《月挂东风应长庚》 遥遥不相望(一) “月瑶,再见”这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自从两千年前和魔君大战后,月瑶便一直沉睡,但在沉睡的时候,她永远做着同一个梦。 “月瑶,过来。”那个人伸出了手,示意让她过去,她刚伸出手要触碰他的指尖,便消散在了世间。 “别走”月瑶用双手在空中捕捉,想要捕捉到一点他存在过得痕迹,可他早已消失不见。她停下了捕捉,感觉脸湿湿,她摸了摸脸上,有泪水。“神仙,不是不会流泪吗?”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泪水?这是哪里?他又是谁?”月瑶看了看四周,白茫茫一片,她向前走,想要走出这个地方,想要找到那个人。 同一件事情,往复循环,永无止境。 “别走”月瑶又说了这句话。琯珣刚刚处理完天庭的事务,便来看月瑶,恰好又听到了这两个字。 琯珣坐在月瑶的身边,帮她整理头发,“你还是忘不了他。”琯珣收回了帮她整理头发的手,说;“姐姐,你知道吗,你都躺在这里两千年了,你这一觉睡得时间太长了,可你还是忘不了他。父君和母后还有大哥,他们很想你,同样,我也是。你知道吗,大嫂生了个女儿,她长得和你很像,尤其是眼睛,那么的明亮。” “别走”月瑶将手伸了出来,仿佛要捉住什么东西一样。 “忘了他吧,不要再让自己痛苦下去了。”琯珣握住了她的手。“你知道吗,这两千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都错过了,有喜事,也有坏事。” 琯珣在这两千年里,找了很多让月瑶苏醒的办法,但却都失败了,“是不是只有让你忘了他,你才能真正的醒来。” 琯珣对着月瑶施法,把她脑中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全部都取出来,放到了她随身携带的玉佩当中。“我知道,这么做,你肯定会怪我,但为了你能够醒来,我愿意承受所有的罪恶。” “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他。”琯珣摸了摸月瑶的头,“希望这次你能够醒来。”琯珣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后,月瑶手上带的双生链突然间亮了。 双生链,有两条,是天君长明与其弟长庚出生时现世的。天君与长庚是双生子,但二人却相貌和性格截然不同,天君性格沉着稳重而长庚性格开朗,天君的长相普通,而长庚却是天族最英俊的人。 上一代天君本想将天君之位传给长庚,而长庚却对管理天庭没有兴趣,只想着周游,天君之位便传给了长明,但双生链给了长庚。 长庚周游以后,便将双生链送给了月瑶,并告知月瑶,双生链可以完成你三个心愿,你以后可以把它送给你心爱的人。 长庚把双生链送给月瑶后便离开了天庭,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它亮了,这一天终于到了。”老君看着手中的双生链。 他松开手中的双生链,双生链向外飞去了,老君跟着双生链的轨迹,来到了凡间。 遥遥不相望(二) 双生链将老君带到了一个凡人的府邸,飞到了一个正在生产的人的房间。 “柳夫人,用力啊。” 柳夫人用手拽着头一下的枕头,她已经出来满头的汗水了。此时的双生链,飞到了柳夫人的肚子里,孩子便生了出来。 孩子出去的那一瞬间,手中拿着双生链,整个府邸都被祥光笼罩,可不幸也在此降临了。 柳老爷是天府国的丞相,位居高位,难免遭人妒忌,柳公子一出生,身上便带有祥光的事情,在整个天府国穿的沸沸扬扬。更有人说,这才是真正的天子之象,只因这一句话,柳府便遭到了灭顶之灾。 老君那几日一直在观察这家人,柳老爷给孩子取名为扶风,希望他可以报效朝廷匡扶天下正气。 柳府被抄了家,柳老爷在危难之际,掩护着夫人,让她离开柳府,看着柳夫人离开后,柳老爷便倒在了府中。柳夫人跑出去没多久,便被人追上了,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一直向前跑,说“对不起,母亲可能保护不了你了。”后面的人向柳夫人射了一箭,柳夫人便倒了下来。 追杀的人前去验尸的时候发现,她怀中的孩子早已经不见了,便一直寻找。 老君用了隐身术,他不能干扰凡人的事情,但这个孩子他必须带走。 老君将扶风带回来他所居住的蓬莱。 这个孩子出生后,月瑶也醒了。 月瑶醒后,就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是琯珣施法的效应。她下床在院中走动,看着哪一棵樱花树,用手去触摸它。阿竹正在打扫庭院,当她看到月瑶时,手中的工具掉到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从脸上落了下来,说:“公主,你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月瑶扭过头来问她。月瑶走到阿竹的身边,“你怎么也有泪水?”她用手帮阿竹擦掉了眼泪。 “奴婢,失礼了。”阿竹向后退了一步。 月瑶转身坐在了樱花树下的长椅上,看着它。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院中什么时候来的这样的树了。 虽说她是天庭的公主,有着父君和母后的宠爱,但天宫也有很多的天规,是她必须遵守的。 从她出生那天起,她就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也注定得不到爱情。 她脖生曼珠沙华,天君想过很多方法,想要帮她除去,但没有效果。 花开两世,一世缘来,一世缘散。月瑶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生在天宫,也不拥有这么长的寿命,像个凡人一样,该多好。多么希望还有第三世缘聚,永远不在分开。 因为月瑶脖生曼珠,普天之下,没有人敢来向月瑶提亲。 树上的樱花落了下来,月瑶用手接住了它,问道;“樱花,你说,我会有自己的缘分吗?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哪里等着我,等着与我相聚。”樱花从她的手中飞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你也觉得不会吗?” 缘来缘散又缘聚,兜兜转转回到原地。 遥遥不相望(三) 月瑶对着樱花树出了神,时光仿佛一下回到了以前,她想到了二叔长庚。 月瑶一个人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手里拿着一束花,在哪里拔花瓣。在哪里,便走了过去,问:“不高兴吗?” 月瑶抬起头看向长庚:“二叔” “怎么了?”长庚摸了摸月瑶的头。 月瑶低下头:“他们都说我生的不祥,会给天宫带来灾难,说我脖子上的曼珠沙华是只在冥界开的花。” “怎么会呢?”长庚停下了摸月瑶的头,转而伸出手,将她从秋千上拉下来,抱着月瑶坐在了秋千上。“我们月瑶,是天族的公主,怎么会不祥呢。以前,有个姑娘,她的脖子上也长着一朵花。” 月瑶惊讶的看着长庚问:“真的吗?” “当然,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长庚用手勾了勾月瑶的鼻子。 “那她呢?” 长庚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她死了。” “为什么?” “因为她只是一个凡人。”长庚的眼神一直看着前方,仿佛那个姑娘就在眼前一样。 “那她的花和我一样吗?”月瑶看向长庚。 “傻孩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怎么会一样呢?”长庚被月瑶所说的话逗笑了。 “那她是什么花?” “樱花” 思绪一下便被拉回了现实,“你是二叔带来的吗?樱花”月瑶抬头望着树上的樱花。“你是有灵性的对吗?” 月瑶忘记了这棵树是怎么到的这里,她记得小时候还没有这棵树,就将唤阿竹。“阿竹。” “公主。”阿竹一直低着头。 “阿竹,你还记得这棵树是怎么来的吗?”月瑶用手触摸这颗树。 “这是公主两千年前从凡间带上来的树,因为长年在仙界便有了一些灵性。” “两千年前,我都不记得了。我睡了两千年吗?”月瑶转身看向阿竹。 “是,公主”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奴婢不知。”阿竹又后退了两步。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下。”月瑶向着阿竹挥了挥手。 月瑶睡了这么久,他们又怎会不知原因,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月瑶的心里也明白,自从醒来后,天宫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的陌生,陌生的寂寞。 阿竹向月瑶行礼后便退下了。 转眼间,月瑶已经苏醒了二十天了,此时的人间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扶风,过来,你看这是什么?”浮生向着柳扶风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扶风走到浮生的身边蹲了下来,看了一会儿,说“这是车前草,一般都是生长在被车轮碾压过得干燥的地方,用于止泻,镇咳,不过,蓬莱的后山,长年无人,更无车马,怎么会有车前草呢?” “可以止泻,那就把它拔下来吧。”浮生话音刚落便把车前草拔了下来,但扶风一直在那里出神。浮生看着他,说:“你不会还在想这里为什么会有车前草吧。” “嗯,生不逢时逢地,这里常年阴湿,是怪象。”说完扶风便了起身,向山外走去。 “这里可是蓬莱,世间所有的药材都生在这里,即使设在凡间,但仍属于仙家。”浮生耐心的和扶风解释道,可扶风早已离开了原来的地方,“你这家伙,怎么走了。”没办法,浮生只能大跨步跟上扶风的步伐。他拿着手上的车前草,摇了摇,心想:“这偌大的蓬莱,只有他一个凡人,他有这些心思,应该很正常吧。” 在浮生出神的那一刻,扶风早已走远了。“扶风,等等我啊。”说罢,浮生便去追扶风了。 遥遥不相望(四) 扶风回到了自己的屋内,想,“这是为什么呢?不合时,不合地,到底是怎样生长出来的呢?” 扶风捉摸不透,这些年,他见过不少药材,大都合时合地。正在扶风思考的时候,老君来看他了。 扶风看到老君进来了,便向老君行礼,“徒儿,拜见师父,师父请坐。” 老君入座后,扶风给老君沏了一杯茶,递给了老君,老君接过茶,扶风便站在一旁。 老君喝完茶后,问道:“扶风,今日可有什么收获吗?”他将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扶风摇摇头,“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说来听听。”老君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后,将双手放到了腿上。 “今日,徒儿和六师兄去后山采药,后山的气候长年阴湿,更无车马,可却长出来了一株车前草,徒儿不解。” 老君听到后,笑了,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说;“哈哈,原来是这件事啊?扶风,你来蓬莱多长时间了?应该有二十年了吧。” “是的,师父。” “走,为师带你去个地方。”说罢,老君便带着扶风来到了后山。老君在前面走着:“你可知为何蓬莱包容着这世间所有珍奇的药材?” 扶风跟在老君的后面说道;“徒儿不才,徒儿认为,蓬莱拥有广纳百川的药材,主要是由于这里有着良好的地势和利于药材生存的条件,但徒儿不了解车前草这类极其普通的药材,竟有能力生长在这荒无人烟的后山中的原因,还请师父赐教。” 老君捋了捋胡子,笑着并指着前方说:“你看。” 扶风顺着老君所指的方向看去,阳光明媚,有往来的行人和车马。“徒儿懂了,谢师父赐教。” 蓬莱为所有药材都提供了其适宜生长的条件,会模拟所有药材生长所需的因素而提供生长所需的条件,就像刚才在外行走的人们,他们每天都在忙碌,在奔波,也有人在寻找蓬莱仙岛。他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岛上,只是他们看不到。 近在咫尺,却仍觉得远在天涯,身在其中,却仍隔海相望。 “姑姑。”画卿跑着来到了月瑶的宫内。 月瑶正在一旁喝茶,画卿便跑过来对月瑶说:“姑姑,太子叔叔不和画卿玩,你陪画卿玩好不好。” 月瑶握住画卿的手,问道:“那画卿,你想玩什么啊?” 画卿抬起头,想了一会儿,觉得天宫甚是寂寞,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但听刚从凡间提上来的仙女们说,凡间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有美食,还有美酒,还有一个被称作灯会的东西。 画卿想的出神,不禁点了点头,“我听刚从凡间上来的仙女说,凡间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我们去凡间玩好不好啊。” 凡间,月瑶想到自己也很久没去过凡间了,不知道如今的凡间是什么样子呢。“那你问过你父君了吗?” 画卿听到她父君的名字就嘟起了小嘴说道:“父君,他才不让我去凡间呢。” 画卿又摇着月瑶的胳膊说道:“姑姑,你就带我去好不好,姑姑。” 月瑶是耐不住画卿如此的摇晃的,刚想要答应他,画卿的父君重越便赶来了,说“你姑姑才刚刚醒来没多久,需要安心修养,你还让她带你去凡间玩,走,跟我回宫。” “大哥”月瑶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画卿便被重越带走了。 遥遥不相望(五) 重越走的太急,月瑶都没有来的急跟他搭话。 月瑶也很久没有去过凡间了,她起身向院子内走去,对着樱花树,说,“你说,现在的凡间是什么样子?还和以前一样吗?我忘了,你也很久没去过凡间了吧。” 月瑶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困觉便上来了。“怎么又困了。”月瑶在树下伸了伸懒腰道:“看来,是真的老了。” 月瑶唤来了阿竹,吩咐了一些事情,并嘱咐她有人来了,帮她辞了便可,月瑶回到宫内睡着了。 不久后,琯珣便来了,阿竹,看到正在走来的琯珣,便向他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公主呢?”琯珣看院子内没有月瑶,便问道。 “公主乏了,去休息了,公主吩咐,不许人打扰,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阿竹伸出一只手。 琯珣见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走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需要试炼的日子,老君派他的七个弟子下山去试炼三个月,所有的人都像是要解放了一样。尤其是浮生:“太好了,我好久没尝过人间的美酒了。” 说着,大师兄镜湖就拍了一下浮生的头:“整天就想着吃喝玩乐,你学学扶风。” 浮生揉着自己刚刚被大师兄打过的头,一脸无奈的看了看老君,又看看扶风,默默地低下头走了。 浮生回到房间收拾衣服,收拾完后想要去看看扶风有没有收拾完,走到扶风的放门口,才想起来,师父为了保护扶风早就设下了结界,就无奈的走了。 镜湖回房的时候真好看到了赶回来的浮生,一脸的失魂落魄,:“去找扶风了吗?” 浮生没有回镜湖的话独自走向了屋内。镜湖也没有在问下去,也便回了房间。 “月瑶,再见。”又是同一个梦,同一个声音,再一次进入了月瑶的梦中。 “月瑶,你看,这朵花多漂亮,像你一样美丽。”那个男人拿着手中的花,帮月瑶插到了头上,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样才美丽。” 月瑶刚想要说话,那个男人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走。”月瑶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是梦。” 阿竹听到了声音从外边赶了进来,问道:“公主,您又做梦了吗?” “我以前经常做梦吗?”月瑶疑惑的问。 阿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说:“太子殿下,来看公主了,不过已经走了。” 月瑶知道阿竹不想说自己也没有问,“哦,那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 月瑶示意让阿竹退下,她又再次开到了樱花树下,问到,“你说,那个人是谁呢,我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清。” 月瑶坐在了树下的长椅上,一个人默默地和树谈话,“你说,我应不应该去一趟凡间,应不应该在努力想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名字。” 樱花树似乎听懂了月瑶说的话,它的花瓣随着风飘落下来。月瑶用手接过一朵花瓣,说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去一趟对吗?” 樱花从她的手中飞走了,飞的越来越远,她的心也远了。 遥遥不相望(六) “是该走了,对吗?”月瑶看着樱花飞走的方向。 天宫哪里都好,天也好,景也好,只是缺少活力,缺少一种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总觉得天宫太压抑。 琯珣看到月瑶对着正在向下落的樱花说话,不禁感慨道:“现在都没有人能够和你说知心话了吗?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随时来找我。”琯珣停在了月瑶的前方。 “这天宫甚是冷漠,你不觉得吗。“月瑶看到琯珣来了便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心冷了,便觉得一切都冷了。”琯珣看着月瑶道。 “是吗?也许吧。”月瑶又再次看向了这樱花树,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在天宫待久了沾染了灵气,它便永远是盛开的样子,永远都不凋谢,你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即是幸运,也是不幸,在拥有长生的时候总要失去一些东西。”琯珣感觉月瑶话里有话,她是在借樱花来表达这世道的不公吗? “人终有一死,或早或晚,我们也一样,尽管人的生命很短,但他们却从不因此而悲伤,只是乐得自在。你说,二叔,为什么会离开天宫。”月瑶醒来后,一直都没有见过长庚,在月瑶的印象中,长庚在两千年前就去周游了,但这都过去两千年了,长庚依然没有回来。 月瑶苏醒后,来看她的人很多,却能真正和她说几句话的人没有几个,尤其是没有见到她最亲爱的二叔长庚,心里便又增加了几分的失落。 长庚是整个天宫最疼爱月瑶的人,自从长庚走后,也只有琯珣陪在月瑶的身边,而大哥重越,每天都有着很繁重的事务,很少关心月瑶,渐渐的关系就淡了。 琯珣没有回月瑶的话,他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们的二叔了,甚至是渐渐的忘记了他的存在。 “你说二叔他现在幸福吗?”月瑶问道。 “应该幸福吧。”琯珣回答的非常没有自信,其实外界都知道,长庚是为了一个凡人才离开天宫的,只是为了维护天宫的尊严,才一直对外宣称,长庚去周游了。 月瑶苏醒已经二十多天了,在这二十多天里,月瑶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自由与快乐,尽管,天宫并没有给她强加约束,但她仍能感觉到内心的空虚与寂寞,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姐姐,你还能做回以前那个有活力,爱捣乱,又爱笑的公主吗?”月瑶的话题越聊越沉重,琯珣记忆中的姐姐离他越来越远,话语中难掩他内心的失落。 月瑶已经快要忘记了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爱笑吗?也许吧。但她仍能听出琯珣话语中的失落感,便强装出笑脸,对他说道:“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么不禁逗,还和小孩子一样。” “你真的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琯珣听到月瑶那么说,他的内心的失落感下去了很多,但他又很不安,他害怕,害怕这只是姐姐为了安慰他所说出的话,害怕她真的不快乐。”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月瑶拍了拍琯珣的肩膀,并将琯珣送出了殿外。 将琯珣送出殿外后,月瑶又开始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做回以前那个快乐又活泼的公主,不知道那种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也许睡一觉就可以恢复,也许永远也恢复不了了。 遥遥不相望(七) 月瑶的宫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刚刚送走了琯珣,又迎来了重越和画卿。 重越刚刚从凡间将画卿抓了回来,希望月瑶帮他看住画卿,让她不要乱跑,重越将画卿托付给月瑶以后,便回去处理事务了。 画卿一直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月瑶看她一脸的不高兴,便问道,“去了凡间一趟,没有碰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画卿依然不说话,但不久后,泪水便从眼中流了出来,画卿忍不住了,说道:“他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月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画卿,但画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但此刻唯一能让画卿暂时忘记着悲痛的烦恼的也只有酒了。 月瑶让阿竹把她以前珍藏的酒全部都搬了出来,全部送给了画卿。画卿喝多了以后便睡着了,这一睡,足足可以让画卿睡上七天七夜。 月瑶让阿竹去给重越送信,画卿要在月瑶这里呆七天,让他无足挂齿,七天之后,画卿会自己回去的。 月瑶在酒里添加的忘情水,醒来以后,画卿便可以将那个人忘得干干净净。 画卿由于贪玩,便偷偷溜到了凡间,去了凡间不久,便认识了一个名叫农凯旋的书生。 画卿在凡间游玩的时候,多亏了农凯旋画卿才没有吃亏,尽管,没有他的帮助画卿在凡间也肯定不会吃亏的,毕竟她不是凡人。只可惜农凯旋福薄,在赶考的路上掉进河里淹死了。 画卿知道他死了的消息,也是过了很久以后,农凯旋给了画卿很多的帮助,所以画卿很喜欢他,想要报答他,所以一早画卿便出门,为农凯旋准备礼物而出门采购了。 等她再次见到农凯旋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就在这时,画卿本想着施法救农凯旋,却正好碰上了来凡间办公的父亲,被强行拦了下来。 “干预凡人的生死是要遭到天谴的。即使你将他救活了,你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重越恶狠狠的对画卿说完这句话,便将画卿带回来天宫,送到了月瑶身边。 月瑶看着床上睡熟的画卿,说道:“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月瑶很羡慕凡人,他们的生命很短,但短的非常的有意义,他们每天的生活都在追求幸福的路上,即使有痛苦,也只是一时的痛苦,不像神仙,他们往往比凡人更长情,往往比凡人记的更长久,痛苦也更深。他们死后,不会重生,只会转世,转世后的他们会忘记前尘中所有的往事,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而神仙却不同,他们死后,既不会重生,也不会转世,但他们仍相信一种说法,那便是借凡人之体而重生。 神仙死后,他们残留的气息,会随着风吹的方向,飘散,游走,时间或长或短,来寻找转世的落脚点,死后重新回归仙位,他们将这一过程称为历劫。 月瑶摸着熟睡的画卿的头,说道:“你们有缘的话,定会再次相见的,短暂的忘记,只是为了以后快乐的相守而存在,画卿,你要记住,凡人的寿命很短,短到不及我们的百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也许现在的忘记,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月瑶仍继续摸着画卿的头,转而唤来了门外的阿竹,并对阿竹吩咐到:“我要休息了,任何人来了,辞退就好,殿中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 月瑶吩咐完后,阿竹便退下了。 “也许,我也该去一趟凡间了。” 遥遥不相望(八) 阿竹走后,月瑶便偷偷下了凡。 月瑶下凡时,正值上元节,而又是晚上,此时的凡间很是漂亮,月瑶被这些东西迷了眼睛,不想要睁开,但却又禁不住诱惑。 上元节,这一天,凡人们都会点花灯,来为来年祈福,尤其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 月瑶在街上走来走去,她逛了很多的地方,却被一盏莲花花灯迷了眼睛。 月瑶盯着这盏花灯看了很久,老板见她盯着很久了,便说:“公子,要不买一盏花灯,送给心上人吧。” 心上人,这个词汇对月瑶来说是很敏感的词汇,她怎么会有心上人,天族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生来便与这类感情无缘,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或者,买个花灯为自己祈福也可。”说着老板把那盏花灯递给了月瑶。 老板的盛情难却,只好接下了。“多少钱。”月瑶看向老板。 “一两。” 月瑶的身上没有银子,便把随身带的珍珠给了老板,“这个应该够了。” “够,够。”老板看着那颗珍珠,眼睛里藏不住笑意。 月瑶把珍珠递给老板后便拿着花灯离开了摊位,“这灯真漂亮。”不知不觉走到了桥边。 桥边有很多人在放花灯,放花灯的人每一个都面带着微笑,看着这桥下各种各样的花灯,每一个都放着光芒,很是美丽。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对来年的期许与盼望。 “真幸福。”月瑶看着他们不禁的感慨道。 月瑶也走到了桥下,想要向凡人一样放一盏花灯。她将花灯放到了湖里,闭上眼睛在哪里许愿。“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替人实现愿望,但愿你真的可以给人带来幸运。”月瑶将花灯推向了远方,“希望你永远不会熄灭。” “我这是在干什么。”月瑶又看了看放走的花灯,便准备转身离开,可却不小心踩空差点掉入了湖中,还好被人拉住了。 月瑶一直盯着救她的那人的容貌,看来看去,觉得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在下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让公子盯了这么久。”扶风对月瑶笑着说。 “额,没有。”月瑶把脸别了过去,说:“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扶风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拉着月瑶的胳膊,“对不起。”这才撒开了手。 可能是还没站稳,月瑶又差一点掉进了湖里,这一次,扶风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到了桥上。 月瑶只是一直盯着扶风的脸看,心想:“为何这张脸如此的熟悉。” 扶风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待月瑶站稳后,他不自觉的便向后退了一步。“原来她是女子。” 月瑶还是一直盯着扶风的脸看,扶风觉得自己在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妥,便向月瑶告辞,便转身准备离开了。可却被月瑶叫住了,“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扶风转过身,道“可我却从未见过公子。” “是在下唐突了。”月瑶向扶风道歉。“在下江栎乔,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柳扶风。” “柳扶风,好名字,扶天下之正气。”月瑶感慨道。 “如果公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下先行告退了。”扶风明日便要启程回蓬莱了,他的师兄弟们还在客栈里等他回去收拾东西,不便在耽搁时间,必须跟月瑶辞行了。 “那敢问公子家住何处,改日,在下去府上答谢您的救命之恩。”不知为何,就是这样,情不自禁,想要和他产生联系。 “在下四处游走,有缘的话,自会相见。”扶风长年住在蓬莱,在这世间的家二十年前早已因为他的出生而不复存在了。 月瑶知道他不会告诉她,便没有在追问下去,两人便就此别过了。 注定相遇(一) 这是扶风二十年来,第一次踏入凡间,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了父母生活过得地方,这个地方很美,却也有着那些不好的回忆。 扶风回到客栈后,看到众师兄弟都在他的房间里等他,浮生看到他后,问他:“你刚刚去哪儿了,大家都在等你。” “看花灯。”扶风淡淡的回了一句。 浮生听到扶风这么回话,生气的对他说,“看花灯,不带我。” 镜湖扇了一下浮生的头,“这些年你偷偷来看的还少吗?” 蓬莱的所有人,除了扶风,他们都来过很多次凡间,看过凡间的种种繁华。 镜湖看出了扶风此刻的心情,便带领着众师弟出去了。 浮生从扶风的屋内出来后,不解的看向镜湖,“他怎么了。” 镜湖想在扇一下浮生的头,浮生却早早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再扇,就真的傻了。” “在思亲。”镜湖说完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思亲?”浮生挠了挠自己的头,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扶风有走出了客栈,抬头望着天,“父亲,母亲。这就是你们守护的世间吗?这里真美。” 扶风一直盯着天空,而此刻的月瑶依然站在桥边,盯着那个他曾经救她的地方。 “你还在看什么?”月瑶问自己。“该走了。” 月瑶看了看即将散去的人们,她也该找个地方住下了。 月瑶觉得困意上来了,“到了凡间,作息也开始和凡间相符了吗?”月瑶问自己,伸了伸懒腰,看到自己手上带的双生链一直在发光,她抬手,看了看,“它怎么亮了。不管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月瑶来到了一家客栈,扶风刚好进屋,月瑶刚好在那一刻看到客栈上面有个身影,觉得非常眼熟,只出了一会儿神,身影就消失了,“也许看错了吧。”月瑶大步踏进了客栈,此时双生链的光芒更强了。 扶风也看到了手上双生链的光芒,“父亲,母亲,是你们感受到了孩儿对你们的思念了吗?” 