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好人啊》 第一章:三国群英系统 王落成为了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当时正乘坐539公交去往公司,然后闻到一阵恶臭,随之嗝屁,这……屁有毒! 随之便来到这天离大陆,王落本以为逢低买进,低谷反弹时刻已到,一展宏图大志,坐拥后官美人三千,得长生不死之道。 万万没想到,王落穿越到同名的这小子身上,竟是走三步路都要喘上一喘。原本富甲一方的王家更是因连坐之罪被和央国没收充公八成家产,废弃之子王落只差被家族扫地出门。 “人活得马马虎虎,悲伤却错落有致啊!” 正当王落感叹人生不公之际,脑海中却出现一道甜美可爱声音:“嗨,主人,我是si i。” “三国群英系统启动成功!” 姓名:王落 种族:人类 实力值:弱鸡 福运值:0 开启附体:无法开启 “你大爷!玩我了?”王落骂骂咧咧道。 “主人,您大爷原名黄金贵,身高一米七二,体重六十三公斤,您大爷最爱的是和小区周奶奶跳广场舞……” 王落连退两步,擦了擦额头冷汗:“si i姐,我错了,别给老底都翻出来了,挺多观众都在看着了。” 果然si i停止不语,随后发出银玲般的笑声。 “请问您老的作用是什么?这破系统无法开启又有什么用了。”王落决定压压胸中怒火。 “系统的触发为积累一定的福运值,每次触发的福运值都会不一样。还有一种情况,是在特定的场景下,主人产生特殊的心态也会触发开启。” “一旦开启附体,便能随机附体上某位三国群英魂魄。所附属性又分为武魂,文魄,魅姬,药师等等。每位英魂属性以及功性都不一样。效果会根据主人等级增加而有所强化。” “另外英魂会有主动技能和被动属性之分。主人可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加点强化。” “只不过英魂的加点强化所需的并不是福运值,而是相对应的弥补值。” 前面的几句王落都能够听的明白。但是弥补值是什么?王落随即问出了心中所想。 “所谓的弥补值便是弥补遗憾,每位英魂生前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遗憾,当作为宿体的主人完成后,便能累积某位英魂的弥补值,方能选择加点,强化。” 王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岂不是跟赛罗,雷欧一般,人家还要变身器,我这更牛掰,直接意念,想想就开心,不过王落随后又想到一个更大的问题:那这福运值又是怎么一回事? “天地造化,福泽天下,这人间最得意莫不是那大善者?本系统秉承十二字方针,主人只需要做好人好事,便能够积累一定量的福运值。” “作为新手的主人,系统将会发放大礼包一份。” 王落冥思遐想,总算知道了系统的基本功能。 这做好人好事那不是手到擒来?帮老周抓那田头老母鸡,给孤寡老人送去寒冬祝福,给领家小孩买那馋哭了的鸡翅。 太容易了,想想,五脏六腑砰砰抖动。 我可是个大好人啊! 正当王落得意洋洋之时,却听到府内嘈杂声四起,更听到瓷器摔落,下人丫鬟疼哭之声。 王落起身走了出去,原来是武陵城赵家找麻烦来了,作为本土第一大富商,掌控着梁海道一带盐路,其下更有八大钱庄,酒庄商铺不计其数。当初王家从赵府挪了一笔钱,本于事后返还,却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王家出了这事。 “快叫你们当家做主的出来,你跟我不对等,我数三声,再不出来,本少爷就让你们王家在武陵城除名了。”来人正是赵府二公子赵钱树。 坐在下人早已摆好的太师椅上,身前供奉着茶水蔬果。说完还不忘揉了揉脚丫子,搓出一坨黑团,随意丢在一边地上。 “你也知道我们王家目前是什么情况,别落井下石,如果不是出这事,我们王家难道连十万梅子钱都付不起吗?” 王落脑子里面有关于这人记忆,王家大少爷王北辰,现世自己的亲大哥。 平时没少欺负自己,狐假虎威,表里不一之人。 赵钱树横脖子瞪眼,伸出手指“三!” “二!” “赵钱树,别欺人太甚!”王北辰咬牙切齿。 “一。” 啪地一声,赵钱树一跃而起,一巴掌拍在了王北辰脸上,五指鲜红。 跳起来打你的脸! 王落在一旁看的心中连连叫好。 王北辰有些心虚,却依旧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之势,趾高气扬,扬起脑袋,像极了探头换气的水中老鳖。 正当赵钱树继续反手一巴掌时,却冷不丁的冲出来一人,径直撞在了他身上,赵钱树踉跄后退跌倒在地:“今天,老子赵钱树和你们没完!在座的各位都得死!” 王落暗道不好,这突然蹦出来的女人,正是自己的远房表姐,整个王家,也就这个女人疼自己。 “si i,开启新手大礼包。” 只听“叮咚”一声,系统回复:“新手大礼包已开启,恭喜获得福运值一万点(前三次附体英魂消耗都将是一万)美颜丹一颗,天穹丹一粒,阿莫西林十枚。” “我去,小母牛迎风坐高压线,牛逼拉轰带闪电啊,这时代,这玩意,带感。”王落不禁感叹。 随即王落摸了摸口袋,还真有一枚丹药通体鲜红,外加不是现代包装的小胶囊,散发着中草药味的那颗估计就是天穹丹。 关键是这美颜丹,感冒消炎药对我现在有啥用? 王落很无语。随即吞下天穹丹,只觉从神阙穴到关元生出一股暖流,继而气海大开。这便是已经迈入了这个世界的修行。 王落捂着脑袋:“si i,消耗一万福运值,开启附体。” “福运在天,成事在人。请再次确定是否开启?”这次si i的声音却是格外严肃。 “别啰嗦。” 当王落话语将至,心声所到。以外人所看不到的变化,天地正中央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有一道大红色之气从天而降,径直灌输在王落身体内。虽然身体没有多大变化,但是王落的眼神却坚韧几分,更多的是那超凡之势。 王落眨眼间,面前出现一副别人看不见的面板。 姓名:王落 种族:人类 实力:离天开窍境(第一阶) 福运值:0 弥补值:0 附体英灵:文魄诸葛亮 等级:c照 主动技能:草船借箭,火烧赤壁,空城计,舌战群儒(等级增加主动技能增加增强) 被动属性:魅力值+150,奇门遁甲,三囊定江山(根据等级增加被动属性增加) “有钱难道不给你们吗?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你在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还的。”远方表姐关雎泪眼梨花,死死护在王北辰身前。 “小娘子,赶紧走开,我赵钱树从来不打女人。” “要想打我表哥,先从我身体上踏过去。”关雎视死如归。 “嗨哟,挺有骨气,王北辰你靠一个女人保护你,真有脸。”赵钱树说完,啪啪打着自己的脸,极其嘲讽。 王北辰看着身前的关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猾,却又不吭声。 这王北辰明显拿着关雎当挡箭牌,王落也看不下去了,径直走了过去:“赵钱树,再给几天时间,不差钱。” 赵钱树盯着王落,满脸惊讶,这傻子什么时候敢和自己说话了?今儿还不喘了? “你说啥?我没听见。”赵钱树故意说的极其大声。 “哎,都是孤独啊!”王落心间感叹,随即触发文魄诸葛亮“草船借箭”双指朝天而吟:“剑来!” 这可是自己最爱的一本小说男主装逼话语,没想到今儿还用到了。 只见武陵城天地突变,风起云涌。铁匠铺里的十斤以下小铁剑,酒楼江湖之人的随身刀,淤泥湖畔的废铁嗡嗡作响。随后,像是接到指令一般,涌入武陵城王府。 赵钱树盯着头顶密密麻麻的剑刀废铁,后背发凉,跌倒在地。 王北辰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自己的亲弟弟,那个废物。 关雎樱桃小嘴微张,春风满面。 “赵钱树,说了不差钱就是不差钱。能缓两日?”王落意念牵引着漫天飞剑,雷鸣不止,武陵城家家户户都跑了出来看热闹。 “你……说了算,钱也不多,实在不行就当小弟我一点贡献,不成敬意。” 说话间,王落三步并作两步反手两指弯曲,敲在赵钱树脑袋上:“那怎么行,我差钱吗?再说了我可是个好人。” “明日我将亲手送上我们王家欠下的。” 这句话可不是王落瞎吹,刚才意念间已经打开了文魄诸葛的被动属性,三囊之一,王落看着那锦囊中三字,已然心中有数,才不至于夸下海口。 赵钱树也不知王落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只能见机行事,等着回去了在找老爹要人马过来寻仇。 索性带着下人,屁股尿流的滚远了。 王落双手背后,仰望漫天飞剑,夕阳西下,无敌就是爸爸。 随后牵动心脉,从哪里来的飞剑,依旧回到了哪里。 只不过只有王落知道,在这样坚持一会儿,漫天飞剑撑不住,砸的可就是自己了。 王落回头盯着关雎笑了笑,心间暗道:哥,是个好人啊。 “叮咚。” “英雄救美,恭喜您系统到账两千福运值。” 第二章:天离支付宝测试版 屁滚尿流回到家中的赵钱树,将去王家讨债一事,添油加醋给父亲一番说道。其父赵番薯属下一众谋士洽谈应对措施。 有谋士说这王落必定是得到哪家宗门青睐,亲自传承了功法,要不然不会有白天这番景象。 有人说王家已是强弩之弓,一个瓜娃子能闹出什么,这不是钱的问题,事关赵府尊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咔嚓。 也有人建议去找几个天域杀手,出大价钱杀了,这样咱们赵府还不用出面。 赵番薯思考之后,决定还是明日看看这王落小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静观其变。 闲来无事的王落在一群诧异眼光中离开了王府,准备去逛逛这美好武陵城,毕竟第一次穿越,还是有点激动和紧张。 随后,王落便听到系统哗啦啦的福运提示音。 “您帮张大爷家砍柴一个时辰,福运值+10。” “您帮隔壁张大爷家母猪想起了她的初恋,福运值+1。” “您帮孙寡妇洗了积攒了一个月内衣,福运值+15。” 王落横眉冷对千夫指,望向这美好春光感叹:“一万点,得将近一千来条内裤,寡妇也没这么多,愁人。” 翌日一早,王落便孤身一人到了钱府。 一路上王落都发现府中之人都会偷瞄自己,王落也悄悄听到他们在讨论:你看这人,就是昨天引天地异象之人,离他远点,可别受了牵连。 王落内心激动万分,但是依旧表现的云淡风轻,高手,往往都是冷酷的。 在管家带领下,径直到了一处花园的书房。赵番薯,赵钱树,还有昨日一众谋士皆在。 赵钱树两条腿只差没打架了,看到王落进来,像是见到鬼一般,昨日那番天地异象哪里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请坐,管家上茶。” 赵番薯绅士风度,做了一个“请”随即双手抱拳:“久仰王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就是,就是。”周遭一群谋士皆是阿谀奉承道。 “行了,赵番薯,赶紧把周围那些弓弩手,刺客全部撤了。我既然敢来,肯定是做好了全部准备。再说了,我过来是真的还钱。”王落从进府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开始了“空城计。” c照诸葛空城计便是将这一方天地化为己用,虽然空间有限,但是在这小天地内,自己能知悉一切,而且能够掌控任何低于自己修为的物体。 “不信?” 王落起身,气势暴涨,盯着赵番薯,摊开手指随即握拳,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只听见书房后院发出一阵惨叫声,有一黑衣蒙面者面目扭曲,七窍流血,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刚刚这个人在角落,盯着王落,眼神不太友善。 王落很不开心。 我以赤子之心敬之,尔等却如此狗贼,杀鸡儆猴也不为过。 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咽了一口口水,有一谋士深呼吸,却不小心放了个屁,这才有所缓解尴尬处境。 “王公子多虑了,这些都是请来保护公子之人,如今武陵城居心叵测之人甚多,万一在咱们赵府出了问题,我赵番薯可承担不起。”赵番薯笑眯眯,随手端杯喝茶压惊。 王落也不深究,随即掏出一本竹简扔到桌上:“照着上面去做,一旬之内,我还给你们的可不止十万梅子钱。” 赵番薯其下大谋士翻开竹简,只见标题赫然写着《天离支付宝实施方案》(测试版)。 大谋士一脸茫然:“敢问支付宝是为何物?” 王落憋着笑喝了口热茶:“你们了照着去做就是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会彻底明白,明白了也是一头雾水,你这智商,堪忧。” 气到发抖的大谋士指着王落说不出一句话,这辈子就没人这样辱骂过自己。 王落满不在乎:“你替隔壁死去那老王家养了一辈子的儿子,真以为就没人知道了?改明儿给您送一顶绿帽子?纯金打造可行?” 大谋士听到,面部扭曲,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结发妻子,就连儿子都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王落又怎么会知道? 一时间接受不了的大谋士,一口老血吐出,昏厥过去,被赵府下人抬了出去。 这便是文魄诸葛亮的“舌战群儒”厉害之处,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弱点。 大谋士这一生便是死在了“礼”字上。 余下人等被吓得不轻,便挨个翻阅着竹简,有任何问题其实都不敢说出口。 “赵番薯,你们看了其实也不会懂。我简单和你们说说,说完你们照着去做便是。”王落起身后背手,踱步而行,指点江山。 “你们赵家旗下资产不用我细说,盐道商铺酒家钱庄应有尽有,整个武陵城属你们最大。但是这其中便有一个问题,货币的流通,现存和央国普遍的是梅子钱,高档贵族使用的便是那金丝钱。一万梅子钱兑换一条金丝,普通老百姓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 “你们所服务的是这世间老百姓,他们好你们才富。但是当一个老百姓提着十多斤的梅子钱去买东西,江湖游侠怀揣全部家当客死异乡,连尸首都没有,何谈家产?” “如今的梅子钱都是由西边采掘的青琉璃制造而出,用一点就少一些。金丝钱更是用料讲究,北海的金丝鱼胡须做成。” “当然我和你们说这些总体是什么意思了?我们赵府要推行虚拟货币,我们的宗旨是让天下没有压死人的金币!” 王落说完这些面色骄傲,无比自豪。 王落不想往后那些后辈被所谓的车贷,房贷压垮。他要现在的人就知道,世道,很残酷的。 堂下无一人言语,不是不敢说话,而是不懂。 王落很孤独,高处不胜寒,落寞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王落有想过这个方案的实施可行性,一来能够降低交易成本,提高效率。二来稳固了地位,后来可以衍生无数商机。三者降低了犯罪率,抵制贪污,拒绝私房钱。 王落很感谢一个人,那个很想叫一声“马爸爸”的男人,他的名字异常亲切,可爱。 幸得有你,三生有幸。 不对,穿越有幸。 王落在竹简中几乎把所有的详细过程,以及处理方案都写的一清二楚了。首先这一切只会先在武陵城涵盖比较广的地方实行,前提是赵番薯必须要和官方打好招呼,两方一致。推行期间,老百姓会到赵府旗下钱庄进行登记,将钱存入,钱庄会发放一块名曰“支付宝”的灵石。里面有存入数额,而赵府旗下资产将会设置相应的“灵石接收器”试行期间将会不收取任何费用,当一旦成势,那么相应的衍生产品,例如“余额宝”“借宝”“花宝”都将推行出来。 王落盯着一脸茫然的赵番薯,“舌战群儒” 已经看出了他有些怯弱,其实赵番薯人不坏,他只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而已。 “赵大人,请放心。按照我的去做,不会有问题。即使有问题,我王落必定相助到底,毕竟我还欠你钱。”王落知道赵番薯差的便是这一推之力。 赵番薯不知为何,面前这小子嘴上不长毛,他却愿意相信。 “可以,悉听阁下吩咐。” 赵番薯一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抱拳相送。 赵番薯在赌,赌一个赵府的未来! 王落离开赵府,吩咐往后有何不懂,全由赵钱树来进行对接。 王落离开之余,不禁感叹这系统厉害,昨日囊中之策正是那“支付宝”三字。 可惜的是如今只剩下两计,这福运值却少的可怜,真不会让自己去洗那一万条内裤吧? 王落走在武陵城内,走马观花。 远处一樵夫正在劈柴,有三四孩童嬉笑打闹,一面色红润泼妇正在当街骂人。 王落笑了笑:“老子不发威,你当穿越白来的?” “空城计”迅速占领了整个街道。 除掉当下王落眼观几人,其余老百姓皆是瞬间移到了街道外,莫名其妙像是做了场梦,像是记起要干什么,全都目标一致的回到了家中。 倒是“空城计”中的樵夫几人,显得淡定自若。 砍柴的依旧砍柴,嬉闹的依旧欢笑,倒是那泼妇身前空无一人,依旧大声骂着。 王落一步步向前,在这个空间内,低于他的修为皆是任由碾压。但是一开始王落已经尝试过,对方几人根本无法控制。 王落知道碰到硬茬了。 刚才便已经知晓有杀气,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王落冷声问道:“有人派你们来杀我?” 那个泼妇随即停止了骂街,盯着王落上下打量:“你真不值这个价,既然有人出了钱,我们天域便只管杀人。” 王落感叹一声:“小母牛坐蒸笼,吹牛了?老子没两把刷子,也是随便敢穿越的?” 虽然老子是被屁崩死的! 第三章:天火燎原 不等王落话音落下,樵夫手中斧头以肉眼可见速度伸长三寸,更一分为二,像是一头木桩凭空被砍成两半。 说时迟那时快,樵夫双手持斧凌空斩向王落。 好锋利的斧子! 由于天穹丹的原因,王落成功跻身离天开窍境,第一阶,这个实力在这片大陆如同蝼蚁一般。 对面这群人实力可都在王落之上。 借着街道这座“空城”王落以巧妙的身法避开,但是斧气所到之处,皆是遭殃,两侧街道房舍连中被劈开,瓦砾灰尘四起。 正当王落庆幸之余,王落却突然感觉脚下空地如同坠落地狱,整个人被强行拉扯进入土中。 双脚已经被泥土固定不动,此时此刻的王落无依无靠。更要命的是远处竟然凭空飞来一座楼。 王落冷哼一声:“在老子的地盘玩阵法?” 王落意念所到,身前凭空出现一堵高达十米高的墙壁。那座楼就硬生生的砸在墙壁之上,化为粘粉。 小天地中的阵法正是由刚才那四个小儿所布下,天域旗下四小龄童,曾合力扑杀过离天第六阶的乾坤境一老头,一战成名。 但是此时此刻的四人面面相觑:“这小子竟然在我们阵法中又布下阵法,其中更有小天地。” 四小龄童诧异的那一刻,整座“空城”像是被抽掉了空气一般,变得异常压抑。天空乌云密布,随即一道道天雷朝着四人劈下。 四小龄童能简单的以心脉沟通,老大随即指出擒贼先擒王,找机会一举拿下这小子。 可是当四人躲开这天雷滚滚,已经消失在地上的雷电仿佛长了脚一般。突然出现,然后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串向四人,其雷色暗黑,一击之下,敌人必将化为乌有。 躲在暗处的王落密切关注着这一切,可是令人费解的事情发生了,那四小龄童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空城计”虽然不能碾压高于自身修为的高手,却能洞悉这方天地的一切。 王落神识在这处小天地,嘴角上扬一丝冷笑。原来这四人在玩猫捉老鼠了,躲在地下,没有规律的四处串动。 王落想起了一件事情,然后整个街道开始抖动,瓦砾开始笼堆,聚集,天空之上赫然出现了一把石锤。 “不知道你们玩过打地鼠没有呢?” 然后整座小天地都传来了王落的声音:“左左右右,上上下下,baba。” 那把石锤就这样在小天地之上,飞速的砸下,又升起,移动又再次砸下。地中四人叫苦连天,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无论移动到哪里,头上就会砸来一柄石锤,所有人都以为王落灵气消耗殆尽,便会停止动作。 但是这小子似乎没有尽头,反而还乐此不疲,他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我王落和你们玩游戏,你们却想杀我?不友好啊。” 在王落玩的正兴起之时,出乎意料的王落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从上到下莫名的陷入了恐慌,这座小天地的控制仿佛在慢慢的失去。 天空之中那柄石锤轰然倒下。王落艰难的一点点摆过头,身后站着的正是那泼妇女子,她就站在那里,嘴唇以异于常人的速度变动着,王落强行开脉,发现空气中似乎传递着某种波纹,而这种东西似乎能影响人的心智。 王落双眼发红,继而渗透出血水,王落有些坚持不住了。 泼妇女子感应到了王落正在衰退,有所停止动作,她望向蹲在地上的王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些能耐,不过你这才开脉,莫不是得了一些法宝?” 地下钻出来四人,相互搀扶着,其中有一个双腿已然断开,正是那四小龄童。王落蹲在地上这才仔细打量这四人,虽然都是侏儒身材,但是明显一个比一个老成,每个人都各有特色。 有三只眼的老大望向泼妇女子:“刘婆婆,赶紧杀了这小子,别等他喘过气,不然后患无穷。” 被叫做刘婆婆的泼妇点了点头:“他们一家人自相残杀,不过那小子事先告诉我们敌情有误,事后必当去谈要咱们该要的东西。” 蹲在原地的王落笑了笑,他等的便是这句话,他要的也是这就话,好一个“自家人相互残杀。”不示弱怎么又会知道是谁想要自己命了? 小天地随之抖动,王落消失在五人眼前,当几人暗道不好之际,为时已晚,王落一手掐着樵夫的脖子,从天而降,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跟我玩阴的?老子现代谍战片白看了?不就是留了一个后手在暗处,防止有异变。先给你们后手干翻,我看你们还有什么招数。”王落对着众人说道,从一开始王落就知道这群人中,其实从头到尾统筹一切的都是这个樵夫。 一开始的迎战只是障眼法,他真正要做的是在这幕后做到万无一失。 被掐住死穴的樵夫脸色苍白,他盯着王落冷静道:“天域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天域榜上之人,从来都只有死,只是过程问题。” 王落盯着樵夫:“天域不天域的老子不知道,不过阎王我倒是认识,你去问问他认识小爷我不!” 王落一声怒吼:“替我向阎王问声好嘞!” 深坑之中的樵夫瞬间被黑暗吞噬,仿佛有无数个利爪在解剖着自己的身体。 王落一手拖着樵夫,随意的向空中扔出去,樵夫却没有落下,静止在空中。 而樵夫周遭却出现了无数尖锐黑刺,一刀一刺的钉入樵夫体内,像一副山水画,泼的却不是墨,而是那淋淋鲜血。 四下挣扎的樵夫像是一堆肉刺猬,樵夫盯着王落:“你会后悔的。” “你放心,老子以后肯定造一计后悔药。” “就不劳烦您操心了,安心的去死吧!”王落眼色深邃,杀机四起。 在王落意念控制这黑刺之时,濒临死亡的樵夫整个人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身上每一寸肌肤开始蜕变,脱落,消失不见的双斧融合进了身体内,开始一寸一寸的生长出新的血肉。而且血肉之体正是那手中双斧。 “知道为什么别人叫我双斧马山吗?那些人只见过这两把斧,因为都死了。真正意义上的,这斧子都是从我身上撕扯下来,我便是斧,斧便是我。” 说完话的樵夫马山,身上凋零一片一片黑刺。继而随手一扯,从身上拉出一把斧头。仅此一把,却迅速开始膨胀开来,继而斧头消失。 “你是第一个让我展示全部实力的人,知足的去死吧!”马山说完连连后撤。 有一把黑斧于空中坠落,奇大无比,要将这座天地劈开。 街道四处开始升起飓风,屋舍被连根拔起,地面已经出现了无数裂缝。 王落身后不远处的四小龄童,则是迅速散开,占领了雷泽火水四位,四面包夹之势。随即各自在地上插旗,旗下生出黑雾,开始在地上蔓延。 而所聚拢之处正是那阵中心的王落。 泼妇女子拉开身位,以独特的步伐瞬移打圈,却不靠近王落,只是口中念念有道。 上有巨斧当空,四方则是迷阵环绕,更有泼妇女子心智干扰。 一时间王落陷入了被动,处处是敌。 当时间趋于静止,天域三人组以雷霆滚滚之势压迫王落,这可是这三人最强组合技,能逃过的至今没有一人。 由于飓风的形成,瓦砾摧毁摔落,天空之中仿佛有一只眼睛出现,空洞的俯视整个大地,几乎要将这世间所有一切全部吞噬。 王落一动不动,他望向周边一切,喃喃自语:“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老子几分像从前?” 紧接着王落心脉沟通“si i”发动了最终指令。 “小爷有座城,可天火燎原!” 古有诸葛火烧赤壁,今有王落天火燎原。 小天地起了一阵妖风,没有规律,忽左忽右,如蟒蛇前行,初看时只是那一点零星,毫无亮眼可言。 天域三人组也发现了这一变化,快速打圈的泼妇女子以心声道:“这小子有些古怪,大家都小心点,别给折在这里了。” “笑话,就他?咱们是谁?” “别废话,小心驶得万年船。”三眼老大发话说道。 此时的武陵城只不过正午,却如同魔域。光明被黑色遮蔽,夜占领这座城。那些被挤出小天地的老百姓几乎同时感受到了热,这春风万里时刻,是怎么了? 领头人樵夫躲在角落里,正以心脉祭天,只需要片刻,这把斧头落下,他们的任务就会完成。 只不过他却看见了一番异象,原本深邃的夜色被撕开了一道一道的口子,这座街道,这座城开始渗出一丝丝的光! 他看见有一人。 举着漫天星火,头顶天火烈焰。 接着,那些星星之火,开始一点一滴开始燃烧起来,有无数火焰朝着自己飞过来,整个世界都是火光。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小天地正中心,王落俯视着世间一切。 第四章:烈焰落 此时的樵夫感觉体内四处的灵气四泄,像是一座摇摇欲坠的茅舍,风吹雨打。 “打了一辈子的蛇,真不会在这个地方被蛇咬了吧?”樵夫盯着远处空中那一抹红影。 天地崩塌,雷雨倾城! 双斧马山几乎用上了压箱底,将那颗连亲生儿子都舍不得给的宝气丹给吞了下去,以防止灵气继续泻出。无奈效果甚微,那条火蛇,就被那人如同幼儿掷子,从天穹扔下,窜向自己。 “还愣着干嘛?开道。”眼瞅着火蛇已经扑向自己,马山朝向四小龄童怒吼道。 原本关系不对付的两边,在怎么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四人眼神沟通,各使神通。 樵夫脚底顿时下陷,樵夫遁洞想要躲避这条火蛇。 不曾想火蛇像是有灵识一般,入洞穷追不舍,马山借着四小龄童老二的“土遁术”几乎快要将整个地下都连接打通。 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一方天地,在这边境处像是有禁制,只要一碰上,立马会被弹回。 “这座天下我暂时做不了主,可这方天地我说了算!”于天地正中央,王落洞悉这一切,饶有兴趣的说道。 王落操控着火蛇追着樵夫,忽而转头伸出右手,只听一阵痛苦的哀鸣。 四小龄童的老三被一人高的尖锐石柱横贯心脏! 这一方石柱就如同王落的手中剑,肆意挥洒,去退自如。 老三瞪着双眼,瞳孔急速放大,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能发现极力伪装下的自己,他明明和这天地融为了一体。 他?怎么会发现? 一口一口的鲜血从老三口中吐出。 “老三……王落,我要让你血债血偿。”老大三只眼急眼道。 “怎么?这个世界难道就允许你们任意杀人,不允许百姓点灯了?杀我的是你们,现在跑的也是你们。我,杀,他,你能奈我何?”王落抽出那一方石柱,老三奄奄一息,坠落而下。 话语间,王落已经出现在了老大身后:“以前有个神,也是三只眼。不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我还琢磨着三个眼睛急了会不会打架了。” “天!地!合!一!”王落伸出手,一掌打在老大三只眼后颈处。 三只眼被击飞,沿着破碎的街道滑出很远。 三只眼一只手拍地,双脚联合使用,才强行的没有砸到边界处。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吞了一口老血。不过此时脚下的瓦砾开始震动,他盯着眼前的一切,使劲的晃了晃头,可眼前的空间开始错乱起来。所有的一起开始堆积,崩解破碎,又开始重组一步步的逼向自己。 身前的这一方小天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我们老家有个神,人称二郎神君,可厉害咧。不知道你眼睛有没有别人的狠了?”王落盯着边界那一角喃喃自语。 矮了很大一截的四小龄童老四眼瞅着哥哥三人都陷入了僵局,早已吓破了胆。此时正想方设法的四处逃窜,想办法逃离这一方天地。 王落回过头,盯着小天地的某一处隐秘空间,嘴角上扬一丝邪笑:“刘婆婆,难不成你也和这矮老四一般躲起来?” “呵,好狂妄的小子,也不知在哪里寻了一些法宝,竟然可以以开窍力战六人。你的身后究竟是何方宗门?现在丑话跟你说前面,我们可是天域,这个名字可不是你所能震撼的,你要想好……” “砰……” 话还没有说完的刘婆婆像是一堆枯木,遇火则燃。 原本只是那一点的零星火焰,瞬间被无限放大,刘婆婆浑身上下都是火焰。 万万没想到的刘婆婆慌忙倒下,在地上摸滚打爬起来,试图以泥土消灭掉这些火焰。 王落一个眼神,火焰瞬间熄灭。 紧接着刘婆婆被王落一个飞脚踢去,坠落二里外。 王落摆了一个异常潇洒的射门姿势:“终于明白c罗当时的心境了,球原来是这样踢的。” 好不容易灭了火,却又被踢出几里外的刘婆婆,狼狈到了极点,怒火中烧,她想杀了这小子,一刀一刀割了他肉的心都有了。 她一点点的抬起头,调动周身灵气,以天脉强行开窍,一瞬间风沙四起,她猛然转头望向王落所站的方向,这一记“怒天咆哮”已经积攒了很久了。 “滚……” 这声音是王落的,刘婆婆依旧盯着王落的方向,不言不语,七窍流血,站了很久,最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刘婆婆到死都没能明白这小子怎么会自己的功法。 以气伤人,最为致命。 四小龄童的老二“土遁”已经用到了极致,不得已破功而停歇下来。没了土遁的开道,樵夫只能强行运用双斧继续凿着。 终于不用分神的王落手掌旋转一番,那一串火龙变得更快了。 眼瞅着就要逼近地下的樵夫,马山眼见不妙,双斧朝上,将头顶劈开,破土而出。 那一串火龙如同泥土入江,一股脑的涌入了马山体内。 马山整个人痛苦**起来,黑金色的皮肤被烧的赤红,成片片的开始脱落。 掉在地上“哐当”作响。 “死了?”王落咦了一声。 “王落,今天就算死我马山也要拉你垫背。”被火海包围的马山吼叫道。 离天第五阶辟谷境,可置之死地而后生,残烛续火,逆全身经脉灵气,得苍生最后一次大道点化。 那一片片掉落的金甲,迅速重组。 贴合在马山身上,马山盯着王落,不顾周身火焰,径直冲了过来。 离着王落三个身位,马山的右手幻化成为了斧头,劈向王落。 王落连连后退,而马山的头似乎能伸长,径直撞在了王落的脸上。 “疼……”王落第一次感觉这么疼,整个人后仰倒下,狠狠的砸在地上。 还没等王落反应过来,身子底下便有一拳破土而出,整个人被顶起。 一旦强行开启辟谷境“死穴”那么人肯定是活不成了,但是此时的境界完全可以比拟第六阶乾坤境。 光脚的能怕你穿鞋的? 此时的马山不要命了,他也不想要了,因为眼前这人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在天域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一次这么倒霉过,身为天域人,尊严永远比命要重要。 马山的速度恐怖,跨步前行,一脚踩在王落的身上,再次狠狠的跺下,王落感觉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一般。 这座小天地的周身似乎都有所摇晃。 脑海中的系统已经发出了警报声,正在发出急促的“嘟嘟嘟”声。 “主人,系统已接近临界值,新手礼包中尚有阿莫西林可以试用……” “什么玩意,阿莫西林有个屁用,我又没感冒。”王落脑海回应道。 “这就死了?我马山一世英名,最终竟是死在了一名无名小卒身上。”已然开启死穴的马山,不经有些感叹。 那柄斧头铮亮,在黑夜里格外的闪烁。 一斧头下去,这小子就得去西天报道了吧? “滴滴滴……请问主人是否使用阿莫西林。”si i发出急促的询问声。 “是。”王落艰难的说道。 说完话的王落感觉心田间似乎多了一丝灵气,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光格外的耀眼。 姓名:王落 种族:人类 实力:离天叩道境(第二阶) (注:阿莫西林为强行破境药,仅可破镜一次,下不为例。) “主人已经经过全身洗髓,窍、气、全开!” 当时那把斧头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气息过后,这把斧头的主人将会彻底的败给我,因为我决定使用一个绝招,虽然本人使用过很多绝招,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最完美的…… 双斧马山的斧头砍空了,王落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抬眼望去,却见王落出现在了十丈以外。 “刚才那只是开胃菜,现在才是上火锅了。”王落轻悄悄说道。 王落头举漫天烈焰,缓缓升向空中:“烈焰落!” 整个天空,火球吞噬着一切,从异域天空而下,马山整个世界都是火球,他盯着上空的一切,慌了神:“王落,我可是天域之人,你不能杀我。” “天域?没听过,改天我去喝杯茶。” 双斧马山无处可逃,整个世界都是烈焰,那些火穿过万落的身子,一颗颗的砸在地上。马山很想找到王落,亲手宰了他,可是他却融入到了火焰中,如何都分辨不出来。 宛若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神灵在天,尔等岂可藐视? 马山就被那一堆烈焰追着,无情的吞噬。 整个世界,整个天地都是火海。 临时都不忘求饶的马山疼苦的哀嚎着:王落,天域不会放过你的。 在小天地一角的三只眼早已被这一方小天地挤压成了一堆烂肉,随即被烈焰所吞噬,化为灰烬。 唯独好一些的是哪“土遁”老三只是逃入了底下,被活活的烤死热死了。 王落于九天之上,观望这小天地一切,暗自叹了一口气:“哥只是一个传说。” “叮咚。” “斩获天域魔人,为名除害,恭喜您获得福运值一千!” 第五章:阿莫西林 王落有些失落,费这么大的心机杀了天域六大魔头,还抵不上系统随机赠送的多。 “谁让哥是个好人了,一千就一千吧。”王落遥望远方。 小天地已经解除,现实中的街道却并没有摧毁,只不过那些死人灰烬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被风吹散,永久的消失在了这方世界。 夜色临近,王府灯火通明,在怎么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只不过王落进家门时,府内一片混乱。 “赶紧给小姐端去,大少爷要杀人了。”慌乱中,有丫鬟端着一盆热水急匆匆的小跑。 王落伸手抓住丫鬟,差点没给热水打翻。小丫鬟瞅着是二少爷,那个对下人极好的二公子,只不过在家里不受待见罢了,连连问好:“二公子,不好了,关小姐病倒了,来了好多大夫,都没给看好了。” “我表姐?” 丫鬟连连点头,也不敢继续杵着,朝着侧院小跑而去。 王府侧院潇湘阁,王北辰身边跪着几位大夫,脸色慌张,更有其中一位裆下有黄水。 王北辰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关雎,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裆下流黄水的大夫:“刘大夫,在治不好,你就可以去死了。是不是看我王家不行了,连你也欺负到我头上了?” 被称作刘大夫的人,连连下跪求饶:“大公子饶命,属实小姐这病罕见,高烧不退,试过很多药,都不管用,这与小姐的体质有关啊。” “废物,都是废物!” “来人,给我拉下去打!”王北辰很生气。 他担心的不是关雎如何,他所担心的是关雎在王府出了事,北边的关家还会帮衬我们王家? 要知道,关雎可是那个人的女人,那个人的独孙女。 “大哥,生气可对身子不好,小心以后怀不了种啊,咱们王家可是指着你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步流星踏入的王落。 王北辰冷哼一声,给下人使了一个眼色,这才放开了刘大夫。 王落向前走几步,想要查看关雎究竟如何了。 王北辰伸手拦住:“你想干嘛?” 王落伸手打开王北辰的胳膊:“还不让我担心我表姐了?” 王北辰吃疼,右胳膊已经红肿起来,没有出声,这小子就这么一下这么疼? 王北辰眼色有些诧异。 王落来到关雎床前,伸手覆盖在额头上,烫的厉害,整个脸庞都发红,嘴边微微抽动着。 “原来是流感。”王落心中了然。 “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都出去吧,我来给表姐看病。”王落头也没回的说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什么时候,王家的废物二公子能给人看病了?说话还这么硬气? “你疯了吧?”王北辰开口说道。 床边的王落猛然回头盯着王北辰,整个房间瞬间被“空城计”包围,王北辰看见整间房似乎燃烧了起来,火焰跃跃欲试,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立马吞噬王北辰。 被连连吓退的王北辰,想起昨日王落召唤漫天飞剑的那一幕,不经想到,这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吗? “滚!” 王北辰没有继续呆着,带着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待所有人都下去之后,王落从口袋中拿出了那盒阿莫西林,还剩下八颗,破镜用去一颗,给关雎服下一颗,也不知道剩下的还有什么作用。 给关雎服下后,王落又叫来一名丫鬟,吩咐其去找些百辣云,去其表皮,以水沸煮送来给关雎喝下。 王落忙活了一阵,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由于白天的一战,此时松散下来的王落靠着床边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王落是发现眼睫毛似乎在被人挑动,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发现关雎好奇的盯着自己,眼色迷离,半跪在床边:“小王落,听说是你给我治好了?” 穿越到这个大陆的王落,竟发现关雎和那个地球自己的女朋友相似。 尤其是那水汪汪的眸子,像是漫天星辰,说起来也是温柔极了。 王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点了点头:“是,好像是的。” “你这么可以这么厉害了,我就说过小王落可厉害着嘞。”关雎兴奋极了,下床原地打了一个转:“你看小王落,姐姐我都已经全好了。” 王落也跟着笑:“我吩咐下人给你熬了一些药,你记得喝掉,晚上注意添衣,别在受风寒。” 窗外夜色朦胧,王落这才想起孤家寡人一男一女在房间呆着似乎不太好,便跟关雎告辞向自己房间走了去。 在王落踏出房间的那一刻,系统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叮咚。” “恭喜您治好美人,系统到账福运值两千。” “我草你个奶奶,什么玩意,老子辛辛苦苦打了一天架才一千,现在喂了颗阿莫西林,你给我两千?什么鸡儿系统,我呸呸呸……” 夜深了,整个王府传来王落气氛的骂骂咧咧声。 武陵城外,更夫敲响竹梆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武陵城的一处府邸,夜半三更,依旧灯火通明,有丫鬟对天祈祷,有下人痛哭流涕,有从京城请来的太医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更有一众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齐刷刷的跪在一处房间外。 这时候有一位八字胡的背剑客从府外急匆匆赶了进来,走到门外焦急等待着一位白衣公子哥旁,悄声说了一句话。 白衣公子哥听完面怒喜色:“是否确定!” “千真万确,公子。”八字胡说道。 “万一人家要是不答应?” “老爷是什么人,凭什么不答应,不答应绑都要绑来。”八字胡说完,整个府内瞬间被一股冷气环绕。 “切莫失了分寸,这事你可得小心起见。”白衣公子交代道。 八字胡在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候到了一侧。 翌日天明,鸡鸣狗叫,王府大管家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府内。 “老爷,大少爷,不好啦,我们被人团团包围了。” 王落被吓醒,嘴里骂骂咧咧:“有人灌你深夜酒,无人伴你清晨尿啊!” 第六章:求人有求样 一阵哆嗦,王落轻松许多。 外面热闹依旧,此起彼伏,不一会儿王落便听到有脚步声,急促的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打开自己房门的正是自己的亲爹,王天白。后面紧紧跟着的是那,成天都想要了自己命的亲大哥,王北辰。 王落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床上:“今儿两位怎么有闲心过来串门了?” 王天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在王落床上,丝毫没有为人父相:“我滴个儿诶,你又是在哪里闯祸了?赶紧起床收拾东西,离开,永远的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 犹如变脸谱一般,王天白立刻严肃起来,竟是真给王落收拾起行李来。 王北辰幸灾乐祸的瞧了一眼王落,冷哼两声。 “爹,亲爹,你这是闹哪样了?”王落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亲爹,当初是怎么做到武陵城第一首富的,那些跟他合作的人都是眼瞎? “落儿,爹也不管你在外闹什么事情了,现在人家找上门。点名要你上门,人家来头不小,咱们惹不起,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咱们溜之大吉。”王天白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说道。 “爹,我没惹事,你放开我。”凭着记忆,虽然眼前这位亲爹不怎么靠谱,但是确实对自己不错。 “口气真不小,武陵城祝府你难道不知道?”王北辰冷嘲热讽。 “王北辰!滚一边去,这里没你啥事,咋那儿跟那儿都有你,当心我揍你。”王落说完咕噜起身,真还举起了拳头。 王北辰连连后退几步,以前他可不怕,可现在的弟弟像是开了窍,变了个人,说不定还真给自己锤了。 王落靠着记忆,努力搜寻着武陵城祝府的记忆。 武陵城许府,老爷子祝沂孙,和央国天察院院长,虽已名成身退。但是这座天下可没有几个人不认识祝老爷子,以一己之力在天都大战魔窟大将军,不分高下,没给和央国丢脸。 其下率领的天察院,更是搜集大量情报,提供给了前线,才阻止了魔窟的南下。 其老家便是这武陵城,告老还乡之后便一直在此地养老。 王落不经点了点头:“听过倒是听过,可我真没惹他们家人啊。” “莫不是赵府在祝家有关系,托人求助去了,不应该啊,我那一计支付宝他们应该稳下心来了啊……”王落暗自猜测。 不想王天白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猜测,赶紧逃命要紧。” “呜……” “王天白……王老爷子,我跟你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是情侣不要挠,我生气了哈……” “臭小子,我是你爹,摸你头怎么了?怎么了?” 王天白追着王落打着。 “行了行了,别追了,我输了还不行吗?走,咱们出去去瞧瞧,这祝家到底是来干嘛的?”王落气喘吁吁的说道,这糟老头子体力竟然这么好。 王天白扶着栏杆,上气不接下气,嘿……这傻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来劲了,莫不是开窍了?好事。 王家大门前,人群攘攘。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昨夜那白衣公子哥,身后是那八字胡随从。 见着王落终于出来了,白衣公子哥收起折扇,款款有礼:“在下祝夜郎,前来拜见落公子。” 王落真想口出一句:在下是你爸爸。但是想到人家起码这么有礼貌,便开口道:“不知祝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公子随我祝府一行,自当告诉你我此行目的。” “你说清楚就算了,你只要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就行。爹,关门送客!”王落说完便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好你一个小子,知道我们祝家是什么地位吗?你一个小小的王家二子,如此嚣张,你担当的起责任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八字胡随从。 祝夜郎连连拦住他,试了试眼神,让其不要草率行事。 王落本已经走进府内,随即又跨了出来,转身盯着八字胡的眼睛:“你,有种在说一遍!” “你……” “黄柳斜,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情。”祝夜郎吼了一句,连连朝着王落鞠躬:“落公子莫生气,我这随从脾气耿直,你别放在心上。还请公子跟我走一趟。” “那个什么玩意,黄柳斜是吧,要不是你家公子客客气气的,你现在就躺在门前了知道吗?”王落没好气的说道。 “祝公子,我陪你走一趟也可以,但是起码你得告诉我缘由……” 不等王落说完,便看见有一人影腾空而跃朝着自己扑了过来,正是那八字胡。 “少爷,软的不行来硬的,今儿我还非得给他绑过去。” 王落盯着扑过去的影子冷笑一声,随即心脉沟通这王府天地,双指并拢朝身后而指。 府内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只见那府内飞出来百来剑,其中更是参合着菜刀,斧头,铁棍,什么乱七八糟的铁器都有。 一股脑的全部砸向了八字胡。 八字胡不慌不忙,抽出随身佩剑,使出横跨式,大步流星,空中铁器被横空划成两半。更有那么一刻,时间趋于静止,转眼间,八字胡手中持剑,便是来到了王落身后。 竟是那通天之后,神行天下,离天第八阶神行境的修为,可以短暂的让空间时间停止片刻。 这武陵城竟是有这般修为之人。 “住手,师父!” 祝夜郎大声吼道。 那把剑离着王落的脖子只有两指,便可以要了他的命,刚才那么一瞬间,王落似乎连系统都不能触发。 “公子,你……” “咱们有求于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祝夜郎掷地有声的说道。 “真抱歉落公子,我们不是存心的。不过我是真有求于您,还望公子赏脸能去一趟。”祝夜郎自认为已经卑微到了尘埃了。 自己的爷爷得了一种怪病,访遍名医皆是无果。昨天武陵城出了一桩怪事,竟然有人治好了冷热病,而且仅仅用了一个下午,便是痊愈。 自己的师父打听到这事情,第一时间便告知了自己。 能治好冷热病的人,一定有方法治好爷爷的病,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祝夜郎也想试试。 “不去……”王落冷冷回道。 “公子三思!” “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这可是某些人自己说的。”王落依旧冷声冷语。 “再说了我有没有那本事也不好说。” “公子一定有!一定能。” “你可真能捧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王落说完话,便独自一人转身,吩咐下人关了府门。 第七章:人定胜天 在场所有看客皆是目瞪口呆,这武陵城王家二傻子王落,竟然对祝府大公子闭门不见。 此事传出,得多少人震惊。 王落这是吃了什么药了?莫不是又生出了什么病不成。 还有这祝府大公子,估摸着也是脑子有问题,竟然求到他的头上了。 所有人都想不通,当然最想不通的便是那八字胡了。 “公子,咱们走!”八字胡气哼哼的说道,五指揉捏,劲道足可摧石。 “不回。”祝夜郎淡然的说道。 “公子,你也别怪老夫如此啰嗦,武陵城谁不知道这人脑子身体皆是不行,或许我的情报有误,我在去想想办法。”八字胡也不等祝夜郎说话,转身拉着他就开始走。 祝夜郎一把甩开了八字胡:“师父,我想试试!冷热病都能治好,爷爷的病或许他真的有办法。” 祝夜郎很认真,八字胡盯着他黯然叹了一口气:“我先回去看看老爷子如何了。” 王府大院前,人来人往,只有一白衣翩翩公子站在那里,雷打不动。 回到府内的王落立马又遭到王天白一阵爆锤:“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人家那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你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别人下不了台。” “臭小子,赶紧去给人赔礼道歉,乖乖的跟别人走,既然说了不会找你的麻烦,肯定真的有求于你了。不过他们也是瞎,求你干嘛?”王天白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王落气的咬牙切齿,半只手抡在空中就差砸下去了:“懒得和你说!”说完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在王府溜达了一圈,顺便去瞧了瞧关雎病情如何了,果然阿莫西林还是很有效果的,已经恢复如初了。 经过大门前,下人告诉王落那个白衣公子还在门口站着。 王落丢下一句“由着他去吧”便转身离开了。 王落从后院门偷偷溜了出去,大好春光,何不快哉! 武陵城地处和央国西南部,头枕梁海道。其民风淳朴,有跨山见海之称,气候冬暖夏凉,适宜居住。历史上记载曾出过宰相一名,征北大将军一名,近点的便是那天察院院长了。所以朝廷更是对武陵城有减税一说。 “哎,你说这老天真是不公平,祝老爷子说倒下就倒下了。” “是啊,听说请了不少名医,连京城都派人下来了,依旧无效。”一路上王落都听见有人在讨论着近期武陵城的大事。 “可惜了,当年要不是祝老爷子一人战于北,咱们和央国哪有今日。” “就是,那句赞美老爷子的话怎么说的?” “犯我和央者,虽远必诛!誓死不悔,其心天地可鉴。” 王落原本开开心心的,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却是心头一震,他连忙转身拉住说这话这人,问道:“祝老爷子是,好人?” 路人瞪了一眼,一脸嫌弃,一把打开王落搭在肩膀上的手:“神经病!” 王落站在这原地,环绕一圈,看了这一眼武陵城,随即便在这大街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转身离去。 祝府,大门紧闭,府内却是人满为患。 守门的管家在外和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吵了起来,原因便是这小子死活要进府,但是这祝府是谁想进就要进的? “小伙子,我都跟你说了,祝府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的地方。” “我找你们老爷子!”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正是那王落。 “你……老爷子也是你能直呼的?气煞我也,瞧我不教训你。”这管家说着便拿起一旁的扫帚朝着王落身上就扔了过去。 王落侧身躲过,嘻嘻一笑:“你也是个老爷子,你们府上是不是有一个八字胡的?你叫他出来,他看见我就能让我进去了。” “黄大师也是你随便叫的?你……臭小子,太不尊师重道了,哪家的大人教出来的。”老管家说完便又想寻着那扫帚打过去。 哪里知道王落早给藏在了身后,贼眉鼠眼的笑着:“来抓我呀!” “哼,不是死活不肯来的吗?”从府内传来一阵冷哼,正是那八字胡黄柳斜。 “行了,老刘这里没你事,你先去忙你的。” 老管家再次上次打量了一眼王落,嘴里留下一句“没教养”转身离去。 “我家公子没和你一起回?” “你家公子啊,他还在俺们家门口站着嘞。”王落径直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黄柳斜骂娘的声音。 听闻武陵城祝老爷子身体抱恙,天南地北自发的来了一群大夫,连宫中御医都请来了不少。几天下来,不少商谈会议,就是讨论不出一个结果,该如何诊治祝老爷子这怪病。 祝老爷子这病生的巧,少见!白昼时分昏昏欲睡,如何都叫不醒,但是深夜便会清醒两个时辰。但是清醒时分,却是伴随着剧烈的头疼,用了不少药物,接近无效。 一时之间众多名医更是束手无策。 院内还有一众书生模样打扮者,皆是那天察院之人,现居朝廷不少要职,当初受祝老不少点拨提携,才有了今日。许多都是结伴而来,看望当初的恩师。 见着有一少年郎进来,且吊儿郎当,皆是好奇此人什么来头。 有认识黄柳斜的门生,便开口问道其来路。 “来救治我家老爷的。” “黄柳斜,你们是不是疯了?看病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可别给恩师看出什么别的事情,胡来!” 王落听见后猛地回头盯着说话这人:“我不行,要不你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落说完转身便打算离开。 “落公子!且慢。”王落转身便看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祝夜郎。 “且慢且慢!大家听我说,此人是武陵城王府二公子,昨日他治好了冷热病,仅仅一日时间,患者痊愈!” 祝夜郎话音落下,院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不敢相信,年纪轻轻,如此作为!” “怎么可能?冷热病怎么能治好,而且这么短时间痊愈?绝对不是冷热病。” “哈哈哈、、、” 此刻的王落顿时大笑起来:“是不是冷热病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来了很多所谓的和你们一样的名医,也是束手无策。但是你们治不好的病,凭什么我王落就不行?” “有些东西可能在现在不行,但是不久的未来,几千年后几万年后,还能治不好了?” “人定胜天!一群无知者。” 王落朗声说道,一字一句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第八章:好人当有好报 “黄口小儿,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救人无数,功德无量者?”有一从京城赶来的知名太医,忙向前踏两步,指着王落的鼻梁问道。 “救人无数?