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弃妃要逆天》 第一章 穿越 永安朝,明德十三年,村中破庙。 一场大雨随着阵阵雷声倾盆而至。破庙危危,连落魄的乞丐都已躲避在别处,一矮脚男人兴奋的瞪着赖眼打着破伞朝破庙跑去。 庙门已经很破了,矮脚男人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叫他整颗心都跟着痒痒。 猥琐的舔了舔嘴唇。 姑姑刘翠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村里头修坝,这阮家就在坝堤的跟前。官府用了地怎会不给钱?按往常的规矩都是按人头做数,这阮湘元这小贱人起码能有十两银子!” “我已经把那小贱人下了药,到时候你占了她的身子,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不得任你拿捏听你使唤!” “你家里又穷,现在娶哪个媳妇不得好几两银子?到时候你要她嫁了你,有人伺候着,也算是吃喝不愁了!” 利益在前,刘凡良又想起阮湘元那张漂亮的脸,更是急切了,迫不及待的就推开房门。 “小美人,哥哥来了!” 刘凡良淫笑着脱了衣服,边说一双手边向地上探去。 借着闪电的光亮,狞笑地看着那地上躺着的少女!那少女原本白皙无瑕的脸因药性而变得十分潮红。这份异色并没有损害她的美貌,反而更为她增添了一层魅惑之感! 刘凡良已经袒露了胸怀,一双黑黄还泛着油污的手,径直去捞地上阮湘元! 阮湘元早已人事不省了,刘凡良笑着,“小美人,哥哥疼你!打今个往后,你就成了我刘家使唤的丫头了!哎呀呀,你一个克父克母的丫头,要不是我还不知道有谁要你呢……” “咔嚓!” 突然间,一声惊雷响起!竟吓得刘凡良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这道雷声竟似是劈在耳边一般! 闪电闪耀了大地。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钦天监急切的跑去给皇帝道喜。 “恭喜陛下,凤星已至!咱们,成了!” 而破庙里。 本该人事不省的阮湘元,却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这是…怎么回事? 阮湘元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了此刻的不对劲,身体内竟然一片燥热,手脚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身旁更是有一个低矮丑陋的男人,裸着上身朝自己扑过来! 可恶! 自己一个武学世家的后人,武学造诣虽不说天下第一,却也没有几个人能相比了。最后更是被国家看中,被吸纳进了官方秘密组织担任长官,在重要场合保护首脑的安全! 虽然自己在执行任务时中了敌人的诡计而意外殉职,但绝对不代表自己没有脱离此困境的能力!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就敢暗算她,对她图谋不轨?简直就是找死!她阮湘元今天若不打得他心服口服,她就不姓阮! 阮湘元一怒,撑着虚软的身子站了起来,以手化刀,对这刘凡良的肩膀就是狠狠一击! “啊!”刘凡良发出一声惨叫。 这丫头不是被姑姑下了药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刘凡良简直要瘫倒在地,但他也明白今天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今天,只怕以后都不好再对阮湘元下手了! 疼痛给他本就不富裕的智力雪上加霜,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向阮湘元扑过去,希望能将阮湘元制服。 呵。阮湘元发出一声轻笑。 蜉蝣撼树,自不量力! 在外人看来,那是成年男子恶狠狠的怒火,在阮湘元看来,却像是孩童的戏耍!太慢了!太软了!就算她此时身上无力,这人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阮湘元直接擒住刘凡良的肩膀,将刘凡良整个往后一带,“啪!”刘凡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次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阮湘元更是直接向刘凡良走去,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刘凡良的命根子上,脚尖狠狠的碾了碾! “啊啊啊啊!” 刘凡良连连惨叫着。 “你这玩意儿留着也没用,只会祸害小姑娘。今天姑奶奶就帮你废了,不用感谢我,日后逢见我,磕磕头叫声姑奶奶就行了!” 阮湘元笑了笑,见刘凡良疼晕了过去,也坐了下来好好休息。 这具身体是真的不好,只不过出了两招,就感觉有点晕了。虽然被下了药,但也不至于会这么差才对。 如果是自己从前那副身体,像刘凡良这样的,再来十个二十个,自己也不带一点喘的! 现如今还是要好好的理清思绪,休息休息。 自己是穿越到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一个少女身上。 这原主本是阮家三房的独女,因父母双亡而在阮家备受欺凌,被冠上了克父克母的名号。在阮家哪怕是一个小孩子都敢当着她的面对她扔石头喊她灾星! 而近日连绵阴雨,官府传来消息要修坝,这独占一房的阮湘元便被人惦记上了!反而成了香饽饽! 无钱时灾星,有钱时祖宗,这还真是欺人太甚,厚颜无耻! 阮湘元冷笑,“既然我占据了你的身体,以后就是你了,这些极品亲戚,我一定会帮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嘶……”不远处传来一阵痛呼,刘凡良又醒了。 他醒得正好! 阮湘元上前拽住刘凡良的领子。 “我问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还有没有同伙?1” 阮湘元身体里并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只是吃了晚饭,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就睡了过去。可谁又能知道,这个身子虚弱的小姑娘,被下药之后扔在破庙,会直接一命呼呜呢? 刘凡良却不老实回答。 眼珠子一转,双手使劲拽住阮湘元的一个胳膊,往前一扑,想凭借体重优势,把阮湘元压在底下。 阮湘元却只伸出一只手,在刘凡良的脖颈上轻轻一捏。倾刻间,刘凡良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瓦解了。 阮湘元更是直接咔咔两下,卸掉了刘凡良的两只手腕。跟这种人打架简直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还不如直接这样来的痛快。 “你到底说不说?” “小贱人!你个克父克母的灾星!哪天非要老天收了你才好!”刘凡良不仅不回答,还骂骂咧咧地挣扎着。 阮湘元挑了一下眉。 果然还是自己太善良了吗? 拽住他的衣服,将他直接调了个面,脸朝地下。按着头往地上砰砰砸着! 第二章 虚惊一场 下手极重。 不过三两下,刘凡良头上已磕出了伤,地上一片鲜血淋漓。 “我说!我说!” 他痛苦的哀嚎,疼痛让他完全屈服在她的威压之下。 “这不怨我这不怨我,这全是我姑姑刘翠的主意!” “是她说官府修坝,肯定会给你不少银子。她就给你下了药,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等事成之后再喊村民来证明,到时候你就得嫁给我。那些补贴的银子也就归我了!” “到时候我不仅不花一分钱娶了个媳妇,还能得到不少钱。姑姑说到时候拿了钱,我俩再对半分!” 刘翠? 根据记忆想起这是原主二伯阮仲钱的妻子。 身为二婶,竟能为了钱给原主下药,让她这矮丑的侄子去玷污了清白? 真是丧尽天良! 阮湘元狠狠踹了他一脚。这一脚几乎用上了她全部力气,刘凡良也是被直接踹得吐了血,晕了过去。 看着地上如死狗一般的他,阮湘元萌生退意。 破庙似乎随时都要倾覆,这古代女子的名节更是大于天!若是被其他人撞到自己和刘凡良在这里不清不楚,少不了要被传闲话! 虽然自己不在意流言蜚语,但谣言猛如虎!更别说是和刘凡良这样恶心的玩意儿扯上的关系! 踉踉跄跄的朝门外走去,可无奈身体一阵阵发软。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却听见雨中传来脚步声—— 听脚步声,来者只有一个人,莫不是刘翠担心刘凡良没有成事,特地跑来看看? 阮湘元慌忙藏到门后面。 紧紧贴在门板上,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一推开门,阮湘元便欲锁住对方的喉咙。 可来人竟不是刘翠,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 阮湘元只得按兵不动,屏息凝神。 因药性发作而浑身无力虽然以她的功夫,对上刘翠一个普通的妇女,能够轻易制服,但这么一个成年男人,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男人径直向刘凡良走去,单手拎起矮短的刘凡良,伸出一指在他的鼻下探了探鼻息,便拎着他的衣领直接出去了,没有发现门后的她。 “呼……” 直到两人消失在雨幕中,阮湘元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的时候,她从门缝里才认出他是大伯续弦的楚氏带来的儿子,楚渊河。 原主经常把饭留给病弱的楚氏,所以和他们母子的关系还不错。 这楚渊河虽话少,但人还是可靠的。 阮湘元来不及休息,便准备离去。 楚渊河虽然已带着刘凡良离开,但拿不准别人会再来,自己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然而,远处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竟是一大堆人朝着破庙涌来! 她只得顿住脚步,以不变应万变。 外面传来阮老太那沙哑中带着尖锐的声音—— “哎呀,我阮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小贱种!” 见庙门大开,刘翠便跟着阮家老太太吆喝着要进去。 “可不么!败坏门风,真是败坏门风啊!” 那刘翠一边大嚷着,疯了似的拍打着大腿。 “好了好了!” 村长厉声呵斥着刘翠。“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呢,你们这么嚷嚷下去,元丫头才是真没了活路!” “就是!嘿嘿……村长,我二赖子胆子大!我进去瞧瞧!” 二赖子是刘凡良的狐朋狗友,路上听他姑刘翠说,这小子跟阮家那小娘皮在破庙里苟合!可真是羡慕坏了…… “滚一边去!你个大男人离这儿远点!” 村长边呵斥着,边踹了一个想要进去看热闹的二赖子一脚。 转头看了看互相扶持的刘翠和阮老太,只得道:“刘翠,你扶着你家老太太进去看看情况,其他人,都在外面给我等着!” 村长都发了话,那些想看热闹的男人们,都只能悻悻的站在一边,脖子却恨不得伸长几丈远去跟着瞧瞧。 刘翠扶着阮家老太太进门,可在门口就直接大声嚎哭。 “我真是没眼看啊!娘啊,别脏了你的眼……” 那阮老太也不明事理,早就认定了私通的事情是真的,便跟着刘翠一起嚎哭,边哭边咒骂阮湘元! “哎哟,我这天杀的孙女竟然私通外男干出这种事,让我阮家的脸往哪放!” “这小贱蹄子,当初她生下来我就该该活活掐死她,省着她克父克母,又做出这样的事!” 刘翠见阮家老太太都这样说了,顿时哭喊得更加有力了。 “哎哟,这清白没了只能嫁人了!也不知谁是你的情儿哥哥,竟然在这种地方跟人苟合!你这样子还有谁敢要你呀!就算是娶你,你这贱丫头也得不到聘礼了!” 话里话外,就是在为侄子争取不花钱就娶媳妇。 “是吗?” 阮湘元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她刚刚听着她们污蔑自己,只是想知道还有什么高招,而且刚才也一直在恢复这体力,如今恢复的差不多,自然是要出面来与她们会会面。 “二婶,你连门都没进,又怎么知道我的清白已经没了呢?” 她打开了门,整个人板板整整的站在她们面前,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发髻也没有凌乱的痕迹。 任凭所有人的目光扫视着自己,阮湘元笑意盈盈的追问:“难不成二婶有千里眼,顺风耳?又或者……”阮湘元顿了一下,“二婶在这里策划了什么不堪入耳的勾当?!” “你,你不要乱说!”那刘翠慌忙辩解,四处张望着。 阮老太相信自家儿媳,骂道: “混账!怎么跟你二婶说话的?!” 看到阮家老太太在她身边,刘翠底气顿时便足了,“你这丫头,我好心好意的喊人来找你,你却还污蔑我!大家评评理呀,这都是什么事啊!” “吵什么!” 眼看着刘翠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村长忙关上雨伞,走了进来制止刘翠。 而看热闹的村民见村长都进来了,也一窝蜂的全部涌入了破庙内。 “哪有男人啊……” “就是!还说抓奸呢!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众人环顾四周,这破庙内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别人。 村长舒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第三章 愚不可及 他在职期间,村里如果出了这种乱事的话,将来对他的升迁很有影响的。 见阮家三房的孤女无碍,村长忍不住怒斥刘翠。 “刘翠,你大半夜的如此兴师动众倒不说了,大家跟着白跑一顿倒是小事!但是你这嘴上可得有个把门的!就自己想想你刚才说得那些话!今天要不是我们这么多人在这能作证,姑娘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说罢,便是对着阮湘元道: “元丫头,你也是的,雷雨夜的,你往外跑甚?家里还不够待的?” 村长虽略带责备,阮湘元却并不反感。 只是凉凉扫了一眼她那祖母和二婶,以及隐藏在人堆后面的大伯二伯,心中泛冷。 “也不知怎得,就是喝了一碗汤,然后就迷糊了,再醒来便是在此……” 她这么说着,村长则了然的看向刘翠。 刘翠慌的直哆嗦。 谁知道刘凡良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离开,看着他弄成才好! 村长无声叹气,也只能圆场:“好了,既然人都找到了,大家也回去吧。今日的雨下的这般大,明日去地里可有得忙呢。” 村民纷纷附和。 虽然没有瞧了热闹,可这天大地大,庄稼最大,没有谁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误了庄稼的农事。 有人向外走着,突然一条麻绳一般的东西,被乱脚踢了出来。 刘翠眼尖,立刻认出那是一条男人的腰带。 腰带! 这不正是阮湘元与人通奸的证据吗? 刘翠顿时兴奋起来,推搡了众人,拎着那根腰带举向高处。 “快看看这是什么!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证据!” “这小贱人要是真的规矩,就不会大半夜待在一个破庙里头!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野男人留下的腰带!” 刘翠几乎要把那根腰带怼到阮湘元的脸上,咄咄逼人。 “你这小贱人,亏老娘我还替你担心!原来是你早不知道与哪个野男人有私!还害得大家都以为我冤枉你!我看有谁敢要你这个~当妇!像你这种不守女德的人就应该被浸猪笼!” 看见腰带的时候,阮湘元略微一惊,但转而就想好了对策。 见刘翠的口水都飙了出来,她嫌弃的退后一步,才道: “二婶,这破庙平日什么人都能来,前人在这里留下个腰带也不足为怪吧!” 阮湘元眼神坚定,“又与我何干?” “就是!她婶子,元丫头说的也在理,你就赶紧回去吧,明个还要干活呢。” 旁边人纷纷劝道。 刘翠气结,心中暗惊! 这丫头平时没这么机灵的!今日怎么这么不好对付! 双手死死捏着这腰带,突然摸到一块濡湿,低头仔细看去——血! 刘翠又看向阮湘元。 她的衣裙下摆那里赫然也有一团血迹! “血!这腰带有血!她的衣服上也有!这说明什么!这腰带分明就与她有关!哼哼!你这下还敢抵赖?!” 糟糕,大意了…… 阮湘元低头,也看到了衣服裙上的血迹,心中暗叫不好。这血迹恐怕就是她逼问刘凡良是沾染上的。 这古人的衣服裙摆过大,她一时半会不能适应,就沾染上了。 早知道就应该用一些不见血的手段,也省得刘凡良的血溅得到处都是! 现在这血迹恰好溅在了腰带和她的衣裙上…… 她无法解释。 难道要跟众人说是她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弱女子,把刘凡良一个正当青年的男子打出血来了?且不说他们信不信,自己也不能和这个猥琐男染上关系。 刘翠见她哑口无言没法反驳,得意极了。 “怎么,没话说了吧!” “像你这样败坏门风的女子就应该被浸猪笼!你不光不守女德还污蔑长辈!你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阮家吗!” 阮老太配合的捂住了脸,似是没脸见人。 “村长。” 刘翠得意洋洋的道: “现在证据确凿了吧!按咱们村的规矩,她尚未婚配就私通外男,不仅败坏了我阮家的门风,也败坏了咱们村的名声!她阮湘元是不是该被浸猪笼!” 阮老太听到这话,也是勃然一怒。 她本来就不喜欢阮湘元这个克父克母的灾星,更何况她又做出了这种事!自己的老脸真是都被她丢尽了! “贱丫头!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阮老太上前就欲扇她一个耳光。 阮湘元见状,机敏的往后一闪,躲开了。 “你这不肖子孙!还敢躲?!老大老二!你们都过来!” 这赔钱的小贱蹄子竟然还敢躲!阮老太太一怒,立马招呼了儿子。 阮湘元负手而立,一派气定神闲。 她刚才强行突破了原主经脉,如今状态极好! 眯起眼睛,慢悠悠的道:“仅凭着一条腰带,和衣服上有血,就能说我通奸?那男人呢,你可能找到?!物证算不得物证,又没有人证,怎么就证据确凿了! 祖母,您打我不要紧,只不过必须得给个理由!免得徒惹周围人看笑话!” “你!你!反了天了!” 阮老太指着阮湘元! 三儿子死后,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赔钱货,现在竟然连打都打不得了! 老太太气得面色发青,对着阮湘元就是破口大骂。 “你个小贱蹄子,毛还没长齐就学会威胁我了!也不看看你到底是谁养大的!要不是我留下的你,你早死在乱葬岗了!” 阮湘元听得火大。 这村里谁不知道阮家留着这孤女是想要养大了,卖个好价钱? 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只可惜,现在是在古代,孝顺大于天!她不仅不能打那老太太,更是连骂都不能骂一句! 毕竟她真要是给这老太太来上一拳,当场就能送她去见阎王。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忍住脾气。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而阮家老太太却还是越骂越上劲了,看着两个儿子走上前来,立刻吩咐道: “浸猪笼,现在就把她绑去给我浸猪笼!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定要把她浸了猪笼以正门风!” 那阮家老太太骂得着急上火,连拆迁款的事情也顾不得了,只一心想把阮湘元拉出去浸猪笼,以平自己心中的怒火! 阮家这大伯二伯很是愚孝,听闻就抓来。 阮湘元看他们动真格的,便也不再忍了! 自己要是束手就擒,那才是愚不可及! 第四章 反过来? “哼!” 阮湘元冷哼一声,直接伸手扯住了二伯的手,借力打力,引着他撞向了大伯! 两人相撞,发出一声闷哼! 周围人皆是一愣!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动手的! “诶?!你这小贱人!都给我上!” 刘翠气急,忙给刘家的那几个男丁使眼色,几人也不是善茬,直接将阮湘元团团围起。 阮湘元先对长辈动的手,就算把她打死打残了,也无妨! “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 阮湘元嘴角噙着冷笑。 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会来送死! “胡闹!住手!” 村长连忙劝阻。但刘家男人还是一哄而上! 阮湘元也不再废话,将腰往下一沉,一个箭步冲到刘家男人面前。 单手轻轻一拽,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便被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抄家伙!” 剩下的几人看阮湘元如此厉害,便纷纷捡了木棒当作武器向她袭击而来。 阮湘元毫不畏惧,右腿往上一劈,一根木棒竟直接被她劈开了!那个拿木棒的男人也被阮湘元的力量所波及,双手麻木不堪。 一个一个打太浪费时间,阮湘元干脆站定,趁他们将她紧紧包围的时候,向周围一轰! 只听轰的一声,周围那些男人竟全被阮湘元震飞,晕死过去了! “这死丫头怎么会这么厉害?” 阮老太太心中一惊。 她毕竟多活了这么多年,眼色还是有的。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会再逼问阮湘元,只想将自己藏在了一堆人群里,希望阮湘元不要看见自己才好。 阮湘元收手,也才意识到自己下手似乎过于狠辣了。 可这不怨她,她也不想把这些男人震飞。 只怪这群刘家男人跟刘凡良一个样子,都是尖嘴猴腮一脸发育不良的猥琐样,看起来五大三粗,内里就是个绣花枕头,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 “造孽啊!这是妖孽附身了吧!” 而刘翠见刘家男丁全都被震飞晕死过去,更是死命哭嚎着。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阮家怎么出了个私通外男,当众杀人的孽畜啊!” 阮湘元笑了笑,不想忍这个二婶了。 “二婶,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那我可不仅是敢当众打人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她表情阴冷,眼中精光更甚,偏偏闪电也配合,突然照亮了她的表情,宛如索命的恶鬼! “娘诶!鬼啊!” 刘翠见状,吓得身躯一震,当众被吓尿了裤子! 顿时一股尿骚味向四周传去。 旁边那些人嫌恶的向着旁边闪躲,连阮湘元也忍不住跳开一步。 想不到这个刘翠竟然是个胆小如鼠的!这下她当众尿了裤子,以后在全村子里恐怕都没法抬头做人了。 刘翠听到人们的讥笑,心里又燃起怒火,对着阮湘元大骂:“你个目无王法的小贱妇!别管你是个什么牛鬼蛇神,你要当众杀人,迟早是要被砍头的!” “二婶。” 阮湘元冷冷的开口。 “我就算不反抗,也要被你污蔑私通外男而被浸猪笼。这左右都是死,拉着仇人一起下地狱,也算我赚了!” 听到阮湘元的话,刘翠更是被吓得没胆了。 村长看不下去,只得对着阮湘元苦口婆心的劝道。 “湘元丫头,你也别做傻事,这明眼人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好好的回家去吧,这事就算了了。” “不行,哪能就这样了了呢!” 刘翠不乐意了。 阮湘元她打伤了刘家这么多人,怎么着也不得赔个医药费吗? 而且自己侄子刘凡良下落不明,找不到了人,自己回娘家可怎么交代啊! “村长,这腰带一看就是男人的腰带,而且这腰带上还有血迹,不解释清楚,给我们个说法,我就不让她走!” “是啊村长,那刘翠说的也有道理。” 旁边的一个婶子开口了。 这腰带和血迹,的确是太让人疑惑了! “湘元丫头,你要不解释解释?” 村长开了口。 还没等阮湘元回话,庙门外就传来骚动,人群散开,竟站着个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楚渊河。 他腰间没有系着腰带,手里还滴着血! “这腰带是我的。” 楚渊河不顾众人疑惑的眼光,对众人直言,走了进来。 阮湘元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为救人竟然还能趟这趟浑水? “是阮阿大家的渊河啊,那就无碍了。” 村长见腰带是阮家自己人的,也不想再管这事了,遣散了众人就要离开。 刘翠不肯罢休。 “村长,这楚渊河不算我们阮家的人!” 刘翠对着楚渊河就啐了一口。 “他就算养在阮家多年,但终归是老大家继室带来的儿子,是继子!跟阮家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怎么能算得上是阮家的人!雨夜还来这破庙里……哪家的堂兄会这样呢?一定是图谋不轨!” 刘翠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把楚渊河栽死,那他名头上的那份拆迁钱就归阮家了! “孽子!你来这做什么!” 那阮大也是恨铁不成钢。 早知白眼狼养不熟,可这阮湘元可是自己的亲侄女啊,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你这野种!平日里你母亲病病歪歪的在家里躺着,我也养着你们,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为了贪图三房的钱,竟这样不择手段!” 现在阮家的人,心里只存着拆迁款。 围观的村民对楚渊河也是指指点点。 举目四周,竟没有一个人相信楚渊河,为他作担保的。 就连村长对着楚渊河也是连连叹气。 阮湘元站在一边,心底却还是对楚渊河十分敬佩的。 明知此时站出来会惹得一身腥,竟能直接坦言腰带是自己的,这要是换了一个人,恐怕早就避之不及了! 难怪原主心里十分的喜欢她这个大哥…… 眼瞧着这些人越说越奋起,阮湘元径直向他走去,站在他的身边,面向众人。 “大哥没有逼迫我,而是我倾慕大哥已久,想要与他私定终身!” 众人大惊,连楚渊河也是震撼不已。 他挺身而出,只为保她不被浸猪笼,就算自己受些责罚也无碍……他终归是要离开这里的。 但她竟能舍下自己的清白,反过来也保住自己? 第五章 暴跳如雷 刘翠听闻,暴跳如雷。 “不要脸!都是一家人,你竟然能对自己的继兄动这样的心思!” “二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阮湘元临危不惧。 “不这么说?那怎么说!呵,你是八辈子没有见过男人吗!连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你挑男人竟还挑到自己家里来了!” 刘翠的嘴就像是枝头叽喳的麻雀,甚是扰人。 阮湘元却是双手一摊,反问道: “方才不是你直接说大哥是继子,不算是阮家的人吗?我俩一则无血缘,二则男未娶女未嫁,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浪蹄子伶牙俐齿!” “那也比不上二婶牙尖嘴利!” 两人针锋相对,村长见状,连忙相互劝说。 “都别吵了!这破庙一不避风二不避雨的,都挤在这里不安全,这件事是阮家自己的家事,等日后再谈!” “不行!我不同意!” 刘翠不依不饶,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村长狠狠一瞪,顿时闭了嘴。 众人往外走着,阮湘元也是精神一松跟着出门,任凭雨水打湿身上。 走出没两步,谁知双腿突然一软,竟是跌倒在泥坑里头! 自己果然还是高估了这具身体!这药性霸道,又强行突破了经络,身体早已虚空。 阮湘元一阵发愁。 正想着,就感觉身体一轻——楚渊河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蹲下身子将她放到自己的背上。 “谢谢啊……” 阮湘元趴在背上向他道谢。 雨势渐缓,却也能掩盖两人的话语声,没有人能听到。 楚渊河有些沉默,他不说话,阮湘元也没有轻易开口,竟显得有些尴尬。 过了片刻,楚渊河才问道,“我方才去找刘凡良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并未看到你。” 阮湘元有些尴尬,自己之前毕竟没认出是他,所以没能出来相认。 “我在门后……” 阮湘元说着,心里却有一些后悔。如果自己当时跟他一起走了,也没有后来的这么多麻烦事了。 现在倒好,弄得全村皆知。 穿越第一天就这么不顺,以后…… 虽然不怕,但心情却不太好。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他既然没有看到自己,又怎么会回来的这般及时? “我本想回家,路经破庙看到人声鼎沸,所以才回来看看。” 他的声音混在雨里,听着都不甚真切。 阮湘元沉默了片刻,“那刘凡良呢?把他怎样处置了?” 提起刘凡良阮湘元就是恶心。 以后但凡出现在她眼前,见一次,打一次! 楚渊河听到她的问话,蓦地轻轻的笑了几声,胸腔的振动,惹得她耳朵痒痒。 只听他说:“我把他整个的扔到村东旱厕旁边了,虽然泡在里面,但也死不了,明日有人去倒夜壶应能发现,不过估计也腌入味儿了。” “旱厕旁边?化粪池?” 阮湘元一愣,搜索了记忆后,笑得轻颤。 乖乖,她实在没有想到像楚渊河这样的古人,竟又这般的‘有趣’得手段,这种报复方式实在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她可太想看看刘凡良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一晚都泡在粪坑里面的表情,想来一定十分精彩! 她笑得高兴,楚渊河可不怎么好受—— 少女轻笑时呵出的轻微热风,吹到他耳根有些发热。 那热气暖暖的,呼在他耳边又有点痒,不知不觉间竟把他耳朵也染红了,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些旖旎的意思。 一种若有若无得暧昧气息围绕在他们身边。 楚渊河背着阮湘元,察觉到自己有些反常,立刻眸光一闪。 这个念头就被自己狠狠掐灭! 他是她的兄长,可莫动了歪心。 可脑中却想起刚才阮湘元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说他们早已私定终身…… 这丫头,当真大胆。 赶紧摇了摇头,加快了步伐背着阮湘元回家。 这雨是实在是大,他们又没有伞,若是在这路上耽搁的时间久了,恐怕明天要受风寒。 楚渊河这千回百转心思阮湘元自然不知道。 她好好的趴在楚渊河的背上。 这宽肩窄腰的,趴在他的背上十分舒服,竟也生出了一些难得的安全感。 从前她的工作向来是照顾别人,保护别人,今日却突然觉得被人保护也是件幸福的事…… 好不容易到了家,阮湘元回屋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就躺在床上睡下。 这对身体的身体素质不怎么好,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又受了惊吓,今天不好好睡觉,一定会受风寒。 …… 千害怕万害怕,睡了一夜,第二天还是发烧了,连床都下不来。 “湘元。”楚渊河从门外喊了阮湘元几声。 “嗯…”阮湘元面色潮红,浑身无力地回答着。 楚渊河没有听见回答,赶忙推门进来,见她风寒发热便道: “没什么,你先睡吧。” 给阮湘元倒了热水,让她喝下,这才离开。 走了没过多久,阮湘元迷迷糊糊之中便被一阵喧闹声惊了起来。 原来是他给她请了大夫来了。 屋外。 阮老太大吵大闹。 “这谁还没有个病?病了躺床上歇歇就好了,还用得着请什么大夫么?!你这个孽子你在这里瞎起什么哄!咱阮家是有家财万贯?够得着你在这里糟蹋!” 阮老太太气急。 不仅怪罪楚源河,还骂着阮湘元。 “这丧门星本来就是克父克母的一条贱命,现在还要请什么大夫?死了得了 !” 阮老太太边骂着阮湘元,边推搡着大夫,想要大夫出去。 “滚滚滚!老娘可没钱给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表面上是救人,背地里贪了人家多少银子!哼!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这老太太!” 阮老太太气急了,连大夫也骂了起来。 “你这老太太,你说的是什么话?老夫治病救人,哪里会贪什么银子!找老夫看病的都是穷苦人家,老夫可一分钱都没有多收过!反而是处处贴补给他们药钱!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大夫被人这么骂着,也是气得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一个个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背地里安的什么心处的什么意,我还不知道吗!骗骗毛头小子就算了,还想骗我!你走,我们家不需要大夫!” 那大夫听到这句话也是想走,“这病老夫也不治了!” “大夫!您先息息怒,病人要紧!” 楚渊河赶紧拦着大夫,大夫一走就没有人给阮湘元治病了。 第六章 不能动弹 “老人爱惜钱财也是正常的,您不要多生气了。我给您道歉了!这医者仁心,里头还躺着一个生病的呢!” “您老行行好,不要和我们多计较。再怎么样不先得把病看了不是。” 楚渊河好言劝着大夫。 “唉,也是老夫不忍心呀!” “是是是,您宰相肚里能撑船,这边请。”楚渊河赶紧把大夫引进了阮湘元的屋子里。 大夫被请进门,坐在阮湘元的床边探了探脉象,又看了看阮湘元的面相。 “没有多大问题,就是受惊过度,寒气入体,发发热就好了。”大夫摸着他的白胡子说。 “这几天,忌辛辣的食物,多吃点清淡的。这姑娘的身体体质偏弱,要给她多补补,多吃三两个鸡蛋,买些药材温养着最好。” “还吃鸡蛋,买药材!门都没有!家里哪来这么多银子来给那个死丫头!天天花钱如淌水一般,不往家里挣钱就算了,还要倒花钱!” 那大夫的话没说完就被跟进来的阮老太太打断了。 “不要说那个死丫头了,连你的看诊钱,也是一分没有!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哪里掏得出这样高的药钱呢?只能活该你发发善心,白跑这一趟了!” 阮老太太越说越猖狂,颇有一番死皮赖脸的滋味。 “大夫您放心,您的药钱我一定会给的。”楚渊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老夫人,阮湘元看病的钱不用公中拿,我自己花钱给她看。”楚渊河闷闷的对阮老太太说。 “那行,我把药方写下,你一会儿去药店里抓点药,一天三次,喝个两三天便好了。”大夫拿起毛笔写下药方,待楚渊河把看诊费给他后,也离去了。 这样的人家,他可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除了那个把自己请来的青年,还算是温润有礼,家里其他的人也不知都是什么货色! 尤其是那阮老太太!自己见过会撒泼耍赖的,但也没见过这般会撒泼耍赖的! 待大夫离去,阮老太太还是看楚渊河横竖不顺眼。就算是楚渊河自己付的药费,阮老太太也还是没给楚渊河一个好脸色。 “奶奶,你不知道我这哥哥恐怕是藏了不少私房钱吧!” 阮家二房的儿子阮求恩幽幽的凑到阮老太太的身边说。 “大哥来我们家这么多年,又是这么大的岁数。虽说是平日里没少干活,我们阮家也没有亏待他,但哪里就有这么多钱,还能给阮湘元请来看病!” “奶奶,您想想这事蹊跷不蹊跷!依我看呀,这楚渊河不定是藏了咱们阮家多少银子呢!” “咱们家又没有人防着他,他要是想私藏咱们家的银子,那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瞎说什么话!”阮老太太一伸手就赶走了阮求恩。 那阮求恩见老太太训斥自己,也悻悻的离开了。 阮老太太虽说出了那样的话,心里却还是嘀咕。自己的孙子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也有一些道理。这楚渊河又没有个生意的来源,怎么就能攒那么多银子来给阮湘元看病呢。 这事一定有蹊跷! 而这边阮湘元迷糊了一个白天。自己病着对阮家发生的这些事都不知道,只依稀感觉自己被人温柔的照料着…… 这么温柔,会是谁呢? 难道自己是回家了吗?可是自己不是穿越到了古代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湘元发着烧,大脑也迷迷糊糊,什么事情都想不清楚。 到了夜里身上更是热的厉害,想来是谁给她加了一床被褥,好让自己发了汗,好的快一些。 那床被褥果然有一些作用,第二天早上阮湘元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 没了那浑浑噩噩的感觉,阮湘元感觉浑身都是轻松的。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夜里发了太多汗,周身黏黏腻腻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但这被淋了一场雨就发了烧,身体也实在是太差了吧。” 掀开被子,正嫌弃着自己,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原来是楚渊河过来了。 楚渊河过来本是看她有没有好一点,现在见她醒了过来,心里也略有一些局促。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闷声把阮湘元身上多余的被子拿走。 阮湘元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身上加的那一床被褥,竟是楚渊河的! 他把她的被褥给了自己,而家中又没有别的被褥,这不就意味着他昨日一夜都没有盖被子吗! 这夜间寒冷,楚渊河一夜不盖被子,就算身体再好,也恐怕冻得够呛! 阮湘元慌忙下地,却发现还是浑身无力,双腿虚晃,连步都走不了了。 哎,先是下药又是发烧,这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然后没过多久,楚渊河又折返回来。 楚渊和单手端着木盆,里头是大半盆温度适宜的水。还带了一些毛巾和洗漱用具。 楚渊河把东西放在她的桌上。 “你先洗洗吧,我出去一趟,买药去。” 说完,楚渊河便离开了。 看着那盆水,阮湘元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自己穿来没有多长时间,对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说,还有许多个极品亲戚。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站在自己这边疼爱自己的。 只有楚渊河,一直在帮助自己。从帮自己从破庙里出来,自己生病为自己请医生,再到如今十分细心的照料自己,没有一桩事不让自己感动、不让自己感激不尽的! 早上的天气变凉,这里又没有什么保温的工具,稍微慢一些水就会凉的不成样子。 阮湘元赶紧把自己清理干净,擦拭了身体。 果然呀,还是洗漱过后更让人觉得舒适。阮湘元只感觉自己浑身都神清气爽。 然而,还没有等阮湘元放松片刻,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这又是谁来了?怎么外面到处都乱糟糟的!阮湘元赶紧出门一望。 这竟是刘翠,带着她娘家的人来闹了! 刘家人拿推车推着刘凡良堵在阮家的门口。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 “阮老太,你们家阮湘元把我儿子命根子都弄断了,不得想想办法怎么办吗!天可怜见的,他现在还躺着不能动弹呢!” 第七章 一分都不会赔 刘母对着阮老太太哭诉着。自己儿子被阮湘元害成这样,这次就算不要阮湘元的命,也要得让她掉一层皮! “要么你赔我们五两银子,要么你直接把阮湘元那个小贱人赔给我们!” 果然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先是刘凡良想占阮湘元的便宜拿走银子,现在又有刘母堵在阮家门前吵着要赔钱。刘母早就想好了,无论是赔钱还是赔人,他们都能拿到不少好处! 阮家若是同意赔钱,那自然最好,白白到手五两银子。 把阮湘元赔给他们也不错,到时候就直接让阮湘元嫁给刘凡良,给刘家当牛做马!等到他们厌弃了,直接把她卖到窑子里,也能赚到不少钱! 阮湘元听见动静从门外走出来,只见刘凡良一家全都围在阮家门口哭号,那刘凡良就躺在一个推车上面!若不是他偶尔还能睁开眼睛,看上去就跟死人一般了。 这知道的是来要赔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出殡的呢! 刘家众人一见阮湘元出来,就径直跑到阮湘元身边纠缠理论,直说是她把刘凡良害成这样,让阮湘元负全责! 刘家的几个婶婶更是准备撕扯阮湘元的衣裳,上手殴打阮湘元! 阮湘元发烧刚好,身子还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以她的身手,躲开刘家众人的攻击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没有还手之力罢了。 阮家人看着阮湘元被人追打,也不上前帮衬,就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热闹。 大有她生死都与他们无关的感觉。 而阮家二房的儿子阮求恩和女儿阮湘莲,像是胳膊肘往外拐,带着头逼迫阮湘元赔人赔钱,向刘家示好,这毕竟是他们母亲的娘家。 “我们阮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阮湘元把人打成这样,自然是要赔偿的。” 阮湘莲在刘家那里说说好话,又反过头来对阮湘元说道:“湘元妹妹,若你实在没有钱,嫁到刘家也行啊。刘家虽不算大户人家,但家底也算富裕,刘家人的和善在全村更是有名。你就嫁过去吧,也不会吃亏。” 呵,刘家人和善? 见过睁眼说瞎话的,但没见过像阮湘莲这般能颠倒黑白的!刘家人怕不是以和善在村里出名,是以无赖在村里出名吧! “你若是觉得刘家这么好,那不如你赔给刘家好了。反正你嫁过去只会受益,不会吃亏!”阮湘元顺着阮湘莲的话讽刺道。 “阮湘元,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把人家表哥害成这样,你不得负责任吗!阮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阮湘莲急了,把她赔给刘家,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而且,她们还有血缘关系呢! “隔壁村的老黄牛今天死了。”阮湘元突然冒出一句话。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阮湘莲一时弄不清阮湘元心里打什么算盘。 “是啊,老黄牛死了跟你没关系,那么刘凡良受了伤,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无凭无据的,你一上来就说是我把刘凡良害成这样,是否太是非不分了。您今天说是我害的,明天又跑到别人家说是别人害的,这真相如何竟是一张嘴就能决定的了。官府办案尚得讲证据呢,看来你是比官府还厉害!” 这些地痞无赖最怕官府,只要把官府牵扯出来,威风起码得灭了一半! “那那…反正你就是得赔钱!” 刘翠顷刻就慌了。 赶紧让阮湘元赔完钱走了算了,这是若真的弄到官府那里,自己家恐怕也讨不着好! “赔钱?刘凡良的伤与我毫无关系,怎么赔钱就赔到我这了!婶婶,您是来自家碰瓷来了!” “您今个说我害了你侄子讹我五两,明天再说别人杀了你女儿讹他十两。过不了几天您就能成村里首富!婶婶,你还真是发家致富好方法呀!” “可不!” 刘家人来的时候招来了许多人围观。 此时围观的人听到这句话也是心中赞同。这刘家泼皮无赖是出了名的,若是自己哪天也被他们讹上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赶紧去请了村长。早点把这事情解决好,也省得到时候牵连到自己。 “不过婶婶……”阮湘元微笑着,开始套路刘翠。 “您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刘凡良,那么有证据吗。我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近日又没见过刘凡良,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把他害成这样呢!” “你少在这里瞎说!那天,你在破庙里之后,我侄子就没了!我带人进去的时候,他又不见了人影,一直到昨天才刚刚找到!从你到那里之后,不过半个时辰我们全部的人就到了,除了你还有谁有时间动手脚!” 刘翠一激动,便把整件事合盘托出。 “呵,婶婶,你怎么能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到的呢?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 刘翠这边说完,刘家那边的士气立马就下了一半。 自己给人下药就算了,没成功受了伤,反而来这里找被害人的麻烦。这件事就是刘家人听了也是觉得不好意思。更别提周围人听到后会对刘家有什么看法了。 刘母更是把刘翠都恨死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别人随便一套话,自己就把什么都说了,妥妥的一个傻缺。 阮湘元以为话说到这种份上,刘家众人也该知羞离开了,但她还是低估了刘家人的不要脸程度。 “不管你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我侄子命根子断了是事实,你怎么着也得把赔偿费拿出来!” “你要是不对我们刘凡良负责,我们今天就在这不走了!”刘家的面子已经被丢尽了,难道银子还要再放手吗!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刘家不会做! 阮老太太一听这话急了。 到时候刘家若真的赖地不走,给周围人笑话不说,再惊动了官府让阮家受到牵连就不好了。 于是阮老太太当即便表明了态度。“这人你要是想带走就带走吧!但这银子,我们阮家是一分钱都不会赔!” 第八章 因地制宜 笑话,刘家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要脸来,他们阮家还没有去找刘家要赔偿,刘家都敢找反过来找他们阮家要钱了! 不过阮湘元这个小贱人倒是真的不吉利,他们要带走那就带走好了! 省得她在这里还得吃阮家的饭,花阮家的钱! 阮老太太这话一放出来,立刻就在刘家掀起了一片风波。刘父赶紧把刘家众人召集起来,同刘凡良进行商议。 阮湘元交叉着双手靠在大门。 我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你自作主张。你们商议,你们随便商议,你们最后要是能讨着找一分好,我就不姓阮! “依我看,咱们还是得要钱!阮湘元这个丫头太不吉利了!” 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在刘父眼里还是拿钱最好。 阮湘元克死了双亲,要是让她嫁给自己儿子,还不知道能把自己儿子祸害成什么样子呢!就算自己儿子命硬没事,但娶了本事这么大的女人,迟早要把刘家弄的鸡犬不宁! “不行,哪怕不要银子,我也一定要她!” 刘凡良被阮湘元气红了眼。 因为阮湘元,自己的命根子断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自己非要把她娶回家,折磨她一辈子,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村长赶来了! “怎么又是你们刘家?片刻都不让人消停!” 前来找他的人早已把情况如实告诉了村长,村长对刘家也是十分厌恶。但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把人赶走算了。 “村长,你是不知道这事情的情况。”刘父凑到村长的面前,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通。 “你是不知道阮湘元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狠毒!我们家的人冒雨找了凡良一夜,结果人在村东头旱厕旁边的化粪池里!” “这天杀的女人!凡良差点都淹死在那里不说,下身也废了!” 刘父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阮湘元。自己的儿子正值青春就被人废了命根子,以后无论如何都抬不起头了!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自己的儿子? 她这是要让刘凡良绝后! 刘父这话一出,周围人立刻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什么脏东西粘染上似的。 众人都用着嫌弃的目光看着刘凡良。 还有几个爱干净的年轻女孩子,用手捂住了鼻子半是嫌弃半是幸灾乐祸的扫过他的下半身! 这还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苍蝇都爱往粪坑里钻! 但人家爱钻自己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也是人家的爱好,自己也没法干涉不是!但这苍蝇掉粪坑里了,还怨别人,就有点说不通了! 阮湘云撇了撇嘴。 而刘凡良看着众人的目光,更是悲愤欲绝。自己真是从生下来就没有这么丢脸过!这都是拜阮湘元这个贱人所赐!自己一定要把阮湘元搞到手! “湘元啊,这刘凡良的事是你做的吗?” 村长颇具怜惜的看着阮湘元。这个孩子从小父母双亡,在阮家也被人欺负,现在更是摊上了刘凡良这一家子不讲理的人,也算是可怜。 “村长,这事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阮湘元摊了摊手。 虽说这事也不能说和自己毫无关系,但真的不是自己把刘凡良扔到化粪池里的……是楚渊河替她做的。 所以自己说这话,真不算撒谎。 “我一直都在破庙里头,后来更是跟着大家一起回去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害人,再说刘凡良的鞋子还好好的穿在他的脚上。 刘凡良比我高那么多,如果我要把刘凡往村东头弄,一定得背着他,他的脚势必会被磨得血肉模糊。就算这些都不提,刘凡良那么大的一个男人,我也背不动他呀!” “嗯,很有道理。”村长点了点头。 阮湘元说的话有理有据,没有一点破绽。 村东头离破庙太远,天还下着那么大的雨,就算她再恨刘凡良,把他弄到那么远的地方,也是不合乎情理的。 而且她当时已经被刘翠下了药,浑身瘫软无力。 就算是自己也很难把人高马大的刘凡良扔到那么远的地方,更别提阮湘元了。 想必是刘凡良自己跌进了化粪池里,阮湘元恰巧被刘家讹上罢了。 “好了,也没有直接证据能说是人家阮湘元做的,你们别在这胡闹了!” “村长,你别听这个阮湘元她胡说八道!在破庙里你也看见了,这个阮湘元打人那么厉害,刘凡良肯定也是她害的!” 村长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翠打断了。 “婶婶,你说的倒是可笑了。这人被逼到了死路,谁不厉害?” 阮湘元笑着反驳刘翠。 刘家在村里什么名声,她自己难道还不明白吗? 就凭刘父无理无据在阮家这么讹,还想让村长站在他们那边? “你!”刘翠刚想骂阮湘元,但一看村长瞪着她,立马就把话软下来了。 “湘元啊,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敢于负责任。你要是能够嫁给刘凡良,那可真是…” “那可真是你在做梦了!你去四周问问,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断了命根子的地痞无赖,一个废人!” “你这小贱人怎么敢这么说我儿!” 刘母被戳中了短板,急的直跳脚,想也不想就跑去推打阮湘元。 “啊!”阮湘元没有躲,反而顺着刘母的力量倒了在了地上,半身侧卧着,“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狡黠。 “湘元丫头!” 离阮湘元较近的一个妇女赶紧把阮湘元扶了起来。 “这丫头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啊,被人这么祸害着!” “是啊,我也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怎么能对我下此毒手呢!还是说,你们心虚了?想要弄死我?” 阮湘元捂着脸,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千用万用,装白莲花永远最好用! “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动她!”刘母慌了,自己明明没有推到她,那阮湘元怎么会直接摔了出去呢! “都看见是你了,你还不承认!刚才不就是你吆喝得最响吗?敢做敢当!”那位把阮湘元扶起来的妇女说道。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阮湘元偷偷对着刘母挑衅一笑。 这对待什么人呀,就得用什么方法,因地制宜! 第九章 越闹越有劲 为什么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是因为哪怕你有再多道理,都没有办法跟地痞无赖讲!对人你得讲道理,但对地痞无赖,你就得比他们更流氓! “你这个小贱人!你是故意的!”刘母看见阮湘元的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白了自己是被阮湘元设计了!冲上前就要去打阮湘元。 周围的人慌忙拦住了她,刘母却还在那边不依不饶。 阮湘元憋笑憋的脸都红了,那位扶着她的妇女还以为她害怕,安慰她。“不要怕,她不敢来打你。” 阮湘元装做乖巧的点了点头。大妈,你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这边人们拦刘母拦的正激烈,就听见一声清冷的话。 “这是怎么了?”楚渊河疑惑的问道。 刘家众人来闹的时候,楚渊河刚好去外边给阮湘元买药,错过了这一场好戏。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刘翠便指着自己。 “对!是他!阮湘元力气小不能做,那他总能做吧!” 楚渊河:…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罪名背的有点措不及防。 那刘翠见楚渊河高大壮硕,便认定的阮湘元是那个奸夫。 感情长的壮硕也有错了。如果这就是理由,那全村长得高大壮硕的男人岂不是都有嫌疑了? 阮湘元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刘翠的脑回路。果然是奇葩人干奇葩事。 而另一边,楚渊河从众人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看了一眼刘凡良。 竟然还能跟着人来阮家闹,看来是自己给的教训太轻了! “渊河啊,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村长对刘家人已经十分无语了,他现在问楚渊河,也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就像阮湘元说的一样,这个人不行就找那个,冤枉人都不带过脑子的。 刘家人是想钱想疯了! 不行,自己迟早得整治整治刘家人,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到时候全村都被刘家人用这种风气带起来,可就麻烦了! “没有。” 楚渊河连犹豫都没犹豫,一本正经的直接开口。 这楚渊河撒谎撒的也太正经了,阮湘元都不由的看了看他。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果然啊,不怕无赖耍流氓,就怕正经人撒了谎。 “咳。”阮湘元咳了咳。 “确实不是他做的。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我可以给他作证。” 阮湘元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脸都羞得有些红。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说出来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是,我们在一起。” 别看楚渊河说的十分冷静,实则他也羞红了脸。 他看着阮湘元白皙的脸,不禁思考起来。 她为什么要对众人说这样的话?她难道不知道说这样的话代表什么意思吗?假设她如果不知道,那她以后怎么办呢? 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就没有人会上门提亲,最后她要么孤身一人,要么就只能嫁给他。 “渊河!渊河!”村长轻轻推了推楚渊河。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什么?” 楚渊河懵着。 “哎,这孩子。”村长拍了拍楚渊河肩膀。“现在像你们关系这么好的孩子,可难见了…现在是好着呢,就没有想想你们以后怎么办…都是一家人,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村长笑着对楚渊河说。阮湘元和楚渊河这两个孩子都是好的,规规矩矩,本本分分,自己也极为喜欢。眼看着都到了年龄,这两个孩子又郎有情妾有意,他们要是能成,自己也就放心了。 “村长,您说的什么话。”还没等楚渊河开口,阮老太太就抢着说了。 “这两个孩子从小在一起,亲密些也正常。都是一家人,哪来的亲上加亲这种话呢。” “娘说的极是。”刘翠也连忙开口。“再说了,这湘元丫头可是要给我们家凡良的。阮湘元弄出这种事情来,我们也只是想让她负全责。” 呵呵,你想的倒美! 刘翠话还没说完,阮湘元又身体一软,差点摔倒了。 “湘元,你怎么样?”村长着急的问阮湘元。 “没事,想来是刚才被推的那一下还没有好。劳烦大家担心了。”阮湘元咳咳两声,竟又吐出两口血来。 “也趁着你们刘家的人在这,赶紧赔了湘元银子吧。你们把人打成这样,不得负责!” “那丫头是装的!” 刘母叫了起来。搞什么!自己来要钱要不到不说,还要让自己赔那个小贱人银子! 这刘家众人也是能说的都说了,撒泼也撒完了,说什么都不赔银子,还让阮湘元赔他们刘凡良的医药费。 周围的人也是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刘家人,更有甚者,偷偷的朝刘家人里吐唾沫。连和刘翠关系较好的几个妇女,也偷偷的拽着刘翠。 “刘翠,让你娘家人走吧。这是你们做的事太不地道。” 刘家人见风向不对,也实则是没脸在这里再呆下去,赶紧灰溜溜的逃走了。 刘家人一走,众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阮家身上。 毕竟这热闹不要钱,还越看越有劲! “都走了还看什么!”阮老太太训斥着刘翠。 “学的跟别的没家没教的人一样幸灾乐祸吗!” 阮老太太的话里含沙射影,直接羞的几个看热闹的年轻人脸都红了。 阮湘元看了看那几个年轻人,跟在楚渊河的身后回家了。 “你母亲怎么样?”阮湘元轻轻的问楚渊河。 关于楚渊河的母亲楚氏自己也是知道一点的。那楚氏嫁给过来没多久,就因为肺痨而独居一室。 想到这里,阮湘元不免觉得楚渊河有些可怜。早年丧父,跟着母亲独自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母亲嫁了人,却又得了肺痨。这肺痨在古代算是极大的病了,不容易看好不说,哪怕稍微照顾不周就会死亡。 “我陪你去看看你母亲吧。”毕竟楚氏对原主还不错,楚渊河又帮了自己不少忙,自己如果不去看看他的母亲,还真是于理不合了。 楚渊河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他也希望阮湘元能去看看自己的母亲。毕竟自己的母亲独居这么长时间,心里难免有些孤独压抑,能有人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也是不错的。 第十章 这就是反差萌嘛? 但是…楚渊河想起一桩事来。 “你吐的血…” “哦。”阮湘元笑了笑,拿出半包朱砂。“我拿朱砂和水做的,简单又便捷!对付他们这种人呀,就该这么办!” “嗯。”楚渊河点了点头,只要阮湘元没事,无论是用什么方法都不紧要。 阮湘元跟着楚渊河进了屋,却不巧正被阮老太太看见。 阮老太太看着他们在一起的身影,心里觉得不对味。 两个人虽说金童玉女,站在一起看起来极为相配,但她终究觉得两人过于亲近了。 心里顿时更不是滋味。 自己好好的一个家,难道要传出乱轮的丑闻?而且这两个人,还正是自己最讨厌继子的和灾星。 “阮湘元、楚渊河,你们两个听着。”阮老太太决定提醒一下。 “你们两个记住了,就算你们是亲戚,整天焦不离孟的也过于亲密了!男女七岁就不同席了,你们两个也注意些,保持距离!省得让人平白看了我们阮家的笑话!” 对于阮老太太这种封建落后的旧思想,阮湘元表示自己连理都不想理。表面上嗯嗯了两声。 就直接拉着楚渊河不肯听了,只留下一个在不断大喊着的阮老太太。 …… “咳咳!” 楚氏病弱,阮湘元和楚渊河没进屋就能听到她的咳嗽,进屋后开始咳嗽声更是从没停过。不仅如此,她的嘴唇更是青紫的可怕。 阮湘元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是肺痨,也不至于从进屋起到现在都不停的咳嗽。 如果真到那个地步,离死亡也不远了,阮湘元看着楚氏的脸色,虽算不上健康,可绝不是将死之人!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大夫曾说楚氏是肺痨,也就是现世的肺结核。 肺结核不只是咳嗽,还有咳痰咳血和呼吸困难!而楚氏除了脸色苍白,经常咳嗽之外,再没有其他能和肺结核对的上的症状! 阮湘元心中一疑,轻声问楚氏。 “婶婶,您这病有几年了?平常吃的都是些什么药啊?” 阮湘元问的虽简单,但其实暗有玄机!问楚氏得了几年的病,能推断楚氏的病情状况,问她吃的什么药,则是能更直接的证明楚氏得的到底是不是肺结核! 那楚氏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说让他们离她远一点,不要被传染。 只有楚渊河含糊说楚氏病了许多年,又略提了提刚才去买的,治疗肺结核的几味药材。 更不对劲了! 阮湘元心中暗想。 那几位药材虽是治疗肺结核的,不过却是基础的药材,若是有心塑造是肺痨的假象,这些药材也是能说出口的。这楚氏,恐怕不是肺结核! 阮湘元还在思索着,楚渊河就已打开了买回来的药。 “湘元,我先去把这些药材熬煮了。” “嗯。”阮湘元点了点头,顺着楚渊河的手看向那些药材。 一见这些药材,阮湘元就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阮湘元虽然只是保镖,却因为要方便急救,也学过不少药理知识。那些药材不是其它的,分明是治疗心脏的药!再结合楚氏那青紫的唇色,一切便昭然若揭了!楚氏是有病,但却不是肺痨,而是心脏病! 看着楚渊河离开去熬了药,楚氏还是在不停的咳嗽着。 这丫头不会看出些什么吧? 楚氏心里想。 虽然阮湘元询问她的只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楚氏正想开口岔开话题,就听到阮湘元的话。 “婶婶,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肺痨。”阮湘元直接对楚氏说。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瞎话?婶婶这病,这病已经有好几年了。大夫都诊断过多次,怎么会不是呢?” 楚氏心中大惊,连话也变得慌乱起来,边说还边不停的咳嗽,好像以此就能证明自己真的是肺痨。 “您也别害怕,我没有坏心。” 阮湘元赶紧安抚楚氏。 毕竟这无缘无故的,谁愿意装作病人呢,还是肺痨这种会传染的大病! “婶婶,你装作自己患有传染性极强的肺痨,是不是为了躲避阮仲钱的纠缠。”阮湘元虽然是在问楚氏,但心里已经明白了。 如果不是为了躲避阮大的纠缠,那么楚氏根本没有必要装作肺痨病人的! 楚氏见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被人戳破,也不由得哭起来,边哭边点着头。 “是。我根本就不想嫁到阮家来,可是,可是阮仲钱他…” “好了好了,您也别哭了,我一定想办法带您离开阮家。”阮湘元听见楚氏因咳嗽而变得嘶哑的声音,也是十分心疼。同时也暗骂阮仲钱真不是个东西,平白无故让楚氏遭了这么多罪。 “您装病这么多年,一定非常痛苦吧?”为了安抚楚氏,阮湘元只能没话找话。 谁知听了这些话,楚氏哭得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来,自己委屈也受了,苦难也受了。 平时自己一个人无人理会也不觉得苦,可现在一有人关心自己,自己就觉得委屈的不能行!渊河虽是个好孩子,可到底是个男孩,想不到这么多地方,也从没有陪自己多说说话! 只有阮湘元,她才见自己几次,便能说出这般贴心的话!果然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 “您,您别哭呀。是有什么事吗?” 阮湘元慌了。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吗,楚氏怎么哭的越来越厉害了?这要是让楚渊河看见,不定以为自己欺负了他母亲呢? 阮湘元赶紧掏出帕子给楚氏擦泪。 “哎,好孩子。婶婶自己来。”楚氏接过帕子擦了擦泪。 “婶婶没事,婶婶呀,就是被湘元感动了。”楚氏慈爱的看着阮湘元。真没想到,自己这个不太亲近的侄女竟然会决定带她离开。 “婶婶平时一个人呀,也很孤独。湘元以后能多来看看婶婶就好了。只要湘元答应了婶婶,婶婶立马就不哭了。” 楚氏含着泪看着阮湘元,而阮湘元则被楚氏的这一番话弄得笑了起来。 自己还真是没有想到,外表看来这么端庄有礼的楚氏,内心竟然还是这么的孩子气。难道这就是反差萌吗? 第十一章 不祥的预感 “嗯!”阮湘元重重点了点头。“以后湘元有空,一定会来看婶婶的!” 楚氏和阮湘元聊得正欢,就看见楚渊河回来了。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楚渊河端着药进来,把药放在楚氏床边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正在聊今年时兴的衣服款式呢。”阮湘元笑着岔开话题。 “哎。”楚氏看着药叹了一口气,那张脸,简直都要皱成一个包子了! “怎么了?”阮湘元看见楚氏叹气,连连询问。她害怕楚氏是因为自己没有告诉楚渊河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而恼怒自己。 “不关你的事。”楚渊河似乎看见了阮湘元的自责。他抬头揉了揉紧皱的眉头。 “我母亲生性就不爱喝药。” “啊!”阮湘元吃惊的大叫一声。楚氏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也会怕药苦!这也太可爱了吧。 那边楚氏听见阮湘元的叫声,嘴撅得更是高了。自己不爱喝药的事情被自己儿子知道就算了,还被自己最喜欢的晚辈知道了,自己的这张脸可是往哪放呀! 想到这里,楚氏更是捂着一张脸。呜呜,没脸见人了! “母亲,喝药吧。”楚渊河把药端到楚氏跟前。 “等等,等药凉了吧。”楚氏赶紧说道,也不接过药碗,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药已经够凉了。”楚渊河一阵头疼。啊,母亲不喝药怎么破,在线等! “噗,给我吧。” 阮湘元笑着从楚渊河手里接过药碗。这对母子的互动简直温馨又搞笑。 阮湘元从衣服袖子里拿出一小手帕的糖。 “婶婶,想吃吗?”阮湘元诱惑着楚氏。“让你乖乖的把药喝了,我就让你吃糖。” 楚氏眼巴巴的看着那包糖,又转过头看着那碗药。她真想吃糖,可是那药实在是太苦了!楚氏的目光在糖和药碗中来回不定,最终在糖果的诱惑下拿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 “婶婶真棒!”阮湘元拿起一颗糖塞在楚氏嘴里。“好了,这下就不苦了。” 阮湘元把一帕子糖都交给楚渊河。“以后婶婶每次喝过药之后,记得都让她吃一颗糖。你喝药少不知道,这药啊是非常苦的,吃点糖能减少不少苦。”阮湘元认真的给楚渊河交代。 楚氏吃了药,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她看着阮湘元和自家儿子的身影,心中不经起了一个念想。 真是般配呀!阮湘元这丫头又好看,又有本事,为人也善良,要是能给自己做好媳妇,那可真是太好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虽是阮仲钱的继子,但也是有一些本事,以后虽说不上飞黄腾达,可以绝对能让湘元丫头过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到时候再给自己生两三个孙子孙女,那可真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楚氏美滋滋的想着,对阮湘元真是越看越顺眼。 “渊河啊,你以后可得对湘元丫头好一点!”楚氏疯狂给楚渊河使颜色。 你可得对湘元多献献殷勤!要是把老娘的儿媳妇给弄丢了,看老娘怎么治你! 楚渊河: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闲谈了几句,见楚氏实在是累了,阮湘元和楚渊河便也退了出来。 “你先坐着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楚渊河把阮湘元送回她的屋子里,便转身离开。 阮湘元看着楚渊河脚不沾地的不停忙碌,心中也十分感动。 回观自己上一世,虽然衣食无忧,有权有势,但也实在没有几个人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把自己放在心尖上。 从今天起,楚氏和楚渊河就是我的人了!阮湘元兴奋的宣示着主权。 因为前世做武者的习惯,阮湘元不仅形成了恩怨分明的性格,更是会下意识的划分领地。如今楚渊河和楚氏便被她划分到了自己的阵营里。 阮湘元闲来无事就躺在床上盘算。自己的这幅身体实在是不好,不过是淋了雨就变得这般虚弱。以后自己一定要增强对体能的训练,争取让这具身体和自己前世一样强壮。不然自己一直这样虚弱下去,可怎么保护楚渊河和楚氏,更别提带他们离开了! 阮湘元正盘算着,就见楚渊和敲了敲门进来了。 阮湘元伸出手,还没端上楚渊河熬的药,手上便被放上了一个别的东西。 这是…一颗糖! 阮湘元诧异的盯着楚渊河。 楚渊河被阮湘元盯得有些脸红。“吃糖,去苦味。” “哈,你以为我怕吃药啊?我才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呢。”阮湘元笑笑,拿过药碗将药一言而尽。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娘是有多么的豪迈! 然后帅不过三秒!阮湘元还没将药咽下去,就差点吐出来。 真苦!阮湘元整张脸都狰狞起来,但想了想楚渊河还在这里,便硬撑着把药咽了下去。 “哎。”阮湘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楚氏不肯喝药了。因为这药是真的苦!谁要是能把这曜一脸不红心不跳地喝下去,谁就超脱了三界束缚,跳出了六道轮回! 还没等阮湘元开口,自己嘴里便被塞了个东西! 这是…阮湘元舌尖一甜。糖! “都告诉你了要先吃颗糖缓缓吧。”楚渊河看着阮湘元的脸十分悔恨。自己明明已经在那药里放了不少甘草,没想到还是把阮湘元苦成这样。 “吃糖要等到喝药后,哪有喝药前吃的呀?”阮湘元不甘心的碎碎念,一双小嘴撅得老高。 “呵……” 楚渊河看向阮湘元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笑意。小脸皱巴巴的,像个包子,真可爱!楚渊河简直要被阮湘元嘟嘴的样子萌翻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楚渊河监督完阮湘元喝药,觉得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就告辞离开。不过在楚渊河心里,已经暗戳戳的决定好了。以后一定要天天监督阮湘元喝药! 楚渊河走后,阮湘元也沉沉的睡着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正在来临…… 夜里,刘凡良悄悄摸摸的进了阮家。 他虽然下身被废了,但也不大耽误走路,就是病情未好,边走边疼罢了。走路的样子也一瘸一拐的,看着有些像鸭子。 第十二章 寄人篱下 刘凡良偷偷摸摸的摸到三房门前。 阮湘元这次让刘凡良吃了一次大亏,他决定非得好好整治整治这个贱丫头。 谁料,他连阮湘元的房门都没摸到,后颈便一紧,整个人都被人提了起来!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唔!” 因为是偷摸进的阮家,刘凡良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边小声的叫边挣扎。 结果他还没有挣脱,就感觉身体一重,整个人又都被摔了下来! 哪个混小子?刘凡良回头一看,原来是楚渊河! 楚渊河白天的时候看见刘凡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料想刘凡良一定会找阮湘元的麻烦。果不其然,当夜便被他逮住了! “好啊,原来是你!” 刘凡良一看是楚渊河这个“奸夫”,顿时也大怒起来,拔出插在腰带上的刀子! 自己没有得到阮湘元不说,还被这个男人捷足先登,这怎能让刘凡良不恨!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自己杀了阮湘元那个贱人,再来整治他! “楚渊河,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要是识相点就走开!”刘凡良恶狠狠地威胁着楚渊河! “呵。”楚渊河轻笑一声,脸上神色莫测,在阴寒的月光衬托下,竟显得像从古修罗场上出来的杀神! “你…你还不走开!”刘凡良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这个男人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刘凡良的心里发虚,直觉告诉他,应该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还没等刘凡良行动,楚渊河便上前一步,双手扣住了刘凡良。 楚渊河倒也不动手杀他,只是一掌打在刘凡良的后脑袋上。随着这一击,刘凡良也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楚渊河看都没看刘凡良一眼,直接提着他,把他扔到了刘家的猪圈里!他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女人吗?今天自己就满足他,让他知道,什么人配什么种!竟还敢把主意打到阮湘元身上! 做完这一切,楚渊河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去到了阮湘元的院子。 他轻轻地打开房门,坐在阮湘元的床前。真好。他盯着阮湘元的睡颜。阮湘元睡得并不老实,好像察觉到有谁在看着她一样,左动动右动动,不一会就把被子踢开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楚渊河轻轻的说,把被子给阮湘元盖好。 我今因君不得寐,君可知情似日辉?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楚渊河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关上房门,离开了。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木讷,还有些憨厚,和平常的农家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 连着阴了这么多天,第二天早上,天总算是放晴了。 阮湘元站在门口,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天气真好! 病好了很多,这一觉睡得也不错,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过为了让自己的体质更强健,她还是决定出门去活动活动筋骨。 阮湘元刚刚走到村口,就听见那些妇女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阮湘元偷偷藏在一棵柳树后面听着,她可不敢直接走到那些女人面前问。村里闲着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到时候少不了逮着自己也是一通的八卦。 那些女人说的有些乱七八糟,不过阮湘元还是大致听了个明白,原来是刘凡良疯了,睡在猪圈里非要和猪圈里的母猪配种,刘母拦都拦不住! 刘凡良疯了? 阮湘元感到有些诧异。 上次见刘凡良的时候,他不是还很精神的跟着他的母亲在阮家门口撒泼吗? 怎么一晚上没见刘凡良就疯了! 阮湘元心生好奇,悄悄摸摸地溜到刘家猪圈前,决定去瞅一瞅那刘凡良是如何状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刘凡良还真是如那些妇人所说! 他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地躺在猪圈里头,还和几头猪一起争抢着泔水。 难道真是恶有恶报? 阮湘元心存疑惑。 就算是伤了命根子,也不至于会疯癫成这样吧。 事到如今,只能把刘凡良的疯癫寄托在上天有眼身上了。 阮湘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刘凡良再可恶,可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她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正盯着刘凡良看,刘凡良却一抬眼就看见了阮湘元!他瞳孔紧缩,如同见到阎王一样飞奔出猪圈,窜的老远! 我有这么可怕吗?阮湘元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他上次来阮家门口闹,自己骂他反倒把他刺激出毛病了? 阮湘元正胡思乱想着,肩膀就被人轻轻一拍。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楚渊河站在阮湘元的身后,将她唤回神。 “啊,没有。” 阮湘元回过头来和楚渊河说话。 “怎么病刚好就出来乱跑,外面风太大了,我带你回去吧。”楚渊河解下自己的外褂,披在阮湘元的身上,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回了阮家。 因为角度问题,阮湘元根本没有意识到刘凡良那恐惧的眼神并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楚渊河的。 …… 从刘家到阮家的距离不算近,此时正值清晨,阳光初照。楚渊河和阮湘元路过一条小河,纷纷落落的花瓣撒在那条河上,平添了不少风情。 “楚渊河,那条河叫什么名字呀。”阮湘元拽了拽楚渊河的衣袖,指了指那条河说。 “青河。”楚渊河淡淡开口,轻轻拂下落了阮湘元满头的柳絮。 可愿与君柳下走,满头杨花共白首? “青河。”阮湘元念了念这个名字,忽然吟出一句诗来。 “湘君下青河,元龙出潭渊。还真是个好名字。”阮湘元对楚渊河说,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随地亮了起来。 “楚渊河,我们的名字在一首诗上啊。” “嗯。”楚渊河红了脸,“咱们还是快回家吧。” 楚渊河带阮湘元回了家,拿出他刚从镇上买来的鸡蛋,放到阮湘元的手中。 “你病刚好,还是补补身子吧。”见阮湘元想要推辞,便又说道。 “你放心,母亲那里我已经给过了。拿鸡蛋给你,也是母亲的意思。” 阮湘元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鸡蛋可能对现在的人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于古代的贫农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奢侈品了。更别提像楚渊河这样寄人篱下的继子。 第十三章 睡得好 “哟。”刘翠看见了大叫一声。 “渊河哪来的钱买的这鸡蛋,怕不是拿了家里的银子吧?” 刘翠一向和楚渊河与阮湘元不对盘,今天看见楚渊河竟能拿出鸡蛋,便想也不想的冤枉起了楚渊河。 刘翠想的很简单,楚渊河一个没有收入的半大孩子,怎么可能有钱买得起鸡蛋! 至于刘翠对刘凡良那桩事,也是不太在意了。 自己的侄子既然疯了,自己也没有法依靠他了,他便自然没有用了,更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想到阮湘元和楚渊河身上! 一旁站着的阮老太太看见,心里也不大痛快。 虽然自己知道刘翠说的话肯定是假的,但对于自己没有吃上鸡蛋也是耿耿于怀,觉得楚渊河不孝顺。 当下便坦言楚渊河不敬祖母! 自己母亲都这样说了,阮仲钱也是觉得楚渊河这钱来历不正! 当下便拿出二伯的态度敲打楚渊河。 “渊河,你和阮湘元关系好,想要为阮湘元补补身子,这也无可厚非。但你不能不声不响的拿家里的钱呀。”阮仲钱皱眉看着楚渊河。 阮湘元听不下去了,这阮家众人还真是一群极品亲戚! 没有证据就敢空口白牙的污蔑别人! 她正想反驳,就听见窗外有咳嗽声传来。 “让大家误会了。这钱,是我给渊河的,让他买点东西给湘元补补身子。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也是我的不是了。” 众人一听牵涉到了楚氏,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连阮老太太都只是哼了一声。 阮仲钱更是直接连拉带拽的把刘翠拉回了二房。边走还边说让刘翠少嚼些舌根子。 众人都走了,这也好不容易落了个清静,可阮湘元的心里确实越发的暴躁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让她彻底看清了阮家众人的为人,也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阮家这个地方!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阮湘元长叹一声。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加快速度了。 “啪!” 刘翠刚被阮仲钱拉到房里,还没来得及撒泼,迎面便受了阮仲钱一巴掌。 刘翠愣了一下,阮仲钱对自己虽说不上好,但也绝对没有打骂过。今天为了阮湘元那个贱人,竟然动手打自己了! “阮仲钱,老娘跟你拼了!”刘翠哭闹着去打阮仲钱,无奈女人力气比较小,当时就被阮仲钱拉住,又反手给了她好几巴掌。 刘翠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看阮仲钱真的生了气便也不敢再去招惹他了。只是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倾诉着。 “从我嫁到你们家开始,尽心尽力的给你生儿育女伺候老母,我哪点做得不够好了,你今天就这么打我!”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总是嚼别人的舌根子!背地里说便算了,还说到别人面前了!” 阮仲钱看着刘翠也是一肚子的火。 “我不是为了咱们儿子吗?眼见着求恩都到了年纪,也该娶媳妇了,我不是想着把阮湘元那份钱先借来给咱们求恩娶媳妇吗!” “哎。”阮仲钱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 正当这时,阮湘元却走了过来。 她本要回到自己房间去,路过二房,却没想目睹了这样一场好戏! 她看见刘翠被打,也没有觉得刘翠可怜,只是觉得真是活该! 刘翠是个会两面三刀的,表面上对阮湘元似乎还不错,背地里却百般的刁难! 从原主在时,便没有给过原主一个好脸色。 还处处使唤着原主,让原主帮她干一些小孩子根本没法干的笨重农活! 平日里克扣原主的一些份例更是不必说了! 原主身体不好,刘翠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更过分的是,她花言巧语的骗走了原主父母留给原主的不少财物。 欺负原主是个小孩子,不懂事故!借着帮原主收起来的借口,拿走了她所有的财产!连吃喝都被克扣着去补贴给她的儿女! 阮湘元想起这些事来就觉得火大,决定一定要在离开阮家之前好好的收拾一顿刘翠,为原主出一口恶气! 她正想着,就撞见阮求恩满面春光的走了过来。 有了!阮湘元双眼一闪。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原主曾经撞见阮求恩与一个寡妇苟且……还不止一回!不过最后被阮求恩发现了,也威胁着原主让她闭嘴。 原主胆小怕事,只想安稳谨慎度日,但她阮湘元可就不一样了! 谁敬我一尺,我让他一丈。 同样,谁若是欺辱我,我自然也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那刘翠不是一心想要给她的儿子娶一个大家之女吗?那自己就满足她的愿望,让她的儿子娶一个“大女”! 想想到时候刘翠的表情,还真是觉得很兴奋呢! 而阮家二房那边,对于阮湘元的计划一无所知。 虽说刘翠最后搬出了阮求恩,让阮仲钱成功的灭了火,但也没有讨到多少好处,身上有轻轻重重的都是被阮仲钱打的伤痕! 刘翠见阮仲钱灭了火,赶紧对阮仲钱说。 “求恩娶媳妇不要钱吗?现在的女儿家要的彩礼,一个比一个的狠!再说咱们女儿。要是想让她嫁个好人家,不得多少贴补她点嫁妆,不然平白让人家婆家看不起!” 刘翠在阮仲钱身边念叨着,不断的给他施压。 “哎。”阮仲钱摆了摆手。 “这话以后再说吧。”毕竟是自己亲侄女,这事传出去也够让人戳脊梁骨的。 刘翠见阮仲钱虽没有发话,但态度也确实软化了,便也没有再吭声。 第二天中午刚吃完午饭,阮湘元就目光灼灼的盯着阮求恩。 阮求恩天生粗神经,没有发现有谁在盯着他。倒是楚渊河,看见阮湘元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阮求恩,心中莫名其妙的别扭起来。 这阮求恩有什么好的?要模样没模样,要家世没家世,品性更是恶劣的,还不如一条狗!就他这样,也值得阮湘元看他一眼! 楚渊河想到这里,狠狠的瞪了阮求恩一眼! 自己早晚得找个机会把他解决掉! 阮求恩没有看见楚渊河的目光,但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估计是夜里着凉了。阮求恩思索了一下,便兴高采烈的去找了那寡妇! 嘿!还是得有人给自己暖着被窝才睡得好! 第十四章 自己找死 阮湘元见阮求恩去找了那寡妇,也没有立即跑去捉奸,而是等了一会儿,看时机差不多了,才跑到周围喊着让那些街坊邻居帮忙。 “婶婶婶婶。”阮湘元拉住一位妇女的衣襟说。 “我表哥在寡妇家摔断了腿,您能去帮帮忙吗?” “湘元丫头,你别着急,我跟你去看看。”那位妇女正是先前扶着阮湘元的婶婶,对阮湘元的印象甚好,看见阮湘元着急,也不免得安慰她。 见阮湘元还是有些不放心,直接喊了自己周围的那些妇女一起去看看。 一众妇女兴冲冲的赶到了寡妇家,却见那寡妇家大白天的也关着个门!这绝对有蹊跷。那群妇女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也是不管不顾的直接推开了门往里冲。 走到内室一看,更是不得了了!一阵阵羞人的声音传过来。阮求恩和那寡妇正在床上颠龙倒凤,被众人做了个正着! 刘翠被众人喊去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认为是旁人开的玩笑话。去寡妇家一看,直接傻眼了! 刘翠真是恨铁不成钢,直接抡着扫把就在院子里追打着阮求恩,骂阮求恩不听话,平白搞出这样的事。也骂那寡妇不知廉耻,水性杨花,带坏了自己的孩子! 那阮求恩还死不悔改,当着众人的面坦言他和寡妇是两情相悦,对着寡妇更是一口一个喜欢! 村长闻讯而来,拦下了正在追打阮求恩的刘翠。 这次他连客气都不客气了,直接就数落刘翠没事找事,管不住自己的孩子! “不是我说,你们阮家的事情还是真多!你儿子不是说他和寡妇是两情相悦的吗,直接让他把那寡妇娶了算完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纷纷点头。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看热闹的,当然不嫌事大! “不行!”刘翠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说什么玩笑话,自己的儿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娶了一个农妇!还是一个寡妇! 这要是说出去,自己的老脸可往哪里搁!就算最后休了那女人,还有哪个好姑娘愿意愿意嫁给自己儿子!阮求恩年纪小不清楚,但自己当娘的,可不能不为他多考虑! 为了保全自己儿子的名誉,刘翠更是直接说:“一定是你勾引了我儿子!祸害精!” 那寡妇当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这句话就直接狠狠的怼了刘翠。 “我是个祸害精,也不知道是谁的儿子成天缠着老娘不放!” “我挠死你,让你污蔑我儿子!”刘翠像被戳住了痛脚,也不如骂那小寡妇了,而是直接向前扑过去,伸手就往小寡妇那张脸上挠! 小寡妇也不甘示弱,拿脚踹着刘翠,干净的一身衣裳都被踹出几个大黑印子来!村长见状,连忙让人拉开撕打着的两人。 “都是一村子的人,这样闹算什么笑话!”村长狠命的呵斥着。 刘翠抓了抓她凌乱的头发。小寡妇毕竟年轻力壮,力气比她大上不少,自己脸上被挖了好几道血痕子,就连头发都被揪掉好几缕! 但刘翠毕竟常年干农活,力气也不小,也没让小寡妇讨到好。小寡妇被撕烂的衣服下面,全是被刘翠狠命捏出的淤青! 被人拉开后,刘翠和小寡妇也没有消停一会儿,而是在不停的骂着。 村长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这是搞什么!自己平日里要一手管着村里的大小事务就算了,还要平白的看两个泼妇撒泼!这种事情就该让女人家来管! 眼见着村长离开,刘翠将火全发到了阮湘元的身上。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个来报信的人可是告诉她了,是阮湘元告诉大家阮求恩在小寡妇家的。 要是没有阮湘元从中作梗,就没有这会子的麻烦事! “你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刘翠毫不客气的大骂着阮湘元。这村长一走也没有人能够阻拦自己了。周围看不下去帮阮湘元说话的人,也被刘翠以教育小辈的名义堵住嘴了。 “哦,是吗?”阮湘元一脸轻蔑的看着刘翠。 “这又关了我什么事?难道是我逼表哥和那寡妇上的床吗?我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吗?没有吧?” 刘翠听到阮湘元的反驳,更是气急败坏。拿着扫帚就要往阮湘元身上打。 阮湘元也不慌,直接抬手 抢走了刘翠的笤帚,狠狠的一折。 只听“啪”的一声,笤帚被阮湘元折断了!那刘翠到现在才想起阮湘元身手了得,也不敢再招惹她。只敢小声的骂着阮湘元,心里更恨她了。 夜幕降临,阮湘元决定趁着夜晚没人看到去山上碰碰运气,采摘些药材。 阮湘元身体羸弱,要想使身体强健最好找些人参调理。但阮湘元的钱财全被刘翠骗光了,没有钱去买人参,只能上山碰碰运气。 不过阮湘元出去的不巧了,正好被楚渊河看见。他担心阮湘元出事,便也悄声的跟在阮湘元的身后上了山。 山里一片漆黑,纵然有月亮照耀,却还是有些看不清。 药材本就相似,若是白天采摘的话倒还好,夜晚去采摘实在是有点不合时机了。但谁让自己白天不方便来呢。 阮湘元叹了一口气,继续弯下腰去采摘草药。自己若是白天上来,被阮家人看到了,还不定有什么事情呢! 阮湘元正找着药,突然听见一阵打斗的声音! 这是谁? 直起身子,听打斗的声音,他们应该在自己西边! 能避一劫是一劫!阮湘元向东边退去。 若是自己平日,肯定就上前帮助了。但现在自己的身体还没好,对那里的情况也不甚了解,若是盲目的上前去,那可真是自己找死了! 阮湘元赶紧往东奔去,但还是没能来得及,被牵连其中。只听一声重响,一个女子被摔在了阮湘元的面前! 不好! 阮湘元赶紧向左一闪,一只冷箭贴着她的耳边射到树上!好险!阮湘元。还没喘口气,就见几位黑衣人从四面闪出。 第十五章 死了也活该 那黑衣人腾空一起,右手握着的匕首直直向那名女子身上刺去!阮湘元身上没有带兵器,只能折掉一根柳条当做鞭子,朝着那黑人使去。 好快!那黑衣人躲闪不及,右手被柳条打出一道血痕。匕首也失了准头,插在离那名女子不远的地上。 其他几人见状,连忙来支援那边黑衣人。 阮湘元虽身手了得,但双手难敌四拳,隐隐有了下风。 一名黑衣人朝众人使了个眼色,那些黑衣人立马点头示意。将阮湘元围得更紧,连地上的那名女子也不顾了!黑衣人攥着一把匕首,正要朝阮湘元后心刺去,阮湘元虽极力挣脱,但无奈腹背受敌,只能任由黑衣人行动。 只听“啊”的一声,阮湘元朝那名黑衣人看去,原来那名黑衣人竟已死亡了! 阮湘元还在震惊中,楚渊河就已从树上跳下来。 山里地形复杂,又是夜晚,阮湘元一个闪身楚渊河便把人跟丢了,但还好他及时赶到,没有让人伤害了阮湘元。 楚渊河动作极快,在黑衣人匕首挥来的同时身形一闪,一把把那人拉到自己站的位置上,夺过匕首狠狠一刺,顿时血花四溅,黑衣人便没命了!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一看事情不妙,立马想转头逃去。可惜却慢了一步,楚渊河拿着匕首一把挥向离他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的脖子,又闪电般踢出一脚,另一名黑衣人高大的身躯直直飞了出去!身上直刮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不过片刻,楚渊河就将黑衣人杀灭干净了。 阮湘元正想叫住楚渊河,却见楚渊河直接飞身几步,隐在了山林中,再也找不到了! 楚渊河从出来起就没有对阮湘元说过话,好像不认识阮湘元这个人似的。但阮湘元只是看着楚渊河的背影,就能认定这个人就是楚渊河! 不过楚渊河既然不想让阮湘元认出他,阮湘元也没有办法,但也没有过多好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过看着楚渊河的身手,在联想起楚氏的行为举止,想必楚渊河的身世绝不只是一个农夫这么简单。 阮湘元正坐着休息,却见先前被追杀的那个女子,直直来到她的身边,对她深深一拜! 原来这个女子是镖局的大小姐,此行抄近路赶去县城,却不想在山林中遇到歹徒劫杀。这次要不是阮湘元,恐怕她也回不去了。 那女子亲切地挽起阮湘元的手。 “这次多谢你救我了。你的恩情我感激不尽,我们也算是相识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不便,尽可去朝阳镖局来找我。”那女子递给阮湘元一块令牌,又陪阮湘元说了一会话,就先行离去了。 那女子走后,阮湘元又在山里找了一会药材。她不能长时间的待在这里,万一那群黑衣人的同伙回来了呢?还是稳妥些好。 但阮湘元找了一夜,也只找了些普通的药材。阮湘元看着这些药材,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对呀,阮家离山里又近,自己又有些武功,为什么不能采摘药才去卖呢! 阮湘元又拿出令牌瞧了瞧,这一夜虽然有不小的惊喜,但能结识镖局大小姐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 等到自己药材采摘的差不多了,换得一些盘缠,就带着楚渊河和楚氏去朝阳镖局投奔那个大小姐! 阮湘元从山里采药回来已经半夜了,她蹑手蹑脚进了家门,却不巧正被阮仲钱呵斥跪在门外的阮求恩看见。 因为阮求恩与寡妇那档子事被人知道,阮老太太也因此气的卧床不起。阮仲钱就呵斥阮求恩跪在阮家门前思过,直到半夜了还没让他起来。 这会子阮求恩看见阮湘元半夜回来,以为阮湘元又去偷了人。便想去叫醒自己的母亲来整治阮湘元。 但转念一想,阮湘元模样也清秀,自己何不借这个机会一亲芳泽呢? 阮求恩起了色心,跟在阮湘元后面进了三房。 阮湘元早就发现阮求恩跟在自己身后了,但奈何天色太晚,如果阮求恩闹出太大的动静,惊扰起了别人,被人看见,自己也有理说不清。还不如让他直接跟自己回到三房,自己再好好的整治他。 阮求恩一进到三房,就对阮湘元动手动脚,还威胁着她,让她闭嘴。 “你这么晚回来,不是又去哪里偷人了吧。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娘的。”阮求恩淫笑着看着阮湘元。 “只要你好好的把我伺候好,我就不会找你的麻烦。”阮求恩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阮湘元害得自己和小寡妇的事被众人知道,更让自己被父亲和母亲训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等到自己爽快了,再把阮湘元偷人的事公之于众! 阮湘元听到阮求恩这话,更是觉得恶心!对着自己的亲堂妹都能打这样的主意,阮求恩这人还真是毫无底线,不知廉耻! 也没有对阮求恩再废话,超前迈出一大步,狠狠的一拳打在阮求恩的小腹上。 阮求恩直直的飞了出去,撞倒了好几个凳子。他倒在地上痛苦的c,还没等爬起来,就又被阮湘元提起来,以手为刀朝他后脑上狠狠一劈!阮求恩被阮湘元打晕了过去。 看来自己上次给他的教训不够呀,阮湘元冷笑,三两下剥光了阮求恩的衣服。阮湘元一手提着阮求恩的衣服,一手拖着阮求恩。 这阮求恩看着也不壮硕,怎么这么沉呢?阮湘元嫌弃地拖着阮求恩往山里走去。前两天刚下的雨,山路还有些潮湿,一路走来更是有不少泥泞。阮求恩就这样被阮湘元拖着,浑身都沾满了泥。 走到山的深处,阮湘元将阮求恩狠狠一摔扔到了地上。又看见自己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就拿起阮求恩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鞋子。 阮湘元把阮求恩的衣服往小溪里一扔,转身离开了。 她可不在乎阮求恩的死活!阮求恩若活了下去,那算他命大,若是因山中的野兽而丧命,那也算他自作自受!像他这样不讲伦理道德的人,死了也活该! 第十六章 一桩未平,一桩又起 第二天一大早,阮湘元就被刘翠的声音吵醒了。 原来是刘翠醒来发现自己的儿子不见了,闹腾了一上午,非让街坊邻里帮着她找儿子!全村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阮求恩,刘翠更是着急上火,在阮家院子里破口大骂! 骂自己的儿子不知死活跟人跑了,骂那个害了害自己儿子的人,别骂那些街坊邻里没有用心帮自己找儿子!真是可笑,你儿子又不是别人的儿子,人家能帮你找就不错了,还嫌人家长得不够用心! 阮湘元冷笑着出了门。 刘翠一见阮湘元,也不是是怎么想的,非说是阮湘元害了阮求恩,让阮湘元交出她儿子! 阮湘元翻了个白眼,这算是歪打正着吗!背了这么多次锅,总有一次是自己的了。 刘翠在这里闹腾着阮湘元,阮老太太那边也是急的不行。 毕竟阮求恩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她也是差着自己家的人去寻找阮求恩。 阮家众人一直闹腾到下午才消停的下来。 原是下午阮求恩自己回来了! 不过阮求恩这回回来的可不光彩,他失踪的事闹全村都知道了,他现在又光溜溜的回去,一路上更是被人看了不少笑话! 有几个人还当面打趣着阮求恩。 “阮求恩,你这又是去哪个小娘子家快活了!你娘找你可没有找疯了!” 阮求恩也不敢搭话,披着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烂衣裳回到了阮家,浑身还散发着馊味。 刘翠看见他,也是恨铁不成钢,给他换了一件衣裳后也是质问他又去哪里偷人了。 阮求恩百口莫辩,阮仲钱也是恨的直说只恨自己这辈子生下了他! 阮湘元乐呵的看着二房的这出闹剧,边看还边嗑着瓜子。楚渊河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阮求恩这事跟你有些关系吧。” “这阮求恩自己蠢笨,怎么跟我有关系了?”阮湘元没有直说是自己动的动手脚,但也没有否认。 楚渊河笑了笑,这算是默认了吧。 阮求恩听见阮湘元和楚渊河的对话,对着刘翠直接说是阮湘元害的他。 “就是她,就是阮湘元把我打晕了扔到山里的!”阮求恩指着阮湘元。 “堂哥说这话就伤人心了。”阮湘元一脸无辜的看着阮求恩。 “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打晕堂哥把堂哥扔到山里呢?再说我与堂哥无怨无仇,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一定是,一定是…”阮求恩一定了半天,都没有把原因说出来。 倒是阮湘元在后面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上次表哥在小寡妇家跌断的腿,还是我找的人们去的呢。”阮湘元好像想起了什么般。 “难道堂哥认为是我害的你,因此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说是我害的你!但堂哥,湘元真的是为你好呀!” 阮湘元捏着帕子抹去本就没有的眼泪,在众人面前足足可怜的装着白莲花。 村民看到阮湘元如此可怜,也是直接回怼阮求恩。 “阮求恩,你自己做了什么就自己担着,不要把责任都怪在阮湘元身上!” “你妹妹为了你都急成什么样了,你还好意思害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翠见众人骂阮求恩忘恩负义,狠狠瞪了阮湘元一眼,连忙将阮求恩带回二房了。 阮湘元看阮求恩回去了,转身也欲离开,楚渊河却在这时递给了阮湘元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阮湘元打开油纸包,却发现里面是半只烧鸡!香喷喷金灿灿的! 阮湘元看着那烧鸡有些发愣,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意。 在这个人人为豺狼的家里,竟然还有人会对自己给予真情! 最能感受温暖的不是身处富贵的险境,而是身处贫寒的盛世! 第二天一大早,官府就来了人,说要来发钱。 楚渊河早早就把阮湘元喊了起来,得知今天要发搬迁的补助,阮湘元也很高兴。有了钱,自己离离开阮家也就不远了! 官府挨着一家一户发钱,轮到阮家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阮老太太十分殷勤的想留下那两名差役吃中饭,却被差役冷冷的拒绝了。 那差役拿出几两银子交给阮老太太,并厉声告诉她要他们快点搬走。 阮老太太当即便愣了,本来以为是一大笔横财,没想到拿到的钱竟比当初说好的价钱少了一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刘翠一看那些银子,就不乐意了。本来说好是十两银子,怎么就变成五两了呢? “官爷。” 刘翠谄媚的笑道。 “这银子发错了吧,说好的价钱怎么就变了呢?” “这不是阮家吗?没有发错!就这么些银子,爱要不要!”那名差役狠狠的瞪了一眼刘翠,对刘翠吼道。 在这个时代,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当官的。 无论你是多小的差役,老百姓照样会把你当成祖宗供着。所以这两名差役对待刘翠的态度也十分恶劣。 刘翠虽被差役吼了,却不敢对着差役撒泼,只敢缩着脖子躲到阮老太太的身后。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阮湘元已经明白银子为何会差一半了。这几名差役自然没有胆子敢一下子拿走这么多银子,但一户苛刻一点还是有的,剩下的大头恐怕都被官府里的人拿走了吧! 呵,还真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呢! 阮湘元已经把这个县衙的人记到了小本本上,决定等自己有了实力后就去狠狠的惩治惩治他们。 然而一桩未平,一桩又起,拆迁费还没有捂热几天,刘家就又来人来闹了! 刘家也不知道从哪打听的拆迁费已经放下来了,一直赖在阮家门前不走。还十分恬不知耻的告诉阮家众人,如果不把拆迁费拿来,他们就在赖着不走了! 刘翠看见自己娘家来人了,就逼迫着阮湘元把她的银子拿出来。在阮湘元和自己娘家之间,刘翠自然还是向自己娘家的。再者自己帮娘家要到了钱,自己的母亲说不定也会把阮湘元的钱分些给自己!虽然不会多,但也足够让刘翠开心了! 第十七章 支离破碎 “婶婶,您可不能胳膊肘这么往外拐呀。您今天拿了我的拆迁费不要紧,明天若是把祖母的拆迁费也拿了,可是怎么办呀。”阮湘元虽是对着刘翠说话,但眼睛看的却是阮老太太。 她知道别说刘家问自己要拆迁费了,就是刘家众人把自己活活打死,阮老太太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如果这些事情牵扯到了阮老太太,那可大不一样了。阮老太太节俭了一辈子,一生最是爱财。就算她明白自己是挑拨,也绝对会对刘翠不满,不会让刘翠那么轻易把自己的钱拿走! “娘,我怎么会这样做呢?刘家来要钱,只不过是阮湘元打了刘凡良,来问她要赔偿而已。”刘翠一看阮湘元挑拨她与阮老太太,赶紧对阮老太太说道。 “唉,可惜了。”阮湘元佯装惋惜。 “本来孙女的那些钱还想用来给祖母补身子呢。没想到还没捂热,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对付阮老太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感觉自己与她在一条船上,动了自己也会动了她的利益! 你别说,这招还挺管用!阮老太太当即就训斥刘翠。 “他儿子自己受的伤,怎么就怪在了我们阮家身上!刘翠,你要是一心向着你娘家,那你就回娘家吧,我们阮家是留不下你了!” 刘翠见阮老太太都说了这样重的话,也不敢吭声了,缩着脑袋活像个鹌鹑。 刘家众人看此事不能善了,也直接动手 抢了! 刘家大儿子出手莽撞,直接朝着阮湘元扑过来。阮湘元轻巧一躲,刘家大儿子没有及时止身,一头撞到了旁边那棵大柳树上!顷刻间血流不止。 另一个儿子看自己的哥哥被阮湘元打伤了,也急忙出来为哥哥报仇。 阮湘元一个跨步躲过那男人的拳头,一把抓住那男人手上拿着的木棒,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那男人的惨叫声这才响起。 其他人一看自家最壮硕的两个男丁都被阮湘元打成了这样,哪里还敢有上前的,纷纷躲到刘家女眷身后。 刘家女眷也不是好惹的,个个都是泼辣的主!见阮湘元把自家男丁打成这样,一张嘴更是猖狂了! 那些女人倒也不动手,只是围着阮湘元张口闭口就要阮湘元负全责赔钱!她们想的可精着呢!阮湘元虽然把自家男丁打成这样,但到底是自家男人先动的手,说出去自己家也不占多大的理。但自己只是骂骂阮湘元,如果阮湘元动手的话,那责任可真全在阮湘元身上了! 阮老太太见一众女人叽叽喳喳在阮家门口大闹,引来不少邻居的围观,当时便觉得气血上涌,气晕了过去! 刘家一见阮老太太背过气去,也不敢再留在阮家,直接飞奔着离开了。毕竟闹出这样的事,自己家也有一定的责任。若是不趁着阮家慌乱的时机赶快走,被阮家扣下来让赔钱可就糟了。 阮仲钱一见阮老太太晕了,过去就赶紧叫了大夫。可大夫来时已经晚了,他只摇了摇头,让阮家众人准备着办后事。原来那阮老太太被阮求恩气过一次,已是身体大亏,只能静养。现在又被刘家这么一闹,更是直接气死了! 阮仲钱见自己母亲去世,更是气的大骂刘翠,说如果不是刘家这群极品亲戚,自己母亲就不会这么冤枉的死去! 刘翠却毫不悔恨,把责任全都推到阮湘元身上。说如果不是阮湘元打伤了刘凡良,自己家根本就不会遇到这档子事! 一个是跟自己过了这么多年的媳妇,另一个是自己不大喜欢的侄女,阮仲钱自然把心偏到了刘翠那里。 刘翠见阮仲钱也没有再责怪她,便把主意打到了阮老太太的那份钱上。 “求恩被阮湘元害成这样,日后怕连个媳妇都讨不到了。咱们若不再多拿点钱,求恩这辈子可怎么过呀?难道要他一辈子打光棍吗?” “还有咱们的女儿,她也到了嫁人年纪了,不得准备着她的嫁妆吗?可怜咱家家徒四壁的,苦了咱俩不要紧,要是苦了咱们的一双儿女可怎么成呀?” 刘翠拿自己儿子和女儿为借口,也确实是说动了阮仲钱,阮仲钱虽然没有说话,但刘翠明白他这是同意了。 因为第二天就要搬走,所以阮老太太的葬礼也只是草草举办,连几个守灵的人都没有。可怜阮老太太一辈子为阮家儿女操碎了心,临了临了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埋了阮老太太就该分钱了,刘翠却直言阮家二房人口多,应该多分点钱。阮湘元不答应,当初说是按房分的,怎么到现在又变成了按人数的呢。 其他人也是支持阮湘元,虽然他们平时与阮湘元关系不好,但到了这种分钱的时候,他们还是以自己利益为先的。毕竟若是按房分,自己能拿到的钱可是比按人数分拿到的多多了! 刘翠虽然不同意,但奈何说理说不过阮湘元,又没有阮家众人的帮助,最后只得按阮湘元的分法了。阮湘元也成功拿下一份。 阮湘元数了数自己手里的银子。自己的拆迁费加上分得阮老太太的那些,也不过是七八两。如果拿来当做盘缠的话,不过是堪堪够用罢了。 但阮湘元真的不想再在阮家呆着了。外面风餐露宿也好,食不果腹也罢,起码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比充满明刀暗箭的阮家不知好了多少! 数完了钱,阮湘元就去找了楚渊河。她决定带楚渊河和楚氏一起离开! 她已经想好了,拿这些银子当做盘缠去县城。毕竟县城生意多,发财的机会也多,如果实在有什么困难,就去朝阳镖局找那位大小姐! 听完阮湘元的安排,楚渊河沉默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对阮家也没有多大感情,只要阮湘元和自己的母亲愿意去县城,那么他无论是待在哪个地方,对他而言也没有多大差别。 他真正在意的不是环境,而是人。 阮湘元和楚渊河正商量着日后的安排,却被阮伯田听到了。 自己的母亲才刚刚下葬,他也不想自己的继子跟着自己的侄女在外面漂泊,弄得阮家支离破碎。 第十八章 推推搡搡 阮伯田不同意,阮湘元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再暗中想想别的办法。毕竟阮伯田还是楚渊河名义上的父亲,如果他不同意楚渊河走,楚渊河也是真的走不了。 就算楚渊河走了,那么他的母亲楚氏呢。难道要他们两个把楚氏孤单单的留在阮家吗? 阮湘元苦闷的思考着对策,也不理会刘翠的嘲讽。有了! 一拍大腿,跑到楚氏的屋子里。 自己为什么不能让楚氏装病呢? 反正阮家众人都以为楚氏有肺痨,到时候就让楚氏装成自己重病,自己再提议让楚氏去县城看病,也是合情合理! 阮湘元跑到楚氏的房里和楚氏一商量,楚氏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楚氏便很配合的装成病重的样子,不停的咳嗽。甚至还含了一口鸡血,在阮伯田来看望她的时候一口吐了出来! 这下可把阮伯田吓坏了!他立刻便决定带着楚氏去县城治疗。大房都过去了,阮湘元也假借着照顾楚氏的名义准备去县城。 这眼见着大房三房都去了县城,只有二房还留在村里,刘翠又不乐意了。先前他们都在村里,刘翠还觉得没什么。但现在他们都走了,周围人要是问起自己,自己可怎么回答呀?这不是平白的丢脸面吗! 绝对不行!刘翠便撺掇着阮仲钱也搬到县城里。 大房和三房都去了,只剩下二房也怪孤苦的,阮老太太在天之灵看到阮家这个情况也会觉得不安心!不如二房也跟着搬出去,一起在县城里租个房子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刘翠对着阮仲钱软磨硬泡,还把自己的一双儿女和阮老太太搬了出来,最终哄得阮仲钱答应了这件事情。 “不过这件事,我还是得跟大房和二房商量商量。” 第二天一早,阮仲钱就把大家召集了起来,对阮湘元说了这个想法。 阮湘元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也可行。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再说自己实在也没有多少钱,如果能租个房子,大家平摊钱也是件好事。 虽然二房经常作妖,但对自己也造不成太大的干扰,顶多让自己有些烦心罢了。就当为自己的平静生活添点乐子吧。阮湘元乐观的想。实在不行,等自己赚了钱再想办法单独分出去! 刘翠见阮湘元同意,便也放下心来,不过也将主意打到了阮湘元身上。 “湘元啊,三房就你一个人还拿了这么多钱,这租房子你不得多出一点。”刘翠想让阮湘元多出点钱。如果三房出的多,那么二房出的自然也少了。再说阮湘元一个人拿着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贡献给大家! “婶婶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我三房人最少,占的地也最少,出的钱不也应该是最少的吗?”阮湘元直接把刘翠怼了回去。 “再说了,哪有和伯伯婶婶租房子,让侄女多掏钱的!婶婶若执意如此,便也可以去邻居家问问,看是不是这个情况!如果大家都是晚辈掏钱的话,那侄女也无话可说了!” “湘元自然是要少拿的。”阮仲钱见阮湘元就要出去找邻居,赶忙拦了下来。这事若是让邻居知道,还不定怎么笑话他呢。刘翠是要钱不要面子的,但他阮仲钱可是要面子不要钱的! 好不容易让阮湘元坐了下来,见刘翠又要开口,阮仲钱便狠狠的瞪了刘翠一眼。 “你一个当婶子的,问晚辈要钱,也不怕被人笑话!”阮仲钱都发了话,刘翠只能闭嘴。她跟了阮仲钱这么多年,知道他这个人一向最面子,也不敢上前去找他的不痛快。 没有了刘翠这个搅屎棍,接下来的事情都很容易。不过半个时辰就把所有的事情决定了下来。一行人也是隔天连夜到达了县城。 县城里出租的房子挺多,但符合他们要求的没几个。找了好几个时辰,最终在一个较僻静的地方租下了一个三小院。 二房一进门,就去占了最大的一个院子。虽然他们做的事情不道德,但毕竟是一家人,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 阮湘元去挑了一个清静的院子,楚渊河也带着楚氏,搬到了阮湘元的隔壁。 院子虽然是现成的,但缺少的生活用品还是很多,七七八八的一打扫,再买些锅碗瓢盆,忙完就已经下午了。 阮湘元也没多歇息,趁着二房还在收拾,没空骚扰自己的时间跑到了镖局。 镖局从外面看上去很大,但是内里结构和官府没什么不同。 阮湘元。没有多浏览,直接进入到了镖局的外堂,也就是接受任务的地方。 这镖局就相当于现世的武装介绍机构,运镖人也就相当于雇佣兵。 阮湘元转悠一圈,发现积累的任务挺多,但运镖的人却很少。这就有些奇怪了。 阮湘元询问了不少人,这才知道这个朝代文强武弱,会武功的人极少,运镖的人更是香饽饽,阮湘元在这个朝代也算稀才了! 竟然是这个情况。阮湘元暗喜,这也算是天时地利了!自己若是再没有些作为,那可就真对不起这个朝代的设定了! 阮湘元当即便跑到掌柜那里去询问任务的情况,却被掌柜一顿嘲讽。 “小丫头,你不在家里相夫教子,跑来这里接什么镖!这接镖可不是绣花!你还是回去吧。” “掌柜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我的本事!”阮湘元见那掌柜小瞧了她,也大胆的放出话来。 可那掌柜只以为阮湘元是小女孩脾气,争强好胜,也不搭理她。毕竟这靖朝向来文强武弱,别说她一个还没出阁的小姑娘,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没有几个是会武术的! 阮湘元还想再说点什么,那掌柜却已经开始对她推推嚷嚷,赶她走了。 见状,伸手轻轻一扭!就把掌柜推她的那只手的手腕给卸下来了。要知道她平生就恨的就是有人对自己推推搡搡! 不过阮湘元见那掌柜对她没有恶意,就只是卸下了他那只手的手腕,给掌柜一个证明罢了。卸下之后她便又飞快地轻轻一推,把掌柜的手腕又正好了。 第十九章 又惊又喜 阮湘元露的这一手,可让掌柜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竟被这样一个女孩子轻而易举的打败,喜的是自己竟然能遇到像阮湘元这样的武学奇才! 作为镖局的掌柜,他的武功自然也不低。虽然自己对阮湘元毫无防备,给了阮湘元可乘之机,但她竟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自己的手腕卸掉,可见阮湘元的能力有多强! 如果仅仅是卸掉,还可以用力气大来推辞。但阮湘元又能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又把自己的手腕给安上,这可绝对是有着深厚的武功了。 难道出生于哪位鼎盛的武学世家?掌柜在心中暗暗揣测阮湘元的身世,又见阮湘元的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丝毫名门贵族对老百姓的轻蔑,对阮湘元就更加欣赏了。 这个姑娘日后必是人中龙凤啊!掌柜这才对阮湘元慢慢讲道这运镖的事。原来在靖朝,凡是想运镖,都要到衙门去获得运镖令牌。这也算是一种认证,镖局是很少雇佣没有取得认证的人的。 而这也是镖局任务积累众多,而无人运镖的一个原因。 阮湘元听后点了点头。明白这与自己前世的任务执行也是非常相似,谢过了掌柜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阮湘元从镖局离开后并没有回到院子里,而是改道去了衙门。她想先去看看怎样才能获得官府的认证。 阮湘元刚刚出门,就碰到了出来采购的刘翠和阮湘莲。这好不容易搬到了县城,手里也有拆迁赔来的银子,刘翠就准备带着她的女儿去采购一些衣服首饰。毕竟女儿都到了年纪了,只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钓得一个金龟婿! 那二人看着阮湘元从镖局里出来,都心生好奇,看见阮湘元也是一顿的明朝暗讽。 “怎么,这镖局里也有你认识的人不成,怎么刚到了县城就往镖局里跑!”刘翠这边刚说完,阮湘莲就接过话来说了。 “这有什么好奇的,阮湘元不是一直都闹腾着要往县城里搬吗?恐怕就是为了镖局里的人吧。” 阮湘莲以为阮湘元听到自己和母亲诋毁她,会来把自己大打一顿。谁料阮湘元竟然无视她们,直接离开了! “你!”阮湘莲本想让阮湘元站住,但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还是把话咽下了。 她本来是想激怒阮湘元,以此来大吵大闹,让阮湘元在镖局门口丢了脸。也让阮湘元那个勾搭在镖局的奸夫认清楚阮湘元的真面目,抛弃阮湘元。谁料阮湘元竟敢对她们置之不理! 阮湘莲看着阮湘元越来越远的背影,也只能狠狠的瞪一眼,拉着刘翠离开。 阮湘莲去拉刘翠,却发现拉不动。刘翠反而拽着她的手跟上了阮湘元。 “娘,你干什么呀?”阮香莲发现刘翠拉着自己跟踪阮湘元,心里一阵不爽。不是说好了要带自己去采买首饰吗,怎么现在又要去跟着阮湘元。 “听娘的话,咱快点跟上。”刘翠也不管女儿愿不愿意,拉着她就走。 自己跟阮湘元搭话,那阮湘元竟然还敢无视自己!自己这次一定要拿捉到阮湘元的把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这么无礼! 刘翠一路跟着阮湘元,却发现阮湘元竟走到了衙门跟前! 她进衙门干什么?刘翠心里一阵疑惑,但她看着面前高大的建筑,又不敢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阮湘元的身影越来越远。 阮湘元其实早已发现了刘翠母女跟在她后面。她们蹩脚的跟踪技术实在是令人发笑!但阮湘元没有甩开她们自有原因。一是不想跟她们理论,那样太丢人,二是她知道刘翠母女没有这个胆量进衙门。 不得不说,阮湘元对刘翠还是十分分了解的。在刘翠这样的农民眼里,平常人进了衙门就是犯了法!会被关起来,是大大的耻辱!所以虽然她们十分好奇,也不敢踏进衙门一步。甚至只敢站在离衙门不远的地方远远看着。 站在门外的两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能暗中猜测阮湘元为何会来这衙门。 猜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满意的解释。最后还是阮湘莲联系到阮湘元经常“偷人”,认为阮湘元一定是来到这衙门勾引官老爷了! “呸,还真是不要脸!”刘翠狠狠的啐了阮湘元一口。来到衙门勾引官老爷,还真是不知廉耻! 刘翠虽是这样骂着阮湘元,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让湘莲去找一个官老爷呢。哪怕是一个官职没有那么大的差役,也足够让她们娘俩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刘翠在心里暗暗打着算盘,自己这几天一定要好好跟着阮湘元,找到那个跟阮湘元勾搭的官老爷!拿捏住阮湘元的把柄,让阮湘元给自己的女儿介绍一个比那人更好的!让阮湘元的女婿一辈子得看自己女婿的眼色!让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压着阮湘元! 刘翠的好梦还没想多少时间,就被楚渊河打碎了。 楚渊河本来准备去书院,但路过衙门时看见刘翠母女在衙门门口鬼鬼祟祟的。暗想此事可能跟阮湘元有关,便来询问刘翠为何在这里。 刘翠也没安好心,她知道楚渊河跟阮湘元的关系一向比较好,就暗中诋毁阮湘元。直接说阮湘元来官衙里想要勾引一位官老爷,让楚渊河离阮湘元远一点! “楚渊河不是我说,你娘就你一个儿子,你可要离阮湘元这个狐狸精远一点!省得她把你带坏了。” 刘翠以为自己对楚渊河是谆谆教导,楚渊河必定对自己感激不尽。但实际在楚渊河的眼里,刘翠说的话简直像放屁,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 楚渊河其实也很佩服刘翠,能把自己的侄女恨成这样的,她也算是异于常人了。 虽然楚渊河没有相信刘翠母女的话,但对阮湘元去衙门也是非常感到奇怪的。如果是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大不了等阮湘元回来自己再旁敲侧击的问问她,但这个地方是衙门! 楚渊和害怕阮湘元在那里受什么委屈出什么事,便想也不想的也进了衙门。 第二十章 翩翩君子 刘翠见楚渊河进了衙门,还以为她们挑拨成功了。 “等着吧。”刘翠对女儿说。“楚渊和不向着她,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着阮湘元!阮湘元迟早是我们母女的手下败将!” 阮湘元并没有发现刘翠对她无缘无故的恨意,她还在寻找衙门的出口。 没错,阮湘元她迷路了!作为一个路痴,在刚刚进入这个庞大的建筑里阮湘元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种路痴属性会在古代好一点,没想到反而更严重了。现在她已经不想找县令了,只想能够出去回家好好吃个饭,没想到连出都出不去了! 阮湘元还在向一个无头苍蝇团团转的时候,她的救星出现了。 “湘元。”楚渊河轻轻拍上阮湘元的肩膀。 “哎哟,你可来了。”阮湘元看到楚渊河的瞬间简直要热泪盈眶!反手就抱住他。 终于能来一个人救救自己了,自己在这个迷宫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 “唔。”楚渊河被抱的有些手足无措,呆愣了几秒后,只能僵硬着手臂回抱住阮湘元。 “你,你来衙门里干什么了?”楚渊河吃力的问着阮湘元。 “哦。”阮湘元这听到楚渊河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竟一不小心抱住了楚渊河,立马把手放下来了。虽然说他们算是堂兄妹,但男女之间有所大防,这样子亲密被人看见也不好。 “我来衙门是想要获得运镖令牌。”阮湘元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就告诉了楚渊河。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楚渊河只会帮助她,绝不会害她! “那咱们现在是先回去,还是继续去获得运镖令牌?”楚渊河询问着阮湘元的意见。本来阮湘元这么说,他肯定是要在这里陪着阮湘元的。但是他见阮湘元刚才这么惊慌,一时间也不确定是不是要让阮湘元留在这里了。 “我们还是继续去找县令吧。”阮湘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县令。虽然自己有些路痴,但不是有楚渊河在这里吗。如果今天回家了,那么下次难道还要再麻烦楚渊河陪自己走一趟吗? 楚渊河听见阮湘元这么说,也跟着阮湘元一起去找了县令。但阮湘元可能是今天运气不好,找到了县令的房间。却被人告知,县令今天不在家,只有他那个儿子在。 又碰巧有人来叫,让楚渊河赶紧去书院,阮湘元也就让楚渊和先离开了。自己在县衙里再看看。 过了一会儿,阮湘元准备离开,却刚巧遇到了县令的儿子程浩,一见女主就心生歹心。 “哟,这么一个娇美人运什么表呀?不如跟着哥哥吃香的喝辣的。”程浩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阮湘元的身上来回打量着。这脸蛋,这身材,还真是一个千古难逢的美人呀! 听到这话阮湘元就想狠狠的暴打一顿程浩,让他感受感受怎么做人。但考虑到对方是县令的儿子,也只能把这一口气咽下去了。罢了罢了,等以后自己有机会再报复过去。 阮湘元转身就欲走,但奈何程浩拦着她不放,对她纠缠不清。更是指使着官吏拦住她,要对她霸王硬上弓。 这可真是没法忍了!阮湘元也不顾那程浩是谁的儿子了,她只知道自己若现在不给他个教训,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阮湘元只伸手轻轻一掰,就把官吏的手腕生生掰断了! “我看看还有谁敢拦着我!”阮湘元把那名官吏往地上一摔,对着众人开口。 毕竟是在官衙内,自己不宜闹出那么大动静,还是稍微给程浩一点教训,自己赶紧回家算了。 那种人看阮湘元如此厉害都不敢上前去,纷纷退到后面。开什么玩笑,只轻轻一掰就能把一个壮汉的手腕掰断了,他们去还不是送死吗? 阮湘元见他们都让开了路,也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只留下程浩在那便惊叹。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好久都没有见过这样有意思的女人了,自己一定要得到她! “你!”程浩踢了踢身边的一位官吏。“去给我买点迷魂药。老子今天晚上就要入洞房!” 程浩看着阮香园的背影大笑着,双眼透出嗜血一般的血红。既然她不愿意跟着自己,那就让把她锁起来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想让别人窥探了她如此的美丽容颜! 重重深宫锁美人,这是多么让人舒适的场景啊! 阮湘元还不知道自己露的这一手,非但没有让程浩受到知难而退,反而让程浩对自己产生了变态般的兴趣。 阮湘元一出门,便撞上了等候在门外的刘翠母女。 皱了皱眉,她们二人怎么这般阴魂不散! 还没等阮湘元说什么,就听见衙门里一阵喧哗。原来竟是程浩这个混账子来追阮湘元了! 真是不让人消停!阮湘元狠狠的瞪了一眼程浩。那程浩却以为阮湘元在给他抛媚眼,赶紧抹了抹头发,整理了衣冠,作出一番正人君子的姿态。 “小娘子方才跑的怎么那样快?还没有敢问小娘子芳名?在下程浩!”程浩给阮湘元做了一揖。 “娘子若不嫌弃的话,请来我府上暂住几日。放心吧,绝对不会亏待了娘子的。” 那程浩对着阮湘元不住的淫笑,言语间又有诸多暧昧。阮湘元看着程浩那副做态,简直恶心的要吐了出来! 明明是个下贱小人,还非要装个翩翩君子! 刘翠见状,误以为阮湘元进衙门真的是去勾搭官老爷了,心中一阵不屑。 又听得追上来的官吏说那是县令的嫡子,心里又嫉妒起来。 怎么阮湘元那样克夫克母的灾星有那么多男人要,自己的女儿那般花容月貌怎么,就没一个长眼的娶回家呢? 当即便在程浩面前对阮湘元多加讽刺。 不仅平白造谣了阮湘元勾搭别的男人,还拼命的把自己的女儿阮湘莲往前都推! “我这女儿呀,可不就像有的人,青天白日的就去勾引男人!这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阮湘元听了这半天,可算是听出来什么门道了。那有的人呀,一边说着别的女人勾搭男人,另一边把自己的女儿推给被勾搭的那个男人。 这种人,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估计就是一边觉得贞洁牌坊好看,又一边羡慕别人的钱多!看见别人过的好就牙酸! 第二十一章 太纯良了吧 阮湘元冷笑一声,正要反驳刘翠,却见程浩一把拉住自己,将自己拉到了身后。一张嘴就是怒怼刘翠。 “我与这位小娘子的事,又跟你这个疯婆子有什么关系?” 程浩边说边回头看看阮湘元,这下阮湘元总该对自己动心了吧。他往日看的那些话本里头,貌美的小娘子遇到歹人的欺负,只要男主人公一露面为她解救,那些小娘子就一个个的扑到他怀里,拦都拦不住呢。 程浩还在等着阮湘元的感激,阮湘元却越过他准备离去。自己实在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花孔雀了。她觉得她急需回到家里拿热水洗洗眼睛! 刘翠看见阮湘元要走,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抬头看了看程浩又闭嘴了。这样的官宦子弟,可不是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得罪起的。 刘翠吓得不敢说话,心里却把阮湘元的祖宗都骂了十遍八遍! 真看不出来阮湘元这个小贱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勾引一个楚渊河还不算完的,片刻功夫又勾引了一个县令的儿子!这天下的男人莫不是眼睛都被屎糊上了,竟喜欢这种阴荡的女人! 她暂且给自己等着瞧!现在有程浩在这里坐镇,她不敢对阮湘元说些什么。等回到了家里,她不让阮湘元掉层皮,她就不姓刘。 刘翠是这般想的,而一旁站着的阮湘莲却也是十分嫉妒阮湘元!自己也不比阮湘元长得差,怎么就没有阮湘元这般的福气能认识一个官宦人家呢!自己若是能嫁给一个当官的,日后必定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阮湘元走了还没几步,却被程浩一把拦住了。 “小娘子,小娘子,走的那么急干什么?不如跟我去我家喝杯茶!”程浩慌忙的拉住阮湘元,她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程公子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也不介意再给程公子施展一遍功夫。”阮湘元看着程浩,眼里满是威胁。 “湘元!”就在这时,楚渊河也回来了。 “那刚好,咱们一起走吧。”阮湘元见是楚渊河,也没有再说什么。挣开了程浩的手,就跟着楚渊河离开了。 阮湘莲眼瞧着阮湘元对程浩的示好毫不搭理,心里也少不得活动起来。 自己常说要找一个身家富贵的夫婿,放眼整个县,还有什么比县令的嫡子程浩更尊贵的夫婿呢? 她的容貌也不比阮湘元的差,阮湘元既然拒绝了他,那也不要说自己不客气了,跟她抢男人! 当即便整理了发饰,对着程浩盈盈一拜,边拜还边对程浩抛着媚眼。 “妾身是湘元堂姐,少爷若是有什么话想对湘元说,不妨先告诉我,再由我转告湘元。” 原来那个美人叫湘元,还真是个好名字!程浩笑了笑,又见阮湘莲给他抛媚眼,心中不由大喜。 听阮湘莲话意思,她和阮湘元应该是一家人,而且关系也不差!自己何不从阮湘莲这边下手,来一个里应外合,到时候何愁自己不能得到她呢? 而且…程浩色眯眯的看了看阮湘莲。 这个女人长得虽然没有阮湘元那般漂亮,但也不差,到时候自己就效仿圣人来一个娥皇女英! 打定了主意,程浩就上前热切的跟刘翠她们说着话。并且热烈的邀请着阮湘莲,说了些下次见面一起去吃饭的客套话。 阮湘莲听到程浩这样说,更是喜从心来,羞涩的低下了头。她还以为程浩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貌,想要放弃阮湘元继而追求自己。于是便羞答答的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而另一边阮湘元跟着楚渊河一起回家。走了一路,都相顾无言。 终于阮湘元忍不住了。 “楚渊河,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楚渊河反问阮湘元。 当然是问我为什么没跟你一起走,问我为什么会跟那个男人纠缠起来啊。阮湘元在心里默默的说,心里又想起了什么。 是啊,他为什么要问你呢?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你是他堂妹吗?不,自己连他的堂妹都算不上! 阮湘元在心里伤感的想,却听见楚渊河在一边淡淡的开了口。 “在我看来,身为哥哥如果不能保持对妹妹的信任的话,那他这个哥哥也是不称职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误会了他!阮湘元面上不显,但心中一暖。他拿我当了自家人,而我却因为血缘关系而不相信他! 忽然阮湘元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询问楚渊河。 “科举的事情,你都弄好了吗?”她记得楚渊河去书院就是为了询问科举相关的事情。楚渊河和阮求恩那样随便读书糊弄别人的人不一样,他平日里一向认真读书,闻鸡起舞和挑灯夜读都是常有的事。 他这般辛苦,就是为了来年的科举能够金榜题名,青云直上!这对于寒窗弟子虽不是唯一一个能够出人头地的机会,但也绝对是最方便的一个途径了!她真的害怕楚渊和因为不放心她前来寻找她,而没有问清楚科举的事情!那这可是会害了他一辈子的! “都问清楚了。”楚渊河淡淡的点头。 忽然拉着阮湘元的手往身后一退,自己挡在了她的身前。他拉着阮湘元轻轻一避,躲开了那辆车的撞击。 原来是大街上小贩横冲直撞,一名小贩竟推着车直奔阮湘元的方向,差点撞上了阮湘元!楚渊河见状,赶紧拉阮湘元到自己的身后。 虽然自己能够带着她避开,但楚渊和总是害怕自己没有及时拉开她,因此挡在了阮湘元的前面。如果出什么意外,自己也能替她承受,为她挡灾! “对不起啊,对不起。”那小贩慌忙的道歉后赶紧推车离开了。 “那个。”直到小贩离开,楚渊河才想起自己还拉着阮湘元的手。他赶紧松手,对阮湘元解释。 “你也不要介意,我只是……只是,只是哥哥保护妹妹。你不要多想。”楚渊河刚才保护阮湘元心急,还没有怎么感觉。但现在真实的发现拉了她的手,倒是十分慌乱了。不仅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连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 多想的人是你吧?阮湘元饶有兴趣的看着楚渊河红透的耳朵根,恨不得亲手去摸一摸,这也太纯良了吧! 第二十二章 必须去 但她又想到楚渊河方才说保护她的话,心中更是涌入了一股暖流。阮湘元盯着眼前满是飞尘的街道,不由愣了愣神,自己刚才是被保护了呢! 她坚强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一个人说要保护她。 眼前这个沉稳又张扬的少年,是第一个。 “哎。”阮湘元轻轻拍了楚渊河两下。 “哥哥,你如此认真的读书,以后可曾有什么志向?”阮湘元也只是好奇,楚渊河好像一直都是无欲无求的,自己从未听过他有何愿望。 “嗯…”楚渊河认真的想了想,对阮湘元说道。 “只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考取功名,做得一官半职,给母亲更好的生活,也让自己能有个出头之日。” 楚渊河表面上对阮湘元这般说,实则却是想到了他那离世的父亲。 父亲!楚渊河拳头紧握,双眼中充满阴霾。 “哦。”阮湘元点了点头,正好错过了楚渊河双眼中的异样情绪。 她还以为像楚渊河这般正经的人,会说什么报家为国,为苍生立命等等只有圣人才能说出的话。没想到楚渊和却直接坦言,是为自己和自己的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 不过这样说,才更像是她认识的楚渊河。毕竟一个人如果连自己和自己的父母都不爱,那你又怎么指望他关爱苍生!只有拥有小爱,才能拥得大爱! 不过阮湘元也笑了笑。 果然,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们都逃不过出人头地这个理呀! 衙门离阮家新搬的院子有点远,阮湘元和楚渊河这般走走说说,倒是也不觉得累。直到回了家看见太阳都西下了,这才明白到自己和楚渊河竟然走了近一个时辰! 哎哟!阮湘元一进自己的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 没察觉到时间还不觉得累,现在发现自己走了近一个时辰,倒觉得自己累的不行! 不过自己的身体素质也有所提升了,要是换以前让自己走一个时辰,可得把这幅身体走坏了呢! 阮湘元掏出那名镖局大小姐给她的令牌,仔细瞧了瞧。 这令牌不过巴掌大刻,有繁琐的暗纹,正面用小篆写着朝阳镖局四个大字,反面刻着一头奔马!果然是好东西。 阮湘元瞧了又瞧,惊奇的发现这个令牌是镀金的!不过是一块令牌就镀了金,这朝阳镖局不可谓不是家大业大了!看来自己这次救的人还救对了! 但阮湘元看着看着,又叹了一口气。 这名大小姐给了自己一块令牌不假,但问题是自己该怎么找到她呢? 自己现在没有官府颁发的凭证,连镖局都进不去,又怎么去运镖,去找那位镖局的大小姐! 更别说现在自己还和县令的嫡子闹出这样的事情! 那个程浩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打发的,他若是给自己动点手脚,那自己的凭证可怎么拿啊? 阮湘元头疼的扶了扶额。 一桩桩一件件,真是半点都不让自己安生! 没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该怎么生存。 现在可不是跟那个程浩硬杠的时候,自己现在可没有一个能像从前首脑一般让自己作天作地的后台,各方面都还是太弱小了。 阮湘元收敛了一下思绪,准备上床休息,却听见刘翠隔着窗在外面叫着自己的名字。 刘翠今天是转性了? 阮湘元一阵疑惑。 刘翠平日里若是叫自己可从不会隔着窗! 直接推开门对着自己就是一顿骂了,作死作的别人拦都拦不住,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 但避免麻烦,阮湘元还是把门开开了。 “乖侄女。”刘翠看着阮湘元殷勤的喊了一口。 “咦…”阮湘元靠在门上打了个寒颤。 刘翠突然这么叫她,把她一身鸡皮疙瘩都叫起来了。 “你还是叫我湘元吧,有什么事就赶紧说,我还等休息呢。” 阮湘元对着刘翠毫不客气,直接开了口。要不是害怕刘翠在门外一直喊着自己,让自己也休息不了,她才不会给刘翠开门呢! “哎!”刘翠甜甜的应了一声,告诉阮湘元程浩邀她明天下午去官府一趟。 果然。 刘翠甫一开口,阮湘元就知道刘翠对自己绝对有阴谋。听刘翠的口气,她估计以为自己勾搭上了程浩,想巴结自己呢。 阮湘元猜的没错,程浩给了刘翠不少的好处,让刘翠给阮湘元带来这句话。刘翠看着程浩对阮湘元如此上心,以为阮湘元勾搭上了县令嫡子,马上就要野鸡变凤凰了! 她想着自己平日里给阮湘元下了不少绊子,也害怕阮湘元发达后记恨自己。 所以一来是为程浩传话,二来是巴结巴结阮湘元,想从阮湘元这里获得不少好处。 “哦,你告诉他我知道了。” 阮湘元说完就把房门关上了,再不理会刘翠在外面对她的恭维讨好。自己再傻也明白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是假意,这时候想对她讨好,晚了! 不过,这衙门是必须得去的! 虽然自己实在是不想跟程浩再有什么纠缠,但运镖估计是自己以后要长期发展的副业,为了拿运镖的令牌,不要说那些衙门,就算那是刀山火海,自己还是必须得去! 刘翠这边得了阮湘元的话,美滋滋的回去了。 但阮湘莲这边可就没这么开心了。 明明都是女儿家,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让阮湘元占了!自己也不比阮湘元丑,凭什么那程浩看不上自己。 阮湘莲越想越不甘心,将礼仪廉耻全都置于身后。 不行,自己一定要去把这门好事抢回来! 刘翠一回到房里,就开始数程浩给她的银子,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阮湘莲的不对劲。直到阮湘莲离开了,她才叫了自己女儿一声。 “湘莲,你干什么去!”阮湘莲没有回话,刘翠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数她的银子。哎哟,刘翠满脸都是喜色,十两银子!这官府家出手就是大方。这要是攀上了这门亲家,可就是享不尽的福了! 当天傍晚,阮湘莲吃过晚饭后就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跑去了官府,扬言是阮湘元的姐姐来寻找程浩。 第二十三章 非常奇怪 那管家早就被程浩吩咐过,也是一脸殷勤的带着阮湘莲进了门去。 一路上阮湘莲瞧着府内的建筑,再看看往来不绝的奴仆,心生了一阵羡慕之意,并暗暗决定自己这次一定要成功。 虽然自己做好了准备,但看见程浩的那瞬间,阮湘莲还是有点发抖。 你想一辈子被阮湘元踩到脚底下吗? 阮湘莲暗暗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说着阮湘元的坏话,告诉程浩阮湘元不愿意来找他。说罢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自己倒是十分愿意能够服侍程浩。 程浩久在女人堆,身边爬床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一看阮湘莲的神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好趁着自己的父亲外出办公不在家,阮湘莲又平白的送上门来,哪有自己不收的道理。阮湘莲要是伺候他伺候好了,自己倒不介意给她个通房妾室做做。若是不规不矩心比天高自己也腻了阮湘莲,一脚踢开便也罢了,一个平头老百姓能耐自己如何。 至于那阮湘元,自己日后自然有方法得到她。于是当即便拉过了阮湘莲,阮湘莲半推半就也就从了,程浩与阮湘莲便也“玩”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趁着天气晴朗,阮湘元便早早起床做起了现代的健身运动。 毕竟今天下午还要去见程浩那个纨绔子弟,一定要让自己的筋骨得到充分的放松,到时候好把这一场硬仗给打下来。 不过阮湘元做的这一套健身做的畅快,旁边站在一头看的楚渊河可就没这么放松了。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做出自己十分陌生,甚至很大大咧咧的动作,当即便看呆了。 虽然自己觉得阮湘元做的行为并没有任何的不规矩,但这若是让旁人看见了,恐怕会在背地里说阮湘元的闲话。 “哎,你什么时候来了?”阮湘元一扭头就看见了楚渊河,心情很好的对着他打了一声招呼。 “就才来。” “你这些姿态,不雅观……” 楚渊河对着阮湘元客套了两句,便开始训斥阮湘元,告诉她以后不要在人前做这般没有规矩的动作。 虽然这些话轮不到自己这个堂哥来说,但是阮湘元无父无母,身边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自己若是再不说这样的话,让阮湘元改正过来,以后若是在重大的场合只怕她会吃大亏。 “啊,我知道了。” 阮湘元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 自己光顾着健身了,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些健身动作在这个时代有多么的不合常理。 能让楚渊河这般对自己十分宽松的人训斥自己,可想而知自己的这些动作是有多么违背这个社会的贤良淑德了。 “也不是说这些并不能做,只是你只能在家做,不能让外面人瞧见了。”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担心话说的有些重,心里也是有一些不忍。 他并非是那般只懂死规矩的读书人,他更想让阮湘元能够张扬自己的天性,做自己。 楚渊河看见阮湘元刚刚运动过后的脸上满是潮红,额头边也挂着一些晶莹的汗滴,配上一双明媚的双眼看起来十分可爱,竟不觉有些看呆了。 他咳嗽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给阮湘元擦了擦汗。 告诉她今后再做锻炼尽量在屋里做,不然早上风大出了汗被风吹了很容易生病。 阮湘元点了点头,跟着楚渊河一起去吃早饭。 虽然三房各有独立的院子住,但每天吃饭还是在一起的。也是在早上吃饭的时候,阮湘元发现了阮湘莲的不正常。 平常阮湘莲虽然有一些作妖,但还没有到今天这样阴阳怪气的地步。一边挑刺着这吃饭的桌子破了,一边又说着熬的汤糊了,总之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没有一样能入了她的眼的。 阮湘莲看见阮湘元过来了,更是大动作地扶了扶额头,好让阮湘元看见他手上多出来的金镯子。与程浩颠龙倒凤一整夜,被程浩心肝宝贝叫了一晚上,对着阮湘元不禁炫耀起来。 阮湘元没理会。 倒是刘翠看着阮湘莲的珠光宝气不禁问阮湘莲是怎么回事。 阮湘莲这才告诉刘翠,自己已经被程浩宠幸了,这些都是程浩送给自己的。并且程浩已经承诺了自己将来要让自己当官太太! 刘翠喜从心里来,自己才说想让阮湘元帮自己的女儿嫁一个好夫婿,没想到女儿这般争气,竟然自己找到了,还是个官家少爷! “哎呦,没有想到我的乖女儿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刘翠一边摸着阮湘莲的手,一边阴阳怪气的看着阮湘元。“有的人也不照照镜子,还以为自己能飞上指头变凤凰了!结果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阮湘元很平静,什么都没说,把饭吃完后就走了。 和这样的人家……你有什么好说的? 人家把你给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还沾沾自乐呢! 刘翠母女看见阮湘元离开,只以为阮湘元过于难受,回自己房里哭去了。阮湘莲更是得瑟。 想想以后阮湘元见到自己还要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行礼的模样,饭都多吃了好几碗。 阮湘元一走,刘翠就迫不及待的在屋子里数落阮湘元。 “还以为她被那程家少爷看上了呢,没想到到后来还得看我家湘莲!真是白让老娘给她伺候这么长时间!” 刘翠对着阮湘元的背影就狠狠的啐了一口,在屋子里不停的说着阮湘元的坏话。 她一想起来自己昨天对阮湘元如此的毕恭毕敬,心里就特别的不畅快!搞半天这个丫头什么都没有,还敢让自己给她低声下气做下人! 楚渊河虽没有把刘翠的话当真,但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饭还没吃完就退了出来。 他跟上了阮湘元,装作平常的问阮湘元今天有什么安排。 阮湘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今天她要去官府一趟。阮湘元特意没有提运镖的事,她已经欠楚渊河太多的人情了,这样大的事又牵连到县令的嫡子,她不想再让楚渊河掺合进去,到时候误了楚渊河的前程就得不偿失了。 楚渊河挑了挑眉,觉得非常奇怪。 第二十四章 一片混沌 按照阮湘元的作风,应该是去官府和程浩说清楚,但他又感觉阮湘元和程浩没有什么丝毫瓜葛。 于是就提出要陪阮湘元一起去。 阮湘元愣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 楚渊河提出要陪自己去官府,也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会受人欺负。毕竟楚渊河并不是那般见死不救的人。 待两人到了官府,自然还是程浩亲自接待。 程浩对阮湘元一向有想法,不顾楚渊河还在这里,就偷偷摸摸的想往阮湘元的手上摸去。却被阮湘元一手掐住手腕,疼的程浩嗷嗷直叫。 楚渊河在一旁冷笑着不说话,都这么明显了,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吗! 再想想刘翠母女两人在吃早饭时如此张扬的模样,顿时就觉得可笑极了。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还觉得自己脸上有光。也不知道她们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 阮湘元看见程浩也不客套,秉着赶紧弄完赶紧走人的态度,直接说自己想要运镖令牌。 程浩有些吃惊,但还是在美人面前说自己会办好,并喊了两个人为阮湘元办这件事。 但实际上程浩偷偷的嘱咐那两人去把早些天准备的米药拿回来。 想要趁机迷晕阮湘元并把她圈养起来。 至于楚渊河,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让人把他杀了就好了。 反正这县里这么大,每天有一两个人失踪也不足为奇。 楚渊河听到阮湘元说要运镖令牌,也感到有些惊讶。但心里还是猜想到阮湘元应该是想要以运镖谋生了。 在程浩一众人的殷勤带领下,楚渊河跟着阮湘元进了一个院子。 “这便是测试运镖人本事的院子了。” 刚进这个院子,楚渊河心中就感到非常疑惑。这个院子十分偏僻,离衙门的其他地方十分远。这种地方若是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发现,是最容易干坏事的地方。 就算是为了试炼运镖人而特意寻的偏僻地处,也不应该是这样! “这真的是试炼运镖人的院子吗?怎么看着这样荒芜。”楚渊河开口问程浩。 “就是就是。你是衙门的人,还是我是衙门的人。”程浩十分嫌弃这个突然出现在阮湘元身边的堂哥,但也没有办法在阮湘元面前直接让人打杀了他,于是只能敷衍了事。 楚渊河十分担心,想告诉阮湘元让她下次再来,让自己先给她探探底。却一回神就见阮湘元已经进屋了。 程浩见阮湘元进屋,幻想起事成后美人入怀的场景,不禁满脸淫笑。看着性子这么辣,想必味道也一定不差!自己就喜欢训烈马! 楚渊河看着程浩的满脸淫笑,心里明白程浩肯定在这院子里设置了不少陷阱。 但阮湘元已经进去了,程浩也在现在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自己也没有办法,贸然进去恐怕会影响阮湘元获得运镖令牌。 只能在这里先静观其变。 …… “有人么?” 阮湘元一进院子,就不禁皱了皱眉。这地方荒草丛生,看起来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进过人了,这真的是试炼运镖人的地方吗?阮湘元心里起了疑心,又联系程浩对自己的目的,心想这个地方程浩估计下了不少陷阱,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进到院子深处后,才发现这里还真有一个擂台!不过因为经年失修,擂台边缘的绳子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了。离擂台不远的地方还竖着一排排铜人,正好把整个擂台包围了起来! 这明明是大白天,却因为院里有太多植物的缘故而遮挡了阳光,只有少数的光芒照在那些铜人上,平白让人升起一种清冷昏暗的感觉! 这地方怎么越看越像打黑拳的场景? 阮湘元越看越心惊,这要是换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恐怕还没有打,光看着这场景就能吓得屁滚尿流了吧!这是在跟自己玩心理战术吗? 就在这时,阮湘元听见一阵不寻常的风声。 她警觉地向右一躲,果然一支冷箭贴着阮湘元的耳朵直直射在了她身后的一棵树上! 那箭请插入树干足有一尺,可见射箭人的力气有多大! 阮湘元这下若没避过,恐怕不是当场陨命也要身负重伤无力起身了。 周围冷箭不断放出,阮湘元机敏的左右躲避,后来干脆凭借着环境优势飞身上了一棵树上,借着浓密的树干躲避了暗箭的追击。 树上的活动范围虽然小,但因遮挡性较高,因此射箭的人也很难精准的对上阮湘元。阮湘元凭借着身体的灵活性,在树干周围左右躲挡,一直到那箭都要放完了,阮湘元还是毫发无损。 阮湘元轻轻一跃,便安稳的落到了地上,周围树干旁边也涌出了数十个黑衣人围上阮湘元。 呵!阮湘元勾唇嘲讽一笑。仅仅为了一个弱女子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又是放冷箭,又是寻找数十名壮汉,自己是该夸程浩痴情呢,还是该认为程浩看得起自己呢? 不过阮香园并没有因此分神,片刻间便投入了斗争。 那数十个黑衣人应该是早有预谋,并没有对着阮湘元单打独斗,而是采用了一种联合的手法。他们把阮湘元团团围住,如果阮湘元把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击倒,就有另一个人立马上前补住那个人的位置。 所以阮湘元与他们打了数十个回合,还是没有打出一个缺口。 这几番下来阮湘元也琢磨到了他们的做战方案,也更换了另一种对策。无论是谁作为替补,阮湘元都只朝着一个方向进攻。 不一会,因为需要替补的人越来越多,包围的圈子也越来越小,缺口越来越大! 阮湘元猜测,再有几个回合,她应该就能把他们逐步打败突出重围了! 阮湘元一阵兴奋,顿时更勇猛的对打了起来。突然由一人绕到阮湘元的身后,趁她不注意,用把一个帕子捂到了阮湘元的口鼻上。 不好,那帕子上有米药! 阮湘元警惕的屏住呼吸,但还是吸进去了少许的米药。 头越来越晕,身子也越来越软。 她不停的挣扎着,而身后那人似乎看到了她的脆弱也更用力的按住了阮湘元。 怎么办?阮湘元意识一片混沌。 第二十五章 此等大辱 不断的挣扎着,突然从那身后那名壮汉的腰带边摸出了一把短刀! 求生的欲望充满了她的神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顿时拿着那把刀往身后刺去! 随着一生刀入皮肉的声音,身后的力气越来越微弱,不一会儿按着阮湘元口鼻的那只手就因无力而垂了下来。 阮湘元这才扭过脸去。 原来阮湘元那刀直接捅到了那壮汉的脖子上,刀割破了壮汉的喉咙,飞溅而起的血沾满了阮湘元一身! 满身都是血,脸上尤其多几乎占满了整张脸,只留出一双略显迷茫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众人。 她手上还拿着那把滴着血的短刃,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还有好几个人呢! 阮湘元告诉着自己,拿着那把刀割破了自己的胳膊。接下来是一场硬仗,自己可不能再因为米药而放松意识。 双眼血红的看着眼前的十几位壮汉。从刚穿越到这副身体里一直到现在,自己还从没有快活的过杀过人呢。 这次可一定要让自己尽兴了! 也好让自己看一看,自己的身手较于前世有没有退步! 那几位壮汉被阮湘元这般嗜血的一看,更是吓得冷汗直冒,往后退了好几步!怎么回事?不是说这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少女吗? 那几名壮汉见状想逃,阮湘元却先他们一步,把院门狠狠的锁上了。 游戏开始了。 阮湘元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 另一边程浩算计着阮湘元进去的时间差不多了,那群人应该已经制服了阮湘元,便准备进到院子里去。 想想阮湘元衣衫不整,面色酡红的倒在软榻上的情景,程浩就感觉全身火热,下腹紧绷! 程浩正淫笑着,双手暗搓搓想进院子里,却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阮湘元一身素白的衣裳被鲜血染的血红,双目中布满冰霜,正一步步朝着程浩走来。透过了她的身形,可以看见院子里血红一片,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尸体。 阮湘元看见这样的情况,自然能猜想出是程浩是主使! 对着程浩冷冷一笑。 程浩看阮湘元走过来,心中直发寒! 没想到这阮湘元竟然还有真本事,自己花重金请来的那么多高手,竟然被她这么轻而易举的打败了! 不过程浩眼皮子浅,他以为的高手其实在阮湘元只不过是渣渣!但是这县也是十分偏远,能有几个会武功的人就不错了,也算是有一些真才实学。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满身是血,心里也十分恼怒自己。 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过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呢,如果自己进去了,阮湘元应该也不会受伤了吧。 他看见阮湘元的身形摇摇欲坠,便立刻上前去搀扶起阮湘元,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楚渊河越看越后悔,双目之间也尽是阴霾。 没想到程浩这么胆大,只不过是一个县令之子,就敢这么对阮湘元! “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 楚渊河关切的询问着阮湘元,边问还边翻看着。但奈何男女有别,他仅仅是浅浅检查了一下阮湘元是否受伤就住手了。 “你再忍一会儿,咱们马上就回家。”楚渊河撑起阮湘元的身子就欲背她。 “没事。”阮湘元推了一下楚渊河伸向她腰间的手,轻轻对楚渊河摇了摇头后,又转身看向程浩。 “运镖令牌。”阮湘元冷冷的开口。 程浩被阮湘元这冷冷一声吓得直哆嗦,想要转头离去。 但又想到这是在自己家里,周围都是自己家的仆人,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就鼓足勇气,挺起胸膛,话语间对阮湘元也是多加嘲讽。 “我就是不给,你能拿我怎么样!” 程浩真是把一个人的无赖发挥到极致了。 他盘算的非常好,自己带阮湘元来训练场的事又没人知道,也没有人能给阮湘元作证,一切事情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一个妇道人家,与其冒着风险去运镖,还不如留在这里好好的伺候我!你要是伺候好了,我还能赏你个姨太太当当,保证你从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那程浩边说着还边往阮湘元这边凑,伸出手就想往阮湘元身上摸。 只听啪的一声,楚渊河重重的打在了程浩的手上。 程浩疼得厉害,赶忙缩过手来查看伤势,只见整个肥胖的手背都被敲打得通红,似乎还肿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狰狞。 “你这个狗养的!”程浩对着楚渊河张口就骂。 自己一向都是被众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鲜少打自己,这个楚渊河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自己! 程浩光骂还不解气,又伸手朝阮湘元的衣服上摸去,想要解开阮湘元的衣带。 你不是不让我摸她吗,那我今天不光要摸,我还要当着你的面上了她! 程浩白日梦做得倒挺好,但一出手就被阮湘元狠狠地扭住了手腕。 她并没有拿起拳头直接往程浩的脸上砸去,而是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向了程浩。对于程浩这种人,她要是直接拿自己的手打他,她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 阮湘元这一下可没有收力气,程浩的脸轻刻间便被打肿了。 他狠狠的吐了一口血,那血里还混着两三颗牙。他竟然被阮湘元一石头把牙都打掉了! 程浩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脸。 整张脸都被打肿了起来,红一片紫一片白一片的,混合着唇边滑落的血迹,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就像开了个色彩铺子! “来人啊,快来人啊。” 程浩暴躁的叫着府中的家丁,但他的声音因为整张脸发肿而变得十分含糊起来,因此叫了好几声才有人赶过来。 大约来了二十个家丁,看见程浩也是一脸迷茫,眼前这个肿成猪头的人是谁?哪怕连最机灵的小李子看到程浩也没有认出来。 最终还是程浩狠狠踹了他一脚,他才根据程浩的衣物认出来那是自家的少爷。 “愣着干什么?把他们两个人狠狠的给我教训一顿!” 程浩何时受过此等大辱!当即便暴跳着,指着阮湘元和楚渊河。 第二十六章 我要死了 阮湘元连那十几个有武功的壮汉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更别说是这几个再普通不过的家丁了。 她狠狠的在自己的伤口上一按,鲜血顿时流了出来,阮湘元也疼得皱紧的眉头。 但这份痛意也给驱散了她因药物而带来的混沌,让她的思维变得更加清明。 对付这几个家丁,简直就像切白菜一样简单! 手起刀落,在几个家丁之间如花蝴蝶般轻盈穿过,不过片刻,那家丁便被如数解决。 阮湘元轻轻的看了楚渊河一眼,自己刚才解决那群家丁的时候楚渊河可是出手帮了不少忙! 虽然他这些招数出不留痕迹,但还是被阮湘元看得一清二楚。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楚渊河的帮忙,自己可能还要再打小半个时辰! 程浩见那二十几个家丁也被阮湘元轻易解决了,心里更是感到十分害怕。他连连后退,但一想自己是县令的儿子,阮湘元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伤害自己。因此便壮着胆子来威胁阮湘元。 “你要是敢…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我一定让我父亲打死你!” 程浩连连后退。 自己现在是真的怕了,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婆子! 阮湘元冷笑着,她以为自己会怕那个县令吗?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办事,反而总要憋屈着,那自己宁愿即刻便死亡! 阮湘元逼近程浩,她也不多做什么,只是一脚就把程浩踹翻在地!地上满是泥土,还混合着与家丁打斗时留下的血迹。程浩这一翻,让他身上全部沾满了血迹与污秽。再配上他那张肿如猪头的脸,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县令家的儿子,反而更像街道上哪个以乞讨为生,任人唾骂的乞丐! 阮湘元站在程浩身边,以程浩的角度,只能看见阮湘元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和满是嗜血疯狂的双眼! 阮湘元也不多话,直接抬脚踩在了程浩的身上。她左脚稍一用力,径直踩在了程浩的命根子上,又稍微碾了一碾! 只听程浩一声响彻云霄的大叫,程浩的命根子被阮湘元踹废了。 “令牌!”阮湘元冷眼看着程浩在地上不住的打滚。 程浩疼的半天都喘不过来气,等疼痛稍微一缓解,便对着阮湘元骂她是阴险小人,蛇蝎毒妇! 楚渊河在旁边讪讪的看着。看了看程浩的命根子又看了自己的胯下,顿时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真狠!饶是楚渊河都不得不感叹一声。 不过,倒还是意外的可爱呢。楚渊河看着阮湘元飒爽的背影,露出了痴汉笑。 阮湘元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了程家的不少人。 程老管家匆匆忙忙的跑来,只见面前一片血腥,地上杂乱的躺着不少人。 而自己家那个宝贝金疙瘩程浩活像是被人打成的猪头,双手捂着胯部,在地上疼的翻滚。 是谁!这到底是谁! 程老管家心中一片惊愕,到底是谁敢在程家把程少爷打成这样,难道他们不知道程浩是县令的儿子吗! 程老管家环顾四周,最后确定凶手应该是阮湘元和楚渊河。不说旁的,他单看着阮湘元和楚渊河在满是血腥的尸体面前还能镇定自若,就能断定这两人应是凶手! 而程浩嘴里的不停叫骂也证实了程老管家的想法。 那程浩一看见来了人,便变的猖狂起来,直直指着阮湘元和楚渊河,让那老管家把他们打死! 程老管家见阮湘元和楚渊河有些真功夫,心中也有些恐惧。 莫说是自己一把老手老脚,便是自己府中的全部家丁都来对阵,恐怕也打不过他们。于是程老管家只能拿县令的身份来威胁着阮湘元。 “各位还不知你们打伤的是松阳县令的嫡子!我看各位也是松阳县人,如果各位还想在松阳县生活,就请想束手就擒!” “我们对程浩没兴趣。但我只告诉你,要么把运镖的令牌拿来,要么我今天就把程浩打死!” “运镖的令牌只有我们家老爷有!” 程老管家轻蔑的回答。 阮湘元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若是官印,她还能理解县令走哪带哪,毕竟那是贵重的东西。 但这运镖的令牌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县令那里! 难不成其他来试炼运镖的人也要等到县令回来才能试练吗?也非要让县令一一过目才能取得吗?那这县令也真是太闲了! 阮湘元也不想再跟程老总管废话,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个眼高于顶,自己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自己不敢动程浩! 看了看周围,最终从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手上夺过了一根木棍。 没有一棍子十分干脆的把程浩的腿打断,而是捡着肉多耐打的地方把握好力道,一棍子一棍子稳稳的打。这样子虽然不能立刻把程浩的腿打断,但却能让程浩承受最大的痛苦,也能给那人程老管家更大的压迫! 你不是说令牌在县令身上吗?你不是不拿程浩的安危当回事吗?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打脸! 阮湘元没打几下,程浩便如同一头待宰的猪般哭嚎了起来。 “你快点,快点把那令牌交给她!我要死了…你今天不交给她,等我父亲,等我父亲来了,我立刻就把你处死!” 程浩是真怕了,这个疯女人是真的会杀死他的!他现在后悔极了,自己当初怎么眼瞎相中了这个女人呢,凭白给自己招惹了这么多的祸端! 另一边程老管家听到程浩都这么说了,只能颤颤巍巍的答应下来。 谁人不知这程少爷为人暴戾,平日里对人命视如草芥! 自己若是不答应再让程浩受了苦,恐怕那两个人走后,程浩第一个就把怒火往自己的身上发! 这令牌并不在程老管家身上,程老管家让他们先等在这里,自己去把令牌取回来。 程家家丁这次来的挺快,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把那个运镖令牌拿了回来。 程老管家恭恭敬敬地递到阮湘元的面前,阮湘元单手拿过掂了掂。 不错,这令牌挺沉。 第二十七章 一出手,单车变摩托 她再看令牌的外形,跟上次那位大小姐给他的令牌一般大。 不过那个令牌是镀金的,这个令牌是木质的。 而且令牌表面也没有那么多精致的暗纹,只是前面用小篆写了运镖令牌四个大字,后面盖了官府专用的印章罢了,并注明了是哪个县哪个官员所颁布。 阮湘元心满意足的拿好令牌,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带着楚渊和准备离开。但离开前她还没有忘了一件事,只见她单手抓住程浩的一条腿,用力一掰! 程浩的那条腿便立即骨折了,而他的惨叫声也相应传来。 阮湘元拍了拍手满意的离开了。看在他们及时的把运镖令牌给自己的份上,自己就不让程浩在受过多苦了。 但是打断程浩一条腿还是要有的,这算是对程浩算计自己的惩罚。 和楚渊河才走了一半,楚渊河就忍不住问了她。 “你打了程浩,不害怕有什么报复吗?那可是县老爷的儿子。”楚渊河有些复杂的看了看阮湘元,如果县老爷真的会让人伤害阮湘元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竭力保护她的。 “当然害怕啊。”阮湘元笑了一笑。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我不反抗的话,那么我现在应该已经被人玷污了吧。既然不反抗会有悲惨的命运,反抗了也会有悲惨的命运,那还不如我反抗呢,至少留得我整个人清清白白。” 楚渊河听到阮湘云这句话,也是连连点头。 “那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嗯,还没有。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县令,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翻天倒海之能!” 楚渊河听到阮湘元这句话,眼露星芒!自己虽然早就知道阮湘元是一个奇女子,但阮湘元今天的一番话还是让自己对她刮目相看!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恐怕早就吓得连夜逃跑了吧!楚渊河看着阮湘元英姿飒爽,干净利落的背影,心中不禁生了不少欣赏之情。也对,阮湘元怎么会是一般人呢,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 也就是这么一看,楚渊河才发现阮湘元的不对劲来。她走路与平时极为不同,脚步虚浮,摇摇欲坠,像是受了伤! 楚渊河皱了皱眉。 刚出衙门的大门就见阮湘元双眼一黑倒退几步,竟晕了过来! 楚渊河更是皱起了眉头,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了阮湘元。 该死,自己刚才竟然没有意识到她!楚渊河直到抱住了阮湘元,才发现阮湘元胳膊上那鲜红的血迹是她自己的!这其实也不怪楚渊河,阮湘元划的伤口有些靠下,楚渊河碍于男女大防自然没有检查到。 一看这情况,楚渊河便猜测到应该是阮湘元失血过多而导致昏迷的。立即抱着阮湘元就冲到了药馆。 路上行人看着阮湘元和楚渊河从衙门里出来,又见阮湘元浑身血迹还受伤昏迷,自然以为阮湘元是犯了事,到衙门里受了刑罚。 纷纷议论这个姑娘是犯了什么错,边说还边偷偷看着他们。楚渊河心切,也没有理会那些人过激的言语一路上抱着阮湘元就到了药馆。 阮湘莲刚好到街里来购买首饰,在暗中看到了这一情况。心中大喜,觉得是程浩肯定厌烦了阮湘元,来责罚了她。只要阮湘元过不好,阮湘莲就心满意足了。顿时在心里对阮湘元一阵冷嘲热讽,连首饰都不买了就得意洋洋的赶回家去。 她一定要告诉刘翠这个好消息! 楚渊河好不容易带着阮湘元到了医馆,没想到那个郎中一看见阮湘元浑身是血,就直言救不了,人恐怕是已经死了。 那郎中说的话其实也没错,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姑娘肯定活不了了! 楚渊河一听这话,就急红了双眼。他强忍着愤怒,对那郎中道:“就是人死了,你也得给我救活!” 那郎中也被楚渊河吓破了胆,慌忙给阮湘元搭脉诊治。 不对!郎中心头一惊,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脉象还如此有力。她的生命力有多顽强! 郎中竟将这句话脱口而出,而楚渊河听到这句话也是满怀希望的看着郎中,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扔在郎中面前。 郎中见这十两银子,心中更是震惊了,难不成自己今天遇到的还是个权贵! 这十两银子听起来不多,但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一大笔财富了。平常壮汉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是二两银子,而楚渊河一出手,就抵得上别人五年的收入!更别说自己仅仅是看个病了! 第二十八章 憨憨 “你若是能把他救活,这银子就都是您的,若是不能…”楚渊河冷冷的看着郎中。 那郎中听到楚渊河的话,心理压力也是十分大。 这个男人看起来气度非凡,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自己若是救了害怕惹出什么麻烦。但若是不救,这十两银子可就白白的飞了。 “这个……” 那郎中看着十两银子内心也十分动摇,平时自己看个病人也就两三文钱,一年撑到头,也不过五两银子。而现在仅是一桩病就有十两!抵得上自己两年的收入了。 但若是治不好呢。 郎中权衡着利弊。那些大户人家因为家中人死亡,而涉及到郎中的案例也不少,看这病获得的利润虽然高,但是风险也大! “我说……” 郎中犹豫着一抬头,正想告诉楚渊河自己治不了这病,让楚渊河另找高明。谁知就看见楚渊河脸色暗沉,眼中满是威胁的看着自己。 看来楚渊河压根就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权利! 哎! 郎中浑身发颤,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活。 “大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为了防止郎中在给阮湘元看病时起别的心思,楚渊河全程都在看着郎中。郎中顶着楚渊河的目光,也是冷汗直下,硬着头皮给阮湘元包扎。 “不用,不用,伤势并不严重。” “那为何会昏迷不醒?” 阮湘元身边看起来虽然十分可怕,但其实她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真正的伤口也不过是她胳膊上的一处,再加上与那些家丁打斗时不慎落下的擦伤。 “之所以会昏迷,一是因为伤口过大,没有及时处理而导致失血过多,二是因为之前的米药导致她精神混乱,再加上长时间高强度的打斗,让她精神紧绷,突然放松下来,让身体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自然便晕厥过去了。” “嗯。” 明白是这样的情况,自然也就放了心。 见他安心,郎中也松了一口气。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救治,终于把阮湘元的伤口包扎好了。 “好了,暂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为了伤口快速愈合,还是忌辛辣。”处理好阮湘元的伤口,郎中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多谢。但是今天的事,还请郎中不要外传……就是这位姑娘,我也希望她不要知道太多的事。” “放心!” 郎中在楚渊河的注视下惶恐的答应了。稍微交代了其他注意的事项,就匆忙离开了。 这钱可真不好挣啊,郎中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真的怀疑如果自己没有把那个小姑娘救活,身边站着的男人会一剑把自己劈死! 见郎中也走了,只剩下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个人,楚渊河也卸掉了原先忠厚的伪装,露出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气场。 狠厉冷冽,满是位高者的霸气,但双眸间还是透出了一些目光可见的温柔。 楚渊河带着探究的看着阮湘元。 要不是他一直和阮湘元生活在一起,他简直要以为阮湘元被人调包了—— 从前的阮湘元有些懦弱无能,更别提会武术了!而现在的阮湘元却变得有勇有谋,机智果敢,甚至在武学上的造诣也无几人能及! 难道之前都是她在伪装? 那她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楚渊河好奇的看着阮湘元。 …… 两个时辰后,阮湘元悠悠转醒。 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阮湘元打量这周围的的摆设,看着这满是草药和医疗设备的周围和空气中传来的药香,阮湘元终于明白这是在药馆! 没错了,自己记得自己是晕了过去,应该是楚渊河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 “嘶……” 阮湘元欲起身,却被胳膊上的伤痛狠狠一刺激,顿时疼的低叫了一声。 楚渊河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慌忙端着水跑过来。 “醒了? ”楚渊河赶紧上前去扶住阮湘元,又亲手喂她喝了水。 “感觉还好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阮湘元听着楚渊河关心的话语,心中也满是感动。若不是楚渊河救了自己,自己现在还不知该如何呢。 不过她又感叹一声。自己这副身子实在是太孱弱了,只不过是失了点血就昏迷,若是自己前世断手断脚都还能继续战斗呢! 当下便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补补。不过这也不是说补就能补的事,自己现在一没钱二没权,只能等到以后自己挣了钱再说吧。 楚渊河在一旁看着阮湘元深思,神色也有些难测。 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阮湘元,为何想要获得运镖令牌去运镖,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赚钱方法。 阮湘元盯着楚渊河看了看随即回答道。 “这毕竟是来钱最快的方法。我已经答应了楚婶婶会帮她离开阮家,也实在是不想看她辛苦装病这么长时间。到时候拖的时间越长,出的变故越大!” “另外。”阮湘元顿了顿,看着楚渊河说道。 “我想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更好的生活。阮家并不是一个好的居住之地,先不说其他的,光是与二房的明争暗斗就已经够让我厌烦的了。我想你也不想太长时间寄篱人下。” “运镖虽然危险,但来钱快。为楚婶婶治疗一笔钱,你以后科举难免要找关系疏通又是一笔钱,难道我要你边备考边去外面辛勤做工吗。” 阮湘元说完,抬头看了看楚渊河。 楚渊河满脸都是震撼和感动。 她竟然把他们的未来设想的如此清楚,而她的未来里也有他,有他的母亲!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楚渊河知道,阮湘元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最亲的人! 楚渊河心中一片感动,呆愣了许久,才颤抖着唇说出话来。 “我…我……” 楚渊河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阮湘元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他只能叹息一声。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如果你有了危险,就请一定放弃运镖回家。我希望在每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都能好好的。” “嗯,一定。” 阮湘元见楚渊河和同意,也放下了一口气,开心的看着楚渊河不停的点着头,一副娇憨的模样。 第二十九章 一顿辱骂 这边和乐融融,程浩那边可不怎么好过了。 阮湘元一走,程浩紧绷下来的神经放松,便感觉胯上的痛意越发明显。 此刻他正在程府的院子里打着滚,丝毫不顾地上的血迹和泥泞沾染了他全身。他边打着滚,边大声骂着阮湘元,让程老管家赶紧去外面给自己把县城所有的郎中都请过来。 毕竟阮湘元踢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程浩的命根子,老管家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赶紧让人跑着去请大夫了。 阮湘莲此刻还不知道程浩的命根子受了伤,她正匆匆忙忙的往阮家赶呢!只见阮湘莲脚步匆匆,一脚跨过台阶,面带喜悦的朝正在洗衣服的刘翠跑去。 “娘!”阮湘莲人还没有进到院子里去,就先喊了出来。 “怎么了!”正在洗衣服的刘翠,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女儿匆匆忙忙朝自己奔来。 她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对着阮湘莲开始不停的念叨。 “都是要成为官太太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慌慌张张的!端庄端庄,我说了多少遍了!” 刘翠边说着,边起身向阮湘莲走去,伸手拽平了阮湘莲身衣服上的褶皱。 阮湘莲心里高兴,也没有理会自己母亲对自己的说道,而是双手挽住了刘翠,对着刘翠高兴的开口。 “娘你还不知道呢,我去街上的时候看见阮湘元一身伤都从衙门里出来,肯定是被程少爷给罚了!” 阮湘莲看着刘翠十分高兴。 程浩喜欢阮湘元一直是自己心头的一个大疙瘩。现在阮湘元被陈浩罚了,自己的心头之患也就解除了,自己离成为程家少奶奶也更近了一步!这怎能让阮湘莲不高兴! 然而听完阮湘莲的话,刘翠却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像阮湘莲预计的那般兴奋。 “我的傻女儿,你可真是蠢呀!”刘翠见阮湘莲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心里着急不免骂起了自己的女儿。 “现在阮湘元是被程浩责罚了不假,但是若我们一家都被阮湘元而连累了呢!” 阮湘莲听完自己母亲的这一番分析,心中也是十分震惊,不免变得惶恐起来。 “那可怎么办呀!” 自己因为出身平民的原因,做程家少奶奶的几率本来就不大,现在阮湘元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牵连到阮家其他人倒是没什么,但若是因此连累了自己,让自己不再受到程浩的宠爱,那可是大事不好! 阮湘莲越想越觉得慌张,暗骂阮湘元真是个灾星,是个贱人,走哪就让哪倒霉!连自己好不容易寻到的这一份亲事也要被阮湘元给搅没了。 但她却没有想过,如果不是阮湘元她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程浩那般的县令之子! “湘莲你先别着急。” 刘翠劝慰着自己的女儿,深思之后,她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不如这样,我们先把阮湘元单独一房分出去,我们跟她断绝关系,她也算不得我们阮家的人。那么这样阮湘元无论做了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了,更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阮湘莲听到刘翠的话也是连忙点头,事到如今只有这个方法能保证自己程少奶奶位置不受威胁了。 而另一边见阮湘元恢复的差不多了,楚渊河就去把药煮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要亲自喂药。 阮湘元见楚渊河对自己细致而又有耐心,连喂的药也是拿了勺子吹凉了才给自己喂进去,心中不免有些感动,嘴里也打趣着楚渊河。 “楚渊河,如果我日后真要成亲,那还不如和你一起呢。最起码嫁给了你,我还有个温柔的相公。” 楚渊河见阮湘元说这话,心中暗喜。不过面上倒不显,他假装漫不经心的便答应了。 “能娶到湘元这么美丽的娘子,也算是我楚渊河的福气了。” 阮湘元这句话本来是为了打趣楚渊河,讨个乐子活跃活跃气氛。 楚渊河在心底却当真了! 她长得也不差,为人英勇果敢,自己也很喜欢。 而且她对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也很好,这样的女人一定不是一个池中之物,将来自己若是成了大事,这样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自己也心安。 更重要的是…… 楚渊河唇角一扬,眼中满是笑意和喜悦。 他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慢慢的给阮湘元喂着药,但心里已经幻想起了以后的生活。 “楚渊河,楚渊河!” 阮湘元见楚渊河心不在焉的,就抬起手拍打了楚渊河两下。 “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楚渊河才回过神来,看着阮湘元觉得有些好笑。别说和阮湘元成亲了,自己现在连阮湘元是否喜欢自己还不知道呢,就已经着急想自己以后女儿的事情了。 “我去给你看看大夫的药抓来了没有。” 为了避免尴尬,楚渊河给阮湘元喂完了药,掖了掖被子就抬脚朝前堂走去了。 前堂里,那郎中正在抓药。因为楚渊河给的银子数目较多,所以郎中给阮湘元抓的药也是最好的。 他正在盘算着是否要再加一味药进去,就只见自己药馆的门被人暴力推开,县府的下人一窝蜂的拥到了他的药馆里面,抓着他非要往外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们这群人要干什么!难不成你们要目无王法?”郎中着急的和他们理论着。 但县府的那群下人显然没有那个闲心。 “王法?我们就是王法!”为首的那个下人对着郎中就是挑衅一句。 “我们是县令府中的下人,你赶紧收拾收拾,随我们去诊治程公子!” 程公子程浩!? 那怎么会轮得到自己诊治? 郎中心里也是一片茫然,自己今天还真是遇事不顺,先是来了一个看起来就像一方权贵的男人,现在又是县令家的儿子。 楚渊河到达时正好看见了强抢郎中这一幕。 “干什么!” 楚渊河连忙出来阻拦。 楚渊河和阮湘元打程浩的时候,那群下人并不在场,因此也没有认出楚渊河,只以为他是药馆的普通病人。 “你是个什么玩意?滚一边去!” 对着楚渊和就是一通辱骂,边骂还边推打。 第三十章 怎么你了 为首的还威胁着他,“如果不想以后在松阳县混不下去,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楚渊河眼里一片晦涩,正要动手,却见那郎中连连摆手。 “不要急不要急,我跟你们去一趟就是了。” 那郎中为了息事宁人,也决定跟那群下人去县令府一趟。毕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群人是来找自己的,若是连累了外人倒算是自己的罪过了,更何况这些人下手没有轻重,打坏了自己店里的什么都足够心疼。 郎中跟着他们走了,楚渊河也回到了阮湘元身边。 “外面怎么了?”阮湘元看着楚渊河。 “也没什么大事。”楚渊河淡然开口,把刚才的经过给阮湘元重复了一遍。 阮湘元听完就嗤笑了一声,也不多言。 找,你随便找! 哪怕你找到再多的医生,你下面那话也照样不举! 毕竟是她自己下的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一脚下去,那程浩会变成什么模样! “你如今预计如何?”楚渊河轻轻伏在阮湘元身边,呼吸间是她发间的淡香。 “程浩虽没有多大本事,但毕竟是县令之子。看你的预计,应该会长时间留在松田县,想好解决事情的办法了吗?” “山人自有妙计。”阮湘元看楚渊和如此担心她,便也故作高深的冲楚渊河说出了这句话。 “你呀!”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如此娇憨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有计划便好。现如今程浩受了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楚渊河话还没说完,就从身后端出了一个药碗。 “所以,把这药喝了吧。” “啊。” 阮湘元一见药碗就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现在就能马上下山打虎了呢!这药能不能不喝了?”阮湘元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渊河。 “不行,这药必须喝!” 看他态度如此强硬,阮湘元只能哀叹着接过了药碗。 在喝之前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刚想开口却被楚渊河拿一个东西塞进了嘴里! 顿时,一股甘甜在口中蔓延开来。 “谁不知道你娇气!好了,趁着嘴里甜,赶紧把药喝了。” “谢谢。”阮湘元顿时眉开眼笑,拿起药碗三两下便喝完了。 楚渊河刚接过碗,却见阮湘元朝他伸手。 “要什么?”楚渊河故作不知地看着阮湘元。 “糖啊!”阮湘元说的十分理直气壮。“我乖乖把药喝完了,楚哥哥不应该给我糖吗!” “你可真是…” 你可真是要了命了。楚渊河猛然间听见阮湘元这样称呼自己,心中第一感觉并不是惊喜,而是觉得心头一痒,仿佛有奶猫用自己幼嫩的爪子在自己的心头挠着。 “你再喊一遍,我就把这些糖都给你。”楚渊河拿着一小包糖在阮湘元的眼前晃着。 “楚哥哥!”阮湘元喊得没有任何压力,仿佛她一直都是这样称呼着楚渊河。不过楚渊河听到这喊声却是长长的嘶了一声。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阮湘元一双又白又嫩的手伸的更向前了。 “我喊了,糖呢!”阮湘元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他。 楚渊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仅把自己手里的那包糖交给了阮湘元,连带着自己怀里偷偷藏的,用来备用的其他糖都一股脑的给了她。 “不亏嘛,一声哥哥换来这么多糖。”阮湘元得意地看着楚渊河。 阮湘元和楚渊河絮絮叨叨说了一下午,直到临近傍晚才担心阮家人怀疑他们夜不归家准备回去。 “你身上有伤,还是我抱着你走吧。”楚渊河一把抱起了阮湘元。 “好……” 她静静的躺在楚渊河的怀里,面上显得无比平静,心中却是一片羞涩。 好害羞,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公主抱呢!阮湘元的手装作无意在楚渊河的胸腹边摸了摸。啊,还挺结实的!身材很好嘛! 因为阮家新租的院子实在是太过偏僻,所以回家路途十分遥远。阮湘元嫌自己一直半躺着不舒服,干脆就直接卧在了楚渊河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胸膛。 这个姿势,她十分轻易的便能听见楚渊河强而有力的心跳。 心中有些沉沦,直到回到阮家的院子里,才觉得他这样抱着自己实在是有些过于亲密了。 “楚渊河,快,快放我下去!” 阮湘元着急的摇着楚渊河的衣袖。 “咱们两个人这么抱着算什么回事!就是夫妻之间这样抱着也还会被人说腻歪呢。” “湘元不是才说想要找个像我这样的相公吗?怎么现在又怕被人说腻歪了?”楚渊河笑着看阮湘元。 “我不是想找个像你这样的相公,不,我不是怕被人说腻歪!哎呀,真是没法说了。你就这样抱着吧!”阮湘元气得小脸通红,埋在楚渊河的怀里再不出来。 姓楚的真会玩文字游戏! “哟,这不是湘元吗?怎么被自己的堂哥抱着啊!”刘翠走了过来,不停的打量着阮湘元和楚渊河。说的话里还特意加重了“堂哥”这两个字。 “可不!阮湘元不是一向武功很厉害吗?怎么这回也栽了跟头呢?”阮湘莲跟着刘翠一起嘲讽着阮湘元。“这要是病了那就赶紧去看!哪天要是落下了病根,让自己以后早死就不好了!” “不劳你关心,你还是好好看好你异性只想攀高枝的女儿吧。” 阮湘元冷冷的看着刘翠。“小心攀高枝,却攀了一个烂掉的烂树枝,连带着自己也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怎么说话的你!” 刘翠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阮湘元把头一扭,不愿意再搭理她们。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刘翠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得意的看着阮湘元。 “不过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这个病成这样的病人活得长呢,还是我那个有着一桩好姻缘的女儿活得长!” 楚渊河见阮湘元也不想搭理他们,就直接越过刘翠把她抱到了屋子里。 第三十一章 狠狠踹了一脚 阮伯田刚刚外出打工回来,就看见自己的继子抱着自己的侄女进了屋。 “这是怎么了!” 阮伯田大惊。“她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出门进门还得靠抱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摔着了。”楚渊河淡淡的开口。 “昂。”阮伯田倒也没有起疑心。“那湘元以后可得注意点,这好端端的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阮湘元是在衙门里摔的!” 阮湘莲人还没有走,尖酸刻薄的跟着搭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衙门里摔了?”阮伯田皱着眉头看着阮湘元。“湘莲,你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给我说一遍。” “是,大伯。”阮湘莲高昂起头。 “今天我去街里采买些物件。却没想正看见阮湘元一身伤的从衙门里出来,这刚跨过衙门的大门,就晕了过去,最后还是被楚渊河抱到药馆里的呢。我听街上人人都说,这阮湘元恐怕是犯了什么事,被衙门里的人责罚成了这样!” “不过是道听途说,也当不得真的!你可不要记恨我才好。”阮湘莲说完,就故作可怜的看了一眼阮湘元。 “还有这事?!青天老爷的地方你也敢撒泼?!” 阮伯田满脸怒色的瞪着阮湘元。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也别当我们阮家的人了!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我们可曾亏待过你!你克父又克母,我们阮家不还是照样让你不缺吃不缺穿的好好活着!” “你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实在是愧对了我们阮家对你这么多年的恩情!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们阮家的人了,大房二房再也不会管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生自灭好了!” 阮伯田着急上火般赶紧将阮湘元驱逐出阮家,好让这场祸事不要牵连到他们身上。 “大伯……可能她可是无心的……” 那阮湘莲还在旁边扮着可怜,一声一声的说阮湘元可能是有苦衷。 阮湘元冷冷的看着这场闹剧。 呵,这就是她所谓的家人,这就是所谓的恩情! 自己伤成了这样什么都不问,就只听阮湘莲一句话,就能把自己逐出阮家。 “大哥,这样做有点不地道吧。阮湘元毕竟父母双亡……”刘翠表面担心踌躇,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甚至还故意提到了阮湘元父母双亡这样的话。 “果然是个灾星先是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把自己的祖母克死了,现在更是想把阮家克的家破人亡!” 不提父母双亡还好,一提起来,阮伯田更留不下阮湘元了。 他的迷信思想简直是根深蒂固,一直以来都认为她是个灾星。 “你们不管她,我管!” 楚渊河冷不丁的出声了,而阮湘元听到这句话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阮湘元并不是灾星,也没有克死奶奶。谁都知道奶奶先是因为阮求恩的事生了一场大病,后来也是因为刘家来人来闹才会被气死的。真正害死奶奶的是刘家。您说的这话,并不地道!” 楚渊河一向在阮家甚少发言,现在突然一连串说出这么多话,连阮伯田也震惊了。 “你!” 震惊过后却是一阵暴怒,他拿着扫地的扫帚就追着楚渊河要打。 他本可以躲开,但是怕伤到了自己怀里的人儿,只能硬抗。 “我打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阮伯田拿着扫帚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楚渊河的背上,打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你个半大的小子,你知道什么!官服府要是来人了你怎么办?跟着她一起死吗?”阮伯田一次次挥动着扫帚,牙齿简直要咬出血来。 “呀!大哥……” 阮仲钱不知从何处赶来,过来假模假式的拦着。 阮伯田一把推开前来阻拦他的弟弟,继续狠命的抽打着。 那血简直要把楚渊河背后的衣服都染湿了,但他还是挺直着后背一动不动的让他打。 直到扫帚都打断了,楚渊河仍是一下都没有躲。 阮伯田满头大汗,瘫坐在椅子上。 “你还保不保!” “保!”回应阮伯田的依旧是那句坚定有力的话。 “好啊好啊!”阮伯田用力指着楚渊河。“今后官府来人谁都不要帮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从今天起,我们阮家没有这两个人!” 自从阮老太太死后,一直是阮伯田这个大儿子当的家。既然阮伯田都这样说了,就代表着阮家真的不要这两个人了,刘翠和阮香莲也满意的跟着其他人离开了。 阮家众人离开后,阮湘元才冷冷的笑。这阮家,还真是罕见的无情!不过只是道听途说的一句话,就能将两个活生生的人撵出去! 不过不用他们撵,自己也会离开这个充满丑陋地方! 楚渊河不管自己浑身是血,抱着阮湘元进了三房。他将阮湘元轻轻放在床上,为她脱去鞋袜。 “你不害怕吗?”阮湘元装不经意的问着楚渊河。 “什么?” “跟阮家闹翻,你不害怕吗?”阮湘元半坐在床上,抬头看着楚渊河。 “呵。”楚渊河柔柔的笑了。 “害怕啊。但是如果自己的妹妹自己不照顾的话,那么就没有人会照顾她了。” “你真好。”阮湘元心头一暖,又回想起刚才无论阮伯田再怎么逼迫楚渊河他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场景,更是不由得鼻头一酸。 “你这么好,万一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呀?”阮湘元扑在楚渊河的怀里,两只手臂牢牢地抱住楚渊河劲瘦的腰身。 “我不会不要你的。就算是哪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保护了,我也会拼尽全力,在前方,为你遮蔽风雪。” “尽会油嘴滑舌。”阮湘元嘟着嘴抱怨了一句,但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 县令府的后院内,程浩躺在床上,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脸上却充满了恐惧。 “啊!” 突然程浩大叫一声,气喘吁吁的醒了过来。他刚伸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想要坐起来,却感觉下身一痛又跌躺在了床上。 “我,我这是怎么了?”程浩惊恐的询问着程老管家,他还记得阮湘元走之前在自己命根子上踹了狠狠一脚。 第三十二章 气得直倒下来 “哎。”程老管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想把这个事实告诉程浩。但架不住程浩不停的质问,他只能如实告诉了程浩。 “少爷,大夫说您以后可能会不举了。”程老管家斟酌着言辞,希望能尽量减少对程浩的伤害。 但程浩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听到这个消息就不顾自己下身的疼痛,从床上跑了下来! “我不信,我不信!再给我找个大夫来!” 程浩疯狂的砸着屋内的摆设,碎瓷片铺了满地,其中飞溅着的瓷片甚至划破了程浩的面颊。 “少爷,你先别摔了,让老奴为你包扎一下!您的脸要破相了!”程老管家着急的劝着程浩,但显然没有多大的作用。程浩甚至拿起了一块木雕砸在了程老管家的身上! “给我找个大夫,给我找大夫!” 程浩简直都要疯了,自己还这么年轻,怎么就会被断了命根子呢?一定是那些大夫在骗自己,一定是他们想要钱! “唉,这就去。”程老管家没有办法,只能让先前的郎中止住脚步,再回来给程浩看看。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没有问题!” 程浩猩红的眼睛满怀希望和疯狂的看着郎中。 “哎。”郎中摇了摇头。“是在下学艺不精,对程少爷的病情无能为力。” “你要多少钱?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程浩着急的抓着郎中的肩膀,疯狂的摇动着他。 “这真不是钱的问题。唉,还请阁下另请高明吧。” 郎中也不想引火上身,急忙提着医箱逃走了。 “找再给我找,一定是他没有本事!”程浩急切的看着程老管家,而他却是难为地摇了摇头。 “少爷,已经让全县城的大夫都给你看过了,每一个都是一样的说法。”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程浩呆呆的坐在那里,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直到从初掌灯一直到天亮,程浩才从魔怔里缓出来。 “管家!管家!” 程浩大声的叫着程老管家。 “阮湘元那个女人,我要她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要你把她带到我的面前!”程浩满脸狰狞的看着程老管家,眼中全是恨意,恨不得将他当成阮湘元一般生吃活剥了。 “我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把她关到地牢里很很折磨!不是在意她的贞洁吗?我就非要把她卖到窑子里面!千人骑万人枕!” “奴才已经差人告诉老爷了,等老爷回来了我们再动手,不然这般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恐怕会被人说闲话。” 程老管家恭敬地劝说着程浩。 “不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杀了就杀了,还非得等到我父亲回来吗?”程浩满怀怀疑的看着他。 “少爷有所不知!老爷这几年将要升迁,到这时候弄出来这样的事对老爷升迁可是大大的不利呀,还请少爷稍微忍些时候!” “真奶奶的扫兴!那就让这个小贱人多活些时候!” 涉及到父亲的官职,程浩只能忍了下来,但心里却是不住的骂着阮湘元。 …… 到了中午,阮湘元的伤口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便活动了筋骨,准备去镖局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 “湘元,你要去干什么?”阮湘元才走到门口,就被楚渊河拦下来了。 “你身上的伤口才刚好,怎么又着急着往外跑!”楚渊河面带不悦的看着她。 “我准备去镖局看看任务,过一会就回来了。”阮湘元笑着跟楚渊和打哈哈。 “那怎么行,太危险了。”楚渊河脸色不豫,说什么都不让阮湘元走。 “哎呀,真的没有什么我就去看看,我真的不接任务,一会会就一会会。”阮湘元双手合十,祈求地看着楚渊河。 “一会儿也不行,除非我跟着你一起去。” “啊。”阮湘元失望的长叹一声。楚渊河要是跟着自己一起去了,自己想接的很多任务肯定都接不了了。 “真的就一会儿,我你还不放心吗?我是不会骗你哒。” 阮湘元见装可怜没有用,只能对着楚渊河撒娇卖萌。 “楚哥哥求求你了,楚哥哥。”她拿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楚渊河。“湘元心中有数,你就让湘元去吧!” “不行!太危险了!”就算阮湘元使出了必杀技,楚渊河还是没有松口。 “你上次说你去县令府也只是去看看,没有什么危险,结果呢?” “那不是意外吗?”阮湘元低着头扯着衣服上的线头。 “那你这次若还是出意外呢?”楚渊河严厉的看着阮湘元。“要么就不要去,要么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万般无奈之下,阮湘元只能妥协了。“但是你要是去了的话,你可不能干涉我啊。” “我答应你,不干涉。” “行!”得了楚渊河的保证,阮湘元屁颠屁颠的就欲带着楚渊河出门,没想到却又遇到了阮湘莲。 “喂!你要出去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少出去惹事!” 阮湘莲没好气的阻拦住阮湘元,她刚才就看见阮湘元和楚渊河在门口拉拉扯扯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凑近一看才知道阮湘元竟要出门,这可了得? “你还嫌你惹的事不够大吗?现在还要再出去!你的生死跟我没有关系,但你若是牵扯到了我…要是牵扯到了阮家,那可别怪我不客气!”阮湘莲见说的话不对,连忙转了转。 “我惹事我惹什么事了!我可没有像某些人一样没有出阁就爬上别人的床!”阮湘元不甘示弱的回怼着阮湘莲。 “那某些人的母亲天天说着这个人偷汉子那个人偷汉子,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却是头一个偷汉子的!像这些人呀,就活该被浸猪笼!” “你!你!”阮湘莲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偷汉子了。 “哼,我就看你是嫉妒!” “我嫉妒,我嫉妒什么!是嫉妒你有一个不明事理的母亲啊,还是嫉妒你有一张让人看着就想吐的脸啊,还是嫉妒你能没出阁就爬别人的床,上赶着做别人的妾!”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绝对是个少夫人!”阮湘莲一想到自己到手的少夫人可能要飞了,心中就更恨阮湘元了。顿时捂着胸口,像要被气得直倒下来。 第三十三章 笑什么笑 “吵什么呢?吵什么呢?”刘翠听到动静也慌忙的赶了过来。 “我可告诉你,你就在家里乖乖的给我呆着,可别再惹出什么事连累了我们!”她扶住将要倒下的阮湘莲,怒指着阮湘元。 “要是湘莲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到县令面前告你杀人!” “呵呵。”阮湘元简直要被这娘俩气笑了。 “对能听人话的我一向是说人话,但是若是对那讲不了人话的人…” 阮湘元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直接啪啪的给了刘翠两巴掌。 “就是这样,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可警告你,以后可少管闲事!不要我给你了两分脸色,你就认为自己是根葱了!什么玩意儿!” 阮湘元打了刘翠之后还拿出一个帕子用力擦了擦自己打人的那只手。 “真是连打你们我都嫌脏!” 刘翠见自己被阮湘元如此欺辱,顿时也不管脸面了,趴在地上就哭嚎着,边哭边用手捶打着地面。 “真是不能活了!天杀的,现在侄女都敢对她的亲婶婶动手了!真是家门不幸啊,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不孝的人!”刘翠哭喊的声音极高,没有片刻就吸引了一大群邻居在阮家的门前指指点点。 “哎哟,可真是不能活了!阮湘元真是要把我们娘俩逼死了!”刘翠见来了人,哭喊的更厉害了! “刘翠,你摸摸你的良心到底是谁欺负的谁!”楚渊河真是看不下去了,出来维护阮湘元。 “你敢对着苍天发誓,你没有欺负阮湘元,没有克扣她的份例,没有对她整日打骂,没有对她造谣生事污她名节!你发誓啊!” “这…这…”刘翠还真的不敢说没有! “哎哟,你们明明有兄妹之别,却还是暗有私情联合起来,一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刘翠不敢发誓,便咬着楚渊河和阮湘元有私情这件事不放,一口咬定他们欺负了她。 阮湘元在一旁冷笑,不就是装可怜吗,谁还不会了。 “婶婶不是的,我…我没有…”阮湘元一边哽咽着解释,一边哭道,装作不经意的撩开身上的衣物,露出胳膊上狰狞的伤口。 “这丫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离阮湘元最近的一个妇女疑惑着发问。 “没!不是!你们别多想!是我不小心摔的。”阮湘元一边装作慌忙的掩盖着伤口,一边从刘翠的身边离开,一副好像很害怕刘翠的样子。 “摔的,摔的能摔成这样?” 那妇人皱着眉开口,一脸怀疑的看着刘翠。 “刘翠,不会是你打的她吧?” “应该是,不然那个丫头怎么会这么害怕刘翠。而且刘翠这个人呀,也不像是个好相处的,为人泼辣。会虐待自己的侄女也是能想到的。” 邻居里一个和刘翠结过仇的妇女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不过这个丫头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才能让自己的婶婶把她打成这样?还装作自己的侄女打她呢,哼,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是啊,是啊。”其他邻居也纷纷附和。 刘翠平时为人不怎么好,邻里关系处理的也很差,所以这次出事众人也是更站在阮湘元这一边。 “湘元丫头你也别害怕,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自有婶婶们替你做主。”一名心软的妇女看不过了,怜惜的站在了阮湘元的身边。 “身世本来就不好,又遇到这样个婶婶,唉,真是啊…” “没有没有,婶婶…婶婶平时对我很好的。”阮湘元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抬头看着刘翠,一副生怕刘翠下一刻就会扑到她面前打她的样子。 “没有影的事!你们别听她胡说!”刘翠一看到众人的风向变了,立马就着了急。怎么明明是阮湘元打了她,邻居们反而站在阮湘元那边了。 但鉴于刘翠平时的为人,邻居们也只是认为她是死活不认。 “多谢各位婶婶今天为我妹妹做主了。我二婶婶平时为人是有些…”楚渊河十分机智只说了一半的话,留下更多的空间,让众人去想象。 “哎哟,可真是受苦了…”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甚至不知想起了什么悲惨的场景,竟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胡说八道,他们都在胡说八道!”刘翠平时最看不得的就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你们不要相信他,他们之间早就有了苟且之情!”刘翠狠狠的指着楚渊河,那双眼睛恨不得要在楚渊河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婶婶,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阮湘元装作一副被欺压过度而无奈反抗的模样。 “您再怎么说我,我都不敢有半点抱怨,但您不能这么说我哥哥!” “大伯和二伯毕竟忙于生计,大婶婶又病着,家中无人管我。我哥哥不过是担心我,所以对我有些照顾,怎么就成了婶婶口中的苟且了?” 对于阮湘元这样的解释,邻居也是连连的赞同。而刘翠也因此被冠上了狠心的名声。 “两个男人再细心也没法好好照顾到自己的侄女,她婶婶病着也就罢了,倒是你难道也病着吗!竟然好端端的虐待自己的侄女!” 开口说话的是李婶子她早年也是父母双亡,由自己的叔伯带大,但她的婶婶对自己并不好,常年虐待她,因此她平生最恨虐待自己侄女的人。现在见刘翠也是这种人,更是恨不得把刘翠拖出去报官! “娘,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毛病!这大房有的是身体上的病,这二房嘛,恐怕就是精神上有点…”李婶子的女儿嘲讽着看着刘翠。 “你,你们…”刘翠被她们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手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 但因为刘翠平日里鬼主意就多,因此邻居们也只是以为刘翠是装的,并没有理会她。 “各位婶婶天色已经不早了,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湘元受了伤,我得赶紧带她去看病。” 楚渊河给各位邻居道了谢后就匆匆带着阮湘元离开了,而邻居们自然也是帮衬着二人,甚至拦下了想要阻止他们的刘翠。 “没想到,湘元还有这么一面。”在路上,楚渊河调笑着看着阮湘元。 第三十四章 你也害怕吗 “唉,哪里哪里,是你没有见过罢了,我会的还多着呢。”阮湘元不经意的摆了摆手。 “对付他们这样的人啊,就该用这样的办法!”阮湘元刚刚好好教训了刘翠,心里自然是一派的轻松自然。 “那,湘元还会什么呢?我还真是格外的期待呢。”楚渊河笑了笑,一脸温柔的看向她。 “成,那你就期待着吧。”阮湘元对楚渊河的话毫不在意,她心情极好,甚至采下了路边的野花为楚渊河编了一个花环。 “送给你的。”她准备把花环戴在楚渊河的头上,但却因为身高原因有些为难。 “头,头再低一点。” “好。”楚渊河的声音里满是宠溺,依着阮湘元的话低头。“行不行?” “好了!”她拍了拍手,认真的看着楚渊河。 “还挺好看的。” “真的吗?”楚渊河认真的摸了摸头上的花环。“既然湘元说好看,那么我就带着吧。” “算了,到时候再不伦不类的让别人看见,徒惹了笑话。”阮湘元从楚渊河头上摘下花环,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下次我再给你编一个!” “嗯。”楚渊河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身后悄悄捡起了那个花环,塞在了自己的袖子里面。 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镖局,一进镖局,阮湘元就直奔掌柜那里。 “这是怎么了?失败了吗?”那名掌柜一见阮湘元身上有伤,就皱了皱眉头。 “失败了也不要紧,大不了就换个活干。这运镖啊,本来就不适合女孩子。”因为阮湘元上次使出的功夫,掌柜对阮湘元也是青眼有加,不停的劝慰着阮湘元。 “喏。”阮湘元也不多话,直接从袖子里掏出那枚运镖令牌扔到了掌柜的桌子上。 “竟然…拿下来了!”掌柜看见运镖令牌也是大惊,反反复复的看了令牌好几遍,最终才敢确认这枚令牌是真的。 “姑娘还真是好本事啊。”掌柜不由的赞叹了阮湘元一句。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朽来给姑娘介绍这些流程吧。” 掌柜把阮湘元带到任务厅,让她自由的选择任务。 这运标分为接标,对接,押送和到达,回来还需上交信物与清单确认,确认无误后才算是完成。 阮湘元听完也是点了点头,这流程和自己从前估算的也八九不离十。 “这一般啊,也就是需要三天的时间。但是也需要注意有人截货,尤其是其他地方,山匪十分严重。” 掌柜也是尽自己的能力把他知道的,能对阮湘元有利的情况都告诉了阮湘元。 “嗯。”阮湘元点了点头,表面虽然装的十分镇定,但内心却是十分纠结。 “我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渊河能帮帮我选一个任务吗?”阮湘元凑到楚渊河的耳边轻轻说。 阮湘元的声音很轻,柔柔的呼吸在耳边都是痒,弄得楚渊河不由脸红起来,但他还是答应了阮湘元的请求。 他把所有任务都看了一遍,综合了地势,路程,货物类型和价钱,最终选择了一个在岭山的任务。 “从各方面考虑的话,还是这个任务最好。” “那行。”阮湘元冲掌柜点了点头,“我们就要这个任务了。” “这…”听完阮湘元的话,掌柜却是面露难色。 “姑娘要不要再换个任务?”掌柜面色为难的对着阮湘元说。 “有什么问题吗?”阮湘元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没有,但是这个任务最好还是不要接。” 不管阮湘元怎么坚持,掌柜都坚决不让阮湘元接这个任务,一番询问之下,掌柜才道出了真相。 “小姑娘你年纪轻还不知道呢,这人们都说这岭山啊…闹鬼!”掌柜凑到阮湘元的面前,低声的对阮湘元说道。 闹鬼? 掌柜继续说道:“这个任务价钱也不错,一开始有好多人接。但是但凡接这个任务的人,全都失败了!” “一次两次还好,就到了第三四次再也没有人敢接了。这人呀,行至岭山地内全部都失踪了,仅留下了货物!所以这任务啊,都放在这里几个月了,依旧没有一个人敢接。这桩案子也就成了县里的悬案。” 掌柜说完,脸上还是一脸惊恐。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小姑娘,我劝你还是换个任务接吧。” 阮湘元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更加兴奋。 之前她一直是无神论者,可是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心中就对那种未知的力量充满了兴趣。 “掌柜,你能更详细的和我讲讲吗?比如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你问这干什么?你真的……” 掌柜疑惑的皱了皱眉,但还是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阮湘元。“哎,这奇怪的地方倒也有一是消失的人都是男性,但是没有什么共同特征。二是人都是在半夜里失踪的,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他更奇怪的地方了。” “好。” 阮湘元目光不知思索着什么。“这活,我接下了!” “这…小姑娘你可别…”掌柜心里也是感到十分慌张。他对阮湘元一向是十分欣赏,没想到阮湘元今天去是想不开了,要接这个任务。 “您不必担心我了,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唉,好吧。”掌柜见阻止不了阮湘元,只能点了点头。 一旁的楚渊河倒是目光闪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你也不害怕吗?” 趁掌柜去拿任务令牌的功夫,楚渊河疑惑的问着阮湘元。 “当然害怕,但是如果这件事是人为的话,也没有那么怕了。”阮湘元一脸自信的看着楚渊河。 “哦,何以见得。”楚渊河挑了挑眉。 “其实那奇怪的地方,也不算是奇怪。失踪的人皆是男性看似十分奇怪,但细想想运镖的人不也大多是男性吗?至于那失踪的时间都是在晚上,结合一下运镖的时程,也就多是晚上。” “最明显的地方是,如果是闹鬼的话那么为什么不抓走女人,反而只要男人呢。就算是鬼神,也不可能会放过女人吧。毕竟自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嘛。” “所以我猜,这是人为!” 第三十五章 好剑法 “姑娘,这令牌…”就在这时,掌柜也拿令牌回来了。 “好,多谢掌柜了。”阮湘元掂了掂令牌,将它放在自己贴身的衣袋里面。 “还请掌柜的给我三天的准备时间。”阮湘元客客气气的对掌柜说。 “您说这话就客气了,别说三天了,就是准备三个月也是正常的!”掌柜看着阮湘元苦笑。 “不过我也是真好奇,您就不怕这鬼神吗?” “我这行得正坐得端的,怕什么呀。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毕竟是对着掌柜,阮湘元还是留了一份心眼的。 “我倒是佩服您啦!算您是女中豪杰!” 掌柜也鲜少遇到像阮湘元这般飒爽的人物,顿时对阮湘元的敬佩更上层楼了。甚至在阮湘元临行的时候,还恭恭敬敬的把他们送出了镖局。 “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楚渊河知道阮湘元不会这么轻易的回家。 “当然是去采购物品!”阮湘元朝街头走去。“毕竟是要去运镖,不得有几件武器防身!” “也是。”楚渊河笑了笑,赶上了阮湘元的步伐。 “等一下。” 刚刚走到大街,楚渊河就拉住了阮湘元。 “怎么了?” 阮湘元疑惑地回头,却看见楚渊河递给了自己一根糖葫芦。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买糖葫芦啊?”看着那饱满的山楂果和晶莹剔透的糖浆,阮湘元的心头也像是吃了蜜一样。 “我看别人买了,便也想给你买一根。”楚渊河呶呶嘴,示意阮湘元看向那边。 阮湘元顺眼一看,却看见一个三四岁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被她的母亲抱在怀里,还正吃着糖葫芦! “你!”阮湘元狠狠瞪了楚渊河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说谁是小孩子呢?” “你还不是小孩子啊?”楚渊河笑着揪了揪阮湘元的辫子。“下次也给你梳个羊角辫试试。” “楚叔叔!你还真是恶趣味!”阮湘元连瞪都不想再瞪楚渊河了,直接夺过楚渊河的糖葫芦,大步离开。 “唉,等等我!”楚渊河三两步便追上了阮湘元。 “哼!”阮湘元别扭的扭过脸,一边生闷气还不忘一边吃她的糖葫芦。 “我错了还不成吗?”楚渊河低声下气的哄着她。 “看在这根糖葫芦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阮湘元傲娇的看了楚渊河一眼。 不过再走几步,就到了武器店。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武器!”为了夺得阮湘元的欢心,楚渊河十分殷勤的为她挑选兵器。 “哎,当然有了!我可敢打保票,这方圆百里呀,可就我们这店里的兵器最好!” 掌柜以为是楚渊河要买兵器,围着他一通介绍。倒是真正要买的阮湘元受尽了冷落。 阮湘元嗤笑一声,凑到楚渊和的身边,在他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啊。”楚渊河低低叫出声来。 “我又怎么了!”他凑在阮湘元的身边,一脸痛苦地询问着阮湘元。 “自己想!” 阮湘元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楚渊河的身边,去店里其他地方挑选武器了,只留下一脸迷茫的楚渊河。 到底是怎么了? 楚渊河摸了摸脑袋,看着阮湘元的背影思索。 “公子,我们这里兵器多的很,不知你要哪一种?”掌柜的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楚渊河。这人不是要买兵器吗,怎么净看些别的? “哦。”楚渊河恍然大悟。 他笑着对掌柜挥了挥手。“问我没用。呐,真正买的人在那呢。” 掌柜的顺着楚渊河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就懵圈了。 “是这个小姑娘吗?” 他疑惑地问着楚渊河。自己卖兵器这么多年,顾客倒是不少,但是来买的女人可不常见,更别说还是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嗯。” 楚渊河点了点头,大步走到阮湘元的旁边,陪她一起看武器。 “楚公子挑兵器挑得不是很开心吗?怎么又到我这里来了?”阮湘元见楚渊河来了也不回头,就只冷冷的甩给了他一句话。 “挑的再开心,不也是为湘元妹妹挑的吗?原是我的错,还请妹妹不要再生气了。” “哼。” 阮湘元也不说话,径直就走了。 其实阮湘元也没有那么大的脾气,但不知道为何,看见楚渊河就莫名的想对他使小性子。 “哎,姑娘你往这边看。” 那位掌柜的干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也算是有眼色的人,知道了谁才是真正的主顾,便殷勤的来到阮湘元的身边。 “您看这把鸳鸯剑。”掌柜的拿出一把雕着鸳鸯花纹的剑。 “这剑剑身修长,极为美观,特别适合像您这般的年轻女子使用。” 阮湘元接过那把剑,拔开剑鞘看了看。 “这把剑好是好,就是剑刃太过迟钝,不够锋利。再换一个。”阮湘元剑还给了掌柜。 “那您看这个鞭子…” 接下来掌柜又带阮湘元看了其他的武器,但一律都是华而不实的。 “掌柜的,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一个好忽悠的人吗?”阮湘元不满的打断了掌柜的话。 “我不要这些,只能看不能用的绣花枕头,我要一把真正的兵器!” “我这不也是想着给您挑些好看的吗?不过您要是想要更好的兵器,咱们这也有。来,你往这看!” 掌柜的暗道阮湘元是个行家,便立即带阮湘元来了另一边。 “嗯,这儿的兵器倒是不假。”阮湘元满意的看了看。 “那不能假!”掌柜的见阮湘元识货,也认真的给她介绍了些既好看又实用的兵器。 “这把倒是可以。”她越过掌柜,取下了一把碧绿的长剑。 阮湘元拔出剑,在一边空旷的地方虎虎生风的使了几个招式。长剑一挥,镜有夺目的光彩,仿若绚烂的银龙!而阮湘元的身影也显得更加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是把好剑!”阮湘元一抽手就将剑插入了剑鞘之内。回头就看见楚渊河满含欣赏的看着自己。 “湘元很厉害。” “姑娘好剑法呀!”一旁的掌柜看到阮湘元使的招式也是连连称叹。 第三十六章 雕虫小技 “哪里哪里,不过雕虫小技罢了。”阮湘元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就这把。” “好嘞。”掌柜连忙拿着剑去结算。 阮湘元还在旁边看着有没有其他趁手的兵器,楚渊河就已跟着掌柜离去了。 “这是……” 楚渊河经过时无意看见了一把短刀,便拿下来端详了一阵,跟那把剑一起拿去结算了。“这个也要了!” “一共是三两银子。”掌柜和满脸堆笑的报了账,楚渊河点了点头就拿出银子递给了他。 “正好,您慢走了,下次还来啊!”掌柜将他们二人殷勤的送出店外,而阮湘元却不满的看了看楚渊河。 “不是我要买兵器吗,怎么就你付了钱。” “怎么,生气了?” “没有。”阮湘元无奈的看着楚渊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有钱,没必要让你为我破费。” 她知道阮柏田对楚渊河虽不算差,但也并没有多好,而且楚渊河还有个多病的母亲,自己再让他付钱就有些过意不去。 楚渊河笑着开口。“哥哥为妹妹买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楚渊河如此聪慧一个人怎会不知道阮湘元为何不满。 “那好吧。”阮湘元点了点头,下决心日后一定也要给楚渊河买一个好东西。 “哎,对了。”阮湘元指了指楚渊河买的那把短刀。“你怎么买这些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没想到哥哥也好少女心呀。”她调笑着楚渊河,不料楚渊河却把那把短刀递给她。 “不是我用的,是给你的。” 阮湘元愣住了。 “发什么呆呀,快收下。”楚渊河轻轻敲了阮湘元的头,把那把短刀塞在阮湘元的手中。 阮湘元回过神,赶紧收下了。 “谢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转去其他地方买了些防虫和野外需要的东西。 “真是好重啊。”阮湘元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但这些东西不买也没办法,都是野外必须用的。 “都给我吧,我手里还能拿动。”楚渊河手里已经拿了三四个袋子,但听到阮湘元喊重,还是把她手中其他的袋子接了过来。 “哈。” 阮湘元看着楚渊河被袋子包围,手脚并用的滑稽相,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楚渊河有些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太帅了。” “真的吗?” 楚渊河十分怀疑。自己平时穿的干干净净都没有见阮湘元夸过自己,怎么现在自己十分狼狈的模样,却被阮湘元夸帅了。 “真的真的。”阮湘元笑着冲楚渊河比了个大拇指。 两人这边其乐融融,县府那边却没有那么好过了。 程浩满脸苍白的半躺在床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掀翻了侍女手中的药,深褐色的药汁立刻洒在了地上,甚至还有些溅在了程浩的衣服上。 “贱人!” 程浩看着身上的药汁,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使女的脸上。 “啊!”那名侍女赶紧跪倒在地,不停的求饶。“少爷饶命啊,少爷饶命啊!” “还不快出去,没用的东西!只会在这里惹少爷烦心!”程老管家闻讯前来,三言两语救走了那名使女。 “少爷你也别着急,等到老爷回来了,你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淡定地劝着程浩。 “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把她抓回来!”程浩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疯了。 “我问你那天阮湘元来要令牌,她到底是要什么令牌?” “这…是运镖的令牌。”程老管家思索之后,还是如实告诉了程浩。 “那就让人去镖局查!这难道还用我教你吗!”程浩恨恨的瞪了前方一眼。 “是,老奴知道了!”程老管家了然,立即派人前往镖局。 “阮湘元!”程浩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被褥上。“等我抓到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浩恶狠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向前方。 …… 阮湘元看了看楚渊河手中大袋小袋的物件,又摸了摸自己手帕中的银子,心情顿时就不美妙了。 先是租了院子,后来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拆迁费赔的银子估计所剩不多了。但自己没有几天就能去运镖赚钱啦!阮湘元想到这里又心花怒放起来。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的小动作,估摸着她的钱恐怕也剩不了多少了,暗暗盘算着要不要帮一帮这个小姑娘。 “楚渊河!”楚渊河还没想完,就见阮湘元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等到我有钱了,一定要买好多好多的东西!要拿钱让你好好读书考中进士,还要把楚婶婶的也治好!等到时候我们有钱了,就离开阮家,咱们仨一起过快活的日子去!” 阮湘元笑的美滋滋的,连带着楚渊河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好,那我以后可就靠你养活了。到时候可不许嫌弃我没有本事啊。”他看着阮湘元信誓旦旦的脸,不禁开玩笑。 谁料阮湘元却郑重的点了点头。“好!以后你就是我罩着的人了!” 楚渊河明知这句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双脸却还是猛的一红。 “以后这句话不准给别人说!”楚渊河强装威严的告诉阮湘元。 “知道了知道了,毛病真多。”她不满的嘟了嘟嘴,口中嘟囔着。 没走几步就到了院子,刚进去就看见刘翠母女正坐在院子里说话。 “哟,买这么多东西,可真是够败家的!” 阮湘莲眼尖,一眼就看见楚渊河提的大堆东西。 “那可不是嘛。这钱可能是大风刮的,下雨下的!又怎么要说人家败家呢!”刘翠也在一边帮着腔。 她款款两步走到楚渊河的跟前,一只手拨拉着提着的东西。 “哟,还怪多。但买的既不是粮又不是衣,能干什么!恐怕都要进了三房的门吧!” 刘翠大声叫喊着,伸手就欲夺楚渊河手中的东西。 “是你的么你就拿!”阮湘元挑了挑眉,冷冷的出声。 “虽说是分了房,但这东西总是中公的吧!”阮湘元买的东西虽然自己用不着,但总归是挺多的,这些便宜自然是不占白不占! 第三十七章 见官问斩 “你还知道分了房!既然分了房,那我买来的东西就都是我的了,你又何必猴急猴急的抢呢!” “怎么说的这样难听,不过是婶婶见你太小,想要好好替你保管保管罢了!”刘翠边说着边去夺那些东西。 “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阮湘元目光凛冽,直接伸出刚买来的长剑架在了刘翠的脖子上。 “你要是听不懂人话,那我就教你个办法!以后看见我就赶紧滚!”阮湘元不想和刘翠有过多的纠缠,这种人你跟她讲再多的道理都只会落得一身骚。 “你你你…”刘翠一见长剑就慌了神。“我不拿了,你赶紧赶紧放下去!” “阮湘元你干什么!”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阮湘莲也不会坐视不管。但她没有那个胆子阻止阮湘元,只敢站在刘翠身边干着急。 “还不放手吗!”阮湘元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物品上那双属于刘翠的手。 刘翠连忙高举双手,僵直着身子看着阮湘元。 “放…放下了!我再也不动了!” 阮湘元冷哼一声,把长剑收入剑鞘。 “呼…呼……”刘翠吓的直喘气,直到确定长剑收起来了才敢出声说话。 “娘,娘你怎么样?”阮湘莲赶紧跑到刘翠身边扶住她欲倒下的身体。 “没事。”刘翠喘了好几口气。 “阮湘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杀亲婶!”阮湘莲一见刘翠没事,就对着阮湘元发难。 “我非要拉你去见官,让县令大人把你问斩!” 阮湘莲这边说的热火朝天,却见自己母亲拍了拍她的手。她好奇的朝着刘翠一望,却见刘翠给了她一个交给我的眼神,便对着阮湘元威胁的开口道。 “阮湘元,咱们都是一家人,见官大可不必。但是你这吓我吓得不轻,我让你赔偿个十几二十两的银子,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十几二十两买你一条命,一点也不过分!”楚渊河看着刘翠,双眼满是狠厉。 “呵,没错。” 阮湘元听到刘翠这番话也笑了出来。 “婶婶从前不知过的是什么样的富贵生活,竟然觉得十几二十两银子也不过分!一个人一年到头挣下来,也不过二两银子。依婶婶这种要法,一次就能挣来七八年的钱了。” 阮湘元对着刘翠嘲讽的笑笑,也不再管她在背后跳脚的诅咒,直接回到三房了。 刘翠眼见着阮湘元离去,却又害怕她手中的长剑,只能在背后狠狠的瞪着她! “呸,一个泼皮货!竟还敢学那些砍脑壳的犯人吓唬老娘了!”刘翠狠狠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娘,她买剑干什么呀?”阮湘莲疑惑的问道。 “买剑,买剑还能干什么?还不是跟那些个囚犯似的去杀人!”刘翠敷衍的回答着阮湘莲的问题却又在说出口后惊了一惊。 “难不成…阮湘元真的要杀人!”刘翠一脸惶恐。 “那怎么办呀,娘。”阮湘莲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我们平日里没少欺负她,她若是哪一天心生歹念把我们…那可怎么办呀!”阮湘莲想想又是一阵恐惧。 “别怕别怕。” 刘翠拍了拍阮湘莲的胳膊。“你赶紧去把你大伯找回来,到时候让他去处理阮湘元。我们两个女人家,怕对上她也不好弄。” “哎!”阮湘莲听到刘翠这句话,如蒙大赦般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阮湘元正躺在床上休息,今天逛了一下午,让她的身体感到有些劳累。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我的那些宝贝们!”只见阮湘元一个鲤鱼打挺,便稳稳的从床上起来,跑到桌子前看她刚买回来的那些东西了。 “真不错呀!”阮湘元开心的眯了眯眼睛,摸着手里那把长剑。“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阮湘元还没说完,就见大房二房拿着菜刀和棍子闯进了自己的门!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阮湘元皱着眉头。 “什么事?当然是你做的好事!阮湘元,几天不见你竟还敢杀人了!”阮伯田厉声质问。 “您说的这可无凭无据了,我怎么就杀人了!”阮湘元对这家人真是无奈了。“一没有证据,二没有官府颁发的条文,怎么就能空口白牙的诬陷了我杀人!” “还没说你杀人!”刘翠颤颤巍巍的站在阮仲钱的身后。 “刚才你还不是拿了把长剑抵着我!…还有这是什么,这不就是证据吗?”刘翠一眼就看见了阮湘元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看看看看!这长剑不就是证据吗?还有买的这些东西。哼,恐怕你不是杀了人抢了货才有钱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吧!” “天下买的人多了,怎么见着一个拿剑的就能说他杀了人吗?那卖兵器的商家岂不是土匪头子?!” “至于这些东西…”阮湘元扫过桌面。“三房就我一个人,发的拆迁款也一直在我这里,我拿那些钱去买这些东西,很值得怀疑吗?” 阮伯田听后沉默了片刻,但还是继续对阮湘元发问。 “那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要买长剑?而且还险些对你二婶婶行凶。” “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有想过对她行凶。”阮湘元颇似无辜的看了刘翠一眼,而后者则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只不过是和二婶婶闹着玩的,怎么就变成了要杀害二婶婶呢?” 一听阮伯田的话,阮湘元也就明白了,这事应是刘翠挑拨的。 “那也没有办法解释这把长剑…”阮湘莲死死咬着长剑不放。“正经女孩子家,谁会买长剑啊?” “那你可真是要被全天下学武的女孩子耻笑了!”随着话语的传来,楚渊河也进了门。他本来是去看望楚氏,却没想到只这一会功夫,大房二房的人就提着刀棍来找阮湘元了! “妹妹没事吧?”楚渊河一来就挡在了阮湘元的身前。 “此事不必挂怀,那长剑也不过是用来杂耍的工具罢了。” “是啊。”阮湘元在楚渊河的身后开口。“湘元一人在三房,生活难免有些拮据,便想着通过杂耍来挣点钱,却没想到闹出了这样大的误会!” 第三十八章 又回来了 “您要是不信…”她淡淡勾唇笑道。“湘元就给您耍上一段看看!” 话语未落,就见阮湘元提着长剑在房间中试炼。 那剑在她手上仿佛活了一般,既像是致人于无命的软绸,又像是天边耀眼的云霞。 仅仅是片刻的招式,就让他们感到眼花缭乱。但这如梦如幻的剑招背后可不是无害的,相反它暗含杀机,只要一刻不注意,便会被它绞杀! “嘶。” 阮伯田长长的吸了口气,他也明白阮湘元绝非善类,今天若真是和她硬刚起来,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罢了罢了。” 阮伯田挥了挥手。 “反正你已不再是我们阮家的人,以后再做什么也与我们无关,只求你不再拖累阮家便好了。” 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大哥……”刘翠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阮仲钱一把拉走了。 “不该管的事别管那么多!湘莲,以后看好你的母亲!”他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只留下还在跳脚的刘翠母女。 刘翠回头狠狠瞪了阮湘元一眼,便也拉着阮湘莲跟自己的丈夫离开了。 随着众人的离开,原本吵闹的房间也彻底冷清下来。阮湘元长长叹了口气,坐在床上休息。整个屋子里只留下她和楚渊河了。 “这个家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迟早得搬出去!”阮湘元一脸烦躁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说了下去。“总是说要搬出去搬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搬出去!哎…” “湘元也不要着急,迟早会搬出去的。这么多年都忍下去了,也不急这一会儿片刻。”楚渊河笑着顺了顺阮湘元的毛。 “逛了这么半会你也累了,躺下好好休息吧。”他轻轻展开了阮湘元的被子,扶着阮湘元躺下休息了。 …… 县府内,程老管家刚刚走进程浩的屋子,便只听见一阵阵嬉笑之声。 “小美人别躲呀,让哥哥好好疼疼你。”然后养了这么久的伤也有力气了,现下正和那名端茶的侍女调情调的浓情蜜意。 “少爷你别…” 那名侍女害怕的往后躲了躲,而程浩却没放过她,急切的拥侍女入怀。 “少爷,求你放过我吧…” 那使女急切的恳求着,又害怕程浩而不敢大力挣扎,只敢在他的怀里微弱的挣扎着。而程浩见状更是搂的紧了,双手在那名使女身上不住的吃着豆腐。 “你今天从了我,我明天就让你当上姨太太…还真是细嫩的好皮肤啊。”程浩摸着使女的皮肉感叹着。 程浩刚剥了那侍女的外衣,正要有下一步动作,却听门大力被推开。只听吱呀一声,程老管家进去了。 “管家怎么在这时候来了?”程浩见既然是程老管家,也不敢再多做些什么,只能不情不愿的就放开了那名侍女。 而那名侍女一得了自由,就慌忙拢住了衣裳,道了一声后就退下了。 程老管家看着程浩,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都成那个样子了,心里还不忘着调戏女人!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一个奴仆,也不好说什么就忍了下去。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查到了那名女人在镖局所接的认务,特来回禀。” “什么任务!”程浩一听查到了,顿时眉开眼笑,直直冲到程老管家的身边。 程老管家便将这任务详细的告诉了程浩。 “哈哈哈!”程浩仰天大笑。 “真是天助我也呀!没想到她竟如此愚蠢,接了这么个丧命的任务!” “是啊。”程老管家也在一旁附和。“但凡接过这个任务的,就没有活着回来的。恐怕她这次也是有来无回了,就算是他侥幸得了一条命,只怕也要身受重伤成了废人。” “好啊好啊。”程浩长长舒了口气。“从那个小贱人逃走到现在,也就只有这个消息最顺我的心!” “哦,对了少爷。”程老管家顺口提了一句。“老爷三天后也要回来了。”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报仇了!”程浩大手一挥,对程老管家道: “赏!府内通通给我赏!” …… 不过一会就到了用晚饭的时间,阮湘元睡的还正熟,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真是烦人。” 阮湘元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满脸都是烦躁。他本想撑到那敲门声停止,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是越敲越有劲了,一直没停下来。 “听到了!”她满脸都是起床气的不悦,被这敲门声弄的睡也睡不好,只能认命的穿上衣服下了床去开门。 “谁呀?”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映入她眼前的便是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不是楚渊河还是谁。 “湘元,怎么,我吵着你睡觉了?”楚渊河软声软气的好好劝慰着阮湘元。“起来吃饭吧。” “就去就去。” 阮湘元揉了揉脸,把睡乱的发型稍微整了整,就和楚渊河一起去吃饭了。 刚进去,就感觉有人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她也没有在意,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没有我的?”阮湘元皱了皱眉毛。 “没有啊,今天的晚饭够了呀!” 刘翠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了一句。“是阮家的人一顿饭都不会少,至于那不是阮家的人嘛…” 阮湘元冷笑一声,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就直接大步跨过离开了。 直接去了厨房,厨房里剩的食材也不多了,但足够她做一碗饭。 厨房里还有一些剩下的面条,阮湘元便将水烧开放进了面条,又切了一把白菜丢了下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碗面便做的差不多了。 又拿出其他调味料给面条调了个味,并在面上面撒了点葱花。 “手艺还算没有退步!”阮湘元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再多因阮家人而生的气也消散了不少。 她端着面条刚回到自己房里,屁股还没坐热,就见楚渊河敲了敲房门进来了。 “嗯?你怎么来了?”阮湘元手里还举着面条,一脸疑惑的看着楚渊河。 “来给你送点东西。”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可爱的模样,故作平静的回答了她。 “什么啊?”她从桌前起身,站在楚渊河面前。 “两个鸡蛋。”楚渊河把放在怀里的鸡蛋掏出来给她。“你还受着伤,拿来给你补补身子。” “谢谢!”阮湘元也不客气,拿过鸡蛋放在了桌前。“又是楚婶婶让你给我的?我下次一定要去谢谢她。”阮湘元随意的说了一句。 “啊?嗯。”楚渊河有些惊讶,但还是回过神来。“不必谢我母亲了,都是一家人。” 眼见着阮湘元一碗面都吃完了,阮湘元还是没有离去。 “交给我吧。”他利索的从阮湘元手里拿过饭碗,跑到了厨房帮阮湘元清洗了。 “还真是一个好哥哥啊。”阮湘元看着楚渊河的背影长长的感叹,吃饱喝足后准备上床休息。 然后还没等她躺下,楚渊河就又回来了。 “湘元。”楚渊河长腿一迈就进了屋。“我就知道你肯定忘记了擦药。所以特来帮你了。” “不用了。”阮湘元笑了笑。“擦药我还是能行的。” “还有其他地方你够不到。”楚渊河并不相信阮湘元的说辞。“你别害怕,我蒙住眼睛给你擦。” “蒙住眼睛不是擦得更不准吗。”阮湘元无奈的笑笑,为了防止楚渊河想得更多最后也只能同意。 楚渊河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布带蒙在了眼睛上。“我缠好了。” “哦。”阮湘元应了一声,镇定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褪了下去,只留下几件贴身的衣物。 “好了。” 随着阮湘元话语声落,楚渊河便来到了她的面前。楚渊河方向感极强,并没有受到视线的干扰,仿佛他没有蒙住眼睛一般。 楚渊河拿着药,一摸上阮湘元洁白细腻的皮肤,就感觉浑身都燃起了一把火。 随着他接触阮湘元皮肤的时间越长,那把火烧得也越旺,到最后他只能仓促地帮阮湘元擦了擦药。 “好…好了。”楚渊河结结巴巴的对阮湘元说。“我…我先离开了。” 也不等阮湘元回应,楚渊河就双脸通红的从三房中慌忙离去,只留下了一脸迷茫的阮湘元。 “他这是怎么了?”因为擦了药的原因,阮湘元并没有再穿上其他衣物,而是直接盖着被子就睡了。 第三十九章 放心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湘元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吵闹声声吵醒了。 “真是烦人啊。”她嘟囔着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但那吵闹声越来越大,简直要将整个房子都掀起来!闹的阮湘元也没有办法睡觉,就翻了个身起床了。 阮湘元洗漱之后人也清醒起来,这时她才听清外面在吵闹些什么。 “大伯,你还不知道呢,我听旁人说县令要回来了!”阮湘莲站在院子里焦急的说着。“这阮湘元做的什么事我们也知道,现在县令来了,恐怕要重重处置了!” “你们也别急。”阮伯田沉思了一会,开了口。“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保全阮家,让阮湘元所做的事不要牵连到我们。”“大哥所言极是。”阮仲钱也开了口。“不过我们该怎么办呢?就算我们说她不再是我们阮家的人,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一人之祸,殃及全族啊!” “让我好好想想。”阮伯田摸着他的胡须没有再说话了。 而阮湘元听到这番对话,面上也是狠狠皱了皱眉。没想到他竟会来的这样快! 她坐在床塌上,慢慢思考着对策。有了!阮湘元目光一闪。 不过片刻,就见大房二房的众人拎着绳子和枪棍气势汹汹的闯进了三房。 “阮湘元,你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是趁早去官府自首的好,也不要连累了我们!”阮仲钱干了多年农活有的是力气,狠狠一脚就把阮湘元的房门踹塌了。而刘翠一进到三房,就对阮湘元大喊。 方才大房和二房商量了半天,才找到把阮湘元送去报官这个办法。 “大哥,唯有这个办法才能说明我们阮家绝对没有想过包庇阮湘元!”刘翠一脸希望的看着阮伯田。 “我们赶在官府来人之前把她送去报了官是最好的办法了。一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直说阮湘元做的事我们毫不知情,撇清自己。二来我们将她报官也算是立了功,不求有奖,只求不要连累我们…” “…就依老二媳妇说的办吧。”阮伯田沉思良久还是点了头。“现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自从阮老太太死后,阮伯田就成了阮家的当家人。现在他发了话,其他人自然是一拥而上,要拉着阮湘元去报官。 阮湘元并没有理会刘翠的话,她只是眼含轻蔑的看了看刘翠,随后淡淡一笑。“这件事情自然不会连累你们,你们也无需多操心!” 虽然有了阮湘元这句保障,但阮家众人还是不放心,非要拉着阮湘元去官府。 “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到时候你想要鱼死网破一口咬定我们也动了手呢!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这么傻!”刘翠恶狠狠的就往阮湘元那边去,一把拉住她。 刘翠见自己拉住了阮湘元,就对着阮仲钱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把她绑起来!”说罢见阮仲钱还没有反应,就兀自抢过绳子,强行的要绑在阮湘元的身上。 “我看在你们是长辈,不想跟你们计较,没想到你还给脸不要脸了!”阮湘元轻轻一挣,就挣脱了刘翠的束缚。随后一脚更是迅雷不及掩耳,直接让刘翠以一道完美的弧形摔倒在地,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想害我,也不想想你有多少真本事!”阮湘元说罢,见阮湘莲还是没有眼色的冲到她面前,就直接一脚钩地挑起地上的绳子抽到了阮湘莲的胳膊上。 那绳子虽然材质不好,并不能当做鞭子使用,但阮湘元使了三分力气又有不少技巧,当下便抽的阮湘莲惨叫一声,死死捂住伤口。 “ 爹,阮湘元都把我打的流血了!”阮湘莲轻轻拉开衣服检查伤势。本就不白嫩的肌肤在狰狞的伤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恐怖!阮湘元那一绳子竟给她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 阮伯田见阮湘元瞬间就把两个人都打上了,也不敢再上前。“二房媳妇和女儿的伤势要紧,咱们先离开!” 阮伯田朝阮仲钱使了个眼色,阮仲钱也扶着刘翠,带着阮湘莲离开了。 因为有病人,所以他们去到了阮仲钱那里商量对策。 刘翠的伤看起来虽严重,但阮湘元还是看在是其长辈的份上手下留情,并没有危及性命,连暗伤都没有留下!所以她现在只是半躺在床上,听着自家男人和大哥的对话。 “大哥,听我说,我有办法!”刘翠眼见阮伯田和阮仲钱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什么,连忙打断了他们的话。 “我们是治不了这个死妮子,但官府的人难道还治不了吗?” “这话是…”阮伯田皱了皱眉毛。 刘翠看了看阮仲钱,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派个人去报官,说我们愿意交出罪人,让官府的人来抓走她!” “并且我们到时候还得在县令老爷面前哭诉,说我们本来是打算亲自交给官府的,但那阮湘元反抗过度打伤了我们,没有办法才请官府来抓住她!到时候就没有道理再把阮湘元的罪连累到我们身上来了!” “这也确实是个好方法。”阮伯田看着刘翠点了点头。“没想到老二媳妇竟还有这样的谋略。” “哎,哪里啊…”刘翠还想说什么就见阮湘莲进来了。 “我去我去!娘让我去跟官府说!”阮湘莲在门外一听刘翠他们说要去官府,就立刻着急忙慌的进来了。 “你一个小姑娘去干什么?”阮仲钱不满的看了看阮湘莲。 “娘…”阮湘莲赶紧跑到刘翠的跟前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话。“娘,我这可是去露脸的啊。要不到时候还怎么做少夫人啊…” 刘翠听后也是不紧不慢的拍了拍阮湘莲:“放心好了。” 随后刘翠又对着阮仲钱道:“既然她想去就让她去吧,到时候也好把伤口让人家看看,表明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阮仲钱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听了刘翠的话后也是了然。“那湘莲去吧,到县令面前好好说。” 阮湘莲得了阮仲钱的话,立刻就飞奔了出去,没有注意到屋子旁边的楚渊河。 第四十章 你上吧 楚渊河无意中路过二房,却不想听到了这一番让他作呕的话。但此事涉及阮湘元,他也不能装作不知,就急忙跑到三房去找阮湘元。 听完楚渊河的叙述,阮湘元也只淡淡一笑。 “楚渊河,你也别着急,随便让他们闹去吧。” “湘元如此胸有成竹,想必也是有了对策。”楚渊河见阮湘元如此镇定,便大胆的猜想。果然,阮湘元赞许的点了点头。 而那阮湘莲,紧赶慢赶赶到县衙,却连程浩的人都见不到。 “大人大人!”阮湘莲连忙拉住程老管家。“就让我去见见程公子吧,我是真的有要事!” 程老管家可不管阮湘莲说的是什么,直接皱起了眉头,一个劲的往外赶她。 “走走走,我家公子病了,谁也不见!” “大人…”阮湘莲不死心。明明他上次还对自己和颜悦色,明明自己已经是程浩的人,怎么会连程浩的面都见不了呢。阮湘元,一定是阮湘元!她害得自己见不了程浩的面,害的自己做不了少夫人! 阮湘莲见两边衙役都来赶自己了,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冲着程老管家就大喊。 “我这次来是真的有要事!阮家愿意交出阮湘元!” “等一下。”程老管家听见这句话,朝着衙役摆了摆手 示意他们停下,又指着阮湘莲。“你跟我进去。” 与第一次来不同,这里的繁华景象在阮湘莲眼里已经不再那么吸引人了,现在她一心希望的,只有快点见到程浩。 穿过几条走廊,才看到程浩的房间。而当程老管家将阮湘莲带到房间时,她整颗心都一沉。 床榻上,程浩正与一个侍女相欢的不亦乐乎!床帐没拉严实,隐约可见那侍女雪白的肌肤和粉红的肚兜! 阮湘莲听着那靡乱的声音更是嫉妒。虽然程浩不举,但这少夫人的位子也是很宝贵!本来她对这个位子有很大把握,现在因为阮湘元,就要硬生生错过这个位置了! 想到这,阮湘莲狠狠握紧拳头,对阮湘元恨意更深。 “你来干什么?”程浩抬头一见是阮湘莲,眉头不自觉的狠狠皱了起来。 “哦,我们也知道阮湘元犯了什么事,今天是特意来把她交给您的。”阮湘莲虽对对程浩的态度感到十分难过,但终究还是赔笑着。 “真的!她现在在哪?”程浩一听这话,身边的佳人也不顾了,立刻就从床上蹦下来。“我非把她碎尸万段不可!” “哎,她现在不在这儿!”阮湘莲一见程浩着急忙慌的就要前去,立刻拉住他。 “什么意思?”程浩顿时不乐意了。“你难道耍我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阮湘莲慌忙摆手。“我们本来准备亲自把她抓来交给你,但那阮湘元武功高强,我们怎么抓都抓不住,反而还被她打伤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来找您来了。” 她边说着边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那道伤口。“您看看啊,都打出来好长一道疤子呢!你如今都不疼我了!” “哪能不疼呢?”程浩顺势搂住阮湘莲的身躯,一手摸上她的手臂。 “这事就交给我吧。管家!”程浩扭头大喊一声。“你派几十个官兵去阮家,把阮湘元给我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得了程浩的话,程老管家也赶紧退下,亲自带人前往阮家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赶往阮家,那气势吓的连一向泼辣的刘翠都直会缩着脖子躲在自家门口不能吱一句话。他们刚踏进阮家三房的门,就见阮湘元镇定自若的在门口坐着。 程老管家也是个有见识的人,他知道阮湘元的武功不差,便也没有直接上手就打,而是希望能吓的她自投罗网。 “阮湘元,如今县令大人也将归来,你做的事也有个了结,你若是自己去见县令大人,我还能在旁求情,给你留个全尸!” “少说什么废话了,要打就直接来好了!”阮湘元可不相信程老管家说的话,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准备应战。 “你便是自己不惜命,难道也不害怕连累阮家的这些人吗?”程老管家见阮湘元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心中有些怂,毕竟上次她一人大战几十家丁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 而阮家众人听到程老管家这句话,心中也是着急起来,一个两个的全都从屋里出来劝着阮湘元赶紧自首。 “阮湘元,我们平时对你也不薄,你怎么能这样子连累我们阮家呢?”刘翠先开了口。 “湘元,我们一家子毕竟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全受到牵连吧,就当你积点德,自己去自首好了。”阮伯田见刘翠的话没有用,又示了弱,想以此去让阮湘元自首。 “大伯,你说的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不已经不是阮家的人了吗?”阮湘元冷笑着反问道。 程老管家见用软的没有用,便偷偷给家丁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去偷袭阮湘元。 一位家丁偷偷跑到阮湘元的身后往前一扑,想要困住阮湘元。却见她的身体宛如蛟龙般腾跃而起,在另一片空地上稳稳落下。 那些家丁见偷袭也没有用,便一拥而上,想要使用人海战术战胜阮湘元。而阮湘元拔出长剑,仅仅是凌厉的剑光一闪,便吓退了不少家丁。 “你…你上!”一名家丁推着旁边的同伴,而同伴却害怕的往后退去。“你…你上吧,我还没娶媳妇儿呢,还有六岁的老母没有照顾,你上吧…” 程老管家见那些家丁推推嚷嚷的就是不肯向前便大怒一声:“今个谁要是不上,明天这个县里也就容不下谁!” 这句话实在是威胁了,那些家丁便强打着勇气往前试探。 阮湘元见状也笑了笑,把剑收了起来,狠狠一拳便打在离她最近的一位家丁的腹部。这一拳看似轻飘飘没有丝毫力道,却硬生生把那位家丁打的倒在地上,吐血不止。整个腹部旁边的骨头都如同折断了一般怪异的凹陷者。 第四十一章 锋芒一线 “现在,还有谁要往前吗!”阮湘元笑着对程老管家说。 “程管家,我们这…真干不了呀!”一名家丁哭丧着看着程老管家。 “您何必非要他们来,要拿住我,您这个最忠心的狗难道不上吗?还是说,你也想日后再不待在这个县?” 阮湘元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离间了程老管家和家丁们。 “您上吧,您给我们示范示范…” “你们这是想要造反吗!”程老管家气的胡子都在发抖。“你们这群贱种!能让你们在程府当家丁已经不错了,现在竟还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阮湘元的眼睛在听见程老管家说这句话后,锋芒一线,随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程老管家身边。 “你也只是一个仆人,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她拔出手中长剑,剑身只不过轻轻一转,便连同袖子在内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白肉一翻,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衫。而随后,程老管家的惨叫更是响彻整个阮家。 “啊!”程老管家慌忙逃到那些家丁身边:“走,快走。” 不过片刻,一群人便被阮湘元打得落荒而逃。而阮家众人见连程家人都被阮湘元打成这样,也不敢再说一句话,立刻纷纷跑到自己屋子里躲着了,不敢再招惹她。 程府内,阮湘莲刚与程浩一番亲热,衣衫还不整,就见程老管家胆战心惊的来到程浩这复命。 “人呢?我问你人呢?”程浩一见长老管家这副样子,便知道人是又没抓着了。 “一个个都是个窝囊废呀!” 程浩狠狠的砸了数十个瓷器,颓然的坐在凳子上。突然他张开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阮湘莲:“都是你!你明知道他们打不过阮湘元还非要我派人前去!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程浩气急了,把怒火都烧到了阮湘莲的头上。 “真是看见你就晦气!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 “别…别…”阮湘莲再怎么哭闹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衣衫不整的被人扔了出去,还被府内的小厮看了个光。 阮湘莲当场没了脸,又受到这么大的屈辱,心中更是恨起了阮湘元。 阮湘元,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阮湘莲万般无奈之下回到了阮家,因为她的衣服还在陈浩那里,又没有胆子去拿,所以衣冠不整的走回家,一路上受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 阮湘莲看着那些人或鄙夷或挑逗的目光,心中更是悲愤交加。她一回到阮家,就想去找阮湘元质问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戴了。而还没等她踏进三房的门,就被刘翠一把捞进二房了。 “娘,你干什么?”阮湘元不满的看着刘翠。“你知道那个阮湘元有多讨厌吗?她差点就把女儿害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刘翠打断了阮湘莲的话。 “那你知不知道阮湘元今天可是把官府派来的人都打走了!我告诉你,你少招惹她!有什么仇等以后再报,反正县老太爷也要回来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一提到这件事,阮湘莲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就是因为阮湘元打了那些官兵,程浩今天把我扔了出去!你不知道那时候外面全是仆人,你女儿我有多丢人!”阮湘莲捂着脸对刘翠说道。 “怎么可能…”刘翠话说一半就止住了,她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女儿衣冠不整。 “你就这样一路走过来了?”刘翠心疼的看着阮湘莲,随后更是抱住她跟她一起哭天喊地起来。 “哎哟,我可怜的女儿呀!你这还没出阁呢,就遇到这种的事情!阮湘元!都怪这该死的小贱种,克了自己父母还不行,连我宝贝的女儿也要克!” 刘翠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阮湘元,话锋一转,又轻轻抚在阮湘莲背上劝导着自己女儿。 “乖女儿,你千万可别气了。再过几天县令老爷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有她好瞧的!” 夜幕降临,一道身影悄悄潜入阮湘元的房间,趁着月色仔细一看,这人不是楚渊河又是谁? 因为楚渊河每天都要去私塾读书,所以白天阮家发生的那些事他并不知道。他此次前来,就是告诉阮湘元县令大人回来了,让她早做准备。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楚渊河委婉的表示的一下自己的意愿。 “虽然县令的官职不算多高,但在这个县里也算是一个土皇帝。恐怕这件事有些不好解决,到时候若有其他麻烦,就不妨把这些事都推给我。” “不用不用。”阮湘元笑着拒绝了楚渊河的好意,而后又反过来安慰他。“你放心吧,我这个办法绝对能让我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出来!” “嗯…”听完阮湘元的话,楚渊河也不置可否,只是突然间犹豫了起来。 “怎么,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吗。怎么还这么犹犹豫豫的?”阮湘元笑着打趣楚渊河。 “其实也没什么。”楚渊河暗暗搓了搓自己的手。“就是…我听说离咱家不远的地方有人放烟花,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好啊好啊,没想到还能看见烟花呢。”阮湘元听见这句话笑得没了眼。 “我好久都没有见过烟花呢,在哪呢在哪呢。楚渊河,你赶紧带我去看看!” 楚渊河听见阮湘元愿意,便带着她出门了。放烟花的地方离阮家并不远,夜里又黑,所以楚渊河便带阮湘元走了过去。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放烟花的地方。那里人山人海,一片鱼龙飞舞,街道两边更是有不少的灯花。 “哇,好漂亮啊。”阮湘元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小心些,不要走丢了。”楚渊河见阮湘元如同小孩般,真是怕人多把她挤丢了,只能紧紧的拽住她的手。 “哪里就能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阮湘元不耐烦的撅起了嘴,突然又指着左边的天空大嚷着:“楚渊河,你看,你快看啊!” 第四十二章 一样吻合 只听砰的一声,天边坠起了无限的烟花!那烟花宛如明星般闪耀,在夜幕中熠熠发光。 楚渊河低头看着阮湘元,她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明艳动人。旁人来这里是看一场烟花的盛世,楚渊河来这里,只为一睹比烟花更美的一眼惊鸿。 “真是不知道以后谁有这般的福气能娶了你了。” 楚渊河喃喃自语,而一旁阮湘元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天上的烟花,认真的回答道:“要娶我,天上的火树银花不够,我还要地上的星河闪耀!” 等到他们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楚渊河明天还要去私塾,所以烟花还没结束,阮湘元就借口困吵着回家了。 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晚上看见的一场盛景,阮湘元心中还是十分兴奋。伴随着耳边若有若无的烟花声,她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县府内人声鼎沸。原来是那出差在外的县老太爷回来了!跟着县老太爷程靖远回来的,还有镖局总运行人林瑜,标准的笑面虎一个。 程浩一听自己的父亲回来了,便立刻吵着要见他。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程靖远的面前,把阮湘元所做的一切添油加醋的都给父亲说了个遍。 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又有程老管家在旁作证,程靖远岂能不气。当下便下令派精锐官兵把阮湘元‘捉拿归案’。 程老管家还记得上次的仇,亲自带人前去。这次是县老太爷亲自下的令,那伙人更是无所畏惧,把阮家掀了个底朝天! 那伙人还没进到三房,阮湘元就被这般大的动静吵了起来。 得了,这肯定就是县令派人来抓自己了!阮湘元赶紧洗漱好,走出了房门。他们来找她打架她不害怕,可要是因为打架把这房子里的摆设给弄坏,那可是大大的不值得了! 阮湘元刚刚收拾好,程老管家就带着人来了。他们也不废话,看见阮湘元就直接前去捉拿。 只见阮湘元宛若游龙,纤细的身姿,在那几人中翩然穿行,手中的一把匕首更是为近身作战提供了最好的武器,她双手一翻,带来了不少血痕。不过三两招的功夫阮湘元就将几个战斗力最强的人打趴下来。 她本以为那群人就会识相离开,却不料他们见近身搏斗无望,竟拿出了弓箭瞄准她!顷刻间,箭矢如雨般落下! “真狠呀。”阮湘元心中低咒一句,灵巧闪开了。只见他她捞起一人作为防护盾,果断的向前行去。 她的身姿如燕子般灵活,不过几息功夫就来到了几位射箭手的面前。长剑剑光一闪,那射箭手的喉咙处喷出大量鲜血,尸体横七倒八的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眼见着其他人要发起第二波攻击,阮湘元镇定地摆了摆手:“先停下!” “你想干什么?”程老管家狐疑的看着阮湘元。 “你们也别打了,我跟你们去就是了。”阮湘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直这么打下去,你们不觉得烦,我还觉得无聊呢。更别提还连累了这么多人,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湘元。”楚渊河听到阮湘元这句话,一向喜色不怒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如果你要去的话,我跟着你一起去。” 最后楚渊河对着程老管家大声道:“你上回也看见了,打伤程浩的时候我也在场。所以我跟着她一起去,没什么问题吧。” “你,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去吧。”程老管家满不在乎的回答了句。“真是个傻子,死还强赶着。” 眼见阮湘元跟着程老管家离去,阮家众人更是欢呼起来,围在一起纷纷咒骂阮湘元。 她听到那些声音,猛的回头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刘翠被着目含冷霜的眼神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出声了。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县令府,程靖远却没急着审问阮湘元,而是让她先跪在那里。 “我一没犯法,二没杀人,为什么要跪?”阮湘元不卑不亢,坚定的站在那里。 双方僵持不下,程靖远拿阮湘元没有办法,只能咳嗽一声,开始审问阮湘元。 “罪犯阮氏,你可知你自己犯了什么罪?”程靖远拍着惊堂木。 “民女实在不知自己所犯何罪,民女只吃自己为民除害,却还要被当成罪犯处置!”阮湘元也不甘示弱。 “大胆阮湘元!你强闯府内,打伤他人,还拒不从法,这岂是无罪!”程靖远被气的不轻,大声呵斥着阮湘元。 “我非强闯府内,而是按规矩来衙门中获得运镖令牌,而程浩非但阻拦我不让我回家,还言语中多次调戏!我反抗不成,他就命家丁将我扣押,我也只是自保中误伤他!在自保中误伤他人不算犯罪,这也是我朝皇帝亲自设下的规矩,难道大人要违抗陛下不成!” “而且程浩肆意妄为,敢强抢民女,想必从前经他毒手的良家妇女也不计其数。所以我打伤他也算是为民除害,实属确保了县内数万名妇女的安宁!如此看来我没犯法又何来的拒不从法!我如此舍己为人为民除害,县令大人不褒奖我算了,怎么还能把我当成罪犯来处置呢!” 阮湘元把这些话说完,而又话锋一转,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程靖远。 “天子犯法尚且要与庶民同罪,莫不是县令大人见那程浩是您的儿子,所以想要包庇她不成!这可真是让民女寒心,让所有县内百姓都寒心!” “这…”程靖远黑着脸,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此事牵扯到运镖令牌,而此朝又一直文强武弱,皇帝又一向爱惜武才,这事若是传到外面去,还真的不好办。况且…程靖远仔细看了看阮湘元。 皇帝前几日突然下令,要在全国寻找一名武功高强的女子,并且那女子与从前行为举止要有一些变化。这个女子会不会是阮湘元? 程靖远仔细想了想。那阮湘元能打伤这么多家丁,还获得了运镖令牌,武功肯定也不差。而且据他调查,阮湘元从前性格懦弱,几个月前却突然性格大变,变得果敢起来,与皇帝寻找的那名女子的要求却是一样吻合。 第四十三章 送死 若不是倒还罢了,可若真是那名女子…程靖远不经思索起来。可万一不是,自己岂不是平白放过了一个仇人! 最后程靖远心一横,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让家丁把阮湘元投入大牢。反正他此次也是私审,自己就算是杀了阮湘元也没人会知道,说到头来还是包庇自己的儿子。他当然知道阮湘元说的没错,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自己也十分清楚,但总归是自己的孩子,他不可能白白看他受这么大的屈辱! 阮湘元见程靖远如此是非不分,依旧派人捉拿自己,也不再给他脸面了。她飞身一跃右腿往后狠狠一踢,便将一个壮汉踢得吐血倒地。接着又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一个想在背后袭击她的人便摔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剩下几名家丁见阮湘元实在不好对付,便纷纷掏出了长枪想要刺杀阮湘元。而那长枪的尖头将要刺向阮湘元那一刻,只见她右手用力一拽,一人连人带枪便扑倒在地! 而就在此时,一人却拿着匕首偷偷摸到阮湘元的身后,想要给她致命一击。不好,阮湘元心中警铃大作,还没待她作出反应,就感觉自己投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她回头一看,果然是楚渊河在抱着她,而身后是一个手中拿着匕首,被踢到地上神吟的家丁。 阮湘元明白是楚渊河救了自己,她也不多言,轻轻点了下头就算是道谢了。然后与楚渊河一起继续战斗。有了楚渊河的帮忙,二人的进展十分顺利。但让阮湘元有些疑惑的是,明明自己上次在后山见到楚渊河武艺高强,现在在这般危急的情况下,楚渊河却只表现出武功平平空有一身蛮力的模样,甚至为了保护自己还挨了不少打。看来,他和自己一样也有极大的秘密了。 不到片刻功夫,一群人便被绞杀干净。他们只忙着战斗,却没有看见坐在一旁的林瑜眼中痴狂的目光。 阮湘元看着程靖远干净利落的拍了拍手。 “这些下人在公堂上私自动刑,为了大人的安全,民女就擅自帮大人处理干净了。” “你…!”程靖远一只手直指着阮湘元。 “大人不必谢我。”阮湘元一脸挑衅的打断了程靖远的话。“保护大人的安全,实属民女的侠义心肠在作祟。大人若真要感谢,那就赏个百八十两银子吧” “竖子尔敢!”程靖远简直要被阮湘元气了个半死,他这辈子都从没见过这般会牙尖嘴利的人。“本官派去捉拿你的家丁,你竟敢全部绞杀干净!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哦,原来这是你派来的人啊。”阮湘元装作刚刚明白的样子对程靖远说道。 “民女素闻此县的县令,为官清政最是能为民做主,却不想今天遇到的这个却是私自包庇自己儿子,公然违抗圣上,鱼肉百姓的家伙!”说到这里,阮湘元狠狠一眼朝程靖远瞪过去。 “想必现在在我眼前的人,定不是从前的县令,而是别人伪装的!说,你到底是何歹人?你来此县到底有何阴谋?” “我就是此县的县令!妖女你莫在,这妖言惑众!”程靖远被阮湘元气的直拍眼前的桌子。他拿手指着阮湘元,对旁边剩下的家丁怒声喊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杀了!” “你如此惊慌,莫不是我之前所说全是对的!”阮湘元对着程靖远步步紧逼,而坐在一旁的林瑜听到这些话,双眸之中更是有不少的欣赏。 程靖远被阮湘元吓得不轻,他什么也不敢做,只能一味的让那些家丁赶紧去捉拿阮湘元。 “您说这又是何必呢?”剩下的那些家丁不过是乌合之众,不用阮湘元出手,楚渊河三两下就将他们解决完了。现在没有人能再保护程靖远,阮湘元更是直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眼前一白脖间一凉,阮湘元已拿着一把匕首来到了程靖远的身旁,而那把匕首现在还正抵在他的脖上。 “你…你想做什么?”程靖远被阮湘元吓的直哆嗦。“我告诉你我可是县令,你要是敢伤我,我就让你…” “就要我怎么样?”阮湘元手轻一用力,匕首就陷入程靖远肉中。随着程靖远哭天喊地的声音,他脖颈滑下了一道血痕。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呢?恐怕也只能成为鬼魂在地狱里诅咒着我吧。” “更何况,我只不过是杀死了一个想要冒充此县县令的歹人,怎么会受到惩罚呢?想必新上来的县令赏都来不及赏我呢。” 或许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坦,阮湘元又直了直身子。而这个姿势的变化使得那匕首入的更厉害了,顿时又惊起了程靖远的另一阵呼喊。 “小心,快小心。”程靖远小心翼翼的看着那把匕首,双手伸到脖颈处,想要阻挡匕首的深入。 “不管你如何花言巧语,我都是县令。若我出了什么事,眼前的这么多证人都可证明我的死你绝对脱不了干系!”程靖远长长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证人,证人若是死了可算不得证人了。”阮湘元看着程靖远,故意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 这样又有谁能够说是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杀的你呢,难道不是一个与你有仇的山贼土匪?而我不过是一个躲藏在暗处而幸免于难的幸存者罢了。” 程靖远被这个笑容吓的胆子都要破了。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难对付,他绝对不会就招惹她!但现如今没有人能保护自己,他还是得强打起精神,靠嘴来说服阮湘元。 同时,程靖远又往林瑜那里狠狠看了一眼。他心知这个男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精,若是得了他的救助,必定要掉一层皮,否则他也不会到现在还不向林瑜求助! “你说的这话就是天方夜谭!我实话告诉你,从太祖皇帝创我朝至如今明德十三年,从没有见在哪个官员死了的现场,还能独独活下一个人!换句话说是你干的你得死,不是你干的也得是你干的,然后去送死!” 第四十四章 顺势而为 “你何必逞一时之快,而白白断送了一条性命呢。到时候不仅回连累你,更会连累你那一大家子的人!” 程靖远说这话看似镇定自若,但他颤抖的身躯还是出卖了他。他暗暗擦了自己额角的汗,转头回去看阮湘元的脸色,却不料阮湘元竟一脸深思,像在回忆着什么。 难道是被自己说动了?程靖远信心大增。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敢杀自己,不过也是,到底是乡野村妇。 “湘元!”楚渊河见阮湘元脸色不对劲,连忙喊了她一声。 “啊?”阮湘元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吗?” “没事。你刚才…”楚渊河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看了看阮湘元。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人,一段往事。”阮湘元低下头笑了笑。“明德,明德,真没想到还会再听见这个名字。” 雁过碧天,黑墙白瓦的江南院落里总是有风。 她记得少女拉着少年穿过幽深的阆苑,眼角的红痣鲜红如血。正房旁的古柳上绑着秋千,他们从小在那里唱着一遍又一遍诗词。“近来攀折苦,应为离别多。” 少年少女总是会逃学,她记得他们笔直的站在廊檐下听着咿呀的读书声。老师的话语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大道之学,在于明德。嘉善明德啊,白污了你这个好名字。” “你以后会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会啊。以后我就是你的盔甲,是你的影子。我爷爷说了,我以后是会一直保护你的!” “我不要你保护,我是男孩子,应该是我保护你!以后我就是那颗古树,你就是那颗古树上的秋千,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年少时轻易许下的承诺,以为就可以相伴永远。直到后来折了古柳,毁了秋千,生死折断缘分的线。 “真没什么,就是觉得,明德,真是个好名字。”阮湘元抬起眼,对着楚渊河笑了笑。 “哎,文艺青年有感而发。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她侧过脸,趁着楚渊河不注意,轻轻擦掉了眼角的泪。 “文艺青年是什么?”楚渊河不解的挠了挠头。 “嗯,就是夸女孩子很厉害的意思。”阮湘元生出了几分逗楚渊河的心思。 “啊。”楚渊河恍然大悟,随机对阮湘元真心实意的夸道:“那你真的很文艺青年!” “噗!”阮湘元真是被楚渊河逗笑了,低声笑骂了他一句:“铁憨憨。” 楚渊河见阮湘元笑了,也高兴起来。这样夸她,她就不会再哭了吧。 而远在千里之外,一个男人从梦中惊醒。他走到床边看见古柳,低声笑了笑。年少时太多事他都已不记得,但他记得那个午后,那句誓言,蝉翼曾飞过她的眉间。 他而后又向想起了什么一般,眉徒然皱在一团。他拿起那本古书,又认真研究起来。新肉换白骨,他人换故人。 县衙内,程靖远正小心的看着阮湘元的变化。他趁着阮湘元一个不注意,面露凶光,反手就欲夺下那把匕首! “阮湘元!”楚渊河看着程靖远直皱眉头,下意识的就跑到阮湘元的面前保护她。 但奈何距离较远,一时半会儿到不了阮湘元的跟前,只能眼看着程靖远将夺下匕首反攻。而就在这箭在弦上之际,阮湘元一脚踹在了程靖远的腹部。程靖远下意识地弯下腰来减轻疼痛,手上的力道也松懈了,阮湘元趁机夺过匕首,咔嚓两下就卸下了他手腕。 “本来还想放过你,没想到你也是这么不识时务的人!”阮湘元将匕首又往程靖远的脖颈里递了递。 “既然你想死,那么大家一起死好了!反正我就一条命,还能打上县令给我陪葬,也算是赚了!”阮湘元边说边观察程靖远的神态。她当然知道程靖远不能杀,但要想让自己以后在这个县里好好生活,还是得给他个下马威! “你别…别!”程靖远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匕首,同时用力吸了吸气,想要以此让脖子脱离匕首的控制。 程靖远现在算是明白了,阮湘元就是一个疯子,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他如今也顾不得什么,只能频繁地往林瑜那边看去。 林瑜看着程靖远看向他的眼神,也不经皱了皱眉头。程靖远如果今天真死在了这里,那他也脱不了干系。就算他能全身而退,可他与程靖远还有一些合作,若今天真的见死不救,恐怕以后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林瑜于是给了程靖远一个放心的眼神,淡定的阮湘元开口。 “我看姑娘武艺高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何必一定要杀死了县太爷,断送了自己大好的前途,跟着一起送死呢。”林瑜说的这句话虽有劝解的意思,但确实也有真心实意,也是为阮湘元考虑。 “我当然不想白白送死,但奈何县令他不放过我啊。”阮湘元佯装惋惜的叹了口气。 “那好办。”林瑜转头对程靖远劝道:“自己儿子做的事也得让他自己承担,哪能一直让老子出头呢?这姑娘一没杀人,二没犯罪,你就放了人家让人家好好回家吧,以后这事再也不提了。” 程靖远见此事有望,立刻忙不迭的点头。“好,你放了我!你回家我再也不找你麻烦!” 林瑜听到这句话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姑娘您也听到了,算我林某人担保,以后这县令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如果你以后实在是有麻烦的话,你来找我!”林瑜边说着边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 “我是东临城运镖行的总理人,林瑜。对我您大可放心!再说了,听你的口气也是一个运镖人,和官府搞得那么僵干什么!今天也算给我个面子,你们各退一步,这事就算了了!” 镖行的总理人?阮湘元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如果真的能和他搭上线的话,日后自己对运镖也是有很大帮助的。而且自己心里也知道程靖远不能杀 林瑜这次也算是给了她个台阶下,她何不顺势而为呢? 第四十五章 还是我儿子 “那行吧。”阮湘元深思片刻,装作一幅勉强同意的样子。“今天就给您个面子,不过日后他要是再找我的麻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而就在此刻,一直在后面休养的程浩也在程老管家的搀扶着来到了这里。他估摸着审训的时间差不多了,阮湘元此刻应该十分狼狈,见着自己就对自己磕头求饶,因此也只是来落井下石。 “阮湘元!你好好给我磕个头,我还能留你个全尸!”程浩一脸得瑟的踏进了房门。 却不想他刚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让自己不敢相信的一幕。难道是自己在做梦不成?程浩狠命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嘶,真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阮湘元和楚渊河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却披头散发的一幅狼狈样,还阮湘元拿着匕首威胁着。这到底是怎么了? 程老管家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他暗中指了指那些家丁的尸体,示意程浩是阮湘元所杀。程浩在程老管家的暗示下也都明白了。 “哟,程公子怎么来了!不过来的正好!”林瑜一回头就看见程浩和程老管家进了屋。“呐,姑娘现在这个当事人也来了!一起在这好好说道说道吧。” “你刚才说要让谁给谁磕头,留谁个全尸?”阮湘元笑着看了看程浩,略带讽刺的开口:“程公子,你还真是忠孝双全,不拿自己父亲的姓名当一回事啊。” “你还有脸来!”程靖远一看到程浩这个逆子,就恨不得跳起来把他打一顿。“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人家别人的儿子都替人家的父亲谋划官路,这个儿子倒好,给自己帮不了一点忙不说,还差点把自己坑死!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我的头好疼…”程浩靠在程老管家的身上,装作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肯定是上次被打的伤还没好,现在又复发了!可怜我还这么年轻…我死了倒不要紧,但是若让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可真是我大大的不孝了!” 程浩在程靖远面前哭嚎着,扮弱博同情。而程靖远也被程浩那句“白发人送黑发人”给吓了个不轻。他看到自己儿子如此难受的神吟着,心里也是满满的心疼。 “那能怨谁,还不行你自作自受!”程靖远装着一副严厉的样子开口。 “还不滚到我的身边来!一个巴掌拍不响,阮湘元打你的事,你也有一部分的责任!今天我做主,你们的事就这么算了!” 得了程靖远这句话,阮湘元便也将程靖远放开了。 程靖远脱离了匕首的控制,才敢后怕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长长吐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放松,却只听见耳边“啪”的一声。 这个声音离他实在是太近了,让他忍不住也打了个寒颤捂着自己的脸,仿佛被打的是他一样。过了半天他才回过头来看,自己儿子程浩的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阮湘元一点都不在意程浩,在那边跳脚辱骂,只是一脸镇定的对程靖远说道:“你现在来看看,一个巴掌拍得响吗?” 程靖远还没反应过来,阮湘元就已回到楚渊河的身边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离开了。” 阮湘元说着便要带楚渊河离开,程浩。却突然阻拦了他们,在后面大喊:“停下!” 程靖远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那个每天净惹事的儿子,但最终还是顺了他的意,连忙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阮湘元。 “这个事情还没有好好解决,那么着急走干什么?” “也对。”阮湘元顺着程靖远的话点了点头。“程浩还没有给我道歉呢,我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多谢县太爷提醒了。” 程浩一听这话就炸了锅:“想让老子给你道歉,没门!也不撒泡尿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是本国的国民,有什么问题吗?” 程浩被阮湘元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了狠狠瞪了她一眼也再做不了什么。但见他眼珠子忽然转了转,愤愤的趴在程靖远的肩头对程靖远低声的耳语。 “爹,阮湘元那小贱人接那个运镖的活正是岭山的!谁不知道进了岭山,不死也要退层皮!到时候她若是死在那里可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程靖远听到程浩的话,也是心情大悦点了点头。“没想到我儿还有此等聪明才智!” “阮湘元!”程靖远清了清嗓子:“你毕竟做出这样的事,死罪虽可免,但活罪难逃!我们也不与你多计较,只要你接的那岭山的活能完成了,并安然无恙的回来,那么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此后我再不提也不许别人来刁难你!” “这话可是当真!”阮湘元挑了挑眉头。她先前听程靖远的意思还以为他要反悔,没想到却是让她完成运镖!不论再怎么艰难岭山的活他接了,就一定会完成的,所以程靖远提的这个条件也就是一顺手的事,阮湘元自然答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这里不是有林总镖给你证明吗?”程靖远把林瑜抬出来,就是为了日后阮湘元死的时候追查责任追查不到他们身上。 阮湘元回过头看了林瑜一眼,目光带着些许的复杂。她沉思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而一旁林瑜看到此幅情景也只是一派微笑的表情,未置可否,倒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笑面虎做派。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那么阮湘元和楚渊河也告辞离开了。楚渊河虽察觉出此时的怪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待他们走后,程靖远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 “靖远兄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啊!”林瑜笑着打趣程静远。“这姑娘是死是活,可真是与你无关了!”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程靖远假装谦逊的摆了摆手。“我也只是借坡下驴罢了!真正打的好算盘的,还是我这个儿子呀!” 第四十六章 好好学习 程靖远心情大悦看着程浩大笑,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赞赏:“这可都是我儿子想出来的主意!” “贤侄还真是聪慧呀!”林瑜假笑的称赞了程浩。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罢了。”想起阮湘元日后的惨状,程浩笑得更是阴森了。 两人闲谈片过后就已到了该歇息的时候,程靖远将林瑜安排在了厢房,寒暄过后也就离开了。 “来。”林瑜勾勾手指,让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侍卫走了出来。 “阮家一个叫阮湘元的姑娘,我要关于她一切的信息。这个姑娘,倒是异常的有趣啊!” 暗卫领命离开后,林瑜贴身的侍卫却走了过来。 “主人既然觉得她有趣,那为何不提醒她?” “提醒她?”林瑜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提醒她?” “谁人不知岭山那边是险境,整个镖行就岭山那边行情不好!我此次来县中也只是来找那程靖远帮忙,争取官道到来弥补。我与程靖远是合作关系,又为何要帮助他的敌人呢。” “那丫头就武功是好,但这武功太好呀,有的时候也不是一桩好事!对她来说不是件好事,对我来说就更不是!你,明白了吗。” 林瑜说完,也不管那侍卫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兀自大笑着离去了。 烦心了好久的麻烦事终于解决了,阮湘元兴高采烈的就拉着楚渊河离开了衙门。 “真好,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带在那个破地方了。”阮湘元深吸了一口气,轻快的跟在了楚渊河的身边,和他说着话。 “我觉得事情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容易。”楚渊河一脸担忧的看着阮湘元。“岭山之行本就凶险,如今他们又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我担心他们会在你行动的时候动手脚。” “放心好了!还能动什么手脚啊,派人来截杀我?你上次又不是没有看见派的那么多人来抓我,最后还不是被我打的落花流水了!” 阮湘元装作轻快的语调安慰着楚渊河。“好啦,像我这么美丽聪慧的姑娘,自然是福大命大,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到我的身边!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一定安然无恙的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可我还是觉得…”楚渊河心中那阵不祥的预感十分强烈,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件事就是一个阴谋! “好啦好啦!”阮湘元打断了楚渊河的话。“你也就是太担心了!…呐,这个给你!” 阮湘元拿起一旁小摊上摆着卖的一个草帽戴在了楚渊河的头上。 “啊,还真是帅气呢!”阮湘元仔细端详了楚渊河的面孔。然后回过头去对那位老板付了钱。 “湘元…”楚渊河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叹息了一声。“真的很帅吗?” “帅的帅的。”阮湘元用力点了点头,那名年轻的女老板也拿出铜镜来,让楚渊河照了照。 阮湘元看着楚渊河的侧脸,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呢,但她不能让他担心啊。但她一定会小心的。不只是为了给自己博个更好的明天,也是为了那个如此关心自己的…楚渊河。 “那咱们走吧。”楚渊河回过头对阮湘元说。 “那行,咱们走吧。”阮湘元正想离开,却发现头顶一重,她伸手一摸,却发现被楚渊河往头上戴了个帽子。 她伸手拿下来细看,那帽子与村中人所编的并无差别,只是帽檐旁边别出心裁的绣上了几朵小花作为点缀。乍看之下,那小花就像是鲜活的一般,让那本不出彩的帽子平添了几分柔情。 “楚渊河,你这是干什么?”阮湘元笑着问楚渊河。 “这算是,礼尚往来吧!”楚渊河将手背在后面,挺直身子踱了几步。 “对了,你和那掌柜的不是约定了三日吗?明天你是不是就该去运镖了?”想起这件事,楚渊河本来添了几分欢快的脸又皱了起来。“明天运镖我跟你一起去。” “那怎么行?”阮湘元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楚渊河。“岭山那么凶险,你去干什么!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 “那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我能有什么事啊?”阮湘元轻轻摸了摸楚渊和的肩膀。“我武艺高强,一定没有什么事呀。再说了岭山失踪的都是男人,我又不是。” “好啦!”楚渊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阮湘元打断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向你保证!我去运镖呢,你就在家里好好照顾楚婶婶。当然了你也不能忘了一个月之后的乡试!你若是高中了呢,我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运镖了!等你做了大官,我就在家里每天等着你来养我!” “好。”阮湘元本来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却没想到楚渊河认认真真的答应了下来。“等以后我飞黄腾达了,我养你。” “那就好,那你可一定要好好学习!所以你就更不能跟我去运镖了!” “如果我能向你保证,我不会让自己有什么危险,也能顺利的通过乡试,你是不是能让我跟你一起去运镖?”楚渊河不依不饶。 这次运镖是真的凶险,他不放心让阮湘元一个人前去。 “怎么这么说你都不听啊。”阮湘元真是有些生气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没有谁是能保证自己完全安全的。我无父无母,除了你再也没有值得惦念的人,但你和我不一样。”阮湘元抬起头,注视着楚渊河的眼睛,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知道你有一番雄心壮志,也有更多的天下等着你去挥洒。你还有你母亲,你还有其他不得不做的事情。所以你必须保证你自己是平安的。这不仅是为了楚婶婶,也是为了我。你听明白了吗?” 楚渊河像是愣住了,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十分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就好!”阮湘元一改刚才认真的模样,又回归了往日的调皮。 “怎么说你都不听还要哄着的。唉,真和小孩子一样…” “湘元。”阮湘元说的正畅快却猝不及防被楚渊河叫了一声。 第四十七章 你在这干什么呢 “怎么了?”阮湘元回过头。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楚渊河的面色与往日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底多了几分虔诚。 回家的路有些远,但阮湘元和楚渊河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去,也不觉得远了。 他们回到阮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阴沉了,赤红的天边有昏黄的云,阮家屋子里还冒着炊烟。阮湘元看着这幅情景,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即使知道这是假的,但一生所求的也不过是这个了。 阮湘元和楚渊河跨进阮家,也不管刘翠和阮家众人的非议的眼神,直接去了三房。 阮湘莲看着阮湘元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嫉妒和不敢相信。 “湘莲,你不是说她已经被官府的人捉了去吗,怎么现在还会回来?”刘翠无意的问了一句。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也亲眼的看着他被人带走了吗?”阮湘莲不耐烦的回了刘翠一句。 “哎,你这个死丫头,你是怎么说话的!”刘翠脱下鞋底就要往阮湘莲的头上打。“现在对你老娘还不耐烦了!” “打!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活不了了!”阮湘莲发了疯般对刘翠大声叫嚷着。 “你,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怎么了?”刘翠被阮湘莲吓得不轻,但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那阮湘元现在回来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县老太爷原谅她了,把她放回来了!”阮湘莲感觉自己是真的没有路可走了。 “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我已经把身子给程浩了,现在程浩那个王八蛋又让人把我赶了出去!我现在在整个街里都出了大丑,以后还有谁敢要我啊!” 阮湘莲越想越觉得绝望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本以为阮湘元死了,县令就会看到我们的诚意,就会把我娶回家。没想到阮湘元现在却活着回来了,这下程浩一定不会娶我进门了,我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你先别哭,一定会有办法的,现在哭还有什么用!”刘翠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阮湘莲说了,心中也是急得不行。 “咱们就找个机会,死死的缠住那程浩!到时候一定能成功的嫁到县令府里。你先别哭了,我们好好想想办法。” 阮湘莲听自己母亲这么说,心中也舒坦了不少,母女两个聚到了一起,商量了一宿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公鸡只叫了头一遍,阮湘元就起了床。 此次去运镖重大,路上险情恐怕不少,阮湘元赶紧早起收拾了东西,又慌慌张张清点了一下,直到确保万无一失才开始洗漱,而做完这些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阮湘元就准备去大房和楚渊河道别。她本以为她起得这么早,楚渊和这时也应该刚起,没想到她到的时候楚渊河已经坐在桌子上,不知读了多少时候的书了。 看到如此勤勉的楚渊河,阮湘元也是十分感动。如果这样的人都不能上榜,那还会有什么人能上榜呢? 因为时间紧张,阮湘元就只和楚渊河闲聊了几句,道了个别叮嘱楚渊河不要过度学习,要抽空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之后,阮湘元就离开了阮家去镖局集合了。 因为时间的原因,阮湘元来的不算早,她到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 此次队伍一共有十个人,有一半都是镖局固定的镖客,剩下的几个是和阮湘元一样接的任务,但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壮硕的汉子。像阮湘元这般的“弱女子”,简直就是队里的独苗苗。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呀?这些行李提得动吗,怎么来镖局是找你爹还是找相公啊?你看我像不像?” 阮湘元有些不放心又一次检查了她的东西,她正检查着,就听见了一阵让她心烦的声音。 “我来镖局,不是找我爹,也不是找我相公,而是来找我的孙子!巧了,我看你长得就挺像我孙子的。”阮湘元手中继续清点着物件,头也不抬的就回怼了过去。 “哈哈哈!”顿时那几个大汉就被阮湘元这句话逗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女人!”齐大勇听见作为队友的笑声更记恨起阮湘元。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往阮湘元身旁扑去,想给阮湘元一个下马威。 “哎,小心!”队里有一个年轻小伙子看不过去了,急忙的提醒着阮湘元。 阮湘元仿佛没有听到手里还在收拾着她的东西,急得那小伙子直跺脚。而等到齐大勇扑过来的时候,阮湘元却仿佛只是碰巧一般侧过身躲过了齐大勇的扑击,手里还在清点着他的物件。而其大勇却因为力气过重而没有及时控制得了,在土地上栽了个大跟头。倒也没有多重,只是摔得他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看起来极为狼狈! 看到齐大勇这个样子,队友笑得更是欢快了。齐大勇还想再对阮湘元进行袭击,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却上前拦住了他。 “唉,都是队友都是队友,别第一天就闹得这么僵。再说了,人家是个女孩子,你跟一个女人较什么劲。”那个人笑嘻嘻的打着圆场。 齐大勇气不过,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气哼哼的走了。 “谢谢。”那个年轻人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了阮湘元的道谢。他回过头去看阮湘元先前她一直低着头,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女人长得竟格外的标致。虽不是让人一眼惊艳,但却越看越耐看,最绝的是她那周身的气质,清高而又优雅,仿佛九天的仙女误落凡间一般!那年轻人看着看着就看呆了,直到阮湘元不耐烦的在他眼前挥了挥才清醒过来。 “啊,不好意思了。”那人红着脸道了歉。“我叫董成,嗯,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阮湘元,刚才谢谢你了。”阮湘元虽然觉得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不卑不亢的和董成简单交谈了起来。 “唉,董成,你在这干什么呢!”他们正说这话,就见两个年轻男子跑了过来。 第四十八章 消停下来 “我叫王大,这是我弟弟王二。”见到阮湘元,这两个人也简单的做了一下介绍,阮湘元算是见过了面。 “你们两个窝在这干什么呢?我们正在那选领队人选呢,走走走,别在这待了,我们一起看看去!”那个叫王大的人实在是热情,硬生生就把董成拽去了。 既然是关乎全队的事,软香园自然也不可能一个人置身事外,于是跟着他们一起前去看看。 因为阮湘元是女子,所以也被排挤在外,没有参加竞选。阮湘元倒是觉得无所谓她还也乐个清静,在旁边找了个阴凉地方坐着看其他四人争选。 “我觉得要是论稳重有经验,还是得选的我!”那王大先发制人。 “我觉得说的就很对,在这运镖路上还有什么比稳重更重要的吗?我选我哥!”王二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哥哥。 那王大王二如此积极的争选领对人,自然是有原因的。当了老大威风不说,更重要的是能拿到不少的油水!