也许,有这样的两个人,他们注定相遇,没有因果。 扶风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在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这个父母曾经生活的地方。 浮生看到浮生还在盯着那个地方看,便叫他:“扶风,快走啦。” 这是扶风第一次对某样东西产生依恋,也许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美丽,也许是他的心还不够静。 尽管有很多的不舍但还是离开了凡间,离开了这个羡慕,而又伤心的地方。 他生来便有着不可抗拒的命运,生来就给家人带来了不幸。 “扶风,走吧。”镜湖拍了拍扶风的肩膀。 “嗯。”扶风点了点头。 也许这个地方生来便不属于他,也许他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间。 扶风和师兄们回到了蓬莱,而月瑶还在这凡间行走,在触摸和接触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凡间。 等到月瑶一觉睡醒的时候,扶风他们早已离开了客栈,月瑶手上双生链的光芒也逐渐减弱了。 “灭了,你发光是因为你感受到了什么吗?”月瑶又开始对着双生链说话。“我真是傻,怎么总是对你们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说话呢?” 月瑶盯着手上的双生链,突然一些回忆便进入了她的脑中。 注定相遇(二) 那日月瑶去找长庚,想要长庚给她讲故事,想要让他将,讲那个和她一样脖子上长着花一样的女子后来的故事。 长庚告诉月瑶,那名女子死了。长庚给月瑶讲完故事后,便离开了天宫,在离开天宫之前,长庚还送给了月瑶一对双生链,告诉月瑶,双生链可以实现她三个愿望。 长庚离开天宫以后,很久,月瑶才知道,长庚讲的那个故事,是他自己的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便是长庚和那名唤为珞芙的女子。“二叔,她死以后你一定很伤心吧。” “等等,一对双生链,可我的身上只有一个,那另一个去哪里了。”就在月瑶思考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了另一个面。“仲启哥哥,这个送给你。”她对那名唤为仲启男子笑的很开心,当她想要看清仲启的脸时,她的头突然疼了起来。 “怎么这么疼。”月瑶差一点从床上掉了下来。“不想了,不想了。”这才缓解了头疼。 月瑶又开始对双生链说话了:“你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吗?” 自从那天以后,双生链再也没有亮过,不知不觉,月瑶已经在人间玩了一个月了。 月瑶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到蓬莱了,心想,自己来了凡间这么久了,该玩的也玩够了,正好路过了蓬莱,要不就进去看看吧。 月瑶刚刚迈进蓬莱的大门,浮生就拿着剑向月瑶冲了过来。“何人擅闯我蓬莱。” 还好月瑶反应快,躲开了浮生向他刺来的剑。“在下江栎乔,久闻蓬莱仙岛收纳这世间所有的药材,便想来求的一些药材来开一开眼界。” “我蓬莱的药材,启是你一届凡夫俗子可以得到的,看剑。”浮生便又拿起剑刺向月瑶。 月瑶本不想和他比剑,奈何不了他这样的攻击,便只好出手防卫一下。 浮生不是月瑶的对手,月瑶也没有带武器,只用法术便将浮生打倒了,浮生这些年,一直在蓬莱采药,识药,没有已经很久没有练过功法了。 月瑶也已经有两千多年没有活动过筋骨了。便就借助浮生攻击她这一次好好的活动了一下,不出两下便将浮生的剑收到了手下。 尽管自己被打的伤很重,浮生也不愿放月瑶进入蓬莱。 没有办法,月瑶只能将他打倒一旁,拿剑指着浮生,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放你进去的。”说着浮生抱住的月瑶的大腿,并冲着府没喊到,“师父,有人擅闯蓬莱。” “我是不会杀你的,你放开。” “不放。”浮生依然死死的抱着月瑶的腿。 没有办法,月瑶只能将他甩到了一旁。“不自量力。” 老君早就听到了府外打斗的声音,只是一直没有出面。“该来的总会来的。”老君不禁说道。 镜湖一直待在老君的身边,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后,便想要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被老君拦下了。“也该让浮生吃一些苦头了。”老君捋了捋胡子笑了出来。 镜湖疑惑的看着老君,直到浮生喊出“师父”的那一刻,老君才决定要出去看一看。 月瑶甩开浮生以后,便向府内走去,刚走几步,老君便从府中出来了。 注定相遇(三) 月瑶看到老君出来后,月瑶便停止了步伐,对老君说道:“没想到,老君竟教出了如此无礼的徒弟。” 浮生捂着自己的胸口,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你...”话音未落,便咳了两声。 月瑶又看了两眼浮生,又说到:“难道,这老君只有这样的徒弟吗?” “你...”一旁的镜湖竟也被月瑶的话激怒了,却被一旁的老君拦下了。 没有办法,镜湖去扶一旁的浮生,浮生刚才与月瑶打斗时受了很重的伤,老君让镜湖带着浮生下去疗伤了。 当月瑶一进来的那一刻,老君便识破了她的身份,只不过没有说破。 “不知,公子来我这蓬莱有何贵干。”老君早就听说月瑶醒了,只是碍于这些年一直在培养扶风,便没有去天宫看望过月瑶,即使他有万般的才能,也猜不透此刻的月瑶,到底想要做什么。 “求仙,求药,求师。你可以随便理解。”月瑶通过和浮生比武,发现浮生的性格急躁,不懂得交流,有其师必有其徒,所以认为老君糊涂,也认定,老君不会猜出她来比的真正目的。 只是,月瑶在走到蓬莱之前,发现手上的双生链亮了,只是不太明显,可是到了蓬莱以后,这双生链亮的是越发的明亮,便认为另一条双生链也许就在蓬莱,也许是他也在蓬莱。 “不是求仙,亦不是求药,求师我看也不是,老朽实在是猜不透啊。”老君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 “哦?是吗?万一我真的是来做这三件事情的呢?”月瑶认为老君此刻必定是在装糊涂,不染父君也不会将蓬莱交给他打理。 “不妨我们到府内谈如何?”他们说了很多话,却一直站在外面谈话,着实有些不妥,老君便邀请月瑶,去府内谈话。 月瑶跟着老君进了府内,“请坐。”老君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月瑶看了看那个座位并没有坐下。“既然是来求师的,又岂能坐着拜师呢。” “哈哈哈,既然你诚心要拜师,我便收下你这个徒弟吧。”老君捋了捋胡子笑着说。 月瑶很是不解的看向老君,心想,“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月瑶又打量了一下老君,看样子是真的糊涂,便问老君:“你收徒,都不考验一下这个人的品质吗?” “已经考验过了。”老君笑着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八个徒儿了。” “在你的前面有七个师兄,刚刚你打倒的那个是老六。”老君对月瑶说着,顺便从外面唤来了镜湖。 “镜湖,你带他去老七的院子吧,老七哪里还有两间空房,让他挑一间。”老君吩咐道,突然想到还没有问月瑶她的名字,即使老君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既然选择了不说穿,也是要走走过场问一问的。“你叫什么名字?” “江栎乔。” “嗯,镜湖,以后栎乔就是你们的八师弟了。”老君说完,便让镜湖带着月瑶去了她以后得住所。 镜湖这一路上一直在思考,尽管他来到蓬莱这么多年了,但他还是不明白师父这是何用意,竟然会让她当徒弟,还让她和扶风住一个院子。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镜湖带着月瑶看了看剩下的两间屋子,最后定在了扶风的旁边。 “看来师兄,很不喜欢我这个师弟啊。”月瑶一眼便看穿了镜湖的心思。 月瑶一来便欺负了镜湖的师弟,做师兄的怎么能看到他人欺负自己的师弟的,更何况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当然心里会有些不爽和看不惯。 “那你只能忍一忍了。”月瑶拍了拍镜湖的肩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镜湖即使心中愤懑,也没有说出口。看到月瑶回了房间,镜湖才回蓬莱殿找师父复命。 注定相遇(四) 镜湖回到殿内后,见到老君一直站在窗户前,抬着头,望着天,便没有打扰老君。 老君知道镜湖的心中一定对月瑶有很多的看法,便把镜湖叫到了身边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既然她来了,你就好好的做好你大师兄的本分就可以了。”老君依然看着窗户外面,让镜湖回屋去休息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月亮也是非常的圆。 “该来的总会来的。”老君对着月亮意味深长的说道。“该相遇的人,早晚都会相遇的。” 虽说蓬莱是仙岛,这作息却和人间一样,月瑶不是很困,但听说,她旁边住着的是她的七师兄,她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有人进去,也没见人出去。 月瑶决定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七师兄,她走到他的门前,想要用手去推他的门,却感受到了很强的结界。 “呵,结界,以为这就能拦住我吗?”月瑶正准备施法解除这结界。 扶风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有人站在他的门前,想要打开结界,又听说老君新收了徒弟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法术很强,觉得她应该可以打开结界,便没有叫她,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可,即使在高强的法术,也有打不开的结界,月瑶还是被这结界弹了出去,扶风见到这种情况,很快便接住了月瑶。 月瑶愣神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又被救了吗?月瑶扭过头,去看救她的那个人的脸庞,“是他。” 扶风也看清了他这位所谓的师弟。“是你。” 扶风将月瑶放了下去,月瑶站稳了才说,“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相遇了。” “嗯,没想到,你就是师父新收的徒弟。”扶风对着月瑶笑到。 月瑶挠了挠头,说道:“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你救我,我都是这样的囧相,你不会就是为了救我而生的吧。” “也许吧。”扶风走到自己的屋前,打开了结界。 月瑶听到扶风那样的回答后,便惊在了哪里,呆呆的看着扶风。 “进来坐一坐吗?”扶风打开结界后,转头,看向月瑶。 “啊,昂。”月瑶跟在扶风的身后。 扶风进了屋内,可门却不小心关上了,月瑶呆呆的跟在扶风的身后,也没有推门,头撞在了门上,又被结界弹了出去,扶风听到了声音,便动用法术去了外面,还好及时,又接住了她。 月瑶用手捂着自己的头,说道:“结界不是打开了吗?” 扶风让月瑶放下捂着头的手,发现她的头已经破了,便带着他回了屋包扎伤口。 “对不起,这个结界是设在门上的,刚刚只是暂时打开了,门关上后,结界便又关闭了。”扶风给月瑶的头包扎着纱布,说道。“一遇到我,你就陷入窘境,真是对不起。” “额,这不是你的错,我这个人倒霉惯了。”说着月瑶摸了摸自己的头,笑着对扶风说道,希望扶风不要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再说了,如果我不倒霉些,怎么让你来救我啊?” 扶风被月瑶的话逗笑了,说道:“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祈祷自己倒霉的人。” “额?”月瑶又尴尬的挠了挠头,扶风却将他挠头的手,从头上拿了下来。“刚包扎好的伤口。” 注定相遇(五) 扶风坐在的月瑶的身边,他的手一直握着月瑶的手,月瑶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扶风注意到了月瑶在看他,他也扭头看向了月瑶,不知不觉,月瑶觉得自己的脸很烫,也许是看他看久了,便想要用手给自己的脸扇扇风,来降温。却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扶风握着,便对扶风说,“那个,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放开。” 扶风这才注意到,自己握着她的手握了很久,他把目光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脸上微微泛起了红。道:“对不起。” “额,没事。”月瑶站了起来,在扶风的屋子内走来走去,逛了一会儿,在扶风的书房内,看到了一副画挂在墙上。那副画,只是勾勒出来了轮廓,便能一眼看出是一名女子。 月瑶盯着那副画看了很久,画上的人物的眉眼还没有画,却难以掩饰她的美丽。“这是他喜欢的女子吗?”月瑶想要伸手去触摸那副画。 扶风看到月瑶一直盯着那副画,便走到她的身边,问:“喜欢吗?” “额。”月瑶没有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一直默默的盯着那副画看,但还是想要问他,想要忍住,但却管不住自己的嘴。“这,是你喜欢的女子吗?” 扶风也盯着那副画看,说:“说是,也不是。她只是我梦中的一名女子。” “那就是梦中情人了。”月瑶的话里带着一丝的失落。 “也不算吧,毕竟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她的眉眼,只是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扶风说道。 “是吗?”月瑶,离开了书房,她也经常做梦,在梦里有一个男人,却也不曾看清他的眉眼,却只记住了他的名字。 月瑶走着走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扶风见她出去了也没有拦她,毕竟一名女子半夜留在他的房中,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月瑶回到房内后,便睡着了,第二天,月瑶是被浮生叫醒的。月瑶看到浮生后,着实吓了一跳。“你怎么好的这么快。” “我应该在床上躺半个月吗?你也不想想,这里可是蓬莱。”浮生一脸傲娇的说道。“刚来,就赖床,走啦,去后山,采药。” 浮生将月瑶拽向了后山,浮生为了报昨天月瑶打他的丑,给她安排了很多工作,可月瑶,哪里曾干过这么多的工作啊,她是天族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时候轮到她做这些事情了,没有办法,寄人篱下,总要听师兄们的话。 月瑶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发现,她所有的师兄们,出了扶风,其他的人都在这里。 月瑶将浮生叫到了自己的身边,问:“扶风师兄,去哪儿了,怎么没有看到他。”说着,月瑶还不忘往四周看,仍然没有看到扶风。 “扶风,他有别的功课。”浮生不耐心的回答道。 月瑶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追问到:“什么功课啊。” “练功。”浮生没有时间搭理月瑶,他自己的功课还没有做完,没好气的回答月瑶的问题。 “额?练功?”月瑶有些摸不到头绪。“为何他还需要练功?” “那还不是因为,整个蓬莱就他一个凡人。”浮生没有管住自己的嘴说了出来,身旁的其他师兄们都看向浮生,浮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紧紧闭住了嘴。 注定相遇(六) “凡人。”月瑶这才猛的想起,是啊,不然她怎么会在他的身上,没有感受到来自任何仙家的气息,原来就是一个原因啊。 浮生见月瑶一直,闲在哪里,便问道:“你没有功课了吗?”话语中带着怒气。 “我做完了啊。”月瑶骄傲的回答道,又问:“那六师兄,需不需要帮忙啊?” “我不用你帮忙。”说着浮生将月瑶推到了一旁,心想,“明明我都给她安排了那么多工作了,她是怎么做完的。” 蓬莱定了个很奇怪的规矩,所有的徒弟,必须都做完功课才能一起回去休息,月瑶只能在一旁瞎逛,顺便问一问其他的师兄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好帮一帮他们。 又过了很久,他们才采完药,在回去的一路上,月瑶都在思考,“难道那就是他的屋内有结界的原因吗?” 她不小心说了出来,被一旁的浮生听到了,浮生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不是惹到他了。”月瑶嘟了嘟嘴。 镜湖虽然不喜欢月瑶,但还是提醒了月瑶一句,“不要在浮生面前,提结界那两个字。” “为什么?”月瑶问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镜湖并没有回答月瑶的问题,只是带着众师弟回到了蓬莱府。 忙碌了那么久,月瑶也觉得自己有点乏了,便回屋睡了一觉。可奈何,一觉竟睡到了天黑。 月瑶见天色那么晚了,想去看一看扶风有没有回来,毕竟他昨天晚上就回来的很晚。 月瑶走到扶风的门前,想要推开门,却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画面,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万一,我又被弹出去了怎么办。” 这时身后突然出来了一阵男声,是扶风。“没关系,我可以接住你。” 月瑶听到了扶风的声音,便转身看向了扶风,扶风看着他的头说:“看来,你的头已经完全好了。” “额。”月瑶又开始挠头了,这习惯,也许改不掉了。 扶风走到了月瑶的旁边,对她说道:“你来推吧,结界我昨天晚上已经解除了。” 月瑶的眼前一亮,对扶风说道:“真的吗?” 扶风点了点头,拉起月瑶的手推开了门。“要不要,进去喝一杯茶。” “嗯。”月瑶跟着扶风进了屋内。扶风未月瑶沏了一杯茶,递给了月瑶。 月瑶接过了茶杯,问道:“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吗。” “嗯。”扶风拿起茶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个,为什么,你的屋子会有结界?”月瑶已经被这个结界弹出去两次了,所以对这个结界的来历很感兴趣。 “你很想知道。”扶风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月瑶。 月瑶点了点头。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也是听其他的师兄们说的。”扶风说着仿佛看到了以前的那个场景一样。 月瑶握住了扶风的另一只胳膊,满脸期待的眼神道:“讲一讲吧。” “嗯。”扶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是被师父从凡间抱回来的,师父把我抱回来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师兄们都很喜欢我。”扶风讲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吗?”月瑶看着他笑了,有问,“这个结界的来历,很好笑吗?” 注定相遇(七) “还可以。”那个画面就像真的出现在了眼前一样。“尤其是六师兄,六师兄没有见过婴儿,更别说是人间的婴儿了。六师兄每日都会带着我玩,但有一次,六师兄带着我出去后山采药了,但他把我落在了后山,自己回了府中。师父知道了以后,很是生气,带领着众位师兄到后山寻我,找到我了以后,师父将我一个人留在了这屋子里,他每日都会来看我,设下了结界,就怕师兄们,一日兴起再将我带出府中,丢掉了。六师兄因为这件事,被师父关了三个月的禁闭,他那么好动的人,对他来说,这就是最严厉的惩罚了,和失去了双腿,没有什么两样。”说罢,扶风为月瑶添了一杯茶,也为自己重新添了一杯茶。 “难怪,我一说结界,六师兄的脸都变了。”月瑶说道。“不过,他生气的样子确实很好笑。”月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带着扶风,一起笑。 月瑶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便向扶风告辞。扶风将她送到了门口,并对她重申道,“想来,随时来,这个结界,已经被我解除了。” 月瑶点点头,回到了房间。 又开始了一个美好的晚上。 不久后,老君叫月瑶到殿内等待,月瑶,闲来无事,便在四周转悠,见到老君来了,便走到了老君的身旁。 “我见你的武功,法术都还可以,要不,你以后就和扶风一起练功吧。”老君对月瑶说道,觉得她一定会对这份差事非常的感兴趣的,所以便认定月瑶一定会答应的。 “好啊,师父吩咐的,徒儿一定遵守。”她月瑶,来到蓬莱这么长时间了,一天天的除了采药,还是采药,她的手都快磨出茧子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是肯定不会放过的,更何况,是和扶风一起。 老君见月瑶答应了,便唤扶风进来,将月瑶带到了他经常练功的地方。 扶风将月瑶带到了一片竹林,月瑶摸着这竹子上的痕迹,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也许吧。”扶风答道。 月瑶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对着扶风说道,“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了,这些竹子,只要我轻轻一动,它们便全部倒下了。” “哦?是吗?可我每次练功,都在保护它们,让它们不要倒下。”扶风每次练功都练的非常小心。 “那我们,比试一下吧。”说着月瑶已经变换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剑,以前跟浮生比武没用武器,那是因为浮生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月瑶用剑来对付,但对于扶风,她还是有很多的不确定性的因素。 扶风见月瑶变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剑,扶风也变出了自己常用的剑。“好。请。” 月瑶拿着剑攻击扶风,但她并没有用自己全部的实力,她害怕自己的真实实力伤害到了扶风。 扶风拦下了月瑶的剑,对她说道:“不用担心我,拿出你的全部实力即可。” “好。” 月瑶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与扶风比武,几乎所有的招式都被扶风拆除了。 “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厉害了。”月瑶收起来了剑,月瑶知道,其实真正没有用尽全力的是扶风。 “谢谢夸奖,你也很厉害。”扶风知道她的功法很厉害,到没有想到,是如此的厉害,虽然还有些不足。 注定相遇(八) 在天届,都没有几个功法比月瑶强的人,更别说扶风这个凡人,他的功法竟然在月瑶之上,绝非等闲之辈。 “不知道,你的功法是谁传授给你的。”扶风也很好奇,为何她一介女子,她的功法,为何这么厉害。 “我,忘记了。”月瑶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可能是睡得太久了,久到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她的功法又是谁传授给她的呢?“我还有事,先走了。” 月瑶收起了剑,迈着碎步离开了,虽说是碎步,却走的很快。 扶风以为月瑶是真的不愿意说,所以就没有追问下去。 月瑶走后,扶风又在竹林里练了一会儿功,但却完全没有想要练下去的欲望了,站在竹林站了一会儿,便回屋休息了。 琯珣刚刚处理完事务,正准备出门去去月瑶的宫殿看月瑶,却突然被天君传去了天宫。 琯珣进了殿内便向天君行礼,天君邀请琯珣陪他下一下棋,顺便聊了聊这天下的事情,和琯珣的看法。 天君的棋输给了琯珣,笑着说道:“看来,是真的老了。” “父君,还年轻,父君如果说老了,那这天地间怕是没有更年轻的了。”琯珣连忙说道。 天君笑了起来,“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其实我叫你来,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父君,请说。” “去蓬莱,拜老君为师。”天君见琯珣态度爽快,便也没有拐弯抹角。 “这。”琯珣有一些不解。 “你应该知道,当年仲启和魔君一站,为何两败俱伤,才换来了这三界短暂的和平吧。”天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殿门口。 琯珣也紧跟着天君的步伐,“没有医理知识。” “没错”天君转头看着琯珣,“仲启的被封为战神,他的功法,我们是有目共睹的,但他的医理的确很差,如果他在与魔君作战之时可以充分的了解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及时的作出调整,便不会出现这样的残剧。如今,仲启已经死了,但魔君仍有可能从新出来作乱,而你,是天族的太子,天界的希望,消灭魔君的这个任务,往后就要交给你了。” “是,父君。” 琯珣又与天君讨论了很久,才离开了。 从天君哪里离开后,琯珣直接去了月瑶的宫殿,却再一次被阿竹拦在了外面。 “太子殿下,公主正在休息,不见客。”阿竹低着眉,不敢抬头看琯珣。 “好,我知道了。”琯珣离开了月瑶的宫殿。 琯珣想要好好的和月瑶道个别,他怕他这一去,便永远不能在与月瑶相见,可终究还是没有见到。 琯珣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打掉好了宫中的一切,便去准备出宫的东西了。 此时月瑶已经来到蓬莱一月有余,这天月瑶正在扶风的房内和扶风喝茶,浮生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到了扶风这里,刚要进门却被门槛绊倒了,来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准确的说是面朝地,背朝房梁。 “你们两个,谁来扶我一下。”说着,浮生便伸出来了一只手。可月瑶和扶风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去扶他。 气的浮生从地上跳了起来,“好啊,你们两个,竟然谁也不扶我,亏了我一得到消息便跑过来要告诉你们。”浮生拿手指指着正在喝茶的扶风和月瑶说道。 “那你先说说是什么消息啊。”月瑶调慨道。 “不行,你们先给我倒杯茶,我在告诉你们。”浮生很自觉的坐在了扶风旁边,当然扶风,也很给他面子,给他倒了杯茶。 浮生看到了茶,心里得意洋洋的说:“那就告诉你们吧,太子殿下要来了。” “什么。”月瑶说中的茶杯滑落掉到了地上。 扶风听到了茶杯落地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事。”月瑶才缓过神来。 浮生见月瑶这样,还不忘刺激一下,说:“你不会是天族的逃犯吧。” 命运的开启(一) 月瑶并没有理会浮生刚才说的话,而是一直盯着桌子出神,虽说浮生看不惯月瑶,但他还是很关心月瑶的,他见月瑶没有说话,就在想,自己不会说中了吧,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你,不会真的是逃犯吧。” “怎么可能,栎乔,不会是逃犯的。”扶风不知道月瑶这是怎么了,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月瑶一定不是逃犯。 月瑶中午开口了,问道:“他什么时候来。” “后天吧,师父让我们都出去迎接他。”浮生说的时候还不忘注意月瑶的表情变化,生怕她生气了在打他一顿,换做以前的话,扶风肯定是帮他的,但现在,他们二人的关系比较好,浮生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月瑶一脸期待的看着浮生,“能不去吗?”月瑶嘟起了小嘴,眨了眨眼睛。 “这个,我不知道,那个毕竟是太子啊。”浮生的心跳的很快。虽然他很希望太子来了可以整治一下月瑶,但他又不想她死的那么快,说:“要不,你装肚子痛吧。” 月瑶气的拍了拍头,说道:“没用的,他一定会说,蓬莱什么药没有啊,能治不好我。” “你很了解他吗?”,扶风也开始产生了好奇。 “额。”月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便中途从谈话中离开了。 扶风和浮生都看着月瑶离去的背影,浮生扭过头来对扶风说道:“不会真的是逃犯把。” “一定不是。”扶风说的很果断。 自从两千年前,大战结束后,魔君一直被关在忘川河胖的锁妖塔内,今日魔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两千年前的魔君,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存在了,可他的意识魂魄一直在世间存在,被关在了锁妖塔内,他是天地间的魔障,是人心中的魔魇。 “她是天君故意杀死的。”魔君的声音一直在长庚的耳边回荡。 长庚一直在使劲的摇头,“不,你休要迷惑我。” “人与神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觉得天君会放任这一切不管吗?她的死天君一定参与了。”魔君这两千年来一直再为长庚洗脑,“更何况,如果你听我的,我有办法让他复活。” “呵。”长庚一阵冷笑,“魔君,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两千年了,你都没有成功,你觉得你这一次能成功的迷惑我吗?” “哈哈哈,万一成功了呢,这两千年来,只有你在这里陪我,假使,我每天都对你说同一件事情,总有一些你能听进去的。”魔君没有稳定的形态,他围绕在长庚的身边,是烟是雾,可终归不是人形。 “其实你早就被天族遗弃了,不然,你对外宣称周游,为何他们却没有派人寻过你,为何你甘愿在这里,陪着我两千年,那还不是你的心里有恨,你不愿回那个冷酷无情的天宫。你挣开眼看着前方,你心爱的女人,就在前方等你。”魔君仍然在不停的给长庚洗脑。 “别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相信的。”长庚依然雷打不动的坐在这里。 长庚离开天宫的时候对外宣称周游,他一早就担心,担心魔君会卷土重来,便自愿在锁妖塔呆了两千年,没有告诉任何人。 魔君知道自己光这么说下去肯定是说服不了他的,他对长庚使用了障眼法。魔君将那名女子变到了他的身边。 命运的开启(二) 魔君是人心中的魔魇,只一眼便可以轻易的看穿人内心的想法,更何况,长庚和他相伴了两千年。 “长庚。”魔君幻化出来的女子,走到长庚的身后,轻轻的抱住了他。“我好想你。” 