你问过袁老,问过钟老没有?好一个功德无量,我看你简直目中无人。你知道什么叫做癌症?什么叫做病毒吗?”王落回头,一步步逼着太医后退说道。 “不就一太医么,和我说这个?x光就够你研究一个世纪了。”王落心间冷声哼道。 “你……” “这袁老,钟老又是谁?不曾听闻。” “可能就是这小子胡编乱造的。” 王落不在理会这一干人等,边上一起走着的祝夜郎也是灰鼻子土脸,也不好上前说几句什么,毕竟都是为了自家爷爷来的,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不作声。 王落看出祝夜郎心思,便不在纠缠什么,跟随祝夜郎径直进去。 王落走后,身边还不免传来几句嘲讽。 “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小子究竟几斤几两,哼!” “等着瞧!公子也是,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江湖术士,病急乱投医。” 王落在祝夜郎带领下,很快到了祝老爷子的房间。 当值正午,阳光四溢。有斑驳光影隔着窗投在房内,祝老爷子则是安静的躺在那床上。 呼吸均匀,气色虽谈不上很好,倒不至于最坏。 祝老爷子生的一身英武相,虽已熟睡,却难掩这王霸之气。 “敢问祝老爷子一直都是这般?”王落开口问道。 祝夜郎轻轻摇了摇头:“白天会一直沉睡,基本上不会醒。不过深夜会醒来两个时辰,活力四射,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只不过偶尔醒来,会感觉头疼欲裂,爷爷说就像脑子要炸开了一般,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王落点了点头,轻轻走到床边坐下。 这关雎之所以能被王落治好,关键在于所有的症状太明显不过,而且刚好手头上有这一剂对症药。 可自己哪里会救人治病了?那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王落一时间陷入了沉思,陷入了困局之中。 “落公子,爷爷这病是不是?”边上的祝夜郎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落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这房内便独自踱步起来。 半柱香后,王落开口问道:“祝老爷子每次醒来,发作的那几日是不是都是天气很好,无风也无雨?” 祝夜郎面露喜色:“落公子我就知道你是个能人,这件事还真没几人察觉。还真被你说中了,每次爷爷醒来,阴雨打雷天,便是那无事人一般。有一次醒来,月色正佳,本想陪着爷爷赏月,可是就突发疼痛起来。落公子,烦劳您一定救治我爷爷。” “我祝家定当厚报!”祝夜郎说完,作势便要鞠躬。 被一旁的王落拦下:“承受不来。你放心,能救我肯定救,但是现在有几个问题,我得和你说清楚。” “第一祝老爷子这病可能是脑袋里面长了东西,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清楚,而且是一个怎么样的危害,我也不太清楚。”王落伸出一根手指。 “第二我们现在需要一把小刀,几根针,但是前提都是天底下最锋利的。” “第三……在给我一点时间!” 王落一口气说完。 “落兄,只要能治好爷爷,什么我都愿意付出。”祝夜郎无形之中对王落的称呼都已经有了改变。 王落回头笑了笑,拍了拍祝夜郎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的。” 两人一路无话,祝夜郎带着王落从侧院穿行到了后门,算是为了避嫌。 王落临走前,祝夜郎犹豫再三:“落兄!” “有事?”王落回头。 “呵呵,没……只是好奇,想问问怎么想通了,回来了?不是不帮这个忙。” 王落大出一口气,伸了伸懒腰:“祝老爷子了,是个好人。” “而我王落,也是个好人!” “好人就应该有好报啊,对吧!”王落咧嘴开怀大笑。 “原来如此!” 王落不在理会,踩着小巷这一路斑驳,朝着王府而去。 武陵城王府,有一身穿清雅蓝,却绣着两虎相斗的公子哥,此时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腰间挎的那琼晶玉佩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叮叮”咚响。 “我滴个祖宗诶,还没回来,愁死人!” 此人正是那赵府公子哥赵钱树。 愁的满屋子晃悠了一下午的赵钱树实在忍不住了,大步迈出门外嚷嚷道:“王北辰,我落哥啥时候回来?你派的人了,你让小爷我等了一下午了,你找死不成?” 躲在南院没出来的王北辰一头汗水,自己这傻弟弟怎么就成了赵钱树的哥哥了?你咋不喊我一声哥哥嘞? “赵钱树,你瞎嚷嚷啥了,还有你喊我啥,谁是你落哥?”悠闲晃悠回来的王落正好碰见这一幕。 “祖宗诶,我滴个落哥啊,可算给你盼回来了。”赵钱树一脸殷勤,只差没给身子扑在地上,让王落踩着过去了,佝偻着身子小跑过去。 王落一脚给赵钱树踹开:“滚一边去,小爷我今天心情好,没工夫和你贫。” “落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你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会下那火海,指哪打哪,听从我落哥安排。”被踹的赵钱树没有一丝不开心,反倒是乐呵的很。 王落也琢磨不清楚这赵钱树是哪根神经不对,索性往边上躲了几步远:“行了行了,赶紧说,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来找我们家还钱的?” “还啥钱还,我是给哥哥送钱来的。”赵钱树说完,准备从怀里掏出东西来,贼眼咕噜环绕一圈周围,连连将王落给拉进了一边的书房。 这才将兜里面的金丝钱拿了出来:“哥哥,这都是孝敬您的。” 王落上下打量着赵钱树,又瞅了瞅这金丝钱:“赵钱树,无功不受禄,你是不是疯了?你给我送哪门子钱?莫不是你爹也快死了?” “我呸呸呸,落哥,你瞎说啥了,我爹好着了。”赵钱树连连朝着一边吐了几口口水。 第九章:寻那针儿,寻那刀儿 王落把玩着金丝钱,心中大致已经了然,便问道:“支付宝最近进展如何?” “嘿……落哥,我这趟前来便是跟你说这个事情的。你可不知,支付宝一经推广深受欢迎,现在咱们赵家整片东区的产业,已经全部面向广大百姓。” “你听听人家怎么说的,咳咳……” 赵钱树清了清嗓子:“这赵家可真够厉害的,推出的这个支付宝方便多了。我这出一趟门买米啊,腰不疼脖子也不酸了!” 王落听完不禁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不过落哥,虽然这东西现在很受欢迎,但是我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怎么个法子赚钱啊?”赵钱树嘿嘿一笑,这才是他此行来的目的。 王落一巴掌拍在赵钱树的脑袋上:“说你傻了,你还有点小聪明,说你聪明,我还真是抬举你了。” 王落做了一个勾手指的动作,赵钱树附耳过去倾听:“现在的阶段属于你们投钱,使劲的砸钱,为的是什么?占领整个武陵城。一旦老百姓都愿意接受了,后期成熟之后。第一你们便可以适当的收取一定的钱,因为放在你们钱庄,你们是需要替他们安全保管的。另外一旦钱多了起来,武陵城的钱都在你这里,你还不知道怎么赚钱,这个还需要我教你?” 赵钱树一脸茫然的盯着王落,随即恍然大悟,指着王落:“落哥,你这脑子为什么转的这么快,你不去当军师可惜了。明白了明白了!嘿嘿嘿。” 王落不在回答赵钱树什么,而是背起手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方天空:“赵钱树,武陵城只是你的开始,你的未来是整个天下,整座大陆,你知道吗?” 尚且站在原地的赵钱树,浑身都在抖动,他盯着王落的眼睛。这辈子他没有佩服过任何人,唯独这个当初人人叫废物,傻子的王家二公子,让他刮目相看,甚至有一丝在他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感觉。 赵钱树吞了一口口水:“落哥,如果可以,我想和你混。” 王落哈哈大笑,重重的拍打在赵钱树肩上:“浮生若大梦,人世几春秋。” 赵钱树听完,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味过来。 王落最终没有收这一笔金丝钱,王落心中了然,他要的不是手头上的这一点。支付宝的结果,他早已经预料到了,真正的影响力可不是现在。 赵钱树虽已暂时被自己降服,但是人心叵测,谁也说不定后面会发生什么。 现在真正让王落愁的是那祝老爷子的病。 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王落大致能猜到,祝老爷子脑子肯定是长了一个瘤,不切肯定会死。但是以现在的条件,根本不可能进行开颅。 刀和针的事情王落目前办法去找到,需要祝夜郎去想办法。 最为难的地方在于如何开颅,如何进行切除,又如何进行愈合? 这才是问题最大的地方,王落之所以会答应这件事情,也并非王落自夸。 “三国群英系统,华佗不也在列吗?”王落在窗前自顾自的说道。 王落想到这又骂了一句“破系统”要是这个系统能够进行指定性的选择人物,那就完美了。 但是就算能够指定性的选择,但是王落一想到系统内的福运值数量,在想到内裤,王落就不开心了。 —————— 王府藏香苑,有一女子手里把玩着一支金钗,正对着铜镜发呆。梳妆匣一旁放的一封书信,已然被拆开。 关雎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很久了,又过了半晌关雎叹了一口气:“要回家了。” 这一趟南下,在武陵城不知不觉已经呆了半年有余。 关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朝着门槛那边双手勾了勾。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从门缝一角竟然出现了两个蹦蹦跳跳的娃娃,却只有手掌大小,一个通体红色,眼睛咕噜圆。另一个黑不溜秋,胖乎乎的,走两步路还要两边晃一晃。 “娘……娘……”两个小灵物朝着关雎这边飞奔而来,腾空跃入关雎的怀中。 关雎笑眯眯的捏着两个小灵物的脸庞:“小点声,可别被人听到了,要叫姐姐,不能叫娘,我可生不出来你两。” 关雎说完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黑不溜秋的那只偷偷打量了一眼关雎,像是有些腼腆,将整个脸都埋进了关雎丰满胸脯内。 “小秋秋,小心姐姐我化了你的灵!” 被叫做小秋秋的灵物顿时发出“嘟嘟嘟”的声音,连连朝下移了几分。 关雎抚摸着两只灵物:“要回家落,开心不开心了。” 两只小灵物顿时咯吱咯吱的叫了起来。 “可是啊,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了。”关雎望着远方,想到那一日有个人的眉间,英俊极了,有个人的睫毛,可长可长了。 ———— 武陵城这些天出了几桩大事。 第一就是那支付宝的流行,赵府又增设了几家钱庄。而且将钱存入进去,都会得到一枚灵石,上面还有横横竖竖的余额显示。最重要的是去赵府旗下的商铺买东西,都可以试用这个,只要在那探灵石一放,便可以自动扣除你钱庄存的钱,极其的方便。更重要的是那放在钱庄的钱,没过一段时日,主人便可在灵石上收到一定的利息。 现在整个武陵城的达官显贵都将钱,存入到了赵府名下的钱庄。饭余饭后都会聊上一句:你有没有那支付宝啊?显然支付宝已经成为了武陵城的尊贵象征。 听说啊,这些都是得亏一个人,那王家的二小子,曾经的傻子,现在可厉害着嘞! 第二件事就是祝府管家贴出了一则告示,寻找天下最锋利的刀,最尖锐的针。凡是只要能够提供消息则,那都是十万梅子钱打赏。要是真能找到,赵府开出的条件更吓人,整座赵府所有财产,你都可以拿走。 所以武陵城现在又兴起了一阵风,寻那刀儿,寻那针儿。 第十章:山之巅,海之谷 王落这段时间可没少听闻府内讨论着这些事。甚至有些丫鬟下人,暗自在下面都在商量着什么时候去赵府存钱,又有人说去寻找那针儿刀儿。 闲暇之时,王落听见总会感叹几声:这天底下难不成真会掉馅饼? 万物复苏的季节,武陵城遍地柳树发了芽。柳絮纷飞,街上人来人往。王家后院不远处有一处小溪,王天白闲来没事,总是喜欢让下人搬着凳子,摆上一些瓜果,去那边钓鱼。 “爹,你这没上饵。”边上陪着的王北辰轻声提醒道。 王天白笑了笑,抖动一番鱼竿,溪面泛起涟漪:“爹知道!” “那还不上饵?” “你说是你傻还是爹傻?古人有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是那鱼还是那钩?” 王天白的一句话让王北辰摸不着头脑。 “关雎来了多久了?” “回禀爹,半年有余。”此时的王北辰似乎有些不敢喘气。 “知道人家为什么来吗?” “听爹说起过几次。”王北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看现在的情形,咱们王家和关家是不可能在亲上加亲了呀。”王天白说完,猛然一拉鱼竿,一尾鲤鱼上钩。 “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纵使你心机在深,天机也不可全部掌握。”王天白感叹道,随即一丝不苟的上了饵。 “爹说的是!” “呵呵……关雎这段时间可能就会离开,不知是关家来接还是我们这安排人送了。还有你弟弟王落……”王天白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会儿。 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终归是你弟弟,人啊,要念情,我可不能老是睁只眼闭只眼呀。” 王天白说完也不等王北辰在接话下去,摆了摆手示意王北辰下去。 王北辰悄悄退下,走了一会儿,回头看向那溪边钓鱼的父亲。脖子微微倾斜,靠着这楠木椅像是睡着了,柳絮纷飞,竟不落一点在王天白身上。 王北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爹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动了杀气。 越想越后怕,随即加快脚步快速离开了此地。 ————— 至祝府贴出公告已过半旬时日,这一日祝夜郎独自一人奔向王家。 见着王落的时候,正看见王落一手拎着王北辰,像拎鸡儿一般。见着祝夜郎进来:“有消息了?” 祝夜郎连连点头,掩饰不住的喜悦,一把过去拉住王落就往书房而去。 王落随手便丢了王北辰,丢在痛苦哀嚎的王北辰一人在原地:“王落,你个挨千刀的,我是你亲哥呜呜呜……” 王落心情大好,也不管后面哀嚎的王北辰。搂着祝夜郎就往前走着。 祝夜郎有些拘束,这个动作有些、、、 “别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王落说完一把拍了拍祝夜郎的屁股。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书房内,王落吩咐下人上了茶。 王落将其中一杯茶递过去:“府里刚送来的凌咦山春茶,尝尝。” 祝夜郎哪有心思喝茶,碍于面子还是胡乱喝了一口,烫的嘴角起了一个泡,王落瞧着肚子都快笑疼了。 “行了,有事你就赶紧说。” “针……刀,爷爷有救了。” 王落慢吞吞的吹了一口茶,小品一口:“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说,仔细说清楚。” 祝夜郎尴尬一笑,摸了摸后脑袋,哪有外面传的公子哥模样:“打听到消息了,我师父黄柳斜,他有一位故人曾远游至东北边。那里有一个宗门,名曰泰安宗,他们的镇宗之宝便是那天下最锋利的刀。” “人间传闻,天缀北斗七星,地有泰安六欲。这把名为六欲的刀,便是这时间最锋利之刀。”祝夜郎说完兴奋的向前走了一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连又后退一步。 王落沉思冥想片刻:“泰安宗愿意借给咱们?” 说道这里祝夜郎又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头:“泰安宗位于贺兰山脉,东起燕云王朝,绵延不绝不知何处。常年浓雾环绕,有言曾山中采药现仙人,作揖抬头不见。在和央国,我尚且还能托关系过去讲讲,可是人家那是燕云王朝,毕竟不是我们这方天下。” 王落跟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而且泰安宗作为燕云第一宗,其名天下皆知。要想借到那六欲,定是比登天还难。”祝夜郎说完,面露一丝疲惫。 王落站起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东西不试试,你怎么会知道了。” “很想救你爷爷?” “当然,于公于私。一个是和央国贡献卓卓者,再者是我亲爷爷。”祝夜郎盯着王落的眼睛,眼神明亮。 “那咱们就走上这一遭!” 走上这一遭。 “砰……”祝夜郎起身,桌椅皆是后仰倒下。 “不论成败,祝夜郎在此谢过落兄。恩情如山,我祝夜郎定当来日报答。山之巅,海之谷,都不足以名我此时心志。”祝夜郎深深一躬。 王落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顺手扶起祝夜郎:“你先回家好好准备,我也得琢磨琢磨计划,肯定得奔着事情成了去。” 祝夜郎再次谢过,也不在啰嗦,转身便离开了王家大院。 祝夜郎走后,王落一个人在院内走了很久,这番泰安宗之行,必定凶险难测,其间肯定会遇上不确定,但是王落异常坚定的认为,这一趟,必须要去。 —————— 赵府宗祠内,赵钱树端正的跪在蒲团上,面朝赵家列祖列宗。 身后站着的赵番薯拿着一根细柳条:“知道为什么给你叫到这里来吗?” 赵钱树摇了摇头:“爹,您又是哪根神经不对?这支付宝的事情我不是打理的好好的吗?近段时间我们赚的可不少了,您不奖赏我,起码也不至于罚我吧?” 赵番薯一柳条打下去,异常严肃:“我说你听,别犟嘴!” 第十一章:江湖人,在路上 “祝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打听到了刀的下落。今早祝夜郎去找了王落,我猜测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 不待赵番薯说完,赵钱树便插嘴道:“爹,王落可是现在咱们强有力的盟友,咱们可不能干那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赵番薯再次一柳条打了下去:“说了别插嘴别插嘴,等我说完,气死我了。”赵番薯还不解气,又一柳条鞭打下去。 赵钱树疼的龇牙咧嘴,一双膝盖溜顺的很,在地上蹭蹭就移了几步远:“爹,好好说好好说。” 赵番薯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柳条扔下,走到赵钱树身边坐下:“爹老了,你也要长大了。” “这些年咱们赵家在武陵城风生水起,可是朝堂局势,天下局势不是爹能算准的。说不定哪天咱们就会落一个王家的下场,甚至更惨。” “这几年我一直忙着打点关系,上面的人我没少下功夫,但是效果却不怎么好。这就证明一点,咱们赵家在有些人的眼中没有一定利用价值。古往今来,多少商贾绅士死于乱世,赵家要想在逆流中屹立不倒,甚至崛起,那么就需要常人所没有的耐心,智慧,人脉,以及选择对脚下那条路。”赵番薯说的很慢,脸色慈祥,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勺。 “爹,你说的这些我不懂。” “你现在可以不用懂,但是等哪天爹不在了,你就一定,是必须得懂。”赵番薯厉声道。 “爹,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 “呵呵……爹怕哪天万一不在了,就没人和你说这些了。” “爹,你说的这些东西和王落也扯不上半点关系啊。” “树儿,你且记住。王落便是你脚下的哪条道的引路者。爹识人无数,从来不会有错。之所以你现在和他走这么近,爹不问不管,反倒很支持,那便是你自己走的这路对了。这都是你的造化,冥冥之中的天命。”赵番薯说完眼神上移几分,盯着祠堂内的灵牌。 “我们赵家祖祖辈辈以诚信著称,以辅大厦之将塌为己任,盛世赚钱,乱世出钱。孩儿,一定要好好记住。这便是我们赵家的大道!” 赵番薯盯着赵钱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王落肯定会去寻那剑,你想法设法也要跟着他。” “爹,我跟他去干啥啊?这山高路险的,孩儿可吃不了这苦!”赵钱树一个人坐在地上,悠悠说道。 赵番薯迈开步子朝外而去,心里想的全是树儿幼时之事。娘亲走的早,这赵钱树是赵番薯一手带大的。从小娇生惯养,无拘无束惯了,才有了武陵城赵大公子的名声。 赵番薯想起小时赵钱树有一次被自己抱着,龇了自己一脸尿;小时候还挺乖,不管到哪里都“爹爹爹”的叫着,可亲热了。赵番薯想到这里,脸上浮现笑容。 他朝着书房一步步的走了过去,今天京城来了一位大人物,他得亲自去接待。 ———— 王家大厅内,王天白坐在家主位上茗了一口茶:“关雎呀,不在待在伯伯家玩一段时日了?过段时日可是梁海道的龙舟节了,可热闹了。” 今日着一身素雅清淡风的关雎笑了笑:“伯伯,关雎可都从夏天玩到春天了,半年多了。家里的爹娘都来信了,在不回家就不要我了呢!” 王天白哈哈大笑:“罢了罢了,是得回去看看了,也不知你这一回家,就不知什么时候在来看望伯伯了?” 关雎连连起身过去给王天白揉了揉肩膀:“伯伯您放心好了,我呀回去之后了给我爹娘安抚好了,我就立马过来,您可是我亲伯伯了。” “你这个丫头,机灵的很嘞。”王天白心情很是不错。 边上站着的王北辰纵使有千百言语,此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本来想着关雎过来,好好的陪陪人家,待到两厢情愿,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候王家定可借着关家的势力,再度崛起。 王北辰眉毛拧成了一堆:“表妹,要不在玩上一段时日再说?” 还不等关雎回话,倚靠在太师椅上的王落便开口道:“行了你,都什么时间了,是得回去了。关雎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一趟你回家,我送你回去。” 王落话语毕,坐下四处无声。 “你小子又闹什么?关你什么事情?”王天白开口连连阻止道。 “天白老爷子,我跟你说哈。你别逼我,我这趟正好要去趟远门,和表姐一个方向,届时我绕一段路,给关雎姐送过去就是了,你儿子能力你还不放心?”王落拍了拍胸膛。 王天白气的大喝一口茶:“你小子几斤几两不知道?现在外面歹人多,万一一个不小心,到时候怎么办……” “伯父,没关系的,那我就和王落一程回去就是了。” 王北辰和王天白同时相互看了看,这两人闹哪样了?事先就商量好了? “可是路上……” “没关系的伯父,父亲那边也会安排人来接应我的,这下您总可以放心了吧。”关雎开心的说着,两颗虎牙显得异常可爱,双手一直揉捏着,手心不知觉都有了些汗。 ————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武陵城外春光乍泄,有两男一女并肩而行,远处柳下有一架马车正等候着。 “你那师父没和你一起?”王落开口问道。 “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先行探路去了,说是看能不能找找关系,帮忙说说。”祝夜郎手中一把檀香扇显得边有几分洒脱。 “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姐关雎,这趟咱们远行,正好顺路。” “表姐,这是武陵城祝府大公子祝夜郎,此行我便是和他一起去办事。”王落一一介绍。 “关雎见过祝公子!”关雎施礼道。 祝夜郎连连抬手拦住:“使不得使不得,叫我本名便是了,关小姐不必这么客气。” 王落眯起眼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这武陵城。“今天的太阳可真大啊,启程,出发。” 一行三人随即上了马车,马蹄声渐起,江湖人,在路上。 “落哥……等等我!” “大哥……” 武陵城外,有一公子哥,浑身上下挎着包袱,异常艰辛的奔跑着。 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第十二章:梁道千里送行舟 武陵城梁海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缓慢的行驶…… 车上三男一女,其中有一男子艰难的卸下身上的包袱,隐约可见里面藏着的梅子钱。 王落抱着双臂靠着叹了一口气:“赵钱树,你狗鼻子了?这么灵,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离开武陵城?” 大汗淋漓的赵钱树将车帘拉开大出了一口气:“落哥,你就甭管我怎么知道你要走,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是甩不开我的,你们也太不厚道了,我在后面扯开嗓子叫你们,你们都听不见,今儿是我这辈子跑的最多的一次了,这钱啊也忒重了。” 赵钱树说完,还不经感叹道自家的支付宝好啊,顿时引来车上一番欢笑声。 王落一巴掌拍过去:“你爹跟你说的?” 赵钱树鼓着腮帮,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别这么没有神秘感好不好。” 王落笑了笑,望向窗外,也不在继续追问下去。 走梁海道一路向西,经过断桥坡便要北上。 这两日的行程,王落几乎没怎么说话。从来到这片大陆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王落冥冥之中觉得,似乎有某种力量在推着自己前行,可是自己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那日从天域手中逃脱回来,王落其实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王北辰,只差手中的一丝丝劲道就可以杀了他。 可是王天白却出现在了身边,王天白说了一句话:“儿子,他在怎么也是你哥。” 最重要的不是这句话,而是当时王落已经布下了小天地,王天白显然是不在其中的,可是他却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里面。 事后想起来,总是有太多的突兀。 记忆之中,自己的老爹除了钓鱼下棋养花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王落使劲摇晃着脑袋,不在去多想什么。 餐风露宿三日后,终于走到了断桥坡,之所以这里叫做断桥坡,是因为此地为北上京城,西往石漠之地。此处又比邻梁海湾,到这里就打了结,梁海一路奔腾南下。 这里地势起伏,其上有八八六十四桥,隔着老远看就像是土波浪上摇晃着一艘艘船只。 众人下车打水,驻足观赏这一带景色。 “梁道千里送行舟,天门一剑故乡色。”祝夜郎折起扇子,遥望远方感叹道。 “小子,诗不错,大才!”赵钱树故意挺高胸膛,颇为赞赏。 祝夜郎宛然一笑,连连回礼:“小小感叹罢了。” “谦虚谦虚!”赵钱树也学那书生模样,深深作辑。 王落在边上有点看不下去了,便开口打断:“行了,别王八瞪绿豆了!” “老大,啥意思?”赵钱树好奇问道。 “你两还对上眼了是不?” 王落一番话引的边上的关雎捂嘴欢笑。 祝夜郎此刻正在拾阶而下,回过头:“落公子,听你说话挺有意思,不知是在哪位先生那里习的学问?” 王落很想给对方一个白眼,这是对自己九年义务教育的羞辱啊。 可这时候,就听见“砰”地一声,断桥坡那边一声巨响,紧接着,就看见空中有一女子飞过,而紧紧追随的是一背书芨模样的道士,手中长剑步步紧逼。 “方际流,没完没了了?”女子开口说道,借着那一处石柱,蓄力而发,手中长剑与道士模样打扮的书生剑锋相碰。 “妖女,休想逃!”被叫作方际流的书生不给女子任何喘息机会,剑招大开,雄鹰饿扑,这一剑伤害之大,见其势便可知。 不曾想女子不躲不闪,就站在原地,脚踩天罡七星。整个人借着周遭环境,以独特步伐融入进了气流之中。 空中持剑而下的方际流却一瞬间闭上眼睛,天之大,地之阔,呼吸为一纳! 人到,剑至! 女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方际流,你怎会知晓这破绽?” 方际流没有一丝感情波动,摇了摇头:“并不知!” 此刻站在原地的四人,望向前方的一番打斗,皆是目瞪口呆。 王落此刻才算看清那女子容貌,一声碧绿的翠烟衫,虽已受伤,眼神却似一泓春水。胸前呼之欲出却是别有风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王落心间不经感叹,这要是放到现代,绝对是校花级别的人物。 “林花枝,你处心积虑这么久,不就是想杀我?”方际流愤愤而道。 “要是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那你想干嘛?”方际流一把抽出长剑,女子肩臂处鲜血四流。 “你迟早会知道的。” “哼……没机会了。我只是一个采诗官,没那么大的抱负。”方际流说完手中长剑便向女子刺去。 可方际流那一剑出手,林花枝却神奇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那把剑离着自己只有一寸时,林南枝感觉浑身灵力如何也聚集不起来。一刹那,整个人后背像是着了一阵力。 有一股暖流传来,那是体温。 自己被人救了? 王落瞬间布下“空城计”移身林花枝身边,一把搂住她后撤一百步外。 迷迷糊糊的林花枝盯着眼前男子,在望了望胸上的咸猪手,也不管肩上疼痛,一巴掌朝着王落脸上便打了过去。 “啪……” 脆响! 王落抱着林花枝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的盯着林花枝。 又是反手一耳光。 “啪……” 疼!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大姐!”王落一把放下怀中的林花枝。 “畜生!禽兽!”摇摇欲坠的林花枝狠狠的骂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落脸上左右各一红印,极其明显。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林花枝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这人,从小到大,这是第一个人触碰自己的隐私部位。 想到这里,林花枝气不打一处来,便想要灵力强行灌顶,给眼前这人致命一击。 可这灵力如何都使不上劲。 “靠!玩偷袭。”王落眼疾手快,一把拽过林花枝入自己怀抱,躲过了方际流的一剑,剑气入石,化为粉末。 王落抱着林花枝又是后撤百来步,将林花枝放在了安全的地带。 期间王落领悟了什么叫做人生,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账,得找你算!”王落盯着眼前背芨书生。 “长的倒是文绉绉,喜欢玩偷袭?瓜皮!” 第十三章:生来便是万象 方际流望向这半路杀出了的一伙人,目前只有眼前这无赖算是有一战之力。余下三人皆是没有步入修行,方际流将手中这柄名为“春树”的剑调整成横劈式开口说道:“别多管闲事!” 王落心道这小子坏的很,刚才一手玩偷袭,现在倒好,跟自己讲起道理来了? 哪里会在留机会? 借这一方小天地,王落瞬步移动至一处石桥旁。 双手成拳状砸下,脚下四米宽的石桥顿时化为碎石。却不闻“轰隆”之声倒下,一颗颗碎石就如同空中静止一般。 站在原地的方际流顿时感到周遭灵气似乎有所变动,整个人无形中陷入了慌乱。 “结界?”方际流冷哼一声。 一石起,而千万随之。 犹如天女散花,方际流盯着眼前飞来的一枚枚石子,瞳孔极速放大。 一颗。 两颗。 成千上万! 哪有这种打法?方际流借剑之势,以巧妙身法一一破之,可人力终究有限,就这样站在原地,硬是被一颗颗石子击的连连后退。 那被挡下的石子,溅向两侧,入桥三分。 “落公子好一手借他山之石而攻之,妙哉!”远处观望的祝夜郎赞美道。 边上的赵钱树迷瞪着双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祝夜郎,又不甘落后,拍了拍手吞了口口水:“牛逼!” 方际流成被动之势不敢动,哪怕露出一点破绽,这小石子打在身上,便是非死即残。就这样维持了一炷香,呈拔河之势,王落倒也乐呵的很,借地势之优,反正这儿石桥多。你方际流就这样挡?八八六十四座桥,大不了我给你全部都拆了。 在王落砸下另一座石桥的空隙,面容苍白的方际流连连后撤,做出了一个比较夸张且自负的动作。 仰剑朝天,而破绽皆是。 王落只见那背芨小子随后一剑插入脚下石桥,整座小天地都随之一抖。 “荒戍落黄叶,浩然离故关,你有他山石,我掌故乡月。”方际流默默念道。 方际流,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那小天地中的一颗颗杨柳树,犹如抽丝剥茧一般,春芽剥离,携天地之威一股脑的飞向石群之中。 一颗对一枚! 枚枚皆碎。 如同渔夫撒网,撤开了劲道,才能张的愈开。 不给王落任何喘息机会,方际流拔剑,剑锋走地,火花四射。 有风雨欲来之势。 “就是现在!”方际流整个人腾空而跃,找到了王落后背处的死穴。 这一剑下去,此人必将毙命。 可眼前哪番还有王落人影,后背一阵凉飕飕,王落以一种诡异之姿出现在方际流的身后。 一记胳膊肘重击在方际流背后,整个人如同流星坠落。 径直撞入桥上,桥毁而方际流也埋入其间。 “牛逼!”隔岸观望的赵钱树忍不住蹦跶起来,连连鼓掌,惹来身旁两人一阵嘲笑。 吹捧到了这般地步,也是难能可贵。 被碎石掩埋的方际流,七窍流血,整个人筋骨都有所牵扯。 他想起师父曾说过一句话:“人长的不够花哨,耍出来的剑也不能分了神不是。” 盯着废墟之中的王落喃喃自语:“死了?” 刚才那小子的一记后手,现在想来,委实有些后怕。要不是借助这一方小天地,刚才又怎能轻松逃至对手身后。 “砰……” 废墟破开,先闻剑风声,在见仗剑人。 此时的王落想的却不是撤离,而是那有朝一日自己也得寻把剑。 没把剑,如何叫的好人? 又如何仗剑杀敌? 又如何耍的了帅? 王落于原地翻转身子,一招仙人指路,顺手出拳,浑然天成。 拳如雨点,与方际流的剑罡气势相持不下,漫天声响动,雷声隆隆。 旁观者的祝夜郎眉头紧皱,盯着战场内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方际流虽说只是离天第四阶的万象境,但是威力却不容小觑。 自己的师父黄柳斜曾经说过,修行在于本心,而唯独最考验一个人将来大道所指,能爬多高,便是这万象境。 “离天十万里,万象皆是苦。”便是最好的阐述。 二十年前,曾有佛门一弟子,以万象入道,引天地大气象,自成一果,不渡劫,不入苦海,却独独入那往生。孤身一人前往烈焰国,以一人之力,挟天子以止战。 那一场“烈焰国”行,如入无人之境,烈焰国十大天师围堵追截,皆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 而那名佛家弟子最后却是消失在了世间,有人曾言,此人便是天下最强第四阶!足以可见,万象境的厉害之处。 而眼下这方际流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貌似四阶的底子打的比常人都要好上许多。 方际流以剑锋刺王落拳罡弱点,两人你来我往。 王落在和方际流交战之中,曾以“舌战群儒”观察过方际流的弱点,可是奇怪的是身前这人似乎找不到任何可攻之处。 这让王落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子,你身子有些奇怪。”王落后撤数十步,不在纠缠开口问道。 方际流收剑换了一口气,不苟言笑道:“将死之人,也不妨告诉你,我生来便是这天下第四阶。” 王落心中了然,怪不得,十几年的万象境,岂是常人简简单单就能够撼动的。 “虽然我不知为何你会突然插手,我和你也无冤无仇,但是这女子不是一般人。我劝你还是现在离开,咱两一笔勾销。”方际流继而开口说道。 王落松了松身子骨,浑身上下骨骼发出“崩崩”之声,将整座小天地收小了一圈。 脚下碎石一点一滴凝聚成一把刀。 哪里还由得眼前这小子言语,持刀大步而跨,劈向方际流:“你爹娘没告诉过你,不要打女人吗?” 方际流站在原地,以脚尖画地为圆,剑招大开,仿佛只等王落进来。 “多管闲事,逞匹夫之勇,这天下多的是你这般之人,骸骨堆起来都能填瞒身后这梁海了。”方际流眼色冷峻,脚下一方土地竟是发出红色赤炎之光。 “王落!当心!”石桥处的关雎一只手伸向空中,急吼道。 第十四章:腹背受敌 方际流脚下自成天地,先是黄光四射,继而有青琉璃色彩慢慢溢出,随后一点一滴的映射在方际流身上,更奇妙的是那色彩似乎与方际流融合成了一体。活生生的一套琉璃青色战衣…… 已然在空中的王落听到了关雎的呼喊,哪里还收的住身子,手中石刀劈向方际流。 “砰砰、、、” 王落手中之刀没有碰到方际流,像是硬生生的碰上了空中的一处屏障,一点一滴的碎落瓦解。 方际流就站在王落身前,盯着王落的眼睛:“结界?我也会了。” 方际流笑了笑,如春风沐之,右手猛然伸出,将王落整个人直接拽住,一把狠狠的摔在了黄色结界之内,地上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坑。 王落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碎了一般,嘴里一口鲜血喷出。 “王落……”桥上看着的关雎慌了神,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 边上的祝夜郎一把拉住了关雎,默默的摇了摇头。 王落忍住疼痛,单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可是却突然发现,身上却像是肩负了一座大山一般,无论用多大的力道也爬不起来。 王落咬了咬牙:“你这结界有些不一般。” 后撤一段距离的方际流右手持剑,又望向不远处的林花枝:“死,没那么可怕的。” “也忘了告诉你,我这方结界名为‘千金’。专为困住敌人所用,进来了被压住就出不去了。”方际流解释到。 还有一点是方际流所没有说出口的,这方结界是自己成人礼那日,师父送给自己的礼物,喜欢的很了。 方际流似乎想起了什么,还有大事要办,与眼前这人还浪费口舌作甚? 方际流右手持剑,左手赫然出现一颗入鹅石般的物体,将其丢到了王落上空。 只见黑色鹅石并没有落下,而是盘旋在空中急速的转了起来。 “千金”结界内的王落,本是半跪状态,突然整个人往下扑了下去,直接卧在了地上,而刚才那深坑又继而下坠了不少。 又是一口鲜血…… “结束了!”方际流开口说道,声音小到刚和王落能听见。 那把名为“春树”的剑发出缓缓的“滴滴滴”像极了雨水落在石阶上的声音。 王落盯着方际流的方位,眼前所有的景色像是有了幻影一般,左右开始摇摆起来。 “坏了,方际流那把剑有问题。”祝夜郎也忍不住的说道。 倒是此时此刻的关雎冷着脸,像是没事人一般,只不过脸色惨白的厉害。 王落被困在结界之内,那柄春树像是变成了成千上万一般,分裂出了万般剑影…… 越来越近,空气之中都发出刺拉拉的声音,雷鸣不止。 “要死了吗?”王落自言自语道。 “我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啊,好人哪里能这么死了?” 剑随风而至,影伴夜而行。 “噗嗤”一声、方际流手中那把剑空了,竟然空了,王落不见了? “老子堂堂好人,就能这么死?老子自己的设定老子自己来主宰!”方际流的四周发出王落的怒吼声。 可方际流却不见王落人影。 “糟糕!”方际流心间暗道。 脚下土地隆起,如闪电一般,如春芽萌发,破土而出一拳,砸在了方际流的下巴处。 整个人被砸向空中,继而王落以小空间的优势所在,瞬移至方际流的上空,整个人如同一只雄鹰,从天而坠落,笔直的砸在方际流的胸间。 轰隆声四起,方际流再次被废墟掩埋。 王落哪里还给他喘息的机会,飞身入浓烟之中,躺在地上的方际流,整个人面目扭曲。 “该说结束的应该是我。”王落沉声说道,手中五指翻转,躺在地上的方际流,似乎被什么东西握住一般,整个人开始变的扭曲起来。 王落五指开始一点点的用力,可是正当拳头握紧的那一刻,整个手掌却突然崩开。眼前的方际流,却从地上爬了起来,方际流颤抖着身子,身上紫一块青一块,头发已经全部披开,他盯着眼前的王落,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很强!” “开!”方际流厉吼道。 方际流消失在了浓烟之中,整个小天地一片寂静。 风声不见,石桥下的流水声也消失了一般。 王落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咚咚咚”的震动着。 可是脚下的这方土地也开始震动起来,上下起伏,所有的感官似乎又回来了。 浓烟散开,王落猛然抬头,方际流就在头顶的那片空中。 脚踩“春树”剑,他换了一个方位,以猿猴之势而立。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破掉我的小结界,但是你却是我遇到过的最强一人。你要知道,我的小结界,连我的师父破掉都尚且需要一段时日。所以,你很强!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输,遇到你,我很开心。”方际流说完,突然笑了起来。 王落盯着空中的方际流,第一次觉得男人笑,也能算的上是漂亮? 王落立刻抹杀了这个邪恶的念头,摇了摇头,又朝着一边“呸呸呸”暗道:无意想到,邪念自散。 “我有三把剑,一把名为春树,一把叫做松风,最后那把叫做妃子笑。”方际流御剑不动,对着石桥上的王落说道,倒是有几分得意之姿。 王落哪里听的懂方际流这番言语,也不知此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去!”方际流看了看王落,招了招手。 随即方际流脚下那把剑,朝着王落飞了过来。 王落弯腰画圆,躲过了春树这一剑。继而右手后仰,想要一把抓住这把剑。 可哪里还容得王落去抓这剑,耳边风声四起,一把银白色剑带着呼啸声响,刺向自己。 王落稳住身形,再次躲过了松风的偷袭。 而空中的方际流动了,那把名为妃子笑的剑明明只是被方际流手持在空中。 剑气离天十多尺,石桥却一层一层的被剥夺掉了皮。 而更可怕的是,刚刚被自己躲过去的那两柄剑,却像是有了神识一般,再度从身后饶了过来。 三个不同的方向。 岂是腹背受敌如此简单? 第十五章:九天落 在赵钱树的眼中,只见那穿一袭长白袍,自己天天叫着的落哥,单手按在脚下石桥上,整个身子似老鹰捉鸡般压的非常低。躲过了身后飞来的两剑,继而拍地整个身子拔地而起,一冲上天,直接跃过了天上方际流的身影。 以一个非常刁钻的姿势一脚点在了方际流后背上,方际流早预感后侧灵力,身形翻转,手中妃子笑直刺王落。 王落见机不妙,单手迅速拨动,空中赫然出现一堵石墙。 妃子笑入石,可剑还是有那么一截插入了王落身体内。 王落轻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方际流皱了皱眉,不等王落反应过来,抽剑瞬间改变方向,又转向王落背后,一剑刺入。 王落似笑非笑,脚下似乎生了力气一般,笔直的坠落,方际流一剑刺空。 灰尘四起,方际流御剑不下去,盯着落下的王落,瞳孔睁大了几分:“我见过诸多天地,可唯独你这般天地被你运用到了极致,巧妙的借助了任何一处事物,属实算得上上乘。” 此时的王落生平第一次觉得棘手,他几乎将这座小天地能想到的东西全部用上了,但眼前此人却总能用一些法子躲过自己的致命一击。 而且更恐怖之处在于,他就像一只蟑螂一般,无比顽强。 借着浓烟掩盖身影的王落,借机大呼吸了一口气,身形迅速变换着。 “去!”方际流喝声道。 春树笔直飞入浓烟,尖锐声刺耳,一来一回,春树剑锋带了一丝鲜血。 方际流盯着浓烟中不出来的王落,搜寻着王落的身影,再次喝道:“走你!” 银白松风入一只穿云箭,更是幻化成无数把利剑,整座小天地都发出呼啸的风声,连着上方天地的空气都旋转起来,不少地方更是出现了小旋风。 桥上观战的祝夜郎三人,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关雎捏紧了拳头,额头上不知不觉有了些许冷汗。 这漫天飞剑,哪里是一把松风,简直就是剑雨。 “走你!” “咻咻咻……” 剑雨笔直的插在浓烟处的一方天地。 一把。 两把。 成千上万。 而浓烟之中甚至没有王落的一丝哀嚎,更没有王落的人影。 睥睨天下万物的方际流面带微笑:“这当缩头乌龟的感觉如何?” 借着地势之优,遁地而行的王落,仍然被些许剑气所伤,听闻上方传来的声音,不由有所感叹。 前一阵时日,自己也曾用这种办法对付过天域的人,此时此刻,只不过转换了身份而已。 自己又何尝不是成为了地鼠? 可是一直在底下遁着不出去,怎么才能战胜对方了? 没有等到王落回话的方际流,转身盯向了角落处的林花枝:“妖女,这下可没人帮你了。” 受伤疗养片刻的林花枝,脸上渐渐有了红润之色。 她靠在石桥栏杆上,调整着呼吸,此刻尚有一战之力。 “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既然打了我的主意,那就得付出你所应该付出的代价,这个世界很公平,强者才有机会说话。” 方际流不是那般无理取闹之人,自己本就是燕云王朝的一介采诗官,他的目的很简单,春去冬归。收集全天下最美的诗词歌赋,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多大的官,直到他遇见了一个人,教他**道的师父,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他方际流信命,但是命也得掌握在自己手中,要不然还能走多远? 所以别人想要杀他,那么自己就得杀了别人。这就是自己的道,没有那么多道理好讲的。 方际流手中春树颤鸣,紧握着的右手突然松开,笔直的飞向林花枝。 越来越近,马上就可以一锤定音了。 林花枝横剑身前,手指搭在膝盖上,又捋了捋鬓边秀发,笑容十足的玩味。 离着远了些看,还真是妩媚极了。 剑离着林花枝越来越近, 可与此同时,浓烟之中发出一阵“轰隆”声,有几处石桥几乎同时裂开断落,砸向底下滚滚流淌的梁海,一时溅起三尺浪花。 于浓烟之中走出来一人,浑身是血,发髻之处的血迹已经干枯,衣裳已经撕烂了好几处。 那把剑终究还是没有插入林花枝的身体,而是静静的停止在了林花枝的眼前。林花枝却是如同假人一般,微微张开了嘴巴,盯着身前一动不动,就连林花枝所处石桥下的流水也静止不动了。 这一刻,王落掌控了这方小天地的时间。 王落一步踏向前方,如那夸父逐日。 手摘天上星,脚跨地下河。 关雎盯着那从浓烟之中出来的王落,一时之间却是陷入了沉思,那深藏背后的右手指甲深深的掐入肉中,鲜血直流,更有一口鲜血没有吐出,强行吞入了咽喉之中。 匪夷所思的三人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继而转瞬被强行移除了这方小天地。 出了小天地的祝夜郎环顾四周,哪里还见得王落的人影,不远处的草地之上,正是那受伤倒下的林花枝,一并被带出了王落的小天地。 小天地之中,已将所有四人移出小天地的王落,双手张开横空:“方际流,不知道你这辈子有没有过失望?” 不等方际流回答,王落在原地环绕一圈,似乎在拥抱着这方小天地:“我王落从小不如别人,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想变强。古人曾言,他人恐惧之时,正是我贪婪时刻。从小到大输了那么多次,所以从今往后我都不想输了。” 王落脑海里回忆着这幅躯体的过去,从小王北辰的欺负,那午夜时刻鞭挞身子的烙印。邻家孩子抢自己的糖果的情形,骂自己没有娘。就连府中丫鬟下人都会光明正大的指着自己鼻子,说自己是个废物。 我王落既然继承了这幅躯体,那我王落便要在好好的做一回自己。 王落脚下生石,一层一层的叠高,托付着王落升空,正好与方际流并齐。 王落伸出手:“刚才一瞬间,我领悟了一招,名为九天落,方际流,你很幸运。” 王落缓缓抬手,做起手势。 一时间,风起云涌。 第十六章:酒葫芦大叔 整座小天地传来雷鸣之声,路旁的老树被无形之力连根拔起,继而倒下。连石桥下的梁海水都被卷了起来,成漩涡之势,竟成型聚拢空中。 方际流感受着周边的变化,脸色愈发的铁青,手中春树紧握。 王落从空中环视下方,从空中一跃而下,双掌朝下,一声厉吼:“都给我下来!” “轰轰轰……” 方际流盯着远处的天空,整个人傻眼了,恐怖从头到脚开始蔓延。 那片满载星辰,日月同起的天空,就这样一点点的开始遗落,倾塌,压了下来。 王落一步一步的开始踏步,走向自己,每走一步,携雷霆之势,仿佛能掌握人间一切生死。 方际流脸黑的可怕,此时此刻唯有拼死一搏,手中一把春树扬起,那身后的背芨更是有成千上万的剑飞出,在脚下形成一条剑路。 方际流踏剑路而行:“我死之前,也得拉着你垫背。” “试试!”王落哼了一声,随后从空中一抓,一把石刀出现在手中。 与方际流的剑碰撞在一起,一时之间,火花四射。 方际流在怎么说也是世间第四阶,而王落只不过是刚步入修行,还是靠着“阿莫西林”强行破镜到了第二阶。 论体力,论灵力,王落哪里比的上方际流? 方际流横剑挡住,左手接过空中飞来的松风,双管齐下。 王落见势不对,借着小天地石阶连连后撤,后撤十数步之后,右脚踩住一阶石台。 石台沉下去,像弹簧一般,蓄力而发,将王落弹出去,再次击向方际流。 方际流双剑交叉而格挡,虎口处传来一阵生疼。 “二阶也能有这么强的体力?”方际流借力将王落石刀推向右侧。一招浪里小白龙,右脚抬起朝着王落头部踢去。 王落眼见压不下方际流双剑,治好以右胳膊护住头,被方际流一脚踢飞十丈远。 “噗嗤……”王落再次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站起身的王落盯着远处天空摇摇欲坠的整片天空,以现在自己的实力,能做到现在这般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如果需要九天坠落更快,那么灵力消耗就会更多,但是现在已经无能无力,在九天下来之前,自己必须保持不被方际流干掉。 还不等王落思索过来,方际流已经仗剑追了过来。 王落倒也脸皮厚,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借着地势之忧,遁地、入海、设烟、反正就是使完任何办法,不让方际流给自己锤死就是了。 方际流追着王落几乎将整座小天地都跑遍了,小天地内的一切事物几乎所有被摧毁。 浓烟滚滚,只剩下彼此两人。 王落大喘气,浑身衣裳没一处是好的。 那背着背芨的少年郎方际流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泛着鲜血,离着几仗远死死的瞪着王落。 可唯独头顶那边天空,几乎马上就要沉下来。 其上乌云密布,雷泽滚滚。 “可惜了,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办了。”方际流望了望身后的背芨,里面除了那些积攒起来的剑气,更宝贵的是那一封一封的书信。 方际流朝着王落急速奔来,将春树抛向空中,化拳为掌。 王落气成丹田,以拳击之。 “干嘛多管闲事?”方际流问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要是我是好人了?” “那你也得说清楚别人的坏,有些人的命就该自己做主。”王落硬声回应,找到破绽,一拳朝着方际流的脑袋捶去。 踉跄后退的方际流立马虎步大跨,右手朝天而指。 小天地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剑,比山高,比海深。 就像这座摇摇欲坠的小天地之中,出现了一根定海神针。 那是成千上万的小剑,铸造成的一把大剑。 方际流虚握剑首,看了一眼王落,有一句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风沙四起,方际流回头望了一眼王落,借力而一飞冲天,手托巨剑,朝着这“九天落”冲了上去。 以滚滚红尘战这一方天地。 王落望着方际流远行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天空中,由千万剑形成大大剑剑锋,赤炎环绕,发出刺啦啦的烧铁声。 愈发接近这九天,手托大剑的方际流咬牙顶着,衣裳被一阵阵热浪烧尽。 “我顶!”方际流咬牙切齿。 然后九天依旧在落下,整把大剑犹如泥牛入海,化成无数的碎片,一点点的从天上掉落下来。 很快,一整把大剑几乎将要消失不见。 沉思中的王落突然心头一震,整座小天地多出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腰跨酒葫芦,一袭黑衣,头发半边白半边黑的大叔男子。 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了这座大地的空中,右手高高举起,顶着头顶这片天地,他回头望向矮自己几尺的方际流,左手举酒葫芦咬开灌了一口酒:“哎哟哟,咋滴,这就要用心头血拼死一搏了?” 方际流闪过一丝惊讶神色:“师父!” 站在原地的王落,心头一震,眼前这男人不是一般人等,竟然以单手托住了这一方九天落。 正当王落有所思的时候,那男子突然望向王落:“喂小子,我可不是来帮他的,就是纯粹的路过,不过了,要不我请你喝口酒,你放这小子一马。” “输了就是输了,那女娃娃就任由你处置就是了,你看如何?”酒葫芦大叔满脸笑意的笑道。 王落思考了一会儿:“可以。” 酒葫芦大叔笑了笑:“还有你小子,丢脸不丢脸,连个二阶的都打不过,传出去丢死人啊。” 方际流冷哼一声:“输了就是输了,我不找借口。” 酒葫芦听完,似乎还很满意,望向王落:“小子,你这玩意还有点力道,赶紧撤了,我可撑不住多长时间了。” 王落闻声随即撤了这一方小天地。 酒葫芦大叔径直朝着王落御剑而来,在空中不远处将酒葫芦丢向王落这边。 第十七章:一路向北 王落伸手抓葫,没有任何犹豫,一口气灌进去一大口。顿时喉咙火辣辣,直呛的流眼泪。 落地的酒葫芦大叔哈哈大笑:“我这酒可不是一般人喝的着的,常人若是喝上一口便能开窍,修行之人喝上一口更是灵力大涨,你小子赚了。” 王落也不是傻子,从喝进去的那口就已经知道了,酒入喉,灵力顿时蔓延经脉散开。 虽然现在拥有了系统这一金手指,但是修行这一途还是得靠自己。 “谢过前辈。”王落拱手作礼。 酒葫芦大叔盯着王落上下打量许久,却也不说话。 看的王落一脸尴尬,忙咳嗽两声:“前辈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酒葫芦大叔干笑两声,连连伸手将王落双手压下:“你可认识江烟雨?” 王落不假思索摇了摇头:“不曾听说。” 酒葫芦大叔哦了一声,转身朝着走过来的方际流,一脚就踹了过去:“丢人现眼。” “师父,给点面子。” “你有他娘的屁面子,以后别在外人面前叫我师父,伤人!” 王落听着这师徒二人的对话,忍着不敢笑出声。 能单手撑住这九天落之人,强着嘞。 生怕现在别人反悔,一掌给自己劈死了。 酒葫芦大叔拎着方际流,就像是拎小鸡一般,走了一会儿,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身望向王落:“小子,好好修行,路还长着嘞,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也不等王落回话,又是一套组合拳脚打到了方际流身上,直接飞出去了,酒葫芦大叔御剑飞行追着方际流,回过头望着地上的王落,笑容玩味。 