先别说运一趟镖的运镖费了,就是运镖的货物里你偷偷的拿走一些东西又有谁知道呢!毕竟按照惯例,运镖的货物一向都是由领队人保管的! “我就不认为!比起稳重,运镖更重要的是实力!不如我们几个打一架,看看谁最后打赢了谁就当老大!”说这个话的人是齐大勇。他长得膘肥体壮块头大,也有一身的蛮力,更重要的是与他相比,其他的三个人长得都过于清瘦了些,仿佛都跟白斩鸡似的。所以他相信单比武力,他能战胜其他人。 “你们也别一个一个上了,就你们三个人一群上,不是我说大话,你们也打不过我!”齐大勇边说着,边一拳锤向一旁的柳树。不过一拳就让那颗碗粗的柳树狠狠的震了震,叶子更是纷纷扬扬的落满了一地。 “怎么样,要不要打啊。” “哪能还没运镖,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呢。到时候落得个两败俱伤,再遇到土匪就得不偿失了。”眼瞧着齐大勇和王大王二就要打了起来,董成赶紧来拦架。 “说这话也对,为了一个虚名,到时候再有个什么闪失可就都是我们的责任了!”听到这话,王二赶紧开口附和。他与王大的体型和齐大勇比起来都较弱小,要真打起来,恐怕他们两个都不是齐大勇的对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说得怎么办!”齐大勇不满的看了董成一眼。先前他挑衅阮湘元时他就拦了下来,让他满心恼火。现在来争夺领队的位置,他也来破坏他的好事,这个人是不是生下来就跟他犯冲! “领队的人一定要胆大心细,武功的话差不多就行。毕竟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使我们这个队伍团结,充分安排好每个人!所以依我看这个领队的最佳人选是…”董成说到关键处,故意卖了个关子,急的其他人都不行。 “哎呀,是谁你赶紧说呀!”齐大勇性子急,忍不住了。 阮湘元则坐在阴凉处捶了捶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这个最佳人选就是,阮湘元!”董成落下的这句话可震惊了不少人,连阮湘元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齐大勇最先发出意见了。“就那小娘们,她的身手…”齐大勇本来想说她的身手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却又想起自己被阮湘元治的翻了个大跟头的模样,顿时闭嘴不敢再说了。 “咱们队里就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就是应该窝在男人的后面被男人保护吗,怎么能把她推出来领队呢?”齐大勇动用他为数不多的智商想了想,最终说出了这一番还算冠冕堂皇的话。 “是啊是呀,女孩子就应该被咱们好好保护着。再说了,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镖局是让女人领队的!这不是让别的队笑话咱们吗!”王大可不管那些,直接敞开的话就说了。 “我向你们保证,阮湘元绝对是个最好的人选!大家既然接了这任务,也必定知道这的情况,岭山此行凶险,就更要找一个适合的领队人!” “阮湘元胆大心细,且武功不差,她是最好的人选。敢问各位有谁曾认认真真的检查了此行所带的物品!除了阮湘元,再没有旁人。” “她能再三整理自己的物品,说明他不仅心细,还谨慎!方才齐大勇和她切磋,她看似毫不经意的一躲,却能让齐大勇栽个大跟头,说明她武功不差且观察力十分的强。她能沉住气,等到齐大勇离她最近的时刻才躲避,说明他镇定。而她仅仅是躲避齐大勇并没有反击,说明她顾全大局!” “综上所看,阮湘元确实是成为领队人的不二人选!” 董成这些话说的有理有据,连齐大勇这般不服输的人听了也暗道有道理,更别说像王大王二这样本就没有多少信心争取的人了。 而阮湘元听到这些话确实感到很汗颜。她只是想老老实实挣钱而已,检查物品也不过是自己的习惯罢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反攻齐大勇,纯粹是她懒得做,没想到这些事在董成嘴里竟能被说得这样 有谋略。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然还有搞传销的潜质! “但是让一个娘们去带队,怎么看也感觉…”齐大勇虽然承认董成说的话有些道理,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是呀,既然她这么有谋略,到时候出了事再找她也不迟!哪能让女人带队呢,这说出去不是以为咱队没一个男人了吗!”虽然王大和齐大勇不对盘,但在这件事上王大还是很赞同他的。 眼瞧着这些人越吵越厉害,简直就是打起架来阮湘元赶紧站起来。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不就是选个领队人吗,怎么还都吵起来了!别到时候山贼没来劫货,自己先把货给吵丢了!”阮湘元不耐烦的把他们几个人拉开。“都是一个队的,怎么还要动手吗!” 好不容易,阮湘元才让几个人消停下来。 第四十九章 别吵吵了 “你们几个人别吵吵了,听我的安排!要是谁再不服气,就照齐大勇说的跟我打一架!一个个整天事这么多!”阮湘元对那几个人真是越看越烦,但毕竟是一个队的,如果他们几个闹事闹大了,自己到时候也不好收场。 “这个领队人,我不当!”阮湘元这话一出,就引起了其他人的目光。 “湘元,除了你这队里再选不出第二个了!”董成立刻就急了。他也不是傻子,自己剩下的三个队友一看就不是什么能依靠的货色!到时候别说带着他们赢了,只要战斗的时候不给他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你先别着急。”阮湘元看了董成一眼。“齐大勇这个人武功在你们当中确实是比较高的,但他为人比较急躁,不适合当领队人。王二一直是听从王大的安排的,也不适合。至于董成…他有比这个所谓的领队人更大的用处。所以在这里,我认为王大是比较合适的。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你们可以再商讨商讨。” 阮湘元把这段话说完就直接回到人来的地方了。笑话,她可不想再掺合这些事情!她已经给他们指了条明路,至于怎么走那就是他们的决定了。 阮湘元这番话无疑掀起了幡然大波。董成在心中已经默认了阮湘元为老大,所以她说的话也会照做,自然是选了王大做为领队人。而王二自然是向着自己哥哥的。只剩下齐大勇,虽然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最后确定了王大作为领队人。 “既然大家选了我作为领队人,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咱们现在开始确定探路人吧。”王大如愿以偿成了领队人,现在笑的见牙不见眼,更是摆起了官威。 “湘元啊,你武功最好不如你就在前面探路吧!”王大看似是征询意见,用的却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怎么刚才还要说女孩子要在后面被保护,现在又让我冲在你们前面了?”阮湘元也不抬头,照常编着手中的柳条。 “这不是,你武功最高吗。再说了,我们也会保护你的。”王大被阮湘元堵了一句,顿时满脸通红,不知该说什么了。 “什么保护,你能保护她吗?你要是真想保护她,你让他走到最前面探路!”董成被王大的无耻气得脸色发青。 “你没有见过哪个镖队有女人领队的,那你就见过哪个镖队有女人探路的!明明一大队的男人,却偏偏要让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去探路,真是厚颜无耻,我都替你感到惭愧!” “你说什么呢!”王大虽然打的这样的主意,但他怎么会允许董成就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我说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无耻小人!”董成也不甘示弱,眼看着两个人就又要打了起来。 “都吵吵什么!”阮湘元真是要被气死了。这个队里就没有点靠谱的人吗,怎么动不动就要内讧! “既然你们武功不好,那么我就去探路!也别再吵了!” “可是…”董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阮湘元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 既然领队人和探路人都确定起来了,阮湘元他们也没有再耽误时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开始赶路了。 而县城厢房内,林瑜正端坐在一张宽大的桌子旁,那桌子上还放着厚厚一沓的纸张。 “调查的没有错吧?”林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暗卫。 “没有错,阮湘元出生在本县的一个普通村庄内。父母双亡遭人欺凌,也没有什么奇遇,只是普普通通罢了。” “那这就奇怪了,她的那身武功是跟谁学的呢?”林瑜半躺着靠在椅子上。“不过,这也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去岭山那边跟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林瑜才从椅子上坐起来,对着那暗卫说道。 而阮家,楚渊河正坐在书桌旁看书,却莫名觉得心神不宁。他看着手中显然拿倒了的书,深深的叹了口气。 湘元在临走前告诉他,让他好好准备乡试,但自从她走后,自己是连半个字都看不进了,总是担心阮湘元会在运镖中遇到什么伏击,或是在运镖队伍里受到什么欺负。虽知她武功高强,不是那么任人摆布的人,但心中还是情不自禁的为她担心起来。 楚渊河长长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唤了一个信鸽来。 他展开纸张,却又不知该写什么好。左思右想,不知费了几百张纸,才终于写出了一封信,内容不知什么,只隐隐约约可见“卿卿”二字。 他将信封好放到信鸽身上,又亲自捧了那信鸽往天边送去。 楚渊河长长的看着信鸽洁白的身影。但愿湘元她安然无事。 给阮湘元写完信后,楚渊河没有在急着看书,而是去了厨房,拿出楚氏的药煎了起来。 楚渊河心不在焉的煎着药,差点都将药煎焦了。他赶紧端下药罐,却又不小心被药罐子烫了一下。 “哎。”楚渊河叹息一声,将手指放在嘴里。“真是个让人牵肠挂肚的小心肝。” 药弄好后,楚渊河就端着药回到了楚氏的房里。一想起还要与楚氏有一场十分艰难的喂药之战,楚渊河就不禁觉得头疼。从前阮湘元在还好,现在她不在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但超乎楚渊河想象的是,楚氏这次并没有闹着不喝药,而是十分干净利落的把药喝了下去。 “母亲今天怎么如此不一样了?”在楚氏身边,楚渊河装的一派平静安定的样子。 “娘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害怕喝药呢?”楚氏心疼的看着楚渊河眼底的黑青。她只恨自己身体病弱,没有办法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子,怎么还会在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给楚渊河添乱呢? 楚渊河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却在这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个时候了会是谁?楚渊河原以为是路过的人,却听见那脚步声在窗边就消失了,心中已经明白,这必定是前来偷听的人。在阮家除了刘翠和阮湘莲,也没有其他人会干这种事情了。 “哦,对了,最近怎么没有见湘元丫头?你这混小子是不是又把人家欺负了,所以才不来跟你一起看我。”一提起阮湘元,楚氏就笑盈盈地看着楚渊河。 “不是湘元她最近有事,去了岭山。”因为知道有人偷听,所以楚渊河并没有说出运镖的事,只是告诉楚氏阮湘元去了岭山。 “哦,那行,那等她回来了你带过来让母亲看看。”楚氏常年卧病,对外面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她还单纯的以为阮湘元真的只是在岭山有事。 第五十章 死状一模一样 另一边窗户外的阮湘莲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本来只是路过大房,却没想碰巧看见楚渊河进了楚氏的屋子里。她既然已经得知阮湘元已经去了岭山就没有在继续听下去,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大房转去寻找刘翠了。 “娘!”阮湘莲还没等踏进二房的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叫魂呐!”刘翠掀开帘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娘好消息,阮湘元那小贱人去岭山了!”一见刘翠,阮湘莲就慌忙跑到她的身边向她报喜。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不会又是假的吧?”刘翠有些怀疑的开口,她们已经被阮湘元整治太多次了,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不是感到惊喜,而是先有怀疑。 “这事绝对没假!我路过大房听楚渊河亲口给楚氏说的呢。”阮湘莲信誓旦旦的向刘翠保证:“那楚渊河总不能连自己的亲娘都骗吧!我在一旁听的可是清清楚楚的呢,绝不可能错一个字!” “是真的就好!俗话说的好,趁他病要他命。趁着阮湘元不在这,咱们得想个办法麻利的把她赶出阮家。到时候就算她从岭山回来发现木已成舟,任她有通天的本事,都没法再翻出什么花来!” 刘翠母女在阮家中计划的这一切,阮湘元还毫不知情。她跟着运镖队伍出了城,现下正慌忙赶着路。 “哎呀,这还要赶多少时间呀?”已经连续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王二先受不了了。 “从这里到岭山,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吧。”董成看了看远处的情况。“咱们现在已经赶了不少路了,应当再有几个时辰就到了。王二,你也先忍一忍。” “算了不赶路了,大家先停下休息休息吧。”王大也忍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大家先在这里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继续赶路!” “那估计不行,咱们要是赶得再快些,估计能在天黑前到达岭山。若是中途再歇息了半个时辰,恐怕天黑了我们还在岭山郊外,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董成并不同意王大这个建议。“再说了咱们都是运镖的,身体也不差,也不急于休息这半个时辰,等到天黑了自然有的是休息的时间。” “你们是来运镖的还是来休息的!老子真是瞧不起你们这些走一会路还要喘半天的人!”齐大勇也不怎么支持休息这件事。 “好了,你们是领队人还是我是领队人!就依我的话,先停在这里休整半个时辰!”王大不耐烦的说道 虽然大家都不同意休息,但他还是不顾众人的意见,强烈要求停下来。 “虽说运镖时休整也是常有的事,但从没有一休整就半个时辰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了责任吗。”阮湘元冷冷的看了王大一眼。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哪会有什么事!”王大狠狠瞪了她一眼。“让你休整休休整,哪来的这么多毛病!” 既然王大态度如此强烈,阮湘元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已经话点的这么明了,王大还是固执己见,若真出了什么事,她也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因为前面休息的半个时辰,所以直到夜幕降临,众人还只是赶到了岭山的郊外。 “怎么说你都不听,这下好了吧!赶了一天的路还只赶到了这里。”齐大勇看着王大抱怨了一句,放下手中的东西去生火,准备今晚先睡在这里。 “这算什么大事,既然路赶的慢了,那大家就先连夜赶路,等到了岭山再休息!”王大想尽快的交差,所以逼迫大家连夜赶路。 “这怎么能行,在岭山运镖本来就凶险,更别说让大家连夜赶夜路了,这不是拿不拿大家的生死当一回事吗!”最为稳妥的董成先开了口。 “就是那有些人呀,不会当领队人就别当!巴不得把我们拉到火坑里跳!”齐大勇看着手中的火把更生气了。 “你们都懂什么!让你们赶路就赶路,还都废什么话。怎么都跟小娘们似的怕神怕鬼不敢赶夜路了!废物!”一听这话王二是不乐意了,他和王大想的一样,都想赶紧交货赶紧回家。 “算了领队的让我们赶夜路,那我们就赶好了!”运货行的一个人突然开了口。 说来也奇怪,刚才他们吵得那般激烈,阮湘元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听了这话,她却是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了下去,仿佛那一眼只是别人的错觉一般。 “都听见了没有,人家这个这么有经验的人都说要听我的,你们还在这挑什么刺!都赶紧赶路!”王大又拿出领队人的身份压他们,众人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王大一起连夜赶起了路。 “湘元,你说王大怎么是这样啊,简直是拿运镖当开玩笑!”董成气愤的说着,来到了阮湘元的身边。 “既然他让咱们赶路,那咱们就赶路。”阮湘元觉得无所谓,相反她还挺好奇岭山里面会有什么魑魅魍魉。 听了阮湘元这话,董成并没有说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阮湘元一脸担心的看了看董成,这孩子不会又对她的话和行为进行胡思乱想吧,她只是单纯的说了一句话啊。 天色越来越黑,不一会的时间夜幕就笼罩了整个岭山。或许是他们的运气不好,今天夜里没有一颗星星,天上只有一弯惨淡的残月,映衬的整个岭山都是阴森森的。行路不久还传来一阵阵的乌鸦啼叫声,在空旷的山林里显得愈加的诡异。 “这叫声真是叫的人心里都发毛!”除了乌鸦声,就只有他们行走时车子发出的声音,周围连一点人声都听不见。董成越走越觉得诡异,忍不住双手环抱自己发凉的胳膊。“你说这山里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能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害怕吧?”这叫声让王大心里也发慌,但为了领追人的面子,他还是装的一脸无所谓,不过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 “真他娘的,那乌鸦到底再叫唤什么!真是烦死人了!”为了缓解恐惧的气氛,一路上王大和王二都在骂骂咧咧。 “啊…呜…”突然一阵鬼叫声传来,整个队伍里立刻起了一片惊慌! “都慌,什么都别慌!只是动物在叫罢了!”王大赶紧安抚住众人。 “啊,快看!”突然一个人指着两个运货行的男子大叫起来。众人随着那男子的指向一看,就见那两个人面色惨白,嘴唇乌青,唇边还不停的滴着血!董成赶紧前去看那两人的鼻息。 “怎么样了?”王大一脸紧张的看着董成。毕竟若这人死了,自己作为领队人也脱不了干系。 “哎。”董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这就已经表明那两个人已经没了呼吸。 “让我看看。”阮湘元淡定的走到那两具尸体面前查看了一番。她先翻开那人的瞳孔,只见瞳孔紧缩散射无光,眼角也有一些血迹。她又捏开那人的嘴角,只见口中不停的滴着血。 好像有什么东西?阮湘元皱了皱眉往他的牙上摸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但已经被血液浸染的辨识不清了,阮湘元又观察了他的面孔,整张脸都乌青惨白,鼻腔中也有一些血迹,只不过没有嘴唇中那么多罢了。 “看出什么了吗?”董成连忙凑到阮湘元的面前。方才他那一番查看,只是判定了那两人是死是活。只有像阮湘元这般的查看,才能找到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七窍流血,死状惨烈。”阮湘元察觉出了蹊跷,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董成说了这八个字。 “七窍流血?”董成皱着眉头,反复想着这四个字。 “岭山不会是真的有鬼吧?”王二看着那两人的尸体,一脸惊慌的对着王大说道。 “能有什么鬼,鬼在哪呢,我怎么没有看见!”王大尽管吓的双腿都在打颤,但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还是强装镇定的样子。“你小子可别乱说!说不定他们两个人只是突发暴病而已,要是真有鬼,那咱们怎么没事呢?” 王大安抚好一队人马,又继续向前赶路了。然而,他们却颤颤巍巍的走了几里路,就听见又一阵的大叫声。原来剩下的那三个运货行的人,竟又死了两个! 阮湘元赶紧上前查看,果然,和那两个人的死状一模一样! 第五十一章 一定有鬼 “有鬼,一定是有鬼!”剩下的那一个人仿佛已经疯了,胡乱的说些什么疯话。“我从前就听说岭山有鬼的,每一个进到岭山的人都活不了!有鬼,我看见了好多好多…”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齐大勇听不过去了,一巴掌拍在那男人的背上。 突然这个男人仿佛厉鬼上身了一般,双眼通红浑身抽搐着:“逃不过,你们全都逃不过都得死!哈哈哈哈,你们和他们都一样…” “你先冷静一下。”王大作为领队人,上前想安慰那人一番。却不想刚到身前,那人却突然喷了王大一脸的血! 这血可真是把王大给吓愣了,而不止王大,其他人也被吓得胆战心惊。那一脸血迹,再配上岭山惨白的月光,更衬的王大像从地狱出来的恶鬼,让他们人心惶惶。 “好了,拿哪会有什么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谁知道那几个人是不是自己有病!要不然怎么就他们几个有事,咱们一屁点事都没有!”齐大勇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向来都不信鬼神。 “就算是有鬼,那他也不敢来他齐大爷爷跟前!要是个男鬼老子就把他砍了,让他再死一次!要是个女鬼,嘿嘿嘿,那可真算是有福了,老子也能风流一把!”虽说齐大勇说的话越说越夸张,最后可以说是大放厥词,但这些话显然还是让队里的人稍微感到放松些,没有之前那么恐惧。 “你别害怕。”相对于其他人的惊慌,董成却显得十分的淡定。他站在阮湘元的面前,下意识的护着她。 看见董成护在自己身前的手,阮湘元挑了挑眉,但也没说什么。 “湘元你觉得此事如何?”董成侧过身子看着阮湘元,在他心里,阮湘元可比其他人靠谱多了。 “也就不过如此罢了。”阮湘元挑了挑眉,说的话却有些意蕴深长。 “什么?”董成显然没有听懂。 “齐大勇这个人除了蛮力没有什么长处,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你没有发现出事的都是货运行的人吗?” “说的也是,这是有些奇怪,但说不定是巧合呢,”董成皱着眉头。 “你们在说我什么呢?”齐大勇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凑到他们跟前。 “哟,你这还挺护花使者的嘛。”齐大勇看了看护在阮湘元身前的董成,讽刺的说了一句。又看着阮湘元纤细的身材,露出了一脸淫笑。 “不过这个小子细胳膊细腿的,能保护得好你吗?不如你来哥哥怀里,我好好保护着你呀!” “看着你像是个半大的小子,遇到什么事却还要来你娘的怀里不成?保护好你自己就算好的了!”阮湘元讽刺道。 “嘿,你这个小娘们!”齐大勇方才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想清楚,阮湘元这是拐着弯儿的骂他是儿子呢! 齐大勇忍不住这口气,正准备袭击阮湘元。却只听见一阵风声,一群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这速度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只听一声惨叫,王大一个不注意,被其中一个黑衣人射伤了。 “大家快找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眼瞧着其他人都慌不择路的胡乱逃跑。董成一边保护着阮湘元,一边大声的提醒他们。“他们用的是弓箭,大家不要近身搏斗,都先找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然而在慌乱中没有几个人听从董成的安排,都如鸟兽般胡乱逃跑,白白给那些黑衣人做了靶子。 王二的武功并不高,还要在一旁照顾着王大,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想拿出弓箭反攻,却因为弓箭没在身边,而显得有些被动,只能抽出王大挂在身边的利剑,朝着一位离他最近的黑衣人用力砍了过去! 那黑衣人离他不远也没注意到他本来应该很容易得手,但因为他过度紧张的原因而一剑砍歪了。也是这一件惊扰了黑衣人,只听得“嗖”的一声王二被一支箭贯穿了整个胸膛。 “王二!”正在和其他黑衣人交战的齐大勇看到王二这边的情况更着急了。他狠命一刀劈向那黑衣人,然后赶紧到王二这边支援,最后算是勉强救下了王大和王二一命。 “真他娘的,从哪遇到这么多事!”齐大勇一边同黑衣人作战,一边大声的骂骂咧咧。 而阮湘元这边,因为董成在前为她清理了很多黑衣人,所以她并未与那黑衣人交手也没过多的暴露实力。 不过,这个小子倒是个可塑之才。阮湘元看着眼前与黑衣人打斗的身影暗暗点了点头。董成稳重并且擅长剑术,不过一会儿就解决了完他们面前的黑衣人。 董成挥下最后一剑,然后转头看向阮湘元。他本原以为身边黑衣人都解决了,自然也放松了下来。谁知只看得阮湘元面色一慌,伸手将董成拽向了一边。原来他的身后竟站着一个负了伤的黑衣人! 只见阮湘元一只手扣在那黑衣人的脖颈上,稍一用力就见他已脖子变形,垂着头在一动不动了!看到这幅情景,董成一脸惊讶的看着阮湘元。 “原来你这么厉害!”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眼前突然飘起了一阵的浓烟。“小心!”阮湘元正想提醒董长屏住呼吸,却见董成已经吸入浓烟晕了过去。她环顾四周,发现黑衣人已经撤退,而跟她在同一队伍的人也均已中招。阮湘元心一横,干脆将计就计也装作吸入浓烟的样子晕了过去。 过不了多久,大概等浓烟散尽就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 “老样子,把人绑到马车上带走,把货物还送到城门口!”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开口了。 “老大,我们到底还要这样子多久啊!每次都这样,真是烦死了!”一名黑衣人边装着货物边开口抱怨。 “这是上头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你好好干活就行了。”那人似乎很不耐烦,但却还在尽心尽力的监督。 他们都以为所有人都中招了没有谁会听到他们的秘密,所以言语间暴露了不少的信息。却没想到阮湘元趁他们不注意,半睁着眼睛观察着这一切。 第五十二章 就这样吧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一个山寨之中,进了寨子之后,一行人又继续行走,来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扑通,扑通。” 只听到几声声响,阮湘元等人便被丢到了地上。 “行了,先把他们放在这里,等他们醒了之后,记得给他们拿点东西吃。”一个人开口吩咐道,立马就有人应了一声。 阮湘元躺在地下,闭着眼睛听着脚步声缓缓离去,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四处打量起来。 地下铺着有些潮湿的稻草,背后是墙,其他三面则是用栏杆围了起来,透过栏杆可以看见左右有人在地上休息,对于阮湘元这些被抓进来的人,似乎是习以为常,根本就没有在意。 看来这个地方就是这个山寨的地牢了。 阮湘元慢慢的站了起来,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来到了栏杆旁边用力的掰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对这个栏杆无能为力。 看来想要靠自己的力量从这里出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无奈,阮湘元只能够找到一点相对较干的稻草坐下去休息,保持体力。 没有多久,众人一个接一个的醒了过来。 众人刚醒过来不久,头脑还有些发懵,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然而这个时候就有一群人赶了过来,每个人手中捧着一个有脸盆那么大的盆。 为首那人打开牢门,其他人鱼贯而入,将盆放在地上,众人这才看清,盆里面全部都是食物。 “快点吃,一人一盆,必须吃完了。”一个人高声呼喝。 “什么?你这是把我们当猪养了吧,猪都吃不了这么多?”王大立马反驳,老天爷呀,那可是一大脸盆的食物,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吃得完那么多。 “怎么,给你东西吃你还有意见啊,信不信老子打你啊?”刚开始说话的人见有人反驳,立马挥鞭打向王大。 这,阮湘元心中有些好奇,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山寨将人强掳了来,还会好吃好喝的伺候,尤其是还给了这么多的食物。 难道是这些食物有问题? 王大被打了一鞭,心下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奈只得动手开始吃东西。 阮湘元偷偷的观察着王大,见王大把东西吃下去之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发生,也知道这食物并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放心了,于是她便也跟着吃了起来,毕竟她也要靠食物来保存体力,才能够想办法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见他们都开始吃东西之后,那些人才退了出去,重新又将地牢的门锁了起来。 他们不可能看着这些人将食物吃完毕,竟那是一脸盆的饭量,普通人吃上三顿都未必能吃得完。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天一夜。 在这一天一夜之中,也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俗话说得好,酒饱思淫欲,在吃饱喝足之后看见并没有人为难自己,齐大勇心中那些龌龊心思便活跃起来。 在这地牢之中完全没有其他事情可以打发时间,所以他便将目光再一次放到了阮湘元的身上。 早在看见阮湘元的时候,他就起了龌龊的心思,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也看见了阮湘元有多厉害,根本不敢再与其起冲突。 可是在这里关的时间久了,心里发毛,便开始胆大起来。 “我说,阮湘元,大家都被关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死了,你若是没能有个男人,岂不是白活了这一辈子?依我看你不如就从了我,在临死之前也能让你做一个完整的女人。”齐大勇一边嘿嘿笑着说道,一边靠近阮湘元。 阮湘元没有想到这种关乎性命的危急时刻 齐大勇居然还有心思想那种龌龊之事。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而齐大勇却一而再的言语侮辱,要知道阮湘元此人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当即在齐大勇要开口说话之际,给了他一个巴掌,而后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齐大勇打翻在地,一阵拳脚相加。 此番手段不可谓不无雷霆之势,王大,王二兄弟两人立马劝道:“行了,给他一个教训也就算了,我们现在被关在这里,少不得要彼此帮忙才能够从这里逃出去,少了一个人就少了一个助力。” 不得不说,阮湘元这一动作也是吓到了王大王二兄弟两人,否则两人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其他人的劝解之下,阮湘元才停止了对齐大勇的殴打。 “以后若是再敢惹你姑奶奶我,我就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阮湘元威胁道,她可不想在什么关键的时刻,还有齐大勇这样一只苍蝇在旁边嗡嗡嗡的。 齐大勇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阮湘元的背影。 该死的小娘皮,老子早晚要弄死你。 董成叹了一口气,方才齐大勇对队湘元口出恶语的时候,他就想要劝解,可惜阮湘元脾气太过暴躁,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阮湘元就已经爆起。 而现在,完全没有了再继续说的必要。 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之后,除了偶尔有人来给他们送些食物,便没有人来搭理他们。 “这些人似乎是把我们忘了一样。”董成开口说道。 “不是把我们忘了,而是他们根本不在意,觉得我们没有办法逃出他们的手掌心。”阮湘元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王大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妈的,这个地方阴暗潮湿,完全不是人呆的地方好吗? 阮湘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众人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但是你们必须要配合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阮湘元的目光在王大兄弟及齐大勇的身上扫过,满含威胁。 王大兄弟本不想配合,可是想到了方才齐大勇的下场,也不敢不从。 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之后才缓缓散开,彼此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嗯,就这样吧。” 第五十三章 来人啊,杀人了 “来人啊,杀人了。快来人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地牢里传了出来,看守从美梦之中惊醒,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妈的,这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找到了声音的根源,看守拿着木棒在栏杆上敲了敲:“干什么?想死是不是?” 回应他的是一个惊恐的男人:“她要杀了我们,快放我们出去。” 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旁边一个女人脸上有些许血迹,看守看过去的时候,阮湘元刚好回头,一瞬间,看守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滚,不然连你一起杀。”阮湘元声音森冷,目光幽幽的看着看守。 看守一下子就怒了,这可是老子的地盘,你个小娘皮的,居然敢威胁我?当既骂阮湘元,阮湘元根本不怕,反而继续激恕他:“没用的东西,也就只敢在外面哔哔赖赖的。” 这下子,看守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拿了钥匙,就去开门,一边开,一边说着一定要让阮湘元好看之类的。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阮湘元的眼神突变,直接一个手刀将看守打晕过去。 然而就在看守晕过去之后,阮湘元却发现看守的后勃颈上有着一个刺青,仔细一看,似乎是一个图腾。 看守的人并不是一个,另一个人方才去方便去了,此时刚好回来,却发现原来的那个看守不知所踪。 走进来之后才发现看守居然晕倒在地,就在他想要呼叫之时,却觉得脖颈一痛也跟着晕了过去。 阮湘元的目光轻轻掠过这人的脖子,发现他的脖子上也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图腾。 奇怪,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寨的话,为什么会刺着一模一样的图腾,看来这个山寨绝对不像是表面这么简单。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出来了。”王大惊喜出声,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他简直快要疯了。 “大家分头去查看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董成开口说道,他细心地注意到,方才阮湘元两人的脖颈之处停留了片刻,于是他也看去,发现了那个图腾。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几人再一次集中到一起,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他们是有多危险。 这个山寨的确不是普通的山寨,在这个山寨之中的人属于一个特殊的群体,食人族。 那些押镖的人死亡之后便会被运到这里,而食人族的人就会将那些能够吃的部位,全部处理干净之后进行食用。 对于法律来说,去大肆抓人来吃是一件犯法的事情,而且会引起大众的恐慌,从而引来朝廷的围剿。 所以食人族也非常聪明,他们抓了镖行的大小姐白月雅,以此为要挟,让他们想办法送人来给他们吃。 “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的,快点走吧。”王大说道,一旁王二连连点头,非常赞同自己哥哥的说法。 对于他们来说,什么大小姐,什么白月雅,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保全了自己再说其他的吧。 “不行,如果我们不能把白月雅救出来的话,恐怕以后还会有人源源不断地被送到这里来,以后死的将会是成千上百的人。”阮湘元目光清冷,对于食人族吃人这件事情,她虽然感觉有些恶心,可是她也知道有些种族就是这样。 更何况她心中也明白,若是这个白月雅还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那么镖行的掌柜的,定然还会继续想方设法送人过来。 “的确如此,只有将白月雅找到,才能够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董成也明白阮湘元的意思,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支持。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有人被吃了,关我什么事?好不容易从这个鬼地方逃了出来,我为什么还要回去送死?”齐大勇说道。 “就是,就是,想去你们自己去,我们是绝对不会回去的。”王大王二兄弟两人也十分赞同齐大勇的话,让他们回去送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几人意见不一,因此事争执起来。 最终阮湘元和董成两人还是决定去救白月雅,而王大,王二,齐大勇三人则是决定逃跑。 “真是两个傻子,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居然还回去送死。”王大目光嘲讽的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说道。 “行了,别管他们了,我们快些走吧,若是被发现了可就惨了。”齐大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阮湘元的背影转头就走。 死了才好。 而这边阮湘元和董成两人边走边商讨,一致认为如果白月雅是被这些人绑来的话,那么应该会被关在地牢之中,于是两人再次返回地牢之中寻找。 再一次回到阴冷潮湿的地牢之中,两个人并没有任何停留,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起来。 在这些地牢的房间之中,他们不乏看到有一些森森白骨,由此可见,被这些食人族残害的生命不知几何。 “谁?”在阮湘元找到一间房外的时候,突然有人发出了声音。 下一秒立马有个人靠近了栏杆:“你是什么人?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那人双手越过栏杆,想要抓住阮湘元的衣服,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在这里自由行动。 仿佛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根本就顾不得这是深夜,大声喊叫起来。 “什么人?怎么回事?快去看看,怎么了。”那人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山寨之中的人,立马就有脚步声向这里靠近。 阮湘元将那人打晕,立马戒备起来。 很快 一个人出现在阮湘元的视线中,阮湘元二话不说,上去就是杀招,不过三招,那人就没了气息。 一旁的董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多了一个死人,对于阮湘元的身手他更是惊讶不已。 他知道阮湘元不是普通人,可是他没有想到阮湘元的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快到他几乎都没有看清。 “这,也太厉害了吧。”董成小声说了一句。 第五十四章 什么人 阮湘元没有听清楚董成说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在意,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白月雅。 在地牢没有找到白月雅之后,阮湘元略一思索,觉得应该是自己找错了方向,白月雅如此重要的人,怎么会和他们这些人一样被关在地牢之中? 两个人商量一番,便转身向着食人族居住的地方进行寻找。 岷县中,镖局掌柜的大叫一声,从睡梦之中惊醒,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方才他又梦到自己的女儿在睡梦之中向自己求救,自从女儿被绑架之后,他每每闭上眼睛都会看见女儿那满身是血,哭着求自己去救她的模样,当真是惨极了。 都怪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女儿又怎么会落到食人族那样的地方去。 想到这里,镖局掌柜的懊恼的双手抱头,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男人,在这个时刻留下了无助的眼泪。 “笃笃笃。” 窗户被某种动物轻啄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之中的楚渊河。 他立马翻身下床,来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便看见一只灰扑扑的信鸽,看见楚渊河,信鸽十分有灵性的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 揉了揉小东西的脑袋,楚渊河从它的脚上拿下了信。 “此事与少主无关。” 猛的把信纸攥紧,楚渊河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和自己没有关系,那个人可是阮湘元啊。 可是信上这样子的内容便是表明了这件事情他们不会插手。 罢了,既然如此,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楚渊河便准备前往岭山寻找阮湘元。 “渊河,过来。”一个声音从楚母的房间传了出来。 楚渊河一回头,便看见自己的母亲,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阮湘元和董成改变了方向之后,便一路摸索着来到了食人族居住的地方,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个居然误打误撞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屠宰场的地方。 一进来,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让董成几欲作呕,但模模糊糊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之后,董成差点就一口气没憋住晕过去。 这里,难道是人间炼狱吗? 不知道有多少具尸体在这里停放,然而这里并不是停尸房,因为每一具尸体上面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 有的尸体被抛开肚子,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地,有的尸体被去除头颅之后,用一个钩子勾了起来,下面还在啪嗒啪嗒的滴着血,像极了菜市场里卖猪肉的模样。 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就是董成这样子的大男人也有点无法接受。 “这些人,太恶心了吧。”董成捂住鼻子嘟囔了一句,扭头看向阮湘元,却发现她只是皱了皱眉,脸上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似乎眼前这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无法让这个少女有任何一点改变。 “你不害怕吗?”董成十分好奇,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害怕了?”阮湘元根本不记得这有什么,想当年这样子的场面,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的,对她来说这些只是毛毛雨而已。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董成震惊了。 “什么动静?” “谁知道呢,进去看看。”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门被推开,两道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一步步踏进房间之中。 “什么也没有啊,听错了吧?” “可能吧,算了,可能是老鼠什么的 走了。” “嘎吱”一声,门再一次被关上。 “呕。”董成从一具尸体上下来,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阮湘元眉头紧皱,方才害怕打草惊蛇,再人进来之际,他们二人便各自寻了一具尸体躲藏。 虽然,她见过许多比这更加惨烈的情况,可是她也不愿意和尸体如此近距离接触,此时她只觉得身上黏腻腻的难受极了。 “我们必须要速战速决,可是如果就这样一个个的找下去,恐怕到天亮了都不能找到白月雅的居所。”董成说道,吐过之后,他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大脑也开始运转。 阮湘元点了点头,董成说的没错,他们必须要快点了。 于是,阮湘元便出去抓了一个人回来,逼问白月雅的下落。 一开始那人还不想说,可是阮湘元是谁,严刑逼供这件事情,她可是没少干,不过三五分钟,便让男人将自己知道关于白月雅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个清清楚楚。 在得到白月雅的下落以及食人族部落大致分布之后,阮湘元便开始向着白月雅的所在而去。 “哎呀,大王,你好坏啊!” “嘿嘿,快过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元湘元听见里面传来嬉笑的声音,略一回想,便想起这里是食人族首领的居所。 阮湘元没有停留,快速来到一间房间。 翻窗进去之后,阮湘元就发现了白月雅,让她更惊讶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在村子里时救过一命的那个女子。 “怎么算你?”阮湘元惊讶开口。 白月雅一开始看见有人翻窗,吓了一跳,结果看见来人,又惊又喜,听阮湘元这样子问自己,立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白月雅在被阮湘元救过之后,便只身返回岷县,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岭山之中被食人族所抓。 不过还好,食人族的首领看见了她身上的镖师令牌,才得以保住一条性命。 “尤其是食人族的首领,功夫了得十分难对付,如果遇不到他还好,若是遇到了他一定要小心行事。”说完之后白月雅又补充道。 “好,我会的。”阮湘元点头,她向来不会看轻自己的对手,因为看清自己的对手只会使自己变得自大,从而丧失机会。 逃跑的王大王二等人,好不容易逃到了寨子的大门口。 “你跑快点,等一下我们就能出去了。”王大指着一个方向,让齐大勇打头阵。 齐大勇不悦,他又不是傻子,让自己去趟雷这种事情他是怎么也不会愿意的。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从别的地方走。” “怎么说话的,我可是首领你得听我的,我让你去哪你就要去哪儿。”哪怕是在这个时候,王大还没有忘记自己首领的身份。 “什么人?” 第五十五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首领首领不好了,昨天抓的人全都跑了。”首领正在兴高采烈之时,房间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下一步的动作,让他十分不悦。 “妈的,什么事情值得让你们大半夜的过来打扰本大爷。”首领虽然不高兴,却还是披上了衣服来,到了门外。 那人立马将阮湘元几人逃跑一事说了出来。 “什么,居然让他们跑了,来人啊,快点去搜,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首领面露不虞,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从他手里逃跑。 那边王大三人在被发现之后奋力逃跑,可惜寡不敌众,终究还是被抓了回来。 看着眼前的这三人,首领终于发现了不对。 “不好,快跟我来。” 说完之后首领抬步向着白月雅的院子而去。 “开门。” 房门缓缓打开,白月雅打了一个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开口道:“大半夜的,首领这是干什么?” “你这里有人来过吗?”首领压下自己心中怒火,放缓了语气,这可是自己的长期饭票,还是要对她好一点。 “什么人啊?没有。”白月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还要休息呢!” 没有来?首领眉头紧皱,不应该啊,抓来的时候明明是五个人,而现在只有三个,他能够想到的就是,那两个人为了营救白月雅,而在这个山寨隐藏,难道是还没有找到地方?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觉得不太放心,白月雅见状,道:“怎么,不相信我,要不然你进来看看好了。” 听白月雅这样子说,首领略一思索,说了一句,得罪了,便抬腿进了白月雅的房间。 就在首领进入房间,四处查看之时,却没有发现房梁之上有两个人的目光正在紧紧的跟随他。 等到首领背对着两个人的时候,董成和阮湘元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从房梁之上一跃而下。 一人出拳,一人出掌,首领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 趁你病要你命,两人一击的手,立马就继续出招。 首领反应极快,在被打了一掌一拳之后,迅速反应过来,猛的转身迎向两人。 董成率先迎了上去,手中长剑舞得虎虎生风,然而那首领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狼牙棒挥舞,棒棒朝着董成的命门而去。 俗话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一时之间,董成也不得不转攻为防。 首领毕竟是武功高强,董成不是他的对手,稍不注意便被狼牙棒咬在身上,顿时扎了几个血窟窿。 “就只有这些能耐,还想要英雄救美,简直是痴人说梦。哈哈哈。”手领从一开始的下风到如今的占了上风,也开始打起嘴炮,对着董成一阵嘲讽。 一旁的阮湘元有些恼怒,若是论起功夫来,自己不差那首领分毫,可是首领手中一柄狼牙棒,虎虎生风,而自己赤手空搏,根本无法与其斗争。 “噗~”董成再一次被狼牙棒击中身上又多了几个血窟窿,一口血吐了出来。 看见这种情况,阮湘元夺过董成手中长剑,让他去一边休息。 “哟,小美人,乖乖投降大爷还能保你一条生路。”看见一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子,首领忍不住调笑起来。 “呵,你也配?”阮湘元冷笑一声,根本没有把这首领放在眼里。 首领身为男人的尊严被挑衅,眼神微变:“好,真是个小辣条,有脾气爷喜欢,你们都不许动,让爷陪她玩玩。” 拿到了武器之后,阮湘元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变得锋利起来。 从一开始赤手空搏落下风相比,现在的阮湘元整个人都强硬起来,在没有武器的时候,她要时不时的躲闪狼牙棒,而现在她不再躲闪,而是一味的进攻。 现在就如同方才的情形在线,只不过主角换了而已。 首领的额头上渐渐冒下了冷汗,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过是才十几岁的少女,竟然如此狠辣。 终于阮湘元一剑结束了首领的生命。 “操,老大死了。” “妈的,杀了这个小娘们儿,给老大报仇。” “杀啊!” 首领一死,下面的这些人瞬间就红了眼,纷纷叫嚷着冲了上来。 清冷的月光下,少女执长剑而立,微风吹她的发丝,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看着迎面而来的数十人,阮湘元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如同一柄利剑一般,阮湘元在人群中横冲直撞,随着她的一个动作便会有鲜血飞扬,头颅抛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阮湘元面前的人越来越少。 看着这如同杀神一般的阮湘元,王大兄弟两人没出息的发颤抖起来。 这,这娘们不会把他们也杀了吧?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阴谋。 悄悄的割开绑住自己的绳子,兄弟二人对着阮湘元射出飞刀。 “小心。”阮湘元正在人群之中肆意厮杀,一旁的董成倒是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发现有人对阮湘元使用暗器,立马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噗嗤。” 飞刀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阮湘元回头看去,就发现董成挡在自己面前,缓缓的软倒下去。 看见这一幕,阮湘元只觉得气血上涌,眼睛在刹那间变得通红,在她看来王大兄弟与自己应该是一伙的,可是这个时候王大兄弟非但没有对自己有丝毫帮助,反而是想要对自己暗下杀手。 三两下解决掉还在苟延残喘的几人,阮湘元的身上也多多少少受了一些伤,毕竟食人族吃人为生,生性残暴,阮湘媛现在的身体素质还达不到前世那般,受伤也是在所难免。 解决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便转身看向王大兄弟,此时的她双目通红,浑身是血,仿佛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青面罗刹一般:“你们,该死。” 这一瞬间,王大兄弟惊叫一声,跌倒在地,双跨之间一股水流蔓延,竟是被吓尿了。 “不,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王大哆哆嗦嗦的说道,他后悔了,他为什么想不开要招惹这个女罗刹。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阮湘元并没有给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时间,剑尖轻扬,两颗头颅飞起,两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 第五十六章 地位稳了 山寨外,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 终于,跑出来了,齐大勇一边跑,一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聪明,在阮湘元那小娘们和食人族的那些人打起来的时候,趁机跑了。 同时,他想起来食人族的凶残暴虐,又叹息一声,就是可惜了,那阮湘元长的不错,自己还没能一尝其滋味呢,就要死了。 在齐大勇看来,阮湘元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而食人族那么多人,又那么凶猛,阮湘元等人是绝无生还的可能的。 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阮湘元不仅没有死,还杀了王大兄弟,以及食人族整个部落。 山寨里,一片血气弥满,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甚至比阮湘元看见的食人族存放尸体的地方还要恐怖。 收割完最后一条生命,阮湘元抹了一把脸,杀了那么多人,她整个人如同以血海里爬出来一般,浑身上下,被血色包裹。 “你没事吧!”看阮湘元摇摇晃晃的,白月雅立马上前,搀扶住阮湘元,关切的问道。 阮湘元摇了摇头,喘了一口气,就对着两个人说道:“董成受伤了,我们要快点回去了。” 董成虽然受伤了,可是看见阮湘元这副模样,还是有些心疼,劝阮湘元休息一会儿,再行打算,然而阮湘元拒绝了。 于是,三个人便离开了这个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山寨。 暗地里,一个身影一晃而过,消失不见。 “主子,岭山上有食人族,阮湘元被抓以后,血洗了食人族部落,并救织了镖局掌柜的的女儿,现在正往岷县而来。” 林瑜面前,一个黑衣人把自己看见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她一个人血洗了食人族部落?”林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提高声音问道。 黑衣人点头,眼睛里有一丝敬佩:“是,属下亲眼所见。” 如果不是他一路跟着阮湘元,亲眼看见事情是如何发展的,恐怕他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少女居然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杀了那么多人。 太阳缓缓升起,属于这一次岭山任务的货物再一次出现在岷县的城门外,货物旁围着不是人,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看看,这货物又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镖师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肯定是死了呗,真邪乎,这镖根本就没办法押,谁押谁出事。” 随着这一句话说出来,众人立马点头,对,没错,谁押谁出事,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样子的话传到镖局掌柜的的耳朵里,掌柜的表情立马暗淡下来,心里不住的说着抱歉。 对不起,我也不想害人,可是,我也没办法,如果你们不死,我的女儿就要死了,对不起,要怪就怪食人族吧。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程家父子的耳朵里,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程靖远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这个阮湘元,当初信誓旦旦,还以为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货物回来,这一次的押镖就算失败了。” “爹说的是。”程浩也咐合着,想到能看见阮湘元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他就觉得高兴。 程靖远笑完以后,旧事重提的和林瑜说起来岭山一事,然而林瑜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所以此时只是笑而不语,并不发表意见。 经过大半夜的逃亡,齐大勇终于看见了岷县的城门,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浑身的灰尘都来不及处理,就这样狼狈不堪的来到了镖局。 当有人的镖局掌柜的禀报说齐大勇回来了的时候,掌柜的根本不敢相信,以前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可是,当齐大勇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掌柜的,岭山,岭山有食人族,妈的,太恶心了,居然有人吃人。”掌柜的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齐大勇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掌柜的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有人知道了食人族的事情,那自己的女儿怎么办?食人族会不会杀了自己的女儿泄愤? 想到这里,掌柜的再也忍不了了,不行,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不能继续坐以待毙,我一定要亲自把女儿找好了。 与此同时,齐大勇狼狈不堪进了岷县的事情,也被岷县的守卫看见,在知道了齐大勇的身份,以后,守卫立马马不停蹄的去向程靖远报告了这件事情。 得知了这件事情以后,程靖远便让让把齐大勇带过来,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岭山,他一定要搞清楚岭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大勇被带到县令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县令为什么要见自己,可是,本能让他不敢反抗。 程靖远看见齐大勇的时候,就直接询问在岭山到底发生了什么,齐大勇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可是,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对于官有着本能的畏惧,所以,程靖远只是询问,齐大勇就立马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你确定阮湘元死了?”在听见阮湘元等人已经死亡的消息以后,程靖远问道。 “回大人,肯定死了。”齐大勇道,这不是废话吗,那么多人打她一个,能不死吗? “可是,食人族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呢?”程靖远想着方才齐大勇的话,有些好奇。 不过,他心里更多的是兴奋,阮湘元死了。 和他的心里暗喜不同的是程浩,在知道阮湘元的死讯时,程浩整个人都变了。 “哈哈哈,那个小贱人,死了,哈哈哈,终于死了,当初,老子给她面子,让她从了老子,她不愿意,现在好了,死了吧!活该。”程浩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一边骂骂咧咧的骂着阮湘元,一边高兴阮湘元死了。 自从认识了程浩以来,阮湘莲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东西,现在只需要撒撒娇就可以得到。 权力这种东西,让人如痴如醉,而阮湘莲更是觉得如自己这般出色的人,程浩定然流连忘返,官太太的位置,稳了。 对于自己的未婚夫,阮湘莲自然是不敢懈怠,三天两头的来找程浩,这不,今日一进来,就听见了程浩大笑着说阮湘元死了。 “什么,阮湘元死了?” 第五十七章 去送死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程浩的喜悦,转头看去,就看见了拿帕子捂着自己嘴巴的阮湘莲。 阮湘莲快走几步,来到了程浩面前,一把抓住程浩的手,眼睛里水雾弥漫:“方才是我听错了是不是,你说的真的是阮湘元死了?” 程浩点了点头,确定了这个消息。 “可怜我那妹妹,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想我姐妹两人一起长大,如今,竟阴阳相隔了。”阮湘莲立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滴眼睛落了下来。 说完以后,又开口说道:“不过,这也是她活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死了也只是大快人心,虽然我是她的姐姐,心里也难受,可这个结果,也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话里话外,都是她们姐妹情深,然而阮湘元死有余辜,还不着痕迹的捧了程浩一把。 不得不说,阮湘莲这一行为,着实大大的取悦到了程浩,待阮湘莲话音刚落,程浩就一把揽住阮湘莲的腰,长臂一收,阮湘莲就贴到了程浩的胸膛:“还是你会说话。” 一边说着,动作不停,大手探进了阮湘莲的衣裙之中,阮湘莲脸色微红:“着什么急嘛,这里是外面。” 程浩听罢,就准备带阮湘莲进房间,这个时候,有小厮过来说程靖远有事叫程浩过去。 无法,程浩只能先让阮湘莲回去,阮湘莲不敢不听,不过还是有些不悦,嘴巴里抱怨了几句,气恼的瞪了一眼传消息的人,才扭着腰离开了。 出来县令府,阮湘莲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抑制不住了,老天有眼啊,阮湘元那个小贱人终于死了。 就这样,她一路开开心心的回了家,到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完全收敛。 刘翠见状,立马开口询问:“湘莲,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么高兴?难道是程公子那边?” 对刘翠来说,她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让女儿那么高兴的事情,只能想到是否是程浩要娶自己的女儿这件事情了。 “娘,不是这件事情,不过也是好事,我告诉你,阮湘元死了。”阮湘莲说起来这个消息,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刘翠愣了一下,跟着笑了起来:“这可是好事,一定要告诉所有人。” 于是,母女两人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阮家所有人。 楚渊河熬好了药,正在给自己的母亲喂药,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仔细一听,整个人都傻了。 “啪嗒。” 勺子落到地上,粉身碎骨。 楚渊河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打开门,大步流星的来到阮湘莲面前:“你刚才说什么?” 看见楚渊河严肃的表情,阮湘莲有一瞬间的惊恐,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嘲讽道:“说什么?你不是听见了吗?我说阮湘元死了。” 死了。 楚渊河根本不敢相信,阮湘元怎么可能死了?怎么会死了? 转身回到房间,楚渊河再也无法继续在家里等着了。 收拾了一下东西,楚渊河就准备出发去岭山。 “你要去找她?”楚母自方才就一言不发,看见楚渊河的动作,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楚渊河微微一愣:“母亲,希望你不会阻止我。” 楚母知道,自己已经阻止过他一次,而这一次,他未必会听自己的了,可是,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楚母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 事情仿佛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楚渊河太过于在意阮湘元。 这一切,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阮湘元是否会影响到那件事情? 此时的阮湘元还不知道岷县里的各种事情,她们三人正快速的往岷县赶,董成的伤太重了,必须快点找一个大夫才行。 就在快到岷县的时候,出来寻她的楚渊河就出现在她们面前,看着阮湘元一身是血的模样,楚渊河只觉得心脏猛的一紧,如同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湘元,你,你没事吧?”楚渊河的声音有些沙哑,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 “我没事,现在重要的是要先去岷县,找一个大夫给董成治疗。”说完,阮湘元又扶着董成快步向前。 楚渊河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脏一颤,目光转移到那个男人身上,这就是董成?湘元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心里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楚渊河还是先帮阮湘元把人送去了一个医馆。 还是上次那个给阮湘元治疗的大夫,看见阮湘元一身是血的模样,妈呀叫了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这是又怎么了?”大夫好不容易喘上来一口气,开口问道。 阮湘元尴尬的挠了一下头:“这一次不是我。”说着,露出身后的董成:“是他。” 大夫一看,立马想要拒绝,这姑奶奶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每次都是这副模样呢! 然而阮湘元却好像看出了大夫是怎么想的一样,立马说道:“大夫放心,你可以的。” 这,大夫就是想要拒绝,都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只能硬着头皮表示自己尽力而为,后果自负。 看着大夫对董成治疗,阮湘元也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楚渊河走了过来,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翻,发现阮湘元身上虽然有伤,但是并不严重,也就放心了。 “有人说你死了。”楚渊河开口说道,然后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阮湘元。 听完了前因后果之后,阮湘元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说自己死了的这个人就是齐大勇。 毕竟,王大兄弟是自己亲手所杀,只有齐大勇,除了一开始的时候看见了,后面乱起来就不知所踪,想来就是那个时候跑了。 “无妨,我知道是谁。说起来,我也应该去县令府一趟了。”阮湘元说道。 一旁的白月雅正在给阮湘元处理伤口,听她这样子说,立马说:“我也去,我可以给你作证。” 说的也是,这件事情,白月雅是当事人,自然是话语权。 而楚渊河也表示要一起,反正都已经多了一个人了,阮湘元也不在意,于是三个人在处理好了阮湘元的伤以后,就往县令府而去。 县令府中,程靖远父子正在和林瑜商量岭山的事情,就听得管家来报:“老爷,阮湘元来了。” 第五十八章 姑娘可满意 就在这个时候,阮湘元已经冲了进来,白月雅和楚渊河跟在她的身后。 “大胆,居然敢擅闯县令府,该当何罪?”程靖远立马开口说道。他没有想到前一秒管家刚刚来报,说阮湘元来见,下一秒阮湘元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阮湘元只觉得好笑,冷笑一声道:“我若不是擅自闯进来,恐怕大人还不敢相信,我还活着吧。或许大人更希望我已经死了才是。”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程靖远心中就是这样想的,只要阮湘元死了,那么岭山这件事情就可以和林瑜达成合作。 可惜,阮湘元居然回来了。 阮湘元还活着这件事情,出乎程靖远的预料,心中暗暗骂着齐大勇 毕竟是齐大勇告诉他阮湘元死了的。 反应过来之后,程靖远将那一丝惊讶瞬间收回,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当真好笑,你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白月雅上前一步,对着程靖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县令大人你好,小女子白月雅,是镖局的大小姐。” 在白月雅站出来介绍自己的时候,程靖远的心中有一丝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这个女子为何要对自己自报家门。 可是接下来他就明白了。 因为下一秒白月雅就将阮湘元在食人族山寨所做的一切事情说了出来。 “这一次多亏了阮姑娘,才能够使我逃出来。”白月雅看向阮湘元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感激。 两个人说不上熟悉,可是只是见了两次面,阮湘元就已经救了自己两次,这份恩情十分重大。 “食人族被解决之后,岭山那边的路也就算是被打通了,以后再有什么镖也就能轻松完成了。”白月雅又道。 程靖远眼珠微微一动,道:“白小姐说的是,可是虽然如此,阮湘元这一次的任务依旧是没有完成。” 这。 阮湘莲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口怼道:“放屁,这一次的任务看似没有完成,可是食人族已经被我尽数剿尽,若是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功劳一件。按道理来说,大人应该给予我奖励才是,难道大人给否认吗?” 是的,阮湘元的所作所为的确算得上是大功,若是放任食人族在岭山之中扎根,那么作为他们距离最近的城池,他们必定会是最早遭殃的。 可说是让程靖远就这样承认阮湘元没有失败,他也是不愿的,承认阮湘莲成功,那就是代表自己和她打的那个赌,自己已经输了,那么关于岭山,自己就再也没有话语权。 想起来岭山的那一块大肥肉,程靖远怎么也不愿意放弃。 “话虽如此,可是事情一码归一码,货物重新回到岷县,就代表你任务失败,这件事情无可厚非。”程靖远道。 如果说一开始阮湘元还有心情听程靖远胡扯,那么现在她只想一巴掌打的他找不着北。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程靖就是故意为难自己。 当下,阮湘元怒了。 “怎么?不服气?说你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赶紧滚。”程浩见阮湘元不高兴,嘲讽道。 这个是他的地盘,他根本没在怕的。 阮湘元瞪了他一眼,刚准备骂他傻逼,结果,程浩看见了以后,哟了一声道:“还敢瞪我,来人啊,给我打打到她服气为止。” 随着程浩一声令下,一群身着小厮衣服的人立马冲了进来,一看他们那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模样,就知道个个都是打架的个中好手。 阮湘元嗤笑一声,真的骂了一句:“傻逼。” 平常人打架也许人多就可以制胜,但是阮湘元根本不是平常人。这些人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偏那程浩根本看不清局势,一味的觉得这是自己的地盘,自己人多势众,阮湘元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又怎么能够与自己这一方土皇帝作对。 当阮湘元三两下解决掉那些小厮之后,程浩才有了一丝威机感。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巴掌就甩到了自己的脸上,阮湘元手下没有收力,这一巴掌打的程浩是头晕眼花。 “你,你居然敢打我?”程浩捂着自己的脸,半天才反应过来,妈的,他又被这个小娘皮打了。 “怎么,没看清楚?要不要再赏你一巴掌?”阮湘元冷笑连连,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不给他一些教训,他永远都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程浩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或者腿正着哀嚎的小厮,打了一个寒战:“爹,救命啊!” 而后,转身向自己老爹的方向而去。 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为什么一哭就要找家长呢?阮湘元表示不懂,她从来都是靠自己打回去的。 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挨打,程靖远双眼通红,自己都没舍得打过这个儿子,今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被一个女人打了。 “阮湘元,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的儿子。” 阮湘元抠了抠自己的耳朵,这种话她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哦,她想起来了,一般护犊子的熊孩子家长都是这样子的。 “打他怎么了?我还要打你呢!”阮湘元道,她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若不是一朝穿越到了这个强人一头能够压死人的时代,她早就把这些个没用的县令大人给做了。 “哈哈哈,阮姑娘果然是真性情。”林瑜看够了戏,自然是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只得开口说道:“阮姑娘说的的确没错,食人族这件事,姑娘有功了。” 林瑜先是对着阮湘元一翻恭围,而后对着程靖远道:“大人,依在下看这件事情,不如就一笔勾销了吧。” “什么?”程靖远不敢置信的看向林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瑜脸上依然挂着熟悉的笑,道:“如今没有了食人族在岭山上为非作歹,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喜事,所以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一笔勾销了吧。” 被林瑜一而再的这样子说,程靖远也无可奈何,只得同意了,不过,心里却更觉得阮湘元可恶。 “姑娘可满意?”林瑜笑问道。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阮湘元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当即点了点头,一行人就此离开。 第五十九章 父亲去哪里了 阮湘莲想到阮湘元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成为官太太这件事情,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仿佛这一瞬间她已经成为了程浩的妻子,岷县的县令少夫人,甚至她都已经想到,等到她和程浩成亲以后,她在出门的时候,百姓对目露艳羡的情形。 想到这里,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程浩,只有稳住了程浩,才能够稳住自己的地位。 说干就干,她立马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离开刘家,朝着县令府的方向出发。 在距离县令府没有多远的地方,她就开始走一步,就摸摸自己的头,抚抚自己的衣服,以保证自己能够完美无瑕的出现在程浩面前,第一时间吸引着程浩的注意力。 就在她距离县令府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发现有一行人从县令府中走了出来。 “阮,阮湘元?”阮湘莲惊讶的忘记了摆弄自己的衣衫,小嘴微张,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这一幕。 “她居然没有死,她没有死。”阮湘莲意识到了这件事情,顾不得去县令府中寻找程浩,转身回了刘家,不行,她得回家去找她娘商量一下怎么办才好。 另一边,离开了县令府的阮湘元还在挂念着董成,就准备去了医馆。 然而,白月雅却开口向她告辞:“我已经离开家许多时日,想来家中父亲十分惦念,如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就先回去了,也免得父亲担心我。” 的确如此,阮湘元想了想,并没有留白月雅,三个人就此一分为二,一个朝着镖局的方向而去,另外两人则是朝着医馆的方向。 等她到达医馆的时候,董成已经醒了过来,一看见她,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讨论起了这件事情。 楚渊河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坐在一旁,有些闷闷不乐的皱着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阮湘莲回到家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阮湘元还活着的消息说了出来。 “你没有看错吧?真的是她?”刘翠第一个表示怀疑,当初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呢? 现在的刘翠恨的阮湘元牙根子痒痒的,只有一提起来阮湘元,她就觉得晦气。 “娘,我怎么可能看错了,就是她。”阮湘莲道。 “小贱人果然是小贱人,命硬的很,当初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克死了自己的祖母,还不如死了算了。”刘翠骂道。 房间里,楚氏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十分惊讶,这个元丫头,当真如此命大吗? “嘎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阮家老大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楚氏坐在床上,走过去体贴的给她掖了掖被子。 “多盖点 ,把着凉了。”阮家老大说。 “嗯。”楚氏微微一笑,表达自己的感激。 这一个笑容仿佛春天的阳光一般照耀在阮家老大的心上,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蹭蹭蹭的燃烧起来。 说起来,他也不过三十多岁,正是年轻,对那种事情,远远还没有到无力的的时候。 下一秒,阮家老大的手就缓缓移到楚氏的手上,一双眼睛里仿佛淬了火,一般看着楚氏。 “咳咳。”楚氏突然一阵咳嗽,手里拿着帕子,捂住自己的嘴,不一会儿,脸就因为咳嗽而变的通红。 “你没事吧。”阮家老大看见这副模样,立马站在楚氏身边,给楚氏顺气。 “没,没什么,老 毛病了。”楚氏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看的阮家老大是一阵的心疼。媳妇儿身体不好怎么办?在线等,急。 “驾!驾!”白余陈快速挥动自己的鞭子,以求能够让自己的马儿跑得飞快。 快一点,再快一点。 自从得知岭山上的事情之后,白余陈的心中就无比担心自己的女儿。 所以,哪怕是晚上,他也马不停蹄的赶往岭山,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女儿是否安全无疑。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快马加鞭,他终于来到了岭山的山寨之中。 然而呈现在他面前的景象却让他无比惊讶,这到底怎么回事? 山寨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没有规律。 仿佛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等到震惊过后,白余陈立马反应过来,在这些尸体之中一个个翻找起来。 每翻过一具尸体,他的心都会高高,起,而后重重的落下。 可是将他把所有的尸体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之后,他却一屁股跌倒在地。 是他疏忽了,绑架自己女儿的可不是什么正常人,而是食人族。 食人族,那可是以人肉为生的种族,所以就算是没有找到自己女儿的尸体又怎么样,说不定她早就已经被那些食人族吞吃入腹,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想到这里,白余陈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一阵的疼痛,他后悔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在女儿被抓的时候就想办法把自己的女儿救出来,而不是和他们达成合作给他们送人。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女儿已经没了。 半晌过后,白余陈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自己眼中的泪,一翻身上了马,伤心欲绝的回去了。 再说白月雅,和阮湘元分别之后,她便径直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心中不住地想着自己与父亲许久未见,想来父亲定然担心坏了。 心中有些迫不及待,她的脚步也就越发的快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却被告知自己的父亲并不在家。 然而当她追问自己父亲的去向时,家里的人却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也不知道她父亲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无奈,白月雅只能够再次去寻找阮湘元。 “你是说你回去之后并没有找到你的父亲?”阮湘元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问道。 “是啊,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白月雅道,他好不容易在死里逃生想要回到家和自己的父亲团聚,可是却没有找到自己的父亲,着实令她有些失望。 阮湘元略一沉呤,才抬头看向白月雅说道:“也许,我知道你父亲去了哪里。” 第六十章 不能做主 “什么?你知道?”白月雅不敢置信的看向阮湘元,要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元湘元可不熟悉,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去了什么地方? 可是,这两次和元湘元的接触下来,她对阮湘元也有一些依赖 立马开口询问。 阮湘元点了点头:“是啊,你可还记得之前我们有一个人逃了回来,是他在城内大肆宣扬说我们都死了。” 说起来这个人,白月雅虽不认识,可也是略有耳闻,当即表示知道:“记得,可那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如果你的父亲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是会十分担心你,难道他就不会一冲动,就自己一个人去岭山?”阮湘元道。 这样子一说,白月雅越觉得十分有可能。 “你是说我父亲去岭山找我了?” “对。” 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的父亲去寻找自己,白月雅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担忧,立马表示自己也要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阮湘元这个时候也无事可做,干脆就和白月雅一同出发。 “我也去。”一旁的楚渊河眼见自己要被阮湘元再一次忽略,心有不甘,立马开口说道。 如果他不说话的话,阮湘元倒是真的要把他忘了,可是他一开口,阮湘元就没有办法再装不记得了。 看了看躺在医馆的病床上无法自理的董成,阮湘元眼珠子一转表示。楚渊河是个男人,而董成现在也需要有人照顾,男人照顾男人总是方便些的,所以就让楚渊河留在医馆之中照顾董成。 楚渊河想要拒绝,被阮湘元两句话就打发了,好吧,他现在被阮湘元吃的死死的脸。 等两个女人离开以后,医馆之中只剩下楚渊河和董成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一种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而两个女子就这样再一次出现在前往岭山的道路上。 白余陈伤心欲绝,速度也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快,一路上,他心里不停的想着自己的女儿是如何惨,甚至死了都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泪水再一次涌上了他的眼眶。 等她擦干自己的眼泪时,却发现眼前有这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你是雅儿?”白余陈看着眼前的那一道身影,揉了揉眼睛,可是当他定睛在看的时候,那一道身影依然没有消失。 “爹。”看见自己父亲这副模样,白月雅只觉得心头一阵哽咽,父亲竟然因为自己哭了。 听到眼前的人唤自己爹,白余陈才真的相信眼前就是自己活生生的女儿,并不是什么幻觉。 “雅儿啊!”白余陈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搂在怀中,涕泗横流,有喜悦也有意外。 等到白余陈的情绪稳定一点之后,便开始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当知道了是阮湘元救了自己的女儿之后,他对着阮湘元又是一阵的愧疚。 她救了自己的女儿,而自己之前还让她去押镖,就等于亲自把她送到食人族的嘴边。 “阮姑娘,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今天我们父女两人就要阴阳相隔了。”白余陈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认真:“可是我却差点害得你死在食人族的手里,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对于这件事情,阮湘元并没有责怪白余陈的意思,镖是她自己执意要接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白余陈想了想,道:“在其他地方我可能没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但你是标识我能给你的,也就是一个金子镖师的身份,还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金子镖师的身份是一个很厉害的头衔,算是高级一点的身份认证,这让阮湘元不仅没有责怪白余陈的意思,反而觉得挺高兴的。 回到岷县以后,阮湘元和白余陈之间关系好了不少。白余陈主动给阮湘元介绍了不少任务。 “若是论起势力来,东临城那边的势力比较大,再往上数的话便是京城那样的大城了。”这一日,白余陈闲来无事,便和阮湘元分析这镖局的势力分布。 阮湘元初来乍到,对于这些并不是很了解,此时正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听这白余陈向自己一一分析。 就在白余陈向自己介绍东临城的势力的时候,她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名字,林瑜。 她依稀记得程靖远也是这样称呼那个如同笑面虎一般的男人的。 原来如此,一瞬间,她便了然了,此林瑜就是彼林瑜。 怪不得程靖远给那人面子,那可是东临城镖局的代理人呢? 说起来林瑜,到时又让阮湘元想起来,她之前还没有送完的那一趟镖,看来她也应该再找一个时间把那一次的任务做完才行。 阮湘元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自己忙过这两天,就把那一次的镖押完。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等到两天后她去镖局,想要在接这一趟镖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是林瑜,林瑜告诉她,这一次的镖,他们已经接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我还应该谢谢阮姑娘才是,如果不是阮姑娘把岭山上的那些阻碍给铲除掉,恐怕我们也不会如此大胆。这一次都是沾了软姑娘的光了,呵呵。”林瑜不愧是笑面虎,哪怕是这种时候,都是笑着同阮湘元讲话。 什么,阮湘元心中不悦,对她而言,这一镖可是她开张的第一镖,至关重要。 第一次因为食人族的事情被耽误,可这一次若是在拱手让人的话,那么她的声誉可以说是一败涂地,恐怕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再在镖局这种行业里混了。 想到这里,阮湘元看向林瑜,开口道:“俗话说得好,人情是最难还的,既然林先生也觉得沾了我一个小姑娘的人情,那不如林先生将这一次的任务让给我,也少欠我一个人情不是?”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林瑜依旧面带笑容,笑呵呵的说道:“若这是林某个人的意思,让给阮姑娘 那也不是不行的,可是这件事情并非是林某一人能够做主的,这个是县令亲自所派,林某也不敢擅自让于他人呀!” 第六十一章 撼动位置 说起来这也是两个人狼狈为奸,林瑜想要官道的路子,而程靖远则是不想要欠阮湘元人情。 虽然说打通岭山这条路的事情,阮湘元功不可没,可程靖远根本不愿意承认。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林瑜和程靖远两个人不谋而合,愉快的达成了交易。 所以才有了方才林瑜笑呵呵地说着这件事情全都是县令大人亲自指派的事。 又是程靖远。 阮湘元只觉得气得牙痒痒,自己拼了命的杀了食人族,而现在却让渔翁得利。 她向来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当即开口说道:“就算这件事情是县令亲自指派,可那又如何?押镖这一行,从来都是各凭本事。” 哦?林瑜挑眉,仿佛挂着一张面具的笑盈盈的脸,此时也有一些改变,他本以为只要他把县令大人推出来,阮湘元就会知难而退。 “你想如何?”林瑜开口问道。 “听闻你们东临县的镖局,实力最大,不如我们来比一比,如是我能在一个月内使得岷县的任务量比你们东临县的多,那么你们东临县就在我们岷县面前伏首称臣,如何?”阮湘元道。 早在她得知东临县的镖局在镖行里数一数二的存在之后,就有心想要使岷县发展起来。 毕竟她的根扎在岷县,只有使自己这里富裕起来,任务多起来,她才能够放开手脚的挣够足够的钱。 而她的这话落在林瑜耳朵里便是一个笑话。开玩笑,东临县镖局老大哥的位置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只凭一个姑娘就想要撼动东临县的大哥位置,简直是笑死人啦。 这一次,林瑜脸上的笑容更甚:“既然你想这样子比,那就如你所愿。” 也好让她明白东临县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撼动的。 一场赌约就此生成。 林瑜对着阮湘元说了一句,期待你以后的表现便离开了镖局。 “唉,你何必同他争这一口气,不过是一个任务罢了,接不到就接不到,如今你同他打了这么一个赌,可如何是好?”林瑜前脚刚刚离开,白余陈就立马担忧的开口。 早在阮湘元方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在一旁就被吓了一跳,当时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因着有林瑜在,所以才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担忧。 而现在,林瑜离开之后,他便再也按捺不住说了出来。 这个如何是好?东林县的位置,若是如此轻易就能撼动,也不会数十载入一日的称王称霸了。 比起白余陈的火烧眉毛,阮湘元就显得淡定多了,她淡定地挥了挥手说道:“掌柜的,您请放心,就等着看东临城在我们面前俯首称臣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阮湘元的眼里满是自信的光芒,让一旁惶惶不安的白余陈突然就觉得安定下来。 “就是,爹,你放心吧,我相信阮姑娘一定可以的。”白月雅也站了出来,表示自己十分支持阮湘元。 白余陈的目光扫过自己女儿的脸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唯有相信阮湘元了。 等安慰完了白余陈之后,阮湘元便开始分析起来,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岷县镖局的任务不多,大概率的原因都是因为岭山的事情。 之前因为岭山上食人族的存在,许多路过岭山的任务都无法完成,导致于他们的完成率过低,或者是说一个任务很久都没有人来接。 而任务的完成率过低或失败率太高,都会影响一个镖局的声誉和信誉度,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再和这个镖局合作。 而现在如果想要使他们镖局的单子增多的话,当务之急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个镖局还是很可以的,等他们的声誉和信誉度上去之后,自然就有许多人会慕名而来。 而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毕竟岭山这个最大的隐患已经拔出,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们的完成率。 楚渊河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白氏父女和阮湘元三个人窝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的商量着,如何提高他们的单子量和他们的信誉度。 “你怎么来了?”注意到楚渊河的出现之后,阮湘元开口问道。 “看你许久没回来,所以过来看看。”楚渊河道。 “哦。”阮湘元点了点头,而后问道:“董成怎么样了?” 想起来阮湘元给自己安排的任务之后,楚渊河只觉得一阵郁闷,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想看那个姓董的好吗? 就是因为他不想再继续看见那个姓董的,所以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可是现在阮湘元问起自己,他也不好直接说自己不想看见那人,于是只得敷衍的说了几句。 阮湘元随口关心了几句,董成的伤势都被楚渊河一句挺好的,没什么事给敷衍了过去。 阮湘元也没有多想,只觉得也许是董成的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于是只是问了两句之后,她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继续商量着如何提高镖局的单子。 另一边,当林瑜和阮湘元打了赌之后,心中是有着一丝好奇的,虽然她他想看看这个小姑娘吃憋的样子,可是,他也想看看这个小姑娘是否真的有能够撼动东临城的地位的能力。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和她打赌?”回到程靖远为自己安排的住处以后,林瑜开口同暗卫说道。 暗卫的心里的确有一次好奇,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林瑜为何要同这个小丫头开这种玩笑。 暗卫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但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向林瑜确定了答案。 林瑜呵呵一笑,这一次不同于往日那般的笑容,而是带上了一分真诚:“别看这个姑娘年纪轻轻的,可是我却觉得她并非池中之物。你不是跟踪过她一段时间,你觉得呢?” 听到林瑜这样子说,暗卫也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暗地里跟踪阮湘元的那段时间以来,阮湘元的所作所为。 仔细想来那些丫头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女,可是她所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 难道,她真的有可能会撼动东临城的位置? 第六十二章 没什么好在意的 时间缓缓流淌,不过片刻天空便只剩一抹残阳如血一般挂在苍穹之上,天高云淡,几朵白云,慢慢悠悠,被风吹着跑向远方。 抬头望望天空,便觉得是一副大自然雕刻的美景。 阮湘元和白氏父女以及楚渊河四人在屋子里闷了半个晚上,商量了不少事情,此时见天色已晚,便开口告辞。 几人告别之后,阮湘元和楚渊河两个人便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许是阮湘元今日心情不错,又或者是今天的天空,实在是唯美,回家的路上,阮湘元竟然一路哼着小调。 不知名的小调响起,楚渊河好奇的看了阮湘元一眼,而后扭过头,嘴角噙着一抹笑。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唯美。 等到他们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走过了大半条街。 “这,他们是不是都在看我们?”阮湘元停止哼小曲,开口向楚渊河求证。 楚渊河眉头一皱,没错,他们一路走上走过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驻足在两人身上,彼此之间还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只不过楚渊河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他们两人并无恶意,因为这两着些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之中,似乎是有着光芒。 “怎么回事?”阮湘元疑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子看着她? 然而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就在他们两个刚走了没几步,就有一个小孩拦在他们面前。 “姐姐,给你糖。”小男孩张开手,手心之中放着几颗糖果,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阮湘元,裂开嘴一笑,露出因为换牙而缺了几颗牙齿的牙床。 这,阮湘元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是从小男孩的手中接过一颗糖果:“谢谢你,小朋友。” 想了想,阮湘元开口问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啊?” 这个小男孩明显是带着讨好自己的意思,所以队湘元觉得这个小男孩应该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子看着自己才是。 听到阮湘元这样子问小男孩又是一笑:“因为,姐姐是英雄啊!” 啊?阮湘元更迷糊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成了英雄? 不懂就要问,于是她又向小男孩开口询问。 小男孩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这些人之所以这样子看着阮湘元,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岭山的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岭山上有一个食人族存在,而现在当他们知道什么是食人族,食人族的危害是什么之后就无比感激阮湘元将食人族全部抹杀殆尽,免得他们以后会有被食人族抓去当做食物吃掉的危险。 可以说阮湘元间接性的救了他们所有人,所以才有这些人把阮湘元当做英雄崇拜的情况出现。 得知道这些人把自己当做英雄的真正原因之后,阮湘元有些哭笑不得。 当一件关乎所有人性命的事情出现的时候,那么这件事情将会被肆意宣扬,没有多长时间,阮湘元杀了食人族,成为大英雄的事情,便在岷县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和那些百姓高兴有这么一个英雄出现有所不同的是县令父子二人十分恼火,他们没有想到这些百姓居然如此无知,将阮湘元当做了一个大英雄。 一传十,十传百,阮湘元英雄的名号居然被传了出去,与此同时被传出来的还有林瑜和阮湘元打赌这件事情。 不知众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在这件事情的推波助澜之下,最后阮湘元成了十足的大好人,而县令府则是成了一个不作为,没用的地方。 当一个地方的百姓不在敬重县令,不再把县令当做父母官,那么这个限定也就形同虚设。 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之后,程靖远和程浩父子两人对于阮湘元更是恨之入骨。 “呵,不过是侥幸解决了岷山的事情,杀了食人族罢了,居然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敢和林瑜这样子的东临县镖局的代理人打赌。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等她输了,有她哭的时候”程浩嘲讽道。 一边嘲讽着阮湘元,觉得她骄傲自大,自以为是,另一方面又在心中暗自琢磨,应要如何火上浇油,让她输得更加难看。 阮湘元和楚渊河踏着残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进入阮家的家门。 当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之后,院子里,正闲来无事的刘翠扭头看见阮湘元,立马啐了一声,转身就走。 和她在一起的阮湘莲几人见状,也是和刘翠一样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开玩笑,在他们看来,阮湘元可是一个十分不祥之人,这一次都能够死而复生,还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大的霉运,要是和她接触,谁知道会不会倒霉呢? 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阮湘元并不在意,早在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一家子到底都是什么人了,所以此时根本不会被他们的动作伤到分毫。 至于他们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又开始咒骂阮湘元,希望阮湘元早点去死这种事情,阮湘元更是无从得知,当然她也更加不会在意。 与那些人都有所不同的人是阮求恩,因为看见阮湘元回来之后,阮求恩是最后一个离开,当他离开的时候,两只眼睛紧紧的盯在阮湘元的身上,似乎是想要透过那单薄的衣衫看透什么似的。 “不要在意这些。”楚渊河看见这样子的情况,有些担心的看了阮湘元一眼,在他看来,阮湘元毕竟是阮家的人,她这一次死而复生,应该是天大的喜事,可是身为家人的阮家人对她却是这种冷淡的态度,他不得不担心阮湘元会有些受不了。 阮湘元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些无所谓的人罢了,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行了,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婶婶了,还是快点去看看婶婶吧。” 对阮湘元来说,与其浪费时间去计较阮家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倒不如把这些时间花费在对自己好的人身上。 第六十三章 婶婶来看你了 “婶婶,湘元来看你了。”阮湘元一进房间就立马扬起一抹笑容,对着楚氏甜甜的叫了一声。 楚氏抬头看去,便看见阮湘元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你这丫头,前几天听湘莲那丫头说你死了,可把婶婶吓坏了,没事吧,快让婶婶看看。” 阮湘元心头一暖,看吧,明明楚氏是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是她却能在自己出现的第一时间关心自己。 快步来到楚民面前,阮湘元在楚氏面前转了一圈,笑哈哈道:“婶婶放心,我没事的。” 楚氏的目光放在阮湘元的身上,上下打量的一番,看似是在寻找伤口,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是在思考着什么。 之前她还担心楚渊河是否会因为阮湘元而耽误了那件事情的进行,可是如今来看,也许阮湘元不仅不会耽误那件事情,还说不定还能够帮助楚渊河。 毕竟,这是一个聪明的丫头。 和楚氏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夜幕已经悄然降临,阮湘元也不好再继续耽误楚氏休息,便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 阮求恩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小的药粉包,这是他来到城里之后和城里结识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弄到的一些料。 想起来这个料的作用,阮求恩的嘴角扬起一抹猥琐的笑。 来到了厨房之中,阮求恩找到了今天晚上没有喝完的汤,把药包打开,往里面抖了抖,一些白白的粉末,轻飘飘地落入汤碗之中。 “嘿嘿嘿。” 厨房外,阮湘莲刚好起床去茅房,没想到路过厨房的时候,就看见了阮求恩的这一动作。 对于自己的这个哥哥,阮湘莲也是十分了解的,所以此时,哪怕是没有询问,她也知道这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哥,你要干什么?”阮湘莲的突然出现,吓了阮求恩一跳,药粉差点被吓得抖落在地。 阮求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耐烦的道:“给你没关系。”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等一下要把这个汤端给阮湘元喝,这里面嘿嘿嘿,你懂的。” 原来如此,阮湘莲当即就明白了,可是那又怎样能够看见阮湘元倒霉,她自然是乐得其成。 拿筷子将白色的粉末轻轻搅匀在汤碗之中,阮求恩立马把碗端了起来:“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 “湘元妹妹,我来给你送汤了。”阮求恩在房间外将自己猥琐的笑,全部压了下去。 根本就没有等到阮湘元反应,立马就推开了阮湘元的门。 阮湘元眉头一皱,这个阮求恩又搞什么飞机?今天下午她回来的时候,所有人对他一副冷眼相看的样子,而现在阮求恩居然端着一碗汤说是来给自己送汤的。 要是说阮求恩没有什么阴谋,打死阮湘元也不会相信。 “哦,放下吧。”阮湘元没有什么表情的说了一句。 这让阮求恩十分不悦,不过,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还是耐着自己的性子,对待阮湘元更加引起。 死丫头,你现在就装吧,等到老子把你迷晕之后有你好受的。 不得不说,阮求恩并不是一个特别会隐藏自己的人,即使是在对着阮湘元假装殷勤,可是他的想法还是从目光之中暴露出来。 他这目光太过恶劣,只是一眼,阮湘元便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打算。 呵,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想到这里她便露出一个笑,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也许是她改变了态度,让阮求恩觉得自己目的即将达成,这不知不觉之间,居然被阮湘元哄骗着,自己将那汤喝了下去。 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阮湘元手疾眼快,一个手刀就将他打晕过去。 “想对我做那种事情,不如我把你送到青楼里好了。”阮湘元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同已经昏迷不醒的阮求恩商量。 先把阮求恩从窗户丢了出去,阮湘元也悄悄的翻身而出,然而她刚走了没两步就碰见了楚渊河。 “你想怎么做?我帮你。”夜幕下,楚渊河站在阮湘元的面前。 好吧,有这么一个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解决了阮求恩的事情之后,阮湘元便转身准备翻身回自己的房间,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发现月光下有一个影子,正探头探脑的朝自己的房间看去。 仔细一看,不就是阮湘莲吗?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和阮湘莲也有关系啊。 既然元湘连在外面等着,那么自己就不能让她白等,于是阮湘元准备将计就计。 “啊!” 突然,从阮湘元的房间了传来了一声尖叫,阮湘莲的眼睛瞬间一亮:成了! “娘,爹,快来啊!”阮湘莲立马大叫出声,开玩笑,这种时候她若是不让所有人都看见元湘连此时的窘状,败坏她的名声,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于阮求恩,对他来说名声这个东西算得了是什么。 深夜中这一声惊叫,让所有陷入沉睡之中的人清醒过来,立马穿上衣服就朝着阮湘莲这边而来。 在被问及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阮湘莲故意买了一个关子,只是说是听见阮湘元的房间里有惊叫声,所以才叫大家过来看看。 一听到这件事情涉及阮湘元,大家瞬间不乐意了,然而阮湘莲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阮湘莲的劝说下,众人亦步亦趋的来到阮湘元的房间门口。 等到敲开房门的一瞬间,阮湘莲脸上的笑容瞬间化为灰飞。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呀,按道理来说自己的哥哥不应该在这个房间里吗?可是为什么现在房间里只有阮湘元一个人? “怎么了?”阮湘元一副好奇的模样看着门前的众人。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鬼叫什么呢?”刘翠十分不悦,大半夜的,你以为她很想看见阮湘元吗? “我只是刚才看见了蟑螂,有些害怕,没什么事。”阮湘元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 “等等,我哥哥呢?你把我哥哥弄到哪里去了?”阮湘莲虽然不在意自己哥哥,可是,现在她却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哥哥到哪里,因为只有她的哥哥在这里才能够让阮湘元身败名裂。 第六十四章 欺负一个孤女 “咦?这是什么意思?你哥哥在哪里,我怎么知道?”阮湘元一脸无辜的问道。 开玩笑,既然敢这样子做,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会问呢!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阮湘莲有些急,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亲眼看见哥哥往阮湘元这里来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故意让那么多人过来看笑话啊! 可是,她也不能直接说哥哥大晚上来了阮湘元的房里,毕竟,亲眼看见是一回事,听说又是一回事。 像是知道阮湘莲不敢说出来一样,阮湘元看向阮湘莲的眸中有着一丝挑衅:“我为什么知道?” 说完之后,又恢复了无辜的表情,看的阮家其他人一脸懵,她们,怎么看不懂呢? “你找求恩?我知道他在哪里。”众人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引的众人侧目。 楚渊河向前几步,来到阮湘元面前,直接把阮湘元挡在自己身后,明显是在保护她。 阮湘元心底微微一热,无论什么时候,楚渊河等会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 “你知道?”阮湘莲尖声问道,如果她没有看错,楚渊河分明是从外面回来的,怎么可能知道哥哥在哪里? 然而,楚渊河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告诉她,阮求恩本来和他一起出去买东西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半路,阮求恩就一个人离开了,还让自己先回来。 这种话,别人相信,阮湘莲可不相信,可是,此时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一场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当刘翠和阮湘莲母女出去买菜的时候,发现路边闹哄哄的,人都是好奇的,当即刘翠就拉着自己女儿去看热闹。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刘翠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只见得一个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老鸨正插着腰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东西,没有钱来什么青楼?老娘混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不给钱的。” 老鸨一张嘴如同机关枪一样嘟嘟个不停,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都是问候那人的父母亲人。 刚开始还没有看清楚被骂之人的时候,刘翠还跟着别人说了几句,可是,看清楚后,才知道什么就后悔。 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赤身裸体的趴在地上,脸上还有一丝睡眼惺忪。 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翠昨天消失不见的儿子,阮求恩。 刘翠是个护崽子的,看见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丢人,而是想给儿子找回来场子。 当即,刘翠推开围在自己儿子身边的青楼之人,双手插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儿子怎么可能不给钱,不就是几个钱,谁还没有是咋的。” 一看有人自称是阮求恩的家人,老鸨立马来劲了:“来者是客,若给了钱,我又怎么可能骂他。” 说完,又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想让我说你儿子嫖娼不给钱,那你这个当娘的就给了吧! 刘翠自然听的明白,当即从怀里摸出来一把钱:“不就是几个钱,给你。”说完,还翻了一个白眼,好像是在嘲笑老鸨似的。 老鸨管不了那么多,做她这一行的,有钱的都是大爷,言语过分一点又怎么样,反正不差钱就行。 拿到了钱,老鸨兴高采烈的回了青楼。 她并没有看见,身后的刘翠把钱交给她的以后,脸上那心疼的模样,那可是她半个月的饭钱啊,没了,全没了。 不过,她想到半个月的饭钱给儿子找回来了面子,又觉得物有所值,没有那么心疼了。 当即,她昂着首,叫了阮湘莲和阮求恩一声,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儿,居然不知所踪。 罢了,不在就不在吧,又叫了一声儿子,阮求恩慌慌张张用衣服把自己裹起来,跟着刘翠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等两个人走后,看热闹的人噗嗤一声笑开了,天啊,为什么有那么蠢的人,那么丢脸的时候,居然还如此引以为荣。 回去以后,阮求恩立马嗷呜一声哭开了:“娘啊,儿今天丢人现眼了,娘,这一切都是阮湘元那个小贱人的错,儿有今天,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 随后,他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不过,在他的话里,都是阮湘元主动勾引他的。 “好啊,我就知道,什么事有她在,就成不了,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自己的堂哥都勾引,走,娘带你去找她。” 娘俩怒气汹汹的来到了阮湘元这里,看见两人的时候,阮湘元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一闪而逝。 刘翠一进来,就大声责骂阮湘元,阮湘元假装不明白刘翠什么意思,故意问道:“湘元又怎么惹了二婶,要二婶如此责骂?” 刘翠冷哼一声道:“求恩都已经告诉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我告诉你,有我刘翠在,你就永远别想。” 这让阮湘元更摸不着头脑,又故意问了几句,引的阮求恩心高高提起。 “装什么,如果不是你,求恩又怎么会这样子。”刘翠道,想起来自己儿子被人扒光了丢出来这件事情,刘翠就觉得丢人,而这一切,都是阮湘元的错。 “啊,和我有什么关系?”阮湘元迷茫了。 “当然有关系了,如果昨天我来你这里,你自己喝了加了药的汤,而不是让我喝,我又怎么会出这种事情。”阮求恩一阵性急口快,居然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只听的现场一阵寂静无声,下一秒,各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声音响了起来。 因为是来找阮湘元算帐的,所以,刘翠觉得自己是有理的那个,来找阮湘元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而现在阮家的吵吵嚷嚷已经引来了不少街坊邻居。 既然有那么多人在这里,若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岂不是太浪费了? 想到这里,阮湘元立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堂哥如此这般,二婶又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责骂于我,你们就是这样子欺负我一个孤女吗?” 第六十五章 谁说不是呢 火 “谁说不是呢,从他们来到现在,我就没见他们家的二房对这小姑娘好过。” “不过这家人也真够缺德的,他们可是堂兄妹,居然敢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来。” 一时间,围绕在大门口的邻居,立马议论纷纷,口中的语言旨是指责刘翠以及其家人对阮湘元的不公以及卑鄙。 刘翠气极,有些气恼那些邻居不分青红皂白就在这里信口开河,同时也有些生气,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愚蠢,不过是三两句话就被人炸出了实话。 是的,在刘翠的眼中,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说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也是儿子没有提前和自己说清楚。 阮湘元暗戳戳地白了一眼,这母子二人心中忍不住雀跃,小样,跟我斗你们还差得远呢。 饶是刘翠这般脸皮厚的人,此时也觉得有些没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众人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只听得外面有人吵吵嚷嚷,问道这里是不是阮求恩的家。 刘翠以为是有人要找自己的儿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摆脱现在没脸的时刻,立马喜笑颜开,让外面的人让出一条路来。 可是等她看清楚来人之后,脸色瞬间耷拉下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和阮求恩有一腿的小寡妇。 只见小寡妇手中扯着一个孩子,背上背着收拾好的行李,一副极其风骚的模样站在那里。 看见别人让开了,立马一扭一扭地扭着纤细的腰肢,带着孩子走了进来。 “求恩呢!求恩,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可要对我负责啊。”小寡妇一张嘴就是一个惊天大瓜。 别说周围的邻居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是刘翠整个人都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仿佛出现了幻觉。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这个小寡妇说她怀孕了。 说起来这个小寡妇的年岁要比阮求恩还要带上八九岁,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相貌长得也不错。 她前夫跑了以后又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纠缠不清,养成了一副风流媚骨的模样,倒是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态,对于人求恩这样十几岁出头的少年来说,吸引力是十分大的。 若是自制力强一点的人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小寡妇吸引,可是偏生阮求恩是一个色批,看见一个女人就想对其下手,更何况这种天天和男人打交道的小寡妇。 刘翠想到这个小寡妇不检点的模样,立马反驳:“呸,你说这孩子是我儿子的就是我儿子的,就你那狐媚子,到处勾三搭四,谁知道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 开玩笑,即使这个小寡妇怀孕了,她也不可能相信这孩子是自己的孙子,再说了这小寡妇可不是一个人,她还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呢,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对这样子的人负责。 她一心想让让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而不是这样子一个勾三搭四,千人骑的小寡妇。 然而小寡妇像是早就知道刘翠会这样子说,立马将她和阮求恩在一起的时间以及做过什么事,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让刘翠其实是想否认也无从否认得起。 听闻那小寡妇的话之后,刘翠的确有些要哑口无言,是啊,人家把证据说的明明白白,自己就是想否认也没有办法。 可是若是就这样让这小寡妇进了门,她又心有不甘。 眼珠子微微一转,就瞟到此时正在旁边托着下巴,一副看着好戏模样的阮湘元身上。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敢看自己儿子的笑话,简直是反了天了。 “你这个小贱人,这全部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看到阮湘元的时候,刘翠的心中又想起来,如果不是因为阮湘元,又怎么会让别人发现自己儿子和这小寡妇有一腿的事情。 所以当即刘翠就将自己心中无法发泻的怒火,一股气的朝着阮湘元倾泻而出。 阮湘元也没有想到小寡妇居然会怀孕,更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找到阮求恩,让阮求恩负责,此时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刘翠点名,心中有些恼火。 这个刘翠到底有没有点脑子?这件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分明就是这小寡妇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只有阮求恩是最好拿捏的软蛋,所以才想让他负责罢了。 可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既然刘翠不仁不义,那也就怪不得自己了。 “二婶说的什么话?这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倒是真的有一些话想要说,不管怎么样,这人肚子里揣的是我们阮家的种,总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吧!再说了,二审不是早就想着给堂哥找个媳妇儿了,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多好啊。”阮湘元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阮湘元的话有着几分道理,听得周围的邻居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不外乎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人家肚子里都是有了他们家的孩子,总不能再把人家赶出去吧。 更有一些人还直言看着刘翠不像是好相与的,恐怕不会让这寡妇进门,而后又拿刚才阮湘元的事情说事,引得周围的人一阵附和。 所以说不管什么时代,谣言都是能够压死人的。 在这些人的议论纷纷的压力下,阮求恩也不得不对这小寡妇负责。 不过和他娘刘翠对着小寡妇满是不悦,以极厌恶的情形相比,他倒是有几分兴奋。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阮求恩这个色批心里面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啊。 对他来说,小寡妇说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的重点完全是在自己身边有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极其成熟风骚的女人。 想起来自己和小寡妇曾经在一起时的场景,他只觉得自己腹中一股y,燃燃而生。 至于那个被小寡妇牵在手中的孩子,他更是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然而他不放在心上,却不代表刘翠不将其放在心上。 第六十六章 报官 被迫对一个小寡妇负责也就罢了,毕竟那小寡妇的肚子里面有自己的孙子,可是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崽子,凭什么要进自己的家门? 本就对小寡妇进门儿心有怒火的刘翠,此时看着小寡妇要将小孩子也一起带进他们阮家,顿时对着小寡妇发难。 “你想进我们阮家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孩子和我们阮家却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你要进我们阮家就把这孩子丢出去,我们阮家是不会养吃白饭的的。”刘翠道,语气里面满是对这个孩子的厌恶,以其她说话时的冷淡情形,就像是丢了一个阿猫,阿狗一般,丝毫不把这个孩子当做一条生命。 小寡妇毕竟是这孩子的亲娘,心中还有着一丝为人母的良知,在听见刘翠这话之后,顿时骂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狠心,这可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让我把她丢掉?” “怎么,现在知道这是你的孩子,那你和别人乱搞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过?”刘翠当即不屑嘲讽,她可不相信这样子的小寡妇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小寡妇气极,她也不是一个柔软的性子,在这个年代,一个寡妇能够将自己的孩子拉拔着么大,也是极不容易的。 当即小寡妇将自己肩头的包袱丢在地上,大步向前冲到刘翠面前,一把 薅起她的衣领:“你再说一句试试。” 刘翠本就憋着一口气,此时看见小寡妇,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动脚,更是不屑:“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 本来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清楚的事情,就因为两个人彼此心中憋着一口气,事情发展越发偏离的轨道,两个人就这样扭打一团。 跟着小寡妇一起过来的小女孩,此时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别人扭打在一起,有些着急,想要帮忙,可又不知要怎么办,只能够站在外面手忙脚乱,无从下手。 阮湘元的目光落到在小女孩的身上,只见那小女孩扎着一个双丫髻,身上的衣服说不上是多好,可是最起码十分干净。 小女孩看起来并没有多高,似乎是有些营养不良,小小的一团,让人看着就有些心疼。 这样子的孩子若是把她丢出去,只能够平白等死罢了,也不知刘翠到底是多狠的心,居然敢让一个当娘的人亲手把自己的孩子丢掉。 对于刘翠来说,这个孩子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就是把她养大也不会记他们家的半点好,更何况这是个丫头片子,以后也不能替他们干活,哪怕是现在卖 也是不值钱的货,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想要小寡妇把这个孩子丢掉。 可惜这一次她却低估了一个女人身为母亲的倔强。 小寡妇和刘翠打在一团,直到人家人硬生生将这人两人拉开,才停止继续殴打的动作。 小寡妇的脸上带了伤,刘翠好歹是顾忌,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没敢下狠手,可是对于她那张用来勾引的脸,却是丝毫没有留手。 即便如此,小寡妇也是绝对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丢掉。 自从方才小寡妇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阮求恩只觉得一股玉火直顶自己的大脑,此时看见小寡妇的脸上受了些伤,更是心疼不已。 此时的他心里痒痒的,想要把小寡妇抱进房间,狠狠的蹂躏一顿,可是他也看得出来,如果不把那孩子留下,小寡妇是绝对不会乖乖跟他走的。 阮求恩目光停留在那小女孩的脸上,此时他才发现这小女孩虽然年纪小,可是一张小脸却也生得十分好看。 一双大大的眼睛,因为方才着急,此时眼中蓄满泪水,十分晶莹,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一般扑扇扑扇的,又仿佛羽毛一般,轻轻的挠着阮求恩的的心,让他的心中痒痒的。 这孩子若是养上几年,以后的模样,绝对不比小寡妇差,如果自己能够把这孩子养大,到时候让她跟着自己,那该有多好啊。 想到这里,阮求恩仿佛已经看到了十年以后的场景,不争气的口水差点就流了出来。 于是他便去劝刘翠,对着刘翠甜言蜜语说道,只需把这孩子养到十多岁的时候,便把她嫁出去,届时他们还可以收上一笔不菲的彩礼钱。 想到那彩礼钱,刘翠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儿子的态度,狠狠心应了下来。 然而刘翠又怎么能够想到,自己儿子心中的小九九到底有多么的龌龊? 劝着刘翠留下了这孩子之后,一场闹剧终于算是结束,众人纷纷散去,阮求恩也带着小寡妇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之后,阮求恩便十分猴急的扑到小寡妇的身上,脑袋还一直拱着小寡妇。 小寡妇是个生养过的人知道,怀孕初期的时候十分不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滑胎。 “阮求恩,老娘肚子里可是你的儿子,你给老娘滚一边去。”小寡妇一把推开阮求恩,大骂道。 阮求恩嬉笑着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小寡妇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径直将她推出门外,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一旁,阮湘元和楚渊河正冷眼看着事态发展,虽然不知道在房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可是也不阻碍他们两个对于此事议论。 阮求恩被小寡妇轰出来之后,便注意到了阮湘元。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些什么。 昨天明明自己是要给阮湘元下药,以此来达成不轨的目的,可是最后为什么是自己出现在青楼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因为他直接就冲着阮湘元去了,想要搞清楚。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找你去了,我给你的汤里面明明已经下了药,只要你喝掉那碗汤,就能够让我为所欲为,可是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却出现在青楼内?”阮求恩冲过来问道。 他虽然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可是与此同时也暴露出自己昨日想对阮湘元欲行不轨的真相。 “什么,堂哥,你昨天居然给我下药,你居然敢这样子做,看来我也只能去报官了。”阮湘元道。 第六十七章 跪倒在地 什么,刘翠一出来就听见阮湘元威胁自己的儿子说要去报官,她当时就要冲上去和阮湘元理论一番。 可是听到阮湘元接下来的话,她却没有了那个心思,因为接下来阮湘元说道:“身为堂哥,欲对堂妹下药行不轨之事,德行有失,天地不容,与其让你这个人渣活在世上,倒不如去报官,还能成全我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刘翠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阵冷汗直冒,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上,身为堂哥却对堂妹做这种事情,若真的是报了官,即使不被抓起来,那他这一辈子也会毁了。 所以这种事情尽量还是不能够传出去被别人知道,虽然她家里现在住进来了一个小寡妇,可是刘翠的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再给自己找一个身世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儿媳妇。 刘翠的脑子转得飞快,但是她的脚比她的脑子更快,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阮湘元面前,一把抓住阮湘元的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事情值得去报官。” 房间里,小寡妇兴奋地在房间里打量着,一边看一边想着,不愧是拆迁户,刚刚拆了房子就搬到了镇上来,还住着这么好的院子。 与此同时他的心底也十分庆幸,还好自己攀上了这一户人家,不管怎么说,他们家也是拆迁而来的,手里面自然是有些钱的,自己的吃食算是有了着落了。 虽然因为要修堤坝被迫拆迁的人有很多,可是目前那里停留的只有一些老弱病残。 小寡妇想着只要自己把这个孩子安稳的生了下来,那么就相当于自己在这个家里站稳了脚跟。 而这个家里让她觉得唯一一个难对付的人便是刘翠。 而人家二房手里的钱又都在刘翠的手中掌握着,她想要拿到一些钱,就只能够挤兑刘翠,使得那些银钱落入自己手中才是。 “娘。”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开口,与此同时,小寡妇感觉自己的衣襟下摆被人拽了拽。 小寡妇顺着自己的衣服望去,便看见自己的孩子,此时正瞪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看见这个孩子,小寡妇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那个前夫又忍不住有些担忧。 她那个前夫不是个东西,当初就是因为赌博欠了太多的钱,无奈丢下他们孤儿寡母,一个人跑路。 可是现在她却被靠这么一棵大树,若是被他那前未知道,还不知会升起怎样的心思。 夜幕缓缓降临,阮求恩躺在床上,身侧便是小寡妇那柔软的身躯,他的手不老实的抚上小寡妇的胸膛,却被小寡妇拍了一下,嘟囔着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阮求恩一下子便熄了火,心里有些郁闷,他会留下来小寡妇,就是因为觉得小寡妇在自己的身边能够帮助自己泄火,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小寡妇已怀有身孕为由,根本不让他碰。 本来平常他一个人睡的时候也就那样,可是此时他的身边睡了一个女人看得见吃不着,让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只小猫,用自己柔软的爪子在他的心里挠啊挠的,十分难耐。 阮求恩只觉得自己下体某处十分火热,这个时候他只想要找个女人。 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青楼里的这件事,他又想到了阮湘元,又想到了自己昨日没有用完的药。 一次不成,那两次,三次呢。 想到这里,阮求恩便如同那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又燃起了熊熊的战斗之火。 悉悉嗦嗦地摸到厨房之中,找到了一碗剩粥,他将药粉兑在剩粥之中,而后他又如法炮制,将那一碗粥端到阮湘元房间里。 阮湘元本来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可是此时,她却听着自己的门吱呀一声。 “谁?” “是我,今天我看你没有吃多少东西,看见还有一碗剩粥,就想着端过来给你吃。”阮求恩道。 阮湘元用看傻逼一般的眼神看着阮求恩,似乎再说你昨天那样子对我,你觉得今天你端来的东西我还会吃。 好像是看明白了阮湘元的这个眼神,阮求恩拿了拿自己的脑袋说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的,今天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的。” 他想着只要阮湘元可以把这碗粥喝了,那么现在他服个软,认个错都是小事。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可不相信阮求恩是来给自己服软认错的,不过既然她愿意伏小做低,那自己又何不顺水推舟呢。 想到这里,阮湘元目光微转,一种名叫戏弄的因子在她体内叫嚣着。 “堂哥知道错了就好,不过认错嘛,总要有个端正的态度,只是一碗粥又怎么能够代表堂哥的诚意呢,不如堂哥下跪道歉,那堂妹就算是接受你的诚意,把这碗粥喝了如何?” 听得这话,阮求恩只觉得一股血液只充大脑,若是真的能够让人湘元把这粥喝了,即便是让他下跪又怎样。 当即,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了几遍我错了,然后把粥递到阮湘元的面前,意思是可以喝粥了。 然而阮湘元本来就是戏弄他的,又怎么会明知是个圈套,还傻乎乎的去跳。 “堂哥你也真是的,堂妹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就当了真呢?再说了,堂妹现在一点也不饿,这粥就算了吧。” 什么,跪也跪了,道歉也道了,可是此时他才明白过来,阮湘元似乎是在忽悠自己。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一股怒火中烧,方才那小寡妇不让自己碰也就算了,现在阮湘元却还这般戏弄自己。 当即他便站了起来:“这粥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完之后,他便一步步向阮湘元逼近,手中蓄力似乎是要对阮湘元用强。 可阮湘元是什么人?她练了那么多年的武术,又怎么会被这十多岁出头的小屁孩给占了便宜。 所以,阮求恩那一碗粥,不仅没有逼阮湘元喝下,反而是尽数进了自己的肚子。 “你不是问你是怎么进的青楼的吗?我告诉你吧,就是我送你进去的怎么样?” 第六十八章 怒火转移 阮求恩有心想骂阮湘元,可这药效来得太快,他瞬间变得面红耳赤,总觉得自己的身体燥热不堪。 他向来是一个色批,对于那件事更是十分向往,当即他就伸手去撕扯自己的衣裳。 看见这幅情形,阮湘元双眼睛一眯,一个念头在她的心底缓缓升起。 一个黑色的人影,背上驮着一个如同麻袋般的东西,然后悄悄的打开了一间房门,将那麻袋似的东西丢入房间之内。 “唔,谁啊。”阮湘莲早在熟睡之中,可是此时她却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身上摸索。 等到她身上的衣服被解开的时候,她才惊觉这根本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发生的。 她浑身一阵,猛的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还没有看清楚伏在自己身上那人是谁,就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啊,流氓,抓流氓啊!”寂静的夜里,这突然之间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惊得阮家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刘翠不耐烦的嘟囔着,等到她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才听到此时正在叫嚷的似乎是自己的女儿。 在听清楚自己的女儿再说抓流氓之类的话,之后更是猛的从床上翻身而起。 鞋都没有穿好,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就冲自己女儿房间而去。 冷清的月亮照在阮家的院子里,倒也显得十分明亮。 刘翠冲到自己女儿的房间内,只见一个人影在自己女儿身上不住的扭动,而自己的女儿则是一边拼命叫着救命,一边撕扯着那人。 看见这付情景,刘翠二话不说一把提着那人的衣领,将其掀翻在地。 等到那人躺在地上的时候,迎着清冷的月光,她才看清那人自己熟悉无比,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居然,居然在自己女儿的身上,这,这…… 有了这个认知以后,刘翠只觉得这是一个晴天霹雳,将自己雷得外脆里焦,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在自己的儿子想要对阮湘元下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阮湘元也是阮求恩的妹妹。 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居然发生了这样龌龊的事情,刘翠只觉得自己想要昏厥过去,可是她若是晕了过去,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万一超出她的预料,那该怎么办,所以此时她只能强忍住想要昏过去的感觉。 阮家的其他人早在看见这样子的场景时,都愣在原地,没有一个敢出声。 地上的阮求恩,此时还是面红耳赤,一副燥热的模样,不住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让刘翠更是感觉羞耻。 端来了一盆凉水,刘翠毫不留情地将那水尽数泼在自己儿子身上。 冰冷的水接触到燥热的身体,使得阮求恩一个哆嗦,整个人的意识也有几分回笼。 费力地张开自己的眼睛,却看见自己的母亲对着自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自己的妹妹这是拢着一自己的衣衫一副莹莹垂泪的模样缩在被窝里。 一阵微风吹过,阮求恩又是一个哆嗦,好冷啊。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衣衫半解,尽数被水湿透。 在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后,阮求恩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显然也是无法相信的。 他就是再混蛋,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都是阮湘元那个贱丫头干的。”阮求恩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立马说道。 阮湘元此时也在这里,听见阮求恩这样说自然是不肯承认的:“堂哥与小寡妇的事情被发现,你们说怪我,堂哥去青楼的事情你们也怪我,此时堂哥和自己的亲妹妹如此龌龊被发现,这种事情难道还怪我?” 听他这样一说,众人只觉得有几分道理,若不是阮求恩自己不是个东西,又怎么能发生这些事情。 刘翠身为阮求恩的母亲,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她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就是事实真相,当即她就认为阮求恩并没有说谎,而阮湘元肯定是害了自己的儿子,她想要让自己一家家破人亡才开心。 好一个克夫克莫克祖母的小娘皮,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翠当即就与阮湘元争辩起来,可是不管她怎么说,阮湘元就是不肯承认袁秋恩的事情和自己有关,而刘翠也没有证据。 再加上这件事情太过龌龊,亲哥哥和亲妹妹发生这种事情,,为了自己那一双儿女,刘翠也不敢将这件事情闹得太大。 她只能够被迫咽下这一口气,可是在阮湘元那里,她不得便宜,她便只能憋着一口气,在阮求恩面前,以长辈的姿态一顿教育。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寡妇虽然怀有身孕来得颇晚,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接近尾声。 但是这并不妨碍小寡妇从几人的三言两语中的之事实的真相。 在得知阮求恩差点和自己亲妹妹发生了那种事情,小寡妇只觉得一阵懵逼。 她第一天住进来这个家里,就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小寡妇心绪飞快的转了转,立马哀嚎起来:“这都是什么事啊,阮求恩,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眼看着自己的老娘好不容易停下教育自己的行为,结果,这小寡妇又跳出来指责他。 阮求恩只觉得此事头疼极了,可是那也没有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也只能花言巧语的哄着了。 尤其是小寡妇和自己的娘可不一样,自己的娘指着自己就是一阵骂,而小寡妇从头到尾都没有骂过自己,而是哭副梨花带雨,一副没有自己不能活的模样。 阮求恩对小寡妇还有几分新鲜,所以此时一看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心都被揪了起来。 当即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哄着叫着。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再次把责任推到阮湘元那里。 在阮湘元的描述下,阮湘元成了一个狐媚子,完全就是不顾伦理,想要勾引他这个堂哥的存在。 听得一旁的阮湘元直翻白眼,妈的说瞎话不打草稿,自己这个当事人还在这里呢,他就敢这样子胡说八道啦。 听了阮求恩的话,小寡妇立刻将自己的怒火转移到阮湘元的身上。 第六十九章 挡棍子 虽然在她进门的时候,阮湘元给过她一定的帮助,但那又如何,她可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长期饭票到底是谁,而且在她的心里依旧是和这个社会有着同样的认同,就是女人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只有男人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 再加上阮湘元那一张极不普通的脸,深知道阮求恩是什么性子的小寡妇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万一阮求恩哪一天对自己腻了,一脚把自己踹了,那可怎么办?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和阮求恩统一战线,先把那些能够勾引到阮求恩的人排在外面。 当即她便指着阮湘元的鼻子骂她是个狐狸精,自己都怀了阮求恩的孩子了,她居然还勾引自己的堂哥,不要脸等等。 听到这些话之后,阮湘元当时就气笑了。 见过白眼狼,可是没有见过如此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你以为你看上的男人,我就能看得上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瞅一瞅,早上如果不是我,恐怕你那孩子早就被丢到外面去了,现在你却恩将仇报,我就是看上什么阿猫阿狗也看不上他阮求恩,也就你把他当个宝贝。”阮湘元毫不留情的怼着小寡妇。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寡妇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思,最起码是把阮求恩当一个冤大头。 阮湘元的话又狠又不留情面,让小寡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一旁的刘翠听见阮阮湘元这样子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心中也有些恼火,虽然方才她也有些气愤自己的儿女,居然干出那样的事,可能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听着别人侮辱自己的儿子,她又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你个小贱人,这种事你干的难道还少吗?现在想要勾引求恩不成,就这样子说,当初,你和楚渊河的事情可是众人皆知的,你可抵不了赖。”刘翠道。 这一句话说出来又牵扯到了阮家大房,使得阮家老大当时就觉得脸上有些难堪。 “啍,我们阮家怎么有你这样子的人,三番两次勾引自己的堂哥,你父母死的早,今天我这个当大伯的就替你的父母教育教育你。”人家老大从墙角抄起一根棍子就要朝着阮湘元的身上挥去。 棍子接触到皮肉的声音响起,阮湘元却没有感到疼痛。 抬头一看,却发现楚渊河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面前,替自己挡了一棍。 看见楚渊河被打,阮湘元的火气顿时噌噌噌地冒了出来,一双眼睛变得血红,直勾勾地盯着阮家老大。 “看,她急了,若是没有这件事情,她急什么?”刘翠见状立马大声叫嚷。 “我承认了怎么了?我们两个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可不像是阮求恩,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说这句话的时候,阮湘元的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即使是她承认自己和楚渊河不清不楚,可那又怎样,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传出去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可是阮求恩和阮湘莲就不一样了,他们两个可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出了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那可是贻笑大方,令天下人而不齿。 这件事情是刘翠心里的痛,她拼了命的想要将这件事情捂下来,此时阮湘元却故意提及,让她想要一下子就黑了脸。 小寡妇听罢觉得阮湘元言之有理,在看刘翠儿一副理亏的模样,微微思索觉得此时正是一个机会,于是立马开口闹了起来。 刘翠本来是不害怕小寡妇闹的,可偏偏自己的儿子对着小寡妇上心的很,再加上小寡妇肚子里的孩子,让自己儿子一颗心都偏到了狗肚子里去。 “我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必须让我和求恩出去单过,这样子也能够避免他们兄妹再继续接触。”小寡妇道,就在睡觉之前,她还在想着如何从刘翠的手中将那些银钱拿走,现在就有一个上好的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她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她一字一句字,里行间全部都是为了他们兄妹着想,再加上阮求恩对她的袒护,让刘翠不得不对小寡妇一退再退。 让自己的儿子和小寡妇单过,这不是问题,可是小寡妇那意思分明是要让自己给她分钱,想到自己手中那并不多的钱财,刘翠心中有些不适。 “若要是分家的话,大房和三房也必须给我儿子分一点才是,这样子才公平。”为了保留自己手中那为数不多的钱,刘翠不得不把大房和三房拉下水。 阮湘元翻了一个白眼:“你和你的儿子分家,关大房和三房什么事?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们的儿子,凭什么要我们出钱?” 就连一向言语不多的阮家老大,此时也是点了点头,他的钱也不多,再加上楚氏一直身体不好,花钱的地方也不少,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将钱分给二房的人。 “可当初你一个人就占了一房的钱,现在让你分拿点钱出来怎么了?”刘翠不满的问道。 在她看来,阮湘元不过是一个女子,手中有那么多钱财又有什么用,这些钱应该留给自己的儿子才是。 “我们三房就我一个人,那些钱自然就是我的,和现在可不是一个道理,不可同日而语。”不管刘翠怎么说,阮湘元都绝对不会拿出来一个大子给阮求恩。 想要从大房和三房那里占一些便宜,给自己儿子拿些钱的想法就此落空,小寡妇又在那里虎视眈眈,刘翠没有办法,只能从自己这里分出一些钱来,不情不愿地递给小寡妇。 小寡妇接过那些钱的时候,眼神之中绽放出一丝光芒,可是在看清楚那些钱,不过是几十文之后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过他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即使她的心中十分不乐意,可是此时她也不敢表现分毫,只能扭扭捏捏地带阮求恩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场兄妹的闹剧,最终以小寡妇愿望实现,拿到刘翠手中的钱而落下帷幕。 此时夜已经渐渐深了,众人也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一个个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谢谢你替我挡了棍子。”阮湘元看着楚渊河笑道。 第七十章 要照顾好自己 楚渊河的嘴角扬起一抹十分好看的笑容:“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一家人啊!” “也是,不过下次你可不要再这么傻了,我可以躲开的。”阮湘元有些心疼这个少年,以自己的身手,阮家老大的棍子绝对落不到自己身上。 更何况自己还可以反击,而楚渊河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说阮家老大都是他的养父,他若是反击,就会落下一个不孝的名声。 想到这里阮湘元想要解开楚渊河的衣裳,看看他身上的伤怎么样,楚渊河却躲开笑着说自己没事。 不过是挨了一棍子,他的身体哪有那么金贵。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话题再一次转移到了刘翠的身上,让他们觉得按照他们对刘翠的理解,以刘翠这般贪得无厌的人,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阮湘莲今天受了惊吓,刘翠为了安慰自己的女儿,便和自己的女儿在一个房间内休息。 “娘,这可怎么办呀,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女儿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本来女儿可能是当官夫人的,若是传出去,恐怕连个普通人家都不愿意娶女儿了。”阮湘莲依偎在自己母亲的怀里不停的抽泣。 想到好不容易才攀上程浩这样子的 管二代,可是此时却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本来自己和程浩的身份就不够搭配,这件事情若是再被程浩知道,那自己就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想到自己本来是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此时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又怎么能够忍住不伤心难过。 不仅是她,就连刘翠想到这种可能都觉得心一抽抽的疼。 再加上方才小寡妇趁火打劫,从她这里也拿走了不少银钱,她更是觉得心疼。 此时他们母女二人将这所有的过错全部都归结到了阮湘元的头上。 母女两个人窃窃私语一番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阮湘元就这样轻松,即使没有办法能够证明阮求恩的事情是阮湘元所为,但是她也要让阮湘元出的钱,要不然,她心里也不舒服。 第二天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母女两人便拿着一个本本来到了阮湘元的面前,说是要让她给钱。 阮湘元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听了几句之后,她就明白过来,原来这所谓的要钱就是要一些生活开支,比如说饭钱和房租之类的。 “我都没有在家里吃过几顿饭,你们就要我这么多钱?”阮湘元不解。 “家里的开支都是按人头分配的,饭都是做好了的,你不吃怪得了谁,不管怎么样准备了你的饭你就得给钱,总不能连你的饭钱都要我们二房出了吧?”刘翠理直气壮。 听到刘翠这样子胡搅蛮缠的话,阮湘元直觉得一阵头疼,她可不愿意吃这个亏。 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她买了那么多东西,之前接的那一趟镖任务并没有完成,还没有收入,之前的钱也花了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她已经看出来了,刘翠根本不是要什么生活开支,而是拐弯抹角地想从自己这里骗些钱来补贴自己。 “家里的东西我都没怎么用,你却要我分摊,这是什么道理,我是不会给钱的,你走吧。”阮湘元直接拒绝。 刘翠脸色一变:“不给?不给钱那你就给我搬出去,我们可没有养你的义务。” 阮湘元眸子一眯,这个刘翠,果然是心都黑透了的东西,看从自己这里骗不到钱就开始赶自己了。 若真的是原主,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恐怕是已经被她吓得当即就把自己身上的钱尽数给了刘翠。 可惜她不是原主,即使是刘翠说出要把她赶出家门这样子的话,她也没有一丝害怕。 反而心中有着一丝喜悦,毕竟她早就打定主意要从阮家搬离。 只不过她的手中现在还没有钱,暂时不能离开。 “这个月的房租我也是给了的,就是房东来了也没有资格赶我走,你和我一样都是这里的租户,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不管怎么样,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你。”刘翠气极:“那你就足够了这个月,日子一到,你就立马给我滚出去。” 她就不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真的敢自己一个人出去,被赶出家门,她还有什么倚仗。 “你放心,下个月你就是想要留着我,我也不会在这里住的。”阮湘元毫不在意,以她的本领想要在房租到期之前赚到一笔钱,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她根本没在害怕的。 事情就这样被敲定下来,即使阮湘元说自己房租一到期就会离开,可刘翠还是觉得她不过是在使用缓兵之计。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能耐,翻得起什么风浪? 所以刘翠自觉已经达成目的,当即乐呵呵的离开了。 刘翠离开之后没有多久,楚渊河就进了阮湘元的房间,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知道了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之后,楚渊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那你搬出去的时候,我和你一起搬出去。” 之前他们就说好了,他们要一起离开阮家。 所以听见这句话之后,阮湘元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道:“好啊,让婶婶也和我们一起出去。” 说完她心中忍不住有些邪恶的想着,如果阮家大房和三房都搬出去之后,只留下阮家家二房,那么阮家二房又是否有能力足够承担这个院子的租金呢?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些事情,楚渊河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天冷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要记得添衣服。” 说完这句话之后,楚渊河便告辞离开,等楚渊河开之后,阮湘元将目光放到楚渊河留下来的东西上。 那是一套衣服,比她现在穿的衣服稍微要厚上一些,可是比起冬天的衣服来又显得单薄不少。 衣服是新的,明显是刚刚做好。 阮湘元只觉得心中一暖,这个家里,除了楚渊河母子之外,其他人对她都是冷言冷语,而现在,楚渊河又如此体贴。 第七十一章 追回来 第二天,阮湘元一早就起了床,刘翠似乎是在计较昨天发生的事情,所以今天早上根本就没有做阮湘元的早饭。 阮湘元也不在意,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她干脆直接扭头准备离开。 刘翠冷哼一声,心想,就你手里那些钱,我看你能够花多久。 等到阮湘元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扭头一看,楚渊河追了上来:“她那个人就这样,你莫要把事情放在心上,喏,我特意给你拿的鸡蛋。” 说着楚渊河伸开自己的手,掌心里一枚温热的鸡蛋躺在那里。 想起来楚渊河对自己的好,此时还给自己送鸡蛋,阮湘元脸上立马就挂上了一个笑容:“谢谢。” 接过鸡蛋,阮湘元也不客气,立马开吃,虽然说一个鸡蛋并不能使她产生饱腹感,可是有总比没有强,更何况这是楚渊河对自己好。 “对了,过几天就是七夕了。”楚渊河突然开口说道,同时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阮湘元,似乎是想看她听见这句话时有什么反应。 阮湘元微微一愣 恩?七夕?情人节? “哦,好,我知道了。” 算算日子,距离七夕还有五天,阮湘元想了想,嗯,五天的时间足够自己将岭山那镖押送完成。 想到这里,阮湘元也不再耽误:“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她没有看到身后的楚渊河的脸上有一丝奇怪的表情。 再一次来到镖局之后,她第一个找到的人就是白月雅。 白月雅一看见阮湘元也是兴奋不已,一直拉着她的手,同她说东说西。 “再过几天就是七夕了,到时候你是不是要和你的情郎一起度过?”白月雅看着阮湘元的目光有着一丝打趣。 这让阮湘元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她有些不明白白月雅在说什么? 看着阮湘元懵逼的表情,白月雅开口问道:“前几天那个男的难道不是你的情哥哥吗?” 前几天?阮湘元回忆了一下,才明白白月雅说的人原来是楚渊河。 “是哥哥,不过是堂哥。”阮湘元道。 啊,原来如此啊,白月雅有些失望,她是真的觉得楚渊河和阮湘元之间十分般配,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其认成是阮湘元的情郎。 就在两个人说天说地的时候,白余陈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笑哈哈的打趣两人说两人虽然不是同父同母所生,但是彼此之间的感情确实非常好的。 白月雅自然是笑呵呵得和自己的父亲打趣儿,阮湘元则是脸上带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玩笑了几句之后,阮湘元再一次提起了岭山的事情,白余陈点了点头,便开口说道:“事情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是应该解决掉了,不过这一次你去岭山,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阮湘元道。 白余陈道:“和小女接触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想必你也看出来我这女儿生性跳脱,所以这一次我想让她跟你一起去也好让他成长成长。” 说完这句话之后,白余陈的目光慈爱地落到自己的女儿身上,经过食人族的事情之后,他知道一味的宠溺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要趁着自己还在这个世上,趁早替自己的女儿某一条生路,让她生性不再这么跳脱,最好能够沉淀下来。 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他发现阮湘元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却十分知道分寸,且武功超群,自己的女儿若是能和这样子的人多接触,想来自己的女儿,即使是只学到她几分本领,也能够与常人有所不同。 所以这一次他才厚着脸皮提出了这个不情之请。 阮湘元道了一声:“我当时什么事,原来只是如此,既然这样,那等我出发的时候,便让月雅和我一起便是。” 虽然自己的父亲说自己生性跳脱,让白月雅脸上有一些不高兴,可是想到能够和阮湘元继续待在一起,她的嘴角又再次咧起一个笑。 就在阮湘元和白月雅父女在这里又说了几句话,只听到一个小厮上来传话说岭山一行的货物早在一日前就被林瑜接走了。 “什么,怎么会被他接走呢?”阮湘元眉头紧皱:“不行我得去那商户家里问问这道题是怎么回事?” 看见阮湘元要走,白月雅立马跟了上去。 等到了商户家里之后,阮湘元耐着性子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同商户问了出来,没想到商户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 “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怎么,你们镖局三番两次任务失败,难道还不许我把任务交给别人来做?”商户横眉竖眼,根本没给阮湘元好脸色。 阮湘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商户又继续道:“不是我说你们镖行是不是不行了,任务完不成也就罢了,像你这种十多岁的奶娃娃都敢丢出来干活。” 一句话说完,那人的嘴中又冒出来一句,字里行间全部都是对这个镖局的讽刺和看扁。 “你闭嘴。”白月雅忍无可忍,对着商户发飙。 在她的面前居然有人敢说他们镖局不好,那不就是在找死吗? 再加上她的心中更是为了阮湘元感觉不公平,要知道如果不是阮湘元杀了食人族,这经过岭山的镖又有几个人敢接。 说到底,林瑜还不是占了阮湘元的便宜,可现在,这个人却字字句句看不起阮湘元,反而对东临城的镖局十分推崇。 “哟,怎么你们镖局是没有人了吗?全部都是女孩子出来,真是笑死我了。”商户一看有女孩子让自己闭嘴,立马讽刺道。 白月雅也不甘示弱和这商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 再看阮湘元,她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被眼前的一切吸引,脑海之中,还在想着要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不行,这一次的镖我绝对不能让给别人。”阮湘元突然说道,而后扭头看,向白月雅:“别再跟他浪费嘴皮子了,我们快点去把货物追回来。” 第七十二章 跑了 白月雅心中虽然有些不高兴,可是她也知道此时不适合着商户饶舌的时候,于是点了点头准备和阮湘元,两人骑上快马去将货物追赶回来。 “哟,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呀?”突然一个男人尖细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阮湘元的眼帘。 程浩摇着一把扇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可是他那猥琐的笑容却使他那气质显得有些难以言喻。 阮湘元微微皱了皱眉,程浩一出现,就没什么好事。 “好狗不挡道,滚。”阮湘元不想和程浩废话。 程浩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可是,下一秒,又扬起一个笑:“那么凶干什么,如果我方才没有听错的话,你是要去追林瑜?” “关你屁事。” “那这话你就说错了,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不是我说你就是不知道享福,辛辛苦苦去押镖才能挣几个钱,就是跟着我以后便是能吃香的喝辣的,你又何乐而不为呢?”程浩一副惋惜的模样。 如果他心里的想法能够被人知道的话,那么世人一定会骂他一句恶棍。 因为此时他脸上笑嘻嘻,而他的心里却是在想着,若是阮湘元可向自己低头服软跟着自己的话,那么他一定要让阮湘元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是的,一开始的他是觉得阮湘元有几分挑战性,所以想要征服她,可是自从阮湘元对他下手之后,他便记恨上了阮湘元。 所以说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什么的完全都是屁话,只要阮湘元跟着他,他一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怎么,是我上次打的不够狠,让你的命根子还有转还的余地?”阮湘元白了一眼,双眼阴测测的,看着程浩下体的某个地方。 这,程浩不自觉的用双手护住了某处,妈的,这个女人威胁自己的时候,他怎么感觉某些地方有些疼呢? 好吧,他承认上一次自己的命根子被阮湘元打了一顿之后就有些不太好,所以此时听见阮湘元再一次拿自己的命根子威胁自己,他只觉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谁要自己打不过他呢? 暗处,一个人悄咪咪的伸出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的睁大自己的眼睛。 拼命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再抬眼望去,的确是那个女人,她居然没有死,她居然如此命大,在那么多食人族的围攻之下,还能够全身而退。 想起来自己也曾想要在这个女人身上占便宜,可是并没有成功。 自己负福大命大,能够食人族的手中逃生,偏偏这个女人也活着出来,难道这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吗? 想到这里齐大勇的嘴角扬起一抹猥琐的笑,既然上天让自己再一次碰见这个女人,那就说明上天都觉得自己应该如此。 齐大勇躲在暗处,悄咪咪的跟在阮湘元的身后。 阮家门口,阮湘元刚准备推开门进去门就突然打开了。 “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去干嘛了。”阮湘莲从门后面走出来嘲讽道。 此时的阮湘元心中,根本不想和元湘连计较,可是阮湘莲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在她看来阮湘元不理自己就是无视自己,她又怎么能允许阮湘元无视自己的。 “你不许走。”阮湘莲无事生非:“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到吗?怪不得是无父无母的孤女,果然是没有教养。” 阮湘元冷冷一撇:“说我没有教养,难道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你可是有父有母的人,难道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你。”阮湘莲气极,老天爷啊,以前这个不吭不声的阮湘元,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如此能言善辩的模样? 她有心在嘲讽阮湘元,可是她知道如今的阮湘元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她,现在的她能言善辩,巧舌如簧,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无奈,她只能硬吃了这个哑巴亏,气恼着扭着自己的腰肢,一步一步离开家门。 暗处的齐大勇只看见这姐妹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子话,根本不知道两人关系如何,只是见她们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模样,还以为两人之间关系非常好。 阮湘莲所朝的方向正是他藏身之地,在阮湘莲过来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猛地一缩藏了起来,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外面。 只见阮湘莲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此时小嘴巴这么撅着,当是一副十分俏皮的模样。 暗处的齐大勇,看见这副模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想着:果然是姐妹俩,长得都是如此漂亮,看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若是自己将这个女人绑架以此来威胁阮湘元,那她一定会被自己所胁迫,就会在自己面前屈服。 想到自己绑架阮湘莲之后,阮湘元不得不屈服在自己的身体之下,那小脸潮红的模样引得人无限遐想。 “哈哈哈。” 阮家,阮湘元回去以后,就遇见了楚渊河,看见阮湘元在收拾东西,楚渊河就问她要去做什么。 对于楚渊河,阮湘媛根本不屑于说什么谎话,当即她便将林瑜将自己的货物带走,所以她现在要去追赶货物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听见阮湘元的打算之后,楚渊河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这件事情太危险了。” 不管怎么说,林瑜都是东临县镖局代理人,以阮湘元一个人的能力如何能够与他抗衡。 仿佛是知道楚渊河心中所想一般,阮湘元微微一笑说,安慰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话虽如此,可楚渊河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当他抬头看见阮湘元坚定的目光时,想要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楚渊河却猛的伏身,在阮湘元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阮湘元整个人都惊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要亲自己?他亲自己是什么意思? 惊讶完了以后,就一下懵逼,现在,自己一个怎么办? 下一秒,阮湘元很没有出息的跑了。 第七十三章 欺骗自己 看着阮湘元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楚渊河轻轻抬手拂向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有着属于阮湘元的温度。 原本楚渊河只是想要报答阮湘,可是随着和阮湘元接触,楚渊河的一颗心,不知何时为阮湘元而悸动! 就在方才他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猛的吻向阮湘元,才落得如此尴尬的境界。 可是看见阮湘元离开之后,他居然从那背影之中看到了一丝娇羞,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 与这边两人发展迅速有所不同,阮湘莲离开阮家之后,便朝着程府而去。 “该死的阮湘元,你给我等着,等我嫁给程浩,成了官夫人,你就是地里的泥巴,还不是我想踩就踩的。”阮湘莲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影离她颇有一些距离,一双眼睛贼亮亮的盯着阮湘莲的步伐,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之后,便一跃而起将阮湘莲掳了去。 阮湘莲吓了一跳,有心想叫,可是那人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即使是想要大声呼救也叫不出来。 她后悔了,早知道她不应该出来的,结果现在被人掳了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等到那人将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才将她放了下来。 阮湘莲跌倒在地,立马手脚并用往后退,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你,你不要过来,我,我可是官夫人,你赶快把我放回去,要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 嗯?齐大勇有些不相信,岷县里的官,就只有程靖远,当然,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程夫人,毕竟,岷县的人都知道,程夫人是个彪悍的,且这段时间去了江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岷县。 至于程浩这个人,齐大勇根本没有考虑,他可十分清楚,程浩根本没有成亲,又哪里来的夫人。 “哟,原来还是个官夫人啊,那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你说我要是把你给要了,你那夫君还会要你吗?”齐大勇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故意问道。 敢拿官夫人这个身份来压迫自己,那么就要承受后果。 阮湘莲根本就不知道齐大勇和程家父子相熟,所以此时看成齐大勇在知道自己是官夫人的身份后还如此嚣张,心中更是恐惧。 再说齐大勇本来对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可是此时看见阮湘莲梨花带雨瑟瑟发抖的模样,一颗色心忍不住蠢蠢欲动。 咽了一口口水,齐大勇一步步向阮湘莲逼近。 阮湘莲吓坏了,眼泪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齐大勇一边靠近阮湘莲,一边嘟囔着:“虽然没有阮湘元那个贱丫头好看,但是也还不错。” 阮湘元,又是阮湘元。 听见这个名字,阮湘莲只觉得心头一阵火起,为什么这个名字如同一个噩梦一般笼罩着她。 此时她也已经想明白了,自己遭受这个无望之灾的具体原因全都是因为阮湘元。 齐大勇的手已经在自己身上摸索,眼看着就要突破最后一层防线,阮湘莲立即大叫一声:“不要,不要碰我,你不是想得到阮湘元吗?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不能碰我。” 听见这话,齐大勇的动作果然停止了一瞬间:“你说什么?”自己没有听错吧,这个女人居然说要帮自己。 “我说我可以帮你得到阮湘元,但是你不能碰我,如何?”阮湘莲趁机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又往后退了几步。 齐大勇的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正在思考着这句话有几分可信性,刚才他明明看见这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可是一转眼这个女人居然说要帮自己得到阮湘元,能相信吗? 似乎是知道齐大勇在犹豫什么,阮湘莲毫不犹豫的说道:“你放心,我和阮湘元虽然是堂姐妹,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可以说我们是死敌也不为过。” 原来如此,若是她们两个关系真的不好的话,那么这句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更何况阮湘元可不是普通的了。 两个人几次三番,最终达成合作,齐大勇不碰阮湘莲,留下她的清白,而阮湘莲则要帮他得到阮湘元。 “你去买些药来,等到晚上的时候我找个机会给她下药,到时候你就进去把她给强了,一个女人一旦成为你的人,你还怕她不跟着你吗?”阮湘莲的嘴角有着一丝狰狞的笑。 啧啧啧,听见阮湘莲这样子说,齐大勇原本心头有着一丝怀疑,此时也都烟消云散,能够想出这样下流的主意,也的确是死对头才能够这样子干了。 某个角落里,一个人听见这些话之后,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说来不巧,这个人正是被这两人议论如何算计的主人公,阮湘元。 本来被楚渊河名其妙亲了一下,她有些害羞地跑开,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情想要找白月雅,于是便没有回去。 没有想到她这样子一出来,倒是让自己听到了一个想要算计自己的计划。 “既然如此,我若不陪你们玩玩,又怎么对得起你们精心谋划呢?”阮湘元唇角微扬,从口齿之中溢出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 夜幕缓缓降临,阮湘莲在前面路,而齐大勇紧跟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阮家大院。 进了院子之后,阮湘莲带着他来到阮湘元的房间门口。 屋子里一片乌漆抹黑,没有点灯,不知道是人已经休息了,还是没有在家。 悄悄推开门,一闪身走了进去,齐大勇露出一抹色眯眯的笑,在他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之后,脸色立马变得有些难看。 居然没有人。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骗我。”看见房间里没有人,齐大勇只以为是阮湘莲在欺骗自己,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引到阮湘元的房间去。 他转身想要出去找阮湘莲算账,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门居然被反锁了。 “怎么回事。”他一步步向前摸索着,不知脚下绊到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手中之前就准备好的药也落在地上,好巧不巧被他吸入口鼻之中。 第七十四章 她是我的人 “婶婶,你之前说的对,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现在还小,手中拿着这么多钱也是没有用的,我也想明白了,我以后还是要靠家里的,又何必和家里人计较这么多。”阮湘元的话仿佛还在刘翠的耳边。 此时的刘翠正乐呵呵的向阮湘元的房间走去。 她就知道,别看阮湘元当时说的信誓旦旦,那毕竟是一个孩子,又有多少能耐,还不是要靠自己,这不今天下午的时候,就来找自己向自己服软了。 当时阮湘元还向自己表示自己是家里的一份子,的确要为家里分担,所以之前账本上面的账目,她全部都认,让自己晚上的时候过来拿钱。 想到即将要有一笔白花花的银子落入自己的口袋之中,刘翠贪婪地笑了。 她到阮湘元这里的时候,房间之中并没有亮灯,她还以为是阮湘元故意的,没有犹豫,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她一进去一双火热的手就捂住她的嘴巴,她睁大眼睛想要呼救,可是那双手实在太紧,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以为这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让她知道什么是悲剧。 她被人强了! 阮家老二在院子里的时候,遇见了楚渊河,两个人见了面,自然少不得要说几句话,说着说着两个人居然就朝着阮家三房的所在位置走了过来。 “唔,唔。” “呼,呼。” 阮湘元的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阮家老二好奇的看向房间,就在这个时候阮湘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一看见自己的父亲立马就冲了过来。 “爹,你有没有觉得这声音怎么有点怪怪的?”阮湘莲故意问道,本来这种事情她应该是去找自己的母亲,可是不知为何今天她没有找到自己的娘。 为自己的女儿这样子问,阮家老二立马仔细听了起来,这一天他的老脸腾的一红。 他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对于这些声音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阮湘元一个还没有成亲的姑娘,房间里怎么会发出这样子的声音? “爹,不会出事了吧,快点进去看看吧!”阮湘莲继续催促,这是他 她和齐大勇商量好了的,等齐大勇给阮湘元下了药得手之后,她就去引来其他人,让其他人见证这件事情,而后阮湘元即使是想要抵赖都没有办法。 阮家老二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三房是自己的弟弟,如今自己的弟弟早死,阮湘元就是她唯一的侄女,侄女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不管不问。 想到这里他便大步向前,砰的一声推开房门。 “啊!” 门突然被打开正在房间里办事的齐大勇吓了一跳,手一软,刘翠立马惊叫出声。 人家老二对自己的媳妇有多熟悉,只听得这一声,他就听出来了,这个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媳妇儿。 带看清楚屋子里的一切,他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自己的脑门儿。 自己的媳妇居然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那男人的家伙事还在刘翠的身体里。 “贱人,贱人。”阮家老二气坏了,口不择言的骂道。 光溜溜的刘翠听见自己男人的声音,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立马抓过被子挡在自己的身前。 “啧啧啧,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婶婶居然是这样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楚渊河走到阮湘元身边,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脏,别看。” 阮湘元微微一笑,也没有拒绝,继续道:“婶婶是常说我偷人,原来是因为自己就是这样子的人,难怪阮求恩会和自己的妹妹有私情,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阮湘元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嘲讽。 这个时候,刘翠也冷静下来,听见阮湘元咄咄逼人的嘲讽,立马开口说:“这一切都是你干的,都是你陷害我的。” 刘翠的话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可是此时的阮家老二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多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他向来没有打过刘翠,可是这一次他在气头上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对着刘翠就是一顿暴揍。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阮湘莲都有些发愣,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和自己所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啊。 明明在齐大勇身下的那个人应该是阮湘元,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娘? 直到自己的父亲冲上去,对着自己娘批头盖脸,就是一顿巴掌,她才反应过来,立马上前想要阻止。 之前没有灯光,齐大勇只觉得自己身下的女人如水一般嫩滑,这是此时他才知道自己睡的是一个足够当自己娘的老女人,心中说不出来的恶心。 等到阮家老二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齐大勇已经将自己的衣服穿戴完毕,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模样。 “可真是家门不幸啊,若是不想让这件事情传出去,那就把她嫁给我。”说着,齐大勇的手指向阮湘元。 虽然咱家老二在打刘翠的时候不遗余力,可是他已经年过半百,若是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了,这个消息传出去,他也无颜在这个世界上苟活。 可是当他看见齐大勇想要娶的人是阮湘元的时候,又有些无奈,这个阮湘元虽然是自己的侄女,可是他向来做不得她的主。 “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得她自己同意才行。” 齐大勇眯的眯眼,威胁似的看向阮湘元道:“这可是你的婶婶,你们家出了这样子的丑闻,以后你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不如就嫁给我,倒也是两全其美。” 搞笑,阮湘元只觉得齐大勇脑壳子里面全部都是屎,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为了刘翠委身与他,要知道自己和刘翠向来不对付,即使是刘翠落入深渊地狱,自己也绝对不会朝她伸出手。 就在阮湘元准备嘲笑齐大勇的时候,却突然有一双手拉住了自己。 “她是我的人。” 第七十五章 开始消散 楚渊河的突然出声,让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 此时的楚渊河站在阮湘元的面前,只让她露出了小半张脸,脸上表情认真,一双眸子清冷的盯着齐大勇。 此时的他全身上下的气质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陌生。 齐大勇更是有些害怕,方才耍赖皮的气势也一瞬间全部都卸去。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个男子,可是这是这个男子站出来的时候,自己才发现居然比自己在县令面前时的压力还要大。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何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这些事情并没有让他多想,因为只一眼他便从楚渊河的眼神之中看出来威胁。 咕嘟。 齐大勇咽了一下口水,脸上又是一副赖皮模样:“算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既然这个不行的话,那换一个也是可以的。” 说着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一旁的阮湘莲身上。这个女人长得倒也是不差,虽然比起阮湘元来少了一股味道,可是总不能让自己太吃亏不是。 眼前事情的发展都超乎自己的预料,所以此时阮湘莲还在发呆,听到这句话,终于反应过来:“你做梦。” 她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在楚渊河背后的阮湘元身上,为什么每次有人想要算计阮湘元的时候,都能够让阮湘元逃脱掉,并且每一次算计阮湘元的人都会被报复。 “你想得美,我的女儿怎么可能跟你这种无赖。”刘翠骂骂咧咧的开口,她的女儿可是跟了县令公子的人,未来可是要做官夫人的人,怎么可能跟这个无赖。 “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就只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虽然睡了一个老女人,实在是让人恶心。”齐大勇啧啧开口,其中威胁的意味太过于明显。 “娘。”阮湘莲一下子就看见自己的母亲,目光之中有失望,有嫌弃,还有一丝哀求。 是的,自己的母亲,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别的男人睡了,对阮湘莲来说,那都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 此时的她根本就不记得,如果不是自己推波助澜,又怎么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阮家老二更是觉得丢人,睡了自己女人的男人,要求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他过日子。 这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巴掌一般十分响亮的拍在了他的脸上。 难道就要这样子认了吗? “湘元,要不然,你跟他走吧!”阮家老二想了想,让自己的女人和女儿伺候同一个男人,对他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于是他便将主意打到阮湘元的头上。 可是等他扭头看向阮湘元之前所站的位置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本来阮湘元就是有事要办之,所以会在这里耽误这么久,也是因为她有事情需要回家一趟,结果却发现了这些阴谋。 此时看见别人罪有应得,她又想起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事情,于是离开家门来到了和白月雅会合的地方。 白月雅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见她出现立马迎了上来,身后有着四个家仆和六匹骏马。 两人说了几句话,大致了解事情之后,阮湘元就扭头对着楚渊河说自己要离开去拦截货物。 “一路小心。”楚渊河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对着阮湘元道。 因为齐大勇的事情,阮湘元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此时她不愿再继续耽误时间,翻身上马对着楚渊河挥挥手,六人纵马而去。 看着阮湘元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完全看不见人,楚渊河才转身住阮家去,虽然心里担心,可是他知道,阮湘元不是普通女子,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自己不能一味的把她护在身后。 她有自己的本领,有自己的事情,他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可以多关注,但是绝对不能阻止。 这也是楚渊河没有阻上她的原因。 楚渊河回来的时候,刘翠正站在门口,有些瑟瑟发抖。 二房的事情勉强算是结束了。 看见楚渊河进了门,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刘翠呸了一声:“呸,一对不要脸的小贱人。” 虽然不知道阮湘元的房间里为何会有一个陌生男人,可是刘翠不是傻子,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意识到,这就是阮湘元的阴谋。 这一次自己本来是想要去阮湘元那里占些便宜,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念头才使得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 更让她难受的是自己那个本来和县令公子勾搭到一起的女儿,也因为这件事被拖下水。 齐大勇毫不介意这件事情被外人所知,可是阮家绝对不允许有这样一个污点存在。 所以在齐大勇的威逼利诱之下,阮家老二无奈只能答应将自己的女儿阮湘莲送给齐大勇。 都是因为阮湘元,否则她又怎么会失身于一个陌生男子,又怎么会因此被赶出家门?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与即将到手的官夫人失之交臂。 虽然被赶出了家门,可是刘翠却并不想离开,她在这个家里操劳了一辈子,在儿女要谈婚论嫁的时候被赶出家门,对她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天气虽然冷,可是刘翠还是挨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因为没有床铺,刘翠只能靠着墙根歪倒在那里,此时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痛,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有一些人正盯着自己,一副戏谑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此时的刘翠看见这些人的眼神,只觉得他们在嘲讽自己。 “看什么看,在看老娘就不客气了。”刘翠有些恼怒,立马扶着墙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对着众人骂道。 一看见刘翠这泼皮模样,那些人只是议论纷纷了几句便开始散开。 虽然他们喜欢看热闹,可并不代表他们想惹麻烦。 再说林瑜,在他带着货物到达岭山的时候,却在岭山的分岔路口选择了走水路,而不是如同以前一样继续走岭山那条路。 原来这趟货物的路线其实有两条,一条就是岭山那条路,而另一条则是需要用船只进行运送。 之前想要接镖的人并不是没有想过走水路,只不过因为那个时候白余除和食人族有交易,所以故意将人往岭山那条路上引。 第七十六章 走水路 而林瑜之所以会选择走水路,而不是走已经被清除障碍的岭山,就是因为他觉得阮湘元若是知道他把货物带走了,绝对不会善罢干休,肯定会追上来向自己讨回。 所以为了提前避开这一麻烦,他选择出其不意走了水路,而之前因为所有人都走岭山这条路,所以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常识,那就是押送这趟镖就一定会岭山。 果然,等到阮湘元赶到这个分岔路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径直朝着岭山而去。 可是等她到岭山原本食人族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似乎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食人族人阮湘元一个人杀的片甲不留,鲜血染红了那一片大地,如今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尸体已经有些发臭,腐烂。 等阮渊元到达这里的时候,一切还是她屠戮过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聚集了太多的怨灵,此时只觉得这里阴气森森,冷风习习。 看着这完全没有被破坏的地方,阮湘元眉头紧皱,不应该呀,虽然说自己是快马加鞭,可是林瑜早一天就已经接到货物出发,按道理说早就应该路过这个地方,可为何这里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树丛里却突然发出一阵响动。 阮湘元的目光立马转了过去:“警戒。” 看着这阴森森的地方,四个小厮只觉得两股战战,这个地方,好可怕啊,会不会有鬼? 似乎是看出了这四个小厮心中的害怕,阮湘元开口道:“许是当初我没有将这里的土匪杀完。” 食人族人口虽然不多,可也不是三两个人,即使是她将这些人全部杀完,谁能保证这其中没有一两个幸存者。 所以听见这个响动之后,阮湘元的第一反应就是也许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到有人没有断气。 在阳光完全照射不到的地方,一双眸子铮亮,双眸之中带着恶狠狠的狰狞,一些皮肉翻在外面,有想要腐烂的感觉。 似乎是听到了阮湘元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 猩红的舌头轻轻舔过嘴唇,打了一个响鼻,两道气体从鼻子之中喷射而出。 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够看见他的目光,盯在不远处的阮湘元身上。 不远处的几个人正在马背之上坐立不安,阮湘元见状,便主动翻身下马,想要向前寻查一番。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你们在这里等着。” 小厮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想起未知的事情,脑海之中便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闯入,又吓得他浑身瑟瑟发抖,于是只得闭嘴。 阮湘元此人向来不靠别人,只靠自己,所以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直接翻身下了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小厮们欲言又止 可是等她下马之后,身后的草丛之中又传出一阵响动,那马儿突然就受来惊吓,立马撒开四条长腿狂奔。 阮湘元的注意力本来就在发出声响的树丛之中,根本没有想到马儿会受到惊吓,更没有想到马儿会撒腿狂奔,等她听到马蹄声的时候,却发现马已经跑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嗷~”与此同时一声狼叫响起。 “狼,有狼。”小厮吓坏了,在这种时候他宁愿遇见猛虎,也不想遇见狼。 因为,猛虎虽猛,可往往只是一只,可是狼就不一样了,狼是群居动物,一来就是一群。 “不要怕,应该是因为这类尸体太多,血气太重,引来了一些狼群。”阮湘元道。 既然都能够引来狼群想来应该也有其他野生动物前来,只不过他们没有遇见而已。 虽然她让大家不要怕,可是此时她也眉头紧皱,要知道狼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咻~” 一道声响发出,阮湘元虽然在考虑如何躲过狼群的事情,可是这声音还是没有能够瞒过她的耳朵。 在这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她便扭头转向一个树丛之中,却看树丛里一只泛着冷芒的暗箭,朝着自己射来。 微微一闪,阮湘元就留开原本的位置三步之远,刚好躲开了暗箭。 该死的,自己好不容易逮到她分神的时候,射出一只冷箭,居然还被她就这样躲过了。 暗处,那让如同怪物一般的人心有不甘的盯着阮湘元,虽然他心有不甘,可是此时他也知道不宜再出手,阮湘元已经盯上了自己躲避的树丛,自己若是再贸然出手,定然会被阮湘元发现,到时,以她的能耐一定会找到自己。 当然,他也不可能一直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他悄悄移动自己的位置,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另一边的阮湘元见没有了动静,才看向插入泥土之中的暗箭。 无论如何这个地方是有危险的,那就绝对不能久留,虽然她对自己的身手有个绝对的信心,可是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够在自己在明对方在暗的情况下保住自己,以及白月雅和这些小厮。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想清楚了以后,她立马对其他人说道。 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林瑜为了躲她特意选了另一条路的可能性。 “我们得快点了,想来林瑜是走了,其他路线,在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能在林瑜到达之前,把他们拦下来。”阮湘元的马跑了,不过她还是翻身上了白月雅的马。 “我想起来了,这里的确还有另外一条路,不过是水路,看来他就是从那里走的,那我们的确应该快点了。”白月雅听了阮湘元的话才想起来还有水路的存在。 “嗯,驾。”既然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林瑜走了水路,那么此时她也不愿意再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 虽然草丛之中那个身份不明,人畜不明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可是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再耽误。 哦,想要去拦截货物?那怎么能行呢,当初因为这个货物丢了多少人的性命,而你凭什么逃过一劫,你应该陪那些人一起去死才对。暗处那人听见阮湘元等人的对话,坚定的要把阮湘元置之死地的决心。 “唔吼~” 就在阮湘元扬起马鞭,想要快马加鞭的时候,马却突然怪叫一声软倒在地。 第七十七章 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阮湘元还没有想明白,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有些无力,接下来就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身后那几个小厮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 费力的想要转过头去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阮湘元睁大自己的眼睛,只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朝着自己而来。 “嘿嘿,怎么样,不能动了吧,你说我现在要杀了你是不是易如反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阮湘元的头顶一片阴影,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努力的抬起自己的头,使自己的瞳孔对焦。 下一秒,她就发现这个人居然是王大,他,居然没有死。 醒想来当初自己杀他的时候,并没有去检查,以至于他还有一口气能够苟延残喘至今。 “这样子看着我干什么?没有想到你会落到这个下场?”王大依然怪笑着说着。 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在阮湘元的身边晃悠,目光之中有着说不尽的恨意。 “你应该很后悔当初没有把我完全杀死,否则你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王大蹲在阮湘元面前,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脸上有一些伤口,伤口上的肉往外翻着,使得他本就不太出众的脸,此时更是狰狞。 “其实当初我也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活下来,可是老天爷给了我这个机会,还让我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你现在没有力气吧?”王大语气嘲讽:“说来也巧,这里有瘴气,更何况还被我故意掺了一些毒粉。” 原来如此,阮湘元终于明白了,当然她也知道,既然这里的空气和王大有关系,那么唯一的解药应该也就在王大那里。 想到这里,她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说道:“那又如何?” “如何?哈哈哈,小贱人,当初你杀我兄弟二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如今你终于败在了我的手上,我当然是要杀你,给我兄弟报仇血恨。”王大被气笑了,他有些想不明白,阮湘元已经落到了自己的手上,为何还敢如此嚣张? 阮湘元呵呵一笑,嘲讽道:“当初我一个人就能够屠了食人族,杀你兄弟二人又算得了什么?” 不得不说,她这一句话着实是激怒了王大,他承认阮湘元的确很厉害,可是如今阮湘元根本就不能动,难道是疯了才敢说这种话? 就在王大暴怒着想要一把掐住阮湘元的脖子,把她掐死的时候身后一阵冷风呼啸。 王大的反应算得上是快得,只听得声音不对,立马扭身,一把匕首贴着自己的腰过去了。 白月雅到底中毒了的,根本不是王大的对手,不过三两招就被王大打倒在地。 “哟,刚才只顾着和那小贱人说话,没有注意到,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美人儿。”待王大看清楚袭击自己的人之后,脸上露出了一副猥琐的表情。 “你敢碰她试试。”阮湘元及时开口。 可惜此时的她根本就不能动,对于王大来说就是一个毫无威胁之人。 “我碰她一下又能怎样?我不但要碰她,我还要当着你的面上了她。”王大心头一股恶趣味升起。 这个阮湘元,向来自持甚高,如今好不容易落到自己的手里,自己绝对不能让她轻易去死,那样子又怎么能为自己的弟弟报仇血恨,又怎么能够让自己觉得解恨呢? “我不但要碰她,等一下我还要碰你,想当初齐大勇不过是调戏你,你就能把他暴揍一顿,而现在我要让你死在我的身下,想来对你来说一定是十分憋屈的吧。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我,最起码让你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王大的目光不断的的阮湘元和白月雅之间徘徊。 “去你大爷的。”白月雅猛的抬脚,一脚踹在王大的下身,这一脚她攒了不少力气,疼的王大当时就抱着自己的下体。 就是这个时候。 阮湘元一看见时机刚好,立马冲了上去和王大打斗起来。 本来一开始还占上风的王大,因为被白月牙暗算失了先机,此时阮湘元一冲上来就是招招致命的杀招,使得王大不得不卯足的力气应对。 他本就不是阮湘元的对手,渐渐的身上也就落下了一些伤。 眼看着事态朝着好的一方面发展,可是阮湘元心中却有些着急,她清晰地感觉到,因为加速了自己呼吸的频率,导致自己吸入毒气过多,此时有些想要昏厥的感觉。 王大一直在关注着阮湘元的神情,此时见她有些费力的摇了摇头,也知道她是中了毒了,立马冷笑一声,想要冲上来给她致命一击。 “去死吧。” 阮湘元清醒了一瞬,往后一跃躲过王大刺过来的刀,可惜到底是中了毒,动作有些迟缓,大腿上还是没能够躲过,挨了一刀。 疼痛瞬间占据了她的身体,让她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紧握着手中的剑,阮湘元反手就是一剑,王大堪堪躲过,可是下一秒又是一剑直冲面门而来。 王大忙躲闪,可是阮湘元在疼痛的刺激下,大脑越发清晰,手中动作越来越快,王大到底是不如她,很快身上就多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王大就免不了一死,已经死过一次的王大十分害怕。曾经他和死神擦肩而过,现在的他不想死。 许是恐惧刺激了王大的大脑,此时的他发了疯似的想要反抗,想要寻找一个活命的机会,与此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何没能够速战速决,快点解决掉阮湘元这个麻烦。 可惜的是他此时的动作越发癫狂,也就越发的破绽百出,在阮湘元的眼里,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棍棒。 不足为惧。 若是平时,阮湘元也许会心生戏弄,再多留他一些时间,可是此时阮湘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多,若是不速战速决,恐怕真的会给王大一个反杀的机会。 思及此,她手中长剑舞得越发快,不过是几息的功夫,王大的身上又添了十几道伤口。 第七十八章 留下后患 无论王大如何躲闪,可是死神终究是挥舞着自己的镰刀,收割了这一条生命。 看着王大再一次倒在自己面前,阮湘元谨慎的探了探他的气息,确定的确已经死亡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呼。”这个时候伤口上的疼痛以及中毒的感觉越发清晰。 阮湘元一下子倒在地上,有些狼狈不堪。 “呜呜,你没事吧。”白月雅爬到阮湘元身边,一看见她身上流着血的伤口,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没事,你去他身上找找看,应该有解药。”阮湘元此时是在是太累了,本来她就吸入了不少带有毒粉的瘴气,再加上和王大的一番打斗,更是让她精疲力尽。 听完阮湘元的话之后,白月雅又撑着一口气来到王大身边,从他身上摸索着找到了一个瓶子。 给自己喂了一颗解药之后,白月雅便感觉自己很快就恢复了一些力气。 趁着自己有力气的白月雅立马又赶到阮湘元身边,拿起一些药品就开始给她清洗包扎。 “你也真是的,那么拼命做什么?”看着阮湘元身上正流血不止的伤口,白月雅忍不住抱怨道。 同时她的心中还有一些难受都怪她没用,如果她有用一些的话,阮湘元又怎么会自己一个人拼命。 若是她武功高强一些,她也能够给予阮湘元一定的帮助。若是她方在暗算没有失败的话,王大死在她的剑下那么阮湘元也就不会受伤。 似乎是看出来了白月雅心中的自责,阮湘元笑了笑开口道:“做我们这行的,总是要拼命的,这件事情怪不得别人,只有自己实力强大,才有能力护住别人。” 听了阮湘元的话,白月雅有一瞬间的呆愣,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的心尖土地之上,在那里扎根生芽。 等到给阮湘元处理了伤口之后,白月雅才给她喂了一颗解药,随后又给小厮和马也吃为了解药。 吃了解药之后,阮湘元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吃了解药再休息半个时辰,就得继续赶路了。” 她们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若是不能将这件事情办成,那么她们此次只能算是白跑一趟。 半个小时后,阮湘元等人再次翻身上马,继续狂奔。 等到跑出这一片林子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此时的林瑜还在船上,再有半天的路程,他们就会到达目的地。 “驾。”阮湘元脸色有些苍白,心里有些着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赶得上。 “湘元,你还受着伤呢,我看我们不一定能够赶得及了,可是你的伤口不能够耽误,不如我们先去处理了伤口再做打算。”白月雅骑着跟在阮湘元的身边,看她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开口劝道。 “不行,时间本来就不太充裕,我若是再浪费时间,那就一定来不及了,不过是些是小伤,不碍事的。”阮湘元拒绝了白月雅的好意,并不是她的伤口不疼,只是她想要争分夺秒来,在林瑜到达目的地之前将那批货物拦截下来。 船上,林瑜从船舱里出来,站在甲板之上,迎着清晨的微风和初升的太阳,看向远方。 直到现在阮湘元还没有出现,想来的确是被自己虚晃一招,走了错路。 看来这一次阮湘元要失算了。 这半天林瑜的心情非常好,直到船靠岸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才变得有些难看。 他以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走了水路的元湘元,应该在走完陆路之后才会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晚了,可是他没有想到阮湘元不但没有晚还提前在自己抵达岸边的时候出现。 “林镖师,好久不见。”看见林瑜出现在自己面前,阮湘元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对于这个三番两次害得自己差点不能完成任务的林瑜,她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林瑜的目光扫过阮湘元,发现阮湘元的身上有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都没有好好的处理。 想来是在赶来的路上,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这,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少女?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为何如此执着坚韧。 “阮姑娘倒是个主意正的,都这样了还不愿意放弃吗?”林瑜从一开始的惊讶过后,便挂上了一如既往的微笑。 老狐狸。 对于这种人,阮湘元再了解不过:“没办法,林镖师抢了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拿回去才是,不然以后怎么混呢?你说是不是?” 两个人一番对峙之后,林瑜决定退让一步。 “说起来这件事情,的确有你的功劳,我也不能够独自霸占,不如你我平分这一份功劳如何?” 眼前的这个少女目光坚定,即使身上的伤口都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可是在林瑜的面前,她并没有露出一丝胆怯。 这让林瑜不想再过多争执,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一个少女有如此心性。 虽然阮湘元很想一个人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可是她也知道,能够让林瑜退这一步已经是实属不易。 “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气啦。”阮湘元一点都没有客气,当即就同意了,毕竟当初屠杀食人族的时候,她出了这么大的力气,不可能就这样将所有的功劳拱手让人。 就这样两行人合二为一,继续接下来半天的路程。 马车之上,林瑜的目光时不时地掠过阮湘元被刺中的大腿。 “你在岭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林瑜想了想,开口问道。 “不过是有些杂鱼罢了。”阮湘元随口说道,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觉得还是不要和林瑜说比较好,毕竟像林瑜这样子的人,你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你出卖了。 听阮湘元这样子说,老狐狸似的林瑜瞬间就明白,阮湘元这是不想和自己说,既然如此他也不多问,只是让人拿了一些金创药来。 “伤口毕竟是在腿上,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留下后患。” 第七十九章 大名鼎鼎的霍老爷 阮湘元警惕地打量他两眼,林瑜当初特意设计她,如今又这番讨好,是有什么诡计? 然伤口在身,她身上的药物不够,林瑜既然已经退后一步,她若连表面的客套都做不好,岂不是拂了人家的面子? “既然如此,那就谢过林镖师啦!”阮湘元毫不客气地接过金创药,转身走进林瑜安排的船舱。 关上门,听到旁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阮湘元才解开自己的腰带,露出大腿上的浓浓血痕。 尽管在林子里撕下衣服布条扎紧了大腿,但一路的颠簸早已让伤口破裂,若是不及时处理,还真会落下病根。 阮湘元加快动作,将带血的布条扯下,窟窿大小的刀伤便显露出来,如同一口泉眼,慢慢渗出鲜红的血水。 她也顾不上疼痛了,咬开金创药的瓶盖,将粉末均匀洒在伤口上,又随手撕了块布条扎紧,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收拾完一切,阮湘元也是累了,于是半梦半醒地靠在桌边睡去了。 岷县。 天刚蒙蒙亮,阮家门口就出现了刘翠的身影。 她昨晚跪了整夜,膝盖都冻得犹如针扎,可还是没见阮仲钱从里头出来。 终于,临近几家院里的公鸡都报了晓,木做的大门才被从里头推开。 阮仲钱扛着干活的工具,看见一个跪着的人影朝自己爬过来,顿时就被吓了个激灵。 直到看清那人是刘翠,阮仲钱才摸着胸口大喘气,“你咋还跪在这?” 刘翠拉住他的裤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相公,你终于出来啦。” 听她叫自己相公,阮仲钱心还是稍微软了点,但想到那天见到的刺激场景,刚刚恢复的温情便被无情掐灭,“你别叫我相公,我们阮家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仲钱,你就算不看我们的感情,看在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拉扯大两个孩子,为了阮家任劳任怨的份上,也不能不要我啊!” 说起她的两个孩子,尤其是阮湘莲,刘翠就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哭诉起来也越发真情实感,倒是看得阮仲钱有些动容。 见他有所动容,刘翠继续添油加醋,“仲钱,这件事就是二房合伙设计咱们,要不是他们演了这么出戏,咱们湘莲日后可是官太太的命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提起自己不要钱就嫁出去的女儿,阮仲钱是彻底被说服了,如今他们这房本就斗不过人家,若是再起内讧,岂不是让旁人看笑话。 “你快起来,跪在这里像什么!” “好好好,我这就起来!”刘翠激动地提起衣角,刚想起身就差点跌倒在地。 她这番踉跄的动作落入阮仲钱眼中,终是激起了他的同情,也顾不上先前对她的厌弃,朝她伸出了手。 刘翠满脸感激地握住他的手,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阮湘元害她的女儿嫁给莽夫,她就算把阮湘元嫁给乞丐,也不足发泄她的心头之恨。 “你回去了好好劝劝湘莲,她现在还不肯接受这婚事,但人家那边逼得紧,咱又有啥办法呢?”阮仲钱赶着去出工,既然已经将刘氏接回来,转头吩咐了一句就走了。 闻言,刘翠忍不住咬牙。 但是经过这一次的风波后,她终究还是选择暂时隐忍,毕竟这件事情传出去实在是不太好听,虽然这一次自己是被阮湘元那个小贱人设计陷害的,可是那个小贱人这一手玩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就连刘翠都不得不暂时忍下这一口气。 其实最近她们这一房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就比如说此时此刻的阮湘莲,也是一个想坑阮湘元最后却又不得不自食恶果的可怜虫。 虽然气的想弄死阮湘元那个小贱人,可是如今她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了,一想到自己要嫁给那个齐大勇,阮湘莲就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齐大勇那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无赖呀!还是那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无赖,全靠着抓住自己一家人的把柄,就让自己委身于他! 阮湘莲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此时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阮湘莲见自己的母亲又回来了,终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去找自己的母亲商量对策。 两个人一进屋后,阮湘莲就委委屈屈地道:“娘,女儿可不想就这么嫁给那个齐大勇,要是嫁给齐大勇,那女儿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刘翠也有些咬牙切齿,“都怪阮湘元那个小贱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然而此时此刻阮湘莲哪有心思去对付阮湘元,她语气急切道:“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摆脱那个齐大勇吧,再过两日那个齐大勇就要过来带女儿走了,再不想办法摆脱他,女儿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闻言,刘翠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沉思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湘莲啊,都怪咱们命苦,娘又是个没主意的,为今之计就湘莲你去找找那个程公子,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公子,委身于他,总好过跟了那个齐大勇。” 阮湘莲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去找程公子,哪怕是做他程大公子的外室。 毕竟来日方长之下,阮湘莲觉得凭借自己的姿色,也不是没有机会进他程家的大门。 而这边的阮湘元,此时正跟着林瑜赶到了正县,到了霍富商家,将这迟到了两个月的货物交给了霍富商。 阮湘元跟这个霍富商不太熟悉,交涉的任务也就落在了林瑜的头上。 只见林瑜满脸堆笑,拱手道:“这一段时间耽误了霍老爷您的生意,在下实在是心生惶恐,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霍老爷您多担待。” 霍富商和林瑜是熟识,也就没有过多的苛责他,只是有些疑惑的看向阮湘元,迟疑的问道:“不知这位是?” 林瑜见到这里,一拍额头有些歉意的说道:“瞧在下这脑子,一时间竟忘了介绍了。” 这才正式介绍了阮湘元和霍富商认识,“这位乃是岷县镖局的阮湘元小姐,而这位便是正县大名鼎鼎的霍老爷。” 林瑜两人一通介绍后,霍富商明显对阮湘元有些兴致缺缺,毕竟就是他们岷县镖局耽误了他两个月的货期,换做是谁都会不太高兴。 第八十章 脑子怎么长的啊 聊完琐事之后,霍富商冲着林瑜拱手道:“林公子远道而来,不巧在下家中正在举办商会,若是林公子有兴趣的话,不妨跟大家一起去看一看。” 林瑜闻言,欣然同意,“多谢霍老爷邀请,在下便是厚着脸皮叨扰了。” 跟在一旁的阮湘元听到霍富商家中正在举办商会,心里也是有些异动,毕竟这对于他们岷县镖局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于是便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跟过去,林瑜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异样,略微一思考之后,便知道她的心思,笑了笑便又开口说道:“霍老爷相邀不如阮小姐也同去吧。” 霍富商听到这里,眉头皱了一下,本来她岷县镖局耽误了他的货期,让他心中实在是不喜,可是既然林瑜开口,霍富商自然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佯装没听见。 其实从霍富商的态度上来看,阮湘元就知道他对自己有一些意见,毕竟是自己镖局先耽误了人家,对方甩一些脸面也算是正常,阮湘元也只好默默的忍受着。 几个人边走边聊的到了后院,正县一帮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正在各自聊着天,阮湘元见到这么多大富商,心中也是一热,心想着找些机会一定要混个脸熟,毕竟这关系到她们岷县镖局未来的发展,也由不得她不上心了。 一帮大腹便便的生意大佬正一群一群的聊着天,阮湘元时不时的凑上去说上几句话,对方一开始还是笑脸相迎,只是听说阮湘元来自岷县镖局后,一个个却表现的有些兴趣缺缺的样子,毕竟他们可是都知道岷县镖局耽误了霍富商两个多月的货期,作为一个生意人,他们最看重的就是诚信,一个没有诚信的镖局,还不值得他们笑脸相迎。 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生意被耽误那么久,在他们看来,时间就是银子,而银子是什么,银子就是命啊,谁要是耽误他们赚银子,那绝对是生死大仇。 对于这帮商人的淡漠,阮湘元也有些无能为力,跟着阮湘元来的白月雅也是极度的郁闷,只能说是她们岷县镖局命不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把自家的生意毁的七七八八了,想要再立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白月雅一脸郁闷的对着阮湘元抱怨道:“湘元姐姐,怎么办,这帮人似乎不太信任咱们镖局呀,再这样下去的话,咱们镖局的声誉就要没了,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阮湘元同样也是一脸的无奈,她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也怪不得人家不相信咱们,看来咱们只能想想别的法子了,一定要想办法撑过去。” 林瑜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着正在纠结的阮湘元二人就是一乐。 “阮姑娘,如今岷县镖局已然没了往日的风光,恐怕这之后的生意不好做啊!” 林瑜看了白月雅一眼,完全不在意这人在一旁看着。 白月雅不知道林瑜看自己作甚,直接瞪了回去。 “林公子的意思是?”阮湘元看了林瑜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哈哈哈!阮姑娘,我就直说了。这岷县镖局能出多少月钱分红给阮姑娘,我东临镖局能出双倍,不!三倍!” 林瑜竖起三根手指,一双眼直视着阮湘元,等着她的答复。 白月雅听了林瑜这话直接就急了,一脸愤恨的看着林瑜道:“林瑜,你个小人就会乘人之危是吗?你信不信我、我……” “我什么?白月雅白姑娘,我这正跟阮姑娘交流感情呢!” “林公子,你这是想让我跳槽?” 林瑜见阮湘元眉目间没有露出丁点不喜,心情莫名的变得晴朗,“阮姑娘,你这是……” 不等林瑜接着说,阮湘元便开了口,“林公子,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能做到?都能给我?” 阮湘元一脸认真的看着林瑜,而一旁的白月雅双拳紧握,一脸焦急的看着两人。 “姑娘但说无妨,凡是我能做到的我自是拼尽一切满足姑娘的意愿。”林瑜瞧着阮湘元,直觉得自己要为自家镖局挖来一员大将。 “那公子可否将东临镖局送给我?若是东临镖局直接归了我,我自是会为此尽心竭力。”阮湘元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白月雅,安抚她的情绪。 怎么说她在岷县镖局呆习惯了,这东临镖局……她根本就不在意。 “阮姑娘这是在说笑?” “不是林公子先说笑的吗?”阮湘元反问一句,林瑜这个人她觉得还是不错的,但也仅此而已。 林瑜一愣,不由乐开了,“是在下唐突了。” “咦~你不走啊!我差点以为你要离开岷县镖局,去什么刚入流的东临镖局呢!” 白月雅开心极了,直接过去抱着阮湘元的手臂,像护犊子一样护在阮湘元身边,还瞪了林瑜一眼。 “不走,懒得挪地方了。”阮湘元莞尔一笑,对白月雅这丫头她挺喜欢的。 “原来阮姑娘还有此一面,还真是罕见啊!”林瑜看着阮湘元,对阮湘元这人更加好奇了。 “我家湘元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你没事儿赶紧一边去!”白月雅嫌弃般的挥挥手,她之前还觉得林瑜人不错。 现在,她是看都不想再看见。 “自然,阮姑娘不是我能随意言论的。”对于白月雅的敌意,林瑜视若无睹。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我劝阮姑娘还是不要太掺和岷县镖局为好。若以后想换地方,我东临镖局很欢迎阮姑娘。” “哎!你什么意思?挖不到人就来说我们岷县镖局的不是,你是不是玩不起啊!”白月雅对林瑜的感官可以说是一低再低:这人什么意思啊!?当她白月雅是死的吗?当着她的面给阮湘元说岷县镖局的坏话?脑子怎么长的啊!? 第八十一章 我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白姑娘这是听不懂人话吗?”林瑜回了白月雅一句,然后将目光落到阮湘元身上,“这岷县镖局曾经是数一数二的大镖局,而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这背后所隐藏的东西可是不小。” “我承认我们家镖局是比不过之前,这还不是多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镖局出现。” 听着林瑜说话,白月雅很是不喜直接就打断了林瑜的话。 “看来白姑娘这是不知道了?”对于白月雅打断自己的话,林瑜并没有一丝恼怒。 “想来也是,若是白余陈白前辈知道岷县镖局背后藏着一个宝藏的秘密,恐怕岷县镖局也不会是今日这番模样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宝藏阮湘元没多大兴趣,但若是真因为这所谓的宝藏而引来一身的骚就太不值得了。 毕竟古往今来传说中有过的宝藏不少,可真的存在且面世的根本就没有几个。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多了我也不好多说。”林瑜笑了笑,这些事儿他也是道听途说。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所接触,都是现在无法预料的。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有机会我东临镖局欢迎你。”林瑜又笑了笑。 阮湘元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来这商会主要是想拉拢客人,看到那霍富商要说话便不再跟林瑜说废话。 对,废话。 林瑜说了那么多,对她而言都是废话。 “有些镖局啊!他接了单子,却迟了两个月才将东西送过来。若是以后的镖局都是如此,那咱们这生意还做不做?” 阮湘元眉毛一挑:这姓霍的是故意来讽刺他们? “霍老爷,你这有话直说。这明里暗里的讽刺,以后还怎么合作?” “合作?这位阮姑娘,霍某可不敢再跟你们岷县镖局合作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了霍富商的话纷纷点头示意,对于他们来说耽误他们做生意的他们向来不会多加考虑。 毕竟商人重利。 “这次是我们不对,不过事出有因。我们……” “事出有因?之前临山一事,若不是白余陈跟食人族合作会死那么多人吗?阮姑娘还有什么好说的?” 阮湘元一愣,这事儿她的确没什么好反驳的。 众人见阮湘元如此,隐隐带着股排斥。 “这事儿都过去了,人活在世谁没电错。各位可不要咄咄逼人,欺负人小姑娘了。” 林瑜见阮湘元被人为难,便起身说了几句,“大家都是生意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不得以后还会有生意来往,大家可不要把话说绝了才是。” “林公子说的有道理,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以后会不会合作,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霍富商看了看阮湘元跟白月雅,眼里不喜之色愈发明显。。 这次护镖迟了两个月的事儿是事实,阮湘元原本想着能找来合作。 如今没有人跟他们合作,对此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白月雅有些不开心,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只得无奈道:“湘元,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早就走。吧” “恩。”阮湘元眉头微蹙,注意力却是没有白月雅那里——方才她忽然闻到这霍家院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怎么了?你这是因为姓霍的不开心?但这次确实是咱们错了,不管原因是什么总归是咱们迟了两个月。”白月雅有些委屈,但是她也认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后院有股怪味儿。” “怪味儿?”白月雅蹙着眉,用力的嗅了嗅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嗅到啊! “没什么,咱们去客栈吧!” 待到晚上,阮湘元越想越觉得不对。 那味道,虽然她想不起来是什么,但是她从心底觉得排斥。 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阮湘元越想越不对,便趁着夜色去了霍家。 阮湘元顺着味道,在霍家院子里的假山里发现了一个仓库,而仓库里装着几箱子的毒品。她看着后院那一箱箱的毒品,内心震惊不已。 当朝皇帝可是明文禁止大烟以及毒品这种东西出现的,这霍富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让镖局运送这种东西,胆子也太大了些,简直就是罔顾国法。 可阮湘元暂时还拿不定主意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凭她一个人很难办到,可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她明白毒品的害处,知道这些毒品一旦被贩卖出去,那定会有更多的家庭面临着分崩离析的结局。 “这霍家也真是可以啊!竟然能藏着这么多东西,这害人的东西还是毁了得了!”阮湘元蹙着眉,低喃。 看着眼前的东西,阮湘元一阵恶心。 这毒品不是别的,正是当朝最为禁止的大烟。 跟记忆里书本上写的大烟异曲同工,甚至更为可怕。 那不是也烧不得? 毕竟大烟这东西,烧了之后的气体说不定也对人有害。 阮湘元正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东西,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响动。 她整颗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难道她被发现了? 阮湘元双手紧握,打算人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直接给人一个痛快。 感受到人越来越接近自己,阮湘元眉头深锁,右手挥出。 等看到眼前的人是谁,阮湘元赶忙将拳头收了回来,“林公子,怎么是你?” “我也没想到是阮姑娘啊!”林瑜微微一笑,看着穿着夜行衣的阮湘元。 这夜行衣淡薄贴身,很好的勾勒除了阮湘元的身材。 林瑜正看的出神,熟料阮湘元直接一脚踢了过来。 林瑜忙躲开,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道:“是在下唐突了,阮姑娘来这里也是因为这些东西?” 阮湘元点点头,看向林瑜:“想来林公子也是?” “没错,我发现了这东西不对便想来瞧瞧。没想到不仅发现了这么一堆禁物,还能与美人一叙。” “少贫,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重要吗?”林瑜笑了笑,随后还是做出了解释,“半路我不是改走水路了吗?害怕货物受潮,我去检查过,才发现每个箱子里面都有一些小箱子用蜜蜡封着,把东西送到的时候霍富商的反应不对劲,我就猜到了。” 林瑜蹙着眉,他对这东西厌恶至极,没想到他还…… 第八十二章 带到了跟前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 半晌,林瑜才开了口,“不知阮姑娘有何打算?如今……,你我二人也算是有了共同的发现,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然……” “打住!我与林公子萍水相逢,想来林工对这东西也是厌恶的。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难不成林公子以为能拿此事威胁我?” 阮湘元蹙着眉,她并不想跟林瑜有过多的交流。 “那阮姑娘打算如何?” “上报朝廷,我想对这东西深恶痛绝的人不止你我。”说完,阮湘元便要离开,明显不想跟林瑜多说什么。 然而林瑜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粘着她不放,“等朝廷前来,怕不是已经流传出去了,阮姑娘当真不想与我联手?” 阮湘元不想和林瑜多有接触,直接矢口否决:“不要。” 林瑜仿佛也猜到了阮湘元的回答一般,面不改色的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光明正大插手这件事情的结果?多少富商都在干着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你今日揭穿了霍富商,那以后谁还敢找你们岷县镖局送货?岷县镖局本就才刚刚起步,鲜少有人了解。而且你想没想过如果霍富商到时候颠倒黑白,你又要怎么办?又有多少人肯相信你说的话?” 阮湘元听着林瑜这番话,好似有些道理,只好静静等待对方开口。 林瑜继而又开口说道:“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由我出头的话,又是另一种局面了,东临镖局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是打响了名声的,若是我来说,就算他霍富商颠倒黑白,就凭我们东临镖局的实力,我也有的办法治他,而且这样还能让大家对我们东临镖局更加信任,毕竟毒品是大家都厌恶的东西,我也没说你们岷县不好,就是名声还没有起来,大家也不知道信谁,这样,还不如让我出头,你说呢?” 阮湘元点了点头,认同的林瑜的话。林瑜的话不无道理,他们东临信用确实好,让他们出头,这件事情才能更好的解决,合作就合作吧,反正以后也不会打交道。 阮湘元想了想后,抬头问道林瑜,“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单凭我们二人恐怕不行,还是得需要官家的人,这样即合理又迅速。” 林瑜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不如设计我被霍富商的人抓住,你去报官,等县令来了,我们在揭破霍富商的勾当,如何?” 阮湘元也点了下头,这时现下最好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更快把官府引诱到这里来查霍富商的府邸。 两人一商量好,说干就干。偷偷摸摸的跳进院子内,看准时机,林瑜正要弄出一些动静,假装被巡逻的守卫发现,谁曾想,本该在客栈的白月雅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谁?”守卫耳尖的发现的身后的响动,立马转身去寻。 很快,就把藏在那处的白月雅抓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快说。”守卫恶狠狠的抓着白月雅,语气恶毒的逼问道。 “快去禀报老爷。”守卫看白月雅不说话,直接带她去见霍富商。 白月雅来这里是来找阮湘元的,阮湘元觉得不对劲时,和白月雅说了一声就离开了。白月雅在客栈等着,久久不见阮湘元的身影,担心不已,最后干脆过来寻找阮湘元,谁曾想,这才刚进到院中,就被守卫抓住了。 而本该作为诱饵的林瑜有些手足无措,阮湘元也心惊的看着面前这一幕,直到守卫离开,才回到林瑜身边。 “这……”林瑜有些语顿。 阮湘元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算了,就这样吧,谁能想到她来的这么巧,就是得委屈她要在这里委屈一夜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报案。” 阮湘元都这样说了,林瑜自然无所谓。 而霍富商知道自己后院中有人趁夜闯入时,脸色都变了,立马让守卫把人带入地牢,他要亲自审问。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家后院中?”霍富商脸色铁青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白月雅。 而此刻的白月雅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叫白月雅,是岷县镖局的人。” 霍富商想起白日里和自己对呛的阮湘元,脸色更差了。 “说,是谁派你来的?派你来这里的目的为何?”霍富商又逼问道,甚至拿着鞭子狠狠在白月雅身上抽了一鞭子。 白月雅被吓到了,可霍富商的问题她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能一个劲的说不知道。 霍富商又逼问了一炷香,看白月雅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只好作罢。 离开前和自己手下叮嘱道:“小心看好她,别让她跑了,等这段时间过去,就把她处理了。” 对霍富商来说,岷县镖局都入不了他的眼,更别说只是岷县镖局的一个弱女子了。只是这段时间情况特殊,不能出任何意外,更不能引官府的人过来,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第二日一早,霍富商就要把货物分散给正县众店铺,不过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将这批货物隐藏在普通货品里面,若非仔细搜查,定然是不会暴露的。 不仅如此,将毒品藏在普通货品里面,也方便售卖——毕竟那些买的人也不想拿着毒品暴露的风险回家。 因为霍家商铺地理位置不错,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平白添了许多人流。当然,也因为他会做生意,老客户也不少。 所以素日里他店铺的客人都是络绎不绝的。 看着这人来人往的集市,霍富商富商心中那叫一个欢喜,吆喝着下人将货物准备分散。 可就在这时,不速之客——官府的人就来了,而带头的女子正是昨来他店里的阮湘元。 他心中不喜,早就知道阮湘元是个惹人厌,也幸好昨日没有与其多交往,当真是明确的选择。正当他暗想之际,阮湘元带着官兵也来到了他跟前。 第八十三章 走了上来 阮湘元看向霍富商,对着官兵道:“就是这个人,官爷,这人是这家黑店的掌柜,我妹妹就是在这里不见的,还请官爷给我们做主。” 官兵眼神中带着审视,带头的官兵越过阮湘元直盯着眼前的霍富商,“她说的可是真的?人呢?” 简短有力的两句话,吓的霍富商下意识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便开口喊冤,“什么人?” 说着他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阮湘元,“这位姑娘,你妹妹不见了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可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人,你可不要红口白牙乱冤枉好人呀。” 阮湘元撇嘴,就知道这厮不会承认,可她来时做好了准备,还怕他不承认? “官爷,你可别听这掌柜装傻,昨晚我和我妹妹两人来参加完商会,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行离去,妹妹说她还想留下来一会,说这家店里货品还不错,想多参观一下,可之后就没有回去了。” “小女子等了一晚也无果,无赖之下这才找到各位官爷,还望你们帮小女子主持公道呀。”阮湘元说话的声音不小,瞬间引来了路过的众人。 官兵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有些不耐烦的盯着霍富商富商,殊不知他们最不喜这一大早就出来办案了。 “霍富商,这姑娘可说的有理有据,人是在你们店里不见的,本官爷命令你赶紧将人给带出来,不然可有你好看。” 霍富商生意做得不小,这里谁人不认识他。 要不是见这件事情被闹大,现场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官兵自然会对他客气点。 当然,霍富商也不是吃素的,他可不是一天在这集市混,见过的世面也不少,对于眼前的阮湘元,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要不是事情闹大,他都懒得搭理阮湘元。 “哎哟,官爷,您们可都是了解我霍某的,怎么可能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再说了,这姑娘说她妹妹是在我店里丢的,可得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们岂不是冤枉得很!” 他双手一摊,继续又道:“我所有的货物都在这里,若是姑娘不信,你大可以查查看。” “若是在我这店里找出你妹妹,那我霍某悉听尊便,不过若要是找不出来,那我霍某也不是好欺负的主,自然会请各位官爷给小人做主。” 他说的伤天害理之事,便是阮湘元妹妹丢的事情,毕竟,当朝禁制买卖人口,暗地里虽然也有人做,官爷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过分,从中捞取一些福利最好。 可是,很显然,今日阮湘元将这事情闹大,他们就算是有心想要捞好处,自然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去做。 可平时这些官兵也收到过霍富商的不少好处,自然有些帮着他的意思。 “霍富商说的也不错,你口口声声说你妹妹就是在这里失踪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找找看,若是找得出来,那本官爷自会给你们做主,不过要是找不出来。” 官兵冷笑一声,转过头,眼神不善地看向阮湘元,“本官爷可是会将你抓进大牢,到时候是福是祸这得看你的造化了。” 官兵也没诚心吓阮湘元,他说的可是实话。 自古以来,这大牢里面关押的可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坏人,阮湘元一介女子,若是被关入大牢,和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关押一处,那是死是活,他们可不管。 阮湘元咬咬牙,听着身后众人的七嘴八舌,大多数都是讲述大牢里面的罪犯有多瘆人。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阮湘元说这里可是贩卖女子窝点,哪怕是明知道有危险,为了为民除害,让以后不再有受害人,她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霍富商以为阮湘元被吓到,说真的,他刚才可暗中观察了阮湘元,这身材和长相,要是落去自己手里,准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所以他当然不会忍心让阮湘元关入大牢,并装作大方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见这姑娘年龄不大,保不准我们之间只是误会罢了,这样吧,你可以搜查我们货物,但若要是找不出来你妹妹,干脆就跪下来,当中给我磕头认错便罢。” 双方达成共识,官府开始直接查货物,霍富商一点都不慌,昨天白出现他就感觉不对劲,那些货早就藏起来了。 所以查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可查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所谓的货物。 阮湘元眉头紧锁,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 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的霍富商富商心情愉悦的哈哈大笑起来。 “愿赌服输,我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妹妹,至于你冤枉本掌柜的事情,就跪下来磕头认错,本掌柜心情不错就放过你。” “但是你这么一闹,可直接影响到了我这店里生意,这笔帐你可要付的,耽误我们做生意又大清早的叨扰到各位官爷,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否则咱们府门里见。” 当然,要是阮湘元听话,乖乖让他找回损失,他也不跟她为难。 阮湘元心里被霍富商富商盯得有些发毛,心里也不停地在祈祷,希望这关键时刻林瑜可靠谱一些。 “哼,这里搜查不出来,不代表里面没有,官爷,小女子斗胆请求搜查这店里。” 霍富商没想到阮湘元还要坚持搜店,想到那批毒品,也忍不住皱眉。但想到自己早做了准备,倒也不怕。 阮湘元虽说表面冷静,可心中也在打鼓,不知道林瑜到底搞的什么名堂,会不会林瑜那小子把自己卖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就难了。 听说要搜查里面,他虽不着急,可他霍某的地盘,阮湘元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吧。 霍富商佯怒道:“想要搜查里面,可以!但是咱们可要说好了,你要是搜查不出来,那可就怪不得本掌柜了。” 阮湘元不由分说,怎么也要把官兵带进里面搜查,可就在这时,林瑜却从后面走上来了。 第八十四章 记上一笔 林瑜那张本来气色红润的脸庞看起来惨白无比,本该整洁的衣裳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残缺破败,满是红色,只见林瑜一身血淋淋,一路跑来十分踉跄。 “您这…可有大碍?”官府的人瞧见林瑜这副狼狈到不堪甚至有些可怕的模样,眼皮狠狠的抽了一下,话都有些说不完整,断断续续的开口。 “无妨无妨,能从那霍富商的地牢里趁乱逃出来已经是极幸运的了,还能有什么事啊。”说着林瑜也好似完全不在乎一身的血渍,装的有模有样的对着官府人作揖,十分诚恳的道谢。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要不是官爷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林瑜这感恩戴德的样子要是给别的人看去了,没准还真叫他人给信了。 阮湘元就在一边看着林瑜唱戏,心里虽然很想说林瑜戏精,面上却也是不露声色的配合着林瑜,帮着搭戏台子。 “官爷,您看看我这手底下的人,被这霍富商伤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您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啊!”阮湘元演起戏来也是张嘴就来毫不夸张,说着便也学着林瑜有模有样的作揖。 本就清秀的阮湘元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只叫官府人信以为真。 “…...”看着阮湘元和林瑜这般架势,霍富商那张老脸拉的可谓是又黑又长,丝毫不顾自己的脸面,辩解的话张口就来。 “难不成你说是就是?污蔑人也是要拿出证据来的!”霍富商生怕官府人相信林瑜所说,急急忙忙就想撇清关系。 然,林瑜早已想好了对策,故意以一副受惊颇深的模样对着官府人说着自己早已打算好的说辞,“小人是负责运镖的,路途颠簸货物难免会松散这事这是人尽皆知的。小人本是在路途歇息的时候瞧见那货物有些松散了,想着去整理一下,却不想那货物竟然自己就打了开。小人只是看了一眼里头的东西,只一眼!” 林瑜说着便急忙竖起一根指头放在自己面前十分使劲晃了晃,眼里的真诚简直叫人难以怀疑。 那模样任除了阮湘元之外谁人看了都能当真。 林瑜又接着说,“小人是真的想保守这货物的秘密的!小人不过是出于职责,特意去同霍老板报备了声就怕霍老板怪罪,谁知这霍老板便想要把小人给灭口啊!霍老板自己做了亏心事,却想要小人的性命啊!” 林瑜的演技真心让阮湘元佩服。 “要不是您带人及时赶到,只怕小人真就没命啦!”林瑜这一番说辞叫官府人深信不疑。 霍富商眼看大事不好,连忙辩驳道:“你别胡说,你从来没有抓过你,更没有对你动过刑!” 林瑜却也是有备而来,“霍老板你要是真的没有,又怎么会知道我被人上了刑法?!”这一句林瑜说的铿锵有力,也把霍富商怼得哑口无言。 不及霍富商想好说辞,林瑜的下一句,才是把霍富商彻底摧毁的底牌。 “霍老板,就算你真的没有抢想要小人的性命,那请问对于白小姐也在你地牢里头这件事,你又要做何狡辩!” “白小姐到现在都还受着重伤!奄奄一息逃不出来呢!” 林瑜这一句“奄奄一息”彻底点燃了在场的所有人的口舌。 “哈哈哈,早就看这个霍富商不爽了,这下好了,多行不义之必自毙!”周围不少老百姓开始议论纷纷地看着霍富商的热闹。 也有昨日商会的人在一边不可置信,“不会吧,霍掌柜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两种说法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 官府带头的人眼看事情不简单,又派人去霍府取来证, 不久,下人就带着几张纸回到了现场。带头的官府人看了一眼,便把那几张纸一下子摔在霍富商面前! 一看,竟是霍富商留在霍府的心腹对于霍富商所有恶行的签字画押!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官府的人严声厉色冲着霍富商怒道。 随后,官府一行人匆忙赶到霍府将这霍府一锅端了。 “好!做得好!不愧是衙门!干的漂亮!”老百姓一路跟着官府来到霍府外,对于官府这种霸气直接的方法直呼叫好的声音不绝入耳。 这下,霍富商终于成了不仁不义之徒。 阮湘元的镖局也终于把因为这事而丢掉的名声给挣了回来。 这一出丑事,叫世人都以为这回灵山一镖的事情是这该死的霍富商,为了这一批见不得人的脏东西特意掩人耳目而抹黑的。 离开霍府后,阮湘元独自一人坐在位置上思虑万千。 “霍富商这一个人即使是有理由对镖局这么做,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啊。这回的生意,除了霍富商,还牵扯到了谁的利益?”阮湘元不由得对自己发问。 不多时阮湘元心里就有了答案,“对了!霍富商的死对头岷县商户!”她突然挺直了摇杆,拍了拍自己盘起的腿,惊呼。 商场之上没有永远的对头只有永远的利益。 如果牵扯利益,阮湘元还是很愿意相信岷县商户会在这件事上插上一脚,毕竟只有这两个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合作才能有那个能力去尝试着抹黑镖局名声的。 阮湘元默默在心里给这个岷县商户记上了一笔,打算等回去了再跟岷县商户慢慢算这笔账。 阮湘元出了自己的厢房便跟着刚从外头回来的手下一路来到另外一间厢房。 看着被人小心翼翼送回来的白月雅。 呼吸不匀,一长一短一轻一重,手臂上多处淤青,还有些地方甚至伤的血肉模糊…除了那张姣好的面容,那那都是下了狠手的。 看样子,是真想把白月雅卖给人牙子的…... “真是狠心的一群人!”看着奄奄一息的白月雅,阮湘元有些心疼的低声怒言,在心里给这些人也是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第八十五章 受伤昏迷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白月雅,阮湘元内心有些愧疚。 “大夫,我妹妹如何了?”看女大夫诊完脉,收拾针包,阮湘元连忙问道。 大夫收拾好药匣子,才开口说道:“姑娘性命虽无忧,不过受了太多皮肉之苦,再加惊吓过度,才会这样,不过好在没有伤及筋脉,只要好好调理,定能恢复如初。” “好,谢谢大夫。”阮湘元道谢。 女医者又道:“小女写几幅药材,你们先去买回来熬好,等我给姑娘包扎完伤口上好药之后就喂她服下,正好也可止痛。” “好,谢谢大夫。”阮湘元连连感谢,又拿出银两给了大夫。 女医者写好药物就交给了阮湘元,阮湘元立马跑到最近的药材铺买好,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 等女医者给白月雅上好药出来之后,阮湘元还在熬制药材。 “大夫,她醒了吗?”阮湘元看大夫出来了,开口问道。 “还没呢,等药熬好了,去叫醒她,先让她把药喝了。”大夫嘱咐道。 “好,大夫,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夫可愿帮我?”阮湘元看着医者。 “您说。” 阮湘元这才说道:“我家妹妹从小娇生惯养,从未受过如此大罪,可我从小却一直忙着练武功,对照顾人的事儿,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您能不能多留着时辰,等小妹无碍了再离开?” 这番话说的医者有些动容,想了想后,便答应了下来。 “多谢大夫,那就麻烦您了。”阮湘元低头感谢。 药熬好了,可白月雅怎么也叫不醒,女医者只好施针,白月雅醒后,阮湘元立马给她喂药,白月雅迷迷糊糊的咽下,还没说一句话,又沉睡了下去。 “大夫,我妹妹没事儿吧?”阮湘元有些担心。 “暂无大碍,只是受到惊吓了,睡一觉就好了。”大夫说罢,阮湘元才安了心。 等白月雅这边安排妥当,阮湘元敲响了林瑜的门。她还记得林瑜的伤,虽然是演戏,但是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她还是看看才安心。 “你怎么来了?”林瑜一只手开了门。 阮湘元刚要问林瑜伤怎么样,抬眼就看到林瑜一只袖子撸了上去,露出健硕的胳膊,以及胳膊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 “你……”阮湘元有些哑语。 她没想到林瑜对自己竟然这么狠,为了让官府的人相信,真的对自己下手,而且还下这么狠的手。 “没事,小伤而已,等我包扎好。”林瑜却毫不在意。 看着林瑜有些吃力的包扎,阮湘元就算再怎么讨厌对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上前两步,夺走林瑜手里的纱布,在伤口上重新撒上金疮药后,细心包扎好。 林瑜看着胳膊上的绷带,调侃道:“呦,包扎的不错嘛,这是受过多少伤,才能练就如此娴熟的技巧啊?” 阮湘元闻言,内心翻了一个白眼,手指戳了戳林瑜的伤口,疼的对方呲牙咧嘴,才又笑开来。 林瑜看呆了眼,直到阮湘元咳嗽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林瑜看着阮湘元,又开口说道:“你当真不考虑来我们东临镖局吗?如今我们东临那可是炙手可热的镖局,多少人钻破脑袋,想进都进不来,不过你若是想进,我给你当引荐人,你都不需要考核,直接就可以进了,而且,你一进去,可以直接带头押送,我们东临镖局对手下可是非常大方的,再加找我们押送货物的基本都是达官显贵,出手阔绰的很,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林瑜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不过阮湘元却一点也不为所动,不过看在林瑜今天对自己下狠手的面儿上,阮湘元拒绝的也没像之前那般绝情。 “什么事儿都要分个先来后到不是吗?我都已经进了岷县镖局了,哪能又退出来再进你们东临镖局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我阮湘元见利忘义吗?” 林瑜听了直叹气,“唉,若是让我早些碰到你就好了,不然哪里还能让他们岷县镖局得了你这么个人才,可惜啊可惜!” “不可惜,这江湖人才辈出,以后肯定有更多的人才进你们东临镖局的。”阮湘元安慰道。 林瑜看着阮湘元这番模样,有些想笑,让阮湘元想出这些话来安慰自己,可真是辛苦她了。 林瑜又转了一个话题,“你现在有何打算?我看白月雅受的伤挺严重的,不如我们在这里歇息三四日,调养一下身子再离开吧?” 阮湘元想到白月雅,刚想答应,突然想起三日之后正是七夕乞巧节,她和楚渊河约好了的。 “算了吧,我还有点私人事情需要去办,恐怕在这边待不了两天。”阮湘元拒绝道。 林瑜也知道三日后是七夕,看着阮湘元迟钝的话语,以及那喜上眉梢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阮湘元所说的私事了。 内心说不上来的失落,担心阮湘元看出他的情绪,故作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调侃道:“呦,阮姑娘这是要去付什么人了约了吗?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的阮姑娘也已经心有所属了啊,真是让在下好奇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阮湘元没说话,可也没否认,林瑜心里更加失落了。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一时间安静的好似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时,院中响起了女医者的声音,“姑娘,您妹妹醒了,正在找你呢。” 阮湘元立马站起,急急忙忙跑去看白月雅,林瑜也跟在后头。 “感觉如何?还好吗?”阮湘元担忧的问道。 白月雅看见阮湘元安然无恙,开心不已,好像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不疼,没事,都是小伤。” 大夫又过来给白月雅把了把脉,说道:“姑娘已然无碍,只要好生调养,不过几日便可恢复了,不过定要注意伤口切勿碰水,免得留疤。” 大夫又开了几幅药材,给了阮湘元后就离开了。 白月雅这才问起阮湘元昨日发生的事情。阮湘元一一告诉了她,可白月雅这个傻姑娘却高兴的说道:“那就好,我生怕我突然出现扰乱你们的事儿,没想到居然能帮上你们。” 对面二人听了这话,直摇着头笑着,阮湘元叹了一口气,直言道:“你这心态啊,可真乐观,你是不是都忘记自己受了多少皮肉之苦了?” 白月雅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没事,都是小伤而已,不疼不痒的。” 第八十六章 名声大噪 白月雅身体的恢复能力不错,没过一两个时辰,就又蹦又跳的,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一点不像刚遭过罪的人儿。 阮湘元看白月雅无碍,在客栈呆不住,就去街上溜达了,林瑜也厚脸皮的跟着,阮湘元甩不掉,干脆不管了。 快到了晚膳时辰,两人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白月雅坐在大厅的饭桌上,叫好了饭菜等着他们。 “湘元姐姐,恭喜你呀。”阮湘元刚坐下,白月雅一副特别开心的样子祝贺她。 阮湘元看着白月雅莫名其妙的祝贺,疑惑的问道:“恭喜我什么?有什么事儿吗?” 白月雅故作神秘的“嘘”了一声,“明天你就知道了,等着吧。” 说罢这话,拿起筷子开始用膳,一点也不觉得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又不说什么事儿有什么不对。 阮湘元看白月雅大快朵颐的样子,又追问着,可白月雅怎么都不肯多说一句,真正做到了守口如瓶四个字。 阮湘元知道问不出结果,只能作罢。用完晚膳,阮湘元又给白月雅伤口重新换了药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清晨,一群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着,阮湘元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便起了身,推开窗户,看着外面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使劲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觉得真心愉悦,也忘了白月雅昨日说今天会有惊喜的事情。 洗漱完后,唤小二上了几个包子,就解决了早膳,和小二招呼了一声后,便想要出门去街上转转,可还没踏出客栈门呢,就看到外面来了七八个人,看这穿着华丽,面带荣光的模样,不是商户就是有钱人家。 只见这七七八八的人儿站在阮湘元面前,双手揖礼,一副很是客气的模样。 “阮镖头,在下听闻您实力非凡,所以今日特地前来,想请您帮在下押送货物。”其中一人说道。 紧接着,又一人说道:“阮镖头,在下也有一批货物想请您押送,不知您是否答应呢?” “是啊,是啊,在下这里也有一起货物,已经积攒了许多,找不到合适的镖局来押送,也不知岷县镖局是否能帮帮忙呢?” “在下这里也有……” “在这也是……” 原来,这七八个人都是来找阮湘元押送他们的货物的,不过到底是为何才让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对岷县镖局如此信任了呢? 阮湘元很是疑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敢问各位当真是找我押送货物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没错,没错,就是找你,阮湘元。”其中一人乐呵呵的回道。 阮湘元这下是彻底懵了,可生意送上门,哪有不收的道理啊,连忙请各位商户坐下,商量着押送货物的时间和银两。 “各位走好。”阮湘元送走商户,拿着货物本,疑惑的上了楼。 阮湘元以为这些商户都是林瑜看她们岷县镖局生意可怜,特地找来帮忙的,所以她打算去问问林瑜到底怎么回事儿。 可阮湘元万万没想到,这些商户都是奔着她来的,不是谁的介绍。 原来昨日阮湘元大闹霍富商家的事情早已传开来了,一时间,阮湘元的名声从臭名昭著到勇剿灭食人族土匪的女英雄,而且听说阮湘元为了救自己妹妹,甚至可以献出自己的妹妹等等…… 那些个商户听说了这些事儿,也晓得了阮湘元真性情,讲道义,重感情,于是,纷纷都来找她帮忙押送货物。 “叩叩叩……” “林瑜,你起了没?”阮湘元在门外喊了一声。 “起了。”房间内传来林瑜的声音,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怎的这么早来找我?”林瑜开门看着阮湘元有些兴奋又疑惑的脸,自己也有些疑惑。 “你看。”阮湘元摆了摆手里的货物纸张。 林瑜接过,坐在椅子上,一张一张翻看着。 看完后,林瑜有些震惊,哪怕是他们东临镖局,也不可能一早晨就收到这么多生意,疑惑?的看向阮湘元,问道:“这是……?” 阮湘元看林瑜一脸不解的样子,:“你不知道?” 林瑜摇了摇头,阮湘元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林瑜的原因,于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瑜。 林瑜眯着眼,看着手中的货物纸张,心中好似有了答案。 “我若是没猜错,她们应当是奔着你来的,而且你还是岷县镖局的人。” 阮湘元疑惑,“什么意思?” “镖局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的,也不是所有的镖局都能称之为镖局,其实之前岷县镖局名声也很好的,生意也不错,比我们东临镖局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后来,出了一些事儿,导致镖局败落,落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不过岷县镖局的名声还是在的,再加上昨日你为救白月雅,勇战霍富商,这些事儿应当是传开了,所以有人慕名而来,专门来找你押送货物。”林瑜解释道。 而阮湘元听了这番话,才明白原来岷县镖局并不像站在这般简单,里面可大有乾坤呢,她不知道的秘密还多着呢,得慢慢挖掘。 阮湘元这次摆了霍富商一局,也成功的为自己,为岷县镖局赢回了一些名声,若是长期以往,岷县镖局也不怕没有生意了。 而当阮湘元把这件事情告诉白月雅的时候,白月雅高兴的一蹦三跳,阮湘元趁机问了岷县镖局的以前。 “湘元姐姐,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们岷县镖局也是很有威望的,在江湖上都能数一数二呢,可后来遭人陷害,接二连三的出麻烦,又有人恶意抹黑,渐渐的,生意越来越凋零,镖局的兄弟们没有钱赚,也都离开了,现如今,守着镖局的,却没有几个可以拿的出手,基本都是一些三脚猫功夫,压根上不了台面。” 白月雅一说起这个,话就像倒豆子般的一直不停。 到了晚上,阮湘元躺在塌上,回想着白月雅说过的话,她明白,现如今的她和白家就像是同一跟绳上的蚂蚱,那白家的事情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第二日清晨,看白月雅精气神好了许多,阮湘元就打算返程,可林瑜却出乎意料的说要跟着她们,阮湘元懒得管他。 却说岷县镖局,程靖远带了一批人找上了门。 白余成堵在门口,假笑的问道:“程镖头,这是何意啊?” 只见那程靖远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们岷县镖局不知廉耻,故意干扰林瑜,导致他押送不了货物,还问我怎么了?” 白余成气结,刚要回话,程靖远又说道:“你们镖局生意不好,眼红我们东临镖局,竟然使出此等小人之事,简直丢镖局的脸,我看啊,你们这岷县镖局还是关门的好,免得让大家误以为镖局都是你们这种货色。” 第八十七章 镖局被封 这一次押镖出来,因为各种意外,已经耽误了很久了,阮湘元和白月雅心下不免都有些焦急,也就顾不上了林瑜了,任由林瑜跟着自己二人一起返程。 为了更快的回去,阮湘元选择了从岭山小道走——虽然此路不如官道通顺宽敞,甚至有些险峻,但胜在是直线路程,大大缩减了里程。 可天有不测风云,她们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有毒的瘴气。 阮湘元最先看到不远处的瘴气,起初她不确定前面是什么,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又往前走了走,她察觉眼前的这团雾气不寻常,按理来说雾气并不会是如此模样,而且前面的草木凋零,想必就是眼前这些雾气的原因,难道说这些雾气是有毒的? 阮湘元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她想起自己曾经也遇到过这般景象,这就是所谓的瘴气,无色无味,闻其者全身溃烂,暴毙而亡,要想穿过这片瘴气,需得想个法子。 想到这里,阮湘元脚步一顿,伸手拦住了白月雅和林瑜,阻止两人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阮姐姐?”白月雅疑惑地看向阮湘元,前面不就是些雾气吗?虽然会阻碍视线,但也不至于看不清路,他们都有武功在身,更无须在意。 林瑜押镖多年,看阮湘元这副模样,心里已是有了猜测,果然,阮湘元开口,“林子里的并非普通雾气,而是带毒的瘴气。我们若是直接踏入其中,想来来年就是这些树木的养分了。” “不知阮小姐有何方法?”林瑜看向阮湘元,微微挑眉,还摊了摊手,一副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阮湘元可不相信林瑜行走江湖这么久连一点瘴气都处理不了,但她懒得与之计较。 看着眼前满是瘴气的林子,阮湘元微微蹙眉,她想要回去这是必经之路,除非她走之前的路,但那还要重新回去再走,这样一来那恐怕要耽误很久了。 只能走这一条路了。 其实要穿过充满瘴气了林子也并不如何难,只是她不想把自己的一些手段暴露在林瑜面前——她二人的关系还没好到她可以随意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一些事情。 阮湘元以前遇到过这种有毒的瘴气,她知道怎么才能安全的穿过这些瘴气。 阮湘元让林瑜白月雅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然后骑马找到了一条山间小溪。 阮湘元带着林瑜白月雅跳了下去,弄湿了全身,然后打湿了手帕记在脸上挡住嘴和鼻子,打湿了的手帕捂住口鼻可以暂时挡住瘴气的毒,只要她们够快,瘴气就不会进入她们的身体。 不过这并非完全之策,阮湘元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取了丹药分给两人,林瑜好奇的捏着看,问道:“阮姑娘这是?” 阮湘元还未说,白月雅就呛声道:“你吃不吃?不吃给我!阮姐姐的东西我还不想便宜你呢!” 闻言,林瑜冲她挑了挑眉,把丹药扔进嘴里。 随后,林瑜白月雅二人照着阮湘元说的打湿了手帕记在自己脸上,然后紧跟在阮湘元身后。 很快她们就穿过了那片瘴气,找到一个小县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然后备了一些干粮,再买了两匹快马,开始赶路了,因为一路上有瘴气阻碍,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还来不及休息她们二人又快马加鞭往回赶。 然而不同的是这一路上林瑜也没再多说话,一声不吭的就跟着阮湘元走,怕再有什么危险。其实经过这次往岭山押送货物事情上,林瑜对阮湘元又多了一份了解,这一路上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阮湘元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她遇事冷静,武功高强,像她这样的女子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不过想到这里林瑜好像想起之前就听说当今皇上要找一位武功高强的女子,告示上说那位女子武功出神入化,说不定阮湘元与那女子有的一拼,毕竟像这样有高超武艺的女子除了告示上见过之外,就是眼前这个阮湘元了。 这般想着林瑜心里突如其来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阮湘元会不会就是告示上写的当今皇帝下重金悬赏要找的那位女子。 林瑜状似不经意地问阮湘元,“阮姑娘,你可见过当今圣上?” 阮湘元被林瑜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心想自己怎么会认识当今皇帝,太荒唐了,“你这问题从何而来,我一个小女子如何会认得当今皇上?” “前段时间当朝皇帝昭告天下,说是有一位女子,武功了得,还画了画像,让天下人找到那位女子,找到者,可悬赏黄金万两。”林瑜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讲给阮湘元。 “我看你武功高强,沉着冷静还以为你就是那个皇上要找的女子,想着把你交给皇上,去领那赏金。”林瑜见阮湘元不说话便打趣道。 而阮湘元则有些坐立难安,心想皇上怎么会找她呢?自己可从来都不认识什么皇上,会不会是林瑜弄错了,再说了这天下会武功的女子多了去了,又不一定就是找自己的,不过处于防范她表示自己不是皇上要找的那位女子。 “看来你的是拿不到那赏金了,我并不是皇上昭告天下要找的那个人,你要是把我一个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的人送去领悬赏金,恐怕是要掉脑袋了。”阮湘元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现在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皇上要找的人,就如林瑜所说皇上已经昭告天下,满集市都是告示和画像,在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自己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翌日,她们快马加鞭终于赶回了岷县镖局。 “我们回来了,”林瑜开口大喊。可是出来的是一个杂役,杂役告诉她们所有人都被抓走了,镖局也被封了。 听到这里林瑜挑了挑眉,不知说什么,而此时的阮湘元怒火中天,怎么自己就走了两三天镖局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这些人还真是可恶,居然趁着自己不在,就这般无法无天,她带着白月雅怒气冲冲的冲进程府,势必要讨个说法。 程府的人看到阮湘元带着白月雅一起气势汹汹闯进府邸,叫来所有程府的侍卫衙役吆喝着要将她们二人活捉,可阮湘元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开始大打出手,很快就占了上风,可见她将所有上前来的侍卫衙役打的满地打滚。 “叫你们程府当家的给我出来,本姑娘今日要好好的盘问,为何要抓走我镖局的人,还封了我的镖局?”阮湘元大喊着要见程靖远。 小厮见自己人打不过阮湘元,于是就连滚带爬的跑去禀报程靖远。 第八十八章 不知所措 程靖远在自己书房,听到小厮来禀报说阮湘元在自己府上大打出手,还吵着嚷着要说法,看来这丫头今日是不肯善罢甘休了,自己得需要尽快想个法子来对付这蛮横无理的丫头,绝不能让这么个丫头在自己府上兴风作浪,程靖远此时表情略显凝重。 而此时的程浩与阮湘莲正在后院厮混在一起,却在这时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程浩听闻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不着一缕的他,连忙穿上衣物,丢下一旁床榻上也同样不着一缕的阮湘莲,准备出门一探究竟,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耽搁自己的好事 “小爷还没玩尽兴呢,竟敢在我程府大呼小叫,简直太过嚣张了。” “程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阮湘莲皱着眉头楚楚可怜的询问。 “美人儿,你先在这里等着,本少爷去去就回。”说罢还不忘色眯眯的对着阮湘莲挤眉弄眼。 程浩刚要出去几个婢女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程浩见状便开口质问。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究竟是什么人在外面大呼小叫?”程浩不解究竟什么人能把这些婢女吓成这幅模样。 “少爷外面来的就是镖局的阮湘元,她缠着嚷着说要谈个说法,还将府里的侍卫衙役都给打伤了,已经有人去通报老爷了,您快去看看不然整个程府都快要被阮湘元给拆了。”婢女颤颤悠悠的说完等待自己少爷发号施令。 而程浩听到外面来的人是阮湘元时,先是有片刻惊讶而后是惊喜,他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久一直未果,这时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程浩冷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真是天助我也啊,阮湘元是你自己送上门儿来的,这可是自己找上门的可怨不得旁人,这次本小爷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旁的阮湘莲听到这里感觉自己后背发凉,她知道程浩这个人不好对付,他背后有整个程家替他撑腰,他更是无法无天,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先保住自己,其他人的跟她无关。 程浩玩儿味的看着脸色大变的阮湘莲不禁嘲讽道:“你们二人比起来,还是那阮湘元更耐人寻味,那日小爷我去封镖局时,这个阮湘元不在,不然这会儿一丝不挂的躺在床榻上的人估计就不是你了。” 阮湘莲被程浩说的又羞又恼,不过自己终究还是迎着笑脸附和程浩,毕竟这是在程府,忤逆他只会让自己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再说了自己本来也没多喜欢程浩,本来就受不了程浩这一身的臭毛病和那些变态的怪癖,要不是为了不嫁给齐大勇,自己又怎么会在这里受这样的气。 不过程府里的奴役小厮对她还是恭恭敬敬的,所以程府里的这些日子也不算太难熬,所以为了自己以后能更好的待在程府还是要讨好这位程少爷。 “程少爷说的是那阮湘元本就比我漂亮比我惹人怜,你若喜欢便将她抓来你府上给你做暖床丫头,岂不妙哉!” “那是自然,今日小爷我要活捉她以后还要将她圈养在这里,一直做我的暖床夫人,哈哈哈哈哈!”程浩肆虐的笑着。 阮湘莲看着程浩这般模样,自己心里生出一丝丝嫉妒的火苗,这个阮湘元还真是总能坏了自己的好事儿,不过她并没有将自己的心思放在表面,而是更加阿谀奉承。 “那我就在这里提前恭祝您心想事成了。”说着便起身穿戴好自己的衣物,慢慢悠悠的走到程浩面前楚楚可怜的说道。 程浩看着阮湘莲违心附和的这般令人作呕的模样有些不耐烦道:“无趣,真是无趣!走吧,随我一同去看看。” 阮湘莲跟在着程浩一同前往前院,程靖远带着一帮手下要抓住阮湘元与白月雅。 阮湘元见程靖远和程浩便开口质问,“程靖远,你为何要将我镖局封锁还抓走了我镖局的人?” 面对阮湘元的质问程靖远冷笑道:“你可是罪人,我封锁你镖局抓走镖局的人是应该的。” “我们何罪之有?倒是你凭什么抓走我们镖局的人?”白月雅发怒。 “你们有没有罪想必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程靖远大言不惭道。 阮湘元算是看出来了,程靖远就是故意找他们的麻烦,对抓她们的侍卫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 不一会功夫,所有人都被打伤了,程靖远见大事不妙,便强词夺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你们本来就你有最现在还在我府上大打出手,这是罪加一等。” 而就在这时林瑜来了,她看到程府满地摸爬滚打的下人和大打出手的阮湘元和白月雅,真是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阻止。 林瑜对程靖远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说这都是一场误会,让程靖远放了阮湘元和整个岷县镖局的人。 还未等到程靖远开口就听见有人窜出来指责阮湘元,说是因为阮湘元而耽误岭山一行,不仅如此,那人还指责阮湘元试图想要阻拦林湘负责押送的货物。 没有人知道岷县镖局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此次押送货物是那些商户专门找到阮湘元央求她亲自押送货物。 林瑜将这一切慢慢说给大家听,还有在岷县镖局所发生的一切一一道出,大家都半信半疑的,始终不肯全然相信。 阮湘元见状,便拿出那些商户来到岷县镖局来找她们押送货物而下的单子放到大家面前,“你们看清楚这是商户来岷县镖局下的单子,每一张都立有字据,还有商户画押的手印”说罢便将单子放到程靖远的面前让他看个仔细。 而程靖远看到这一张张字据,还有个个商户嗯的手印,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些字据,但是这一张张字据可不就是岷县镖局出来的,看来是他自己大意了。 起初出面指责阮湘元的那位商户看到阮湘元拿出的单子时,震惊当场浑然不知所措起来。 第八十九章 害怕牵连 此刻的程靖远被事情真相吓出了一身冷汗,细看身子甚至都微微发颤。 程靖远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这般大胆,竟用镖局押送毒品,怪不得当时商户允了他那么多好处,也怪他自己贪图小便宜,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没多问几句。 本朝是最最禁忌这些毒品的,如果阮湘元把这件事情捅出去,程靖远清楚的知道,若是让上头听到了这些话,知道了他们镖局押送过毒品,那定会牵连到他,那到时候镖局就怕会被封了吧,就是他自己,怕也是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想到这里,就心惊胆寒,看到旁边瑟瑟发抖的商户,程靖远更是生气,当即反水,把责任推到了商户身上。 “你这人好恶毒的心思,竟让我们镖局给你押送毒品,让我们替你背锅,如此歹毒之人,我看不如先处置了你,也好为镖局正名。”程靖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而商户也没想到这程靖远竟会为了摆脱罪名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可货物是毒品的事儿程靖远确实也不知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程镖头,我也不知道那货物里竟然装的是这些个东西啊,我若是知道,又怎敢接下来呢,我们大家都是合作了许多,害您不也是自断财路吗?”商户讨好的笑着。 然后又立马招呼手下,“快快快,把白镖头赶紧放了,赶紧的。” 紧接着,又讨好的走到程靖远的面前,说道:“程镖头,在下发誓,在下真不知道货物里是什么东西,更没有想要害您东临镖局的念头,这些都是误会,都怪那霍老板,如今他也得到了报应,我们也不必再计较了吧。” 程靖远甩了一甩衣袖,吹胡子瞪眼,不过也没再说要处置商户的话。 而一旁的阮湘元看着前面二人演戏,心里直感叹这程靖远可真够两面性的。 封岷县镖局,用的仅仅只是干扰林瑜押送货物的借口,可如今他们东临镖局接了押送毒品的单,却毫无要处置之意,甚至还把责任推到那商户身上,想到这里,阮湘元冷笑一声。 旁边的林瑜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对于现在的局面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就一直只是笑着,不管谁和他搭话,也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 程靖远见商户放了白余陈,又看阮湘元没说话,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前语气有些讨好的说道:“阮姑娘,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都怪在下,在下在这里给你们岷县镖局陪个不是。” 阮湘元没有回答,程靖远有些尴尬,就在这时,程浩搂着阮湘莲的腰,气焰嚣张的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小厮和丫鬟。 程浩还没走近,看到阮湘元的身影,就出口讽刺道:“呦,我说这老远怎么闻到这股子穷酸味,原来是你啊,怎么,在外面闯江湖闯失败了,又想来我程府收留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程靖远听见这番话,立马黑了脸,转头狠狠剜了一眼程浩,用眼神意示他闭嘴。 可程浩哪里懂得他父亲的意思,继续开口编排着阮湘元,“这人啊,得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若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最重害的还是自己,身为女儿家啊,还是乖乖的呆在家里,等着父母亲安排一场婚事,相夫教子,这才是正事,你说是吧?” 程浩还挑衅的站在阮湘元的面前问她。 阮湘元没有回答。 程浩以为对方是羞愧,更加嚣张的说道:“可不是嘛,这江湖啊,可不是那么容易闯荡成功的,总以为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地,却不知道这只是痴心妄……” 程靖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儿子,听程浩越说越过份,直接揪着程浩的领子,把程浩带到一旁去,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然后转头笑着说道:“小儿口无遮拦,是在下教子无方,让各位见笑了,回去之后,我定好好管教。” 程浩不明白程靖远为什么要在阮湘元面前这样低声下气,不爽的吼道:“爹。” 程靖远转头瞪了一眼,走过去瞬间也把阮湘莲也拉了过去。 程浩不明所以,看着自己的父亲。 程靖远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三言两句挑着重点说完后,又嘱咐道:“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点,不要惹事儿,听到了没?” 程浩立马点头如捣蒜,心里暗叫不好,开始后悔刚才说出那番编排阮湘元的话了,就在他后悔不已的时候,一旁本挽着他胳膊的阮湘莲身体一软,倒下了地上。 程浩和程靖远见这边情景,心底都夸阮湘莲懂事。 父子二人以为阮湘莲是为了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故意演戏给他们看,所以干脆将计就计。 “湘莲?湘莲!”程浩故作害怕的喊道,还紧紧抓着阮湘莲的身子。 程靖远也一一脸着急的模样,大步走到阮湘元的一行人的跟前,说道:“阮姑娘,有什么事儿等日后再说吧,你也看到了,现下我还得去忙别的事儿了。” 阮湘元也懒得呆在这里,反正她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白禾陈已经救出,待在这里看着他们演戏也着实累,还是离开的好。 程浩还在那边故作悲伤的大喊着,“湘莲,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别吓我啊。” 其实余光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看着阮湘元带着一行人离开院落,程浩松了一口气。 