长庚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他挣开眼睛,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子,轻轻唤了他一声,“珞芙。”但很快他又将头扭了过去,对自己不断的心理暗示道,“她是假的,真正的珞芙,五千年前就死了。”长庚又闭上了眼睛,他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啊,哪怕只有一瞬间。 魔君依然没有放弃,他幻化的珞芙依然在身后抱着长庚,“长庚,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长庚依然紧闭着双眼,但人都有私心和私欲,神也是一样,即便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却选择了相信。 太子马上就要来了,镜湖带着众师弟在府外去迎接,当然,月瑶也在列内。 该来的总要来的,逃避是解决不了一切的,偷偷下凡,又不是死罪,更何况,琯珣是她的弟弟,也不能将她怎样,而且,她也没有乱跑,月瑶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但她还是临阵脱逃了。 “哎呦,大师兄,我肚子疼。”月瑶是真的不想那么早见到琯珣,说琯珣是她的弟弟,但有时候,琯珣更像是月瑶的哥哥。每一件事都迁就她,照顾她。 月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说:“大师兄,我是真的肚子疼,你总不能,让太子来了,看见我这样以为蓬莱虐待徒弟吧。“月瑶又冲着镜湖眨了眨自己的双眼。 “行了,你下去吧。”毕竟是太子来,不能坏了形象,就让月瑶先下去了。 月瑶就这样逃走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的决定是,睡一觉,睡一觉醒来,琯珣也许就回天宫了,少她这么一个人,他应该不会注意的吧。 月瑶倒是倒头睡着了,却不知道浮生在哪里怎样的笑话她。“原来,她也有胆小的时候啊。” 扶风正想要施法恶整一下浮生的时候,镜湖拿着扇子扇了浮生的头,说:“闭上你的嘴,还嫌被打的不够吗?” 扶风见镜湖替他整治了浮生,就没有在施法整他,浮生又想起了月瑶刚开来时打倒他的那个画面,他就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琯珣已经从不远处走过来了,他们看到了琯珣的身影,都站的很恭敬,就连老君也出来迎接了。 琯珣一过来他们便向琯珣行礼,琯珣也向老君行礼,毕竟他这次是来拜师的,礼数是绝对不能少的,琯珣刚行完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扶风,心想“是他,他还活着?不对,不是他,他两千年前就已经死了。眼前的人,明显就是一个凡人。” 扶风见琯珣一直看着他,对他微微一笑问道:“太子殿下,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额,没有,唐突了。“琯珣向扶风道歉道。 老君看出来琯珣对于扶风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只是简单的给琯珣介绍了一下扶风。“太子殿下,他是扶风,姓柳,是我从凡间收上来的徒儿。” “原来叫扶风啊,他长的实在像我的一位故人。”琯珣礼貌的向扶风打了招呼。“我觉得我们很有缘,你以后可以称我为琯珣。” 命运的开启(三) 扶风很礼貌的回复了琯珣。可琯珣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心想“不知道,姐姐见了他会不会想起他。” 老君正准备将他们都带回府内,却发现少一位徒弟,便问道,“小八呢?” 镜湖连忙说道:“栎乔师弟,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琯珣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的心头一阵,看向镜湖,心想“是姐姐吗。” 琯珣下凡之前曾去天宫找月瑶,却被阿竹拦在了门外,但在他下凡之前,画卿曾与月瑶一同饮酒,画卿的酒还没醒,月瑶应该也还在睡着。“应该不是吧。” 老君让其他的徒儿都退下了,老君有要事要与琯珣商讨。琯珣总是看着扶风离去的背影。 琯珣这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蓬莱,本想着来到蓬莱,遵天君旨意,也是顺心而为,学习医理,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那个与他神似的人。 老君知道琯珣在看何方,也可以预见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老君捋了捋胡子,走到琯珣的身边,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老君看着琯珣看的方向,说:“扶风,是我从凡间带来的徒儿,他的身上背负的天命,必死。虽然他死了,但却可以换回天届的一世太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即是命定的相遇,也是命定的分离。” 琯珣依然在担心,他担心以后月瑶遇到了扶风,便想起了那个人怎么办。“那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永远不要相遇吗?” 老君看了看天,说:“应天。” 老君又与琯珣商讨起了往后的日程,与安排。 “长庚,我回来了。”珞芙依然从后面抱着长庚,长庚看着珞芙,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他用手去抚摸她的脸颊,突然,长庚的眼神不在向刚开始那样的温柔,他施法打散了魔君变换的珞芙。 魔君依然没有放弃,又变换出了一个珞芙。珞芙走到了长庚的对面,她与长庚对视,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与思念,她伸出一只手去抚摸长庚的脸颊。“长庚,忘了我吧,我走了。” 长庚看着珞芙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珞芙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即便这是魔君幻化的,但他依然狠下心来,打散了幻影。 “魔君,你总用这种方法来迷惑我,有什么用?你还是趁早放弃吧。”长庚在打坐的地方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只有眼睛看不到,才不会去想念。闭上眼睛后,才发现,她的样子,在印象里越来越深刻。 “哈哈哈,我是不会放弃的,你就不要强装了,你早就动摇了,难道不是吗?”魔君的声音在这锁妖塔的四周回荡着。 是啊,长庚的心早就动摇了,在魔君一开始幻化出珞芙的人形的时候,他就动摇了。但他只能强撑着,让自己不被魔君所迷惑。 魔君是不会放弃对长庚的迷惑的,“珞芙不是被天雷劈死的,她是被你最尊敬的天君哥哥,害死的。死的时候,连尸体都没有保留下来,你说天君多么的狠心啊。”魔君依然坚持着在长庚的身边飘荡,为长庚洗脑。 命运的开启(四) “长庚,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恨吗?” 长庚依然在哪里打坐,不管魔君怎么说,他脸上的表情从未改变,从容,淡定。“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那又能改变什么。” 这一次,不论魔君怎么劝说,长庚都没有在回答他,只因,珞芙临死前说的那一句话。 “谢谢你,送我来这里。”琯珣向扶风道谢。老君与琯珣商讨完事情后,便叫来扶风,让他带琯珣去住所还剩下的哪一间房。 “太子客气了,我就住在对面,有事的话,您可以来找我。” “好。”琯珣用余光看到扶风隔壁的房间亮着灯?便问道,那个是“栎乔师兄的房间吗?” 扶风点点头。 琯珣到了这里,就没有见过这个神秘的栎乔的影子。他想要去拜访他一下,可他的房间熄了灯,许是睡下了吧,便没有打扰他。 琯珣跟扶风道了别,向屋内走去,扶风也向屋内走去了。 扶风本想要去看看栎乔,但他也害怕打扰到栎乔,想要敲门,还是放弃了,转头回去了。 月瑶听到了扶风与琯珣的对话,她偷偷的走到了门旁,低了下去,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讨论什么,可当她准备好偷听时,外面的声音停止了。 躲得了一时,却躲不开一世,月瑶不想要琯珣为她担心,更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只想得到一些快乐,这样的快乐不需要遮掩。 外面没了声音,月瑶也就不在偷听了,当她刚离开门口时,自己房屋的门被打开了,他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震惊。 月瑶扭过头,看到了琯珣,她挣扎着,想要摆脱琯珣拉着她的手。“你认错人了。” 琯珣怎么会认错呢,这是他的姐姐,他最爱的姐姐。 “不会的,就算你换了脸,你脖子上的曼珠沙华也不会消失的,姐姐,更何况,你下凡并没有易容,这怎么会认不出呢。”琯珣依然拽着月瑶的手。 “你放开。别让扶风听到了。”月瑶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啊,这印记,是永远也消除不掉的。 琯珣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想,即使老君在怎么糊涂,自己脖子上的曼珠沙华,也许早就已经被识破了吧。 琯珣松开了手,“你下凡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琯珣很生气,以前他的姐姐,不管去哪里,他都会和她说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他的姐姐都会见他,不会有所隐瞒,也不会有所欺骗。 “你不是回房间了吗。”月瑶离开房门的时候虽然有听到些什么,但从门缝中还是可以看到琯珣走回了房间。 琯珣是回房间了,可就在他回房间之前,他听到了她房内的动静,他知道,她是在躲着他,刚开始他还有几分的不确定,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确定了,是她。 “如果我不回房间,你怎么会放下心来。”琯珣的话语中有着一些生气。“姐姐,你变了。” 是啊,她变了,自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变了,她失去了太多太多的记忆,甚至失去了对家人的信心与依赖。 扶风听到了月瑶屋内的动静,便走到了月瑶的门前,敲门。“栎乔,你没事吧?” “额,没事。”月瑶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心虚,扶风也没有多问。只是说:“没事就好。” “嗯” 扶风依然站在门口,月瑶没有打开门邀请扶风进来坐一坐,琯珣没有出声。 命运的开启(五) 扶风虽然是凡人,但他仍然能感受到,屋内是两个人的气息。月瑶没有多说,他也没有在问下去,不说,不是不知道。 月瑶的心里也明白,扶风一定是知道了,即使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扶风的心是那么的细腻。 “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练功。”扶风嘱咐道。 “嗯。”月瑶一直看着门窗上映着的扶风的身影,直到他离去。 “姐姐,你喜欢他吗?”琯珣注意到了月瑶看扶风的眼神,即使扶风并没有出现在月瑶的眼前,但她眼神里的深情是难以掩饰的。 月瑶被琯珣突然的问话吓到了。“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人呢。”月瑶坐到了桌子旁边,琯珣也坐了下去。 月瑶的命运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她的命运,就如同这曼珠沙华,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即使有了喜欢的人,也注定不能相守。 琯珣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月瑶也没有在说下去,可这件事,一直月瑶的心中压抑着,总有一天,它会突然的爆发。 琯珣向月瑶简述了他为何来到蓬莱,从明天起,琯珣便要和月瑶一起与扶风练习了。 琯珣陪月瑶到很晚才回屋休息了,即使他并不是很困,但毕竟来了凡间,来到了蓬莱,便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这一个晚上,琯珣睡的并不是很安心,他做梦了,梦到了月瑶。 他梦到月瑶沉睡之前。 月瑶的怀中抱着仲启,她看着仲启消散,哭的很伤心,她想要抓住仲启消散的光芒,却怎么也捕获不到,只是一直大喊,仲启,不要走。 她伤心的在哪里坐着,在仲启死去的地方,在锁妖塔的外面,看着周围的一切,好久好久,她突然站了起来,慢慢的走。琯珣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他知道跟她说再多的话,只会让她越来越伤心。 仲启走了,月瑶才发现,原来,她的命运真的和这曼珠沙华一样。他们的爱情没有结果。 “你走了,我便永远的沉睡下去。等着你回来,等你。”月瑶边走边想。可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她走下去了,她走到了天宫的门口,倒下了。 琯珣看到倒下的月瑶,他的心里很急,他抱着月瑶跑到了宫内,找来了最好的天医,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天医只说了一句话,“一个决心不想醒来的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 琯珣被这个梦吓醒了,他的头上出了很多的汗,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琯珣真的很害怕月瑶再次沉睡下去,他起身,跑到了月瑶的房门前,正碰上月瑶打开了门。琯珣一把抱住了月瑶。“不要在睡下去了,好吗?” 月瑶抱着琯珣拍了拍他的后背。“嗯。” 月瑶不想醒来,这个天宫已经没有了太多可以值得她依赖的地方了。 长庚没有骗月瑶,双生链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月瑶在将双生链送给仲启的时候,便许下了愿望。 双生链有两条,每一个都可以许愿,月瑶在仲启的双笙链上许愿,希望它可以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保护他的性命。在她自己的双笙链上许了三个愿望。 一,如果有一天仲启走了,那我便永远的沉睡下去,知道他回来了,我在醒来。 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我可以变成樱花树,来守护他们,下一世,我不想再是曼珠沙华。 三,我希望,我的亲人都平平安安,快乐无忧。 命运的开启(六) 月瑶的苏醒并不是因为琯珣将她痛苦的记忆封存而醒来,只是因为双笙链间的呼应而醒来。 仲启死后,相应的双生链也就沉睡了,尽管在沉睡,但它也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扶风出生后,相应的双生链也就觉醒了,月瑶手中的双生链感受到了它的苏醒,便一直在唤醒月瑶,可就在月瑶即将苏醒时,琯珣拿走了月瑶的记忆。 月瑶忘记了仲启,自然也认不出来扶风便是仲启。 扶风出来时正好撞见了月瑶与琯珣抱在一起的画面,他的心不由得有一阵的刺痛。他看着他们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月瑶看到了扶风出来了,便松开了拥抱,对扶风笑了笑。 扶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是礼貌式的微笑。 月瑶,琯珣,扶风,三人一起去了后山练功。 琯珣这次下凡,本是来修行医理的,但老君却让他来帮助扶风提升功力。 琯珣和扶风比试了一下,发现他的法力并不输给曾经的战神仲启,甚至还略胜一筹。 一个凡人,竟然拥有着这么高的法力,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就连容貌都与仲启是如此的想象。可仲启却在两千年前灰飞烟灭了,要不然琯珣还真的以为他就是仲启。 月瑶的武功和法力都是仲启教的,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了,但月瑶的法力在天宫与仲启不相上下,跟扶风比试,不应该会输,但月瑶确确实实输给了扶风。 琯珣跟扶风的比试,同样琯珣也输了。琯珣看了看旁边的月瑶,月瑶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扶风觉得琯珣和月瑶的关系非常的亲密,他的心里很难受,这感觉,从未没有过,心里不禁闪过一个念头,“他们是恋人吗?” “没想到扶风师兄的功力如此的厉害,失敬了。”琯珣收起了剑,伸出握在一起的双手,低下头。 “太子殿下,也不错。”扶风也伸出了握在一起的双手,低下头,向琯珣行礼。 “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有缘以后你便叫我琯珣就好了。”琯珣笑着对扶风说。 “好,琯珣。” 月瑶看到他们这样,心里很是开心。“要不,我们去喝杯茶。” 琯珣与扶风齐声回答道:“好啊。” 他们三人一起去了扶风的房间内喝茶。 “长庚,你看这花真美。”一朵樱花从树上飘落掉到了珞芙的手中,珞芙的眼中饱含笑意。 长庚帮珞芙捋着发梢的头发,说:“再美得花儿,都不及你的笑颜。” 自从魔君变换过珞芙的人形后,长庚总能想起珞芙在他身边时的一点一滴。 “长庚,你说这花,和我脖子上的一样吗。?”珞芙拿着那朵樱花,在脖子上对比,让长庚看。 长庚拿过了珞芙的那朵花,看着那朵花和眼前的人,说:“一样,都是那么的美丽,让人着迷。” 珞芙听了长庚的话笑的很开心,长庚也对着珞芙笑,可就在那幸福的一瞬间,珞芙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长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内心的焦急全部展现在了脸上,他开始大声的呼唤,希望珞芙听到他的声音后,来回应他。可他并没有得到珞芙的回应。 “珞芙,珞芙。”长庚喊完那两声后,睁开了眼睛,眼前依然是那一片的漆黑,没有什么变化,她依然没有回来,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命运的开启(七) 魔君知道长庚在想什么,毕竟他是人心中的梦魇,他也是有着非同常人的毅力,一直再为长庚洗脑。“不要自欺欺人了。跟随我,我可以让她活过来,我可以让你和她永远在一起。” 长庚依然在克制着自己,魔君在他的心中种下了梦魇的种子,更何况,他在锁妖塔内呆了两千多年,身上不免沾染了一些魔气,但长庚不会放弃抵抗的。 他是曾经的天族二皇子,是天君的弟弟,他的心不会那么容易被魔君吞噬的。 “你也放弃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长庚闭上眼睛,一直在驱赶着心中的杂念。 琯珣是第一次来到扶风的房间,虽然蓬莱的每个房间的大题格局都相同,但一个人屋内的装饰,还是可以反应这个人内心的品格的。 扶风的房内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只有这简单的桌子,书台,棋盘。 琯珣在扶风的房内逛了一圈,在扶风的墙上挂着一幅画,他盯着那副画看了很久,即使那副画上人的眉眼还没有画,但他却觉得那副画,非常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扶风看到琯珣一直在盯着那幅画,他走上前,摘下了那幅画拿在手中。 “你很喜欢这副画吗?”扶风将画提给了琯珣,“这幅画,我还没有画完。” 琯珣接过了画,看着画,觉得画中之人非常的熟悉,熟悉的又很陌生。“蓬莱没有女人,你为何会画一个女人的画像。”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的缘故吧。可我每一次都看不清楚,她的眉眼。”扶风给琯珣讲着画的来历,突然他的头疼了起来,差点摔倒了,他的手扶住了桌子,突然一个画面进入了他的脑海中,是他经常梦到的那个女子。 琯珣就现在扶风的旁边,扶风快要摔倒的时候,琯珣伸手去扶他,月瑶听到了声响,连忙赶了过去,“扶风,你怎么了。” “没事。”琯珣将画放到了桌子上,扶风这一次,有看到了那明女子,但还是没有看到脸,虽然没有看到脸,但他发现了另一件事情,她的脖子上有着曼珠沙华的图案,又清晰了一步。 扶风虽然说自己没有事情,但琯珣和月瑶还是很担心他,两人齐声问扶风:“你真的没事吗?” 扶风站稳了,对着月瑶他们笑了笑说:“没事,只是偶尔会头痛,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月瑶扶住扶风的肩膀问:“是不是最近练功太累了,要不你休息,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是啊。你可能是太累了,多注意一下,我和姐...,栎桥师兄就不打扰你了。”琯珣拉过一旁的月瑶,对扶风说道,“你好好休息,我问先走了。” 琯珣拉着月瑶出了扶风的房间,琯珣是天族的太子,做事和说话都非常的谨慎,但这一次,他差一点说漏了嘴。 “栎桥和太子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琯珣拉着月瑶走后,扶风的心里就一直都很不踏实,他还会乱想了。 改变一个人很容易,但让一个人回到从前是很难的事情。 琯珣知道他刚刚差点说漏了嘴,这一次他没有拉着月瑶回月瑶的房间,而且去了他自己的房间,月瑶的房间就在扶风的隔壁,说什么,总会有些不安,怕会呗被扶风听了去。 琯珣拉着月瑶回了房间,连忙跟月瑶道歉,“对不起,姐姐,我差点说漏了嘴。” 琯珣说出姐那个字的时候,确实将月瑶吓到了。好在他们两个人走的快,要不然被扶风追问,又得尴尬了。 “没关系,人总会有失误的时候。”月瑶知道,琯珣可能就是太心急了,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琯珣也是真的关心扶风。扶风受伤了,都会心疼。生病了,他们两个人都会照顾,只是关心罢了。 命运的开启(八) “放心,扶风不会起疑心的。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说出去的。”月瑶虽然来人间不久,和扶风相识也不过两三个月,但就在这两三个月里面,月瑶非常相信扶风的人品,非常的信任扶风,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对她不管不顾,她也相信,扶风不会抛弃她。 “你就这么信任他吗?”琯珣双手按着月瑶的肩膀,月瑶要推开琯珣的手,琯珣要求月瑶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的问题。 月瑶看着琯珣的眼睛,“是,我信任他。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们的关系,又不是非得隐瞒,这世上,谁不知道我月瑶,又有谁不知道,月瑶是琯珣的姐姐。”月瑶对琯珣有些生气。 月瑶醒来后,她觉得一切都变了,他她以为琯珣没变,因为琯珣是她的弟弟,和小时候一样,一样喜欢粘着她,喜欢逗她开心,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最亲爱的弟弟也变了,变得让她陌生。 “我不想和你在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回去休息了。”月瑶头也没回的出了琯珣的房间。 琯珣一个人呆呆的现在哪里。“姐姐,你不能喜欢他啊,他是必死之人,我真的不希望你在陷入那无尽的沉睡。” 月瑶走了,琯珣即使变了再多,但他关心月瑶的心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 “长庚,你别过来。”珞芙正在接受天雷,珞芙不想让长庚看到她现在的摸样。 珞芙是个凡人,但她有仙根,只有经受住了三道天雷,才能成仙。为了能与长庚相守,珞芙愿意尝试,即使她可能连第一道天雷都挺不过去。 “长庚,你别过来,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珞芙的嗓音中带着哭腔。 “珞芙,对不起。”长庚拦不住珞芙。他跟天君求情,可不可以免去这天雷之刑。天君没有答应他。 天雷之刑,是珞芙必须经历的,即使现在不受,以后还是要受到天雷之刑。 长庚知道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珞芙减轻痛苦,可珞芙却坚持要自己承受。 长庚没有办法了,只能看着心爱之人在那里承受天雷,一道一道的劈在珞芙的身上。 珞芙是个凡人啊,她又是一名弱女子,怎么会承受着住这天雷呢。 珞芙咬牙坚持下来了,撑住了第一道天雷,可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长庚想要帮她,珞芙却仍是大喊,“你不要过来,不要帮我,我自己的劫,我自己承受。” “珞芙。”长庚的心里非常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凡人,他只想平平静静的陪她一世,为什么要带她上天宫。 珞芙还是没有承受住第三道天雷,珞芙吐了血,长庚跑商去将珞芙身上的铁链解开了,珞芙倒在了长庚的怀里,长庚的脸颊上流下了眼泪,长庚紧紧的抱着珞芙,珞芙拿手替长庚擦了他落下的眼泪,说:“长庚,不要哭,我还是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不会的。”长庚紧紧的抱着珞芙。 “我走了,不要伤心,做你自己就好,逍遥自在,心中永存善。”珞芙想要为长庚擦一擦眼角的泪水,却没有了力气,她的手从空中滑落,她的身体变成了樱花消散在了这世间。 天君也在长庚的身边,他害怕,害怕长庚会随着珞芙走了,长庚也看到了天君,他向天君道了别,去了人间游历,再后来就来镇守锁妖塔,但天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就像失踪就一样。 “珞芙,别走,别走。”长庚又突然睁开就眼睛,又是那样的漆黑,还是锁妖塔,还是梦。 “你醒了,你还不明白吗?害死她的人是你的亲哥哥,天君长命,你早就已经众叛亲了,就和我一样。我的儿女们,向来都不想着我。” “杀死你心上人的,就是你的亲哥哥,是天君,天君。” “不是的。”长庚还在挣扎。 “是天君。是天君。” “不是的,不是的。”长庚使劲的摇着头。 魔君又变换出珞芙的身影,走到了长庚的身边,“是天君,是天君杀了我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他就是这样,骗我去受天雷之刑,骗我离开你的。” 长庚站了起来,想要抓住珞芙的手,珞芙却消失在了长庚的眼前。 “是他杀了我。” “是天君杀了你。”长庚已经彻底被魔君洗脑了。 “替我杀了她。”魔君还在利用珞芙来诱导长庚。 “杀了天君,杀了天君。” 长庚已经入魔了,一直在哪里重复着珞芙对他说的话,“杀就天君,杀了天君。” “啊~~”长庚冲着锁妖塔的上方大喊。“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兜转轮回(一) “是他害死了珞芙。”长庚眼神中的从容消失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的温和,善解人意。 “对,是他害死了珞芙。所以,杀了他,为珞芙报仇。” “报仇,报仇。”长庚的嘴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心中产生了魔念。 “帮助我,逃出这个地方,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两个,我们需要相互依靠,因为我们,没有亲人。” “帮助我,重铸人形,我会给你想要的。” 魔君在锁妖塔内就是一团黑色的雾气,自从两千年前,天族和魔族大战,魔族大败,魔君在这场战争中深受重伤,人身破灭,家族背叛。 “好啊,你说怎么做。”长庚又重新打坐,静静地听魔君说他们的计划。 自那次以后,琯珣再也没有和月瑶说过关于扶风的任何事情,他们之间,总有一些东西牵引着。 他们三人整日在一起练功,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浮生平时很爱热闹,以前找扶风跟他说话,扶风总是对他爱答不理的。 月瑶来了以后,他才感觉到了在这蓬莱岛上的一丝乐趣。虽说他整日没心没肺的总是和月瑶怼来怼去的,嘴上说着不喜欢月瑶,每天都巴不得她走的远远的,但自从琯珣来到蓬莱以后,月瑶总是和他还有扶风三人一起在后山练功,很少来看过他们,他还有点想月瑶了。 “大师兄,你说他们整日都练些什么啊?月瑶他们都不来找我玩了。”浮生坐在自己屋门口的台阶上,话语中带着失落。 “秘密。”镜湖也坐在浮生的旁边。 镜湖看到浮生这一个月,话越来越少了,竟有些不习惯了,可能是觉得孤单了吧。 镜湖没事的时候回来陪陪浮生,陪他说说话。 “你说,扶风不来就算了吧,就连栎乔也不找我来玩了。”说着浮生不只从哪儿捡来了一颗石头子,就往前仍,可这一扔,正好扔到了月瑶的头上。 “啊,疼死我了,浮生师兄,亏我还想着来看看你,你竟这么对我。”月瑶用手轻轻的按着自己的头部。 浮生要跑过去看一看月瑶,可他却被镜湖拉住了,因为月瑶的身边早已经有了琯珣,浮生和镜湖只能远远的向琯珣请安后待在了一旁。 月瑶来找浮生的时候,琯珣一直跟在月瑶的身后,他听到月瑶的叫声,用了法术,快速移动到了月瑶的身边,将她的手取下,吹了吹她的额头,问:“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琯珣放下了握着月瑶的手,将目光从她的头顶,移到了月瑶的手腕上,发现月瑶手上的双生链在亮着。 琯珣抬起月瑶的手问:“亮了多久。” “什么亮了多久了。”琯珣这一下可把月瑶弄糊涂了,月瑶没在意琯珣抬起这手的意思。 “双生链。”即使是在白天,还是能隐约的看到双生链在发光。 浮生在前面看的蒙里蒙腾的,琯珣一直在和月瑶说话,他也听不清,这就更加坐实了他很久以前的猜测,月瑶是天族的逃犯。 “大师兄,你说栎乔是天族的逃犯吗?”浮生真的很担心月瑶,担心琯珣带着他回天族受罚。 兜转轮回(二) “亮很久了,怎么了吗?”琯珣放开了握着的月瑶的手,月瑶一脸茫然的看着手上的双生链。 “从什么时候开始亮的?”关于女的语气中,带着一分着急。 “下凡的第一天亮了一次,回来就灭了,再后来就是来了蓬莱以后,再也没有灭过。”月瑶摆弄了一下双生链。 琯珣低下了自己的眉眼,转身,“是吗?” “嗯。” 琯珣看到双生链亮了的那一刻,就已经洞察了一切,心想,“另一条双生链现世了,还是他回来了吗?” 双生链有两条,一条在月瑶那里,一条在仲启那里,只有两条双生链相遇之时,才会发光,可另一条双生链在仲启死后,双生链就消失了踪迹。 天族的书中有另一种说法,双生链认主。主人死后双生链便陷入沉睡,待主人重生后寻找主人,随主人转世。或者由主人送给另一个人,来完成双生链的易主。 月瑶平常不怎么看书,所以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也就在学习功法的时候,速度快了些,要是问道诗词歌赋,虽算不上文豪,但也只是一知半解。 “一定是他回来了。”琯珣不小心将这句话说出了嘴。 月瑶听到了这句话,问道:“谁回来了?” “额,没什么。” 浮生看到琯珣还在和月瑶说话,他觉得他一定是在虐待月瑶,虽说他不怎么喜欢月瑶,但看到有人欺负月瑶,还是会忍不住的帮助月瑶出气,即使那个人是太子,但他又不能和太子打架,就跑过去帮月瑶求情。 镜湖知道他拦不住浮生,就只能,看浮生的笑话了。 浮生走到了琯珣的身边,向琯珣请了安,便一本正经的开口向琯珣替月瑶求情:“太子殿下,你可不可以放过栎乔,栎乔虽说是天族的逃犯,但他已经改邪归正了,他投入了蓬莱的门下,这就证明他的本性是善良的,您能不能放了他。”说着琯珣就跪在了地上。 虽说浮生说的这一通话,把月瑶和琯珣都听的云里雾里的,但两人还是不厚道的笑了。 月瑶笑的可是很大声啊。 浮生有些生气的看着月瑶:“我可是为你好,你还笑。” 月瑶笑的捂着肚子,琯珣也只是捂了捂嘴。 月瑶将浮生从地上扶了起来,笑着对浮生说:“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天族逃犯啊。” “她不是逃犯,而且我们刚刚是在讨论一些事情。”琯珣带着笑容看着浮生,仿佛刚刚双生链带来的不好的情绪全部消失了一样。 “什么,你不是逃犯啊,白费了我对你的担心。”浮生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生气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可他一回头却发现他的大师兄已经在那里笑的合不拢嘴了。 “好啊你,大师兄,你也笑话我。”这下,浮生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回到房间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月瑶一看,完了,把浮生惹生气了,这不得好好哄一哄啊,月瑶连忙赶到了浮生的房间,坐在了他的旁边说:“好了,浮生师兄,别生气了,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浮生用被子捂着自己,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听月瑶再多说一句话, 月瑶摇晃着浮生:“师兄别生气了嘛。师兄,我错了。” 兜转轮回(三) 月瑶对浮生说了半天,浮生都不理她一下的。月瑶就只能对浮生用***了。 “哎,还没来说这次下凡带着六师兄去的,看来,还是带着大师兄去吧。”月瑶拉着身上的丝带缠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圈,“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去啊,那我就走了。” 说罢,月瑶从浮生的床边站了起来,浮生将手伸出去,拉住了月瑶的胳膊。“我去,你别走。” 浮生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说:“你可不能反悔。” “好,好,不反悔。”月瑶又坐在了浮生的床边。 浮生看了看自己的屋内,没有其他人,就问月瑶:“太子和扶风呢。” “扶风被师父叫走了,琯珣也去找师父了。” “哦。” 扶风与琯珣从老君哪里出来后,便来到的浮生的住处。 月瑶那时正在与浮生一起坐在桌子旁说话,琯珣和扶风相继进入了浮生的房间。 月瑶和浮生看到他们二人来了,站了起来,浮生向琯珣请安,月瑶拉扶风入座。 琯珣将那一幕看在眼中,浮生也请琯珣入了座。 琯珣入座后,便与月瑶与浮生商讨明日去凡间的事项,虽说蓬莱建于凡间,但仍属于仙境。 他们这次下凡,是为了铲除在凡间作恶的妖怪,所以必须将药材和兵器都准备周全,他们这一去,可能是很长时间,衣服也需要准备,还有钱和干粮。 还好他们是神仙,这些东西都可以隐藏起来,没有任何负担的轻装上阵。 下了蓬莱后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去天府国,具体的事宜老君也没有详细的吩咐,老君只说,到了天府国,一切都会明了,但却特意的叮嘱他们,不要使用法术瞬移到蓬莱,否则,他们会错过至关重要的人物或者事务。 在通往天府国的路上,他们四人,铲除了多年来在凡间恶贯满盈的妖怪,保护了一方太平。 因为不能使用瞬移,在通往天府国的途中,他们必须经过梦灵山。 扶风,月瑶,琯珣和浮生四人在这山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走出这座山。 在刚刚进入这山的时候,月瑶就觉得这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月瑶带领着他们向前走了几步,总觉得这里是山,又不是山,长年荒芜,但仙气逼人。“扶风,琯珣,你们觉得呢。” “是有些奇怪。”琯珣巡视了一下四周,这里虽然是山上,但却没有岩石,更像是土山。 扶风总觉得这里所有的环境都一样,好像对称一般。 正常的山峰即便对称,所包含的事务也会因所处的方位不同,生长的地理也不会相同,但这座山完全背离了常理。 扶风也向前走了几步,闭目,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他慢慢的挣开了眼睛:“有结界。” 浮生一听,不禁的大笑起来,“有结界,扶风,你什么时候也会一本正经的搞笑了。” 浮生必然不会相信有结界,为了证明这里没有结界,浮生还特意向前多跑了两步,而且可以行的特别远。他从远处,跑到扶风的位置说:“你看这里来去自如的,哪里像有结界的地方呢。” 兜转轮回(四) 月瑶,扶风,琯珣他们三人并没有在意浮生说的话,浮生一如既往地在这山林中走来走去,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月瑶也觉得这里像是有结界,但这结界并不像是拦住人进入山中,更像是一种保护屏障,来隐藏某种东西。 月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她开始对林中施法,来解除这林中的结界。 月瑶的法术正施展到一半时,一个人突然那着剑从林中冲了出来,要从后面偷袭月瑶,浮生总是在到处乱走,他正好看到了那一幕,便大喊:“小心。” 浮生迅速的移动到月瑶的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剑拦住了要偷袭月瑶的人,浮生那点法术根本打不过那个人。 月瑶想要终止打开结界去就浮生,浮生却说:“你继续,我先撑一会儿,不行了,你再来救我。” “好。”月瑶又加强了法力。 扶风和琯珣知道月瑶在开结界,但总觉得不妥,便都向前去查看,于是越走越远,但听到了浮生的声音后,立马瞬移到了浮生的身边,此时的浮生已被那个人打倒了。 月瑶也收起了开结界的法术,要与那个人比试一番。 月瑶转过身要与那个人比试的时候,那个人却看呆了。 扶风走到了月瑶的身边,月瑶已经变换出了剑,琯珣去扶浮生。 刚开始那个人只是惊讶于月瑶的相貌,后来扶风走到月瑶的身边以后,她更加的惊讶了。 月瑶正要拿剑刺向那个人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公主,您醒了,将军,你还活着。太好了。” 月瑶和扶风听到他的话以后更是被震惊了,琯珣刚扶起来浮生的手却突然松开了,浮生更是睁大了眼睛和嘴。 “什么?公主?”浮生突然看向了琯珣突然大笑了起来,“这里四个大男人哪里有公主?这人真会开玩笑。”顺带用手拍了拍琯珣的肩膀,“太子,你看这人,真会开玩笑。” 琯珣并没有理会浮生,扶风和月瑶也双双陷入了沉默。 月瑶放下了手中的剑,心想,“她怎么知道我是公主?还有,将军是谁?扶风吗?” “公主,你不记得我了吗?” 月瑶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眉眼清秀,一看就是一名女子,虽然身着男人的服饰,但还是难以掩饰她女人的身姿。 “你是谁?”月瑶想要靠前去问清楚,却被扶风拦在了后面。 琯珣看着这人异常的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便一直在盯着她看。 “长落。” “是她?”琯珣听到这个名字以后,瞬间就记了起来。 长落并不认识琯珣,也从未见过琯珣,只是琯珣见过长落。 长落便是天宫中月瑶宫殿里的樱花树主,但至于她为什么在梦灵山,琯珣是真的不清楚。 长落带领着他们进入了结界内,他们四人进入结界后,看到的是一间竹屋,盖在山林之间,竹屋下上一天河流,河流边上种着几颗樱花树,樱花树下有桌椅,都是石头做的。 “这梦灵山,还有如此仙境,为什么我们在外界看不到。”浮生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兜转轮回(五) “结界的原因。”琯珣突然开口道。 “什么结界如此厉害。”浮生一直生活在蓬莱,他见过的结界也只是在浮生房间的结界那样,让人进不去的那种罢了。 “也是一种隔离性结界,但他的功能却与普通的结界不太一样,他让外人看不到结界内的东西,从而演变出与周围环境相适应的景象,内在景象与外物隔离。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却可以感知。”月瑶一本正经的向浮生解释道。 浮生从来没有见月瑶这么认真过,长落邀请他们去屋内休息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进入结界的那一刻,他们几个人身上的服饰就变了。 月瑶恢复了女儿的神态,穿上了在天宫时常穿的那条黄色的裙子,是那样的美丽。 长落身着紫色的裙子,她的姿色并没有月瑶差,也是优雅端庄,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也想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 浮生刚开始并没有休息身边之人的变化,长落邀请他们到屋内休息,他们入座后长落便去准备茶水。直到长落将茶递给他们时,浮生才看到了身边之人的变化,浮生看到琯珣和扶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异样。可当她看到月瑶时,他的眼睛都看直了,直呼:“这是什么情况?” “栎乔,你怎么变女的了。”浮生拉了一下月瑶袖口的衣角说道。“没想到,你穿女装还能这么好看。” 月瑶并没有理会浮生,而是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浮生见月瑶没有理她,就喝了一口茶,可就在此时,长落月瑶递茶,说:“公主,喝茶。”浮生听到后,不禁将茶喷了出来。 他连忙收拾了一下:“什么公主,她是公主。哈哈哈,” 浮生用手指着月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琯珣与扶风都没有太在意浮生,而是专心致志的喝茶。 月瑶看到浮生这样,一脸嫌弃,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你在说话,我把你的嘴缝上。” 浮生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月瑶,便将头扭了过去,也就是这一扭,他才注意到方才跟自己打架的那个人的真是容貌。心想“这个姑娘,也很清秀。” 月瑶让长落坐了下来,但长落推脱了,而且选择站在了一旁。于是月瑶问长落,“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公主,难道你忘记我了吗?”长落眼神真挚的看向月瑶。 “我不记得了。”月瑶的眼睛突然暗淡了。 琯珣突然开口说道:“她便是你宫中的那棵樱花树。我见过她。” “樱花树?” “没错,我便是公主宫中的那棵樱花树。” “可你为什么在凡间?而不在天宫。”月瑶不记得樱花树是怎么出现在她的宫中的了,更不记得她是怎么到凡间的原因。 “我是公主您派下来守护这片土地的。来守护您和仲启将军的家。”说着,长落看向了一旁的扶风,点了点头。 扶风也不明所以得楞在了哪里。 琯珣听到仲启的名字后,不在像之前那么平静,他手里的拳头突然握紧了。 “我和仲启将军?仲启好熟悉的名字?”月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为什么会让她守护他们的家呢,心想:“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兜转轮回(六) 长落听月瑶这语气,像是忘记了很多东西,琯珣喝完茶后,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凝重,似乎是不太希望长落把这些事情告诉月瑶,长落读懂了琯珣的意思。 并没有跟月瑶说起这件事,心想,既然忘记了,对于公主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月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从她醒后,有太多的疑问在她的脑海中。“你能给我讲一讲吗?” 长落并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我只是一个奴婢,并不知道什么事情,公主您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您可以看一看您随身佩戴的玉佩。” “玉佩。”如果不是长落提醒,月瑶都忘记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 这玉佩是二叔长庚送给月瑶的,月瑶总是丢三落四,这玉佩刚好可以记录佩戴它的主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一定要有口诀才能打开和观看,月瑶昏迷了很长时间,早就已经忘记了这玉佩应该怎么用了。 月瑶拿起随身佩戴的玉佩,叹了两口气,说:“可能终归是记不得了。” 浮生见月瑶和长落在哪里谈论了很长时间,他真的很好奇,她们在说什么,只能低声问一旁的扶风:“你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吗?” 扶风摇摇头,毕竟那是月瑶的私事,就算了解了大概,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进这结界之内,就会显现真身吗?”月瑶进入这梦灵山的结界后,立马就恢复了女儿的真身。一时间的她竟然有些不习惯自己是女儿身的样子。 “这是仲启将军设定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没有什么人可以在这里隐藏真身。”没有人可以在梦灵山隐藏真身,但有一个人却可以,她可以改变容貌,却改变不了身份。 扶风看到月瑶穿女装的那一刻,便被她吸引住了,他见的女人不多,但月瑶是最让人赏心悦目的一个,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们,让他们相遇。 浮生这句话可是听清楚了,“原来你是女儿身啊,我说你怎么长的比扶风还俊俏。不过你女儿身也很漂亮啊。” 月瑶狠狠的翻了浮生一个白眼,浮生在沉醉于月瑶的女装之时,发现了月瑶脖子上的曼珠沙华,浮生伸手去触碰她脖子上的曼珠沙华,月瑶见他要图谋不轨,就打下了他要侵犯的手。 “你想干嘛?”月瑶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质问浮生。 “你那是曼珠沙华吗?据我所知,天届就一个人脖生曼珠沙华,难道你是...”浮生一脸惊讶的看着月瑶,心想,“不可能,月瑶公主怎么会来蓬莱呢。” “是什么是?你瞎看什么?”月瑶一脸嫌弃的对浮生说道。 浮生还需要给自己一些心里准备,便对月瑶说:“你不会是特别喜欢月瑶公主脖子上的曼珠沙华,自己又没有就给自己变了一个吧。公主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赶紧把那个弄掉吧。” “什么?”月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觉自己瞬间被这个二傻子噎到了一样。 “公主,要不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长落邀请他们在梦灵山住一晚上,来缓解他们多日的疲劳。 月瑶他们从蓬莱下来已经有些时日了,但却并没有找过落脚的地方休息。既然来到了这梦灵山,心想那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吧。 兜转轮回(七) “你真的是公主?”浮生还是有些不相信。他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痛,不像是在做梦。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赶紧去休息吧。”说完,月瑶便走开了。 “什么情况?”浮生还是一脸懵逼的看向琯珣和扶风。“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这时的琯珣突然开口了,他认为浮生不仅仅是法力差,就连脑子都很差,只好告诉他:“她是我姐姐,月瑶。” 琯珣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浮生的脑袋上,脸上扇了几个耳光那样,生痛。 “我以前都对她干了些什么?”浮生想起了自己从月瑶一来蓬莱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竟然对月瑶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不知道月瑶还能不能原谅他。 浮生的内心可是非常的忐忑不安,怀着这份不安的心情,在长落的带领下,回到了房间休息。 扶风还在想今天穿女装的月瑶,虽然早就知道月瑶是女子,但看到她的女装,还是被惊艳了,但又突然觉得,月瑶好像在那里见过,但就是记不得了。 月瑶在院子里逛了逛,觉得这个地方异常的熟悉,长落说这里是她在凡间的家,但自己却一点过往也记不起来了。 走着走着,月瑶走到了那棵樱花树下。月瑶正盯着樱花树入迷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公主,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是长落在唤她,让她回去休息。 月瑶抬头一看,“是啊,天色不早了,太阳也要落山了,该休息了。” 月瑶跟着长落,回房间休息。 锁妖塔一直在蠢蠢欲动,长庚被魔君蛊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自两千年前那场大战以后,魔族便直属天族管理了。 但最近锁妖塔内的动静很大,传到了魔族的耳朵里,部分的魔族首领已经展开了营救魔君的计划。 魔君被困锁妖塔后,新任的魔君由魔君长子湛倧继任。 湛倧与魔君的理念截然相反,魔君想要统一三界,而湛倧只希望可以三界安宁,和平共处。 当魔君执意与天族开战之时,湛倧也是极力劝解,却被魔君关了起来。湛倧的弟弟湛木也因此被父亲打成重伤,去了凡间历练。 湛木在凡间的那几年里,一直都是短命的,不到二十岁,便死去,他带着记忆转生,从没有体会到过人间的爱别离,但却在自己的最后一世,他认识了一个特别的女孩子,开始渴望活下去,可却抵不过命运的斗争。 这天,湛倧正在殿内处理事务,批改奏章,他看到的那些奏章,几乎都是以前的元老上奏的,都主张救出魔君,实现魔族统一大任,攻打天族。气的湛倧把奏章都扔在了地下,这时他看到了从殿外失魂落魄的走进来的湛木。 “湛木,还是没找到吗?”湛倧从殿上走到湛木的面前,一只手搭在湛木的肩膀上。 湛木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你说,她会不会死了。” “不会的,不是没有找到吗?”湛倧安慰道。 湛木又走了走,走到了墙边,用手砸墙,“她什么人也不认识,会不会被人骗了,或者拐卖了,她那么单纯。” 湛倧站在他的后面说:“不会的,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吗?” “真的吗?”湛木扭过头看湛倧,眼睛里充满了期许。 湛倧点点头。 兜转轮回(八) 湛木从凡间回来后一直一蹶不振,湛倧由于忙于政务,没有时间去关心湛木。 栾安便来看望湛木,栾安是魔君弟弟的女儿。 魔君的弟弟在多年前归尘了,只有栾安这么一个女儿,湛倧将栾安当亲生妹妹一样对待,所以二叔去世以后,湛倧就将栾安接到了宫中。 栾安早就听说湛木从凡间回来了,可却一直没有见到过湛木,每次去找湛木,湛木的宫中都没有人。 后来才听说湛木去凡间寻人了,可这一去,就又去了很长一段日子,回来以后便失魂落魄。 栾安到了湛木的宫中,远远看到湛木在书台上动笔,可能是在这东西吧。 栾安走到了湛木的身边,才看出原来湛木是在作画像。 “二哥,这是谁啊?”栾安站在湛木的旁边,探出脖子问道。“她好漂亮啊?” “她叫画卿。”湛木在进行画作的收尾工作。 栾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楞了一下,她依稀记得,天族大皇子重越的女儿,也叫画卿。 “她是凡人吗?”栾安曾在一千年前去过天族,那时候正值天后寿辰,各族人民都上天去为天后过寿,在那时她曾见过画卿公主,与湛木画像上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她长的好像天族公主画卿。” 湛木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眼神不在像以前那么暗淡,他又惊又喜的看向栾安。“真的吗?” 栾安点点头,“真的很像。” 画卿是天族唯一一个孙字背的,又是唯一一位公主,天族上下,任何人都非常宠爱她,只有她的父君重越对她特别的严厉。 湛木拿着手中的笔,看着自己画好的画,用手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颊。,“怪不得,我会找不到她。怪不得,我总觉得她那么奇特,无忧无虑,又傻又天真。” 栾安见湛木一直出神,用手在湛木的眼前晃了晃,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没事。”湛木拿起刚画好的画,派人拿了出去,要求用最好的原料将画裱好。 栾安与湛木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了。 只因一眼便沦陷,从第一眼见到画卿,湛木便被他吸引了,他知道自己短命,便一直在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 湛木每一世都带着记忆转生,尽管没有经历过爱别离,但也算是尝尽了人间百苦。在这世间,他更换过很多的父母,也换货很多的身份,他第一次产生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愿望,只因她那单纯而又清澈的眼神。 在凡间,神仙不能随便使用法术,画卿,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在天宫从来没有好好学习过法术,只因不管自己到哪里,总会有人保护。 但这次,她偷偷从天宫溜走,逃离了父亲的监视,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凡间无忧无虑的玩耍,可才下凡第一天,她便遇上碰瓷的了。 画卿初到凡间,对什么东西都非常感兴趣,她在各各摊位上都买了很多的东西,她抱不动了,就把它们全部缩小收了起来。 走着走着,她走到了一个卖首饰的摊位,画卿看着那些东西,眼睛直发光,当然,那个摊位的老板,已经注意到她很久了。看着画卿的穿着,不像是本地人,而且肯定是富人之女,可以好好的宰一顿。 画卿摆弄了摆弄那些首饰,觉得没有天宫的好看,转身要走之时,老板却突然把摊子掀了,所有的首饰都散落了一地。 画卿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老板,老板早已坐在了地上,指着画卿,大哭,使劲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声的说道:“你不喜欢这些首饰,你也不应该给我砸了啊。” 缘来(一) 画卿被老板这一举动吓的着实不轻,画卿本来打算先将老板扶起来的,没想到老板开始变本加厉。 画卿走进老板。伸出手扶她,却被老板一把抱住大腿,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哭着说道:“你赔我的摊子。” 画卿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讹上了,便想要用手掰开老板抱着她腿的手,要不是因为凡间不能使用法术,她早就跑了。 画卿心想,“这老板的演技可以啊。不行,得想个办法摆脱这个老板。” 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画卿没有办法只能说道:“老板,你不能这样啊,我根本就没动你的摊子啊。”画卿用手拽自己被抱住的腿。奈何这老板的力气太大了,画卿根本挣脱不了。 身边的人也纷纷议论,“没想到这姑娘看着这么漂亮,竟然毁了别人的摊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画卿现在真想找个洞口把自己埋起来。 农凯旋来城中帮母亲拿药,正好路过时画卿所逛的摊子,看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本想赶紧回去帮母亲熬药,却看到这老板讹上了那个姑娘,可他的心不允许他熟视无睹。 农凯旋推开了围在画卿和老板之间的人们,走到了最前方说道:“我刚刚看到了,是这个老板自己推到了自己的摊子。” 画卿被农凯旋的画惊到了,她的很惊讶,惊讶有人为她说话了,但同样她也很开心,原来除了家人之外的保护,她还可以被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保护。 老板一听农凯旋这话,立马站了起来,指着农凯旋的鼻子,大哭着说道:“你怎么能污蔑人呢。” 说完老板又拍着自己的大腿,蹲了下去,哭着:“这世道,人心不古啊。” 周围的人也纷纷指责农凯旋:“小伙子,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农凯旋走到被老板推到的摊位胖说道。“我说没说瞎话,你们看一看这摊位的倒向就知道了。” 众人纷纷低头看着摊位的倒向,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农凯旋也并未指望着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看出些什么,他直接指向这摊子的头部和尾部给大家看,说:“这个摊子,很明显,就是从老板所站的位置推到的。” 众人问:“为什么?” 画卿和一旁的老板都一脸的惊讶,画卿倒是很想听一听农凯旋的解释,而一旁的老板已经开始心虚了,说道:“你别胡说,我怎么会自己推到自己的摊位呢。” “呵,这可能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了。”农凯旋指着这摊位的头部以及尾部说道:“这个摊位,头部倒的方向向外,尾部向内。如果是这位姑娘推到的,那肯定是头部向内,尾部向外,而且,老板肯定会被摊位砸倒,你们在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想要砸一个摊子,谁会跑到对面去推到摊子呢。那肯定是推面向自己的一方啊,所以,这个摊子,一定是老板推的。” 众人听了农凯旋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当一个人想要欺负另一个人的时候,谁会转头浪费很多的精力去实施呢? 老板听完农凯旋的解释,被怼的有口无言,碰瓷技术还是太微弱了。 众人帮忙赶走了那个老板,还了画卿一个清白。 画卿走到农凯旋的身边,向农凯旋道谢。“谢谢你帮我。” 缘来(二) 农凯旋帮画卿解决了问题,家中的母亲还在等他的药,这件事已经耽误了农凯旋很多时间了,他急着回家,并没有理睬画卿的道谢。 他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帮助过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向他道谢,但那些人总会给他一大堆钱,然后不知所踪,有的时候总会想,也许这就是凡人表达谢意的方式吧。 因为这些人的大方,农凯旋便也算不上贫穷了,但也算不上富贵。 农凯旋不想再要这样的钱财了,这一次,他没有多跟画卿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画卿呆滞在哪里,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明明做了好事,为什么话也不说扭头就走了。画卿想要让他停下来,就叫他:“喂,你等一等呀!” 农凯旋并没有理会画卿,一直向前走,画卿在后面跑着,想要追上他,好在农凯旋是凡人之躯,画卿稍微的用了一些小法术,就追上了他。 “喂,你等一等我呀,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画卿追上农凯旋后,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农凯旋没来因为被画卿拦住了去路,很生气,但当他扭头看向画卿时,他的怒气却突然消失了。 农凯旋一直盯着画卿看,也许是方才离的太远,没有看清楚,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澈又单纯的眼神。 “喂,你怎么了。”画卿用手在农凯旋的面前晃了晃,农凯旋这才反应过来。 “没事。“农凯旋看了看天,已经很晚了,母亲还在家中等他,他必须快点回去了。 即使面前的女子如何美丽,单纯,也比不上他凡间的母亲。农凯旋扭过头,继续向前走,却被画卿拉住了胳膊。 “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画卿依然紧紧的拉着农凯旋的胳膊。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农凯旋使劲的甩开了画卿拉着他胳膊的手,向前走去。 这么美丽的姑娘,不是他一个短命之人可以拥有的,也不是他一个魔君之子配的上的。 农凯旋失落的回到了家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画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进入农凯旋家里后,画卿便用了隐身术。 画卿来到农凯旋的家里后,她的心不由的揪了一下,她在天宫的时候向来都是锦衣玉食,吃喝都有人伺候,从来没有亲自下过厨,做过饭,也没有为人煎过药。 农凯旋煎好了药,给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端来过去,母亲还在睡觉,农凯旋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先去床边叫醒了母亲,将母亲扶起,靠在床边。 他过去端药,一勺又一勺的亲自喂给母亲。 母亲喝完药后,农凯旋便要出去,却被母亲叫住了:“凯旋啊,娘想跟你说说话。” 农凯旋将药放在了桌子上,又坐回了母亲的身旁,“娘,您说。” 母亲用手捋了捋农凯旋的头发,说道:“凯旋,娘的身体,娘自己心里清楚,娘就是想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高中状元。”