王落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落哥、落哥。”被挤出小天地的赵钱树几人,朝着王落这边奔了过来。 关雎和祝夜郎搀扶的正是那受伤的林花枝,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脸色好了不少。 “老大,牛逼,改明儿你得教教我,哼哼哈嘿,太厉害了。”赵钱树上来一阵嘴炮,只差给王落当场跪下拜师学艺了。 王落笑了笑望向一边的关雎:“表姐,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关雎愣了愣,伸出手理了理王落的发鬓:“昨晚没休息好罢了,倒是你浑身是伤,还有这衣服都没法穿了。” 关雎拿出手帕,仔仔细细擦着王落额间的伤疤,眼睛不知不觉都红润了。 王落看着难受,轻轻将关雎手拿下来:“没事的,表姐,这点伤算不的什么。” “落兄,咱们赶紧启程,在走半日就能到达孱林城了,去了镇上寻些药,还有你这衣裳确实得换一换了。” 王落默默点了点头,望向一边的林花枝:“姑娘,你可曾有家人在附近?” 林花枝盯着王落,将边上搀扶着自己的两人推开:“多管闲事。” “你……” “死八婆,我大哥救你,你还恩将仇报了?”赵钱树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林花枝一巴掌打了过去:“你刚才盯哪里看了?” 赵钱树吞了一口口水,连连从林花枝胸前移开:“咳咳……我去寻些水来。” “姑娘,算我多管闲事,您啊,哪里来的回……” “喂,兄弟。” 王落闻声转身,却看见方际流去而复返,更关键的是,脸上紫一块青一块,明显就不是刚和自己冲突受伤来的。 “你这脸上……” “咳咳……失误失误,刚被石头绊了一跤,摔倒了呵呵。”方际流打肿脸充胖子,刚才师父那一顿连环招数,现在身上可还疼着了。 剑方际流回来的林花枝,顿时不敢说话,生怕王落给自己又卖了出去。 “梁道千里送行舟,不知下一句是什么?”方际流很认真的问道。 王落一时间语塞,这小子回来就是问这个的? “天门一剑故乡色。”祝夜郎在一旁补充道。 方际流从身后的背芨拿出竹简,仔仔细细的一笔一划的写上这一句话。 “请问作者是谁了?”此刻的方际流像极了私塾里请教先生的学生。 祝夜郎一脸汗颜:“没、没啥作者,就是我自己有感而发的。”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当不得先生,在下祝夜郎,黑夜的夜,少儿郎的郎。” “感谢!”方际流说完,转身不说一句话,连朝林花枝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再次御剑离开。 “姑娘我也不是特意就你的,你要是觉得我多管闲事,大不了我现在一刀给你杀了就是了。” “你……” “要是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好人做到底,将你送到孱林城,到了那儿咱们就大道朝天,各自两边了。”王落说完也不在理会这个疯丫头,自己好心好意救了别人,还被人说多管闲事。 “他娘的,世道这是怎么了?”王落暗自感叹。 一路向北,由于半路加入的林花枝,马车内显得格外拥挤起来,在加上林花枝冷若冰霜的气质,马车内一时间尴尬十足。 王落找了个机会出去,和马夫并肩驾起马车起来,看着一路风景,倒也悠哉有趣。 王落心里十分诧异,因为刚才一番打斗,救下林花枝之后,系统并没有给自己奖励福运值。 王落心间随即叫道:“si i。” “在的,主人!”系统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我刚才救了人,做了好事,但是福运值却没有给到我?”王落疑惑的问到。 “回答主人,系统的判定以及给予奖励,出发点在于的完整度,您刚才救了人,但是同时也伤害了对手那方,系统自动判定为无效。” 王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能指定性的召唤出某位英魂,或者是能有详细的英魂模板给我看看吗?” si i犹豫一会儿,声音略带抱歉:“对不起主人,si i暂时没有获取这个功能,si i一定努力加油,争取早日得到功能,为主人分忧。” 王落点了点头:“不怪你不怪你,我要是在强一些就好了。” 王落随即靠在马车上,闭上眼沉睡过去。 第十八章:蛇头城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傍晚时分,王落被一阵颠簸震醒,放眼望去,已经到了一处集市,此地繁华,毫不逊色武陵城,应该就是所谓的孱林了。 “老大,你休息好了吗?我看你睡的可香了,真羡慕,你可不知道小弟我,愁得每天睡不着觉,头发都白了。”从马车探出身子的赵钱树,揪着几根发丝证明给王落看。 王落白了一眼赵钱树:“你是愁你家钱多了?” 赵钱树嘿嘿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这孱林倒是挺热闹的,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老百姓在街上。” “落兄有所不知,因这孱林地理优势的原因,北上南下,商贩走卒多聚集于此。听闻此处有不少势力交叉盘错,地头蛇数不过来,又有一个名字名为蛇头城。” 王落听着祝夜郎的讲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几人寻了一处酒馆便住了下来。 赵钱树给楼下小二塞了几枚梅子钱,打听着当地的人情世故,偶尔还能听见风花雪月之词,王落不去听也晓得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果不其然,等着王落带着关雎几人下来之时,赵钱树皮笑肉不笑的走到王落一边,扯了扯王落的衣裳:“老大、、、” “咳咳、、、有事说事。” 赵钱树小眼偷瞄了下关雎,悄无声息的在王落耳边说了句:“晚上带老大寻点乐子,这蛇头城可有意思了。” 王落一脚踹在赵钱树身上:“滚一边去,你大哥我是这样的人吗?” 赵钱树连连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小二好吃好喝的统统给爷上上。” 蛇头城的油泼辣子鸡、雪花白猪肉、烟熏牛杂肉都是当地出名的特色,外加一斤散烧白酒,几人狼吞虎咽。 倒是跟着几人下来的林花枝,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姑娘,你该不会怕我在里面下药,给你那个了吧!”王落手抓牛肉,满手油腻,瞄着林花枝说道。 “如果你在这样看我一次,信不信我给你狗眼珠子抠出来?”林花枝气呼呼的说道,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王落正准备反击,却听见整个客栈外响起了雷鸣般的抖动声,门口站着的几位客官,被一络腮胡汉子一把推开,摔倒在地。 此人身披铠甲,进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小姐,属下来迟,还请您赐死罪。” 客栈内其余客官见势一个个都像见了鬼一般,躲的远远地。其中有一位看官口中念念有道:“蛇头城屠夫张凯旋。” 跪下的张凯旋依旧跪着,但是说话的那人已经人头落地。 手持一把血淋淋砍刀的士兵:“我们将军也是你能叫的?该死。” 其余人等瞧见皆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王落吧嗒着嘴巴,抿了一口小酒:“原来是个有钱有权家的主。” “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满嘴胡话。”林花枝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指着王落说道。 “告诉你这个属下,凡事要低调。要是在外面,他早就死了,今儿我心情好,不想多管闲事了,我也管不过来,千万别惹着我,接你回去的你就赶紧走,我这还喝着小酒了。”王落头也不回的说道。 跪着听完话的张凯旋倒是头也没抬。 “你……不要脸。”林花枝气的指着王落的鼻子,狠狠的一拍桌子,径直走出了客栈。 王落拿起杯子和赵钱树碰了碰:“这年代啊,好人忒难当,苦啊!” 外面二十骑骑兵,呈筷子形整齐而列,见着张凯旋出来,皆是跪倒在地。 “小姐,老爷可担心坏了。” “呵呵……他担心我?我看是他怕死吧。”林花枝纵生跃到马匹上,转过头盯着张凯旋:“还有,把你暗处的人都撤了,别打这群人的注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个曾经率领千军万马身陷敌营,以一万破五万,不留对方一个活口的人屠张凯旋,听完后竟然情不自禁的流了一身冷汗。 他望向客栈巷子那边的方向,眨了眨眼,那些暗处早已经布置到位的弓箭手悄无声息的撤了回来。 —————————— 吃完晚饭,关雎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间门,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倒在地上,额头上冒着滚烫滚烫的汗珠。 她双手颤抖,从怀里面找出了一颗药丸,迅速吞了进去,就靠在门旁打坐静养起来。 白天王落的那一战,方际流的小小天地确实厉害,要不是关雎出手,王落哪里逃的出去。可是代价就是废了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年的灵根。 临着睡着之前,关雎身旁又出现了那两只灵物,蹦蹦哒哒的依靠着关雎,嘴里吧唧吧唧不知道说着什么。 关雎半眯着眼睛,笑了笑:“我才不后悔了,小心我罚、罚你们的站。” 隔壁房间的王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想不通白天的那一场战斗,总有些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自己就是想不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 “我。” “说名字。”王落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你的亲亲小弟啊,落哥。”外面的赵钱树故意压低了声音,悄咪咪的说着,生怕一旁有人听见。 王落起床,开门,踹人,一系列动作非常连贯,紧接着将门关上,双手环于胸前:“有屁就放。” 赵钱树瞧了一眼王落,又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透着门缝望了望外面,这才安心:“落哥,白天咱们不是约定好了吗?” “约定啥?” “你都跟我眨眼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眨眼了?” “你这样、、、恩、、、”赵钱树模仿了一个老乌龟抬头眨眼的姿势。 “你这意思不就是让我、、、咳咳咳。” 王落一巴掌拍在赵树头上:“我是让你少放几句屁,你落哥我一世英名全被你毁了。” “今晚八大美女齐聚胭脂阁……” “几个?”王落问道。 “八个。”赵钱树伸出手指。 “贵不?” “放心,钱带着嘞。” “那去瞧瞧。”王落笑眯眯,然后又咳嗽两声严肃起来。 “不对,我们是去观赏夜景,听说蛇头城晚上还有烟火秀。” “对对对,烟火秀。” 第十九章:上仙子 两人鬼鬼祟祟出了客栈,夜色正朦胧。 外面早有一架马车等候,待到后面的赵钱树上车坐下,王落斜眼盯着赵钱树:“咳咳、、、准备的还挺齐全。” “能够与老大一同夜游蛇头城,多年以后,想必也是一桩美谈。” 王落噗嗤一笑,右脚轻轻的踹了一脚赵钱树:“马屁精。” 蛇头城胭脂阁,烟火璀璨,隔着两里路都能闻到酒香,偌大的一座阁楼,周边竟是一家竞争对手也没有。 两人到了胭脂阁,便有一老鸨轻摇蒲扇花枝招展的走过来:“两位爷,里面请,今儿八仙齐聚,盛景难得一见啊。” 赵钱树向前挡住了老鸨的套近乎,熟练的拿出几枚梅子钱:“带路,雅间还有吗?最贵的那种,不差钱。” 赵钱树说完,直接掏出一条金丝钱,老鸨看的眼睛都红了,蒲扇丢身后,双手护在胸前连连接过。 赵钱树哼了一声,大摇大摆护着王落迈步进去。 “小的们,上等雅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门外的老鸨大声吆喝着。 今儿算是碰到金主了,开张吃三年啊。 胭脂阁内好不热闹,今日歌舞宴尚未开始,却已座无虚席。 哪有男子不好色,哪有男儿当如柳下惠呢? “酥娘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美哉美哉啊!”有酒客已醉,趴在栏杆处喃喃自语。 “听说没,今儿可是八仙齐聚,上仙子都来了,望上一眼都足以了。” “要是能牵牵小手,这辈子死不足惜。” “就是就是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路过的一座人谈笑道。 走着的赵钱树咳嗽一声:“老大,听见没,今天小弟我非得给你弄到那什么上仙子。不就是要钱吗,小弟我多的是。” 两人到了二楼雅间坐下,随后进来两位美娇娘给二人揉肩倒茶。不知是这房间材质的原因,楼下的嘈杂声瞬间小了不少。 老鸨带人切了一些瓜果过来,特意交代两位美娇娘好好伺候好,生怕两位金主一个不开心就溜了,等会可是有重头好戏的,老鸨还指望着今儿的金主多多捧场了。 “公子,歌舞秀要开始了。”给王落捏肩的美娇娘轻声细语道,王落能闻到一阵轻微的茉莉香,沁人心扉。 楼下的大厅先有一红袖飞出,直挂在柱子上,紧接着有四位舞妓撑着红纸伞从上飞过。顿时引来台下热烈的鼓掌声。 赵钱树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乖乖,都是仙女级别啊,难选难选啊。” 王落忍着没笑,想到那句:“小孩子才做抉择,大人则是都要。” 不过王落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吃不消吃不消啊。” 箫声起,渺渺不绝,四位舞妓长袖漫舞,不知从何处飘落下来的花瓣飞于天地间。四人含情脉脉,随着箫声翩翩起舞。 箫声柔和些许,从后屋又出来三位女子,皆为上等,加入其中,七人合围,手中绸缎尽是抛出,台下雷鸣掌声不断。有醉酒者,从地上爬到栏杆上叫着:“仙子,仙子。” 王落看的不好过瘾,此时箫声却突然停止了。 有一曼妙女子,面戴丝巾,从舞台最中央缓缓落下。王落盯着那双眼睛,似乎觉得有些熟悉。 如天上明月照穷山,如星河两点一线缘,王落看的有些痴呆。 女子与其余七人有很大区别,一声大红装,仿若仙子下凡。 箫声急促而起,七女子将此人团团围住,如众星捧月。 台下喝彩声不断,王落拍了拍赵钱树的肩膀:“你觉不觉这女子有些熟悉。” 赵钱树呵呵一笑:“大哥,今晚一过,明儿就熟悉了。” 王落瞪了一眼赵钱树,没有说话。 台下表演已经结束,老鸨迈着妖艳的步伐走到中间:“今天,最重要的环节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可得牟足了劲啊。” 老鸨说完扭捏着笑了起来。 “第一位清雅仙子一晚起拍价一万梅子钱。”老鸨兴高采烈的的说道。 “一万!” “一万一。” …… 王落对于这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对于那上仙子有些好奇。在几番的拍价中,赵钱树直接以一条金丝钱毫无压力的竞争到了一位。 “最后,咱们今晚的压轴主角上仙子,起拍价一条金丝钱!” 王落听完瞬间坐直了:“乖乖,这么贵的吗?” “一条金丝钱。” 还不等老鸨说完,台下已经有人喊出了价钱。 “两条金丝钱!” “我出三条、、、” “有钱真好啊。” “我出一条命可以吗?”楼下不少看客议论纷纷。 “十条金丝!”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愣住了,台中间的老鸨更是激动的颤抖起来。 指着二楼的一处雅间:“高公子十条金丝,十条第一次,第二次,还有没有,没有就、、、” “十二条金丝!”赵钱树直接站了起来。 “天啊,这人是谁啊,竟然敢和高公子较劲。” “都是富家公子呗。” 二楼雅间有一位脸上布满疤痕的公子哥,把玩着手中的小虎符,冷哼一声:“十五条!” 中央厅的老鸨直接一屁股坐下:“十、、、十五。” “十六。”赵钱树毫不犹豫的叫道。 “二十。”虎符公子哥继续叫道。 “二十一。”赵钱树满脸的不在意。 虎符公子猛然站起来,望向出声处的赵钱树:“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赵钱树也不是好欺负的,站起来猛拍栏杆:“我是你爹你信不?” 边上的王落看的一阵冷汗,这小子倒也不傻啊。 “三十条金丝钱!” 舞台正中央的老鸨已经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入行这一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况且这么多钱,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她望着二楼的雅间:“三十一次。” 赵钱树盯着虎符小子,以一个嘴型轻轻比划了一下,随即叫出了一句:“五十条金丝钱!” “谁也别想和我老大抢!今天晚上,上仙子必须属于我大哥,谁说了也不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赵钱树倚着栏杆气喘吁吁的说道。 第二十章:行逢良人 整个胭脂阁悄无声息,一时间竟落针可闻,老鸨听到五十条金丝钱,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二楼雅间的虎符公子哥狠狠的将一盏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整个蛇头城,谁他娘的敢和我高球球枪女人?不要命啦。” 赵钱树盯着虎符公子哥,倒也一点也不生气,转过身盯着王落:“老大,你瞧,狗急才会跳墙,咱们啊不理这疯狗,有本事继续砸钱啊,跟我赵钱树比有钱,我啊才不怕了。” 王落有点头疼,捂着额头有点不想理这小子。 刚才赵钱树加钱的一瞬间,台中央的那个女子似乎有意无意盯了一眼王落,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只是,眼神暗含怒色。 “臭小子,你谁了?你说话啊。”高球球隔空喊叫道。 赵钱树瞪着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就是不理这小子。王落看见一阵想笑:“小心人家真狗急跳墙捶你人。” “论钱拼不赢我,论打架,我有大哥。哎,人生啊,就是这么无趣。”赵钱树说完狠狠的在自己巴掌上轻拍几下。 台下一阵闹哄哄,多是抱怨之声,说什么自己没有钱的,说什么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此刻出钱选中娇娘子的众人,都单独被一位丫鬟领着去了三楼的房间。 王落其实不想去,毕竟是第一次,难免有一些害羞。好说歹说不过赵钱树的一推一就,索性脚丫子不听从使唤,便也跟着去了。 “大哥,五十条金丝钱!这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买下一座阁楼绰绰有余了。”赵钱树满脸笑容的搂着一位美娇娘说道。 王落脸庞微烫,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真到了用枪时刻,却不听使唤了。 三楼一处客房,王落浑身不自在的坐在床边,离着不远的桌上烧着檀香。 房内整体呈暖色,樱桃红搭配着清白,倒也雅致的很。 王落双手交错揉着,内心忐忑万分。 “没干过这事啊,不行不行,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岂能擅自做主?”王落小声嘀咕着,便准备推门走出去。 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窃笑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进来的正是那上仙子,进来后上仙子对着王落微微点头示意,伸出右脚以一个非常妩媚的姿势关了门:“公子,可需要洗漱?” 王落第一次听见这么好听的声音,身子骨一下子就酥了下去:“不、不用了。” 上仙子轻轻走向王落,伸出双手揉着王落的肩膀,轻轻靠近王落耳侧,轻吐一口香气:“公子是害羞了吗?” 王落狠狠的掐了掐大腿:“姑娘对不住啊,在下有事在身,先行离去了。还望姑娘自重。” 上仙子轻声呵笑,玉手柔指捏着王落的小巴:“公子,今夜不在奴家这儿过夜吗?” 王落已经有了生理反应,哪里经得起这般诱惑,管他娘的,先办了再说。 随即转身,一把抓住上仙子的手臂。 紧接着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在自己脸上:“下贱,无耻,色胚!” 王落头脑一阵眩晕,盯着上仙子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指着眼前这人:“是你、、、你、、、怎么是你啊?你不是、、、” 被人叫做上仙子的美娇娘摘下面巾,哪里还是别人,正是那白日离去的林花枝。 王落捂着脸庞,盯着林花枝上下打量了一番:“还真的是你啊。” “王落,你还挺会享受啊。” 王落冷哼一声,起身准备离去。 林花枝一把抓住王落的胳膊:“去哪里?” “难不成姑娘想让我强来?”王落也不惯着林花枝,侧身一把将林花枝腰搂过。 林花枝娇哼一声,使劲想挣脱开,却发现不管怎么用力,都没用。 王落就地用着这样的姿势,和林花枝保持这样的距离,笑眯眯的盯着林花枝:“白天是那群人的小公主,晚上就是这儿的小宝贝了?” “下贱,无耻!不关你事。” “那你还让我上你床?要不我真就上你床了。”王落用劲抱住林花枝,扔到了床上,随即使出空城计,将这座地方化为小空间。 王落笑容玩味的盯着林花枝:“你在叫啊,继续说我无耻啊,色胚啊,我今儿就证明给你看看,你还真就说对了。” 王落将身上衣裳解开,如狼似虎的盯着林花枝。 “王落,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被扔在床上的林花枝,竟是有些怕了,往后靠了靠,双手环在胸前。 今天来的目的不就不是王落,只是刚好被这两人搅乱了今晚的布局,林花枝碰巧看到又是王落,索性就扮成这上仙子来逗逗他。 “我也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是,今晚过后,你就是我王落的人了。”王落说完,猛然扑向林花枝。 林花枝尖叫一声,推开王落朝着外面就逃了出去。 王落撤掉小天地,冷笑一声:“哼,跟爷爷我斗,玩死你个小丫头片子。” 王落穿戴整齐,理了理衣裳,随即走了出去。 “想必今晚上得自己一人回家了,可惜了,浪费了赵小弟五十条金丝钱啊。”王落感叹道。 踏下楼梯的那一刻,原本胭脂阁内还有众多人饮酒的场景,瞬间消失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整座阁楼。 王落右脚悬在半空,始终没有踏出去下一步。 就这样静止片刻,王落面带微笑的踏出了第二步,整座阁楼发出一声吱吱呀呀的声音,一楼大厅的左边石柱像是动了动,上面竟然游走着一条龙在上面,若隐若现。 王落呼气,右边石柱,赫然出现了一座玄武。 王落每走一步,阁楼都会传来雷鸣之声,犹如天塌地陷。 王落每一处呼吸,空中都会浮现各般景象。 有朱雀、有六合、有天空、有太常。 王落走向最后一步台阶…… 大门突然打开,从夜色中传来声音。 “天乙在门,行逢良人!” 第二十一章:万世太平,未艾方兴 王落皱眉,努力想看清楚外面这一片黑暗,可无论如何都看不透这片黑暗,那位说话者也没有进来。 “老夫尚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王落心间一颤,对方来历不明,其修为更捉摸不透便开口回道:“前辈请问。” “天地浩荡,何为良人?” 王落心想,这他娘的问的什么玩意,自己怎么知道什么是良人,王落思索一番:“曾听闻一位老前辈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晚辈觉得,能做到这些可谓良人。” 夜色中沉寂,只有风声,呼啸而至。 “芸芸皆众生,各有天命,那些无法改变这方天地者又当如何?” 王落心间仿佛有一口浊气,不吐不快,他望着眼前这片黑暗,右手搭在栏杆上,双眼却格外明亮:“万物皆有造化,有言称小富靠勤,中富靠运,大富靠命。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还想补充一些。既然天生人,人活一世,一世之短,犹如白驹过隙,若天不载道,那便不在仰望这天,将由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切,败了也便是败了。良人,从心而论,良人,不拘泥,也不应该畏惧。当行脚下路,敢叫这一方天。” 门外夜色迷离,黑夜继续潜伏,风声愈发紧凑,却不聒噪。 门外那人爽朗大笑:“好一个当行脚下路,好一个敢叫这一方天。” “前辈见笑了,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王落感叹道。 方才这一方言论,完全是由心而生,从小一个人孤苦伶仃长大,在家里从来没有谁照顾自己。印象中也只有母亲从小离去的浅浅背影,父亲王天白仿佛每天都很忙,忙到自己可以被任何人欺负,忙到自己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也只有野猫野狗路过瞧上自己一眼。王落没有埋怨过任何人,更没有就此轻生,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到达更高更远的地方。 “那你说说这百年沙河老窖和那红庄小瑶儿谁更好喝一些?” 王落一时间有些语塞,支支吾吾回答道:“沙河老窖劲道足,呛口。晚辈可能更喜欢小瑶儿一些,甘甜好入口。” 王落说完,只见从黑暗中飞来一物王落伸手抓住,一壶酒,浑体紫中带红,瓶口尚未启封,便能闻到一阵刺鼻焦糊味气息。 “往后你肯定喜爱这沙河老窖,这酒先请你喝了,不多,我可是割肉相赠送。来日有机会,定当与小友你痛饮一番。” 王落手托沙河老窖,却触碰到一旁还有一本陈旧书籍。 上写“烟波钓叟歌”。 “此书受友人所托,叫我赠送于你。老夫也曾研究过,不过是浩天之下修养气机,养灵一脉罢了,或许对你有用。”门外之人恐觉王落不识,特地嘱咐道。 王落将书籍放入怀中,鞠礼问道:“不知道前辈是受哪位前辈所托?晚辈又是否认识了?” 门外传来朗声大笑,屋内所有离奇景象皆是不见,唯有门外风声依旧扯呼。 “小娃儿,老夫甚是开心。” 在不闻任何声响,从头至尾,甚至连那世外之人的身影都没有见着一面。 王落手握酒壶,还有那本泛着发霉潮湿气息的古书收入囊中。真不是一场梦,只是到底是谁想要送书给自己了?这老头是谁?那个委托之人又是谁? 王落使劲摇了摇头不在去多想什么。 ———————————— 离着蛇头城二十里地的弱水河畔,有一浑身被黑袍笼罩之人,持一拐杖,在繁星中望着河水入神。 身后传来稀碎的脚步声,靠着黑袍者几步远时突然停了下来。 黑袍人将拐杖拿起点了点河水:“暖儿,这应该是你人生中第二次失败吧。第一次遇到了硬茬,实力在别人之下,情有可原。这一次是因为什么了?” 暖儿将面纱取下,月光下,冷凝极致,却有另一番味道。 她撇了撇嘴:“师父,遇到流氓了。” 黑袍之人一阵剧烈咳嗽,差点没笑出眼泪来:“暖儿,你可别逗师父,那流氓怎么你了?” “他、、、他、、、哼、、、不想说,气死我了,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人,简直太无耻了。”暖儿越想越气,狠狠的踢了踢脚,小碎石子被她踢进河水中,激起一阵小浪花。 “对了,师父你怎么来了?”暖儿问道。 “受一位友人所托,来此办一件事情,正好知道你在这里,所以给你发信号,见一见我这宝贝徒弟呢。”黑袍老者说完,转身望向了暖儿。 从怀中拿出一份还热乎着的叫花鸡:“看看这是什么,为师可是一点都没偷吃,专程给你带过来的。” “哇!师父,你对徒儿也太好啦。”暖儿开心的向前蹦跶,忙不迭的接过了叫花鸡。 这刚刚翻开,就“咦”了一声:“师父诶,你想吃就吃呗,徒儿又不会怪你什么,这鸡腿都被某些人呀啃了一小口了,是不是怕我看不出来呀。” 黑袍老者面色羞红,咳嗽几声以掩饰尴尬场景:“准时被那老鼠给偷咬了一口。” 暖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父,可没这么说自己的呀。” 暖儿说完,从后背拿出来一瓶偷藏着的酒:“嘿嘿,师父,给!” “沙河老窖,我可是托人专程带过来的,都没舍得给我爹带了。专程留给您老人家的,想不想要呀?”暖儿笑了笑,故意伸过去,又将手缩了回来。 黑袍老者气的白胡须上下抖动,指着暖儿:“你个小坏东西,快给为师拿过来。” “就不给就不给,哈哈,气死你。”暖儿说着就开始躲着黑袍老者。 夜色中,弱水河畔。 远眺却有一处篝火燃气,围着坐着有两人,一老一少,两人手抓叫花鸡,满手油脂,身前一人一杯沙河老窖。 “师父,好吃吗?” “好吃嘞!谢谢我乖徒儿。” “师父,你吃完就要走了吗?” “师父还有很多路要走了。” “也是,师父平时也很忙的。”暖儿知足的吃完了最后一口。 黑袍老者想要抚摸乖徒儿的头,却发现满手是油,伸到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最后他一个人慢慢站了起来,望着那头顶的一颗启程星喃喃自语:“暖儿呀,师父找到你那良人了,不着急不着急哈。” 整座天穹下,仿佛只有这老人的喃喃自语,也只有他一人能听清。 这一年,和央国太兴十二年。 万世太平,未艾方兴。 第二十二章:造钱树,背锅侠 胭脂阁三楼,赵钱树望着床上半遮半掩的美娇娘。满眼欲望,哼着小巷的流氓歌,吹着小口哨,好不悠哉。 “美人儿,今天哥哥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金枪不倒,夜夜笙歌,保证你明儿下不了床。”赵钱树说完,搓着双手就往床上扑了过去。 随着床吱呀崩的一声,继而传来门被踹倒的声音。 正是那领着一众手下的高球球,望着兴致正高的赵钱树:“嘿嘿嘿、、、你倒是挺会玩哈。” 还不等一脸惊恐的赵钱树反应过来,高球球重达两百斤的体重瞬间压了过去,赵钱树一身无灵力,更没有修行,哪里经得起这般重量。 踉跄倒下,床上的美娇娘眼瞅着发出一阵尖叫声。 高球球一脚踹开身旁的楠木椅,顺手抓起来赵钱树呸了一声:“孙子,刚才不是和你爷爷很嚣张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赵钱树哪里被人这般欺负过,除了上一次王落那一回,已经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这一次还是在他乡,心里更加没底了。 “兄弟都是自己人。” “别跟我扯关系,我爹没你这个私生子。”高球球一巴掌呼啦过去。 啪啪脆响。 “兄弟,我是武陵城赵番薯的儿子赵钱树,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给点面子!” 高球球听完瞧了瞧身边的随从:“他爹谁来着?” “少爷,说是什么城的小土豆。” “来,告诉他,本少爷的爹是谁?”高球球轻哼一声,右脚抬起放在椅子上,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咳咳,我们家公子乃是那孱林城游击将军高大人的独子,人称玉面小郎君,蛇头城球皇,和央国帅之霸占者。”其中一名随从凭空比划,在空中用手臂抡了一个大圈。 赵钱树听着这一溜长的外号,整个人傻眼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带走,去找另外那小子,上仙子要是现在在他床上热乎着,今夜我要让整座蛇头城无眠。”高球球说完,满脸怒色,尤其是脸上那道疤痕,异常吓人。 那还在床上的美娇娘瞧着众人离开,满脸泪痕的穿好衣裳赶紧离开了。 高球球带着一众手下,翻遍了整个胭脂阁,都没有找到王落。 老鸨胆战心惊的在一旁求饶:“高公子啊,本店小本买卖,您可悠着点啊,您说的那位公子确实没有看到人,就连上仙子也不知去哪里了。” 高球球瞪着一双眼睛,环绕了一圈胭脂阁,双拳紧握,胡乱的凭空抡了抡:“大拳拳捶你胸口啊。” “带走,我就不信那小子能跑到哪里去,人在我们这里,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高球球一众人将赵钱树五花大绑的带走了。 径直朝着城外一处军营而去,今天的高球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怜的赵钱树欲哭无泪,喉咙已经嘶哑了,可还是依旧喊着:“落哥,救我啊!” “老大,救我啊!” “你再不来,我就被别人玷污了,我是你亲亲小弟啊。” 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种遭遇的赵钱树,第一次后悔出这趟门,他很想回去劝劝他爹,怎么就给自己起了个这名? 我他娘的没成什么造钱树,倒是成了背锅侠了。 ———————————— 此刻正漫步回客栈的王落,悠哉悠哉,只是突然打了几个喷嚏,连连扯了扯衣裳,天倒是不冷,若不是刚才那位美人想自己了? 做个好人真难,要负责拯救良家妇女,做个男人更难,还不能太过潇洒,太过帅气。 王落很惆怅。 径直回了客栈,睡的可香了。 第二日,王落发现赵钱树还没有回来,心里直骂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哪有一个人独占成果的? 王落甚至有点羡慕,这小子战斗力还是可以的。 起了个大早的王落,破天荒的在客栈院子里晨练起来,其目的只有自己知晓,那夜夜战斗不息,岂非一日就能练就的?从今天开始,王落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常健之人! 这一天,王落领着祝夜郎和关雎逛遍了整个蛇头城。 天南地北来的商贩,各式花样的货源都有。 王落第一次给关雎送了礼物,是从一位北方来的商贩手里买的一束冰雕玉兰,据说常年不化,无论多热,很是神奇。 关雎眯着眼睛,掩饰不住内心的开心,小心翼翼的说了声:“谢谢你,王落。” 王落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有些慌乱。 忙摇了摇头,说了句“长这么大就没给表姐买过东西,而且从小到大也就表姐对我好,每年你都会想法设法的买些东西给我。” 王落越说声音越小,便没在继续说下去。 关雎没有接话,小心翼翼的将这冰雕玉兰收了起来。 祝夜郎倒是没买贵重物品,只是在一处小巷子里买了一把小匕首,很精致。 这一天,日头很短,恍如昨日,时间飞快。 只是可就苦了城郊兵营里面的赵钱树了。 此刻被五花大绑的赵钱树,满嘴是血,盯着身前的众人:“我爹是赵番薯,很有钱,要不你们去打听打听,放了我,多少钱都可以。” 其中一将士望了眼满头大汗的高球球:“少爷,这都等了一天一夜了,那人还不来,要不我们给放了吧?” 高球球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放你大爷的屁,不宰了那小子,难解我心头之恨,你们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藏了多少小金库吗?钱倒是没有花出去,上仙子也没了。” 高球球说完,抹了抹眼睛:“我一想起上仙子在别人床上的样子,我的心就疼!” “很疼,你们知道吗?呜呜呜、、、、” 悲愤交加的高球球哭着拿起一旁的鞭子,狠狠的打在赵钱树的身上。 有人在哭疼,有人也在叫疼。 “老大,落哥,你到底在哪里啊,救救我啊,太恐怖了,小弟我怕怕啊!” 第二十三章:高家军 赵钱树在城郊兵营被苦苦折磨了三天之久,王落则是带着两人在蛇头城附近游山玩水。 这天傍晚时分,关雎开口问道赵钱树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了。王落心中不经感叹年轻真好,在蛇头城呆的日子也差不多了,王落起身一人去了胭脂阁。 老鸨见着王落的时候,差点拔腿就跑,心里还有阴影,那日高球球差点就给自己吓得尿裤子了。 再怎么着,人家那也是游击将军的独子,权贵之人,吃人不吐骨头的。 王落一番打听,这才知晓赵钱树早就被高球球带走了。 暮色时分,王落站在庭园巷子口,夕阳西下,影子被拉长,前面就是高府所在。 王落仰头看了看太阳,伸出手遮住余晖,心中感叹:“赵钱树啊赵钱树,你上辈子捅了胭脂窝了还是上辈子养了一窝鸡?背啊背。” 王落想到这里不经偷笑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人在巷子口捧腹大笑:“龟孙子,你咋就这么倒霉咧。” 王落也没犹豫,目前救人要紧,一个人径直去了高府,跟管家一打听这高球球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府,带着一帮家丁在城郊兵营骑马射箭了。 王落倒了一声谢,调头又朝着城郊而去。 城郊兵营处,高球球正在校场射箭,十中一,身边手下不停吹捧,高公子精准,若是在练上一旬,定是当下无敌手,举世无双。 高球球迎风眯眼,冷哼一声:“那是当然!” 姿态傲慢! 这时有随从过来悄声在高球球耳边呢喃细语。 高球球重拍大腿,啪啪作响:“来得好,你说什么,他一个人来的?没带援兵?” 随从摇了摇头:“没带,确实是一个人。” 高球球笑容逐渐消失,嘴角微微上扬:“那一年我爹千里迢迢牵敌军,今日我高球球蛇头摆阵战鼠辈!” “今日,我高球球,必将一朝成名天下知。”高球球开怀大笑,随即吩咐下去开始做准备。 王落在蛇头城租了一匹马,可是这匹马似乎很不听话,走一半得休息一刻钟,王落很无语,直到日落时分。王落才抵达高府兵营处。 王落策马停在一处高坡处,俯视着兵营,呈圆形散开,连绵不绝,王落大致算了一下,这里驻扎人马得有三千左右,只多不会少。 自己身单力薄,在如何也不会太顺利救出赵钱树,唯有偷袭暗地里来。 王落下定决心,可是似乎又想起什么,嘴里喃喃自语:“我一个人貌似不叫偷袭吧?这他娘的一人偷袭三千?” 王落抬头嘴中高喊:“驾!” 租的那匹马一个驴子打滚,王落踉跄被甩在地上,马儿直接转身跑了,跑了、、、 “靠!” 王落没去追,感叹一句“畜生果然不讲义气”随即大摇大摆朝着兵营大门而去。 作为从五品上的游击将军,历来跟着高家出生入死的人,现如今都在兵营里面担任要职。哪怕随便挑出一个刚入伍没多久的新兵蛋子,问他一句怕不怕死,他都会回答一句:老子生是高家人,死是高家鬼。怕死掉卵子! 本为武散官的游击将军高仲,却能圈地养军,功劳全部得得亏那次千里牵扯,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也只有跟着高仲出生入死的几位兄弟才会得知了。 兵营大门处,挂着迎风招展的“高”字棋,王落在地上捡了枚石子,投去,棋倒! “来者何人?”门卫守将顿时击鼓,号角鸣兵。 整座兵营传来声势浩大的踏步声,响彻云霄。 王落站在原地,右脚使劲踩了踩碎石,仰头漫不经心说道:“我是高球球他失踪多年的亲爹,快去告诉我儿子,爹来教训他了。” 八百步兵出军营,犹如一座城池铺面袭来,气势汹汹。 高球球站在箭楼顶层,登高望远,身前泡着一杯枸杞茶,身后有丫鬟正在揉肩。 “吩咐下去,不要一下子弄死了,得慢慢折磨,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高家军,什么叫做虎狼之师。”高球球漫不经心的说道。 后面站着的其中一名随从点了点头,随即传话下去。 八百步兵呈一字长蛇阵,长驱直入,并无阵前喊话,哪怕敌方只有一人,也是打起了十分精气神。 漫天飞沙,头阵者皆是陌刀手,每三人一队。左右穿插前行,首发者持圆盾,尾翼则是弓弩已拉开,只等到达有效距离,便能齐齐开战。 陌刀手身后则是齐刷刷的一众甲兵,围绕着整座长蛇阵团团圈住的骑兵气质昂扬,没有一丝放松。 王落放眼望去,吐了一口口水:“我们和央国有福。” 既然是来救人的,王落也没有在墨迹。敌方在前行靠近有效距离,王落又何尝不是等他们在靠近? 当灵力感知最后一名骑兵踏入的那一刻,王落的“空城计”已然布下,整座高家营的前场区域皆是成为了王落的主场。 这一次王落故意没有遮蔽里面的所有气息,外人便能清晰的看到这座小天地内的战况。 “嗖、、、” “嗖嗖嗖、、、” 高家军弓箭手已经布置到位,战令早已经传下去,箭在弦上,早已发出。 漫天箭雨,带着破风的哨声,密密麻麻的扑向空地上的王落一人。 箭楼上的高球球眯着眼睛,抿了一口茶,微甜:“不堪一击啊,死了!” 空地场上的王落似乎能感知高球球的心思,隔空突然盯着他笑了笑。 只见空地上的王落右脚后撤两步跨开,右掌朝天而举,一掌捶向脚下的土地。 身前一里处的土地全然崩裂,翻开,直入半空,竟是抵挡住了漫天飞箭。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箭入土后被陷住,随后整块整块的,犹如城墙倒塌,砸向前排的陌刀手。 高球球尚未咽下的茶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妖术?” 高家兵营囚牢,看押犯人的几名官兵小心翼翼的交谈着。 “外面来了个妖人,能凭空将土地劈开,还能飞到天上去。” “真的假的,那是怪物吧。” “要不说怎么是妖人了。” 半死半活的赵钱树披散着头发,满脸的血污,听到后努力挣扎着:“你们说啥?妖人?那他娘的是我大哥,是我亲哥哥。你们都得死,都要给我跪下。” 许多年后,赵钱树回忆到,那一次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什么妖魔鬼怪,统统给我走开,我亲哥哥王落来了。 第二十四章:百鬼夜行 那囚牢里的小兵没有说错,王落真的能飞到天上去,真的能劈开那片土地。 当高球球看到王落没有在劈开那土地时,他以为王落再也没有后手了,区区妖法,怎么能抵挡千军万马? 可是,高球球错了,他再一次深深的低估了王落。 因为他看到王落就那么biu的飞了起来,凌驾于所有弓弩飞箭之上,那是箭都射不到的地方,犹如正午时刻的太阳,高高在上。 高球球站在箭楼,都得仰视的存在,骂骂咧咧的说道:“邪乎的很,这是个什么东西。” 八百步兵瞬间傻眼了,那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宗门之人?山上的修行者? 不过王落也低估了高家军,只是那么一时间的傻眼,高家军便展开了第二番的攻势。由骑兵开道,所有甲兵迅速组织到达了王落下方。 八百步兵的目的很简单,敌方是来救人的,那么救人就得下来,你不和我们打,那我们就等你下来打。 在等待王落下来的那一刻,所有骑兵竟是并排二列,甲兵翻马上行,竟是搭起了一座座的人梯。 王落盯着眼前的这一切,内心震撼的说不出话。 王落没想过要杀人,更没有想过要杀这些保家卫国之人。这些年和央国与烈焰国交战不止,百姓之所以能安居乐业,都得功于厮杀前线的将士们。 王落是来救人的,并不是来杀人的。 此刻的王落左右为难,要救人,就得越过这群人。但是和央国的军纪如山,没有一丝缝隙能让王落轻松的过去 在下面将士搭建人梯的那一刻,王落运用空间内的碎土,在空中短暂的铺成一条路,朝着南方跃进百步。 当王落踏进小天地南边那一刻,王落心间一颤,他很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叮”。 “景门开!” 王落闭上眼睛,脑海中似乎多了一点东西,里面映着一本书,正是那日前辈送自己的《烟波钓叟歌》 而脑海中却呈现出了一幅八卦图样,王落望向脚下的一方小天地,竟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这一幅八卦图,竟是长在了小天地内。 无形之中,王落开启了文魄诸葛的奇门遁甲。 王落若有所思,原来这诸葛亮的奇门遁甲,需要融合《烟波钓叟歌》才能正式的开启。 “军师,他想干嘛?”高球球盯着空中冥思的王落问道。 “依我看来,此人真本事倒是没有,逃跑的本事还不错,也不知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学艺不精就下山了,公子,要不我们招揽归入旗下?”被称为军师之人头头是道的说着。 高球球横了一眼狗头军师:“他睡了我上仙子,我还招揽他,你脑子进水了?” 一旁的军师连连点头:“是是是,属下失误。” “快看公子,他下来了。”军师连忙指着前方说道,偷瞄了一眼高球球,长吁一口气。 王落皱眉,望向下面的场景。下面的甲兵竟是齐刷刷的朝空竖着了长矛,只等王落下来,插一个千疮百孔,而弓弩手也已经在一旁蓄势等待。 随即王落笑了笑,在离着弓弩手有效距离抵达时。 王落双手交叉,使出了一个很诡异的手势,而后一点眉间:“景门、火琉璃,百鬼夜行!” 整座小天地发出了一阵沉重的转动声,像是那陈年老旧的铁门咯吱声音。又像是大雨来临前的闷雷声。 王落肉眼可看到小天地中,八卦图正在迅速的转动,那正中间的一点红标指向了正南方。 “乒乒乒乒乒乒、、、、” 小天地中发生了诡异的一幕,八百骑兵皆是统统丢盔卸甲。 从一声尖叫声开始,像是瘟疫蔓延开来一般,一个个全部尖叫了起来。 “不要杀我、、、” “救命救命,我不是故意杀你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是敌人,我杀你没错,别过来。” “你的头不是我砍掉的。” 整座小天地顿时像是地狱一般,所有的步兵全部陷入了恐慌,每个人的眼前都浮现着那一个个逝去的灵魂。有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敌人,有自己的战友,有自己的亲人,他们狰狞着面孔,他们张牙舞爪。 王落叹了一口气,乘着还能在撑一会迅速朝着大门处而去。 箭楼上的高球球亲眼目睹了所有的一切,冷汗不止,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恐怖。 “军师,走,快走!”高球球战战赫赫的说道。 “想溜?” 撤出小天地的王落,飞身直入箭楼,一手掐住了高球球的脖子:“死胖子,我亲弟弟了?” 刚才还气势非凡的高球球瞬间吓尿了:“大侠饶命啊,是我狗眼看人低,您高抬贵手就放过我吧。” 小天地被撤掉后,八百步兵已然全部清醒。有满脸血痕者,有满眼泪流着痛哭不止,王落能清晰的感知道。这景门开,便是能将低于自身修为之人的心魔放出来,造成一片幻影,让人不能自拔,直到最后走火入魔自杀身亡,好一个百鬼夜行。 王落之所以这样做,便是不再屠杀一方的情况下,以最小的代价救人出去。 王落稍微使劲掐住:“带我去见他。” “这、、、这就去。”高球球艰难的说道。 兵营囚牢,在高球球的带领下,王落很快就到了,一路畅通无阻,倒是身后有百来步兵手持长枪以防万一。不远处更有无数弓弩手等待时机,那狗头军师更是乘着王落不注意,找了一个角落偷偷溜走了。 在这么下去高家就完了,现在只有高将军能救公子了。 “大侠,这边请,小心脚下,地滑,招待不周啊。”高球球努力的微笑。 五花大绑的赵钱树早就听到王落等人的声音,兴奋的声音都嘶哑了,扯着嗓子:“老大,我在这了,你亲弟弟在这了,哎哟,你可算来了,救命啊。” 王落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离着转角尚有几步,一脚朝着高球球踹了过去,紧跟着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忍着疼的高球球立马懂了,对着身后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手势。 一时间,整个囚牢只有赵钱树的求救声。 第二十五章:和央好儿郎 囚牢位于地下,常年不见阳光,此时此刻王落的一个“嘘”声之后。就只有那阴嗖嗖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赵钱树叫着亲哥哥,叫着老大之后,却不见王落进来。 赵钱树努力晃了晃脑袋,难不成刚才出现了幻听?可是刚才明明听到了声音啊。 赵钱树慌的一批,从来没有如此紧张。 赵钱树嘶哑着声音,疲惫极了:“请问,有没有人啊,我是王落的亲弟弟,亲哥哥啊,你在哪里啊、、、” 赵钱树说完这句话,依旧只有风声呼啸,不在有任何声响。赵钱树哼唧一声,竟是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转角处的王落捂着嘴,憋着笑,一脚一脚的踢在高球球的屁股上,高球球也不敢喊疼啊、、、咬着自己的手指,悔恨当初就不该去那什么胭脂阁,在家好好的做公子哥不香吗? 王落努力使自己不在笑下去,示意高球球在原地不要乱动,随即作出一个咔擦脖子的手势。 高球球点了点头,虽然外面都是自己的人,但是眼前这人能一战八百步兵,自己哪里还有信心在去与之一搏。 高球球老泪纵横,悔恨当初。 王落双手背后,悄悄的走了出去。 “赵、、、钱、、、树、、、”王落压低了声音,故意叫着他的名字。 在加上此时此刻的风声呼啸,像极了从地狱来的使者。 赵钱树猛然看到王落,脚下竟是飘着一般,赵钱树表情极其狰狞:“大、、、老大别过来,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你可别怪我啊。” 此时的赵钱树完全信了,以为王落为了救他而死。 闭着一双眼睛:“落哥啊,你可别怪我啊,我不是故意的。” 王落强忍着笑:“赵钱树,我走之后,你在胭脂阁玩的开心吗?” “亲哥哥呀,我和那美娇娘八字还没一撇了,就被高球球抓来了,小手都没还牵上了。”赵钱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那、、、你以后还去吗?” 赵钱树被五花大绑,使劲的挣扎着:“老大,我给你戴孝三年,以后再也不去了,你就饶了我吧。” 王落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在继续装下去:“行了,我没死,救你来了。” 赵钱树一双眼睛睁的老大了:“落哥,你可别忽悠我,你就是想进来杀了我对不对?” 王落笑了笑,对着身后招了招手,高球球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就开了门。 赵钱树眼神冷漠的望着眼前,眯瞪一下就晕了过去。 兵营大门前,高球球小心翼翼低着身子走在王落身旁:“大侠,不知你们住哪个客栈?在下安排下人送你们一程。” 王落背着赵钱树摆了摆手:“以后要乖乖的哟,不然下次碰见你,还、、、” 赵钱树嘿嘿笑了笑,高球球连着身子只差跪地求饶了。 “对了,你这脸上这疤痕哪儿来的?看着挺吓人啊。” 高球球脸色有些尴尬,还是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口:“小时候贪玩,摔地上磕着一块瓦片,给嘞出来的一道疤痕,平时就靠着这玩意吓唬吓唬别人了。外面不少人都说,我这玩意是天岗山上跟老虎搏斗伤的。” 王落听完额头一阵冒汗,现在的人啊,以谣传谣也太厉害了。 王落正打算离开,却听到后面有人叫嚷道:“大侠留步,大侠留步、、、” 王落和高球球同时回头,正是那狗头军师,张牙舞爪的跑了过来,上下都喘不过气了。 高球球上前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龟孙子,刚才跑的挺快啊。” “少爷少爷手下留情,我刚才不是怕公子你、、、”军师瞄了瞄王落,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对了大侠,我们家老家说请您到府上去喝喝茶,您放心,老爷还交代了,绝不会把您和您朋友怎么样,就是想见见您这高人。”狗头军师笑容阿谀。 “行啊,那就见上一见。” “马车都已经备好了,对了公子,老爷说让您也一起回去。” 高球球盯着军师,眼含怒色,却没有说一句话。 王落等人一行前往蛇头城高府。 高府前红灯笼高挂,下人丫鬟忙上忙下,大厅内早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待着王落到达的时候,高仲领着管家两人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了。 高仲作为行军打仗之人,生的魁梧,脸上倒是没有高球球类似的疤痕,眉宇之间那股英武之气当得将军二字。 高仲龙骧虎步走到马车边,等着王落与高球球下车之后。 还不等王落上前拜见,高仲一脚朝着高球球就踹了过去,外加一记巴掌,实诚的很都不带虚的。 啪啪脆响。 “爹爹爹、、、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高球球立马躲到王落身后,围着团团转。 高仲指着高球球鼻子,唾沫星子四射:“老子让你好好在家呆着,你跑去那胭脂阁作甚?” “爹,我知错了。” “还有你擅自做主拿了我的兵符,你知道军中之人该当何罪吗?该斩。” 高仲此时的语气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硬气的很。 高球球也知道自己爹是什么性格,腿脚一软就跪了下来:“爹爹爹,我知错了。” 高仲哼了一声:“拿了兵符不去做些正经事也就罢了,以公谋私,如果那八百步兵都死了,或者是哪怕死一个人,你知道后果会如何吗?高球球,我问你话了。” 那原本嚣张一世的高球球,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半点纨绔之气,浑身瑟瑟发抖:“爹,不就是死几个当兵的吗?不至于。” “啪、、、” “不至于,那八百步兵皆是我高家军,皆是我和央国好儿郎,他们出生入死,他们保家卫国。没有他们能有你高球球,你竟然说不至于?没有他们能有我高仲的今天吗?”高仲一字一句说完,眼神坚毅。 王落在一旁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全然听着高仲在说话。 第二十六章:江山一杯酒 “平时娇惯你也就罢了,拿了些银两,打了几个人,我权当无所谓。可是你作为我高仲三代单传,独独不该去打那些将士们的主意。” 高仲此刻言谈风轻云淡,对着身后的管家摆了摆手:“关到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不关了,前三天也别给吃的。” 管家闻言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倒是高球球冷静的很,就跪在地上不说话,临着管家搀扶着朝府内走去,最终还是回了头说了句“爹,天冷。” 高仲站在寒夜里不言不语,后背着手,这个叱咤风云,血战四方的将军竟是有些湿了眼。 等着高球球走后,高仲这才转身望向王落:“略备薄酒,少侠赏脸,请。” 王落客随主便,拱手还礼:“请。” 高府内早已有一些高家军的人在此等候,见着王落与将军进来,一一行礼。 高仲示意都不必如此拘谨,紧接着端起桌上一杯酒对向王落:“我高仲就是一匹夫,用烈日国的话说,那高仲是一字不识,打起仗来懂个屁的兵法,可我高仲就是运气好,苟且偷生的打赢了几场仗活了下来,现在在这蛇头城才有一方土地,才有这好酒喝。” 高仲说完喝了一半:“我儿高球球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索性今天遇到的是少侠你,也感谢你放我那八百步兵一马,我高仲不会吹嘘溜马拍,全在这酒里。” 一杯酒,高仲全然饮下,对着王落示意坐下。 