转头拍了一拍依旧躺在地上的阮湘莲,“起来吧,他们已经走了,没事儿了。” 阮湘莲没有反应,程浩以为对方入戏太深,又轻轻拍了拍阮湘莲的脸,可对方依旧没有动弹。 “怎么回事儿?”程靖远走过来问道。 “爹,湘莲好像……真的昏过去了。”程浩都有些结巴了。 程靖远闻言,蹲下探了一下湘莲的鼻息,皱着眉照顾不远处的伙计,把阮湘莲抬进了房中。 林瑜也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第九十章 怀孕 林瑜是镖局的人,程靖远又很看好他,干脆让他也住在程府里。 阮湘莲躺在塌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没有血色,程浩焦急的往外喊道:“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东临镖局是有专门的大夫的,每日兄弟们锻炼对打,免不了有个磕磕绊绊,程靖远就找了一位大夫坐诊。 “大夫,您快看看她。”大夫刚走到门口,程浩就着急的拉着人家的手,把人家拉到床边。 “程公子,稍安勿躁,在下这就为姑娘把脉。”大夫挣脱开程浩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轻柔的把手搭在阮湘莲的右手手腕处。 一旁的程浩看着大夫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舒展开来的模样,有些紧张,等大夫把完脉后,赶紧问道:“大夫,湘莲她怎么样了?没事吧?” 大夫不紧不慢的说道:“姑娘身子无碍,就是晒了一会儿太阳,再加快两个月的身孕,比平时就虚弱些,所以才会昏倒。” 程浩听到大夫说没事,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突然,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阮湘莲的肚子,问道:“大夫您说……快两个月的身孕?她怀孕了?” “是。”大夫回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程浩一时激动的不知该如何? 专门看到自己爹爹脸上的笑容,激动的高声喊道:“爹爹,您听见了没?湘莲她有身孕了,我程浩有后了。” 程靖远不像程浩这般沉不住气,不过脸上还是堆满了笑意,“爹听见了,爹有孙子了。” 另一边,阮湘元带着一行人刚出程家的大门,就看到楚渊河正等待门外,焦急的往里面瞧着,看到阮湘元的身影时,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有了笑意。 阮湘元看到门外的楚渊河时,愣了一愣,心底感觉暖暖的,几步走过去,开心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楚渊河抬手擦了擦阮湘元额头的汗珠,这才回道:“我听到消息说你一回来就来找程靖远算账,就赶紧赶了过来,还好你没事。” 一旁的白月雅看着这二人的互动,讪笑道:“你们二位先聊,我们就不打扰,先行告辞。” 说罢,便和白禾陈先行去了镖局。 两人最后,楚渊河和阮湘元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 阮湘元一坐下就和楚渊河说着这次押送货物发生的事情。 楚渊河隐隐约约闻到阮湘元身上有一点血腥味,定睛一看,才发现阮湘元竟受伤了,眼神隐晦,可他不敢问阮湘元。 如今的他寄人篱下,身不由己,就算是知道阮湘元受伤,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暗暗发誓,等他熬出去,定要万般疼惜阮湘元,再不让她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楚渊河,我和你说哦,我从客栈下来看到七八个人围着我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心想,这么多人,我打不过啊,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来找我谈生意的,你看看,这么多,这么多!”阮湘元从袖中拿出生意单给楚渊河看,一脸骄傲的小表情。 楚渊河也配合的说道:“真棒,我就知道你行的。” 阮湘元被逗乐了,捧腹笑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你不知道,这些生意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而且我还和林瑜打过赌的,你知道吧?我可不能输给他。” 看着阮湘元这幅样子,楚渊河突然有些心疼,抬手抓着阮湘元因为送货变得有些粗糙的手,开口满满的心疼和自责,“湘元,你不必活的这般辛苦的,你等我一段时日,等我考取功名后,一定能给你更好的生活的。” 阮湘元听见这番话,愣了一愣,见楚渊河一脸郑重的表情,露出笑颜。 “好,那我等你功成名就,回来养我。” 楚渊河见阮湘元应下,也弯了弯嘴角。 二人休息好后便休哉悠哉的闲逛回了阮家宅院。 刚踏进院门,还没到自己门口,刘翠就出来挡在阮湘元的面前。 “哎呦,湘元你可回来了。”刘翠一副开心的神情。 可阮湘元明白她只是演戏,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阮湘元也假装乖巧的模样,问道刘翠,“二娘,您有什么事儿吗?” 刘翠说道:“湘元你知道咱们阮家情况的呀,你父亲母亲不在,楚姨娘呢,又重病缠身,久卧榻中,如今家里能活动的长辈也就我一个,前两日,家中来了媒婆,说隔壁村的刘二非吵着闹着要娶你,我想着这刘二人还不错,就自作主张的给你安排了。” 阮湘元起初不明白刘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知道,刘翠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果不其然,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还刘二人不错,谁都知道刘二是隔壁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她这二娘啊,果然见不得她好。 刘翠又继续道:“湘元啊,二娘也是为你好,你说你无父无母,如今能嫁给刘二这般出色的人,也是你的福分啊。”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阮湘元见过不少,不过像刘翠这般能叭叭的,阮湘元还是第一次见。 实在不想听下去,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理念,两步三步跑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还福分,这福分给你,你要不要?真要是福分,早就安排阮湘莲了。”阮湘元坐在塌上,回想起刘翠的话,忍不住嘟囔。 一个上午,阮湘元都呆在房间没有出去,生怕碰到刘翠,阮湘元以为刘翠就这么算了。 谁知,这刘翠就不是个省事儿的,见阮湘元直接进屋关门,又想出一辙。 刘翠直接把那地痞流氓刘二带到了阮家宅院里,还把街坊邻居都叫上了,都要给她家阮湘元说媒,请大家做个见证。 街坊邻居哪里懂刘翠的心思,听她说这话,也没怀疑,直接跟着她走了。 其实刘翠之所以叫上街坊邻居,也是怕阮湘元见她把刘二直接带进来会对她动手。但是有街坊邻居在的话,这阮湘元即使再大胆,也不敢有什么作为,那到时候,还不是任她拿捏吗? 第九十一章 有你什么事 听着外面的响动,阮湘元蹙着眉走了出来。 刘翠见阮湘元出来,干嘛就凑了过去,生怕人再退了回去。 “哎呀!我的好湘元啊你可终于出来了。”刘翠带着那刘二朝着阮湘元走进了几步,好让刘二近距离看看阮湘元。 “湘元,来瞧瞧二娘给你找到人家好不好。你瞧这要个有个要样有样儿的,方圆十里都找不到比这更好更适合的了!” 刘翠看着刘二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心里也是满意极了。 “我尊敬你称你一声二娘,希望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阮湘元看了那刘二一眼,心里生起一股厌烦。 “你这小娘子说的是什么话!?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儿有当闺女的威胁长辈的?” 那刘二向来流里流气的,看见阮湘元那出色的样貌与身段自然是得意的不行。 一想到这样的美娇娘会成为自己的娘子,刘二心中一喜竟然装模作样的扮起了儒雅。 阮湘元见刘二那装模作样的架势心底觉得好笑:这比东施效颦还要可笑,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湘元妹妹的婚事还由不得刘氏你做主,这刘二是什么货色你以为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知道吗?”楚渊河将阮湘元护在自己身后,面色认真。 他是决意不会让湘元嫁给刘二这个无赖的。 “你!?你楚渊河是个什么东西?”刘翠看着看着楚渊河,眼里的嫌弃做不得假。 “我们阮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姓人插手了?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就算你娘带着你嫁到我们阮家,可你终究不姓阮。” 楚渊河听了刘翠的话面色一僵,碍于刘翠是长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怎么了?没话说了?你吃我们阮家的喝我们阮家的,如今还想在我们阮家当家做主?谁给你的脸啊!”刘翠可不把楚渊河的隐忍放在眼里,她可不怕这个姓楚的小子。 “二娘,我嫁人的事儿不用你做主。”阮湘元看着有这么多人在旁边,她也不好多做什么只能一脸愤恨的看着刘翠。 熟料那刘翠根本就没把阮湘元与楚渊河当回事儿,直接跟那流氓刘二商定了婚事,“我这侄女儿的模样如何?可比我家那闺女好多了,你觉得如何?” 自从阮湘元出来,刘二的眼便黏在了她身上。 这时刘翠说婚事儿,他自然是满口答应:“这阮姑娘确实是好,不光模样好身段更好。这要是在床上……绝对销魂。” 刘翠见刘二满意,直接朝着刘二伸出了手。 刘二也不傻,自然是明白刘翠这是问自己讨彩礼,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银子递到刘翠手上。 刘翠当着众人的面收了钱,那刘二就要把阮湘元给带走。 阮湘元闪身躲了过去,扬手一个巴掌就呼到了刘二脸上。 “她收了你的钱,就让她嫁给你去,少来烦我。”阮湘元瞪了刘翠一眼,既然这刘氏不当人她又何必继续把她当做长辈。 “你这小娘子,泼辣的很啊!”刘二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眼神愈加的猥琐,心里觉得这阮湘元更加有趣了。 “好玩?你玩的起吗?”阮湘元一脚将那刘二踢飞,伸手掏出了代表自己是金子镖师的牌子。 “我这岷县镖局的身份,是你个市井流氓惹得起的?”阮湘元拿着牌子让众人瞧了瞧。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这镖师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惹得起的。 刘二之前偷鸡摸狗的时候,没少在岷县镖局身上栽跟头。 他也没想到,这岷县镖局里的镖师会没事儿找事儿管他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不少挨那些镖师的打。 如今看见阮湘元拿出金牌镖师的牌子,刘二瞬间就傻了眼。 刘二站起来后退了几步,看见躲在一边的刘翠赶忙凑了过去:“你这婆娘,竟然不告诉我这娘们儿是镖局里的镖师。你这不是害我吗?把我的钱给我拿来。” 刘二话落就要去抢刘翠手里的银子,刘翠那儿能把到手的银子给飞了。她赶忙将银子塞进怀里,然后抱着肚子往后撤了撤。 “你个刘二,你是不是傻?”刘翠瞪了刘二一眼,转瞬间又换了一副模样,“这阮湘元可是金牌镖师,你这娶回去的可是一座金山啊!” 金山? 刘二一听心中一喜:这刘翠说的不错啊!金牌镖师一个月可有不少的银钱,那可比自己给刘翠的钱多的多啊! 刘二直愣愣的瞅着,朝着阮湘元走近了几步:“你个小娘子,是金牌镖师怎么了?哪怕你是个妓子,你家里将你卖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 “什么卖了?湘元是我妹妹,跟那刘翠可没关系。你要是找媳妇儿,就问那刘翠家里要去。我们是阮家大房,跟她们二房没有半毛钱关系。” 楚渊河见那刘二不依不饶,还想带走阮湘元便冲过去拦着。 “你个弱唧唧的书生,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刘二见楚渊河阻挠,便将他推到了地上。 “我说阮家姑娘,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么个男人才不想跟我走的吧!”刘二见楚渊河跟阮湘元走的这么近便生出了疑心。 若是旁的刘二或许还看不出来,但是这鸡鸣狗盗儿女情长什么的,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可若真是这样…… 刘二心中一惊,这女人该不会没过门就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了吧! 毕竟楚渊河跟阮湘元又不是亲生兄妹,这一起长大,孤男寡女的。 刘二越想越惊,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踢了楚渊河几脚后走到阮湘元身边:“阮姑娘,你不会跟你这哥哥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勾当吧!” 阮湘元沉着脸,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刘二:“你莫不是脑子有病!?” 刘二见阮湘元这个做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便凑到阮湘元身边准备以此胁迫。 “小娘子,我看你长得还不错,又有本事赚钱。不如你就跟了我?我不嫌弃你之前跟过别人。倘若你不同意……那我就将你跟自己继母的儿子鬼混在一起的消息传的哪儿都是!” 刘二笃定这阮湘元听了自己所说一定会害怕,肯定会乖乖的跟自己走。 第九十二章 身段火辣 阮湘元听了刘二的话是生气不假,可她也不是随便就能被一个流氓混混给威胁的人。 刘二见阮湘元不说话便往前走了几步,想直接把阮湘元给拉走。 刘二伸手想将阮湘元拉进自己怀里,他心里想着如果当着大家的面跟这女人有了肌肤之亲,有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在阮湘元肯定会乖乖嫁给自己。 阮湘元看着刘二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微微撤身,在大家都看不到的角度伸手将刘二伸向自己的手给掰断,然后顺势后退了几步到了楚渊河身边。 刘二一个不稳摔倒了地上,然后抱着自己的右手开始哭喊,“你个毒妇,竟然弄断了我的手!?我今天要你不仅跟我走,你们阮家还得陪我医药费。” 阮湘元看着刘二那满脸鼻涕的样子心中生出一抹厌恶,“你自己摔到地上,摔断了自己的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刘翠,我二娘收了你的钱。你要找媳妇儿就去阮家二房找去,别在我们大房这儿找事儿。” 阮湘元懒得再去看刘二,将目光转向正在看戏的街坊,“就算我阮家大房势弱,可我阮湘元背后还有岷县镖局。大家若是活的太舒坦,大可以来欺负我。我想白伯父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众人见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心中生出了退意。 若是这阮湘元真的没人管,不过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没人管他们。 可是有岷县镖局在阮湘元背后,他们可不敢再去干涉阮家的事儿了。 刘翠见众人要走,立马就不乐意了,“大家快看啊!这阮湘元仗着有人还护着,上不尊敬长辈,下欺辱姊妹。我阮家有阮湘元就是遭了难啊!” 刘翠抹着泪,怯生生的看着阮湘元,让大家觉得这阮湘元平日里就喜欢欺负她这个长辈。 那些人是进也难退也难,只好在阮家院子里站着。 这时齐大勇也得了消息,知道阮湘元回来了便赶来了阮家。 刘氏意见齐大勇心里就是一咯噔,想要躲回房间里。 齐大勇那儿能让刘氏回去,直接就闹了起来,“你个刘氏不讲信用,说好的把女儿嫁给我。结果呢?你直接把我媳妇儿弄没了,你们阮家二房就是这么做事儿的?” 阮仲钱看见齐大勇过来一瞬间脸就绿了,脑海里不由得回想那天晚上刘氏跟齐大勇的肮脏事儿。 “你们娘俩在做什么?赶紧把女儿嫁给他,省的这人再过来闹。”阮仲钱看着刘氏摇了摇头,就跟刘翠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们家湘莲已经是程家的人了,你有本事就去向程家要人去!没本事就别在我们家门前惹事儿,也不想想你一个二流子说出去的话会不会有人相信!” 刘翠脸色发青,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跟这齐大勇硬钢在一起。 “呵!你们家这是想麻雀变凤凰想疯了?人程家会看上你们家那个浪蹄子?别以为我齐大勇好糊弄!”齐大勇黑着脸,心里跟着了火一样。 “你们二房自己家还一团乱,就别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了。”阮湘元看了齐大勇一样,再将目光落到刘翠身上。 她都不明白,这刘翠哪儿来的脸往她跟前凑。 “我们这做长辈的不是关心你吗?你一个女子,那楚氏又是个不中用的。”刘翠听了阮湘元的话是直接反击,就连旁边的齐大勇她都不怕了。 “你们自己家还一堆破事儿没整明白呢!就别想着我的婚事儿了!”阮湘元蹙着眉,只打算认真看向。 这时一辆马车从一旁走了过来。 等到了阮家门口,马车便停了下来。 众人仔细一看,发现这马车是程家的马车。 而阮湘莲护着肚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阮湘莲有了身孕,在程家的地位可是水涨船高。 齐大勇见阮湘莲露脸立马就凑了过去,想要把阮湘莲给带走。 护在阮湘莲身边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见齐大勇冲过去自然是要把他给拦住。 阮湘元看着这样的场面心里生出一抹疑惑来,这阮湘莲没事儿回阮家作甚? 为了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别说,阮湘元还真的猜对了。 这边阮湘莲走下来,目光落在阮湘元身上,脸上带着羞涩,“我这肚子里有了程家的骨肉,他们紧张了些希望各位不要太在意了。” 阮湘元蹙眉,心中不解:这阮湘莲怀孕跟自己有关系吗? “这程浩有点毛病,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该谢谢你把他给废了,那程老爷只有程浩这么一个嫡子,到时候程家的一切就都是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了。而我现在,在程家的地位也都是湘元你的功劳啊!” 阮湘莲边说边一脸慈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笑意的看着阮湘元。 “哦,然后呢?”阮湘元对此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阮湘莲如何跟他阮湘元有什么关系? 只要这二房别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她就谢天谢地了。 阮湘莲可不管阮湘元什么态度,她也是听到阮湘元回来的消息才过来的。她就想让阮湘元知道自己过得是何等风光,让她眼红自己。 刘翠听了阮湘莲的话心中一喜,赶紧凑到阮湘莲身边低声道:“湘莲,你这真的有身孕了?” 阮湘莲见自己亲娘不相信自己,眼中划过一抹不喜,“娘,我能拿这事儿说乐?” “娘这不是太高兴,脑子就不够用了。”刘翠确定了消息,一瞬间腰板儿直接就挺直了。 齐大勇听了阮湘莲的话,自知自己是不可能跟阮湘莲有什么了。 毕竟程家他可惹不起,更何况这阮湘莲还坏了程家的孩子,这孩子以后是要继承程家的。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能威胁这阮湘莲给自己金银,管自己吃喝。 齐大勇想着想着,就将目光落到了阮湘元身上。 以后的事儿不说,他得先给自己讨个媳妇儿才行。 这阮湘元可比阮湘莲长得好看,这身段也比阮湘元火辣。而他直接先看上的,也是阮湘元。 第九十三章 不再提及此事 刘翠见齐大勇看阮湘元的目光火热,那心思里面就活络起来,拉着阮湘莲到一边开始谋划着。 刘翠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湘莲啊!我记得你之前说,那齐大勇看上的是阮湘元。这事儿是真是假?” “肯定是真的啊!”阮湘莲眼中划过一抹嫉恨来,明明她长得也不差,偏偏她在阮湘元身边只能做陪衬。 “如今你已经是程府的夫人了,那齐大勇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会把目光放到你身上。可这齐大勇也是个无赖,咱们也不能一直跟他纠缠。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阮湘莲点点头,觉得她娘刘翠说得对极了。 阮湘莲心里有些急切,她可不想自己以后都被那齐大勇给缠着,“那娘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咱们将这阮湘元嫁给齐大勇不就得了,这不是一举两得?既能解决齐大勇,又不用一直看着阮湘元的脸色。” 刘翠是厌恶极了阮湘元,要不然她也不会想给阮湘元找个地痞流氓来。她就是想让那地痞流氓挫挫阮湘元的锐气,让她体会体会社会的险恶。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存在叫主角光环,更何况阮湘元是真的有本事。 “齐大勇,你也看到了我女儿如今已经是程府的夫人了,这程府少爷想要将我家湘莲收到府里我们也拦不住啊!”刘翠说的有理有据,完全将事实说了个颠倒。 那明明是阮湘莲不想嫁给齐大勇,直接自荐枕席,去给程浩睡的。 齐大勇点点头,“那阮家婶子你说该怎么办?咱这说好的,可不能不算数啊!” 齐大勇看着刘翠那嘴脸就犯恶心,可是一想到能将阮湘元娶回家便忍着恶心开始跟人套近乎。 “虽说我们湘莲嫁了人,可是湘元还没有啊!你看,我们家湘元长得如何?配不配的上你?”刘翠引着人去看阮湘元,虽说人是早就见过,但是面子活还是要有的。 阮湘元眉头一蹙,心中无奈:这怎么又撺掇到自己身上了?这刘翠……再这么闹下去我真怕自己那天忍不住直接把人给杀了。 阮湘莲见阮湘元蹙眉,又想着阮湘元身手不差,干嘛招呼着守在自己身边的侍卫们过去帮忙。 “如今我已经入了程府,可我们阮家也不能言而无信。正好,齐大哥也看上了湘元,不如湘元你就去了齐家吧!”阮湘莲脸上带着笑,一步步走到阮湘元身边。 阮湘元见阮湘莲拿身份压自己,不由得一笑低声在阮湘莲耳边道:“阮湘莲,你猜猜我废了程浩为什么还会相安无事?” “你……”阮湘莲听了阮湘元的话后便是一惊,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回事儿。 如今仔细想想,就阮湘元做的这事儿依照程府的一贯作风,这阮湘元应该早就被捉了起来才对。 可是为何? 不等阮湘莲想清楚,阮湘元便继续道:“你说,我能废了程浩,我能不能堕了你这孩子?等你孩子没了,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在程家立足?” 阮湘元低沉的声音在阮湘莲耳边回荡,阮湘莲一下子就慌了神。 阮湘莲这才意识到,她不该去招惹阮湘元。 若是自己没了孩子,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阮湘莲想清楚后,干嘛抱着肚子后退几步,生怕阮湘元一个不耐烦就把自己推倒在地。 “你们几个,这齐大勇侮辱恐吓我赶紧将他抓入大牢。”阮湘莲捂着胸口深呼一口气,一个不小心她瞥见了阮湘元脸带笑意的看着她。 阮湘元这笑容让阮湘莲遍体生寒,干嘛又补了一句,“这齐大勇常年来作恶多端,你们让人去搜罗他的罪证。最好让他再也出不来牢门,见不了这天上的太阳。” 最后一句话阮湘莲说的极轻,但是那几个程府的侍卫都听了个清楚,他们自然是懂阮湘莲的意思。 刘翠看着突然发生的改变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她也不能把自己女儿的台拆了。 阮湘元见齐大勇被阮湘莲的人带走便同楚渊河离开了,毕竟她可没有站在人前演戏的爱好。 阮湘元离开后冲着阮湘莲又笑了笑,阮湘莲一愣赶忙凑到了刘翠身边,生怕阮湘元一个不快就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没了。 “湘莲,你怎么改了注意?让那齐大勇将阮湘元娶回家不是更好吗?”刘翠眼睁睁的看着齐大勇被人带走。 不过…… 刘翠摸了摸手中的银子,心里高兴:她这平白得了银子,得弄点好的庆祝庆祝才行。 阮湘莲扶着刘翠进了屋,那泪珠子便开始往下掉,“那阮湘元威胁我,说她能堕了我的孩子。我如今能在程府这么风光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怕……” 听了阮湘莲的话,刘翠心中难免开始犯嘀咕。 她没想到阮湘元竟然能这么狠,“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她活的逍遥自在不成?” “自然不能。”阮湘莲想到阮湘元那副嘴脸便恨得牙痒痒,她怎么能让阮湘元过得那么好呢? “娘,咱们从长计议。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等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至于阮湘元……,等我儿子把儿子生出来有程府护着我还能怕她?” 阮湘莲摸着肚子,幻想着未来阮湘元跪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说得对,现在最主要的是将我这外孙子生出来。到时候我们家湘莲就成了程家最尊贵的人了,还怕她一个阮湘元作甚?”刘翠心中高兴,对未来充满了期许。 “丫头,你真的成了程府的夫人?”阮仲钱有些意外的看着阮湘莲,心中那是七上八下的跌宕起伏,生怕自己这是被骗了。 “爹,这事儿能作假吗?那程府的下人可还在院子里呢!”阮湘莲娇俏一笑,脸上写满了得意。 阮仲钱眼前一亮,干嘛去给自己女儿拿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生怕把人给怠慢了。 阮湘莲回来的时候见自己之前准备的吃食没了也没怎么在意,毕竟那些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她没有必要去计较。 “湘元啊!你的婚事儿……”刘翠刚一提起阮湘元的混事儿,就被阮仲钱给打断了,“没事儿别瞎掺和,吃你的饭!” 楚渊河不忍阮湘元烦扰,便道:“湘元的婚事,就由我这个做哥哥的做主大家觉得如何?” 阮仲钱与阮伯田点头赞同,那刘翠与阮湘莲也只好闭嘴不再提此事。 第九十四章 一对璧人 说着便端起一杯茶。 阮湘莲想起自己晚上还得回程府,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直接同刘翠商谋划起了阴谋。 “那阮湘元是个不好搞的东西,就我俩的本事,根本就不够搞死她的。”刘翠一提起这件事就十分的不爽,恶狠狠的对着阮湘莲发牢骚。 “这有什么?”与刘翠相比,阮湘莲就显得比较稳重了,只可惜了,再稳重也是条心怀不正的毒蛇。 “难不成你有办法整死她?”刘翠看着阮湘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放松了一些,问道。 “那当然。”阮湘莲自以为很优雅地抬了抬眉眼,又摆弄了下手里的手帕,把模样做足了,才慢吞吞的说道。 “我只管在那程浩面前多说上几句话,整死阮湘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说着得意的看了刘翠一眼,那得意忘形的模样令人作呕。 眼见时辰已经不早,阮香莲也不多留,起身回去程府,刘翠自然殷殷相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湘元,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楚渊河看着因为婚事而十分不愉快的阮湘元,轻声笑道。 “你倒是好意思。我还没同意呢。你反倒自己当上我哥了?”阮湘元一听楚渊河提起这事就来气。 “谁要跟你哥哥妹妹的,无不无聊。”阮湘元一脸想拍死楚渊河的表情,凶巴巴的说道。 “行,那就当我是无聊吧。左右我也能帮你多拖一会,你也不吃亏,不是吗?”楚渊河看着阮湘元这副气鼓鼓的模样,有些宠溺的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阮湘元想了想,觉得倒也是这么个理,反正只要别催婚催到她这来就行。 想着,阮湘元便冲着楚渊河故意很客气地道了声谢,“那行,麻烦你了。”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这副耍小脾气的模样,只觉得可爱,不自觉嘴角便上扬了起来。 “既然麻烦我了,是不是应该给个回礼?”楚渊河对上阮湘元客气的模样,毫不客气的开口。 阮湘元撇了他一眼,“切,说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满足你。” 阮湘元自认为已经十分的大方,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要万一这奸商跟她讨钱可怎么办? 可谁知,楚渊河要的回礼让阮湘元惊住了,“我要你明天一整天的时间。” “嗯?”阮湘元有些懵,“你要干啥?”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口茶水。 “陪我玩。”亏的楚渊河说的出口,阮湘元一口刚喝下口的茶差点喷出来。 “你逗我呢?明天一整天就为了......”一个玩字还没说出口,阮湘元突然就愣住了。 明天......好像是七夕来着?猛地一下,那张姣好的面容突然一下泛红,阮湘元只觉得自己的脸十分烫。 暗暗碎了一口,却又想起自己已经应允了楚渊河。 “啧,行。我睡觉去了啊。”走在回房间的路上,阮湘元又开始碎嘴。 “真是的,最近事情实在多了些,竟然连这事都能给忘了。真不愧是我啊。”笑话一下自己,便躺塌上休息了。 这一夜,有阮湘莲高兴入眠,有楚渊河怀着期待入睡。 次日。 “主子,您今日怎么这么早便起来了?”楚渊河的仆从看着楚渊河一早起来收拾自己,一脸疑惑。 “你懂什么?笨鸟先飞,我还要追媳妇呢。”楚渊河一脸认真的看着仆从,随即又开始拾起自己。 “起来了吗,湘元?”精心打扮过的楚渊河一身工整的站在阮湘元厢房外朝里屋问道。 受生物钟驱使早早便起来了的阮湘元听到了楚渊河的“呼唤”,不慌不忙推开门看都不看一眼楚渊河就往楼下走。 站在楼梯口,回头看着一脸受伤的楚渊河,“我说,去玩难道不应该先吃饱吗?” 闻言,楚渊河失笑,眼里的失望难过转瞬消失,抬脚跟上阮湘元,时不时说上两句逗趣的话,惹得阮湘元笑声不断。 楚渊河一袭素衣,眉目又生得隽秀俊朗,打眼瞧去,便如书中所描写的书生那般——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走在他身侧的阮湘元也褪去了劲装,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裙子,衬得她更是容貌姣好。二人站在一起,竟是如同一对璧人。 “我说,今天是七夕。”阮湘元走到一位小贩面前拿了个小风车,对着楚渊河打趣道:“出来的全部都是有情人,我们兄妹两人出来真的合适吗?” 本来阮湘元只是想报复一下楚渊河,岂知楚渊河竟然说,“又不是真的兄妹,暂时的而已。” 阮湘元愣了一瞬,随即回过神来,“倒也是,要真的就此多出个异性哥哥我能别扭死。” 说话间,阮湘元被不远处的一处小吃吸引住了目光,随即拉住楚渊河的手腕,牵着他往前走去。 “嗯!好香啊!”阮湘元狠狠地吸了一口小吃摊上的条头糕散发出的桂花香,双眼直放光。 “老板,这条头糕怎么卖?”楚渊河看着阮湘元那两只极漂亮的双眸一寸不移的盯着条头糕,不禁笑出了声。 “呦,客官,你夫人的眼光可真好。我这条头糕那可是绝对正宗的,绝对是这一块顶好吃的。”小贩笑着对楚渊河说。 “夫人”两字让阮湘元一愣,正要反驳,却被楚渊河抢了先。 “全部包起来吧,我都要了。”说着,楚渊河就从腰带间拿出荷包。 “诶,你干嘛?买那么多我吃不完的。”阮湘元一下把手按在楚渊河手上。 “无妨。”说话的功夫楚渊河就已经拿着打包好的条头糕在阮湘元面前晃了晃,径直往前走了。 看着楚渊河那白色的背影,阮湘元无奈笑了笑,“算了,正好带点给月雅和董成。” 想着,便追上了楚渊河。 楚渊河坐在木椅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敲着桌子,阮湘元盘腿坐在塌上,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不由得噗呲笑出声来。 “怎么?”楚渊河看着阮湘元笑得开心,起身坐到阮湘元身侧。 “你信不信,董成和白月雅绝对有事!”楚渊河笑着看着阮湘元一脸激动的模样,也笑出了声。 这回换阮湘元问,楚渊河也只答了句无事。 第九十五章 青筋四起 留在白府吃完了午饭,四人相约去放花灯。 临要出门,阮湘元却被白月雅拦了下来带进了屋里——白月雅觉得阮湘元穿得太素淡了。 半刻钟后,阮湘元出了房门。她身着一袭绯红色衣裙,腰间佩戴着一块雪白色的玉佩,三千发丝用一根白色的流苏簪子随意挽起。 本就姣好的容颜,又着了淡妆。 竟是比天上仙女还要好看的模样。 阮湘元察觉到楚渊河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从一开始就死死的盯着自己,不由嗔了他一眼。 楚渊河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 白月雅见他二人如此,偷笑。 白月雅挽着阮湘元的胳膊,董成和楚渊河走在两人身侧,四人一同出了门。 七夕节,出来游玩的姑娘公子极多,好玩的东西也比平日多了不少,阮湘元也不免好奇,四处打量。忽然她视线微凝,竟是看到了阮香莲和程浩。只是阮香莲脸色红润,程浩脸色却是不大好。 沉思片刻,阮湘元找了理由同楚渊河他们分开,跟着阮香莲和程浩的方向走去。 要不是阮湘莲用她腹中的孩子做要挟,他这会应该正和小美人春宵一刻呢。 这么想着,程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阮湘莲摆明了想借程浩的身份帮助自己站稳脚跟,可他程浩却只想借阮湘莲的肚子生下这个孩子。 “算了,大不了之后再给这孩子换个娘就是了。”这么想着,程浩的脸色才好了点。 阮湘莲挽着程浩的手臂,看到了阮湘元,得意洋洋。 “阮湘元,你也不过如此嘛。那楚家公子,也没有多在乎你啊。”说着阮湘莲又十分轻蔑的看了眼阮湘元。 阮湘莲忙着自以为是的打击阮湘元,程浩却忙着看美人。 阮湘元原本的底子就是极好的,又被白余陈仔细收拾了一番,绯红色的衣裙衬得阮湘元皮肤如雪一般白,三千青丝随意地搭在肩头,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柔弱美。腰间的玉佩让阮湘元的气质再次提升,恍如一位下凡的清冷仙女。 “阮湘莲,你有完没完?”阮湘元十分不想搭理阮湘莲,但这人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些。 “就算我长的比你好看,你也不该朝我发脾气,毕竟你我这两幅皮囊都是一个父母给的,你气也还是同父母亲气去,你说是不是?” 阮湘元怼死人来毫不客气。 本来的好心情被阮湘莲这一出现,一句话全部搅和了。 “你!”阮湘莲哑口无言。 也不等阮湘莲再开口,阮湘元转身就走,这两个人谁也不比谁好多少,她一个都不想搭理。 真是的,本来今日见到阮湘元,程浩就想看看这样一个女人在他身下还能不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再加上昨天夜里阮湘莲趴在自己身侧说了许多阮湘元时,他就想把阮湘元抓起来像只金丝雀一样囚禁起来看看阮湘元是否还能如此高贵。 可现如今却只能看着上好的猎物就这么走掉,他程浩又怎么能甘心? 随即就支走了阮湘莲,吩咐了手下的人“你去买点那个药。把阮湘元给我跟紧了,一有机会就把她给我带回地牢去!”说着,程浩眼里的欲望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是。”等仆从离开了,程浩才回到原来的位置等着阮湘莲回来扶他回府。 阮湘元回到楚渊河离开的地方等着他回来的空隙,又去逛了逛一家武器铺。 楚渊河提着两盏花灯回来时看到阮湘元正在逛武器铺,也随着一同进去了。 “这是在做什么?”楚渊河突然俯下身落在阮湘元的耳畔,轻声说道。 阮湘元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条鞭子,楚渊河突然一句话叫她一下没站稳脚。 猛地一下往身后倒去,楚渊河也直接往阮湘元身后走,让阮湘元直接摔在了自己的怀里。 抱住怀里的阮湘元,双手环住怀里娇小的女子。 楚渊河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被填满了。 “怎么?被吓成这样?”楚渊河看着怀里的女子,轻声笑道。 好不容易找到这两人的白月雅正要走进来叫人,却突然看见阮湘元窝在楚渊河的怀里。 白月雅连忙把身后正要进来的董成往外推,却没看到阮湘元已经十分利落地从楚渊河的怀里跑出来了。 “不是,怎么了余陈?”董成看着掩着笑推他出来的白月雅,一脸懵地问到。 “没什么,我们走吧。找一处地方放花灯去。” 看着两脸红彤彤的阮湘元,楚渊河笑着提起手里的花灯。 “走吧,我们去放花灯。”说着,楚渊河放下一定银子便牵起阮湘元去放花灯。 两人站在河边,阮湘元小心翼翼的把花灯放在河里。 “小女别无它愿,只盼相伴之人可平安喜乐。”阮湘元双手合十,轻轻闭上眼许愿。 看着阮湘元安静的模样,楚渊河也一改往日作风。把花灯轻轻放下,“愿湘元快乐一生,一世平安” 楚渊河许完愿望,看阮湘元还闭着目,“小姑娘倒是挺贪心的。” 想着阮湘元似乎喜欢吃甜食,楚渊河便往不远处那个卖唐人的铺子走去了。 眼看楚渊河离开。 “快!上!”程浩安排的人跟了他们一路,终于找到机会了。 几个黑衣人悄悄走到阮湘元身后,把那块沾了药的补猛地捂住了阮湘元的口鼻。 阮湘元突然清醒过来,只可惜到底输在了力气上。阮湘元强撑着最后一死力气,把刚才买的鞭子扔在地上。 没等到楚渊河,阮湘元就给这几人带走了。 待楚渊河手握糖人回来却没有看到心念的女子而是一条崭新的鞭子时。 方才还留有温色的双眸一瞬间就被血色占领。手中那满心欢喜买来的被自己小心保护起来的糖人一瞬间被楚渊河捏的粉碎。眼中的杀意就差喷涌而出。 极力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安慰自己或许阮湘元是去寻白月雅去了。谁知白月雅董成两人都不知道阮湘元的行踪。 楚渊河眼里的杀意再也藏不住了。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衣袖。青筋四起。 第九十六章 别人绑架了 阮湘莲一路缠着程浩,要程浩陪着她一起赏花灯,而程浩的心思却不在阮湘莲的身上,他想着刚才的阮湘元,心里暗戳戳的打着歪主意,就在这时程浩的手下火急火燎的的赶来报信。 “少爷,您方才交代的事儿办妥了。”手下来到程浩面前毕恭毕敬的向上禀报。 程浩听到手下说事情办妥了之后,兴奋的都快要跳起来了,此时的他只要一想到阮湘元那婀娜多姿的身躯,根本掩藏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阮湘莲察觉到程浩有些异样,还来不及问什么就见程浩对手下说话,她想凑上去听,但好像是怕自己听见一样,故意压低嗓音自己根本听不到什么,不过感觉像是在吩咐什么事情不能让自己知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手下听到后立即离开了,而程浩也打算离开,阮湘莲赶忙叫住他,“你要去哪儿,我们还没有一起放花灯许愿呢。” 程浩一时太过着急想要得到阮湘元,竟然忘了阮湘莲还在,此时的程浩有些头大,好不容易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美人儿了,可是现在有阮湘莲这么个绊脚石,总是挡在自己面前,他要想个办法,尽快脱身。 “府上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去做,灯会咱们下一次在一起逛,你看好不好!”程浩故意语气放低,态度诚恳,就是希望阮湘莲放自己离开。 可阮湘莲并不乐意,好不容易让程浩陪自己出来逛灯会,她的目的可不是来玩的,她就是想借此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阮湘莲如今就是程家的少奶奶,她就是喜欢看那些羡慕而又嫉妒的眼神,就是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所以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的浪费掉,无论说什么都不愿回去。 “你看今日正是月圆之日,人又这么多,真是好生热闹啊,我们再逛逛嘛,府里不是有管家和爹在吗?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玩儿一次,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现在走了岂不是很可惜,再说了人家还没玩尽兴呢!”阮湘莲对着程浩一阵软磨硬泡。 可程浩早已等不及了,说什么也不愿再逛了。 “你看,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人太多你又怀有身孕,万一不小心再出个什么事儿,我们该怎么回去向爹爹交代啊!”程浩没办法只能拿孩子出来说事儿。 果然说起孩子阮湘莲还是动摇了,她此刻正是安胎之时,要是正如程浩所说真出个什么意外,那自己在程家的地位就不保了。 最终阮湘莲还是妥协了,不情不愿的就跟着程浩回府了,刚进家门,就有下人来找程浩,说是老爷找少爷有事儿,让少爷赶紧去书房找他。 阮湘莲听到是程靖远找程浩也没再多问什么,就让程浩去了,刚出房门程浩脸上露出了得逞的奸笑。 楚渊河上上下下找遍了一整个集市,并没有找到阮湘元,他又去了镖局,也没有看到阮湘元,此时的楚渊河很是着急,她能去哪儿呢? 不知道此时阮湘元会不会已经回家了,这般想着楚渊河就赶紧回家去看,可是在家里大大小小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阮湘元。 楚渊河觉得很奇怪如果阮湘元去哪儿一定会跟自己表明的,她从来不会不打招呼就走,难道说她别人掳走了?可是又有谁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阮湘元呢? 楚渊河思来想去就锁定了一个人,“程浩!”他想起刚才在灯会现场程浩不怀好意的盯着阮湘元看。 “遭了!”楚渊河想到了什么立马出门直奔程府,如果真是程浩掳走了阮湘元那一定会出大事儿的,他是绝对不会让阮湘元出事儿的,他发誓如果程浩敢做出伤害阮湘元的事儿,他一定会让程浩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此时阮湘元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地牢里,没过多久被迷晕的阮湘元就清醒过来了,她抬头望着四处,周围都是一些死老鼠或者死虫子。 冷静地观察了自己身处的地方,阮湘元很快就明白自己是被绑架了。 不过对方是谁还不清楚,正在疑惑之时,程浩满脸奸笑的出现在她眼前。 “是你绑架的我,你究竟想干什么?”阮湘元警惕的望着程浩。 程浩玩儿味的看着阮湘元这幅狼狈样,“怎么,想不到吗,我怎么会绑架你?” “哼,你一个整天只知道玩女人,不懂得做事的混小子处理绑架我还能做什么?”阮湘元根本不怕他。 程浩听到阮湘元对自己的嘲讽,瞬间怒了,不过很快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变态笑容“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有什么手段你尽管试出来,老娘可不怕你!”阮湘元咬牙切齿的说道。 阮湘莲一直在房中等待,可迟迟不见程浩回来,“不是说被爹爹叫去问话了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阮湘莲有些怀疑。 她让下人去老爷房里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很快,下人回来告诉她,少爷并不在老爷房中,果然不出她所料,程浩并没有在老爷那里,估计又是去找女人玩了,想到这里阮湘莲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她偷偷打听到程浩的下落跟来,程浩确实是在玩女人,不过她没发现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妹妹阮湘元,她以为就是个外面找来的女子,实在是气不过于是便闹了起来。 阮湘莲故意大声哭闹着,为的就是让老爷过来替自己做主,果不其然阮湘莲的哭闹声惊动了整个程府,所有人都来了程靖远也来了。 而程浩也没想到,尽然在这个时候让阮湘莲坏了自己的好事,满脸不耐烦的放开阮湘元。 阮湘莲见所有人都来了哭的更是既可怜又委屈,程靖远见状有些羞愧难当,他这个儿子一向贪恋美色,在平时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现在这个情形来看,自己还得当着大家的面狠狠地训斥程浩一顿,这样才能让阮湘莲解气,毕竟阮湘莲肚子里怀的可是他们程家的孩子,看来有必要让程浩收敛自己的品行。 程靖远让程浩好好安抚阮湘莲,别让她动了胎气,主要还是孩子重要,听到自己的父亲发话了程浩无奈只能照做。 阮湘元怎么也没想到救了自己的是阮湘莲的无脑之举。 第九十七章 逃出来了,楚渊河替她报仇 过来好一会儿,阮湘元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难道他们都走了吗?阮湘元仍然抱有侥幸心理,希望那些人都走了。 可她知道不管外面还有没有人把守,她都是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的,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地牢里阴森恐怖,时不时还有老鼠和蟑螂,不仅如此,说不定程浩那个混账东西过会儿又回来了,那岂不是要完蛋了。 不过现在自己被程浩那个混蛋绑住了手脚,根本无法行动,更别说是逃跑了。阮湘元看了看四周,想找到一些锋利的东西,能割断绑在自己手脚上的麻绳,可除了一些死在角落里的老鼠,其他什么都没有。 “唉……”阮湘元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咒骂了不知多少遍程浩的祖宗十八代。 阮湘元正思索着逃出的办法,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脚步声很轻,但在这空荡荡地牢里,却显得极其大声。她警惕性的死死盯着地牢门口,脚步声越近,阮湘元就越紧张,她担心是程浩又返回来了。 然而出现在地牢门口的人,竟是林瑜。阮湘元紧绷的神经,不由放松了不少。 “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来救我的吗?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被关在这儿?”阮湘元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林瑜看着阮湘元这幅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多少有些心疼,而且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那副模样,眼神里带着几分倔强,还有几分的恐惧,想必是在这儿受了不少罪。 林瑜上前打算替她解开绳索,忽然想到什么便停了手里的动作,蹲在阮湘元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也不说话。 阮湘元不解,她疑惑的看着林瑜。“你不是来救我的,你想干什么?” “要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林瑜不慌不忙的说道。 阮湘元以为自己多少跟林瑜是有点交情的,她们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单凭这一点,林瑜会救自己,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林瑜竟然借此机会要跟自己做交易。 “你先说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要求,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做交易。”阮湘元有些恍惚,她想不明白,有什么事儿不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交易,非要在这种时候乘人之危。 “那就是答应我一件事儿,以后我要是向你提出要求,你都要答应,不论我提出的要求有多难,你都要做到,可以吗?”林瑜说。 这是什么逻辑,不管了,不就是答应他一件事儿嘛,能有多难,而且现在自己除了答应他,也没其他选择,没办法,自己现在完全不能自救,要想逃出去只能先答应林瑜的要求。 “没问题,我欠你一个要求,随时随地,只要你说出你的要求,我一定答应你。”阮湘元无奈,心里直言林瑜是个奸诈,狡猾的商人。 林瑜见阮湘元点头答应,便替她解开身上的绳索,放她离开。 阮湘元终于逃出了程府的地牢,刚逃了出来,就看到楚渊河与白月雅一行人。 “阮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白月雅看着受伤的阮湘元满眼心疼的询问着她。 “我们先回去,等回去我再告诉你们到底怎么了。”阮湘元累了,她想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这幅样子,心疼不已,都是自己的错,才把阮湘元弄丢了,要是自己时时刻刻陪着阮湘元,想必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回头看了看程府,眼底满是阴翳,今日之仇他定会为阮湘元讨回! 因为自己受伤,所以阮湘元并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白月雅的家里,因为太累,回去后连饭都没有好好吃就睡着了。 楚渊河一直守在阮湘元的跟前,一步也不肯离开,他静静地注视着阮湘元,生怕一眨眼功夫她又被人掳走了。 阮湘元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都在做噩梦,还流了好多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要杀了程浩,楚渊河则在一旁安抚着她,好不容易睡安稳了,楚渊河便离开了。 半夜三更,楚渊河身穿黑色素衣,蒙上面纱,悄无声息的潜进程府,虽然程府有侍卫把守,但这对楚渊河可造不成什么危险,楚渊河一路找到程浩的房间,溜了进去,在黑暗里他冷漠的看着正在熟睡的程浩,恨不得当场了结了他,不过让他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他要程浩生不如死。 只见楚渊河掏出自己的匕首,出手快,狠,准,手起刀落彻底将程浩的命根子割断了,熟睡中的程浩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痛晕过去了,楚渊河还觉得不够,又斩断了程浩的一双手,看着浑身是血的程浩,楚渊河这才满意,准备离开。 而大批侍卫都朝这里赶来,大家听到程浩那声凄惨的喊叫,就赶紧往这边赶来。此时的程府已经大乱,楚渊河赶紧趁乱一下跳到屋顶,准备离开。 可是楚渊河却在这时遇到了林瑜,林瑜大老远就听到程府乱成了一锅粥,刚想过去一探究竟,却碰到了夜闯程府的人,准备逃跑,林瑜见状便出手阻止。 二人一番打斗下来,二人并未分出胜负,楚渊河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手,不然林瑜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你究竟是谁,敢夜闯程府。”林瑜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身手远在自己之上,要不是刚才对自己手下留情,想必这会自己的下场就如程浩一般无二了。 面对林瑜的质问,楚渊河压低嗓音,呈现出一种老态的声音,“程浩太过嚣张,残害了不少好姑娘,在下看不惯这才出手绝了他的命根子,以防他以后继续残害姑娘。” 林瑜听到这里,心里就有了答案了,程浩今日绑架了阮湘元,当晚就被人绝了后路,想必这位身手不凡的高人是为了给阮湘元报仇,可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第九十八章 这般身手 林瑜微微皱眉,能有这般身手的,他掐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可这男子却不在其中,身形、年纪都不像。 林瑜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但是起了结交的心思,“在下林瑜,不知兄台是何方人士,可否让在下一睹真容?若是他日想见,也好有所照应。” 楚渊河看了林瑜一眼,便飞身离开,然而心底却不算平静:湘元说过,她是被林瑜所救,可林瑜却以此要挟。 虽说他们应该感谢林瑜出手,但是楚渊河就是看他不顺眼,所以在林瑜有意结交之下根本就没有打理他。 林瑜看着对方飞身离开的背影不由得轻笑一声,“有趣,阮湘元你身边到底藏着多少惊喜?” “快!快去捉人!我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程靖远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气的脸色通红。 “快啊!吩咐下去,只要有人有那黑衣男子的消息就赏银十两。若是能将捉住那黑衣男子赏黄金百两!”程靖远看着手忙脚乱的下人,心里更是烦闷。 这时林瑜从外面走了进来,程靖远看着便赶忙凑过去问,“林公子,你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人?他伤了我儿子,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林瑜摇头否认,他不愿意为了姓程的得罪那号人物。 虽然他不清楚那人的底细,但是也知道那人不好惹。 更何况程浩那是罪有应得,竟然想将阮湘元占为己有,还要把那女人圈禁起来。 幸亏程浩只是把人捉了,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 不然……,后果就不会只是少了命根子了。 阮湘莲是听了程浩的惨叫才从梦中惊醒,看着下身满是血污的程浩她心里膈应极了。 本来这程浩就被阮湘元给废了,虽说勉强能当回事儿可废了就是废了。如今这程浩又被废了个彻底,以后估计也不能到处寻欢作乐了。 而且…… 阮湘莲低头摸着肚子,脸上写满了得意。 这程浩算是彻底废了,那自己在程家的身份地位恐怕要再上一层楼了。 阮湘莲笑的得意,但是也记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人发现。 第二日一早,阮湘元刚起来白月雅就跑了过来。 “湘元,我这里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白月雅一脸的开心,阮湘元不由得生了抹好奇来。 “是什么事儿能让我们白大小姐这么高兴?该不会是你爹把你许配给董成乐乐吧!?”阮湘元穿好衣物便拉着白月雅出了自己卧房,她可不想跟白月雅说道高兴的时候把她屋子给拆了。 白月雅见阮湘元有了兴趣,把那词好好编了编才开口,“这昨晚啊!有个黑衣的蒙面义士夜闯程府,替天行了道。湘元,你猜猜这位义士是怎么替天行道的?” 阮湘元无奈,伸手轻拍了一下白月雅的额头,“这义士把程家的那些道貌岸然的狗东西都杀了?” “咦~湘元你好残暴哦!”白月雅捂着双眼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怕极了阮湘元,然而她嘴角的笑意早就出卖了她。 阮湘元见白月雅刷宝,便配合她道:“还不赶紧说?你不说我又不是问不来,还不赶紧挪开!?”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 白月雅清清嗓子,摆好了架势才又开口,“哪位黑衣义士舍身取义,夜探程府将那程浩的命根子给割了!” “割了?那脏东西竟然有人乐意去碰?”阮湘元蹙着眉,想到程浩那个人她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程浩那人强抢民女不说,还热衷于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法。光是死在她手里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 “谁知道呢?湘元,你都不想知道哪位义士有没有被程府给捉了?”白月雅见阮湘元面色平缓,并没有因为这事儿而高兴心里生出抹疑惑来。 这人该不是不会笑吧!? “不想,我该去洗漱了。”阮湘元将白月雅推开,便准备去洗漱。 谁料阮湘元还没有走出去,楚渊河就端着水过来了。 “哥,你这是?”阮湘元一脸疑惑的看着楚渊河,虽说两人那什么,可是楚渊河也从来没有大早上的就过来找她啊! “你昨日受了惊吓,我来看看你。”楚渊河一脸心疼的看着阮湘元,然后将水盆放下。 阮湘元接过楚渊河手里的毛巾,脸色微红,“我自己来就行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儿。” 她只不过是被下了药,身体虚弱了一段时间,哪里用楚渊河这么伺候自己。 白月雅伸手捂着眼,一脸不好意思的冲着冲着二人说道:“哎呀!你们郎情妾意的,我在这儿是不是不好啊!?” 阮湘元白了白月雅一眼,比没有说话。 如果你能把眼睛给捂好了,这话还能信一点。 “你们真不想知道后续吗?”白月雅无聊的在屋子里乱晃,开始没话找话。 见二人都不搭理她,白月雅便继续说自己到的消息,“那程浩不是被人割了命根子嘛~那程老爷不让人把消息瞒着还大张旗鼓的要捉人。那悬赏的纸张,飘的满大街都是。” “程家的人可知道那黑衣人的真实面目和身份?”阮湘元听了这话心中划过一抹担心,便问了一句。 “噗~这就是最好笑的地方,程家只知道人身高多少,眼神犀利。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若是知道点什么这般行事还有点用。结果,噗哈哈哈~让我笑会儿。” 白月雅想着今日一早就得到的消息,那笑是止都止不住。 阮湘元听了白月雅的笑声,忍不住也勾了勾嘴角。 “对了湘元,我爹爹让你洗漱好了过去一趟。”白月雅笑够了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找阮湘元并不是为了讲笑话给她听的,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了。”阮湘元收拾好东西边起身准备去找白余陈,“走吧!咱们去找你爹。” “嗯呐!”白月雅点点头,走到两人前面去了。 楚渊河一直注意着阮湘元的一举一动,见人听了程浩的事儿心情不错,他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开心。 第九十九章 果然如此 “我可算是把你们给等来了,你这丫头是不是差点忘了?”白余陈见阮湘元三人进来便起身应了上去。 “白镖头,不知道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阮湘元心里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才能一大早的就把自己叫过来。 “叫你来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告诉你一声你接的那几个镖我都安排人送了出去。只是有一个比较棘手。”想起那镖要走的路径,白余陈眉头就是一蹙。 “那镖有问题?”阮湘元接镖的时候注意最多的是货物的质量,至于路线她只是略有耳闻。 白余陈叹了一口气,“那趟镖要过的路上有一个土匪窝,这土匪窝地势颇高易守难攻,就是朝廷也拿他没有办法。” “土匪?”这土匪自古以来有好有坏,阮湘元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没错,那群向来神出鬼没。”白余陈心里急躁,右手手指不停地敲打着。 “董成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我打算让他押镖。你们可有异议啊!?” 让董成押镖是白余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打算,说不定之后这镖局就给了那混小子,他自然得多试炼试炼他。 “爹,就让他一个人去?”白月雅听了白余陈的话,就有些急。 担心董成一个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什么一个人?一个人能押镖吗?岷县镖局那么多弟兄们都是白吃白饭的?你就给我好好在家带着,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想着胳膊肘往外拐。” 白余陈说完话便让他们三个出去了。 阮湘元对此事没有异议,不过也下定决心打算让人去查查那土匪窝的事儿了。 次日,董成便从镖局出发了。 一行近百人,白余陈还让董成带了不少过路费。 刚跟董成分别,林瑜便找来了。 林瑜远远的边看剧阮湘元身边有一人身形像极了那天晚上去程府的黑衣男子,走进了却觉得二人的气势完全不同。 那黑衣男子浑身上下写满了肃杀似是暗夜里的杀手,而眼前这人却满身书卷气像极了书呆子。 但是跟阮湘元走的近的人,虽说他知道的不多,但是身材如此的貌似只有这个人。 林瑜锁着眉,打量着站在阮湘元身边的男人。 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简单。 白月雅正拉着阮湘元朝着远处张望,希望能多瞅几眼董成。 林瑜见人一个人呆着便凑了过去,“这位兄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不过……,你好像与那日晚上有所不同。” 楚渊河垂首看了林瑜一眼,淡淡开口,“我与你并不相识,何来又见面一说?” “是吗?为何我觉得兄台格外的眼熟呢?”林瑜话落,便出手想要试探楚渊河。 而这时白月雅与阮湘元更好回头,一眼就看见林瑜想要对楚渊河动手。 因为林瑜想把阮湘元挖走这事儿,白月雅很是厌恶林瑜。 白月雅见林瑜要欺负人,便率先开了口,“林大公子,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我们可不欢迎你,没什么事儿的话您还是赶紧走的毕竟好。” 阮湘元眉头微蹙,缓步走过去将楚渊河护在了身后才对林瑜说道:“林公子,不知您大驾光临是要做什么?又是为何要对我兄长出手?” “兄长?这位兄台是阮姑娘的嫡亲哥哥?”林瑜看了看阮湘元又看了眼楚渊河,实在是无法将这两个人往兄妹上联系。 “林公子挺闲的?”阮湘元漫不经心看了林瑜一眼,眼中隐隐带着抹厌烦。 林瑜讪笑一声,若是还没发现自己惹了阮湘元的逆鳞他就白混这么久了。 “在下只是看这位兄台的身形颇为眼熟,就想出手试探一番。如今看来,应该是在下弄错了。”林瑜把目光落在楚渊河身上,到底是不是弄错估计只有这人知道了。 “是这样?”阮湘元看来林瑜一眼,“兄长不过是一介文人,还要考取功名。恐怕林公子确实是认错了。” “无妨,我来主要是受了程府少夫人所托,来给阮姑娘送邀请函。”林瑜将怀里的邀请函递给阮湘元,便不再多说。 “少夫人?”白月雅有些疑惑,那程浩虽然小妾无数可是正儿八经的夫人却是没有的。 如今程浩没了命根子,还娶什么少夫人? 阮湘元心里也有些好奇,打开邀请函会心一笑,“果然如此。” “什么?”白月雅好奇,凑近瞧了瞧,“竟然是阮湘莲!不过也是,程浩的那么些小老婆里面只有阮湘莲怀孕了。” “到时候我会过去的,辛苦林公子跑一趟了。”阮湘元并不在意阮湘莲如何,只是打心底里佩服阮湘莲。 嫁给了一个废人,阮湘莲还大张旗鼓的跟自己炫耀,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坏了。 若是自己……不、不可能是自己。 不过她阮湘元是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废人,也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被废。 阮湘元回头看了楚渊河一眼,心中坚定了要保护好楚渊河的想法。 林瑜在一边看着,深觉阮湘元跟她这位兄长的关系不一般。 “你怎么还不走啊!?这邀请函可没说要立马过去,更何况我们也不想过去看阮湘莲那副装模作样的嘴脸。”白月雅看着还赖着不走的林瑜,直接就吼了出来。 “我这就走,阮姑娘咱们有缘再见。”林瑜话落便转身离开。 阮湘元与楚渊河回到宅子之后,便看见刘翠正乐呵呵的看着一箱箱彩礼。 那刘翠见两人回来,竟然出奇的没有说什么酸话,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与之前有所不同。 “湘元回来了啊!你们看,这可都是程家送来的,这些可都是宝贝啊!” 刘翠欣喜若狂的瞧着箱子里的东西,想用手摸有怕给弄脏了。 “我们湘莲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还多亏了湘元你。若不是你跟那齐大勇搅合,我们湘莲还不一定会去程家当少奶奶呢!” 阮湘元看见刘翠那模样还怪不适应的,至于阮湘莲去程家更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毕竟决定是她们自己做的,如果不是她们自己作妖也不会如此。 至于这是福是祸,反正在她阮湘元看来只能是祸。 第一百章 言过其实 “哎呀!到时候湘莲当了少奶奶,我还在这破宅子里做什么?到时候我就去县府上住,就不跟你们挤了。” 刘翠边说边看楚氏的脸色,见楚氏面色僵硬她心里乐得仿佛开了花。 楚氏见刘翠那兴奋的模样,觉得自己脸皮子怪热的。 但是楚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笑笑将这事儿揭过去。 阮湘元听了刘翠这话倒是一乐,她早就巴不得刘翠一家赶紧走了。 她之前想重新买个宅子来着,等刘氏一走她就不用废着心死了。 “娘,您可不能自己去了县府留我跟孩子在这破地方啊!”那寡妇一脸慈爱的摸着肚子,暗自里感叹这肚子给自己挣来了不少好处。 “娘,我这肚子里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您忍心看你亲孙子受苦?” 那寡妇摸着泪,眼巴巴的看着刘氏,“您这一走,我们一家收不到就要受欺负了。娘,您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看在你儿子和孙子的份上也得让我们跟着啊!” 刘翠脸一僵,她是看不上这寡妇儿媳的,可是一想自己还没有出世的大孙子一时之间又拿不准注意。 寡妇见刘翠面色低沉,赶忙掐了阮求恩一把。 那阮求恩听了刘氏说的话,一早就想着去县府吃香的喝辣的。这会儿意识到自己亲娘可能会不带他们一家子,立马就急了。 “娘,你就带我们去吧!程家家大业大的,还会亏待了咱们一家几口。”程家是如何的风光阮求恩自然是知道,思来想去开始打感情牌。 “我想妹妹她也很想我这个哥哥了,况且有我这个男丁在,程家的人也不会想着欺负您跟妹妹两个妇道人家了。” 阮求恩面色一沉,说的煞有其事,“娘,您可能不知道。向程家那样的大户人家最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了,说不定有些下人私下里就会欺负您跟妹妹。有儿子在,还能保护您跟妹妹啊!” “这……”刘氏一听自己跟女儿可能会被欺负,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 “哎呦~我这肚子,我这肚子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孩子出事儿了吧!”那寡妇捂着肚子,一脸悲戚的看着刘氏。 “娘,我肚子里可是您孙子啊!您乐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孙子出事儿?” 刘氏一听自己孙子要出事儿当即就急了,怎么说她再掀起那寡妇儿媳也不能拿自己的大孙子开玩笑。 刘翠无奈,只能同意了寡妇的请求,“好!我带你们去,不过你们可得给我安生点儿。不能让湘莲难做知道吗?” “娘,您就放心吧!我们巴不得湘莲能过得好点,身份高点。这样我们也能过得更好不是?”阮求恩一听亲娘同意让他们一家跟着,那脸上立马就挂满了笑。 阮湘元看着刘翠一家的闹剧,心里觉得好笑。不过这戏演的不错,她还挺喜欢看的。 阮湘元看了看二房一家的嘴脸,只觉得等这一大家子人去了程府之后这戏会更好看。 到时候得让人关注一下,就当给自己一个乐子也不错。 这边二房的戏刚唱完,楚氏便将目光放到了楚渊河身上。 “渊河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娘瞧着前面巷子里刘家铺子的女儿就不错,模样好身段也好,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你看……” 楚氏刚受了气,就想着把场子招回来,就把目光落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这是其一,另外这楚渊河也的的确确到了说亲的年纪。 “娘,我跟那刘家姑娘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成亲,娘您就别瞎忙活了。”楚渊河看了阮湘元一眼,见人面色冷硬那心一下子就急了。 楚氏听了楚渊河这话立马就将筷子给甩了,一脸的怒色瞪着楚渊河,“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不听娘的话了,你说你都多大了?别的跟你一般大的,孩子都几岁了!” “娘,马上就要乡试了,为得准备准备。您说我是成亲重要,还是考试重要?这次若是不考,还得再等个三年。”楚渊河耐心的解释,实则他是真的不想这么快就成亲。 更何况还是跟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成亲,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心有所属。 果然,楚氏一听马上就该乡试了便不再提让楚渊河早点成亲的事儿,改为关心儿子的学业了。 “渊河啊!这事儿是娘欠考虑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信心?其他人考了几次都没过,咱也不着急,这次不行就下次……” 阮湘元听着楚氏那语无伦次的话有些头疼,便开口安抚,“娘,您要相信我哥。他一定行的!” 在阮湘元心里,楚渊河不仅这次乡试能过,等到以后殿试的时候也能过,准准儿的状元之才。 “湘元说的有道理,是娘心里太急了。”楚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心底默默的唾弃自己。 她怎么能觉得儿子考不中呢?说不定到时候儿子还能跟个夫子家的小姐成亲呢! 而且等儿子考上了,那刘家的丫头就配不上她儿子了。 说不定以后儿子还能带着自己重回京城,她怎么就在这穷乡僻壤里把脑子给弄坏了呢? 楚氏想清楚之后,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阮湘元头上。 “湘元啊!你也不小了,说实在的你有你的注意。但是渊河你们两个也不能走到太近了,虽然明面上你们是兄妹。但是你们也不是亲兄妹啊!这外人见了可是要说闲话的!” 阮湘元听着楚氏的话就觉得自己火大,这没事儿找事儿的往自己身上找什么存在感? “娘,你……”楚渊河见阮湘元生气了,便开口提醒,是真的楚氏依旧不依不饶。 “这些个繁文缛节的娘就不多说了,但是你们确实得注意点。毕竟这影响可不小,而且女子跟男子不一样。等等娘去问问有没有适合你的小子,保准儿让你嫁个好人家。” 阮湘元听了楚氏这话直接黑着脸站了起来,她可不是个人人都能拿捏的软柿子,“我的事儿我自己做主。” 楚氏见阮湘元黑着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但她又觉得自己这是为了这个家好。 楚氏看了看几人的脸色,冷哼一声。 第一百零一章 越来越没规矩了 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胸中气闷难散之下,再也没了食欲。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楚氏的脸色阴沉沉得犹如天边的乌云压顶。 冷不防的举动让刘氏小小一惊,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对于楚氏自然形成的威慑使她禁不住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自己哪里惹到了楚氏再将这股子祸事巴拉到自己身上来。 此地不宜久留,暗暗寻思着刘氏便暗暗地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神。 机敏的丫鬟顿时心领神会,配合着刘氏揶揄搪塞几句便悄悄溜之大吉了。 等终于出了楚氏的屋子,刘氏这才常常出了一口气:“还好你机灵,不亏我多年来点拨你。” 贴身的婢女连忙屈身附和:“夫人的教会奴婢时刻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对于这个回答刘氏显然很满意,神色和悦地点点头,步姿稳稳地往前走去。 “夫人,接下来咱们是打道回府?”婢女在旁问着。 刘氏却摇摇头道:“我们还得出去一躺儿,叫人备轿。” 尽管心里疑惑,婢女却默然不语马上去命令下人准备好了马车。片刻功夫后,马车停在府衙门前。 轿帘掀起一名娇贵的妇人由贴身丫鬟服侍着走入了内院。 “娘,你此时来是为了何事?”得知母亲突然造访,阮湘莲诧异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怎么?娘亲看女儿还得跟你请示一下子?”嘴上嗔怪一句,刘氏敛住眼地的神态坐在了凳子上。 知女莫若父,自己自己这个娘阮湘莲是不可能不知道其心思,能够在声厉荏茬的楚氏眼皮子底下安稳到今天,刘氏没有手段那是万不可能的事情儿。所以,一贯了解自己娘绝不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阮湘莲已经觉察出异样。 刘氏瞥了眼不言语的的阮湘莲,终于还是把话头挑了开:“湘莲,您娘有个事情儿想和你说叨说叨,就是怕你会不高兴……” 终于不打自招。 阮湘莲停止住喝茶的动作,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情儿说来听听?” “就是你弟……能不能给安置一个地方,让那个寡妇有个地方住的事儿……”啰啰嗦嗦一大堆刘氏终于说完了,忐忑地看着自己女儿的神态。 “什么?”阮湘莲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怒冲冲地说:“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让我给一个寡妇安排住处,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进来的?” “可是,毕竟是你弟弟,你也不能不管呐……”刘氏哀戚地说着,掩饰不住地愁容:“你不管你弟弟,让娘可咋活儿啊?” “娘。”阮湘莲念着毕竟还是自己的母亲,软了语气解释她现在的不容易,自打程家遭此打击,她现在全是凭了一个空名头才进了程家,官太太的生活她才刚刚尝到甜头。 程浩废了,她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临了,她告诫母亲:“如果你一味顾着那儿个不争气的,可就是毁了我了。” 一席话,说得刘氏殷切的期盼扑了一个空,顿时无法想象回去后与寡妇如何解释。 而这边,寡妇正拉着阮湘云的手不住地说着话,愉悦的笑声回荡在屋间,原本衰败的容颜也因为这份愉悦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以后我们就可以常见面了,等我住进府里你也可以常来找我,我最怕闷了,一定要多来陪我聊上一聊啊!” 阮湘云不以为意,甚至看着寡妇仿佛已经身处在豪门富地的优越感觉得好笑,淡淡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肯定呢?程府那边应该还没有信儿吧?” “嗨!早晚的事,我这儿是跑不掉的。”寡妇尤其自信的捏起一块巧饼,塞进嘴巴里使劲儿嚼着,仿佛吃下去一块定心丸。 这个时候,门外有下人禀告了刘氏回来的动静儿,一直就在等候着的寡妇立刻坐不住了,扔了句告辞连忙就往门外走。 阮湘云瞧着寡妇兴冲冲地离开背影,眼睛咕噜噜一转,随即也跟着朝前厅走了过去,可是还没等她靠近,就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尖锐的嘶叫声,等走近了一看,寡妇正怒不可遏的举止一下子惊引了所有人。 “放肆!你以为你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 刘氏拿出自视的威严想要震慑她,寡妇压根不吃那儿一招,怪叫一句便扑了上来。 “你把我当猴儿耍呢?说好了让我住程府,竟然出尔反尔,你是不是欺负我一个女人儿?我今天就叫你看看寡妇的厉害!” 众人都慌了,连忙去扑去拦,但是寡妇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几个丫鬟的桎梏,扑倒刘氏又是撕衣服又是扯头发,直接和刘氏扯打在一起。 刘氏也不是善茬,惹急了上手也是快狠准,一时间竟然让大家都没办法上去拉阻。 “干什么干什么?疯了疯了!” 后来,还是阮求恩跑过来扯住了寡妇,连骂带吼地拖走了癫狂的泼妇寡妇。 看着地上一身狼狈的刘氏从地上爬起来时,阮湘云简直要笑出声来,但又强忍住不敢表现,刚准备默默跟着人群散去眼尖的刘氏却一眼看见了她,顿时心火一拱,一股子邪火让她不由自主喊道:“阮湘云你站住!” 后者阮湘云于是不动声色地站着,看着刘氏丝毫不慌。 瞧着阮湘云的小脸,刘氏几乎装不出来自己的亲热做派,缓步上前几步才慈眉善目地说到。 “虽然我要走了,但是作为你的母亲,最放心的事儿莫不过你的终身大事。好在,我已经替你找到一门合适的亲事儿,门当户对的很。程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家大业大实力雄厚,而且彩礼银钱我都已经安置妥帖,你且放心地嫁过去就行了,美满的生活就在眼前了。” 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刘氏还真是个另类,打不怕的主儿。阮湘云心底暗暗冷笑,拿出程家做底子就以为自己会怕?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第一百零二章 拿来我瞧瞧 阮湘元坐在屋内的木椅子上,看着满心满眼都是利欲,眼里的贪婪甚至毫不掩饰流露出来的刘翠。 她眉头微蹙,哪怕只是看刘翠一眼,都觉得恶心极了。 阮湘元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道:“刘翠,我奉劝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手段。” 可惜的是,这时候的刘翠已经彻底被利欲给熏了心。 别说听话考虑了,刘翠根本就听不进去阮湘元难得的好言相劝之中的只字片语。 正做着美梦的刘翠受到了打击,看着即使陷入如此事件中却仍然能临危不惧的阮湘元正坐在一旁桌边沏茶,端起一碗最普通的瓷碗,轻抿。 即使是最不起眼的用具,可阮湘元行为举止中透露出来的自信就像一道无法被遮掩的耀眼的光芒,刺的刘翠又恨又慕。 刘翠略过心下复杂的情绪,抢过阮湘元正要再抿的瓷碗,重重的放下桌上。 面对刘翠这番举动,阮湘元却依然平静如水,一双眉眼在她的衬托下,更是娇美如画,看得刘翠心下更是气怒不已。 刘翠瞪着阮湘元,怒道:“你知道些什么?!” 刘翠眼带厌恶地看着阮湘元,一根手指指着阮湘元的鼻子,朝着她就是颐指气使一顿笑话。 “我看那楚公子也没有多在意你嘛,你都被掳到这里多久了,难不成楚公子还没有收到消息吗?”说着,更是一脸幸灾乐祸。 一眼看去极其的没有教养,叫人十分反感。 “我告诉你,阮湘元,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在这个房间里待着,别再不识抬举的就知道想着跑。” 说完,刘翠还觉得不过瘾,继续道:“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还能住在这里已经是......” 阮湘元懒得继续听刘翠自以为是的自言自语,起身掸了掸衣袖只留下一句话,“刘翠,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把男人当成你的必需品。而我,从不强求。就算这次楚渊河真的没来,我也不会有事。”阮湘元的声音清秀而坚定,自信而骄傲。 说罢,阮湘元便上楼了,只留下一抹带着一抹坚定骄傲的红色印在刘翠的眼里。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阮湘元缓缓走在楼梯上,眸色微深。 十几阶台阶,阮湘元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这种蠢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思索之中,不知不觉十几阶台阶就走完了。 阮湘元找到自己的厢房,推开有些老旧的门,忽略掉“嘎吱嘎吱”的声音,抬脚进去。 “也罢,我还是睡觉好了,且看明日这蠢货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就是了。”这么想着,阮湘元已经关上了房门,缓步地走到榻边。 她今日实在了累极了,揉了揉眉心,缓解了些许不适。正要休息,可这一身红裙实在晃眼得很。 强撑着身躯换了件蓝色的衣衫。抬头,后仰,一系列动作十分熟练,一下子就躺在了榻上。一袭蓝裙就像轻飘飘的彩带,落在深色的被子上。 阮湘元一沾床就困,眉目间的紧促也舒缓好些,入眠之际想的一个念头:“管他什么妖魔鬼怪,还是先睡饱好了。” 次日。 “阮湘元!你赶紧起来听到没有。”刘翠一大清早就急急忙忙的跑到阮湘元门口,乒乒乓乓的拍着门。 这一系列动作,“吱呀吱呀”的门声,动静大得很。 吵醒了正做着美梦的阮湘元。 “阮湘元!我可告诉你啊,今天这可是媒婆来看相来了,赶紧收拾好,快点给我开门!” 这阵仗吵着了塌上正在清醒与迷糊之间游走的阮湘元。 听到门外的动静,阮湘元不由得眉心再次微蹙,心下暗暗骂了一句,对自己说,“冷静阮湘元,你要冷静。” 可刘翠依然站在外头,不依不饶的“敲锣打鼓”。 阮湘元的起床气一下没忍住,猛地一下冲上来,占据了阮湘元的理智。 阮湘元眉头紧紧一皱,打成了一个结。 一气之下直接闭着眼在榻上摸来摸去,终于在身侧一边摸到一件方枕,一下子就用力往发出声响的那个方向——木门上砸去。 “砰!”站在门外的刘翠离木门的距离只不到一寸,木门被方枕这样一砸,剧烈的晃动装上了刘翠的脑门,而且是狠狠地撞了一下。 不设防备的刘翠被这一撞,愣是硬生生退开了几米远,额间也红了一片,下人们急忙过来扶,却被刘翠一把甩开。 气急败坏的刘翠又朝木门大喊了一声,“好你个阮湘元!你给我等着!” 说着刘翠便气急败坏的扶着自己的额头,轻轻揉着便下了楼,带着自己的一大队下人,浩浩荡荡地走远了。 还在睡梦中游离的阮湘元只听到这一句话,只当刘翠是吃饱了气,气不过跑掉了,眉间的不喜缓缓散去,不多时便又进入了梦乡。 岂知,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阮湘元都还没从被吵醒的迷糊中睡熟呢,刘翠竟然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个妇人。 阮湘元心下烦躁更甚,两眼迷糊之间,看见一个身着布衣的妇人推门而入,先看了她这个方向。 而后那妇人又朝门外说了些什么,身后这才又跟了一个人。 木门的打开让光线也投了进来。阮湘元终于在光明之中看清了这两人的面貌。 这一下,阮湘元瞬间就清醒了。 那后头进来的人竟是刘翠。 又见那妇人用那三寸金莲小步,两手放在身前。 走到阮湘元榻前就是一幅苦口婆心的姿态,聪明如阮湘元,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妇人要做什么。 只是还没等到阮湘元朦胧的意识控制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就听见一个年迈的声音正叽叽喳喳的讲了一通话,全部抛向阮湘元。 “你这女子,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倒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竟然还赖在榻上。” “睡姿竟如此不守规矩,一看就是山里来的野丫头,随意懒惰惯了的。” “这都日上三竿了也不知道准备吃食,真真是不贤惠。” “瞧瞧你这屋子,都放了些什么东西。你的女红呢,拿来我瞧瞧。” 第一百零三章 都活腻了 阮湘元只觉得这妇人像只麻雀,聒噪得很。 又听见刘翠在那跟那妇人说什么好话,“妈妈你别介意,我们家姑娘就这样,给您添麻烦了。”说着,刘翠又塞给媒婆一袋碎银子,媒婆紧促的眉毛才舒展开来。 两人的对话在阮湘元的眼里就如同是那跳梁小丑,可笑的很。 便也懒得睁眼,心下冷笑一声,困意再次来袭,阮湘元对这两人的谈话实在懒得去理睬,只随意捡了两句听,便径直把头继续窝在被窝里头,蹭了蹭暖和的被子,继续睡了。 刘翠扭过头就看到阮湘元这不知好歹的模样,一时间气上心头,竟然全然不顾门外还有男子,门内有他人,直接大步走至阮湘元的榻前,两手抓住被子的两段,一把掀起盖住阮湘元的被子。 一袭蓝衫的阮湘元就像个刚刚苏醒的婴儿,一脸懵得慢慢接受着光线。 “阮湘元我告诉你,你别不知好歹!我这可是在为你好。”察觉到失去了温暖被窝的阮湘元终于感觉到了被子带起来的突如其来的寒意,冲得阮湘元清醒了不少。 好不容易才有了那几分意识,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一双迷蒙的眼。 谁知一睁眼就看见一幕让她十分不适的画面——只见那身着布衣的妇人竟然在自己的厢房里来回走动。 瞧见一把枪,便丝毫不知礼数的随手拿起一把枪,只拿在手里看了两眼,比划了几下,就满脸嫌弃的随手丢在一边,看都不在看一眼。 阮湘元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七八分,却懒得开口,心下不停地安慰自己,“算了,一会擦擦就好。” “真真是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模样,满屋子的摆设竟然全部都是这刀枪。”好不容易忍下的怒火被媒婆这样一说,阮湘元心下更燥,怒火又被挑起不少。 说着,那妇人目光所及又看向一个红木所做的盒子,里头装的是楚渊河送给阮湘元的皮鞭,妇人拿起来,放在手里左右玩弄了一番。 这一幕,直接印入了意识已经彻底回笼的阮湘元的眼里。顿时,阮湘元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度,她突然很想用这媒婆的血来给这柄皮鞭擦一擦,洗一洗。 刘翠转过头来见媒婆这副模样,当媒婆是在故意说反话,生怕媒婆反悔,二话不说就朝外头喊到道:“还愣着搞什么,还不快进来把我家姑娘的刀枪都收拾出去?别吓着妈妈!” 然而此时,不论是刘翠还是媒婆,亦或是刘翠的下人,都没有人注意到阮湘元早已盘坐在塌上,那双极好看的眸的目光就像一枚冰锥,正死死地看着一个下人朝皮鞭伸过去的手,眼里的怒意和寒凉即将迸发而出。 就在下人即将碰到皮鞭的那一秒,阮湘元终于忍无可忍,化作一道身影便飞身下榻。 下人正要拿起那柄皮鞭,就被阮湘元猛地一下抓住手腕,力量之大让那手腕瞬间爆起青筋,阮湘元使劲往上一扯,骨头又被阮湘元给扯开了,下人疼痛万分,发出一声惊悚惨叫。 原来是手腕被阮湘元下了毒,经脉坏死,皮肤溃烂,阮湘元一使劲,下人就往阮湘元身前倒去,随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腿,一脚把下人踹开,下人随即狠狠地往后摔去了。 下人竟是直直倒在了媒婆与刘翠两人的面前。 下人抓着重伤的手腕,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愣是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警告你们,乘我还没彻底发火,怎么来的怎么滚出去。”阮湘元弯腰,小心拿起皮鞭,从腰间扯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起方才被那媒婆碰过的手柄和鞭身,看着皮鞭,阮湘元目光终于柔和些许。 却在抬头看向面上两人时,阮湘元眸色渐寒,抬眼看向刘翠,眸中的杀意迸发而出,夹杂着下人的哀嚎,话音极凉,“除非,你们都活腻了。” 刘翠和妇人怕极了,瞬间打了个寒颤,连忙叫着下人往外走,众人大步退出屋外。 而阮湘元依然紧紧相逼,一手握着鞭柄,另一手缠着皮鞭一圈一圈的绕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周围的气场毫不客气的以杀气的方式散发。 阮湘元一袭蓝裙,手揽皮鞭,极美的眉目之中满含冰凉无情,这一幅模样就好似地狱使者。 三人之前的距离就像两条平行的线。 阮湘元进一步,两人便退三步。 “再敢进来,信不信我废了你们的手啊?”阮湘元一脸无害,轻笑着冲两人问话,又抬眸扫了一眼一圈周围的下人。 媒婆被吓惨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下人虽不敢轻举妄动却也不敢回应阮湘元。就连刘翠都被吓到了。正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媒婆第一个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冲刘翠又吼又喊,“好你个刘翠,你这是害死老娘吗?” “妈妈,这怎么能赖我呢?我也没想到阮湘元会这样啊。”刘翠憋着脾气回复媒婆。 “夫人,这下怎么办?”下人们其中一个鼓足了勇气走到刘翠身边,颤颤巍巍地开口。 “起开!”刘翠忙着安抚媒婆,没那个闲工夫回应下人,猛地把下人狠狠推开。 “刘翠,老娘告诉你,你玩完了!”媒婆甩了甩手帕,怒冲冲的走出门去。 “妈妈,妈妈,你别生气啊。”刘翠紧随其后,连忙讨好哄着。 “妈妈......” ……… 阮湘元不愿再看门外众人狗咬狗,独步回到房里,轻轻擦拭着皮鞭。 擦着擦着,突然就有些想楚渊河...... 如若他在,想来自己也不会受这等委屈,竟然连个觉都睡不安稳......阮湘元的眸中突然有了水光,鼻子一酸,心里突然有些许委屈。 这么想着,阮湘元便把自己收拾好,出门去了。 好不容易顶着个饿了一晚上一早上的肚子走到门口,却不想被下人告知说楚渊河不在屋里,方才出门同人议事去了。 阮湘元想想,似乎楚渊河真的没有理由知道自己这次的状况,转身便走了。 第一百零四章 长得不错 刘翠见阮湘元态度强硬一时心里有些发憷,可是一想到那彩礼她就怎么都不肯就这么善罢甘休。 “阮湘元,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五大三粗的,一点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二娘劝你还是识抬举点比较好。”刘翠一边躲着阮湘元,一边嘴上不饶人。 毕竟她已经跟那胡屠户家里说好了,等到明天人可是就来了。 阮湘元蹙着眉,一脸不耐的看着刘翠,“我说过几遍了?我的婚事儿我自己做主,至于你……不过是为了拿那彩礼钱,就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了。” 阮湘元挥了挥手中的剑,那媒婆吓得又退了几步,一双手止不住的哆嗦。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儿惹得我们湘元生这么大的气?”阮湘莲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那眉目间写满了张扬。 听到阮湘莲的声音,阮湘元的眉头立马就蹙到了一起:这对母女怎么就阴魂不散了? “湘莲啊!你这有了身子,还跑什么跑啊!”刘翠见了阮湘莲就跟见了救星一样,立马就跑到了阮湘莲身边。 至于那媒婆,刘翠是直接就抛在了脑后。 刘翠心里想着阮湘元不敢冲着阮湘莲动手,毕竟她家湘莲的肚子金贵。那阮湘元打坏了可是赔不起的。 “娘,我这不是想你了。”阮湘元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撇开了刘翠的手。 她衣裳的料子贵得很,若是被刘氏碰脏了就可惜了。 “你这丫头!”刘翠嘴上说着阮湘莲的不是,脸上却却是乐开了花一样。 阮湘元没兴趣看刘翠跟阮湘莲在哪儿演母女情深,她轻轻瞥了眼那媒婆便准备动身离开。 毕竟这个时间,已经到了她平日里锻炼的时间了。 阮湘莲见阮湘元动身往门外走便赶忙凑了过去,一脸语重心长的道:“湘元,我们这也是为你好。你一个没了亲娘的,我这看了也觉得可怜啊!” “嘶~”阮湘元眉头紧凑,转过身去面对阮湘莲,“我走镖赚的钱比你们投机取巧来的钱要舒服的多!” “话不能这样讲,湘元你听我跟你说啊!”阮湘莲装出衣服柔弱的样子,缓缓走到阮湘元身边,试图牵起阮湘元的手结果直接被阮湘元给躲了过去。 “有话就说,不要拉拉扯扯的。万一你有个什么事儿,我可当不起那个责任。”阮湘元上下打量着阮湘莲,然后将目光落到了阮湘莲肚子上。 阮湘莲一惊,赶忙护着肚子后退几步。 她还没忘了之前阮湘元跟她说的话,万一这个疯女人发了疯把她给害了她还怎么在程府待下去? “湘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的的确确是为了你着想啊!”阮湘莲一脸委屈的看着阮湘元,说着便抬起手抹着眼泪。 至于到底有没有泪珠子流出来,估计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成天的舞刀弄剑。湘元你就听我一句劝,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啊!”阮湘莲抹着眼泪,说出的话柔声细语的。 阮湘元眉头紧蹙,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阮湘莲,“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开,你们母女俩当了姑奶奶的路了。” 阮湘元是不喜欢刘翠跟阮湘莲母女,但是她也怕在推搡间伤了阮湘莲。 虽然她口头上说过,若是阮湘莲惹她不快她就流了阮湘莲的孩子。可她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只要这母女两个不作的太死她也不会不顾后果去动阮湘莲。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家,女子向来都是要相夫教子的!”阮湘莲见阮湘元不拿她之前的话当回事儿,直接变了脸。 不过阮湘莲也没有变得面目全非,只是从全心全意想着姐妹的弱女子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妇女。 “再者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天天舞刀弄剑成何体统?你这样以后还有那户人家肯要你?何不赶紧趁着年轻貌美找了人家嫁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年老珠黄,落个无人问津的下场就是你想看到的画面?” 阮湘莲说的情真意切,阮湘元却眉头紧蹙。 阮湘元实在是忍不下去,只好走近了几步凑到了阮湘莲耳边道:“阮湘莲,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的话?” “我可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程家的,只要你惹了我我照样会杀了你。不、我会杀了你的孩子,让你从高高的云端跌下来!你觉得如何啊?”阮湘元看着阮湘莲大惊失色,嘴角微翘:小样儿,跟我斗,你还不配。 “你、你……我知道了。阮湘元,你是不是羡慕我嫁了户好人家?”阮湘莲双眼一转,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看着阮湘元。 “难不成你也想嫁个纨绔子弟?可是这纨绔子弟不是那么好找到,就算有……咱这儿也没有比程府更高的了。”阮湘莲瞅着阮湘元的脸色猛地一僵,心里逾越极了。 “湘元,你还是听我跟娘的安排比较好!”阮湘莲脸上带着笑,伸手一挥便退到了一边。 阮湘元没去在意阮湘莲的小动作,见人撤开便要出去可天不遂人愿。 阮湘元刚走几步,一肥头大耳的大汉便闯了过来。 “我这等了这么久,怎的也不见媒婆你来回信儿啊!”男人粗狂的声音传来,阮湘元心头一惊,双拳在身侧紧握。 “这、我这……胡屠户这事儿不能赖我啊!”媒婆左看看右看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不碍事儿。”胡屠户挥了挥手,他从瞧见阮湘元那一刻双眼便落到了阮湘元身上。至于那媒婆,膀大腰圆的他可没什么兴趣去看。 “这小娘子长得不错,模样俊俏不说身材更是一绝。前凸后翘的,看起来也挺紧实,绝对好生养。”男子围着阮湘元转了转,眼中的满意溢于言表。 “湘元啊!这是咱们这儿的屠夫,我们都叫他胡屠户。这人啊家里有钱着呢!你嫁过去绝对不亏,而且这后生长得也不错……”刘翠见胡屠户对阮湘元来了兴趣,就跟阮湘元说这人的来历。 第一百零五章 准备拜堂 阮湘元回头看了刘翠一眼,神情冷硬,“二娘若是看中了胡屠户便自己嫁了去,反正二叔也早就想休了你。二娘嫁过去了,才是皆大欢喜您说是也不是?” 阮湘元话罢便起步准备离去,可这时突然冲进来一群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二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阮湘元回头,刘翠脸色写满了狂妄与洋洋自得。 “我这不是怕有个万一吗?湘元啊!你还是乖乖的跟着胡屠户走吧!等你过去了,可是天天都有肉吃。可比在咱们家活的自在啊!” 被阮湘元冰冷的视线一扫,刘翠心下不免惊慌,忍不住握着阮湘莲的手往后撤了撤,将院子留给了那涌进来的一批人跟阮湘元。 阮湘元神色镇定,眼风冷冷地落在众人身上,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这些人心下都有些恐惧,但又觉得自己如此惧怕一个女子实在丢脸。 终于有人忍不住率先出手,阮湘元往后仰身避过,长腿横扫,将人绊倒在地。 只是这一动作,阮湘元发觉不对——她的手脚竟然没了力气,刚才那一绊也是因为那人没有注意…… 阮湘莲看着阮湘元粗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心中得意,嘴角的笑更是止也止不住。 “我们家湘莲就是聪明,竟然想到了给这贱蹄子下药的好主意来!”刘翠笑着拍了拍阮湘莲的手,看着阮湘元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个的金元宝。 “下药?”阮湘莲的听力并没有收到影响,再加上刘翠的声音够大,她自然是听了一清二楚。 阮湘莲见人看过来很是得意,一改方才那道貌盎然的模样,“这可是我重金求得的软筋散,这滋味如何啊!?” “软筋散?”阮湘元听了这名字,再回想了之前阮湘元的动作便明白了。 这软筋散是一种白色无味粉末,只需要一点就能让一头大象四脚酸软。而她虽然武艺不错,可是没有及时发现。不然……她还能把这软筋散给逼出来。 怪她,太低估阮湘莲了。 “阮湘莲,你最好在程府多好了。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阮湘元看着阮湘莲就像是看死人一般,仿佛这人早已是她的刀下亡魂。 被阮湘元的反应吓了一跳,阮湘莲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却是见阮湘元软倒在地,不由大笑开来,“打我?等你什么时候能出的了屋门再说吧!毕竟胡屠户也是个中好手,我想湘元你会知趣儿的。” 阮湘元还想挣扎,可药效已经发觉,意识已然在渐渐模糊,来不及做更多的事情,阮湘元用最后的力气拔下头上的发簪悄摸的丢到院子一角。 随后便晕了过去。 刘翠见阮湘元终于晕了过去,便招呼着胡家过来的人呆着阮湘元赶紧离开。生怕再过一会儿,阮湘元就会醒来。 “这、这不是还没说成亲的事儿吗?这怎么就把人给带走了?胡闹啊!胡闹……”那媒婆见胡家的人把阮湘元带走,一拍大腿直呼双方乱来。 可她心里却是想着银子,按照惯例除了说媒的钱外在新人成婚的时候她还能得几两银子呢! “媒婆见谅啊!这些是我孝敬您的,我相信这点小事儿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的。您说是不是?”胡屠户也是个人精,自然是知道这媒婆是嫌拿的钱少了。 虽说他可以不用理会,但是这媒婆怎么说都是个名嘴。倒是胡说一套,他家的声音就不好做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我这也没做什么啊!”媒婆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那方才还紧蹙的眉眼立马就开了。 “等回去了我就让人给这小娘子换衣服到了晚上就拜堂成亲,然后再入洞房。还请媒婆跟着走一趟,吃吃酒顺顺肠。”胡屠户落了这句话便招呼着人离开,他可是等不及要跟阮湘元入洞房了。 “要的要的。”媒婆见自己没少拿,甚至比平日里拿的还更多便不去在意这合不合规矩了。 毕竟这规矩是人定的,这人啊~是朝着钱看的。 媒婆见人胡屠户走了,便将目光放到了刘翠身上,其中意图明显是问这刘氏要钱的。 然而刘氏瞧了媒婆的脸就跟没看见一样,转身就将目光落在了胡屠户派人送的聘礼上了。 这些聘礼都是胡屠户刚才让人带过来的,回去的时候让几个婆子轮流扛着阮湘元走了,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要。 楚渊河忙完回来便去找阮湘元,一路上心下有些慌乱,总有一股不妙的感觉。 回到阮府,楚渊河却并未见着阮湘元,心下愈发不安,按理说这时候阮湘元刚好锻炼完回来。 思索一番,楚渊河决定去镖局一趟,看看阮湘元是不是去镖局找白月雅了。 只是路过二房,却是听到里面一阵欢畅的笑声,楚渊河本不欲理会,心中却觉得古怪,最终还是脚下步子一折,往二房去。楚渊河心里觉得有古怪,便打算去二房那儿看看。 刚到门口,楚渊河便看见刘翠跟阮湘莲正看着一堆银票元宝还有各式各样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笑的开怀。 “这些东西你们是哪儿来的?湘元去了那儿?”楚渊河蹙着眉,直觉告诉他阮湘元的去向刘翠跟阮湘莲母女两个一定知道。 “那疯丫头去哪儿了我们怎么会知道?你个杂种没事儿别往我面前凑,哪儿凉快儿哪儿呆着去!”刘翠挥挥手,根本就没把楚渊河放到眼里。 楚渊河垂眼看了看桌上的珠宝,转身去了大房那儿打听情况。 “今天你走之后,胡屠户来将湘元带走了。若让我说,那胡屠户配阮湘元也是挺好的。”楚氏蹙着眉,神情蔫儿蔫儿的。 “什么?”楚渊河神情慌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陌生,“你为什么不拦着?就这样让他们把湘元带走了?那胡屠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楚渊河一脸悲愤回过神后也顾不得悲愤便出了家门,准备去救阮湘元。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一定是刘翠跟阮湘莲的注意。 他没想到自己出了趟门,回来之后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被别人给带走了。 这时阮湘元已经换上了正红色的嫁衣,那胡屠户正牵着她往大堂走,准备拜堂。 第一百零六章 情愿放过他 此时此刻的胡佳却一片欢心喜地,前来赴宴的宾客和过来帮忙的亲友们,正热热闹闹的在一起闲聊着。 然而阮湘元此时此刻的心里却是一片的冰凉,除了被人算计的憋屈,还有现在身体根本不就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慌。 阮湘元现在恨不得大闹一场,把这个所谓的婚礼闹得天翻地覆,然后再回去把那个陷害自己的家伙给碎尸万段了。 可是现在阮湘元根本就无能为力,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人下了药,浑身无力,现在做什么都需要人帮忙扶着。 胡屠户此时此刻是十分得意的,毕竟自己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娘子,对他来说算是占了一个很大的便宜。 只见他此刻穿着大红的喜服,膀大腰圆的身子跟这套衣服显得十分的不协调,他眼看着身边那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眼神中的热切和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司仪大声的唱喏道:“有请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司仪的声音拖得老长,这也是他们常见的套路,毕竟是喜庆的事情,所以他脸上笑容都快笑出花来了。 胡屠夫这个时候赶紧牵着红绳,正准备跟阮湘元拜堂成亲,阮湘元此时此刻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是无奈的是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只听司仪这个时候又大声的高高声唱喏道:“一拜天地!” 阮湘元身边的媒婆这个时候见新娘子还想要挣扎,不由得皱着眉头,伸手将新娘子拼命的往下按。 思怡看了眼前一对新人一眼,然后继续高声唱喏道:“二拜高堂!” 眼看着拜堂成亲就要结束了,胡屠夫心里那叫一个激动,似乎已经有些忍不住想要去入洞房了。 一旁的亲朋好友们也都在旁边起哄着,一个个直夸这次胡屠夫这次算是走了大运了,居然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新娘子。 正厅里的气氛十分的热闹非凡,等到胡屠夫和阮湘元两个人带完高堂之后,司仪正在卖着力气的想要喊出第三句。 等到夫妻对拜完之后,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那个时候就可以把新娘子送到洞房里去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这家人会给他多少喜钱。 思怡心里面此时此刻正这样想着,然而阮湘元意识却逐渐的模糊起来,他显得越来越焦急,因为她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拜完堂之后,那一切就都晚了。 可是她此时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办法挣扎,就在他焦急万分甚至是快要绝望的时候。 正厅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嘈杂的声音。 楚渊河正怒不可遏的出现在胡屠夫的家里,当他看到正厅里的一切之后,立刻便有些怒发冲冠起来。 只见这个时候楚渊河飞快的赶到阮湘元的身边,他先是扶起了阮湘元,又顺手一脚踢开了身边的胡屠夫。 他有些着急的开口说道:“湘元,你没有事情吧?你感觉怎么样?” 阮湘元此时此刻哪有力气跟他说话,不过她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并给了楚渊河一个安心的眼神。 见到没有什么事情的阮湘元,楚渊河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眼神阴森的盯着胡屠夫,那个神情就好像要把胡屠夫活活生吞下去一样。 被一脚踢蒙了的胡屠夫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愣了一会儿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有些怒不可遏的吼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赶快爷爷的好事,你这是要找死吗?” 本来就十分愤怒的楚渊河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后,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还没等那个胡屠夫说第二句话,便又一脚将他踢在了地上。 楚渊河这个时候还是觉得不解气,眼神凶狠地将胡屠夫狠狠地揍了一顿。,打得那个胡屠夫在地上不断的哀嚎惨叫。 正厅里的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都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有一些惊慌失措,意思是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是胡屠夫的家人们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想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拦住,然而今天是他们胡家大喜的日子,一帮人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过分。 于是就想着把那个臭小子拦下来,然后打一顿扔出去就完事儿了,可是没想到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居然十分厉害,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过去拦他居然都没拦住。 胡家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遇到了麻烦,于是这个时候便有人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竟敢来破坏我们家的喜事,如此的不讲道理,你信不信我们现在就去报官。” 楚渊河将那个胡屠夫按在地上一顿暴打后,听到这一句话,转过身便演成一阴冷的盯着那个说话的人,冷冷的说道:“你去报关一个试试,今天在座的各位,谁要是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正厅里所有的人都被楚渊河气势给吓住了,毕竟这个年头像楚渊河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还是很少的,大家也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平民,身后也没有什么背景势力。 况且他们也都只是过来参加婚宴的,谁都不想惹事上身,于是便一个个的闭口不言,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那个胡屠夫此时此刻被打的都没有了意识,楚渊河这才不情不愿的放过了他。 发泄完之后,楚渊河又赶紧来到了阮湘元的身边,有些担心的询问着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交流着,正厅里所有的人都被这个诡异的气氛给镇住了,明明是别人家两口子拜堂成亲,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伙子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在正厅里问着别人家的新娘子,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 楚渊河帮阮湘元检查了一下身体之后,发现他除了没什么力气之外,真的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于是就准备把阮湘元带走。 因为之前胡家的人被楚渊河气势给吓住了,于是这个时候也不敢拦住他们两个人。 第一百零七章 一不小心 楚渊河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背起了阮湘元走出了胡家,胡家的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靠在楚渊河背上的阮湘元身体渐渐发烫了起来,楚渊河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体温正在逐渐的升高,知道她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十分焦急的带他敢去了医馆。 只是这个时候大晚上的,城里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大晚上的想找一个医馆十分的不容易。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楚渊河只好敲醒了一个已经关了大门的医馆。 楚渊河这个时候不停的在医馆的门外敲喊着,里面的大夫睡眼惺松地打开了门,看了两个人一眼后,有些不满的说道:“干什么,干什么,没看到我们已经关门了吗?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来。” 楚渊河这个时候哪里还等得到明天,于是他有些着急的说道:“大夫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背上的病人实在是拖不了了,麻烦您帮我看一看吧。” 睡眼惺忪的大夫听到这里十分不满的说道:“我不管她有什么问题,你们都要明天再过来,如果你们在敲门信不信我去报官。” 楚渊河听到这位大夫这么不讲情面,顿时有些勃然大怒,他二话不说,便背着阮湘元走进了医馆。 那个被他推开的大夫清醒过来后,顿时就有些生气的嚷嚷道:“哎,哎,你这个人干嘛呢?是听不懂人话是吗,我都跟你说了叫你们明天再来。” 楚渊河将阮湘元放到一个桌子上,然后也不跟那个大夫废话,直接将那名大夫拉到了阮湘元身边。 声音阴冷的说道:“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那名大夫见这个年轻人如此的不讲道理,便也是十分生气的想要反抗,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桌子上啪的一声,楚渊河拿出了一袋钱,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那个大夫。 这个时候看到那袋钱,那名大夫顿时也就不说什么了,于是便有些不情不愿的帮着阮湘元看起了病。 楚渊河就那么静静的待在旁边,也不说话,好像是怕打扰的那名大夫看病。 等过了一会儿后,那名大夫这才悠悠的站了起来,他先是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楚渊河这个时候有些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大夫,这位姑娘还好吧?” 那名大夫此时此刻却摇着头说道:“哎,不好办啊,这位姑娘身上不仅被人下了软筋散,似乎还被人下了yao,两种药物虽然都不致命,可是都是比较霸道的药,这位姑娘的身体怕是有些受不住。” 楚渊河听到那名大夫这么说之后,顿时就有些紧张的继续问道:“那大夫您能不能邦忙想想办法,一定要帮我治好这位姑娘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那名大夫这个时候却摇摇头说道:“这位公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主要是这两种药物几乎都没有解药,况且我也不是那个下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两种药的配方,这两种药不好解。” 楚渊河见那个大夫说的比较真诚,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犹豫了半天,他终于还是咬咬牙,问了一句说道:“那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大夫摇摇头说道:“生命危险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有些伤身子,女人的体质本来就比较弱,以后怕是可能会落下病根。”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楚渊河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以后怎么样,可现在是没有办法,楚渊河考虑了一会儿后,也只好想着暂时把阮湘元先带回家再说。 楚渊河先是感谢了一下那名大夫,然后又背着阮湘元一步步的走回了家里,等到将阮湘元放在床上的时候,看到阮湘元脸色通红,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楚渊河想了想后,便走出了卧室,过了没一会儿,就见楚渊河从外面端了一盆水进来,他先是用毛巾在水里面清洗了一下,然后又小心的叠好了毛巾,将毛巾敷在阮湘元脸上。 楚渊河就这么一直重复的这个动作,过了很长时间,阮湘元脸色这才慢慢的好转起来,脸上痛苦的神色也开始平静了下来。 楚渊河看到这里,慢慢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还是这样静静的守在床边。 看着这个今天受了不少委屈的姑娘,楚渊河的心里一阵揪心的疼痛,同时又有些恼怒阮家所作所为。 毕竟把阮湘元逼到这一地步的,就是身为一家人的阮家亲人,只是一想到这家人凉薄的表现,楚渊河就十分的不屑。 楚渊河一晚上就照顾在阮湘元房间里,时不时的看一看躺在床上的阮湘元。 这一夜就这么静悄悄的过了去,当阮湘元悠悠的醒过来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一些不适,浑身像是没有力气一样。 躺在床上适应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撑起身体,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 当他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心里面也是慢慢的松了一口气,一看到周围的环境,他就知道这是到了自己的家里。 转过头后,又看到了地上的楚渊河,原来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渊河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打了一个地铺,这个时候正,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看到这个男人,阮湘元心里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感动,她知道如果昨天不是这个男人,自己很有可能就被人侮辱了。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多亏了这个男人及时赶到,才让自己逃过了一劫。 而且如今看到这个情况, 楚渊河很有可能一晚上都在照顾她,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想也应该是楚渊河照顾了她一晚上,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真的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再那么的孤独了。 于是她悄悄的爬了起来,似乎是不想要打扰那个正睡在地上的男人,轻手轻脚的生怕惊醒了地上的男人。 只是由于昨天被人下了药,阮湘元的身体好像根本就没有力气,爬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居然就那么摔在了楚渊河的身上。 第一百零八章 后果不堪设想 在阮湘元摔倒在楚渊河身上那一刻,楚渊河便伸手护着她,生怕她被磕到。 阮湘元压在楚渊河身上,两人挨得极尽,两人之间除了几层衣物便再也没有其他。 感受到楚渊河那温热的体温,阮湘元双颊通红,眼神落到楚渊河脸上后便迅速离开。 “湘元,你是不是发热了?”楚渊河见阮湘元脸色泛红,也顾不得刚才心底涌出的悸动干脆起身将阮湘元抱到床上。 阮湘元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楚渊河给自己掖好被角,然后慌乱的走了出去。 楚渊河这是怎么了? 阮湘元躺在床上,忍不住回想自己刚才跟楚渊河的点滴,心中有些疑惑,楚渊河是怎么了。 不过,她好像有听见楚渊河在问自己是不是发热了。 阮湘元想到刚才自己跟楚渊河的接触,脸上火热,接着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还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真是……羞死人了。 阮湘元将大脑放空,平缓着自己的心情。 过了不久,楚渊河便端着一碗药回了阮湘元的房内。 “湘元?这是怎么了?”楚渊河一进来就看见阮湘元跟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湘元才回过神来,“我没事儿,哥你这……” 阮湘元看了眼楚渊河手上的药,默默的吞了口口水:虽说她不怕疼不怕累不怕苦的,但是这中药她还是有点怂的。 “没事儿就好,来赶紧把药喝了。”楚渊河把阮湘元那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但是依旧将手中的药碗往前递了递。 阮湘元撇了撇嘴,小幅度的往后躲了躲。 楚渊河轻笑一声,然后单手将阮湘元往床边拉了拉。 “湘元听话,吃了药身体才能好。”楚渊河舀了一勺药吹凉了才递到阮湘元嘴边,脸上的神情很是坚定让阮湘元不好拒绝。 阮湘元愣了愣,看着楚渊河脸上的坚定只好张开了嘴。 “真乖,来吃口糖果子。” 阮湘元刚喝了一口药便被楚渊河塞了一口果子,感受到楚渊河指尖的温度阮湘元的脸更红了。 “湘元,等吃了药再请大夫来一趟吧!”看着阮湘元脸色通红,楚渊河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咦?我不是只中了软筋散吗?”阮湘元有些疑惑,中了软筋散之后会让身体虚弱些。不过吃了解药,会好的快一点。 但是解药分两种,一种是快速的,对身体却藏有隐患容易落下病根;另一种需要吃两天的药,但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当然不管哪一种,都比放着不管要强。 可是她吃两天药就行,为什么还要请大夫?就算请也是两天之后的事儿啊! “你发热了。”楚渊河有舀了一勺药递到阮湘元嘴边,眼神中流露着对眼前人的情谊。 阮湘元边喝着药,边想着自己身上有没有跟发热有关的症状。 “我没发热,我只是……我只是……”阮湘元说不出后面的话,只好默默的喝药、吃果子。 “噗~既然不是发热,那湘元这是害羞了?”楚渊河将药碗收好放在一边,脸上带着揶揄。 “你……无耻!我才不会害羞呢!”阮湘元瞪了楚渊河一眼,然后将脑袋扭到一边。 楚渊河轻笑出声:“湘元,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儿的话就喊我。” 阮湘元点点头,然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楚渊河还没有走出去,刘翠便风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刘翠一打开门,便看到楚渊河端着药正要出来,心底的怒火直接就爆发了。 “好啊你,阮湘元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昨天刚成亲,就回来偷人!你这么不要脸,你们这对奸夫吟妇就应该被浸猪笼才对!” 刘翠气急,说着话就想扑倒阮湘元床上。 楚渊河察觉到刘翠的举动便拦住了他,眉头紧蹙。 阮湘元睡了一觉,又吃了药。虽然她现在腿脚还有些酸软,但是自己行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阮湘元直接走了出去,开了门冲着刘翠道:“二娘,这次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这事儿你尽管去说,我看到时候浸猪笼的会是谁!” 听了阮湘元的话,刘翠心里便是一惊:阮湘元跟楚渊河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回事儿她不知道,而且她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但是她的事儿…… 刘翠不敢想,早在之前阮仲钱就想把自己赶走了。如果这件事儿闹大了,那被浸猪笼的恐怕就会是她了。 “怎么?刘翠你不敢了?”阮湘元轻笑一声,看着刘翠的双眼中充满了讽刺。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女儿可是程家的少奶奶。我可不怕你,更何况你是敢做不敢当吗?”刘翠心中慌乱,但是想到自己做了少奶奶的女儿便稳住了心神。 不管这么样,有阮湘莲在她就不会出事儿。 毕竟平民百姓都是怕当官儿的,如今她女儿有权有势,就算这事儿闹出来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刘翠想开了,就不怕了。 阮湘元见刘翠这副表情,便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她也没在意,只是看了楚渊河一眼。 楚渊河与阮湘元心意相通,轻易就明白了阮湘元想的是什么,直接走了出去将大门给打开了。 刚才刘翠那声音喊得异常的大,街坊邻里有不少听见的,刚才正围在阮家大门想要再听到些什么。 结果刘翠的那声音突然就没了,她们正张望着呢!结果这阮家的大门就开了,众人一时弄不清楚什么情况看了又看,愣了又愣才走了进去。 刘翠见众人进来一时有些慌神儿,阮湘元却是毫不在意。 “刘翠,你这次是真的要玩完了。你信不信,等到之后这些人就会指着你囔囔私语,说着你的不是。甚至……,你的好女儿也会不认你这个妈。” 阮湘元凑到刘翠耳边低语,脸上的表情很是阴冷。 刘翠知道阮湘元身手不错,有时候放放杀气就能把她吓得腿软。可她还是第一次才见到这样的阮湘元,好像能随时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楚大哥,麻烦你去胡家一趟把他们都给叫过来大家当面对峙。”阮湘元这次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毕竟这次是楚渊河找到了她。 若是楚渊河没有找到她,那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百零九章 事有蹊跷 阮湘元话落,楚渊河便去了胡家。 留下一众吃瓜群众在哪儿议论纷纷,昨天阮家的事儿闹得可以说人尽皆知。要是过会儿胡家的人来了,那他们就有好戏看了。 阮湘元毫不在意的坐在凳子上,一旁的刘翠见阮湘元这么肆无忌惮也跟着坐在了一边。 楚渊河到了胡家之后,便将一众人给吓个不轻。 毕竟楚渊河带走阮湘元的时候,他那凶狠的模样可是深入人心。 胡家众人躲在不同物件儿之后,满脸惧意的看着楚渊河。 楚渊河也不废话,直接讲明自己过来的缘由,“我是来带你们去阮家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我想你们也不傻,应该清楚吧!?” 胡家众人点头,仍有些瑟瑟发抖,双眼中满是惧意。 然而楚渊河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人怎么想,继续道:“倒是你们一切听阮湘元的安排,若是你们敢帮着刘翠说话。我想……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楚渊河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腕,双眼冰冷的看着胡家众人。 众人只能点头称是,然后跟着楚渊河去了阮家。 刘翠坐在那儿听着邻居在哪儿议论,心里七上八下的。过了片刻,刘翠便坐不住了。 刘翠除了门,去找了县里的主事。 如今阮湘莲在程家的地位自是不低,那主事也知道刘翠是阮湘莲的生母。这刘翠找了过去,那主事自然是带着几个人跟着去了阮家。 等到几人到了阮家之后,楚渊河早已带着胡家众人到了阮家。 刘翠刚一进门便开始发作,抬着手抹眼泪说出的话也是期期艾艾的,也不想着走近阮湘元的身边直接在街坊邻里之间开始作妖。 “大家说这子女的婚事儿是不是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阮湘元较量了这么多次,刘翠比之前聪明了不少。一上去根本就没有说阮湘元的不是,引到着大家跟着自己的思路去想。 众人点头,回应着刘翠的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也应该如此。” “确实,当父母的肯定不会害了孩子啊!” “……”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刘翠便接着道:“可这阮湘元她不乐意听从父母之命,明明昨天答应了嫁去胡家,可她今天就悔婚了。甚至想独占了胡家送来的彩礼,给姊妹准备的嫁妆。” 阮湘元挑眉,一脸嘲讽的看着刘翠。 她这身体的娘是留了些嫁妆,可并没有多少。 至于姊妹的嫁妆,阮家有没有准备还要另说。 而那彩礼,她更是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说出口的。 更何况,彩礼跟嫁妆不就该女儿家自己带走吗? 难道说,卖女儿早就成了古代婚嫁的流行趋势? 这边阮湘元在这儿疑惑,其他人听了刘翠的话便厌恶极了阮湘元。 她们家家户户都是有女儿的,在她们心里这女儿说白了就是个赔钱货。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然她们跟女儿之间还是有感情的。但是也根深蒂固的会在心底贬低自己女儿的价值,根本就忘了她们曾经就是女儿家或者说她们自心底里认为就该这样。 阮湘元听着众人说自己狼心狗肺,就该把自己从阮家赶出去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 这些女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来了。 对比起来,其实刘翠还是好的。 至少刘翠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而这些人大多都将男人当成了全部,简直可笑至极。 阮湘元轻笑一声毫不在意,不经意间跟刘翠那寡妇儿媳对上了视线瞬间计上心头。 趁着刘翠在人群中哭喊,阮湘元凑到了那寡妇身边。“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在阮家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吧!” “你想说什么?”那寡妇一惊,双眼疑惑的看着阮湘元。 阮湘元微微勾唇,继而说道:“我想昨天的事儿你应该清楚吧!只要你帮我,我肯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而且那阮湘莲的身份地位,我可不敢去招惹她们。”寡妇言笑晏晏的,一脸狐媚子的模样看的阮湘元很是无语。 “我手上的钱你就算不知道具体数目,也该知道不会少吧!你若是真的害怕,之前也不会跟她们母女两个对着干吧!” 阮湘元说的煞有其事,那寡妇含着笑点头。 “各位大娘婶婶,你们也不能就听一个人的话吧!”那寡妇身材与脸都有一股狐媚样儿,很是惹眼。 这样的面貌与身材,除了吸引男人们的目光也容易让妇女们厌恶。 那寡妇却不在意众人眼中的厌恶,继续开口:“昨天我那妹子可没答应要嫁给那什么胡屠户,那胡屠户家里再有钱,可是那样貌配的上我妹子吗?要想吸引我们家湘元的目光,怎么也得比楚大哥长得好才是。” 寡妇话落,回头看了阮湘元与楚渊河一眼,眼中满是揶揄。 阮湘元一愣,她没想到这寡妇竟然能看出自己跟楚大哥的事儿。 不过他们也没有刻意瞒着,毕竟有不少人都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 “请问您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吗?与人说媒,没有生辰八字恐怕不行吧!”阮湘元看着刘翠呆愣住了,心里止不住想笑。 早在之前,她出生的时候跟大房二房的关系可是不亲。因为二房率先生了个儿子,而她这副身体的生母因为体弱过了几年才有了她。不说二房,就是这幅身体的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她的具体生辰。 “看来是不知道了,那请问你们有交换庚帖信物吗?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还在我屋里放着,若是我答应跟人成亲肯定会将那东西拿出来。刘氏,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阮湘元的问题,刘翠是一个都没有回答上来。 众人见了这场面也明白了这事有蹊跷。 “我看是你贪图胡家的钱财,才想把我给卖了吧!我可什么都没有见到,刘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为大家不知道吗?” 看着阮湘元的步步紧逼,那主事也觉得是有蹊跷,一时不知自己来着一趟到底该干嘛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一拍即合 阮家一地鸡毛的事情,着实是让邻里乡亲们吃了一个大大的瓜,本来平日里一般没见过世面的乡亲们哪里见识过什么大场面。 好好的一家人,如今闹到了官府,这么大的新鲜事情,大家怎么可能不来凑这个热闹? 不过从场上的情形看来,阮家这个二姑娘可真是厉害的紧,牙尖嘴利的几句话就把那个二房的婶婶问的哑口无言。 好些人一边看着热闹一边起哄,“阮家三姑娘,你可莫要顾忌情分让自己吃了亏呀。” 这人素日里与刘翠不对付,如今笑得更是欢畅。 刘翠此时此刻那叫一个上火,三房家的那个死丫头牙尖嘴利的,几句话就把他堵的没了气焰,一直在这边干着急,如今那个该死的寡妇又突然在这里反了水,把自己这个原本是被告的人落得个左右不是人。 眼看着如今似乎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她,惊惧惶恐之余,又不得不在心中想着对策。 刘翠的心里不停的咒骂着那个死丫头,一边眼睛咕噜噜乱转的想着对策,突然她不经意的瞟了瞟胡家那边。 顿时刘翠就感觉眼前一亮,心中暗想,对呀,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按照道理来说阮湘元本来是应该嫁给他们家的媳妇儿,如今阮湘元那个小贱人自己跑了回来。 胡家的人这一次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送了价值不菲的彩礼,本来心想着能取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却没曾想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嫁到他们家,还把本来一个好好的婚礼闹得天翻地覆。 胡家人算是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呢,况且咱们阮家彩礼都已经收了,姑娘也给他嫁过去了,没那个道理,他们家自己留不住人,反倒过来埋怨他们阮家。 而且自己家已经收完了彩礼,那是万万不可能给人家退回去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心里应该是十分的对阮湘元有着怨念。 于是刘翠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跑到胡家人身边,有些急切的说道:“昨天咱们也是一家人,阮湘元那个小贱人又是你们家的媳妇儿,他把咱们两家的里子面子都给丢了,你们就不出来说句话吗?” 当刘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阮家这边和,看热闹的邻里乡亲们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胡家那一边,然而此时此刻的胡家被对众多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有些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想要掐死刘翠的心都有了,心里面不断的骂着刘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原本自己这一大家子人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做个小透明他不香吗? 姓刘的自己玩儿不过阮湘元,如今竟然丧心病狂的想要把他们胡家也拉下水,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胡家人只要一想到昨天楚渊河上他们家带走阮湘元是那凶狠的眼神。 心里面不禁都哆嗦起来,而且之前楚渊河已经提前警告过他们,不要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 他们胡家本来就是个没钱没势的,又碰上楚渊河这种不讲武德的人,怎么可能会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如今眼看着刘翠把他们拉下水,楚渊河顿时就撇过来一双冰冷的眼睛,只把胡家人吓得一个哆嗦。 生怕惹祸上身的胡家人,赶紧指天发誓说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其实我们胡家也是受害者都怪这个姓刘的骗我们说他们阮家姑娘愿意嫁到我们胡家去,可是谁曾想他们家自己也没有商量好,这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翠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开口大骂胡家人信口胡诌 官府里主事的人一看到这个情况,于是再三询问胡家人,胡家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到事情经过的官府主事想了一会儿后,又把那个媒婆也好了过来。 其实这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都十分的明朗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阮家的二房不待见这个三房的丫头。 于是便与媒婆设计,将阮湘元稀里糊涂的许给了胡家,然而不知道事情经过的胡家以为这是一桩好婚姻,便欢天喜地的送来了彩礼,热热闹闹地将阮湘元娶回了家。 当那个媒婆被喊过来的时候,刘翠眼疾手快的跑过去跟那个媒婆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指定。这个时候刘翠有些焦急的说道:“王婆婆,如今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人都脱不了关系,说白了,我们两个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王婆婆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放心吧阮家媳妇儿,我知道该怎么说的。” 刘翠这个时候才稍微的放了一点心,继续说道:“王婆婆,你放心,等这件事情过去后,好处是少不了你的,无家的彩礼钱咱们两家一人一半儿,待会儿主事的问你话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说,别让事情露了馅儿,不然的话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等到两个人在一边叽里咕噜的商量完以后,王婆婆便信心满满地走进了阮家,主事的这个时候还算客气,等到王婆婆见完礼后,便和颜悦色的问题王伯伯事情的经过。 王婆婆这个时候却开口说道:“主事大人,您是不知道,本来这是一件大喜的事情,我王婆婆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给人家说了多少门亲事,也没有见谁家那闹的像他们家这样。” 主事的这个时候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件事情咱们先不用提,你就直接说说阮家这件事情的事情经过吧。” 王婆婆这个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都怪我这张嘴,一说起来都没个谱了。” 王婆婆故意停顿了一下,引起众人的注意,才继续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本来这件事情最开始就是阮家三房的姑娘,跟老婆子说看上了胡家的屠夫,想要王婆婆我帮忙撮合撮合,没成想胡家的那位也看上了阮家的小姐,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肠歹毒 王婆婆一口气太长,歇了一会儿,继续道:“本来这是一件好事情,既然两个孩子都相互愿意,老婆婆,我也是高兴的,于是便上门撮合了两家人的喜事,当时阮家的姑娘可是亲口答应这门婚事的,老婆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会说谎呢,只是现在如今阮家的小姐嫌弃彩礼给的少了,又不想嫁过去了,这件事情确实是阮家姑娘做的有些不地道了。” 周围的街坊邻居们一下子都炸了锅,全部都在那里窃窃私语的,对着阮湘元指指点点,王婆婆还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继续指责着阮湘元。 阮湘元听到王婆婆如此颠倒黑白,不由得十分的生气,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这么阴险狡诈,把这件事情说的,好像全都是自己的错一样。 忍无可忍的阮湘元直接冲上去将那个不知廉耻的王婆婆按在地上一顿暴揍,疼的那个王婆婆直哇哇大叫。 “哎呦喂!打死人了哟!这可要了亲命了!救命啊!” 王婆婆躺在地上不住的大喊着,众人都被阮湘元这凶狠的气势给镇住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时之间也没有人上来帮个忙。 王婆婆就这样被阮湘元在地上暴揍了很长时间, 差点没把王婆婆这个老胳膊老腿给打厍了。 “啧啧啧!阮家的这个丫头也太彪悍了吧,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去啊!” “谁说不是呢,其实胡家人没把这门亲事说死还真该谢天谢地,这种女人要是娶回家了,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呢?” “就是,就是啊,这种姑娘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热闹的乡亲们在一旁小声的议论着,跟王婆婆穿一条裤子的刘翠哪里能让阮湘元在阮家这么肆无忌惮。 先不说王婆婆会不会被阮湘元打死,万一那个王婆婆受不住了,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供出来,那刘翠可就坐蜡了。 于是这个时候刘翠也就豁出去了,在一旁色厉内荏的说道:“阮湘元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是要杀人灭口吗,主事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她阮湘元这么做分明就是想要杀人灭口。” 主事大人见这个时候实在是有些乱七八糟,心想着阮湘元这么做影响确实也不太好,于是便开口说道:“把他们两个人拉开吧。” 大家听到主事大人这么一说,于是一帮子人,便呼啦啦的想要过去拉开阮湘元和王婆婆两个人。 只是这个时候楚渊河却站出来拦住了众人,只听他这个时候淡淡的说道:“她想干什么就让他做,还轮不到别人插手。” 楚渊河这话说的淡淡的,可是别人就被这样一句话给威慑到了,顿时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去拉阮湘元和王婆婆两个人。 等到过了一会儿后,阮湘元终于也觉得差不多消了气,于是便放过了王婆婆,和那个王婆婆这个时候却躺在地上,哭天抹泪的说自己要死了。 “哎呦喂!这都没天理了,这是想要把我这个老婆子往死里打呀,我这个老婆子没法活了。” 王婆婆躺在地上铺哭天抹泪的,说是大人见到这种事情之后觉得也不是一个事儿,那个王婆婆这个时候在居然在地上耍起了无赖,不过这件事情确实也怪不到人家的头上。 毕竟先动手的是阮湘元,不管人家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可阮湘元先动手是事实,一时之间,主事的人也没有了好办法。 对那个王婆婆吵的有些烦了,于是便找人请来了大夫,那个王婆婆装模作样的躺在地上s吟,不住的说自己这里断了那里折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夫过来的时候,那个老大夫十分敬业的在地上检查者王婆婆的伤势。 可是让人十分奇怪的是,那个老大夫在检查了王婆婆的伤势之后,却是淡淡的说道:“这个王婆婆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势,你们这帮人不会是拿我老人家开涮吧。” 所有人听到老大夫的话后,都有些大惊失色,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阮湘元动手打了王婆婆,而且打的还不轻,可是如今那个老大夫说王婆婆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势。 这难道是见鬼了吗,也不可能啊,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见鬼呢? 只是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阵的冰凉,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切肯定是阮湘元做的。 那个王婆婆听到那个老大夫说的话后,就有些不愿意了,只听他这个时候大声的嚷嚷道:“你这个老大夫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你就是跟那个阮家姑娘是一伙的,主事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刚才您可都是亲眼看见的,阮湘元刚刚把我打的有多惨。” 老大夫听到这话,不免生气,怒道:“你这个老婆子就有一些蛮不讲理了,我在这一片地方行医治病这么多年了,有必要跟你说这个瞎话吗,你这不是想要砸我的招牌吗?” 在这个年头,没有证据轻易的把人家的招牌给砸了,那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毕竟不管是做什么事情,讲的都是一个信誉。 更何况人家老大夫不辞辛苦过来为你看病,你却如此对待人家,叫别人都觉得寒心。 而且谁家里面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的?得罪了大夫,人家记恨起来,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躺在地上的王婆婆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只能将责任推给别人,慌忙道:“大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阮湘元明明打了我,在场这么多人可都是亲眼看到了,我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痕呢?” 老大夫气哼哼的说道:“阮姑娘如何做到的老夫也不知道,老夫刚刚检查了之后,你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难道你让我这个做大夫的睁眼说瞎话吗,你这个老婆子的心肠还真是歹毒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坑的不轻 老大夫一番话可是让众人炸开了锅,阮湘元却是挑了挑眉,嘴角勾了一丝笑意,其实自从她想要打这个王婆婆的时候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很有信心,自己就算是打了这个王婆婆, 到最后都找不到一丝的证据,因为她打王婆婆的时候,根本就是用了特殊的手段,虽然他把这个王婆婆打的死去活来,可是从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伤痕。 毕竟她那么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学的,习武时候所挨的那些打也不是白挨的。 就在大家这么议论纷纷的时候,阮湘元这个时候却走到那个王婆婆的身边,眼神冰冷的对那个王婆婆说道:“今天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们以为我阮湘元是这么好欺负的吗,随随便便就让你们揉圆搓扁?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顿了顿,声音更冷了一分,“今天你要是还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让你生不如死,我的手段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想再受这个罪的话,最好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清楚,不然的话你就自己掂量掂量。” 王婆婆这个时候被阮湘元一番话吓得都有些不敢说话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会被这个女人惦记上,每天被她这么折磨, 自己还找不出任何的证据,一想到这里,王婆婆就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她惊慌失措的爬到那个主事的面前,急吼吼的说道:“主是大人,我说,我全都说了。” 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王婆婆由于十分害怕,终于将事情的经过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等到大家听完事情的经过后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王婆婆和刘翠联手设计陷害阮湘元的。 他们两个人瞒着阮湘元去胡家怂恿他们过来提亲,然后又设计陷害了阮湘元用药把它晕倒,又把它绑到了胡家。 等到一切的事情都说清楚之后,所有人都被刘翠和王婆婆两个人这种卑鄙的行为给吓到了。 一大帮子人对着这两个人指指点点,把刘翠气的有些七窍生烟,心想这个王婆婆实在是太不经打了,这样大庭广众的把事情说出来,他以后她还怎么在这个家里待着,四周的乡亲邻居们会怎么看她? 于是这个时候刘翠有些着急的说道:“主事大人,奴家冤枉啊,阮湘元他屈打成招,您是亲眼看见的,那个阮湘元是屈打成招啊!” 这件事情虽然是阮湘元先动手打的人,可是主事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刘翠和王婆婆两个人搞的鬼,于是主事大人就冷哼的说道:“行了,这件事情本官一切自有绝断,妇人刘翠王婆婆,你二人设计陷害阮家姑娘,并且还诓骗了胡家,图谋胡家的彩礼,你们二人可知罪?” 王婆婆这个时候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说道:“主事大人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刘翠指使老婆婆我这么做的,老婆婆我也是受害人啊。” 刘翠这个时候吓了一跳,心想今天算是完了,于是赶紧跪地说道:“主事大人明鉴,奴家也只是猪油蒙了心,还望主事大人饶命。” 阮家人中,刘翠的相公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他上前就打了刘翠一个嘴巴子,十分恼怒的说道:“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妇人,好歹湘元也是你的侄女,你怎么能狠的下这个心呢?” 然后刘翠相公也转过头对阮湘元说道:“湘元啊,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好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你婶婶一次吧。” 阮家的人这个时候出来求情了,阮湘元就算是再生气也没有了办法,毕竟说到底都还是一家人,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 于是阮湘元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我就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放过婶婶一回,不过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了。” 刘翠相公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湘元你放心,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由于阮家人出来求情,阮湘元也表示放过她们,主事大人也就没有再给二人定罪,只是稍微的训斥了一下便离开了阮家。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阮湘元实在是懒得应付刘翠和阮湘莲他们那些无聊的小手段了,虽然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过这样下去,阮湘元的镖局事业就被她们耽误了不少时间。 于是这个时候他便决定把搬出去的事情提上日程,便想着去找楚渊河商量一下什么时候从阮家搬出去。 听到阮湘元想要搬出去,楚渊河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就释然了,于是便开口说道:“既然你想要出去住,那我也跟你一起出去吧,这样我也好方便照顾你,毕竟你一个女人家在外面还是不太方便。” 阮湘元听到这里也有些意外,本以为楚渊河会犹豫这件事情,因为她知道楚渊河其实是不太想让她离开阮家的。 可是让阮湘元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楚渊河居然十分痛快的答应了这件事情,原来这个时候的楚渊河也早就想要离开阮家了。 阮湘元有些感动的说道:“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楚渊河听到这里,有些假装生气的说道:“说什么呢你,我们是一家人嘛。” 阮湘元听到楚渊河这番举动后,心里面顿时被触动到了,他感到十分的温暖,虽然在阮家受尽了欺负,他也十分想要离开这个家。 可是在这个家里面,楚渊河是真心的关心他的人,阮湘元的心里面感到十分的温暖。 刘翠在之前那件事情上栽了一个大跟头,这让他大丢面子之余,又是十分的气恼,也不知道这个阮湘元到底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就是搬不倒她。 细细数来,这一段时间内,刘翠和阮湘莲两个人也用尽了手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到最后吃亏的却是他们自己。 那个阮湘元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这让刘翠和阮湘莲两个人都十分的苦恼。 他们对于阮湘元那绝对是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可是奈何他们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如今之前又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现在又不得不在家里面缩着脖子做人。 可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那一次他们可是被坑的不轻。 第一百一十三章 羞愧 两个人在屋里面唉声叹气,刘翠这个时候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这可怎么办是好,阮湘元那个小贱人如今越来越难对付了,我们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是吹了哪门子邪风,每一次都被她化险为夷。” 听得自己娘亲的话,阮湘莲也觉得是这样,忍不住唉声叹气,“谁说不是呢,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 想到阮家人如今对自己的态度,还有出门邻居看自己的眼神,刘翠十分的苦恼无措,“我们这以后的日子怕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阮湘莲听到自己的母亲这么说后,便开口安慰道:“娘,你也别太过担心了,等我嫁到程家后,凭我的身份和地位,一定能死死的压住那个小贱人,到时候我们看他还怎么嚣张。” 刘翠听到这里后,心里也升起了一些希冀,点了点头说“也是这么个道理,毕竟程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你要是能够嫁进去的话,那好歹也是一个少奶奶的身份,确实可以死死的压住那个死丫头,到时候我们一定要让那个死丫头好看。” 两个人就那么在屋内憧憬着,可是没成想,这个时候房门却一下子开了,两个人都有一些大惊失色。 抬眼望过去就更加的惊恐了,原来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两个人想要算计的阮湘元。 刘翠有些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你想干吗,我告诉你,这里可还是在阮家,你可别太过分了。” 自从上一次被阮湘元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后,两个人就对阮湘元有了很大的心理阴影,突然见到阮湘元走了进来后,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一些惶恐不安。 阮湘元这个时候却看着他们两个人冷笑道:“你们两个人也不用在这里算计我了,你觉得我会那么蠢,坐以待毙的等着你们算计我吗,我告诉你们,想都不要想。” 刘翠听到阮湘元这么说,心里更加的惊恐了,阮湘元说完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刚刚她们母女两个人说的话阮湘元都听到了,并且如果她们再做什么,阮湘元就要报复她们了。 自从亲眼见到阮湘元动手之后,刘翠和阮湘莲两个人就知道阮湘元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今她们两个人身边也没一个帮手,她们还真的有些害怕阮湘元一言不合就要对她们动手。 想到这里,刘翠颤颤巍巍的说道:“湘元,你不要误会,我们两个人只是开玩笑的,而且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没有那个必要闹到那种地步。” 阮湘元眼带不屑,面色冷然地道:“ 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一家人,因为我知道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过一家人,而我也没有把你们当做过一家人,所以咱们之间也就没有那个必要假惺惺的了。” 阮湘莲被气冰冷的气势所吓到,面色惨白的厉害,手指更是因为害怕有些微颤抖。 阮湘元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也不要再在这里演戏了,你觉得我会吃你们这一套吗,我过来只是想警告你们,以后不要再过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饶过你们。” 说完这句话后,阮湘元县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屋子,对于她来说,其实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两个烦人的家伙。 今天之所以说出这一番话,是真的想给她们一些警告而已,等着她们以后天天给自己添一些乱子,虽然阮湘元不怕她们,可是她怕麻烦啊。 出了院子,阮湘元思索之后,往镖局走去。 这一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情,她有一些忽略了镖局里的事,那个毕竟是她自己的事业,所以自己还是要多上一点心。 想到这里,阮湘元走的不由得快了一点,赶到镖局的时候,白月雅已经在镖局门口那边等她了。 阮湘元看到白月雅后便打招呼说道:“怎么在这里等着,今天镖局里不忙吗?” 白月雅这个时候却笑着说道:“哪里可能不忙呢,都快要忙死了,这不是等着你一起商量商量镖局以后得发展嘛。” 阮湘元这个时候笑到:“等我干什么啊,我对这个又不是很懂。” 白月雅便又说道:“当然要等你了,毕竟你也是咱们镖局的一份子嘛。” 两个人便这样边走边说的进了镖局,等走进了镖局之后,阮湘元发现原来镖局里一些主事的人都在。 镖头白掌柜的对她点了点头示意,一些熟悉的人也打着招呼,等到人都到齐了之后,白掌柜便开口说道:“我们今天之所以聚在这里,就是想让大家都想一想,咱们镖局的路以后该怎么走?” 有人这个时候就开口说道:“还能怎么走,我们就都听白掌柜你的,跟着你干就行了。” “是啊,是啊!” “我们就跟着白掌柜干。” 有很多人在这个时候就开始附和,白掌柜这个时候却摇摇头说道:“毕竟这个镖局也不是我一个人,如今镖局的发展不太好,咱们还是都一起想想法子吧。” 阮湘元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小的做起,一点一点的累积起信誉,毕竟我们镖局现在还比不上那一些大的镖局。” 白掌柜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不行啊,我们如今连一些小的生意都不好接了,毕竟咱们镖局还是太小了。” 这个时候却有人开始嘟囔道:“这还不都怪阮姑娘非要跟人家赌局,不然我们镖局也不会到现在这样。” 白掌柜这个时候也有一些后悔不应该答应那个赌局,白月雅看到这里赶紧站出来为阮湘元说话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湘元,办法咱们可以慢慢想,但是不能说丧气话,也不能总怪。湘元一个人吧。” 众人听到白月雅说出这番话后,顿时都有一些羞愧起来,于是气氛缓和了许多。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若当军师,定受重用 看着镖局里的人为自己的赌约而头疼的模样,阮湘元承认自己有些莽撞了,不该没有考虑清楚便答应下来林瑜的赌约,导致如今让镖局其他人烦恼。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已出口,赌约已成,便不可再反悔了,只能拚命一博了。 “各位放心,赌约即是我答应的,那我定会努力,一定不丢了我们岷县镖局的脸面,请大家相信我。”阮湘元郑重其事的说道。 白月雅也立马附和道:“对,相信阮姐姐一定可以做到。” 说罢,还比做一个胜利的手势,其他人脸色也不再像刚才那般阴沉,纷纷鼓励着阮湘元。 回到家后,阮湘元立马去了楚渊河的住处。 “叩叩叩……” 门从里面拉开,楚渊河看到门口的阮湘元,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宠溺的问道:“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小模样啊?” “嗯,不怎么顺利。”阮湘元想到在镖局的事情,不免有些泄气。 看着阮湘元垮起的小脸,楚渊河开口安慰道:“没事,慢慢来,到时候用结果证明给他们看,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嗯,好。”听了楚渊河的安慰,阮湘元心里好受多了。 “镖局那边说什么了?”楚渊河开口问道。 阮湘元有些气馁的说道:“他们都说我太莽撞了,说这场赌约我一定会输。” 突然又想起什么,走到书桌前,对楚渊河说道:“你这里有没有和压货有关的书籍啊?我想借来看看,了解一下运镖的事情,还有地理知识,应该对以后押送货物有帮助吧?” 楚渊河沉思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向后面摆放书籍的书架上翻找着。 “找到了。”楚渊河有些惊喜。 “好久之前记得扫过一眼,觉得无用便放到里面去了,没想到还能找到,给你。”楚渊河递给阮湘元。 阮湘元伸手接过书籍,没想到那书籍竟有些重量,阮湘元胳膊都晃了一晃,另一只手连忙托住,才没让这书掉到地上。 “这书可真厚啊!”阮湘元看着手里那本有其他书籍两个大,厚度有自己拳头一般的书籍,不禁惊叹道。 “慢慢看吧。”楚渊河好笑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 “看来运镖并不单单武功好就行,还是要学习很多。”阮湘元感叹。 “什么事情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成的,没事的,不着急,慢慢来。”楚渊河拍了拍阮湘元的脑袋,轻声安慰。 阮湘元点了点头。 楚渊河又说道:“其实运镖讲究的不过就是个稳和快,这“稳”就是货物不可有损坏,不可丢失,“快”就是脚程快,想要快和稳,那就要打点好路过的每一个地点,保证到那里的时候,他们不会阻拦,再者,定要早早观察好天气,若是货物淋了雨,损坏了,就是得不偿失了,商户老板也要找些讲仁义的,这样合作才愉快。” 阮湘元觉得楚渊河对自己有一种魅力,不管自己心情如何不好,只要听楚渊河一说话,她整个人都好像重新活过来一般,尤其楚渊河这番话,说的她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阮湘元上半身往前俯去,手肘拄着桌面,一脸认真地道:“渊河哥哥,不如你以后去当个军师吧,一定会受重用的。” 楚渊河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才知道阮湘元是在调侃夸奖自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白皙的额头,佯装恼怒的说了一句,“油嘴滑舌。” 谁想阮湘元极其认真的说道:“真的,渊河哥哥,我都快对你五体投地了呢。” 楚渊河本就是个脸皮薄的,哪里经得住阮湘元这般夸奖,面上笼起薄薄一层潮红。半晌,才开口,“我以后哪都不去,就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我陪着你一辈子。” 阮湘元听见这番话,脸也噌的红了,本想撩人,却反被撩,说的就是她了。 不过,为了不让楚渊河看出她害羞,阮湘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便抱着书籍跑开了。 看着阮湘元难得的小孩子气,又想到刚才她那脸红的模样,楚渊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另一边,受了气的阮湘莲正怒气冲冲的摔着屋中的茶具,仿佛淬了毒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阮湘元离开的背影,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 刘翠焦急的说道:“哎呦,娘的湘莲啊,你可万万不能生气啊,若是动了胎气,娘可怎么是好啊?” 屋里没东西可砸了,阮湘莲又气的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手中的手帕也被绞的不成样子。 刘翠被阮湘莲这幅模样弄的有些心烦,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阮湘莲身上怀着程家的骨肉,这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程家定要将她们扒了皮不可,而且,她还指望着阮湘莲肚子里的孩子和程家攀攀亲戚呢。 刘翠看着气急败坏的阮湘莲,沉思一阵,一副憋了坏的模样,低头覆在阮湘莲耳边说着什么,不一阵,阮湘莲便离开了,回了程浩府中。 刚走进程府,看到程浩,阮湘莲就哭哭啼啼的走到程浩面前告状,“程浩,阮湘元那个贱人又欺负我,你替我报仇。”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话,程浩只觉得头疼,可谁让对方怀着自己的骨肉,他也只能忍着。 “好,知道了,你等着,我给你报仇。”程浩敷衍道。 阮湘莲不甘心,又说道:“不行,你现在就给我报仇,你都不知道她怎么欺负我的,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烦死了。”程浩忍不住骂道。 这话出口,阮湘莲怒气更是上升一层,一副泼妇模样,伸手一下一下打在程浩的胸膛,嘴里还骂着,“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当初是你非要我的,如今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个没良心的。” 程浩被吵的头疼,伸手一把推开,阮湘莲嘴上也是不饶,一直骂着“没良心”,程浩烦了,抬手刚想给阮湘莲一巴掌,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哪个狗东西这么大胆子,敢拦我?”程浩也是气急了,口无遮拦的骂道。 后者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程浩这才反应过来,来者竟然是自己父亲,程靖远。 第一百一十五章 商行闹事 “父亲。”程浩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你过来。”程靖远有些气急败坏,拉着程浩往前走了几步。 看离阮湘莲有些距离了,程靖远才低声呵斥道:“你刚是打算做什么?你不知道她身上有我们程家的骨肉吗?” 程浩憋着一股气,乖乖回答:“我知道,可她实在太烦了,一天到晚就在耳边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我还不能说什么,一说她就又哭又闹的。” 听着程浩的吐槽,程靖远也觉得阮湘莲有些烦,不过现下可不是踢她离开的时候,开口劝道:“浩儿,不管阮湘莲如何,你都得忍着,为了他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忍着,等孩子生下来了,不管你做什么,爹都不会拦着你,可现下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多哄哄她,她高兴了,你儿子才长得好。” 程靖远一番话点醒了程浩,程浩也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乖乖向自己爹地认错,“我知道了,爹,我不会再无理取闹了。” “好浩儿,你先忍让一时,程家的后可就指望着她了,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如何,爹都不会反对的。”程靖远哄劝。 “您放心吧,爹。”程浩再次乖乖答应。 其实程浩内心早就开始盘算着,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如何一脚把阮湘莲那个烦人精踢了。 “好,去吧,去哄哄她。”程靖远拍了拍程浩的肩膀。 阮湘莲本以为程靖远带着程浩离开了,正愤愤的暗骂着,就看到程浩讨好的笑着,心里忍不住委屈,刚撤回去的眼泪也不自觉掉了下来。 程浩急忙跑上前,轻轻擦拭掉,语气温柔的哄道:“湘莲,刚才是我的错,你莫要放在心上,我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不能当真,你知道的,我心里是有你的,而且我们还有孩子呢,以后你就是我孩儿她娘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笔你呢。” 程浩这番鬼话说的是他自己也不信,偏偏阮湘莲还信以为真。 “那你日后可莫要再凶我。”阮湘莲委屈不已,看着程浩非要他答应。 “好好好,我的好湘莲,你说什么我都应着。”程浩继续哄道。 阮湘莲这才破涕为笑,程浩心想:这女人可真好骗。 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温柔的模样,两人柔情蜜意了一会儿,程浩又说道:“湘莲,其实你想报仇很简单的,我听说阮湘元最近不是忙着她们镖局的事情吗?你若是不小心添上那么一脚,说不定啊,她就出错了,她出错了,那他们镖头不就得惩罚她了吗?” 阮湘莲内心暗暗叫好,不过嘴上却说道:“哎呀,你和奴家在一起,怎么尽想着别的事儿啊?” “这不是你跟我说你要报仇吗,我这才替你想办法呀,不然哪有空去想她们,想我的湘莲不好吗?”程浩不正经地揽着阮湘莲的腰。 “讨厌。”阮湘莲故作娇羞的模样,钻进程浩的怀里。 翌日,阮湘元早早就去了岷县镖局。 “镖头,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镖局与最大的商户做一单大生意,如此,便可以打响我们岷县镖局的名声了,您说,如何?”阮湘元兴致勃勃的提议。 “别想了,肯定没戏,先不说咱们镖局实力如何,就那些个大商户,手里若是有单子,也定是要想有名声的镖局押送的,怎么可能会把生意给我们?”白余成反驳。 可阮湘元不这么想,“可是不试试又怎的知道行不行呢?我还是想试一试,万一真成了呢?” 一旁的白月雅也想试试,立马上前附和道:“对啊,不试试怎么知道,阮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白余成无奈,既然她们不听劝,那就让她们去试试吧,碰了一鼻子灰就知道丢人了。 “那你们去吧。”白余成摆了摆手。 阮湘元告辞,就和白月雅去了大街上的一家大商行,想去打探打探情况。 两人还没到商行门口,就看见商行门口一大堆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不知再说些什么。 走过去一看,就见门口两三个地痞流氓正耍赖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嚷着“赔钱。”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商行老板出去了,留老板娘一个人,地痞流氓趁此机会打劫。 平日里,商行都是老板在看,老板娘偶尔帮忙,今日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的满头大汗。 外头那两三个地痞流氓看老板娘不发话,竟要闯进商行里,嘴里还大言不惭的喊道:“既然不赔钱,那就拿货来赔。” 阮湘元冲进一群。一脚踢开那地痞,扒出手中的剑,指着地上的流氓,喝道:“我看谁敢上前?” 那些地痞不过是群欺软怕硬的人儿,见阮湘元拔出剑,吓得一个个都不敢动了。 老板娘见此,感激涕零。 可一流氓看阮湘元不过是一女子,觉得她不过是装腔作势,上前拿起身边的一根棍子,和阮湘元动起手来。 其他同伴见状,也上前和阮湘元打了起来。 阮湘元虽是女子,不过武功却不赖,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两三个地痞流氓就被打趴在地上。 “还要不要再试试?”阮湘元拿剑指着他们。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地痞们一个个怂的,赶紧摇头。 “那还不快滚?”阮湘元大声喝道。 那些个流氓立马屁滚尿流的就离开了。 老板娘上前,感激地看着阮湘元,连声道:“谢谢姑娘出口相助,谢谢,谢谢。” “不用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阮湘元笑了笑。 老板娘感激的看着她。 阮湘元又说道:“不过,我确实是有事需要贵行的帮忙。” “你说,你说。”老板娘忙应下,阮湘元刚帮了她,她自然也乐意为阮湘元解决麻烦。 阮湘元这才说道:“在下是岷县镖局的,想和贵行合作,不知贵行可有单子,能否给我们岷县镖局一个呢?” 老板娘听了这话,有些踌躇不定,半晌,才犹犹豫豫的开口:“不好意思啊,姑娘,这个,我没法做主啊,还是等我们掌柜的来了再说,可好啊?” 阮湘元眼神有些黯淡。 就在这时,老板娘开心的喊道:“掌柜的回来了。” 阮湘元转头一看,就见商行老板从不远处过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商行老板拒绝跟她们合作 商行老板接到小厮来禀报,说是有几个地痞流氓趁着老板不在,对着老板娘撒泼耍赖。 老板知道后火急火燎的往回赶,生怕自家夫人受旁人欺负。 商行老板赶回来时,那些个地痞流氓都被阮湘元给打跑了。 老板娘看到老板回来后,急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样啊,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你有没有受伤?”商行老板关心的询问夫人。 老板娘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倒是没事儿,那些人说什么都不听,一个劲儿的耍无赖,说我们商行欠他们的钱,若是不还钱,他们便要拿走商行里的货物,以此来抵消。妾身真的好害怕。” 商行老板听完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大声呵斥道:“究竟是哪些个地痞流氓竟然趁着我不在,胆敢来我商行闹事?” 老板怒不可遏的吼声沉如惊雷,传播许远,他视线余光触及阮湘元和白月雅,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也透着凶恶。 阮湘元被商行老板这么看着有些不明其意,心想他该不会是把她们二人当成是来闹事的地痞流氓了吧。 果不其然。 “来我这儿闹事的,是不是你们两个人?”老板对着她们二人凶狠的质问。 还没等阮湘元开口说话,老板娘便连忙否认,“不是不是,你弄错了,刚才就是这位姑娘仗义出手,这才打跑了那些无赖,是她救了我,她是咋们的恩人。” 老板听完老板娘的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她们二人一番,这才觉出阮湘元和白月雅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如此两人如何能...... 他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家夫人。 迎上老板的视线,老板娘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是在下失礼了,还请二位姑娘见谅,我实在太着急了,这才把二位姑娘当成了来闹事的地痞无赖,实在是没想到竟是二位姑娘救了我的夫人,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夫妻二人还一同向她们二人鞠躬行礼,以表感谢。 阮湘元见老板对着她们二人一个劲儿的道歉,自然是不计较的,本来她也并没有生他的气,毕竟关心则乱嘛。 再说了,老板也没对她们做什么,而且自己还有求于人。 “没事儿,我们二人并没有放在心里。”白月雅笑着摇摇头。 阮湘元见老板消除了对她们二人疑虑,便开口道:“老板,其实我们二人今日来此是专程来找你的。” “不知二位姑娘今日来找在下又所为何事?”对于她们二人的到来老板已经猜出一二了。 “我们希望老板能跟我们岷县镖局合作,我们镖局现在完全有能力把镖局做到最好,吃而且现在镖局也有这个实力。”阮湘元很认真的说,然后让白月雅拿出她们镖局近期押送货物的单子。 老板看完后,面露难色,他觉得有些为难。阮湘元刚刚救了自己的夫人,这一点自己是非常感谢的,可这完全是两码事,他还没想过要与任何一家镖局合作,他觉得自己不需要。 如果两家合作那自己的利益就大打折扣,老板没办法,碍于方才她们救了夫人,也不能直接说不愿意,所以就只能找个理由来搪塞她们了。 “岷县镖局一直名声在外,我也知道,可是我现在没办法与你们合作,我之前已经答应过别的镖局,要与他们合作,你看,我这都答应人家了,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听完老板的话,阮湘元瞬间明白了,不是因为跟其他镖局有合作,而是他不愿意跟自己合作,所以才谎称与别的镖局有合作。 “二位姑娘,实在是抱歉了!”老板若无其事的看着她们。 “老板,我的提议还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若是考虑好了,请往我们岷县镖局送个信,我在镖局等你的消息。” 阮湘元依旧不放弃,她郑重其事的向老板说。 老板见她不死心,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你这是何必呢,你这实在是叫我为难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阮湘元也明白了,不管今天自己怎么说,老板都不会开口答应的。 阮湘元从商行出来时,闷闷不乐,神情黯然,白月雅见状,便上前安慰她 “哎呀,阮姐姐,你不要太气馁了,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白月雅也明白,刚才商行老板的意思,不过就是搪塞她们的理由,还说什么跟别的镖局有合作。 “嗯……一定还会有办法的。”阮湘元相信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她们刚到镖局,大门口就站了一个人。 白月雅刚想上前看看那人是谁,只见那人转过身来,冲着她们二人笑。 白月雅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愿意搭理他,从那人的身边经过,装作很不熟的样子,然后就这样连招呼都不打就进了镖局 。 看着不跟自己打招呼的白月雅,林瑜表示自己很委屈,他看着阮湘元。 “听说,你去找商行合作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人家愿不愿意跟岷县镖局合作啊?”林瑜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你这喜欢跟踪人的毛病是哪儿学来的?我这前脚刚出商行,你后脚就跟来了。”阮湘元嘲讽道,也不愿多理他。 “看你这幽怨的表情,一定是被人家拒绝了,看来咱们得赌约,我赢定了。”林瑜继续调侃道。 阮湘元看着林瑜这般得意的嘴脸,恶狠狠的瞅了他一眼,然后不服气的说,“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我不会输给你得,我一定会赢,一定会!”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镖局,任由林瑜在门口得意。 林瑜看着阮湘元这般不服气的样子,邪魅一笑,心想,阮湘元,这次你输定了,然后悠哉悠哉的离开。 不料,还没出两日,却传来了一个意外惊天的消息。 商行的一船货物,因为遇上了极大的风和海啸,所以沉船了,所有的货物以及所有的船夫,无一幸免,都沉入海底了。 而整个商行也因此而败落了,所有的家底都赔光了,一无所剩,就连手里的个别货物,也没有人愿意帮忙送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阮湘元雪中送炭 很快,商行货物沉船的事儿,就被散播开来,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 阮湘元听到这一消息后,都惊呆了,一切发生的这样突然和意外,她简直不敢相信,一艘好端端的装满货物的船,就这样,被暴风雨给弄到海底了,这也太令人惋惜了。 而白月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儿给镇住了,她惊讶的站在一旁,不出声。 白掌柜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叹息道:“真是造化弄人啊……还好,他们之前就拒绝了跟岷县镖局的合作,不然,现在我们的货物就有可能也被沉入海底了,也就一起跟着遭殃了。” 而阮湘元则在一旁不安的原地徘徊,时而眉头紧蹙,时而陷入沉思,她那神情丰富细腻的脸庞上,此时有些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白月雅看着阮湘元这般模样,忍不住上前问道:“阮姐姐,你这是在替商行担心吗?”她也为阮湘元的赌约担忧,此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同我再去一趟商行,此时的商行想必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我想去看看,这可能对于我们而言,是个好时机,可以和商行合作一次机会,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老板无所顾忌的愿意跟我们合作。” 阮湘元脸上露出不同寻常的表情来,只见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想来是因为此次再去商行,她必定能与老板达成协议。 她们二人刚到,就看见有好多人,呜呜泱泱的一大帮人,聚集在商行门口,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着说什么要让商行老板赔货。 看着这景象,愤怒的人群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的想要涌进商行。 商行老板,急得满脸通红,汗珠一直往下掉,此时的他心急如焚,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逃避总归不是个办法,最后他无奈的站在大伙儿面前,“大家听我说,这次你们押付在商行的货物,因为遇上暴风雨,确实是都被海水淹没了,我这商行里的几乎所有的货物全都付之东流,实在是没什么东西能赔给你们。” “我把所有身家都押在你们商行,是因为信任你们,可是你们竟然这么大意,你们在过海时的提前就应该看好,天气转向。”有一个商家听到他说所有的货物都被海水冲走了,被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里闪动着一股无法控制的怒火,他是被彻底的激怒了。 这是时又有一位,肥头大耳的老板,开口说道:“我不管,现在货物没有了,追究是谁的错,还有什么意义,但是你们必须拿钱出来。” “这……”老板急得说不出话来。“各位稍安勿躁,这个时候他那里来那么多钱给你们啊?” “都这个时候了,货都丢了,你不付货款,难道是想抵赖不成?”有人跟着起哄。 阮湘元看不下去了,他们这些人,风光时上门来献殷勤,落魄时一个个的都来讨债,她实在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 “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海上会起那么大的风暴,谁又愿意让货物就这么付之东流了呢?你们着急,商行老板比你们更着急。”阮湘元对着这个丑恶嘴脸的人,昂首挺胸的说道。 “哪里来的,刁蛮丫头,竟然敢出来跟我们对峙,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开口的是刚才那位,肥头大耳的,油头满面的男子。 “大家大可不必担忧,既然货物没了,老板一定会把货款给大家的,你们想想,你们都合作这么久了,老板什么时候抵赖过,只是一下子这么多货款,老板只是暂时周转不开,你们多宽限些时日,到时候老板一定会将货款一一送到各位老板手里的。” 大家听完也都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老板从未抵赖过,他们思虑再三,最终决定,给老板一些时日,于是都各自离开了。 老板此时压力山大,他长叹一口气,“唉……之前合作的所有镖局,都想要毁约,他们是怕我们交付不起货款,可是现在货物都被大海冲走了,他们也的的确确没有资金东山再起。” 老板很是头疼,此时的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 阮湘元见状,便上前,说出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老板,我今日再一次前来,想在确认一番,上次我说过的我们岷县镖局同你们商行的合作,您现在的想法如何?还是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吗?” “你知道我们商行现在的处境吗?即便如此,你还要跟我们商行合作?”商行老板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岷县镖局还愿意跟自己合作。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明白你们此时有很多难处,每一个人都会有困难的时候,你们现在的处境,我非常能够理解,所以我愿意帮助你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阮湘元非常认真的说道。 老板见她愿意雪中送炭,打心里非常感激她,也很羞耻,自己之前还因为不想合作而搪塞她,她不仅没有因此怀恨在心,反而愿意在这重重困难中,救济自己,如此真心,实在是难得可贵。 老板也不在推辞,他让夫人笔墨伺候,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一份他们商行的单子,然后二人写上各自的姓名,然后摁上手印,以此为准,从此他们便就与岷县镖局是合作关系了。 “我在此珍重其实的向你们表示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往后若是需要在下做什么事,姑娘即便开口就是,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在下定当义不容辞。”说着便向她们二人鞠躬行礼。 阮湘元有些不适应,她开口道:“好了,老板以后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就不要跟我们这么客气,我们需要你们商行帮忙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姑娘放心,我在此向你承诺,我一定会付清货款的。”老板珍重其实的说。 很快,岷县镖局与商行合作的消息传来了,不出半日,都已经传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了。 所有人都在笑话阮湘元,在这个时候,还能跟商行合作,这不是替他们买单吗?还真是个大傻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饮而尽 阮湘元才从商会那里出来,心情难得的好。 而岷山镖局即将与商会合作的消息也在镖圈快速传开。 白余成正在镖局做下一步的计划,就见自家镖局的人匆匆跑回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听完底下人的话,白余成一张脸绷紧,怒道:“简直胡闹!初出茅庐不懂分寸的混球!”这下是计划也做不下去了,白余成整了衣冠出门。 却说目的达到的阮湘元此时正心情舒畅地在街上晃荡,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就连丑陋的东西都没那么丑了,漂亮的东西更漂亮。 突然瞥见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正支着个小摊在卖桂花糕,桂花的阵阵清香袭来,直叫阮湘元心旷神怡。 “老板,这桂花糕多少钱一份啊?”见这老者两鬓花白,阮湘元弯下了腰,声音也放柔了些,轻轻的问道。 老者也和善,抬起头来看了眼阮湘元,两只深陷的眼睛经历了世事的苍凉与无常,却依然有着一束微弱的光。 饱经风霜而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两只眼睛弯成了一对月亮。 笑脸盈盈地对阮湘元说,“小姑娘,我这桂花糕很好吃的,一文钱两个。你长的漂亮,再多给你一个吧。” 说着,老者一手端着芭蕉叶,另一手用两只皱皱的手指拿起了筷子打包。 听到老者沧桑的嗓音像海,广阔无垠,阮湘元只觉得今日的风格外温暖。嘴角悄悄扬起一抹弧度,眼里被一股莫名的柔情包围。 她按住老者的手,轻轻道:“老伯伯,我想用这一袋银子换你这所有的桂花糕,好不好?” 低着头打包的老者似乎有些被阮湘元这话惊到了。 阮湘元也不等老者开口,放下一袋银子,手一提就把老板手里打包好的桂花糕拎走了。 刚走没两步,白余成就怒意中烧,迎面走来。 远远瞧见白余成,阮湘元心下暗道不好,转身就想走,想着等回去再做解释,岂知白余成已经走到了身后,中气十足地喊:“阮小姐留步!” 听了这话,阮湘元只觉得这白余成忍耐力好,竟然还能如此讲规矩守礼仪。 背对着白余成的阮湘元强扯出一抹笑,转过身来说,“好巧,白掌柜。” 只见白余成的脸拉的又黑又长,没有一点好脸色,“阮小姐,老身就想知道,您行事如此雷厉风行,可曾想过后果!” 见白余成气的胡子都直了,阮湘元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镖局的两个人主要人物在大街上内讧,对镖局的名声百害而无一利,对镖局的影响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是太重要了。 她只能先稳住白余成,“白掌柜,你先听我说啊。” 这么说着,阮湘元慢慢走到白余成身侧,轻轻耳语道:“白掌柜,这是大街上,名声对镖局的重要性您也是知道。” 闻言,白余成这才冷静下来,两只眼睛锁在阮湘元那张无邪笑容的脸上,气愤之意溢于言表,狠狠地哼了一声,用力甩了下袖子,转身就走了。 原地的阮湘元恣无忌惮的笑出了声,看着这小老头气鼓鼓却又有所忌惮无计可施的模样,只觉是个老小孩,可爱极了。 镖局里... 阮湘元安抚下白余成,轻声说,“白掌柜,我上次去商会并非一无所获。商会老板是个重信重义的人,也有真本事。有东山再起的能力。再者我上回去也帮了老板娘,这份情我镖局今日相助后,他来日东山再起,我镖局日后自然名利双收。做出了名堂,又有商会,镖局自然不差人脉。您说呢?” 白余成起初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阮湘元是在强词夺理,可冷静下来后越听越认真,最后竟也露出了笑容。 “先前是老夫莽撞唐突了,阮小姐好本事。还请阮小姐海涵。”白余成站起身来,两手作揖,对着阮湘元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愧是楚渊河的手下,有礼有教。”阮湘元附身双手扶起白余成,心下暗暗想。 “无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闻言,白余成连忙要送,却被阮湘元婉拒道:“不必了,白掌柜留步。” 说着,阮湘元便拎着那一袋桂花糕离开了,只留下一抹洒脱的背影给白余成。 楚渊河正坐在院里石桌边沏着茶,阮湘元同院子外守着的侍卫打了个照面,便踏步入内了。 “诺,顺手带的桂花糕。”见着楚渊河,阮湘元悠闲的步伐不知觉中加快了些,轻步走到石桌边,放下手里头的东西,拂了拂衣袖,坐在石凳上。 楚渊河正好倒完茶,正要放下,见阮湘元随意坐下。 嘴角轻轻扬起,眸中露出一抹暖意,手上的动作也不露神色的把茶壶往阮湘元面前一放。 随后,自己端起茶。 阮湘元见此,漂亮的桃花眼看向他,白了一眼,便神色自若得拿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待放下,茶盏中淡绿色的茶水正涓涓流着,楚渊河便将手中茶一饮而尽,泰然自得地放在阮湘元茶杯的一侧。 阮湘元也早已习惯了楚渊河的不要脸,无意识地就往楚渊河的杯子里添了茶水。 阮湘元举着茶盏,轻声说道:“对了,哥,我去商会那里把那桩生意谈下来了。” “嗯?”楚渊河正要去,拿茶杯的手轻轻一愣,又回过神来,低沉的嗓音只发出了一个字。 阮湘元心知楚渊河对自己的纵容,却又把先前在镖局对白余成说的那一番话又说了一遍。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的人。”楚渊河一口喝完茶,出自真心的说道。 原先以为她是任性为之只想着随她,如今听完倒是刮目相看,说着,有把茶杯放在阮湘元面前。 阮湘元白了他一眼,“我还一口没喝,你倒是喝上第三杯了。” 这般说着,身体却诚实的很,拿起茶盏又给眼前的男子添了茶。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举起茶杯轻碰了一下。 不约而同,两人像喝酒一样把茶一饮而尽。 第一百一十九章 铭记于心 殊不知,门外一个女子听到了阮湘元两人的全部对话。 此人正是阮湘元的好妹妹:阮湘莲。 阮湘莲最不喜欢阮湘元,她又怎么可能乐意看见阮湘元如愿以偿,漂亮的眼睛里藏着一股狠劲,她决意要破坏这桩合作。 一路打听,阮湘莲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阮湘元说的那家商会。 站在门口,阮湘莲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又理了理衣衫,终于在阮湘莲管理好那大义凛然的表情之后,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了商会。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你们会长。”阮湘莲找到一个下人,悄悄塞了一定银子,轻轻地说。 可不巧的是这下人正是阮湘元故意留下的那一位。 只见下人并不吃这一套,把银子明目张胆地还给了阮湘莲,又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会长方才出去了,还未回来。” 听了这话,阮湘莲的眉头轻锁,低下头思索了一番后又对下人说道:“那有劳小大人留意,我就在这等,待会长回来了还请跟小女说一声。” 说着,阮湘莲又把银子放到了下人的手心里,不等下人拒绝就转身坐下了,下人捏了捏手中的银袋,清秀的眉间轻轻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湘莲这一等就是半天,硬生生是从正午等到了太阳将落,也没等来老板的消息。 眼见天色将暗,阮湘莲暗道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受足了气,脸色难看的离开了。临走前又寻到了那个下人,吩咐了两句。 可一等阮湘莲离开,那下人就从后门离开,乘着夕阳,悄然去了阮湘元的院子。 阮湘元见到下人前来,也不觉得意外。 “阮小姐,不出您所料,阮二小姐今日您走后没一个时辰就来了,说是要见会长。”下人弓着腰在阮湘元耳边耳语。 这时,楚渊河端着食盘走了进来,见两人耳语,心知是在说事,便难得地坐在一边,等着阮湘元。 见此,阮湘元眉头轻扬,一直到下人作揖离开,阮湘元才从主座上缓步走下,走到楚渊河坐着的客座轻声说道:“你倒是难得这么老实。” 闻言,楚渊河也不反驳,只抬眼轻轻笑了笑,道:“以后别这么谈事,如果不方便我离开就是了。”楚渊河修长的手指一味把玩着阮湘元瀑布般披在肩头的青丝。 听了这话,阮湘元笑出了声,拿起碗汤,端过来,又看着楚渊河,舀起一勺汤凑发到他嘴边,笑着说,“好,以后不让你吃这碗醋了,喝汤吧。” 楚渊河又夹起一块肉递到阮湘元嘴边,看着她的笑容道:“那你吃肉吧。” 两人相视一笑,吃掉了彼此手中的食物。 吃过晚饭,二人一遍散步一遍谈笑,楚渊河看着阮湘元,问道:“可是阮湘莲又作妖了?” 阮湘元应了声嗯,便说,“我这个妹妹倒是见不得我好,不过无伤大雅,不碍事。”阮湘莲的那些手段低劣得很,她也不放在心上。 楚渊河见她如此,也知道对于她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再说,便是阮湘元解决不了,不还有他么? 次日。 阮湘莲又来到了商会,这一次,终于见到了会长。 看着会长放在桌上的那袋银子,阮湘莲有些尴尬地说,“会长,小女这也是没办法啊。” 会长心知这种伎俩,便也不多说什么,而且直奔主题,“不知这位小姐如此着急见在下是有何要事?” 见会长这样问,阮湘莲也直接说,“昨日那位阮湘元乃是小女长姐,小女心知长姐德行,担心会长您会因长姐吃亏,便想来替长姐解释一番。” 字句中没有抹黑阮湘元的一言一行,却把阮湘元不动声色地抹黑了。 “阮小姐有话不妨直说。”会长听来听去没听到些实质上的东西,心里还是更愿意更直言不违的阮湘元交谈,就直接说道。 见此,阮湘莲终于直接说道:“小女就是忧心,怕会长您那些货物被长姐骗了去。” 闻言,会长眉头有些皱起来。 “如今小女话说完了,便先走了。”说着,阮湘莲起身做礼,离开了。 她是没错过会长脸上的细微变化的,想来有自己这一手,阮湘元和他们的合作也就悬了。 想到阮湘元吃瘪,阮湘莲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容:谁叫那阮湘元总与自己作对,事事压自己一头! 夜间,会长夫妇正吃着晚饭,老板闲聊时也就将白日阮湘莲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告知了老板娘。 老板娘一边听一边思量,待老板说完,说出自己的想法,“夫君,我相信阮姑娘不是这样的人。若是骗子,那日又怎会相助于我呢。而且阮姑娘眼神透彻,并不像奸恶之人。” 一个人的眼神,可以看出很多东西的。若非赤子之心,眼神又如何会那般澄澈无暇? 听了自己夫人这番话,会长虽打消几分忧心,却因为这批货的重要性而依然还有几分顾虑。 次日一早便吩咐手下去查了查阮湘元的事迹。 当日下午,会长就听说了岷山镖局食人族一事,还拿到了当事人得知此事后特意写的说明信。心中顾虑瞬间被打消,同时,还对阮湘元起了几分敬意与愧疚。 几日后,阮湘元躺在楚府的榻上,“会长这会总该查到食人族了吧?”想着,阮湘元便去了镖局。 临要出门,又吩咐手下小斯去跟正在议事的楚渊河通报一声。 镖局。 下人见到阮湘元,连忙来迎,阮湘元进了镖局便寻了白余成,“走吧,去商会谈事。” 随后,两人双双出门。 而才从屋里出来的楚渊河得到了小斯的话,心下一笑。 终于,小丫头学会报备了啊。 楚渊河带着贴身侍从出府说,“走,找我家湘元去。” 商会。 “阮姑娘,前些时日您妹妹来过我这,说了些诬陷您名声的话,在下并没有不信任您的意思。”白余成正在外头洽谈。 会长便带着阮湘元进屋说话。 “多谢会长信任,我知道了。”阮湘元颔首一笑,将这份并没有作用的告知铭记于心。 第一百二十章 跟我来 跟老板谈完了运镖之事后,阮湘元郑重的看着老板说道:“老板很感谢您对我们镖局的信任,我们必定不负所望。” 老板摆了摆手,随后说道:“好说好说,阮镖头如此正义之人我必定相信于你。” 阮湘元跟着白余成回到了镖局,跟白余成细细点清了镖局几天后所要远送的货物之后,她便回了房里。 阮湘元坐下休息,喝着茶水想到了自己马上便要出门运镖,但是阮湘莲想诬陷自己甚至连累到镖局这件事还没解决,就觉得很是头疼。 自己也不想一家人整的太难看,但是阮湘莲次次紧步相逼,她确实已经不想再放任阮湘莲了。 不让阮湘莲吃一些苦头,阮湘莲怕是不会收敛。 阮湘云摩擦着手里的茶杯,皱了皱眉头:自己没有招惹阮湘莲,竟不曾想她又这般暗地里想给自己下绊子。 正在阮湘元在思考该如何来惩罚阮湘莲之时,突然院子外有人大声的吵闹着:“喂,这可是我们程家给阮湘莲小姐的聘礼。” 听到这阮湘元并没有继续听下去,随后想了想如今阮湘莲最在意的便是嫁到程家,她往后在程家的地位。 阮湘元勾起唇:既然你这般担心自己在程家的地位,那我便来帮帮你。 既然这么担心以后嫁进程家的日子,那只要不嫁进程家,也就不必这般担心了。 心中有了打算,阮湘元唇角勾了笑意,只怪阮湘莲这般对自己不客气,那自己也不必给阮湘莲留什么颜面。 只是这样便需要一个人,阮湘元细细思考了一番,若是良家女子,定不会冒这个风险来帮助自己。 阮湘元自己也并不想连累到无辜的人身上,所以还是得到烟花之地去寻找这样的人。 烟花之地女子并非可以入内,所以还是稍微装扮一番自己为好。 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阮湘元本身也不是很喜欢胭脂水粉,她觉得这样装扮太过繁琐了些。 整理好衣裳之后阮湘元便从后门出了去,目的地便是县里最大的青楼。 而在阮湘元还没达到的时候,一位模样艳丽却又十分美丽的女子正在被老鸨狠狠的训斥,“你说说你,没有小姐命却有小姐脾气?你要是这么能耐就直接去上位当夫人啊,还在我这里干什么。” 被训斥的这名女子名叫眉烟,眉烟一听老鸨这话便直接就知道她这是在讽刺自己。 眉烟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即便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底气,随后还是低着头看向别处。 老鸨看着眉烟这般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没这个能耐就给我好好伺候客人!惹怒了客人你赔得起我这些损失吗?” 恨铁不成钢。 老鸨当初买下眉烟,便是看上了眉烟的模样艳丽娇俏,这模样要是打扮一番,那就是个当上花魁的料。 恨啊,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整天便是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看着不喜欢的客人便是极其怠慢。 老鸨之前并不想多管眉烟,可这当下自己已经收到了多少客人说了眉烟,再不教训眉烟,恐怕后面自己更加管不好这些丫头片子。 正打算喊人前来教训眉烟以示前例之时,阮湘元刚好听到了老鸨训斥眉烟这番话。 “有梦想总归是好的啊。”阮湘元拿着一把扇子扇着扇,嘴角边的微笑让阮湘元看起来更像是个纨绔子弟。 那老鸨一看有客人前来便暂且收起了教训眉烟的事情,一脸笑脸相迎的看着阮湘元,“哎呦这位公子,你可是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人不小脾气倒是不小,我这几个月收到了不知有多少客人跟我讲她不好呢。” 说完随后便狠狠的瞪了一眼眉烟,随后又转向阮湘元,“这位公子看起来眼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吧?” 阮湘元点了点头,随后那老鸨便惊喜道:“那公子真是来对地方了,咱们这的姑娘啊真是一个比一个俊俏,就比如这个小翠啊,这个雁雁。” 老鸨正说着话,便有两个姑娘趁机过来靠在了阮湘元的身上。 阮湘元笑了笑,随后看着老鸨说道:“这倒是不必了,这位姑娘倒是合我的眼缘,我就想要她了。” 说着便指着眉烟,“这......”老鸨看起来有些为难,随后阮湘元直接从怀里拿出了银子递到了老鸨的手里。 老鸨本就是见钱眼开的主,随后便直接将眉烟拉到了一边,狠狠的威胁眉烟:“给我好好伺候好这位公子,不然一会有你好看的!” 说完也不管眉烟如何反应便转头笑脸看着阮湘元说道:“好的公子,我这便让眉烟带您去她的房间。” 阮湘元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不情不愿的眉烟说了一句:“公子请跟我来。” 老鸨满意的笑了,青楼便是如此,给钱就是大爷,至于那些不听话的,随时可以鞭打或者驯服。 阮湘元看着走在前面的眉烟,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身形,确实不错:体形玲珑有致,并且眉烟生活在青楼必定受到男人的滋润,所以举手投足之间更加的有女人味。 满意的点了点头,阮湘元跟着眉烟进了房内,并且随手带上了门。 眉烟看着阮湘元的模样,倒还是比较英俊,刚才出手也是比较阔气。 阮湘莲看向眉烟,笑道:“眉烟姑娘,我今日前来,是想找你合作。” 眉烟有些诧异,不太明白自己一个青楼女子能帮上阮湘元些什么。 阮湘元看着眉烟的模样说道:“你想脱离现在的生活吗?”阮湘莲看着眼前的眉烟,青楼女子自古以来都不是自己自愿,而是生活所迫。 眉烟一愣随后说道:“自然是想的。” 阮湘元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那你便可以听我的,事成之后我便帮你赎身。” 一听见赎身这个词,眉烟的眼里便发着光,有些激动的问道:“真的?!” 阮湘元点了点头,“自然,但你得帮我去勾结程浩,代替他还没过府的夫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举一动 “您说的可是县令公子?”眉烟有些迟疑的问道。 “正是。”阮湘元点头,“听闻程公子常年出入烟街柳巷,想来你也是熟悉的。” 眉烟却连忙摇头,“公子您可真是抬举我了,虽说程公子确实常来,但却也不是个糊涂的,我这等风尘女子,怕是使尽了手腕,也没能耐让他为了我退亲……” 阮湘元确实微微挑眉,瞧着面前衣衫半裸的女子浅笑道:“眉烟姑娘谦虚了,本公子能跟你谈这笔生意,便是知道你有这个能耐。” 眉烟却是靠了过来,红唇对着阮湘元的耳畔呼出温热的香气,声音尽显缠绵,“公子便这般瞧不上奴家么?比起程公子,其实奴家更愿意待在您的后院,便是做个婢女也是毫无怨言的……相公,当真不愿软一软心肠么?” 说起来,便是青楼女子,其实也是以貌取人的。 程公子虽然是县令之子,长相却是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丑陋的。 哪能与面前这位阮公子相比? 这位公子身子修长,虽然个子在男人中算不上顶尖的高,比例却是极好,关键这张脸端的是英俊秀气。 关键是虽然来青楼,却不见让美色陪伴,倒是个难得的洁身自好的好男儿,试问这样的男子,又有谁能不心动呢? 便是眉烟不过是个考皮肉吃饭的风尘女子,遇到这样的人,也是想沾染一二。 阮湘元往旁边挪了挪,与那浓重的脂粉味里的远了些,“在下只想与眉烟姑娘好好谈谈这笔生意,请姑娘自重。” 眉烟只能讪讪的勉强坐直了身子。 阮湘元便继续说道:“姑娘,这笔生意你做不做,给个答案如何?” 眉烟低头沉吟片刻,然后道:“那便做呗。” 这与她而言其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寻常女子哪个是心甘情愿耗在青楼的呢,可是上面有妈妈压着,她们怕是攒一辈子钱,也没法子赎回自己的卖身契。 眉烟既然答应了,阮湘元便去找了老鸨,当场花钱买下了眉烟的卖身契。 事情办得很快。 在青楼这种地方,自然有钱的就是大爷。 阮湘元将赎人的银子交到老鸨手上,对方顿时笑的见眉不见眼,态度越发的恭敬谄媚,还热情的要在给她介绍几个姑娘。 阮湘元正欲拒绝,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下楼离开。 眉头一凛,阮湘元拉着老鸨,指着那道残影问,“妈妈对那人可熟悉?” 老鸨最善察言观色,早就已经注意到阮湘元的神色变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去。 随后她便笑嘻嘻的解释,“那位客人妈妈我自然是认得的,他常来呢,每次来都点同一个姑娘,阮公子可是与他认识?” 阮湘元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她已经全然因为老鸨的前半句话脑袋发蒙了。 常来? 她心头有些惊讶和恼怒。 楚渊河竟然是青楼常客…… 老鸨仍旧在喋喋不休,“阮公子可要渐渐那位深得楚公子喜爱的姑娘?想来你们既是朋友,喜好或许也会有几分相似,说起来,楚公子中意的那位到确实与眉烟姑娘有那么些相似……额,瞧瞧我这嘴,当真是不会说话。” 原本正兴致勃勃的与面前这位金主介绍生意的老鸨,声音忽然一顿,他后知后觉的注意到面前这位阮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心道定然是自己说错话了。 可细细回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出格的,毕竟混迹这花场近乎半生,她与客人说话向来是瞧着脸色的,从不敢在这些贵人们面前犯糊涂,说些乱七八糟不讨人喜欢的话。 老鸨眼珠微转,正欲再说些什么挽救的话语,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这位出手阔绰的新客阮公子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捏着手绢在原地站了会儿,老鸨才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键。 定是阮公子与楚公子有些过节,她却误当了两人是好友,闹出了乌龙。 心里当下便将这事儿记住,防着哪日这两位若是不巧又一起来了,便小心将两人隔开,一面闹出什么矛盾,讨不到她的好。 而这边,阮湘元已经跟在楚渊河身后出了青楼。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双脚不受控制的跟在楚渊河身后。 心里有些乱,却又很快冷静下来。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中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阮湘元一边羞耻于自己竟然这样拈酸吃醋,不敢光明正大的上前询问对方来青楼做什么。 一边心里仍旧有些膈应。 想要解开,必然要跟楚渊河问个清楚的。 理智回笼后,阮湘元看着前方那道身影,便加快了脚步。 那知她刚要追上前方那人,却见对方忽然又停下……竟停在了一家首饰铺子前?! 阮湘元的脸顿时便沉了下来。 原本打算追上对方的脚步无法再往前迈动了,心情复杂的难受。 她嚯的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可是转了身却又做不到真的就这样离去。 到底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这误会若是不解开她又如何能放得下?再说若当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误解了楚渊河,却不是她的作风。 阮湘元到底没潇洒离去,而是找了个角落等着。 这一等足足等了许久,便是旁边卖包子的老板都几次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 若不是见她衣着华丽,怕不是要以为她觊觎他的包子不成? 阮湘元心里便更气了。 这时总算见楚渊河从首饰铺子里出来。 站在阮湘元的位置,恰好能看见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一览无遗。 但是对方却并未注意到她,英俊挺拔的男人今日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那双入深渊般深沉的双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却带着一抹罕见的柔情。 柔情么? 阮湘元附在柱子上的手因为用力,而导致关节处泛白。 刚买掉一笼包子的包子铺老板一抬头,就看到站在一边的奇怪公子,一双手握成拳,表情……当真说不上好看。 这模样像极了他家发怒的猫。 阮湘元想起了老鸨的话。 楚渊河常去青楼,且有个每次都点的中意的姑娘。 想到这里,她便彻底放弃了上去问清楚的打算,却从鼻腔溢出了一声冷哼。 包子铺老板听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陪我转转 楚渊河买簪子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和轻柔的动作就像一根刺,扎在了阮湘元的心头上。 “真是混蛋,就知道楚渊河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阮湘元一想起那一幕就来气,偏偏脑海里就是在来回播放。 心头窝着火,正烦躁着阮湘元晃晃脑袋,抬头就看到了一位面熟的老人和一个卖桂花糕的摊位。 “老爷爷,帮我包十块桂花糕吧。”阮湘元有气无力的对老者说到。 似乎是对阮湘元这副姣好的面容和那清丽的声音还有印象,老者抬头看了一眼阮湘元就将她认了出来。 老者又是那一幅慈爱的表情看着阮湘元,笑着说道:“小姑娘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小姑娘还是开开心心的样子漂亮。” 听到老者故意说着讨自己开心的话,阮湘元心里又是一股暖流。 似乎每次见到这位老者,阮湘元不好的心情都会好上那么几分。 “没有,我就是饿了。”阮湘元才不承认自己是因为楚渊河才心情不好,摸了摸鼻子说谎。 闻言,老者咧着嘴巴笑,看上去十分开心。 “小姑娘,口是心非可不好。你这小脸上就写着几个大字,本人心情不佳!”老者低着头,俯身帮她打包桂花糕,还多放了两块。 接过老者递过来的油纸包,阮湘元正要走,就又听见老者说,“小姑娘,跟郎君吵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和好啊。” “嗯嗯,谢谢爷爷,我先走了。”话正说着,远处一个老太婆往这边走来。 只见老婆婆走到老者身旁,也不顾旁边还有人,一把揪住老者的耳朵斥道:“你这小老头怎么还不回家去?闺女好不容易回趟娘家,也不知道早点收摊。” 听到老者叫嚷出来的动静,阮湘元按住腰间的鞭子,下意识地回头。 却见比老婆婆高了一个头的老爷爷正弯着腰,任由老婆婆揪着自己的耳朵。 两只可以拒绝的手就放在老婆婆手边,装模作样的嚷嚷道:“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这就收摊,我们回去。” 听着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自在的对话,看着他们有些侷偻的背相互扶着离开,阮湘元忍不住感慨道:“真好啊,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又想了想楚渊河,一股子气又上来了。 回到阮家,阮湘元坐在石凳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楚渊河上好的茶叶,如牛饮水,见着的人都要说一句浪费。 阮求恩溜溜达达的回来,看到阮湘元这样子,立刻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走到阮湘元身边,嘲笑道:“怎么?楚渊河眼睛终于不瞎看清你了?” 本就心情不佳,又来这么个白痴,阮湘元眸光一沉,周遭的空气一下冷了好几度,冷冷地瞥了一眼阮求恩,冷声道:“我今天没心情看你当跳梁小丑,你还是趁早滚远点比较好。” 冰冷的杀意如有实质一般向阮求恩袭去,吓得他当场动弹不得,待回神,也不敢再招惹阮湘元,灰溜溜的就跑了。 阮湘元生了一天的气,一直到楚渊河夜里回来吃饭,阮湘元气也没消一点。 一桌子的美酒佳肴,阮湘元却只吃那几块已经凉透了的桂花糕。 看着本该坐在身侧却突然跑去对面坐的阮湘元,楚渊河心下不免奇怪。 “湘元,你尝尝这个。”楚渊河夹起一块阮湘元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放在她碗里,可阮湘元偏偏看都不看一眼,只两只手交替着揪下一块块桂花糕放到自己嘴边,吃下。 楚渊河看阮湘元如此,心下愈发觉得不对劲,正欲开口询问,就听阮湘元说了一句我吃好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打算离开。 “湘元,你吃这么少怎么能行?”楚渊河忙出声,“你方才没吃多少东西,晚间会饿的。” “不劳你费心。”阮湘元冷淡道。 “长辈都不曾下桌,小辈倒好,提前下桌便罢了,还这样大的气性。”刘翠也不看阮湘元,但这话分明就是对阮湘元说的。 “呵”阮湘元冷笑一声,一手重重掠过身侧的碗碟。脆响之后,瓷片散了一地,“你若不想吃,那也别吃了。” 怕阮湘元真摔了自己的碗,刘翠也不敢再说话。 看到阮湘元如此,方才还不确定的楚渊河此时也肯定了,阮湘元在生气! 虽然还不知道在气什么,但楚渊河还是放下手中的碗追了过去。 “湘元,你慢点。”楚渊河快步追上阮湘元,可阮湘元不仅没慢还加快了步子,情急之下,楚渊河伸手去牵阮湘元的手。 正在气头上,阮湘元哪管那么多,狠狠地就把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狠狠甩开,没想到楚渊河却往后倒了下去。 见男人摔倒,阮湘元也顾不上自己的小脾气了,连忙去扶。走到楚渊河面前,两眼看着别的地方,朝楚渊河伸出一只手。 楚渊河拉着阮湘元的手起身,也顺势拉紧了不让她挣脱。 “干什么?”阮湘元虎着一张脸,也不看他,手下还在不断的挣扎。 楚渊河从怀里摸出一直簪子放在阮湘元眼前,哄道:“莫要生气了,这个送给你。” 阮湘元认得,这是楚渊河下午买的那一只。 一愣神,反应过来才说道:“这是给我买的?” 楚渊河轻轻应了声对。阮湘元一瞬间喜笑颜开。 “所以,你一直是在吃醋?” 楚渊河看着笑嘻嘻的阮湘元,笑着打趣。 程家。 “程浩,过两日有节日,你陪我上街去转转吧?”阮湘莲趴在程浩身侧,扭着妖娆的身子,向程浩抛媚眼,自以为风情万种。 可在程浩眼里,阮湘莲此刻就是个大肚婆,难看极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程浩看不下去了,也不顾阮湘莲的阻拦就逃命似地离开了阮湘莲的屋子。 程浩走在大街上,身后的下人忍不住询问道:“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啊?” “本公子去哪还要跟你说不成?”程浩十分不爽,又想了一番才说道:“走,去花楼。” 眼神毒辣的老鸨一眼就看到了往这边走来的程浩,甩了甩手帕扭着腰就迎了上去,“程公子,您可好久没来这见我们家的姐妹了。” “这不是最近没空嘛。”程浩笑嘻嘻的道。 老鸨冲他抛了个媚眼,嗔道:“程公子可别是看不起我家新来的花魁姑娘啊。” 程浩一听这话,那色心即刻就起来了,直接掏出一袋银子放在老鸨手里说,“花魁是吧?小爷我包她一个晚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冷哼一声 自前些日子与阮湘元合作之后,眉烟便是卯了劲展现自己,轻松得了这花楼的花魁之名。 程浩刚走进青楼就看到了舞台正中央的眉烟。 女子一袭轻薄的红纱,裸着双足随着鼓点在红毯上踩踏,身姿曼妙,只一眼就勾住了程浩的心神。 程浩可不是在乎什么礼仪的人,直接冲上去就抓住了眉烟纤细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程浩心猿意马,恨不得直接把人带回房间去。 眉烟却是娇笑着道:“这位公子,舞已经开台了,有事也麻烦公子稍等。”言罢,用力甩开了程浩的手,足尖随着节奏又舞动起来。 看眉烟如此,程浩征服欲立马就上来了。 “既然美人想要本公子等,那本公子就在这里等着你。”说着,程浩从一边拿来一把凳子放在眉烟的面前,坐了上去。 眉烟娇笑一声,眼底却是鄙夷,她舞步不停,心中却觉得就程浩这般人,若非那位公子舍得花钱,否则她是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眉烟一支舞刚刚跳完,程浩就把眉烟从舞台上扯了下来,一把抱起往楼上房间走去。 忍住心里的厌恶,眉烟任由程浩那双咸猪手抱着自己,两只手柔柔地搭在程浩的脖子上。 她歪头躺在程浩怀中,笑容妖娆却透着冰冷,吐气如兰,“公子可真是猴急。” 房间里,眉烟装着拒绝的模样撩拨了几下程浩,他当即就忍不住了,把眉烟一把推倒在床上。眉烟穿着轻纱,这一倒,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程浩的实现里,诱惑力更是增强了不少。。 随即春宵一刻,眉烟矫揉造作地躺在程浩的怀里,嘴角一抹冰凉的弧度勾起。 眉烟很聪明,她知道,那位公子给她的任务,她就要圆满完成了,却是不曾想......程浩竟是没了命根子,只能换了其他方法讨好了。 不过好在,最后达成了目的——接下来一连几天,程浩都足不出户的睡在了青楼里。 一如阮湘元所想,自从程浩离开程府,阮湘莲就开始担心失去靠山而无法再冷静下来了。 眉烟见程浩已经住的差不多了,找来之前阮湘元留下的下人,给了他一张纸条吩咐道:“辛苦小哥帮我把这封信带给元公子。” 然而,这时候的阮湘元却并没有想到这些,她正和楚渊河一起在商行忙着和商行的会长商讨着合作。 “不知阮姑娘可有副手?”会长突然问起阮湘元。 被问的有点懵的阮湘元带着疑问应了声,“嗯?副手?” 阮湘元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小小的疑惑。 只不过片刻,阮湘元就反应过来了,笑着说道:“当然是有的,这批镖您觉得需要副手?” “这是自然,在下知道阮姑娘很厉害,但这批货物实属特殊,还有劳阮姑娘带着您的副手了。”会长十分客气。 见此,阮湘元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了,只能开口应下,“这是应该的,会长请放心,我稍后就安排人去通知我的副手。启程那天,副手一定准时到。” 送走了会长,阮湘元却有些为难——这一时半会的,让她上哪去找一个能跟自己有默契的副手呢? 正发愁,楚渊河却突然从背后抱住自己,任由一股楚渊河独有的气味包裹自己。突然,阮湘元腰间一痒。 转头看去,楚渊河早已退开,手里却不知何时拿走了阮湘元别在腰间的手帕。 “还我。”阮湘元伸手要去抢,却被楚渊河放进了衣裳,转头往一边坐去。 “送出去了哪有拿回来的道理。”楚渊河笑道,颇有些泼皮无赖的样子。 无语之际,阮湘元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轻轻一笑。随后,阮湘元安排了下人去准备轿子,她要董宅一趟。 没想到正好碰上一个男人从里屋走出来,“穷成这副样子,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娶我家姑娘!我呸” 阮湘元眉头微蹙,“且慢!这位老爷,如此羞辱于人,未免过分。且人穷志不短,莫欺少年穷。” 老爷撇了阮湘元一眼,冷哼一声。 “多谢阮小姐。”董成扭头感激的看着阮湘元,脸上仍然是一片苍白,想来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办法有好脸色。 “无事,你也该想想,这样的婚事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阮湘元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董成一个人听到。 这样的婚事,就算继续下去,再对方眼中也只不过是纠缠不休的麻烦罢了,董成还会一直被那一家人歧视,任何一个铁血男儿都不该受这样的屈辱。 董成闻言低头看了阮湘元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情。 “好,我同意退婚。”没有思考多久,董成有一次抬起了头,看向面前的人冷了冷脸色。 可是那些人听到他这样说话,脸上立刻展开了笑容,原本一脸的愤怒此刻也化为乌有,变成了一脸的笑容,“算你这小子识相,作为补偿,我会给你一些钱两的。” “我不需要,这种卖夫人的钱,我死都不会要。”董成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满脸笑容的老爷,冷哼一声。 “董成啊,做人是需要骨气,但是更应该面对现实,你母亲重病在床,难道不需要钱财?”那老爷冷冷一笑,不屑的勾了勾唇角,一脸嘲讽的盯着董成。 当年也是他糊涂,给女儿定下了这一门亲事,没想到啊,董成现在如此的贫困,如果自家女儿嫁给他,指不定要受多少苦。 现在好了,这婚事退了,他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我不需要这种钱。”董成冷哼了一声,直接伸手指着门口的地方,“请离开吧,现在我们就没有一点关系了。” “好。”那老爷巴不得跟董成之间没有关系,闻言点了点头,直接转身就走,似乎是想赶紧摆脱这么个麻烦一样。 阮湘元冷冷的看着离开的老爷,不屑的撇了撇嘴,扭头看向了身旁的董成,“他今日看不起你,往后一定会后悔的。” 董成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是这样,他将来一定能走的更远,这种人不仅落井下石还有眼无珠。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别拦着我! “嗯,谢谢。”董成对着阮湘元展颜一笑,刚才面对那老爷的强势瞬间就落下来了,脸上又染上了一丝苍白,看得阮湘元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了。”阮湘元抬头看着面容憔悴的董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董成闻言点了点头,低下了眸子。 如何能不放在心上?虽然只是娃娃亲,他未曾与那女子接触,可这是父辈为他定下的,如今却惨遭退婚。 他如何对得起父亲? 也是自己无用,害得母亲还要同自己一起遭遇这样的事情,自己脸面无光便罢了,连带母亲也...... 见董成依然落寞的样子,阮湘元又道:“无妨,董公子是个有本事的,来日自有机会东山再起。”她故意用了轻松玩笑的语气。 董成听她如此安慰,到底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忍不住道:“阮姑娘,您如此好,日后若是哪家公子有幸娶到您,定是他的福气。” 听了这话,阮湘元突然就想到了楚渊河昨日抱着自己,还送了自己一根簪子。 “对了,董成。如果一个男子送了女子一根簪子,是什么意思啊?”阮湘元犹豫之后,还是开口问了。 “簪子?”董成愣了一秒,随即笑了笑说,“阮姑娘,原来您竟是不知道啊。” 阮湘元一听,突然觉得楚渊河送的那簪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正盘算着等会回去就找楚渊河算账。 董成的话却让阮湘元吓了一大跳。 “男子若送女子簪子,便是求娶的意思。”阮湘元怔住了,所以楚渊河买簪子送给她是这个意思是吗? 董成怕阮湘元日后被谁家男子坑骗,又说道:“女子如果送男子手帕,那就是表明心意,两心相许的意思。” 阮湘元又一下想到了前些日子楚渊河拿走了自己的一块手帕,还硬说是她送的。 所以,她这是又被楚渊河套路了? “阮姑娘,怎么了?”董成见她发呆,问道:“可是有男子送你发簪了?” “没事,就是前些日子瞧见了,有些好奇罢了。”阮湘元摇了摇头,犹豫了半响,才轻声开口问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镖局?” “镖局?”董成挑了挑眉,扭头看着阮湘元,却看到阮湘元的眸中一片的真诚之意,倒是让他有些许惊讶。 “是的,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所以想让你跟着我一起运镖,我们一起努力将来一定会有不小的成就,你也可以让那些人后悔。”阮湘元歪了歪头,轻笑着看着董成。 董成闻言却犹豫了半响,最终才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为什么?”阮湘元也没有想到董成会拒绝,当即疑惑的皱了皱眉,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母亲重病在身,虽然我很想答应你,但是我母亲急着看病,我又没钱。”董成说着说着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在码头抗大包赚钱,实在是没有时间跟你一起。” “抗大包?”阮湘元闻言撇了撇嘴,当即直接伸手探进衣服里,把衣服内侧的一个钱袋拿了出来,递给了董成。 “这是?”董成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阮湘元递过来的钱袋,打开一看,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有很多的钱财。 “这是我的私房钱,帮你母亲去看病吧。”阮湘元对着董成一笑,抬头示意他拿住那钱袋。 董成也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闻言当即郑重的点了点头,“好,那我跟你一起,这钱是你借给我的,将来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好。”阮湘元闻言点了点头,看着董成收下了那钱,这才放心,此次的目的就是如此,能够办成她心中也是非常开心。 目的已经完成,阮湘元这才转身离开,而在她背后,董成非常认真的看着阮湘元的背影,轻轻地开口,“谢谢你。” 今天他真的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被退婚对一个男子来说就是一个奇耻大辱,幸好今天阮湘元在这里帮他说话,要不然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董成伸手握住了那钱袋,眸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而另一边,阮湘元迈着欢快的步子往集市上走去,董成答应了她,那她现在就要弄一些东西,为以后的运镖做准备。 然而刚走到集市里,却看到一处堆满了人,人群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 这是发生了什么? 阮湘元心中的好奇被挑了起来,直接往那边拥挤的地方走去,由于实在过于拥挤,所以阮湘元只能顺着人群往最里面走去。 到了里面,被围在中间的赫然是阮湘莲和刘翠,阮湘元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青楼,顿时明白阮湘莲和刘翠过来是干什么了。 悄然往一个人身后躲了躲,确保那两个人看不到自己,这才正大光明的看着眼前的这情况,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程浩,你给我出来!”阮湘莲满脸泪水的对着青楼里面大喊着,青楼里的老鸨此刻正牢牢的守在门口劝着她们。 只是老鸨的劝说不仅没用,还激发了阮湘莲的怒火,恶狠狠地瞪了老鸨一眼,“你给我滚远一些!别拦了我的路!” 老鸨不动,还是死死拦在她们面前,劝道:“夫人,您何必这么闹呢?您看您还有这身孕,这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亏的还不是您,您说呢?” 这样的情况,老鸨见得多了,就是劝说,也是有些敷衍的。 听老鸨提起这个,阮湘莲更怒。 “我还怀着身孕,你居然到了青楼里快活,你有良心吗?”阮湘莲被老鸨拦着进不去,也只能在后面破口大骂,“如果你还不出来跟我回家,我和孩子就一起死在这里。” 刘翠也赶紧在一旁帮腔,“程浩,你这个伪君子,莲儿可还怀着身孕,你怎么敢来这青楼里面,你对的起莲儿吗!” “你别拦着我!”刘翠心中一生气,直接推了那老鸨一下,那老鸨一直注意着怀着身孕的阮湘莲,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刘翠直接推翻在地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板,来半斤 青楼那边的哭闹声都从这条街传到了另一条街,路人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议论纷纷。 好似听见了阮湘莲的声音,阮湘元起了些兴致的凑到了人群中看热闹。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对我指手画脚。”程浩想着,阮湘莲怀了孕自己自然是不能对她怎么样,可刘翠算个什么东西。 就算她是阮湘莲的母亲又怎么了,跟阮湘莲定了亲又怎么样。 程浩觉得自己既已经厌倦了阮湘莲,那定亲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罢了。 身为县令的程家,根本看不上身份低贱的阮湘莲。 况且自己当初直接一时兴起玩了玩阮湘莲,竟不想后面自己被那楚渊河断了命根。 这才让程家不得不重视起已经怀了孕了阮湘莲。 “你......程浩!你居然凶我母亲?”本就觉得委屈的阮湘莲如今越发的委屈,凶刘翠不就相当于凶她吗? 刘翠被程浩这样一吼也愣了愣,随后便装着委屈大哭了起来,“哎呀,女儿啊,看来程家是不打算认我们这个亲家了啊。” 程浩被阮湘莲跟刘翠两个人吵的脑袋要有多大有的大,“闭嘴,吵什么吵。” 程浩有些不耐烦的开了口。 随后也懒得看阮湘莲一眼,一把搂住了方才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眉烟。 “公子,不要生气嘛。”看着美艳绝伦的眉烟,程浩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好,我不生气,但是眉烟可是要好好安慰我哦。” 看着俩人当着自己的面还敢这般调情,阮湘莲的火气便直接升上了极点,“程浩,你给我过来。” 顾不上太多,阮湘莲气冲冲的推开了坐在程浩腿上的眉烟。 随后便使劲扯着程浩的手便要下楼。 程浩看着因为怀了孕而身材走样的阮湘莲心里不禁一阵厌恶。 甚至有些想推开阮湘莲的手。 但是阮湘莲突出的肚子告诉他,他不能。 毕竟现在程家只有阮湘莲肚子里唯一的一个种了,可不能让程家断了根。 直到下了楼出了青楼的门,阮湘莲的劲道才放小了些,气愤的咬着牙看着程浩说道:“快跟我回去!” 趁着阮湘莲劲道小了些,程浩即刻便直接挣脱了阮湘莲的手,他看见了眉烟的美貌自然不肯离开。 虽说青楼女子皆是低贱,可不就是来花钱找乐子的吗。 况且眉烟身为青楼花魁不仅长大艳丽美貌性格还越发的贴心,比起眼前泼妇般的阮湘莲自然是衬托着眉烟更加符合自己的心意。 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阮湘莲,程浩有些许不满的看着阮湘莲说道:“你给我安心的回家养胎,出来这般胡闹让人看了笑话像什么样子。” 阮湘莲这才抬起头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人儿正在指指点点的看着自己。 心里有些许委屈,阮湘莲却又倔强的看着程浩没有说话。 眉烟跟随着阮湘莲的步伐下了楼,看着程浩对阮湘莲语气不善自己心里也有些许得意。 有些委屈的跑上前去拉着程浩的衣袖说道:“程公子,你不要生气,为了眉烟不值得,也不要气坏了身子。” 听着眉烟这般贴心的话,程浩越发觉得眼前的阮湘莲这般的不可理喻正打算安慰眉烟却被阮湘莲的话给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蹄子,凭什么上前插话。”眉烟这般说,更是引起了阮湘莲的怒火,随后直接顾不上许多怒骂眉烟。 听到阮湘莲的话,程浩心里对阮湘莲的好感直接低到极致,“闭嘴,要闹回你家闹。” 眉烟有些委屈的看着程浩说道,“程公子,都是眉烟的错,是眉烟破坏到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了。” 说着眉烟的眼角似乎留下了一滴眼泪,程浩看见了自然是心疼极了。 阮湘莲恶狠狠的瞪着眉烟,仿佛要将眉烟生吞活剥了一般。 顾不上太多,怒火已经冲上了自己的心头,阮湘莲看着眉烟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撕了眉烟这张脸。 事实上阮湘莲也这样干了,阮湘莲扑上去想打骂眉烟,但是确已经自己怀了身孕有些笨重。 眉烟轻轻的一躲,便让阮湘莲落了空,还险些跌倒,还好一旁的刘翠眼疾手快的拉着了阮湘莲。 看着阮湘莲这般,眉烟勾唇一笑,但随后又有些软弱的倒在了程浩的怀里。 看着眉烟险些被打,阮湘莲的举动直接引起了程浩的怒火。 此时此刻程浩以顾不上许多,直接怒气冲天的大骂阮湘莲道:“你这个泼妇,怀着孩子还不安稳的在家里养胎。” 程浩冷笑的看着阮湘莲说道:“莫说你现在怀着孩子,你还没嫁进我们程家的大门就管不了我。” 看着眼前对自己发怒的程浩,阮湘莲心里更是伤心,程浩都没有顾及到自己刚才险些摔倒。 一旁的刘翠看着程浩这般的待直接的女儿心里也是忍受不了,随及便敲敲跟阮湘莲说:“孩子,肚子的孩子。” 阮湘莲自然明白孩子是自己的王牌。 随后便仿佛站不稳有些疼痛的挨着刘翠慢慢的倒在地上,一边哀呼道:“哎呦,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好疼。” 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紧紧的咬着牙,仿佛好像真的肚子疼这般。 阮湘元到看着阮湘莲的举动自然是明白这又是阮湘莲的一些小心机,当作今天的一个饭后闲余好了。 随后便离开了青楼,转身便看见了小摊上的蜜饯果脯。 阮湘元掏出钱便递给那摊主心情愉悦的说道:“老板,来半斤。” 那老板也是个人精明显看得出阮湘元此时心情不错便趁机说道:“干脆来个一斤吧,我给你算便宜些。” 虽这样说但事实上根本便宜不了多少。 阮湘元想了一会便想到了楚渊河,心里更加柔软了几分,朝着小摊老板笑了笑:“好,那便来一斤吧。” 拿到了蜜饯果脯,阮湘元心情有些愉悦的回了府,随后便走到了楚渊河的房间,开门进了去。 “给你买的。”阮湘元脸上的笑容让楚渊河看着有些心动,听见了阮湘元的话心里更是暖暖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玩心大 看着桌子上的蜜饯,楚渊河伸手拿起了一颗放在嘴里。 真甜,跟楚渊河此时的心情一般。 阮湘元看着楚渊河伸手吃了一颗明知道蜜饯本身就是甜的可今天偏偏心里就是乐的有些乐不思蜀。 随后问道:“甜吗?”楚渊河看着眼前的阮湘元的笑容自己也不禁被渲染了几分。 “当然甜啊。”楚渊河也笑着看着阮湘元,阮湘元被这个笑容吸引了一般。 有些愣愣的随后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楚渊河的头。 楚渊河明显一愣,他并不反感阮湘元摸他的头,他便知道阮湘元是他的例外。 屋里的两人笑的开心,屋外的两人却有些狼狈不堪。 自阮湘莲倒在了地上,程浩虽现在有些厌恶阮湘莲却因为阮湘莲肚子里的孩子毫无办法。 安慰性的拍了拍怀里的眉烟,随后喊来了自己身后带着的家仆说道:“你们把阮湘莲安全的抬送回阮家,不得让她有半点闪失。” 那些家仆接到了命令自然是打算上去执行,可没奈何阮湘莲是个女子,又是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 家仆们有些束手无策,随后程浩叹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那帮家仆一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眉烟已经识相的离开了程浩的怀里,程浩看见眉烟这个举动有些错愕,“你...” 装作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眉烟低着头说道:“程公子要上去抱着阮姑娘上去,眉烟自然要先退到一边。” 看着如此乖巧的眉烟,程浩心里不禁又心疼了眉烟一些。 有些厌恶的抱起了地上的阮湘莲,随后将她放到了架子上随后便再也懒得搭理的就走了。 阮湘莲紧紧的拉着程浩的衣袖却也没有挽留住。 刘翠见状,上去扯了扯阮湘莲的衣袖示意她此刻先不要轻举妄动,回家再商量对策。 没什么办法,阮湘莲只能先装到底,一边扶着架子杆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哭嚎道:“我的肚子好疼啊,我的孩子,是娘对不住你啊。” 刘翠也一边看着阮湘莲一边跟着阮湘莲一起哭嚎,“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么这般惨啊。” 被抬回扶的阮湘莲便这样一路哭嚎着,到了府邸自然是嗓子已经哑了。 阮湘元跟楚渊河正愉悦的吃着甜甜的蜜饯,好心情便被这阵阵哭嚎给打断了。 抬回了房间,那些家仆便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阮湘莲握紧了手,手上的手指甲仿佛已经刻进了肉里,但她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 想到刚才程浩对自己的毫不在意,阮湘莲便心急如焚的拉着刘翠说道:“娘,怎么办啊,这程浩有点都没有将女儿放在心上。” 这刘翠倒是个有法子的主,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刘翠心里明白程家此刻就盼着自己女儿肚子里的种,随后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喊来了身边的丫头,这丫头本就是程府派过来伺候阮湘莲的。 刘翠让阮湘莲装作恨疼痛的躺在床上,随后便喊来了这个丫头。 “你回去告诉程老爷,就跟他讲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程家最后的根,要没了。”刘翠一脸悲痛的看着那丫头。 这丫头也算是有一些机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阮湘莲发现当真如此便去急急忙忙的跑回了程府。 “娘......”阮湘莲有些疑惑的喊了刘翠一声,自己是装的,要是程府老爷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刘翠拍了拍阮湘莲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早在自己回府之前就派人找来了一个大夫。 “进来吧。”刘翠看着门口的身影淡淡的喊了一声,随后那个大夫便出现在了房里。 刘翠看着那大夫一脸笑脸相迎,“一会程府的老爷到此,你便说已经替我女儿把过脉,反正说的越严重越好,只是孩子差一些就没了。” 那大夫听完即刻便明白了刘翠喊他前来的目的,顿时便有些为难的看着刘翠,“这......不太好吧。” 一听言,刘翠便直接拿出了手里的银两塞到了那大夫手里,“事成之后还有,只要大夫您能按照我说的办。” 那大夫一看见银两便眼神发光即可答应了下来,“好,我都明白。” 办好了事,刘翠转身看了看阮湘莲示意她不要再担心,阮湘莲看着母亲这般操作也算是放下了心。 程府,那丫头跟程县令说完了阮湘莲的情况之后便游急急忙忙的赶回去了。 程县令有些担心阮湘莲肚子里的孩子心里暗骂道:这阮家事情倒是真的多。 却又无可奈何,便随即喊人起了轿子随后赶到了阮家。 一到了阮家,程县令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阮湘莲房间看望阮湘莲。 而刘翠早就眼尖的看着了程县令跟自家夫君的身影正急急忙忙的赶到,即可往房里使了一个神色。 阮湘莲即可会意,那大夫也大致明白了。 “哎呦这是又怎么了啊。”程县令一赶过来便是看见了阮湘莲抱着肚子一脸的疼痛,随后看向了一旁的大夫。 大夫拱手,道:“受到了一些刺激,尽量不要让小姐情绪激动较好。” 程县令问了问阮湘莲为何会情绪激动之后,刘翠直接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程县令,其中当然也添油加醋了一些。 程县令瞬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个逆子,再不喜也不应该这个时候惹怒阮湘莲,等阮湘莲生下孩子之后也不迟。 刘翠看着程县令脸色有些难看急忙地道:“程亲家,我看还不如先赶紧把我家莲儿娶进门,这样让两个孩子也放心些。” 程县令一听便有些推脱,“浩儿玩心大,望你们包容,我这里有些许银两,拿去给莲儿先补补身子吧。” 虽说阮湘莲怀了孩子,但在程县令眼里阮湘莲的身份还是过于低贱,定亲只是权宜之计,等阮湘莲把孩子生下来就把孩子接进程家。 又跟阮家人客套了几句程县令便也还有事便走了。 程县令一来,让刘翠觉得阮湘莲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受重视的,便不一会又得意洋洋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怎得不继续了 阮湘元刚踏进厅堂,就听刘翠在颐指气使的教训下人。 她声音毫不收敛,不仅如此,瞧见阮湘元进来后,声音徒然变得更加尖锐起来。 而另一边坐在椅子上姿态柔弱的阮湘莲正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她。 阮湘元不欲理会这对母女,转身就要离开,免得与这二人纠缠。 却没想她一只脚还没踏出门槛,就听刘翠忽然向她说道:“阮湘元,你站住!” 阮湘元不自觉皱眉,有些心烦的转身问:“姨娘有事?” 刘翠眉眼间是难以掩饰的得意,一副马上要非常枝头当凤凰的高傲模样,若是要形容,那简直像极了努力张开尾巴,试图学凤凰开屏的野鸡。 再仔细一看,身上穿的头上戴的,竟是自个儿压箱底的好物什。 刘翠走到阮湘元跟前,直接吩咐道:“我记得你娘那儿又跟人参,你说你娘身子好好的,要人参有什么用?如今你妹妹胎像不稳,就先拿出来给你妹妹补补身子,左右放着也是无用。” 说着,刘翠扭头吩咐丫鬟,“跟小姐走一趟。” 丫鬟连忙应道:“好的,夫人。” 阮湘元:“……” 阮湘元直接气笑了,心道这人哪来这么大脸。 她当即冷笑一声,声音冰冷的说道:“姨娘要是戏瘾犯了,便自个儿去戏园子里穿上戏服唱几场去,可别在我这儿演,我看着当真是觉得很辣眼睛!” “你!”刘翠一口气憋在胸口,“你竟敢骂我是戏子!” 阮湘元面色阴沉:“这可是姨娘自己认的,与我无关。” “你……你这个……你这个……” 刘翠气得指着阮湘元的手直发抖,却半天不知道如何怼回去,许久,她才接上了句:“你这个杀千刀的不孝女!你就是这么对长辈的麽!” “长辈?姨娘还是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称作长辈?” 这句话,气得刘翠当真是脸都青了。 阮湘元却并未因口舌上占了上风而高兴,她是在是厌烦与这对母女相处,对方手段虽低劣不堪,却也的的确确是个 天达的麻烦,时不时的出来招人烦,将人原本的好心情破坏的一干二净。 她没心情继续纠缠下去。 直接走到阮湘莲面前,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冷漠且嘲讽:“阮湘莲,管好你娘,你们母女俩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你真当我不敢将你买通大夫的事情传出去么,你说要是这事儿传到程县令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阮湘莲脸色微白:“你,你不敢!” 阮湘元笑了,她将手伸向阮湘莲的袖子,却被一把推开。 刘翠惊叫道:“你做什么?!” 阮湘元淡定的理了理袖子,她本来就没打算真伤害阮湘莲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知道这对母女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爬进程家的踏脚石,定然会如珍似宝的护着,绝不敢有半点差池的。 也是因为了解,所以故意做出伸手的动作,让她们以为自己要动手做什么。 果然,这两人被吓到了。 人么,只要有弱点就好对付,现在阮湘莲自己为的宝贝,就是她的弱点。 是以她眯着眼睛冷冷的威胁,“别惹我,我可没什么不敢的!” 刘翠气得胸膛欺负,抬手就要朝阮湘元脸上打。 但是阮湘莲一来知道母亲定然打不到阮湘元,二来她也当真是被阮湘元吓住了,连忙伸手拉住母亲,“娘,算了。” 直到看着阮湘元离开,阮湘莲才一脸阴鸷的对不甘心的刘翠说:“咱们忍一忍,听说……她马上就要押镖去了,到时候这府里还不是咱们说的算么。” 刘翠瞬间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可不是。 毕竟楚氏那个蠢女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要阮湘元一走,那女人不就得人他们搓圆搓扁么! 那就,且再忍忍好了。 从家中出来,阮湘元便去了码头帮商行的老板领货。 码头此时停泊许多商船。 粗糙的汉子正挥洒着汗水搬运货物。 这些干粗活的,自然不大讲究,一个个的半裸着膀子,也都是些老实的庄稼人,干活都挺卖力。 运货的船家们也都是大老爷们。 总之这里是没有妇人出入的,这些爷们大老远地便注意到一个身穿纱裙的女子拎着几个人朝码头走来。 等到走得进了,众人不禁眼前一亮。 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娇娘呢! 这下人群顿时热闹起来,无论是抬货的,还是站在船头上指挥喝叫的,一个个全都放慢了动作,眼睛皆是直勾勾的落在阮湘元身上。 阮湘元手上握着账册,正低头在看,因全神贯注所以并未注意到四下暧昧炙热的目光。 她在下人的引导下走向其中一艘上传。 站在穿上的汉子呆愣愣的看着美娇娘朝自己走来,脑子已是一片空白,心口突突的跳。 直到眼睁睁看着美娇娘走到自己跟前,这才仰头看向自己问:“可是商行的船?我是来替商行提货的。” 汉子一张嘿咻咻的脸顿时就红了。 当然因着长得太黑了,全然叫人看不出脸红。 汉子只注意到美娇娘跟自己说话,却因脑袋发蒙全然没听清对方说了算么。 知道宛若天仙下凡的女子皱起了眉,染上了几分严厉,再次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话,汉子才忽然回神,讷讷的回答了仙子的问话。 隔壁的船家用色眯眯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走入狼群的小娘子,笑着调戏道:“小娘子可是来咱们这儿寻夫婿的?” 另外有汉子一唱一和的搭茬,“咱们这儿啥不多男人最多,随便小娘子挑,可别挑到了那有家室的。” 还有三十来岁的汉子接过话头,“有家室又如何,若得娘子青睐,现下便愿褪去衣衫与娘子同赴帷帐。” “陈大哥可别吹了,当心叫你家母老虎听见。” 众人生活了半天,原本想看着美娇娘羞耻的颜面奔去。 却没想到美娇娘一脸淡定的说道,“既然你们当我挑夫婿来的,我怎么也不能推诿不是,便都褪去衣衫让本姑娘一一验货如何?” 众人:“……” 阮湘元一句话,让一群满嘴荤话的汉子沉默下来。 然而阮湘元却并未作罢,直接拎起个酒碗,砸向那位叫陈大哥的汉子,面上表情几位凶悍,“怎的不继续了!” 众汉子一时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他们生平,实在没见过如此彪悍野性的女子,且知道对方是雇主派的人,又不是寻常脸皮薄的娇弱小姑娘,哪还敢放肆。 便都老老实实的闷头干活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欲言又止 阮湘元黑白分明的眸子环视一圈,见大家都老老实实低头干活,不敢有半分怨言,这才满意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活。 “分成几个小组,给我理货!” “别给我扎堆,想着偷奸耍滑!” 原本喧闹的码头,因为阮湘元,变得安静,井然有序起来,一时间,除了搬货的声音,就只能听见阮湘元的指挥声,男人们根本不敢偷奸耍滑。 董成在边上,看的都些呆滞,情不自禁都想要为阮湘元鼓掌了。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突如其来的掌声让阮湘元为之一愣,见是董成,无奈一笑。 未等两人寒暄几句,商行老板就匆匆忙忙奔来,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眼神慌乱,在寻找到阮湘元之后,加快了脚步。 阮湘元见状,眉头一皱,老板这样子让她感觉可不太妙啊。 果不其然,“怎么办?他们绝对是故意刁难!居然提前了时间……”商行老板六神无主,语无伦次,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重点上面,阮湘元耐着自己的性子听了半天。 她从对方的话里面,汲取着现在的情况。 阮湘元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和董成对视一眼,同样的凝重。 她不能乱,更不能慌! 这个念头在阮湘元的脑海里面转瞬即逝,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就恢复了冷静与镇定,“老板,你先别着急,先好好和我说发生了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呢。 阮湘元的沉着,在某种程度上感染了老板,让他稍稍冷静了些。 事情其实很简单,订货的那些人不讲信用,听闻商行情况,毫无道义可言,落井下石,居然提前了送货的时间,并且还威胁他们,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拿到这批货物,就要赖账,一分钱都不付。 “他们分明就是故意为难我们!”商行老板脸上是一片死寂。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完蛋的场面,一无所有,甚至是负债累累。 阮湘元眉头紧锁,一向直爽大气的她,最最厌恶这样临阵反悔的小人行为,没想到自己还能亲自遇上。 阮湘元同样在心里面唾弃着不讲信用的商户,但为今之计,是先要解决这批货物的问题。 她思考片刻,已经痛下决心。 为今之计,除了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阮湘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又有人趟了这趟浑水。 “我因为这次运镖付出了多少!招兵买马,又重新换了装备,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银!” 白余成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显然绝不是什么好时机。 对方这话明显是听到了商行老板的话,白余成在意识到自己可能血本无归之后,哪里还坐的住,急急忙忙跳了出来。 现场的情况如同纠缠在一起的麻绳,理不清剪还乱。 “白掌柜!”阮湘元想要打断白余成,奈何对方现在这情况,毫无顾忌,连带着阮湘元,都被仇视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这桩生意怎么可能会黄!” 字字珠玑,白余成看着商行老板的眼神,没有到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的程度,但也有一半仇恨了。 这一次血本无归的话,日后必定艰难,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好此次的元气大伤 光是想象,白余成就已经要气的吐血了。 “爹!你别这么说!”后脚赶到的白月雅听到她爹责怪的话,立马就开始反驳,用不赞同的目光注视着白余成。 刚才还算是安静的码头,现在杂乱无章,商行老板也咽不下这口气,眼看着就要和白余成争吵起来,白月雅的到来,让原本就复杂的情况,更加棘手起来。 “爹,这又不是老板的错,您不能胡乱说……”白月雅义正言辞,白余成听着自家女儿的话,只觉得胳膊肘往外拐,气的头脑发热,眼前发黑。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训斥白月雅,“女孩子家家,懂什么生意!别来乱说!” 白月雅自然也不服气,她当然要反驳,白家父女争执不休,码头上的工人看着,一个个都停下了动作,不知所措。 “别吵了,别吵了,大家都冷静一点。”董成夹在白家父女中间劝架,劝了半天,也没说服双方,反而陷入了里外不是人的情况之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众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 现场的情况是一片混乱,董成劝了半天,情况也没有好转。 他们的争吵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把求救的目光递向阮湘元,董成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唇舌都快要磨破了,那父女根本不听劝。 二人吵的愈发热闹,平白无故给人家还看了笑话。 阮湘元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开过口,她眸子微眯,面色微沉,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她在思考,思考现在的出路,阮湘元知道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阮湘元在心里面叹口气。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会铤而走险到这种地步,但事实上,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她想到这里,狠了狠心。 “行了!都别吵了!”,她终于开口了,明明阮湘元的声音也不大,就是莫名带着一股威严,众人情不自禁的就听了她的话,瞬间安静了起来。 阮湘元沉声道:“他们提早了时间又如何?我们自己先慌了手脚作甚,提早出发,还来得及。” “今天晚上就出发!”掷地有声,一时间,无人敢说话。 “今天晚上出发,我们加快脚步,不一定来不及。” 白家父女都愣住了,在思考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 “让工人都加快速度,赶紧整理货物,趁今天晚上,早些出发,来得及。” 阮湘元那副自信的模样,让董成动容。 真的来得及吗?这个疑问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没有人知道一个准确答案,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商行老板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否定阮湘元,但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第一百二十九章 照顾好自己 听到阮湘元斩钉截铁的话,白家父女停止了争吵,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阮湘元。 他们都被阮湘元的雷厉风行惊到,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阮湘元的话有些异想天开。 每一次运镖之前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必须要提前准备粮草,召集人手,清点货物。而且此次路途遥远,免不了要舟车劳顿,所以还要提前安顿好休息的客寨,这些都是需要花时间去提前准备的。 阮湘元想要在今晚出发的这个想法,在大家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作为多年镖师,白余成更是懂这其中的道理,他神情肃穆,看着阮湘元问道:“阮姑娘,你方才所言可是认真的?你我同为镖师,知道运镖的艰辛。若你只是不想我父女二人为此事争吵,大可有其他办法,莫要拿押镖之事胡来。” 阮湘元认真道:“白掌柜,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且没有比这更认真的了,希望你同意我们今晚动身出发。”她也知道白余成的担忧,但这是为今之计唯一的办法,而且她有一定的把握,否则也不敢提出来。 得到阮湘元肯定的回答,白余成仍觉得无比荒唐,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愤怒,最终也只能生生压下去。 沉默了许久,白余成叹了口气,无奈劝道道:“你知道出发前需要做那些准备吗?你知道提前就需要多少时间来部署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吗?你想要在今晚就出发,这根本就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我们能做好什么准备?” 白余成越说越激动,好似已经看见这次运镖失败的样子了。 阮湘元见白余成这般不相信自己的模样,觉得自己有些无奈,她不明白,明明他们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否定呢?难道就只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出发,所以就此放弃了吗? 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一定会带领镖局成功的。 阮湘元对上白余成带血丝的眼睛,再一次郑重其事的道:“如果你现在要等到做好万全的准备后才出发,那一切就来不及了,订货的商家已经给出期限了,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做那么多的准备,目前来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只能放手去博一把了。” 白月雅和董成自然是赞同阮湘元的,虽然她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他们相信她,支持她。 听到阮湘元这一番话,镖局里大部分人都觉得阮湘元说得有道理,也都选择了支持她。 白余成看到大家纷纷表示同意,他也想通了,既然阮湘元都已经这么说了,她都不怕,他们怕什么,而且仔细想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现在这个情况,与其什么都不做,倒不如放手一搏。 阮湘元让镖局所有人出动,抓紧时间去安排,一时间,镖局里忙的热火朝天的,所有人都在忙着此次运货的事情,白余成也不例外,一切事物他都亲自一一排查过才肯放心。 阮湘元见货物都安排妥当了,她便急匆匆的赶回家,她还要跟楚渊河道别,她怕自己走了以后,刘翠她们母女二人又来欺负楚渊河,所以她必须在走之前就替他想好对策,以免受人欺负。 阮湘元回到府里,就见楚渊河在院子里等她,她看着他的身影,有些心疼,突然鼻子有些酸涩,看着他这般孤寂的模样,她有些舍不得离开,怕他会想念自己,而自己也会想他,但是此次运货,她必须要亲自跟着,所以只能离开家里让他等自己几日,等到此次运货成功,凯旋归来时自己一定会好好陪陪他。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楚渊河有头脑,也不会让自己真真受欺负,只是免不了担心。 楚渊河看到阮湘元在门口看着自己发呆,便上前询问,“看什么呢,看什么入迷,都忘了进门?” 阮湘元脸红,心想,明明知道自己在看他,还要这么问,这不是存心让自己不好意思嘛? 阮湘元看着楚渊河的脸很认真的说道:“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这次押送的货物非常重要,所以我必须亲自去。这次可能一走就是数日,你要好好保重,也要格外小心那对母女,她们要是来找你们的麻烦,千万不要去顶撞她们,不然她们一定会趁着机会对你们耍狠辣的手段,你就先忍着,只要她们敢欺负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帮你报仇。” 阮湘元一副保护欲爆棚的模样。 楚渊河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要保护自己,心里划过一道道暖流,冲击着自己的心脏。 “好,我答应你,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你也要答应我,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一定要保重。”楚渊河含情脉脉的看着阮湘元的眼眸,嘱咐她。 阮湘元看天色将晚,动身上路的时间到了,她不舍的看着楚渊河,然后道别,“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出发了,你进屋吧。” “记住,务必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我先送你出门,看你走了我再进去。”楚渊河嘱咐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好了,我走了,你快点儿回去吧。”阮湘元万般不舍的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楚渊河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是给生生咽下去了,最后只能向她点点头,然后只能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看不到她了,他也没有进屋,依旧看着那个方向,久久不能平复自己此时万般不舍的心情。 楚渊河回头便看见楚氏正笑着调侃自己,一时间不自觉的红了脸。 阮湘元一行人连夜赶路十分仓促,要想加快速度,只能马不停蹄的赶路,但现在又是夜晚,大家都很困,提不起精神,所以她提议,大家轮流驾车。 “我先来守,其余人都进马车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来换我。”大家很听阮湘元的话,纷纷进了马车,开始休息。 而董成留了下来。“这夜深人静的你一个人怎么能行,我不放心,而且我也不困,我们两个一起,比较安全。” 阮湘元见董成提出跟自己一起守,便也没有反驳。 第一百三十章 一夜无眠 其他人都进车厢休息了,唯有董成和阮湘元坐在前室,她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的路,毕竟月黑风高,这道路颠簸,不能不用心。 董成坐在边上,几次三番看向阮湘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阮湘元余光看见了董成纠结的宽容,歪了歪头,直言道:“有话直说,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吧?” 董成哑然失笑,他的确是纠结了些,没成想被她看出来了,既然被点破了,董成也不废话。 他其实是想要对着阮湘元道谢的。 “多谢你慷慨解囊,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收拾这堆烂摊子。”他苦笑着。 阮湘元则是爽朗一笑,这对自己而言,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情,无足挂齿。 “别担心,这次运镖会很顺利的,我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阮湘元自信满满,言语中十足的肯定,让董成也为之动容。 他默默把这一次的恩情记在了心里面。 阮湘元见气氛缓和,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垫了点钱,有了你这样一员大将,怎么算我好像也不吃亏。” “你好好跟着我干,就算报恩了,我还赚上一笔呢。” 她脸上的笑容不像是作假的,满是真诚,董成和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也嘴角上扬了起来。 气氛和谐,阮湘元偶尔和董成闲聊几句,哪怕是不说话,气氛也不会显得尴尬。 但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阮湘元一开始愣住了,她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这深更半夜的,大家都跑去车厢休息了,怎么还会有敲击木头的声音呢? 她看向董成,显然董成也听见了,狐疑不定。 “运货的车厢。”她无声做了个口型。 阮湘元思来想去,发出这个声音的人也只可能是贼了,就是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 她立马就收敛了刚才的惬意,警惕的往后看,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下来,还顺带招呼了董成。 董成随手从地上拾了一根木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阮湘元手心沁出汗水来,一双眼睛像猫似的,在黑夜的映照之下微亮,董成就走在她的身边,举着棍子。 两个人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脚步声微不可听,他们缓缓往装货的车厢挪,越来越近了,那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了。 阮湘元暗自警惕起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真是贼,直接大喊一声,把所有人都给吵醒,那贼在诸多人的包围之下,绝对是插翅难逃! 显然,董成拿着棍子,和阮湘元也想到一块去了,打算直接把贼打晕。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车厢门口,声音还没有停下,阮湘元悄悄的抚上了门,递给董成一个眼神,对方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只手高高抬起,手里面正是那根木棍。 阮湘元连呼吸都快要凝滞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拉开门,董成的木棍已经挥了下去,结果却听见阮湘元的一声呵斥。 “住手!” 他硬是停留在了空中,离白月雅的脑袋只剩下一步之遥。 天色已晚,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阮湘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白月雅。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裙,用一根简单的簪子绾了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掉下了车厢。 衣裙沾染上了泥土,小脸更是吓得煞白。 “阮,阮姐姐。”她结结巴巴的喊了阮湘元的名字,下意识的就露出了一抹心虚的笑容。 董成把棍子随意的甩在了地上,吐出一口浊气来,声音当中还带着惊魂未定,“怎么会是你?” 这同样是阮湘元想要问的问题。 阮湘元把白月雅搀扶了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她,“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月雅双手都不安的纠缠在了一起,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都能品尝到腥甜的血味。 阮湘元头疼,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白月雅不肯开口,但她似乎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这可不是什么疑问句,而是肯定。 她一瞧白月雅这样子,心里面就有数了。 “嗯。”白月雅很是心虚,声音弱的像是蚊子大小,这时候,夜深人静,阮湘元听的一清二楚。 白月雅自知理亏,偷偷摸摸看着阮湘元的眼色,为自己辩解着,“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来给你们捣乱了,只是不想和我爹吵。” 白月雅提到白掌柜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苦闷之色来。 她现在想起这种事情就觉得烦,不想和自家爹爹待在一起,他怎么都理解不了自己。 所以,当白月雅看见阮湘元他们收拾货物,打算连夜出发的时候,才一时冲动,偷偷摸摸的溜上了货物的车厢。 她也幸运,躲藏了许久,直到大部队出发了,都没有人发现这趟旅程,多了个人。 直到刚才,她终于熬不住了,饥寒交迫,所以才敲起了车厢的门。 要不是这样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被人发现呢。 “……还不如跟着你们出去玩玩,长长见识,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忙呢?”白月雅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都快要听不清了。 阮湘元现在的脸色特别难看,她想要斥责白月雅不该那么任性,白掌柜发现自己女儿不见了,该有多么着急。 更何况,他们又不是出去过家家的,这运镖的路上,数不尽的艰难险阻,谁有那个闲工夫专门来保护白月雅,她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一想到这些,阮湘元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她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偏偏是这样的沉默,让白月雅胆战心惊。 阮湘元没有继续和白月雅说话,先是把她安排进车厢,让她去休息。 “你打算怎么办?”董成发问。 阮湘元回答的直接,“我们明天先到驿站去,找个靠谱的人,把白月雅先送回家去。” 董成叹了口气,看白月雅那个倔强的模样,恐怕不会乖乖的听阮湘元的安排。 不过现在也只能先熬过这一晚上,等明天到了驿站再说了。 阮湘元疲惫的阖上眼,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把白月雅送回去。 这一晚上注定有人一夜无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勉强答应 果不其然,正如同董成所预料的一样,把白月雅给送回家去,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天清早,他们就到了驿站,阮湘元一晚上没睡,眼底都有了淡淡的青黑,眼睛里面有细微的红血丝。 “我会找个靠谱的人把你送回去,好好和白掌柜解释,听话些。”阮湘元可不是什么商量的口气,白月雅一听,要把自己给送回去,死都不肯答应。 “阮姐姐~阮姐姐~”她拉着阮湘元的手,软着声音,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希望她能收回成命。 “我保证一路上都乖乖听话,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所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嗯?” 撒娇这一招对阮湘元可没有用,她并没有任何的动容。 白月雅感觉阮湘元现在铁石心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不去,我不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来的这里,回去之后,爹肯定要让我关禁闭!我不回去!”她耍起赖,总而言之就是一口咬死自己不回去。 阮湘元以不变应万变,无论白月雅说什么做什么,都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只是冷淡地看着她。 “你不想回去也得给我回去。”这是阮湘元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给白月雅毫不犹豫地泼了一盆冷水。 白月雅看实在是说服不了阮湘元,转战董成。 “什么?大小姐,你可真是会为难我。”董成头都大了,万万没有想到白月雅会求到自己头上。 白月雅双手合一,对着董成拜了拜,“求求你了,湘元她现在就是狠了心想把我给送回去,我怎么都说不动,也只有董哥哥你,才能帮帮我了。” “我是真的不想回去。” 阮湘元面对这一番恳求,还能维持铁石心肠,董成却坚持不下去了,就差对着她举旗投降了。 他无可奈何道:“行行行,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事先可说好了,如果连我都说服不了的话,你就认命乖乖回家。” 白月雅没承诺,对着董成扬起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不会的,我相信你!” 董成现在是压力山大,他无奈的苦笑,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阮湘元坐在驿站的茶舍里,看着董成磨磨蹭蹭的走过来。 她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怎么?说服不了我,又让你来当说客了?” 董成一脸的无奈,也算是承认吧。 “她想跟着我们,也是情理之中,那日你不是也看见了,现在放她回去,白掌柜肯定少不了一顿教训,你也舍不得吧?” 他一步步揣测,言语之中满是试探。 阮湘元闻言,轻呵一声,“董成,我们又不是去下江南四处游玩,这是运镖路途有多么凶险,你也不是不清楚。” “但身边不是还有我们吗?” “她一时兴起,现在是正在兴头上,你硬是要送人家回去,这万一,半路上又耍些小心思偷偷跑了,到时候才难办呢。” 阮湘元敛眸,眼中浮现几分犹豫。 从白月雅的表现来看,董成说的话不无可能。 董成见状有希望,趁热打铁起来。 “跟我们一起走,好歹还有我们在身边护着她,不会出事的,你难道还怀疑,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护住她?” 这连激将法都用上了,董成也算是绞尽脑汁。 阮湘元思来想去似乎也是个道理。 白月雅那倔强的性格,棘手的很,万一真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阮湘元连后悔都来不及。 与其胆战心惊的送她走,如董成所说,把人放在自己身边好像是个更好的选择。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阮湘元自顾自的摇头,董成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成了,给白月雅报喜讯去了。 而另一边,白余成找不见自己女儿了。 他本以为是女儿置气,不愿见自己,他心中也还未消气呢,就冷了一个晚上。 等到第二天,想和白月雅好好说道说道,人却不见了,找遍家中毫无踪影,这下子,白余成是真的着急了。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见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小姐都看不好!”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团团转,下人跪了一圈,个个都不敢抬头。 并提出眉头紧锁,焦虑的踱步。 他心里面有着诸多猜测,全是不好的,担忧的心情,把所剩无几的理智都给冲垮了。 “官府!对!得去报官!” 他刚升起这个念头,身子就已经冲出了家中。 楚渊河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白余成的,对方行色匆匆,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了。 他心下疑惑,把白掌柜给拦了下来。 三言两语就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别拦我,我还敢去报官呢!”他急的跳脚。 楚渊河比起白余成,可冷静多了。 稍稍安抚了几下,他思索片刻,就有了大概的想法,“按我说,先不用着急,说不定白小姐是跟着湘元一起走了。” 白余成为之一愣,目光呆呆的看着楚渊河,他叙述起自己的想法来。 “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有人掳走了白小姐,还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那么就可能是白小姐自己离开的。” “我知晓丢了女儿,心情急切,但这批货物的重要,不必我多言,白掌柜你也一清二楚。” “这贸然报官,恐怕会影响到运镖队伍。” “不如听我一言,耐着性子再等一天。” 不知不觉中白余成就跟着楚渊河的思路走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所言很有道理。 他还是很急切,但理智在逐渐回笼,等上一天,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万一真如楚渊河所说,白月雅是跟着阮湘元走了,自己一报官,损失惨重的话……白余成忽然就不敢继续想下去。 “行,那我便听你一句,再等一天吧。”他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看上去都颓废了起来。 楚渊河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 幸运的是,没有一天的时间,阮湘元的信件就到了。 白余成看了信件,这才安心了下来。 但麻烦,远远还不止于此。 阮湘元走后,有些人的心思,就不消停了起来。 她在的时候,还能压住刘翠的那些小心思,人一走,刘翠就嚣张了起来。 算计来算计去,居然要算计到楚氏的身上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身材不错 因为阮湘元不在,刘翠就想趁着楚渊河不在的时候再去,毕竟楚渊河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刘翠也不敢无故去楚氏母子那边找事。 想到楚渊河冰冷的视线,刘翠就是浑身不自在,但是又觉得楚渊河不过就是一个书生,哪里能有什么能耐,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不过心里这么想,刘翠还是赖着没动,关注着看楚渊河出门了没有。 “娘,那我就先去学院学文章了。”楚渊河吃完了早膳随后便要出门到学院学习。 “好,那路上小心点。” 楚氏看着楚渊河随后想了想拿出了一包糕点递给楚渊河说道:“看你没吃多少,这哪能行呢,即便上早课也要多吃一些才有力气。” 本想推脱,可看见了楚氏一脸的固执便无奈的收下了。 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正是如此。 看着楚渊河离开的身影,楚氏欣慰的笑了笑便进屋收拾了碗筷。 而另一旁院子里的刘翠却正在算着时间,看着太阳升起,估摸着楚渊河大概已经去了学院。 随后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衣服便直接朝着楚氏所在的院子去了。 只见那刘翠脸上有些不屑的进了楚氏的院子,随后便看见了正在忙碌的楚氏。 刘翠撇了撇嘴:果然啊这人只有低贱忙碌的命。 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脸上的不屑却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 可楚氏却是一个善良不爱计较的人,一看见刘翠便笑着问,“弟妹,吃饭了吗?” 刘翠敷衍的嗯了一声,随后便刘翠的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打量,好似在寻找些什么。 洗完了碗筷,楚氏转身看向刘翠,有些疑惑的问道:“弟妹你在找什么呢?” 听闻,刘翠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楚氏,“先闭嘴。” 她可没时间跟楚氏这等妇人唠什么家常,她只想在楚渊河回来之前找到她想要的人参。 随后继续四处打量,看着光用看的不行刘翠便直接动起手来准备要找。 刚翻开了一个盆子,楚氏便喊住了刘翠,“哎哎哎,弟妹你要找什么直接跟我讲就好了啊。” 眼珠转了一圈仔细想了一下这里还是楚氏的地盘,光靠自己盲目的找大概是找不到的,况且还是人参这般宝贝的东西。 所以刘翠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便说:“大嫂,你家的人参在哪啊?” 这人参本来就是楚氏留着要给楚渊河补身子的听见刘翠这般说自然是明白刘翠的想法。 随后便朝着刘翠摇了摇头,“弟妹,你想要人参的话可以去药铺里买。” 刘翠一听便有些炸了,“不是吧大嫂,我平常也没问你要什么东西吧,怎么就一根人参就舍不得了?” 听到这,楚氏咬了咬唇,“这人参我打算拿来给河儿步身子的,自然是不能给你的。” 刘翠嘲讽的笑了笑,“楚渊河身子这般硬朗他需要不什么?我女儿如今可是怀了程家的骨肉自然需要好好补补。” 随后轻蔑的看了楚氏一眼,“可我没想到大嫂你竟然这般小气。” 一向心底善良的楚氏此刻被刘翠排挤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随着刘翠越来越过分的语气甚至有些委屈的要哭出来。 楚氏有些哽咽的说道:“留给我家河儿补身子的,不能给你。”楚氏的反应更是让刘翠心里生起了怒火。 就好像自己用尽了全力打过去却打在了棉花上,有点效果都没有。 懒得跟楚氏废话,刘翠干脆在屋里四处翻找了起来,随后便看见了柜子里的人参。 刘翠刚要伸手去拿,一旁的楚氏却眼疾手快的先行一步拿了去。 看着人参再自己眼前被硬生生的抢走了,刘翠的心里不知道该有多生气。 “快把人参给我!”狠狠的瞪着眼前的楚氏,而楚氏此时却也十分固执。 她紧紧的抱着人参,摇了摇头,“不给,这是我家的。” 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刘翠直接便想上手去抢,却不料被一个人直接狠狠的推开。 “你干什么?!”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刘翠暴怒的吼了过去,却发现是楚渊河...... 刘翠尬笑了一声,随后有些畏惧的看着楚渊河。 没工夫搭理刘翠,楚渊河急忙扶起被刘翠吓倒在地的楚氏,安抚着楚氏,“娘,我回来了。” 随后看着眼眶微红的楚氏,楚渊河的脸直接一沉瞪着刘翠,“你在我们院子里要对我娘干什么?” 被楚渊河的眼神吓到了,刘翠磕磕巴巴的说道:“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来跟你娘要一根人参,谁知她竟然这般小气。” 楚渊河被气笑了,“哦?来要人参?自己没几个臭钱买不起吗?” 已经回过神来的楚氏扯了扯楚渊河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这般对刘翠讲话,楚渊河朝着楚氏笑了笑暗示自己能解决。 刘翠被吓坏了,“我我就是来借,又不是不还!” 楚渊河冷笑了一声,“哦,不好意思,我们不借。” 随后看着屋子里被翻的一塌糊涂楚渊河的怒气也被点燃了,直接伸手拽起刘翠的衣服将她狠狠的扔出了门外。 随后楚渊河看着门口有些狼狈的刘翠,“如果你再来找我娘麻烦我就对你不客气。” 随后顿了顿,“有什么事直接去书院找我就行,别来打扰我娘。” 之后便将刘翠关在了门外,楚渊河看着眼前家里乱七八糟的一幕不禁有些担心自己若是不在家刘翠会不会上门欺负楚氏。 还是搬出去好了。 念头一定,楚渊河便打算等阮湘元回来再一起商量。 而另一边阮湘元的一路上到还是安稳,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等事情。 直到看见了不远处的驿站,阮湘元想着已经走很久了休息一下也不碍事。 阮湘元转身便跟白月雅说,“一会在这下车休息一下吧,赶路也赶了许久了。” “嗯嗯。”早就已经有些乏了的白月雅一听眼里便有些发光。 等靠近了驿站,阮湘莲先行下车,却没想到坐在驿站里的几个大汉一看见阮湘元便朝着她吹了一个口哨,“妞,身材不错嘛。”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同时笑了 只见一个糙汉宽衣着参次不齐的粗布,朝阮湘元这边走来。看到那一把邋里邋遢的胡子挂在他粗糙的下巴上,阮湘元看着恶心极了,只觉得反胃。 突然就想到了楚渊河,想起前几天分别时某个男人一脸舍不得的表情,阮湘元嘴角轻轻一咧,一抹淡淡的笑声从喉咙里传出。 眼里的光芒毫不掩饰地流露,嘴角的笑意也任由它展露,偏偏阮湘元的高冷气场摆在那,让人觉得她英姿飒爽之中还藏着几分孤傲自赏。 糙汉大步走来,看见阮湘元不拿手帕遮掩便自己笑起来,只当她是怕了,故意作出一幅神态自如的模样。手头的动作便更加的肆无忌惮。 正当糙汉头子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抬起想对阮湘元做着什么的时候,一个队伍里的傻大个愣头青一下冲了出去,可刚没两步,就被董成一把按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董成伸出手拦住想冲出去的手下,压下声音问道。 没来得及骂没眼力,董成却听见那愣头青脱口而出说,“我得去帮阮小姐啊!这段地方的贼人本事都不小,楚公子吩咐过的,不能让阮小姐受欺负。” 董成闻言,一下就笑了,心想这么傻愣愣的小子楚公子竟然也留着。 随即就开口说道:“兄弟你就放心吧,谁欺负谁,尚未可知呢!”董成把玩着手里头的马鞭,眼里看戏的神色又多了几分,心知阮湘元会功夫的董成脸不红心不跳,慢悠悠地说,“要我说啊,兄弟你还是站在这老老实实地看戏做观众就行,别去给你家阮小姐添乱了。” 就在阮湘元笑够了想结束的时候,白月雅突然过来了,手里头还拿着几分钟中前阮湘元让她去接水的水壶。 糙汉们的色心目光一下就被柔柔弱弱的白月雅吸引去了,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便白月雅那走去,脏乱的手竟想去玷污白月雅白洁的裙衫! 阮湘元看着一脸惊吓想躲而不敢躲不能躲的白月雅,怒了! 一个箭步冲上前就是,一手抓住糙汉那污浊的手腕,及时阻止了那双手碰到干净的白月雅,随后又狠狠一折,手腕被阮湘元轻松拧成往后倒去的四十五度,疼得糙汉一下就嚎了出来。 阮湘元眼中的寒意随着哀嚎,一丝一丝地缓缓地暴露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糙汉们全都愣了两秒,不知道是谁不要命,突然喊了一句,大伙们一起上! 十几个衣衫不整的糙汉蜂拥而至,将一袭青衫的阮湘元围的水泄不通。 阮湘元冷眼看着,一点朱唇里缓缓吐出三个字:一起上。 随即一群大男人冲上前,一人挥起一个拳头就往阮湘元面前砸去,却被阮湘元轻轻一个侧身躲过。 探清了他们的大概水平,阮湘元又玩弄起手中的鞭子,语气中带着点慵懒,开口说道:“看你们人多,三招不太公平,还是让你们五招好了。” 闻言,糙汉们更加恼怒,一个个都卯足了力气。 一个人扑身而来,手中挥舞着一根三寸的木棍,阮湘元又是一个侧身,木棍落了空,一下打在了泥土上,随着一声土地出来的闷声,一瞬间棍子裂开了,一分为二。 阮湘元一个侧踢把糙汉摔到了三尺之外的那个大榕树上,力道之大让糙汉吐了血。 又一把匕首朝阮湘元脸颊挥来,阮湘元连双腿都不屑于移动,只微微向后倾倒了分毫,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董成站在一旁,看着方才那反光的刀刃从能划到阮湘元,到离阮湘元那姣好的面容只一寸不到的距离而错失机会,只因为阮湘元的后倾,董成不由得一愣,他竟不知原来阮湘元的功夫如此好。换成旁人,没准早就后退几步了。 反观阮湘元,她竟然还面不改色,寒如深潭。 再一回神,就看到阮湘元倾斜之后顺势弯腰,来了个后空翻。 她的左腿先一步抬起,右腿紧随而至,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后一步离地的右腿从下往上把糙汉的手中的匕首弹到了空中。 锋利的刀片在正午太阳的直射下映出许许光辉。 又见阮湘元轻巧落地,单手举向空中,匕首如有灵气般落在阮湘元漂亮的手里。 阮湘元随即又冲进人堆,被皮革包裹的刀柄在阮湘元的手里漂亮的转了个圈,眨眼间刀柄照射到了太阳,刀身在一瞬间被阮湘元调转了方向,穿过了糙汉离脖子只一寸的肩胛。 片刻之间,阮湘元滴血未沾,轻轻松松地两人打伤。 眼见领头的两人都没讨到好结果,剩下的糙汉怂了,其中弯着腰往后走,另外几人也想跟着溜。 眸光一冷,阮湘元握在右手里的匕首不知何时跑去了她左手里头。 只见她刹那之间,拿着匕首的左手已经放到了身前。咻的一下,匕首从阮湘元手里猛地飞出,一半的刀身狠狠地插在了带头想走的那个糙汉身边的那个榕树边。 她声音寒如冰,“想死还是想走?” 糙汉们连跪带爬的跑回来说想走,求阮湘元放过。可阮湘元不予理睬。直到几个糙汉磕的脑门流了血,阮湘元才不带温度地说道:“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该求的自然也不是我。” 糙汉们一听就懂,仿佛听到了什么能保命的圣旨,他们又爬向白月雅,手脚并用一如家禽的模样看着狼狈。 白月雅从未见过如此场面,被吓着了。却见这些糙汉低贱卑微地求饶,她两只眼温柔看着阮湘元,想让她帮忙。 “行了,滚吧。”阮湘元终于发话。 回到客栈里,白月雅坐在厢房里惊魂未定。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阮湘元,干脆利落,手起刀落。 这时,阮湘元来敲门了。 她还是那一袭青衫,看上去潇洒极了,手里除了那把折扇还多了套男装。 “女子出门在外,多做掩饰总能免去些麻烦。”阮湘元放下衣服便出去了。 下午要启程时,白月雅换上了男装下楼了找阮湘元说,“阮姐姐,我想和你们一起练习。” 阮湘元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这颜色很适合你。” 说罢,两人同时笑了。白月雅是害羞,阮湘元却知道,这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快去快回 看着白月雅从下午开始启程时的努力适应男装到太阳已经落山时的习惯男装。 一边的阮湘元嘴角悄悄勾起了笑容,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暖。 不错,看来我的眼光不算太差。 衣服好看,人也不错。 夜里,众人坐在客栈里吃肉喝酒,坐在中间位置的阮湘元正跟董成聊着今早自己用的功夫。 董成突然想起了白月雅,左右环顾了一周却见那一抹蓝色藏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正要起身却被阮湘元按住肩膀坐下,只听她悄悄对自己说了句,“人家还是个姑娘。” 便又笑着同众人说了句,“兄弟们,我有些醉了,就先回去了。” 说着,也不等众人笑说酒量差,阮湘元就走到了那一抹蓝色身边,弯下腰对白月雅说,“走吧,你送我回去休息。” 对于阮湘元及时的解围,白月雅求之不得,连忙起身认认真真地扶住了阮湘元就往楼上走去。 阮湘元装醉装的出神入化,瞒过了众人,白月雅也当她是真醉了,善良如她,不放心阮湘元一人在厢房,便把她扶进了自己的厢房。 岂知刚进厢房阮湘元就站直了,直接干脆地撤掉了压在白月雅身上的重量,只是眼中有些朦胧。 也不知怎的,刚才装醉时竟然好像听到了楚渊河叫她。 看来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阮湘元暗暗笑自己。 白月雅见她神志清醒,眨巴眨巴那双漂亮的秋水剪瞳,一脸不解地看着阮湘元。 见她愣在原地,阮湘元抬起一边的嘴角,笑得肆意潇洒。 “怎么?你还以为我真的醉了啊?”或许是酒劲上来了,阮湘元觉得有些热,脸颊竟也有些泛红。可她的眼神里却是干脆利落,不带酒意的清醒,还夹杂着几分疲惫。 见白月雅还没反应过来,阮湘元也不再逗她。只是敛去笑意对她说,“你不是说想跟我一起练吗?我来帮你。” 这一听,白月雅可开心了,梳着男子的发髻的小脑袋连连点头,漂亮的脸蛋上一脸的呆萌和欢喜。 看着这傻愣的表情,阮湘元只差一点就要破功,还好最后忍住了。 “去那边坐着。”阮湘元指了指一边的床榻,对白月雅说道。 “不用,教我功夫吗?”白月雅不想再做累赘,十分迫切地想学功夫。 “不,你的肌肉太紧了,要先给你放松一点。”阮湘元很是耐心的回答着白月雅的问题。 随即自己走到了床榻的旁边,径直蹲下。又拍了拍床榻说道:“过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白月雅就这么看着阮湘元,就莫名觉得心安,似乎只要阮湘元站在那里,自己就很安全。就像今天中午自己受到欺负,阮湘元冲上来保护自己一样。 白月雅笑着嗯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跑过去,奔向阮湘元。 一刻钟后。 “阮姐姐,疼。”白月雅冷汗直流,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要被阮湘元给捏爆了。 见阮湘元依然很认真地帮她按摩,没有说话。 白月雅忍不住心下的好奇,终于开口问道:“阮姐姐,当今皇帝提倡的是文治,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反其道而行,想到去学武啊?还学的这么好啊?” 闻言,阮湘元眼里的光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突然停了下来,思绪飘远,有些落灰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了。 “我家就是武学世家,后来被一个混蛋拐进组织,又跟着朋友一起去保护别人,我跟他们一起坐过直升机十几个小时就为了去海岛绞杀几株食人藤;也一起潜过千米的深海就为了去挖沉船的古墓,我看着他们被那些植物喷得一身血,从海里起来时身上全部是泥巴,个个狼狈得不行。” 手上的动作随着那些熟悉的事件的复述又继续了起来。 阮湘元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笑容,白月雅虽然不明白阮湘元在说什么,但她感觉得到:她很开心,也很怀念她口中的生活。 回忆涌上心头,打散了阮湘元的森严的防备心。 以至于她也没能发现门外悄然走近的脚步声,继续说道:“后来组织看我们几个人优秀,给我们安排了绝对的任务,我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个死字,阮湘元终究是没说出口。 她没忘记,她现在是阮湘元。 见阮湘元突然一下顿住,白月雅愣了一下又问,“怎么了?执行任务什么?” 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沉默了片刻,阮湘元才说,“没什么,我前两天做的梦而已。” 不等白月雅再问,阮湘元又说,“我学武当然是因为阮家,那种地方没有本事活不下来的。”说罢,她又想了想,阮家对于当时的阮湘元而言,应该是水深火热吧? 而这是路过两人厢房的董成在门外听到了一切。 只见他低垂着头,眸光沉沉。 次日清晨。 “兄弟们,我们该出发了。”阮湘元一早就从白月雅房里揉着太阳穴缓步走出来。说来怪她,昨夜给白月雅按完摩竟然又叫了酒上来,硬生生给自己灌醉了。 突然有些庆幸楚渊河不在这,要不只怕自己的耳朵又要起茧子了。阮湘元心下想着。 几人赶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在赶在夕阳西下前到第二座城。岂知通关文牒竟然不翼而飞。 阮湘元把整个镖队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 没有通关文牒,守卫自然是不放行。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守卫却没有开门的意思,兄弟们却早已饥肠辘辘。 “守卫大哥,你看,我们镖队不进城,你让我进去买点东西给各位兄弟吃,可以吧?”阮湘元塞了一锭银子给守卫。 “好,快去快回。”阮湘元随即又叫来董成,吩咐他带着大伙去城外附近找个庙先休息。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文牒丢失 她分明是放在这个暗格里面的,阮湘元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事到如今,突然不见呢? 她眉头微蹙,满是严峻之色,没了通关文牒,就不能过城,强行闯进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另寻他法,绕过去,时间也耽搁不去。 一时间,阮湘元居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程度。 “是不是记错了?好端端的通关文牒,怎么就能消失不见呢?”董成勉强提起精神,宽慰几句,带来的效果是聊胜于无。 阮湘元深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但凡是处理不好,这次运镖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来,“再好好找一遍吧,说不定,真是我记错了。”尽管阮湘元心里面清楚的很,这种可能性很小,微不可见。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面,她带着董成,一遍又一遍的找,就差把所有的车厢翻个底朝天了,结果却令人头大。 “还是没有嘛?”其实不必多言,看阮湘元的表情就知道结局,董成还是不死心。 阮湘元朝着他摇了摇头,没有,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寻找了,每个角落都没有放弃,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毫无结果。 