说着母亲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农凯旋握住了母亲的手说:“母亲,不要多想,您一定会长明百岁的。” “傻孩子,不要再安慰娘了,这么多年,娘吃了很多药,都没有什么用,娘不想在拖累你了。”母亲眼里的泪水包含着很多的亏欠与内疚。 “不,娘,您永远不会拖累孩儿。”农凯旋离开了母亲的身旁,背对着母亲,他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心想,“娘,都怪孩儿无用,不能让您尽早得到医治。” 农凯旋走出了母亲的房间。 缘来(三) 农凯旋出去后,他的母亲一直靠在床边偷偷的抹泪,“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你早就高中状元了。” 农凯旋从母亲的房间出来后就遇到了画卿,农凯旋的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他看到画卿后,很慌忙的扭过头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擦完泪水后,他扭过头看画卿,问:“你怎么来了,你都听到了?” 画卿知道偷听别人家的事情这个习惯不好,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报恩,报答农凯旋帮助她的恩德。 画卿就像平常偷偷溜出去被抓包那样,低着头,双手放在腰后,手指不停地转圈圈,“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农凯旋看向画卿的眼神有些恐怖,就像随时会杀人灭口一样。 当然,现在的农凯旋根本就动不了画卿一根手指头,画卿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将农凯旋放倒,但画卿不会这样做,毕竟这是她初到凡间救了她的恩人。 “没有,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听清楚。”画卿依然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农凯旋的母亲,耳朵并不是很好用,即使外面有多大的动静,她也听不清楚,所以农凯旋并不担心她与画卿说话会吵到里面休息的母亲。 “你走吧。不要跟着我了。”农凯旋其实并不想要画卿走,自从他第一眼见到画卿的时候,他便沦陷了,可他的身份和命运,并不能给身边的人任何的保障。 农凯旋转身离开了母亲的房门,他向着自己的屋旁走去,画卿再一次拉住了农凯旋的胳膊。 画卿依然低着头,“那个,我可以帮你照顾母亲,你去科举吧。就当我报答你的恩德。”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画卿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农凯旋轻轻的用另一只手拨开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的母亲,我自己会照顾。” 农凯旋依然背向画卿,画卿没有体会过生老病死,但她知道,凡人最看中亲情,她真的很希望农凯旋可以接受她,让她来报答他的恩德。“可,你的母亲希望在她的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高中状元,就连这点愿望,你都不愿意满足她吗?” 画卿隐身在农凯旋母亲的屋中的时候,看出了他母亲的寿命,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当她想要看一看农凯旋的寿命的时候,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拦她,禁止她观看。 农凯旋知道自己的母亲想看到自己高中状元,可他的时日无多,根本撑不到考下状元的那一天。 “我又何尝不想呢。”农凯旋说完这句话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在屋内思考。 他是魔君之子,却被亲生父亲打入凡界历劫两千年,这是他在凡间最后的年限,他不想在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了。这两千年来,他的每一世都活不到20岁,每一世,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亏欠了很多的凡界父母,这一世,他不想继续下去了,他带着记忆转生,所有的痛苦都只能一人承担。 这一次,他只想安安稳稳的送母亲走完最后一程。 缘来(四) 农凯旋每一次重生之后,都会打听自己上辈子的父母生活的怎样,他们大多都很不幸,在他的每一世死后,家庭的变故和国家的战乱,都会导致父母不幸身亡。 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即便他会因为自己带着记忆的转生,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知识更加的丰富,可他的体力和武力却一世比一世弱。 这一世的农凯旋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农凯旋回到屋内以后便睡着了,他本以为画卿会因为他的冷态度而知难而退,可当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却发现画卿在他的门外呆了一个晚上睡着了。 画卿睡着的样子很是可爱,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她抱回了屋内,放到床上休息。 农凯旋安置好画卿以后,就去厨房给母亲准备早饭了,等他将饭端到母亲的房中之时,画卿就坐在一旁跟母亲聊天。 画卿坐在农凯旋母亲的旁边,说:“阿娘,从今天开始,我来照顾你。就让凯旋哥哥去科举吧。” “好啊,好啊,阿娘就喜欢你这样的孩子。” 画卿依偎在农凯旋母亲的怀中,像极了向母亲撒娇的孩子。 农凯旋看到这一幕,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多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幕啊。 农凯旋将粥端了过去,站在母亲的床前,“娘,来喝粥。” 画卿伸出手,示意农凯旋让他把粥给她,笑着说道:“你去忙吧,让我来喂阿娘喝粥?” 画卿笑起来很甜,即使在白天,她的眼睛也非常的明亮,就像是夜晚的星星一样可爱。 农凯旋被她的笑容深深的吸引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将粥递给画卿,但就是不自觉的递了过去。 母亲看出来农凯旋很喜欢画卿,她也非常喜欢画卿,她多么希望农凯旋可以娶到一个像画卿一样可爱的姑娘。 农凯旋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就飞快的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画卿跟农凯旋的母亲在屋中呆了很长时间,农凯旋的母亲讲了很多农凯旋小时候的故事。 她握着画卿的手说:“姑娘,凯旋其实就是面冷心热。你以后要多多的包容他。” 画卿点了点头,不久,农凯旋的母亲便睡下了。 画卿在农凯旋母亲睡下后,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她一出门就看到正在劈柴的农凯旋,她走到农凯旋的旁边说:“你走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农凯旋停下了手中刚要劈的柴,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画卿说:“这一次,我只想好好的陪一陪母亲,你也不用劝我了。如果你想清楚了,你就走吧。” 画卿虽然在天宫的时候总显现的没心没肺,无所事事,但毕竟她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她知道关心人和体谅他人,她知道那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遗愿,所以,她一定会劝农凯旋去参加科举考试的。“我是不会走的,我知道,你非常的有孝心,你的母亲,生前最后的愿望就是看到你高中状元,难道就连这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她吗?” 农凯旋又何尝不想满足母亲的愿望,以前是因为没有人能照顾好母亲,自己不能离开,如今是,自己恐怕撑不到赶考的日子,反而走在母亲的前面。 缘来(五) 农凯旋并没有理会画卿,只是继续劈柴。 画卿相信,只要自己软磨硬泡,他最后就算不答应,也得答应去参加科举考试。 农凯旋在一旁劈柴,画卿就帮他捡一捡他劈好的柴,挪到旁边空旷的位置,可就在移柴的时候,画卿划破的手知道叫了出来。 农凯旋听到了画卿的叫声,迅速的移动到画卿的身旁,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给画卿包扎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农凯旋看到画卿受伤,不只怎的心里会有些不舒服。总会莫名其妙的想要关心她。 画卿看着农凯旋为自己包扎伤口,不只怎的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为什么我的心跳这么快。”画卿心想,画卿抬头看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农凯旋,她的脸颊也不知怎么,变得炙热。 农凯旋为画卿包扎好了伤口,却发现画卿一直在盯着他看,他必须要掩饰住自己的情感,也不能让画卿对他产生同样的情感,只因他是魔君之子,在凡间历劫,短命,活不到二十岁,许不了别人未来。不知道这样的路程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他包扎好后,就松开了画卿的手,推开画卿,向屋内走去了。 农凯旋走进屋后,在屋里面转来转去,“刚刚推她的时候,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转的累了他就坐在了床上,“不,一点也不重,这样,她才能远离我。” 画卿帮农凯旋将院子里的柴都劈完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去屋内看望农母的时候,农母还在睡觉,渐渐地她走到了农凯旋的房间,想要敲门,却又将手缩了回去。 画卿蹲坐在了门口,背对着门,双手托腮,对着门内的人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但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不会被你赶走的,你一定要完成阿娘的心愿,她只是想让你考中状元,想让你的后半生衣食无忧,还能为国效力。阿娘的良苦用心,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但我真的猜不透你此刻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意去实现阿娘这个小小的愿望,也许你会觉得我很烦,但我还要说下去。自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你对待一个陌生人都愿意用真心交换,为什么阿娘就不可以呢,还有……” 画卿还没有说完,她身后的门就打开了,是农凯旋从屋内出来了。画卿听到门想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在哪里整理衣冠,而农凯旋只是冰冷的说道:“说完了吗?” 农凯旋的双手一直扶着打开的两扇门,他的双眼看着前方,无神,又有些恐怖。 “没有。”画卿看着农凯旋,她楞了起来。 农凯旋又要关上刚打开的门,却被画卿拦着了。“还有……” 画卿说的支支吾吾的,农凯旋有些不耐烦了。“还有什么。”农凯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的急躁。 “还有阿娘时日不多了。”画卿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低沉了下去。她害怕看到农凯旋听到这句话后伤心的表情,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一个即将失去母亲的人。 缘来(六) 农凯旋听到画卿这么说,并没有感到非常的震惊,他之前找郎中给母亲看过病,郎中也说,母亲的爱只能还有半年的时间,但农凯旋,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他只想用自己最后的时光陪一陪母亲。 “我知道。”农凯旋冷冷的回复了画卿,“我只想好好的陪母亲走完最后一程。” “可她真的很想看到你高中状元,她每一天都在和死亡作斗争,她为自己争取了很多能下去的时间,而你,一直在浪费她的努力,她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画卿对着农凯旋喊到。 画卿完全不会担心把农母吵醒,那是因为,农母的听觉已经极速下降了。她只能听到离自己特别近的声音,哪怕外面的动静再大,她也是听不清楚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农凯旋用双手摇晃着画卿的肩膀,农凯旋的眼睛中的眼泪快要涌了出来。“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画卿的肩膀被农凯旋弄的很痛,但她只能忍着,她身上的痛完全抵不过农凯旋心里的痛。 画卿不能告诉农凯旋,自己是天上的神仙,那个凡人的寿命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只能对农凯旋撒谎。“我……我家中是行医的,这病,我昨天照顾阿娘的时候,就知道了。你……” “什么,母亲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时间,完全超出了农凯旋的接受范围,“明明上次郎中跟我说,母亲还有半年的寿命,怎么会变成这样。”农凯旋一直用头砸着旁边的门。“娘,孩儿对不起你。” 画卿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安慰农凯旋,她只能伸出手拍一拍农凯旋的肩膀,这样来安慰农凯旋。 农凯旋的心里虽然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好在,母亲不用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农凯旋伤心了一阵子,后来就马上振作了起来,画卿一直跟在农凯旋的身边。 农凯旋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农母的药用完了,农凯旋这天要进城买药,画卿照旧跟在他的身后。虽然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农凯旋的心里很美,但他同时也害怕画卿知道他命不久矣以后,失落难过。 他拿完药出来以后,便对画卿说:“姑娘,你走吧。” “我不走。”画卿回答的非常快。 农凯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农凯旋步子大,走的快,所以一直走在画卿的前面,农凯旋不在想让画卿跟着他了,他又再一次重申了一遍。“姑娘,我知道你想帮助我,但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你走吧。” “我不走,还有我不是什么姑娘,我叫画卿,我有名字的。”画卿走到他的前面,看着农凯旋的眼睛说道。 画卿一看农凯旋,农凯旋便将脸扭到另一个方向去,画卿也跟着又移动到了他的面前。 “农凯旋,你就这么不愿意看我吗?”农凯旋与画卿在街上盘旋了很久,街上也偶有人来围观,看看他俩在干什么。 画卿不知道农凯旋到底在回避些什么,母亲的心愿,到底又有什么是不值得他去履行的呢? 农凯旋并没有理会来自画卿的质问,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喂,你在我心里就是和懦夫。”画卿这次真的生气了。 “懦夫?”农凯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人叫他懦夫了,上一个叫他懦夫的人,被关在了锁妖塔。 这两个字,是他毕生的耻辱。 缘来(七) 懦夫又能怎样,耻辱又能怎样,现在的他宁愿当一名懦夫,只为可以送母亲最后一程。 一个月,对于凡人来说,这个时间很长,但对于一个神仙来说,这也许只是一瞬。 凡人的生命很短,神仙的生命却很长。凡人在短暂的生命中,体味人间百态。而神仙,也只能是体会,这千年万年的孤独与寂寞。 农凯旋拿了药后就回家了,画卿依然对他形影不离。画卿是个神仙,可以看透凡人的心思,但唯独他,画卿却怎么也看不透。 农凯旋知道母亲想要让他去参加科举,为了让母亲放心,所以农凯旋决定骗母亲,自己去参加科举考试。但他对母亲的病情是真的很不放心,即使他这次去药房,一次拿了一个月的药。 农凯旋害怕他走后,画卿照顾不好母亲。所以他在家中很认真的教导画卿,该怎么煎药,还有关于母亲的饮食一定要清淡。 只有在画卿将这些都学的非常好的时候,自己才放心的离开了家中。 农凯旋离开家后并没有去参加科举,而是在山上找了个洞,住了进去。 他在哪里住了一个月,在那期间,他每一天都会偷偷的去看母亲。画卿也确实很用心的照顾母亲。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农凯旋的母亲走了,他也便跟着去了。 农凯旋那天一早便起身回家,想要偷偷的看一看母亲,因为上一次画卿跟农凯旋说的,母亲的大限到了,想要亲自送母亲最后一程。 农凯旋这次并没有向往常一样顺利的下山,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熟悉这里的路了,但还是很不幸的从山上滚了下去,掉进河里淹死了。 这一次的死亡,比往常年,来的快了一个月。 他的灵魂从身体内出来,带他回到了家中,家中的母亲也去世了。 农凯旋站在母亲的床头,画卿一直握着母亲的手,两眼泪目的看着母亲。 母亲仿佛看到了农凯旋,将死之人,总会看到这世间活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母亲将手伸了出去,用一根手指指着农凯旋,面带着微笑说,“你来了。” 话音刚落,母亲抬起的手的落了下去,死的很安详。 母亲的灵魂也从身体中出来了,她走到了农凯旋的身边,拉起了农凯旋的手,对农凯旋说道:“你回来了?” 农凯旋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握住母亲的手,对母亲说:“对不起,孩儿骗了你。” 母亲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农凯旋的头,对农凯旋说道,“傻孩子。” 一个母亲,最可以领会孩子的心事,农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的愿望只是想看到儿子高中。 农凯旋孝顺,害怕自己不能时常照顾母亲,便一直对科举这件事闭口不提。 当农凯旋跟农母说自己要去参加科举的那一刻起,农母就知道,农凯旋是在安慰自己,想让自己安心。 农母也知道,农凯旋经常来看她,只是从来没有进来过,孩子的气息,母亲在熟悉不过了。 农母死后,画卿在一旁哭成了一个泪人,这是她第一次体会人间的死别,即使她是一个神仙,她也不能随便干预凡人的生死。 缘来(八) 画卿安顿好了农母的后事,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整理好家中,等着农凯旋高中归来。 画卿看农凯旋的家中很简陋,便决定去外边采办一些东西,来装饰一下家中,虽然,她在农母在世时,已经采办了很多了,但她也想,在自己在凡间的这些日子里,好好的照顾农凯旋。 虽说刚刚给农母办理了丧事,但给农母的贡品也是绝对不能少的,画卿在卖苹果的摊子上挑选苹果,却听到来往的行人说,在云荒山下的河中发现了尸体。 云荒山,离农凯旋家很近。 画卿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挑完苹果后,便要离开摊位。 她刚要走,便被刚下凡时讹诈自己的女人给拦住了。 因为有人拦住了画卿的路,所以想要绕路行走,但还是被女人一把拉住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画卿是肯定不会忘记她的。画卿本以为这个女人这次是想要为上次的事情找她麻烦的,但没想到这个女人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画卿有些不耐烦了。 “呦,那日救你的那个男人死了?你不去看看?”女人虽然贪财,但还是有些良心的,即使是害过她的人。 “什么?”画卿听到女人这么说,她的心里很是惊讶。“你胡说,农凯旋早就上京赶考了。” “呦,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我也没胡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女人冷冷的说道,女人说完后便悻悻的离开了。“哼。” 正因为农凯旋帮了画卿,所以她知道农凯旋,一定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如果一个正直的人,死无葬身之地,那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公正可言呢。 女人曾经多次想要报复画卿,但每一次碰到画卿,她和农凯旋都在一起,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下手。 这一次好不容易看到画卿与农凯旋分开了,却听到在云荒山脚下发现了尸体,自己便去凑热闹看了看,依稀可以认出,那就是农凯旋。 “不可能。”画卿不相信这是事实,“农凯旋明明去科考了,他不可能会死。” 女人虽然厌恶画卿,但还是告诉了他农凯旋的尸身现在在何处。 画卿按照女人所指的地点去了,衙役正抬着农凯旋的尸体向府内走去,画卿急忙赶了过去,看到尸体确实是农凯旋。 画卿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她推开了所有的衙役,一个人,抱着尸体哭了良久。“你怎么可能会死么?” 画卿一直都看不透农凯旋,看不穿他的心思,看不出他的寿命,她以为他会长寿,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短命。 画卿抱着尸体哭,一旁的衙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拦,毕竟他们抬回县衙就是想要找人来认尸的,既然人已经来了,他们也不好拦啊。 画卿知道自己不能干预凡人的生死,但她不知道怎的,就是要干预这一次,她刚刚向农凯旋施法,就被她的父亲重越阻拦,带回了天宫。 湛倧处理完了魔族事务,就来到魔族的后山散心,碰到了在后山独自喝酒的湛木。 湛木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前方,神游。 “你在想什么呢?”湛倧走到了湛木的旁边,拍了拍湛木的肩膀。 缘起(一) “没什么?”湛木放下了酒瓶,看着眼前这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魔界景象。 湛倧此次来是来告诉湛木,五日后,天后大寿,普天同庆,让他准备准备,与他一同前去。 “天后大寿,那就是,画卿也在。”湛木的心思早已飘到了远方。 湛倧看着湛木,很明显心不在焉,“如果,你是在不想去的话,就...” “我去。”湛木放下手中的酒壶,邀请湛倧和他一起坐在山崖上,看着天边的风景。 魔族这两千年在湛倧的治理下,已经不在那样的黑暗,反而有了很多的生机。 湛木不知道,自己这样回归魔族,是不是暂时的,毕竟他是亲自被父亲打入凡间的。 “我们在这里打扰多日了,也该告辞了。”扶风一行人向珞芙辞行。 “并不是打扰,只是回自己家而已。”珞芙说道。“不过,你们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可以,可以。”浮生回答的最快,毕竟珞芙长相非常漂亮,与月瑶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瑶狠狠地翻了浮生一个白眼,琯珣和浮生并没有说什么,但月瑶却同意了珞芙与他们一起走。 月瑶来到凡间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碰到过可以说话的女子,既然珞芙想要与他们同行,她必然是同意的,不过月瑶还是很担心,担心这里如果没有珞芙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你们放心,这梦灵山的结界很难破的,公主,也费了很大的力气,不是吗?”珞芙的脸上挂着微笑。 “额。”这已经是她打不开的第二个结界了,瞬间月瑶的脸就红了下来,觉得非常的尴尬。 “走吧,走吧,要不然我们完不成任务了。”浮生把手搭在了月瑶的肩上,笑的很开心,可他还是感觉到身体背后一凉,总觉得有人盯着他看。 琯珣和扶风的眼神都变了,以前浮生不知道月瑶是女的动手动脚可以原谅他,可这知道了,怎么还变得放肆了。 扶风打下了浮生搭在月瑶肩上的手,浮生的手感觉到了疼痛,大叫了一声,缩了回去,用另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说:“扶风,你打我干嘛。” 扶风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琯珣也是抛给了浮生一个冷冷的眼神,身旁的月瑶也在送了浮生一个白眼。 长落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浮生公子,可知男女有别?” “额...”浮生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确实,男女授受不亲,可他很月瑶已经很熟了,并且,他从来没有拿月瑶当过女人。 没有办法,他只能赶紧向前跑了,如果不走,自己不是被扶风打死,就是被琯珣抓起来。 魔君这几日也没有安生,一直再为自己重塑肉身而做准备。 “这几个妖,应该够你用了吧。”长庚把刚收来的妖放了出来。 “怎么会够呢?我现在需要的是人的肉身,你为什么总给我抓妖?”魔君的口气中充满了气愤。 “妖可以,人不行。”长庚冷冷的对魔君说道。 长庚把妖放出来后,魔君就在那里吸食妖的灵气。即使对长庚有很多不满,但他暂时只能让他帮助他。 这些妖的灵力有利于他功力大涨,但还是不行,不能让他重铸人形,他必须得到一副人类的肉身。 缘起(二) 自从月瑶他们到了凡间,这里的一切都过于平静了,总觉得在这平静的外表下总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你说师父他老人家到底让我们来着天府国干什么啊?”浮生吃着手中的花生说道。 “吃你的,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月瑶用筷子夹了前面的一块猪肉,塞到了浮生的嘴里。“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也是,老君只是叫他们来天府国,具体什么事项却没有安排,着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月瑶他们来到天府国的一家客栈,客栈的装修很是精致,也许是因为接近国都的原因吧。 就在他们吃的正有兴致的时候,进来了一位老者,小二见到他进来了,立马迎了上去。 邀请老者去了楼上,说着:“等您好久了,不知您今天又带来什么故事啊。” 老者捋了捋胡子,笑的很大声,说:“一会儿,你细细的听就知道了。” “得嘞,请入座。”小二摆出了共青入座的姿势。 老者坐了下去。 “看来,是个说书人啊。”浮生小声说道。 “何以见得?”月瑶好奇的问道。 “那小二一张口,就可以听出来了。”浮生的表情表现的很不屑,心想,无非就是那些早就传遍四方的民间故事罢了。 就在此时,老者开始说话了。 “今天,就给大家来讲讲,我们天府国公主,珞芙的故事。”老者坐在阁楼上,看着楼下的人们,只是有一个屏风挡着。 “好。”楼下的人们突然高呼。 长落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好在并没有惊到其他人。 “还真是个说书人啊。”月瑶说道。“不过,珞芙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琯珣听到月瑶这么说,一想,还真是有些耳熟。 反正他们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那就听一听,这说书人讲的故事吧。 “当然,我不用说,你们也知道,这珞芙公主,可是天府国第一美女,同样也是第一神女。” “这能有什么神法。”月瑶不免笑到。 长落的眉眼却低垂。 “珞芙公主,出生之时,整个宫中都是祥云笼罩。而且,珞芙公主脖子上天生就带有一个樱花的胎记,很是美丽啊。” 听到这里,月瑶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胎记,她的却是曼珠沙华。 “等等,樱花,难道,难道她就是...”,月瑶的心头一惊,不自觉的向后转看着阁楼上说书的老者。 “怎么了?”扶风问月瑶。 月瑶摇摇头说:“没事。” 琯珣也看到了月瑶奇怪的样子,心想,“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自从公主降生以后,我们国家一路昌盛,虽然当时我们的国家还没有完成大一统,但也确实是因为我们的这位珞芙公主,我们的国家才完成了后来的大一统。” “而且,我们这位公主,有一个很神奇的本领,每当她高兴之时,身边的枯萎万物便瞬间复苏,不高兴时,天上便下起了樱花雨。” 缘起(三) 长庚一直在锁妖塔内打坐,虽然魔君还是会出来捣捣乱,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既然选择了和魔君站在一队,他也就无路可退了。 以前的种种总会浮现在他的眼前,近日却异常的频繁,总会想起那年,自己与天君辞行后与珞芙相遇的场景。 长庚与天君辞行后,就来到了天府国国都,进入宫中当了国师。 长庚早就算到自己在凡间有一段尘缘,便来到了这里。 这日长庚在宫中与国主董奉商讨关于对彝族的政策,彝族一直是天府国完成大一统的阻碍,国主一直也没有找到如何能收复彝族的方法。 长庚记得,他们天族,如果想要和平,一般都会联姻,便向国主提出联姻政策,国主并没有立马同意,只是说,考虑一下,毕竟,他也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整治联姻的牺牲品。 国主让长庚退下了,长庚偶尔会到宫中逛一逛,就当他走到后花园中时,一名女子不幸从树上掉了下来,长庚本能的接住了她。 珞芙只是在树上歇息,却失足掉了下来,本以为自己会摔的很惨,没想到,自己却被人接住了,她呆呆的看着接住她的这名长庚。“好英俊的脸庞。” 珞芙看的出神了。 