高仲身旁几个将士皆是同时一饮而尽:“感谢少侠手下留情。” 王落坐下断起一杯酒:“听闻大人许多事迹,精彩的很。我王落这人这辈子最服气的就是那战死沙场,保家卫国之人,您高将军值得。” 王落也不在多话,回敬在座各位之人。 高仲见状喜笑颜开,朗声大笑,吩咐下人快快上酒。 指着桌上的佳肴:“兄弟,浪子林的兔子肉,佳仁堂的水煮牛肉,还有这千里鸡都是我们这土生土长,快吃快吃。” 王落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肉,后来嫌筷子麻烦,干脆徒手撕肉,那叫一个痛快。 高将军生的威猛,言谈也甚是粗狂。今日遇到这王落,竟有几番心心相惜之意,只字未提那王落师出何门,来此作甚,权当做是那个宗门的嫡传弟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独特功法。 高仲却只道那疆场厮杀,说那当年白马一役,我军只剩五千兵马,烈日国在垱午谷设三万精兵埋伏。将士们以一战六,那一场战役全部都杀红了眼。 说道此时,高仲双眼有些红润,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我下面有一个兄弟,眼看着战况不行,命令十人护卫队护送我撤离。当时我杀红了眼,哪里肯走,在场的都是我兄弟,一军主将退了算什么。” “可当时你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他们说都死了就白死了,将军在,高家军就不会倒,狗卵子的烈日国,侵占我和央土地,那就锤他狗娘养的。” “十个人,躲过一场场撕杀,最后只剩下一个叫做林不凡的小子,背着受伤的过翻山越岭二十多公里,最后看着援兵到才倒下。” “你知道他伤成什么样子吗,整块后背硬生生的被削掉了一半,一声没吭,死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说:高将军,下辈子我还做您高家军的将士。” 高仲坐在原地,说的比谁都轻松,风轻云淡,高府内偶有过堂风,叮儿铛铛,像极了那大军之下,最威风的战棋飘飘,呜呜作响。 高仲右拳紧握,盯着在场的每一位将士:“我高家比不得那和央白家军,更谈不上一路直穿烈日国心脏。但我高家军有骨气,誓死不降。” 高仲笑容满面,坐的端端正正。 这一场酒一直喝到午夜时刻,从头到尾高仲都不需人劝,自饮自说。 王落如临其境,有那边疆处处赛江南,有那落日余晖待你归,有那洗马擦剑兄弟情,有那春风十里扬州路。 更有那和央国军歌嘹亮。 高仲被将士们搀扶着进了卧房,临走前还指着王落喃喃自语:“小子,下次可别偷奸耍滑,酒、、、酒可是个好玩意。” 王落连连摆手:下次,下次,一定给高将军陪好。 赵钱树早已被人送回了客栈,这时回客栈王落便是孤身一人。 王落穿过蛇头城大街小巷,头顶清风明月,万家灯火早已入眠,有打更声由近至远,王落叹了一口气:“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回到客栈,祝夜郎房间没了烛火,倒是传来阵阵鼾声,因为照顾赵钱树的原因,两人今夜便在一个房间睡,不知是这鼾声如雷的缘故,还是这心思重重,偶有祝夜郎翻身压床的咯吱声。 王落推门进去时刻,关雎却从房间推门走了出来。 “还没睡?” “等你回来了。”关雎单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王落听这话,有些不知该如何去接,便只有尴尬的笑了笑。 关雎也意思到这句话有些不妥当,脸庞在这客栈走廊昏黄烛火下,愈发显得红了。 “王落,没有受伤吧?”关雎这才润了润嗓子问道。 王落心间有些忐忑,又想起小时候自己经常被别人欺负,关雎来的时候总会偷偷一个人去帮他打架。 一个女孩子,虽说大领家孩童一岁,再怎么也是女孩子,况且那边都是成群结队的。每次关雎回来,虽说身上没带伤,但是王落就是不敢问。 关雎见着王落没有回话,进了房间又立刻出来,怀里一堆瓶瓶罐罐:“这是天风散,化淤血的。这是清风膏,贴着很舒服的。这是大力丸、、、” “关雎。” 王落轻声叫道。 “昂?”关雎抬起头。 “我长大了,以后不会被别人欺负了,以后我保护你,你再也不用偷偷背着我出去找别人麻烦了。”王落一字一句,异常认真的说道。 关雎递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时间仿佛静止,又统统一股脑塞了过去,没在说话径直转身回了屋。 王落现在原地自嘲的笑了笑。 从小到大,就没变呀。 这一夜,关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鸡鸣,才带着心思睡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天冷多添衣 翌日清晨,关雎起了一大早,去了蛇头城的早摊集市,趁热买了五花豆奶,当地的蒸牛肉,关雎提着一大包东西,满脸喜悦,这些呀,都是给小王落买的,要好好的给他补补身子。 熟睡中的王落正在做着期盼已久的美梦,却听见房门被悄悄打开。 王落习惯性的坐起来,看见赵钱树鬼鬼祟祟蹲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小截树枝,满脸堆笑。 王落瞅着赵钱树一副奸笑:“干嘛?关了几天一晚上就好了?要不让那个高球球在给你抓进去几天。” 赵钱树站起身,连连摆手,凑进王落边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大,昨夜小弟我一夜无眠,我想好了,我要修行,我要做世界第一,我要做一个能保护老大的好小弟。” “身为男人,不但得有钱,还得牛逼!”赵钱树趾高气扬的说道。 王落白了一眼赵钱树,一脚给他踹开:“没别的事吧?” “没呀!” “没的话就赶紧滚,别打扰我睡觉。” “别介啊老大,我非常认真的,这是我这辈子下定的最大的决心,梁海都装不下。”赵钱树拍了拍微微挺起的胸膛。 “哎哟哟,不知道是谁呀昨天哭着喊老大救命,落哥救我。现在怎么就一脸自豪了?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王落笑眯眯的说道。 “我表妹还小着了。” “谁?”王落一脸疑惑。 “梁静茹啊,我远房表妹,才十来岁,她能给我啥勇气,因为我落哥是我老大,我才有如此勇气。”赵钱树笑眯眯的说道。 王落很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钱树也不管王落拒绝不拒绝,死皮赖脸的拉着王落求要什么功法秘籍,有没有那种一晚上就能到达个八九阶的功法,没有也行,七阶左右自己也不嫌弃。 王落瞅了一眼赵钱树:“你爹有钱,让你爹给你买去。” “落哥,你得实诚啊,你是我老大啊。”赵钱树扭扭捏捏,拉着王落的胳膊甩了甩。 气的王落一脚给他踹到了门外:“你是我哥行不,改明儿我给你一本仙法秘籍,让你直接证道成仙。” “落哥,别忽悠我了,可没这么厉害的。” 赵钱树委屈扒拉的说道。 王落下床,真想给这瓜娃子一巴掌:“那他娘的我给你去哪里找一下子七八阶的功法去。” 赵钱树眼眶还真就红了,一句话也不说了。 这时候,关雎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赵钱树连连爬起献殷勤的过去接着:“表姐,怪不得早上不见你人,这么一大早就给我们买东西去了,以后啊谁娶你准幸福,我以后非得找个你这样的老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经过昨晚上的事情,王落和关雎心里似乎都藏了件事情。 王落咳了咳,见着嘴里塞满牛肉的赵钱树:“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赵钱树眯着眼,笑的可开心了,还不忘回头挑了挑眼。 关雎斜眼瞟了眼赵钱树,连连将买的吃的往怀里拉了拉,又递给王落:“还热着了,赶紧吃。” —————————————— 蛇头城离着胭脂阁不远的桃花巷,一袭白衣公子哥脸色沉闷,右手狠狠地朝着一边的墙壁砸下,顿时出现一个坑:“上面还是不肯出面吗?” 对面站着的八字胡魁梧男子皱眉回答道:“朝廷中人派别不清,当初老爷并没有站队。树倒猢狲散,现在各方意见不一。更没有随便哪一家敢出来接这个烂摊子,更何况还有那个人在。” 白衣公子哥沉思了一会:“也不知道我这条选择是否正确。” “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不过都是博一个大道当行,不怨不悔罢了。” 白衣公子哥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朝门大会要开始了吧,也不知道我选择的这个人会有怎样的表现,你我皆是棋子,世间芸芸众生又何尝不是。” 八字胡男子冷哼一声,转身望向这艳阳高照:“跳不出去的棋子,那就得亲手打破,改变不了的人生,最起码也得尽善尽美吧。” “且不说这些,这都是最后无能为力所办的事情,师父,天域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白衣公子问道。 被叫做师父的八字胡男子摇了摇头:“听闻武陵城折了一波人,事后我去现场看过。杀这波人的是一个人。” 白衣公子哥有些不行,眉头紧皱:“怎么可能?一个人?” 八字胡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个人,当时另行的不止我,还有行僧张若钧,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天域没有行动?” “你知道为什么天域会存在至今吗?一个隐藏于世的组织,能千里杀人不留痕,能容纳天下所有污垢。那些所谓的名门大宗为什么不去绞杀?各国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白衣公子哥思索一会儿,慢慢吐出两字:“平衡。” 八字胡有些欣慰的笑了笑:“正是如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个宗门哪座朝廷没有出过丑事。没有需要求人的地方,这世上的阴暗又何止我们眼睛所看到的。” “当年燕云王朝的二皇子,如今的天子,不照样联合天域一起谋朝串位。当真以为和外面说的那般,天道不仁,患疫而亡?当初参与平武门事件的人,如今又有几人活着在?”八字胡眼神空洞。 白衣公子哥心中震荡至极,万万没有想到燕云王朝还有这般事情,他呆在原地缓缓的蹲了下来:“师父,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且随风疾行,逐浪而漂。老爷那边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内部问题,但是这一趟泰安行,非得靠你自己不可了。”八字胡缓缓的拍了拍白衣公子的肩膀。 不在言语,转身背对着摆了摆手,一路向北。 站在原地的白衣公子哥,突然感觉这初春的季节竟是有些冷,他轻轻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喃喃自语:天冷就该多添衣。 第二十八章:斩获二弟 上次与王落发生矛盾后的高球球,在家被关了三天。整整三日,一粒米一滴水未进,直到第三日饿到眼前已经出现幻影了,才嚷嚷着要见高仲。 “给爷爷我把高仲叫来,他这样对他亲儿子会遭报应的。”高球球靠着监牢一角有气无力的嚷嚷道。 门口守着的司狱权当没听见,哪里敢上去说上两句。不放吧到时候高球球出来不得弄死自己,放了吧到时候将军依照军法处置。索性怎么便宜怎么来,干脆就装聋作哑。 “宋江,你个龟儿子,老子平时白对你这么好了。你媳妇儿活该找别人,给你生个便宜儿子,我呸!” 高球球说完,虚弱的还扬了扬手。 半睁半闭的双眼迷离的就见着有人过来了,步伐矫健。 “还以为你能有通世之才,也不过庸俗至极。怎么着,这才三天,就不行了?想当年你老子在野枫林被困,只剩下四人,敌方封山搜林,我们四个人整整二十多天没吃的。就靠着彼此的尿苟延残喘活了下来。” 高球球艰难的睁开眼:“爹,那都是你们那辈的事情了。那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找人回来,给他们全部杀了。”高仲冷冰冰的说完,骂了句不成器,转身就离开了。 三日后,痊愈的高球球又胖了两斤,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王落下榻的酒馆。 身后依旧跟着几位随从,也不知从哪里淘了把扇子,走起路来三步一回头。 见着王落等人正在喝酒,还是涮牛肉。一身自来熟,过去就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好久不见啊各位。” 赵钱树一见是这高球球,气不打一出来,立马就站了起来:“高胖子,你是不是找打来了,前两日没给你揍服是吧?是不是老大。” 赵钱树说完转头朝王落眨了眨眼睛。 王落哪里会理会这小子:“来者是客。” “老大?” “听见没听见没,来者是客,小二上酒,还有,今儿个,全场消费由我高球球买单。”高球球甩了甩头,异常霸气。 “嘿哟呵,我赵钱树还用你买单?小二,换酒菜,赶好的给我上,另外,往后三日,你家有多少酒席,我赵钱树全部包了。”赵钱树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潇洒的从口袋拿出一堆梅子钱,直接拍在桌上。 掌柜的瞧见两只眼睛都闭不上了,连连过来一把抓着了桌上的梅子钱:“小二,赶紧按照这位公子哥的照做。我呀,也谢谢这位公子哥了。” 赵钱树自豪的朝着高球球做了个眼色:“我赵钱树,还真就见不得别人比我有钱,哼。” 王落一阵头疼,心里嘀咕道,咋就遇到这两个二逼了,钱给我他不香吗? 高球球之前就见识过这小子的挥金如土,今儿个也没个靠山了,哪里还敢继续叫嚣,再说了自己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一点小金库,自个这么糟蹋了,心如刀割。 “行了,赵钱树,你也就是有个爹。真靠你自己,你连个球都不是。” 赵钱树一听高球球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高球球,你爹是不是从小给你踢大的?看你胖成啥样了?都说脑子大智商低,我看你是身子大,长大没出息。我还就有个有钱的爹,咋地了,你去另外找一个?” 赵钱树说完朝着高球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高球球气的脸庞都绿了,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小二,我爹高仲,你给我找两人捶他。” “小二,给,二十枚梅子钱,给我捶他。”赵钱树不甘示弱。 “小二,去高府我给你某个官职当当。” “小二,去武陵城,当个掌柜的,我给你一个月五十枚梅子钱。”赵钱树伸了伸手,张开手指示意道,嘴角略微戏谑。 站在原地,端着盘子的小二,左右彷徨张望,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艰难的选择一般,最后崩溃的大叫道:“娘啊,选一还是选二啊。” 随后尖叫着离开…… “要不你两去外面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王落在一边吃了块牛肉说道。 “可以啊。”高球球体型高大,论起干仗当然不怂了。 “谁跟他打啊,长的个大块头,傻不啦叽的,光有蛮力,没有脑子。”赵钱树说完还不忘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一边的王落笑了笑,连连伸手制止:“行了行了,别吵了,好好吃个饭都不行了。” 一边的关雎和祝夜郎也是连连摇头,偷偷笑着。 “今日来有什么事情?”王落给高球球递过去一双筷子。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我大哥了?”高球球夹起块牛肉,抬起头笑眯眯的说道。 “臭不要脸的,谁是你大哥了?”一旁的赵钱树忍不住的骂道。 “嘿哟嗬,以后我就是你二哥,得乖。” “小王落,你这都收了两个小弟了,真厉害呀。”一旁的关雎揉了揉王落的脑袋,王落胳膊轻轻晃动,想要去阻止,最后却还是没有伸出手。 “关雎姐,别啊,老大就我一个小弟。这高球球就是个球,胖乎乎的。”赵钱树哭丧个脸。 “你呀,连个球都不是。”高球球满脸自豪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两都是哥,别吵了。我脑瓜子嗡嗡疼,说正事。”王落不耐烦了。 “偌,老大,明天翠烟楼有场戏,请你们去听,吴家班的人,搁蛇头城最后一场戏了的。错过了明日,可就再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我可不懂什么戏不戏的。”王落回应道。 “老大,这玩意不用懂,你去听个一两回就知道了,可好听了。” “老大还真有一看。”这次的赵钱树倒是没有在拆高球球的台了。 “关雎姐,你想不想去看看?” 一旁的关雎撑着脑袋,眼睛咕噜转了转:“小时候听了不少,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听,人家一片好意,那我们就去看看呗。” “行,那咱们就不见不散!” 第二十九章:一曲绝唱 翠烟阁今儿个从清晨时分,伙计们就开始忙活了。 阁主盯着一众老小,指挥得当,期间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这好不容易请来的吴家班,整整唱了快半旬,今天最后一场,票早就被一抢而空了。 过完今日,翠烟阁就将移到下一任阁主手中,也不负老祖宗所托。 翠烟阁的一处厢房内,有一老一小,桌上胭脂水粉罗列整齐,后面的木施上挂着一套花旦裳。 镜前坐着一位十来岁的女娃,身侧有一老先生正拿着眉笔小心翼翼的勾勒着。 “师父,明儿个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吧。” “都说六岁娃娃爱想家,你这都十来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出嫁了,到时候还念叨着回娘家不成了?”老先生虽已步入古稀之年,依旧掩饰不住眉间那股清秀气。 “师父,我才不出嫁了,我这辈子都得跟着您,给您养老送终。”女娃娃嘟囔着小嘴说道。 “呵呵、、、女大不中留啊,那杨柳清十二岁就跟着尚书生跑了,家中老父亲还不是望眼欲穿。” “师父,我不是那杨柳清,您呀,也不是那杨老头。”女娃娃听闻师父说起这《桃园离记》忍不住笑出了声。 戏里杨柳清在桃园遇见了大自己十岁的尚书生,两人一见钟情。后来尚书生被家里逼亲成婚,午夜两人在桃园相约私奔。那杨老头跟着过来,便有了这《桃园离记》 师父笑了笑:“在笑可就花了妆,晚上可是你的成名之战,今夜过后,人们就再也不会记得吴秀师,只会捧你小九儿了。” “师父,我不想这样。” “不行的,你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不捧你捧谁了?” 坐在镜子前的小九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师父,长大好麻烦啊。” 被称作吴派泰斗的吴秀师轻笑着摇了摇头:“小九儿啊,路还长,师父可不能陪着你一直到最后呀。” 小九儿毕竟也才十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来,转过头,师父今天可得给你画个美美的。” “好嘞,师父。” …… 听闻今夜吴家班最后一场戏,蛇头城的戏迷们早就等着了,台下座无虚席。这听戏的从不分老小,也不论贫贱,有钱的听个优雅,没钱的听个热闹。 有那侠客风云传,有那江湖儿女情长,更有那朝堂权贵事,也有那百姓芝麻绿豆汤。 “老大,瞅好了,马上就得开场了。今天唱的是那《桃园离记》说的是那杨柳清私奔尚秀才的事儿。”高球球在包厢内,吃了块西瓜解释道。 “这戏我听过,不咋滴。”赵钱树搓了搓脚丫子,又将手偷偷的在高球球身后擦了擦。 “吴家班这《桃园离记》乃班主吴秀师首创,首秀场在他们老家,一唱闻名天下知。这二次就是现在了,怎么滴?你之前听过?”高球球问道。 赵钱树支支吾吾:“那不是有仿的吗,还,还不是一样的。” 王落等人在一边笑了笑,都没有说穿打破。 翠烟阁里三层外三层层层都是人,有人听闻这吴秀师唱完这一场便退出了,这最后一场戏,一代名师,谁不想来凑个热闹? 座下四处寂静,先是传来一阵那蝉鸣声。 “丝丝……滋滋滋……”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王落外行,只见有一男一女从幕后出来,两手相牵,女子含情脉脉的说道。 男子仰头,右手轻搭在女子肩上,低头做那伤心样:“休怪这世道无常,我尚秀才绝不负你杨柳清。” “且看这红尘如何哉,哉,哉。” 女子铿锵有力的唱道。 “好,好,好。好一个夫唱妇随、、、” 此时又有一生角从幕后走出来。 迈八字步,左右摇晃,离地一尺而不倒。 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鼓掌声。 “这便是吴家班班主,吴派泰斗吴秀师。这功夫,这腔调,没个几十年常人练不来的。”高球球伸出大拇指赞美道。 王落倒是没听出个所以然,一旁的关雎听的入了迷。 “爹,夜饮露水晨呼风,梅花不悔入深秋。那娇羞女子连连躲在那尚书生身后。 “罢了罢了,为父者,当达九天,当往地狱。甚为那伦理大纲?皆不过浮云过往。” 这吴秀师右脚狠狠踩地,一声高腔,吊到了天上。 翠烟阁如同九雷齐鸣,整个空间内都在震动,台下所有人皆是震惊不已,有些者甚至双手抓住了一旁的护栏,生怕一个不小心跌入深渊。 有入迷者高拍身前桌,砰砰作响,大叫好一个“皆不过浮云过往。” 更有那捧戏者满眼泪流,痛哭流涕。 这杨柳清向前两步,又欲行止住,回头望了一眼这尚书生:“劝君饮那行程酒,拜别老父奔前程。” 杨柳清唱罢,扑通一声跪在台上。 那尚书生也紧跟着跪下。 吴秀师挥袖左右晃荡:“老父老父,在家为柱,没了顶梁,剩个空屋。” 杨柳清与那尚书生皆是大哭不止。 台下万般寂静,王落更是被这一副场景震撼,短短的一部戏剧,竟是如此让人着迷。 虽说是那也第一次听,仿若隔了好几个世纪。 “唱的什么鸟玩意?还那吴派泰斗,我呸!”此时此刻,却传来一句不入格的声音。 台下观众哪里买账,有一两道声音愤愤骂出。 “不懂就别瞎评论。” “真是聋了你的猪耳朵。” 台上三人一天地却分外没受影响。 “爹,来世柳儿在报那恩呀……” 那杨柳清在台上声音嘶哑苦喊。 “砰通……” 线断了,声音也连不上去了。 都说这男怕《夜奔》,女怕《思凡》。 本该是这绝世收尾一刻,那杨柳清唱腔出了岔了,一口气提不上来了。 第三十章:皆是浮生过往 全场看客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有意思有意思,这响尾蛇摆头撞了脑袋,一口气直愣愣的挂了个金钩呀。” 台下所有人举目而望,正是刚才调侃吴秀师的那人。 初看风流倜傥,在看则有些浪荡公子哥气了。 “这位兄台,可别乱了辈分,若是有意找茬,休怪在座的戏友无情了。”有一看客倒是说得在理。 那浪荡公子哥哪里有正眼瞧上这看客一眼,迈步走向舞台,口中念念有道:“都说有板有眼叫戏,没板没眼叫屁。那泰斗是十几步就能走到天涯海角,吴班主对得住这几个字。不过今儿个可惜了,这一世英名毁在了这娃娃上,想必吴班主挺疼爱这徒弟吧。” 这浪荡公子哥,三步一回头,批判皆有。 “说那若要戏路通,全靠幼时功。吴班主,您这没**好啊,一点都不像您啊。” 浪荡公子横眉怒目:“吴秀师,您现在可真是仁慈啊。” 由于刚才旦角的一口气没有吊上去,整个场上顿时陷入了尴尬,鸦雀无声。 最后只剩下浪荡公子哥一人的声音,乘着所有人注意力集中,浪荡公子哥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三步并做两步,朝向台上的旦角杨柳清就冲了过去。 那舞台一角离着比较近的吴秀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吼:“小九儿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吴秀师整个人扑了过去。 “噗嗤、、、” 吴秀师扑在浪荡公子哥身上,而浪荡公子哥手里的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入了进去,鲜血横流。 “师父!!!” “吴班主……” 几乎同时,台上台下同时吼叫起来。 吴秀师嘴角流血,一手撑在浪荡公子哥身上,一手高高扬起:“别过来,别、、、戏儿还没唱完,这曲不能散了。” 那被唤作小九儿的旦角眼泪已经流出来,花了妆,哭泣道:“师父,我给妆弄花了,对不起。” 吴秀师摆了摆手,强颜欢笑:“玩艺儿技术是假的,精气神儿是真的。妆花了没事,唱戏得有始有终,得对得起列祖列宗。” 那浪荡公子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竟是一刀又狠狠的插进去一寸,紧接着一刀抽出:“吴秀师,你倒是唱啊,倒是唱啊……” 浪荡公子哥大笑着转身离开…… 可那在座的竟是无一人敢阻拦。 “我认得此人,开元郡王之子……” “怪不得能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这两人是有什么仇恨?可惜了,一代泰斗吴秀师。” 台下皆是有人议论纷纷,哪里还有刚才那番气愤之象。 就连刚才第一个出言之人,此时此刻都是低下了头。 台上有人哭,有人流血。台下有人沉默,有人低头。 那郡王之子走到转门处:“在座的各位,我说你们都是垃圾没有意见吧?我杀了他你们能奈我何?哈哈哈……” 待到那人离去,才有三三两两热心看客连连上前,大喊着叫大夫。 那吴秀师连连摆手,示意不用了。也回头对着幕后出来的吴家班众人挥手让其别来,最后吴秀师眯着眼望向小九儿笑了笑。 他一步一步,缓缓的且非常艰难的站了起来唱道:“今儿个为父且陪**走上那一遭……” 那蹲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小九儿也站了起来:“烟雨潇潇楼叁叁,青山格外又青珊,他日寻的如意郎,定当坟前撒酒钱。” “那为父甚是开怀呀、呀呀呀。” 那吴秀师大吊嗓子,没一“呀”,嘴角便有鲜血横流,他全然不管,忘怀一切,深陷其中。 “今生路,断桥前。休得无悔矣,柳清啊。” 那小九儿妆容皆是早毁,哭的迷了眼。 “地狱修罗千千万,为师先行替尔斩!” 吴秀师大唱,台下皆是泣不成声,曲罢,吴秀师直愣愣轰然倒下。 台上被砸起一阵灰尘。 一时间台下众人皆是冲去,幕后也是冲来不少吴家班的人。 只有那小九儿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小九儿缓缓的走到吴秀师的身边,跪下握住了吴秀师的双手:“师父,都是小九儿不好,是小九儿没唱起来,害的师父……呜呜呜。” 吴秀师躺在地上:“不怪小九儿,小九儿已经很好了,今天的小九儿是师父这么多年见过最棒的小九儿了。” “师父,我不想你死。” “师父不死,师父就是想睡了,困了而已。” “师父,刚才那人是谁,是他杀了师父,我要给师父去报仇。”小九儿擦了擦眼泪。 吴秀师艰难的摆了摆头:“听师父的话,别去找别人,师父不乖人家。你呀,要乖,今后师父不在了,就你一个人了,自己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啊。” “师父,师父,呜呜呜,师父我不要,我就要师父,你们还我师父。” “小九儿啊,要乖呀,一定要听话啊,要健健康康的长大,要快快乐乐的,要……” 吴秀师右手轻轻抚摸过小九儿的小脑袋,终于吊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右手轻轻滑落,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 周遭人皆是大喊,吴家班的人一个个的哭了起来。 小九儿缓缓的靠在吴秀师的身上,晕了过去。 这一场《桃园离记》成了吴派吴秀师的绝唱,那一声“皆不过浮云过往”终究在无人能起。 翠烟阁换了阁主,传闻那原阁主过了三日便是离开了这蛇头城。 王落坐在厢房内盯着台上台下的一切,入了神,沉重的吸了一口气:“这戏真好听。” 王落起身向前两步,又回头望向关雎:“关雎姐,你说我是个好人吗?” 关雎有些不懂意思,还是自然的点了点头:“你肯定是个好人呀,最起码不是坏人。” 王落思考了一会儿:“那还是我做的不够好了。” 一边的高球球哪里想得到今天还不容易看出戏,遇到个这么糟心的事情,嘴中念念叨叨:“去去晦气,洗澡去。” “那既然做的不够好,那现在我们就往好的做。”王落突然笑着说道。 “你说是吧赵钱树!” “老大,我不懂!” “不用你懂,这好人我来做。” “啥意思?” “杀人!做一个好人。” 王落大步流星,朝着门外走去。 第三十一章:讨一个公道 “老大,杀谁啊?” 赵钱树慌了,这翻墙打人逛窑子赵钱树倒是在行。真要是杀人,一把刀也提不起来啊。 王落指了指头顶,夜色弥漫,漫天星云。 “啥意思?” “替天行道。” 王落冷冷的说道。 还不等到赵钱树发问,高球球在一边急了:“老大,万万不可。” “那张牧之是开元郡王之子,听闻在过段时间就能世袭爵位,贝勒爷,惹不起。你能独闯高家军,那是因为我爹仁慈,那是我爹敬佩你们这江湖中人。那郡王府万万招惹不得,去了就不是八百步兵的问题了。” 王落眼神从未如此的冷漠,但却全由一边的高球球说着。 高球球见说了这么多,这王落也无动于衷,无奈的想找地方发泄,左右瞅了瞅,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赵钱树身上,“啪啪”作响,哎叹一声。 “老大,这郡王府真去不得,去了你会死。你是有本事可以以一抵千,这事要真是闹大了,那和央国追责起来。到时候就不是这一个两个了,是举国上下,无人能容你。” 说到最后,高球球竟是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落兄,我觉得高球球说的有道理,你得三思。”从武陵城出来,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祝夜郎,竟是也开了口。 “天地不仁那是天地的事,他人不仁那就是他的事。天地之事太大我管不了,他人之事我碰到了就得管。” “不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句公道话吗?不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吗?那就由我王落来,他人不敢做的事我来,他人不敢杀的人我来杀,他人不敢报的不平我来报。天地悠悠,有些事,哪有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过不去的坎就去砍了它!”王落回头一字一句顿了顿说道。 风起,那遮住明月的乌云竟是散开。月光皎洁,如神华星辰,如天波荡荡,披在王落身上,犹如神灵。 “关雎姐,你带着他们回去。我稍后就回来,要是回不来了,你们各自散了,不用管我。回不来,祝夜郎答应你的事情可能就办不到了。”王落淡淡的说完。 翠烟阁楼外的众人皆是不在言语,此刻无论在说什么也不会动摇王落的坚定之心。 “小心,等你回来。”关雎缓缓说完,转身拉着赵钱树离开。 “答应的事得做到,帮不上你忙,不好意思啊。” 王落朝着祝夜郎笑了笑,示意没关系。 高胖子急得团团转,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咋就这么不听话了。” 高胖子还想说句什么,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而且越走越快,后来竟是跑了起来。 翠烟楼离着那郡王府隔了两条街,有近路可抵达,王落走的最远的那条路,路过包子铺,临收摊钱买了两肉包。 闲庭若步,一口一个肉包子,满嘴的油。 王落左右摇晃,这时候要是有杯酒就好了,不知这吴秀师喜不喜欢喝酒。 王落一路想了很多,想到最后竟是满脸欢喜的摇了摇头。 …… 回到客栈的关雎,临着进门前回头望向那翠烟阁的方向。 其上有迷雾腾腾,最上方有一八爪龙游走在上方。全身呈金色,在云中翻滚。 忽而大吐龙气,有血色弥漫,忽而仰头吼叫。 “表姐看啥了?”边上的赵钱树拍了拍关雎。又朝关雎盯着的方向望了望:“这黑不拉几的夜晚,有个嘛看头哟。” 关雎笑了笑,没有回话,径直走了进去。 到达高府的高球球,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开始打颤了。从进大门开始,就大呼着老爹“高仲”的名字。 管家急忙忙过来问少爷出了啥事。 “他娘的高仲人了?找他的时候怎么又不在了?气死我了。” “老爷去兵营巡视去了。” “八百年不去一次的,今儿个去那作甚?赶紧备车,管家,快。” …… 郡王府,王落徘徊在府邸前街大概一炷香。他口中一直在数着数字,直到又一次树到“九九九”时,王落整个人犹如一支穿云箭,“嗖”的一声撞向郡王府。 那大门应声被砸开。 “砰……” 在这深夜动静显得格外大。 本已经没有多少烛火的郡王府,此时此刻闹腾起来了。只见那房舍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更是传来紧急集合的下人吼叫声。 期间还穿插着“有刺客”。 王落就站在大门前,笑着摇了摇头。 “空城计”瞬间将整座郡王府笼罩,甚至连府前的这条街道都笼罩了。 王落脚踹乾坤,直入云霄,手中瞬间出现一柄石锤。 那把石锤正是上次与天域打斗中的那一把,自从决斗结束后,这把石锤仿佛是奖励一般存在于这座小天地之中,只需动用意念,便可以召唤出来。 王落手持这把石锤,睥睨天下,于郡王府天空,硬生生的砸下。 那座郡王府门,由北理国运输过来的大金石做成,砰然破碎,化为粘粉。 王落用这座小天地都能听到的声音缓缓的说道:“张牧之,滚出来。” 六个字,如同一颗颗针扎在郡王府每一个人的身上。 郡王府没有任何回答,有的只是那嘈杂的脚步声,以及恐怖的尖叫声。 不等多大会,王落就瞧见从府内涌现出大几十的官兵,手持盾牌刀剑,也不二话,朝着王落扑了过来。 “不相干的人都给我让开,别逼我!今天,我很不开心。” 王落喃喃自语。 石锤仿佛长了脚一般,竟是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形,弯了一个大圈,似乎在蓄力。 一击重创前排的所有官兵。 在最前面的官兵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被砸进了地面。 后面的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皆是骨折受伤,疼苦的在地上哀嚎起来。 好不容易侥幸生存下来的几人,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府内。 他们望着那个坐在石阶上,目光空洞的家伙,如同见了鬼一般。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魔鬼? 第三十二章:魔童王落 “十” “九” …… “一” “圣仁皆说那草芥人命也是天,这世道还是有许多人不懂,那我就得好好教教这些人。” 王落再次脚下生花,一步一步踏入云霄,手持那把石锤,砸下的那一瞬间,王落能清晰的感知道,这柄石锤似乎变重了不少。 郡王府右侧围墙遭了殃,石锤落下,遍地开花。围墙被砸成无数个小块,有一些迸溅到后侧小舍,竟是直接穿了过去。 更有一块稍微大点的石头砸进一栋二楼下人所住的房舍,轰然倒塌。 郡王府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上上下下传着有厉鬼来索命,大公子在外面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这下可完了。 “告诉张牧之,他不出来可以,我就一锤一锤的碾碎这座郡王府,郡王府地广物博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到时候砸了你们祖师爷的祠堂可就不怪我了。” 王落知道这张牧之能听见,也不在继续废话,跃身而起,如同那猿猴攀树,摇锤而蓄力,重重的又砸在另一侧围墙。 轰然倒塌…… 郡王府内,那个笑起来颇有些好看的公子哥,此时正坐在议事大厅内,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刘叔,所有地方都试过了,出不去吗?” 那个被叫做刘叔的中年男子,眉间有一道划痕,眉头紧皱:“出不去,现在这座郡王府有点类似兵家的囚龙甲阵,有些玄乎。” 张牧之叹了一口气:“呵呵呵,这吴秀师还认识个山上之人?之前没有打听道啊,信发出去了吗?” 刘叔在一旁点了点头:“在这人刚到时候,就已经发出去了,不过老爷他们赶过来,最快也要等到明日下午了。” 张牧之听后轻微摆了摆头:“人算不如天算啊。” “公子,为什么非要杀这吴秀师,事情已经过去……” “闭嘴!” 这个统率郡王府内网的男子,不知手中沾染过多少鲜血,在听到这两个字后,竟是从头到脚感觉到一丝丝寒气。 不能再说话,这是本能的感知反应。 府外王落已经砸了七八个院子了,王落掌控着这座小天地,每砸一个都专门挑选的无人之所。 现在郡王府几乎所有人都被无形的赶到了一座大院子内。 就连那张牧之也被一众人护送进了去。 “公子,这身衣裳你先换着,人多眼杂,不过一炷香那人便会到了。” 张牧之望向刘叔手中那套下人装,不屑一顾的抓起扔到了一边:“我怕他?哈哈哈。” “公子……” 王落几乎将郡王府的边边角角,以及围着的一圈房舍全然砸掉。 遍地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连着郡王府那十二棵珍贵的漫天仓松也被连根拔起,这可是一颗便是价值连城的漫天仓松啊。 王落这一次没有屏蔽掉外界气息,如雷鸣般的打砸声,早已经将那郡王府周边的百姓吸引过来。 奇怪的是人们想要进去,但就是进去不了。只能看到有一手持石锤男子,孤零零的坐在那一处石岩翘起位置。 而一座大院子里挤满了郡王府之人,全部小鸡报团取暖,围在一起。 “那个人站起来了,快看!”小天地外,有眼尖的看见大声吼道。 “郡王府得罪谁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今儿个那郡王府大公子张牧之,可是亲手杀了吴派泰斗吴秀师的。” 围观群众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王落动了,步步坚韧,步步惊心,他每跨出一步,那院内丫鬟下人便是哭声在涨一层。 “无关人等全部退到我身后,我找张牧之,你们郡王府的大公子。” “快跑呀……”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一众下人听到王落的话,哪里还敢继续呆着,就像是得到了圣旨一般。 人群散开,最后就剩下两人。 一个张牧之,一个身边护着的刘叔。 张牧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毫不在意淡淡的说道:“我爹是当今和央国开元郡王,我是他唯一儿子,你敢杀我?” 王落面无表情,不说一句话。 “哈哈哈,打进来这样就想吓唬我了?你是哪位宗门之后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是哪个官家子弟我更加不在乎了。我就站在这里,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王落听完这句话跟着也笑了,他笑的非常开心,以至于整座小天地都是王落的声音。 那张牧之看着王落在笑,竟是有那么一下慌了神。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情形。 不论到了哪里,都是被一群人簇拥着,他张牧之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唯独有那么一次,他看上了一位学戏的姑娘,后来姑娘因他而死,那是第一次他想要杀一个人,真真切切的心疼到了极点。 王落盯着张牧之笑,就那么一直笑,笑到最后竟是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出来了。 他右手缓缓抬起,举高,慢慢的捏拳。 只见那张牧之整个人痛苦的挣扎起来,他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一张脸像火炭一般鲜艳红。 一边的刘叔也慌了,手足无措的盯着张牧之。 “这位英雄,我们少爷是郡王之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我们老爷马上就要回来,只要你放了他,万事好商量。”一边的刘叔求饶到。 “得罪?他并没有得罪我。” “我就是想杀了他,他爹是开元郡王,又如何?” 王落以张牧之之话回敬刘叔。 王落不在言语,右手猛然抬起,那张牧之在空中翻了两转,狠狠地摔在地上。全身骨骼皆是断裂,整个人在地上扭曲成了一团,痛苦的哀嚎起来。 “他张牧之喜欢杀人是吧?他张牧之贵为郡王之子。他张牧之一语变可屠人全家是吧。这世道没人管,我王落来管。老子王落还就不信了,我杀了你张牧之,能如何?这地不平,我来凿,这海太深,我来填,如若这天道不公,老子就来锤了它!” 王落说完,望向这深邃黑暗的夜空。 忽尔有雷影弥漫,忽尔有山河咆哮。 王落全然不在乎,他低着头喃喃自语:“吴秀师,戏很好,动听极了。” 第三十三章:盛世不太平 张牧之被王落单手掐住悬于空中,双脚在半空中前后摆动,后背冷汗与额头热汗交相辉映。 他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山上之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将自己快要置于死地。 更可怕的是自己报了自己是谁,更何况那进门前没有看到牌匾上那个金灿灿的大字吗? 张牧之突然觉得浑身都冷,有点冻得哆嗦…… 他低头望见刘叔正如一条狗一般的,跪在那个人的脚下。 他不知道刘叔在说着什么,他只看到刘叔头不停的在磕着。 “求饶?”张牧之好不容易挤出来两个字。 “这位山上仙人,我刘才疏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家公子,只要肯放过。你要多少金银财富,多少武学秘籍我刘才疏都能想尽办法给你办到。” 王落盯着眼前这个不停磕头的男子,右手用力的一挥,这位毫无修为的郡王府内网之主,便晕了过去。 王落左右手各提一人,如同抓小鸡一般,将两人放在了大门处。 “张牧之,有时候做错事情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王落盯着脚下奄奄一息的张牧之,也没有指望他能说出一句话出来。 此刻的郡王府外,人山人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走到这座小天地里面来。 “王落,住手,快快住手。” 此刻赶过来的高仲,带领着一堆人马。后面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高胖子,看到王落得时候扑通一声便坐在了地上。 那足有两百斤的体重,压得身上的肥肉一阵发颤。 王落转头盯着高仲:“高将军,你怎么来了?” “还好我来的及时,还不至于你犯下大错。” “快出来,把那张牧之也放了。”高仲练练催促道。 “高将军是来为这张牧之求情的?”王落淡淡一笑。 “求什么情求,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开元君王张熙之子,将来蛇头城的贝勒爷,你惹谁不好,你打十个高球球我都没意见,可是现在你动了张牧之啊。” 高仲急的原地团团转,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手掌。 王落抬起头,又缓缓的张开手,能清晰的感知到风游走在指尖。 月明星稀的夜,似曾有远古的无数亡灵在呼唤,这炙热的土地上蒸腾的是那前人的一身热血。 王落猛然转头盯着高仲大声道:“高将军,你是怕了吗?” 高仲闻声整个人一颤,仿佛岁月长河中激起的一颗小石子,激起了无数的涟漪。 “这座天下是某一个人还是他张牧之,亦或者是他那郡王老爹张熙打下来的?都不是,这座天下是靠着祖祖辈辈尸体堆积,血流成河换来的。是那和央战士南征北战换来的天下,是靠那父老乡亲一人一个馍馍,一人一口水供养的我大和央国队伍,以肉体之躯,踏敌国之众换来的。” 王落转身一手指天:“试问这样一座天下,如今的天下太平,安居乐业,是他张牧之换来的吗?” “高将军,答案我不用你告诉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么不是,他张牧之凭什么能随意杀人,凭什么能置一个无罪之人于死地。阎王杀人尚且派遣黑白无常,皇帝老儿也得问问良心何在,他张牧之凭什么,就凭他有个郡王老爹吗?如果是,那我王落第一个不服。” “那成千上万死去的将士们,如果看到如今的天下是这样的天下,他们不会寒了心吗?如果要将这座天下让给那些我所鄙视的人,抱歉,我王落做不到。” 王落说完转身望向这遍地狼藉的郡王府。 他喃喃自语:“天火燎原!” 那身后的高仲竟是一言不发,怔怔的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郡王府的这一座小天地,天空之上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黑夜吞噬着一切,头顶的那片天空竟是慢慢开始变红,随后整座蛇头城的老百姓都看见了天空如同白昼。 分明是那郡王府之上,坠落下带着火的石头。 炽热的石头携带着破坏力,发出“滋滋滋”燃烧声,撕裂着周遭的一切。 降临在这片土地,砸进郡王府的每一处土地。每砸下来一颗,寸草不生,连那一寸寸的黑土都被烧焦。 高仲眼神里闪烁着炙热,他望向眼前那个年轻人的背影,整个世界都是烈焰燃烧的声音,随即他说道“回府!” 转身离开。 “爹,你不去管管……” 高球球开口的那一瞬间,望着高仲远去的背影,他的头发似乎白了不少,身子也变得有些佝偻了。 ———————— 翌日的蛇头城,天还没亮,家家户户便起了早床。 街上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就连那三岁大的娃娃都跑出来凑热闹了。 “听说没,昨晚上郡王府被神仙烧了。” “瞎说,那是妖怪,我就在现场。有八只手,九个脑袋,还会喷火。” “还有还有,还力大无比。那山都被妖怪锤碎了,给全部砸在了郡王府。” 坊间人人传闻,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就喜欢听你们瞎说又不负责的样子。那既不是神,也不是妖怪,那就是人。那是山上修行之人。” 那擦劣质胭脂的半老徐娘盯着这外地来的汉子,先前靠了两步,还不忘揩了揩油:“就你懂得多。” 那汉子眯着眼,明显一副享受的模样:“要不刘大姐去我屋里坐坐,我好好跟你讲解讲解……” “糟老头子,坏得很!”刘大姐说完羞涩的转身便跑开了。 这一大早起床的蛇头城老百姓,除了谈及昨晚的“妖魔鬼怪”更多的就是往那翠烟阁的方向跑去了。 听说那郡王府的大公子,大庭广众之下,就跪在翠烟楼门前了。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事情,顿时引起了轰动,再不去就抢不到位置了。 得找个好位置,在买点瓜子花生,最好有点水果,好好的看上一场戏啊。 不过可惜了…… 这吴派泰斗吴秀师死了! 第三十四章:人间疾苦 蛇头城翠烟阁前,人满为患…… 有一浑身是血的公子哥,颓废的跪在正门前。 眼睛里满是血丝,喉咙干渴,他微微张了张嘴:“最好别让我活着,呵呵。” 离着几丈远的围观老百姓,议论纷纷。 “那个跪着的是郡王府大公子张牧之?” “就是就是,我反复确定了好几遍,他之前在我家买过布匹,不会认错的。” “这朝廷没有派人?还有郡王人了?那个楼里面的人是谁?” 边上的人听到他说起“那个人”连连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轻轻的往边上拢了拢:“这人就是他们说的妖魔鬼怪,可厉害了,能喷火,还能祈祷下石头雨咧。” 边上的人哪里信,眼神异常嘲讽:“吹牛也不问问青天大老爷,小心白日里打旱雷,炸死你个龟儿子。” “王老头,我的话你都不信?我懒得理你哟,昨儿个晚上高将军就来了,听说高将军都没办法了。这人估计能通天,手段高明着了。” “手段高明?哼,我看未必,你瞧瞧给那咱们舌头城的贝勒爷弄成什么样了?都没个人样了。” 边上的老妇叹了口气:“脸都看不出来啥样了,那人也太心狠手辣了。” “等着吧,我可听说了,郡王可是出去有一个多月了,肯定有人通信了,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人活着走不出蛇头城的。”王老头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点评江山之样。 …… 翠烟阁内,没有牌位,只有三根香笔直的插在那儿,燃起香烟。 王落插完之后,并没有叩拜,转身走了出来。 只是手上多了一根藤条,浑身是刺。 他向张牧之缓缓的走了过去…… 张牧之已经意识到有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努力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王落。 身上疼的受不了,风吹过,忍不住身上一阵哆嗦。 张牧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啊?来呀。” “咻、、、啪、、、” 王落分明就不想跟眼前这人废话,一藤条打了下去。 顿时,张牧之后背起了一条手指宽的血痕。 张牧之倒也汉子,硬是一声不吭。 “啪” 又是一下、、、 “啊、、、” “疼不疼?”王落轻轻的说道。 张牧之缓缓的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恨,本已经无力的右手狠狠的捏拳,咯吱咯吱作响。 “疼、不、疼?” 王落又是一藤条鞭下去,啪啪作响。 张牧之忍着疼。 “这可比你一刀捅人家心窝子好多了。” 一鞭、 两鞭、 三鞭 …… 张牧之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痛苦,已经能听到后背上肉被撕裂开的声音。有液体,不对、那是鲜血,从后背裂开的沟槽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皮被拉开,里面的肉绽放。身后那人的时机掌握的非常好,疼痛刚刚缓过去,他又会来上一鞭子。 他似乎能读懂一个人的心? ———————— “郡王府的大公子,张牧之在翠烟阁跪了两天一夜了,听说哈,浑身是血,吓死个人咧。” “哎哟,前两日我和张大姐都去看了,那是一滴水都没有喝啊,这下去会死人的。” “边上不就是那妖魔鬼怪那人吗,守在那列,像个菩萨,咱们蛇头城郡王府都给他砸了咧。” “也不怪人家,谁让那大公子给吴班主杀了咧。” “都是人间疾苦,都是作孽啊……” 王落守着张牧之已经两天一夜了,这期间高仲来过一次,不过只字未提那救人的话。也没有多说王落此时的处境,只是过来看了看,拍了拍王落得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王落搬了一把板凳,让人打了一壶酒过来,他就坐在那儿,盯着张牧之,过一会儿饮一口酒,过一会儿看看这天色。 庆幸的是这关雎他们始终没有来,王落自顾自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的话还是挺有作用的,起码他们会听。 王落望向远处那片云霞,红里透紫,像极了熟透的葡萄,真想手抚天边辰,一拦时光醉。 王落吞下这酒坛中所剩的最后一口酒,那九天之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被一道白带横贯天空,于天地正中央来了一群人。 王落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的将酒坛放在脚边,小心翼翼的将板凳搬到了翠烟阁里面。 走出门,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终于来了,老子等的花儿都谢了!” “咻、、、” 纵身跃起,小天地顿时遍布于其中,而这一次,王落将小天地内所有的通道都关闭了。 外人会看不到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生死之战,哪有什么废话,王落感受到一股强劲气息,朝着自己面部铺面而来。 王落暗道不好,右手捏指,身前出现一堵石墙。 石穿,有拳递出、、、 “砰、、、” 这一拳实实在在的打在了王落得胸膛之上,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目,胸膛传来一阵炸裂疼感,从五脏六腑传至周身静脉,继而像是经脉断裂一般,疼到差点晕厥过去。 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以意灌体,达长生九门,便可通天。普天之下,能接我这通天拳的人,寥寥无几,小子,你不死已经很不错了。” 王落努力睁开眼睛,耳边就传来了这句话。 “糟糕!” 王落神识遍布小空间,立马感觉到有东西飞了过来。他连滚带爬的侧身过了过去,定睛看过去,是一朵带有倒刺的尖锐花瓣。 那花瓣入土三分,周遭竟是开始慢慢腐蚀,连泥土都变成了黄色。 “宇文护,你疯了?那是我的人,别插手,现等我玩够了你在来。” 躲在一株树后的王落笑容玩味:“当我是猎物是吧,想好好的玩玩我?可以呀。” 第三十五章:拳出龙凤 被誉为“拳出龙凤”的姜风,可谓意气风发。 年过而立之年,便已到达离天第六阶乾坤境,近些年更是被无数世家争抢招揽,郡王府更是出大血,以年供二十条金丝钱收买,其家人更是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少在郡王手下从事。 此刻的姜风盯着自己的右拳,其上像是披了一层硝烟,有一圈黑色光晕。 姜风回头瞪了一眼那用毒男子,示意其不要插手。转过头,嘴角裂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右手翻转,径直朝着躲着的王落冲过去。 一拳砸下,空间便是会出现一堵石墙,拳拳皆是到肉,只不过每一拳抵达王落身边时,就会有一堵石墙出现。 姜风皱眉有些想不通,明明才是二阶叩道的境界,哪里弄来的这些法宝?竟是可以当做那护身甲一般使用。 姜风嘴上念念有道,当打破第九十九块石头时,姜风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 “砰!” 姜风双脚在地上迈开,以一招形定之姿一拳递出,实实在在打在王落身上。 王落闷哼一声,连连后退,跌倒在地。 “纵使你有这般奇技,但是实打实你只有二阶。我已经试探你九十九次了,第一百次扛不住了吧?你的步伐已经越来越乱,呼吸也不够稳。” “接好了!” 姜风怒吼一声,右拳出,犹如天崩地裂,那拳罡撕裂周遭灵气,火花四射。有龙出,仰天长啸。 这一拳要是实实在在打在姜风身上,非死即伤。 王落右脚迈出两步,已躲开这一拳,同时其小天地流转,左侧出现一堵石墙,继而开始生长,那姜风的一拳像是被石墙围住一般,被团团的包围住。 