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乱高校》 死局 风就像有生命一样,它肆意妄为地吹着,雪在所有人眼中大概都是温柔且高贵的存在吧,不过在这位孩子眼中,看到的却只有地狱,它们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恶鬼,想要一点一滴地吞噬他,就在他的耳旁:“放弃吧……”不对,那只是风的声音,白皑皑的荒漠上还有许多野兽正盯着眼前的这个孩子,白垩狼、莫风狐豺、巨翅膀雪雕……只要他一倒下,它们就会蜂拥而至,品尝他鲜美的尸体。孩子头扣着巨大的烂叶子,嘴边带着血迹,衣衫褴褛,左手臂留着黑色斑纹,还提着个小型野兽的尸体;很显然,这孩子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的麻烦。“小爷我··上辈子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孩子的声音如同飘落到水面的树叶,他很累了。衣衫褴褛的破衣服,丝毫看不出什么价值,跟他一样,像个垃圾,唯一闪耀的,只有那胸前最后一枚纽扣。 “这么折磨我······他···妈···d··········”一个年幼的孩子,伤痕累累,筋疲力竭,饿了吃的是冻肉,渴了喝的是雪土,但他却坚强的活着,究竟是什么才使这么个孩子遭受如地狱般的折磨,他抱怨着自己的冲动,哀求天气能不能对他友善点,但,没有什么会去回应他,恶劣的环境丝毫不会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就会对他宽恕,它们不会有一丁点同情心,豪不在乎他的生命,就像人皮肤上的蚊虫,你会因为它吸你的血只是为哺育幼虫就会放过它吗?不会,大自然亦是如此,这个孩子藐视了它们的威严,侵犯了它们的领地,所以它们会毫不留情地抹杀掉他。 “哈···哈哈······没想到老爸他会因家族利益想杀我·····没---门----!咳!!咳咳!!!呼~~~~我这不就逃出来了吗?” 孩子漫无目的地走着,每走一步身后的脚印就会很快地被大雪掩埋,此刻,前方的一块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孩子非常兴奋,却没有力气大声吼出来,他知道,那是石头,看这体型,应该会很大。加速了脚步,终于,他可以休息一会了,巨大的石头形成天然的凹型,这可以为他遮风挡雪,现在,这是他仅有的避风港,这几天来,他亦是这样度过。 “我····恐怕会真的死掉吧·······诶···也总比活得不成样强!”他开始享用他手里的小型野兽的尸体,“好···硬·····冻····我的牙····嘶~~~” ············· “老师!老师!您慢点行吗?这雪大,我跟不上了快。”前方有声音!是谁!孩子惊讶到,他的表情惊恐又警戒,他不知道在未来的一分钟内会是什么在等待着他。 “快点走吧,雪已经大了,这下会很麻烦了,接应我们的人应该还有段距离,不快点的话,人家要等急了,哈哈哈哈~”一个老成的声音,大概是个成年人“额···那个,老师,我觉得我们现在才是最需要帮助的····能先解决下我们的问题吗!!我们好像迷路了!!!!”另一个声音再度响起,也是个孩子,不,还没嫩到那种地步,应该是个少年。“你急也急不出路来,相信我,走这绝对正确”。 “这话您之前就说过三次了”! “混小子你记错了吧!” “算了,您路痴也不是一两次了,我们先去前面的那个石头哪里歇歇,等天气好了点再出发。” 一个成年人,身边带着一个少年,听对话,应该是师生关系,他们朝着那个孩子所在的大石头方向去了,越来越近,孩子不敢出声,等着他们一步步走进,他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了,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到来,下一秒,生或死······ “诶?老师你看,有个小孩子~”“什么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石头和野兽会有什么····别碰到魔物就····(转过头)耶?真的诶····一个孩子······比你还小”。孩子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两个人,成年人身材高大,留着点的胡渣,白色头发的前端是一股黑色,非常的特别,虽已是中年,但还是如青柳般挺立而英俊。而一旁的少年则正常的多一米四左右的身高,黑色的眼眸中透露出锐利的眼光,炯炯有神。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么冷的天他们穿的却比较单薄。他想问出来,但由于太畏惧眼前的这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你们不会冷吗?”孩子疑惑地问道。 “太过紧张了吗?不先问我们是谁,要不要你的性命····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少年向他缓缓走来,不过孩子还是有点警惕,少年将背包打开,取出一件斗篷,“先披上”语气很温和,孩子也觉得他们暂时不会伤害自己,一把抢过斗篷,将盖在头上的烂朶树(一种生长在劣势地形的树,叶子很大,成灯笼状)叶子拿掉,又盖上了新得到的斗篷,这使他又暖和了点。 “好多了~~”孩子长舒了一口气,“说句谢谢啊,小孩儿。”一旁的成年男人用富有玩笑的语气说道。孩子一边哈气一边说道:“谢了········” “老师,天气恶劣,不能丢下他不管····我们还是暂时带着他去会和点吧”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们这次的任务会有一定程度的危险,不能保证他100%的安全” “那也不能丢在这里,他会死的,先照顾一下他,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孩子不耐烦的说了句:“不用麻烦,我家不在这附近,我自己走,你们有没有点吃的,我饿。” 成年男子:“小鬼,你听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也不知道········等等,你在这待了多久?” “不清楚,大概两天·····” “你多大了?” “6岁。很大了。” “什么?只有6岁吗?”成年人从背包里拿出了炸点心递给孩子。 “只是幼年就能在雪原上生存?莫非你是向家族的人?那些冰疙瘩?” 孩子摇了摇头“我不姓向,更不认识什么向家,而且……我也没有家……”。 “哈····抱歉,是我猜错了,我就说他们对后代的培养应该没那么残酷,不过小鬼,我劝你还是跟着我们,这‘莫风原’气候异常多变,方圆也不知还有多少公里,你不可能活着走出去的,能在这里存活那么久,你已经很厉害了~” 孩子看了看四周,“不,我自己会走·····”少年在一旁硬拉住了他“少任性了,你连摆脱我的力气都快没了,你太小看这自然的威力了!”孩子就这样被两个人拉走,“有人跟你们说过你们很烦人吗?”“没!他们不敢这么说,我们就是这样的烂好人,你既然不肯回家,那就先跟我们待在一起,等我们忙完再商量你的事。”“我没说要跟你们走!”孩子竭尽全力的反抗,奈何力气太小,成年男子笑着:“正愁找不到引兽的诱饵!等会跑起来就把你往后头丢~~~”。“刚还说不伤害我的呢?!”三人就这样结伴而行,在这冰冷的荒漠,却多了一份生气。 走了一段距离后,前方有点灯光,忽暗忽现,“老师,前面应该就是交接处了” “嗯!到那会有人接应我们的,加快步伐·····” 接近目的地附近,是一家比较破烂的大木房,“这是什么?”孩子疑惑道“饭店?旅店?怎么连个招牌都没有?还是那些大人们经常喝酒的地方,那个什么····?酒吧!对!酒吧!”少年说道:“哇!这么小,连酒吧都晓得,不会是你家有个啥酗酒的老爸教你的吧?” “别跟我提起那老东西!我恨他!”孩子的语气突然转变,少年心想:绝对是碰到这孩子的逆鳞了,那么抵触父亲这个字眼,之前接触他时就感觉他的穿着不想普通平民的孩子,加上傲慢的态度,同龄人不一样的知识,一副大少爷脾气,应该是家里有个有钱有势的爹,逼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之类的闹翻了才离家出走,呵~俗套的剧情。 孩子:“赶紧进去吧,太冷了~~~~”少年:“好好好~~~”门被缓缓推开,吱呀~一声,门里的风涌出······“等一下!罗付元!!”成年男子拉着孩子的手迅速将他放在自己身后,“老师,我感觉到了····”明亮的房屋本应该是暖气的,流出的却是丝丝冷风,同时也有股莫名的臭味扑鼻而来,在推开门的瞬间,师徒二人本能地作出了应战的准备,紧绷的神经已提高到了最高点。 哗!哐!一声巨响,随着少年的一脚,大门猛地被踢开,在预想的结果面前,眼前的样景还是不免有些许的震惊,的确是一个接待所,空间很大,设计却很简单,共三层,第一层应该就是提供休息的大厅,正对大门西墙方就是厨房,东墙方则是厕所大厅中间的阶梯可以到达第二层与第三层,而在一楼的大厅,横七竖八的人倒在地上,趴在桌上,就连二楼三楼也有些人趴在栏杆上,各种各样的人,男的有青年、壮年,甚至女人,以及孩童······ “坏了!”成年男子惊恐道,“小罗,照顾好那小子,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成年男子走进房子,随即抓起两个人一看,见面做惊恐之像,眼睛,嘴巴都睁得很大,面目甚是狰狞“没救了·····已经没了脉搏·····表情很惊恐,难道那家伙先比我们一步吗?”罗付元的手紧抓着孩子,而孩子探出了头,愣头愣脑地问了句:“怎么了?罗·····元哥?” “死人了·····”罗付元答到,随后又加了一句“没事,我护着你。” “嗯,谢谢······” “死人了!你不怕吗?” “我应该要怕吗?” “你真的只有6岁吗?冷静地有点过头了吧,我是你,恐怕早趴了·····” “呵~人与人的差距吧。” “那么厉害的你还差点饿死荒郊野外~~” “啪”的一声,孩子生气地一掌打在罗付元的腹部,“啊嗷!有点痛···跟你开个玩笑呢!”抓着孩子的手一松,孩子一股脑地走进去,此时罗付元心想:这小子真好玩,这么冲的脾气,没想到连面前的尸体都不怕,要紧盯着他才行。 “救~····~救我啊·····”在男子寻找线索的时候一个微弱的求救声在他耳边回响·····就在稍微靠北的方向,被另一男人尸体压着,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呙!是你吗!你还好吗?!”男子一把将他身上的死尸扔开 “敖····冉··?是你吗?兄弟····” “是,是我,你的脸色好难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人来过了!” “是······呃?!呃啊啊啊!!!” “老呙!老···草tm的!”敖冉打开背包,取出了一盒银针,“如果真是我所想的,拜托一定要起作用啊!”敖冉将针尽数插入老呙的身上,想是要逼出什么东西来,老呙却愈加痛苦,一把抓着敖冉的手,指向一旁破损的花瓶说道:“小~··心~····” “什么?你说什么?花瓶?什么意思?喂!喂!”老呙眼冒血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没办法,还是一头雾水,敖冉将好友的眼睛合上,放下了他,“小罗,过来帮我记录一下这些尸体,我要进一步确认这些死者的身份和死因”“好的,老师”,说着便去准备纸笔,与工具去了,敖冉在房里双手合十,默拜一分钟,一方面是为了让死者早登极乐,另一方面又是因为要检验他们的尸首,还望先人原谅。此时,那孩子不知从那弄到了几十床被单薄布,将死者翻为平躺状,给死者一一盖上,敖冉一把抓住了孩子“小鬼!你干啥呢!你不怕啊!” “我拿点被子给他们盖上·····天气冷····”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敢·····这么近距离接近···尸体?” “可是这些哥哥姐姐们趟地上很可怜,死了,什么都没了····” 此时,孩子看这眼前的小女孩的尸首,望着她瞪大的眼珠百感交集,她看起来也不过比他大一两岁,也可能跟他一样大,“她应该会又更多的时间去挥霍,却被他人夺走······”孩子落寞地想着,“就跟父亲一样·····残忍···”,孩子转过头去对敖冉说道“还有,别叫我小鬼之类的了,叫我‘博河’吧,我都知道你们的名字了,对吧,敖冉老大爷。”敖冉:“好啊,你不说,我也不愿多问。”敖冉径直走向了罗付元,摸索着背包里能用得上的工具,与他一起展开了调查工作,而博河则继续开始了他的‘工作’。“搬尸体时记得带上手套以免染上细菌。”说着,敖冉丢给了博河一双手套和一副口罩。 大概晚上11点左右,3人方才休息,整理起了记录的笔记。“嘿!这里没有暖炉或者电能毛毯什么的吗?”博河不耐烦的说道,而罗夫元则拿来一铁罐说道:“能看见的电子设备都使不上,只有这个火盆还有点残渣”罗夫元把火盆放到博河面前:“小薄荷,你还记得之前在外面问我们的问题吗?” “什么?” “你问我们为什么穿那么少还不怕冷,诺,这告诉你,老师~生火麻烦你了” 敖冉将手放向火盆,只见一道一道银灰色的火焰喷涌而出,如同一条靓丽的白龙在蜿蜒,将火盆里的残渣又重新点着了起来,而敖冉则将银灰的火焰收回,用刚打着的火焰烤着食物。 “哇····好厉害!”博河惊叹道 “我的独门秘法‘天炎’!只传我门下学生的御炎绝。” “元哥你也有吗?” “不····我虽然是老师的学徒,但年龄还未达标,要12岁才能有资格学习‘天炎’,我11岁了,也快了,在这之前,得好好磨练自己。 敖冉:“小薄荷,你帮我们搬尸体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 博河:“发现到没有,但我总绝的很奇怪,以往我记得尸体会发臭,臭了就会硬,但我刚刚搬那些人的尸体时发现她们的四肢一点也不僵硬,而且肌肤甚至·····还有点弹性···好奇怪···” 罗夫元用手背拍了拍薄荷的肩膀弯下腰俯在博河耳朵旁开玩笑地说:“摸人家那没有?” 博河好像不是很好意思“莫有啊!而且我在帮你们搬运的过程中……难免会碰一下吧!” “要遭天谴的~” “我没有啊!再乱说真踢你啊!” “诶~瞧你这说得,都是男人,都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再大一点就知道女性身体的美妙,前凸后翘,就你这身板,都可以把你整个人遮住~” 敖冉用力哼了一声,将争论的两人拉回了主题。 “博河,很抱歉这么鲁莽地让你跟着我们,但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够仔细听听,刚刚死去的那位就是来接我们两个的,你也看到了”。 博河摇了摇头但他的心里知道,自己的命,已经跟他眼前的这两位紧紧地系着,看来,已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他们了。 敖冉:“简单地说吧,我们师徒二人其实是来抓人的,你可以吧那个人理解为一名穷凶极恶的歹徒·····” “师父,别·····”敖冉右手一抬,打断了他的话语。 “最近有几件不腐尸体案,你有没有听过?” “没有,我不知道”果断,明了,博河如实答到。 “在几个月以前,河乡地区爆发了几件骇人听闻的杀人案件···” “跟我们遇见的是一样的吗?”博河抢先问道 “是的,这群死者跟几个月以前的案件死者都有一模一样的症状,面成恐惧···而且,就算臭味溢出四肢也能随意摆弄,肌肤也跟生者没有任何变化,把眼睛合上,就跟睡着没两样,当初发现第一位受害者时是在他家的床上,他家人还以为他一直在睡觉,时间一久才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博河:“几个月了也没抓到坏人?所以你们是,警兵!来抓他的!” 罗付元:“我们不是,那些警兵就是因为太没用了我们才暗地里出动的,我们收到官方消息,不腐尸案凶手最近出现在这一代,这是一款新型的暗杀术,能让死者不腐不烂,真的很难推算出具体的死亡时间,而且现场未能发现任何痕迹,我估计很有可能是远距离作案······” 敖冉:“就现场的这些尸体,身份也大概明确了,一部分的确是这家招待所了的人,而那些年轻人都是些帮会或学院的人员,而那些穿着兽皮衣的人应该是在这一带的游牧商人到这里歇脚的,那些孩子们······”敖冉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内心倍感交集,似乎有千丝万缕跟铁丝般缠绕着他的心脏。最后说了句“那些孩子···应该就是那些商队的····” 博河:“工作人员、帮会猎人、实习学生、商队·····他们难道都是一下子就翘ger了吗?” 罗付元没有说话,他把目光转向敖冉,而敖冉则是沉默思索,最后抬起了头:“是的····”这句话显得无比沉重,一瞬间,不留线索,一屋子的人瞬间毙命,究竟是什么样的杀人手法?黑科技?禁忌妖术?那个人是男是女,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现在在何处,种种疑问一直盘旋在敖冉的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一般,花开无有叶,闭时不见蕾,在这事件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暗杀高手在操控这一场闹剧······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敖冉思索着说道。 ps:新人新作,必有不足之处,但还请各位前辈以及观众姥爷多多谅解,多多指教。 归宿(一) 3人就这样坐在1楼的大厅里,围绕在火堆旁,摸索着自己身上的部位,手、脖子、大腿······屋里是寂寞无声的3人,以及一大堆冰冷的死寂,屋外则是雪虐风饕,比3人相遇时的威力丝毫没有减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说回来,小薄荷。”敖冉的突然讲话打破了这一寂静。“你左臂上的那些斑纹,好像不是什么疾病染成的。” “你怎么看到的····”惊讶之余随后下意识地提了提他的斗篷想掩盖掉身上的斑纹,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就在刚刚进门,我拉你时才发现的。”敖冉答到。“外面暗成那煤样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是啊····天生的···”博河不再掩饰,而是背过身去,不愿直视两人。“我这个···很烂吧,你们都知道了。” “是‘孽文’吗?”罗付元说道。“这就是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固执,不愿意跟我们走的原因吧?” 博河没做任何的声音,只是轻微地点了头,在他的记忆里,背负着孽文的人,自出生以来就是罪人。他的家人从未把他当做‘人’来看待,就这样,他过了6年这样的时光。 罗付元:“你是在担心我们会因为知道了你是‘孽’就不要你了?” 敖冉:“还是说你以为我们会把你当‘孽奴’逮来卖了?”只隔几秒钟后,敖冉抹了抹眼角又说道:“没准····这对你来说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不!”博河转过身,“不可能会是什么好事,就是因为这个!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活着!”,斗篷遮住了他愤怒的表情,或者说,他根本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脸所以才选择遮蔽。 “用不着你来相信我,未来是由你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的言语能左右的了的。你若真想活下去,那何不与命运继续赌注,人生,不都是这样的吗?”敖冉对他还是笑脸相迎,笑容依旧让人温暖,这种温暖正是博河所需要的东西,那就是‘接纳’。他渴望被人接纳,不再在乎他是不是孽,而是真真正正的作为一个人来看待。 “我们要在这里等到雪小了再走吗?”罗付元问道,敖冉则答:“不,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可是老师,凶手很怕不是已经走远了。” “不,凶手会回来,而且是一定!”说着,敖冉遍拿出了刚刚做的一些记录。 “你们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位于莫风原的深处地带,在这里,没有什么经验或完善的工具,很难继续前行,而且莫风原为了修建线路,只在深处,入口,中心,3个地点设置了接待所,3所房屋间隔很远,照着我们现处位置,已步行的速度,走到下一个接待所至少要3天的时间,况且现在正是天气最恶劣的时候,你们认为,他能走到那去····是傻傻地在恶劣的天气中度过,还是屁颠屁颠地滚回温暖的房里。” “老师···”罗付元不解地问道,“你都说了要有万全的准备,但万一人家就是有呢?” “嗯,这些年轻人就是给我的一剂猛药,还记得我们是被兵方通知才来这的吗?” “记得。” “我怀疑,就是因为他们也知道了凶手在这一带逍遥法外,才拉帮结派来这里,只不过,早在他们来之前,凶手就和几队游牧商已经到站,等待他们大驾光临,而他们,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中了凶手的陷阱,这才丧命,真是一群无脑的小年轻啊~~~” “所以老师,你是说在这之前,商队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不过是那个人手中为了掩饰自己身份的棋子,而他故意放出消息,就是为了要把抓他的人引到这个最深的地处,然后····” “一·网·打·尽!”3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就想,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家伙,不可能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草草收尾,一定会放长线,钓大鱼,现在···他很有可能去布置更大的陷阱,准备大丰收····”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中途遇到小薄荷争执了一阵子加上老师路盲导致我们迟到,也行,我们也会躺在那的一份子了···”罗付元用右手的大拇指指了指后面躺着一排一排的尸体,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前面的原因我赞成,后面的给老子去掉!”敖冉指着罗夫元夫元朝着他吼到。 “好意思?!当时就是你把地图拿反了!走那么多冤路还不是因为你!!”罗付元回敬道。 看这眼前的两个人,犹如一对活宝,丝毫没有师徒之像,博河僵硬的脸颊也不免地翘了下嘴角:“也许,跟着这两个家伙,也不错。”博河心里想到。 争吵过后,敖冉站了起来,收拾了下包袱,“那家伙,现在很有可能在外面悠荡,我就在附近,贴上这些‘气感符’,这样,以我们为中心,半径300米的距离都会感应他‘气’的存在,你们两个就在这等我别出去。” 而在一旁的罗付元却说:“老师!你方向感差,外面下的又大,还是我跟着一起去吧。” “你跟着到无所谓,那小薄荷呢。”敖冉抬了抬下巴朝着博河看去“万一凶手回来,他怎么办?你的话我倒是可以放心。” “博河,你也跟着吧,屋里也是太危险了。”罗付元半蹲着温和地说道。 “我真的有点累了,外面也太冷了,而且如果凶手先把我当成人质来威胁你们,你们还会以‘我的生命安全’为第一吗?” “这·····”显然,一向体贴细心的罗夫元面对这个问题时,也显示出了无奈。 “我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博河语气很低,他从懂事起就被同龄人瞧不起,这使得他的内心一直很自卑,现在帮不上忙的他,更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添乱的。敖冉则发现了这一点,他走向前去,伴着笑脸,右手有力地摸了摸他的头,又拍了拍。 “没关系!如果你愿意,就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而且,我们绝不会抛弃你的!”说着,便走出了大门。 罗付元拿出了样东西,三足两耳,口成圆,小巧方便,很像是烧香用的香坛。:“这玩意儿叫‘气寻坛’是老师他老人家的发明,能够感应周边500码距离的修行人的气,你拿着这个,我会跟老师一起,如果这上面出现了多余的一点,按这个按钮,我们会收到消息然后尽快赶回来,在这之前务必保护好自己。”说完,也背起了装备,走了出去“老师等一下!”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暮色与暴雪之中。 两人离开后不久,气寻坛的上方就亮起了两烛萤火,代表这两个人在一点种方向结伴而行,正中间的黄色光芒代表着以自己为中心显示的探测器。而博河,则是在这段时间里,搜寻着尸体以及他们生前的包袱行李,希望能找出可以保命用的东西。 在一些商队的货物里,他搜出了点食物和饮品“馍馍··饼干···水带···”而在那些青年那,找出了一点武器“刀(太重了)···剑(好软,这有杀伤力吗?)··· 匕首!这正是我想要的。”说着便把顺来的短匕别在了背后,轻捷又方便,别好后又继续搜寻着。 半小时后,搜了个盆满钵满,把一切能用的都找了出来,武器,食物,通讯设备(不会用),打开一带闻了闻“是酒!”喝了几口,又吃起了口馍馍,“咳咳咳!跟死老头的比差多了……但还挺香~嘿嘿~” 面对着尸体堆,他坐了下来:“对不起,拿了你们那么多东西····”咕咕咕地又喝了几口,“你们要是能跟我说说话就好了。都跟我差不多大····趟你旁边的是你妹妹?还是你朋友?”无人回答····寂静的屋里,死气沉沉,即使身处火旁,也不免被这冷气所吞没····酒液,伴随着他的孤独一起入喉,此时他又是孤身一人了。 博河摇了摇他旁边的小女孩“你说,有这么个好东西,他咋不第一时间拿出来···非得··呃~走后才拿~”没人回答他。又走道一旁,说道:“我生下来就没有真正活过……”他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回想着两天来有几次与死神擦肩并行,在那两人面前,自己还是对其有保留,只有在这些死尸面前,自己才能袒露心声。 又对着其他年长的几位问道:“我真的能信任他们两个吗····” 博河举起了酒带,又是饮了一口,却在放下酒袋子的一瞬间!自己的目光无意地瞧见了之前的寻气坛,在坛的顶部,原本的两团萤火,又多出了一团!博河被一阵惊吓,瞬间酒醒,连滚带爬地来到坛的面前,果然是三团萤火!就在八点种方向,与敖冉二人截然相反以较快的速度直走过来! “有人快来了!”博河心里这样想到,想起了罗付缘走前让他保命用的按钮,“还有点距离!快快快···”一下!没反应,“唉?!咋回事儿!”又连续按了几次,手指如同机关枪一样不停地按了又按,直至气坛上的火焰消失,不再明亮。 “这玩意儿烂了吧!”博河迅如雷电,顾不上骂街,把一带带找出的水带打开想灭掉火盆的火“(打开)酒!该死!又尼玛是酒!混账啊!集体玩老子是吧!给点水都不肯!都是群酒鬼吗?!” 此时博河内心犹如火焰灼烧般刺激,下一秒,凶手就会推开大门,而他,必须抢在之前躲起来。博河一脚踢翻火盆,将火盆倒扣,把气坛和火渣都扣了进去,然后用尸体上扒下来的衣物盖在上面,踩了又踩。 屋子又变得黯淡无光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燃烧过后留下的气味却挥之不散,博河不能准确的找准方向,在这屋里,只能听到他缓慢的呼吸声以及剧烈的心跳。 此时,屋顶上有走动的声音“嗒···嗒嗒·····嗒·····”博河趴在地上摸索着,他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慌,他爬进了尸堆里,右手按住口鼻子,左手按住鲜活的心脏,似乎,他也成为了躺在地上的一份子,感受着这片死寂···· 大门被打开了,‘轰’的一声!并不是门的碰撞,而是博河的心跳,至少他是这么认为,一嗒一嗒的脚步,一步一步地逼近,此时的博河不敢多动,这种窒息感让他无比痛苦。“我会死吗?”他的心里反复自问着这一句。 “好烦~就知道有几只的虫子没弄死~”妖媚轻柔的细语,是女性的声音,如死神开口向你索要灵魂。“滋~滋滋~~~”又一个声音,像波子汽水的里的气泡在翻腾,“哦哦哦~~宝宝不哭~不哭~马上就有饲料了哦~”女人低声哼唱着童谣,“难道她在带孩子杀人吗?”博河不禁疑惑到。在尸堆里的博河细细听着外面的每一细节,用耳朵去看,用脑袋去想,这样能暂时分散他对恐惧的注意。 她在自言自语,挑逗着所谓的‘宝宝’。“又会有哪些美味的精魂给我的宝贝享用呢?”,她貌似在跳,清脆的声音有规律地一遍遍响起。 “各位~我又回来看你们了,这次貌似又有些客人哦,看见了能麻烦告诉我吗?” 语音近在咫尺,就如同她就正在盯着博河说话,只要她把布拉下,就能立马发现他。“要死!是个疯婆娘,被发现还不死惨····”博河紧闭着双眼,希望敖冉他们能早点回来。“她说什么宝宝?灵魂是饲料?养的是个什么怪物?还有这些人,难道都是被吃掉了灵魂?”真相的雾影逐渐明晰,但在那之前,自己得有命活下去。“敖叔,你们快点回来啊····”这些话只能拦在心里,不敢吱声。 此刻,那女疯子像是起身自己来找什么,“出来吧~猫最擅长干的事情就是将肮脏的老鼠找出来玩弄致死。”博河被吓了一抖擞,但很快就又强作镇定,心想:“还好之前元哥跟我提了个醒,躲在女人的身边,果然很难发现我,曼妙的身躯正好可以掩盖主我的头,加上光线本就不好,如果真躲男人堆里,估计就会露馅,好!就趁她走远点,我再悄悄地溜走,小爷我真他娘的天才!” 她貌似走上了楼梯,木头的声音吱吱发出,越来越小,“很好!她滚去二楼了···”听到声音渐行渐远,博河终于忍不住拉开盖在他上面厚重的尸布,猛地吸了一口气,门没关,借着月光,他很快看清了大致的方向,四处望了望,除了大门,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动过,也没有任何人或活物,一如既往的死寂,博河不敢快步跑起来,生怕声音太大会惊动凶手,他慢慢的爬着,腿和手不住地颤抖着,他支吾着声音不断警戒自己:“再慢一点····对····就这样····快点···快···快··”没被发现,他逐渐兴奋了起来,马上就能逃出生天了。 “当啷!”突然清朗的一声响从他的背后袭来。如果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一件是“付之东流”,那么没什么恐惧是比现在更吓人的恐惧了。就在自己逐渐从绝地里走出,就在自己望见希望的光芒时,却再次跌入深渊,没什么是会比他现在更绝望更无助了,万事皆休矣,他只能用嘶哑的声音大叫了一声:“我投降!!!!”举起双手,坦然地面对未来几秒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接下来的几秒,身后却没任何的动静了,“嗯?”他鼓起勇气慢慢地回头····然而没想到的是,他的背后除了一地碎掉的花瓶玻璃碎片,就什么都没有,这时,从三楼穿出了阵阵响声,那凶手貌似再翻找什么,这玻璃花瓶,估计就是从上面扔下来的吧,好在博河声音不是很大,没让她听到。 “曹·尼·玛的!!·····咳咳!”博河嘶哑的声音小声地辱骂着,没被发现真是万幸。人就是这种生物,在绝望的时候,会以万事休矣的态度对待一切,而在绝望转变为希望的时候,一切的不安都烟消云散,转变而来的是一种名为自大的狂妄,在大难不死的面前,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博河被这一刺激显然没有太多的耐心了,生的希望就在面前,他不再缓慢爬行,站了起来甩开双臂大步跑去,心里默喜:“拜拜了您嘞!”比起那个凶手,他现在更像一个疯子。 只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间缠住了博河的右腿使博河绊倒,他的手指,才刚刚抵达了大门的门槛,这股力量又将他拉回了深不见底的地狱,博河大叫起来,在绝望与希望之间一直徘徊着,现在他再次被绝望所吞噬。 博河被倒屌了起来,他才看清楚,缠住他脚的是根黑色藤蔓,而就在刚刚碎掉的玻璃碎片处,生长出了一株朱红色的花朵,像被鲜血所图染一样,而这正是藤蔓的源头,花朵蠕动着发出那嘶滋滋的声音,诡异无常。原来如此,自己从她进门的一开始就已经被当成玩具一样,戏弄之后便会被无情地杀掉。 “乖孩子,逮住一个~”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花朵的旁边,也就在此时,博河才看清楚这个凶手真正的样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着艳红的哥特裙。黑色的头发已长到腰部,两个如水晶般的眼睛呈现出鬼魅的紫色,没有丝毫像博河之前想象的那样是个凶神恶煞中年妇女,完全是个16岁的少女。藤蔓屌着博河,缓缓地向少女靠近,她那如白骨般尖利的爪牙似乎已经死死地抓着博河的心脏,只要轻轻一捏,就能爆发出如烟花般灿丽的鲜血。 “那么,再见~你的灵活一定很和我孩子的胃口~” “可恶!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博河的举动出乎了少女的意料,别说她了,就连博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求一个疯子饶过自己的性命是没有任何用处,因为你的性命在她的眼里可有可无,弄死你还是饶过你全凭她一念之间。此时的博河大脑飞速运转,既然逆来顺受不行,那就只能针锋相对! 少女并没有马上杀掉博河也没有放了他,“你想跟我聊聊天?” “哈~哈~~哈(喘气)姐姐···我不是一个人……他们刚刚出去的,不过应该很快回来····放过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呵呵····真是一般的小孩恐怕早就吓呆了,那还会像你现在在跟我谈条件呢?”少女将博河正了过来,用手去抚摸他的脸庞,那手就如冰一样寒冷,博河开始头皮发麻,直冒冷汗,但很快,他重新镇定了下来,在心理站上,紧张与不安是最大的敌人。 “他们不是我的同伴!就两名警兵,老的四五十,小的二十来岁。” “小鬼啊,你就那么肯定岁数吗,就跟提前编好的一样···” “是!是!一定是!”博河迅速的回答,此刻,任何的迟疑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少女的手探了探,脉搏没有任何变化。 “行吧~你继续说,还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对方又有什么武器,回答的好,不杀你。”假话,很明显是假话,为了能消除博河内心的防线。 博河没作任何惊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多编些谎话,在尽量不透露太多敖冉大叔的信息的情况下,竭尽所能拖时间。 “所以说,姐姐,你承认就是你搞的这些不腐尸吗?我得知道是不是本尊才能说全啊,不然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就尴尬了。” 少女邪魅一笑“他们都只不过是我宝贝的营养快线,你也一样。”她蹲了下来摸了摸那珠诡异的红花。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她的作案工具。”博河的心里如实想到之前那位大叔死前一直指着花瓶,她一定是在所有人到来之前就已经把花安放在这招待所了。所有人都以为花瓶与花是屋里的装饰,所以才没一个人留意。那珠被她称作‘孩子’的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姐姐,有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你说。” “你的暗杀手法可以说是相当的完美了,没有留下如何线索,既然都这么强了干嘛还故意暴露自己。” 少女则是柔声说道:“雪中的孩子在莫风之原徘徊,白色耀眼的光芒映照着你的结束净化你的灵魂,无从找寻自己命中的克星,也无法逃避。而他则会如火焰一般找寻到我的面前……”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是孩子的父亲,在我离开前跟我说得最后一句……” “什么?‘孩子的爸’?你是说这花真正的主人吗?还有幕后黑手?” “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你是不是也得回答我的了呢?” “嗯···如果是来逮你的人的话我一定会把所知道的都交代的···只要你能绕我···我不知道的编出来也给你交代!” “我想知道,你又是谁····” “我···我只是因为之前偷了他们的东西被他们逮到,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才知道的这些事情,就是个小人物····” “撒谎!”少女掐住了博河的脖子,表情变得狰狞。“真要是这样,顶多就是打你一顿然后就放你走,这莫风原气候气候一直都是极度恶劣,他们估计也就只带了两人份的资源,谁还会多带一个累赘。” “我···咳咳···是···诱饵···”博河费力地说道,又是这种痛苦不堪的窒息感,好在少女似乎也颇为相信这点,送了手。博河被狠狠地扔到地面。 “咳咳!咳咳!!······他们留下我,让我去引开那些野兽,保证他们的安全,后来他们来到这里,一无所获,现在就在外面布置陷阱要抓你,把我留在这里,如果我死了,就说明你还在这附近,他们就会立刻召集更多的人手。” 少女:“好,很好···你是说,他们还会有更多的人?” 博河:“嗯嗯嗯!!(连连点头)我听的真真的,就是怕你来了后好有筹码。” “门没锁,你可以跑。” “外面风大,出去也是死,还不如等你来了后赌一把,说不定你还能帮我教训他们啥的。” 她大笑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小孩真的非常有趣,甚至真让她有种‘要不还是放了他’的念想,但她心里的另一种想法不允许她这么做,那就是‘今天出现的人里绝对会有一个预言中的克星’。所以,对不起,宁杀错,不放过。 “小鬼,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我不会!我都坦白了。” 少女则是抓起了他的左手,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这身衣服虽然很烂,但仔细一看,都是真正有钱人的那种吧,你看看你这扣子····很漂亮哦~~有钱的少爷,说是偷东西被逮,好可疑啊~” 这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操作,让人防不胜防,博河连忙解释:“我···我···我可以解释,这也是之前某一地方偷的”他开始冒起了冷汗,心脏与脉搏跳动的频率快速升长,剧烈得可以清楚地听到。 黑色的藤蔓瞬间席卷到了他的身上,将他的四肢死死缠住,地上的那珠花早已饥渴难耐,发出了之前那样诡异的丝丝声如同那些收获到战利品的野兽一样,即使没有像它们那样的血盆大口。 花,开始往外吐出阵阵血色的毒烟,这种如腐尸般死气让博河难以接受,他开始想要闭气来拖延时间,但烟雾却顺着他的皮肤慢慢渗入,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就要被活生生地扯出那身臭皮囊了,想必那些死人也经历了这样的痛苦,而之前的那位大叔,估计是因为中毒程度轻微,所以才能勉强撑到与敖冉会面吧。 “难道真的万事休矣了吗?”博河的头渐渐低垂下来,心里这么想到,他真的不想死,至少,不想死的这么憋屈····· 归宿(二) “敖叔!!!哥!!!救救我啊!!!!!” 博河用进将近自己剩下的生命力所喊出来的对生的祈求响彻整间房屋,一道苍白的火焰瞬间从门口迎面袭来,如同一条绚丽的苍龙,将那些黑色藤蔓迅速烧毁,紧接着一股脑地钻进了博河的体内,博河被这股惯性瞬间带到门口,一双可靠的双臂稳稳地接着了他,是罗付元,而敖冉则在站在一旁,抬着左手,身上涌出大量惊人的能量。 “谁?!”少女朝着门口望去。 “老师,你太急了!这么多的‘苍焰’直进身体他撑得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如果像之前治老呙那样还有用吗?!你们两个····老老实实地呆着,为师的马上搞定。”敖冉也不继续废话他在一瞬之间将白色的火焰遍布双手,双脚,如飓风烁影一般,朝着眼前的敌人扑过去。 “你们···总算来了,可惜,我好像中毒了···要死了····”哽咽的声音,博河吸了吸鼻涕,虽然斗篷遮住了他的上半的面庞,但还是可以联想到他的哭脸。 “救我···救救我···················谢谢你们能来救我···” “呵~放心,老师的‘苍银啸焰’可以‘回逆事物状态’能将你体内的毒消除,只是给你注入的量有点多,中途会很疼的,你千万要挺住啊。” “哈?!什么?”刚说到这里,博河的身体就开始疼痛难耐,体内就真的能感受到火在燃烧翻腾。“卧槽!!!!痛死啦!!!” 而此刻罗付元心想“之前用那些由‘苍焰’熔炼的银针对那位叔叔不起作用是因为计量不足的缘故的话,那么这么多的苍焰应该可以消除博河身上的毒,苍焰本身也是一种毒,可以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应该会没事的。” 而再一旁的敖冉,与那少女站了不知多少个回合,准确地说应该是与少女的那珠花战斗,藤蔓在瞬间来回抽打,形成了一股旋风,噼里啪啦的响声,呼呼作响的风声,一并而发,敖冉丝毫不落下风,他用被白焰包裹的双手一一回击,快速的手刀,如同两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将那珠花的藤蔓全部切下,被切下的藤蔓迅速枯死,再一瞬间后又长出了新的藤鞭。 “原来如此,是‘魔种’。”敖冉心里默默想到,这种被‘魔鬼’所养育的花种不仅杀伤力惊人,而且杀人手法又各式各样,极为诡异,难怪之前一直找不到所谓的凶器,看来,眼前的这个敌人,他是找对了。“哈!”敖冉将自己的白气迅速汇集于自身,一声巨响,他周身的白色火焰如火山迸发一样扩大,强大的气流将少女与魔种震出两米开外,也是在这时,双方才有些许喘气的机会。 “不怎么怜香惜玉啊,大叔~”少女颤巍巍地扶着一旁的柱子站起来,而魔花,则如同蟒蛇一般,蜿蜒盘旋在她的身上,将自己的主人死死缠住将自身化为她的武器,藤鞭为剑,花叶为盾。 “少忽悠人了,你只不过是个杀人犯罢了,当你第一次完成你所谓的收获的时候,在我的眼里,你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待遇,我不会有丝毫手下留情的。”一根根掰动着手指,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如同猎人发出的狩猎信号,劈啪作响,敖冉死盯着眼前的猎物,思索着如何在下一招之内夺取她的生命。 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数十根巨大的黑色藤蔓如巨蟒一般拔地而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鬼爪,迅猛地拍打在敖冉身上,打破了一地的木屑,将毫无防备的敖冉团团包裹,烟雾散去,一颗硕大的藤球定在了破烂的地板上,很显然,敌人的背后偷袭奏效了,一根藤蔓都如同几顿的钢铁,无论是从外围还是内部都难以击破,更别提现在敖冉已被束缚全身,动弹不得,连空气都无法穿透,等待他的不是窒息,就是被不断收缩的藤蔓活活挤压到爆炸,猖狂的笑脸下,都保藏这一颗扭曲的内心,为了让她眼前的障碍彻底拔出,少女选择了绝对的置人于死地,红色的毒烟不断冒出,就算现在伸手不见五指,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血一样的死气。 “他····必死无疑。”此时的少女已被魔种彻底占据,合二为一,头发是那红的花瓣,四肢是那黑色的枝叶,只有眼睛还是如同她那诡异般的紫,她缓缓朝着其他两个人走去,今晚,这里出现的每个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活着离开······ 博河还在痛苦地挣扎着,不可能会有多余个精力逃跑了,罗付缘将他靠在一旁,现在,只能由他孤军奋战,过滤功率再高的口罩也无济于事,双手一甩,嘡嘡两声,双臂的匕刃快速弹出,紧张的心绷紧着身上每一处的毛细血管,他的心里清楚,现在就算像只丧家犬一样溜之大吉也是白费功夫,只能以命相搏了。 少女也不多说什么,嘲讽了几句他的自不量力,就是重重的一鞭子,‘怦!’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罗付缘左臂的匕刃,将他拍在墙上。 “可恶!要是我能有像老师那样的天炎就好了!我可以轻松招架。”罗付缘内心不甘。 “你也没那个机会了。”少女举起右手化成的藤鞭,下一击,绝对的取其性命。 “天炎只是起个辅助的作用,自身的强大才是其主要的关键。”一个成熟稳重的声音突然发话,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转移过去。又是那白色的火焰,将藤球焚烧殆尽,被烧毁的藤蔓如纸屑一样掉落在地上,敖冉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天炎是由心而生的力量,并非是什么由外力所借来的,不是你没有天炎就‘一无所能’,而是你应该学会如何‘超越自身’,一昧的依赖,只会使你坠入深渊,给我记好了,这是重要的一课,夫元。” “不可能!我的孩子没能杀死你!” “我的火焰可以回逆一切事物的状态,只要将周围的空间‘状态’点燃,就不会被你的毒气污染,形成一种隔绝的空间可以供我活动,从一开始,你的攻击就已经被我瓦解。” “白色的……火焰……光……绝对就是你!我们命中的克星!终于出现了!”凶手近乎疯狂,她终于找到了她的猎物,想要已自身全部的力量铲除眼前的障碍,这是绝对的意识。她不再多做考虑,这个男人今晚必死!她将自身的生命能量转化为花的养料,无数新的花苞破土而出,藤蔓顺着柱子一直蜿蜒出屋顶,“缘大哥!注意门!”博河剧痛缠身,声嘶力竭地吼到,藤蔓渐渐增加,马上就要封死大门,如果地上的花朵一起释放毒气,就算敖冉火焰再厉害也很难再保护他两,罗付缘迅速抓起博河就是往门外冲,留下来只有拖累敖冉,门离得很近,只有3米远,可以跑出去! “一个都别想走!!”藤蔓迅速合拢,将大门死死封住,拒不透光,如果不是因为敖冉的火焰所留下的打斗痕迹,屋里又要黯淡无光。而那些含苞待放的花苞,已经开始慢慢打开,很快,这间房子就要毒气弥漫了····· “糟了····”敖冉心里默默觉得不安,他不可能一瞬间就消灭完这些花苞,就算自己没事,但两个小家伙不可能会平安,现在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先擒王了“必须速战速决了!”话音刚落,敖冉如风一般冲到敌人面前,双手的火焰迸发而出配着‘龙爪’如剪刀一般从两个方向夹击过来,却被少女完全招架,“不愧是魔种,真是惊人的防御力!” 而在一边的博河突然发难,他的全身冒出白色的火焰,自身就像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他没能撑住。苍焰的威力就要将他吞噬入腹。 “哎呀妈呀!好烫啊!身体要爆炸啦!” “别……别、别急,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总之先冷静一下……”罗夫元就算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博河痛苦地翻滚起来,内心极度的痛苦与不甘,他为了所谓的自由逃离那个束缚自己的牢笼,却差点死在冰天雪地,所幸遇到了好心的两人,但现在却又要死得更加痛苦,命运还真爱开玩笑啊,而且还如此的恶劣,自己就要像这藤蔓一样啊····被烧成渣子····· “等等!地上的藤蔓被点燃了!”罗夫元发现了这一端倪。 “我记得老是说过,天炎,无非是一种更为奇特的火焰,也并非不能熄灭如果说,苍焰适量的话可以有效祛除他身上的毒气,但多余的焰一定会冒出来,不能被吸收,这样他就会被活活烧死,如果说可以找一些替代物吸收身上的火焰······” “有办法了!博河!你快点滚到花苞上!它们可以帮你分担苍焰的效力!这样就能消除你身上的白焰!” “什么?!····可以···灭掉的吗?” “快!我帮你!”罗夫元滚动着博河的身体,将他踢向花苞处,想以此来吸白焰。但他的脚还是被白焰所伤到“嚯嚯嚯!呼呼!好烫!” “等···等等!!···我有一个更好的点子····”博河指了指正在交手的两人。 “什么?” “把我···扔过去!” “你脑子被烧抽了吗?!” “敖叔现在···正在僵持!他刚刚说····速战速决,将我丢过去,我从背后抓住那女人!将她身上的本体毁掉!” “太冒险了!你是在以生命做赌注·····” “我现在····不就是一颗炸弹吗····” 绝境使人勇气倍增,在没有所谓‘更好的办法’前,孤注一掷往往会成为绝望之中最闪耀的光亮,罗夫元将博河还未燃烧彻底的腿抓住,以自身最大的力气朝着战斗中的两人猛力地扔过去,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犹如烟花一般绚烂。 “只要能抓住她,我们就赢······等等!我往那飞呢?!” “老师!接球!” “什么?啥?!”慌乱的打斗中敖冉并没有看清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下意识地用脚将飞过来的博河踢了出去,正好踢中他的肚子,以绝对的冲击力飞向敌人的本体,而越是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越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房子已经被魔种完全覆盖,现在它既是魔种,这间房子里的一切都是魔种,在如火球一般的博河即将碰到少女时,魔种控制着藤蔓拦下了高速运行中的博河,抓住了他的腿部,博河落在了少女的鞋边,无力地趴在地上。 “不!!”似乎已是万事皆休,敖冉想冲进去快速给敌人致命的一击,却被层层突起藤蔓隔绝在外,白色的火焰竭力地吞噬着一层一层的藤蔓,却总是不得见中心,博河与女杀手就这样被包围在了里面。 “绝望的感觉怎么样?” “·······的确很不好受。” “他一时半会破不了这监笼。现在····就又只有你跟我了!” “我是真的玩完了吗····” “你的灵魂会与我的孩子合为一体,成为他永远的玩伴。” “呵···那还真是地狱啊·····” “没事的,小鬼,不要畏惧死亡,这也是轮回的一部分,它会很温柔地对待你,你们都将活在它的幻想乡里····” “地狱的风景,会很好看吗?” “马上你就知晓!” “呵呵~我是在帮你问你自己!” 一股炽热的感觉在少女的背后隐隐升腾,是火!白色的火焰在少女的背后燃烧!在她那与魔种融合之后的头发处,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花蕾处!即使现在还很微弱,但还是在不断扩大。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被偷袭,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敖冉的火焰不可能烧进来,愤怒,不安,疑惑,复杂多种的情绪如火山喷发般涌上。 “你!····你做了什么!!!” “本来就没有把接近你当成希望,那不过是个幌子。” 火焰不断地蔓延,如豺狼饿虎般吞噬着少女的一点一滴,期初是她的头发上的花蕾,然后是肩膀,她想用枝叶扑灭火种,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叮’。 落在少女的旁边,虽然被火焰灼烧,但还是能清楚的看见,一颗茶金边黑纹的纽扣,就刚好卡在了她头上的花蕾处“什····什么·····”少女不再冷静,转变而来的是一种失魂落魄的惊讶,正在她走神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博河顺势抓住了她左脚部的魔种根,紧接着就是一拉,将自身拉进了少女的腿下,像极了河中狩猎的鳄鱼,将到手的猎物死死咬住,猎物与自身剧烈翻滚,形成一股‘死亡摇摆’,少女也被这倾尽的力量所绊倒,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了····· “滚!滚开!”少女惊声大叫,她开始用脚踹博河,用藤鞭抽打他,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博河始终没有放手,身上的火焰现在就想是他的保护膜,抽打他的藤鞭也很快燃烧起来,此时的他,是那从泥黎里爬出来的狱鬼,一步一步朝着少女身上爬去。 “在你杀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你运气将至!到那个地方好好偿还你的罪孽吧!”博河紧抱着少女的腰部,两人扭作一团,如罗付缘所想,白色的火焰瞬间点燃了魔种,将从博河身上冒出的多余火焰顺势传导过去,很快,少女身上的魔种本体也被白色的火焰点燃,链接着她们的生命线就这样被摧毁,这场较量,博河,赢了。 “大局······已定!!”博河用着嘶哑的声音呐喊到,藤蔓逐渐枯萎,腐烂,本体一死,房间内的魔种苞蕾也跟着坏死,从笼子里显现的,是伤痕累累的博河,已经被焚烧成木炭的魔种,魔种最后一朵花瓣的凋谢,代表着与它生命的终结,也是与它嫁接的生命的终结,敖冉与罗付缘已被惊住,但却又如意料之中,他们始终相信这个小子迟早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博河端坐在少女的尸体上朝敖冉竖了个倒拇指,“你踢的真烂!”,在庆幸之余也不忘嘲讽一波敖冉刚刚的那‘临门一脚’,现在肚子还隐隐作痛。 一声巨响,天花板上落下来的木板,差点砸中博河,所幸罗付缘眼疾手快,救下了博河,“这里就要塌了,快走!”说着便把博河抗了起来。 “停!停!你慢点!我肚子疼!” “要慢!等出去后再慢!” 急忙之中的三人也没管什么现场了,快马加鞭,一路冲出了房屋,随着又一声巨响,整间招待所,倒塌了,背后是一片的废墟。 此刻,耀眼的太阳逐渐从东边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了筋疲力竭的三人的脸上,也照在了身后的废墟处,是如此的温暖,也给予了这片死沉沉的莫风原一缕生气,丝毫没有晚上那般的凛冽。 “这几天还真是···与死神开了场赌局啊·····”敖冉说道 “我还以为自己真的会死了呢·····”博河接道 “我也是····但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女孩竟然会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凶手,话说!你小子,抱那位姐姐抱得挺爽的呀。” “你闭嘴!我还没问你你给我的是什么垃圾!我按了半天就灭了!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 “真对不起哈····我也是突然才想起来,就是因为寻气坛当时快没能量了,所以才没怎么用。” “是啊,这小子之前在林子里突然大叫一声,把我都给吓了一跳,我都以为是凶手出现了!” 三人在空旷的原野上走着,不知为何,早上的风显得格外温柔,就像母亲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他们回忆着刚刚的那场死里逃生,看了看这耀眼的阳光,敖冉无过多的情绪,只是像刚忙完工作的大人一样伸腰,而一旁的两个小家伙却百感交集。\ “话说回来,叔。” “啊?”敖冉问道。 “那个女人好像背后还有人,我之前跟她对过话。” “什么?还有幕后黑手?” “她称她的花是‘孩子’,而她还说过‘孩子的父亲’什么什么的,具体的我忘了,只记住了这点·····” “不!你做得很好,这情报对我很有用,必须赶紧向官方回应·····” 敖冉摸了摸口袋,又翻了翻背包,“可恶,通讯设备没了!一定是刚才打斗时坏的,只能先去最近的小镇整备一下。”“诶?哪去了~”敖冉左翻右找,始终在找一样东西,却怎么也没出现在他眼前。 “呀!坏了!” “怎么了?叔。” “我忘了取样!那个魔种是一种新型的,在档案库里完全没有记录,不行!我得回去!趁它们还没枯萎腐败成渣!” “老师。”罗夫元就像是早就意料到敖冉的行动,他从右腿那鼓起来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容器,像是胶囊,按下按钮的瞬间,伴随着空气压缩喷放的声音,胶囊外部部打开了,里面是魔种的一小节细胞组织。 “就在刚才,我已经从哪些花身上提取出来了,我知道,这会对老师有所帮助。” “干的不错,谢谢了,夫元。这次的收获还不错。” 作为师徒两人的冒险,这件事情已是告一段落,而作为,下一次事件,这仅仅是个开始。 “那么,,我和夫元这次得回去了,那你呢?小薄荷” “不知道吧,也行就到处流浪,直到找到我的归属……” “落叶尚且要归根,你也渴望有自己的根吗?”罗夫元问道。 而博河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一下头。 在荒原上走了两天一夜后,终于走出了莫风原。三人面对着一条岔路口,往左边是通往城镇的方向,哪里可以直达到新城,从而返回帝都,右边的方向则是通向小国城邦,那里是流浪者的聚集地,在那里,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无论你是谁,都可以分到一碗饭吃。 “看来我们该说再见了,说实话,我真的舍不得你,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孩子,值得培养的人才。” 博河没作任何答复,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条路,丝毫没有理会敖冉对他的赞许。 “你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不妨来我们‘补习班’吧!家族中的成员都会欢迎你,有好多跟你同龄的。”罗夫元也期待着他的答复,但却落空,博河仍旧站在右边的路口,如同一块木桩一样。 敖冉与罗夫元也不做过多的强求,只是祈祷这孩子能够与像之前那样的事情少点接触,这个混乱的世界,没有太多的人性,不会因为对方只是孩子就会手下留情。二人终究走上了左边的道路,这一别,估计就是永远了。 ……………………………… “我想继续跟着你们!请培养我!师兄!老师!” 泽睦大陆: 公元2006年10月8日 心炎不绝 时间拉回到下午二人刚进洞的时候,此时的他们还对即将面对的试炼抱有些许兴奋的状态,走至山洞深处,此时的他们已经与阳光隔绝,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连六年前的那场夜晚也没那么黑。 “难道老师是让我们进黑暗里修炼天炎,啥时候点亮啥时候就能出去?”博河率先问到,漆黑昏暗的洞窟里也看不清他到底身在何处。 “玩蛋去!真要是你所想的那样,其他几位师兄还会抱怨题出的太难?”遥想当初,每一位学长都是12岁时进到这洞里后才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火焰,不过每一位出来都抱怨题太难了,问他们里面是什么,他们就只会笑嘻嘻地回答“好东西,12岁时你们就知道了……” “话说,我们是不是被集体坑了?” “很有可能,以内几位的缺德性,不把我们给玩死他们不高兴……” 二人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闯,“我来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灯光的开关……”博河向石壁摸索着,“你是尼玛的瓜怂吗?!有按钮那也是机关!倒霉孩子给老子住手啊!!!” “咔哒!”黑暗中的一响,表示着什么东西已经启动,“哦豁……” 二人未敢再多动分毫,在寂静的黑暗中只有呼吸,未来几秒钟的时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只能清晰地听见两个节奏不一的呼吸声。 黑暗像是被撕裂,洞中火焰刷地升起,在规则不一的石壁上,洞中的一切皆为明了,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并没有像山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狭窄,而是非常的宽阔。 “好像斗兽场啊!”博河惊叹道。 站在场地中央的两个身影向他们逐渐靠近。 “喂……开玩笑的吧……” “这就是考试题目吗?”西暗冒出一身冷汗,并非是那些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噩梦场景,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他们自己。 “是我们!那两个黑色的木偶是我们!”西暗打呼着,并非是幻影投射,机关人那种小儿科,他们清楚地感受到,那两个体内涌动的异能之气,与自己体内的如出一辙,普通人一般都会觉得只是相似,但身为异能士体中的异能气息告诉他们,这东西,绝不仅仅只是复制他们的体能那么简单,甚至引起共鸣。 二人并未多动,只是打量着面前的这些a货,他们做什么,木偶也跟着做什么,摇头、甩手、掰关节。 “天哪,老哥,真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博河走上前去,木偶同样上前,为了验证这东西究竟能克隆出自己的多少。 一声巨响撼动着这山洞内部,徘徊不断,博河早已重拳出击,木偶如数奉还,以同样的重拳抵挡下来,巨大的冲击力将博河与木偶互震出几米远,在对拳处只留下四道停刹的痕迹,同样的力道,同样的动作,木偶不断重复着博河的一举一动。 瞬息之间,博河的身体再度重整架势冲向了他的木偶,他想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与木偶的差距,然而此番皆是徒劳,木偶的速度同样与博河相差无几,所有的攻击在它的面前都是无用功,真的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什么突破口。 “不仅仅是模仿我的招式吗?”博河心中细想,汗水在他的已经感受不到温度,短暂的时间内并不能分出胜负,只能暂时作罢。 只是刚停手,就连木偶也未再出手,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另一个的身边,形随敌动,这就是它们的特点,真正意义上是与另一个自己战斗。 博河稍作调整,刚刚那些无非就是热身运动,现在也算搞清楚这些偶人到底是怎么个套路法了,“师兄,这东西能完美复制我的所有,体术、力量、甚至速度……” “嗯,是个难对付的货……” “还记得看那么多漫画吗?很多情节里都有这样的……” “那你还记得怎么破解的吗?” “记得个锤子……” “哼~我想也是……” 休息时间结束,博河再度出手,右手积蓄的力量就要如同火山般爆发,木偶的手也已蓄势待发,两拳相碰之际,必将如刚才那般地动山摇,然而此时,博河却突然放弃进攻,将攻击转换成躲避,不出所料,偶人并没有复制出他的躲闪动作,博河已然从它的上方一跃而过,待偶人还未站稳之际,反身一脚!“人是活的,物是死的,这就是我最大的优势!” 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偶人似乎是早已有预谋般猜到博河的举动,完美地防御了他的偷袭,抓住博河的脚就要往石壁上扔,紧要关头,谢西暗不多废话,终于出手,他不再向之前那般吊儿郎当,转变而来的是一种狩猎者的锋芒,跃在空中的他,将力量集中于左脚,借助下坠的力度,把自己包裹成一把如从空中坠落的利剑,犹如蛟龙入海,流星陨落。 