侍女从远方赶来,大喊:“公主,你没事吧,你是谁?为何抱着我家公主。” 侍女的大喊声,一下把珞芙拉回了现实,长庚把珞芙放了下来,向珞芙行礼,说道:“失礼了。” 珞芙被放下来后,依然呆呆的看着长庚。 “既然公主没事,我便退下了。”长庚向珞芙辞行,转身要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珞芙一把拉住了长庚的衣角问道。 长庚扭过头来,说道:“长庚。” “原来,是国师啊。”公主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向月牙一样美丽。 长庚点点头,“公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便退下了。” “别走啊,你陪我玩会儿吧。” 珞芙很盛情的邀请长庚,侍女觉得不太妥当,便来阻止珞芙说,“公主,这不太好吧。” “巴纬,没事的。”珞芙对巴纬说道。 “好吧,公主。”巴纬知道拦不住公主,便只能由她去了。 就这样,长庚一旦不会被国主叫着商讨国事,就都会被公主叫来同玩。 “长庚,你说这花,和我脖子上的一样吗?”珞芙拿着那朵樱花,在脖子上对比,让长庚看。 长庚拿过了珞芙的那朵花,看着那朵花和眼前的人,说:“一样,都是那么的美丽,让人着迷。” “那,让你着迷吗?”珞芙拿着樱花靠近长庚,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长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神飘忽不定。 好在珞芙并没有深问下去,而是拿着樱花,跑到了池塘边斗鱼。 长庚看着她斗鱼的背影,竟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不久后,珞芙把长庚叫到了国主为她亲自种满了樱花的樱花林。 这满园的樱花,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缘起(四) 长庚看着这满园的樱花,心却跳动的很快。 长庚来到樱花林并没有看到珞芙,他向林子里面走,觉得珞芙应该在林子的某一个地方等着他。 他走着,前面依旧是樱花林,珞芙也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他是神仙,又怎会感觉不到珞芙在后面跟着他呢。 珞芙拉住了长庚袖子,叫到:“长庚。” 长庚回过头,向珞芙行礼,“公主。” “长庚,你愿意娶我吗?”珞芙看着长庚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长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珞芙继续开口,不过她这一次底下了头,说道:“长庚,我...喜欢你,如春风般温柔,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沦陷了,沦陷到你的眼中。” “你的眼睛,星辰大海,包罗万象,就像阳光般闪亮。”珞芙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甚至闭上了眼睛,心里非常忐忑,害怕长庚会拒绝她。 “长庚,你...愿意,娶我吗?”珞芙再一次开口,她抬头看着长庚的眼睛,希望他可以答应她。 “我...”长庚和珞芙,一个是神,一个是人,没有相交线,而且,国主已经说要把珞芙嫁给彝族的首领娄射,他不能娶她。 长庚的眉眼低垂了下去,不敢直视珞芙。 珞芙好像理解了,理解了长庚后面要说的话,她知道长庚不想伤害她,便替他说了下去:“好了,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珞芙向着樱花林外走去,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樱花也从天上落了下来。长庚接住了落下来的樱花,可能是身在樱花林的原因,并没有想过,这可能是珞芙流下的眼泪。 巴纬看到天上飘落的樱花时,便知道,珞芙伤心了。 珞芙从樱花林里走了出来,巴纬把一直拿着的披风为珞芙披上,回到了宫殿内。 没多久,计音王后便去世了,与此同时,国主董奉便宣布旨意将珞芙嫁给彝族首领娄射。 那一天,全城下起了樱花雨。 街道上的人们,看着这天上落下的樱花,都在哪里欢呼雀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盛景。 长庚站在门前看着这樱花雨,“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父王,女儿不嫁,女儿不要嫁给娄射。”珞芙跪在董奉的宫殿外。 珞芙在门外哭了很久,董奉也不想把珞芙嫁给娄射,但这也是没办法啊。董奉没有开门见珞芙,他害怕,害怕自己见到珞芙,便取消了这个婚约。“女儿,对不起。” 董奉是一国之君,必须做到言出必行,当一国表率,完成大一统。 珞芙跪了很久,最后晕倒在了门外,巴纬着急的去扶珞芙,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公主,你不能有事啊。” 门外的侍卫看到了,进屋去禀告董奉。 长庚来到了殿外,看到倒在地上的珞芙,他将珞芙抱了起来,抱回了珞芙的寝殿。 巴纬去请御医了,长庚唤来其他的侍女为珞芙更衣,他一个人站在屏风外。 董奉听到珞芙晕倒的消息,很快便赶到了珞芙的宫殿,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拿着珞芙小时候穿的虎头鞋,不断对自己说,“要狠心,一定要狠心。”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他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只虎头鞋。“女儿,父王相信你,一定可以理解父王的。” 缘起(五) 巴纬请来御医后,长庚就离开了,尽管长庚已经偷偷的为珞芙施过法了,那只是缓解一下她身体的疲惫。 御医过来后,为珞芙号脉,告诉巴纬珞芙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注意休息而已。 自从珞芙被长庚拒绝以后,珞芙就整日都郁郁寡欢,再加上母后的去世,自己又要被父王嫁给娄射。 她的心就像是被针刺一样,扎了进去,又拔出来,再扎进去。 不久,珞芙醒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无精打采,珞芙一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眼泪还是会从眼角滑下。 “公主,你不要这样,巴纬很担心你,国师,也很担心你。”巴纬趴在珞芙的床边哭了起来。 “他真的会担心我吗?”珞芙开口了,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眼角的泪水依然忍不住的向下流。 “会,公主,您晕倒的时候,就是国师把你抱回来的。”巴纬握着珞芙的手。 “真的,会吗?”珞芙还是很迷茫,她想要再问一问长庚。 珞芙迅速的起身,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认真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出宫去了长庚的府上。 长庚见珞芙来了,向珞芙行礼,让府中的奴婢全都退下了。 “看来,公主已经痊愈了。”长庚邀请珞芙入座,珞芙没有入座,而且将长庚带到了府外的池塘边。 柳树才发的新芽,新鲜嫩绿,柳枝随风飘动。 “你,喜欢过我吗?”珞芙看着长庚。“如果你喜欢我的话,那我们就私奔吧。”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也是不会勉强你的。”珞芙说着,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你,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间。” 长庚知道,自己与珞芙绝无可能,必须要拒绝珞芙,珞芙的手缓慢的抬起,搂住了长庚的腰,她将头埋入了长庚的怀中,想要听一听他的心跳。 可,长庚的心跳却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波澜。 长庚缓缓的推开了珞芙,说道:“从来,没有。” 长庚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珞芙一人在哪里落泪,樱花又飘落了下来。 长庚在说完那句话以后,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痛,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就是在自己真正拒绝珞芙的那一瞬间,长庚才知道,自己真的心动了。 长庚回到府中后,第一次动怒了,他砸坏了府中所有的东西,家中的仆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是很震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主任生这么大的气。 长庚平静后,便施法将府中损坏的东西恢复了原状。 管家看到恢复原状的家具,管家的目瞪口呆,“难道,我刚才是做梦了?”拍了拍自己的头,真的很痛。“我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管家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太累了,便回到房间去休息,来犒赏一下近日劳累的自己。 几个月后,珞芙公主出嫁,普天同庆,街上的老百姓都出来迎接,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这珞芙公主的容颜。 “公主,你一定要幸福。”巴纬的眼泪从眼中落下,送行的轿车一步步走远。 缘起(六) “好了,故事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了,珞芙公主嫁给了娄射不久彝族便归顺了我们天府国,珞芙公主去世后,为了纪念珞芙公主,她的弟弟在天府国修缮了珞芙庙,受受万世香火。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这庙在何处了。” “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待明日,我在为你们带来新的故事。” 月瑶他们的饭菜早就吃完了,他们本想听一会儿就离开的,可却鬼使神差的让他们听完了。 这才叫来小二结账,琯珣听完这个故事后,也觉得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公珞芙,好像有一些耳熟,在哪里听到过,便向小二打听了珞芙庙在哪里。 他们决定去珞芙庙看一看,浮生打的头阵。 月瑶忍不住又给了浮生一句嘲讽,说道:“呦呵,浮生师兄,怎么这么积极。” 浮生不屑的回答道:“栎乔师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哎,不对是师妹。那老头可说珞芙是一位大美人儿,我怎么不得瞧一瞧她的盛世美颜啊!” 长落忍不住笑了出来。浮生看到长落在哪里笑,便道:“这都能把长落美女逗笑,我也不虚此行。” 浮生两眼带光的看着长落,扶风和琯珣都看不下去了,插在他们二人的中间,异口同声的一起说道,“闭嘴,快点走。” 扶风和琯珣也愣住了,不知道他们二人何时这么的有默契了。 月瑶看到他们两个这样,不自觉的也笑了出来,心想:“如果,琯珣不在对扶风有偏见,那该多好。” 没有多久,月瑶他们一行人便来到了珞芙庙,珞芙庙前站着一个男人,月瑶和琯珣看着那个身影,觉得非常的眼熟,很像他们的二叔,他们渐渐地靠近那个人,站在他的背后,轻轻的唤了一声“二叔”,他好像听到了他们在叫他,他扭头看了一眼,便急忙的走了。 月瑶想要追上去,看看二叔到底要去何处,毕竟,她已经两千年,没有见过二叔了。月瑶刚要起身,就被琯珣拦住了。 琯珣对月瑶说:“也许,二叔不想见到我们。” 浮生走到了庙内,看着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的女子笑的很开心,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脖子上的樱花也是非常的美丽动人,浮生叫来了一直在看别的地方的琯珣,扶风和月瑶。说道:“你们看,这女子,真的好漂亮啊。” “是啊。”月瑶看着眼前的画,也看呆了。 以前总听二叔描绘她的样貌,如今终于看到她的画像了。 他们看画像看的入迷了,只有扶风,不为外物所动。 琯珣也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长落没有在身边,便问月瑶:“长落去哪儿了?” “不就在后面吗?”月瑶一回头,确实没有看到长落,月瑶便出门寻找,发现长落正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天空。 “你怎么了?”月瑶走到长落的身边担心的问道。 “公主,奴婢无事。”长落向月瑶行礼 长落不愿多说,月瑶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向着她看的方向看去。 缘起(七) 月瑶带着长落回到了庙内,琯珣,扶风和浮生三人依然站在画像前。 浮生用扇子撑着下巴,撅了噘嘴,说:“可,珞芙真的嫁给了娄射吗?” “嫁与不嫁又何妨,人已经不在了。”月瑶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真的与长庚描述的一样。“五千多年前的事情,如果我们都不知道,这些凡人,又会知道些什么呢?” “走吧。”扶风突然开口说道。“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去找地方休息吧。” 琯珣点了点头,带着月瑶和长落离开了珞芙庙,只有浮生一人呆呆的看着画像,也许是觉得这画像很漂亮,便偷偷的把挂在墙上的画像换了。 扶风带着他们在这里找了一家客栈,他们五个人都在琯珣的屋内,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却看到浮生的手里拿着一个画轴。 月瑶抢了过来,已经做好准备用画轴打浮生的准备了,浮生见状立马跑到了琯珣和扶风的身后,意在告诉月瑶,“我,是有人保护的。” 月瑶也很是无奈,就打开看画轴,竟是珞芙的画像,奇怪的是,这画像竟是双层。 月瑶把画像的第一层揭了下来,这第二层竟然是一封家书。 “要不要打开看看?”月瑶问道。 “打开吧。”浮生说道,“应该没事吧。”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这是珞芙的书信。”月瑶的内心突然有些不安,心想,“毕竟,这是二叔喜欢的女人。” “打开吧,万一她希望人们看到这封书信呢?”长落一直盯着月瑶手中的那封书信。 “二婶,对不起了。虽然你没有与我二叔成亲,而我二叔又爱你极深,这是你的书信,希望你不要怪我。”月瑶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书信。 可信的内容却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公主,巴纬在彝族这些年,很想你,虽然长庚国师把我变成了你的样子,但巴纬却不能常伴你的身旁,巴纬在彝族的这些年,渐渐地迷失了自己,看着镜子中的这张脸,才发现,我已经不再是我了。不知道,您和国师过得怎么样?应该很幸福吧,这样巴纬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巴纬在彝族没有可以真心交谈之人,便写下了这封信,将它藏于画中,总觉得您终有一天可以看到。” 书信从月瑶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她吃惊的看着这画上的女人,她是珞芙,却也不是珞芙。 他们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不同的是,这一夜,竟下起了樱花雨。 五千年前的事情,也许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知道的最清楚。 出嫁前夕,侍女将嫁衣送了过来,凤冠霞帔,却没有能为自己最爱的人穿上。 珞芙准备好了剪头,等上了轿车,就在轿车上自尽。 珞芙穿好嫁衣,坐在了梳妆台前,“看一眼,这最后的样子吧。” 长庚站在了珞芙的身后,自从上次拒绝了珞芙,长庚每一天都在想她,想和她在一起,想带她走遍这四海八荒。 缘起(八) 珞芙从梳妆台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长庚,眼泪从脸上又滑落了下来,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别傻了,他是不会来的。” 珞芙擦了眼角的泪水,长庚突然说了话:“我怎么会不来。” 珞芙听出了长庚的声音,她立刻站了起来,害怕此刻的不真实,抱紧了长庚,将头埋进长庚的怀里,哭泣。即使下一秒,长庚会推开她,自己离开。 “我来,带你走。”长庚用手抚摸着珞芙的头。 珞芙抬头惊讶的看着长庚。问道:“真的吗?” 长庚点点头,珞芙松开了抱着长庚的手,问:“那父王怎么办?国家怎么办?” “放心,我都做好准备了。”长庚叫来了站在外面的巴纬。 珞芙看到巴纬后,更加的惊讶了。“你,真的是巴纬?” 巴纬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轻唤一声,“公主。” 珞芙紧紧的抱住了巴纬,说道:“对不起,巴纬。” 她们二人相拥哭泣,巴纬用自己的幸福为珞芙唤来了自由。 “公主,你快走吧。”巴纬将珞芙推到了长庚的怀中说道:“国师,你带她走吧。” “不要,巴纬。”珞芙哭了,苦苦的哀求着。“巴纬,你和我一起走吧。” 巴纬是从小和珞芙一起长大的,即使珞芙是她的主子,但珞芙却一直拿巴纬当姐妹一样对待。 巴纬听到珞芙这样说,她的内心是非常高兴的,公主是在乎她的,她知道这点就够了。 “公主,巴纬知道了。”巴纬强忍着,不要让泪水再次滑落,“国师,你带她快走吧。” 珞芙要向前去拉巴纬,却被长庚弄晕,带回了天宫。 “公主,你一定要幸福。”巴纬看着他们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她瘫痪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一日,满城都覆盖着樱花,珞芙的委屈,全都散落在地。 长庚将珞芙带回了天宫中,在他做好将珞芙带回天宫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此发生了变化。 珞芙到了天宫,一直昏迷不醒,在睡梦中,一直说着,“巴纬,你和我一起走。巴纬。” 那一日,长庚再也抑制不住了内心的情感,他要去宫中带走珞芙,人都是自私的,神也一样。“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长庚之所以会成为天府国的国师,全靠的是他为神的法术。在整个天府国,所有人都知道,国师有奇能异术,可以偷天换日,换头改面。 家中的仆人原本以为,这只是民间的传说,但自从长庚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以后,府中毁坏的物品瞬间复原,他们便知道,这不是空穴来风。 长庚正准备施法去宫中,巴纬就突然闯进了府中。 巴纬跪在地上,对长庚磕头不起,说:“国师,求你,带公主走吧。” 长庚前去扶巴纬,示意她起身,可珞芙却一直保持相同的姿势,说道:“国师,公主她,真的很喜欢你,求求你带她走吧。” “你起来吧,我会带她走的。”长庚低声说道。 巴纬依然跪在哪里,说道:“国师,我知道,你通晓幻术,请你将我易容成公主的样子吧。” “你真的想好了吗?”长庚也很想将珞芙带走,但他真的不确定,一定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失去他人的自由吗? “巴纬想好了,公主一直拿巴纬当亲姐妹,为了公主的幸福,巴纬愿意替公主嫁过去。”巴纬抬起身子,但她仍未站起来,泪水从脸上滑落。 “好。” 仅仅一个字,就改变了巴纬的容颜,仅仅一个字,她就成为了王朝政治的牺牲品。 情不知起(一) 月瑶睡不着觉,就在客房的走廊里走来走去,倚着栏杆看看月亮,觉得很是无聊。 走着走着,来到了扶风的客房门口,他想要敲门,又怕打扰了扶风休息。 也许扶风也睡不着吧,他隐约看到门外有人影,想要敲门,却又停止了敲门的动作。 扶风走过去打开了门,月瑶也鼓足了勇气要敲门,手刚落下去,就打在了扶风的头上。 扶风也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打,很蒙。月瑶看到这一幕,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低下了头。“对不起。”她还会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看此刻扶风的表情。 “无妨。”扶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我...睡不着。”月瑶突然转身向走廊的西面走了两步,回过头,停住了,道,“我想,想和你,一起欣赏月。” “好。”扶风对着月瑶微微一笑,这是一个隔了很久的微笑。 自从琯珣来到了他们身边,扶风就在也没有笑过,整日里沉着一张脸。 月瑶带着扶风走到了客栈的院子里,这家客栈很大,他的后院也是装修的很精美,好像平常就回有客人来一样。 他们刚进入院中,就看到了从天上飘下来的樱花,月瑶伸手接住了一朵樱花。“好美。” 月瑶看着这樱花,非常的入迷。她带着扶风坐在的院中的石凳上,抬头看着天空。 月亮很大,很圆,夜很宁静。樱花飘落四方,虽然是晚上,但在月亮的衬托下,这樱花就显得更加美丽了。 月瑶看着天空飘落的月亮,问道:“你说,这世间,真的有人哭泣会带来樱花雨吗?” “有。”扶风抬头看着天空,回答的很笃定,月瑶惊讶的扭过头看扶风,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这就是一场樱花雨。”扶风扭过头,看向月瑶,看着月瑶的眼睛。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月瑶突然扭过头,站起来,伸了伸腰,说道:“我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扶风点了点头,依然坐在石凳上,月瑶则是大跨步,赶紧离开了哪里。 回到房间后,月瑶立马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很快。她在哪里站了很久,很久。 扶风则是一直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和飘落的樱花。 隔日,月瑶他们便起身离开了,老君曾途中给他们传递消息,天后寿诞在即,需前往,让他们抓紧时间完成任务,赶回蓬莱。 “可师父到头也没说,任务是什么啊?”浮生一脸懵的看着周围的人。 “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扶风淡淡的说道。 “没错。”琯珣在这一方面也与扶风达到了一致。 即使老君让他们出发之时只是让他们收复在人间作乱的妖怪统计数据,并在人间发放药物。 他们来到凡间这么长时间了,妖物是有收复,但听途中并没有作恶的小妖们说道,“最近有一大批妖怪失踪了。” 他们所说的那些妖怪都是作恶多端的妖怪,可那些妖怪并不是他们收复的。 情不知起(二) “查到了吗?”琯珣他们又回到了灵梦山,这是他们回蓬莱的必经之路,可这一次他们来到灵梦山,失踪的已经不再是那些妖怪了。 扶风摇摇头,这时月瑶,长落和浮生,都从其他方向,回到了结界中的院子里。 “会是谁干的。”浮生生气的用一只手锤了锤一旁的樱花树。 “月瑶,查到什么了吗?”扶风转头问月瑶。 月瑶摇了摇头,“不知道到底是谁会这么明目长胆的动手?” “是魔君。”长落忽然开口说道。“魔君要出来了。” 长落这么开口,琯珣才想起,自己下凡前,曾听天君说,魔君即将苏醒,甚至会逃出锁妖塔。 “魔君不是被封印了吗?”浮生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很慌,如果魔君苏醒,那么之间,毕将有一场恶战。 “没错。”琯珣看了一眼旁边的月瑶,说道:“魔君在两千年前,被仲启将军封印了。” “是啊,我还听说,仲启将军为了封印魔君,神形俱灭了。”浮生从未见过仲启,但从小就听过仲启将军的威名,是他的榜样。 浮生本打算要去天宫,当一名天将,却被父母阻止,送到了蓬莱。 当浮生听到仲启死了的那一刻,他还为此伤心了很久。 月瑶听到浮生这么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很痛。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琯珣看到月瑶的动作,关心的问:“姐姐,你没事吧。” 月瑶摇了摇手,说:“没事。”话音刚落,月瑶就晕了过去。 月瑶再次苏醒后,她已经在自己的宫殿内了,长落也回到了天宫来伺候月瑶。 “姑姑。”画卿从外面蹦蹦跳跳呢来到了月瑶的宫殿。“你醒啦。” “嗯。” 画卿扑到了月瑶的怀中,月瑶拍了拍画卿的头。 明日,就是天后的大寿了。 湛木在自己的宫内看着画卿的画像,“明日,我便可以见到你了。” 天后大寿,蟠桃盛宴。 “月瑶公主,真是好久不见。”众仙家见到月瑶来到这大殿之上,都围了过去向月瑶行礼。 月瑶也是很礼貌的回过礼后,便找到座位坐了下去。 不久老君就带浮生和扶风来了,老君就坐在月瑶的旁边,浮生和扶风坐在老君的身后。“月瑶公主,身体可还好。” “尚可,劳烦老君挂念了。”月瑶自从上次晕倒后,就没有回蓬莱,想必老君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姑姑。”画卿从对面跑了过来,说道:“画卿要和你一起坐。” “好。”月瑶给画卿腾出了位置,让画卿坐到了自己的旁边。 突然三个黑衣人来到了大殿之上,他们向天君天后行礼。 “魔君湛倧,其第湛木和妹妹栾安,拜见天后。”他们三人行礼很是恭敬。 这是魔族两千年来,第一次来到天宫为天后祝寿。 湛木从来到天宫,就一直盯着月瑶身旁的画卿看。“是她,便好。” 画卿也注意到了湛木在看他,他的神情很温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湛倧带着湛木和栾安坐到了月瑶的对面。 “姑姑,那个人好熟悉。”画卿突然开口,用自己的小手指在桌下指着对面的湛木。 情不知起(三) “那个?”月瑶望着画卿所指的方向,那里只有,魔族的新人魔君湛倧,其弟湛木,妹妹栾安。 “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呆的。”画卿用手指着湛木说道。 “哦,是吗?”画卿看着前方的湛木笑到,向对方敬了一杯酒。 “嗯。”画卿点了点头。 “等宴会结束,你可以去找他。”月瑶偷偷的对画卿说。 画卿的父亲总是盯着画卿,生怕一转眼,她又闯出什么祸事。 “真的可以吗?”画卿疑惑的看着月瑶。 月瑶对画卿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自从两千年前那场大战结束后,魔君被封印,新任魔君是魔君之子湛倧,湛倧并不喜欢父亲的作风,所以继任之后,一改往日的魔界做派。 湛倧继任以后,一直与天族交好,湛倧虽是魔族中人,但他却非常渴望和平与安详,的战争总是会弄的生灵涂炭,流离失所,痛失至亲,这不是他所愿看到的。 众仙家都来了,寿宴才正式开始。 老君从蓬莱带来了他压箱底的补气药材,让扶风呈上。 天后收下了礼物,待扶风抬起头,众仙家都呆住了。 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天君和天后也是很惊讶的表情看着扶风,扶风依然站在殿前,周围的人都很惊讶的看着自己,这让他浑身有些不适应。 老君见状,连忙走到扶风的旁边,说道:“这是我在凡间收的徒儿,很有仙缘。” 哦?原来是老君凡间收的徒儿。”天君突然开口,看了看扶风,又看了看月瑶,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余陈和平若。 平若的眼泪已经忍不住落了下来,但此时的她只能远远的看着扶风。 扶风和老君回到了座位,余陈也盯着扶风看了很久,“太像了。” 宴会结束后,老君被天君叫走了,画卿偷偷的跟着湛木去了天宫为他们安排的住所。 月瑶也趁此机会想要和扶风与浮生叙叙旧。 月瑶刚走到扶风的旁边,余陈与平若就走了过来,他们向月瑶请安,与月瑶说明了来意。 余陈个平若知道,月瑶苏醒后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并没有详细的解释,只是对月瑶说:“他像我们死去的孩子,我们想跟他说说话。” 月瑶走后,余陈与平若就抱着扶风落下了泪,扶风知道他们失去了孩子很痛苦,便没有推开他们。 就这样,三人抱了很久很久。平若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对扶风说道:“对不起,失态了。” “没关系。” “你是叫扶风对吗?”余陈看着眼前的扶风,就像是看到了当初自己的儿子一样。 扶风点点头。 “那你的父母?”余陈忍不住多问一下,毕竟扶风是一个凡人,就这样来到天宫,并修习仙法,不知道他凡间的父母会不会担忧。 扶风垂下来了眉眼,失落的说道:“我出生后没多久,他们就去世了。” 扶风刚说完这句话,平若的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她紧紧的抱住扶风说道:“真可怜,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父母,好吗?” 情不知起(四) “好。” 平若听到扶风这么说,内心更是欢喜了许多。余陈也很高兴,他们热情的邀请,日后请扶风到府中一聚,他们会亲自带着扶风向老君辞行。 扶风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平若那么说的时候扶风也没有拒绝他,甚至平若和余陈抱他的时候,他却觉得这感觉很是熟悉。 天君将老君叫来了内殿,问道:“你的这个徒儿...” 天君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君便抢先回答了出来:“天选之人。” “他?”天君疑惑的看着老君。 老君郑重的点了点头。 仲启自从两千年前大战后,凭一己之力封印魔君,将其关入锁妖塔内,灵力损耗过度而神形俱灭,在无复生之可能。 “那他真的是仲启?”天君还是觉得有些不能相信,当年仲启就死在月瑶的怀中,神形俱灭,怎么会有机会再次复生。 老君回答的话让人有些捉摸不透,道:“既是也不是,您是否还记得双生链。” 天君听完老君一席话,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双生链救了他一命。” 画卿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湛木,不觉已经来到了他住的地方,湛倧与栾安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湛木知道画卿一直在后面跟着他,所以他就假装推开门,进屋。然后扭头吓了画卿一跳。 画卿大叫了一声,还差点摔了下去,幸亏湛木反应快接住了她。“还是这么好奇心重。” “额?