姜风眉头紧皱,右臂随之一震,那围墙皆裂开瓦解。 可还是迟了,姜风毕竟迟疑了那么一下。王落便是有机可乘,右手由掌化拳,赫然出现一把石锤,高高扬起,轰然砸下。 并且那把石锤还在变大,姜风右脚退出勾地,连连后侧。 右拳已经来不及,那就左手出拳,通天拳,讲究一个“直”拳出,便不可收回。其形可随意,但是意只能直。 仍他对方是千军万马,还是那八九阶的神仙中人,照样递拳。 姜风内心毫无波澜,那在外面看来似天山星辰的石锤,在他眼中只不过是蝼蚁。 “我心如磐石,又何惧哉?”姜风内心有一道声音。 那把石锤终究与姜风左拳撞击在一起,天雷滚滚,小天地传来一阵排山倒海之声。两人脚下土地更是连连塌陷,王落虎口处更是被震裂开,隐约能见到里面的血肉。 那姜风左拳挡住一刹那,右拳已经解除禁锢,四两拔千斤,以巧劲将石锤推开。 继而整个人一跃而起,右拳早已成弓背之姿,朝着王落死门而去。 “你万万不该打我们公子的主意。” 那姜风话落,本在半空中停顿之势,却一瞬间移至王落身侧,有拳风至。 王落以老鳖探头之势,迅速躲开。 可那姜风像是预判了王落得预判一般,右拳只是虚影,那左拳才是实至。 “砰、、、” 王落右脖颈处被姜风一拳重创,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两转,飞了出去。 泥生莲花,一朵又一朵,接着王落,才缓解了不少的重力,这才不至于重伤到哪里。 即便如此,倒地的王落更是感觉胸腔一阵闷疼,似乎有千万丝恶气积压在里面。 “呕、、、” 王落捂着胸间,一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 姜风站在原地笑了笑:“其实我左拳更厉害!” “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讨厌你这种人。” 王落躺在地上,由于太过疼,竟是一字也吐不出来。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此时的你才是二阶,竟然能够跨四个段位跟我一战。对于我来说,这就是耻辱。你这种人一定在家乡被誉为天才吧,其实,曾经我也是。” 姜风双手背于身后,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我以前也是,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天才。可正是这样,你越有天赋,我就越讨厌你,就像讨厌当年的自己一般。” “一般”这二字,姜风咬词极重,右拳捏住,便如疾风前行,横扫而过。 那右拳更像是碳火一般,红到刺眼,上面更是隐隐约约的有热气冒出。 “轰隆”一声。 一拳砸在王落所处位置,地上出现一个足有三米宽的大坑。 姜风咦了一声,这王落竟是不见人影了。 刚才姜风说话的那片刻,王落抓住了时机,趁机换了几口气,才有了此时此刻的机会逃脱,不至于被姜风一拳毙命。 王落运用小天地内的契机,辗转躲在土下,游走在自己早已经布置好的奇门之中。 “阵法?不像呀。”姜风愈发奇怪了。 “西蜀阵师早已在百年前被烈焰国踏平了,连那唯一的后人也被押在了烈焰国大牢之内。听说早在百年前,便已经死于非命了。莫不是此人……” 姜风意念至此,那百米开外的地上泥土瞬间崩开,有一浑身是刺的猿猴人,将王落从地上活生生的挖了出来。 姜风眼神更加冷了,踏步至前,一拳递出,打在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 那一拳砸中的刺,先是直接折断,可更神奇的是瞬间又愈合起来。 “呜、、、哞、、、”那长刺猿猴人,其形足足有五六高,硕大无比。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姜风,本已经是红色的眼睛,才慢慢的变回了绿色。 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姜风,你玩够了没有?误了大事,主子饶不了我们的。” “天谛猿,我刚才已经警告过宇文护了,别插手我的事情,惹了我,不论主子多看重你,我一样杀你。” 那被称作天谛猿的怪物,发出一阵“哞哞哞”的声音,不见有任何动作,便是直接消失在了这座小天地。 第三十六章:天开六脉 被天谛猿硬生生挖出来的王落,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气息。 那个被姜风叫做宇文护的家伙,他一直都知道,躲在某一处的角落里面,正盯着场上的局势,漠不关心。 可是这个怪物,竟是可以直接以蛮力挖出九尺之下的王落。 更要命的是那怪物,身上的刺似乎就是他的武器,竟是可以在土地里面肆意生长。像那树枝一般,在地上长开,像是生了蛛丝一般。本已经快速游荡在土地中的王落,只是碰到了那一截刺,竟是迅速缠绕在自己身上,硬生生的将自己拔了出来。 而最恐怖的地方在于这座空间,王落竟是发现不了他。 王落倒在地上,硬抗着一口气,慢慢的站起来。 右手捏指,周身开始出现一堆堆的石墙,一圈一圈的包围着自己。 那天地轰鸣,“天火燎原”起,天空瞬时被点亮。 躲在角落一处的宇文护仰望着漫天红光,眼神中竟是有些炙热:“西蜀阵法?失传百年的西蜀阵法。” 有成千上万的石头,携带着漫天火光砸下。 站在原地的姜风盯着头顶方向,笑了笑,双拳紧捏,咯吱作响。 脚下土地竟是下沉几寸:“自古以来,矛盾不可二合,虽有顶级宗师传颂合二为一。但是这般一来,便是极大的限制了自己,没有极致,哪来巅峰?” 双脚踏地,一飞冲天的姜风,此时的右拳变成了黑铁色,映照着漫天红光。 那拳涵天地,竟是锃亮到能映出一片世界。 “小子,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做拳到极致便是孤。”姜风低头俯视一切,那王落在他眼中此刻便是一粒小石子般的存在。 我姜风有一拳,可叫这天地失色,可让这山河无恙,可让这百鬼皆下跪。 姜风右手的那拳开始出现虚影,开始幻化成无数,肉眼可见的裂变。上有烈焰走石千千万,下有铁拳一双双。 姜风举拳扬天,那空中的落石,竟是一时间似乎全部静止不动了。 姜风右拳出,传来一阵撕裂的鸣叫声,那拳至之处,竟是凭空生出来一只烈焰凤凰,如浴烈火,展翅扑腾。 在这幅天地大画下,这只凤凰如那万花丛中一点绿,红到极致。 王落盯着那一手撑天的姜风,说不出来的滋味,只有那双眸子愈发明亮。 天地崩塌,姜风如风、似影、在这“天火燎原”中穿梭自如,天空中传来一阵阵的炸雷声,肉眼可见那些硕大无比的石头,被一拳一拳的锤成无数瓦砾。 天地万般皆是苦,唯有一拳可通天。 那姜风如战神睥睨万物,右拳出凤凰,片刻之后早已经站在天空更上方。 他盯着脚下的王落:“武道一途并不是一股脑的将自己所有倾泻而为之,而是以己之强克他人之弱。” “你这漫天飞石,响声大雨点小,有何用?我一人便可毁你所有。”姜风藐视的说道。 那停止片刻,王落所利用小天地布下的漫天“天火。” 像那花季少女瞬间失色,那火红火焰,直接熄灭,变成一颗颗小石子,“滴答滴答”的全部落了下来。 小天地上,响起了石子雨的声音。 “扑通扑通、、、” 王落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咧嘴笑了笑。那紧皱的眉头更是一瞬间,舒展开来。 这天离大陆,凡是修行者,必先是引灵入窍,才可开脉。平庸者但凡开启一二两脉,便足以踏足修行四五阶,能开八脉者,世间百年难得一见。开脉便可叩道,所谓路在脚下,道存心中,这路有千千条,“道”便是可谓本心。 这姜风当年踏入修行时,便是开六脉者,被当世誉为百年难得一出之武才。 刚才王落在下方观察的一瞬间,竟是一时间有所领悟。 脑海中更是响起了siri的“叮……”的一声。 随之而来的更是si i的声音:“因恰逢契机,恭喜主人获得弥补值50。” 不过可惜的是这点弥补值技能提升一项技能。 那文魄诸葛英魂,面板上的“舌战群儒”技能有一个鲜红的“+”号,王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触动。 当“舌战群儒”到达第二梯时,王落能清晰的看到每一个开脉数量,这也就意味着这人武学天赋到底有多高。 王落站在原地盯着上方的姜风:“修行便能一路开六脉,被誉为世间奇才也不足以,我王落能与之一战是我的荣幸。” “我生来便有瑕疵,比不得你。就连开脉也是勉勉强强到了现在才开脉,但是既然到达了叩道。那便是用尽全力,也要好好的问一问这上天。” “我将,一往无前!” 王落怒吼一声,其周身气息更是瞬间变化。 右手持石锤,直接迎战那天上的奇才姜风。 “尔等皆是蝼蚁,惧?”姜风冷冷笑道。 王落已经用舌战群儒看过了,就算用尽身上所有的手段,基本上对上这姜风,都等同于无效。但是这不可能就意味着投降。 王落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拼劲全力,使出自己最大的本事。 “系统”确实归了自己,但是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没有掌握着系统的能力,谈什么去大杀四方,谈什么保护自己的家人朋友?谈什么保护那个最想保护的人? 这次的姜风没有出右拳,而是选择了左拳,自己最厉害的那一拳。对于敌手,不论强弱,姜风一向是平等对待,只有尊重对手,才是尊重自己。 有九龙缠臂,烨烨生辉,从那一只右手开始,燃烧脱皮,化为灰烬,那姜风竟是活生生的幻化成为了一条龙。 仰天咆哮,有龙焰喷出、、、 若是常人看见,早已经打退堂鼓,逃之夭夭。 可王落握石锤的手,却是毫不放松,越握越紧。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朵朵莲花,从远方飞跃而来、、、 第三十七章:君临天下 排排莲花从东边贯彻,一条条的罗列开来,像是流星贯日。 直接将两人一线划开。 而其上更是有一人从上踏步飞跃而来,正是那一只隐藏着的宇文护。 宇文护速度极快,他眼神炙热的望着身后的姜风:“姜兄,该玩的也玩够了吧?在这样玩下去可就不妥了。” 那身披幻化龙形的姜风对着宇文护一阵咆哮,烈焰滚滚:“宇文护,我说了别多管闲事。” 宇文护眉头紧锁,望向姜风:“这人有可能是西蜀余孽!” “那又如何?” 此刻的宇文护似乎有难言之隐,但还是选择了开口:“我有一剂药,却没有引子,这些你我一直苦求无果,后来我打听到只有藏佛果才能作为引子。但是这藏佛果在那幽冥雪地,千年来来只有西蜀阵法才能将次打开。” 宇文护吞了一口口水,那满眼的欲望再也掩饰不住:“现在机会来了,只要得到这小子,我只需要三年,我便可以得到藏佛果,我便能炼制我那枚药。” 宇文护踏在那莲花梯上,双手张开:“你知道吗,我毒杀过两代君王,无数臣子,但是所有加起来都没有这件事对我来说疯狂。拥有了它,我宇文护可以为之付出一切。” “姜风,只要你将他让与我,我答应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宇文护说完,向前跨出几步,伸出手,以示自己十足的诚意。 那姜风盯着宇文护,眯着一双眼睛:“疯子。” “哈哈哈、、、疯子傻子乞丐皇帝又如何,待我练成这剂药,我宇文护此生无憾。” 说到激动处的宇文护,竟是直接跪在了莲花之上,泪流满面。 姜风就这样一直瞅着眼前的宇文护,嘴唇动了动,便径直撤了左手禁制,随后一步跨天,直接走出了这座王落的小天地。 站在原地的王落也不感到奇怪了,虽然现在系统在自己手上,但是系统还有很多未知,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谜。就比如有时候修为比自己低的就出不了这座天地,但是有时候修为比自己高的就能轻而易举的出去。 待到姜风离开,那痛哭流涕的宇文护瞬间换了脸,整个脸几乎挤在了一堆,他望向王落,放生大笑,笑到最后的声音竟是像那厉鬼哭泣。 还不等王落反应过来,脚下便有两根异常坚硬的藤条直接缠住了自己。 而那宇文护则是步步脚下生莲,手中赫然出现一把翠绿色的尖锐矛。 破气流而呼呼作响、、、 王落站在原地,无论如何也摆脱不开这一对藤条。 即使使出遁地之法,也下沉不下去。 故技重施的王落只好捏指,身前连着出现三堵石墙。 宇文护眯眼笑了笑,哪怕一寸都没有挪动,直接捅在了这三堵石墙之上。 有寒芒先到,紧接着悄无声息。 连第一堵石墙都没有穿透。 王落落下一口气的一瞬间,那三堵石墙竟是瞬间化成绿色。如一滩脓水,被挤破流下。 “不好意思了,我这矛遇物化脓。”宇文护奸笑道。 宇文护却没有再次提矛刺向,而是将矛调整成横式,右掌使力推出。 眼见着矛离着越来越近,王落右手成拳,赫然砸向脚下的那条藤条。 连着砸了数十下,才将藤条砸开。 在那横矛离着自己几公分前。 王落遁地而行,地下穿行越过宇文护,破土而出,那柄石锤赫然出现在了自己手中。 照着宇文护的后脑勺砸下。 宇文护就背对着王落,不躲也不闪,王落心道奇怪。 但还是狠狠地砸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柄石锤砸到了宇文护的脑袋上,却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应声而破开。 宇文护的后脑勺却是像那软球一般,凹了下去,继而从脑袋伸出了两张嘴,两条舌头伸出,将这柄石锤含住,给活生生的吞了下去。 王落连连后撤,望着眼前这般景象,不敢相信。 宇文护这时候回过头,望着王落:“你跑不掉的。” 心有余悸的王落也顾不得那么多,连连后撤。 手持尖矛的宇文护连连跟上,十八般武技争先使出。 宇文护在追击的过程中,虽然大开大合,但是也留了心眼,观察这小子,倒地要干什么。 他的步伐虽然絮乱,但是饶了一大圈,最后落脚点都是那同一个位置。 在王落逃窜一圈后,最后灵气快要耗尽时。 王落终于抵达了那个自己想要到达的“点。” 在这座小天地的正中央,王落双手交叉,做了一个让宇文护看来,十分诡异且复杂的姿势。 王落半跪在地上,随即一指点向眉心朗朗道:“开门!金戈铁马,君临天下。” 整座小天地发出春雷之声,只有王落肉眼可见,小天地的地形八卦正在发生着改变,那红色指针正好反转对到了开门之上。 王落整个身子开始发生变化,身形逐渐便的有些半透明,此刻无风,王落得衣衫却开始飘摇。 那本来要一矛刺向王落得宇文护。 唯恐有诈,连连后退盯着王落,上下观察,竟是有些不敢相信:“破镜了?第三阶?逃跑中破镜?怎么可能?” 一连串的疑问,王落却没有回答。 只是那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柄石锤:“都喜欢把老子当猴耍,老子偏偏不当那猴子。” 瞬间破镜到离天第三阶的王落左手撑地,整个人成冲锋式。 右脚深深陷入泥土中,惊弦破出,只是一呼吸便到了宇文护身前:“给老子装什么!” 那宇文护哪里反应能过来,哪里也能想象到,这仅仅是第三阶的实力,却一石锤给自己锤飞了。 后仰飞出去的宇文护万万也没有想到,这王落怎么能够在逃跑中破镜? 这不合乎常理啊。 第三十八章:伪三境 宇文护之所以能够抗石锤而纹丝不动,那是因为他自身便是以“毒”为万象。原本叩道一阶,得莲花本心的自己,是可以在武道一途上走的更远的,但是在明心境上却出了问题。 明心不稳,万象则破。 凡是修行中人,都旨在于追求极致。既然万象已幻化为毒,那便在这条道上一往无前。 这是宇文护的道,也是千千万万个修行中人的道。 那宇文护落地的一瞬间,双脚成八字形,在泥土上急刹停下。 而刚破境的王落早已遁地出现在了宇文护身后。 又是一石锤砸下,那宇文护早就察觉身后有人,凭空虚晃绕过了这一记石锤。看似轻松的宇文护,内心早已如坐针毡。要不是刚才自己留了一记后手,早已被王落斩杀下马。 虽然宇文护能耐得住那一记石锤,但是在绝对的实力差别面前,什么都是虚幻。 一锤出,被宇文护躲过。 王落也不恋战,生怕后续有诈。连连后窜,那宇文护此刻也正经不少,唯恐后续在有别的干预。 本来这次是得到急令赶赴回来救大公子,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自己苦苦寻觅多年的东西,竟是自个长了脚跑到自己面前了。 两人隔着十来丈,皆是心中有所芥蒂。 此刻的宇文护手中现一截莲花根,足足高出其自身一个脑袋。其上有寒气冒出,这是宇文护精心调制的御凌**。 宇文护在原地佝偻身子,整个人以一个非常夸张的曲度反转了一圈。 武道打底子讲究一个腰马合一,人顺天时。 可这宇文护则是偏偏怎么逆天怎么来,扭转一圈的宇文护整个人如同那翻转的麻花绳,急速的被解开。 如惊弓之鸟,朝着王落而去。 百丈外的王落一直盯着眼前的一举一动,仍他宇文护速度在快,自己也能躲开。 每隔一丈,必有一堵石墙出现。 百丈之内,百堵石墙,皆是应声而倒。 怎挡得住这毒师宇文护的本命花莲。 王落右手持石锤,左开右合,在百丈石墙间穿梭,看准时机,对着急速飞跃而来的宇文护,后背直接一击。 可那宇文护也不是吃软饭的。 急速飞转的莲花根,于那石锤击打在一起。 整座小天地传来轰隆之声、、、 王落在上,而这宇文护在。 理所当然的宇文护占不到什么好便宜,有锤音至宇文护周身开始涣散。 地破而有尖石出,宇文护身下有无数条石。 王落只需要一锤,将这宇文护砸到地上,便是必死无疑。 这宇文护自万象破碎开始,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轮到过心境絮乱,更谈不上七上八下了。今天得知眼前此人是西蜀之后时,第一次有了多久未曾有的心动。 哪怕平时天机算尽,以一己之力毒杀一城的自己,也难免有了波动。 宇文护望着那天花乱坠的锤风,毫无道理可言,哪有什么招式,哪有什么心境,完全就是一阵乱锤。 可就是在这披风乱锤之下,自己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在百丈外的那最后一锤,离着身下尖锐石头最近的那一刻,宇文护似乎有所领悟。 他宇文护之所以得万象之弃,终其原因还不是那自己,自斩道心,万象皆是毒。 他宇文护,想守护的不是这天下,这不是这江山,更不是这普天之下的老百姓。 他宇文护,想守护的就只有一个人。 可命运始终喜欢跟世人开玩笑,那一战自己深受重伤,自己道心不稳的时候,是她以本命物换了自己一命。 宇文护想笑啊,那以毒自称天下无敌的自己,竟是自己毒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 被乱披风斩于身下的宇文护,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 一气,一天地,一吸,一阴阳。 宇文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翠烟阁前的小天地竟是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不大也不小。 躲过王落最后的以锤,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喘息的宇文护。 伸出手,摊开,盯着手中的几滴雨水:“下雨了。” 随后他转身望向那朝着自己紧逼不止的王落,单手旋转莲花根,这雨下的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 宇文护竟是舍弃了这一根手中之物,抛向天空。 向前大胯出一步,左手轮空画圈,右手朝前推开,那右臂赫然瞬间膨胀几倍,竟是比那猿猴的手臂还要粗壮。 “我宇文护这一次擒你不耍阴险狡诈,跟你堂堂正正的来。” 王落哪里管他那么多,打就打,你要卑鄙就是了,还废话那么多。 王落也不讲究花哨的手段,相距十步之遥时。“无量锤”遥遥落下,那宇文护脚踩深泥,下陷几尺,左膀叠右臂,竟是毫不避讳的抗下了这一锤。 “无量锤”是王落临时取得名字,因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在这一锤一臂的交战之中,雨下的更大了。 而宇文护也不等王落反应过来,右臂发力将王落连锤带人,一把耗起。 一把狠狠地摔打在地上,泥水瞬间淹没王落。 紧接着,宇文护一记撼山脚实实在在的踏在了王落得胸膛处。 王落双眼模糊,只看那泥土下陷的深度,就足以看出宇文护这一脚的威力。 而奇怪的地方在于,本在此时宇文护可以直接取了王落得性命。 但是他却连连后退数十丈外、、、 他悠闲的向前迈了几步,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亏得你有一身法宝,虽说我只是万象境,但是说你这伪明心境也是三阶啊,也不过如此。” 此时此刻的宇文护,伸手朝着空中一抓,那根原本被扔开消失不见得莲花根,竟是在此出现在手中。 “雨越下越大了,你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宇文护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三十九章:何夕带我上神舟 宇文护之所以废这么大的功夫,不去立即斩杀王落,而是选择迂回之术,来回的困住此刻犹如猛兽的王落。那是因为宇文护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杀了他,而是将这王落做成自己的傀儡。 那一截莲花根,上冒寒气,回到宇文护手中时,似乎多了一丝天外之气。 雨越下越大,竟是有了些雾气环绕在两人身边。王落透过雨幕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一切。 而此刻的雨却突然停止了。 不对,是雨停留在了空中,成了一颗一颗的小冰晶。漫世界的小冰晶,就悬浮在王落和宇文护的周遭。 王落心头一紧,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周边的温度此刻在发生着变化,气温越来越低了。 整座小天地开始发出水凝结成冰的声音,“呲呲呲”的开始响动。 这种声音像是远古时代的鼓声,携满城风雨;又像是兵临城下将士们的厮杀,惨不忍睹;又像是独守空房的妻子,嘤嘤哭泣。 王落站在原地,自身的灵力竟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涣散。 宇文护手持莲花根,举过头顶满眼讥讽的说道:“永远别相信一个骗子的话,骗别人一万次,就不代表不会骗你一次。” “当真以为我会和你公平的对局?不耍点阴谋怎么对得起我这名号。” “再说了胜者为王,成功的背后谁还去管那些你做过肮脏的事情。” 宇文护越说越开心,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从一开始我就布了这个局,在和你对战过程中,我在小空间不止一处地方洒满了引雨粉。” “从开始我这截莲花根就不是武器。” 宇文护仰望漫世界的冰晶,伸出手轻轻的拨动了一颗。 牵一发而动全身、、、 小冰晶开始快速的转动起来,原地的王落感到不妙。 无量锤在手,开始左右还击,不让这小冰晶靠近自己。 继而开始撤出这一方天地。 可是已经晚了、、、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小冰晶噼里啪啦的砸向王落、、、 一颗颗似刀,锋利无比,王落运用小天地之便,身前一堵堵石墙出现。 可是那小冰晶就和之前的效果如出一辙,打在石墙上,瞬间将其融化成了一滩滩脓水。 “王落,你跑不掉的。”宇文护猛甩右臂,有天地灵力环绕在其上。 而自己周身则是开始萦绕一层冰晶,整个人从上到下开始被覆盖住。 他手指指向王落,轻叩虚空。 整个世界的小冰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时间所有的小冰晶开始涌向王落。龙卷冰晶风,发出冰块破裂“渣渣渣”的声响。 如果凌驾在整个小天地的上空看,就会发现整座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银装素裹、凛冬来袭。 而期间更有无数的龙卷冰晶风全部涌向一个地方,那便是王落所在的位置。 捏指而成的一堵堵围墙早已经被攻陷。无论王落在如何去抵挡这冰晶雨,也偶有一两粒飞逝划过自己的身上。 王落右肩被划开了一道道的口子,一片殷红,在这雪白的大地上显得格外显眼。 眼瞅着在地上效果不佳,此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王落只得选择遁入地下,以寻找更佳的良机在选择出手。 世间修行者,凡是引灵入窍才可开脉。这开脉的数量以及质量决定后期武道一途的高低。而到了叩道,则是要明悟修行路上自己遵循的“道”是什么。有人以“直”为道,有人以“强”为道,有人又以“钱”为道。可王落到了叩道这一阶,至始至终都还没有领悟自己的道。 所以虽然依靠奇门遁甲强行破镜进入了伪三阶明心,但是连道都不存在,又如何明心?又如何能发挥的出第三阶的真正实力。 这宇文护明显就是看出了这一点,纸糊的老虎,张牙舞爪的也没什么杀伤力。 引天地万物为毒的宇文护,此刻见着王落遁入地中,嘴角上扬轻蔑的笑了笑:“到了地下就拿你没法子了?” 这宇文护将手中莲花根拿起,直接折断一成二,左右开弓,直接一口气插入了脚下的土地。 这变成两截的莲花根,其上本是冒出来的白色冷气,此刻却是变了颜色,黑到发紫。 而脚下的土地像那稻米一般,裂变蜕壳,逐一的开始裂开。 “就是现在。”宇文护大吼道。 朝着那裂痕交接处一跃而去,手掌春雷,空劈而下。 这土中的王落无脑的左右涌进涌出,本是无规则接着契机来寻找法子,如何来对付这宇文护。 可身后传来轻微的破裂声,王落转头看过去,那身后哪里还是一寸土地。 那分明是十八层炼狱,逼着王落不得不找机会到上方去。 而刚探出头的王落,迎面就看见宇文护在身边。 一招锁喉,王落脖随腰而动,轻松的躲了过去。 可宇文护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记踏山拐肘实实在在揍在王落的脸上。 王落吃疼,右手石锤出,可行动实在是太过缓慢,宇文护抓住时机,直接掐住了王落的脖子。 都说万象皆事苦,宇文护一路毒了这么多年,整个身子都是毒,王落被单手掐着拧在空中,面部扭曲。 “真以为我宇文护就只会毒毒活人?天下万物,皆可为毒,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宇文护仰天长啸。 被宇文护灌以“指尖毒”的王落此刻在地上,左右开始翻滚。 宇文护围着王落转悠走着:“只有你才能帮我,只有你西蜀之后才能有此能耐,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此刻的宇文护却没有笑,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穹:“不知嫦娥奔月几时有,何夕带我上神舟。” 此刻的宇文护神情暗淡的能柔出水来。 那身后的王落,嘴唇紧闭,咬牙,竟是满嘴的鲜血,他一步步的试图爬起来:“宇文护,你说他娘的什么满嘴仁义道德了。” 第四十章:借 王落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势更涨一寸,似乎比那奇门遁甲开门来的都要猛。 王落一只手耸拉着缓缓站了起来:“老子这辈子最瞧不起你这种人,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一刹那,王落手脚并进,一记泰山压顶跃向宇文护。 那宇文护巧妙扭转身躯轻松躲过,右手伸出擒住王落后背,胸间有鸿儒,将王落整个人从上空直接拉下马,硬生生的砸在了地上。 随即整个人后翻之势,扯过王落的右胳膊,向着相反方向愚公移山。只听见一声“卡擦”王落的胳膊直接骨折。 那王落满头大汗,竟也是一声不吭。干脆借助右臂骨折之时,自行将左臂也弄骨折。 这样整个身子才翻转过来,王落双脚踏地,后拉十余步,踉踉跄跄的差点倒下。 那宇文护站在原地讥笑,后背不停地颤抖:“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狗也只知道屎好吃罢了。” 宇文护右手莲花根极速翻转,有冷冽寒风呼呼作响。那周身的小冰晶发出破解之声,几乎同时朝着王落而去。 双臂已经骨折的王落,望向那漫天冰晶,借助双肩之力,整个人直接硬砸在地上,那已经骨折的双臂,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拐了过来。 王落额头上的汗一滴滴的掉落下来,因为太疼,咬牙切齿,嘴角已经渗透出了鲜血。 王落似那秋叶飘零,站在原地,双袖鼓风飘摇,他望向天际:“吴秀师,借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可好!” 天地轰鸣…… 有白间一点红,正是那王落,气势浑然不同。 有泰山之威冲向宇文护而来。宇文护以一方冰晶格挡在前。 与此同时右臂朝向王落面门迎去。 先是那漫天白色雪晶飞刺向王落,片片似刀花,在风中呼呼作响。 王落双眸通红,那白色雪晶还未抵达王落身上,便像是稚童碰见野狗,浑身发抖,小天地更是响起戏声。 有琵琶声起……愈发急促。 那漫天白晶飘飘洒洒,竟是成了一片片雪花,在无杀人之力。 右臂对石锤。 “砰砰砰……” 王落手中所持石锤开是龟裂开来,而宇文护那右手却还没有停住。 直砸王落心脏,王落闷声不响,一口鲜血咽了进去。 “借我琵琶声声不息,借我诸天至尊无上。”王落挺胸一口气,震开了宇文护这一拳。 左手翻转数次,柔拳夹钢,揍在宇文护右下胳膊。 宇文护吃疼,右臂耸拉,不过好在这右手臂已经经过自己毒化,虽以被王落找到弱点所在,好在不致命。 就在宇文护想用白晶来回抵挡片刻之时,王落右手耗住了他的右脚,直接将宇文护扔到了天上。 而王落此刻伪三阶的实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一飞冲天,跃过宇文护的头顶。 王落双手成拳状,交错在胸前,朝着脚下的宇文护砸了过去。 “轰……” 王落竟是以双手为锤,硬生生的将宇文护给砸了下去。 漫天雪晶越来越少了。 废墟之中的宇文护头顶生出一张嘴巴,里面两条舌头颓废的挂在了一边,满是鲜血。 宇文护躺在地上看着那个人:“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弱点所在。” 王落不回答,他摊开双手望了望:“吴先生,最后就借你一腔热血,借你满腹经纶,借你东风度梁海,借你浮生若大梦。” 王落举手的那一刻,试图去触摸这天际。 他愣住,低头笑了笑。 王落从脚下叠起的一堆堆石堆之中,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他举手,轻轻一弹指。 漫天皆梦幻。 有铁马冰河入梦来,成千上万的铠甲将士们,冲锋陷阵,喊叫声不断。 一刀一刀的割着宇文护的肉体。 有侠客收剑入鞘,烈酒一坛,酱牛肉三斤。 那风声鹤唳,宇文护捂着喉咙,双眼空洞。 最后是那春秋大梦初醒,一记玲珑剔透心。 宇文护浑身犹如被无数个蚂蚁啃食,整个人开始发抖,口吐白沫。 王落右手持锤,冲向宇文护。 可与此同时,那宇文护身后的小天地,传来一阵撕裂之声。 小天地硬生生的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边一只手搭在边缘上,正是那浑身是刺的猿人。 其头上有凤鸣,吞天烈火。 正是那去而复返的姜风,一拳与王落石锤碰在一起,却也是不相上下。 那姜风皱眉:“破镜了?” 忽而又摆了摆头:“不对,是伪三阶。” “宇文护啊宇文护,说你蠢了你又能将毒炼制到巅峰,说你聪明吧,你却是阴沟里翻了船。”姜风对着身后那个倒在地上,浑身是血,陷入迷境的宇文护说道。 “看时间郡王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你的命也不长了。”姜风对着身前的王落说道。 王落望着眼前,一时之间陷入了困境。一个一个上,还有的打。 可关键是眼前三人,除去一个倒地的宇文护。还有一个拳出龙凤的姜风,光是一个姜风,就够王落吃一壶得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的猿猴人,到现在王落都不知道这怪物是什么来历,战斗力又如何。 “这世间大道千千万,你偏偏要走这死门关。你怪谁?”姜风轻蔑的说完,毫不犹豫的一拳朝着王落冲了过去。 当王落接下姜风这一拳时,整个大地犹如波涛中的帆船,左右摇晃。 两人同时感觉心中一颤,皆是互换位置,打量着周围。 这番声响,两人心知肚明,并不是刚才那一拳的声势所为。 而王落作为这方天地的掌控者,比谁都要清楚。头顶那片天空,有一道炽红色火焰,正以破弓之速飞来。 这座小天地变得异常压抑,而那浑身长满刺的猿猴人则是浑身发抖,他盯着天空,眼神闪烁。 有一剑! 从天而降! 第四十一章:拔凤毛,抽龙筋 剑径直的插在了王落的小天地内。 就连结界边境线一丝波动都没有。 这把剑通体成赤红色,剑柄处不知是常年手持原因还是为何,竟是显得有些油光水滑。 那把剑插在地上嗡嗡声不断,王落手持石锤悄无声息的退后几步,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 那猿猴人早已经躲到了姜风身后,似乎有所忌惮。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才缓缓有声音从上方传来:“三打一,不厚道啊。” 有一腰揣酒葫芦,一身灰袍大衣,头发一半白一半黑的大叔从天而降。 落地的一瞬间,顺势将酒葫芦给王落扔了过去。 王落眼神一亮,这不就是那天与方际流一战。随后出现的那人,方际流的师父嘛。 王落接过酒葫芦,也不含糊,豪气十足的灌下一口:“前辈,这次酒没上次好喝啊。” 那酒葫芦大叔拍了拍身上灰尘:“你懂个屁的酒。” 王落一时间有些尴尬,只好无奈的挠了挠头。 “我这可是三十年陈酿坤沙,上次你喝的那是陈家村偷的点土烧酒。说了你也不懂,对了,你小子欠我两次酒了,什么时候还?” “随时都行。” “那走啊,还愣着干嘛?”酒葫芦大叔招了招手。 “现在?” “不然了。” 酒葫芦大叔说完和王落准备离去。 “慢着,这个人,你带不走。”全程被当做空气的姜风上前一步说道。 那搂着王落已经迈出步伐的酒葫芦大叔猛然回过头:“你!在跟我说话?” 那姜风嘴唇微张,刚想要说出什么,王落便是感觉身侧有风,而那酒葫芦大叔已经出现在了姜风身旁。 “好快!”此刻的王落不经感叹道。 姜风被酒葫芦大叔一只手掐着脖子,硬生生的举到了半空中。 此刻的姜风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和我来硬的,来软的或许我会考虑考虑,嗯,或许。”酒葫芦大叔单手掐着姜风,另一只手单提酒葫,直灌一口酒。 姜风整个眼睛血红,他完全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蛇头城,从来就没有听说有谁实力在自己之上。 姜风握着的右拳一点点的松开,左手成掌状,期间更有雷鸣。 “动杀心了?”酒葫芦大叔笑了笑。 姜风右拳有凤鸣,那周身竟是开始有红光往外泛出。 可酒葫芦大叔动手了,一手掌天地灵力,竟是将那头马上从姜风右拳出来的凤凰。 给活生生的拉扯了出来,那可是拳影啊! 王落站在原地愣住了。 酒葫芦大叔将那拖拽出来的凤凰,呈老汉挑枪之势,跃过自身肩头,灵巧的转了个身子。 就那么一推,一扯! 火凤凰连带着姜风被直接砸在一边的地上,姜风口吐鲜血,那火凤凰也好不到哪里去,凤鸣不止,凄惨的很。 而酒葫芦大叔干脆一脚跃过姜风,犹如小儿骑牛,随即两只手无规则的四处挥动起来。 王落在一边看呆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打架有这么个玩法,王落吞了口口水喃喃道:“这是拔鸡毛了!” 那本是火中咆哮的凤凰,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嚣张。整座小天地都传来它的嘶吼,痛苦的叫声。 王落整个人不经打了个冷颤,太恐怖了。 没多大会,那凤凰的羽毛全给拔光了,活脱脱的成了一个,野鸡。 酒葫芦大叔笑呵呵的拍着手站了起来,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姜风:“现在,能走?” 姜风一双眼睛血红的可怕,浑身上下时不时的颤抖,他右手不停地砸着身下的土地:“走,这就想走?你问过我的拳没有。” 那原本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姜风,顺势爆起,左拳早已紧紧握住。 有龙吟,这可是姜风实打实的一拳。 “小心!”王落吃过姜风左拳的亏,自然知道他的厉害,连连在一侧吼道,右手石锤已经赫然出现了。 正打算上前支援的王落,望向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动不动。 整座小天地满是血色,就那么滞留在空中漂浮着,与那空气中原本宇文护留下的白晶,交缠在一起,像极了一朵朵桃花。 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那姜风左拳不是已经出来了吗?那条龙不是在咆哮吗?空中那条红色的绳子是什么? 王落睁大了眼睛,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那把从一开始就立在这把小天地的赤红色剑,刚才动了。而且是等着姜风左拳出来的那一刻,有龙咆哮,冲向酒葫芦大叔。 而那把剑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向那条龙,只是一剑,那条龙的肚子似乎被划开。 而酒葫芦大叔如影子一般移动过去,在一剑挑出了那条龙的龙筋。 姜风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死死的砸在地上望向酒葫芦:“不可能,不可能……” 那空中悬浮着的那根血红色绳子,就是那条龙筋。 酒葫芦大叔一步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抓住,一点点的捏进手心,随后慢慢的张开。 有红色粉末一点点的飘零下来。 那被姜风召唤出来,被剥夺了筋骨的龙,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憎恨。 “拔了你的凤毛,抽了你的龙筋,你又能如何?还想拦我?”此刻的酒葫芦大叔眼神恐怖的可怕,那对暗黑色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 此刻躺在地上的姜风,眼神里有从未有过的绝望。从小到大,一路走来,被世人誉为天才的他,是和央国这一代,最有希望第一个到达神行境的他,那被江湖称赞“拳出龙凤,脚踏神溪”的天之骄子,如今凤凰被拔了毛,龙被抽了筋,他还如何上的去。 想到这里,姜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的内心犹如一万只蚂蚁在爬动。 “道心都不稳,如何爬的更高?”一旁的酒葫芦大叔冷哼一声。 第四十二章:老板娘结账 “走,咱们喝酒去!你小子今儿个跑不掉,不来几罐三十年往上走的,没门儿。”那酒葫芦大叔转身就换了一副脸面,面朝王落说道,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神仙风范。 那至始至终都没有动手的猿猴人,躲躲闪闪的在一角,竟是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脚底下已经昏迷过去的宇文护,却还是睁着空洞的一只眼睛。 姜风颤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可已经道心破碎,这辈子别说登顶,就连修行都是奢侈。 “这人得罪了开元郡王大公子,跑不掉的,整个和央国都不会容纳他。你如果带他走,郡王回来,不会饶了你们。”姜风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吊着说道。 原本已经准备撤掉这方小天地的王落,顿觉身旁的酒葫芦大叔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哈哈哈……” 酒葫芦大叔肆无忌惮的笑着,以至于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慢慢的回过头,语气却是无比嚣张:“呵,普天之下,我唐寅何需他人容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人若是来杀我,我杀了他人便是。告诉你家主子,我这把剑名为万丈,我要罩的人叫王落。他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们郡王府上上下下我杀一个遍。不服?让你们主子来。” 那全程听完话的宇文护,脸色铁青,竟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唐寅笑了笑,搂着王落:“瞧见没,这就叫帅气,古往今来只有帅者才寂寞。” 王落白了一眼,也不敢多说,打不赢自然不顶嘴落。 王落撤掉小天地的那一刻,身旁的唐寅再次动了。 那把赤红色剑犹如故人归,径直朝向猿猴人的方向而去。 那猿猴人似乎有所察觉,身上所有的刺竟是全部拢在了一起,像一块天然而成的刺盾。 而那把剑却是纹丝不动,径直刺了过去。 剑气入盾,破甲,直接将那猿猴人的一条胳膊斩下。 那猿猴人眼神却丝毫没有恐惧,满满的全是怨恨,右臂流出来的鲜血却不是鲜红色,而是那油腻到发光的黑色。 “就这么忍不住?没出息。”唐寅感叹一声。 “你们主子来了告诉他,如果王落在蛇头城出了事,就不好办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唐寅背对着众人招了招手。 “拜拜了您嘞!” —————————————— 一路上王落始终有一件事没有想通,那把剑去哪里了? 一直到了蛇头城一座看起来还算高档的酒楼,店家本已收摊打烊了,最后在王落的金钱威逼之下,老板娘才答应给开火上好菜好酒。 酒是三十年的蛇头城富贵吉祥酒,菜是当地特产。 直到桌子上摆满了菜,王落才挠了挠头开口道:“唐寅大侠,有个问题在下实在不明白,你那把剑了?” 唐寅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小泯一口:“这酒差点劲道,当初酿制的时候差点踩曲不到位,以至于后劲不足。” 王落盯着眼前这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却是觉得似曾相识,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酒倒是懂得还挺多,五两梅子钱一坛,不管好喝不好喝,都得喝完。” “对了那把剑了?”王落忍不住好奇再次的问道。 “你不是瞧见了嘛,就放在那里了啊。” “你不给拿回来了?” 唐寅笑着夹了一块半熟的牛肉:“剑放在那里是为了让他们家主子回来看见。” “看见了又如何?” 唐寅一巴掌拍了拍王落得脑袋瓜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王落也不再继续多问。 就连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救我,那个方际流去哪里了等等之类的问题,王落一句话都没有问出口。王落真正在乎的,就是那把剑怎么办,看样子剑不错,不要回来岂不是可惜了? 这一场酒喝到天昏地暗,不知是因为战斗了一场的缘故,还是实在是饿了,王落都数不清楚喝了多少酒了。以至于刚开始一点醉意都没有,倒是眼前的唐寅刚开始吹嘘的厉害,喝到中旬时分便是脸红的厉害。王落哈哈大笑,直骂没出息,看着还行,真喝上了那就是吹牛了,中看不中用啊。 酒馆老板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半夜三更不知道哪里来了两个醉鬼。喝了一坛又一坛,好在半夜能捞上一笔,辛苦点也就算了。那酒哪里是那三十年的陈酿,那老酒鬼说的一本正经,其实什么都不懂。老板娘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哈欠,想到晚上大赚了一笔,不经也笑了起来。这初春的季节不知为何有些热,连连拎着袖口上下翻动,以求有一丝风打在身上好凉快一阵子。 边上喝的微微醺的唐寅瞧见,一大口饮下,望着那波涛汹涌的风光,举坛倒下,高山流水,酒花四溢:“当年天庭斩武侯,自有娇娘、、、娇娘、、来伺候,哈哈哈、、、好诗、好诗、来、、、、喝。” 王落双眼已经有些迷离,也高举着杯子:“不论如何,还是多谢唐大侠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今晚上我王落指不定就死那里了。” 唐寅指着王落,喷着酒气:“小子、客气客气了。要是真想感恩了,那就多请我唐寅喝顿酒。这世上没有一顿酒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酒。” 王落大笑连连点头:“管够!管够!” 月色悄悄上眉梢。 蛇头城的上空有一把剑,从南直抵北方,犹如一颗赤红色流星。若是有旁人看见,定呼看见了神仙。 那唐寅再次举杯,从怀里面拿出来一本书递给了王落:“小子,你我有缘,这本书就送你了。不是什么大道秘籍,不过也是我专研出来自写的一本基础功法。你小子有东西,不过万事皆由风其,这风就当我送你了。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了,认为占了我便宜,你就叫我一声小师叔。” 唐寅整个人开始晃悠,手里那本书都快拿不稳了:“记住了,以后要是谁欺负你,你打不过了,你就告诉那人,你小师叔叫唐寅,我看谁敢欺负你。” 此刻的王落虽说喝醉了,但也还是满头雾水:“小师叔、、、嗯、、、没问题,小师叔。” 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唐寅看向外面,有赤红色流星飞来。 他大呼一口气:“今晚这酒,不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走了。” 终身一跃,犹如那神仙下凡。 窗外飞行的那不就是刚刚的那把剑吗?王落惊讶的说不出话。 唐寅御剑而行,朝向满轮明月而去,他站在其上摇晃了身子,取出酒葫芦大声道:“老板娘,结账!” 第四十三章:拉钩上吊一百年 翠烟阁楼前,放眼望去,有数不清的火把高高举起,将这一方天地照亮。 虽然此时已是子夜时分,但依旧人山人海,仔细一看竟是百来号兵士,表情严肃的罗列在前。 楼前空地上,有三位大夫正在检查身下几人的伤势。 站在不远处有一位男子双手背于身后,望向满天繁星喃喃自语:“醉仙唐寅?” 身后站着一位身材不高的仆人:“老爷,那把剑正是万丈,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按照姜风口中所说,应该没错。”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位仆人正是郡王府的管家刘叔,内网掌控者:“那些天上飞来飞去的神仙,谁知晓他们的目的,我这边查探到的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更多的应该是、、、巧合。” “巧合?该不会是那边的人?” “老爷您放心,绝对不可能,那些神仙老夫可能暂且没有办法,但是地上走的人,老夫还是有信心的。”刘叔佝偻着腰,身子愈发低了。 那仰望星空之人,正是从京城赶回来的开元郡王张熙。 “牧儿如何了?” “老爷您放心,大夫刚才看了,应该没有大碍。那人应该没有动杀心,否则按照当时的情况,我们是没有办法的。休养一两个月就会痊愈的。倒是姜风他们几个有些问题,姜风道心已经破了,这辈子估计都没办法修行。那宇文护自称毒中之王也是废物一个,那猿猴也被斩掉了一只手臂。”刘叔在一旁解释道。 “呵呵、、、物竞天择,老天往往只会选择胜者来掌控这个天下,弱者?只有死。”张熙眼神冷冽,右手轻轻摆了摆。 那刘叔便是懂事的下去,走向了一边。 姜风此刻还没有为什么道心会破,那宇文护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猿猴人因为被斩了一条胳膊,此时早已不知逃往了何处。 刘叔走过来蹲下,拍了拍姜风的肩膀:“听说漠北那边风景不错,老爷说让你过去养养伤,也好让你好好恢复,争取早点回来。” 姜风望了一眼刘叔:“想撵我走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呵呵,毕竟都是郡王手底下做事的,咱们就不用相互为难了,你说是吧姜少爷。” “你放心,我迟早会走的,我也不会呆在郡王府浪费粮食。不过走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还想拜托、、、、师爷!” “你说。”刘叔站起来伸了伸身子。 “我家里还在府上谋职的,还请师爷多多照顾照顾,我姜某人来日定当有所回报。”姜风咳嗽一声,连连捂住嘴巴,不等鲜血流出,又是一口吞了下去。 “放心,会的。”刘叔没有回头,转身望向一旁躺着的宇文护:“来人,给我将他扔到河里去。” 满月时分,有一人佝偻着身子,不断的咳嗽,满载漫天星光,一步步艰难的走出了蛇头城,一路北上。 ———————————— 蛇头城一处客栈,王落小心翼翼的敲开了门。店小二正打着盹,听着声音一手撑着脑袋的头差点掉了下来。 吓得从门缝里才瞧出这是前两日来店里住店的客人,才连连给开了门。 进去王落从怀里掏了一枚梅子钱递过去,就当半夜惊扰了,小二满面春风,不好意思的收下。 王落转弯径直进了房间,刚进门的那一刻就瞥见了里面坐着的关雎。 “关雎姐,你怎么在这里?”王落疑惑的问道。 “等你回来。”关雎笑容满面的说道。 那满脸的憔悴,分明就是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 王落心里有些不安低着头:“关雎,你这几天一直都在等我?” “对啊,我怕你回不来了。”关雎前两个字还是说的很兴奋,后面一句话说着说着就低着头了。 怕你回不来。 王落心头涌上一股暖流,这是王落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种想哭的冲动。 王落笑了笑:“关雎,以后我要是一个人出去,你就你别等我了,放心的睡觉,我王落不会死的,一定回得来,放心好了。” 关雎没有回答这句话,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手上端着一盆热水,放在王落脚下,又给王落搬来一把凳子:“快坐下,先洗个脚,明儿个睡好了在洗澡,泡个脚舒服的很嘞。” “关雎姐,你要干嘛?”王落眼瞅着这是要给自己洗脚啊,连连后退几步。 “给你洗脚啊。”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王落,我想给你洗一次脚。”关雎说着就蹲了下来,也不给王落挣脱的机会,强行给脱了鞋子。 “姐!” “以后别叫我姐,叫的我都老了,就叫我关雎,我不喜欢你叫我姐。” “哦,好,姐。” “啪、、、” 关雎一巴掌拍在王落得腿上:“在叫姐,我就不理你了,我看以后谁对你好。” “嘿嘿、、、” “但凡遇见生死之事,切记不可逞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没有什么好丢脸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打不赢等修行在上一层,在去找人家就是了。还有没事别多管闲事,别人的命就是命,你的命更是你自己,更重要。” 关雎将王落得脚放在热水中,用毛巾轻轻擦拭着。 “知道了、、、关雎。” 关雎抬起头盯着王落笑了笑:“王落,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要嫁给别人了,但是那个人对我很不好,你会怎么办?” “那还用说嘛,自然是打的他姥姥家都不认识他。” “那要是我不想嫁给那个人,你也没有办法,你该怎么办了?”关雎又问道。 王落想了一会,非常认真的回答道:“不会的,我总会有办法的,我肯定会让关雎你幸福的。” 关雎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开心的笑了笑:“王落,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哈。”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四十四章:公子世无双 蛇头城的清晨醒来的比较迟,相较于其他地方,也可能是因为日照反射太迟罢了。 今天蛇头城的老百姓一觉醒来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开元郡王回来了,那已经被摧毁的郡王府却没有一点改变。原本大家以为着会在原基础上再重新建设,可哪里知晓这郡王偏偏选择在了对面的一块土地,重新打地基重建郡王府,一时间成为城内大家议论纷纷的事情。 有人说这是郡王老爷知道对方是妖魔鬼怪,不在敢住在那地方。 又有人说昨夜这一块电闪雷鸣,郡王老爷带着队伍杀了回来,早就降服了那妖魔。对街在立府邸,那是因为每当看到这块土地,就会想起来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打斗。 结果到底如何,不为人知。最真实的原因,也可能只有那个回来之后一声不吭,甚至连去给儿子找场子都没去的人知道。 富源客栈,王落几人下榻的地方。 早上赵钱树叫着了王落出来,不害臊的一个巨熊抱树就扑了过去。王落也只好一脚给喘了过去:“离我远点,像个娘们。” “老大我可想死你了,你不在的这两天我睡不着,吃不好,可难受了。” “我瞧瞧看。”王落说完开始左右走着打量起来:“不错啊,长胖了,发福了,你还真是担心我了。” 祝夜郎和关雎面面相觑,无奈的笑了笑。 由于昨晚王落回来太迟,早上关雎也没有去喊王落起床,所以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快晌午时分。 早餐连着中饭一起吃。四人找了个位置,便是随意的坐下。 赵钱树哪里知晓王落此行的危险。反正再他眼中,那王落就是天下第一。能收引天地奇观,那能是一般人吗?那必须得是自己的老大啊。虽说刚开始是瞧不起王落,但随着渐渐一路走来,赵钱树已经无形中更加依赖王落了。 倒是祝夜郎端了一杯酒自个喝了起来:“没受伤吧?” 王落笑了笑,伸出手接过关雎盛过来的一碗米饭:“还行,对方三人组,我就一个,最后肯定打不过的,被人救了。” 王落说到这里夹了一口菜:“就是那个方、、方什么流。” “方际流老大,厉害吧,我记得。”赵钱树扒了一口饭,吃的可香了。 众人无视,王落点了点头:“对,就是那方际流。救我的就是他师父,唐寅,我现在叫他小师叔。” 一边的祝夜郎仔细的回想着,手上端着的酒杯停滞在半空中:“他是不是有把剑?” “对对对,赤红色的,叫万丈。” “万丈红尘。”祝夜郎一口气喝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 “酒仙唐寅,世人皆只知他对酒情有独钟,普天之下,就没有他唐寅没喝过的酒。可是,世人不知道的是,他那把剑才是最厉害的,我听我爷爷说过,他醒着的时候一两个七八阶还能对付对付,要是他醉了,呵呵,听闻未曾败过。” 王落睁大了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确实是很潇洒,也不会这么厉害吧?” “厉害?当年咱们和央国有一位诗人,早年间因缘见了一面唐寅。后来写了一首诗,里面是这么写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滋滋滋,那可叫一个风流。” “不就一句诗?” “知道那位诗人是谁吗?