这件事情绝对不一般,阮湘元站在原地沉思良久,她不愿意往坏的方面去想,但眼下的情况,驱使着她。 “你说,我们带的队伍里面,是不是混入了什么不该混进去的人?” 她说的委婉,董成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懂。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走到了一个角落里面,四下无人,才能安心交谈。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方便,几乎是三言两语,二人就已经定下了策略,如何抓出这个内鬼,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二人前后脚回到了庙里面,大家伙围着一个火堆烤火,夜深露重,这破庙勉强遮风,但丝丝的凉气还是侵袭着。 他们围着火堆,垫着稻草而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阮湘元进来的时候,不少人想要招呼她也坐下,却被对方的脸色给吓到了。 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寒霜,眼神如刀,进门的时候,就带着一身的冷气。 白月雅下意识的愣住了,招呼阮湘元的手,也顿在了空中。 熊熊燃烧着的火堆,似乎也因为阮湘元的冷脸,火势弱了几分。 没多久,董成也进来了,虽然没有到阮湘元那么冷酷的程度,但也收起了浅笑。 “他们这是怎么了?” “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四周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阮湘元也不管不顾,直接和董成对上眼。 好戏要开场了,墨色的瞳孔之中划过深沉,阮湘元站起身来。 “说,是不是你偷了通关文牒!”声色俱厉,话音未落,刀尖已经对准了那人的喉咙,刀上寒光乍现。 那人当即就害怕的不敢动了,瞪大了眼睛,无比惊恐的对着阮湘元。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打乱了,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一样,面露恐惧迷茫之色。 阮湘元眸子黑白分明,倒映出那人恐惧的面容,她不屑的切了一声。 “湘元!”董成也开始入戏了,站起身来,原本处变不惊的面容上,也带了几分错愕。 他举起手,停顿片刻后又放下,一副想拦住阮湘元,却又不敢拦的模样。 “你这是作甚!别平白无故拿着他们出气!” 阮湘元冷眼,嘴角勾勒出一抹嘲弄的弧度,作甚? 她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所有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我们今日为何不能入城?想必大家心里面都有数,我也不必多费口舌。” “我们之中有内鬼,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思来想去,也只剩一个办法了。” “什么?”众人大气也不敢喘,这个时候,也只有董成敢接阮湘元的话了。 “我心中有可疑的人选,那个内鬼最好是自己站出来,要是继续躲躲藏藏,想要蒙混过关,那就不要怪我刀下不留情。” 她说完,又陆陆续续拉出了几个可疑的人选来,那几人个个面露惧色,死命挣扎,或是口不择言的朝着阮湘元解释,场面混乱至极。 阮湘元环顾一周,没有人站出来,眸色一暗,“既然没人站出来,那我只好一个个杀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一片死寂,阮湘元的刀明晃晃,没有人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的心狠程度,毕竟,在郊外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主动把文牒交出来,我还能从宽处理,放他一条生路。” 阮湘元说话的时候,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人的反应,众人心思各异,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 “你何必这么为难大家,说不定是个误会。”董成把姿态放的很低,语气已经软化了不少,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那一把刀,走到了阮湘元的身边去。 他好心好意的劝阻,却得到了阮湘元的冷待。 “要是多管闲事了?董成,你自己的嫌疑还没有摆脱呢?别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好心相劝,对方非但没有听,还嘲讽了自己一番,董成特别尴尬,那二字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事情发展到现在,阮湘元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董成也羞恼了起来。 他面色涨的通红,敢怒而不言。 阮湘元不屑置辩,董成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看样子还要说些什么,结果反倒是先惊呼了一声。 董成摔在地上了,哪怕是身体已经和地面接触,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阮湘元,他居然被推倒了?! 阮湘元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对方,董成爬起身来,怒不可遏。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要凝滞起来了。 白月雅面对眼前突然的一切,不知所措,有些害怕,她的身子都小幅度的颤抖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她一无所知。 争吵还在继续,但是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劝架,这时候劝阻,不就是直接撞在枪口上,引火上身。 白月雅完完全全愣在原地,脚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挪不动脚步,情绪和身体被分割成为了两部分。 争吵愈演愈烈,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形势严峻。 第一百三十六章 瞎了眼了 董成看着阮湘元一脸的震怒,丝毫没有熄火的打算,赶紧深吸几口气,强压下自己心中的火气,深呼吸了几口,“你这样大发雷霆,还要杀人,有用吗?” “有啊。”阮湘元闻言,只觉得可笑,不屑的勾了勾唇,歪着头看向面前的董成,有时候暴力才能更好的解决一些事情。 “你!”董成被阮湘元这话被堵住了,整个人一愣,半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这些都是我们的人,如果内鬼不出来的话,你真的打算一个一个杀了吗?” “那当然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阮湘元不屑的一笑,挑了挑眉头,勾着唇角看着面前的人。 董成闻言赶紧伸手握住了拳头,轻轻地咬了咬牙,片刻之后才轻声叹了一口气,忍住自己没让自己对阮湘元动手。 “我倒还真是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冷血无情。”董成冷哼一声,开始摆起了一副冰冷的脸色。 “我冷血无情?董成,你跟了我这么久,居然这样说我?”阮湘元不可置信的冷冷一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董成,眸中满是震惊。 董成冷冷一哼,“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内鬼也不过一两个人而已,可是你却因为这一两个人而准备杀了这么多人,你不是冷血无情是什么?” “看来我跟你是说不通了,你根本就不配待在我身边。”阮湘元直接伸手推了董成一下,用力之大,直接让董成一个颠簸。 董成一时不察,被那股力量推的差点直接摔在地上,一直以来压抑的愤怒也顷刻间暴发,“看来你不仅冷血无情,还蛮横无理!” “你再说一句试试!” 阮湘元听着董成的话,眸中瞬间变得冰冷,凝着眸子看了他半响,直接转头就往后面走去,也不再搭理董成了。 话落之后,董成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阮湘元离开了,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了,直接坐了回来,冷着一张脸也不再说话。 “她去车厢上了?”旁边的一个人看了阮湘元离开的背影,扭头看着一旁的董成,轻声说道。 董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她去任她去,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白月雅抿了抿唇,皱着眉头看了看一脸生气的董成,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赶紧转身往阮湘元离开的地方走去。 她好久都没看到阮湘元这么生气了,估计这次是气的不轻,都直接动手了。 “湘元,我进来了?”白月雅在马车外面犹豫了一会,才轻声开口问道。 “进来吧。”阮湘元听到白月雅的声音,连忙开口说了一声,就让白月雅进来了,刚才她和董成吵架的时候,这小姑娘一直在一旁站着,估计被他们两个吓的不轻。 白月雅得到了阮湘元的同意,这才缓缓的走了进来,本来以为会看到一脸生气的阮湘元,没想到阮湘元倒是一脸的平静。 阮湘元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甚至还悠哉悠哉的准备睡觉。 “湘元,你刚才没事吧?你别太生气,董成也只是有些意气用事罢了。”白月雅思考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先这样说着。 “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阮湘元看着白月雅轻轻一笑,眸中满是笑意,“明天早上,文蝶和内鬼会自己出来的。” “自己出来?”白月雅一脸疑惑的歪了歪头,心中则满是不认同,这内鬼和文蝶怎么可能自己出来。 阮湘元看着白月雅一脸疑惑的样子,只轻轻一笑,也不想跟她解释什么,就直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睡吧,不早了。” 白月雅听着阮湘元的话,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阮湘元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兴致,也只能撇了撇嘴,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既然阮湘元都这么说了,那她就等着吧,说不定明天早上还真如阮湘元说的,文蝶和内鬼都会自己出来。 而另一边,庙里的人却不如阮湘元那般平静了,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的,充满精神的骂着阮湘元。 “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个魁梧的男人生气的锤了一下地面,一脸的怒气。 董成抬头看了他一眼,也赶紧接话说道,“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本以为她是个善良的人,没想到,心里居然如此的歹毒!” “我们真是瞎了眼了。”旁边的另一个男子也开口说道,一脸的愤怒,如果内鬼没有抓到的话,也不知道那疯女人会不会真的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了。 “我真是没想到,自己当初竟然看错了人。”董成生气的往旁边踢了一脚,直接把一块石头踢的往后面退了好多,看来是真的气急了。 “她可真是霸道。”听到董成愤怒的骂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声讨阮湘元的队伍,每个人似乎都想把对阮湘元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骂的一个比一个狠。 不过,这些人中,还是刚才跟阮湘元差点动起手来的董成骂的最狠,也最令这些人解气。 就在这时,一道目光却悄然的盯着董成,观察着董成的行为和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骂归骂,到了夜里大家也都困了,也就自然的开始在庙里睡觉了,反正是明天的事情,那就明天再说吧。 然而董成刚刚睡着,就被一股力道给推醒了,董成皱了皱眉,一脸不善的看向旁边的推醒自己的人。 那人是跟在他们身后,最不起眼的一个手下。 “陈小猴,你干什么?”董成抬眸看了看周围,大家都睡着了,现在只有他和这个陈小猴醒着了。 “董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陈小猴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醒来,这才轻声的伏在董成的耳边说道。 “什么事?兄弟你直说就行。”董成心中一咯噔,目光定格在陈小猴的脸上,眸中快速的划过一丝冷意。 “我想让你跟着我一起杀了阮湘元那个霸道的女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外发展 这是意料之外的发展,对方居然有这样的狼子野心,董成是没有想到的,陈小猴在队伍里面表现的平平无奇,真是人不可貌相。 错愕在眼底一闪而过,他并没有忘记阮湘元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仅仅一瞬间,就收拾好了情绪。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董成看向陈小猴的目光,似乎都热烈了起来,对方没有半分生疑,也压根就没有察觉到,那一瞬间董成的异常。 “我们出去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董成忽然放低了声线,警惕的看向四周来,刚才他没有控制好音量,那一句没能掩饰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已经有不少人好奇的投来目光。 陈小猴自然也看到了,顺从的跟着董成就出了庙,他们绕到了一片小林子里面,董成再三观察,没有人,才安心和对方交谈起来。 此时此刻,陈小猴心里面也是后悔,刚才一时冲动,居然就把他的打算给说出来了,不该那么快的,毕竟,董成还没有获得他们全部的信任。 他狐疑的打量着董成,那点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董成一看便知。 他也自有打算,消除陈小猴的疑心,对付这种人,手段粗暴的很。 董成直接从兜里面掏出一包银锭来,沉甸甸的,在月色的照耀之下,陈小猴看的眼睛都亮了,泛着诡异的光芒,就差嘴角流口水了。 那一双眼睛,就差粘在银子上面了,露出了贪婪之色。 董成一看见对方这模样,就知道事情已经是事半功倍,成了一大半。 “这,这是?”陈小猴磕磕绊绊的看着这些钱,被迷花了眼。 董成也适时的开始引诱起来,“其实我早就对阮湘元有所不满了,这次运镖,你可知晓,她赚了多少?” 陈小猴摇摇头,目光直勾勾的顶着董成,已经被勾起了兴趣。 他迫不及待的问:“多少?” 董成默默的比划出来一个数字,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陈小猴看了一眼之后,倒吸一口凉气,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之后,谈何理智可言。 “如果我们能把阮湘元给解决掉,这些银两到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董成越说越激动,诱惑的陈小猴,仿佛已经看见了那场面。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董成的目光之中,已经满满是信任了,这是彻底把董成当成了自己人。 “我一个人难办,但是,要是你和我和合作,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么一大笔钱,足够我们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一步一步,把对方带入了甜蜜的陷阱之中。 陈小猴在看见那一堆银两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现在更是和董成一拍即合,当即就对着董成全盘托出。 “我本意只是想要耽搁行程,不让你们及时完成运货而已,谁知道那个臭女人如此狠心,杀鸡儆猴!” 说着说着,陈小猴语气狠厉,面色凶狠,唾弃着阮湘元,还说了几句不干不净的脏话,董成则是皮笑肉不笑,样子还是要假装一下的,毕竟,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不就是个破文牒,没成想这么兴师动众的,那也别怪我翻脸无情,本来没想着对她下手的,是她活该。” 陈小猴自顾自的说着,仿佛这么诋毁阮湘元,就能让自己的行为变得理所应当一样,十分的无耻,他还在兴头上,没有发现,从自己开始诋毁起阮湘元的时候,董成就没有继续开口了。 他强行忍住自己的愤怒,理智还在,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陈小猴只不过是把受雇于人的刀,还是把愚钝的刀,是谁雇佣了他?想要给阮湘元捣乱呢?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陈小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董成语气低沉,陈小猴打了个激灵,再看的时候,对方表情平静,仿佛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也要知道雇主,才能安心办事不是?” 乍一听,好像的确有几分道理,他也并未多想,大大咧咧的就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认识,叫阮什么来着?”模糊不清的回答,肯定不是董成想要的。 “阮?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阮湘什么?” 当阮这个姓一出现,董成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需要确认一下。 “阮湘莲?好像是这个名字,记不太清了。”他努力憋出了几个字,董成的心沉了下来。 “阮湘莲。”董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的出现,对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而言,不是什么意外的结果。 陈小猴哪管是谁,只要银子给到位,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关系呢?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才不关注这些有的没的,一颗心,全被银两勾去了。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完,着急忙慌的就要拉着董成去实行刺杀阮湘元的计划。 “还是快点干完吧,免得多生事端!趁她现在孤身一人,还在车厢里面睡觉,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人自己要乖乖送死,真是拦都拦不住,董成也没有想拦。 先下手为强?这几个字从陈小猴的嘴里面说出来,就是个笑话,到底是谁先下手呢?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董成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顺利,话已经套出来了,就不需要陈小猴继续嚣张了。 “好,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快点去吧。”他郑重其事,心里面暗道一句:快点送你自投罗网。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走近了阮湘元休息的车厢,当然,董成只是假装的而已,如果陈小猴仔细观察一下,说不定还能从他的面容上察觉到几分戏谑。 他遮遮掩掩的动作之下,是悠然自得的表情。 “吱呀~”打开车厢门的时候,发出了无法避免的声音,陈小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里面的刀具,他的掌心满是黏腻的汗水。 安静的空间之中,只有阮湘元缓慢的呼吸声,她闭着双眼,看样子睡的很熟,一下子就让陈小猴放松了警惕。 他信心满满,扬起笑容,仿佛看到银两再对自己招手了。 刀已经举起,下一秒就要劈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应该熟睡的阮湘元,却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戳穿 阮湘元眼中毫无睡意,仿佛刚才的熟睡,只是他们的错觉。 “你想干嘛?”阮湘元清冷的声音在车厢里面响起,阮湘元的眼中甚至还有几分笑意,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面。 这和自己的想象根本不一样,完全不顺利!他怎么可能在阮湘元清醒的情况下弄死对方!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陈小猴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手中的刀都已经抓不稳了,乒铃乓啷掉在了地上,他面露惊恐之色,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你你……”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求救似的看董成,对方无动于衷,甚至还有几分嘲笑。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跌跌撞撞的就想要跑,这个时候再不逃跑,他就是傻子了。 这鱼儿已经入网,阮湘元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跑,更何况,董成在边上一直等着这一刻呢,陈小猴如今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在陈小猴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董成已经把他控制的牢牢的了,一只手被对方死死拽住,怎么都逃不出车厢这一小方天地。 “放开!”他声嘶力竭的挣扎也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二人争执不下,车内狭小的空间根本发挥不了,也稍稍困住了董成。 董成不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误伤到阮湘元,所以有心放松了一下,让陈小猴逃出了车外,他此时此刻并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并且让自己很后悔。 不过董成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迟了那么一步。 “怎么这么吵啊?”白月雅揉着眼睛,意识朦胧走出来,她刚才还在睡梦中呢,突然被庙外的动静给惊醒了,迷茫的走出来。 这不和陈小猴撞了个正着,他看着白月雅的眼睛都红了,杀气毕露。 陈小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反正事已至此,他也无所顾忌,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而眼前的白月雅就是他的一线生机,白月雅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呢?一把匕首就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刚才的困意消失殆尽。 微凉的匕首,白月雅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瞬间清醒。 而阮湘元和董成看见这一幕,心里面就是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妙。 为今之计,为了保护白月雅的安危,只能先安抚好对方。 阮湘元冷静下来,收敛起自己的杀心,表情突然柔和了起来,开始与陈小猴周旋。 “陈小猴,只不过是一桩生意,脏了自己的手划不来吧。” “我知道你想要钱,不就是钱吗?我全都可以给你。” 阮湘元一边谈判,一边做手势安抚惊魂未定的白月雅。 她三言两语就道出了陈小猴的目的,让对方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却又有些奇怪的自傲。 他现在手上有人质,阮湘元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想到这一点之后,陈小猴嚣张了起来。 他得意洋洋的冲着阮湘元挑衅,毫无自知之明,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对的阮湘元直接狮子大开口说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董成脸当即黑了下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嘲讽了一句。 “你也配!”三个字轻而易举的就嘲讽了对方,戳穿了陈小猴小人得志。 小人被逼急了,一下子就把锋利的匕首抵债了白月雅的脖颈,白月雅感觉自己的皮肤表层已经被划破了,沁出几分血丝来。 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白月雅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冷静了下来,她看着阮湘元和董成因为自己被威胁的场面,心里不是滋味儿。 明明她不想拖累任何人的,但事与愿违,总是不尽人意。 她得想想办法!泪水还粘在脸上,她害怕的情绪逐渐在空气中消散了,陈小猴这个时候正得意呢,哪里想得到柔弱无骨的人质有什么心思呢? 白月雅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身上藏了一点小东西,到关键时候防身的,这还是为了不拖累阮湘元所做的小心思。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不过现在也是非常时刻。 “呦,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啦?这白大小姐一条人命难道还不值那么些钱?你们的感情还真是淡薄!” “白小姐,黄泉路上可千万不要怪罪我,毕竟我也不想杀人的。” 那小人得志的面孔看上去真是恶心至极。阮湘元明知道对方是在有意挑衅,还不得不容忍,这种感觉十分憋屈。 就在这个时候,白月雅却给了阮湘元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因为白月雅看上去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从刚开始到现在也没有表现出要挣扎的模样,谁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有所动作,阮湘元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场面。 就是因为一时的放松,导致了陈小猴的溃败。 当白月雅把那把小刀扎进陈小猴的大腿,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陈小猴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腿倒在地上哀嚎的时候,白月雅早已经跑到了阮湘元那边。 白月雅那个把小刀扎的特别深,她可是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而且速度特别快,快到陈小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形势骤变,变得天翻地覆。 “阮姐姐,呜呜呜……我害怕……”她磕磕绊绊,声音中带着消散不去的惊恐,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在感受到阮湘元身上的体温之后,再也忍不住了。 白月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红着一双眼睛,泪眼婆娑,看上去实在是太可怜了,阮湘元又好笑又感动。 “做的很好,很有长进。”她摸了摸白月雅的头,眉眼弯弯。 面对白月雅的柔情,再把视线投向陈小猴的时候,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满满的冷酷。 陈小猴怕是也没有想到自己阴沟里面翻了船,别说是钱了,什么都没有拿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董成去把人给绑住了,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只给他治疗伤口,反正也死不了,不是吗? 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通关文碟,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接下去就是审问了,她之前没有和董成通过气,也不知道陈小猴老早就对董成说实话了,只是今天晚上她早有预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所以压根儿就没有睡着,这不抓了个现成。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来日方长 陈小猴被绑了起来,董成把所有人都叫醒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审问他。 “说,还是不说?”阮湘元也懒得和对方废话了,她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浪费在陈小猴身上。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好像还是个硬骨头,陈小猴对着阮湘元怒目圆睁,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紧闭双唇,一副死都不肯开口的样子。 阮湘元发出几声轻笑,这是不是真的硬骨头,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她慢条斯理的开始擦拭自己的刀具,银光乍现,看上去就很锋利。 说的话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宁死也不开口的话,阮湘元也只好成全陈小猴。 董成在这个时候补了几句,火上浇油,“其实你大可不必让他说了,反正我已经知道幕后元凶。” “只不过是一枚弃子而已。”他不屑一顾的眼神深深的刺痛陈小猴,他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刷拉变得更白了。 因为陈小猴想起了自己的话,就在不久之前,他老老实实的把雇主说给了董成听,没想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下子不用阮湘元继续威胁陈小猴,他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把真凶给说出来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阮湘元和董成相视一笑。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也没有多和阮湘莲接触,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你们了,所以你能不能放过我?”说罢,还讨好地冲着阮湘元笑了笑,可惜那贼眉鼠眼的五官挤在一起,只会让人感觉到猥琐。 阮湘元看了那一眼,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如何?”董成询问。 “阮湘莲蹦跶不了多久了,等我回去,运完这次货,就收拾她。” “至于他……就让大家伙看看背叛我的人,有什么下场。” 以儆效尤,他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阮湘元就是要让其他的人都看着,背叛自己能有什么下场,也省了那份不轨之心。 “我不是都招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毒妇,蛇蝎心肠!……” “你们以为继续跟着她能有什么好处?!反正都是死路一条。” 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关系,平添几分厌恶,众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但没有一个人是在这个时候敢为陈小猴说话的,根本没有那个胆子求情。 大家也不想趟这摊浑水,阮湘元的惩罚很简单,绑住了双手双脚之后,扔进河里边,让陈小猴自生自灭。 如果陈小猴幸运地活下来,那是他运气好,如果死在了这条河中,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总而言之,这个人应该不会出现在以后的生活中了。 “大家伙都好好看着,我一向公私分明,好好跟着我干的人,我不会亏待,但背叛我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可不是什么烂好人,高兴去养一堆废物。”听着阮湘元的话,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夜色更加深了,由内而外的寒意。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现场是鸦雀无声,只有陈小猴不干不净的怒骂,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他是随着河流漂远了呢?还是沉入了河底,成为亡魂?众人猜测各异。 经历了这么一出之后,相信其他人也不敢胆大包天背叛自己,毕竟教训历历在目。 阮湘元对这个结果是很满意的,虽然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让队伍更加团结了,不知道底下那些人怀揣着什么心思,不过暂时他们是不敢造次了。 “今日大家都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出发。” 阮湘元率先返回了庙中,董成紧随其后,剩下的那群人看看那条河,一个个都像是看了禁忌之物一样,慌忙逃回了庙中。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大部队就出发了,耽误的时间已经耽误了,阮湘元自然要想方设法把她给补救回来。 显然这一个晚上,他们有些人没有休息好,顶着个黑眼圈,可连一句怨言也不敢有。 “你们带的是什么货?” “我们这儿的规矩,赶紧给我拉下来检查。” 事情到这里的时候还算正常,但守卫说,要一箱箱检查,只能明天再来拿的时候,阮湘元就起了疑心。 “这是城主定下的规矩吗?”她目光如炬,守卫骂骂咧咧,“管谁定的规矩,这就是我们城的规矩,凡是货物都要检查!” “哪里来的婆娘!这么不懂事儿!” 阮湘元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和别人起争执,只是有些担心时间的问题,本来就耽搁了一天时间,这检查货物还需要一天,算下来足足两天。 “今日不能检查完吗?” 她没有放弃,反倒是遭到了对方的白眼,毫无可以通融之处。 “别急,也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正好让我们休息一下,调整生息,大不了日后加紧赶路。” 最后还是董成劝了几句,阮湘元这才按捺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股不好的感觉,阮湘元暗叹口气,希望这不安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吧。 “元姐,我们都清点了三遍了,可是还是少了两箱。” 当小厮一脸苦闷,朝着阮湘元汇报这一消息的时候,阮湘元隐约意识到,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 “少了两箱?” “嗯,会不会是那些守卫弄错了?”小厮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些守卫。 阮湘元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货物被那些人检查,到今日才返还,那么如今丢失了两箱,也只可能是对方没给了。 她随意找了个守卫询问,却得到了对方的白眼和嘲笑。 “你们是新来的吧,真是不懂规矩,不过是两箱货物,赶紧走吧。” 对方一副不高兴搭理的模样,还赶阮湘元走,规矩?规矩难不成就是贪了自己两箱货?阮湘元还真是第一次听闻这种规矩,她在其他地方的时候闻所未闻。 阮湘元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甘心那两箱货物平白无故就没了,她要如何对雇主交代? 正巧,边上来了一队商户,他们随意的对着守卫说了几句,给了点儿什么东西,连检查都不用检查就进城了。 第一百四十章 潜规则 阮湘元连忙赶上去,和那个领头人攀谈。 那人叹了一口气,偷偷摸摸瞧了瞧那些守卫,见那守卫的注意力也没有在自己身上,也露出了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妹子,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阮湘元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弄清楚,这和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呢? 那人却表现得恍然大悟,刻意压低了声音,“……也一直没人管着,他们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时间久了,也成了大家默认的规矩。” “凡事想要经过这里,光是通关文牒还不够,还需要点别的东西。” 那位大叔点到为止,阮湘元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进贡?阮湘元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可笑,这群守城门的侍卫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居然如此大胆,私底下为非作歹。 阮湘元自然是不服气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们运镖本身有通关文碟就可以出入,凭什么现在又多了一项进贡? 董成和白月雅都在一边听着,也如同阮湘元一样愤愤不平。 白月雅到底还是天真了些,居然直接问:“难不成就没有人管他们吗?官府呢?大家为什么不去?” 那大叔苦笑了几声,没有继续说话,董成替对方回答了。 “这受城门的侍卫,况且如此,官府早已经是默认了这样的潜规则,他们也能捞到不少的油水。” “只是苦了那些无辜的百姓和商队。”董成摇摇头。 “我不服气!天底下居然有这样荒唐的事情!” 那大叔看阮湘元这副愤慨的模样,没有继续和他们攀谈,加快脚步离开了,应该是害怕惹火上身。 阮湘元也并未在意,这是人之常情,她也责怪不了对方,反正他们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 “我直接去问他们讨,我倒不相信了,这是我的货,不明不白拿了我的货,还有理了!” 阮湘元气势汹汹,直接要杀到那群守卫里面讨回货物,却被董成给拦住了,“你拦住我干什么?” “难不成让那些人继续仗着一个守卫的身份为非作歹?” 其实董成也看不过去,但现在,他劝阮湘元不要如此冲动。 “那你说我该如何?难不成真的咽了这口气?白白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阮湘元气上心头,她就是看不惯这种破规矩,潜规则。 “我不是这个意思。”董成无奈。 “你如此贸然前去,只怕会吃亏,这件事情还是好好商量的好。” 董成好声好气地劝阻着阮湘元,阮湘元也并不是不识道理,她只是一时间气上心头,等理智回笼,也知道自己刚才冲动。 “那你说,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董成思考良久,拉着阮湘元说了几句话,这件事情不能硬碰硬,要柔着来。 “你想在这里耽搁多久的时间?我们这次运镖本就时间匆忙,我知道你看不惯这种腌臜事,但事情都有轻重缓急。” “如今最最重要的,是把这批货物平安送到,这缺了两箱货物,大不了我们先取了银两。把他们给换回来,日后等我们送完货,在返回途中,再来算也不是不行。” 董成已经苦口婆心说到了这种地步,白月雅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她心里面还是不服气,却也不得不屈居于现实的残酷。 是啊,现在最最重要的是,早日到达目的地,不然的话,损失的可不是她一个人的利益。 “好吧,那日后我再回来,好好整治整治的不良的风气。”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阮湘元心中还憋着一股气,却只能强行压下。 他们进城找了一家钱庄取了些银两,请了那堆守卫吃饭。 他们定的是最好的酒庄,大鱼大肉,丰富佳肴。 这一餐中,董成可谓是说尽了好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阮湘元心中不快,只偶尔插一两句,但也全都是无关紧要的话。 “各位大人,实在是那批货物太重要了,若是能归还给我们,必有重谢,还望大人给点面子。”董成笑眯眯的,把准备好的荷包塞了进去。 那几人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笑容更甚,个个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个也都是见色忘义的货色。 阮湘元看着这群废物,心中无比的唾弃,但现在只能忍一时不快,忍住忍住,等日后再收拾他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好说好说。” 这件事情本来成了一半,董成添油加醋又说了几句好话,把这群人捧高了,哄开心了。 “好,不就是两箱货物吗?看在你们识相,拿走吧。” 阮湘元听着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餐桌底下,无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迟早有一天会收拾这群侍卫的,但不是现在。 只是,意外总比计划要来得快,他们去拿回的两箱货物的时候,对方翻脸不认人了。 昨天酒足饭饱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收荷包的时候也没见推阻,而现如今,居然又开始坐地涨价。 “各位官爷,昨天我们不是都谈好了吗?”董成这下子也有些着急了。 那人狭长的眸子在董成的身上飘过,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好?谁跟你说好了啊?” “才那么一点儿钱,就想把货物给拿回去,你当我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官爷,这未免也太为难我了。”董成还在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笑容,但显然也有些艰难。 “没得谈,想要拿货,就这个数!其余的都免谈!”那人倒是潇洒,手一扬,就摆出一个数字来,阮湘元面色彻底沉了下去。 无耻之徒,混蛋至极!他们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披着一张人皮干的事,连强盗都不如。 阮湘元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拳头握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不忘董成的叮嘱,现在最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把这批货给送到! 阮湘元在脑子里提醒了自己一句,强忍自己心中的火气。 她不想要这个时候坏事,说不定还有好好商量的余地。 “官爷!这也太不合规矩了些。” “规矩?”嗤笑一声,那人懒洋洋的回答道:“在这地界,想要进城就得听我们的规矩,我们就是规矩。” 第一百四十一章 闹大 董成还在和对方纠缠,阮湘元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 “湘元?”见她动作,低沉的声音满含担忧,董成不是不知道阮湘元的脾气,深怕她一个冲动,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出乎预料的是,阮湘元没有激动的直接动手,反而好声好气的和守卫商量起来。 “诸位不如行我个方便,这事出突然,我们也并未准备好,下次,下次一定。” 说实话,能平心静气说出这些,已经是阮湘元的极限了。 对方见是个女人,长相还不错,虽然装模作样的穿了一身劲装,但也以为是个花架子。 他压根就没有把阮湘元的话放在心上,高傲的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种像是审视货物一样的眼神,让阮湘元眉头直皱,眼中暗涌,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愤慨,又要控制不住了。 “凡事好商量。”阮湘元想要速战速决,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继续和对方纠缠,她都想要动手了。 “是啊,凡事好商量~”那人语气奇奇怪怪的,看向阮湘元的目光之中,若有若无的几分淫邪,看的让人作呕,董成同为男人,对那种阴暗的想法,再清楚不过了,立马挡在了阮湘元的面前,隔绝了那人晦涩的视线。 “挡着干什么?浪费了。”那人径直推开了董成,用色眯眯的眼睛看着阮湘元,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看小娘子你,自己的意愿了?” 欲望不加掩饰的展现在阮湘元的面前,她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那双脏兮兮的手,都已经伸到自己胸前了! 冷静,大局为重?这种种都已经被阮湘元给抛之脑后,脑子里全然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好好教训教训对方! 董成看阮湘元周身散发着的黑气,在心里面捏把汗,不过是为了那个守卫,而不是阮湘元。 “砰!”的一声,一把刀就拍在了桌子上,那桌子都颤颤微微抖了几下,一副要散架的样子。 这不同寻常的声响,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让守卫感觉失了面子,面露凶相,他凶,阮湘元也不甘示弱。 一双眸子凌厉,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丝毫不见什么害怕的情绪。 比起守卫这种终日懒散,仗势欺人,根本无需动手,日子逍遥快活久了,和阮湘元真的打起来,肯定是死路一条。 那人逐渐弱了下来,阮湘元冷哼一声,“把货还给我们,要不然,城郊也少不了几个断手断脚的乞丐!” 她这一次,可不是威胁人,而是情真意切的有了这个念头,反正也都是一群害虫,有手有脚,还不如那些乞丐呢。 董成已经不说话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好像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人善被人欺,守卫欺软怕硬,这不,阮湘元一狠起来,那些守卫还不是害怕,老老实实的把货物还给了阮湘元。 只是,虽然拿到了货物,可这口气,阮湘元还是咽不下去,她拿回了货物,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出发。 “怎么了?货物不是已经齐了,不准备离城吗?”董成怕继续待在这里,多生事端,想要早点离开。 但阮湘元迟迟没有动静,也不回答董成的问题,他那颗心,随着阮湘元的沉默,也是七上八下的。 “不行!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走以后,还会有商队来的,难不成,放纵那些人继续非为作歹!” 阮湘元思来想去,怎么都不合适。 她若是坐视旁观,置之不理,那完完全全违背了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 董成并未多言,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无论说什么,都阻止不了阮湘元现在的决心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随着阮湘元去了。 她执意要把这件事情捅到衙门去,要替民众出一口恶气,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为何不受理?”只是阮湘元没有想到,才刚刚开始,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衙门前的守卫,执意不让阮湘元等人进去,对待他们的态度十分恶劣,令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事前与城门那些人通气了。 “衙门不管这些,你们这些无关紧要之人,赶紧走,赶紧走,别挡在门口碍事了!”那人骂骂咧咧的想要赶阮湘元他们离开。 “衙门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肮脏不堪了?” 那人被阮湘元噎了一下,没能说出话来,但动作满怀恶意,就是想要把她们给赶走。 阮湘元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情闹大,所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个守卫反应过来之前,拿起了鼓槌。 “咚咚咚……”鼓声急促,这个鼓已经有多日未曾惊动了,击鼓鸣冤,那是有天大的冤屈才会出现的,。 鼓声悠扬,传播的范围很广,至少,衙门周边的民众,都被惊动了,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见是个陌生的面孔,更是议论纷纷。 阮湘元不在乎这些,对于她而言,把事情闹的越大,对自己越有利。阮湘元也是铤而走险 毕竟,那些人为非作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对待来来往往的商队都这么恶劣,这城里面居住的平民百姓就更加不用说了,肯定平日里面也是饱受欺凌。 “这是怎么了?” “不认识啊,是个生面孔?” 董成见机,已经让底下人去说点真相,助长他们的气焰。 果不其然,那底下一直受压迫的民众听闻,终于有人敢出头了,各个兴高采烈。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 “这群贪官!官官相护!恶心至极!” “姑娘干的好,其实我也早就看不下去了!”一声比一声高,都是在鼓舞阮湘元的声音。 阮湘元听着这些鼓励的话语,心里面也仿佛生起了无线的勇气,挥舞鼓棒的手,越来越快了。 衙门里面是一团乱,主簿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外头的声音,已经传入了屋内,他又不是聋子,自然也听见了众人的声讨。 衙役面露难色,惴惴不安,“主簿,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主簿呸了一口,还能怎么办?只能受理了!骑虎难下,莫过于此。 第一百四十二章 当众审判 衙役们在外面维持秩序,但民愤滔天,有了阮湘元这位主心骨,大家平日里面积压已久的怨恨,此时此刻都冒出来了。 “主簿大人说了!审理,审理!”衙役们喉咙都快要叫破了,还是阻止不了群众们的怒火。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公开审理,那些守卫们多么不情愿,也只好来了这里。 如果仇视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阮湘元可能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对簿公堂,对方的无耻程度再一次震惊了阮湘元,翻脸不认人,装的一脸无辜。 他们应该是统一了口供,每个人都说自己是被冤枉了,这一来二去,阮湘元反倒是成了恶人。 “我们可是老老实实的履行自己职责,没有半分逾越,主簿,这是天大的冤枉啊!” 虚伪的面孔,让阮湘元恨不得能一拳捶上去,让那张恶心的脸支离破碎。 可惜,她现在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冲动。 “主簿,我们可是知根知底,这丫头不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身份不明,我觉得当即应该做的,是核实他们的身份!” 对方义正严词,倒打一耙,阮湘元也真是长见识了。 “荒唐至极!无稽之谈!”她听着这些污蔑,忍不住反驳了几句,还被主簿警告了一番。 事到如今,形势明朗,当主簿怀疑起阮湘元他们,要求检查身份的时候,阮湘元就意识到了一点,这衙门不像衙门,规矩不成规矩,他们压根就是一丘之貉! “阮姑娘,你可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身份的?” “通关文牒说不定都是伪造的!我们例行检查是为了以防万一,就算是扣留了货物,也是理所应该,更何况,我们最后可是物归原主。” 白月雅差一点冲过去,暴打他们了,怎么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董成也听不下去了。 这完完全全就是污蔑! 阮湘元脸色泛青,她行走江湖,见过的人数不胜数,蛇鼠一窝,倒也算是个另类。 幸好,她一向谨慎,平日运镖的时候,也带着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要不然的话,还真是要阴沟里面翻船了。 “他们一开始还没有通关文牒呢?不知是怎么偷鸡摸狗来的!”那人还在告状,阮湘元听了冷笑。 “这是我镖局的身份证明,上头白纸黑字,还有镖局的刻章,相信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了。” 她很平静,意外的平静,却先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 铁证如山,这可不是轻易就能伪造的东西,那人被阮湘元说的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总算是不拿着阮湘元的身份说事了。 “钱也是你们收的,我现在还有钱庄里面的收据,况且,酒庄的老板也能作证!”阮湘元趁热打铁,她或许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了这么一天,那些收据,可都好好保存着,就等着现在出场呢。 “那又不能证明是我们拿的?!”这几个人在关键时候,表现的很有默契,异口同声的反驳。 阮湘元早有准备,她毫无感情的看着几个嘴硬的守卫,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容来,“主簿大人,愿不愿意派人去搜查一番,相信这个时候,这几位守卫大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家中吧?” 守卫大人被提高了语调,显得阴阳怪气,此话一出,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眼底浮现出来的慌乱。 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清楚,自己的家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了。 “这是我列举出来的单子,上头写的清清楚楚,主簿大人一搜便知,这几位守卫若是真的没有收受贿赂,宅中不可能出现和单子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吧?” 主簿大人心中自然有数,这几个是什么货色,他心里面也是一清二楚,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 可这是公开审理,阮湘元不说话,还有千千万万的人,逼着主簿做出审判呢,他们的怨恨,可不只是一天两天了。 阮湘元第一次来,都受不了这样的规矩,更别说是那些被欺压已久的民众,火山爆发可不容小觑。 大家闹哄哄的,阮湘元十分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为什么不敢搜!是不是心虚!” “他们家里面肯定有!上一次还抢了我家的东西!” “主簿为什么不说话!” “官官相护!” 男男女女都有,老少都在开口声讨,场面可谓是壮观,团结的力量是巨大的。 一声大过一声的声讨,让主簿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来,他面色铁青,想要阻止那些百姓的声讨,但是,民意大过天。 主簿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让衙役去搜, 本来想着大不了偷偷藏起来,不如实告知,结果,这个念头马上就落空了。 衙役去搜查的时候,不少民众都跟了去,比他们搜查的速度都要快,已经把物证都给扔了出来,除非主簿眼瞎。 物证已经齐了,接下去,就是人证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墨色的瞳孔之中划过笑意,阮湘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胜利的场面了,这是情真意切的笑容。 只是,阮湘元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出了差错。 她在来之前,不是靠着一腔热血,也是好好考虑过的。明明之前已经说服了其他商队的人,和自己一起指控,这个时候,分明要出场了。 可是当阮湘元对他们投去目光的时候,领头的那几人,却避开了阮湘元的视线。 怎么回事?阮湘元脸上的笑容一僵,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么一出。 董成也没有想到,盯着那几个人,眼神示意对方快点出来,阮湘元刚才已经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还有人证。 冷风吹过,她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 主簿却松了口气,人证物证俱在,他都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对方了。 “阮姑娘,你说的人证呢?难不成只有你一人?那你的指控,可就……” 主簿大人欲言又止,听上去更像是对他们的嘲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那些商队不知怎么回事,都像是说好了一样,回避阮湘元的目光,然后默默退了出去,掩盖在人群之中。 他们之前说好的,空口无凭,全都成了笑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跃而起 见阮湘元先前谈好的商队领队纷纷反悔,对于守卫的恶行竟然不约而同接连矢口否认。 阮湘元等人眸中皆闪过一丝震惊。 而对此,这些守卫却是乐见其成。 “阮小姐,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守卫们对此胸有成竹,自认此事已成定局便不再把阮湘元当回事,几个守卫站在一起笑得狂妄,看着阮湘元等人的眼神更是讽刺又得意。 见阮湘元迟迟不动,其中守卫领头又一次带头笑称,“怎么?阮小姐莫不是想要我们兄弟几个帮你收拾?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大殿,久久不散。 阮湘元站在殿前,面色寒凉。 她真的生气了。 守卫笑得放肆,这好不掩饰的笑声很快传到了殿外百姓的耳朵里。 守卫们搜刮民脂民膏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百姓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阮湘元肯出来说话,却被迫吃下这闷亏自然不乐意。 “阮姑娘没错!主簿不能这么偏心!”百姓中一道洪亮的声音发出要求。随即,对于主簿这并不公正的判决,百姓们声讨的声音愈演愈烈,最后从殿外传到了殿内。 主簿看形势有变,抬着嗓子就说道:“既然人证物证具在,那就这样吧。” 说着就要落锤定阮湘元诬陷的罪,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眼看百姓就要越过侍卫的阻拦冲进大殿,主簿泛起了一丝冷汗。 随即慌慌开口道:“既然众百姓都认为有冤情,那就再给阮小姐一日时间,明日若阮小姐还拿不来证据,便就此定下。” 闻言,守卫们猛地看了一眼主簿,随后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阮湘元就算多了这一天时间,也查不出些什么来。 主簿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见门外百姓终于消停,暗暗呼了一口气,心下决定为了自己的面子,明天怎么说都要定阮湘元的罪。 殊不知,阮湘元低垂着的脑袋下,一抹皎洁的笑意在眼中流转,嘴角悄然挂起一丝弧度。 没人知道,方才门外那一道响亮的声讨的声音来自董成。 正午已经将至。 董成从百姓中溜出来时,正好碰到了一袭素衣从县府出来的阮湘元。 董成有一瞬间的愣神,阮湘元就像素衫一样,与身后污浊的县府恍如一黑一白。 阮湘元知世事而不世事。 回过神来,阮湘元已经走到了董成面前,两人相视一笑,齐肩往饭店走去。 下午,两人便去寻了商队的领队。 “宋公子,不知是何缘由竟让你今天上午临时毁约?”阮湘元坐在领队桌前,径直沏起茶,开门见山地问道。 “阮姑娘,并非在下有意为之。只是此处我镖局常要经过,若是将这守卫主簿都开罪一番,日后于我镖局难免受到刁难。” 领队一脸歉意,却又苦于无计可施,便对阮湘元抱拳以表愧疚。 这一番所谓理由,激怒了阮湘元。 阮湘元强忍下心中怒意,压制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口中却难以控制,开口就是怒怼,“宋公子,你简直鼠目寸光,糊涂之际!” 阮湘元气急败坏,又道:“这过路费,宋公子你若是想从镖中扣出,敢问你要如何同镖局解释?” 领队闻言,愣了一两秒,正想说从费用中出,却被阮湘元先了一步。 “你若是从运镖费用中扣,莫非你要跟上面说你要交过路费?你觉得上面是会觉得你中饱私囊还是会相信你真的是为了过路费?” 这一下,领队无话可说了。 是啊,这处是常要来的,如果次次路过次次这般。上面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的。 领队眸子里的一抹犹豫没能躲过阮湘元的凤眸,又乘热打铁道:“如此下去,你得不到好处,还要被人压一头。” “到底合不合作。”阮湘元如牛饮水一样喝了一口茶,冷静下来问道。 领队垂眸看着阮湘元手中的茶杯,似是在深思。 半盏茶后。 “好。” 得到回复的阮湘元,心满意足地和董成一起离开了客栈。 突然就有点想楚渊河,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晃晃脑袋,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赶出脑海,跟着董成又去见另外几个领队。 一个下午跑下来,阮湘元累到瘫痪,单说浪费的口舌就能让她吃下几个鸡腿。 不想下楼,吩咐小二把吃食送上了厢房,飞速解决后阮湘元只觉得精神又好了好些。 躺在榻上,阮湘元吃饱喝足临要睡着之际,突然惊醒。 就算有人证,可这主簿与守卫串通一气,难保不会包庇甚至不认证据,还是得有把柄什么的留在手里。 想着,阮湘元便一个起身,换上一身如墨般的黑衫,乘着夜色,从窗口一跃而出,踩着轻功就往主簿府上飞去。 阮湘元附身在墙薇上,看着那些打着瞌睡的侍卫,唇角一抹不屑在夜色中与她的身影一起若隐若现。 纵身一跳,阮湘元便轻踩风声,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府邸。 藏在柱子后,粗壮的柱子和夜色相融完美相融给阮湘元打了绝对的掩护,无人发觉府邸入了人。 “小公子又作噩梦了,吵着要主母呢。”婢女的八卦声传入了阮湘元的耳里。 探出头,只见一个婢女从厢房里出来,与门外的几个守门婢女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 闻言,阮湘元眸中情绪杂错。转身绕道厢房后,轻手打开了一扇窗。跃身而入,无声无息。 看着塌上眉间紧锁的小孩,阮湘元眉目中带了分柔和。 小家伙,对不住了。只是接你去我那睡一晚,别怪姐姐。 阮湘元轻手轻脚地从袖中拿出一块布,放到小孩鼻下几秒,便小心翼翼地小孩抱起。 往窗口走去,路过书桌后,桌面上多了一张纸条: 如要小公子无恙,劳烦主簿大人行事公正严明。 阮湘元前脚带着小孩离开了厢房,后脚厢房里就传来了尖叫,“来人!快来人!” 阮湘元充耳不闻,一跃而起,借着夜色离开了县府。 第一百四十四章 赶路了 院子里的动静惊扰到了主簿,慌忙赶到时只看见自己的夫人跌坐在地,两眼紧闭,脸色惨白。 手里却还紧紧抓着一张纸条。 主簿拿起一看,背后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拿着纸条的手都有些颤抖。一阵冷风袭来,纸条从主簿手中被吹落,失去了纸条的遮挡,主簿眼中的恐惧便无所遁形。 次日一早。 天空才浮起一抹鱼肚白,便早早地开了庭。 阮湘元神清气爽地站在台下,也不说话,直到主簿开了口,“请阮姑娘的人证物证上来。” 闻言,阮湘元眸中略过一抹笑意,随即放至身侧的双手抬起,轻轻拍掌。 掌声落下,十多个人陆陆续续地走上台。这些人手里,还端着守卫威胁他们,中饱私囊的证据。 见此,守卫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死死盯着这些人。 不过片刻,其中一人便说了话,“这能说明什么呢?阮姑娘,这些也可以是你们为了污蔑我们特意准备的假证据!” 闻言,阮湘元不由得失笑,她声音一下凉了下来,说道:“主簿大人可只给我一天时间,难道一天时间,我就能弄来这么多银子?” 说着,阮湘元便转身走去,亲手掀开了遮挡的白布。 霎时间,数十个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大殿上。 “这还只是一部分。”说着,阮湘元声音更冷了些。 随即,她又朝后面走去。一一掀开了布料。 一瞬间,银子、珠宝、首饰、民脂民膏...各种本来与守卫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之前阮湘元塞的那些银子。 守卫见大事不好,口不择言就道:“阮姑娘,这些银子里也是有你一份的。你这么做你好意思吗你!” 闻言,阮湘元转过头来笑得十分大方得体地说,“这么说,你是承认尔等确有搜刮民用,故意克扣镖货之疑了?” 没想到被摆了一道的守卫顿时哑口无言。其他人也不敢再说话了。不说就成了默认,说又恐再入陷阱。一时间,守卫们进退两难。 可不知是谁给了其中一人勇气,竟然还敢开口。 “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自古以来,判案都是需要人证物证具在,就算这是物证,那敢问阮姑娘,你的人证呢?” 听了这话,守卫们的脸色又好了着,纷纷附和那个人的说法。 对于这种打死不认账的行为,阮湘元也不恼。她这次非要把他们打的心服口服。 随即,又听见一声响亮的掌声。几个衣着整洁的男子便上了台。 “太薄,小人江南宋氏镖局,在此想状告一事。” 昨日那个领队站了出来,率先开口道:“贵县守城卫,克扣我镖局货物,声称过路费,不知太薄大人可知此事?” 昨日站出来指认的成了今日控诉的,其中缘由,众人心知肚明。 而守卫们原先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太薄会包庇,不想太薄竟然直接说到,“既然是我县的错,那就罚尔等拨去职位,打入牢去慢慢审。” 等离开县府,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上。 董成一直在殿外候着,见那一袭熟悉的素衣终于出来,连忙走上前来。 “如何?”董成的声音就像春日的暖风,十分温暖,让人舒适。 阮湘元抬起头来,姣好的面容上挂着璀璨的笑容,眼里的光芒熠熠生辉,声音中透露着不可忽视的自信,“当然是成了!” 闻言,董成轻轻地笑了,笑声就像秋日里的风,清爽干脆。 “哈哈,那太好了。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董成心知阮湘元起了个大早,有些担心。 本来不饿的,被董成这么一问,阮湘元突然就觉得饿了。 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当然,本姑娘可是起了个大早。” “这样的话,阮姑娘可愿与我一同用餐?”董成故作姿态地问了一句,阮湘元被逗得哈哈笑。 随即,董成便带着阮湘元去了自己早早就订好了的饭店。 岂知阮湘元两人才坐下就碰到了方才在大殿上遇到的宋领队。 “阮姑娘,这次多谢你了。”这一句谢谢声音响亮,吸引来了众多镖局的领队。 阮湘元只说了句无妨的功夫,便被十余位领队团团围住。感谢声,敬佩声一时间蜂拥而至。围的阮湘元与董成两人水泄不通。 “阮姑娘,你这次帮在下解决了个麻烦,宋某感恩不尽。这是我出门时带着的玉佩,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必要时刻还是能救救急的,请阮姑娘收下。”说着,宋领队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弯腰作揖,递上了玉佩。 有了宋领队带头,其他领队也是接二连三的递上东西。 “阮姑娘,这是小人每次运镖时都会带在身上的护身符,运镖路上难免有意外,虽然不值钱,但也请阮姑娘收下吧。”又一领队走上前来,递上了东西。 很快,玉佩、护身符、蜜饯、木笛,各种东西堆在了阮湘元的桌子上。 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阮湘元和掩着笑意的董成。 “这,能开一间杂货铺了吧?”阮湘元哭笑不得,一脸无奈地说。 闻言,董成也有些无可奈何,随即笑着打趣道:“阮姑娘,这架势,就差桃林结义了啊。” 另一边,守卫的头子悄悄溜出了侍卫的监管,连夜便赶到了主簿家。 不等守卫质问为何反水,主簿就把先前收的守卫的贿赂全部还给了守卫,又说,“这次我真的帮不到你,对不住了兄弟。” 阮湘元与董成笑话着打趣,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歇脚的客栈。 吃过晚饭,两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回到榻上,看到主簿的小孩,想起昨夜路上那双葡萄般的双眼,陷入了沉思。 夜长梦多可不是什么好事,也罢,送回去好了。 随后,走向榻前,趁着药效还没过,阮湘元又抱起小孩,连夜往县府内院里去。 次日。 “兄弟们,赶路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出发了 “兄弟们,出发了!”阮湘元从厢房里缓步走出,一边从客栈楼上往下走,一边整理着袖口和衣领。来到早已聚集在下面吃早饭的众人,喊了一声。 女子如瀑布般的青丝被一顶发冠和一支精简的玉簪子高高挽起的马尾那模样,简单而不失大方。 那模样犹如一位才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英姿飒爽。 “阮姑娘,你这模样倒是比那街头的公子还要俊上几分啊!”众人见阮湘元如此模样,笑着打趣道。 闻言,阮湘元先是愣了几刻,又哭笑不得地说道:“打趣归打趣,闹完了还得赶路,别给我想着偷懒。” 说完,阮湘元突然就想到了楚渊河,记得初次见他时他好像就穿了件跟自己的青衣,头发也是这样挽起的。 怎么不知不觉就跟他穿了一样的呢?阮湘元摇摇脑袋,把脑海里浮现的情侣衫的想法又丢到九霄云外,又去看了看白月雅。 “能走了吗?”阮湘元站在门外,轻轻叩着白月雅的房门,厢门从里面缓缓打开,只见她又是一袭粉红色的女装,衬得她越发娇俏动人。 “怎么穿回女装了?”阮湘元不解。这一路麻烦不少,也不是没经历过,难不成她已经对自己的功夫这么自信了? 白月雅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悄悄说道:“阮姐姐,我的衣衫脏了,昨夜才洗干净,还没干...” 同为女人,阮湘元当然明白白月雅没说白的意思,也不说破,只说,“没事,那你路上注意。” 阮湘元一行人驾着马车离开客栈,正要出城,就碰到了新上任的守卫在查城。 怪了,这么巧?进城要查,出城也要查? 阮湘元高坐在黑马上,一袭青衣如竹子一般挺立,清秀的眉目微微蹙起。 心下虽然有些许不解,阮湘元却也没有再多想些什么,只踩着马踩,纵身一跃,下了马吩咐着众人道:“兄弟们,来。配合检查。” 淡然走到马车边上,正要把货物拆下来的阮湘元突然听到身后的妇人竟然在吐槽官府为了找个镖局领队大动干戈。 手上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阮湘元面色一怔,眼中一抹担忧和惊讶一闪而过。 没想到这主簿竟然为了个小儿子如此严厉声色的要查城就为了要把自己给翻出来。知道,前天夜里就不绑这小儿子回来了,还不如直接威胁主簿呢,还能省下好些麻烦事。 可这样一来,自己势必出不了城了,就算再拖上一日等今晚她翻墙走,可那数车货物又当如何? 人能翻墙,货物如何翻墙啊。 心下暗叫一声不好,只能乔装打扮试着蒙混过关了。 如果还是被发现了,只能带着兄弟们打一架,跟他们拼了。 哪知道刚收拾好自己正要混入人群中等着浑水摸鱼,就被匆匆赶过来的主簿碰了个正好。 完犊子了! 阮湘元第一反应就是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把主簿给挟持,兄弟们开路走,可理智还是控制住了阮湘元的动作。 这一匕首下去,以后镖局都别想从这城里过了... 强撑着隐隐有些崩溃的心态,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喊了声,“主簿大人,此次绑架贵公子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还请......” 阮湘元话还没说完,就被主簿吓到了。 只见主簿身后还领着昨夜才被自己送回县府的小公子,又见主簿同自己抬手作揖,又深深的弯了个九十度的腰。 这才说道:“阮姑娘,小人恳请您能收下犬子为徒。” 阮湘元愣住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主簿说道“阮姑娘,犬子今日醒来时跟我说您这里的生活他很向往,非要跟着您学武,否则就要闹绝食,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说着,主簿又弯下腰对于查城的事又给阮湘元道歉。 阮湘元好不容易才理解了主簿的意思,便抬手挥手,示意小孩过来。 阮湘元蹲下去摸了摸小孩的脉象,又探了探小孩的丹田处,阮湘元的眸色略过一缕沉色。 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只是小孩已经十岁多,早已过了习武最好的时间。这一练必定困难重重,何况运镖从不是个轻松活,小孩娇生惯养,只怕一路上麻烦不少。 思虑一番,阮湘元这才站起来说,“主簿,贵公子天资不差,若要习武大可请个师父,运镖是个苦差,还请主簿带回去吧。” 闻言,主簿心下一喜,却不想一边的小鹏早已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听阮湘元不收自己,一着急,双腿竟然就突然直直地跪在了阮湘元面前。 这一下,阮湘元彻底傻眼了。 看着才被自己撸来撸去的小孩居然想拜自己为师,阮湘元只觉得头皮发麻,突突突地疼。 扶着额头,正想伸手把小孩扶起来,主簿却从怀中递过来一块玉牌,说道:“阮姑娘,您别看这玉牌个头小,但这一定能帮您省下好些运镖途中的麻烦事。” 这下,阮湘元的脑门疼得更厉害了。 “师父!我是真的想学功夫的,你就收下我吧!”小孩看着阮湘元,眼里满满的渴望,阮湘元在小孩的眼里看到一抹光,那是一抹名为执念的,闪烁着的光。 收吧,能省下点麻烦。不收吧,没准赖上自己,更麻烦。 阮湘元暗暗碎了一口,除了同意,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只能同意了啊。 这一下,小鹏一下就笑了,笑容天真的不行,主簿也感激极了阮湘元,连连道谢。 走到正午,全体找了个阴凉处休息。 “阿元,你要喝水吗?”白月雅看着小鹏,眼里透露出一丝丝防备,捧着水袋走到阮湘元身边,蹲下轻轻问道。 小鹏又晃着阮湘元的手臂说道:“师父,我好饿啊。大哥哥什么时候才做好吃的啊。” 一大一小凑在阮湘元身前,你一句我一句。 其中一个伙计看到了,笑着说,“阮姑娘这是又当爹又当妈啊!” 吸引地众人连连投来目光,笑话道。 这一顿饭吃完,众人之间又融洽了不少。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听得清楚 青楼。 程浩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架在桌子上,身前摆满了各色点心,各种酒水的桌子上,高高举起酒壶,廉价的酒水落入嘴中。 酒精麻痹了程浩的大脑,手一抖,酒水便撒在了他那猥亵的脸上,还有那红色的衣衫上。 眉烟一袭白衣,无限禁欲。站在台上,赤着足,伴着琴声踏着有节奏的乐声起舞,身姿轻盈,那一张沾满胭脂的红脸和轻薄衣衫下若隐若现的小腰身勾着程浩的心神已然多日。 见程浩已经烂醉如泥,彻底沉浸在了她的温柔乡里,她足间轻踩,飘飘然转身便体态轻盈地落在了程浩的怀里,一股直冲脑子的酒气让眉烟今早好不容易描好的青黛轻轻一皱,只娇笑一声的功夫便略去了心下那一抹作呕的想法,眼底鄙夷却难以抹去。 要不是阮公子出钱,你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东西有什么老娘看你一眼都不可能。 她凑到程浩身前,两只手柔柔的搭在了程浩那被酒淋湿的脖子上,坐在程浩的腿上,由着程浩的咸猪手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 又坐近了些,让自己身上的带米药的芳香与程浩那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相缠绕。 强忍下心中的恶心,笑容妖娆却声音冰凉,“程公子,您都在我这待了好些日子了,今日马上又要过去了,您不回去吗?” “怎么,想赶你哥哥我走?”程浩勾起眉烟的下巴,一脸淫笑。眉烟垂下眼帘,轻喘一声道“怎么会呢公子” 说着又纵身去桌子前摘了个葡萄。身前那片雪白勾得程浩欲罢不能。一把抱起眉烟,正往厢房里走,就听见小斯前来报到。 “公子,夫人的母亲说夫人不舒服,想请你回去看看。” 程浩恋恋不舍的放下眉烟,一脸不舍得对眉烟说道:“美人,等小爷我回来我们再继续。” 闻言,眉烟强迫自己压下心中那极大的不适,扯出一抹笑来,“嗯呢。” 到了程府,却看见阮湘莲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吃点心。 一看见程浩,阮湘莲心下一惊,没想到刘翠居然真的能把程浩叫回来。 连忙在下人的搀扶下起身,走到程浩身前,做出一幅十分思念程浩的模样,伸手去抓程浩的衣衫,说道:“官人这是去哪了这么些日子不回来,妾身等您等得好苦啊。” 从温柔乡里被拉回来却发现被骗,程浩脸色铁青, 一把甩开阮湘莲因为怀孕而肿大的手。 “真是个泼妇,不要脸。”说着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才回到青楼没两天,又听见小斯说阮湘莲这样那样,出于良心,程浩还是回去了一趟。没想到还是骗局,程浩气急败坏,去找了刘翠大骂骗子。 之后半个月,无论刘翠用什么借口,程浩就置之不理就是不回去。 刘翠见程浩完全不当回事,气急败坏地就去找了楚氏撒气,一次次说月例不够,总想着从楚氏屋里带点东西。 楚氏也对不上账,只得吩咐人去找楚渊河。 小斯找到楚渊河时,楚渊河正在复习乡试,一边的夫子见楚渊河关于自己的问题对答如流,直夸楚渊河有前途。 楚渊河瞥了一眼小斯,吩咐道:“说吧,又是什么事。” 小斯连忙把楚氏吩咐自己过来的原因如实告知给楚渊河。听完小斯的解释,挥了挥手让小斯下去。 只觉得再任由刘翠这么骚扰下去不成办法,心下的烦躁使的楚渊河眉头一皱,对于刘翠,楚渊河决心要把这事彻底解决掉,一下,楚渊河计上心来。 便又站起身来,朝夫子作揖做歉,“夫子,实在不好意思,家中琐事杂物繁多,失陪了。” 转眼到了月末,府中几人聚在一起用午饭。 阮伯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楚渊河碗里,笑得一脸慈祥道:“渊河这两天复习的如何,乡试可有把握?” 楚渊河只垂眸看着碗里的红烧肉,突然想到了阮湘元。小丫头素来喜欢吃这红烧肉,也不知道这运镖途中有没有肉吃,会不会饿着。 楚氏坐在一边,见楚渊河心不在焉,轻轻唤了一声,“河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楚氏的关心把楚渊河的思绪拉回来,“我没事,母亲,您放心。” 说着,楚渊河又抬起头冲阮伯田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伯父,您请放心,前些时日夫子还说我有进步,很有希望呢。” 闻言,阮伯田心下一惊,感叹道:“是吗?不愧是渊河啊,真是有本事啊!真是给我们挣脸了啊!” 楚氏一听,心下高兴极了,“河儿,夫子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是,母亲,您放心吧。”楚渊河又夹起一块清蒸的鱼肉,递到楚氏的碗里,轻声说道。 这下,刘翠也连忙附和道:“真是厉害啊!不愧是湘元的眼光啊!” 一听刘翠提起阮湘元,楚渊河想起前段时间程浩夜不归宿数日,才叫刘翠收足了气去找楚氏的麻烦。 突然想起来阮湘元离开前曾乔装打扮去了趟青楼,知阮湘元者莫若楚渊河也。他一下就想明白程浩不回去的其中缘由。 楚渊河心下一笑,只觉得自己的小丫头厉害。却猛地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这些日子母亲常因刘翠之事派人来向我传话,难免叫我分心了些。” 这话一出,刘翠的脸色瞬间惨白。 阮伯田却是不解,“刘翠?是何大事竟然打扰到了渊河你?”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刘翠常说自己院子里的月例不够,来我母亲这非要拿些东西走,母亲见着担心对不上账,才叫人来同我说了声。”楚渊河故意将此事说的云淡风轻。 阮伯田听完,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冲着阮伯钱吩咐道:“阮伯钱,你给我管好你的媳妇,渊河乡试多重要的事刘翠还一而再,再而三来打扰,成何体统!出了事,这个阮家就麻烦了!” 阮伯钱讪讪应下,等聚餐散了,阮伯钱把刘翠扯到自己的屋里,狠狠的就是一顿毒打。 那声响,愣是整个院子都听的清楚。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停流血 刘翠伸手抓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紧紧的握着才不至于疯狂,想着刚才老爷让自己不许再找楚氏的话,她就气愤的不行。 “母亲,你没事吧?”刘翠这边的事情闹得大,阮湘莲也是听到了刘翠这里传来的消息,赶紧跑了过来。 刘翠闻言,抬头看向了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的阮湘莲,心中的怒气刚好没处发泄,就朝着阮湘莲骂了起来,“你个没用的废物,连个男人都绑不住!” 阮湘莲本着来看望刘翠的心理,却被一股脑的一顿骂,整个人愣了半天,只顾着震惊的看着刘翠,半天没有说出来话。 刘翠看着愣在原地的阮湘莲,心中的怒火一点没有消减,直接伸手推了阮湘莲一下,“我告诉你,以后你给我争气点。” 刘翠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轻重,所以推阮湘莲那一下轻微的几乎算不上推,但是阮湘莲却因为刘翠的这一举动也生气了起来,“你说我干什么?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真是莫名其妙。” 话落,阮湘莲也不再理睬刘翠,直接扭头就走,她真是没事过来讨事,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而刘翠看着阮湘莲直接离开,原本就愤怒的心情更加愤怒了,自己好不容易把她拉扯起来,为了她想出这么些计谋,这丫头居然这样跟她说话。 真是反了! 刘翠越想越生气,直接伸手打在了桌子上,桌子只是发出了一声声响,可是刘翠却疼得不行。 刚才被打的伤口因为她的这一番动作变得更加疼了,刘翠索性叫了一个丫鬟进来,给自己先处理一下伤口。 看着自己如今伤痕累累的身上,刘翠生气之余,泪水却顺着眼眶不断滑了下来,心中更是跟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的要命。 “你轻点!”刘翠感觉到手臂上被膏药碰到的地方一阵刺痛,连忙伸手打了那个小丫鬟一下。 小丫鬟闻言一愣,心中不住的发抖,但还是小心的给刘翠上药,只是动作放的很轻,不过就算最轻的动作也免不了有疼痛感,所以在给刘翠上药的过程中,小丫鬟承受了许多刘翠的怒火。 第二天一大早,阮湘莲就去看望自家母亲了,想着今天刘翠的怒火应该也下去不少,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她那边走去。 但是,一看到阮湘莲,刘翠心中那点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又升起来了,“你老往我这里跑什么?有空多去缓缓你肚子里孩子的爹!” “我也想,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阮湘莲一听刘翠的话,怒气也开始蹭蹭的往上冒,直接跟刘翠吵了起来。 “你这没用的东西,能不能有点我的风范?”刘翠皱了皱眉,抬头看着阮湘莲,眸中满是冷意。 “你的风范,被打成这样吗?”阮湘莲冷哼一声,话说完就直接往外面走去,任凭刘翠剩下的话飘散在空中。 说她没用?好啊,那她就去那青楼把程浩给找回来! “呦,小姐请停步。”阮湘莲刚到青楼门口,一直站在门外揽客的老鸨就赶紧走上前去,伸手拦住了阮湘莲。 “你给我让开。”阮湘莲阴恻恻的盯着老鸨,要不是这个女人开的这个青楼,程浩怎么可能被这里面的女人给迷住了眼? “小姐,你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老鸨冷冷的盯着阮湘莲,她认得这女人,就是程浩身边那个一直胡搅蛮缠的女人,还来他们青楼闹过。 阮湘莲冷冷一哼,“你们这种女人就是下贱,怎么,如果这里不是我应该来的,那你们这些女人呢?真是个顶个的不要脸。” “你!” “妈妈,让她进来吧。”眉烟的声音在后面轻轻地传了进来,刚才她凑巧在后面,听到了阮湘莲说的所有的话。 这个女人,还真是无知且愚昧。 老鸨闻言,扭过头不赞同的看了眉烟一眼,现在程浩可不在这里,如果这女人发起疯来怎么办? “没事的。”眉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对着老鸨点了点头。 老鸨虽然不愿意让阮湘莲进来,但是看到眉烟都同意了,也不再阻拦,只是往旁边移开了一点,让出了一条小路让她进来。 阮湘莲见此,冷哼一声,特地昂了昂头,朝这青楼里面就走了进去。 眉烟冷冷的盯着阮湘莲,阮湘莲倒是先懒得理她,径直就往楼上那包厢里走去。 “程浩不在这里?”推开门,看见里面空无一人,阮湘莲这才转过身看着眉烟。 眉烟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就倚靠在门旁边不屑的看着阮湘莲。 阮湘莲看着那姣好的面容,程浩不在这里,这下她可终于可以狠狠的教训教训这个女人了。 思极此,阮湘莲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直直的打在了眉烟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眉烟的头给打偏了。 眉烟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扭头震惊的看着阮湘莲,下一刻,也是一巴掌打在了阮湘莲的脸上。 “啪——” “你敢打我?”阮湘莲看着眉烟那狠戾的表情,心中更加怒火中烧,就这青楼里面这个小贱人,她居然敢打自己? 被打了一巴掌之后,阮湘莲就彻底失去了理智,朝着眉烟就打了上去,眉烟自然也不会任凭她打骂,也是还起了手。 一时间,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还摔碎了房间里的很多东西。 “妈妈,眉烟和那个女人打起来了。”老鸨还站在门口迎客,听到这消息的一瞬间,就赶紧抓住了身旁的一个姑娘,“去把程浩叫过来。” 阮湘莲因为身子的原因,很快就落了下风,眉烟也不敢太使劲,她肚子里毕竟有东西。 眉烟抬了抬头,看到楼梯处的一抹身影,愣了一下,随及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手上下了重力朝着阮湘莲的肚子打去,自己脚下则一个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尖叫起来,眉烟滚下楼梯直直的撞在了往楼上走的程浩身上,而阮湘莲则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身下还在不停的流着血。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该如何 程浩几乎想都不想的就抱起已经昏过的眉烟往医馆那边跑去,丝毫没有理睬身下还在流着血的阮湘莲。 “妈妈,出事了。”老鸨扭头看着身旁跑过来的姑娘,疑惑的皱了皱眉,低声询问着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下一刻,就看到了程浩抱着已经昏过去的眉烟从她面前走了出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鸨呆呆的看着已经离开的眉烟,眉头皱了起来,扭头看着一旁的姑娘。 “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情,眉烟和那个女人打起来了,眉烟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而那个女人捂着肚子,看情况不太好。”姑娘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老鸨,眉间闪过一丝慌张。 老鸨闻言狠狠的皱了皱眉头,这下才知道了为什么程浩抱着眉烟离开了,“你快点去找个人,把那个女人带去医馆,可别在我这里出了事。” “是。”姑娘应了一声,赶快小跑着跑了下去,嘱咐着青楼里的人去把阮湘莲送去了医馆。 “啊,我肚子好疼啊。”阮湘莲伸手使劲的捂住肚子,可是身上的疼痛却是只增不减,下身一阵的流体感觉从身体里滑下去。 “放松一点。”医馆里的大夫本来正休息,突然间阮湘莲进来,还把大夫给吓的不轻,赶紧让他们进来。 阮湘莲自从被抬进来之后就一直在叫疼,脸上还在不断的滴汗,看的周围的人一阵心惊肉跳。 “大夫,她情况怎么样?”带着阮湘莲过来的姑娘连忙轻声问道,扭头看着旁边的大夫,眸中满是担忧。 虽然她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她知道,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要流产的,况且这女人身上还流了这么多的血。 “你们几个,快点去找一下她的家人。”姑娘看着这场面,赶紧扭头对着身旁的一个从青楼里带来的侍从说道。 侍从闻言也赶紧往回走去,赶紧往阮湘莲的家里那边走去。 “大夫,她这边什么情况?”姑娘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看正在招呼着身旁的人去接水的大夫,轻声问道。 “小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大人也有一定的生命危险。”大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送来的有点晚了,现在已经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如果送来的早一点,说不定这小孩还能保住。 “大夫,孩子就算了,大人可一定要保住。”姑娘闻言心中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个人死在他们的青楼里,那他们身上就要缠上麻烦事情了。 “我会尽力的。”大夫皱着眉点了点头,赶紧招呼着周围的人动了起来,尽全力的给阮湘莲医治着。 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刘翠那里,刘翠听到这消息,立刻马不停提的跟着那侍从往医馆那边赶去。 怎么回事,今天早上不是刚从自己这边离开吗?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刘翠到医馆就看到阮湘莲身上的一阵血液,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控制不住的就要往后面倒过去,幸亏大夫及时拉住了刘翠,给她施了几针,这才稳住了。 “快点找人去催程浩,让他过来!”刘翠在听到那姑娘扭扭捏捏的说程浩现在正在照顾眉烟的时候,顿时气火中烧。 另一边,眉烟在程浩的照顾下才悠悠转醒,眨了眨眼睛扭头看着身旁的程浩,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公子,我还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眉烟皱了皱眉,任凭眼泪从眼眶里面滑下来,整个人一副我见优伶的感觉,还真把程浩给迷住了。 “你这不是没事吗?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程浩笑着看着眉烟,俯身轻轻地在眉烟的头上印上了一个吻痕。 “公子,阮姑娘出事了,她现在小产了,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啊!”刘翠吩咐过来的小厮大声的在外面说道。 “给我滚出去!”程浩一听那声音就烦的不行,直接朝着外面就吼道,这婆娘,估计又是在演戏给他看。 还真以为他这次会上当吗?他又不是傻子,估计是想让自己不惩罚她,毕竟这次她居然对眉烟动手了。 “公子,要不然你去看看她吧,她怎么会小产呢?明明一直都是她在对我动手。”眉烟小声啜泣着说道,看的程浩一阵心疼。 “没事,这次肯定也是假的。”程浩毫不在意的说道。 刘翠那边听到了程浩不过来,心中一阵愤怒,这时那个大夫缓缓地走了出来,看了看刘翠,沉默的摇了摇头。 程浩这边还没有安生多久,又是一道声音在外面开口说道,“少爷,阮姑娘的孩子没了!” 什么? 程浩一听这话,则是立刻震惊了,有点不可思议的愣在了原地,不可能吧,肯定又是她在骗人吧? 然而下一刻,程浩手下的一个下人赶忙走了进来,凑在了程浩身旁说明了阮湘莲的孩子确实是没了。 程浩闻言,震惊的抬头盯着那传话的人,盯着半天之后赶忙起身往自己府里走去,留下眉烟一个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完了,阮湘莲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没了,现在只能回家问问父亲,这到底该怎么办了。 而那个下人扭头瞪了眉烟一眼,没有说什么也赶紧跟在了程浩的身后,陪着他一起回府去了。 阮湘元这边,因为打官司又耽搁了两天,阮湘元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带着大家直接穿过森林,这样比较节约时间。 不过,她这个决定刚说出来,下面的人却是不停的反对。 “我不同意,这个森林里还不知道有什么,我们从这里穿过去,如果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一个男人闻言立刻反驳道,开玩笑,那片森林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如果贸然穿过去肯定会有危险的。 另一个男子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我们总不能为了节约时间把命给搭进去的,那样也太不划算了。” 阮湘元看着他们争执半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你们告诉我,时间上该如何办?”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人加入 见众人沉默下来,阮湘元也有些无奈,这里的确是没有人开发,整个森林都是靠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才留存下来的。 所以也就显得特别茂密,没有人加以修理的森林参差错落不齐,旁边的道路虽然也能通马车,但人在其中容易迷失方向,届时大家都会迷路。 而刚才从森林里面所传出来的野兽叫声,足以让阮湘元发觉此处野兽不在少数。 若是强行进入,只怕还会有其他的危险。 眼看着阮湘元不说话,便有人开口提议道:“虽然这地方的确是危险重重,但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我们倒也可以勉强的跟一跟,但后面的损失我们可就不得而知了。” 若真的死了人,他们必然会背上一条人命,到时候回去也不好交代。 而且是野兽很多,他们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如何,能否保全自己,那还是个问题。 听到这话之后,阮湘元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大路,又往森林里面仔细的瞥了一眼。 如果一直瞻前顾后不能及时做决定,他们肯定会在原本约定的时间更晚才能到达,穿过这片森林才是最好的抉择,才能够按时抵达所约定好的地方。 想到这里,阮湘元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众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顶着压力说道:“为了咱们能够尽快的到达之前,所约定好的目的地,便穿过这片森林吧!” 这话一出果然有许多人都面面相觑,还在底下纷纷讨论了起来。 “我们也不是孤身一人过来做生意的,要是真的有了什么,好歹家里的人又该如何生存?” “谁说不是,刚才听从这森林里面所传出来的野兽的叫声,就知道这里面的野兽不在少数,而这森林里面也未必能够有他们饱腹的东西。” 他们年纪尚轻,家中还有人需要照顾,总不能就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之后,阮湘元又开口看向众人,“大家放心即可,这件事情既然是我开口的,我必然会竭尽全力保护大家周全,绝不会让大家丧命于此!” 这话刚说完,便有一人开口反驳,“说的倒是轻巧,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再担保又有什么用?” 氛围一时之间降至零点,令人尴尬至极。 还是有跟随阮湘元的人站出来做保证,“我相信阮小姐说的,既然她都已经说出口了,并且信誓旦旦的向咱们保证,必定会说到做到!不管阮小姐决定要从哪边走,我都跟着!” 有了一个人做出表率,剩下的人都相视一眼,也都决定跟上前去。 眼看着大部分的人都站在阮湘元那一边,原本还有些反对的人,当即也就没了声音。 “既然阮小姐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步步紧逼,显得自己格外没有骨气。不过我们还是希望阮小姐能够说到做到。” 眼看着众人齐心阮湘元点点头,“大家放心即可,我既然说出必然会做到!” 这话说完,阮湘元便先让大家原地休息,自己则去当地的村庄找一个熟知森林里的路的人前来带路。 可一说起要前往森林并且穿过整片森林的时候,原本还围在周围想要跃跃欲试的人,瞬间直接扭头离开。 即便阮湘元又抬高了价钱,那几个人也是丝毫没有回来的意思。 旁边的人见此情景,当下劝阮湘元道:“阮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趁着天色还早走大路,说不定还能够及时赶到,也不至于在浪费时间在这个地方。” 阮湘元摇头无论如何,走大路必定都会赶不到的。 可再等下去却也没有人过来了。 那森林里面的野兽当真如此可怕吗?竟然让这里以森林为生的人都面面相觑心中大骇。 可如果没有当地的人去领路,他们一定会在森林当中迷失,到时候也必定会成为那些猛兽的盘中餐。 阮湘元有些失望,正要准备离开之时,却听到一声比较稚嫩的声音,“你们是需要领路人吗?” 听到这话之后,阮湘元有些欣喜,当下转过身来,便看到一个不大的小女孩站在他们面前。 跟随阮湘元而来的人见此情景,当下直接开口询问道:“你家有大人愿意过来吗?” 小女孩却并未理会这个问题,反而自己直接开口,“我经常在那森林里面打猎,倒是熟知那森林里面的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胜任。”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瞬间笑了笑,“你才多大,还是赶紧回去找你们家大人好好读书去吧!” 可那小女孩却并未理会这句话,反而直勾勾的盯着阮湘元。 “我从小就在这片森林里面摸打滚爬起来的,而且也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去打猎那些猎物,熟知里面所有的路途,我听说你要给很高的价钱。” 这话的意思倒是让阮湘元有些惊讶。 像除了这个小女孩之外,他们别无其他选择。 留守在附近的村民不由嘲笑道:“得了吧,你要是去带路还指不定是人家照顾你呢,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村子里面呆着吧!” “就是,别给人家添麻烦了,看样子人家着急的很。” 女孩儿却并未露出任何胆怯的模样,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阮湘元。 “你家里的大人同意吗?” 受不了女孩的眼神,阮湘元只能发问。 那小女孩眼神有些闪躲,半晌之后,沙哑着声音开口,“我是一个孤儿,从小都没有父母。” 想起刚刚女孩自我介绍之时,所说从小便在那片森林之中打猎为生,又看周围的村民对这女孩的态度,阮湘元也知晓这小家伙说的句句属实。 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之前,所有人都对一个小女孩冷漠的不像话,而在大事发声之后,他们又将小女孩儿拿出来当作笑柄。 自己之前上战场的时候,也曾被人有过这样的待遇,而那小女孩儿坚毅的眼神越发像她上战场之前的样子。 “那你就先跟我回去吧。” “阮小姐回来啦!” 这一声喊,让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所有人都看到站在阮湘元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儿,当下心中各有猜测,然儿还未曾有几分猜测,便听到阮湘元介绍,“这就是我为大家找来的领路人。” 第一百五十章 赌气离开 想到自己之前并未询问过女孩的名字,阮湘元又蹲下身去,“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倒也不怕生,脆生生的把自己的名字给喊了出来,“桃儿!” 这孩子看着也就不过十岁大小,他们要的是一个成熟的领路人,而并非来给他们拖后腿的孩子。 “阮小姐,我们都已经听从你的建议,要改走森林了,难不成你就指望着这么一个小屁孩来给我们带路吗?这小屁孩连着森林里面的路长什么样子,恐怕都未必能够看得清楚!” 到时候再把他们带领到哪个野兽的窝里去,他们还如何能有好日子过? 听到这些话之后,桃儿脸上有一瞬间的不高兴却也并未表现出来,这反应落在阮湘元的眼里,倒让阮湘元想起之前她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跟随阮湘元前去找村民的人试图开口帮阮湘元解释,却被阮湘元抬手制止。 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她相信桃儿是知道森林里面录的走法的。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只野兔从旁边好似是受了惊,匆匆的跑了过来,桃儿眼疾手快拿出自己所制造的飞镖,一击必中,那兔子便直接倒在众人脚底下,四退一蹬,转眼间便没了呼吸。 这一亮相让众人都面面相觑,先前还嘲笑过小丫头的人,瞬间面色涨红。 支持阮湘元的人反而是开口调侃,“倒是没想到这样小的小丫头,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只是眼睛一眯便锁定了猎物所在的方向所出,飞镖利落之快,没有多余的任何动作,而那飞镖的最终目标却也直接落在了兔子的脖子上面。 这样利落的手法,没有个三五年,是练不出来的。 “你这小丫头腕力倒是真的强,这手法也是一丝不苟,根本就不拖泥带水的!” 众人全都一改之前,自己对这小丫头的印象,也都改了对这小丫头的开口夸赞。 阮湘元点点头,越是发觉这小丫头的身上有她当年的影子。 而桃儿这一出手却让旁边的小鹏有些惊讶,当即便直接贴在桃儿旁边,“你那个飞镖是不是这么帅的,我倒是觉得有一个更省力的方法,而且打出去的力道也绝对不小,即便是一个更加成年的兔子,也能够打中,并且一击致命!” 如此说着,小鹏便当场做起了示范,桃儿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已知晓这孩子的力点在什么地方。 “你这么长此以往下去,手腕会感觉到累,并且总要休息上半个月左右,才能再继续用这个法子。” 听到这话以后,小鹏有些惊讶。 他只不过刚才是有灵感突发,所以才跟桃儿说这么多的,倒是从未仔细想过自己的发力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在桃儿这么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之后,他反倒觉得桃儿所言倒是正确的。 小鹏挠了挠脑袋,“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的发力点不正确的?” 桃儿倒也不避讳,对着小鹏开口便是嫌弃,“那是因为我之前早就已经试过了,所以才得出现在这个手法。一般小菜鸡都会觉得自己灵感一过的是最为好用的!” 听到这话之后小鹏脸色涨红,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呢,而且在这里面的人,虽不说个个都是捧着他的说话,却也没有这么难听。 倒是头一次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小女孩,说出这样的话,年岁跟他相仿,身手却了得。 而桃儿在说完那话之后,所有人便都笑了起来。 “小鹏这孩子身手的确还算可以,但有些时候就是不知道怎么去跟同龄人交流,尤其是身手比自己好的!” 这样讨好的做法,他们好几年前就已经不用了。 这个傻小子竟然还自以为自己所想的办法还算不赖呢! 因为桃儿的加入又加上桃儿跟小鹏,时不时的对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所幸大家也都没有之前那般紧张了,阮湘元就先让众人在原地休息,等第二天天一亮再走。 阮湘元则让桃儿跟所有人都交代一下明天所需要走的路途。 等桃儿把所有的路线全都画出来之后,就有人都觉察出不对劲,桃儿所带领他们走的这条路,跟他们在村民那里所听说的那条路大相径庭。 根本就不是同一条路! 而就在此时跟随在队伍后面里面的一个小青年突然发出了质疑的声音,“为什么这条路跟我们之前所听说的不一样?” 桃儿扭过头来看一下那个小青年,“走这条路才是最近的,而且能够避开这森林里面所有凶猛猛兽所经过的必经之地,我们也能够更加安全快速的穿过整片森林。”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纵然身手了得那又如何,这森林里面可不仅仅是只有那些会撒娇的小白兔,还有一些更加凶猛的野兽,就小丫头片子这么点的身量,只怕还不够那些猛兽塞牙缝的。 “你觉得我自己的经验、那些村民的经验和你的经验比起来,谁的更可靠一些?” 那些村民好歹是生活在这里比较久的,可这个小丫头呢,乳臭未干,如何能够确定这条路便是他们走的最近的路!? 队伍里面发生了分歧,阮湘元也不在旁边坐着,反而走上前来,“那你说要怎么走?” 那青年脸色有些发红,“当然是按照之前所听说的那条路走了!” 小丫头,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整日泡在森林里面,对危险感知的能力只怕也不是很强。 他们选择听从老村民的那条路,只不过是为了规避一些风险而已。 可阮湘元在看了地图之后,便直接否定了那青年的路。 “阮小姐!” 周围的人都没有同意他说的那个做法的,那青年当下也就赌气直接回了营帐内休息。 翌日清晨,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准备整装待发之时,却有人发觉昨晚的青年没了踪迹。 阮湘元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上面留了一张字条,青年竟独自一人去开辟新的道路了,还让大家不用去找他! 这里地形复杂,他们又怎能忍心让一个人去呢? 阮湘元深吸一口气,有些头疼,却也毫无办,“董成,你先带领大家跟随桃儿往前走,我去找找那个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惊险过关 孤身一人行走着,那青年虽然故意耍气,有意掩盖自己的行踪,但还是难不过阮湘元。 她观察细致入微,连一点点痕迹都不曾放过,所以哪怕对方有意掩盖,也顺利的找到了青年所走过的路。 林子有数不胜数的危险,阮湘元在心里面希望着青年不要出事,可惜那青年的运气不咋地,好的不灵,坏的灵。 阮湘元顺着那人走过的路寻找对方,没走多远,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小巧的鼻子用力的嗅了嗅,突然发出一声叹息来。 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虽然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血腥味变淡了,还是没有逃过阮湘元灵敏的嗅觉。 “这下子可有点糟糕了呢。”她自言自语道,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往林子深处里面寻找,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拖得越久,就越不能保证青年是否还活着。 一开始还是淡淡的血腥味,可随着阮湘元的深入,味道也越来越浓重了,几乎到达了刺鼻的程度,阮湘元忽然停下站定,蹲下身子,嫩绿的草叶上出现了不合时宜的血迹,一开始是一小片,阮湘元陆陆续续又走了几步,血迹越来越多。 阮湘元的神色也随之凝重了起来,这四周很乱,森林里面也没什么干净整齐的地方,但这种乱,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身体紧绷起来,本能的防御着一切,此地不宜久留,可线索到这里戛然而止,忽然断开了。 草地被践踏的七零八落,几个大树上,有着深深的齿痕,阮湘元抚摸,微眯起眸子,这不像是普通人造成的,反倒像是,像是动物的爪印和尖牙! 她想到这里,恍然大悟,能创造出这样的痕迹的,不是老虎就是豹子,要么就是黑熊! 阮湘元的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了沉,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于她而言,都不是什么有利的情况,她不由得考虑最坏的可能,青年是不是还活着呢? 她没有继续思考下去,显而易见是没有意义的行为。 如果真的有猛虎的话,一双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她不得不提防起来。 她就地取材,布置了一些陷阱来以防万一,令阮湘元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陷阱真的意外的救了自己。 耳朵轻微耸动,她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不像是人的呼吸声。 阮湘元当机立断,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想要找个地方躲藏一番,下一秒,一团黑影就朝着阮湘元扑了过来。 幸好阮湘元早有准备,及时躲闪了过去,那只不明黑影被阮湘元制作的陷阱给缠住了,定睛一看,鲜亮的虎皮,凶恶的兽瞳,因为被困住了,这只野兽朝着阮湘元呲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阮湘元不敢松懈,手心里面满是冷汗,这可不是什么猫咪宠物,而是真正食人肉饮人血的猛兽。 如果青年遇见了这只老虎的话,恐怕真的是…… 她没有那个闲工夫继续想下去,陷阱做的很粗糙,因为是就地取材,所以也没有多少的材料可以供阮湘元用。 老虎奋力的挣扎着,相信那陷阱很快就要被他挣脱开来了,阮湘元必须赶紧想办法逃离。 她已经背过身了,可是却迟疑了,一瞬间真的要就这样的逃跑吗? 如果青年真的命丧虎口,她这么逃了,心里面有些不安。 只不过是转瞬之间,阮湘元就已经想好了,她不打算就这样逃跑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爬上了一棵树,打定主意要为生死未卜的青年报仇,事情一下子就变得简单多了。 她掂量了手中的武器,一把弓,零零散散的几只箭,光靠这些想要和猛兽搏一把,是远远不够的,那只能动用自己的脑筋了。 她爬上了一棵树,先占领高地,刚上去没多久,那只老虎就真脱了阮湘元的陷阱,朝着阮湘元嘶吼。 它扒拉着那棵树,看上去也想要上树,树皮都被虎爪给拍落,被弄得惨不忍睹。 那老虎有几分灵性,就在阮湘元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往后退了几步,居然打算一口气冲上去。 这时候阮湘元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她迅速的抽出箭矢,拉弓,瞄准,松手,一气呵成。 想要一箭就娶了老虎的性命是天方夜谭,不过伤一伤它还是可以的。 阮湘元选择的地方很是巧妙射中了老虎的眼睛,只听见了嗷呜一声惨叫,鲜血四溢,那只猛兽挣扎的动作更厉害了。 一只眼睛已经被阮湘元废了,这也算得上是阮湘元旗开得胜,成功射出了第一支箭,让阮湘元的信心剧增,可天有不测风云。 这第二支箭还没有射出去,脚下的树枝就已经不堪重负,有了断裂的迹象,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狠狠的摔了下去。 这下子别说是乘胜追击了,她可能和那个青年的命运一样,要命丧这只老虎的口中了。 阮湘元和老虎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她并没有放弃继续射箭,想要把老虎给吓退,但这也是在做无用功。 箭矢都已经用完了,吃了一次教训的老虎显然不会在轻易被阮湘元射中,几支箭都被灵敏的躲了过去。 当箭用完的那一瞬间,老虎肆无忌惮的留着口水,露出来的尖牙令人恐惧,阮湘元手边已经没有别的武器了,赤手空拳和猛兽搏斗无疑是让自己死的更痛苦一些罢了。 她那个时候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蛋了,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做呢,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峰回路转来的就是如此突然,她已经绝望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却迟迟没有等到疼痛感的来临。 阮湘元迟疑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一幕像是在做梦一样,她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这不是梦,眼前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情况。 刚才还在叫嚣的猛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下了,而取而代之的是她的伙伴。 “起来吧,身体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吧?”和董成担忧的目光一对上,阮湘元就止不住的笑。 “你们怎么忽然跟过来了?” 董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人跟上了阮湘元的脚步,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救了她一命,这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明抢 “你吓死我了,要是我们不来的话,那还得了。”董成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之中回过神,天知道他刚刚赶到的时候,看见阮湘元绝望的闭上眼睛,而那只野兽蠢蠢欲动。 他可没有阮湘元那么大的胆子,幸好他们人多势众,带的武器也多,把老虎给射死了。 “姐姐,你没事儿吧?”桃儿刚刚去看了老虎的尸体,看完之后也蹦蹦跳跳的朝着阮湘元走了过来。 她脸上还带着天真和喜悦的笑容,丝毫不觉得尸体可怕。 这么大一只老虎,卖出去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自然很开心了。 “下次可不能这么冒失,要听点儿我,不要老是这么倔……”董成还在絮絮叨叨的叮嘱,阮湘元也是心大,刚才还想着完蛋了,现在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谨慎小心。”她面对董成的唠叨很是无奈,但由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好。 “桃儿,告诉姐姐你们怎么跟过来了?”董成一时半会儿感觉是不会停下自己的唠叨了,阮湘元只好转战桃儿。 桃儿可不像是董成一样唠叨,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阮湘元走后不久,他们一行人就发现了老虎的痕迹,实在是放心不下独自一人的阮湘元,就按照她走过的路线跟了上去。 青年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但阮湘元可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所以他们很轻松的就跟上了她,阮湘元现在听了这些话,也不由自主的感叹,她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踪,倒是意外救了自己一命呢。 只是,想到这里,阮湘元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黯然,“我没有找到那人的痕迹,他比我早遇到了老虎,恐怕……”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董成叹了口气,这也是无可奈何的结果。 “你已经很努力了,不要自责。” 阮湘元没有回话,场面一度变得很沉默,他们到底是失去了一个伙伴,不能嬉笑打闹的就过去。 大家沉浸在一股悲伤情绪的时候,又听见了不少人的脚步声,也顾不得难过了,逝者已逝,他们还活着呢。 “躲起来!”阮湘元放低了声音,发号施令。 一行人躲在了草丛里面,会爬树的已经爬到了树上,阮湘元整个身子都隐匿在了草丛之中,只露出那一双眼睛,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不像是什么野兽,反而像是人。 阮湘元心中狐疑,却没有打草惊蛇,一直耐着性子等待着。 没过多久,一双双布鞋出现在了阮湘元的视线之中,这是人,不是野兽。 那就不用用这样备战的姿势了。 “那是什么?” “这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只老虎!” 阮湘元站起身来,终于看清楚了这群人的全貌,打扮应该是一群猎户。 “这是我们的猎物。”阮湘元开口第一句就是宣示主权,识相的人应该顺着杆子往上爬,可她偏偏遇上了一群硬茬子。 领头的是个大胡子,粗糙的胡子遮盖了半张脸,不过那一双眼睛瞪起来,凶神恶煞的。 “什么你的猎物,这分明是我们的猎物!” “我们兄弟几人好不容易打到的,你们凭空冒出来就想抢了我们的功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对方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阮湘元听着很是无语。 这睁眼说瞎话莫过于眼前的情况了,他们打到的猎物?阮湘元听见这句话简直就像个笑话。 “这老虎是我们猎的,就是我们的东西,你难不成还想抢吗?”居然还有不少人睁着眼睛说瞎话,附和,看来这群猎户都是一伙的,一丘之貉! 阮湘元实在是不想与他们多言了,打算让董成等人收拾这老虎直接走。 这群猎户,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群强盗,他们抢占先机,已经站在了老虎死尸的边上,围成了一个圈,肆无忌惮的盯着阮湘元他们看。 “无耻!这分明是我们猎到的。”阮湘元本来不想与他们多言,但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程度。 她气的心肝疼,来运一次镖,见识的人也是丰富,简直刷新了阮湘元的认知程度。 她并不是不懂市价,虽然他们胡乱射箭破坏了老虎尸体的这张皮,但是,一头老虎值钱的可不只是这一张皮。 这些人什么都没做,就想白得一笔账,又不是什么天上掉馅儿饼,阮湘元也不是什么慈善家。 平白无故就要被抢,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也根本不情愿。 对方既然这么无耻且强硬,那阮湘元也不可能软下去,本来想着硬碰硬,他却给了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操作。 突然有一个虚弱的人被他们双双推了出来,那人没了支撑,当即无力的倒在了对方脚边,居然连声音都如此的微弱,都快要听不清了。 阮湘元再一次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很有可能就是从那人身上发出来的。 那张脸阮湘元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几柱香之前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居然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你们!干了什么!”阮湘元愤怒质问,那几个人发出了露骨的笑容,满怀恶意的眼神在阮湘元的身上上下打量。 “小娘子就不用知道了,只需要知道这换你也得换,不换也得换。” “一条人命换一头老虎,这生意不是很好吗?” 这哪里是召唤,分明是直接抢劫,董成的脏话,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这群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有什么道德底线,万一真的没有谈成交,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阮湘元不可能轻易放弃。 如果一开始就可以放弃的话,她根本不会孤身一人踏上寻找青年的路。 阮湘元沉默了,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青年眨着眼睛,清澈的瞳孔之中似乎有泪水溢出,更多的是后悔,后悔自己的任性,让事情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也后悔不了,只能面对现实。 “不用管我!”他不想因为自己拖累所有人,也明白那头老虎的价值,深深的绝望印在了瞳孔之中。 他的声音很小,和蚊子叫也没区别了。 其中一个猎户听到了青年的话,直接上前踢了一脚他的腹部,让他闭嘴,不要乱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交换 青年被踢了一脚,连哀嚎都是弱弱的,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奄奄一息。 阮湘元见到这一幕,眉头深深的皱起,她的手握紧刀,实在是见不得这样的霸凌。 但阮湘元也明白现在不能冲动,一气之下的结果,只能害了对方。 “怎么样?换不换?”对方是步步紧逼,丝毫不给阮湘元喘息的余地。 青年后悔了,他不该那个时候硬着头皮非要固持己见,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他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条路上,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惴惴不安,他那个时候已经心中懊悔,想着要不要拉下自己的面子原路返回。 就在这个时候遇见了那头老虎,他怎么可能抵挡的住这样的野兽?第一反应就是逃。 但是却没有逃多远,被那只老虎拍了一掌,想都不用想了,现在胸口已经是一片乌紫,他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这群猎户的。 青年自然是第一时间向他们求救了,这是人之常情。 “救命啊,帮帮我!”可惜,青年遇到的却是一群连野兽都不如的人。 他们并没有伸出什么援助之手,反而冷眼旁观,把他当成了活的诱饵。 他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憋屈的死掉,但是这群人个个也没多大本领,制服不了那只老虎,到是然后那只老虎给跑掉了。 他那个时候还庆幸了一下,没成想自己是从一个坑跳到另外一个坑了。 “老大,这人怎么办?”大胡子正气着呢,那么多的钱啊,眼睁睁看着从自己身边跑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青年一眼,但突然,又动起了歪脑筋。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妹子,我们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在这里等着你,这人你们是要还不要呢?” “不要的话,我们可不带什么废人。”言下之意,就是她不选择交换,一条人命也就没了。 这是赤~裸的威胁,桃儿对此很熟悉了。 “姐姐,他们都是坏人,之前就一直抢我的东西。”桃儿在阮湘元的边上小声的告状,自以为恶狠狠的瞪着这群人。 这群人恃强凌弱,桃儿是个孤女,本来生活就不容易了,还要忍受着这群恶霸的抢劫,她不少猎物都是被对方抢走了的。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桃儿拉着阮湘元的衣角,抿着唇。 平心而论,她自然是不想忍受这群恶霸的,但是,人生在世,总有身不由己的。 董成往前迈了几步,站在了阮湘元的身边,他没有刻意放低自己的声音,也不害怕那群人听见。 “湘元,不必顾及那么多,我们的人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了,还是有一战之力的,硬碰硬,谁害怕还不一定呢!” 董成说完,立马就得到了身后大家的附和,显然,他们其他人也已经看不过去了。 猎户们发出嗤笑声,仿佛董成说的是什么笑话一样,董成面色涨的通红。 阮湘元迟迟没有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湘元,快点做决定啊!”董成焦急的催促阮湘元。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阮湘元做出了一个出乎预料的决定。 “好,我答应你们,老虎尸体你们可以带走了,人也还给我们吧。” 这一出,可是完完全全超出了大家的意料,那些猎户都有些惊讶。 “这才是识相的人,聪明!”大胡子咧嘴夸了阮湘元一句,阮湘元可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荣幸。 “为什么啊?湘元!”董成急了,不明白阮湘元的意思。 “我们明明还有一战之力的!” 众人纷纷声讨,董成也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可阮湘元全都没有回答,大家都很不理解她的决定,但阮湘元自有想法。 青年倒是投来了歉意的愧疚神色,阮湘元也没有说话。 大胡子在这方面倒是很爽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带着猎物离开,只留下阮湘元一帮人,不甘心的看着那群人的背影。 “湘元……”董成欲言又止,阮湘元冲着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到底为什么?” “那是我们辛辛苦苦弄死的老虎,凭什么那群人?” “诶诶,别说了。” 众人心思各异,但此时此刻,都是同样的憋屈,那人被制止之后,仍旧憋着一股子怒气。 那人不是个例,而是大家的缩影,阮湘元什么都没有解释,让底下人议论纷纷。 董成看在眼里面,急在心里,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现在也一点摸不透阮湘元的心思了。 “来个懂点医的,救治一下。”阮湘元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 人是换回来了,可其他人的怨气可不小,大家都不理解阮湘元的所作所为,其实就连一向理解阮她的董成也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顶着其他人的压力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们一帮人的氛围很是尴尬,但是阮湘元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一如既往的平淡。 青年被拉去治疗了,也不能为阮湘元多说几句话,也不知道他离开之后的氛围。 夜幕降临,大家趁着阮湘元不在,都在讨论,愤愤不平,董成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桃儿也不知道说啥了,默默的坐在个角落里面,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不为自己出气。 突然,阮湘元进来了,所有人都闭上嘴,她也不意外,她把几件东西放在了地上,让董成分发下去。 “这是什么?”董成看着地上的东西,不解的问。 “夜行衣。” “穿好衣服,跟着我走。”一边说,一边给他们发衣服,是一身夜行衣。 众人不明所以的盯着阮湘元,阮湘元展颜一笑,“难不成真以为我要咽下这口气?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我今天已经把磷粉洒在他们身上了,兄弟们,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 声音爽朗,众人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刚才的丧气一散而尽,仿佛只是阮湘元的错觉。 白日里面,阮湘元的心情也很是不爽,这样被人威胁,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但是,青年又在这群强盗手里,硬碰硬她一点也不怂,可是,他耽搁的起吗? 所以,阮湘元顶着众人的不解,做出了这个决定。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争夺物资 “一个小破娘们儿带的队能有什么厉害之处?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弄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这森林里面古怪的地方还多的很,野兽也经常出没,我倒要看看,小娘们儿还能够有什么办法能够成功避开那些野兽!” “就是,就仅凭他们队伍里面那个小丫头吗?” 他倒是见过那个小丫头,虽说是有些聪明技巧在身上,可到底年龄太小也未必能够成什么大气候,而且只能靠孩子才能走出这片森林的人,那得有多差劲? 敢跟他们叫板这么不自量力的人,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阮湘元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而在另外一边阮湘元匍匐前进,隐藏在周围,伺机而动。 在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言之后,有人便有些按捺不住了,“这群人好大的口气,总得要让他们知道一些厉害!” 说着就要冲上前,却被阮湘元一把拦住。 “你这么着急声音又这么大,是生怕对面不知道我们已经来了吗?” 这些人不解决,他们也不能安生。 不过就是被人骂两句而已,又不会缺斤少肉的,这么在乎这些不是要紧的事情干什么? “就是这么怯弱的队伍还出来行走,什么还不如在家里老老实实的,我看那小妮子长得也还可以,倒不如直接找一个头儿跟他过过下半生,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好了!” 这一番话倒是将阮湘元贬低了个彻彻底底。 “老大你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众人却未曾听到自己领头的声音,有人就当即调笑道:“你看看老大这么高兴了,连句话也不说,这才喝了多少酒,该不会是已经喝醉了吧?” 即便是这般,可那领头的却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有人上前戳了戳那领头人,“老大,要不你先回去睡?” 可这么一戳手上不由得黏黏糊糊的那人,低头一看,顿时酒醒了大半。 当即惊叫一声,却引得旁边人不满。 “你叫什么叫?” 那人顾不得离开,当即倒在地上,不住地往后退,“血,都是血!有鬼啊,有鬼!”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赶忙跑到领头人那边一看,这才发现领头人脖子后面被人扎了一个洞,血流不止。 而且领头人眼睛瞳孔放大,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一般。 旁边那个小厮还在惊叫着有鬼,副队长便一脚踹了那人一脚,“胡说些什么?!” 刚才他们还喝酒吃肉说说笑笑,转眼间,领头人就已经没了性命。 不少人有些后怕,当即背靠在一处,看向周围。 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们一直都在这里,未曾看到有什么人靠近,也不曾看到有什么野兽袭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难不成真的有鬼吗? 然而就在此时,阮湘元带领着众人从暗中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大的本事呢,也不过如此!” 说话间,剩余的人全被阮湘元手底下的人摁倒在地。 酒喝多了,即便是想要使力,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那副队这才反应过来,当下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阮湘元:“是你杀了我们队长!”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原本就是要争夺物资,何况之前这些人也曾对她大不敬,也就没有必要留着。 而现在他们一行人全部出来,就是要让这些人死的明明白白。 “是我又如何?” 阮湘元慢慢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位副队长,“不是所有女人都要在家里相夫教子,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够出来做这一行。” 那冷冰冰的眼神竟然让人直接吓尿了裤子,一股异味传来,众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左右目的也已经达到,旁边的人也在清点这一队人所带过来的物资,清点完毕之后,这才对着阮湘元点了点头。 阮湘元又对着那副队长开口,“刚才距离那么近,你家队长是怎么样死的?受了什么样的伤口,你是心知肚明,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动不动就出那些污言秽语侮辱别人,都给我收拾得干干净净,麻利的滚了,下一次要是胆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一个杀一个,说到做到绝不留情!” 听到这些话之后,众人犹如大赦一般,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临走之前,这些人还不忘把自己的领队的尸体给带着。 “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还说那么难听的话,这一次收拾的好!” “就是就是,简直大快人心!” 他们都不知道,阮湘元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有人也想明白了阮湘元前后所做的那些事情。 就是故意要让这些人放松警惕,从而在打着这些人,措手不及,这一手段确实高明,他之前也着实没能想明白。 下面的人将那些物资和药草都清点完毕之后又给阮湘元过来汇报,阮湘元点了点头。 “大家都原地休息一下吧,不过还是要仔细的放上,以免那些人又要卷土重来,这些物资得之不易,所有的东西都要用在刀刃上,不过眼下咱们也有些富余。” 这些人也不是没有用处,这不还留下了一点东西吗? 众人又休息了一晚。 这森林里面倒也没有其他的异样,除了刚刚那些小队之外,他们这一路离开倒也没有再碰上什么其他莫名其妙的人。 再次启程的时候,就没有先签那些诸多麻烦,而这一次所有人也都跟着小桃所指的路走。 原本以为这小丫头所指的路会有些不大好,可是一路走过来,他们的确也极少概率的碰到了那些野兽,不过数量都不多,有一些还成为他们的盘中之餐。 不过半天之后,她们就已然成功出了森林,而在路上也没有遇到太多凶猛的野兽。 有不少人对着小桃道歉,“小姑娘之前怀疑你的能力是我的不对,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小桃摇了摇头。 她过来也是看在阮湘元的面子上,也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交保护费 成功出了森林之后,阮湘元便又扭头看向小桃,她是实在欣赏这个小姑娘有胆量,有魄力,还有身手。 最主要的是这小姑娘跟以前的她极为相似,在小桃的身上,她总能看到自己之前的模样。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这样以后也就不用再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了。” 小桃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最终摇了摇头。 “咱们还是一码归一码吧,我答应为你带路,本也是看这佣金的多少的,而且那村子我都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如果以后你们还会路过这个地方,我再来为你们带路!” 又怕阮湘元多想,也生怕阮湘元在劝她,小桃继续开口,“而且我这次答应跟你们出来,家里面有许多东西都还未曾收拾,也未曾叮嘱过,有机会我再来找你吧!” 她也喜欢阮湘元这样有魄力的人,只不过那些事情总归是要处理的,她虽喜欢这里却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小鹏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一听到小桃要离开,小鹏赶忙上前,“你真的就不考虑一下吗?留在这里比留在那个村子里面好多了。” 他是真的舍不得,小桃离开这么多天,他也的确在小桃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小桃这么猛的要离开,他心里还有些舍不得,虽说有缘再见,可这缘分还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眼看着小鹏依依不舍的模样,阮湘元反倒是笑了笑。 却也知道一个同龄人的劝留或许比他们这些大人的劝解要好很多。 想到这里阮湘元开口道:“小桃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小桃轻咬下唇,确实有些舍不得离开,但是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还是以后吧。” 不等小桃开口,阮湘元便主动开口,小桃感激地看了阮湘元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这样决绝的身影令众人有些惊讶,仅仅十岁的小姑娘,却又如此果断,来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小鹏有些难过,眼看着小桃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在后面抹泪水。 “好了别哭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 谁知道以后能不能见到。 那个小桃跟着阮湘元也学坏了,净说这些场面话,也不说一下自己的真心话,明明那么想留下来,却偏偏要离开,这不是为难自己是什么。 眼看着小鹏在旁边哇哇大哭,阮湘元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小鹏的肩膀,“好了,再闹就打屁股了!” 这话说完,小鹏顿时就把哭声给止住了。 由于他们是抄近路而来,所以比约定的日期还要提前到达,阮湘元安顿好众人之后,便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把货物交上去之后,便有人把这消息告诉给了收货人。 “你说什么?那些货物数量很对,而且外面包装完好无损,并且还提前了整整两天就送到了咱们手上?” 来报信的那个人点了点头。 他虽然也不相信,可这毕竟也是事实。 怎么可能? 这一次来送货的是个姑娘,他还特地研究了一下线路,应该是刚刚好才是,怎么可能会这么提前? 那些货物该不会是外包装看上去良好,其实里面都已经损坏了吧? 想到这里,收货人赶忙紧走两步去找阮湘元。 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的,就算阮湘元有天大的神通,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所有东西都给送到。 他倒要看看阮湘元有什么特别能的能耐。 可是刚刚到那个地方,却看到阮湘元拎着老虎在那扒皮。 收货人身形一顿,腿脚有些发软。 连带着想找阮湘元麻烦的心都没了。 身后跟随而来的小事见此情景,当即有些疑惑,“咱们不是要找这姑娘问个清楚吗?” 有什么好问的,就看阮湘元手起刀落利落扒皮的模样,就知道阮湘元伸手也不低。 他们要在这时候找事肯定不行。 “胡说些什么?货物都已经到了,你不去仔细的清点一下吗?还在这里干什么?” 那小厮被训斥得一头雾水。 这不是他主动要过来询问阮湘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吗?他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一旦出了问题,就全都落到他这个无辜之人的头上? 可这些话小厮也只能烂在肚子里面。 距离货期明明还有那么多天,他也不能真的在货物上面动什么手脚,毕竟这些货物要真的出了问题,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里那收货人不由得有些惆怅,却也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想办法为难阮湘元去了。 阮湘元花费了接近一个时辰,这才把那虎皮给扒完。 旁边有人看着,当下对阮湘元竖起了大拇指,“这些东西咱们回头也能卖个好价钱,倒是不知道头儿你这么厉害,这么利落便把一整张完整的虎皮给剥了下来!”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货物送过去了吗?” 最主要的还是要把要紧事先办了。 那人点了点头。 “收货人怎么说?” “他们说这一次货物有些多,需要轻点一翻,不过看外包装的问题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最迟下午就会给我们消息了。” 阮湘元点了点头,却也不能在这里继续等着,喊上董成又将之前在森林里面所得到的那些稀奇的玩意儿,都打包了一番之后,两个人便去街上摆摊去了。 这些东西的品相还算不错,一时之间阮湘元的生意倒也兴隆。 然而就在此时围在前面看东西的人突然散了,另外一帮人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摆摊呢?知不知道在这里摆摊要交保护费啊?” 狗屁保护费。 又是一群好吃懒做之人所想出来的歪点子。 看着领头人这瘦瘦高高的模样,应该也没有多少力气。 “你觉得我们需要你保护吗?” 这话一出,那领头人瞬间不乐意了,“我告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 说话间那领头人便一拳挥了过去,阮湘元眼疾手快,精准的握住那人拳头,而后背过身去往前一带猛的一摔,便把人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那人哎哟哎哟直喊疼,旁边兄弟也不含糊,当下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你给我等着!” 临走还不忘放狠话,不过走的模样狼狈至极! 第一百五十六章 身份威慑 见其离开,阮湘元也放松许多,想着自己如今多了一笔收入,数额还不小,心里默默盘算着。 她多年积蓄,加上这一笔钱,说不定能让自己搬出去。不过这些她只是在心里面考量,还未说出口。 正思索着这些,阮湘元就看见白月雅气汹汹的走了过来,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睛都红了,眼泪要掉不掉的,看上去特别委屈。 阮湘元怔愣了片刻,柔声问道:“怎么了?”怎么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白月雅隐忍着自己的委屈,再见到阮湘元的这一刻,分崩离析,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阮湘元最见不得眼泪了,白月雅一哭,她都有些手忙脚乱,抹抹对方的眼泪。 阮湘元耐着性子,轻声细语的哄着对方,白月雅的情绪才好了一些,但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哭的惨兮兮的。 “他们,他们交了货,死皮赖脸,还赖账!”白月雅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委屈还是油然而生。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白月雅吸了吸鼻子,缓过一口气来,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阮湘元总算是明白了。 起因也很简单,历经千辛万苦,他们好不容易带着货来到了目的地,他们还提早赶到了,可是,对方却在这个时候,翻脸不认人了。 “他们就是不肯结账。”白月雅嘟着小嘴,气鼓鼓的模样,让阮湘元哑然失笑。 “我去要。”三个字,就给了白月雅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重重的点点头。 阮湘元去找了上家,那人趾气高扬,让她直皱眉,“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这账不应该结了吗?” “这不规定的时间还没有到,着什么急,又不是去赶着投胎!”那人语气尖酸刻薄,说的话也甚是难听。 阮湘元当即就冷了下了脸,如此扯淡的理由,也亏得人家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口。 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听见这样无理取闹的原因。 “结账!”她懒得废话,气场冷了下来,带着慑人的威严。 阮湘元表现出来的气是短暂的压倒了对方,那人憋了半响,也是无言以对。 不过,对方在这方面倒是顽强,还在负隅顽抗,“反正你们现在拿不到!白纸黑字上写了,时间还没到呢!”负气离开。 白月雅还想要拦住对方,被阮湘元给制止了。 “为什么?湘元,为什么不让我去追他?”面对白月雅的不解,她何尝不是无奈之举呢? 她微不可听的叹口气,四目相对,“这件事情,还是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吧。” 回到了客栈之中,把上家赖账的消息告知大家,只引起了他们的怒火,商讨半天,都没个好结果出来,阮湘元心中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可事已至此,总不能认了,白干了这么一趟,那是得不偿失,阮湘元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她思来想去,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我明日再去一趟,大不了,闹他个天翻地覆,也无妨!”豪气冲天,董成见状,也不去阻拦对方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已经出发了。 “怎么又是你?!”对方有惊无喜,看见阮湘元那张熟悉的面孔,露出嫌恶来。 “结完账,我自然不会再来了。”她也不愿干这么麻烦的事情。 那人看阮湘元不顺眼,刻意刁难,如若不然的话,货送到了,怎么能用时间未到,不予结账这样奇怪的理由来回绝她呢? “掌柜的,你好好把我们运镖的钱给了,我自然不会继续纠缠。”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要是对方继续这样,她也不屑于口舌之争,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动手比较方便。 “你看如何?” 那人不屑一顾,似乎不把阮湘元放在眼里面。 阮湘元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位掌柜仗着自己的身份,阮湘元也是不想要招惹事端,要不然的话,老早就动手了。 现在,好像不需要好好说话了。 她上前几步,那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阮湘元明明是只身一人前来,比千军万马的气势都要足。 她一把拽起掌柜的领子,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利索,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她也顾不得了。 不过那人却看见了掉落下来的东西,乍看是平平无奇的一块令牌,可在看清楚令牌的全貌之后,他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轻蔑了。 几乎是刷的一下,就变了脸色,翻脸不翻书还要快。 “姑娘,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 她还没想清楚这上家怎么态度如此突变,那人就主动松口,要把这趟的报酬结了。 他要结账了,那阮湘元也没有理由继续闹下去,”早就这样不就行了。”她放那人下来的时候,还嘟囔了一句。 那人被阮湘元松开之后,神情谄媚,让她看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变扭感觉。 “阮大人,小人斗胆一问,那块令牌是?”一双眼睛,直接粘在了那块令牌上了,这么快称呼就变了,阮湘元心中生疑。 她低头一看,那块主簿赠送的令牌掉落在地,联想到这人的态度变化,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什么。 阮湘元勾唇一笑,轻捡起那块令牌,挂在手上晃悠着,漫不经心的说:“也没什么,故人赠送。” “小鹏你认识吧?那人的儿子。”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应该认识对方的。 果不其然,在听见小鹏这个名字之后,对方的神色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化,成了小心翼翼的讨好之色。 “熟悉熟悉,我们可是守法的良民,每年都要向县里面交税的。” 他爽快的结了钱,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几句。 “之前是不清楚姑娘的身份,如有得罪,还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遇见主簿的时候,替我们多多美言几句。” “……”她无语至极。 这般讨好,和之前的嚣张可谓是天差地别,阮湘元没有回话,拿着自己应得的酬劳离开了,她不会去胡言乱语,但美言几句,也绝无可能。 第一百五十七章 送别 他们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该拿的报酬也已经拿了,心中一直紧绷的神经,此时此刻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给大家一天时间好好休整,想在客栈休息也成,出去玩也成,随意就行。” 当阮湘元宣布给了一天自由时间的时候,所有人欢呼雀跃。 她也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温柔来,运完这一次的货,明日就能踏上归途,很快就能又见面了。 阮湘元原本想着在客栈休息,耐不过白月雅朝着她撒娇,“这么好的日子,这么好的天气,你难不成要虚度年华,在阴嗖嗖的客栈里面待着吗?” 阮湘元其实想要说,天气也不是特别好,客栈更不是阴暗的地方,不过和白月雅一对视,就缴械投降了。 “好好好,陪你去逛,行了吧?” “湘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笑容甜甜的缠住了阮湘元,白月雅在外人面前,可从未露出这幅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来。 这条街挺繁华的,陪着白月雅吃吃喝喝,也看了不少稀奇的玩意,阮湘元都买了几件回去当礼物,不过,在看见一家装修独特的书店,她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想到谁了?笑的这么甜。”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阮湘元的耳垂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红了一截。 她强撑着不让白月雅看出什么端倪来,拉着对方进了这家书店的门。 ”湘元,附庸风雅啊?”面对白月雅的调侃,阮湘元只是意味不明的浅笑。 她成功在这家店,找到了几本古籍,虽然不是什么孤本,但数量也不多,价格不菲,可阮湘元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付了账。 肉疼归肉疼,但一想到男主收到这份礼物的喜悦,这些也好像不算什么了。 时间转瞬即逝,一天的休息时间,也不过如此。 他们来的时候辛勤赶路,除了睡觉和一些意外事故,一刻也没有停歇,阮湘元启程的前一夜算了一算,发现时间还很充沛。 于是,她就起了点别的心思,那几本书看上去平平无奇,价格说出来却是惊人,她虽然舍得给他买,但是,如果路上能回点本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她动起了小心思,那一只老虎带来的利益,阮湘元还未忘却呢。 反正不着急回去,去趟森林,也不会浪费多少的时间。 她当下就做好了决定,不过队伍里面的有些人归心似箭,阮湘元索性决定,让大部队先行回去,自己单独再去森林一趟。 董成知道了阮湘元的心思之后,死活都要跟着。 “你一个人孤身只影进森林,我绝对不允许,除非,除非你把我给带上!” 这番回答,阮湘元可吃了一惊。 “行啊,那就一起去。”阮湘元回答很是爽快,毕竟,人有那么一次倒霉就行了,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遇到猛兽的,应该危险不大。 那日青年的遭遇,实属难得,如若不然的话,阮湘元也不会突发奇想,还想去那个森林一次,太多危险的话,她也没有找死的心,早就是避之不及了。 众人就这样愉快的踏上了归途,首先,在正式赶路之前,得把小鹏给送回去。 说起来,这一次能顺利拿到酬劳,还是借了借主簿的势,凭借着那位上家的无耻程度,如果不是那一枚令牌起了作用,说不定还要费多少功夫呢。 这么一想,小鹏也算是误打误撞的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一开始,主簿让阮湘元带上他的儿子,也没有那么的情愿,不过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天差地,要分开了,内心居然涌现出一丝不舍来。 在前往森林之前,他们一行人,先把小鹏给送了回去。 再一次回到这座城,那些守卫被整治以后,这里有了全新的面貌,没有日复一日的麻木和压抑,反正最后都是要被别人搜刮过去,大家对生活也没有什么希望。 现如今完全不同了,阮湘元一路走过来,在民众脸上看出来的,都是对未来的美好期望,一派欣欣向荣。 “多谢您的令牌,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因为令牌一事,阮湘元对主簿也多了几分尊重,他摆摆手,客气说道:“我儿怕是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此等小事,无足挂齿。” 小鹏在边上抿着嘴,低着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他从小一直在这座城中长大,回家的感觉很好,可是,一想到经此一别,再见不知何事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心酸。 他的不舍,就差直接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 主簿对阮湘元投去了请求的眼神,显然是舍不得儿子沮丧,其实就算是没有对方的暗示,阮湘元也早就想好了。 “我们镖局很缺人手,希望在下一次考核的时候见到你。” “但别以为认识了我就能走什么后门,我们镖局的考核可是很严格的。” 阮湘元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份上,小鹏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 “当然!我一定会去的!” 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激起了他的斗志,阮湘元和小鹏相视一笑。 阮湘元也很期待,镖局能多一名大将,小鹏是一个可塑之才,她才不会放过这样的好苗子,眼睁睁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就说好了啊,分开的这段时日,你的武艺可千万不能退步,要不然。”阮湘元点到为止。 小鹏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现在满脑子没有分别的不舍,反而只有想要努力练习武艺的那份心。 这样的结果是再好不过,皆大欢喜。 小鹏开心了,镖局也方便了,有了小鹏,他们都会给镖局几分薄面,从目前来看还是挺有用的。 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只会摆花架子的,这些日子的观察,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阮湘元这一趟,还多赚了一个人才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这件事情成了两个人的约定,阮湘元相信很快就能看到小鹏来到镖局的那一天,她也在期待着,早日相见。 “不用送了,反正迟早都是要再见的,你好好练习,我在镖局等着你。” 她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没有回头,因为知道,这不是生离死别,只是为了下一次的再见。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动起手来 从城中出来,不多时,一行人经过一条熟悉的山路。 阮湘元脚步一顿,就听身后的董成说道:“小姐,你看前面的村子,没想到咱们又经过这里,看在这么有缘分的份上,要不咱们再去劝劝桃儿姑娘,那小丫头武功不错,人也机灵,懂的东西不少呢,咱们收了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另一人愤愤不平的抱怨道:“那丫头忒不识好歹了,跟着咱们多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挣不少银子呢,非要留在这小破村子里,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 董成忍不住皱眉:“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桃儿姑娘之前好歹帮过咱们。” 阮湘元这时开口道:“走,我们看看去。” 她其实挺喜欢桃儿的,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跟着她,她也不会强求,但此时经过董成的体型,她忽然想起一些事情。 上次桃儿为了帮他们,恐怕得罪了那些猎人,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虽然上次已经给了他们些教训,但难保那些人不会事后报复。 他们已经离开,那些猎人就算找麻烦也不会找到他们头上,但桃儿还在村子里,且她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便是桃儿有些功夫,但是那群人欺负一个孤女,也是再容易不过的。 一进村子便看见几个妇人正在河边洗衣洗菜,董成主动上前搭话,想问问桃儿现在是否在家。 因为猎人入山打猎,几天不着家也是有可能的,要是他们去了,却扑了个空就太浪费时间了。 然而董成往那边走过去时,阮湘元分明注意到那些原本谈天笑闹的妇人朝他们这里看了几眼。 当她目光回看过去时,那些妇人目光闪烁,心虚移开。 阮湘元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 董成走过去询问那些妇人,本是问件小事,却被这几个妇人冷眼以待。 大抵是上次的教训,让妇人们不敢言语挑衅,却不搭不理。 董成原本好言好语,也被这几人弄得心头恼怒,但最终还是忍下脾气。 心知自己一行人是把这村子的人得罪了,想了想,他正要再放低些姿态问一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身后阮湘元招呼。 董成转身走过去。 阮湘元说:“不必问了,我们直接过去看看就是了。” 董成虽然气愤,现下也只能这样了。 桃儿的家并不在村子里面,而是建在半山腰。 他们人多又带了不少东西,再加上山路崎岖,且前几日下过雨道路有些泥泞。 之前董成去询问那几个妇人,也是因为虽然路不远,可却的确是有些麻烦。 可是既然那些妇人态度冰冷,他们也懒得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大不了就是走一趟就是。 然而让阮湘元没想到的是,桃儿家的木屋早已人去楼空了。 不仅如此,屋子里乱糟糟一团,显然是被人砸过。 他们站在院子前,看着这幅情景,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砸的! 一群人气愤的咒骂着那些刁蛮的村民,有人气不过要去教训那些村民一顿, 毕竟桃儿是因为他们被牵连的,都是些有血性的汉子,怎么能做事不管。 桃儿不过是个小姑娘,他们一群大男人,害的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被人欺负,怎么说得过去?! 阮湘元见状,连忙拦住激愤的汉子们。 现在最重要的是桃儿,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尽管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阮湘元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至少先把事情问清楚。 况且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现在再跟村民结仇,他们一走,指不准村民会加倍报复到桃儿身上。 阮湘元微眯双眼,掩住眼底的怒火,她是真的气到了。 然而他们一群人来到村里,四处找人询问,却没有村民愿意搭理他们。 他们这群人已经越来越压不住心底的怒火了。 阮湘元甚至决定再问不到桃儿的情况,就直接那这些刁民捆了。 这些人最是欺软怕硬,给他们来点硬的,就不信他们还敢这幅态度。 阮湘元带着一群兄弟往回走时,却注意到一个年过六旬,满头白发的老夫人正拄着拐杖站在路边。 这条路周遭没有村民。 原本骂骂咧咧的众人正群情激愤,但虽然口中骂的难听,而且指名道姓的骂的都是这个村的村民。 但再生气,他们也不可能对一个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夫人动手。 老夫人看到他们,就拄着拐杖朝他们走过来。 众人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生怕被碰瓷儿。 却只见老妇人走过来后跟他们说道:“桃儿早就不在村子里了,村里那些鳖孙仗势欺人,把那个可怜的小娃娃给赶走了……你们,你们要是……就去山里面找找吧,那丫头对山里最熟了,恐怕躲在哪个山洞里面呢,哎呦~可怜见的。” 得到老妇人的指点,阮湘元道了谢,便带着一群人进了山。 这座山很大,林子也深。 不过他们倒是很幸运,赶在天黑之前在一个山洞前面看到一片儿碎布。 进了山之后,董成和阮湘元一人带一队,各自在山里寻找。 深山里危机重重,常有野兽出没,是很容易遇到危险的,上次他们还遇到了凶猛的老虎。 所以阮湘元只安排了一行人分成两队,人多些也安全些。 眼见着天色见黑,阮湘元还没有找到桃儿,正打算先下山明天再找,就听到有人喊:“找到了!找到了!” 是跟着董成的一个男人。 他们便跟着那个男人走到一个山洞前。 这个山洞原本的位置应当是十分隐蔽的,但洞口的草丛此刻被踩踏,将洞口露出来。 洞中,桃儿正握着一把杀猪刀,跟这群陌生人对峙。 虽然这些人有跟她解释,但桃儿是不可能信任他们的。 毕竟连从小认识的村民都那么伤害她,这些陌生人在她看来必然是不怀好意的。 正对峙着,却见一道身影走进洞中。 桃儿往那人身上扫了一眼,然后鼻子一酸,丢下手里的杀猪刀就朝那人扑过去。 桃儿抱住的人就是阮湘元。 阮湘元轻拍桃儿的背,好不容易才将她安抚好。 听桃儿说了自己的遭遇,她带着桃儿下山,让兄弟们把村民都拉出来。 村民们出来一看桃儿,便指着桃儿骂起来,说她吃里扒外,帮着外人欺负自己村里人。 桃儿紧紧抱着阮湘元的胳膊,双眼还是红的。 阮湘元对桃儿道:“告诉我,是谁毁了你的家,姐姐帮你报仇。” 桃儿找到了靠山,也不怕这些欺负自己的村民了,她的手在人群中点了几下。 “把小桃的东西都还给她。”阮湘元看着这几人,冷声道。 这些村民哪里肯?嬉笑道:“这就是我们的东西,什么还不还的?” 见他们如此,阮湘元心头火起,再也忍不了,动起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跟我走 这人打起架来那可是不要命的架势,而且只是一个女子便单挑了他们几个大汉,要是再继续打下去,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他们可受不住。 况且也不过只是想要做的一些东西和钱而已,她们本也用不着这些。 想清楚这些,便有人直接把之前自己从桃儿这里拿过来的东西全都摆到桃儿面前,“我这儿就只有这些东西,你看看还有没有缺少的,不过就算有缺少的那也不在我这儿了!” 大家都是平分的,而且桃儿的东西也还算可以,他们便各自都分了一些,以至于有些东西完全是散落的。 有一个人表了态,剩下的人自然也不甘落后,当下便上前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小丫头,你看看,我们之前从你那儿拿的东西全部都在这里了。”几个人又找了一个零钱袋子,把之前从桃儿那里抢的那些银钱都装了起来,又递到桃儿那边,“你看看这些赢钱的数目,可曾有过缺少?” 桃儿看了阮湘元一眼,又见阮湘元点了点头,这才上前亲自点清了这些玩意儿,她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如今也差不多全都被人归还了。 等清点完毕之后,桃儿这才对着阮湘元点了点头,东西倒是一点都没少,不过少了那些,她也是时候该放下了,如今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群人不懂桃儿跟阮湘元之间点头是什么意思,当下就直接跪了下去。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所以才会酿成今日大祸,我们都已经知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狗怎么可能会改得了吃屎? 有了第一次,必然还会有下一次。 她原本便是想着这次回来之后好好跟这些人说一下,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这么对待她的。 原本对这里的这么一丝念想也全都毁了。 桃儿深吸一口气,“姐姐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可以走吗?” 这话一出,阮湘元欣喜万分,她原本就看中桃儿的才能,上一次便是要留下天在身边的,而这一次桃儿自己想清楚了,自然是最好的。 “正好我们队伍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你就跟我们走吧。” 说完这话以后,阮湘元又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挥了挥拳头,又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做不做的谁能知道,但是男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要做到的,若下次我路过此处,再听到你们横行霸道,欺压他人,绝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这话以后,阮湘元便跟着董成将桃儿带了回去。 刚回到县城里,阮湘元看了桃儿一眼,又对着董成开口说道:“你先把这小丫头带回去,再买一些好吃的,让这小丫头先吃着,我先去商行老板那儿说明情况,等咱们结了款达成合作就可直接离开了。” 阮湘莲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一些。” 那老板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否则也不会如此为难他们。 而当老板看到阮湘元回来的时候,顺便还把那些货款全都带回来,心中倒是有了不小的震撼。 要知道那群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为了全都能不要命的,阮湘元还能顺利把货款带回来,并且提前完成了任务,怎么都让人惊讶。 “这是这一次的货款全部数目,还请老板仔细清点。” 做生意分清最好。 那老板点了点头,赶忙拎到柜台上,让算账先生在旁边清点账目,不过一小会儿,账房先生面对着老板点了点头。 不等阮湘元先开口,老板主动提及,“咱们以后可以长期合作吗?” 以往叫过去的那些镖局,他们也都能完成任务,但基本上都是卡着点来的,而且路上货物有时也有损坏,他出一趟镖也赚不了多少钱,可如今阮湘元倒是给了他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未曾出过差错。 “你放心,价格上面我可以给你上调,你以往的标题都要高一些,我只求能够平平安安,平平稳稳的赚些辛苦钱。” 这样省时省力,而且剩下尾款的事情都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只让阮湘元便能够全权带回,他何乐而不为? “那就多谢老板给我们这个机会了,希望在接下来的合作时间里面,我们彼此都能双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阮湘元眼珠一转,对着老板笑笑,“其实关于老板您说的价钱问题,我倒是不怎么看重,就跟普通镖局的价格相差不大即可,你也知道我们也算是同一次合作,客户方面还少的很,还希望老板能帮忙多宣传一下!” 这话一出,那老板心中更是有些震撼。 这些镖局都有自己的价格,也有自己的时间,而送货越快收尾款越快的那种镖局,价格自然是昂贵之极。 还从来都没有人像阮湘元这样,甘愿降低价格给他来的。 “你放心有什么好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合作谈成之后,阮湘元便出了商行,又托了人好好照顾桃儿,自己便回家了。 她离开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楚渊河有没有想她。 走镖的时候路上倒也遇到过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她笃定楚渊河会喜欢,所以别一直带在身上,现在也终于有机会能送出去了。 阮湘元在心里想着,待会儿进门的时候一定要给楚渊河一个大大的拥抱,可真的走到了门口,与楚渊河四目相对之时,两个人没来由的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 “那个你回来啦?” 这还用说吗?她一个大活人就站在楚渊河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阮湘元深吸一口气,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阮湘元这才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给楚渊河所准备的礼物。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路上得到的时候便觉得有些新奇,所以就拿回来给你瞧瞧,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它……” 扔掉,重新再给你寻找一个你喜欢的礼物。 “喜欢!” 第一百六十章 她小产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楚渊河彻底脸红。 本就是夫妻之间的一个小情趣而已,被楚渊河这么一弄,倒显得有些局促了,这么几天不见,他们中间反倒像是生分了一样。 阮湘元不由的轻笑,“你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说到小姑娘阮湘元又想起一件事来。 “我这一次可能要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在家里住着。”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猛的抬头脸红也都消失不见,正儿八经的看着阮湘元。 “这种事情你来定,不过就是多添一副碗筷,多一张嘴的事情而已。那小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阮湘元看人眼力见不差,并且也从来都是精准的,再者,他们也没有孩子,如今过来一个小丫头也能够为他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一些趣味。 “待会我就把她接过来,你也瞧瞧,那小丫头机灵的很!” 楚氏听到阮湘元的声音之后,便直接从屋里面跑了出来,眼看着阮湘元风尘仆仆站在院子里面,当即欣喜万分,上前拉着阮湘元的手便往屋里走去。 “我算了算时辰你也该回来了,刚刚又在外面听人说你这一次任务完成的不错,而且那老板好像也在为你拉客人,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做了一大桌的菜,也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的。” 其实她是早早的就跟楚渊河一起商量给阮湘元做些什么,菜肴好,所以掐算着时间确定阮湘元快要回来的时候,便直接上镇上买了些东西。 阮湘元有些惊异,心中却有着欣喜。 “你不在的时候,家里倒是出了一些事情,楚渊河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想着你怎么也算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自然是有知情权的。” 如此说着,楚氏便将刘氏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当真这么做的?” 楚渊河原本是想要阻拦楚氏的,可是话都已经说了一半,就此拦住,阮湘元也未必会相信。 楚氏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她向来不会撒谎的。 阮湘元一听当下撸起袖子来,猛的起身就往外走,楚渊河一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上前拦住阮湘元的去路,“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刘翠当真是大了胆子,趁着她不在家里便欺负楚氏和楚渊河,要是不给刘翠一个教训,以后他要是再跟着镖局出去出任务的时候,那刘翠岂不要蹬鼻子上脸,要把楚氏和楚渊河欺负到死。 “我要去找刘翠问个清楚!” 问清楚又能如何发生过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即便问清楚了又能如何呢? 早就知道阮湘元是这样暴躁的性子,楚渊河有些后悔,当时他就应该拦着楚氏,不把这件事情告诉阮湘元的。 “你也别这么着急,虽然在这件事情上面咱们家吃了一些亏,可如今刘翠那边也不好过,阮湘莲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小产了。” 听到这话之后,阮湘元愣了愣。 阮湘莲小产了? 随即阮湘元又冷笑一声,“这还不都是报应,刘翠作恶多端,平日里没少欺负别人,也没少做那些恶事!要是好好的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这事儿!” 不管阮湘莲的身子是不是虚弱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底里也算是舒畅了不少。 “那你还去找他们吗?” “现在去干什么?”有什么好去的,阮湘莲小产,刘翠自然是要急急忙忙在那边护着的。 “我去把那小姑娘接过来放在董成那边,我心里也不放心,你也知道那里面基本上都是些大老爷们,怎么能够照顾好一个小姑娘?” 知道阮湘元主意正,可楚渊河心中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 楚氏在后面只听到了这最后一句话,“你们两个这是去哪儿?” 屋里面还有好大一桌子菜呢! 楚渊河回过头来安慰楚氏:“就是出去接个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还未曾过半个时辰,这人就已经到家了,楚氏看着那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心中也满是欢喜。 阮湘元对着桃儿开口,“你就先安心在这里住下,也不用客气,” 既然喊她一声姐姐,她自然是要护人周全的。 楚渊河也在旁边安慰着小丫头,“不用太过拘谨,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就好了。” 而刘翠那边又出了事情。 阮湘莲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小产过后,便直接被程家给赶了出来。 当初嫁过去的时候有多风光,如今被赶出来就有多狼狈,有些人明面上是安慰阮湘莲,可实际上笑话的也不比旁人少。 “娘,我受不了这气!” 刘翠心中也有些不满,可这些事情那也不单单是阮湘莲一个人的事儿,再者阮湘莲自己护不住孩子以至于小产,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 “好啦,你也别想太多,咱们先回去,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这件事情。” 有什么好说的,这破身子还有什么好样的,她现在都已经被人赶出来了,就算是回来也脸上无光! “都怪阮湘元,我听说她今日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孩子,定然是她带回来的那个孩子赶跑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才会小产!” 她还听说阮湘元这一次回来的那可谓是风光无限! 凭什么要让她的孩子去还阮湘元的那些账? “阿娘你听到没有,一定是阮湘元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克死了我的孩子!” 知道自家女儿现在心情不大好,思绪也有些紊乱,刘翠拍了拍阮湘莲的肩膀:“好吧,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养好身子,孩子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毕竟身子才是最值钱的本钱。” 她也不是没有听说,阮湘元这一次是如何风光的回来,如今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阮湘元要拿出一些东西来也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何况阮湘莲身子虚弱,家里到处都是需要钱的地方。 而阮湘元这一次一定带回来好的东西,她得过去看看,怎么说阮湘元也算是阮家的一份子,贡献一些好东西,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安慰好阮湘莲之后,刘翠又等着阮湘莲睡着,趁着夜色摸进了阮湘元的屋子里面。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听我说 一到阮湘元的房间,刘翠就开始上下翻弄着,凑着窗外的月色小心翼翼的寻找着,看看阮湘元这次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回来。 虽然刘翠的声音很细微,但还是惊动了这个房间的主人,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刘翠身后的人心中一惊,连忙顺过旁边的一根棍子,朝着刘翠就打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传来,刘翠闷哼一声,连声音嗯早来不及发出,就翻了个白眼直接倒了下去。 因为她正在翻梳妆台,桃儿这一下直接让她倒在了梳妆台前面,整个人趴在上面昏死了过去。 桃儿看着面前的人倒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诺大的府邸里怎么还有贼啊! “救命啊,有贼啊!”来不及懈怠,桃儿连忙扯着嗓子喊了出来,自己还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跟刘翠拉开了距离。 本来就是在午夜,府邸里安静的要命,桃儿的声音又非常尖锐,直接把所有的人都给惊醒了。 没过多久,府邸里面的侍卫们便带着武器往桃儿的这个房间里走来,他们还不知道这里住的是桃儿,还以为是阮湘元呢,所以都拼命的朝着这边赶来。 如果阮湘元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们也尝不到什么好果子。 就在桃儿犹豫着要不要把蜡烛给点上的时候,门已经被人推开了,进来了许多人,手里还都拿着一个亮堂的灯笼,直接把屋子里给照亮。 阮湘元也悄然的进来了,伸手把这间房间点亮,默默的站在了桃儿的身旁。 “小姐,您没事吧?”从侍卫群中走出来一个人,看着阮湘元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阮湘元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我没事,我跟桃儿换了个房间,我今天晚上并没有在这里住。” “那,桃儿,贼在哪里?”那个侍卫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因为这间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桃儿,一个便是现在趴在梳妆台上的一个女人。 因为刘翠是侧着躺上去的,所以另一张脸很明显的暴露在空气中,那些侍卫们也知道躺在梳妆台上的刘翠,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是她啊!”桃儿闻言皱了皱眉,直接伸手指着前面的刘翠,“大半夜的我听到一阵东西,所以随手拿了一根棍子把她给打晕了。” “这,这怎么办?”另一个侍卫闻言皱了皱眉,扭头跟原先说话的侍卫对上了视线,那侍卫只犹豫了一秒,便朝着后面说道,“你们去叫老爷他们。” “是。”那个侍卫立刻应了一声,便往后面的宅院里走去了。 “请小姐稍安勿躁。”侍卫扭头看了阮湘元一眼,看到阮湘元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阮湘元闻言低头看了那侍卫一眼,嘴角轻轻勾起,好整以暇的找了个凳子直接坐了上去,点了点头,“好,我等着。” 消息传的很快,阮家的人很快就集中到了阮湘元的院子里。 阮老太太,阮仲钱和阮伯田都过来了,看着阮湘元屋子里的情况。 “湘元,你这里有贼?”阮仲钱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大半夜的被吵醒非常不爽,扭头盯着阮湘元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不耐烦。 阮湘元无视了他眸中的烦躁,嘴角轻轻勾了勾,好笑的指了指现在仍然昏迷在梳妆台上的刘翠,“对啊,就是夫人。” “夫人?”阮仲钱因为进来就看着阮湘元,所以并没有把重点放在别的地方,自然也没有看到刘翠。 这下把目光顺着阮湘元的指向,这才看到了昏迷的刘翠,“这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晚上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桃儿,又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住,结果大半夜就听到桃儿喊有贼,所以我就过来了。”话落,阮湘元的视线移到了桃儿的身上,示意桃儿接着说。 桃儿只是微微一愣,就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今天晚上我听到一阵声音,有些害怕,出来就看到有人在这梳妆台前翻找着什么,所以我就直接拿棍子把她打昏了。” 听到桃儿和阮湘元的话,阮仲钱大概就知道了具体的情况了,本就黑的脸色现在变得更加黑了。 自己大半夜被叫过来,告知家里有贼,而且这贼还不是别人,就是他那不成气候的夫人! 阮仲钱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这婆娘给丢尽了,阮伯田和阮老太太还一直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欲言又止。 “来人,给我准备一盆水,把她给我泼醒!”阮仲钱冷冷的盯着还在昏迷的刘翠,直接招呼人去拿冰水过来。 下面的人也只是愣了一下就赶紧去拿了,因为阮湘莲的事情,刘翠现在在阮家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要说以前下人们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听着阮仲钱的。 阮湘元看着这情况,嘴角冷冷的勾起一抹笑容,这世道,变化万千,你的地位不同,带给你的东西也不同。 看来这次用不着她出手了,这阮家的这些人肯定会好好的教训刘翠的。 果不其然,一盆水下去,刘翠悠悠的转醒了之后,面对的就是一堆人的指责和谩骂。 “你好歹是我们阮家的夫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阮老太太是第一个开始说话的人,她的话音刚落,阮伯田就立刻随声附和着,而阮仲钱的脸色也就越来越差。 “我,我没有。”刘翠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人,自己被抓包了,这是她刚一醒来就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偷东西,还偷到湘元的身上了!”阮仲钱眸中闪烁着怒火,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刘翠。 “你听我说。”刘翠看着前面愤怒的阮仲钱,心中还是非常惶恐的,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阮仲钱就直接冲了上来,朝着她的脸就打了下去。 “你这个贱人!” 阮仲钱一动起手,周围的人免不了的要劝,整个场面一度陷入了非常混乱的局面。 第一百六十二章 当自己家 各人拉架的拉架,劝说的劝说,总算是把人给分开了。但此事出来,刘翠被赶回了娘家。 “真是不要脸的!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人发现了竟也不知道害羞!” 桃儿气的小嘴嘟了起来,这模样落在阮湘元的眼里,反倒是觉得桃儿更加可爱了不少。 “这件事情你不要再往里掺和了,本来就与你无关。” 这话一出,就遭到桃儿反驳,“怎么与我无关了?” 她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阮湘元也是局外人,根本也用不到掺和,可阮湘元还是掺和了,还为她讨回了公道。 如今她无处可去,阮湘元收留她在这里,她也算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怎么就能与她无关了? 投桃报李知恩图报她还是明白的。 “这事儿无论如何我都掺和定了,你放心,我替你作证!” 哪怕闹到官府,她也不怕! 听到这话以后,阮湘元有些感动,不自觉的伸手拍了拍桃儿的肩膀。 就在此时,刘翠等刘家人突然到来,“阮湘元!” 桃儿一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当即上前阻拦住几人往前。 阮湘元眼睛一眯,把人护在身后,“你们来干什么?” 原本以为刘家人必定会态度嚣张,可下一秒,刘翠身边的男子上前来,脸上带着笑意道:“你看我们这次来也没什么恶意。” 他们也都听说了,阮湘元这一次走了一趟镖,赚了不少,且还有人帮阮湘元宣传,阮湘元的事业可谓是蒸蒸日上。 家里还有几个年纪小不懂事的,说不定以后要仰仗阮湘元,刘翠不懂事可以,他们不能不懂事,总要跟阮湘元打好交道才行。 这话一出,阮湘元冷笑一声。 他们刘家人还指不定肚子里藏了什么坏水,今日刘家人不说那些话,她可不想放过这群人,“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话可以说的。” 谁知不知道阮湘元现如今已经富态了,这会儿自然不能得罪。 刘凡良在旁边也开口,“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这次来就是给你道歉的,你也记在心上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总不能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那么难看。” 阮湘元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当初刘凡良不是疯疯癫癫的?她穿越来之初什么都没有险些遭到刘凡良抢暴,刘家人是怎么说的?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能因为一句道歉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有些话可得仔细想想再说。” 过往的事情不可能就此全部丢掉,她也不可能这么心大。 眼看着阮湘元油盐不进,刘翠也在旁边开了口。 “大家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再说了,我昨天晚上不也是去你房里找你说会话吗?你还偏偏让这个小妮子打了我的头,现在都头破血流了!” 桃儿一听当下有些不大乐意,实在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不讲道理,甚至还如此不要脸,也不知道阮湘元之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你胡说,分明是你想要溜进姐姐的房间,在那翻箱倒柜寻找些什么东西,被我发现之后,我当以为逮人进来,所以才拿了棍子敲了你,你少在这里装蒜!” 刘翠从来都没有被一个小妮子如此教训,甚至还当众拆穿她,她在这个村子里还怎么活下去? 刘翠心生恼怒,当下抬起手来,冲着桃儿的脸就招呼了过去,可巴掌还没落下,却被阮湘元一把给拦下。 “怎么被戳穿了,所以便心生恼怒要打人吗?” 旁边的阮仲钱也看不下去了,这个家多半的闹出来的笑话基本上都是让刘翠挑起来的。 “行了,你也别多说了,这其中事情到底如何我还不知道吗?” 当初让她回刘家的那也是自己的丈夫,阮仲钱。 “人家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怎么到了你这儿你反倒是要将我赶出去,我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忍得下心去?” 如此说着,刘翠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劲哀嚎。 “我可真是命苦啊,好不容易把人给拉扯大了,却没想到这人就是个白眼狼,什么事儿都不想着我也就算了,今天还要跟外人联合起来一同要把我赶出去,这该怎么说理呀?!” 这话一出阮仲钱感到皱眉,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刘家人这一次过来也的确态度没有先前那般强硬,而且之前跟阮湘元所说的事情都已经好了不少,刘翠也的确是受了委屈。 正想要开口的时候,刘家人却突然反咬一口。 “你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来要不是有楚渊河到了咱们家里,咱们家里也不会品,白生了这么多事情!” 真是狗急跳墙,逮到谁就咬谁,这群人当真是不要脸之极。 旁边跟随而来的刘家人也不甘示弱,“我就瞧着楚渊河和楚氏,那就是个扫把星,所以才让我们家平白生出了这么多事情来,恼的家里鸡犬不宁,怎么都不配在我们家里住,要是有自知之明的就该搬出去!” 这话一出反倒让阮湘元眼前一亮,搬出去也好,她如今都已经嫁了人,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她早已不想在这个家里继续被剥削下去了。 如今刘家人过来想要说什么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是不想再拆穿这些人的伎俩,却没想到这些人蹬鼻子上脸,一个个的都不要脸到了极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说一下我自己的观点,如今我已经嫁了人,自然是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过我们也并非被你们扫地出门,此事是我阮家之事,与你刘家无关,正好我们就此分家,以后两家的事情,那都有两家自己做主!” 分家向来是村子里面的大事,更何况是一个小辈说出来的。 刘家人没想到阮湘元态度会如此强硬,也没想到阮湘元自从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整个人的态度全然变了,就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们也无可辩驳。 第一百六十三章 臭不要脸 不等这群人再开口说话,阮湘元便让人去请了村长。 “咱家不是小事,自然要请村里面最为公正的人来宣判,村长是咱们村子里唯一一个读过书的最识大体,由村长过来宣判,你们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阮仲钱在旁边看着阮湘元仿佛好像不认识阮湘元一样,他从来都未曾见到阮湘元如此。 “不过就是把这件事情给解释清楚了,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你为何要执意分家?” 她如今是风光了,也有钱了,但并不代表她还愿意被人剥削,更何况这个家里也没有多少留恋,若非楚渊河和楚氏让她在这个家里还感到一丝温暖,她只怕早就已经远走高飞。 “这事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的,在场的人大家都知道,这话是从婶婶嘴里说出来的!” 如今走到这步田地自然是要态度强硬一点,否则这些人还以为她是软柿子,人人可捏。 而旁边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有其他的想法,“我说大丫头,现在人家都已经说过自己错了,也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干嘛还要这样喋喋不休逼人呢?” 村子里出事所有人都会知道,眼下他们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却也知道现在提分家是大逆不道。 阮湘元冷眼看了看热闹的众人一眼。 阮家的生活只有自己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继续点评,分明就是故意的,还指不定是听谁说的。 旁边也有人不喜欢刘翠的做法的,当下也都纷纷开口,“人家家里面的日子只有人家自己知道,更何况咱们做邻居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听到,软剑经常鸡飞狗跳的,而且多半都是刘随自己找出来的事情,如今分开家也好,也能够让大丫头免受这样的责难。” 说话间村长就已经到了。 刘翠眼珠一转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走到村长面前,“你说家里长辈都在这死丫头竟然要分家,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刚刚还要求着人家阮湘元说不要把往事再拿出来说道说道,可如今刘翠这又是什么,反咬一口! 当真是令人耻笑。 而在来的路上,村长就已经将阮家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也不顾刘翠在旁边再怎么添油加醋地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说一遍,村长越过刘翠走向阮湘元,“大丫头,你想这件事情怎么办?” 好呀,现在阮湘元风光无限的,回到村子里面来又有了钱财放生,这些人都拿她刘翠不当人了。 “方才婶婶也已经说过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就分开加,各过各的,对彼此都好,也就省了那些事情了。我爹娘以及我夫君的房产我们都会带走,还有那些能变现的东西也一并都带走,之前一直让婶婶帮忙照看的地,现在也可以拿回来了。” 这话一出让刘翠彻底傻眼,而刘家人也明白了,阮湘元今天说分家根本就不是偶然,也不是受他们背叛才说出来的,分家分明是蓄谋已久! 他们果然不是阮湘元的对手。 要是真的分家了以后他们就算想苛扣阮湘元的钱那都难办了,留在一个家里面关上门来说自己家里的事,谁也插不上话也插不到手,可如今一旦分家,那所有的事情都要分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刘家那边的人给刘翠使了个眼色,然后刘家那边又出来一个人开口,“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说两家话,再说了两家人真的要分开的话,这日常的开销也会平白无故增加不少,不要闹得这么难看,而且家里长辈都在,执意分家也不大好。” 听到这话以后楚渊河又联系到前因后果,算是想明白了,如今这两家人还把阮湘元当成一个聚宝盆,想要什么便从里面拿些什么,真的是当吸血鬼和这些吸血虫当惯了。 “可是刚刚你们过来的时候态度强硬,并且也已经说了分家的事情,既然我们都已经拿出方案了,也就不用再这么勉勉强强的了,再说了,您说我跟母亲是扫把星,要将我们扫地出门,如今我们也答应了,怎么你们却不肯了?” 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楚渊河继续开口,“我倒是觉得这个家分开还是比较好,也省得各位亲戚看到我跟母亲这张脸,觉得晦气!” 听到这话之后,所有人脸色一变,没想到楚渊河态度如此强硬。 阮湘元也从来都没能想过楚渊河,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态度如此强硬,明明之前楚渊河还没有想要开口的。 “你们现在是一定要分家的吗?” 事情都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而且人尽皆知,她们就算站在一家里面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周围的邻居还是会听到鸡飞狗跳的声音。 阮湘元肯定的点了点头,而楚渊河和楚氏也在旁边点头。 “那这样吧,阮家这边分户籍,你们那边拿钱如何?” 这算什么,她辛辛苦苦赚了这些钱,就是为了能够让他们有一个好的生活。 而且这一套任务下来,也在刚刚购买阵子上面的一个小房子,要是真的拿钱出去了,那她们以后住哪儿? “村长大人,这好像不大公平吧?” 凭什么只有她们一家出钱?阮家人这些天吃她的喝她的,甚至还要偷她的,她如何肯干? 这下反倒是给了刘家那边一个由头,“我就说嘛,咱们不分家,还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好了,何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再说了你现在如今也不肯拿钱,我们也是拿不出钱的,只能分出户籍!” 两方僵持不下,楚渊河看了阮湘元一眼也知道阮湘元这一趟出去风吹日晒的,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如今回来之后又要处理家里的这些破事,自然心力交瘁。 我要是真的把钱拿出去,就相当于服软,刘家这边肯定还会再想方设法从阮湘元口袋里面拿钱的。 一时之间,两方一直都在僵持着,日头越来越大,蓦地,便听到桃儿惊呼一声。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分家 楚氏竟然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阮湘元和楚渊河心中一惊,楚渊河当下上前给人掐了掐人中,可无奈楚氏没有半分要醒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村民也都叽叽喳喳的开始猜测讨论:“会不会是因为刘家人咄咄逼人,而这日头越来越大,所以楚氏才会晕了过去呀!” “我倒是觉得分明是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楚氏放在眼里,老人家有事也不喜欢多言语,憋在心里,这才给憋坏了!” 而人群当中大部分都是声讨刘家的,刘翠听得有些心烦意乱,楚氏身子虚弱站在日头底下被晒晕了,过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分家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们先开的口,分明是阮湘元先开的口,即便要声讨那也是应该声讨阮湘元才对。 “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这事儿跟我们刘家有什么关系?不要这么不要脸,说出来的话不负责任!” 村长急急忙忙的派人去请了大夫。 等大夫过来之后众人也都消停了一会儿,只是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在楚氏身上。 等大夫诊断完毕之后,这才面露堪忧之色。 阮湘元和楚渊河急急忙忙上前一步,抓着大夫的胳膊,“大夫,我娘到底怎么了?” 所有人都盯着大夫,而大夫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们这两个人怎么就不好好照看老人家,老人家身体本就虚弱,现在身体里面的旧疾复发,已经有好些时候了,只可惜尚未来得及治疗,所以一拖再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村子里面我反正是救不了了,感冒送去镇子上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话一出,楚渊河当下赶忙背起,楚氏就要往外走,刘翠对着自家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阻拦住楚渊河的去路。 阮湘元心急如焚,都这个时候了,这群人还要作妖,当真不怕出了人命吗?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说分家吗?这事儿还没有处理完你们就走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一走了之,到时候再出了什么问题,再赖到我们头上,那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今天先把分家这件事情处理完毕,要不然我们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去镇子上面的!” 人命关天的事情岂可儿戏,这群人当真不知轻重。 可楚氏的病情不能一拖再拖了! 阮湘元心中也有些担忧,她也不是没有看过楚氏在那边咳嗽,只是询问过去的时候,楚氏总是说,只是一点小小的风寒不必挂在心上,所以她也未曾放在心上,如今想来这其中还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可看老大夫的样子,楚氏的病情并不像是简单的症状,总需要再去想办法及时治疗的,这群人意识阻拦,若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楚氏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一线生机,就被这些人给亲手葬送了。 这些人都是不讲理的,在这里说理也没有办法,而楚渊河在那边心急如焚,眼看着这群蛮不讲理的人横行霸道,当下手握成拳便要动手,却被阮湘元一把拦下。 要是再伤到了楚氏,这事儿,可就真的不好处理了。 阮湘元又拿出自己的腰包放在楚渊河的手上,“待会儿有机会你就先走,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随后就跟着来!” 救人的事情最为要紧,眼下也顾不得许多。 眼看着刘家那边的人,对于楚氏的性命视若无睹,阮湘元深吸一口气,按压下心中升腾起来的怒火。 “那就按照之前村长大人所说,阮家出户籍我出钱!” 早这么解决的话,也不至于会耽误这么长的时间,刘翠心中满意,“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白养的,这样吧,也不多收你的钱,你就给我们十五两银子就好了,这也不算多吧?” 正好要过来的钱,可以给阮湘莲补补身子。 阮湘莲自从小产过后,脸上就一直惨白如纸不见血色,她这么一个做娘亲的自然是万分心疼。 不过就是分出一个户籍而已,哪里需要十五两银子? 就算是亲自到牙行那边去做鉴定,那也不至于用了这么多的钱。 “当真以为咱们都是傻子吗?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钱,你要是真的需要这么多钱,我倒是可以替你跑一趟,或者跟你一起从头到尾把所有的流程全都走一遍,看看到底需不需要这么多钱!” 临走了还要再敲诈一笔,这些人可真是贪得无厌! 村长在旁边听了,也不由觉得刘翠这是狮子大开口且不说去牙行公证,不需要那么多钱,就算是在村子里面买一张地皮,也花费不了这么多钱。 “那你想出多少价钱?” 村长这话一出,刘翠反倒是知道自己刚刚开口所要的那些,根本就没有希望了。 而就在此时,楚渊河忧心忡忡地看了阮湘元一眼,阮湘元看了楚氏一眼,楚氏在那里气喘微微,阮湘元一咬牙当下伸出了一个拳头,“十两银子,行,我现在就拿钱,不行咱们也就没得谈!” 羊毛再少那也是羊毛,那也是有钱的。 刘翠与刘家人相视一眼当下点了点头。 村长便当着大家的面做了一个公正,又写了一张条子,阮湘元道也没有太过磨叽,直接把钱给拿了出来。 “既然已经分了户籍,我想自立门户!” 话音刚落,阮湘元便要跟随楚渊河一起送楚氏去镇子上。 “你先等一下!” 阮湘元刚刚那句话倒是引得村长有些不大满意。 三家就分家,何必要自立门户,再说了从来都没有女子在分家之后要自立门户的,古往今来没有这个规矩以后变更是没有。 “咱们村子也好,周围村子也罢,都没有立女户的说法。” 听到这话之后,阮湘莲便在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冷笑道:“以为自己赚了点破钱便能够自立门户了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当真以为所有的人都要围着你转啊?” 阮湘元不甘示弱,微微眯眼,“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后所有人会不会围着我转,倒也未知,只是有些人小产身子虚弱,不在那里好好躺着,还出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还从来没见过上赶着丢人现眼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纠缠不休 站在一旁听到阮湘元要自立门户的楚渊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看着阮湘元,眼眸里满是复杂,薄唇紧抿,带着一丝苍白色彩。 她终究还是看不上他的吧。 所以想要脱离糟糕的阮家,从此与阮家分道扬镳,做一只自由的鸟儿。 随即楚渊河垂了眸子,掩住眼底的墨色。 如今的他,没办法与她并肩。 另一边的阮湘元却并未注意到楚渊河的落寞,她冷冷地看着阮家一行人。 这些人简直宛如跗骨之蛆,着实叫人恶心的很,却偏偏又不容易甩掉。 但是今天,如论如何她也要跟阮家人划清界限。 她侧眸看向楚氏,眼底是掩不住的担忧。 楚氏的病情不能拖! 阮湘元再次看向村长,退而求其次的表示,“村长,我知道您老为难,不然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请您将我挂名在楚渊河名下怎么样?” 村长沉吟着,“这倒是可以,立女户难,挂名到楚家却还是能办的。” 阮湘元道:“那就麻烦村长了。” 村长接着便问,:“那不知道你要以什么身份挂名楚家?” 这…… 阮湘元迟疑地看向楚氏和楚渊河,却见楚渊河接触到她的视线后直接别过脸去。 阮湘元:“……” 虽然这件事的确是自己自作主张,但那也是因为她觉得楚渊河肯定不会拒绝她。 阮湘元有些迟疑了,不知道楚渊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而生气了。 村长疑惑阮湘元为何不回答自己,以为她没听见就又问了一次。 阮湘元蓦然回神。 她想着若是楚渊河当真生气,那过后再想办法哄哄他,现在还是先把这里的麻烦解决再说。 她便对村长说道:“就以妹妹的身份吧。” 村长闻言点头,“倒也是,你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的确算得上半个兄妹,以这个身份的确是最合适的。” 眼看着阮湘元和村长商量好了,刘翠自然不甘心。 她讥讽道:“哎呦~还兄妹,村长您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背地里恐怕早就做了夫妻了。” 阮湘莲也站出来说道:“姐姐还不如直接嫁给楚渊河,这么不清不楚的做个妹妹算怎么回事?名不正言不顺的,实在让我们阮家丢脸。” 阮家祖母指着阮湘元就骂,“这个不守妇道的东西,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人私通,简直就该沉唐!当真是不要脸的贱蹄子。” 阮家几人言辞灼灼,不明真相的人一听,是很容易当真的。 这家人现在是一点情面不顾,非要把阮湘元踩进泥里! 阮家祖母更是恨不得直接被押去沉唐才好,反正她死了,她的钱自然全归阮家。 就算是亲生的孙女又如何,这个桀骜不驯的死丫头,害的她丢尽了老脸,死了才好,死了才省的麻烦。 阮湘元当然不可能如他们的愿! 她其实也是羞耻的,有种心事被人当场戳穿的尴尬。 她的确是与楚渊河有男女之情,当然也愿意与楚渊河成婚。 但这种事情又急不得。 况且她便是再大胆,在感情这件事上也总不好主动提吧。 阮湘元掩住羞涩,心知这几人不怀好意,自然不会做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她便语气冰冷,故意扬声说道:“你们当真是完全不把我当阮家的女儿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我身上泼脏水,既然觉得我丢了你们阮家的脸,不如就此跟我断绝关系,以后我不是阮家人,自然也丢不了阮家的脸了,不是吗?” 刘翠连忙叫道:“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我们一家人都能证明你跟楚渊河不清不楚!” 阮湘莲也是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们也是为你好啊姐姐,你说你跟楚哥哥那种搞关系,还不如早日成亲,况且姐姐不是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吗,何故硬是拖着迟迟不嫁?” 刘翠哭道:“她就是个浪荡的贱蹄子,我们为了让她安分些才劝她早日嫁人,结果该反过来埋怨我们的不是,大家伙说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这么难啊!” 村里的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也不太信任刘翠,但此时有儿女的对她这番话却是感同身受,有几个老妇已经开始调转矛头,指责其阮湘元来。 阮湘元怒极,冷笑一声说道:“当真以为能拿贞洁这事儿来逼死我,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我的钱便是丢到河里,也一分都不会留给你们。” “还有,说话要讲证据,你们说我跟楚渊河不清不楚,今日也必须得拿出证据,不然我们去官府讲理去!” 见官? 村长闻言急了,“你们这些蛮妇,别再胡搅蛮缠了,阮湘元这丫头跟楚渊河关系清白,你们非要往人家身上泼脏水,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恶毒的婶婶。” “还有阮老太太,你家阮湘莲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这种场合这么多长辈都在,哪有她插嘴的份儿!” 这时,楚渊河站出来,主动说道:“我跟湘元妹妹的确清清白白,也愿意让她入我家户籍,还劳烦村长辛苦了,今日就把户籍的事情办好吧。” 楚渊河说完,最后看了阮湘元一眼,就转身背着楚氏率先走了。 他几乎已经认定,阮湘元与他无意。 尽管心中郁闷,但他仍旧愿意成全她。 他并不愿看她继续跟阮家人纠缠不休。 她只愿做他的妹妹,他不怪她。 要怪只怪如今的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女子。 此时心情沉闷,他无法继续留在这里,面对那个心理没有他的女人。 楚渊河走了之后,阮湘元交了十两的银子,就回到阮家。 她带着桃儿准备去阮家,将自己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打定注意从今以后再也不回来。 在阮家众人的监视下收拾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毫不留情的离开。 这边阮湘元一走,刘翠便厚着脸皮凑上来,对桌子上阮湘元留下的十两银子垂涎不已,开始鼓吹都是因为自己,才能从阮湘元那个绝情的死丫头手里要来这十两银子。 她的意思很明白,村长被她的嘴脸恶心到,也知道阮家人难缠,也没打算从他们手上扣出点油水,就把十两银子都还给了他们。 第一百六十六章 憋得慌 分家的事情解决,阮湘元护着楚渊河带着楚氏离开去就医,原本她是想着要跟着楚渊河一起的,但临要走时突然想起自己在阮家还有些东西没收拾,便留了下来。 此时此刻,阮湘元正站在自己屋里的茶桌边上,弯腰收拾着自己的杂碎物件。 身后的阮湘莲和刘翠死死地盯着她,想是生怕自己顺了他家的东西。 “真是又可怜又可笑啊。好好的女人却只能寄居在他人府上,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阮湘元俯下身去那茶具,思极此,她的红唇悄然勾起一抹弧度,轻轻叹上一口气,转身又往榻边走去,她要收拾自己的衣物。 见阮湘元又往里屋走去收拾衣服,现在门口的阮仲钱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脸色明显的有些不太好。 “都要走了,还想着我院子里的东西,几件衣裳都不放过。”阮仲钱暗暗地发着牢骚,恨不得把阮湘元手里的东西都给抢过来,一件也不许她带走。 一边的刘翠十分眼尖,一看到阮仲钱脸色不好,心知肚明是因为阮湘元,心生一计便走向前去。 阮湘莲还愣愣地站在桌前,见刘翠往里屋走,也就傻不愣登地跟着刘翠往里头走。 “阮湘元,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楚家妹妹了。”刘翠走到阮湘元身后,捏着个嗓子,故意说错话道。 闻言,阮湘元就知道刘翠不怀好意,心想反正分家了,便也懒得再去跟刘翠这厮浪费时间,只是垂眸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刘翠在深宅后院里待了一辈子,内心早已混浊不堪,自然最是看不得阮湘元还是那副高高在上,毫不在乎的模样。 就好像自己用尽全力打了一拳头,却打在了棉花上,憋得慌! 刘翠的脸色被气得又红又紫,气急败坏地道:“阮湘元,你虽然是个女子,但怎么说也是个当差的。怎么?连我阮家这一亩三分地的杂碎东西都要这么在乎?” 闻言,阮湘元心下冷笑。正想趁自己还没离开这间院子,再好好的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刘翠,身形一顿,手上动作才停,正想起身却突然想到楚渊河。 也不知道,他跟楚氏怎么样了,进城了没有,找到大夫没有? 思极此,阮湘元教训刘翠的想法又收了回去,继续俯下身,手上又忙活起来。 收拾的差不多了,敛着的眸又瞥见了那一抹熟悉的红色。 那是当初花灯节时白月雅帮她打扮的,记得当时楚渊河看到还愣了好几秒。 突然就想到了那时楚渊河看她时,那双如潭水般的眼睛里只有她姣好的面容,如白面书生面对心爱女子满心满眼的模样一下就出现在阮湘元脑海里。 想着楚渊河,阮湘元的眼里悄悄多了一丝柔情,嘴角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抹十分温柔的笑意,似乎还带着几分娇羞。 可这份专属于女子的娇羞在早已体会不到男女之情的刘翠看来,阮湘元的笑意就是对她的羞辱。 “怎么,难不成楚家妹妹还想顺走我阮家什么东西?”刘翠恼羞成怒,开口就是诬陷。 闻言,阮湘元眉头一皱,终于爆发了。 “怎么?你既然知道我如今不再是你阮家姑娘而是楚家妹妹,那么你又有什么身份来教训我?再有,你既然是阮家人,怎么还当着你这家主的面说你阮家是一亩三分地?这阮家怎么说也是有名有份,屋里东西怎么说也是有来头的,怎么在你阮刘夫人的口里就成了杂碎物件?” 阮湘元毫不客气,开口就依照着刘翠方才说自己的丑话一字一句的怼回去。 这下,阮仲钱的脸色不好看了。 戏一开场,阮湘元便忍不住再悄悄这刘翠自作自受的模样,又说道:“殊不知早些年是谁在嫁人前还与外男纠缠不清,甚至于私相授受。” 阮湘元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说出这种丑话来,她故意说这些能毁了一个女子的丑事来,只有一个目的--恶心刘翠。 这下,阮湘元虽然没把这层窗户纸点破,可门外的阮仲钱脸色已然铁青,也不顾什么礼节,直接胯步走到刘翠面前。 不由分说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力道之狠让刘翠的脸一下往一边偏去迟迟回不来,暗黄的脸上印上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好你个泼妇,竟然将这种事公诸于众!” 刘翠的手挡在面颊上,一脸愕然,一边的阮湘莲也被阮仲钱这一巴掌吓得不轻,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动静惊动了门外的刘家人,连忙走到院子里,就看见刘翠一张脸正正的偏过去,手覆在脸颊上。 刘家几人不知道刘翠曾经做过的那些好事,自以为是阮仲钱欺负了刘翠,走上前来护住刘翠就对着阮仲钱骂。 刘翠是从刘家出来的,自然也是一般傻。 刘家一人问着刘翠挨打的缘由,见刘翠和阮仲钱两人闭口不说也丝毫不知道避讳,一直追问着。 阮仲钱见众人都在质问诋毁自己,气得不行直接对骂回去。 两家对喷得不可开交。 阮湘元见阮仲钱抽不开身,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又转过身去把那件红色的裙子小心的叠起来,收进了包袱。趁着两家对骂悄悄就溜到门外。 走到门外看到小桃正在边上来回晃悠,缩着身子悄悄跑到小桃身后,小手轻轻拍一下小桃的肩膀。 “走吧。”阮湘元声音十分轻快,想到马上可以跟这阮家再无瓜葛,心下就轻快的不行。 见阮湘元左右两只手都拎满了东西,小桃连忙接过。 两个姑娘力气都不小,轻轻松松就离开了阮家。 两人从村里出来,顺着那一条唯一的大路走到县城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一进城就看见一家医馆,阮湘元趴在窗前往里头看了一眼,却没看到熟悉的那一抹身影。 又带着小桃来回找了几家医馆,这才找着楚渊河和楚氏。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无能为力 阮湘元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找到楚渊河和楚氏,进去之后便看楚渊河脸色有些不大好,心中不由得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阮湘元私下里找到大夫,而楚渊河却也已经跟了过来,“大夫我娘这病还有没有的救?” 村子里面的大夫已经明说根本就治不好,让他们来县城里面碰碰运气,如今看楚渊河的脸色这个进程应该也不是太过顺利。 听到这话之后,那大夫脸色也有些不大好。 “能救是能救,但是现如今依靠我的办法也只能吊住这人的一口气,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 阮湘元有些着急,“就不能根治吗?” 这种事情也是说不好的,况且关乎于人命,他给那人把脉的时候便看出来了,楚氏身子虚弱,这个病又需要蛮横的药去做处理,只是这样一来楚氏可能根本就承受不住,他也担心,若出了事情,楚渊河和阮湘元的念想可能就要断了,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楚氏靠着一口气活着。 这话大夫不敢说,便只能转化成楚渊河和阮湘元能够听明白的字句。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强行用药存活的几率也不过只有三成,与其如此倒还不如让人一直这么吊着。 听到大夫这话之后,两个人相视一眼,如今他们也算是有钱了,也已经分出家来倒也不用再看旁人脸色,娘亲这边不论如何她都是要管的。 “就算是用凶猛的药,以毒攻毒也不行吗?” 那大夫有些为难的看了阮湘元一眼。 “其实方才我也想与你说的,你娘身子虚弱太狠,这些年来又经常劳作凶猛的药,药力太过猛,只怕你娘承受不住,所以还不如就一直这样每日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也就好了。” 这话说的也对。 楚渊河在一旁听着听阮湘元跟大夫一直说各种可能性,尝试各种药的搭配,心中虽有感动,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她就这么想把这件事情处理完,跟他仔细清算一下旧账,然后各自分道扬镳吗? 然而就在此时,那大夫又开口,“主要咱们这个村子里得这种病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医学方面的经验也就不多,难以下更明确的定论,而且有些药我也不敢用,你若真的想让你能尽快好起来,倒不如去有名医的地方。” 有名医的地方? 楚渊河和阮湘元相视一眼便听到那大夫继续补充道:“我也已经说过了,咱们这里始终是个小地方,就算你把全镇上所有的大夫都叫过来,得出的也依旧是我这个答案,还不如赶紧去上京城去找那些神医,或许你娘还有救。” 这话一出,阮湘元有些倾颓,他何尝不想去找一个名医,无论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可是那些大城又岂是能轻而易举就能够去到的? “多谢大夫。” 如今大夫已经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只可惜他们手上并没有那种通关文碟,她在走镖的时候得知,想要去那些比较大的城市,除非有通关文蝶,否则都进不去,更别提固若金汤,守卫森严的京城了。 眼看着阮湘元有些犯愁,楚渊河在旁边开口询问,“有什么需要我能帮你的地方吗?” “去京城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但如今我们手上并没有通关,文蝶想要进城,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这通关文碟也最是难弄,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找到比较简单的方法。” 整个镇子上面就只有白老板最为知晓这些东西,尤其是跟官府打交道的,他们倒是可以把白老板叫过来询问一番。 想到这里楚渊河便主动提出,“这样吧,我去把白老板找过来询问一下白老板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如何更简单的去处理,你就先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阮湘元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楚渊河就已经把人给带了过来。 “白老板,麻烦你了,你知不知道通关文牒怎样才能更好地弄到手吗?” 听到这话之后,白老板微微一怔,“你们是想要去大城市吗?” 阮湘元忧心冲冲的,把楚氏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跟白老板说了一遍,白老板点头,同时也有些忧心忡忡。 “通关文蝶这种东西在当朝是很难弄的,你也知道当今圣上重文轻武那些玩意儿只有文人才能够轻松的搞到,像咱们这些老农民,想要搞一张通关文碟,那可是要几个月之久,我看你娘现在的情况只怕也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竟然要几个月之久!? 不过在这个大夫这里,她倒是也能够放心先用要蓄着,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总要让阿娘尽快的好起来。 “多谢白老板相告,有劳您跑这一趟了。” 白老板摇了摇头,临走的时候塞了一些钱在楚渊河和阮湘元手里。 两个人微微一愣正要还回去的时候,却被白老板制止。 “我给你这些钱,也不是平白无故就给你们的,只不过我是想着以后咱们也有机会合作,这点钱也算是我的心意,以后可就不会再有了,店里还忙我就先走了,你们两个也不要想着把这钱送回来。” 说完这话以后白老板便直接离开了。 等人离开了以后,阮湘元又掐算了一下时间,然后扭过头去对着楚渊河开口:“还有几个月之久,在此期间我也会去想办法申请一下通关文碟,而过完这几个月恰好就是科举之时,我想你也不差,不至于一辈子都在这山村里面,你能不能也去考取,若是中了文人举人,我们也不用为了一张通关文碟这么苦恼了。” 听到这话以后,楚渊河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应允。 如今这个时候考取功名的确要比呆在山村里面好,他也应该去尝试一下。 不仅仅是为了楚氏的病情。 可是就连他都还没有打算的事情,阮湘元竟然率先就想到了,甚至已经替他想好了所有,阮湘元就这么想要去那种大城市生活吗? 楚渊河有些苦恼,但明面上就是不表现出来,对阮湘元还是一如既往。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到底在哪 皇宫里面,轩辕烈紧紧的盯着钦天监送过来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朕让你测算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他同为穿越者穿越过来这么多年,如今坐上了皇帝,便想着也把阮湘元给召唤过来,可那一日钦天监的人明明都已经告诉他了,仪式很成功,人也已经召唤过来了,可是到如今,却依旧测不出那人到底在何处。 听到这话之后,钦天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一日皇上所做的仪式的确很成功,而且人也确实被召唤过来了,但不知为何他现在仍旧测不准那个人所在的准确地点。 天下之大,他即便用尽毕生所学,也未必能够把人在准确的地方给算出来,顶多就是一个大概的方位,而至于那位穿越者为何没有过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倒是给朕一个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耽误了这么久,还无法测出那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钦天监的人瑟瑟发抖,但也不好回避皇上的问题,只得匆匆开口,“这人为何还不到金城微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微臣用尽全力测算出了那个人如今所在的大体位置,应该就在南方,微臣觉得若是那人不能直接到京城而来,皇上南巡会不会更快一些呢?” 皇上虽然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成功率也比旁人高许多,但这种讲究机缘巧合的事情最是难以测算,即便把人成功召唤过来,但也未必能够尽早的见面,毕竟时机和缘分二者缺一不可。 轩辕烈仔细的想了想,如果阮湘元不能够找过来,他往那边凑凑去找一下阮湘元也不是不行。 “你确定能够在南方找到她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总不能说不行吧? 想到这里钦天监的人点了点头,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得到钦天监的人的准确回答之后,轩辕烈悬着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面,只要还能测算出人的行踪,就说明阮湘元道现在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他也得尽快去跟阮湘元汇合,短时间内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了,朝堂上的事情只需要稍作打理就好。 即便是有人想要造反,现在也不是好时候。 确定这件事情之后,轩辕烈就下去准备了。 而在白老板走之后,阮湘元又亲自过去了,又把钱还给了白老板,并且还想要白老板帮助楚渊河准备科举之事。 白老板一口答应下来,“你放心,能够帮上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帮,绝对不说二话!” 距离科举好是还有几个月之久,阮湘元和白老板仔细了解了一下各种细节。 “当真要这么麻烦吗?” 白老板点了点头。 “寻常的考生确定自己要去科举考试,一般都会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而临近科举考试的那前几个月就是进京赶路的几个月,如果没有通关文牒,那就只能再提前几个月着手去办理,你们这样实在有些难,不过倒是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现在再去着手准备通关问题已经是来不及,况且楚渊河也未必会想着要拿通关文蝶,长达几个月之久,足以让楚渊河科举考试回来了,而在此之前楚渊河并没有通关文碟是进不了京城的。 “就是去书院自荐,通过书院的渠道,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收归囊中,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拿到考取功名的名额,还能够拿到去往京城的通关文牒。” 听到阮湘元这样一番解释,白老板不由得对阮湘元刮目相看,这个姑娘脑子转的很快,总是能够举一反三,而且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最好的解决方法。 “如果通过书院的话,能够尽快的拿到通关文碟,你也可以尽早的安排你娘去往京城寻找名医了,我之前倒也听过,京城名医的确很多,但个个都是大忙人是需要预约的,现在去也不一定能够就排的上号。” 阮湘元也知道这些人成名之后自然不会再像没有成名之前那般随意了,规矩必然是越发的多,当然前去寻找大夫看病的人也不计其数。 “好,我懂了,多谢白老板。”说完这话之后,阮湘元便跑去找了楚渊河。 “刚刚我跟白老板了解了一下,关于科举考试的事情,白老板毕竟做生意多年,走南闯北,见识也广,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我倒是觉得他有一点说的很对,咱们是现在才准备的,比起那些早都准备的足足差了不少,我知夫君你聪明,自然不能浪费,所以我想咱们去一所好的书院,自己推荐自己。” 这些事情他在之前倒也听说过。 看着楚渊河还在发呆,阮湘元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如果能够通过书院获取考取公民的名额,那也能够及早的办下通关文碟来,这样娘的病就能尽快的得到救治了,咱们也不用整天这么提心吊胆。”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总觉着阮湘元这么积极的来准备考取功名这件事情,目的就是为了跟她尽早分开。 毕竟楚氏这样的病情也的确是有些难办,还需要去往京城寻找名医阮湘元,这么些天以来做的这些事情也已经够好了,可他心里终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那要去书院的话,我就只用写一篇文章就好了吗?” “白老板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听着其他人说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流程,你先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去看娘那边情况如何。” 说完这话之后,阮湘元便直接离开了楚渊河,看着阮湘元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纠结。 临走的时候阮湘元道也不难发现,楚渊河也的确是有些失落。 她倒是有些不大理解,考取功名这是一件喜事,怎么到了楚渊河这里反而如此失落呢? 所幸阮湘元也不再多想,楚氏的病情需要一直用药,在钱财方面自然也就少不了。 阮湘元又带着小桃去找了董成,白月雅也在。 “既然今天诸位都在,那我就直接把话说明白了吧,我最近打算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想离开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之前阮湘元可从来都没有表达出来过,而且也不曾表现出来。 白月雅倒是能够明白,阮湘元是个有主意的,也不会拘泥于这么一个小的地方发展,去往大城市看看那也是好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这话一出董成反倒有些不大乐意了,当下拍了白月雅的肩膀一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走了,谁带领我们出去赚钱?先不提这个,咱们明明是一个集体,是一个已经定好的并且合作过,有了默契的一个团体,你说走就走,这谁能受得了?” 董成这么说的话,那就有些小孩子脾气了。 阮湘元竟然说要走,那必定是有阮湘元的理由和原因,哪有人会平白无故放弃自己已经处理好的小团体,去往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发展的。 再说了,哪怕她们就算不见,但是情谊还在也绝不会发生什么事情,阮湘元带着他们做的这些生意流程,他们都已经熟悉了,自己去谈合作也未尝不可。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楚氏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镇子上面的大夫也束手无策,说无法根治,只能用药来养着,这小县城虽说有我做生意的基础,可到底地方太小,所赚出来的钱也不是很多,所以我便想着带着家人一同去大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在半路途中就遇到一个神医,把楚氏的病情给治好了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缄默不语。 给人治病是天大的难题。 还是白月雅率先反应过来,“治病救人最为重要,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直接说,钱方面我们可能不如你,但是关于药材方面我们心细还有些门道。” 听到这话之后,阮湘元轻轻笑了笑,“你说这话倒像我今天过来专程找你们要钱似的!” 众人都笑了,然而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董成,突然开口,“你要去哪里我们也跟你一同前去,正好路上我也可以护着你们安全!” 楚渊河刚刚到达的时候便听到董成这句话,当即有些不悦。 是不是阮湘元就是跟这群人厮混在一起,所以才想着要跟他分开的? 可是他也知道,阮湘元这样优秀的人到哪里都会发光,到哪里也都不会缺少有追随者,他即便这次能够挡住,可谁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挡住呢? 楚渊河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住内心所反应出来的醋意,可是却发现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住。 “董公子是觉得我这个做丈夫的,没有办法保护我自己的妻子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阮湘元也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渊河。 不是说好在家里写文章吗? 感受到阮湘元的视线,楚渊河扭过头去与阮湘元相视,“写完文章了,出来找你,没想到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我可没这么说。” 董成心里是真的不服气,他都不知道楚渊河有什么好的,还让阮湘元如此上心,甚至楚氏的病情也要让阮湘元来照顾,那要楚渊河这么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用? 如果楚渊河真的能够有足够的能力给阮湘元一个幸福的生活的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刚刚那句话,楚渊河这样的人跟在阮湘元身边分明就是在拖累阮湘元! “可是我听着董公子话里面的意思就是如此。” 这话一出,阮湘元心头一跳,而后扭头看向楚渊河,“你说什么呢?董成说这话不过也就是开玩笑,这里才是董成的家,董成怎么会舍得出去呢?” “我就是舍得谁都想去大的地方看一看,我也不例外,更何况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并非在家里守着。” 这话一出让楚渊河和董成之间的~伙药味更浓,谁都知道楚渊河之前一直都待在家里的,儿子从和阮湘元在一起之后,那些脏活累活,虽然也曾经帮阮湘元一同分担,可楚渊河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家里的。 董成说的这话无疑是在挑衅楚渊河的自尊与威严。 在一旁看戏的白月雅把小桃拉到自己身边来,倒是明白这两个男人是为了什么而战了,又悄悄跑到阮湘元那边悄悄开口,“阮姐姐果然有极大的魅力,让这两个男人同时为你争风吃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风凉话,这要是让别人听去,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 “别胡说!” 白月雅捂嘴偷偷笑了笑,低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小桃,“你有没有发觉这屋子里面醋味特别浓?” 虽然小桃是个小孩子,但如今混迹在这群大人身边,倒也明白白月雅所说的这些话,阮湘元有些不悦的看了白月雅一眼,“别带坏小孩子!” 小桃古灵精怪的对着白月雅悄悄开口,“其实刚刚我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敢开口!” 果然美人所见略同。 再这么继续坚持下去,无疑是让别人看了戏,楚渊河反应过来之后拉着阮湘元的手腕就要带阮湘元离开。 董成倒是有些错愕,楚渊河这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大胆把人给带走,而阮湘元这一次也没有站在他这边,甚至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于是董成想也不想径直往前紧,走两步拉住阮湘元的另一只手腕。 “这么快就想走吗?不好好再聊聊天吗?整日待在家里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吧?” 身后传来的力度,让楚渊河不忍心再拉着阮湘元上前,当即也停下脚步,悄悄松了一下阮湘元的手腕。 “有些人即便走南闯北,明面上是个生意人,可实际上还是一个粗鄙之人,走那么多的地方,见识了不少地方的风情与民俗,又有什么用呢?” 双方僵持不下,明朝暗讽,听得阮湘元有些头大。 她到现在还是没能搞明白,楚渊河为什么要跟董成吵架。 原本还指望着白月雅在旁边能够帮着拉拉架,可没想到白月雅直接带着小桃在那边坐着看戏,这两个人能不能看看现在的情况,再把他们当成猴看? 第一百七十章 吃醋 “你到底放不放手?” 楚渊河的语气也生硬了起来。 听到这话以后董成反倒是轻蔑一笑。 “凭什么就要我放手,为什么你不放手?你觉得咱们这么僵持着阮湘元会舒服吗?你既然是阮湘元的丈夫,怎么就不会阮湘元好好想一想?” 这话又回到刚刚讽刺的那个点,楚渊河虽不是整日在家,可是却也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家里,虽说后面帮阮湘元做一些事情,可那些事情帮与不帮都无所谓。 楚渊河微微迷眼,正要开口的时候,阮湘元却受不了了,当即冷了脸色,不悦的气息散发出来,萦绕在周围。 “你们说够了没有?” 白月雅还在旁边看笑话,这两个人怎么就视若无睹的在这里争吵起来? 听到这话两个人都知道阮湘元是已经生气了,可是他们觉得他们没有做错,只不过也是希望能够帮到阮湘元一些而已,董成有些不悦地看向楚渊河,都是楚渊河,如果没有楚渊河的话,事情也根本就不会到这种情况。 “我们两个其实也就是在开玩笑……” 说到底在看到阮湘元生气的时候,董成下意识的就怂了,当下赶忙认错。 可即便如此,阮湘元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两个人。 “你不是说写好文章了吗?现在时间这么紧迫,还在这里愣着跟人吵架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找一辆马车快速去书院报到!” 说完这话以后,阮湘元边跟着楚渊河一起离开了,董成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 白月雅轻轻的笑了笑,“你是不是傻,人家两个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想要做些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你掺和在其中,只怕会被人说了闲话!” 全都是放狗屁,楚渊河根本就什么都帮不到阮湘元,如何能够给阮湘元幸福,他虽然也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已经跟阮湘元在一起合作过一次了,以后所有的东西他都能够听阮湘元的,眼下,阮湘元竟然让楚渊河去书院读书,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即便读书了也未必能够中举。 就算皇帝看中文人,可就凭楚渊河一直待在这个村子里面,对外面的事情所见不多,又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中举呢? 他实在是搞不清楚,阮湘元的生意都已经做起来了,楚渊河跟阮湘元一起自然也能赚不少钱,何必非要执着于功名呢? 那些事情董成不懂,只是看了白月雅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另外一边,楚渊河也冷了脸色,板着脸,跟随阮湘元来到镇子上面唯一的书院。 两个人递了拜帖,却被门童告知,“今日先生不见客,且我们也已经过了招收学生的时间,你明年再来吧!” 听到这话以后楚渊河心中也有些生气,不愿意收就不愿意收,再说了,这里是镇子上唯一的一家书院,但并不代表其他镇没有。 楚渊河下意识的就要拉着阮湘元的手腕准备离开,可阮湘元却轻悄悄的躲过。 “你这是干什么?人家都已经不给咱们开门了,咱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等人笑话吗? 阮湘元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楚渊河今天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她是知道楚渊河是有一些墨水在肚子里面的,而且也有些小聪明,皇帝如今重文轻武,自然是这些文人发挥的最好时机。 此时不好好跟着时代潮流走,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生气,你要知道你还等着要去大城市里面看病呢,如今通过书院拿到通关文碟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以你的文采难不成还进不去这个书院吗?是我知道这是这个镇子上唯一的一家书院,不代表其他镇子上面没有,但如果连这么一家你都过不去,剩下的你又如何过得去?” 其他镇上的书院是存在,而且也有极大的可能还在招收学生,可是他们一来一回在路上浪费了多少时间,足以在这里死皮赖脸求着院长出来见面了。 阮湘元想了想,眼神一撇,又看到旁边立着的一座碑,想了想便趴在楚渊河耳朵旁边说了下半联,楚渊河有些惊讶的看着阮湘元,“你确定这么说能行吗?” “你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楚渊河微微蹙眉,也不知道阮湘元是怎么想到这种句子的,只要是真的让院长知道的话,那指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但楚渊河还是硬着头皮把阮湘元所说的下半句说给了门童,门童眼睛一瞪当即慌慌忙忙地跑了进去。 阮湘元扭头看向楚渊河见楚渊河还是一脸生硬,当下碰了碰楚渊河的肩膀,“你也别板着脸了,等一下院长出来之后必定会对你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到时候你再板着脸也不迟!” 这话落到楚渊河的耳朵里,却让楚渊河无端地在心中有一丝开心。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跟随门童出来的便是院长。 “我倒要看看今日是哪个狂徒,在此处瞎说!” 院长定睛一看,便看向楚渊河,上下将楚渊河打量一番。 瞧着倒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会如此不堪,这里倒也算是他的地盘,吾往今来过来的人从来都没有如此贬低他的门联的,也就只有这个人胆大妄为! “院长,这哪里是瞎说,其实院长也知道我们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想见院长一面。” 如此说着,阮湘元便将楚渊河写好的文章给递了上去,那院长有些不悦,但如今也已经出来了,索性也就看一看,可刚打开浏览一遍之后,院长的眼睛便放了光。 “这是你自己写的?” 楚渊河点点头。 当今天下的确是有许多不便,这文章词藻淳朴,句句都说的在理,而皇上近几年来所推行的那些风气也的确是会让许多人寒心,毕竟文和武都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国泰民安,这二者自然是不能分开的。 且楚渊河在后面抒发自己的志向之时,所用之词也称得上是大气磅礴,鲜少能有人能够有如此想法以及如此领悟。 第一百七十一章 书院比试 见院长和楚渊河相谈甚欢,阮湘元在旁边,不语不过片刻之后,院长便直接当场下了通知,让楚渊河尽快入书院学习。 这一消息传播的极快,不过须臾,书院的人都知道,夫子今天直接邀请了一个寒门子弟入学读书的事情。 “ 自开国以来,除了那位神童之外,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有如此待遇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 有人有些不大服气,他们能够进书院读书,一是靠着殷实的家底,二也是夫子,实在无法拒绝。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天纵奇才,近来,那他们在夫子眼中就算不得什么了,届时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什么这么厉害你没听吗?只是一个寒门子弟入学而已,一个寒门出来的,只怕连书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写出那种文章能够让院长这样饱读诗书之人,一眼就能瞧上?” “说这么多干什么,在这里继续猜测,倒不如去门前意见,院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怕是与那位同门在外面攀谈起来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迅速都跑了出去,便看着楚渊河跟院长在门前相谈甚欢,而院长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这其中便有人上下将楚渊河和阮湘元全都打量了一番,当即笑道:“你们觉得穿粗布麻衣的人能有几个钱用来买书,又怎么能够上得起私塾,又怎么可能会识字?!” 他们入学那都是统一的学子服,并且都是交了钱的,而在此之前他们家里也算殷实,虽不是锦衣华服,可是家里却从来也未曾亏待过他们,更别提穿着粗布麻衣了。 只有那些在地里劳作的农民才会穿这种东西! “就是就是!”那人当即调侃,“院长你就算是再喜欢这个人,他入学要是交不起学费怎么办?咱们这里也不算是什么慈善机构吧?” 荒唐! 这几个人自从入了书院之后便是不学无术,若非家中有钱,又岂会留他们到现在!白白占据了名额不学好。 “你们懂什么?若你们个个都像人家这样,天纵奇才,一出手文章便如此精通策论,且能够在字里行间抒发大志,你们的学费本院长也可免了!” 那人有些不大服气,“我倒要看看这个人写的文章到底是怎么样的好,能让院长你这么夸赞!” “不用你来看!” 说人家家境寒酸,穿着粗布麻衣,未必能够买得起书上得起,四书读书识字,可这群人就像是纨绔子弟一般冥顽不灵,家中虽做着生意,可总不能就一直让孩子乱花钱。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们几个人能够写出这样的句子?知道这些句子都是什么意思吗?” 这些东西那都应该是有所经历的人才,能够写得出来,一看,这个人除了在田间种地做那些体力活之外,又怎么能够把这些东西全都给学会呢? 而且对方看上去年龄跟他们相仿,这样年纪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觉悟。 想到这里原先看不起楚渊河的那群人,当即反驳:“院长你也不问问,这些东西是他自己写的吗?我看着倒像是抄别人的文章,故意过来自己推荐自己入学读书的!” “对,没错!” 这些字句简单,他们倒也能够明白,只是若是让这样一个人入学,那他们在众人心里的地位自然会下降,他们好不容易才被关上读书人这个名号,自然不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给抛下。 承认人家优秀就有这么难吗?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倒是瞧着楚渊河,温文尔雅,气质温润如玉,也算是知书有礼的人。 写出这样的文章倒也不难理解,况且她们与楚渊河都未曾打过交道,又怎知楚渊河之前的生活或许是哪个贵族子弟所遗留下来,在此处等待时机重新科举考试的,这也说不准。 楚渊河在旁边听着当即开口,“那各位怎么才能够相信呢?” 先前挑衅的那个人听到这话之后,突然就笑了,他就等着楚渊河说出这句话来呢。 “除非你当场能够做出这种大气磅礴的诗句来,亦或者与我们书院最精通这些东西的人来一场比试,若你每次都能够答得极好且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肯定,我便不再质疑你。”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简单了呢?你之前未曾了解过实情,便在此处口出狂言,说我夫君所作文章乃是抄袭他人之笔,这笔账是不是也该算算?” 阮湘元在旁边一直都听着这几个人的答话,事实上从一开始这些人出来的时候,阮湘元变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人,她倒是没能想到,在如此质朴的环境之中,竟然还有人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来。 听到这话以后,站在前面的人眼睛一眯,心中虽有些不大乐意,但也并未多言。 “好,若是你夫妻能够做出这些东西来,我自然会为我先前鲁莽行为所致歉,但如果不行,那就请你们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院长轻轻摇头叹息,不过他也想知道楚渊河在写文章的时候到底都在想些什么,眼下倒也能够现场直接考楚渊河的诗词策论对子。 众人将比试的场地收拾了出来,又请书院里面能够说得上话的长老出来作为裁判比试,正式开始,所有人心都悬着,而剩下未能参加笔试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希望楚渊河能够滚出书院,而另外一派则是希望楚渊河能赢。 其中还有几个富家子弟,竟办起了赌注。 一时之间基本上所有人都压楚渊河输,而赔率则是一比十。 书院的几个长老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可是院长这么些年以来,头一次在看完文章之后便直接邀请人家入学读书的,眼下他们的注意力也都在楚渊河身上。 然而这三场比试下来,楚渊河处处占领高分。 原本还笃楚渊河输的那一队人马灰头土脸的,无可奈何地掏出了自己的银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入学证明 这样一番比试下来,夫子对楚渊河也满意极了,欣然同意了让楚渊河入学。 阮湘元见夫子这般,自是高兴的,只要楚渊河能够进了这个书院,参加下个月初十的秋试,就能成为秀才,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地参加科举,考取举人,这样一来就能有去京城的机会了。 阮湘元当然相信楚渊河的实力,自然是能够通过这些考试的。 到时候,他们就能够带着楚氏前往大城市,甚至是京城去看病了。 她满眼期待地看着楚渊河,似乎已经预感到楚渊河将来建功立业的那一天了。 楚渊河不知道阮湘元这番想法,只是心中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是太闲了吗?还不赶紧去背书去!还在这里傻站着!” 夫子看着这群学子满心凑热闹,没有半分读书心思的模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们瞧瞧你们自己,一天天学的这些,都是些什么,再看看别人,你们还好意思还在这看热闹。” 夫子看着这群学子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明明都教了这么久,可是这些学子不思进取,到底是连楚渊河的半分都比不上。 “你们但凡把看热闹这份心思用在学习上,我你们一个个也不至于现在还是这种程度!连一个楚渊河都比不过!” 学子们也知道自己是才不如人,比不上楚渊河的学问,个个都低垂着头,准备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可是,还没等楚渊河踏入这书院半步,另一个人就伸手阻止了他前行的步伐。 楚渊河抬眼一看,原来这人是书院的刺头。 “等等,就算你文章做得再好,是个适合读书的人才,可是看你们这样子,也不像是读得起这书院的人呢!” 刺头冷着眼,看着楚渊河,分明就是一副不愿意让他进的样子。 看这二人这穷酸的样子,不知道是哪里的穷乡僻壤跑来的,仗着有几分墨水就妄图入学。 “你可知道,进我们这书院不光是要交学费的,就是身上穿的制服费用也是不便宜,再加上这些书本杂费,这可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确定你交得起吗?你有钱上这个学吗?” “我好心提醒一下你们,没有钱,就早些回家去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要不交钱,要不走人!” 刺头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颇有几分桀骜的姿态。 不得不说,这人说得不错。 “瞧瞧,都这么穷了,还妄想上书院呢!也不去找面镜子,好好瞧瞧自己这副穷酸样子!” 一个学子掩着面,低着声和另一个人打趣道。 “就是就是,没有钱还敢来呢,真是可笑!” 这些话,虽然不太好听,可是到底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夫子虽然爱惜人才,可是这钱着实是一笔大数目,就连他都囊中羞涩,又如何能够替他出了这份钱呢? 夫子微微皱起眉来,这简直就是让他左右为难。这钱,他又没办法替楚渊河出了,可是白白错失了这么一个人才,又真的是太可惜了。 阮湘元看了眼账目上的数字,暗自思索了一下,还好自己荷包中的钱是足够支付起这笔费用的。 “好说好说,我还当你是什么大事呢,不过就是交钱而已嘛,这笔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 阮湘元爽快地将荷包里面的钱给掏了出来,交给刺头清点数目。 “这,这钱,我自己可以付的!你倒是不必如此做!” 楚渊河刚想拦住阮湘元,可是她的动作快上半分,还不等楚渊河说完话,钱都交了出去。 楚渊河不愿意阮湘元这样做,毕竟自己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靠一个女子这般接济呢! 就算阮湘元不在乎,可是他在乎啊! 她是为了他好,这份好意,他心领了。 楚渊河知道这钱,也是来之不易,怎么能够为了自己就随随便便给出去。 阮湘元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这楚渊河如今是什么境况,她又何尝不知道。 这楚渊河想要强出头,可是掂量掂量他荷包里面的钱,还不够交这学费。 “就你那钱,还是留着当医药费吧!再说了,我这钱是够的,你也不用担心这么多!如今,用钱的地方还多着,还是你还是留着吧!放心吧!” 楚氏如今还生着病,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这楚渊河身上的钱也是不多,又如何能负担得起这么多开销啊! 这学费,自己能够出,自然是帮楚渊河给先垫付着。 “哟,你们快瞧瞧,看不出来啊,这人还是个吃软饭的呢!” 几个好事的学子看着这场景,顿时就起哄了起来。 “我看着这人,还以为是个多有骨气的人,不过也就这样嘛!” “是啊是啊,还以为多有本事呢,结果连自己的学费都交不出来,还得靠个女人来交钱!” 这些学子一个个,三言两语,话里话外都是讽刺楚渊河吃软饭的意思。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是一字一句都让楚渊河听得格外清楚。 这话落在楚渊河心里,委实不太好受。 自己分明就不是吃软饭的,平白无故扣上了这么个帽子,心里着实生气。 楚渊河紧紧抿着唇,冷着一张脸,手紧紧地攥着,可是却不能和这些人叫嚣。 阮湘元看着楚渊河这副模样,自然是知道他心里委屈,有口难言。 “我的钱,不就是我哥哥的钱吗?诺,这是我们的户籍,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我们可是兄妹的关系!这妹妹将钱替哥哥付了,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阮湘元环视了一眼窃窃私语的众学子,一句话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众人得知两人这关系,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讪讪离开。 “还劳烦您,替我哥哥给办了这入学证明!”阮湘元双手将户籍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夫子拿过户籍,大笔一挥将楚渊河登记在了书院上面,给了他们一份入学证明。 第一百七十三章 更加安心 拿到了入学证明,还狠狠的打了学院那些丑恶的嘴脸,阮湘元的心情很不错,有了这个,楚渊河就能拿到文蝶,到时候楚氏的病就能医治了。 看着阮湘元开心的背影,楚渊河心里却没有那么高兴,他不确定阮湘元以后的打算,但很明确自己是不想离开她的。 以前觉得两个人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如今却架不住现实带来的打击。这让他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还是天真了,他想把这个人留在身边,他不甘只做一个凡夫俗子,也不想以后两人再被人看不起。 回到医馆,楚氏还没有醒,阮湘元有些担心,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她把楚渊河的入学证明拿出来,放在楚氏手边,柔声说道:“伯母,告诉你一个特别大的好消息,楚渊河拿到学院的入学证明了,这样他就可以参加科举了,到时候做了大官,咱们就可以一起去京城给您看病,听说京城特别繁华…...” 阮湘元在絮絮叨叨的和楚氏分享喜悦,但楚渊河有些心不在焉,他现在已经成功拿到了入学的资本,要为以后做些考虑了。 乾元帝注重文人,他自身也实力不凡,只要有机会,他定能站在高处,就再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被人逼的无奈了。 “好了,咱们回去吧。”阮湘元把东西放好,回头看见楚渊河又在发呆,用手戳了戳:“你在想什么呢?一脸严肃。现在入学证明拿到了,高兴一点,嗯?” 楚渊河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辛苦你了。” 阮湘元当然不信,但也没有深追,只是安抚道:“我一点也不辛苦,以后倒是要辛苦你了,多看书,努力考个大官,这样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楚渊河认真的答应,“嗯,我一定会的。” 今日的事给了他太多冲击,他知道,没有实力就什么都不是。 看他还是没有开心的样子,阮湘元开玩笑道:“对了,你可不能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啊。” 楚渊河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不解,“什么话本?里面写什么了?” 阮湘元轻咳两声,耳朵微红,:“就是那种,考起功名就忘了老家的糟糠之妻什么的,咳,就是不能忘了我们,知道吧。” “啊...…不会的。”楚渊河终于笑了,他忍不住抬手想摸摸阮湘元的头,又觉得轻浮了些,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我不会忘记的,我发誓。” 阮湘元咬着下唇红了脸,率先出门,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那我们快回去吧,他们估计都等半天了。” 楚渊河追上他,“好。” 回到白家,一群人果然早早就在大厅等着了,此时的阮湘元脸色已经回复如常,拿出东西跟他们分享这个好消息,白家主高兴极了,直接宣布今晚要请大家伙吃饭,因为是难得的好事,一群人也就没有拒绝。 吃饭的时候,楚渊河直接就坐到阮湘元身边,董成见状,也到阮湘元身边坐下,先夹了菜给她:“来尝尝,我记得你喜欢这个。” 阮湘元无奈,“白家主都还没动筷呢,你是不是太急了些。” 楚渊河接着出声,“有些人啊,做事之前应该多动脑子,操之过急往往会适得其反。” 董成哪里不知道楚渊河是在说他,到底还是先忍下了,淡淡的说道:“脑子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有的,就像我看见你就只是长了张嘴。”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阮湘元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哈哈,都是年轻人,大家随意,不用客气!”白家主豪迈的干了第一杯,众人谢过之后也开始动手了。 楚渊河给阮湘元夹了块肉,“今天辛苦了,多补补。” 董成不甘示弱,夹了素菜,“小心油腻。” 两人就这样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阮湘元的碗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她哭笑不得的调和,“你们俩都给我停下,我又不是猪,吃不了那么多,都自己吃自己的。” “你先吃,不用管我。”楚渊河轻笑出声,“我心里有数。” “呵。”董成给他一个白眼,“都让你自己吃了,非要装什么。” “就是,难道这就是文人和我们的区别吗?”和阮湘元一起走镖的人发声,他似乎不太看得惯楚渊河的所作所为。 董成低头冷笑,他这边也是有兄弟支持的。 “莫非是拿到了考取功名的资格,对我们这些糙汉子也看不起了?” 听着这话,阮湘元放下筷子,她知道这些兄弟只是给董成说话,但终归是不好听的。 “渊河没有那个意思,大家不要误会了。” “我说你们呢,就不能好好吃饭吗,话那么多是嫌我们家的饭菜不好吃吗?”白月雅见阮湘元为难,开口解围,“我说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都这样别扭呢?明明心里已经接受人家了,就不要区别对待了,再说了,咱们身边出个大官不好吗,说出去多有面子呀,一个二个的就没事儿找事儿。” 白月雅这一说,也没人在继续开口了,董成狠狠的看了楚渊河一眼,继续给阮湘元夹菜。 几个吃的差不多了,阮湘元思索了一下开口,“各位,我有件事儿想跟大家伙商量一下。” “你说,我听着呢。”董成微笑,“只要我能办到,我都答应你。” 阮湘元认真道:“董成,我很认真的跟你商量,现在伯母病情不稳定,所以我想接下来走镖我就不参加了,留在医馆照顾伯母,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 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把目光放在了董成身上,他才是拿主意的那一个。 “啧,这事吧,你确实为难。”他冷笑的看了楚渊河一眼,“本来这也不是你的家事儿,若不是某些人没用,也不至于让你去操心,你真的想好了吗?” 楚渊河本来想反驳,但一想若是让阮湘元继续走镖,岂不是就让他们多了相处的机会,于是也开口劝道:“不用考虑其他的,不想走就不走吧,你要是去照顾母亲,我读书也更加安心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对峙 听到楚渊河说出那种话来,董成气不打一处来,不让阮湘元去做生意,难不成要天天在家里面呆着吗?楚渊河都要去书院读书了,往来家里面都需要让阮湘元去照顾没有钱财的来源,又如何能够照顾好楚渊河那个体弱多病的娘? 一想到这里董成便直接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湘元不跟着我们一起去走镖,难不成要待在家里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吗?你一个人饿瘦了倒是没有关系,可别苦了阮湘元!” “这是我的家事,更何况阮湘元是我的妹妹,既然已经问出这个问题,那就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听到这话之后阮湘元不由得有些头大,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两个人见面就吵,她夹在中间多难受。 白月雅在旁边看着也替阮湘元有些头大,这两个人就算彼此都看不顺眼彼此,那也没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吵架,而且这两个人每每见面就要吵架,这让阮湘元夹在中间又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白月雅便主动上前劝两位,“你们两个好歹都是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吵架成什么样子,一个是被镇子上面唯一一所书院直接邀请入学的,另外一个则是阮湘元和我的好朋友,你们两个这么吵架,让我们两个怎么办?” 听到这话之后,两人微微一正也想明白过来,白月雅所说的都是事实,他们好像的确没有顾及到阮湘元的感受,但如果他们两个男人之中有一个离开阮湘元,那这次的争吵必然不会有,说到底那还是楚渊河无能! 如果楚渊河有能力的话,整个家里也就不会如此过得揭不开锅,而在楚氏出了事情之后,阮湘元也不用如此东奔西跑,甚至还要承担楚氏的所有费用。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用因为镖局的事情再跟我吵了,不去做这一些生意是我自己的想法,与楚渊河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之后董成微微一愣,这是什么?他们好不容易费尽心思琢磨起来的这个商队,如今就要解散了吗? “而且我也想过,如果一直给别人干的话,咱们到手的钱也不是很多,虽然能够解燃眉之急,但耗费的时间太久,所以我想着不如咱们自己在做,自己培养镖师!”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心里的气,这才顺了不少。 他就说嘛,一个女人家家的经常出去,在那些荒山野岭里面运送货物,他即便不能亲自跟着,心中自然也是放心不下的。 阮湘元想要做生意他是全权支持的,但是做生意也得讲究一个方法,要是自己亲自射入险境,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从未接触过这一行,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他写写文章,替人家写点书信,倒也能够赚一些钱。 而且这一次他对自己倒是有极大的信心,能够考中功名。 听到阮湘元说道这话以后,董成算是明白了,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阮湘元都不会改变主意。 不过楚渊河对于阮湘元的影响还真是挺大,现如今阮湘元压根儿就不管他们之间的事情了,一心思倒是扑在楚渊河读书这件事情上。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说完这话以后董成便直接离开了,看着董成负气离开的样子,阮湘元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此处房间不是很多,所以阮湘元便带着小桃与白月雅一起住。 而刚过半夜便有人过来敲了楚渊河的窗,楚渊河出去之后便与人在暗中交谈。 “主子放心,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只等着您一声令下,咱们便按照计划行事。” “嗯,这一次做的不错。” 那人又有些担忧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不是那样的好,主子身份地位尊贵的很,怎能一直在此处受罪? 想到这里那人又想起之前,总管跟他嘱咐的那些话,“主子要不要先回去,这个地方条件实在是太过简陋,而且主子也没有必要进那种书院读书,若是需要的话,暑假倒是可以给您找一位先生过来。” 找人过来,那岂不是太过耗费银钱,若说那人是大发善心与他有缘,所以才特地收他为徒,一路上对他的表现又是恭恭敬敬的,这样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好了,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在这里呆着倒是挺好的,你跟兄弟们仔细商量一下时机一到便直接动手,不必等我亲自下令,若事情有变,及时传信息过来即可。” 那人应了一声,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楚渊河眼睛一撇,当下对着人挥了挥手,那人转身便消失在原地,而这一幕却被晚归回来的董成看在眼里。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楚渊河转过身来看向董成,“这里哪有人你也看到了,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能跟谁说话夜色太深,只怕你是看错了,眼睛不好的话就尽快的去大夫那里看看,也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根本就是放屁,他刚刚大老远分明就看着有个人站在那里的!楚渊河不说,只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别觉得自己很厉害,这一次阮湘元虽说是站在你那边,可是你那些话根本就不够成立,而且今天晚上你又突然出现在这里,刚刚我明明看到有人,可你却说没有,实在是可疑的很,你最好把你的狐狸尾巴老老实实的藏起来,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把你的狐狸尾巴给你揪出来!” 说完这话之后,董成便直接越过楚渊河回房休息去了,而楚渊河盯着董成的身影,看了一眼那侍卫又去而复返,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动作,却被楚渊河摇头制止。 他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况且董成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是有最大嫌疑的,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自然也就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宜张扬。” 第一百七十五章 提防 第二天一大早,董成便起了一个大早,下了楼便看到阮湘元带着小桃和白月雅在那边吃饭,而楚渊河则端着一盘菜正从远处走来。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董成越发肯定昨天他一定是看到有人在那里的,而过去他询问楚渊河之后,楚渊河的语气有些闪躲,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可疑,他绝对不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阮湘元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听到这话以后,阮湘元虽有些疑惑,但也起身跟着董成走到一旁。 看着董成脸上那有些紧张的模样,阮湘元有些不大适应,“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不是他遇到的事情,是阮湘元遇到的事情而不自知,甚至还与那个可疑之人关系如此之好,他怎么想都能够确定,昨天根本就没有看错。 “你知不知道楚渊河是从哪儿来的?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阮湘元有些惊讶的看了董成一眼,不就才过了一晚上吗?这个人又发什么神经? “我觉得你们两个真的应该好好谈谈,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是为了我好,但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敌对下去,我也不会特别舒服。”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就只想问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这些问题还真是莫名其妙。 阮湘元的抬头看了楚渊河一眼又看了董成一眼,当即便将自己知道的楚渊河信息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董成。 阮湘元说得简略,但也听得出她对楚渊河的信任,最后,她道:“董成,我与他同在一家多年,还是了解他的。” 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董成心中一阵落寞,但他心底里到底还是牵挂着阮湘元的安全的,更何况楚渊河如果真的有其他身份,到现在都没有表露出来的话,那这个人得多恐怖呀。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跟一个人在那儿谈话,可当我走近跟他谈话的那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说是我看花眼了,可是昨天我没有喝酒,脑袋清醒得很,我确定根本就没有看错!” 不等阮湘元说些什么,董成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觉得我可能是眼花,看错了,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存在,但是如果我没有看错呢,那这么一想是不是很可怕? 楚渊河在村子里面隐藏了这么久,可他真实身份没有一人知道,反而还若无其事的跟咱们在一起,总之你得小心一些,不要着了他的道!” 阮湘元一挑眉,却也害怕董成继续胡说八道,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敷衍了过去。 吃过饭以后,阮湘元便陪着楚渊河去书院报到。 结果大老远便看着一群学子拥簇着一个人也往书院那边走去。 还不等楚渊河和阮湘元上前那群人又停了下来,而被拥簇着的人,正是之前与阮湘元有过节的程浩。 “程浩大哥你不知道这小子可嚣张的很,跟咱们书院里面最厉害的人比了三把都得了高分,院长头一次当场给了入学证明。” 程浩微微眯眼,他对楚渊河身边的女人可是记忆深刻! 也是昨天他家里有些事情,没能及时赶过来,不过在书院里面比试的所有细节他倒是全都听说了,若这样一个人真的有那样的才华,自然是好的,可这个书院里面只能由他程浩一个人说了算,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更何况之前他还跟阮湘元有过节,眼下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两个人的。 “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楚渊河和阮湘元呀,镇子上面虽然只有这一个书院,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得来的,有些人有些小聪明,把文章改了改就变成自己的了,可这些东西早晚都是要还的,在科举考试上面这些小聪明可是用不了的。” 真好,新账旧账一起算,阮湘元冷眼看了程浩一眼。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不是你家里有几个臭钱,你以为你在这里能混的风生水起吗?” 简直是不要脸!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程浩说话,他们不知道程浩和阮湘元之间的过往,眼下自然也不敢胡言乱语,毕竟阮湘元骂人的功夫他们是已经见证过的。 “你这死婆娘要说什么?你以为你家夫君会那几口诗词会一点辩论,就能够真正有资格踏入考场了吗?在书院里面准备科举考试的,大都是准备了一年之久!你不过也就是这个月才入学,想要跟我们一起准备下个月的考试,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些?” 阮湘元冷笑一声,嘴上功夫丝毫不减,“该不会有人整天在书院里面不学无术,腹中半点笔墨也没有,所以才会惧怕一个新入学的学生,若是等到下个月科举考试这个才准备了一个月的人,就赶超你们得了前三甲,入了选,某些人的脸面,那可就真的要掉到地上碎成渣子了!” 听到这话以后,程浩当即有些恼怒,额上青筋突起,对着自己身后的几个人使了眼色。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个死婆娘说话这么难听又侮辱咱们这些人,脑子不好使,怎么也要给这个死婆娘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以后在这里不能乱说话!” 他身边的人那可都是男人,对付起这两个人来说简直绰绰有余。 更何况他之前就听说楚渊河只是个吃软饭的,在家里面什么都不会,而家里所有的事情里里外外都是靠阮湘元来打理的。 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做他的对手,只要出了气给了这两个人一个教训,他心里就舒坦了。 阮湘元眼睛一眯当下就要先动手,却被楚渊河给拦了下来,他不想让别人一直以为他就是吃软饭的。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饭桶,什么都不会,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改变所有人对他的看法,即便改变不了,也要让这些人吃吃苦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架 昨日楚渊河在这里面已经以文采胜出了,他今天就是要让这些人看看,他在家里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干,甚至还偷偷练了几手,对付这几个人那是绰绰有余的。而把阮湘元劝停之后,楚渊河便摆出架势,大有以一敌十的模样。 他知道阮湘元跟人打架都是使用蛮力,这样的话只能累坏自己,旁人却累不坏。 昨日与人打口水仗的时候,阮湘元就已经出了不少力,他现在总不能再让阮湘元继续为他辩护,他是一个男人,理应在适当的时候把自己的重担给挑起来。 一看到楚渊河摆出这副架势,程浩不由得笑了笑。 他可没听过楚渊河还会一些其他的东西。 “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想你一个人打我们这么多人吧,哪怕你是个绝世高手都不可能,更何况之前你都一直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就算之前练了一些身手,现在也未必能够跟我们动手,给你个机会跪下来磕个头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这些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反倒是轻轻笑了笑,“你就只会打嘴炮吗,什么事情都靠嘴巴来说,如果这科举考试也能够用嘴巴来骂人的话,我想你进一个前三甲应该是不成问题。” 一听到这话程浩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自大狂妄,还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再给楚渊河一些时间,只怕楚渊河就要蹬着他的鼻子上他的脸了! 程浩对着后面的人轻轻抬了抬下巴,“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这臭小子也只会说的话,我看他也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什么都不会!” 这话一出,阮湘元心头一跳,这不就是使用人海战术吗?纵然楚渊河兴许有些身手用不着他出手,可是这人海战术终归会让楚渊河精疲力尽,届时等到程浩再有什么其他因素的招数丛中搞鬼,那楚渊河岂不是要吃亏? 想到这里,阮湘元开口说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叫嚣的声音挺大,怎么一到了真枪实干的时候,你就做一个缩头乌龟,缩在后面不敢露头了!?到底是楚渊河不行还是你不行?你要是不行大可以跪在楚渊河面前,磕三个头再叫三声爷爷!” 程浩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挑衅过,更何况是被一个女人如此挑衅,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是不显露出一番身手来,只怕真的会叫旁人以为他只会以多欺少。 就在阮湘元以为自己这番挑衅成功之时,程浩却突然笑了笑。 “你当真以为我会听信你这个小丫头说的话吗?你是在为你的哥哥找理由!我就要以多欺少,你又能如何?”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脸色瞬间都变了,而之前一直拥护程浩的人也都后退了几步。 程浩自然也感受到了,当下算是已经想明白过来,阮湘元这是在给他下套呢,他要是真的继续以多欺少,只怕会让这些人看不起,以后就算是赢了,楚渊河在书院里面也抬不起头来,他可不想什么事情都自己干,有几个小跟班跟在自己身边,那还是挺好使的。 程浩心中突然生了一记,趁着楚渊河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当下直接身手,钟晓芹想要先发制人,却被楚渊河轻巧躲过。 众人唏嘘不已。 阮湘元也没想到程浩竟是这般无耻之人,自己都不说,开始便直接冲上前来,若非楚渊河刚才躲得快,只怕要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掌了。 楚渊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付程浩这样的人,只需要让程浩的戒心失去就可以了。 想了想,楚渊河便开始大肆放水,从之前行动敏捷,到后面有些躲闪不及硬生生地受了程浩几下,阮湘元在旁边看着胆战心惊,明明楚渊河之前是站在上风的,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下风呢? 可还不等阮湘元再说些什么,反转就已经来了,原本楚渊河一直处于躲闪的状态,却在下一个猎犬之后,主动进攻起来,并且所出之招与程浩刚刚出的那些招数都差不多,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事。 而阮湘元从来都没有想过楚渊河学习这些东西,竟然学习的如此之快,不过转眼间就把人打得鼻青脸肿,而自己除了之前受的那一点伤口之外,身上便再无其他的痕迹。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楚渊河突然又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刚刚好不容易所赚回来的优势,此刻也就全都给丢了出去,而程浩在被人猛捶一顿之后,看到楚渊河如此当下放声狂笑。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有本事再来呀,你看老子这次怎么教训你,让你不知道这个镇子的天高地厚!” 如此说着程浩便欺身而上,而阮湘元余光一瞥,便看到院长从那边走了过来,当下心头一惊,正想要准备提醒楚渊河的时候,却见楚渊河对她使了个眼色。 阮湘元虽心有疑惑,可到底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便闭了嘴。 院长正是在所有人的身后,支持程浩的那一方人,自然看不到夫子慢慢往这边走来。 能开始反击之后,程浩压根儿就不吝啬自己的力气,逮住楚渊河便是猛一顿打,打的楚渊河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还有一些地方已经挂了彩。 院长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当下,眼睛一眯,他知道程浩是个顽劣的,只是没想到程浩竟然还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在面对自己的同门,竟还下此狠手,若楚渊河没有什么事情自然是万好的,若楚渊河有什么事情,那又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此时,楚渊河就好像突然受够了程浩的窝囊气一样,当下开始反击所出之招,是方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打人之狠,丝毫不亚于程浩的那些力气。 程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转身拔腿就要跑,却被楚渊河抓住衣领又给拉了回来,而后猛的一个过肩摔,便将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疼的程浩咬牙切齿地倒吸凉气。 第一百七十七章 被夫子处罚 程浩从来都没有想过楚渊河下手会这么狠,而刚刚他们两个比试的时候,楚渊河能躲则躲,躲闪不及的时候也会受他一顿毒打,还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行动如此敏捷。 而且出手的速度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他根本就看不清楚渊河到底是从哪边出手的,每一次都是看到楚渊河出手之后他下意识去挡,可是楚渊河的拳头就从另外一个方向传了过来,疼的他现在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而且楚渊河在出其他的招数的时候,明明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打到身上却疼的要死,如今他满头是汗跟楚渊河逃不开干系。 程浩被打的有些恼怒,周围那可都是他的人现在在看他的笑话,他现在根本就毫无反击之力。 程浩吸一口气,当即起身冲着楚渊河就跑了过去,准备再打一场,院长突然开口,“你们还准备要闹到什么时候?” 院长的声音突然传来令所有人都身子一震。 他们还没有看见院长从什么地方来的院长怎么就突然开口说话了呢? “程浩你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书院,我好好读书,还在这里惹是生非,聚众斗殴违反学院的规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程浩深吸一口气,“院长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先惹是生非的,你怎么不说楚渊河?这件事情完全就是楚渊河挑起来的!” 院长眼睛一眯,对程浩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为程浩只是性子顽劣,只要多加干预多加管理,这个人的性子必能够会转变的好,可他实在是想错了,程浩这种恶霸自然不会那么乖乖听话的。 楚渊河温文尔雅,且温润有礼,对待同门,即便是之前那些人曾羞辱过楚渊河,楚渊河也从未说些什么,大多数时候那都是一笑而过,要说楚渊河在这里惹是生非,还不如说天塌下来令人信服呢! “你倒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子吗?” 程浩哑口无言。 左右现在院长喜欢楚渊河,他就算说什么那也比不上楚渊河的一根毫毛。 可是所有人都看着他呢,他总不能一直被人这么欺负着吧。 “院长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根本就没有先惹是生非,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不信就问问他们!” 院长冷笑一声,“事实是不是这样你心里最过清楚,要是下一次再让我碰见,你就擎等着挨罚吧!” 凭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受罚? 程浩有些不大乐意,他从来都没有在这些人面前如此丢脸过。 “院长你凭什么就这么说,我而不说楚渊河,人家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惹是生非,我们两个就能够打起来的!” 很好,事到如今程浩还不知悔改,院长脸色一变,当下开口,“看来,是我之前对你管教不严,让你现在还有一丝错觉,到现在都不肯悔改,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再把先前所学的那篇文章抄五十遍!要是被我发现你所交上来的在混有其他人的自己,那就翻倍!” 听到这话以后程浩直接停了下来。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听到程浩被院长这么处罚,阮湘元不由得偷笑眼下也算是明白,刚刚楚渊河为什么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出声提醒他了。 这哪里是不提醒楚渊河分明是不提醒程浩等人! 以前总以为楚渊河憨憨的,出去之后兴许会被人家欺负,可现如今阮湘元角才反应过来,楚渊河就根本就不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单纯,整个就是一个腹黑的大灰狼! 谁对上楚渊河,不被楚渊河扒皮那就是好的了。 “我昨天晚上分明就看到他跟一个人在那里交谈,可是我过去的时候他又失口否认,你想想他要是一直潜伏在你身边,什么都无所作为,还把你哄得这么开心,那这个人得有多可怕!” 莫名其妙的,阮湘元突然想起董成今日跟她说的那些话。 阮湘元又有些忧心忡忡的看了楚渊河一眼。 如果董成所言句句属实,再配上今天楚渊河的举动,那的确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先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这就去领制服,领完衣服以后就去找你!” 阮湘元点了点头又问了楚渊河的宿舍,好在这里是一人一间房。 这才去了楚渊河所居住的地方,给楚渊河稍稍做了一些改变,又将楚渊河可能用到的东西郑重的放在桌子上。 脑海之中不由得想起董成在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的神情,倒也不像是在撒谎的,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楚渊河能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个人迎闯入阮湘元的视野之中,男人一袭白衣,剑眉星目,眸子里还有些光在闪烁。 身子修长,而衣服上面的腰带,恰好把楚渊河大长腿的优势直接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楚渊河面若桃花,唇红齿白,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公子。 阮湘元之前一直都在忙着如何赚钱,如何去做生意,忙着怎样才能快速分家,一直以来都未曾细细观察过楚渊河,如今,楚渊河换上这里的学子服以后,她这才有机会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楚渊河。 原来跟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长相是如此清秀。 也难怪会有人说楚渊河就是只会吃软饭的。 这样清俊的面孔,又如何能够让人联想到,楚渊河与那些每日需要操劳的人在一起呢? 见阮湘元到现在都不曾发言,楚渊河不由得有些尴尬,只得抬起手来轻轻咳嗽一声,阮湘元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 “你回来啦,我都已经把这里给你收拾好了,又添了一些你平日里用的习惯的东西在这里我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倒也不错,适合读书清静的地儿,你有什么东西在给我写信,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方才阮湘元那个样子,是看他看的入迷了吗? 他倒是在换上这件衣服以后,在镜子面前看过自己勉强能够入得了眼,而刚才阮湘元所给他的那种表现,让他眸中一闪。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非池中物 他好像知道如何才能够留住阮湘元的心了! 毕竟在整个村子里面,也没有人能够像他一样生的这般英俊,风流倜傥。 刚刚阮湘元的小眼神令楚渊河也有些心动不已,想了想楚渊河又故意端正自己的气质,而后拿出之前的样子,有一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阮湘元的神情。 也不知为何阮湘元脸颊发烫,心跳的极快,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阮湘元轻咬下唇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楚渊河虽然长得俊美,但眼下最主要的事情,那还是要让楚渊河准备科举之事。 再说了,她之前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些美男子,怎么今天还被楚渊河给迷住了呢? 想到这里阮湘元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而楚渊河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阮湘元的举动,见阮湘元如此心中不由得小小的开怀了一下。 “好了,你在这里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吧,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就该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再直接写信给我。” 然而就在此时,楚渊河突然上前将阮湘元拥入怀中。 “你就这么着急离开吗?我在这里读书只怕是要等到休息的时候才能跟你见面了,这样一想好像还有很长时间咱们才能再次见面。” 瞎说什么呢? “你要是想我给你送什么东西过来就直接写信好了,左右从白家到这里距离也不是很远,要想见面随时都可以,只是我心里总想着如今你现在所面临的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科举考试,你先把书读好了,咱们来日方长,你说呢?” 说来日方长的时候,阮湘元瞬间就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整个脸颊。 自从穿越到这里,她还是头一次跟楚渊河这么说情话。 楚渊河在听到阮湘元说那句话的时候,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却也知道阮湘元所言也算是一个承诺了。 “那咱们可说好了!来日方长,是你许给我的,不可以再许给其他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楚渊河表现的像个小孩子,阮湘元无奈的笑笑,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也该到了楚渊河去上课的时间,阮湘元便直接回了白家。 刚进门便看到小桃和小鹏在那边打闹,两个孩子年龄相仿,打闹起来那也是天真烂漫。 倒是许久未曾看见小鹏如此开心了。 而旁边白月雅看着两个人。 阮湘元上前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吗?” 阮湘元点了点头,“都已经办好了,就等着下个月看看楚渊河能够考取什么名次了。” 白月雅心中有些惆怅,“那你们真的要离开吗?” 他们还是有些舍不得的,而且阮湘元有些其他的新点子在他们看来也都是前所未有的惊奇,不过拿出来说,倒也经得起推敲。 阮湘元有些惆怅,但最终也是点了点头。 “其实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想你离开,你能不能别走?你需要什么我们大家都可以帮助你去寻找的。” 听到这话以后,阮湘元有些泪目。 她也不是很想离开,如果不是楚氏出事,她现在也还想呆在这个小村庄里面跟这些人一同走镖赚钱。 只是如今楚氏得了重病,此处医疗条件又极为艰苦,她不能把楚氏留在这里,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也知道如今我们家都出了些什么事情,娘对我不错,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娘被病痛折磨却什么都不做,而且现在楚渊河也在努力的考取功名,只要能够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能够拿到通关文碟,届时就可以去大城里面找那些神医了。” 不管那些神医能不能救助楚氏,总要去碰碰运气的,总不能看着楚氏继续在这里如此受着病痛折磨。 听到这话以后,白月莹也知道眼下阮湘元所摊上的事情比他们之前创业的时候轻松不了多少,但如果只是需要钱的话,他们倒可以帮忙,只是通关文碟上面…… 想了想,白月雅又开口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早在跟你合作之初就已经看出来,你并非池中之物,即便现在不离开,日后也总会有离开的那一天,现在走也好,能够跟着楚渊河一起去大城看看,总比一直困在这小地方要好上许多。” 楚渊河的确是有把握能够考取功名的,可是她总不能再依附于楚渊河,女人没有钱那就会寸步难行,而在这个时代里,钱虽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白月雅所言非虚,去那些大的地方,机会总会比这种小的地方要多,而且也能开拓眼界,她说不定也能够因此再找到其他的合作项目。 而就在此时白余成从外面回来,刚一进门便看到阮湘元坐在这儿,当下对着阮湘元开口说道:“你之前说自己可以培养镖师,然后自己去接单子,就可以免除一笔中间商所赚取的费用,是这样吗?” 所培养出来的不过也都是武功极高的高手,还有便是服务意识以及职业道德,不过在这里他们倒也能够相信这些人想要好好赚钱的,并不会在运输货物的途中生事。 阮湘元点了点头。 白余成又上下打量了阮湘元一眼,这小丫头胆识过人,并且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自己走过一趟镖,跟这样的人合作培养镖师的话,不知要轻松多少倍,比起他在外面请那些人来还能够省心许多。 想到这里,白余成又道:“我记得你之前也走过一趟标而且颇得好评,并且你的主意新奇,而且正请你来做培训师的话,必定比我在外面所请的人要好上许多,你开个价吧!” 阮湘元心思已定,如今再继续留在这村子里面,虽说是能赚到钱,但基本上都是小钱,楚氏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的很,就算再高的高架又能够高出哪里去所需不是平常之物,可价值却也不是特别高。 金主也未必会想着多给一些银钱。 “我在回来的路上也曾打听过了一些镖局收钱的规矩,你上一次走镖,净赚十两纹银,你给我培养镖师,培养成功一个,我给你五十两银子。” 这要是放在平常时候,这些金额自然是不算低的,可如今家里有事,这么高的价格,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第一百七十九章 铤而走险 在心里面盘算了一遍又一遍,但答案都是一样的,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陷入僵局之中。 阮湘元很清楚,县城临近村庄,虽然称之为县城,但和天子脚下那些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不一样,这里的人力低廉,消费水平也不高。 她抿起唇,紧闭成一条线,暴露出内心的烦躁。 事情真的毫无转圜之地了吗? 阮湘元思绪纷乱,半晌没说话,白余成一直在观察着阮湘元的神色,他自然也看清楚了,对方的烦躁。 他欲言又止,磨着嘴皮,一副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其实要解决现在的困境,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看,阮湘元愿意牺牲多少。 而这个时候,她陷入沮丧之中,沉闷着,白余成都没看见过阮湘元如此低沉的模样,他心一狠,反正,就算是自己不主动告诉她,阮湘元也一定有其他办法可以知道的。 这么一想之后,白余成心里的负罪感少了些许,“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 阮湘元立马就精神了起来,她目光灼灼,盯着白余成,迫切的心情不言而喻。 “什么?”阮湘元急切的追问。 白余成语气沉了沉,把这个消息告诉阮湘元,到底是福是祸?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而现在,阮湘元要不要去冒险,就在白余成的一念之间。 他忽然又犹豫了起来,举棋不定。 阮湘元见白余成开了个头,就没了下文,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线希望,随着白余成的犹豫,又开始浮浮沉沉。 她等不及了,白余成口中的消息,或许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所以,阮湘元定了定心神,郑重其事的开口,“白掌柜不必担心,我听了这消息之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与家主无关。” 这下子,白余成可着急了,他并不是想要与阮湘元撇清关系,只是,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冒险了些。 阮湘元从始至终,表现的都很坚定,白余成忽然叹了口气,这下子,他可是骑虎难下,就算是自己不说,阮湘元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千方百计从别人那里打听,自己不说,也会有别人说的。 “县城外的青山,你可曾听说过?”白余成心一横,开口了。 阮湘元闻言摇了摇头,她并未去过什么青山,自然也谈不上熟悉。 “那里比较偏远,也没有官府管束,所以……”白余成暗示一番,这个地方,还真是有些不便开口。 “黑市?”阮湘元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白余成无声的朝着阮湘元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那里经常有人去比武,供人观赏,胜者,奖励丰富。”白余成用比较委婉的词形容了一下。 他说的简洁,阮湘元已经完全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不就是黑赛嘛。 这种不能出现在明面上的比赛,现世里也不少见,虽然没有正式参加过,阮湘元也算是略有耳闻了。 “多谢。” 阮湘元转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她苦笑了一声,除了这个来钱快,自己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爹!湘元!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白月雅狐疑的打量着二人。 白余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摸了摸鼻子,什么都还没有回答呢,就呈现出一派心虚来。 白月雅只是稍稍离开了一会,他们二人就攀谈起来了,她看着自家爹爹不寻常的神色,知父莫若女。 “爹,你不会把青山告诉湘元了吧?” “咳咳咳……”猛一阵的咳嗽,白余成已经无需说话了,动作证明了一切。 白月雅急了,拧着眉,“不能去!那地方只在是太危险了!” 她急得都快跳脚了,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来钱快,但是,你也得有命拿才行。 “爹,不许说!”白月雅加重了语气,就差对着白余成横眉冷对了,白余成默默闭上了嘴,他透露这些,就已经违背了女儿的意思。 “阮姐姐,那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各方势力混乱,不值得你去冒险,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白月雅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阮湘元,祈求着阮湘元放弃冒险的念头。 但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阮湘元心意已决。 她嘴角勾起,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来,宽慰道:“没事,你还不相信我的武力吗?” 白月雅一听这话,两眼一抹黑,“不能去,不能去,那地方鱼龙混杂,更何况,更何况,还有生命危险。”说到最后,白月雅不知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已经带上了哭腔。 阮湘元听了不免有些心软,但她很快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早已经是所剩无几。 想到这里,阮湘元垂眸不语,一副铁了心的模样,白月雅说是万念俱灰也不为过。 “你心意已决?”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不必太担心,我会小心的,我保证会平安归来的。”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白月雅也看出来了,阮湘元心意已决,已经不是她可以劝阻的程度。 “真的要去吗?”她不死心,执念的盯着阮湘元。 “月影,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了。” 白月雅没有回话,把头转了过去,下唇被咬的泛白,却不开口了。 白月雅生气了,这生气的原因阮湘元是心知肚明,但是,她哄不了对方了。 “劳烦白余成告诉我具体的地址,需要注意什么?” “月雅,不要告诉楚渊河,好不好?”阮湘元轻轻的牵起了对方手。 白月雅变扭起来,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阮湘元去冒险,可如此温柔的请求,令人无法拒绝。 “我不想让其他人替我担心,所以,月雅,帮我守护好这个秘密好吗?” 阮湘元的话让白月雅溃不成军,她呜咽的说了一声好,“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不要勉强……”她现在的样子,像个烦人的唠叨婆,但阮湘元一点也生不起厌恶之心,反而只有满满的心疼。 殊不知,她在别人的眼中,也是令人心疼到不行的存在。 白月雅不再提出反对的意见,其实打心眼里,还是不愿意阮湘元去的,但知道,谁都无法阻拦对方。 “我初来乍到的,很多地方,还需要白掌柜提点几番。” 第一百八十章 准备 白余成对着阮湘元说了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全都是她现在需要的,她对白家父女都很感谢。 “……那地方的规矩变幻莫测,我也是几年之前,才去过那么一回,记忆犹新,只是不知道,几年过去了,规矩还是不是从前的规矩。” 白余成回想起那个时候,也算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去长了见识,但如果问他,要不要再去一次的话,白余成的回答一定是不。 那地方可不是正规的场所,人命如草芥,这句话放在那个地方,是在再适合不过的形容了。 本身就是见不到光的地方,自然是什么肮脏混乱,五教九流,都聚在一起。 白余成绞尽脑汁,想要多给阮湘元一点提醒,他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人。 “其实镖局里面的人,缺钱的时候也会铤而走险,去那里捞上一笔,他们走南闯北,武力也不错,大多都能拿到个好成绩。” “但,”也不乏阴沟里翻船的人,我家中,就有一个。” 听到这里,阮湘元来了兴趣,催促着白余成继续往下说。 白家里有个下人,瘸了一条腿,干不了什么重活,那个时候,白余成看他可怜,就做主把对方留下,做做杂活什么的,也算是能维持生计。 白余成提起来,还是遗憾的语气,“他之前也是个镖师,胆子也大,就是一时糊涂,没能及时止损,坏了一条腿,捡回一条命。” “这人还在吗?”阮湘元追问,白余成点了点头,让阮湘元去找那人打听打听,那人比自己,还要了解黑市,毕竟,也是在那里摸爬滚打过的。 这是白余成的命令,前镖师自然听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里分三六九等,青山还不算大,只有几个三级拳师,一级和二级占大多数,那些人也不容小觑,怪我年少轻狂,斗胆去挑战了三级拳师,你也看见我的下场了。” 前镖师摸了摸自己的那条残腿,虽然时日已久,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还历历在目。 “我这辈子最高也只见过三级拳师了,若是别城,恐怕还有更加厉害的人物。” 前镖师对着阮湘元细心嘱咐,他也劝阻了几句,那地方,就是个龙潭虎穴,阮湘元不是什么弱女子,但也照样担心。 “多谢前辈的叮嘱,但我心思已定。”阮湘元说的坚决,前镖师也不是什么不识相的人物,见阮湘元态度坚硬,也就不继续说什么。 只是对着阮湘元掏心掏肺,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对方,这也算的上是,他不想要有人,步入自己的后尘。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至于能不能在那个鬼地方全身而退,也只能看阮湘元的造化了, “多谢前辈。”阮湘元离开之际,朝着那位老镖师鞠了一躬,老镖师苍老的面容上,表情怔愣了一下,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看出来了,阮湘元的想法很坚决,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劝阻下来的。 老镖师所能做的,也只有倾囊相授,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对方,保佑阮湘元平安,剩下的,也只能自求多福。 阮湘元谢过对方,打算回房做些准备。 路上碰见了给她来送金疮药的白月雅,它还是没有放弃劝阻阮湘元的念头。 “这些药都是常用的药物,平日里面受伤也可以用用,效果挺好的。” 阮湘元并未拒绝白月雅的好意,接过她递给自己的药物,道了声谢。 “湘元,就不能不去吗?”白月雅可怜巴巴的看着阮湘元,企图感化阮湘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阮湘元和白月雅还在僵持不下,白月雅一直没有放弃,劝说阮湘元放弃去青山的念头。 而楚渊河回来的正是时候,远远的,他就看见了白月雅和阮湘元的身影。 阮湘元背对着楚渊河,所以并未察觉对方的到来,白月雅注意力也根本不在楚渊河身上,一心只想劝说。 “到底为什么你这么坚持!你明知道又多危险!”白月雅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可是,阮湘元还是固执己见。 “没有为什么?月影,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这句话,阮湘元说的也很无奈,但凡有更好的路摆在自己面前的话,她也不会选择如此艰难的一条路。 现世里面的黑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黑拳更是如此,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她再清楚不过了。 一时间,谁也说不过谁,白月雅自然不肯轻易放弃,还想要继续劝说下去,阮湘元已经没有了那个耐心,皱起眉头,她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可……阮湘元百感交集。 而楚渊河的到来,打破了这僵局。 楚渊河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阮湘元也终于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她迅速的对着白月雅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 白月雅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没有继续@1说话。 而楚渊河也察觉到了,二人之间异常的氛围,他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来,“这是在聊什么呢?” 阮湘元牵出一个笑来,缓和现在的气氛,“没什么,只是随意的聊了几句。” 她自然不可能主动告诉楚渊河,自己打算做些什么,因为阮湘元心知肚明,要是楚渊河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根本不可能同意的。 “真的没什么?”楚渊河感觉很奇怪,刚才白月雅还在说话,看见自己到来之后,就被打断了。 什么事情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楚渊河心中难免生疑。 阮湘元见楚渊河的神色有异,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相信。 “真的没什么,只是女儿家说几句体己话,你一个大男人,听什么听?”一边说,还一边故作娇羞的推了推楚渊河。 阮湘元也不知道有没有糊弄过去,打消对方的疑心,但事已至此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 楚渊河见状没有继续说什么,可这疑心,不是一时半会能消下去的。 他又看见了阮湘元手中的东西,金疮药这东西,楚渊河自然认识,阮湘元受伤了吗?他忽然担心了起来,可是,分明不是受伤的行子,那么就是防患于未然? 楚渊河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白月雅紧闭着双唇,不肯开口,阮湘元又与自己含糊其辞,不肯说实话。 这颗疑惑的种子已经种下,等待着生根发芽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去黑市 阮湘元刚换上衣服,正准备离开,身后的门突然响起。 阮湘元心头一跳,后退两步靠在门上,“谁呀?”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阮湘元微微蹙眉。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我已经脱完衣服了,正准备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楚渊河微微蹙眉,这谎言说的实在令他无法信服。 “既然要睡了,为何还要亮着灯?” 这几日与阮湘元接触下来,他总觉得他与阮湘元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隔着一样。 而他们每每相见的时候,阮湘元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回答问题模棱两可。 以往的阮湘元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没有等到阮湘元的回答,楚渊河轻轻叹息一口气,“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男配当日说的话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她现在心里对楚渊河还是有点怀疑,但那种问题又不能浮于表面。 “我是真的要睡了,真的不方便。” 她总不能让楚渊河进来看到她这样吧?她又该怎么说? 说她准备去黑市? 楚渊河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如果不去,整个家里的开销实在太大,一个人根本就无法负担,而且总不能让楚氏跟随着他们一起受苦吧,他们两个受苦倒是无所谓,楚氏如今身子虚弱,用药方面自然不能亏待。 “其实我总觉得我们最近的距离好像远了一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跟我说说,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想办法要好许多。” 他知道阮湘元聪明,可是,他总不能再让阮湘元这么跑来跑去,原本楚氏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就已经过意不去,如果阮湘元再这么奔波的话,他只怕心中的愧疚会更多。 那种事情楚渊河,又怎么可能会了解呢?即便楚渊河有心要帮她,也未必能够真的帮上忙。 想到这里阮湘元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楚渊河开口说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明天不还是要去夫子那里学习吗?我有事情自然会跟你说的!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不放心。 要是阮湘元真的跟其他女人一样,遇到事情会和他商量撒娇的话,他现在或许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状况。 知道阮湘元一旦下定决心想要再改变就很难了。 可是他们两个就这样被一个门隔在两边成了说话,在坚持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阮湘元已经打定主意,不想让他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渊河会为她吸一口气,他那年那些人的心里想法,从来都没有像当年阮湘元心中所想这么艰难过。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说完这话以后楚渊河便直接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阮湘元又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了一眼,确定楚渊河并没有留在身边,这才放心大胆的出了门。 她不是不想跟楚渊河说清楚这次要去什么地方,只是一旦跟楚渊河开了口,楚渊河势必会不让她去,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出了门以后,阮湘元又怕楚渊河在后面悄无声息的跟着,一步三回头,又走了一个比较远的路,这才绕到之前白家主说的地方。 阮湘元抬头看了一眼天眼,估摸了现在的时辰,应该没有多久时间,黑市就应该在这里摆摊了。 果不其然,等阮湘元找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减肥时,就必须得拿着自己手里的编排号码,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进入黑市,而且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离开,这个,你来之前应该这个。” 等排队就已经要有许多时间了,就在阮湘元跟旁边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再次加入排队的队伍当中去了。 眼看着队伍越来越长,阮湘元也顾不得再跟这人打听事情,当下便直接排队去了。 她怎么也不知道,来这里竟然还需要排队,甚至还要领取自己的排队号码。 等待期间,阮湘元往那边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这黑市并非常人所能来的地方。 这些人或佝偻着背,亦或者身子有残缺,但是摆在这些摊主的面前的却都是些奇珍异宝。 即便阮湘元是一个外行,如今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人所卖的东西的确比其他地方要好上许多。 “你,编号七十七!” 阮湘元反应过来,当下上前双手,结果就在阮湘元要离开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笑声。 “一个小娘们儿竟然也敢来黑市里面凑热闹!” 阮湘元回过头来,便看到对方是一个身强体健的大块头。 在此处惹事生非,只怕会不大好。 况且这里的人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开,她总要避讳一些才是。 在阮湘元回过头来的那一瞬间,那胖子眼前一亮。 其他的意思也由心而生。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竟敢独自一人过来独闯黑市,要么就是家里条件不够好,要么就是家里那位无能。 可这些归根结底那都是关乎家里面的事情。 他倒是挺佩服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在黑市里面凑热闹。 “我说你要不要想着跟着我,以后绝对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你一个人过来独闯黑市!” 而此时,小胖子身边的人也已经帮小胖子领了排队号码。 阮湘元也不想再搭理,何况跟这个样的人纠缠也不会招致什么好的结果,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与其如此倒不如尽快走开一些。 想到这里,阮湘元当即就要越过那胖子离开,可那胖子好像抢先察觉到阮湘元的意图,当下紧走两步上前拦住阮湘元的去路。 “小娘子这么着急,要是去哪儿啊?我刚刚跟你说的这个提议,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没必要这么快就拒绝我。” 这一次阮湘元角才抬头正儿八经的看了,那胖男人一脸。 可这个时候,却发现胖男人脸上的垂涎之色,以及那带有淫欲的眼神,令阮湘元倍感不适。 第一百八十二章 被调戏了 阮湘元抬起头来,笑着看向那胖男人。 就是阮湘元角抬头一个微笑,令那胖男人更加心神向往。 “小娘子你是答应了吗?” 而就在此时,阮湘元正要出手,却被旁边看场人一把拦下。 阮湘元有些惊讶,刚刚这个人就在旁边坐着,什么事都没有, 她只不过才有想要出手的冲动,却被这人直接拦下。 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看清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又是如何移动到她的面前的! 这样诡异的速度和身手是她以往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 阮湘元这才想明白,之前白家家主和那些镖师所言,句句属实。 “这里除了比赛之场地以外,其他任何地方都是不允许动手的,姑娘若想动手,就不要怪在下无情了。” 阮湘元轻轻笑了笑,然后对着那个看场地的人道歉之后,这才离开临走之前记了那胖男人的编号。 五十四。 很好,她今日所受的屈辱,等一下一定会想方设法给讨过来! 而那小胖子之前所说的话,已经悉数传到后面排队的人的耳朵里面。 要知道一个女人来黑市可是极其危险的,他们之前有许多生意,就是在做这些无知的女人进入黑市之后的那些生意。 身后有不少人一直在跟着,阮湘元微微皱眉,却也想到之前,白家家主和那些标识也的确是提醒过她,女人进入黑市那就是一个活靶子存在,那些男人必定会过来骚扰你。 眼下这些人虽不在明处,却一直在暗处尾随,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从而趁乱再从她的身上下手,这样的手段的确令人有些后怕。 阮湘元拐过弯去已经甩掉了一些追随者打扮,刚松一口气,便听到旁边有人在跟一位老者打听有关这黑市的消息。 “你们来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可知道一些人不知道的消息!” “你们都知道这黑市里面有些世界上都能寻找的这些奇珍异宝,除此之外黑市上面还交易一些人口的买卖,比如谁家的小孩亦或者哪家的娘子,除此之外,黑市更大的一个作用,便是买卖国与国之间的消息。” 老者抬头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两个人往外面看。 “你看那两个人表面上是一个残疾人,身体也残缺了大半,可是摆在面前的却是波斯国为数不多的奇珍异宝,即便抬多高的价格,他也有不卖的权利。这些东西,又怎么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摊主能够得到的?” 那两个人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向老者,异口同声的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人就是别国的奸细了!” 那老者有些失望的看了两人一眼。 “黑市里面交易是自由的,但是话可是要谨言慎行啊!就冲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不应该再留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以后那两个人倒也没苦苦哀求,只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便直接离开了。 等人走了以后,那老者这才开口,“姑娘都已经在旁边听了不少消息了,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一并问了吧,这一次我就不收你的钱了!” 在黑市里面需要什么东西,那都得用银两来铺路,他今日心情好,这小丫头在旁边乖乖巧巧的,很得他的意,所以他送几个问题给这小丫头倒也无妨。 “我想请问一下先生知不知道这个药材在哪里能够买到?” 说这话的时候,阮湘元便将之前所写下的那些药材,以及所画出来的那个草药的形状递了过去。 那老者接过之后,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对阮湘元开口,“你找错地方了,黑市里面的确是有这些珍稀的东西,但是,这个地方的黑市说到底规模太小,未必会有你所要的,你想要寻求这样贵重的物品,还得去大的地方才行。” 听到这话以后阮湘元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倒也算没有白来,至少知道这个草药到底在哪里才会有。 阮湘元点点头,又拿了一些银钱出来,所以说不多,却也是一点心意硬塞到老者手中,阮湘元这才起身离开。 看着自己的号码牌,又数着刚刚进去的人,阮湘元赶忙走进场中去,总要先了解一下对手的情况,她才能百战百胜。 刚一进场地,所有人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场上的两个人。 阮湘元寻找到一个空位坐下之后,便仔细观察起这一场的比赛以及规则。 这一次,四个场地的比赛,同时开始有兴趣的亦或者有钱的都可以下赌注。 等比赛结束之后,所有的钱财都会跟人及时的清算。 赌注所压上的东西赔率特别大,而且胜率越高,若你能够以一次性的押对宝,这一辈子的银钱也都不用再赚了。 场上有一个大汉,声音巨大,在解说赛场上的事情。 比赛场地热血沸腾。 “好一个防守!” 另外一波人不由得哀嚎一声。 “怎么又这样?要是再这么继续失误下去,我们可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刚刚那一波明明可以反打的,十一号到底怎么了?今天这状态不太行呀!” 听到这一块以后,阮湘元也开始正儿八经的观看十一号的那些动作了,可是全程看下来,她反倒发觉这个十一号并不是状态不好,而是状态极好。 刚刚那一下不过是给自己的对手放了一个迷雾弹而已,接下来才是十一号真正射击的时刻! 果不其然,在阮湘元这么想了之后,那十一号就像是突然转变了状态一样,而与十一号对手的那个人,当即便有些力不从心,面对十一号凶猛的进攻姿势,对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原来爱号的那一个人,这个好像才像是重新找回了信心。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所有欢呼的,基本上都是对着十一号选手。 阮湘元仔细观察下,脑海中也有了十一号那些进攻姿势的动作。 而在这脑海的回放之下,阮湘元突然发现十一号所用的基本上都是古老,还有难解的那些打斗技巧。 第一百八十三章 会报仇的 现在四个比赛场同时进行,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能到她。 十一号选手的战术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对方手段。 有了这个想法,阮湘元便认认真真的仔细观察十一号的所有路数,并将其熟记于心。 不出片刻,那十一号选手似乎是已经没了耐心,对着自己的对手来了,狠狠的一击,加上之前一直都在磨对方的那个位置,只需要轻轻一点,那个人便直接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主持人举起十一号选手的胳膊,“我宣布本次获胜者是十一号!” 这一场算是比完了,不过有关十一号的比赛已经排得满满当当的。 “好了,你现在可以下去休息了。”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十一号选手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了阮湘元一眼,而就在那一刻阮湘元跟十一号选手四目相对,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愫在阮湘元心中荡开。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看她一眼? 阮湘元轻轻叹息一口气,便听到主持人的声音,“下一场七十七号对战三十八号!” 听到自己的名牌号,阮湘元心头一动便缓缓站起来,而此时耳边却传来两个人讨论的声音。 “我听说排到七十七号的是个女人,倒是可惜了,为了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可不是,三十八号向来手段狠辣,且绝对不会给自己的敌人有喘息的机会,我看七十七号这个丫头算是凶多吉少了,毕竟三十八号,那可是给予了不少人的厚望,不仅今日有一场比赛,后天以及大后天都排得满满当当的。” 听到这话以后,阮湘元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看来这位选手也是一个热门夺冠人选。 旁边便是下赌注的。 阮湘元眼珠一转,又掂了掂自己身上的银钱袋子。 三十八号选手在听到主持人喊自己的号码牌的时候就已经上场了,阮湘元看了一眼。 是个矮小精瘦型的男子。 不出意外的话,比起上一个十一号选手的对手而言,眼前这一位应该是一个精小的刺客型选手,而这种刺客唯一的优点便是快,但缺点也同样是快。 不过须臾之间,阮湘元就已经想明白了如何对待这位三十八号选手。 从刚刚阮湘元去领号码牌的时候,周围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阮湘元,而眼下三十八号选手作为热门夺冠押注者之一,他们自然是心疼阮湘元的。 还有一些自然也是看不上阮湘元,在旁边言语挑衅,“我说小丫头这地方本就不应该是你过来的,我劝你还是赶紧投降,赶紧回家,相夫教子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若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没人能够赔付你一条性命!” 在上擂台之前,那可都是要签好生死状的,若参赛选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与主办方无关,而即便是把人打死的那个人,也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但唯一的痛快点就是来钱特别快,无论输赢都会有钱,只要你有命拿。 “你们怎么说话呢?我倒瞧着这小丫头是胆大包天的,再说了这比赛还没开始,你们怎么就笃定这小丫头一定会输呢?” “你可别给那小丫头无端的自信了,谁不知道这三十八号选手手段很烂,而且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对手留有喘息的机会,三十八号选手生的矮小,摆明了就是往刺客行方向转的,而且唯一的速度就是极快!” 那样极快的速度之下,即便是反应特别灵敏之人,也不一定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能反应过来。 更何况他们看着阮湘元是没有半分身手的,黑市里面的比赛场常年的确是有人过来,也有女人参加,但是女人的结局往往都不是太好,所以这几年来便也很少看到女人的身影了。 他们瞧着阮湘元的样貌长得还算是可以,但三十八号选手的确比起其他人来说会更加狠辣,与其白白受伤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家去,而且黑市上面也不仅仅只有这一条可以赚钱的路。 “你们别再说了,赶快下注,到底谁赢谁输,买定离手!” 有不少人都下了阮湘元输,而阮湘元在场上将这些情况尽收眼底。 主持人在旁边悄悄的问阮湘元,“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后面还有许多人都在排着队,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而耽误了这场比赛,你要是真的想下去的话,趁着比赛还没有开始也可以自动离场,不过那就是你自动弃权了!” 阮湘元扭头看了主持人一眼,也知道主持人这是在为她好。 可如果现在就退出,那岂不是让底下的人白白看了笑话,而且她还没有一分钱可以拿走,再说了,刚才十一号选手所留下来的那些武术动作,她都记了个大概,与三十八号选手对战未必就是只有输的结局。 “我的确是有一件事情要办,不过不是主动弃权,而是我也要下注!”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要下了赌注,那要是再赢不回来,那可就是……真的白白令人耻笑了。 阮湘元扭头看向主持人,“可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全部身家都给赌上,再来上场比赛!!” 这自然是可以的。 只不过古往今来所进来的那些女性,有的的确身手敏捷,而且速度极快,即便是他们这些男人,也未必是那些女人的对手。 但从来都没有一个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全给堵上的,阮湘元此举实在是太过疯狂。 “这小娘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赢不了,所以便先行压在对方身上,即便最后赢不了,却也能够拿一些钱才回来吧?” “这次的赔率很大,更何况三十八号所对的就是一名女子,即便是全都压在三十八号身上,也不过才只是翻一倍,如果全都压到这个小娘子身上,那可是翻十倍不止!” 主持人看了阮湘元一眼当下点了点头,阮湘元便直接走下台去走到压住的地方,把自己身上所带来的全部银钱全都压在了自己那一盘。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赌自己 阮湘元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竟然会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并且把自己所有的银钱全都压在自己赢上面。 他们可都是观察着三十八号一直到现在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一个人能够轻而易举地赢了三十八号,尤其还只是一个女人。 阮湘元怕不是被他们那些话给刺激到了。 “我赌我自己赢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旁边的人有一些有些心疼阮湘元,当下走上前来对着阮湘元开口说道:“其实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做,但是你已经压上了买定离手,有可能最后连你所带回来的这些钱都会血本无归,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行了,赛场之上的规矩就是买定离手,就算这位姑娘心生悔意,想要再把这些钱给拿回去,也已经是不行了,倒还不如上战场与人拼搏一番,说不定还有赢的几率。” 荷官说着就已将那些钱财全都给拢了起来,并且也已经清了场,桌上再也见不到一只手。 阮湘元对着旁边的人轻轻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像白月牙一样,让人看了有些难以忘怀。 “好啦,你不用担心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我先去比赛了!” 另外一波支持,三十八号选手的人见此情景,不由得大怒。 “这么一个小娘们到底想干什么?当真以为三十八号选手不能对她做些什么吗?” 有人大了胆子直接冲着台上喊,“我在黑市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狂妄的人,三十八号你给老子往死里揍这个小娘们儿,要让这小娘们儿知道这黑市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能进,也不是轻而易举能放这些大话的!” 说完这话之后,那人似乎又心有不甘,然后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开口吩咐,“你回去把咱们所带过来的所有银钱全都压到三十八号上面,我要让这小丫头知道什么叫血本无归!” 听到这话以后,那人赶忙应了一声便直接退了下去,三十八号的赌注上面又增加了一笔不小的钱。 而回到赛场上的阮湘元看着三十八号选手不由得一笑。 即便是一个矮小又精通速度的刺客型对手,又能如何? 她前世做的就是跟刺客相对着干的职业,保镖。 所有的刺客基本上她都交手过,眼下根本也就不怕。 倒是外面那些人,一会儿可能就要大惊失色,甚至还要心疼自己的银子了。 只要能够让她掌握到三十八号的动手规律以及步伐,她就一定能够从中找到漏洞,并且将人狠狠的打趴下。 “比赛正式开始!” 主持人话音一落,旁边便有一敲锣声敲响。 这下,比赛算是彻底开始了。 阮湘元看着三十八号选手,只是在那定定的站着,好像根本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而这样的举动,却让三十八号选手微微眯了眯眼。 他现在丝毫感受不到面前这个女人有何等高的身手。 只不过没人能够在他的快速攻击之下,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阮湘元是有些狂妄也恰好符合阮湘元这个年龄段里的人所做出来的这些事情,但是她不一样,他已经连贯许多次,绝不可能栽到一个女人手上,否则一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三十八号选手猛地发起进攻,那步伐有虚有实,明明是从左边而来,最后出手的往往是右边。 阮湘元也不惊讶,她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 至少在之前的比赛场上,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选手。 阮湘元一直都在防守,毫无进攻之意,即便三十八号选手进攻势头灵敏,快速让人应接不暇,阮湘元也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只是在不停的防守,而脑海之中不断回放,刚刚三十八号冲过来的样子。 这一场战争看得人有些没有意思,有不少人都在观众席上忍不住地开口大骂。 “不是浪费老子的时间是什么,这么一个小娘们什么都不会,只知道躲,那有什么意义,再这么躲下去,老子就把老子头上的钱全都给弄回来!” “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够跟黑市的人做一番计较,我倒是看这小丫头脑袋瓜倒是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十八号的厉害之处,若是强行与之对上线,那小丫头也未必能够讨到好处!” 听到这话之后,先前开口的那个人扭头看向接话的人,有些不悦的讽刺,“你该不会是以为这小娘们能够打得过三十八号选手吧?还是说你的钱有一部分也压了这个小娘们赢,所以才跟那个小娘们说好话?” 这本来就是事实,根本就不需要旁人洗白,再说了,比赛还没有进到白热化的地段,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步步紧逼? 而就在这个时候主持人也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当即对着阮湘元开口,“小姑娘,你要是再这么躲下去的话,我们只好认定你输!” 这话一出,阮湘元就突然改变了先前的姿态。 三十八号猛的进攻而来之时,阮湘元根本就不再躲,反而直接飞奔而起,冲着三十八号选手便直接跑了过去,这一转变,令观众席上的人不由得大叫一声好。 “给老子把那小娘们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听到这话以后,那三十八号选手却也明白。 这小丫头之前看似放松,实则是在放水,故意令所有人都掉以轻心,而实际上对起手来,他才发觉眼前这个小姑娘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个人的步伐和手段跟他还有些相似,她这是在偷学他的! 若再继续下去,他毕生绝学只怕都被这个小丫头给学了去。 想到这里三十八号选手猛的进攻,将全身的力气都汇集到一处,对着阮湘元的天灵盖便直接冲了下去。 阮湘元心头一跳,当下往后一躲,男人却丝毫不肯放过阮湘元,而阮湘元在靠近擂台边缘之时,脑中突然闪过一计,当下闪身一躲。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她赢了 那男人躲闪不及,竟直接撞了一个柱子上面。 而就在刚刚的时候,那男人还想要扯下阮湘元的面巾来,阮湘元不由得有些恼怒。 趁着男人还没有爬起来,当下飞身跑到男人面前,对着男人猛踹了几脚,周围人对这一转变不由得大惊失色。 明明阮湘元之前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这样的爆发力,这就算了,而且阮湘元从未表现过如此令人害怕的模样。 三十八号选手明明被许多人都寄予厚望可现,如今却直接输掉了这最关键的一局,那后面的比赛,三十八号就如何能够再次上场? 如果不再继续制止的话,阮湘元只怕是要打出一条人命来了,想到这里主持人赶忙走两步上前拦住阮湘元的手。 “这位参赛选手请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在旁边稍站一会儿,等一下会有比赛结果通知。” 说完这话以后,阮湘元便直接走到另外一旁休息去了,而主持人看着趴在地上的三十八号选手当下过去询问道:“你还能不能起来?如果不能起来的话,这场比赛你就输定了!” 那小娘们儿下手并不算太狠,可是每一处却打得他无力还手,眼下也根本就没有办法爬起来,他脑袋晕晕的,眼前还有些模糊,就连站在自己身边的主持人都有些看不清楚,继续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 主持人又在旁边倒数了一些树木,可是三十八号选手依旧没有起来的模样,主持人不由得无奈地摇摇了头,只好走回阮湘元身边,举起阮湘元的右手,表示阮湘元胜利! 在听到这个比赛结果的时候,不少人都唏嘘不已,他们原本就没有看中阮湘元营,可如今结果出来以后就让人大跌眼镜,三十八号选手的状态一直都还算不错,怎么今天就遭遇滑铁卢了呢? 而之前有人也曾支持过阮湘元,因为这一次倒是大赚了一笔。 阮湘元下了台之后便直冲着自己下赌注的地方而去,也因为这一次的任性而赚了不少的一笔钱。 而之前一直小看阮湘元的那些人,如今也不敢造次了,也不敢再小看阮湘元了,阮湘元这学习能力以及速度都是他们所不能及的。 要是再跟阮湘元有所纠缠下去,只怕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众人也都只能目送着阮湘元离开,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这位姑娘,我们这边的规矩那是要都把你的称号给写下来的,请问你的代号是什么?” 这样下面也好送上去,让那些富贵子弟前来赌钱,也方便他们帮阮湘元打出名声而去。 阮湘元微微一怔,前世的时候,组织上面也说,因为好办事,所有人一律不得用真实姓名,只能用代号,而她当时给自己取的代号便是黑叶。 当时按照她的身手在那个圈子里面混的风生水起。 而且也有不少刺客慕名而来,就是为了与她比试一场。 可是后面却因为遭人背叛,所以才落得这幅田地,她想要回去报仇,但是明知如今这般已是万般不可能可,如果在这个时代用之前的称号,她心里面终归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这个代号承载了她不少的回忆和感情。 没能得到阮湘元的回答,那登记处的人伸手在阮湘元面前晃了晃,“姑娘有没有想好自己的代号是什么呀?” 想回去是很想回去的。 可是自从穿越到这里来,她也查阅过不少古书,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所有的书本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有关穿越事情的描述。 即便是真的有人跟她的经历一样,也未必会把那些事情给写下来,毕竟在这些人的心目当中,那种事情便是近乎妖魔的存在。 想了想,阮湘元深吸一口气,对着登记处的人微微一笑,“就叫黑寡妇吧。” 那登记处的人微微一愣倒也没有继续询问有关阮湘元的那些事情,只是点了点头,便写下了名字,又把那名字转到阮湘元面前,让阮湘元确认是否正确,等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一遍以后,阮湘元这才拿着银钱直接离开。 而此时外面天已大亮。 这次黑市之行倒是让阮湘元明白了不少的事情,人生果然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而那三十八号行动极为敏捷,并且手法身段也让人眼前一亮。 阮湘元又仔细思索,在场上之时与三十八号动手的种种细节,而后便试着学着三十八号所走的那些步伐,却没想到这些玩意儿在自己的运作之下,竟也如三十八号一般灵巧敏捷。 这次来黑市收获不小,除却十一号那些古老的武术动作之外,还有便是三十八号的动作敏捷步伐,这两个要是融会贯通,加在一处,必然会是一本武功绝学。 十一号的动作虽然不是那么敏捷,但重在防守防守之余,便将对手所打过来的力,借力使力又还出去,这便是十一号武功精妙所在之地。 而三十八号虽然动作敏捷,却也有一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意味。 对于寻常人而言,三十八号的武功已然处于上乘,那样快的连续攻击之下,未必能够有人反应过来,但是落在她的眼里,却也只是比寻常攻击之法速度稍快的地方,其余并无二致。 至于攻击力度大小,无非也就在于人的大小,而三十八号选手长得就比较矮小,所用之力即便将全身的力气全都汇聚到一点,都未必有十一号选手那种以柔克刚的手法,让人瞠目。 阮湘元仔细想着回头,便要将这两种进攻方式交接在一处,即便不是天下第一,却也能够令那些蛇头鼠辈不敢再上前来。 而就在此时,阮湘元耳朵一动心头暗叫一声不好,自从从黑市出来之后,她便一身轻,走到这里才发觉身后有人跟踪,看来背后之人也是个高手,鼻息之间竟然让她无法察觉。 如果真的要动手,这里没有其他人倒也是动手的好时机,可到现在背后之人也只是跟踪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反倒让阮湘元有些不确定背后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不顺眼 阮湘元想了想,如果就这样回去也必定会让身后之神继续跟着,要是一直跟着到了自己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未必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阮湘元便停下步伐,然后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身后之人的动静。 可是足足过了一刻钟,对方根本就没有要动的意思,阮湘元反而浪费了一刻钟的时间。 阮湘元微微蹙眉,难不成是黑市里面的人跟踪过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万万都不能将人带回到村子里面的。 黑市里面的人个个都比较奇葩,而且身份地位难测,从昨晚上在擂台上面的表现来看,就能够看得出来,其中富家子弟也不在少数。 而那位老人所言也在她耳边回响。 在黑市里面不仅仅有那些高手,还有那些带过来奇珍异宝想要卖个好价钱的人之外,还有其他国家的探子…… 这样鱼龙混杂之地,有几个歹人也说不准。 “阁下都已经跟了这么久了,到现在还不能出来,让在下一睹真面目吗?” 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没了动静,令阮湘元一时也拿捏不住,这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藏着。 阮湘元有些后怕,要是真的把人带到了村子里面来,日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心里只怕会愧疚的要死。 “此处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人,阁下还要一直躺在暗处,不想出来吗?如果阁下是这样的胆小鬼,那大可不必跟着我,若是想在我身上知道些什么事情,大可以出来直接询问,不必如此躲躲藏藏,做那梁上君子所为!” 即便阮湘元说话的时候已经动了怒,可那背后之人竟然无半分想要出来的意思,甚至还在跟阮湘元玩起躲猫猫的模样。 阮湘元心中气恼,还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可对方的身手也不算太低,跟了这么久她才发现。 而在擂台上的时候,为了对付三十八号选手,她已经使出浑身力气,如果这时再有人过来交手,她未必能够与之一战。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打不过那就跑,总没说一定要在此处动手吧。 想到这里阮湘元又运用三十八号脚下步伐,而后匆匆的往前跑,而与此同时阮湘元耳朵一动,听到那身后之人也在后面紧追不舍,阮湘元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多做犹豫。 脚下步伐跑得飞快,阮湘元脑袋运作的也不算太慢,绕了一个特别远的圈子,确定把身后之人甩掉之后,这才从另外一条路回了村子里面。 而回了村子以后阮湘元也没能放松下来,先是找了一个成衣店,把自己身上的夜行衣给换了下来,我从旁边的早餐摊上面买了一些东西,种种动作下来,身后之人的声音确实再也没听到。 阮湘元这才放了心。 此时天已大亮阮湘元这才回到白家,可刚进门就看到楚渊河坐在那里。 眼看着阮湘元回来,楚渊河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知道从何问起,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确是令阮湘元伤心了,而且阮湘元所作所为有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他和楚氏。 是昨天夜里阮湘元那模样分明没睡,而且他一直都在此处等着,都未曾看到阮湘元什么时候出去,可是天一大亮,阮湘元又从外面回来,这些动作实在可疑。 楚渊河想去问却又害怕自己听到,耳朵里面的并非是自己想要听到的,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 两个人面面相觑,阮湘元轻咬下唇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董成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阮湘元便要拉着阮湘元去早练。 眼看着董成特别自然的拉着阮湘元的手腕,一股无端的怒火彻底涌上了楚渊河的心头。 “把你的手放开!” 听到这话以后董成这才正儿八经的看着楚渊河。 “哟,我才看到你在这儿坐着呢,怎么了?这么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再说了,我跟阮湘元之前也是这么练习武功的,与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人家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要是厉害的呢,就自己读书和武功一起来!” 她之前倒是听过楚渊河跟程浩之间打了一架,可那程浩是个正儿八经的菜包子,是个人就能把程浩给打趴下。 楚渊河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再说了,就算董成喜欢阮湘元可是阮湘元从来都没有给董成一个好脸色看,这么上赶着去跟阮湘元说话,还真的像极了一个被人拒绝却又放不下的舔狗。 “你真以为阮湘元是想要跟你去练习武功的吗?只不过是看在你那张厚脸皮地面儿上,根本就无法拒绝,为了照顾你那可笑的自尊心,所以时至今日也未曾提出!” 听到这话以后,董成也有些恼怒。 董成当即便放开阮湘元的手腕,而后走到楚渊河面前。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阮湘元家里面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吗?你真以为我跟他们一样都不知道你跟阮湘元之间的关系吗?你们表面上与兄妹相称,但实际上根本就毫无血缘关系!” 这话一出,楚渊河心头一跳,他倒是没能想过,董成竟然把所有的事情打听的如此清楚。 “我看还是你远离阮湘元好一些,要知道你阮湘元这样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你就能把日子过得极好,而你和你娘想想看,除了你娘对阮湘元好一些之外,你们一家还为她做了些什么?” 楚渊河手握成拳,这话他无从反驳,自从阮湘元把他收留了以后,留在他家里照顾他跟楚氏,他好像也没能帮阮湘元做些什么事情,反而家里面的开销都是压在阮湘元一个人身上的。 看着楚渊河脸上的神情,董成就知道自己,这些话已经说对了一大半,楚渊河无从反驳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你要考取功名也好,去书院读书也罢,总之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而阮湘元让你这么做,那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已经有了出路,那就不要再纠缠阮湘元了,也不要拉着你要给阮湘元拖后腿!” 楚渊河气急了,脸上青筋突起,恶狠狠地盯着董成,“你再把话给我说一遍!?” 第一百八十七章 现在高兴了吧 “你耳朵聋了没听见?”董成冷笑一声。 闻言,楚渊河更是气恼不已, “董成,你说我是累赘,你又算什么?只会这样耍些嘴皮子,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瞧这架势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腐儒好像是生气了,董成看着却觉得畅快,更是嘲弄地说道:“我说得哪儿句是错的?别人不会说,不代表大家没有眼睛去看,楚渊河,我要是你我早一头撞死,省的再多活一天多当一天窝囊废!” 打人还不打脸呢。 楚渊河再好的脾气也挨不住了,白皙的脸庞红了又白,转而憋成酱色,捏住拳头大吼一声,“欺人太甚!” 随即就扑了上来。 董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他说到这个份儿上,赤果裸骂他是一个废物他还能没有任何反应,那么这个人当真叫他鄙夷到骨子里。 不过,没料到生气的人凭着一股劲儿横冲直撞的,一时间竟然叫董成无法一下子制止得住,俩人纠缠到一起撞倒了一片东西,摔得一片响。 屋子里的阮湘元刚刚换好衣服,耳边传来一片的碟碗砸碎的嘈杂动静儿,顿时头疼地叹了口气转身打开门,入眼是一地狼藉,还有两个翻打在一起的人。 “好了!别打了!” 只一句楚渊河和董成见她出来,这才愤愤不平地松开手,虽然手松开了,但是眼睛还不忘恨恨地瞪彼此,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阮湘元身心俱疲,奔波劳累了一天她实在是没力气再给人当和事佬。况且这次的事情她也不想与楚渊河多说什么,所以面对他探寻过来的目光,只揉揉眉心无奈道:“你们现在一起转头朝前走,走出这个院子想去哪儿打去哪儿打,麻烦你们不要在这里。” 注意到阮湘元脸色憔悴,楚渊河顿时顾不上跟董成在敌对,马上上来关切地询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董成急忙解释道:“我是来找你一起去钻研一下我最近修习的功法,让你帮我指点指点。” 楚渊河不悦,“董公子是看不出来吗?她不舒服,还怎么和你出去?” 又是一副想要吵起来的事态,阮湘元心累不已,直接给二人下了逐客令,实在是不想再听他们聒噪。 “你们二位先回去吧,我着实是有点儿累,想要休息休息,还望二位不要再叫我为难。” 闻言,董成不敢说话,一时间不知所措。 楚渊河这个时候却走上前来,一把扯住阮湘元的手就转身往外走,力气很大竟然让她片刻间挣脱不了。 “你们……” 看着自己被独自撇下董成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追上去,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疾步跟了上去。 “楚渊河你放开我,干什么。” 阮湘元终于在走出大门口的时候挣脱了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 “你不舒服,带你去看大夫。”楚渊河一脸严肃地回答。 她才不需要看大夫,她只想要睡觉好不好?阮湘元郁闷不已,头都开始疼了,“我不去,你让我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你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吧。” 楚渊河看着她语气很认真,“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馆,不要强撑着,有些事情你难道连我都瞒着吗?” 压根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阮湘元无语,正有股想着干脆不理睬他掉头就走的冲动。 董成此时也恰好赶到,见楚渊河纠缠阮湘元立刻以君子自视挡在阮湘元身前,“楚渊河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阮小姐说了她不去,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啊!阮小姐你要是不舒服我给你叫大夫去?” 董成转过脸轻声细语地说着,征求着她的意见。 楚渊河俊逸的眉头紧锁在一起,眸光里一片阴沉,冷冷地扫了眼第三者直接把他当空气向阮湘元伸出手,“你要不要我陪你去。” 话语里不是疑问是陈述,意思也很明白,不要的话他会马上转身离开,绝对不会再拖拖拉拉的。 暗暗地想着,楚渊河冲阮湘元伸过手来,直接跨过中间的那个被他视为障碍物人,固执地等着阮湘元的反应。 宽厚修长的手掌近在咫尺,上面有长年累月因为读书写字而磨就的薄茧。 阮湘元怔愣,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楚氏的话语,迟疑中她犹豫着复又握住他的手。 “走!” 手指交握的瞬间,男子的薄唇噙起一个高扬的弧度,眉眼闪闪发亮,手上用力一带把阮湘元往自己这边靠近,顺势长臂一展带有炫耀似的占有欲贴服在她的后背围成一圈,将她全部纳入自己的身边。 这完全是故意在做给他看啊!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反应过来的董成气得咬牙切齿。 一直走到终于看不见那个讨厌存在,楚渊河胸口的那口气这才顺畅起来,正暗自回味刚刚阮湘元的行为,心里忍不住有丝丝欢喜,冷不防听见她出声。 “现在高兴了吧?” 低头一瞧,阮湘元好整以暇的向他看来。 “恩?”楚渊河一时间语塞,讪讪地收回紧握不放的手,思忖片刻道:“湘元,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是不是妨碍你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拖累,可是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没作为,心里期盼着阮湘元能够给自己一个认同。 也许她不是这么想的。 阮湘元看了看局促不安的楚渊河,想了想道:“妨碍?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说呢,对于你和娘,我更多的是想照顾你们,想要给你们一个安稳的生活,这便是我力所能及的,其他的我也给不了。” 阮湘元实话实说着,斟酌着把语句说得楚渊河能够接受。 从一个角度来说,她是秉持着一股责任感,所以才会处处顾及到楚渊河的感受,毕竟他对于某些方面这么敏感,她不能伤害他的自尊心。男人的自尊可是他们的天。 难道,你没有对我有一点儿别的……楚渊河几乎要追问出来,可是阮湘元的回答令他失望,不敢轻易把自己想的话说出来。 半晌,他黯然地垂下头。 第一百八十八章 随声附和 阮湘元困得不行,又不见楚渊河再说话,内心忍不住地嘀咕,前世作为保镖的她,责任心尤其重。 她自小就被灌输责任重于天的概念,任何能被她说出责任的人,都是对她来说放在心中的。 在她的心中,能称得上责任二字的,都是无比重要的人,除了雇主也就只有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才能担得起自己的“责任”二字。 她其实也想过很多自己喝楚渊河的关系,最后还是以责任这两个字作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认定。 楚渊河不明白其中深意,听到阮湘元的话,心中只觉得一阵失落,原来自己在她心中,只是因为责任吗? 之前的一些举动和亲昵现在看来真的跟个笑话一样,阮湘元所认为的跟自己所认为的完全不同,一切不过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 思极此,楚渊河嘴角勾起一抹悲伤的弧度,强行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对着阮湘元勉强的勾起一抹浅笑,“是累了吗?眼睛都睁不开了。” 阮湘元闻言抬头看了楚渊河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是真的有点困乏了,本来还不觉得,一闲下来像个人都被疲惫给笼罩起来。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楚渊河在心中想着该如何逗阮湘元开心,但是看着阮湘元疲惫的神色,最终还是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想到自己内心的想法,楚渊河心中酸涩不已,虽然阮湘元对自己并没有那个想法,但是自己仍旧想要讨她开心。 责任,真的只有责任吗? 阮湘元并没有发现楚渊河心中的圈圈绕绕,闻言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了闭目养神。 马车颠簸的不行,阮湘元虽然闭上了眼睛,但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虚掩着自己的眸子,享受着片刻的安静,心中也在想着这些时间以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楚渊河看着闭上眼睛的阮湘元,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的情况,眸子微微一动,看到已经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这才伸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的阮湘元。 “医馆到了。” 楚渊河的声音在耳朵旁响起,阮湘元眨了眨眼睛,扭头就看到了楚渊河温柔如水的眼神。 不自觉的愣了一下,阮湘元点了点头,低垂了眸子,轻声应了一声,就赶紧站起来往马车下面而去。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下去,这才跟在了她的身后,朝着那医馆而去。 “大夫。”阮湘元看着正在挑拣药材的大夫,脑中却浮现出昨天在黑市里跟那个老者之间的谈话。 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阮湘元敛了敛眸子,想到那老者跟自己说的,心中一时间也是有些犹豫。 不过只犹豫了一下,阮湘元就开口问道,“大夫,我想问一下,黑市里的药材是否可用?” “可用是可用。”大夫闻言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阮湘元一眼,犹豫了片刻才轻声开口说道,“但是,黑市里不讲规矩,风险和代价非常大。” “如果你想要那些药材,可能付出的代价远比你需要的东西多上许多。” 话落,大夫抬头盯着阮湘元的眸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姑娘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好,多谢大夫。”阮湘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扭头跟楚渊河对视上,嘴角勾了勾,“我们走吧。” 楚渊河抬头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阮湘元,张了张口,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跟着阮湘元一起又回到了马车上。 “为什么你会提起黑市?”一坐到马车上,楚渊河就把自己刚才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同时睁着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阮湘元。 阮湘元闻言轻轻笑了笑,眸子往下看去,沉默一会,才轻声笑道,“就是偶然想到了,所以提了一嘴,对了,你知道银耳狐吗?” “银耳狐?”楚渊河倒是没想到阮湘元突然提到了这不知道什么东西,原本的思绪跟着阮湘元的话而转移。 阮湘元看到楚渊河的注意力移到了别处,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就是一种特别的动物,我还没有见过,只听说过。” “哦。”楚渊河看着说完这句话又闭上了眼睛的阮湘元,心中一阵不开心,但还是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又将目光看向了外面。 刚才阮湘元转移话题的举动太过于生硬了,楚渊河低了低眸子,她不想告诉自己。 楚渊河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将眸子移开了来,又看向了外面的路。 没过一会,楚渊河看着已经到了楚氏的地方,这才扭过头看向了一旁的阮湘元,这一看却发现阮湘元已经睡醒了,一双明亮的眸子正打量着自己。 “你醒了?”楚渊河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他这话不就是废话,如果没醒的话,会睁着一双眸子吗? 阮湘元看着楚渊河这副表情,嘴角倒是不由自主的勾起来,对着楚渊河歪了歪头,点了点头,“对啊,醒了,到地方了吗?” “到了。”楚渊河转了转眸子,将车帘往上抬了抬,示意阮湘元看看外面。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阮湘元伸手放在楚渊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这才带着楚渊河一起从马车上下来。 “没醒。”楚渊河扭头看了看身旁的阮湘元,皱了皱眉头。 阮湘元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那就先不管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饿了。” 楚渊河闻言又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眸的楚氏,点了点头就跟着阮湘元一起出去了。 “想吃点什么?”楚渊河看着虽然微亮但是已经出现了不少商贩的大街,低眸看向了一脸沉思的阮湘元。 “都可以。”阮湘元还在想着黑市的事情,闻言随口应了一声,就又陷入了沉思。 “现在是吃饭时间。”楚渊河皱了皱眉,本来要放到阮湘元头上的手往下移了移,拍了拍阮湘元的肩膀,“吃饭时间就不要想别的事情了,先吃饱肚子再说。” 阮湘元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附和的点了点头,就暂时将脑海中的事情先放了一放。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告知 两人一起来到一个馄饨摊前,阮湘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见她如此,楚渊河心里既心疼又担忧,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就算自己问了阮湘元也不会告诉他。 擦掉眼角的生理泪水,阮湘元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她现在都没有心情好好吃东西,只想找张床睡觉。 看着楚渊河吃完,阮湘元起身去结账,随即走到他面前,“走吧,我送你去书院。” 楚渊河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她眼底的青色太重,楚渊河心里更加担忧,怕她再撑下去,会出什么事。 “没事,我还撑得住。”阮湘元拍了拍脸,让自己精神一点,“万一你路上遇到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我们快走吧。” 楚渊河叹了口气,一把拉住她,“都这么多天了,要有什么事早就遇到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看你累惨了。” 阮湘元也觉得自己困的不行,再次询问楚渊河确定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时候,还是熬不住准备回去睡觉了。 看着她的背影,楚渊河握了握拳,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多距离,她还有很多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他不想这样。 可能是吃了早饭的缘故,回家路上,阮湘元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困了,早知道就送楚渊河去学院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走神间,听到身后的人好像在谈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咱们皇上要南巡了。”语气之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南巡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另外一个稍微冷静一些,但也充满了兴奋。 先前的人切了一声道:“今年不一样,我听说皇上在征收侍卫,男女都要,而且已经有告示贴出来了。” “侍卫,皇宫内不是有很多禁卫军吗?还征收侍卫干什么?”路人不解。 “谁知道呢,可能是人手不够吧,不过今年破天荒的还要找女侍卫,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先前的人嫌弃同伴的话太多,直接拉着他往前跑,“管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去看热闹就行了。” 征收侍卫,而且男女都要,阮湘元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清醒了,皇家出手,那报酬肯定不低,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不过之前还没有接触过皇家的人,不然去试一下。 跟随者人流涌动,很快就到了贴告示的地方,耀眼的明黄色贴在粗糙暗沉的木板上,色觉对比强烈。 来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阮湘元一时半会儿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慢慢往前挪。 一大群人,真正看告示的却没有几个,他们只是来凑个热闹,还占着前面的地方不动,让阮湘元有些烦躁。 而且还有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懂告示的意思,就大放厥词。 “我看这女侍卫给的钱不低呀,比男侍卫多了十倍呢,皇上就是花重金买花瓶啊。”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占在木牌的左边,身材矮小,带着一个布帽子,神色猥琐,说出来的话也不中听。 “朱老三,这可是皇上的告示,你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了?”旁边有人不赞同他的话。 那名叫朱老三的人一脸不屑,“不可能,除非是你去告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那你来说,皇上花那么多钱找女侍卫干什么?” “说不定皇上就只是想单纯的找个女侍卫,这年头习武的姑娘不多了,花的钱多了点怎么了?你自己思想龌龊,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朱老三面前的一个大婶可不惯着他,义正言辞的为他们皇上正名。 吵闹间,阮湘元也来到前面一些了,她仔细看了看告示,首先就是报酬,非常令人心动,就像朱老三说的那样,女侍卫能拿到的钱是男侍卫的十倍,就这一趟,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不过他给的要求也有点意思,身手自然不用多说,接下来就是性格要果断,下手要干净利索,有一定的领导能力,性格强势最好,能明确自己第一时间应该保护的人是谁,最好是能随叫随到的。 “我看皇上并不是想选女侍卫,是想找个暖床的吧。”思索间,朱老三又忍不住胡说八道,阮湘元一看,他前面的大婶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了。 “朱老三你少说几句吧,小心遭报应。”人群里有人发话,但是不敢露面,看来也是怕了朱老三那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嘴。 朱老三冷笑,“遭报应,要是真的有报应,现在就给我,而且我觉得吧,你们要是长得好看也可以去试试,那男侍卫说不定也不是真的,万一皇上想要个禁脔,那不管是男的女的,不会武功也能拿到银子,岂不是美哉。” 简直是口不择言,阮湘元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旁边敢怒不敢言的群众,心里有了想法。 对她来讲,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有实力,能拿到的报酬也可观,不过还是需要考虑。南巡可不是说着玩的,时间不短,路程很远,她还要考虑楚渊河。 “我说四叔,你们家姑娘不是年级刚好吗?而且长得也不错,要不你让他去试试,说不一定你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呢。” 那边朱老三还在嬉皮笑脸的,阮湘元听到身后有人开口,“四叔家的姑娘才十三岁,这朱老三口上不留点口德。” 再一看,四叔面色铁青,握紧了拳头,却不敢说什么,经过朱老三这一番胡搅蛮缠,一些人对这告示也没有一开始的激动了。 阮湘元摸出两个铜板,一前一后打出去,精确的打到了朱老三的膝盖上。只听他惨叫一声,直直的跪在了四叔面前。 “谁!是谁暗算老子?”他疼得脸都发白了,还不忘找人。 众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围观的人太多,没人察觉是她出的手。 “我告诉你,别就知道在背后出手,让老子找到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在逞口舌之快,阮湘元又拿出铜板,往他双腿之间一打,一阵嚎叫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朱老三整个人都匍匐在地,痛的左右打滚,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都说了回遭报应的。 第一百九十章 抄袭 惩治了朱老三,阮湘元满意的往回走,路上,她还在思考告示的内容,以前她也是给首脑当保镖的,所以对于皇上要找女侍卫一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她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人,对于这种事并没有她那样看得开,这还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很多人的潜意识里并不觉得女人会有多厉害,即使发出告示的人是皇上,他们的思想还是和朱老三有一定的相同点,只不过不会说出来罢了。 阮湘元想的是,告示上没有对女侍卫的容貌身材年龄这些提出要求,由此可见,当今皇上并不是像朱老三说的那样荒淫,他要找的人属于女性之中的极少数,有个性,目的明确,只是单纯的找人。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人在身边,南巡不是小事,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危险的安排上,不管哪个朝代,不管你作为君王统治的多好,总是不缺乏想刺杀你的仇家,皇宫是安全的,有禁卫军保驾护航,还有看不见的暗卫,若是想动手也要考虑好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在外面就不一样了,南巡无疑就是把危险放大了数倍,侍卫也不可能带多少,这种大张旗鼓的上路,会很招摇继而暴露自己,在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时候,身边若是还有几个愚蠢的女人,那才是给了敌人机会。 说到底是个明君,不论是他的统治还是决策,阮湘元在心里夸了两句,也就没放在心上了,她需要休息,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回到镖局,阮湘元招呼连路上遇到人都没有打招呼,直接就回房间睡下了,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雷打不动的那种。 等她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出门吃饭。 为了犒劳自己,阮湘元让老板多加了肉,正吃着,无意中听到了楚渊河的名字,她竖起耳朵,人家却停下来不讲了。 看样子是书院出事了,和楚渊河有关,情况严重,已经传到外面了。 拿上干粮,阮湘元马不停蹄就往书院走,没想到自己这一天没送,就立刻出事。 到达书院的时候,外面围了不少人,还有两个官兵,气氛严肃,其他人进不去,但阮湘元可以。 找弟子问了楚渊河在哪,弟子说在上课的地方,阮湘元到了谢就赶紧去了,路上时不时还会看见官兵,她心里有些担忧,看来这次事情闹的很大呢。 楚渊河是学院的优秀弟子,上课的地方环境也是极好的,但她现在没心情去看那优美的景致,来到门口,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着,高堂上一个身着官府的大人神色严肃,旁边是负责教课的夫子,在下面,便是楚渊河和一个眼熟的弟子。 她先在外围听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南巡在即,官府的人来书院挑选优秀弟子去觐见,楚渊河的文章是夫子推荐的,官府大人看了也觉得不错,谁知道冒出一个程浩,说是楚渊河抄袭他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下子就搞明白了,阮湘元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急功近利。 “你来了!”楚渊河面色不变,镇定自若,直到后面有人碰了碰他的手,看到来人,眼里尽是喜悦。 “现在什么情况?”阮湘元看着默不作声的夫子,一脸严肃的大人,还有满怀得意的程浩,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楚渊河没有先回答,而是问道:“你相信我吗?” 阮湘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点点头,“当然相信了,那人一看就不行。”想出人头地的想法都摆在脸上了,有理智的都看得出来。 “嗯。”楚渊河高兴了,他开始慢慢解释,“皇上南巡,所以大人先过来检查一遍,顺便看看有没有优秀的弟子,若是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夫子推荐了我的文章,大人看了也觉得不错,在要定下来的时候,程浩忽然冒出来,说我的文章是抄袭他的,他的稿子在家里,已经派人回去拿了,我们正在等。” “你都不着急吗?”阮湘元问,其实她也不急,就算程浩拿出原稿,她也能找到破绽,楚渊河的实力大家都知道,程浩这一出不过是一场闹剧。 楚渊河摇摇头,“不急,而且你来了,我更安心了。”就算阮湘元不来,他也能证明自己。 看着楚渊河和阮湘元气定神闲的样子,程浩心里生出些许不安,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楚渊河这个人,一来就引起了夫子们的关注,就连身边的同学也都围在他身边,这让他很不满,趁着这个机会,他要让对方输的身败名裂。 不就是写文章吗,他也会,皇上带动社会注重文学,若是他抄袭的事传出去,看他还怎么留在书院,看周围的人还怎么恭维他。 “他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你惹他了?”阮湘元对事物敏感,程浩的目光充满了仇恨,虽然面上笑嘻嘻的,可眼神却一直放在楚渊河身上。 “没有吧。”楚渊河想了想,“我确定没有惹过他的记忆,不知道是哪里引起了他的不满。” 阮湘元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因为你太优秀,所以人家嫉妒了。”看那性子就是个急躁的,不愿意承认别人的优秀,于是在面对一个皇上南巡这样一个极好的机会时,就不择手段了。 楚渊河轻笑不语,阮湘元说他优秀,心里有些高兴。 程浩派去拿书稿的小厮终于来了,气喘吁吁的,弟子们不约而同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程浩挑衅的看了楚渊河一眼,发现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嫌弃,气得咬牙。 小厮把书稿直接交给了官府的大人,打开一眼,面色并不好,他把书稿展示给众弟子,众弟子仔细一看,顿时惊呼一片,他看向楚渊河,见他神色不变,眼睛眯了眯,正声说道:“皇上注重文学,对于抄袭等事一律不容,本官今日定会彻查清楚,若是查出来了,别怪本官下手无情。” 这可是关乎皇上南巡,他们丢不起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经不起推敲 “大人,这文章确实是我所做。”程浩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楚渊河和阮湘元,咬了咬牙齿,“我是京城里程家的嫡子,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吧。” 大官闻言眉头轻轻一挑,原来这小伙子是程家的嫡子,这样一想,那他的话确实有了可信度。 毕竟程家的嫡子,犯不上为了一篇文章而冒这样的大险。 “大人,这文章的确是我所写的。”楚渊河看着那大官有点松懈的表情,赶忙着急的开口说道。 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大官相信程浩是迟早的事情了,“大人,您可以问问我们两个关于这文章的注解。” 注解? 程浩闻言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扭头暼了一眼同样皱紧眉头的楚渊河,这下可糟糕了,自己并没有好好的看那篇文章,所以根本不知道那里面的注解都是什么。 大官闻言,但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方法,真正写这篇文章的人,一定知道这里面的注解。 思极此,大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点了点文章上的几处地方,抬头看着面前的程浩和楚渊河,“那你们给我讲讲,第二篇章都讲得是什么,又都做了什么样的注释。” 一直倚靠在一旁看戏的阮湘元闻言倒是轻轻笑了笑,扭头看了看楚渊河,她相信这篇文章是楚渊河写的,毕竟楚渊河的人品放在这里。 至于程浩,阮湘元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她可不相信这执绔子弟能写出这种文章来。 “第二章主要讲得就是当今天下的知世和治世。”楚渊河想到文章的内容,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抬头看着大官,当即侃侃而谈了起来。 大官看着满是自信的楚渊河,心中的天平也开始偏移了起来,看着楚渊河这样子,确实很像是他自己写的,而且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自信的光芒,倒是格外的吸引他。 一旁的程浩看着楚渊河毫不犹豫的说出了那些内容,心中就无比的发慌,这文章确实是他从楚渊河那里拿过来的。 但是,他并没有仔细的看啊! 那里面说了些什么,他还真是不知道,一会一定是答不上来的。 额间一片湿润,程浩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大官,心中一狠,不管了,就这样说吧。 大官听着楚渊河把里面的内容全部说了下来,也忍不住赞扬的点了点头,同时眸中也透出几点欣赏来。 待目光移到了程浩身上的时候,那原本欣赏的目光立刻变得冰冷了下来,根据刚才楚渊河的那一番表现,他现在更加相信了楚渊河,对程浩的话,自然是多了几分怀疑。 而阮湘元看到楚渊河那般的话语,也是忍不住看呆了,楚渊河不知道,他这样自信的侃侃而谈的时候,有多么的吸引别人的目光。 楚渊河歪了歪头,眉头一挑,一双眸子猛地扭头跟阮湘元的目光对上了,阮湘元也没有想到楚渊河会突然转移眸子,正正的盯上了楚渊河的目光。 阮湘元心中一跳,连忙移开了目光,跟楚渊河错开了视线,刚才真是有些尴尬,没想到偷看人家还直接被人家给撞上了。 “你呢?你也能回答出来吗?”大官挑了挑眉,一双锋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程浩。 程浩心中一动,一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大官磕了一个头,“大人,这篇文章其实是我爷爷写的,一直留在了我的手上。” “前不久被这个楚渊河给偷走了,他一定是把上面的内容全部都背熟了,所以才会这样的熟练,希望大人能查明。” 话落,程浩就对着大官磕了几个头,那目光紧紧地盯着大官,心中则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大官闻言又沉默了下来,他知道程浩的爷爷,那可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才子啊,能写出这种文章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程浩的爷爷已经去世了,现在根本就无从考证了。 大官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看程浩,又看了看楚渊河,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两个人说的都挺有道理,但是也都没有明确的证据。 根本就无从查起啊。 “大人,这真的是我写的,这里面的内容我可以全部给你复述出来。”楚渊河一看大官又沉默下去,心中也有些急了,连忙开口说道。 而程浩听到楚渊河的话,赶紧撇了撇嘴,又开口说道,“大人,那是他背下来的,这些东西写出来难,但是背出来容易啊!” “你!”楚渊河冷了冷眸子,低头看了程浩一眼,愤怒从心中涌上来,忍不住伸手指向程浩。 但是手还没有伸出来,就被阮湘元从身后按住了。 楚渊河皱了皱眉,扭头满是不解的看了阮湘元一眼,眸中满是疑惑,为什么要按住他的手? 阮湘元却是对着楚渊河轻轻一笑,缓缓的走上前去,余光扫了身旁的程浩一眼,“不知道大人能不能让我看看那篇文章?” 本来她是不想管这件事情的,但是看着楚渊河对那篇文章似乎是极为重视,所以她这才出手了。 “你要看?”大官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阮湘元,看着她认真的神色,这才随意的一挥手,让阮湘元看了看那篇文章。 阮湘元低垂了眸子,目光在那篇文章上看了看,她的重点并不在这篇文章上,而是在这张纸上。 想了想,阮湘元凑近那张纸,轻轻闻了闻那纸张的味道,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冷笑。 她明白了,这程浩的话还真是经不起推敲,幸好他们遇见的是这种不太聪明的人,要不然今天这件事才真是麻烦了。 “请大人把他抓起来吧,可以重罚了。”阮湘元自信的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扭头看了看楚渊河,果然楚渊河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阮湘元对着楚渊河点了点头,这才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程浩,“你的话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在此等着吧 “大官,此案要破,你大可将这程浩捕了去。”阮湘元看着那卷完整到有些崭新的纸,在大官发话之际,抢先开口道。 大官思极阮湘元在镖局之间之所以有所声望就是因为人诚信,又想到日后还要靠阮湘元的镖局运输货物。挥了挥手叫侍卫退下,说道:“不知阮姑娘有何见教啊?” 阮湘元心知大官在买自己的面子,颔首微微弓身作揖以做感谢之意,随即又恢复高傲之姿,抬起下颌道:“小女有两处不解,不知程公子可愿不吝赐教?” 向来见惯了阮湘元直来直往,突然以如此文静且文邹邹的开场白让程浩不由得直冒冷汗。 “阮姑娘请问,鄙人自然知无不言。”到底门第之子,好好做起人说起话来还是十分中听的。 可惜的是阮湘元不吃这一套,唇畔轻启,欲言又止道:“其一,便是这书信上的墨迹了。” 一听到墨水,程浩的脑门就十分隐蔽地跳了两下,虽然躲过了堂上大官的审视,却没能逃过阮湘元那双平静的凤眸。 “阮家不曾给小女请过教书先生,小女不才,不识得几个大字。只是,小女方才草草看了一眼,有了年头的墨水竟然见了这日光还会反光,小女心下有所疑惑,这才仔细上去瞧了瞧这书信。这墨水竟有些潮湿,小女看上去似乎是尚未干透?” 他就知道,这阮湘元就是个人精,看着越人畜无害越有问题!不识得几个大字,这话也就她阮湘元一个人会信! 程浩在心里默默把阮湘元狠狠地问候了一边。 却依然是不急不慢的缓缓反驳道:“阮姑娘真是聪慧,只简单瞧了一眼竟然能臆想出这许多。这书信见了日头反光乃是鄙人家中的库房近日来返了潮。这才显得有些许潮湿罢了。” 语毕,程浩面上仍然是一幅门第公子风度翩翩的模样,然而心底的得意之色却暗暗浮上了那双眼睛,污浊了那份今日虚假的澄澈。 楚渊河出事阮湘元绝对要出面。程浩在之前几次上早吃亏吃到怕了,自然学了个聪明。 阮湘元作为他程浩的克星,他早就想好要面对这阮湘元的各种发问该如何完美无疑地应对过去了。 要不然程父,他今天还说不出这么完美的说辞。还好程父作为这一方官员,能从中得知些小道消息,这才叫程浩钻了空子得知大官要来这处小地方。 程浩特意在这个时间段上提前数日偷盗楚渊河的文章,在此处早早设下一局,为的就是盗取楚渊河文章后,将此事闹大,最好闹到当今皇帝前。 再不济也能让大官得知消息,届时就算大官能解决,他也能塞些银子让大官把这事送到上面,总能送到皇帝面前。 他这场预谋已久的局,为的就是要让自己得以面见圣上! 然而,听了程浩这近乎完美的解释,阮湘元才终于确认自己先前的想法:程浩有所图谋。 阮湘元眼波流转,泰然自若,一直等到程浩自以为这场局终于成功沾沾自喜地问阮湘元第二问时,唇边才微微泛起一抹浅笑,看似温婉却暗藏玄机。 “大官,小女自幼养在深闺多年,见识有限,大官您饱读诗书,自带书气,可否请您移步下堂,亲眼替小女看看这纸张。” 阮湘元这话说的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却又让人无懈可击。 毕竟,古代的女子养在深闺人未识是常态,这话又把平平无奇的大官捧得极高。 大官被捧得高兴,笑着走下堂,来到端着纸张的仆人面前,粗略看了眼纸张,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又转过头问阮湘元,“阮姑娘,这纸张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闻言,阮湘元颔首低眉宛然一笑,一眼看去竟多了几分鲜少得以显露的女子神情,再加上她今日未着便装而是寻常的女子长裙。 低垂着的凤眸,青褐色的眉黛,浅蓝色的衣裙让人一眼望去柔情百态之间又参杂了几分孤傲不群,清冷不羁。 “小女不才,却也明白纸张尚有新旧之分,只有新纸才会有如此漂亮的光泽,不是吗?” 阮湘元的声音不轻不重,轻轻的飘入大官的耳里,却重重的落在程浩的心间。 大官眉头终于有些认真的神色,这才仔细有看了眼,身侧的手还不自主的抬起,轻轻抚摸起这纸张。 这下,大官的眉头终于有些紧促,这纸,好像还真背阮姑娘说对了一点,这有点不对劲啊。 听闻程浩他爷爷死了有10年,纸张无论保存的如何如何好,都没有理由是这个颜色啊? 见大官的眉间终于有了疑惑,阮湘元心下一抹皎洁。 又说道:“小女听闻程家的那位老爷子离世已然十年有余。” 这话一出,程浩的面色终于有些转变。 “小女不解之处便是这纸张,不知程公子究竟是如何保存的,竟然能将这纸张的质感保护的如新的一般,就连这纸张的颜色,都能想集市上新做出来的纸张颜色一样。” 闻言,程浩终于慌了,这看似善意的提问却让程浩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半晌,程浩才只浑浑噩噩说道:“自然是鄙人管教家中下人得当。” 看着程浩硬说自己是保存得当,阮湘元眼里流转过一丝狡黠。 乘胜追击,阮湘元又装作为大官着想的模样道:“不知程公子是如何保存的,小女听闻大官府内文卷众多,或许大官也用的到呢。” 程浩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随口说道卷于锦缎内。 岂料,话一说出口,程浩就后悔莫及了!正想补救却错失一步。 阮湘元趁程浩还没开口,抢先道:“可是这纸张平整的根本就没有被卷过痕迹!程公子,你还想陷害我兄长到什么时候?” 阮湘元直指程浩,没来得及找借口,被大官一口打断 “够了!程公子,这件事,我自然会向上面反映,你且在此等着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水落石出 程浩面红耳赤,但还是不肯认罪,死皮赖脸,冲着那官大人嚷嚷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不能给我治罪!” 这是在当众藐视官威!大官气的不轻,呼吸都粗重了起来,程浩还在骂骂咧咧,不知悔改,叫嚣着自己的身份,仗着一个好爹,以为能只手遮天。 “来人啊!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孽障给我带下去!”亲卫毫不犹豫的动手,擒拿住程浩,他仿佛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被拉下去。 他现在,还以为自己那个好爹的势力,能把自己像是以前一样,清清白白的捞出去。 “我倒是要亲自解释一下,你爹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掷地有声,那位大人,是真的动了怒气。 程浩被拖下去了,阮湘元几乎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乱七八糟的人没了,场面终于清净,那位大人,是个清正廉明的,也不会糊涂到,把心里面这把火烧到阮湘元身上,反而因为她刚才出彩的表现,升起几分赞赏之情来。 “你一个姑娘家家,倒也不害怕他报蓄意报复,还能条理清晰,不错。” “大人见笑了,您处事公正,我自然不怕。”阮湘元挺直腰杆,坦坦荡荡,态度丝毫不见讨好,但说的话,就是让人心里舒畅。 那大人眼中的笑意更甚,这小丫头,真是难得的心思通透,心里面跟明镜似的,估计早就预料到了一切,所以一点也不慌。 “还有你,也不错。”他并且继续深入,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楚渊河的身上。 那一篇文章,虽然并没有细看,不过,哪怕是只言片语,但到现在都是印象深刻,而写出那么惊艳绝伦的东西,楚渊河看上去也不是一般人。 光是周身的气度,就足以看出他非同寻常,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是个可塑之才。 “你姓甚名谁?师从何处?有这般的文采,不应该现在站在这里,而是我的同僚了。” 楚渊河哑然失笑,同僚?“大人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怎可与大人比肩?” 楚渊河用玩笑般的话解释了过去,阮湘元迫不及待的推举他,“大人问他师从何处?您有所不知,之前一直是自学,也算是自学成才!” 那官一听这话,更加惊讶了,自学成才?!他看向楚渊河的眼神,应该像是在看什么人中龙凤了。 “是湘元夸张了,我并没有那么厉害。”楚渊河谦虚了一句。 “如此才华洋溢之人,居然之前一直被埋没,你可有上京赶考的打算?天赋异禀,可不能浪费了。” 那大人看向楚渊河的目光十分热烈,他是个爱才之人。 “不不不,我应该直接朝着圣上举荐你才是!若是皇上南巡经过此地,我一定要带着你去面圣,你这样的人才,错过了是我们的损失。” “大人实在是言重,我只是侥幸比别人多读了几本典籍罢了。” 那人连连摆手,他也是科举出身,怎么可能不明白这篇文章的含金量,那可不是多读了几本典籍,就有的水平,只当是楚渊河的谦虚之语。 不骄不躁,才华横溢,能当重任……一连串的褒义词,似乎都不足以用来表达他对楚渊河的欣赏。 “圣上南巡,如果不出问题,势必会来此地,到时候,我会帮你举荐一番,让圣上亲自考考你。”这已经是十足的抬举了,话说到这种地步。 他也并非没有私心,楚渊河绝非池中之鱼,势必要一飞冲天的,如果他没有看错人的话,而如今,帮他一把,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若是有朝一日,他发达了,也会记得自己的好。 “多谢大人的提携。”他朝着对方作辑。 这一回,楚渊河没有谦虚,应承了下来,他礼貌的微笑,此时此刻仿佛也有了几分真心。 可只有楚渊河自己心里面知道,他脸上的笑意根本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罢了。 皇上?圣上?他在心里面冷冷的想,只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没关系,现在还不是时候,迟早他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三人闲聊了几句,那位大人并没有多留楚渊河和阮湘元,毕竟事情已经的解决了。 “那我就不送了,你们路上小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个交代。”他信誓旦旦的说,阮湘元自然应和。 拜别对方,走出那扇门的时候,楚渊河的神情就变了,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中,没了虚伪的笑意,只剩下肃杀之气,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 阮湘元若有所思的看了楚渊河一眼,她刚刚感受到的异样,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她希望如此。 “今日的事情,多谢。”事到如今,在和阮湘元道谢的时候,他才有几分真心。 “……”阮湘元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其实,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怎么了?”楚渊河自然看出来了阮湘元的异常,直接发问。 阮湘元见状,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期待?” “何事?” “面圣。”阮湘元垂下眼帘来,遮住了自己漂亮的瞳孔。 楚渊河居高临下,却并不高傲,“习得文武艺……帝王家。” 他没有说很多,寥寥几句,可阮湘元好像一句话也听不懂,她也不了解楚渊河言下之意。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反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她犯了侥幸心理,楚渊河态度坦荡,她也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当一件小事。 她只是觉得,说这话的时候,楚渊河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不过说完之后,就又是那个熟悉的人了。 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此时此刻,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圣,还不如晚上要去黑市的事情比较重要,阮湘元也没有继续想下去。 两个人慢慢悠悠走回去,正好是饭点,不过别人都已经吃完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要心急死了。”白月雅一刻也不停歇,忙着给楚渊河和女猪热饭去了,拦都拦不住。 董成直接冷哼一声离场。 第一百九十四章 偷溜 “他只是最近心情不好,你别在意。”阮湘元下意识开口解释了一句,楚渊河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董成的离场让气氛稍显尴尬,不过有阮湘元缓解气氛,白月雅热完饭菜就回来了,有说有笑的吃完这顿饭。 用完餐之后,就各自回房了,阮湘元心中还惦记着黑市,也没什么闲情逸致去闲聊,回房养精蓄锐。 她歇息了一会,等到夜幕来临,打算出门了。 她整理好着装,为了隐蔽,还穿了一身夜行衣。 还有楚渊河在,她不想要打草惊蛇,也是心里面清楚,这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的。 天色已晚,伸手不见五指,阮湘元推开窗,看了看天色,关窗,出门,一气呵成。 她收敛起自己的脚步声,打开门,先探出头,打算观望一下,结果,头刚刚探出去,阮湘元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视线。 那种被人盯着,毛骨悚然的感觉,阮湘元迅速转身,关门。 她靠在门上,抿唇,外头有人在监视着自己,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一切。 是谁!不行,不能穿着这一身出去。 那股感觉太不安了,刚才吃饭回房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感觉。 她换下自己的夜行衣,换上了普通的衣物,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掩盖着她紧绷着的身体。 她再一次的推开门,但是这一次,心情可不想是之前一样轻松了。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太过安静了,反而变得不寻常起来。 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其余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可是,巡视一圈的结果是,阮湘元一无所获,不应该啊? 她心里面感觉很奇怪,但是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仿佛陷入了什么谜团一样。 “吱呀~” 开门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因为太过安静,原本不大的声音,也格外的刺耳。 她立马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那扇门,和开门而出的楚渊河,四目相对。 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起来,二人相对无言,一时间,气氛更加古怪了。 楚渊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怎么半夜出来了?休息不好吗?”贴心的问题,阮湘元尴尬了片刻。 她昧着良心,撒了个小慌,“没事,只是起夜。”这心里面,是七上八下的,像是有鼓锤捶打心脏一样。 “那你怎么也还没有睡?”阮湘元顺势发问,其实也是为了缓解气氛的僵持,没成想,话音未落,好像更加尴尬了一些。 “我也是。”在说出这话之后,场面一度僵持。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出离开,说完这些之后,好像也没什么话可以继续了,双方迟迟未走。 阮湘元还没有找到那个暗中窥伺的人,不打算离开,楚渊河就不知道是何打算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阮湘元喉头耸动,一时间,竟是谁都不让谁。 两个人现在都不是心怀坦荡的时候,互相之间,都有猜测,只是,都摸不着头脑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她忽然又察觉到了一股视线,而这股视线,来自于那个黑暗的角落。 这是一个死角,无处可藏,但因为夜深人静,那个角落也被隐蔽在了黑暗之中,而那股阮湘元感受到的窥探视线,仿佛就在那里。 她无声捏紧了拳头,说不定,真相离自己就一尺之远。 黑市盯梢之人?还是谁派来监视自己的?短短的时间里面,阮湘元的脑海里面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楚渊河其实察觉到了什么,但他装作无事发生,也故作不知。 阮湘元的确是出手了,可是在把那个神秘人拉出角落的时候,她立刻就收了杀招。 因为眼前慌乱的人,不是别人,是阮湘元的老熟人。 “董成,你怎么在这里?”阮湘元惊讶的看着对方,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怎么偏偏是董成? 阮湘元之前的想法,全都破灭了,难不成董成是黑市派来监视自己的人?脑子里面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她就第一时间否认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董成的。 刚才感受到的视线,或许另有其人,阮湘元只能这么想了。 或许那个人已经跑了,想到这里,瞳孔黯然起来,她还没有忘记,楚渊河和董成都在呢,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来。 “咳咳咳……”因为阮湘元突如其来的动作,董成看上去也受惊不少,他先咳嗽了一番,然后掩饰般的回答道:“我出来起夜。” 三个人起夜撞在了一起,实属有点巧合,还是过分的巧合。 楚渊河听见董成的这句话,表情也奇怪了一些。 阮湘元愕然,一时半会陷入惊讶的情绪之中,都没能第一时间开口。 “楚渊河也是,要不你们一起去?”半晌过后,阮湘元终于开口了,只是说出来的这句话,让他们二人不约而同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楚渊河和董成对视一眼,他是明明白白的不情愿,眼中的错愕都快要溢出来了,而楚渊河呢,不便明说,但细微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他看上去,也不怎么情愿。 死一般的寂静也莫过于此了,现场只剩下了几人的呼吸声,大家都各怀心思。 “你们不愿意?”阮湘元眨巴着眼睛,看着二人,他们都没有动作。 “不。”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意思却是相同的。 “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去吧。”你们两个继续僵持着,我还怎么偷溜? 这后半句话,阮湘元可不敢说出口,只能藏在自己心里面。 “去吧去吧。”她不断的催促着二人,他们两个人,现在是骑虎难下,董成的脸色都绿了,楚渊河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楚渊河迟迟没有动作,也没话可说,董成内心煎熬,眼神不断躲闪,像是在挣扎着,不过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总不能,让阮湘元一个姑娘家家,和他们一起去茅房吧? “还不去吗?”在阮湘元第三次催促的时候,董成终于有了动作。 第一百九十五章 钱都不拿? 董成扭头看了看楚渊河,鼻中冷哼一声。 楚渊河闻言看了董成一眼,眉头轻轻皱起,他不是很想跟这个董成一起走,但是看着阮湘元看着他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妥协般的对着董成点了点头。 董成自然看懂了楚渊河心中的情绪,冷冷一笑,直接伸手拍了拍楚渊河的肩膀,“走吧。” 楚渊河顺着董成的力道,跟着他一起往外面走去了,离开之前,还扭头看了看阮湘元,得到了阮湘元一个小笑容和董成的一个冷眼。 阮湘元看到楚渊河和董成彻底离开了,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敛了敛神色,就往外面走去了。 走在黝黑的街道上,阮湘元不停的左右看着,确保没有人跟着自己之后,这才放松的往旁边走去。 几步之间,阮湘元就走到了黑市的面前,抬头看了看那黑市的牌匾,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暗了暗眸子,抬起步子往里面走去。 一进黑市,阮湘元就又碰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个老者,老者一头白发简单的挽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清爽不少。 “老人家。”阮湘元几步走上去,跟老者对上视线,老者闻言扭头看了阮湘元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你来了啊。” “嗯。”阮湘元对着老者轻轻一笑,“我需要的那些东西,这里有没有?” “当然有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老者抬头对着阮湘元说道,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阮湘元闻言点了点头,想到那个消息,连忙开口说道,“你知道最近皇上要来南巡吗?” “当然知道了,整个黑市里面的人可都知道。”老者抿唇一笑,微微歪了歪头,给阮湘元示意了一个眼神,朝着里面走去。 阮湘元看着老者走来,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上去,两个人走到了比赛中央,此刻这里面已经有人开始了搏斗。 阮湘元看着那擂台中间正在搏斗的两个人,懒懒的往后一靠,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着面前的人的招数,同时在心中给每个人不同的评价。 ——听说,皇上最近要来这边南巡了? ——我早就知道了。 ——你看她。 阮湘元跟着老者往里面走,耳边的声音缓缓的传入阮湘元的脑海中。 阮湘元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头,扭头看了一下黑市中那些大声叫嚷的人,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而那些说话的人的目光也随着其中一个人而移到了阮湘元的身上。 阮湘元看着落在她身上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也懒得搭理,摇了摇头装作没有看见的往里面走。 谁知道,还没有走几步,一个人就正当当的立在了他们的身前,挡着他们前进的道路。 “77号,又见面了呀?” 阮湘元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个人,那个人正是上次惹过她的那个54号。 “如果可以,我倒真不想跟你见面。”阮湘元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不屑的盯着54号。 54号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是并没有动手,而是从下往上的看了看阮湘元,“你知道皇上来这里南巡了吗?” “关你何事?”阮湘元冷冷一笑,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前的54号,心中确实烦躁的不行,她是真的讨厌这个人。 “是不关我事,但是可关你的事。”54号猥琐一笑,轻轻凑近了阮湘元,“皇上的要求,你全部都符合。” “简直就是为你所设定的啊。” 阮湘元闻言重重的皱了皱眉头,抬眸冷冷的盯着54号,她倒是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如何整整这54号。 阮湘元眸光微闪,沉默片刻后嘴角却突然绽放一抹笑容,“你最好期盼一会不要跟我对上,如果跟我对上,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54号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仰天大笑,“就你?” “当然就我。”阮湘元看着54号这表现,心中就止不住的气愤,但是脸上依旧是平静如水,“就你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怎么打不得你?”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谁弱不禁风?”54号握了握拳头,满眸怒火的盯着阮湘元,眼看着下一步就要朝着阮湘元出手了。 阮湘元看着明显动怒的54号,眸中闪过一丝嘲讽,“既然你耳朵不好没有听到,那我就再说一遍,你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一拳一个。” “你!”54号闻言抬起了手,就想朝着阮湘元打去,但是那双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没有落下来。 “你什么你?话都不会说了?”阮湘元冷哼一声,丝毫不畏惧的说道。 话落,也不想再搭理这个人,直接绕过他朝着擂台中央走去,她可不想再跟他吵了,刚才随意扫了一眼,马上就是11号比赛了。 不过,阮湘元眸子往54号那边看了一眼,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跟这个人在擂台上见面,到时候一定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目光移到擂台上,阮湘元不再想刚才的事情,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正在打斗的11号身上。 出手依旧非常利落。 阮湘元微微眯了眯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11号的动作,同时眸中闪过一丝惊叹。 待到11号停手,阮湘元就已经从他刚才的打斗中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果然每次见他出手,都能让她受益匪浅啊。 11号跟平时一样,依旧是打完就走,甚至连钱都不领。 阮湘元歪了歪头,看向了11号离开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思索,这个人真是有够神秘的。 她倒是更加好奇了,好奇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每次都是打完就走,连一句话都不说。 而且,为什么连钱都不拿? 难不成只是为了过来发泄一下? 阮湘元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浅笑,将目光收了回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个人,不只是为了他的神秘,还为了他那厉害的身手。 第一百九十六章 剁成肉泥 过了一会儿,轮到阮湘元上台比赛了。她开始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虽然刚才的的11号另她很是好奇 但是现在还是要应付眼前的这次战斗。 阮湘元活动了一会儿筋骨后,一脸漠然的上了战台。 对于她而言 现在她倒是想和54号对上,可是没想到是上来的确实另外一个阮湘元十分陌生的人。 “77号!女人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这时候上来的人就直接对着阮湘元嘲讽着,阮湘元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下面是77号对战39号!”苍老的声音在黑市里面响起,阮湘元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的代号。 不过,她略有些疑惑,自己并没有跟眼前这个人对战过,怎的会知道自己的代号?不过,她并没有将自己的疑惑换成语言问出来。 这黑市里面,东西还是少问的好,毕竟好奇心害死猫! 黄杂毛39号望着阮湘元那一脸冷冰冰的样子,道:“现在装什么厉害,等会儿让你知道爷的厉害,今日我定要你打的满地找牙!” “我今日一定要为我的兄弟38号报仇的,你就等着趴在地上向我求饶吧!”黄杂毛39号继续放着狠话。 “放狠话,谁都会。”阮湘元薄唇轻启,缓缓开口道。原来这个人是38号的兄弟,难怪会认识自己。 黄杂毛39号听到阮湘元的话,很是气愤,这女人居然敢嘲讽自己。他立马就对阮湘元发起了进攻。 阮湘元定睛一看,微微侧身,先躲过了39号的第一次进攻,黄杂毛39见状,便继续发起对阮湘元的进攻。 面对39号猛烈的进攻,阮湘元更多的是躲躲闪闪,并没有正面与他打起来,只是有时还手和格挡一下。 “果然是妇人之仁,女人是成不了大事的!惯会躲躲闪闪,可真没意思!”黄杂毛39号看着阮湘元一直在躲躲闪闪的,开口嘲讽着。 阮湘元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反驳他什么。 其实阮湘元只是在观察这个39号的功夫到底如何,不过,经过刚才的一番试探,阮湘元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 这个人,他身法比较灵活,想到这里,阮湘元开始慢慢的向他发起了进攻。 跟着他打了一会儿,阮湘元便有了新的发现,这个人不仅仅是身法灵活,并且还诡计多端,完完全全的是个野路子啊!这让她有些吃亏。 阮湘元有些微微的吃力,看来这场比赛并不是那么的好打,自己也得尽快找到破解此人的办法。 毕竟,这场比赛可不能输,要是输了的话,那自己的脸面可就丢大了。而且,此人是来寻仇的。 阮湘元一边继续躲闪着39号的攻击,脑子里面一边想着如何是好。 其实,这个39号武功路数比较野倒也是另外一回事情,关键的是这人身上有狐臭的味道,这让阮湘元觉得很是难闻。 所以,阮湘元只是用脚踹着这人,不想上手去触碰她她觉得此人实在是有些恶心了,而这有味道也成了阮湘元想要快速结束战斗的一天。 “看来这77号也不怎么样吧?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黄杂毛39号洋洋得意的说道。 之前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兄弟38号描述这件事情。 不过,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动作,他敢肯定这77号应该是不太会格斗的。 而自己兄弟说话的话,应该是这女的运气好罢了。 黄杂毛39号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现在这个事情之下还是得好好的积累积累。 阮湘元觉得自己不能够再这样拖下去了,毕竟这样可是白白消耗着的是自己的体力,并且这人身上的味道可真的是太难闻了。 我是真的不想作为第一个被臭死抬下去的选手,阮湘元心里面嬷默默的想到。她觉得应该快点速战速决,这个时候又有人在下注了。 不过等那些人下完注后,纷纷都退了一米多丈来观看这次比赛,因为这个39号的味道真的是太重了。 “这次的比赛还是十分精彩的,不过就是这上面的味道有些难闻。” “对啊,这次选手有些难闻的味道,不过我觉得这味道应该是39号的。之前77号战斗时,并没有这个难闻的气味。” 台下也有观众在议论这个味道,39号并没有察觉到台子下面的异常。 他加快了手上的进攻动作,今日不势必要报仇的。这个时候,由于39号猛烈的进攻,导致阮湘元被挨了好几拳。 阮湘元擦掉了嘴角的一点点血迹,这个39号的路子实在是太野了。 “哎,传说中的77号原来是这么的厉害啊!”39号停下了攻击,望着阮湘元一脸猥琐样。阮湘元抬眸冷冰冰的望着39号。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这个39号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哎,别用这种眼神望着小爷我。”“哎,不过你倒是有几分姿色啊,不如我今日输给你,你跟我离开吧?” 39号仔细看了一眼阮湘元,猥琐的开口说着,“不过啊,你也别着急的拒绝,要是你不太愿意的话,我就把你给打晕了,带走,然后就为所欲为了……” 听到这番话的阮湘元拳头是捏了又捏,这个人居然思想这么龌龊! “你真的是该死!”阮湘元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就证明此人真的离死不远了。 39号听到阮湘元的话,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威胁,相反,她还觉得这是阮湘元的在对着自己撒娇。 不得不说,这个39号闹回路也真的是很清奇了。 “该死!”阮湘元开始对着39号发起进工会,现在的她可谓是气愤到了极点,这人居然该羞辱自己。 阮湘元进攻的招式很是凌厉,比起刚才39号的进攻,很明显她的进攻几乎是带着要将人弄死的样子。 39号有些抵不住阮湘元这猛烈的进攻,终于,败下阵来。 阮湘元冷冷的望着39号,恨不得将他碾成肉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闯闺房 在人群意味各样的欢呼声中,阮湘元沉着脸拿到了自己下注的钱和奖金,马不停蹄的离开了黑市,经过昨天的战斗,今天不少人买她能赢,赔率不高,拿到的钱也没有很多。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点,她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 夜幕不落,阮湘元出了黑市之后特意到其他地方转了几圈,确保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才回去。 不能怪她多疑,她在黑市大放异彩,免不了会有看不惯她的人,她每次都独来独往,想对她下手也很容易。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随时要小心被人跟踪,若是只关注她一个还好,要是连累到其他人,就坏了她的计划。 阮湘元是翻墙进去的,她身上的味道太重了,害怕在回房的路上遇到什么人暴露了,或者留下味道被别人察觉。 回到房间,阮湘元没有点灯,直接把外衣外裤抱在一个包袱里丢了,这一身衣服,就算被洗干净了她也嫌弃,还是直接扔了眼不见为净。 随意的套了个外裳,阮湘元小心翼翼的挑水回房,在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凉水,若是去烧热水,不仅会惊动其他人,自己这一身味道也就解释不清了。 这就是行动不可告人的无奈,就连洗澡水都得她自己准备,浴桶很大,装满水需要好几趟,好在她也不是真的柔弱女子,否则真的有口难言。 还有就是,就身上这股难闻的味道,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阮湘元苦中作乐,就当是对自己的加练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还不错,洗个凉水澡应该也没事。 摸了摸微凉的水,到底还是做了几个热身动作,把头发打散,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踏入水中的那一刻还是打了个寒颤,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为了不让味道在身上有残留,阮湘元直接整个人都没到水中,直接闭气,让头顶也能完全洗到,整个人都泡在水里。 直到氧气不够用了,阮湘元才探出头来,此时她已经适应了水温,也没在意会不会着凉的问题,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好好洗了一便,头发也梳得顺滑。 要是有沐浴露和洗发水就好了,阮湘元不由得感慨,这要是随意有一个,她也不至于在水里这么长时间。 泡澡的时候,她还不忘复盘今天的战斗,现在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在战斗时还是不够理智,被对手三言两语就激怒了,若是对方的实力比她强,或者旗鼓相当,都不一定能赢得轻松。 这个社会的武器虽不够先进,但单论他们的智慧是非常令人敬佩的,就像今天的那几个对手,单打独斗,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坚持到现在的,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手段,即使会遭受辱骂唾弃,但达到了他们想要的目的。 皇上即将南巡,征收女侍卫的事她也没有考虑好,看楚渊河的态度,对于面圣是很期待的,若是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说不定会带他一起南巡,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跟着再赚一笔。 想的有点多了,阮湘元舀起水泼了在脸上,这些她还不用担心。 另一边,即使已经是深夜,楚渊河依然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总感觉今天晚上的事不对劲,就算他和阮湘元见面的巧合,那董成出来就不可能是偶然了,他们两个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楚渊河怀疑,阮湘元上厕所一定是借口,她应该是要去做什么事,但是被自己撞到了不得不回去。 想到这里,楚渊河立刻就躺不住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打算去阮湘元房间看看——他猜测此时阮湘元是不在的。 一路上他走的蹑手蹑脚,生怕遇到真正起来上厕所的,平时一会儿就到的路程愣是走了半天。 站在门口的时候,楚渊河又犹豫了,就算阮湘元有事情瞒着他,他又该如何开口询问呢,若是阮湘元铁了心不告诉他,他又该如何处理,董成在其中又参与了什么角色,想到这些,楚渊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走该留。 他知道,自己和阮湘元都有不想告诉对方的秘密,就像自己的身份,她也可以有不让自己知道的东西。 踌躇之时,楚渊河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撞上了柱子,才回过神来。 阮湘元说对他的一切都是责任,并没有其他想法,那么现在自己的行为对她来说,会不会是一种她不好拒绝的打扰,就像董成一样。 一想到董成,楚渊河立刻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种种想法,他和董成不一样,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利用阮湘元对他的责任心,让自己变成她的心上人。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楚渊河偷偷摸摸的推门,木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轻而易举就打开了,这让楚渊河觉得自己的怀疑得到了验证。 凭着记忆来到阮湘元的床边,犹豫了半天才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从床边慢慢一点一点往里挪,没有碰到鼓起的东西,没有碰到皮肤,这让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直接两只手都用上了,来来回回的翻找,终于确定了床上没人,阮湘元不在房间里。 楚渊河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原来阮湘元真的有事瞒着他,自己还是不够资格知道她的情况吗,为什么董成就可以!他比董成差在哪里了? 因为昨天的巧合,楚渊河以为董成是阮湘元叫去打掩护拖延他的时间的,他本来对董成就没有好感,现在更是讨厌了。 正在泡澡的阮湘元关顾着想自己的事,加上楚渊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房间不知何时进了一个人,又往脸上泼了泼水,阮湘元打算起身了。 正准备离开的楚渊河听到动静,自信看了一下,接着月光才发现有个屏风,声音就是从后面发出来的。 楚渊河眉头一皱,凑到屏风后面去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正好碰上阮湘元起身,一时之间两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第一百九十八章 脸红 阮湘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屋里居然会出现一个男人,没有光源也看不到对方的脸,以为是黑市那边派来跟踪自己的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动手攻击。 她光顾着打人,全然忘了自己身上没有遮蔽物,这惊艳的一幕看得楚渊河脸红心跳气血翻涌,差点没躲过阮湘元的进攻。 在阮湘元下一次攻击到来之前,他赶紧蹲下身来表面自己的身份,声音还带着颤抖,“别打了,是我,楚渊河。” 阮湘元一听,睁大了眼睛,感觉身体一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咬着牙蹲回水里,刚刚太着急了,现在回过神来脸烧的不行。 “衣服给你,我闭着眼睛的。”楚渊河紧闭的双眼,还在微微颤动的睫毛表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摸索着把挂在屏风上的衣服递过去,刚刚阮湘元出手的时候动作太大,把衣服都拽飞了,正好给他接住。 阮湘元用颤抖的手快速的接过衣服,没有说什么,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楚渊河也急急忙忙的退出屏风,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这个样子的,阮湘元居然在洗澡,黑灯瞎火的,偏偏那个时候有月光!一想到刚刚的画面,耳朵都红了。 阮湘元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再仔细的检查一下有没有暴露的地方,还加了一件外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勉强恢复冷静出来掌灯。 屋里有了光亮,阮湘元发现楚渊河的耳朵红的很,其实她也也是害羞的,两辈子的都是单身狗,一直忙着任务也没有谈恋爱,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就算在以前恋爱自由的时候,除了必要的工作安排,她都不会和男性有身体接触,连话都很少说,今天这一出,按照这个社会的说法,她的清白算是让楚渊河看去了。 不过作为一个思想先进的人,她并不会借着这件事做什么文章,她可没心思搞什么儿女情长,希望楚渊河也不要有什么想法。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鬼鬼祟祟的像个小偷一样。”阮湘元大概知道是自己偷偷出去的事让他有了怀疑,所以先发制人。 “我……”楚渊河支支吾吾的,甩了甩头让脸上的热度下去才强势道:“我怀疑你背着我半夜出去,所以过来找证据。” 阮湘元眼神一转,随即转移重点,“我去哪里并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还有什么叫背着你,这不过就是你偷偷摸摸进我房间的借口?” “我没有偷偷摸摸。”楚渊河不承认。 “那你还能是光明正大了。”阮湘元轻笑,“不敲门,不掌灯,这就是你光明正大的方式?”她不能让楚渊河揪着半夜出去的温问题不放,因为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 楚渊河皱眉,“现在是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背着我出去?” 阮湘元无奈的叹气,“我一直都在屋里,这大半夜的我能去哪儿?我出去干什么?你怎么忽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面对阮湘元的回答,楚渊河自然是不信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上厕所的时候怎么会那么碰巧,还有董成,平时他对我都是看不起甚至带着厌恶的态度,今天晚上就像转了性一样,拉着我说各种东西,就像是在拖延时间。” “就单纯的上个厕所,你还能想出这么多东西,不愧是学院的优秀弟子。”阮湘元一边掩饰,心里还不忘感慨,楚渊河真是细致入微,随意一点破绽就能想到那么多东西,甚至还亲自过来抓人,若不是今天晚上结束的快,说不一定自己就暴露了。 “我今天碰巧就是那个时候去上厕所,谁能想到遇到了你,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你一直在等我,至于董成对你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得那么快,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阮湘元难得的多说了些话,就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楚渊河沉默的想了片刻,也没有察觉哪里不对。 上厕所的事只好先放下,他有一点没有想到,就是董成出来之前阮湘元为什么要动手,即使想把人逼出来,喊一声就行了。 其实阮湘元是怕黑市的人跟到了镖局,这样不仅会暴露她的身份,还会引起楚渊河的怀疑。 “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天都快亮了,你还不困吗?”阮湘元适时的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 楚渊河转过头不看她,但也没有就此停住,而是接着问道:“既然没有偷溜出去,为什么要半夜洗澡?” 要不是她半夜还在做这种事,也不至于被撞破还看到她的…… “我经常半夜洗澡,这算是一种习惯吧,以前在村里就是这样。”阮湘元托着下巴回答,在村里的时候他们还不熟,楚渊河也没办法知道她话里的真假。 “那你用的是凉水了?”楚渊河又气又急,居然有人大半夜的用凉水洗澡,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阮湘元歪着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凉水?” 楚渊河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你刚刚出手的时候,水溅到我身上了,而且这大半夜的谁给你烧水去,你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体吗?大半夜用凉水洗澡,你受得住吗?” “我的身体没问题。”阮湘元见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有揪着偷偷外出的问题不放。 “你也说了,这大半夜的我也不好给别人再添麻烦,而且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们都是半夜去河里洗澡的,都已经习惯了。”阮湘元这一点可没有说谎,村子里的很多妇女确实是在天色看不见的时候到河里洗澡,即使第二天身体不适,也要忍着去干活。 楚渊河无法反驳她的话,只能小声嘀咕,“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这样明天会生病的。” 阮湘元摇摇头叹气。“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以前我也洗过,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舒服。” 楚渊河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一百九十九章 生病 “行了,既然已经没问题了,那就赶紧回去吧,”阮湘元赶他走,生怕他还抓着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放。 楚渊河沉默半晌,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催促她赶紧休息,“你明天最好喝点姜汤,省得着凉。” 阮湘元看着他很认真的说,“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可能会着凉了。”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楚渊河快步离开,还不忘替她把门关好。 看着地上的水渍和凌乱,阮湘元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明天再收拾吧,今晚战斗的疲惫到此刻才展现出来,她吹灭了等,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楚渊河依然神采奕奕,等着阮湘元过来送他去学院,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过来。 楚渊河决定还是自己去吧,可转念想到昨天晚上阮湘元是用凉水洗的澡,今早很可能身体不舒服,不禁犹豫了。 想到直接去找阮湘元,可想起昨天夫子说了,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议,无奈之下,楚渊河只能派人去找白月雅,让她去看看阮湘元的情况。 此时的阮湘元只觉得头昏脑胀,眼睛都睁不开,还伴着耳鸣,胃里时不时还翻涌一下,搞得她一嘴的酸水。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昨天晚上洗澡着凉了,暗骂楚渊河这个乌鸦嘴,随后把自己整个都裹到被子里。 白月雅匆匆赶来的时候,阮湘元正在趴着床沿吐的死去活来,昨天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只能吐出一些酸水,这种感觉实在难受,生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的天,怎么会这么严重?”白月雅赶紧扶起她,轻柔的给她拍背,对着跟随自己过来的侍女吩咐,“快去请个大夫,顺便叫人进来把房间收拾一下,烧些热水过来,用的喝的都要。” 一系列安排下来,侍女赶忙带着人去做了,白月雅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着凉呢,差点就没有亲自过来,现在看着阮湘元惨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的冷汗,心里也急的不行。 握住她冰凉的手,白月雅直接用袖口给她擦了擦嘴,“感觉怎么样?还想吐吗?” 阮湘元虚弱的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不成样子的笑,“没事,不吐了。”声音弱的,要不是在她旁边还都听不到。 趁着侍女打扫房间的时候,白月雅把她放到床上躺好,又去柜子里又找出一床被子给她盖上,又气又无奈。“你还笑,你以为自己的身体是能和那些大男人相比吗,啊?大半夜的洗什么凉水澡,是府里缺人了还是怎么说,舍不得热水?现在还冷不冷?” “我错了,不冷。”阮湘元脑袋还是晕的,面对生气的白月雅,还是先认错的好。 大夫还没来,白月雅只能先给她喂点热水,一杯水下去,阮湘元感觉自己的胃好多了,平复了翻涌。 “你怎么忽然过来了?”稍微恢复了些精神,阮湘元抬手抚了抚额角,今天也没能去送楚渊河,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楚渊河让我过来的,他说某些人半夜不安分,担心她的身体,让我过来看看。”白月雅拿起沾了热水的毛巾给她擦汗,阮湘元感激的道谢,“多谢了。”若不是她过来,自己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呢。 “跟我客气什么。”正说着,侍女带着大夫急急忙忙的进来了,白月雅起身让开,让大夫给阮湘元看看。 大夫把手搭在阮湘元的手腕处,眯着眼睛把脉,随后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着凉后染上了风寒,我现在就写个方子,这两天注意保暖,不要见风,饮食也清淡一些,最好在卧床休息,等有力气了再慢慢补,女子本就体寒,在这方面还是要多注意的,若是留下病根,以后可就难治咯。” “多谢大夫,来人,跟着去拿药。”白月雅送走大夫,站在床边,神情严肃的交待,“听到没有,大夫让你好好养着,我过去给你熬药,有什么不舒服喊人就行,我让他们在外面候着。” 阮湘元听话的点点头,她也没想到自己洗个凉水澡还能染上风寒感冒,以前的她好像没有这么弱。 “来,小心烫。”阮湘元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就被白月雅叫醒了,让她喝了药再睡。 “现在怎么样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董成。 白月雅拿出帕子擦了擦她头上的汗珠,把大夫的话说了一便,最后还不忘吐槽,“也就仗着自己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等以后上了年纪有你好受的。” 阮湘元哭笑不得,也不敢反驳,只能默默的听着。 董成接过白月雅手中的药碗,对她道:“我来喂吧,你休息一下。” 白月雅没有推脱,直接把碗递给他,“厨房还熬着药呢,我去看着。” “先把药喝了再睡。”本来打算好好说说她的,但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阮湘元张口,喝了第一口就忍不住皱眉,无他,这药着实有点太苦了。 楚渊河和夫子谈完,急匆匆的往回赶,直接来了阮湘元的房间,他在门口闻到了很重的中药味,想来她的情况大概不太好。 见董成正在给她喂药,楚渊河脸色一暗,伸手想去抢董成的药碗,“这种细致的活还是我来吧,万一烫到病人就不好了。” 看着突然出现且强势抢夺的楚渊河,董成也不让,和他较起劲来,“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楚公子动手了,你还是回房念书去吧。” 两个大男人就这药碗发力,脆弱的药碗不堪一击,直接碎了。 阮湘元头疼也不想劝,直接赶人,“你们都给我出去,喜欢吵就到外面吵个够,不要打扰我睡觉。” 两人一开始不想走,但考虑到她的情况,还是不情愿的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处理碎掉的药碗。 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现在更是头晕的厉害,模糊之前,他想起了以前给军方大人做保镖的情形,恍惚之间好像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她不管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在讲什么。 第二百章 迫不及待 阮湘元在半梦半醒之中收到召唤,只能听到有声音,却无法做出回应,不多时,便直接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皇宫,钦天监正在和皇上对视,良久之后,他慢慢的摇头,“联系已经断开了。” 皇上在原地走了两步,急切的提问,“那,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钦天监向他行了个礼才解释,“回皇上,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还没办法与她交谈,是臣无能。” “啧。”皇上最见不得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说这种话,动不动就妄自菲薄,非要把所有的过失和无奈揽到自己身上,不管怎么劝说都表现出一副都是我的错的样子,这就令他很头疼。 “爱卿不必在意,是朕心急了。”皇上摆摆手让他不要在意,自从把阮湘元召唤过来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期待,期待她看到自己的样子,会不会有他相遇故知的惊喜,会不会有故友重逢的喜悦。 以前不管钦天监怎么做,都无法与她取得联系,现在终于有了突破,虽然不能交谈,但也是足够激动人心的。 钦天监安抚道:“皇上不必多虑,虽然我们不能与她交谈,但老臣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情况很好,没有遇到危险。” 虽然不清楚皇上召唤的是何人,但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否则不会让自己一直守着,其他事宜都交给别人去做,专心看着这一个。 皇上脸色一下就变了,眼里的兴奋快要溢出来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皇上便让钦天监下去了,自己回到龙椅上回忆过往。 那个时候他是军方的关键人物,每天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受到全方位的保护,不管是吃东西还是穿衣服,都是军方的人人经过再三检查才送到他的手上,即便是由偶尔的放松时间,也会有人时刻跟着自己,他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牢笼之中,没有自由,这份压力让他感到窒息。 除此之外,他还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刺杀和绑架,他身上掌握着太多敌人想知道的秘密,所以就算牺牲再多的人,能抓到他就是赚了。 被绑架的日子非常难熬,敌人会用意想不到的手段来逼迫你,他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即使面对水深火热的严刑拷打也不会说出半个字,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不管是敌人还是军方,都容不下他。 其实军方只是做到了对他的生命保护,该有的尊重一点都没有,他们就好像把他当做一个会动的硬盘,保护他是一种责任,至于其他的就不在考虑。 可阮湘元成为他的保镖后就不一样了,在他魂不守舍,形如走尸的那段时间,是阮湘元主动释放了善意,一开始他是逃避的,即使军方的人向他保证,阮湘元真真切切是来保护他的,他也不相信军方会找一个会笑的人过来,每天看着他们不苟言笑的脸,他的神经早就麻木了。 好在阮湘元不介意他的冷漠,依然会对他笑,有兴趣时还会跟他讲一些以前的经历,就这样让他变回了有血有肉的模样。 他每天不是被刺杀就是在被刺杀和绑架的路上,但自从阮湘元来了以后,他们成功的避免了很多危险,她的实力令所有人敬佩,看她理智地分析的情况,果断的作出决定,强势的令人执行,仿佛她就是世界上最耀眼的东西。 当然也有措手不及的时候,阮湘元被调虎离山,他被抓走了,敌人也没有怎么折磨他,而且解救过程非常容易,完全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他甚至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可是在出来以后,军方的人怀疑他已经向敌人泄密,否则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出来。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军方内部的各种猜忌和议论,他除了一遍又一遍的说自己没有,其他都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还是阮湘元愿意支持他,她找到了地方留下的破绽,还有和军方内部某些人员勾结的证据,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很多人都对他道歉,但是他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而阮湘元,只是问了一句伤口疼不疼就让他固若金汤的心房溃不成军,是了,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人去关心他伤口疼不疼,他们在意的只有他的生命和脑子里那些东西。 所以在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直接就找到了钦天监,把阮湘元的灵魂也召唤了过来,希望还能再见一面。 他本来想着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等找到之后再给她一个惊喜,以为自己可以忍耐住,可是现在才发现,他已经不想再等了,迫不及待的想再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皇上,这是今日征收侍卫的资料,请您过目。”正想着,他的贴身太监进来了,手上拿着一本花名册。 他本想问今天有没有女侍卫,想到这种话很有可能会引起误会,于是就没有开口,拿起来自己看。 令他失望的是,花名册上并没有他想看见的人,不过今天得到了她的消息,也没有很失望。 “你看着安排吧,朕相信你的眼光。”皇上把花名册放回他的手里,想了一下又吩咐道:“朕要再贴一张皇榜。” 大太监弯下腰听他安排,“内容就是,桃园三结义的三个人物分别是谁?” 这个问题,他相信只有他和阮湘元才知道答案,他很期待,阮湘元来找他的样子。 “桃园三结义?”大太监满脸疑惑,他在宫里多年,自诩见多识广,怎么皇上所说的问题他听都没有听过。 “别管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还有,加上一句,答对者可到京城领取赏金万两,想要加官进爵朕也同意,只要朕能办到都答应她。”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非常丰厚了,不管是赏金万两,还是加官进爵,对于很多人来说那就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荣幸。 大太监毕恭毕敬的答应了,临走之前皇上有这样的一句,“若是有人糊弄玄虚,想要骗取钱财,朕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是。”大太监边走便感慨,皇上这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呢,给了那么好的报酬。 第二百零一章 新的计划 西边的金轮慢慢落下,万道霞光铺满尘世。 昏黄的残阳撒落在屋间一隅,空气安静寂寥。榻上躺着一个人,是昏睡已经很久的人。 女子姿容艳丽,尽管是昏睡中唇色微微苍白但依然遮挡不住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 只不过,她不知道已经在床上躺了多久了,桌边的烛台都也尽燃烧到了末尾,红艳艳的蜡油堆积在金器底部。 “小姐醒了吗?” 安静的氛围里,有一个仆人低声询问着,显然得到的是不尽意的回答。 脑袋好疼啊…… 也是这句声音,将身陷在混顿中的阮湘元唤醒,她悠悠地将醒未醒,意识模糊想着什么,只觉得浑身都在疼,不仅仅只是脑袋里疼,她的嗓子发干似乎都想要开裂一样。 “水……” 身体里渴望的迫使她发声,周遭马上有声音窃窃私语起来,应该是丫鬟听见了她的呓语,她觉得有一双手拖起自己的头将清凉的液体送到她嘴边。感觉出是水她低下头一口气儿喝干,又重新躺了回去,意识又开始飘飘忽忽起来。 “小姐,您醒了吗?”丫鬟轻声询问着,可是并没有得到回答,这让她以为刚刚只是睡糊涂的梦噫,便又悄然退了出去。 阮湘元清醒了过来,喝下去的水很快在她身体里被吸收,与此同时一种更加迫切地需要在身体叫嚣起来,声音是来自她的肚子。 但是,没等到她说话,耳边便传来了一个人轻柔刻意放缓的脚步声,这让刚刚想要睁开眼睛的阮湘元立刻又重新躺了回去,竟然神使鬼差地继续装睡起来。 正搞不清楚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阮湘元蓦然觉得自己身边的榻一暗,好像是那个人站在了自己的床边,随即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阮小姐?” 音调轻如飘烟,要不是屋子里太过于静谧还以为是听错了。 是董成。 阮湘元感觉到一股视线正在注视着,顿时有些尴尬,刚刚自己原本是想要起来的,结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现在别人正趁着她昏迷一眨不眨看着她,这感觉实在是怪变扭的。 “唉……” 好在,董成没有做什么更多的举动只是待了一小会儿,很快就转身离开了,临到门口留下一句幽幽的叹息,听起来似乎有无尽的惆怅。 阮湘元默默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刚刚睁开眼睛刚准备起来,忽然又听见门轻轻响了一下,好像又有什么人进来。 我天,我干嘛要跟个变态一样…… 阮湘元几乎是下意识反应,跟一个偷窥狂一样悄悄地眯起一条缝去打量来人,反应自己跟偷窥狂一样的行为时忍不住鄙夷自己起来。 不过,很快她顾不上再内心谴责,因为这次来的是楚渊河。 手边的被褥一陷,是楚渊河坐在她的手边。一时间,阮湘元连呼吸都乱了几下,不过她又很快调整好,继续装着昏迷不醒的样子悄悄地看着楚渊河的一举一动。 那道目光比之前的董成还要平和温柔,如同四月的月绵软地滑落进她的心头。 呼吸仿佛也在此刻变得微不可察,周围的一丝一毫声响都变得数倍放大。她甚至感觉到眼前人开口时微微颤抖的几个声调。 “湘元?” 屋子没有回应,良久一声轻叹,随即,正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阮湘元感觉到一只温凉的物事贴着她的额头而来。 竟是他轻轻地把她散落在耳边的发丝规整地拨弄在耳侧。 此刻二人交叠的身影暧昧至极,楚渊河低头便看到那俩片柔美的唇,不由自主地有片刻的失神。 其实这些举动楚渊河也只敢在此刻做出来,平常就算是再亲近他不敢表露出自己的轻浮,而安睡于床笫间的阮湘元这般美好,所以他才神使鬼差地伸了手。 自然,如果这个时候楚渊河细心,他便会发现阮湘元垂在身边的手指正在慢慢屈起,紧张地缩了缩。 楚渊河难道是想要…… 一想到那个画面,阮湘元几乎就装不下去了。几次都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她又做贼心虚地不敢去做,生怕一旦暴露自己到时候不得挖个峡谷把自己给埋了。 于是,她只能死死的绷直身体,恨不得直接坐化成石,紧张地期待着楚渊河接下来的举动。 可是,叫她失望的是不知道过了多久,预期的没有发生,而楚渊河却起身离开了。 等待了半天人却走了? 确定门被重新关上,人已经走远后。阮湘元这才捂住胸口慢慢坐了起来,呆呆地仿佛在回味瞬息间的心潮起伏。 不过,浪漫的回味没有持续几分钟,下一秒迫不及待的阮湘元箭般翻下床,火急火燎地扑到桌子上。 饿啊…… 幸好桌子上备着下人准备的几碟糕点,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要不然她就是第一个因为装睡被饿死的人了。 “呼,差点儿饿死我了。”狼吞虎咽了大半,阮湘元这才顾得上看看屋子外面低沉的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误。 看看剩下的糕点儿,阮湘元依依不舍地放下,顾不得再继续填饱自己的肚子,起身收拾着准备出去。 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从外面看似乎只是普通的大集会,但是暗地里这却是方圆百里最大的一个黑市,进出口都有数名魁梧莽汉在此把手,警惕地审视来往的百姓以防有人蓄意破坏。 这时,黑市中最大的告牌上,张贴了一张告示,上面的内容不时引得前来观看的人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呼。 上面写了什么?阮湘元疑惑地探头,但碍于前面挨挨挤挤的人群过于遮挡住视线,阮湘元只得用力往前面钻进。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这才看清楚上面写着的东西是什么。原来竟然是有关于不久前朝廷颁发的皇榜内容,是有人写了内容贴了上去。 阮湘元不由得奇怪,“是谁贴的?” 周围的人却纷纷在议论着皇榜的内容,猜测着当朝皇帝的心思,“你们说这次的事情皇上是不是准备新计划?” “这咱们不好猜啊……” 第二百零二章 挑衅 好容易看清皇榜的上的内容,阮湘元默念,“桃园三结义……”心里是控制不住的兴奋,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熟悉的话了。 墨色的瞳孔中泛着诡异的光芒,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阮湘元现在的兴奋,身处异世,哪怕她也已经习惯了,可是听到家乡的言语,还是会升起归属和怀念感。 京城,有和她一样来自异世的穿越者,这个念头在阮湘元的脑海里面经久不消,并且是克制不住的激动,身子都隐隐约约的颤抖了起来。 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京城,探查一番,看看到底是谁了?残留的理智控制住了阮湘元,让她稍稍冷静了一些。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没关系,总会回去的。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从来没有听说过。” “新皇的心思,还真是变幻莫测。”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圣上呢?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会懂圣上的心思。” 阮湘元悄悄从人群当中退出来,周围到处都是在讨论皇榜的人,她隐匿自己的身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的听了几句。 那些人讨论的内容大多相同,阮湘元躲在一个角落里面听一位老者侃侃而谈,说新上任的这位皇帝行事叵测,言行举止都令人摸不着头脑,这天子之心,实在是难测。 “老朽活了这么些年,也从未听说过什么桃园三结义,也不知,圣上出这样的问题,到底是想找谁?” 这皇榜的内容,其他人不知晓,阮湘元可是熟悉的很,会不会是刚刚上任的这个皇帝? 她犹豫了一下,从目前来看,是个重点怀疑对象,不过,在自己亲自前往京城调查清楚之前,这一切还不能下定论。 还是先不要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对方同为穿越者,可是是敌是友?还是个未知数,阮湘元不能因为一时的激动坏了大事。 她轻吐出一口浊气来,把这件事情暂时压在了心底里面,她现在诸事缠身,不能立即前往京城,也不想其他的事情分了自己的心思,那只有等回到了京城再议。 “诶,刚刚这里不是还有个人吗?”那人疑惑的摸了摸头,看着阮湘元刚才待过的地方,明明几秒钟之前好像还有个人影呢,怎么眨了眨眼睛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阮湘元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今天来到黑市,可不是来听八卦的。 “77号来了?!” “没听说她今天要来比赛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抢位置啊!要是迟了可就看不到了。” 阮湘元已经站在了擂台之上,虽然这比赛挺热门,也有不少镖师挑战,可是如同阮湘元一样武功高强的女人却不多,寥寥无几,正是因为如此,因为女性的性别,阮湘元的比赛也格外的受人关注。 不过,底下的人议论再多,阮湘元也自动屏蔽,不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站在台上,闭目养神,仿佛抛开了心里面所有的杂念。 “54号!” “居然是54?他不是一向看不起女的吗?” “兄弟,你这可就孤陋寡闻了,77号初来乍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结仇了,这一次想必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讨回面子。” 54号肯定是不死心的,要不然也不会主动站到台上来。 “呵,小娘子,我劝你还是乖乖和我道歉,不要做什么无谓的挣扎,我看你那小身板,不要被我一拳打下台,到时候,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这比赛还没有开始呢,先对自己冷嘲热讽了一番,阮湘元睁开眼睛,眸子之中是一片淡然,她又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青年,还会被这种垃圾的话给气着。 “别废话,开始吧。”简简单单六个字,轻轻松松就反驳了54号的一大段,这看上去54号反倒小家子气,像是什么小肚鸡肠的市井泼妇。 周围有不少人发出了嗤笑声,54号脸都涨青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粗壮的身体青筋暴起,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什么凶兽。 阮湘元嘴上轻松,可心里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惬意。 双方的形体有着巨大的差异,她没有什么特别的缺陷,但还是以灵巧为主,和对方壮的像头牛的身子一比,阮湘元这小身板就不够看了,更别说是力量上的比拼了。 这一点,阮湘元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更何况,她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好全,只能使出全盛之时的七八分实力,这一次比赛的胜负还真是有些悬了。 若是我想要取得胜利,恐怕得动动脑筋,不能让对方先攻,得抢占先机! 阮湘元在心里面默默盘算着,而此时此刻,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男人咬着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阮湘元,看上去怪渗人的,他没有轻举妄动,比起攻击,他更擅长的是防守,毕竟这强壮的身体就已经胜了许多人。 肉盾型的选手,是阮湘元最不想遇到的类型了。 “我让你几招,你先攻!”他自信满满,仿佛不把阮湘元看在眼里,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客气不客气了。 既然对方把机会主动让给了自己,阮湘元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会牢牢抓住。 她一句废话都没有说,瞅准时机就冲了上去。 她身形如燕,灵巧与力量并存,一招一式都很有技巧。 打是打中了不少,可在对方强壮的身体之下,阮湘元的攻击仿佛是不痛不痒。 反倒是阮湘元瘦弱的小身板,被对方打了一拳之后,就有些吃不消了。 她捂着刚刚不小心擦过的腹部,现在那里的皮肤还是火辣辣的疼,并且疼痛越来越加剧。 可以想象,这一拳要是打实了,恐怕自己也爬不起来了。 她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呼吸也不由得粗重了起来,尽管身体紧绷,可是体力的消耗已经让阮湘元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她已然落入了下风之中,54号笑的很得意,阮湘元一言不发,其实已经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了。 她速度越来越慢,对方也不着急了起来,一招一式,像是在逗弄着阮湘元,但人的耐心终究是有限度的。 在54号耐心告捷,打算一招了结她,阮湘元也会落得重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台底下有一道声音,成了至关重要的提醒。 第二百零三章 转危为安 “攻击他的左肩。”这道声音来的莫名其妙,阮湘元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按照对方所说的做了。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阮湘元落入下风,被54号逼到了擂台的边缘,眼看着要么摔下擂台,要么被他打成重伤。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阮湘元的动作出乎预料。 一掌拍出去,是实打实的肉体,转瞬间,形势变了个天翻地覆。 “啊!”54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双膝发软,直接跪了下去,捂住自己的左肩,他双目猩红,恶狠狠的盯着阮湘元。 他太疼了,一个满身都是肌肉的大块头,现在捂着自己的肩膀,直接跪在了擂台之上,他咬着牙,身子都隐隐约约的在颤抖,他死死的盯着阮湘元眼中的凶狠和愤恨,像是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可实际上呢?男人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力气,他生怕自己亿开口就是哀嚎,那才是真正的脸都丢尽了。 “怎么会?”阮湘元自己都被吓住了,情不自禁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绝对不到这种地步,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54号的左肩本来就有暗伤。 她只是听从了台下那人的提醒,偷机取巧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而已。 但赢了就是赢了,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赢了,所有人搞不明白,但是也都没有二话。 54号倒是不服气,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暗伤爆发,可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压制住的疼痛。 “……” 现场是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刚才阮湘元还落在下风,结果转眼间就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阮湘元也没有想到事情还会有这样的转机,她愣愣地直起身来。 那道声音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他又怎么会知道54号的暗伤? 此时此刻,阮湘元的脑海里面有着诸多疑问,她抬头往台下寻找着,却只看见了一个背影,一个和所有人背道相驰,推开人群往外走的背影。 而她,瞬间就认出了这个背影,毕竟也曾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阮湘元还没有那么健忘,这个人也给自己印象深刻。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很好奇他的古武。 “11号?”阮湘元怔愣一瞬,怎么可能是他呢? 那个背影越走越远,很明显是不打算与阮湘元纠缠。 “77号,胜!”裁判来检查了一下54号的伤势,左肩上是一道陈年暗伤,翻来覆去也不见得好,反而愈发严重,阮湘元来了这么一掌,旧伤复发,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更别说与阮湘元继续比了。 她赢了,可是赢的一点都没有真实的感觉。 她终于反应了过来,飞快的下了擂台,追逐着那道身影。 “诶,赏金还没领呢!”阮湘元的动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裁判后知后觉的喊,也没能把她唤回去。 赏金今日不领,明日也可以领,不急于一时,但11号可就不是天天能遇见的了。 “人呢?”阮湘元都已经追出了黑市,可是刚才还在自己视线范围之中的人,却没了踪影。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她惆怅感慨,愈发摸不着头脑。 11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阮湘元的背后,如同鬼魅一般,如果他不出声的话,阮湘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对方。 “跟着我作甚?” 阮湘元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迅速转身,身体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提防的姿态,11号见状,不屑一笑。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笑容的含义,阮湘元也心知肚明。 如果对方刚才不出声,对自己下手的话,现在自己早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眼前的这个人很可怕,不是一般的厉害。 “跟着我什么事?”11号见阮湘元沉默半响,不耐烦的开了口。 阮湘元好像如梦初醒,“刚才的提醒,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的话,说不定我就输了。”她含蓄笑了笑,其实笑容里面带了几丝勉强。 她现在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没有消下去呢,不过幸好对方应该对自己没有恶意,要不然早就动手了。 这一点认知让阮湘元稍稍轻松了一些,不过还是不能完全放松。 她对这人的身法感兴趣,并且,刚才还出口提醒了自己一句,帮了自己一把,于是阮湘元主动攀谈起来,要知道,能让她这么做的人可是不多 “……我只是说了一句话,你不必如此感谢,只是浪费我的时间罢了。”对方开口可一点都不客气,言语间透露着自己的不耐烦。 他冷淡的反应在阮湘元的预料之中,她并没有就此气馁,反而从其他方面开始着手。 “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伸手如此之好,眼光毒辣,想必也是看不上这种黑市的比赛。” “如果你真的想要动手的话,恐怕这整个黑市里面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很好奇,你的身法还有你的目的?” 古武,第一次见面阮湘元就发现了,11号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招一式之中都能看出古武的痕迹。 这种小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呢?阮湘元实在是好奇。 “你追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些?”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明明对方没有说话,可是阮湘元就是听出来了,他的言下之意。 无聊也好,热心也罢,她就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好奇,并且对他的身手很忌惮。 最好不要成为敌人,否则鹿死谁手的话还真是不一定,阮湘元可不想赌,所以,现在就和11号打好关系,是一个无比明智的选择。 她追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思量,她相信自己的决定无比的正确。 “不如说一下你来这里的目的,我还不认为我们这种穷乡僻壤比得上繁华的都市。”阮湘元稍稍软了软,也算是对着11号示弱了。 “说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忙呢?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想必有很多地方不方便吧。” 就是自己现在所能抛出来最大的诱惑了,至于11号吃不吃这一套,阮湘元可就不知道,她只能说自己是尽人事听天命。 第二百零四章 目的和图腾 月光皎皎,照出地上两个人并没有交集的影子,11本来转身想走,不愿多事,不过对上阮湘元真切的眼神,犹豫了一番问道:“你真的可以帮我?我的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他也是最近才来到这边,出手帮她也是一时善意,现在她主动说可以帮自己,他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她的实力令人欣赏,所以他在思考眼前的人应不应该相信。 “你要先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才能给你的答复,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咱们也可以慢慢来,我想,你既然不远万里来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做好了这是一个持久战的准备吧。” 阮湘元知道他动摇了,耐心的继续劝说,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以及刚刚的事情,11实力不凡,而且为人正直,若是能成为朋友,倒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11脸色浮现出几分伤痛,慢慢的开口,“我算是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了,目的是为了寻找我的妹妹,那时候我们家遭遇意外,被人上门闹事,我妹妹尚在襁褓之中,就被歹人抢了去,我母亲整日思虑过度,身体大不如前,我看不下去了,跟父亲请示出来寻找妹妹,前些日子得到消息,得知那歹人在这里出现过,于是就跟着过来了。” 阮湘元听完皱眉,这是一个千里寻亲的故事,但这件事的难处就在于,11的妹妹是在襁褓中被抢走的,那时候的孩子没有任何特征,要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你是怎么知道黑市的?”阮湘元不解,她一个本地人都是最近才知道的,他一个外地人怎么会一来就知道了,而且很快就在黑市打得风生水起,还了解其他人的实力和破绽。 11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和找自己的妹妹没什么关系,但是确保诚意,他还是解释了一下,“在我住的地方外面有不少乞丐,我想着他们应该见过很多人,所以就找他们大厅,可惜谁也没有线索,然后一个老头跟我说,黑市的消息要比他们灵通的多,让我去那试试,我问了地址以后就去了,接下来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 阮湘元点点头,“那你在黑市得到什么消息了吗?只靠着他的描述想找人还是不容易的。” 说道这个,11的神情又暗了下来,他摇摇头叹气,“可能是我太急了,问了不少人,也没有的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个…...”阮湘元想了一下又问道:“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妹妹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跟我说说你的妹妹什么年纪了,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或者家族遗传的东西?”至于外貌和性格,大概他也是不清楚的吧。 “我妹妹…...”11说了年纪,然后低头沉默片刻,“性格应该是冷静的吧,以前抱她的时候也不哭闹,乖乖的在母亲怀里,就连父亲逗她也不怎么笑,容貌肯定是和我很像的,毕竟是亲兄妹。” 阮湘元听完,往前两步,借着月光看他的脸,不像楚渊河那样有冲击性,但也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可惜他这张脸,她并不觉得眼熟。 “你干什么?”见她忽然靠近,11瞪大眼睛退后两步,生怕阮湘元对他做什么一样。 “噗...…”阮湘元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来好好看看你这张脸,万一我运气好,回去路上就能看见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呢。” 11微红的脸在阴影处没有被看到,他轻咳一声,“若是真能这样,那在下定会牢记姑娘的恩情,永生难忘。” 阮湘元摆摆手,“这倒不必,再说了这不是什么都没找到的吗?”说完她开始思索,若是想找人,靠他自己的力量是肯定不够的,如果算上镖局的人的话,说不一定会轻松一些,但又需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跟楚渊河解释黑市的事暂时不能暴露,只能说是求助到镖局了,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会追问到底。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11反问,他们顶多算是点头之交,为什么要去帮一个互不相识的人呢? “因为想和你交朋友。”阮湘元的答案很简单,“而且,是你先帮我的,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肯定还要苦战一番,就算是礼尚往来了,能交到一个不错的朋友更是赚了。” 11沉默了一下,没有答话,他现在还不清楚阮湘元的身份,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可以相信。 “对了,除了你刚刚所说的那些,你妹妹身上还有什么特征吗,就胎记什么的。”阮湘元再次感慨,在这个社会找人简直难如登天,没有任何线索就只能花费半生时间去找,而有的,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 “有。”11点头,“我们耳后都有一个凸起的图腾,是长在肉上的,就算想把它割掉也没有办法。” 其实这个图腾,即使在小时候被割掉,随着人慢慢长大也会再次长出来,所以他并不担心妹妹身上没有图腾。 阮湘元眯起眼睛,感觉这个东西好像在哪见过,为了保证自己没有看错,她又上前两步,借着月光,她确定自己见过这个图腾,眼熟的很,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在谁身上。 11见她再次靠近,下意识想后退,不过见她是要看图腾,便忍住了,谁知阮湘元突然抬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他的图腾,吓得他直接跳起来往后躲。 “嗯?”阮湘元满眼疑惑,怎么谨慎的吗,摸一下都不能,“你干嘛?” 11藏在阴影处的脸有红了,感觉被她碰到的地方还在微微发烫,他赶紧解释,“我妹妹耳朵也有这样一个图腾,和我在一个位置,说是姑娘真的能帮我找到我妹妹,在下必有重谢,告辞。” 阮湘元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样子,也没有多想,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思考,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还得想想,怎么在楚渊河那边糊弄过去。 第二百零五章 桃儿 回到白家,阮湘元还是没有想起在哪见过那个图腾,不过她也没有去死磕,趁着天还没亮,她要赶紧补觉,省得白天没有精神做事 。 睡之前,照常复盘一下战斗,算了一下能拿到的赏金,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一早醒来,想起昨天和白月雅越好了今天一起去镖局后院看看,除了经常一起走镖的人,他们还招收了几个小弟子,今天过去就是要看看他们训练的怎么样。 “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等她收拾好,白月雅已经在我们等她了,见面就是关心她的身体,这让阮湘元感觉心里暖暖的 “已经好了。”阮湘元说着,和她一起往后院走去,白月雅叹了口气感慨,“你这病啊,来得快去得也快,居然一天就好了,大夫都觉得不可思议。” 阮湘元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我身体好,睡一觉发个汗就痊愈了。” “嗯。”白月雅也笑,“昨天还难受的在床上又吐又晕,今天已经可以蹦蹦跳跳去训练了,除了你也没别人了,不过下次你要是再做这种事,就别管我真的跟你生气了。” 谁家姑娘大半夜洗澡啊,这不是显得他们府里没人吗。 “好好好。”阮湘元害怕她又对自己说教,赶紧装乖,“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唉…...”白月雅拿她没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走。 来到后院,看着在各自或结伴训练的人,阮湘元点点头,问她,“这两天是谁在带着练?” 白月雅见此也很满意,“是董成,其他师傅也会一起来教,趁着现在不用走镖,得把他们的实力提升上去,不能每次都靠你们。” “那董成还挺忙的。”阮湘元摸了摸下巴,“看他们都训练的不错啊,你有什么想法?什么时候能走镖?” 白月雅看着前方,思索片刻摇头,“走镖的话,还得和父亲他们多商量商量,皇上南巡在即,各地都加强了管理,但不排除会有一些不管不顾的,他们没办法去劫哪些大镖,我们这些小的就会成为他们下手的对象,我们的实力还不够,走镖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嗯。”阮湘元点点头,白月雅的考虑是正确的,他们现在确实不适合走镖,若是要确保一路顺风,她就必须参与其中,但楚渊河有了面圣的资格,她的跟着他一起去,而且还有那张皇榜,也需要她去探查清楚,现在就算不走镖,她也可以去黑市赚点小钱,倒也不担心没钱花。 “桃儿最近进步也很大,我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白月雅看着前面的两人轻笑,听着她的话,阮湘元跟着目光一转,看到一个小姑娘在和一个男孩子对练,她神情严肃,目光炯炯,能及时防守男孩的每一次进攻,并快速的回击,不多时就占了上风。 “是个好苗子。”阮湘元记得她,也觉得这小姑娘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性,而且不怕吃苦,每天坚持训练,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加上她出手和躲避都很有自己的想法,让阮湘元感叹这孩子的聪慧。 正犹豫要不要下场去指导一番时,桃儿和男孩掉了个身,让阮湘元看到了她的后背。 看到那模糊的凸起,阮湘元微微发愣,在仔细看看桃儿的面容,心里一阵惊喜,没想到昨晚的玩笑话居然真的应验了,在桃儿的耳后,有一块肉色的凸起,上面正是昨晚11跟她所说的图腾。 “桃儿,打完了过来一下。”阮湘元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了确定自己的怀疑,她向正在对打的小姑娘喊了一声。同时也觉得可惜,如果桃儿真的是11的妹妹,那镖局就要少一个好苗子了。 “是。”桃儿步步紧逼,还空出神答应一声。 白月雅以为她要单独教导,问道:“你想亲自教她?” 不等阮湘元回答,她又接着道:“这样也不错,以后镖局就有两个厉害的女镖师了,你们就算以后有什么事局里也不至于没人。” 阮湘元摇摇头,“我觉得你的想法要落空了。” “嗯,为什么?” 白月雅不解,阮湘元叹了口气,“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桃儿估计留不住。”不等白月雅再问,那边已经快打完了 桃儿和男孩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她先和男孩行礼,然后哒哒哒的跑过来,脸上是还没消下去的红晕,气也没有喘匀。 “姐姐,找我什么事?”桃儿记得她们,尤其是阮湘元,听那些哥哥们说,她是镖局里最厉害的女镖师。 阮湘元轻声问,“我可以看看你耳朵后面的东西吗?” 桃儿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阮湘元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可以确定,和11身上的是一样的。 “怎么了姐姐?有什么问题吗?”桃儿在被摸图腾的时候也是反射性的抖了一下,转头疑惑的问。 阮湘元心下有了计较,牵着她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询问道:“桃儿,我记得你被送进来的时候,他们说你是孤儿,你对以前的事有什么记忆吗?” 桃儿歪着头想了一下道:“姐姐,虽然我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但是我觉得我不是孤儿,有父亲母亲,不过后面就是一阵混沌,记不清什么了,再之后,就是在这里了。” 阮湘元惊讶她的记忆,于是道:“你确实不是孤儿,除了父亲母亲,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如果现在哥哥来找你了,你愿意认他吗?” 见桃儿呆愣,阮湘元笑着跟她解释。“昨天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来找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在小时候被人抢走了,一直没有消息,直到最近才听说,抢劫的那个人在这边出现过,于是他抱着希望,来到这里,希望能找到自己的亲人。他说他妹妹从小聪慧,很乖,而且耳朵后面,有一个图腾,直系亲属都有。” 阮湘元说完,就该桃儿考虑了,她默默的等着,也不催促。 第二百零六章 说明 阮湘元静静的看着桃儿,她以为小姑娘会惊喜,或者哭泣,没想到她非常冷静,甚至一点激动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阮湘元觉得,这孩子的心性是很多大人都无法比拟的。 “姐姐。”桃儿朝她笑了笑,“我想先见见那个人,并不是不相信姐姐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还是需要见一下面的,如果真的是哥哥,那我可能就要回家了。” 她在镖局很开心,交到了很多朋友,叔叔姐姐也很关心她,但到底还是想回家的,她晚上偶尔也会做梦,梦里有温柔的母亲,努力逗她笑的父亲,还有看不清脸的高大身影,或许就是姐姐说的哥哥吧。 阮湘元默默她的头,压低声音道:“姐姐知道,那我就很叔叔们说这件事了,今天晚上不要睡着,我去把人带过来给你看看。” 桃儿点了点头,“嗯嗯,谢谢姐姐。” “好了,去休息吧,别太累了。”拍拍孩子的肩膀,桃儿欢快的跑开了,白月雅这才上前来,“那这件事,你要怎么跟他们说?万一那个人不是桃儿的哥哥怎么办。” 阮湘元耸耸肩,“这件事还是得看桃儿的意思,如果不是她哥哥不就正好了吗?还能继续留在镖局。”可惜看他们耳朵的图腾,不可能是假的。 白月雅想想也是,两人一起往回走,“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说?” 阮湘元抿了抿唇,“等会吃饭的时候吧,迟早都要面对的。” “嗯,希望他们反应不要太大。” 到了饭点,一群人分成几桌一起吃,在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阮湘元咳嗽两声,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一群人慢慢安静下来,阮湘元道:“今天跟大家伙说个事,我打算把桃儿送走,因为……” “为什么?桃儿为什么要被送走?”阮湘元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声音还带着哭腔,她一看,正是今天和桃儿对练的男孩。 “是啊,桃儿在这待的好好的,干嘛要把她送走,又没有做错什么。”一群人都跟桃儿相处了不短的时间,早就有了感情,现在忽然说要送走,满心不解。 董成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桌子,环顾了一圈才开口,“湘元,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做这个决定。” 阮湘元脸色沉下来,但也没有生气,他理解他们的感受,只是在都安静下来之后再解释。“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桃儿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她的家人找来了,她的亲哥哥正在找她,我们总不能不放人。” “家人……”听到是这样的,一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确实喜欢桃儿没错,但一直以为她是孤儿,现在有家人了,他们也不能再把她留着了,该让人回去团聚了。 “原来如此,那挺好的,挺好的。”在做的也有无家可归的,他们深知有家人的幸福和归属,也知道这个时候桃儿如果回到家人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渊河不关心桃儿的去留,他在意的是,阮湘元是怎么知道她家人找来的,难道她又背着自己偷偷去做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来找她的是她哥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就相信他所说的话?万一不是怎么办?” 听着楚渊河一系列的问题,阮湘元只觉得头大,她就知道这个人会一问到底,还好她也做了些准备。 “事情是这样的。”阮湘元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昨天我出去买点东西,在摊子边上看见一个年轻人,我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老板说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让那人到我们镖局问问,说镖局常年走南闯北的,说不定知道他想问的事,而且老板还给他指了我们镖局的位置。” 阮湘元看了一眼楚渊河,见他好好在听稍微松了口气,接着道:“我跟着那个年轻人走了一段,他好像发现了,我在跟着他,于是就停了下来,我也没有躲藏,说我是镖局的人,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他一开始不相信,我就跟他说了,我们镖局的位置,还拉了个路人向他证明,他才跟我说他的困难,他说他的妹妹早些年被带歹人抢走了,描述的年纪和桃儿差不多,性格也很像,而且重点在于,他们的耳朵后面都有一个凸起的图腾,这是只有他们家族才会有的东西,所以我今天去看了桃儿了,图腾是一样的。” “是吗?”董成和其他人都很好奇,于是都走到桃儿身边,桃儿也不害怕,大大方方的给他们展示,众人一看,果然像阮湘元所说的那样。 “那以后,桃儿就是有哥哥的人了,说实话,我们都很喜欢你,就算回到自己家里,也不要忘了我们好嘛?”董成摸摸小姑娘的头,语重心长的嘱咐。 桃儿点点头,“我不会忘记叔叔们的,还有好朋友们。” “桃儿,你真的要走了吗,你以后会不会忘了我?我舍不得你啊!”白天和桃儿对练的小男孩眼睛红通通的,若不是人多,他大概就直接哭出来了。 “我不会忘了你的。”桃儿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我相信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 “嗯嗯,呜呜呜。”男孩终究还是哭出来了,可能是人多害羞,直接跑了出去。 一群大老爷们开始担忧,“你说桃儿他哥为人咋样啊,能不能照顾好桃儿啊,他们家条件好吗?桃儿回去之后会不会吃苦呢?” “吃不吃苦我不知道,桃儿开心就行。”把事情解释清楚了,阮湘元也松了口气,一直不敢看楚渊河,生怕被他抓到什么破绽。 董成点点头附和,“湘元说得对,咱们要尊重桃儿的选择,以后山高水长的,想见面都难了。” 这点倒是真的,11说他们家离这边还是挺远的,很有可能已经都见不到了。 众人惆怅间,没有人注意楚渊河微微皱起的眉头,他是在看到桃儿耳后的图腾开始沉默的,目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百零七章 告知 晚饭后,一群大老爷们不约而同的留在饭厅,桃儿快走了,他们思绪万千,都想跟她嘱咐一下,白月雅和阮湘元也没有多说什么,把空间留给他们。 “桃儿,别怪叔说话难听,要是回家过的不开心,随时来找我们,这里一直有你的床。”一个大男人,眼眶微红,小姑娘平时乖巧懂事,都是把她当女儿看的。 “怎么说话呢!”董成一巴掌拍到他后背上,然后安抚桃儿,“别听他的,回去以后好好跟家人沟通,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苦衷,说不定也是找了你很长时间的,要是真的不喜欢,就再回来就是了,叔一直都在呢。” 他知道桃儿是个聪慧的,但难免也会多想,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不来找自己,现在来找她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桃儿悄悄用手抹了抹眼角,然后对着众人笑笑,“叔叔们,我都知道到,刚刚姐姐也说了,以为距离太远了,所以现在才找到这里,我会和他们好好说的,毕竟是我的家人,我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听着叔叔们的关心,桃儿只觉得心里酸酸甜甜的,大家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相处那么长时间都胜似亲人,心里肯定是舍不得的,而且还有爱哭鼻子的好朋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他会不会每天都哭呢。 “太晚了,让孩子回去休息吧,要是还想说才,就拿笔写下来,到时候交给桃儿,让她回去再看。”董成发话,大家伙也就都回去了,桃儿吸吸鼻子,也回房间去。 到了半夜,阮湘元又悄悄去黑市,今天的她格外谨慎,在吃晚饭时,无意看到了楚渊河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担心今天晚上他会有什么情况。 好在是她想多了,楚渊河吃完说了一句要回房念书就没有出来了,看着时间越来越晚,阮湘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往黑市前去。 她到的时候,先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安排,然后才去找11,他们在不同的场子,看人阿轲的人非常多,找起来有点费劲。 不过她有观众的指引,看到精彩的地方,他们会大喊台上选手的号码,就是靠着他们的热情,阮湘元才看到在慢慢悠悠折磨对手的11。 阮湘元本来在犹豫要不要等他打完再说,但看他那样子,估计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的, 考虑到自己的还没打,阮湘元跑到台下,吸引11的注意,她喊了一声小姑娘,然后用手挠挠耳后,大概意思就是她找到了疑似的小姑娘,来跟她说一声。 比划完准备回去自己的场子,转身之后听到一阵惊呼叫骂,她疑惑的回头,只见11一脚把对手踹倒在地,接着就要下台,有裁判要拦住他,结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看出了他的意图, 周围买他赢的观众都坐不住了,纷纷上前阻挠,不让他离开。 “11你什么意思,怎么忽然就不打了?你走了,老子的钱怎么办?”一个大汉占着自己人高马大,直接堵在11的前面,脸上尽是烦躁。 “对啊,就算有事你也等比赛打完了再走吧,我们可都是压了你赢的,你走了,那我们的钱岂不是都打水漂了。”周围有人附和,本来看得好好的,就算看他折磨对手也是一种享受,谁知道他忽然要走,这谁能同意? 11眼神一暗,对着堵着的人道:“让开。” 他得到了妹妹的消息,所以并不想惹事。 “你说让就让啊,你让老子亏了多少?你赔得起吗,我告诉你今天不把这场比赛打完,你别想走。”大汉直接威胁,可11不想听他废话了。 “再说一遍,让开。” 大汉冷笑,“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我们让开也行,只要你打得过我们。”在黑市,观众和选手切磋的行为是允许的,其实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旁的阮湘元也愣住了,她没想到11居然放弃了比赛,还和观众起来冲突。 她本来的计划是,让11结束了比赛等自己打完,然后他们一起回去,可谁知道他脾气那么急,直接不打了。 11一挥手,包括大汉在内阻拦他的人都被掀翻在地,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他实力这么强的吗? 还不等阮湘元反应过来,就感觉腰身一紧,整个人腾空,在众人的惊呼中,她已经被11带走了。 “是找到我妹妹了吗,她在哪?”11带着他飞檐走壁,很快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黑市的范围。 “我说。”阮湘元只觉得无语至极,“我的比赛还没有打呢,而且这大半夜的,你要去骚扰人家小姑娘吗,你这比赛说放弃就放弃,不怕人家找你麻烦吗。” 11抽空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还不如带我去找我妹妹。” 阮湘元无语,“我不打比赛就拿不到赏金,你给我的报酬必须把赏金加上,还有昨天的我也没拿。” “放心,少不了你的。”11依然不为所动,走到路口还让阮湘元给她指方向。 “那边。”考虑到自己是打不过他以及他的心情,阮湘元还是给他指了白府的方向。 我们的镖局有个小姑娘,年纪和你说的差不多大,性感也沉稳,听说她是被人捡到镖局的,当时身上并没有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在我去看过了,他耳朵后面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图腾。 “那她…...有没有问什么?比如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去找她之类的。”激动过后,11的心情是忐忑的,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当初还是团子的妹妹会不会记得自己,会不会相信自己,会不会责怪自己。 “不。”阮湘元摇摇头,“她很冷静,她跟我说,要先见见你。” 11抿唇,越是靠近白府,心情就越是复杂。 “先说好。”阮湘元提醒他,“我可以把她叫出来,但是你们动静要小一点,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我很难办。” 尤其是不要让楚渊河发现,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对自己半夜出去的事追问到底。 “嗯。”11随口答应了。 第二百零八章 终相见 “叩叩……叩。”连敲门这么轻而易举的动作,都备受煎熬。 11一向冷酷无情的面容上,居然出现了紧张的神色,他惴惴不安,已经等待了太久了,久到寻找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真正来到这个时候 他反倒是不知要如何面对。 阮湘元觉得有些好笑,还从来没有见过11这幅模样,一时新奇。 “谁啊?”门里响起了桃儿清脆的声音,11光是听着心里面就激动无比,他按耐住自己的兴奋和不安。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出现了桃儿那张清秀的面孔。 “湘元姐姐,这是?”桃儿情不自禁问,阮湘元有意无意挡在他们两个人之中,怕11因为太过激动,不小心伤到她。 可很快,阮湘元就发现,自己无需这么做,因为桃儿非但没有见到陌生人的紧张,还自己往前迈了一步。 “湘元姐姐?”口中还在问,但视线已经粘在了11号的身上,明明应该是个陌生人,可却控制不住心底里面升起的那股亲近之意。 眼前人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心底里面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自言自语,“世界上谁都可能伤害自己,唯独眼前的男人不会!” 那道声音说的信誓旦旦,连桃儿都不知道为何,但,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明明之前也没有见过,可她就是有着这样的直觉。 阮湘元的担心,反倒成了多心,她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夹在他们二人中间的灯泡,亮的发光,阮湘元也陷入了略微迷茫的状态之中。 现在这情况,到底算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从不轻易落泪,可是11号的视线,在落到桃儿那张脸的时候,眼底里面,居然有几分酸涩感,和湿润的感觉。 他极少这么狼狈,但哪怕是成了这幅模样,也舍不得眨眼,深怕错过了什么一样。 “湘元姐姐,这是你的客人吗?我能好好看看吗?”言下之意,就是让阮湘元稍稍退开一些,让她看看清楚。 “桃,桃儿。”谁能想得到呢?冷言冷语的11,也有紧张到结巴的一天。 阮湘元也算是大开眼界,既然桃儿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会刻意阻拦。 阮湘元让开之后,两个人坦诚相见,之间完全没有一点的遮掩。 11的心情是七上八下,连手都在颤抖着,眼前的女孩,和自己的妹妹有七八分相像,和自己的印象相比,更像是张开了,他的妹妹,有朝一日也变成大姑娘了呢。 他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让桃儿好好看看自己。 桃儿眼中含泪,她双手贴着11的脸颊,感受到那温热,那些心酸的经历,摸爬滚打出来的坚强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哥哥?”她犹犹豫豫的,倒不是因为怀疑11的身份,而是因为眼前的一切太像是一场梦了。 一场无比甜美,令人不愿意醒来的梦,让桃儿,完全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 而11号呢,在桃儿喊出这声哥哥之后,心里的准备溃不成军,他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找到妹妹之后的情况,可是,每一次那样温情的感觉过后,醒过来都是满手冰凉,内心的空洞,无论怎么样都填不满。 但现在,不一样了,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一把把桃儿拥入怀中,抱的紧紧的,一刻也不敢撒手,11深怕这是一场梦,他再怎么厉害,也是血肉之躯,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他说了一句话,阮湘元完全没有听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说的含糊不清。 总而言之,在阮湘元的记忆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语言,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令人出乎意料的还在后头呢。阮湘元都快要以为这是11的胡言乱语了,结果桃儿还接了一句。 这下子惊讶的不仅仅是阮湘元还有11了。 11诧异问道:“你怎么也会?” 桃儿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自家哥哥,解释道:“我之前偷听过来的……”短短几个字就没了下文,因为11捂住了桃儿的嘴。 “没关系,怎么知道的一点都不重要。”他补了这么一句,可是让阮湘元感觉更加奇怪了。 难不成这一句话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还是那种惊天大秘密,自己一点都不能知道的那种。 阮湘元都快要被自己内心的猜想给逗笑了,怎么可能呢?应该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桃儿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的严肃,但是既然哥哥不想让自己说下去,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11见桃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里面松了口气,这才放下那只捂住她嘴的手。 他站起身来,拉着桃儿的手走到了阮湘元的身体。 “多谢。”这两个字里面包含着复杂的情感,一开始,11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就是这份坚持,收获到了如此巨大的惊喜。 他的确是应该感谢阮湘元的,相比阮湘元给自己给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自己当初对阮湘元的那一声提醒,好像就无关痛痒的起来。 “你帮我找到了妹妹,对她照顾有加,我心里很感谢你。” “你,需要什么?” 他犹豫半晌,实在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也不知道阮湘元需要什么,就这么大大咧咧问了。 桃儿还捏了捏自家傻哥哥的手,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问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桃儿的提醒,11开窍了,他忽然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很多东西,因为月色朦胧,阮湘元没能第一时间看清楚,等到看清楚,立刻陷入了惊讶的情绪之中。 因为展现在阮湘元面前的是,一大堆银票,在月光底下褶褶生辉。 她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可不是一两百银子,她看了每一张的数目,再看看那数量,惊人! 阮湘元都被吓住了,财大气粗,也不是这么用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阮湘元都愣住了,被11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 “报答。”11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这么直白的报答,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说一点都不心动,肯定是假的,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百零九章 劝说 虽然阮湘元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心知肚明,但是她还是毅然决然拒绝了11的馈赠。 她和桃儿相识一场,为她寻找哥哥,本来也不是因为这些金钱的利益,和11号的相遇也根本就是巧合。 说起来,阮湘元只是多了几分心眼儿,想要帮个忙而已,看见兄妹团聚的场面固然开心,看见那些银票固然心动,她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收。 “这些钱你还是留给桃儿吧,我没理由拿那么多。”阮湘元委婉的拒绝了11的好意,这份心自己领了,但钱实在是不如能收。 11第一次感觉自己手中的钱票是什么烫手山芋,居然送也送不出去,留在自己手里又觉得不好意思,他左右为难。 这个时候,还是桃儿开口为他解了围,“姐姐,你就收下吧。” “你之前帮了我两次,如今也轮到我回报你的时候,这是我和哥哥的心意,比起你对我们的恩情根本不足挂齿。” “桃儿,我,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个。”阮湘元播有些头疼,她一开始帮桃儿,可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她捏着眉心,面对那一大堆的银票,有些手足无措。 阮湘元有些慌乱的解释让桃儿嫣然一笑,她自然是知晓的,阮湘元又没有什么预知未来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还有个哥哥呢? “哥,这是我们应做的,也是姐姐你应得的。” 她悄无声息的拉了拉11的袖子,让哥哥替自己说点话,11很上道,立马就开始劝说。 他的劝说,明显比桃儿的有用多了,“你若是觉得这些钱太多了,完全不必要,这些年我在黑市里面,打了不知多少比赛,数不胜数。” “再找到桃儿之前,钱财对我而言只不过是身外之物,比起桃儿,这些钱对我而言,和白纸也没有什么区别。” 11专注的看着阮湘元,眼中的真诚不假,这些钱,对于阮湘元而言很重要,可对11而言,只不过是身外之物。 他宁愿倾尽家财,也想找到妹妹,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 “哥哥,湘元姐姐现在还需要些药材,你能帮帮忙吗?”桃儿一开口,比任何话都还要管用。 “桃儿!”阮湘元听了就是心里一惊,她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难题,可从未想过,要在这件事情上获取利益,想阻止桃儿,可你配心直口快已经说出口了。 她脸上有着为难和羞涩,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阮小姐所需要的药材可以尽数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阮湘元都头疼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棘手的场面。 “姐姐,你不必对我们兄妹二人客气,当初若不是姐姐帮了我,我也不可能与哥哥相认,如今这些只是一点小忙而已。” 桃儿一字一句说的情真意切,阮湘元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如果11能找到那些药材,那就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那,那就多谢了。”阮湘元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自知之明,如果光靠自己的力量,找到那些药材的话,不知道要到何年马月,而眼前就有一条捷径可走。 她想通之后也就不再客气,大大方方和11说的自己所需要的药材。 “……你要带着桃儿走吗?”把药材都说完了,阮湘元直白发问。 11点了点头,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妹妹,他自然要带在自己的身边。 阮湘元顿时伤感了起来,这段日子的相处,早就让她把桃儿当成自己妹妹一样照顾有加,突然要离开,内心的惆怅溢出。 “湘元姐,我们如今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聚,我和哥哥也有一些私人恩怨要解决,都解决完这一切之后,我一定会去找姐姐的。” 桃儿说的坚决,她执意要走,阮湘元也没有理由挽留。 11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一枚玉坠子,递给了阮湘元,“空口无凭,我就拿这枚玉坠子作为信物,望你收下。”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要让桃儿强硬的塞在自己的怀里面了,根本没有给阮湘元拒绝的机会。 “那,好吧,多谢。”阮湘元手里面多了一枚烫手的玉坠子,分别的时刻,让人不舍。 她握紧了手中这枚玉坠子,视线追随着桃儿。 她已经习惯了桃儿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这突然要离开,哪怕是跟着11走,也还是舍不得啊。 和阮湘元的纠结不舍,相比桃儿表现的很豁达,阮湘元哑然失笑,想自己还比不上一个孩子呢。 “姐姐,我们日后总会再见的。” 桃儿主动上前一步,眼底的湿润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总归也是舍不得的,但是,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嗯,你跟在11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阮湘元思来想去,自己除了这些,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需要叮嘱。 “姐姐。”他们抱的好像很紧,但又好像一触即分,一个浅尝辄止的拥抱,阮湘元也害怕自己继续抱下去会,根本不舍得桃儿的离开。 “……再见。”这一声再见,说的百感交集。 桃儿对着阮湘元微微一笑,11对着她颔首,随后只不过是眼睛一眨的功夫,11就带着桃儿离开了,他用上了轻工,阮湘元这才发现11的轻功,也是不错。 天空洋洋洒洒下来许多银票,还能听见桃儿的声音,“姐姐,你就收下吧!” 他们可没有给阮湘元拒绝的机会,这银票直接撒在了地上,她要是不捡,难道还白白便宜了其他人吗? “这小丫头真是古灵精怪的,银票都能想出办法撒在地上。”阮湘元嘴上这么说,可是眼底充满了笑意。 她把散落在地上的银票一张一张捡起来,阮湘元所不知道的是,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被一双眼睛看了去。 楚渊河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能看见这样的一幕,心情十分复杂。 他知道,阮湘元为什么会弯下身子去捡这些银票,这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心酸。 他立在墙上,整个人没发出一点声息来,已经和墙面融为一体了,阮湘元也压根儿就没有发现。 楚渊河看完了全程,心情复杂,从面上也根本看不出楚渊河想些什么,唯独那一份心疼是实打实的。 第二百一十章 自以为是 他心里面清楚的很,无论如何,阮湘元都不会想让自己看见,自己弯下腰去拾钱的模样。 他不想让阮湘元难过,也不想撞破对方的窘迫,现在唯有安静的退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渊河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他垂眸不语,看着阮湘元捡完了全程。 打算翻墙回房,无意中的一瞥,让楚渊河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站在墙头之上,定睛一看,街尾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人如同烂醉的酒鬼,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嘴里面不知念叨的什么,总而言之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话。 这一幕楚渊河看了就直皱眉,他放心不下阮湘元,目送着她回白家,而程浩,还带着一身酒气行走在巷子中。 目送阮湘元回了白家,确认了他的安全,楚渊河这才从墙上下来,追上了程浩。 离程浩三步之遥,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脂粉香气,还有劣质的酒香。 他下意识地屏气凝神,熏的让人头疼。 程浩跌跌撞撞的在巷子里面行走着,手里面还捏了半壶酒,随着自己的动作撒出来不少。 她一边走着,一边幻想着自己的美梦,今日程浩心情极佳,因为听到了不少的秘密。 他一想到,自己可以拿着这些消息要挟阮湘元和楚渊河,他乐的要翻天,最虚心的还在幻想自己的美梦。 整条巷子里面充斥着程浩的胡言乱语,楚渊河追上去的过程,也听了几句胆大包天的话。 “你说什么?”突如其来的人生把程浩给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微张,哈喇子都快从嘴里面流下来了。 他第一反应是害怕,不过看清楚楚渊河那张脸之后,剩下的就是得意了。 自以为掌握住了关于黑市的那些事情,就掌握住了楚渊河和阮湘元的把柄,程浩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天真到,自以为是的拿着这件事情招摇撞骗,还以为能吓退楚渊河。 “是你啊,呃,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身边?” 他醉兮兮的一边说,一边打着酒嗝,熏的楚渊河头疼。 “你刚才在巷子里说了什么?” 他听的是一清二楚,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程浩离开。 “说了什么?说了,哈哈哈哈,我要进宫去面圣了!”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还妄想爬到我头上来!”眼前之人说得眉飞色舞,假的都能说成真的楚渊河,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和他计较这些。 但是刚才在巷子里面鬼鬼祟祟的时候,他亲耳听见程浩提及了阮湘元的名字。 “程浩,最好给我老老实实说实话。”楚渊河神色严峻,可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还有那个,那个阮湘元,什么玩意!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嚣张,一个女的去黑市……” 他絮絮叨叨胆大包天的说了很多,酒精迷醉了大脑,程浩也没有发现楚渊河的表情越来越严峻,看向他的神色之中也冒出了几分杀气。 程浩的确是醉了,要不然的话,不会一点危险都没有感受到,也不能继续这么嚣张,还在楚渊河面前蹦跶。 “你肯定会身败名裂的,到时候我会代替你进宫去见皇上,升官加爵……还有那个小贱人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玩意儿,居然敢对着我指手画脚,不过,那贱女人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程浩的狼子野心,楚渊河不做评价,但是听到他对阮湘元的侮辱,心中的怒气越来越旺盛。 “我把这些事情全都都出去看那个贱女人怎么做人,还有你和她狼狈为奸,我倒是要看看一对奸夫……”不用想都可以知道程浩的嘴里面,要吐露出来什么污秽。 程浩被重重的抵在了墙上,他咳嗽两声,还不知死活的挑衅楚渊河。 面圣对楚渊河来说的确很重要,但是远远没有阮湘元来的重要。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毁了一切,他怎么可能放任呢? “程浩,你想毁了阮湘元?” 程浩猖狂大笑,回答道:“那是自然!”他脸颊泛红,眼神迷离,已是大醉,正是因为醉了,所以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话。 可想而知,这些全都是程浩心里的真心话,那么,他就更不能放过对方了。 楚渊河心中已经有了分寸,既然程浩想要毁掉阮湘元,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先下手为强呢? ……巷子里面没有什么声响,一如既往的安静,仿佛刚才发生过的争执,只是一场梦,程浩拖着一个人走出来,那人脸上满是血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花街柳巷,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砖石路上,像是个死人,而楚渊河,已经悄无声息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阮湘元打着哈气开窗,今天天色不太好,雾蒙蒙的。 她还有点小瞌睡没有醒,白月雅就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姐姐,你知道出事了嘛?” 阮湘元愕然,满脸写着迷茫,出事出什么事情了?她不是才起床吗? 白月雅扶额,一看阮湘元这幅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不知道什么内情了。 “今天早上,出了好几件大事,你知道程浩吗?” 阮湘元点了点头,这自然是知晓的,不过难道出了事情和他有关吗? “他今天早上,在,在那寻欢作乐的地方被人发现了。” “就在青楼门口,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把他给打了一顿丢在门口。我听说这一晚上被冻得奄奄一息。” “能不能活下去,熬过这一关都成问题。”白月雅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她是感觉程浩熬不过去这一关的,怕也只是死路一条。 “程浩?!”阮湘元很是惊讶,万万没有想到是他。 “嗯,应该是恶人有恶报,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白月雅唏嘘,阮湘元不知该如何说些什么。 “今天还不指出了这一件事情呢,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白月雅听着外头的消息从一大早上就没有消停过,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她上了趟街,听了好些八卦回来,赶忙和阮湘元分享,都来不及喝口茶。 “继续说。”阮湘元也深陷其中,不由得开始催促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消失的黑市 关于程浩这个人,阮湘元不想做什么评价,从他设计陷害楚渊河企图期待他的位置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急功近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就今天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白月雅带着感慨的语气说道:“还有啊,我听说咱们这边那个黑市一下子消失了,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做的,反正现在就是人去楼空,一星半点都没留下。” “这么厉害?听你的语气还挺可惜的。”阮湘元其实也感觉挺遗憾的,没了黑市,她就得再找地方赚钱,不过现在应该不急,皇上南巡,楚渊河要去面圣,她也得跟着去保护他。 “那是。”白月雅叹了口气,“黑市里有特别多好玩的东西,而且在里面买情报特别快,有时候我也会去逛逛,只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阮湘元撇撇嘴,“说不一定人家等风头过来还能东山再起呢。” 白月雅想想也是,“那也得等很久,起码要等皇上南巡结束,要是被他知道这种地下交易,咱们这边的官府可就要倒霉了。” “皇上怎么可能会注意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东西,而且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只有我们这一处有地下交易,若是一个一个的拔除,他不得累死。”就像以前的军方,对于很多交易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消息引起了阮湘元的注意,她虽然不了解黑市,但是在那里打了那么久,也看得出来他的情况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居然在一夜之间被清空,出手的人必然不同凡响。 “听起来挺厉害。”阮湘元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打,黑市消失了,她得去看看。 白月雅离开以后,阮湘元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黑市看看,稍微做了一些伪装,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来到外围,就感觉人明显的少了很多,平日里就算不进去黑市,这边也会有很多摆摊以及参与买卖的百姓,现在一看,全是路过的,而且行色匆匆。 因为不确定前面会不会有人守着,阮湘元想了一下,打算先看看情况,视线看到一个在墙边拄着拐杖的老人,久久不动,目光深远。 就是他了,阮湘元确定目标,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走了过去。 “爷爷,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今天的人这么少?”她的声音让老人回过神来,老人看了她半天问,“你是哪家的孩子?过来这边做什么?” 阮湘元眨眨眼睛的回答,“我家住在白家镖局旁边,家里有人生病了,我是过来买药的。”楚式生病到黑市买药,她也不算说谎。 “另外再找地方买吧,这里已经不会有药了。”或许是看她长的乖巧,老人跟她多说了几句,“前面有官府的人在守着,是肯定进不去的,你还是回去再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到别的地方买药吧。” 老人就住在旁边,知道黑市卖的不少东西,对于有人过来这边买药也没有什么怀疑。 阮湘元愣愣的答应一声,慢慢的往回走,背影就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 老人说是有官府的人在守,看到这次出手的人是官府的人?绕了一圈,阮湘元接近门口一看,果然是官家的衣服,怎么忽然对黑市出手,难道是有人去举报了? 这样看来这门是不可能进去了,阮湘元找了个侧门,利索的偷溜进去,发现你们的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桌椅都摆放的整齐,地上也只有一些碎屑,没有血迹,这个情形就好像他们能随时再回来。 来到平时拿钱的地方,这里已经空空如也,连个毛都没有剩下,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次有序的撤离,而且官府也没有对此进行通报 。 阮湘元觉得有点可惜,自己有两天的钱没有拿到,不过一想到还有11给的那些,心理也平衡了不少。 本来想着到黑市换些银子,现在只能去县里的钱庄了,11给的面值太大了,在外面换容易引起怀疑,黑市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在回去的路上,阮湘元还在思考,官府怎么就对黑市下手了呢,听说以前都是互不相干,互不打扰的,莫非又和皇上的南巡有关。 这个地方以后估计都不会再来了,阮湘元最后看了一眼离开,回到县城,到钱庄,拿出一百两的银票,这已经是她手上最小的面额了。 可是伙计还是惊讶了,他们这种小地方,那情状的一般都是来抵押或者赎回东西的,单纯来换钱的还真不多,而且看眼前的人穿着也不够华丽,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小哥,麻烦帮我换一下银子。”阮湘元见他呆愣半天,忍不住出声提醒,她知道这伙计在想什么。 “唉?”伙计回过神来,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去请示一下掌柜。” 说完就快速的往后面跑去,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出现在柜台,看着阮湘元问,“就是你要换一百两银子?要出远门吗?” 这是在打探她银子的来历,阮湘元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不是,我娘生病了,这是我哥去人家府里卖命赚来的钱。” 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掌柜直接让伙计给她换了,走之前还吩咐她看开点,阮湘元礼貌的道了个谢,然后快速离开。 为了防止有人跟着自己,她绕了好几个巷子,还改变了一下形象,保不齐那掌柜在看到一百两银票之后会有什么想法。 回到白家,就发现门口围着不少看热闹的,阮湘元随手抓了一个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被抓的是一个瘦小的男子,被打扰时下意识的想骂人,看清阮湘元的样子以后就变得嬉皮笑脸的,“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官府和学院又来人了,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因为上一次程浩的关系,大家伙都知道楚渊河是大官看重的学子,而且住在白家,所以今天官府的人一来到白家,他们就来看热闹了。 “这样啊,多谢。”阮湘元进去,便看到楚渊河没有去上课,与夫子和大官一起坐着,白月雅在给他们倒茶。 第二百一十二章 闹事 看着他们神情严肃,阮湘元先是朝着两人行了个礼,“见过大人,夫子。”她不喜欢这些礼节,但不得不入乡随俗,而且楚渊河要面圣的话,还得靠他们推荐。 “嗯。”两人都知道她是楚渊河的朋友,也答应了一声。 “现在什么情况?”阮湘元小声问。 楚渊河道:“大人和夫子邀请我一同前去面圣,我等你回来商量。” 阮湘元疑惑皱眉,“你不是有面圣的资格吗,还要去哪?” 不等楚渊河开口,夫子边跟她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我相信姑娘也听说了黑市的事,大人担心会有残留的余党,这是一个安全隐患,若是皇上来到此处,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都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大人取消了这里作为据点的想法,现在大人要去考察下一个地点顺便觐见,又舍不得渊河这么好的苗子,想带他一起去,我们正在劝说呢。” “黑市?”阮湘元一副没听说过的样子,让人看不处破绽,她沉思片刻,“还是大人考虑周全,没想到我们身边也会有这么危险的地方存在。” “你怎么想?”楚渊河看她的样子,面色微沉,既然她装作不知道,那自己也不问了,等她什么时候信任自己了自然会说的,现在还是考虑要不要跟着大人走。 阮湘元稍微有些犹豫,其实跟着大官的话,楚渊河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且安全也更加有保障,不过就是会受到很多限制,她看向楚渊河,“你的想法呢?” “我听你的。”楚渊河眼神暗了暗,皇上他是迟早要见的,只不过是会以不同的身份罢了,现在还是听阮湘元的。 阮湘元觉得,黑市没了,她也没有了赚钱的路子,还不如换个地方看看,而且不能耽误楚渊河去面圣,不过,她并不想和大官一起走,那样会有很多约束,也会暴露自己的一部分实力。 正准备婉拒,就听到门口又传来一阵喧闹,还有一个极为嚣张的谩骂,“楚渊河呢,给我滚出来,今天继续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是谁在门口喧哗?”大官脸色一沉,他在这里办事,怎么还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打扰。 “启禀大人,是程浩的父母,以及阮家妇人。”在这样的小地方,大家都是熟人,都了解他们的脾性,镖局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闹事的 。 “程浩?”大官皱眉,他对这个人有印象,诬陷楚渊河抄袭,妄想取代他去面圣的那个。 阮湘元起身,“我去看看。” 因为大官和夫子有要事和楚渊河商议,于是就把大门关起来了,此时程浩一家并不知道里面都有谁,还在不懈的叫嚣。 “来人,把这里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今天楚渊河认错,我就一把火送你们去见我儿子,替他报仇。”程浩带的人很快就把白家围了起来,里面的人却是一点都不急,里面还有个大官呢,要是真的动手,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没有这位大人,阮湘元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说程老爷,大家都知道程浩是在花柳之地出的事,你来找我们做什么?”阮湘元没有开门,就在门口问他。 “呸,我儿子就是你们害死的,你们现在说这些就是在推卸责任。”程夫人平日里把程浩宠上了天,就算他已经娶妻,也一直拿他当孩子看。 阮湘元轻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就是推卸责任,程夫人你确定不是在污蔑吗?我们没事去动你儿子干什么,他值得我动手吗?” “你!”程夫人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拉着程老爷大哭,“老爷,你看他们,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不承认,还在这强词夺理,快把他们抓起来,为可怜的浩儿报仇!” “亲家母说的是,还是赶紧动手吧,阮湘元可不是一个安分的,再拖下去说不定就逃了。”刘翠也出声劝说,她今天过来,就是来看阮湘元出糗的,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楚渊河来到她旁边,阮湘元轻声问,“你来做什么?” “怕你说不过,我来帮你。”楚渊河出来,是来看看程浩父母到底有没有掌握证据,他下手的时候,可没留下任何破绽。 “小看我?”阮湘元轻哼一声,转头不看他。 楚渊河轻笑哄她,“没有,我就来看看你解决他们帅气的风姿。” 阮湘元被她逗笑了,外面的人听不到动静,以为他们害怕了,于是越发嚣张,“阮湘元和楚渊河是吧,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怕了?只要乖乖走出来,我就不动这宅子,别逼我亲自动手抓你们。” 阮湘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白眼,“程老爷,你是找不到凶手就拿我们出气吗,你儿子在那种地方被发现,万一是他去风流之后没钱出来,所以人家拿他的命去还债呢!” “你胡说八道!”程夫人气得大喊,“浩儿不是那种人,阮湘元,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孩子的事情肯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不是那种人?那他是什么人?娶花魁回家的好男人吗?你问问自己的良心,这么偏袒它不会痛吗?好好问问阮湘莲,你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阮湘元觉得可笑,程浩有今天这种结局,全是因为程夫人的溺爱。 “什么?”阮湘莲听到自己的名字,再看看程夫人的面色,赶紧劝道:“不能听阮湘元的,她是在挑拨离间,推脱责任,浩哥的事一定是她做的!” 阮湘莲这么一说,程夫人也就不看她了,倒是阮湘元觉得好笑,这就是一家出来的姐妹,还好她脱了了,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偷偷害死了都不知道。 “你凭什么说程浩的事与我有关,就凭你的一面之词?” “我儿就与你和楚渊河树敌,不找你们找谁?”程老爷想起上次抄袭的事,心里又是一阵窝火。 阮湘元冷笑,他不知道是楚渊河动的手,吵起架来理直气壮,“你儿子树的敌人可多了去了,和楚渊河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想碰瓷。” 楚渊河暗笑,他喜欢这种被维护的感觉。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反转 “你说不是就不是,怎么可能就靠你一张嘴,浩儿说了,在学院楚渊河就看他不顺眼,上次你帮着他欺负我儿子,除了你们也没别人了!”程夫人现在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咬定了阮湘元和楚渊河。 阮湘元挑眉,“程夫人这话说的,在学院里,你儿子看谁都不顺眼,而且上次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有目共睹,你现在还好意思拿出来说是真的不要脸皮了。” 程夫人一下噎住了,阮湘元继续道:“你说是我们动的手,那你拿出证据来啊,空口无凭,你就靠着一张嘴就想定我们的嘴,不觉得脸太大了吗,你怎么不怀疑阮湘莲和他刚娶的花魁眉烟,说不定是她们对程浩心存不满才动的手,比较出事的地点还在烟花柳巷。” “阮湘元,你胡说什么!”不等程夫人开口,阮湘莲就忍不住了,“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我看你就是想逃避问题。” “都给我安静。”程老爷忍无可忍,“阮湘元,楚渊河,给你们一次机会,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现在就烧了这房子。” 此时,大官走到门口,吩咐人把门打开,他倒是要看看,这家人还是无理取闹到什么程度。 “你们在干什么?大街上吵吵闹闹,做事没点分寸。”他相信楚渊河的为人,加上程浩先前的事给他留的印象并不好,所以现在看程浩父母也觉得不顺眼。 “大…...大人。”程老爷没想到大官居然从里面出来,腿都软了,说话也磕磕绊绊。 大官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这种人欺软怕硬,喜欢仗势欺人,冷哼一声,“有什么事不能私地下处理,非要闹到人尽皆知。” 程老爷虽然打哆嗦,但还是要控诉阮湘元,“大人,我儿暴尸街头,惨不忍睹,我怀疑是他们动的手,所以前来要个说法。” 阮湘元走到他面前冷笑,“程老爷这改口速度挺快啊,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是我们做的吗,现在怎么又变怀疑了,而且,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来抓人,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做事的?” 程夫人几人都没有了刚刚气势汹汹的样子,都躲在程老爷身后,对阮湘元说的话也不敢反驳。 “还请大人为小儿做主。”程老爷自知说不过阮湘元,只能抱大官大腿,奈何大官不理他,示意阮湘元继续。 得到首肯,阮湘元继续道:“我看你们家新娶的花魁可不简单,真的不去查查吗?” 这话说完,就有程家的下人急匆匆的跑过来,也等不及给行礼,直接就跪了,气喘吁吁的说,“老爷,大事不好了!” 程老爷眼皮一条,感觉情况不对,“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下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报告,“老爷,少爷新娶的眉烟夫人把银库里的财产都拿走了,和花匠一起跑了。” “什么!”现在不光是程老爷,其他三人惊呆了。 “什么时候的事?”程老爷也顾不得大官在场,直起身来拉着下人的衣领,怒气冲冲的问。 下人被嘞的脸都红了,颤抖着回答,“老爷出门他们就行动了,此刻怕是已经出城了。” “我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不会阻止他们吗?”程老爷气急败坏,把下人往地上一丢,破口大骂。 下人拍了拍胸口道:“老爷,我们被下了米药,醒过来才发现事情不对,就赶紧过来禀告了。” “呵。”看着程老爷的样子,阮湘元忍不住笑了,“怎么回事啊程老爷,我刚刚就一直在提醒你们,结果没一个人听进去,看看,报应来了吧,你的好大儿可谓是娶了一个好夫人呢。” 程老爷只觉得头疼,程夫人更是差点晕倒,被侍女扶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程老爷,你要不先把家事处理一下?”楚渊河也走上前来,好心提醒。 “闭嘴。”程老爷现在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他带着人过来,本来是想把两个碍眼的家伙处理掉的,没想到遇到了硬茬子,还有大官在旁边监视,现在倒好,家低也让人偷没了。 阮湘元劝他,“我说程老爷,事到如今你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你们儿子造的孽,现在都得到报应了,你们以后可要小心点哦。” 听到眉烟卷款潜逃,阮湘元本来也只是猜测,现在越发认定对程浩动手的就是她了,她本就花魁,为她倾倒的人数不胜数,又在花柳之地,说不定就是趁着程浩喝醉动的手。 程老爷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先回去,得先把眉烟和钱抓回来,那可是他们大半辈子的积蓄,怎么能说丢就丢,只有阮湘元和楚渊河,他以后还有机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既然都是误会,那在下就先走了,等把那小贼抓住,再来给大人赔罪。”不愧是老油条,居然还能客客气气的和他们说话,好像刚刚说着要让他们偿命的人不是他一样。 阮湘元忍不住跟楚渊河吐槽,“这人脸皮真厚,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人包括程老爷也都听见了,他气得咬牙,但不敢做什么,要是被大官留下,他就错过了去抓眉烟的时机,到时候,自己的钱就拿不回来了。 “不和他一般见识,他不配。”楚渊河被逗笑了,跟着附和。 程老爷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转身要走,却被刘翠和阮湘莲拉住了。 “你们干什么?”程老爷被拉住衣摆,也拖不动两个人,只能继续留在原地。 原来是两人在听到眉烟偷钱跑了以后暗暗商议了一下,知道阮湘元是抵不过了,但也不能白来,于是就把目标转移到了程老爷身上。 见他想走,直接拉住,然后跪在大官面前哭泣,“大人...…求大人为我们娘俩做主啊,程家都不是人,我们的命好苦啊。” 大官一愣,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记得这两个人一开始不是跟着程家来找楚渊河他们麻烦的吗? 阮湘元一看事情有反转,站在楚渊河旁边一起看戏。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反水 程老爷也是没想到这母子俩会突然反水,他着急回去抓人,想也不想就要一脚踹过去,大官看到他的驾驶,赶忙制止,“住手,你想干什么?” “我……”程老爷把脚收回来,讪讪的解释,“大人,是我冲动了,我这就带他们回去。”接着又对两人暗暗威胁,“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不要耽误大人的时间。” 刘翠哪里会听他的话,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是也知道,回去的话他们的事情就说不清楚了,趁着有大官在,必须把事情解决了,否则以后程家还指不定会怎么对他们呢。 “程老爷,咱们今天就在这把话说清楚了,虽然程浩已经死了,但莲儿的苦不能白吃,趁着大人在这,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程老爷此刻后悔极了,自己为什么要带上这两个拖油瓶,不仅没有帮忙对付阮湘元,现在还反过来要自己一口,实在是失策 。 “程老爷今天可真忙。”阮湘元和楚渊河已经悄悄退到后面了,看着刘翠那样子,顾及阮湘莲在程家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算是恶有恶报吧。”楚渊河不在意程老爷的为人,他只在意阮湘元的想法。 程老爷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丢人,只能继续微信两人,“刘翠,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家里那些事何必拿到大人面前闹笑话,现在回去,咱们还能好好说话。” 刘翠眼睛瞪得老大,语气都是不屑,“呵,回去,回去之后我们就出不来了,姓程的,你别想过的那么轻松。”说完就撒泼一样去要程老爷的脚腕,程老爷疼的大叫,想甩开她一开始还没甩掉。 刘翠也是下了狠心,直接把他的脚腕都咬出血来,程老爷眼里划过一丝杀意,使力把人踢开,赶紧先看自己的脚。 刘翠重重的摔到在地,唇边还流淌着血迹,她已经说不出话却还在冷笑。 “嘶,下手真重。”阮湘元看着,猜测内伤是免不了的。 “他急了。”楚渊河摸了摸下巴,看来这程老爷,还有不少秘密。 也许是被刘翠刺激到了,阮湘莲爬到大官脚边,语无伦次的开口,“大人,我我…有程老爷犯事的证据,他不仅做黑心生意,而且中饱私囊,他到处拉关系权钱交易,都是为了给他儿子铺路,其实按照程浩本来实力,是没有进入书院的资格的,他们家一开始想给书院送钱,书院不同意,他就找到了一个贫困学生,抢夺了他的入学证明,又贿赂书院里的某些人,这才让程浩进去了。”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 。”听着阮湘莲说的这些,程老爷开始慌了,就要上前去阻止他,阮湘莲吓得身体一哆嗦,又往大官脚边躲了躲,大官直接让人把他控制住,示意阮湘莲继续。 有了大官的保障,阮湘莲心里有了底气,把程老爷这些年来所做的事都抖了出来,“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程家害怕抢夺他人的入学证明暴露,于是把那个学生抓了起来,每天变着法的折磨他,那学生受不了这些污染,咬舌自尽了。” “这些都是我嫁到程家之后知道的,他们做这些事情也不知道避讳,或许是觉得没人能那他们怎么样。” 阮湘莲咽了咽口水继续,“而且污蔑抄袭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一次我无意听到程浩在抱怨,说书院里有个后起之秀,所写的诗词得到了夫子的赏识,夫子就夸了那个人几句,程浩就觉得人家抢了他的风头。加上他一直看不惯那个学生,于是就污蔑他是抄袭的,也是同样的手段,可惜的当时没有遇到明事理的大人,程老爷一去,就认定了那学生抄袭,还用他的家人威胁他,那学生无奈之下直接退学了。” “难怪程浩上次那么有恃无恐,原来是有经验了。”阮湘元挑眉,没想到阮湘莲知道的还不少。 大官的脸色变得铁青,狠狠的瞪了程老爷一眼,程老爷挣扎这大喊,“冤枉啊大人,都是她乱说的,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她想诬陷我们啊大人,阮湘莲你安的什么心,浩儿已经没了你是不放过他,我们平时待你不薄啊。” 阮湘莲大喊,“我有证据!” 程老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阮湘莲道:“程浩污蔑的证据是没有,可是我有你贪污受贿,贪赃枉法的证据。大人,程老爷利用自己的财势,在其他地方建立个院子,然后会去拐骗年轻女子,有时候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阮湘莲有些害怕,往后躲了躲,“他们把那些人关到院子里,不给衣服穿,吃食物上都被下了令人浑身没有力气的药,然后约一些有钱有势的老爷过去,那个院子,就是一个变相的青楼,只不过里面的姑娘不是自愿的,而且他在收了钱之后,会根据那些老爷的要求去找合适的姑娘,玩腻了就随意的丢弃在街上,简直猪狗不如 !我手上有来往人员的名单以及钱财交易的账本!” “畜牲。”阮湘元眼里尽是暗沉,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若不是阮湘莲爆出来,他们还不知道程老爷居然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背地里居然在做那种生意,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就这样被他糟蹋了。 楚渊河轻声哄她,“别生气,他就遭到报应的,交给大人处理,要是实在气不过,咱们在偷偷过去给他加点料。” “你个表字。”见自己的事情败露,程老爷奋力睁开拉住他的人,直接给了阮湘莲一巴掌,阮湘莲被拍到在地,嘴角流出鲜血,直接就晕了过去。 “大胆,把他拿下。”官兵快速的冲上前给你拷上枷锁,他们一直在等这个命令,这种人简直十几天了。 大官沉这脸,“把他给我押到牢里,不准送任何东西,我要亲自审问,留几个人,把这姑娘和她母亲送到医馆去。” “是。”一切井然有序,所有人都安排着离开,大官无奈了叹了口气。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送别酒 大官看着阮湘元和楚渊河,道:“本官自会惩治程浩的爹,你们就不要多想了。” “他贪张枉法自是不会轻饶!” 阮湘元和楚渊河都纷纷点了点头,刚才他们听到阮湘莲的那一番话,也觉得这人十分可恶了。 “到底还是害人终究害了己啊!”阮湘元不由得感叹,这世间倒是真有因果轮回一说。 楚渊河侧过头看向阮湘元,感觉此时的阮湘元有些不太一样,可是奇怪在何处,他也说不上来。 阮湘元也在想着楚渊河深藏功与名,这到底是幸事,还是有所图谋。 “不知两位接下来有何打算?”大官开口问道,这里的事情他也办妥了了,程浩他爹也是需要尽快捉拿回去的。 “我可能也得尽快启程。”阮湘元淡淡的开口回答道。 大官点了点头,自己也是得即刻启程的,耽误不得。 “本官也是要准备离开的,这个事情耽误不得。” 众人看向被押着的程浩爹,觉得此事是耽误不得,还得抓紧时间。 楚渊河回过头看向阮湘元,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不知道阮小姐准备如何离开。”白余成看着阮湘元问道。 其他人也将目光投向阮湘元。 “我是自有办法的。”阮湘元开口回答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到让人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白余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得点了点头。 既然阮湘元就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在开口继续询问下去。 “我准备买一辆马车离开的。”阮湘元还是回答了自己该如何离开,她想着刚才说话是有些不太对。 白余成听到阮湘元的话,顿时觉得有些纳闷。 这阮湘元怎的会有那么钱? “阮小姐,不如白某送你一辆马,助你上路。”白余成开口说道。 这时候,白月雅也在一旁附和着,“对啊,对啊,白家的马倒也比外面的安全一些。”她倒是没有想到阮湘元会没有钱。只是,担心阮湘元会买到劣马,担心她的安全。 阮湘元接受到了白月雅的好意,向她点了点头,道:“多谢月雅的好意,不过我的钱足够买一辆安全,马又十分好的马车了。” 阮湘元委婉的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白余成此时还在纳闷阮湘元怎么这么有钱? 突然,他想到黑市里面的事,明白了阮湘元为何会有钱。 他准备开口询问着,余光一瞟想着大官还在这里,他不太方便与阮湘元讨论着这个事情。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被阮湘元和大官都注意到了 阮湘元觉得白余成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询问自己的,挑了挑眉,并没有说什么。 大官也注意到了白余成的样子,不过他混迹官场多年,自然是会察言观色的,他顿了顿,想着白余成与阮湘元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的,不过应该是看到自己在这里,便又不好开口了。 想到这里,自己也还有要务在身,也应该快些赶路,不能耽误了时辰。 他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封信,走到楚渊河面前递给他,楚渊河没有接,一脸警惕的望着大官。大官笑了笑,觉得他有些警惕也是好事。 “楚公子,不必这么警惕的望着我。我这个东西并不是对你有害的,反而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大官并没有恼怒楚渊河的样子,他反而觉得楚渊河并非池中之物,他感觉迟早有一天楚渊河会有所作为的。 “这是我的一封推荐信,心里面还装有本官的私人印章。”大官将东西重新递给楚渊河,开口解释道。 楚渊河知道这推荐信是有作用的,只是不知道他的私人印章为何要给自己。 “这,私人印章,为何要给我呢?”楚渊河有些不解。 “听闻楚公子要去大城,我想这推荐信和私人印章应该会对你有一些帮助的,有了这个就可以去大城了,况且还能帮助帮助楚公子。” 大官开口解释道,他不仅对楚渊河有些感激之心,更是觉得楚渊河不应该居于一个小地方,他应该有一番好的前程的。 这是他对人才的疼爱之心,所以他才这么的帮助楚渊河。 楚渊河很是感激的接过了大官给的东西,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一个礼,他知道这个东西对他自己很有帮助。 他也很感激大官的这番举动。“今日之恩,来日渊河自当涌泉相报!” 大官点了点头,“我倒是希望你有一番作为。”楚渊河这时候倒也明白了大官赠予自己这些东西的意思了。 “定不辱期望!”楚渊河再次对着大官行礼,这个东西倒是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大官摆了摆手,对着他们告别。其他人也纷纷对着大官行礼,恭送着他。 楚渊河看着手里面的东西,喃喃道:“我定会报答他的。”阮湘元听到楚渊河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楚渊河的肩膀。 楚渊河抬头看到阮湘元眼睛里面全是信心,他定会努力,不会辜负所有人的希望。想到这里,楚渊河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看着大官的身影逐渐远去,白余成将目光重新投到阮湘元身上。“我倒是忘了阮小姐是有来钱之法的。” 听到白余成的话,阮湘元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白家主,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好。并不想人人皆知的事情,就该烂在肚子里面。”阮湘元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白余成摊了摊手,道了声好吧。 他倒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地方,才对着阮湘元这样说的。 “我们也时候要离开的,呆了许久,也该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楚渊河看着手里面的推荐信开口说道。 阮湘元也点了点头,“是啊,也该去外面看一看了。不然总做个井底之蛙。” 楚渊河和阮湘元向众人告别。 白月雅听到他们两人的话,有些伤心。一时间白月雅竟然还哭了起来,阮湘元见状,只是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也会再回来的,也会给你传信的,不要伤心了。”阮湘元很是温柔的开口安慰道。 大家听到他们马上要离开的事情,商量着晚上准备送别酒。 第二百一十六章 购置 “今晚不醉不归啊!” 众人笑闹着,要不是主人叨扰着置办酒席,大家还不舍得离开。 嚷嚷喧哗的声音渐渐远去,周围一时间安静下来,阮湘元见都纷纷离去终于能够休息片刻,找到一个石凳坐了下来。 楚渊河也是轻轻松了口气儿,擦擦额角的薄汗,坐到阮湘元身边忽然想了想说。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在都圆满处理了,有时候我真怕就是你突然一发脾气,搞不好就多生事端。” 阮湘元皱皱鼻子,不无气恼,“我在你嘴里倒是成了多事儿婆啦?。” “哪有,我就是怕你会引火烧身。” 说着,楚渊河凝视阮湘元的脸,“湘元,你的安好对我来说最重要,你觉得我会如此肤浅是那儿怕事的人?” 最不喜别人质疑自己的心意。 一提此事楚渊河马上俊眉微微蹙起,目光凛然不可侵犯,一副为阮湘元赴汤蹈火之勇在胸。 “我逗逗你,你认真什么?”阮湘元禁不住楚渊河认真时的模样,态度马上放得端正,心知千万不要再欺负这读书人,要不然他会郁结得不行的。 顿顿,阮湘元眸光一转,“只不过……” “但是什么?”楚渊河立刻紧张地等着阮湘元下一句的话。 故意停顿一大口气,阮湘元捏捏楚渊河的脸颊,软软的很舒服。 “再不去置备东西,只怕这辈子也是走不了的。” 楚渊河失笑,“瞧我这记性,走吧。” 择日不如撞日,恰好这天是东街集市会,比往常还要热闹百倍。 买卖杂耍一应俱全,两个人在集会里这里转转那里转转,零零碎碎买了不少东西,楚渊河二话不说全部接过到自己手上。 这个时候,他自觉身为男子便要多担待许多。 “辛苦你了。”阮湘元乐得清省自在。 只不过逛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买到比较合适的马匹,集市上的马多为一些拉货载重的农畜,并不适合远行奔波。 于是继续逛继续选,眼看东西越买越多,楚渊河终于忍不住问,“你哪儿来这些钱?” 毕竟阮湘元选的多是贵重物品,楚渊河当然不可能不起疑心。 “桃儿哥哥给的啊,这还用说嘛,我当然没有这么多钱。”阮湘云眼皮也没抬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概括了,料想到楚渊河会追问黑市的事情。 叹了口气,侧首道:“我都告诉你我已经不会再去掺和那些危险之地,一诺千金你如此问言,难道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是担心你而已。”楚渊河急忙坦白自己的立场。 “那就要对我有信任感,不要老是想多了。好了好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采购,得抓紧时间了。” 阮湘元这么说,楚渊河便闭嘴不言。 二人一前一后在人如潮水的街市继续移动,终于又寻到一处马匹聚集的商会。 “姑娘买马吗?”那队小贩几个立刻麻利地冲阮湘元吆喝起来,声音很高亢并不难听。 阮湘元视线从马匹上上一一滑过,随即相中一个。 “快,那匹马不错!”终于看到一匹毛色油亮,鬃毛冉冉的粽马,一下子就被阮湘元相中了,兴奋地拽着楚渊河跑近。 “客观您真有眼力,上等马,虽不是什么名驹,但是耐力佼佼者,您看看这蹄子,再看看这牙口,啧啧绝不亏的。”本来正聊天的小贩见人上来询问生意,看到阮湘元要买马马上兴高采烈地过来介绍起来。 “马是不错,多少?”阮湘元摸着马询问价钱。 小贩嘿嘿一笑,比了比价格。 这么贵?阮湘元一下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指着马,“这不过是比一般的马好上一些,你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 要晓得这种匹色在黑市上无论如何是卖不到这个价格,况且又不是什么名驹,要价简直是功夫儿。 那小贩见阮湘元是懂马的,也不含糊了,直接说道:“客观,你尽可去附近打听打听我这马价格如何,但凡我说假打诨,那就把这马送与姑娘怎么样?” 阮湘元看小贩似乎根本不会让步与自己,一时间有些犹豫地摸摸口袋,暗道刚才花得过了一些,要是买了马接下来的银钱肯定是不够继续购置东西的。 可是,她还有很多重要的没买呢。 犹豫再三,阮湘元看到了不远处的钱庄,心里念头一动,琢磨着要不要去兑换一些银两,可是,很快这个念头又被她压了下来。 理由不无其他。阮湘云手里的银票兑换只能是大额支取,这就比较麻烦了。 这么大额一旦拿出来肯定会惊动这里的人,在当地大额流动的资金是不好的,除了钱庄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大额的支取。 毕竟钱存在钱庄是安全的,可一旦揣在身你就忍不住时时刻刻提防着。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这个楚渊河肯定会疑心的。 阮湘元看看身后认真抱着自己东西查点的男子,禁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劝自己打消了这个决定。 还是算了,楚渊河非常在意自己的那些事情,要是拿出那么多的钱她又拿什么搪塞他,搞不好楚渊河再疑心病犯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阮湘元拿开了摸马的手,愧疚地跟小贩抱歉着走了。 唉,这马要去哪找呢? 阮湘元头疼地琢磨着,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年级大的小贩正牵着匹马四处叫卖,半天不见人上去买最终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上叹气。 目光从那马上扫过,阮湘元忽然来了兴趣走过去询问老板马怎么卖。 “等等——” 一听阮湘元想要买这个马,楚渊河连忙拉住她低头说道:“这马一看就是下等的,你买了回去又不能长远行走,只能托货,实在是不划算啊!” 卖马人一看两个人窃窃私语,仿佛知道什么立刻卖力介绍道:“姑娘,不要被表面的事给蒙了,这马你看看,好好看一看着决定。” “没事儿。” 阮湘元笑了笑,拨开楚渊河的手走到马身边摸摸,又看看马蹄,在看看马尾,东西南北一通打量之后终于摸着马头悄悄露出了笑容。 第二百一十七章 砍价 卖马人叫了老长的时间没有人上来,忽然听见有人想要买马,马上拍拍马身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来。 不过,马阮湘元又不是不懂,这个马虽高达,可是太瘦马相不好,要不是注意到马蹄阮湘元也只当寻常的马给忽视了。 阮湘元摸着马身,那马大大的眼睛忽闪几下,竟然温顺地朝阮湘元这边靠了靠。 好通灵性的马。阮湘元心生喜爱,不由得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个马买下来。 旁边,卖马人喋喋不休地说着,“咱们这马虽然表面上不好看,但是它的耐力你可以骑出来的,你可以骑上试试,保证你不会后悔到我这里一来。” “哦?是吗?”阮湘元抚弄着马匹的粗糙马毛,挑了挑眉毛颇有兴趣地询问道:“你说来我听听。” 卖马人见这个姑娘家很爽快,于是干脆地报了一个数字,暗想自己的这个价格绝对会让人心动,要明白这里的马买一匹可是它手里马的俩倍。 他的重在便宜。 果然,阮湘元听了这个价格眉眼微动,似乎在琢磨其中的价格值不值这个数。 卖马的紧张等了半天,阮湘元却出乎预料的摇摇头,咋舌道:“你们这些卖马人怎么都这么敢讲,难道你们的马是金子做的不成?” “哎呀,姑娘,话不是这么说啊。我这个是最低了,赔本买卖。”卖马人急了,急忙解释道:“我这马是不好,但是它绝对的担得起我开的,要不您开个价,合适我们也不说旁的了。” 其实,阮湘元是故意做出这个表情,只为了能够多砍砍价。 果见卖马的一下子就上了当。 真是太沉不住气了。阮湘元满意的暗喜,故意装出为难的表情,“马毛凌乱,马身瘦弱,就这四蹄脚力看起来还不错,除七除八你的马真是马里最没卖相的。” 结果此话一出,卖马的没说话,那马却忽然扬首喷出鼻气,鼻子里不住发出噗噗的怪响,蹄子在地上胡乱踢踏起来,好像是在抗议阮湘元刚才的一番话。 它竟然懂了! 阮湘元更加喜欢起来,面上摆出冷酷的表情继续说道:“马都瘦成这样买回去要是不能骑怎么办?我看你也不是诚心做生意。” “怎么会呢?姑娘你尽管可以骑上有试,平常这个马我们也经常拿来托运货物,绝无是健康的,我可以拿自己的名誉作证不会有虚假。”卖马人拍着胸脯不住保证,甚至搬出自己的人格作为担保。 听到这儿阮湘元哭笑不得,也怪不得卖马人不识货,毕竟这种罕见宝马不是人人能够瞧得出来,是需要眼力的。 况且她是前世曾经见识过一名人骑过,才了解到这种是属于西域的罕见马匹,可遇不可求。 但是一个堪比千里马的好马竟然被拖去做托货拉车的粗使活计,实在是牛刀用来杀鸡。好好的宝马被糟践了,今儿她必须得把马拯救与这水火之中。 “这样吧,你我都退一步,我也看你过活不容易,给你这个数——” 阮湘元伸出手指头比了几个手势。 “这儿……” 卖马人犹豫,价钱和自己预想差很多,只能又央求着阮湘元再加上几分。 阮湘元也佩服这个人的磨性,勉为其难又加了点儿,于是价格终于达成双方一致的水准,这才交了钱。 整个成交的过程楚渊河一直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看着,其中不免心神震荡感慨万分,最后看到以二两优惠拿下马匹的阮湘元由衷感叹,妇人也,能成常人所不能成之事儿。 重要的是这个常人包指男性。 试想,在男人眼里二两错差大可以计一回事儿爽快掏钱,结果这价钱的底线却能够在女子这里一再刷新,堪比唇齿之间的刀光血影,刺激难挡。 不过,在砍价这事上,实在是天生的区分,女子在此之事儿上颇有天赋的。 但唯一的,楚渊河搞不清楚此马又和而不同之处,以至于阮湘元一直跟卖马人多费口舌半天。 一直想要询问原因但是阮湘元却不告诉他,导致他有些郁结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阮湘元又不知道楚渊河内心有这么多计较,她其实简简单单就是因为之前的购买太过于破费了,导致口袋里的钱数不够接下来的预支,所以为了节俭出和卖马的砍了半天。 交了银钱之后,把买来的东西全部挂在背囊里放好,得到空隙的楚渊河牵着马跟着阮湘元继续往前走一边开了口。 “你为什么非要买这个马呢?那么多的马比这个不知道好多少背,虽然贵但是比这个要强吧。”楚渊河忍不住就方才的疑惑问。 阮湘元看了看楚渊河,又看了看已经远离了那卖的的,这才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马是看起来不好,但是那是它表面现象,要知道这个马血统绝对不是一般杂品,我可是一眼看出来了。” 什么?楚渊河不相信地看了看身后的马,忍不住吐槽,“血统,这马有什么血统?” “这可是西域好马。你看它的蹄跟劲,我打眼瞧跟你一样没看明白,第二眼才看看出来。” 说话时,那马如同验证一样冲着楚渊河扬起脖颈嘶叫俩声,鼻子里噗嗤噗嗤喷着白气,大有人摇头晃脑的架势,楚渊河不由觉得这马确实挺有意思。 再被阮湘元这么解释,楚渊河心里半信半疑地仔细观察起来,果然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的,顿时为阮湘元的慧眼识珠庆幸。 “原来如此,之前是我目不识珠了。”楚渊河唇畔带笑,摸了摸马身凹凸的腱子肉,低声赞了句好马。 马亦摇头晃脑地靠近楚渊河磨蹭,跟小孩子撒娇似的。 马匹买好大事成半,接下来阮湘元又去了草料市场买了上等好料给那马吃,跟着又顺带买好车具和马车等等器具,一直置办到日头偏西,东西才置办了差不多齐全了。 两人一天奔波虽然疲惫但是却是甘之如饴,带着满载的东西双双回归。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夜半贼心 把上好的良驹牵在手里,阮湘元都觉得上路都多了几分安心,布置好马车,到医馆接上依然在昏迷的楚式就可以出发了,到医馆的时候,药童还问他们,“你们就靠这么瘦的一匹马上路?不再去挑一匹好的?” 马儿又是不屑的出一鼻子的气,阮湘元笑着摸摸它的鬃毛,“不用,它很好,这么以来多谢你们的照顾了。” “啊...…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毕竟是拿钱办事。 “我们什么时候走?”楚渊河给楚式盖好被子,走到阮湘元身边问。 阮湘元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检查了一下车上的各种东西,然后笑道:“现在。” “连夜赶路?”楚渊河稍微有些震惊,但想到她的实力和做事风格,也没有多说什么。 “嗯,我们大概要赶三天的路才能到到下一个驿站,你要做好准备。”阮湘元给他提醒,她之前看过地图,是用最快的速度算的。 楚渊河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坐在她旁边陪她驾车,马儿是有灵气的,阮湘元指了方向就听话的往前走,省了不少力气,一路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风尘仆仆的走了三天,他们才来到驿站,马儿这三天吃的都是阮湘元特意准备的上等粮草,所以即使跑了三天,也是毛皮发亮,神采奕奕的。 掌柜是个识货的,见马儿非凡品,便亲自过来招呼,“几位是吃饭呢还是要住下?” 阮湘元下车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对掌柜道:“要一间客房,马儿我们自己喂。” 掌柜乐呵呵让伙计带人上去,对阮湘元道:“马可以栓在后面,我领你过去。” “你先带人上去,我马上就来。”阮湘元点点头,跟楚渊河说了一声就牵着马儿跟着掌柜走。 “这马儿实属精品,想必姑娘得到它也不容易。”掌柜倒是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少见的良驹感兴趣而已。 马儿适时的哼一口气,阮湘元想起自己买它的情况,同意的点点头,“嗯,费了点功夫。”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驿站后院,这里专门盖了马棚,里面还关着几匹不同品种的马,有的在吃草,有的在睡觉,对于新来的小伙伴都不感兴趣。 “往前边走走就是水井了,既然姑娘有自己的安排,那我就吩咐伙计不管了。”掌柜理解阮湘元的做法,在驿站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只要你露出一点锋芒,稍不注意就会成为别人下手的对象,这匹好马儿,怕是已经遭人惦记上了。 “对了姑娘。”掌柜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阮湘元转头,“怎么了?” “晚上小心点。”说完就离开了,阮湘元愣了一下,朝着他的背影说了句多谢,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给了她提醒,心里有些感触。 掌柜担心的没错,确实已经有人看上了阮湘元的马,他们觉得一个她一个弱女子,加上一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楚渊河,想要抢夺他们的马是一件很容易得手的事,于是在悄悄计划半夜动手。 “现在赶紧休息,说不定晚上就不太平了,自己机灵点。”给马儿喂了草,又去水井了打了水给它,阮湘元摸摸它的头嘱咐,成功得到一个不屑的鼻哼。 在伙计的指引下到了房间,楚渊河把楚式放在了床的里侧,这床虽然不大,但睡上一个阮湘元还是可以的。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盯着我们。”楚渊河给她倒了水,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发现。那些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就算回头与他对视,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嗯,估计是看上我们的马了,今天晚上可能会有所行动,别睡太死。”阮湘元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放松一下。 “嗯。”楚渊河点点头,“饿了吗,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这三天他们一直都是吃干粮的,偶尔一顿改善伙食还是靠阮湘元打得野味。 阮湘元动了动脖子,“拿上来吃吧,顺便让他帮我准备一桶热水。” 她没有注意到,楚渊河耳朵红了些,脑海里不免想起某个夜晚,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答应了一声就下去喊伙计准备吃食了。 阮湘元擦洗的时候,楚渊河到下面溜达了一圈,他赶紧有一道目光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等他转头去找人时,却不知道是谁,到后院看了一下马儿,估摸这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上楼回房了。 “趁现在快休息吧,明天早点起身赶路。”阮湘元已经换好衣服让伙计把水抬下去了,楚渊河在打了地铺睡在地上,开始养精蓄锐。 “你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来?”楚渊河还睡不着,找话题跟阮湘元搭话。 阮湘元闭着眼睛,“月黑风高时机最好,估计是半夜吧。” “嗯,这两天辛苦你了。”虽然他有时候也会帮着驾车,但更多的,还是阮湘元在操作,休息时间也没有多少。 没有听到回答,楚渊河翻了个身,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到了半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门外,拿出一个竹筒,巧妙的捅破窗户纸,一阵青烟飘了进来。 阮湘元即刻睁开眼睛,眼神里没有一丝模糊,她捂住了自己和楚式的口鼻,看向楚渊河的方向,见他也醒了过来,稍微放下心来。 等米药飘散,阮湘元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门边,静静的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门外的人估摸着米药差不多起效了,才小心翼翼的开门,目的明确的往床边走去,先是伸手试探了一下,发现床上没人,就知道自己暴露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往外跑,却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阮湘元和楚渊河围住他,那人自觉情况不对,又往窗户那边跑,但他的思路已经被阮湘元看穿,速度快他一步,在他要推窗的一刻直接卸了他的关节。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连夜赶路 “想跑到哪儿去?”阮湘元一把把人摔到地上,楚渊河掌了灯过来,确实是白天看他们的人,没想到真的被阮湘元说中了,半夜过来对他们下手。 “女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女侠,还请女侠恕罪。”大概是想不到阮湘元是个会武功的,不过也很会见风使舵,知道情况对自己不利,就先认错求饶。 阮湘元做到椅子上问他,“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鬼鬼祟祟的到我们房间想要干什么?” “小人名叫宋处,是跟着镖局打杂的,今日见女侠所带良驹不凡,猜测女侠必定不是普通人,恶向胆边生,想要偷取女侠钱财,谁知是撞到铁板上了,还请女侠饶了我这一次。” 宋处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出手居然遇到了一个硬茬子,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可不敢再想偷钱了。 “原来是个小偷。”楚渊河坐到旁边,“怎么处理?” 阮湘元手指轻轻在桌上敲打,但一下一下又好似落在宋处心上,看他们衣冠楚楚的,应该不会要人性命吧。 “你识字吗?”正胡思乱想见,阮湘元出声问,宋处赶紧回答,“识字,小时候上过学堂。” “那就回去抄《道德经》吧,明天早上交给我检查。”阮湘元起身开门,“赶紧出去,打扰我休息。” 宋处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感恩戴德的离开了,还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抄《道德经》而已,大不了今晚不睡觉了。 正准备关门,又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姑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阮湘元旁边住着一对主仆,是皇后派出来打听消息的,在刚刚宋处被抓的时候也就醒了,现在过来打探一下。 “没事,进来了一个小偷而已。”阮湘元礼貌的回应,他们处理宋处的动静并不大,应该不会吵到隔壁,但他们偏偏醒来,可以猜得到,他们也不简单。 “小偷?”那人惊讶了一下,“这么嚣张的吗?那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需要帮忙吗?” 阮湘元微微皱眉,“多谢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们已经解决了。” “这样啊,姑娘一个人就能解决小偷,想必身手不凡。”听着是夸奖,其实是在打探阮湘元的实力。 “怎么还不进来?”楚渊河出现在门口,也看到了隔壁的人。 阮湘元趁机道:“我一个女子怎么会有那本事呢,全是因为我哥在,打扰你们真的是不好意思,时间太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见出来一个男子,那人神色动了动,还是笑着和阮湘元说了几句就关门了。 “收拾东西,我们得立刻走了。”房门一关,阮湘元就开始整理东西,隔壁两人身份和实力都不简单,再待下去很有可能会出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楚渊河也没有多问,抱起楚式和阮湘元一起轻声下楼,阮湘元去牵马,发现它已经吃饱喝足,正在悠闲的摇晃尾巴,见到她又是一个不屑的鼻哼。 “辛苦你了,我们得先赶路,等到了下一个地方,一定让你好好休息。”阮湘元把马车套上,迅速驾车离开。 另一边,阮湘元旁边的房间,侍从刚关上门,一个青衣公子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发现什么没?” 他们是皇后的人,扮作公子和侍从出来打听皇上要找的人,侍从叫元破,公子叫元风。 “那女的说是来了一个小偷,解决的很快,肯定是会武功的,虽然后面又出来了一个男人,不过我看他才是手无缚鸡之力。”元破想起楚渊河的样子,一股书生之气,没什么武力。 “那她极有可能就是皇榜上要找的那个人,不如明天去试探一下。”元风提议,反正他们还没有见过自己。 元破点点头,觉得可以,“若是确定她会武功,那就立即实施抓捕,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等抓到以后给皇后娘娘汇报,他们一定会得到娘娘的重用的。 “先休息吧,这么晚了,他们不可能半夜跑了。” 一语成谶,等第二天两人再去敲隔壁房门时,迟迟得不到回应,直接推开门一看,东西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就好像从来没人住进来过。 “追!”元风咬牙切齿,没想到还真被他胡说说中了,都有些后悔,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 “是发现什么了吗?半夜急匆匆的赶路。”太阳已经冒出个头来,阮湘元找了个空地停下休息,顺便掩盖一下马车的痕迹,楚渊河帮着她一起。 阮湘元拍拍马儿的头,“我的直觉,再留在驿站很有可能会出事。” 楚渊河不疑有他,从车里拿了水给她,“喝点水,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应该不是什么好人。”阮湘元接过喝了一口,然后道,“你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野兔野鸡什么的,要是今晚进不去城里,也不至于没东西吃 ” 楚渊河答应了一声,“嗯,你注意安全。” “这已经是第五波巡逻了。”越往前走戒备的越森严,阮湘元看着路边的官兵,只觉当今皇上对学子还挺上心。 “嗯。”楚渊河应一声,看着路过的官兵,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在夜幕降临时刻来到了城门外,因为时间太晚了,城门已经关闭,要想进城,只能再等一晚。 阮湘元注意到,城墙下面还有不少人,他们三两结对,或是一人休息,都是在城门关闭以后在到来的。 楚渊河在马车旁边生了个火,阮湘元先熬了点粥,然后把路上打到的兔子拿出来处理了,放在火上开始烤。 让楚渊河看着火,阮湘元端着熬好的粥进了马车,楚式虽然昏迷,但是粥和水是可以咽下去的,阮湘元一开始还担心会不会进入气管呛到,但医馆的人说,只要把人稍微扶起来一些,就不用担心。 给她为了粥,有喂了点水,等下车的时候,兔子已经开始散发阵阵香气,不少人都循着味道探头过来,胆子大的,已经找借口往火堆方向走了。 第二百二十章 聘请高连 看着周围悄悄挪过来的人,阮湘元和楚渊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分点出去?我煮了不少。”他们两个人是吃不完的。 “听你的。”楚渊河没有异议。 “咳。”一个身着黄裳的男子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块饼,他朝两人笑笑,“那什么,可以接你们的火烤一下干粮吗,闻着你们这味道,不少人都馋了。” 阮湘元倒是不介意,“嗯,你坐吧,可以一起吃。” “哈哈,多谢。”得到首肯,黄裳男子便在火堆旁边坐下了,阮湘元还分了粥给他。 “还是你们准备周全啊,我们这好几天了,都想不到拿个火石。” “以后出门记住就行。”阮湘元说完,朝周围看着的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见此,本来犹豫不决的人也都围了过去,一个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抢不到位置只能坐到了楚渊河身边,一开始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不太敢说话。 阮湘元留下自己和楚渊河吃的,对众人道:“不介意的话,剩下的你们分吧。” 一群人在道谢之后都动手去拿,也没有出现争抢的情况,这倒是让阮湘元多看了几眼。 “吃这个。”楚渊河见旁边的小孩只拿到了点粥,便把手上的兔腿给了他。 “啊,那你呢。”小孩眼睛大大的看着他,声音还是有些暗哑,看来还在变声期。 楚渊河摸摸他的头,“没事,我还有,你快吃吧。”阮湘元给他留的还有。 “谢谢。”小孩乖乖把粥和兔腿都吃的干干净净,擦了擦手再次对楚渊河道谢,“我叫高连,谢谢你的食物,很好吃。” 这孩子莫名的合他的眼缘,楚渊河说了句不客气之后就和他交谈起来。 一群人在吃了阮湘元的东西,自觉的得去找水洗锅,还有的去找干柴续火,没有人闲着。 “你们都是进城考试的吗?”见有人拿出书本接着火光研读,阮湘元大概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嗯,赶了几天的路,没想到来到这里还是天黑了,还好遇到了你们,否则又要挨冻又要挨饿。”先前的黄裳男子爽朗的笑道:“我叫柳万殊,旁边这几个都是考生,还有那边的,好像是进城找谋生处的,没怎么聊过。” “原来如此,我叫阮湘元。”阮湘元了然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指向楚渊河介绍,“楚渊河。”这些人以后很有可能成为楚渊河的同僚,也没必要隐瞒。 “你们也是来考试的吗,怎么还会准备这些东西。”指的是锅碗瓢盆以及小米,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除了干粮和换洗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 “实不相瞒,我们进城是为了看病的,家里有人身体不好,我们那的大夫说他治不了,只能到大城来看。”阮湘元一声叹息,几人也就没有再多问。 另一边,楚渊河和高连也相谈甚欢,虽然他年纪小,可很有才华,看过许多书,楚渊河还了解到,他是寒门自子弟,颇有一番风骨,很合他的脾气。 “时间不早了,上来和我们一起睡吧。”楚渊河看他年纪小,邀请他到马车上搭边一起睡。 “不用了,我在下面就行。”高连赶忙拒绝,他已经吃了人家的食物,还要到人家车上睡觉,未免不妥。 阮湘元看了一眼下面,火堆外围还有一些人,他们看着不像学子,等他们上车了,这小孩指不定会被挤到哪里去呢。 “进来吧,外面容易着凉,而且不安全。” 在两人的劝说下,高连还是跟着进去了。 “有人病了?”才到门口,高连就闻到一股药味,没忍住就问了出来。 “嗯,是我母亲。”来到马车里,高连看见了病人。 阮湘元惊讶他的发现,“你嗅觉那么好的吗,才到门口就闻到了。” 高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从小跟着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学了点医术,对中药的味道敏感而已。” 说完他又看向楚式,“你们一直都是让她这样平躺的吗?” 楚渊河点点头,“因为母亲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也只能每天喂药,不做其他的。” “这样不行。”高连把东西放下,撸起袖子道:“病人一直这样躺着,会压出褥疮的,就是她的后背,还有腰臀部会发红,甚至起水泡的,虽然昏迷了,也要经常给她翻身。”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以及讲解,阮湘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在给楚式翻好身以后,她直接道:“你懂那么多,不如以后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对照顾病人一点都不了解,希望你同我们一起。” “啊?”高连不明所以,阮湘元接着道:“知道你还要上学期,我也不耽误你,只要你空闲时候帮我照顾她就好,我们会给你报酬,够你读书的学杂费。” 高连这下听明白了,但是他犹豫了,“这…...城里肯定有很多懂医术的啊,再说了,你们今晚给了我东西吃,我帮你们也是应该的。” 阮湘元和楚渊河对视一眼,继续道:“我们这刚来,城里人指不定怎么欺负我们呢,而且若是要到下一个地方岂不是又要重新找,那些人信不信的过还有待考究,你帮我们照顾病人,我们给你酬劳,还能一起读书,何乐而不为呢?” 高连最终还是被说服了,他想想这样也不失为人傲骨,就愉快的答应了。 睡了一晚,等城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不过要进城的人太多了,门口的士兵要一个一个检查,属实有些慢。 “照这样下去,我们还要等好久。”由于前面的人不满这种进城的速度,开始推推搡搡,差点打起来,士兵一边检查一边还要维持秩序,速度就更慢了,高连趴在窗户上不由得担心。 “没事。”楚渊河摸摸他的脑袋,阮湘元驾车挤进去,士兵正要破口大骂,看到他们拿出大官给的推荐信和印章,立即就变了态度,客客气气的让他们过去了。 高连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对楚渊河生出来崇拜。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寻找住所 进城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客栈,虽然大官说了去找他可以安排住处,但不到迫不得已,他们还是不想麻烦人家。 “掌柜的,来三间客房。”阮湘元在门口停车,进去开房,这个客栈看起来还不错。 “哎呦客官,小店已经没有空房了,要不您上其他地方看看?”掌柜笑的眼睛都只有一条缝了,这两天客人爆棚,他的生意好看的不得了。 阮湘元挑眉,“生意这么好的吗?”一间空房都没有了。 “害,我劝姑娘,哪里有空房就先住下吧,别去在意条件好不好了,迟了就真的没地方住了。”生意好了,掌柜的心情也好,还跟阮湘元唠嗑两句。 “这么夸张?”阮湘元皱眉,这么大座城,那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掌柜不赞同她的说法,“哎姑娘,这可一点都不夸张,这不是皇上要南巡吗,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早在前些天,城里的大客栈就已经住满了,这进来的多出去的几乎没有,现在估计连路边的小馆子也没有什么空房了。” 又是因为皇上南巡啊,阮湘元了然,“多谢掌柜,告辞。” “客官慢走。”走后以后,掌柜又乐呵呵的看账本了,今年的收益不错。 “怎么样?”见她去了那么久,楚渊河以为遇到了什么意外,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才松了一口气,高连蹲在旁边听着,小脸上布满了愁容。 阮湘元把事情说了一下,边驾车边往前走,“看来咱们说不定真的要睡大觉了。”又路过几个小酒馆,阮湘元都不下车就在门口喊,“老板,还有空房吗?”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没了,往前走走吧。” 已经问了不少地方,都已经没有空房了,高连眨眨眼睛问,“我们真的要睡在马路边了吗?” 看他认真的样子,阮湘元忍不住笑出声来,但还是想逗他,“是啊,我们太惨了。” “这么大的城,怎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高连的小脸一下就皱了起来,倒不是害怕吃苦,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楚渊河微微叹气,“还是去找大人吧 。”好在当初没有拒绝,否则真的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好,小连子别担心,不会真的让你睡大街的。”楚渊河驾车继续走,大官告诉过他们地址,现在直接去就行了。 到了门口,还不等阮湘元表面来意,就被门口的仆人刁难了。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什么东西都敢过来?” 阮湘元冷笑,原来是看不起人的东西,不过楚渊河不想给大官难做,还是忍住不发脾气,“我们有大人的推荐信,大人说进城以后可以来找他,麻烦帮我们通报一下。” “切。”仆人一脸不屑,“我们家大人忙着呢,没空见你这种攀关系的乡巴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只因为他们穿的寒酸了些,他们就以貌取人了。 “我们有推荐信,请你通报一下。”阮湘元站在楚渊河旁边,气势逼人。 “你说是大人的推荐信就是真的了吗,一天你们这种手段我见多了,哪来的回哪去吧。”赶紧阮湘元不是很好惹的样子,仆人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但依然不给他们进去。 阮湘元握紧拳头,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美人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容貌出众的楚渊河。 “怎么回事?”女子虽然惊讶楚渊河的脸,但心里还是在鄙夷他们的穿着,太土了,一看就是乡下来的 “小姐,这两个人说他们有大人的推荐信,小的怕又是骗子,正要检查呢。” 原来女子是大官的女儿。 “把信拿来看看。”女子信步来到楚渊河旁边,看都不看阮湘元一眼,心里想的是,眼前的男人只要稍微换一下衣服,可不比城里的那些公子差。 楚渊河从怀里拿出信件,女子看了一眼,神情就认真了,还有父亲的印章。 “是真的,你们跟我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女子转头撇了撇嘴,带着他们去了外院。 “多谢小姐。”楚渊河礼貌的道谢,女子不在意的摆摆手,阮湘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完全被忽视了。 几人到了地方以后,发现里面有些吵闹,再一看,原来已经住了不少学子,都是过来考试的。 “这里都是大通铺,就这么个条件,适应一下吧。”女子就站在门口捂着鼻子,进去都嫌脏。 楚渊河皱眉,先不说阮湘元是个女子,他还有一个昏迷的母亲,住在这种地方,怎么都不方便。 “小姐,我母亲病重,且还有个妹妹,住在这里怕是不妥。” 女子眉毛一挑,没想到这个人还跟她讲条件,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女人怎么了,难道在乡下那些破地方还能让男女分开住吗? “你们嫌这不够好,行,那跟我来。”女子不屑的笑笑,直接把两人带到了柴房,“这里可以吧,空间大,还安静,你们可以一个人一间。” 楚渊河面色很难看,想到这是大官家只能忍受着,本来他们过来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现在也不能让他为难。 阮湘元倒是挑眉看着女子,城里人都这样吗,这么看不起人,还好她让高连和马车留在门口,等会要是惹她生气了直接就走。 “你们在干什么,哎!你来了!”三人沉默间,大官回来了,看到楚渊河一脸惊喜,顺便询问女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见过大人。”楚渊河先是行了个礼,在大官女儿威胁的目光中慢慢解释,“我们刚进城,发现城里的客栈已经住满了,不得已投靠大人,小姐在为我们引路呢。” “原来是这样,你母亲呢,不是说要一起来看病?”大官见到楚渊河,心情都变好了。 楚渊河答,“在门口的马车上。” 