我们认识吗?”画卿疑惑的看着湛木。 湛木虽说在人间的时候化名为农凯旋,但样貌是没有变化的,心想,这家伙是在装傻吗? 可画卿依然呆呆的看着湛木,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喜欢,不禁画卿的脸就就红了起来,她还不忘介绍自己。“我...我叫画卿,是天族唯一孙子辈的公子,我父君是重越...” 画卿可是快要把自己的家底都介绍完了。 湛木听着画卿这样介绍自己,他本来想不理画卿了,谁让她一回天宫就假装不认识自己,可听完她那一席话后,忍不住笑出了生,说道:“还是那么爱说。” 画卿听到他那么说自己,明明她没有见过他,但他却对她很熟悉的样子,画卿又离了湛木进了一步,仔细的盯着湛木的脸,左瞧瞧,右瞧瞧,就是没有一点印象。 画卿离湛木很近,近道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与心跳声。 湛木感到有些不适应,说道:“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画卿每靠近一步,湛木就后退一步,现在湛木已经被画卿堵到了墙上了。 “我觉得你很眼熟。”画卿依然逐渐靠近他,又看了看他的面孔。 “你...你在...靠近我,我就...”湛木的心跳的很快,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就怎么样。”画卿盯着湛木的眼睛说道。 “我...我就...不客气了...”湛木从来被女人离的这么近过,即使是在凡间的时候,他都会与画卿保持一段距离。 “那,你想怎样?”画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挑拨。 “我...我就...”湛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湛木突然吻上了画卿的唇,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 画卿的瞳孔放大了许多,湛木却迟迟不敢挣开眼睛。 情不知起(五) 画卿推开了湛木,捂着脸溜回了自己的宫殿。 湛木则是呆呆的站在那个地方,看着他灰溜溜的溜走的背影,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画卿回到殿内,关上了门,自己站在门前,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很快。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湛木吻她的时候,她竟也不反感,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栾安也是第一次来天宫,就想着到处逛逛。 不知不觉她竟迷路了,她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宫殿,这个宫殿里面很冷清,到处都摆着书籍。 她就好奇的走过去,翻了翻那些书架上的书籍。 “谁在里面?”琯珣正好从外面回来了,听到殿内有走动的声音,不像是平常伺候的宫女,而且琯珣也不喜欢让宫女在殿中带着。 栾安听到了琯珣的叫声,吓的她把刚拿起的一本书掉到了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捡起书,走了出去,就像是做错事被抓的孩子一样。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栾安抱着拿的那本书,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琯珣看到了她怀中抱着的东西,便问道:“你从殿中拿了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一会儿我就给你放下。”栾安是不是抬起眼镜看一看站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我只是...不小心进来的。” 栾安说着,就感觉自己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琯珣的语气着实有些冷漠,也只有在跟月瑶在一起时,才会有些温和。 琯珣见她一直低着头,就让她抬起头来,看她的装扮应该是魔族中人,魔君这次来天宫带的人不多,这个应该就是魔族的栾安公主。“放下东西,你就出去吧。” 栾安听到他这么说,觉得他应该是放过自己了,毕竟是她擅自进入了他殿内,栾安乖乖的把书放回了原位,就准备向外走,可她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栾安呆呆的立在了哪里,琯珣见她突然不走了,便开口道:“怎么?不想走?” “我...我迷路了。”栾安低着头,用脚在地上画圈圈。 毕竟栾安是第一次来天宫,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琯珣听到他这么说,也很是无奈,想要叫人送她,却发现自己在下凡前就把宫中的宫女全部打发走了,只能他亲自去送了。 “很紧。”琯珣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就带着栾安回她所居住的宫殿。 栾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跟着琯珣。 “谢谢。”琯珣将栾安送到了宫殿,栾安见这人有几分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以后,还是不要乱跑了为好。”琯珣丢下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哦...” 天君与老君商讨完后,决定将扶风留在天庭,为天庭效力。 老君以蓬莱事务繁忙为由向天君辞行了,辞行前老君将在天宫的注意事项全部都一一告诉了扶风。 扶风被天君认命为天族的将军,统帅天族的天兵天将。 情不知起(六) 刚开始天族的众将士都因自己的主帅竟是一名凡人而有很多的不服。 但就当扶风正式上任时,他们都改变了看法。 “仲启将军。”东甘看到新上任的仲启时,脱口而出了四个字。 众将士也全都看着眼前的这个凡人,他的样貌与仲启没有什么差距,就连性格都非常的相似,甚至感觉,他就是仲启。 扶风听到了东甘所说的人名,这个人存在于他周围人的口中,更像是他们口中的自己。 月瑶听说扶风在天宫中有了官职,便前来道喜。 这一日扶风正在天宫中操练士兵,月瑶过来看扶风,他些将士都纷纷向着他们二人看去,就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一幕。 月瑶将扶风叫到了操练场外,“对不起,我之前一直瞒着你我是女儿身。” “没关系。”扶风早就知道月瑶是女儿身,只是一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自从那次在灵梦山看到月瑶的真身以后,他终于看清了他梦中的女子。 “我瞒了你这么久,你也不怪我吗?而且上一次我也没有亲自跟你说我的身份。”月瑶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扶风。 “不怪,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扶风对月瑶微笑,忍不住总手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月瑶惊讶的看着扶风,她竟不知道扶风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整日的寻他玩。 其实月瑶这次来找扶风,是有话要说,那件事已经憋在她的心里很久了。 自从第一次见到扶风,她就很喜欢扶风,只是碍于自己一直以男人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不好说出口。 以前长庚就教育月瑶,遇到喜欢的人,就要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让他知道你在乎他,喜欢他,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神仙的一辈子很长,这种错过,带来的会是百年的孤独。 月瑶拉着扶风的手,说:“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吗?” “可以。”扶风回答的没有一丝的犹豫,扶风也很喜欢月瑶,这种心底的喜欢,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扶风知道,他是一个凡人,不像月瑶一样,拥有漫长的生命。他问月瑶,“你愿意,陪我走过我这短暂的一生吗?” 月瑶听完扶风这一席话,不知怎的,在开心的前提下内心却多了几分的伤感。月瑶猛的抱住了扶风,对他说道:“我愿意。” 即使凡人的生命很短,但能与爱的人相守,即使短暂,也是幸福。拥有过,就不过觉得是缺憾。 湛倧他们也要离开天宫了,湛木在临走时,还不忘看一看后面会不会有画卿的身影,不知怎的,栾安也多了一份牵挂。 自从上次之后,画卿再也没有见过湛木,她的脑海中总会闪过湛木的身影,这几日没有见到湛木,甚是思念。 当画卿听到湛木要离开时,立马从宫中跑了出来,只为见他一面。 湛木在南天门站了很久很久,终是没有看到画卿的身影,正当他准备放弃离开时,画卿突然跑了过来,大喊到:“湛木。” 湛木回到头,看到画卿,忍不住笑了起来。画卿看到湛木,跑过去跳到了湛木的怀中,让湛木抱着她。 情不知起(七) 琯珣近日总觉得这宫殿有些清净,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清净。 以前自己也是这样的度日,却从未觉得有什么孤独与寂寞。 天后的寿诞结束了,众仙家也都回去了,就连自己的侄女画卿也不常来寻他。 每一次去天宫看望月瑶的时候,阿竹总说月瑶去找扶风了,只有长落一人盯着月瑶宫中的樱花树发呆。 琯珣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叹息,“真是冷清。”说罢,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个人,竟然会是栾安。 栾安自从那次误闯入他的宫殿后,就经常来找他玩,他一个天族太子,平常有很多的公务,还经常性的将她送走,却怎么也送不走,无奈之下,只好让她在自己的身旁坐着, 一转眼,她也回到了魔族,一切都恢复了往常,没有了她吵闹的声音,这宫殿便的越发冷清了。 琯珣仿佛看到了栾安,张口对他说,“琯珣太子,你宫殿的这些书你都读完了吗?” 琯珣刚想要回答她,她的身影就消失了。 随即,他走到了自己的院中,院子里,摆放着自己平时练功用的兵器。 栾安拿了一个起来,却因为武器太重,把自己也压在了地上。栾安用力,要把那个武器推开说:“这武器这么重,你平时怎么拿起来的。” 栾安怎么推也推不动,琯珣只好施法将武器收回,却发现地上什么也没有。 琯珣摇了摇头,道:“我这是怎么了?” 自从湛木回到魔族以后,画卿经常偷偷的溜出去找湛木,让他带自己去玩。 可碍于湛木魔族的身份,他们之间终究有着很多的阻碍。 湛木不会带画卿进入魔族的地盘,他害怕画卿进入魔族后,会因为不能施展法力而受到伤害。 如果画卿想要找湛木出去玩,那就让她做一个纸鹤,在上面附上法力,飞到魔族的守卫处,只因湛木每天都会到哪里去执勤。 自从上次见到画卿以后,湛木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画卿已经记不起来他们曾经发生的事情了。 对于画卿来说,也许忘记,是最好的选择吧。 湛木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栾安自从上次从天宫回来后,就得了相思病,一蹶不振。 “你怎么了?”湛木看着趴在床上,噘着嘴的栾安。 “不知道,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栾安依然噘着嘴。“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嗯,画卿没有来找我,而且大哥说你今日心情不好,让我来看看你。”湛木坐在了栾安的床边。 “你说完这句话,我的心情更不好了。”栾安的嘴撅的更厉害了。 湛木被栾安搞得一头雾水,问:“怎么了?” 栾安白了一眼湛木,说道:“有你这样这么在一个单身狗面前秀恩爱的吗?”顺便那自己的脚踢了一下湛木。 “额...”湛木心想,好像是有点不太好。不对,她这是什么心里,难道她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湛木被栾安踢了一脚,但还是不忘调侃栾安:“这个臭丫头长大了,都有了喜欢的人了。” 情不知起(八) 栾安被湛木这么一说,突然脸就红了,她又踹了一脚湛木,便说道:“你出去,我才没有喜欢的人呢。” “好了好了,出去出去,我出去。”湛木拍了拍自己被栾安踢了的地方,出了栾安的当前。 湛木走后,栾安一直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 长庚这日又为魔君带来了许多小妖,魔君看着那些妖怪,虽说,自己真正需要的不是妖怪,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妖怪,自己才有能力可以暂时逃脱这锁妖塔,去凡间收凡人皮囊。 长庚每日都会出去为魔君寻找新的猎物,他带走的那些妖怪,都是被赋予大恶头衔的妖怪。 长庚与天君的仇恨,他不希望要牵扯到这些无辜的凡人。 “你真的要把她留在天宫吗?”天君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珞芙对长庚说道。 长庚点了点头。天君生气的看着他,说:“可她是一个凡人。” “但是她有仙根。”长庚不想在跟天君争执下去了,说罢长庚便离开了宫殿去看珞芙。 天君看着长庚离去的背影,“她可是你的劫啊。” 可惜长庚再也听不到这句话了。 珞芙醒来后,长庚便一直让珞芙待在自己的宫殿中,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长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珞芙独自一人站在这桥上,观望。 毕竟她是凡人的身躯,天宫虽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天气变化,但她难免会受凉。 长庚变出了你个披风为她披在了肩上。 珞芙开口道:“这里真是冷清。” “比不上人间繁华,若你想去,我便带你。”长庚深情的看着珞芙,可珞芙总是呆呆的望着前方,前方却只是一片空旷和宫墙。 这一日,长庚找遍了宫殿内的所有地方,终是没有找到珞芙,他慌了,跑了出去,却听到宫女说:“天君正在天雷台惩治一个凡人。” 长庚慌忙的赶到了天雷台,只见珞芙已经被绑在了哪里。 “长庚,你别过来。”珞芙看到了赶来的长庚,可她正在接受天雷,珞芙不想让长庚看到她现在的摸样。 珞芙是个凡人,但她有仙根,只有经受住了三道天雷,才能成仙。为了能与长庚相守,珞芙愿意尝试,即使她可能连第一道天雷都挺不过去。 “长庚,你别过来,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珞芙的嗓音中带着哭腔。 “珞芙,对不起。”长庚拦不住珞芙。他跟天君求情,可不可以免去这天雷之刑。天君没有答应他。 天雷之刑,是珞芙必须经历的,即使现在不受,以后还是要受到天雷之刑。 长庚知道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珞芙减轻痛苦,可珞芙却坚持要自己承受。 长庚没有办法了,只能看着心爱之人在那里承受天雷,一道一道的劈在珞芙的身上。 珞芙是个凡人啊,她又是一名弱女子,怎么会承受着住这天雷呢。 珞芙咬牙坚持下来了,撑住了第一道天雷,可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长庚想要帮她,珞芙却仍是大喊,“你不要过来,不要帮我,我自己的劫,我自己承受。” “珞芙。”长庚的心里非常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凡人,他只想平平静静的陪她一世,为什么要带她上天宫。 珞芙还是没有承受住第三道天雷,珞芙吐了血,长庚跑商去将珞芙身上的铁链解开了,珞芙倒在了长庚的怀里,长庚的脸颊上流下了眼泪,长庚紧紧的抱着珞芙,珞芙拿手替长庚擦了他落下的眼泪,说:“长庚,不要哭,我还是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不会的。”长庚紧紧的抱着珞芙。 “我走了,不要伤心,做你自己就好,逍遥自在,心中永存善。”珞芙想要为长庚擦一擦眼角的泪水,却没有了力气,她的手从空中滑落,她的身体变成了樱花消散在了这世间。 天君曾来找过珞芙,但他看到珞芙就这样消散时,心里也会有些难受,毕竟他拆散了弟弟与弟媳。 “你真的想好了吗?”天君问珞芙。 “想好了。既然我是他命定的劫难,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呆在这里呢?”珞芙的眼神逐渐灰暗。 “这样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他也认不出你。”天君再一次问了珞芙,他害怕这只是她随口一说。 珞芙郑重的点了点头。 天君抬头望着头顶的这片天,也许,消散是重生的开始。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归来(一) “猜猜我是谁?”月瑶从后面捂住了扶风的眼睛,贴近他的耳朵说道。 “月瑶。”扶风笑了笑,就答了出来。 月瑶甩了甩自己的手,说道:“真没意思。” “你明明知道,在这天宫之上,我只识你一人,你还要试。”扶风笑着对月瑶说道。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儿?”月瑶从远处看到扶风,没有穿天将的衣服,而且向宫外走,便很好奇,刚才叫住他,也是想要问一问。 “去宋映宋将军家中。”扶风早就与宋映夫妻二人,约好要有一聚,他这次出去,也是要赴约。 “为什么?”月瑶好奇的问扶风,他不知道,宋映为什么会对扶风这么上心。 “可能因为我像他死去的儿子吧。”说着扶风低下了双眸。 “那我跟你一起去。”月瑶拉起了扶风的手,摇啊摇。 “好。”扶风答应了月瑶。 竺余珠东海龙王之女,龙王与宋映两家交好,进而竺余珠经常回来宋映家。 自从仲启死后,竺余珠也会经常来看望他们夫妻二人,平若经常会握着竺余珠的手说说:“如果仲启还活着,我应该会有一个和你一样贤惠的儿媳。” 竺余珠总会到以前仲启居住的屋子里去,帮忙打扫。 她的侍女碧儿总会劝说她,说:“公主,他已经死了,你忘了他吧。” “不,他没死。”竺余珠坐在仲启的床边,摸着他曾经躺着的枕头。 “公主,就算仲启将军没有谁,你们也是不可能的啊?”碧儿跟着竺余珠很长时间了,公主待人如何她是看在眼里的,公主喜欢仲启将军,她也是知道的,可仲启眼中之人终归不是她。 “那又怎样?”竺余珠突然站了起来。 “公主。”碧儿欲言又止。 “行了,碧儿,别说了。”竺余珠不想在听碧儿说下去了,这样只会让她的心里更加的烦躁。 碧儿没有再说些什么,竺余珠向外走,碧儿便跟着出去了。平若说,要给竺余珠介绍一个人。 竺余珠原本不想见的,但听说,那人和仲启很像,便决定去见一见,即使他不是真正的仲启,那又怎样。 以前的仲启,她得不到,即使是替代品,她也要独子拥有。 竺余珠坐在了平若的旁边,这时,扶风正好带着月瑶来了。 竺余珠看到了扶风,他和仲启很像,就连那种气质都很像,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仲启死了,她真的以为眼前之人,便是仲启了。可他的旁边站的却是月瑶,竺余珠的手突然攥起了拳头,“又是她。” 宋映和平若看到扶风和月瑶在一起也很是吃惊。她们连忙起身向月瑶行礼,月瑶也弯腰向他们行礼,毕竟他们二人是月瑶的长辈。 “公主,这位是竺余珠,东海龙王的女儿。”平若向月瑶介绍她,可月瑶见她,总觉得她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 竺余珠即使心中很生气,但是礼法不能失。 “公主。” 月瑶也是很礼貌的给竺余珠回了礼数。 归来(二)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不踏实。 平若本想介绍扶风与竺余珠认识一下,却没想到扶风却带着月瑶来了。 说起月瑶与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可真是热闹。竺余珠喜欢仲启,这件事宋映和平若都知道,可仲启喜欢月瑶。 本以为月瑶因为脖子上曼珠沙华的原因会此生孤独无爱,可偏偏仲启闯入了月瑶的世界,与她相识相知。 平若与宋映也并不讨厌月瑶,甚至是有些喜欢。虽然月瑶本身的命运不太好,但她却有着非常积极乐观的心态,对人对物都极具耐心。 不久,仲启便与月瑶定下了婚约,可仲启却因两千年前的大战而魂飞魄散。月瑶也因此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仲启。 竺余珠喜欢仲启,从小便喜欢,可仲启却从来都不看他一眼。 竺余珠看到月瑶,就想起小时候,在学堂上学之时,仲启只与月瑶一人相交,就怒火。 竺余珠小时候,经常召集其他的小伙伴,不与月瑶交谈。天族公主又如何,脖生曼珠沙华,就是不祥。 仲启本是性格孤傲,但看到了孤独的月瑶就会忍不住的亲近。 那一日,仲启看到月瑶被学堂中的其他同学欺负在地,仲启便帮月瑶赶走了他们。 月瑶很伤心的在哪里哭泣,她也不愿意身上长着这种花,可这就是命运,她也无可奈何。 仲启扶起了月瑶,伸出手,说:“诺,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花?”月瑶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看着仲启手中的花问道。 “樱花。” 月瑶拿起了仲启手中的花,说道,“原来,这就是樱花。”她以前只是听长庚讲过,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樱花。 仲启对月瑶点了点头,拍着自己的胸脯并说道:“以后,他们若还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嗯。”月瑶开心的笑了。 从那以后,月瑶与仲启便成了好朋友,天君知道各大家族的孩子,有些都对月瑶有偏见,便取消了在天族专设的混合学堂。 仲启每日都会来找月瑶,仲启将自己学会的东西通通交给了月瑶,就连月瑶的一身武功与法术,全部都是仲启亲传。 平若越看扶风越是喜欢,有时她也会真的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儿子仲启。 仲启喜欢月瑶,扶风也喜欢月瑶,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平若叫了月瑶与扶风单独谈话,就连宋映也没有让进去。 竺余珠一人在后面跟了一段路程,看到他们进了扶风的房间,她握紧拳头砸向了假山。 “公主。”碧儿担心的看着竺余珠。 “公主,我老了。”平若对月瑶说道。 “不会,您依然是一名少女。” 平若拉起了一旁扶风的手,又拉起了月瑶的手,她将二人的手放到了一起,说道:“既然相互喜欢,就一定要彼此珍惜。” “这是仲启的房间,他已经不在了。我想他知道后,一定会很开心。”说着平若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月瑶的心又再一次如被针刺,她用另一只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心如刀割。”动作幅度不是很大,并没有引起平若与扶风的注意。 归来(三) 月瑶与扶风一同离开了宋映的府中。竺余珠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攥紧拳头,心想:“不过就是个替代品而已。” “大师兄,你说扶风在天宫过的怎么样?”浮生一人坐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天上。 镜湖坐在浮生的旁边,只是时不时看他两眼,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你说,月瑶会不会罩着扶风,毕竟扶风是凡人,在天宫肯定会受欺负的。”自从浮生和老君回到蓬莱后,浮生每日都会去扶风和月瑶曾经住的那个院子里瞧一瞧。 虽说浮生平日经常欺负月瑶,也经常给扶风找麻烦打扰他,但当他们都走了以后,浮生很是想念他们。 “既然想他们,就去看他们吧。”镜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他也很想念扶风他们,但他是大师兄,不能随意离开蓬莱。 “真的可以吗?”浮生惊讶的看着镜湖。 镜湖点了点头,老君从天宫回来以后,就又出去了,这一次出去不知道要多久,所以蓬莱的大小事务都要经过镜湖同意才可以,既然镜湖同意了浮生去找扶风,那他就可以去。 镜湖还是有些担心浮生,他还不忘嘱托他,“路上小心。” “嗯。”浮生开心的站了起来,拉起镜湖,抱了一下,说:“大师兄,你放心。” 随后,浮生就开心的跑进了屋内,毕竟这是浮生第一次一个人出去。 “又是这么点妖精。”魔君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不想要?”长庚投给魔君一个冷冷的眼光。 “哼。”魔君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还要靠他才能补充灵力。 “我要出去几日。”长庚冷冷的回复道。 前几日天后大寿,长庚没有去祝寿,这几天,他需要准备一下,去看望他们。 说是看望,也不是看望。他也想当面问一下天君,当年的真相。 魔君并没有机会长庚,只是吸食着长庚带来的这些妖精的灵力。 也多亏了有长庚,他的灵力大涨,只是一直没有固定的人的形态。 以魔君现在的法力,随时冲出去不是问题。 每次长庚出去抓妖,魔君都会偷偷的跑出去物色当地的凡人,但他们的身体承受力实在是太差了,根本无法承受他。 于是魔君只好在两届中挑选人,但魔界的目标太大,便只能向仙界出手。 他等长庚出去这一天,等好久了。 长庚认为,五千年前的天雷不可能会让珞芙魂飞魄散,毕竟珞芙是有仙根的,即使她当时只是一个凡人。 长庚没过多久便到了天宫,他向天君天后行了礼,并道歉。 “抱歉,没有及时赶上天后的寿辰。”长庚弯着腰,伸出抱拳的双手说道。 天君和天后看到长庚自然很是高兴,天后,说道,“没关系,你回来了,便好。” 长庚只是沉默不语,他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一千年前吧,长庚与天君并没有什么话说。 “月瑶醒了,她以前最喜欢你了。”天后看出了他们之间的隔阂,便突然开口道,“你去看看她吧。” 长庚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归来(四) 长庚走到了月瑶的宫殿内,一眼便看到了她殿旁的那棵樱花树,他站在那棵树前,伸手触摸,“不知道,你还好不好?” 长落从外面拿着领来的水果盘,看到樱花树前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长庚也许是听到了后面有人的声音,便回头看去。 长落向前慢慢的走去,她的目光与回过头的长庚对上了,她长大了嘴很是惊讶的表情,水果盘从手中滑落,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总觉得眼眶湿湿的,长庚看到了她,他向她走了过去,说道:“你是这宫里的仙娥,公主在吗?” “她,她和和仲启...不,扶风将军在一起。”长落有些紧张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长庚。 “你?认识我吗?”长庚疑惑的看着长落。 长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长庚身后的樱花树,低下了头。 长庚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多留,只是想再看一眼月瑶就离开,既然这次没有见到,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长庚离开后,长落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果盘,走到了樱花树旁,伸手触摸。“他已不在识我。” “你叫什么名字。”长庚问着,倒在地上的小孩子,看着是人类年纪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其实,已经五六百岁了。 “长落。”长落拍了拍脸上的土。 “你这是?”长落的身上脏兮兮的,而且很破烂。 “我是一棵樱花树,他们挖山把我的家拆了。”长落说些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长庚看着灵梦山,以前很是美丽,确实,最近凡人的砍伐力度确实有点大,还好以前扶风曾在这里用结界护住了一片净土。 长庚将那片土地建造的很漂亮,依山旁水,还有竹屋。 闲暇之时还可以站在桥上赏月,只是河边缺一些装饰。 “你是樱花树?”长庚看着面前的长落,想起了一些往事,“她最喜欢樱花树了。” 长落点了点头,随后,她便被长庚带到了他建造的那片土地上。 长落将自己的真身,立于河边,虽说只是一棵樱花树,却改变了这里的样貌。 “你以后,便住在这里吧。”长庚蹲下对长落说道,他用手摸了摸长落的头,还找人为她准备了换洗衣物,并梳妆打扮。 长庚准备的这个地方,是送给月瑶的凡间居住地。 月瑶听长庚说,为她准备了礼物,就带着仲启来到了灵梦山。 月瑶看着这里,她很是喜欢,长庚站在一旁,看着月瑶高兴,他也很高兴。 长落站在长庚的身后,月瑶注意到了长落,说:“这个女娃娃,好漂亮。” 长落还是在长庚身后躲着,不敢出来,长庚蹲下来,对长落说道:“以后,你就跟着她,放心她会好好待你的。” 长落点了点头,向月瑶行了礼,“公主。” 长落收回了触摸樱花树的手,眼泪不觉早已落了下来,她端着收好的果盘,“要重新准备一份了。” 这一日的天宫,也下起了罕见的樱花雨。长庚要出宫门时,抬头看到了飘落下来的樱花,伸手收了一朵。 “从里面飘出来了吗?”长庚拿着那朵樱花回到了凡间。 归来(五) 月瑶刚刚从宋映府上回来,就看到了这覆盖在天宫的樱花花瓣。不禁感慨,“好多啊。” 月瑶看着这满地的樱花花瓣,就想起了凡间关于珞芙公主的传说,但那也只是个传说,毕竟人已经不在了。 月瑶回来后,思考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平若说的那些话,而且,为什么仲启知道她和扶风在一起后,会很开心。 以前月瑶在灵梦山之时,长落似乎就对她的事情很是了解,便想要唤来长落询问一番。 “长落,长落。”月瑶在院中找了一圈,心想,也许是在殿中吧。 月瑶又在殿中,逛了逛,依然没有发现长落的身影,便唤来阿竹。“阿竹,你见到长落了吗?” “长落姑娘,打翻了果盘,去重新准备了。” 打翻了果盘,不对,虽然我认识长落的时间不长,但她做事一向很稳妥,怎么会打翻果盘呢?月瑶感觉这件事很奇怪,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 月瑶在自己的宫殿中转了几圈,问道:“今天,可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长庚殿下来过。”阿竹很平静的答到。 “什么?二叔来过?”