当今和央国宰相。” 王落在一边愣了半晌:“对了,当时郡王府那头出了姜风,还有一个宇文护。另外还有一个猴不猴,人不人的怪物。被唐寅斩了一条手臂,而且都没有发生冲突,我怀疑他们肯定有过节。” “那怪物是否浑身长满了刺?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祝夜郎比划道。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灵刺一族,传闻是被诅咒的一族。原本就是人,具体为什么发生了异变我也不知道。听老人言当年的灵刺一族本是很大的宗门。其一名老祖练了一门秘诀,试图探听天机,才会被降下惩罚。” “那跟唐寅也八竿子打不打一块去啊?” “灵刺一族从开始沾染诅咒开始,所有族人开始变异。为了延续下去,他们开始为朝代卖命,哪一国都有。后来听说其中有一人得罪了唐寅,是为了一个女人,唐寅一个人,灭了别人一座山,毁了一族。好像是某位上面的人物求情,唐寅才留下了唯一一个后代。没想到竟然在张熙手上。”祝夜郎侃侃而谈。 “懂的倒是挺多。” 祝夜郎笑了笑:“都是听我爷爷那一辈的人说起的,小时候没事,经常在我爷爷脚下趴着听他们讲故事,可好玩了、、、” 祝夜郎说着便低下了头,没在继续说下去。 边上坐着的关雎懂事的拍了拍祝夜郎的后背。 倒是赵钱树没心没肺的在啃着鸡翅。 王落笑了笑举起酒杯:“来,走一个。你放心,你爷爷暂时不会有事的,有我王落在,你爷爷死不了的。” “感谢落兄!” “客气了。” 一边的赵钱树笑嘻嘻的抬起头:“老大,再过两日蛇头城有烟火晚会了。” 王落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滚!” “是真的!” 王落想起那晚上和赵钱树偷跑出去逛青楼,便是找的这个借口。 一巴掌拍了下去:“滚!” “哎哟老大我说真的,真是有烟火晚会。” “有也不看了,这都在蛇头城耽搁多长时日了,赶着还要去泰安宗,正事要紧。” 边上的祝夜郎连连拦着了王落:“落兄,既然赵兄想看,咱们再待几日再走也不迟。” 王落瞅着边上的关雎:“想看吗?” 关雎一双手抬着下巴,两双眼睛咕噜噜的转悠着:“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漫天都是烟花,然后还有好多好多五颜六色的花瓣从天而降。如果可以的话,看完在走可以吗?” 第四十五章:小九儿 “那就等着蛇头城烟火晚会结束后,咱们在启程出发,就这么定了。”王落一拍桌子说道。 边上的关雎笑眯眯的望向王落笑了笑。 “老大,你要是能有对关雎姐一半的好对待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旁的祝夜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咋的了?你还吃醋?” “那可不是,老大,你的善良,你的温柔,得雨露均沾。” 众人一阵嬉笑,气氛好了不少,王落得罪郡王府的事也暂时告一段落。既然那酒仙唐寅都发了话,郡王府再如何都得看看人家面子。 吴派泰斗被杀,郡王府被摧,大公子被打,闹得蛇头城满城风雨。 老百姓口口相传之事延续了好几日,终于在郡王张熙回来之后被平息下来。 出人意料的是那郡王并没有去找那摧毁房屋之人,而是一声不吭的在对面又建造了府邸。 又人传言那打砸抢烧的小子是京城之人,有可能和那九五至尊都能扯得上关系的。又有人说是那郡王宅心仁厚,放了那小子一马,毕竟是大公子杀人在先。 另日清早,蛇头城客栈,小二急急慌慌的跑上了二楼,敲了敲门:“王公子,您可赶紧起来吧,这一大早的给我吓坏了哟。” 小二急急慌慌的拍着门。 从门内出来个懵懵懂懂的公子哥,半披着衣裳:“是你娘给你生了二弟?还是你家母猪叫了丧?这大清早的,不让人睡了?” “呸呸呸……王公子您这嘴小的服,您也别调侃我了。您可是不知道,这大早上的本来就犯困,有谁起这么早啊,也没个生意。我就在柜台那儿打盹了,你晓得后来有多吓人不,我眼睛一睁开,就瞧见门缝那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当时给我吓得!” “差点一命呜呼就去见我家祖宗去了咧。我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个女娃娃在门口,那眼睛瞪得跟个铜铃是的。”小二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说道。 “赵钱树,给我出来,把这个懵懂小二给我拿下去。有女娃儿就有女娃儿,关我什么事啊,求求你让我睡个好觉成不成。”王落一声怒吼,隔壁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赵钱树提着裤头急急慌慌的赶了出来:“老大老大,谁,谁欺负你了,容我用梅子钱砸死他。” 店小二一脸懵,连连摆手:“王公子,那女娃娃是来找你的,点名道姓找你王公子啊。” “找我的?我记得不认识一个什么女娃娃啊。” “您啊就别墨迹了,赶紧下去瞅瞅看。这早春的清晨露水多,天儿凉,那娃儿不知在外呆了多久了。”小二说着就拉着王落下去。 到了楼下,大门虚掩,依稀还能瞧见一点大红色,外面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 王落轻声走过去,拉开门,就瞧见有个十多岁的女娃娃笔直的站在门口,小脸蛋冻的通红,一双眼睛血红,倒也掩饰不住其炯炯有神。 “这外面天冷,咋还站在外头了。”王落瞧着第一眼的时候,虽说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了。但这天这么冷,王落也不管了,别给这女娃娃冻着了。 王落伸手去抓女娃娃的手,她倒也是不躲,但就是不走,直勾勾的就盯着王落。 看的王落一阵发毛:“咋不进去了?” 只见这女娃娃松开王落的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头栽下去,就磕了下去。 王落被吓得不轻,连连蹲下来制止:“你跟我磕什么头啊?折寿了折寿了。” 那女娃娃满眼通红:“师父说得他人恩情,必放涌泉相报。小九儿现在没钱,小九儿就想给你磕个头。” 这小九儿说完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倒也是不疼哭,眼泪水就是止不住的流。 王落看着心疼,一把将小九儿抱起来就走了进去,又吩咐小二去拿些被褥来,一旁的赵钱树这次倒也懂事,连连倒了一壶热水。 王落轻轻的给小九儿擦拭着眼泪,不知是这几日天气问题,还是哭的多了,眼睛这一块都有些小褶皱。 “你叫小九儿是吧,你认识我吗?” 小九儿盯着王落,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给一旁的赵钱树倒是逗笑了:“这娃娃有点意思哈,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王落瞪了眼赵钱树:“上去去把你关雎姐给叫下来。” 小九儿自个擦了擦眼睛,眼睛珠子转了转,似乎在回忆什么:“那天我们戏班子有场戏,叫桃园离记,大哥哥你就在现场看了的。我师父叫吴秀师,我是他唯一的单传弟子。” “你就是那台上的杨柳清?”王落说着捏了个兰花指,学着那戏中模样,逗得一旁小九儿破涕为笑。 “那天你毁郡王府我在的,你去找那张牧之我也在的。”小九儿奶声奶气的说道。 王落这才恍然大悟,伸出手揉了揉小九儿的脑袋:“没关系的,你师父在天上了,现在说不定正喝着酒了。对了小九儿,你会不会怪大哥哥没杀了那个坏人?” 小九儿摇了摇头:“大哥哥你没有责任去替我报仇,但是大哥哥却挺身而出,是为豪杰。小九儿当报答大哥哥出手之恩。” 王落笑的更灿烂了:“小九儿,师父的尸体你怎么办的?” “那天师父被杀害后,班里的师兄师姐们就都散了。他们说师父得罪了大人物,咱们惹不起就都散了,吴家班也没了,师父也没了。”小九儿咬着嘴唇。 “师父尸体了?” “师父说要藏在群山中,花草树木拥,鸟儿迎风叫,梦里花落才知晓。我一个人拉着师父,埋到那山巅去了。”小九儿喃喃说道,指了指东南方,便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玩弄着手指。 王落心中一惊。 他能想象的到,深山老林的夜里,冷的很,小九儿拖着自己的师父,顶着满头星光,亲手将那个从小养育自己的师父,埋进了土中。 第四十六章:风起八百里 王落想到这里心纠的竟是有些疼。 “小九儿,你家在哪里?爹娘在家吗?”王落又问道。 小九儿摇了摇头:“我是师父捡来的,从小就没爹没娘,只有师父一个人。” 王落盯着小九儿看了半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到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这时候关雎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些糖果递给了王落,眼神示意了一番都知道了。 王落感激的点了点头:“没睡好吧?” “睡得挺好。” “小九儿,待会带着大哥哥去看看师父好不好,是在蛇口城一旁的太华山上吗?” “是的,大哥哥,师父就睡在那里在。”小九儿剥了一颗荔枝糖放进嘴里,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王落只是轻轻的揉了揉小九儿的肩膀,也不在多说话。 没过多大会儿,关雎端了一碗阳春面过来递给小九儿:“快吃吧,别饿着了。” 小九儿看了眼关雎,又看了眼王落,似乎在征询王落的意见。王落心道好笑,笑着眨了眨眼,那小九儿端着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慢些吃,慢些吃,多着嘞。” …… 当下王落遇到的问题在于如何妥善的安置小九儿,这是最头疼的一个问题。武陵城那头老家,王北辰在家里,小九儿放过去肯定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还有自己老爹王天白,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但王落总有那么一丝感觉,这个老爹不一般,所以放回王家这个选择明显不行。 地处蛇头城东南方,太华山算不上最高,但绝对是最陡的地方。 临近傍晚时分,有一男一小女娃,一前一后,大手牵着小手。那男子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坛蛇酿酒糟,还有一坨肥鸭。 “小九儿,你是从这里上去的吗?”王落盯着眼前那峭壁悬崖,有点难以置信。 小九儿在一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王落放眼望去,这里陡峭的连一个成年男子都不简单爬上去,更何况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且还拖着一具尸体。 王落深呼吸一口气:“小九儿,站好嘞。” 王落说完一把抱住小九儿,空城计立马施展开来,笼罩了这一片的小天地。 昨晚上小九儿足足爬了一夜的路程,今天王落带着她一下子就上去了。 到了山巅,王落放下小九儿,她痴痴的望着山下的路,竟是一声也不吭,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 昨晚上带着师父的尸体爬了整整一夜小九儿没哭,早上站在客栈前徘徊许久没有一哭,但是到了山巅望着脚下的路,小九儿哭了。 她怪自己啊,连师父死了,最后一程都没有安心的让师父走上,还要颠簸那么久,怪自己那么没用。 王落一眼就看出了小九儿的心思,蹲下身子望着小九儿:“你要想呀,这最后一程,是你独自一个人陪着师父的,师父该有多开心呀!是不是。” 王落伸出手非常温柔了揉了揉小九儿的脑袋。 小九儿呜呜呜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一把紧紧抱住了王落。 王落拍了拍小九儿的后背:“小九儿乖,小九儿别哭了。” 太华山山巅,一颗五人怀抱都拥不下的松树下,吴秀师就被埋在了这里。 王落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贡品,拿出酒倒在地上:“吴班主,我带着小九儿来看你了。” “虽然我不知那张牧之和您有何仇怨,为什么要杀了您,您当时就连反抗都没有。但是既然被我王落碰到了,那么我王落就得做一会这好人。不过您啊,肯定是一个好人,不然怎么带的出这么好的徒弟了。” “不过也得跟您说声对不起,如果当时我果断一点的话,其实是能救下您的性命的。还有那张牧之我没办法杀了他,毕竟是郡王之子,不过我答应您,这仇我迟早会帮您报的。小九儿您放心,我一定给您照顾好她,当做亲妹妹去看待,您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王落说完一杯酒倒在地上。 “敬您九尺肝胆照天地。” “敬您一腔绝唱留古今。” “敬您铁骨铮铮柔侠情。” 王落将手中那一杯满酒一口饮下。 身后的小九儿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王落待着小九儿行礼完毕,给搀扶了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子:“小九儿,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我答应照顾你一辈子。我会给你找一个好点的人家暂时的寄宿在那儿,等着大哥哥办完事情了就来接你好吗?” 小九儿望着王落,眼神无比澄澈:“那答应了就不许丢下小九儿。” 王落笑了笑,想起了那句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哟。” 小九儿噗嗤笑了笑:“幼稚鬼。” 随后王落从怀里面掏出来一本书,上面写的是那《天启心经》四字,正是当时酒仙唐寅离开时所留下的东西。 王落昨晚上本是抄录了一份留作备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起到作用了,王落递给小九儿:“这本书了就当大哥哥送给你的见面礼了,大哥哥暂时的不在,保护不了你,但是我送你的这本书,你可以慢慢的学习,上面记载了一些功法,可以助你步入修行,你要答应落哥哥好好地学习,好好的修行,可不可以?” “小娘子一言,驷马难追!”小九儿毫不客气的收下书籍,开怀的说道。 王落朗声哈哈大笑起来。 有风起、、、笑声连绵八百里。 下山的时候,王落并没有刻意的带着小九儿下去,毕竟最后保护自己的只能是她自己,就当是历练了。 到山半腰的时候,王落却突然感知到太华山一侧有人,而且有打斗的声音。 王落本是打算不去管这事的,但却发现了一道非常熟悉的气息。 王落带着小九儿便过去看了一眼,那与一面目全非的人打斗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林花枝。 第四十七章:金蝉脱壳 那面目全非之人招招致命,明显就是冲着林花枝性命去的。 而林花枝处处都在闪躲,就处于下风了。 王落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边上的台阶上,纯属看戏起来了。 “落哥哥,咱们要不要去帮帮那位姐姐?看样子她打不过那个怪物呀。”一旁的小九儿朝前走了两步,靠在王落膝盖边上。 “小九儿别看这小姐姐长得好看,你看那花儿,越漂亮的都带刺,说不定咱们上去就扎着自己了,咱们还是先看看。” “那落哥哥,小九儿长的好看吗?” 小九儿毕竟戏班子出身,说完话,一手兰花指翘了起来,眼神上下抖动,颇有几分魅人。 王落哈哈大笑:“咱们小九儿再过几年肯定是那天下最美的美人儿,可不像有些人,长得漂亮,心肠歹毒。” 一边的小九儿听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场中林花枝持一长剑与那怪物不断地拉开距离,虽说处于下风,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先前这林花枝追着这怪物来着。 这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怎么刚好这么巧也在这里了? 王落思考一番还是打算先观看观看再说。 可注意刚下定,那林花枝朝向王落的方向跃来大吼道:“王落,你要是在看戏,咱两都得死,这宇文护是一路跟踪着你过来的。” “宇文护?”王落大吃一惊,望向那怪物,虽说已经面目全非,像一块面团了,但其身形确实和那宇文护有几分相似。 “小九儿,我现在把你送到山下,你回去找关雎姐,就说我一定会在烟火晚会之前赶回来的,另外让他们不要担心我。” 小九儿虽然不知道王落要干嘛,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王落展开小空间,立刻将小九儿送到了山下,又回头上了山。 王落到了山上,那宇文护压着林花枝一路追着,瞧见王落过来,才停下了动作,望向王落:“得不到你,我就亲手毁了你。” 那原本面目全非的脸庞,被白色乳液覆盖满了,一张口竟是一滴滴往下掉,连着眼睛珠子都看不到。 “你怎么成了这幅鬼模样?”王落开口问道。 “都是拜你所赐!”宇文护说完,整个人朝前跃了几步,一拳头朝着王落就砸了过去。 “那天能把你打趴下,今天就不能杀了你?”王落回应道,手中石锤出现,利用脚下生出的天梯,成螺旋形状,这样能更有力的发挥出全身力气。 一锤对一拳。 拳不动,锤裂。 银光乍现,林花枝早已经观测局势,从宇文护右侧刺入,那宇文护根本没有躲闪,一剑刺入右臂。 宇文护根本没有一丝疼楚,那伤口处流出来的和脸上如出一辙,乳白色的液体,让林花枝一阵恶心。 林花枝立马抽刀,那宇文护嘴角牵动,右臂伤口处立马喷射出一团黑色浓稠液体。 “小心,这家伙全身是毒。”王落急切吼道。松开手中已经粉碎的石锤,脚下生莲,一手拉住林花枝,朝着自己怀中就拉了过来。 林花枝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胸前小拳朝着王落下巴扑通就砸了过去。 王落忍着疼,心里一万个骂娘,早知道就不该拉了啊,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 “色狼!”被王落一把拉入怀中的林花枝大骂道,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王落一把将林花枝丢了下去:“你个臭婆娘,我要是刚才不救你,你就中了别人毒了。说不定就是那禽兽之毒,中了之后你想被别人嘿嘿嘿吗?” “谁要你救了?多管闲事,嘿嘿嘿是什么毒?”林花枝被王落甩开,双腮一片嫣红。 “有机会告诉你,现在先顾好你自己的命吧。”王落说完,左手掐指,右手握石锤朝着宇文护就冲了过去。 此刻的宇文护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那深潭之中的水,从明到黑暗,被人封了八脉,捆住手脚,丢入那漆黑肮脏的黑潭之中。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所以宇文护恨,他恨不得立马杀了眼前之人,给他撕烂,捏碎,一口一口的吃掉都不为过。 在黑潭之中,自行摧毁八脉,落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才得以出来。 所以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王落,要杀了他! 好不容易跟着王落到了这太华山,只要找到机会杀了王落,这辈子也算解脱了,可是出手之前,却突然发现早已有人跟着自己了。 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属实让宇文护万万没有想到。 而且,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想要自己的一样东西。 那个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所以,宇文护临时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王落得石锤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了,十米、五米。 近在咫尺的那一刻,王落手中的石锤明显的感受到已经砸在了宇文护的身上。 可是那宇文护却如同金蝉脱壳一般,从后背分化出来另外一个宇文护。 只是不再是满脸模糊,而是焕然一新的宇文护。 宇文护冲着王落笑了笑,两袖清风,突然一个箭步径直朝向林花枝再次扑了过去。 站在悬崖边上的林花枝愣住了、、、 “妖女,死也得拖着你。”宇文护全部不顾一切,扑向林花枝。 花容失色的林花枝,手中那把剑对向宇文护。 “噗嗤”一声。 宇文护撞在那剑上,直接捅穿整个人。 宇文护用力推着林花枝,两人一并掉落悬崖。 “想要拿到那个东西?下辈子吧。”紧紧抱着林花枝坠入悬崖的宇文护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笑容诡异的可怕。 太华山一面可供人爬上来的地方,已经算得上险峻了,另外一面则是更加凶险,底下全是嶙峋怪石,掉下去不死那得是神仙了。 王落连连冲到悬崖边上,望了一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了下去。 第四十八章:庄周梦蝶 由于自身系统的一个限制,目前王落所拥有的小天地,还没有完全覆盖整座太华山。王落不得不跳下去,以此缩短距离。 王落脚踏碎石,借力想要到林花枝那一侧,那被捅穿了身子的宇文护却朝着他移了过来。 王落皱眉,右手石锤猛然挥过去,却发现此刻的宇文护完全成为了一个影子,那石锤穿过他的身子,没有一丝痕迹。 “王落,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只管听,不用回答我,我时间不多了。” 几乎飘着过来的宇文护,对着王落说道。 “当年西蜀被灭,传闻只留下一个质子被扣押。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一个西蜀之子也死去。但是直到我碰见了你,我才知道最后一个西蜀之子还在。我潜心研究西蜀阵法,你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小天地,并能引来天地奇观,这些只有西蜀才能做到。” “传闻西蜀道难,上天遁地,万法皆宗,一朝往昔。你什么来历不重要,只要你是西蜀之后就行。太华山上我的衣裳内,我留了一个东西给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这颗血灵珠比我性命还要重要,王落我就托付给你了。” “传闻有一个地方名叫幽冥雪地,是通往无极的走道。里面供养着一颗果子,叫做藏佛果,除了这个,里面还有一桩大机遇。千百年来,都没有一个人去到过这个地方。因为要打开,必须要西蜀阵法。如果有朝一日你进去了,得到了藏佛果,我希望你能带回我的老家,宇文家祠堂里面有个机关,很容易就能找到,里面有个棺材,躺着个女人,放在她嘴里。王落,拜托了。” 宇文护整个人虚无缥缈,手部已经渐渐开始虚化:“还有,那个掉下去的女人你千万要小心。” “拜托了!” 宇文护笑了笑,整个人朝后仰,落入无底深渊。 “阿心,你不会怪我当初没有不听你的吧?哎,都过去了,我就当你原谅我咯。” “这人世间,白走一遭呀。” 宇文护最后一丝残魄,消失在了这天地间。 他突然想起年少时候一个梦,有一只蝴蝶落在一个一个小女孩的身上,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手指尖的蝴蝶扑扇着翅膀,整个宇宙都在变幻,蝴蝶的眼中五颜六色,宇文护的梦里开满了鲜花…… 错愕之中的王落惊醒过来,朝着已经跌落谷底的林花枝飞了过去。 王落在靠近林花枝身旁几寸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花枝。 “臭流氓,走开!” “臭婆娘,你骂谁了,信不信我现在不管你了。” 两人急速下坠的过程中,风声萧萧。 “王落,别让我抓住你,我一定挖了你眼睛!”已经没有一丝抵抗之力的林花枝,仍然嘴硬的很。 “都说疯子婆娘最不讲道理,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王落也管不得那么多,一把拽着林花枝到了自己怀中,顿时芳香四溢,不过紧接着来的就是啪啪的几巴掌,还有那指甲刮肉的疼痛。 王落一方面又得防着林花枝,一方面又得防着下坠过程中的危险重重。 在抵达地面时,王落和林花枝清晰的听到了太华山,山巅的一阵爆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王落和林花枝几乎同上看上上方,紧接着整座太华山似乎抖动了一番,连着下坠过程中的空气都被动摇了。 而王落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小天地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在林花枝率先发现不对之后,一声尖叫,紧接着紧紧抱着王落,两人从半空中直接坠入了深渊。 “臭婆娘,松开我,你勒的我喘不过气了……” 半空中,传来王落得求饶声。 太华山的北面峭壁,谷底发出一阵响动。 好在王落在接近地面时刻,小天地重启,一手抱着林花枝,一手石锤敲在大地之上。 天崩地裂,震耳欲聋。 王落利用反作用力,两人才避免了一场浩劫。 不过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在地上翻滚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王落浑身骨头都像碎了一般,他盯着一旁躺在地上的林花枝:“臭婆娘,你疯了吗?刚才差点害得我和你一起陪葬了。” 还不等王落说完,就感觉身边有冷气飘过,那林花枝一手持剑,诡异的出现在了王落身后:“色魔,我刚才就说过,不要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让你死的连骨头都没有。” “女人心,海底针啊!”王落感叹一声。 那林花枝哪里还看得见王落,王落早已经遁地出现在了林花枝身后,局势瞬间对换。 王落伸手右手,对着哈了一口气,狠狠地弹在林花枝脑袋上。 “哎哟、、、” “臭婆娘,我跟你说昂,千万别乱动,我这石锤我自己都不知道几斤几两,万一一个不小心砸下来,你这脸啊估计就跟烂泥似的了,到时候说不定砸不死,你这辈子估计就嫁不出去了。” “你敢!” “我不敢?要不要试试看?”王落做势,便要一锤子砸下去。 “王落,我出去了一定把你千刀万剐。”林花枝瞪着一双眼睛,气呼呼的说道。 王落再次一手指弹了上去,引来林花枝一阵尖叫。 “得了吧,咱们啊现在出的去再说吧,知道为什么刚才山巅会传来响动吗?” “有屁快放。” 王落不屑的笑了笑:“现在咱们应该是闯入了太华山的阵地了。刚才我已经试过了,我遁地根本就走不出去,四处都有结界,这方天地似乎有些古怪。” “这里怎么会有结界?” 王落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不定是哪位前辈设在这里的,也有可能这里镇着什么东西,但凡有阵法在的地方,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林花枝听着王落得话,似乎也信了几分:“那现在怎么办?” 第四十九章:斗转星移 王落思考片刻:“第一现在咱们肯定不能内斗,要是你还想着我死,我想着如何防着你杀我,那咱们永远也出不去了。第二需要我们分头行动,去找找哪里有出口。第三一旦有危险立刻回到这里。” 王落说完,掐指脚下瞬间出现了一堆石子:“就以这里为中心了,你往北,我往南,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被王落松开站起身的林花枝皱眉问道:“你不怕我逃走,然后找人来杀你?” “这天底下能杀我王落得人,就还没有出生了。”王落笑着说道,也不再废话,朝着南边飞奔而去。 刚才王落跌落的一瞬间,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虽然和普通的谷底并没有什么不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但是最奇怪的一点是,这里的时间,似乎会停顿那么一刻,而且以特定的规定在进行运作。 换一句说,就是这里的时间可能过的比外面慢。 这样一个地方,到底是什么人设在这里的?又有什么作用了? 王落愈发不解了,但是只有往前走,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而且刚才宇文护临死之前交代的一些时间,让王落也是一头雾水,什么西蜀后人?什么藏佛果?这些暂时离着自己都太遥远了,王落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到蛇头城,陪着关雎看一场烟火晚会,就是这么简单。 谷底南部,王落飞奔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到尽头的时候却是看见了一片湖。刚开始王落以为只要穿过这片湖,应该就能抵达某个地方了。可是等到王落到了湖中转了一圈,却猛然发现,不论你到达哪个地方,等到你回头看时,你始终离着岸边都是一样的距离。 而且在湖的一边,湖面上长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花草,这些花草竟是都不依附在土地上,而且依赖着水存活着。 当王落寻了一圈时候,本还是傍晚的太阳,却是一时间变成了黑夜,而且头顶是一轮满月。 一念间,黑白颠倒! 太阳跌落,满月初上。 另外一头的林花枝正在焦急的寻找着出路,本就是瞒着家里独自出来,好不容易打听到宇文护手中有一枚珠子,那是自己的爹苦苦追寻许久的东西。要是拿到了,说不定就能立功,急攻心切的林花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这一茬事情。 当她跟踪宇文护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宇文护也在跟踪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好自己认识,就是前段时间占了自己便宜的登徒浪子。 所以林花枝临时打算不要轻易出手,她倒是想要看看这宇文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最后却被这宇文护发现了,才有了后面王落出现的那一出。 当月光洒下,落在林花枝身上时。 林花枝的眼睛像是变大了一本,她惊讶的望向天上,今夜并不是月圆之夜,为何会这样? 随即林花枝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开始颤抖起来,她一点点的抱紧了自己:“冷、、、冷、好冷。” 寻路无果回来的王落本却没有发现林花枝,只好展开小天地巡察,在北方的一角发现了浑身颤抖着的林花枝。 “喂,妖女,你又刷什么诈了?”王落心有余悸的问道。 可是眼前的林花枝根本理都不理他。 “喂喂喂、、、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我不管你了啊。” 依旧无话。 王落皱眉,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摸了摸林花枝的额头,却发现异常的发烫:“风寒?” 林花枝整个人如同陷入了梦魇之中一般,眼睛眉毛挑动着,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王落叹了一口气,连连在四下找了一些柴火过来,放在林花枝的身旁,点燃以供林花枝取暖。 “暖和些没?”王落问道。 依旧是没有人回话。 “女人,真是麻烦!”王落暗自说道。 王落环顾一周,将自己的衣裳盖在了林花枝的身上。 最后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拿出了一颗阿莫西林,这才给林花枝服下。 等做完一切,天上的满月已经上升到了头顶了。 王落坐在林花枝的身旁取暖,轻轻哼起了一首家乡的民谣:“月儿高高挂,几时到我家,打了三斤酒,剖了两个瓜。” 王落自顾自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头望向躺着的林花枝。 “虽然这臭婆娘脾气不好,不过倒是长得还蛮好看,卖到青楼去,倒是值不少钱。” 王落转身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环顾周围,朝向谷底南方一跃而去。 ———————————— 这一去就是一夜,等到王落回来之时,已是第二轮太阳升到了头顶了。 这里面的规律似乎并没有太复杂,只是黑夜白天的变幻快了一些,但是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会显得很慢。 就比如在湖中,其实并不是没有走动,而且所有的东西都被拉长了,显得很长很长罢了。 忙完一夜回去的王落,一眼就看见坐在火堆边的林花枝,她手中拽着王落得衣裳,目不转睛的正盯着自己。 “看什么了?我脸上有花?”王落好奇的问道。 “昨晚上?” “昨晚上怎么怎么了,某些人体质不好,还在外面瞎逛,中风寒罢了。”王落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你救了我?” “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要是真想谢谢我,那求求您,就别时时刻刻想着杀我了行不祖宗?”王落白了一眼说道。 “谁时时刻刻想杀你了?” “大姐,你是脑子失忆还是昨晚上睡多了。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哪次见你我不是遭殃。” 一边的林花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占了我便宜,我还不能揍你?要是别人,早就死了,也就你命大。” “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你了?给你供奉个牌子立着?”王落一脸无辜的说道。 第五十章:春夏秋冬 林花枝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别以为救了我几次,我就会放过你。” 王落听着话乐了乐:“狗急跳墙?自己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着要我命?大姐,您能不能别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我。” “还有大小姐你了,总算还是有那么点良心,还知道我啊救过你几次命。” 林花枝听着王落的话,这次却出奇的没有顶嘴,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这地方有些古怪,以往我每次发作都是月圆时刻,但是今天并不是,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 “月圆之夜发作?你有病?” “你才有病了。” “反正我爹给我请了很多名医,至今也没有个所以然。每次发作都是冷的厉害,浑身发抖。有时候冻得睡着了,可能就会直接睡晕过去。”林花枝白了一眼王落,又自顾自的说道。 “人食五谷杂粮,吸天地灵气。五谷不熟,灵气不足,万般皆是有踪迹可寻。人一辈子,从小到大,从你呱呱坠地,到生老病死,也有理可依。灵气走五脏六腑,又有诸多不可吸收。那些气开八脉上上者,得天之优,天地祈福,皆是世间少有者。那些中下者,则是祖上庇佑,有心则成。而更多芸芸者,天下大同,能踏入修行,强身健体,已是感恩戴德了。而更有一部分则是八脉不通,得天地不容,体弱多病,早早夭折。”王落在一旁一通大道阐述。 “你的意思就是我要早死落?” 王落听闻,盯着眼前随时可能爆起的林花枝,内心忐忑到了极点,怎么好好的和你说人生大道,你怎么和我扯死不死的,女人思路都这么奇怪的吗? 王落一双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悠着:“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在意这些病什么的。人啊,得保证心情好,这样才会事事如意。” “是吗?怎么我感觉我听了你的话,我心里愈发不舒服了咧。” 王落瞅了瞅林花枝屁股下那把剑似乎有要鹊起之意,连连摆手:“大小姐。你听我说,你这病我保证死不了,你要死了,我给你陪葬,我王落说的,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你都能被这病弄死,这天底下没道理。” “上天嫉妒你的美丽我是理解的,但是上天嫉妒归嫉妒,最终肯定是会疼爱你的。你放心哈,你啊上半辈子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坏运气,下半辈子了你将事事如意,平平安安,健康长寿。”王落说话间瞥了一眼林花枝,似乎有些作用了。 林花枝拨弄着小手指,不停地绕着圈圈,然后猛的看向王落:“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事事如意,平平……” “不是这句,上面一句。” “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陪葬?”王落一字一句有些怀疑的念道。 就看着林花枝慢慢低下头,一言也不发。 谷底由于阵法的作用,时间流逝的奇怪,使得周遭的声音被无限的放长。 树荫下被投射进来的阳光,零碎的打在地上,远处有鸟叫声,又被无限拉长。 “咕咕咕……” 林花枝盯着树那头,陷入了沉思,她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就站在那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发着呆。 王落就盯着眼前的林花枝,也不敢说话。 “走吧。”林花枝随后直接站了起来。 “去哪里啊?” “找出去的路啊,不然待在这里一起到老?”林花枝转身没好气的说道。 王落哦了一声随即也没在多话,跟紧了林花枝的脚步。 两人在谷底找寻着出口,南边王落已经寻找了一遍,但是北边林花枝并没有走到底,所以两人一路北上。 奇怪的时间再次发生了,当两人不知不觉踏入某一处的时候,刚开始只是眼中有一点白,可是随时时间的流逝,真个世界变成了白色。 “冰雪?” 两人面面相觑,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而且天空正在飘着鹅毛般的雪花。 王落示意林花枝别动,自己去打探一番。 为了确保安全,王落瞬间展开了小天地,迈步出去。 “小心!”身后的林花枝叮嘱道。 王落回过身笑着点了点头。 奇怪的点在于头顶明明是太阳,此刻却是大雪纷飞,而且更恐怖的地方在于,王落的小天地,所占的空间已经很广阔了,但是王落却突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将空间强行变大。 但是自己身处的这座地方,却几乎尽是无穷。 自己的“空城”根本就无法占领这块地方。 王落站在一处空白的雪地,环顾四周,第一次有了一种苍茫的感觉。 这是人生下来,就对这个世界的畏惧,对这座天下的肃静,对真谛的无知感悟。 一望无尽的雪白色,哪里还有什么出路。 肉眼所及的地方,也就是大地上那一块石头,可是除了是石头,什么都不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王落叹了一口气,随即转回,将刚才所看的场景告知了林花枝。 两人也没在原地多留,回头又穿过了这个地方,又到了刚才深处的季节,葱葱郁郁,满眼皆是绿色。 两人不约而同又朝着东边而去,同样是当两人跨过一个地方之后,两人才慢慢发现周遭的东西又发生了改变。 由于刚开始的变化不是很明显,所以两人并没有感觉,可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上越来越热,林花枝盯着头顶惊讶的问道:“王落,你快看。” 王落顺着林花枝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天上竟是有三个太阳。 “怎么有三个太阳?”王落问道。 林花枝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你确定这是阵法?” “春、夏、秋、冬,全部集齐了。”王落自顾自的说道。 “春夏秋冬?什么意思?”一旁的林花枝问道。 第五十一章:三月齐现 王落回忆着落入谷底的每一个细节。 不过方圆之地,怎的就走不出去了。太华山虽大,但王落本身的小天地如今也在扩大,随着自身实力的增加,空间也扩大了三分之一。所以王落如果真借助小天地的壁垒,以及他自身速度的爆发,一个时辰怎么都会冲出去。 所以王落认为这里是也是一处小天地,只不过这座小天地要远远高出自己的。 从跌落谷底,与林花枝分开开始,王落先是北上遇到那片湖,泛舟于上,于各个角度拉扯,始终离开不得岸边。 王落而后的猜测在于在于这里的时间可能要慢,风声,流水,落叶,太阳。一切都是以某一种规律在运行,只是以现在的场景来看,王落与林花枝二人并不知晓。 北边的湖,萧瑟,很明显对应的就是秋季。而一开始,他们跌落的地方便是春季,万物复苏。而后到达的南边便是隆冬季节。现在所处的时空,头顶三个太阳,便是那夏日。 这样一来这个地方便是春夏秋冬,全部存在。 王落将心中所想,与一旁的林花枝解释道。 “那么这里有可能就是一种阵法。”林花枝淡淡说道。 王落摆了摆头:“准确的说这里应该是一座囚牢。困于此地,永生不得离开。而且这里时间不同,自身感悟也会变慢。设这座结界之人,该是有多毒,尝百年孤独,凄惨而死。” 林花枝站在一旁默默没有说话,此时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点骄傲。如果真与眼前这人,困在这里一辈子。 那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得了。 王落站在原地干脆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干嘛?” “想法子啊,不然跟你在这孤独终老?” “谁和你孤独终老了。” “那不就得了。”王落没好气的说道。 “这里这么热,去那头啊。”林花枝也不敢多说话,孤男寡女的,虽不说共处一室,但是这里就他们两人,林花枝好歹还是有点害怕的。 “坐这里屁股热,思想开阔。” 林花枝默默的瞪了一眼王落,干脆也蹲在一旁等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落顶着天上三个太阳的毒晒,额头上满是汗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旁的林花枝兴奋道:“想出法子了?” “没,这里热。”王落说完,一把拽着林花枝,转身就到了位于春季的地方。 王落擦着满头大汗,长出一口气。 林花枝在一旁忍着即将火山爆发的气势,终究还是压了下来。 两人就靠在一颗树旁,闭目养神,王落盯着此刻头顶的一颗太阳,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过了许久,直到头顶的那颗太阳变成了月亮。王落猛地睁开眼睛:“林花枝,你去极南之地找到那颗石头,然后灌输灵力进去。” “直到天地间发生一些变化,或者是我找到你,你不能松开一丝的灵力。” “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应该没错的,我们时间不多了。”王落盯着天上的月亮,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变的缓慢,但是时间应该和外面相互对应,目前王落已经在太华山呆了两天一夜了,蛇头城的烟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关雎还在等着他回去了,王落答应了关雎的,一定要陪着她看这场烟火晚会的,王落不想失约。 待到林花枝离去,王落立马展开空城计,遁入了夏日之地。此时的头顶却不在是三个太阳,而是一轮明月。如果王落猜的没有错的话,那么此刻林花枝那头便是三轮明月。 王落一时间将小天地展开到极限,单对于目前的空间来说,还是极其的渺小。 借助着脚下升莲,一步步的向空中踏去,当抵达上空自己小天地的极限时刻,王落放眼望去。 整座世界犹如银海,月光晒在远处的沙子上,点缀着斑斓的白色雪晶,一望无际。 王落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头顶的明月,直接跳下,右手赫然出现的石锤,猛然的砸向头顶的明月。 王落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明月愈发变小。 王落左手翻覆为云,右手翻覆为雨。聚全身灵力而一股涌出,直冲云霄。 另一头的林花枝,已单手将灵力灌输在那片苍茫雪地的大石之上。她所处的这座天地,除了头顶变成了三轮明月,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化。 正当林花枝想要大骂王落在作甚时刻,林花枝所处的雪地空间却是突发震动起来。 整座雪地空间开始颤抖,凭空的刮起了无数龙卷风。 林花枝望向眼前的壮观之色,不寒而栗。 天空之上的三轮明月的光芒愈发明亮,而且开始缓缓的变动,越来越快,三轮明月竟是开始转动起来。 林花枝完全慌了,不知道这座天地在发生着什么。 王落说过,当天地之中发生巨大的变化,或者是王落来找她了,那么林花枝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当林花枝单手离开离开石头,整座雪白天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轮明月非常有规律的转动着,竟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晕光圈,像一只手想要抓起这个世界。 地上暴走的龙卷风,已经掀起了地上无数的雪白,本就是被无限拉长的世界,所有的声音开始一点点的爆发刺激出来,像是地狱发出来的恶鬼咆哮声。 林花枝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问过爹的一句话,她说:这时间有恶魔存在吗? 她爹抚摸着林花枝的额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花枝望着眼前的震撼场景,楞在原地,双脚不能移动。 无数的龙卷风,撕裂着一切,全部涌向她一人。 她孤零零的站在这个世界的中心。 被世界所抛弃! 然而又一阵更强的轰隆声爆发在这座天地,从北边破开了一个口子…… 有一人,出现! 第五十二章:干翻这苍穹 王落一锤擂在这片天地上,将所有的龙卷风裂开。双手剖开这片黑暗,撕拉之声响彻云霄。 王落浑身颤抖,气喘吁吁的站在那儿。 犹如战神附体,睥睨一切。 林花枝惊讶的望着那一头,从开始的不安,开始的怨恨,开始的不喜欢。竟是在看见王落的那一刻,觉得无比的安全,熟悉,暖心。 林花枝的一只手猛的被人牵住,她盯着眼前的王落,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站稳扶好了。”王落轻声的叮嘱道。 这片冬日天地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变化,龙卷风席卷而来,天上那合三为一的大光圈,犹如血魔的眼睛,注视着一切。 龙卷风携带着冰渣撞向二人,王落运用小天地的壁垒,尚且能隔断一些。可还是有那么一些,能够破阵而入。 “这些风有些古怪,竟是如同有了灵力一般,有了修为。” “那怎么办?” 王落皱眉,一手牵着林花枝,运用自身小天地之利,灵活的躲开一切。又巧妙的运用自身空城,将这些龙卷风由大化小。 “王落,这样不对,我们肯定还没有弄懂这片天地。这风是无穷的,就和这片天地一般。不找出源头,我们肯定出不去。”林花枝的语气有些急迫。 王落回头掐指:“你在这,我全力发挥不出来,你先等我一会儿。” 也不等林花枝答应,她周身便是开始累积聚拢了一堆堆石块,其中更夹杂着冰雪,将林花枝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铜墙铁壁。 “你去哪?” “干这苍穹!” 王落瞬间将小天地扩大到极限,无数龙卷风蚕食着一切,王落能清晰的感知到,小天地的壁垒似乎快要撑不住了。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些有灵识的龙卷风,好像在找这座小天地的弱点。 一旦被找到,破开,那么后果将会无法估量。 王落现在冰天雪地的正中央,抬头望着头顶的明月。 重身下压,以万石之力稳住自己。 王落双手掐指,整个人从天地一跃而起,直冲上天。 “天火燎原!” 天穹之上,有无数火光映射,将这寒光闪烁的夜照到通红。 头顶有携带火光的乱石从天而落。 王落向上冲的劲道没有一丝停歇。 林花枝就躲在那铜墙铁壁内,望向头顶,无数的乱石火光。 然后她看到了令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王落双手向上,竟是将整座小天地强行的撑了起来。 雪地四周的边境,那些雪土被连根拔起,除了泥土、雪块砸在地上的簌簌声,还有王落在这座天地的怒吼。 “老子王落干的就是这方天穹!” 王落双手托举,上方天火燎原来袭。王落要做的就是以这一方小天地,迎接这天外之物。 “你到底要干什么?”林花枝盯着远方那个男人,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拘一格的人。 天火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王落也在急速上升的过程中。 将整座小天地又瞬间化在了自己手上。 双手掌苍穹之地! 林花枝望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 那些天火下坠,陨落袭来。就砸在了头顶的那片天空,而王落是以手中天地去接这满城星火。 天石愈来愈多,头顶的天空几乎像是被烧着了一般。与这满地寒色形成巨大的反差,而王落咬牙切齿,一刻不松动。 而其上无穷,更是深夜云海翻涌,携威压之势席卷而来。 王落就这样扛着,忽而他转身盯着地上铜墙铁壁内的林花枝笑了笑。 “够了!” 王落在等,等这天火落下的足够多。 “我以星河滚烫、天火燎原、送你漫天皆不落。”王落说完,整个人气势骤变。 王落手托从异域召唤而来的天石,以自身小天地承接这一切。 先是右手单拖,左手猛然砸在上方的空城之上。继而换左手单拖,右手砸于其上。就这样,一下、两下、三四下,直到无数。 王落头顶像是那土灶间的一团火,此刻被撬开,掀起无数的火星,开始迸射。 那小天地离地越来越远,而其上的火石迸射的越来越高。 有一颗小石子溅射出来,直逼天际,飞行那一轮光晕明月。 犹如石子落入湖中,激起一阵小浪花。 瞬间整个小天地之上都沸腾了,如果隔着远了看的话,就能发现王落手上的那片天地。其上的所有流星火石,正在以千钧一发的速度,冲向那头顶的那轮明月。 整个世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那轮明月刚开始被砸上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因为满轮明月,一枚石子对它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上什么。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完全不一般了。 密密麻麻的火石几乎遮住了整片天空,那明月竟是被洞穿了一个大孔。 从里面冒出来阵阵的寒气,可是刚靠上那火石,瞬间就被蒸发了。 整座雪地空间开始杂乱无章的疯狂涌动,肉眼可见的所有的物体都在挤压。远方的空间,甚至开始出现了几层幻影。 那龙卷风也开始变得没有规律起来,四下开始逃窜。 “林花枝,出来!”王落急切的吼叫道。 林花枝闻言从铜墙铁壁中走了出来。 她望向头顶,王落双臂放开,脚下生莲,从天空一跃而下。 王落没有言语,一把将林花枝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随后朝向一面已经留有空隙的两面龙卷风之中,冲了过去。 林花枝搂着王落的脖子,转头望着身后的一切。 天地欲垂,明月被毁,火石竟数落下,砸在雪地,响起一阵斯斯嘶的声响。 第五十三章:越过四季 林花枝觉得此刻和王落的姿势或许有些暧昧,所以她一口紧紧的咬了下去。 于天地崩塌之刻,于明月坠落之时,于荒芜聚于一起。 王落忍着疼破口大骂道:“你大爷的疯婆娘,老子王落到底得罪你什么了!” 破口大骂之声竟是将那星河坠落声响都掩盖了下去。 当逃离冬雪之地,跨越到春季之时。 那原本葱葱郁郁的森林,竟是开始摇摇欲坠,远处的一块块土地已经开始塌陷落了下去。 “放我下来,臭流氓!” 王落看了一眼林花枝,没好气的将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要不是我怕你拖我后退,我早就不管你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要你救了吗?多管闲事。” “对对对,我多管闲事。”要是赵钱树在一旁就好了,这气最起码有地方撒啊。 林花枝盯着远方的一切,虽然没有刚才冬雪之地恐怖,可是在这里,林花枝却是更加的慌了。 那地块陷落下去,从各个缝隙之中竟是冒出来了黑气,当靠上绿叶之后,一瞬间就成为了灰烬。 林花枝一屁股又蹦跶的到了王落得后背:“你还是管着些我吧,我不拖你后退。” 王落望着后背的林花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抓紧了,这地方我们得穿过去,出口在前面那片湖泊之中。” 林花枝少见的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反驳。 王落展开小天地,以壁垒强行的撑开,扫开了一片尚且安全的区域。 只要穿过这片区域,到达秋景那片其余,找到那艘船,就能安全的离开这里。这是王落苦思许久,得到的答案。 这片阵地之内,其实最安全的区域就在此地,春季之地。就相当于一艘船的正中央。而南边冬雪之地,相当于船的尾部,还有那炎灼之地也是尾部。只是这艘船有两个尾部罢了。 要开动这艘船,就必要要有钥匙。而钥匙就是白昼降下,明月升上去。 同时触碰冬雪之地的明月,以及炎灼之地的明月。二者明月要有灵力汇合,才能开启这座阵法的钥匙。 王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脑海冥冥之中就有这么一个记号,有这么一个记忆,这个阵法就需要这么打开。 所以他才让林花枝去最简单的冬雪之地触碰那个石头,相对应的就是天上的明月。 