可想而知,复制谢西暗的偶人也随之活动,轻而易举地就化解掉了西暗的坠地一击,并将扭打中的几个瞬间分开,这中打法果真是西暗的套路。 洞中四人……呸!二人二偶再次回归初始点,正面硬扛,无用,你做什么,它们也做什么,找不到丝毫破绽,出其不意,无用,它们有着你的思维,你的一举一动都将被它们窥探。 僵局之时,洞中竟突然响起了敖冉的声音,在山洞顶部,由扩音器传话。 “win……………………,你们……啊,刚刚没开麦吗?重新来一遍。” “喂喂!好的,啊……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考试的内容,我要你们用所学的知识完成挑战,仅此而已,其实这道题非常简单,就在我们以前学过的知识点……” 西暗:“这话听着怪耳熟……” 博河:“我可不觉得有教我们自己打自己的……” “哦对了,忘了说,你们两个比较特殊,本来应该一个一个进行考试的,但还是觉得应该让你们早点成熟,所以特意让你们两个一起考试,当然,为了防止你们作弊,我稍微提升了一点难度,如果你们想要用‘先解决其中一个’这样的方案,那么这东西就会从被动转变为主动,总而言之,你们应该已经触发了条件,现在留给你们思考的时间不多就喽,加油,好好努力,就这样。” 博河、西暗:“你!!特!!么!!演!!!我!!!” 风,在嘶吼,复制博河的偶人已然出手,闪现在了二人的身后,如敖冉所说,它们不再只是一昧地复制拷贝者的动作,它们已经完全继承了拷贝者的所有,用他们的招式来问候他们,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正是自己!二人还未搞清楚状况,博河早被偶人一拳带走到一边,西暗连关心的反应都没有,就已经被复制自己的偶人压制住了,快速地连续踢腿紧接一招制敌的膝踢,如同锋利的剑刃,也是那喷薄而出的岩浆。 一霎时,二人已然有着些许负伤,好不容易才再次聚在一堆,背抵背,才有得缓和的时机,心不乱,气定闲,二人并没有因为难度的增加而慌张,这样只会自乱阵脚,游戏三昧,这就是他们的自我主义。 “现在至少有以下几点可以肯定,一、偶人已经拷贝了我们的全部,二、不可能用二打一战术,因为我们自己都脱不开身,三、你在想啥它们都清楚,四、敖老师缺大德!” “复制了我们所有的一切……吗?哼……” 偶人的第二次围攻开始了,疾风骤雨般的拳头迎面袭来,博河颤抖的双臂吃力地抵挡,毕竟也是自己的招式,还是能预料到攻击的方式,而西暗这边也是如此,西暗的偶人腾跃入空,高速旋转,将自己化为锋利的回旋刀刃,就连风也跟着起舞,巨大的压迫感向本尊袭来,一秒!招落!风停!只见偶人落处,地面已被这狠招破坏得破败不堪,威力十足,飞舞的烟尘像是在诉说胜利的到来。 不!那是反转的开始! 一阵疾风刮过一路的烟尘,它们向着一边飞舞,偶人已被这迅猛的攻击击中,被狠狠地踩中脖子处,是谢西暗,刚才那招「风回刃踢」并未击中他,看似威力强劲的踢击实则有个致命的弱点,‘范围’!刃踢的攻击威力确实巨大,速度又快,但也仅限于落地时的前后范围,只要抓准时机,向测方躲避,便可轻易化解,此刻的二人已然明了,在这些偶人拷贝他们的所有里,同时也有着他们的弱点。 “天炎是由心而生的力量,并非是什么由外力所借来的,不是你没有天炎就‘一无所能’,而是你应该学会如何‘超越自身’!”二人也终于明白,老师为何要求师兄弟们要不断练气,锻炼心境,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看清自己,只有明白自身何处的不足,才能一往直前,不得不说,让复制自己的偶人作为考试对象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正所谓‘最强的敌人就是自己’! 不断探索,不断创新,不断成长,不断学习,是为龙‘富强’的寓意,同时也是人类的最宝贵的财富,是身为木偶的它们所没有的完美,当二人成长的那一刻,胜利的乐章,已为他们奏响。 博河抓住偶人攻击的空隙,顺势擒拿住了它的右臂,博河心知肚明,自己将会在猛烈攻击的同时,忘记对自身周围的防范,只是一招简单的过肩摔,就将偶人重重地摔翻,紧接着,博河将自身连带着偶人一起旋转,形成一股小型龙卷风。 “大局已定!”博河话音刚落便将自己的偶人仍出,而西暗则是如早已预料好的,将脚下的偶人踢飞到高处,待时机一到,“轰!”一声巨响,西暗回身一踹,偶人直径飞出,与另一个撞在了一起,刚碰撞在一块,紧接着便是二人的两面夹击,巨大的压迫力使得两个偶人开始崩坏,待二人收力之时已是败鳞残甲。 “没错!大局已定!”西暗跟着说道。 显然,他们也通过了考试,马上就能想其他几位学长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火焰呢,扩音器又开始播报起来。 “啊,不错不错,听到这里,说明你们已经完成考试了,下面,你们可以成为正式的异能士了!” 二人那叫一个兴奋,手舞足蹈,锣鼓喧天,心潮澎湃又欣喜若狂,还是向平时,不……比以往更疯闹,狂笑着揍起对方,嗯,真是两个疯子,连学长和老师都嫌弃的存在,当然,这是属于他们的快乐,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庆功宴。 石壁上的机关开始转动,一道小小的石门被打开,里面摆放这两颗宝石,晶莹剔透的宝石闪耀着,没有任何颜色,在石门里,也有着几个摆放着宝石的展台,却不见摆在上面的宝石,显然,它们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值得拥有他们的人的到来,现在,是时候来贡献你们的力量了。 “这是‘炎晶’,往后你们培育天炎时的重要容器,现在的炎晶只是初阶,如何培育和成长就要看你们了,记住,天炎会随着伴生者的意志成长。” 出洞后的二人就跟刚爬出猪窝一样,狼狈不堪,此时正是傍晚,马上就要倒饭点了,也好,他们也饿得慌了。 “轰!!!” 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山里的宁静,飞鸟惊恐,走兽奔逃,远处的硝烟漫起,那是龙门的方向。 勿忘本 这里是科技与异能共存的世界,无数的国家、部族、及城邦,屹立在这片土地之上。在泽睦大陆上生活着的人从一出生就被规划了两条路,一条是已经由长辈给自己规划好了的安平路,而另一条,则是无时无刻与危机作伴的险路。 疯狂的发明家会为了名誉而去制造灭绝人性的武器,怀抱一腔热血的异人术士会为了不断地挑战而去送命,而那些含着金汤勺出生出生的猪猡,从来都不需要什么所谓的‘拼搏’,天生秒天秒地的异能,富甲天下的钱财,权利与美人只要他们想,就没有得不到的,就好像他们生来就是干这个的。 烨荼,放眼望去黄沙漫漫,没有一点绿色,很难想象,在一百年前,它还是一个国泰民安的乐土。荒凉的戈壁滩上只有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走着,此时一辆黑色囚车缓慢而过,车上是锈迹斑驳,车后依旧满天黄尘,两人之中,孩子激动地挥着手臂招呼,老人则按住了他的肩膀,待孩子仰望老人面庞的时候,老人只是笑着摇着头,车开过二人后继续向前行驶,愈行愈远,直到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爷爷,为什么不搭顺风车啊?” “那是辆囚车,坐不得。” “啊?哦……” “开得挺慢的,大概是出故障了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赶紧去向他们要修车费吧!”孩子猴急得跑在前面。 “诶诶!他们开不远得,很快就能追上。”老者招呼着孩子回来。 如老者所料,两人步行将近5分钟后,已然看到那辆车停在前方200米处,此时从车的副驾驶位下来一位高大的成年人,貌似在检查问题。 “不行啊!车好像真跑不了了!” “那就看看是不是没燃料了!”坐在主驾上的哪位也下来检查。 “哎!不行,这大热天,把车给晒坏了!” “让开!我来捯饬捯饬。”上整下拆,反复检查了一番最后只得出了这种结论“这车什么垃圾!” “二位朋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老者上前询问。 两人望去,一位是雪鬓霜鬟的老者,七十来岁,另一位则是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大约六七岁,就在两人还在商论未作答之前老者已经开始对车辆的检查,十分的娴熟。 “吼~看样子,是由于天气的炎热把发动机烧瘫了。” “啊?这咋整啊,老先生请帮帮忙啊。” “型号太老了……修也没意思,只能换新的,不过我没带……” “没事的老先生,能动就行,慢一点无所谓,价钱好商量。” “嗯,那好吧……东仔!” “好的爷爷!”孩子应声回应,从背包里取出一具公文包,金黄的外表在太阳的映照下惊心眩目,纹路上的光在徘徊,形成了如老虎的标志,科技感十足,‘指纹识别中……’瞬间跃起,伴随着机械不断变形与蒸汽喷发的声音,盒子在空中显示出了它原本的样子,平稳地降落在地面,各式各样的工具,就没有你找不到的。 “哇!是天工盒啊!诶,这很贵的吧!” “啊?不清楚,这我爷爷造的东西。” “嗨呀!是老先生的杰作啊,您真是咱的救星啊,有您在稳了稳了稳了。” “呵……老头我就只是个普通工匠而已,过奖谬赞了……” “老师傅您别逗了,这天工盒如果不是泰斗级锻造师,这东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光价值就成千上万。” “行吧,那我先帮你们修下车了,有什么情况我会跟你们说。”老者从工具架上取下了维修用的机械手套,上面的痕迹代表着它的荣耀,看样子已经用了很久了,孩子恭恭敬敬地向老者递水带。 “爷爷,太热先补水。” “你喝吧,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吧,爷爷有事就喊你。” “哦……”说罢便举起水带“咕唔~唔唔~哈————那有事叫我哦。” “别走太远!” “知道啦!” “哦对了,两位小哥,如果可以的话,请把车里的人都请出来吧。” “不是老先生,这……我们车里都是囚犯,放出来怕他们跑了。” “他们在车里会死的,难道,都是死囚?”老者没有抬头,只是忙于自己手头的工作,一边休整一边问话。 “都看过新闻吧?一幼儿被遗在校车内,最后因暴晒导致车内缺氧,窒息而死,父亲将年幼女儿忘车内,最后导致孩子被高温晒死,你们这车着实太老了,被大太阳这么晒着里面的毒气会聚得更快。”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主驾的那位迅速,打开车门,将里面的囚犯一一赶下。 “快快快,全他妈给我下去,先跟你们说好,那个要是敢跑,腿给他打折!” “喂!刘?”副驾的那位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真要是跑了几个货物,我们怎么向买家和卖家交代!两边我们都惹不起!” “跑几个总比全死的好!而且,这戈壁滩四下无人,又没有水源,他们就是真跑了还不是死!” “也是……如果是为了保证货物安全的话,闫总应该会好沟通的。” 早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孩子看见了车上一个个被赶下来的人,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有男人,妇女,以及跟他一样的孩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身上都有着黑色的迷之斑纹。 孩子很是好奇,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观察着每一位‘囚犯’,他们带着铁链与镣铐,瘦骨嶙峋,肮脏不堪,而其中,孩童与成年人的比例却有1:2,仅仅十七个人,孩童却将近占了三分之一,与其说是囚犯,更不如说是奴隶,在孩子的心中,他这样想到。 而就令他最在意的是围坐在正中间的一家三口,小女孩被母亲抱着,母亲依靠在父亲的肩膀上,父亲用受过伤的手臂,温柔地安抚着母女。 “妈妈,我想要水。”小女孩有气无力地说道。 “两位大哥,求求你们,能再给我孩子点水吗?求求你们,只要孩子的就可以了!”母亲声嘶力竭,她无力地请求着她有可能得不到的东西。 “之前不是已经给过了吗?怎么还要!”两位押送员向妇女怒斥。 “你们给的水多多少少没点心数吗!就那点水孩子喝得够吗!”小女孩的父亲也跟着怒骂起来,“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嘿?!我给你脸啦?”说着,刘?取出腰间别着的甩棍,好家伙,看样子是来真的,那棍子可是用铬铁打造的,一鞭下去打腿上,普通人这辈子都别想再爬起来。 “都停手!”孩子大喊一声,所有人都看去,只有老者叹气一声,接着做着他的工作,孩子将喝剩下的水带递给女孩,“喝吧”。女孩也没有任何犹豫,抓着水袋猛灌,足饮一番后才说出了那本该最先的问候,“谢谢”。 他问道:“你多大了?” 女孩开始本不想回答他,但似乎又有些畏惧什么,“9岁半了……”女孩答到。 “呜啊?什么啊,你比我大3岁啊?”估计是因为先天的营养不良,在加上原本是坐在妈妈怀里的,所以才没怎么看出来。 “你们是囚犯?” 这次女孩并没有作答,而是选择将眼光移开来逃避问题,关于这点,她什么也不想说。 “你们到底是犯了啥罪啊?一家子都被逮!” 此话一出,瞬间让所以的囚犯横眉怒目,咬牙切齿,而这,更是激怒了女孩的父亲,什么也不说,抓起了东仔的衣领。 “我们犯了什么?!我也想问你们!就因为你们这样的‘正常人’我们就是孽!我们就是罪!剥夺我们的所有,吸食我们的血肉!你们这些正常人都该死!”话语越来越激烈,男人将孩子高高抓起,挥拳便揍,紧要关头,是那副驾驶的男人一棍下去,将那位父亲的手打折,那男人也随着剧烈的疼痛应声倒下。 东仔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得魂不附体,而妇女与女孩则是从一开始就相拥而泣,缓慢地靠近父亲,母亲抱着受伤父亲痛哭流涕,两息间,东仔才站了起来,拍打着全身的尘土。 “呸!真不要脸!大男人打我个小孩子!”丝毫不顾母女的悲愤,以及男人的哀嚎。 “爷爷说过,‘强者恒强,举刀挥向更强者,弱者恒弱,举刀挥向更弱者’活该你没能力才被抓,还连累老婆女儿!” “没错!我们是很弱!我们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这就是你们对我们做的事!”妇女已哭红的眼睛让眼泪看起来也如同血色,她朝着东仔吼叫,如同发了疯的野狗。 “我诅咒!诅咒你们!诅咒全世界不是孽的人!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将来都会是我们的奴隶!” 东仔被吓得缓缓后退,所有人,所有的人都在望着他,他跑去爷爷哪里,想帮他点忙来分散注意力,爷爷没有搭理他,一把抓过他手中的工具,就连爷爷这,也得不到些许安慰,哪怕是爷爷跟他说几句。 “小老爷,你别和那些人计较,他们都是‘孽’,都没什么教养。” “什么?孽是什么?” “坦白了说,孽其实不算什么,他们也算是人类,只是身上天生就有孽文而已。” “是啊,他们是孽奴,都是被买走的,我和马柯老弟就是送货的。” “什么?都是人类你们还卖?你们都是做人口买卖的?!你们才是坏人!” “嗨!小老板,你听我解释,这卖的要都是大陆公民,那这事就是人口买卖,但这批全是孽奴,那就是商货交易,另一回事了。” “都是人类!那来的商货!” “小老板,你这样认为,那些豪绅富贵可不这么认为,说是,这孽奴之所以身上长纹,是因为上辈子犯过罪,老天爷为了惩罚他们才在他们身上烙上罪印,让他们下辈子来赎罪。” “谁说的!那些说的?他们有去过下辈子吗?谁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我们也不信什么轮回赎罪说,若真照他们这说法,那所有人都做错过事,所有人都有罪,那是不是应该所有人都是孽,但那些达官贵人就信,深信不疑!” “那你们还做这么昧着良心的事情!” “诶~小老板,这话就说得不好听了,我们拿的都是我们该挣的钱,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吗,再说这世道,有良心的早就死绝了,法律上不让你见义勇为,做好事的还要被讹钱,你稍说几句你觉得正确的公道话都要被骂。” 此刻,从囚车处传来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声,看样子是老师傅已经把车修好了,刘?与马柯上前查看,已经没有了任何问题。 “嘿!谢了老师傅!” “行!咱们先把货装车。” “得嘞,老师傅,等我们一下再来和你商论修车费。” “诶,二位小哥,他们反正跑不了,不如先算算价格再装也不迟。” “那成!老师傅,您说,多少钱?”刘?早已拿出付款机,等待老者报价格。 “我不要钱,请你们放了这些人吧。” 二人一听瞬间懵逼,“嗯?!”不仅是他们,所有的囚犯听到这事跟他们有关后都投来了目光。 “不是!老师傅您……这啥意思啊?哪门子玩笑话?” “放心吧二位,我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说罢,便从工具箱里去出了一踏货币。 “二位就当是我买下了他们,如何啊?” 看着这些满满的货币,已经可以买下不止17个孽奴了,二人犹豫不决。 “老师傅啊,不是我们不肯,是因为这买主是我两惹不起的人,他一句话就能让我们永远吃不起饭。” “两位刚刚的交谈中提到闫总,又要经过烨荼,是不是那位住在安京的闫旭老板?” “对对对!是他!您认识?” 老者只是抿嘴一笑,又拿出一样图纸,看样子像是什么锻造的蓝图。 “呃……请你们回去,把这个交给他,我保证他不仅不会罚,而且还会赏赐你们。” 二人始终拿不定主意,此时的他们无非也是在与命运做赌注,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两人不仅能得到一大笔钱财,甚至还可以升职加薪,但如果他说的是假的,拿了这么多的钱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会被闫旭的权利给打压,最后一无所有。 商论片刻,两人觉得这位老师傅不像是那种故弄玄虚的人,而且,他也没必要花那么大价钱来整我们两个,于是乎,二人欣然答应。 “呼~刚刚那个家伙,被我打断了手,就算送过去,闫总也不会买单的,你们想要,就拿去吧。”马柯指了指刚刚被他打残的那位父亲,二人拿着钱与图纸坐着车欣然离去,只留在此的众多孽奴与爷孙二人。 …………………… “从现在起,你们都自由了!”老者用富有沧桑的声音说道。这让在场的众人激动不已,可附近皆为黄土荒漠,就算现在恢复自由身又能如何。 “对方只是老头和孩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把他们的物资夺过来!”不是一两个人,几乎所有的孽奴都这么想,他们只想活命,反正也因为这些正常人才还得他们受那么多苦,他们这么做,只不过是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别让自己真正成为这辈子的孽了!”原本面目慈爱的老者瞬间变得如寒风般凛冽,待话音一落从天工盒的里面瞬间弹出一把巨口大刀,刀在空中旋转飞舞着,呼呼风声似乎已把天空撕开一道口子,直径落在了老者的右手边,看似千百斤重的巨刀,没想到在老者的手中也如同平常工具般那么轻便,见此情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刚刚那些想要杀人越货的孽奴早已被眼前这绝对压倒性的力量给折服,生存的希望又再次破灭。 老者横抗大刀一跃而起,武动的大刀翻滚腾挪,锐利的刀光依稀可见,响彻的风声犹如虎啸山林,而老者自身已在这旋风之中,落地!刀收!一气呵成,而空中却有些看不清的东西落了下来,只见孩童双手端锅,将天上落下的东西一一接入一口大锅之内一个不漏,是吃的,有肉,有蔬菜。 “东仔,多装备几个碗,随我施汤。” “好的爷爷!等我爷爷!”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距之前修车时已经过去四个小时。煮好后的汤虽没有峻宇雕墙里那般浓香四溢,却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想一饮而尽,东仔将汤碗一个接着一个地摆放在他们的面前,最后将之前特意尧出的那碗递给了爷爷。 “爷爷,这碗你喝,好多肉的,你忙一天了。” “肉的话去给哪位之前因你才受伤的女孩的父亲吧。” “我有给他肉,我……” 老者拿起汤碗,走到了他的面前,男人一家还是对他有所生畏,老者将自己的汤与男人的交换,吹试了片刻,便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看见老者喝了那碗汤所有人都放下戒心。开始享用肉汤。 一大锅的汤,被一群人喝得丝毫不剩,而老者又拿出了一堆水与馕饼。 “这些食物够你们一个月了,如果不想再被人歧视,再被抓住,就努力找个偏远的地方靠自己的手脚养活自己吧。” 食物与水一个接一个地被拿走,没有一个人致谢,他们都只是拿着自己的那一份后迅速离开。 老者来到那位父亲的身旁,温柔地抬起了他受伤的手臂“会有点疼是肯定的,但很快会好起来。是我顽皮的孙子害了你,还希望你能够原谅他。” 老者将一个微型移植器安插在他的手臂上,治愈的时候虽然很疼,但治愈的效果还是非常显著,很快,坏死的细胞又重新生长,男人的手臂又可以灵活自如了,他激动地拥抱着妻子与女儿。 无数的泪水涌出,他感谢这位长者,双手捧着他的右手,埋头底下向他代那些之前想对他痛下杀手的同胞道歉。 “请问您为什么救我,我没有什么能够回报您的……”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自己的内心掏出来给他看。 老者只说了一句话:“世上即有医者仁心,我等也有匠人精神。” 夜幕降临,天上的明星如钻石般闪耀,爷孙二人继续向着家的方向出发。 “知道你今天错在那了吗?”老者问道。 “知道……我不该指责他们……欺负弱势力……” “不,你最大的错是你只信表面,难道囚车里的人就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他们没有做过坏事,却还要被你指指点点。”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口买卖,简直丧尽天良!” “也是因为这样,本来朴实善良的他们也会去伤害他人来苟活性命。” “达官贵人只不过是觉得他们只是免费的奴隶,恐怕,有些事情,在他们的心里明知道不是真的,却硬要把它们变成是真的。” “而那些押送员,也可以昧着良心干事,只要对方给钱。” “爷爷,你是又开始伤心了吗?” “没事,这些事情我已见多不怪了。”尽管口头上这么说,但老者的面庞上始终没有那种助人为乐后的升华和喜悦,满面的愁容上只有两个字————沧桑。 “我曾经想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这个世界,却发现世界的浩大远不及这人心复杂,无论身在何处,哪里都是戾气与争战,我的发明一直是已造福为本,却一再被改造成战争工具,无数的势力拉拢我,无数的刺客暗杀过我,天工之能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逃不过被命运给掌握。” “爷爷!我……我会更加努力!我要学天工锻造!你没能实现的梦想我来实现。” “这次带你出来历练,我感觉,你真的是长大了。东仔,不,胄毕!一个人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抗衡人心的复杂,在未来,你会遇到能够托付信念的同伴,一群能够一起成长的,一起为目标奋斗的朋友,无论世态繁华怎么迷惑与诱导,都要记住,勿忘初心,坚持自我。” 话又说另一边,刘?与马柯二人早已来到安京,面见了闫总。 “这么说……你们是吧我订购的那批货转卖给了别人……”话语低沉且富有磁性,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二人瑟瑟发抖,还是马柯壮着胆子:“老板,虽然的确是我们自作主张不对,但那批货已经不能算是成品了,买来您也用不顺。那顾客说是您的朋友,就叫我们把这比钱和这张图纸给您。望您消消气儿。” “图纸?那位朋友?” “呃……是一位泰斗级的锻造师,老师傅了,七十多岁来着。” 听到这里,闫旭来了兴趣,在他的印象里,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人,打开图纸的一瞬间,满面怒容烟消云散。 “哈哈哈哈!哎呀!这正是我想要的!” 闫旭的笑声很大,就连门外路过的员工也能清楚听到,喜笑颜开的他拍打着办公桌,连连叫好,让站着的二人摸不着头脑,但总算是心落下来了。 “唉……胄老师傅啊,之前花那么多钱都不卖我的,今天却为了几个奴隶花这么大手笔,何必呢……” “老板……还需要什么……” “啊!没!没什么了,啊,对了,从明天起,你们薪水可以翻两倍了!” “诶嘿!谢谢闫总!没人没事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喜出望外的二人走出办公室,不过闫总貌似比他们更开心。 两个蠢货,他们永远不会想到,自己在走出房门后的下一秒错过了何等的景象,闫旭的密室打开了,黑暗的过道,直至走到尽头,灯光打开了,真想不到,看似小小的办公室的后面居然一间偌大的实验室,无数的孽奴被关在这里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构造实验,他们被迫与那些大陆上各式各样的异兽恶怪交合,培育出一种新生代物种。 “有了这个培育器!我的实验会更进一步!”此时的他,是内心扭曲到极致的疯子,为了他的实验,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值一提。 泽睦大陆: 2006年4月25日 追逐时光的人们 ……??“三点!开!” “炸胡!” “七点!大!” “哎呀!操啊!” ……………………………… 这里是位于塔卢尔地带的一间酒馆,昏暗的小酒馆里却坐满了酒徒,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赌喊的口号连绵不绝,现在已经深夜十二点过,正好是狂欢的开幕,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被生活所压迫的奴隶,除了黑暗处的那两位,一对夫妻坐落在最靠近墙角的阴影里,只有墙上挂着的那一盏灯,这让他们觉得自己不会太起眼,桌上摆着点的饮品、地图、各种各样的旅行工具,中指上佩戴着为彼此的挚爱而打造的戒指,身着冒险者的服饰,武器依靠在里面的墙壁上。 “秦珍,这里真的吵,我们还是换一家吧,在这里会打扰到你休息的”。男人率先开口。 女人摇了摇头,她表示:“就这里最便宜,还能提供住宿和赏金任务,积蓄将近都花光了,明天就可以直接从这领任务。” “不是我说你,你这何必为难自己,为自己多着想下吧!自从出来这三年里,你什么时候真正休息过!” “我这么做还不是想早点救回我们的孩子。”看似平静的语气,实际上内心深处却是百感交集,隐约可见女人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男人向妻子不停地安慰,承认着自己的不对,回忆起他们一起经历的这三年,是无数个风风雨雨交织而成,只为了一个目标。 “我只是想为你多分担点痛苦”。男人说道“孩子的事情是我的责任,你,你没必要如此自责。” “余泽是你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我的吗?,余强,这话我跟你放这,找不着救孩子的希望我就绝不放弃!” 秦珍的声音愈加激烈,右手敲着桌子临近的几桌人也有时不时向这望,余强急忙制止,声音太大会暴露他们。 “三年了,我们有三年没见过我们的孩子了,现在,他已经9岁了,而且今天正好是你28岁的生日,亲爱的。”余强从右裤带里拿出了一条由秘银打造的精致项链,将这件礼物献给他的挚爱,“至少,在现在好好休息下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你又花钱买些没用的!”秦珍更加愤怒,本来就不多的积蓄,却又被这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白白花费。 “可我只是想你能开心起来”。余强委屈地说道。 “能让我真正开心的只有‘时烙’!只有它才能救我们的孩子!” ‘时烙’,一个只存在于闲谈杂话中的神秘物,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并非是那种无任何依据的传说,只是每一位见过它的冒险者都说过这么一句话:“它于黑暗中展现,也于黑暗中消散,在它所到过的地方,所有的事物如同被剥夺走了时间,它们会静止在原地不动,从经过的地方返回它们的出发点,我们只会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如同被逆回了好几年以前,豪不夸张地说,那东西,可以改变时间线”。 几十年来,找寻时烙已成为众多冒险家心中的终极目标,但最终却无功而返,运气好的只是草草过完余生,但大多数的人,都走了第二条路,‘死’。 “时烙?”眼前这位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同样身着冒险者服饰,很是热情地想加入到两位的谈话,出于礼貌待人,夫妻二人还是很愉快地同意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谈话。 话语间,年轻人对宝物的兴趣丝毫没有比二人的差,以防万一,二人始终对他有所保留。 “是啊!有那位冒险家对掌控时间这事物赶到不新奇呢?我们很想见识一下能操控时间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余强友好地与他交谈起来期间也向他打听宝物的消息。 “我们的考察队也是为了这件宝物来的,如果可以解决时间的问题,那不仅是科学上,甚至是异能学上的一大重大突破口”。 “这么说,你们有时烙的消息?” “当然有,宝物很有可能会刷新在这塔卢尔地带”。 “不可能!”秦珍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每个人都时烙的出现的几率低得就跟你十连出货一样,这种靠运气的事,没有人能够说了算。 “没有人能够知晓命运!”她说道。 “小姐,命运这种事不可能会被掌握,只会被解析,我的确不能知道它到底会现身在什么地方,但我手上绝对有依据,请你们看看现在是晚上多久了?” “已经是12:12分了。”余强并没有看时间,只是凭着他对时间的感觉说出来。 “不,先生,请看看你的时间。” “什么?11:54才?我们不一直都是……” “小姐,请再看看你的时间”。 秦珍同样拿出了她的表钟,她与爱人的表同是新的,不可能会出问题,“嗯?我的是11:30,可我们的表不是一直都在对时间吗?怎么会相差这么多?” “我一直以为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不可能,我的感觉没那么差!” 年轻人招来了一位服务生:“小姐,打扰一下,请问现在多晚了?” “已经过午夜了!马上凌晨一点了”。 二人听到后只是觉得奇怪,两人从进店到现在,无非也才十多分钟,如真像自己那样预想的已经十二点过,现在无非也才十二点二三十左右。 “时间感错位!”年轻人向二位解释道。“这就是时烙将会出现在此的唯一证据,它会干扰时间,让人对时间感麻木,如同掉进黑洞一样。” 男子的一席话还是让夫妻二人动摇了几分,毕竟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二来又是因为救子心切,对他们的找寻都有所帮助的都会考虑。 一想到现在已经很晚了,年轻人提议先回住宿的地方,代明天早上邀请二人加入到他们的考察队,在夜色的薄暮下,三人仍旧对时烙的事一再讨论,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奇怪,我记得这条街道之前还挺明亮的,怎么突然间这么黑?”余强打开了自带的荧光灯,灯的射线照亮了昏暗的街道,附近的所有灯都坏了,看样子像是人为造成的,而街道非常的湿润,留在地上的只有些许几滩水洼,‘咔啦’,秦珍貌似踩到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清理一下自己的鞋子,只是感觉异常的冰人。 “是冰!”秦珍喊到,“这些都是冰水!” “什么?是冰!不好!他来过这里了!”一个如鬼神般恐怖的存在他的脑中浮现,那个人,如果他也来这里了,这次的找寻将九死一生。 “什么人?你说谁来了!” 此时,一个身影正从黑暗的另一边缓慢走来,脚步声清晰且有节奏,昏暗的灯光里,并不能很好看清他的样貌与体型,他由一件破烂不堪的黑色斗篷笼罩着,帽子遮住了他的脸,身材也不是很高大,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在他的周围布满着浓厚的血腥味刺鼻至极,犹如死神在此徘徊。 他冰冷得就像是南极的雪山,光是站在离三人几米开外,也能感觉到,那冻之入骨的痛,没有一点人的体温。他一步步逼近,将自己暴露在灯的面前,而秦珍早已做好了拔剑的装备,却被那位年轻的朋友按住,他只是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一会儿千万别说话。” 他走近了,与三人对面不识,嘴里不断呢喃着细语“不……不是……找……时间……救人……”他走过了,与三人比肩而立。 他停了下来。“你们……也是在寻找时间吗?”沧桑又老迈的声音向他们提问,余强的背后已冒大滴的冷汗,这是他头一次,离死亡如此接近,如果不是有那位朋友的帮忙,他恐怕真的要与这个老怪物打起来。 “啊??!!你……呃~说什么!?”男子站在了二人的中间,勾搭在二人的肩膀,将他们的头按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满嘴吐着酒气,晃晃悠悠,样子就是个醉汉。 “走!别理他!呃……我们……回……回去再说……呃……”男子左摇右晃地将夫妻二人带离,老怪人也没继续逼问,只是目送着他们渐渐远离,三人背后传来的阵阵寒气告诉他们,他没有跟过来,直至消失于黑暗之中,随之而来的,是比他身上更浓烈的血腥味,就在他们的右边的昏暗小巷里,他们没有看到,更不敢看见,只是一昧地底下头晃晃悠悠地走着。直到亮光的再次出现…… “刚刚那个人是谁?太恐怖了!”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余强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说实话,他不想再遇见那个怪物,更不想提起他,一想起来就毛骨悚然。 “时烙的猎人……”年轻人答道,原本用来伪装的蜜酒糖的味道已经挥发地差不多了,年轻人这才松开二人,颤颤巍巍地整理起自己的衣装。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如果不是假装醉汉蒙混过关,他会一直逼问时烙的下落!” “只能说谢谢你救了我们了……”秦珍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更加冷静下来,“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但就在近十年他才暴露在娱论下!从烨荼荒漠到莫风原地带,黑角和海盗港口,只要是时烙出现过的地方都会有他的身影。” “就没有一个地方的政府来抓捕他吗?” “很遗憾!没有,每个地方的政府都不想趟这趟浑水,费时费力,他平时也如时烙一样神出鬼没,狩猎那些同样寻找时烙的人,而他经过的地方只有被寒冰冻死的人……” “不管怎么说,还是很谢谢你帮了我们。”余强像他握手 “不客气,如果不嫌弃,明天还要请你们见一些同行,他们都是大好人啊!我们考察队明天会聚集在之前的酒馆,有什么宝物上的事尽管来找我们”。年轻人仍旧与他们礼貌的握手道别,渐渐地消失在黑夜之下。 翌日,夫妻商论片刻,一致决定还是要寻求他们的帮助,来到了昨夜的小酒馆,此时的酒馆里虽没昨晚那样火热,却也有不少的酒客和冒险家聚集在此。 “哟!你们来了!”是昨天的那位朋友,在他的身边那四人应该就是他昨天所说的考察队成员吧,他们穿着不同款式的冒险服,向夫妻二人招手,欢迎。 “你们从那条路走来的?”年轻人问到。 “我们是绕道走的,不敢走昨晚的道路。”秦珍回答到。 “嗯,走远路好,我们也是。最好别跟这事牵扯上关系。” “弟,这二位就是你昨天认识的两个想找寻时烙的同行吗?”一位高大的中年男人,声音高亮。 “噢噢,不好意思,昨天只光顾聊宝物,一直没介绍,来,余强,余老哥,秦珍,余嫂!我叫租洛,盟京人,是个药剂师。刚刚这位大老哥,我们队里的leader,狄侩,帝都人。冰术士!来自西域的朋友,克里.艾文!同样是帝都来的,这位瘦黄的朋友是程思,最后这位,胖子!我们都这么叫他,他本名叫……” “穆咖,蒙囫人,本职是队里的锻造师!”一副工匠打扮,一副精致的打铁锤就放在他的右手边。 余强也友好地向众人问候,他们对这两位素不相识的同行也非常热情,只是秦珍对他们还有所戒备,还不能够告诉他们自己为了时烙的最终目的。她在回应各位朋友的问题的同时也不断提醒丈夫对自己的话留点分寸。 门口的一阵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位矮小的酒客破门闯入大叫着,“出……出事了!有冒险家公会的人吗?快……快,就在那边的小巷子里。”好奇心驱使着每一位好奇的人,他们争先恐后,蜂拥而至,除了考察队的他们就是一些仍旧在工作中的酒保无动于衷。 “猎人又开始做乱了吗?”大个子狄侩首先问到。 “我们是第一次见他,如果不是租洛兄弟的帮忙,我们就麻烦了。” “那怪物只以寻找时烙的人为目标,我们也与他正面交锋过,他可能也是位冰术士,不过没我们克里强!” “那个devil!他残杀了我们无数的partner!我一直很想再和他交手!”克里.艾文怒敲桌子,连说话的方式也带着点西方口音。 “我们不能这么被动,必须主动出击!现在我们的力量已经可以与他抗衡了!”狄侩对这件事信心十足,他们有火力强劲的武器、异能量高强的术士,就连后勤保障也有十足的把握。 “这个猎人会是我们寻找时烙时的最大阻碍,可恶的家伙!” “我不断的积蓄力量,招募同伴,为的就是这一天,今晚,就是他的死期!”狄侩说道。 “放心吧,我的两位朋友,我们会竭尽所能保护你们的安全,同是公会里的伙伴,在外执行任务就该相互照应。” 此时的门外已经有大部分的人回来,警兵已经开始封锁了现场。每一位回来的客人都在讨论着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一幕,无不摇头叹气。 “真惨啊……” “惨不忍睹啊……” 所有人的面容都呈现出悲哀的颜色,他们为受害者赶到惋惜,同时也对这件事为他们招揽到生意而高兴,这次的事件性质非常恶劣,同样官方给的报酬也会相应翻倍。 此时的众人已到了里面的包间,开始讨论着如何狩猎猎人,而夫妻二人则是在外面打听情报,他们都知道,要想更顺利地找寻宝物,必须依靠他们的装备与情报,而现在,必须借助他们的力量来铲除眼前最大的阻碍,时烙猎人! “只要能找到宝物,我们就能穿越回孩子出事的前一天,逆转这该死的事实!”余强这样想到。 夜晚将至,跟其他国家城邦比塔卢尔地带的夜晚更像是空城,只有酒馆爆满着人,夜灯,照亮着街道,却空无一人,这也更容易狩猎猎物。 夫妻二人正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各自的东西。 “余强”。秦珍问道,“你觉得那些人怎么样?” “挺热情的,但总让我感觉怪怪的……” “你的感觉是正确的,我们今晚就走!那些人不能信!” “为什么?” “今天我去打探猎人的消息,结果出乎我的意料”。秦珍放下了手头上的事,转向爱人,那眼神,是肯定的,是坚毅的。“白天,我也因为好奇就去了昨晚的那条出事的小巷,当我到的时候,见警兵都已经在回收尸体了……” “什么?你去过了!” “听我说完!警兵的报告说受害者是一家三口,貌似是行商来的,成员有父亲母亲女儿,都是被利器穿透,现场留下冰术士的施法痕迹,很显然,这就像租洛说的一样受害者是被冰系技能杀死的”。 “你是想说,因为他们不是冒险者却被杀了所以你怀疑他们有所隐瞒?” “如果他们一家是因为误提到时烙,却被猎人听到而招来杀身之祸,这也有可能,毕竟那老东西对这东西非常敏感,误杀也很正常,所以还不是最有力的证据。” “还记得昨晚租洛对我们说的吗话吗?‘遇上那老怪物的人都是被冻死的’而现场的受害者都是被利器所杀,此为其一,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考察队的,那么为什么队伍里没有一个是宝物鉴定商人,此为其二,昨天晚上,路灯被毁,地面上全是冰水吗?试问那个凶手那么二货杀了人之后还会到处故意留下痕迹,所以这些痕迹很有可能是受害者被害后才出现的,那么,他们队好像有个谁也能放冰系异能术吧……目的就是为了能迷惑人。” “天哪……”细思恐极,余强看似稳定平静的表面,实则内心早已惊恐万状。 “还有更可怕的,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租洛桌上摆放的有些什么吗?他的钱币上印有商用的通用印,这种钱币使用范围性广,一般就是商人为了进出货而使用……” “你怀疑那些人才是凶手!” “只是怀疑,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我也是因为他们恐怕真有时烙的线索才暂时接近他们的,现在看来,我们还活着,已是万幸了。” “秦珍,我们现在就走!” “好!离开这里,这就动身!” …… …… ……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该多好…… “快!把他们运去城外的郊区!嘿!狄哥小声点!胖子去吧搜刮到的东西搬走!”租洛一边指挥众人将被迷晕的夫妻二人搬走,一边搜夺他们的物品,早在他们出发前的那一顿晚饭里,租洛就将迷药放进了二人的饮品里面,现在他的目的又达成了。 夜晚的郊外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亮光,更没有一个活人,只有他们打着的夜灯能稍微照亮这广阔的黑暗。 “老规矩,克里去附近随便放点冰,来来,程思,刀交给你来,就你最利落!” “呵呵~这一票收获也不小啊~他们的装备还挺多的~”程思把男人先拉了下来,平躺在地上。“他们跟上一票的那一家三口比也聪明不到哪去~嘿!” 一刀下去正中心脏,肌肉与皮肤的一声撕裂,红色的血液侵染了刀的前半头,就这样在睡梦中了结猎物,就是他的惯用手法。 到女人了,程思粗鲁得拉着她的腿,将她从运车上拽了下来,“快啊!快点!把灯拿过来!” “催催催!老子给你脸啦?!要做什么麻溜点!” “急个头啊!反正现在就我们几个!” “你!这次得我先!让开”穆咖一把抓起程思,高大肥胖是身躯,比瘦弱的程思大出好几倍,拎他就跟拎小孩一样。 “等老子来了你再来!”穆咖将程思扔出十几米远,“老子先不客气啦!” 明亮的月光已被乌云覆盖,就连夜风也无法吹散,比这黑暗还黯淡的便是这人心,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他们才是真正的怪物。 “异术的痕迹已经做好了,我再来这里做点,诶,赚得怎样了?” “还行,就知道这种冒险家的东西是最多的,喂!你们两个完事了没!” “马上!就好了!”又随着一刀刺入的声音响起,二人才走出来穿上衣服。 “还是老弟你做的药好啊,不像那些黑心商家的!” “就是说啊,功劳最大莫过于你啦!租洛!” “哼,对我而言,最能让我兴奋的果然只有钱啊!” “这样懵人发家致富,还能找人替咱背黑锅,老弟这招高啊!好了,东西都装好了,咱回吧!” “诶诶……再等一下,我还有事没办完!” “再顺便检查一下,别给老子留下什么线索啥的,真要有什么闪失我第一个宰你!” 程思骂骂咧咧地走开,剩下四人就地分脏。 幸运之神只会眷顾那些有脑子的人,而那些倒霉的蠢蛋,只能是他们的食粮,至少在此之前他们都这样想。 “寻找………………时间………………” “喂!程思!说你在鬼叫什么!” “哈?我没有啊!” “我…………要救他们………………” 一个黑影从更黑暗的深处走了出来,被斗篷遮盖的身体,身上的血腥味,是那位时烙猎人,他于黑暗的中心走了出来,正如他上次于黑暗中消失一样,他似乎是所有人的影子,随时都在,又随时都不在。 他的出现,对于在场每人来说都是惊恐,不过,也是他的到来,让他为他们的计划更能提前实施了,虽然这也是意外之喜。 “上!按计划实施!”租洛指挥着其他四人,将猎人围住,此刻的他们,才是猎人,此时的他正如同羔羊一样被狼群围捕。 对方是冰术士,能对抗他的只有火,每个人手上的爆破药剂已蓄势待发,只等令下,“放!”十几瓶药剂在空中爆炸,巨大的声响与气浪似乎是要撕裂这黑暗,火焰升腾,在空旷的郊野上燃烧,是这黑暗中最明亮的光。 “继续压制!”轻便且小巧的药剂,丝毫不比民用炸药爆破的威力小,层层的火焰就这样将猎人给包围住。 “行了停手!真要把尸体给烧没了我们还拿什么去领悬赏!” “好事双临门啊!”狄侩掰动着身上的关节,“赚了一大笔,又解决了我们找宝物的最大阻碍!” “等一会就拿着他的尸体去领赏!呼,今晚这个夜晚还真冷啊!”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温度异常的冷,不过这也没什么,面前的火堆就可以取暖,正好消磨下时间,租洛伸出双手靠近火堆,脑子里不断地幻想未来是怎样的美好。没有半分愧疚,这就是天经地义。 “奇怪……这火不怎么烫……我神经出问题了吗?赶紧把这收拾一下,等会回去!” “咔嚓啦咔……咔……咔……” 一声清脆的声响将这黑夜的宁静打破,像是物体断裂的,又像是冰块的碎裂声音。 “怎么了?什么声音?”租洛从烤火的地方跑过来。 “不知道,大概是树枝断裂的声音,你刚还不是在烤火………………兄弟…………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队伍里的众人转向看去,“这究竟是什么…………”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这句。是紧张,是疑惑,同时也是恐惧。 “我?刚刚一直在烤火啊!”租洛举起右臂,指向那火堆,却感觉不到小臂以下神经的活动,“什……什么……这是……开玩笑的吧……我……我的手怎么了!” 挂在他两边的手臂已然断残,冰霜封住了断口,租洛吓得坐在地上,他始终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停地找寻自己的断手,不停地叫喊,看向了之前的火堆,而断手就被‘冻结’在那里,在被玄冰冻结的火焰那里。 什么时候,没有人注意,火焰竟被冰霜冻结!火堆变为了冰柱,狄侩大惊失色,但在下一秒,“跑!快跑!他不是普通的冰术士!他是向家的人!”狄侩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冰柱也在此时碎裂开来,那轰鸣的巨响,是死神敲响的丧钟,猎人就这么安然无事地走了出来,破烂的斗篷被风吹起,一把锐利无比的西洋剑式的冰刃别在他的左腰上,前方的猎物四散奔逃,猎人虽未放出鹰犬。不过,一个也跑不掉! 一声钢铁之间的摩擦声,剑已出鞘,随着猎人在黑夜中闪失风行般的速度,拉出了绚丽夺目的光芒,那刀光,是要把黑夜都照亮的锐利,猎物,只是呆呆地待在原地头与手垂下,从脚开始,一节节的冰霜冻结他们的每一处,伴随着猎人的剑缓缓入鞘。 只是清脆的一响,都碎了,他们变成溶解的冰一样消散在了风里。只留下猎人独自屹立在此,似乎这里就没来过人。 看着已被遇害的夫妻二人,猎人并没做出多余的表情,他搜刮着他们的遗物,为自己以后的旅行做准备,钱、药水、地图以及他们所收集到的时烙的线索。 “又是为了那个东西而献身可怜人……”猎人的语气带有些许悲哀与惋惜,直到他找出了那条本该送给应得到它的人的项链,盒子掉落的瞬间,倒出来的瞬间除了项链还包括一纸寄语,他将项链还给了属于它的人的心口,以冰为棺,将他俩安葬在一起。 他双手合十放于胸前,为他们祷告,“如果真有那个世界的话,望你们安息……”,老者这么说道。 “惩奸除恶,这是胄毕的意志……生命平等,这是博河的意志……”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一座用臻冰制成的十字架上,直立在两棵多卢树的下方,似乎是天国的号角在奏鸣,指引长眠于此的人走上道路,而建造者,已然离去。 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无数的生命不断陨落,数不清的冒险家涌入这场夺宝战役,而等待他们的,只有那狡诈且复杂的人心,以及一位终年披挂黑袍,呢喃自语,手握冰剑之人。 他似乎不想忘记什么,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他是别人口中的恶魔,毫无人性的怪物,但他不在乎,他只渴望早日找到时烙。 他从不洗澡,一天只睡四小时,从不坐下来吃顿饱饭,一直于死亡为伴,不断地游走四方,直到死神的降临。 “我也曾想过……自己终将躲不过这该死的命运……这也是我的宿命,生老病死,命运是个顽童,他在跟你你开个玩笑后紧接着又来个更恶劣的,无数次怀抱着希望,便是无数次的落空与失望,在我的有生之年里能遇见他们,真是……太好了……只是很抱歉,我老了,很累很累了……如果……真能回到从前相遇的时刻,一定…………会改变我们的命运……” 茫茫无际的是这片冰原,炽热滚烫的是他的那坚定不屈的心,真是讽刺,生为冰的异术士,最后一刻也于冰原上消亡,瘫靠在石壁上,貌似迎来了他的最终。 不知过了多久,雪花开始逆回到天空,冰的融化与再次凝固只有不到一分钟,原本高悬在崖上的冰柱如瞬移般掉落。一道金色的光芒在他的面前闪耀,于黑暗中滋生,照亮着四周的寂静。 “我能感受到,你非常想找到我,每个人都这样,但你不同,你的生命里全是为了寻找我而留下的记忆,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类能如此执着于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而浪费自己的时间。” 光芒里的声音温柔却也无情,它嘲讽着人类的无知与贪婪,声称每个人类都想获得掌握自己不能驾驭的能力,在大难面前,会出卖自己的同胞,更是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自相残杀,这个种族已经没救了,就这样让他们消失在时间的痕迹里吧。 一只饱经风霜的手突然伸出,抓住了光芒,是那位时烙猎人,他并没有死,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又从鬼门关闯回来了!没错,正是他,眼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成为了第一位拿到时烙的人了! “时——————烙————————!!!!” 他近乎疯狂,他不敢相信,又或许命运还在玩弄他,只是小睡了一觉,时烙正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烙吗?人类是这么称呼我的吗?呵呵……” “少废话!快!你不是能掌握时间吗?快让我穿越回六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就这么想要我的力量吗?呵,人类真是疯狂……” “我不需要你的力量!我只要穿越回去!” 猎人的回答让手中的时烙万万没想到,他做的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将自己的时间再浪费一次。 “真稀奇,你是个有趣的人类,告诉我,浪费自己的时间找我为的就是让你的时间再浪费一次,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告诉我休想回去。” “为了我的爱人……为了我的朋友……为了弥补……我犯下的罪……” “这些事情已成历史定格,你就算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是因为我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所以我劝你还得算了吧,我可以给你补偿,让你的时间变为无限,你看怎么样?” “让——我——回——!!” “都说了,已成历史的定居是没用的……” “让——我——回——!!!” “你就这么愚蠢?错过了永生的机会而去换来一个毫无价值可言地去浪费时间!” “这是……责——任——!!!” “好吧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一旦回去了,无数的时间轴便会打乱交错,你以前认识的事物或人都有可能有变化,不可能像你印象中那样了,一句话,你没剧本可看,我帮你回去,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我会改给你看的!” “给我看有什么用?我只是看你有趣才帮你的,跟你这下贱的人类过不去才是自贬自,那么做好准备吧!孩子!你将成为第一位时间旅行的三次元生物!”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世界仿佛被吸入进了黑洞一般,分解重组,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变了,自己不在身处恶劣的冰原之上,四周是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景象,豪华的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熟悉的家奴忙活着为家族的工作。 “这里…………是家………”他的眼睛包含着的泪水不停地流落下来,六十年的孤独,六十年的死死生生,六十年的恐惧与焦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连忙跑去镜子那,没错了,是六岁时的他,比预想中的还穿早了七年,这能让他更能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做好预防准备,灰白的秀发,蓝色的瞳眸,那是家族的特征,他真的成功了,他回来了,惊叫声惊动了整座豪宅。 “小少爷!出什么事了吗?”一位女仆闯了进来。 “没!没什么!你先出去!” “哎呀!您哭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女仆抽出手帕,蹲下身为他擦拭泪水。 孩子抱着女仆,哽咽地说道:“我……做了个噩梦……所有人……都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寂寞……” “没事的,少爷,”女仆安抚着他,摸着他的脑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您那也没去,这里是向家族,所有人都在,这里是你的家,大家都在陪着你。” 孩子跑出了房间,来到卫生间里洗了洗脸,此时的他,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了,而是与血雨为伴,腥风作舞的时烙猎人!他只有一个目的。 “这一次!我!!向凌珏!在此发誓!绝不重蹈覆辙!!” 泽睦大陆: 2073.10.9——2006.6.6 六年时光 “喂?是老师吗?” “嗯!是我!博河吗?诶你不是在家吗?还给我打电话!” “那啥,老师,问你个事,之前你不是刚给我们讲形成异能量的技巧吗?” “咋?你凝聚成功啦!那恭喜你啊!你最后一个领悟的!” “不是老师!我只想问问如果异能过盛了是否有啥副作用的?” “副作用?没有吧!只是刚学成的人别一直用!” “别一直用?” “嗯!对,如果说一直用的话很有可能会控制不好将气赌在你体内!你那些师兄们都是刚学会还要每天按计划来。一下子做太多怕你身体会承受不了。” “哦哦,那没啥事了,先挂了老师,我恐怕得晚点回来。” “晚点?你小子到底在那?把话说清楚!”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上次的不腐尸案过后,已过六年,博河被敖冉领养,成为了他的学员,龙门,这名字就是敖冉为他所创办的补习班随便取的,穷酸的小门派,位于偏僻的深山处,虽然地理位置偏远了些,但四周幽静的环境,和柔美的景色非常适合修炼心境,博河与其他七位学长每天的工作就是为了不断强化自身地锻炼,除此之外,就是偶尔与老师一起下山历练,在实战中发挥所掌握的技能,不过还好,每个人都能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以及通信设备,只要有天线,就能看电影。 “所以说,今天早上……你把自己练得超标……………………被自己的能量蹦下山去了!!哈哈哈哈哈!!!” 这个疯子叫谢西暗,门内排行老七,博河则是他唯一的弟弟,两人相差并不很大,也是同甘共苦过的狐朋狗友,同样爱看动漫,同样喜爱音乐,最大的乐趣就是朝着对方身上互相殴打。 也曾记得一场试炼,两人互相扶持,相互理解,完全信任地依靠对方,最终从最危险的深山地带,回到了补习班。 六年的时光让之前那个雪原之上的孩子逐渐成长为了一名少年,他不再是那个可怜兮兮一无是处的小家伙了,他现在也能学习科技,学习异术学,已龙门之名,刻入进他的灵魂。 “闭嘴!给老子!那东西也没见你少练!凭什么是老子受伤!” “其实是我……偷偷地在你练的时候把多余的气转移到你那去了,上次偷偷借你衣服开手一样老是没被你发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博河掐着西暗的脖子猛烈地摇晃,青筋暴起,当然,要不是因为他一天到晚用衣帽遮住脸,只留了鼻子以下的部位,他现在的表情,估计会很喜剧。 “我平常对你没啥意见,但你确实太欠打了~~~你这种人真的很恶心知道吗~~就跟偷偷用别人擦手一样~~~”咬牙切齿的嘴角发出猛烈的磨牙声,离西暗的耳朵只有几厘米,鼻孔大肆喘粗气,左手掐脖,右手按头,标准的杀人手法。 “对…………起……我…………错……放…………不敢……别掰头别掰头……” “咔啦啦!!!!” …… …… …… 在大厅里,老五宗伟与老六庄伟正在看电视,看新闻,与为数不多的下山是他们获取外界信息方法。 “下面收听最新消息,龙城,武乱,洛神三大学院即将开始最新一季的招生,由龙城学院董事长胄龙瑞以及武乱学院董事长向志伟、洛神女校校董姬韵组成的招生代表将于………” “庄伟,洛神的姬韵校长好像就是老师的老婆诶~” “诶,那是咱师母啊!” “六年前那时候,老师自家刚生下小七妹,就又回来带我们了,然后博河来了。”宗伟又回想起了从前,那小家伙刚来的时候还在耍大少爷性子,不过现在,已经完全融入进这个家庭了,不由得抿嘴一笑。 “我们都曾是找不到归宿的孤儿,是老师接纳了我们,原本我以为老师也是那种原本没有家想组建一个家庭的人,但没想到洛神的校长就是咱师母!”庄伟单手叉腰,指着电视机里的人物,一甩手,无奈地转身。 “而且老师子孙……不对!闺女满堂,亲女儿就七个,嗯…………不愧是咱老师!是个猛人!” 西暗从后院走了进来,两位师兄正看着新闻,不见其他几位。 “宗师兄,庄师兄,其他哥跑那了?” “他们去…………卧槽!老谢你脖子是成精了吗?!九十度你咋还没死!” “别说了,到中午饭点了……” 食堂的伙食很特别,敖冉很少让孩子们下山购买食材,采的是野菜,食的是山里打来的野味,也有种植各种农作物,怎么说呢?在这个科技与异能发达的时代过着跟乡下人一样的方式,按照他的话来说,控制心境,掌握自我,这是锻炼心境的最佳方案,用通俗点的话说——佛系。 除了老大罗夫元没在场外,其余众人如往常一样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子上烫火锅,是的,天天吃,反正早晚都要与火打交道,不在乎上不上火。 肉食是老二刘潇打来的野兔和野鸡,看起来饱满,吃起来更肥美。老三方佳池,老四李翔志还在争执究竟是谁先破坏了对方的农田。 今天是个比较特别的日子,并非是谁谁谁的生日,只是今天,小七和小八也获得了‘期末考试’的资格,他们将迎来属于自己最后一次的期末考试。 二人也是非常地兴奋,如梦幻般的这一天终于也将轮到了他们,为了这一天,年年月月他们经过,风风雨雨他们吃过,往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学长们各种拉风帅气的时刻,现在,终于来了!这感觉……如同家长答应给你买限量版手办一样,令人如此激动,两人则像疯了一般,在饭桌上你来我一拳我给你一脚的打闹,狂笑不断,幻想着未来的天炎怎样的碾压对方。 下午三点,准时考试! 此刻的饭堂比以往的气氛更加活跃,每一位学长都燃烧出自己的那份火焰,为了迎接两位新的异能士的诞生,金、紫、蓝、靛、青,五种奇特的火焰在燃烧,那是五位学长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后辈祝贺。 罗夫元走了进来,只是草草地打了声招呼后还是送出对两位后辈的祝贺,虽然他今天的话不比往常的多,但他的语气和表情如同两年前初遇时的那样,如此温柔。 饭后的各位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有西暗与博河被叫到了后山。 后山上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有一个山洞敖冉只留下一句“考试的内容就在里面”后便匆然离开。 “奇怪,罗师兄也就算了,怎么今天就连老师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西暗问道。 “不清楚,打牌输钱了吧。”博河怂了怂肩,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想早点完成试炼,获得属于自己的火焰。 “我先进去啦!” “诶!等我!” 这边两人是迫不及待,那边的龙门迎来了一位客人,是敖冉在山下的朋友,悟辉大师。 大师原是青龙江人,本名姓黄,家中有妻又有儿,本来还算阖家欢乐的,但不知为什么就突然出家了,后来寺庙被当地无良房产商家因‘设计不好,导致老板他爹遛狗时摔成脑震荡’的理由,拆了重建成公共厕所后被家人接回。 “阿弥陀佛~敖兄弟别来无恙……”大师虽已六十有八,但还是口齿清晰手脚灵活,深山上,老人家跑上跑下的那都是散步活动。 “有恙无恙你看我脸色不就好了?”敖冉端起茶杯猛地就是一口,脸色不能再黑,‘愁’这个字就映在脸上。 悟辉大师则是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神色,他只是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细细品味茶的清香。 “这茶……里面味道真多……”大师说道。 “配料多,味道自然就多。” “只怕……配料多了,里面的杂质也会多,毁了一壶好茶……”大师放下了茶杯,茶水倒映着两人,仿佛此刻最能理解他们的,只有这一杯茶。 “茶映人生百味……敖冉,你的心,很乱……” “今天是小七和小八进行天炎练的日子……”敖冉很无奈地说道,右手扶着额头,左手敲打着桌子。 “什么?!你让那两个孩子也……唉……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十息之间,房间无作任何声音,大师向窗外看去,老二老三在种植农物,老四老五在维修天线。 “也就是说,差不多该是你‘丰收’的时候了吗?” 敖冉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面对孩子们,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以来,他早已经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们看待,但为了他的计划,这些孩子们又不得不做出点贡献。 “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轮回至终始终是得不偿失,敖冉,‘她’如果来了,你该怎么办?” “坦然的面对死亡吧……但至少,我会让孩子们都活下来,不过,这地处偏远,她不可能找得到。”