大官安排几人住进了女儿院子厢房,阮湘元称要照顾楚氏,两人一间,楚渊河和高连各有单间,关于高连,大官在和他交流一番之后也是很满意,不介意家里多一个人。 到了晚上,大官正好要请客,也就顺便给楚渊河引荐一番。 第二百二十二章 晚宴 夜幕降临,这场宴会也拉开了序幕,人声鼎沸,这城里面的官员,大多都来了,谁也不想负了这个面子。 大官红光满面的站在前头,迎接着宾客们的到来,个个手头上都带了些礼物,站在前头,寒暄片刻,再引入席位。 这一场宴会办的并不算隆重,也没多么奢靡,只能说是中庸,但这已经是城中极好的配置了,在这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无一例外全都到了,就算是本人没来,也让家仆送来了礼物。 阮湘元也算是长了一番见识,这城里面举足轻重的人都差不多到了。 宴席虽然不算高调,可这些官员站在这里,谁又能轻视呢? “聂将军,何必这么客气,大驾光临已经是蓬荜生辉,还带什么礼物来呢?” “李少卿,往里头坐……” 阮湘元听到这声将军的称呼,多看了那人几眼,守城将军聂修,这人名气在城内很大,阮湘元也不是第一次听闻对方的姓名,不过是难得一见。 但也仅仅是多看了几眼而已,阮湘元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安安分分的坐在了位置上 这宴会虽然大官客气,说着没有多少规矩,可规矩到底是规矩,光是从这座位的分布就可以看出其中一二了。 高官们一个个都坐在上座,而那些寒门子弟虽然没有明示,但一个个都在靠后的位置。 位置看上去一目了然,但阮湘元和楚渊河得到了特别的优待,他们坐在了首排。 光是入坐这一点时间,阮湘元就已经感受到不知多少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这个位置颇有些如坐针毡呢。 而身边这位千金大小姐,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自诩身份高贵,阮湘元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自己坐在同一排,可偏偏,这还是爹爹亲自嘱咐的。 让她如何能不生气?但又不能明说,只能憋在心里面,怨恨的种子已经种下。 宾客陆陆续续到位,这场宴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杯觥交错之间,阮湘元和楚渊河陌生的面孔也映入眼帘,不少人都升起了好奇之心。 终于,有人开口询问了,是个文官,他一开口,不知道有多少耳朵竖了起来。 “今日,坐在小姐身边的这位姑娘有些许陌生,难不成是大人,您私藏了个女儿?这么宝贝,今日才得以让我们见。”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文官的玩笑之意,可是,这份玩笑,听在有些有心人的耳朵里面,那可是赤果的嘲讽了。 纤细的手指骨节都泛白了,太过用力,让人怀疑那双筷子都快要断掉了。 “大人,您怕是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谁不知道爹爹只有我一个宝贝女儿,难不成这时候冒出来什么妾室所生的?” “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出身虽然不好,但也不是随意可以调侃的对象。” 这一番话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仔细揣摩,怎么都有几分火气。 由此可见,这小姐心中的怨气很深,阮湘元表现的若无其事,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只是这场合不适合自己做出什么突兀的动作。 更何况,她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大官的邀请,至于他女儿这么一点挑衅,阮湘元也只当是姑娘家家的任性,不便理会。 “这样啊。”反倒是开口询问的那个文官尴尬了起来,说了一句话之后,就默默拿起了酒杯,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一番交流之后,默默偷看阮湘元的人更多了,只是在那小姐的提点之下,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善意的目光。 阮湘元旁若无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照常吃吃喝喝,也没有跟别人攀谈的欲望。 众人的好奇心如同藤蔓一样生长,看见阮湘元不像闺房里的那些小姐规矩死多,吃个东西也要矜持,阮湘元反倒像是个男人一样爽快。 有些人欣赏这一点,有些人可就看不过去了,觉得阮湘元粗鄙,果然是乡野出身的人,一点都上不了台。 首当其冲,有这样想法的人自然是坐在阮湘元身边的那位千金大小姐。 她眼中的嫌恶都快要溢出来了,阮湘元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当然不是,她又不是什么瞎子,只是,看在那位大官的份上,而且她不想在这种重要的场合惹事,所以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而已。 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如针扎一般袭向她,阮湘元的目光却在眼前的美食上流连忘返,她自己都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呢,楚渊河却看不下去眼前的这一幕了。 他摆在心尖上的人,何苦要受这些人的鄙夷呢?阮湘元可以不在乎,但是楚渊河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看来诸位大人很好奇内室的身份。”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响起,不少人还在喝酒呢,辛辣呛住喉咙,咳嗽接连不断的发生。 楚渊河面不改色,面对诸多头过来惊疑不定的目光,还颇为冷静的解释,“这是我已经过了门的妻子。” 楚渊河一边说,一边还牵起了阮湘元的手,以表示他们之间的亲密,如果刚才的话还可以认为是玩笑,但现在楚渊河明目张胆的动作,可不是什么开玩笑了。 “咳咳咳……”这下子现场可谓是一片死寂,阮湘元的咳嗽声突然响了起来,她面红耳赤,一半是被那块糕点给噎住了一半,可就是真正正正的害羞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楚渊河居然说出了这种尤为惊人的话。 妻子……她在心里面默默品味这这两个字,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甜蜜的味道,但是,现在可不是她沾沾自喜的时候。 “……”她悄悄挣扎了一下,却被楚渊河的力气给控制了下来。 不要说,只需要看着自己就行。 她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这番意味,明明可以继续挣扎下去,再朝着众人好好解释一下,肯定会有人给台阶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阮湘元沉溺在了楚渊河墨色的瞳孔之中。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偏偏阮湘元就是停下了反抗的动作,并且安安分分的待在身边也不说话,也不开口解释,罕见的害羞模样。 宴会气氛,有瞬间的凝滞,也不知是谁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大家心里门清,只不过是在装傻而已。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解释 几个聪明的都在装傻充愣,想要把这件事情安安稳稳的过去,可偏偏有几个不长眼睛的看不过去了。 刚才那文官想要戴罪立功,以为自己那番话触怒了小姐,刻意刁难阮湘元,让他们难堪的话,一定能洗刷刚才的耻辱。 这么想着看向楚渊河的目光也不再是欣赏,反而带上了一抹挑剔。 科举制人成婚晚,已经是大众默认的情况了,对于他们而言,几年寒窗苦读,一心只想取得功名,婚姻实属不算是什么。 说的浅显点,是没有心思放在这上面,说的现实一些,谁不想着考了功名之后,能娶一位对仕途更加有帮助的妻子呢?而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 所以,楚渊河在这个年龄已经成家了,的确是让他们很震惊,娶得还是一位身无旁骛,看上去也十分粗鲁的乡野女子。 阮湘元看上去的确是不能为楚渊河带来任何好处,恐怕看上去还是他的累赘。 “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看来古人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不知兄台在哪方任职?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我说谈不上熟知,但还有几分印象,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兄台?” “我还未考取秀才。” 众所周知,秀才只不过是一个门槛,在场的人哪个不是比秀才更高的身份?而现如今居然有个人连门槛都没有,真是笑话。 那文官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撇了撇嘴,看上去像是微微一笑,实则那笑容里面带了无尽的嘲讽。 一个连秀才都还未考取的人,怎么有资格和他们同坐一席之上? 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是阮湘元感受到了这翻涌的气氛,楚渊河波澜不惊,可是她却不能无动于衷。 她不由得想要是楚渊河刚才没有开口帮自己说话,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难以下台的局面。 “秀才迟早都会有的!”她信誓旦旦的说,这也是阮湘元一直以来认为的事实。 “楚……我相公,将来绝对也不会至于秀才这个身份,只不过是因为家境贫寒耽搁了时间,后来阴差阳错发生了许多事情,这才还没有取得功名。” “我们在县城初来乍到的时候,就已经遭遇了许多不公的事情,我,我相公要是肚子里没有墨水,又怎么会引得别人抄袭他的文章?” 阮湘元说起相公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有着无法遮掩的害羞,也有些磕磕绊绊。 “空口无凭,只不过是个村妇,懂得什么大儒的文章?怕是你相公随随便便写两个字,你目不识丁就被糊弄过去了。” 阮湘元听见这般嘲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想一拳揍上去。 楚渊河冷静的听着,甚至还不缓不慢的喝了口茶,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想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她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之中,他很清楚楚渊河的才华横溢,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污蔑他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肯说。 阮湘元提到抄袭一事,大官也不免想起了和他们的初遇,这的确是阴差阳错,但如果没有那样的抄袭事件,自己可就真的失去了个人才。 楚渊河的才华大官比谁都清楚,这是实打实的墨水,眼看着他欣赏的人才就要变成众人口中,弄虚作假的伪君子,他还是看不过去。 “诸位不要再继续争论了,不如直接出题?考考他。” 文官就等着这一句话了,朝着大官颔首,马上就站了起来,看出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我今天就考考你,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 四书五经,凡是科考之人都熟读的科目,这说起来简单,可实际上却是最最难回答的题目。 那文官,也许现在都没有一个完美的回答,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道题目给楚渊河,刁难之心一目了然。 楚渊河表现的游刃有余,听题目的时候,表现的特别轻松。 他的回答也特别轻松,文官批评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口,楚渊河回答的面面俱到,无可挑剔。 他一开始还为抓住了对方的把柄沾沾自喜,可是听完这番回答,面色铁青,他细细揣摩起来,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可以反驳对方的地方。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那文官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了,再也没有开口,阮湘元看见这一幕,喜上心头。 她悄悄的给楚渊河竖起了大拇指,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对方微微一笑,像是被阮湘元的动作给逗乐了。 “正好,我今日也想比试一番,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真材实料!”循着声音看,过去是坐在下座的一个陌生面孔,是寒门学子中间的一员。 阮湘元并不认识他,楚渊河也不认识,但是,那学子赤果的野心已经展示在了大家的面前。 他不甘心让风头都被楚渊河一个人出了,生怕楚渊河的风头压过了他们,让他们都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他的要求特别突兀,大官都隐隐约约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寒门学子着实有点不识相了,刚才呢,文官开口至少还情有可原,他的身份,也给了他一点任性的余地。 而眼前这位呢?纯粹是来咋咋呼呼的。 “那好。”眼看着大官就要发怒斥责那位学子了,楚渊河开口,应下了这份挑战。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做出了回答,大官本着欣赏楚渊河,并没有打断他。 “比什么?”楚渊河还把这笔试的题目抛给了对方,对方喜上眉梢。 “对联!我出上联你接下联!”他看上去眉宇之间写满了自信,兴奋都快要从眼中溢出来。 众人都看得出来,这对对子可能是这名学子的拿手好戏。 大官神色也转变为担忧,对对子?他可从来没有看见楚渊河在这方面展现过什么文采来,他的才华不可否认,可凡事都有强弱,这万一对对子就是楚渊河的弱项,该如何是好,要是在这场比赛里面输了,可就真的难以收场了。 阮湘元和大官的心情截然不同,她虽然也有一些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楚渊河的信任,信任他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无声的硝烟弥漫,气氛一触即发,楚渊河也站起身来,以表诚意。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定喜欢她 学子一脸骄傲的看着楚渊河,心中已经早早的开始了庆祝了,谁不知道他可是在大城里都出了名的。 对对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强项,这个楚渊河一定对不过他。 学子骄傲至极。 楚渊河看着一脸自信的学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丝毫不畏惧的盯着那学子,放马过来吧。 大官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楚渊河,这个学子的名声他也是听过的,一时间他还真有些为楚渊河担心了。 毕竟那学子可是城里有名的对子手,在城里面基本上是无敌的存在,他只知道楚渊河的文化很高,但是倒是有些不清楚他的对对子水平。 阮湘元也皱了皱眉头,歪着头看向一旁的学子,虽然她没有听说过这个学子吧,但是从周围的那些人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出来,那学子一定不简单。 思极此,阮湘元的目光又投到了楚渊河的身上,眸中也划过一丝担忧,虽然她相信楚渊河,但是对对子毕竟是人家的拿手绝活,胜负还未可知。 楚渊河一直静静的看着那学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同意,可以开始了。” 楚渊河都发声了,大官就算再是担忧,也只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那就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你们两个谁先来。” “我先来。”学子一听大官的话立刻就扬了扬头,一脸示威的盯着楚渊河。 楚渊河却丝毫没有表情变动,仍旧是淡淡的看着学子,似乎他刚才说的话对楚渊河没有造成一点的情绪波动。 学子看着楚渊河淡淡的没有表情,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挫败感,不过只是愤恨了片刻,学子就反应了过来。 抬眸看了楚渊河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当即开口说道:“听好了。 游西湖 提锡壶 锡壶掉西湖 惜乎锡湖 过南平 卖蓝瓶 蓝瓶得南平 难得蓝瓶 南通州 北通州 南北通州通南北 春读书 秋读书 春秋读书读春秋 东当铺 西当铺 东西当铺当东西” 一个对子下来,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瞳孔,阮湘元也有些吃惊的看着那学子,这学子的名声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这种对子可不是轻易能说出来的。 一旁的大官闻言也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瞳孔,这学子的对子当真是奇妙啊,这种对子可真是绝啊! 而站在一旁的那些学子也互相看了看彼此,有的是思索的表情,有的是一脸赞叹的表情。 那些思索的人在想了一会后,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那学子拱了拱手,一脸的尊敬之色,而剩下那些本就赞叹的人更是连声惊呼起来。 “这才是高手的水平啊。”旁边的一个学子不禁开口说道,一脸崇拜的看向正站在台上的那个学子。 “就是,我倒是要看看,那个楚渊河能对出什么样的对子来。”另一个学子立刻随声附和着说道,眸中还闪着嘲讽的神色。 那些人的说话声音不算先,阮湘元瞬间就能听到那些人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眸中更是多了几分思索。 这对子确实是非常难得,难到阮湘元都开始为楚渊河担心了。 大官更是不用说,一脸可惜的表情看着楚渊河,似乎已经认定了楚渊河失败的结果了。 楚渊河在听到那学子说出来的对子之后,本来淡漠的神色中多了一丝钦佩,倒是有些震惊了。 看来这人确实有点厉害。 楚渊河皱了皱眉头,低头思索着如何才能对上他这个对子,然而脑海中无数的辞藻翻动,却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东西。 然而下一刻眸子转移,目光跟台下的阮湘元对了个正着,阮湘元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起来很是为自己担忧的样子。 一刹那,楚渊河脑海中的东西全部都化为了实体,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浅笑,温柔的看了阮湘元一眼,这才抬起头看着那学子,眸子已经快速变成了冷意。 “我来对。 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立并鸳。 下玉镜台笑谈佳话,种蓝田玉喜缔良缘。 一对璧人留小影,无双国士缔良缘。 黄花碧树,芳草连天,言未及景多心傲。 紫燕红莺,香情漫野,道不尽才俊人美。” 这个对子里面的含义非常明显,不仅对上了那个学子说出来的对子,更是向阮湘元表达了自己的心声。 阮湘元刚才跟楚渊河对视了一眼,本来就有些惊讶,没想到楚渊河居然直接对出心中表达爱意的对子。 这分明就是在对自己赤果的表白啊! “好,真是不错啊,渊河可真是风流雅兴啊,这对子对的也是不错。”大官闻言哈哈大笑,立刻点了点头,一脸赞扬的说道。 阮湘元闻言脸蛋也不由得红了起来,低下了头,心中又思索了一下楚渊河的那个对子,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甜蜜?害羞?阮湘元抿了抿唇,在心中思考着自己这股情绪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周围的人的欢呼声也传了过来。 那是为楚渊河对上了一个好对子传来的欢呼。 掌声响起的片刻,阮湘元就清醒了过来,这只不过是个比赛而已,自己可不要多想了。 然而,大官的女儿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楚渊河,这里能配的上这对子里的美人的也只有自己罢了,所以楚渊河这是再跟自己示好? 恰巧楚渊河的目光移了下来,不经意的扫过了大官的女儿,这一个目光更是让她的内心坚定了起来。 没错,楚渊河一定是喜欢她了。 其实,这楚渊河长相绝佳,身长八尺,而且文采斐然,如果能让这样一位公子成为自己的夫婿,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思极此,大官的女儿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又抬头看了楚渊河一眼,这般的样貌,这般的才学,配她倒也是不错的。 而且楚渊河的文采好,将来一定会有出息,自己的父亲又可以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将来爬上更高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百二十五章 越发不开心了 阮湘元也觉得楚渊河答的不错,眼神一转却看见大官女儿一脸春意,知道她可能误以为楚渊河是对她说的,脸色不由自主的拉胯下来,眼神暗了暗,略微不爽的撇了撇嘴,这小姐,一开始还嫌弃他们,想让他们到柴房住,现在见他展现出才能了有春心荡漾。 楚渊河一开始说完耳朵还是红的,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向阮湘元,先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头,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官女儿,在看到阮湘元表情的那一刻他就呆住了,原来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对子,一时之间心灰意冷。 原来过了这么久,自己在她心里还是一点位置都没有吗,就连他精心准备的句子,即使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可,也不能让她展开笑颜,这是不是可以看作他在拒绝自己? 在楚渊河胡思乱想的时候,对子王心理稍微有些不满,但表面礼仪还是做足了。 “楚兄文采过人,但在下也不想轻易认输,不如再来一对。” 楚渊河勉强点头,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对对子,满头热血被一瓢冷水全扑灭了,他现在都不敢去看阮湘元,害怕在她脸上再看到不爽的样子。 阮湘元恢复了脸色,只见楚渊河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也只当他在思考。 “楚兄小心,我要来了。”对子王左右走了两步,自信开口,“山峦湖泊,皓月辰星,出鞘薄刃剑落杯中月。檐上惊雪,人间惊鸿,杯中琼浆月映持剑人。” 此语一出,日常的文人都惊佩不已,不愧是有名的对子王,张口即是大作。 “好厉害。”先前的文职官员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又把目光放到楚渊河身上,心里想着终于轮到他出丑了,要想对出与之媲美的对子,着实不易。 “看他的样子,是想不出来了吧。”还有不少在说风凉话的,他们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却非常热衷于看别人出丑。 阮湘元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已经过半了,他还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真的对不出来了吗,这不可能。她对楚渊河的实力充满了信心,莫非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其实楚渊河根本没听进去对子王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阮湘元不爽的样子,不自觉的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 “楚兄,还没有头绪吗?”对子王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心里暗暗得意,还不忘出言关心, 大官女儿一开始还满怀期待,现在见他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刚刚生出来的心思也就压下去了,父亲引荐的才子也不过如此。 “怎么回事?是对不出来了吧?那还不赶紧认输。”这很明显是站在对子王那边的。 “别急,时间还没到呢。”一炷香还差点,楚渊河一直不在状态,眼看就要输了。 阮湘元忽然起身,周围人都看着她,不明白她站起来干什么。 没在意那些打量的目光,阮湘元直接开口,“英雄建业,燃其一世,卧龙出世必逆流行路。英雄留迹,不过一页,天涯无处何不念桃园。” 一时之间没人开口,他们都震惊的看着阮湘元,就连楚渊河都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的表现,脸色越发黑暗。 “啪啪…...”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很快掌声就把阮湘元包围了,就连对子王,也是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心甘情愿的为她鼓掌,不过对楚渊河,心里还是不甘的。 阮湘元看向楚渊河,眼神里有疑惑也有关切,只不过楚渊河退缩了,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犯傻,若不是阮湘元救场,他岂不是就辜负了一直以来帮助他的人的一片苦心。 趁着众人还在回味阮湘元的对子,楚渊河快速的调整自己的状态,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他不能一直被她护在身后,说不定还会连累她被世人诟病。 “你们这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回味够了,文职官员开始活跃气氛,一开始他对楚渊河确实是不服气的,但经过第一轮的比拼,加上现在阮湘元语出惊人,他就知道是自己败了。 “公子说笑了。”阮湘元不知道楚渊河到底怎么了,现在也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先把这些人应付过去。 文官又感慨,“我就说楚兄为什么一直没有反应呢?原来是要把展现的机会给夫人。”文官知道,在场有些许武官是看不上他们这些说文的人,于是便和楚渊河打好交道,总比和那些不懂风月的人交谈舒服。 “是,倒是被看出来了。”楚渊河顺着文官的话往下接,他还是不敢看阮湘元,生怕自己的情绪再被影响。 “不过我想问姑娘,这句子中的卧龙,桃园又是何人何事,在下自诩饱读诗书,却从未听过这些,还请姑娘赐教。” 文官这一问,就把在场文人的心声都问了,他们也是读过不少书的,但阮湘元说的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阮湘元心想,你们当然没听说过了,连楚渊河都不知道。 “这只是书籍里的两个典故,此书描写磅礴大气,故事深入人心,我也只是稍微借鉴了一下。”阮湘元谦虚的说了两句,这可是四大名著之一,说出来都是激动人心的。 “不知姑娘能否讲个大概。”这便是读书人的通便了,只要是感兴趣的书,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去了解,不管对方是谁。 阮湘元看着他们炽热的目光,叹了口气还是开口讲了一些,“这桃园三结义,是一个开始,桃园是一个地方……而这卧龙呢,是一位谋士,还有与他有同样别称的,叫雏凤……为了得到卧龙先生的帮助,在桃园三结义的兄弟去了卧龙先生的住所三次……这便是三顾茅庐了。” 说完以后,一群人都纷纷感慨,是自己见识短浅了,对二人越发尊重了。 “姑娘果然是满腹经纶,阅遍百书,在下佩服。”大官也被故事吸引了,对楚渊河越发满意。 “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阮湘元到不希望他们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大官女儿一听自家父亲居然夸赞别人,心里便越发不开心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服 不过大官没有注意到自家女儿的心思,他今日设宴的目的就是把楚渊河引荐给其他人,虽然稍微有些瑕疵,但不影响结果。 “今日真是见识到了各种风采,本官心感甚慰,不如今日就此作罢,先吃饭吧。”大官看着已经满堂彩的样子,决定先开席,以后想要比较,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但还是有人不愿意买账,先前的那个寒门弟子依然对楚渊河不服,他觉得后面的对子是阮湘元答出来的,不算在楚渊河的实力范围内,他也不顾大官的面子,直接对着楚渊河道:“楚兄,你我二人的对决还未结束,在下还请楚兄再来一局。” 这话一出,不仅大官,阮湘元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她不知道楚渊河刚刚是怎么了,但现在要继续比的话是肯定没有状态的,但她不好开口,还得看楚渊河怎么说。 “要不,还是算了吧。”旁边有同伴劝他,他们是过来做客的,这样喧宾夺主不好,况且他们本来就是靠大官才能来到这里,全是借着他的光,万一把大官惹生气了,他们岂不是就会失去了面圣的机会。但寒门弟子是个倔强的,他听不进去同伴的话,心里只想着和楚渊河一决高下。 大官不语,他是爱才没错,但是不代表有人能无视他的官威,若是楚渊河答应,便再给一炷香,若是被拒绝了还要纠缠,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楚渊河摇摇头拒绝了,“今日就算了,莫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一方面是不想违背大官的想法,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还是要尊重主人的安排,另一方面,他早已不在状态了,满脑子都是阮湘元不喜欢他。 “楚兄为何不敢与我再战,是害怕了吗,还是觉得自己那点学识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这嚣张的语气,目的就是要挑衅楚渊河。 但他只顾着自己的冲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大官,楚渊河是他非常看好的人,极力推荐给众官员,但寒门弟子这么一说,不但是在否认楚渊河的实力,也在质疑自己的眼光。 身边的人都默默的离他原了些,他们都是一起被大官看上的,知道要想有更好的机会就得靠大官,可这个人,虽有一身傲骨,却不知变通。 楚渊河沉默不语,他现在只想静静,好好理一下思绪,同时他也放下,阮湘元对他的影响越发严重了,一个表情就能让他失神半天。 “你为什么不和我比?”一个不注意,寒门弟子就已经窜到楚渊河身前了,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就像要打一架,只差上手了。 “我状态不好。”楚渊河想了一下,还是给他一个理由,省得他继续揪着不放。 寒门弟子才不相信,他后退两步,双手成拳,“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以为我很好骗是吗,其实你也是看不起我的是吗?” 面对他近乎嘶吼的问话,楚渊河还是摇了摇头,他自己就是寒门出身,一路上靠着自己和阮湘元才有今天的表现,哪里有看不起人这一说。 但那人哪里会知道,依然是瞪着眼睛看他,不比不罢休。 阮湘元眉头一皱,她觉得这弟子的情绪有些不对。 或许是把自己压抑的太久了,来自寒门的弟子因为家境的问题,往往会被其他人嘲笑,看不到他的实力,所以他们拼了命的想证明自己,就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尊重,或许他已经接近自己想的成功,但冒出来了一个楚渊河,和他一样的遇境,但比他幸运一些,心里就不平衡了。 他迫切的想知道二人实力的差距,虽然比过一轮,但不足以令人信服,第二轮又被阮湘元打岔了,所以想来第三局。 阮湘元明白他的想法,但也做不了什么,在场的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若是做点什么,就是刻意表现了。 “你就是在看不起我!”楚渊河久久不语,这让寒门弟子脑海中那颗理智的弦断了,他激动的撸了袖子,就要冲过去找楚渊河大家,周围的人赶紧把他拦住,这可真的使不得啊。 两人僵持之时,一个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众人一看,竟是守城将军聂修把就被捏碎了,脸上尽是怒气和不屑。 “哼,这就是你们文人的形象。”聂修冷笑,“居然是闹剧一场,你们也是费心了。” 大家都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之意,但没人敢解释,他表现出来的气质和力量让一群人在他面前瑟瑟发抖,哪里还敢答话。 “你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什么实力约战,就凭嘴上功夫吗,能有什么用,到了战场之上,敌人会给你讲话的机会吗,还有你。” 聂修看向大官,说话也是不留情面,“跟我们喝酒,找一群弱鸡崽作陪,白白浪费我的时间,看了半天只会纸上谈兵,还自觉清高,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以后这种事不要叫我,还不如去喝酒。” 说完就要往外走,连带大官在内,没有人敢出声留他,都不敢挑战他的脾气。 楚渊河看着聂修离场,心里有些许不爽,还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的原因,那弟子也不至于强拉不放,也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不过这守城将军的脾气还真是不小,而且颇为高傲,看不起文人。 有眼尖的学子见到楚渊河的冷笑,忽然高声道:“将军留步。” 聂修停下脚步,看看是哪个胆子大的敢叫住他。楚渊河随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刚刚挑衅但被吊打的一个学子。 “我看到楚渊河冷笑了,他肯定是对将军的话不服,想挑战将军。” 说完就藏到人群中去了,他是对楚渊河不服,但也不敢再次挑衅了。 楚渊河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这些人,一个二个都要给他搞事。 寒门弟子现在也冷静下来了,他也乐意看到楚渊河出丑,也不缠着和他比拼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对战 阮湘元一听这话,第一时间锁定了那个人,现在就弄死他的想法都有了。 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守城将军身材魁梧,站在他们面前就像一座小山浑身的肌肉即使有衣服掩饰也看得出来很有力量,加上他是军中人士,满身的肃杀之气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别说是楚渊河,就算是自己对上也要多几分小心。 自己没本事就要借助他人之手来解决碍眼的人吗,阮湘元对这种人嗤之以鼻,不过是技不如人还不知道提升实力,反而在想着怎么让他出丑,这种人必定难成大器。 “还请将军手下留情,他那点实力在将军面前是一点都不够看的,还是不要绕了将军了兴致。”阮湘元起身替楚渊河求情,她自己不好动手,只能先委屈一下了。 “是啊将军。”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大官女儿竟然也替楚渊河求情,“楚公子本是文人,怎能和将军交手,将军若是想打,到军中找手下对练就好了。” 大官女儿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楚渊河可是她看上的郎君,被打残了怎么办,一看聂修就是个下手没轻没重的,她可不能让楚渊河吃亏。 “嘶,小姐不是挺看不上那姓楚的吗,怎么现在还帮他说话。”有学子想起楚渊河刚来的时候,小姐还想着把他们带到柴房去呢。 “说不定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回答的人咬牙切齿的,就是刚刚推楚渊河出去的那个,他本就不服楚渊河比他厉害,现在见小姐还帮他说话,更是在心里骂了楚渊河几十遍。 旁边的人了然的点点头,转头看了看楚渊河的样子,长的确实很吸引女孩子喜欢,还很有文采,难怪小姐都心动了。 阮湘元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看上楚渊河了,难怪刚刚就一脸怀春的样子,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楚渊河直接略过大官女儿看向阮湘元,她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这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起码她还是担心自己的,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你们两个娘们插什么嘴,又不是跟你们讲,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聂修可不在意她们俩的求情,在他看来,这两人就是来碍事的,打扰他和楚渊河对战。 阮湘元咬唇,这守城将军脾气暴躁,讲道理是说不通的,但也不能让楚渊河真的和他打啊。 “还请将军停手,你先前也说了,学子们都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和将军动手……” 阮湘元话还没说完,大官女儿就哼哼唧唧的,“将军,楚公子是文弱书生,可不会你们粗人那一套,要是把他打伤了,还怎么好好念书去面圣。”说着又对大官撒娇:“爹爹,你快劝劝将军,别让他打楚公子。” 大官一脸无奈,他哪里劝的住,今日能过来参加宴会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面子了,他也没办法开口,即使楚渊河是自己看好的人,他也没有办法让聂修停手,只能盼着聂修有点顾忌,别人楚渊河耽误了面圣,还有就是自家女儿,这态度已经很明显就是看上他了,可是人家说了有妻子的,他该怎么劝呢? “你们一整天唧唧歪歪的,给人家说话的机会了吗?”聂修眉头紧锁,对于这种无脑话多的女人着实喜欢不起来,“男人说话你们插什么,不想看就一边待着去。” 阮湘元无奈,她知道是劝不住聂修了,可是楚渊河的实力,她也拿不准,好像他一直都没在自己面前说起过。 “爹!你看……”大官女儿还想说什么,大官赶紧让她闭嘴,要是真的让聂修生气了,他可不敢保证还能保住几个人。 “你到底服还是不服?”见没有人在阻拦了,聂修走到楚渊河面前问,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年一直在忍耐,性子沉稳,就是容易被情绪影响。 楚渊河一开始并没有和他打的想法,也想趁着阮湘元替他求情顺着拒绝,但聂修斥责她的话又让他改变了态度,见他上前来,也不多说什么,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战意。 聂修率先出手,朝着楚渊河的面门就是一拳,不愧是战场上下来的人,无论是力量还是气势都充分展现在拳头上了。 在场的人都快速散开,瞪大眼睛看着中央对打的两人,别看聂修块头打,但速度一点都不受影响,所有人都觉得楚渊河躲不开他这一拳。 阮湘元也看的胆战心惊的,这种赶紧比自己去战斗还要紧张,即使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心里还是忍不住替他担忧。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楚渊河躲过了,他稍微侧身,出手拦住了那个气势汹汹的拳头。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这一刻开始,学子们看的是对战的形式,谁呢取得胜利,而阮湘元看得则是二人的身手,出招以及思想。 见楚渊河接住了自己的一拳,聂修笑了,他顺势用另一只手来抓楚渊河的手腕,被他灵活的躲过,跳到一边,聂修直接追击过去,又是一拳,同时还有被身形遮住的一掌。 楚渊河依然防守,丝毫没有大意,那一掌袭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吹起了他耳边的头发,差一点就被打到了。 聂修攻势不减,楚渊河严防死守,只是想搞清楚他的门路,用双手挡下揣在胸口的腿,楚渊河想借此控制住,然后破坏他的平衡,但力量不及,只能再次躲过迎面而来的拳头。 看到这里,阮湘元也放心了,楚渊河的实力可能不及聂修,但也不会相差得太多,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对于一味防守的楚渊河,聂修觉得不满,正打算出手逼他进攻,却发现不用自己做什么,他已经改变战斗方式了。 楚渊河猜的没错,聂修这一身武功都是军营里的路数,刚猛劲道,一板一眼,就是不太会转弯。 他已经找到了弱点,开始反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去军营 两人打得你来我往,众学子都震惊了,尤其是一开始推楚渊河出去的那个,看的目瞪口呆,心里甚至有些后悔和害怕,若是楚渊河想要对付自己,他能逃离的记录有多大。 大官女儿更是心潮澎湃,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没想到武功也这么厉害,不愧是她上看的人。 阮湘元抽空看了一眼,看到大官女儿的样子,心里有了计较,接着在看向场上,两人应该快结束了。 对手双方的最后一拳,楚渊河退了三步,将军推了一步。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在调理自己的呼吸,将军的感受和在场的学子差不多,也是被楚渊河惊讶到了,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动起手来不必他含糊。 自己可是练过千斤坠的,在力量上很有自信,眼前的少年居然能接住自己这一拳,而且只退后了三步,这让聂修不得不换一种眼光看他。 他赶紧,楚渊河并没有用尽全力,他还在隐藏,也许是不想把底牌都展现出来吧。 楚渊河的手还在发抖,只不过被他藏在衣服下面了,众人只看到他与将军平分秋色,不会在意他自身的情况,除了一个人。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阮湘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握住他颤抖的手,帮助他恢复内力。 “我没事。”楚渊河感觉自己的手在发烫,就像被货灼烧一样,脑海也有些迷糊,但还是舍不得离开。 见将军长时间沉默不语,在场的人都在偷偷擦汗,他们以为将军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却笑了起来,“想不到啊,你居然这么厉害。” 楚渊河向他拱拱手,“将军过奖了,多谢将军手下留情才是。” “你太过自谦了,这年头文武双全的人可是少找了。”将军对楚渊河很满意,完全忘记了刚刚的挑衅。 “女娃子也不用担心了,休息一阵就好了。”看着在楚渊河身后的阮湘元,聂修道:“刚刚我说的话你也别在意,我就是个大老粗,受激就会乱说,你别往心里去 。”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对楚渊河来说很重要,刚刚就是因为自己对她说了重话,楚渊河才会与他动手的。 一群人再次惊呆了,堂堂守城将军居然在给一个女子道歉,阮湘元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楚渊河碰了碰她的手才道:“将军不必如此,是我心急了冒犯将军,还请将军不要计较。” “好说好说,我今晚打得高兴,不如随我去喝一杯?”这话是看着楚渊河说的,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 “喝一杯?”阮湘元疑惑,在这府里不能喝吗。 聂修语气里带着不满,“这一小杯一小杯的,怎么能喝的尽兴,跟我到军营去吧,哪里有我珍藏的好酒,今晚我们就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到军营去吗?楚渊河还在纠结,他觉得这样不妥,毕竟他是借助大官的力量才到这里的,就这样跟着人家走了,大官心里会不会觉得他玩恩负义。 不同意的还有大官女儿,这可是她看上的男人,若是送到军营去了,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面了,加上他身边还有个狐狸精,可不得放在眼皮底下好好看着。 正要让大官留下他,阮湘元开口了,“既然将军诚心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阮湘元答应的原因有两个,一时她和楚式的身份,就在这里不合适,府里住的都是学子,楚式又需要医治,若是被其他学子看到大官给他们过多的关心,心里难免会生出不满,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惹出不少麻烦,今天这才刚来就已经发生这种事了,以后多相处几人,指不定就用什么手段呢。 再一个,算是阮湘元的私心吧,大官对楚渊河的心思昭然若揭,说不定会用大官的恩情逼迫他做一些为难的事,比如和她在一起什么的,万一还把楚式和高连牵扯进去,就越发难办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还是跟着守城将军走比较好,军营里都是爽朗的汉子,不会有什么勾心斗角,楚式也能有更好的医治环境。 “父亲……” 大官女儿不依,但阮湘元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我们夫妻二人能的到大人的青睐已经是幸运,大人还把我们安排在府里,实不相瞒,我们内心是惶恐的,现在有机会不再麻烦大人,我们就义不容辞了,渊河刚刚似乎受了点伤,正好将军营中这种伤肯定司空见惯,顺道去看看伤也未尝不可。” 楚渊河知道此刻应该配合她,于是面色苍白了些,用手捂着胸口,面对疑惑的将军还眨眨眼。 “可是你们终究是我带到城里的。”大官心里也是有计较的,他也在犹豫要不要让楚渊河跟着将军走,若是不走,自家女儿肯定会缠着他不放,会做一些无理取闹的事,而且府里众多弟子也对他有些许不满,留下来只怕会引起矛盾,若是让他走了,指不定聂修会劝他参军什么的,也是让人为难。 “大人不必多虑,学生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向大人请教,以后一定会常来府上的。”楚渊河说的是场面话,也让大官同意他们跟着聂修走。 “那好吧,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多谢大人。” 幸好他们的马车还在,阮湘元跟高连解释了一下,然后带上楚式,几人一起往军营走去。 “这位是?”聂修与他们一起坐在马车里,看到昏迷的楚式还有高连,问了一句。 “这是我的母亲。”楚渊河把情况说了一下,将军听完,叹了口气,“所以你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来参加科举的?” 楚渊河点头称是,将军当即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等到了军营,我一定帮你找人问药。” “那就先谢过将军了。”楚渊河眼里满是感激,没想到将军愿意帮助自己,他觉得今天这一架值了。 “哈哈哈。”将军大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要不然你别参加科举了,跟我从军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仪式感 阮湘元和楚渊河跟随着聂修一起来到了军营里面。军营这边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陋,里面的将士很有秩序。 并且这让阮湘元感觉到一丝丝的震撼,身处这军营当中,给了她很不一样的感受。楚渊河也被眼前井然有序的军队给镇住了。 站在旁边的聂修看着这两人的神情不由得自豪起来,这都是小场面。 来到了营帐之中,阮湘元和楚渊河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形中回过神来。 “感觉怎么样?”聂修看着面前的两人,很是自豪。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我感觉很热血。”楚渊河望了一眼营帐外面,回过头对聂修说道。 “我以为军队里面很比较简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井然有序。”楚渊河顿了顿继续说道,聂修哈哈大笑了几声,似乎很是满意楚渊河的这种说法。 “今日能够遇见你们两人也算是我聂修的福气了。”聂修大手一挥让人直接弄些好吃的来,他要好好的来招待楚渊河阮湘元两人。两人倒也是坦然,决定好好跟聂修吃上一顿。 军队中的厨子效率很快,没过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几人随即入座,桌子上面的都是些肉。 聂修见阮湘元他们的目光一直放在这些肉上面,开口解释道:“这些肉啊,可是好东西,美味着呢!不过啊,你们也别多想,我聂修也不是鱼肉百姓的人。” “这些肉呢,都是我和我的兄弟们从山上给打下来的野味儿,不仅味道鲜美,还能够补充体力。”聂修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说完还哈哈大笑了几声。 听完聂修的话,阮湘元觉得自己倒还是高看了聂修了,虽然聂修是个莽汉吧,但还是心思细腻的。 “聂将军,当真是豪情万丈啊!”楚渊河看着大口吃着肉的聂修开口说道。 聂修放下了手里面的肉,“既然大家都来我这儿,都不要拘束啊!放开了吃,我们军队里面都这样的。” 聂修说完继续拿着肉吃了起来,这肉才能够多多补充他每有消耗的高能量。 楚渊河似乎也被这种气氛给感染了,确实,军队这种热血的感觉倒是让人内心有些激动。听完聂修的一番话,让楚渊河也自在一些了。 “聂将军如此的豪迈,楚某也得向聂将军学习学习啊。”楚渊河这话倒不是阿谀奉承,他倒是真想学学这军队的感觉。 “多在军营里面呆呆,这种感觉自然而然就来了。对啊,你母亲的病症怎么样了?”聂修突然想到了楚渊河说自己是因为母亲的病才来的,心里面也觉得楚渊河更值得结交了。 楚渊河摇了摇头,虽然现在来到了这里,但是他还是没有找到怎么能够医治母亲的办法,他现在是有些着急的。 “哎,你也不要太担心。你家母亲自是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我呢,在京中那边还有几个兄弟,他们多少也还是带了些本事的,我想他们可以帮帮你找找办法。” “楚渊河在这里谢谢聂将军了!”楚渊河对着聂修深深一拜,无论聂修有没有找到,他都该感激聂修,现在还来这么帮自己的当真是不多了。 “别这么客气,多吃点肉。你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定是辛苦。”聂修示意出楚渊河大口吃肉,楚渊河点了点头,倒是比起刚才,他自在了不少。 “哎,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总会的办法的。”聂修想了想,又对着楚渊河说道:“我一直这样想的,人活着总要有希望。” “最近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军营里面。我等会儿就去联系那几个兄弟帮你找,找到了咱们再去找你的母亲。” 楚渊河对此表示很是乐意,聂修的性子他也是极其喜爱的。 “留在军营就好,不过你倒是一个好苗子!”聂修是有什么说什么,坦坦荡荡的,聂修也十分满意楚渊河的性格。 “我觉着我与你有些投缘,你的性子我也是十分喜爱的,不如我们就此结拜,结为异性兄弟,可好?”聂修看了看营帐外面,对着楚渊河说道。 “聂将军当真有此意?楚某不甚荣幸!”说着,两人就互相拉着要去外面结拜,并且还拉上了站在一旁的高连。 几个人一起出了营帐,外面的有些晚了,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中,这倒也符合拜为兄弟的气氛。 “看这个样子,真是适合结拜啊,去给我准备些东西来。”聂修对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虽然他这个人不太喜欢搞什么形式,不过,今日他觉得与楚渊河十分的投缘,况且拜为兄弟不就需要这些吗? 在这方面上,他不介意需要点仪式感。 东西很快就拿了上来,三个人就这样对着月亮结拜了起来,看着这一幕,阮湘元觉得倒有些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感觉。 “你们倒有些刘关张的感觉。”阮湘元笑着对他们说道。三人不知刘关张是谁,纷纷询问着阮湘元。 阮湘元顿了顿,便开口说道:“这个啊,是讲了早年在那涿郡张飞庄后那花开正盛的桃园,备下乌牛白马,祭告天地,焚香再拜,结为异姓兄弟。” “所以啊,看着你们几个这样的场面倒是让我想起了这三人。” 紧接着,阮湘元又讲了一些关于三国的故事,这让聂修等三人听的好不快活。 “我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倒也是让人钦佩的啊。” 身为军人的聂修自然是喜欢这样的事迹的,同时也忍不住的感慨。不过,阮湘元讲到了刘关张,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她想到了之前看到那张莫名其妙的皇榜,想到应该是有人也是穿越过来的。一时间,阮湘元不由得张冠李戴。 她可不想这些人知道了这个事情,她将自己刚才的话推翻,并说是自己记错了事情。 阮湘元随口胡诌道:“呀,我刚刚记混了,这三个人应该是宋江李逵林冲三人。” 对此,聂修也没怀疑,毕竟他此前也从未听过这个故事。 第二百三十章 关于故事 听着阮湘元的讲述,聂修越发感兴趣,先前在府里就听得津津有味,现在见她再次提前,更是求知若渴。 “这李逵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做什么的?他是排行老大吗?”聂修一下子问了好多关于李逵的问题,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 阮湘元想了一下继续编下去,“李逵算是起义军的一员,形象也许不如将军,燕颔虎须,豹头环眼,但性子是差不多的,都是悍将。他在三兄弟里排行老三,跟着大哥参加起义后辗转各地,经历过成功和失败,也得到了一定的官职,后面出了事,二哥被抓,他只能跟着大哥继续走。” “兄弟相离啊。”聂修叹了口气,他非常理解这种感受,他自己就是从一个小兵做起的,那时候身边都是兄弟,可是后来战的战,散的散,有时候会觉得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在当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也是很多人心中的意难平,阮湘元独来独往惯了,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聂修摆摆手示意她继续,阮湘元挑了些重点讲,“此人不胜谋略,却极有胆识,在一次战役败北之后,他命剩下的士兵带着大哥先行逃离,自己仅仅带领了二十个人,就把随之而来的追兵族阻截了,敌军无人敢逼近,大哥才得以逃脱。” 当聂修问及他的武器时,她神情一动,顺口胡扯,“他的武器一个叫八蛇矛,还有一个叫鬼王斧,都是极其展现力量的武器,被他运用的极其灵活。” “可是。”聂修觉得哪里不对,“你的意思是,他一个人拥有两个武器,这样用起来不会冲突吗?” 阮湘元挑了挑眉,“不会啊,他是拥有两个武器,但又不是同时使用,一开始他也只是使用一个武器,但是到了战场之后她发现,有的敌人如果突破到近处,他的武器就有些用不上劲了,仔细琢磨过后,决定再练一个武器,即可马战也可近战。” 聂修了然的点点头,阮湘元继续道:“如此一来,作战效率就变得更高了,很多士兵也试着模仿,但是他们都没有他那样的实力,只能老老实实的练一个。” 话到此处,聂修突然一下就站起来了,阮湘元正要问什么情况,只见他留下一句,我去找兵器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饭都不吃了。 这就是武痴,废寝忘食,阮湘元好笑的摇摇头,却发现对面的楚渊河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我也出去看看。”高连快速的拔完最后一口,跟着聂修出去了,同行一路,他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端倪,懂事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阮湘元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开口,她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刚刚瞎编的那些算不算篡改历史,其实她主要是顾及着那张莫名其妙的皇榜,想到这里忽然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在府上,并没有说出桃园三结义的三个人名,他们也只顾着听故事去了,万一有人联想到那张皇榜,自己岂不就暴露了。 她现在还不想去和那个人相认,需要先偷偷观察一下,确认对方的身份以及在以前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你在想什么?”一直沉默也不是个事,自从出了大官的府邸,楚渊河还没有跟她说过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没什么。”楚渊河依然眉头不展,他在思考阮湘元刚刚说的那些故事,也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感觉他好像有所遮掩,既然是故事的话,又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说的呢。 难得见他敷衍的样子,阮湘元心里一下就失落了,他对聂修和高连也不是这样,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 阮湘元少见的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她咬了咬下唇,装作不在意的问,“是因为离开了大官的府邸所以心情不好吗?” “嗯?”楚渊河一脸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那小姐看上你了,我私自替你决定要离开,是不是耽误你了?”阮湘元感觉自己冲动了,低下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又是一脸平静。 楚渊河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第一时间否认,“不是,你不是私自决定,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稍微有些顾虑大人的感受,至于那个小姐,我连她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更不要说耽误什么了。” 见她依然没有表情,楚渊河抿了抿唇,果然她还是不在意自己,刚刚的问题也是他想多了吧。 “是吗。”阮湘元不说话了,既然不是因为自己,那就是楚渊河的问题了。 “我只是在想你刚刚的故事。”楚渊河手指在桌面上画圈,虽然她可能不在意,但还是要跟她解释的,说不定哪天她就有想法了呢。 阮湘元手指一顿,“有什么好思考的,都说了是故事,不用太较真。”她心里有点慌,总感觉他问出来的问题都是自己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出来的,被他抓到了破绽就很难解释。 “可是想不通我就觉得难受,饭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着。”楚渊河眨眨眼睛,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阮湘元有些头疼,只能一边应付他,一边在拼命的搜索该怎么糊弄过去。 “你有什么问题,我看看还记不记得那故事是怎么说的?” 楚渊河目光深远,“照你的意思,当时都是骑马作战,这李逵又是一个马战高手,按理来说,战斧并不是一个优先的选择,它太沉重,就算被拿在手里,也会增加战马的负担,若是长时间停留在战场上,他坐下的战马就要比其他人的马更快进入疲态,作战效率其实也没有什么变化。” 阮湘元扶额,只听他继续道:“还有就是他大哥的一些决策,我总感觉他的目的不只是牟取一座城那么简单……” 他的目标可是称帝,这点阮湘元没说,无论是故事还是传说,还是尽量避免成王称帝这一类的话题,否则很容易被人恶意引导,说你有谋反的心思。 楚渊河提出的这些问题直接让她哑然无声,他对这些政治问题过于敏感,哪怕自己想补救也很有可能被他抓住空子,阮湘元炸了眨眼,轻咳一声道:“可能是我记不清了吧,小时候听说书人讲的,可能是我混淆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量身定做 “我去看看聂将军选的怎么样了。” 趁着楚渊河沉思的功夫,阮湘元赶紧溜了。 刚刚他问的几个问题都是她没考虑到的,只顾着把故事讲出来,完全忘了思考这些逻辑,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能说楚渊河实在是心思缜密,为了避免露馅,阮湘元选择快速溜之大吉。 然而营帐内的楚渊河却陷入了思索,他们一直是生活在一起的,可以说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即使以前并不亲密,但也是熟悉的,她口中所说的故事和说书人,他也从未见过听过,莫非,是她偷偷溜出去的? 但楚渊河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先前在阮家,阮湘元过的也不轻松,别说偷偷溜出去了,就连休息的时间也是挤出来的,加之像这样精彩的故事,按理来说他是不可能错过的,脑海里也没有带她去听书的记忆,很大可能她一直以来说的说书人很有可能是编造出来的。 想到此处,楚渊河越发觉得阮湘元是个谜,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让自己去解开。 外面,聂修握了握大锤,觉得不行,放到一边,有试了试长枪,还是没有感觉,糙汉子的心思都摆是摆在明面上了,愁眉苦脸的。 “将军,选的如何了?”阮湘元对于武痴也是有些许无奈,他们往往确认了目标就会废寝忘食的去完成,很难顾及到身边的人,就像刚刚那样,话都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不见了。 “没有趁手的。”军营里所有的武器类型都在这了,明晃晃的大刀,带有锐刺的长鞭,轻巧锋利的短刃,没有一个是令他满意的。 阮湘元看着周围的武器,眼里不由得露出赞叹,从种种表现看出,这只军队不是墨守成规的,他们知道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适合自己的兵器,这样才能在战场上更好的猎杀敌人,不像他们原来在的县城,里面的官兵不是大刀就是长棍,还只是一个装饰品。 “武器不在最好,只求合适。”对于聂修这种力量型的人来说,类似大刀大锤这种充分展示力量的是比较合适的,而且他的速度也不会笨重,这又让他多了一些选择。 阮湘元看好他的这一点,并没有一味的想展现力量去选择雄厚的武器,知道什么东西适合自己。 “嗯。”聂修苦恼的答应一声,“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还没有找到,看来只能去城里转转了。” 城里有专门售卖武器的店,不过和军营里的质量是没法比的,只能先找个模型,让军中的工匠照着打造。 “将军何须此行,若是信任我,便由我来为将军亲自设计一把兵器。”阮湘元并不是想讨好聂修的口出狂言,她是有这个实力的。 首先她有灵活的思维,可以把现代的很多东西与冷兵器相结合,身为一个武学世家,自小便见识广泛,很多世间罕见的武器她也见过藏品,而且在学习武术的时候,武器也是必修课,只有你真正了解了这个武器的使用方法,才能找到躲避和破解他的方法。 聂修倒是不知道她还有如此本事,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轻视,习武之人轻敌乃是大忌,跟楚渊河打了一架之后更是不敢小看二人。 “姑娘说的可是真话。”聂修皱眉,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武器,阮湘元真的能替他设计出来? “我骗将军做什么。”阮湘元轻笑,知道他的顾虑,宽慰道:“我知道的东西可是很多的,将军可不要小看我了,况且先前楚渊河也答应了将军要住在营中,我们可以先画个草图,就算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也就走两步就到了,这不比将军到城里溜达方便。” 聂修摆摆手,“我没有小看姑娘的意思,只是佩服姑娘的见识和能力,实不相瞒,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武器。” 阮湘元点点头,心里化了几个重点,开始和聂修商量,“看将军这浑身的力量,想必武器的重量是一定不能少的。” “嗯。”这点聂修同意,刚刚拿了一把软剑试手,感觉剑在手上一点重量都没有,轻飘飘的好像赤手空拳一样,太轻的他直接不用拿。 阮湘元手指无意识的轻轻在脑袋上敲打,“那就用玄铁好了,营中应该有东西和锻造的地方吧。” “姑娘只要把图纸画出来就好,我们军中有专门负责这些的地方,若是细节不明白,还会来请教姑娘的。”到底是军营里关键地点,聂修知道她是无心的,也只是轻飘飘的盖过去了。 “啊,实在抱歉,我一时忘了,不是有意的,还请将军见谅。”阮湘元也反应过来,这可是人家的军事机密,她问得也太多余了。 聂修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无意的。” 阮湘元安下心来,继续跟他讨论,“除了力量,将军的速度也是可以利用的一个点,很多人会因为将军的身形而进入一个误区,觉得将军的行为会收到一定的限制,咱们可以利用这个,在武器上做出一些灵活的改变。” “嗯,没错。”一边听阮湘元讲,聂修心里越发佩服,这姑娘展现出来的惊喜不必楚渊河小。 阮湘元心里大概已经有了想法,等回去她就马上画图纸。 “姑娘的才能,实在是令聂某心服口服。”这话不参杂任何虚言,坦坦荡荡。 “将军过奖了。”阮湘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说起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聂修朝她拱手道:“在这里,聂某要向姑娘道歉,先前在府中说了不尊重姑娘的话,望海涵。” 阮湘元不在意的笑笑,“将军不用放在心上,我并不介意。” “啧。”她的洒脱很是对聂修的胃口,他大笑道:“姑娘这样的性子,聂某都想与你结拜了。” “将军过誉了。”阮湘元擦汗,这是被结义影响了吗,咋遇到个人就要结拜呢。 正在这是,楚渊河出来了,心里吃醋但依然替她解围,“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阮湘元也觉得有些困乏,同二人告辞之后便回去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谈 高连跟着聂修出来以后就乖乖走到一边看他选择武器,见他耍的虎虎生风,也激起了他心中男儿的热血,忍不住上手了摸了摸。 高连也试着拿起,但这些武器看着轻巧,实际上还是有一定重量的,发现自己连平日里将士随身携带的大刀都拿着费劲的时候,高连心里的激情也就灭了,乖乖走到一边看聂修挑选。 看着阮湘元出来,两人在讨论的时候也在旁边听着,越听越佩服她,这也太厉害了,他还连武器都拿不起来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能设计将军的专属兵器了。 “你也快去睡吧。”高连一整天都在跟着他们奔波照顾楚式,肯定早就累了,楚渊河把阮湘元劝回去又来劝他。 高连点点头,小孩子的身体还在发育,吃完饭就想去了,一时被将军吸引力暂时精神了一下,现在冷静下来,脑袋已经变得沉重了。 “回去再喝点?”聂修武器的问题解决了,心里又高兴了,看出楚渊河似乎有心事,就拉着他一起喝酒。 “好。”楚渊河也不拒绝,两人回到帐中,聂修给他倒酒,“阮姑娘还挺厉害,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你们并不像真正的夫妻。” 楚渊河微囧,知道也隐瞒不了,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是一个村的,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吧。” “青梅竹马啊。”聂修笑了,“难怪刚刚我与她说句话你就脸色都不好看了。” “可惜竹马有意,青梅…...无情。”楚渊河苦笑,一口干了那碗酒,连刚认识一天的聂修都看得出来,阮湘元就是不开窍。 聂修继续给他倒上,“也不算无情吧,你有问过她吗?”在他看来,不关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歪歪扭扭的还要去猜半天,实在是为难他这种粗人了。 “没有。”楚渊河想起阮湘元跟他说过,对她而言,自己只是责任,此后也就没敢再提。 “你不去问怎么知道答案呢,不过你也别着急,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俩这天天在一起,说不一定那一天他就喜欢你了呢。”大直男聂修搜肠刮肚才找出两句安慰的话。 “谁知道呢?”一开始楚渊河也是抱着这种思想的,但今晚自己示爱的诗句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但对自己就没有信心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配不上她。 聂修不懂什么儿女情长,见兄弟苦恼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我觉得吧,就是你真的喜欢她,你就去告诉她,哪怕她不接受,但是她知道你的心意了呀。” “我就怕说了以后她就不理我了。”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了,岂不是让他后悔。 楚渊河考虑的很多,于是选择了最保守的那一条路,默默陪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告诉她。 “那既然现在没什么进展,你不如争取考个功名,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官家小姐看上你,到那个时候再看看她有没有危机感,我看那小姐就挺喜欢你,她也没有问什么?” 聂修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可能觉得自己的主意有点不好,又继续道:“实在不行就顺其自然吧。” “没有问。”楚渊河自动过滤了阮湘元刚刚问他的话,他还在对自己有所怀疑,也就没往那方面去想。而且说起小姐,他满脑子就是阮湘元不爽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妄自菲薄。 聂修拍了拍脑袋,感觉圈了半天啥作用也没有,拿起酒坛子就是倒,“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喝酒吧,先不想了。” 楚渊河也不去纠结了,拿起酒碗就是干,今晚不醉不归。 一夜无梦,第二天楚渊河意料之中的起晚了,昨晚喝了不少,现在脑袋还是有些疼的。 走出去清醒一下,就看到一个士兵在他门口,似乎是专门在等他的。 “公子,我们将军说请你醒了就过去找他。” “好的,多谢。”楚渊河朝他行了个礼,士兵拱手,交待的话传达后就会离开了。 来到聂修帐外,就听到他的声音,“来了,快进来吧。”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脚步声还是听得出来的。 见此,楚渊河也没有顾忌的进去了,帐内只有聂修和一个传卫兵,他指了指凳子示意楚渊河坐下,然后对着桌上的笔墨纸砚解释,“我是个大老粗,军中人写字都不好看,找你过来让你代我修书一份,交给我京城的兄弟,让他们帮忙寻找药材。” “多谢将军。”楚渊河心里感激,这偌大的军营,怎么可能会没有会写字的人,他这么做,无疑是让自己打消疑心,表示自己不是说说而已。 “客气什么,我们是兄弟。”聂修说着,楚渊河来写真快一封书信就写好了,待墨渍晾干放到信封,交给士兵去送就好了。 书信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聂修起身,对身旁的士兵道,“去把军医叫过来,领他过去楚夫人的营帐,让她给夫人看看。” 他们刚到这座城,还没来得及找城里的大夫来看看,聂修就把他们带过来了,高连也只是会一些基础的,要想医治楚式,还得让军医来看。 等二人到达的时候,阮湘元和高连都已经在了,很快,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提着小药箱来了,也不去看营帐内的其他人,现在就把目光放到楚氏身上。 伸手给她把脉,眯着眼睛捋他的胡须,“病情严重,老头子治不了,得去京城。”良久之后得出一个结论。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结果,楚渊河和阮湘元心里还是稍微的失落了一下。 “不过老头子可以帮你们给她改善一下,每次喂食都不容易吧。”高连站在旁边点点头 是的,楚式一直在昏迷之中,每次喂东西都要用插管,费时费力。 “是你在照顾她。”老头一眼就看到了高连,高连点点头,“我学过一点医术。” 老头也不搭话,拿出一个小布包,展开,里面是一根根银针。 手起针落,扎到楚式的穴位上,许久之后,老头收起针擦了擦汗,“行了,现在她能自己咽了,老头还有事,小伙子你跟着来帮忙吧。” 阮湘元看着他操作,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在这闲着,于是想出去找找看看这里的黑市在哪,跟他们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打探 听了她的想法,楚渊河直接就说自己也要跟着去,阮湘元拒绝了,“军医还在给伯母看病,你现在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看着已经收手的军医,楚渊河皱眉,他知道阮湘元出去的目的不简单,但一直没办法跟随。 “我也想去。”高连兴致勃勃的,想跟着出去见见世面,但老头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走,“去什么去,有什么好看的,过来老头子教你医术。” 阮湘元指了指楚式,劝道:“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伯母吧,别麻烦高连一趟一趟的跑。” “那你自己小心。”楚渊河知道今天是不能跟着去了,只能吩咐她注意安全。 “我知道。”阮湘元很轻松就出来军营,守卫的士兵都认识他们,应该是聂修特意交代过了。 为了更方便的打探消息,阮湘元找了身男装换上,如是一个女子去打听消息的话,他们只会当他是过来做生意的,说实话的机率并不高。 “大哥,你知道这边的镖局在哪吗?”楚渊河找了一个摆摊的大哥问路。 大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清楚,到前面问问吧。” 阮湘元吃了个瘪,也不灰心,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买他的东西吧,他四处看了看,找了一家比较清闲的客栈,现在正好是午饭过后,来晚的客人也不多,小二舅正在门口招揽生意。 “伙计,跟你打听个事儿。”这次阮湘元上道了,摸出一点小费。 小二是个眼尖的,立刻就走到跟前,“客官想打听什么,小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儿的镖局在哪呢?”阮湘元只问镖局,不问黑市,他还不确定这个大城与黑市的关系是怎样的,若是冒昧问出来了,说一定会被举报。 “找镖局呀,客官是要送什么东西吗?”小二把桌布甩到肩上,见她不答,笑着给阮湘元指了一个方向,“是小的多嘴了,客官,你顺着这个方向往前走,走到第一个交叉口往右转,再走几步就到了。” 阮湘元把小费给他,照他说的就去了。 “客官慢走。”小二摸着热乎到手的小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见到有人往这边过来,赶紧揣到怀里,上前招呼客人去了。 阮湘元走走停停,感慨不愧是大城,即使已经是中午,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在少数,右边的坛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小贩们的吆喝声络绎不绝,比她所在的小县城热闹多了。 走到第一个路口,阮湘元右转,她发现这条街上的店铺居然都是卖武器,铁具以及盔甲这一类的,相比隔壁街道的繁华,这里就清静很多,想想也是,一般人也不会来这里逛。 把镖局设在这种地方,也是一种地利,需要什么武器装备直接出门就能买到,省下不少时间。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阮湘元抬头,几个硕大的字映入眼帘“鹰隆镖局。” 就是这里了,大门是打开的,里面有一个标是在坐着喝茶,旁边有一个小童在扫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去镖去了,看样子还挺清闲。 “这位公子,需要走镖吗,请进来说话。”阮湘元正在四处打量,小童就已经发现她了,噔噔噔跑到面前请她进去。 “好。”阮湘元进门,先前喝茶的那位镖师也起身,“公子请坐,是过来走镖的?” 阮湘元到他对面坐下,跟他客套,“实不相瞒,听说皇帝要南巡,我便慕名而来,但是有一件重要的物品落在老家了,所以想来问问情况。” “原来如此。”镖师倒是没有怀疑,他们也知道最近城里来了非常多的客人,都是来看皇帝南巡的。 说话间,小童又噔噔噔的去拿了茶点出来,镖师拍拍他的头,“别忙活了,进去躲凉去。” “是。” “不知公子的老家在于何处?”镖师给阮湘元倒了茶,问了地方,阮湘元说了一个地名,是阮家所在的县城。 镖师思索了一下,地方不远,而且有官道,不会出现什么安全问题,所以价格也会便宜些。 “我只能给你估个价格,具体的还得我们老大说了算,不过我们老大外出办事去了,你还得再等等。”镖师说了一个大概价格,阮湘元点点头,这也是她估算的价格,差别也没有多大。 “没事,只是感觉走镖赚的钱有些少了,倒是黑市会多赚些。”阮湘元把话题拉到黑市上,镖师笑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去黑市拼呢,也不怕告诉你,黑市就在城郊,敢不敢去就看你自己了。” “黑市毕竟赚得多。”阮湘元缺钱啊,楚式治病要钱,楚渊河考试要钱,就算先前得到了报酬,她也觉得不够。 镖师喝了一口茶水,“你就是过来打听消息的吧,啧,小伙子还挺狡猾。” 阮湘元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在外面也打听不了这么清楚,还请大哥告知地点。” “想知道啊,自己问去。”大哥话是拒绝的,但阮湘元也知道他在开玩笑。 阮湘元最后还是知道了具体位置,城郊的沧源山下,她告别了镖师直接往这地方赶,到了附近,才发现这里白天居然也在做生意。 她先是震惊,仔细看过之后才了解,原来只是普通的牲口买卖,不时能听见各种叫声。 看到旁边有茶棚,便走进去要了一壶茶,又拿出小费跟小二打探消息。 “你们这白天也做买卖吗?”阮湘元给自己倒了杯茶问。 小二看了看其他人不需要伺候,便坐到阮湘元隔壁,看在小费的份上给她最详细的解释,“这位客官是外地人吧,不瞒您说,这地方存在的时间很长,起码我是不知道它存在了多久的,他自己就是一股势力,当初城主也不是没想过要铲除,但是都失败了,于是双方就只好合作,达成了一定的制约,白天和晚上做的生意是一样的,但现在不是皇上南巡在即吗,城主那边让他们收敛一点,买卖牛羊什么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心动不已 小二和阮湘元多说了两句,上了一壶茶之后就被人吆喝走了,阮湘元默默品起来了茶水。 她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早已经是竖起耳朵,聆听起周围人的闲谈了,茶棚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场地就这么大,在这里交流,只要有心人,就完全是透明的。 “你听说最近处在风头浪尖……” “是不是那个人?” “最近城中的粮涨了。” …… 茶米油盐,大多是零零碎碎的闲谈。 阮湘元倒也不着急,茶水一杯杯下肚,她有十足的耐心。 茶棚的人走了又来,换了一波又一波,小二已经给阮湘元上了第二壶茶水了,多看了阮湘元几眼,可能是没有见过,孤身一人前来,还能喝这么久茶的人,不过茶棚的生意好的很,他很快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也没空去关注阮湘元这个小虾米。 她装作若无其事,听了半天别人的闲谈,过滤有用无用的消息,她些许遗憾,难不成,真没其他的办法了?就在阮湘元快要心灰意冷之时,转机出现了,终于,她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题。 “小二,给爷上两壶好茶!”领头的是个大嗓门,一进来,就闹闹哄哄的。 喝茶还不足以满足他们,后来喊了几坛子酒来,醉了,话也多了起来。 她静悄悄的坐在角落里面,无人注意到,阮湘元捂住茶杯的动作,已经持续很久了,她在听那些人的闲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或许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那一伙人越说越激动,声音大的很,她不用费劲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要我说,想赚一笔,直接去回答那个皇榜的问题不就得了,说什么条理分明之言,就能得到一大笔的赏金。”言语之中,满是贪婪,那眼神垂涎欲滴,仿佛自己已经拿到那笔巨额的赏金了。 “我要是拿到了那笔赏金!肯定!”话都没说完,就被人匆匆打断了。 “做什么梦呢?” “老李,要是你有那个文采,还和我们混什么?”那人嗤笑着。 说话的人憋了个面赤耳红,还在被周围人嘲讽着。 “你读过私塾没?想要拿到那笔钱,难不成是嘴上说说就可以办到的?” “就是就是,要真是你说的这样,国库也老早亏空了!” 大汉被泼了一盆冷水下去,心不甘情不愿的撇了撇嘴,其实他心里面清楚的很,自己有几斤几两,只不过,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之前,鬼迷心窍罢了。 阮湘元听见这些话,自然是上了心,她在心里面盘算着,如果自己获得了这笔钱的话。 在城中买房不是一笔小的开销,这个时候运镖,似乎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劳心劳力,够不够花销,都是个未知数。 心动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对于别人而言,皇帝出的那些问题是天外来物,但对于自己而言,那些问题,信手拈来。 …… 陆陆续续又听了一些,但去皇榜一试这个念头,始终围绕在阮湘元的脑海之中。 阮湘元安静的喝完了这一壶茶,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随后就离开了,悄无声息。 现在天还不算太晚,等到夜幕降临,黑市才真真正正的开始,阮湘元现在还有很多思考的时间。 她盘算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财产,温饱不成问题,但想要在城中买房,简直是天方夜谭,她默默叹了口气。 她需要钱,而目前来看,赌这一把,是最快的捷径了。 夜晚时分,阮湘元换上了一身干净利索的男装,在脸上涂涂抹抹,把自己的容颜化的普通了些,乍一看,看上去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甚至还有些瘦弱,除此以外,别无特别的地方。 黑市其实阮湘元已经是熟门熟路了,但是,今天,她的目的地可不是之前打拳的地方,而是情报中心。 这地方她来的次数不多,但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地方,因为关于皇榜的悬赏,就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阮湘元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她注视着那一道考题,桃园三结义,这个词,对于阮湘元而言,熟悉又陌生。 心中有着诸多考量,直到现在,她都还处在犹豫之中,周围闹哄哄的,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不少人蠢蠢欲动。 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换做是谁不心动呢?他们死马当活马医,就算是一窍不通,也想着试试看,万一天上掉馅饼,就砸中了自己呢? “不去就别挡地方!”话音未落,阮湘元就被人不耐烦的推搡了一下,那人着急忙慌的挤进去,把自己的答案递进去。 阮湘元被推了一把,倒也不生气,下定决心之后,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把那一些熟记于心的内容一笔一划写了下来。 她交了自己的答案,七上八下的心情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不多时,她就拿到了那笔钱,本就是匿名投稿,拿到这一笔上赏金也是悄无声息的。 她把银票放入袖中,有了这笔钱,走起路来底气都多了一些。 但她只是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跟踪自己的人,黑市人多眼杂,万一不小心被人看见了,自己拿了一笔赏金,起了不该起的心思,那可麻烦了。 “看来我的伪装还不错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满意的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到只有自己能听的清楚,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跟着她,那她也能安心了。 随意的兜了一圈之后,阮湘元还是回到了之前的地方,情报中心位置,来这里可不是无所事事,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而是阮湘元想到了,她现在所需要的那些药材。 想要用见得光的手段拿到那些药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要是在黑市,这件事情可就变得简单多了,只要钱给足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够了,总会有前赴后继的人来完成的。 她把自己的任务挂了上去,上面的酬劳,比不上皇榜,但也是一笔殷实的财富,比起皇榜赏金的虚无缥缈,她收购药材的任务,反倒是接地气些。 求药材的任务挺热门的,数量不少,但阮湘元给出来的悬赏,是最高的,不少人已经瞄了过来。 任务才刚刚挂上去,就已经有人接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贼心 一只粗糙的手拿下了牌子,阮湘元顺着方向看过去,和对方正好来了个对视,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他和阮湘元对上视线,咧开嘴笑,露出了满口的大黄牙。 “你想要找这东西,我多的是!” 阮湘元眯起眸子来,内心的谨慎升起,这么自信满满的话,这东西要是好找,也不用自己还来黑市了。 她不知眼前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无可奈何,试试吧。 “那东西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规矩我懂。” 她目光如炬,哪怕是装扮了一番,也掩盖不了那双眸子的锋芒,男人不知为何,突然紧张了起来,怎么刚才看上去还呆呆傻傻的?是个好糊弄的对象,一下子就变了一副模样。 不过,男人并未多想,他做这种营生,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对方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正是他这般轻视的情绪,让他后悔莫及,但这已经是后话了。 阮湘元并不是以貌取人的品行,见这男人的第一眼,对方贼眉鼠眼的从上到下打量自己,那眼神,像是审视什么商品,在估价一样,直觉让阮湘元不喜。 她没多说什么,对方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的行为,她只想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 “那药金贵着呢,我总不可能带在身边吧,你要跟着我去拿。”话糙理不糙,阮湘元对这一点,倒是没什么怀疑。 她对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哪怕对方有不轨之心,她也有自信保证自己的安全。 男人走在前头领路,越走越偏僻,离开了黑市的范围,兜兜转转进入了一条小巷子里面,人烟稀少,阮湘元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慢,警惕的环视四周。 “别看这地方貌不起扬,但谁都想不到,我会把东西放在这里……” 男人已经吹嘘了一路,阮湘元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对男人的话始终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条巷子里面人烟稀少,而且不知为何总给阮湘元感觉有一股阴森之气,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有错。 男人绕来绕去,把阮湘元领到了一扇破门之前,那门破破烂烂的,年久失修,一推开就发出了吱呀的声音,乌漆嘛黑的一眼望不到头。 “进去啊,东西在里面呢,站在门口干什么?”男人见阮湘元在门口站定,不由自主地催促起来,言语之中带着一股急切之意。 阮湘元心下已经有了几分感觉,他还是迈步走了进去,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那扇门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倒下。 而那扇门关上了之后,男人也撕开了自己伪善的面孔,露出原本的凶神恶煞。 “快点把钱交出来!”他匆匆的掏出了一把匕首,眼看着就要抵在阮湘元的脖颈上了。 他贪婪的目光在阮湘元细腻的皮肤上流连忘返,虽然易容了,但脖子那边暴露了,她的疏忽。 阮湘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人自己就说出了目的,色眯眯的看着自己,阮湘元仿佛都能听到对方咽口水的声音,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女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面,让你不安分出来瞎晃悠,落到我手里面,也是活该!” 他这副样子明显就是起了色心,阮湘元一言为发,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古代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隔夜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 “看来我易容的技术还不到家啊~”阮湘元略带惆怅的语气反而让男人为之一愣,再仔细看她现在的表情,别说是慌张失措了,仿佛那把匕首只是无关痛痒的什么小玩意,一点紧张之色都不能在那平淡无奇的脸上看见。 狭小的空间,气氛僵硬,阮湘元的表现看上去悠然自得,完全没有被绑架,并且还要被糟蹋的惊恐。 男人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他固步自封,还以为阮湘元是吓傻了,这么一想,更加肆无忌惮。 “我劝你不要挣扎,我会让你舒服的!” “呕,做什么梦呢?” 她一阵阵恶心的感觉,直接怼了他,男人本来黝黑的面孔,变得面目铁青,贼眉鼠眼,像是要喷火一样。 阮湘元已经听不下去那些污秽之语,三下五除二就挣脱开了对方的禁锢,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男人根本不是阮湘元的对手,只不过在负隅顽抗罢了,他硬着头皮僵持了几招,情况看似平局,但其实,阮湘元还没有用尽全力。 阮湘元已经不想要浪费时间了,她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这个地方。 “啪!”一个干脆利落的抛摔,紧接着是男人的哀嚎声,阮湘元牢牢控制住男人。 “东西呢?”她没有忘记正事,人是制服了,药还没有拿到呢。 “说话!”她发了狠,男人牙都在颤,脸在粗糙的地面摩擦,已经磨出了血痕来。 “啊啊啊!我说,我说,我没有!” 没有?!阮湘元呸了一口,这不都是白费功夫嘛,白白浪费了自己这么多时间。 她把男人五花大绑了起来,她不会下死手,不过在这里,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对方的造化了。 阮湘元正打算要走,站起身来,拍拍手,和身上的尘土,都已经踏出第一步了,却停下了自己的步伐,仔细听起来。 “呜呜呜,呜呜……”虽然很微弱,但还是有声音。 她屏气凝神,的确有,目光立马投向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他被一块破布塞住了嘴,面对阮湘元审视的眼神,心虚的躲避了起来。 他像是条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缩在了一个角落里面,刚刚还见识过阮湘元的厉害,他现在根本不敢做什么。 “除了我,你还骗了其他人?” 男人死命摇头,不过毫无可信度,她撇嘴,不再理会他,反正那一张嘴,肯定说的不是什么实话,还不如自己找呢! “等我找到了,再收拾你!”男人一听,瞳孔震动,更加害怕了,但却无处可逃。 她仔细听声音的来源,这里虽然破破烂烂,但还是个院子,他们所呆的地方,是一间小厢房,阮湘元走出这个房间,那求救的声音,听的更清楚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回来了? 阮湘元皱了皱眉,扭头扫了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男子一眼,继续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这男人,应当骗了不少姑娘来此,这里应当就是他的大本营了。 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阮湘元根据声音,轻移脚步往旁边的一个柴房里走去,果不其然,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一个姑娘被绑住了手脚,放倒在一堆草堆上。 阮湘元见此情形,眉头一皱,一双美眸朝着那缩在角落里的姑娘打量去。 长的清秀可人,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长相,但是看起来却也好看耐看的紧,尤其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少女本来闭着眼睛,在看到阮湘元进来后猛然睁开,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阮湘元,眸中满是惊慌失措。 “你别怕。”阮湘元看到那少女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淤青,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朝着那少女快步走过去。 然而少女看到阮湘元的靠近,整个人却更加害怕,一直往后面缩着,虽然阮湘元的那句话够温和,但是她之后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冷意也刚好落入少女的眼睛中。 “我也是个女孩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阮湘元自然看到了少女眸中的害怕,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声音,轻轻地开口说道。 少女闻言眸中倒是闪过一丝惊讶,一双大眼睛又在阮湘元的身上看了看,似乎确定了什么,这才放松了下来。 阮湘元看着少女放松了下来,这才赶紧走上前去,伸手把少女胳膊上和腿上的绳索都给解开了。 没有了束缚的少女下一刻就赶紧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阮湘元,犹豫着开口说道:“你也是被他骗到这里的吗?” “嗯,你这什么情况?”阮湘元敛了敛眸,低眸看着一脸后怕的少女,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走了走。 “我本来是京城里的,父亲也是个大官,只不过跟当朝皇后的母家不合,所以被冤枉,含冤入狱。”少女话落,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恨意。 阮湘元看着少女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愤怒,眉头一挑,果然还是个小姑娘,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别说她还是一个陌生人,就是很比较亲近的朋友也不能随便暴露这样的表情,因为这表情的针对可是皇后。 “我父亲告诉我,让我来这里投奔亲戚,可是刚到这里,就被抓来了这里,一直被束缚在这里。”少女扁了扁嘴,想了想又抬头看着面前的阮湘元,“那个人呢?” “他现在已经晕过去了,不用担心。”阮湘元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不是要去投奔你亲戚吗?现在赶紧去吧。” 说罢,阮湘元就抬步往前走去,准备离开这里了,没成想还没走几步,一双手就拽住了她的衣袖。 “你能不能收留一下我啊?我会做很多事情的,虽然养尊处优了十几年,但我一点都不会抱怨的。”少女一双眼睛满是希望的看着阮湘元,又突然委屈的说道:“我都没有见过我那亲戚,更别说找了,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了。” 少女很会撒娇,拽着阮湘元的衣袖就左右摇晃了起来,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阮湘元,眼眶里还泛着晶莹的泪水,看起来还真是有点我见优伶的感觉。 阮湘元看着这样的少女陷入了沉默,把她带回军营也不是不可以。 阮湘元挑了挑眉,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那你便跟我一起走吧,我可提前说好,跟我走就得去住军营啊。” “好。”少女闻言立刻展开了笑容,一双大眼睛中满是笑意,脸上满满的幸福感倒是让阮湘元有些吃惊了。 话不多说,阮湘元直接带着少女就朝着军营那边走去。 没过一会,两个人就到了军营里,阮湘元托一个人给少女找了一个房间,就朝着最里面的帐篷里面走去。 “回来了?”楚渊河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了前面,正好对上了阮湘元的视线,阮湘元轻轻点了点头,对着楚渊河笑了笑。 楚渊河看着阮湘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刚才阮湘元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还知道阮湘元带回来了一个女孩。 “我带回来了一个人,她本来在京城,因为父亲跟皇后的母族有些不对付,所以被冤枉进了大牢。” 阮湘元边说便朝着凳子那边走去,“我刚才碰到了一个心思不正的人,发现那姑娘也被他绑住了,就顺手就她带回来了。” “你要一直保护着她吗?”楚渊河扭头看了看阮湘元,轻轻地询问道。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阮湘元无奈的叹了一声气,扭头看了楚渊河一眼,她当时只是看着那小姑娘可怜,随手救了一下而已。 “只有这些事情了?”楚渊河敛了敛眸,扭头看了阮湘元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嗯。”阮湘元闻言,目光躲闪了一下,又将目光投向了地下,黑市的事情还是不要跟楚渊河说了吧。 “别告诉聂修了。” “我听到了。”阮湘元的话音刚落,帐篷外面就进来了一个人,正是聂修,聂修一脸冷然的看了阮湘元一眼。 阮湘元闻言,紧紧地盯着门口的聂修,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跟楚渊河对视了一眼,同时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阮湘元和楚渊河不说话,聂修却忍不住,直白的开口说道:“自从新皇登基之后,新皇后家的势力也异常猖狂,朝中的局势也是日新月异。” 阮湘元和楚渊河听着聂修的话,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坐了下来,注视着正滔滔不绝讲话的聂修。 “迫害大臣,肆意妄为,这朝中的情形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聂修话落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慷慨激昂。 当时他本来就在京城里面驻扎,就是受不了京城里的这种尔虞我诈,纷纷扰扰,才决定离开,主动请缨到了这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服口服 让聂修没有想到的是,却也碰到了皇帝南巡,聂修摇了摇头。他倒是不愿意牵扯进这朝堂之中。 他本就是一介武夫,他是弄不来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的的事情。阮湘元想起今日在黑市见到了情况,再次想到了那张皇榜。 之前,这张皇榜出来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否真的有同为一样的穿越者来到这里。毕竟根据这么些天的了解,她知道在这个地方,并没什么人知道桃园三结义这个事情。 不过 既然是一道皇榜,一般皇榜能够颁布的无异于就只有皇帝了。所以,阮湘元在想着这个人会不会是皇帝。 毕竟,这道皇榜来的确实有些意外的了。 阮湘元这边也还在纠结那道皇榜的事情,自己刚才也去黑市答了那道皇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她想要在城中买房,急需用钱,她也不会这般铤而走险的去回答了那道皇榜。阮湘元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也现代思维,必须要买房还是改不了啊。 阮湘元的样子落在了楚渊河的眼中,他一直在注意着阮湘元。看着阮湘元一会儿思索一会儿又摇了摇头,楚渊河觉得今天的阮湘元有些奇奇怪怪的。 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在想什么?”楚渊河顿了顿终于开口对着阮湘元问道,阮湘元听到楚渊河的问话,也不好回答这个事情。 必须这件事情算是她最大的秘密了,现在她还不想告诉楚渊河。甚至于关于这道皇榜上的事情她都不能说,不然那天她也不会张冠李戴了。 阮湘元只得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看着阮湘元这个样子,楚渊河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得作罢,但是隐隐约约总是觉得心里面很是不安。 阮湘元这边还在想着那道皇榜的事情,如果不是皇帝那也应该是皇帝身边的人,或者是亲近之人。想到这里,阮湘元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这话范围真的太大了。 想要在这里找到和自己同为穿越者的人真的太难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官那边就派了人过来。 “楚公子,阮小姐。今日我是代表我家老爷来邀请您们两位到我们府上做客的。我家老爷说,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所以这次想给您们赔礼道歉。” 大官派过来的小厮恭恭敬敬的对着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说道,脸上带着笑容。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想起来上次不愉快的事情。 阮湘元甭着脸没有说话,上次那个大官的女儿真的是太讨厌了。楚渊河看了一眼阮湘元,尽管他也有些不想去大官的府上。 毕竟上次给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影响,但是这次大官亲自派人来邀请自己和阮湘元,他们就不得不去了,以后在这些个地方,还有很多时候是需要仰仗大官的。 不过,看着阮湘元的样子到然楚渊河有些为难了。他可不想让阮湘元再去哪里怄气了,显然,阮湘元也想到了在这些地方也需要仰仗大官。 她拉了拉楚渊河的衣角,对着楚渊河点了点头。楚渊河按了按阮湘元的手,转过头,对着小厮说道:“今日我们会去赴宴的。” 小厮听到这话,对着楚渊河两人行了行礼,“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先回去复命了。还请两位贵人准时到达。” 楚渊河点了点头,等到小厮走后。楚渊河望向了阮湘元,“我无碍的,倒是此行我们还需仰仗他。” 听着阮湘元的话,楚渊河抱住了阮湘元,他还是不想让她去听着那个大官家的女儿的嘲讽,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委屈你了,不过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不用了,如果是大官的女儿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合适。”阮湘元眼睛里面燃起了斗志,她也觉得对方是个女子,要是楚渊河和自己一起怼她,那岂不是显得自己理亏? 她可要自己一个将大官的女儿说的心服口服才行。 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收拾收拾后,就来到了大官的府上。来到了宴会这边,主位上坐着的是大官,右下方坐着的是大官的女儿。 大官的女儿见楚渊河和阮湘元一路进来时,眼神有些凌厉,不过还是笑脸盈盈的,不知道上次事情过后,是不是受了教训。 今日大官的女儿打扮的很是花枝招展的,她还是对楚渊河有着好感,她可不相信自己这么漂亮,家里又有权,楚渊河愿意放弃自己这么一个好的身份,去喜欢一个村姑! 阮湘元落座后也看到了对面大官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并且还双眼含情的望着楚渊河。阮湘元转过头望了楚渊河一眼,发现他目不斜视。跟着大官在说着话,看到这场面,阮湘元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大官的女儿听到了。她也看到了楚渊河一直不理会自己,再加上听到阮湘元这声嗤笑,让她将矛头指向了阮湘元。 “阮姐姐,现在跟渊河哥哥在军营里面吗?”大官女儿柔柔的开口问道,听到这话,阮湘元就觉得头疼。 “我还是喜欢别人称呼我全名,楚渊河也如此。”阮湘元笑了笑开口回答道。 听到此话,大官女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想,自己给这个村姑一个面子叫她姐姐,她居然还这么不领情,嘲讽自己! “不过,你身为一个女人去军营里面待着总归是不好的吧?是不是有损军营里面的军威呢?”大官的女儿又开口说道,听到此话的楚渊河想为阮湘元出头。 但是阮湘元对着楚渊河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她还是喜欢自己来说比较好。 所以她开口对着大官的女儿说道:“我呢,已经准备自己去买房子了,就不劳你在这里瞎操心了。” 虽然她们还有很多地方依仗大官,但是这并不代表阮湘元她可以忍受这大官女儿的话。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也能买房子了?真的是不自量力!”大官女儿听到阮湘元的话嘲讽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针锋相对 听着大官女儿的话,阮湘元只觉得好笑,这种官家小姐,凭靠家里的势力,就觉得自己也很优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能如此嚣张跋扈,全然是因为背后有人。 见大官拉着楚渊河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这边,阮湘元也不用顾着她的面子了:“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这样跟我说话,是因为什么?” 大官女儿愣了一下,没想到阮湘元居然敢回嘴,怒道:“你什么意思?” 阮湘元冷笑道:“因为运气好,所以你出生在一个富贵之家,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子,但没有人会指责你,因为他惹不起你背后的人,所以这些年来,你只是在用着女儿的身份在活着,除了这一个,你说说你还做了什么?” 大官女儿瞪大眼睛,微微张大了嘴巴,阮湘元的话就像一个锤子,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击在她心上,她没有自省或是愧疚,满心尽是愤怒,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居然也敢这么说她,她凭什么? “我看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大官女儿气的脸色都变了,但在楚渊河面前还是注意了形象,没有大喊大闹,是压低了声音威胁她,“如果不会说话,那就永远不要开口好了,我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谁让你没有这个势力呢。” “呵。”阮湘元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的威胁对她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且不说大官对待她和楚渊河的态度,就算这小姑娘想动手,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看着大官女儿得意的嘴脸,阮湘元看了看和楚渊河说笑的大官,嘴角慢慢勾起,凑到她耳边低语,“别太自豪了妹妹,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再说了,我若是真的想对付你,你就不会这么轻松的站在这里跟我讲话了。” 大官女儿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阮湘元退后两步,正好大官和楚渊河谈完了,过来和女儿交代一下。 “我带着渊河到前院去打个招呼,你带着阮小姐到后院走走,不要任性,好好招待人家。”大官见到女儿面色不太好,以为是她不愿意,又劝了两句,“这个时候就不要闹小脾气了,爹爹还要去招呼前院的学子,阮小姐就交给你了。” 大官女儿本来听说要自己带阮湘元,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打算直接拒绝,但一想到刚刚她的挑衅,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变得喜笑颜开起来,“放心吧爹爹,我一定会照顾好阮小姐的。” 看见女人如此懂事,大官欣慰的点了点头,另一边,楚渊河也在和阮湘元交待,“大人说带我去缓和一下和其他学子之间的关系,前两天闹的有些僵了。” “嗯,你自己小心。”阮湘元倒是不担心楚渊河能有什么事,毕竟他文武全才,不会有人让他吃亏的。 “你也是。”楚渊河心思缜密,感觉得到大官女儿对阮湘元的敌意,也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 大官带着楚渊河走了以后,阮湘元看向还在原地的小姐,等着她发话,若是自己先动了,指不定又会说些什么东西呢。 “既然父亲让我好好招待你,那我一定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愿,阮小姐请跟我来,咱们到后面的凉亭去坐坐吧。”大官女儿恢复了温柔善良的模样,领着阮湘元往后走。 “请小姐带路。”阮湘元也跟她客套,就看看她才想玩出什么花样。 该说不说,这府里后院的景致还是不错的,花枝和绿植都剪裁的错落有致,弧形的拱门后面是随意的石子路,最后在一个凉亭落座。 “软小姐请坐,我觉得府中景色稍微逊色了些,不过软小姐应该是没见过的吧。”大官女儿优雅的倒了杯茶,讽刺阮湘元没见过世面。 是不太好,阮湘元不语,前世作为保镖的时候,也跟着一些大人物去过不少地方,像这样的景色,确实入不了她的眼。 阮湘元并不理会她的嘲讽,可她不依不饶:“我自觉和阮小姐不同,虽然前几日阮小姐在府中大放异彩,在我看来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实不相瞒,我可是城中第一才女,软小姐的文采和见识到底还是拙劣了些。” “是吗,小姐还有这等身份,是在下失敬了。”阮湘元轻笑,她哪里看不出来大官女儿这是在强撑面子,跟着敷衍两句。 “所以说乡下来的人到底是孤陋寡闻,能跟着楚公子来到城里长见识已经是你的荣幸,我劝你此行就到此为止吧,不要耽误了楚公子的前程。”说起来大官女儿就是嫉妒她和楚渊河走的近,她今天如此费心的装扮,没有得到他的一个眼神,而这个女人却能天天陪在他身边。 阮湘元歪了歪头,“噢,楚渊河的前程,是我耽误了他的发展吗?” “没错。”大官女儿仰起头高傲的说,“像楚公子那样的绝非池中之物,身边怎么会配你这种野丫头,他应该有一个知书达理的红颜知己,你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居然还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阮湘元眼神一暗,原来她打得是这个注意,站起身来靠近一点一点她,“我倒是不知道,楚渊河的前程什么时候是由你说了算的,就算是你父亲也不敢说这种话,你又是哪来的自信?敢拿自己和大金皇上比较。再者,我就是跟在他身边怎么了?你有本事都是让他看你一眼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个花孔雀,你看人家理你了吗,其实你才是一个可悲的小丑。” “我不是……”大官女儿无话可说,阮湘元又继续道:“你以为所有人尊敬你是因为什么,而不是因为你有一个官大权大的爹,如果没有他,你又算什么东西?” 大官女儿也站起来,被她逼的一步一步往后退,懒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亭子的边缘,阮湘元本来不打算跟她计较的,但这小姐说话口无遮拦的,她都忍不了了。 “你胡说八道。”大官女儿被她的言语刺激到了,突然出手推她,阮湘元一时没有注意到,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落到池塘里,眼疾手快的拉着了身边的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落水 阮湘元不知道大官女儿是无意还是故意,但在她察觉情况不对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的拉住了人,既然要她狼狈,那就别怪她拉人下水了。 随着普通一声,两人都落到了水中,阮湘元有了心理准备,捂嘴闭气,很快就浮在水面上,用手把脸上的水抹掉,又把贴在脸颊的头发往后捋,即使浑身湿透,也丝毫不慌。 大官女儿就不是了,她也是突然掉下来的,口水直接呛到了嘴里,刺激得她一直咳嗽,眼睛也睁不开,精心准备的妆容,一下子全花了,复杂厚重的衣服现在成了她往上浮的最大阻碍,看起来狼狈不堪。 “需要我救你吗,小姐。”阮湘元是会游泳的,她就在大官女儿旁边,看着她挣扎。 “滚,本小姐才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掉下来,你给我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咳咳咳…...”大官女儿听到阮湘元的话,激得她都能讲话了,虽然又被水呛了。 “好吧。”阮湘元耸耸肩,既然她不同意,那自己也就别去狗咬吕洞宾了,自己游到岸边,找了块石头做支撑,快速的爬了上去,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蹲在湖边看她,她大概知道大官女儿的戏码,但是她不想感冒了,否则,楚渊河肯定会很啰嗦,不能因为自己分散了他的精力。 大官女儿努力在水里扑腾,转头看到阮湘元,气不打一处来,“阮湘元,你个贱人,拖我下水,我一定会告诉父亲和楚公子的。” “我说小姐。”阮湘元手托下巴,悠闲的说,“如果不是你要推我下水,我又怎么会拉着你一起呢,你这叫害人终害己,再说了,我问过要不要救,你自己说不用的。” “小姐!”大官女儿的丫鬟刚刚被她支到外面看着去了,现在听到声响进来看看什么情况,差点被吓哭,他们家小姐居然掉水里了。 丫鬟急的快哭出来了,“快来人啊,有没有会水的,小姐掉湖里了!” “你别得意。”大官女儿咬牙切齿,“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楚公子一定能看得出你这伪善的面目。” 阮湘元掏了掏耳朵,一脸平静,“嗯?你说什么来着?不过小姐你真的不打算上来吗,再这样下去可是会感冒的哦。” “要你管。”正说着,有会水的家丁过来了,二话不说脱掉鞋子就往湖里跳,眼看就要来到她旁边,大官女儿却突然惊叫起来,“走开,拿开你的脏手,不准碰我。” 家丁停下了动作,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处,阮湘元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样子平时被欺负多了呀。 “小姐,你快上来吧,泡在水里会着凉的。”岸上的丫鬟真的快哭了,她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可现在不是嫌弃的时候啊。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救。”大官女儿感觉身体有些沉重,心里懊恼,这衣服太厚重了,让她有些脱力。 丫鬟急的大喊,“不,把小姐救上来啊,小姐,不要任性了好不好。” 家丁两边为难,若是救,小姐又不给她触碰,就是后面怪罪起来自己有理也说不清楚,若是不救,被大人怪罪下来也是道不明白,只能在水里跟大官女儿耗着,万一她发生意外,自己急救就是了。 “你闭嘴,还不快去叫我爹和楚公子过来。”大官女儿哪管丫鬟的哀求,直接让她去叫人过来,既然阮湘元不受她的威胁,那就将计就计好了,给楚渊河看看,他身边的女人是如何的蛇蝎心肠。 原来还是个小绿茶,阮湘元轻笑,“我说小姐,你这样让人家很为难啊,就算你自己不注意身体,也为其他人考虑一下吧,你病了可有上好的大夫给你看,可你这家丁病了,只能自己熬过去了,你就这么不讲情面。” “呵,他们的死活与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他下来的,你这么好心,你帮他治啊。”即使当着人家的面,大官女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傲与不屑,阮湘元眼神暗了暗,却见那家丁摇了摇头,小幅度的给她行了个礼,无奈,阮湘元也不说什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大官女儿冷笑,“你也就是面上慈悲,在这里装什么好人,等我父亲和楚公子来了,我就像他们拆穿你的真面目。” 阮湘元不想理她,她本来以为大官女儿是会游泳的,所以半天也不见她沉下去。 结果现在才发现,湖边的礁石上有一道痕迹,往下的石头颜色更加深沉一些,往上就是干燥的,在一联想到自己在水中时的浮力,才想到,这个人工湖想必在他们来之前是经过排水的,若是人站进去,说不一定直到腰线,难怪她一直在水里还什么事都没有。 “我警告你,等会儿可不要在楚公子面前装可怜,他不会再被你的伪装蒙蔽了。”大官女儿咬牙,这臭丫头叫个人怎么半天还不过来,她有些体力不支了。 “行,到时候看看是谁装可怜。”阮湘元顺了顺头发,说曹操曹操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大官和楚渊河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堆家丁。 “爹。”大官女儿顿时变得委屈巴巴的,眼泪蓄在眼眶,随时都可能落下。 大官一听女儿落水了心急如焚,丢下学子们就要过来,一听丫鬟说还要带上楚渊河,想也不想拉着就走,楚渊河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想到阮湘元是跟大官女儿一起的,害怕她出事也跟着过来了。 “楚公子救命。”大官女儿挑衅的看了阮湘元一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渊河,“楚公子,我不会水,还请公子救我。” 楚渊河可没空看她,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到阮湘元身上了,见她平安无事的站在旁边,心里送了口气,定睛一看身上还是湿的,猜测她可能也落水了,心里更是不愿意搭理大官女儿。 “小姐请错人了,在下并没有救小姐的能力。”他们从前院到这里虽然走得快,但也是需要时间的,再加上丫鬟去的时间也不短,而这小姐在这里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心情组织语言向他求救,就知道这水应该不会闹出人命。 第二百四十章 作戏 “楚公子?”大官女儿很意外楚渊河的回答,她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这个人都生不出一点同情心的吗。 “感觉怎么样?冷吗?怎么会落水?”楚渊河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来到阮湘元身边询问情况。 阮湘元想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只不过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大官听见,“我没什么问题,她突然推我,然后就掉下去了,我看她也会水,也没让我救。” 楚渊河眉头一皱,丝毫不怀疑阮湘元的说辞,心里有些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受这种委屈,他都想象得到大官女儿为难她的样子,想不到堂堂世家小姐,居然如此不择手段,若是阮湘元不会水,他们又来得如此之晚,真的不敢继续想下去。 被冷落的大官女儿看到他们俩凑到一起,很亲密的样子,心里越发气愤了,她故意喝了几口水然后成功被呛到,“楚公子...…咳咳...…救救我。” 楚渊河无动于衷,可大官很着急,看见湖里还有一个人,直接喊他,“那个谁,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小姐呛水了吗?还不赶紧把人救上来。” 是先前的家丁,听到大人的命令,便开始往大官女儿旁边游,可是她还在任性,“你不要过来,爹,我不要他们碰我,他们碰了我,我的清白就不在了,求求楚公子救我。” 把话说的这么严重,即使是习惯了她嫌弃的家丁脸色也有些不好,阮湘元躲在楚渊河身后憋笑,这是赖上楚渊河了吗,他碰你你就干净了吗。 “不好意思小姐,在下真的没有那个能力,旁边有人救你就赶紧上来吧,在水里泡久了也不好。”楚渊河又拒绝了,先不说是她推阮湘元下去才导致现在的局面的,就当当是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已经很令人反感了,完全不注意别人的感受,或者说,仆人在她眼里,一点尊严都没有。 大官女儿气急,深深的吸了口气,作势就要往下沉,手还开始在水面上扑腾,旁边的家丁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赶忙就要往前,却见她威胁的目光,待着原处不动了,想比起大人的处罚,他们更怕的是小姐的折磨。 大官也是心急,他也知道自家女儿平时任性了些,但是居然任性到在这种事上耍脾气,心里有些不悦,奈何到底还是担心,只能把目光转移到楚渊河身上。 “渊河,小女任性妄为,我先给两位赔个不是,还请你下去救一下小女,上来以后,我一定必有重谢。” 说到底这个大官,无论是为人父还是为民官,都是很称职的,只不过摊上了这样一个闹腾的女儿,阮湘元替他悲哀,若是放任她继续这样无理取闹,说不定还会影响他的仕途。 阮湘元看向他,楚渊河也在第一时间看向她,两人对视,阮湘元知道,这就是道德绑架,大官可以说是他的伯乐,伯乐的女儿有难,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救呢? 不知道为什么,阮湘元心里有些忐忑,他不希望楚渊河下去,但是又怕他不好处理和大官的关系,虽然她可以把实话说出来,揭穿这个湖的水根本没有那么深,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她想看看楚渊河是怎么选择的。 在阮湘元的注视下,楚渊河把外袍脱了,大官和女儿都是一喜,阮湘元咬了咬牙低下头,心里有些失落,但又安慰自己,算了,救就救吧,毕竟是大官的女儿,至于自己的委屈,以后找机会报复回来就好了,她可不是吃了亏还一声不吭的人。 可楚渊河只是把衣服披到了阮湘元身上,然后对大官行礼,“大人,不是在下不愿去救,是在下真的不会水,还是请大人让专业的人去救小姐吧,湘元刚刚也落水了,身上凉的很,我还要在旁边照顾她。” 低着头的阮湘元感觉身上一暖,又听到了楚渊河的话,心里有些开心,嘴角不自觉上扬,她才不需要照顾。 大官女儿头有些发晕,心里也是气的不行,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楚渊河,阮湘元,你们俩好样的。 “爹...…”她不死心,还行说什么,阮湘元可不愿让她继续演下去了,走近了些说道:“小姐,别闹了,还是赶紧上来吧,别让大人担心了,你看大家都来了,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楚渊河怕她在掉下去一直守在旁边,大官女儿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甚至想动手泼水,但楚渊河在旁边还是没有冲动,“我才不需要你这只假惺惺,黄鼠狼给鸡拜年,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掉到水里。” 阮湘元轻笑出声,“小姐,因为什么掉下去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吗,再说了,是你自己不上来的,现在来怪我做什么,再泡下去真的会着凉的,其实这水都还没有你的腰高,连小孩都淹不死,就算你整个人沉下去也不会有事。你自己着凉没关系,别连累我跟着你一起生病,我身上还湿着呢,而且我可不像小姐这样,天天在家高枕无忧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可不能没有精神。” “你...…你给我闭嘴。”大官女儿都呆愣了,第一反应是紧张的看向楚渊河,大官此时也是发现了端倪。 落水是大官女儿临时的计划,在被吩咐带阮湘元到后院时,她就看出了水位的不同,让侍女去找管家问了一句,才知道湖水已经抽了一半,心里也就有了陷害阮湘元的想法,没想到到头来出丑的居然是她自己。 “怎么回事?”大官看向女儿,又注意到阮湘元的情况,心里大致有了猜测,直接找来管家问。 管家走上前来解释,“回禀大人,这两日湖中正在换水,所以水少了一半,还好小姐没有出事,否则老奴难辞其咎。” “你给我起来,还不赶紧上来,丢人现眼。”大官眼里尽是怒火,他不明白,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会算计这种事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客栈 见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大官女儿还是只能气呼呼爬上来,依然不许家丁触碰自己,到了岸边还是由丫鬟拉上来的,可等丫鬟扶住她的那一刻,就直接晕了过去。 或许是害怕面对大官的责问和楚渊河,她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办法,这样父亲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骂自己,就不用在楚渊河面前丢脸了,还有阮湘元,一次又一次的坏自己的好事,一定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小姐。”丫鬟惊叫,大官也赶紧过去看,阮湘元看到她的眼皮还在颤动,就知道她是装的,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两声,拉过楚渊河道:“我们走吧。”这地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待下去了。 楚渊河点点头,向大官行了个礼,大官向他拱手,“阮小姐衣服也湿了,要不在府中换了衣服吧,今日之事是我管教不周,养得她如此蛮横无理,此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 阮湘元表面礼仪都不想维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女儿是在装,不过这些他们都不在意,即使大官知道,也不好意思让她起来说什么吧。 “不用了大人,我们先告辞了。”楚渊河跟着阮湘元离开,路上遇到学子,关系已经缓和了,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阮湘元,只是跟他搭话见他要走,还纷纷挽留,“楚兄这么快就要走吧,要不留下来吃顿饭吧,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跟你请教。” “是啊,吃顿饭再走吧,咱们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楚兄,我有首诗想请你看一下呢!”都是拜倒在他文采之下的人。 楚渊河跟他们打了招呼后还是拒绝了,“我有点事要先走,你们自己吃吧,改日再聚,各位见谅。” 见他态度坚决,也没有人硬拉着他留下来,随口说了两句玩笑就走了。 “咱们这样也不好回去啊。”就是他们这样子回到军营,指不定会说些什么呢,聂修和高连肯定也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是不要拿这种事去烦心了。 “找个客栈收拾一下吧。”阮湘元同意他的说法,他们俩现在一个浑身湿透了,一个不穿外衣,确实有些狼狈,路上的行人都纷纷行注目礼,让她脸都有些发烫。 楚渊河想起刚来那天的情况,心里没多少底,“现在看起来人还是很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客栈有空房。” 说起这个,阮湘元也想起了最近的热闹,她叹了口气,自己刚才走得太急了,都没有考虑到这个情况,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碰碰运气了,说不定就有呢。” “嗯。”楚渊河一边走一边看,除了客栈,他还要找一找成衣店,阮湘元的衣服肯定是要换的,只能买一件新的了。 两人走了一段,才看到一家小店,里面也是客满,正好是吃饭时间,店里人有点多,小二都忙的满头大汗。 “两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呢?”看见门口的两人,小二眼尖的就凑了上来,有看看两人的衣着,想到某些猜测,笑的有些暧昧。 “有空房吗?”楚渊河把阮湘元往身后挡了挡,她这个样子可不能让太多人看到。 小二注意到他的举动,以为是哪个府上的在逃鸳鸯,乐呵呵的把人领到柜台,翻了翻账本,“巧了,客官,小店还有最后一间空房,你看要不要?” “只有一间了吗?”阮湘元皱眉,即使现在只是换个衣服收拾一下,但两个人在一起还是会有点尴尬,男女授受不亲啊。 “是的客官。”小二一脸真诚,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说实话,“你也知道,最近咱们城里来的人也是挺多的,有的店已经连柴房都住人了,咱们这能有一间空房已经算运气好了,你说是不。” “开吧。”阮湘元不说话了,楚渊河掏钱,小二收下钱一脸暧昧的笑,“两位若是需要热水,直接吩咐就好,不管多晚,小的都给你备着。”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两人都听懂了,阮湘元红了脸,直直的往上走,楚渊河张了张嘴没有解释,被误会了也好。 来到房间,设施很简陋,但在这种时候,也顾不上挑三拣四了。不过好在有个屏风,也不至于没有遮挡。 “我去叫人打热水,担心别着凉了。”楚渊河耳朵也红了,他解释道,“等会我出去给你买衣服,你注意安全。” 阮湘元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他考虑周到,虽然之前两人有过尴尬的经历,但那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现在两个人都心眼明清的,洗澡还要共处一室就不合适了。 “好,谢谢。”阮湘元现在只觉得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不好受,见他坦荡的开口,自己也不必扭捏。 “小二,我要一桶热水,麻烦抬一下。”楚渊河直接找到小二。 “这么快就完事了?”小二话不过脑子,口出惊人,反应过来两个人都尴尬了。 也不敢去看楚渊河的眼睛,小二打着哈哈赶紧答应,“好的客官 小的这就去准备,刚刚说的话就当我在放屁,还请客官不要与小的计较。” 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楚渊河点点头不在意,小二感觉准备东西去了,这些天客人多,热水也是一直备着的,很快就有了。 “客官,你们小夫妻是逃婚来的?”终究是八卦的,小二见他脾气好像不错,就开始打听。 楚渊河没有否认,只是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赶紧送上去。” 见也问不出什么,小二也就歇了心思,老老实实抬水去了。 水到了,楚渊河还要了一个大毯子,跟阮湘元嘱咐,“你先洗澡,我去买衣服,记得把门插好,我回来会出声。” 看着热腾腾的热水,阮湘元好似被感染了,脸色微红的点头,“我知道,等我拿给你银子。” 楚渊河不要,“你留着吧,我有钱。”说完就出去了,让阮湘元过来关门,插好,自己还试了试推不开才放心。 第二百四十二章 心生怀疑 楚渊河走出门,却没有往繁华的街上走,反而往一条空无人烟的小巷子里面走,肉眼可见的乌漆嘛黑,看上去根本无人涉足。 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消失在了巷头。 寂静无声,整条巷子里面只有楚渊河,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眼前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人。 “主子。”穿了一身黑的暗卫恭敬的半跪着,微微低着头。 楚渊河用的是他们之间独有的召唤方式,暗卫接受到召唤,立马赶过来了,本来也一直隐匿在楚渊河的身边,保护他们。 “东西怎么样了?”沉着的声音响起,楚渊河垂眸。 暗卫顿了顿,对着楚渊河摇摇头,“属下无用,没能找到那些药材。”明明还是没有表情,但眼神里面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没能找到……”随后便是漫长的沉默,楚渊河叹了口气,这个结果虽然有些突然,但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些药材要是有那么轻而易举就可以找到,那倒是稀奇了,得之我命失之我幸,现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 但他今天召唤出暗卫来,可不仅仅是为了那些药材。 “属下还有一事想禀告。” “说。”楚渊河下巴微扬,示意暗卫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情,自从楚渊河吩咐下去,暗卫就一直在关注,在一众异想天开和胡编乱造的答案里面,出现了转机,他立马就想要报告给楚渊河了。 “之前皇榜一事,我想主子等到了想要的答案。”暗卫这么一说,楚渊河忽然来了兴趣,皇榜出来了这么久,他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突然听闻暗卫这么形容,眼中锋芒一闪而过。 “几日之前,出现了一张纸条,说的是……只是,消息传递的不及时,等到属下发现的时候,已经寻不到那人的消息了。”说到这里,暗卫的神色黯然片刻,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这样啊。”楚渊河简短的说了几个字之后,就没了下文。 暗卫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着楚渊河接下去的吩咐。 “有点耳熟啊。”楚渊河自言自语,直觉使然,这个故事,对于他而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楚渊河沉默半晌,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阮湘元所说的,关于“李逵”的故事!总算是想到了这份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他心中有着淡淡的疑虑,但是,楚渊河不愿意把这些复杂的事情往阮湘元身上牵扯,所以,他并未太过在意,而是把这件事情,默默藏在了心中。 “这个消息不必封锁。” 暗卫点点头,他跟了楚渊河这么些年,自然听得懂楚渊河的言下之意。 不用封锁,就是变相的可以宣传,代表这个消息可以扩散出去,暗卫离开了,如同他到来一样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楚渊河的眼前,已经是灰暗的砖石和墙壁了。 楚渊河走出这一条小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常似的去了一趟成衣铺子,他来之前,可是和阮湘元说好了,是出来买衣服的,到时候,两手空空,可不尴尬。 他踏入成衣铺,看都不看一眼,随手拿了件蓝绿色的衣服,付账离开,速度之快。 他心有牵挂,自然是不想要在外面多逗留的,快马加鞭回到了客栈之中,他心想着,阮湘元说不定都已经睡着了,推门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门被轻轻的推开,床帘已经放了下来,让他误以为,阮湘元已经悄然进入了梦乡之中。 他习惯性的走到了床边,想要看看阮湘元熟睡的面容,让自己得以安心,结果没成想,却看见了令人如此震撼的场景。 在纱幔的遮掩之下,那双玉臂还是白的晃眼,清水出芙蓉也莫过于此。 他喉结耸动,眼神躲闪,突如其来的慌乱袭击了楚渊河,可是那双玉臂,总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别过眼,后退两步远离了床,内心的遐想却在这个时候疯狂的滋长,从一颗小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可是,那只手臂如同清水洗过的藕一样,纯洁无瑕,楚渊河喉头一阵干涩,都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才能形容的一眼的震撼。 “咳咳……湘,湘元。”一向波澜不惊的楚渊河咳嗽了两声,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如何。 阮湘元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动静,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睁开了眼睛,眼眸之中还带着残存的睡意,泛着些许的水光,看上去我见犹怜。 楚渊河移开目光的过程迅速又艰难,阮湘元彻底清醒过来,就看见了对方微红的耳垂,她的疑惑一闪而过,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阮湘元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原本是在等着楚渊河回来的,可是被困意席卷,不知不觉就躺到了床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中嫌弃自己身上衣服硌,胡乱的全都拖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楚渊河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还碰上了如此尴尬的局面。 她慌忙的抓床上胡乱摆放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穿上里衣,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之后才拉开了床帘。 “你回来了啊!” “嗯。”简单的寒暄之后就再无下文,楚渊河微红的耳垂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的镇定,而阮湘元的表情就更加严重了,面红耳赤,身上还有衣物遮掩,可实际上那白皙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气息,楚渊河和阮湘元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楚渊河打破了沉默。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阮湘元抿唇,更不好意思抬头了。 他从柜子里面翻出了另外一床被褥,铺在地上,离床的位置特别远,阮湘元看见这一幕之后,心里不是滋味儿。 楚渊河的动作很快,并没有给阮湘元多说什么的机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辗转反侧,好像怎么都不对。 她失眠了…… “渊河,地上凉,要不要……要不要上来?” “要是伤风感冒可就不好搞了。”她声音当中的羞涩无法掩盖。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拒绝无果 静谧悄悄蔓延开来,地上的确是很凉,可是现在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冷意,反而心浮气躁,身体都炽热起来。 而这原因显而易见,“你睡了吗?”有些犹豫的声音响起来,阮湘元放低了自己的音量,试探着发问。 几秒钟的沉默楚渊河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阮湘元不知为何心里面升起了一股失望的感觉。 她都已经做好了失败的打算,就在这个时候,对方却出乎预料的开口了,“不必。” 十分简略的拒绝,楚渊河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听起来特别冷淡,可实际上,早已经是心情澎湃,他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啊~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的,地上太冷了,万一寒气入体。” 她掀起床幔来,探出头去看地上的那一张床铺。 在烛火微弱的灯光之下,其实看不太清楚,但是楚渊河还是感觉阮湘元的视线十分特别。 “不用!我没事。” 这一次,楚渊河的拒绝有些声音,他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补充一句:“我身体挺好的,不会受凉,你早点睡吧。” 她一想到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而楚渊河却躺在地上,良心不安,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入睡呢? “男女授受不亲?楚渊河,你可别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们心中无鬼,又怎么会讲究这些,你思想可是迂腐了。” 她是在故意激怒楚渊河,对方真的对自己是心无旁骛,清清白白吗?她心里大概也是有点数的,但是,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一些。 “……”楚渊河被阮湘元一番话梗的语塞,一时半会,都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反驳对方,无论哪个答案似乎都是奇奇怪怪的。 他叹了口气,真是拿阮湘元没有办法。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我都说不过你。”一边说着,一边默默起身,归起了地上的被子。 阮湘元看见这一幕,嘴角扬起,我在被子里面偷笑,眉眼弯弯,她就说嘛,逃不过的。 他勉勉强强上了床,一个大男人只占了床的三分之一面积都不到,身子几乎是搭在那个床边边的,只要稍微移动或者一侧身就可能摔下去。 “你也不怕晚上摔下去,再过来一点嘛。”阮湘元一点也不介意,倒是楚渊河死都不肯再挪动一步了。 “就这样挺好的。”他毅然决然拒绝了,也完全没有占便宜的心思。 楚渊河的态度如此坚持,阮湘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拉紧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背对着背,心思各异。 他很想要转过身去,名正言顺的看着那人的睡眠,甚至把那人拥入怀中,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也还没有挑明,于是,他只能选择隐忍的度过。 很快了,不要着急,他一定会名正言顺的把阮湘元娶回家,一定会对对方负责,好好待她。 这一晚上阮湘元睡得很香甜,不知是不是因为楚渊河在自己的身边,让她身体都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心中隐约有种一十,无论如何,楚渊河都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在这样的感觉之下,阮湘元很是安心。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而楚渊河,她的枕边人,感觉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楚渊河一夜未眠,眼底有着残存的血丝,暖香润玉在身边,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睡着呢?一晚上,他都在压抑着自己的身体和情感,听着阮湘元轻缓的呼吸声,他丝毫没有睡意,不过他表现得若无其事,并未让阮湘元发现自己的疲惫。 大清早二人就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退房回军营,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变化。 “我们这一晚上没回来,其他人肯定好奇,死了,我都能想到,一回去就要被重重包围,审问了。” 阮湘元捏了捏眉心,做出了一副颇为头痛的样子,楚渊河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未接话。 很快阮湘元就知道楚渊河那个神秘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一回到军营,阮湘元就有些疑问出现了,和自己想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也根本没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 来来往往的人和阮湘元热情的打着招呼,丝毫没有提起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夜不归宿的事情,而且大家似乎都没有发现?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而且是特别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阮湘元绞尽脑汁也不会想明白的。 她那点小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楚渊河一眼就看明白了,哑然失笑,“昨天晚上我已经派人回来通知了。” “昨天晚上?”她脑海里面浮现出昨晚的记忆,难不成就是说自己要去买衣服的时候通知的,好像也只剩下那个时间了,所以大家才见怪不怪啊。 听了楚渊河的解释,阮湘元这才恍然大悟,她腼腆的笑了笑,说了句原来如此。 一回到军营,那些隐秘的心思悄悄的没入心中,不再探头探脑,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正事没有解决,自然顾不上什么风花雪月。 大家都很忙,楚渊河连杯热茶都没有喝上,就已经被聂修给缠住了。 聂修脚步飞快,看见楚渊河的同时就是眼前一亮,马上就跑了过来。 “我现在同时练习两种武器,昨天感觉自己能上手了,楚大哥,你可千万不能逃啊!” 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模样,楚渊河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哪能拒绝呢? 聂修已经迫不及待起来,两种武器都是随身携带,这场比试随时随地可以开始,由此可以看出来,他是有备而来,就等着楚渊河回来了。 “好。”楚渊河没有理由拒绝,也正好是十对方的水平。 两个人比试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军营里面不少人都在边上围观,看见不错的招式纷纷叫好,气氛十分热烈。 阮湘元也在边上围观了一会,聂修把手中两种不同的武器挥舞的虎虎生风,半楚渊河也没有落得下风,游刃有余。 这一场比试,楚渊河不会输,阮湘元心里面清楚的很,已经知道结果的比赛不用继续看下去了,阮湘元悄悄退出了包围圈。 她打算去看看楚氏,还有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女孩子。 第二百四十四章 疑虑 楚氏被安置在了角落的营子里面,有专人照看,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女孩子和高连也在,正好省了阮湘元的事,她不用一个个去找了。 阮湘元去的时候,楚氏还在昏睡之中,高连悄悄的把他拉到了边上,耳语了几句。 “这是何意?” “昨日军医来诊脉,说她的脉象,不像是因病而发,反而像是早些年中了什么毒药,现如今身体压制不住毒药被反扑的表现。” “我也不知道军医所说的是真是假,他没有和我保证,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不放心和你提上一嘴。”高连放低声音,谈不上眉头紧锁,但眉宇之间还有淡淡的疑惑。 什么人会给楚氏下毒呢?对她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富人,又有什么好下毒的呢?有利可图吗? 问题的关键就出现在这里,高连想不通,阮湘元也想不通这一点。 她从来就没有觉得楚渊河是个普通的人物,池中之物?这个词绝对不是用来形容楚渊河的。 而如今,军医的诊断让阮湘元心中那隐藏破久的疑虑,更深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原本的疑问还没有解决呢,楚氏的身体情况,现在也是问题冲冲。 “这件事情先别宣扬,等我好好想想。”阮湘元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高连自然是点头满口答应,这件事情就算是阮湘元不吩咐,也不会出去乱嚼舌头的。 楚氏和楚渊河的关系?他们所说都都是真的吗?楚渊河对自己到底隐瞒了什么?他到底有什么苦衷,难言之隐? 自己的眼前好像笼罩着一层迷雾,要如何驱散这些迷雾都是个问题。 阮湘元感觉脑子胀胀的疼,高连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好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阮湘元还在考虑那些问题,楚渊河突然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 “病情怎么样了,军医没有说什么?” “今日再让军医来一趟,好好看看。”阮湘元是答非所问,准确来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楚渊河的问题。 他到底清不清楚,楚氏的身体可能不是因为病情反复,而是因为陈年旧毒! 在事情没有水落而出之前,阮湘元也不敢贸然开口,所以她选择了避之不谈。 楚渊河微怔,并未在这件事情上深入,反而转移了话题。 “聂修最近练的不错,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楚渊河的语气听上去心情还不错,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输了这场比试而难过沮丧。 营帐里面的其他人听着这句话可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件事情这个消息完全超出了阮湘元的预料。 “什么?你输了?”她心直口快。 听着这话,阮湘元的心里就升起了几个问号,不是他的对手,这怎么可能是楚渊河所说的话? 她临走之前,场上的局势还特别分明,明明聂修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拼尽全力,但楚渊河还留有余力。 她好歹也习武了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你输了?”她半信半疑,楚渊河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她才离开了多久啊? “楚渊河,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件事情可一点都不好笑,你怎么可能会输呢?”阮湘元直呼其名,心中的怀疑已经快要压抑不住。 楚渊河心下有些诧异,对于阮湘元这么直白的发问,“我怎么可能不会输呢?技不如人本是事实,胜败乃兵家常事。” 楚渊河一边说还一边笑,看样子云淡风轻,也没有把这一次的输赢放在心上 阮湘元感觉特别奇怪,说不上来的哪里不对劲,冥冥之中的直觉告诉她,楚渊河不应该输,不,他的实力,绝对不会输。 “你不相信我的话,还不如去问聂修呢,这一次我的确是输给他,这小子最近进步挺大。” 他三言两语想要敷衍过去,可是阮湘元却没有给他机会。 “你没有用尽全力吗?” 阮湘元好好端详了楚渊河一番,别说是一滴汗的,就连呼吸粗重都没有,这样的人轻描淡写跟自己说输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答案。 他的模样,根本不像是精疲力尽的打上了一场,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输掉。 楚渊河根本没有用尽全力,他表现得不痛不痒,反而表现的像是一直在掌控局势,他不想赢,所以他输了,而不是实力不济。 “你怎么突然对这些寻根究底,输了就是输了,本就是正常的事情,难不成是对我太有信心了?我功夫还不到家,输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以为你会明白的。” 道理的确都是道理,阮湘元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阮湘元的问题,阮湘元也回过神来,她这样的试探也太过明显了。 “也是也是,是我觉得你技艺高超,看来这段日子聂修的进步的确很大。” “是我坐井观天,看来我也得找个时间和聂修比试比试了。” 她遮掩的补了几句话,用玩笑来掩饰刚才自己的直白。 楚渊河也不再回话,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场面其乐融融,看似已经风平浪静的过去,可是氛围却古怪了起来。 阮湘元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楚渊河也没有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可是聪明人心里都清楚得很,这件事情表面上是过去了,但只会扎根在他们二人的心底。 楚渊河有自己的心中所想,阮湘元也有自己的心中猜测,他们二人,明明处在同一个屋檐之下,想的却决然不同。 出了这么一茬之后,阮湘元都不知道该如何缓解现状的气氛,也没有什么话题,这个时候的调令,对于阮湘元而言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因为这个调令及时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小兵来报告,“大人,军中有令,皇上明日就要到达城内了!” “什么?”楚渊河和阮湘元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他们二人不在这个帐子里面继续逗留,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所有人的计划。 皇上怎么会突然之间宣布明日就要到达城内,不说路途遥远的问题,这兴致从何而来也是奇怪。 二人匆匆忙忙走出营帐,打算找人一探究竟。 第二百四十五章 坊间传闻 聂修看着来传旨意的人很是惊讶,没有想到皇上在这个时候传来调令,“不知皇上尊驾到鄙人这个地方来,有何要事?” 传话的人看了一眼聂修,而后缓缓开口回答道:“皇上前段日子颁布了一道皇榜,近些日子有人给答了。” “然后呢?” “皇上啊,得知这个答皇榜的人就在大城这边。所以啊,正在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相信很快就到了,所以啊。将军还是好好准备准备迎接皇上吧!” 阮湘元听到了传话之人的话,心里面的猜疑是到了证实。她知道是自己的答案,让皇上如此赶过来。现在她有些激动,没想到的是同为穿越者的居然是皇帝。 古代的皇帝之前自己也只是在电视剧当中看到过,这次居然可以近距离看看。并且还是和自己一样得穿越者,这让阮湘元觉得很激动。 同时,她也很是期待见到皇帝,想到这里。阮湘元的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一丝笑意来,这让旁边的楚渊河觉得有些奇怪,听到这个消息聂修比较慌,为什么阮湘元却有了笑容? 楚渊河觉得最近的阮湘元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他越来越看不透阮湘元了。楚渊河觉得阮湘元应该是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的,不过阮湘元不说,他也不想去问。 “那就多谢您来传话了,辛苦你跑上这一趟了。来人,送公子出去。”聂修从一旁的副将手里面接过银子递给了前来报信的侍卫,并且还示意着副将送他出去。 聂修他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现在在军中,虽然他不愿意掺和朝廷那些勾心斗角。但是,一些基本的礼数他还是懂得,并不是不知变通。 聂修让人送走传话的人后,就想着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这答出皇榜之人,他也没有见过啊。 而且皇上马上就要来了,他这边什么准备都没有。 他突然想到了在城中的大官,这个时候他也应该是收到了传话的。 想到这里,聂修决定去往大官哪里,和他商量商量对策。 “各位,我现在得去大官哪里商谈商谈,不知各位有何安排?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请随我一同前往可好?”聂修邀请着楚渊河几人前去,经过这些天与楚渊河等人接触下来。 聂修发现这几人应该都绝非等闲之辈,现在带着他们几个前去。不仅仅是想让他们也了解了解这个事情,更是想让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楚渊河也是知道聂修此刻的用意的,他点了点头,答应前往。 阮湘元其实并不想去大官的府中,因为前两次去大官的府中闹的并不是很愉快,并且那个大官的女儿。 阮湘元也是着实讨厌得很,真的是太烦人了。 不过,因为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 她想知道这聂修和大官有没有知道这个人的来历,所以阮湘元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心,也答应一起前往。 毕竟,像大官女儿那些小把戏,她还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立刻去往大官府中吧,快些去商谈商谈商谈。” 楚渊河一路上一直有些担忧阮湘元,毕竟昨天大官女儿的做法属实有些让人不舒服了。并且这个大官女儿还极其怼阮湘元,他也知道自己这儿有原因。 楚渊河几次想要开口宽慰阮湘元,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就在这安静的状态下,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大官的府上。 “在下先为昨日小女的事情给阮小姐赔不是了,是自家小女不懂事了。”昨日事情发生的很不愉快,再加上楚渊河和阮湘元走得急,他也还没来得及给他们赔不是。 昨日自家小女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了。 所以这个时候大官是真的有些惭愧,自己本来是想让楚渊河阮湘元两人前来给他们赔礼道歉的。 没想到的是,却越弄越糟糕了。 “大官不必如此,湘元也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阮湘元落落大方的开口回答道,内心里面想着自己怎么会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的大官女儿瞟了一眼阮湘元确实不敢再与昨日一般嚣张跋扈了。 “大官,这歉也道完了,现在咱们去说正事吧。”聂修开口说道,毕竟皇上要来大城这件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大官点了点头,几人一起向里走去谈正事。 阮湘元和大官女儿两个人并没有动,还是站在原地。 “哎,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来这儿凑什么热闹,真是奇葩。”等到大官和聂修几人都走了,大官女儿才凑到阮湘元身边。 阮湘元可不想让大官女儿再在她这里占什么便宜,她拉开了与大官女儿之间的距离。 “不知道姑娘可知皇榜的问题和答案?在这儿跟我嚷嚷,真的是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阮湘元冷冷地说道,大官女儿一听这个可就急了。 “你个乡野丫头懂什么?本小姐当然是知道的了,不像你大字都不会识几个!”大官女儿也嘲讽着阮湘元。 “我还知道皇榜呢,问题呢是桃园三结义。答案的话就是刘关张了!”大官女儿一脸骄傲但我开口回答着,说完后,还很是傲娇望着阮湘元。 “那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为什么是桃园三结义呢?”阮湘元冷冷的开口问道,听到阮湘元的话,大官的女儿却是不知道了。 毕竟这些个消息她也是听自家父亲说的,大官的女儿答不出来,脸色通红。 “你你你,问这些做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来考别人呢!”大官的女儿见阮湘元在笑,指着阮湘元说道。 阮湘元顿了顿,这个皇榜都是自己答出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也太天真了吧。这刘关张啊,本就不是亲生兄弟,他们啊为了干一番大事业,意气相投,所以才在桃园里面结义的,并且……” 说到这里,阮湘元突然停住了,她也没得这个必要要来跟这大小姐说这些啊,“我这些也只是听闻坊间传闻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怀疑 见她了解的比自己多,大官女儿一下就有了心思,要是自己能在她这里知道更多的线索,是不是也可以到皇上面前试试。 “哼,我看你就是随便瞎说的,有本事你把故事都讲出来啊。”她在套阮湘元的话,反正到时候人家在意的只是答案,又不会追究是从哪里知道的。 阮湘元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可能再中她的激将法,还好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大官女儿,若是换成楚渊河,那她七八九暴露了。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说的挺六的吗?现在编不出来了吧,哼,就知道你是装的。”见她不搭腔,大官女儿心里焦急,又不能表现在面上,只能加重语气继续挑衅。 阮湘元不为所动,冷漠的看着她,若是继续在这待下去,指不定她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逼迫自己透露信息呢,思考片刻,阮湘元还是决定去找楚渊河,拜摆脱这个女人。 楚渊河正在和大官商议事情,除了平时那些人,今天还多了两个新面孔,阮湘元觉得他们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二人见到阮湘元也是很惊讶的,当初他们在驿站就觉得这个女人可疑,想等第二天抓获了盘查一下,可谁知,他们居然被摆了一道,人家连夜走了,等他们察觉的时候已经追不上了。 而且就想那时想的那样,他们也知道楚渊河不是泛泛之辈,大官见她来了,便介绍了一下,“这是阮小姐,陪同渊河一起来的。” 二人对视一眼,明白彼此的意思,难怪他们追查了那么久也不见踪影,原来是躲在了大官的庇护之下。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她只是来躲人的,走到楚渊河旁边坐下,看着刚刚的两人还在看着自己,阮湘元皱眉,开始思索为什么会觉得他们眼熟,回想以前的经历,愣是没有记起来。 “是她吗?”两人也在低声确认,他们在追丢之后也到了不少地方寻找,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是。”那天晚上是他出去和阮湘元打招呼的,印象深刻,非常确定。 另一人摸了摸下巴,“那不好做啊,现在她可是在这样的府里,咱们也不好动手。”若是住个客栈还好,动动手就能把人带走,在大官府里丢了人,可就不好办了。 她与楚渊河关系亲密,而楚渊河又是大官极为欣赏的,要是她出了事,大官为了楚渊河也会追查到底,他们的计划已经出了一些纰漏了,现在不能冒险。 “嗯,可皇上南巡在即,皇后娘娘那边也催得紧。”可谓进退两难,皇后是他们的主子,任务完不成,都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处罚,若是冒险让事情败露了,被皇上知道,他们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再找机会吧,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都带着这府里。”这边也有不少他们的让人手,加上阮湘元实力不凡,还需要从长计议。 两人达成共识,继续听大官讲话,阮湘元见他们低头说了一阵之后就没有开口了,感觉他们的身份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得留个心眼。 “无聊了吗?”楚渊河见她神色不对,压低声音询问,他大概猜得到阮湘元过来的原因,又是因为这府里的小姐,真是一天不找事浑身不舒服。 “没有,在想事情。”阮湘元头也不抬继续发呆,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女子,来这边听他们谈的事情,也是获取情报的一种途径,而且消息真实可靠,还省得她花钱去到处打听。 “嗯,大人说晚上在这边吃饭,实在无聊跟将军说一声,出去到处看看也是没事的。”楚渊河很照顾她的情绪,即使会冒犯大官,他也无所谓。 阮湘元看他一眼,摆摆手,“不用,你好好听着,可别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 见她坚持,楚渊河也没多说什么,阮湘元也没再看那两个人,也跟着继续听。 大官先是说了一些学子们应该注意的问题,随后看到楚渊河在和阮湘元讲话,话题一转,“说起来,渊河可要保护好阮小姐啊,最近周边不安全,你们多注意些。” 楚渊河先是一愣,阮湘元也直起身子,示意楚渊河询问详细情况,楚渊河了解她的意思,开口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大官先是打趣的笑了一下,随后面色变得凝重:“最近下面一直报告,说是周边一直有年轻女子失踪,目前找不到任何线索,也不知道这些的姑娘被带到哪里去了。” 说起来也是他们办事不利,已经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还不断的有女孩继续失踪,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引起民愤。 “这肯定是团伙作案。”楚渊河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没有办法去考察现场,只能照已有的线索推理。 “你说的没错,但是不管在街道上布置多少人,就是抓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为此,他下边的人已经好些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头发都白了不少,他这边忙着皇上南巡的事腾不出手,忙的焦头烂额。 那就说明,那些人不仅组织管理有序,而且还身手不凡,就不是普通的劫匪了,说不定,还会涉及到更高层次,也就是中间有官场的人在插手。 阮湘元正打算跟楚渊河说自己的猜测,抬头就看到那两人的面色有古怪,眼神也是闪躲的,低着头好像在逃避一样,想起自己差点被抓,加上她救下的那个女孩,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原来那一次自己就遇到了大官所说的那些人,对面的两人,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说不定还是参与者,阮湘元留了心眼,觉得跟着他们应该就能得到一些线索。 可他们如此站在这里,大官也不会相信他们与这件事有关,所以只能靠她自己了。 正想着,阮湘元感觉手被握住了,抬头,只见楚渊河深情的看着自己,“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阮湘元把手抽回来:“不用你担心 ”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跟踪 大官府里今日也来了不少人,晚上吃饭的情形也相当于一个小宴会,大官女儿依然打扮得很漂亮,就好像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阮湘元都惊讶她的厚脸皮。 “父亲,难得今日大家都聚在一起,不如让女儿来舞一曲给各位助助兴。”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大官女儿顺了一起鬓角的碎发,温柔款款。 大官思考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昨日的事想必在楚渊河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影响,现在让她表现一下,说不定能挽救一下女儿的形象。 “好。”今日除了楚渊河和聂修,还有其他势力的人,要他们看看自家女儿的优秀也是不错的。 大官女儿走到中间,朝着两边屈膝行礼,“小女子献丑了。”随后拍了拍手,两边就有乐师走上前来。 阮湘元不太在意她想干什么,看她表演就当打发时间了,本以为她要跳舞,结果却有仆人送上一把长剑,大官女儿朝着楚渊河的方向微微一笑,开始舞剑。 动作行云流水,表情拿捏到位,即使是大衣摆也格外飘逸,伴随着音乐倒也看得别人激情澎拜 看得出来是练过的。 周围渐渐响起掌声,大官看着自家女儿的表演也颇为惊喜,跟着众人一起捧场,他一直在外忙碌,都没有太多时间关心自己的孩子,等南巡过去了,他一定要和她好好谈谈心。 阮湘元看了一眼楚渊河,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只见他一脸漠然,好像身边的事都与他无关,看来这小姐的痴心有错付了呢。 察觉到到阮湘元的视线,楚渊河回眸,这时他眼中才有了些许色彩,相比于这种华而不实的舞蹈,他还是喜欢实打实的技术,就像阮湘元那样的。 一舞完毕,听着周围人的掌声,大官女儿很是满意,这才是她该享受的荣耀,把目光移到楚渊河那边,想看到他脸上的惊讶,却不曾想,他正在与阮湘元对视,含情脉脉,目无他人。 大官女儿心里顿时充满了气愤,她这么辛辛苦苦的练习,就是为了能让他看自己一眼,可那个女人,轻而易举就夺走了楚渊河所有的关注。 或许她对楚渊河是有感情的,不过更多的,是得不到的不甘和对阮湘元的攀比,以至于现在她已经不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要针对阮湘元,或许只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 “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大人养了一个好女儿。”有开始拍马屁的了。 “是啊,小姐可以说是城中第一才女了。”这句话大官女儿颇为受用,昨日她为了面子特意在阮湘元面前提过,现在又有人说出来,这下阮湘元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在哪里了吧。 大官女儿朝她行礼,“大人抬爱了。”说完转向阮湘元的方向,“我听说阮小姐也是文舞兼备的奇女子,不如请阮小姐也上台舞一曲如何?” 在做的有一半以上的人不知道阮湘元是谁,这个时候也没有搭话起哄,只是静静的等待结果,楚渊河皱了皱眉,这小姐,一直都在针对阮湘元,难道昨天的事没有给她教训吗。 阮湘元微微叹气,她就知道,若是放在平时,她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还要让她输的一败涂地。 可是今天情况不一样,在坐有皇后的人,他们应该是在驿站的时候就看出一些端倪了,此时自己在暴露的话,说不定会惹祸上身,目前还不清楚对方属于何种势力,她还不想惹麻烦。 “小姐的舞蹈精彩绝伦,在下自愧不如,就不去污了大家的眼了。” 大官女儿气急,却也有些得意,见她拒绝就以为是她不会,继续激她,“阮小姐是不敢了吗?不过是表演节目而已,就算出丑了,也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多谢小姐的赏识。”阮湘元冷冷的看着她,“我昨日落了水,现在身子不舒服,就不上去丢人现眼了。” 这是在折射她的厚脸皮呢,楚渊河低下头无声的笑了。大官女儿恼羞成怒,却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发火,气冲冲的直接走了,提前离席,阮湘元可没心思去管她。 一群人也默契的拿起酒杯互相敬酒,装作没注意到这回事,大官面色也不好,看来还是自己管教不严,不打招呼就提前离场,一点礼貌都没有。 除去这一点,今晚的宴会可以算是宾主尽欢,楚渊河也被拉着喝了些,不过他面色不变,眼神清明,看样子是没有喝醉,阮湘元也就不用扶他。 目光一转,阮湘元发现,先前那一对主仆中的仆人不见了,情况不对劲,她得去看看。 “你跟着将军先走,我去找一下府里的小姐,尽快赶上你们。”阮湘元想了一下,还是拿小姐做借口可信度更高一点,楚渊河以为她有了坏心思,也没有怀疑,跟着聂修一起离开。 阮湘元躲在墙上,跟着在宴会结束才离开的主人后面,他大概是要去做亏心事的,一路上都很谨慎,时不时停下查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还拐了好几个巷子。 看出他的警觉,阮湘元步伐更加小心,两人最后来到了一处码头,外面也有人看守,而且不像是普通的家丁。 这里停靠这一搜大船,看起来有些旧了,船头两边都有人在站岗巡视,不过看起来并不认真,那人快速的隐入人群,阮湘元也没有再追,太近了很容易暴露。 码头上的人三三两两的在搬运东西,是一个一个麻袋,阮湘元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个人的形状。 里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他们搬到船上?到时候又要送到什么地方去?阮湘元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给自己做了伪装,偷偷摸摸的溜到侧面。 这个船还是很大的,不过有很多地方是空着的,除了船头的两个,看起来里面都没有人。 而且不简单的是,她发现这艘船的吃水不对,怀疑这可能是一搜坏掉的船,说不定出水不久就会沉下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沉船 漆黑的暮色之下,一个接一个的麻袋还在往船上送,阮湘元皱眉,这到底是抓了多少人,沉船加麻袋,她猜测这一定是个大阴谋,思索片刻,阮湘元还是决定上船。 到最后一个麻袋被搬上去之后,船头站岗的两人也到了岸上,阮湘元趁着他们交谈的空隙溜进船舱,和外面看的一样,里面有很多空着的房间都没有人,连桌椅都已经被搬空了,这艘船,很有可能是用来杀人灭口的。 这些人或许是对自己的行为太过自信,这些麻袋的是大大咧咧的摆在船舱里,都没有人看守。 阮湘元蹑手蹑脚的走到最里面,打开一个麻袋,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名少女,双眸紧闭,看样子是被下了米药。 再打开第二个麻袋,也是一样的结果,等她把麻袋全部打开,里面毫无意外都是容貌可人,眉目英气的女子,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共同特点,被抓到一起? 听到有脚步声正在靠近,阮湘元赶紧把麻袋盖好,自己躲到门后。 好在来人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守着。 “你说这么多姑娘就这么没了,还挺可惜的。”这是一个青年人的声音,语气里颇为惋惜。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另一个的声音很沙哑,也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坚定。 原来他们是皇后的人,阮湘元不解,她抓这么多姑娘干什么? “啧,真的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那么多会武功的姑娘,要想在皇上前面找到那个人,不知道要干到猴年马月去呢。”果然最毒妇人心,哪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会找人做这种自私肮脏的事。 阮湘元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只听另一个声音呵斥他,“皇后娘娘的命令也是你敢质疑的,不想干就趁早滚。” “不是。”青年被他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大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在放屁好了,大哥息怒,息怒哈。” “若是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就等着你的家人来给你收尸吧。”他们做的这些事,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若是暴露了,上面的人都只会想着如何保全自己,到时候背锅的只能是他们这些跑腿的。 青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话,简直是大逆不道,他赶紧给自己两巴掌,然后不敢再开口了。 “这些人必须看好了,皇后娘娘可是下来死命令的,一个活口都不能留。”见他安静下来,沙哑的声音开始吩咐,“哪怕跑了一个,要是事情被揭发了,我们都逃不了,你明白吗?”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她们的。”青年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都说祸从口出,他差点就摊上大事了。 门边的阮湘元也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地上这些麻袋,感觉脊背发凉,心里五味杂陈,这么多人,居然要赶尽杀绝,她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吧,皇后凭什么这么轻易就决定了她们的生死。 忽然,阮湘元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了。 是因为那张皇榜,虽然皇上的意思是找一个女护卫,但其实这已经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即使皇上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皇后也不允许他的身边再多一个女人。 一开始皇后只是稍微在意皇上的决定,但后面那一张皇榜,目的性太明确了,这也让皇后明白了,皇上并不是想找什么女护卫,他只是想找一个人,还弄得全国上下大张旗鼓。 这下皇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就知道皇上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简单,能让皇上如此重视的人,将来肯定会威胁她的地位,所以她要在皇上找到这个人之前,提前动手把她解决掉。 或许皇上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只是单纯想找一个人,却已经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女子。 从第一张皇榜开始,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再加上三国的问题,很明显皇上要找的人就是她,而这些女子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自己。 此刻的阮湘元感觉无比庆幸,还好自己发现不对跟了上来,否则,就葬送了十几条鲜活的生命。 可笑的是,她先前还在期待,那个同为穿越者而且成为皇帝的人是谁,还想着多打听一些情况再去见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一番举动害的多少女子在遭罪,或许她应该尽早去找人的。 说实话,她一直没有考虑到皇后这个人,哪怕是前两天和聂修的交谈,也只是觉得皇后野心太大,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一个身居后宫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利益,能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 这些姑娘都是无辜的,她必须救她们下去,想必她们也失踪有些日子了,家里人肯定已经急的不行了。 船身忽然晃动了一下,阮湘元知道,这艘船已经开动了,她必须想个办法。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个洪亮的声音,“你们两个看着呢,老大说了,这船只能开到湖中心,里面这些姑娘就不管了,你们俩看着点时间,到时候自己跟上来,我们准备了小船离开。” “你老小声点,万一把里面的人吵醒了怎么办?”青年人现在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出了披露坏了事,怪罪在自己身上,那他不就完了。 “哎呀放心好了,就算醒了不是还有绳子绑着呢吗,再说了,那米药可是吩咐他们下的足足的,就算沉入水里了也醒不过来,你们两个看着点啊,别忘了时间。” 那声音有交代了两句就哼着小曲走了,青年哈着声音送他,“好嘞,你老慢走,记得等我们啊。” 等人走的看不见可影子了,他才摸着下巴说,“到湖心的话,还有点时间呢。” 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阮湘元握拳,他们自己有准备逃离的小船,那她只要把船抢过来就行了。 而且那人说了,这些姑娘中的米药很多,她还得想一下叫醒他们的办法。 第二百四十九章 救人 外面有人在看守,她不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去,好在时间充裕,她还有时间思考对策。 “哎哟,大哥,在这呢,老六那边好像在找你。”阮湘元正在查看从窗口跳下去的成功率有多大,门外有传来声音,只能再次折返。 “那你们俩好好守着,我过去看看。”沙哑的声音对着他们吩咐了两句,很快就离开了。 青年疑惑,“老八,你过来做什么?” 名叫老八的嘿嘿一笑,“不是说了吗,老六在找大哥,我过来传话啊。” “切。”青年满脸不屑,“谁信你的鬼话,看你笑的一脸猥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说吧,过来这边到底什么目的。” “我说老五,你这样怀疑我可是不对的,我过来找你可是有好事。”老八先是一脸严肃的跟青年证明了一下人格,随后又笑的不怀好意。 原来青年被叫做老五,到底忍不住好奇,催着老八问道:“笑的这么开心,到底有什么好事。” 老八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里面放着的不是咱们台上来的人吗,我动手的时候察觉到了,那触感,软绵绵的,肯定是女人,就这样沉湖不就可惜了吗。” 老五沉默了一下,被老大叫过来看守的他,早就知道了里面那些女子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太惊讶,但是老八所说的可惜,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有点。 “所以你想干什么,里面的人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能放的。”老五被老大教育过,对他接到的命令一定要严肃的执行。 “谁说我要放了。”老八眼珠子转来转去,“咱们都接到了命令,我还能听不进去不成。” 老五这才松了口气,“那你想干什么?我看她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我就说你是一个榆木脑子。”老八恨铁不成钢,直接动手打了他一巴掌。 老五吃痛的捂着头,“你说话就说话,打我做什么?” 老八也不跟他墨迹,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他们可就不能好好享受了,直接跟老五表明来意,“我都说里面是姑娘了,沉湖可惜,不然在这之前,让我们好好舒服舒服,明白了不?” 老五眼睛一下就瞪的老大,脸也发红,原来说的是这个意思,“可是,不怕被老大发现吗?” 老八拍拍他的肩膀,“发现好了,老六会拖住他的,我看里面的姑娘不少,就把船上的兄弟都叫过来了,你赶紧开门,不要浪费时间。” 老五还在纠结,门内的阮湘元已经气的不行了,这些畜牲,对于即将消逝的生命不但没有同情,还想在她们昏迷不醒的时候来占便宜,若是自己没有上来,这些姑娘不但要丢了性命,还要遭受如此侮辱,简直畜牲都不如。 不过这也给了阮湘元机会,他听到老八说,他把船上空闲的人都叫来了,这样也好,省得她一个一个去找,等解决了这些人,再过去找掌舵的抢小船就行了。 “哎呀你快点,都走了一半了。”老八是个没耐心的,一脸焦躁的催他,“还有兄弟在等着呢,和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这次不同意,可是有兄弟会报复你的。” 这也算是威胁了,老五无奈,只能点头同意,“那你们动静小点,别忘了时间。” 老八又变得喜笑颜开的,冲着身后招手,还不忘打趣他,“要不你也试试,破个处,每次哥哥一讲段子就羞得满脸通红,也该长大了。” 老五不想搭理他,把门打开催促,“赶紧去吧,我帮你们看着。” 老八笑嘻嘻的,和几个男人一起进去了,老五把门关好,只希望大哥不要发现。 阮湘元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把姑娘们都移到一边,免得待会儿打架的时候被误伤,随后找了根断掉的木棍当做武器,等人进来之后,对着老八就是一击,老八被打的措手不及,脑袋发晕。 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当众人看清楚攻击他们的人是阮湘元时,以为她也是被抓的姑娘之一,知道会点功夫,但也没当回事。 “这么快就有人醒了,看来他们的米药不行啊。”有人摩拳擦掌还不忘吐槽,老八这时候清新了,看着打她的人,眼睛一下就亮了,无他,阮湘元长得漂亮,他都不在意被打的事。 看着他们的神情,阮湘元就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但是不想跟他们废话,她不知道路程还有多长时间到充值你们,只能尽快解决。 下手对象依然是老八,老八见她直直的冲过来,摆了个防备的姿势,还有心情很兄弟开玩笑,“看我等会直接把她干趴下。” 阮湘元神情一变,眼里尽是冷意,她一脚踢在老八的裆部,老八痛的哀嚎,整个人都蹲了下去,阮湘元一棍子敲在他的后脑,老八都没来及的心疼他的小弟,这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其他人见状,开始重视眼前的女人,阮湘元没有停顿,拉过下一个人的衣领,猛的往下一扯,同时膝盖往上,那人只觉得眼冒金星,随后胸口一痛,被阮湘元一脚踢开,口中咳出鲜血,站不起来。 门外的老五听到动静,一开始还感慨这些人动静也太大了,后来察觉情况不对,拉开门一看,就看见一个姑娘正掐着他兄弟的脖子,他兄弟毫无挣扎之力,随后被丢到一边,没有了动静。 老五转身想跑,但阮湘元不会给他机会 手中的木棍一丢,正中他的后心,老五很快也倒地不省人事。 解决了这些男人,阮湘元赶紧船身在晃动,应该是水已经漫进来了,她找了找自己的身上,好在以前做的药一直带着身上。 刺鼻的气味很快让姑娘们清新过来,她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阮湘元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然后说了当下的情况,说现在要去找小船才能逃离。 姑娘们表示自己身上都有功夫,可以帮忙,阮湘元点头,到船舱外一看,正好有人在放小船,和姑娘们联手打晕剩下的几个人,丢在大船上不管,他们现在的命运,只能说是报应。 三十多个姑娘,两条小船,好在有会水的,抓着木板也能游到岸边,阮湘元感慨,幸好把人救下了。 第二百五十章 去黑市 到了岸上,阮湘元回头,看着那一搜大船在慢慢下沉,并没有觉得心软。 那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在此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含冤枉死,既然他们经常来这,那就在此长眠吧,也算告慰那些冤魂的在天之灵。 “你好厉害啊。”阮湘元思绪飘远了,又被一个女孩拉回来,她扯了一下衣袖,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你救了我们哎。” “额…...没有。”看着她们感激的目光,阮湘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否则这些姑娘也不用吃这些苦。 女孩笑的很开心,“大侠都是这么谦虚的吗,唉...…爹爹一直说我就是花拳绣腿,我一开始不服,还跟他生气,发生了这件事我才明白,原来我真的是爹爹口中的小废物。” “不会。”阮湘元看着她,这一定是一个很幸福的大小姐吧,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说起父亲眼里都是幸福,笑着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慰,“你现在还小,努力练习的话,长大了就比我厉害了。” “噗哈哈哈,姐姐,要是我没有你厉害你可要负责哦。”小女孩脸上露出狡黠,阮湘元失笑,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不知这位小姐该如何称呼。”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阮湘元一看,是一个面容英气的姑娘,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阮湘元犹豫了一下,“我姓阮。”她不敢透露太多,害怕她们再惹麻烦。 “多谢软小姐救命之恩。”刚刚的形式她们也看到了,如果继续昏迷下去,现在被沉入湖底的就是自己了,多亏了阮湘元及时醒过来。 “不用客气。”阮湘元不受她们的礼,刚刚的小女孩拉拉她的手,“阮姐姐,我叫鹊儿,喜鹊的鹊。” 阮湘元握住鹊儿的小手,发现很是冰冷,只能握紧了她,开始考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姐姐,你那么厉害是怎么被抓的呀?”鹊儿感觉阮湘元的手很温暖,忍不住向她靠了靠。 “我……”阮湘元咬唇,“他们拿我的朋友作为诱饵,派了好多人来抓我,还在我朋友身上下了米药,我一时不查就被抓了。”她不敢讲实话,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 鹊儿嘟起小嘴轻哼,“哼,这些人太讨厌了,坏的很。” 情况问清楚了,安全之后有姑娘忍不住哭了,这么多天受的委屈,非常需要发泄。 “我好想回家,好想我娘啊。”哭的很大声,有的姑娘被感染了也眼眶红红,旁边的人抱住她,温柔的哄着,“嗯,已经安全了,咱们能回家了。” 有人看向阮湘元,她们也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 ,想回家。 “鹊儿也想回家呀。”阮湘元听到小姑娘轻轻的说。 “现在不安全,我们还是天亮再走吧。”她们已经到了岸边,按照那些人的安排,正常情况下已经回去复命了,但是今日迟迟不见人影,很有可能会引起怀疑,他们现在上路的话,说不定会撞上前来查看的人,不清楚对方的人数和实力,很有可能再一次被抓,到了天亮,对方的行动就会受到限制,她们才有更大的把握逃回家。 “对啊,要是又被抓了,我们今天晚上岂不是白跑了。”先前问阮湘元名字的女子安抚着同伴,“反正咱们已经安全了,就在忍一晚吧,有这么多姐妹陪着呢。” 刚刚说要回家的姑娘吸着鼻子点点头,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失控的情绪很快就安抚好了。 有家不能回,军营也不好去,毕竟一群姑娘,浑身还湿漉漉的,别说楚渊河了,连聂修都不好糊弄,若是去一般的客栈,很有可能会引起轰动,这样就有些引人注目了,还正好给敌人透露消息。 “姐姐,鹊儿不想回家了,你不要皱眉。”阮湘元正在思考把人带到哪里去,眉间一阵清凉,原来是鹊儿正踮着脚给她抚平眉头。 “没事,姐姐一定会让你回家的。”这小姑娘真的太懂事了,她的父母也一定是很开明的人吧。 鹊儿摇摇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姐姐,鹊儿已经没有家了。” 阮湘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是不是和自己有关,鹊儿还在安慰她,“姐姐不要自责,我都习惯了,其实我的家人被山匪害死了,我是进城投奔亲戚的,谁知道一来就被抓住了。” 即使是这样,阮湘元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她只能弯下腰抱抱这个小女孩,苍白的安慰,“他们看到你这么坚强,一定会很开心很欣慰的。” 凉风吹过,不少姑娘打了个寒颤,阮湘元牵好小姑娘的手,不能让她们在这挨一晚上的冻,只能带他们去黑市了。 “我带你们去的地方,到了那边,尽量不要说话,还有就是掩饰一下自己的容貌。”黑市人员混杂,这些姑娘个个都是长得漂亮的,指不定会被盯上。 “多谢软小姐。”姑娘们说干就干,扯了衣服作为方巾蒙在脸上,跟着阮湘元出发。 到了入口,阮湘元又跟姑娘们交待了几句,“这只是一个暂时休息的地方,里面的人很危险,大家要跟好我。”她也不熟悉这里的黑市,只能让姑娘们自己小心。 好在这里是有客栈的,他们也不会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不会对你表露任何好奇,只要有银子,什么都会给你安排好。 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客栈,就有人和朋友闲聊,“这不会是什么组织吧,看起来挺不错的。” 都是长头发,是一群姑娘没错了,个个英姿飒爽的,虽然蒙着面,但眉眼之间就能看得出来,都是美人。 “不知道啊,没听说哪家组织里都是女人啊。”友人也看呆了,努力在脑海里搜索。 “啧,得找个机会认识一下。” “得了吧,人家可看不上你。” 见阮湘元这么快就找到了住的地方,还给他们准备了热水和换洗衣服,一群人对她越发崇拜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黑烟阁 由于她们人数太多,所以老板就给她们找了一件大通铺,好在姑娘们都不在意,在她们看来,能有地方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鹊儿躺在阮湘元旁边,刚刚洗了热水澡,现在身上暖和和的,还好遇到这个姐姐了。 “哎,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夸我们了。”一个姑娘和旁边的同伴玩闹,说起刚刚的事。 “我也听到了,我也感觉自己挺威风的。”同伴双手托脸,眼里都是笑意,他们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已经见识到了很多东西。 旁边又凑过来一个姑娘,“软小姐太厉害,不仅救了我们,还给我们找了住的地方,在外人看来还特别神气。”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姑娘在船上打坐,听着她们的讨论,灵关一闪,拍了拍大腿道,“我有个好主意。” 旁边的姑娘一把打到她的手臂上,“有话好好说,激动就激动,你打我干什么?” 红衣女子笑呵呵的搂她的肩膀,“哎呀呀,我错了吗,这不是被自己的想法惊艳到了吗。” “到底有什么东西你倒是快说出来啊。”旁边的姑娘也不真的跟她计较,阮湘元也竖起了耳朵听,她倒是要看看这姑娘有什么奇思妙想。 红衣女子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握起拳头说,“既然他们说咱们现在就已经像一个组织了,那不如我们就成立一个真正只有女孩子的组织,反正大家都已经共患难了,感情自然是别人比不了的。” “这……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啊,我现在一直在镖局打杂,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就最好了。”这是刚刚和她打闹的姑娘。 “对啊,这样走出去也太帅了吧,让那些人看不起我们姑娘,等我们厉害起来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这姑娘说的义愤填膺,“我是在一个武官帮忙的,那里面的人一直都看不起我,明明他们的实力还没我强,动起手来不知道谁打谁呢,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一群姑娘很快就被这个话题感染了,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要穿黑色的衣服,这样看起来太酷了。”已经说道服装问题了,明明什么都没有确定好。 “我觉得红色也不错,多飒啊,鲜衣怒马,仗剑天下。” 鹊儿兴奋的拉着阮湘元的手,“姐姐,这也太厉害了吧!” 阮湘元摸摸她的头,看向一开始提出这个主意的红衣姑娘,“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姑娘挠挠头,“我叫红眉,我看大家有些是没有家人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主意。” 原来如此,阮湘元又问了一下,加上鹊儿,有十三个姑娘是没有家人的,但鹊儿年纪小,是来投奔亲戚的,到底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还有待考虑。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不然咱们就落实它。”阮湘元情绪跟着波动,这不仅是对这些姑娘的一个安排,而且是她前世的夙愿,她一直都独来独往,没有同伴,现在终于有机会得偿所愿了。 “好耶。”红眉被旁边的姑娘扑倒,“咱们以后就有组织了,不是孤身一人了。” 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们为了活下去,受了多少委屈。 “是啊。”红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从小就没有家人,跟着一个戏班子走南闯北,学了点武艺,可戏班生意不好,早些年就解散了。 她跟着老班主处讨生活,老班主身体还不好,没过多久也撒手人寰,那个时候的她才十多岁,到现在也好些年了,这中间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大家伙又开始讨论打趣,阮湘元想,既然答应她们要成立组织,就要对她们负责到底,还要找属于自己的基地,还有以后的发展。 “姐姐。”鹊儿犹豫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 “怎么了?”阮湘元低头看她,鹊儿瞪着大眼睛道:“我也很想和姐姐们一起,但是父亲走之前说了,要去叔父家,这样他才能安心。” 阮湘元轻笑,柔声安慰她,“没有关系的,你还小,先去叔父家,要是想我们了,说不定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她本来也不打算把鹊儿算到一起,这小姑娘还是应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那咱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呢?”红眉看向阮湘元,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她们已经默认了,在这个组织里,阮湘元就是老大。 确实应该有一个霸气一点的名字,阮湘元思索了一下开口,“不如就叫黑烟阁怎么样?” 姑娘们低头想了想,都觉得很不错,纷纷同意,阮湘元见她们都没有什么意见,又道,“那以后大家都是同伴了,要一起进步,惩恶扬善!” “好!”姑娘们答应的很欢快,有的女孩子已经流下泪水,“要是我哥知道,我现在这么出息,一定又会挖苦我。” “说说看。” “我跟我哥从小就不对付,家里是开武馆的,都跟着父亲学了些东西,但他就觉得我不如他,一天天跟我使绊子,捉弄我,但是,他也会把得到的好东西先给我,少年总是踌躇满志,成熟了他就参军去了,可就在他走后第一年,家乡就碰上了天灾,就我和几个同乡活了下来,我想去军营找哥哥,可人家告诉我,他在战斗中丢了性命,尸骨无存,那一战,几乎全军覆没,尸骨堆在一块被一把火烧没了,我只拿到了他平时看的书,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大家都一样惨啊,我从小跟着姐姐和奶奶一起的,我和姐姐都是奶奶捡的,她一个老人本来就年纪大了,还要照顾两个孩子,我和姐姐就帮着上街一起卖东西,有大户人家的公子路过,看上了姐姐,说要姐姐去府里做丫鬟,一个月能拿到好多银子,那时候我还小,奶奶身体也不好,姐姐想也没想就去了,可谁知道那公子就是个畜生,他直接就糟蹋了姐姐,等玩腻了就拳打脚踢,把她当做发泄的对象,我想着去找姐姐问问她过的好不好,还是一个好心的仆人告诉我,姐姐早已经被那公子丢到乱葬岗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安排 听着这些故事,阮湘元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看着已经睡着了一大半的人,她出了一趟们,找了掌柜,让他帮忙找个成衣店,做了几身衣裳。 “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太好看了吧。”红眉第一个发现房间里多了些衣服,都是一样的款式,红色与黑色碰撞在一起,看起来又酷又帅。 “是姐姐昨天晚上出去布置的吧。”鹊儿也没有睡熟,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了一趟,本来是去给他们准备服装去了。 大家一听,越发敬佩阮湘元了,她们所说的话都被她记下了,这样的领导人,谁能不喜欢呢。 除了黑烟阁的十二个,其他的姑娘也有新衣服,见她并没有偏心自己组织里的人,姑娘们都表示,以后要是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尽管提要求,都是一起吃过苦的姐妹,一定义不容辞。 “咱们今天就先送你们回家,然后黑烟阁的人,回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打好招呼,我也得回去一趟。”自己这夜不归宿,还不知道怎么和楚渊河交待呢。 “好。” 一群姑娘又做了些伪装,在阮湘元的带领下离开了黑市,十二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身上还绣着黑烟阁的字样和标志。 不多久,黑市的人都知道了,一个只有女子组成的组织在黑市成立了,成员们个个英姿飒爽,气势不比男人差。 这些被抓走的姑娘,有的是客栈掌柜的小女儿,见她回来,还以为又调皮到外面冒险去了,也没问情况,直接就喊她赶紧到厨房帮忙,姑娘朝着掌柜做了个鬼脸,然后跟姐妹们告别,蹦蹦哒哒的跑去厨房了。 哪怕这次冒险差点让她失去性命,她也只会挑着安全的地方跟家人炫耀。 还有的,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老父亲一直派人在门口等着,看见人影,急匆匆的进去报信,不一会,就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帅气的公子,两个女孩子有点像,应该是兄妹。 “你这丫头,跑哪里去了,以后不能一和哥哥吵架就跑出去,知道吗?”老父亲搂着女儿,语气是责备的,深情的关心的。 “哼,就知道到处乱跑,搞的家里鸡飞狗跳的,哪里有一个小姐的样子。” 小姑娘经历过生死,现在只觉得两人的话温暖的不行,赶忙撒娇,“爹爹,哥哥,我知道错啦,以后再也不乱跑了,还有哥哥,家里你负责知书达理,我负责搞怪可爱,以后别逼我学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了,我以后可是要当女侠的人!” “好好。”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不管什么要求,当爹的自然是满口答应,哥哥眼里也泛起泪花,但还是怼她,“又在胡说八道了,明天就给我好好学礼仪。” 一个又一个姑娘在她们的互送下回家了,她们躲在后面,让姑娘自己去敲门,这样就不会引起轰动,也不至于让女孩们遭受各种议论。 还有黑烟阁的人,顺路也就回去了,走走停停,最后就剩下阮湘元和鹊儿了,来到她所说的地址,发现是一座高大的府邸,跟大官家的差不多,想到大官家那些仆人的态度,阮湘元担心鹊儿被刁难,就自己上前。 “这位小姐,是来找人的吗?”家丁并没有看不起人,还主动询问情况,见此,阮湘元让鹊儿上前。 “我想问,你们大人在家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两个家丁商量了一下,对她们道,“两位小姐稍等,我这就请去禀报。” 不多时,先出来了一位老者,衣着华丽,气势不凡,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到了鹊儿身上,眼眶一下就红了,“小鹊儿,是你来了吗。” 阮湘元看到鹊儿眼睛也红通通的,直接扑到,“外公,呜呜……” 看样子是找到亲人了,阮湘元看着这祖孙重逢的场面,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悄悄躲到墙上,看到一个中年人接着出来,后面是一个和大官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姐。 “叔父。”鹊儿抽噎着,还不忘行礼,“表姐。” “鹊儿饿不饿,一路上辛苦了。”中年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大官的宴会上见过,听说人还是不错的,阮湘元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怕他家小姐容不下鹊儿。 但阮湘元想多了,只见那小姐直接把人抱住,哭的梨花带雨,“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一看就好好吃饭,人都瘦了,来,姐姐带你去吃东西,爷爷你也别激动,人到了就别急了。” “好好。”一家四口往里走,鹊儿悄悄回头,早已经没有啦阮湘元的身影。 看样子这一家人还是不错的,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和大官女儿一样,那她肯定不放心鹊儿留下。 解决了姑娘们的问题,阮湘元揉了揉额角,也开始往回赶,希望到的时候楚渊河在忙,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夜不归宿啊。 一进门就看到了楚渊河,他坐在书桌上发呆,眼底青黑,显然也是一夜未眠,看到人进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去做什么了?”他不是非要知道她的行程,只是担心她的安危,这出去一个晚上,还换了身衣服,很难让他不多想。 阮湘元不知道怎么说,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出去捡了群姑娘还当了个老大,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眼睛一闭就往下倒,丝毫不担心会摔到,她知道楚渊河一定会接住自己。 果然,她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楚渊河叹了口气,眼里尽是心疼,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到我,看着她的面容许久,阮湘元感觉那目光炽热,多少有些不自在,还要控制自己不要暴露。 忽然,她呼吸停滞了一下,一个柔软的触感落到了额头上,她死死的闭着眼睛,就当自己真的晕过去好了。 楚渊河的也只敢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这么大胆了,一阵独特的敲门声传过来,楚渊河给她盖好被子,出去见人。 第二百五十三章 情报 来人是楚渊河的手下,一身黑衣,戴着方巾遮住了面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即使是军营这样的地方,也敢光明正大的进来。 “有什么情况吗?”楚渊河当阮湘元真的晕了,也就没有做什么掩饰,说话声音都没有压低。 “昨晚的黑市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入住了一群女子,今天一早发现是刚成立的组织,叫黑烟阁。”手下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随后就等着楚渊河的安排。 听到这个名字,楚渊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阮湘元,这倒是挺符合她的作风的,不过他疑惑的是,这么多姑娘,都是哪里找的。 “她们是什么时候到达黑市的?”楚渊河又问,阮湘元跟他分别的时间尚早,这而且他们刚到这个大城没多久,些人不能够是早就遇到还跋山涉水跟着来的。 “回主子,她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正是因为来的时间不简单,他才会注意到。 所以阮湘元在中间的这一段时间里去做了什么呢,怎么出去一趟还带了那么多人,不过既然是她想做的事,那就随她去吧,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也好,以后会方便很多。 “关于黑烟阁,你只要关注她们的发展就好,其他的不要干预,还有,她们的行动想必已经引起不少人注意了,你去收个尾,别让人打扰他们。”楚渊河清楚阮湘元的性格,既然现在还不想说,那就等她自己开口吧,他等得起。 “是。”手下听命,行了个礼之后就离开了,心里有些怀疑黑烟阁老大的身份,要知道,他们这个主子可是专注于事业,其他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现在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今后的发展会怎么样。 阮湘元睁开眼睛,楚渊河的身份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居然对黑市的情况了解的那么清楚,连黑烟阁的成立都知道,还让人不要去干预,难道是猜到和自己有关里面,那他为什么让人不要去干预呢,真令人头大。 他有黑市的消息,那自己先前去找黑市他岂不是也知道,阮湘元苦笑,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呢,谁知道人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他那么有实力,那楚氏的药也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阮湘元稍微有了点安慰,也不全然是坏事,不过她又该思考,以后还去不去黑市? 毕竟哪里是最容易赚钱的地方,舍弃的话就会很亏,但楚渊河这边又要怎么解释呢,他会不会组织自己。 忽然,阮湘元脑海里想到了一件事,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去查那个姑娘的情况,他那么高明的手段和灵活的思维,一定察觉得到那些姑娘的共同之处,顺藤摸瓜就能想到皇榜,她可是去过黑市卖答案的,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就是皇榜上要找的那个人。 思绪有些混乱,阮湘元怎么也想不到,楚渊河偏偏就和黑市有关系,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去黑市的原因,就说是为了赚钱好了,至于皇榜上的秘密,在楚渊河没跟他表明身份之前,她也留些神秘感好了。 现在,就看楚渊河怎么问了。 楚渊河在门外站了一会,他倒是没有联想那么多,只是在思考阮湘元是怎么知道黑市的,她到黑市的目的是什么,其实他已经猜到一些了,当手下说黑市也有其他人悬赏楚式需要的药时,他就怀疑是阮湘元了,只是一直不敢确定。 算算时间,是他们刚到军营的时候,她能在第一时间去找黑市,说明是早就计划好的,那现在他知道,在白家的时候,阮湘元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那时黑市的情报,很多东西只能靠猜测,包括那晚上的意外,大概也是阮湘元刚回来才造成的。 既然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他就不多问了,再派人去看看那些姑娘的身份好了,要是别有用心,可不能就在她身边。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阮湘元以为他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便想起身倒杯水喝,忙碌了半天,她已经渴的不行了。 就在她只起身的时候,楚渊河忽然进来了,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料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阮湘元只觉得无语,要是再多忍一秒就好了,也不至于连说刚醒这样的借口都没有可信度。 楚渊河也没想到自己进门就是这种情况,现在他在怀疑,刚刚阮湘元晕倒就是故意的了,原来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才出此下策,也是为难她了,装得那么像。 那么现在她的想法是什么样的,会质问自己吗,会生气自己对她的隐瞒吗,或许是会气愤的吧,明明他又黑市的情报,还要追问她去了哪里。 “咳,怎么醒了。”楚渊河观察着她的神情,率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阮湘元不自在的低下头,“我…...我有点渴了。” 她应该知道了,自己是装的。 “好,我给你倒水。”其他的问题先放在一边,楚渊河动手给她倒了水,阮湘元接过喝了几口,顿时感觉舒服不少。 可楚渊河就站在旁边,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手一直使劲握着杯子。 楚渊河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过杯子问,“还要吗?” 阮湘元疑惑抬头,反应过来以后摇摇头,“不用了,已经够了。” “嗯。”楚渊河答应一声,把杯子放好,两个人又陷入沉默,外面士兵训练的声音传了进来,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刚刚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思来想去,楚渊河还是决定问问她有没有听到,看看她的态度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坦白。 这个问题可把阮湘元难住了,她还等着楚渊河的解释呢,怎么就把话题抛给她了,她该怎么回答呢? 说听到了,就表明自己刚刚的晕倒是装的,那黑烟阁和去黑市的人不就落实了是她吗,若是装作不知道,那心里又觉得不甘,他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自己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担心你的安全 阮湘元心里更纠结了,楚渊河盯着阮湘元没再说话。 他也在想阮湘元是不是知道刚才的事情,或者说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阮湘元这边在纠结到底该不该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楚渊河也在想阮湘元到底听到了什么,或者说要不要告诉她全部事情。 气氛很是尴尬,谁也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 阮湘元偷偷的望了楚渊河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并且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阮湘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看到楚渊河严肃的样子,想着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也没想到自己装睡,居然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 如果要是自己真的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会不会楚渊河会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并且他对黑市的事情了如指掌,那么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况且楚渊河之前并没有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如果现在贸然被自己说了出来,那么后果会不会不堪设想。 阮湘元默默的想着,愈发的沉默了。 她想着自己要是将刚才听到的话说了出来会不会后面会给自己招来不好的事情? 毕竟,这可是楚渊河的秘密。 这边阮湘元在想着这件事情的结果,楚渊河也在想。 刚才他是以为阮湘元晕了过去了,才会直接在门外跟手下谈事情的,但是他没有想到阮湘元又醒了。 并且凭借着阮湘元的脑子,她不会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要是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她会不会因此对自己产生不好的想法? 并且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就等于多了一份危险,他也不愿意阮湘元陷入危险之中。 两人就这样一直互相猜想的说出这些事情的后果,直到阮湘元的话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气氛。 “楚渊河。”阮湘元叫了一声楚渊河,楚渊河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听到阮湘元叫了自己一声,抬起头,嗯了一声。 阮湘元看了看楚渊河几眼,想着自己还是应该将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他,不然的话,这种尴尬的气氛肯定会维持一段时间的。 不知道为何,阮湘元有些不愿意处于这种气氛之中。 她顿了顿,喝了一口水后,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刚才确实是听到了你与手下的对话。”她盯着楚渊河,一脸的有底气的样子。 楚渊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阮湘元居然直接说了出来。他想着阮湘元果然还是听到了刚才的谈话。 不过这一下她说出来他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并且他也不想隐瞒阮湘元什么事情。就算知道这件事情会给阮湘元带来危险,但是他也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 楚渊河随即淡淡的笑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阮湘元这么直接。 看到楚渊河的笑,阮湘元有些疑惑,她有些懵逼,问道:“你笑什么啊?” 楚渊河摇了摇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阮湘元知道黑市的强大,自己面前的楚渊河却能够随时都知道黑市的消息,并且还有专人汇报。 她想着,这楚渊河的身份肯定是不简单的。她问这句话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能不能知道他是谁。 听到阮湘元的问话,楚渊河表情有些严肃了。 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并且还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阮湘元。 他放在身侧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他这小小的变化,让阮湘元捕捉到了,她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问话给楚渊河带来了困扰。 阮湘元正准备开口说,自己不问了,她也不好奇了。 没想到的是,楚渊河开口了。 “我其实是叛逃梁王之子。”楚渊河纠结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他不想瞒着阮湘元,阮湘元听到这句话,很是吃惊。 看着阮湘元的反应,楚渊河自嘲的笑了笑。 阮湘元当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将这个世界的一些重要的人物以及发生的事情也都了解了一遍的,她也知道这个梁王是何许人也。 不过,他没想到楚渊河居然是他的儿子。 接下来,楚渊河又将自己的身世讲给了阮湘元听。 阮湘元这才明白,原来真正的梁王与自己所了解的并不是一样的。 梁王原来是位忠义之师,有勇有谋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被上任的皇帝给夺了位,成王败寇。 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阮湘元到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了真正的梁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也不是盲目的相信楚渊河,从平时里面点点滴滴的相处之中,她能感受到楚渊河是一个正直,并且有勇有谋的一个人。 所以,阮湘元觉得能教出楚渊河这样的人,那么梁王以及梁王妃肯定也不是什么像别人说的那般不堪了。 “梁王很厉害。”阮湘元看着楚渊河说道,楚渊河听到阮湘元的话,有些激动。 自从梁王因为叛逃过后,他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谴责梁王,并且还有不计其数的人骂梁王,今日他久违的听到了别人对梁王的夸奖,他有些微微的激动了。 “既然如此,那么黑市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看你能够随时掌握那里面发生的事情,恐怕……”阮湘元没有说完,楚渊河便也明白她的意思。 毕竟以阮湘元的智慧,她能想到这一层很正常。 既然楚渊河把自己是梁王之子的事情告诉了她,他当然也愿意告诉阮湘元自己黑市的身份。 “其实黑市就是梁王建造的,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的势力。不过由于黑是本来就人多眼杂的所以里面还有许多其他的势力。”楚渊河对着阮湘元讲诉着,他之所以给阮湘元讲这些,就是因为他想要让阮湘元知道黑市也是有危险的。 当然,阮湘元自己也知道黑市的危险。 楚渊河将自己的事情都讲清楚了,他看了看阮湘元。想着刚才直接听到手下的报告,问道:“我想知道,湘元在黑市做了些什么?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第二百五十五章 疾病缠身 听到楚渊河的问话,阮湘元愣了一下,刚才听到了楚渊河坦白的事情,她还在想着梁王的事情,没想到这会儿他突然来问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自己知道楚渊河的秘密,那么自己也不能藏着掖着了。 她想了想道:“你都这么仗义的将事情都告诉我了,我肯定也得仗义啊。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在黑市里面干什么,我有些担心你的安危,并且黑市里面还有其他势力的势力,我担心他们会盯上你。” 楚渊河说这话,满眼都是担心。 阮湘元也知道黑市里面人多口杂的,“刚才你的手下都跟你汇报了吧,我建立了一个名叫黑烟阁的组织。” 听到了阮湘元的话,楚渊河点了点头。 “既然你都知道的这么详细了,干吗要来问我呢?你可以问我点其他东西。” 阮湘元想着自己刚才提到了他的那么多事情,那么自己也该说一点他不知道的事情给他,刚才这其中不包括穿越之事。 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而且说出来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的,她没必要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不过她也是不理解,为什么楚渊河会问自己知道的事情。 “刚才手下向我报告的只是讲了一个大概,我想听你亲口说说。”楚渊河对着阮湘元说道。 “那里面的女子都是我救下的,她们也都是命苦的人,我将他们安置在那里。他们其中有一些人是有一些武艺在身上的,昨晚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就说要建立一个组织 我也被她们感染了。” “我们决定这个组织全是为了惩恶扬善用的,这倒是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说到这里,阮湘元思绪不由得回到了自己那个世界的愿望。 她也见过了形形涩色的人,这个世界的不公平走她也知道,她就一直想建立这样的一个组织,能够惩恶扬善。阮湘元在说这句话时,满眼都是光。 楚渊河极其喜欢她这个样子自信满满的。 “你的想法很好啊,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公平了。”楚渊河想到了自己父亲的事情,但是他也只是说了一会儿就让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了 他不想将自己不好的情绪传给阮湘元。 阮湘元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了笑。 楚渊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儿。 “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皇榜的问题啊?并且你还能够回答出来,我也想到了之前你为我们讲的那个故事。” 楚渊河之前听手下汇报皇榜的那些事情,他就觉得很是奇怪。 他总感觉那个故事和这个皇榜像极了,只是人物好像不太一样而已。 听到楚渊河的问话,阮湘元有些微微的惊讶。 她没想到自己当时只是为他们讲个故事,楚渊河就能将皇榜和这个故事联系起来。 不过现在他她并没有做好回答这个问题的准备,并且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如果非要将这个事情说清楚的话,那么肯定会牵扯着她的穿越之事。 现在她还不想谈论这个事情,阮湘元沉默了。 楚渊河见阮湘元沉默了,眼底有一丝的落寞。刚才自己将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她,阮湘元并没有告诉自己,不过想了想。 既然阮湘元肯说出黑市的事情,那么离这件事情也不远了,他需要慢慢的将阮湘元的心扉打开。 “对不起,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说。”阮湘元有些惭愧的,毕竟楚渊河将自己的秘密基本上都告诉了自己,而自己这边却因为种种顾虑什么都不能说。 楚渊河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高进这时候进来了,“楚氏醒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听到高进的话,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对望了一眼。 楚氏醒了,这是好事。他们两人赶紧来到楚氏的营帐里面来看望楚氏。 “刚才的事情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也不例外,什么时候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在去楚氏营帐的路上,楚渊河突然对阮湘元说道。 阮湘元听到楚渊河的话点了点头,两人很快来到了楚氏这里。 来到了楚氏营帐里面,阮湘元看着靠着床上虚弱的女子,她想到了刚才楚渊河给自己说的话。 这楚氏是梁王妃,堂堂正正的皇家人。 现在在这个军营里面,虽然已经疾病缠身,但是阮湘元依旧觉得她很有贵气,“母亲,醒了。感觉怎么样啊?你这些天,可是让渊河很是担心。” 楚渊河见楚氏醒来,赶紧走到了楚氏身旁对着她说道。 楚氏看着自家的儿子,心里面也是十分欣喜的,“母亲现在醒着一会儿了,没有什么大事情了,不过你最近怎么样?” 楚氏拉着楚渊河的手,“感觉你最近都瘦了不少,不要太过操劳了,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听着楚氏的关心,楚渊河眼框有些红了,“渊河长得好好的呢,我看母亲才是比原来瘦了不少。母亲要赶快好起来,才行。” 听着楚渊河的话,阮湘元也觉得楚氏瘦了很多,毕竟受病痛的折磨,哪有不瘦的。“好好好,我听渊河的。我肯定会快些好起来的,嗯?”楚渊河连连点头。 “渊河,你自己也要多多注意身体,也要将湘元照顾好,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总归有些不太方便的。”楚氏带着笑意看着阮湘元说道,阮湘元对着楚氏笑了笑。 她觉得楚氏是真的善良,这样的女子不该被病痛折磨的。 “楚公子,我听说楚夫人醒了,来看看她到底怎么样。”这时候军医从屋子外面进来,走到了楚氏身旁。 楚渊河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退到了一旁。 军医开始对楚氏进行检查,然后说道:“楚夫人现在不易醒过来,得让她继续沉睡下去,如果这样持续的醒过来话。会有很大的危险,这样会耗尽楚夫人的精神,恐怕,恐怕日子会越来越少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提议成婚 闻言,楚渊河面上布满了焦急,他可以在官场侃侃而谈,可以在武场重创对手,偏偏在面对自己母亲时,就变得束手无策了。 作为子女,他自然是希望楚氏能多陪他一段时间,他现在还没有作为,还没有达到父母所期望的目标,不甘心在自己取得成功的时候,身边没有想分享的人。 看着他不安的样子,楚氏却笑了,她轻声劝说楚渊河,“我儿,这样对我是种解脱,活了这大半辈子,被这毒折磨了这么久,我也受够了,现在看见你有了朋友,有了爱人,还有一个好的未来,我这颗心也算放下了,你也不必执念太深,这是一件好事。” 她做这个选择也是考虑了好久的,她也舍不得孩子,可这么多年的病痛也让她对生活失去了耐心,楚渊河今后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能因为她耽误了脚步,每天在外打拼已经很不容易了,回到家还面对自己这样一个糟老婆子,就算他不说,也会有人议论纷纷。 再者,若是他们的身份被当今皇上知道了,自己很有可能成为他们威胁楚渊河的把柄,他们逃了那么多年,不能因为她坏了大事。 楚渊河眼眶红了,他紧紧的拉直楚氏的手不答话,他也知道自从出事以后,母亲的身体就一直在变得虚弱,每天都在遭受折磨,或许,他不应该这么自私。 “还请大家伙先去忙吧,我跟他单独说两句。”楚氏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便把众人请了出去,楚渊河知道她的意思,把也要跟着众人一起往外走的阮湘元拉住了,他们已经互相坦白了,也就没必要回避。 等其他人都离开以后,看见楚氏不解的样子,楚渊河才解释道:“母亲,我已经把我们的身份跟湘元说过了,你又话直接说就行。” 阮湘元心里有些忐忑,虽然他们已经彼此了解了,不代表她能知道他们的秘密啊,万一他们要是讨论一些严重的政治问题,自己又该站在哪边呢。 不过比她更激动的是楚氏,她直接拉住阮湘元的手,一连说了三个好。 见到楚渊河有了想一生相守的人,楚氏哪里还能淡定,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能有个说话的人就不错了。 她一度担心,自家孩子会不会孤独终老,但好在阮湘元出现了,她的到来改变了楚渊河的性格,把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更何况这孩子也算自己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跟楚渊河是再合适不过了。 “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臭小子脾气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吧。”楚氏现在就像一个普通母亲一样,为自家儿子的亲事操碎了心。 楚渊河抿唇不语,心里却觉得很温暖,他们被身份限制了很多事,放在以前,这种事是想都不敢想的。 阮湘元摇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 楚氏微微叹气,“唉...…他的脾气我可是清楚得很,没有欺负人就不错了,他的路不好走,今后啊,还得靠你们多帮衬呢。” “那是自然。”在得知他们身份的那一刻,阮湘元就理解了楚渊河这么久以来的心情,她以前也遇到过情况差不多的人,结果怎么样,还得看楚渊河怎么选择。 “既然如此。”楚氏虚虚的咳嗽两声,拉着她的手问,“那在我闭眼之前,就有一个心愿。” 阮湘元回握,“您请说,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全力以赴。” “没有那么严重。”楚氏欣慰的笑笑,“我啊,就是想在还能动的时候,看见你们成婚,孙子是抱不到了,也不敢想。” 这下阮湘元不说话了,她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作答,虽然在外都说她和楚渊河是夫妻,可是一直没有想过成亲的事,现在楚氏提起,她一下子失了分寸。 “我……”阮湘元看向楚渊河,却感觉自己手上被套进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楚氏把自己的手镯给她了。 “咱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镯子,是我嫁到他们家时候传到我手上的,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了。”楚氏说完,眼神变得沉远,“说起来也是对不住你,像你这么好的姑娘,就应该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可现在,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阮湘元无奈,她还没说答应呢,手镯就已经到她手上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她还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感情,可楚氏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楚氏抬手抚摸她的脸,阮湘元乖巧的低头,只听她继续道:“现在就是给我完成心愿,等我儿报了仇,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只可惜我也见不到那样的光景了,可是你不能因为我不在就敷衍了事,知道吗?” 最后一句是跟楚渊河说的,楚渊河点点头,他不管有没有成功,只要阮湘元愿意,他都会把她以最华丽的方式新娶进门。 “您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阮湘元安抚着他,世界这么大,就不信没有解决办法。 “是啊母亲,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只要他有了权力,就一定能找到解药。”只要他还在,就不会放弃寻找解药。 听着他们俩的安慰,楚氏却笑了笑,“都不用费力了,我这毒啊,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了,上一任皇帝还在的时候就给我下的,现在哪里还能找得到什么解药。”这也是她放弃沉睡,想要早日解脱的原因。 “可…...”阮湘元想开口,却被她摆摆手阻止了,“等你们俩完婚,我这一生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我相信,梁王和我儿,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楚渊河咬着牙,重重的点头,哪怕先皇已经不在,他们的仇还是不可能就此放弃。 楚氏情绪激动,咳嗽了两声,还喘上粗气了,阮湘元赶紧把手放在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您别激动,咱们慢慢说。” “我要说的,还是你们俩的婚事。”楚氏现在最大的执念也就是这个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答应成亲 看着楚氏恳请的眼神,阮湘元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不只是因为她的请求,阮湘元自己也是有私心的,楚渊河多次向她表露心意,她也应该做出一个表态了,趁着这个机会,让两人都圆了心愿。 “我答应您,不觉得委屈。” 看着阮湘元哄楚氏的样子,楚渊河心里是忐忑的,他又开始妄自菲薄,觉得阮湘元愿意跟他成亲,完全是因为母亲的请求,虽然自己对他爱慕真诚,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这也是他一直怀疑自己的理由。 楚氏高兴的笑了,说了那么多话,便觉得困乏,于是打发两人出去,“既然都同意了,就去跟你的朋友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吧,我也累了,先睡一会,渊河,湘元嫁给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万万不要负了人家。” “母亲,儿子知晓。”楚渊河握住阮湘元的手,他这一生就只认定这一个人了,是不可能辜负她的。 楚氏说完就躺下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真的累了,阮湘元给她压好被子,跟着楚渊河出去了。 到外面一看,一群人都没有走远,都在等候他们的消息,聂修正在来回踱步,看到两人出来,第一时间围了上来,“情况怎么样?”他们在意的是楚氏的身体。 楚渊河握紧阮湘元的手,放到前面展示给大家看,“母亲希望看到我和湘元成亲,我们都同意了,大家就赶紧去准备礼金吧。”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沉默了片刻,其实他们都看得出来楚渊河对阮湘元有意,不过阮湘元一直没有表示,不少人都在暗中着急,尤其是聂修,就差自己去跟阮湘元说楚渊河喜欢她了,现在忽然说要成亲,也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太好了,兄弟,你终于熬出头了。”聂修第一个回过神来,他见过楚渊河为了感情失落的样子,现在终于有了回应,他由衷的为他高兴。 “恭喜恭喜呀。”高连在一边鼓掌,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楚渊河眼里的感情他都看得明白,甚至私下和其他人打赌,他们俩到底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案。 阮湘元有些脸热,娇嗔的看了楚渊河一样,楚渊河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低声轻语,“真好,他们都在为我们祝福。” “嗯。”阮湘元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上笑容,在遇到各种烦心事之后,能有一件喜事,也是很不错的。 “好了,来人。”聂修兴致盎然,叫来了副官吩咐,“找几个活好的,今天晚上跟我上山打野去,老子的兄弟要成亲了,今天把东西准备好,明天我亲自为他们举行婚礼。” 副官跟楚渊河相处了这几天,对这个年轻人也是非常欣赏的,得知他好事将近,乐呵呵的说了一句恭喜就召集人说去了。 两人都没有拒绝聂修的好意,大家都是兄弟,说了那些话只怕会影响感情。 “你们俩就负责等着吧,一定给你们安排的风风光光的。”聂修说完就去拿武器了,还哼着小曲儿,军营也好长时间没有喜事了,他们一定要举办的隆重热闹一点。 “我去看看伯母。”被阮湘元救回的姑娘说了一句,就拉着高连走了,高连一脸疑惑,“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那姑娘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虎啊?没看到人家在二人世界吗,有什么话不能以后再说,打扰人家小两口亲密。” 高连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刚刚确定,自然是有很多悄悄话要说的,自己现在去打扰确实不好。 周围的人都走了以后,就剩楚渊河和阮湘元了,楚渊河轻咳两声,猜测这她的想法,见她一脸平静,心里失落,但还是勉强开口,“那个…....” 阮湘元转头看他,楚渊河不好意思的别开脸,“我知道你跟我成亲,是因为母亲的要求,我很感激,你放心好了,成亲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 看着他一脸正直的样子,阮湘元恨不得给他一个白眼,难道是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就是换做其他人,不管人家怎么求她都不会给一点表示好吗,真是一个榆木脑袋,阮湘元心里生气,还是笑着开口,“好啊。” 楚渊河听到她的回答,心情又凉了一截,不过他很快就鼓起信心,日子还长呢,感情不都是慢慢培养的吗。 到了晚上,阮湘元带着救下的那个姑娘正大光明的溜出军营,反正楚渊河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了,也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她这次外出没有其他目的,就是想说他们为什么被抓的原因说一下,如果一直瞒着的话,等到日后说不一定会成为她们心中的一根刺。 姑娘们对于第一次相聚议会还是很在意的,都穿上了专门的服装,都在一起等着阮湘元发言。 看着这些年轻朝气的脸庞,阮湘元叹了口气开口,“首先要跟大家说句抱歉,我相信大家也发现了我们身上的共同点,我们都会武功,而且很年轻。” 女孩子们点点头,在黑烟阁成立以后就有心思细腻的猜出来了,不过她们不知道这背后的目的。 阮湘元接着解释,“其实这是皇室在背后下的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一张皇榜,就是因为它,才让大家遭受着一场无妄之灾。” “就是皇帝要挑选女护卫的那一张?”红眉马上就想起了,她们也曾想着去试试,结果后面那一张就让她们打消了这个想法。 “是的。”阮湘元同意,“或许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后面要找人的目的性就太强了,引发了皇室中某些人的不满,在皇上找到那个人之前,他们要提前找到并解决掉。” 沉默片刻,阮湘元又道,“实不相瞒,其实那张皇榜找的人是我,因为我我连累大家了。” 听完,十三个姑娘并没有因为这个对阮湘元生出隔阂,她们很气愤皇室的这般作为,立志要为自己报仇。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仓促大婚 既然已经成立了黑烟阁,那这些姑娘就不能再继续住在以前的地方了,阮湘元心想,还是应该找个院子,让她们有个落脚的地方,作为基地,以后办事也可以方便些。 把这个想法跟姑娘们说了以后,女孩们吩咐同意,有的当即就拿出钱包,要为阮湘元分担一点,阮湘元哭笑不得,拒绝了她们的好心,“这些银子你们自己留着,既然是我的主意,就由我出钱好了,你们都拿着买点衣服胭脂,以后还要嫁人呢,也得攒点嫁妆。” 姑娘们红了脸,都把钱收了起来,她们心里也有了计较,以后有机会再以其他方式还给她好了。 阮湘元很快就找了一个院子,这城里客栈都被占满了,院子倒是极少有人来租用,毕竟皇上南巡也就那么几天,一个院子最少也得租一个月,确实不是很划算。 阮湘元带着姑娘们进去看了一下,房间是够的,每个女孩都可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庭院也很大,可以用来练功比试,阮湘元看向她们,姑娘们纷纷点头表示满意,阮湘元就交钱,黑烟阁暂时就在这里落脚了。 等阮湘元交钱,她带过来的那个女孩趁机把她要成婚的消息透露了,姑娘们惊喜万分,刚刚不是还说没有机会向她报答吗,现在不就有了,她们可以作为娘家人出席,不能让对方看不起她们。 等阮湘元回来,看到就是一群姑娘激动得脸都红了的画面,看着在吐舌头的女孩,她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明天一起到军营去参加我的婚礼吧。”阮湘元也不遮掩,这些姑娘要是到了军营,指不定会多热闹呢。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成亲了。”红眉笑着上前来恭喜,其他姑娘也在悄悄讨论应该送些什么。 阮湘元轻笑,“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我也挺开心的。”她不想让人误会,自己并不是被强迫的,即使时间仓促,她也不觉得委屈。 “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帮忙的吗?”红眉眨眨眼,阮湘元失笑,把现在婚礼的堵门一事随口说了一下,然后又摇摇头,“也没什么,只要你们到就是最好的祝福了。” 把姑娘们都安排好了以后,阮湘元回了军营,楚渊河站在她的帐篷外徘徊许久,还是没有选择进去,按照习俗,成亲头一晚他们是不能相见的,所以其实内心很激动,他也选择了压制住。 第二天一早,这三个姑娘穿着红黑交碰的衣服,整齐的出现在军营门口,士兵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直到阮湘元出现,解释了是她的朋友之后,官兵们都激动的无以言表。 他们一直在这都是糙汉子的地方,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女人了,现在一下子出现了十三个,把他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幸福归兴奋,也没有忘了今天的重头戏,开始认认真真的布置新房,聂修打回来两头野猪,让士兵们赶紧处理了,作为今天晚上的主食,楚氏一大早就换上了大红色的衣服,跟在楚渊河旁边,和他一起等待。 “这些东西,一定要抹吗?”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阮湘元难得生了退却的心思,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化妆,上辈子也是,除非必要的情况,需要装作女伴之外,她都没碰过这些东西。 “那是当然了。”给她打扮的女孩拿起一盒胭脂,“这是新郎官那边派人送过来的,据说城里最好的胭脂铺子里买的,就算你天生丽质,今天也逃不了,放心,我们一定把你打扮的美若天仙。” 阮湘元无奈,楚渊河哪里会想得到这些,大概也是楚氏吩咐的吧,她直接闭上眼睛,任由姑娘们在她脸上涂涂画画。 “张嘴。”阮湘元听话的张嘴,一纸薄片放在她唇上,她自觉的抿唇,东西拿掉之后,只听到一阵惊呼。 “这哪里是美若天仙,简直就是天仙好吧。”阮湘元睁眼,也被镜子里的自己震惊了一下,习惯了自己素颜的样子,化妆后的她,确实很令人心动。 “这新郎官是有多大的福气才能娶到这么好看的人啊?”姑娘们都凑到她旁边,这么漂亮的巧人儿,今天就要属于他人了。 吉时快到了,楚渊河已经坐不住了,他在屋里来回走动,激动的心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楚氏也是笑呵呵的,打趣儿子一点也不沉稳,小心人家笑话,楚渊河倒是不在意,笑着回答,“母亲,那是他们不懂,等他们到了成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两个新人的地方离得很近,等外头有人说吉时到了的时候,楚渊河迫不及待就出门,带着聂修一群人去迎亲,楚氏在高连的搀扶下,走到专门布置的地方,等候他们来行礼。 楚渊河到了阮湘元的展鹏外,却见八个女孩站在外面,每个人手上都到这一杯酒,见他们过来,齐刷刷地挡住了门。 “新郎官这么着急啊,要想过去可没有那么简单哦。”红眉把酒一台,“干了这杯酒,你就能走出第一步。” 意思就是要把酒喝完了,楚渊河毫不犹豫的喝了第一杯,随后跟聂修使了个眼神,一群兄弟就把姑娘们的酒杯抢了,八杯酒一下子就没了。 “你们这...…”一个姑娘看着他们的动作,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渊河拱手,“姑娘们行行好,我们酒也喝了,是不是可以往前走了呢。” “哼,一点酒就要别人帮忙,以后能照顾好新娘吗?”这种方式可没有让姑娘们满意,她们其实并不打算让楚渊河喝完,但是只喝一杯也太不是事了。 “这个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楚渊河就差对天发誓了,这些姑娘犹豫片刻还是让出了道理,大喜的日子,这点小事就放过他们了,反正他们还有别的招式。 阮湘元在屋里,听着姑娘们的描述,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这只是她随口一说的习俗,没想到就被姑娘们记住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拜堂 过了喝酒这一关,还有其他的考验在等着他们呢。 红眉带领姐妹们走到们两边,有三个姑娘开门出来,不等他们反应,又迅速把门堵住,开始下一轮拦门。 “咳,没想到第一关这么轻易就被破解了,接下来可不能让他们那么轻松了。”红眉凑到姐妹身边,心里在吐槽这些人投机取巧的行为。 “放心好了,不让我们满意,他们是进不去的。”这是被阮湘元救下的那个姑娘,对她充满了感激,面对这个婚事也非常上心,楚渊河的考验她一定是最严格的。 看到楚渊河走到最前面,姑娘们微微一笑,“知道咱们的新郎官是要考状元的人,所以咱们姐妹准备了个字谜。” 一群人一听,心里觉得稳了,楚渊河是什么人呐,博学多才,这种小问题自然是难不倒他的。 可谁知,那群姑娘摇摇头,“就因为咱们新郎官厉害,所以这个问题是准备给你们的,要是答不出来,你们可就要小心耽误了时辰噢。” 这下可把一群大老爷们难住了,他们都是一群粗人,哪里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一时间都看向楚渊河,楚渊河不在意的笑笑,“先出题吧。” 姑娘看见他们这样子就觉得好玩,轻笑着开口,“二人同心捅破天,女子身上一倒山,因爱生恨心难平,受去又后友复添。一朵花开美白蓬,矢上降下紧相连,女子同来采恐子,一人一口笑开颜。” 楚渊河一下子就知道了谜底,可他不能回答,红眉也看着他,“新郎官,不能提示噢。” 无奈,只能靠兄弟们努力,一群人都被激动的心情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冷静下来去好好答题。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被楚氏赶出来看热闹的高连来了,他费力的挤到前面,拉拉聂修的袖子,把答案告诉他,若是他来回答的话,指不定又会被姑娘们抓住,以他是读书人的理由刁难。 看着一群人窘迫的样子,姑娘们都笑着捂嘴,她们准备的已经是最简单的了,也不想因为这个耽误了时间。 聂修感激的看了一眼高连,拍拍他的肩膀,随后高声说出答案,“谜底是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这群姑娘选的倒是不错,也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回答,这就是对新人最好的祝福不是。 高连功成身退,躲到人群中去了,他的个子不高,姑娘们也没注意到他,就当是聂修想出来的。 “好了,接下来就请新郎官回答了。”姑娘们继续出题,“一只棍子横着放,加上田字成思念,口下长上两胡须,大目连心终不离,一人站立尔身边。新郎官,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噢。” 这个也简单,他轻笑,“这个谜底也是我对湘元的态度,一心只想你。各位姑娘,咱们能进去了吗?”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他们已经被堵了半天了,见不到人实在是难受。 姑娘们不同意,后面十三个姑娘都出来了,留阮湘元一个人在里面。 楚渊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撒在地上,有人弯下腰去捡,却还有人坚守房门,有兄弟自告奋勇的表扬才艺,姑娘们还是不放行,这让大家伙头都大了。 不能让兄弟的幸福再遭遇阻碍了,聂修一咬牙,大喊着就超门口冲去,身后还有几个兄弟,看样子是打算硬闯。 姑娘们着急了,可不能让他成功,一下子一群姑娘都把他们制服,聂修也不好出手,毕竟人家都是姑娘。 这倒是给了楚渊河机会,他赶紧快步上前,走到里面,看见了红妆待嫁的阮湘元。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红唇,艳眉,无一不在挑逗这楚渊河的神经,难以自持。 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他一把抱起美人,阮湘元红着脸搂着他的脖子,害羞的低头。 见看了那么久的新娘已经落在了新郎官的怀里,姑娘们也放了不敢挣扎的聂修,一群人起哄,说说笑笑的赶往正厅大帐,这原来是聂修用来办事的地方,兄弟成亲他高兴,就布置成了拜堂的地方。 楚氏早已等候多时,看着两个孩子进来,笑的合不拢嘴,眼角泛着泪花,又悄悄用手抹去,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破坏了气氛。高连也溜了回来,换了一身喜庆的衣服,他今天是做司仪的。 到了正中间,楚渊河才把阮湘元放下,还细心的替她整理衣服,众人看着这情形,又小声调侃,高连咳嗽两声,欢闹的人一下就安静下来。 “红毹拥出态娇妍,璧合珠联看并肩,福慧人间君占尽,鸳鸯修到傲神仙。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听着高连的话,两人一起朝着后面的天地跪了下去,看着这一对新人,楚氏只觉得高兴,不停的说好。 这么久以来,她挂念的从来不是复仇,她只在意,自己孩子的幸福,就盼着他身边能有一个陪着的人,当她看出来自家孩子喜欢阮湘元之后,就担心他的感情之路。 好在两人是互通心意的,现在终于修成正果,她也就没有遗憾了,只是可惜阮湘元,这么重要的场合,她的家人却不能见证,哪怕他们关系不好,也不应该有缺漏。 “二拜高堂。” 两人起身对视一眼,朝着高堂之上的楚氏跪拜,楚渊河紧紧的握住拳头,他至今还觉得不可思议,他真的是在和阮湘元拜堂,若是放在以前,也只敢想想,即使知道她是因为母亲的请求,他也觉得很幸福。 这个婚事太仓促了,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婚服都是仿佛黑市的人加紧赶出来的,一点都不够细致,等他们完成了复仇,一定要给她一个让全天下人都见证的仪式。 “夫妻对拜。” 阮湘元抬头看了一眼,就被他眼中的热情灼烧,连着她的脸也跟着热起来,楚渊河一直觉得她是因为楚氏才答应的,可其实她,早就已经动了心,奈何两人之间的互相隐瞒就有了那一层隔阂,等到话都说开了以后,他们的距离就可以更进一步。 “礼成,送入洞房,桃之天天,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第二百六十章 很高兴 拜完天地后,随着礼仪官的一声“礼成!送入洞房。”阮湘元才觉得这古代的婚礼也太麻烦了,总是拜过来拜过去的。 不过,她此时也是十分喜悦的。 看着自己这面前的一对新人,楚氏觉得养眼极了。 能够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见到自己的儿子成亲,她也值了。她整个人都处于喜悦之中,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梁王没有在这里,不然,她觉得更加的满足。 想到这里,楚氏笑了笑。人啊,还是得不要那么贪心才是。 楚渊河望了望楚氏,侧过头看向阮湘元。即使他不知道阮湘元到底是因为他母亲的话 这成亲还是因为什么,不过此时的他是高兴的。他想着要是是因为母亲的话能够跟自己成亲,他终究还是成亲了不是吗? “渊河,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对待湘元。”楚氏满脸的笑意,语气却显得有些语重心长了。楚渊河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待阮湘元的。 “诶,这是不是该闹洞房了啊?”军营里面一个兄弟起哄道,此话一出,其他的几个兄弟也都起哄着,叫嚣着要闹洞房。 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被簇拥着来到了洞房这边,两人都有些害羞。只不过阮湘元有盖头挡着,倒也让人看不清。不过,楚渊河倒叫人看的清清楚楚的。 “哎,我们的楚兄弟有些脸红啊!害羞了吧?”这些人已经来到了房间里面,聂修看见楚渊河有些脸红,便打趣道。 听到聂修的话,阮湘元偷偷的笑了一声。这些人,也太好玩了。 “这洞房怎么干坐着啊?不敢点什么?” 这些兄弟们继续起哄,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 楚渊河和阮湘元越发的不好意思了,楚渊河只得一直笑着,阮湘元可没有那样的性子了。 她怕再这么闹下去,自己和楚渊河之间的气氛愈发尴尬。她透过盖头的缝隙,直接朝着聂修扔过去一个暗器。聂修暗道不好,赶紧躲开了。 这些人见阮湘元都丢了暗器,想着闹个洞房可别把自己的小命给弄没了。纷纷的静了声,楚渊河见状也感觉有些令人发笑。 “哈哈哈,渊河你和我们去喝酒吧,今晚一定要来个不醉不归!”聂修对着楚渊河叫道,楚渊河点了点头,等着他们都走过后,来到了阮湘元旁边,给她揭了盖头。 看着阮湘元的样子,楚渊河只觉得美极了,“我给你揭了,不然一会儿难受。饿了你就吃东西,渴了就喝水。” 楚渊河收起了眼底的惊艳,快速的说道。 阮湘元点了点头,楚渊河随即就像逃离这里一样离开了。 阮湘元有些不解,倒也没问什么。 阮湘元来到了账内与楚氏聊天,自从上次知道了他的身份过后,阮湘元就对楚氏愈发的尊重了。 “母亲。”阮湘元脆生生的喊道。 听到阮湘元的称呼,楚氏脸笑的跟一朵花一样,“好好好,你快来坐,咱们聊聊天,饿了的话那边有吃的。” 楚氏指了指旁边桌子上面的点心,阮湘元点了点头。 “哎,湘元啊。我终于看到我的渊河成亲了,这心情可真是舒坦啊。不过可惜的是,王爷没有在这里……”楚氏拍了拍阮湘元的手,有些惆怅。 阮湘元总觉得今日的楚氏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湘元啊,能够娶到你是我们渊河的福气啊。” “能嫁给他,也是我的福气。”阮湘元这句话倒是真情实感的,楚氏也听出了里面的情绪,想着自己这桩姻事没有弄错人,没有乱点鸳鸯谱。 “以后啊,要是渊河欺负你,你就给我加倍欺负回去。” “好啊,母亲。这可是你给我的命令哦!”阮湘元此时显得有些活泼了,楚氏倒是很满意阮湘元此时活泼。 …… 这边,楚渊河正在跟那些个兄弟吃吃喝喝,楚渊河聂修他们坐在一桌,毕竟他们感情是真的好。 “今天楚兄都得满上啊,我们来沾沾喜气,希望自己也能找到。”其中一个发现了楚渊河脸都有些红了,但还是继续灌倒,毕竟今晚上真的是不醉不归。 “好好好,来,喝!”楚渊河也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这桌上的人敬酒。他是真心感谢这群人给他的帮助的,特别是聂修。 “今日啊,我高兴。咱们喝,喝!”聂修也在叫着,楚渊河随即点了点头。 相较于楚渊河他们这一桌的豪放,坐在另一边的那十三个女孩就显得要斯文多了。虽然她们也是在喝酒,但是没有楚渊河他们这样闹闹哄哄的。 今日是阮湘元她的好日子,她们也是真心为阮湘元高兴的。 今日来喝这个酒 ,她们亦是来喝喝喜酒,也是在这酒席上喝酒来跟过去的自己告别的。 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在房间里面聊着天的阮湘元和楚氏两人。 阮湘元觉得有些饿了,但在楚氏面前,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但是,她的一双眼睛有偷偷摸摸的望了餐桌上的点心好几次,这让楚氏发现了。 她拿起自己的帕子,挡着嘴角微微一笑。这个孩子,也真的是太可爱了,“湘元,你是不是有些饿了,那你就快些去拿些点心垫垫肚子吧,不必在我面前这么拘束的。” 听到楚氏的话,阮湘元便点了点头。 她来到了餐桌旁边,拿起一块点心就吃了起来。 她背对着楚氏,没有发现楚氏现在的异常。 楚氏的脸越发的白了,毫无血色,但是在房间昏暗的烛火下,到显得没有那么明显了。并且楚氏觉得自己的喉头处有血,她望了望阮湘元。 “慢点吃,喝口水润润。”楚氏走到了阮湘元旁边,并且递给了她一杯水。 “谢谢母亲。”阮湘元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谢谢母亲,来陪我聊天。不然,我倒是真觉得无聊了。” 楚氏温柔的笑了笑,想着自己给楚渊河挑的这个妻子很是不错。 “在我这里啊,有些永远都不要拘束着自己。你们今日大婚,母亲很是高兴。”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好好照顾母亲 “哎,楚兄可谓是抱得美人归了啊。今晚上还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这些个兄弟们都喝的有些醉了,不过是军营里面的汉子,倒是比楚渊河醉的轻一些。 他们见楚氏还在屋子里面,便也不敢开更大的玩笑了。 楚氏在一旁听到这话也微微一笑,跟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待在一块儿,她也觉得年轻了不少。 不过,她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眼睛里面都有些泪光。 因为这时候大家注意力都在楚渊河和阮湘元这边,倒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阮湘元听到这话,脸有些泛红了。 “哎,咱们这弟妹脸都红了,楚兄还不快行动行动?”楚渊河听到这话笑了笑,这时候,楚氏轻咳了一声。 她作为一个长辈在这里,听到这些小辈没大没小的这样调侃,她觉得很不自在。 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楚氏在桌子那边,大家感觉有点儿尴尬,但也收敛了很多。 “我也要早点回营帐里面休息了,你们玩。高进!”楚氏笑了笑对着众人说道,高进走过来搀扶着楚氏,虽然今日他也因为高兴喝了点酒,但还不至于醉的地步。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使命的。 高进扶着楚氏来到了楚渊河和阮湘元旁边,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又在外面吹了不少的冷风,楚渊河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了,楚氏来到他们两人面前,眼底里面全是不舍,她招来儿子和儿媳,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楚氏又多么的舍不得这温馨的氛围,她好想好想等着自家儿子带着儿媳来随时跟自己聊聊天,陪自己待会儿,或者以后还会有个孙儿来承欢膝下呢。 可惜啊,这些她都体验不到了。 她也看不到王爷重新夺回一切的时候了,她真的等不到了。 “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啊,渊河你要好好的对待湘元,可不准欺负她啊。母亲,就要去休息了。” 楚渊河点了点头,道:“母亲,我会的。你放心,你快些去休息吧,闹太晚了,对你身体不好。” 楚氏听到这话,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她放开了自己的儿子儿媳,侧过身擦了一把,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自此一别,便是永别了。 楚氏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弓了。 她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会太留恋这个温馨的地方,她赶紧让高连扶着自己走了出去,没在回头。 大家都没有察觉到楚氏的异常,楚渊河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也没有察觉到。 刚才楚氏落泪了,大家都以为是喜极而泣,并没有多想。 然而,阮湘元觉得楚氏有些不对劲,想着今天下午给自己说的话,又今晚上说的这一两句话。 阮湘元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高连,你好好照顾母亲。” 楚氏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给了阮湘元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便离开了。 阮湘元望着楚氏离去的背影,她总觉得充满了心酸和萧瑟。 “哎哎哎,现在楚夫人离开了,楚兄是赖不掉了的吧?”聂修望着楚渊河笑吟吟的说道,刚才在外边喝酒的时候,他才听到原来还是闹洞房这一说啊,看来没有成过亲,果真什么都不懂啊。 “今日是不是咱们楚渊河是新郎官啊!”聂修铁了心要整楚渊河,这时候他的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并且连楚兄都不叫了。 “对啊,对啊!”其中一些人附和道,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应该是猜到聂修要整治楚渊河了。毕竟刚才在酒桌上面输得那么惨,现在自然是要赢回来的。 “哎,那我们是不是得好好的整治整治我们的新郎官啊?让他以后别欺负我们的新娘,给他长长记性!”聂修说的有些冠冕堂皇的,但是阮湘元却觉得心里面暖暖的。 “对啊,对啊!头儿,你说咱们怎么弄啊?”其中一个较为胆大的士兵问道。 楚渊河听到聂修的话,靠在桌子旁,看着这面前要来整治自己正在商量对策的人们。 “哇,你们不需要怎么认真的吧?还商量这么久,你们难道不手下留情吗?我们可是兄弟啊!”楚渊河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很是迷人。 “你可是狡猾的很,我们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聂修回答道,毕竟楚渊河太过于聪明了。 “我怎么狡猾了,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楚渊河回怼着,脸上挂着笑容。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在互相开着玩笑,也没有人生气。 阮湘元也在一旁望着他们,在那边的世界里,她也没有结过婚,不知道结婚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很热闹。 阮湘元看了一眼楚渊河只觉得很是满足。 “我们快些来想个办法好好的来整治整治我们的新郎官啊!”聂修叫道。 “聂将军,你还是得自己好好想想怎么来整治整治我。”楚渊河在一旁说道。 阮湘元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聂修就一定要整治楚渊河呢? “你小子可别的意,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聂修看着楚渊河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毕竟这两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那聂兄就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整治我了啊!”楚渊河说道。 “我有些好奇,这个聂将军为什么一定要整治楚渊河啊?”阮湘元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哟哟哟,咱们的新娘子开始护短了啊。”听到阮湘元的问话,聂修在一旁笑着调侃道,阮湘元笑了笑。 “这还能是怎么回事,刚才在那边喝酒的时候。我们聂将军非要提出划拳喝酒,大家自然都是来配合他。结果啊,他与楚渊河划得的时候输惨了,喝了不少酒呢。现在啊,他在这里闹着要整治新郎官,就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场子。” 听到别人的解释,阮湘元笑了笑,这个聂修有的时候还这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很是顽皮。 “你可不许阻我啊!”聂修对着阮湘元说道,阮湘元点了点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继续起哄。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惩罚与独处 见阮湘元并不介意,聂修和一起来的兄弟们胆子也大了,搂着楚渊河的肩膀,满口酒气的大笑,“兄弟,这下你可逃不了了,来吧,让哥哥看看你还有多少能耐。” 楚渊河苦笑不得,但阮湘元也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只能认栽,但还是好气的跟聂修求饶,“大哥悠着点,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在这个环节丢了面子,他还怎么面对阮湘元啊。 “放心好了,大哥一定好好照顾你,别的不说,咱们就拿军中常用的东西来对付你。”聂修笑呵呵的,平日里就见他老气横秋的一个,今天算是彻底放松了。 “行吧,还请大哥手下留情。”楚渊河无奈,他说什么都得照做。 聂修挑眉,“咱们军人,首先就是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这也是考验你的第一关,那现在你就先来二十个俯卧撑吧。” 这俯卧撑一说,还是阮湘元教他们的,说是平日里士兵们无聊的话,可以用他来比较,也可以很好的提升自身身体强度,他在自己练习过后觉得很不错,就在军中宣传,不少人都喜欢上了这项运动。 “这才第一关啊。”楚渊河卖惨,可聂修不吃他这一套,还颇为嫌弃的摆手。 “难道你连二十个都做不了吗,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要出丑啊。”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和楚渊河交过手的人,聂修很清楚他的实力,二十个俯卧撑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姑娘们不知道呀,在她们眼里,新郎官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甚至还没有她们厉害呢。 “将军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她只是一个读书人,哪里有这般耐力。”红眉带头质疑,聂修被堵的无语,他很想说,这个人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还是楚渊河先笑了,毫不犹豫就趴在地上,双手撑地姿势标准的很。 聂修大笑,“我说姑娘们啊,要是他连这点实力都没有,以后怎么好好保护新娘子。” 这倒也是,姑娘们也就不再讲话了,只是神情依然透露出担心,看着阮湘元也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她们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大家别吵啊,我做就是了。”楚渊河以极其标准的姿势轻松做完了二十个,看得姑娘们都惊叹不已,这新郎官,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见他做完了,一群人又开始起哄,聂修尤甚,接着,他那出早就准备好的的酒,“刚刚兄弟们为你喝了那么多,现在你也要表示一下吧,咱就三个问题,只要你同意就喝一杯,这也不算欺负人吧。” 在这种大喜的日子,喝酒是不好拒绝的,更何况只有三杯,楚渊河点点头就同意了,可谁知,他们准备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杯子,可以说是一个碗了。 不过现在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聂修拿起第一杯递给他,“这第一杯呀,今日娶的人是你想厮守一生的是吧?” 这当然是肯定的,楚渊河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干了。 “这第二杯,你会尽你最大的努力去疼爱她,保护她,给她最好的生活?” 楚渊河轻笑,再次一口干了。 “这是第三杯,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不管怎样的逆境,哪怕面对死亡,你们都会守护彼此?” 毫无疑问的,楚渊河又喝了第三杯,看着他脸色微红,阮湘元心里满是感动,聂修的这些话,很想是婚礼仪式上司仪的问词,而他的回答都是我愿意。 喝完了酒,聂修还想折腾,可阮湘元有些心疼,示意姑娘们差不多够了,于是十三个姑娘就一起把聂修推了出去,“大将军,已经够了啊,人家还要洞房花烛夜呢,难不成你们还想闹到明天,这么喜欢就自己找个媳妇娶了呗。” 聂修无奈,也不好跟女孩子动手,只能带着兄弟们遗憾的离开。 “楚公子,我们阁主就交给你了。”赶走了聂修他们,姑娘们又跟楚渊河吩咐了几句,“你可要真心对我们阁主,否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黑烟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楚渊河满口答应,这是他好不容易娶来的人,心疼都来不及。 得到满意的答案,姑娘们也离开了,走之前还在四处转了转,看看有没有聂修留下偷听的。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两个人都心跳加速,阮湘元紧张的拧着媳妇,轻咬下唇,楚渊河都不敢看她,就怕自己把持不住,红鸾暖帐,暧昧之情布满整个空间。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阮湘元深深的吸了口气,把盖头重新盖上,然后轻声说,“你该掀盖头了。” 楚渊河呆愣的答应一声,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紧张,还是因为刚刚喝的酒太烈,他感觉心头有一团火,充斥着整个胸腔,他整个人都在发热。 用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轻轻挑起盖头,阮湘元微红的脸颊和多情的眉眼就这样落在他的心上,这一眼,心动不止。 阮湘元抬眸,红唇微启,此刻的楚渊河也是比以往帅气,多了些热情鲜活,在她心头留下一击。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对方,尤其是楚渊河,连走路都不会,放盖头都是同手同脚。 阮湘元无奈叹气,走到桌子边倒了两杯酒,“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喝交杯酒啊。”这呆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好。”楚渊河捏了捏拳头,快步走过去,差点撞到桌子,接过阮湘元递过来的酒杯,两人完成了仪式。 放好酒杯,接下来就该是洞房花烛夜了,阮湘元有些苦恼,刚刚就是她一直在引导,难不成下一步还要她开口吗,想到楚渊河说过自己并不是真心跟他成亲的话,她又觉得气恼,红着脸纠结要不要跟他说清楚。 比他跟纠结的是楚渊河,按理来说,完全可以借着酒意,和阮湘元圆房,反正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结,就是阮湘元对自己的态度,他还不想逼迫她。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互诉衷肠 两人都在心里纠结,最后还是楚渊河打破尴尬,支支吾吾的提出,“那个…...今天晚上我就打地铺好了,放心,我说过不会动你就绝对不会逾越。” 阮湘元抬头看他,心里暗骂他傻,但自己又不好意思直言说出感情,只能蹩脚的找借口,“不用,床还是很大的。” 楚渊河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已经走到放柜子的地方,就要行动,阮湘元赶紧拦住他,“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母亲那么高兴,你要是打的地铺,被人家知道了,转头告到母亲那边去,那让人家知道了该多伤心啊,你这也太鲁莽了。” 楚渊河一想也是,被子拿出来的话,到时候收拾说不定就会留下破绽,母亲就希望他们俩能好好的,要是被他发现了,说不定会受到大的刺激呢。 “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楚渊河又把柜门关上了,坐在凳子上思考,要不今天晚上就睡在地上应付一晚算了,过了今晚再找其他办法,要不要自己就睡在聂修议事的帐中,也不会让阮湘元尴尬。 此时的阮湘元还在气恼,她说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还纠结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他对自己就这么不够自信?看着也不是喜欢妄自菲薄的人啊。 她哪里知道,楚渊河只有在和她一起的时候,才会怀疑自己,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他就怕自己做的过火了,以后连拯救的机会都没有。 “反正现在天也不冷,我就睡在地上好了,就算早上突然有人闯进来,我也能反应过来。”思来想去,楚渊河还是决定采用这个笨办法,他害怕自己到了床上,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现在变得这么见外了?明明我们刚成亲。”阮湘元坐在床边,“我们以前也一起睡过,在客栈的时候,别跟我说你忘了。” 楚渊河摇摇头,“没忘。”这么美好的记忆,他怎么舍得忘掉。 “客栈的床可比这小多了,那时候怎么不见你拒绝?现在身份的名正言顺了,你倒是矫情起来了。”话都已经说到这里,要是他才拒绝,阮湘元就真的不管了。 思索片刻,楚渊河还是同意上床,“嗯,是我矫情了。” 见他终于想通了,阮湘元这才把头上的东西都摘下,因为成亲之事举行的仓促,首饰也没有准备多少,但一直在头上还是会觉得重,还是繁杂的喜服,也直接脱了,她忙着和各种扣子做斗争,并没有注意到楚渊河的深情。 楚渊河内心早就蓄满了一团火,见到她的动作更是在拼命忍耐,在看到她白净的脖颈和微露的香肩时,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在心理默念清心咒。 等阮湘元上了床,才发现人还呆呆的站在一边,她疑惑,“还站着做什么,不打算睡觉了吗?”不是刚刚才说好要上床的,难道现在又变卦了? “咳...…”楚渊河的声音变得格外低沉沙哑,只能咳嗽两声缓解一下,“我马上就来。” 把阮湘元的喜服放好,他也开始脱衣服,只留下一件里衣,健美的身材看得阮湘元脸热,那肌肉,一看就是非常有力量的,可穿上衣服之后就会把他们很好的掩盖,难怪姑娘们都会认为他手无缚鸡之力。 上床时候,楚渊河不可避免的露出了壮硕的胸膛,一看就非常有安全感,阮湘元脸红心跳,赶紧转头,其实她也怕自己控制不住。 就像阮湘元说的,这个床很大,中间再睡上一个人都没有问题,两个人隔得很远,阮湘元紧贴着墙,楚渊河轻轻一推就能掉到地上。 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这么不愿意靠近自己。阮湘元嘟嘴,开始怀疑楚渊河对她的态度,爱意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军营里不少人都说终于抱得美人归,姑娘们也很快就看出来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但为什么现在他没有行动呢。 这就是深爱的克制,楚渊河闭着眼睛,脑海中却是阮湘元不同时期的样子,从开始对她上心,一直到后面确定心意,最后是今晚脸颊红红的样子,无一不让他疯狂。 听着离自己不近却无比清晰的呼吸声,阮湘元只觉得身体发热,头脑发晕,内心有一种冲动,很想抱住身边的人。 楚渊河自己的呼吸也变得粗长,身体不受控制的变热,脑海中那颗名叫理智的弦,只要再受到一点挑拨就会断。 “情况不对,我去看看。”楚渊河觉得有些恍惚,哪怕是自己喝了酒,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所以,这屋子里一定有其他特殊的东西。 “不……”阮湘元使劲甩了甩头,皓齿朱唇,在烛火的照耀下格外动人,还有被她拉开的领口,粉嫩的皮肤若隐若现,时刻在挑衅这楚渊河的神经。 他不敢去看,只能尽快找到罪魁祸首,是一直在燃烧的喜蜡,楚渊河在熄灭之前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理智获胜。 回到床上,他刚想问阮湘元的情况,哪知一双藕臂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身躯依偎在他旁边,香气铺撒在他的脸上,还有令人意乱神迷的嘤咛。 “湘元。”楚渊河丝毫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碰到就会失控,一旦热情被燃气,就停不下来,他不想阮湘元后悔。 “我好热。”阮湘元知道自己不对劲,可她放任了自己的沉沦,身体不断向楚渊河靠近,即使他身上的温度比自己要高,她也觉得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才是令人舒服的。 楚渊河捂住她的手,眼睛都红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在这样下去,他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嗯…...”阮湘元不答,难道自己都这样了,他还能忍得住。 “我不想伤害你,我怕你后悔。”楚渊河捂着她的手都在发抖,这种情况哪个男人还能保持风度。 借着这药劲,阮湘元也不再羞涩,呼出一口热气,“渊河,我对你不是没有感情,在以前,我就已经心动了。” 楚渊河一下子就愣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喜悦,他看向阮湘元,眼泪尽是惊喜,“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完他一只手捂眼,随后开口,“你知道吗,我已经心悦你很久了,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安葬 “好了,按照母亲说的,跟大哥商量一下吧。”楚渊河忍着眼泪,扶起阮湘元出去,信上说了,楚氏不希望他们为她改变什么,普通的下葬就行,不用大张旗鼓的。 见到两人出来,几人都围了上去,聂修拍了拍楚渊河的肩膀,“兄弟,没事啊。” 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聂修也见过太多的离别,这种事情习惯不了,只能慢慢接受。 楚渊河点点头,牵着阮湘元的手,勉强笑着,“多谢大哥,只是我母亲这样,还得靠大哥找个地方,把她安葬了。” 聂修闭了闭眼骂他,“不想笑就别笑了,难看得很,我又不是别人,在我面前装什么,不过,骨灰都不带回去家乡吗。”他不知道楚渊河的身份,只当他们是背井离乡前来治病的。 楚渊河脸一下就垮了下来,“不用了,就按照母亲的意思办吧。” 他们这种身份,有什么家乡,阮家那边吗,只是一个暂时栖身的地方罢了,更何况,那边也早已断绝了关系。 聂修叹气,点点头答应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就派人去找,这件事就不用费心了。” 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有触动的,当初听到楚渊河来这边的目的,就决定要帮他,还请了京城的兄弟帮忙。 可是不等他们有所回应,人就已经没了,心里多少是有些自责的,若是他们的手快一点,早一点找到治病的药,也不至于是今天这种情况。 看着楚渊河强忍的样子,他就想起自己第一次面对离别,是真的难以接受。 好在军营的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怨言,更多的还是惋惜,明明昨天才热热闹闹的办了大婚,今天就有了白事,这大喜大悲的,着实不好受。 楚渊河拉着阮湘元进去,把信上的东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把每个字眼都刻在脑海里。 他们的生活从来都不稳定,楚氏的生活也一直不好,到了阮家才有喘息的空隙,可依然要面对那些人的刁难,他隐瞒身份努力读书,就是为了带她离开,可偏偏毒发,让她陷入昏迷。 那时候他们都急的不行,希望她早点清醒,可到了真正醒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那其实是死亡倒计时。 阮湘元拉着楚氏早已经没有了温度的手,心里一阵凄凉。 在这里,阮湘元这个身份是没有母亲的,是楚氏给了她温暖,一直帮助她,即使到了身体支撑不了的时候,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痛苦告诉给别人,就怕影响了他们的喜悦,她说不愿意在拖着这被毒侵蚀的身体继续活下去,其实就是害怕给他们增添负担。 不管楚渊河是考取功名还是选择复仇,她就一定路上的绊脚石,只会耽误他们前行的步伐,还不如选择死亡一了百了,而且在走之前看到儿子成家,也没有留下遗憾。 楚渊河把手放在阮湘元手上,三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他喃喃的开口,从儿时的玩闹,到出事的无奈,到阮家的幸运,到昏迷的担忧,到清醒的绝望,到成亲的喜悦,无一不表露着他的悲伤,阮湘元默默陪着他,在心里说了不少。 两人不吃不喝的在账里待了很久,期间高连吸着鼻子进去送了点吃的,却见他们一动不动,只好放下东西,小声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到了傍晚,聂修派人过来说地方找到了,让两人过去看看,楚渊河擦干眼泪,又变成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阮湘元也不再哭泣,跟着他们一起去看。 他们不懂风水,却也觉得地方不错,依山傍水,安静风雅,若是楚氏还活着,想必也是会喜欢的。 大致选好位置,楚渊河把外衣脱掉,撸起袖子,他要亲自动手,为母亲挖掘墓地,高连呆愣了一会,也加入挖掘的行动中去,楚渊河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聂修把衣服往地上一摔,接过手下的工具,不等楚渊河拒绝,他就瞪他一眼喊道:“你是老子兄弟,老子给咱娘动手,有什么不对?” 楚渊河张了张口,也不能拒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谢谢,旁边的士兵不约而同的没有动手,都在默默看着。 阮湘元得到他的示意,带着人回去,把楚氏的尸体抬出来,身边还跟着黑烟阁的姑娘,被她救下来照顾楚氏的那一个哭的一塌糊涂,被姐妹扶着往前走。 看着黄土一把一把洒落,把楚氏的身体慢慢掩埋,墓地一片寂静,阮湘元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也在慢慢往西边移动,很快就要被山峰遮住。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 日落,生命的结束。 眼泪无声的滴落,楚氏到最后还想着觉得对不起她,可是,她心里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委屈,甚至还充满了感激,是她努力在坚持,即使已经奄奄一息,也要让她和楚渊河完成了大婚。 按照习俗,在家里高堂去世以后,三年之内不能有喜事,若是楚氏没有硬撑,她和楚渊河就要再等三年,期间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最后一抷黄土落下,太阳也完全没有了踪影,楚渊河站在墓前,久久不语,阮湘元站在旁边,跟众人道谢。 “弟妹,都是一家人,你两都好好的,想喝酒就来找我。”聂修先走的,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们需要安静。 阮湘元点头答应了,接下来是高连,“人死不能复生,早点回去,别着凉了。”明明他也是忍着不哭的,还是去劝了一句。 最后是黑烟阁的姑娘,他们也是让两人别待太久,累了就休息,他们身后还有人可以依靠。 等人都走了以后,阮湘元过去和他牵手,十指相扣,她的手被捏的很疼,但没说什么,楚渊河现在的心情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渊河一声不吭的带着阮湘元离开,回到他们的帐中,他才把阮湘元抱紧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阮湘元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我父亲已经带人潜入城中了,只要皇帝一来,就直接动手。”明明只差一点,父亲母亲就能相见了。 阮湘元惊讶,但也选择支持。 第二百六十六章 痛恨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起来了。 虽然楚氏在遗书中说她不需要别人给她守孝,但是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一致觉得还是应该给楚氏守孝。 阮湘元和楚渊河两人都明白楚氏的良苦用心,她不让这两人作丧服办葬礼。 但是两人还是着了丧服。 “湘元。”楚渊河看着穿丧服的阮湘元叫了一声,阮湘元看着楚渊河她知道他想说什么,阮湘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这个。 其实楚渊河是想问问阮湘元穿丧服到底有没有事,虽然这是他两昨晚上商量后的结果。 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阮湘元,毕竟阮湘元才嫁过来,如若第二天就穿上了丧服,那外面的人还会怎么说阮湘元呢? 毕竟人言可畏啊! 其实阮湘元真的不在意这些,她觉得母亲离去,作为子女连丧礼都办不了,就只能够穿穿丧服了,并且她作为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更加不在意这些。 况且,她还很感谢楚氏让楚渊河娶了自己,要不是因为楚氏病逝,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婆婆,很想好好孝敬她。 “委屈你了,我们去吃饭吧。”楚渊河拉了拉阮湘元的手,并顺势将阮湘元抱住。 阮湘元在楚渊河怀里面摇了摇头,道:“不委屈啊,母亲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今日的楚渊河悲伤情绪已经少了一些的,但是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他与平日里的大不一样。这只得让他自己好好好恢复,毕竟时间是治疗一切的良药。 两人情绪都很低沉,就这样过了七天,两个人一直都持续着低沉的状态,整个军营里面的弟兄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们不知道来怎么安慰阮湘元和楚渊河。 毕竟楚氏的好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也很舍不得楚氏。 直到这日,聂修来到了楚渊河他们这里。 看着这两人不似之前那般活跃,有灵气了,聂修叹了一口气。 “你们还是快些振作起来,楚夫人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聂修劝道,楚渊河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聂修很是无奈,也只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事情他们能不能振作起来。 “皇帝快到大城了。皇上即将入城了!”聂修说道,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的眼睛里面才有了点神色。 楚渊河望了阮湘元一眼,对着聂修问道:“消息可靠吗?” 聂修点了点头,看着楚渊河好像恢复了一些,他也为此高兴。 阮湘元听到这话有些若有所思,他们不是不知道皇上来的目的。不过,这一次因为情况有严重的改变,所以他们所以布置好。 “皇上可能下午就能进城,我要去迎接皇上。你们去吗?”聂修问道,阮湘元点了点头,她当然要去了,她想去看看那个九五之尊,也是同自己一路穿越过来的人。 这边聂修发觉两人的神色都恢复了不少,眼底里面也渐渐有了之前的感觉。 聂修想着两人应该还有其他话要说,便道:“那你们快些准备准备吧,等会儿去的时候不要讨论这些。” 楚渊河点了点头。 其实聂修说的没错,人啊,总是要向前看的。 等聂修走后,阮湘元和楚渊河互相望了一眼,没想到这个皇帝来的这么快,就快要到大城了,他们可不能再这么意志消沉下去了,否则最后吃亏的是在自己。 “没想到这个皇帝来的这么快。”楚渊河说完,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阮湘元同时点了点头,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楚渊河摇了摇头,因为这两天他一直沉浸在楚氏去世的悲伤情绪中,并没有怎么想过皇上突然来到大城这边的事情。 不过,他觉得自家父亲应该会将这一切都布置的很好。 “那梁王那边有什么打算吗?”阮湘元顿了顿,又继续问道。 皇上来的目的他们很是清楚,况且梁王那边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了。 “我也不太清楚,父亲那边很是保密,可能是怕走了风声。”楚渊河说道,阮湘元认为也是,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走漏了风声就别后悔啊。 “你说的也是,这种事情应该管控严格些。”两人说完这话,都有些沉默,直到聂修那边派人来通知他们要准备去城外那边迎接皇上了。 楚渊河和阮湘元还穿着孝服,他们可不能这样就去见皇帝。 他们快速的去换了衣服,才跟随着聂修来到了大城这边。 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一路上都在想着皇上这边的事情,之前阮湘元还是很期待皇上的到来的,毕竟他很有可能是与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不过现在她并没有那么的期待了。 可能也是其他原因,自己去想通了到底要干什么。 不然,也不会现在这么平平淡淡了。阮湘元也觉得自己真的是成长了。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大城城外准备迎接皇上,这个时候周围围了不少的百姓,他们也想一睹皇上的圣颜,阮湘元观察着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个时候,城里面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在陆陆续续的来到城外,脸上都挂着些激动之色。 来的人很多,但是阮湘元还是很认真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及来到的大大小小官员的样子以及他们随从的样子。