而自己选择在炎灼之地,触碰天上的明月。 这才有机会触碰到了开关,才有了出去的可能性。 王落背着林花枝,此刻已经将小天地堆积成了几层,靠在自己的周身边境。 那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黑色之气,竟是碰到小天地壁垒之后,不是蚕食,而是直接吞噬掉了,而且会越来越大。 王落猜测这黑色之气,是靠着灵力气而成长。 如果当他到达一定的规模之后,就麻烦了。 而且钥匙打开了阵法之门,这座门开放的时间是不是有限的?会不会突然的关闭掉?这些王落都不知道,王落都不敢去多想。 照着天上明月的运行,蛇头城的晚会差不多要开始了,王落急切想回去的心越来越强。 “王落,后面……”林花枝盯着后面,那些黑色之气,此刻竟是聚拢成了一个巨型的怪物。 成片的黑色,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奔跑的两人,一口吞噬下来。 “去他娘的,烟都能成了精了。” 王落单手换了一下地方,却猛地碰到了最柔软的地方,王落心道完了,一巴掌怕不掉了。只不过林花枝只是脸上红的厉害,却出奇的没有动手。 王落也顾不得那么多,干脆直接从林花枝屁股上摸索过去,换到了另外一边。然后右手,石锤猛然出现,砸了过去。 锤入黑暗,被虚影吞噬,没有一点反应。 “王落,你是不是就是想乘机摸我屁股?这黑影子哪里砸的死的。” “啪、、、” 脆响的很。 王落直呼他娘的冤枉啊。 林花枝哪里管他的,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花拳绣腿。 王落巧妙的利用小天地的优势,以及身背一命,她死自己必死的心态,终于跨过了春季之地,抵达了秋季之境。 当王落跨入秋景之时,迎面而来的便是狂风。 这里哪里还是王落第一次抵达看到的样子,早已经完全不一样的。 “慢”已经不存在,似乎累计了上万年的一切,一时间全部蓄力了起来。 落叶已经全部掉在了地上,风肆无忌惮的吹打着一切。 那片湖仿佛被一把刀凭空砍成了两半。 只剩下其中间有浪花翻涌,两边高出自身百里之地,水高却不流下,好不奇怪。 而离着不远的地方,正是停留着一艘船。 林花枝一把拉着王落的手兴奋的欢呼起来:“船,船,船,有船我们就能离开,出去了。” 王落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一阵阵淤青:“矜持,我去检查下有没有危险。” 正当王落准备去检查一番,身后传来一阵轰隆声,由于没有了每个季节的结界限制。春季之境的黑烟捶打着空间,已经赶了上来。 王落哪里管的上这么多,抓着林花枝的手,一跃千里,直接踏上了这艘船。 晃晃悠悠,却是又立马平稳下来。 船只自己竟是朝着湖中央滑行而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身后,那些黑烟在湖泊边停了下来,像是非常气愤,竟是更大的几分。 林花枝下意识的朝着王落边上靠了靠。 王落干咳两声,眼睛珠子转了转。 两人坐在船的中央,也不知道去往哪里。就这样行驶了一炷香左右,眼前的一切开始发生变化。 林花枝指着前面那高百里的水浪:“王落,王落,你快看!” 王落顺着林花枝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 第五十四章:岁月长河 远方如城墙般高高耸立的水流两边,竟是斑驳陆离的挂着天上繁星,数不胜数。 那些繁星挂在水流之中,却不随水流动,只会两边晃动,看着着实有趣。 “王落,这里该不会真是天上的星星吧?” 王落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是不知道。 “我曾经听起我爹说过。天上月是海底月,地上人啊是那天上星。咱们每一个人对应那天上每一颗星星。芸芸众生是那暗淡无光的星辰,那些修行极致,或者帝王将相则是那天上无比璀璨的星辰。” “那你是哪一颗?”王落笑眯眯的问道。 “肯定是那颗!”林花枝站在小船上,蹦蹦跳跳指着水流最正中间,哪一颗异常硕大明亮的星辰说道。 “我爹还说越大落的越快,死的也越早咧!” 林花枝没好气的望了一眼王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船载漫天星,人如天上游。 在片刻之后,船只却突然开始加速,王落望向船下的湖水。哪里还存在,分明是那黑洞一般的黑。周遭的繁星此时也迅速转动了起来。 在片刻旋转之后,星浪之上竟是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黑云压顶,那高高耸立的一座孤峰上,站满了人。山下被水泄不通的骑兵团团围住,其上隐约可见的是一面“风”字骑。 山上有十来位老态龙钟的老者围在一处火焰旁,将每一个人面容烘烤的都有些模糊了。 火焰最边上背对着的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公子哥。 他来回踱步飘飘然,指着在场的每一个老者,不知说着什么。 星河晃动,那山顶的火焰突兀的燃烧的更旺了,直与天际相交。 那位公子挥臂的频率更加快,嘴中碎碎念。身旁一侧似乎有一位老者说了一句什么话。那位浑身衣衫破碎的公子哥,一刹那直接伸出手掐着了那位老者的脖子。 其中说的什么内容是完全不知道的,只能看见最后那公子哥还是放下了那位老者。 其中又有三人向前迈出一步,对着那公子哥说了一句什么。 天地忽而变色,从天上云端有祥云聚集。 云端之上有一身披白带的女子,一跃而下。 一跃入那通天火海,那破烂公子哥转头慌了神,跟着也跳下来火海。围观的十来位老者,皆是向前大胯一步观望。 众人面面相觑,有仰天长啸不止者,有干脆一屁股坐下来捶胸顿足者,有振臂高呼者。 就连山下的那一列列骑兵似乎都得知了情况,皆是勒马长啸。 天地暗,风起。山顶的火焰烧的更加旺了,连接天际,连着天上的云都被烧成了红色。低垂的像是要砸下来一般,有天雷滚滚,于火焰之中走出来一人,手中紧拽有一枚红色物体。 他望向山上山下的所有人,笑了笑…… 那星浪上映射的这段景象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左侧的点点繁星瞬间化成了无数碎片,消散在世间。只是两人右侧的星浪墙之上,又出现了一副画面。 刚开始就是一个背影,瘦弱孤单的蹲在黑暗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身边多了几个人,准备的来说应该是“怪物”。有的人头上有两个角,有的人还有尾巴,有的人张着血盆大口。 有一丝丝的光影打在蹲在地上小孩身上,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女孩子。 那些怪物肆无忌惮的将手上的垃圾丢在她身上,她一动也不动。直到后来那些怪物,龇牙咧嘴的全部走开。 过了好久,她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将身上的那些脏东西一点点的扔掉,朝着怪物们相反的方向,毅然的走了去。 左右两侧的影像到了这时候,便已经结束了。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黑色,没有一丝光明。 “王落、、、”林花枝突然叫道。 “嗯?” “你可以向我这边靠靠吗?黑,我有些怕。”林花枝蹲在黑暗中,有些怯怯的说道。 王落没有做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边上靠了靠。 与此同时,王落展开小空间,在身后的区域释放了天火燎原。 王落控制着落下的石头,火势不大,却足以照亮身前的区域。 王落盯着脚下蹲着的林花枝,她抬起头,满脸泪水。 —————————————— 船离岸越来越远,如果此刻从谷底反向看的话,那么就会发现这艘船犹如离弦之箭,笔直的穿过漫天星河。 夏日之境的明月之上,此刻却有两个影子站在上方,望向那冬境湖泊。 “能穿过岁月长河,经历春夏秋冬,直达彼岸,见证朝代更迭,百花齐放,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留了一手。”明月之上,一位极其妖艳的女子,搂着一旁男人的手臂,似有撒娇的说道。 “呵呵、、、这年头这样的人不多了。而且能一起跨历史长河,吸万年精华之人,留在这儿,岂不是可惜了?”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刀,足足有自己肩膀那么宽厚。左眉中间的那道疤痕更是明显。 男子说完,站在明月之上挥了挥手,那冬日之境的三轮破碎明月,竟是再次聚拢起来,继而一分为三。 秋日之境的高耸湖泊,此刻直接垮了下来,水响声震耳欲聋。激荡起来的湖水,竟是滴水不到岸上。 妖艳女子转身伸出纤长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脸颊顺势划了下去:“今夜,在哪儿入眠?” 那男子顺势抱起女子,朝天哈哈大笑起来:“行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没一个正经样。” “我就算在怎么没有正经样,也是你爱的女人,哼……”女子说完便向前跨了一步,本以为会跌落下去,脚下却是瞬间出现了一轮明月,正是从冬日之境赶过来的明月。 女子回头娇柔的笑着:“来追我啊!” 男子笑了笑,转身也跟着追了过去。 那四轮明月哪里还是天上月,分明成了两人脚下石。 天空之上,明月闪烁! 第五十五章:青山不改 王落二人在天火的照耀下,先是顺利的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一阵巨大的光芒闪烁之后,两人这才睁开眼睛,便发现小船已经行驶在了一条小溪之上。 王落回头望了一眼,这才发现这条小溪是在太华山下,难不成这条小溪是直接连接那个秘境的? 此刻的林花枝早已恢复了那副平时模样。望着王落开口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出去了以后你谁都不许告诉,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林花枝说完,手中剑已出鞘一半。 王落也不躲闪,懒洋洋的伸展了身子:“您老就放心,我王落和你压根就不认识。也没和谁谁谁在那片小天地呆过,至于某些人哭的模样了,实在是太丑了,求我记得我都懒得记咧。” “你……”林花枝抽剑出鞘,架在王落脖子上:“想死吗你?” 王落嬉皮笑脸,右手两指推开林花枝的剑尖:“你要是真想杀我,刚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行了别装了,虽然你的底细我不知道,不过就刚刚那里面的情形,要不是有我在,你估摸着得在里面哭一辈子了。” “王落,你个王八蛋!”林花枝哪里还忍得住,剑当刀使,直接就劈了下去。 王落笑嘻嘻的连连躲开,直接跃向了小溪岸上:“臭娘们,小心你王爷爷,早晚有一天,我让你给我唱征服。” “咱们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嘞您呐。”王落在岸上,两只手靠在嘴边,扩大了声音的吼道。 随即一溜烟的就跑了,谁晓得这臭婆娘还会不会来砍自己了。 小船上的林花枝,盯着黑夜中屁滚尿流跑掉的王落,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盯着那个方向,就呆呆的望着,许久许久。 在林花枝眼前跑掉的王落,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瞬间施展开空城计,占据这方天地的王落,直接跃上了太华山山巅。 走之前,有一个东西还没拿。宇文护身体上的血珠。 太华山山巅,狂风呼啸。 除了常有的一些树木,一座坟,剩下的就是站在风中的“宇文护”了。 这宇文护以毒闻世,也不知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死了许久时间,竟是没有一丝腐臭以及蚊虫过来叮咬。 王落伸出手在在宇文护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咦?不是说了在身上的吗?”王落回忆着宇文护临死前交代给自己的东西。 可是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却还是翻了一片空。 正当王落想要翻翻鞋底会不会有的时候,王落却瞥见离着宇文护不远的地上,有一柄紫色小刀。 王落站在原地,屏住呼吸,观望了一眼四周,此刻如果有人在小天地内,那么第一时间王落肯定会发现的。 那么就说明这里肯定有人来过,而且发生过小规模的打斗。那颗珠子想必是已经被人拿走了,可是具体是谁,王落并不得知。 王落坐在地上苦思冥想,却终究没个结果。这珠子可能早已经就被人惦记上了,亦或者是王落和林花枝进入谷底小天地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之,宇文护说的那颗珠子,已经被人拿走。 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王落也懒得去琢磨。望了一眼蛇头城的方位,王落起身拍了拍屁股,从东侧悬崖一步迈出。 蛇头城有一处广场,每年一度的烟火晚会便是在这里聚会,传闻当年确实有一尾九头蛇在孱林城出现,祸害当地庄家,吃人无数。后来被一位高人用烟火杀死,所以当地老百姓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烟火晚会。寓意风调雨顺,天瑞祥和。 所谓的蛇头城就是这样来的,另外一种说法谓之地头蛇多,也是久而久之就传成了这样。孱林城被大家越叫越少,蛇头城却又成了统一称谓了。 每年的蛇头城烟火晚会牵头者多为官方,这些年基本上被开元郡王自己高仲包揽。烟火晚会当晚会有免费的酒水,瓜果供应。这些费用基本上全部来自于当地的商贾富绅,而上面人士也是能顺便捞一笔费油。 大家本以为这一次的主持大会会由高仲来牵头,因为前不久开元府才出了事。风头浪尖时刻,郡王此刻出来,那不是等着人看笑话。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开元郡王张熙还是一如既往地出来主办大局了。 几乎整个蛇头城的老百姓都到了广场前,今晚天色晴朗,繁星点点,再适合看烟火晚会不过。广场上除了扎堆的老百姓,更有一些江湖艺人表演喷火、耍猴、胸口碎大石。 离着观景点较近的一处老树旁,排排坐着几人。 其中有一位十来岁的女娃儿双手撑着下巴,望着边上的一位女子:“关雎姐姐,落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关雎揉了揉女娃儿的脑袋:“等会啊,只要那烟火一绽放,你的落哥哥就会回来啦。” “真的吗?” “真的。” 半蹲着的祝夜郎望向东南方:“落兄该不会真出什么事情了吧。” 一边的赵钱树连连呸了呸:“乌鸦嘴乌鸦嘴,我老大有那么容易那个吗?说点什么不好,我老大万中无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可是千里走高营,救下英雄我赵钱树。” 赵钱树说完,嘴中不知吃着瓜子,极其悲情的遥望远方:“没有我老大,就没有我赵钱树的今天。” 一边的小九儿听完,捂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笑笑、、、你一小屁孩懂什么。” “赵钱树哥哥,虽然知道你很崇拜我的落哥哥,在这点上,咱们算是同一个阵营,不过啊,你的脸厚的,我就比不上啦。” 赵钱树立刻回一白眼。 “轰……” 蛇头城的天空之上响起爆炸之声。 烟火晚会正式开启。 第五十六章:天瑞孱林 早些年和央国人们以火烧竹,爆裂发声,用以驱鬼,才会形成现在的爆竹。久而久之,和央从烈焰国引进了**,才有了现在的烟花。 逢年过节,烟花爆竹早已成为了和央国家家户户的必备。民间官府有规定,烟花爆竹是不能流通在市面上的,只有特定的官家单位才可以售卖。 这些年,和央国的烟火生意基本上被开元郡王一人垄断,皇权特批,谁敢忤逆。 又由于开元郡王居住在蛇头城,所以每一年的晚会极其隆重,连着周边不少老百姓都会赶过来凑热闹。 星辰日月高天际,雪散烟花遍海隅。 蛇头城广场之上,早已经布置好的烟火爆竹。在开元郡王一声令下,顿时百花齐放。 鸣叫萧萧入九天,此去皎月须经年。 “落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了?”一旁的小九儿拽着关雎的手,盯着漫天烟花说道。 “蛇头城不愧是蛇头城,这不是一两条金丝钱能砸下来的啊。这儿的官员个个估摸着都是富的流油哟。” “穷望山富玩火。”祝夜郎刷的一声打开折扇:“这落兄怕不是真遇上麻烦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马上就到了。”关雎笑了笑说道。 “表姐,还是咱两够统一战线,我们这叫相信老大实力。”赵钱树说完,对着身后招了招手。 后面拿着几个大蒲扇的大汉下蛮力的上下摇着。 赵钱树一对贼眼瞄了瞄祝夜郎,小样,就你有扇?谁大? 随后身后有一美娇娘,懂事的递过来一颗葡萄。 赵钱树美滋滋的咬上一颗,心满意足。 足以容纳万人之上的广场人声鼎沸,家家户户把歌唱。 小九儿盯着天上烟火,陷入了沉思,猛的拉了拉边上的关雎:“快看快看,关雎姐姐你快看。” 众人闻声看了过去,只见那瞬间璀璨的烟火像是静止在了天空之上。而下面不断燃放上升的烟花,更是只要绽放开来,便是不在会消失。 “天幕满烟火,琼瑶挂水帘。”祝夜郎收起折扇,轻敲小臂数下。 “远看像团火,近看还是火,妙!”赵钱树不屑的看了一眼祝夜郎,喃喃自语道。 祝夜郎只好干笑两声摇摇头。 众人皆是以为这场烟火秀是材料的原因,所以导致能够在天空上停滞,广场上欢呼声不断。 “你们快看,那上面有个人!”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大家眼光纷纷朝着天空上面望了过去。 红光闪耀之中,有一人立于其上,脚下是那烟火百里,只见此人伸出右手,缓缓张开手,他对着地上老树那一块笑了笑。 “花瓣,快看,好多花瓣。” 那人右手舒开之后,竟是有漫天花瓣从天而降。五颜六色的花朵,穿过这漫天烟花,两者竟是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关雎,喜欢吗?” 关雎耳边响起声音,连连回头望了过去,两人鼻息只差毫厘。 “落哥哥,落哥哥,刚刚那个天上那人就是你,就是你,我看到你了。” “还是老大会玩。”赵钱树叹了一口气。 “落兄,我们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王落回头对着众人笑了笑,又看向关雎:“也不知道这花好不好看,我就摘了一些过来,好在及时赶到了。” “回来就好,谢谢你,王落。”关雎笑的像朵花。 王落也没继续说话,在边上就坐了下来,几人望着漫天烟花和花朵。 这花是王落从谷底秋景之境带回来的,王落在摘花考虑怎么放的那段时间,竟是意外的发现这座“空城”竟是可以将外物放入进去,只不过容纳的空间在小天地的一面“镜像空间”罢了。 王落猜想自身的这座空间有可能还有许多未知,并没有被自己探索出来。 原来只是持续一个时辰的烟花晚会,却是在王落控制上面空间之下,足足维持了两个时辰。 蛇头城老百姓一传十,十传百。这么多年的烟火晚会,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盛景。便是从这一天开始,蛇头城又多了一个说法。 天瑞孱林,必将大福。 烟火晚会的另一头,高球球刚和高仲说声去那头看看,去和自己老大王落打一个招呼。 高仲点了点头,转身望向了开元郡王张熙那一边。 “爹,这仇我迟早会报的。” “古人诚不欺负,说勾心斗角那是小人作为,可如今谁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勾心斗角好与不好?”张熙转头对张牧之说道。 张牧之眼神有些闪烁,弱弱开口:“孩儿不知。” “但凡做大事者,必等时机二字,如今这才多大点事情,你就成了这般?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你的成事就是这?” 张牧之听着张熙的话,自己的老爹从来未这样和自己这般说过话。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哪里不是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当初那个女人,那个被吴秀师害死的女人,他张牧之从来没有受如此大辱。 “风雨迟早会来,如今烈焰国虎视眈眈,陛下心里难道没有数?如今兵权四分五裂,你真当陛下是头猪?现在满朝风雨,人心叵测,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张牧之算什么东西?随随便便被别人安一个罪名,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好好做你的大公子,大少爷。” 张熙摆了摆手随即想着前方走了过去。 后面跟着的刘叔对着张牧之点了点头。 张熙朝着王落等人径直走了过去,到了身前半鞠躬:“不知少侠师承何方?” 王落盯着眼前这人,笑了笑:“咱两认识?” 张熙朗声笑了笑:“鄙人姓张,单名一个熙。少侠前两日去过鄙人府上,恰巧我不在,有失远迎了,实在是失礼失礼。” 边上的几人,同时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人。 第五十七章:开元郡王 王落盯着张熙,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不知道郡王找我有何事?” 张熙面带笑容,上前两步拍了拍王落的肩膀:“年轻人别担心,老夫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天才是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和外人所说那般,三头六臂,嘴吞天地。呵呵、、、今日老夫一见,果然是生的英俊厚实。年轻人,未来可期啊。” 王落皮笑肉不笑,恭敬的点了点头:“郡王谬赞了。” “老夫过来了还是想和少侠说声谢谢,手下留情了。归根到底还是老夫没有教育好,才会落得如此局面。少侠慈悲心肠,佩服。” 张熙说完,再次拍了拍王落得肩膀。 此刻的旁人倒是看不出来,一旁的关雎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张熙。 第一拍,王落上下灵力被震散七八层,差一点就没有抗住倒了下去。 之后的第二拍,王落感觉从上到下,五脏六腑开始疼,似乎有一股灵力想要从体内强行挤出来。 王落看似云淡风轻,但只是郡王张熙的两拍,自己差点就没了命。 “郡王过奖了!”王落装着无事,望了眼张熙。 “呵呵呵,年轻人,那就有缘再见。” 张熙伸出右手,再次拍向王落得肩膀。 就在这时,王落就感觉自己被人拉了一下,朝后退了几步。眼前一只手伸出了过去,径直接住了张熙的手:“郡王若是无事,我们就不送了,咱们还等着吃宵夜了。” 关雎抓着张熙的手,犹如千斤石头般重,而且自己的灵力似乎非常的不稳定。 关雎笑了笑,随后稍稍用力:“郡王不说话,是想和我们一起共进宵夜?” 被关雎强行插进来,张熙猛地拉开右手,置于身后,他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老夫就告辞了。” 张熙说完转身离开,他对着边上的刘叔比了一个“小心行事”的手势。 刚才那只右手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要不是自己抽的快,估计就废了。 离着走了很远,张熙转过头还能看见那个女人,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待着张熙走远之后,王落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走两步抓起关雎的右手:“有没有事?你疯了吗?刚才多危险。” 边上赵钱树几人皆是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雎伸出手摆了摆:“怎么啦?我就是上去看不得这个老头一直和你这样说话,阴阳怪气的,你不方便说话,我来赶他走就是了。” 王落拿起关雎的手,上下打量一番:“你没事?” “有什么事?” “难不成最后一下根本就是没事的,前两下是对我的试探?”王落心生奇怪,也没在多想。 边上的关雎笑眯眯的,不过放下的右手还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咱们去吃宵夜吧,今天我很开心,我请大家吃肉喝酒,管饱。” “威武!” “关雎表姐,其实了,钱这个东西我多得是。” “闭嘴你!”王落回头只差一草鞋拍过去了。 赵钱树咧嘴,瑟瑟发抖。 由于今夜蛇头城的烟火晚会,整座蛇头城几乎彻夜不眠。各大酒馆、青楼、人群络绎不绝。 连着城内的各大客栈都住满了人。 赵钱树咋咋乎乎的点了一座丰盛的宵夜,指着店小二嚷嚷道:“今晚,全店的消费由我赵公子买单!” “啪”的一声。 赵钱树将一袋梅子钱拍在了桌上,在蛇头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店小二也见怪不怪。 满脸殷勤的接过钱:“好嘞客官。” 周遭不少外地人,听着声响纷纷朝着这边望过来,抱拳相谢,感叹这蛇头城真是卧虎藏龙,长得这么磕碜一人,竟是如此有钱。 王落几人听见哈哈大笑起来。 气的赵钱树只差立马去将钱要回来,赵隔壁那堆汉子问问道理。 可惜势单力薄,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明儿个咱们就启程出发,蛇头城已经呆的时间够长了。”王落端起酒杯说道。 “那这个落兄是打算怎么安置的。”祝夜郎示意一旁的小九儿。 王落一口喝了半杯:“没事,我已经做好打算了的。” 这风轻云淡的夜晚,多了一些烟火味儿,在蛇头城夜里飘荡。 半夜时分,王落一个人先行离开,只身一人去了高府,直到鸡鸣才从高府走了出来。 ———————————————— 蛇头城北大门,王落拍了拍身前高仲的肩膀:“高将军,小九儿我就托付你了,晚一些我会亲自过来接。” “照道理说咱们都是外人,这谁都小九儿好都是好,这娃娃你还别说,我第一眼瞅着就喜欢的很。这过惯了草革裹尸的日子,现在平平淡淡的那就是福气啊。我还得感谢你了。”高仲说完,拍了拍王落的肩膀。 “老大,你啊就放心吧,这蛇头城有我高球球在,谁敢欺负小九儿,那就是打我高球球的脸,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高球球一句话还没说完,边上的高仲一脚就踹了过去,高球球连连认错。 王落笑了笑:“你啊,这嘴和赵钱树有的一比,赶明儿我给你们买柱香,你们两结拜得了。” “就他?” 几乎同时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手下败将,闭嘴。”高球球指着赵钱树说道。 “有本事改明儿我们武陵城约上一战,瞅瞅是你家将士厉害,还是我赵大公子的拳头硬。”赵钱树口水直喷,可那双脚竟是半分都没挪动一步。 看的王落和高仲两人纷纷摇头。 “高将军,我也曾听闻现在朝廷局势不稳,边疆也是岌岌可危,不但有烈焰国虎视眈眈,更有不明的关系,鱼龙混杂。高将军身为军人,王落临走之前唯有嘱咐一声,高将军千万小心。”王落抱拳。 第五十八章:送君别 高仲虚押王落拳心,点了点头:“我和央国八代传承,从始皇宗开始,延续几百年。当年谁曾想过被贬低为中土地鼠的和央国民,会在历史长河之中崛起。由始皇宗一手带领的红河兵团竟是南征北伐,东扩西和,打开了旷世局面,只用了短短十年便是创造了前无所有的盛世。” “就连当年版图最广,称霸大陆千年的南楚王朝都泯灭在了历史长河之中。”高仲说完,双手背后,微抬头看向远方。 “男儿当自强,我辈入伍之人更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如今奸臣当道,如果哪天我高仲有机会,必将血洗乾坤殿,斩十方妖魔鬼怪。边疆动荡,吾辈自当持三尺长剑,立于乱世之中。”高仲笔直而立,傲四方江山。 高球球盯着自己父亲的背影,眼神黯淡,却又立刻抬头笑了笑。 他藏在身后的右拳狠狠紧握,又慢慢的松开。 “高将军,这戎马生涯有过后悔吗?”王落轻声问道。 高仲听闻朗声大笑:“哈哈哈,落少侠着实笑话了,我高仲边疆杀敌几十载,不论朝廷之中如何勾心斗角,不论塞外如何艰苦,我高仲未曾有过一丝后悔。这大好和央,我高仲不曾有愧,老夫也算得上对得起这三字了。” “那高将军,下次见面,王落定当满杯畅饮,哈哈哈。” 高仲听完,伸手拍了拍王落得肩膀:“小子,江湖路长,肩膀得宽,饭得多吃,酒得多喝,不过女人喜欢一人就行。下次见面,说好了,不许耍赖。” 王落点了点头。 “高将军,小九儿我还是有些担心,就托付给你了。” “放心吧,别墨迹了,再说会太阳得落山了,要不城里鸳鸯楼给你摆上一桌再走?” 王落连连摆手示意无需多此一举了。 “江湖路远,那就有缘再见!”高仲抱拳相送。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王落对着高仲等人拱手告辞。 边上众人也是拱手告辞。 高球球望着王落等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当初第一眼看见王落得时候,从未想过会走到今日这种局面,高球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有一两个如此佩服,以及敬重的人存在。 那一日在郊外兵营,要不是王落手下留情,自己早就没命了。 马车愈行愈远,高球球终于忍不住上前大喊道:“王落!” 马车内的关雎拍了拍王落,示意有人喊。 王落从小窗内探出脑袋,回头远望:“高球球,干嘛?” “老大,下次你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高球球说完,也不等王落回话,径直转身离开,自顾自的抹了抹眼睛:“这他娘的蛇头城的风沙咋就这么大了。” 王落远眺高球球的背影,暗自摇头笑了笑。 这人生,偶尔还挺惆怅。 蛇头城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东西南北门一应俱全,昨夜烟火晚会之后,城内百姓依旧早起而作。 临着北大门的沧浪街,喝早酒的扎堆着许多人,其中一个指着那北大门的城墙之上:“哥几个快看,那是不是有个影子?” “喝多了你!啥影子啊。”边上一人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在仔细看,穿一身红色衣服,咋瞅着像个女鬼咧。” 边上几人纷纷取笑:“让你平时少往那小巷走,那女子怕不是给你魂儿勾走了哟。” 被群人取笑的男子,揉了揉眼睛,在朝着那上面盯着仔细看了看:“他奶奶的,你们都出来看,我还能瞎了眼不成,真有个人在那。” 小酒馆内众人皆是起身出去看看热闹。 北门城墙之上,有一袭红衣女子,身材不高。披红彩玲珑裙,以一种非常柔性的姿势静立而不动。 她盯着远方的一辆渐行渐远的马车,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忽然她动了,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跳了一曲名为《送君别》的舞。 城墙之下万人空巷,有人盯着上方城墙之上:“这不是吴秀师的徒弟吗?” “小九儿!” “对对对,就是小九儿,听说这吴秀师抚养了两个女儿,一个亲生的,一个是捡的。可这本是却是没有传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独独传给了这小九儿。” “吱吱吱,这吴秀师还挺毒。” “你懂个屁,戏班子这一行,传下来的那得是撑得住场子的,学得了真本事的,得对得起列祖列宗,要不然那得遭天打五雷轰的。” “那郡王府的大公子你以为为什么要杀吴秀师,那就是因为吴秀师害的自己女儿死了。这张牧之可是爱慕他女儿许久,也是被吴秀师给活活拆散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群之中有人感叹道。 这一日,蛇头城传遍了一首歌。 “梦有小情郎,摘花上太行,捡了芝麻粒,别了故乡长。愿君年年岁岁花相似,祝君日日夜夜莫念怅。” 蛇头城万人齐唱,那城墙之上的女子,跳了自己从未跳过的一支舞。 最后以双袖红招落地,虔诚的一鞠躬。 一望远方,二望天上。 一愿北上郎前程如似锦,二愿天上父梦里有家乡。 北上远行的马车之中,听着声响的王落,没有出窗,更没有回头,只是脸上笑开了花。 出了蛇头城,一路向北,人烟稀少。 王落睡了一觉,他起身打开窗,这才朝着身后的蛇头城望了过去。 天色渐暗,已有星稀照空。 王落坐回马车之内。 立马就听见系统之内响起了“叮叮叮、、、叮咚之声。” “主人,恭喜您系统到账五千点!” “卧槽!” 王落听闻整个人站起了身。 他奶奶的,你总算大方了一回。 第五十九章:起风了 武陵城赵府,今天府上又来了贵客。有下人仔细算了下,连着上个月来找老爷的人,这已经是第五波人了。 只不过前几次府上来客,老爷吩咐无需特意准备,平时该怎么就怎么。 而这一次却不一样,老爷竟是将那平时都舍不得喝的景花酒都让拿出来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老爷对那前几次来的人都不怎么搭理,这一次却是相当的高兴。 赵府雅阁内,赵番薯给面前一儒雅书生模样人添了一杯茶,笑容可掬:“朝宗,十几年的老霉茶,大补。” 那被叫做朝宗的儒雅男子,笑着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赵夫子,你这德行,都快二十年了还是一点没变。” 赵番薯嘴角一丝抽搐:“这名字已经好多年没人叫过了。” “哈哈是吗,也难怪。想当初威名远扬的赵夫子,谁曾能想到竟是到了这武陵城作起了生意。这要是让那帮老头子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你赵夫子当初可是说过,那金钱是那坑中粪,谁碰谁完蛋。” 赵番薯听完朗声大笑,连连举杯:“喝茶喝茶,糗事糗事,不谈也罢。” “朝宗,你这次来也是为了劝我!” 田朝宗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确实是接了这任务过来劝你,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根本不可能,费再多口舌也是徒劳无功。只不过这么多年了,我得来看看你,怕你过得不好。怕那与人讲理的夫子,落了俗世,粘了些柴米油盐,怕是讲不过了。动起手来又怕你拳头不够硬,不过现在看到就满意了。赵夫子还是那个赵夫子,只不过胖了些,老了点。” 赵番薯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茶渍:“你田朝宗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 田朝宗在赵府呆了三日,餐餐有鱼,顿顿吃肉,按照赵番薯的话说,就是你非得给老子吃穷,才肯罢休。 田朝宗走的那日天上乌云密布,赵番薯送客到了门前就不在多送了,田朝宗回头骂骂咧咧道:“你赵番薯这辈子吃的就是你这驴脾气的亏。” 赵番薯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田朝宗叹了口气,转身便大步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赵番薯望了望头上,乌云密布。 “山雨欲来风满楼。” 赵番薯转身,关门,进府。 王落一行离开蛇头城,三天三夜竟是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第三日倾盆大雨,那马夫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又说那前路渺茫,那山上都是怪物,常人都走大道,你们偏偏要走这里。好说歹说不听,就是不在继续送了,这趟生意不做了,赵钱树给多少钱都不干。 原路返回的马夫时不时回头望望那黑云压城的山头,心里一阵发怵。 “老大,我非得回去给那龟孙子揍一顿,这么大雨,他就把咱们扔在这里,缺德。” “行了,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找躲雨的地方吧,你也别揍人家了,你不也一分钱没给别人吗?”王落笑呵呵的说道,又从小空间内拿出一把雨伞,挡在了关雎头上。 关雎感激的笑了笑。 “老大,怎么不给我们一把?雨太大了。”被淋成落汤鸡的赵钱树眼巴巴的望着。 “没,就一把!” “靠!感觉人生瞬间无味,都怪我那死鬼老爹,这出来历练不仅得有聪明才智,还得经受得住另类考验啊。”赵钱树望着那一对狗男女,心中感慨万分。 “快看,那边有个石屋。”祝夜郎指着一处说道。 “真的真的老大,快看,就在前面。”赵钱树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了过去,随即一个狗吃屎直接跌倒在地。 王落笑着摇头过去给他搀扶起来:“说好的练习绝世武功了?” “老大,时机还未成熟,顶级高手那都是一步成神仙的。” 王落二话不说,一巴掌呼了过去。 众人到了石屋之内,里面空空如也,但是有些烧过东西的痕迹,想必也是有人路过此地停留过。 “天色已晚,今天晚上就在这儿过一夜,明天我们在启程出发,翻过这两座山就好了。” “老大,你说咱们好好的大道不走,为啥要翻这座山了?” “走大道要绕远路,你关雎表姐还指望着咱们送回去了。绕一路得慢一个月,时间来不及,咱们也等不了。”王落解释道。 赵钱树点了点头也没在继续多问,随即找了个角落换了衣裳。 好在几人带的随身物品有做过防范措施,也没怎么淋湿。 众人便在地上打了地铺。 这时赵钱树气呼呼朝着王落又走了过来:“老大,我还有个疑问?”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疑问疑问,天天光疑问。”王落气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赵钱树头上。 “我就是想问下,你那个咣出现的那个玩意,刚用来挡雨不行吗?”赵钱树比划道。 “那你家那么有钱,你是不是走路都是一个个扔地上,踩着走路的?高手,得低调知道吗?” 赵钱树揉了揉脑袋:“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关雎和祝夜郎在一旁笑了笑。 夜晚时分,石屋内鼾声如雷,突然关雎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外面风声诉诉。 边上的祝夜郎这时也睁开了眼睛:“关雎姐,你也听到了?” 关雎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的山内有一股奇怪现象,那山上的石头竟是全部滚了下来,围在了山四周。山内四处开始起风了,一点一点的成了无数股小风,一点点的朝着石屋涌了过来。 被两人声响吵醒的王落睁着眼睛:“你两干啥了?” “落兄,我们貌似被包围了。” “包围?谁?” “风!” 第六十章:妖 “世间万物,以灵力聚百合,传说中那些吸天地灵力万物皆是能成器。人以大道自然为正途,魔又以大道逆行为本,而这世间还有一种,则是那以灵力取巧,幻化为世间形态,世人则是称之为妖。”祝夜郎在一旁解释道。 “这风成了妖?”王落有些惊讶。 一旁的祝夜郎点了点头:“应该是。我曾听我爷爷说起过,石草树,鸡鸭鱼都是能幻化成后期形态的,虽说这风有些罕见,但是也不见怪了。” 关雎在一边点了点头:“我曾经碰到过河水都能成妖!” 王落张大了嘴:“这他娘的春夏秋冬是不是也能成妖了?” “貌似也能!” 王落听着祝夜郎的话,一脸不可置信。 这时石屋外传来一阵巨响,连着石屋都开始颤抖起来。 王落起身走到窗前,望向窗外。 那满山树木,皆是被风卷起,原本四面八方吹过来的风,这时竟是聚成了一团。满山树木,被卷到一处,隔着老远看,竟是成了一人形。 足足有高出那矮峰两倍有余。 那一颗颗的树木,像是被无形之刃切割成无数段,一整块开始贴合起来,形成一个偌大的巨人,而那巨人脚下却是没有踏着实地,像是凭空之下有一股气在托着一般。 王落回过头望着祝夜郎:“这妖也吃人?对男女是不是还有区别?” 祝夜郎点了点头:“这妖也分千万种,有妖食肉,有妖食气,有妖吸智。” “那这风妖是想干嘛?”王落问。 “反正不论如何,这妖总是有所谋。”关雎在一旁说道。 此刻外面传来一阵巨响,那风巨人半截手竟是直接扔了过来,眼瞅着就要砸中石屋,王落瞬间打开空城,利用碎石将那半截木臂阻挡。 王落回头瞅了眼屋内,这么大动静,没想到赵钱树竟是还能睡得着。 “我出去看看。”王落叮嘱道,转身直接从石窗翻了出去。 偌大的群山之内,王落站在那风巨人身下,如同稚童手中捏着的小石子。 王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然大物,王落长呼一口气:“不知是哪路神仙,我们几人途径此地,并无打扰,还请见谅。” 不等王落话落下,那风巨人一脚直接踩了过来。 王落连连后退,望向那风巨人:“你大爷的,听不懂人话?还是听不进好话?” 石锤在手,一跃而起的王落朝着风巨人下盘直接砸下去。 石锤入木,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嘎嘣声,那风巨人的右腿处出现一巨大空洞。 风巨人挥手毫无规律的砸过来,速度极快,王落变着法子,躲过几拳。 在朝那风巨人望过去,那右腿空洞处已全部愈合了。 “王落,杀妖得找原魄,这木身不是他的真身,肯定是藏在哪里了。你不找出来是没有办法打倒的。” 石屋之内,祝夜郎大声叮嘱道。 “找机会试试你那个火,用火烧!” 关雎也在一旁出主意。 第六十一章:风巨人 王落回身点了点头,便在小空间内四处逃窜。这风巨人不论王落从哪个方位攻过来,它连挡掉的心情都没有。仍由石锤砸下,可那风巨人也会运用自身去攻击王落。 哪有什么攻守兼备,这家伙完全不按照套路来。 王落被溅射到的木头所撞击受伤,便连连后撤。 寻了一处可暂时躲避风巨人的角落,王落舒了舒身子骨。 第一次遇见这般对手,王落心底倒还是有些兴奋。 王落之所以刚才没有第一时间运用天火,是没有摸清楚眼前这家伙底细。以后前行路上,难免还会遇到更多的“妖”又当如何?这种家伙的弱点又在何处? 杵在原地的风巨人,周身开始出现一堆堆的小漩涡,继而开始变大,没多大会,左右手处便是直接形成了两股巨大的龙卷风。 那风巨人双手支开,天地裂开,双手竟是直接将那两股龙卷风拿了起来。 双风在手,没有消散,而是快速的旋转起来。 眼瞅着寻王落不成,风巨人双风成刀,朝着石屋直接劈了下去。 石屋之内的赵钱树猛的惊醒。 就看见窗外有风雨欲来,整个人嘴巴都张了开来。 “祝夜郎,快!” 早就瞅见危机的关雎,跳出窗户。 祝夜郎一手耗过赵钱树,直接将其扔了过去,关雎在那边顺势拉过来,扔出了窗外。 摔倒在地的赵钱树两眼金星,头顶冰雨淋在身上,双眼无助。 那石屋已被风刀劈成无数块,祝夜郎望着那风巨人,此刻周身的颜色都已经开始变成了黑色。 刚才只是一片乌黑的头部,此时已经出现了两只血红的眼睛。它一点点的开始挪动头部,竟是直通通的盯住了地上的关雎。 猛的风巨人抬头望天,天空之上有红光闪耀。 有一人从天而降。 王落引九天天火,落下。 同时展开小空间,将地上三人迅速移开。 那风巨人望向满天天火,手中刀风开始挥砍起来。 王落引天火,自身开始飞速的绕着风巨人开始打转,虽说这眼前这头猛兽体型巨大,杀伤力惊人,但是当王落引来天火之后,王落便开始发现,这风巨人行动实在太过缓慢。 王落快速绕圈,最终停在了东南边的一处破风口,趁着这风巨人应对上方。王落右手持石锤,抓准时机直接劈了过去。 “就是现在!” 王落绕圈找破绽只是其中之一,第二便是王落现在发现,只要在自己的小天地内,武器吸收天地灵力的速度都会大大的增加。 石锤破风而去,在空中划出银色火花。 一击砸在风巨人右后方。 那风巨人似乎有些吃疼,扭过头望向王落,眼神赤红的可怕。 那天火便是顺其自然的一点点砸在风巨人身上。 一下。 两下。 成千上万的火花开始块块砸下。 那硕大无比的身子开始轰塌,一点点变小 第六十二章:天地灵力 巨人开始灼热的燃烧起来。 扭曲,塌陷,发出轰隆轰隆之声。 火越来越大,大山之内被映射到通红。 可当所有木材被烧尽之后,那地上的火焰竟是开始一点点的聚拢,形成了火巨人。 风中藏火,火里有风,呼呼作响。 抬手之间,有无数火焰朝着王落飞去。 王落以石锤挡之,左右开弓。 那形成的火巨人携天地之威,胡乱的摆动双臂,成千上万的火星乱射。 王落盯着眼前如密布一般的红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指捏决,数道石墙出现在王落身前,以抵挡这密火。 那火巨人瞅着这般攻势对王落没有对大的用处,整个巨大的身子迅速朝后挪动了百来步。天地之间有轰鸣,其声壮哉。 等到火巨人缩到东边一角之后,双手由天而降,两双手重重的拍打在地上。 那周遭的大树瞬间被火焰吞噬,直接烧为灰烬。 有火龙游走于地平之间。 如雷电走“之”只朝王落逼着而来。 王落石锤朝下而击下,双锤瞬间化为灰沫。 身前泥土瞬间崩塌,有火龙涌现而出,朝着王落扑了过来。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王落。 被火龙穿身,整个人后仰倒了下去。 “王落!”倒下之前,清晰的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声音。 王落感觉整个身子,从头到尾开始灼热的燃烧,从心脏到四肢,一点点的失去知觉,就连眼睛都失去了红润之色。 瞬间倒地的王落,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风竟是能以世间万物为形。 王落只猜到了这风的能力,却是万万没有算到这形态,所以王落忽略了,这火巨人预谋妖气的重力一击。 火巨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整座小天地之间,火焰四起。 它盯着眼前的王落:“不自量力的人类!” 王落躺在地上,身子虚弱到了极点,一点灵力都发挥不出来。 那火巨人大跨步,有山海崩裂。 一手朝着王落就袭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人出现在了王落的身前。 长发飘飘,背影迷人。 她伸出右手,面向火巨人,一点点的张开:“你过奋了!” 与此同时,小天地的四周出现了两只可爱至极的小宠物。 他们舔了舔舌头、、、 和眼前的那个庞然大物比起来,完全算不得什么。 “我找了半天,寻思了许久,到底是谁,原来就是你!”那火巨人开口,满嘴的烟火。 “我不知道这股灵力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但是这股灵力实在是太美味了,我已经等了几百年了。只需要这一股力,就能比得上我潜心修行几百年的时间。美食,美味!”那火巨人浑身开始颤抖,抑制不住的满心贪欲。 关雎盯着眼前的火巨人,又望了望身后早已经陷入梦魇的王落。 “那些原本可以活很久的东西,都是觉得自己是个老东西,都是自找不疼快,都是找死!” 关雎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六十三章:八哮神犬 “佛说当做如来,万事随空。好不容易修行百年,就只差最后一口气便是修的正果。就那么些时日都忍不了,还想做那妖上妖?” 关雎平平淡淡的说着。 整座面部已经灼烧模糊,有黑烟蔓延升空的火巨人,头部咔嚓作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妖?你不是妖,又哪知妖苦,你不是妖,又哪知妖欲?千里海潮一线天,抓住就能改变命运,又何惧?” 关雎又再次望了望身后意识全无的王落,在刚才晕倒的一瞬间,关雎清晰的感知到,整座小天地已经自然的收缩了一大圈,以至于祝夜郎和赵钱树被剥离了出去。 “你的意思就是这个世道始终弱肉强食,谁得道谁又为蚂蚁,都是天道。” 那火巨人闻言哈哈大笑,周身上下的岩浆开始翻滚,一坨坨的掉落。 脸部有一块肉掉了下去,他在半空中直接抓住,一把又狠狠地拍了回来,脸上岩浆翻滚。 随后整个人周身开始翻滚,全身上下的一块块血肉都在发生改变。 这头风妖竟是将自身外形引爆,以自身百年妖力一锤定音。 一旦将关雎打倒,就会在瞬间吞噬关雎所有灵力。虽说妖形不在,但是妖丸只要在,那么这头风妖就能利用此计回天。 大买卖,当然得舍得下血本。 整座小天地被红色火焰弥漫,继而形成一股股热流,从四面八方包围关雎。那陷入梦魇中的王落,躺在身后一动也不动。 “我给过你机会的!” 关雎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化,眉间更有一点红润。冷若冰霜,望向漫天的红火轻轻唤了一声:“小秋秋,就先给你吃吧,红果就别抢了,这段时间估计得给你饿坏了。” 天地之间,有一黑不溜秋的小狗,蹦蹦跶跶的到了关雎身前。 望向那天上,眼神炙热。 它回头看了一眼关雎,又转换成了温柔的眼神。 继而又转头,血盆大口。 那漫天的红光竟是一瞬间全部朝着小秋秋而来,如东流大海,源源不断。 而它的身体竟是开始无限的膨胀起来,一点点的变大。 浑身有刺开始生出来,黑到发光。 竟是那八哮神犬。 那自毁神形的火巨人神丸颤抖:“你到底是谁?” “我刚才跟你说过的,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好好的珍惜。” 整座小天地的灵火被这八哮神犬一口气直接吞了下去,竟是连神丸都当场破裂,要知道妖,能依靠此物转七世,倘若没有,便是永世不得轮回,进入苍虚境地。 那吃完整座小天地灵力的小狗,转过身子,打了一个饱嗝,但却是显得异常凶恶。 随后过了没多大的时间,便幻化成了刚才的那只小狗,但原先身上只有一道灰色印记,现在却是多了一道。 它乖巧的在关雎面前蹭了蹭,撒了撒娇。 没一会,从不远处就飞奔过来一身全红的小狗,一脚直接将这八哮神犬给踹开了。 翻滚在地上发出“呜呜呜”的疼叫声。 第六十四章:万妖时代 关雎在一边捂嘴笑了笑:“行了行了,上次你都吃了一个万象境的修士了,这次就让给小灰灰,你瞧瞧给他瘦的。” 那一旁被踹倒在地的小灰灰直直点头,非常委屈道:“就是就是!” 说完也不等那红果反驳,翻身圆咕噜的滚的起来,径直跑到躺在地上王落的一边,伸出舌头在他嘴边舔了舔。 嘴角边有一丝红紫色气慢慢的沁入到了王落身体之内。 小秋秋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转身便是到了红果的边上,两灵物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段话,随即便纵身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关雎神色恢复如初,走到王落身边蹲下身子,轻轻的拍打了几下王落的脸。 王落迷迷糊糊的醒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雎便早将已经编好的话将王落忽悠了过去,说是那火巨人自爆妖丸,引发的天地奇效将两人震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便也是发现王落也晕在了一边。 “那风巨人死了?”王落有些疑惑的问到。 刚才那团火焰穿过自己身体的时候,整个身体似乎都在燃烧、发热。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觉得浑身的灵力都被抽空了一般。 只能迷迷糊糊的听到系统的警报声,而到了最后更是直接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是不存在的黑色,王落从未感到如此的恐慌。 只是后来意识里面似乎进入了什么东西,将眼前的黑色全部扒拉开,才见到了眼前所有的景色。 “应该是的,要不然咱们这会儿也不能这么安静的在这说话了。” “这东西这么厉害,险些丧了命,从来没有遇到过啊。”王落淡淡的问道。 “远古时期的四大神妖那才是最厉害的,传闻那时候整座大陆都是被他们所主宰。传承万年的血脉,最后为什么沦落了,原因到现在也是一个谜。现在的妖早已经被赶尽杀绝,甚至有的地方专门以妖为奴,要的受不了就原地爆丸。有的了则是造反被诛杀。更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妖,被放在了市面上来用以买卖。” “买卖?”王落好奇的问道。 关雎点了点头:“是的。有些性质比较不一般的妖,那九尾狐妖之后,被各大王朝国家争先恐后的寻找,谁要是能够得到一个,献给上面,金银财富数不胜数。更有一些妖的神丸一旦被找到,用以来制作药,那也是价值不菲。还有一些妖则是身体上哪一个部位有特定的价值,那就说不完了。总之,妖在远古时期那是天一般的存在,但是到了现在就已经落魄很多了。” “那九尾狐妖有啥用?”王落愈发好奇了。 关雎没好眼色的看了眼王落:“前凸后翘,楚楚可人,天生丽质,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够了没?” 王落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关雎:“那得多好看?” 关雎猛地站起来,气呼呼的朝前走了去,末了狠狠的跺了跺脚:“把你这破小天地给我打开。” 第六十五章:小女人 王落一脸无辜的望着前方的关雎:“这女人,怎么老是喜欢莫名其妙的。” 随即便是撤了这一方天地。 赵钱树瞧见两人出来,敲了敲边上祝夜郎的脑袋瓜子:“瞧见没瞧见没,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大,你看我,悠然自得,没半点担心,实力啊实力,你是多么的让人渴望啊。” 赵钱树那摆开双臂的姿态十分欠揍。 这火巨人神丸破碎之后,山中便无风也无雨,石屋虽说已经被毁,几人便找了处干燥的山洞。 半夜时分,竟是能够望见那漫天星辰。 一颗颗的点缀其上。 “老大老大,这关雎姐咋回事了?今儿个出来就不怎么理人了?” “你以后找个女人成亲就知道了。”王落说道。 赵钱树挠了挠头:“难不成这与成亲不成亲还有讲究?” 王落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女人了,一如冰,二如火,三如那天上掉的锅。” 赵钱树挨着王落又凑近了几分:“老大,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以后我要是找个女人,你可得好好教教我,修行太难了,聊女人多简单。” 王落望着赵钱树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女人是那母老虎,咬你一口没有毒。” 赵钱树盯着王落的背影,陷入沉思,这没毒,咬一口不得少胳膊少腿的。 随即浑身不自觉的抖了抖。 关雎坐在山洞前的大石头上,盯着繁星,一只手掐着旁边的野草,地上竟是半截半截,手段有些残忍。 王落犹豫再三,差点打了退堂鼓,还是走了过去,在关雎身旁坐下:“关雎姐,有心思?” “没了!” “刚才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哎哟,那九尾狐妖哪有什么天生丽质的,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孩子,就在我身旁,我刚那是说瞎话了。”