敖冉这次没有像之前那般犹豫不定,也许他之前组建家庭的确是一个幌子,但至少,他现在是真心爱着孩子们,不过,敖冉有什么计划,只有房间里的人除外,无人知晓。 “时候不早了,老衲就此告辞,敖兄弟……好自为之吧,我会在家多念点经文为你祈祷……” “好啊,不送,走之前大师得先付我茶钱啊~” “阿弥陀佛,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老衲不曾多带分毫。” “多带也并不是没带啊。” “敖老弟莫开玩笑。” 直至傍晚,入洞的二人始终没有出来,眼看就要到饭点,敖冉独自坐在饭厅,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愁是喜,其他的学生们由于需要买些维修与种植用品,都随着悟辉大师一同下山到镇里采购。 就在敖冉做着巨大的思想斗争的时候,门突然打开“吱呀~”一声,是罗夫元,罗夫元走了进来。 “小罗啊,你先回来了吗?等一下啊,他们一回来我们就开饭。” “师弟们很安全……” “嗯?你说什么?” “……………………”没有作答。 “问你话呢!怎么回事?被自己的黑火烧坏脑壳那?” “……………………”还是没有作答。 此时的屋外响起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听声音貌似是高跟鞋,难道是个女人? “老师,有客到……”罗夫元低沉着嗓音说道,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旁边,此人身法细腻,只是瞬息之间已经瞬在了敖冉的面前,留下一道风。 “什么!是……是你!”敖冉惊呼道眼前的这位老朋友。 龙门不灭 苍银啸炎在燃烧,敖冉有点轻微的负伤,周围的房屋已成废墟,站在废墟中间的只有三个人,敖冉,罗夫元,和一个女人。 “喔吼吼~久别重逢,这打招呼的方式就跟你一样火辣。”面对来者不善的客人,敖冉还是能一副笑脸相迎,丝毫没有因她的不善而慌张,似乎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女人也取下了衣帽,她也并不想藏头露尾地谈话,按敖冉的话来说,这很没礼貌,她黑色的秀发如同钢刀般透亮,也同柳枝般柔顺,眉似弯刀,眼眸是那深邃的黑加仑,鬼魅而又危险的眼神,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同其他女性的独特邪魅,在傍晚的余晖下更有杀意。 “的确很久不见了,你变了,但又好像没变。”成熟的女性声音婉转在敖冉耳边,只是这一句话,便展露出她的威严,这使他更加确信这个老朋友到此的来意。 “很抱歉,把你的住处毁了……但我实在不想太多废话,我只要那个东西。”女人接着说道,右手已经凝聚起了一种诡异的能量,那是一种如幽魂般恐怖且神秘的力量。 “别这样啊!美女,我老婆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在干嘛一样!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聊啊!” 显然,她不想好好谈话,如豺狼般冲向敖冉,敖冉招架,双掌相对,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撼动着废墟里的一砖一瓦,一旁的罗夫元双手揣兜被震退几步,最后不得不依靠在身旁的墙上,漫无目的地瞭望天空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真想不到,无论怎么躲你还是没什么用……” 敖冉与女人依旧互相对峙着,针尖对麦芒,谁也不弱势谁,两股强大的异能量相互充斥着对方,二人也始终面不改色,晚霞的天空中传来几声雁鸣预告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霎时间,黑雾布满了整个天空,视野可见之处均是大暗黑天,无数被雾气所腐化的生灵开始围攻山头,它们带来了不详与死亡。 “真想不到啊……”敖冉说道。 “真想不到什么?我的进步?我会再次找到你?还是因为陪伴你最长时间的徒弟背叛了你?” “所有的每一件事。”敖冉答到,但他并没有任何气愤,反倒有一种坦然接受的神态。 “告诉你吧,罗夫元就是罗嗤的儿子!那位被你害死的,不仅仅是他!更是除罗夫元以外的整个罗家!都是你犯下的罪孽!” “我早知道了……”无奈的神情就深深地刻在了敖冉的脸上,许多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内心百感交集,敖冉一直把害死他家人这件事看得很重,这是他亏欠他的,本来想一直照顾他,从原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夫元,到现在组成的一个新的大家庭,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只是敖冉始终不明白,夫元是什么时候结交她的。 “他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敖冉疑惑不解,自从他接到罗夫元的那一刻起,夫元一直跟他形影不离,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结识一个行踪不定的外人。 “难道……” 罗夫元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敖冉的声旁,伸出自己的右手,一团黑色的火焰瞬时燃烧起来,犹如鬼神一般的黑火,一爪下去!重重击在了敖冉的肋骨处,敖冉被打出数十米开外,直径撞在早已破烂的墙上,使其墙上的裂纹更加浓密和不均。 “我从一开始,就是「黑羽狩」大人的部下。”罗夫元接着说道,面对受伤的敖冉,他丝毫没有因为多年相伴的时光而受到任何影响,在他眼前,只有仇人,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黑羽狩止住了他。 “遵命,大人。”罗夫元回应了她,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表明了他的立场。 “向你这样的人果然还是要由你最亲近的人来了解,把东西给我,早点结束你的罪,更让你少承受一些痛苦。”黑羽狩缓缓走近,右爪如同五只锯齿利钩,那是死神的五把镰刀,死亡的气息不断向敖冉靠近。 “给老子死!!!” “放你的屁!!!” 两声怒吼震撼天地,徘徊在山谷之间,不同的话语几乎同时说出,从天而降的两股轻微的异能此刻正向黑羽狩袭来,一拳从她的正上方打下来,落地时的瞬间地板的裂痕炸裂开来,只是轻易地向后空翻黑羽狩早已躲闪开,然而另一股攻击则是早已预料到她的位置,趁着她停留在空中的破绽一击出手,可恶……还是未能击中她,黑羽狩如同被击散的树叶一样,分化自己的实体,待攻击已过,又重新凝聚。 博河扶起受伤的老师,谢西暗也顾不考虑刚才黑羽狩身体出现的异样,快步走向老师询问其伤势,敖冉只是适当调息了自己的气息,稳住了伤势,他紧握拳,缓缓地举起双臂。 “duan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内力注入的拳头猛烈地砸在了两人的脑壳上,仿佛听到了脖子被锤歪的响声,眼泪和鼻涕喷涌而出,而痛苦的两人抱着头跪在地上呻吟。 “老子怎么教育你们的,我讨厌脏话进我耳朵……咳咳!!” “死老家伙,你是要连我们跟你一块陪葬吗?!!!!”博河捂着后脑站起身,大脑还是一片混乱,耳边嗡嗡作响,咬牙切齿的声音,晃了晃头,脖子处的关节也跟着作响,看来是舒服多了。 “你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师兄!!”西暗的手直指罗夫元,看着前来逼问的师弟,罗夫元稍显无奈,只是叹了口气。 “没事的,师弟,我原谅你们的无知,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点时间处理一下,事后再跟你们解释。” “你开玩笑吧……”博河踉踉跄跄地走向罗夫元,死抓着他的衣领,逼问他,“你到底是玩的哪出?!” “啧!”罗夫元并没有任何作答,将之前一直揣在兜里的左手拿出,而右手继续揣兜,不耐烦地推开博河。 说句老实话,受到打击最大的还不是敖冉,自六年前的那个风雪之夜三人第一次邂逅相遇,到现在成为的一家人,博河一直很尊敬自己的这位老师,而罗夫元,则是他第二尊敬的兄长,就连他家人都没有,曾不止一次救过自己的命的是他,到了补习班,不断指导自己的也是他,博河他很慌,他现在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问题,‘是否该为了老师杀掉罗夫元’。 一张温暖且又安心的手掌放在了博河的头上,即使被衣帽遮盖住了依旧能感受到这张手主人的温柔。 “这是我与他的事,你们就走吧。”当博河抬头看去,敖冉已经走至对面两人面前,待敖冉再次回头,脸上依旧如从前那般微笑“交给我搞定。”他似乎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但博河从他的微笑里,看到的全是苦与累,仿佛经历完了整个人生,显得无比沧桑,西暗出现在了博河的旁边,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老师,先撤。”应该是这个意思,博河极不情愿离开,但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老师,自己留在这里只能是累赘,五步一回头,与谢西暗一同撤退。 “那东西还真不能给你!”敖冉边说边整理起自己凌乱的头发。 黑羽狩表情无任何变化,她知道,好好说话毫无用处,看来始终还得伤点和气。 两团黑影随着她的一声响指,从她背后闪出,只是一瞬间就绕开了敖冉,“好快!”敖冉内心惊叹不已,正当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在他的大脑……………“走啊!!!西暗!!!带着小薄荷快跑!!!” 声嘶力竭地怒吼始终还是慢了一步,二人还没能跑多远便被两名像是女忍者一样随从不费吹灰之力地擒拿住了,她们的的实力远胜过博河他们,腰间配着弯刀,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黑色斑纹。黑羽狩却不知何时已经闪现到了他们的面前。 任何挣扎都是无用,两名随从如同屠狗夫一样将西暗二人制服的死死的,他们已是待宰的肉犬,只需主子的一声令下,他们就…………………… 黑羽狩的右手高高举起,没有过多废话,手臂垂下的一瞬间如同断头铡一样冰冷,那是死神在向他们招手,“遵命!”二位随从如机器运作一样收到指令并第一时间开始执行,两把利刀举过头顶………… “东西我给!!!!”这正是黑羽狩想听到的,立刻止住了两名随从。“看来你是真的爱他们。”她说道,“不过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爱我就不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万里无一的工具?可笑!” “让我好好地和他们说几句,东西给你,你再放他们走!”敖冉是怒目圆睁,而黑羽狩则是笑而不语,默默地让出道路。 敖冉一瘸一拐的走了上去,他半跪下来。 “听我说,孩子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可能想到了,老师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活着,但至少,只要我活着,你们就会没事!” “不!老师!我们不会!你更不能!”博河呼喊着。泪腺止不住得发作。 “没事的小薄荷,我要真遇到了不测,你会怎样……” “报仇!!”并不是博河一个人这么说,西暗也一样。 “我不许!因为我不值得你们为我这么做!”这不是开玩笑,敖冉的语气非常认真及肯定。 “就想那位阿姨说得那样,我利用了你们,我救你们只是为了我自己!我是恶人!是杀了罗夫元家人的罪魁祸首!我会发生什么都是我咎由自取,即使这样,也要拼上自己唯一的性命也要为我报仇吗?” “那又怎样……”西暗坚毅的眼神看着敖冉,目光中无不透露出他的尊敬之情。 “我只知道,这里是龙门!是我们的家!你是我们的老师,仅此而已!” 然而,博河却选择了沉默,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谢谢你们,你们是我人生中的至宝,我的家人是,你们更是。”说罢便站起了身,拍了拍尘土。 ……………………………… “只要有你们!龙门这个家就不会消亡!” 泥犂 人的一身究竟要经历多少次的选择题没人能够回答出来,但人们知道,每个选择题的背后就是一道新的处境,就像现在,像无事发生一样就可以苟活,如果与黑羽狩作对,下场只有死,没别的,世界线如同一条条分叉的树枝,归根于‘终点’的枝干。 “我不知道老师,我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勇气为您报仇……”博河内心这样想到,绝望地看着自己最尊敬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敖冉将什么东西扔给了黑羽狩,一块符石,以及他附赠的一本笔记本,确认货物后黑羽狩笑而不语,看样子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了。 “你还有东西没交……”她说道。 “你来拿不就对了……” “要拿的人非我。”说罢,黑羽狩转过身去。 …… …… …… “噗——嗤——!!!” …… …… …… 当肌肉的撕裂与血液的喷溅声这么一响,敖冉只觉背后一阵暖意,罗夫元的手早已穿透他整个背部,身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我要你的命!”罗付元眼神里带着无止境的杀意,任由火焰一点一寸地灼烧吞噬着敖冉,没人听到敖冉的惨叫,也许有又或许没有,他的身体被罗付元的火焰所吞噬,他的灵魂变为空气,骨骼化为死灰,只有一颗纯白的晶石落在还残存着的黑色火焰里,被罗夫元毁坏。“永别了,老师,谢谢你的教诲。” 博河二人已是尽收眼底,愤怒、悔恨、不甘、恐惧、一系列情绪涌上心头,谢西暗恨着,他恨这一切事端的元凶,恨着残害恩师的凶手,恨师门的叛徒,更恨自己的无能,如今被人像丧家之犬一样压着,无能地看着恩师陨落在自己的面前。 “不………………”博河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似乎没有半点想要反抗的意志了。 “我主,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理?” “交给罗付元吧,毕竟是他的师弟们,我的事已经完成了。”说罢又化为黑色的片羽随风而去。 “遵命!” 罗付元走道二人跟前,他并没有任何的面容,与其说是大仇得报的喜悦,倒不如说是为主尽忠的必然。 “我不会杀你们的,其他师弟也一样,我让他们去购东西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罗付元班蹲下来,看着满面恨意,血丝布满眼角的谢西暗,哀叹一声。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想杀了我,但没办法,这是我必做之事,所谓道不同…………” “闭嘴!叛徒!”西暗打断了他的话语,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听我说,师弟,敖冉真的是在利用我们,他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是圣人,我甚至都觉得这样的人都会有家庭而感到诧异和恶心,而我希望,你们可以加入我们,加入到黑羽狩大人的麾下,以你们的能力,只是欠点火候。” 说罢便命放开二人,西暗也是够狠,话不多说,束缚着他的侍从的禁锢只是稍有松懈,西暗便如发出的弓矢一样,快而狠地一腿踢向罗夫元,罗付元无心应战,只是牢牢地锁住西暗的攻击,使其与之僵直。 罗付元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博河:“博河,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局势,自六年前的那次案件后,我一直拿你当做我的弟弟,因为我们才是一类人!” 话说到此处,罗付元的下颚至脖子处的皮肤被黑火渐渐灼烧直至脱落,原来这一切皆是伪装,罗夫元的身上同样有着黑色的斑纹,与那两名随从一样,博河大惊失色,连忙卷起自己的左袖,他们的斑纹比较尖锐方正,而博河身上的更显圆润,随有些许不同,但博河很确定。 “是…………孽………………”博河用颤颤巍巍的声音低语,一瞬间,博河产生着一种另类的情感,他既有对找到同类的感慨万千,同时也对眼前的这位兄长感到一股不寒而栗。 “他还是他吗?不!现在的罗付元才是本来的他!”博河内心不断告诫自己,眼前的人很危险,恐惧,疑惑,不断冲刷着博河的大脑和内心,他犹豫不决,加入他们还是与其作对………… 西暗挣脱了束缚,蹦到博河的面前,博河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将他轻轻地向后推移,博河抬起头,脑内的杂念瞬间消散,他看到的是一个坚定的身影,如此高大。 “是战是逃是你的自由!而我在自由面前还有一个职责!”谢西暗全副武装,将自己刚凝聚不久的异能量全数激发出来,势要取罗付元之命,“走!找你其他哥去!” 话音刚落便再次跳向罗付元,一场生死存亡之战就此打响,显然还未能激发出自己天炎的谢西暗还不是罗付元以及他的「泥犂炎」的对手,没过几回合西暗便招架不住,只嘚节节败退,身法、意识、力量、速度皆不是罗付元的对手,胜负分晓之际,博河…………………………出手了!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顺走了那两名侍从的佩刀,速度与隐蔽,竟连两名侍从都没能及时察觉,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这并不是他在龙门所学的啊。 还没能仔细思考的罗付元,此刻尽然被这突然袭击险些乱了阵脚,两把锋利的弯刀画出完美的两道弧线,如月牙般银辉,博河继续不断连斩,风声撕裂着空气,冰冷的刀刃逼近他的喉咙,罗付元如迅疾的火焰,向下一躲,紧接着一招借力打力!便将双刃打飞,一掌将博河拍飞,得亏有西暗反应过人,撑住了博河的后背才使得他没能摔倒。 飞舞在空中的刀刃已被原主人拿回,二人一落地便要向着受伤的博河砍去,却被罗付元挥手拦住。 “愚蠢!为何不顺其自然!” “我只知道!我的这里是我们的家!”博河怒斥罗夫元的忘恩负义,声称自己将与他恩断义绝。 罗付元不再作答,只是一阵冷笑。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只能把汝等当做阻碍吾辈大业的阻碍了!!!” 罗付元的表情瞬间从和蔼的温柔转变为一副豺狼虎豹的面孔,从他那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那是属于捕食者的眼光。 泥犂炎在他的身上围绕,他的左手吸收着空气中的能量,将其化为己用,右手则释放出一股骇人的异能量,黑色的火焰如同漩涡,盘踞在他的右手,罗夫元犹如鬼神,在黑暗的包围下更是煞气逼人,这就是他将送给两位学弟的毕业礼。 火焰形成的巨大飞镖好像是要将空气都卷散,直径向二人飞来。 “躲开!!!”谢西暗大叫一声,两人翻过破烂的墙头。 “轰————!!!”巨大的声响回荡整座山林,猛烈的爆炸将周围的废墙砖瓦夷为平地,强有力的气浪将博河二人震飞,不知所踪。 一切归于平静,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 …… “走!” “遵命!” …… 嗒嗒……嗒嗒嗒…… 「天炎」,为何而叫天炎,顾名思义,天赋之炎,天命之炎,与其说是一种特殊的个人属性,倒不如说人人都有天炎,敖冉则是将其不断放大,从而运用到战斗之中,而作为龙门弟子的他们,每位学徒都要通过严格的学习来激活与提炼出最纯质的火焰,小到门内修炼,大到社会实战,从而挖掘出最合适自身的战斗方法,但像刚才博河那样竟可以做出如刺客一般灵敏和精准确实出人意料,这并不符合他平时的所学所用,罗付元不禁感叹他惊人的爆发力和让人捉摸不透的背景,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 …… …… “咳咳!!咳……咳……” …… “哗啦……哗啦……” …… 在山脚下的溪涧,两个伤痕累累身影暴露在月光下,互相搀扶着上了岸,是西暗与博河,之前的爆炸并没要了他们的命,二人的头上均残留着一丝苍银啸炎,是敖冉,敖冉的火焰将泥犂炎的本质净化为无,就算其身已死,也依旧在保护着孩子。 只不过,仅存的苍炎还是太微弱了,爆炸的溅射范围使得二人均留下了不同程度的伤痕。 “我有点……不大对劲……”博河此时已是疲惫不堪,刚刚虎口脱险的他们甚至每走一步都要大喘粗气。 “嗯,我也不是太好……”西暗附和到。 “不…………我是想问一下……我眼睛……还好吗?” “眼睛?等等!怎么了!让我看看!……………………………………………………………………………………………………………………………………天哪……” 西暗挠开遮盖在博河头顶的衣帽,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看清博河的正脸,从月光的照射下看清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博河的眼睛……已被泥犂炎的余波所烧毁………………腐烂了………… “你…………疼吗?”西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是吗……我的眼睛已经废了……” “不!会有办法的!我…………咳咳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西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的某一处突然间像是有火在灼烧一样的疼,胸口也随着一阵疼痛。 “喂!你还好吗?!喂!怎么了你?”博河急切地询问,比起自己的眼睛,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师兄的安危。 疼痛稍微好转,谢西暗拉开了衣服,由泥犂炎感染的伤口就这么印了他的腹部腰间,此时的西暗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心已经凉了,“唉………………” 他只是叹了一声,然后说出了那令人心碎的结果。 …… …… …… …… …… “我中了他的毒火…………我玩完了……………………” 少年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同样的道理,磨难再苦也只是一个死物,人若自暴自弃那便是真正的死亡,汝所得所历都只是汝人生中的一个过往,过去的事往往就跟着时间过去,别跟自己过不去,放眼未来,磨难自会迎刃而解,你…………可悟到?” “嗯。我悟到了。大师。” “阿弥陀佛……………………既已领悟,自当是好,那还烦请谢贤侄可否………………将你脖子上的刀移开。” 龙门之变后,刘潇、方佳池、李翔志、宗伟、庄伟、谢西暗、博河七人已随悟辉大师来到他在山下镇子的住处,一座破败的四合院。 大师为人清闲,不为锦衣所动摇,不为玉食而折腰,德高望重,被镇里的居民所爱戴,又习得些许医术异法,常常为镇里的居民走家问诊,这家四合院原本就是他为镇上的豪绅打理遗病,为了感谢大师专门被修建的,只是后来大师为了行善,院里的东西能舍便舍,能卖就卖,纵使以前院内百八十平米的地儿,现在也无非是搭着草席睡地板了。 龙门虽然明面上穷酸,但还算有吃有玩,这儿,简直就是废墟。 镇上的居民们都在讨论昨天的大爆炸。 自回来后,西暗就一直默不作声,任谁都叫不动他,就一直保持这样,郁郁寡欢,呆滞的眼神,这也难怪,默默地等待自己的死亡,这种折磨没人能抵挡的住,换谁都是一副人生不值得的心态,更别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了。 悟辉大师:“师侄还请看开……人活着就有未来……” 谢西暗:“好的误会大师!” 悟辉大师:“师侄莫开玩笑……” 谢西暗:“没问题骨灰大师!” “老衲不治了!”悟辉大师面对心如死灰的谢西暗已经束手无策了,大吼一声便愤愤离去,急得其他五位师兄赶忙上前拉住,好言相劝。 “卧槽!别啊大师!这里就你最能说话了!你还是老师的朋友,最有发言权啊!”刘潇急忙上前哀求,其他几位师弟则是抱着大师的大腿,生拉硬扯地想留住他,能跪就跪,能拖就拖。 庄伟:“就是啊!大师!我就这么么一个弟弟啊!不能这么憋屈地死啊!求求你劝劝他呀!!!” 宗伟:“你放什么春家屁!!小八不是你弟弟!!” 庄伟:“你闭嘴!!!少跟我抬杠!!!” 悟辉大师:“阿弥………………陀佛!!谢师侄的心结………要由他自己打开!不是老衲…………能够…………左右的!!强行开导本身就是误!老衲已倾尽…………所能!!所以…………还请各位师侄……………………放开老衲可行?!” 简陋的客厅在重人的打闹下变得热闹起来,而呆坐在一旁的谢西暗则是放下了手上的刀,眼神呆滞地解开自己的上衣挂在悬梁上,将脖子套了进去,他也许是觉得用刀还是太疼了吧。 被惊吓到的众人连忙托住西暗,又是求又是闹地把他硬‘请’下来,就差生拉硬拽了。 此时的西厢房,一个孱弱的身影扶着墙壁门框,走一步绊一跤地走出来。 “我说……能小声点吗?”他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是博河,他的脸部裹着散落的绷带,只漏出了鼻子,嘴和头发,师兄们将西暗扔在一旁,立马转向博河对其关心。 悟辉大师仰天长叹一声:“唉!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大师好像很清楚老师和那女人和罗家的事情啊…………”博河的话语中明显带有些许尖刺,他不明白,老和尚既然已经知晓全部但为何不来帮助老师,想到这里,博河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火。 “阿弥陀佛……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这院中的茶花,你渴望它早日绽放,你却能阻止它的凋零吗?该发生的事始终会发生,他们三人的事,也只能他们所解决,就算是我也干涉不了的,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麻烦?!呵~老师曾对你一口一个挚友世交地称呼。到头来你却怕麻烦……”话语中带着讥讽,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集满了满腔怒火。 “胡闹!大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再说,老师和你们的仇我们是一定会报的!”刘潇轻轻地拍了拍博河的后背,作为现在的龙门最长者的他最有说服力。 博河:“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刘潇:“好好去休息吧小师弟,那个叛徒,我早晚有一天要让他向你们两个跪着谢罪!” 博河:“我也要去…………” 宗伟:“不许任性!看你们现在搞成什么样了都?!一个半死不残!一个整成瞎子!” 李翔志:“天炎是一种另类的毒,我这就去后山寻些药草,不行的话就去镇上买点去除火毒的药粉!”说着李翔志早已背上背篓,整理着采药用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治好两位师弟,无论多艰苦他都必须完成,却被一旁的悟辉大师叫住。 “那毒火可比一般的火毒要厉害很多,一般的药只能抑制,不能根除!谢师侄这伤势虽不算病入膏肓,但也有危险性,只能去做专门的剔除手术!” 天无绝人之路,在众人听说可以治疗的话后顿时喜笑颜开,老师保佑,老七老八有希望了。 “大师你早说呀!”庄伟将手上割草药的镰刀扔在还未背上的背篓里,转身就坐靠在墙上。 “有这技术的恐怕也只能是帝都了……”大师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去,但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使得众人再次震惊,又是满面的愁容。 「帝都」作为本国上独树一帜的城市自然有它的强大之处,自古有云: “国色天香府” “红颜万古城” “宁做土地人” “不为天上神” 它是科学与异能学的暖床,无数的发明者与异能者在此相聚,光是慕名而来的能人天才跟其他城市比那真可谓是一抓一大把了,就连冒险家公会也不见得有它多,来这里做生意的更是数不胜数,「科技先锋」、「异能学先驱者」、「新时代丝绸路」,不同的人对它都有不同的称呼,但它,绝对都配得起。 没错!帝都的医学水平绝不是三脚猫功夫!能救小七小八的也只能是那里!若是小地方的话做个这种手术十来八万他们还是能付的起的,但效果不敢保证,这帝都……………… 刘潇让庄伟先带博河回房休息,自己则和其他几位师弟开始商议起来,虽然隔得比较远,但博河还是能依稀听到他们的讨论。 ……………… “有点……不太好搞啊……” ……………… “果然费用还是……” ……………… “买不起也得买……” ……………… “要不咱卖肾吧……” ……………… “打他!!”(碰!嗙!!砰!) ……………… 一旁的庄伟搀扶着博河缓慢地向房间走去,房子的隔音很差,他怕被博河听到后又要闹起来,不过看他并没什么反应也就放下心来,而博河只是装作没听见,将这些慢慢烂在脑中。 夜已深,虫未尽,月儿弯,灯火熄。星空之下是清幽的小镇,处处虫鸣,水乡古镇里充满了静意,如刘方平的《月夜》所描绘一般。 只有谢西暗,他还举着刀对着脖子。 “你要自杀也不嫌累!”博河走了出来,摸索着墙,不断地打着响舌,一步一拐地来到了西暗的旁边坐了下来。 “大师教我的,用舌头打出的响声来分析位置,怎么样?” 西暗没有作答,他甚至没有任何声音,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身和心跳,估计早被博河认为是死人了,博河还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嗯,不错,温的,还没死。” ……………… ……………… “还是不想说话是吗?”博河将西暗手中的刀夺过,擦拭着,“哟!还挺钝的!你到底自不自杀?你手也不嫌酸!” 博河按下了西暗的手臂,将刀丢到一边,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月光从破旧的屋檐下照射进来,这使得这片宁静更加诗意。只是没过多久,博河拿出了一款老旧的手机,将脏乱的耳机带在了右耳,又将另一枚耳塞塞进对方的左耳,随机点了一首歌。 ——《e》for泽野弘之—— “还记得几年前的那次意外吗?那是我才入门后的第二年,当时老师喊我们去后山采药,可结果……呵~我害得我们两个迷路了,当时你气坏了,因为我没听你的话,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后山还有熊。” 歌词里讲述了主角同是失去重要之人,而陷入无比的绝望,不知何去何从,西暗貌似被歌所打动,他的眼中包含着些许泪水。 “噗~这首歌是说失去了爱人而感到无助与彷徨……”西暗说道。 “有区别吗?歌词中也有提到女主同时也失去了他的‘兄弟’,男主失去自己的‘爱人’,难道都不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老师是,你们也是,你们不是我这生命中的什么过客,你们都是我所珍视的人,包括罗夫元…………” 当提到罗夫元的时候,博河戛然而止,欲言又止的样子深深印在了谢西暗的脑里,因为他知道,罗夫元对于博河来说,简直比他们这些哥哥更像他的兄长。 “真是该死!你看看咱们现在,一个瞎眼葫芦,一个半死不残……” 西暗一下子扯开了话题,两人坐靠在墙壁上,大笑起来,那一晚,他们回忆起了很多,聊了整整一宿,只是他们都知道,那样安宁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 ——翌日—— “阿弥陀佛,谢师侄想好了吗?” “是的大师,不,师伯,我决定去洛神学院求助我们的师母,然后加入龙城学院。” 重位师兄弟已经在门口全数集结,为谢西暗送行,心中充满了不舍。 “变强,回来,然后履行承诺…………我保证!”谢西暗这么说道,与重位弟兄们一一拥抱道别。 博河拿出了老旧的手机,递给了西暗。 “路上烦了就听听音乐吧,这里推荐你两首,《haveaniceday》《一笑悬命》都很不错……” “小八,好好养伤,争取早点激活天炎!” “我可不想被你这要死不活的家伙说教!” 一顿毒打过后,西暗与重兄弟告别,拿着大师赠与的推荐信朝着指定的地方出发了。 下一站!帝都! 龙城有虎 啊!帝都城!如此的闪耀!如此的宏伟!如此的………………美丽。作为一个国家的标牌,无论何时它都如同人们心目中的女神一样神圣不可侵犯,任何的贬低都是对它的侮辱。 胄毕今天起得很早,不过还是如往常一样钻研机关术。一大早起来除了洗漱把自己的仪容仪表上上下下整理一遍后就将自己关进自己的锻造室,这是独属于他的宁静。 “哔——哔——哔——滋滋——滋” 是天工盒,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是如以往一样光彩夺目,也不枉它‘巧夺天工’的名头了,春去秋来,暑来寒往,胄毕已然长大,十二岁的他就有着不可思议的前途,只是……老爷子早已仙逝,物是人非事事休啊…………天工盒现在也由胄毕掌管,他的父亲和伯父则是一直忙于事物工作。 “早上好——少爷——滋滋” “mono,速度!今天我们就得完工。”胄毕边说着边带起了往年爷爷用过的机械手套,老旧的型号和那浓烈的金属气味就是它的灵魂。 穿戴的手套与胄毕的双手完美融合,现在,它们可以开始工作了。 “铛——铛!铛——!滋——滋——滋滋——” 铁锤在疯狂地锤砸,那蹦跳出的火花就如同精灵正在舞蹈,反光镜上倒映着剧烈的闪光,此时他的心里,是无比的兴奋。 “只差最后一步了…………”胄毕在心里默念着。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来的真是时候……不过’还好!”胄毕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放回到天工盒内,转身就将锻造台上的巨大东西举起,“铛!!!”那巨大的东西往地面上猛地一砸,发出了轰耳的声响,就连门外的来人都如惊鸟一般。 “进。”只是普通的一声,胄毕一边摸索着一边叫唤。 门开了,一位女仆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少……少爷,家主与副家主……” “你不知道我在这里面期间是不能被打扰的吗?”胄毕没有回头,他只是用布将东西包裹起来,只留出一节把手。 “真……真的抱歉!!我……我是新来家仆!代号20016!如果真的给您添麻烦了还请少爷见谅少扣我点薪水!”她非常害怕眼前这位不知怎么伺候的大少爷,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鞠躬道歉。 “钱?那倒是不必……我胄家又不是给不起,不知者无罪,免了。”他转过身去,在灯光的照射下,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棕褐色的短发像青木般无邪,眼眸中透露着坚毅,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帅气的大小伙子,只是现在十二岁的他还是太小了,给人的感觉还是一股子熊气。 “好小!居然能扛得动这么重的东西!”女仆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不已,心中默默想到,明明相差9岁,境界竟如此大相径庭。 “给我往墙边站好!问你话!”胄毕向着女仆叫道。 被这一声命令,女仆下意识地遵从,好大的压迫力!不由自主地就靠着墙站。 “好,很好……‘还请少爷少扣我点钱’……”胄毕低沉着声音说道,这使得女仆姐姐一脸雾水,摸不着头脑。 “什么时候开始,我要这样被你们要求这要求那的?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 被胄毕的话惊吓道的女仆连连道歉,似乎是要把腰都给弯断一般。 “晚了。”只听的一声呼呼风响,那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朝着女仆砍来,女仆早已被吓得腿软,倒坐在地上,无助地拿手无助脑袋。 只是过了许久竟没有任何动静,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便缓慢地拿开了手向四周看去,上面没有,右边没有,左边…… “zu~” 胄毕将自己的嘴一直伸着,等待着这一刻,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疯了般狂笑着跑开,只留下被惊吓到了的女仆还懵圈地坐在地上,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没反应过来。 这里是龙城学院,楼层亮丽,富有繁华之意,胄毕站在校长室门外暗暗笑着,喘气,他一向这么疯,随后校长室的大门被轰地一脚踢开。 “老爹!大伯!叫我?” 坐在沙发上的那位端着茶,盯着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他的父亲,而正坐在转椅上的那位此时还在起笔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就说了一句。 “来啦?东仔,先带你妹和你弟出去!” 两个柔小的身影从校长的办公桌里钻出来,胄毕向他们招手说着出来,那两小家伙也还是听哥哥的话,老老实实地跑出去玩了,胄毕这才把门锁好,转头说道。 “放心吧大伯,这次招生的主持开场白啥的我都给你规划好了。”说着便从兜里要拿出纸卷。 一旁的父亲却突然叫住了他。 “胄毕,这次招生与往常不同,开场有个小节目。” “什么节目?” “往常挑选学员都是代表先后顺序抓阄,这次得改。” “怎么改?” “你和向凌珏1v1,谁赢了,谁代表的学校就有优先选择学生的权利。”说着,胄脩便细允了一口杯中的热茶。 …… “我真是好久没跟他见面了。”说完便潇洒离去,门外的两个小家伙也一直等着,胄毕一把将小家伙们抱起,各扛在一肩,一向疼爱弟弟妹妹的他此刻也像个大小鬼一样陪着他们疯玩,9岁的妹妹与6岁的弟弟便是他的心之所向,无论如何,也必须在他们的面前潇洒走一回,就用亲手打造的这份心血吧,那背后的东西就像拥有生命一样,回应着他的心声。 话分另一头,谢西暗已来到了繁华的帝都城,屹立在远处高高的石雕上刻着‘帝都’就足已证明这是帝都的土地。而下方的广告语像是用金子雕刻成的几个大字“腐土之上皆为王臣”这高楼大厦,这车水马龙,谢西暗尽收眼底,乡下来的他确实少见过这等天上人间,纵使面无表情,也在不断地左顾右盼,街道上聚集在此的考生都在嘲笑着他的滑稽,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穿着土里土气,当然他并不是很在意旁人的眼光,当街道上的潮妹取笑着他的穿着的时候,他也当那是在跟他打招呼,同敖冉般风流,食指与中指从嘴唇甩过眉毛,再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当然,这会使得她们的男伴很不爽,集体去找西暗理论,讨来的,无非就是被西暗的一顿毒打罢了。 “老师参给我讲过他在帝都的感想,那就是厌恶,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呵……皆为王臣……难道没一个人知道‘腐土之下皆为士卒’?虚伪的荣耀!连街道都是一种酒醉金迷!”此刻在他眼中,任何的富丽堂皇都只不过是残砖败瓦罢了,以牺牲他人换来自己的荣耀而不懂得感激,简直让他恶心至极。 街道的扩音器突然响起,由mono在播报。 “本次三大学院考试地点为「锦府广场」——请各位备考学员有序入场进行初次笔试————” 知晓了报名地点,谢西暗如火焰般穿梭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向目的地跑去。 此刻的帝都城真可谓算得上藏龙卧虎了……如同一座深山老林,百兽齐聚,除谢西暗在内的几万名考生中也不乏有些雏鸟跳兔或豺豹孤狼,究竟谁是猎物,谁又为狩猎者,谁又为这山林中真正的王,这一切皆不得而知。 不一会,广场上便聚成了人海,宽敞的广场上除了贸易和游玩用的建筑便是一旁聚集着看热闹的人群,这里面有着为孩子加油送行的家长,也有贩卖卖街边小吃的小商贩,更有着专门为了一睹十年一度的招生季的大场面而来到的富豪们,他们会挖掘出石中璞玉,以绝对的财力来打磨他们,谢西暗来到报名处提交资料领了考号就下去了,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嚯!真是大场面!我是有多少年没见过了?”向凌珏就依靠在楼上,望着那曾经熟悉的画面,不禁有点想潸然泪下,他揉了揉鼻子,因为就是这里,便是改变了他一生的转折点。 “那个人应该差不多到了……”向凌珏自言自语地说道。 “谁差不多到了?”胄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这样出现在了向凌珏的身后,下巴搭在他的肩头,狰狞地奸笑着,舌头不断左右上下鬼畜般抽搐蠕动,本想就这样吓吓他开个玩笑的。 向凌珏的两个大拇指强有力地向后脑猛甩,两个手指直插对方双眼,青筋暴露在额头的各个方面,咬牙切齿的嘴脸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 “my——eyes!!!!!!!!!” “我他妈的真是受够你了!这些事平常不都是由那家伙才干得出来嘛?!怎么反倒是你小子一直在疯?!” “你又开始犯病了……”胄毕拉着旁边能拉住的东西,颤颤巍巍地缓缓站起,眼睛仍旧在流血。 “老子跟你说多少次了!!老子找到时烙了!!赌局是老子赢了!!赌注老子都不要了就专程回来救你小子!!!” “你tm的上来就咒老子会在几年后死ger!!!向你要个证据都讲不清楚!!孙子!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清楚!!” 两人那是唇枪舌剑,针尖对麦芒,又是掐脖又是怼鼻,连旁边经过的人都迅速远离。 “好!你要证据是吧!输了的叫爸!老子马上给你找出来!”向凌珏响指一打,一旁的冰人侍从将备考学员的名册交给了他,随后便散去。 “我说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今天的考试场上,你输入他的名字找他。” 胄毕一把夺过名册,输入起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哒哒哒……——查无此人。” …… “哒哒哒……——查无此人。” …… “我说你是猪嚒?名字都能输错的?” …… “来来来,你来你来你来…………你牛b完了你,你来你来你来你来。” 向凌珏接过名册,输入起那个人的名字,然而事实却是让他撑目而视,原本想证明他才是正确的向凌珏,此时无论在怎么捯饬都无法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向凌珏大惊失色道,“为什么找不到他?”他以为是名册坏了,但结果却不是,他想找的那个人的确不存在在这次的考生里。 “赶紧!叫爹!”胄毕还沉浸在喜悦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向凌珏的神色显然不对劲,当他回过神的时候,看见的却是急得满头大汗,蹲坐靠墙,用手捂着脸的向凌珏,从小便是一切长大的朋友,胄毕知道,向凌珏只有心中有不好的事的时候才会做出这种反应,显然,在向凌珏的心里,他一直认为他是对的。 …… …… “为什么…………” …… …… “为什么名册上没有博河?!” ………… “你一旦回去,无数的时间轴便会打乱交错,你以前认识的事物或人都有可能有变化。”一个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他想起来了。 “时烙你玩我!!!”向凌珏站起身向天空呐喊,充满了愤怒与不安。 入局 考试已然开始,广场上的传送图阵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个锦府广场,就是图阵发动的媒介,所有的考生在一瞬间被转移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可用性空间,在那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以及试卷与笔,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连考生本人都无法看见自己,以一种透明的姿态进行考试。 正在外面的人群顶着灼热的烈日等待着谁将会是第一位胜者,试卷将会由云计算机瞬间批改,前三位出来的人将会获得主动选择就读书院的权利,无论出来的人是谁,都将会是异能研究所与科技发明会的抢手货。 试卷的问题对于谢西暗来说还算简单,由异能的历史、如何计算锻造的公式、科技单位的用法等一系列繁杂的问题组成,这些问题敖冉都有曾教导过。 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不断刷刷刷的写字声以及自己平静的心跳,在谢西暗做完后,试卷像数据一样消散,一个屏幕肃然出现。 “95分————成绩合格————” 谢西暗被再次传送回了广场,但显然他并不是第一位过关的人,但也不是最后一位,早在他之前已有三十几位已经顺利过关,而在他后面的考生也都陆续出来,当然孰才孰庸自然揭晓。 凡是成绩未能达到90分以上或未在规定时间内作答完毕一律滚蛋,没想到光是这文科考试就已经淘汰掉了80%的考生,所剩下不过寥寥500多号人晋级实战考试。 随着mono的下达的指令,所有过关学员都进入了休息区进行调整,而在楼上的向凌珏与胄毕则还在谈论着。 “时烙你玩我!!!”向凌珏向天空愤怒地喊到,狠狠地捶向旁边的柱子,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墙柱的部分已然变成臻冰。 胄毕知道,他真的很气愤,也许他是对的,这一点也不像五岁时的他,傲慢与偏见是他的标志,狂妄更是他的资本,他一直认为,对低人一等的家伙动怒是拉低了自己的标码,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发怒,更不会容许有人让他气愤,但自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他变得成熟且温柔,那是他六岁的时候,当他每次见到自己时都会给个大大的拥抱,在他的嘴边一直讲述着一大堆奇幻的冒险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有自己,有他,还有博河。 “我一直以为‘博河’是他因为太寂寞了才妄想出来的角色,但每当他描述着我们三个所经历的奇妙冒险的时候给了我一种仿佛在听一位老者讲述自己陈年往事的感觉,就像这些事情真的发生过,只是……我们都死了。” 胄毕这样想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是从这一刻,他仿佛感到自己也经历了他的时间。 “你需要冷静一下,我的朋友。”便从身后的贩卖机里买出两瓶绿茶,递给了凌珏其中一瓶。 “我很冷静……”向凌珏深深地吸了口气,瞬间将自己的情绪转变了回来,接过绿茶,“谢谢”。 “你说得对,我做的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向凌珏沮丧地说道。 “那你能告诉我,我们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胄毕再次问到,这一问倒是让凌珏不由自主地噗嗤一笑,右手扶面,左手叉腰,轻微地摇着头,边笑边走。 “呵……怎么说呢?我记得曾经问过他‘怎么看待自己’的,隔了这么多年都没忘,你猜他怎么说?” “嗯?说,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他说,他是‘绝对能够在百合番里开后宫的男人’……” “百?!噗??!!!!…………” 绿茶从不同的方位喷出,嘴巴,鼻子,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流下,还在不停地打着喷嚏,差点喷到凌珏的后脑勺。 “纸!~!!~快!!!~!我需要纸~!~!!~救命!!!~” “哦……哦哦哦!”向凌珏递过去了一包手纸,胄毕还在哭笑着,鼻涕和眼泪一划拉一划拉地流着,在黑暗中他摸不着方向,跪趴在地上,猛拍地面,直到凌珏将纸巾包戳了戳他的脑袋后他才抓到。 站起身后也久久不能平静,“我现在绝对肯定这个人绝不是你妄想出来的!!!”胄毕竖起右手食指轻微摇晃,右手向右划出,表示否决。 “随便笑吧,反正我是输了……” “别沮丧,我有办法找出他来!” “什么?赶紧说!” “mono!开启剩余考生名单!” “遵命————滴滴哔———”名册刷刷刷地瞬间显示出了来549位考生的资料。 “你还记得他那时的考号吗?” “时间太久,早忘了,你打算怎么找他?” “我这办法也不能100%保证他会出现,但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那么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线已经是被无数时间轴交织在一起了,所以你才会有那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么换句话,在这个世界线上,以‘博河’为单位,他本人并没有参与这次考试,那也就说明他现在的位置是空白,必须有另一个人来代替他的位置,并且得与他有过接触!” “穿越效应……没错……那你又要怎么找那个人?” “三大学院的报名资格绝不是谁都可以有资格的,其一,要有明确的身世信息,其二,必须得有官方发放的考试资格证或高级冒险者的推荐信,其三,其年龄不得超过十八岁。” 向凌珏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清楚了方向,一道闪电像是炸进了他的大脑,“当初博河加入考试就是凭借推荐信的,我不怀疑有谁能在现在伤害他,但很有可能是被盗了,然后代替他参加了考试,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mono!请把12岁……不,我们还未搞清楚那个人的年龄,显示所有以推荐信方式参加的考生!” …… “请稍等——————显示成功——————” 500人的范围一瞬间缩小到了寥寥十五人,果然,比起麻烦的推荐信,还不如靠自己家族的威望和金钱来得轻松。 “吼~十五人……胄毕,你怎么看?” “呵~我怎么看?显示未明确身份信息的考生!” “请稍等————————查找成功——————” 胄毕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向着凌珏挑衅般地耸了耸眉毛,也正是此刻,只有一位考生的资料显现出来。 “看,猎物出现了。”胄毕说道。 谢西暗,男 年龄:无 入考资格:推荐信 推荐人:黄帆逆 所住地:无 所学教育:无 …… …… …… 向凌珏叫到,“没错!就是他!”激动与兴奋一下子喷涌而出。 “怎么了?” “我唯一记得的就是给博河的推荐信,要问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件信的主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黄帆逆!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 “黄帆逆…………十六年前曾大乱烨荼的黄帆逆?” 十六年前,入秋,烨荼出现天降异样,大暗黑天,漳气肆意,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只有孽奴能在那种环境之下生存,他们经过的地方都是尸山血海,百年前的烨荼本就恶劣异常,只是在最近几十年才有了改革的样貌,却不料由孽奴组成的邪教团体肆意屠杀所有生物,无论是人还是兽类亦或是植物,漳气滔天所到无不死海泛滥,而这一事件,史称「孽食」,人们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黑雾散去后,只有满地身首异处的孽奴尸体以及一人一刀站立在尸山血海的中心,独自眺望着远方。 “那个人正是黄帆逆,当时媒体与警方不断封锁消息,而黄帆逆尽然在最后时刻消失不见了。” “那他和博河是什么关系?” “轮回前的我曾问过他,但他只说是朋友,之后便不再提起,可问题就在这里,因为博河他也有孽文,黄帆逆杀了那么多孽奴,怎么可能会将宝贵的推荐信交给他?” …… “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孽的屠夫居然会推荐一个孽奴参加三大学院的招生考试。” …… “或者说,他宁愿自爆身份也要帮助他,的确匪夷所思,不过这事跟我没太大关系,我也就把这事烂在了心里。” …… “哈………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时烙真的存在,而且还被你找到了!按你的说法,它具有高等意识!那它算什么?不存在任何空间和时间,四次元生物?”胄毕叹气道,右手扣着脑袋。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我会慢慢讲给你听,但现在,它送我的‘礼物’太宝贵,我该去‘回礼’了!” 广场之上,仍未散去所有的观众,甚至还在增加,文科只是道前菜,真正的大餐只有实打实的战斗,观众都是嗜好厮杀与血腥的。 谢西暗正在广场休息处的绿茵底下乘凉,现在正值中午,是一天中最热的存在,校方发放的伙食虽然美味但却始终让他无法食前方丈。此刻他的内心始终牵挂着兄弟们,在要回了手机后可以暂时性使用,他想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却始终无法接通。 附近的考生已打在一堆,炫耀着自己的家室与实力以及打算报考的学校,没人愿意接近那个穷酸的家伙,就算他有实力过文科也一样,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家伙不过是供他们娱乐消遣的玩具,用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这样也好,因为谢西暗不想和这些虚伪的财富精英聊天,他只想尽快加入龙城,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力量,并且找到姬韵校长,寻求她的帮助。 “我一定会要活下去!”谢西暗这样说道。 此时的他,已然入局。 会当凌绝顶 龙城、武乱、洛神作为帝都城的三大学院,每年想进入的学生数不胜数,当然,能加入的也只有寥寥几百人。 三大学院的联合徽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由一张卷轴包裹着两把相互倒立的双剑以及如雄鹰展翅般的羽翼展开在两侧,分别代表着谋略、坚毅、仁爱,这是学校的宗旨。 谢西暗独自靠坐在休息区的树荫底下,他想要片刻的宁静,但喧闹的都市充满了嘈杂,完全不同于小镇那般清静悠远,这使得他无法像以前那样锻炼心境。 更可恶的是那些考生,将他们的音乐量度开至最大,噪音太吵着实听得难受。 “好嗨哟……” …… “拜拜甜甜圈……” …… “我们一起……” …… 烦乱的噪音,如果条件允许,谢西暗完全可以将在场所有的声音来源给抹除,但真要这样,自己也会因为无端生事,取消考试资格,兄弟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忍耐。 “聒噪!”谢西暗无奈地从长椅上下来,走得更远一些,盘坐在地上,将博河赠与的旧手机掏出,接上脏乱的老旧耳机。 ——《release-my-soul》from泽野弘之—— 宁静,优美的旋律一下子覆盖了所有嘈杂的噪音,仿佛整个人都放置于云空之中。回忆往昔,自己曾是自己的最爱,也是他分享给博河的。 “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就一下……下……zzz……zzz”。 广场中出现了一位即是贵人又是不速之客的存在,穿着一身洁白的西装,手持用钻石镶嵌的拐杖,身后两名侍卫如影随形,全身上下散发出不同于人类的邪魅,尽管她们看起来都还是女童一般。 “喂…………我在物色人才,要知道,越出色的青少年才是最好的‘产品代言’,嗯,嗯嗯……放心,胄向两家老鬼待会我亲自去拜见………………别忘了我预约的魔种…………嗯,那先这样吧,我继续找货了……对,找货,除了产品代言人,我会想办法弄到那个东西。” 没有人知道在电话的另一头他正在与谁通话,但听对话也应该猜出来了一部分,另外,他在对话里提到了魔种。 广场上,众人的目光在那一刻只朝着一个方向看去,三个身影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内。 “天哪是龙城校董啊!!” “武乱也来亲自抓人了吗?” “还有姬韵校长!” 每个人,几乎所有人都在呐喊着为三位校长让道,走在最前面的胄芷正在友好地与向岳阳交谈今年招生的事,而紧随其后的姬韵则是替两位像着考生们挥手。身后亦是跟着几名本校教室。 一条由人海组成的大道形成,而那位客人正站在大道的另一头,迎接着三位的到来,与三人友好问候。 “是闫老板啊!哎呀!欢迎欢迎啊!”向岳阳上前与之握手。 来客正是安京药业的老总闫旭,他摘下手套,同三位一一握手。 “好久不见了啊,呵呵……往年都这时候来呢!” “呵,又是来推销自己产品的吗?”胄芷冷不丁地说道。 “诶……别这么说啊,胄校长,我这还不是在做我的本分工作吗,再说我们药业的产品也不一直都还不错着吗?这次来,一是为了欣赏,二就是为了挖掘人才,我为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石中璞玉了。” “好了几位,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姬韵校长一句话就将三人拉回主题。 一阵礼让过后,四人以站在众多围观者的前面,四人转过身去面对着围上来的考生,有胄校长率先发言。先是对各位考生的祝贺,随后便介绍起三大学院的制度,龙城主修文,主要由对科技的研究以及异能的历史文化,武乱主修斗,以培育最精英的冒险家而闻名,而洛神,则是主张对个人修为上的升华,以提升个人属性。 “诸位,往年学院招生都是由校方以抽签订先后,今年则不同往昔,将由我们龙城与武乱各派出自己的精英学员进行1v1论剑选拔,大家可以更为清楚两家的实力。”胄校长说道。 “我们洛神就不参加了,比较自由,想加入的,洛神全体上下都会热烈欢迎,这场较量就当做两贵校之间为大家准备的特别节目,还请各位一饱眼福。” 此时,向胄二人还在谈论着博河,胄毕很好奇这位‘素未谋面’的兄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哔哔——滴——少爷,凌珏少爷,规定的时间到了——” “好的,mono,我们马上就下来,去通知我弟弟妹妹来吧。” “好的,少爷————” “走吧,老向,到我们表演了。” “怎么?你还打算在小迅她们面前胖揍我?” “嗯,不错的建议,就这么办。” “「虎跳回」、「惊鸿落」、「虎啸聚山林」、「海沸山摇」,我跟你说,老子活了六七十年,你这些娃娃招式对我莫什么用。” “那敢不敢赌,算上之前时烙弃权的,赌注加倍!” “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 叮!在缓和而优美的音乐下,电梯已经抵达1楼,电梯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光照射进来,好似喷涌的海浪,他们走了出来,如同角斗士走进古罗马斗兽场,没准他们现在正处在斗兽场里。 原来是那栋大楼底下本身就是个传送阵图,在他俩刚抵达的一瞬间就连同大楼的一部分一起被传送到了决斗场里,大楼位于整个决斗场的中央,而台上则是为了更完美体验观赏性而一起传送进来的观众,三位校长与闫旭正坐在位于决斗场的正上方的中央,由胄止校长在台上宣布开始。 胄毕还在傻傻地挥手,等待着大伯说完无聊的客套话,然而向凌珏那还有什么耐心,激动的心抑制不住躁动的双手,胄芷还未宣布开始,别在腰间的冰刃连同鞘向着胄毕的下巴上挑,一眨眼的功夫,胄毕只是一段后翻跳便躲开了攻击,背后的大家伙被当所落脚点,硬生生地插在大楼的墙上,一阵风拂过,胄毕稳稳落下,坐在上面,翘起二郎腿。 所有人都惊呆了,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欢呼与喝彩。 “嘿!老弟,这就坐不住啦?” “废了tm几章节终于有tm的打戏,老子等得起,观众等得起?” “等等?!你这个发言好像不太对劲!” 寒芒冰点,升起的冰柱从凌珏的后方朝着胄毕集火刺去,胄毕再次躲闪,然而正处在空中的他已经失去先机。 冰刃出鞘!三道挥出的白光锋利异常,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时段飞向胄毕,那背后巨大的家伙就像盾一样,硬是生生当下了这招「三段斩」,遮盖着的布也被攻击撕裂,散落在空中,布中之物终于首次亮相于大众视野,一口千机百变的重机关大刀。在太阳的照耀下金光灿灿,轰隆的引擎声好似猛虎咆哮。 既已收了‘见面礼’,不给点回应实在是说不过去。 “未免太失礼了!”胄毕说道,随着蒸汽的喷涌,借助动力又二段跳了一层,直直坠落! “是「惊鸿落」!”台下部分考生惊叹道。然而向凌珏绝怎会是那种坐以待毙之辈,他将华丽的冰刃直插地面,数十条冰蟒从地面腾空跃起,直径冲急坠中的胄毕。 在这股巨大的斩击力面前,任何的进攻全部瓦解,一条锋利的刀光从冰蟒的中间剖落,数十条冰蟒发出脆裂的声响后便消失在了空气里,只是向凌珏却不见了踪影。 台下掌声与赞美不断传出,“精彩的开场白。”闫旭缓缓击掌,眼神中透露着震惊与肯定。 “闫总,见笑了,我儿子今天有点……” “诶,无妨,向家小子刚刚的出手果断利落,以后绝对是扛大旗的人,胄家的机关锻造配合招式更让闫某开眼!”闫旭头也不回,只是挥摆着手,像盯着牛排的饿犬,而站在他旁边的侍从未开口说过一句,却在人神不知的情况下偷偷记录了这一切。 “我说过,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上一世败给你,这一世绝对不会!不过你还真是可以,居然敢把胄爷爷的那把「醉沙场」给改造成这样。” 声音从上方传来,向凌珏站在一道冰柱上方俯视众生,曾经的他,也曾这样,这让他很有优越感,但上一世的他太过傲慢,而现在的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感慨与惆怅。 “能再次看到这些……真好……”向凌珏说道。 底下的胄毕却发出一阵鬼畜般的奸笑。 “姆哼哼哼嚯嚯嚯嚯哈哈哈哈哈哈哈~~站那么高感慨人生可怪不得我了……”,一记漂亮的回身斩,巨大的冰柱瞬间崩塌。 “顺山倒!!!!”冰柱倒塌之时正巧与大楼碰上,在冰柱消失溶解后向凌珏不慌不忙地走向了大楼的顶部,在台上轻蔑地向胄毕看了看,撇了撇嘴,转身走近大楼。 胄毕嚣张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是对他的嘲讽与挑战,他欣然接受,等找到他,绝不仅仅只是揍两拳那么简单,扛起大刀便迅速跑了进去。 “那把刀居然能够轻易地就将凌珏的臻冰瓦解,看来,向家小子还没把控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啊。”闫旭说道。 “哼哼……闫总说笑了,我儿子掌握得怎么样,我这个做家长的未免还不知道吗?” “是声波!”