她不好多问,不过这一次她有了新的发现。 她发现了之前绑架少女的那两个人,不过看起来他们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阮湘元想着他们一定是受了很多罪,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开心。 她很是痛恨这些人贩子…… 楚渊河那边脸色依旧是很严重,毕竟马上都要进城了,可不能出了意外的啊。 楚渊河脸上很是沉重,他不断的眺望,直到看见前方一人骑着马来到了这些官员面前。 “我是皇上身边的侍卫,皇上,皇上遇刺了!”那人也一边说,一边拿出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大官们听到这话,都纷纷有些着急了。 楚渊河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惨状 阮湘元和楚渊河都以为是梁王动手了,二人都松了口气,只是动手的时间没有通知他们,就让他们有些被动了,不过只要事情成功了,就不用在意太多。 大官们个个吓了一跳,有的脸都白了,皇上遇刺那可是大事,要是人没事还好,但凡受了一点伤,要是怪罪下来,他们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还没有确定那边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两人心里也拿不准,只能跟着众人一起去看。 一路上,平日里路都不想走的大官纷纷跑的飞快,就是为了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表明自己的衷心,哪怕皇上看不到,他身边的人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出事的地方是在森林的官道,相比那些人迹罕至的路边,森林确实是一个很适合埋伏的地方,茂密的事业就是对刺客最好的掩护,阳光照耀下斑驳的参差可以更好的利于行动。 “皇上可不能有事啊。”一个看起来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臣,却跑的飞快,直接是在众人的最前面。 “大哥,你怎么看?”楚渊河试探着聂修的想法,就怕到时候被他看出什么。 聂修一脸凝重,“既然搞出这么大的阵战,说不定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人,不过皇上出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是一国之君,没点自我防护怎么行。” 阮湘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总感觉这个皇上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楚渊河也沉着脸,他不确定这次是不是梁王动的手,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到了那边要做出什么反应也只能随机应变。 “不用担心,就算皇上出事了,你们面圣的机会是不变的,最多就是时间推迟了。”聂修以为他在担心这个,拍拍肩膀安慰。 “嗯,我明白。”楚渊河点点头,不好说自己心里想的,只能随着他的话答应。 到了地方,场面简直不忍直视,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 在远处就已经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这些每天养尊处优的大官马上就受不了了,脸色变得苍白,有的受不住直接到一边干呕。 “哼。”聂修冷笑一声,一群弱鸡,连味道都闻不了,前面的人放慢了脚步,应该是不太敢往前了。 聂修扒开人群,自己走到前面去,他是一个武将,这种小场面并不能影响他。楚渊河和阮湘元跟在他身后,打量着周围。 地上倒着不少尸体,看起来是一击毙命的,伤口只在脖子或是心口,血液直接喷洒出来,染红了路面,或许有的人想逃跑,但是被一刀钉在了树上,给大树增加了养料。 最令人头大的还是在正中间的金銮驾,外面用来遮阳的帆布被撕裂开来,还留在上面的布条也被血液染上了刺眼的红色。 銮座之上,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看不起容貌,歪着头躺在血泊之中,没有人敢上前去确认他的身份。 但是阮湘元没有发现任何刺客的痕迹,无论是服装还是武器,都不像是刺杀。 她一把抓上楚渊河的手,装作害怕的样子靠过去,用眼神询问,楚渊河配合的拍拍他的手,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意思就是他也不能确认。 所以现在的说法就是,在遇到刺客之后,有人率先跑去寻找救援,那些刺客终究不敌,但也不愿被俘虏,选择了自尽。 “老臣救驾来迟啊!”先前跑在最前面的老臣扑通跪在地上,朝着金銮架哭喊起来,“皇上,老臣对不起你啊。” 这反应倒是有些夸张了,阮湘元眼角抽了抽,就算要表忠心也不至于这么浮夸吧,更何况 ,还没有确认倒在那里的就是你们的皇上呢。 “你们还好意思在这哭,早干什么去了?”一个穿着大红色太监服装的中年微胖人士,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来到众人面前,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是太监总管,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聂修低声给两人解释,要说这在朝廷之上,第一个不能惹的是皇上,那第二个就是这太监总管了,他吹的耳边风可比后宫的娘娘要管用多了。 两人了然的点点头,这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一看平时小日子就过的很不错,现在他用着独特的尖细的嗓音,教训这在场的每一个。 “皇上南巡是何等大事,安全自然是要作为第一保障的,这是谁管辖的地方,居然会出现刺客,做事一点都不严谨,是不想在朝廷上混了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宫里看马的弟子做的都比你们好,现在在这哭有什么用,哭了皇上就能安然无恙了吗,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呢。” 那老臣跪在地上,起来也不是,也不能继续哭,还有在场的大官们,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南巡一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这官道的安全他们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顾及的,这就要靠皇上身边的人了,这太监总管倒好,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在他们身上,这种世界是他们能预料到的吗。 “看你们一个个那样子,皇上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一天天的,什么事都做不了,还尽给皇上添堵,现在还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做的哪里不够好赶紧改正,要是实在不行,奴家直接找人换了你,说不一定换个人就做的比你还好,各位大人都有点危机感吧,要是皇上真的出事了,有你们好受的。” 太监总管应该是说累了,扶着弟子的手歇了,大官们都咬着牙忍耐,就算他说出的话再难听,他们也不敢回嘴,不敢惹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 从他的最后一句话,阮湘元听出了端倪,楚渊河也注意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心都沉了下去。 不知道这次出手是不是梁王,如果是,就意味着他们的行动失败了,那他们之后的行动,又该怎么办呢。 太监总管说完以后,众人都来不及去细想,就看到一个戴着头盔穿着侍卫服装的人走向他们,在众人面前摘下头盔之后,有些见过皇上的人纷纷惊呼,然后下跪拜见。 第二百六十八章 计谋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真正的皇上出现在他们面前,众大官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否则他们真的就像那太监总管说的那样难辞其咎了。 阮湘元和楚渊河也跟着蹲下去,装作跪拜的样子,他们属于梁王阵营,皇上就是他们的敌人,这样是不可能真的跪他的,更何况阮湘元是一个很不屑于这些封建礼节的人,用裙摆挡住自己的动作。 大家都在庆幸皇上没事,也不会有人去注意他们俩。 “众爱卿免礼,都快起来吧。”皇上把头盔递给身边的人,恢复帝王的威仪。 “谢皇上。”大官们起身,随着这个动作一个一个的往前挤,就是为了在皇上眼前再刷一波存在感,聂修被挤的后退,叹了口气回到两人身边。 “皇上这个行为,未免有些草菅人命了。”聂修感慨,正是因为见过太多生死,才觉得人活着是多么的珍贵,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果真如此。 楚渊河低头附和,“是啊。”看皇上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自以为是天下之君,就可以肆意玩弄他人的性命,这无非就是一个别样的暴君。 “公公,你刚刚说的话太过了。” 让大臣们起身以后,皇上把目光移到太监总管身上,面色严肃的开始谴责,“南巡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事,在路上遇到危险也是正常的,谁能保证我身边是绝对安全的,爱卿们每天为了国家大事也是尽心尽力了,你这样说只会伤了他们的心,他们也是我精心挑选的,你这是在怀疑朕的眼光。” “皇上饶命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太监总管身体抖了抖,推开弟子的手就跪下了,“老奴只是见到这种场面难免联想到,万一这种事真的发生在皇上身上,那老奴以后可怎么办啊,是老奴心急了,这就给各位大人道歉。” 说着就对着大官们的方向磕了个头,尤其是先前那个老臣,他更是爬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哭诉,“吴大人,刚刚是老奴言语激烈了些,我只是太关心皇上了,还请吴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吴大人眼眶浑浊,也拉住他的手,两个人就赛着跪,“公公说笑了,我们对皇上的感情日月可鉴,都是太着急了,老臣情绪失控出丑了,还是公公拉回的。” 都是人精,阮湘元冷冷的看着,心里只觉得不屑,不管是谁的错,都是皇上的意思。 他先是让太监总管出来说一些难听的话,把大臣们的怒气都集赞到一个点,随后他在出来斥责太监总管,安抚这些臣子,此时的大臣只需要听一句就觉得自己刚刚所受的委屈都不是事。 这可谓是一个很高明的笼络人心的手段,反正太监总管也是贴身跟随他的人,他的训斥对他来说也什么都不是。 “行了,吴卿快快请起,不要跪着了,担心身体,公公也起来吧,罚你一年了俸禄,南巡结束之后去国寺反省一个月。” 这种惩罚对于太监总管来说不痛不痒,就算没有了俸禄,他还要弟子会给他孝顺,至于去国寺,南巡时候还有几个人会记得呢。 吴大人和太监总管又行了个礼才起来,大官们对于太监总管的惩罚并不重要,他们都知道,这些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皇上,这些刺客?”有胆大的大臣,直接上前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上露出沉重的表情,看向金銮架上的尸体,“是他自愿的。” 众人跟着沉默,皇上又道,“其实朕早就猜得到这一路上不会太平,便让人先到前面探查,果然,他们发现了树林里有不对的地方,这里太安静了,即使是在官道旁边也不应该这么安静,而且树上还有匕首留下的痕迹。” “察觉到有人在此蹲守,有人提议先出手把人抓住,可那些人警觉的很,朕不出现是不会出来的,而且若是他们趁朕身边没人,来一个突袭,那我们岂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于是朕决定冒险出发,但有人出了一个注意,去最近的官府找一个与朕身形相仿的死囚,由他扮成朕的样子,坐在金銮架上,朕换上侍卫的衣服混在其中。” “果然,那些人一出来目标就是金銮架上的人,朕带的人不多,只能与他们拼杀,但还是没有救下他。那些刺客似乎有所察觉,在援兵到来之时就集体自尽了,公公,查清楚他们的身体,让朕看看,到底是谁,敢如此不把天子的权威放在眼里,那些受伤和出了意外的士兵,也要安排好,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 “老奴遵命。”太监总管眯着眼睛,目光里闪过锐利。 大臣们议论纷纷,说那死囚在生命结束之前还能为皇上做事也是一种荣幸,还赢得了荣誉,比在牢里等死好多了。 “朕向县官问了他家里的情况,会优待他的家人,他的子女也可入仕为官,也算是不负他对朕的衷心。”皇上说完默默的看向远方,又吩咐太监总管,“把他的尸体好生收敛,找个地方厚葬。” “皇上真是深明大义。”吴大人颤颤巍巍的行礼,开始称赞他的行为,“国家由此明君,是天下之幸。” 一听这话,有人立即出来附和,“吴大人说得对,一个死囚,能为皇上办事,也算死得其所了。” 皇上很满意众人的赞美,看着满地的尸体却觉得嫌弃,要不是为了自己明君的形象,他那里会去管这些人的死活。 “虚伪。”聂修小小的说了一句,不就是找了一个替死鬼吗,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一群人还跟什么都不懂一样他说什么都跟着夸赞。 “大哥慎言。”楚渊河脸色也不好看,这一切都是皇上布的局,他说的话可信度到底有多少都不好猜测,至于这个死囚,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得而知。 阮湘元皱眉,这种手段她见的太多了,总觉得和前世某些人的手法如出一辙。 第二百六十九章 醉翁之意 阮湘元想到那些手段就觉得反胃,即使在那个公民的生命得到保证的时代,依然会有人不去在意法律。 看到阮湘元脸色不好,楚渊河压低声音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血腥味一直没有散去,加上视觉冲击,其实有一些人已经忍不下去了,但是又碍着皇上还在,只能忍着。 “没事。”阮湘元摇摇头,“只是不喜欢这种玩弄性命的事。” 身为一个帝王,应当为了黎民百姓着想,而不是害了这么多人的姓名还在接受拥戴,或许在他看来,这些人保护自己是理所应该的,久居高位让他有了优越感,以至于随意抹杀一个生命也觉得是小事,很多事他们都心知肚明,在周围都是森林的官道,哪里去找一个死囚。 楚渊河了然,他也不赞同,但他现在没有办法改变。 “梁王准备的怎么样了,兵马够吗?”阮湘元开始思索,这个皇上给她的感觉很不好,若是他也是穿越过来的,那他的手段就要更高一层,他们要是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说不定会被反打一波。 楚渊河隐晦的摇摇头,这里人多眼杂,不好明说,皇上已经没事了,一些人的注意力就没有那么集中,万一被听了过去,那他们就功亏一篑。 他一直带着楚氏自己走,并没有主动联系梁王的手段,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进行到哪一步了。 梁王说这也是保护他的一种手段,现任皇上并不知道楚渊河的身份,所以即使梁王失败了,只要楚渊河没事,他们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现在楚渊河担心,梁王会不会自己动手,不通知他,其实他们是没有时间再来一次的,从出事到现在一直在养精蓄锐,也是在规避风险,若是这次行动把他排除在外,按照他的势力,想再一次动手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一国之君。 阮湘元揉了揉额角,她心里的预感实在是太强烈了,那张皇榜不断在提示她,这个人并不是普通的皇上那么简单,他很有可能是现代的某个首脑,要统治一个文明不发达的国家简直轻而易举。 就像这一场刺杀,他早就能预想得到,并且快速的找到一个替死鬼,而且还能在事成之后处理的大快人心,只怕他早已预想到了某些东西。 还有一个问题,他有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就是自己呢,光看外表,她对这个人是没有印象的,她保护的人不少,每一个身份都不简单,形式作风如此的也不止一个,这让她一时半会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楚渊河把她的脸色都看在眼里,见她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察觉到好像还有一些是自己没有考虑到的,但又想不到还有什么,想到阮湘元的身份那么神秘,难不成和那些有关? “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一个两个的。”聂修不想去听那个人的恭维,打算转头找兄弟说说话,一回头就看见两个人一样的严肃,搞的他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楚渊河深深的吸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心里有些紧张。” “啧。”聂修并没有怀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就相信自己的才华就是了。”他就是一个粗人,遇到那么多学子,没有一个比得上楚渊河的,他对自己的兄弟充满了信心。 阮湘元把头低下去整理了一下表情,刚刚他们的情绪外露,面色就不像是见到皇上平安无事该有的表情,做为臣子,那种担忧出现的时间不对,还好回头的是聂修,要是被有心人看到,铁定就拿出来做文章。 皇上听着大臣们的话,面上乐呵呵的,一副明君的样子,可心里却不屑,这不过是一个小计谋,就把他们糊弄了,果然还是要尽快找到那个人,这样,他的生活才不会那么无聊。 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第一圈阮湘元低头了,皇上没有注意到她,继续跟大臣们说话,第二圈的时候,阮湘元收拾好心情抬头了,没有看皇上,但皇上看到她了。 皇上心里一喜,钦天监说的果然没错,在南巡的路上就能遇到,果然是她,容貌有了些改变,但那气质,一直是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的,他一直忘不了。 看到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亲密,这就让他很不舒服,她的身边,应该只有自己。 楚渊河感觉到带有敌意的目光,他眼皮抬了抬,发现是皇上,原来是注意到阮湘元了,她可不是能随意肖想的。 楚渊河动了动脚步,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把阮湘元挡住,再装着不知情的样子四处张望。 皇上在衣袖的掩盖下握紧了拳头,他很想把下令把那个男子抓走,但又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是一和明君,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坏了形象,而且他和阮湘元关系不一般,要是自己做了什么冲动的是惹阮湘元不高兴了,就不好了。 见皇上一直往楚渊河那边看,先前遇到楚渊河的大官笑了,走上前去贴心的为皇上解答,“皇上,这些都是臣在书院遇到的弟子,文采斐然,实力不凡。” 原来是个书院弟子,皇上轻笑,往前走了两步,指着楚渊河问,“这是哪家书院的,朕看着很合眼缘。” 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傲气,想给这个男人一个下马威。 见到皇上首先看向的是楚渊河,其他同行的弟子都眼红了,果然还是长了一张好脸,不然皇上怎么能一眼就看中他了呢? 虽然他们文采比不上,但也是佼佼者,一些心里不平衡的已经在猜测,难道就是因为楚渊河是个小白脸才容易出众吗? 楚渊河挑眉,正打算拱手回答,皇上却摆手,不然他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等着大官回答,楚渊河了然,这是在看不起人吗? 不是说皇帝重文轻武,欣赏书生吗,这么到了他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呢? 第二百七十章 静观其变 大官赶紧向皇帝介绍了楚渊河,皇帝仍然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满不在乎的暼了楚渊河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 阮湘元见状,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楚渊河,皇帝这有点太看不起人了,哪有这样的。 不过,楚渊河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太放在心上,依然不卑不亢的平视着前方。 似乎是感受到了阮湘元的眼神,楚渊河特地扭头看了阮湘元一眼,对着她轻轻一笑,表达自己并没有很在意。 阮湘元接收到了楚渊河的信息,这才放心的低下了头,她就害怕楚渊河看到皇帝冲动,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 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这样想着,阮湘元就淡然了,任凭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也再也没有抬过头。 “拜见皇上。”等到大官把他们都介绍完了之后,楚渊河这才走上前去,对着皇帝行了个礼。 阮湘元也反应极快的走上前,跟楚渊河并肩而站,对着皇帝行了个礼,“民妇楚阮氏拜见皇上。” 楚阮氏?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头,这女子已经有了夫家? 皇帝抬头看了看一派淡然的阮湘元,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这张脸他却总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前见过一样,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的脑海中却并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平身。”皇帝敛了敛眸子,伸手示意着楚渊河和阮湘元起身,眸子在阮湘元身上打量了一番,又移到了楚渊河的身上,这才轻声的开口道,“确实挺不错的,来人。” “陛下。”皇帝身旁的小太监闻言赶紧走到皇帝身旁,弯下了身子听着皇帝的话。 “把我最近刚得的珍宝赏赐给他,再给他一些银子。”皇帝随手一摆,看似十分大方的说道。 只是那姿态,仍然是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 而小太监闻言也赶紧点了点头,立刻往回走去,给楚渊河拿那些赏赐。 阮湘元闻言却悄然撇了撇嘴,按理说这般的举动,皇帝就算不赏赐个官职,也应该多加赞扬,或者给楚渊河点将来仕途便利。 毕竟现在在场的这么多大官呢。 但是现在却只给了些东西,就这样打发了,不仅不落别人的口实,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下尚贤礼士的名声,真是好计谋啊,直接一箭双雕了。 虽然他们对仕途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皇帝这样的举止还是让她内心深感不爽。 “没别的事草民们就先退下了。”楚渊河伸手接过小太监拿过来的珍宝,往后递给了阮湘元,向皇帝礼貌的说了一句告退,就跟阮湘元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离开了。 皇帝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阮湘元离开的背影,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浅笑,“过来,给我跟着他们,顺便找人查一下那个女人。” “是。” “那个皇帝还真是......” “嘘——”阮湘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楚渊河给制止住了,给阮湘元使了个眼色。 阮湘元立刻明白了楚渊河的意思,皱了皱眉,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果然身后传来了几道轻微的脚步声。 轻笑了一声,阮湘元跟楚渊河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同步的加快了步子,借着他们对街道的熟悉程度,带着身后的那些人开始了绕弯子。 没过一会,感觉不到身后有脚步声了,阮湘元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跟楚渊河对视了一眼。 楚渊河挑了挑眉,“我们先回去吧。” “好。” 楚渊河听到阮湘元答话,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那个皇帝肯定会派人来查的,既然他要查,那一定要让他查到点什么,要不然还会怀疑他们。 不过,楚渊河微微眯了眯眼睛,查可以,他得先去把一些东西给抹掉。 楚渊河扭头看了看身旁的阮湘元,刚才皇帝的眼神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那一抹探究的神色还是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回到府邸,阮湘元顾不上休息,就直接把楚渊河拉到了屋子里,“跟你商量一件事。” “梁王?”楚渊河挑了挑眉,歪了歪头看向眼前皱着眉头的阮湘元。 阮湘元听着楚渊河那陈述的语气,就知道他一定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索性也不犹豫,直接开口问道:“你觉得这次会是梁王做的吗?” “不会,父亲还没有行动。”楚渊河肯定得点了点头,他跟梁王串通过消息,绝对不是现在行动。 “那......”阮湘元抿了抿唇,抬头看着楚渊河,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楚渊河只一眼就知道了阮湘元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摸了摸阮湘元的头顶,“我父亲那边也没有动手呢。”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阮湘元闻言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面前的楚渊河,“只可能是那狗皇帝自导自演的了。” “我也觉得。”楚渊河眸子暗了暗,附和着说道。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就是皇帝自己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想要诬陷梁王。 否则,也没有别的可以解释了。 “还挺阴险的。”阮湘元皱了皱眉头,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涌上来阮湘元的心头。 太像了,这种阴险的招数。 “你怎么了?”楚渊河一低头,就看到阮湘元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一样,连忙低声开口道,还伸手抚了抚阮湘元的眉头。 “啊,我没事,那现在怎么办啊?”阮湘元被楚渊河的话给唤回了神,连忙抬头看向楚渊河。 楚渊河闻言,看着阮湘元清明的眸子,倒是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现在就只能先让梁王静观其变了。” “也对,躲在暗处,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出手,给敌人致命一击。”阮湘元点了点头,抬头对着楚渊河轻轻笑了笑。 商量好之后,两个人就快速的拟定了个对策,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猜测了出来,然后全部给梁王传了过去。 暂时先让梁王停止行动,静观其变。 第二百七十一章 微服私访 而自那日一别,阮湘元就被皇帝给惦记上了,念念不忘。 “陛下既然想见,不如微服私访前去。”底下服侍的太监,个个都是人精,跟在皇帝身边久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能从中揣摩出意味来。 这句话,可是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面了,龙颜大悦,“好,去准备吧。”一声令下,底下的太监就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准备了。 皇帝换上了一身常服,如同寻常的商贾一般,身边也只跟了两个随从,这只是表面上的功夫,暗地里面,已经有数不胜数的暗卫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皇帝来的很巧,今天有好几位不速之客呢,那大官的女儿, 也罕见的来拜访了楚渊河。 “陛下?!”刚才还对楚渊河笑的花枝招展,现在则完完全全换了一副面孔,瞳孔中浮现出几分畏惧来。 皇帝怎么会来这里?他是来找谁的,所谓何事?一时间种种疑问浮上心头,可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质问陛下。 明明皇帝一言不发,只是抬眼看了看她,那大官女儿就已经忍不住开始腿抖了,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朝着自己袭来。 “参见陛下。”对于她而言,皇帝来打破了自己和楚渊河亲近的计划,但对于楚渊河而言,对方的出现,可以说是解救于他水火之中呢。 大官女儿想要于楚渊河亲近,一直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不耐烦已经刻在了眉宇之间,只不过是因为给她父亲面子,不要开口驱赶对方罢了。 “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小生一点准备都没有,怕是苛待了陛下。”楚渊河规规矩矩的招待,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四人之间的气氛诡异,阮湘元静默不语,默默观察着,皇帝的心思如同大海捞针,总是这么难以猜测。 “阮姑娘,上次一别,朕不知为何,总是觉得你眼熟,似是故人。”含糊不清的一番话,让人揣摩不透其中的深意,到底真的是和故人相似,还是皇帝随意找的一个理由,已经不重要了。 在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也没有遮掩自己来的目的,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阮湘元身上,她感受到令人焦灼的视线,看上去也无动于衷。 “陛下说笑了,民妇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和皇上您的旧识相似呢?”默默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身份,在场之人听见阮湘元这句话神色各异。 那大官女儿闻言就露出了几分嫉妒啦,只不过被她很好的隐藏在了眼底,一闪而过,仿佛只是众人的错觉。 意识到皇帝的目的是阮湘元之后,大官女儿的脑海里面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皇帝能把她带走就好了,没有了阮湘元的存在,自己和楚渊河相处起来一定会更好的,而不是现在,连表面上的礼貌都是艰难维持下来的,如履薄冰。 “陛下,这可能就是缘分使然吧!”她迫不及待的开口,可话音刚落,就发现了气氛的冷然。 大官女儿不知所措,脸上写着尴尬,皇帝也只是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也不开口替他解围,更没有指责对方,令人摸不透其中深意。 此次皇帝的突然来访,楚渊河和阮湘元都在内心提高着警惕,生怕不小心就步入陷阱之中。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尽在不语之间。 “不必如此生分,今日微服出巡,也只是我突发奇想,想来你们府邸看看,顺便了解一下民生民情。”浮于表面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不过众人都是满口附和,阮湘元更是寥寥几句之后就不再开口,拼命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她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看得出来,皇帝对自己的特殊,可惜,别人求之不得的恩惠,对于阮湘元而言,如同豺狼虎豹,她一点都不想要。 在场的几人心思各异,可是面子上却做出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乍一看和谐却又突兀。 皇帝不再抓着阮湘元不放,和楚渊河随意的聊起了民生,话不多,他时不时询问大官女儿一番,仿佛这一次微服私访,真的只是来关心百姓,问的问题也是杂七杂八,一会是对于朝廷里面官员的看法,一会儿又是楚渊河自己的见解。 “你对刘关张的印象如何?”兜兜转转,绕来绕去,最终绕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大官女儿是越来越看不懂这情况的发生了,眼前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一样。 刘关张?大官女儿抿抿唇,如果说之前的问题他还略有耳闻,对于这个人只能用陌生二字来形容了。 她不知该从何开口,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阮湘元,据她所知,对方应该比自己了解这个人,为什么不出头呢?这一次回答的好,说不定能在皇帝面前大出风头呢。 她心里面酸酸的,才不想要阮湘元抢了自己的风头,可是,她一点把握都没有,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阮湘元感受到了对方投过来有些嫉妒的目光,心里面感觉有些无奈,莫不是以为自己想借着这个机会大出风头吧?那她只能告诉大官女儿,她真是想的太多了。 她心思颇多,明面上一点也不显,只是对着他们微微笑了笑,然后继续淡定的喝茶,“这茶不错,大家要不要来一杯?” 她仿佛对众人谈论的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一副高高在上,与我无关的模样,大官女儿无声嘟囔,装什么装!十分唾弃阮湘元,却又不敢真的开口说出声来。 场上的局面如同一滩浑水,谁也摸不透谁的心思,大官女儿感觉继续待在这里肯定要出事,这是女人的直觉。 她压根儿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硬着头皮在回答,而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是暗流涌动。 “陛下,臣女出门还未与家父禀报,怕家父待家里,盼臣女不归,时间也不早了,能否让臣女先行告退?”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皇帝自然不会做那个恶人,大手一挥,直接准了,她倾吐出一口浊气来,离开了那个地方,俨然一阵轻松。 第二百七十二章 嫉妒滋长 她一刻也不敢在外头多做停歇,想着赶紧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父亲,让父亲为自己答疑解惑。 “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那大关键女儿早归还,差移了一番,随后就听见自家女儿叙述。 “……我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突然来访,而且看那架势,仿佛很在意阮湘元一样。” 这也是自己的猜测,在事情没有彻底定下之前,她也不敢妄言。 “爹,你觉得陛下是什么意思?”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大官,对方皱起眉头,不断的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一副深思的模样,她也不敢轻易打扰。 “这件事情你无需再提,也无需再管,近日,还是多加练习曲目,我在宴席上安排了你的表演,万万不能在圣上面前出丑。” 尽管内心有着诸多疑惑,她还是把这些疑问都压在了心里面,乖乖道好。 大局为重,爹爹不止一次跟自己提过这个词,虽然她的确对楚渊河有几分情意,可男女之间的情爱远远比不上自己的飞黄腾达,若是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好,得到了嘉奖,自己的位置也是水涨船高。 她幻想了那幅画面,嘴角的笑都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是专门为陛下准备的宴会,自然是热闹非凡,大官女儿苦练了好几天的歌舞,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可是在宴会的前夕,她却目睹了令自己难过的一幕,让原本就不平稳的心态,分崩离析。 “你尝尝这个,挺甜的。”一边说一边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喂给了楚渊河一枚点心。 楚渊河无声勾起嘴角,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平常只会让人觉得冷漠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暖意。 自然,这股冷漠只是对着大官女儿而已。 “味道的确不错。”修长的手指摸过阮湘元的嘴角,那温度令人脸红,抹去了点心的残屑 “小姐,我们得赶快做准备了,马上就要上台了。”绣帕捏在掌心里面已经变得皱褶,她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尖锐的指甲仿佛要把掌心扎出血来,可这位小姐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小姐?”丫鬟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并不明白那股怒气从何而来。 “我没事,别瞎叫!”她白了丫鬟一眼,分明是心中的怒气无处可泄,丫鬟受了无妄之灾,也不敢多说什么。 大官已经在为女儿造势了,“小女不才,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只能为大家献歌舞一曲,还望大家不要嫌弃小女才艺不精。” “见笑见笑。” “大人哪里的话?谁不知您家小姐才貌双全。” “是啊是啊,还是我们有幸,能看到你家小姐的歌舞。” 官场之间互相吹捧一番,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圣上也随大流夸赞了几句,至于真心与否,那有有什么重要的呢? 大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根本不在接下去的表演上面,已经被楚渊河和阮湘元勾去了魂儿。 她上台了,迎着众人的目光,本应该是极度紧张的一幕,可眼里面只有那二人甜蜜的举动。 “小姐,专心!” 连给他伴舞的舞女都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得提醒了一句,也没有挽回她的分心。 “别管她,跳梁小丑罢了。”直勾勾的视线,让楚渊河心中不喜,略微抬眼,宽慰了阮湘元一声。 二人根本没有在意她,自顾自的说着话。 这一幕,落入的小姐的眼中更是刺眼。 她原本精心准备发歌舞,跳的不伦不类,好几处都慢了一拍子,或是忘了动作,大官的脸色有些难看,只因众人都在,不便说些什么。 “那日陛下的问题,提到的那个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阮湘元垂下眼眸,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现在这些事情还不能告诉楚渊河,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胡乱的说了几句,顾左右而言他,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我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个人,可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又怎会认识那样的人物呢?” 阮湘元有意隐瞒,楚渊河并非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晓了,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一时情急。”虽然不知道阮湘元到底隐瞒了什么,但是既然她不愿意开口,楚渊河哪怕一无所知,也会毅然决然的替阮湘元隐瞒这个秘密。 “啪啪……好!舞姿优美!” “大人,您之前果真是谦虚了,什么学艺不精啊!” 一曲结束,这一曲歌舞,旁人看不出来,那大官可看得出来,自己女儿跳的是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发挥原来的水平。 “谬赞谬赞。”这一次,可真的不是他谦虚了,而是不好意思顶下这些称赞。 楚渊河和阮湘元早就转移开的话题,不再讨论那人的事情,毕竟这里人多眼杂,有许多话不能在这里开口。 直到这一局取舞弊,小姐该下台的时候,她才把目光从楚渊河和阮湘元身上转移开了。 眼底还残留着愤恨之色,姣好的五官也因为流露出来的情绪破坏了那一分美感,衬得人庸俗。 “小姐,我们该下台了!”身边的舞女着急了,一曲已经结束,可是站在首位的小姐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呆住了? 她这一次不是普普通通的发呆,而是看着两个人的口型,从二人开始讨论起那个名字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关注了,这才让这场歌舞变得杂乱,心思根本没有放在跳舞上面,又怎么可能跳的好呢? 可她并不觉得吃亏,通过两人的口型,把对话内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觉得,阮湘元一定隐瞒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番,心里面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就感受到了一股颇具微压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与此同时,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她惊醒过来,这坐在高位置上的人可是皇上! 皇上对这刘关张,好像也颇有兴趣,一开始还主动提起,说不定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只是,现在不是很好的时候,她只能乖乖按耐住躁动不安的心。 第二百七十三章 差点了 大官的女儿很快将自己的头又低下了,摆出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面确实不停的在琢磨着自己刚才看到楚渊河和阮湘元所说的话,又想到了刚才坐在高位上的人。心里面一阵大惊。 大官女儿行了一个礼后,就退了出去。她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使眼色,贴身丫鬟连忙跟着大官女儿出来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换衣房这边,贴身丫鬟帮大官的女儿整理着。大官女儿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觉得自己应该将这件事情给处理好。 “你先别忙我弄了。我需要你去帮我办件事情。”大官女儿淡淡的说道。贴身丫鬟赶紧行礼,连声道好。 “小姐有什么吩咐?奴婢自当万死不辞!” “我要你去找一个会点功夫的丫鬟,并且与我们这边不太想熟的人去跟踪楚渊河他们,他们两个一定有鬼!”大官女儿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道,“是,奴婢立马去办!” 丫鬟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大官女儿想着自己刚才看到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亲密的养自己就不太舒服。 你就得意吧,阮湘元。楚渊河,迟早会是我的!大官女儿眼睛里面燃起了斗志。 这边的宴会上,大官女儿退下去后。就上来了一些平常稀松的表演,大家伙只是在一路喝着酒,但是欣赏歌舞的人少了。 楚渊河和阮湘元也在吃着菜,他们两人到没有喝酒。这也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本来有人想敬酒来自,想着全想来与楚渊河来拉拉关系。 毕竟在这宴会之上,会坐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小角色。不过看着楚渊河和阮湘元不停的去吃这菜,倒也没有什么来打扰他们。 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并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那些弯弯绕绕。现在他们两个就想好好的吃完这一顿饭,然后就离去,免得再生什么变故。 阮湘元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这道目光极具有侵略性。这让阮湘元忽视不了,况且这道目光的来源是在上位者哪里。阮湘元知道这是皇帝在盯着自己,自从刚才大官女儿跳舞结束后。 这个皇上就一直将目光若有若无的放在阮湘元身上,这让阮湘元觉得十分的不舒服。现在的阮湘元只想甩锅,不然皇上一直盯着自己。 所以她才没有了什么动作,只是一个劲的吃这菜。不过,皇上的目光到没有因此而离开过。这让阮湘元觉得十分烦躁,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皇上这边看着阮湘元正吃着菜,他知道阮湘元在避着自己。不过尽管他也知道阮湘元是个有夫之妇,他也被阮湘元吸引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总想将其目光放在阮湘元身上,总想看看她到底在干些什么。 并且皇上越看阮湘元也觉得她十分的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不过皇上并没有因此而多想,皇上看着阮湘元的目光越来越热烈,这让阮湘元很不习惯。 阮湘元这边脸色有些不太好,楚渊河意识到了阮湘元的异常。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楚渊河自然对别人的目光十分的敏感。 尽管皇上的目光一直是放在阮湘元身上的,不过楚渊河还是有些感觉的。皇上的眼神太过于热烈,而阮湘元又一脸沉默的样子。这让楚渊河的眼神暗了暗,看这个皇上的样子,是要跟自己抢阮湘元了。 楚渊河吃着菜,但是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皇上一直在注意阮湘元,到没有注意到楚渊河的脸色。阮湘元偷偷捏了捏楚渊河得脸,示意他将情绪收起来。 楚渊河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什么大动作,来破坏自己计划。他向阮湘元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阮湘元也知道楚渊河的实力。 “我们快些吃完就离开吧,这皇上的眼神着实让人不太舒服了。”楚渊河淡淡的开口说道,他开始觉得这皇上还有还有两把刷子,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惦记有夫之妇。 阮湘元点了点头,她也想早些离开。这皇上的目光让阮湘元极度的不喜欢,“这皇上的目光太过于让人烦躁了!” 楚渊河也在安慰着阮湘元,叫她不要太过于在乎别人的目光。这两人都默契十足的继续吃着菜,皇上以为阮湘元会跟自己搭话,没想到并没有。 既然如此,皇上到有些想与阮湘元单独聊聊了。毕竟他觉得阮湘元学识很是渊博,皇上正准备叫着身边的奴才来告诉阮湘元等会儿皇上找她。 楚渊河这边察觉到了皇上的情绪,他想着一定不要将阮湘元送到皇上身边。 “皇上,小人这边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所以还得先离开宴会,还望皇上批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让楚渊河一直没有来见自己。 阮湘元其实是知道楚渊河的原因,不过现在她不好说什么。 皇上听到楚渊河的话,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心里面确实将楚渊河骂了个千万遍,“准了!” 皇上的语气很是轻快,但是阮湘元知道皇上这时候肯定的气急了,不过是为了维护这些面子而已。他很是不满倒也没有当众发怒。 这边宴会结束过后,皇上一脸阴郁的走进房间里面。他将屋子里面的东西砸了个遍,还没有人这么一直拒绝着自己。等慢慢冷静下来过后,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来人!”皇上朝着外面叫着,太监听这皇上的叫喊,赶紧走了进来。“你去派人跟着阮湘元,看看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皇上安排的人很快就到了位,楚渊河和阮湘元一起准备回军营里面。楚渊河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他很快就将这人给解决掉了。 “其实我大概也知道皇上要找我的意图,他一直都在试图用刘关张来找我。”阮湘元说这话时,楚渊河望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我也就知道这些了,具体他想要干什么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这皇上虽然御下有方,但是在面对某些方面的时候是差点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切莫急功近利 “笃笃笃……” 华丽装饰的上乘厢房内,一位衣着光鲜,一看便知身份尊贵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矮桌前,用手中的一串玛瑙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很快,守在外面的男人,准确说是公公的人推开门悄声走了进来。 “皇上,您有何吩咐?”那人一进来,便跪在地上,低着头发问。 坐在他面前的正是当今的皇上,不过此刻皇上的心情却是不怎么爽快。 一夜过去了,可他派出去跟踪阮湘元的探子却一直都没有消息,连人都也没影儿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儿,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此刻的皇帝思绪万千,心中有些不安,看到跪在地上的公公,刚要开口问道:“有何消息……” 话没说完,话音一转,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底下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回禀皇上,现下快到辰时了。” 皇上听罢,烦躁的摆了摆手,意示公公退下。 后者出去后,轻轻掩上门,又静静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那位的动静,生怕哪里做的不如意,惹得皇上生气。 过了许久,里面都没有动静,就在公公以为那位在里面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公公立马屈躬行礼,“皇上…” “出去转转吧,有些闷了。”皇上说罢,便抬步往前堂走去。 公公立马跟了上去,两人刚刚走到大堂,便看到大官带着他女儿一同向这边走来。 “下官参见皇上。” “民女参见皇上。” 两人齐齐行礼,等皇上首肯,才缓缓起身,大官女儿临起身前,还带着缠意绵绵的眼神看着皇上。 皇上与大官寒暄了两句,便听见大官女儿说道:“皇上,民女近日听见了一首曲子,斗胆猜想皇上您应当会喜欢,若皇上不嫌民女多事,民女想为皇上吟唱一番。” 这番话引起了皇上的兴趣,他也不着急出门了,反正也无事可做,正好可以看看这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那你便唱来听听。”皇上说罢,双手一挥,坐在上座,等着大官女儿的表演。 一旁的大官看着自己女儿这幅模样,内心有些焦急,本想着劝阻一二的,可看皇上已经落座,他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立马吩咐了丫鬟上茶,便乖乖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 从昨日的事情来看,大官女儿知晓皇上关心民间热传的李逵等人行侠仗义的故事,便特地学了这首曲子。 上座的皇帝听着大官女儿在下头吟唱着刘关张的故事,内心有些惊讶,面上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底下的大官看着皇上的表情,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一曲听罢,大官女儿行了一礼,还未来得及开口,大官便站起身,一副大罪临头的表情,声音有些颤巍的说道:“小女雕虫小技,污了皇上耳朵,还请皇上赎罪。” 说罢,便跪在地上,还拉着一旁的女儿一同跪下。 一开始,大官女儿献曲的时候,大官便觉得不妥,又听自己女儿吟唱的曲子竟是皇上最近关心的民间热传的故事,一时有些心惊,又不敢贸然打断,只等一曲作罢,才连连请罪。 不过皇上并不在意,摆了摆手,让二人起身,才开口道:“爱卿何必如此苛责,朕觉得唱的很好听啊,而且朕近日就爱听这些曲儿,爱卿啊,朕看你女儿可比你有心多了,亏你还跟了朕这么久呢。” 大官听了皇上这番话,连连赔不是,“是是是,皇上说的是,是下官狭隘了。” “你再跟朕说说,你还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你尽管说,说错了朕也不治你的罪。”皇上看向大官女儿,为防大官阻止,还特地说了后面那话。 “是。”大官女儿吟吟应下。 大官在一旁听着自己女儿和天子如同好友般的寒暄,内心忍不住冒冷汗。 可天子刚才说了那番话,他若是再横加阻拦,怕是要惹的天子不快啊。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停止寒暄,皇上感叹道:“虽说你是一女子,可这谋略要胜似你这爹爹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了,朕也乏了,先去歇息了。” “恭送皇上。” 等皇上离开,大官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向自己女儿,苦口婆心的劝道:“女儿,爹爹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爹的女儿自然是配得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的,可如今你这般急功近利,怕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可大官女儿却不以为然,“爹爹,可我看皇上分明是个很温和的人啊,哪有爹爹说的那么可怕呀?” 大官又道:“爹爹跟在皇帝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定比你是要了解如今皇上的心性的,他能成为皇帝,就说明他的手段绝非常人能比,你莫要在这般,每走一步都要算好退路,急功求成,若是失败,便是万劫不复啊。” 看着自己爹爹满面愁容,大官女儿也不再坚持,连连哄道:“知道了,爹爹,您放心吧,女儿不会再这般着急,定会听爹爹的话的。” 大官深深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大官女儿偷偷出了门,她欲去找阮湘元,好好了解一番这个民间热传故事。 虽说她已经答应了爹爹,可一想到皇上,她便坐不住了。 而阮湘元看到大官女儿时,心中乐开了花。 正所谓刚想睡觉便有人送来了枕头,正欲找个替身混淆皇上视线,大官女儿便出现了。 “你来做什么?”阮湘元故意问道。 她自是明白大官女儿来此的目的的,可她不能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不然怕是要被怀疑。 “阮姑娘,小女今日来是想和你讨教一些事情,不知阮姑娘可否告诉小女?”大官女儿扬起和善的微笑,很是客气的问道。 虽说她不喜欢阮湘元,可如今有事求她,自是不能端太高的架子,让对方有高人一等的错觉,对她才更有利。 阮湘元看着对方神情,故意装模作样的问道:“你想问什么?” “近日城中热传的故事,小女听了也十分喜欢,不知阮姑娘可否告知小女一二,好解了小女的好奇之心呢?” “哦~,你说这个啊,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看着大官女儿好奇的神情,阮湘元并未直接告诉她故事的发展情节,而是东拉西扯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大官女儿坐不住了,便提了一嘴刘关张的故事。 第二百七十五章 身份即将暴露 大官女儿聚精会神的听着,可阮湘元却是十足的吊起了她的胃口。 每每说到关键时刻,便停下不说,拿起矮桌上的水杯,慢慢饮用。 大官女儿忍不住提醒了好几次,可阮湘元却视若无睹,甚至拿起旁边的点心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大官女儿何时这般被无视过,一时气急,欲起身离开,便听到阮湘元开口道:“姑娘你急什么,得等我润润嗓,才方便与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个故事啊。” 大官女儿虽生气,不过还是忍了下来,继续听着阮湘元的胡说八道。 而阮湘元看着大官女儿急不可待的神情,便知时机成熟,于是,就将桃园三结义的故事告诉了她。 不过,阮湘元也留了个心眼,并未将故事原原本本的说与她听,而是保留了一部分故事,只把大致内容告诉了她。 毕竟《三国演义》的故事背景不是这个王朝,若将原本的故事告知于她,怕是会引起她的怀疑,这样三三两两的讲些符合这个王朝的故事,才能增加故事的真实性。 另一旁,皇上离开大官府中,便去了军营之中,欲点几对兵马跟随自己。 还未到军营门口,便看见大将军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末将参见皇上。”大将军屈躬抱拳行礼。 “行了,起来吧,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转转。”皇上摆了摆手,便丢下大将军,自己往前走去。 大将军也不敢跟上,只能在后头远远跟着,生怕皇上出点什么意外似的。 此时正是晌午,营中将士们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着粗粮,说着笑话,偶尔还打着荤腔。 皇上也不在意,毕竟都是些气血方刚的年轻男子,发泄不了欲望,过过嘴瘾也不是不可以。 在一堆嘈杂的说话声和笑声中夹杂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话说,那李逵拿着大刀,单刀直入就闯进对方阵营的主帅帐中,三下两下就把周围的侍卫给杀了,又逼迫对方主帅将他们的弟兄放了……” 皇上隐隐约约听到李逵等等的名字,不由得驻足细听,可听了一会儿,却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 旁人许是不懂,觉得这人讲的故事热血又讲忠义,可皇上却是不屑。 他也是从现代穿越而来,自然是读过四大名著的,听着那人把《三国演义》的故事情节套在《水浒传》里面,他自是觉得好笑。 不过看着周围的将士们被这热血有情有义的故事吸引,他也不好说什么。 等说故事那人停下嘴,皇上开口问道:“我很好奇你这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说话那人听到问题,转身刚要回答,却在见到问话那人面容时,立马屈躬,抱拳行礼,“末将参见皇上,末将胡说八道,还请皇上治末将大不敬之罪。” 周围将士一听这话,立马放下手中干粮,纷纷抱拳行礼。 “无妨无妨,朕本就不想让你们看到,只不过刚才听你讲的故事,很是好奇,所以才过来的。”皇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聂修这才起身,身后的将士也跟着起来。 “皇上您也觉得这个故事很精彩是不是,末将当初听到的时候也被深深吸引了,至今都一字不落的记得呢。”聂修道。 跟在身后的公公听着聂修说着如此不知身份的话,简直为他捏一把冷汗。 可聂修这人性格本就大大咧咧的,再加一直呆在军营里,也没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自是没想那么多。 “嗯,朕也觉得很精彩,不知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个故事啊?”皇上装作很随意的问道。 聂修答道:“回皇上,这个故事是阮姑娘告诉末将的。” “谁?”皇上震惊。 “阮...…阮姑娘啊。” 皇上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说的阮姑娘是阮湘元?” 聂修不明白皇上为何这般激动,只好如实回答,“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皇上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原来他猜测的没错,阮湘元也和自己一样,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皇上恨不得立马就去找阮湘元,好好和她聊聊天。 他想告诉阮湘元,他们才是一路人,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又想到平日里阮湘元和楚渊河那副伉俪情深的模样,就恨的咬牙切齿。 可他明白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以阮湘元的性子,若是直接过去和她挑明了说,怕是回适得其反,还是得慢慢来。 皇上反常的模样落在众人视线中,纷纷好奇皇上口中的“阮湘元”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皇上这般牵肠挂肚。 就连缺根筋的聂修也看出了皇上的不对劲,知晓皇上和阮姑娘之间怕是不简单,一时为自己的心直口快而懊恼。 本想着找补回来,可就自己这笨嘴拙舌,怕是多说多错,反而把事情搅成一锅粥,还是闭嘴,什么也不说最好。 等皇上离开后,聂修立马动身去寻阮湘元。 “阮姑娘,阮姑娘……”聂修人还未见,便听见了其声。 阮湘元此时正和楚渊河蜜里调油,就听见了聂修那粗犷的吼声。 “阮姑娘,出事儿了!出事儿了!”聂修走进院内,看到阮湘元,急急忙忙的高喊道。 “停停停!别着急,慢慢说,什么事儿啊?”阮湘元不紧不慢的问道。 聂修深呼吸几口,才开口道:“今日我在营中和兄弟们说你讲的桃园三结义的故事,谁成想这时候皇上来点兵,正巧碰上了,皇上问我这故事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没多想,便告诉了皇上,说是阮姑娘。可谁知道,皇上立马追问阮姑娘是不是阮湘元,我看皇上神情特别不对劲,知道是你之后特别激动,我怕出事儿,就赶紧跑来告诉你,怎么办?阮姑娘,你不会有事儿吧?你要出事儿了,我死都没法原谅我自己。” 阮湘元听着聂修的话,忍俊不禁,“行啦行啦,要死要活的,这是干嘛呀?” 聂修看着阮湘元从容淡定的表情,更加着急了,“阮姑娘,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我都快急死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摆脱嫌疑 “稍安勿躁,我自有办法。”阮湘元调皮的眨了眨眼。 聂修彻底懵了,满脸怀疑的看着阮湘元,担忧的问道:“阮姑娘,那可是当今皇上啊,稍有不慎可是要被砍头的。” 阮湘元明白聂修的担心,拍了拍聂修的肩膀,“你就等着看吧,我会用实力证明,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说罢这话,便拿起手边的茶水放在唇边,轻酌了一小口,眼神里透露着一些小精光。 聂修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被楚渊河阻止了,“聂大哥,你就放宽心吧,湘元说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我一定会保护湘元的,你赶紧回军营的,若是被其他将士知晓了你私自出营,怕是会落人口舌。” 聂修见阮湘元得心应手的神情,便不再说什么,告别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直到不见了聂修的身影,楚渊河才开口问道阮湘元是否想到妙招来对付。 阮湘元并未直接告诉他,转头看向楚渊河,调皮的向他眨了眨眼,“天机不可泄露。” 听到回答的楚渊河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看着阮湘元一副故作老成模样中透露的古灵精怪,楚渊河只觉得心尖的地方软软的,想抱她,亲她。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身子向前微微倾斜,双臂一伸,便把人整个都揽在怀里,拿走对方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便向怀中可人儿的唇中探去。 好在楚渊河还记得两人还在院中,只亲昵了一会儿,便放过了怀中的软香温玉。 离开阮湘元嘴唇之际,楚渊河深情的望着对方,“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的,不用担心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 望着对方深情的眼神,阮湘元感觉自己都要陷进去了,双手轻轻捧住对方的脸颊,落下一吻,轻轻开口,“渊河,我爱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楚渊河接了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话音刚落,便一把抱起阮湘元,向二人厢房走去。 后者害羞的把头抵在对方肩膀处,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肯抬头。 将阮湘元轻轻放在床榻上,拉开了一旁床帐的绳结。 红账落下,床榻上的二人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又是一夜春宵。 翌日清晨,阮湘元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正在给自己按摩腰部的楚渊河,懒散的起身,拱进后者怀里。 “乖,别动,我给你揉揉,这里都有些淤青了。”楚渊河宠溺的说道。 阮湘元佯装恼怒的撒娇,“哼,还不是你的作为。” 说罢,伸手往楚渊河腰部掐去,两人打闹了一番,阮湘元刚睡醒的慵懒也渐渐散去。 躺在楚渊河腿上,开口问道:“渊河,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啊?我看这个皇上是铁了心要找到讲故事的人啊。” “皇上对你本就上心,若是查出这件事情的源头,怕是会一直纠缠着你,我若是你,我会想办法把这个锅扔出去。”楚渊河提议道。 “我也正有此意呢。”阮湘元笑开了花。 “那你打算怎么做?”楚渊河问。 “虽说我之前故意混淆我和大官女儿,不过今早她才刚来找过我,皇上怕是会起疑心啊。”阮湘元皱了皱眉头。 楚渊河提议,“那就想办法让他相信讲故事的人是大官女儿。” 这话点醒了阮湘元,只见她一骨碌翻身起床,捧着楚渊河的脸颊,亲了一口,有些兴奋的喊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罢这话,便下床收拾打扮了一番,她得去一趟大官府上啊,自然不能打扮的太寒酸。 她知晓皇上疑心重,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那她便做给他看,没有什么比自己亲眼看见更容易相信的了。 若再使些手段,让皇上自己查到讲故事的人是大官女儿,那不是更加让人信服吗? 阮湘元早早便到了大官府上,还特地买了些礼物和点心,美曰其名是来看望大官女儿的,大官知晓阮湘元,却不知晓这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便没阻拦,命小厮带阮湘元过去。 半路上,阮湘元突然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礼物,双手捂住肚子。 “小哥,请问茅房在哪里啊?今早贪嘴吃了些凉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应到身上了。”阮湘元语气透着痛苦和懊恼。 小厮立马指了方向,阮湘元刚走了两步,转头又道:“小哥,我这一去一来也不知道要耽误多长时间,这些点心不好放太长时间,能不能麻烦你先把点心给小姐送过去,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等我方便后,就在这里等你。” 小厮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等看不到小厮的身影,阮湘元直说捂肚子的腰,慢慢的晃悠在府中。 在路过花园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了皇上和公公二人往这边走来。 阮湘元故作惊慌的想要跑开,谁知皇上提前到了她面前。 “你怎会在此处?”皇上有些惊喜的开口。 “我……我无事啊。”阮湘元坑坑巴巴的回答。 这幅模样的阮湘元在皇上印象里是少有的,一时疑惑满满。 “这可是二品官员的府邸,岂是你想进就进的?莫不是你来偷东西的?你说不说?若不说,我便叫人将你绑起来送进衙门。”皇上故意吓唬道。 阮湘元急急忙忙的解释,“不是,不是的,我是来找大官女儿的……” “你来找她何事?朕劝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朕会让你知晓骗朕的下场。”皇上看阮湘元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便继续吓唬。 后者磨磨唧唧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之前您讲的刘关张的故事,真的特别吸引人,我一听就爱上这个故事了,回到家中,便找人继续讲这个故事……” 话未说完,皇上着急的问道:“谁?你找何人给你讲这故事?” 阮湘元回道:“我可能无法告诉您她的身份,毕竟我曾答应过她的。” 皇上知晓阮湘元强求不得,便抛出诱饵,“你告诉我那人是谁,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给你讲这个故事,如何?” 谁知,阮湘元无动于衷,“抱歉,恕我无可奉告。” 阮湘元说罢这话,便转身离开,皇上还想追上去,却又作罢。 出了门后,阮湘元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刚才“偶遇”皇上是她故意而为,那些话也是她故意说的,接下来,就等皇上亲自调查,而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第二百七十七章 试探 阮湘元离开以后,皇上当即回房召出暗卫。 暗卫悄无声息的落到身后,单膝跪地等候命令。 “去查阮湘元和大官女儿这两天的动静,都跟什么人接触过,越详细越好。” “是。”暗卫听命,悄然离开。 从第一眼看到阮湘元,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可是大官女儿的出现让他矛盾了,他搞不清自己想要的人到底是谁。 皇家暗卫的效率很快,当晚皇上就知道了她们的动向,阮湘元每天接触的人除了军营那些就是大官女儿,而且两人交往甚密,有空就会约到一起。 所以阮湘元之所以知道刘关张的故事,也是因为大官女儿跟她讲的,这样想来就能解释得清了。 不过皇上还有几分疑惑,既然大官女儿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为何不在自己到来的时候去找他呢?还要用献舞这种拙劣的手段来引起他的注意。 想到大官的态度,皇上了然,是他一直拦住也说不一定,再试探几次就能确定了。 第二天,皇上接着公事的名义到了大官府上,大官知道了女儿的心思,五令三申让她不要太过心急,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大官女儿嘴上乖巧的答应,心却早就飞到了皇上身边。 她觉得父亲就是不够果断,就应该趁着皇上对她有好感的时候添一把火,等她把人拿下,他们的日子不就水涨船高了吗。 皇上确实带了公事过来,不过都让身边的人跟大官谈,自己到了府中的花园,大官被正事打扰,也没有精力去管皇上的行踪。 皇上在亭子里坐下饮茶,眼睛微眯,心里默默算着时间,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大官女儿就出现在视野之内。 她穿着淡粉色的薄裙,把姣好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头上带着桃花样式的发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粉嫩的唇瓣泛着诱人的光彩。 在看清她的时候,皇上就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只觉得心动,心神不自觉就被她牵引。 “臣女拜见皇上。”大官女儿看到了皇上的神采,很满意他的反应,走到面前盈盈一拜,她特意穿了低领,胸口的风景若隐若现。 “免礼。”皇上起身,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手中的细腻让他一时分了神。 大官女儿轻笑,把手抽出来道:“听父亲说皇上有事过来,臣女没有打扰皇上吧。” “没有,爱卿在忙,朕便出来透透气。”皇上眼里划过一丝暗芒,大官女儿给他斟茶没有看到。 “臣女招待不周,还请皇上见谅。”大官女儿心里暗喜,皇上心里果然是有她的,不然怎么会把父亲支开,特意找机会与自己相处。 皇上挑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看着这两天你好像挺忙。” 大官女儿不动声色,“臣女有什么好忙的,倒是皇上,几日都见不着面。” “你想见朕?”皇上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大官女儿的脸一下就红了,看起来越发惹人怜爱,“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世间女子,又有几个能逃得出皇上的魅力。” 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阮湘元的身影,皇上笑容不变,“倒是个嘴巧的,我看你和楚渊河的妻子走的很近,是有什么悄悄话吗?” 大官女儿心里凉了一截,面上不动声色,“看皇上说的,既然是悄悄话,又怎么能往外说呢,不过要是皇上感兴趣的话,那就是咱们三个人的悄悄话了。” 皇上轻笑出声,“这倒不必了,只是朕前几日听说,阮湘元也知道刘关张的故事,是一起看过什么野史书札吗。” 又是一次试探,大官女儿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看着皇上眼波流转,轻声解释道:“臣女与阮小姐相见恨晚,都喜欢一种风格的书籍,这几日一直在探讨文章,并没有看过什么民间小说。” 皇上一听,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官女儿就是他要找的人,压下心里的喜悦,起身转到大官女儿旁边坐下,拉住她的手,大官女儿受宠若惊,靠得离他近了些。 “明日可有空闲,朕带你去泛舟如何?”前世的种种把阮湘元的形象在他心中无限美化,把爱意转移到大官女儿身上以后,就想着带她体验各种美好。 大官女儿眼里尽是惊喜,“臣女恭敬不如从命。” 皇上满意了,直接把她揽到怀里,大官女儿顺势靠过去,柔软的身子加上特意调制的香粉让皇上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大官在知道自家女儿的行动之后,心里焦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盼着皇上对她是有情义的。 大官女儿打扮的光鲜亮丽找皇上赴约,皇上也乐意宠着她,即使她娇气任性也愿意哄着,这让大官女儿心里更加觉得皇上是喜欢自己的。 除了泛舟游湖,皇上还会带着他去吃城里的各种美食,对此大官女儿还跟他撒娇,“皇上,臣女要是胖了可都是皇上的错,到时候,皇上可不许嫌弃臣女。” 看着她这个样子,皇上只会觉得可爱,“好好好,不管怎么样朕都不会嫌弃。” 大官女儿时不时就被皇上约出去,大官的同僚们遇到他直接就是恭喜,说他很快就要成为皇亲国戚了,可不要忘了提携他们一把。 大官无奈的苦笑,皇上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现在的一时兴起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哪怕是找了了心里的那个人,皇上依然挂念这阮湘元,即使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也忍不住想要去见她,在确定了大官女儿的身份以后,他去楚渊河府上的频率就变多了。 楚渊河从第一天就独得皇上的青睐,让不少学子嫉妒,皇上这一天天的往他府上去,他们都觉得楚渊河要平步青云了,即使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阮湘元是知道他的目的的,每次都躲开,不给他接触的机会,而楚渊河倒是没什么感觉,该这么招待就怎么招待,心里跟明镜一样,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第二百七十八章 也就她一个了 而大官家中,大官女儿看着面前皇帝送来的各种赏赐,心中不由得洋洋自得了起来。 面前的东西,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好东西,虽然自家父亲已经身居高位了,但是皇帝给她送来的,却都是一些稀世珍宝,很多还是外面进贡过来的。 大官女儿低了低眸子,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现在在她的面前,也摆着两条路。 一条就是把阮湘元的事情给说出来,实话实说,把阮湘元牵扯进来。 而另一条则是自己就此攀上皇帝,从此高枕无忧,凭自己的身世出身和受过的教育来看,就算是皇后,她都是有能力争一争的。 如果得到了皇帝的青睐,那不仅是别人会对自己尊重,甚至于自己的父亲也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父亲一定会把她当作整个家族骄傲,以后别人见了她,都要喊一声娘娘了。 大官女儿勾了勾嘴角,伸手拿起一块桌子上的榴莲酥,放在嘴里。 这种榴莲酥其实并不合她的口味,总觉得味道怪怪的,不怎么好吃,但是她依旧会好好的品尝,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味道。 因为,吃这种糕点就代表了身份的贵重,只有高高在上的凤凰才能欣赏的了这种美食,而她,就是要做高高在上的凤凰! “小姐,皇帝在外面等您。”大官女儿刚把嘴里的榴莲酥咽了下去,就听到门口传来小丫鬟的叫声。 “行了,我知道了。”大官女儿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嘴角含着一抹笑容。 本想直接走出去,但是仔细一想,她不如就试试皇帝对她到底有多少包容程度,而且,她还没有好好梳妆呢。 这样想着,大官女儿顿时也不着急了,而是拿起皇帝赏赐给她的珠宝首饰开始给自己打扮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小丫鬟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但是大官女儿仍然在仔细的画着粉黛。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突然,门被直接打开了,大官女儿微微一愣,赶紧抬头朝着那边看过去,发现自己的父亲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父亲?”大官女儿看了看自家父亲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脑袋瞬间就清明了。 等着她的可不是别人,而是皇帝啊! 如果惹怒了皇帝,她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真是糊涂了。 “不用如此生气。”就在大官女儿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完了的时候,皇帝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参见皇上。”皇帝一过来,大官也赶紧低下身行了个礼。 “今天陪着朕出去游湖吧。”皇帝并没有看向大官,而是直直的看向了大官女儿,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 “是。”大官女儿赶忙答应了下来,再也不敢耽搁的赶紧走到了皇帝的身边。 皇帝看着听话的大官女儿,心中越发喜欢,这个女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就算任性点也没什么。 “走吧。”皇帝直接伸手拍了拍大官女儿的肩膀,就带着她出去了。 大官跟着他们一直走到了门口,看着自家女儿和皇帝一同站立在一起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了半响,这才转身回了府邸。 “臣女向皇上请罪。”大官女儿敛了敛眸子,目光扫了身旁的皇帝一眼,小声的开口说道。 皇帝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扭头看了大官女儿一眼,反而笑了笑,“没事,女儿家本来就应该好好打扮,最起码你打扮的挺让朕开心的。” “皇上真好。”大官女儿轻轻笑了笑,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脸上则立刻换上了一副女儿家娇俏的神色。 皇帝闻言,心中也非常受用,直接伸手打算搭上大官女儿的肩膀。 大官女儿却不趁皇帝的心意,轻巧的往旁边一躲,直接躲开了皇帝搭上她肩膀的手,“皇上,这是在外面呢,您要注意一下您的身份。” “在外面,有人知道朕的身份?”皇帝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中倒是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大官女儿,看着她能说出什么来。 “您可是皇上啊,就算没有人认识,也该有皇帝的样子!”大官女儿嘴上这样说着,脸上确实一副认真的表情,认真中还有点可爱。 皇帝一看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倒是会说,那你说说,皇帝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像您这样的。” 皇帝闻言,心中涌上一股喜悦,大官女儿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就应该是皇上,皇上就是他这个样子的。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说起话来,还真是挺有趣的。 自从这次游湖之后,皇帝对大官女儿是越来越放纵,不管大官女儿做什么事情,他都能忍则忍。 但是,这样的容忍非常容易让人心高气傲,大官女儿也都不例外,在皇帝的容忍底线疯狂践踏,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这些事情,在几天之后,也传到了阮湘元的耳朵里。 阮湘元听了这些事情,也不由得惊讶了起来,“没想到这皇帝居然是个这般性子的人。” “什么性子?”一旁的楚渊河听了她的话,扭过头来看着阮湘元,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浅笑。 “嗯......”阮湘元闻言倒是认真的想了想,该以什么样的语言告诉楚渊河,“自虐狂?” “噗嗤——”楚渊河忍不住大笑了一声,宠溺的看着阮湘元,轻轻摇了摇头。 想到自己父亲给自己的那封信件,楚渊河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阮湘元。 父亲的那封信件里,多次提及了一个女子,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似乎是有意撮合的意思。 可是,他该怎么和阮湘元说呢?这种事情,不说不行,说了也不行,说了肯定心中是不开心的,但是不说,如果将来阮湘元知道了这件事,那就更麻烦了。 思极此,楚渊河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还是他跟父亲再好好的说说吧,因为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好说。 皱了皱眉头,楚渊河的目光往阮湘元的脸上看过去,片刻后轻轻笑了笑。 这辈子,他也就阮湘元一个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黑烟阁发展 在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大官女儿身上之后,阮湘元的生活就轻松了很多,照旧去黑市打拳赚钱。 这事现在楚渊河已经知道了,她也就大大方方的出门,有时候还会带上黑烟阁的姑娘一起。 今天是带着红眉一起来的,她一场下来之后,发现红眉不在原处等她了,虽然黑市是楚渊河的地盘,但人却不受他的控制,万一红眉遇上意外就难办了。 “红眉?你在这里做什么?”阮湘元担心她,把场子转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人,身边还有一个衣着暴露的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眼里却充满了仇恶。 “阁主。”红眉听到有人过来,下意识的把那姑娘遮住,看见来人是阮湘元之后又放下心来。 阮湘元见她没事,稍稍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位姑娘是?” 从她的装扮来看,很容易就能猜到她的身份,阮湘元也没有唐突,她知道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里,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阁主,她叫初瑶,是……被人带过来的。”红眉用手抓抓脑袋,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把她的身份说明白又不会显得不尊重人家。 “我是青楼女子,被那些大人物带过来助兴的,本来我想逃跑,谁知道遇见了你们,不过听说你们能帮我是吗?”不过她到是不在意自己现在的身份,总归是会摆脱的。 初瑶长像美艳,眉目一转就是风情,这般相貌在青楼也是很抢手的,那些大老爷们,不可能真的是喜欢看别人打架,他们在意的只是最后的结果,这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拿到钱,所以会带姑娘请来打发时间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姑娘说要逃跑,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们能帮你,但是你要跟我说明一下情况。”阮湘元很谨慎,黑市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哪怕是随行的姑娘,见识肯定也比其他人丰富。 “我是被人贩子拐到青楼的,长得好看就有人点,这里我已经来过两三次了,在这个地方,点我的老爷有时候会顾不上我,我就想着趁机逃跑,要是我成功了,楼里还有几个姐妹也会用这个办法逃离。他们都是被父母卖进去的,小小的年纪就要她们经历这种肮脏的事,真是个恶心的。” 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明白了,红眉看向阮湘元,希望她可以表态,她觉得自己有些武力还好,可以跟着男人一起干活养自己,可那些普通的女子,只能在青楼受辱,还是父母塞进去的,想想就觉得气愤。 “你有没有考虑过,即便逃离青楼,也没有地方可去,万一点你的老爷发火,非要派人找到你又该怎么躲?”阮湘元看懂了红眉的眼神,但她也要多做一些考虑。 “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银子,完全够自己赎身了,但是管事一直不放人,每天找人看着我,要是今天能逃出去,先等着其他姐妹出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一起去其他县城,开个小店,饿不死自己。”初瑶握紧拳头,看着阮湘元的目光满满的都是火焰。 红眉急的在一边转圈,阮湘元低头思考片刻,抬头郑重的开口,“这里是黑市,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你从这里逃了,点你的老爷跟黑市要人,只要有钱,这里就会派人去抓你,会无休止的追你,直到把你抓住。” 初瑶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那...…我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机会,我真的已经待不下去了。” 阮湘元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按照我说的做……” 初瑶听着阮湘元的计划,眼里的不安慢慢消下去,看向他们的目光还有些犹豫,最终,她还是点点头,“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要来救人啊,有妹妹恐怕快要撑不住了。” 被自己的父母卖到青楼,每天还要接受各种“指导”,年纪小的姑娘已经受不了了,是初瑶安慰她们,用自己先来冒险。 “瑶瑶,你在哪呢,咱们该回去了。”一个油腻的声音传来,两人看向初瑶,初瑶挤出一个笑容,“是点我的老爷,我先出去了。” “自己小心。”阮湘元和红眉目送她离开,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把搂住初瑶的腰,带着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初瑶说了什么打消他的怀疑,不过这种男人,只要美人随口一说,他们都会相信。 第二天傍晚,阮湘元穿上男装,黑烟阁的姑娘们浩浩荡荡的到了初瑶所在的青楼,点了初瑶和她所说的姐妹。 红眉假意喝醉了去闹事,把老鸨和管事都闹的头疼,阮湘元让她们换上衣服,装作醉醺醺的带着人正大光明从前门离开。 由于红眉财大气粗,管事忙着应付她去了,也没有注意到阮湘元这一群侍从有什么不对,剩下的姑娘换上夜行衣从窗户逃离,红眉闹了一会就昏昏欲睡,同行的姐妹了然的把她带走,如此,黑烟阁一下又增添了不少人。 阮湘元主动把这件事跟楚渊河说了,还有接下来的发展,她有些迷茫。 楚渊河先是给她找了一个更大的院子让姑娘们住下,随后开解她,“现在黑烟阁发展起来,就不能只是行侠仗义了,应该对她们有所限制。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也不能一直靠你养着他们,想想黑市的发展,可以从中参考,女孩子容易让人散失戒备心,很轻易就能套取信息。” 听了他的话,阮湘元茅塞顿开,黑烟阁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她带领姑娘们搬进了新的院子,跟大家说了她的想法,姑娘们对她唯命是从,纷纷表示同意。 在楚渊河的建议下,她买下一间铺子,为了避免皇上怀疑,她们只是卖一些寻常的胭脂水粉,再找机会扩充人数。 把黑烟阁安排好了以后,看着楚渊河的黑脸,阮湘元忍了半天还是开口,“怎么了,一直沉着脸。” 楚渊河摇摇头,“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 见他不想多说,阮湘元也没有再问,只能嘱咐他好好休息。 第二百八十章 梁王 听着阮湘元对他的关心,楚渊河的心又变得柔软,他当即给梁王回信,表示自己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不会同意他的撮合,还浪费那姑娘的时间,也劝梁王不要想着用这种事联合人家,到时候有了其他的利益牵扯说不定会反目成仇。 楚渊河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本就是藏在暗处的身份,还能留在身边的人不是衷心就是别有用心,撮合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想必姑娘那边也是有另外的打算的,万一他们计划暴露或者失败了,说不定他们还会倒打一耙。 但梁王显然没有了解到他的用心,看完信之后勃然大怒。 他这个儿子,是在外时间太长翅膀硬了,居然敢忤逆他的意思,还找了一个不三不四的人说要过一生,他们是这样的身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高攀的。 在他看来,自己还没有失势,只是稍微受了限制,他的儿子,就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能为他们的大计有所帮助的妻子。 书信终究是不方便的,也不能让楚渊河感受到自己的怒火和威慑,于是梁王决定,亲自带着手下到黑市去找人,顺便看看那个把他儿子勾的居然敢顶撞自己的女人到底什么样。 这两天还要安排从青楼救出来的女孩熟悉黑烟阁,再教她们一些基本的招式,所以就只有阮湘元一个人来打拳,不过今天楚渊河也陪着她来了,只是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阮湘元刚打完一场,对手是个强壮的男人,比她高出一大截,一看就是非常有力量的那种,楚渊河看到阮湘元跟他对拳,心里担忧。 “没有。”阮湘元擦了擦汗,只觉得打得爽快。 梁王在手下的指引中来到了楚渊河在的场子,也看到他旁边的女人。 “那个女人也打拳?”梁王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心里依然不屑。 “是。”手下大气都不敢喘,梁王的气势摆在哪里,不敢乱说话。 梁王又问,“实力怎么样?”最好不是装腔作势,否则,他会让她输的很难看。 手下看了阮湘元一眼,战战兢兢的回答,“那姑娘很强,几乎没有败绩。” 也一直在赢钱,这句话他不敢说,害怕梁王听了更加生气,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出主子脸色不好了。 “哼,很强。”梁王冷笑,对着身后的手下道:“去挑战一下,看看她到底有多强,不必留手。”最好能让她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差距,主动离开,省得多费口舌。 “是。”手下是梁王一手培养的,对他唯命是从,直接就到了擂台上,跟主场的人讲明白要挑战阮湘元。 阮湘元习以为常的抬头,却见楚渊河变了脸色。 “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吗?”他这么一下子变得冷漠了。 楚渊河咬着牙解释,“那是我父亲的手下,实力不凡,你不要勉强。” 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居然会派人过来找阮湘元的麻烦,就因为他拒绝了信上的提议吗?若是今日自己不在,不知情的阮湘元又该怎么面对? “原来如此。”阮湘元知道了那人的身份,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挑战自己,想着楚渊河可能知道原因,但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打算说,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应战。 这个人与她之前的对手不一样,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态度来的。 阮湘元咬住下唇,甩甩头摆好驾驶,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自己要赢。 那人也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放下戒心,反而谨慎了很多,但还是率先出手进攻,他要完美的完成任务。 面对来势汹汹的挑战者,阮湘元防住了他的进攻,观察他的功法,最好能找出破绽一举击破。 慢慢的,阮湘元开始反攻,拳头直击他的太阳穴,那人防住了,阮湘元出其不意的弯腰抬腿,一脚踢到到他的额头,把人击退了两步。 “你果然很强。”他看了一眼梁王,重新正视阮湘元。 阮湘元嘴角勾起,“你也不错。” 虽然打得有章法有规矩,但她却不能利用这一点来突破,这个对手是不能取巧了,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实力对拼了。 “废物。”梁王见他这么久都没有拿下胜利,觉得非常不满,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而已,需要那么费力吗? 楚渊河站在台下,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他很了解梁王身边的人,就台上那个,吊打黑市绝大多数打拳的,阮湘元和他正面对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台上两人你来我往,梁王的人是想着耗尽阮湘元的体力结果她,可阮湘元却越战越勇,凭借身体的灵活和柔软,尝尝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进攻,在两人对拳之后接住力量跳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趁着他往后退的时间快速移动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利用巧劲直接把人甩出擂台。 那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众人的欢呼,这才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打下擂台了。 输了就输了,他深深的看了阮湘元一眼,随后找梁王认罪去了。 阮湘元打得有些累了,气息也不平稳,来到楚渊河旁边就看到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上位者的压力扑面而来,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阮湘元不认识他,却也不觉得害怕。 “父亲。”楚渊河脸色不好的上前行礼,阮湘元这才知道,来人是梁王,居然亲自来到黑市,不怕被皇上察觉吗? 到底是楚渊河的家人,即使阮湘元感觉来者不善,还是上前打招呼。 “见过梁王。”表现的不卑不亢,礼仪也挑不出错处。 “这就是你信上说的野丫头,我看着也不怎么样吗。”梁王冷哼一声,对于楚渊河的选择表示失望,“楚渊河,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这种乡下来的丫头,是配不上你的。野鸡哪怕穿上再好的衣服,也包装不成凤凰,我还以为你的眼光能有多好,现在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楚渊河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就黑了脸,见她看不起阮湘元,也顾不上父子之间的情谊,拉着阮湘元一声不吭的离开。 第二百八十一章 做些什么 楚渊河一路上都冷着脸拉着阮湘元,走了一会儿过后。 楚渊河在前面停了下来,身上的怒气愈发的严重了,阮湘元见状,上前拍了拍楚渊河。 “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好了。”阮湘元露出了一个笑容,是她忘了,这个世界的门第观念真的是太重了,楚渊河看着阮湘元的样子,心里面觉得难受极了。 他顿了顿,觉得还是要告诉阮湘元这些天来他头疼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委屈了你。近些天来父亲一直都在给我介绍一位将军家的女儿,他总觉得哪位小姐与我才是般配。但是,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楚渊河说出了这些天他头疼的原因。 不过,他没有因那名小姐而产生其他想法。 这一世他就只认定阮湘元一人,只是,他没想到自家父亲居然还带着人到黑市来与阮湘元打黑拳。 阮湘元望着楚渊河,她知道在这个时代之中,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如若不给自家相公娶亲还会被说成是妒妇。 当初在成亲之际,阮湘元就想过这个问题,如若楚渊河要娶其他女子,她是阻拦不了的。 让阮湘元没有想到的是,楚渊河居然会这样想,她顿时感觉自己很幸福,能够遇到楚渊河这样的人。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现代灵魂,当时是不希望自家相公与其他女人有染的。 “渊河,为难你了。”阮湘元没有用语言再说其他什么,她一把抱住了楚渊河。 楚渊河揉了揉阮湘元毛茸茸的头发,很是深情的说道:“湘元,此生我定不负你!” 听着楚渊河的承诺,两个人情意绵绵的。 这恐怕是梁王没有想到的,自己塞进来的人反而成了助攻。 半夜时分,两人躺在床上正睡觉,突然外面人影闪动,楚渊河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他回过头看了几眼阮湘元,发现她还在睡觉。 楚渊河亲了一下阮湘元的额头,而后起身追了出去。 刚才他是不会看错的,外面确实有人。让楚渊河觉得十分奇怪的是,这个人也不转过身来与自己交锋。 身上好像更没有偷盗什么东西,楚渊河可不相信他只是来玩玩的,“你给我站住!到我这里来,一不偷东西,而不是刺杀我们。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楚渊河在后面大声问道,前面的人依旧没有回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跑。 楚渊河顿时觉得很奇怪,这人的目的…… 他想了想,此人只是一直在前面跑,倒也不像是一般来偷东西的人,倒像是想故意引诱自己去哪个地方。 楚渊河已经察觉到了前面黑衣人的意图,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越来越熟悉,没过一会儿,这几人都落到了梁王的家中空地上。 “来了,渊河。”听着熟悉的声音,楚渊河知道了这是自家父亲故意引诱前来了。 楚渊河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父亲这么大费周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楚渊河自然是猜到了,应当是因为湘元。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梁王的眼睛微微的眯起,这个阮湘元倒是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把楚渊河迷的都不想娶其他女子了。 “渊河,听父亲的话,咱们将哪位将军的女儿娶了。要是你害怕委屈了阮湘元,你可以将她也为平妻。” 梁王的话中始终瞧不起阮湘元,透露出一种轻视之意。 “我到不觉得这是个恩典了,我的想法您是明白的。这个将军家的小姐我是不会娶的,您再费多少口舌都不没有办法的。” “之前我的意思也是很明确了,除了阮湘元,其他女子我是不会娶得,父亲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楚渊河的态度很是强硬。 梁王这次到没有像上次那般愤怒至极,似乎是料到楚渊河这种反应似的。 楚渊河对此也感受到了奇怪,这次梁王特意深夜引诱自己前来,绝对不会这样简单的。 “如果你不想阮湘元的性命遭受到什么危险,你大可以不必答应。”梁王冷冷的开口说道。 听到这句话,楚渊河心里面大惊,表面上确实是淡定的很,没想到,梁王居然从阮湘元那里入手了。 不得不说,楚渊河现在心里面很是慌乱。不过,他的面上确实丝毫情绪都不显露的。 “那又如何,我是不会娶其他女子的!”楚渊河现在十分担心阮湘元,说完这句话,就快速的往家里面赶。 他很清楚,自家父亲不会骗人。 回到房间之中后,楚渊河发现屋子里面一片狼藉。似乎是发生过打斗的痕迹,而阮湘元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楚渊河看到这一幕,脸色十分的不好。 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有些害怕了。 他将拳头狠狠地握紧了,他没想过自己父亲居然真的会这样做。 他将屋子里面收拾收拾后,就来到了梁王这边。 梁王看着一脸平静的楚渊河,知道他此时内心肯定是不太平静的。 “你知道我是来干嘛的。”楚渊河盯着梁王冷冷的开口说道。 梁王也直勾勾的盯着楚渊河,似乎是不相信,楚渊河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梁王没有说话,他周边的人也没有提阮湘元半句,“夜已经深了,我想你应该好好的休息休息,折腾了一晚上了。” 梁王绝口不提阮湘元的事情,楚渊河知道这样是问不出来的。 并且看着样子,梁王暂时还没有对阮湘元有什么打算。 “来人,去给世子安排一个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梁王没有回答楚渊河的话,反而是吩咐着佣人带着楚渊河去房间。 有人出来领着楚渊河往休息地方走去。 楚渊河虽然很想找到阮湘元,但也知道目前是得不到任何消息。 他只得跟着去房间里面休息,心里面越发的担心阮湘元。 楚渊河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有些害怕,梁王会对阮湘元做些什么。 第二百八十二章 清楚的很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的楚渊河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只是楚渊河刚睡下没多久,屋子外面就有丫鬟来叫他。 “世子,梁王殿下请您过去用早膳。”丫鬟在外面恭恭敬敬地喊着楚渊河。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楚渊河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透出一种疲惫之态来,顿了顿,他还是起了身准备去见梁王。 他还要从梁王那边知道阮湘元的消息呢,这点他可不能马虎。 收拾好了过后的楚渊河,来到了梁王这边。佣人带着他来到了梁王面前,梁王看着楚渊河有些疲惫之态,心里面了然,但也没有说什么。 “你昨晚强制我在这里休息了一晚,现在能告诉我湘元在何处了吧?”楚渊河现在一心只想知道阮湘元的消息,其他的他倒不是那么在乎。 梁王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对着外面的丫鬟叫道:“把菜都端上来吧。” 等丫鬟都将才上完过后,梁王指了指楚渊河面前的凳子,示意他坐下用早膳。 楚渊河没有办法,只得坐下来与梁王用着早膳,在这期间,梁王他绝口不提阮湘元的事情。 用过早饭之后,梁王就带着楚渊河来到了一个地方。 他们进去过后,里面已经有好几位大臣在等着了,甚至还有上次向梁王投诚的将军,并且还作宴会形式的布置着。 几人一一向梁王以及楚渊河问好,随即几人相继入座。 “上次匆匆一见世子殿下,如今再仔细看看,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席间的一位大臣笑着夸奖着,楚渊河还在担心着阮湘元,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漏出,梁王见状,只得来打圆场。 “渊河,这些都是跟父亲一起的大臣,你还不跟他们打打招呼?认识认识?”梁王看向楚渊河,眼底的警告之色很是明显。 楚渊河没有办法,只得站起来与那些个大臣打着交道。 梁王有心把楚渊河介绍给几位大臣认识,毕竟是自家儿子还是要为他以后铺路的。 看着与大臣打交道的楚渊河,梁王露出了满意之色。 过了一会儿,梁王看他们也结交的差不多了,吩咐着人开始宴会,顿时乐声四起,美女贯入。 楚渊河看着这场面,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个有些反感,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这个时候楚渊河看到将军之女南许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偷偷的望了楚渊河一眼。而后,乖顺的给梁王和楚渊河行礼。 看着将军之女乖乖顺顺的样子,梁王很是满意。 “不错,不错!有当世子妃的料。”听着梁王的这颇为露骨的话,南许脸色一红。而楚渊河听到这句话,他的脸色一黑,他现在知道梁王带自己来这个宴会的目的了。 “渊河啊,这位是将军的女儿,名叫南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看倒是与你绝配啊! ”梁王有意将这个南许介绍给楚渊河。 听到此话,南许也羞答答的望了几眼楚渊河。 看着这个眼神,楚渊河只觉得有些厌恶。 “渊河,你还不过去认识认识南姑娘,难道要一个姑娘来主动结交你吗?” 梁王虽然是笑着对楚渊河说的,但是眼底的威胁之意太过于明显了。 楚渊河直勾勾的盯着梁王没有任何行动。 刚才他威胁自己去和大臣结交,他遵命了。 但现在要威胁他去和其他女子结交这件事情,他办不到。 “渊河,你还在等什么?”梁王见楚渊河其实没有行动便出声提醒着他,话里的威胁之意更加明显。 楚渊河的拳头握了握,终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还请父亲恕孩儿无法做到!” 听到此话,梁王一直笑吟吟的脸色突变。 “父亲,孩儿这一生就只想娶一个人。其他女子就算是美若天仙,或者是才女,我都不要。父亲,我只要她!”楚渊河跪着对着梁王坚定的说道。 席间其他大臣见到此状,有些惊讶,却碍于梁王不敢说什么。 而南许听到楚渊河这样的话,顿时觉得自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的脸愈发的红了,很不好意思的走到了自己父亲后面。 “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情我们容后再议。”梁王招了招手,示意楚渊河起来,而他的心里面却已经有了不满之意。 经过这件事情一打扰,席间显然没有了刚才的兴奋之意。 宴会结束后,楚渊河正准备离开这里,既然梁王不告诉自己阮湘元在什么地方,那么他就只能自己前去寻找了。 “渊河,你带南姑娘去赏赏花吧。我们几位还要谈事情,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里肯定觉得不自在。”梁王对着楚渊河说道。 楚渊河有些抗拒,现在他想尽快找到阮湘元,而不是在这里带着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赏花。 “父亲,我还有要事要办。”楚渊河话里面的拒绝意思很是明显了,但梁王也不是这样善罢甘休的人。 “渊河,你所说的要紧之事,没有我的帮助也办不了的,你自己也明白这件事情事关重要。我可不会掉以轻心的,如果你现在去办,那可能会有说不准的后果。” 梁王的话语里面威胁的意思还是明显,楚渊河一听,梁王这是再拿阮湘元的性命来危胁自己啊。 他对梁王感觉到有些失望,不知为何,他觉得梁王与自己心里面那个高大的形象越走越远了。 楚渊河有些心寒了,他为了阮湘元的性命忍住了翻脸的冲动。 “多谢父亲的关心,我这就带这位小姐去赏赏花。”楚渊河带着南许去到了花园里面赏花。 看着楚渊河英俊的面容,南许有些心动,想着这样的男子还是自己的相公就好了。 她知道梁王是想要自己当世子妃,想到这里,南许胆子不免大了些,她有意无意的往楚渊河身边靠。 看着南许的举动,楚渊河一直在躲避着,心里面很是反感,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惹人厌恶的很。 第二百八十三章 重伤 而忍着恶心的楚渊河并不知道,阮湘元其实并没有被梁王抓到。 是梁王为了拿捏他,一直不动声色,造就了阮湘元在他手上的假象。 那晚,在楚渊河被人引出去之后,阮湘元也被屋外的动静吵醒,长年以来的警觉告诉她,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小心翼翼的下床走到窗边,从窗户上的身影可以看出,来的人不止一个,而且实力不凡,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紧张的情况了,硬拼是不一定有胜算的,她得保证自己不要被抓。 根据他们的行动,阮湘元大概猜得到这些人的身份,把楚渊河带走就是为了调虎离山,他们真正的的目标其实是自己,也只有梁王才会有这种闲心了。 对方打开门之后直接就到了床上,阮湘元想趁机逃离,却被发现了踪迹,几个人一起向她攻过来,无奈之下只能应战。 梁王这次是用了大手笔的,一次性来了五个人,对阮湘元的攻击丝毫不留情,但又不下杀手。 阮湘元一开始还能接招,可她的对面是五个一等一的高手,很快她就只能被动防守,狼狈的躲开迎面而来的攻击。 终究是寡不敌众,阮湘元不留意被一个人绊住了脚步,没有注意到后面袭来的招式,一掌拍到她的后心,阮湘元被击飞摔到墙上,屋内的桌椅也被打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嘴角流出鲜血,阮湘元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置,呼吸都不顺畅。 打斗的声音很快惊醒了周围的手下,见阮湘元被困,纷纷开始支援,这些人的实力不是他们能比拟的,很快就败下阵来。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快走。”趁着几人被干扰,有手下把阮湘元救了出来,背到背上快速的逃离,阮湘元在说完直接就陷入了昏迷。 梁王派来的人失去了阮湘元的踪影,气愤的那房屋撒气,他们原先住的地方变得一片狼藉。 手下是楚渊河的人,跟着他很久了,在他与阮湘元成亲以后,把阮湘元也当做了自己的主子,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救人。 好在他们的据点多,就把阮湘元带到了一处宅子,去请了大夫顺便给楚渊河传递消息。 大夫在看了阮湘元的情况之后,表示她的昏迷自己也无能为力,开了几副药就离开了,手下只能一边照顾一边等着楚渊河的回信。 但直到阮湘元醒来也没有消息,阮湘元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既然身边没有看守的人,那她应该没有被抓,不过救她的人又是谁呢。 手下打了水进来给她擦脸,见到人已经醒了,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夫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手下快步上前,把她扶到床头靠着。 “是你带我出来的。”阮湘元记得他,一直跟在楚渊河身边,“楚渊河呢,他怎么样了?” 手下低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抵不住阮湘元的目光,只能说了实话,“还没有消息,我联系不上主子。” 说起来也是他们无能,要是再多警觉一些,提早发现那些人的踪影,说不定就能避免现在这种情况了。 “这样啊。”阮湘元有些失望,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他,“没事,还要多谢你救我出来呢。” 手下心里越发愧疚了,转身说了一句“我去找大夫过来看看”就跑开了,阮湘元愣愣的看着远方,神情恍惚。 手下本来是要去找大夫的,路过衙门旁边的小巷时,听到里面传来议论声,本来他也觉得没什么,快步就要离开,可忽然听到了楚渊河的名字,还有什么定亲,又让他竖起了耳朵 。 “你说咱们小姐这下可算飞上枝头了,我看那楚公子啊,风度翩翩,相貌不凡呢。” “那是,要是不够优秀,老爷还能让他跟咱们小姐定亲,不过听说那楚公子好像不太愿意。” “这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梁王都同意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楚渊河居然要跟其他人定亲,手下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阮湘元,她现在的情况,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刺激的。 心里装着事,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宅子,想起自己是去找大夫的,现在两手空空。 “不是去找大夫吗,这么一个人回来了。”阮湘元看他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猜测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 “啊...…那个大夫不在,我就先回来了,晚点再去找他。”手下不敢去看阮湘元的眼睛,只能一直低着头。 阮湘元察觉到不对,多问了一句,“是不是遇上什么问题了,你情况不太对。” “没有!”手下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不想她看到自己的失态,只能转身。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楚渊河有关?”阮湘元直起身,只觉得心悸,一定是因为楚渊河,否则他不会露出这种神态。 手下握紧拳头,“不是的夫人,你不要乱想。” 阮湘元气急攻心,旧伤复发,又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 手下心里急的不行,只能把她背起,找到自己信任的大夫,把人交给他,自己亲自去找楚渊河。 在衙门周围转悠了两圈,看到先前谈论的人进了旁边的宅子,他猜测楚渊河在里面 于是就走了过去。 “哎,干什么的。”下人一下就把他拦住了,神情带着不屑。 “我是来找人的。”手下不敢确定楚渊河在这边的身份,只能含糊其辞,但下人直接不理睬他,说两句没有这个人就把门关上了,还推了他一把,手下无奈,只能往回赶。 楚渊河心里有人,梁王把阮湘元的信息透露给了将军,将军对这个女婿很满意,所以那个阮湘元是一定要处理的。 心中了计划,将军去了县令府,在和县令推杯换盏间透露出了自己的意思。 县令不蠢,在将军离开后,给阮湘元造了一个假的罪名然后实施全城抓捕,大夫为了保护她直接失去了性命,但他们也没有抓到人,阮湘元再次失去了踪迹。 手下被梁王的人盯上了,在回到医馆是被抹了脖子,等楚渊河发现时,尸体已经变得冰凉,为了找到阮湘元,楚渊河不得不继续隐忍。 第二百八十四章 苗头 将军府内,南许失神的看着窗外盛开的白花,看似专注,其实心思根本不在花上面,而是想到了某人。 “小姐,将军来了。” “小姐?”丫鬟招呼了几声才把她的魂给喊回来。 “爹爹来了啊。”南许面上还有残存的恍惚,将军一看,谈不上心知肚明,但也能想到,自己女儿的心思,被谁给勾去了。 “你我父女之间,不必多礼。”将军抬手,将她扶起来,“其余人先下去,我与小姐说几句体己话。”挥挥手把其他下人都遣散了。 “爹?”南许奇奇怪怪的看着他,这么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 “小锦,你觉得楚渊河这个人怎么样?” 将军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自家女儿已经羞红了脸,“爹,你说这么干什么!”捂着脸颊,已经羞的不敢抬头了。 “小锦,你和我实话实说,到底对楚渊河是个怎么看法?” 将军如此直白的问题,南许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这事关什么了。 这可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她强忍内心的羞涩,眼神还不敢直视父亲,可言语,暴露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楚大人他很好,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这听着听着,全是夸赞,将军不免嫉妒了起来,他的乖女儿对自己,都没这么盛情夸奖过。 女儿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爹爹,我觉得,楚大人很好。”她含糊的结束了,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耳垂都悄咪咪的红透了。 “你这么说,爹爹就放心了。”将军若是不满意楚渊河的话,也不会和女儿说这些,来试探她的口气。 将军也是中意楚渊河的,虽然对方出身不好,现在家底也并不殷实,寻常人家乍一看,都不会觉得,楚渊河是个良人。 但是,将军不缺钱,也不缺势,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梁王殿下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确了,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女儿,若是她不愿意的话,将军拼死拼活,也不会让她成为利益之争的牺牲品。 而南许的意思,明显是中意楚渊河的,这对于他们而言,再好不过了。 “爹爹,您今日突然问我这些,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婚事。” 最后四个字的音量突降,她微微低头,红晕蔓延到修长的脖颈里,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 “你若是嫁给了他,不用侍奉公婆,只是,他家境贫寒,怕你嫁过去,受委屈。” 这是女儿未来托付终身之人,将军也不敢轻而易举决定,哪怕是因为梁王殿下的命令,他也是好好的调查了一番,才和女儿开口的。 楚渊河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相貌才华,都挑不出错处来,唯独这家境,的确了差了几分。 他把这些都如实告知了女儿,这是她的婚姻大事,如果她不愿意,谁也逼迫不了她。 “爹爹,这些我都不在乎,他家世不好,才更加不敢欺辱我,毕竟,我有爹爹帮我撑腰呢~” 一句话,让将军甚是欣慰,女儿全心全意依靠着自己,他心情愉悦起来。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到时候楚渊河依仗我们将军府,也不敢对你不好。”将军说的自信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画面。 “这夫妻的相处之道,还是要亲身经历才知道,我看楚渊河,绝非池中之物,把你托付给他,不说大富大贵,日子总是要比一般人好过的。” “爹爹,我不需要大富大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说这话的时候,南许眼睛亮了,脸上的羞涩还未退却,但更多的是渴望。 南许的表态,让将军肯定了一番自己的决定,楚渊河表现的一直都很好,虽然家世一般,但将军还害怕,家世太好的人家,自己女儿嫁过去,会被看低,还有,若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不省心的公婆,还要担心被蹉跎。 这么一看,楚渊河除了这点,其他都胜过常人,更何况,还是被当今圣上看重的人物,人无完人。 将军府内可谓是气氛正好,送走了爹爹,南许重新坐回窗前,再一次看向那树枝上的花朵,心境早已经是天翻地覆,眉眼带情。 楚渊河此时此刻还被瞒在鼓里,对这一切都不知情,要是楚渊河知道了,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 皇宫内。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宫殿,面对金碧辉煌的宫殿,她已经学会把惊讶二字藏在了心底里面。 “小姐,您只管进去,陛下在里头。”小太监粗哑的嗓子有些刮耳,大官女儿道了一声好,迈步进门。 “参见陛下。” 她行了个宫礼,这段日子,她经常进宫,皇上也不知道最近多了什么雅兴,经常召她进宫,促膝长谈。 天子的心,如同天上的云一样变化莫测,大官女儿在回答陛下的时候,一直提心吊胆的,不敢轻易松懈。 “陛下,臣女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头沉沉的,陛下给臣女这么深奥的题目,臣女这一时半会,也是脑中空空。” 身体不适这个理由,再合适她不过了,多少次用,效果都不错。 皇上还没那么狠心,哪怕是心中有数,这姑娘是在敷衍过去,也不能直接拆穿对方。 久而久之,假的也成了真的,皇上大概真的以为,大官女儿她身娇体弱,天气稍差,就要感染风寒,天热了,又是中暑前兆。 为了营造自己柔弱的模样,还真是费尽功夫。 “陛下,都怪臣女的身体不争气,总是扰了陛下的兴致。” “没有,你的观念,有的时候着实让人耳目一新。”这倒是实打实的话了。 殊不知,听着这话,大官女儿心中有些慌张。 她与皇上闲暇聊天的时候,更是避重就轻,投机取巧,幸运的是,皇上还真的吃这一套。 她装的久了,皇上对大官女儿,误打误撞的,还真的掀起了几分怜惜,这怜惜能持续多久,可就要看,大官之女自己的造化了。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皇上也不是其中例外,就看,她能继续装多久,有没有那个运气一直逃避下去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翻案 也许是有了大官之女一直陪伴左右,皇帝已经许久没有想起阮湘元的存在了,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恍然如梦。 “阮湘元最近如何?朕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听闻她的消息了。”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喘。 陛下眉头一皱,发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底下人一问三不知。 皇帝唤来了聂修,“朕要出宫!”天子的命令,谁敢不从呢?聂修也只能跟着皇上。 皇帝换装打扮成了寻常公子,带着聂修来阮湘元门前,他记得,上一次拜访,这里还是好好的,可今日所见,和记忆中不同。 好端端的门已经瘫倒在地上,四分五裂,上面还有不少脚印,这也仅仅是个开始,往里面看去,更是惨不忍睹。 已经没有什么好样的家具了,到处都是翻动的痕迹,这大门敞开,也不知小偷光顾了几回。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在这里居住的人呢?”聂修逮到了一位领居,急急忙忙询问。 那人对着这门口,表现的退避三舍,“那人犯事了,早就被官府带走了!”喊完这一声之后,连忙摆脱了聂修,加快脚步离开,一边还呸了两声,深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聂修呆住了,皇帝也有些许的错愕,这是二人都没有料想到的结果。 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会,来来往往的人都躲着这扇门走,风言风语却是不少。 “通缉,衙门……”聂修呢喃着这几个字,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那是阮湘元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当即单膝下跪,“臣相信阮姑娘的人品,她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还请圣上明查!” “朕知道了,此事,定会派人查明真相。”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皇帝也留了个心眼,没有保证,阮湘元若真是无罪,自会洗清身上的罪责,但若是属实……这可就难说了。 “你先起来吧,你我之间虽是君臣,但也不必如此多礼。”这后半句话,聂修只当玩笑,又怎么敢真的失了礼数。 通缉一事本就是假,轻而易举的就能查出来,而为表自己显明,不是个暴戾的君主,他并未选择斩杀县官,只是,他欺君罔上之罪,不可恕! 明面上,皇帝不会赶尽杀绝,可这暗地里面,这县官之罪,可着实点燃了皇帝心中的怒火。 通缉都敢作假,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小李子,你说,区区一个县官都敢欺君,他哪里来的胆子呢?” 李总管已经跟了皇上十几年,不说全然了解,对于这军心,还是能揣测几分的。 “陛下多虑,您是天子,这县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欺上瞒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奴才斗胆,只不过是一个县官,还不是您想如何,就如何?” 这番话,说的皇帝内心舒畅,他冷声道:“那就别留活口了。” 暗地里面传来了一声是,那是皇家暗卫,小李子安分守己,也是见惯了这般场面的,端着茶盏的手稳稳当当,半分茶水都没有溅出来。 县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可皇宫里面,梁王还是有眼线的,不久以后,这个消息也传入了他的耳朵里面。 将军得知此事,马不停蹄赶往了县官的身边,来的正是时候。 县官府已经血流成河,唯独还剩下这府邸的主人,苟延残喘着。 就差那么一步,就要命丧刀尖之下,被将军给救了下来,他蒙着面,暗卫深深的看了将军一眼,对方仅仅护着那个县官,也是一刻不敢放松。 气氛僵持起来,暗卫停下了动作,没有与之纠缠,果断放弃离身,县官气喘吁吁,捡回了一条命,眼里面满是庆幸,但将军却感觉大事不妙。 他虽然蒙着面,但这也不是万全之计,暗卫难保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哎……”将军叹口气,看着阴郁的天气,总感觉,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你说,蒙面之人救了县官?” “是属下不才,但属下有一特别的发现。” “说。”大殿之上,皇帝坐在龙椅上,威严庄重,气氛压抑。 暗卫恭恭敬敬的蹲下身,半跪着,“属下觉得,那蒙面之人有几分熟悉,像是……”暗卫说出了将军的名讳,皇帝瞳孔震动了片刻。 “此话当真。”半晌,他的声音才重新在大殿里面响起来,空荡荡的。 “属下不敢妄言。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将军府最近很太平,当然,这只是浮于表象,实际上,最近不太平,一点也不太平。 有人在暗中调查将军府,府里面,多出了不该多的人。 将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心知肚明,想必是那日,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那是想要置县官与死地的是皇家暗卫,而自己的地盘,也多了一些不速之客。 这幕后是谁的手笔,已经无需多言了。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陛下对他们起疑心了。 这是最最坏的结果,但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些人,绝不能放回去,你懂我的意思。” “是,将军。” 他挥挥手,把侍卫给遣散下去,一边看着桌子上的书信,陷入了沉思之中。 桌子上是梁王的信件,他思考良久,提笔回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叙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们已经被皇帝盯梢,最近要减少联络,以防万一。 大致写了这些内容之后,就放下笔墨,待墨干,就把信给包装好,放入信鸽的小盒中,放飞了它。 梁王不多时就收到了将军的来信,可他并未听从对方的叮嘱,看见信中的内容,反而焦虑了起来。 皇帝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那么,他必须加快自己的速度了,早日让楚渊河站在他们那边,成为他们的人! 本想着时间还长,不急于一时,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但现在,可没有那个时间留给他慢慢培养了。 南许在闺房突然打了个喷嚏,丫鬟连连关心,生怕是她身子弱,感染风寒。 南许用绣帕擦拭,对着丫鬟摇摇头。 “没事,只是。”她欲言又止,突然有点心神不宁罢了。 梁王动了些不齿的心思,下药如此卑劣的手段,都已经想到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鸿门宴 楚渊河在梁王邀请他去喝酒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所以,在这酒桌之上他就处处设防,免得遭了自家父亲道。 可是让楚渊河没有想到的是,尽管他对梁王身边的人已经周遭环境都仔细应付着,没想到梁王会给自己下药,来这一套。 “渊河,前几日是父亲的不对,父子没有隔夜仇,今日我们喝了这一杯酒,那些不愉快就都消散掉了。”梁王拍了拍楚渊河的肩膀,随即端起了酒杯,楚渊河对梁王还有带有一点儿小时候看梁王高大正直的形象。 所以他对这杯酒没有什么防备,也想着前些日子确实跟自家父亲闹得不太愉快,随即也爽朗的喝了下去。 看着楚渊河将酒水全部喝下,梁王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而此时的楚渊河还沉浸在自家父亲对自己的理解上,并没有注意到这杯酒的异常。 酒过三巡,楚渊河的酒量很好此刻还不见什么醉意,但是梁王知道这个药效快要到了。 “渊河,父亲还有要务要忙,咱们父子俩下次再一起喝酒!”梁王找了个借口要离开,楚渊河也站起身来,“既然父亲有要务要忙,那渊河和父亲一并回去。喝多了,头疼。” 楚渊河话正中梁王的意图,“那需要快些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梁王假意对着楚渊河很是关心,其实他知道这是药效快要发作了。 楚渊河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酒量很好,按常理说喝这些酒应该不成什么问题,怎么这会儿头疼了? 想去想来,楚渊河只得归咎于这些天没有休息好。 楚渊河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房间之中,守在隐蔽处的老奴一见楚渊河进去就将门给锁上了。 楚渊河正准备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没想到是,床上居然多了个女人! 楚渊河大惊,他赶紧往门口走去,想要开门离开,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他有些着急。 “放我出去!给我开门!”楚渊河知道这个时候外面一定有人看守着的,守在外面的正是那个老奴,听着里面的喊叫声,老奴有些着急。 “我知道有人在外面,如果不放我出去,我不敢保证等会儿我父亲来了会不会看到我的一具尸体!”楚渊河话里面威胁意思很是明显,老奴终究还是懂了恻隐之心,良心上实在过意过去,赶紧去给楚渊河开了门。 “这是解药,你先吃了吧。” 老奴将梁王给自己的解药递给了楚渊河,这是梁王怕药效太过于强烈,对楚渊河身体有损才给老奴的。 楚渊河明白自己身体的异常,既然这个老奴愿意给自己开门,那么给自己的东西也不用过多怀疑,他直接接过来就吃了下去。 看着楚渊河吃了下去,老奴才放了心,“这个解药是梁王给我的,你的药也是梁王给你下的。” “里面的那个女子想必你也知道,最近哪位将军哪里出了些状况,梁王见你迟迟不同意与这位小姐成亲,所以……” 老奴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楚渊河。 听到这一切的楚渊河眼神暗了暗,其实刚才在屋子里面他都已经猜到了一些,只是再听别人说起,心里面还是有些难受的。 不过,他还是很感激老奴会告诉他这些,“老人家你跟我一起离开吧,你把我放走了,梁王是不会饶过你的。” 老奴知道楚渊河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他不想离开。 “我曾经受过夫人的恩情我无以回报,也不敢轻易就忘却了,但是我也能离开梁王啊。”老奴拒绝了楚渊河的请求,他这一把年纪了,不能再去给楚渊河添麻烦了。 “你自己快些走吧,不然等会儿梁王殿下派人来了,那就不好走了!” 听着老奴的话,楚渊河才离开了,老奴望着楚渊河的背景,心里面满是欣慰,夫人啊,今日我也算是还了您的恩情了。 楚渊河这边轻车熟路的避开了守卫回到了聂修这边,没想到的是这一刚回去就碰到了聂修。 看着好几天没见的楚渊河,聂修有些激动。 “这几天楚兄你和弟妹去哪里了?好几天有看到你们了。”聂修显得有些着急。 这些天他也曾偷偷派人出去寻找过他们,只不是都一无所获,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皇上。 听着聂修的问话,楚渊河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就碰上了聂修,自己的说辞还没有好好的编一编。 “楚兄,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告诉我,我帮你却解决解决!”聂修见楚渊河一直没有说话,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危险。 楚渊河听罢,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这些天太累了而已。”楚渊河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要转移这个话题。 没想到的是,聂修继续追问,楚渊河没有办法,只得说,“这些天我和湘元两人的仇人给寻了过来,我和湘元在慌乱之中给走散了。” 聂修听到此话,有些惊讶,“那你和弟妹没有什么事吧?” 楚渊河摇了摇头,聂修这才放了心。 “对了,最近有一件事情挺重要的。”聂修就将皇上最近的事情一一都给楚渊河讲了,楚渊河听完有些若有所思。 虽然他对于自己父亲的行为有些不齿,但是他也不想自己的父亲陷入困境之中啊! 况且,这个皇上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他害怕这个皇上会查到梁王,这个皇上太过于精明了,“皇上最近一直在调查这个事情吗?” 聂修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兹事体大,皇上继续查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我觉得皇上挺器重你的,你们失踪后,他还是有些关心你们的。”聂修想着最近皇上的表现出的样子,对着楚渊河说道。 楚渊河假意点了点头,他觉得还没有熟到让皇上担心的地步,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奇怪,太过于蹊跷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侥幸逃脱 即使知道皇上动机不纯,楚渊河也没时间去理会,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阮湘元。 两人商量一番,最后决定让聂修带着自己的人去盘查各个关卡,而楚渊河的人马则在城中寻找。 而此时他们寻找的阮湘元正躺在郊外的一处破庙的柴房中昏迷着。 过了不知多久,阮湘元好似听见了外面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一人看着还在昏迷的阮湘元有些疑惑,“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怎的还没醒呢?上面不是说两个时辰药效就过了吗?” “大概是姑娘家身子差吧?”另一人猜测。 “也是。”那人赞同道。 然后两人便坐在门口守着阮湘元,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唉,你醒了?”一人看向阮湘元。 阮湘元没有说话,只是张着嘴无声的喊了几声。 那奴从心也挺善,见阮湘元如此,便出门端了碗水,还特地拿了木勺,喂水给她。 阮湘元觉得嗓子舒服了些,才摇了摇头,看着捆绑着自己的绳子出神。 奴从看了,有些不忍,可也不敢私自松绑,若是让人跑了,他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只能安慰的劝着阮湘元,“姑娘,你莫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上头特地叮嘱过我们要照顾好你,只要你乖乖的,定不会受罪的,只要你不逃跑,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给你寻来,可好?” “我饿了……”阮湘元可怜巴巴的说道。 奴从立马起身去外面厨房找了些吃食,为了防止阮湘元逃跑,奴从并未给她松绑,只是帮忙一口一口喂着。 吃了几口后,阮湘元身子一软,往前摊去,一旁的奴从搀扶不及,手中的碗碟摔碎在地。 另一个奴从过来查看情况,却见阮湘元眉头紧锁,倒地不起,嘴里无声喊着什么。 两人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先去通报上面的人。 等二人再回来的时候,柴房里哪儿还有阮湘元的身影,两人大惊,才明白原来自己被耍了。 此刻的阮湘元正躲在一处小树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其实早在两个奴从进来的时候,她就在想着逃跑的计划,也就两个奴从涉世未深,没什么心眼,不然她也没那么容易逃脱。 手中的绳结也是她趁着两个奴从离开的时候用碎碗盏割断的。 看着面前荒无人烟的景象,阮湘元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身子因为软筋散的缘故更加虚弱了,可她不敢停下逃跑的脚步,只有尽快到楚渊河身边,她才能安心下来。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阮湘元在经过一条小道时,遇上了几个泼皮。 那几个人见阮湘元孤身一人,便起了勒索的念头,手中甚至拿着匕首。 阮湘元不想和他们多有纠缠,便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尽数拿了出来,想着就当是拿钱消灾。 可她这幅模样在几个泼皮眼里成了弱不禁风,不堪一击,也不知是谁先提出的下流建议,几个人对比一拍而合,再看向阮湘元的眼神愈加猥琐。 阮湘元冷汗尽出,看着面前几个人向自己走来,眼神飘向周围欲寻找手的武器,可偏偏就是连一根木棍都没有。 几个泼皮靠近的时候,阮湘元握拳打了出去,可谁知软筋散后劲太大,落在那泼皮脸上的拳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 几个泼皮见此,纷纷嗤笑,看向阮湘元的眼神也愈加肆无忌惮。 就在这时,从身后走来一人,二话不说便将几个泼皮打倒在地,一泼皮见此,手拿匕首挟持阮湘元。 趁着刚才恢复了一些力气,阮湘元狠狠咬在了那泼皮手上,泼皮吃痛,手中力道加重,阮湘元脖子渗出了血。 侠士见状,扔出手中短剑,断了那泼皮性命,看着危险解除,阮湘元也倒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阮湘元已经到了不知某处的客栈,救了她的侠士正坐在矮桌旁细细品着茶。 阮湘元起身给侠士行了礼表示感谢,因为说不了话,就拿过纸笔写着,“多谢侠士救命之恩。” 可那侠士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宣纸,一脸疑惑,双手一摊,表示看不懂。 阮湘元注意到他的穿着打扮,确实也不像中原人,也就放弃了交流。 侠士看阮湘元行动还算方便,就出门买些吃食,等再次回到客栈时,看阮湘元的眼神便不一样了。 阮湘元感觉不对劲,目光落在侠士手中的东西,细看好似是贴告示的纸,阮湘元心中有了答案。 不过她装作没看到,对侠士扯出一个笑容,侠士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到了下午,看着侠士睡着了,阮湘元欲偷偷溜走,可刚踏出房门,侠士便出现在门口阻拦她的去路。 阮湘元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溜进房间。 这几日,侠士看管阮湘元特别的严,基本是寸步不离,就连睡觉都要绑住阮湘元双手,生怕自己的“黄金”逃跑。 那日,侠士出门后看到一张告示,好奇心催动,走过去发现告示上的人竟是自己一时无聊救下的人,虽说他不识中原字,可旁边人的窃窃私语他能听懂,说要抓到阮湘元便可奖赏黄金三百两。 金钱的诱惑让侠士有了想送阮湘元去官府的念头,可阮湘元走南闯北也有些年头了,怎会猜不出来。 自那次偷溜失败后,阮湘元便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乖乖的呆在客栈里,没再尝试逃跑。有几次侠士为了试探阮湘元,故意放阮湘元一人在客栈,可阮湘元也没有逃跑的想法,渐渐的,侠士也放松了警惕。 又一日,侠士出去采买,吩咐小二看好阮湘元。 阮湘元知道自己机会来了,趁着上茅房的时候从狗洞爬了出来。 又偷跑进一户农户家中,乞讨了几件衣服,特地弄脏了自己后,去找熟人。 聂修的军营是离这里最近的地方,阮湘元逃过官府的眼线,终于到了军营,可守门的侍卫看她一副农户装扮,以为是哪里的流民,不让她进去。 阮湘元说不了话,附近也没有纸笔,侍卫见她不肯走,干脆拿出长矛,阮湘元只能离开。 看着希望再次破灭,她内心有些崩溃,可她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找不到楚渊河,也见不到聂修,那就只能去找她的朋友了。 经过几日的跋山涉水,阮湘元终于到了她朋友的镖局。 这次她没再直接过去,而是躲在一旁的小巷中等着朋友的出现。 傍晚时分,阮湘元远远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飞奔过去,站在朋友面前。 小姐妹看了面前这个流民模样的姑娘许久,才震惊的喊道:“阮姐姐!” 阮湘元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被小姐妹一把拥入怀里。 “你怎么了啊?怎么这幅模样啊?”小姐妹声音有些颤抖。 阮湘元笑了笑,表示没事,小姐妹立马命人找了大夫。 阮湘元也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她说不了话的缘故,还有和楚渊河走散的事儿都写在了纸上。 小姐妹看完,心疼的抱着阮湘元,又让人快马加鞭给楚渊河去送信,告知他阮湘元的下落。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到底是忍住了 正在楚渊河焦急找不到阮湘元的时候,突然下属传来了消息,原来阮湘元被她的小姐妹们给救了。 楚渊河一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想要看看自己的人儿怎么样了,离开了这么久,她是不是受伤了,有没有事情? 一想到可以看见阮湘元了,整个脑海里都是思绪万千,思念之情溢于而出。 一打开门,楚渊河第一眼就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旁若的事物都全然不顾。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这么些日子就变成了这样?”楚渊河看着眼前的人,目光里全是心疼和愧疚,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害得她变成了这样。 阮湘元看着楚渊河,眼里是惊喜的,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也是舟车劳顿。 “看看你这些日子,受苦了,人都这么消瘦了!” 楚渊河走近她的床榻,端起旁边放着的药碗,用手先是感觉了一下温度,然后舀了一勺汤药,细心地吹了吹。 “来,先把药喝了来!”楚渊河把躺着的阮湘元半扶了起来,他的动作特别小心翼翼,犹如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娃娃一般,生怕自己会弄疼了阮湘元。 “好了,吃了药就要好好地躺下休息,这样身体才可以快点恢复。”楚渊河温柔的声调如同安眠曲一般,这让阮湘元心里有了几分心安。 可是阮湘元想要询问关于那些手下的事情,尽管自己的嗓子暂时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可是阮湘元还是想要知道。 楚渊河似乎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可是不愿意再看见她这么操劳,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是好好恢复身体。 “乖,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你只需要安心养病,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 楚渊河轻轻地抚过她的发丝,再为她把被子给捏好,然后看着阮湘元慢慢闭上眼,熟睡过去才肯离开。 可是楚渊河不知道的是,在另一边,此刻却是紧张的氛围。 “你说说你,在府里做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老人了,怎么还会犯下这种错误来?你说说,该当何罪呢?” 梁王的话语,一字一句带着强大的气势,分明就是盛怒前的平静,眼神犀利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看着眼前这个私自放走楚渊河的奴仆。 一个卑贱的奴仆,如今竟然敢这么无法无天,连自己的命令都不听了,居然还有胆子敢放走楚渊河。 “小的知错了,小的甘愿受罚!还请王爷不要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老人匍匐在地上,佝偻着背,心里还是害怕的,语气都是颤抖的。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杖责一百,下去领罚吧!” 梁王也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轻轻地挥了挥手,就宣告了终结,打算结束了这次处罚。 “不行啊,王爷,这样打,连一个少壮的男子都会吃不消的,更何况是一个年老之人?”一个仆人跪倒在地,就差整个人的头磕在地上了。 “是啊!是啊!王爷,你就饶了吧!”众人都跪了下来,齐声恳求梁王可以从轻处罚,甚至甘愿一起受罚。 “噢,你们这是想要威胁我吗?如今,我说的话是不管用了吗?”梁王一个眼神扫视了面前的众人,冷冷的,带着一个王爷杀伐果断的威严。 如今,自己处罚一个人,都敢有人站出来求情,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当真我的话是不好使了吗? 梁王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要让这群人知道,这梁王府究竟该听谁的话!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想要为他求情,这样吧,那就多加一百杖!要是还有人求情,我倒是不介意再多几倍!” 梁王的话音刚落,刚刚下跪求情的众人仿若坠入了冰窖一般,这根本就是把人给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梁王说话一向都是这样,说一不二,他们此举算是触了梁王的鳞,这就是杀鸡儆猴。 “好,谢王爷,老奴这就去领罚!”似乎是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的命运,倒是坦然,恭恭敬敬地给自己侍奉了多年的梁王施了最后的一个礼。 很快,杖责之刑还未过,老人就离开了整个世间。当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偌大的王府的时候,众人不免唏嘘。 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了这么个犯人,何苦搭上了自己的命呢? 更多的人是在心里哀怨,憎恨楚渊河,憎恨他害死了老人。 梁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此番举动的不妥,事情不仅没有朝自己预料的趋势发展,反而还偏离了轨迹,似乎朝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梁王派人找来楚渊河,想要再和楚渊河沟通沟通,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 “既然回来了,你还是要多和府里的手下接触接触!”梁王竭力软下了几分自己的姿态,不再是之前那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模样。 “我看,就不必了吧!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楚渊河到底心里是不愿意的,纵然梁王此番态度缓和了几分,依旧是不假辞色。 “你,你就这么不愿意吗?”梁王看着眼前的楚渊河,模样虽然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可是这性子执拗得紧。 “当然,梁王的地方,一旦进去了怕是就出不来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一点,毕竟不用担心性命安危!”楚渊河笑了笑,笑容里面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让自己如何能够轻易忘记。 梁王是个聪明人,身经百战,又怎么会听不出楚渊河的言外之意,可是那件事终究是自己思虑不周,才会导致如今的这副局面。 梁王不想旧事重提,索性避而不谈:“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还惦记着,成大事者是万万不可拘泥于这些的。” “王爷,你这些话,还是留着给别人说教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等梁王的回答,楚渊河就转身快步走开了。 梁王生气的看着楚渊河离去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到底是忍住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都不好受 虽然此次楚渊河和梁王地交谈不太愉快,不过在听说了阮湘元的声音恢复了一大半的时候,楚渊河脸上多了几分欣喜,就连眉梢都不自觉地上扬几分。 “怎么样?要喝水吗?”楚渊河一进门就顺手端了一杯水走过去。 “我的嗓子可以出声了!”阮湘元一看到楚渊河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就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究竟是受了什么样地伤才会变成这样?”楚渊河心疼地看着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 “其实,我是当时逃脱之后,遇到了歹徒勒索伤了脖子,好在我遇到侠义之士的救助,可是没曾想到他们却想要把我送去见官领赏,好在我及时逃了出来。” 阮湘元的一字一句看似轻轻松松,可是背后所经历的又怎么会是这么轻松。 楚渊河看着她脖子上还残留着当初的痕迹,眼神里满是柔情与心疼,他轻轻把阮湘元给拥入怀中。 楚渊河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裳依旧可以感受到炙热,两人眼眸相对,别是一番滋味。 “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这种委屈了。” “好,我相信你。”阮湘元轻轻地靠在楚渊河的怀里,这个怀抱让她感到十分心安。 她相信楚渊河的话,他给她的承诺,从来都是应允的。 此时的轩辕烈正在和大臣之女泛舟游湖,可是两人的心思皆不在眼前之景上。 这皇上的相貌倒也是极好,与那楚渊河倒是不分上下,更何况还对我如此温柔,当真是让人心动,不像他总是冷冰冰的,一点都不会关心人。 “你看,这景色可喜欢?”轩辕烈的笑容如同和煦暖风一般,丝毫没有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的骇人气压。 “好看,皇上的眼光是极好的。这景色倒是难得一见的美!”她看向轩辕烈,目光里虽然满是柔情,到底是少了几分动人的感觉。 能得到皇上的垂青,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楚渊河,那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男子。 “听说这楚渊河,最近倒是忙碌得紧。”轩辕烈无意之间说起了楚渊河,倒是多说了几句。 “皇上还不知道吗?”大臣之女一听到楚渊河,倒是有了些攀谈的意味。 “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听说前些日子,他的夫人不知所踪了,也难怪他最近如此焦急。” “失踪了!”轩辕烈一想到阮湘元如今不知所踪,不禁多了几分慌张,也无暇再来顾及这些风景了,连忙命令船夫折返。 好在刚一下船,轩辕烈就看见了聂修,知道他是故意等在那里的。 “说吧!”轩辕烈知道聂修应该是有了消息,否则也不会专门等在这里。 “回禀皇上,阮湘元已经找到了,只是受了一点伤,性命无虞。” “既然都回来了,不如我们前去探望一番,也好安心一些。”大臣之女的这话,其实是想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楚渊河。 “此言正合我意,正好有时间,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大臣之女都提出了这个要求,一来正好可以满足她的想法,二来还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阮湘元到底怎么样。 “怎么,我们听说了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连杯茶水都没有吗?”轩辕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阮湘元脖子上浅浅的伤痕,连个人都护不住,这楚渊河可真的是没用。 一看见轩辕烈的身影,阮湘元就知道是聂修传的话,自己也不好出言,只能瞪了一眼聂修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是啊,未曾想到皇上日理万机,还能有空大驾光临,实在是准备不周。”楚渊河故意顺着轩辕烈的话说下去,反倒还将了轩辕烈一军。 “你这是什么话,皇上今天也是难得有空忙里偷闲,陪我泛舟游湖,未曾想到,听说了姐姐的事情,所以我才央求着他陪我来看望的!还希望你千万不要介意!” 大臣之女为了避免两人剑拔弩张,只能出来缓和局面,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此举,要是让皇上生气了,倒是得不偿失了。 “噢,看来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楚渊河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一眼聂修。 “这天下都是朕的,难道朕关心一下自己的子民都有错吗?也是,她心地善良,担心旁人的安危,就连陪朕赏玩的闲趣都没了!” 轩辕烈故意温柔地看了眼旁边的大臣之女,想要看看阮湘元的反应。 “皇上关心自己的臣民自然是没有错的!”楚渊河倒是不想要继续再和轩辕烈有过多的交谈,毕竟自己可是对他没几分好脸色的,尤其是这种对自己的女人有心思的人。 “最近姐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必你也是十分辛苦,就连脸色都憔悴了些许!”大臣之女看着楚渊河,自己多希望可以靠近一些,可是碍于皇上在身旁,自己也只能出言关心几句。 “那倒是没有什么辛苦的,只要我的夫人能够平平安安的,能够好好地在我身旁,我就是不辛苦的!” 楚渊河微微偏了偏头,本想要看看身后的阮湘元,可是又为了避免轩辕烈那目光,只能如此。 可这甜蜜的话在轩辕烈和大臣之女听来,心里可是不舒服的。 “那现在你们也看过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的夫人还伤病未愈,还需要静养,不适合多加打扰!”楚渊河的话显然就是逐客之意,连一点情面都不讲。 轩辕烈本还想要看一下阮湘元,但是楚渊河倒是站在她的前面,把她给挡得严严实实的,虽然心里不满,可自己却找不到理由来斥责楚渊河,只能硬生生地憋着闷气。 大臣之女一见轩辕烈的脸色不好,自然也知道不可以久留:“那既然如此,还请姐姐好生休息,日后若是有空,我再来看姐姐!” 一出门,轩辕烈和大臣之女两个人的脸色都没有了最初来时的心情,在楚渊河和阮湘元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饶是让两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第二百九十章 派人送信过来了 “主子,梁王派人送信过来了。”手下的人看到了拿着梁王的信过来的人,不敢耽搁,赶紧去禀告了楚渊河。 楚渊河闻言眉头一皱,抬头淡淡的看了门口一眼,沉默半响,最终仍旧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他进来吧。” “是。”下人赶紧答应一声,连忙往后退去,去把外面送信的那个人请了进来。 楚渊河等候了一会,才看到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小心翼翼的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眸中猛地划过一起冷意,楚渊河烦躁的皱了皱眉,看向了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请坐吧。” 楚渊河抬头看了那下人一眼,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接过他手中的信封,又给他拿了一个凳子。 那下人似乎也没有想到楚渊河是这样的态度,微微一愣,就赶紧低着头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楚渊河。 楚渊河感觉到那下人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心中也不由得生起一股怒气,要不是因为血溶于水的关系,他一定不会再理会梁王了。 打开那封信,里面的内容果然如楚渊河所想的一样。 楚渊河快速的扫了几眼,就把信封给放到了桌子上,扭头看向了一旁的下人。 “楚公子?”下人一看到楚渊河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站起了身,小心翼翼的看着楚渊河,揣摩着楚渊河的心思。 “我问你个事情。”楚渊河看着下人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轻轻一笑,“你别太紧张,我就问你几个事情。” 下人本来还挺紧张的,看到楚渊河温和的笑容之后,也放松了许多,“您问吧。” “那个老人,怎么样了?”楚渊河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了身旁的下人,当时老人助他逃脱,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把那个老人要过来,以后就留在他们这里。 “他,他已经不在了。”下人一愣,沉默了一下,赶紧开口回答道,同时心中还一直警惕着,就害怕楚渊河突然不高兴了,拿他来出气。 “不在了?”楚渊河闻言,愣了一刻,就紧紧地握住了双拳。 他大意了,早就该知道的,自己如果不带着他一起走的话,他一定会出事的。 下人看着楚渊河难看的脸色,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他也知道梁王府发生的事情,今天他来送信都是提心吊胆的。 不过,楚渊河虽然难过,但是很快的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扭头看着一旁的下人,沉默片刻才轻轻开口道:“那你可知,当时家母亡故的时候,我父亲可曾悲伤,可曾难过?” 下人闻言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他一个下人怎么好回答啊! 思考了片刻,下人最终还是一咬牙,低着头轻轻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楚渊河闻言,倒是怒极反笑了,能够让这个人过来给他送信,说明这个人在梁王府也是比较重要的下人了。 可是,现在他却说,不知道。 当初他没有在父亲面前提及此事,就是担心触及到父亲伤心之处,所以小心翼翼的不曾提及。 而梁王竟也是分毫没有提及的。 楚渊河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涌起一股难受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谁难受。 是为母亲?还是为自己? 母亲那般的想着父亲,可是父亲却并没有为母亲悲伤吗? 甚至于,连他都出卖了。 “你回去吧。”楚渊河敛了敛眉,淡淡的开口说道,并没有看向那个下人。 下人得了楚渊河这一句话,赶忙说了一声告退,就朝着门外走去了。 开玩笑,如果再待下去,楚渊河生气了,他可怎么办,毕竟刚才从楚渊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并不是很好。 楚渊河等到那下人离开,才将信拿了起来,缓缓的放在了正在燃烧着的火焰之上。 没过一会,火焰便在纸张的尾端绽开,开始往上燃烧着,而楚渊河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快要触碰到自己的火焰。 “渊河。”阮湘元一推开门,就看到一脸面无表情的楚渊河,心中一惊,连忙走到了楚渊河的身边。 “让我抱一下。”楚渊河闻言,抬头看了阮湘元一眼,勉强的勾唇笑了一下,就紧紧地抱着阮湘元。 虽然不知道楚渊河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阮湘元仍旧不说话的任由楚渊河抱着,伸手环抱着楚渊河。 而另一边,皇帝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大官女儿,眸中划过一丝犹豫,轻声开口道,“你对朕有多喜欢?” 大官女儿一听到皇帝的话,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这话明摆着就是在试探她,试探她对皇帝的情谊。 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大官女儿再抬头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满脸的笑意,“皇上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啊?” “就是突然想到了,就想问问。”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眸子紧紧地盯着大官女儿,虽然脸上是在笑,但是那双眸子里的压迫却格外明显。 大官女儿闻言,手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听这皇帝的话,看来今天是势必要问她问到底了。 思极此,大官女儿轻轻咬了咬牙,抬头看着皇帝,“那臣女也想问问皇上,对那阮湘元可是还有感情?” 皇帝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反问自己,问的还是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沉默了下去。 大官女儿看皇帝半天不说话,心中一狠,直接停下了脚步,看着皇帝开口道:“皇上,那阮湘元已经是别人的夫人了,他们木已成舟,如果皇上还念着她的话,臣女也只能说一句话。” 停顿了一下,大官女儿闭了闭眼睛,强硬的把接下来的话给说了出来,“强拆他人婚事非大丈夫所为!” 这些话说完,大官女儿额头上已经冒了几层虚汗了。 皇帝皱了皱眉,但也只是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便往前走去,丝毫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这女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第二百九十一章 情报 阮湘元进门的时候,楚渊河还捏着那封信件,眼神深邃,如同外头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楚渊河的神色也不容乐观。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对方的表情让自己怪不安的,阮湘元不由得担心的开口。 “……”沉默无声当中,已经预告了什么,阮湘元心里面咯噔一下,看着楚渊河并不轻松的神情,“渊河,你还好吗?” 她如此小心翼翼,让楚渊河忍不住动容,可又忍不住想,如果此事阮湘元知晓了,难免会生气,可隐瞒的结果,就更加难说了。 楚渊河的犹豫之色,阮湘元全都了然于心,她也不催促对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最后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对阮湘元如实相告。 楚渊河酝酿许久,真正正正开口的时候反倒顺利了起来。 昨天发生的事情错综复杂,说与阮湘元听,也费了不少的时间,可把这些事情完完整整的告知对方的时候,楚渊河的心里面如释重负,也许隐瞒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负担吧。 “……”屋子里面一片寂静,只能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楚渊河一言不发,在等待着阮湘元的审判。 嫉妒,愤怒,伤心……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她已经无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哪怕明白这件事情错不在楚渊河,阮湘元也不能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件事情给划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坏了你的事儿?” “如果不是我的存在,现在某人佳人在怀,哪来还能想得起我来,一定十分可惜吧!” 言语中透着浓浓的醋味,她克制不住的抱怨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只不过这说着说着,不由得委屈起来,她自己都不明白在委屈个什么劲。 “我哪有?明明心里面只有你,你可不要污蔑我。”楚渊河厅的阮湘元充满醋味的发言,反倒轻松起来,比起对方的质问,他更害怕的是一言不发就离开,那样才是真正的无法挽留。 阮湘元置气的模样,在楚渊河眼里面,娇俏的很,他轻柔把对方揽入怀中,沉声道:“只有你一位佳人,就已经足以,怎敢背叛你呢?” 阮湘元在楚渊河温暖的怀中瘪嘴,可眼中却慢慢浮现出笑意来。 楚渊河趁热打铁,凑在阮湘元耳边,说了几句甜言蜜语,还立下誓言,今生只娶阮湘元一人!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从哪里学来的并不重要,阮湘元俨然是被对方给哄好了。 二人浓情蜜意之时,聂修的到来,就成了不速之客。 他踏入这扇门的时候,阮湘元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双眼水汪汪的,含情脉脉,而楚渊河,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 “我是不是不该这个时候来?” 听着聂修故意调侃的话,阮湘元忍不住暗中掐了一把楚渊河,聂修还未进门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脚步声,结果他,他还继续缠着自己! 丢死人了!她满脑子就剩下这个念头,所幸江湖儿女,没什么别的优点,脸皮比一般小姐厚点。 “没什么,来的正巧。” 她一本正经的接受了聂修的打趣,笑语盈盈,好像一点也不害羞,只有楚渊河轻笑两声,阮湘元那点小心思,他心知肚明,到底还是有外人在,嘴上不说,他也是收敛了些。 “我怕我是破坏了你们的雅兴。” “开什么玩笑呢?根本没有!”阮湘元这个时候回答的斩钉截铁。 几人寒暄几句,随后也谈论起来了正事。 聂修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上门,肯定是宫里面,又有什么情况发生了。 他没有多大的智慧,也不是多聪明之人,但眼力见还是有的。 这段日子,皇帝表现的很不寻常,连聂修这样不甚敏感的人都察觉到了,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最近可不是什么太平的日子,事端多发,弄的聂修也是心力交瘁。 “陛下对阮姑娘十分欣赏,也可能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聂修说的已经足够委婉,他们两个人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可以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这不该动的心思,除了男女之情,还能有什么呢?楚渊河当即冷哼一声。 阮湘元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 “还有其他的吗?”阮湘元继续往下问,聂修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他们二人,无一隐瞒。 “最近陛下开始调查县官和将军的关系了,想必是发现了什么,虽然现在调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聂修断言。 阮湘元在边上听的提心吊胆,聂修不不知道楚渊河的身份,她对于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略知一二的。 “还有一件事情,这只是我的猜测,陛下并没有表明出这个意思,但我觉得陛下已经怀疑到了梁王身上。”说到这里的时候,聂修降低了自己的音量,可想而知,也是害怕隔墙有耳。 这如果传出去的话,被有心人利用一番,聂修也是分分钟掉头。 “我稍微查到了一些细枝末节,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大的证据,可是总感觉梁王和这件事情脱不了身,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再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只能将此事压下,不予告知陛下,否则,我怕会出大事。”聂修也是心情沉重,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仿佛有着层层谜团,扑朔迷离,可是一层一层撕开伪装,得出的结果也是令人心惊。 “也是,你在皇帝面前做事,的确是得文妥协。”阮湘元附和了一句,倒是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楚渊河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开口。 聂修察觉到了气氛,无声当中变得严峻,开玩笑道:“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如此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梁王殿下,大概只是我自己的误会罢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三人之间的气氛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聂修还没有窥见几分原因,阮湘元和楚渊河对视,默契尽在不语之间。 第二百九十二章 转移话题 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停留了,这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默契。 阮湘元主动开口打断了聂修的思绪,“好了,不说这些了,说来说去,扰人心烦。” “当今陛下圣明,估计心里都有数的,也不用我们来费这个心思。” 聂修配合着笑了笑,“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些事,的确犯不着我来操心。” 楚渊河见缝插针,和聂修说起了别的话题,聊着聊着,聂修也就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了。 不过,就算是阮湘元和楚渊河不来这一出转移话题,他大概也不会多想。 梁王殿下不甘居下,想要造反?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聂修的心里面一闪而过,他暗道一声荒唐,自己都被逗笑了,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而如今牵扯到梁王的只是一些小事,不足为惧。 “我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聂修感叹一句之后,摇了摇头,不再继续纠结。 “和楚兄聊的实在尽兴,都忘了时间流逝,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今日我聊的也甚是开心,还要多谢聂兄。” 天色不早,聂修虽然不舍,但也知道礼数。这么晚了,主人家又没提出挽留,他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提出留宿呢?就算是提出来了,他也不好意思。 但今日这一趟可以说是尽兴而归,聂修心里面已经十分满意了。 聂修离开之后,刚才还热闹的空间,回归安静,楚渊河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你也别太过担心,聂修不是都说了,现在还没有和皇上禀明,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应该不会这么快就传进皇上的耳朵里。” 阮湘元只能这样安慰着楚渊河,他对着阮湘元微微点头,默默转动着手里面的扳指。 今日的谈话让他们两个人都提高了警惕,他们二人都知道,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秘密,而皇上察觉这一切,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他们要为了那一天早做准备。 而另一边,皇上不知楚渊河和阮湘元那些心思,他并非对梁王没有一点怀疑,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深思熟虑,心思全都被大臣之女给吸引了过去。 那日她的话始终萦绕耳边,这说是日思夜想也不为过,害得皇帝连考虑将军和县官关系一事,都暂时搁置了起来,美色误人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陛下,天色不早,您该歇息了。”昏暗的烛火之下,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身边时候的小太监大气也不敢喘,也只有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人,还能保持镇定了。 “小李子,你说,她究竟是何意?朕是天子,她居然敢违抗天子的命令,反驳朕的话!” 这粗略一听,言语之中满是愤怒,但若细细咀嚼的话,又会发现其中的苦闷。 他跟在陛下身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察觉出陛下的苦闷之后,心惊不已。 在对待大臣女儿的这个问题上,更是掂量几分,心里面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敢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位小姐本就是娇生惯养,她是臣子的掌心明珠,自然是有几分心高气傲的,奴才看,陛下根本不值动怒。” “那小姐这般脾性,在宫中可不多见,也算是个妙人了。” “你说的好像的确有几分道理。”如果真的动怒的话,早就下令,全家问斩了,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皇上只是心中别扭而已,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难得招惹了一个如此不一样的人。 那位小姐和宫中所有人都不一样,千篇一律,皇帝早就看厌了,独树一只在此时此刻分外明显。 这么一想过后,皇帝对大臣之女还升起了几分欣赏。 “那就国库里面翻翻,挑些稀奇的玩意儿给她送去吧。” “是,奴才遵旨。” 大臣府邸内,大厅已经被皇帝送来的珍宝堆满了,别的不说出手的确是大方至极。 东海送来的珊瑚珍珠,西域的绸缎,天蚕锦衣,蜀绣,还有各种各样能工巧匠打造的金银珠宝。 整个大厅,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 大臣女儿看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奇珍异宝,价值连城,一时间,迷花了她的眼,身边的下人,也个个陷入呆愣之中,谁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识时务为俊杰这句话,她印象深刻,用在这个时候也不突兀。 皇上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若是不下,就是自找没趣,更何况,这些送来的东西已经证明了,这一场较量自己可没输! 一想到这里,心情雀跃,更是不想计较从前了。 “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没见过皇上赏赐啊,手脚麻利点儿,快点把东西给搬进去啊。”她趾高气昂的指挥着下人。 陷入了兴奋之中的她,并没有发现自家爹爹站在边上看见这些奇珍异宝,内心没有生起丝毫的开心,表情反而愈发古怪了起来。 他不是不想替自己女儿开心,而是想到了这背后的深意。 “丫头,先别着急高心,你可想好了?”他开口喊住了女儿。 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一点都不了解爹爹的苦心,“爹,我得了陛下赏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想好了?我一直想的都很清楚。” 这陛下的赏识是福是祸还是个未知数,自己女儿已经连这点理智都没有了。 大官在心里面叹了口气,旁人只羡慕嫉妒他得了个好女儿,有这样的才华,得到陛下的赏识,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的好女儿,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偏偏还看不出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对于自己女儿是如何得到这一切,心知肚明,如果当初没有冒名顶替阮湘元的话,如今说起来这些都是空话,并且,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只盼你不要被拆穿,也不要后悔。”他在心里面默默说了一句,忧心重重。 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他就害怕,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根本护不住了。 不过,大官女儿也已经深陷其中,根本听不得这些好言相劝。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想退却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身红色华服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身边是小宫女在轻轻地扇风。 “皇后娘娘,有人来找您。”此时,从门口进来一个绿衣裳的小宫女,对着那扇扇子的小宫女使了个手势,示意让她离开。 “有消息了?”皇后闻言,立马来了精神,赶紧正襟危坐的盯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绿衣宫女,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是的。”绿衣宫女恭敬的说了一声,看了看皇后的眼神,“现在让他进来吗,娘娘?” “嗯。”皇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直接坐直了身体,抬头看向了门口的地方。 绿衣宫女见此,赶紧朝着外面大声的喊道:“娘娘唤你进来!” “吱呀——”门被外面的下人从两边打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快速的闪身进来,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看了看一身黑色的男人,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说说吧,都打探到什么了?” “启禀娘娘,皇上此行带回了一个女子,而那女子是朝中一位大臣的女儿,据说......”黑衣人停顿了一下,加重了武器缓缓开口,“据说是皇上一直心心念念,要寻找的那个女人。” “什么?”本来还淡然的皇后一听此话,立刻就愤怒了起来,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黑衣人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皇上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应该是他一直想找的那个人。”黑衣人只是愣怔了一下,就赶紧开口说道。 皇后愣了愣,脸色霎那间变得一片惨白,皇上居然找到了那个他想找的人?而且还要把她带回来? 更令她担忧的是,那个女子居然还是一个大臣的女儿?也就是出身不低啊,那如果那个女人到了皇宫之中,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是知道皇帝对那个莫名的女子的执着的,现在那个女子要来皇宫了,如果宠爱全部到了她身上,那她又该怎么办? “那皇上,对她的态度如何?” 黑衣人闻言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皇上对那女子极为容忍,不管那女子做出什么样的事,皇上总是包容她。” 容忍?包容? 皇后眸子微眯,脸色越发不好了起来,皇上居然对一个女子那么容忍,那肯定是对她上心了。 而那女子既然能让皇上容忍她,也是有一定手段的,如果以后她跟这个女人对上了,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越想越后怕,没一会儿,皇后的额头就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身后的绿衣宫女看了看面前脸色苍白的皇后,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皇后,“娘娘,要不然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女人……” “这……”皇后闻言,原本苍白的脸色倒是回温了一点,扭头看了看绿衣宫女,眸中闪过一丝思索。 绿衣宫女眨了眨眼睛,低头在皇后的耳朵旁轻轻地开口道:“娘娘,那个女人,只有彻底没了,才算得上是没有威胁。” 皇后听着她的话,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其实这宫女说的也是不错,也是最为好的解决方法了。 绿衣宫女看着皇后半天没有说话,连忙又小声的开口说道:“而且,娘娘您身在宫中,如果那个女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那怎么着都到不了娘娘您的身上啊。” 这话说的不错。 皇后愣了愣,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绿衣宫女,在外面有很多出事的机会,也有很多制造意外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她在宫中,且对这个女人并不知情。 “这,有点不太好吧。”皇后低头看了一眼黑衣人,扭捏作态的说道,她毕竟是一国之母,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有失自己的身份。 绿衣宫女一看皇后的样子,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毕竟她是跟了皇后这么久的人。 从怀中拿出一些银子,绿衣宫女就朝着那黑衣人走去,把怀中那甸银子塞到了黑衣人的手中,“去把那个女人解决掉,记住,要做的聪明一点。” 绿衣宫女看着黑衣人犹豫的样子,冷笑一声,“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你可要好好办啊!” 黑衣人闻言,抬头看了看皇后,却发现皇后根本就没有往这里看。 “是。”黑衣人伸手拿下了银子,就快速的离开了,而在他离开之后,皇后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绿衣宫女看了看离开的黑衣人,心中不由得洋洋自得了起来,皇后娘娘并没有指责她,反而默认了这件事情。 想必通过这件事情,皇后娘娘以后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说不定,自己以后能更得皇后娘娘的心。 “啊——”另一边,深夜中的大官女儿突然间惊醒,扭头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正在屋子里。 “父亲!父亲!”大官女儿此刻已经是冷汗浸浸的,梦里那真实的触感让她现在都觉得浑身颤抖。 “怎么了,小姐?”门外守着的丫鬟闻言赶紧走了进来,看着一脸惊慌的大官女儿,丫鬟心中也是一愣。 “把我父亲叫过来,快去啊,快去!” “好好。”丫鬟被大官女儿这一吓赶紧走了出去,去把大官给找过来。 没过一会,大官就快速赶到了这里,而大官女儿一看到大官,就赶紧扑到了他的身上,止不住的喘气。 “怎么了?”大官心疼的拍了拍自家女儿的后背,“发生了什么?” “我做个噩梦,我被人追着杀。”大官女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大官,“父亲,我好害怕啊,我这里好不安全,有人要杀我!” “别怕别怕。”大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待大官女儿渐渐稳定了情绪,这才带着她坐在了桌子旁边。 “女儿,我还是要劝你,好好想清楚。”大官犹豫着开口说道,眸中满是担忧和犹豫,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女儿所担心。 “父亲,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女儿不想退缩,女儿想去会会看。”大官女儿抬头看向大官,眸中异常的坚定,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第二百九十四章 装神弄鬼 陛下来访,本是该隆重对待的一件事,换做是其他人,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但是这位小姐,却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 “小姐,陛下已经到门口了!您还不打算起身吗?”丫鬟的声音急促,几次三番看向门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正主丝毫不慌,慢悠悠的抬眼,看向门口。 她还不忘训斥丫鬟,“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冒冒失失的!果真是上不了台面,你先退下,别给我丢人现眼。” 丫鬟神色一僵,脸上火辣辣的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退下了。 她把闺房里面所有的下人都给遣走了,独留自己一人,站起身来,铜镜倒映出一张憔悴的脸蛋来,不施粉黛。 她不缓不慢的在梳妆台坐下,寥寥几笔,给自己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颜色,不是修饰,而是强调自己的疲惫。 皇帝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憔悴的佳人坐在床沿边,头虚弱无力的靠着床头,看见皇上的到来,柔柔弱弱的喊了一声陛下。 她眼中似有水光潋滟,苍白的皮肤,虚弱无力的动作,还有因为睡眠不足,眼底下的青黑之色,刚才在梳妆台上,用黛色眉粉,稍稍修饰一下,一个楚楚可怜的形象就新鲜出炉了。 “陛下,您怎么来了?臣女还未梳妆,曾能在陛下面前如此失仪?”慌慌张张举起绣帕,想要遮住自己的面容,被皇帝一把拦住了。 “你与朕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分了?”皇帝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刻意营造出来的脆弱感,让他心生怜惜。 不禁开口关心询问,“怎的神色如此憔悴,谁冲撞了你?” 她眨了眨眼睛,一滴泪就这样落了下来,“无人冲撞小女,只是小女后半夜从梦中惊醒,梦见了可怕的事情,无法入眠。” “说出来,让陛下见笑了。”她羞羞涩涩的埋下头,话只说了一半,自然是留给对方追问的,事情的发展,现在全都在大官女儿的预料之中。 当皇帝再三追问之下,她才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自己噩梦的内容,这里面,几分真几分假,就有待考量了。 “昨夜梦里,一直有人追着臣女跑,对我拔刀相向,面露凶色,十分可恶。” “不瞒陛下,臣女到现在,都是惊魂未定,一闭上双眼,就能忆起梦中的可怕情形。” 她一番表演,可谓是情真意切,把自己毕生的演技都爆发出来了。 皇帝并未立刻接话,而是若有所思的模样,身边跟着的小太监插了句嘴,“陛下,奴才斗胆一提,小姐这模样,兴许是邪祟作孽。姑娘家阳气弱,怕是邪祟冲撞,才会梦魇缠身。” 小太监说出这么一番话,自然也不是随口一提,他偷偷摸了摸袖管里面的荷包,沉甸甸的银两,拿钱就得办事,从古至今的道理。 小太监提点完,退了下去,低着头,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陛下,臣女有些害怕,难不成,真像是这位公公所说,我被梦魇缠身了?”话音未落,身体就已经先颤抖了起来。 皇帝半信半疑,他内心对这种鬼神之说深存疑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更何况,看见大臣之女的表现,哪怕是为了安抚她,不相信也要表现的相信。 他内心仍存异样,面子上,却是满口答应,“不用担心,朕乃真龙天子,朕都来了,什么邪祟镇压不住!” “陛下所言极是,有您在我身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为求一个安稳,请来了道士做法。 而在这道士的头上,她又不免动了些小脑筋。 怎么才能让皇帝对自己更加疼惜自己呢?她打起了道士的主意,有钱能使鬼推磨,区区一个道士,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自然驱使的动。 有些话,她自己不方便说,换做是道士开口,就不突兀了。 “侵扰小姐的邪祟,我已经做法灭掉了,但这府邸里面遭受过侵扰,阴气太重,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消除的了的。” “这阴气不容小觑,怕是会引来许多灾祸。”道士其实也是信口胡诌,这点小伎俩,在皇上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 皇帝心里面对于道士所言虚实,未必没有定论,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不知大师有何见解?这样的情况,该如何才好?” 道士陆陆续续讲了一大堆,长篇大论,皇帝多半是没有听进去的,不过还是按照对方所言去做了。 大臣府多了许许多多的侍卫,美名其曰是保护,可真实的用意,大概只有皇帝自己心里面清楚了,这到底是不是保护,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大臣之女觉得,这是皇帝重视自己的表现,欢天喜地,可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同,和女儿的喜悦截然不同,大臣只感到了忧心忡忡。 他并没有女儿攀上高枝的快感,有的只是担心。 或许旁人会觉得无上的荣耀,能被帝王看重,祖坟都要冒青烟了,可对于大臣而言,满满的全都是压力。 府上多了那么多的侍卫,大臣只感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让人怪不安的,可这怪异之感,却是自己的亲女儿所带来的,让他分外无奈。 他试图和自己的女儿说清楚,府上并不需要如此戒备森严,对方不愿意多说。 “爹,你别老是瞎想了,只不过是皇上担心我,多安排了几个侍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臣欲言又止,而女儿干脆利落的摆手,离场了,他的话,硬是堵在了喉咙,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但对方好像并不这么认为,生怕自己爹爹坏事,还在皇上面前提点了几句。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物?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她隐晦的说了几句话,对方顺着她,大臣的愿望,也就这样落空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定下了,皇帝都已经说多说无益,大臣也只好放下那份心思,默默道好。 第二百九十五章 求助 那帝王之家是什么地方?旁人不清楚,辅佐的皇上这么些年的大臣还能不清楚吗?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个龙潭虎穴。 自己的女儿要是真的入了宫,就凭借她那个性子,能在宫里活上几天都是个未知数。偏偏,她现在像是魔怔了,偏偏要往那个火坑里面跳,拦都拦不住。 他因为皇上金口玉言,已经不便多说什么,但心里面还是不服气的。 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哎……”长叹一声之后,大臣还是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 这是最最差的一招,如果可以的话,他万万不想走到这一步,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大臣继续犹豫下去了。 楚渊河的家中,小厮忽然来禀告,“那位大人上门拜访了,先生您见还是不见?” 这还真的是一位不速之客,他放下手中的笔墨,听见这个消息,有着微微的诧异之色。 不过来者是客,他不免有些好奇,大臣找上门的目的。 “把那位大人迎进来,不要失了礼数。” …… 听完了大臣的叙述,楚渊河觉得有些可笑,“这是贵小姐自己的决定,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又能改变什么呢?” “大人未免对我也太自信了些,实在是让楚某压力颇大,担不起担不起。” 他连连摆手,求人求到自己头上来了,眼底的嘲讽之色浮现片刻,又被楚渊河给压了下去。 “砰!”对方显然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拍案而起,声音尖锐,“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这只不过是你和那个阮湘元设的局,眼睁睁看着我女儿钻了进去,想必很得意吧!” 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女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虽然看出来了,可也没有能力改变不了。 大臣拉下脸皮来求助楚渊河,可不是想要得到这样的答案。 刚才的和谐气氛被瞬间撕裂,露出了原本的凶神恶煞,楚渊河见怪不怪,一双淡漠的眸子看着大臣,像是在看什么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那眼神中的漠视深深的刺痛了某人。 对方好言相劝不听,那么也别怪自己狠心。 “大人息怒,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们的确是不想在陛下面前出头,所以您看,这不是很安分分的在生活吗?” “难不成我还逼着鬼小姐和皇上见面吗?逼着他们两情相悦?” “大人,您未免也太高看了我。”楚渊河的眼神已经毫无温度,直勾勾的看着人,让人脊背发凉,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勉勉强强控制住身体的颤抖,还硬着头皮和楚渊河争辩,“那也是你们设的局!为了让阮湘元不在皇上面前出现,居然把我女儿给推进去,实在是卑鄙无耻!”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头上,楚渊河呵呵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他原本以为这还是个贤明的老臣,只不过摊上了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如今看来得改变主意了,有其父必有其女。 楚渊河已经彻底没了耐心,连客气都不复存在了,“大人既然不听劝,在下也没好办法,来人,送客!” “你敢!” 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可谓是紧张到了极点,楚渊河彻底冷下了脸,那大臣的手心攥着汗,口干舌燥,楚渊河只是冷了脸,他却感到一股无声的压力,朝着自己侵袭而来。 硝烟弥漫,在这一场无声的对抗之中,到底大臣还是不敌楚渊河的压力,默默退了一步。 他主动说起自己的要求来,用那样理所当然的口吻,殊不知,听在楚渊河的耳朵里面像是天方夜谭。 “我的要求也不高,也不是容不下阮湘元,到时候你娶了我女儿,我可以让阮湘元当平妻,公平公正,你也算是不辜负对方。” 老东西,他听到这个要求都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倒是蛮狡诈,挺会做打算的,平妻都想到了,无所不用其极。 “请回吧。”楚渊河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直接做了个动作,随后俯下身子,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字画,俨然一副不想搭理大臣的模样。 他这么显而易见的拒绝,大臣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看得出来,只不过是在装傻而已。 “只不过是平妻而已,也没有委屈阮湘元,比起我在陛下面前拆穿她的身份,这个结果不是皆大欢喜吗?” 拆穿身份?!楚渊河抬头,目光如剑,他只是想要威胁自己就范,赤裸裸的威胁。 “小姐,你不能进去,我还未禀告家主!小姐!”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喊声,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女声。 屋内的大臣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脸色就是一变,马上就要谈妥了,怎么自己女儿又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她肯定要坏事儿! 大臣心中急切,开始催促起楚渊河来。 “我女儿做平妻都是委屈了,难不成一个小小的村妇,也想高人一等?!” “爹,我才不想和那个死女人平起平坐,她配吗?” “想好了,楚渊河,你要是想娶我,我必须是正妻!” 这父女二人是如出一辙的无耻,楚渊河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自说自话,可惜,他不会顺着二人的意,还会泼上一盆冷水。 大臣之女以为自己下嫁,已经是稳操胜券,她对楚渊河,还未全然死心,留有余念,要不然,也不会顺着自家爹爹的话说下去。 “大人,还是管管好自家女儿,别老是这么上赶着倒贴,我不会有什么平妻,唯一的妻子就是阮湘元,你女儿要上赶着当妾,我也不要。” 门口的小姐听到了这番话,天崩地裂也不过如。 妾?尖锐的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指尖泛白,她仿佛感受不到痛觉一样,死死的盯着那扇门。 她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楚渊河居然说她上赶着当妾,都没人要? 巨大的侮辱,她气不打一处来,脸都涨的通红,眼里面的怨毒之色,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放肆!”大臣也是拍案而起,满脸写着愤怒,一双眼睛,冒着火光,事已至此,根本无需再谈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恭敬不如从命 大官女儿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站着,所以楚渊河那句话也非常清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虽然她现在已经决定跟皇上了,可是听着楚渊河拒绝的话,她的心中还是不好受的。 握了握拳头,大官女儿尽力把眼眶中的泪水忍了回去,这才抬头看向了前面的楚渊河。 这一抬头,倒是看到了阮湘元,阮湘元似乎起刚过来,看到楚渊河和大官在说话,就转过身在后面等着。 一看到阮湘元,原本大官女儿控制的还算好的情绪刹那间就失控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够拥有这么多?不仅楚渊河爱她爱的彻底,而且皇上还对这个女人有爱意? 凭什么?她究竟比阮湘元差到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所有她希望得到的,全部都是阮湘元所拥有的! 深呼吸了一下,大官女儿缓了缓心中的不爽,努力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得不到的,也不可能让别人得到! 既然皇帝对阮湘元也有情,那她就借用一下皇帝的手,让阮湘元再也不能跟楚渊河在一起! 思极此,大官女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小白兔的可怜样子,直直的跑到了自家父亲的身边。 “父亲,既然楚公子不愿意,您就别为难他了。”大官女儿伸手碰了碰父亲的衣角,楚楚可怜的看了楚渊河一眼。 楚渊河倒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看着大官女儿,心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不得不说,这大官女儿样貌确实不错,但是他已经有了阮湘元了,就不可能再对别的女子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 而且,楚渊河扫了大官女儿一眼,空有一副美丽的样貌罢了。 “可是……”大官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家女儿喜欢楚渊河,而且对于他来说,能让女儿远离皇帝,不管怎么样的办法都可以。 “父亲。”大官女儿对着大官轻轻地笑了笑,笑容却并没有深入眼底,只是浮于表面之上的一层笑意。 大官女儿扭头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楚渊河,又看了看身后一直站着没往这边看的阮湘元,“楚公子跟夫人的感情这么好,我还是不要过去添堵了。” “这,楚公子……”大官还是扭头看向了楚渊河,眸中充满了祈求和痛苦。 楚渊河低眸看了大官一眼,又看了看大官女儿,“小姐说的是,我跟夫人恩爱无比,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起了冲突。” “你!”大官闻言挑了挑眉,眸中满是怒意,可偏偏没有办法说些什么,因为楚渊河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可反驳的点啊! “行了父亲!我们走吧,打扰楚公子了。”大官女儿强撑了一个笑容,就先一步离开了,直接往皇帝的住所里走去。 大官在后面看着自家女儿,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大官女儿一路不停,很快就到了皇帝的住所,“参见皇上。” “你怎么来了?”皇帝听到动静,抬头朝着那边看了过去,待看到大官女儿后,还疑惑的歪了歪头。 大官女儿见此笑了笑,赶紧走到皇帝的身后,轻轻揉着皇帝的脖子,“皇上,我看那阮湘元长的还真是不错。” “哦?”突然从大官女儿的嘴里听到这话,皇帝也是愣怔了片刻,扭头怀疑的看着大官女儿。 这是又想干什么? “就是突然觉得,这般绝色的女子,配楚渊河有些可惜了,我看呐,应该配皇上才对。”大官女儿轻轻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皇帝的肩膀。 皇帝闻言,倒是分外叱咤,这女人是想干什么,前几天不是还说自己如果夺人之妻,不是大丈夫所为吗? 怎么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不过,皇帝毕竟是在皇位上坐着的人,只一瞬间便明白了,这女人估计想给他设一个套呢。 他可不是什么被人当成枪使的人,不过顺着这女人也好,一来让她高兴高兴,二来可以趁机试探试探,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朕觉得,你的想法变得挺快的?”皇帝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大官女儿。 大官女儿闻言微微一愣,片刻后才轻轻勾了勾唇角,“皇上,臣女的想法自然要以皇上为先,一切以皇上为主。” 皇帝闻言,眸中闪过了一丝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果然是真心实意爱朕的,以后朕会给你更多的包容。” “多谢皇上。”大官女儿一听这话,立刻弯下了身,但在她还没有弯下去的时候,就被皇帝给拽住了,“给朕先按按。” “皇上,楚渊河和阮湘元现在就在外面,估计一会儿就走了。”大官女儿虽然把手放在了皇帝的肩膀上,但是却并没有按,而是开始说了起来。 皇帝闻言也知道大官女儿的意思,轻轻笑了笑,也如她所愿的站起了身,“那我们现在去看看?” “好。”大官女儿闻言赶紧走到皇帝身旁,跟着他一起往外面走去。 一出去,他们两个就迎面撞上了楚渊河和阮湘元。 楚渊河和阮湘元一愣,对视一眼,同时弯下了身对着皇帝行了个礼。 “楚渊河,朕倒是挺欣赏你的,朕想赐一个官给你,你就和阮湘元一起跟朕回宫吧。”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这话虽然是对楚渊河说的,但是目光却移到了阮湘元的身上。 阮湘元闻言,狠狠的皱了皱眉,皇帝这时候说这话,还想给楚渊河一个官职,肯定不是什么单纯的想法。 他一定有其他的心思。 阮湘元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楚渊河,她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楚渊河,她本能的有些抗拒这个皇帝。 可是,现在皇帝就站在他们面前,又怎么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给楚渊河听啊?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渊河在皇帝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皇帝看,现在也只是淡淡的勾起唇角,“多谢皇上的好意,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百九十七章 将军叹气 皇帝听到楚渊河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后,满意极了,“好好好!我们朝廷之上又得添一名虎将了。” 皇上还临走之际,还夸了夸楚渊河。 楚渊河只得连忙拜谢皇帝的夸奖,“谢皇上的样子恩赐,臣不胜受恩感激!”看着楚渊河对着自己感谢的样子,皇帝表示心里面很是舒坦。 他又想到只要这个楚渊河随着自己回到朝廷之上做了官,这个阮湘元自然而然还要跟着楚渊河来到京城去,那样的话,自己的目的也算是实现了。 皇帝又和楚渊河寒暄了几句后,就满意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阮湘元。 不得不说,皇帝确实对阮湘元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不然也不会几次都邀请楚渊河入朝为官。 一是因为楚渊河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二是看在了阮湘元的面子上面,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其他收获。 当然这些他们两人都不知道了,尽管之前听过皇帝一点事情。但是,皇帝既然让楚渊河入朝为官,楚渊河也不好拒绝。 皇帝满意的离开了后,大臣的女儿留了下来,并没有离开。 当她知道皇帝一定要让楚渊河入朝为官后,就知道皇帝的目的并不是主要为了楚渊河这个人才,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阮湘元。 今日她没有随皇帝一同离开,就是想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毕竟,前段日子,这阮湘元多次让自己不愉快了,现在又有什么事还需要告诉他们,然后让他们两个心里面也不痛快。 “哎,先恭喜楚公子获得了皇上的青睐了。”大臣的女儿来对楚渊河倒还算是和蔼,笑吟吟的恭喜着楚渊河 楚渊河听到大臣的女儿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谢谢小姐夸奖!渊河自当竭尽全力,不会辜负皇上的鼓励的。” 话虽正经,语气却是敷衍。 大臣女儿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进去下去这话题,毕竟,他们等这两人回来又不是真正为乐来恭喜楚渊河的。 “哎,某些人在洋洋得意了,知道了皇帝在意自己很是高兴吧?你说对吧?阮湘元?”大臣女儿将目光投向阮湘元,目光里面满是敌意。 阮湘元没想到大臣女儿突然谈到了自己,并且还这样说,她瞪了一眼大臣女儿,脸色有些不好。 “明明都已经有了向楚公子这样优秀的人了,还要去盯着皇上不放开了。三心二意!” 大臣女儿愤愤地说道,倒是有些暗指阮湘元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了。 阮湘元也不是什么受气的人物,不过这会儿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臣之女见两人迟迟没有反应,到也不在说什么了,只得离开了。 阮湘元看着大臣女儿逐渐走远,脸色淡淡的。 这个女子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你为何要这般以身涉险?你该知道京城的险恶,一步错那就是步步错啊!”阮湘元是有些担心楚渊河的,毕竟哪里是京城,官吏们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如果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这些人卖了。 当听到楚渊河答应皇上的邀请时,阮湘元充满了担心。 “当然这样做也有我的私心了,我这是在帮我的父亲。他需要有些前去京城探查出那边的情况,如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楚渊河整个人有些低沉,“并且我想这样来换取与你长相厮守的机会。”楚渊河说这话时,拉着阮湘元的手,眼底里面全是对阮湘元的喜爱之意。 阮湘元听到此处,心里面也是十分高兴的。 “京城多危险,我们要格外的小心,切不可被人算计了。”阮湘元再次叮嘱楚渊河,毕竟之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也见京城几个皇家子弟,皇上的儿子为了一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不过看着这样子,阮湘元是有些担心楚渊河的,只得再三叮嘱楚渊河记得安全问题,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看过猪跑吗?前世她也看了一些宫斗的,那个时候还开玩笑现在好多了。 不过听到楚渊河的保证,阮湘元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晚上,楚渊河这边正在书桌这边写着信,告诉他这边关于皇上的事情。 毕竟此刻去京城,自然就要好好谋划一番,京城的危险他是知道的,天子脚下还是得分外小心的。 就算经过了上次楚渊河那种拒绝的态度对待南许后,但是梁王依旧没有放弃将南许塞给自家儿子,一般在书信之中他都会提醒的很好的。 不过,楚渊河并不喜欢梁王提到南许。 一般遇到关于南许的书信,楚渊河都不怎么看过,关于南许的这件事情,以及其他的事情他们父子之间往来书信都已经差不多数十封了。 南将军看着梁王多次因这件事情跟楚渊河讨论。两人总是各抒己见,南将军听说了此事过后,脸上笑吟吟的对着梁王打趣道:“真不愧为两父子啊!” 梁王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倒是没想到自家儿子会为了阮湘元做到如此的地步,不过南将军虽然脸上笑吟吟的,心里面却是极不舒服的,毕竟自家女儿又不是什么商品。 就这么一直问着楚渊河要不要,他家女儿也还是未出阁的小姐,自然是不能受这样的委屈的,并且对待楚渊河他也产生了嫌隙。 毕竟一个三番两次拒绝自己家女儿的人,他自然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南将军还是想知道南许是什么意见,他私底下找了南许,问道:“女儿,你对待楚渊河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南将军问的倒是直接,南许听到此话,脸上浮上了红晕,毕竟自己她是一个女子,南许有些扭扭捏捏的。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父亲,楚世子一表人才,我觉得我应该与他有更多的话题。”南许说的极其隐晦,不过南将军还是听懂了南许的意思。 南许这是对楚渊河还是念念不忘啊。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南将军叹气。 第二百九十八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自己女儿一意孤行,南将军无可奈何,怎么劝都不听, 南许对楚渊河恋恋不舍,他这个当爹的,也只能顺着自己女儿。 所以,他在梁王底下面前,委婉的提醒,“这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殿下您硬塞给楚渊河,他自视甚高,怕是会引起反作用。” “臣有个主意,让二人多多接触,相处过后,感情自然就上来了。到时候,也不用您操心。” 这番话,全都是出于将军的私心,可也是处处迎合梁王,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思考片刻,考虑了将军的提议,所言有理。 “那好,就让他们慢慢培养感情吧。”梁王接受了将军的意见,让他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将军都没有预料到,梁王说到做到,马上就安排人,去将军府把南许给接了出来。 “派人把南小姐送去楚渊河那里,让她收拾些行李。”言下之意,是让南许在楚渊河那里住下的节奏,将军听着就是心里面一惊。 他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殿下?您,您这是何意?”他甚至都已经结巴了起来,梁王反问他,“这不是将军你的意思?让他们培养感情,还有什么,比同在一个屋檐之下,感情深厚呢?”面对梁王的反问,将军是哑口无言,一句反驳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反驳,可不是自打其脸嘛,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当天下午,南许就被送了过去。 “儿啊,爹对不起你,没想到殿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铺天盖地的愧疚,已经把将军给淹没了。 他觉得,自己把女儿推入了火坑之中,这主动送上门,可不是什么高雅之举。 南许反倒安慰起自己爹爹来了,她眼中是熊熊燃烧的野心。 得知此事的时候,她起初有些许不悦,可这份不悦,也只是觉得这个决定太突然了些,没有给自己一点时间,不过细细想来,对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 如果能和楚渊河朝夕相处,她就不相信,对方还能对自己的魅力如此漠视,还能对自己维持这么冷漠的状态。 “爹爹,没关系,到时候,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南许说的是信誓旦旦,没有发现,将军眼底的担忧之色。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南许想象到这件事情不会简单,但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步就出了差错。 梁王根本没有和楚渊河商量过这件事情,直接把人给送了过去,堵在门口,进退两难。 楚渊河门口的小厮不敢违背规矩做事,“没有我们家大人的命令,谁都不能进这扇门。” 他看着大包小包的南许,还有身边守着的守卫,个个都面露凶色,对于小厮而言,全都是陌生的面孔,没有大人的命令,他更加不敢把人放进去。 他在府里面可没有听说有什么远房小姐,要来楚渊河这里暂住一段时间,那么只能说明,这一群人是不打招呼,自己过来,就是一群不速之客。 他怎么敢把人放进去呢?到时候怪罪起来,小命不保。 “我都说了,你先让我进去,楚渊河肯定会答应的!” 他们堵在这大门口已经有些时候,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禁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南许是如芒刺背,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她待在门口像是个唱戏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指挥侍卫,要硬生生闯进去。 小厮死命阻拦,闹出了不少的动静,楚渊河也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 “住手!”他一声急呵,总算是阻止了事情的发生。 当听到南许的来意,楚渊河只觉得是个笑话。 “这怕是不太合适,你我无亲无故,为何要来我这暂住,更何况小姐还待字闺中吧,不合适不合适。” 楚渊河不想落下南许的面子,说的已经足够委婉,可惜,有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南小姐,还是请回吧。”楚渊河已经给足了面子,他客客气气的请对方离开,阮湘元就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切。 如果说一点都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楚渊河的举动,无声安抚着自己。 他每一句话都在让自己安心,阮湘元就让他全权处理这事。 可他们都低估了南许的下线,“就算我们无亲无故,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你还未与我接触,怎么能断言这些呢?” 她趾气高扬,“如果说我今天一定要走进这扇门呢?你还能把我扔出去不成?” 嚣张溢于言表,楚渊河无话可说,因为对方的沉默,南许还以为自己赢了,高高在上的看了阮湘元一眼,眼里面的蔑视,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下子,阮湘元可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迈开步子就要往前走,这个时候阮湘元再也忍不住了,快步上前,直接拦住了南许的去路。 她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走过去? “南小姐,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别给脸不要脸。”阮湘元难得的说了几句重话,也已经是忍无可忍。 对方扬扬眉毛,大概是觉得不值一提,直接伸手想要推开阮湘元,结果,尴尬了,推不动。 阮湘元可是有武功的人,比起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不要强上太多,就凭那枝纤细的手想要推动自己的身体?还远不够。 南许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怒之下抬起手掌,竟是要一巴掌挥下去。 “噗!” “啊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阮湘元也回了一掌,一掌下去,南许居然直接吐血了。 现场更是乱做一团,下人的尖叫,场面的慌乱,楚渊河头疼的扶额。 “把你们小姐给扶回去吧,请个大夫看看。” 饶是如此,也不让南许进家门。 南许心有不甘,也只能被下人扶着,灰溜溜的回去,她也担心自己的身体问题。 原本想着这件荒唐的事情到此为止,可梁王还是不甘心。 他一令之下,居然把人直接送到了楚渊河的床上,还美名其曰,这是楚渊河的人打伤的,必须要负责。 阮湘元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人都快气炸了,却碍于梁王的权威,她反抗不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流言蜚语 楚渊河舍不得阮湘元如此委屈,直接出面去找了幕后元凶,这一切全都是梁王的指示,就算是把南许暂时给送了回去,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为了以绝后患,楚渊河直接找上了梁王。 “只不过是一位女子罢了,你诺大的家中难不成还容不下一个人?” “父亲!”楚渊河此时此刻也是动怒的,如此荒唐的事情,他居然都做得出来。 空气无声凝重起来,仿佛在压迫人,楚渊河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内力,梁王居然在用自己的武功压制自己! 这可就难办了,楚渊河心里暗道,虽然梁王早已不再年轻,可正是因为不年轻,时间的底蕴才更加令人害怕。 他也不差,还是比不上这一只老狐狸。 老狐狸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这个人楚渊河不接受,也得接受。 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楚渊河心有不甘,也只能憋屈的认命,只是委屈了阮湘元。 “怎么样了?”他一回家,阮湘元就迎了上来,她已经等待多时了,南许待在房中,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随地都有爆炸的危险,阮湘元还不能随随便便把她给丢出去。 楚渊河叹了口气,对着阮湘元摇了摇头,她眼尾一下子红了,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呢?” “难不成我们真的要把南许给留在家里面?这要是传出去,我算什么?她算什么?”阮湘元声音都在颤,眼睛已经被气红了,面对阮湘元的质问,楚渊河哑口无言。 他心里面清楚的很,这就是梁王期待看见的局面,哪怕是自家人明白,他什么都没有对南许做,可外面的那些人明白吗?他们只会觉得南许入了楚渊河的地方,住在这里,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南许如今就是一块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 他牵起阮湘元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愧疚都快要把楚渊河给淹没了。 这个时候楚渊河也只能好言相劝,让阮湘元不要太过冲动,“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不过相信我,我很快就能解决的,你只需忍一时。” 她眼睛遍布血丝,抬起头来怔愣的看着楚渊河,“真的只是一时吗?” “如果我说我连这一时都忍不了,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楚渊河如哏在喉,艰难的开口,“湘元,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你就再忍几天。” 楚渊河话音刚落,阮湘元失望的低下了自己的头,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大概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好。”沙哑的一声好,是阮湘元最后的妥协了,她还是心软,不愿意让楚渊河左右为难,只是心里面对梁王的意见更上一层楼。 天下无不漏风之墙,南许才来了多久,流言飞语已经传进了阮湘元的耳朵里面。 阮湘元这边黯然神伤,梁王那边可是得意到了天上去,总算是扳回一城,还把南许给安排了进去。 在他看来,楚渊河的归顺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美人在怀,只要南许稍微上点道,迟早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吹吹枕边风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梁王自觉办了一件大好的事,可他的臣子,对这件事情难道也是觉得皆大欢喜吗?并不尽然。 “南将军,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以后就靠着你这个女儿,尽享荣华富贵了,本王这事办的不错吧?” “可给你女儿找了一个好归宿。”梁王的言语之中,居然是朝着南将军邀功的姿态,难不成还想靠着这些事情让将军感激涕零? 南将军的笑意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他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不过是为了敷衍梁王而已。 “臣替小女多谢殿下成全了。” “哈哈哈哈,不用不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梁王殿下一语双关,将军并没有听出来其中奥妙。 他其实根本笑不出来,只是敷衍过去,不让梁王追责而已。 他这个当爹的,本来就能保证自己女儿荣华一世,只需要她找个自己欢喜也欢喜她的人好好对她,如今一颗心挂在了楚渊河身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觉得,那楚渊河对自己女儿并无男女之情,送上门来的都只能用吐血换来安身之地,实在是嘲讽。 不过将军更多的是埋怨,楚渊河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相?他娇生惯养的女儿可是个千金小姐,诗书棋画样样精通,容貌更是上等,面对如此的佳人,楚渊河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三番五次拒绝。 这在将军看来就实在是太不上道,太不识相了。 如果不是因为梁王的命令,还有自己女儿一心一意牵挂着楚渊河,他是不太愿意找这么个心高气傲的人做自己的乘龙快婿。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对楚渊河而言,南许也是个烫手山芋。 “哎……”将军出了梁王府,就是一声长叹,这事情发展到现在,愈发复杂,早已不是能一手遮天的时候了。 他现在回府都一点儿劲儿都没有,心事重重的踏上了归途。 殊不知,大臣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女儿像是魔怔了一样,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玩火,这弄不好就是玩火自焚的架势,偏偏她还认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这表面上的平和能维持多久都是个未知数,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撕开。 大臣自然是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面跳的,不能与皇上光明正大的对抗,他也没有那个熊心豹子胆。 “楚渊河啊~该想想办法了。”书房内,他坐在桌前苦思冥想,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楚渊河现在的处境如同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下去,而他的面前还围了一群豺狼虎豹,个个都想着算计,可谓是危险至极,四面楚歌。 大臣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将军在考虑如何两全其美,让女儿不受委屈,日子快活圆满,而楚渊河,他在想着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府。 阮湘元那日通红的双眼,时时刻刻浮现在脑海里,让他心有不忍。 平静的水面,到底是由谁先扔下这颗石子呢?来掀起一阵涟漪,现在的局势也是扑朔迷离,让人难以看清其中。 第三百章 谢谢你 第二日上午时分,大臣的女儿也借着来送送点心的名义借此来打听打听消息,以及看看能不能遇见楚渊河的。 大臣女儿毕竟还是跟着皇上一起的,阮湘元不得不亲自出来接待她。 只是阮湘元看起来是一脸疲态,这让大臣女儿感到很是疑惑。 毕竟自从跟楚渊河成亲以来,她可是听说了楚渊河对阮湘元如何如何的好,不可能让阮湘元这么累的。 大臣女儿心底有疑惑,便也没在大厅里面多坐会儿,只找了一个借口准备离去,去打听打听楚渊河和阮湘元之间发生了什么来。 阮湘元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对付这个大臣的女儿,她还庆幸这大臣女儿离开了呢。 大臣女儿走到一处走廊转角处时,突然听到了前面两个丫鬟在讨论着楚渊河的事情,她觉得很是好奇,便也就停下了脚步想听听这两个丫鬟到底在说什么。 “哎,昨晚上那个南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时候其中一个丫鬟问道,另外一个丫鬟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后。 就凑近了些对着另一个丫鬟说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这时候站在近处的大臣女儿也将这件事情听的个清清楚楚的。 她想着这个丫鬟说的那个南许,她心里十分的怨恨。 尽管现在是跟着皇上,以后或许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她还是对楚渊河念念不忘的。 这个南许真的是太可恶了!我才应该是那个人! 大臣女儿很是气愤,“既然来到了府中,又听说府里面来了位漂亮姐姐。走吧,我们去拜访拜访一下!”大臣女儿退了几步后,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说道,她的眼底满是嘲讽,贴身丫鬟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意图的,连忙道好。 主仆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南许这边。 南许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想着要是能有同龄人来跟自己好好的聊聊天,她也不至于在这房间之中无聊透底。 大臣之女到达南许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南许一个人站在窗下看着远处,好一副美丽的图画的。 大臣之女的手握了握,她也总算想明白这个南许为何能将阮湘元气成那个样子了。 “小姐,我们进去看看吧。”丫鬟见大臣之女一直停在这里好久,便出声提醒道。 大臣之女点了点头,随即摸了摸自己的那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皇帝送给自己,让自己可防身用的。 不过这个时候,她突然想用这把匕首做点儿别的事情。 “走吧,我们去好好拜访拜访这位南小姐!”大臣女儿狠狠地说道,抬脚和丫鬟一起走了进去。 站在窗下的南许听到背后有声响,以为是楚渊河或者什么人,“我说过不要打扰我!” 南许刚一转身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两名女子,她有些疑惑,难道楚渊河除了阮湘元还与其他女子悄悄成婚了? “不知这位小姐是?”南许出声询问道。 大臣女儿望了一眼南许,道:“我是来拜访南小姐就好了,陪你解解闷。” 南许听到大臣之女的话倒是信了,“那就多谢你了?不知这位小姐作何称呼?”南许一边说着一边向大臣之女靠近。 这时候,大臣之女直接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匕直接向南许刺去,南许看着刺过来的匕首,连忙退让,避开了匕首。 随即,直接一掌将大臣之女打倒在地。 将门之女还是有所不同的,自然不会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打趴下。 恰巧这时候,楚渊河来到了南许这里。 在院子里面就看到坐在地方的大臣之女和站着的南许,底下还有一把匕首。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过程,大臣之女见楚渊河过来了,连忙对着楚渊河哭诉,这个南许如何如何欺负自己,还说南许故意伤人。 “我相信南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况且我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会逛到我家的后院来的,小姐既然伤了人还请道歉。”楚渊河站在了南许身边,并且对着大臣之女说道。 不仅仅从一种方面来看,就冲着这个南许还是自家父亲那边的人就应该维护她。 听完楚渊河的话,大臣之女被丫鬟扶了起来,觉得很是委屈。 “对不起,南小姐。”大臣之女弱弱的说道,随即便跑了出去,她可是没脸在这里呆了。 楚渊河见大臣之女离开了,回头看了一眼南许,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南许对于今日楚渊河能够维护自己很是高兴。 “渊河,谢谢你。”南许羞答答的说道。 “不必谢我,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况且你是我父亲那边的人,我当然会看在自家父亲面子上帮着你的。” 楚渊河冷冷的开口说道,南许一听是这个原因,刚才羞涩的表情全然不见。 楚渊河撇了一眼南许后,就离开了。他可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刚才也只是过来看看这个南许有没有什么事情而已。 大臣之女这边哭哭啼啼的找到了皇上这里,今日她在楚渊河这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面自然是不甘心的。 毕竟自己去从小就是被大臣捧在手心里面的,当然受不了这个委屈。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大臣之女,“发生何事了?竟惹得你如此伤心?” “今日我去阮湘元她们府上送送点心,得知府中来了位漂亮小姐便想着去拜访拜访,没想到哪位小姐真是个粗鲁的人……” 大臣之女柔柔弱弱的说着,中间自然省略了关于自己的那部分。 她又不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哪位小姐她将我弄伤过后,还被楚渊河给护着了。我从未看过楚渊河这般对一个女子,看来那名女子对楚渊河很是重要啊。” 大臣之女虽然是在叙述着自己的事情,其实是在暗示皇帝有机会了。 毕竟解决掉一个阮湘元,这也是大臣之女希望看到的。 皇帝倒是没有察觉到大臣之女的意思,想着楚渊河还真是三心二意的人呐。准备找寻机会,伺机而动。 第三百零一章 不识好歹 这件事传到聂修耳朵中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依旧是赶到了那边,想着能劝劝就劝劝。 到达地方之后,其他人已经都散了,只留南许一个人站在原地,微微眯着眼睛在想些什么。 微风轻拂,带动着南许的头发一起飞舞起来,精致的容貌在秀发的修饰下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一只白色的蝴蝶似乎也是嗅到了南许身上的香,在南许的脸庞一直颤动着翅膀,而南许纤长的睫毛也微微颤动,跟蝴蝶照相呼应了起来。 南许不仅样貌精致,身材也是无比的好,只是安静坐在那里,就是一副唯美的风景画。 聂修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刹那间,他的心中仿佛被什么给击中了一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心脏不听他使唤的不停跳动,咚咚的声音清除的在聂修的心中和耳朵旁响起。 这姑娘,真的好美。 这样貌,完全就是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南许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眉头微微皱起,抬头往门口那边看去,入目就是聂修一脸呆愣的站在原地,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什么事?”刚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南许心中也十分愤怒,看到呆愣的聂修,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聂修闻言,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南许一直盯着自己,心中一慌神,赶忙开口说道:“我听说这边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那你现在也看到了,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南许看到聂修一个大汉子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不觉得有些好笑。 以前她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只不过因为她的身份,所以以前都是从一些贵公子那边感受到这样的眼神。 这还是第一次,从聂修这样的人这里感受到这种欣赏的眼神,感觉还挺新奇的。 聂修听到这话,愣了半天,低了低头,“南小姐,事情我都听说了,其实你可以相信,对方应该也是清白的,说不定就是一场误会。” 误会? 南许闻言,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她真是没有想到,聂修会说出这样的话。 南许有些好笑的盯着聂修,这人现在居然在她面前这样说,是真的傻还是太单纯了? 聂修看到南许嘴角的笑容,以为自己说的得她心意,就赶紧接着道:“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去伤害别人,对方估计也是清白的,如果因为误会而有了隔阂,还是挺难受的。” 南许听着他的话,张了张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她虽然觉得这话着实可笑,但是看着聂修目光中的诚恳,她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不打破这难得的善意了,在这世上还能保持这样的善意,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了。 第二天一大早,皇帝就邀请楚渊河一起去打猎,楚渊河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陪着皇帝去打猎。 楚渊河到的时候,皇帝已经装扮好了,一身飒爽的劲装跟平时很不一样,一头长发利落的扎了起来,下身骑了一匹良好的黑马。 楚渊河特地留意了一下,发现大官女儿不在,跟皇帝行了个礼请示了一下,这才放松的去换了衣服,做些去狩猎前的准备动作。 皇帝一直盯着楚渊河这边,等楚渊河也准备好了,这才驾驶着身下的马,特意等着楚渊河和他并肩而行。 “能打到多少算多少,可别跟朕客气,也别跟朕谦虚。”皇帝扭头看了楚渊河一眼,轻轻一笑。 楚渊河闻言扭头看向皇帝,礼貌的扬了扬头,“是,草民一定竭尽全力,能猎到多少是多少。” 闻言,皇帝爽朗一笑,想到从大官女儿那里听到的时候,还是决定问一问,“那个南许,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你那里?你不是已经有妻室了吗?” 楚渊河听到皇帝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下一阵烦躁,但是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没什么,只是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朋友。” 皇帝听了这话,夸张的笑了一声,“朋友的朋友?那怎么会出现在你屋子里,还和别人起了争执?” “一个误会罢了,皇上不用放在心上。”楚渊河有些无奈的往旁边看了看,皇帝能知道这件事,那就一定是大官女儿说出去的。 皇帝看着楚渊河扭头,心中一阵不屑,这楚渊河也不过就是个见异思迁的人罢了。 如果那个女子和楚渊河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亏他之前还以为楚渊河是什么痴情的种,没想到也是这种见到别人就忘了阮湘元的东西。 所以说,这楚渊河根本就配不上阮湘元,能配得上阮湘元的只有他而已,以他的身份才是真正能和阮湘元在一起的人。 思极此,皇帝看着楚渊河的目光就越发不屑了,“误会?朕觉得你还是想清楚比较好,既然已经和阮湘元成为了夫妻,就要给她一个忠心。” “皇上说的是。”楚渊河并不想跟皇帝纠缠下去,就没有去反驳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下来,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 皇帝看着楚渊河不跟自己正面说话,心中的怒意更大了,说话也就更加阴阳怪气了起来,“身份低贱之人本来就要顾好自己的本心,如果随随便便就见异思迁,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机会。” “皇上,草民先去打猎了。”楚渊河实在是不想再跟这皇帝多说什么,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没等皇帝回话。就直接驾着自己的马离开了。 皇帝也没有想到楚渊河会直接离开,有些呆愣的看着楚渊河离去的背影,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楚渊河,还真是个不识好歹的! 南许?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脸色非常不好,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等一会回去,他就要好好查查这个南许! 查查这个南许到底是谁?究竟是她主动跟楚渊河的还是楚渊河主动找的她! 第三百零二章 心生怀疑 这一调查,可不了得,旧账全都翻出来了,原本皇上就已经起了疑心,而现在,调查出来的结果,不仅没有消除疑心,反而加重了。 当初南将军让县令陪同,去缉拿阮湘元归案,阮湘元伤的那么严重,但是楚渊河毫发无伤?让皇帝心中生疑,之后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没有那个空闲时间追究。 如今空了,想起来,也处处充满了疑点。 一个有些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了皇帝的脑海里面,难不成,楚渊河和男配是一伙的?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在皇帝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以非比寻常的速度生根发芽。 大殿内只剩皇帝一人,他把所有服侍的下人都给赶了出去,人多的时候不觉得,只剩下自己一人,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太空旷了,只有皇帝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 “南许啊……”他眸色深沉,这南许是南将军的女儿,所作所为,背后怎么可能没有她那个爹爹的手笔,南将军这一次,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怕是困难重重。 皇帝心思繁复,思考良久,也没有得到答案,反而随着深思熟虑,发现的问题更加多了。 “楚渊河,南许,在演戏给朕看吗?”空旷的大殿内充斥着回声,却无人回答皇帝,高处不胜寒,坐在那龙椅上,也注定了,皇帝现在连一个知心人,可以商量这事的都没有。 难不成,楚渊河和南将军他们也是一伙的?南许被送到了楚渊河家中,如此荒唐的事情,皇帝也略有耳闻,之前只觉得好笑,一笑而过,并不想要管这些闲事,如今细细想来,好似也不同寻常起来。 或许,这不仅仅只是一出荒唐的闹剧,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迷惑朕?皇帝深思,越想越是心惊胆战,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陛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大殿,毕恭毕敬的提醒。 皇帝从混乱的思绪里面脱身,抬头看着殿外的天色,依稀记得,刚才还是朦朦胧胧,如今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回寝宫吧。” 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长时间的思考让心情焦灼,脑子里面都是昏昏沉沉的,打不起今精神来。 虽然身在寝宫,身下是舒适的龙床,但心思早就飘到了不知何处去。 楚渊河若真的是和南将军一伙的,为什么要对阮湘元出手呢?他怎么舍得? 种种问题浮上水面,始终没有答案,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皇帝只能把那些疑问,都压在心底,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明面上,是和和气气的君臣,底下,已经派出了数不胜数的暗卫去调查。 将军府外围,危机重重,书房内,南将军一脸沉重的看着底下的尸体,本该充满书香气的地方,现在哪怕是大门紧闭,也能闻到那一丝血腥味。 若是皇帝在这里,怕是会雷霆大怒,因为那躺在地底下的人,全都是皇上的人,他把这些暗卫派来,是调查将军府的。 南将军心虚,他知道,将军府并不干净,正是因为如此,不敢让皇帝彻查,只能让这些暗卫有来无回了。 “把这些人都带去乱葬岗吧,别忘了抹去身份特征,摸黑去,别被人看见了。” 南将军细细叮嘱,生怕下属露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每分每秒,对于南将军而言,都是一种无声的煎熬。 两柱香的时间,人总算是回来了,对着南将军点点头,那颗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能安稳下来了。 而另一边,宫内,皇帝久久等不到暗卫来禀告,心知肚明,这人估摸着已经没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他不怀疑暗卫的忠心,但是怀疑起来南将军的忠心了。 一波接着一波的去,无一生还,偌大的将军府,看来有不少藏污纳垢的地方。 皇帝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猜测,对着南将军,也起了几分杀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南将军,已经被排除出去了。 皇帝正在沉思着,老远,大臣之女的声音就叽叽喳喳的传入了耳朵之中。 他定定心神,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对方就出现在了御书房之内。 这段日子,她可是恃宠而骄,仗着陛下对自己好,硬是讨来了随意出入宫中的特权,不过好在,她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三天两头就来打扰一趟,让皇帝还不算烦心。 “参加陛下。”边行礼,边给了皇帝一个甜甜的笑,皇帝似乎变得和颜悦色了些,更是助长了她的自信。 殊不知,皇帝看着不请自来的大臣之女,另有打算。 他正愁着,用暗卫打探,估计又是有去无回,皇家暗卫,数量不少,但也禁不住这么一批批去送死。 而大臣之女,来的或许正是时候。 寒暄几句,在皇帝有意引导之下,大臣之女果然上当,顺着对方意思,谈论起了南许。 “朕心下有些好奇,南将军怎么舍得把女儿送到楚渊河那里去,在朕不知道的时候,二人已经如此交好了?” 南许一开始是被赶出去的,这件事情,大臣之女知道的时候,还狠狠的嘲笑了对方一番,可是,楚渊河居然让她住下了! 突如其来态度的转变,让大臣之女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凭什么?凭什么南许一下子变得特殊了,皇帝提起这一茬,也正好合了大臣之女的意。 “陛下,您不方便出面,不如让臣女去探查一番,也好知道他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您看如何?”她难耐激动。 殊不知,皇帝铺垫了这么多,就在等着大臣之女答应了。 “臣女是自愿的!臣女不才,但也想要为陛下分忧解难,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眼见着皇帝露出犹豫之色,她更是趁热打铁,主动请缨,正和皇帝的意思。 “那,就顺着你的意思去办吧。”至于,闹出什么事情,可就与他无关了,和善笑容的背后,是精心的算计,帝王之家,本就无情,更何况,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第三百零三章 小人得势 一向平静的家中,因为南许这位不速之客,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你最近服侍那位,服侍的如何?”被问的丫鬟是满脸苦涩,提到那位主子,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不会吧?那位小姐,当真如此可怕?”那小厮惊讶道。 “别说了,赶紧干活吧!”丫鬟瞳孔都在颤抖,深怕隔墙有耳,被那一位给听了过去,自己又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小厮对丫鬟有意,眼看着她这番表现,心里有数,忍不住怜惜,替丫鬟抱怨道:“又不是我们府上的夫人,大人让我们对她礼让三分,还真以为是我们是她的奴才了!” 一时气急,说出来的话让丫鬟心惊胆战,没等小厮说完,丫鬟就慌慌张张的堵住了对方的嘴,“你别乱说!万一让别人听见,你可完蛋了!” 小厮点头之后,丫鬟才松开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周围看来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安心。 “都怪我运气不好,被安排伺候那位主。”哀叹一句话,也是战战兢兢,她不愿多说了。 而楚渊河安排给南许的厢房内,她懒洋洋的窝在软垫上,吃着下人洗好剥皮的瓜果,悠哉悠哉的,快活似神仙。 楚渊河并不在府内,为了避嫌,说起来也是好笑,南许一个人,居然把主人都给逼出府了。 “楚渊河呢?”自觉是梁王殿下塞进来的人,高人一等,都已经开始直呼名讳了。 下人怎么会去打听主人的行踪,只唯唯诺诺的道了一声不知,直接被南许不耐烦的踢了一脚。 “贱婢!问你什么都是不知!”她这段日子,看似在楚渊河府上养尊处优,可心里面的焦急,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三天两头,连楚渊河的面都没见到过,她自然内心不安。 梁王殿下能帮她一时,不能帮她一世,想要常驻这里,唯有,把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坐实!让楚渊河光明正大的迎娶自己。 南许眼中浮现的,是汹汹欲望。 阮湘元失神的望着窗外,花开了,她却没有多少心思欣赏这些,心不在焉的。 “那位,又来了。”丫鬟小心翼翼的提醒阮湘元。 阮湘元的动作顿了顿,眉眼之间几分厌恶一闪而过。 自从南许进来之后,她就没过几天安宁的日子,也不知她吃了什么药,一天到晚没事干,就知道找自己麻烦。 “姐姐,你这院里面的景色是真不错,不像我那个小院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阮湘元敛眸,收起那些厌恶之情。 “院子相差无几,没什么区别。”冷冷淡淡的敷衍一下,若不是给梁王这个面子,阮湘元压根就不想要搭理南许。 可惜,南许似乎是不知道这一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阮湘元的房间,她掩去淡淡的不悦,故意转头,不去看对方。 唯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这支琉璃钗看上去可真不错……” 南许一直在阮湘元的屋子里面打转,什么心思,她还能不清楚吗? 无非就是想要给自己找点麻烦罢了,阮湘元懒得和她斤斤计较,但凡她提到的东西,她也嫌弃。 “你若是喜欢,全都拿走好了,左右我也不缺这些小玩意。” 南许只是想要膈应膈应她,哪里是真的看上了这些东西,阮湘元这么一说,反而显得她自己小家子气。 最后她带着一大堆东西,气鼓鼓的离开,阮湘元的房间东西空了少半,她心里面门清,对方只是喜欢抢夺而已,不过,哪怕明白,还是照样不痛快。 她住在府里面,客随主便这个词,与南许是无关,处处找茬,楚渊河无可奈何,只能多劝劝阮湘元,让她放宽心忍让。 “我就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她凭什么?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吃饱了没事干,一天到晚,就知道找茬!” 人的不满是有限度的,楚渊河也怜惜阮湘元,叹口气道:“若你实在是受不了,那就少回府上吧,我与你一同搬出去。” 他在南许来了之后,本就甚少留宿家中,全都是为了避嫌。 阮湘元撇了撇嘴角,她抱怨这么多,也挽回不了现状。 “好。”终究还是不忍楚渊河难做。 她勉强答应下来,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容忍,换来的是对方的得寸进尺。 阮湘元的确是不怎么回府了,但不代表,无人和她这个阮湘元人汇报消息。 “南小姐吩咐下人们,把花园的花草全都拔了,换成了自己喜欢的牡丹……” 这告状都能告上两个时辰,阮湘元听的都觉得头疼。 “还有,南小姐嫌弃自己的院子小,想要挪到主厢房里。” 阮湘元砰的一下拍案而起,主厢房?!她可真是敢想! 这段日子,本就因为南许的存在,保守委屈,她在黑市,屡次下手没能控制得住,她心知肚明,只因为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只能在擂台上发泄自己的愤怒,擂台上倒是百战百胜了。 “走,回府,我倒是要看看,她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惦记起主卧了。” 阮湘元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急匆匆的回到家中,南许已经指挥着下人,开始搬东西了,看那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南许才是这家的主人呢。 “南许,你想干嘛?!”阮湘元直勾勾的盯着南许,对方也不心虚,挑衅的冲着阮湘元笑了笑。 “搬院子啊,反正主厢房都空着,也是浪费。”能光明正大的说出如此无耻的话,阮湘元也是佩服南许。 “南许,别太过分了。”阮湘元到现在为止,还能沉住气,但对方不仅不知退让,还步步紧逼。 闹得最后,阮湘元忍不下去了,直接动起手来,“我今日,势必要给你一个教训才是!” 南许不屑,以为仗着梁王,阮湘元不敢动她,实在是低估了对方。 二人武力值相差极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谁输谁赢,在动手的那一刻,已经见分晓。 南许倒在地上哀嚎,阮湘元淡漠,“今日大家都看见了,南小姐不小心摔伤了,还不快点把她扶毁房间。” 一句话,就把这件事下了定论。 第三百零四章 探望 “是。”下人们齐齐的一声,在这个时候格外的默契,他们也早就看不惯南许了,又不是他们名正言顺的主子,成天使唤这个,使唤那个的,提出来的要求,个个严苛,他们虽然是奴才,但楚渊河和阮湘元,都从未这么克扣过。 不管是前院后院的下人,全都团结起来,阮湘元一回来,他们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这一地残局。 “阮湘元,你怎么敢!我可是梁王殿下送来的!”南许咬牙切齿的喊,可惜,实际上的效果是气若游丝,阮湘元在黑市里面,可练出了不少的技巧。 打的南许痛的要命,可若是掀开衣衫,不会找到任何的伤痕。 “南小姐,你身上可没有任何伤痕,还是不要随意污蔑我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她努力的抬头,阮湘元高高在上,她如同地下的尘埃一般,修剪得当的指甲,什么时候扣进了泥土里面,也无从得知。 她被下人抬走了,十分屈辱,南许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府内的闹剧,因为阮湘元的回来,顺利的落下帷幕,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阮湘元听到这位不速之客的名字,还有些诧异,大臣之女,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了。 不过该招待的,还是得招待,她迈步走向前厅。 “稀客啊,来人,快点上茶。” 阮湘元脸上摆出了客气的笑容,大臣之女也好似忘了从前的矛盾,乍一看,是和和气气的场面,真实情况,只有她们二人心里清楚。 “我听说,南将军的女儿南小姐暂住你这,听闻南小姐身子虚弱,今日特意带了些补品来。” “多谢好意,这么客气干什么。” 二人客客气气的,虚伪溢于言表。 寒暄过后,大臣之女就开始拐弯抹角的打听了。 “我都不知道,阮姑娘和南小姐的关系这么好了,都能来家中暂住,也不怕楚大人有意见?改天我也想要来住几日了。” 玩笑般的语气,藏着试探的心。 她大概还以为自己的试探天衣无缝吧,殊不知,那点小心思,在阮湘元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一眼就窥破了大臣之女的试探之意,阮湘元吐出一口浊气来,她无心与对方纠缠,既然她想要试探,就大大方方放对方去好了。 “既然你如此关心南许,她如今就在房中,不去亲自去探访?” 虽然是询问,但阮湘元笃定,大臣之女不会放过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机会。 “这,这再好不过了!”她难掩自己的兴奋之色,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发觉自己好像有点太过主动,说了两句话掩饰。 “太久没有见到南姐姐了,让阮姑娘见笑。” 阮湘元只是笑笑不说话,是不是见笑,心中有数。 “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了,来人啊,给小姐领路。” “多谢阮姐姐。” 阮湘元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昨夜的早饭都快要吐出来了,实在是受不了。 索性让她们两个人互相纠缠吧,让自己省心些。 “我是来探望……”南姐姐的。 话都还没有说完,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大臣之女连南许一面都没有见到,先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她死死的盯着这扇门,“砰砰砰!” “烦死了。” 南许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今天本就心气不顺,还偏偏有烦人的苍蝇跟上来。 “滚!都给我滚!”她身体还疼着呢,没空搭理别人。 砰砰砰的敲门声回荡在耳边,她直接让人把大臣之女赶出去了,这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伺候! 大臣之女从未见过如此失礼之人,要知道,她得到了皇帝宠幸之后,连阮湘元和楚渊河都得给她几分薄面,一个将军之女,居然敢让自己吃闭门羹! 怒气冲天,转身就回前厅去找阮湘元,讨要个说法。 或许是阮湘元有了先见之明,让人给大臣之女带路,随后就果断离府,省的麻烦。 事实证明,阮湘元的选择是对的,当大臣之女在前厅晃荡了两圈,空无一人,随手抓了个小厮询问,却只得到了阮湘元早就离开的消息,顿时如同丧气的皮球一样。 她信心满满的来,败兴而归,来到皇宫,只晓得和陛下哭诉了。 “陛下,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好心好意带了补品,吃了个闭门羹。”她委委屈屈道,皇帝陪着做戏。 为了补偿她,赏赐了许多东西,“这下可满意?我也不强求你和南许交好,只是……哎,算了,朕还是另想他法吧。” 皇帝这么一说,大臣之女可就着急了,“不用陛下,能为陛下做事,是臣女的荣幸,这点委屈,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匆忙回答,深怕皇帝让别人去打探,万一坏了自己的地位,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帝对眼下刺激的结果,很是满意。 大臣之女有了陛下的那一番话,不敢懈怠,哪怕是南许根本不愿意见她,也死缠烂打起来。 阮湘元和楚渊河都不在府上,乐的清闲,不过,南许可就受罪了,一天到晚,接受大臣之女的骚扰。 “小姐,她又来了。” “砰!”南许随手就把茶盏给扔了出去,茶盏碎裂一地。 “还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三天两头来,她到底想干嘛啊!”丫鬟缩在了角落里面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南许气急,她不愿意和大臣之女有什么深交,可对方死缠烂打,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这一天,南许终于忍无可忍了。 “小姐,小姐!您可别冲动啊!”下人拦都拦不住,南许把大臣之女好好教训了一顿,居然是直接上手了。 她的确是打不过阮湘元,可对付一个大臣之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南许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让她住嘴。 南许嚣张的挑眉,“我怎么不敢打你了?我打的就是你!” 紧接着,一脚把大臣之女踢翻在地,对她是拳打脚踢,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大臣之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第三百零五章 深明大义 大臣之女怎么也没想到南许说动手就动手,等南许停手,已经是虚弱不已,被丫鬟送回房请太医。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脸上还能隐隐约约看出来伤痕的斑驳痕迹,可眼神里面却是如同一把尖刀般锋利,蓄着满满的恨意:该死的,居然这么对我,看我让你怎么好过! 轩辕烈看着她这副柔弱的模样,美丽的皮囊到底是可惜了,这个南许居然这么不知道轻重,把她伤成这副模样。 “皇上,我......”她深知到底该如何讨得男人的怜悯之情,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望向轩辕烈,多了几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姿态。 “朕知道,你受苦了!”轩辕烈看着她,虽然他对于她没有多少真情实意,可到底是个美人,这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姿态到底是让人会心疼的。 “还希望皇上可以为我做主!我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这......”她眼睛轻轻地一抬,多了几分有气无力的样子,倒是给人一副伤病极重的感觉。 “朕自然会为你做主的,这你就不必担心了,你还是好好地养伤吧!”轩辕烈看着这个病怏怏的美人,着实是心疼,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授意,才会导致如此局面的产生。 轩辕烈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的,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探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倒是不错。 轩辕烈一到楚渊河的府里,楚渊河和阮湘元就得知了消息,赶忙跑过来跪求皇上开恩。 “你们倒是厉害了!看看她伤成了什么样子!”轩辕烈倒是毫不客气,那帝王的气势压迫下来,盛势凌人。 “皇上,可,这也不能全怪罪于南许,毕竟这起初就是那大臣之女来纠缠她,才会导致这副局面的!”阮湘元并不惧怕于轩辕烈的气势,倒是镇静自若。 “噢,依你所言,倒是朕在不辨是非、无理取闹了!”轩辕烈可不是个善茬,又怎么不会听出阮湘元是想要辩解一二。 “皇上,不是这意思,南许这事,的确是思虑不周,没成想到,南许会动手,伤了她!”楚渊河直接把话头给转向了自己。 “你们知道就好!”轩辕烈冷哼一声,神色依旧不改半分。 “这南许自幼习武,本来就与寻常女子不太相同,行为处事自然鲁莽了一些,还是请求皇上就饶过她吧!毕竟,南许也不是有意的!”楚渊河继续为南许开脱,毕竟这件事也是在自己府里发生的,自己总不能袖手旁观。 “这南许伤了她,你们可曾知道伤得有多重,她如今都卧床不起了!”轩辕烈看着眼前的两人,丝毫不为所动。 “皇上,还请皇上可以开恩!”楚渊河知道南许这件事是南许理亏在先。 “这件事,倘若朕就此作罢,那置朕的颜面于何处?你们还是好好想清楚一些吧!”轩辕烈的话语一出,摆明了自己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南将军得知了此事之后,只好亲自上门请罪,免得皇上重罚。 “许久未见,倒是未曾想到南将军,你依旧如此身体健硕!”轩辕烈明知道南将军此次来访的目的,可是却假装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皇上这话可是折煞老夫了,老夫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孩子而来!”南将军心急自己的女儿,哪还顾得上和轩辕烈两个人客套。 “噢,你的女儿倒是个急性子,没成想到,一出手,居然是这么让人大吃一惊,倒是低估了她的实力!”轩辕烈嘴角弯起,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眼睛里却是冷冷的目光,分明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皇上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好歹是个将军,自己的女儿自然也会些拳交功夫,不过也是些花拳绣腿罢了,没成想到,她居然会伤了人。”南将军倒是心疼自家女儿得紧,处处都是为自己的女儿辩解。 “就算如此,居然把人给打成重伤,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只能卧病在床,真是可怜!” “这姑娘身子娇弱,我女儿下手也不知轻重,实在是难辞其咎!”南将军只好赶紧把错误给承认了,避免轩辕烈继续说下去。 “那倒是身子娇弱了些,比不上那阮湘元。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来!”轩辕烈找准了时机,正好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南将军。 “这阮湘元当初可是身负重伤,可也是不容易啊!这伤倒是有些让人疑惑!” “皇上,那也是当初县令受了命令,所以着急才会这样做的!想必是一时情急,忘了方寸!”南将军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轩辕烈是别有居心,在这里给自己下套,想要试探自己的口风。 可南将军到底是经过了浴血沙场的人,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说出来呢。 “这县令下的命令,可是有你的指使呢?”轩辕烈冷眼看着南将军,帝王的气势倾盆而下,给人几分压迫的感觉,绕是久经沙场的南将军,也有几分胆怯。 “当然没有,微臣,自然也不会以一己之私,做出这种逾矩之事!”南将军一口否认,眼神直直地对上轩辕烈的眼睛,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忠诚一般。 “可是,南将军你,貌似和那县令来往甚密,这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情啊!”轩辕烈轻轻点了点头,一副探究的意味,想要这个老狐狸露出一些马脚来。 “皇上,我与那县令来往,不过是说些官场之上的公事而已,至于,所谓来往甚密,这倒是不至于的!” 南将军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自己和那个县令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给圆了过去,虽然轩辕烈知道南将军此话是在搪塞自己,可是自己也无可奈何。 “那还是朕误解了南将军!”轩辕烈冷笑了一下,这个老狐狸果然狡猾,自己这么说都可以圆过去。 “那倒不至于!皇上怎么会误解,皇上一向是深明大义的!” 第三百零六章 按兵不动 “不过,朕看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倒是夫妻情深,感情甚笃,那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掺和进来的!” “朕看着他们两人的感情,着实是不容许有其他人的进入啊!”轩辕烈知道南许喜欢楚渊河,所以才会央求南将军做出这种事情,可惜这南许倒是痴情一片,给错了人。 轩辕烈这么简单一句,那猫猫狗狗分明就是直接指明自己的女儿,南将军一个不服气,就反驳了几句。 “皇上,这感情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再说了,这感情毕竟也是要靠培养的,光是靠一副皮囊,又有什么用呢!这皮囊虽美,不过也是个祸害,还是不适合太过于沉迷!” 南将军反驳的这几句,话语之间,还有几分指向了轩辕烈的感觉。 “美色固然重要,可是感情之间的事,还是得要两人都情投意合才行!” “这情投意合,也是需要时间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产生的!皇上,此言差矣,倒是不懂这些!” 南将军的话,在轩辕烈听来,可是不高兴的,索性就趁这个机会来好好解决了南许的事情,也未曾不是个机会。 “南将军,看来你很懂啊!既然,这感情需要培养,那距离产生美,岂不是更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南许回去好好磨磨性子,要不然也是不讨人喜欢的!” 轩辕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南许给打发了回去,派遣近卫将南许给送回南府。 “看来天色也不早了,朕还有事处理!”处理好了南许的事情,轩辕烈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原由了,索性就离开了。 南许一走,这在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看来,倒是因祸得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可是两人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多大的喜悦。 “不高兴吗?”楚渊河看着阮湘元,阮湘元仍然是眉头紧锁的模样,显然并没有因为南许的离开有太大的高兴之情。 “南许走了,我心里高兴是高兴,可是一想到......一旦我们引起太多的关注,我们怎么和梁王谋划?这么多双眼睛都会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办?”阮湘元知道,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别担心,虽然不知道轩辕烈的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过不要这么担心,我们只需要见机行事就好!我会护你周全的!” 楚渊河轻轻地把阮湘元的肩给圈了过来,半个身子将她的身子给拥抱了起来,两人互相紧靠在一起,就连身上的气味都可以嗅个清楚。 楚渊河知道阮湘元心里的担心,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 “好!我相信你!”阮湘元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扬起嘴角,眼睛里带着笑意,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楚渊河和阮湘元都知道,皇上对于他们的关注度这么高,不利于他们和梁王谋事。 “想不到,皇上居然会对楚渊河他们这么上心,还会问及我关于之前的事情!看来,皇上,也是知道其中一下蛛丝马迹的,要不然也不还试探我的口风!” “好在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以为他区区几句话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知道的吗?可真的是可笑至极!” “看我把这件事情告诉那梁王,让他们之间好好地斗上一番!” 南将军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回去之后,专门派人告诉了梁王这个消息。 梁王看到消息之后,思索了一番,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倒是深藏不露,居然会这么得到皇上的赏识。 “这皇上对楚渊河如此重视,倒是一个适合我们好好利用的机会!”梁王嘴角微微扬起,显然有几分洋洋得意的姿态,毕竟自己的儿子能够如此优秀,给他创造条件,是个高兴的事情。 “你觉得如何呢?”梁王看了眼自己身旁的手下,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回王爷,属下认为,虽然皇上此番的确是有所表示,可是我们却不能贸然行动,不然的话,可能不利于我们谋划了这么久的大业!” 梁王的手下,思索了一番,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但是低着头,不敢直视梁王,毕竟自己人微言轻,此番话也许会不合梁王的心意,生怕会引得梁王盛怒,施罚于自己身上。 “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你为何要这么说呢?把你的理由,说来听听!” 梁王似乎有几分兴趣,饶有趣味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下属。 “回王爷,这当今的天子,如今能有如此的局面,可见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他的心思又怎么会是如同表面一般简单。所以,我觉得,我们万万不可贸然行动,还是需要再等待观察一番比较好!” 下属倒是多了几分胆量,虽然眼睛还是不敢直直地望向梁王,话语里面的胆怯倒是少了几分。 “你的话,我知道了,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人而已,就算他再怎么深谋远虑,也不过才几十年而已,我可是年长他这么多,什么风风雨雨没有见识过,还需要担心这些吗?倒是不用这么在乎他!” 梁王嘴上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是脸上分明就是在思考的样子,他实际上心里早已思量了一番,权衡了利弊。 倘若贸然行动,可能得不偿失,甚至于会把自己苦心积虑经营了这么久的宏伟大业给毁坏,落得个失败的下场。 “是,王爷说的有道理,他怎么可能比得上王爷你这般深谋远虑呢?谅他思索再多,也是比不上王爷这般能力卓越,倒是属下多虑了!”下属倒是出门,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忠心。 “好了!你先下去吧!”梁王摆了摆手,显然是已经决定了的样子,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心里还是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按兵不动,看看接下来的居民局面再来决定要不要行动。 第三百零七章 保证 将军府内,南许正在因为皇帝把自己遣送回来,愤愤不平,在府里面大发雷霆。 东西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丫鬟们个个大气也不敢喘,躲在角落里面,低眉垂眼的,谁都不敢上前一步,深怕自己撞在了枪口上。 “南许!”还是南将军出马,一声怒吼,让南许的动作一顿,她顿时摆出了一副委屈的面孔,朝着爹爹哭诉。 “爹,我好不容易住进了楚渊河那里,结果,皇上一句话……”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伤透了心的模样,一下子就扑灭了南将军的火气。 他叹口气,自然是心疼女儿的,可是心疼又能如何呢?那可是天子,天子之令,谁敢不服? “小锦,还会有机会的。”南将军一个大老粗,现在硬是安抚女儿,说出来的话不那么动听,可一字一句全是真心。 而如今,南许已经陷入了魔怔之中,又怎么是他几句话就能安抚的了? 南将军倒是苦口婆心,可惜,全都是做的无用功。 一时间,房间里面充斥着哭泣声和南将军无奈的安抚,那些下人们,连头也不敢抬起,这无疑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梁王远远的就听见了这房内的动静,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浮现了几抹笑意,但那份笑意只不过是转瞬即逝。 梁王面上不显,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这还未见人,先闻其声,南将军的无可奈何,溢于言表,他头疼的看着陷入了魔怔之中的女儿。 底下的人突然凑到南将军的耳边耳语了一句,他惊讶的看向门外,就在这个时候,梁王推门而入。 “梁王殿下?!您今日怎么大驾光临?” 南许也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哭啼,她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毕竟还是在梁王殿下面前,她能不能嫁给楚渊河,还全靠眼前这位呢。 “让殿下失笑了,小女实在是用情至深,一时之间,难免失控。”南将军的表情有些难堪,南许不语,却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盯着梁王。 当初既然梁王把自己送进楚渊河的府内,那现在也一定会有办法!她那点儿小心思,全都写在了眼睛里面。 南许这副渴望的模样,可把梁王给逗笑了,摆摆手“无事,有这份心便是好的,唯有你女儿才是我心目当中的儿媳人选。” 南许一听这话,喜笑颜开,言语之间立马就亲热了不少,还胯上了对方的胳膊,“殿下,等您成为我的公爹之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南许自以为得到了梁王的认可,嫁给楚渊河也是指日可待,错过了她爹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小锦,你先出去吧,爹与殿下还有要事商量。” 南许看看南将军,看看梁王,最终还是听话的退下了。 人一走,南将军匆忙发问:“殿下。” 只是才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梁王给制止了,“将军不必多言,安心,那些小尾巴不值一提,也成不了大旗,早就被我清除掉了。” 他一股不屑的语气,南将军松了口气,可是不知为何,心口那处还是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 他也只当是自己忧思过重,压力过大罢了。 得知梁王已经把尾巴都给扫干净了,他也没了后顾之忧,想起自己那死命钻牛角尖的女儿,就算是舔着老脸,他也想让南许如愿以偿。 “您说楚渊河与我女儿的婚事,殿下,你也看见了如今,许儿她是一心一意想着楚渊河……”他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梁王是个聪明人,一听就听出了南将军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要他做个保证罢了。 梁王对这件事情是信心满满,楚渊河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的,“将军不必多虑,我保证,我们二人一定会成为姻亲的。” 信誓旦旦,梁王已经做足的姿态,再接着下去,就是他这个做臣子的逾越了。 而另一边,楚渊河和阮湘元费尽千辛万苦躲开了皇帝的追踪,来到了梁王府上,求见对方。 “梁王今日不在府上,二位请回吧!”下人认出了楚渊河,那么跟在楚渊河身边阮湘元的身份也是昭然若揭,他顿时就没了好脸色。 “砰!”楚渊河伸手抵住了即将关闭的门,“来者便是客,梁王殿下的奴才连这点都不懂吗?” 尖锐的话语让那个看门的顿时浮现出心虚来,其实他根本没有这个权力赶走楚渊河,因为私心罢了。 之前老人走了,这件事情让梁王府上的奴才对楚渊河都颇有微词,自然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被他这么一戳,那奴才也没有那个胆子,不敢干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样的事情。 “进来吧!”还是丝毫没有客气,不过总算是能进门了。 阮湘元和楚渊河对视一眼,双双迈步,走进了梁王府。 梁王的确不在府内,这一点,他们倒是没有说谎,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离开,楚渊河今天打定主意,一定要等待梁王回来,要把事情给解决掉才行。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阮湘元内心有些焦躁,这人怎么还没回来呢?楚渊河倒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耐烦。 “别着急,我们人都已经在这儿了,也不怕见不到人。”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出言安抚阮湘元。 “请吧,茶到了!” 人都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这才姗姗来迟两杯茶,阮湘元自然是看不上这一杯茶。 他们站在这里,许久都不见有人来招呼,分明就是苛待! 她心中不平,忍了又忍,才克制住自己教训对方的冲动。 “不知我可否去书房等?” 那下人虽然看不惯楚渊河和阮湘元,但也明白,楚渊河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楚大人自然可以,她不行。”手指指向了阮湘元,那轻蔑的眼神和口吻,让她心中憋闷。 “我没事,你尽管进去就好了,我就在外面等你。”阮湘元不想坏事,也许是愤怒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沉着说道。 楚渊河轻柔的摸了摸阮湘元的手,“有事喊我。” 她听话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第三百零八章 挑衅 阮湘元原本想着隐忍一时,不要坏事,可偏偏,有些不长眼睛的人非要在自己面前蹦跶。 楚渊河松开了阮湘元的手,走进了书房,阮湘元还在前厅里面等,她端起了那杯姗姗来迟的茶水,喝了一口,全吐了出来。 不知道是隔夜的茶还是最最劣质的茶水,用的还是冷水冲泡,苦涩的味道冲进口腔。 “呸呸。”她呸了两声,也去不掉嘴里面的苦味。 “不知道是什么金贵的身子,连我们梁王府的茶水都嫌弃。” 说话的是个年纪有些大的婆娘,估计也是梁王府里面的老人了。 阮湘元本来不想惹事,可是他们像是看不出阮湘元的容忍一样,也许是看阮湘元不说话,还以为她好欺负。 一个个,如同秋后的蚂蚱一样都窜了出来。 那几个婢女小厮,加上那个年纪大的婆娘,就聚在了前厅的一角,声音不小,言语里面都是挤兑,就是变着法的贬低阮湘元和楚渊河。 她听着那些人的冷言冷语,内心的怒火节节攀升。 可是阮湘元的隐忍,换来了这些奴才的肆无忌惮,侮辱自己可以,她可以容忍,但是这些闲言碎语都指桑骂槐到了楚渊河身上,阮湘元这下子可忍不了了。 “砰!”青花瓷的茶托裂开了几道小缝,她抬眸看向那一堆人,“说啊,怎么不说了,我可还在听着呢。” 前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唯有阮湘元的冷笑。 那老妇愤恨的盯着阮湘元,视线如同毒蛇一般。 “这么盯着我,想必也是心里清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是谁。” “你们说,生死有命,与楚渊河有有何关系呢?”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折辱楚渊河呢?自然是反驳。 她的话有条有理,一步步逼迫着这群下人,几人被她一个人说的是哑口无言,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许是自觉丢面,一时情急,什么话都说出来了,“那又如何!当初那个贱人勾引殿下怀了孕!偏生了个男孩……” 她口不择言,待在府里面也大半辈子了,对于那些陈年旧事,旁人不清楚,她还记得。 “啪!”清脆利落的一声,阮湘元直接给了这毒妇一巴掌。 侮辱到楚渊河的头上,本就忍无可忍,如今居然把楚渊河母亲都给牵扯了进来,更是无需再忍。 “你打我也没用!她就是死的活该!活着也是个祸害,死的正好!” 她刻毒的言语,如同针扎一样,让阮湘元心都疼了,是对楚渊河的心疼与怜惜。 那几个墙头草,看见老妇嚣张了起来,也仗势欺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殊不知,对于阮湘元而言,一个也是打,一堆也是打,根本没有区别。 她冷哼一声,算是看出来了,光靠着言语,根本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过错。 前厅一片狼藉,发出了惨烈的哀嚎,在书房里面静候梁王的楚渊河,是一无所知。 阮湘元拍拍手,扫去灰尘,要不是这几个逼人太甚,她都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那几个小厮和婢女,纷纷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处,疼的嗷嗷直叫,那个为首的奴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哼唧哼唧的。 “非要我动手,才闭嘴,浪费时间。”阮湘元不仅仅给他们带来了身体上的疼痛,这句嘲讽,更是堵在了所有人的喉咙口,但一个个都敢怒不敢言,被她给打怕了。 牵扯进来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趴下了,阮湘元的武力值,可不是空口白话。 梁王慢悠悠的回府,看见前厅惨不忍睹的情况之后,好心情一扫而空。 “这是发生了什么?”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前厅,他扫视这现场。 阮湘元慢悠悠的踱步走出来,不紧不慢的步伐,哪怕是梁王怀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扫视,她看上去也无动于衷。 “小女斗胆帮梁王殿下您教训了几个不成器的下人,想必殿下不会责怪我的。” 那几个躺在地上的下人,看见阮湘元的出场,身体都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梁王殿下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原来是阮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看来我府上的人还是缺少锻炼,一个个的如此无用,让姑娘见笑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大打出手,这毕竟还是我的府上,不是阮湘元你的家。” “什么事?梁王殿下,不如亲自问问自己的下人,让他们也管好自己的那张嘴,不要有朝一日,惹祸上身。” 两个人弥漫着无声的硝烟,谁也不让谁,梁王又古里古怪的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指责阮湘元毫无教养,凶悍失礼。 这样的话,阮湘元早有预料,对她丝毫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梁王反而被她给刺激了一番。 “丢人现眼,一个个的,都给我滚下去领罚!” “让阮小姐见笑了,不过,我的下人,再不成器,也不必亲自动手吧?怕是失了身份?” 怕?阮湘元动手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情绪过,她心知肚明,梁王是在内涵自己。 失礼?她在心里面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失礼也得要看对象是谁,对象若是梁王,那可就谈不上。 “是啊,幸好梁王殿下深明大义,没有怪罪小女。”一边说着感谢,一边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做足了姿态,这下子,梁王想要挑刺,也挑不出什么来。 他面色不改,暗道碰到了个软钉子,钉子虽软,但还是钉子。 梁王皮笑肉不笑,眉宇之间的阴霾,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阮湘元这番姿态,可是打了梁王的脸,失礼这顶帽子,硬是要扣在阮湘元的头上,被她给反驳了回去,梁王自然是心气不顺。 “我一时激动,听不得那些脏话,出手教训了一下,如有得罪,还请殿下见谅,不过我想,殿下深明大义,相比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的。” 话都让阮湘元给说完了,梁王再憋屈,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不然的话,不就坐实了阮湘元口中的斤斤计较。 第三百零九章 赞许 梁王恶狠狠的盯着阮湘元,阮湘元只当做没有看到梁王的表情。 她刚才看了看周围,发现环境异常不错,果真不愧是皇家子弟啊,无论走到哪里,骨子里面都有一股骄傲感。 她并没有多梁王这糟糕的情绪做出何种反应,之前她特想好好的孝敬孝敬梁王。把没有孝敬到楚氏身上的,转移到梁王身上。 没想到的是,这个梁王丝毫情面都不领,并且还时时刻刻的挑自己的毛病,还想介绍其他女人给楚渊河。 从这些方面,阮湘元就不想把梁王放在眼里。 “平日里说话都是这样的吗?”梁王心情极度不悦,现在只得蕴含怒气的开口问道。 阮湘元看了梁王一眼,本来她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好歹,他是阮湘元的长辈。 “也许不是这样的吧。”阮湘元语气淡淡的说道,梁王一听,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敢情这小丫头片子就只对自己一个人这样说话啊! 梁王还想出口说着阮湘元什么,却被阮湘元的话给打断了,“渊河在书房等候您多时了,您还是快些过去吧!” 阮湘元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需要放一放。 梁王没有立即回答说什么,撇了一眼阮湘元道:“还真是不太懂规矩啊,嘴巴又这么厉害,当真不一般啊!” 听着梁王的话,阮湘元只觉得讽刺满满,不过因为他是楚渊河的父亲,她也没有再出口说这什么,只是心里暗道:这楚氏和梁王是夫妻,怎的一个脾气温温和和,待人十分热情,一个脾气臭的要死,还随时来讽刺我。 梁王见阮湘元没有在说什么了,他也不好一个人唱独角戏下去,毕竟要是死死抓住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放,这倒是有些有损他身为王爷的尊严了。 