月瑶的心里一惊,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长庚了,可长庚既然来了,为何又没有等着她回来呢。 “嗯。”阿竹低着头,“并没有停留很久,便离开了。” 阿竹是这个宫殿里唯一嗯仙娥,平常也只是在殿中打扫,必要的东西,总会有人送来。 阿竹在这个宫殿内呆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和外面的仙娥不怎么联系,性格也有些孤僻了。 阿竹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两千年来,她都在寸步不离的照顾月瑶。 “等等,那些果实殿中都有,长落为什么要亲自去领?”月瑶又回到了殿外,坐在了那棵樱花树旁。 “长落姑娘说,殿中长期摆放的果实难免不新鲜,她去领一些新鲜的罢了。”阿竹依然很恭敬的站在月瑶的身侧。 月瑶并没有说太多的事情,她只想等着珞芙回来,问一问她以前的事情。 长庚回到锁妖塔内,他这一次回到天宫,就是想亲自问一问天君,他是不是故意让珞芙受天雷之刑的。 在长庚真正的失去最后理智之前,只想要听天君说一次真话,见一见此生思念。 长庚在去月瑶宫殿之前,曾找天君谈过话。 “大哥,珞芙她,本不应该施行天雷的惩罚,是吗?”长庚看着天君。 可天君却有意的躲闪,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女人,是他此生的劫,是他入魔的关键,他不可能让自己的亲兄弟入魔。 “那是她的命。”天君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 “命?呵,凡人怎么可以受天雷之刑!”长庚生气了,抬起手,指着自己头顶的这片天,他眼中的泪水涌出。 长庚恶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说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大哥,天君。” 天君惊讶的看着长庚,想要说些什么,却无从谈起。 “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在不相干。”长庚甩袖子,离开了天君的宫殿。 归来(六) 长庚离开后,天君并没有追上去。 “躲不掉了吗?”天君抬头望着头顶的天。 他们生活在天宫之上,是凡人的那片天,他们主宰凡人的命运,可他们的命运又是谁主宰的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事变化无常。 长庚离开天宫后,天君便召来了一名女子。 长庚回到了锁妖塔内,并没有察觉到魔君的气息。 锁妖塔安排在了离天宫最远的大泽山巅之上,可这里却离凡界很近。 长庚经常会给魔君带来凡界的妖精,供给他使用,与他相处这么久,魔君身上的灵力大增,而且他也知道魔君经常会出去,只是并没有道破。 他今日从天宫回到锁妖塔,就是准备实施报复这个世界的计划,他守护了这么多人,却失去了唯一挚爱,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长庚与魔君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白棋与黑棋之间,相互利用。 魔君想到统一三界,而魔君则是他报复的第一步。 长庚在锁妖塔内打坐,魔君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长庚听到了人走路的声音,说道:“你回来了。” “哈哈哈,是啊,我魔君回来了。”魔君张开自己的双臂,敞怀大笑。 “你还是选择了对仙界的人下手了。”长庚冷冷的一笑。虽然并没有睁开眼睛,那股寒意却已经深入骨髓。 “那又怎样。”魔君走到了长庚的前面,用手拖起他的下巴说道:“这才是第一步。” 长庚睁开了眼睛,冷笑。“这样,你暴露的速度最快。” “要的,就是快!”魔君松开了拖鞋长庚下巴的手,甩在了一边,说道:“不知道,我那两个不成气候的儿子,怎么样了。” 湛木这几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并且是以前被魔君鞭打过的那些伤口疼的很是厉害。 “湛木,你怎么了?”画卿看着湛木的脸色不太好,担心他。 “没事。”湛木强忍着身上的疼痛。 湛木身上的伤口,都是他的魔君亲手造成的,也只有在魔君被关入锁妖塔的时候,他的伤口才不会很痛。 魔君曾在湛木的伤口上施法,魔君的法力越强,他的伤口就越痛。 湛木似乎察觉到,魔君快要出来了。他推开了画卿,强忍着剧痛,说道,“快,回天宫。” “为什么?”画卿被湛木推出了魔族边界外面,大喊到。 “魔君,魔君快要出来了,你快回到天宫,禀,禀告天君。”湛木拖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痛了。 “湛木。”画卿一脸担忧的看着湛木。 “快走。”湛木冲着画卿喊到,并对画卿施法,将她转移到天宫外,就倒了下去。 栾安刚从外面回来,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湛木,她拍了拍他,没有什么动静。“二哥,二哥?” 栾安心想,这是怎么了? 她拖起了湛木,回到了魔族宫殿中,并请来了魔医。 魔医看了一眼湛木的症状,摇了摇头。 栾安和湛倧两个人瞬间慌了神,湛木受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不能在发生这些事情了。 湛倧走到魔医的身旁,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归来(七) 魔医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湛木躺在床上,握着湛倧的手,有些颤抖的说道:“大哥,他,快出来了。” 湛倧紧紧的握住他颤抖的手,说着:“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栾安担心的在一胖看着,湛倧施了法术,让湛木沉沉的睡去了,只有在沉睡的时候,人才不会感知到外界的痛苦。 湛倧对湛木施完了法术,转身对一胖的栾安说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一趟天宫。” 栾安点了点头,湛倧就离开了天宫。 “我想,他们已经知道我出来了。”魔君走到了正在打坐的长庚身边。“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长庚没有说话,魔君转身,伸了伸腰板。“这身体,还挺灵活。” “你可知这是谁的身体。”长庚睁开了眼睛,看着正背对着他的魔君。 “这身体是谁的,与我无干,但他此刻是我的。”魔君转了转头,拧了拧手腕。 “好久没活动过了。”话音刚落,魔君就消失在了锁妖塔。 老君近日刚回到蓬莱,却迟迟没有见过浮生的身影,便唤来了镜湖。 “师父。”镜湖恭敬的向老君行礼。 “近日,为何没有见浮生?”老君捋了捋胡子,虽说浮生平日有些吵闹,但近日蓬莱这么安静,老君还是有些想念他啊。 “浮生师弟去天宫看望扶风了。”镜湖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 “这样啊,你下去吧。”老君挥了挥袖子,转了身。 镜湖从老君的殿中出来后,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浮生的消息了。 镜湖立马给扶风传了信件,询问浮生是否到了天宫。 浮生一向贪玩,也许是去哪里享乐忘了时间罢了,镜湖安慰自己,浮生好歹是仙人之体,那些普通的小妖怪想必也是进不了他的身的。 “扶风,大师兄来信了。”月瑶向着扶风的宫殿中跑去,近日扶风休假,便一直在看那些兵书,听到了月瑶的声音就立马站了起来,要去迎接她。 月瑶拿着镜湖给扶风写的信,向扶风的面前晃,她的脸上也滑下了汗水。 “怎么还跑过来了,你看出汗了吧。”扶风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月瑶脸颊上的汗水说道。 “我这不是着急见你吗。”月瑶笑着看着扶风,眼睛弯弯的。 扶风向月瑶伸手,月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惊讶的看着他,问道:“干什么?” “不是大师兄来信了吗?不给我?”扶风的手还悬在半空。 “啊,我一激动忘了。给你。”月瑶这才把自己手中拿着的信给了扶风。 扶风接过信就在月瑶的面前打开了,蓬莱属于天族,况且镜湖也是月瑶的大师兄,月瑶看到信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扶风本是面带笑容的打开了信件,在天宫能收到大师兄带来的信,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可就在他看到信中内容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 月瑶注意到了扶风脸上的表情变化,她有些担心,问:“大师兄说什么了。” 归来(八) “浮生,他来过吗?”扶风握紧了手中的信件,镜湖在信中询问浮生在天宫的情况,他也不知道浮生有没有到天宫。 浮生从蓬莱离开后,一直没有给镜湖传递过书信,所以他也不清楚浮生的动向。直到今天老君突然提起浮生,镜湖才发现自己已经一个月没有浮生的消息了,信中镜湖还提到,让浮生给他报个平安。 月瑶蒙了,呆呆的看着扶风,“没有吧。” 这时东甘进来了,东甘双手握着剑,向扶风和月瑶行礼,“扶风将军,外面有个自称是你师兄的人,要见你。” “师兄。”扶风听完东甘这么说,立马拉着月瑶,去外面,要看一看,会不会是浮生。 东甘也在后面跟着他们二人,扶风和月瑶看到了宫门口的浮生,他一个人,在门外东张西望,有点像是在观察地形的样子。 他们跑了过去,扶风松开了月瑶的手,转而拉住了浮生的手臂,“浮生师兄。” 浮生推了推扶风握着他手臂的手,说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扶风吗。” 月瑶拉回了扶风的手,冲着浮生没好气的说道,“浮生师兄,您老人家又去哪里寻花问柳了?” 浮生听到月瑶这么说话,转而反讽月瑶:“没想到当回了公主,说话还是这么尖酸刻薄。” 浮生给了月瑶一个白眼,月瑶也是没好气的回了浮生一个白眼。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是干干的瞪着对方。 扶风用另一只手拉过浮生,说道:“月瑶也是关心你,大师兄还等着你报平安呢,你跟我们回殿里说吧。” 浮生到了扶风住的宫殿,看着那金碧辉煌的装扮,说道:“这天宫,就是好啊。” 月瑶摇了摇头,说道:“您又不是没住过。” 浮生的一只手臂跨在了月瑶的肩膀上,说:“也给我准备一个吧。” 月瑶用胳膊肘打了一下浮生,将浮生推到了一旁,浮生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要换做以前,浮生早就大喊起来了。 月瑶觉得浮生这次来,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好像内力长进了不少。 月瑶不免跟浮生比起了武,没想到浮生居然能接到他的招式了。 “浮生师兄,再来一招啊。”月瑶变换出了以前长庚送给她的连云剑。 “好啊。”浮生也变换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那把剑。 扶风拦住了月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伤害浮生。 浮生根本就打不过月瑶,月瑶是战神仲启亲授的法力和武功,浮生只是蓬莱老君的药徒,根本没有什么武力。 月瑶同样用余光扫了一眼浮生,回看扶风。 扶风好像懂了些什么,便站在了一旁。 月瑶看着远处嗯浮生笑着说道:“浮生师兄,殿中地方小,我们去殿外打。” “好。” 月瑶和浮生用剑术比试,明显的感受到了浮生法力的增加。 短短几个月,浮生的法力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进步,以前的浮生,可以接住月瑶一招,就已是万幸。 月瑶与浮生打着打着,打到了南天门口,这时,魔君湛倧来到天宫,看到月瑶与浮生的比试。 暴露(一) 湛倧看到月瑶正与浮生在比武,便没有前去打扰,浮生和月瑶都注意到了魔君的到来。 “他怎么来了?”浮生心想。 月瑶见浮生有些出神,一个重击便将浮生打倒在地。 浮生倒地后吐了口血,扶风过去扶起了他,浮生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怎么这么认真。” “那也是因为你长进了不少啊。”月瑶收起了手中的剑,也过去搀扶浮生。 “魔君,您怎么来了?”月瑶还搀扶着浮生,她走到湛倧的身旁问道。 “我有要事要禀告天君。”湛倧开口,希望月瑶带着他去天宫与天君商讨,毕竟他一个魔族中人,即使是魔君,天将也是有权利不放行的。 浮生撇了一眼湛倧,心想:“没想到,他如今竟是这般模样。” “好。”月瑶答应了湛倧。 用法术帮浮生疗了疗伤,便带着湛倧去了宫殿内。 湛倧跟他们同行的时候,总觉得有股气息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 他们四人一到宫殿,就发现,天君,重越,画卿他们三人在说话。 画卿还被重越罚跪在了地上。 “画卿,快起来吧。”天君坐在上面对画卿说道。 画卿刚想要起身,却被重越呵斥道:“跪下!” 月瑶连忙跑过去,扶起画卿,说道:“大哥,画卿犯了什么错误,让你如此训斥她。” “都是你带的。”重越狠狠地甩了甩衣袖。 画卿躲到了月瑶的身后,拉着她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姑姑。” 月瑶拍了拍画卿的头,说:“没事,姑姑护着你。” 扶风和浮生他们都待在一旁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是无法干预的。 浮生拽了拽扶风的袖子,说道:“我问还是出去吧,他们好像有家事要处理。” 扶风点了点头,便和天君请令退下了。 重越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湛倧,眼神中有止不住的愤怒。“既然当事人的家人都来了,那我们就说说这个事情。” 重越走到了湛倧的身边,说道:“魔君可知,小女与令弟之事。” “了解一些。”湛倧淡淡的回答道,但又很自然的将话题转到了魔君出塔的事情上。“不过,现在重要的事情,不是令爱与吾弟之间的事情,而是前任魔君,要出来了。” “什么?”天君,月瑶,重越,都惊讶的同时说了出来。 “我想,画卿公主,这次就是想说这件事情的吧。”湛倧转头看向一旁的画卿,对她微微一笑。 画卿点了点头。 重越见到画卿这个样子,他更加的生气了,说道,“为什么不早点说。” 画卿一脸委屈的,隐约还有哭腔,“我说来着,可是被您打断了啊。” 画卿又向着月瑶的背后移了移,重越隐约要伸出手掌打画卿,却又收了回去。 “哎。”重越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近日锁妖塔并无异象,天君派去驻守的神仙都没有传报,湛倧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天君问湛倧,“你从何得知。” 暴露(二) 湛倧看了一眼画卿,便慢慢的向天君解释。 湛倧与弟弟湛木,向来不受魔君的喜爱,可魔君只有他们两个儿子。 魔君有着强大的野心,他想要一统三界,经常向其他族群发动进攻。 湛倧非常讨厌父亲的做法,于是被魔君关了起来,湛木却被魔君打下了凡界,受轮回之苦两千年,并且每一世都活不到二十岁。 同时,魔君还对湛木下了痛身咒。 只要魔君还活着,湛木就会永远承受痛身咒。 不管是凡体,还是仙体。 两千年前,魔族与天族大战,魔族战败,魔君肉身被毁,灵力大大下降,被囚禁于锁妖塔中。 战神仲启,还因此神形俱灭。 在魔君被囚禁的两千年里,湛木身上的痛身咒,再也没有很严重的发过病。 可近日,痛身咒对湛木的影响越来越大,魔君的法力越强,湛木的身体就会越痛。 湛木如今已经疼的昏迷了过去,魔君也一定冲出了锁妖塔的枷锁。 月瑶看了看身后的画卿,忽然觉得她很是可怜。 画卿喜欢的第一名男子短命,第二名男子却因父亲昏迷。 可她却不知,这竟是同一人。 “天君如果觉得我说的是假话,带人查看一番,便可。” 湛倧很坚定的看着天君,天君也知道,湛倧说的,肯定是实情。 从湛倧这两千年来对魔界的管理,可以看的出来。湛倧一心想的,就是和平与美好。 湛倧与天君商讨完事情后,就要离开了,在出门之时,竟意在的撞上了太子琯珣。 湛倧看到是琯珣,他很礼貌的向琯珣道歉。 问候了两声便要回到魔界去照顾湛木,琯珣叫住了要离开的湛木。 “栾安,她...”琯珣有些话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湛倧想起了栾安当时在天宫迷路,造成的困扰,说:“抱歉。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诲栾安。” “无妨,只要她不在乱跑,便可。”栾安不认路,虽说在天宫时曾给琯珣造成过很多困扰,但也是因为栾安,他度过了在天宫中最快乐的几天,那几天比月瑶苏醒后还要快乐。 “让太子担心了。”琯珣这么一说,使得湛倧很是尴尬。 “耽误您时间了。”琯珣知道湛倧这是要回魔族,但还是和他说了几句话。 “没事。” 因为耽误了湛倧的时间,琯珣亲自从湛倧出了天宫。 月瑶带着画卿回到了自己的宫中,重越中途曾几次想要把画卿带走,但被月瑶拦住了, “大哥,画卿已经不是和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月瑶紧紧的将画卿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哎。”重越重重的叹了一声气,甩了袖子离开了。 画卿跟着月瑶回到了宫殿,月瑶让画卿坐在殿中的凳子上,说道,“你可知,仙和魔是不能在一起的。” “为何?”画卿看着月瑶,眼中的泪水早已经止不住了。 “天族的规定。”月瑶很无奈的说道。 “那你和扶风将军呢,仙和人也是不能在一起的啊。姑姑。”画卿的眼泪流了下来。 暴露(三) “所以,我们要打破规定。”月瑶突然站了起来,背对着月瑶,走到了窗前。 “我们,一定可以。”月瑶用手扶着窗。 画卿望着月瑶的背影,心想,“真的可以吗。” 他们之前已经有了活生生的例子,长庚与珞芙,即使天君已经下令封锁,但还有会走漏一些风声。 扶风和浮生在一个宫殿里,扶风在书桌上看书,浮生却总是在一旁盯着扶风看来看去。 扶风被他盯的有些尴尬,问道:“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 扶风在说什么。 浮生又盯着他看了很久,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仲启。” 扶风觉得浮生怪怪的,他放下手中的书,盯着浮生的双眼。“他们都这么说,你不是知道的吗。” 浮生的眼神有些躲避,“是吗?忘记了。” 扶风突然想起来,大师兄很担心浮生,毕竟他走了一个月才到天宫,他中途去哪里玩了呢。“你给大师兄回信了吗?” 浮生的眼神有些闪躲,明显是害怕被发现些什么。“还没来的急。” “那你抓紧时间,给大师兄回个信。我先走了。”浮生起身,向殿外走去。 浮生用手臂拦住了扶风,问道:“你去哪儿?” “我还有公事。”扶风推开了浮生挡在他前方的手。 浮生把手搭在扶风的肩上,用手指在上边点了几下,说:“那我自己逛逛了。” 扶风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扶风知道浮生刚才碰他那几下,给他施了法术,出去后,他并没有着急解除法术,而是想看看浮生到底想干些什么,这次浮生来天宫总是让他感到很陌生。 “凡人,呵。”浮生看着从扶风手上收回的手说道,“如今,天界已经这么不济了。” 湛倧走到湛木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憔悴的他,感到很愧疚。 “对不起,大哥没保护好你。”湛倧做在了他的床边,替他盖了盖被子。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父亲下痛身咒。”湛倧看着躺在床上的湛木,就感觉像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怎么会有你这个逆子。”魔君施法将湛倧甩了出去。 湛倧撞在了墙上,倒地后吐了很多的血,湛木跑过去扶他却被魔君施法,用手掐住脖子,悬在半空中。 魔君掐着湛木的脖子,“你以为你就好到哪里去吗?” 湛木使劲挣扎着,也和湛倧一个下场,被魔君甩了出去,砸在了湛倧的身上,吐了很多的血。 湛木从湛倧的身上滚落,他爬过去,触到了流下的血迹,看着同样倒在地湛倧。 湛倧却湛木那一砸砸晕了,他伸出手,想要拉住湛倧的手,他抬头看着湛倧,满身是血。 眼里的泪水落了下来,他伸着手爬过去:“大哥。” 他才刚移动了几步,就被魔君打到了另一个方向。 魔君移到湛木的面前,用手拖起他的下巴,“痛苦吗?” 湛木的眼中充满了红血丝,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魔君,一句话没有说。 暴露(四) “那就更痛苦一点啊!”魔君使劲的一甩手,湛木的脸就被甩向了另一边。 就这样,湛木被魔君下了痛身咒。 “痛苦吗?以后,每当我强大一些,你就会痛苦一些,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比他又好到了哪里去呢?”魔君用手指着湛倧。 魔君叫来了下属,将湛倧关了起来,湛木被魔君下了痛身咒,生不如死,还将湛倧打下了凡间,经历两千年的轮回,每一世都活不到二十岁。 湛倧醒来后就已经被关在了地牢之中,每日只有栾安来看望他,湛倧醒来后,没有见到过湛木,就问栾安,湛木的情况。 栾安说话,总是说的模模糊糊。湛倧感觉到了不对劲,“你说清楚。” 湛倧的双手抓着牢笼,脸靠近栏杆。大喊到:“说清楚。” 栾安被湛倧的大喊吓哭了,说道:“湛木哥哥,他,他被魔君打下凡了,还下了痛身咒。” “魔君,魔君还说,他每强大一些,湛木哥哥就更痛苦一些,除非魔君死了,痛身咒才能解除啊。”栾安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魔君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湛倧的手松开了,他呆呆的站在了哪里。“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变了。” “倧儿,木儿,过来。”孔周张开双手,笑着看着正在玩耍的湛倧湛木。 “母亲。”湛倧和湛木向着孔周跑去。 “见到母亲,就不理父亲了吗?”魔君站在孔周的旁边,表情像是吃了醋的孩子一样。 小湛倧跑到魔君的身边,伸出双手,说:“父亲,抱抱。” 魔君的脸上笑开了花,立马蹲下,抱起了湛倧。 湛木看到湛倧被抱起来了,就对孔周说:“湛木也要抱抱。” “好。”孔周也抱起了湛木,他们一同走进了殿中。 湛倧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才发觉,自己竟爬在湛木的身上睡着了。 湛木的手指动了一下,湛倧握住了他的手。 湛木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湛倧,“大哥,我...梦到母亲了。”说着,湛木咳了两声。 “你想喝水吗?”湛倧听到湛木咳的声音,很是心疼与担忧。 湛木点了点头,湛倧立马唤侍女端来了水,亲自给湛木喂了进去。 “大哥,你说,如果母亲还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湛木看着湛倧,湛倧的双眼下垂,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 湛倧想着:“是啊,如果,母亲还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还是回来了。”长庚淡淡的说道。 “回来看看老朋友啊。”魔君在锁妖塔中转来转去。 长庚冷冷一笑,说:“我们可不是什么朋友。” “呵。” 长庚与魔君相伴两千年了,也算是在熟悉不过了。 众叛亲离形容他,在适合不过了。 “你总能看出别人心中的那份执念,何时才能看到自己心中的执念呢。”长庚睁开双眼,站了起来,走到了魔君的面前。“对吗?” 暴露(五) “你是世人的心魔,同时,也是自己的心魔。”长庚从魔君的面前走了过去,背对着他说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拦你。” 魔君突然转身看着背对着他的长庚,“难道,我们的目的不是一致的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这一副皮囊倒是挑的很好。”长庚转身,扫了扫魔君的肩,吹了口气。“何来我们?” “哈哈哈哈。”魔君突然开怀大笑。“是啊!何来我们?终究只是孤身一人而已。” 长庚虽说将魔君放了出来,并答应不会拦着他,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长庚带着魔君走到了锁妖塔外,站在这大泽山巅之上,锁妖塔本是个很阴森的地方,大泽山巅之上,却很明亮。 “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下一步,你打算干什么?”长庚望着这大泽山巅之外的景色。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两个人的背影在这大泽山巅上,格外的显眼,好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不过,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也不会破坏。” “扶风,扶风。”月瑶来到了扶风的宫殿,殿中却一个人也没有。 月瑶在殿中逛了逛,又看到了在蓬莱之时,扶风画的那个女人的画像。 月瑶盯着这幅画出神,这幅画还是被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虽然并没有雕刻眉眼,心中却难免会有些醋意。 扶风这时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月瑶一直盯着墙上的那副画看,以前在凡间的时候,月瑶便一直看那副画。“你,真的很喜欢吗?” 扶风走到了月瑶的身旁,月瑶听到了扶风的声音后,就转身看向他。 “并没有,只是有些醋意。”月瑶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说什么说什么,所以平常也得罪了不少神仙,但因为月瑶是天族嗯公主,那些人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醋意?” 月瑶点了点头,“你尚且可以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作画,却从未为我做过一副画。” “那便为你画一副好了。”扶风过去拉住了月瑶的手,问:“你想在哪里作画。” 月瑶想了想,天宫中并没有什么风景好的地方,那就只能去她的宫殿了,毕竟她的宫殿里面,有整个天族唯一的一棵樱花树。 风景也还算不错,所以月瑶就拉这扶风去了她的宫殿。 月瑶坐在樱花树下的石凳上,说:“你要画的漂亮些。” 扶风看着月瑶,坐在树下的样子确实很美,但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你有圆扇吗?”扶风突然开口问道。 “圆扇?”月瑶想了想,好像有一个,去连忙叫阿竹拿了出来。 这幅圆扇上的花,也是樱花,开的很是茂盛。 扶风帮忙给月瑶摆了个造型,让她看着樱花树,用圆扇遮住发梢一角。 “很好,就这样不要动,记得微笑。”扶风帮月瑶摆好动作后,便去前方给月瑶作画。 扶风看着月瑶在树下摆的动作很是认真,说不准动一下,她还真的一动不动。 作画的扶风,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音。 暴露(六) 长落刚刚回来,看到扶风正在为月瑶作画,心里生出一丝的羡慕之情。 明明扶风已经画好了,但他却迟迟没有告诉月瑶,月瑶便一直在那里摆着造型,长落在扶风的身后看了很久很久。 扶风也一直盯着摆着造型的月瑶,心想:“她很美。我们却注定无法在一起。” 扶风眼中的深情无法掩饰,长落走到扶风的身边,对扶风说道:“扶风将军,有情人,总会在一起的。” 许是作画的时候太入迷,并没有注意到,走到身旁的长落。 扶风扭头看到了长落,立马起身,向长落道歉,“抱歉,没有注意到你。” “没关系。”长落扭头看了看扶风画好的画,说:“很漂亮。” 月瑶摆造型摆的胳膊已经很酸了,但为了不影响创作的质量,她还是一直坚持刚才的动作,问:“扶风,画好了吗?” “好了。” 月瑶听到扶风说好了,便很开心的跑了过来,想要看看扶风亲自为自己做的画,“这真的是我吗?” 扶风为画月瑶的画,很是用心,所有的细节都标注的非常的好,比如衣服的纹路,发饰,还有脖子上的曼珠沙华。 月瑶盯着扶风画的画,她用手去抚摸画作。“没想到你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画的这么精细。” 长落看着他们二人,不自觉的笑了,说道:“爱你的人,都是细节。” 说完,长落便跟他们告辞了。 扶风因长落这么一说,他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月瑶见扶风脸红了,就开始开扶风的玩笑,问道:“喜欢我吗?” 月瑶贴近扶风,但扶风整整比他高出一头,月瑶抬头看着扶风,扶风也把头抬了上去不敢看月瑶。 “那你,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月瑶见扶风把头抬了上去,她就嘟起了嘴,不在抬头看他。 扶风低下了头,看着月瑶,拉起了她的手,把手放到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说道:“喜欢。” 月瑶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扶风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的脸颊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画卿此时正好从宫殿中出来,看到月瑶与扶风此时的动作,连忙用手捂上了双眼,从他们的身边经过,边走边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们都察觉到了画卿的存在,松开了手,尴尬的站在她一旁,这种被抓包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我...我先走了。”扶风说话,也开始有些结巴了,也许是因为画卿这么一闹,感觉有些不自在了吧。 “嗯。” 月瑶并没有送扶风,而是拉着画卿回到了宫殿中,把画卿按到了座位上,用手指指着画卿说到:“你...。” 画卿把月瑶指着她的手,拍到了一边,说:“姑姑,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月瑶一时生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自己的侄女自己宠着罢了。 “姑姑。我们是一个战线上的人,你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天君爷爷。”画卿指着天,对天发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