胄芷突然说道“向凌珏这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冰,虽不能称为第一,但绝对是同龄人之间佼佼者,说他没练好?呵!笑话!” “原来如此,外部的臻冰及难破坏,将声波装置焊接在刀上,打进冰层的一瞬间,震动所产生的力度在冰的内部回荡。” “精彩,精彩至极!没想到胄战的「醉沙场」竟被他改造成专门克制你们向家的武器!后生可畏!”闫旭再次拍起双手,他很想点上一根雪茄来慢慢品味,但公众场合,果然还是算了。 这座大楼原本是打算开战后就被传送走的,但现在已经成为了二人交织的战场,胄毕心里清楚,当他走近大楼的一瞬间,就已经进入到一个陷阱之中,克敌之刃紧握于手,藏匿在暗处的对手也正等待自己大驾光临。 “那么!来看看这一世鹿死谁手吧!”两人在这一刻仿佛感应到了对方的觉悟。 雪覆沙场 “嗒……嗒……嗒……嗒……”少年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大楼内部走去。 “有十层。”胄毕这样想到,“空间很大,而且障碍物多,非常适合他的地形。” 之前的大楼只随着他们下楼的速度被传送部分,现在,整栋大楼已经传送完毕。 场上,两人进去片刻皆无响应,大部分的观众都在焦急地催促着,姬韵校长默不作声,拿起一台遥控板,四面超清宽大的屏幕围绕在楼的周围展开。 “可以看了!可以看了!”场面再度哗然起来。 第一层,大厅,无任何活动迹象,电梯貌似能用,不过任谁都不会蠢到自断后路。 “走楼梯。”胄毕未做过多犹豫,只向着更高的一层走去,左手扶着把手,右手一直紧握武器。 二楼,无任何异常,但有了厕所,“啊~这正是我所需要的~”胄毕笑着说到,还未走进里面就已经拉开裤链。 胄校长坐在观赏席,拿起了手里的话筒:“喂喂……胄毕!凌珏!现在是现场直播,你们两个各自注意下自己的形象,你们现在是代表的是各自的学院,清楚了吗?” “卧槽!”胄毕大惊一声。 观众席上的部分女生不由得面红耳赤,引得大众发笑。 一直藏匿在暗处的向凌珏不知何时却将大楼由内而外逐渐冰封,从外处看去,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一层层的雾气从楼的高层渐渐扩散,闪亮的冰晶凝结成霜,暴露在楼的外部,非常肯定,他在扩张自己的活动领域,只是屏幕里除了一片蓝白的世界外无任何一人,所到之处皆为冰域。 一声如雷般的巨响打破了谈论中的众人,屏幕里胄毕手持巨刀在楼层上下四处奔波,乱砸一通,看似毫无章法,如同莽夫一般。 所有人并不是很能理解他这样鲁莽的做法,皆认为向凌珏就是想以此来消耗其体力。 此时,大楼的上层是雾气腾腾,下方则是硝烟弥漫,胄毕则是一路猛闯,一路乱砸,很快便赶到了冰晶所触及的边缘。 “蠢货,你想在我「满城雪」的雾隐状态下攻击我?” 很近,近在咫尺,仿佛向凌珏此时正与胄毕并肩而行,语气及其嚣张,胄毕不作理会,将巨刀横扫一圈,锋利的刃气将这片冰澜一分为二,猛烈的斩击席卷整座大楼,裂痕一道道刻印在墙壁、地面、天花板上,狂啸的风声如同猛虎咆哮,撕裂着空气这道薄暮。 此刻的场外再次响起沸腾的欢呼,而这一幕也已经被闫旭一一记录保存。 “这就是胄家能在这帝都城雄霸一方的本钱吗?比机关术还强十倍的「天工造物」之术,有意思,可以为我所用……”闫旭默默想着。 “chi——kon——wu——————” 醉沙场在一瞬间转变为一口威力十足关重机枪,随着一声预热的低鸣,猛虎,苏醒了! 枪口迸发出耀眼的火焰,金色的子弹如同流星火雨般扫射着楼内的每一处角落,直至武器过热,再次转为刀形态。 然而便是这一瞬间的空隙,向凌珏发动了他的进攻,数十道冰柱拔地而起,从不同的方位刺向胄毕,起初胄毕还能躲闪几次,但随着攻击的愈加猛烈,背着巨大的重刀导致行动的迟缓,胄毕难免有些负伤,也就是此刻,向凌珏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不再一昧地躲藏,显出身型,拔出满城雪向胄毕刺去,胄毕神情并未有任何的慌乱,电光火石之间,醉沙场横摆在自身面前,向凌珏的「蛇突」变被轻易化解。 “拿下!”胄毕反手一打,弹开攻击,转动刀柄,又是一声机械的轰鸣声,醉沙场再次转变成另一种形态,如同一只巨钳,将满城雪牢牢锁住,一转身,反手就要将向凌珏丢出。 “呵呵……”向凌珏不禁一声冷笑,似乎是有一种‘早料如此’的态度,在被扔出去的一瞬间,武玄霜的剑刃被轻而易举地折断,他并没有因为重心不稳而失去平衡,反而借助着这股蛮劲再次拉开距离,稳稳落在前方。 “咔哒!”凌珏将冰剑的刀柄与剑格对折,剑刃则如同冰一样消散,剑格旁的三发刃片转变成冰晶,形成一把手枪,而从机关刀里,同样滴下了些许水滴。 胄毕:“我擦?!” 向凌珏:“中大奖了!孩子!” “砰!砰!砰!!” 三发冰弹齐发,以扇形的方式飞向对手,三发冰弹接触的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冻结能力,如同炸弹一样,炸裂开来,形成三堵牢不可破的冰墙,隔绝在胄毕与自己之间,但更准确的说,是将胄毕封印在了臻冰里。 “这两个孩子下手都好狠!”姬韵校长说道,“同辈友好切磋,却都想将对方逼入绝地!我说你们两个做父辈的也不管管!” 此时胄芷却与向岳阳正闲谈着对饮浓茶,丝毫不关心正在紧张进行的斗局。 “无碍。”向岳阳悠哉地说道。 “这两孩子从小打到大就从没服过对方,看到他们为了超越对方而做出的努力与成长,我们做家长的自然赶到欣慰。” “是啊,如果对对方有所保留,反而是对其的不尊重,全力以赴,这就是他们所坚守的信念。”胄芷品了一口手中的热茶,转向旁边向岳阳说道。 “不过说来还真是惭愧,凌珏他何时成长得如此迅速,我这个当爹的竟然还没有东仔他这么了解。” “无论是对战局的把握还是对时机的抓控,都十分出色,懂得利用有利于自己的地形抢占先机,在力量上比不赢就伺机而动,作战经验十足,利用对方的攻击将其转换为自己的回马枪。”闫旭看向二位校长,友好地与其交谈起来。 “咔……咔咔咔——砰!!” 冰层竟然碎了!像用被锤子砸碎的水晶糖一样,胄毕从尘雾中走出,醉沙场巨大的刀身使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稍有破皮。 “讨厌,手都裂皮了……” 向凌珏再次消失在雾气之间,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此时画面上再次只有胄毕一人。 胄毕擦了擦身上的血液,捋了捋飘逸的秀发,小意思,这对他根本不算什么,练习锻造时所受到的伤都比这疼。 对于冰术士来说,用冰作为攻击手段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你就只会这样玩吗?”胄毕问到。 无人回话。 “我也不是在怪你,相反,我更欣赏你这样的打法,比起无脑子的乱打,你这鳖孙还真的是龟缩得很”。 “孙贼!!骂谁呢?!” “闭嘴!孙子!有种真站出来硬扛啊啊!” “搞么子喽!!刚还说欣赏来着!!!” “卧槽?想给你多留点面子你还泛滥了?!”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短兵相接,在嘴上功夫上谁也不逊色于谁。 “(胄)你撒比,(向)你撒比,(胄)你tm才撒比,(向)你最撒比!” 堂堂两大校精英居然在台上玩小孩子骂街,成何体统,台下观众早被这滑稽一幕笑得个人仰马翻。 “两孩子还真有活力啊……”姬韵校长只能在一旁陪笑道,而胄芷与向岳阳却不淡定了,黑起个脸,手中的茶杯还不断抖动,细看下额头都有青筋暴起。 “不好意思,胄校长,小借话筒一下……” “不劳烦,我来……呼!!喂喂,嗯好,听得见……再不开打老子上场让你们以后都!没!得!打!!!” 真正如同猛虎般雄厚威武的声音响彻整个结界,如果不是胄芷一再控制自己的情绪,降低声响,这座结界怕是要被这虎啸给震成面粉。 “我知道啊啊!!!!”胄芷话音还未落,胄毕表现得出奇地愤怒,从刀里取出的一颗金黄色弹球儿朝着冰雾里扔去。 “嘣!!!!” 伴随着轰雷的巨响,瞬间盖过了胄芷的声贝,结界终于支撑不住两次巨大的冲击而产生了裂缝,观众们开始惊慌,亏得姬韵校长眼疾手快一把夺过话筒,向观众解释事情并不严重,并且指挥起所有随行教师开始抢修结界。 “喂……喂!你小子闯祸了!” “抱歉……我……那个……真的挺烦别人打扰我……啧……所以……呃……你知道的应该。” “啧!对你无语了,快开始吧,你大伯真上来了,帝都人民医院半年游你要不要啊?” “对对对,赶紧装装样子。” 此时的场外是何其的壮观,三大学院的所有随行教师围绕在斗兽场内,每隔十米就位于一人,足足站了六十来人,而就在胄毕与向凌珏正打得火热的同时,结界被整碎的裂痕,已在一点一滴地消失缝合,奇异的异能在不断闪烁,就像是夜店ktv包房里的霓虹灯一样重复杂交,要知道,短时间内修复结界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更别说是这么大体积,装载这么多人的空间了,观众席上的看客们赞叹着教师们的手艺精巧和经验之老到。 六十个能量场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造贴膜,使得修复速度又快了一步,但危险性也随之而来,由于气场融合的人数众多,负担也随之增大,说简单点,如果一个人在此期间受伤,那么受伤的程度将会波及至能量场里的每一个人,一个人若是因体力不支而忽然收手,那么,不但结界不会被修复,能量场甚至可能会因为一端的突然缺席而接不上力,从而导致所有人受伤,具体的受伤程度这就不得而知了。 曙光的照耀下是战斗的两人无比坚毅的姿态,然而世上却总有光照触及不到的一角。 “喂!现在动手吧!这可是偷袭的完美时刻!” “蠢货!在这出手有什么用?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吗?” “我看你也就没实力才成天老想着偷袭偷袭的……” “在东西还未出现的情况切莫轻举妄动!都名白了吗?为了黑羽狩大人!” “切……为了黑羽狩大人!” 三个声音,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又跟此时还在结界外的谢西暗又有何关联,此时,还不得而知。 …… …… …… ◎《满城雪》 词:安不之/小漾 曲:墨狂君 编曲:@v1_sun 监制:green/jada 策划:小漾 混音:@v1_sun 曲绘:@扎心散人 pv:@kreisee 后期:啊鲤 …… …… …… ◎《醉沙场》 作词:dn苍岚 作曲:小旭pro-绛舞乱丸 编曲:小旭pro-绛舞乱丸 策划:小旭pro-狗子喵、小旭pro-小勒个朵、王动 监制:小旭pro-尛狐狸、神罗shinra 后期:小旭音乐-黄龙 力挽狂澜 在这个科技与异能同生同在的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靠着自身的特性与非自然科学的结合,通过不断地修炼自身,在他们身上就会出现奇妙的能量,这种人有往往有几种不一的称呼——「异能士」、「异能者」、「异学者」。 而在这些异能人士里,有些个家伙,喜欢利用元素作为自己的属性,「冰」,人们喜欢利用它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无论是用来战斗亦或者日常生活,只需要向空气中那飘散不定又及其细小的异能量接入自身,加以引导,使其冻结,这便是「冰术士」的由来,依靠着千变万化的玄冰,他们可以利用巨大的冰雹来将眼前的敌人砸个粉身碎骨,亦或是将其冻结,破碎!让他们全都化为这风中的一缕尘埃,极强的团控属性以及大范围的致命领域,这便是冰术士能在精英战斗职业上获得一席之地的资本。 只是任何事物既然生于世上都将会有其利弊之处,冰术士虽然强悍却也有着几乎致命的弱点,由于冰术士其主要能量来源皆是由外界引借而来,所以不能灵活运用,凝结时间较长,且能量消耗较大,在团队合作中,冰术士往往需要与队友配合,当然,自然也会有些经验老到的几何学家以预判对方的下一秒作为主要作战基调。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却有那么一种人能先天性的弥补了这些不足之处,他们被称为千万分之一的存在。 向家,是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对「冰」的莫名羁绊,如果说普通的冰术士是借花献佛,那么向家,则是自给自足。 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冰术士的力量始终是跟平常术士一样都是「借用」外力,能提取的能量始终有限。 而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个统一的称呼——「臻血」。 “乒!!!!乒!!乓!乓!!!” 此刻大楼内,凌珏与胄毕打得难解难分,大楼内依旧烟尘弥漫,只有刀与剑的光芒如此闪耀,打铁般的声响更是响到让耳鼓膜震动不已。 “虽然在前世,是我败给了他,但若是在这一世还输,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说出「不再重蹈覆辙」这么丢人的话!”向凌珏这般想到,此时的向凌珏内心无比的坚定。 “若想改变结局,必要更改过程!” 胄毕挥舞着沉重的醉沙场,犹如一头横冲直撞的犀牛一般,刀刃刮起的旋风就像要立刻将凌珏卷走,就像两位家长说得那样,只要是他们的斗争,那就绝不会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向凌珏抓住这大幅度挥刀的一点空隙,一跃而起来到胄毕身后,身起,剑挥!满城雪在空中留下一道堪称完美的弧线,并在这道弧线所掠过之处瞬间升起冰雾,而在这冰雾中间则是星星点点的冰晶。 胄毕还没来得及转身,那些冰晶就如同马蜂出巢,迅速地像他袭来,而面对这毫无空隙可躲的「蜂锥」,胄毕却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平静,还未转身又怎样?胄毕转动着醉沙场的刀柄,刀身开始分解变化,一点一点地像是在排出什么,从刀尖开始,一步步排到刀刃,然后后再到刀柄,最后分别从左右上三个不同的地方弹出,组合在了胄毕身后。 胄毕只听得身后是一阵暴雨倾盆,自己却不慌不忙地整理起醉沙场来。 “卡壳了?看来还得再进行改造……” …… “啪!啪!”胄毕连拍两下。 …… “好了!” 可以看得出来,醉沙场经过了分解,变得轻盈了许多,而坐落在胄毕身后的零件却已形成一面坚不可摧的钢甲盾牌,就算被那样的招式摧残,依旧荣光四射,除了三位校长以及正在与他交战的那个人以外,没有人会料到,胄毕已经掌握了天工造物的焊接技术! 胄毕左手持盾,右手举刃,每当向凌珏对他发动攻击,左手的盾会为他挡下伤害,他的刀刃则与之对招,这使得他在原本笨重迟缓的基础上,瞬间灵活了许多。 胄毕举着盾牌一路猛闯,当向凌珏被盾牌的反弹震出的一瞬间,他的周围满是致命的间隙,机会终于出现,只见盾牌再次与刀刃融合,但这次,是还在未融合完成的情况下,胄毕对准时机与角度,猛然向前挥舞一刀!盾牌的零件,在这巨大的力道面前,混合着所挥出的刀气一起,形成一面锐利的风刃像是要卷走这一路的寒霜。 向凌珏在没有完全落地的情况下,风墙,直接袭向自身,向凌珏,全中!场上的观众再次沸腾,而部分观众却开始担心起向凌珏的伤势,此刻,正当所有的人都认为大局已定之时,向岳阳却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向凌珏落了下来,但在刚一接触地面的时候一声清脆的裂痕声响起,胄毕只当是因为凌珏落地导致地面裂开传出来的。 “喂!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能站得起来吗?” 胄毕向前走去想要扶起他,可随即,向凌珏的身体出现了大量的裂痕,胄毕这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夭寿啦!!!!真出人命啦!!!!” 那向凌珏就这样变成冰块,碎裂当场! “挫骨扬灰啦啦啦啦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知道胄毕的神经是怎么做到能这般此起彼伏,而在这一时间,更上一层的天花板突然裂开,一件巨大的东西伴随着破碎的冰块落下,离他的头顶也还有两米不到的距离。 “哐啷!!!!” 巨大的声响再次扬起重重尘雾,索性胄毕及时带刀躲避,但盾牌散落的零件,却被这笨重的东西压住阻碍了信号,而那大东西,竟然是这栋大楼里随处可见的贩卖机。 “你脑子不太好使,就请你点冰镇饮料多敷一下,不用感谢我。” 空气中再次传来向凌珏的声音,只是在这次的传话里,似乎还夹杂了些许的裂痕迸发声,那是水逐渐被冻结的声音。 胄毕表面上与凌珏对骂,大脑更是在逐一思考其攻击的变数,越是对应这种自己了解的敌人,就越要心思缜密,在你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对方,甚至比你自己都要更了解你! 战局的反转来得太过突然,观众直呼过瘾!向凌珏仅凭一招「镜花水月」就将胄毕的最强杀招破解,不仅如此,现在已经将胄毕咬得死死的,完全由猎物,转变为了猎人! 胄毕想要将零件召回,但破烂的贩卖机流出的饮料已经渗透到每一处零件外部慢慢冻结,好你个向凌珏,居然依靠饮料就封住了醉沙场的重要部位。 而胄毕的附近,出现了大量的冰人,它们是向凌珏的「冰傀」,他一定是瞧准了胄毕不能组装成完整的醉沙场的间隙,才敢发动如此耗能的技能,而仅凭胄毕现在手中的断刃,完全不足以发动大规模破坏性技能,到头来恐怕只能被对手一点一滴地消磨殆尽。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输掉赌注后的滑稽样子了!”面对这压倒性的局面,向凌珏内心暗自窃喜,无情地叫嚣着,胜利女神貌似就在他的脸颊旁温柔地亲吻。 然而胄毕,又岂是那种束手就擒之人,在他面前,任何的绝境都只不过是平路上的一道泥坑,只要迈大点步子,就不信有什么可以绊倒他的存在。 “青云在上,我未踏足!怎么可能在这里就此堕落!” 胄毕将断刃猛插进地面,刀刃像是与什么产生了链接,信号不断朝着楼下传去,而在坐落在废砖角落里的,是那之前一颗颗的微型炸药! 接收到了信号,无数的炸药好似百花争艳一般,炸毁了大楼的根基,冰冻的大楼随即坍塌,这可谓是玉石俱焚的一击了! 向凌珏与胄毕从废墟中爬出,失去了掩体的向凌珏此时正如同暴露在草原上的野兔,无处藏身,然而就是此时!胄毕拖着断刃直径砍去,他就是那盘旋与苍穹之上的鹰雕!俯冲直下! 向凌珏虽能招架,但力度远远不及对手,胄毕强压着刀刃向前一路猛推,此时的他正一步步被对方直逼界限外,只差三步,向凌珏,即刻出局! “怎么办……” …… “无力回天了吗?” …… “不!不行!我必须赢!” 又是一记强压,凌珏又被推行了两步。 “难道真的无法改变了吗……” …… “我又要再次败给我自己了吗?” …… “不!一定有别的方法!仔细回忆所有细节!” 向凌珏强顶着胄毕的重斩,半屈膝地跪着,他似乎预感到了,他想到了!他说出来了! “在……百合……番开!后!宫!” 场上的众人满脸问号,只有胄毕,他做出了回应。 “噗嘻嘻嘻kikiki……!!!!!!” 再次听到这个笑话,更加好笑!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压制的力度松懈了! “就是现在!” 向凌珏一个反打加侧滑,挣开了胄毕的压制,一记漂亮的挥斩,一道半月状的光芒里再次射出三道冰锥,胄毕此时早已大脑空白,下意识地朝后翻滚,再次起身时,向凌珏早已背对自己,满城雪也已收入鞘中,然而自己的左脚已经踏出界外。 胄毕,出界!胜者,向凌珏! 赛后调整 胄毕,出界!胜者,向凌珏! 当一个激动人心的比赛落幕时,随之而来的,便是观众的鼓掌与欢呼喝彩,但当这两人的较量落幕之时,气氛,却冷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就连发出决胜信号的学员也被着莫名其妙的方式给冻住。 姬校长望向旁边两位,本想提醒他们比赛结果已经分晓,可以宣布结束,但二位校长头垂到胸前,双手捂面,一副无脸见人的态度,老实说,别说是观众觉得奇怪,连两位做家长的更是一头的雾水。 不得已,姬韵再次代替胄芷主持,宣布结果,一场莫名其妙的决胜就此诞生,也是在这时,那些掌管礼炮与烟火的同学才意识到该怎么做了。 烟花与彩带从场上喷射,绚丽的光彩包裹着向凌珏,他为此次的胜者,虽然赢得并不是很光彩,但他终归改变了其中的命运! “改……改变了!做到了!我真的战胜命运了!”一个过程的扭转,便是另一个结局的开章,旧时代的结束,也是新世界线的链接,他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自己做到了,历史在他的手中,亦可改变! 而此时,向凌珏的身后,一只手掌搭在他的肩头,后转向45°只看到了半边胄毕脸貌似在笑,随即一拳,猛揍在凌珏的左脸上。 “你个狗杂暗算我啊啊啊!!!!” 拳头直击地面,就连向凌珏的脑袋也被生生塞了进去,胄毕仍未罢手,抄起醉沙场对着凌珏劈头就是一顿乱批! “用不用我去阻止东仔?”胄芷问道。 …… “不用,就这样打死他吧……还嫌我们两校丢得脸不够多吗?”向岳阳,黑着个脸,默默地点上一根烟后离场。 …… “就这样吧姬校长,接下来代我主持吧,我也出去抽根烟……” …… “啊……啊?!别啊!后面还有很多需要你来干的!喂!嘿!” …… “额……鄙人出去劝劝他们两个吧。” …… “额呵呵呵……闫总见笑了,不用管他们,他俩对自家儿子的问题经常头疼,不像我的女儿们。” …… “呵呵,是啊是啊……” 场上已有几十对的医疗队开始起了工作,当然,并非是为了他们二人准备的。 就因为在刚才,眼看着结界即将修复,诸位老师即将在最后一步收手时,胄毕的连环炸,将所有人的能量场连同结界一并打乱,的亏队伍里有些内力雄厚的,在爆炸的一瞬间,将自身的能量场瞬间扩大,并再次与其他教师结合,这才使得结界没能第一时间破坏,像是龙城的吴峯以及同行的刘驳只凭借他们二位老将就硬生生挑起那些年轻教师十几人的担子。 而那些因此而受伤的老师,用神魂颠倒来形容都不足为过,他们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绝不能跟那两个瘟神扯上关系…………”重位考生望着仍旧在台上痛扁与被被痛扁的两人,好似心灵感应般齐刷刷地这样想到。 “mmmmmmmmmmm!!!!!!!” 挥打的力度源于主人自身的腕力,以及刀快速落地的冲击力,每一次的挥打都是对肉质的一次洗礼,频繁快速地抽打,使其更加紧致饱满,这样做出来的肉馅才能达到入口即化的丝蕴,在每一道工序里都包含了其中的匠人之功。 “都随我回去!还嫌不够丢人吗?”一句似水如歌的细语,一只搭在肩头的纤纤玉手,一袭白袍,一缕马尾,一名少女突然出现在了胄毕身后。 …… “那等我一下老叶,我今儿就要neng他娃的!” …… “给你们3秒钟……” …… 胄:“ok!走吧!我发泄完了!” 向:“ok!走吧!我起来了!” …… “先给老娘把血止住再说好啊啊啊!!!!” 一场闹剧已然结束,一场危机正在伺服,结界渐渐消失,观众一个接一个个地向外界传送,再次出现在了广场之上,各种交头接耳,空旷的广场上再次涌入了大量的人口。 “说实话,你希望被哪所学校提名?” …… “刚看完那俩货的战斗,你觉得你还有心思上龙城和武乱吗?” …… “不想,所以我想上洛神。” …… “梦吧!就你这个,绝不可能!” …… “周衫云!儿子!出来啦!” …… “嗯,下午布置赛场后我们就可以进行实战对打了。” …… “哦……你旁边的是刚认识的朋友吗?” …… “嗯,考试认识的,多拉点人,明天的生存战考试可以互相照应。” …… “要的要的,好好考啊!别给对手留机会!要啥道具爸给你准备!” 周衫云不做任何回话,他冷眼相待地面对这位富豪穿着的父亲,直径地走开,一旁的好友只是草草地点了下头便跟着他离去。 “我说,我们可是伪装成他们的身份混进去的,像一般考生应该都会激动地汇报情报给家长,尤其是这种少爷妈宝男,谁像你这样一副死鱼眼,是吧?‘周衫云’。” …… “我倒觉得,要跟这些考生的父母少点接触,你也一样,能少说话就少说,‘彭榉’。” …… “对了,‘宋伟’那边怎么样了?他有处理好?” …… “他脑子也许不好,但他处理起来绝对比我们都要合适。” …… “下午的论剑考试,跟他说目标没出现之前注意自身身份,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 …… “真不知道秦皿她是怎么想的,黑羽狩大人明明对这件事情一直言犹在耳,这次秘密出行可是瞒着组织的,容不得半点马虎,她还派一个麻烦来拖累我们!” …… “但他的能力还算不错,先将就着用吧。” …… “那么,接下来,来场寻宝游戏吧……” 广场之上,所有的考生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下一轮的考试,在接下来一小时里,他们在拉人组队,他们在与家人聊天,此刻正值午时。 “让考生们就餐吧!”姬校长向系统发送消息。 “哔——哔——” …… “亲爱的各位考生,祝贺你们在第一轮考试取得的优异成绩,现在时间,午时12:30,还请各位考生就餐,准备下午的实战考试。”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自然,也包括他们。 “胄毕,胄毕!” …… “搞毛…………” …… “哎呀~反正你都输了,赌注你是铁定拿定了呀~看开点,咋们也忙完了,去找那个人吧~” …… “这件事,老子早就想好了。”胄毕转身拿出醉沙场“刀上我有安测谎系统,绝对的万无一失,一说谎警报就拉响!等会找到他问问就知道了!” …… “哇!你私货真的多啊,能开一下让我试试吗?” …… “开着呢。” …… “你喜欢艺叶吗?” …… “不爱。” …… “哔————————” …… “哇!骗鬼啊老胄!还说不爱!” …… “老子的这东西是让你这么用的吗混蛋!!!(碰!哐乒!!铛!乓!)” 我叫谢西暗 “西…………” …… “西……” …… “西……暗……” …… “谢西暗!谢西暗!老子叫你呢!” …… “啊?!什么?什么?开荤了吗?马上!我刀叉呢?” “开你mb!!!(砰)!” “顶你个肺啊啊啊啊啊啊!!!!老家伙!!不知道力的作用相互的吗?!不嫌手疼吗?!” “叫你练心法你给老子在这睡豁嗨你在!” “没睡!我听音乐呢!我在。” 敖冉接过耳机的一端,里面是一句熟悉的“呀~呼~噜~”。 “问你点问题,你觉得我天天让你们修身养性是不是很奇怪?” 谢西暗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老师,不奇怪。”他缓缓站起身来活动着腰部关节。 “你就没有一种‘男人就该上阵厮杀,生活得像个老年人不像样’的一种冲动吗?” “呼~(摘下耳机)老师,我记得你这么说过,一颗番茄混进番茄汁里,那它就会失去自我。” “我不记得我常说呀……” “每次我实战时,我总有一种找不到自我的感觉,每次清醒后望着血红的手,就有一种迷失感……” “人需要有成长的阶段与时间,西暗。” “每次使用您教我们的调节心法,我都能有所清醒,我会在想‘这就是我在干的事情’亦或是‘我必须这么做’,老师,我们现在究竟是醒着的还是昏的?” “啊~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在思考更多番茄酱的吃法呢。” “关番茄酱什么事?!!!” “说实话,翔志他种的番茄真的美味。” “没跟你扯番茄!!!” “顺带一提,我个人最喜欢醋拌番茄酱炒稀饭。” “醋拌番茄酱炒稀饭又是什么鬼?!一坨稀泥吗?!还有我们不是天天吃火锅来着吗!?哪有时间去吃你那玩意儿!!!” “好了,跟你开玩笑来着,没错,我说过那句话,‘自我’,你们需要找到自我,战场之上敌人会想方设法将你引入他的节奏,意志不坚定,只能被对方活活耗死,无论身处何地都要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去适应自己,你们迟早是要与死亡长期打交道的,战斗所带来的迷失感会让你们分不清究竟该怎么做,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是当杀手的料,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们能少接触点动手的机会,天炎的旺盛来源于自身的强大,而自身的强大在于个人的内心。”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天炎?” “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一团火苗,炎,就是伴随着生命降临的,与其说是什么时候能有天炎,倒不如说是什么时候才是成长,我只不过是能运用它们罢了。” “万物生灵皆有天炎吗?老师,你是想告诉我,在未来不要太依靠这份能力吗?因为人之所以强大的本钱,就是他的坚定的内心与高洁的灵魂,是这样吗?” “不,我只是想说做醋拌番茄酱炒稀饭要用文火才不会使里面的精华蒸发。” “谁吃你那玩意儿?!?!” 光线透过树荫照射在了谢西暗的左眼上,喳喳的蝉鸣诉说着浩大的广场上再次人去空空,只有在外等待考生的家人。 “呼……好长的一个梦啊……我想师父了……” “诶?话说人呢?刚刚不还挺多的吗?咋就只有大人呢?” 与此同时,被传送回家里的胄毕与向凌珏正查找着每一份论剑考试影视。 “操!!!!找一圈了那个家伙跑那去了!” “总不能说是在第一轮笔试就淘汰了吧。” “胄毕!赶紧问问mono!看看他的考试号还亮着没!” “亮着。” “那内家伙人呢?!?!” 广场上的谢西暗如同无头苍蝇般瞎转悠。 “诶!请各位等待考生的家长些好生等待,不要越线啊!不要越线!请配合我们工作!防止有人干扰结界来作弊!” “那个!老大爷!我想问下之前的考生呢?” “早进结界里考试了!” “我也是考生,这是我的……” “你的什么你的!老子我干这么久保安还头一次见到你个考试都能迟到的!” “大爷,通融下……我……” “走走走,你已经迟到了,按照弃权处理!” 谢西暗若有所思,这几日师兄弟们为自己操碎了心,又是帮忙采药攒钱,又是准备行李,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进城赶考,学好本事,打好江山,为了求师母包养啊不是!为了在帝都城找到治疗的方法,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怎么因为自己睡觉就付之东流。“不行!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你给我听好老家伙!我来之前是充足做好功课的,上面明明白白说了,考生迟到未满15分钟一律可以进场!” “那是去年,今年刚更新制度,你隔农村来的吧!” “我擦?!居然被他看穿我是镇上来的了!不对!我该怎么进去啊!” 规矩就是规矩,任你一个筋斗几万几千里,最后都是一巴掌拍下来的事,谢西暗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敌不过保安大爷的固执和他最后飘逸的秀发的倔强。 “让他进去吧,有什么事情我跟校长们说去。” 谢西暗的身后突然穿出一声老成且附有磁性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阎旭老总带着之前的两面侍从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虽然作为一个商人,不应该来管学校制度的事,但毕竟作为三大学院最大的投资方,能说的话还是可以说的。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蠢到放弃机会,也许他也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耽误了呢?” “可……可是,阎……” “我到时后会亲自校长们说的,这位小哥在之前那一轮考试作答很棒,我很看好他,你也不想一个天才就此埋没吧。” 阎老板爱才,这件事安京包括帝都在内都知道,保安犟不过他,也怕得罪他,不再过多废话,放谢西暗进去。 “进去之后不得大声喧哗,与剩下的考生1v1对决,攒胜点,胜点过50便能晋级,准备明天的生存考试,反之淘汰,决斗期间全程监控,可在休息区使用电子设备,一旦开始须立即将此类设备传送到指定保管空间保存,任何多举或暗器行为都将视作作弊处理,给予淘汰处理!结界内有重伤患者传送阵,不必担心受伤得不到及时治疗,都明白了吗?” 谢西暗则是一个劲地按照自己的方式感谢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左手右手同时拉着对方的左手,上下猛烈摇摆,三句好,五句夸,七句弯腰,九句谢,随后一个猛子钻进结界的光束里不见踪影,阎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侍从取出手帕,一声不吭地帮主人擦拭,闫旭却流露出一种邪魅且贪婪的笑容。 “真是想要瞌睡来枕头……”闫旭内心默默暗想,谢西暗的肩头却残留了一丝黏糊的黑气,小到根本无人察觉罢了。 进入到结界的光里,里面先是一道长而宽的走廊,无任何多余物品,走了十几步,他依然清楚地感觉到时间与空间,再往前走,一道光芒像是撕开这层薄暮,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一个古老的斗兽竞技场,观众席空无一人,谢西暗的考号牌正在与他进行匹配,无论对手将会是谁,他必全力以赴。 谢西暗再次被传送,与他一同被传送的考生出现在了他的对面,他掏出了卡牌。 “那边那个!赶紧掏卡扫描啊!”那名学生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面板,像是在登记什么,他朝着谢西暗吼道。 “那个!是这样做吗?” “滴——身份信息输入完成,请开始考试。” “你什么毛病!都开始几组回合了,你跟我整这出,拖延时间?” “抱歉,因为一些必要的原因,我是才加入的,刚刚不知道进来该怎么操作。” “什么?!中途加入?原来是你!” “嗯?” “刚开局时就是因为系统判定有考生未到场!原本的1v1均衡战力安排改成了全员随机匹配!” “啊?” “老子一连几局匹配到高分考生!就是因为你tm的!” “卧槽?我的锅?” 气急败坏的考生不再过多废话猛然跃起如饿虎扑食般冲像谢西暗,一拳揍去被谢西暗一个侧身躲过。 “老子连跪三把!这局再输负分淘汰,都是拜你所赐!!”那考生也丝毫未有留手意图,趁谢西暗还未站稳,强健的右腿冒着风一样的元素从谢西暗的头顶劈下,谢西暗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勉强躲开拉开距离,紧随其后一道锐利的滑刀撕开了他面前的空气,谢西暗只是觉得呼吸突然困难,再接着又是一记侧翻躲闪,完全处于被动。 “兄弟,你也喜欢踹人嗦?” 对面也不答话,朝着谢西暗就是一顿输出,踹出的风休想在其面前找出一丝突破口。 “真正的腿功,可不是比劲赛速,乱打成章,而是腰马合一,以远攻近,我算是知道你前面那几局是怎么输的了!”说罢,谢西暗朝着无数道袭来的风刃高歌猛进,利用气包裹住两条双腿,看似猛烈的刀风被其一一化解,涌动街舞般来了个托马斯回旋将所有的风聚集在自身的腿上,纵声一跃!将所收集到的风像足球一样被横扫踢出,以直捣黄龙之势,击溃敌方的防御,谢西暗紧随其后,左右两腿如开合的蛇牙一般左右开合,接连两脚直逼对手胸口。 考生被他击倒,正想再次站起,突然眼前一黑,脖子像是被什么给顶住一样,无法说话。 “嗯?那啥?这样应该算赢了吧……” 谢西暗死死地制住了他,不过他显然还未搞明白‘胜利’的机制,于是将顶着他脖子的膝盖稍稍放松。 “咳!咳咳!系统我已经承认我输了,待会恐怕就得走了,你赢了,太强了吧……才过了多久啊……” 被制住的考生显然没有了之前的气焰,转变而来的是一种释然,无所谓的状态,更多的是一种思考自己究竟错在哪里的态度。 “一昧的追求力量的压制,往往疏忽了对自身的限制,这是我那坑人的老师教我的。” “受教了,你自己接着考吧,希望我明年啥的补考不会再遇到你们这些天才,对了,我叫张俊,你叫什么?” “你好,我叫谢西暗。哦,对了,我衣服被你弄坏了,赔钱,两千。” “碰瓷到老子身上来啦!!!孙子!!” 我如恶狼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龙城组解说员,秦莫。” …… “我是武乱的章生。” …… “我是洛神组的丁花语。” …… 秦:“现在是下午2:36分,正在为您直播最新一届招生大赛的现场,由我们为您播报精彩战况。” …… 章:“就今年而言我感觉是比以往的都要庞大啊,哈哈,不然也不会一次性要用到三个解说。” …… 秦:“哦~三分天下!三足鼎立!还都是精英级别的。” …… 章:“呵呵呵呵,不开玩笑了,我觉得这次的学弟学妹们啊,也都个个,嘶……个个都是‘未雨绸缪’啊!都没打算保留实力的,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那种!特别绝!” …… 丁:“呵!的确,呵呵呵……我们哪一届至少都知道自留三分这道理来着,来,让我们先来看看35号房间的对决,67号考号的皱欣羽还有55号考号的刘芮,啊,都是漂亮小姐姐来着。” …… 章:“正所谓‘红颜为祸水’,‘最毒妇人心’,越漂亮的女生就越xion…………” —————正在插播广告—————— 秦:“咳啊,不好意思啊观众朋友们,刚刚出现了点小插曲,章前辈和丁同学正在处理,所以下面由我个人来担任解说,啊,可以看出,啊两位学妹的战斗方式都各有特色啊,皱欣羽仅凭手中的画笔便稳占上风,好奇特的异能啊!我曾见过有人挥笔弄墨,以「真言咒」来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地步,而皱欣羽同学,更是在这道杀人之术上更添了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效果!比起那种单刀直入的真言咒,她更像是在变魔术一样,赋予其生命进行战斗,还带隐藏功能来着!你看似像是画成猪的兔子实际上它就是画得特别像猪!我的天哪!还喵喵叫呐!!再看这边刘芮同学更是临危不惧!方寸不乱!虽然现在挨揍的一直是她,现在整个战场都已经被皱欣羽同学的攻击覆盖,刘芮形势异常危险!她在干什么?等等!她在干什么?!她冲过去了!她冲进了画堆里!看刘芮灵活地躲过了所有攻击!她是猴吗?!是猴吗?!皱欣羽同学的画虽占据数量的优势,奈何对手就不跟硬肛!‘擒贼先擒王’!用在这里恰到好处!刘芮与那些油彩根本不做过多浪费!而是借助其庞大且缓慢的优势抵挡其他额外的攻击方向,如果说皱欣羽是那种一人为军的召唤师,那么刘芮毫无疑问就是那种疾如雷电般的刺客型选手!她跳出来了!跳出来了!刘芮已经步步紧逼皱欣羽了!皱同学也毫不示弱!再次画出侍从对其进行阻拦,这个距离下如果被抓住等待刘芮的只有淘汰!她会怎么样她会怎么样!?她越过去了!她成功绕过了画!一刀!这距离!就现在!一刀!什么?!她真就一刀砍下去了!系统为什么没有判定皱欣羽死局淘汰!!!卧槽!!!!原来是替身!是替身攻击!太tm神奇了!刚刚我们所见的那位其实一直是皱欣羽本尊制造的替身!看那!现在那个替身又变成了几十把的刀刃!包围刘芮了!胜负已分!胜负已分!真是太可惜了,刘芮同学在战斗经验上确实非常丰富,只可惜行事还是过于莽撞以至于淘汰!” …… 丁:“再来看一下下一组房间的精彩对决会有哪些。” …… 秦:“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丁:“就刚刚,不过章前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希望下周出院后还能与他再次合作。那么废话不多说,这盘是122号房间的,由110号考号的旷克以及102号考号的邓康永,从记录可以看出,这场对决已经持续了40分钟,还是比较漫长的说了,以往正常的也就都20来分钟,看来两位也算是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来看看……” …… 秦:“哦!看这位旷克学弟端坐静思,闭目养神,全然一副万事万物事不关己的神态,实则周边暗流涌动,杀机四伏,空气的扭曲程度可见一斑,看这阵势,想必这就是那个号称坐着任你打,打得死算我输的「空禅决」,居然能在这里见识到这种反伤界的一道标杆!在看另外一位,嗯~气宇轩昂,嗯~~风流倜傥,嗯~~~一表非凡,嗯~~~~他在睡觉……” …… 丁:“不对!这好像是「无我之地」,这种斗法的确见之少用之更少!” …… 秦:“啊~真不愧是洛神的姑娘,见多就是那个识广!还麻烦丁花语同学讲解一下。” …… 丁:“我可以这么说,这招式,没几个人会,但会了的,绝不会是那池中之物!「空禅决」以静制动,守拙若愚,「无我之地」便是以不变应万变,两方也真是暗流涌动,杀机四伏,看来这场对决…………还真是闲得无聊啊,反正一时半会也分不出冠军,咱们还是接着解说下一组吧。” …… 秦:“得嘞……嗯?各位观众!就在刚才结界内部发生了些许小动荡!一位中途加入的考生,竟在短时间内便把其他早进考生的积分给比了回来,一局下来用时之快,更是一路高歌猛进!” 随着解说员激情洋溢地呐喊声中,画面也随即显示,一位穿着老旧的白色体恤,外加灰色格子衬衫,青蓝色运动裤,以及已被灰尘覆盖的白色运动鞋,阳光帅气的十三岁少年映入大众的视线,脏乱的衣着下,丝毫掩盖不住他那桀骜不驯性格,如同绿叶里绽放的一株山茶花,平凡却有着火一般的夺目。 “诶诶!向少,胄少您们不能这么进去!现在现场直播!” …… “滚!” …… “啊啊?可是……” 一场躁动打乱了直播室的正常工作,向凌珏一把推开了阻拦他们的工作人员,大步流星地直接走进播报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胄毕挪开两位主持人,开始在台前捯饬,不足3分钟,就将那少年的一切资料转移到了u盘上。 “成了!老弟,咱回去,我点的下午茶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 “记得在我红茶里加可爱多!草莓味的要!” …… “我说你能正常点生活吗?难道不是应该加麦酷狮吗?” …… “哎嘿~好主意!” …… “你特么……” 就在电视机的另一段,连距离帝都遥远的宛鲤镇中,那守在电视机前的家人同样盼望着能通过这台老旧的机器见到熟悉且思念的面孔。 方佳池:“卧槽——!!这tm什么鬼意思,老子刚去修个天线怎么就tm没了!” …… 刘潇:“老七脸都还没露啊!!!” …… 博河:“是那个龟儿子把直播调了!!” …… 李翔志:“隔壁超市薯片半价啊!!!” …… 全体:“嗯⊙?⊙!走走走买零食去(买了回来再看)(就是就是)(二师兄言之有理),(我想吃薯愿……)。” 烈日炎炎,火伞高张,此时赛场之上,已淘汰小半考生,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对手更是一场赛过一场,谢西暗正在躲避着什么,那像是刀却又不得触碰的神秘光芒。 “操……为什么在结界里面也会像是跟外面一样热?”谢西暗不耐烦的自问道。 …… “那是因为这座结界也是要根据场地设置来进行变化的,现在正值六月酷暑,自然也设置为夏天。”一位身材微胖,梳着背头,身批薄纱黑篷的少年对他说道,显然他便是这场比赛的对手。 那少年并未在闲谈之余停止攻击,甚至愈加猛烈,从他右手中爆发出极其锐利的金色刀光如同雷电,更如同长鞭,谢西暗无法看清楚他斗篷之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释放如此威力的技能,但很明显,从现在开始,考试已经从赤手空拳阶段渐渐演变为兵刃战了。 谢西暗思索之际,那名少年凌空跃起,自身如同被抽打的陀螺般飞速旋转,无数道细小的金光如漫天飞羽般从水平垂直迅速扫过谢西暗任何一处可能落脚的地点。 谢东辉也不示弱,两条大腿如弹簧一样强而有力,一道道锋利的刀光被轻易踢碎,连环的踢击化作坚不可摧的护盾,留下的,只不过是地面一道道的裂痕,但他很是清楚,此刻的自己正处于极其被动状态,对方擅用于大范围远程型杀招,在对战中甚至无需走动便能让自己挂彩,不过,这种技能表面上看着威力十足,实则具有很大的空隙,找出这些空隙,只有这样,才能试图接近他,将他控制! “真讨厌这种手长的家伙……” …… “你为什么现在还不换出兵武?瞧不起老子吗?”在那少年巍巍的问声中充满着呵斥与怒火,紧接着又是一记横向「鞭斩」。 谢西暗翻身一跃,那斩击仅离他后背不足一分米处,被其精妙躲开。 “那也得等我有了之后再说啊!” 谢西暗不再躲藏,而是主动朝着目标缓缓进发,刺猬就算再怎么蜷缩,也终有探头之时!我如恶狼,觊觎猎物的鲜血,为达目的,机关算尽! 在对方每次发动技能的时间段后,总会停顿两秒来释放下一次攻击,这便是一段技能cd状态!下来,每再这1秒的间隙里,谢西暗总能向前突进一段距离,而每当对手挪动自己的位置时,总会有1秒钟来进行调整,看似范围广大的攻击,实则有着精密度不足的巨大缺点,因此只有在范围上做出补足的优势,着实华而不实。 一步一步,面对着狂风骤雨般的刀光雨落,谢西暗并没有采取无脑莽冲,而是根据钓者拉杆技巧,在前进到一定距离时再后退几步,以确保往后的路程有着更多的活动空间。 不知不觉间,谢西暗已经距离对方不足4米处!对方见势不妙,急忙向左后方闪走,可到手的机会那能有错过的时机!谢西暗纵身一跃,一道华丽的俯冲线映在了这片空中。 就是现在,“西内!!!卡q因!!!” 刀俎or鱼肉 谢西暗面露狰狞,如同俯冲直下的雄鹰,带着难以呼吸的气压与威严,降临于大地。 “西内!!卡q因!!!”谢西暗发出张狂得势般的奸笑,借助速度的作用下,增大接触冲击力,锁定住目标的头部,获得战场主导权! 一切都是看上去那么完美,至少是看上去,然而谁能想到!在那位少年的斗篷之下,竟蕴藏着一股威力巨大的爆炸能量!能量在一瞬之间爆发出密密麻麻的刀光,在这个距离下谢西暗未能及时闪躲,更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是无法躲掉!就好似吊在空中的糖果袋一样,任由孩童的抽打。 在这始料不及的一招下,谢西暗着实吃了一瘪,他没能击中对方,而是滚到了对方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他责怪自己还是太过冲动,对方是故意漏出破绽就等着他像傻子一样跳进陷阱,他实在太过天真了,还是不够成熟,对方早已不再是被捕食者,现在他有个更具有代表性的名字————‘猎人’。 也是拜刚才那招所赐,谢西暗终于瞧见了对方的兵武,只不过是用胶带繃条裹住的一把美工刀,不,准确说是刀片,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每个人都能造出来的玩意儿。 “喂!你难道就是用那个一直胜的吗?”谢西暗捂着左眼右手指着他手中的刀片问到。 “啊,你说这个,这只是我随便在文具店买的,刀把没用,就只用刀片,还有,我之前也有输过,因为还没怎么会只用刀片来打架。” 少年只是无所谓地答到,从他懒散的表情中可以感觉他并未说谎。 谢西暗知道,这场对决是他败了,“要是我能召唤天炎,或许……”他这样想到,“混蛋!老师说过,绝不能依赖天炎,可不能使用天炎,自己还怎么获胜!” “朋友,能跟我说一下扣分机制吗?”谢西暗问到。 …… “也没什么,赢一局积分也就十来分,但输一局则扣二十分,积分为负五十以上直接淘汰,我刚刚输了两局,这是我打得第五局,我还要再连赢个六局,真麻烦……” …… “加油吧,这局是我输了,打不过你。” …… “我以为你会是那种死战不休的人呢。” …… “我这叫不吃眼前亏,走不通的路没必要硬闯。” …… “扣二十分啊……心还是有点疼。” …… “诶,你赢几局了?”那少年问道。 …… “哦,没几局,扣下这一局的,还有二十多分来着。” …… “呵,看来我来得真不是时候。” …… “可不是嘛,断我连胜。” …… “行吧,珍重,再见。” …… “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谢西暗以认输,正在返回休息区,恭喜:考生256号:冬饭春暮获胜———— 谢西暗首次战败,他没有丝毫心灰意冷,火一样的斗志并未被这点牛蹄之涔而浇灭,他更能明白,所谓的成长并非是那种从那些平常中吸取的经验,而是在挫折中获得的救赎。 “如果一个人的成长需要付出代价,那就让它来吧!” 谢西暗这样想到,来到大厅的休息区等候下一场对决,说来也怪,离开传送道的时候伤就渐渐不疼了。 与此同时,胄毕与向凌珏正在观看着谢西暗的一切资料以及视频。 “你觉得如何?”胄毕问向向凌珏。 …… “嗯,是这个人,跟博河一样是以黄帆逆的推荐信进的考生。” ……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 …… “在他的身上或多或少能感觉到那家伙的存在,很显然,你之前的推论是正确的,他与博河是在某时段有过接触,并且我能感觉其时间非常长,因为时间轴变故的原因才将博河替换成他,那么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 “你想怎么办?” …… “如果我说我们认识博河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且时烙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待会儿考试结束咱们把他忽悠来,谎称查出他推荐信有漏洞,然后看情况再问吧。” …… “也只能这么干了,嘿!你的可爱多。” …… “谢谢。” 再次回到考试区,看上去待在休息区的人情况都不怎么乐观,谢西暗则是无所谓地坐落在一边听着他的音乐,对他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治疗,好在可以在休息时间里享受。 ————《花》from-ms.ooja———— 突然的一阵碰撞打掉了谢西暗的耳机,宋伟与谢西暗互相对视了几秒后,谢西暗稍露厌烦神色便重新拾起耳机继续听歌,宋伟怒了,揪住他的领口。 “你啥表情?” …… “滚,死远点。” …… “啥表情你是?” …… “那个鳖孙先撞来的?!”谢西暗反掐住对方喉咙,将他带退几步。 宋伟身后突然出现两个身影一把将他们分开。“休息区禁止私斗,真要取消资格你才觉得好玩吗?” 周衫云朝着宋卫叫道,一旁的彭榉则是像着谢西暗道歉。 谢西暗并不理会他人代替的虚伪道歉,恶狠狠地指着宋伟说道:“别被我在考试中遇见……”说罢便转身离去。 “你管管自己的脾气!差点出事你知道吗!” 彭榉回头吼到宋伟,朝着他胸口猛戳,宋伟却是一把扯出周衫云的束缚,不以为然的掰动着关节。 “老子向来这样,如果不是我,你们觉得自己能进到这吗?” …… “你……” …… “都给我住嘴,我告诉你叶单,我们能进来确实有你功劳不假,但若是你还一意孤行,害我们计划暴露,不等黑羽大人下令我会先结果了你!”周衫云左手搭着他的右肩,伏在他的耳旁咬牙切齿地威胁到。 宋伟一把推开了他:“到底是谁说要保守来着?,我现在叫‘宋伟’。” 宋伟离开,只留下愤怒的两人在原地干站着,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撕成碎片。 “他迟早会害死我们的……”彭榉说罢也愤然离去。 再说广场之上,家长们已经不知道等待了有多久,从不久前开始就已经有许多人默默离开了,他们都是被最早淘汰的一批考生。 “没事,我们明年再来……” …… “这都考不过!老子之前在你这废物身上白花精力了!” …… “没关系,孩子,咱们去远点没关系,「攀城」怎么样?去「允封学院」。” 各色各样的人,各色各样的的事,再不同的人身上都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他们会在严厉教育孩子的同时为他们规划未来,也会在他们最灰心的时刻给予安慰。 闫旭早已坐着豪车离开了帝都,去往帝都城会议厅,两位小女孩随从整理着偷偷记录下的战斗资料。 “不错啊……「醉沙场」的确承接了胄战老爷子的真传,若是这衔接技术能用在那些设备上进行接合那真就完美了。” 若有所思之间,阎旭的电话再度想起,从屏幕显示出「合作者」三个字,闫旭再次接起电话。 “喂,我刚离开,捡到点有趣的东西。” …… “哦……你找到……代言人……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有可能开了变声器,但给人的感觉始终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恶心。 …… “产品的代言人这种东西本来就可有可无,而且,我本来就没那心情。” …… “这么说……东西……你到手了?” …… “还没,不过快了,我在一考生身上种了「影傀」,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等东西在结界内出现它才会动。” …… “那东西……是不错的……魔种……肥料……就算是……那三位校长……也不会知道……那东西的真实用处。” …… “行吧,就先这样,回来再说。” 休息时间再度结束,停留在结界内的考生们将再度重返战场所有人都以严阵以待,蓄势待发。再度传送进各自的房间。 谢西暗只是稍稍活动了下关节,眨眼之间就再次回到了比赛的房间,在对局板面的右下方的一大串数字吸引了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 “15742……43……这什么意思?” …… “意思就是有多少人等着看你这傻子出丑。”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似耳熟谢西暗定睛一看,果然是之前与他起争执的那个家伙。 “宋伟?呵呵呵呵呵呵…………真是想要瞌睡送枕头……” …… “速战速决吧,我就先把你先打个半死不残就当之前看你不爽的应得吧。” 那人甚至没有怎么正眼瞧见谢西暗,谢西暗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内心则对其厌恶到了极致,看这身打扮,估计是谁家没教养的大公子哥,就算是考试过关,那也肯定是买来的,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他一定,要让这个狗眼看人低的杂碎付出代价。 “杂种!”谢西暗朝着对方骂到,便将考号牌经过验证。 那人则听到谩骂,怒视着对方,当考号牌经过验证,只听见ai在缓缓计时。 “3……2……1” 好家伙!双方在开始的一瞬之间就发动猛攻!宋伟便朝像谢西暗猛冲了过来,谢西暗也没有闪躲,同样直径朝着对方冲击,誓要与其针锋相对,两人逐渐逼近彼此,宋伟率先发招,站稳脚步,从右侧猛地一记「摆尾」,谢西暗本就是这方面的能手,早已识破敌方路数,侧身一躺,打出一记「滑铲」,只留在地上一道漂亮的线条。 宋伟闪躲不及被其绊倒,谢西暗回首起身,右腿朝着敌方向下甩去,宋伟还算躲闪及时,后空一翻站起身来,不料对方丝毫未给自己充分喘息的机会,重重一腿踹了过来,宋伟双臂向胸前一挡,冲击力使得自己被击退三米之远。 谢西暗不肯罢休,朝着宋伟又是两腿,宋伟护住面门才得以抵消,趁着对手失明期间,谢西暗抓住空隙绕到身后,双臂将对手脖子牢牢锁住,拉拽到的地上。 正在欣喜自己得手之际,怎料对手不知那来那么多的力气,竟一个翻身后站起,随后扯住谢西暗的后领,一记过肩摔将谢西暗重重摔在地上,更是在其受伤之际卑鄙的朝着他的腹部踢去。 这一踢差点要命,好似五内俱崩,肝肠寸断,谢西暗的伤口在这猛烈的一击下再次复发,谢西暗痛苦地在地上呻吟,一小股黑火从他的伤口处蔓延出来。 “这是?那家伙的毒炎?!”宋伟惊呼。 …… “什么?那家伙……毒炎……泥棃炎!!” 那考生不再答话却大笑起来。 “想不到罗老弟也会有搞不定的人啊,还是我来帮下忙吧。” 话语刚落,宋卫的右手凝聚着一股逼人的煞气,那是连地狱的恶鬼都要回避的寒冷,就这样出现在了谢西暗的面前,一把锐利瘆人的黑色巨斧。 “来~「杀伐」,天黑请闭眼~” … … … ◎《杀伐》【剑三·恶人谷原创曲】 出品:【归墟原创团队】 作曲/编曲:皓韵 作词/文案:凤凝然 演唱:阿睿凌霓剑裳;nl不分;流浪的蛙蛙;小千 和声:忘月幽 后期:盖盖 燃烧的血,沸腾的炎 一把利斧,犹如鬼镰,眼前的敌人,如同鬼神,以及无力站起的自己,一种情绪在谢西暗的内心不团徘徊,哪怕是当初黑羽狩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敖冉都没有这次的强烈,谢西暗头一次觉得,死亡总是离人类如此之近。 无助……恐惧……不甘,愈加强烈,那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感觉,这便是「绝望」。 “那家伙?…………罗付元……你认识他?” “之前听说他对自己的兄弟下死手,想必你就是罗老弟的小师弟博河吧,他一直对你的很是赞许,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放不下你,有可能是因为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孽’吧。”说完,宋伟撩起他的袖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纹,没错,的确是孽文。 “告诉我!!你们究竟想怎样!黑羽狩人也来了吗?!” 谢西暗奋力抓扯住对方的腿脚,声嘶力竭地询问起,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撕裂的风声回荡在耳边,再次回过神来,谢西暗抓人的右手已被对方的利斧切断,像踢易拉罐一样地将断臂踢开。 痛,撕心裂肺的痛,谢西暗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能这么清醒,他更愿意默默地昏死过去,这样做至少能减少痛苦,他能做的,无非也只有像野狗一样痛苦地嘶吼,像是要把心脏都吼破。 “别随便碰我,杂种……”宋伟依旧黑着个脸看待眼前的对手,如同屠夫的眼神,盯着眼前的死肉,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丝毫怜悯。 “这么多人看着……你打算就这样杀我吗……?” …… 宋伟蹲了下来:“啊,没错,我可以杀你。” …… “为什么……你不怕……招惹麻烦吗?” …… “不用担心,反正你快死了,就当是卖罗老弟一个面子,好心告诉你也省的阎王爷问命时说个不明白排不上号,你知道代码吗?” 那人继续说道。 “在这世上,任何的事物都有属于自己的代码,人类各有名字,畜生亦分种类,这就是你诞生在这个世上的证明。” 正在说话之间,一条长得乱七八糟代码,陆陆续续地浮现在了二人面前,代码之中有部分却是乱码,甚至直接是空白。 “我这把杀伐,就是可以打乱所知一切事物的代码,并且可以自己重新编写新的代码,也就是说,我刚刚已经编写了这个结界房间里的监视与传送代码,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是蓝屏,而你就算已是死局也出不去,我出去之后,我只要谎称结界传送出了问题,我一失手就不小心把你打死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要杀你?那是我单纯看你不爽!” …… “什么……这能力……可以破解小黄网吗?!给我!!!”谢西暗奋力地说道。 宋伟再次结实的一脚踹在谢西暗胸口,痛苦不已的谢西暗此时就连吐血都显得如此费力,眼角布满血丝,残缺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很明显,就算泥犁炎不会夺取他的性命,他也熬不到那个时候了,只是心中满腹的疑问,那也只能悔恨地埋藏在心底与他一起进入坟墓。 “真对不起了……大家……”谢西暗如此想到。 他的生命即将进入倒计时。 “老刘他们估计一直守在电视前准备看我吧…………老方老李还在吵吧……呵呵……我想回家了……我想再吃到他们种的蔬菜…………我想家了……小八怎么办?他的眼睛怎么办?” 如同迷失于森林一般,无助且恐惧的内心,不想就此退场的心愿不断地鼓舞着他自身,他想打破这片黑暗,但却找寻不到一丝曙光,当死神的断头斧高高举起之时,他知道,自己能做的,恐怕只有闭上眼睛等待着敲响丧钟的到来了。 ° ° ° ° ° ° “不!我绝不能死!我绝不能也绝不会死!我要这一切都给我忏悔!我要做主宰自己未来的人!我绝不就此结束!如果今天注定要个你死我亡,那么下地狱的!一定是你!!!!” 利斧如同被砍倒的树干一样,垂直且迅速地倒下,就连地面也被一分为二,正当宋伟以为一切皆以结束之时,他意识到,他刚刚根本未能砍中除地板外的任何物体,本应该人头落地的谢西暗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没砍中! “********……” (心之所向触及之初……)*七葉语 “******……” (为此石之魂域……) “******……” (祭献吾体……) “********……” (化无明业火……) “******……” (征净污浊……) “****……” (燃烧于血……) “****……” (沸腾于炎……) “*****,*****……” (燃此身,化此炎……) “*·*·*·*” (燃.血.狂.炎) 一段不知名的语令浮现在了谢西暗的脑海之中,当他还未回神过来的时候,他的嘴早已跟着念完,也在这同一时间,利斧已将他劈得身首异处,一颗透明的晶体从他体内飞出,他的肉体正在消融,他的思维始终保留,渐渐地,变得火红而灼烫,在这一天,在这此刻,他的一切都改变了,生活、认知、当下、未来,一切都变了。 宋伟吃惊得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免被这一幕稍微吓到,谢西暗本该散落的肢体逐渐回归到那不再为透明色的晶体外围,晶体呈现出血一样的红,谢西暗在这一瞬之间换化为炎,那便是照亮整片阴霾的第一缕曙光,在这一刻,谢西暗的天炎,觉醒了! 宋伟终于回过神来,再次对以化为火焰的谢西暗发动攻击,结果可想而知,任其再锋利的刀刃又岂能斩断不灭的明火。 一阵风拂过,那是火焰随着气流舞动,火焰如同一条火龙一般穿过宋伟的面前,即使杀伐为其抵挡下了这一击,但还是难免挂彩,此时谢西暗再次化为实体,双方背朝着背,谢西暗还没怎么站得稳脚,在化炎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躯体不再能像以前那般操控自如了,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还在蹒跚学步。 “异体!跟黑羽大人一样!” 宋伟大惊地喊了出来同时也被谢西暗听见,“是吗?是异体!我的天炎居然能让我直接进化为异体!” 双方各有疑问,宋伟则先机一步问道。 “为什么你能直接进化为异体?!还有你为什么能说七叶古族的语言?!” …… “你认为你还有威胁我的资格吗?”谢西暗不屑地讽刺到。 …… “别给我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话不投机,宋伟举斧便劈,谢西暗又再次化身为炎,绕过劈来的利斧,直取敌方头颅。 宋伟敏捷灵活,为被抓住要害,反手就是一记斧头,然而这次,他却将斧头像扇子一样扇,风吹散了谢西暗的炎,借着风力再度拉开了距离,谢西暗落地,准确来说是滚着落地。 一串乱码渐渐浮现在了战场之上,是杀伐!他想将谢西暗的异体的数据编写掉!这样宋伟就将再无威胁。 “什么?!为什么?!”宋伟大惊失色,本应该由他编写的代码从此刻开始再未由他随心所欲。 “我不能改写他的代码!他不就是普通的异体吗?难道是这份能力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吗!”宋伟心想至此,不由从内心深处发出一阵抽搐。 眼见敌人攻击手段未成,谢西暗便没有任何顾虑地向其进攻,他开始像暴发户一样,不断寻找着能力的运用方式与花样,宋伟心中却有了另一种打算。 “这个能力,的确是我们常见的异体,但恐怕不属于我所认知的领域,但毫无疑问,它的本质始终是异体!既然如此,那它就一定有着弱点,可能就跟普通异体一样,身体异化时,心脉也会暴露在空气之中,如果异化时被击中心脉,那么这个人必死无疑!” 虽然这个理由还是有些牵强,但奈何这种局面,宋卫也不得不来上一把豪赌,也许就像他所想那样,这个看似与异体无差别的能力实则于其一样有着相似的致命弱点,但如果他的猜测都是虚妄,那么胜利的太平则会更多地倾向谢西暗。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如同西部片里决斗的牛仔一样,几乎同时发动了各自的袭击,谢西暗以本体为诱饵故意卖了个破绽,等对方再度砍向自己时立刻炎化,随后死死压住利斧。 “搞清楚!现在是我更占上风!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谢西暗用力地限制住对方的动作,丝毫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宋伟趁对方实体时段,一脚踢中其胸口,猛烈的冲击使得谢西暗不得不送开斧头,宋伟扭动着脖子的关节随后单手操斧,像排球手挥舞球杆一样毫无理智地向其攻击,一圈!两圈!三圈! 谢西暗招架不住,在最后一击逼近之时,再度炎化,此时的他要比之前更加灵活自如了,渐渐地习惯了自己的第二幅躯体。 谢西暗的周围不断有热浪浮现,那是正常的温度反应,却有一处区域显得稍多扭曲,尽管谢西暗速度很快,但这细小的差别还是被宋卫瞧见,“那一定是他的重要部位!”宋伟这样想到,随后将杀伐向地面一砸,猛烈的震动击碎了地面,几颗颗巨大的石块向上跃起,宋伟像之前那样横摆杀伐,石块被拍向谢西暗,并被瞬间改写代码,使其飞行速度达到340m/s,威力如同手枪发射的子弹,这些固然只是虚招,火焰被逐渐拍散,只剩下那块不一样的区域,还未等谢西暗再度凝聚,宋伟的杀伐早已快人一步,为了防止自己砍歪,宋伟还是将斧头当做苍蝇拍一样,双臂一挥,这一击,确实地命中了谢西暗。 谢西暗掉落下来,打了几个滚后便一直爬在地上再无动静,刚才与其一站,宋伟也有几处烧伤,露出了半具埋藏在面具之下的真皮囊,好似鬼畜的皮偶一般,孽文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原来不止是他的手臂,在他的腰部同样铭刻着。 拖着伤残的身体,宋伟未说一句废话,一步一步走近谢西暗,斧头划过地面的声响无比刺耳,,如同饿兽般站在食物面前,杀伐高高举过自己的头顶。 众目昭彰 “呼……呼……呼……” …… “砍下你的脑袋!!死吧!” 宋伟并没有说出来,愤怒到极点的人往往会用行动去实现想做的事,但他却在这时停顿了,他突然发现,伪装用的皮套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毁坏,宋伟绝望地大叫,就算现在杀了对方,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都是他!都是这家伙…………” 怒不可遏的他想到此处便再度提起斧头,然而却在这时背后却传来异样。 “喂……” 一句熟悉的问候从宋伟背后传出,宋伟刚想甩斧就劈,然而却在下一秒,一记重重的踢腿甩向了宋卫头部,瞬息之间便被踢翻在地,再看此人,正是同样偏题鳞伤的谢西暗,看来刚刚那一扇确实让他很不好受,迸发出的鲜血在空气之中就已经燃烧殆尽,炎与血的外衣包裹着他,好似来自炎域的修罗!金光烁,灼焰绕,煞气袭,散云霄,一双铁足靴光彩夺目。 谢西暗一脚死踩在宋伟的咽喉处,他的头部依旧鲜血不止,以目前的形势,看来胜利已成定数。 谢西暗猛地用力,但同时也必须保证他的意识清醒,好在宋伟只是咳了几下。 这一下,倒是让之前还在猖狂的他老实了许多。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丧家之犬!杀你留你只在我一念之间,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死得太过痛苦吧……” …… “饶命……饶命……我认栽…………” 宋伟即使嘴上老实,却决不认此栽,心里不断地盘算着什么。 “我问你,黑羽狩也在考试现场吗?” …… “不,我是奉命行事……” …… “那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 “就……就我一个……噗啊!!!” 谢西暗一脚猛踩在宋卫胸口,随后再缓缓挪回对方喉结处。 “看来你这白痴不怎么会撒谎,眼神飘了一下,说话也突然结巴……”随即再次抬脚。 …… “别!三!就三个!” …… “嗯,乖,第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 “我们组织没有名字,在里面的都是孽奴……” 话落此处,宋卫却突然起劲,问向眼前的人“那个!我听罗老弟说你也有孽文!咱们是一路人啊!加入我们!等任务完成后加入我们!一切去实现黑羽狩大人的……” “罗付元他来了吗?!!” 谢西暗并未与他的问题作答,只是一说起罗付元,顿时火冒三丈,就是因为他,博河会瞎,自己也被搞得个半死不残的模样,现在的谢西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脚,渐渐地变成了刀锋。 “没,没有,他算是个大忙人……”一个念想浮现在了宋卫脑海,如果不照实说出此问此答,恐怕自己真就要体验求死不得的感觉了,他缓缓凭借残存的意识来驱动着杀伐。 “最后一问!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 …… …… …… …… …… 与此同时,场外乱作一团,因为宋卫的行为,导致房间无法正常进行直播,现在部分观众一致抱怨,所有工作人员也同样在进行抢修。 “怎么回事?”姬韵校长突然闯入后台转播室,现场所有人都在火急火燎地补救。 “姬校长,出事了!两名考生的房间结界突然失控,所有设备全部瘫痪!”一名洛神的负责教师急忙回话。 …… 胄:“什么?!全部瘫痪?!能联系到里面吗?” …… “无法联系!是从内部形成的一道防火墙阻碍了房间的运作!如果再不及时处理,我怕会危机到个个小房间结界甚至是大结界!” …… 胄:“把这间房间单独隔离,立刻组织考生全体回休息区等待!” 迄今为止,这还是第一次结界事故,还留下来的考生们集结在了休息区,等待着校方的决定,他们或许有不满,或许在激动,疑惑。 “报告!捕捉到事故房间的微弱信号!” …… “快速链接!” …… “1%……23%……35%……有希望!” …… “可否再次与内部进行联系?” …… “还是不能!” …… “报告!传送设备再度断链!” 这次胄芷没有直接下令,而是直接自己来操控传送设备,至少再还没有造成更重大的事故之前,姬韵亦或是向岳阳,几乎所有人都是想将心脏放在空气里透透风。 像是两股相对方向的力量在拉扯,屏幕里一直弹出请稍等的字样,胄芷更加加快了对程序的补救。 空间撕裂,结界震摇,就像是站立在钢板的蹦床上,身感地面塌陷一般,大部分考生都被震倒。 “啊!!!!!” 不知是哪位女生,不,那群的女生发出尖叫,随后在休息区里腾出一大片空地,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两个鲜血淋漓的人,一个平躺在地上,皮肤好似破损,身上斜镶着把黑色利斧,将身子沿左斜方向劈成两半,血液染红了大片个区域,内脏流出,已没有生命反应,另一个,蜷缩身体地跪着,身上‘沸腾’着两种火焰,一种是血样的红,另一种则是死一样的黑。 “靠……大意了……他绝对是将自己和武器的代码改写……改变性质……磁石正负极……吸住我的腿铠……他是要跟我同归……”谢西暗在心里回想着刚才的瞬间。 彭举/周衫云:“是宋卫!” …… 甲:“天哪天哪!我操!” …… 胄毕/向凌珏:“出事了!” …… 乙:“死人了死人了!” …… 胄芷:“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 …… 姬韵:“那个孩子身上的火焰是…… …… 丙:“太可怕了!这人居然是二皮脸!” 现场彻底乱做一团,胆小的人优先吓趴有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小的考生不免头晕呕吐,像他们这种温室里呵护的花朵,从未见过死人,更别说是死得这么惨不忍睹的样子,再者说谢西暗,他现在能不能让人靠近都是个问题。 “好痛……泥犁毒火……正在腐蚀我的身体……好不容易才觉醒的天炎……死神就这么看重我的灵魂吗?” 谢西暗缓慢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模糊,红色的火焰侵蚀着他的右半边脸,渐渐地覆盖住了腰部溢出的黑火,此时红火才逐渐褪去。 “谁来……救救我……” 谢西暗伸出右手像是要触摸什么,此刻他的耳边传出了些许模糊的声音像是在指挥着现场,一串串模糊的白色人影在他的周围晃来晃去,即使他现在仍然痛苦着,但却真的无法昏死过去,他开始感觉有人在触碰他,将他抬上了什么东西上,一只手在他面前挥动。 “喂…喂…能…楚…我…话…” 谢西暗无力地摇着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还能有意识,也许现在乖乖昏过去就会好受的多。 “痛……痛……”他望向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用嘶哑的声音朝着他说话。 “撑…没事…你…想要…什…” …… “音乐……” …… “什…”身影将耳朵敷在他的口前聆听。 …… “我要我的手机……那里面有音乐……” 人们说音乐是洗胃心灵的享受,谢西暗对此并不感冒,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的人生离不开三件事,游戏,动漫,以及音乐,听音乐只看什么样的心情,他爱着自己的旋律与节奏,就是如此简单。 此时的他被放了下来,像是换成了什么东西在运送他,身边矗立着几具高大的身影,有个有点方又有些椭的东西好像就放在了他的手边,他颤抖着拿了起来,却一次又一次的掉落。 直到一个温柔地身影将耳机帮忙插入,放进耳朵里,一直将手机竖着放在他的面前,自己则半蹲在他的右边,谢西暗只许要滑动手指就可以了。 ——《ドアーズ(门扉)》from栗川舜—— 与此同时,结界操作间的各位老师陆续出来,组织现场秩序,让所有考生平安离开结界,至于考试结果,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好在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考生都陆续地被平安送出,还有很多人都还没走出刚才的阴影,当看到自己家人的时候有些女生会立马扑上去哭,男士们也都个个死灰,除了极个别的人,一时间,现场的人都知道了这件大事,‘三大学院招生考试出了人命’,还停留在此的媒体是幸运的,再过不久,所有观看,或在乎这些的人都将收到这条消息。 向岳阳与胄芷和姬韵也开始正在商议,受伤的学生已被送入医院抢救,而死去的那位却无法通过脸部识别找出他的身份,只能从考号里找出一位不同身份的考生‘宋卫’。 “有人冒充考生进入考场!”向岳阳如此想到,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又有何目的,或者说‘他们’又有多少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得而之。不过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去应对那些烦人的‘消息搬运工’了。 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那一份事务,不过这倒是给了另外两个特别招人烦的家伙时间。 “走了胄b!” …… “嗯,估计他现在还在被送往帝都人民医院的途中。” …… “走之前先做点准备,别让老头子们发现以为我们又偷偷溜出去泡网了!” …… “准备?你想准备啥?” 表与里 帝都人民医院位于帝都城的中心地带,且不说医疗技术怎么样,但凡是横着进去的人,下一次出来照样活蹦乱跳。 姬韵走进第一层楼的门口,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朝着她跑来,无论是神情还是发色,都与姬韵十分相似,微微泛粉的短发配上清澈的瞳眸让她有着如同樱花般的风采,穿的的确是洛神的校服。 “打听到了吗?莺莺?”刚一见面姬韵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少女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返回到咨询前台处,将一栏子的水果拿回。 “妈,他在三楼320号,那是单独的一间。” “你这孩子怎么有时候真跟你爸一样大大咧咧的,你买的水果?” “不是妈你说的,他身上好像带着那什么天炎,说不定跟老爸有关系,没准他真是我们的师弟呢?” “我那也是说可能是你老爸弄的天炎,也没个准,现在就去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孩子。” 不知不觉二人已从门口走到了前台咨询处,一位身穿风衣拉到自己膝盖处,袖子盖过整条手臂,还带着爵士帽压到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身旁挽着他右臂的那位身着华丽连衣裙,头戴头巾,肩挎gi手提包。 那两位着实滑稽,而且特别招眼,男装的那位将手放在前台向咨询护士提问“那个,请问……” 当他还未说出自己的目的时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出。 “啊呀!小毕,小珏,你们两孩子怎么来了?” ,二人在惊吓之余,女装的那位瞬间将男装那位一记锁喉摔给弄倒,随后从包里解出醉沙场,包给一扔,随后对着他就是一顿乱锤。 “卧槽!你tm不是说绝对隐蔽吗?果然是玩我的吧!!!!” “先…先生请不要在大厅里喧哗…” 锤也锤了骂也骂累了,待到向凌珏早已被砸得不成人样后胄毕才将醉沙场再度赛回包里。 “那啥,姬校…姬阿姨,敖莺姐,你们也在啊……” 胄毕有点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讲清楚,敖莺只是撇过头去,大肆地用鼻子出气,倒是姬韵先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来这做什么?你们这是在……开服装舞会吗?” “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那我受伤的孩子。” “求求你了姬阿姨,别跟我们老爸说。” “你们又偷偷溜出来玩了吗?” “诶,对!对!” “那你们跑医院来干嘛?”敖莺问到。 “额…我…我们……是来给这家伙看病的!”胄毕将一摊肉泥嗲了起来指着他。“这家伙犯思托格尔莫综合症了,一碰到电脑就抽搐的那种!所以偷偷溜出来治好后再去玩!” “啊?什么?” “就这样阿姨!姐!我们先走一步!你们慢慢逛!” 姬韵二人来到三楼后,里面到处是忙碌的医生以及随处可见的病号,一路走,一路问,来到了320号病房,开门进去的一刻,里面宽敞明亮,很像是居家客厅,同样有着小电视,以及盆栽拜访在床头柜上,只是床上并没有什么人,敖莺将看望的水果放在柜台上,从门口附近取了两张板凳放在床的边上,貌似是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咔哒一声,厕所的门开了,谢西暗杵着吊瓶架低着头缓缓走了出来,他还在听音乐,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到来。 直到他抬头时才看见,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他有点被吓到,“请…请问你们…”,他取下了耳机,声音有点小。 敖莺上前将他一步一步扶到病床边,谢西暗看着眼前的姬韵,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许胆颤,“老师…师娘…”他根本没用声带说话,全程小舌音。 “你果然是敖冉的孩子吗?”姬韵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右手触抚着他的脸颊,还帮他稍稍梳理了下糟乱的头发。 “他…他是…我的老师……” “嗯,嗯,我知道,他有跟我谈起过你们,只是不怎么常联系罢了,你们七人的照片我最后一次看还是你刚被收养时发的。” “嗯,不过,我们是……八人了……” “哎呀,原来又收了一个吗?我还不知道呢。算是你弟弟吗?” 谢西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争气地包围在眼角里,但嘴角却微漏喜悦,眼前的人的确是如此的温柔,也许让他真有了一种对‘母亲’这一词汇的理解。 他经量不让她们看见泪水,努力保持闭眼微笑,唯唯诺诺地应答她们都对话,但当姬韵突然询问最近的时候,谢西暗脸色瞬间拉黑。 他根本不想提起这件事,但又不得不说,他只是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有气无力地说出来。 “老师…老师…老师被杀了……” 一霎时,满屋归于宁静,不更像是没有温度的死寂,敖莺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仿佛过得度秒如年。 伤心,但那个男人从她懂事起就没怎么管过自己妹妹们,无感,但他的确是生她育她的父亲,在他的印象里,他不是个爱家的男人,但却是个关爱家人的人。 仔细想想好像七妹从出生起就没怎么见过父亲,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说死就死了。 再看着姬韵这边,她只是闭着眼睛唉声叹气,就像提起知晓一样,再次睁开双眸,虽有心伤,却无半点泪光。 总得来说,母女二人对敖冉的死还是表现得过于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惊讶。 “额……额没事!活了该他的!我早提醒过他别乱惹事!” “妈……别……” “我有说错吗?这么多年了!我独自抚养你们七姐妹容易吗?除了偶尔联系,他有真正回来过看过我们一次吗?就因为那个空穴来风的破实验,连老幺都没怎么见过,就先下去了!” 话语愈加激烈,姬韵起身,朝门口走去,只剩下屋里陌生的两位。 片刻,敖莺朝着窗外看去,像是出于条件反射般说出了话。 “我想他在最后一刻想到的也是你们吧。” 比起被说中时直击内心的铁锥,这句话更像是一把普通的开瓶器般,一点点钻进心脏,然后两把手一拉。 吊瓶架在微微颤动,那是谢西暗的不甘,右手抓着架子,左拳紧握裤腿,低着头。 “对不起,本来应该死的人是我的!是我的不自量力害死了老师!我会为此谢罪!” “人都没了,谢罪又有什么用?难道一定要用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命去偿还一个不可能挽回的可能吗?”敖莺并没有正眼去看谢西暗,谢西暗也一直埋着脑袋,谁也无法瞧见对方的容颜。 “不!”谢西暗突然抬起头说道,“我不会死!也绝不能死!该死的人还未死,我会一直活下去!直到完成所有!一切!” 说出了这些话后总归是好受了些许,谢西暗本想先这样隐瞒着自己的伤势,姬韵却再次走了进来。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吗?”姬韵问到,显然她已经知道之前那溢出的黑火,根本不是普通的火毒。 与谢西暗的炎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存在于一种未知的领域,也许所有的天炎亦是如此。 此话一出顿时将谢西暗再次拉回残酷的现实,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释怀转变为了失落,禁闭的双眼,以及不停地撕咬嘴唇,“啧!” 泥棃炎,他曾见过这件武器的杀伤力,虽出处同门,兄弟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染着鲜血,但也是迫不得已,只有罗付元,手段极为残忍,被炎腐蚀者必尝尽十八层地狱的酷刑。 他开始发抖,他在害怕,也许就是后天,也许就是明天,他害怕自己会熬不过毒火的痛苦,他害怕目的未达付之东流。 “呵……呵呵呵……我一直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我怕死没错!但我更怕什么都没做!师娘,师姐,虽然这听上去非常厚颜无耻,但我还是要说,我此行就是来向你们求助的!” 谢西暗用充满灵魂的眼神望向眼前的二人,那样的眼神始终让人有种记忆犹新的感觉,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见坚强与不屈。 像是一种发自灵魂的呐喊,你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去打倒他,但你绝对无法真正打败他,无论是命运还是死神,他都会顽强地与其抗争到最后一分一秒。 “的确厚颜无耻!没点杰出的贡献还敢跟老娘提条件!” “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剩下的就什么都别管了。”话落,回身,姬韵走到了门口处后像是记起了什么“真有你那种傲气啊……”姬韵的脑内如实想到,却随着条件反射一样说了出来。 姬韵离开后,只剩下陌生的两人对坐在房里,敖莺释怀了之前对父亲的些许反感,从眼前的少年就可以看得出来,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刚听师娘说,老师离开你们是为了什么实验,这跟培养我们和天炎有关吗?”谢西暗不解地问到。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父亲很少回家,更不怎么跟我们提起他在做什么,我们只知道他收养了一群孤儿,不过我可以肯定,绝对跟所谓的炎有关。” 黑羽狩,孽,罗付元,天炎,还有老师从未跟我们提及的实验,谢西暗沉默起来,“罗付元说我们都被老师利用着……”。 敖莺也与他做了道别,将看望用的水果拆开后也离开了。 谢西暗独自坐在床上,背靠床头,拿起一颗如同自己火焰般红色的果实,把玩起来。 “您究竟对我保留了什么?老师……” 调查 “我问你答,除此之外不许废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敢耍诈我弄死你丫儿的!” 两位身着警卫制服,一左一右坐在谢西暗的两边,虽都带着墨镜,但还是有种被眼神射杀的不适感。 不过操的是那地方言,感觉甚怪。 “姓名!” “本人姓谢名西暗,芳龄13,爱好动漫音乐,偶尔撸片,家中有上又有下,生活乐无边,就是莫得女朋友。” “诶?我有问这些吗?” “上有六名智障兄长,下有一名残疾老弟,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来帝都时早已倾家荡产,无力偿还房贷。” “哈?我真没问你这些啊……” “为谋生计,来此贵地,只为能够出人头地,有钱赚钱,没钱逃命,取个媳妇把家立。” “太励志了!tm为你转身!” “转身你妹哦!!!智商真尼玛没下限了是嗦!!给老子醒过来!还有你!再跟我扯(cei)谎俩(lia)北豁人哄人,老子我……” 对方缓缓抽出剑鞘里的冰刃,谢西暗对此不为所动,只需一秒钟就从委屈的乖巧转变为了放浪不羁。 “警兵工作时都会穿戴服饰,佩戴正确的证件,而且询问受害者时,尤其是对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那种人,通常不会先过问名字而是先自我介绍,主要是你们太矮了,漏洞太多,我懒得理你们。” “莫拦着我!胄毕!老子砍死他娃儿的!!!” 向凌珏叫嚷着,左手醉沙,右手满城,两把武器挥出一道同向曲线,跟尼玛个憨批子娃儿一样。 胄毕从一旁起身绕到床左边拦住向凌珏,砍不砍人没关系,至少让他把刀还给他。 趁着对方背对着自己,谢西暗一个迅疾,从后面锁住胄毕,一脚踹开向凌珏,“铛!”一声清脆的声响,向凌珏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还是赤色的火焰,左脚的铁靴如同暗伏的豺狼随时准备突袭。 “你们还真是不嫌麻烦啊,之前还装得一副学生会代表看望伤员,这下直接来换装y是吧。” “不是大哥,你说话能别那么让人误解吗?” “闭嘴!你们究竟是谁?又是黑羽狩那边的吗?” 锁住胄毕的双手愈发用力,很明显他绝对不是开玩笑,这个人若真要发起疯来,后果不堪设想。 胄毕却是表现得异常冷静,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在保护你就对了。”随后一招鲤鱼打挺,谢西暗被高高甩起,胄毕侧身一倒,谢西暗重重甩在地上,后脑和背部遭到巨大打击。 出于疼痛和对之前的伤还未愈,谢西暗不得不送手,过了一会才从被三人整得凌乱的病房里坐起,对面两人也都盘腿坐下。 “对不起,我下手重了点,但还是请你相信我们不会伤害你。” 谢西暗正要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怼回去。 “因为你的缘故,招生考试现在搞得人心惶惶,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事,你脱不了干系,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们可以帮助你,如果你觉得暴露身份啥的无所谓,就当我们没说。” 向凌珏的声音虽冰冷尖锐,却也稍稍说动了下谢西暗,如果自己被报道出去,罗付元那边一定也会收到消息,眼下并不是张扬的时刻,还是应该避开大众视线。 向凌珏,拿出一叠纸张,上面映着‘宋卫’的一些相关资料,他又拿出另一叠纸张,那是一份尸检报告,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叶单,19岁,很显然,他借用了什么东西改变了他的外貌,让他与13岁的宋伟换了身份,真正的宋卫还未找到,如果只是单纯的换张脸皮,那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过的考试设置的身份识别系统。” “是他的兵武。”谢西暗说道,“就是那柄黑斧可以将已知事物的代码,改写成他所想要的,所以他和他的同伙能混进来。” 拥有奇特异能的兵武虽然就像猫身上的毛一样多,但像这种不寻常的能力也可谓是出类拔萃了。 “很感谢你的合作,不过这些你可以留给警方去说,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根本不感兴趣,你为什么会跟一个代考的家伙杠上,或者说,他为什么会想要你的命。” 面对两位陌生的朋友,谢西暗对此还是有所防备,他们到处打听我的事究竟是要做什么?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考试场上发生的事他大可不必这么费劲,他们是想从我这套到什么情报,自己没什么值得套的事,又或者,是想打听某个人…… 不过言归正传,自己的确需要有人帮他打掩护,如果这两个人真有这样的本事的话。 此刻医院大厅类如同三人所料,已经聚满了记者,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着谢西暗,一个个被医院里的医生给拦住,以打扰病人为借口将他们轰走。 “咱老爹好歹在这帝都都有点地位,耍点小手段,我看他们咋个上来!(笑)” 向凌珏正这般说着,转眼回去看谢西暗的表情,突然从门外传出巨响,一堆带着牌子拿着话筒与摄影机的人闯了进来,其中一人高呼在这里。 胄毕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眼疾手快,还没等来的人更多,瞬间拉着两人的后领来到窗边,用力一掷,随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 从背包里取出醉沙场,刀的握柄处再次产生变化,就在三人将要坠地的最后一秒,胄毕脚踏‘滑板’,拉着二人直冲云霄。 胄:“看来那帮医院逮不住了。” 向:“闭嘴……” 胄:“其实我觉得……” 向:“闭嘴!!!” 就这样,一边载着向凌珏,一手嗲着谢西暗,飞了一段距离,但还没飞足三分钟,醉沙场就好像咳嗽中的病人一样大喘气,后备的引擎突然故障。 谢:“发生啥事?” 向:“胄毕你是不是又忘换电池了!” 胄:“放屁!这又不是电子玩具!纳尼?进水了?!” 谢:“什么?怎么就进水了!” 二人突然回想到之前上午的哪场比试。 “你脑子不太好使,就请你点冰镇饮料多敷一下,不用感谢我。” … … … 胄/向:“哦~~~~~卧槽。” … … … 全:“啊啊啊!!!啊啊!!啊————啊~~~~(砰!!!) 下午5:28——帝都城——主城会议厅。 “在如此重要的日子上居然出现了这种前所未见的事情,我是否有权利认为你们的管理制度存在问题。” 一个声音响起,如同照亮黑夜的一缕强光,围坐在会议桌上的人都在很严肃地看着胄芷与向岳阳。 “招生考试的考生被调包,调包者也已毙命,可是现在就连被调包都考生都还没有找到。” 一位白发健壮的老者位坐在一看就明了是这里的至高至上者的位置,对面座位上的便是胄芷二人。 “请原谅,城主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职,我们正在尽可能的补救。”胄芷说道。 向岳阳此时突然站起,“如果只是普通的代考事件,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调换者死在自己的兵武下,期间干扰结界企图对另一位考生下杀手……”。 话语愈加激烈,却说不进任何一位的耳里,他们更加关注的是这次的问题导致帝都城的声誉是否会有影响。 “无理取闹!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媒体等在这扇门的后面!三大学院是整座帝都城的核心!历年来培育多少人才!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负面因素削至最小!” 当另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时,紧随其后的便是贪婪的附和。 “现在有已有考生遇到危险,你们却置之不理,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帝都的名誉重要还是人的生命重要!” 胄芷同样暴起,怒砸桌面,一个接一个得指着面前的家伙们。 此刻的会议厅已经乱作一团,胄芷与向岳阳提议得先暂时停止考试,等一切安定后再行考试。 而另一方则表示继续进行考试,来掩盖事情的严重性,分散媒体注意力。 城主只是右手一扬,霎时间,所有的争吵全部转为了宁静,也正是此时,从旁边的窗户处突然传出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非常年轻,下着警兵队裤,身穿银白衬衫,眼配墨镜,队服系在腰间,放眼望去,如同一道白光。 “不好意思城主大人,外面被围得厉害,请原谅我的鲁莽。” 那青年站起身子拍了拍残留在身上的玻璃渣子,皮筋解开了乌黑浓密的秀发后再次扎成马尾辫。 作为一名警兵连基本的敬礼也没有,从别在腰间的公文带拿出一叠白纸,直径走向桌面。 “辛苦苏队长了,还请说明下面前情况。” 城主彬彬有礼地望向她,话语中可以听出了他对她的信任。 “我们已经与宋伟的家长接触过了,他是由他的父亲从家里出发的,直到到达之前他的父亲都坚信没有任何异常。” 苏队长将整理的资料一一呈现,继续说道。 “直到笔试后的休息时间后,他就开始变得有点话少,这也是他的父亲头一次觉得儿子变得比较陌生,很明显,他们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换了身份的,我们已经在查找他在这段时间里有去过什么地方。” “除此之外呢?”城主问到。 “他的父亲也很着急,从他口中我们知道了那个宋卫在那段时间过后就一直与另外两名考生走得很近,我想,他们可能是同伙。” “可以要求他进行指认吗?” “可以,但考生数非常庞大,实行十分费时,我怕时间一久会打草惊蛇,而且根据考试规则,他们可能会借着因成绩不及格的条件安然离开,虽然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谈话间,对讲机的一头,一阵急促的消息打来,“苏队回话!回话!”滴—— “我是苏畋,正在会议厅,收到,请将!”滴—— “不好苏队!宋伟家长遇害了!” 开章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会议厅,久久不得平静,座位上的众人倍感吃惊,面面相觑。 “对不起,队长!”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只要答案!” “很玄幻,队长!真的很玄幻!他原本正在跟我们面对面会谈,我们只是稍微离开一会儿,再次回来时就已经出事了!” “死因呢?” “可能……可能是被斩首……” “什么叫可能是?!不给老娘解释清楚就别混重案组了!!” 对讲机那边未在讲话,紧接着苏畋的手机却有了收到短信的铃声。 一张血淋淋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尸体瞪大着双眼,口不能闭,首级未有一丝伤痕,脖子处却有如同切割般整齐的血痕,衣着全被血染红,就连附近的桌椅板凳都有溅射的血迹。 的确是除了首级外,其余地方全被血染红,再看下一张,脖子处的血痕被擦去,竟找不到任何一处外伤所留下的痕迹,就好像……乐高玩具按上的头一样。 诡异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方间的监视呢?”苏畋问道。 “我们第一时间就是调查监控……但摄像头早已被破坏,被整齐地切割了……” “切割……”苏畋的心里这样想到。 此刻的会议厅里早已没有任何讲话声,只有呼吸与心跳。 “不能再犹豫了!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了,也许还会更多!城主!下令吧!停止此次考试!”向岳阳再次站起,用稍加命令的语气向城主请求。 犹豫片刻后,城主老爷子做出了即将开口的决定。 “稍等一下!莫穆大人,我觉得就这么下令略过草率,恐怕还会人顺了犯人的意。”苏畋成功组织了城主的动作,转面对在座的各位。 “各位,虽然让人遗憾,但这也给了我们一些有用信息,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知道,犯人是同伙作案。” “苏队长,你……”胄芷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苏畋打断。 “这也产生了一系列问题,犯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要得到什么?” “一.不想被知道身份所以先下手为强。” “二.是以此威胁,如果不停止考试就杀下去?但在完成此点的前提下,是否目的已经达成。” 在座的各位再没有打断的意思,苏畋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再次说道。 “我个人认为,以上两点均不能作为动机,至少还不是主要的,他们大可以什么都不做,一直等待官方宣布停止考试,却非要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也要这么做。”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点,他们的目的还未完成,一定要在这次的考试里得到什么,杀人,只不过是顺手带来的好处。” “1.消除目击者。” “2.误导我们的判断,他们是想要继续留下来考试,并非是为了逃走。” “「不停止考试我们就一直杀下去」非也,而是「继续进行考试,如果不嫌事大的话」。” “这样我们就更不能轻易放他们走了,恐怕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不达到他们的目的,想赶也赶不走。” 当第一个质疑者提出疑问时,苏畋只是有点心不在焉,好像是在想什么似的,只会她只缓缓说出来两个字“直觉”。 “队长!队长!”滴—— “我是苏畋,请讲”滴—— “不好了队长,医院里的那名考生不见了!” 这话一出来差点没把苏畋的胆都给呕出,仿佛世界都随之摇滚,苏畋扶着桌子颤巍巍站起,好似崴脚的骡子。 没时间可以去想的了,那位当事人绝对是这次事件的重大突破点,想不到犯人的速度那么快,全副武装后,苏畋便要接着从窗口跳下。 一道寒光闪过,从苏畋的斜上方突然掉下来什么东西,在她离头顶两米处砸出道一个更大的洞口。 随着清脆的玻璃碎响,所有在座的人都因为被惊吓而躲闪,一个比一个迅速,会议桌被砸烂,地板被毁坏。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我命不该绝!”向凌珏从渣子堆里猛然站起。 “老向!!!臂膀!!臂膀!!” “割到大动脉,没事,拿冰敷一下就” (倒) “老向!老——向——!!!” 下午,6:09,看来这太阳也同样在期待着好戏的发展,迟迟不肯落幕,即使照得明大地却终究照不透迷雾。 “回来了?”周衫云背靠着墙,头也没有太地问道。 只见一丝线条像被缝纫机操控一样,从地面直至半空,从脚再到腿,直到头部,一丝一丝编制出了人形。 “你觉得这么做真的可以让他们继续组织考试吗?”彭榉问道。 “考试所用的结界就是那种特别的符石所组成的,想拿到它只能进入结界内部。” “靠,带叶单来就是个错误,对了,我去过医院了,那人貌似被接走了,失策。” “无所谓,只要让他们不要取消考试就行,不然前功尽弃,我们传递的讯息就那样了。” “彭榉,不,张章,再请你帮我完成一件重要的事吧。” “别这么客气,我们所做的都是为了黑羽大人所创造的未来,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尽管只会我吧。” 周衫云只是离开了靠着墙边,活动着颈部的关节,缓缓走过了他的身边,右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道出了四个字。 “回收杀伐。” 与此同时,视角再度转回发生意外的会议厅,谢西暗也已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下。 许多的疑问都缠绕在眼前这位十三岁的少年周围。 “犯人为什么要袭击你?” …… “因为我撕烂了他的脸皮。” …… “那你为什么能活下来?” …… “我比他强。” 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所有都结束,也从结论上来看,他只是这场事故中的插入者。 谢西暗也只是经量在给予情报的同时,少量地透露自己的事,让自己真正成为像看上去一样的卷入者,并没有提及自己与这次的事件更深层次上的恩怨。 只可惜,还未问出他们的目的罢了。 “各位,我有个提议。”苏畋突然对着大家说道。 番外.谁是主角 胄毕:“各位看官,各位姥爷些。” 向凌珏:“早上下午晚上好啊。” 胄毕:“诶,都好,我叫胄毕。 向凌珏:“对,是他。” “这位向凌珏。” “诶!是我。” “俺老弟,(比你年轻。)俺兄弟,(咱哥俩铁。)俺罩的!(我惹事他来抗。)” “嘿,这臭弟弟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还。” “死去!” … … … “这……不知不觉,咱这故事已经开始有点小高潮了。” “诶,这你说对,马上就该我表现的机会了。” “什么你表现的机会,读过书吗你?不知道机会是总留给主角去踩的吗?” “你,你等会儿,老胄,咱先捋捋思路。” “还要啥思路啊要?” “首先,咱这是个什么故事?” “《斗乱高校》啊。” “我问得是你这个故事是属于个什么类型的你直说。” “异世界爽文啊。” “诶,对了,那爽文又有哪些特点?” “异世界!(一个)穿越!(两)重生也可以(这三了!)然后主角特牛逼!(嗯)反派全无脑!” “好!那我再问你,我们这是异世界背景吗?” “我想大概应该好像保不齐有可能会是…………吧。” “那我又是什么?” “你是我儿。” “想死现在真可以弄死你,我!重生者!看着我的脸,大声讲(gang)!这肉里的灵魂都你几倍的,你个小逼崽子。” “呵~合着伙还是个面包里面夹香肠。” “啥玩意儿来着?” “老狗。” “老狗可还行!!!” … … … “你给我等会儿老向,咱先问问切老爹,看他回答。” “等等等等等等等会儿,谁来着?” “切老爹啊。” “我没听过切老爹这号人啊啊!!!!” “就作者老爹啊,柒葉雨落魂!柒葉念快点,不就念切了吗?” “哦吼~你要这样的话那就不用了,其实我刚刚已经替你打听过了。” “切老爹说啥了?” “还切……噫~老爹说了,这故事你得拿它当热血番来看。” “热血番?热血番不就我主场了吗?!那你还嚣张个啥劲儿?” “不是,怎么又到你主场呢,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跟你讲,既然是热血漫,那热血漫一开始就一定有一个设定,那就是主角团。” “啊这你到说得是,每个热血男主的身后总有那么些伙伴在帮助他。” “最常见的主角团又是怎样?三人组。” “啊对,三人组,像什么有…《神奇宝贝》。” “小智一行。” “《火影忍者》。” “那必须的。” “还有那什么我最爱的《全职猎人》!” “这我比你爱,咱说国漫也有,比如《侠岚》,《秦时明月》,再者说游戏的《崩坏3》,都接触过,是吧。” “啊,合着伙你是想说你,我,还有艺叶也是三人组,还是最标配的二男一女组合。” “嘿,挺机灵的,你还真懂事儿~” “玩去!照你这说法那凭什么我就不能是主角!” “这又设计到另一个问题,‘人设’。” “那你给我说说,怎么个设法。” “你看那些主角不都是一副阳光积极又傻里傻…………不不不是,我说错了……” “苍天呐!大地啊!这家伙终于主动承认自己傻得出奇了!” “我说错了!!!” … … … 谢西暗:“嘛呢?!嘛呢!干嘛呢!” 胄毕:“不是,这这,这谁来着?” 向凌珏:“不是,你一配角跑来这干什么?” “你们不是聊主角吗?我咋来不得了就?” “啊你都知道咋这是在聊主角你还敢来你?老胄,醉沙场送客!” 呜呜!!!哄哄哄哄~~~~(电锯声) “停,都把刀放下,我有绝对的证据证明我才是主角。” “拿出来(就是!拿出来!)赶紧的!” “切老爹(怎么你也跟着叫切老爹?!)说了,谁最帅,谁就是主角!” … … … 胄毕:“都看我干嘛?讨厌~” 谢西暗:“看来这货已经在名单之外了(我很同意。)” “不是,我怎么就不比你两好看呐?啥道理啊!我家财万贯,世代为官,胄家大少爷,主掌造物之术,你们拿啥跟我比?” “等会儿,这跟你好不好看有般毛钱的关系?” “嘿!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银发碧眼,祖上全为臻血,世间罕有!跟我比血脉?又是重生穿越者身份!凭什么就要比你低一级!” “怎么你也跟着胡闹!都欺负老子是孤儿身世吗?” 胄毕:“没错!” 向凌珏:“怎么滴?!想干架啊?” (谢西暗:覆火翻澜!) (胄毕:虎跳回!!!) (向凌珏:冰凛月.寒斩!!!) … … … … … … … … … … … … … … … 宇文博河:“诶人呢?都死哪去了?我没来错地儿啊?不对这落幕又是怎么回事!诶诶诶!我脸都还没露呢!喂!有人吗?hello?hello?” 重返 夏天的太阳总是亮得特别早,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一个挺烦人的信号。 “才早上六点过,还可以再眯一会儿。” 胄毕拿过闹钟看了看,然后随手一放,继续睡觉。 直至不知不觉之中,其实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zzzz……zzz……” 一阵冰凉的窒息感,如冰一般刺骨,如石一样坚硬,胄毕从床上惊醒,凌珏与艺叶都矗在他旁边。 突如其来的早安问候吓得自己惊慌失措,抓起被子围在上半身,半挪半叫地缩在角落里。 “哇,有一天你都会懒起,真是没想到。”周艺叶边说边摇着头。 “出去!立刻!”胄毕向着二人怒斥,更加卷紧了被子。 “诶呦你个大男子家家还怕春光外泄,大夏天你丫都不嫌热的!”话语之间,周艺叶已经半膝上床靠近,伸手就要夺被子。 “啊!别!不!那里!不可以!嗒咩哒!雅美咯!” “起来!给老娘我!” 嘴速始终快不过手速,呼啦一声,胄毕就像被大大卷一样甩出,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只穿着苏菲超熟睡410。 安静的空气中,以及沉默不语的三人,胄毕死灰般地缓缓望向向凌珏,只见凌珏无任何表情动作,只是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摆成一个圈,而另外三根手指伸直。 那是‘不必感谢我’的意思。 “你这个狗杂!!!!!!” “凌珏……你跟我说有惊喜是指这个……”艺叶问向他,语气显得格外无力,只是现在看不清她的脸部表情罢了。 “啊啊,对啊,这个是之前的赌注,输的人就要穿苏菲裸睡……三天。” 凌珏话还没讲完,胄毕的一拳就已经砸在了凌珏的左脑,艺叶的一拳捶在了他相对的下巴处,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碎声,凌珏倒下了,没有一声哀嚎和惨叫。 “有时候,这家伙就是挺欠揍的……”两人在第一时间做到了同样的感想。 毕竟还是女生,艺叶难为情地捂住脸扭过头,“愣着干嘛,赶紧穿好衣服去考场,叔叔们都在等着,都两大男人了咋还那么幼稚……”。 “我们先去你家门口等你,搞快点!”待艺叶托着半身不遂的凌珏走出房间后,胄毕才尴尬地整理起了穿着,渐渐地回忆昨天在会议厅里的事情。 …… …… …… “什么?!你说什么!用生存考试来抓捕犯人!”人群之中,一个声音格外响亮。 “只有这样的方法了!他们手上或许还有那些被调换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命为威胁。” 苏畋如实说道,随后指向谢西暗,“这个少年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一些情报,我希望让他配合一下我们警方的工作,但我们保证不会过多干涉他的考试。” …… …… …… “呵,想利用第三次考试来抓捕犯人吗?真亏那人想的出来,本来是随凌珏一起去问问那个什么博河的下落,不过现在的确不是处理私事的时候。” “爷爷所创建的龙城,武乱,洛神,敢在这撒野,老子就来看看是群怎样的杂种!” 胄毕这样想到,随后将龙城校服一扬,走出了房门。 两位已经等候多时了,胄毕缓缓走来,总是这样的他们,伴随着无止境的时间一天天,一年年如此。 “究竟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熟悉的感觉了,三个人一起。”向凌珏默默念道。 乘坐着最快,最稳,最顺的传送门,链接到帝都城,龙城学院处,由胄毕为首打开了门扉,胄芷正坐在正中间正在整理些什么,胄脩独自一人站在窗口打电话,正在布置考场。 向岳阳回头看去,“来啦?”只是随意的一声后便给了三人一人一枚校徽。 “这三枚徽章做过处理,能与我们联系,这次你们的任务就是作为督考,保护考生们的安全。”向岳阳说道。 “我真是不明白,已经发生那么危险的事了,为什么那些人还坚持继续考试!”胄毕一边说着一边抱怨着,“整得我们事情没完没了了还。” “呵,那帮老家伙只看重利益已经声誉,就是想利用考试来转移媒体视线,再逐一封口,把事情压到最低,想法不错,建议击毙。”向凌珏看得很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既然执意要留,我们也不跟他们多客气。 无非就是是一场赌局,赌的就是一种运气,那帮老家伙们可没那么谨慎,自以为是地把希望和自信寄托在了无聊的警力上面。 “根据城主的说法,如果这场考试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恐怕就只有考场本身了。” 听完这番话,三人面面相觑,满腹疑问,向凌珏则接着说道。 “这考场结界本身的能量并不属于任何科技范围,而是由一种异能量极为强大的石头所构造的。” “如果有任何可疑人员的迹象,一定要及时与我们联系,切勿单打独斗!老子说的就是你们两个!都给我听明白了吗?” 向岳阳手指直向了两个不以为然的家伙,他们虽然才华出众,但就有总有那么一丁点儿瑕疵,最能惹事。 “要的,要的,晓得了,保护考生安全,以及调查究竟有哪些要打结界的主意,然后就交给你们大人解决了是吧?” 向凌珏放出话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绝对,绝对,我可以发誓,危险的事情由大人来打理,我们只负责搜寻。” 胄毕朝向凌珏使了个眼色,凌珏回应了一个手势,好吧,如果这世上真能有什么是能让他们老实下来的,那还是别想了吧。 面对着大人,不屑一顾的两人似乎早就做好了安排,周艺叶站在二人中间,一手扯一张脸皮,“向校长,还请到时候尽快与警方联系,这两人我会看着点的。” “好好好,艺叶,你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们都是看着的,就属你最冷静,关键时刻真给我看好这两混崽子,我@#%*” 胄芷愈说愈烈,最后几句甚至是一直怒拍桌子憋出来的。 离开了龙城,又重返回了考场,依旧是那个广场,依旧是那些喧闹,只是空旷的广场上暂时少了一座观光楼。 “我从来不知道这座考场结界是由异能构成的。”周艺叶下意识地说道。 “正常,因为现在很多科技设备当中都是借助于异能的原型基础来设计的,最开始的群体传送异能,再到人工分子转移技术,人们往往是看重自身所创造的科学为重。” “其实最早的人工传送是有非常高的风险的,只会缓慢地将传送体分子化,再转移到另一个处传送点。” “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迅速便捷,你甚至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离开传送点,免得弄得缺胳膊少腿。” 向凌珏这样答道。 “谢西暗去那呢?”胄毕问道。 三人放眼望去却瞧见的只有茫茫人海,根本找不着要找的人。 “算了吧,我们先进结界里准备,船到桥头自然直。”艺叶说到。 视角切到谢西暗这边,他独自一人被周围陌生的人群所淹没,没有一个人认识他,看来消息封锁得非常成功,这也是他所想的,就这样吧,渐渐融入到人群…… “嘿!老兄!” 突然一只手掌重重拍在了谢西暗的肩头,他不知道在这时候还能是谁找上他,心脏就快要炸裂开来。 回首一望,却是一个熟悉且又陌生的容颜,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黄发,白衬衫,黄体恤,黑色短裤,运动鞋,一秒过后,谢西暗猛地一拳朝他挥去,重重捶在他脸上。 “卧槽是你丫的!!你不是说自己输给我后就滚蛋的吗?!怎么还在这!不知道老子现在见不得人吗?!” 此人正是之前与谢西暗第一次比赛惨败的张俊,冷不防地被一拳揍倒后,还被提着衣领。 “哥……大哥……停……我我能解释……”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三人中的一位是吧!找我报仇是吧!要报仇是吧!!来啊!来啊!” 谢西暗猛烈地揪着对方的脸皮不停地撕扯,无论怎么费劲都无动于衷。 过了好一会儿谢西暗渐渐反应过来,他好像……的确是真人来着。 “呜呜……呜呜……我……我只不过就是想要来和你组个队……你就这么对……呜呜……对人家……太过分了!” “抱……抱歉……我真认错人了?当时我也急了点,作为补偿,我答应你还不成吗?话说你别这样好么?恶心到我了。” “行,赶紧拿出你的准考证进行组队。” “恢复地也太快了吧!混蛋!” 在广场之上,一块高清屏幕从空中飞过,俯视着群众,由mono依次为各位考生解说第三次,生存考试的规则。 本次考试将由剩下255人进行最后选拔,考场将随即选用生存地图,将所有考生全数传送至不同地点,由生存时长来筛选分数,期间可进行多人组队,可进行决斗,每人起始分数10分,狩猎野兽分分别为5,10,15,20分,取决于野兽等级。 期间,擅自作弊者-100分,如使用违规药品,道具,被野兽击败-5分,考生击败对方后可获得起对方所有分数,分数可在后期兑换合理物品。 分数为负数视为淘汰,被系统认为会被造成致命伤害者,淘汰。 组队者队伍平均分需达到65分,否则视为集体不合格,未组队者单体分数同需达到65。 此次考试并不会影响各位考生就读学院,相应的分数将会影响各位未来所读班级的资格,分数越高便能有更大的几率进入精英班,反之分数低微只能入围普通班。 只伴随着一道亮光,第三次考试,开始了。 入围 谢西暗:“你是说,你算错了自己的成绩,因为还剩下一分的缘故所以就继续进行考试?” 张俊“嗯嗯嗯嗯嗯!!!”(猛点头) “哦~你还说第三场考试还有个隐藏规定,跟组队积分有关?” “诶对对对!考试官方是为了合理安排那些没及格就进入生存考试的人。” “为了公平生存,论剑考试未达标的考生都是零分,与他人组队活下去的可能性才大。” “所以你来找我?”谢西暗问道。 “哦,还有,哥,组队时每个人的平均分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10分,一人只有5分。” “啊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失败1次,就彻底完蛋了?” 谢西暗笑道,双手交叉于胸前,眯缝着的眼睛与上扬的嘴唇形成三道道完美的弧线。 “啊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不是刚刚跑得快,我们就被蛮熊给直接淘汰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都笑了,笑得格外灿烂,越来越小的声音,直至其中一人逐渐走进坐在地上的那位。 “「回火蹬」!去死吧你个傻嗨!!!”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晃动着这座看似古迹的迷宫,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徘徊,一处破旧的土墙上永远多上了一道凹坑。 “这次考试对我很重要,差点就因为你给毁了!”谢西暗怒斥张俊。 “那现在呢?好不容易从蛮熊那里逃出,又掉到这乱七八糟的地方” 放眼望去黑乎乎一片,二人恐怕是不小心掉入了迷宫的深处,张俊从凹陷处爬出来,斥责对方的方向感。 事成僵局,二人却只在吵嘴,互相指责,闹声愈加激烈,张俊忽然间现出兵武,一记「风丸」朝着谢西暗直冲过去。 速度之快只在转瞬即逝,但风丸却并非朝着谢西暗攻击而是打在了落在他右肩膀上的那只大虫。 “毒虫!”谢西暗惊呼。 被风丸击中的毒虫还悬浮在半空,张俊快马一鞭,左手右手按在谢西暗肩头,左腿如利斧砍树般将毒虫踢了个稀碎。 不一时,更多的毒虫蜂拥而至,墙里,土里,上方,虫群已经二人团团围住。 “注意好自己身后吧!”张俊嘲讽道。 “闭嘴吧,手下败将,我们恐怕再被碰一下就真的完球了。” 话音刚落,二人缓缓靠拢,背抵背,随时准备应战,西暗也再度换出兵武,两位陌生人,两对铁靴。 “好在,这只是场考试,不会死人,你说是吧。等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召唤兵武的?!” “就在刚刚!”谢西暗一语落定便猛然爆起,双腿如同注入炸药的弹簧一般极速飞跃,全身上下化作一团烈火,拂晓之处野火燎原。 一部分的虫群瞬间化成死灰,消散于风,却始终无法使它们溃败,不断有更多的毒虫继续涌出,就连火焰的蔓延也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火焰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先迎战黑暗的存在,纵使微弱的温暖能够给予希望,但星星之火却不足以填饱整座黑暗。 “看来你需要点帮助了。”张俊这样说着。 凝聚的异能逐渐让他脚下生风,两股旋风盘旋在他的双脚之间,将逼近的虫群吹飞一节,摇摇晃晃地站着感觉马上就要摔倒。 “这力量,我还没办法控制自如……”张俊说道。 谢西暗被这两股极其强劲的气流卷入,盘旋在张俊周围,虫群再未接近分毫,渐渐地,两股飓风凝聚成了一股,更强大,更猛烈。 张俊吃力地抬起右腿,好似托着千斤重秤般,附着在他腿上的火焰一同飞舞,一个360°的完美环型踢,风的力量助长了火势的扩散,霎时之间,整座黑暗被点亮,如同白昼。 张俊被自身强劲的后坐力跘倒,但在倒下的同一时间,则是另一股强大的气流成功发出,华丽的火焰旋涡就如同觅食一般将一切生命吞噬殆尽。 死灰,周围介是死灰,还有没被烧完的残存火光。 “好厉害!”张俊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谢西暗的火焰位移在他的身后,在停下的一秒里变回本体。 二人还未坐稳,又一波虫群如雨后春笋般再次涌来。 “可恶,杀不完吗?”谢西暗说道。 “没完没了……难道是母体?!” “母体?” “虫母会极速繁衍出为它效命士兵,杀这些小虫子肯定没用!快跑!趁还有空隙,再找虫母!” 张俊说完转身就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身那股风的异能量的原因还是别的,比打了鸡血还快。 谢西暗双脚迸发出火花,三下五除二地就追了上来。 “我去!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果断,之前考试还没见你那么厉害!” “我特么所有功夫全放在生存考试上,因为家里人都说生存最难,谁知道一来就遇到你们这群变态差点把我直接超度!” 地图的另一端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大多数的战斗便在这里打响,有的人报团取暖,只为狩猎高级别的野兽。 同样也有孤狼爱好单打独斗,仅凭一己之力便独占鳌头。 为了以防万一,监考系统会在每位考生处于危险状态下将其提出结界外,就跟第二场考试一样。 并且这次,额外加入了人员监考,基本上的考官都已在此集结,除了极个别,毕竟森林的物资永远最充足,不会有傻子会跑去糟乱危险资源又极其匮乏的废墟迷宫里冒险。 森林的深处,一个廖无人烟的地方,有两个家伙在谈论着什么。 周衫云:“你觉得符石会在结界的什么地方呢?” 彭榉:“符石本就是这个结界的核心,很有可能就在我们的脚下。” “错,我认为在天上。” “为什么?” “你注意看天空,再看看我们的正上方。” 周衫云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彭榉的目光伴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所移动,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些稍微不对的地方。 纵使现在树木环绕,但天空却还是能够看见,无论是白云亦或是蓝天都如同定格般朝着固定的方向聚拢。 天空中的一小点黑点就像是黑洞,虽然天空尽为静止,却一律形成被那黑点吸收的状态。 彭榉眯缝着眼睛也是才能勉强瞧见黑点的存在,“就像游戏背景一样。”彭榉说道。 “也许那并不是在吸收,没准是在释放呢?”周衫云说道。 谈话结束,彭榉从裤兜里取出双手,一套亮闪闪的兵武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之上。 形同手套,外为青钢,爪似鹰喙,佩戴者身后还带有一套收纳盒,不断散发出闪闪银光。 周衫云脱去外套盖在了彭榉身上,因为这背光反射过后的亮在白天还是太过耀眼,虽不清楚现在外面究竟是什么时候,但说真的,这光太惹人注目了。 彭榉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一阵风将盖在身身上的外套吹起,才得以看清从他的指间也有银光将他与大地固定在了一起。 “学了这么久的结界学,总算派上用场了。”周衫云说道。 十息之后彭榉将兵武收回,摇着头望向周衫云。 “不行,距离太远,我无法正确掌握这里的代码,必须要再接近点进行代码重组才能减少多余的麻烦。” “那我们恐怕得去趟山区了,只有那才离天空更近。” 二人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一旦做好了决定就会去立刻执行。 在跑路的过程中周衫云突然想起什么,转向对方与其对话。 “对了,这次考试出了结界本身的监控,好像还多了监考员。” 彭榉就像是已经知道他回这么问,就在对方刚说出‘监’字的时候就给出了回答。 “完全不用担心,在我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动「杀伐」更改了我们的数据代码,这样监控可以看不到我们。” “而至于人吗……呵呵,杀伐不能对活物使用,杀了便是。” “喂!你疯了吗!还是说你被叶单的单细胞思维传染了?之前在外面我不管,但在结界里开杀戒会使我们暴露得更快!” “你还不了解我吗?真过分,我们好歹也认识了三个多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毁尸灭迹这方面专业。” 彭榉悠闲地说道,在他的表皮之下则是另一副如饥似渴的面皮,嘴角疯狂地往上扬。 之前为了进来,被他们交换的那三名无辜考生就是最好的例子,周衫云回想起他以前干过的事,心里总归还是有了点底子。 的确,在他的认识里,没有谁,没有什么人做事能比他更加神不知鬼不觉,因为他的能力就是这样。 就连他们所尊敬的黑羽狩阁下也不可能做到他这样完美。 “还是的小心为好,我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周衫云说道。 “不过话说,叶单他为什么不惜发动杀伐也要杀了那名弄死他的那个人呢?被暴露身份了吗?” “不可能!我做的脸皮不可能会被普通方式破坏,只能由我戴上,也只能由我摘下。” “那如果人家没有用普通方式呢?” 二人再无接话,脑内思绪万千,同样也有疑云在困扰着他们。 麻烦总归接连不断,彭榉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可以直接使用杀伐的能力?而那铁爪里的银线又会是什么?答案恐怕也只有这两人自己才心知肚明。 解围 在这个伸手不见迷宫的五指,不是!五指的迷宫,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没有水,没有资源,只有,一堆危险的东西。 一道亮光,在黑暗的最深处闪耀,从那里,传来了一丝的生机,更加的明亮,越来越大。 很快,很快地移动着……很快……等等,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不对,那什么?!那是什么?!! 谢西暗:“溜呀!!!!!!!!” 张俊:“老乡留步!!借个火呀!!” 谢:“反正你死了我还能留五分,赶紧拿去喂蛆吧!就当对我的报恩!我会带着你的遗志继续苟下去!!” 张:“你个弱智倒是借我点火驱虫啊啊啊啊!!” 迷宫整体都在随之晃动,这一路的毒虫可谓是越来越多,奔跑中的二人身后早已聚成了一层又一层的虫潮。 刺耳的振翅声吵的人心烦意乱,就连地面上爬行的声音以及蠕动声的一举一动都能感觉得到,但可以肯定,距离虫母已经越来越近。 “转弯!” 前方为一个十字路口,谢西暗大吼一声,健步如飞,顺手来了个滑铲加滚地,回归本体后钻入了左边。 张俊尾随其后,很明显没有谢西暗那般速度,火光一灭他便又找不着方向了,情急之下滚进了右边的路口。 无际的黑暗里,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化无,片刻之后两人才彼此感受到了对方呼吸的节奏。 “喂!你怎么跑那边去了!”谢西暗压低着声音朝对方问道。 “你不说转弯的吗?我又不知道你转那边!” “哇,你瞎吗?之前我开着火的时候不是转左口了吗?” “被虫咬一下就死!不看虫这么躲,你又不来帮我!” 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了,争吵之中的张俊朝着他所对面的墙上猛捶了一下,一声咔哒声后,整个迷宫就像被拆迁大队入侵了一样开始猛烈晃动。 为了保持平衡二人蹲了下来,待到动静小到化无时方才起身。 “你按了个什么?”谢西暗问道。 “不知道,我看看……” 张俊将自身的感受化为了无形的风,更虽着空气中流动的异能一起,感受着黑暗里的一点一细。 “这难道……”张俊似乎发现了什么。 谢西暗不敢打扰到他,心里始终提着个秤砣,久久不得平静,在这短暂的沉默中,他仿佛能够听到心跳的频率。 “别告诉我我们出不去了……”谢西暗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别吵,让我想想,这什么来着……” 张俊站起身来,“谢西暗,借个火。”谢西暗的左手掌上燃起了一股赤红色的火焰,照亮了这片阴霾。 借着火光张俊四处大量着这片区域,老旧的纹路,破败的石头,以及隐藏机关。 “这是一座人造虫墓!” “什么?虫母?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谢西暗问道。 “不是!我说的是虫墓!” 张俊又说道:“对于一些墓穴来说,虫墓是反倒是最安全的,因为这种墓穴通常都在地面上,如果没什么意外,只要顺着路一直走很快就能出去。” “虫母通常会选择位于这种时间久远的废墟最深处,也就是地下,虫母往往会在入住之前对新家做一次大扫除,所以虫墓里的机关要比任何古墓里的都要少很多。” 话说到此处,张俊神情语气霎时间180°大转弯。 “但是我刚刚尽然感觉到这鬼地方机关不仅多而且还很新!尼玛这不明摆着是后期人为制造的吗?究竟是那个缺德玩意干的!” “那我们刚刚那是……”谢西暗又问道。 “我刚刚感觉,四处都好像都被封死,不通风啊,我觉得……我们应该是触发了什么将墓穴给带到地下来了……” “也就是说……”谢西暗这般说着,头渐渐地往后移动着。 随着位置的变化,更多的虫群已被惊动,二人谈话之余,黑暗里仿佛有着更多的动静,渐渐逼近。 张俊能感受得到,很大,这规模很大,风中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死气,他的内心只想到了一件事,“完了。” 谢西暗在这时突然觉得肩膀处瘙痒起来,下意识的认为是毒虫上身,惊叫一声后,立马再度化身为炎想逼走毒虫。 瘙痒任然在身上不断移动,但感觉并不像是抓挠,更像是蛞蝓的蠕动。 谢西暗更急了,张俊同样上前帮忙,而周围的虫群早已将慌乱的二人团团围住,危机迫在眉睫。 在火的照明下,一块大拇指般大小的黑影映在了二人的目光里。 “快转过来我帮你弄走!唉妈呀!!你别烧着我啊!” “卧槽!卧槽!这什么!?这什么?!!” “烫烫烫烫烫烫!!!救我救我!我着火了!” 便是此时,一大波的飞虫直径朝着二人扑来,短短三秒时间,二人还未做出应对,只靠着谢西暗的火焰勉强不被攻击,但……被围陷只是时间问题,火……太小了。 “谢西暗!过来!”张俊大喊一声,待到目光再次转移到他身上时,他正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汲取异能量的一种状态。 风在他的周围盘旋,一层透明的薄纱覆盖在了他的全身,就像清晨里的浓雾,有形却似无形。 “你是异体!可以将自身转换成火焰,我利用空气的流动,已经将风套在自己身上……” 张俊的语气显得有些吃力,尽管他的话还没说完,谢西暗也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火化,随后跟随着风,一起依附到了张俊的外层。 火与风的完美结合,让火完全覆盖在张俊的身上却又不得伤害到他,一件火的风衣就这样完成了。 张俊开始缓缓挪动脚步,每迈出去的一步都无比沉重,他像是身后被绑了三个轮胎,显然自己修行不够,光是维持这个状态就已经非常吃力。 “慢慢来……只有这样……一点点突围……” 火焰并没有让他们失望,胆敢靠近灼烧范围内的邪物,唯有在「燃血狂炎」的威严下寂灭是它们接下来所经历的唯一一件事。 “张俊……我感觉……不太好……异体……能量超载了……”谢西暗说道。 “我也……一样……” 只坚持了短短十分钟,二人的完美防御不攻自破,普通异能者并不能像「臻血」那样长时间的汲取能量,二人的体能很快就到达了极限。 虫群接连围了过来,就算逃跑也无济于事,一切看似万事休矣,正当两人瘫坐在地上被团团包围时,又有几只飞虫先发制人。 “噗——嗤——” 这声音并非毒虫攻击发出,张俊睁开了刚刚因为惊吓而紧闭的双眼,他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他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从谢西暗的肩膀上射出了一道黑线,不,倒不如说是长出来的刺,就在刚刚依附在他身上的黑影的位置长出来一道细长的尖刺。 谢西暗也一头雾水,他一直以为那黑影只是一只虫子。 黑刺不断伸长,分散,蜿蜒,从残留的火光里,仿佛一株黑色的幼苗不断成长,每一根尖刺上都穿插着不同的虫类。 黑色的尖刺围绕成黑色的牢笼,黑影离开了谢西暗的身体,仿佛一阵风拂过,数不清的类似树枝一样的尖端迅速凝聚。 我们无从得知那究竟是什么,生物?死物?但有一点完全可以看出来,它在进食。 两人蜷缩在黑暗的一角,不敢动弹半分,只能从看不清的黑暗里听到不断啃食的声音以及不断飘出的腥臭。 大概十分钟左右,黑暗再次化为一了片死寂,对方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却无法感受到任何别的什么。 谢西暗壮胆,右手食指点起了火苗照亮前方,他看到的只有满地的虫浆,以及为数不多的残渣。 “没了,都不见了。”谢西暗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那东西救了他们一次,但就是不知道它是什么。 “虫墓里可没什么虫子专门吃虫这么一说啊,因为整座洞穴都是虫母的地盘,所有的工虫都是它的士兵。”张俊说道。 “或许那本就不是虫子,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虫子。”谢西暗说道“我们都看到了!它更像是植物。” “话说回来,你能撒手吗,我脖子受过伤,很痛。”谢西暗说道。 张俊方才离开刚刚一直被他盘旋的谢西暗。 “植物?等等!你提醒到了我!有毒物的地方一定有抗毒的植物存在!”张俊拍着谢西暗的肩膀,非常地兴奋。 “也就是说我们不必再一直躲下去呢?” “岂止啊,打虫母都有药了!直接端了它,爆的装备绝对多!” “赶紧找!!” 黑暗总是那么喜欢给人制造惊喜,黑色的邪物,正不断在周围徘徊,遇物食物,它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遵从本能,不断进食,直到自己成长到一定的程度。 消化,进化……它便是这片黑暗,带来了死亡的慰问。 它逐渐有了思想,仿佛大脑与外界某一处有所链接,一个声音不断告诉着它什么。 “结界由异能量强大的石头所造……找到那个石头……带给我……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一生。” “遵…命……阎…旭…主人。”它回答到。 切说洞窟里,两人不断探索,谨慎地走着每一步,张俊说的没错,这里面到处都是刚设置的机关陷阱,两人不仅要对付随时都会冒出的毒虫,还有小心这些犯人的陷阱,一路磕磕碰碰总算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稍作休息了。 这里到处都是破败的建筑,就像一座地下城市,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破石以及虫子还有一堆的暗红色草叶。 毒虫对此物有所排斥,凡是有长有这些草木地方都选择绕道而行,张俊看着这一切,便开始打量起这些草叶。 “喂!谢西暗,你过来一下。”他向着后方招手,让谢西暗蹲在了自己的旁边对他说自己需要他的帮助。 当谢西暗刚蹲下的那一刻,张俊逮着他的手就是往叶子上一模,谢西暗吓了一跳急忙收回左手。 “我丢啊!你算计我!” 看到谢西暗的手安然无恙后张俊才开始采摘,利用风的极速流动将草叶碾碎成了粉末,一股薄荷加鱼腥草又有点泥土的芬芳不断刺激着二人的嗅觉。 张俊大手一挥将粉末撒向了一旁的虫堆,顿时虫群四处逃窜,不一会,就都彻底停了下来,还有些在不断抽搐。 “杀虫剂制作完成了。”张俊说道。 谢西暗猛地给了他一拳,这是他之前利用他试毒的代价。 此时,洞穴再次摇晃,听上去像是打斗的声音,看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考生与他们一样在这里。 “走!多做点药,去看看!” 突围 谢西暗听到前方仿佛有打斗的声音,绝对是有人。 “难道还有人在虫墓里?” 二人按照之前的样子不断收集草叶,制作成了独特的驱虫香包,也好在这东西对人体无害。 二人朝着打斗声方向驶去,只听见声音越来越大,虫鸣声竟响彻耳畔,足见架势不小。 谢西暗跑在前面充当照明灯,在残破的废墟中东奔西窜,沿途中顺带烧死了几波毒虫,在前方不远处的转折口完全可以看见有光在闪烁。 却当谢西暗刚探出个脑袋,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好似霹雳闪电,在距离他的头顶几公分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若不是谢西暗动作迅速,一下子缩回脖子,这道金光早就将他提前淘汰,惊叫之余却也倍感熟悉。 “这攻击手段,感觉好熟悉啊……”这便是谢西暗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反应。 穿过转折口那类似门一样大小的洞,谢西暗顺利抵达位于他们脚底下的战场,宛如陀螺战斗盘一样的凹坑,里面同样堆满了石头,以及不断从缝隙中冒出的虫群,一个身着黑篷,体型微胖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闪耀的光辉化成一道道金色的刀锋,像割草机一样掠过虫群,每次放完一波技能后,那人便不得不进入技能冷却。 “是他。”谢西暗说道。 “谁?”张俊问道。 “之前我跟他打过,名字很怪,好像叫冬饭春幕。” “实力怎么样?” “我还没觉醒异能时……在我之上……” “不是吧!你打我的时候还没异能,我才想起这茬!那现在呢?” “不知道,不过看他这样子,撑不了多久,他的攻击虽然犀利,但总会有段时间进入冷却,就像加特林过热一个道理。” 看着因技能冷却而不断跑位的冬饭,谢西暗暗自一笑,已经想到了什么。 滑下土坑,不断朝着他的方向跑去,与其亲切地招手呼喊。 “喂!老乡!看这边!” 起初冬饭对此并不搭理,认为对方只是想趁人之危,夺得自己的积分,反手就是一波熟悉的鞭挞,甚至计算着如何利用虫群来反包围他。 金色的刀光像是鞭子一样细长而优美,依旧是那样迅如雷电,陵劲淬砺,如果不是谢西暗此时早化为异体,这一击已经打在他的身上。 “不好意思,老兄,今非昔比了!”谢西暗一边说着,一边向他展示着自己觉醒的力量,那是绚丽的火焰,是温暖的光芒。 “看到没有,对付这种小虫子,就属我最得心应手!你的技能虽好,但就是可惜啊,就是不够持久,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我来搭把手?” “条件。”冬饭并没有过多动作,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他甚至没有正眼瞧见谢西暗。 “与我们组队刷副本,我们需要人手。”谢西暗说道。 “成交。”冬饭春幕回答道。 对于这个结果谢西暗个人还是感觉很意外的,对方看似孤傲,却异常爽快,但与其考虑这个,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驱虫。 穿过密集的虫海,顺利来到他的身边,只留下了一条焚烧的空隙,谢西暗就犹如这片海域的蛟龙。 将香包里制作的粉末向前一抛,前方便迅速空出了一大片区域,很快,二人便来到土坑的边缘,一蹦一跳便脱离了土坑。 满天的粉尘逼退了进击的虫群,受不了这种腥臭味的刺激,很快虫群就消失了,一切又暂时恢复了平静。 冬饭并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提出了加入小队的要求,他很清楚,在这里多一个友军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尽管他早已知道对方是来蹭他分数的。 “撒点这种药,短时间类,那种小虫子都不会来骚扰我们,可以稍微恢复下异能量。”张俊说道,并开始向新来的队友介绍起自己。 “不是,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人来着?这里不是被认为最不想被接近的虫墓吗?”冬饭不解地问向谢西暗。 谢:“咱是因为被野兽追击不小心跑到这的!你呢?你自己不也进来了吗?” 冬饭表情一变,恶狠狠踢开附近的碎石,以此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恶!我之前在外面发现的这虫墓,想用触发式炸药逼出虫母!明明计算好了工虫活跃的时间,结果刚安放完却提前爆炸!我都还没来得及跑远就落下来了。” “嗯?不对啊,你都没下来过怎么安放炸药的?” 张俊向他问道,冬饭只是将藏在手里的美工刀碎片抛高然后再次接住。 “我手长,将这些东西精准地带到下面而自己远离战场,是非常轻松就能做到的。” 回想起之前那些长得完全不像话的光芒,就跟鞭子一样,就算站着不动都会被挨上,看来这家伙并没有说谎,虽说现在是盟友,但谢西暗在脑内不断构思着该怎么搞赢这家伙。 “行吧,但现在有个问题,咋们该怎么出去?”谢西暗问道。 “不清楚,我们现在正处于地下,而且虫母很有可能会随时出现,它可比哪些小虫子难对付多了。”冬饭表示无奈。 张:“你说你惹那些虫子干嘛?好好地在平原狩猎猪啊牛啊 它不香吗?” 冬:“虫子再小也是肉的说,况且我那知道这地面咋就突然塌陷了!” 谢:““都是你这家伙!如果不是你按了虫墓里的机关我们也不会像这样被困在这!” 张:“卧槽?我的锅啊?之前不就告诉过你这虫墓是人造的吗?机关都是新安放的!要怪去怪那放陷阱的孤儿去!” 冬:“所以说归根结底,究竟是谁的锅吗!” 二人又开始闹腾,冬饭急忙上前制止,直到三人都开始扭打在了一起,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的争论突然之间声音逐渐变小,呆滞的眼神,看着彼此,一时间三人仿佛意识到了哪里有什么不对………………… 张俊:“fuck……” 谢西暗:“我淦……” 冬饭春幕:“你md……” 分路 “什么?!你是说在你未改变之前的时间线上,我是被极限反杀的?”胄毕拉扯住凌珏的肩膀又说道,“太憋屈了吧!” “对啊,你当时脑子抽了,心情飘了,觉得自己又能日天了,就让我们先走,自己独享经验,结果被那玩意儿残血吊捶。” “其实真实情况就是我给你们殿后才去世的,没错吧……” …… …… …… …… “哎呀~被发现了~讨厌~(*σ′?`)σ” “讨厌你妹啊!说一句老子因你们而死会流产吗?!” 没错,画面中出现的这位丑逼,捞逼,就是我们的老朋友胄毕,坐在他旁边的这位帅,超帅,巨tm帅(胄毕:为什么刚出场就要重复这么多遍颜值的差异啊!!还有凭什么就只疯狂diss我啊!旁白是收了向家的黑钱吗?!)以及对他无比巨好巨友善的人是他的朋友向凌珏。 此刻二人正处于结界的平原区域,这里,风清水暖,这里,莺歌燕舞,这里,阳光明媚,这里,杀气肆意。 “给我上!!!” “抢走那队的所有积分!!!” “抢资源啊啊啊!!!” (胄毕:“什么玩意儿啊!!!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 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确保考生的安全以及监督管理,任务提醒,以确保每位考生都能得到最公平的待遇。 没错,作为一名优秀的监考员,不仅要做到对考生们无微不至地照顾以及绝不能泄露考试机密,真是艰难啊,不过看着信心满满的二人悠闲地坐在一旁甚至还吃起了分发给考生们的物资补给品的泡面,看样子完全不必要费心了呢。 周艺叶:“最让人费心的就是你们两个混蛋!!!抢考生的课间餐像话吗?!” 胄/向:“yang———wa———lei————!!!!” 一声怒吼从二人身后发出,又硬又长的剑鞘狠狠地,狠狠地拍在胄毕脸上,紧接着连带着一旁向凌珏的脸,一起,飞了出去,化作了天边,最灿烂的那一抹流星。 “看吧,我就说会出事。”向凌珏朝着胄毕说道。 “你懂个卵,我不这么做艺叶会被我们给气走吗?我可不想搞事的时候她在一旁像我妈妈那样管我。” 向:“你这算个什么呀……” 胄:“往好处想一想啊,至少我们可以自由活动了。” 向:“一会就去抓人!” 胄:“等一切都结束就去网吧通宵!” 向:“等一下!还有博河的事也要问” 胄:“那也要等这些事忙完了后啊” 向凌珏没在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将正脸望向了旁边的朋友。 “话说回来,老胄啊……” “啥事?”胄毕问道。 “咱们是不是该用一下你无敌的醉沙场准备着陆一下呀?” “等等,我的刀好像没设置紧急迫降装置来着……” “你还没整好?” “是啊。” “啊,看来我们得做好准备了呢,胄毕。” “可以,你先请,老弟。” 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通——————(掉落声) 仍然留在原地的周艺叶此刻正在一本正经地从事监考工作,丝毫不了解二人的计划,在她的认知里,此刻她的工作,就是保护好考生们的安全,仅此而已。 “带着两个儿子不容易吧。”一个柔美的声音从艺叶身后传出。 “啊,敖莺姐姐。”艺叶回道,看着眼前的她,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她的笑容总是能够给人一种平和,舒心的感觉。 “习惯了,那两个白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点,有时候真的很不想看见他们。” “但真要有一天,你会失去他们时,到时候的你,只会怨恨此刻的自己没能珍惜,人都是这样。”敖莺如此说道,温柔的语气犹如沐浴回春般滋润。 “我不会改变,他们也不会,生活也是不会。” 艺叶只是这样淡淡地说道便转身离开,毕竟这一带已经有足够多的眼线了,自己还是去别处转转。 “遭了!我答应胄叔叔看着他们两个的!诶,但愿他们不会去做太过危险的事吧,不对,怎么心里就是没点谱,还是去找找他们吧。” 此时艺叶心里这般想到。 独自来到了森林的深处,这里纵横交错,非常适合用来设置陷阱,同时看起来也非常容易让人失去方向,也许这里会有需要帮助的人。 “呼,这一带散养的野兽也不知道危险系数究竟适不适合这些新生……又要给予考生适当的帮助,还不能干涉考生作战,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里了。” 当艺叶再一次翻过一块横挡在面前的枯木后,隐约瞧见前方有人活动的痕迹。 两个,正在慢速度前行,离大部分的人群都很遥远,艺叶自然地跟了上去,直到能用肉眼看见为止。 “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像我提问。”艺叶在那两人背后说道。 此时一人转了过来,“哦,我们正想去山脉地带去搜资源,但我们的地图系统好像出问题了。”那人说道。 艺叶走上前去,拿过那人的准考证,“彭榉……473号考生……”当她打开里面的系统时,只有满屏幕的花屏。 “奇怪,准考证出问题,这应该是第一次发生……里面有什么被破坏了……” “能处理好吗?”他问道。 “不清楚,你们的都坏了吗?”艺叶问向另一位,那人只是点点头,却也什么都没说。 “那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去,剩下的我会向专业的老师们汇报一下。”艺叶说道。 “有劳了,前辈,这样做不算违规之类的吧。” “啊,作为监考其实就是要在监督考试的时候还要进行对考生正常的资助,提供地图,提醒考试规则什么的都是最正常的,其实生存考试主要还是考考生之前的合做性和应变能力,总得来说并不是很严格罢了,只要不干扰考生作战,一旦分数为零或被判定必死就会被强制弹出结界。” 二人边走边说,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彭榉给人的感觉都是如同新手一样,艺叶也是平易近人,无比耐心地向他讲述考生应当注意的事项,朝着目的地前进,期间周衫云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安静地出奇。 直到三人人彻底没了影子后,在原来三人相遇的地方,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是周衫云,没错。 本应该跟着两人向山脉地带的他,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两个他? 此周衫云看了一眼之前三人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只是笑了笑,右手手中始终拽着一根毛笔。 “如果真像那样,不引人注意,始终躲避人群,那样我们会被发现得才会更快……”他这样低估道。 “官方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和目的,所以一定会更关注那些小型落单团体,只能先这样声东击西,由彭榉先去山脉地区确认方位,我再与他汇合,夺取符石了,在哪之前,得由他来吸引目光了……”周衫云此时这样想到,利用声东击西,偷梁换柱的功夫,骗过众人的眼线,自己则去制造退路。 话不多说,周衫云也开始了行动,而此刻,他手中的毛笔不断滴滴流出红黑色的墨汁,似乎是在有生命的活动着。 远在一方的另一个周衫云就像得到了信号一样,将想表达的话,悄悄地写在了彭榉的背后。 “兵分两路,速找符石。” 害怕的时候去想点开心的事面对吧 黑暗的地下,处处蕴含着危险。 张俊:“m!不是你乱丢炸药我们会成这样?!” 无时无刻,伴随在你的左右。 冬饭春幕:“鬼知道会有你们这样的弱智傻到跑进洞里去!!” 陷阱,怪物,但这都并非最可怕的。 张俊:“m打一架是不是要?!” 冬饭春幕:“来啊!打你都能算是把你脑子打回正常思维!” 猜疑,指责,背叛,这些才是最为致命的元素,远胜黑暗的阴霾莫过于那风谲云诡的人心,瓦解掉他们的心,便能瓦解他们的集体。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我叫谢西暗,我将带你探究世界的黑暗。 “够了!两个!都别吵了!”谢西暗拦在两人中间,试图将两人尽可能分开,冬饭大步紧逼,右手手指一直指着张俊的脸。 两人唇枪舌剑,出口成脏,本就不默契的队伍瞬间增加了大量的戾气,谢西暗左手挡在张俊咽喉处,右手则不断按退着冬饭。 好吧,就当之前的开场白完全是一个笑话吧,要说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将遇到谁,谁又会认识你。 我们无非都是生活在这互坑的世界上的一份子罢了,时常上演互相伤害的戏码,本就不安逸的人生,还要在无尽的争斗中度过。 在两人愈加激烈的吵斗中,谢西暗逐渐失去了他最后的一丝耐性,不由分说,朝着二人的脸上一人一拳。 “都闭嘴!!!!还嫌我们现在不够惨吗?啊?!” 在谢西暗大肆喘气的鼻音下,两个人都有点虚了,张俊爬了起来,什么都没说,拍了拍灰尘。 “你听着,那什么……冬饭,我们是不对,之前为了保住仅存的分数不被淘汰才一直在躲避,没留意路况才到了这里,一开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最后搞得不得不靠你的分来撑一会儿。” 他说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会儿,在剧烈的喘气中,他开始感到了疲惫…… “我必须嘚跟你说声谢谢,但这不能表示我们什么都是错的,也不能作为你排斥我们的理由,现在我们只能互帮互助,不必要的争斗就别让它发生,懂了吗?”谢西暗这样说道。 冬饭听着他吐出的一字一言,不由得苦笑一阵,也许是自认倒霉,也许是被人说教感到不爽,他这样说道。 “你听着,你们两个都是没用的废物!少给我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用了我的分数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趴下!!!!!!” 一声嘶吼如雷贯耳,仿佛是揪着心脏般,从语气中完全能够感觉到说话者的激动与危急,只有一种可能,在未来不远的时间内,非常不妙的事将会发生。 谢西暗还没有等对方把话说完,一个猛冲便将冬饭春幕给推开,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只是听到了一阵迅疾切锋利的飞行声后便又消失不见。 待冬饭反应过来后,谢西暗早已挂,准确来讲,他是在刚刚推自己的时候遭受的攻击,虽然心有不甘,但冬饭此刻不得不承认,是他的大意,伤害到了为了保护自己的队友受伤。 那锋利的如剃刀回旋般的声响再度响起,此刻谢西暗坐在地上,再已无力招架甚至是躲避攻击。 “好快!竟然能在我使用异体之前就能伤到我!那究竟是什么?”这是谢西暗被攻击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 “「侠」!「救疾厄」!” 冬饭的一声战吼响彻了整片阴霾,一片片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吉光片羽围绕在了谢西暗声旁,就是在那一瞬间凭空变化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那团东西被层层刀光抵挡,却深深地将光芒的屏障外砸出一个凹坑。 通过光芒,三人也总算看清那东西长什么模样,球体,一颗黑色的球体,身上布满尖利的剃刀与足肢。 “虫母!绝对是不会错的!卧槽!好大!几公斤啊这?”张俊在第一时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看着眼前那超出常识的怪物,张俊从惊吓的状态下做出了他本该第一时间做到的事,去帮忙。 眼看屏障即将破碎,虫母扔在不停高速回旋,甚至更加猛烈,完全是一个发了疯的螺旋丸,就连这周围的风都被无情撕裂。 冬饭只是熟练地操控着这些片羽,它们就像拥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在柔软与坚硬中不断转化状态,就像是在用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打出太极拳的感觉。 剧烈的冲击不断旋转,在这变幻莫测的刀阵里逐渐失控,完全地被掌握了主动权,彻底变成了还未装填的炮弹。 片羽在其相反的方向快速周转,闪闪的漩涡形成了一股金色的飓风,漩涡中的炮弹被弹射出去,飞入上方,在黑暗的深处,只能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 张俊急忙抓起谢西暗的断臂,向他跑去,不愧是异体,没有比藕断丝连用在这里更恰当不过的成语了,被斩断的部位本该血溅五尺,却因为异体的特殊能力,横截面都燃烧着赤红的火焰,只是让被截处再次重合便焕然一新,连衣服都跟着补好了,真是太tm神奇了。 “可恶,如果我刚刚发动「燃血狂炎」不会这样!” 谢西暗愤愤说道,腿上也已着装好了足具,随时准备应战。 “白痴!你才激活的异能!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离死不远了!” 冬饭按着谢西暗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他,体现出此刻他的心情的过分激动。 “「异体」虽强,足以与「臻血」体质媲美,但在身体异化时的防御根本就是将心脏暴露给敌人!想想如果刚才你在异化,虫母直接攻击你的心脉会怎样?我不知道刚才的速度有没有系统快,如果没有,传出去的恐怕就只是你小子的尸体!” 就连冬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本来就与己无关的人,淘汰得再多也会漠不关心,但作为一个考生,对于每个人公平的竞技也是应有的尊重。 他不想去害别人,更不想别人因为他而出事,眼前这家伙是为了救自己而受到的伤,而真正伤害到他的也只能是他冬饭春幕,一想到这,冬饭逐渐从心底感到了一股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情绪,想要向他道歉,想要帮助他。 内疚感不断冲击着他的心脏,每一次的心跳都是无比的沉闷,不赶紧做点什么来弥补,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人类的情绪真是相当的微妙啊。 话音徘徊在洞穴里并没有消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像是要撕碎他们的内脏般突然发出。 就在三人抬头向上方望去时,只见一道黑风向他们袭来,冬饭顾不得别的事情,急忙抓紧二人向自己拉拢,一道道金色的片羽把三人重重包围,密不容针。 只听见屏障外围被震得地动山摇,好在屏障内并未有什么大碍。 “哈哈!还好有这龟壳子罩着,不赖啊小子。”张俊对着冬饭说道。 “滚,没功夫理你!”冬饭回道,仍然吃力地控制着屏障,在屏障外围又生出无数的尖刺,加强它的防御。 虽然三人都无法看清屏障外面的样子,但依旧能感受到震击幅度越来越小。 “这笨虫子看来不用等我们出去就会把自己活活撞死,还好我们遇到的不是人,人可比虫子狡猾多了。” 张俊这样说道,一只手搭在屏障上得意,正放松时,从屏障外突然传出一声裂响,吓得他瞬间魂不附体。 “哎呀我的妈呀!!!!什么鬼!!!” 光芒之中张出一道裂口,犹如破碎的玻璃,无数的复眼紧紧盯着三人捕捉他们的一举一动。 张开的血盆大口仿佛一座无底的黑洞,参差不齐的尖刺,以及新发于硎的口器,从嘴里伸出的舌头同样布满了尖刺与外壳,前端就是枪头,不断冒出恶心的液体令人反胃。 两具硕大的镰刀前爪足足两米长度,正在不断向里挖掘,扩张,一旦被勾住就休想逃脱。 张俊与谢西暗两个人紧抱在一起蜷缩在冬饭春幕的身后猛烈发抖,惊声尖叫,从屏障的裂口处完全能够听到虫母背后翅膀在扑腾的声音。 那是直升机的螺旋桨才会发出的声音,而它的体型,比起刚刚的球体,张开后的样子更加的庞大,光是一张嘴就有一米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它会知道只集中攻击一个地方就会更快地打穿防御啊啊!”谢西暗大声叫唤,左脚不断蹬开朝他扑来的爪子,发出清脆美妙的打铁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走开啊啊!好恶心啊啊啊!!它又不是高等生物,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懂战术!!除非它真有那样的心智!但只有会说话的野怪才算高级别的!你看它说话吗?!啊啊——我的脚!我的脚!” 张俊语无伦次地在尖叫声中解释道,屁股不断向后面挪动,直到自己的后背脖子以及后脑都退无可退,与屏障融为一体。 “嘶—我—嘶嘶—要嘶—干翻—嘶嘶—你们——嘶嘶嘶——” 好像完全可以从虫母刚刚的嘶鸣声中听到这样的话并且毫无压力。 张俊:“好吧,我错了。” 合:“救——命——啊——!!!!!” …… …… …… …… ◎《侠》 歌手:伦桑&hita smile_小千&清弄&橙翼 出品:剑网3制作委员会 出品人:郭炜炜 监制:红尘秘意 策划:忌廉 统筹:晴愔&竹庭 制作:無名音乐 作词:陆菱纱 作曲&编曲:蓝处 笛子:路志鹏 二胡:张宾 混音:cuttlefish 来场有价值的联手 没错,我,冬饭春幕,已油尽灯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穷兵黩武、武不善作、作壁上观、观场矮人、人百其身、身败名隳 、隳胆抽肠 、肠肥脑满 、满不在意、意出望外、外方内圆、圆顶方趾、趾高气扬………… 谢西暗:“你大爷的是来玩成语接龙的吗?!托字数还玩出新花样来了吗?!” —— —— —— 虫母:“嘶哈嘶哈嘶哈哈!小兔嘶崽子嘶们嘶,你们嘶完了嘶——” 冬饭:“不是那啥大姐……你,你能别这么说话吗?听得我瘆得慌。” “嘶哈哈嘶哈哈嘶哈哈哈!想不到嘶吧!这就是嘶我的嘶噪音嘶攻击!「吵到你发慌」!慌得你心fa…fu…fu…hua…a,o,e,j,q,x,i,u,u,b,p,m…(拼音)” “这尼玛还是个控来着的吗?!才刚入门没几天就别强迫自己说外语啊!!大姐!!!” “住嘴!!人类!!” 虫母发出骇人的嘶叫,连空气都在颤抖,紧接着就将两只前足用力向两相对方向发力,屏障在这一时刻就像塑料袋一样被无情地撕裂损坏,在它的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一无是处。 手里的美工刀刀片也随之掉落,还没等冬饭做出抢夺的动机时,虫母坚硬迅速的舌头一把将刀片夺走,如同青蛙捕虫一样,快得追风逐电,迅雷不及掩耳,用力地咀嚼不断地从嘴里发出碎裂的声响。 “可恶……它力气不但大,还那么快!你们快………卧槽?!??!” 冬饭回头一瞧,只见两人早已没了踪影,独留他自己一人面对野怪,站在风中凌乱,此时的画面显得异常尴尬。 “大姐………如果我夸你拼音说得贼溜你可以放我走吗?” 轰————轰—————— 天崩地裂的声响如爆竹一般接连不断,一次次猛烈的攻击不断地在强姦着地板,每捶下一击便凿开一处裂口,每处裂口都能塞得下一根直径一米的物体。 只要被击中一次,如果不能及时地躲避,那就全完了。 “啊啊啊!!!这两杂皮居然卖我啊!” 冬饭疯了般奔跑,嘴里妈个不停,虫母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又扑又砸,这场面可比老鹰捉小鸡刺激多了。 冬饭真的不敢回击,因为自己的技能后摇实在太长,虽然并不是不能反抗,但此时此刻的他更宁愿一直跑下去等待机会。 就像西部片里的决斗者一样,双方殊死一搏,谁的反应快谁便是胜者,此刻野怪的攻击丝毫没有停息,倒不如说越来越快,此时若鲁莽对敌,失败的下场只能是他自己,比起放手一搏,他更加注重稳中求胜。 面对着速度如此不寻常常地快的攻击,被抓住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冬饭已经感觉到了,猛烈的风正不停地修理自己的后脑勺的头发,越来越近了。 “啊!可恶,一群王八蛋!行吧!都滚吧!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辣鸡队友!nmsl!!!两个都一样!!!” 话语刚落,冬饭也是一份吾命休矣的态度,等待着再度睁开眼被系统淘汰的提示。 “啪啦————” 有什么声音突然响起,很大又很近,不敢回头的冬饭春幕呆呆地傻站在原地。 “哦,天哪,听这声音,看来我是完了,在我睁开眼的时候,一定是已经被传送出考场了吧。该死的一切,我恨…………” “嘿!孙贼!!” “嗯???啥情况来着?” 耳畔依旧能听到自己仍身处战场,再度睁开紧闭的眼睛,张俊不断地在虫母的周围上蹿下跳,东奔西跑,用尽一切能用到的,不断吸引着它的注意。 一团赤红的火焰从虫母身下掠过,猛地冲向冬饭,只用了不足三秒的时间便将他救下。 “孙贼看这!!香吧啦几的俊男哦,帅哥在约你诶!” “个老子个宝批龙,你娃嗯是想死得慌了!” “诶诶不对啊!这虫子咋还能吐方言骂人的!喂!谢西暗!姓谢的!情况有变!这玩意之前在装傻!先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见之前到嘴的猎物从视野中消失,愤怒的虫母又是发出了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吼叫,将满脑的怒火发泄在现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身上。 仇恨被拉走,谢西暗带着冬饭迅速钻进一个较大的地洞里,二人还惊魂未定,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着同样的事,无论是大肆地喘气还是抹去头上的汗珠。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朋友说那虫子其实是早就已经进化成高级别的野怪了。”冬饭转向对方这般说着,等待着谢西暗的回答。 “没关系,那家伙脚底生风,溜得贼快,让他去拉仇恨野怪也逮不到他,咋们跑是跑不掉了,赶紧趁这个机会赶紧商量一下攻略,我们已经浪费时间太久了。” 谢西暗朝着外面探出了头,只用了短短一秒就又将头缩回,被火焰缠绕的那对足具发出了引擎的轰鸣声,那是意味着随时准备战斗。 冬饭从黑色的斗篷下取出一把把的美工刀,将所有的刀片全部掰断,就像是给手枪上弹夹的抢手一样,他从裤包里取出一卷胶带,将其中一把刀片的下半部死死缠绕,就跟之前那把一模一样。 “我说你这兵武来的也太廉价了吧!”谢西暗向着对方说道。 冬饭并没有抬头望向他,只是一直在整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他说道:“哪怕是一枝木条,一片树叶,只要通过异能的传导,在我手上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无需花里胡哨的招式,更不需要那些兵器,简单又直接地表现出杀意,这就是我的「侠」技。” 谈话之间,从二人的身后不断传来张俊的惨叫,看来他被教训得很惨,谢西暗担心他一个人始终不能抗衡。 “那家伙,我都忘了他还不能灵活运用他体内的异能量!我去救下他!” 话音刚落,谢西暗便要冲出去保护队友安全,却一把被冬饭春幕给拉了回来,谢西暗头转向身后,冬饭则是半蹲着身子,右手不断朝着他比划,让他蹲下。 “那玩意儿已经拥有人类的智商了,还会伪装,加上它实力强大,莽然对打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可再不救他的话,他就…………” 谢西暗的话语间透露着焦急与不安,还没有说完他想说的,就被冬饭春幕的一句话给打断。 “想在它面前搞小动作还是太嫩了!我们必须要有个长远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我已经想好了,却也有着一定风险……” 谢西暗将耳朵凑了上去,仔细聆听着接下来的每一个字,嘴角处逐渐浮现出了些许笑意。 紧接着,冬饭在这个计划的末尾又补了一句。 “愿意去赌上这一局吗?接下来的我们,可是真的要将自己的胜利压在对方的身上了。” 谢西暗却说道:“我有一个老弟,我经常会跟他打赌,久了下来,他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没有必败的局势,只有已经输掉的内心’!作为一个赌徒,哪怕几率只有0.001%也要拼上一切! 猎者经验 好的,那么现在以我们的视角开始说起,我们一进来就看到虫子在打张俊,那就是在跟打孙子一样,并且张俊迟迟不肯反击,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一看张俊就是被欺负的非常的惨了,显然我们的这位老伙计还摸不清方向,只有一昧的逃跑,着实让观众有点看不下去,人家裤子都被扯烂了,光着个尻在随风奔跑。 看得出来张俊还是一副极其嚣张的态度不断地在嘲讽对方,看得对方绝对贼气,别说是人了,是个虫子看了都想上去给他两巴掌。 但是不好意思,你速度没他快,就是追不上人家,人家还在你脸皮子底下反复横跳,你挠他不到,这点很气。 你以为这就没招了?那你当老娘的钢盔是拿来干什么的?再次缩成球就不信你还跳,秀走位,很风骚。 刚硬的外壳配上这个巨大的凹坑的地带,虫母很快就变成了叱咤在战场上的一枚陀螺,凹坑本身就比较空旷,也就一些碎掉的遗迹分布在凹坑的各处。 张俊刚灵活地越过一块巨石,紧接着下一秒就被虫母给撞个粉碎,见势不妙,张俊没有过多犹豫,立马钻入了一片缝隙处,刚好能将他整个身子容纳得下。 正当虫母飞驰而过,自己正庆幸之际,从缝隙中不断冒出的小虫子却将他的喜悦无情地击碎,从而不得不跳了出来。 虫母亦是感受到了什么,立马调转方向,从坑道的边缘俯冲直下,直逼张俊身前。 一道金光划破眼前的黑暗,一张巨网阻挡在了虫母那势不可挡的攻势面前。 是冬饭春幕的「侠」,没想到他动作挺快的,早就趁张俊拖延期间做好了准备。 冬饭心里最为清楚,如果是像之前那样硬抗它的冲击那绝逼没戏,不如一点一滴地削弱它的力度,这样才有机会摸清它的弱点。 他将自己的异能传导在四片小刀片上,等到张俊将他引入其中,冬饭只需催动它们内部被注入的独特异能量就可以将它们的能量场链接在一起。 看似柔筋脆骨的线网却牢牢地拦住了巨大的冲击力,在虫母触碰到网线的那一刹那,它的速度与力度就已经在一丝一毫地被这股拦截力给分解。 张俊:“耶?来啦?你们都商量好了?” 冬饭春幕:“都说好了,我拉怪,他切后,你把你那些驱虫剂都扔了,没用。” 张俊:“那我干啥?” 冬饭:“滚一旁去喊666。” 张俊:“好嘞,就滚……等等,干嘛不用我的驱虫剂?” 冬饭:“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闻了后才知道,那些只不过是一般草木,只是上面沾有虫母的某种液体,所以小虫子们才会那么怕,现在虫母本尊都在这,你认为它们还会怕吗?” 张俊愣是在原地思考了几秒,当他知道自己往自己身上摸了些奇怪的液体时,那可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巨大的摩擦声已经可以从耳朵渐渐地感觉越来越小,也就是说,一个机会到了,冬饭嚣张地打了个响指后,四处网角突然从固定的地方脱落。 金色的丝线与不断交织着猎物滚过二人的身旁,冬饭将四处网角拉住,随后像挥铁锤一样,将网里的猎物乱砸一通,猎物始终在不停地挣扎,两股相斥的力正在逐渐以各自的形式增加,差点连拽着冬饭一起滚走。 “想都别想!”冬饭一语既出,站稳脚步,双臂发力,那直径两米左右的虫球在他手里也不过是只发了疯的篮球,此刻的他也不知是那来的那么大的怒气,尽然能拖着虫母到处乱跑。 这么做下来的确可以有几率让它打开自身,但同时消耗的能量也是异常巨大,但是没有关系,反正拔河不就是这样耐力与爆发力的比拼吗? 老惨了有木有,你试着啥事没干在家睡午觉突然闯进来三个龌龊不堪的东西,然后二话不说就把你家拆了,完了还打算连你都不放过,真是到了一种物尽其用,丧心病狂的态度。 虫母早已被彻底激怒,它开始厌倦这样的拉扯了,它想早点结束这一切,被逼得发狂的它终于再度打开身体,锋利又恶心的整体再度出现,张开背后的如铁一样坚硬的翅膀就要飞走。 眼看着冬饭力竭,连连后退马上就要摔倒,关键时刻张俊快人一步,三下五除二地就跑到丝线旁,用自己的全身作为秤砣,死死压住丝线不放。 “痛——————死老子啦!!!”疼痛的快感瞬间席卷全身,张俊只觉得全身就像被电击一般麻痹,但这并没有麻木张俊,他依旧死抓着网线不放。 “白痴啊你?!那是老子用自己的异能量做的!那并不是属于你的能量,对你的身体说那是排斥的!没有防具你还敢硬接!真不怕被电死吗?!” 注:异能量是通过由自身呼吸萃取的特殊能量,自身只能生产一种异能,且不同级异能会相互排斥,对人体有害,好孩子不可以乱玩异能哦。 “啊~啊喔~喔~想不到你这家伙表面上那么闷骚,实际上居然这么会玩~啊~痛宝贝~一库~” 噼——里——啪——啦——(电击声) “闭嘴!你个变态,少给我摆出一副被电得爽到升天,人畜无害地说着我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的表情!” 争论之中,二人突然感觉身体变得轻飘,只是刚才的说话间,虫母已经彻底解除束缚,将身体所有翅膀展开。 此刻的两人已不再具有主动权,硬生生地成为了被拖拽的一方,飞虫足足有三米左右长度,其力量之大足以拖动一头藏牛,两个十三岁少年的重量,真的实在是太轻了。 “那算上我,你还飞得了吗?”一卷火的旋风划破这黑暗的过道,直逼飞虫面门,一直潜伏于暗处的谢西暗开始动手了。 “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为的就是等这一刻,果然虫子就是虫子,这么久了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冬饭说道。 然而面对暗地里的袭击虫母却出奇的冷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对手的下一步会这般走,它也许,正是等你来自投罗网。 虫母发出了怪异的吼叫,身体的各处突然张出无数的倒刺,「侠」做的网在这些尖锐的倒刺面前不堪一击,黑雾般密密麻麻的小虫从它的嘴中扑向火焰,那样的闪耀的光芒,在黑雾的面前就这样被吞噬。 事情发展的太快就连冬饭与张俊都没缓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因为网线被扯断的缘故,只有一条缠绕在其腿部的一根还完好无损,张俊抓住的部分全被摧毁,在落下去的前一秒,冬饭则下意识地抓住了他使他没有掉落地上。 “这些虫……不惧怕火焰!遭了!谢西暗快逃!!” 冬饭声嘶力竭地发出警告,此刻他的脑海在一瞬间联想到一个可怕却也不确定的想法。 “如果……如果真是我这样所想的话……那实在是过于恐怖了吧……一切就都会完……我们一直在如何算计着它……却反过来被它所利用!” “什么?你究竟要说什么?”张俊急切地摇着冬饭的手臂问道。 “它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想等我们都出现在了它的视野里,再一网打尽!” 小虫群上面涂有一种特殊的粘液,这使得火焰并不能对他们造成太大伤害。 “嘶哈哈哈哈嘶哈哈!老娘早料到你们这些无脑的人类会玩这种愚蠢的属性学!涂了我的唾液就根本不怕你那点小火苗了!老娘等的就是你上钩!现在弄死你们就跟踩死只虫子,诶不对,我自己好像就是虫子来着……” 因为被小虫群包围的缘故,火焰没能第一时间攻击母体,虫母正看着这道亮光在它的面前消散,只要耗到异体能量耗完,它就可以有机会瞬杀猎物。 不凭借任何外力,只凭自身所拥有的一切,玩弄猎物于鼓掌,撕碎它们的智慧,吞噬他们精神,简单而又粗暴,这便是,狩猎者的经验。 复眼的余光撇向了吊在空中的二人,它此刻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绝望的表情,那样低沉着脑袋,对,那种失败者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只要再等上几秒,等到他再度抬起头,那一脸求饶的表情,那是属于猎物最后求生的本能。 虫母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三秒经过,无任何反应,两秒经过,看似有所动摇,一秒经过……零秒…… 在这下一秒的时间里,回应着它的却是嘴角的一抹微笑,冬饭笑了,他抬起了头,那种只有胜者才会做到的表情,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自信。 面对不解的场面,虫母满腹疑问,但很快,这一疑问变被打破,数到金色的闪光从黑雾里迸出,是冬饭春幕的「侠」,它们是闪耀的利刃,切割着弥漫的黑雾,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你曾认为自己是猎者,那他们又何尝不是与生死相伴的亡命徒呢,无论在那个世界上,只有能力强大的存在才能够狩猎其他生物的命运。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几道金光已经射入虫母体内,撕心裂肺的痛触瞬间席卷全身,发了疯一般嘶吼乱飞。 谢西暗变回本体掉落下来,张俊瞧准时机一把抓住,谢西暗此刻却满身伤痕,血流不止,但他依旧乐观地朝着冬饭比了个成功的手势,冬饭笑而不语,同样也回敬了一个。 三个人的重量很快就将负伤的虫母拖住,渐渐地所有人都迫降在了地上,求生的本能告诉虫母要快点逃离,却被冬饭一把拽住。 “你体内有我的异能!我现在也可以操纵它们,如果不想体验内脏被搅成泥的感受,现在就给我老实点!” 感觉很不妙 “之前在你发现那虫子是在装傻时我们就已经知道它绝对不好骗,所以必须得有点牺牲,我先假装去送人头,等它不留意的时候,在利用藏在我身上「侠」做最后的袭击。” 谢西暗如此说道,现在伤口还隐隐作痛,从他的胸口处掉下来还残留着没用到的美工刀片,显然刚才那记「绵里藏针」也让他有的够呛。 “干嘛这样赌命!而且发动袭击时你又刚好是异体状态!如果那家伙没能把握好力度,连你也一起带走,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何必呢?” 张俊一边说着一边帮谢西暗处理伤口,看不出来,这个马马虎虎的大男孩在处理这些微小的事物上居然有如此不对称的技术,比从外表看上去要心思细腻得多,从手法上就不难看出其经验之老道,绝对做过不止两三次这样的事情。 “停停停!!!你给我轻点!!!真要弄死我才安心吗?!!” “住嘴!!!在你疯狂乱叫乱动的时候老子都不知道能补你几道伤口了!现在就我有这技术!浪费我的精力不收费还帮你就给我好好感恩戴德吧!” 如此有精神,居然还能有那么大嗓门吵架,看来二人问题都不大,又或者说,只是出问题的地方并不是身子罢了,也有可能都是脑子也说不定。 “那家伙说得没错,如果我刚刚发动所有被「侠」覆盖的美工刀片,你会受到的伤害绝不会只有这么点,没准就已经给淘汰了。” 话音出现之处,只见冬饭春幕拿着一些东西走了过来。 “看,我让虫母帮忙收集到的一些物资,医疗用品,吃的,还有陷阱道具,虫子可比人会找东西多了。” “真亏你们想得出来,这样咱们就有更多的时间调整状态了。”张俊回头说道。 “我现在就在让它帮咱们挖出口,放心吧,我的异能一直保留在它的体内,怎么操控都看我心情,它不想死只能乖乖听我的话。” 张俊站起了身拍了拍会,随后就拿起一瓶能量饮料开始畅饮。 “果然,只有人心才是最该防范的存在。”张俊突然如此感叹一声。 那二人只是看了一眼张俊,并没有太在意对方所说是何用意,随后也没说什么,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开始就地补充能量。 而另一边,土块卡啦卡啦地响个不停,虫母正疯狂地用爪子按上上下下有规律地抛开,一条平稳的坡道就这样被挖开来。 顺着这条隧道一直向上走,一道亮光照入他们的眼眸,时隔多时,三人总算重见天日,但由于此刻他们身处结界,根本无法判断现在结界内部已经过去多久,更没法知道外面世界是何时何分,但现在他们也只能这样硬着头皮继续考试下去。 冬饭一出来就选择放了那只可怜的小虫子,毕竟它也好歹是帮了咱们,这时候的物资也能稍微弥补之前所浪费的时间,也没太大必要将人家赶尽杀绝,但为了防止它再度搞突然袭击,冬饭还是叫它滚远一点,等到了异能量与本体链接断掉的距离,它自然也就安全了。 “滚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离到一定距离你就自由了,别想搞什么花样。” 冬饭如此说道,见已经虫母回洞,悄无声息后,他打开了自己的信息栏,一道迷你屏幕显示出来,只见之前的两百多人如今也只剩下159人,而信息栏右下方显示,队伍总分30分,平均分10分,离目标的平均分65分还遥不可及。 再一看右上方,又有一串数字正在不断变化,3:35:39……3:35:38……3:35:37……很显然,距离考试结束的时间正在一点一滴地消磨,已经没有时间在等着他们了。 “3小时……全队195分吗……也许并不是很困难,什么也阻止不了我进精英班级!” 冬饭小声地嘀咕着,虽然那二人确实是逗了点,但从他们身上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如藤蔓依附树干般可靠的感觉,与他们继续组队,或许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重整旗鼓!好不容易从地下爬上来的三人接下来又将面对什么样的挑战。 谢西暗:“啊啊,爬也爬上来了,东西也蹭够了。可以安心上路了。” 张俊:“那俺们就先拜拜了,你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自己多加油啊,看好你。” 张/谢:“告!辞!” 冬饭春幕:“都给老子回来!!!!得罪了方丈还想走?没那么容易!!!「侠」!「谢.残.红」!!” 张/谢:“哇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三人正在吵闹,丝毫没有注意身后,张俊耳朵灵敏,早在动静还在洞里时就已经察觉,只是那动静实在快得很不寻常,以至于其他两位队友都丝毫没有察觉。 “「风缘」!!” 暗金色的足具呈现出晚霞般的辉煌,边缘则围绕着墨绿色纹路,脚踝处镶嵌的两对琥珀仿佛就是给予了整片霞光灵魂的夕阳。 一股飓风在张俊双足间汇聚,张俊一脚跺在地面,猛然炸裂开来,强劲的气流一瞬间分开了三人,此时一团黑影好似奔走的人形又似展翅的雄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三人中间。 待三人爬起身时,却见什么也没发生,只见黑影过隙之处只留下一道腥臭肆意的血路,上面布满了虫子的残渣。 其中有些尤为巨大,三人的视线始终无法从这墨绿色的血污里移开,他们已经看呆了,一动不动就好像时间在他们的世界里不再走动,冷汗不断从后背溢出。 从那些残渣的里他们也瞧得莫名有些眼熟的地方,黑色又坚硬的外壳散落一地,那弯弯的像是镰刀一样的是虫子的前足,以及翅膀的残片。 “好————!” 谢西暗这一声吼让二人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丧魂失魄,这可比坐在跳楼机上等待早已预料到的极速下坠可要刺激多了。 “从这优美的线路,宛如您家门口的井盖下的排水沟一样就能看出,其肇事者在当时那随风奔跑渴望着自由的方向的那份不羁,以及无视一切阻碍也要勇往直前的气势,而这线路的形状更是张显出它内心的欲望!我从内心感到他一定是在寻找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入口之一,没错,很显然,这家伙,绝对当时,屎涨慌了。” 张俊:“神经病啊!!!35秒的时间你就想说这个!!!” 冬饭:“不行,这里还是太危险了,咋们必须得去平原区,就算哪里可能会有想夺走我们分数的贱人,但就是感觉要比现在这里要好的多。” …… …… …… …… 好了,那边的事情就先放一放,视角则是来到了山脉地带。 这里是整个结界地形海拔最高处,同时也是地形最复杂的地方,就连能打的野怪也不是很多,所谓荒山野岭指的就是这个。 周艺叶此时正带着两位考生经过这里,这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异常,只是离主流人群越来越远罢了。 一路上为了打发时间双方也互相寒暄起考试外的话题,从电影聊到演员,再从音乐聊到作曲家。 眼看已经抵达目的地彭榉就要说谢谢准备离开时,却被艺叶突然叫住。 “话说回来,你们喜欢那所学院?或者说,你们想上哪所学院呢?是我们的龙城,还是武乱?” 彭榉并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草草回答了一句“这种事情我们要商量好再做决定。”后便准备离开。 “呵呵呵,是吗,,路我已经给你们带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考试了,那祝你们好运。” 艺叶只是很平常地朝着他们做了个很友好的道别,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跟你聊天很开心,不像你队友那样高冷。” 艺叶拿出类似通讯设备的东西,右手的大拇指在上面点了点,随后说道“时间还有很久。”看来她刚才只是在看时间罢了。 彭榉礼貌地向她表示了一个微笑,随后两人便朝着相对的方向擦肩而过,二人各自走过两步,无任何异常,二人互走过四步,无任何异常。 周衫云迎面走来,他走得很慢,艺叶的视线仍旧一直注视着前方,完全没有任何看他的举动,没错,只是很平常的走过,她一直用双手拿着自己的细剑,直到现在才缓缓拿下,左挎在自己的腰间,就这样吧,以后估计没机会再见面了。 ————飒————!!!! 一道寒光闪过,外带着撕裂山谷清风的声音,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就算是用电光火石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而这发生的一切,皆是从彭榉的身后传出,“果然是假的……”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彭榉大惊失色,待他正准备回头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时,此时正有一人手持一把细羽长剑,青蓝色的光纹宛如极昼之中的北极光,绚丽且神秘。 好似流光一闪,彭榉来不及多做反应,情急之下立马换出兵武格挡,但终归还是慢人一步。 那人身法快得离谱,彭榉碰都没有碰到对方,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跘了一下,随后重心不稳,一只手掌死死扯住他的后脑头发,而那把利剑已经架在了他的咽喉处。 “慢慢转过身来,别耍些没用的。” 那人并没有夸大事实,凭她刚才的速度就现在的形式来看,她完全可以做到在对方准备做出什么之前先一步了结对手。 彭榉老实地将手举过头顶,缓缓地翻过身来,与那人四目相对,来者正是周艺叶,而之前的假周衫云却化作一摊烂泥以及一堆碎石,此时的彭榉看来已经孤立无援。 “感觉很不妙啊……”这句话被彭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 …… …… …… ◎《风缘》 歌:双笙 作词:沄汐yunxi 作曲:执素兮 编曲:卡其漠 策划:邪里邪气 混音:ethan 当野兽不再伪装 艺叶见此人并不打算反抗,心想此事已了,一不做二不休,就要用那把利剑对其穿刺! 彭榉只感觉迎面袭来一股杀气,脑海之中突然浮现“这人是真想对我进行攻击!”的这一想法,见此情景,他哪能坐以待毙,索性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铁掌之中迸发出数条亮闪闪的银丝,那是比蚕茧还细密,比霜雪还要刺骨的寒芒,丝线就像一张巨大的利爪,朝着艺叶的侧方向袭来。 “不能吃这招!”五年来的战斗经验是这样告诉她的,虽然她能够保证这一剑能进准送对方弹出结界,但没想到对方会疯狂到打算鱼死网破,要知道,蜜獾疯起来可是连狮子都敢去咬。 纵使机会就在眼前,但艺叶始终没能有勇气走出那一步,不敢正面吃招的她只在一瞬之间便从对方面前瞬移开。 一切来得快,结束的也快,刚刚还在做殊死一搏的二人又再一次回归原位,彭榉迅速站起,他知道,刚刚这个女人是想强行将自己弹出结界,但还不知道她对己方了解有多少。 “你刚刚是真想杀了我吗?前辈……” 艺叶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将利剑指向假周衫云化作烂泥与碎石的地方,微微地点了点头,从她哧出的鼻气中都能感受出她此时对这件事的不屑。 “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吗……啊?” “什么?我天!他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啊!是你杀了他吗?!” 彭榉站在那里看似很痛苦地歇斯底里着,看似害怕又懵圈,表现出他与这事也毫不知情的样子。 “别装了,你们就是犯人,我已经知道了,下一剑,就将你带走……”艺叶话还没说完,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寻找破绽的架势,敏锐的眼睛如苍穹之中翱翔的雄鹰一般,不会漏过任何一处能够决出胜负的关键。 彭榉默默地收起了之前的那副嘴脸,卸下了一切的伪装后,显示在艺叶眼前的,是一副与她差异无大的神情,一副要对方死的样子。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并不认为你那是瞎蒙的……”彭榉这样说道。 “老实说我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怀疑你们,上面的确是让我们留意一些远离人群的小队伍,你们很聪明,知道利用我来制造不在场证明,现在就好让你另一位伙伴独自去作案。” “反正你已经暴露了,被抓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这一段时间里好好聊聊。” 彭榉放下了之前警戒的神态,转变为一种富有礼貌的微笑,右手一抬,微微点头,他同意了。 “说实话,你很自然,当我跟你刚开始交谈的时候,如果你们选择立刻回避那我就得多留意你们了,但你没有,你很自然地伪装成一个正在考试的考生,并且主动提出需要我陪同的要求,所以我一开始觉得你们不是犯人。” “你与我的对话,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很正常的聊天,没错,‘很·正·常·的聊天’……你一开始表现得很急切,对考试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意外表现地很急切,这证明你内心里是很在意考试的。” “我出现了,并帮助了你们,你开始很高兴,与我谈话,但你谈的内容又是些什么?你最爱的电影是《辛德勒的名单》,喜欢的音乐家是麻枝准,最大的乐趣是交朋友……从始至终,你都对考试丝毫不关心,这跟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要知道,是人都会有依赖心理,更别说对于像你之前那样对胜利求贤若渴的家伙了,他们往往会想以最方便简单的捷径去达成目的。” “之前我故意泄露了点有关考试方面的信息的时候,你对此好像并不是怎么感兴趣,反而想用平凡而杂乱的交谈来打乱我的注意力,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你们对入学考试不感兴趣又来参加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们的目的是关注在别的什么事情上吗?或许你并不是很能理解,那就请当做是我的作为学生会干部的看人经验吧。” 彭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认真仔细地聆听对方所说的话语,谈话结束后,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只是将头撇向左方,嘴角一阵上扬,从鼻孔里呼哧一声。 “这些都只是你无聊的推测,而且还有很多漏洞,光凭这些你就一棒子打死未免太草率了。” 艺叶听到这话就笑了,用同样轻蔑地鼻气嗤笑着对方,低下着脑袋,眼光注视着地面,微微地点了点头。 “的确,太多漏洞了,太多太多了……所以我给你挖了个坑就看你跳不跳。” “什么?”彭榉不解地暗自吃惊。“难道我漏过了什么?”此刻他这样想到。 “还记得我们最后一个话题聊的是什么吗?” 艺叶这一问倒是瞬间让对手愣住,因为那个问题他只当做也是无所谓的交谈,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仔细回忆了一下 “你是说‘想上哪所学校’的那个问题吗?” “这就是我更进一步相信你们是犯人的原因所在,知道为什么吗……”艺叶反问道。 “龙城,武乱,洛神,这三大学院自建立以来,四十五年的时光,让它们,作为帝都,就算是别的城邦中教育机构都是顶尖的存在,培育出来的异学者,科技者就算不是什么‘社会精英’,也是能让人很自豪地说自己是从三校里出来的存在。” “所以想加入帝都,就读三校的考生真的太多了,因为人力物资的原因,所以名额有限,并不能所有考生都能有资格就读,所以现代考生就读人数也只能在300人之内,而关键最重要的一点是,所有考生,必须都由自己的考试表现,由三校现任校长来决定是否有资格就读自家学院。” “而我之前问你的原话是‘你们想上哪所学院’,这是个考生都会下意识地答道‘那不得由上面来决定吗?’之类的话,但你却回答要‘想再考虑之后决定’。” 艺叶在此处停顿了两秒,只见长剑一杨,长剑所过之处皆存留四把剑影,在那一刻,剑影瞬息化成了冰晶,如钻石般璀璨夺目。 “你觉得……我对你的怀疑难道不应该吗?” 待话音刚落,艺叶猛然一刺,在杂乱的岩石路面上划出一条宛如彩虹般绚丽的弧线,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彭榉只是轻易的纵身一跃便给化解,停留在空中的他,现在正是个活靶子。 