不过,经过这次和阮湘元的正面交锋,他虽然觉得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吃不得半点亏,但是,梁王也有些打心眼里对阮湘元有了几分喜欢。 或许,楚渊河和阮湘元在一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想到了楚氏,他觉得楚氏是他最对不起的人,没有让她享受几天荣华富贵,后面就跟着自己来到了这种蛮荒之地,受尽了委屈。 “梁王殿下,还是快些去书房找渊河吧。”阮湘元再次出声提醒道。 梁王瞟了她一眼,对着阮湘元哼了一声过后,就离开了。 书房这边,楚渊河并没有很是着急的担心着阮湘元,他相信她,他觉得阮湘元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很有可能还会让自家父亲吃亏。 之前来这书房里面,他也只是匆匆来看了几眼,并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这个书架上面到底是些什么书? 楚渊河走到书架面前,仔细看着书架上一本本书的名字。 看着以兵书居多,楚渊河也不觉得奇怪,只是随意抽出了一本书看看,翻开过后发现,这本书上面还有梁王作的一些注解。 不得不说,梁王在某些方面怎的没得挑。 自小出身皇室的男子,在书籍等方面自然不会太差。 楚渊河将这本放了进去,还想拿第二本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梁王的声音。 “看什么呢?等久了吧。”梁王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 楚渊河将手里面正准备抽出来看看的书放了进去,回头看向梁王,淡淡的说道:“父亲来得这么晚是有事在忙?” “都是兵书。”梁王没有接这一句话,只是走到了一张桌子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喉咙,刚才与阮湘元在外面说了那么多话,喉咙都有些干了。 想到这里,梁王开口对着楚渊河说道:“阮湘元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 “你也真是,没有管束好阮湘元,让她跑到了我的府上撒野,居然还敢在院子里面讽刺我,一天天的胡作非为。你怎会喜欢这般女子?” 梁王的话语之中满是嘲讽阮湘元之意,不过他对阮湘元的抵触并不像之前那么深了,经过刚才跟阮湘元一番交锋,他觉得阮湘元这性子还不错,能够接受。 并且,他也知道这阮湘元是楚氏选出来的人。要说实在是对不起的,梁王当对不起的人就是楚氏,所以,此刻的梁王因为多种因素倒也不像之前那样不喜欢阮湘元了。 听到梁王的话,楚渊河笑了笑,想着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阮湘元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不过,他没有听出来梁王话语之间的排斥不像之前那般深厚了。 只觉得梁王还是对阮湘元有这偏见,心里面不停在思索着。 “怎么?无话可说了?”梁王见楚渊河迟迟不回话,觉得这可不是楚渊河的风格,瞟了一眼楚渊河后,开口问道。 “湘元的性子我最清楚了,识大体,落落大方的。父亲你这说的是其他人吧!”楚渊河的回话,让梁王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阮湘元在自己面前。 这楚渊河也是好一个伶牙俐齿! “那只是她想让你看到的,在我的面前。她阮湘元可是不懂规矩的很,乡野丫头,果真如此的蛮横!”梁王愤愤的说道。 “我倒是极其喜欢湘元这种性子了,可爱又带着真实。况且她可是连母亲都赞扬过得识大体,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楚渊河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她知道阮湘元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但也不至于那么的无礼,这点楚渊河还是清楚的。 见楚渊河搬出了楚氏来说道说道,梁王没有再说什么。 “湘元虽说是来自不太出名的地方,但她的家教是极好的,她从小受过的礼仪教导不会比京城的女子差上几分,她当是最好的。” 楚渊河说这话时,眼睛里面满是星星。他当真觉得自己能够遇到阮湘元就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后面能够跟她在一起成亲,他更觉得是老天给自己很大很大的照顾了,不然阮湘元怎么会跟自己在一起。 梁王虽然面上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心里面确实是对楚渊河和阮湘元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多加赞许了。 第三百一十章 错付 “倒是难得见你这个样子。”沉默良久之后,梁王终究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各让一步,我允许你把阮湘元娶回府里当妾,如何?” “不行。”楚渊河几乎没有犹豫的立刻拒绝了,抬头看着梁王,眸中闪过一丝烦躁,“阮湘元她就是我的正妻。” “为何如此固执啊?”梁王看着楚渊河一副坚定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力不从心,“南许一个大小姐,还没进门就让你纳妾,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楚渊河闻言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扭过头,“她挺好的,只是我喜欢的永远只有阮湘元一个,我这辈子也只有她一个人,别人再好,可是我的心中和我的身边都没有给别人的位置了。” 梁王听了这话,只觉得楚渊河真是顽固不化,夫大丈夫,怎可只执着于家中那一点情绪,成大事者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楚渊河,我告诉你,凡是能够成大事者,都不能只拘泥于家中的那一点小事……” “可我不觉得我钟情就成不了大事。”听到梁王的说教,楚渊河没等他说完就立刻打断了。 “反正,不管如何,在我夫人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那个南许很好,我相信她也希望能找得到一个爱她的人。”楚渊河接着开口说道,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你!”梁王闻言,只觉得心脏突突直跳,忍不住怒火直接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愚昧!” 不想再跟楚渊河多说,梁王直接冷哼一声,推开楚渊河,就朝着门外面走去。 楚渊河看了看正处于暴怒之中的梁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们两个在这个问题上达不到一致,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阮湘元一直等在门口,看着梁王一脸生气的走出来,也没有上前去。 她能猜到,梁王的怒火绝对跟她有关,上去说不定还要激发矛盾,索性就不上前去好了。 不过,阮湘元扭头看了看书房的位置,眉头轻轻一皱,等梁王走了之后才抬步往楚渊河的书房那边走去。 “吱呀——”门被打开,楚渊河抬头看见是阮湘元,脸上严肃的表情立刻消失了,笑容重新在脸上扬了起来。 “怎么了?我刚才看见梁王挺生气的。”阮湘元看了看楚渊河,又看了看周围的东西,这才扭头盯着楚渊河。 楚渊河闻言微微一愣,片刻后又轻轻地笑了笑,“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小事? 阮湘元轻轻叹了一口气,楚渊河想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可不愿意,“是不是想让你娶南许?” 停顿了一下,阮湘元懒散的抬了抬眸子,“让我想想,应该是退了一步,让你娶南许为正妻,让我为妾?” 楚渊河闻言倒是有些震惊,没想到阮湘元猜的这么准,“夫人,你还真是……挺…聪明的。” 实在找不到该怎么说,楚渊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猜的很对,梁王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夫人可以放心,我拒绝了。” 阮湘元闻言低了低头,光是看梁王的反应,她也知道楚渊河拒绝了,虽然对这件事情有些心烦,但是楚渊河明白的态度还是让她心中很是感动。 “嗯,我知道,最近辛苦了。”阮湘元伸手抱了抱楚渊河,夹在她和梁王之间,估计楚渊河也不好受。 “没事,你才辛苦了。”楚渊河皱了皱眉头,眸中满是心疼,凭白多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用猜也知道,阮湘元的心中肯定是难受的。 阮湘元闻言微微一愣,抱着楚渊河的手收紧了一些,直接把头埋在了楚渊河的肩膀处,闻着楚渊河身上的气息,心中倒是难得的安稳。 两人只是短暂的待了一会,就赶紧从梁王这里离开了。 梁王看着楚渊河和阮湘元离开,眸中闪过一起冷意,招来了自己身边的下人,“去打探一下他们最近的情况。” “是。” 梁王眯了眯眼睛,待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情况,他就好从中找到可以离间他们的信息,楚渊河之所以这么固执,不过是因为现在太爱阮湘元了。 等到他们之间有了误会,楚渊河才能知道,爱情在大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而另一边,皇帝非常细心的招呼着大官女儿,完全没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架子,倒是让大官女儿心中有些得意。 “皇上,你都不知道,那个南许有多么粗鲁。”大官女儿轻声说着,一边还小声的啜泣着,看着真是好不可怜。 皇帝听着大官女儿的话,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扭头拿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大官女儿看着皇帝,赶紧又煽风点火的说道,“皇上,那个女人别看她长的还不错,心可真是够毒的!简直就是一个蛇蝎女人啊,太吓人了。” 皇帝沉默良久,伸手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串珠,半响才抬起头,定定的盯着大官女儿,“把朕当骗子?” “啊?”大官女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皇帝,一双眸子里满是疑惑。 “你不就是想离间楚渊河和阮湘元吗?”皇帝抬头看着大官女儿想解释的样子,直接开口道,“朕说的不对?你真以为朕看不出来?” 大官女儿被皇帝给问住了,一双美眸呆呆的看着皇帝,看的皇帝心中一阵心烦,“怎么?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大官女儿倒是没想到皇帝会这样说,一时之间愣住了半响,看着皇帝脸上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大官女儿心中一慌,连忙伸手拉住了皇帝的衣衫,“皇上,臣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为曾经的自己不值而已!” “不值?有何不值?”皇帝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含着一抹浅笑看着大官女儿。 大官女儿心中一咯噔,连忙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臣女觉得,当时候的爱意都是错付罢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犯难 大臣之女说的这一切,皇上他早有猜测,不过因为没有得到什么证实,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由大臣之女亲自说出来了,皇上就不由得思索,这个南许到底在这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皇上他是知道楚渊河和阮湘元之间的情感的,他们两人的情感是不容许第三者插入的,不过这个南许倒是有些例外了。 这些天皇上也想了想,虽然阮湘元已经嫁为人妻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得到她。 “你觉得楚渊河和阮湘元之间感情怎样?”皇上望了几眼大臣之女,淡然的问道。 “寻常夫妻罢了,有什么好的?况且我觉得阮湘元也不过尔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何必斤斤计较,到平白无故落的落得个妒妇的名称!”大臣之女愤愤的说道。 皇上听到这里只是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从他那个世界看过去,却是男女之间本就是一夫一妻制。 “楚渊河是多么风流倜傥的男子啊,怎么能一生只被一个女子困住呢?”大臣之女越来越愤恨,甚至都有些忘却了皇上还在场。 “确实如此,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并不是那样的般配。”皇上淡淡的开口。 大臣之女听到这里,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也点了点头,“我也这般认为,阮湘元与楚渊河不配。” “所以,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皇上接着问道。 大臣之女听到皇上的话,愣了一愣,“这,小女不太敢说。” “把他们两个拆散了吧!”皇上此时淡淡的开口。 大臣之女听到这话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拆散?” 大臣之女对于皇上的这句话很是疑惑,但知道帝王的心事是最不能猜也不能过度的问,便也就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应下了这个命令。 这边阮湘元和楚渊河两人终于从来梁王府那边回来到了自家院子里面。 “夫人,您的好友在院子里面等您!”这时候管家出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阮湘元说道。 楚渊河和阮湘元互相对望了一眼后,就赶忙到了院子里面,发现是阁中的小姐妹来找自己。 “小姐,我想找你有点儿事情,可以找楚公子借一些人吗?”小姐妹显得有些匆忙,正巧,楚渊河要找聂修商量商量事情,就独自一个人出去了。 阮湘元见楚渊河走远,拉着小姐妹来到了自己房间里面商议事情。“外面多加不方便,还是到我房间里面来吧。” 小姐妹点了点头,走到了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 阮湘元拿着旁边丫鬟刚送进来的茶水给小姐妹倒了一杯,“谢谢小姐。这是我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的。” “何事?还有你刚才说要找楚渊河借人也是因为你要说的要事吗?”阮湘元知道这些阁中之人要不是有要紧的事,绝不会来找自己,不由猜测她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的麻烦,她们解决不了。 “小姐,阁中没有出任何事情。”小姐妹似乎是看出了阮湘元的担心,赶紧出口解释道,免得引起其他的误会。 “那是为何你来找我?”阮湘元也不太明白这个阁中最近到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怎么会有人来找自己。 小姐妹想都想说出了实情,“最近格中也招了不少的中,最近发展的也不错,我们的基础越来越扩大了。” 阮湘元听到此话点了点头,确实最近因为阁中势力越发的变大,倒是招了不少人到阁中,现在有这样的烦恼也正常。 “尽管现在有了初步的发展,但是后面我们想要发展的更好,就需要借助外力。”小姐妹顿了顿,说道。 毕竟黑市的水太深了,她们却是一个新起的一个组织,还是得背靠后山才行 。 听到小姐妹的话,阮湘元知道她来来自己的目的了。“这件事情我会好好的想一想的,毕竟黑市里面还是需要一定的人脉。” 不过,这倒让阮湘元有些犯难了。 这黑市水这么深,自己到底该去找何来帮助自己度过这次难关呢? “小姐,况且我们隔阁中尽是女子,在黑市以及其他地方还是会有人因为我们的性别而歧视我们。”小姐妹接着说道。 听到此话,阮湘元却没有办法去从根本上改变什么了,毕竟这个时代就是以男子为尊,她不能通过一丝一毫来改变人们对女子地位的看法。 “你们只需更加努力,让那些男人看看,女人也不差!”阮湘元说道,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能让别人认可女子的存在,认可女子所做的事情。 她们都是这个时代悲剧的产物。 阮湘元为她们感到伤心,也庆幸自己曾生活在男女平等的世界里面。 这个时候,阮湘元突然想到楚渊河。 既然阁中需要发展,并且发展的重点几乎都在黑市 那么这可以找楚渊河帮忙,毕竟他的势力和他身后的黑市都不是说说而已,这倒是一个好的主意。 不过,阮湘元想到了梁王。 这黑市这事,梁王是肯定知晓的,如果自己去找楚渊河帮忙,那么自己的这股势力必定会和梁王的势力纠缠在一起。 况且梁王对自己对意见很大,之前是没有什么把柄送到梁王手中,所以阮湘元在梁王面前态度才不至于那么卑微。 如果自己的势力背靠了梁王那边,到时候自己的势力肯定就会处处的受制于梁王那边,很有可能自己这边也遭受到牵连,到时候不仅外面的事情没有解决,梁王这边也成了大麻烦。 阮湘元想到这里,便犯了难。 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把黑烟阁好好发展下去,并且还不处处受制于人。 “你先回去吧,我会好好想想。然后,亲自去找你们商量的。”阮湘元还得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将黑烟阁好好发展下去,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有些艰难。 小姐妹见阮湘元为此事犯了难,便也不再打扰阮湘元。 第三百一十二章 扶起来 而另一边,楚渊河和聂修一同坐到了书房中,抬头看了看他,伸手把身边的茶杯递了过去。 聂修一头雾水的看着楚渊河,今天楚渊河突然说要跟他商量一些事情,不过他想来想去,总觉得最近也没有什么要商量的啊。 楚渊河抬头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人在附近,这才扭头盯着聂修,眸中满是坚定,“聂修,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怎么了?”聂修看到楚渊河这样的状态,一时之间也慌了神,他好久都没有看到过楚渊河以这样的神态跟他说话,心中一咯噔,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楚渊河看着聂修的反应,挑了挑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拜托你,如果哪一日我出了什么事情,那希望你能保护好我夫人,不让她收到一点伤害。” 聂修听到这话,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有些怀疑的看了楚渊河一眼,“那是自然的,我一定会的。” 听到聂修的回答,楚渊河这下才算是放了心,轻轻松了一口气,“多谢聂修兄弟了。” “只不过。”聂修抬头看着楚渊河,一句话在口中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坚定的开口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个?” “没什么,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楚渊河闻言躲闪了一下眸子,扭头看向一旁,避开了跟聂修的目光对视。 本来还不算特别好奇的聂修,一看到楚渊河这么明显的躲避,心中的疑惑也被激发出来,好笑的看了看楚渊河,“楚兄,你既然把我叫到这里,对我说了这些话,一定是相信我的吧?” 楚渊河闻言,自然明白聂修是什么意思,眸子微微一动,沉默了半响还是轻轻开口说道,“就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 聂修听了这话,一双英气的眉头猛地皱起,抬头跟楚渊河躲避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楚兄,你不得先让我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吧?那样我怎么知道该如何保护阮湘元呢?” “兄弟,你别再问了,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懂了吗?”楚渊河被聂修一连串的发问弄的有些烦躁,抿了抿唇,眸中已经满是不耐烦了。 他知道聂修问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他不想让聂修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而是,不仅是他有危险,知道的那个人也会有危险,所以他并不想让聂修知道。 毕竟他找来聂修,就是觉得他能够在他万一出事之后,能好好的保护好阮湘元,而不是找他来刨根问底的。 聂修看着楚渊河有些烦躁的脸色,心中一咯噔,赶紧转移了话题,“楚兄,你是不是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说了,聂修,你别再问了。”楚渊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可是,如果你出事了,阮湘元真的会跟接收我的保护吗?如果你不在她身边,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吧。”聂修眸子轻轻一动,躲避着楚渊河的目光,借着转移着话题。 楚渊河听了聂修的话,一双眸子中也满是失神,扭头暼了聂修一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个我没有办法,我也会尽全力保好我自己,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她。” 聂修皱了皱眉头,也不想再跟楚渊河打太极了,直接站起身拽住了楚渊河的手腕,“你要做的事情,是不是问鼎中原?” 楚渊河闻言心中一惊,赶忙把自己的手从聂修的手中抽了出来,“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楚兄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聂修一看楚渊河的反应就知道了事实,可能是因为面对的是聂修,所以楚渊河的表现并不是非常完美,很多地方都能看得出来破绽。 楚渊河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的看向一旁,也不说话,跟不跟聂修对视。 聂修看了楚渊河看了半天,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楚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瞒着我是吗?都让我照顾阮湘元了,还不肯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吗?” 楚渊河听着聂修的话,眸子在聂修的身上转了一下,片刻后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聂修,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不需要知道,我相信你,但是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我猜的就是对的。”聂修挑了挑眉头,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接下来说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跟那个皇帝相处了一段时间,那个皇帝根本就不是什么治世之才,他根本就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聂修!”楚渊河听着聂修的话,猛地打断了他,眸子赶紧在门口看了看,这才将目光移了过来,“这些话别再说了。” “反正是在你面前说,又有何妨?”聂修轻笑了一声,反正在楚渊河这里说又没有什么大碍。 “小心隔墙有耳。”楚渊河皱了皱眉,心中多了些无奈,他了解聂修的性格,一直以来都挺不拘小节的。 但是,这种话,不管如何,不管在哪,都不能说出来,一个不注意,可能脑袋就要和脖子分家了。 聂修闻言,心中也知道楚渊河的话在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楚兄这是承认了?你确实有哪个之心?” “没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楚渊河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了,直接点了点头,承认了聂修的问话。 聂修闻言也不觉得吃惊,而是立刻跪在了地上,朝着楚渊河拱起了手臂,行了个礼。 “你这是干什么?”楚渊河皱了皱眉,赶紧伸手打算把聂修扶起来,但是聂修却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抬头坚定的看着楚渊河,“楚兄,我认为比起皇帝,你更适合那个位置,所以我愿意为你鞍前马后!” 楚渊河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手上却用了点劲,直接把聂修给扶了起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 招揽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他扶起聂修之后认真说道,不是戏耍对方,而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所想。 “我说愿意跟随你,以你为主,可不是开玩笑。”聂修着着急急的想要证明自己都真心,惹得楚渊河失笑。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至少,在他眼中的聂修,也不是这种胡乱说话的人,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楚渊河不动声色的瞧了瞧四周的环境,不能保证隔墙有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找个清净点的,你我兄弟之间,也好好聊聊。” 聂修听懂了楚渊河的言下之意,顺从的点了点头。 二人进了里屋,详细聊了起来,这一场聊的是酣畅淋漓,二人不免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小酌两杯之后,聂修更是借机对楚渊河表了忠心。 他举起酒杯,朝着楚渊河郑重其事的承诺,“世事难料,我旁的没什么,唯有这点,能向你保证,无论祸福相依,誓死跟随。” 这样的话,让楚渊河也不免为之动容,他也举起杯来,二人互相碰了碰。 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就喝的多了些,但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楚渊河得了聂修的助力,心情愉悦。 酒足饭饱,二人心心相惜,彼此都喝了不少,聂修说话都含糊不清了,但人生得意须尽欢,两个人敞开心扉,举杯痛饮,这种快意,是其他无法比拟的。 “我,我送,送你!”楚渊河虽然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但比起已经大舌头,站起来都摇摇欲坠的聂修,还能勉强称得上有几分清醒。 “不必担心,我自己能回去,倒是你,好好歇息吧!”边说边推拒聂修,聂修失了力气,一屁股就坐了回去,酒意上头,胡乱应了几声,砰的一声响,就已经倒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楚渊河失笑,喊来了下人,把聂修给带回房间服侍,自己则是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门。 外头天色已晚,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楚渊河也不知道是怎么摸找家门的,旁人家早已经熄灯歇息了,他的前厅还燃着火烛,阮湘元坐在红木椅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浓茶,睡意全然被驱赶走了。 “怎么还不回来?”她看着门外的天色,已经是半夜了,楚渊河还未归,她怎么能安心入眠?回绝了下人陪着,独自一人坐在前厅里头。 夜深露重,难免有些阴冷,阮湘元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朝着门外张望,不多时,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里。 直觉告知阮湘元,楚渊河回来了,她迎上去,那步伐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了,让她还来不及训斥,如此晚归,身体已经先反应了过来,把人给扶住了。 离的远了还没发现,这一到身边,就能闻到楚渊河身上浓厚的酒气,他朝着阮湘元,咧开一个笑来,“傻乎乎的。”阮湘元忍俊不禁。 楚渊河已经许久没喝这么多了,之前还未到家,勉强支撑着几分理智,在看见阮湘元之后,瞬间安心了起来,那几分理智,也早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湘元,头疼~”缠绵眷恋的耳语,他把头依靠在了阮湘元的肩上,耳垂已经被呼出来的暖气熏的通红,阮湘元瞪了他一眼,这眼中丝毫没有威视可言。 “谁让你喝成这个鬼样子的,难受也是活该。” 阮湘元就是嘴硬心软的典范,一边教训着楚渊河,动作又是格外的轻柔,打了盆热水,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脸,胳膊,把人给搀扶到床上去。 这也幸好阮湘元是习武之人,要不然的话,还真是拖不动楚渊河这一具身体。 “累死我了。”她叉着腰,看着榻上已经睡的是不省人事的楚渊河,几杯浓茶灌下去,又照顾楚渊河,早已经没了丝毫的睡意。 她正愁,长夜漫漫,如何度过的时候,也是巧合,小姐妹的飞鸽传书到了。 “来的正是时候。”书信的内容很简单,邀阮湘元一聚,她欣然接受,前往信中所说的地点。 地点选择了临近城外的河畔,一座游船之上,别看这船外貌不扬,内里可大有洞天,比城内的酒楼内部,也许还要豪华。 阮湘元来的时候,几人已经相谈甚欢,“来了啊,你可迟到了,自罚三杯!” 看见阮湘元的到来,气氛更是热闹,阮湘元爽快的罚了三杯酒,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听着姐妹们的高谈阔论,偶然说说话,也有滋味的很。 “我最近得了个小姑娘,非要跟着我,我又不是那种贤妻良母,完全不知道把这小妮子怎么办?”说这话的人一脸苦恼,她真的不是多细腻的人,五大三粗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还差不多。 所以,让她来照顾一个小姑娘,实在是为难自己。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热火朝天,阮湘元也来了几分兴趣。 “那小妮子太聪明了,我是管不住她,也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黑市有关系,非要进去闯荡。” “你们也给我出出主意,怎么办吧?”那人显然也是无可奈何。 那小妮子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疙瘩角落里面冒出来的,非要找个主人,以那人的名义进入黑市,也不知道,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姑娘,从哪里得来的那么多消息。 此时此刻,她都有些后悔捡了这个小姑娘,现在如同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下来。 “真的啊?这么聪明,看来不是什么池中之物啊!”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不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半大的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的鬼机灵。” 阮湘元听着也来了几分兴趣,通过那人的描述,营造出来了一个十分聪慧的形象,她倒是真的想要见见了。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真的和你说了这些?”她不由自主的追问,若真是如此,也许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想见一下。 “你们都想见吗?人就在我的院子里面,反正待在这里也无聊,要不要去?” 一个十分有吸引力的提案,阮湘元瞬间动心了,爽快答应,一行人从游船上离开,前往那个院子。 第三百一十四章 意外恒生 一行人都是习武之人,脚步飞快,不多时就到达了那个院子里面。 不过,看着乌漆嘛黑的窗户,几人大眼瞪小眼,终于意识到,这个时辰好像不太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办?看来大家都喝多了,连什么时辰都不知道了。” 苦中作乐,也差不多这样了。 能怎么办呢?只能打道回府了呗,阮湘元等人正想着里面,院子里头烛火亮了起来。 随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起身声音,门被打开了,传来了一道童声。 “谁啊?”打开门之后,那小姑娘当场愣在了原地,院子里面多了这么多的不速之客,的确是令人意外。 阮湘元讪讪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把小姑娘带来的那个姐妹,率先开头,打破了沉默。 “这是我,我带回来的朋友。” 干巴巴的接受,让她直接笑了出来,她微微侧身,“进来吧,院子里面凉。” 她名叫晓晓,的确是个聪明的人物,阮湘元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大概是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聪慧吧。 “你不是说,想选个名义上面的主人吗?这里的人,随你挑选。” “挑完之后,你可不能缠着我了。”说出这番话,可想而知,的确是对付不了晓晓。 “知道了~”晓晓拖长了尾音。表示自己知道了,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 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见识和涵养,都不是寻常人家能培养出来的,捡的?她突然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硬是要说的话,怎么看,自己好友都是被捡到的一方呢。 “看你见识不像是寻常人家培养的出来?怎么这么碰巧,被我朋友捡到了?”她玩笑般的试探着晓晓,对方微微一笑。 “大概是天意吧,我也没有想到,会被她见到,那位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看似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撬开对方的嘴,对于阮湘元而言,并不是什么意外的结果。 这般聪明伶俐的丫头,能给她们出谋划策,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就被自己轻而易举撬开了嘴呢?这个结果,也是必然的。 阮湘元也没有强求,有些事情,时候到了,自然会知晓,不急于一时。 他们这边正在兴头上,聊的十分开心,而府里面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府里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在和楚渊河纠缠。 南许是偷偷摸摸溜进来的,她这样心比天高的人,有朝一日也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选择爬墙这样卑劣的方式。 楚渊河和阮湘元早就吩咐好好了府里面的下人,把南许给拉入了黑名单之中,她到也想光明正大从大门口进来,大门口看守的人根本不吃南许这一套。 无可奈何之下才选择了翻墙爬入,也许是没人能想到,居然还会有人翻墙偷溜进来,所以,真的让南许得逞了。 她之前住了一顿时日,那个时候楚渊河和阮湘元谁都不愿意搭理,也经常不在府里面,让她得了空,大概摸清楚了里面的路。 南许蹑手蹑脚,摸着黑,也找到主厢房。 她脸上扬起得逞的笑容,本以为是天衣无缝,可万万没有想到,楚渊河就在前不久,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酒已经清醒了大半,但还有些头疼,他捏了捏自己胀痛的眉心,下意识的寻找阮湘元的身影,在入睡之前,最后看到的人就是阮湘元。 可是,环顾四周也没个结果,反而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醒着?!” “你怎么在这里!”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楚渊河的脸色在看见了南许之后,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自己的衣衫。 南许看着春光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心里面暗道一声可惜。 时机不巧,她今日贸然前往,自然也不是抱着什么光明磊落的念头来的。 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那些计划还不是简单到了极点。 “渊河~”南许的声音缠绵到了极点,可是对于楚渊河而言,像是什么豺狼虎豹的声音,令人避之不及。 “来人!” 楚渊河朝着门外怒吼,既然南许敢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那么也不要怪他不给人留面子。 把这件事情闹大了,对南许而言无疑是没有好处的。 她看见楚渊河要往门外喊,立马就着急了,虽然他已经干了这么令人不耻的事情,但是脸还是要的。 她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想捂住楚渊河的嘴,没能成功,楚渊河怎么会让她得逞呢? 他皱着眉头,看着南许的眼神之中满是警惕,“你别过来!” 声色俱厉,楚渊河的抗拒姿态落入南许的眼中,让她黯然神伤,不过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事已至此,南许早就没了退路。 她心一横,胡乱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直接就扑了过去,南许就不相信了,楚渊河真的能如此狠心吗?佳人在怀,也能坐怀不乱。 不过南许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楚渊河。 她扑过去的姿势对于楚渊河而言,就像是一头母老虎朝着自己扑了过来,短短的时间内,楚渊河想了许多。 这件事情要是让阮湘元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也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误会,自己必须早点解决。 他朝着门外喊人,结果,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了?这么吵闹?” 推开房门的不是下人,而是阮湘元,房间里面的场景早已经是一片混乱。 阮湘元推开门,看见里面模样,第一时间就愣住了。 楚渊河衣衫不整,正在把南许往桌子上面按,他是想要控制住南许,不让她动手动脚。 哪怕阮湘元明白楚渊河不是那样会背叛自己的人,看见如此暧昧的动作,也会心生芥蒂。 阮湘元当场红了眼睛,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委屈。 楚渊河脸上的错愕还未褪去,而南许看着阮湘元,却无声的勾起了嘴角,上面是胜利者的笑容。 她以为赢了,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正想着说几句安慰的话,就看着楚渊河气自己与不顾,直接跑出门去追阮湘元。 第三百一十五章 误会重重 阮湘元知道楚渊河不会背叛自己,是一回事,看到那副场景受到刺激,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心里面有百般委屈,难以说出口,只能转身离开。 楚渊河看阮湘元决绝的背影,担惊受怕,一下子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松开牵制住南许的手,也顾不得自己的衣裳还乱着,直接追了出去。 阮湘元走的并不快,被楚渊河一把拉住了,楚渊河还有些气喘,“湘元,你听我解释这些都是误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独留南许一个人孤单的留在了那个房间里面,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彻底僵硬了,胜利者?她还以为自己赢了,可是,如今看起来,她自己反倒像是个笑话。 “解释什么?她为什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的衣服和她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面对阮湘元的质问,楚渊河心情急切,看见阮湘元双眼变得通红,泪眼朦胧的模样更是心疼。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清白,我现在就把人给赶出去。”楚渊河信誓旦旦。 一想到南许还留在他们的房里,就觉得心头一阵恶心。 有了这么一出,那些原本在睡梦中的下人也醒了过来,闹得这么大,他们想不起来,也很难。 “你给我滚出去!” 南许看着楚渊河去而复返,还以为自己又有希望了,眼底燃起了光,可是,想象是无比美好的,现实是无比残酷。 楚渊河一想到阮湘元的委屈,丝毫好脸色都没有留给南许,他本来心情也很不爽了。 “滚?”她失魂落魄的看着楚渊河,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让自己滚。 要知道,曾经因为梁王的关系,哪怕是迫不得已把人留在了自己府里,有多么不情愿,也得看在梁王的面子上客气。 但是现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楚渊河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来人,把人给我拖下去。” 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和南许争辩什么,一心一意只想挽留住阮湘元,和阮湘元解释清楚。 只是意外横生,人还没有敢出去呢,底下的人慌慌张张的来和楚渊河汇报。 “南将军忽然来访,人已经到门口了,他要闯进来。” “南将军还带了底下的侍卫。” 楚渊河闻言深深的握紧了拳头,这一对父女还真是来克自己的。 他对着南许投去了厌恶的眼神,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事情了,只能先把南将军应付过去。 “湘元,我先把人给应付过去,稍后再和你好好解释好不好,你不要负气离开。” 楚渊河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阮湘元到底还是不忍心,勉勉强强答应了。 “好,那就好,你先回屋里去,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楚渊河匆匆忙忙往前厅里面走去,阮湘元看着她着急的背影,眼底泛着深思。 她悄悄摸摸的跟了上去,没有听从楚渊河的话,她到是要去听听,那位将军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前厅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下人礼待南将军,让他上座,可是对方冷着一张脸,虎视眈眈的看着后院。 “南将军,您怎么突然来了?怎么也不好好招待将军?” 楚渊河的心情沉重,不过礼貌做足,不给对方留下自己的把柄。 “小女私自出府,担心是被歹人迷惑,我就暗中派人一路跟了上去,没想到来到了楚大人的府上。” “楚大人,应该和我来个解释吧?” 言语之中尽是指责楚渊河带坏了南许,楚渊河在心里面冷笑一声。 他难不成看得上南许,这可是天大的笑话,指责二人私混。 “我不知道南小姐为何要到我府上来,但对天发誓,可没有丝毫想要拐带小姐的意思。” “这不是南将军的家事吗?何苦闹到我身上来,惹得我一身腥。” 后院有人还等着自己呢,楚渊河心情急切,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着实让他不爽,所以说话也没怎么客气。 楚渊河一心一意想要早点应付对方了事,不过南将军,显然是想要楚渊河顶上这口锅。 “小女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楚大人身上,她不过一介女流,能有这么胆大包天吗?” “莫不是楚大人,给了她什么承诺,才让小女在这深更半夜冒险前来?” 这可是妥妥的真着眼睛说瞎话了,楚渊河也不知道自己好好的睡个觉,为什么天降祸端? 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没了意思。 他已经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和对方纠缠,只想着速战速决。 “我不知道南小姐的心思,也不想去揣摩,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想掺和,也不想跟南小姐扯上任何关系。” 这话说的够直白了吧,对方总能知难而退的! 楚渊河低估了南将军的厚脸皮。 “南将军与其苦苦纠缠,还不如去寻你家小姐的踪迹。” “况且今日之事您贸然来访,还带着侍卫,我不知道您怀揣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就算是,我告到官府,也是南将军的不对。” 楚渊河无心恋战,言语之间已经是彻底撕开了脸皮。 私闯民宅这个罪不大不小,换做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关上几日,也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可对于官员而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丑闻了。 楚渊河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南将军脸一下子变臭了,本来就像个黑面神,脸臭了,就更加没法看了。 他说不过楚渊河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说,他不仅没有阻止女儿闯入,反倒在这里推波助澜,想要压着楚渊河认下这个罪名。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看来的确是我误会了,是我思女心切,一时情急,还望楚大人不要见怪。” 这小眼睛还眼巴巴的盯着楚渊河的后院,可惜看穿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劲儿。 楚渊河脸上没了笑意,连客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请回吧。”三个字,这是明目张胆的赶人,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这几个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恢复斗志 听到这话,南将军也没法厚着脸留下,转身欲走,却又气不过楚渊河这一次又一次的行为。 他有些心疼自家女儿,想着自家女儿这么好,为什么一定要偏偏老被楚渊河这么对待。 于是他折了回来走到楚渊河面前望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敬重您是世子,所以没有以下犯上,每次看到你这样对我女儿,我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南许也是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况且梁王殿下已经为您和南许定下了婚约,所以你这样再怎么抗拒也没有什么办法。最后,都是要以成亲收场的。所以您现在这样做,怕是到时候会闹得不好看。” 听到此话,楚渊河还想着开口说什么。南将军却又开口说道:“我知道您抗拒南许,但她后面还是会成为您的妻子,世子妃。” “所以趁现在,您还是赶紧将那个阮湘元给休掉吧。免得到时候平白无故惹些尴尬,他一个乡野丫头,怎么能比得过南许呢?”南将军说这话时有些得意洋洋,毕竟这家女儿的才情还是知晓的。 “还请南将军平日里不要做什么白日梦,我是绝对不会娶南许的。”楚渊河冷冷的开口拒绝道。 站在一旁的南许听到楚渊河如此决然的话,他的眼眶有些红了。尽管他很是爱慕楚渊河,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几次三番被一个男人拒绝,这种放谁身上都受不了。况且还是处于这种封建时代。 南将军听到楚渊河这话,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南许。他见自家女儿的眼框有些微红,觉得楚渊河的话听着越发的刺耳了。 “你这时候这般抗拒又有何用,到时候你俩还是要成亲,所以你还是尽快休了那个阮湘元吧,她可连妾都配不上!” 冉将军的语气中带着愠怒,他实在是忍受不了楚渊河这样说自家女儿。站在 门内的阮湘元听到南将军的话,表现得有些漠然。 之前阮湘元明明觉得梁王对自己有所改观的,这个感觉自己应该是没有判断错误的。这个时候他不可能让南许这边这样对楚渊河和自己,这突然间的吃相难看,是没道理的。 不过,南将军这一而在再而三的贬低阮湘元确实让楚渊河有些怒了。 “南将军,我尊称您一声将军。却不是让你有资格来这样说我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娶南许,我还是劝你和你自家女儿早些歇了这个心思。” “之前您对我父亲有工,我把南许当做妹妹。现在也是,我对他没有半点儿女长情。况且,我与阮湘元之间也不是你说说就能分开的。您还是早日为南许另谋其他的夫婿!” 楚渊河望着南将军淡淡的说道,他可不想让阮湘元受了半点委屈。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能够让别人随意践踏呢。 “而且,阮湘元她很好。” 楚渊河说完这话后,就直接被转了身背对着南将军。显然是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什么,南将军听到楚渊河这一番话,又看到楚渊河这一举动。 他很是生气,他能冷冷的哼了一声,脚底生风的带着南许离开了。 等到南将军走后,楚渊河才转过身来。想着刚才他说过的梁王给自己和南许定下了婚事,这件事情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想着还是得好好的去打听打听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如果是真的,他就得好好的筹谋筹谋了。 想到这里,他的浑身充满着冷冽之气。楚渊河他也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家父亲这么讨厌阮湘元,想让自己娶南许。 从小到现在,他什么事情都在答应着父亲回头,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楚渊河从一开始就下定了决心,到现在只是让决心更加的坚定了而已。 “湘元,我会让大家都认可你的!”楚渊河嘴里面喃喃道,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大家都以不好的态度对待阮湘元。 南将军带着南许回到了自家院子里面,而南许因为楚渊河的话很是气愤。她也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乡野丫头怎么能够惹得他如此惦念。 南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一直在想着刚才楚渊河说的话。她有些越想越气,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说自己和拒绝自己了。 想着想着,南许直接将摆在桌上的茶杯和茶壶全部摔到了地上。“她一个乡野丫头到底凭什么!”南许生气的低吼着,站在门外的南将军听到了自家女儿房间里面的动静很是担心。 “她阮湘元要什么都没有,我南许正将大家闺秀。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来没有人给我受过这样的委屈,而现在,却因为一个乡村丫头片子频频受这样的委屈!” 南许在房间里面吼着,接着又将房间里面的不少摆件全部摔倒了地上。南将军站在门外,很是心疼自家女儿。 等到房间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时,南将军才开口说道:“小锦,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啊。你让父亲进来看看好不好?” 南将军还是想进去确认一下南许在摔这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把自己给弄伤。南许没有说话,她很是无助地坐在凳子上面,无力的摇了摇头,久久没有回应。 “小锦,父亲进来了?”南将军见南许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缓缓的推开了门。只见里面狼藉一片,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下脚的地方。 南许就在不远处的凳子上面坐着,看到这一幕,南将军很是心疼。 “小锦,这一次楚渊河的话实在说的有些过分,但是你也不要灰心,好吗?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现在他不喜欢你,没准儿到时候他还要到追着你跑呢。” 南将军见南许没有受伤,安慰着她。“感情这个事情谁都说不准,现在他对阮湘元这帮好,只是因为她没有发现你的美好之处。等到后面多相处相处,他自然就明白谁才是他的毕生良配!” 听到这话,南许的眼睛里面慢慢恢复了光芒。“爹,真的吗?楚渊河真的会是这样吗?”南许的又渐渐地恢复了斗志。 第三百一十七章 原地站着 阮湘元这边,在南许和南将军走后没多久,她也就出了府。 虽然刚才听到了楚渊河的话,但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为什么梁王总要想的拆散自己和楚渊河呢? 上一次去梁王府,她以为梁王的态度会有所改观,没想到这次的南将军很南许就直接给她来了个晴天霹雳。 况且南将军说的那一番话,也太羞辱人了。 阮湘元的心情闷闷的,她也不知道该去怎么面对楚渊河。 所以,她选择出来逛逛吹吹冷风。这样的话,也能够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一会儿看看这里,看看哪里。 而这时候不远处皇上也刚从大臣府中出来,阮湘元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了,全然没有发现皇上,而皇上却发现了不远处的阮湘元一个人走在街上。 皇上望了阮湘元一会儿,发现她一路上老是走走停停而且还是一个人,而且感觉阮湘元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皇上摸了摸下巴,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阮湘元面前。 “你在干什么?”皇上见阮湘元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出声问道。 听到声音,阮湘元才发现自己面前的皇上,她看了几眼皇上下意思的摇了摇头 。 她见皇上周围也没有多少的侍卫,并且前面就是大臣府,阮湘元就知道这个皇上应该是微服私访到大臣这里来的,也许,是来这里找大臣女儿的。 想到这里,阮湘元不知为何突然对皇上和大臣之女之间生出了一丝羡慕之意。 虽然皇上身份显贵,但是大臣也许是真心想让自家女儿和皇上好好的。 这总比自己和楚渊河强吧,梁王还要费尽心思来拆散自己和楚渊河。 她又看了看大臣府,心情愈发的不好了。 “你在这边来干什么?而且你怎么一个人啊?”皇上看着阮湘元这幅样子,有些好奇。毕竟楚渊河和阮湘元之间的情感他知晓,楚渊河怎么会让阮湘元一人这么不高兴的走在街上。 皇上想了想,觉得楚渊河和阮湘元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让阮湘元一人在街上。 阮湘元抬头望着皇上,她刚才也没有对着皇上行礼。 皇上倒也没有在乎这些,毕竟两个现代人站在一起行古代的礼仪,终究是有些不习惯的。 “我来这边纯属逛逛,想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而已。况且一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阮湘元的回答着实让皇上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好,这阮湘元也是回了他的问题,但是他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回答到现在点子上面。 或者换一种说法,她说的这些都不是皇上想要听的东西。 “出来逛逛不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皇上继续问着阮湘元,他还是想从阮湘元嘴里面套到话,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一个人走在街上的。 “出来透透气而已,没带钱。”阮湘元回答的可谓是漫不经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皱了皱眉头,觉得这皇上好生厌烦,自己就是想出来逛逛,所以才没有走自己平时很是熟悉又认识许多人的那一条街道。 就想着这边认识的人很少,想到的是居然碰到了皇上。最关键的是,这皇上也不离开,还跟自己在这里攀谈。 皇上时刻注意着阮湘元的样子,听到她这漫不经心的话,又看到了她带着些许厌烦的感情消磨了皇上不少的耐心。 他想着这个女人未免也太过分了些,不过为了能够从阮湘元这里套到话,皇上也没有在皇上这样冷冷淡淡对他的时候离开。 他还是维持着很有耐心,一副君子形象的样子,想着继续套点话出来。 这也让阮湘元没有想到,自己都表现出这种神色了,回答也是那么漫不经心。 皇上还是不离开,并且还对自己带着一股微微的笑意,这让阮湘元觉得有些难搞。 “噢,对了。还没有问问楚渊河最近情况如何呢?”皇上想着既然从阮湘元这边套不到什么有用的心情,不如换个渠道来问问楚渊河最近的近况。可能还会知道点有用的信息。 阮湘元摇了摇头,道:“他最近很好,我也很好。” 阮湘元顿了顿接着说道,她觉得很有可能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了。 皇上听着阮湘元这话,思索了一小会儿,果然这阮湘元和楚渊河情感十分的好不是空穴来风啊,明眼人都看出来阮湘元现在有问题,可是她还是在维护着楚渊河。 不知道为何,在这一刻,皇上突然有些羡慕楚渊河了,有人这样的维护他。 “朕也不想多说什么,渊河一直是朕看重的人。朕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过他了,所以朕就想问问楚渊河最近怎么样了,心情这些都还是不错的吧?”听到皇上的问话,阮湘元觉得这皇上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虽然在表面上是在询问自己这楚渊河最近的近况和身体状况。 可是心里面应该不是这样想的,他应该是想着可知道什么。 毕竟这皇上也没有必要关心一个毫无品阶的人,打着关心的旗号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阮湘元觉得有些让人膈应得慌,这皇上太让人别扭了。 “渊河,他最近很好,劳烦皇上挂念了。”阮湘元回答的很是简单,明显是不想再聊下去了。 可是皇上却还想再问什么,“那……” “皇上!”皇上还想问什么话,却被阮湘元出声给打断了,“如果你想了解楚渊河的近况且,可以去问问他的本人。” “况且我也知道皇上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妨直言告诉您,我和楚渊河之间的感情很好,之前很好,现在也很好,将来肯定也很好。所以我和他之间就不劳烦皇上挂念了。” “皇上平日还要日理万机,所以这些事情就不要老来打扰您了。” “现在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也准备要回家了。皇上,小女先告辞了。”阮湘元说完就离开了,徒留皇上在原地站着。 第三百一十八章 以免发现 被阮湘元留在原地的皇帝只看着那洒脱利落的蓝衫身影发怔,眼底的满意之色显而易见。 原先初见阮湘元那一回便看出她腹有诗书,温婉知礼。 皇帝只觉得心中一直犹豫的位置似乎终于有了决定,但无论他对于阮湘元如何满意喜爱,可楚渊河始终是一个麻烦。 说起来,经过此事皇帝才发现,自己最重视的大臣之女也好,这位一身本领的阮湘元也罢,却无一不对那楚渊河情有独钟。 他堂堂皇帝,九五之尊,尊贵无比,怎么能连楚渊河那一皆草民都不如? 这般不甘心的想着,身旁那察言观色的侍从凑到耳旁,指着离集市远了不止一点半点的位置,睁眼说瞎话道:“陛下,那楚渊河的住处就在这段路上,您可要去见见他?” 沉声嗯了一句,轿辇便在侍从的吩咐下从最为繁华的集市往楚府上走。 “见到夫人了吗?”这一边的楚渊河在府里转了几圈没寻到阮湘元,便往阮湘元的住处走去,抓着个阮湘元屋里的婢女问道。 “不知道,奴婢最后一次见着夫人是昨夜伺候夫人就寝。” 婢子回话的清楚,却也扰乱了楚渊河的心思。 明明昨夜还共进晚餐,怎么今日便没了踪迹,莫不是出门时被那皇帝叫了去? 想起前些时日皇帝见着阮湘元的模样,楚渊河开始担心阮湘元的安全。 “楚七,走。”楚渊河越想越担心,眸中担忧之色愈发浓厚,最后直接喊上侍从想顺着阮湘元平日的去处一路找上一遍。 正想着如果真的在皇宫,该如何和皇帝要人。才要出门,便迎面撞上阮湘元。 结实的身躯微微一愣,随即便从上而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身前的女子。 见阮湘元衣着整洁,眼底也是一如往常的平静神色,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楚渊河心底的石头瞬间就落了地。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阮湘元抬眸正要回答,却发现楚渊河的神色间似有慌张,一身湖蓝色的衣裳也是有些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上去就是一幅有急事的样子。 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解,不答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这么着急?” “没事,寻你几番没看到你,有些担心。” 闻言,阮湘元不禁失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前一刻进门时那抹从楚渊河眼底透出的担忧她瞧得仔细。心头悄然涌上一丝暖意。 “找我做什么?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别总是担心我。”说着,便拿起楚渊河垂在一侧的胳膊,打理起衣袖。 “没事,就是出去逛了逛,本来想散散心,没想到碰到了个烦人的,好心情全没了,心情当然就不好了。” 这么说着,阮湘元眼底的不喜和嫌弃显眼的很,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重了几分。 就差直接告诉楚渊河她碰到了那个烦人皇帝。 楚渊河很少看到阮湘元这般模样,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真的遇到了那个烦人皇帝。 正自责应该和阮湘元同行的楚渊河还没问清楚怎么会碰到皇帝,府前便传来太监的声音。 “陛下到!” 不男不女的声音顿时让阮湘元两人皱起了眉头,楚渊河眼底更显厌恶,只不过被压了下去。 至于阮湘元,烦躁之意早已不再遮掩,情绪显现在那愈发漂亮的脸蛋上。 两人十分默契的缓缓走出府,却见皇帝已经在府外站着。 楚渊河想起阮湘元因皇帝而不快,眼底的不悦却被藏的干净。心中对于这烦人皇帝的不喜更是强忍着不发作。 “不知陛下亲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皇帝在门外徐徐站着,本想等楚渊河出来了,借这烈日好好刁难他一番,却不想竟然会在此见到阮湘元,原来阮湘元辞行后竟是往楚府走。 两人都察觉到了皇帝明目张胆的目光,待到这烦人皇帝收回那是人厌恶的目光,两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向烦人皇帝行了礼。 皇帝心知阮湘元不待见她,却想到先前对于她的满意程度,只得将这口气忍下。又将视线对准楚渊河。 见他眉目间的不悦与动作上的敷衍,立即便察觉到了楚渊河心下的那份不满,见着楚渊河不高兴,烦人皇帝的心中暗笑。 心下暗爽的皇帝只随意挥了挥衣袖,故意装作一幅仁厚宽容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摆摆手道:“平身吧。” 心中虽然不快,可君臣身份却是摆在那里的,楚渊河只得将皇帝请进楚府。 考虑到阮湘元的清白名声,待到皇帝进去后便唤来楚七,吩咐将原先阮湘元那处院子附近的奴才全部撤了去,以免烦人皇帝发现。 吩咐好一切,待楚渊河回来,却见这烦人皇帝正抓着一脸不耐反复推脱意欲脱身的阮湘元到处逛。 楚渊河迎面走来,俯身作揖,烦人皇帝却故意拉着阮湘元往反方向走去,还要上阮湘元陪着他逛。 身后的侍从见形势差不多了,十分有眼力劲的特意喊了一声作为提醒,“陛下。” 烦人皇帝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快快起来,行礼做甚,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束。” 说着,烦人皇帝倒也没能像话语般亲近的来扶楚渊河,反倒是故作随意的挥挥衣袖,仍旧是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朕闲来无事,出来这外头转转,正巧想到了你,又恰逢路过此处,便过来同知己讨一杯茶水。” 皇帝假惺惺的说笑,楚渊河自然也装模作样地笑着。 平日里称兄道弟也不少,怎么可能突然就想起他这么一个“知己”,皇帝便是微服私访又如何会路过他这里离集市如此愿的地方。 楚渊河不假思索便明白了这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来意不可能如此简单,可即便心知这烦人皇帝意不在此,却也还是不得不是将人请了进去,只希望这烦人皇帝能像嘴上说的一样只是来吃杯茶。 第三百一十九章 红袖添香 人家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谈论那些事情,她一个女人在这儿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她也着实不喜欢在皇宫里面行走。 想到这里阮湘元站起身来,对着皇帝开口说道:“民女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所以想先行告退。” 家中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个人之间有了过节,再说了,他也十分欣赏阮湘元,阮湘元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他倒是有些羡慕楚渊河,红袖添香在侧,日日虽不是美人如玉在怀,却也比起他而言有更好的体验。 “哎,怎么会走的这么快?这皇宫里面是有什么让姑娘不喜欢的吗?朕之前就听闻你们二人在府中可谓琴瑟和鸣,有些时候姑娘也能够在诗词作赋上面略显一手,朕倒是想见识一下,这红袖添香,美人如玉在侧是怎么一种感觉。”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和阮湘元脸上都闪过一抹不好的神色,皇上对阮湘元的心思犹如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此前他倒是不曾想过皇帝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开口想让阮湘元留下来。如今却是直接开口明说,甚至还当着他的面。 楚渊河下意识的将拳头握紧,想也没想,便直接开口:“家中的确有事需要阮湘元去处理,皇上若有什么需要的,不如就直接让草民来办。草民的体力和耐力比一个弱女子要高上许多,所以,还是让草民在皇上身边侍奉吧。” 听到这话之后皇帝微微勾唇,而后扭头看向阮湘元:“朕问的是阮湘元姑娘又不是你,你怎么会如此焦急?阮湘元姑娘还未开口,你却直接替阮湘元姑娘把这活给接下来了,这却让朕有些不太好处理呀……” 阮湘元心中本就有心事,原本不想与楚渊河同在一处,如今又听皇帝开口,眼下对楚渊河也有许多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当下站起身来拘了一礼。 “承蒙皇上厚爱,能够被圣上亲自点名留在皇上身边侍奉皇上左右,乃是民女的荣幸。民女愿意侍奉在皇上左右!” 听到这话之后,皇上心里开怀,当今扭过头来看向楚渊河:“瞧,朕说什么来着?阮湘元姑娘自己说的话才能当真,不是吗?” 楚渊河垂下去的手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凸起,额头上也带了一些冷汗,脸色青黑的可怕,为什么阮湘元要处处与他作对,皇上对阮湘元的心思,难道阮湘元自己不知道吗?还非要上赶着前来这后宫里面的人又岂是那般容易相处的? 要是让后宫众人知道阮湘元的存在,只怕阮湘元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还不等楚渊河出言反对,皇上便伸手,让阮湘元站到自己旁边,也不等楚渊河有所反应,阮湘元率先给皇帝倒了一杯茶水:“皇上请用茶。” “好!” 如今朝堂之上,许多大臣狼子野心对自己手中的权力虎视眈眈,压根儿就不想让自己好好的统领下去,非要在暗处惹是生非,前不久还有人在京城之中胡作非为。 除此之外,他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被其他人所抵触,就算是身居高位者,也未必能够使唤得动一两个人。 “朕这一次也想听听你们两个人的意见,如今政局根本就不明朗,大臣们都各执一词,争相战队,有些人也都违背朕的旨意,朕现在也算是骑虎难下,这京城之中暗潮汹涌,有些人从中给朕使绊子,让许多事情都要多花些银两去处理,朕岂非不知,那些人分明就是想贪污!” 朝政之上,大多都有贪官奸臣在测,如何能够让朝局明朗,而那些人若真有军功在身,亦或者其他功绩在前,皇帝若是因为一件小事而去惩罚,那不就是伤了那些有功之臣的心? 除此之外,皇帝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此作为,只怕是让那些人更大的胆子,做出更大伤天害理之事,见皇上没有所作为,便故意从中作梗,所以朝堂之上才会有那么多的奸臣当道。 皇帝自己也知道,自己之前所处理的那些事情,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不妥的,可现如今问题既然已经暴露出来,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决,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拱手相让于他人,被这群老鼠屎彻底给毁了。 “前不久所发生在京城里面的事情你们也都听说了,朕想看看你们是如何做,想也帮朕想一个法子,看看这些事情能否折中解决,不要再劳民伤财。” 皇帝越说越要把这些事情的细节之处全都补齐,楚渊河微微皱眉,又看着阮湘元在皇上身边低眉顺眼的站在那。 心中怒火翻涌。 “皇上草民,不过身无爵位,若非皇上青睐有佳,只怕今日也不能够入得宫门半步,草民一有今日,全是仰仗皇上,只不过草民对这些朝政之事实在是不理解,也不懂得那些什么权力争斗的阴谋,有些事情只怕不能够给皇上一些建议,还请皇上谅解。” “更何况皇上与草民说这些事情,实在是折煞草民。” 此处人也不算少,若这其中有他国底细,再将这些信息全都传出去,来日他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如今好不容易才跟阮湘元走到现在,是不想让阮湘元有任何闪失的。 听到这话之后,皇上盯盯的看着楚渊河,一言不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之极,阮湘元不由的,有些紧张心都悬了起来,楚渊河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早知道就不跟楚渊河赌气了,只是因为一个南许要把两个人的性命全都搭在这里,那岂不才是吃了大亏? 气氛一时之间微妙之极,说是剑拔弩张也不为过,阮湘元有些不悦的看了楚渊河一眼,楚渊河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纵然皇帝喜欢与她们二人说话,可也未必能够见得,皇上能够愿意听楚渊河所说的这番话。 阮湘元深吸一口气,正想要为楚渊河辩驳之时,皇帝突然笑了一声。 第三百二十章 讨个官做 “你说的也对,正在此处与你商讨朝堂上的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太好,若是有人真的嫉妒于你想要陷害于你的话,今日所商谈的事情兴许在今日宫门落锁之前,便能够传出去,是朕思虑的不周到。” 皇帝深吸一口气,笑盈盈的看着楚渊河:“那楚渊河你说这番话,可是在向朕讨要一个职位?” 要真的论起朝堂上的事情来,有一个一官半职,总比没有的好,而且若自己有了一官半职,相对于其他人而言也能够出言反对一些,尤其是那些根本就没有必要的麻烦。 看到皇上脸上的笑容,楚渊河也跟着笑:“总归都是要生存下去的,有个一官半职总比没有的好,皇上您说呢?” 这人还真是厚脸皮,自己先前所说的那些问题楚渊河非但没有说出解决之法,还在此处与自己索要官职,古往今来哪有这么好的事? “其实给个一官半职倒也无所谓,只不过这封关值必定要有个由头,前不久所发生的那件事情,朕实在是骑虎难下,有些东西也考虑的不周到,你若是能够帮朕给解决了,朕就能许你个一官半职,虽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却也能够号令一些人为你效劳。” 皇帝能够有今日,那都是皇帝自己做的,若非皇帝岂先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杀鸡儆猴,让那些人有所收敛,如今也就不会是朝堂上的局面。 如今这么一个烂摊子,想让他说出个解决法子来,到时候皇帝再不说封官职的事情,那他岂不是亏了吗?再说了他压根儿也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根本就不想进入朝堂为皇上卖命,做一个闲云野鹤也挺好的。 “皇上还请打住那些事情,乃是朝堂上的耀文草民,身无一官半职也不好再说,而且草民见识短浅,也未必能够替皇上排忧解难,这官职草民也就不要了。” 看着楚渊河如此,皇帝微微眯了眯眼,周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你这是在耍朕吗?想讨要官职,却不肯为朕解决朕所面临的难题!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全都让你给摊上?” 说到这里楚渊河看了皇帝一眼,继续再说下去,只怕这人真的会恼怒,到时候自己跟阮湘元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 “其实朝堂上的事情无外乎关于百姓,我记得先前听人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在朝堂之上,能够有如此大能耐的,就只有百姓,京城百姓便是首当其冲的,只要人数多,想要推翻一个朝政也并非难事。” 基数大,即便是有意想要镇压,也未必能够镇压下去。 而且军中之人若是真的有人想要谋反,以其在军中的能力,说不定也会与那些百姓感同身受结识,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以后,朝堂上的事情不过而而。 听到这话之后,皇帝瞬间就反应过来,这话说的奥妙也说的博大精深,的确如此,整个国家想要生活下去,无非就是靠着那些百姓,京城里面的所谓贵族所享受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来源于边城百姓。 若是能够改善民生,只要得了民心,剩下的事情便能够迎刃而解,楚渊河说的对没有一个人能够与偌大的群体对抗。 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蚂蚁力量虽小,可胜在数量庞大,纵然是千里之堤,也能够将其给毁了,恰如楚渊河所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 皇帝给阮湘元倒了一杯茶,而后往阮湘元面前一推:“这是今年新进过来的雨前龙井,还算新鲜,味道也不错,你尝一尝。”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楚渊河身旁,抬起手来拍了拍楚渊河的肩膀,“朕知道该如何做了,朕就先走了,你们二人就在此处继续聊天吧。” 阮湘元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水,又看了楚渊河一眼,心中有些不悦,都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了,楚渊河怎么还跟个榆木脑袋一样,连自己的用意都想不明白,要真的跟楚渊河在一起过日子的话,那日后岂不是还有更多的麻烦和难题吗? 阮湘元气呼呼的坐下,而后端起面前的茶杯来,便轻抿了一口。 皇上说的不错,这雨前龙井浪真是香甜可口,这茶中的清新,还能够让自己心中的烦恼稍稍退却。 阮湘元看了自己给皇帝倒的那一杯茶水,皇帝纹丝不动放在一旁。 楚渊河有心想要搭上几句话,却不知从何而起,明明此处就只有两个人,可是比皇上刚才在的时候还要尴尬。 “呸,还说要让我侍奉在左右,就连我倒的茶水都不喝,这怎么能侍奉左右?”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眼珠一转,当下便反应过来,上前便将阮湘元所到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阮湘元,你原谅我好不好?” 阮湘元抬起头来看了楚渊河一眼:“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怎敢迁怒于楚渊河公子头上?” 这话一出,楚渊河心中更是有些无奈,无论自己怎么说,只怕都说不清楚了。 可是南许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是家里人的安排,所以才会有南许过来的事。 原来刚刚阮湘元假意答应留下,就是因为南许的事情来故意刺激他呢。 想到这里,楚渊河笑嘻嘻的上前想要伸手拉住阮湘元的手,却被阮湘元轻飘飘的躲过。 “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父亲那边的事情先行解决,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之后,再做其他的事情。” “我可不敢要楚渊河公子的诺言,再说了楚渊河公子你向来都是风流倜傥清秀俊雅,超凡脱俗,在这些京城贵女的眼中是个香饽饽的存在。不过楚渊河公子有这样的身份,民女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怪民女出身低微,配不上楚渊河公子罢了,楚渊河公子四处拈花惹草也好,左拥右抱美女在怀也罢,那都是楚渊河公子自己的事情。” 这一口一个公子,话里话外全是醋意,这酸劲儿都飘到他鼻子里头来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心中有苦 楚渊河心里有苦,但不知从何说起,那些大臣之女也好,南许也罢,全都是父亲逼迫他的,他原本并不想与朝堂之上的任何一个人有所牵连,可是如今朝堂不稳,而各相大臣都争相斗艳,都想要战队战准,辅佐未来的储君。 而他们这些孩子便理所应当的成了这些大人手中的棋子,相互联姻,以保证自己在朝廷中处于屹立不倒之位。 看着阮湘元眼神当中的情愫,楚渊河也知道无论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如去把父亲给安抚好了,将那些婚事全都给说退了,这样对于两个人而言都是好事。 想到这里楚渊河全身心都满是无奈与无力。 “你放心,我一定会跟我父亲说明白也说好,绝对不会跟那些人有所往来,也断然不会负了你。” 听到这话,阮湘元心中有些犹豫不决,之前,她曾感受过楚渊河母亲的温暖,如今也感受到了楚渊河父亲的冰冷,在着冰火两重天之间,夹在其中,真是难受,她也庆幸楚渊河之前是一直跟着母亲生活,而非梁王。 “这是你们家里的事情与我无关,而且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身份帮你出谋划策,也没有什么身份再说些其他的话,你若能够处理好自然是极好的。” 梁王态度强硬,而且手中权力过硬,拿出羽翼为锋,即便有一些支持的人,也未必能够是梁王的对手,而在能够与梁王抗衡之前,必须低眉俯首,让人放下防御,信任楚渊河。 如今自己夹在其中也比较难做,更何况是楚渊河呢,每日都要与梁王对视,并且还要按照梁王心意而走。 阮湘元深吸一口气,不过好在其他的事情并未被梁王发现,若梁王有朝一日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心思,自己只怕才真的要深陷其中。 她原本不想多生事端,只想好好的与人安安静静的走完一生,可是楚渊河的身份,就注定她们不能走平淡平稳的一生。 若有朝一日,梁王真的发现皇帝对自己的情愫,只怕他们三人都要深陷其中,而他也势必会沦落为梁王的棋子,就凭楚渊河和皇帝的心思,也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在事情发生之前,她得想办法留好退路,也得想办法让两个人尽快的远离这些纷扰之中。 听到阮湘元说这些话以后,楚渊河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要阮湘元不在,拒绝自己跟自己说话,那这件事情便能够尽快的处理。 楚渊河我心中有些高兴,今天皇帝过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他们两个都认清了彼此心中的感情。 “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将此事置之不理,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父亲收手,绝不能让我父亲再做些其他伤害你的事。不过这些时日可能要委屈你在这里住着了。” 阮湘元心中却还想着刚刚皇帝过来的事情,皇帝今日来,这才让她感受到这些权力掌握在手中,是有多么令人神往之事。 难怪古往今来,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有多少人都争相去斗,即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哪怕将自己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当做棋子利用也无所谓。 如今两方僵持不下,各为其主,她不能再与楚渊河有所纠缠。 想到这儿,阮湘元深吸一口气,只能尽快让楚渊河去做好那些应对之事。 阮湘元慢慢往前走,楚渊河也抬腿跟上,可阮湘元进了阁楼以后,楚渊河正要上前,旁边的守门人却直接伸手将楚渊河给拦下。 “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也是听命行事。” 楚渊河微微一愣,有些疑惑不解,不过转头也已经想明白。 如果自己猜测不错的话,此事就连梁王和南将军都参与其中。 “我在自己家里想进一个阁楼,难不成还要与梁王汇报吗?” “公子,咱们还是有一说一的好,你也知道我们也不过只是几个下人,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即便我们想为公子开辟后门,可是上面若是知道了,那我们两个性命堪忧,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二人。” 楚渊河微微皱眉,也知道这两个人在府中当差属实不易,若自己真的强行前进,只怕这两个人的性命当真不保。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两个也不必害怕,我就跟到这里也不进去,但是日后我想要说些什么或者送些什么东西,还请你们二位为我开一扇窗户。” 那两个人点了点头。 “其实公子你若想要解决这件事情,那还得去找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南将军之前,所说的那些示威的话,传到了梁王殿下的耳朵里面,是以梁王殿下,这才让我们两个过来看守此地。如若不是梁王钦命我们二人过来,我们二人哪怕在此戍守,也会想为公子开一条后门的。”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点了点头,这事儿的确像是梁王的作风。 他原本是想着借着一个机会把自己跟为主的婚事给确定下来,却不曾想竟还引来这样的祸端,阮湘元如今自由被限制,在府中也未必能够好受。 “回头我会命人弄些新奇的玩意儿过来,还请两位帮个忙,把那些东西递进去。” 知道楚渊河和阮湘元之间的事情,那两个守卫也都纷纷点头:“公子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力所能及之事,必定会施以援手。阮湘元姑娘有我们两个看守,您就放心吧,这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也会尽快的给公子去一个消息。”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点了点头,又想起之前自己所接到的那封书信来,原本以为是让自己跟阮湘元好好的聊一下,把那些误会全都给解释清楚,却不曾想竟是他误错会了意思。 那封书信分明就是让他与阮湘元尽快的理清关系,从而在那些大臣之女亦或者是南许中间挑选一个人过来联姻,这样一来他们家也就不需要再担心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起下地 被人束缚着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也不知道阮湘元这些实事是怎么承受过来的,明明心事重重却什么都不跟他说,明明自己自由被限制,按照阮湘元的性子在府中也不会能忍受得了几日,可是阮湘元却一言不发,独自默默承受。 楚渊河有些心疼阮湘元,可有想到这一切的来源都是来自于梁王和南将军心中又不由得有些冷。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现如今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有人从背后指使的,他原本不想与人抗衡,也不想与人为难,可是对方却紧紧掐着他的命脉,不让他呼吸。 楚渊河微微皱眉,深吸一口气,“那就聊劳烦两位在这里继续看守了,我就先走了。” 那两个守卫对着楚渊河鞠了一礼,而后楚渊河便直接转过身来,他之前一点都不想跟皇上有所牵扯可现,如今却不得不跟皇上有所关联,若是自己在黄色那边说上话,正如皇上所言虽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能够号令一些人为他来买命,他也能够掌握朝堂之中的那些风向也就不会再让其他人因为自己而受委屈。 而且如果自己跟皇帝一直在一条线上,那么自己再有一些话语权,那自己就相当于有了一些基础,能够与梁王抗衡的基础,假以时日他必定能够壮大自己的队伍,再加上有皇帝的扶持,就必定能够与梁王有所抗衡之力。 想到这里楚渊河觉得信心满满,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希望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 但脑海之中突然又滑过那么一幕,今天午后皇帝过来的时候,看向阮湘元的眼神,压根儿就不像是看普通人的眼神,那眼神当中的情愫就连他都能够感受得真切,他要是跟皇帝真的统一战线了,那时候皇帝岂不是寻个借口就能过来看阮湘元吗? 不是他小气,只是他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一来二去之间,皇帝毕竟是天下之主,乃九五之尊也是个尊贵的人,他相信阮湘元不会这么轻浮,可是权力在手,他真的怕皇帝到时候会做出其他的事情…… 不过楚渊河又转念一想,这件事情兴许也不是坏事,倘若自己真的在皇上那边有了话语权,那么即便皇上对阮湘元有些情愫也得压在心头里面,不然只留下皇上一个人孤军奋战,面对这些奸佞之臣,也不是那么好过活的。 想到这里,楚渊河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当即便直接进宫找了皇帝。 “你是说你想要到朕的身边来帮助朕了?” 楚渊河点点头,“不过我这么一番举动也并不是为了你和整个国家,更多的还是为了我自己。” 只要有楚渊河肯加入,那他们接下来所做的这些事情便能够事半功倍。 “无妨,只要你肯为朕出谋划策,剩下所有的事情朕都能够替你解决,只要铲除了这些奸佞之臣,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答应。” 楚渊河点了点头,又想起自己这些时日在京城之中所听到的风言风语。 “微臣之前说过,要让皇上注意一下民心以及民生,如今也快到了,收割的季节,线下应该去寻找一些农业方面的信息,若皇上能够亲自到地里面去,自然也能够为人所称赞。” 想要改善这其中的东西,那就必须从根部了解楚渊河所出的这个主意也在情理之中,两个人连夜商讨一番,又查了一些有关农业的信息,直到半夜楚渊河这才从宫中离开。 而从楚渊河走了以后,皇上也没有闲着,跟随自己身边的大太监一直在查阅那些信息。 “皇上奴才有些不明白,您就这么信任楚渊河吗?” 楚渊河到底是跟南将军和梁王都有所联系的,若是真的想要跟皇上反目成仇,那她们的损失可就大了,皇上好不容易走到今日,若真有此翌日,那便功亏一篑,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那些大臣吗? 听到这话之后,皇帝就恰好将自己所查阅到的那些信息记录完毕。 “朕只听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你之前不也听说过楚渊河的那些方法吗?楚渊河是个胸怀天下的人,也是一个胸怀百姓之人,必定不会与朕开这样大的一个玩笑,若真有朝一日出现这样的纰漏,楚渊河和当权者也未必能够受到百姓的称赞。” 届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就能够体现出来了,楚渊河是个聪明的,断然不会将自己往绝路上逼,也不会做那些无用功,如今楚渊河很想明白过来帮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这边的胜算比起南将军或者梁王,其中任何一个都要大。 次日清晨,皇帝只是在皇宫之中简简单单的休息了片刻,便直接去到了楚渊河的府上。 “昨天夜里你走之后,朕便亲自查阅那些信息,如今朕还想着要你与朕一同前去地里查看那些东西,你想要入朝为官,这个便是最好的跳板。”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也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跟随在皇帝身边,的确是能够尽快立功的时机。 不过他倒是有些不明白,这些事情皇帝可以让自己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过来说一声就可以,没有必要亲自来跑一趟,他反倒有些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了。 “事不宜迟,咱们二人就先到地里去看看情况,若百姓那边再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咱们两个也可尽快的将这些东西全都给准备好。” 楚渊河点了点头,但看着皇帝的步伐有些慢,倒也不像是着急去田地里面的。 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的确是难以猜测,楚渊河微微皱眉却也不好发问,只能默默的跟在皇帝身后。 原本以为从昨天他离开以后给足了两个人空间,两个人能够将那些事情给解释清楚,而此时阮湘元也必定会跟随在楚渊河身边为楚渊河出谋划策,他有心想要顺道过来看一看阮湘元,却不曾想做到这里,连阮湘元的毛发都没看见。 皇帝深吸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些失落,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心中有你 转了一圈之后,皇帝确定看不到阮湘元的身影,便深吸一口气,而后出了楚渊河的府门。 两个人行走在田地头上,看着这郁郁葱葱的庄稼,心中不免有些心旷神怡。 此时恰好就是丰收的季节,百姓们都在田地里面劳作,一家人相互帮忙,倒也算其乐融融。 皇帝站在地头前面,看着这些人劳作,那金黄的麦穗被人收到背篓里面,再由另外一个人放到外面的车上,合作的倒也行云流水。 皇帝深吸一口气,原本还想着在雨地里面的村民好好的交谈一番,看看这些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可如今却也没有了什么心思。 眼看着楚渊河在地里面跟一位老农聊得正开心,皇帝心事重重,当下转过身也未曾与人打招呼,便直接离开了。 楚渊河正询问着老农:“你觉得咱们现在所居住的这个国家,对于农业的税收如何?重不重啊?” 大家都是有苦不能言的人,就算是说出来,即便被几个有良心的父母官上报朝廷,这其中若是损害了一些达官贵人的利益,也必定会从中作梗将这些东西全都给拦下所有的一切最终还得百姓买单。 而皇帝久居庙堂之上,对于下面这些事情所了解的不多,所以就得需要亲自到这田地间来询问一下这些农民百姓心中所想,才能够制定出最准确的方针以赢得民心。 “还能怎么说呢?其实我们心里面也不够明白,咱们朝廷也是已经尽心尽力了,前几年在外征战的那些人,如今都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这就说明咱们国家已经不错了,比起其他国家也让我们省心了,至于这赋税摇曳其实也还好,都能够忍受得了,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也是真的希望能够将这些税收给再减轻一些,谁都希望自己家里面能够多留下一些,不过上面自然有上面的意思。” 听到这话以后,楚渊河点了点头,这下需要在其他方面上下功夫了。 楚渊河扭过头来正想要与皇帝多说几句,却不曾想,这田地间,根本就没有皇帝的身影了。 楚渊河微微摇了摇头,实在是摸不到皇帝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原本今天就是一个最好的表现机会可现,如今皇帝就连去哪都不得而知。 但方法到底是已经想了出来,总不能让自己所想的,这些法子全都没有办法实行,楚渊河想了想又问了,剩下的几家对于现如今国家所实行的农业政策有何感想,而后又顺带着帮人收了一些田地里面的活。 一时之间倒是赢得了不少人的称赞。 “之前都一直不曾见大人的面孔,大人可是近几日新上任的?” 那些父母官虽说有时候的确会到田地里面来,看看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活,但并不曾像眼前这位大人这样能够屈尊降贵跟他们在一起劳作。 听到这话以后楚渊河摆了摆手,他算哪门子的大人,再说了皇上的圣旨都还没有搬下来,他眼下不过也就是想着要为黎明百姓做点事,日后若真的有什么乱子,自己也好有一些支持者。 “我算什么新上任的呀,不过就是才在京城这边落了户,然后又想着要为大家伙做一些事情,也不枉费我当初的初心,你们大家也别把我当成一个大人,我与你们皆是平民百姓,今日也是一同过来劳作,收取庄稼的。” 一番话赢得了不少人的称赞,也让不少人都纷纷点头,这一次她们可真的算是遇到了一个好的大人。 “那天色已晚,今日这位大人您又帮了我们不少忙,不如这样吧,在我们家里吃过饭以后再回去,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是呀是呀,你从过来之后虽说与我们说了几句话,可是后面一直都下苦力的,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我们给您做一顿饭,那也是我们的荣幸!” 说不定日后真的能够把自己心中所想,跟眼前这个人所禀报,她们也就真的不用再那么辛苦劳作了。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点了点头,这会儿正是能够深入人心的时候,若能够在此处吃个饭,在席间聊上家常里短,自然也能够了解这些人心中所需。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要是吃的多了,你们可别把我给赶出来!” 众人哄笑一番,而后便将剩下的活全都干完,楚渊河一直到深夜这才从地里回到家中,阮湘元虽然有心记恨楚渊河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心中也明白,若非梁王苦逼,楚渊河也未必会想要与那些大臣之女一或者南许有所联系。 今日他询问过门外的人,根本就不见楚渊河的身影,倒是听说皇上来府中跟楚渊河一起出府去了,昨日两个人在那边说话的时候,可谓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如今这两个人又如何能够心平气和的走在一处? 加上这大晚上的,楚渊河还未曾归来,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阮湘元叫了一个小丫鬟在那边撑着灯笼在外面等着,自己则在门里面挡着半个身子,即便是关心楚渊河,她也不想让楚渊河知道她心中担忧着他。 楚渊河慢悠悠地往自家府中走去,大老远便看到自己的府上门前有一个人撑着灯笼,那身形倒好像是个女人。 楚渊河心中一暖,莫不是阮湘元已经原谅他了? 楚渊河心中一喜,当下紧走两步上前,可越走越觉得站在门前的那个人并非是阮湘元。 走近一瞧,果不其然,这里压根就没有阮湘元的身影,只有府中的一个小丫鬟再次倒后。 小丫换眼睛眨呀眨,心中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将那话告诉给了楚渊河:“其实刚刚阮湘元姑娘也随奴婢在此处等待您回来的,刚刚才进去。” 听到这话之后,楚渊河心中一暖微微勾唇,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这小丫头闹起脾气来倒真可爱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跟他说说心里话! 想起昨天阮湘元所说的那些话,其中多多少少有南许的影子,楚渊河有些无奈。 这丫头还真是可爱至极。 第三百二十四章 再说些什么 皇上一个人在这田野之间呆了很久,才回到了住所。 他的脑海里面反复回想起今日所见的情景,比起之前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现在的这里粮食确实病殃殃的。 想着之前那个世界,人们还很不爱惜粮食,皇上觉得真该让他们到这里来好好看看,体验体验粮食根本就不足的感受。 他一个人忧心忡忡的坐在了书桌前面,今晚他也没有怎么吃饭。 想着今日白日见到的事情,他是真的有些吃不下了,他迫切的想要改变这种状况,让大家都能够有足够的粮食吃。 手指敲打着书桌桌面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面显得很是突兀,屋外滴滴答答下着小雨。这让皇上本就有些郁闷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了。 “来人,进来给朕磨墨!”想了一会儿,皇上才对着外面喊道。 守在外面的小太监赶紧跑进来给皇上磨墨,他偷偷观察皇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心里面暗道,可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做事。 想到这里,小太监更加努力细致的磨墨了。 “磨好了就下去,我叫你再进来。”皇上淡淡的吩咐道,他还是不相信任何人,尽管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后,就退了出去。 等门关上过后,皇上提笔给远在京城的丞相写信,命令丞相开始着手调查整理全国的人口以及土地的数量。 如果要进行变革的话,这些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来人!”听到皇上的呼喊,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你把这封信交给朕的近卫,告诉他朕相信他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送达京城。” 小太监行完礼后就拿着书信出去了。 皇帝看了看窗外,用手撑住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盏茶过后,小太监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这是楚公子送过来的书信。”小太监将书信放在了皇上面前的桌子上面,皇上招了招手,示意他退下。 刚开始将书信呈上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丞相那边回信了,想着怎么这么快,不过皇帝觉得这书信也是真的很不方便了。 在他们哪里,随随便便发个什么短信之类的,一下子就能收到了。 皇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在这里是皇上又如何,还不如在自己那个世界如一个普通人般享受啊! “还是自己现代好!” 也许是因为皇上今天去农田那边视察,他突然觉得当一国的皇上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之前看历史,他以为那些皇上的儿子为了争夺皇位是为了权利,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权利有什么好的了。 想了一会儿,皇上还是决定拆开了楚渊河的那一封信。 既然自己到这里来就是皇上,那么就要担任一国之君的责任。 毕竟,这天下还有那么多的地方百姓有苦难,还需要自己前去帮他们解决。 在这一刻,皇上突然有些不一样,他心里对江山社稷,百姓的认知又多了几分,责任心又多了许多。 他拆开楚渊河的信,仔仔细细的阅读着。 刚才小太监将信送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信才想起来今日是和楚渊河一起前去查看的农田。要不是今日思绪重重,也不会将他给忘了。 皇上看了楚渊河的信后,突然笑了起来,刚才的阴郁神情全然消失不见了,“好好好!有才!太有才华了!” 皇上连着夸了楚渊河好几句,这信里面对于解决有些问题具有很大的作用。 皇上敲打着桌子,想着。 这楚渊河虽然算是娶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人,本就惹人讨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楚渊河确实有才华,这封书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要是自家朝廷上的官员都如楚渊河这般有才华就好了,自己也不必这般辛苦了。皇上他突然觉得自家朝廷那些个官员一天天的都是来吃白饭的。 不过,皇上他一想起阮湘元来,心头就一酸。 他摇了摇头,想将阮湘元这个影子从他脑海里面甩出去。 “来人,给朕布菜!”解决了一部分自己刚才忧心忡忡的事情,皇上他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小太监听见皇上要吃饭,心里面也自是高兴。 他带着饭菜到了皇上桌子上面,伺候皇上吃完饭睡下后,才离开。 第二日,皇上起床过后。想着自己最近因为忙着忙那的对于大臣之女的关心少了很多,他有些放心不下大臣之女。 他决定用完早膳过后,摆驾大臣的府上,去看看大臣之女最近怎么样了。 皇上只带了小太监一人来到了大臣的府上,最近由于忧心民生的问题也没有对大臣之女很多的关怀。 今日大臣之女见皇帝前来见她,心里面满是欣喜。 “臣女参见皇上!”大臣之女是发自内心的欣喜,脸上满是笑意。 皇上虚扶了一把,示意她起来。 “今日皇上能来看臣女,臣女很是感动!”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怎么看到皇上,皇上总说自己在忙,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只得在家里面等等消息。 皇上没有说什么,领着大臣之女,两人来到了桌子旁坐下。 “皇上,这茶是您最爱的哪一款。我特意去搜寻的,你尝尝怎么样?”大臣之女很是殷勤的一会儿给皇上倒茶,一会儿给皇上拿点心,很是忙碌。 皇上看着大臣之女不这样子,笑了笑,“不必因为我来了就这般忙碌,小心累着自己。坐下来歇歇,朕也没有那么金贵。” 皇上笑吟吟的,将大臣之女拉到了凳子上面坐下。 大臣之女害羞的点了点头,她本以为皇上还会再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皇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哪里品着茶。 她总感觉皇上没有之前那么对自己细致了,其实皇上现在还在忧心着民生问题,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大臣之女这边的异常。 大臣之女看着皇上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还是为了阮湘元的事情才这般的,心里面大醋,但是面上却没有显现出丝毫来,仍旧一副高兴的样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警告 “你好好歇息,凡事等养好了身体再说。” “好好照顾你们家小姐。” 皇帝显然没那么有兴致,寥寥几句之后,便有了去意,他作势要走,大臣之女也不能强求,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臣女送送陛下吧?”她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来,皇帝摆摆手,“无妨,你好好修养,切勿劳累。”话音未落,就已经起身。 往日的时候,陛下绝对不会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大臣之女心里面不是滋味,皇帝一走,她置气把被子一扔,利落的从床上坐起来,根本看不出什么虚弱的模样。 身边的丫鬟面对大臣之女的变脸,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不多话。 “陛下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你打听过了没?是不是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转头询问丫鬟,丫鬟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这外头的风气,的确有点不好。 丫鬟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其实她也不明白。 “小姐,您说会不会是因为阮湘元?”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大臣之女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阮湘元!又是阮湘元!她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好像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 “小姐,小姐!您这是做什么?都把自己给弄伤了!” 在丫鬟的惊呼之下,大臣之女这才回过神来,发觉不知何时,手指死死的扣着床沿,勒出来一道红痕,指甲隐隐约约要断裂的架势。 大臣之女咬紧牙关,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给我梳妆。”她起身下榻,眼底燃着战意。 回家的路上,远远的,阮湘元就看见了一些,原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一辆马车。 大臣之女正臭着一张脸,坐在里头,丫鬟扇着扇子,带来阵阵微风,也阻挡不了心头的燥热。 “狗奴才,居然敢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她骂骂咧咧的,俨然被气着了。 阮湘元走近,就听见大臣之女气急败坏的声音,她还觉着奇怪呢?怎么今日这位大小姐,主动上门了。 “小姐,人来了。”守在外头的侍卫提醒了一声,马车帘子被哗啦一下拉开,大臣之女探出头来,阮湘元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后继续往前走。 “喂!阮湘元!我你还不给站住!”她从马车上下来,挡住了阮湘元的去路。 “大小姐,你又要干什么?”阮湘元无奈的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某人,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突发什么情况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大臣之女也是一点底气也没有,阮湘元只感觉到了莫名其妙。 她平白无故,什么都没做,这位大小姐,又来问什么罪? “还不是你!肯定是你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要不然的话……”那小嘴巴巴一连串的指责就往阮湘元头上人,阮湘元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实在是有些好笑,令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可看在大臣之女的眼中,更像是在嘲讽自己。 她更加恼火了,恨不得能直接上手打阮湘元一顿。 “大小姐,你觉得我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告你的状吗?”阮湘元这番话可是情真意切,只可惜,大臣之女根本就不相信。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小孩子都懂得道理,相信您这样的名门闺秀,一定比我更明白。” 阮湘元扬了扬眉毛,不愿意与大臣之女多做纠缠,直接打算绕开对方就进屋去,可是,再一次被她给拦住了。 这么一番动作下来,阮湘元对大臣之女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感到不耐烦,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你到底想与我说什么呢?” “你凭什么说二者不可兼得,你知道什么呀?”这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一副发火却又可怜的模样。 阮湘元被大臣之女的反应逗得哑然失笑,该生气的不是自己吗,怎么大臣之女还委屈了起来。 她他的口气,真是拿大臣之女没办法,也许是上辈子做的孽吧。 “行吧,跟我进去,我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大臣之女忽然听话了起来,乖乖的跟着阮湘元进门,还让她惊讶了片刻。 大臣之女心神不宁的,还不愿意在阮湘元面前露出任何的弱势来,强撑着自己的表情,殊不知,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阮湘元的眼睛。 “喝茶吧。”她好心好意的端了杯茶水给大臣之女,这一次,总算是不再耍自己的小性子,老老实实的接过去。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皇上,什么意思都没有!”阮湘元懒得废话,单刀直入,如此确凿的话,让大臣之女半信半疑。 “真的吗?”她情不自禁的发问,阮湘元失笑,“你就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面吧,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你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她陆陆续续说了很多,不知不觉中,就把事情全盘托出了。 “真的是这样吗?”她还有一些举棋不定,一时半会儿不能全然信任阮湘元的话。 “这还能有假吗?”阮湘元无可奈何看着她。 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大臣之女,相信与否,那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总之,你不必担心那些有的没的,皇上只不过是为了公事。” “你难道不知道最近民生出现了问题?庄稼的收成很不理想,楚渊河现在还在思考如何改善这个问题呢?” “我也没有必要拿这点事情来欺骗你,没意思。”阮湘元的态度坦坦荡荡,大臣之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半信半疑,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爹爹,既然是考虑民生,为什么自己的爹爹一无所知,也没跟自己说什么,反而带上楚渊河? 她这么一想之后可就不得了,看向阮湘元的眼神,愈发怀疑。 阮湘元又不是什么瞎子,自然能感受到大臣之女的变化。 她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不过就算是大臣之女不相信,阮湘元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言尽于此,“随便你自己怎么想。” 自己说了这么多,都已经口干舌燥,换来的却是那样的态度,既然不相信自己的话,何苦听自己说这么多呢,对于大臣之女而言,肯定全都是废话。 “哼!”她对着阮湘元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服气。 第三百二十六章 选择 “你别以为我会相信你,你肯定是因为一己私欲,想要霸占楚渊河!还痴心妄想想要皇上的宠爱!” 阮湘元无言以对,大臣之女怎么像是误入了邪教,被他们给洗脑了?如此偏执的话语也能脱口而出,阮湘元实在是佩服对方。 “无论我说什么,你对我的偏见都不会有丝毫的消散,那么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大小姐,与其指责我,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刚才就说了,你不要太贪心,顾此失彼,到时候什么都捞不到。” 阮湘元已经彻底没了心思与大臣之女纠缠,这是他最后的劝告,听不听,阮湘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只是不想自己好好的过日子,还要时时刻刻提防有人惦记楚渊河,那种日子太难熬了,阮湘元不愿意去忍受这样的委屈。 如果大臣之女愿意自己放弃,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如果她不愿意放弃的话,那么阮湘元也不会心软,心软的后果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她不会让自己置身于那样的处境。 “你凭什么觉得我三心二意呀!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话题又被大臣之女给扯远了,阮湘元都觉得累,她从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矫揉造作的很,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着她继续玩过家家。 “好好好,我的确没有这个资格教训你,你说的对。” “来人,送客吧。” 三言两语就结束了战斗,阮湘元起身送客,大臣之女那点儿小心思都还没有琢磨透呢,就被赶了。 她心一横,“谁高兴待在你这里呀,让本小姐来,我都不想来!”说完之后就气鼓鼓的离开了,一看就是在耍小性子。 阮湘元不是他爹娘,没有那个本事容忍小牌子,“慢走不送。” 话音刚落,就看着大臣之女的脚步愈发加快了。 一边走一边还不屑的翻着白眼,嘴里面也是不干不净的。 阮湘元是习武之人,她那点碎碎念,在阮湘元的耳朵里面,根本是无从遁形,之所以没有追上去跟她算账,只不过是阮湘元大气,不愿意计较罢了。 “小姐。”一出门,丫鬟就眼巴巴的跟上了,这可是直接撞在枪口上。 “看什么看!回府!”大臣之女头也不回的,就是一顿发火,丫鬟唯唯诺诺的,也不敢反抗。 其实阮湘元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大臣之女不愿意承认罢了,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可是再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把下人都给差遣走,房间里面独留自己一个人,心情也平静了下来的时候。 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了。 她那个时候当着阮湘元的面不愿意承认,可是,阮湘元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房间里面的大臣之女陷入了沉思,而大臣听着手底下人的汇报。 “你说陛下带着楚渊河去私访了?” “是,臣不敢妄言。” 大臣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皇上微服私访的是关心民生民情,本应该是开心的事情,可是带上了楚渊河此次出行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说明一点,皇上很看重楚渊河,这份看重,到底对他们是好是坏还是一个未知数。 “果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大臣感叹了一句。 早在之前,他就觉得楚渊河不该那么平庸,是个人中龙凤,而如今皇上的表现,也证明了他那个时候的猜想。 皇上已经把楚渊河看重到如此地步了,连微服私访都只带了楚渊河一名臣子,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楚渊河绝对是前程似锦。 世事难料,这说不定将来能和自己平起平坐,或是超越自己。 可是,欣赏归欣赏,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忧。 他回想起来,楚渊河以阮湘元发生过的事情,与自己难逃关系。 这人才得到了赏识,人人都有爱才之心,大臣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这人才若是与自己不合,事情可就难办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还真是难办,与其自己百般猜测,不如亲自到正主面前去问一问楚渊河,不是那种私底下作祟的小人,谈谈荡荡的君子。 “果然还是亲自去问上一问,安心些。”他自言自语道,说干就干,当即推开了书房的门,要去拜访楚渊河。 出府的路上,碰见了个小丫鬟,躲在树旁边哭哭啼啼的,大臣仔细看了看,是跟随在女儿身边的丫鬟。 “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被吓得身子都在颤抖,“大,大人!”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们小姐回来了没?” “回来了,小姐正在房中。”丫鬟赶忙收拾了自己的眼泪,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怎么不在小姐跟前伺候,反而到这里哭?”大人狐疑的看着丫鬟,丫鬟什么时候受到过这般威严的视线,身子抖得更厉害,不说话。 大臣看丫鬟沉默以对,转移了话题,旁敲侧击着。 “你们小姐今日去了哪里?”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丫鬟也不敢扯谎。 “小姐去见了楚大人府上,见了阮姑娘,不知道说的些什么,不过小姐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还把自己给训斥了一顿。 告状是不敢告状的,她还想混口饭吃,不想讨嫌,万一小姐知道了,又是对自己的一顿教训。 “你说,今日小姐去见了阮湘元?” 丫鬟点头,大臣的脸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 他自己生的女儿,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吗?自作聪明找出门,说不过人家,自己灰溜溜的回来了。 其余的大臣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唯独一点,自己的女儿可能还没有断了那份心思。 他一想到这些,脚底的寒意从脊背爬起,也不去找楚渊河了,歇了那份心思。 又问了丫鬟几句,但也问不出什么花来,只能就此作罢。 心情沉重,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的女儿还未收回那份心思,一天不断了那份心,大臣就一天不能安心。 长叹一声,也解不了心中的苦闷。 第三百二十七章 劳碌奔波 却说皇上这边,这几天他书卷都没有离手,他眉头紧锁的坐在书桌旁边。 这几天从京城频频传来的消息,让他头疼不已,更没想到的是,京城现在已经有些不好的东西出现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事情。 “皇上,这是最近新上的参茶。您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啊!”小太监端着一杯茶到了皇上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 其实这个小太监也是对前朝事情有所耳闻的,这皇上长期在外面,朝廷自然是出了一些事故的。不过他也不好对着皇上说什么,只得一个劲的让皇上将身体保养好。 皇上撇了一眼参茶,端起来喝了两口过后,又继续去找着关于改善民生问题这一方面的书籍,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还是从其他地方给搜罗来的。 前几日,皇上传回京城的书信也有了回信传过来,按照京城那边的传过来的消息,想要整改一些为民的政策。 皇上他自己也知道自古以来这改革变法就不熟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想着他自己之前在他那个世界的时候也是看过很多关于古代改革变法的列子的。 所以,皇上他以为这些弄起来至少要比那些没有先例的快的多,没想到的是,这样更多许多的阻力因素在其中。 他再一次不由得感叹这管理一个国家不容易啊,况且还有那么多的蛀虫! 本来这件事情,凭借着皇上看过许许多多其他事例的经验倒也是可以快速推行的,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是京城朝廷里面出了问题,这可就为难这次变法革新了。 在他将旨意传回京城,准备实施新的政策时,却出现了许多的问题,朝廷之中已经生出了很多的蛀虫了,并且变法本就是极其需要大量钱财支持的事情,而国库里面已经并不充实了,这都是朝廷上那些个蛀牙的功劳! 这让皇上愈发的生气了,堂堂一个国家居然连一些钱财都拿不出来。 就是因为他最近一直在忙于找阮湘元这件事情上面,对于朝廷那边的问候很少了,所以也许就是因为大户才这么费尽心力的寻找。 况且,由于皇上长期在外面,没有怎么上过朝,现在他们就如同一盘散沙,但是许多的人也因此对他们的很是不喜。 许多朝廷的官员也生出了狼虎之心,觉得皇上长期游览在外,这朝廷都不怎么打理自然是交给能者来。 况且朝廷里面的势力盘根错杂,有的人还身居要职,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 想要拔掉朝廷里面的蛀牙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弄不好的话,还有可能伤起根本。到时候朝廷的蛀牙没有拔完,反倒是让那些朝廷更加的不堪,到时候就岌岌可危了。 这样的情况,皇上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所以这些东西才是让他最头疼的。 这权利啊,当真是迷人心。 这时候皇上也才明白了之前看的资料中,每每皇上需要拔掉一个权利过大,威胁到自己的人时那样的复杂。 皇上摇了摇头,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来轮到自己受过这些了,到觉得难极了。 皇上看着桌子上面一沓有一沓的资料书籍,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这些天为了查到一个好的方法,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 但是,还有许多的东西都没有弄出来。 突然,皇上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封信,他意识到自己现在也不是没有人可用。 想着想着,皇上就决定去楚渊河府上拜访他。 之前每每到他府上拜访楚渊河,很多时候都是为了阮湘元,这一次纯粹为了政事而来倒是第一次了。 “楚渊河,朕想你也知道现在变法受到了一些阻力。朕看了你上次给我那个字条,朕觉得你可得参与这次变法中来。”皇上开口说道。 楚渊河望了几眼皇上,并没有立马潇潇洒洒的就答应下皇上的要求,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后来几天,皇上三番两次的到楚府来与楚渊河谈论政事,研究当下的时局,一起来对朝廷之中需要整改的地方给列了出来。 经过这几天,皇上也不由得感叹,这个楚渊河当真是一位奇才啊! 在这期间,他们也专门去找到了大臣商量商量这些事情,这让困扰皇上很久的问题也就慢慢的解决了,倒让皇上觉得这离开了朝廷也并不是没有可用之人啊! “渊河,还有大臣这次可谓是帮了朕一个大忙啊!”皇上在闲暇之际笑呵呵的拍了拍楚渊河的肩膀说道。 楚渊河听到皇上对自己说的话,笑了笑,有礼貌的回答了过去。 皇上此时此刻到是觉得像楚渊河这一颗珍珠被蒙了尘,想要发光确实有些不易! “大臣面对这些事情,还是有一些经验的。让朕最没有想到的是,楚渊河你居然也能够这么快就朕弄出许多的东西来,还能够跟上我们说的话做的事。真的是天纵奇才啊!”皇帝想到这些天的事情,不由得感叹道。 当时他来楚府找楚渊河也只是因为那一封信让他觉得楚渊河能够干成点什么事情。 而这些天的接触,却让皇上觉得楚渊河不入朝为官,当真是可惜了这关于政治方面天生的敏感点。 “皇上谬赞了,还是皇上和大臣教的好带得好!况且渊河也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罢了。”楚渊河深知与帝王打交道的事情,如果将这件事情能够处理成功的赏赐全部拦在自己的身上,皇上必定是不喜的。 听到此话,皇上果真哈哈大笑了几声。对于楚渊河愈发的满意了,想要将他招进朝廷里面。 而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皇帝也发现了大臣的一些政治才能,他也算是出了不少力,通过这些事情也让皇上更加的信任楚渊河和大臣两人。 而为了将这件事情彻底的解决掉,三人为了整理超纲奔波忙碌了数日。 第三百二十八章 自报家门 为了能够得到稳定的消息网,阮湘元与楚渊河分道扬镳,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 阮湘元在坊间行走,收集足够的证据,除此之外,阮湘元还与坊间的几个帮派有了联系。 “姑娘,您要是想要了解到更加准确的消息,咱们这些小混混嘴巴里说出来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要紧事,您要是想得到更加准确的,还得是从镖局的镖师嘴里听到的,才是正儿八经的。” 说起这件事情来,旁边的人也跟随上前开口应和道:“是啊,阮姑娘,镖局那边经常与生意人有所往来,而那些生意人向来与官府也有所联系,所以比起咱们在房间行走的人而言,对方才是能够获得准确消息的人。您要是想要了解更多朝廷相关的消息,还是得去找镖局的负责人。” 听到这话以后,阮湘元点了点头。 可是……这些人也都说了,镖局向来跟生意人有所往来,活着官府的人有所联系,她没有多少货物,自然也是难以与镖局的人有所联系的。 想到这里,阮湘元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也没有多少货物,只怕想要见镖师,也是痴心妄想。” 旁边的人猛地摇头,“阮姑娘,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平日里咱们要出来买东西,还要货比三家,您现在拿不出东西来没有关系,只是过去问问,顺便打探消息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 “是啊,阮姑娘,除此之外,咱们自己想要运送什么东西也就不需要其他人过问了,谁知道您这箱子里面是什么,只要钱到位,什么活不能办成?” 镖局做的就是刀剑上舔血的生意,如今有生意找上门,自然是喜不自胜的,有什么东西能顾阻挡他们赚钱呢。 更何况梁王那边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听说,眼下能赚一点是一点。 那镖局的总负责人也不会太傻。 众人这么一说,阮湘元反倒是想明白了。 众人说的不加,就凭现如今京城里面所发生的事情,镖局那边应该也会多多思量一番。 “你们说得对,我就应该过去看看,在回啦说这些事情。行,今日就多谢你们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众人都点头,目送阮湘元离开。 次日,阮湘元收拾完那些东西之后,便直接去了镖局那边,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报了一个名号,便直接有人出来将阮湘元引进门去。 “我知道你们现在所做的那些事情,虽然背后目的说出来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却也是最好的,能够保证咱们基本生活的那些奸臣大都是想要捕风捉影,掀起腥风血雨,以图让京城血流成河,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小妮子在这里,一定能够让你尽快地扩大现在的势力范围。” “那就有劳姑娘了。” 事不宜迟,如今最主要的就是要听一听关家那边的消息。 这一来二去,阮湘元倒是在镖局那边有了不小的名气。 除此之外,就连阮湘元让人去打听黑市消息的那些人也带回了好消息,基本上他们也与黑市有了稳定的联系。 小妮子日日前来与阮湘元说一些事,同时也为阮湘元带来新的消息,这来来回回,两个人混的倒也熟了起来。 “行了,新的消息我也已经给你带到了,你想要的那批新药材最近就会抵达京城,你想办法抬高价格吧,应该会在黑市那边拍卖,你消息网比较多,人也多,应该能够提前得知消息。” 说完这话,小妮子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阮湘元一把拉住。 “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咱们两个也算是有合作关系了,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好好跟我多说些话呢?快来,我这里新得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儿,你应该喜欢。” 说这话的功夫,阮湘元就已经把人带到了里屋这里屋当中所带回来的新一批的东西的确比较新奇,小妮子打眼一瞧便知价格不菲,摸了摸也爱不释手。 “你这从哪儿弄来的,这质地和成色都算不错。” 话音刚落,小妮子脸色突变,神情也有些紧张,她是从镖局跟阮湘元认识的,而镖局里面的镖师,基本上也都是命苦之人,对于这些新奇的玩意儿所见不多。 也罢,她还是比较喜欢阮湘元的为人的,她们两个在一起倒也能够说上一些话。 而阮湘元自然也听出这小妮子的言外之意。 “其实,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够想得到,其实我也只是偶然才来到镖局的,我是江南制香家族里面仅剩的人。” 小妮子深吸一口气,“我叫李香香,就因为江湖恩怨那些人才雇佣杀手祸害我家。我这一次出来也只是想要去找我年幼时的朋友。你也知道行走江湖嘛,总得找一个身份来掩盖自己的过往。” 其实他们家才是称霸一方的那一个。 这一次出来也的的确确是为了寻找自己年幼时的朋友,所以才想此一出。 这话一出,阮湘元微微皱眉,可是看着小妮子说这话的表情倒也不像是被人追杀的样子…… 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自曝家门了,自己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不过为了让这小家伙的家人放心,自己还是得想个法子去联系一下这小家伙家中的人。 “好了,你我在这江湖之间行走都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有些事儿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说这些,以往总是叫你小妮子,现在总算是知道你的名字了,你放心,日后在人前的时候我也会谨慎一些,绝不叫你全名。” 听到这话之后,李香香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阮湘元一眼,看阮湘元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怀疑之前所说的那一番话。 李香香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在是有人相信。 喝完茶又拿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儿,之后李香香这才打道回府,而等人走了以后,阮湘元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伸手招来一人,“暗中调查一下,这小妮子家中是否还有其他人,也给人报个平安。” 第三百二十九章 危机四伏 却说南许,她对楚渊河念念不忘,从来就没有歇了那份心思的念头,求而不得,让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的南许,更加无法割舍,久而久之,就成了自己心中的执念。 “不许去,你怎么就一根筋呢?我不是都嘱咐你了,这段日子,切莫太过招摇,你还一个劲的往外跑。”南将军呵斥住了打算偷溜出门的女儿,忧心忡忡,可惜,她全然不懂自己这个当爹的苦心。 “我又不是出去干坏事,难不成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南许自然是不服气的,顶嘴。 “还不快送小姐回房!”南将军不愿意让她知晓其中的复杂,强硬的让下人把南许给送回房间里面。 南许不甘心,但也是挣扎无果,还是被送回了房间。 南将军看着女儿不情不愿的背影,何尝不心疼呢?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让南许过的顺心如意,理智占据了上风,大局为重,现在不是女儿任性的时候。 南将军看着墙外的天空,忧心忡忡的,皇帝最近日子并不清闲,农业的问题迫在眉睫,可饶是如此,他宁愿劳心劳力,也没有放松对南将军的警惕。 “哎。”唯有叹息,南将军面对这棘手的局面,别无他法,只能选择隐忍。 梁王和楚渊河的关系,还不是暴露的时候,这个时候出了差错,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可惜,南将军的担忧,南许是一无所知。 她被下人护送回了房间,说的好听一些,那是护送,直白些,就是来监督自己的,深怕她逃跑了。 南许带着一身的火气坐下,边上的丫鬟出言相劝,“小姐,将军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小姐您就暂时忍一下。” 忍?凭什么自己要忍?!她不就只是想要出个门,这还做错了什么? 南许一点都不理解,她爹爹的担忧从何而来。 “用得着你们来教训我?还不走?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眼看着,南许又要发火,丫鬟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继续多言,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门才刚刚关上,里头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传了出去,丫鬟哆嗦了一下,赶紧加快自己的脚步离开了。 房间里面没了多余的人,南许也彻底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了,随手拿了个什么东西,就直接扔了出去。 青花瓷的茶杯砸中了门框,碎了一地,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胸膛不断起伏着,越想越不服气。 “难不成,爹爹反悔了?” 她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来,被自己的这个猜想都吓到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第一反应就是绝无可能,只是,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念头不仅没有在南许的脑海里面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了。 “不会的,爹爹肯定不会那么做的。”南许不免有些心慌,无力的跌坐在了床沿之上,嘴上说着,不可能,但心中的天平,已经悄无声息偏向了那个可能性。 南许胡思乱想着,突然门口传来了动静,是南将军来了,他到底不舍自己女儿,生怕她任性坏事,想要来与女儿好好说道说道。 南许一咬牙,开了门,“爹!你不能出尔反尔!当初你已经答应过我的!”南将军还没说话呢,一口锅就已经扣在了他头上,弄得人莫名其妙的。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南将军被女儿吓了一跳,语气难免有些生硬,这听在了有心人的耳朵里面,就是坐实了她猜测的情况。 “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南许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将军,南将军这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背上了出尔反尔的罪名。 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南许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也没有来得及好好接受,他的心腹侍卫就敲门走了进来,面色带着不为人知的急切。 “将军,又抓到了一队人,鬼鬼祟祟的……” 听完这段话,南将军的心随之往下沉了沉,被刺激的双眼都猩红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南许,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总而言之,令南许不解。 南将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多说什么。 “算了,你好好坐着,别出门,等爹爹处理完事情,再来和你解释。”匆忙留下这句话,很快就消失在了南许的视线之中。 她眼神略带迷茫,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不过看那架势,很是着急的模样。 不过,似乎眼下对自己而言,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 看爹爹的架势,一时半会应该没时间管自己了,她微微眯眼,踮起脚尖走到了门口,从门缝里面张望。 一个丫鬟背着身子站着,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砰!”的一声,丫鬟根本来不及喊叫什么,就已经晕倒在地上,南许心跳都加快了速度,第一次干这些,她手里面,是随手拿的摆件。 骨碌碌,摆件滚了下去,她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丫鬟的鼻息,还活着,那就好。 南许不敢继续耽搁时间,现在不走,就可能被爹爹发现了。 她马不停蹄的跑出去,走出自己家门的那一刻,看着大街小巷,竟然有几分迷茫。 现在逃是逃出来了,去哪里呢?爹爹硬是要阻拦自己与楚渊河见面,她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打定主意过后,南许神色坚定,径直朝着楚渊河府中走去。 而楚渊河此时此刻,正在款待皇帝,在府里面的小花园说话,讨论的正是民生,庄稼的收成。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二人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自己的话,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发出声音的地方,似乎是在假山背后的草丛,楚渊河故意往前几步,挡在了皇上的前头。 声音越来越响了,楚渊河身体也紧绷了起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他抱着这样的念头,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藏在草丛里面的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骨碌碌滚了出来,痛呼着,也露出了那张脸。 “怎么会是你?!”楚渊河和皇上,都有些惊愕。 南许是翻墙进来的,听见楚渊河声音,怕被赶出去,也只敢躲在草丛里面偷偷接近。 第三百三十章 被迫落马 “南许,你是怎么进来的?”面对楚渊河的质问,南许自觉十分委屈,她虽然是翻墙进来的,但万万没有想到,还被楚渊河给误伤了。 楚渊河还以为是什么刺客,别说是怜香惜玉,连手下留情都没没有。 小花园弥漫着古怪的气氛,而另外一边,南将军疲惫的从小黑屋里面出来,他刚刚审问完那些刺探之人,审问不是多么轻松的伙计,费心费力。 他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心情更加沉重了。 “小姐还在闹吗?”声音都透着一股劳累,“属下不知。”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看她吧。”强行鼓起精神,南将军路上还在调整自己的表情,怕吓到宝贝女儿,殊不知,南许给他准备了一个十分大的惊吓。 南将军忽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来到了南许的房前,丫鬟倒在地上,地上还掉落了一个摆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哗啦一声推开房门。 果然,不出所料,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该死!”南将军咒骂了一声,还是坏事了,现在只求,南许还没闯出什么祸来。 可能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吧,他刚刚起了这个念头,还想着命令下人赶紧去找他们的小姐,这皇帝跟前的人,就来通知南将军了。 “南将军,请吧,可不要让皇上久等了。”那太监的声音尖锐,如同一根针一样,刺在了他心中。 “公公,不知皇上突然宣我?所谓何事?”一边靠近,一边隐秘的在他袖里面塞了几枚银锭。 “南将军规矩真不错,只是,贵小姐,还需要好好教导一番。”点到为止,多的,他也不愿意再透露。 他暗道一声不妙,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在他眼前发生了,来不及思考什么,他紧赶慢赶,去皇帝面前请罪了。 一进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臣罪该万死!” “臣没有管教好小女,害得她冲撞了皇上。” “爹!” 南将军给南许使眼色,南许呆愣着,让他是恨铁不成钢。 “哦~南将军消息真是灵通。”一句轻飘飘的话,让他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 “臣不敢!”南将军的头更加低了。 他什么都不敢说,可偏偏,自己的女儿那叫一个口无遮拦。 “陛下,我爹好歹也是为了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守候着天下,您怎么能如此绝情?” 那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冷凝了起来,楚渊河也在心里面唾骂了一句愚蠢。 “朕绝情?南将军,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南许是吧?那朕就来问问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楚渊河府上?”皇帝审视的视线落在了南许身上。 南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就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答了,理直气壮的那种。 “我才应该是楚渊河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阮湘元算是什么东西!”满满的不屑。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南将军额头沁出了豆大的冷汗,“皇上,臣太娇惯女儿……”他拼命想着挽救现在的局面,但无疑是蚍蜉撼树。 “朕有让你说话吗?!”威严的声音响起,南将军不敢多言,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楚渊河见识不迷,南许是彻底靠不住了,比起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真相,还不如自己坦诚相待,或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陛下,不必追问了,还是让臣来说吧。”他也跪下了,皇帝的眸色越来越深沉,事情的发展,也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这与你何干?” “臣隐瞒了陛下一件事情,关于微臣的身世。”哪怕是到了如此危机的时候,楚渊河都是临危不乱, 气息都未曾变过。 “身世?”皇帝被楚渊河的话,勾起了几分兴趣。 楚渊河虽然跪在地上,但脊背挺直,不卑不 亢。 “我是梁王之子,南许所说,的确不佳,梁王看重南许,但我对南许,别无他想。” 楚渊河说的是斩钉截铁,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什么余地,他也不需要。 “我已经奉了家母之命,娶了自己心爱之人。” 他没有去看南许,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她,自然也看不见,南许面色惨败,一双水眸死死的盯着楚渊河,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她一阵恍惚,伤口已经被处理了一遍,但是为什么,还是那么疼呢?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还蔓延到了身体上。 喉头干涩,刚才的理直气壮仿佛已经烟消云散,南许人都傻在了这里,不知所措。 南将军的身体都僵硬了,眼前的局面,再糟糕不过了。 梁王,早在这两个字,从楚渊河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皇帝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下去,之前的欣赏,也化为了乌有。 皇帝并不喜梁王,原本以为楚渊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梁王之子,这个身份,需要皇帝掂量掂量了,楚渊河知道,这一时半会,肯定是无法化解皇帝心中的芥蒂,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看着面色入场,可只有楚渊河自己心里面清楚,他现在的心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云淡风轻。 大臣也不知道,只是来询问农业,却听见了如此庞大的消息,眼看着局势不妙,忍不住开口,为楚渊河辩驳了两句。 “陛下!您深明大义,楚渊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因为隐瞒了一件事情,因为出身,就否定了一切,臣觉得实在是不妥。” 他这时候说的,也是发自肺腑之言,不管如何,楚渊河是个人才,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梁王殿下的缘故,这个人才被埋没了,平心而论,大臣也觉得十分可惜,所以才选择为他开口,不为别的,只是惜才罢了。 大臣的开口,显然在意料之外,楚渊河不知道,对方为自己求情,会带来什么样的作用,不过事已至此,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一时间,现场是鸦雀无声,皇帝没有开口,只是沉着一张脸。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太过喜欢 皇上看着楚渊河,他觉得自己之前还想要将楚渊河收进朝廷里面,现在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那个想法了。 楚渊河跪在地上也没有起来,更没有说什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对于皇上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狡辩,等着皇上来一字一句的问自己可能才会一步步打消皇上的顾虑。 “南将军,这件事情是否属实?”皇上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楚渊河一眼,转而问向了南将军。 而跪在地上的楚渊河见此情景,隐晦的望了一眼皇上。 南将军听到皇上突然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心里面有些慌张。 但好在长期征战沙场,心里一下子就调节了过来。况且,南将军还是有些轻视皇上的,觉得他过于年轻,没有什么大的威胁力。 但是这会儿来自帝王的威严压在了众人身上,南将军还是有些汗颜的,“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 皇上听完,脸色又沉了几分,压在众人身上的威严又重了些。 皇上眼睛扫过站在下面的众人,最后在楚渊河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将目光又重新投到了南将军身上。 南将军看着皇上将眼神继续放在自己的身上,顿了顿,继续说道:“梁王这边是与自己这里定下了两个小辈的亲事的,不过还没有成亲。” 楚渊河这一遭自暴身世弄得大家都措手不及的,南将军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的老老实实的回答皇上的话。 皇上听完,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站在下面的人脸色各异,南将军也有些后怕。 要是这一次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皇上顺藤摸瓜,知道了梁王做的事情,这可就惨了啊,这不是关乎一两个人,而且还有众多兄弟啊! 南将军也还在担心着跪在地上的楚渊河,皇上要是继续追究,楚渊河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 想到这里,南将军回头望了一眼自家的女儿,发现南许脸上并没有其他的神色,但是眼神还是落在楚渊河身上的。 南将军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自家女儿闹出来! 而此时的大臣望着楚渊河满满的都是担忧之意,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很是欣赏楚渊河的才能,在政治方面这么敏感的人还真的不多见。 相较于皇上的愤怒,他还是更希望能够将楚渊河留下来,毕竟这般才能倒是比朝廷之中的许多大臣好太多了,现在的国家需要这样的人才。 况且见皇上的样子也似乎不是特别想除掉楚渊河,所以他得给皇上一个台阶。 皇上一直盯着楚渊河,眼神很是锋利。 楚渊河也没有任何躲闪,挺直的跪在哪里。 皇上其实是有私心的,他当然知道梁王是异己,很有可能还在准备着什么动作。不过,跟楚渊河这几个月相交下来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当时自己正为变法这事伤脑筋的时候,楚渊河也提出了很好的建议。所以,他有些于心不忍。 虽说,帝王家最是无情,但是他也并不是真真正正的帝王家,他还是有三情六欲的。况且,他认为要是楚渊河真的想要有其他心思,可能也不会这么帮自己。 “梁王是有谋逆之心的吧?”皇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南将军和楚渊河心里面一惊,不过好在两人都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倒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南许经历不如这两人,虽说面上露出了一丝情绪,但还在收的快,皇上的目光又都在楚渊河和南将军身上,倒是没让皇上发现什么异常。 “朕就问你楚渊河一句话,你是否知情梁王谋逆之心一事。朕要听实话!”皇上冷冷的对着楚渊河说道,但是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丝的着急。 楚渊河听到皇上的问话,将目光落在了皇上身上。 楚渊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此前我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地方,从未与父亲有过面见。只是前段时间因为母亲的病我们才来到了这边,不过后来母亲的病也没有治好,她终究还是撒手人寰了。” 楚渊河话语里面的悲伤情绪太过于真实。此时此刻,楚渊河也还在责怪自己当时没将母亲给医治好。 他将自己的情绪恢复好,才继续说道:“过后我才与父亲相逢的,但是母亲的死就这样一直成为了我与父亲之间的阻碍,也因为这样我与父亲之间有了隔阂,他总是埋怨我没有保住母亲。” “而我总是埋怨他,不来经常看看母亲,甚至我母亲病重之时都不见他来过,我心中是有怨恨的。” “因为如此我与他之间从来没有交过心。我不愿,他自然也是不乐意的。所以,我也并不知道他到底想着什么。”楚渊河这番话说的有些滴水不漏,虽然他没有直接告诉皇上他不知情。 而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皇上自己并不知道梁王有谋逆之心,这样倒还让皇上放心些。 听完这一番话,皇上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了,毕竟自己看重的人当然不能出差错,皇上同时也有些庆幸。 且这些天的相处,让皇上知道楚渊河确实是有些才能在身上的,如果他真要谋反,自己不一定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皇上在楚渊河说话之时就一直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惜,楚渊河表情维护的太过于真实了,没让皇上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站在一旁的南将军听到楚渊河这一番话,只是暗暗觉得楚渊河当真的厉害的紧,在这种环境还可以骗过皇上。 如果不是他早些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会被楚渊河骗。 南将军发现南许此时想要说什么他怕南许在出言不逊,狠狠的瞪了南许一眼,南许被南将军的眼神吓回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这时候来这里并不是什么时候,但是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只是太过于喜欢楚渊河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发兵 听闻这些,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不免心怀芥蒂。 可若真的论起理来,楚渊河虽说是梁王之子,可这一些年来却并未做出伤害无辜之事,对待百姓也是亲和有加,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伤天害理之事。 想到这里,便有人大的胆子往前对着皇帝鞠了一礼,而后开口说道:“皇上微臣觉得纵然楚渊河是梁王之子,可是这些年以来,却从未做出伤天害理,伤及无辜之事,所以微臣觉得梁王的事情那是梁王的事,楚渊河的事情是楚渊河的事,两者应当分开,另当别论。” 一码归一码,而这一次若非楚渊河提出其他的异样,他们也未必能够察觉得到。 更何况若是楚渊河真的跟梁王有所牵扯,跟梁王一起行谋反谋逆之事,也不会只身到皇宫中来,自投罗网。 有一人出来为楚渊河辩解,另外一个大臣也上前来,对着皇上行了一礼,“微臣也觉得闻太师所言极对,若楚渊河真的想要谋反,今日也不会出现在大殿之上。” 一个两个的还都是肯为了梁王和楚渊河着想,怎么没有一个人肯为他这个君王着想? 听到这话之后,皇帝冷笑了两声,“你们又非楚渊河本人,如何得知楚渊河并无叛逆之心?” 此前梁王对朝廷也算是忠心耿耿,立下的,功劳也不在少数,可最近不还是生出了谋反之心吗? 甚至还带领了不少叛逆之人与他同流合污,以图他手中的皇权! 眼见着两位大臣都为自己开口说话,楚渊河也没闲着,当即给皇帝扣了一个头:“微臣也未曾生过谋反之心,也想为整个朝廷效力!” “不是朕不相信你,是爱卿所说的这话实在让人不足为信。不若爱卿拿出一些证据来,证明爱卿的忠心,也好让其余的人都有所信服,也为你做个见证。” 这些事情如今哪里能够说得出来,他虽然暂时得了一个官职,却也是无关紧要的,手上并没有什么权利。 皇帝这是在故意为难他人。 楚渊河深吸一口气,神情有些发愣,“微臣如今就在陛下面前,陛下随口下个命令,微臣自当服从。微臣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全凭陛下做主!” 他现如今最亲的人是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他心中最为爱的人,如今却爱而不得,即便留下这条性命,恰如皇帝所言,日后说不定还会为人诟病。 与其如此,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倒也没有什么用处。 除此之外他还在赌。 赌皇上绝对不会要他的性命。 毕竟皇帝要以德服人,还要兼济天下,有一些人不愿意跟随梁王谋反,想要投降顺从于皇帝,只是害怕皇上会多想,所以才一直一言不发。 皇帝不是个傻的,自然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若是伤了那些忠臣之心,还有真实投降的人的心,那可就算是失了不少民心。 听到这话之后,皇帝心中也多有一番较量,楚渊河所言不假,若只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怀疑便直接了结了人的性命,日后被人所讨论起来,又当如何。 更何况这父子二人如今正为着楚渊河娶妻的事情而翻脸,他此时若跟楚渊河翻脸,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将楚渊河和梁王推到同一战线上,他私下里也与楚渊河有过私交,也知道楚渊河脑袋瓜灵光是个聪明之人,若真因为如此而让自己丧失一个良臣,那才是自己最大的过失。 不仅如此,楚渊河这一次直接把自己和阮湘元的婚事推到朝堂上来,让他来做决断,祈求他的赐婚,就足以说明这父子相背而行。 可若这件事情轻拿轻放,不唯以重罚,日后再由他人效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朝堂,岂不又乱了套了吗?先前有一个梁王,事后若真有人效仿梁王,那他的损失便会更大。 除此之外,在这些归顺朝廷的人当中,其中也不乏有一些为了暂且保住性命,日后在扶持楚渊河上位的人。 只要有了庞大的兵力支持,楚渊河未必不敢同他翻脸。 想到这里皇帝冷着脸,一脸严肃的看着楚渊河:“朕倒想要问问你,可曾有过称帝之心?” 众人都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往前看。 楚渊河微微皱眉,他若有称帝之心,早就随梁王而去,此时也并不会出现在大殿之上,况且他也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大统领之外,其余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他一人也能够战胜大统领,只不过多多少少有些伤口而已。 不过恰如皇帝所言,他如今除了表忠心之外,还要给皇上吃一颗定心丸,这样才能够让皇上放下心中的芥蒂与他共事。 “从未。” 这两个字声如洪钟,掷地有声,清清楚楚地传到朝堂之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皇帝一直紧紧盯着楚渊河脸上的神情,见楚渊河神情无异,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众爱卿平身吧,楚渊河你也平身。朕相信你,今日能够在所有人的面前如此坦言,若非坦诚之人,也绝不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朕相信你,从未有过称帝之心。” 这话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头,这朝廷当中的大臣这才松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这皇帝的心思果然难以猜测。 人群之中南将军的蛋心如乱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也知道这一次自己进宫前来面圣,皇上必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他而后快。 而他跟梁王之间的关系也已暴露,他在京城之中再也没有往日的地位,早知如此他就该真的答应了,自家女儿与楚渊河尽快的在一起,如今说不定还会多一道保护符。 皇帝现如今虽未对他有所处决,可他却心中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只怕梁王的太平日子如今也到了头。 “既然所有人都已经归顺投降,过往的事情,朕就既往不咎,从今日起,守护好京城,集结我百万雄师,发兵梁王!” 第三百三十三章 很快就离开了 另一边,阮湘元看完了手中的信件,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原来如此,这个小丫头!” 刚刚的信件是阮湘元派人去查李香香的身世的人的消息,这么些日子的怀疑也算是有了个着落。 阮湘元派人找来李香香,准备好好和她再交流交流,看看为什么她会这么遮遮掩掩。 “过来,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阮湘元招了招手,带着一个温柔的笑容,虽然这个小丫头骗了自己,不过到底是个孩子而已,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什么事情啊?”李香香看着阮湘元,显然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不明白阮湘元为什么平白无故会来找自己。 “你可曾记得,你原先告诉我,你是制香家族的人。”阮湘元轻轻端起一盏茶来,如同白玉般的指节拿起盖子,轻轻拂过茶水表面,显得倒是镇定自若,如同是在话家常一般从容。 “我记得啊,我又没骗你!”李香香对于这句话倒是回答得胸有成竹,她可不相信阮湘元有本事这么快就知道真相。 “你这话倒是不假,可是啊!你骗了我。”阮湘元饮下一口茶水,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望向李香香,倒是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我…我哪里骗了你?”李香香显然也没想到阮湘元会知道,还想着可以再遮掩辩解一番,虽然声气早已表明了她的心虚。 “你这是不打算说?你当初可是告诉我,你们家族受人迫害,可恰恰相反,迫害别人的,正是你们家族,不是吗?”阮湘元倒是不急着李香香向自己解释清楚,慢慢地告诉李香香,关于这些线索。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么办?”李香香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就算再多说什么来遮掩,也不过是无用功,倒不如自己承认了,还显得坦然。 “你倒是坦然,真不愧是制香家族的女儿!”阮湘元看着眼前的李香香,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表情。 “我想,你应该回去!”阮湘元看着李香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倘若这件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选择回去吗?”李香香听到阮湘元这话,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反问了回去。 “我会,我不仅会回去,还会让真相大白、公之于众。”阮湘元看着李香香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这话倒是说得轻巧,可是你真的要做到又是多么不容易吗?”李香香看着阮湘元,表示不认同她的说法。 “你知道吗?你知道亲情可贵吗?你根本就不理解我的感受,才会觉得让我回去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一旦回去,就会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李香香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头,根本就不认为回去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还没等阮湘元说完话,李香香倒是先一步跑了出去,不想继续听她说下去了。 “是啊!我又怎么会懂亲情呢?”阮湘元不禁想到自己的身世,眼神中带着几分凄苦的悲伤。 阮湘元是不懂得李香香的顾虑,到底是忽略了李香香的感受。可是她又怎么体会过这种亲情抉择之间的左右为难呢? 回到府中,阮湘元就看见了楚渊河,可是楚渊河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眉头紧皱起,似乎有什么纠结不已的事情让他苦恼。 “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愁?”阮湘元走过去,轻轻地抱着他,这个人显得小鸟依人的样子,微微扬起头来。 “今天,我和皇上议事的时候,南许跑了过来,我怕她说出我和梁王的关系,于是情急之下,我就主动说了出来!”楚渊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长话短说,告诉了阮湘元。 “所以,你担心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楚渊河看着阮湘元,说出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顾虑。 “其实,你完全不用顾虑这么多的,只要你做的事情,你自己无愧于心就好了,千万不要担心这么多!”阮湘元轻轻抱了一下楚渊河,表示自己会一直支持他,无论他做什么决定。 “嗯!”楚渊河听了阮湘元的回答,原来一直纠结的问题似乎得到了所谓的答案,这让他倒是轻松了不少,一直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这么放下的感觉,让他格外轻松了些许,原本刚刚还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已然消逝而去了。 可是,另一边的梁王此刻可是与楚渊河截然不同的心情。梁王听说了消息之后,立刻撤兵百里,问责南将军。 “南将军,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梁王此刻可是盛气凌人的气势,丝毫不顾情面,不和南将军周旋三分。 “王爷,这都是老夫的错!我甘愿受罚!”南将军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件事的发生也是有自己的原由的,丝毫不敢再推卸责任。 “南将军,我们合作也不短了吧!可是,你看看你做出来的这件事!”梁王眼神凌厉得如同一把刚刚破刃的剑,带着怒气与杀意。 南将军又怎么会感受不到空气当中弥漫着的气息,可是也只能承受着。 “王爷,此事皆是我的过错,是我导致的,我愿意将功赎罪,还望王爷可以轻饶我这一次!” 南将军佝偻着自己的脊背,低垂着自己的脑袋,丝毫不敢对上梁王的眼神。 “既然,南将军,你都这么说了,也是有诚意的,那我这次就暂且饶过你这一回,希望你下次可以长长记性,不要再犯跟这次一样的错误,要不然,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梁王笑了笑,可这笑容却是渗人得慌,让人不仅感受到那笑意,反而还带了一身的冷汗。 “我下次一定不会了!”南将军一副感激的神态,生怕梁王会继续责难自己,要不然自己可真的是招架不住了。 梁王看到此番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拉拢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皇帝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关梁王叛变之事,目前为止也已经解决了一半了。 不过为了稳固,晁雎只怕自己现在还要再让一个大臣为自己所用,此前给楚渊河赐婚之时曾经就有一个大臣之女出现在他的面前过。 要是把那个女子带回到后宫之中,说不定也就不会再有那些事情了。 想到这里,皇帝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对着李公公吩咐了这件事情,李公公心中诧然,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命人准备好聘礼相关事宜。 可即便有了解决之法,皇帝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其他想法的,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阮湘元。 毕竟事情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只怕梁王那边会想着鱼死网破,届时,阮湘元只怕会遭遇更大的祸乱,可要是把阮湘元给带回去的话,那自己好不容易所拉拢过来的人心便会散。 皇帝深吸一口气又想到楚渊河此前的所作所为,她们二人虽不算得上是知己,可是这些天以来楚渊河在后面也是鼎力相助,若非如此,事情也不可能进展得如此顺利。 想到这里,皇帝还是将楚渊河给叫了过来。 “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已经让南将军投诚,但是这其中说不定也会有意外发生。 这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总不能再有所分离。 而且如今梁王尚未落网,若是听到这边的消息提早发兵,事态紧急之下,楚渊河和阮湘元也未必能够反应的过来。 楚渊河看了皇帝一眼而后行了一礼,“还能如何也就只能照旧按照先前计划行事,毕竟国泰民安才是最为要紧的,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微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听到这话之后,皇帝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追问,这两个人日后的日子过成什么样,那都是这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与他没有关系,他就算再怎么欣赏阮湘元想要与阮湘元在一起,此刻,也绝不能夺人之妻。 “行,回头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便直接来找朕,朕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二人。” 说完这话之后,皇帝便直接走向另外一边去了,那个大臣家里面。 此番所闹出来的事情也并在小。 皇帝深吸一口气,旁边的人也顺带着将皇帝之前所准备下的聘礼,全都抬到了那大臣家中。 前院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那大臣出来接驾之后,不由得目瞪口呆。 “皇帝为何要如此?微臣能够为皇上尽一番绵薄之力,那也是微臣的荣幸,小女得皇上宠爱,青睐有加,那也是小女的荣幸,能够入驻到后宫之中,也是微臣的无上荣耀,皇上为何要作此举?” 皇帝上前扶了一把那位大臣,:“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更何况朕的后宫之人也不算多,朕与令小姐乃是一见钟情,所以便想着将人接到后宫之中,虽有皇后望朕打礼,可是皇后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翌日不如翌日,所以正想着将令女接入宫中分为皇贵妃执掌凤印,代替皇后,管理六宫事宜。” 听到这话之后,这可是无上荣耀,虽然只是皇贵妃,但是听皇上说这话的意思,倒像是能够让自家女儿与皇后平起平坐,两个人在后宫之中平分秋色。 不过也就只有几个字的差距而已,但是掌握在手中的权利却并不亚于皇后。 这对于他们家而言,可谓是荣华之事。 那大臣也知道皇上此举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朝局,原本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可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若是真的能够与皇后平起平坐,日后即便是封为副后,那也是可以的。 更何况他现如今,随皇帝在此处,一同惩治乱臣贼子,日后那也算是国账,也是皇帝的开国功臣。 想到这里,原本心中还对自家女儿有所亏欠,现如今那份亏欠也没了。 皇后原本就想着要在这个大臣之女身边埋伏下人,一直都未曾有所举动,今日皇帝登门下聘礼却给了皇后一个最佳时机。 “你确定今日是皇上亲自去的吗?” 那小丫头狠狠的点了点头,“奴婢亲眼看见的千真万确,而且现如今在那位将军府上,还有不少人在外面等着,都是皇上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咱们的人奴婢也让她们进去了几个,以皇宫之名在那边盯着,除了教导那位大臣之女该有的礼仪之外,便是要贴身服饰的几个丫鬟。” 听到这话之后皇后点了点头,只要将自己的眼线与耳目全都安插进去,这件事情也算是办成了。 皇帝要封自己为皇贵妃,并且进入后宫执掌封印,站在皇后处理后宫事宜的消息,传到那大臣的女儿的耳朵里面,旁边的人上前开口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一次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对于咱们家而言乃是无上荣耀,即便不为了她们想,小姐总该为自己想想。” 听到这话之后,那女子眼神当中稍有落寞脑海之中猛然划过楚渊河的样子,她知道,上一次没能嫁给楚渊河,日后想要再与楚渊河有所关系,那便是比登天还要难的。 进宫的确是个好事,不仅仅能护住父亲的性命与保全家族荣耀之外,还能够让自己也稍稍进入史册。 可她心目当中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楚渊河,梁王向来性子多疑且心狠手辣,即便楚渊河是梁王亲生儿子也未必能够逃得过去。 见到自家小姐心中有所疑虑,那丫头自然也明白小姐心中所想,自从小姐见过楚渊河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今日大概也是因为如此。 “奴婢还听说了一个消息,听说楚渊河公子极为得皇上赏识,说不定还能够有机会一同回京,再者咱们国家的都城便在京城之中,楚渊河与皇上曾并肩作战,皇上一定会将楚渊河召见进京,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听到这话之后,那女子眼前一亮,心中万分欣喜,“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何曾骗过主子?” 第三百三十五章 暗中提醒 得知楚渊河也会去京中后,大臣之女便应了入宫之事。此事刚应下,皇后的人便频频找了借口来找大臣之女。 其意明显。 这日,皇后宫中的人又来。大臣之女的丫鬟拦在门口。 “我们家小姐身子骨弱,昨夜受凉,感染了风寒,想必是不好见生人 ” “你是新入府的,想伺候小姐,有这份心便已经足以,小姐,最近身边不缺人。” 那天生笑语盈盈,可是却是笑里藏刀,丝毫不给那人机会。 自从他们小姐得宠,不知道多少人也巴巴的想要攀上她,她作为大臣之女的贴身侍婢,大臣都对她百般叮嘱,说最近的局是鱼龙混杂,让她好生照料,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近了她身。 “这样啊,我只是想就就近侍候小姐,以表自己的忠心。”那人还贼心不死,补充了两句。 皇后娘娘派她过来,可不是单单只为了做一个粗实婢女,她自然是不敢也不能轻易放弃。 “不用,多谢妹妹的好心,但是小姐身边的人已经够了,还是好好做自己的活吧,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小姐也自然会知道你的忠心。”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去争取,那份野心也太明显了些,就成了图谋不轨,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好做罢。 “那今日就麻烦姐姐了,还望姐姐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大臣之女的贴身丫鬟只是笑而不语,她也算得上是小姐的心腹,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就放陌生人接近他们家小姐呢? “请回吧。” “是。” 这样自荐的场面,已经不是发生第一次了。 “一个个的,如此势利。”她吐槽了一句,转身就回去,给他们家小姐禀报了。 皇后的人屡战屡败,人虽然是进了府,但是接近不了大臣之女,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做到这份上,计划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已经有些不容乐观,要是继续做的更明显,那不是路人之心昭然若揭。 “娘娘,我们安插在府里面的那几个人,到现在还只能干些粗活,进不了那女的身。” “娘娘您说,现在该如何是好?”宫女轻柔的给皇后摇着团扇,阵阵微风带来丝丝清凉,可是听见这话,清凉不再,只有满心的恼怒。 “废物,一个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 “娘娘莫气,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奴婢不敢私自做主,才来请示娘娘,可不是为了惹娘娘生气的。” 这宫女在皇后身边也算是个老人了,哄她还是有一套的。 寥寥几句,就把皇后的怒火歇了一半下去。 “还能怎么办?让他们最近安分守己些,别事情还没有给我办成,先打草惊蛇了。” 计划还未真真正正的开始,这个关键时候,要是漏出什么苗头来,才是得不偿失。 那二人知道了皇后的意思,心有不甘,只能憋着,等待时机的到来。 但是,变化总比计划要来的快,说起来也是缘分,二人在府里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已经是憋屈到了不行的程度,难得出来一趟,有些控制不住。 他们仗着在街上,这些平民百姓,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所谈论的,是何等大事呢?正是因为几人的轻蔑,导致阮湘元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娘娘一定不会让我们一直等下去……” “就是,迟早都要收拾那个小妮子。” 娘娘?能被这么称呼的,也就只剩下宫里面的那几位了。 阮湘元留了个心眼,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他们对此毫无察觉,随着话题的深入,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二人拐进了小巷子里面,巷子里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不好伪装,阮湘元就没有继续跟下去,但已知的信息也不少。 “皇后,原来如此。”她若有所思,回看最近发生的事情,能让宫里头那位都忍不住牵挂的,也只剩下了大臣之女。 看来,皇帝对大臣之女的看重,已经让皇后升起了危机感,这两个人,也许就是那位派出来的,至于起什么作用,皇后有什么打算,阮湘元无从得知。 她站在原地思考良久,最后还是打算提醒大臣之女一声。 慢悠悠的走到了大臣府内,“不见客?”阮湘元挑挑眉,颇有些意外,大臣之女居然也能忍得住? 小厮认认真真的回答阮湘元,“我们小姐好事将近,这段时间,要安心筹备,特意嘱咐下来。” 大臣之女这一次,可不是开玩笑,这件事情,说来还有几分好笑。 婚姻大事,大臣之女看上去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日子还是那样过 大臣看不下去了,哪有待嫁之女,和自己女儿一样轻松的。 “别人都穿自己绣好的嫁衣出嫁,你看看你,两只鸳鸯都绣成了鸭子,还笑!” 大臣之女撇撇嘴,她女红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爹爹忽然在意起来。 大臣看着自己女儿那一副不在乎,没心没肺的样子更加头疼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长的,时好时坏,大臣也不知道是该形容她聪慧还是心大了。 父母之命大于天,哪怕是大臣之女不在意,她想着,她又不是嫁给什么寻常人家,自己所嫁的人是天子,她可是未来的妃子娘娘,用得着自己去做什么女红? 不过这个想法,要是让大臣知晓了,肯定又是一顿教训,大臣之女老老实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绣着自己的嫁衣。 “这位小姐,需要我去通报吗?”小厮的话把阮湘元拉回了现实之中,她摇了摇头,觉得大臣之女老老实实绣自己嫁衣的画面,有点滑稽。 她本是好心提醒一句,没有缘分,也不强求。 “不用了,多谢。”简洁的话语之后,阮湘元就转身了。 她并没有就这样离开,而是绕着整座院子转了一圈,转完之后,她失笑,“根本不需要我,真是瞎操心。” 这府里,已经多了不知多少的守卫,把这个地方保护的牢牢的,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随便想想,都能想到,这除了是陛下的手笔,无人会做,大臣之女有皇帝看重,自己何须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想到这里,她不再继续逗留,爽快的离开了。 “送走了嘛?” “送走了。” “那就好。” 门口的对话,阮湘元也无从得知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家贼难防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阮湘元设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嫁衣一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皇后安插进去的丫鬟和小厮,一开始没有消息就算了,可等了几天,连近身伺候的机会都没有。 她在宫中大发雷霆,“一个个都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要你们有何用!”除了皇后的声音,宫女们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能屏气凝神,等待这场皇后的怒火过去。 眼看着那几个废物不成器,皇后也耐不下自己的性子继续等了,果断换人,开始了自己的部署。 那天大臣看见自己女儿的女红,给她找些正事做,并不是什么巧合,一切都是算计得来的。 皇后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控制大臣之女不随意离开,让她好好待在府里面,没有什么,是比爹爹的命令,更加合适的了。 她要万无一失,任何可能会妨碍到的因素,一开始就要选择拔除。 阮湘元转身离开的时候,大门被关上,也隔绝了那一道视线,带着满满杀意的视线。 皇后四处打探,就是为了减少自己的威胁,可是这威胁,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着实惹得人心情烦躁。 “那个阮湘元,最近如何了?皇上有去看人嘛?” “没有,陛下忙着前朝,娘娘,陛下心里面还是有您的……” “有我?陛下的心思变幻莫测,我都不知,何曾有过我?准备准备吧,就在这几日,把事情办了。”吩咐完这些,她在榻上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乏了。”面不改色的,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也许是帝王之家的冷酷无情吧。 大臣之女还不知道,自己的危机即将到来,她正捧着嫁衣欣赏呢。 “之前从未见过你,是最近才来的?手艺不错嘛。” 她看着上面精致的绣样,由衷的发出了感慨,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怎么大,自己可就从来不会女红。 “小姐谬赞了,只是谋生的一门手艺罢了。” 计划着让大臣发现女儿女红不好,想未婚女子要给自己绣嫁衣的习俗,把自己的人,顺利的引到了大臣之女的身边,谁都没有想到。 “小姐今日还需要做些什么嘛?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大臣之女光顾着欣赏嫁衣了,心思根本不在话上,随意的摆了摆手,“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对了,今日去小厨房,再给我来一碗绿豆汤呗?” “是。”那丫鬟听到这句吩咐,内心窃喜,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再好不过了。 绿豆汤没下毒,因为感觉太过明显了些,到时候,一查就查的出来。 不过,这晚膳的其他菜肴,可就不一定了。 她没理由陪着大臣之女吃饭,不过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已经在四五道菜里面下来软筋散,药效发挥的很快。 大臣之女感到不适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太过疲劳了,“我怎么感觉这么累呢?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好好休息。” 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清醒倒是没有清醒,反而觉得愈发的头晕了,身子都软了。 她眉头微蹙,不知为何,心里面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而此时此刻,大臣之女并不知道,这份预感代表了什么。 大臣用完了晚膳,处理些公务之后,本该上床休息了,可是心头,那是是突突的跳,一躺下来,似有梦魇作祟,搅得他无法安眠。 “大人,大人 小姐,小姐出事了!”大臣正在宽慰自己的时候,门口这一声,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也许,冥冥之中,流淌着的血脉亲情,也在提醒大臣吧。 “什么?!你说小姐怎么了?!” 丫鬟眼神躲闪,眼里面还含着泪,因为太过慌张,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大臣一下子就着急了。 他牵挂着女儿,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路跑到了女儿的院子之中,那里早已经是兵荒马乱。 大门敞开,而大臣看见屋子里面的画面,没了一贯的理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他手足无措。 这个倒在地上,满脸都是血,奄奄一息的人,怎么是自己活蹦乱跳的女儿呢?怎么可能呢? 他一遍又一遍的质问着自己,“女儿啊,女儿……” 大臣之女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一个并不美妙的梦,她上一秒还沉浸在喜悦里面,如同其他待嫁的新娘,满心欢喜,转眼间,她感觉身子愈发冷了,自己的温度随着那些鲜血的流逝在降低。 她听着爹爹声嘶力竭的喊,心中升起了浓浓的不舍。 她好像要做个不孝女了,大概是活不下去了吧。 与此同时,皇帝安排在大臣府里面的人,也给他通风报信去了。 “爹,爹~我好疼。” 她的脖颈被划拉出来了一道大口,她感受到了痛苦与折磨,瞳孔都开始涣散了起来。 “大夫呢?怎么还不来!”大臣无力的捂住女儿的伤口,可这样,似乎都阻止不了她生命的流逝。 女儿的血越来越冷了,大臣心底里面,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心里面隐隐约约感觉,今天或许就是天人永隔。 “我的好闺女,别说话了,大夫很快就来了,一定能救你的。”他一行老泪掉下来,他可怜的女儿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过往的一切,像是走马观灯一样浮现,“若君者无意,为何,为何……”她大口的喘着气,也是于事无补,反而让疼痛加剧。 如果皇上不愿意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还把聘礼都抬了进来,如今想来,像是做了一场梦。 而现在,梦该醒了。 她想拂去爹爹的泪水,可身体越来越沉重了,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闭上,那绣好的嫁衣还摆在里屋,红的如此扎眼。 这好端端的一桩喜事,却是成了丧事。 皇帝在门口,居然没了勇气踏进去,花一般的年纪,就如此消散了,如梦似幻。 第三百三十七章 爱女心切 听闻昨夜朝廷命官府里遭遇刺客,府里的千金小姐遇害。此时此刻大臣府里哀声一片,府里上下都在悼念自家小姐。 大臣爱女心切,更是心疼不已。 当大臣被告知女儿已经无力回天之时,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片灰暗,顷刻间倒地不起。 “大人,大人!” 府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安排小姐的后事,可大臣却从昨夜开始就一病不起,管家慌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爷如今是这副模样,自己又能如何定夺。 管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府里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跑来。 管家见小厮如此慌张的模样,心里顿时来气了,他烦躁的训斥道:“府里已经够乱了,你们走个路这么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小厮气喘吁吁的说道:“管家不好了,皇宫里的人来了。” 管家听闻是皇宫里的人来了,有些不假思索,他警惕的问,“外面皇宫里的人,可有说他们为何而来?” 小厮只是负责来传话的,自然是不知道,皇宫里的人来干什么?只见小厮本能的摇了摇头。 管家喃喃自语道:“皇上昨夜不是来过了吗?这个时候专门派人来干什么?” 正当管家疑惑之时,皇宫里的人已经进来了,只见他们抬着箱子,放到大厅中央,打开里面都是些宝贵的金银首饰。 管家毕恭毕敬的上前询问道:“不知皇上派你们来所为何事,这些贵重物品又是为何会被送到这里来?” 公公见出来说话的人是管家,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皇帝有令,你们家主何在?还不快快出来领旨。” 管家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公公有所不知,自从我家小姐,遭人刺杀......身亡,我们家主就一病不起了,所以不能亲自出来领旨,还望公公海涵。” 皇上对于此事颇为看重,公公自然也不愿为难,他抬了抬手,无奈道:“罢了罢了,我不与你们追究,这些人都是皇上派人前来慰问你们家主的。”说罢,便抬起兰花指,指了指一旁的箱子。 “老奴谢主隆恩,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公继续说道:“皇上有令,要你们家主好些了,便来皇宫上奏,皇上有要紧事要与你们家主商量?”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只剩下管家在后面毕恭毕敬的恭送他们。 过了许久,终于等到大臣醒来,管家就将这些事情一一道出,可大臣因为太过思念女儿,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里。 可终归还是要进宫去见皇上的,来到皇宫大臣依旧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皇帝见他如此憔悴的模样,还是有些愧疚的,如今自己只能好好安抚一下。 “关于令嫒之事,朕深感痛心,只是如今人已经不在了,还望爱卿节哀顺变,朕已经派人去追查这件事情的真凶,相信很快,便能找到凶手了。” “找到凶手又如何,杀了她就能让臣的女儿活过来吗?”大臣声音沙哑的说道。 皇上见大臣如此疼爱女儿,不知如何才能安抚他。 “爱卿,不妨你告诉朕,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朕一定做到,你想要什么?王权富贵吗?朕现在就可以为你升官加爵。” 这是皇上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让大臣感到欣慰的事。 可大臣似乎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依旧面无血色,冷冰冰的跪在大殿上。 皇上见大臣不为所动,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解的看着大臣。 大臣的确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这么多年,自己忠心耿耿的为朝廷效力,可如今自己连最爱的女儿都被杀害,他不想再失去什么了,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了,现在他只想好好的活着。 于是他开口,“皇上,臣想辞去自己的官职,远离京城,去一个乡下僻壤之地,颐养天年,还望皇上成全。” 皇上有些震惊,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大臣,当他的目光对上大臣那坚定且脆弱的眼神时,他明白了。 “看来朕是留不住你了,也罢,朕准许你的请辞。”皇上万般不舍。 大臣没想到皇上竟答应的如此爽快,本来自己就想好了,如若皇上不答应,他便以死谢罪。 现在他感谢皇上愿意放自己离开,最后一次恭恭敬敬的对皇上行叩拜之礼,“微臣叩谢皇上体恤!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臣终究还是因为太过思念女儿,而在一夜之间白了头。 闻此,阮湘元唏嘘不已,一直以来她都觉皇帝有御下之,所以才有了这些朝廷命官对于皇帝的忠心。 可是他却唯独对身边的女人却并不怎么了解。 阮湘元现在也有些后悔了,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多待一阵子。 “唉……”阮湘元长叹一口气。 楚渊河看见阮湘元近几日心情不太好,于是便开口问她,“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是唉声叹气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阮湘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楚渊河说这些事,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 “没事儿,只是最近有太多需要筹谋的事情,我有些累而已。”阮湘元说着便靠在了楚渊河的肩上。 大臣之女遇刺当晚,自己曾经去过大臣府,听到的那些事情,阮湘元只字未提。 虽然大臣说过自己不想再追究了,可是皇帝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所以他下令彻查此事。 很快便查到了那些人的身上,皇帝亲自审视,他必须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他让侍卫连夜秘密的将这些人送到自己的面前。 那些人见到皇上,心里已经开始慌了,不过他们为了自保,便甩锅给了阮湘元,那些人向皇上说明,那晚见到阮湘元时的情景。 起先皇帝是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可是所有人的口供都一致,这让皇帝有些怀疑,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皇帝依旧是半信半疑,他觉得就算这件事情跟阮湘元没有关系,但是阮湘元一定知道些什么。 皇帝打算去找阮湘元了解一下情况。 第三百三十八章 知道什么 此时阮湘元与楚渊河正一同讨论如何谋划,此时聂修上门带来消息。 阮湘元见到聂修,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来了?” 聂修回答道:“我来就是为了与二位告别的,皇帝即将启程回京,我们也都要跟着走了”。 阮湘元有些震惊,不过自己好像是猜到一些了,想来皇帝这次匆忙回京,估计是为了大臣之女的事,到底是不是,她也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他们二人向聂修打探皇帝此次匆忙回京的目的。 楚渊河询问道:“这次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回京,难道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儿?” 阮湘元在一旁竖起耳朵,等待聂修说出原因,可是聂修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不愿开口多说话,不过像聂修这般人,应该不会是被情绪所左右的人。 不过今日的聂修真是跟以往不同了,以他那豪爽的性子,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是今日他却变得扭扭捏捏的,说话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以他现在这般模样,想来他一定是被下达了禁口令。 阮湘元和楚渊河两人立刻心领神会,你望着我,我看着你,然后一同点头示意。 他们也不想为难聂修,不想让他难做,毕竟他也是生不由己,二人终于不再打听这个消息。 阮湘元大大方方的说道:“算了,皇帝着急回京所为何事,我们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你说对吧?”说着跟楚渊河打了一个默契。 楚渊河也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乎皇帝此次突然回京的目的,然后便拉着聂修一同用膳。 聂修表示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不然他就跟不上回京的队伍了。 阮湘元见聂修如此着急离开,也不再留他,“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你要照顾好自己,要保重身体。” 他们二人就跟聂修交代了一些保重的话,顺道还强行塞给他一些吃的,让他在路上吃。 只不过聂修这边还没出门,皇帝就已经亲自找上门来了,他们二人见到皇帝,顿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帝此次匆忙回京,怎么还没走,又怎么会来找他们? “拜见皇上。”楚渊河与阮湘元见到皇上必然还是要恭恭敬敬的行参拜之礼。 皇上一进门,就见到阮湘元与楚渊河二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自己都要走了,难道她一点也不在乎吗? 皇帝这次来就是想让阮湘元跟着自己一同上京城,不过以现在的形式来看,光让阮湘元一人跟着自己走,估计是不可能了。 所以皇上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见皇上对着楚渊河,细心询问道:“朕听闻楚公子,才华横溢,是个铁血男儿,这次回京朕想带你们二人一起入京为我朝廷效力,你若愿意,朕现在就下旨为你升官加爵。” 说完皇上看着楚渊河,等待他的回答。 楚渊河听到皇上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他在想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皇上又为什么要带他们二人一起回京,还要封自己他朝廷命官。 阮湘元也没想到皇帝竟然要给楚渊河升官加爵,她不假思索,皇上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管皇上的目的是什么,楚渊河都不想回京城,更不想为朝廷效力,他刚要开口拒绝,却被皇上看出心思,抢先一步说道。 皇上的最终目的是阮湘元。 “你可以慢慢想,不急于这一时,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皇上不紧不慢的说。 说完便转头看向阮湘元,“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朕有些问题想要私下询问。” 皇上这次来,就是想要知道,那些犯人所说的可都是不是真的与阮湘元有关,他必须亲自讯问。 而阮湘元面对皇上所说的,表现的有些为难,她心想“皇上这是要当着楚渊河的面,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本来楚渊河就是个醋坛子,自己再当着他的面,与皇上私下谈事情,那自己就是明知故犯,日后万一哄不好怎么办。 为了让楚渊河放心,也为了了断皇上的念想,阮湘元郑重其事的说道:“皇上有什么事,不妨就在这里直说,这里又没有外人在。”阮湘元避而远之。 皇帝看着阮湘元这般的刻意回避自己,有些难堪,不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想问问阮湘元,是否在大臣府里遭遇暗算的那日真的去过府里。 “既然你不愿意回避,那朕就在这里问你几个问题。”皇帝被迫当众问阮湘元。 “大臣爱女遇害那晚,你当天是否去过大臣府上?” 皇上边问边观察阮湘元的脸色变化,他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跟阮湘元有没有关系。 阮湘元有些不可思议,“皇上为何这么问?” 皇上也毫不避讳道:“朕派下去的人,抓到了大臣府里的一些人,经过询问才得知,当天你也去过大臣府,朕有些许疑惑,所以亲自到你这里来,为的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你有关。” 阮湘元见皇上如实的说出对自己的怀疑,那她自己理应如实的向皇上告知,自己看到的事情的真相。 “那日我的确去过大臣府,也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 阮湘元据实以答,坦然的说出当日发生的一切,并且隐晦的提及听到皇后名讳。 皇帝听闻此事与皇后有关,脸色突变,原来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今日到访是朕唐突了,朕本无意叨扰,只是听到那些人别有用心的提及你,朕有些不可思议罢了,以朕对你的了解,你断然不可能是这种人,所以今日前来,就是觉得你一定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前来询问而已。” 皇上谦卑有序,对着阮湘元说完后又转头向楚渊河说道:“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朕就先行回京了,关于朕刚才提及的要给你升官加爵的事情,你先暂且好好考虑考虑,朕等你的消息。” 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加快回京,似是脚下生风,皇上连夜赶回京城。 第三百三十九章 换下来 这天夜里,楚渊河见阮湘元心事重重的坐在窗子旁边吹着冷风,也不说话,知道她定是在为大臣之女那件事情烦恼。 他走到阮湘元面前,看了几眼阮湘元,眼神里面满是担心,随即将窗户关上,用手揉了揉阮湘元的头,安慰道:“别想太多啦,窗户关上别着凉了,不然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你自己,到时候也别让我心疼。” 听到此话,阮湘元只是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楚渊河见状,叹了一口气后,双手握住阮湘元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再想这件事情了,不要把它放在心上。这件事情的过错并不在你,皇后的人不是我们能够防的住的,她的势力很强大。” 楚渊河将阮湘元揽入自己的怀里面,这个傻丫头真的太让人心疼了,“况且你不也去看了大臣之女的地方吗?看守的很是森严,但皇后的人还是进去了。所以,你已经尽过力了。” 听到这番话,阮湘元终于点了点头,她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自己或许是真的钻了这个牛角尖了,不过她自己也还是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想着楚渊河明天还要事情要办,她说道:“好啦,你快去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办呢。”阮湘元推着楚渊河去睡觉,她觉得自己还是该好好冷静冷静。 “你不去睡觉吗?”楚渊河说的委屈巴巴的,阮湘元看着他这小孩子的模样就扑哧笑出了声,“我想冷静冷静,一个人待待。快去睡吧!” 楚渊河知道阮湘元也只能自己将心结打开了才行,无奈的点了点头,道:“那你有事情叫我啊!” 阮湘元对着楚渊河笑了笑,招呼着他快去睡觉,楚渊河走几步就回过头看着阮湘元,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阮湘元可以调节好情绪的,但是他还是担心,阮湘元太过于平静,这才是真正的不正常了。 皇上这边因为事态紧急,很快就回到了朝中。好久不见皇上召集大臣,这些个大臣见到皇上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一时间,皇上回到朝廷之中的消息都已经传遍了整个朝野,不过皇上回朝,倒是让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皇后那边也听说了皇上回朝的事情,心里面虽然是有些期盼的。但是,对于皇上突然回朝她还是有些疑惑的。 而大臣因为自家女儿那边事情给请了辞,这让本来就没几人可用的朝廷,更加艰难。 这让皇上想要对付朝廷这些人,一时间也没有了办法,他失去了一个很棒的助手。 而皇上回朝本意就是想要调查大臣之女那件事情,当时在哪里听到阮湘元隐晦的提起皇后时,他也才恍然大悟。 毕竟皇后之前就有些小动作的,不过他见皇后并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倒也没有多加管理,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是这次的事情不相同,这皇后已经将手伸进了大臣的家里。况且还是大臣的女儿哪里,这赤裸裸的就是谋害朝廷命官的家眷啊! 所以,当他一回朝就赶紧命令人去找寻皇后给大臣之女下毒以及想伤害人的性命的证据,可是由于这边皇后的势力太过于强大。 愣是让皇上没有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听到手下人来报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的时候,他气得将桌子上面的奏章一股脑全部都给扔了下去。 这皇宫之中,皇后的手还是伸的太长了些。 皇后本身背景就很强大 再加上她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这一时半会,皇上还真的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再加上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整件事情策划的很是周密,没有发现到一点点痕迹,手段过与高明了。 “你说说,她一个中宫皇后倒是比我这皇上的权利都还大了不成!”皇帝指着皇后寝宫的方向,大声的吼道。 大神打架小鬼遭殃,跪在地上前去查证这件事情的侍卫有些战战兢兢的。 虽然皇上不能惹,但是即使自己的皇上的人皇后那边他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啊。 现在皇上这样的生气,倒让他觉得有些为难。 皇上插着腰,很是生气。 过了一会儿,他招了招手示意侍卫退下,侍卫这才战战兢兢的离开了,转过身后,用手背一模,竟然全是汗水。 皇上气的有些头疼,也有些无奈之情。大臣之女他都保护不好,何谈护卫这个国家呢?他有些颓废的直接坐在台阶上。 现在查不出来证据,况且大臣之女那边也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就只能将这件事情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这件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现在也算是他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局面,内有皇后这边势力过于强大,外有朝廷那边大臣们的狼子野心。 前段日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大臣那个忠心耿耿,又颇有才华之辈,却因为自家女儿那件事情,主动请辞了。 现在的皇上可谓是非常的苦难了,朝中无自己可信可用之人,皇宫又不能收入自己如意的女子,他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死局该怎么破? 这时候,皇上他突然想到了楚渊河。 这楚渊河有才华,政治能力又强,关键是与自己的关系私交还颇好,他愈发的觉得这个楚渊河就是来打破这个局面的人。 楚渊河的来临,肯定会让朝廷之中的人以及皇后那边有所忌惮的,况且他现在需要一个能够与自己同心,破这个局的人。 想到这里,皇上好似又恢复了平日里神采奕奕的样子。 他招来人将屋子里面给收拾干净,并且还拟了一道旨意,封楚渊河为首辅,命令他即刻进京,协助皇上惩治这些个贪官污吏,并且召集人才。 皇上现在如果要肃清朝廷中其他的势力,并且打压皇后一脉的话,就只能不断的注入新鲜力量,将朝堂之上那些个老狐狸给换下来。 这样,此局才有可能破除掉。 第三百四十章 暴露自身 而另一边听说了楚渊河即将启程前往京城的消息,梁王专门找来楚渊河进行一番谈话。 “不知道,王爷还有何要事?”楚渊河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倒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板着一张脸,冷冷的。 “怎么?你要回京城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能问问了吗?”梁王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不满,毕竟这么多年未曾见过,到底是生疏。 “我的消息,何时瞒得过你?”楚渊河冷笑一声,自己的这些事情,哪一件事,梁王他不了如指掌。 “那倒也是,你可是我的儿子,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梁王看着眼前这个儿子,眉眼之间到底是有几分自己当初年少时的影子。 “所以还有什么事情吗?”楚渊河可没什么心思和自己这个父亲聊天,毕竟虽然说是自己的父亲,心里可还未真正地认同。 “这次,你上京去,把南许带上!”梁王倒也直接,也不和楚渊河打马虎眼。 “为什么?我不想!”楚渊河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是梁王明明就知道他的想法,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样步步紧逼,非要把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硬塞给自己。 “此事不由得你的心意!这是我的命令,就算你再怎么不乐意,可是这也不能由你的想法!”梁王直接就拒绝了楚渊河的想法,强硬地下了命令。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光是身为我的儿子,就足以引起京城一场轩然大波了!而南许可是一个最好的助力,足够帮助你在京城站稳脚跟了!”梁王一番话看似是为了楚渊河细心打算,其实还不是贼心不死。 “可是,我不愿意!我又何必需要南许这个将军女儿的身份来为我增添威慑力?”楚渊河不同意,可是又怎么能够拒绝梁王呢,他如今根本就没有办法有能够抗衡自己眼前这个父亲的能力。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在告诉你而已!我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是你的父亲,又怎么会害你呢?你回去准备吧!” 梁王知道楚渊河还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的。 可是这个消息在轩辕烈得知之后,思虑了一番,发现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相当于默许了。 楚渊河身为梁王的儿子,本来身份就已经十分惹人注目了,再加上南许身为南将军的女儿在身边,两人一同进京,无疑是一道强大的威慑力,让京城里面的那些乱臣贼子都不敢贸然造次。 轩辕烈同意了南许陪楚渊河一同进京的事情,再加上大力地宣扬楚渊河的身份,还未回京,楚渊河这个名字早已在京城的那些人耳中留下了痕迹。 当阮湘元看见了南许又出现在府里的时候,虽然面上不满,到底是隐忍了下来,毕竟自己还是有理智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南许也要一起去?”阮湘元一看见楚渊河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南许,为什么还会让南许跟着他们一起。 楚渊河也知道阮湘元的想法,自己心里虽然也不满意这个做法,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皇上已经把这件事情默许了,就算是自己再怎么拒绝,也无能为力,倘若处理不好,说不定会惹得龙颜大怒。 “其实,南许跟着一起进京,也是为了让那些乱臣贼子有个分寸,不敢贸然造次,毕竟我的身份也是在这里!” 楚渊河一番解释之后,阮湘元也理解了他的顾虑,哪里还会生气呢。 楚渊河看着这么善解人意的阮湘元,轻轻环过她的腰际,两人眼神相对,其中的深情厚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阁中的势力也在一步步发展壮大,如同一颗拼命汲取养分的大树,一簇一簇地伸展自己的枝叶,渐渐地笼罩了大片天地,涉及的领域变得广泛,为了不暴露自身,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行事谨慎。 夜幕深沉,点起蜡烛,火光忽明忽暗,随着空气当中的气息的攒动而跳动,照出人影隐隐约约的大致模样。 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正在房间里面,点着灯,趁着烛火的灯光,秉烛夜谈,计划着一些什么秘密的事情。 大晚上,南许大概是因为在赶路的时候眯了一会儿的时间,到了晚上,困意迟迟未来,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睡。 南许索性趁着夜光正好,倒是出来散散步,想着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可是,一看到楚渊河房间的灯还亮着,想必是没有睡着的样子,就想着去找楚渊河,才走到门口,透过窗,看到了另一个身影,虽然黑乎乎的一片,南许也知道那是阮湘元的身姿。 南许起了心思,想要偷偷地听听他们两个在密谋些什么事情,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蹑手蹑脚地走近墙角,方便自己可以偷听得真切一些。 还没等听到两人的声音,阮湘元就早一步发现了偷藏在墙角准备偷听他们谈话的南许。 南许看见两人一副神色紧张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事情在偷偷密谋的样子,转念一想,南许打算趁这个机会来炸一下两人。 “我知道你们在谈些什么?你们密谋的那些事情,我全部都听见了!” 南许扬起头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偷听被人发现的胆怯,如同自己做了什么正义的事情一样。 “是吗?你听到了,那又如何?”阮湘元可也不是个容易被人给拿捏的主儿,看到南许这副样子,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反问了一句。 “如果你们不想要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让人人都知道的话,想让我保密也简单,我就一个要求:我要楚渊河娶我为妻!”南许心里打着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只要自己咬定有了两人的把柄,楚渊河就一定会是属于自己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无畏的挑衅 面对南许大胆无畏的挑衅,阮湘元被成功激怒了,此时的她看着南许那猖狂而又得意的模样,心里燃起了一个压不下去的念头,那就是杀了南许,彻底将她除之而后快。 起了杀心的阮湘元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此时的她面部狰狞,眼神凶残的看着南许,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一个上前,便掐住了南许的脖颈。 刚才还嚣张的南许,瞬间说不出话来,她被掐的满脸通红,两只手腾空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一旁的楚渊河有些震惊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阮湘元看着满脸通红的南许,嘲讽道:“当然是要杀了她,你自己也听到了,她威胁我们,还要你娶她,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了,所以我就想到一个既可以让她闭嘴又可以不被她威胁的最好的方式,那就是,把她变成一具尸体,这样她就说不出话来了,即便是想说,那就让她留着去给阎王说吧。” 阮湘元说着便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南许听到这些话,瞬间就慌了,不过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怂,只见她憋着通红的脸,吃力的开口说道:“我可是朝廷武将南将军的女儿,外面皆知我上京城的消息,你若在这个时候杀我,不出一日朝廷必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你一定会为此而付出代价,不仅如此,你还会连累楚渊河的。” 南许结结巴巴的说完,然后观察着阮湘元的动静,她没想到阮湘元竟然对自己动了杀心,自己也是没有把握阮湘元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最后她故意提到楚渊河。 楚渊河见状立马上前制止阮湘元。 “她说的对,现在已经放出消息,是她同我们一起入京城,若是这个时候她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们自然也就脱不了干系,你冷静一点,一切都以大局为重。” 阮湘元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自己气不过,但是没办法,楚渊河说的对,一切以大局为重,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南许。 南许一直被掐着的脖子,一下子得到放松,她弯起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咳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南许见阮湘元,委屈的模样,就此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支棱了起来,以刚才的情况来看,她觉得阮湘元现在还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这么想着,她心里可高兴坏了。 而且刚才楚渊河也帮着自己说话了,想必自己现在对楚渊河来说非常有用。 她可以利用这一点,让楚渊河娶了自己,这样一来,自己不仅仅能达成所愿,还能在阮湘元面前占上风,到时候看她还敢对自己不敬。 南许越想越兴奋,她不由得露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哼,就算皇帝喜欢你又怎么样?有本事让皇上封你做个妃子什么的,到时候说不定你就能杀了我泄愤呢。不过如今你可没有什么地位,你也知道现在这世道,地位就能决定一切。以我们将军府的地位,往后我一定会如愿以偿的嫁给楚渊河的,咱们走着瞧!” 南许独自一人孜孜不倦的说完后不等他们二人说话便匆匆离开了。 阮湘元此时憋着一肚子火,看着一旁的楚渊河,就更委屈了,虽然楚渊河说的对,可被南许这么欺辱,自己终归是心情不好。 阮湘元的小姐妹们听说了阮湘元受委屈的事情,各个都气不打一处来。 “南许这个狐狸精,敢跟我们湘元姐姐比较,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 “对啊,敢让我们湘元受委屈,那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必须完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除了南许那个狐狸精,又能不被人发现。” 大家自然是气不过,她们出谋划策,想要暗地里替阮湘元解决掉这个麻烦精。 可是还没有行动就被来找阮湘元的楚渊河发现了。 “你们在谋划什么?”楚渊河察觉到她们的不对劲,冷着脸问道。 大家见楚渊河,这个模样,想必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计谋,便也不再隐瞒,直言替阮湘元打抱不平。 “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你们不要节外生枝,更不要去找南许报复,能明白吗?” 楚渊河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异常严肃的勒令她们就此作罢。 大家都被楚渊河的这幅模样震惊到了,不过她们依旧不愿就这么放过南许,她们想知道此时阮湘元的想法,若是阮湘元依旧心里难受,那他们誓死都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大伙儿询问阮湘元的意思,“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说出来,我们来替你出头。” 大家都期待着阮湘元发话,可令她们没想到的是,阮湘元竟然憋屈的说要听楚渊河的话,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楚渊河说的对,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你们不准去打击报复南许,也不用替我感到憋屈,这才多大点事儿啊,我还不至于被一个女人欺负到茶饭不思的,都放心吧,快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阮湘元说着,脸上露出一副轻松的笑容来,还不忘抬手打了个哈欠,让大家都散了。 大臣一直枯守在女儿的灵位之前,整日整夜的都不曾离开。 女儿的离开对他而言是一种莫大的打击,他所有的威风和锋芒都因为女儿的离世,而烟消云散,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普通老人一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完全看不出这曾经是朝廷命官。 管家递上一封书信,说道:“老爷,这是给你的书信,送信的人说,要您亲自过目。” 大臣颤颤悠悠的接过书信,打开一看,里面是竟然皇帝的亲笔书信,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告诉他皇后就是杀害自己女儿的真正中凶手。 还说只要大臣能够重振旗鼓,继续为朝廷效力,到朝中来帮助自己,便许诺就能给他那死去的女儿报仇。 第三百四十二章 他做不到 大臣自然是选择了回朝。 因为大臣心中存在着别的想法,所以就跟阮湘元和楚渊河一起朝着京城赶去,等待着皇帝告诉他所谓的时机。 他一定要杀了皇后,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您也不要太过于着急了。”阮湘元和楚渊河得知大臣要跟他们一起去京城时,心中其实还是有点震惊的。 但是再得知大臣要跟他们一起去京城的原因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而是不约而同的默认了。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啊,那是我的女儿啊!”大臣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悲伤,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 “您言重了。”楚渊河听到大臣的话,眸中划过一丝冷意,抬头淡淡的看着大臣,“一起走也挺好的。” 阮湘元闻言扭头看了看楚渊河,轻轻撇了撇嘴,现在她一看到楚渊河就想起了南许,那个麻烦的女人。 不过,楚渊河不让她动,她就不动。 而京城那边,皇后的娘家人也心存不安,因为此番动作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想之内。 “皇后娘娘。” 皇后抬头看着面前的父亲,微微皱了皱眉,“父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本宫现在心中实在是不安宁啊!” “娘娘,到现在这种地步了,我们就只有一个方法了。”皇后父亲眯了眯眼睛,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杀意。 皇后看到自家父亲那样子,就猜到了父亲的想法,“但是,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了就失败了,找几个靠谱的杀手去办不就好了,反正失败了就咬死不认,他们又能如何?”皇后父亲冷哼一声,不屑的开口说道。 选几个死侍,如果事情失败了就让他们直接自裁好了,也不会把嫌疑招到他们身上。 “那好吧。”皇后低头思索了一番,觉得自家父亲说的也在理,随及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现在处于一种两难的地步,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今,也只有拼一拼了! 嗖—— 一支长箭飞快的朝着这边而来,阮湘元挑了挑眉,连忙侧身躲过了朝着自己而来的那只长箭。 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人在。 谁会对她使阴招? 阮湘元皱了皱眉,低头朝着那支长箭看见,这一看,阮湘元就看到了长箭里面裹着的小纸条。 见此,阮湘元连忙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了之后,这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支长箭,把那个纸条快速的拽了下来,仔细看着那上面的内容。 路上有人偷袭,小心! 几个简短的字越入阮湘元的瞳孔里,阮湘元皱了皱眉,往下面看去,落款人是来自黑市的自己人。 黑市里的人?那看来这消息是真的了。 阮湘元捏了捏手中的纸条,赶紧去找楚渊河,跟他商量一下这个偷袭的情况。 “为了落实国舅的阴谋,我们只能迎难而上了。”楚渊河沉了沉眸子,扭头看向一旁的阮湘元。 如果他们这次特意躲开的话,国舅的阴谋就没有明确的证据,为了落实国舅的阴谋,他们此番只能迎难而上了。 阮湘元闻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她也是有这个想法,“我们先去跟他们商量商量吧。” “行。” 两个找到大臣和南许,把这件事情给他们透露了,两人都是皱了皱眉,没想到这皇后是真的打算下死手啊! “现在我们目前的想法是我和大人一起走,然后……” “那我和楚公子一起走。”还没等阮湘元说完,南许就突然间插话说道,一双眸子还挑衅般的盯着阮湘元。 阮湘元看了看南许,无语的撇了撇嘴,但是并没有搭理她,而是淡然的点了点头,“行啊,随便你。” “不行。”楚渊河倒是坚定的拒绝了,低眸暼了南许一眼,冷冷的说道,“我不想跟你一起。” “我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了!”南许闻言,不满的皱了皱眉,一双眸子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楚渊河看了看南许,又看了看阮湘元,阮湘元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犹豫了片刻,楚渊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行,跟着就跟着吧。”同时眸子还向阮湘元看去。 几个人商量好之后,就各自出发了。 果不其然,楚渊河走的那条路上,确实遇到了许多的埋伏。 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尖叫,越来越多的人快速涌了上来,朝着楚渊河和南许就打了过去。 南许见此,心中也是慌乱了一下,赶紧伸手紧紧拽着楚渊河的衣袖,小心翼翼的看着朝着他们而来的黑衣人。 麻烦。 楚渊河冷冷的扫了一眼紧拽着他衣袖的南许,烦躁的皱了皱眉,下一刻,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一般,朝着那些人而去。 人很多,皇后这次是下了血本的,成批成批的人不断的朝着他们涌了上来,楚渊河的应对也开始慢慢虚弱了起来。 突然,一支长枪破空而来,朝着楚渊河的心脏处飞奔而来,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快速的朝着楚渊河而来。 应该是不能完全躲过去了。 楚渊河皱了皱眉,脚步极快的朝着一边躲过去,眼看着那支长枪就要穿破他的肩膀,然而,一个浅色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前面。 “嘶——” 一声闷哼,南许精致的脸庞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看的楚渊河心中一愣,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南许在被长枪刺穿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受不了疼痛直接昏了过去。 楚渊河看着躺在自己怀里没有动静的南许,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如果这个时候,把南许给杀了,那么就不会再受这个女人的纠缠了。 这样想着,楚渊河伸手握住了南许的脖子,缓缓使劲,原本脸色苍白的南许因为脖子上窒息的感觉而变得涨红了起来。 不行。 楚渊河最终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南许背在身上,趁着人少的地方,带着南许突出了重围。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楚渊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做不到。 第三百四十三章 花开两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楚渊河和阮湘元相约的地点,阮湘元等了好大一会儿都不见楚渊河赶来。她有些着急了,不停的在那里转来转去,生怕楚渊河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她突然远远的看见楚渊河走了过来,不过她感觉楚渊河身上好像背了一个人,等到楚渊河慢慢的走进,她才发觉楚渊河身上真的背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的。 阮湘元心里面五味杂陈,自己辛辛苦苦等在这里,却换来自家相公背了一个女的。 “湘元,帮我一下。帮忙照顾一下南许,她为了我受伤了。”楚渊河看着阮湘元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低低的解释。 阮湘元虽然很不情愿自家相公背一个女子,不过她看到南许受伤了,还是决定照顾南许,“交给我吧!” 阮湘元接过南许,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她吩咐着手底下的人将南许送去郎中哪里察看伤势。 而后,自己也跟着他们前去了。楚渊河明显察觉到了阮湘元的不高兴,本来还想说着什么,可是看着阮湘元走远,他也只能作罢,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也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阮湘元走着走着又回了头,这个楚渊河居然没有叫住自己! 回头后才发现楚渊河都已经不在原地了,阮湘元气的冷哼了一声,气鼓鼓的离开了。 这边阮湘元带着南许来到郎中这里过后,她的小姐妹们听到这件事情后也问询赶来,进来就看到郎中正在医治南许。 这个南许他们是听说过的,还是那个什么子梁王想要塞给楚渊河的,并且还想让他们成亲呢! 刚才又在她们阁主和楚渊河约定的地方,被楚渊河背着,想着现在阁主一定很难过,现在正需要她们好好去安慰安慰,陪着阁主。 “阁主,阁主。你没事吧?那个女的怎么样了?死了没有?”几个小姐妹一进来,就有些叽叽喳喳的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阮湘元听着几人嘲哳的声音,抬头望着这几个小姐妹,“南许现在正在医治,你们声音小点儿!” 阮湘元瞪了这几人一眼,带着些情绪。 几个小姐妹一听自家阁主这样说,况且听起来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纷纷想这个楚渊河是不是给了自家阁主的难堪,毕竟听说是楚渊河背着这个女子进来的。 “阁主,阁主!那个楚渊河是不是给了你委屈受,逼着你给这个女的医治?阁主你不必载我们面前如此!”其中一个小姐妹很是气愤的看着阮湘元说道。 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又继续说道:“阁主告诉我们,我们去收拾他!况且这个南许也很讨厌,太作了。趁现在,阁主不然……” 其中一个小姐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让阮湘元的眉头一皱,“给我收回这种想法!”听着阮湘元有些愠怒的声音,几个人面面相觑。 “南许她是为了救渊河受伤的,现在她正处于危难之时,我们不能这么乘虚而入,这样做很不仁义,况且不要过于冲动,浮躁。” 听完阮湘元的一番话,几个小姐妹有些气不过,自家阁主在楚渊河的事情上怎么表现的这个样子!尽管有些气不过但是她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阮湘元都说了不能这样做。 “哎,真的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几个小姐妹大声喊道,听到她们的喊叫阮湘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且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们闭嘴。 几个小姐妹见状觉得憋屈极了,无奈的跑了出去。 这天晚上,阮湘元很是疲惫的回到了房间里面,忙这忙那累了一天了,现在她就想好好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你回来了。”刚进屋子,就听见楚渊河的声音传来,“这里留了饭,饿了吧,快来!”楚渊河对着阮湘元招手。 阮湘元望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另一边,淡淡的说道:“我吃过了。” “你还在为今天上午的事情生气吗?”楚渊河站起身来,拉住阮湘元的手臂。双眼盯着阮湘元有些担心的问道。 阮湘元不想说什么,只是任由着楚渊河拉着自己。 楚渊河见状有些无奈,看着阮湘元耍着小性子的样子,低头宠你的笑了笑,只得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今天上午不是很高兴。” 说完这话,阮湘元盯着楚渊河,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看看你要说些什么来狡辩! “知道我不高兴,你还那样。”阮湘元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她也知道今日是事出有因,但是她还是很不高兴。 “对不起湘元,以后我不会了。”楚渊河温柔的给阮湘元道着歉,“今日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是因为她救了我,所以我才这样背她回来的。” “但是目前依照这种情况我必须要以顾全大局为主,所以后面我会好好的补偿你的。现在我真的需要做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今日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楚渊河抓住阮湘元的肩膀,很是郑重的对着阮湘元说道。 阮湘元就这样盯着楚渊河,这一刻她觉得楚渊河在发光! 她知道楚渊河是有大志向的人,阮湘元她也现在是紧急时刻,楚渊河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件事情之中,不能被这些儿女情长给耽误的。 当然,阮湘元自己也不会因为儿女情长来耽误楚渊河,今日之事,她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我知道你的用意,我以后会注意的。”阮湘元说着有些无力,即使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她还是有些伤心。 楚渊河还想说什么,却被阮湘元打断了,“我不会趁着这段时间伤害南许的,她痊愈过后,我也不会再去找她什么麻烦的。你放心。” 阮湘元表情淡淡的,听了楚渊河的保证,心里面的怨气少了一些。但是对于南许,她依然不喜和冷淡 听着这话,楚渊河还想着说什么——他总感觉听着阮湘元这话怪怪的,可是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作罢。 第三百四十四章 极其厌恶 却说宫中,皇帝与皇后多次对峙无果,皇后每次都以皇帝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找借口说自己是冤枉的。 今日亦是如此,皇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承认是自己的吩咐的,还委屈的说皇上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给自己。 皇帝满眼愤怒的看着皇后死不承认,还颠倒黑白的这幅模样,简直令他厌恶至极。 “够了,朕没有废黜你的皇后之位,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如今你一次又一次的坏朕的好事,做了那么多坏事,不懂得知错就改,还一味地颠倒是非黑白,说朕冤枉了你,这般蛮横无理,不知分寸,又怎能继续担得起这皇后之位。” 皇后听着皇帝的话,心里自然很不好受,她也担心皇帝会因此而废黜自己的皇后之位。 皇后身边的宫女,听到皇帝有废后之意,赶忙跑去禀报太后娘娘,皇后是太后娘娘的亲信,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太后知道皇帝与皇后二人一同吵架的事情后,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她放下手里正要喝的茶碗,缓缓的站起身,道:“真是要气死哀家了,走,随哀家去看看。” 嬷嬷连忙上前扶着太后。 太后赶到时,皇帝与皇后吵得不可开交,门外公公喊了一声,“太后驾到……” 刚才还不服气的皇后,听到太后来了,立马就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赶紧走上前去迎接。 皇帝看着皇后这随时转换的嘴脸,满心的厌恶,不过因为太后的到来,他也逐渐平息了刚才的愤怒。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一向喜欢清净,怎么今日有兴趣朕这儿?”皇帝违心的问着,他自然清楚太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这儿,想必是有人故意禀报,去搬救兵了。 太后先看看皇帝,再看看皇后,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唉……哀家也是老了,你们夫妻二人这是要合起伙来要气死哀家是吗?” 皇上立马开口道:“母后,您是误会了,朕与皇后只是在这里讨论后宫之事。” “哦,是吗?”太后看向皇后,眉头紧皱,眼里尽是计谋。 “是的,母后!”皇后见太后来了,自然也不多说。 “那为什么哀家大老远就听到你们二人的吵闹声?”太后雷厉风行的继续说道。 “哀家是老了,但也不至于分不清楚,是非对错,若是没有吵架那便是最好,若是吵架了,哀家希望你们二人可以清楚自己如今的位置。一个是一国之主,一个是一国之母,你们代表的是整个国家,不要做出有辱国门之风。” 太后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人前你们是皇帝与皇后,人后你们二人是夫妻,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开了就好,各自都应该给对方多一些体谅。皇后,你作为后宫之主,要处处为皇帝着想,人前做到一国之母的大度,人后作为皇上的妻子,应该时时刻刻想着为皇帝解忧。这民间有句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哪有隔夜仇。” 太后明面上是教育皇后,可实际上这些话却都是说给皇上听的。 皇帝表面上恭恭敬敬的让太后放心,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非常清楚太后所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为了替皇后说给自己听的,皇后是太后的亲信,所以太后自然是向着皇后的,皇帝甚至怀疑这件事情,太后也逃不了干系。 虽然皇帝没有证据证明,但是刚才太后想方设法的替皇后撑腰,皇帝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虽然太后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她野心昭昭,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自己和皇后,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好实现自己的野心,将来掌控朝政。 太后曾多次暗示皇帝,让他多与皇后亲近,好让皇后成功怀上龙种,顺利诞下子嗣。 皇帝也不傻,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让皇后怀上龙种呢,他绝对不能让皇后生下孩子。 皇后的手段层次不齐,花样百出,可这一切在皇帝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不管皇后使出什么样的手段,皇帝都一一攻破,绝不给皇后接近自己的机会。 皇后有苦难言,皇帝一直都不宠幸自己,所以自己这才迟迟怀不上孩子,太后和娘家人一直催自己催的紧,可皇帝铁了心不与自己亲近,她又不敢告诉太后,毕竟在太后眼里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若是让太后知道了自己根本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到那时,太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自己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换一个更有用的棋子上位。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她在太后面前一直是假装跟皇帝恩爱。 皇帝为了让皇后知难而退,只能够专做宠溺李贵妃的模样,每晚都去李贵妃的寝宫,上完早朝,也宣李贵妃来陪伴在自己左右。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就是李贵妃了。 李贵妃也是个通透人,平时也只在皇后面前表现的恃宠而骄,一点儿也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而后却联合其他妃子一起来对付皇后,他们想要把皇后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但是皇后后台硬,朝廷重臣有好几位都是皇后的亲信,皇后也是太后亲自挑选给皇上的,所以要想扳倒她,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太后得知皇帝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李贵妃寝宫休息,太后怒了,“堂堂一国之君,怎能不顾国事,整日都穿梭在后宫嫔妃当中,真是荒谬。” 嬷嬷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太后不必忧心,皇帝只是一时兴起。不过老奴听说,那个被皇帝宠爱的李贵妃,近日以来嚣张跋扈,从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还三番五次的当着皇上的面公然挑衅皇后。” “还有这等事?她这是当哀家不存在了吗?竟然敢如此不知礼数,去吧李贵妃叫来,哀家要好好的问问她。”太后满脸怒火的吩咐手下。 李贵妃被太后召见,却被刁难顶着大太阳跪在太后寝殿前,没有太后的旨意,不准起来。 公公得知消息后,连忙去禀报皇帝,“皇上不好了,李贵妃被太后处罚,现在正跪在太后寝殿前。” 皇帝听闻立马起身,前往太后寝宫。 皇帝赶到时看见李贵妃,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双腿因强力支撑着软弱的身体而发抖,他立马上前准备扶李贵妃起来。 “皇帝,你是来看望哀家的?”太后明知故问。 皇帝上前问道:“母后,不知李贵妃做错了什么事,你要如此惩罚她?” “她魅惑皇上无心朝政,这算不算是她的错?她不懂得尊卑礼仪,对皇后大不敬,这算不算是她的错?”太后一字一句的斩钉截铁的说出李贵妃的罪名。 皇上见太后不愿放人,只能跪在太后面前哀求道:“母后,儿臣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李贵妃吧,儿臣保证,从即日起,一定专心朝政,绝不掉以轻心。” 太后见皇上这般护着李贵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太后以为皇上是爱上李贵妃了,若是如此,对她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 这样一来,自己就能拿李贵妃来要挟皇上。 “要想让哀家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就要答应哀家与皇后同房,只要你做到了,哀家自然不会去为难你的宠妃,如何?” 皇上面对太后的咄咄逼人,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此刻他也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先假意答应太后。 “好,儿臣答应您,今晚儿臣一定会去皇后寝宫,请母后放心。”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重振雄风 太后见皇帝承诺今晚会去皇后寝宫,便也答应先放了李贵妃。 “儿臣谢母后开恩!” 皇帝上前抱起贵妃,直接离开太后寝宫,随后叫来太医为贵妃上药。 贵妃虽受了点伤,但是心里确实感动满满,方才见皇上为自己去求太后,最后却被威胁,她知道皇上不喜欢皇后,可是为了救自己,皇上竟然答应与皇后同房,她心里也很愧疚。 可是对皇上而言,不管是皇后还是李贵妃,他都没有多大的兴致,自己之所以会专宠李贵妃,无非就是听说皇后一向视李贵妃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自己才独宠李贵妃,目的就是要利用她给皇后难堪。 而方才听说李贵妃因为自己,而被太后处罚,一方面是他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而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让太后和皇后都以为,自己只钟情李贵妃一人。 因为这样才能让太后和皇后只为了后宫一事而担忧,无心朝政之事,她们不参与朝政,这样一来,就是在给自己打掩护。 当天晚上,皇帝守时如约而至来到皇后寝宫,皇帝前脚刚进皇后寝宫,后脚就有人匆匆去向太后禀报。 太后听闻皇帝去了皇后寝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嬷嬷在一旁,也替太后高兴,“皇帝能够如约,那皇后怀上龙种,便指日可待了,老奴提前恭贺太后。” 太后听到嬷嬷的话,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皇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皇上临幸自己,可迟迟不见皇上动弹,她有些不知所措。 从皇上进来之后,他们一同用了晚膳,一直到现在皇上一人坐在床榻边缘,也不说话,皇后有些着急了,她正准备说话,皇上却开口了。 “皇后,过来陪朕喝一杯。”说完便起身去倒酒,他为自己和皇后一人倒了一杯。 皇后见皇上终于肯开口与自己说话,心里有些小激动,便上前陪皇上饮了一杯。 皇上见皇后喝完了酒杯里的酒,心满意足的拉着皇后,假装要与她同房,皇后满心欢喜的被皇上拉着到了床榻,刚躺下去便没了意识。 “皇后,皇后……”皇上不放心的叫了几声,见皇后没有任何反应,便心满意足的悄悄溜走了。 皇帝趁机溜出宫去见楚渊河,想与他商量对付皇后势力的计谋。 楚渊河才在客栈落脚,就发现了皇帝,为了掩人耳目,皇帝和楚渊河还有一同而来的大臣,他们三人先后进入一间天字号客房,这里非常隐蔽。 “参见皇上。”刚进客房,大臣与楚渊河两人向皇上行礼。 “二位快快请起,不必如此拘礼,朕今日来找你们,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与你们二人一起商讨。”皇上也是谦卑有序,他表示私下不在乎这些礼节。 看到皇上都这么说了,楚渊河与大臣也不再拘束。 一整晚他们三人都在商讨如何重新掌握兵权,拿到实质的权利。最终他们意见达成一致,他们三人一致认为当下最大的难题就是太后那一脉,只要除掉太后一脉,其他人也就不攻自破了。 要想扳倒太后,他们就必须要除去太后的左膀右臂,那就是掌握兵权的国舅爷和皇后。 于是楚渊河第一天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到了重点部分,那就是这次进京城,一路上遭遇的早就埋伏在重要地带的追兵。 楚渊河表示一定是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不想让他回朝。 国舅爷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他还未做出任何回应,就听见皇上质问自己,“国舅爷,你说说吧,你觉得会是谁想阻止楚渊河与大臣回京的?” 听到皇帝这么问,国舅爷震惊了,可他依旧保持的镇定自若,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皇帝何处此言,我又如何得知想要阻止楚渊河的人是谁呢?” “哦,是吗?当时追杀我的人,有几个人我留了活口,他们口供一致,都说自己是受了国舅爷的命令来追杀我们,不让我们进京城。”楚渊河说道。 “哼,你这是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空口无凭,你说是我府里的人,我又如何得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国舅爷不承认。 “把人带上来。”楚渊河冲着下属说到。 不一会儿侍卫架着好几个黑衣人,国舅爷看着眼前的部下,有些慌了。 “皇上请看这些黑衣人手里拿着国舅爷府里打造的兵器,腰上的令牌也是出自国舅爷府的。” “国舅爷,这你又作何解释啊?”皇上冷漠的质问道。 国舅爷见自己已经暴露了,他也不在装模作样了,“皇帝,兵权在我手里,你觉得你能奈我何?” “是吗?朕真的就拿你没办法了嘛?”皇上反问道。 就在这时,楚渊河与聂修部下的兵马已经控制住了国舅爷麾下的兵,现在只要直逼的国舅爷交出兵符即可。 国舅爷在逼迫下最终不得不将兵权交出来。 皇帝成功拿到了国舅爷的兵权,他拿到兵权的同时,第一件事就是就将皇后打入冷宫,皇后绝望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了神,因为没了娘家的支撑,傲娇的皇后也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见她双眼无神,衣衫褴褛,就算被打入冷宫,她也不敢有半点反抗。 皇上最终也狠心的将太后软禁了起来,太后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疯魔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没想到短短几日,事情就被转变成这样,看来自己是太低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 但是她不服,她突然两眼发狠的冲到皇上面前,面部扭曲的看着皇上,威胁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你所做的一切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大笑了起来。 皇帝毅然决然。 与此同时,阮湘元正饱受委屈。南许知道阮湘元奈何不了自己,就不断的给阮湘元找麻烦。 “阮湘元,你去给我买一些枣糕来,我要吃京城最好吃的枣糕,你去亲自给我买,还有啊,你给我多买些好玩意儿,楚渊河不在,我无聊的很,打发打发时间。”南许满脸得意的使唤阮湘元。 阮湘元没办法,又是闲来无事,与其在府里看着南许,倒不如出去给她买东西,顺便还能转一转,透透气。 第三百四十六章 选择离开 过了许久,阮湘元买完东西回来时,就看到南许指手画脚的教育府里的下人,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南许见阮湘元回来,便开口询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让你去买个东西,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我都快饿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怀疑你就是故意的。” 南许怒气冲冲的边说边抢过阮湘元手里买回来的东西。 然后将这些东西尽数丢在地上,还不依不饶的说着阮湘元的过错。 “你一会儿让我买这个,一会儿又买那个的,买回来了然后你还非常不满意的丢掉,你到底想干嘛?” 阮湘元因为自己之前答应过楚渊河,不对她起杀心,所以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可没想到南许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 梁王那边一直不停的给楚渊河试压,梁王要求让他娶南许,楚渊河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这个时候没有那个功夫,因为自己刚刚上任,所以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 以此为由一再拖沓。 “近日朝中动荡不定,本王已经想好了计谋,还需要你的配合,你我父子联手,拿下皇位,指日可待。” 梁王已经有了篡位的计划,想要楚渊河做他的内应,而楚渊河并没有立刻答应。 “父王,孩儿还要多观察观察朝中的情况,这件事情还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 南许收到密函,才得知自己的父亲已经快到京城。 她开始想尽各种办法把阮湘元往府外赶,每天时不时的找阮湘元的麻烦,虽然阮湘元根本不愿意搭理她,完全不吃她这一套,可她自己却玩的不亦乐乎。 这天阮湘元正在和小姐妹们商量事情,却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还没来的及问就看见南许春风得意的闯了进来。 “对不起,属下没拦住”下属有些不知所措的说,他知道南许每次来就是故意气阮湘元的,每一次他都极力阻止,可每一次都被南许找各种理由来给他施压,这次更是直接闯了进来。 阮湘元并没有觉得意外,这些天南许总是想着法子来找茬,若是今日她不来,那才叫奇怪呢。 阮湘元直接无视南许,继续跟自己的小姐妹们开会。 南许见阮湘元无视自己,顿时就来气了,不过想到自己以后就见不到阮湘元了,她心里的气,就渐渐压下去了。 “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先来给你看样东西。”南许说着便拿出父亲写给她的书信,兴高采烈的放到阮湘元面前炫耀。 不仅如此她还将书信拿起来,在围着阮湘元的13位小姐妹面前,在她们面前一一过了一遍。 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告诉你阮湘元,我父亲与梁王早就已经商量好了我与楚渊河的事,我父亲相信很快就回京了,相信不久之后我便能与楚渊河成婚了。 说完便洋洋得意的看着阮湘元。 阮湘元的小姐妹们看不下去了“你这骚狐狸精,在这儿放的什么屁,老娘今日要是不把你的这张臭嘴撕烂,老娘誓不为人。”说着便要上前去抓南许。 阮湘元见状便上前阻止。“算了,就由着她去说吧!” 南许见阮湘元脸色不好,便再次开口添油加醋的说道:“我跟楚渊河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魅惑的楚渊河只对你一人情深,而我才是那个真正的楚渊河的正房夫人。” “还有,你也应该清楚,梁王对于我们之间的事情非常认同,楚渊河又是梁王的儿子,你若是不想让楚渊河在你和梁王之间两处为难,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便离开了,她有些忌惮阮湘元身边的这些姐妹,她知道这些人跟黑市有联系,自然也知道阮湘元曾经写的刘关张的诗句。 而且自己好像听说皇帝一直都在找的人就是阮湘元。 她回去后匆忙将这些事情全部一字不落的写好了书信,她要交给父亲,让父亲替自己做主。 她还在书信里特意表明,如果阮湘元愿意离开楚渊河的话,那就让这件事情暂且就此作罢。如果阮湘元依旧不愿离开,那自己也就没有理由放过她了。 阮湘元因为南许说的话,整整一天都在难过,她觉得南许说的也不无道理,楚渊河是梁王的儿子,为了不让楚渊河因为自己而跟梁王产生嫌隙,她自然是舍不得楚渊河,可自己又不想让楚渊河腹背受敌,她不能这么自私,所以最终她选择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楚渊河。 阮湘元在离开前去楚渊河的寝室里看了看,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室,仿佛能感受到楚渊河就在自己身边。 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离开了这里。 楚渊河回来后去找阮湘元,打算告诉她,自己跟大臣一同扳倒太后等人,可是他在府里根本没有见到阮湘元的半点儿影子。 属下悄悄告诉楚渊河,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南许来找阮湘元具体说的所有事情,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楚渊河得知消息后,满眼愤怒,自己当初就应该杀了南许,如今她都敢替我做决定了。楚渊河此时脸上像是附上一层冰霜,整个人都变得阴冷,眼神变得异常愤怒,连眉毛都是冷漠的。 楚渊河找到南许,怒掐着南许的脖子,像是要把她的脖子掐断一样,南许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渊河,她看见楚渊河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得慌了。 楚渊河此时的神色,俨然是另外一个人,跟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完全是两个人。楚渊河眼神冰冷的盯着她,他威胁南许如果不把阮湘元找回来,那自己就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南许被眼前的楚渊河吓到了,于是她连忙点头答应,楚渊河放开南许,然后离开亲自去找阮湘元。 南许也只是明面上假意答应,心里却谋划着要把阮湘元的事情告诉皇帝。 第三百四十七章 暗杀 “湘元。”楚渊河走到阮湘元身边坐下。 “哼”阮湘元轻哼一声,说起正事,“虽然这次你棋高一招,也总算是没伤着你自己,但这一回你为了和那狗皇帝争斗,你的势力已然暴露了七八分,那狗皇帝估计已经把你在中朝臣之间的交往扒了个干净,你的势力已经显现无遗。” 她眉头轻轻蹙起,手中握着的茶盏半倾斜着悬在半空,浅绿色的茶水带着淡淡的茶香,借着热气在屋子了弥漫。 “湘元,你便是再如何担忧,势力暴露已然成为了定局,休要再皱着眉了。” 对面的男人浅笑,看完最后那点内容,这才放下手中的卷轴,看向愁容满面的阮湘元。 撇了一眼她手中的茶盏,茶水正缓缓充满那玉石做的杯子,一直到杯子边缘,茶水即将溢出茶杯,楚渊河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暖流,伸出手缓缓附上那双纤纤玉手。 “这茶叶可是你先前拿回来的,不是说名贵的的很?可别浪费了。”一手扶正那握着茶盏的玉手,又从身侧拿起另一只手,接过阮湘元手中的茶盏,放置在一旁的茶具架上。 “亏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在跟当今皇帝作对你知不知道?一步有错,那便是满盘皆输!” 心知阮湘元担忧的原因,楚渊河反手包住握着的那只手,又起身做到阮湘元的身侧,一手揽过女人的肩膀,彼此的两支手悉悉摸索着。 “相信我,哪怕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也不允许失败。”说着,楚渊河松开十指相扣的手,抚上阮湘元的眉间,轻轻的揉着,慢慢抚平那紧锁的眉头。 另一边,皇帝已然开始后悔当初掉以轻心给了楚渊河这么一个举足轻重的官职。 “去,把宋大臣给朕叫过来。”皇帝唤来一旁侍候的太监,愁容满面的吩咐。 看着跪在地上陈惶陈恐的大臣,皇帝只觉头疼,楚渊河那般有才干之人,如若能顺从与他,他真是不想看见这些碌碌无为的臣子。 “宋爱卿平身,听着,朕要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接连弹劾楚渊河。” “这......”大臣当即便觉得有些为难,楚渊河心高气傲是真,可他腹有诗书也不假啊,若是就这样将一名心有大志的好男儿害了,他岂不是有愧良心。 “宋爱卿不必多虑,你只需要在明日早朝时照朕说的去做,便可以了。” 说罢,皇帝将人叫到自己的身侧。小声耳语起来。 次日清晨。 “陛下,臣有奏请。”宋大臣在早朝即将结束之前,鼓足勇气战了出来。 皇帝等了一个早朝,却见宋大臣迟迟没有动静,正想着早朝结束后狠狠批上一通,终于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宋大臣的开口。 “陛下,臣以为,楚渊河名不配位,既无应有的才学,又担负不了首辅这个位高权重的官职。臣建议,撤去对于楚渊河的官职,待到来日有了适合他的官职,再分配给他也不迟。“ “没想到宋爱卿居然是这么看待楚爱卿的。”皇帝假惺惺的说了一句。 正当宋大臣冒冷汗以为自己被皇帝利用的时候,皇帝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如宋爱卿所说,暂时撤销楚渊河的首辅一职,待其发落。” “至于这首辅一职,便暂时交由宋爱卿来管理吧。” 处理了楚渊河这一个心头大患,皇帝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连忙笑着吩咐着,“今日就到这里吧,下朝吧。” 众大臣退朝后,皇帝看着楚渊河,眼底一抹得意被楚渊河一览无余。 “楚大臣留步。”大殿外,一名太监一路追着楚渊河,急急忙忙地喊着。 “陛下。”楚渊河被太监一路领到后殿,直到看见皇帝,楚渊河这才微微弯腰,双手并行在身前作揖。 “楚爱卿,朕知你被停职心中不喜,可宋爱卿终究是朝廷的老人,朕总要顾及到他的想法,只能委屈你了。” 皇帝故作随意的扬手,一脸为难的看着楚渊河。 到底是真的替楚渊河可惜,还是心里另外有别的算盘,楚渊河心中似是明镜一样清楚。 “陛下自有您的考量,无需顾虑臣的想法,臣无妨。”楚渊河对于皇帝心下的想法心知肚明,只故意顺着皇帝的话接着往下说。 “朕就知道,楚爱卿定然会理解朕的难处。”说着,皇帝笑着吩咐太监从酒窖里拿出一坛酒,两人可谓是各自怀着心思在大殿上把酒言欢。 “陛下,臣府上还有事,就先告退了。”楚渊河故作一幅醉酒模样,两眼惺忪的行礼便离开了后殿。 而身后的皇帝一看楚渊河离开,直到听不到楚渊河的脚步声,那张笑得爽朗的脸瞬间就变的阴狠极了。 手中的金樽玉酒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声闷响在偌大的宫殿中回响。 “去,把赵大臣给朕叫过来,哦对了,还有各大老实的武将,都给朕叫过来。”皇帝皮笑肉不笑的冲身后伺候的太监冷声吩咐。 “朕要楚渊河的性命,众位爱卿可能做到?”皇帝看着面前的几位手握兵权的武将,一脸严肃。 “陛下,臣虽是武将,却还没丢失判断好坏的能力,楚渊河乃是我朝难得的好男儿,岂能随意杀害。”眼看其它几位武将有的不做声,有的急忙献殷勤答应。大臣铮铮有力的拒绝了皇帝的“询问” “陛下,楚渊河乃是我朝难得的好男儿,臣决不能让他死在臣的刀下,若臣不能劝说您,请允许臣解甲归田吧。” 今日深夜。 “大人,夜已经深了,你要去哪?”管家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大臣,十分担忧。 “我去一趟楚渊河府上,说几句话就回来。” 管家心中不安,意欲再拦,却听到大臣说道:“我终究是这王朝的臣子,岂能坐视当今皇帝胡作非为而不予理睬,愧对良心啊。” 这一下,管家无话可说,只再三叮嘱大臣早些回来。 大臣一身夜行衣离开府上,岂料才出了玄武门就被皇帝暗中留下的杀手暗杀。 第三百四十八章 她才是你要找的人 将军府中,南许看着门口,有婢女上千来给南许开门。 南许神色肃穆,“都办好了吗?” 婢女点点头,边进来边关门,顺便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小姐要快去快回,奴婢一个人在这里撑不了多久,要是被将军发现,咱们两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南许点点头,“我知道,辛苦你了,我这就快去快回。” 婢女点头过后边直接往床上一躺,杯子盖过头顶,裹的严严实实的。 在外形上面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南许深吸一口气,趁着夜色直接潜入到皇帝所在的地方。 刚刚落地,一道寒光闪过,南许微微眯眼,当即抬手挡住,“皇上,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皇帝微微皱眉。 南将军虽然已经归顺,但是这些事情总不能让南许掺和进来。 如今本就是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的人丧心病狂,要是知道南许此刻在此处,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对南许下手。 “皇上,臣女有话要说。”眼看着皇上要赶走自己,南许不顾一切的开口,“其实阮湘元才是皇上要找的人。” 这话一出,皇帝微微皱眉看向南许,“你说什么?” 南许目光灼灼的看着皇帝,“事到如今,臣女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阮湘元就是皇上您要找的人。” 南许喜欢楚渊河人尽皆知,如今楚渊河与阮湘元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南许又突然出来这么一出,难免不是南许说的谎。 “朕凭什么相信你?” 南许已经了然,早就知道皇帝会这么询问。 南许拿出之前在黑市所买出来的消息,“臣女早就在黑市得到了消息,那阮湘元命格奇异,与皇上您之前所说的情况一致。那什么大臣之女根本就不是您所选定的人,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听到这话以后,皇帝微微眯眼,某子里满是恨意。 这么说的话,楚渊河应该早就知道阮湘元的身份了,可是一直从未对自己说起过这些事情。 甚至还与…… 皇帝微微合上双眼。 好一个楚渊河! 竟然做出这些事情来! “事到如今,臣女觉得,若是不把这些事情与皇上您仔细说一遍的话,臣女只怕是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既然她得不到的人,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皇帝眼神之中迸发出冷意,好一个楚渊河,竟然隐瞒他至今,真是好样的。 皇帝深吸一口气,可是现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时刻,总不能现在与人反目成仇。 旁边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宫女悄然离开。 皇后听闻此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她早就觉得那个女人非比寻常,尤其是皇上怼那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什么都是异常的。 皇后深吸一口气,“你确定你听到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婢女点点头,“似的,奴婢是亲口听到皇上与南许小姐之间的对话的,这个消息还是南许小姐前往黑市的时候得到的,娘娘若是不相信的话,倒是可以让人再去证实一下。” 皇后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证实倒是没有必要,不过本宫需要你再为本宫做一件事情。” “娘娘尽管说,奴婢定当万死不辞!” 如今虽然在冷宫里面,可是她母家在朝堂之中盘踞多年,实力也是盘踞复杂,就算皇上有心要铲除,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铲除的了的。 皇后看了窗外一眼,那个人还真是狠心,为了保护阮湘元,不惜得罪那么多人。 梁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就应该让那对贱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明日入夜之后,你便过来,本宫要出去。” 那婢女点点头,便直接去了。 时间过的飞快,两个地方的人都有些着急,只等着夜色降临,有了保护色以后,皇帝这才去了阮湘元的新住处。 皇后原本要过去,却不曾祥看到皇帝已经到来。 如今出去只怕是会被皇帝知道自己过来的目的,除此之外,就凭皇帝现在与自己的关系,只怕是不会与自己好好说话。 如此想着,皇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往后推。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看这个身影,似乎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没事在这里干什么?” 皇后语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冤家路窄的碰上其他人。 好不容易才摸索到阮湘元的新住处,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难不成就要这么功亏一篑了吗? 皇后扭过头来,倨傲的看着那边的男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再不济,也是皇后!”只要废后诏书没有下来,她就算是进了冷宫,也是这个国家的一国之母! 这些人就还是臣子!见了她,自然是要下跪行礼的! 那男子轻蔑的笑了两声,“皇后娘娘还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吗?有没有废后诏书其实对于现在的皇后娘娘而言都是一样的。” 幽禁冷宫对于皇后而言就如同那些皇子被关进宗人府一样,不过只是表面上顶着黄家人的名头而已,实际上没人把他们当成真正的黄石众人。 另外一边。 阮湘元看向突然造访的皇帝,有些震惊,“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皇帝看相阮湘元的眼睛里面多了一些情愫,看的阮湘元一愣一愣的。 “皇上?” 皇帝看了阮湘元一眼,“你是不是一直都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阮湘元有些迷惑,“皇上说的事什么话?” “其实你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嘛?你其实……” 皇帝将之前所发生的种种全都说出来了,尤其是两个人在现代并肩作战的所有情况。 阮湘元越听越震惊,但也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之所以能够到这里来,是因为受到你的召唤?” 皇帝点点头,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也已经找人算过了,只要你过来我身边,帮我一次,我就能够铲除朝廷之中所有的奸臣。”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逃脱 以往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一幕一幕划过阮湘元的脑海里。 想起之前两个人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样子,阮湘元的心隐隐动了动。 皇帝能够看得出来阮湘元心中所想,上前一步继续说道:“此处是你的新住处,可是未必会好一些的,不如你跟我一通进入皇宫,那边会稳定一下。” 如今整个国家就是内忧外患的局面,她虽然的确是心动与皇帝之前的日子,可是人总要往前看,总不能一直纠结于过去。 阮湘元深吸一口气,而后继续说道:“不了,我还是继续在这吧。” 楚渊河也好,皇上也罢,都是她心目中比较重要的人,尤其是在得知自己过来这个世界,完全是因为皇帝。 如今皇帝虽不能说是众叛亲离,可当真是应了那句自称,寡人。 孤家寡人一个,她是知道其中的难出的,可是总不能就这样跟随皇帝过去。 想到这里,阮湘元微微摇头,而后对着皇帝开口说道:“不了吧,我也不想再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你还是快些回去,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听到这话以后,皇帝也没有继续纠缠,当下便直接点点头。 皇帝正要回去,半路上突然有人推搡着皇后出现。 见到皇后那张脸的时候,皇帝下意识的微微皱眉,“朕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让你在冷宫之中好好面壁思过!” 皇后突然放生狂笑,惹得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面壁思过?” 皇后抬起脸来看向皇帝,“之后呢?皇上想要如何处置本宫?” 事到如今,皇后根本没有悔过之意,不过能够葱冷宫里面出来,看来皇宫里面还是有人能够相信皇后等人能够东山再起。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最为清楚!把人给朕带下去!” 等皇后离开以后,皇帝深吸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楚渊河那边得到消息,梁王已经带领数十万雄师将京城团团包围住。 就算是皇帝插翅也未必能够逃得出去。 “而且我还打听到一件事情,听说,新上任的几个大臣有死于非命,皇上到现在也没给出一个结果。” 听到这话以后,楚渊河微微皱眉。 看来皇上也不像他心目当中所想的那样,那些大臣不过是听明星是,皇帝之前跟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必要跟人惺惺作态逢场作戏了。 如果皇帝之前真的爱戴子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梁王数十万雄师过来的时候也不至于没有人偷偷给皇帝传信。 “楚渊河,你说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做?” 梁王与楚渊河,到底是一对亲生的父子,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如果楚渊河一再这样的话…… 不等人众人想完这件事情,楚渊河就已经开口说道:“好了,如今咱们也应该想想以后了。” 楚渊河扭过头去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聂修,“聂修,你带领几个人从小道过去,避开皇帝所留下来的耳目,我想要与梁王来个里应外合!” 阮湘元正要出门与楚渊河商量一下日后的消息,可刚刚走出大门便看到有一群黑乎乎的人在那边走出来。 阮湘元心头安叫一声不好。 这几天她也没有跟楚渊河有所联系。 阮湘元深吸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去了城门口,将守城门 的人达到在地,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开了城门! 阮湘元伸出手来无助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渊河这是…… 又想起今天看到皇帝时候皇帝怼自己说的那些话,阮湘元微微皱眉,赶忙跑回到家里,换了一身衣服,趁着此事天还没有亮,偷偷摸摸的进宫。 聂修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便直接回到楚渊河身边与楚渊河说自己所做的事情,“林大哥请放心,剩下的事情都已经坐好了,咱们的已经遍布京城各个地方,除此之外,黑市也已经被我们掌控,梁王大军正在慢慢往这边来,城门口已经被我们的阶梯。” 听到这话以后,楚渊河点点头,唇角一勾,“行了,今晚就辛苦弟兄们了。” 能够跟楚渊河在一起做事,哪里能够说得上辛苦二字。 真正辛苦的,是楚渊河,为他们筹谋这些事情。 “林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样就见外了。” 阮湘元心急如焚,刚刚那个人她看身形相识聂修,这就说明楚渊河极有可能已经想好要反过来帮助梁王进京,杀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躲避过楚渊河布下的耳目以后,阮湘元便直接顺利进宫。 而此时,皇帝还在一旁看着自己宫中部署的计划,全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 公公带着阮湘元仓皇进来的时候,还把皇帝给吓了一跳,“皇上赶紧走吧!梁王已经打进来了!” 皇帝猛地站起来,满眼都是震惊。 他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呢!梁王怎么可能就工大进来了!? 皇帝看向阮湘元,阮湘元脸上神情肃穆,完全不像是在恶作剧。 女看着皇帝发梦看向自己,阮湘元点头,“是的,皇上,人已经进来了,并且已经到了宣武门了,还请皇上速速车里!” 这话一出,外面听风的太监宫女全都黄了,根本顾不得皇上是否还在里面,当下便直接带着自己之前收拾好的小包袱离开。 一时之间,皇宫里面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之中。 皇后还在冷宫里面想着最近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冷宫们突然打开,皇后扭头便看见太后与皇太后。 “孩子,你受苦了,梁王攻打进来了,皇上现在还在想办法,咱们赶紧离开!” 不由分说,太后便直接上前给皇后收拾了一些随身能带走的东西。 皇宫后面是一个萧山。 几个人狼狈逃窜,刚刚登上山顶便看到阮湘元与皇上在另外一边休息。 皇后目眦欲裂。 阮湘元见皇后过来,当下就对着皇帝开口,“我还是想去看看。” 皇后眼睛一眯,只觉得时机已到,当下上前直冲阮湘元命门而去! 第三百五十章 赢江山 却说城外,天空的云乌压压的一片连着一片,风瑟瑟吹在身上。 梁王的十万雄师从城外迅速移向城门,群龙无首的禁卫军四处逃窜,如丧家之犬,一路哀嚎。 楚渊河静静站在城门之上,目光冷冷地望向金銮殿,轩辕烈...... 夜,格外宁静,偌大一个紫禁城,只能听见低低的哭泣声,宫奴宫婢妃子太监跪了一地,却独独少了轩辕烈与皇后。 “说,那个狗皇帝去哪里了?要是不说我砍下你的头!”南将军的刀抵在一个小太监白皙的脖颈上,渗出丝丝鲜血。 小太监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直往下流,“奴才,奴才真不知道,今儿阮、阮小姐来求见皇上,皇上让奴才去备点心,回来就没、没见人了。求,求大将军开恩,饶过奴才吧!” 话刚说完,小太监的头就从身子上飞出去,咕噜噜转了几转滚到一个妃子脚下,“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划破长空,随之而来是此起彼伏的哭泣、嘶吼和求饶。 一将功成万骨枯,望着满院的血腥,再看看金碧辉煌的宫殿,楚渊河转身离去,这也许是梁王的梦,却不是他的。 “聂修,梁王肯定会派人追杀轩辕烈他们,你让人暗中跟随,确保她周全。必要时,格杀勿论!” “是,大哥放心!” 聂修看向他,看来无论发生什么,楚渊河都惦念着阮姑娘,也不知阮姑娘会不会心也向着楚渊河。 第二日,清晨,太阳初升,金銮殿里却早已密密麻麻一大堆人,各个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随着一声“梁王驾到!”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为首的是梁王,他止步于皇座之下,向众臣宣布“轩辕烈昏庸无道,今我顺应天意将其诛之,实乃无奈之举,并非觊觎皇位江山。诸位都是我朝栋梁之臣,还望大家摒弃前嫌、同心协力,共创太平盛世!我子楚渊河自幼受轩辕烈迫害,流落他乡,如今长大成人,文韬武略,人品贵重。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提议拥立楚渊河为新皇,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哈哈,好!世子文武双全,且在推翻轩辕烈这个昏君上立有大功。要立世子为皇,我南某双手赞成!有哪个敢不服的先来试试我南某的刀!”说着就抽出腰间佩刀,把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就算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今天他们恐怕也得答应。 “没、没有,世子丰神俊秀、仁德宽厚,有此等明君是我等为人臣子的荣幸,又怎么会有所不满!” 为了保命,一波波彩虹屁吹起。 “咳咳,那既然诸位大臣极力推举,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另外还有一件喜事要与大家宣布,就是南将军之女南许品貌端庄、德才兼备,我欲将其许配与我儿楚河,不知南将军同意与否?” “哈哈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有什么意见?”南将军开怀大笑。 “我有意见!”一直未曾开口的楚渊河打断了这场其乐融融的对话。 “父王,儿臣已心有所属,不能再容她人。南小姐才貌双全,但与儿臣无缘,请父王收回成命!另我无意皇位,一生所想不过是与心爱之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新皇之位请父王另择人选。” “你,你真是气死为父!你是不是为了个女人连江山都不要?真不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杀了她,你就算不要江山也不能娶她。要娶只能娶南许!” “ 父王,儿臣心意已决,阮湘元是我钟爱之人,我绝不允许有人伤他半分。儿臣告辞,愿望父王保重!”楚渊河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的梁王。 “慢着!你要走先问问南某的刀!”南将军的刀挡住了楚渊河的去路。 大殿里的气氛突然凝固了,本来其乐融融的画面突然变得剑拔弩张,而且还是窝里斗。 楚渊河眉头一挑,“南将军想怎样?” “很简单,我们武将以武论英雄。世子若胜了南某手中这把刀,那南某就遂了你的意,也请梁王不再追究此事,若南某胜了,那世子就听从安排,登基和我女儿成亲!” “好,一言为定!” 练武场上生死局,众人紧张又兴奋的盯着场中央的两人,想看看未来的天子和她岳父这一场生死实力的较量!毕竟南将军一生征战沙场,刀下亡魂无数,楚渊河是输定了。 “长者为尊,南将军请!”楚渊河负手而立,一脸云淡风轻。 只听一声破空的呼啸声,南将军的刀以至额前,是真的快。 只见楚渊河轻轻一转身,手微微一扬,锋利的刀就直直的从南将军手中飞出去,插入地下。 一眨眼的功夫,胜负已分。 众人目瞪口呆,南将军大张着嘴,一时没回过神来,连梁王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渊河。看来,自己对这个儿子了解的确实太少了。他的眼里既失落又欣慰。 楚渊河向南将军微微致意,“将军承让了,之前我们的赌约可还作数?” “自然,南某人愿赌服输!王爷,既然世子无意婚配,那就请收回小女和世子的赐婚吧!” 梁王为难的看着楚渊河,“楚河,南小姐才貌双全,出生显赫,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且南将军戎马一生,立功无数,他日你若登基,便是你稳固江山的得力助手,你就这样放弃,日后一定会后悔!” “父王,南小姐虽好,不是我心中之人,江山虽美,不是我心中所好。儿臣一生所求不过是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对,过平凡而自由的生活。江山是财富,也是枷锁,儿臣不愿,望父王成全!” 楚渊河言辞恳切,梁王被深深触动,江山这把枷锁,锁了他几十年,自己从未看清,看来自己还不如儿子想得通透。 “罢了,你意已决,为父也不多劝,愿你日后不要后悔!”梁王摆摆手,颓然而去。 “儿臣绝不后悔,儿臣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望父王保重,长寿安康!”楚渊河双膝跪地,对着梁王背影磕了三个响头,毅然离开皇宫 。 皇城郊外,一声骏马长嘶,楚渊河勒紧缰绳,痴痴望着远处的女子。 阮湘元撩了撩耳边的细发,“兄长要去哪里?把小妹也带上!” “天涯海角,四海为家,你也要去?” “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楚渊河一把搂过女子,双眼湿润 “你是我用江山换来的,你就是不想去我绑也会把你绑去!” 两人一骑,绝尘而去。 江湖流传,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皇子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了美人,弃了江山。又说,新皇娶了南小姐,赢了江山又抱了美人!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大结局 江湖流传,楚渊河和阮湘元自是不知的,对他们来说,那些已是过往。二人冰释前嫌过后便直接找了一出比较僻静的村子一起生活。 两个人逐渐有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小宝在地上蹦蹦哒哒学走路跳的时候,阮湘元不由得会心一笑。 距离京城巨变已经过去三年了,听说梁王称帝并且娶了南许立为皇后以后,便直接推翻前任皇帝所做的所有事情。 赋税徭役得意减轻,以往是重文轻武,现在是两箱公平发展,不少出身哈们子弟没钱读书却胜在武功不错的,皇帝都让人委以重任。 不多是,寒门出身的子弟渐渐占据上风。 阮湘元看向楚渊河,“你后悔不后悔?” 楚渊河本就是梁王的儿子,要是再娶了南将军的女儿南许,必然是要比皇帝还要尊贵。 而且就凭梁王怼楚渊河的感情,也会在旁边加以规劝,至于其他的,不会多数u哦做什么,那也是个父慈子孝的场面。 楚渊河看了阮湘元一眼,“我要是真的后悔了,就连夜赶回去做皇帝去了,才不跟你们母子两个在这里劳作!” 听到这话以后,阮湘元撇了撇嘴,有些不大开心。 知道阮湘元心中所想,楚渊河无奈的摇摇头,上前将阮湘元拉倒自己身边,“好了,你都在想什么呢?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说法的。我能在这里跟你还有小宝在这里生活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至于京城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听说,梁王称帝以后,同年就让南许给他省了个孩子,算起来,跟咱们小宝年纪也差不多,梁王现在正在享受天伦之乐呢!” “看来,你是想过这件事情了,并且还后悔过!” 楚渊河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反驳,任凭阮湘元给自己扣帽子。 两个人都不曾注意,小宝自己一个人去了另外一边比较危险的地方。 等人惊呼医生以后,两个人才发现。 楚渊河与阮湘元赶忙跑打牌小宝身边,抬起头来要谢谢那人帮忙的时候,突然所有的话都更也在喉咙里。 轩辕烈看着两个人微微一笑,“怎么,不认识我饿了?” 他们倒是没能够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轩辕烈和先皇后。 轩辕烈看向阮湘元的眼神里面还是有些过往的情愫,当年事情发生以后,梁王最终也没有太过为难他们,他交出传国玉玺之后,便有几个中心之人做了假死药让他们出来了,只不过皇太后与先皇后祖母在那场灾难之中丧生。 “怎么会呢?”楚渊河率先反应过来,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轩辕烈看阮湘元的眼神,可到底来者是客,刚刚小宝险些跌倒,如果不是轩辕烈出手相助的话,只怕小宝身上又有什么其他的伤口了。 “自然是记得的,你们两个怎么到这里来了?” 皇后一脸不乐意的看了阮湘元一眼,如果不是阮湘元执意要跟楚渊河在一起,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会是如此。 皇上也不会变得如此,祖母与太后根本就不会死去。 除此之外,自己也根本就不会没有了皇后的名头。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阮湘元而起,可是现在轩辕烈看向阮湘元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有那些爱慕之情的。 说不吃醋的都是假的,她才没有那么大度! “如今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了,你们两个从那边过来应该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吧,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些吃的,还请两位无论如何都要赏脸。” 不等皇后有所回答,轩辕烈便直接给定了下来,他就这样想再跟阮湘元一起吃饭,好好聊一聊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毕竟遭那个巨变,也已经过去两三年了。 原本他以为此生再也没有办法跟阮湘元相见,却不曾想今日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再次见到了阮湘元。 皇后虽有些不悦,可到底也没能多说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皇后特地在旁边跟小孩子玩,闹了一些时候这才进去,然而就在此时,外面的人突然尖叫起来,楚渊河和阮湘元相视一眼,这才发觉小宝很久都没有进来了。 两个人赶忙走出去,便看到小宝险些跌落河中,而旁边正是一个新奇的玩意儿,若非是皇后从中作梗,小宝又怎么可能会被那些东西吸引到河水中去? 皇后没有说些什么,但是轩辕烈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如今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是皇后内心歹毒之意,却根本就没有停留的时候。 事到如今,竟然还对一个无知小儿下手,当真是狠心之际! 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皇后微微不悦的眯了眯眼,“你看我干什么,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都跟你们在一起的!” 别人不知道,可是轩辕烈却知道小宝手中的那个玩具正是皇后之前一直当做宝贝的东西,要不是皇后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小宝又怎么可能会往水边走去,又怎么可能险些溺毙!? 不由分说,轩辕烈直接打了皇后一巴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吗?我原本以为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必当改过自新,可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蛇蝎心肠之人,这么大一个孩子你都不肯放过,你眼里还有没有生命?” “你呢?你眼里何曾有过我,我百般为你好,事事都为你做尽,可你就为了一个女人几次三番如此待我,若非这个贱人,我们的下场又如何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你我本应该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两个人!” 听到皇后说这话,轩辕烈心中也起了杀意,直接抬起一掌对着皇后的命门,直接拍了下去,鲜血溅了一地,阮湘元眼疾手快,当下捂住小宝的眼睛。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这两个人本就是一对夫妻,可现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丈夫竟然直接杀了妻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众人也都纷纷摇头,就算上报父母官也无济于事。 轩辕烈看向楚渊河和阮湘元两人,“从今往后你们也不需要再有顾虑了,这个毒妇已经被我处死了。” 不错,轩辕烈说的对,为了不让小宝在受到其他言语上面的攻击,两个人又重新换了一个地方,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