电光火石之间,艺叶稳住自身的冲击力,长剑一挥,划破长空般的气势中,划出一道绚烂的流光,四把锥子一样的冰晶成整齐的扇形方向朝身后射出,直逼彭榉。 彭榉不甘示弱,双手立刻射出细丝进行扇形防御,这本没什么,但怪异的事却发生在了艺叶眼前。 只见那些凡是被细丝触碰过的冰晶体型正在以一种奇异的速度迅速消逝,并且消逝的方式很是奇怪,硬要说的话,就像是衣服上突出的线条被扯出后衣服被撕坏般的轨迹,也像橡皮擦朝竖着的方向一点一滴地擦去污渍般整齐。 “那是什么?”艺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直觉告诉她,这东西极具危险,绝对不得接近!在片刻的思考过后,隐约有种不安的感受涌上心头,立刻后撤三步。 彭榉的铁爪上的线正在不断聚集,就像一颗随时就要爆炸的气球,在彭榉落地的一瞬间,双手一挥,那铁丝汇聚而成的线团被其扔出,只见之前像他飞去的冰晶,此刻却又像是铅笔涂抹素描般由线团变回,像极了之前他分解和重组自身的那一刻。 果不出艺叶所料,虽然她的确有被这一切吓到,但艺叶并没有慌张,她的内心表现得极度冷静,大脑此刻也跟随着激烈的战斗高速回转。 “线?切割?重组?!不……不妙!尽然有这样的能力!不行!绝不能被碰到!” 身体伴随着大脑的思考做出了对应的反应,长剑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了艺叶内心深处的求生自保欲望,从一开始的青蓝色渐渐转变成为橙红色,在冰晶即将击中时,只听到风声凛冽,几道火光的剑风拂过,融化了刺骨的冰晶。 “呵呵呵呵……前辈胆识过人,秀外慧中,真是让我佩服,只可惜,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是的以自己的推论断定我是犯人,自以为是的独自行动,现在又自以为是的认为能打过我们?” “啊啊,是啊,我太自以为是了,就算是最后那样的分析未免还是有点牵强,也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会像我想的那样吧。” “那你为什么还…………” “我最后不是找到证据了吗?你自己告诉我的啊。” 艺叶朝着对方优雅且礼貌地笑了笑,彭榉刚开始还不明所以,稍加思考后才恍然大悟。 “啥?我?………哦~~呵呵……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太狡猾了,我现在真想把你的那副烂嘴缝在石头上!再把你的身体像之前那样分解成线条!耍我?要付出点代价啊……” 彭榉此刻咬牙切齿的嘴脸,与恶鬼并无差别,狰狞不堪…… 比床下之物还可怕的是未知一面 山峦之上,乱石只见,杂草都不丛生,天空亦无鸟鸣,一只白牙觜从自己肮脏的地洞里探出头来,作为这个大陆上成千上万种耗子中平凡的一员,它开始了这时候的狩猎。 这种老鼠与普通老鼠不同,它们没有极强的听力,就连视力也没有像白天那样清楚,身长最多可达到一米的它们却有着与体重完全不对称的速度与嗅觉。 每一个白牙觜洞都不是挖的很深,这可以使得它们能迅速嗅到猎物的踪迹,而强有力的四肢则是能否决定它们最终决胜的关键,是如何撕咬猎物后迅速拖拽回家,还是能否在没能得手后也能迅速逃之夭夭,都是十分关键的细节。 它的鼻子开始为它引路,很近,就在那巨石的后面,人类的味道,两个,运气好的话可以咬下他们的手指或耳朵。 风是它们的朋友,让风刮过它们的柔顺的皮毛,在无阻力的空间里,它们可以尽情奔跑,踩着风前进就是让它最为快乐的事。 猎物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一个看似人类孩童的年龄段,此刻正背朝着自己,绝好的机会它绝不能错过,咬断他的右耳,立即逃回自己的洞里。 ——飒—— 发生了什么?那是刀吗?还是利剑?那只老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被从中横向解剖,分成两半,它什么也没有碰到。 寒光过隙,如沧海翻腾,夹杂在空气中的,只有源源不断的杀气,在肉眼都无从瞧见的瞬间,一切被寒光扫过的物体,全都一分为二。 铛!铛铛!铛——————嘶—— 彭榉的攻击范围长得可怕,十步之距也可以安闲自如地站着不动,只是挥舞几下手臂变能用丝线攻击到周艺叶。 艺叶深知此线摸不得,每次都不敢正面招架,一直都是在格挡的部分迅速凝结一层冰膜,以防对手连自己的兵武也给分解。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彭榉低沉的声音突然说道,紧接着,他又开口说道。 “明明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你叫的支援还没有到呢?” 此话瞬间点醒了艺叶,她看了看之前发出去的讯息,这时候的她才知道,自己刚刚发送的地址,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被改写了。 “之前那一抓可不只是让你从我身上滚开,我的目标只有你所发的讯号,虽然你的确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单单对付你的话,我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你们就是靠这种手段来破坏自己的准考证的吗?接下来又是结界……”艺叶问道。 彭榉并没有对她多说什么,而是用一次次猛烈的进攻来回答她的问题。 “他绝对是来真格的,这能力太离谱了!被摸一下就会像刚刚我之前发出的冰锥一样被撕成线条,还好我现在一直没有触发他的能力发动条件,跟我想得一样,他的能力必须得触碰到目标才行,但还是必须逃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艺叶这般想着,迅速向后再撤了几十步拉远了距离,正当她准备传送出结界时,令她最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怎么努力,艺叶始终停留在原地,而在她的身后,彭榉正一步步缓慢地走过来。 见势不妙,索性就用脚跑掉,正当她就要为想法而做出行动的时候,却撞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 只见一道怪石奇岩当住了她逃跑的去路,而那道石墙正在迅速扩大自己的体型,而彭榉则左手撑地,不断地有丝线正在钻入土地深处。 “他难道……在‘缝纫’石块!!”恍然大悟的艺叶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她大意地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敌人。 一只巨大的岩石鬼爪已然在她的身后形成架势,迅疾而猛烈的合拢,如同河中之鳄撕咬过河之马的咬合力一样刚猛。 咔——咔——啦——咔—— 碎裂的声响从石爪的那一头传入彭榉耳中,看似已经告一段落的彭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杀你的方法太多了,这只是十八种杀掉你的方法中最简单的一种,因为「杀伐」不能对活体使用,所以无法修改你的‘代码’,但这个结界本身就是一个‘系统’,身处在这个‘系统’之类的一切都被其管束,为了防止你逃跑,「杀伐」就已经改变了‘系统’对你的代码。” 彭榉转身便要离开,让她没有不明不白地死去,已经是他能做出最大的仁慈了。 “你很聪明,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但很抱歉,为了我的事情,你还是请安分地去转世投胎吧,我会建一座祠堂,定时为你们这些可怜人祷告的。” 之前位置被他改写,所以一时半会绝不会来什么人,先找到符石,再去回合,现在,就去最高的山峰上看看,结界的核心是否就在那里吧。 ————轰————!!!! 憾天的爆炸宛如石破天惊,剧烈的晃动感觉就要将山峦夷为平地,彭榉回过头去,此时自己的身后已成冰的汪洋,飘散的尘雾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我真得好好谢谢您老人家啊……咳咳……跟凌珏学的这招还真不赖啊,不愧是冰之臻血一族……” 对手仅凭一己之力就破解了自己的杀招,彭榉对此还是大为震惊,毕竟对他而言,对手只不过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生罢了,但转念一想又立刻冷静下来。 “轻敌了……跟黑羽狩大人比起来,我还是不够稳重啊……是我不对,早知道就应该连同她兵武的代码一起修改掉,但,这个距离,很难再摸到她……”此时彭榉这样想到。 而艺叶就跟没事人一样走了出来,要真说有什么损失,那也是粘在她白丝袜上的灰尘。 脱去脏了的校服外套,里面的衬衫依旧如雪一样洁白。 “哇~看你那一脸衰样,怎么?是不是后悔自己大意了?”艺叶手指着对方,话语间略带有挑衅的语气。 此时白光一闪,如流星划夜,彭榉先发制人,不给对方多说一句话的时间便大胆地进攻,银色的丝线朝对手袭来,而丝线之上,却浮现着一道道看不懂的乱码,依稀可见。 丝线在攻击之时无限分裂,一霎时,艺叶的面前便布满铁丝,而那些铁丝,却如同活蛇一般靠只觉搜寻猎物。 这些铁丝本不具备这么复杂的玩法,就跟枪打出子弹一个道理,但「杀伐」的效果,使得丝线能够在同一时间完成分裂,转向,一道攻击的弧线瞬间变为三道,就连速度也更胜当初。 “「流光卷」!护!” 艺叶语手并起,舞动手中长剑,那利剑在青与橙色彩的交替下不断转换,火焰与寒冰的交织让她们纵情舞蹈。 冰形成的盾为她守护,火凝聚的矛为她开路,纵使是这攻击密度层层叠叠的「千杀万死阵」也能给他杀出一条生路,连一丝挂彩也没有。 火焰的漩涡步步逼近,彭榉暂且收招,艺叶察觉是一轮空挡,对方绝对是在准备憋一波大的,所以不做考虑,一剑刺出!而那一剑,正中彭榉胸口! 冰的剑身凝结周围的一切,锥子一样的冰壳不仅保护住了剑自身,更是直接拉进了几十步的距离,使自己攻击的同时也能保持与对方的安全距离。 对方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能力,真的超出了艺叶的想象,但在现在这几轮交手之后也摸得差不多了。 其一便是他的那对银爪,只要是被摸过的东西都能被分解成丝线,甚至可以屯起来当‘子弹’使用,但前提是必须得由肢体触碰到。 但……艺叶开始回想了一下之前被他‘缝合’的岩石,如果说……如果说那东西真是线,就一定会断,如果自己在变成线的时候被扯断,那结果,可想而知………… 可就当艺叶想到此处时,这一想法又瞬间点醒了她另一个更加荒谬的想法,此时她更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脸上暴露出了那种从未有过的惊慌,因为她知道,如果这种想法可以实现,那么她现在,正在与死神握手。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被冰矛贯穿的彭榉,此刻正将自己的身体迅速分解成丝线,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艺叶蔓延过来,就跟水一样不可阻挡。 此情此景试问谁人不会汗毛倒立,冷汗淋漓,更别提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了。 从刺中到思考,此间不过只用三秒钟,完全分裂过后的彭榉彻底变成了一地丝线,只见丝线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有一部分在地上,有一部分吸附在冰椎上,向着对方蔓延之余还渐渐拼成了三个大字。 …… …… …… “该死了” …… …… …… 艺叶立刻解除兵武的防护,但还是因为被吓得不轻,一脚没踩稳跌到在地,丝线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艺叶已然放弃思考,她下意识地利用「流光卷」凝聚周围的空气,制造出一层厚实的冰罩包围自己,那冰罩直径很大足足四米,自己蜷缩在冰罩一角,惊恐地听着丝线在地上蠕动的声音,那锐利刺耳的声音,就像是走过的地方都被无情地切裂,这可能就是死神的步伐了。 艺叶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但透过阳光,一道黑影正趴伏在冰罩的正面。 而就在此刻!冰罩并没有发出任何破裂的声响,就像是被上了道拉链一样轻易撕开!一张恐怖扭曲得不成人样的人脸伸了进来,比月牙还弯曲的嘴角正不断地朝着艺叶痴笑! “你好~今天天气不错哦~” …… …… …… ◎《流光卷》 歌:河图 词:finale 曲:河图 编曲:河图 笛子:笛呆子囚牛 混音:小吴太太 企划/制作:汐音社 漏洞 “不好意思,这个样子吓到你了……” 好恶心的感觉,这声音就像无数跟铁丝在反复摩擦,让人汗毛倒竖,就连粉碎机碾碎垃圾的噪音跟他一比那都是天籁美声。 彭榉的脸,不,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另一副模样了,毕竟那副面孔本身就不属于他的。 他庞大而扭曲的躯体正在不断逼近艺叶,惊恐之下艺叶又岂能这样甘当鱼肉,右手一抓便取下了「流光卷」剑柄处的几片晶片,随后大手一挥。 四片琉璃晶片迸发出夕阳霞光般的橙,火焰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只是无论再怎么攻击,晶片始终是固体,无法对线化后的彭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晶片被丝线的躯体吞没,艺叶瞅准时机,一个响指打起,爆炎的冲击就这样在对方的身体里炸裂开来。 然而彭榉手握「杀伐」又岂会惧怕这种凡火俗焰,一道道乱码浮现在彭榉周身,只看到一些地方有了些许改动后,火焰便就像被剪切走了一下瞬间消失。 丝线不断凝聚,一丝一毫地将彭榉‘缝补’,四片晶片以被排出体外,挂在他的嘴边,就跟吃水晶糖一样没事。 晶片被他像飞镖一样玩耍,一片又一片地向身后不同的地方扔开,直至将四片从手中全扔完,他很享受此刻玩弄对手的感觉,倒不如说,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做人要浪这个道理了,因为他很快乐。 发泄完了之前的一些不快后他的脸上显然比刚才爽朗许多。 “哈哈哈哈哈……这玩具真好玩……嚯嚯哈哈哈哈……” 随着笑声的结束,他的头逐渐扭向了艺叶,随后漫步走来。 他走得很优雅,就跟之前一样,两只手做握柄动作斜放身前,一道道丝线从十指涌出,如同蜘蛛盘丝般一点点凝聚。 “没想到一个人,居然拿着两种不同能力的兵武,我真是没想到。”艺叶站了起来,从语气上可以感受出她故作倔强,不慌不忙只是假象,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一柄漆黑巨斧横放在他的胸口处,与他瘦高的身材刚好垂直交错,宛如一架枯木般的十字架。 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进来,在那一刻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那并不是英雄破门而入般的登场,而是地狱的使者前来索命,那样的压迫,那样的气势,如同指环王里的戒灵给人的感觉一样,阴森又神秘,但也有夹杂其中的恐怖而霸气。 “你的能力也不错,就是这柄剑吗?”彭榉这样说道,随后又接了一句。 “在炎热和酷寒的天气里真适合当一盏空调。” “诶!你也挺懂道的诶!我跟你说,这可是今年最受小女生欢迎的款式,比美的速率更快,比格力节能环保,有了它你家里都能少买一件家具!咱们宿舍冷暖气坏了都靠它!” 彭榉不答话,随后一斧劈下,艺叶身手敏捷并没被击中,而斧头碰上了冰罩的墙面,瞬间便被冻结。 然而没过一会儿,又是那些该死的乱码,只是轻微地修改了几处地方,被控住的地方就冰雪消融了。 “可恶,我的「流光卷」只能改变周围空气的温度,并不能跟凌珏一样操控臻冰!我的技能对他完全不起作用,再这样下去……” 对方拥有两种能力,而自己只有一种,并且每一种都完克自己,在绝对的逆境中用仅存的大脑思考,这对艺叶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但她并不打算放弃,无论是再怎样变态的能力,一定也有它的盲点,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迫在眉睫。 流光一晃,化青为橙,炙热的火焰猛烈迸发,在剑接触到冰面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便是刺耳的声音,以及升腾的气体。 大量的水蒸气包围了二人形成了迷雾,艺叶趁机会遁入其中,只剩彭榉留在原地。 好不容易绝处逢生,艺叶躲在不知道是何处的一角,她此刻这样想到:“可恶,那家伙就是用那种手段才能一次性使用两种能力的吗?利用线先把那柄黑斧拆成线,再以线的形式来发动黑斧的能力,真是恶心的配合啊……” “可是……他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用线来直接杀我呢?那样做不是更方便吗?省技能吗他?” 话音刚落,艺叶只觉一股念头好似霹雳雷电醍醐灌顶之势炸进自己的脑花,时间仿佛停止一样,在那一刻她仿佛茅塞顿开。 “很有可能……他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不得不祭出那把斧头,不,还不能确定……先试试水……” 思考之后,艺叶一掌重拍在地,「流光卷」应主之意化四道寒光剑芒,迷雾之中好似星河交错,璀璨万千,青色的冷调与着银装素裹搭配出银河般的绚烂,艺叶正跪其中霸气侧漏,其势之犀利就连用‘待发之箭,上膛之枪’都毫不为过。 茫茫白雾之中四处弥漫着冰的冷气,只有一处传来逆向的风,以及微薄的热气,很显然,那便是猎物所在的方向。 四片晶羽好似电光迅闪般一齐射出,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是眨眼之间,迷雾之中便多出了四道修长的空隙,从某些角度看去就如同被抓裂一般。 随着艺叶展开的远程攻击,一股裂风撕碎了被迷雾掩藏的地方,双方过道之处雾去云散,两个人都彼此看着对方所在的位置。 眼前突然袭击,彭榉毫不慌张,从容应对,黑斧之上浮现代码,彭榉横向一扫,一道刃风飞出,紧接着分裂成三道,随后是六道。 巨大的刃风轻易击碎了晶羽,让它们化作了风中的星尘,而后之余直逼艺叶,艺叶换出利剑,反手一扫,剑影化作冰晶进行格挡。 奈何对手力量实在太大,冰盾薄弱根本无法阻挡,螳臂挡车都不敢这么挡,艺叶首次挂彩,但此次着实遭得太凶,血溅五尺,彭榉见此心里暗叫一声好,看来「杀伐」就连自身的攻击状态都可以修改,当真变化无穷。 此时又是一道山风拂过,被打散的晶尘正好飞向彭榉,艺叶见此,心里暗自一喜,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晶尘就算被击毁得再怎么碎裂那也依旧取材于「流光卷」之上,当晶尘落入彭榉周身之时,周围的一切便被瞬间冻结,无论是衣服还是他所站的地面,口鼻封住宛如冰雕。 冻结之处浮现乱码,他是要再次修改冰封,此时彭榉的脸部与手部都以解封。 “想都别想!”艺叶振臂一呼,「流光卷」转青为橙,那冰的外层,在在一瞬间爆发熊熊烈火,巨大的爆炸在彭榉身上一次次肆无忌惮地活跃着。 彭榉在痛苦的吼叫中被炸上了天!随后落在了他原先地三米远的一旁。 逆势破除!艺叶尽收眼底!心里的一块石头安稳落地,在她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隐藏的笑容,就算嘴角不上扬也能感受到她心中惊喜。 “原来如此,是怎么一回事啊……看起来他的‘漏洞’还是蛮大的……” 困兽之斗 “哈……哈……额……咳咳……咳……我……我……我绝对要杀了那个女人……” “哟,现在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刚才的你诶。” 杀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彭榉身后,待到话音一落,只见一道寒光刺出,彭榉反手一挡,见艺叶就在身旁,「杀伐」硕大,能打能防,彭榉举斧便扫,艺叶早已预判路数,躲开三道飞出风刃。 双方斧来剑往,只听得打铁声此起彼伏,山峦之间,风卷残云,杀气冲天。 真是好个巾帼奇才,别看对方只是个小女生,打起架来竟然比男孩子还疯。 交手之际「流光卷」瞬息交替,青橙的色彩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宛如极昼里的北极光,冰与火的轮舞真乃一道绚景。 “可恶,之前对我还畏手畏脚,这女的为什么突然这么大胆敢与我近身肉搏。” 艺叶步步紧逼,直击上三路,刺剑如灵蛇乱舞,挥剑同力劈华山,死死压住对手,毫不给其喘息之际,几轮交手之后彭榉火上心头,一不做二不休,「杀伐」发动,二人周围显现代码,这一次他的目标便是对方兵武本身。 “你自己上来的,怪不得我了,就这样把你的攻击力更改到无吧。”此时彭榉心里此般想到。 然而出人意料这个词总归是会发生在你永远想不到的时间点上,纵然艺叶身处乱码堆中,彭榉如往常那般操作代码把能改的地方全都修改后,却并没有像自己那般想象一样,他的‘改写’失效了。 无法修改对方代码的彭榉眼见此状那能不由得大叫为什么,他根本搞不懂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无法对艺叶的兵武进行数据的‘更改’。 别说是‘修改’物质本身的性质,就连最基础的消除伤害状态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对方始终在攻击自己,不停地切换火与冰的轮换,逐渐占据上风。 “「牵丝戏」!!!” 彭榉惊呼一声,话出一瞬间,身体开始分裂成丝线,也正因如此才得以逃脱对手的撕咬,随后很快,又再另一处凝聚回躯体,只是这一次,艺叶却丝毫没有接着进攻的意思。 “「牵丝戏」?这就是你另一件兵武的名称吗?真是有够变态的能力啊,居然可以将触及之物分解成丝线并为己所用。” 在此刻,对方因为紧张而不停踹气的声音缓缓慢了下来,并且脸部起了微妙的表情,显然是在故作镇定。 “说实话吧,你的战斗方法真的太强了,强到让我恶心,光凭你的那对「牵丝戏」就让我很头疼了,没想到你还另藏杀招,那黑斧被你分解成线,距离,范围,甚至是攻击时的速度都大幅度提高,一个能分解实体,一个能分解异能,简直完美。” “不过你这华丽的包装下,也有着它一定的缺点,让我想想……对了,就像是置业顾问向你推销房子时只顾展示其中的优良,却无视其本身的缺陷,给人造成一种认知上的错觉,这种落差感太大了。” “你……你想说什么……”彭榉皱着眉头,眼神时不时地颤抖着,尽管语气和肢体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依旧能感到一副没什么底气地发出质问。 回瞧艺叶,她早已是一副胸有成竹,振振有词,与之前的那个慎重的她截然相反,就好比竞技中的登山者,之前还处于低谷的她,却能在最后关头奋力冲顶,独傲下者,观其丑态。 “说什么?哼……该说你是太小瞧异能者了还是太不了解怎么玩兵武了?兵武对于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战士来说就相当于自己的器官一样,一个人可以有一件也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件,不过就是用者自熟,熟者自用罢了。” “就像「流光卷」的晶片,就算那是我从它本体上扯下来的东西,那也算是我的兵武,只要是属于它的东西,我就依然可以操控它,无论多远怎么变化,所到之处冰炎双生,这就是「流光卷」的真正能力。” 艺叶这边不断讥讽对方,右手抬起不停晃动「流光卷」,就像小孩子用食指与大拇指夹住铅笔晃动出心仪的曲线。 晃出的刀光剑影,伴随着那孤傲的青蓝,一同化作无数冰晶,数不清的剑影就如成群的锦鲤,随着「流光卷」的舞动一齐飞向了对手。 彭榉再度发动「牵丝戏」分解躯体,就算是面对这种密不透风一堵墙的攻势,依旧能在其中穿梭自如。 正如艺叶之前所说,无论处于怎样的环境,只要是属于「流光卷」的东西,皆能随心操控。 只见所有化形的剑影以直径三米的距离聚成一堵围圈,并且不断向内凝聚,使得空隙愈加紧密,只要是存在的实物,哪怕是肉眼都看不清楚的毛线,也同样会受到相对应的影响。 乱石陡峭之间间形成一股冰的旋风,直冲云霄,死死围住牢笼之中的彭榉,由于时间的流逝,彭榉已经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身躯已经逐渐冻结,只怕再过不久便会被完全控住。 彭榉心有不甘,妄图做困兽之斗,随即射出千道银丝,与自身一同旋转,此刻,这股飓风以被「杀伐」标记。 “人们说,生物在面临绝境的时候会因为求生本能从而爆发出比平常高数倍的实力,现在我算是见识到了,能在一瞬间就能将这股风暴控制,你的实力比我要强很多呢……不过!” ——哒—— 响指过后,「流光卷」也随之变动,在冰的包围下,却有股暖流逐渐升起,高速运行中的众多冰刃早已无法用肉眼瞧见,如同巨大的放映屏幕。 火炎升腾,爆裂震天,电光火石之间,冰与火在这一刻交织,「流光卷」花样百出,漩涡之上,璀璨的冰晶与火花宛如老树之上的繁乱昙花,真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望着眼前的杰作,艺叶默默地拿出了今天偶尔会带在身上的墨镜。 “你之前让你那第二件装备显现,是担心在接下来的一回合内没能解决掉我所做的后手,如果你是以丝线的形态向我进攻,结果也就是中或不中这两种皆是50%的可能,运气不好就会反过来被我控住,这样一来双手就是最危险的处境。” “但斧头不一样,能打能防,并且我不可像冻住你双手那样快的速度冻住整把巨斧,这样一来你也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改写我的攻击状态,不过,这也就表明了你的另一个弱点,你所谓的改写是有限制的!” “其一是得由触碰过的目标作为发动能力对象,其二,是必须由自己知晓的代码才可进行改写,其三,你只能更改一种系统的代码!「流光卷」的能力就是能由冰转为火,两种元素本事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物质,那么属性代码绝对不可能一样!在你锁定冰的同时,我早已转变成火,在这一瞬之间的变化中,代码也必须跟着改变,这就是你能力的最大死角,所以你不可能利用代码来改变我的攻击。” 仰望着这场冰炎漩涡叶,艺叶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将这些话语默默地烂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她知道,等待着这股漩涡的终结,这场战斗也将为此画上句号。 在这一刻,漩涡,爆炸了,消散在了这片乱石丛生,荒芜的土地之上,“结束了”这是艺叶此刻能想到的唯一话语。 “等等?!什么?!” 本以为就此了结的艺叶却突然放声大叫,那原本被围困的空间里竟然空无一物,别说是敌人了,就连是被损坏的残渣也并未留下,唯一仅存的是一道圆形大坑。 艺叶倍感不妙,作为她女性的第六感告诉她,危险,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只见一道道尖刺从地面上冒出,艺叶躲闪不及被其中一道石刺划伤大腿,洁白的裙子瞬间染红,让艺叶万万没有想到,敌人尽然与这片大地,融为一体。 这些只能算是开胃前菜,不值一提,只见冒出的尖刺发生剧烈震动,尖刺的顶部正在长出什么东西,没过多时,所有的尖刺都长出了类似刀片一样的石刃,并且开始旋转起来。 艺叶私下衣角,缠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此时她的右腿扔在隐隐作痛,不行,有可能已经伤到了静脉,没有适当的处理绝对不行。 为了不使血液继续流逝,她不得不对自己狠一点,「将流光卷」变为橙色后贴紧自己的伤口,升腾的烟雾与烫皮的声响,撕心的疼痛几乎在同一时间袭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峦间不断徘徊着艺叶痛苦的嘶吼,因为实在过于痛苦,艺叶脚没站稳,跌倒下来,却又很快撑着兵武继续站了起来,眼角包裹着泪水始终无法睁开,汗液也盘踞在额头,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输……”想到此处,艺叶猛然睁开眼睛,扶正利剑,再一用劲插入地面一尺深,冰的海洋瞬间蔓延开来,冻结住了周围所有的事物。 “不好意思,从始至终我们的位置都没有变过,你,可还满意这份礼物?” 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地面上突然张开,如同深渊中传来的凝视,不由得让人背脊发凉,毛骨悚然,艺叶自然也被吓了一跳,心脏跳动加快,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等等?!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是!!!水……蓝色!!!!” “你tm在给老娘往哪里看!!!!” …… …… …… ◎《牵丝戏》 作曲:银临 编/混:灰原穷 填词:vagary 演唱:银临&aki阿杰 海报:苏澈白 乱花迷眼 “唔啊啊啊啊!!!居然使出这种阴招,真是太奸诈了,本来以为你会是那种就跟看上去一样文静的女生,想不到……” “滚!我**!你***!谁tm跟你奸诈了!!少给老娘得了便宜还卖乖啦!!!老娘告诉你你今天非死这里不可!!!「流光卷—山海青鸾」!!” 情急之下艺叶发动兵武,霎时之间,她的背后接上几片「流光卷」上的晶片,一道白光闪过,覆盖了眼前所有的景象,只等光芒消散,却不见负伤的艺叶所在何处。 几道如树苗般细致的冰柱竖立在这片冰的汪洋,彭榉处在地面早已看得清楚明白,八道冰柱闪耀着光芒,屹立在这片荒地之上,如同天使的翅膀,仰望上空,一位少女白衣青眸,长发飘然,正位于所有冰柱之中,背后的太阳同样如此耀眼,就像是为她而生一样。 “明明像个蜘蛛,却叫什么「青鸾」,真是搞笑。” 看着这种华而不实的操作,彭榉发出不屑的嘲讽,此时的他,即是这片大地,乱石为他十指,岗岩做其双臂,山峦为他脊背,凹洞化他眼眸。 是的,在之前也有提到,「杀伐」无法对活物直接使用。 他改变了大地本身的性质,利用丝线的躯体对其进行新的缝合,使得本身的灵魂得以已另一种方式继续作战。 异能总是这样,千奇百怪却又平淡无奇,你总能在第一时间知晓并已自己的方式去理解运用。 你可以按步照班,以最常用的方法来使用,亦或者是奇出一招,用最让对方万没想到的姿态并赋予自己独到的艺术形式展现出来,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又有寥寥几人呢? 只听一道轰雷巨响,顷刻间众石刺破冰齐长,仿若熔岩爆发,直穿苍穹,集火于停留在空中的敌人。 艺叶流光一挥,一堵冰墙挡于身前,石刺碰于冰墙的一瞬间迅速冻结,「流光卷」刺入冰墙,刹那间冻结之物全数尽碎。 紧接着艺叶以自身为矛,直破冰墙,如狩猎的雄鹰游隼般俯冲直下,其速度之快让人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究竟是太过盲目还是自信过头,本应作为远程游击战的打法情势,她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冲了下来。 伴随着又一声的雷响,一道长达十米的裂口,像是生生映在了这片荒地之上,从黑暗的深渊里,一只石臂从中迸发而出。 宛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蟒,又是那锋利无比的鹰爪,仿佛只要是被其逮住,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艺叶被封锁在了石笼的黑暗里,而那石臂仍在不断攀升,渐渐地,另一只手臂也从深渊里长出,攀附在裂口处,像是要撑扶起自己的躯体。 先是头,然后是肩膀,岩石的巨人撑破了整片土地,睁开了面额上仅有的一只巨眼,形成了这个区域最庞大的存在。 「杀伐」化岩为肉,以「牵丝戏」缝纫而成,可以说,这已经是一个全新的物种了。 一个拳头就是一座山丘,用力捏握着手中的猎物,几十吨的压迫绝对不是跟人开玩笑的。 被击碎的冰晶飘洒在空中,宛如含苞欲放的梨花,此刻彭榉只将注意力集中在拳上,丝毫未有留意那细雪飘零的柔美之下,以成最为凶险的致命杀机。 冰冷的岩拳里,仿佛仍有生命在其中跳动,甚至愈加激烈,一股强大的异能,已经可以通过肌肤表皮感受到它的存在。 就在下一秒的时间,困住艺叶的那只拳头瞬间化成一堆冰坨,而飘落在石人身上各处的冰晶,在这一刻,爆发了。 「流光卷」将那些分布在各个角落的冰晶转为火,极小的一块冰晶,也能造成威力十足的炸弹,在这片爆破之下,哪怕是石头身体,也给炸得个体无完肤。 被冰冻的那一部分在激烈的爆炸中破裂,一瞬间艺叶破冰而出,毫发无损。 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那样玩,以自身为饵,引诱对手进攻,只要在被攻击之前率先发动「流光卷」冻结自身周围的空气,只要是进入冻结范围内的物理攻击,即可全数瓦解。 而真正的杀招,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将这最后的战局,扭转乾坤! “我这个人呐,生平就没太多爱好,唯一喜欢的事物就是花,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存在,美丽的外表,讨人的香味,尤其是在外表之下那隐藏着的极度危险,更是令我爱戴,越是那种妖艳的,越香的,毒就是越强的,你认为我是华而不实,却从没留意我身后的荆棘,没有正确的眼光去分析,这就是你与我之间的差别,你还真是,可悲可叹……” 艺叶如此想着,其利剑早已贯穿石人眼球,艺叶如同转动钥匙般转动「流光卷」。 ——「寒潭一树」——!! 一声令下,那青色的冰仿佛生根般蔓延在石人的整个头部,彭榉心头只道大事不妙!必须速速逃走! 眨眼之间,「流光卷」竟长成苍天一股树,无论是叶脉还是树皮,都是结晶般透明,艺叶扶靠在冰树一旁,什么也不做,只是默默观察着下面。 那空洞的眼神,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所谓的神态,她用着这种冷漠的表情注视着接下来的一切,一切,都在她的计算当中。 此时,地面剧烈晃动,准确来说,晃动来源石人,此刻石人因外来威胁被搞得土崩瓦解,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在不间断地脱落。 尘雾肆起,一切都在改变,在这片混乱之中,艺叶不断地寻找着敌人的踪影。 “该死,化作线逃跑了吗?” …… …… …… 一只爪子在艺叶身后渐渐凝聚显形,此时的艺叶只顾找寻那人下落,完全疏忽了后背的防守,彭榉亦是瞅准时机,发动「牵丝戏」将自身从石人里抽回,趁机溜到艺叶身后给她致命一击。 凝聚还需要点时间,在凝聚到关节部位处时,他根本无法挥动自己的手臂,渐渐地,线的凝聚以到了肩膀,但还有些距离,需要更为靠近一点。 到头了,好了,右上半身可以移动了,只是速度太慢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彭榉甚至放弃凝聚左半身的心脏部分,一切都向着他所想的方向所发展。 只要摸到她,哪怕是一下也好,只要将她分解成丝线,就能叫她身首异处! “死吧!” 纸片 “你之前有说过,我没有你那般了解自己的兵武,我不否认。”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异能者,你真的太出色了……” “如果不是你之前的那些嘲讽,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潜能会这么强,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啊。” “真是太过遗憾,从始至终,你都忽略了一个重点,你都有很多次机会能取我命,但你没有。” “与我这个杀手不同,你只是个学生,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只是一昧地只想要制服我,你真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对我有所威胁吗?但是,我的确是轻看你了,不然这场战斗会更快了解,很抱歉。” “狂是人类最出众的性格,傲慢需要本事,而你的确具备,不过,最后的代价,你必须用血来支付!” 艺叶对背后之事毫不知情,此时敌人已经在‘想入非非’之际凝聚上半身,而就在这一刻!利爪抓下! “结束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对你这样残忍……” 彭榉确实感觉自己的铁爪已经触碰到了艺叶,他清楚地听到了对方因为被攻击所发出的惨叫,以及一声被硬器碰撞的声音。 等等?被硬器碰撞的声音? 彭榉愣在原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他的瞳孔不断地放大,在他的面部只能看见两个字,慌乱。 “为什么?那个女人已经跪在了地上,明明是我抓住了她,我已经胜券在握,为什么?我心中如此不安……” 看着对方因为虚弱连站都站不稳都身体,不断有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当彭榉再度回神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艺叶的身体,是冰。 在她用右手触摸着冰梨树的地方,她的身体已经被这株梨树吞噬,不,是融合,被撕裂的衣口处,她的背脊暴露在外,宛如钻石般闪耀。 又好似童话中巨龙的脊骨,凹凸不平,怪刺嶙峋,冰冻的声音还不断徘徊在二人耳畔。 艺叶强撑着这一副残躯,站了起来,此时,冰已经蔓延到她的四肢处了。 她缓缓地甚至可以说是吃力地扭过了头,墨镜早已被刚才的偷袭打掉,此刻她的容颜展露在了对方眼前。 颤抖的嘴角逐渐上扬,禁闭着的双眼表现出她此刻承受的痛苦,但那副笑容,竟是如此的美丽,那是一种自信的成就感,在破解千万艰险之后所获得的满足。 艺叶缓缓抬起了左手,在不停地颤抖中比出了手枪的姿势,什么话也没有说,尽管做得如此瑕疵,迎面袭来的压迫,完全让对手如同被催眠般傻愣在原地。 乖乖地,彭榉的目光跟随着艺叶的左手缓缓移动,当对方的手突然停在一处时,他才终于看清,他,失败了,败得如此彻底。 画面中,那只曾触碰到她,一度被自己认为是扭转这场战局中的绝杀的那只手,已经被完全冻结,他已经无法感受他这只手的任何知觉,就在对方起身……就在对方望向自己的这段时间。 “并不是我抓住了她……而是她禁锢住了我……” 在无助地绝望中,彭榉发出了最后垂死地呐喊…… “「杀伐」!给我破了…………” 艺叶的手腕在这一刻动了,只是轻轻地往上提了一下,意味着枪以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 下一个瞬间,伴随着破碎的声响,彭榉的手,断了,化作了粉尘随风飘零,消散在了空气中,血在这一秒狂涌而出。 山间没有花草,没有走兽,有的,只是徘徊不断的撕心裂肺的痛吼…… 艺叶解除了身上的防备,冰层一块一块地从她裸露出来的地方脱落,火的羽翼在她的背后涌出,恢愈她被冻灼的伤口,慢慢地恢复了行动能力。 太美了,如同蜕茧后化做的蝶。 彭榉此时一动不动地倒在原地,血流不止,艺叶缓缓朝他走近,三米……两米……一米…… “死吧!!” 话音简介利落,如同瞬发之矢,彭榉此刻奋力发作最后舍身一击。 …… …… …… ‘伤痛’是作为人类最常见的一种‘状态’,每个人都不可避免而又不得不对它产生依靠,受到伤害的人会去本能地讨厌它,却又不能失去它,神经的痛觉往往会告诉我们此刻所谓的危险。 相互存在着矛盾,就像这「杀伐」一样,世间万物都可以看做是上帝在编写出‘世界’的程序中所诞生的一堆代码,每件东西都有标注它的身份。 无从得知世间的一切,纵然「杀伐」可以改变世界上知晓的一切死物,唯独生物的奥秘始终不得解透。 ‘伤’与‘痛’这些本身就作为是对生物体外来的因素,而‘状态’,对于「杀伐」是再为熟悉不过的朋友。 这看似外来的接触,却与生物本体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连系,因痛觉的神经而连接这一切的关键。 究竟是‘外来’还是‘内在’,答案……无从得知。 强忍着伤痛的彭榉发动了「牵丝戏」最后的能力,将仅存的另一只手像垂钓者抛钩一般甩出。 飞来的利爪直冲冲地袭向艺叶正门,面对着致命的危险,时间仿佛再度暂停了一般,艺叶的脸上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哪怕是呼吸也丝毫感受不到,一如之前蔑视着前方。 她根本没做任何的动作,只是背后的火焰羽翼就像拥有自我意识般用尽一切护主。 刹那之间,火焰的漩涡将袭来的对方的攻击层层包裹,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朵,彭榉躺在地面,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 火焰由外至内转变成了冰晶,从其源头处渐渐破碎,消散,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彭榉甚至都没来得及接着发动「杀伐」,就已经结束了。 这次要比之前轻松太多了,没消耗掉太多脑细胞就让结局提早注定。 “呵……呵……这回死透了吗……?” …… “喂!死了没!死了吱一声!” …… 艺叶已经是强弩之末,恐怕再没招架的力气,然而彭榉则躺在原地,没了任何反应。 艺叶斗胆,缓慢地走上前去,从她那走两步退三步的步伐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虚得很。 “你究竟是要来还是走?还是就搁这儿跳广场舞?……” “咿呀!!!没死透!!!” 虚弱的声音从那里出现,传入艺叶耳中,在惊呼一声后艺叶立刻向后撤了几步。 “没那个必要了,你毁了「牵丝戏」,连同在内的「杀伐」也没了,啊……好可惜啊……它们明明是最出色的伙伴啊……” “我发誓,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些玩意儿了!” 话音一落,艺叶便盘坐了下来,处理起了自己的伤势,顺便查看了下之前没能使用成功的通讯设备,因为「杀伐」的陨落已经完全恢复正常,随即发出信号。 ——正在连线—— 从徽章的语音中听到这样的指令。 “有什么话,等你被抓了之后再说吧,我现在也懒得问你什么了,稍等一下,我马上帮你处理伤口。” 彭榉并不答话,默默地顺从着艺叶的安排,无意间望向了她,只看见聚精会神的眼睛,以及娴熟地处理手法。 从未想过,之前战斗中那样的疯婆娘,静下来后竟让人有种“这女孩未来会是个好太太”的感受。 “你做任何事都这么认真吗?”彭榉突然问到。 “无所谓认不认真。”艺叶答到,紧接着她又说道“我一直都是在做我觉得该做的事,哪怕你是个杀人犯,我也要把你安全地交给警方,让他们来制裁你,枪决,安乐,绞刑,自己想一个美好点的结局吧。” “那我要是说,我没杀任何人呢?” “哈?你再说一遍?” “没有人死,我可不像那个家伙一样,尽给自己找麻烦事。” “那些你们借来的身份的本尊现在在哪里!” “一直被「牵丝戏」分解在结界外的某间厕所里,我将他们很有规律地缝在了瓷砖的缝隙里,现在「牵丝戏」被毁了,估计也都恢复了吧……” “那家长呢!” “分解头部后放点血出来,在不致命的情况下再把头缝回去,最后再让「杀伐」改变衣物性质,加强摩擦静电,形成一股干扰电波让一切仪器失效,你们这些大城邦里的人就是太依赖科技了,随便拿手去探都可以发现,但他们非得用仪器去测,不过我相信早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你没听说。” 听完这一席话后,艺叶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你可以减轻点你的罪孽了。”她这样说道。 “行了,都处理好了。” 说完,艺叶踉跄地站了起来,打开手中的通讯器,却久久不得回应。 “啊,估计是后遗症吧”彭榉说道,艺叶没有理会他,然后继续联系。 “我就要被逮了,你就陪我多说会儿话吗。”艺叶背过身去,一直在等待从对面传来的声音。 “哦,对了!其实你穿水蓝色的很适合你……” “你还是死吧!!!!!” ——轰——!!! 闷雷般的声响徘徊不绝,一道脚印深深烙印到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胸前,此时的他已经双目白眼,口吐白沫,徒留艺叶依旧气愤地大喘气。 艺叶刚把脚移开,忽然瞧见那家伙衣服内有类似纸片一样的东西掉出。 “什么东西?” 艺叶捡了起来,那是几张破旧的黄皮纸,应该是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 缓缓地,艺叶打开了纸页的内容。 “这是……” we are hero 翻开薄薄的纸片,里面又是一层又一层的纸片,上面谱写着一堆凌乱的记录。 黄色的纸张上,用黑色的墨水写出来的字仿佛看见了年代感,艺叶一张又一张的打开。 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语以及一串串眼花缭乱的计算公式摆在她的眼前,工工整整的格式,数十条带着带着箭头的曲线向着某页的一角聚集,目光不由得跟随着它们移动。 箭头的中央一块黑色的石头一样的东西引起了观赏者的注意,它有着如同黑曜石般的鬼魅同样有着贵妇上钻石般的闪耀。 “好奇特啊……” 艺叶下意识地说道,这就是她对纸上的图案的第一感想。 “这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东西吧……” 艺叶再往后看去,却只见最后一页已被撕去半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在了。 “怎么只有半页?让我看看……符石并不是由异能的容器,而是异能的源点……” 另一个声音响起,从通讯的设备里突然传出,急切地找寻着这边声音的源头。 “喂!艺叶?你刚刚找我?…………喂?艺叶?老周?周艺叶!在?…………叶瓜……” “老娘还没你聋!你叫叫叫,叫个锤子你叫!” 讯号那边是非常熟悉的声音,胄毕被猛烈的一声怒吼震得耳鸣四起,过了几秒,大脑仿佛从宇宙中回归。 “不是大姐……你没必要吼那么大声……我哭了,我要……” “呼……好了好了,对不起是我太凶了……还有,正经事,我刚刚知道了犯人的目的了,跟叔叔们猜想得一样,是符石。” “嗯,这样……嗯???不对啊?你咋知道的?” “我刚刚跟其中一个打了一架,他现在就睡在我旁边。” “大姐你有毒吧!咱爸派你进来是管我们的,你倒先搞起事来!(向:什么什么?艺叶怎么了?!睡谁了?)滚!!!” “你都不担心我的吗……”艺叶叹了口气,疲惫地说道。 声音的那头先是沉默了三秒,随后再次响起。 “呵,没那回事,我知道你比我和凌珏都强十倍,究竟是那个倒霉催的被你碰上了。” “噗!…………呵…………” 艺叶又舒了一口气,每当能听到这家伙的声音,心情总会跟着他的话语而舒心,给人一种安心感。 “懂我的人果然还是你们啊,不愧是老娘的兄弟。” 艺叶接着说道:“行了,既然都知道他们的目的了,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回去报告!我留下来继续搜索!” “不是凭什么!我们还啥都没做呢!” 此时艺叶早已气火上升,刚要再次发吼,身上几道伤口迸裂,刚刚的战斗所留下的后遗症,远比她想象的多得多。 “咳咳!胄毕……凌珏……你们听好!那些人是真真正正的杀手!(胄:杀手都被你给艹翻了!)真不是你们两个能比的,现在回去!立刻!(胄:不是!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已经确认他们的目的,由你们回去制定作战计划!快去啊!” “该回去的人是你吧!” 艺叶瘫坐于地,突感背后一阵裂风从上方袭来,带着轰鸣的引擎声,抬头望去,一道身影从高空坠落落于她之侧身,灰发蓝眼,一席蓝袍正是向凌珏。 此刻一旁似有衣袍掀起响动,又是一道身影落下,正落于艺叶前方两米处,背朝二人,单膝跪地,左手独撑地面,一声机械变化的音效后,「醉沙场」落于他之右侧。 “你们怎么……” 艺叶话音未落,向凌珏已经先一步走进,扶起她残破的伤躯,用着温柔的手法为她治疗。 “啧……”凌珏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惋惜,从他的眼神中能感受到些许气愤。 再说另一边,胄毕直勾勾地盯着艺叶,他那是什么眼神啊……是生气?还是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艺叶就是不怎么敢与他正眼对视,转过头去无心地看着风景,说着闲话。 胄毕没有同她答话,渐渐走进,接过了艺叶手中的纸张,同她一样,一张张翻过,直到瞧见最后那被撕毁的半页,不由得轻蔑一笑。 “呵……” 随后伸手递给一旁的向凌珏,“兄嘚~过目一下~” 凌珏左手将药物向空一掷,随后右手一把抢过图纸,背过身去细细观赏,胄毕稳稳接过药品,这次,换他来为好友疗伤。 只是,他的手法……貌似还有些欠缺…… “你是要把老娘筋都给包起来吗!痛死我了!!!叫你好好上医疗课都给我当耳旁风了是吧!!!” 时间在三人的沉默中一点一点地流逝,直到这一切的宁静被一个家伙打破。 向:“哈!哈!哈!哈!” ——砰!!—— 胄:“你是不有病是吧?!!(小声)老周不被我包死都要被你吓死!” 凌珏倒在地上任然不住发笑,将那些图纸盖住自己的面部,丝毫没有对刚才那一拳表示在意,毕竟吃得多了,习惯了。 “我就不卖关子了,他们是想通过结界内部得到这座结界的核心。” 凌珏站了起来,走向了一旁的彭榉,“胄毕,咱们之前问谢西暗时他说一共有几人来着?” “3,但已经伏了两了,还有最后一个不见踪影。” “我之前有见过那家伙的分身。”艺叶插话道,“但根本没有用,这家伙貌似很会‘造假’,无论是他们伪装时的假面,还是迷惑我用的假身,都是那家伙的干的。” 向:“吼~也就是说,他现在没了准考证反倒是一件好事,这样就不能定位到他了,《怪人二十面相》……” 凌珏说完,转头望向艺叶,艺叶却只在叹气,轻微地摇头,随后拿出了两张准考证,显然对方早已想好这一步,可见心机之深。 “既然他们想要那石头,那咋们就去堵他,管他怎么变,反正只要是目标那里的,都揍一遍!” “啪——!” 胄毕这话倒是说道向凌珏点子上了,二人一拍即合,早已迫不及待。 “给我等一下!” 艺叶叫住了蠢蠢欲动的二人。 “别告诉我你们想去蹲他,你们根本不明白……” 未等艺叶把话讲完,胄毕一嘴插道。 “放心吧艺叶,我们比你更清楚自己将会面对什么,现在你应该回去!在还没什么意外发生之前,就由我们两个去阻止。” “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乱来!” “因为我们需要证明啊……丫头……”一旁的凌珏突然发话。 “自从胄爷爷去世后,我和胄毕再没有任何时间去实现梦想了。” 胄:“爸妈只会将我们锁在家中,让我们不停‘学习’,把我们打造成去组装社会的重要部件,毫无自由的劳动力……” 向:“曾经跟着爷爷走南闯北,我渐渐对这个神秘的世界充满向往,听着别人冒险的故事,看着他们所获得的一切,我知道那就是我该走的路。” “「时烙」。”胄毕说道,“这就是我们毕生的追求。” 听完二人的此番话语,艺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们,愤怒?好笑?还是无聊。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听着他们不切实际的愿望,整天与异想天开四个字为伴,这份坚持,究竟是好是坏………… 胄:“我们不愿走别人走过的道路!更不愿走只为命令我们而走的道路!我们是未来的探险者!生活也因我们而改变!我们只会做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向:“没错!就像那部什么时候更新都是个迷的《乱斗高校》一样!就算再怎么垃圾它也是在走它自己的路!而我们要证明!证明我们绝对很强!绝不成为吃家族软饭的一看就知道是爽文里臭弟弟般的角色!” 胄/向:“我们才是主角!” 艺叶笑了,那是一种万般无奈,却又无比喜悦的笑容,这还是她第一次,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两位成天只知道翻墙蹲网的家伙如此可靠。 番外.作者说 胄毕:“各位观众,各位姥爷,大家中午下午晚上好。” 向凌珏:“欢迎收看《无耻作者水一期》特别节目,我是你们男人的老朋友,美女们的男朋友向凌珏。” “我是胄……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别放弃,生活还要继续,有什么伤心事,来,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心开心。” “我跟艺叶一起去吃豪华牛排烛光晚餐了那里的帐贼黑我被坑了一笔想想心都好痛啊哈哈哈。” “哦……哦哦——你被宰了啊!哦哦哦————” “啊哈哈,哈,是啊,当时应该多带点钱的,不然晚上就不会那么早回家了。” 合:“哈哈哈哈哈哈……” …… …… …… 胄:“你tm还想怎样?!啊?!想怎样!!?啊?给老子说清楚!还想玩到多晚!?” 向:“老子说的是去玩电玩城!!你还想怎样!到底是那个不长脑的让他把「醉沙场」带进来的?!谁去取我「满城雪」来?!” a:“那那那谁快过来帮下忙。” b:“胄少冷静下,冷静冷静!(啪!)啊~~” c:“快把这段掐掉!这段掐掉!” ——————哔—————— 向:“阿呵,刚才出了点小意外,但是没有关系,节目照常进行。” 胄:“你丫先把血止住再说(小声),还有,再说得罪作者的话你信不信咱们都得玩完。(小声)” 向:“了解,但你要是再发羊癫疯我觉得我真有必要先把你头封在冰坨子里。(小声)” 胄:“那么……各位观众,拖了那么多字,也是时候进入这次的主题。” 向:“特别的开场,自然要接着更特别的内容,今天我们节目组则是请到了我们尊敬的作者,将由我与(皱眉)…………玉树临风…清新俊逸…才貌双全……胄……等等啥玩意儿?!” 胄:“做节目呢~没必要现在就表达你对我的嫉妒,当然作为你的兄长,受你点尊敬之情那是理所应当的~”(拍着凌珏的后背) (拍案而起)“老子当你奶奶个腿!你是不是想来真的我就问你……”(扯住衣领,咬牙切齿.ing) “嚯嚯嚯呵呵呵呵哈哈哈……看看你现在如丧家之犬般丑陋的样子,像这种臭弟弟的样子最适合你不过了,真是可爱至极……” “胄毕,你……特……么……” “哦~卡.哇.伊.寇.兜~(译:真是可爱呢)” 七:“干什么呢你们?能挪一下吗?挡镜头了。” 胄毕/向凌珏:“好嘞,爹,您辛苦了。” … … … 向:“那……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七:“那么,hello大家好!我是七葉雨落魂,正是《斗乱高校》的作者。” 胄:“欢迎你的到来,那么今天这期节目内容便是我与凌珏对作者大大一期特别访谈,由作者回答我们对他提出的一系列有关《斗乱》的问题。” 七:“说真的,真的很高兴能参加这种聊天类的节目,也非常高兴能与二位同台合作。” 胄/向:“啊,谢谢老师(谢谢作者老爹)。 胄:“那么先由我发问没问题吧。” 向:“发呗,刚刚说好的猜拳谁赢谁先手来着。” 胄:“那么老师,请问……” 七:“要跟作品有关的问题哦,我随时准备……” 胄:“你喜欢那种类型的a片?” … … … … … 七:“这跟作品有关系吗……” ——砰——!!!(一拳揍飞) 向:“不是我说你老师,你干嘛要把他设定成这骚样。(小声bb)” 七:“我也不造啊?明明之前是想把他往冷酷点的人设方向发展的,要不你去问问时烙?” 向:“你少给我推卸责任啊啊啊!!!” 七:“嘘嘘~(吹口哨.ing)” … … … … 向:“咳咳咳……啊,实在不好意思各位,刚刚那个不算,全是你家伙自作主张,与我,与整个节目组均无关,那么下一个问题就由我来提问。” “那么第一个问题,作者大人,请问,你最初想创作的动机是什么?” 七:“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答案应该不止一个,但既然有被问到,那我自然也准备好回答。” “其实当初想创作《斗乱》时,作品名字还不叫《斗乱》,而是叫《乱斗高校》,因为最开始是在.asxs.上创作,命名时显示名字重复之类的告示,后来才改成这样。” “而起初我构想这个世界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初中生。” 向:“也就是说你初中就已经想好剧本了?” 七:“哦吼吼,你太夸张我了,最开始就只是构思,还没成型,比如想到哪段那段做什么事,打什么怪,就只是这样。” 向:“那你的这种构思是怎么来的,或者说你为什么要构思剧情。” 七:“为了玩。” 向:“只是这样?” 七:“对,只是这样。” “我与我的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非常喜欢动漫,然后他又爱画画,在小学的时候我们有些人本就喜欢在纸上书上乱画来着,他不一样,他是直接用多余的美术本子画他所构思的漫画。” “回想起来真的很怀念,我们看他的那些作品,听他所构想的剧情,然后我们两个或别的几个玩的好的就一起开始想剧情,渐渐地,我也跟随着他的步伐开始想剧情。” 向:“真是一段有趣的童年时光,那么《斗乱》是你想的第一部作品吗?它有什么意义让你去描绘?” 七:“其实在《斗乱》之前我也曾构思过另外的故事,它不是我的第一部,也不是我的最后一部,要问有什么意义吗……因为它是以我及我身边的朋友为原型创作的吧。” 向:“哦哟,这有点东西啊,我们还有原型的?” 七:“对,就像胄毕,他的原型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位好友,呆呆傻傻,有点戆,打个游戏开个黑都要搞队友心态的骚b,但却着实是个有趣的家伙。” 向:“那你一开始就是想以热血沙雕题材来写喽?” 七:“一开始我想的是爽文……说实话吧,我经常看到一些爽文类型的漫画,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些是网文改编,只知道看一看图一乐呵,单调的剧情很适合学习一天后的我放松放松。” “但渐渐地有些时候看那些所谓的爽文就觉得剧情单一没有意思,甚至有些还有侮辱智商的桥段,反正就是给我一种小学生些童话的感觉。”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如果就凭这些都能改编成漫画甚至动漫的话,那么真的我上我也行。” 向:“也就是说《斗乱》在最开始是一步爽文吗?” 七:“可以这么说,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是现在的你还是胄毕,又或者是谢西暗,你们都不是主角。” 胄:“纳尼?!爷不信!!!” 向:“wc?!你什么时候买复活的?” 胄:“那么你不是!我不是!他也不是,这故事谁还是主角!” 七:“宇文博河。” 胄:“你是说那个至今都没露面,还在后台打酱油,上次番外还迟到的那个?” 七:“最开始我的确是想只以博河为主人公以他的视角来讲故事,你们两个在我最初的构思里真就只是他的小弟一样的存在。” 向:“我天……这太卑微了吧。” 七:“《斗乱》我从初中起构思,直到高中,期间在脑内改写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 “有一天我这样想,我不希望我所创造的人物只是我所构思的空穴来风,而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任何人都是他主章里的主角,你可以,他可以,他们都可以。” “起初我并没有创作的想法,没有任何愿望,活着就是为了佛系的人生,在我上高中后,我开始了转折。” “随着年龄的增长,认识的朋友也越来越多,渐渐地我发现了我与他们的差距,在我的朋友中,不乏有跟我有着一样的兴趣爱好。” “然而他们实在是太强大了……谁都有着他们的一技之长,跟他们比,我才发现我竟然如此渺小,没错,我才是臭弟弟……” “那一天,我这般幻想……” “诶!粑粑粑粑!人家周苏苏出新作,《我的朋友是傻x》。” “哈—哈—哈—哈,这不算什么,想当初,你爹和你周叔,谈天说地,论古谈今,把酒言欢,好不快哉,他有着今天的成功,全是凭你爹我当初指导他了个一二。” “粑粑粑粑,隆阿姨新捏的手办卖了两千多诶~” “哈—哈—哈—哈,想当初你爹跟你隆姨同班之时她就散发出那种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之势,不仅易容术耍得溜,cos个装起来那咋都是说是不说像,还精通泥匠手艺,一手轻泥一入她手那可是巧夺天工出神入化,我,不及,甚是不及她也。” “臭老头子你能有点出息吗你?看看你朋友再看看你。” “嘿?!个b崽子跟谁两呢你!” … … … “啊啊啊!!!岂可休!!!为什么?!我身边的朋友都有一技之长!!我的又在哪?!” “他们为他们的兴趣留下足迹,我呢……我呢……我居然第一次觉得‘别人家的孩子’是如此真实。” “至少……至少……至少,我想为我所爱的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呀……” (一只手搭在了作者肩膀) 胄:“你弱不弱我不知道,还记得这期的主题吗?现在该由我向你提问了。” “请问作者,你想过让这部作品火起来吗?” 七:“不,这个……严格来说以前的确想过,甚至意淫过火起来后赚大钱,但现在不想了。” “第一是我认清了我自己,我不是那块料,以娱乐来消遣到还好,本来最开始创作的初衷就是想证明自己也有比得过我朋友的地方。” “这第二吧……我之前也说过《斗乱》是以我身边朋友啊,经历过的事啊,来进行改编创作的,如果真的火起来了,那肯定逃不过同人创作啊!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你们两的本子时,那对我来说……哇,贼尴尬。” 胄:“你别说,还真是……” 向:“别说了,我怕……” … … … 胄:“行吧,这个问题就当完了,在结束这期节目时请容许我再问一个我本人想问的一件事情。” 向:“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胄:“玩去!那么请问作者,你,想要将这个故事写完吗?或者说,你想继续创造这个世界吗?” (场面一度寂静) … … … 七:“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真是个不错的问题,胄毕,你跟那家伙真是一模一样,在制造惊喜上从没让我失望。” “是啊,这个世界,实在太无聊了,如果我不去书写,还有谁可以来做?” “我会让这个故事继续存在下去!但我绝不成为你们的神,你们不是我的创造物,你们是人!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 “世界的背景由我为你们打造,真正的故事,真正的未来,要由你们自己去描绘” 向:“谢谢你,作者先生。”(握手) 七:“对了,难得来一趟,不能就这么走,说吧,想要点什么礼物,我会为你们的世界送去。” 胄:“哎呀,多谢大大多谢大大,我们两个先商量一下。”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胄:“想好了!” 向:“请作者……” 胄:“为我们的世界……” 合:“送去更多的av女明星以及更多的小黄网站!!” 七:“是想死得慌了还是都不想活了!!!”(一手掐一个,两手掐一双) … … “那就请为我们的世界送去更多的冒险吧。” 向:“是你!” 宇文博河:不然这个世界就太无聊了,不是吗。” 方向 艺叶取下墨镜丢在一旁,用一种审问的目光看着两人。 “这个我正要说”凌珏说道。“咱们回想一下,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跑来这?”凌珏用手指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位。 “他是我带来的,之前他想以去山脉地区找资源,不过那只是借口罢了。” 向:“好,那么我们已经得出以下两种结论了,其一,他是故意利用假身掩人耳目,让真正的队友可以逃脱准考证上的监视,其二,诶其二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胄:“其二,另一个家伙绝对有能力将符石从结界中抽离,其三……诶其三我又要说什么来着?” “鬼知道你其三想说什么!!!老娘没得那闲功夫陪你们两个白痴闹!现在你们给我速度回家去!!” 胄毕没有理会艺叶,而是直接走到一旁还睡在地上的彭榉哪那里,蹲了下来,随后取出两具机械圆盘。 圆盘附着在彭榉受伤的臂膀上,一边一只,发出机械的运作声,以及启动的灯光,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伤口完全封住。 “哇,想不到你还真狠。”凌珏突然拍着艺叶的肩头说道。 艺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答了句“对,用你教的那招……「神经冰」……” 艺叶刚一扭头的瞬间,只听到‘啪’的一声响,比鞭炮还鸣,比掺陀螺的鞭子还大,艺叶猛地一回头,‘啪!’又是一声巨响。 “你在干什么!!!!”艺叶朝着胄毕吼道。 “喂!回答我,那谁,其三到底是什么来着?喂!老子忘词了,问你话!” 胄毕拽着对方的衣领将其提起,猛烈地上下摇晃,红着两边腮帮子的彭榉被摇醒,迷迷糊糊地觉得脸好痛。 “怎么……这是什么……情……” “别睡了,快告诉我我刚刚要说的其三是什么来着?” “呃呃呃,我怎么知道,什么啊?到底??” 艺叶因受伤而变得行动迟缓,一瘸一拐地便要上前阻止,凌珏却抢先一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艺叶停了下来,索性叫他去阻止那个白痴也好。 “凌珏,帮帮忙,阻止一下那个白痴,对方是伤患,别让他乱来!” “了解,放心交给我吧。” 胄毕取出「醉沙场」,舞动的巨刃像是风车在运作,只听到当头一声响。 ————铛———— 余音徘徊不绝,「醉沙场」以稳稳落在了凌珏之顶。 “你个王八蛋乱挥个j b!!!” 凌珏一把夺过「醉沙场」,用刀的侧面狠狠地回敬了回去,巨大的刀身连同两人一起掺飞。 艺叶:“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对你放心!!!!” 彭榉在空中侧滚翻旋转360°,随后笔直坠落,正好落在艺叶跟前。 “喂!有没有事!” 两只手搭在彭榉两边的肩膀,将他生生从土里提了出来。 看着两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断臂上的量具圆盘仪器,完美修补了之前的伤口,发出金色的灯光,貌似有什么东西被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 这种舒适的感觉温暖着他的血液,真是情不自禁就会发出“哦~kimoji~不对!!明明挨打的是我啊!”这样的赞叹。 “老子不小心的!谁叫你走路不长眼靠过来!!” 谁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彭榉只觉得右脚脚踝已经被谁的手死死抓住,“嗯?”发出了这样的一声疑问后,他,再一次飞了起来。 彭榉:“啊,这种感觉,时间仿佛回到从前,究竟是有多久了?还依稀记得儿时第一次乘坐游乐园的大摆锤,那随风舞动的感受,以及左右摇摆的弧度,对~就是这个感觉~无比……刺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过神来,胄毕双手死抓着自己的双脚脚踝,怒气冲冲地抡着自己,直逼对面的那柄菜刀。 惊吓之余彭榉下意识地用断臂挡在面部,“铛——”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人,从上到下都在随着这个声音抖动。 啊,他又被打飞出去了。 “快!快带我离开!越快越好!让这两个疯子走开!到那都行!我我我……我把一切都可以交代!” 彭榉一边艰难狼狈地模仿毛毛虫的动作拱向艺叶一边向她哀声求救。 但这一切都已晚了,彭榉再次觉得又有谁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在他的目光与神色中,留下的只有灰暗的绝望,痛苦的哀嚎(不!!!!!————)以及两道镶嵌在地面上的托痕。 啊,听这无比清脆的打铁声,清新悦耳,盖过一切杂音,(啊啊啊!!!刀!刀!刀!刀剑无眼啊!)仿佛山中清泉,(你们两个蠢货停手!!!)富有节奏,(铛!铛!铛铛铛!)又如同深山老林中的幽寺,在蒙蒙薄雾的清晨敲响的第一道钟声(向:快扔掉!重要的人证要被你玩死了!胄:你倒是先把我刀还我先!) “够了!!!!”一声疲惫的惨叫打破了二人的争吵,那是一种从肝胆里爆出的恐惧,从精神上诞出的疲惫。 “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距离考试结束: ————2:35:46———— 嗒……嗒……嗒…… 一个身影在密林之中不慌不忙地走着,灵活的右手从没停止对手中玩物的把弄,如此漂亮精美的转转笔在高速的旋转下竟能投射出一种别致的光束。 “带那两个家伙出来虽然出了点差错,但从这结果看来,我的抉择是正确的。”周衫云冷冷地笑了声。 随处张望,眼睛无一刻松懈,貌似正在寻找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彭榉,哦不,章雨刃,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很抱歉之前骗了你,其实结界的核心根本不可能在天上,真正的核心一定得是在整个结界的中心部位,那黑点只不过是结界的缝合处,如果我们两个人一起行动被发现那是迟早的事,还不如由你去吸引视线………这样,我们至少能走一个,这也是为了黑羽狩大人啊……别怪我……” 他这般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一直持续着这种行为,直到他的目光被一处坑洞所吸引。 坑洞还算大,位于地面的某一处,他跳了下去,正好淹没他整个人。 从黑色的裤包里取出了一件东西,它非常的黯淡,如同一块焦炭,谁都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块石头,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屈膝蹲下,用那块石头在坑洞的四周全数扫过,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失望地起身,右手搭在坑洞的边缘,他开始跳了几下……额,也许他是想这样爬出来,“好累,算了。” 周衫云取下笔盖,用笔尖触碰到了坑洞,随后猛一下拉,坑洞的一面便如同纸张般断截,紧接着又是几笔,横,横,横,横,横。 舞文弄墨间一段楼梯就这样形成,他慢悠悠地合上了笔盖,漫不经心地走了出来,依旧是为了刚才未能找到想要的东西而苦恼。 “这找了几个洞了,怎么都没有……” “不,静下心来,想想看,‘残渣’只有遇到符石才能发生感应,可是森林地带的确是位于整个赛场的中心地带啊……” “北面是山峦,南方是平原,西面与东面均是沼泽,按理来说中心地带应该就在这里没错,可恶,‘笔记’大部分都在章雨刃那里。” “诶……我果然还是傻了,不应该把那家伙支走的,本以为没了他照样可以找,但如果有了他的「牵丝戏」……诶……” 抬头45°仰望着天空,看着白云划过,感受风吹树叶的一举一动。 “等等!或许可以这样!”周衫云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放弃了眼睛去看,转而用自身去感受风的轨迹。 “结界里的一切除了生物都是由核心所创造,光、影、雷、雪、雨、风,这些元素造就了一个环境,这些元素的来源全由核心生产,换言之,只要跟着云和风所移动的相反方向说不定真能找到结界的核心处。” 眼睛一睁,面朝东南方,那是风所吹来的方向,随后大步流星地朝着目标前进。 而那许久未有反应的‘残渣’,也在蠢蠢欲动。 “看来,我赌对了。”周衫云卸下了脸上的伪装,换上了自己真实的面容。 偷听 时间拉回到咋们的主角谢西暗刚进医院没多久———— “幸福其实很简单!!!~做个好人也很容易~老话说得好~~????”(这咋还没接电话)? 嗡—— —— 刘潇:“喂?老七!谢西暗!” 谢“诶哥!大伙都还好吗?那个,我考过第二场考试了……” “是吗?哎呀那太好了,应该还有最后一场生存战来着?有选好队友……(碰!!咔啦——)李翔志!!!你娃脑壳头又进泔水了囊么滴?!” “喂哥?” “没事,是老四,他好像又为了鼓励小八接受黑暗而将自己装成瞎子和他一起训练来着。” “额……至少翔哥他出发点还是好的……” “没事的,博河我们大家都在照顾他,青山镇的邻居们都很好,你就老老实实在那边莽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就ok了,对了,身体……不要紧吧……” “啊?啊啊哦哦!!放心,死不了死不了,呵呵呵……(长叹一口气)” ——停顿了三秒—— “嗯,那好吧,记得多打电话联系,在那边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别勉强自己……” “哎呀~老妈子啊你……对了告诉你个足已气死博河好消息,我在对战时觉醒天炎了。” “尼玛真的假的?!厉害了你!” “那个,哥,我想问一下,你们当初觉醒天炎的时候是不是有串咒语还是什么来着?” “咒语吗?嗯……的确有来着,老师告诉我们,当你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天炎便会与你建立第一次的链接,在后面的几次它会试着与你的心去交流,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后便会根据你的内心而生成效果。” “也就是说,我脑海中闪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其实是天炎在与我交流,了解我的心?” “我也不能知道全部,只知道那种语言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存在,有些学者将其称作「七葉语」老师对这一部分的问题全在打哈哈,有点刻意躲避……对了,既然你有天炎了,那么你也获得了伴生兵武吧!” “对,一双汗———马宝靴!啊哈哈哈哈!!” “有为它起个好名字吗?” “啊?啊啊?还,还没有……” 叩叩叩—— —— “有人来了,哥,我先挂了!” “记得给你的伙伴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时间回到现在———— “好听点的名字吗……呵呵……” “喂,谢西暗,喂,回个话!” 张俊摇了摇对方的肩膀,脸上显示出一丝不满,谢西暗这才从刚刚的回忆里跑回来,张俊大拇指朝着他们的正前方指道。 “冬饭春幕已经把家伙赶来了,愣着干嘛,准备啊。” 话音刚落张俊一个测滚埋伏进了他的位置,谢西暗没有搭话,傻愣傻愣地走到他的位置上埋伏。 “来了来了!!听动静是大家伙,诶嘿嘿嘿嘿~~~”张俊说道。 谢:“let"s?g~o~~o~~d~(哧溜)” 两人交头接耳间,只见得附近地动山摇,就连天上的飞禽也被这巨响所撼动,分分逃窜。 一只黑色的四角巨牛踏着沙尘奔来,是尨牛,那是一种在草原上很常见的生物,虽然速度极慢,但耐力与气力绝对都算得上陆地上的佼佼者。 冬饭正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地用光鞭抽打它。 “丫真就是个放牛娃……”谢西暗吐槽到。 张俊那能耐得住性子,早早按计划好的一直埋伏于视线所不及之处,唤出「风缘」在尨牛所经之处种下陷阱。 “喂!你可别忍不住早放技能啦!”谢西暗低着声音向张俊吼道。 一股无形的风盘旋在路的中间,其环绕直径足足三米,足够装下一头尨牛的长度。 “来了来了,3,2,1,起飞!” 轰雷一声响,几十斤重的尨牛被弹射起飞,果然还是太重了,根本没办法再弹得更高了,但是没有关系,谢西暗紧随其后,双足迸发的火焰直冲天空!那是每个人的童年回忆!没错是他!铁臂阿童木! 「回火蹬」!!! 就像踢足球那样简单,简单的坑洞里早已铺上了通往死亡的高速公路,高达800v的电压完全可以很轻松地就地烧烤。 坑一掉,声一叫,三个傻b上头笑。 烟一升,又一坑,开瓶香槟猫叫春。 羽一插,圈一带,下辈让你还房贷。 草一盖,土一埋,再您m的古德拜。 尨牛a:“嘿看,又上来一个。” 尨牛b:“我早跟你说过,不要乱吃外面的垃圾食品,很容易吃坏身子!” 尨牛c:“不,我的身体…那是我的身体吗?哦哦!真难看啊!” 双头奎:“请问……有谁看到我弟弟了吗?它应该在我尾部才对。” 。 。 。 。 。 。 看了看考试的时间,又看了看各自的分数,冬饭率先发话。 “忙活了这么久,我们还没达到65分……” 张俊:“没办法,这地方怪少,而且全是那种小分数的营养保健品 ,如果当时击杀虫母就好了,它给的分数绝对多。” 冬饭春幕:“你醒醒,怪最多也就20分,真要是杀了它我们就不可能这么快出坑了,凡是都要往长远了看。” 谢西暗:“其实就这样苟着也挺好,没必要去人堆里头钻,杀了一队还会有下一队,我们耗不起。 冬:“你说得也对,但我还是担心时间到了还没达到分数进不了好班级,唉……” 张:“庶子不足与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放手一搏还怎待光明来到!切看老夫前去捉上那么几个落单的……” 冬:“你个二货!没看到淘汰名单刷刷刷地弹吗?全tm被神仙炸房了!这考试规则看似和平,其实就是将我们放置y,你不去惹别人,谁保证别人不惹你。” 谢:“我打赌你要是去了绝对会被打得性生活都不能自理。” 张:“如此说来,尔等所言不无道理。” 冬:“我说你能别说这怪调调了吗?不嫌太累了吗?” 张:“这不管我事啊,作者给的台词就是这样的。” 谢:“闭嘴!有人!” 只见不远处到是有那么几道人影缓缓走来,其数量刚好是个正规小队的人数,张谢东三人眼疾手快取出伪装道具同时幻化成三块怪石。 冬:“你们干嘛学我!变个不同的要死吗!聚一堆是想集体暴露吗!” 张:“贼子休得胡说!此顽石与老夫坚毅的精神如此媲美,倒是尔等为何剽窃老夫!” 谢:“我看你脑子里被灌的全是水泥砖,老冬,要不咋先把他淘汰瓜分他的分数了?” 远处的动静打破了三人的谈话,只见一高个子在人堆里格外显眼,另外还有两男一女与之跟随。 “赚了赚了!没想到山洞里全是隐藏宝贝,陷阱药品就这么多,还有寻宝分可以拿~” “寻宝?能养活这么多人,他们到底搜刮了多少地方……”冬饭内心默默想到,侧耳倾听。 那队人貌似也累了,便在三人周围歇息了下来。 那高个先是叫同伙将搜刮的东西全数交出,随后合理分配,细致到每个人手头都有对应的物资。 言谈之中方才得知,这四个人的确没有与其他队伍正面交锋,也是一路躲藏。 高个盘腿就地坐下,那女生嫌脏便用手拍了拍张俊随后坐在张俊身上,其余两人站在其旁商议起下一步的计划。 说来也怪,张俊伪装的石头怎么这么大?像个凳子。 “李禹,咋们物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去收拾人了。” 那带头高个却对此否决,“不成,好不容易苟到现在,马上考试就结束了,进了人堆就是进了坟墓,随时会被淘汰,咋们开箱子得了那么多分,虽然比不上那些靠抢人分的家伙们,但进个寻宝班也是没问题的。” “禹哥,别这么说,现在留下的人也不多了,我们可以试试。” 高个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微微摇摆左手食指,几秒钟过后又有几组淘汰名单出现。 “看吧。”他淡淡地说了句,“我从不轻易打赌。” 许久之后没人再做何回话,只是默默地对自己进行补给。 随后那高个又说道:“哥几个别这么丧气吗!实力不济也没办法,其实从寻宝班毕业的学生根本不比优等班出来的差很多,同样可以成为冒险者。” 此话一出,另一旁一位同样高个壮实身着灰色长袖衫小伙子发话了:“这样吧李禹,你主观继续耗下去,反正分数不至于进差班,但我,向杰仁,蒋于琪都想再搏一搏,这一路来也多亏禹哥你了……兄弟也讲道理,让我们就此解散吧,兄弟们不想拖累你。” … … … “好吧……人各有志,可以理解,队伍解散吧……” ——系统提示,您以离开小队,现有积分70分,请再接再厉—— 李禹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的灰。 “就这样吧朋友们,希望你们能……” ——砰!—— 一声惊响将谢张冬三人吓出了魂,为等那高个子李鑫禹将道别的话说完,另一位坐在张俊身上的家伙突然朝他开枪。 这一枪实实地打在李禹要害,李禹后退几步扶着谢西暗半跪倒下,一道紫光闪现,随后便化为了烟尘,而那家伙手里的枪械也随即消散。 “忘了你有替死儡,大意了……” 说完便又掏出另一把枪械毫不留情地向其射击。 ——滋滋滋—— “啊!!!” 电流瞬间遍布李禹整个躯体,刚想站起来反抗的他被彻底击垮。 “妹子!你干嘛拿错道具了!”向杰仁朝着蒋于琪挑逗道。 “我不知道这枪只是麻痹效果!我说为什么能射三发,根本没有伤害。” 这一幕被底下的三人实实看到,冬饭早被被吓得呆若木鸡,木讷的脸上冒出一堆冷汗。 “好果断残忍的女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连一次骂娘的机会都不给他……” 然而令冬饭他们更没想到的事随之而来,那家伙从张俊身下猛地跳下,随后像是发泄愤怒般将剩下的两发子弹全赏给了他。 ——滋啦啦啦噼里啪啦——!!! “噗嘟嘟嘟嘟嘟啦啦啦!!!!!” 张俊显性暴露,那女生捂着屁股,脸部通红,发了狂一样尖叫“给我杀了他!这色狼!!弄死他给我!!!” “卧槽!那家伙怎么会被发现的” 谢西暗安耐着内心的紧张,默默地在体内聚集异能,此时此刻,究竟是该上还是默默忍耐…… 等待回复 张俊口吐白沫直翻白眼,貌似受到不小打击啊…… 蒋于琪捂着屁股,羞愤交加,眼角上包含些许泪光,随时都会落下。 向杰仁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上前关心,另一位高个呆呆地站在原地左看右看也被吓懵了。 “那家伙……那家伙……”蒋于琪哽咽地说着。“我说为什么坐着这么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顶着……石头有凸出也就算了……关键是……它突然……软了……” 说完便哭了出来,向杰仁一边安慰一边对另一个家伙吆喝。“快把那两个家伙解决了!快!你还愣着干嘛!昌昊!昌昊!” 那人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点了点头,“哦……哦哦!!” 张俊此刻也稍微回复了点意识,朦胧见用余光瞟向一旁还未发现的二人,眼神中透露出请求与帮助,但很快又瞟了回来,“这样做他们会被发现的……但拜托你们,救救我……我不想这么点分数就被淘汰……”此刻他的内心这样想到。 那昌昊左找右翻,总算找出把带有伤害的枪械道具,随即瞄准张俊脑门就要来上一发。 张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命运。 “啊,对啊,他们根本就没义务救我,反正我也只会添乱……还不如就这样藏好,反正也不亏损什么……” “「侠———越长空」!!” 众人眼前闪过一道灿烂金光,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般转瞬即逝,千万把刀刃汇聚成堆拔地而起,巨大的冲击将敌人顶入上空。 谢西暗踩踏着树木,脚底迸发出的火光此刻蜿蜒叠曲,如同两条攀云的长龙,留下灼烧的痕迹。 “「回火蹬」!!!” 此时此景,在昌昊的脑子里深深地印下,那将是他未来一段时间内的阴影,他不会忘记那一刻。 一个人从背后袭击了他将他打飞,另一个身影就在那瞬间,就是那瞬间!飞到他的面前,如同发射的弓箭,打响的子弹,就这样像鹰隼一样俯瞰着自己,你用咻——————的声音来模拟都不能体现他到底有多快! 他没看清楚那人的脸,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只右脚,那只被火焰包裹的右脚,随后便是无比的剧透,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坠落时的速度究竟有多快,根本来不及计算,再然后!在他的眼前变成了另一片天空,自己就这样趟在地上毫发无伤,爬起时身边到处是人,自己就像傻子一样坐在人群中间。 “又一个出来的……” 这是他在被挨打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额啊啊啊!!操!!!!!” 视角回到刚才,坠落的冲击掀起漫天的尘土,呛得人直打喷嚏。 “那是什么?”李禹踉跄地站了起来,隐约中听到了陌生人的对话。 谢:“你还好吧?” 张:“张俊!!张俊张俊张俊张俊张俊张俊张俊!!”(被电的语无伦次) 谢:“你这是直接被电成神奇宝贝了吗!!” 张:“呜嘅嘅嘅~||Φ|(|t|Д|t|)|Φ|| 呜~” 冬:“行了行了,哭得比森多拉里荷的野猪发春还难受。” 谢:“他……没事吧?” 冬:“电击枪只是暂时性麻痹了他的部分神经,他挨了两发所以受到的伤害更大,他身子那么虚,脑子有没有事我就不清楚了。” 谢:“也对,他刚刚爽着爽着就软了。” 谢(滑稽.ing)冬(滑稽.ing) 张:“张俊张俊张俊张俊!!!!” 刚刚淘汰一人分数全归三人小队所有,谢冬二人一人抬头一人抗腿,抓起张俊就想开溜,余光中瞟见了仍然站立不稳的李禹。 “还不快走,等会他们又要来杀你。”谢西暗说道。 “哎呀你干什么!还不赶紧开溜 见好就收!” 李禹没瞧他,依旧靠在一旁低着头喘气:“那些家伙,我要亲手灭了他们,你们想滚就赶紧滚,因为……他们已经攻过来了……” 此话刚一出口,一道杀气扑面而来,风尘之中似是有双利爪朝他们袭来,冬饭不愧是几人中最强的,第一时间感应到了危机,迅速推开二人,随后斗篷一扫,霎时间全身金光璀璨,如同沐浴着阳光的孔雀。 “没用。”李禹淡淡地说了声,仿佛先知早已预感到了这一切。 看似有型的攻击实则为无形,当金色的光芒扫过眼前的阴霾时,眼前的一切都化为虚无,在下一秒钟过后,冬饭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他了。 他的行动愈加缓慢直至不能再次动弹,纵使操控再多的刀片在周围攻击都无济于事。 乱沙风尘化作千百手掌死死抓住猎物不放,此时风中一声巨响如掀起骇浪惊涛,从风尘中飞出的黑色的圆盘直直朝冬饭袭来。 却是那刚破尘入目之时,那圆盘身后竟紧跟着另一具黑盘,好个机敏的冬饭春幕,愣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灵活应对,右手中还夹着两把美工刀片,如同连射的子弹,咻咻两发进准而迅速地命中两具飞盘,却当击中第二具飞盘时冬饭才发现第二具的后面竟还有一具。 “等等!刚刚明明是两个啊!” 正是这片刻的分神,那最后一具飞盘只离冬饭身体不到一米之处!此时他仍未摆脱束缚,恐惧的负面情绪瞬间席卷他的心脏,暴露于他的脸上,紧紧地闭上双眼。 ——铛!!—— 余音仍在回响,当冬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谢西暗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身披天炎,霸气侧漏,脚下踩着那具飞盘,随后猛地一跺将那飞盘踩个粉碎。 “还好吗?” “没大碍……” 好家伙,连脸都还没露就差点淘汰我方一位队友,着实来了记下马威。 情况危机,敌人随时可能再次发动攻击,我方甚至仍未清楚对方的攻击方式,冬饭发动「侠」技,所有刀片皆其主命,环环围绕,金光如铁锁般紧密相连,行成一层金色的保护罩,即将缝合之际谢西暗发动异体瞬间将张俊与李禹拉拢。 谢:“诶,看清楚他们的攻击了吗?” 冬:“一个貌似玩沙子,一个扔盘子……” 谢:“你刚刚是不是觉得那盘子只扔出来两发?” 冬:“对啊!第一眼看的确只有两个,突然就多了一个!” 谢西暗低下了头,似乎是在回想之前的一幕,他清楚地看见了。 两具飞盘一前一后地从尘雾中飞出,在刚好能用肉眼瞧见的距离里一切都没任何变化,直到那怪事的发生,就像是影子变为了实体,在第二具圆盘的后方再次生成了新的圆盘。 谢西暗走到张俊身旁。 “喂,老张,现在好多了吗?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冲出去。” “张俊?张俊张俊!” “好吧,当我没问。” 而后转向一旁的李禹。 “兄弟,我知道你被背叛心里不好受,但怎么说那都是你的队友,帮个忙,告诉我们他们的技能和攻击方式,我们帮你报仇如何?” 李禹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活动被麻痹的地方,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对方的帮助。 谢西暗再次好言相劝,却仍未说动他,显然他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冬饭则在这时走出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向那家伙伸出了手,问道:“组队吗?” 李禹似乎有了反应,撇了一眼后又故作沉默。 “你是个聪明人,脾气也不怎么好……”冬饭说道,随后又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们有一定的警惕心,毕竟谁又能保证我们会在你提供相应的作用后不淘汰你。” “与我们组队只能是你会多活一会儿的最好选择,因为这样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你也可以分享我们所有的分数与物资。” “你加入我们,我们就需要四个人的平均分都到65以上,无论死谁,在没有提前离开小队的情况下都算四个人,所以我们根本没必要以看你不顺眼来淘汰你,这样,我们捞不到任何好处,还会损失好多分数,毕竟队友死亡倒霉的终归是还残活的队友。” 谢西暗站了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眼前这个家伙接下来的选择将会关系到他们所有人都命运。 此刻外面劈啪乱响,金属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敌人已经开始发动下一波进攻,这块防护罩很快就要破碎。 三人在这片金色光芒中六目相对,就连这巨大的响动都未能动摇他们分毫,气氛逐渐降到了最低…… “现在,我等你的答复。”冬饭冷冷地说道。 逆风局 情势迫在眉睫,三人形成等腰三角形的方位站着,周围没有任何话语,只有罩子外面被砸地乒乓乱响。 冬饭在等待一个回复,一个很重要的回复。 “张俊张俊张俊??” 冬:“你给我闭嘴!” … … … “好吧,很有说服力。”李禹终于开口说话,他接着说道:“话说在前头 剩下的那些家伙,我要亲自灭了他们!” “无所谓,我们只想要高分。” “那么……” “成交!” “既然你肯帮我们了,能不能先告诉下对方的技能。”谢西暗说道。 “刚刚你们不是都全知道了吗?一个玩沙子,一个丢盘子。” “我说的是能不能具体点,特别是那个丢盘子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们也是第二场考试中认识的。” “?娘……”谢西暗愤愤地说了句。 “不过你这罩子也是厉害,真正的密不透风啊,连蒋于琪的「半城烟沙」都进不来。”李禹用腿踢了踢光罩夸奖道。 “「侠」的用途很多,我只不过是将所有被附魔的刀片里的异能全部提取出来凝聚一起,我想他们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打破。” 谢:“那啥,你们聊归聊,但是谁像我一样觉得有点闷来着?” …… …… …… …… 冬:“呃啊可恶!没想到那两个家伙居然如此狡诈。” 谢:“我狡你丫个心肝鬼逼诈!你再不打开先死的人就是老子啦!!咳咳!!喝———呼…呼吸……喝————我是火的异体……咳咳!” 冬/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李:“那…那啥,我倒有一个办法能暂时压制住蒋于琪,你们能不能造点风,最好是旋风……” 冬/谢:“风?” 二人的目光直直瞟向张俊,脸上均无任何表情,在听完李禹给的建议后……他们笑了,那是最不妙的表情,如同强暴犯锁定目标时的饥渴,如同行骗者忽悠受害者时的无愧。 张:“张……张俊张俊??” 与此同时的外面,女人手里拿着个精美的粉红小口袋,里面不断喷涌而出的风沙看来这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蒋于琪收回了风沙拉紧口袋,“不行啊,小杰,这罩子恐怕要你的「燕归巢」来打才行。” 男人应了一声,四处张望,还不断用双手比划测量,似乎在挑选适合的角度,“这方向应该可以。” 唤出飞盘,随后便是一记完美而浮夸的抛掷动作,圆盘很理想地按照他所想的线路飞了出去,只是……他却是往相反方向扔的。 “哼,让子弹飞一会……”女人轻轻冷笑一声。 她再次取出了兵武,随时准备打开口袋,只要光罩哪怕裂开一丝口子,她的风沙就能钻进去,那时候可就真的是瓮中捉鳖了。 计划非常完美,正是得意时分,只听得风声大作,有什么东西回来了。 黑色的圆盘,是叫「燕归巢」来着,从远处去看它真就像只回春的黑燕,轻盈中透露着优雅,迅疾中从不缺乏美感。 配合着隐隐薄纱,带着…………好多个同样的自己飞回来了!!!(旁白震惊.ing) 霎时间一道笔直修长的黑影席卷而来,蒋于琪默默地遮住了耳朵,她不喜欢噪音。 她的预判是正确的,那声音真的很让人难受,即使是按住了耳朵也无法消除那令人烦躁的噪音,回响在整片区域,远方的人都以为是谁触发了炸弹。 光罩碎了,伴随着清脆的裂响,像玻璃般破裂,时机到了,那些家伙的迎来了他们的最后一刻。 蒋于琪拉开了粉红色的可爱小口袋,肆掠而来的沙暴确是如恶兽般狂暴,威力组以将那群家伙撕碎。 “唯独那色狼!!一定要在被淘汰前给老娘死!!!”她发出了这样的怒吼。 沙暴掩盖了眼前的一切,在这之前一切都是非常平静,没有任何的反抗,看来他们已经…… 原本是这样想的没错,看似都很顺利,但却迟迟没有发出那些人被淘汰的信息,事情不对,他们还留在这里。 “什么?呃啊——” 还没等女人回过神来,从沙尘的对面突然袭来一阵飓风,虽无任何威力但巨大的冲击力却轻易化解了沙暴,手中的口袋也被打落,没有了人为的操控,口袋更是不受控制地乱飞。 “继续,再来几发!” 冬饭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他与谢西暗一人一个负责抗着张俊的前后半身冲出尘雾,「风缘」迸发出特有的霞光,持续输出猛烈的飓风。 谢:“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张:“嗒你妹!放老子下来我自己射!” 冬:“反正你现在也半身不遂,这么好玩的东西就先借我们玩玩,来来来这里再射点。” 谢:“哈哈哈哈哈这好好玩啊!” 李禹也随后走了出来,一切都如他所想一样,那女人果然会第一时间发动兵武,这时候偷袭她绝对成功,只要把那口袋打飞我们就有喘息的机会。 “蒋玉琪!接住!” 话音刚落,向杰仁掷出飞盘,蒋玉琪闻声而动,一记漂亮的侧空翻,「燕归巢」落入她脚,就跟踩滑板一样轻松。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蒋玉琪早已拉开距离,接着速度朝着口袋落点滑去,这速度已经赶不上组织她捡起口袋了,但却留下了一处空隙。 谢东二人放弃追击,将张俊扔在一旁,转而对付另一个人。 兵武脱手,明摆了是叫别人朝他脸上揍,这种要求要是都不答应,那可真是太对不起这个人了。 “谢西暗!”冬饭道。 “我知道!”谢西暗应。 谢西暗占了灵活性的优势,踩踏着烈火直径逼来,眼看即将得手。 “回来!不能去!”李禹这样吼道,心已经快要从胸口蹦出。 为时已晚,还没理解李禹所说究竟的何意思,在谢西暗的面前,那黑色圆盘正出现在他的正前方。 “什么?!” ——砰!!!—— 从巨大的碰撞声中就能感觉到是有多痛,谢西暗被撞飞出去,狗啃泥般滚了几圈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脚都还没站稳对方却又发动奇袭,数面圆盾从天而降,一面接着一面相隔半米,均匀地直立在谢西暗的周围将其围住。 好家伙,这招画地为牢又是什么个鬼玩意儿。 冬饭心生不妙,欲想去为其解围,然而一旁的蒋于琪早已重整旗鼓。 冬饭看着她一手托着圆盘另一手拿着自己的粉红小口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她什么话也没说,眼里充满杀气。 冬饭已经头冒冷汗,直勾勾地死盯着那口袋,表面的萌萌猫咪贴纸可跟它内在的威力太不搭调了。 一息过后,她将另一只手里的圆盘扔了出去,但那并不是扔向自己的,冬饭回过头去,那圆盘笔直地飞向围困住谢西暗的方向。 他没办法去阻止将要发生的事情,就连呼喊他逃命也无济于事,当清脆的第一声碰撞声响起后,那便是代表死亡的倒计时流动的开始。 黑色的圆盘一个带动两个,两个带动三个,围绕着谢西暗开始公转,越变越多越变越多,不停地复制自身,不断向外扩展,甚至更是一层一层,如困住牲畜的栅栏,而飞来的圆盾更是不停在这围栏中间碰撞反弹。 起初尚且好躲,但随着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在耳边,一个两个……十几个飞盘狂飞乱舞。 分裂,不断地分裂,再也招架不住的谢西暗只得发动异体,化作火焰狼狈地在飞盘见穿梭。 “异体?这道是麻烦了,不过也足以困死他,只是时间问题。”蒋于琪这般说道,随后将目光瞧向另一旁的张俊与李禹。 一道金光恰似那霹雳闪电,冬饭春幕闪现至她的后方,“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话音刚落剑光斩下!然而眼前一团风沙迷住了冬饭的视线,吃过一瘪的他也不敢再贸然进攻,操纵金光护住自身前方,带风暴散去,那女人以出现在他的侧方。 回过神来的冬饭预感大事不妙,余光瞟向其余队友,方知站位以入死局,所有人都相当于集中在一条直线上,而那女人正位于直线一头,只要发动大范围攻击,所有人皆将淘汰。 这一局,死局!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 … … ◎《半城烟沙》 词/曲/制作人/演唱:许嵩 编:杨阳 … … … ◎《燕归巢》 词/曲/制作人/演唱:许嵩 寻·生 煌煌沙尘,如骇浪惊涛,在所有人都面前展现出了一副绝样的画,无法用任何赞美之词,只道那画中士兵皆为尸骸,刀矛剑戟在棋队的带领下铺天盖地地袭来,骑兵紧随其后,残破的铠甲诉说着沧桑,无头的奔马带来了死亡的宣告。 黄沙之下的冬饭此刻惊叹着此招的气势磅礴,又同时恐惧于这招的杀伤力,双腿开始颤抖,额头开始流下汗液。 「侠——漫天流萤火!!!」 防守,除了防守就只能是防守,闪闪金光化作点点群星,照亮前方阴霾,里三层外三层,重重包围于主人左右,霎时群星乱舞,金光四溢,汇成一道道刀变化的包围网,触碰到金光的那一刻,也让那些怨灵般的存在重归尘土。 再来!「千灯燃夜空!!!」 光,亮得更加强烈,冬饭已倾全身之力催动异能,自身的黑袍配合那不断地从身体里蹦出点点星光,宛如绘制出星空的油彩,星辰在燃烧,连带着主人自身,冬饭没有停下,死盯着眼前的敌人就连眼都不眨一下。 “异能暴走呢?冬饭!快停下!你异能暴走了!” 张俊朝着对方吼叫,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回过神来的冬饭此时已经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回想起来,从小到大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侠」不同于其他兵武,是需要将母体的碎片注入到传承者体内,使自身化为刀的载体,获得了相对的力量,却也活得十分辛苦。 举个例子,两个同样高度的玻璃杯,往普通的玻璃杯中倒水直至溢出并未有任何异常,但第二个玻璃杯的底却比第一个的要厚很多,所以即使的同样的质量和高度,第二个玻璃杯的容量始终胜不过普通的玻璃杯。 “啊……我又得意忘形了……释放了那么多的兵武技……” 双方的对峙在这一刻停下,蒋于琪略微负伤,但看着眼前的对手,生怕异能暴走的能量波及到自己便逃向一旁的队友。 “不行……我必须控制……” 徘徊不决的耳鸣让冬饭头疼不已,他想尽快重新掌握对自身的控制,却始终适得其反,就像是原本保持自动驾驶飞机,却因为人为的破坏导致机身的巨大倾斜。 费力地拉高机首固然是第一选择,但正确地掌握操作方式,却永远是困扰驾驶员的一道难题。 就是这种感觉,下冲时产生的巨大压力会将人死死地按在座位上,驾驶员会去凭着只能活动地双手拼尽全力地去拉高机首,但当高度拉过头后得来的只能是更快速的下降。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冬饭不断地与自己做斗争,此时此刻他已与外界一切隔绝,如坠深渊。 “看来是到写我的戏份的时候了。” 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那黑暗的地域终于迎来了一道亮光。 李禹将手搭在冬饭的身后随后说道,那边那个。 “我?”张俊答到。 “对,这边交给我,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我护法!如果你不想我们都被淘汰的话……” “没用的……”冬饭说道,“他是属于新手异能士,还不能熟练操控异能,就算是属性克制也不会是那女人的对手……”冬饭失望地说道。 “什么?新手?嗨呀这不就巧了吗?那个,你,过来,站这儿!” 此时李禹话音一落,不远处的向杰仁飞来个黑盘,直逼李禹二人,冬饭心中直呼不妙。 ——铛!—— 翩翩霞光彩,风流止不息,张俊一脚将黑盘踹开,来到二人附近。 远处二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直直地盯着对方。 “我还要留着点能量对付这家伙,你去对付他们。”向仁杰这样说道。 而此时还被困在那圆盘阵里的谢西暗依旧艰难应对,但看这阵仗……他能够应付。 “奇怪,为什么我……”张俊似乎对此感到了疑问。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轻松地驾驭自己的异能呢。”李禹将他还未想完的问题先一步告知与他。 张俊回头,只见李禹一手搭一个,从他的身上迸发出异能的光彩,是一种更加奇特的光芒,那是宛如夜空般的黑,在他的面前浮现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匕长约半尺,刀刃为螺旋,黑铁的色彩下不知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那家伙骗了我们吗!他明明……”蒋玉琪骂骂咧咧,同时风沙亦同肆掠而来。 “明明说只是用来寻东西的,对吧……”低沉的声音如此说道,李禹闭着眼低着头,看都不看对方,随后向张俊说道。 “你,转身,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感觉他说得好有感觉,无力反驳他,张俊这样想到,身体做出了相对应的反应。 好似裂风卷山林,本以为只是轻轻地一脚,居然有这样的作用,异能中明明没有丝毫的杀气波动,释放出的能量却大得离谱。 一道风墙挡在风沙面前,碰触到墙面的沙子毫无意外地全部吹飞,没有一丝缝隙可破。 裂风甚至穿过沙暴,直面蒋于琪,她现在已经睁不开眼了。 “这是什么抛瓦?”张俊不可思议地看着「风缘」。 李禹:“想不到吧~孩子。” 眼冒金光,兴奋无比,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这是张俊此刻所展现出的所有表现。 在不可思议的同时,也非常在意对方的异能,张俊盯着李禹似乎要说什么。 “这股借来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会有副作用吗?”李禹这样说道,“你现在是这样想的对吧……”李禹接着说道。 张俊惊讶地向东饭望去,表情上写满了两个字“绝了”。 “是你的兵武,可以窥探我们的内心吗?”张俊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会在他们手上吃瘪吗?”李禹这样答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冬饭此刻插了一嘴,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这个家伙会有种说不出的神秘与威胁,与他合作究竟是对是错,究竟是我们利用了他还是他反过来利用了我们,无从得知。 看看他的穿着,青春的黑白格子衬衫,里面搭配纯黑的体恤衫,以及深蓝色的牛仔裤和帆布鞋,多么阳光的一小伙子,现在却给人一种如黑洞般随时可以吞噬一切的感觉,所有人,都是他的目标…… 正当冬饭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异能的暴走完全被压制了,不,更准确地说,溢出来的能量是被什么给吸走了。 通过身体的感知,所有的能量全往李禹的手上跑去,他就像是链接电源和手机的线头,从自身冒出的所有能量全部转移到了张俊体内,使他可以完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力。 “你是将我的异能全交给他了吗?”冬饭问道。 此时张俊又是猛力一脚,死死地封住了那女人的所有攻势,蒋于琪自然也是不敢贸然突进,利用自己手长的优势不断地风筝对手,待找出破绽一举拿下。 “不全是,我只不过是个引路人罢了……”李禹答到。 “引路人?” “我的「寻」是以‘方向’为机制来发动的,我只不过是通过引导你的异能自某一方向从你体内出来,在将这股力量引导进他的体内,所以不用担心任何副作用。”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老张你懂吗?” “我不懂。” “唉~问你这个问题的我才是真操了蛋了。” 好家伙,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斗得那叫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原本茂密的树林早已被风沙肆掠变为荒漠,而谢西暗那边,盾盘阵早已是围地里一圈外一圈,甚至每一层都在反方向公转,甚至是重叠交替,同万花筒般绚丽。 “行吧,为我引出条生门吧!「寻」!” 李禹此刻露出了一种邪魅的笑容,不由令人新生胆寒。 … … … ◎《寻》 歌:双笙 填词:陆菱纱 谱曲:包达 编曲:包达 兵武技 “好吧,也许你们有人会问我在干什么,为什么像团火一样到处乱窜,(躲)因为我现在就是一团等离子体,(躲)还有这个家伙,一副‘再等一会儿你就死定了’的样子看着我,甚是恶了我的个心肝脾肺脏,(躲),我一直是这样处于劣势,寻找突破的机会,但我逐渐没了耐心(躲),因为我tm要疯了!!!” …… …… …… …… 看这架势,没有人会比现在的谢西暗更懂得被针对的滋味如何难受,这阵盘千变万化,井然有序,如万花筒一般来回切换,阵眼里的飞盘也是越飞越多,打碎了还会冒出新的来。 “这该死的……”谢西暗这样想到,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速速脱身方为上上之计,这些道理是个人都知道,但又谈何容易,这里一层外一层,那可真是给您个杜蕾斯外隆气球——一套又一套。 “你慢慢玩吧。”那家伙用着嚣张与不屑的语气向老谢发出嘲讽,就像玩腻了老鼠的猫一样失去了戏弄的兴趣,秉承着擒贼先擒王,团战切后方的原则,向仁杰朝着另外三人走去。 连最后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这一句话,就如此自信,嚣张到了极致,这好吗?这不好,这能忍?不能忍,是你你忍得了?我忍不了。 一想到此谢西暗顿时的那叫个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怕不是下一秒就要抄刀子蹲点子,随时准备给对方安排个三天之内终极豪华套餐,骨灰不仅要扬的漂亮让人走的安详,还要扬得倍儿有艺术感,让他死得体面。 “等老子出去就把你们两狗男女都杀了……”谢西暗心里暗暗叫骂,只是这阵法着实厉害,根本毫无突破口,再看看另一边,虽说危机暂时缓解,可难保三个病残难敌对方凶暴,张俊凭借着从冬饭那引导来的力量才完全能与对方五五开,然而此刻随着另一人的切入战场,战场上的天平又一次发生了倾斜。 “必须冲出去!”心里的这个念头一直挥之不去,自己必须做点什么,索性放手一搏,莽夫一点赶快冲出。 想法确实不错,但还是那句话,实现起来相当的难,盾牌到处乱飞的密集性导致你不得不一直释放异体进行躲避,这无异对人的体能造成巨大消耗。 前面也提到过,异体虽强,然而最大的缺点就是将自己的心脉暴露出来,硬肛这些密集的飞盘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这事放到谢西暗这里又没了胆便怂了些回去。 再看张俊这边,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哦对啊,他本来就是耍风的,真是不错的冷笑话,几轮交手过后,张俊更加熟练对自身异能的掌控,“面对疾风吧面对疾风吧!”对,明显……更加熟练了。 “别玩了你,他体内溢出的异能马上就要被你挥霍完了,赶快制造点混乱啥的咱们好直接开溜的?”李禹如是说道,额头也冒出冷汗。 冬饭也站了起来,一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另一个声音突然打断。 “你们要卖了我吗!”谢西暗接着小队语音突然说道。 “你再撑一会儿。”冬饭说道,随后转向对张俊说“现在无论丢下谁都不行,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救下他的?” 张俊:“主公休慌!丞有一计!可解吾等逆风绝境!” 冬饭:“快快道来!” 张俊:“主公且看那厮的盾牌!已被我挡住!如今正接着风沙的威力环绕我等身侧!” 冬饭:“嗯,然后呢?” 张俊:“再看那贼婆的沙暴以将吾等包围,如今只有吾这中心尚有苟且之地!” 冬饭:“可谓是绝境以至!” 张俊:“没错现在我将关闭这道风墙。” 冬饭:“什么?!居然要进行如此大胆又危险的操作!但是我不会问你为什么,有几层把握,因为相信你!我们可是队友啊!你一定能带我们逃出生天的!” 张俊:“没错!这样就可以绚丽又华彩地被淘汰了。” …… …… …… …… …… …… …… 那一刻,谢西暗从语音的那头,说出了自己生平有史以来最多的污言秽语的连贯,而语音的这一头,张俊被「侠」五花大绑地捆着,身旁是两个阴沉着脸,满目死灰的怪物正在用缓慢的动作认真地磨刀。 而外面的向仁杰和蒋于琪,虽然无法看清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但完全能感到,一股不知名的杀气正在蔓延出来,吓得二人做足了备战状态。 冬饭失望地叹着气,丝毫不理会一旁挣扎着求饶的张俊,李禹则是拍着冬饭的肩膀,显然治疗已经完毕,他现在又可以自由活动。 “头部就剁下来喂狗吧……”李禹朝着冬饭的右耳旁小声嘀咕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给个机会!再给我个机会!!” “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反正我们都要淘汰了,那么你也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冬饭低沉着嗓音提着刀缓缓走来,没有高光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止境的杀意,他很累了,不想再去思考什么了,李禹则是转过身去,“血别溅到我了。”说了句这样的话。 “等等!等等等!哥!爹!爷!我是说真的!是真的!我有个方法绝对可以让我们四个都平安无事!相信我,相信我啊啊啊!!!” 冬饭:“如果你是想说投降之类的话的话我就将你考试期间猥亵女同学的事情紏出去,让你优先失去学生时代择偶权,我说的我保证。” 李禹:“俺也一样。” 张俊:“不是老谢你看看他们……” 谢西暗:“呃,放心吧老张,我你难道还不了解吗?我会说跟他们一样低俗的话的吗?” 张俊:“真不愧是我一开始的队友,我就……” 谢西暗:“me too , and i want you dead,very very miserable的那种。” 张俊:“你tm……” 闹剧过后,张俊开始盘腿坐下,双手搭在两膝处,如同入禅的老僧,闭眼调息,随后做出解释。 自己本来就是个新手异能士,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全部力量,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很多招式都是被限制了的。 这边正说着,只见张俊双臂缓缓抬起,一股奇妙的能量汇聚于他的双手,似乎就要有什么即将迸发出来。 “但现在不同了,借来的力量足够我使出这一招了。”张俊这样说道,双手开始将这股能量不断地凝聚,然后越来越大,结印的速度逐渐加快,强劲的飓风似乎就要将一旁呆住的两人吸入其中。 「兵武技——」…… 「伴」 「我」 「来」 「年」 ! 踏炎灼风 「风缘」的光芒包裹住了张俊全身,一阵霞光闪过,两人被闪瞎了双眼,当冬饭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被彻底惊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究竟能不能称为物体,他甚至是感受不到一丝自己脉搏与心脏的跳动。 “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冬饭这样的说道。 “不对,我还可以感受到我的身体在活动。”一旁传来李禹的声音,“我们……变成了风……”李禹再次说道。 “好神奇……难道……我们也是异体了?”所有人的视野里只有沙尘,刚刚接受这个能力身体还不能完全适应。 “没错……”一个声音响起,却无法用视野去捕捉到来源。 “「伴我来年」……风缘的技能可以让我所认定范围内的目标转变为暂时性的风的异体,虽然不能像那些真正的异体那样灵活,但是……用来逃跑还是可以的……”话音表现的有些吃力疲惫。 冬饭了解后虽然可以接受,但一下子要将自己的身体以另一种形式来活动还是不太适应,张俊在一旁劝他先慢慢放平心态,将自己脑子与心和这风互相传达消息,就像蹒跚学步的新生儿一样。 张俊:“来,跟着我的节奏……你若化成风~(拍掌)我幻化成雨~(拍掌)……” 李禹:“你tm能不恶心人了吗?” 谢西暗:“难道不应该是你是风儿我是沙?” 冬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咋们把画面切回到外面,外头那两个家伙神经病一样,还不断给技能“加磅”,生怕里面的死得不透彻。 随着一声爆炸,待烟尘散去已尽,两人四下张望不见里面有任何人影。 “死透了吧……接下来就是那边那家伙了……”蒋于琪说道。 “不对啊,按理说淘汰人会有提示来着,咋还没弹出来?”向仁杰不解道。 “谁知道,卡bug了估计。” “怎么可能!这可是三大学院的招生考试,不可能有……” ——嗖—— “啊啊啊!!!”蒋于琪突然发出尖叫,随后捂着裙子。 向仁杰被吓一跳,情急之下收回所有「燕归巢」顺带着将谢西暗也带到面前,顾四周却仍未发生什么怪事。 要说这家伙反应倒是急快,女生尖叫才进展到一半的时候就果断的选择将所有能保护的措施全部用上。 从层层护盾里钻出来,“大姐,你没事鬼叫啥啊,我都被你吓到了!” “不知道……从刚开始到现在,我就感觉胯下冷冷的,你有感觉到吗?” “啊?我穿的是牛仔裤。” “没问你这个!就是……你能感觉到一股凉凉的,反正非常不好的东西从下方一直看着你……在你股间来回乱窜……” 又是一阵阴风拂过,向仁杰对此并无任何察觉,只有蒋于琪,她蜷缩着,如同在冬天里只穿着单衣般不自在。 谢西暗自然知晓发生什么,“呵……”,不自觉冷笑一声,向仁杰直接一拳揍去。 “继续笑啊。”向仁杰冷冷的说道,缓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如猛禽俯瞰跑兔。 随后便是一顿乱踹,右脚猛踢向谢西暗的头顶,谢西暗默不作声,只是一昧的举起双臂护住自身,任由对方施暴。 “你小子再给我打,继续打啊……”谢西暗嘲讽到。 向仁杰并不理会,仍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殴打。 “儿子真乖,说什么就做什么。” 愤怒的情绪瞬间涌上向仁杰身上的每一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管,这次踹的更用力了,如果不是考试机制的限制,他很乐意用兵武对他进行更加残忍的举动,就那样淘汰他太过便宜。 一瞬间,谢西暗瞧准时机,带住了那条踹了他不知道多少下的脚,“脚不是这么踢的……”谢西暗说道,而他的双脚又散发出之前那火红的气息。 谢西暗站了起来,双脚迸发出少许的火焰,那双还未命名的并无此刻正若隐若现地闪烁于他的双脚。 “别浪了,速战速决!”蒋于琪在后方说道。 但在未来的五秒里,这却成为了她最后的“遗言”。 “我也玩够了!”向仁杰举起手中的盾牌,如同那即将手起刀落的屠夫,对着砧板上的肥肉做出他该做的事。 … … … “不好意思,我还没玩够~” 俏皮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残局,如同深陷泥沼的羔羊再次回到地面,张俊换回实体,左臂勾搭着对方的肩膀,右手轻捏着他的脸颊,做着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望着对方。 向仁杰却看到了一张极其猥琐的表情,他懵了,还没等着他回神过来却收到了队员被淘汰的消息。 蒋于琪看着蹲伏在自己面前的李禹,连吃惊的机会都没有,下一秒,她回到了所有考生开始与终结的那个地点。 “从现在开始,谁又是猎物呢?”李禹站起了身拍了拍灰,豺狼般的眼神死盯着最后的那个敌人。 “你……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一记重拳揍在了向仁杰的脸上,“小子……刚刚揍的爽吗?”谢西暗说着,张俊则是举起双手默默向后挪步,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干。 “那边那个……”谢西暗说道,“李禹是吧,这家伙就交给你了,答应我别让他走得舒服。” “哎呀,真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一起来……”李禹回道。 冬:“这不太好吧,我们没有抢别人猎物的习惯(小声:侠……)。” 张:“诶你是不是喊了兵武?(超小声:风缘……) 向仁杰不甘就此淘汰,趁几人不注意之际扔出身上仅存的道具脱身,众人回过神时,对方已经逃出。 脚下踩着「燕归巢」当滑板,速度非常之快,靠平常移速根本不可赶上。 “可恶,可恶!该死!为什么……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哪怕……哪怕只有我自己一个留下也行!跑……跑啊……再快点……再快点……” 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嘴里碎碎念道着咒骂的话语,额头上已布满了冷汗,大腿也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冷静下来,酸胀、疲惫,随时都有可以不需要别人动手就能让向仁杰自己就甩下来。 “想都别想!” 随着能量的不断回复,冬饭觉得,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他双臂交叉置于前胸,双手食指中指各夹一片刀片,朝着两处相反的方向扔出。 刀片触地的一瞬间,两根修长的光柱伫立起来,相隔约有三四米左右。 冬饭随便抓起一根柱子,好似从它身上扯出丝线一般将其链接到另一跟柱子,随后越至双柱正中,拉动丝线,形成一张巨大的弹弓。 “上来!”冬饭朝着张谢二人大喊,三人在此刻仿佛心意相通,互相点头示意。 「风缘」!! 「」…… 二人先后唤出兵武,张俊越至半空,谢西暗一脚将其蹬向冬饭,二人兵武相触一刻,谢西暗化作火焰吸附于「风缘」之上。 “「寻」……锁定……” 在李禹的加持下,二人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已经完全可以预料到对方的逃跑路线,在方向上,你可以完全相信他和它。 结合了四人小组的所有异能量,这一击,定要你亡! “给老子狠狠踹他gr的!两傻b!这要不中都给老子当儿子!” 张俊弹射入空,风与火的圆舞伴随着他的轨迹,如同一只扶摇直上的火鸟,耀眼却丝毫无法遮掩住他的华丽,灼热的光芒照在了逃窜的向仁杰头顶,在好奇的驱使下让他回头仰望。 这是异能的结合中所诞生的艺术品,苍穹之中,火鸟展翅翱翔而后俯冲直下。 观众的赞叹,以及逃窜者的惨叫,皆是为这件作品给予最高的评价。 向仁杰——淘汰! 这是我的战斗 离考试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在那……究竟在哪……” 阎旭正在与某样东西进行联系。 “在哪……回答我,我的影子……” “我与你同在……本体……” “「归魂」!”阎旭唤道。“符石找到了吗?” “搜便了许多洞穴……无获……” “快没时间了,要快。” “从那个少年身上下来后我就在用最快的速度成长……” “行了行了行了……”阎旭突然打断回复。 “要耐心,我的本体,要有耐心……” … … … … 在这片结界里,到处是尔虞我诈,你争我斗,那些都可以不提,毕竟那都不是主线,但总会有些许人的风格与众不同。 放弃掉考生的身份,此刻的周衫云,不对,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他现在应该叫……黄铭。 不过,是谁都已经无所谓了,他也无非是某一故事,某一章节里,因为遭受命运的安排的一个平凡之人罢了。 “找到结界里的符石,带回去……”在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一种念头。 “真是可恶!这结界的构造比我想的还要复杂!看来还得重新计算……”黄铭开始这样抱怨到。 “唉……我放弃……没有计算用的工具真麻烦,还是靠笨办法,一个一个洞的去找吧。” 风声掠过耳畔,树叶的声音也随之奏鸣,潜藏在暗处的野兽似有似无地试探着他。 “嗯?” 只是稍稍瞪眼,便吓跑了些许胆小的,留着部分胆大的继续与其周旋,但黄铭却对这些畜生提不起半分的兴趣,甚至,懒得再次正面去看它们一眼,只是不停地转动着那根笔,仿佛黑暗中的火把一样耀眼。 越是深入去了解他,那些野兽就多一丝恐惧,没有任何一只愿意身先士卒,渐渐地一只接着一只,直至全部,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就连它们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怕他那个人,还是他手指上的那根诡异的笔。 “呀嘿?野兽也懂的情绪!不错不错……是个厉害的结界,符石的能量绝对强的离谱……我算算………” 黄铭45°斜头望天,左手掐算。 “给你这个。” 从黄铭的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只见一只手从后方递给了铭一台计算器。 “归零——归零——” “哦,谢谢……” 片刻喘息之间,黄铭跳至原地三米之远,额头上冒出的虚汗说明着实是把他吓的不轻,来者两人,一位褐发橙衣皮裤,后背一口机关大刀,一位灰发蓝眼,一袭青袍,腰别一柄青光冰剑,二人皆面露贼像,猥琐淫贱。 那橙衣少年不多废话,取出扫描器对着黄铭上下就是一通扫射“没有准考证,还一个人走这么偏僻的地方,考试马上就要完了,这样下去可是要没分数的,怎么不向我们申报考试异常呢?” 胄毕微笑着向他说道,那阳光般的笑脸上没有任何的污浊,让人倍感温暖。 “啊……我……我也是才发现的……还没来得及报……” 黄铭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复杂,借着对方不清楚自己的这份优势,便想顺着他的话走下去,等待时机脱身。 话刚说完,谁想那少年没再过多废话,举刀便砍,其力度之强大,速度之进准,完全是想置人于死地。 “白痴……准考证都没了还拿什么来申报。” 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变为一种愤怒,一种不寻常的气息不由得让人汗毛倒竖,再看那位少年时,犹如鬼煞。 不出所料,黄铭躲开了偷袭,那二人身后缓缓走来一白衣少女,身上多有挂彩,他认得这少女,就是之前‘帮助过他们的那位监考员。 艺叶将他之前用的准考证丢在了他的面前,黄铭道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准考证,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三人。 眼看「醉沙场」转换机枪正欲扫射前方,向凌珏却突然走到了胄毕身边。 “让我来吧,老胄……” “凌珏……”胄毕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相信我,我现在比你更气愤,胄爷爷一手拉扯起来的三大学院,绝不能被这些杂毛毁掉……” 对话之间,黄铭异能量爆发,手中之笔收到感应好似猴王取金箍,变长一丈,“「画心——起式——画皮」!”不等对方把话讲完便发动进攻,笔端两头迸发奇异的光,就像是将墨水滴在清水之中,如烟雾飘渺,黄铭打出一套背花,笔墨宛如钢刀,疾驰飞来。 “「满城雪」!斩!” 再看向凌珏时,面如恶鬼罗刹,一种恨已在心中萌发,手中冰剑紧握于手,横扫一片,冻结空气,敌人的攻击在它的面前根本毫无杀伤力,化作冰尘消散于风中。 “他们是本不该出现在我记忆里的家伙……”向凌珏说道。 “时烙说过,我们的未来正在出现分叉,一次又一次会因为不同的人和事产生变化,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正确的路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拯救你们……” 凌珏转头看向二人,那种眼神,既无助又可怜,宛如包涵泪水,想哭却哭不出,哽咽着声音,哭腔让人心疼。 “求求你告诉我,胄毕,我该怎么办……我又会……向前世那样失去你们吗……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了……” 胄毕将头撇向一旁默不作声,却一把将「醉沙场」丢到凌珏身前。 两声清脆的声响灌入凌珏的双耳,原是敌人又一次发动的偷袭,这两声响却将恍惚中的凌珏拉了回来。 胄毕走上前,于向凌珏并肩而站,“未来之所以如此魅力,不就是因为它的未知吗?同样的未来你想要吗?” 凌珏摇了摇头。 “那么这次,你觉得会跟你的前世一样吗?” 凌珏低头不语。 “明明都已经摆在你面前了,你这死脑筋怎么就这么转不过弯呢?一直想去走老路干什么?既然没有像前世那样的道路,那为什么不去开辟一条不一样的新道路出来?凌珏,不要被过去束缚了,不管你前世究竟怎样,你只要知道,我永远拿你当兄弟。” 听到这里,向凌珏会心一笑,那颗被遗憾所封锁的内心,也在此刻打开了枷锁。 “这是你的战斗,去吧,然后漂亮地赢下来!” 对话结束胄毕拔起醉沙,在这一瞬间的同时,凌珏犹如出笼猛兽,一记瞬步闪至黄铭面前,速度之快令黄铭差点都没能招架,如刚才那一击被斩刀,非死即伤! 凌珏一改刚才的颓废,拼尽全力去压制对手,眼前的敌人,他不必有任何的保留。 “来,小子,老夫陪你玩玩!” … … … ◎《画心》 歌:张靓颖 作词:陈少琪 作曲:藤原育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