王落盯着关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真的?”关雎猛的转过头。 “真的!天打五雷轰。”王落说完举起四指。 “这还差不多。” 王落听着关雎的话,总算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王落。”这时候关雎轻声叫道。 “怎么啦?” 关雎伸手指向山的更北方:“这条山脉世人皆称为俯龙脉,划梁海与剑南。北边山头林木多萧瑟,一眼苍凉,倒是南边这块长年满绿。” “跨过这条山脉,就到了剑南道,在不远就到我家了。小王落,你小时候来过我家的。还有印象没?” 王落努力的回忆着脑海中的细节:“好像记得,可能太小了,那时候不懂事,给忘记了。” 关雎在一边满眼都是温柔,盯着王落,又忍不住笑了笑:“小时候我养了一只鹅,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那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直追着你啄。然后你就跑呀跑,跑呀跑。一边跑,一边哭,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可好玩了。” “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关雎轻轻的在王落身后拍了拍:“真的,我不骗你,你要是不信可以但我家了问我爹的。” 第六十六章:黄河之水 “那鹅现在还在吗?” “什么?” “没啥,要是还在的话,改明儿去你家山头给它煮了吃了得。” 王落悠悠然说完,一旁的关雎捂着嘴噗嗤就笑出了声,紧接着转身一把捏着王落的脸颊,还不忘记使劲揉了揉:“小落落,你怎么越长大越可爱了咧。” 王落笑了笑:“那是不是也是越来越得关雎姐姐的喜爱了?” “啪……” “也越来越贫嘴了你哈。” 王落笑了笑也没有说话,两人望着远方天穹,繁星在空,久久没有说话。 今夜的风有点温柔,今夜的星辰微微颤抖,今夜的群山披了被褥。 那伏龙山脉虽说看着近,但是王落一行人竟是走了整整三日,才算是到了伏龙山脉底下。 “老大,你们有没有感觉,前两日虽说在那山内下了雨,但是依旧感觉有些闷热。自从过了那一片树林,穿到这边来之后,就感觉凉爽了很多。” 边上的关雎笑了笑打趣道:“钱树,跟着你老大还是有好处的,你看现在都变聪明了。” 赵钱树贼笑了挠了挠头:“表姐,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啦。” “小子有长进啊!”王落也跟着乐呵拍了拍赵钱树的脑袋。 “如果走大道的话,可能感觉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如果走雨林以及山内的话,那么就明显的多了。云走天地靠风,雨行其内有气。这伏龙山脉就像天地之间的一把利刀,活生生的给这座天下给劈成了两半。” 赵钱树闻声望过去,其北上空却有龙行于上,似有云雨绕梁之象。 “这附近山上住着一些散农,早些年间可多了。依着伏龙山脉寻一些吃的,可后来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老百姓经常会走着走着就无故失踪,另外有人曾经传言山内发现过一些紫色的小闪电,游走在山林之间。一旦碰到了,立马就会暴毙。” “这里面是有什么说道?”王落问道。 关雎摇了摇头:“总之官府参与了不少,也追了一段时间,但是久而久之,查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到了后面也就放弃了。倒是伏龙山脉一代的人,因为这件事情越来越多的人搬离了家乡。只有老一辈的人还守在这儿,所以也就诞生了伏龙人一说。” “伏龙人?” 关雎点了点头:“是的,伏龙人。也就是为了寻找这一秘密,守住最后一片故土之人。” “明白了。” 一边的祝夜郎盯着那远方,皱了皱眉:“落兄,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几人随着祝夜郎的方向望了过去。 伏龙山脉西南方向,天穹竟是红光闪烁。 因为离着很远的原因,似有一个黑影在上下闪烁。 王落眯着眼睛;“那是一个人吧!” 话还没问完,那天穹之上竟是直接破了一个大洞,有白花花的水,如瀑布一般流了下来。 第六十七章:水蛇(上) “老大,不好了。天破了一个洞了,九天之上银河水全部都掉下来了。” “那不是天上破了洞了,那是地上的水被什么东西吸上去了。”一边的祝夜郎盯着远方说道。 “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在吸这一方源水。”关雎跟着也说道。 “我先去看看。”王落说完,整座小天地布下,脚下生花,一步步朝着远方飞去。 起初王落得小天地只能固定于一方天地,可随着几场战斗的总结教训,现如今竟是可以随着自身而开始流动,只不过这一点的坏处在于,一旦自己移动小天地过远,那么原先在这天地之间的敌人,也会被移出去。 伏龙山脉之上,起初只有一方水被卷起,飞向天空之上。当王落愈行愈远之后,便是惊奇的发现。哪里只是一方水源,那苍茫大山之内,竟是有上百条水源平地而起,直飞天上。 拔地而起的一条条水瀑布,如同数不清的白蛇,摇摇欲坠摆动。 平地之上的树木竟数被毁,可王落发现奇怪的地方在于,这大山之内本是没有水的,但是这水又从何而来。 王落惊讶之余,余光瞥见有一黑影在百条瀑布之中来回穿梭。 正是刚才几人看见那一抹黑影。 那人手持一根非常长的木棍,只不过其尾部是有一段网在其上。 黑影从天而落,双手持木棍,似将这一条条水蛇捕捉住。 其力无穷,从天际而下,力挽狂澜。 舀下一条水蛇之后,又转身扑向另外一条,只不过奇怪的地方在于,此人捕捉一条,大山之内又会生起另外一条。 王落心中着急,但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所以找了一处垫脚位,一旁观测。 那黑影连着捕捉几条水蛇之后,回头望了一眼,便是发现此举无济于事,捕捉的速度根本敌不上生出来的速度。 源头没有找到,如何又能铲除? 那黑影戴着斗笠,王落便也分不清面相。 黑影转身环绕一圈,望了一眼四周,便蹲在地上,双手在其上不知划了一些什么。 王落只瞥见地上似有金光闪烁。 就望见那黑影拔地而起,整个人一飞冲天。 手中木棍已经扔了出去,那木棍到了天空竟是没有掉下,只见其越变越大,从一根分出许多,直到根本数不清。 一化十,十幻百,直抵无数。 而那一方天地,竟是有印在上,金光闪烁,刚才那黑影在地上比划的那一块。金光开始无限被放大,王落身处一座山头,竟是都能感受到一阵剧烈的颤抖。 而更夸张的地方在于,那被幻化成无数根的木棍,分涌至各个水蛇之上,在那黑影手指掐之后,猛然坠落。 其百千条银蛇,抽搐一般剧烈晃动之后,被强行镇压下去。 大山之内,连带着震撼无比,飞禽走兽如惊弓之鸟。 王落盯着眼前发生的一些,甚为壮观! 第六十八章:水蛇(下) 可当群鸟退散,那停滞在半空之上的黑影也随之坠落,直砸底部,荡起一阵阵灰尘。 明显是刚才布下的大阵耗费了不少的心血。 王落观测片刻之后,正准备回头回去。只听见一声巨响,那右侧方猛然又起了一条水蛇,而且其势愈演愈烈,过不了多久就会形成比之十多条还要粗壮。 那黑影也是发现了此事,望向那头艰难的爬了起来。 由于灵力消耗过多,那黑影刚爬起来便又是跌倒下去。 才这一瞬间,那水蛇便又是粗壮了不少,其环绕水波的周边,有银斑闪烁。渐渐的,那本已经飞散出去的鸟群,竟是如同倒退一般被拉了回来。 成群上万的候鸟扑腾着翅膀,被卷进了那水波之中。放眼望去,太空之中,密密麻麻的全是黑点。 那候鸟被卷进水蛇之中,瞬间如同融化一般,其中被融出来的血水也渗透进了水蛇之内。 一只尚是看不出来什么,可等着越来越多,就会发现整根水蛇已经开始泛出红光。 那大小也是逐渐的是变为巨大。 “这玩意是成精了还是如何?”王落看着眼前变幻莫测的局势,暗自嘀咕道。 那黑影再次爬了起来。 王落睁大眼睛盯着,黑影竟是一口咬了下手指,满手鲜血,五只张开,掌心朝下,猛然拍下。 地面之上有斑驳暗影线出现,纹路清晰,只不过却是有几节到了半路,一分为二,直接断开。 那水蛇之上,无故分出几条水脉,与黑影暗线交织相碰撞。 天地轰鸣,有雷滚滚。 水压众和,随着一声巨大的“咔嚓”声,那黑影身前幻化出的暗影线,直接崩断。 黑影人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有些绝望的望向那奔赴而来的狂涌水流。 作为伏龙人一脉,这一生的使命便是抗天命,融祖源。 任务上只是说这里有地脉成精,有某种力量在吸伏龙山脉的天地灵力。任务上说的,只是前来侦查,但是当到达此地之后,才发现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一块地脉有人做了手脚,灵力被大山所排斥,竟是被上空某种东西强行拉扯吸收。 一旦成型,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水蛇的触手在碰触到黑影人身前的一瞬间,有一人一石锤至。 那柄石锤挡下了致命一击,继而那人转身,一招横扫千军,水蛇知难而退。 可天地无穷,那水蛇似乎已经颇具灵智,不在纠缠这边,朝着上空径直冲了过去。 有乌云盘桓其上,一旦这两股力量连接在一起,那么伏龙山脉的这一段,便是与上空打通了,直接变成了一个通道。 伏龙山脉其下的灵力,便是会源源不断的被吸收,这一块不就之后就会成为死亡之地。 终究会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第六十九章:天怒(上) 那黑影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绝望,望向头顶方向瞳孔急速放大。 刚才为自己抵挡住致命一击的那个陌生人,竟是直接冲向了那水蛇腾空的方向。 早在刚才自己便已经发现了这个人的存在,躲在一处观察着自己,但是他的修为只是刚刚步入第二阶,对自己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若是乖乖的躲在一旁还好,要是想打这一方面地脉的主意,那么自己豁出去命也要杀了这人。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还救了自己,此时又朝那一方水蛇又扑了过去。 要知道这水蛇一旦与天地连接,威力将会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档次一个天一个地。 那人擅自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黑影人自身想要利用最后一丝灵力,提醒那空中之人千万小心。 无奈怎么也嘶吼不出声,只能艰难的将手递出去一半。 可即将发生的事情,让黑影人再次睁大了眼睛。 那凭空向上冲的水蛇,像是被一堵无形的白墙堵住了一般。 水花从九天而下,那天上的乌云开始迅速的转换阵容,由最先的三二阵列,变成了现在的一个大圈。 九天之上那人手指快速的变动着,黑影人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天空中人,竟是会他们伏龙人的《天字诀》。 只是手法有些笨重,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一般。 “兄台,光是堵住这股源流是没有办法的,得想办法一股气除掉,才是正确的。”黑影人聚气吼道,以期望那人能够听到。 果然还是有作用的,那人面向自己点了点头。 上空中的王落,利用小天地的壁垒,强行的镇住了这股源流的上冲。 但是奇怪的地方在于,这股源流似乎被上方某种力量在强行的拖拉,头顶盘旋的那一堆堆乌云,紫电环绕,有不怒自威之相。 待到那股源流强行突破有些绝望之际,转瞬竟是朝着王落奔着过来。 王落右手石锤出现,朝着那股源流径直奔赴而去。 石锤入水,这一次竟是和刚刚那一击有一些区别。 灵力被这股水源吸收进去,两边拉扯之劲愈发增强。 王落灵力入定,将石锤强行拉扯出来,双手掐指,身前有一堆堆的石头出现,挡住了水蛇一击。 可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方发出轰隆之声,一道闪电劈下,打在王落得空间上方。 那边境之处,竟是有一丝黑色出现。 继而身前的大石头被逐一击破,大股大股的水流朝向自己冲过来。 王落脚下石头消失,整个人坠落,躲过一击。 王落凭借惯性连连后退,直到躲到最后面的小空间后方,才停止下来。 从自己拥有这一方小天地开始,除了一开始的那几位神人,这是第一个自然物能够发现自己的小天地。 还能如此准确的打击到自己的柔弱处。 王落盯着眼前那即将到来的水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第七十章:天怒(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老祖宗传下来万年不变的法则。 你不是水吗?那咱们就好好的见见真章。 王落将整座小天地向后方移了数十里左右,自然而然的身处其中的水蛇也跟着移动。 这样一来就有几个好处,第一将黑影人移动出去,保证他的安全之后,王落自身也好行动。第二就是天上乌云的那股天雷,也会适当的降低不少危险。 在黑影人强行的移出小天地之后,那黑影人望向空中,一点水蛇的影子都没有,只是上空仍是盘旋着大框乌云,这才让黑影人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确实是真实的。 王落撤出数十里之后,盯着眼前那一方水蛇,先是运用空间墙壁挡住了几波攻势。而后不断转换身形,以围着一个“之”字型。 那水蛇所到之处,地面上皆是像被猛火烧过,只留下一阵浓烟。 王落不断的后撤,心里只骂娘,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怎的如此厉害。 等到王落有些精疲力尽之时,那水蛇一招穷途末路,整个水源分为三股,冲着王落的面门冲击而来。 王落猛然回头,开怀大笑:“你大爷的,追着老子跑了快一条街了,等的就是现在。” 说完话的王落,蹲下身子,左右手开弓,一掌拍打在地上,双手深深的嵌入进了泥土之中。 整座小天地只是微微颤抖。 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地裂土陷,王落从土地之中拉出两条粗壮无比的链子,两条交叉在一起,发生乒乒乓乓的碰撞之声。 “去死!” 王落两手交叉,利用天地之力,瞬间后移。 刚才跑动的过程中,王落就是利用了地形的优势,“之”字已经形成。 只见那冲着王落冲撞过来的三股水源,被破土而出的铁链,死死的缠在了一起。 王落面色泛红,之所以绕这么长。一来是四两拨千斤,二来便是要是被眼前这玩意触上,非死即伤。 王落必须要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对这水蛇一股做气的干掉。 那水蛇被地形“之”缠住,开始变得异常的狂躁,在铁链一端疯狂的挣扎着。 “小样儿,我是大美女是吧,喜欢追我是吧。”王落回头望了一眼。 又看了看身前的悬崖,手中双手紧握,直接跳了下去。 在半空之中,王落掐指十分快速的运转。 周边灵力速聚在自身铁链的这端,紧紧的绑定在其上,如泰山压顶一般,直直的坠落下去。 王落就站在这硕大的山石之上。 由上朝下坠落,周身风景不停的变换。 铁链与山崖摩擦之际,火花四射,有雷鸣阵阵之声。 山上碎石不断,传来“咻咻咻”之声。 第七十一章:雷电(上) 那山巅之上的水蛇,被“之”字形水蛇交叉环绕,此刻正牟足了劲挣扎着。 刚才眼前那人落下悬崖之际,本是可以收缩两段水源过来,可那铁链实在太快,以至于直接将自己分为三段缠住了。 王落在悬崖底下,不停的增加着石头的数量,额头汗珠不停的滴落。 只听见一声“卡次”的声音。 悬崖之上的水蛇被直接勒断,成为了数不清的小节。 王落脚下的大石块全然掉落,砸进万丈悬崖之中,发出轰隆轰隆之声。 悬崖之下的树林之中,惊起一群雀鸟。 王落脚下生莲,连踩着到了上空。 那水蛇被斩断成无数条,此刻在地上不停的蠕动,似乎像是要融合在一块。 王落落地的一瞬间,抬头望了眼头顶之上。 乌云密布,比较之前的那个小圈变得更加巨大了。 其上有雷电密布,其上有雷声低鸣。 在一阵巨大的光芒之后,一道闪电劈下。 径直打在王落小天地最脆弱的地方。 刚才冒黑烟的地方明显变得更加不堪了。 王落手中石锤出现,也不管外面那团乌云的蹊跷了,猛然跃起砸向地上的每一处水蛇分身。 石锤碰上水蛇的一瞬间,被砸开的水蛇,瞬间幻化成为了一摊摊水渍。 王落叶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这么随意的砸在任何一处地方,所到之处,皆是水渍。 久而久之,竟是能够汇聚成了一条小河流,在山巅一处坑地窝着。 而那头顶的雷电数量竟是越来越多,统一的全部敲打在同一处。 随着“砰”的一声,王落上方的小天地竟是被破开了一道异常大的口子。 一道道亮晶晶的闪电,冲着王落冲来。 如一道密布扑来的电网,携破甲之势。 那地上的水渍剧烈的颤抖着,有复苏之象。 王落咬了咬牙,手中石锤紧握。 单手掐指,身后有一堵堵墙壁出现,以期望能够阻挡片刻,右手再次向那摊水渍砸去。 好不容易才给灭成这样,要是真复苏了,两边合二为一那就真的麻烦了。 身后光芒万丈,那一堵堵石墙在这光芒之前,根本连抵抗之力都没有。 瞬间化为一对对粘粉,王落手中石锤砸向水渍的那一瞬间,左眼就瞥见有一道黑影闪了过去。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 第一个是石锤落水,不柔,却是瞬间将那水渍复苏之象压下。 第二个是有人痛苦哀嚎之声。 王落转身,就望见有一黑影整个人被雷电击中。 在半空之中凝滞住,已经能看见闪电在身上游走的身影,黑影人脸部急促的抽动着。 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双手微微颤颤的想要紧握。 王落手中石锤击出,将即将到来的一道闪电锤开。 转身又是一锤落在那牵扯在黑影人身上的数道闪电。 空中之人应声砸在地上。 浑身抽搐抖动! 第七十二章:雷电(下) 直到这时候,王落才看清楚眼前这人模样。 头顶的那帽子早已经化为灰烬,约莫而立之年的年纪,双眸紧闭,嘴角抽搐,痛苦的哀嚎着。双手被雷电击中,黑漆漆的已然不成样子了,上面的肉色糜烂,甚至有些已经趋于黑枯了。 王落眼神闪烁,也来不及顾那么多,转身又是一石锤伸了出去。径直的挡在了又即将到来的几道闪电之上,好在接下来的几道闪电都没有刚才第一道厉害,只是将石锤击碎。 见着石锤被击碎,王落连连掐指,瞬间将地上的黑影人移动到了十里开外的边界处。 王落盯着漫天火花闪烁,嗡嗡作响的天雷,指道:“有点意思啊,连我这小天地你都能攻进来,已经存在了意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落吼叫完,石锤在现,一飞冲天,朝着天雷滚滚的云层攻去。 自然生万象,万象又归一。 修行不过一念间,踏道者要么顺应天意,要么逆流而上。 这天要打雷,还得偏偏打在自个身上,那么王落就不服了。 王落手举石锤,一鼓作气冲上去,在即将抵达云层之际。 那云层开始翻滚,原本的一个大圈乌云,期间火花四射,有强光照射。 九道天雷其闪,发出轰隆之声。 直击王落。 王落单手举锤迎之,另一只手掐指,脚下有石生花,迅速的递增。 整个人如同弹簧一般,被高高抬起。 直接躲过九雷其轰,跃过上空云层。 王落双手持锤,由上至下,一锤劈砍下来。 天际之间,有横浪波打开,死死的压在乌云之上。 如同潮汐滚动,左右拍打。那本已酝酿好的几道天雷,直接崩散。 王落趁势追击,退后两里,一鼓作气,召唤天火。 其中乌云密布,其上红润之色遍布百里。 天火燎原。 以千军万马之势直射而来,一道道的打在乌云浪之上。 整座天空之上发出“滋滋滋”之声,更有不少水气腾腾伸起。 一时间,上空像极了水城。 王落哪里会放过机会,增加了天火燎原的数量,额头之上冷汗止不住的开始滚动。 那乌云层此时此刻竟是开始燃烧起来,翻滚开来的云浪,一层层的叠加燃烧。 王落回头望了眼倒在小天地边境处的黑影人。 耳边响起一阵呼啸声,王落下意识的迅速旁侧,直接躲开。 王落心里升起一股凉意,好在刚才有所防备,要是被打中,就真凉凉了。 那乌云层燃烧之后,竟是变成了一块黑色闪亮的小石子。 不仅没有化为灰烬,而是更加灼热的燃烧着。 王落来不及多想,举目望去皆是小石子,异常灼热的燃烧着。 在天上密密麻麻的布置着,一颗颗赫然颤抖。 发出的声率震耳欲聋,在耳边回荡不熄,王落摇了摇头,这些小石子颤抖发出来的声音,竟是能扰乱人的心智。 第七十三章:八门休(上) 王落闭眼摇了摇头,双手开始迅速的掐捏着,整个人开始向后倒退移动。 而整座小空间之内的石头,开始颤抖。 连着大山之内的石头都已经被剥离出来,只不过块头没有那么大。 连绵不绝的石头,开始浮动,飘向空中。 在整座地平线上,结成一道强大的结界。 就这样耸立在其上,平铺大野。 王落整个人躲进了其下,眼前一片黑暗。 那九天之外的小石子,瑟瑟发抖,一时间全然启动,朝着地上飞射过来。 一颗动,而牵动全身。 无数小石子,似乎有灵性一般,倾巢而出。 空气中响起破哨声,“啾啾”鸣响。 王落左右各持石锤,盯着上方的无尽黑暗。 刚才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刺客便是如刀剑启鸣。 黑暗被撕开一道口子,紧接着是数百道,数千道,直到数不胜数。 那道平铺起来的防御层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直接被撕开无数口子。 黑暗变成光明! 可,危险接踵而至。 那燃烧着的闪烁石子,到了王落身前,挥锤挡之,可一颗两颗还好。 数目实在太多,其中有两颗打在了王落身上,吃痛的厉害,王落紧咬嘴唇,心中虽然着急,但是也不能大意。 只能见招拆招,在抵抗没多大时间之后,空中被击碎的石头,从天上毅然坠落。 一时间颇为壮观。 离着远了看,仿佛天上在下着石头雨,天地之间,有一人双手持锤。 他眼神坚毅,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撕碎成了无数片。 身后的大山,如同魔鬼一般,张大了嘴巴,要吞噬着一切。 有一石再次击中王落得身子,这一下差点要了王落得命,一口灵气差点没有转换过来。 放弃重心的王落,坠落之际,望向漫天小石子。 一颗颗变得更加快了,似乎还要快于刚才的好几倍。 一颗、两颗、、、 打在王落得身上,筋疲力尽之后坠落在地,被废墟所掩埋。 一口鲜血吐出来,王落睁开半只眼睛。 那半空之中的小石子此刻却突然停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猎物。 王落一只手撑着地,一点点的慢慢站了起来。 浑身是鲜血,如同魔域归来。 他身子微微晃动,差点倒下。 手中石锤早已粉碎,他看了眼头顶的天空,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气。 “天地万物,皆是有灵啊。” 王落感叹。 翁鸣声再次响起来,那燃烧小石子此刻竟是发出光亮一般。 一颗颗开始发射,冲着王落而来。 王落盯着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整个人身子动了动,右脚向后迈了一步,张大了步伐。 双手缓缓的动了动。 那之前被入侵的小天地,破碎的大洞缓慢的闭合起来。 小天地传出一阵厚重的关门声,吱呀、吱呀、像是生锈了一般。 第七十四章:八门休(下) 整座小天地之内,只有王落所能看见的视野,那八卦指针,如同厚重的石门,开始滚动。最终停留指在了休门之上,并且发出一阵尖锐刺耳,小天地都能听见的声音。 王落抬头望了望天空之上,如水在天,荡起一阵阵的水花。 双手迅速的交叉变换,这一次速度快到极致。 而后王落右手中指食指合并,一点眉心:“休门开,镜花水月。” “乒乒乒乒乓、、、” 王落身前飞速而来的燃烧小石子,竟是减了速度,像是老者踱步行走一般,左右晃动。 直到一颗轻轻的拍打在王落得身上,空中所有的小石子竟是铺成了一张网,静止的停在了空中。 斜眼望去,真像是上帝撒开的人网,众生便是那鱼。 王落伸出右手,弹开身前的小石子。 整个人全身是血,而后一脚踏在了小石子之上。 朝着天空之上,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每走几步,王落就会回头看上一眼,每走几步,王落也会左右相顾。 此刻小天地春风袭来,王落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汗,眯起眼望了望边境处的那黑影人:“好在老子是个好人,要是别人会救你?” 拔地而起的王落,一飞冲天。双脚如铁一般,笔直的踩在平铺而起的网之上。 有涟漪起。 摇摇晃晃。 由上至下,力浪波澜震荡开来,小石子阵剧烈震动。 一颗颗的开始掉落,直到成百上千,犹如石子雨一般,噼里啪啦的响起整个小天地。 而王落就那么笔直的立于天上。 他皱眉,有些想不通。 当初借助《烟波钓叟歌》才真正的打开了八门之启,目前为止一共开启过其中的三门。 景门的百鬼夜行为扰乱敌心之作用,开门的君临天下则是使自身的修为瞬间暴涨一阶,这次的休门镜花水月则是那变慢世间一切,目前为止看来,是对一些物体,那么对人来说,又有没有作用了? 还有其余的五门,作用又是什么? 王落内心有些憧憬,只是每一次开启的法门,都是在危机之刻,脑海里面会闪射出一些手势,以此来启动任意中的一门。 刚开始只是胡乱的结印,越到后面,脑子里面闪射出来的一些画面,则是一系列的。 王落由此猜测,后面可能还会有各种不同的结印手势,威力也会有所不同。 王落摇了摇头,也不在多想,那从山脉之中冲出去的水脉,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小天地之内。 就连刚才坠落到地上的万千小石子,现在竟是全然不见了。 这也太奇怪了,那些东西又去哪里了? 那个黑影人为什么又要阻挡这些了?到底是有何作用? 第七十五章:荔枝 在王落收掉自身小天地,迈步走向黑影人的那一刻。 就连王落都有所不知,在这片大陆的某一处空间。那里四季分明,那儿鸟语花香。那儿群山起伏,那儿天幕低垂。 九天之上有明月,九天之上的东西两面,各有一双翅膀。 如慈母怀抱子女,轻声哼唱。 琼瑶碧楼万里,展翅可翱翔。 这一日,这里下了一场细雨。好雨知时节,雨后天地群山似乎也增长了几分。殊不知是那地底下有什么东西,如春后竹笋一般,将一座座大山顶了起来。 这一日,天穹之上的那一对翅膀,在微风习习之中,轻摇三分。 王落将那黑影人救起,之后与关雎等人聚合。将刚才一番告知,好在关雎拿了一颗丹药,暂时将黑影人的性命吊住,几人这才快速的向山那边出发而去。 由于急着赶路,王落使出小天地,带着几人直接跃过了伏龙山脉。 在经过伏龙山脉的山巅之时。 祝夜郎盯着东边那一头,眉头紧蹙。 有龙影现现,有山水流长。 “王落,你刚才为什么要帮这个人?”祝夜郎问道。 “就跟我要帮你是一样的道理。”王落回过头说道。 祝夜郎满面春风,点了点头:“是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德行!”王落骂骂咧咧的说道。 过伏龙山脉,往北直行二十里山峰渐矮。 那黑影人靠着关雎的一颗药维持生机,期间醒了几次,但只是眼睛睁开便又晕了过去。 剑南道多丘壑,脚生风上青天。 虽说带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又是受了如此重伤。但在行路过程中,关雎还不忘沿路介绍一番。 “这里往东去十多里,有非常大的果园。小时候我可喜欢来这了,每次来都带非常多好吃的回去。不过可惜的是,我超级喜欢吃荔枝的。不过我们这儿季节不适合,没怎么种。”关雎指着远处说道。 “改天有机会到家了,你们休息几日,我带你们去看看呀。”关雎满面春风。 仿佛到了她的地盘,有数不尽的东西要给大家分享。 王落想要伸出手,轻抚关雎的秀发,但是一想到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姐姐。 也便不好意思下手了。 “老大,你说这人不会是坏人吧?” 王落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像。” “这都能看出来?”赵钱树一脸迷茫的问道。 “比如说你这种长相的,那就是坏人。”王落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钱树整个人突兀的愣住原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转,哭丧这脸:“老大,你一直这样打击小弟,我心里会出毛病的。” 关雎和祝夜郎闻声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十六章:黑影人 剑南道城便客栈,作为和央国四大连锁客栈之一,生意计划横跨整个大陆。 黑影人经过大夫一系列的诊治之后,又昏睡了三日,终于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那一日是赵钱树在一旁值守,黑影人睁开眼睛的一瞬间。 赵钱树指着他的脸:“我老大王落,武陵城人士,人送外号妹见愁,一日不见那是如隔三秋。记住了,是我老大救的你命,所以以后做牛做马都得跟着我老大了。作为王氏一员,第一那就是这辈子就只能有我老大一个老大,第二就是只能有你二哥,也就是我,一个二哥。这些你都明白的吧?” 赵钱树说完,眼睛朝着一边望去,时不时的还瞟一眼黑影人。 “他在吗?”黑影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疲惫。 “谁?” “你的老大,救我的那人。”虽说黑影人已经醒来,但是因为这一战受伤不轻,所以显得格外憔悴。 “那也是你老大。”赵钱树骂骂咧咧的说道。 “啪”的一声,王落和关雎从门外推门走了进来。 “我在了,刚才在外面有些事。” 那黑影人望见王落走进来,一只手撑在榻上,努力的站了起来。 《我是个好人啊》第七十六章:黑影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伏龙人 黑影人自觉有些失态,便不再继续笑下去,他对着王落抱拳:“想必那地水,与天石已经被消灭。” “地水?天石?”王落疑惑问道。 黑影人点了点头:“对,地水,天石。对了,恩人,还没告诉你我名字,我叫孙无,伏龙人孙氏一脉。想必恩人也听说过伏龙一脉,前两日我本是得到密令前来抚平龙灵。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竟是有人布下滔天大阵。我赶到的时候,底下的龙灵已经被那地水带着出了地底,如果一旦与九天之上的天石结合在一起。那么伏龙山脉的龙灵大门,就会被打开。缺口就会愈来愈大,到时候伏龙山脉就会坍塌。说不定会引发更大的后果。” “伏龙山脉一旦倒塌,横切整座大陆的平行线也就没有了。到时候四季不明,黑白将会颠倒,天火降临,沉默许久的魔妖将会重现世间。”一旁的关雎闻声跟着解释道。 那孙无见状连连点头,抱拳示意:“姑娘有大见识。” 关雎倒也不做作,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那你们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王落问道。 孙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已经有些眉目了,只不过现在证据还不确凿,而且这是一个跨度很大的问题,涉及到几个家族,以及整座大陆的秘密。我一个旁系分支的后人,哪有资格去谈这些。” 孙无说话的语气有些尴尬,右拳更是狠狠的捏了起来。已经而立之年,在伏龙一脉之中却是名声不显,着实有些气馁。 王落拍了拍孙无的肩膀:“好男儿志在四方,没事的孙无哥,我看那一日你力抗四方水蛇,让人确实佩服不已。” 孙无摸了摸后脑勺:“让恩公见笑了,还不知道恩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这是要去哪里了。” “你叫我王落就好了,梁海道武陵城人士,这位姑娘叫关雎,是我姐。” 关雎在一边微微下压身子,施礼。 “我们要去那泰安宗,借一件东西。”王落也没有隐瞒。 孙无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但却是有心无力,只好苦笑道:“恩公,要不是你们拔刀相助,我孙无说不定就要藏在此处了。我也会成为千古罪人,恩公不知你这边是否赏脸,我请恩公喝顿酒,您看如何?” 王落回头质询了一番关雎的意见,关雎倒是没有表态,王落笑了笑:“孙无兄,这一次就算了,你有伤在身,也喝的不尽兴,下次回来孙无兄弟在做东,如何?” 那孙无也没有过多勉强,只是笑了笑,便应答了下来。 王落和关雎两人告辞便离开,回去路上关雎有些开心,脸上止不住的笑容。 王落有些郁闷:“关雎,你怎么这么开心?” “你猜猜?” “不猜不猜,这辈子都不想在猜了。”王落话完,比谁都溜得快,就跑远了。 第七十八章:天地龙灵 关雎盯着王落跑开的身影,她抬头望向远方。 有落日余晖,光影斑斓打在脸上。伸出手,揉进时光里,仿佛就能抓住一切。 她最近看了一本书,她很喜欢里面一句话。 上面写着:当你跨过大山,见过大海,尝遍世间美食,你呀,就不必纠结那些爱恨情仇了。 关雎喜欢的不是那大山大海,更不必谈那些食物了。 关雎笑了笑,风暖景美。 女子唯有心间淌淌是流水。 不知是那孙无确实不好意思,还是着急着去忙别的事情。 连着走之前都是偷偷溜的,王落第二日去孙无房间,便没有看见人了。倒是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歪七斜八的写着:恩公,有事先行离开。改日一定报答救命之恩。 王落笑着将纸条叠好,一点点的放进怀中。 便是听见一阵“叮叮叮、、、”之声。 “助伏龙一脉压下魔邪,勇气可嘉,恭喜您福运值到账500.”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王落笑了笑,也没再纠结这些,这系统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有着女孩子的柔软提示音,竟干那些喜欢美女的事情。 这系统该不是背后是一个抠脚大汉不成? 王落坐在石阶之上,盘算着目前为止的宝贝。 出来游历至今,到时没有瞎猫碰上死耗子,遇上一些法宝。不过对于王落来说,福运值才是自己的法宝。 上次一下子得了五千,如今又有五百。这样下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切换第二次形态了。 对于后面的形态,王落很期待,不知道会拥有谁的力量,不知道又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王落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未来一定可期。 ———————————— 孙无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先回了一趟伏龙山,当初战斗发生的地方。 他沿着山脚一路,由东向西检查了一遍。 地水以及天石确实不见了,这点倒是心底一颗石头彻底放了下来。只不过奇怪的地方在于,龙灵似乎少了一些。 作为伏龙一脉,从小就经过各种训练,尤其对于探查天地灵力,高人一筹。 对于伏龙山一脉的天地龙灵,宗族之内也是有所划分的,这一块本就是充沛,当初来的时候,自身也探查过。 可是这一次过来,却是少了一些,只不过当孙无考察一番之后,毫无发现。 按道理来说,一个地域的龙灵少了之后,宗族之内的感应阵也是有发现的,能够追溯去留。但是刚才收到宗族之内的回信,就连感应阵也没有什么发现。 这一小股龙灵就这么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更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样。 孙无越想越奇怪,就算是引起伏龙山这一场大战之人,也没有能力做到这样。 这世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凭空的让龙灵消失。 第七十九章:关问 孙无想起了那个男人。 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 那天虽说后面确实昏迷,但是前面的经过,孙无至今难以忘记。 那个男人只是第二阶叩道境,连真正的“道”的都没有抓到,又如何能做到明心?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是能够力挽狂澜,压下那地水与天石,能够打破连伏龙一脉,都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是无意之中入局,还是有人专门摆了一道?这是孙无的问题,孙无苦思无果。 孙无只能摆了摆头,以驱散此刻的烦闷。 有太多的问题摆在眼前,大到宗门未来的走向、这个世界的正义与邪恶。但是又小到今晚要去哪里住宿,是吃辣一些的还是喝酸汤了? 孙无就是这样一个纠结的人,但是正儿八经遇上事情的时候,孙无就会异常果断。 他的师父曾经评价过孙无,盛世平,乱世则立。 孙无不知这句话深层意思,是嘉奖还是批评。 孙无没有问,师父也没有说。 孙无站在伏龙山脉的一处高峰之上,登高才能望远。 他朝着昨夜来的方向,望了一眼。 转身唉声叹气道:“姑娘的手都没摸过,都三十了,算了,喝碗酸汤得嘞。” 大步向前,夕阳却未西下。 跨过伏龙山脉,到了剑南道,一路向北,也就意味着离关雎家越来越近了。 不过关雎的心情却是不怎么美好。连着赵钱树都能看出来,更何况王落了。 祝夜郎找借口,下马车一路步行,美名其曰带着赵钱树锻炼筋骨,不然后面的难关更不好应付。 赵钱树直嚷嚷着“老子赵钱树天下无敌,不用在意锤炼筋骨这番小事。” 祝夜郎一巴掌呼啦过去。 马车一路颠簸,关雎盯着窗外景色倒是没有说话。 王落一只手使劲的搓着,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关键是对症下药,对方什么情况自己都不知道。 “关雎,马上就要到家了,怎么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王落酝酿左右开口道。 关雎回头望着王落,盯着看了许久许久,也不说话。 王落尴尬的摸了摸脸庞:“是有什么东西?” 关雎笑眯眯的摆了摆头:“小王落,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 “如果哈,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是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王落一听话,连连“呸呸呸”轻轻打了打关雎的嘴:“晦气晦气,不吉利不吉利。你怎么可能不在了,你年轻,貌美如花,活力无限。怎么可能会不在了,瞎说。” 关雎跟着就笑了,连连照做也打了打嘴巴:“我就是打个比喻。” “不会的,关雎姐你不活一个百来岁,都是老天无眼。” 关雎这时候脸色才好了不少,面色也红润起来:“那要是有一天我去了别的地方,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但是我又很想见你。你会怎么办了?” 第八十章:八方剑门 王落苦思许久:“这世上哪有这种地方,你要是想我了,我就御剑飞行,嘿嘿嘿,一下就到你这边啦。” 关雎捂嘴:“如果那个地方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随便的轻松出入,就连你御剑也到达不了,那怎么办了?” 王落皱眉,挠了挠头:“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个地方,把关雎你关在里面,我王落发誓,一定会带你出来,不论多遥远,纵使天上人间,纵使修罗地狱,纵使海角天涯。只要关雎你一句话,我会不顾一切来找你。” 剑南道的天色一直不是很好,此刻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 有小雨润土,有风钻窗过,发出哒哒哒之声。 王落也自觉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得当,但是刚才就是一冲动就说出来了。 关雎盯着王落得眼睛,自个儿双眼已然红润,她猛然转了头,望向窗外:“小王落,你可讨姐姐喜欢了列。” “老大老大,下雨啦,不行啦,我们上来啦。”赵钱树在外嚷嚷道。 随即跟着祝夜郎就爬上了马车。 赵钱树拍了拍身上:“老大,这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给我关雎表姐惹哭了,你看关雎姐眼红的,你是不是弄疼我关雎表姐了?老实说。” “我老实你妹。”王落说完,一脚踹在赵钱树身上。 直接给赵钱树踢出了马车外。 摔了一个人仰马翻的赵钱树,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一身狼狈,忍不住哇的就哭了出来。 “他娘的,我怎么就和这马车这么有缘了?老大,你本来就给我关雎表姐弄疼了,你还不承认。呜呜呜。”赵钱树双脚迈开,加大马力追了上去。 虽说地理位置上,伏龙山横切整座大陆,但是真正意义上划分剑南道与梁海道的,却不是伏龙山脉。 因为见剑门者,可纳福。 剑南道上最著名的地标乃是那八方剑门! 由天陨石铸造而成,最高可达十多丈,依次递减十分之一。二十大汉环抱方可围住,间距一二丈有余。遮天蔽日,离着远看,仿若天地之间连接大柱。上通神明,下达地府。 分别罗列天圆地方,八方之地。传闻为镇守剑南道天门之剑,如神明。 每年剑南道的农历六月初六,为祭剑日。各地人们都会蜂拥而至,拿上黄纸香火,前来潜心祭拜。 今日虽说还未到六月,但除了前来游历的散客之外。 围着八方剑门的核心圈,却是重病把守,旁人不得入内。 有好事者前去打听,皆是被官兵驱赶出来。 有甚者,不听旁人劝阻,偷着溜进去,被发现后,竟是被当场杖杀。 第八十一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在八方剑门的核心之中,重兵包围之下,有一风度翩翩公子。手持一副山水泼墨象牙扇,盯着前方的祭台默不作声。 周围站着的几位随从,皆是恭恭敬敬,站立笔直。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被面前的这位主子给处死了。 持扇公子动了,他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擦了擦桌角的一处隐蔽位置。 右手食指处有一圈灰尘,他一点点的转过头。 那身后有一身着锦衣带绅士帽的中年汉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巴拉巴拉的磕着头,直到额头上都是血迹,他不停的磕着,嘴里念念有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那持扇公子哥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舔食指上的灰尘:“我说过要你命吗?我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主子对不起,是奴才瞎了狗眼,是奴才检查不周,求主子饶命。”那绅士没有丝毫觉得侥幸,反倒磕的更加起劲了。 持扇公子哥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收起扇子,双手将他搀扶起来。 而后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多大点事情,至于这样吗?你杨肆清自从考起功名的那一刻开始,孝敬王朝三十载,虽说没有什么大功劳,苦劳还是有的,我没必要为难你的。再说了,这些也不是你的错。” 那杨肆清似乎觉得有理,身前的公子哥有意要网开一面,也便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公子,我等会一定查出谁布置的,将那人抓到您面前来。” “噗嗤”一声、、、 那公子哥手中一把匕首出现,一刀直接插了进去。 就和那家户人家切菜一般,如此自然。 一刀进去,又是一刀,一刀又一刀。 没有任何色彩波动,鲜血喷的公子哥满脸皆是。 “没有功劳确实也有苦劳,但是那是你将祭桌弄脏的原因吗?那是你不仔细的原因?那是你将本公子这一次大祭弄砸的原因吗?该死,该死,都该死!” 鲜血肠子满地都是,公子哥气愤不已,直接将那杨肆清推开。 擦了擦自己的脸:“拉开!” 第八十二章:偶遇 那杨肆清被一众人等拖拉着离去,地上一条条血迹。 后面一干人等,个个静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有几个和那杨肆清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有一两个,裤裆之中,隐隐约约已经有水渍流了出来。 双腿哪里还受指挥,扑腾扑腾的颤抖着。 持扇公子哥,浑身血迹斑斑,转头伸出手,一点点的抚摸着台上的任何一处。直到全部的角落都触碰完,完了又将那手指伸进自己的口中,一点点的允吸着。 场面一度平静,没有任何人说话。 只有那持扇公子哥,吸着自己的食指,发出的次次次的声音。 “江老爷,今日的时辰已经过了,你在挑一个良辰吉日,重头在来。记住了,要比今日的诚意要足,差错你是懂得,如果有一丁点,哪怕是一粒灰尘,一个外人的杂音,那么你。” “还有包括在座的各位,你们的脑袋我相信一刀肯定会掉下来。记住了,我说的是在座的每一位!” 那持扇公子哥说完,甩了甩头发,转身便走开。 只留下一群人一个个扑腾跪倒在地,目瞪口呆互相凝望着。 虽说着八方剑门核心圈已经被驱赶干净了,但是外面却是十足的热闹。 虽然没有到祭拜的日子,但慕名前来的老百姓还是着实不少。 那持扇公子哥在一群人的护送下,走了出来。脸上云淡风轻,虽说身前已经经过了一番处理,但是依旧还有斑斑红点。 持扇公子收扇,猛地与身前一人撞在了一起。 整个人后仰差点倒下,好在被几位随从搀扶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眼睛长头上了,刚没注意,实在是对不住。”那人轻松的嬉笑道。 持扇公子哥身边几位随从,刀已经抽了出来,只等主子一声令下。 那持扇公子哥望了一眼这人,露出狐笑:“公子可是来参观?” 那人哈哈大笑:“兄台还真不是,压根不知道这地出名,只是看着人多就来了。” “那不仅眼瞎,耳朵大概也不是很灵光啊!难道不知道今儿个,这里有大人物来吗?” “大人物?哪里了!” “放肆!”周边几位随从抽刀,直接劈下去。 “大胆!”持扇公子哥一声吼,随从们立即停止了动作。 “我说过让你们动吗?” “奴才该死!”身后几位随从统一而答。 撞这公子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王落。 “原来您说的就是您自个了,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大贵人。”王落说完,一把楼了过去,直接将这持扇公子哥搂住。 身边几位随从眼神一愣,不知所措。 连着那持扇公子哥也是有些惊讶,随即做了一个小动作,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兄台眼睛好了?” “哈哈有趣有趣!有机会城里找个酒馆,一起喝几杯啊。”王落说道。 “可以的!” “那就一言为定!”王落说完也不在继续搭讪,转身离去。 那持扇公子,嘴角一丝邪笑,望着王落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八十三章:难搞 那持扇公子哥在盯着王落看,王落在转角的那一刻,也在盯着那持扇公子哥看。 持扇公子哥笑容可掬,王落如沐春风。 各有各的心思。 那持扇公子哥走出八方剑门的那一刻,见着了一个人。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但是调整状态确实很快,随即便满面春风了走了过去,打了一个招呼:“回来了?” 关雎笑了笑:“回来了。” “武陵城风景可还好?” “还行!吃的很香,住的也舒适。”关雎回答道。 “还没回家?” 关雎摇了摇头:“才到剑南道,还没到了。” “改天我登门拜访。” “拜访就算了,我爹是喜欢,不过我可不喜欢,你知道的。”关雎丝毫不在意对面这个公子哥的脸色。 也丝毫没有给这个公子哥任何脸色可看。 “关雎小姐,你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如此优秀啊。” “您啊,我就当是你在夸奖我了。”关雎说完,也不在理这个持扇公子哥,径直朝着前面就去了。 那持扇公子哥盯着关雎远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是一个深秋的晚上,自己找人寻了无数的花朵,在那帝都城下,摆了一个巨大的花型。 可就是刚才那个女人,那个从自己眼前走过去的姑娘,愣是一眼都没有瞧上一瞧。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决定,此生不论如何,这妹子得睡上一睡。 可是这妹子,有点难搞啊。 难搞,也得搞啊。 《我是个好人啊》第八十三章:难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火焰 八方剑门是关雎强烈要求带着王落来参观的,只不过王落先行一人溜了进来。见天门者,何不入核心? 这是王落的一贯作风,也是自己行走江湖的为人处世。 关雎和祝夜郎赶上王落之后。 关雎下意识的提了一嘴:“刚你认识那人?” “不认识啊!”王落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和人家说这么多话。” “不认识就不能说话了,我就是看那人有意思,所以就聊聊。问这么多干嘛?难不成你认识?”王落笑嘻嘻的问道。 关雎瞪了一眼王落:“鬼才认识那人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王落跟着就笑了起来:“哟呵,什么时候我们关大小姐,还能以貌取人了?我瞧着刚才那位兄台就很不错,仪表堂堂。看着就很有钱的呀,估计啊得比那赵钱树都有钱了。” “切!”关雎冷哼一声,也不在继续理会王落,转身便走了。 王落只好作罢,又想起了刚才那位兄台的面容,小时候看过一本书。那公子,似有九五之尊之面相,要是能结拜兄弟,就很不错了。 王落一行在八方剑门并没有呆很久,没有到祭拜的时节,所以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热闹。除了八根通天神剑之外,倒是也没有太大的看头了。 好在来往的人群之中有些姿色可叹的姑娘,也就不白来一趟了。 一行人离开的时候,王落明显的感应到,这座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自己胸间的那座小天地,不对,应该是另一个天地的小天地。有什么在彼此的感应着。 王落沿着八方剑门一路都没有想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原因,也就不在纠结于此了。 在王落一行人深入剑南道之后,八方剑门的某一处隐蔽角落,有两个身形奇特的老人,出现在了一处。 只见其中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大手一挥,那八座大山之间的地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犹如被一道道天雷撕扯开来,连接着大山脚下的地方,被剥夺,翻开。 有热气开始翻滚,一点点的红色现入眼帘。 那稍胖一些的老者,单手朝天,继而翻转一圈,一掌拍在脚下的土地之上。 天然巨大的地皮被整张撕扯开来,一副巨大的画面出现在两人面前。 灼热冒泡的火焰,伴随着浓浓的岩浆,翻滚。 那浓浆之中,不停的有水泡冒出来。 犹如有人在里面呼吸一般。 “老胖,刚才这家伙好像动了。”那瘦骨嶙峋的老者说道。 “废话,他不动,我们两会出现在这里吗?但是奇怪了,都沉睡了几千年了,这么这段时间会出现异动?” 那瘦一些的老者摇了摇头:“不知,咱两加起来都没人家一点零头大,哪里猜得到别人的想法。” 第八十五章:铁马冰河出江遥 “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想的,如果真有一天,这玩意苏醒了,当年的账他可得就好好的算上一算了。” “你怕了?”那个被瘦老人叫做老胖的家伙,转身意味十足的盯着他瞅着。 “哎哟呵,我说邱老头,是不是给你脸了,怎么好话不听,还次次赛脸咧?” 老胖邱老头横了眼瘦者:“行了,别装逼,你打的过我?还是有我帅?当初那姚家的妹子不也是追着我跑,也不见的看你一眼,是不是?” 被打脸的瘦老头一脸尴尬,只好咳嗽两声来掩饰一番:“好汉不提当年勇,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 “呵呵,还好汉?还当年勇?还计较?你啊,也就这嘴皮子厉害。”邱老头也不在继续打击他。 转身养着漫天岩浆,无穷无尽,链接天际。将那天上都映的满是红,似乎伸手一只手指头,就能捅穿这天。 “如果他真的出来了,我估摸着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们两。紧接着就是那些人了,一个一个都会惨死,无一例外。”邱老头眼神深邃,双手后背,望着远方说道。 “关咱们两啥事?” “你可别忘记了,这些年你说的这些毒话,人家耳聋听不见,出来第一个估计就得杀了你这糟老头。到时候,可别屁颠屁颠求着我保护你。”老邱说完,大手一挥,转身便是乘风而去。 只留下瘦老头一个人气愤的在原地跺了跺脚,最后指着老邱离去的方向:“你妹!” 没办法啊,打不过啊,也没人家帅,当年这邱老头可是帅极一方的俊杰。瘦老头叹了口气,跟随而去。 两人离开之后,那满地的岩浆之上,巨大的土被开始收拢,一点点的遮盖起来。 直到一点点的被收起,剩下一座城池大小,那方岩浆咕噜噜的冒气泡。 气泡越来越大,忽而里面有一只红到极致的东西出现。 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那是一只眼睛。 他悲鸣,气愤,他仰天长看。 继而被土被一点点的覆盖住。 最后那破口之处,竟是连一丝声音在也发不出来,天地万物间一片沉寂,只有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深渊。 沿着剑南道一路北上,沿路在也没有任何的风光可言。只剩下黄沙万里,那些绿色植被一点点的消失,在经过一长段时间的视觉疲惫之后,几人眼前才出现了一座城池。 由古红字砖窑组成的“江遥”二字映入眼前。 关雎盯着那两个大字大出一口气:“到家了。” 阳光四溢的江遥镇,人进人出,光影投射进来,将世间拉斜几寸。 有铁马冰河,有震耳欲聋之声传来。 “踏踏踏”之声不绝于耳。 有一骑,出城来! 第八十六章:百年美人 一骑又一骑。 足足有上百骑兵。 官道两边,灰尘四起。 那四下散开的老百姓,谁人不识这队伍,谁人又敢埋怨几声。 唯有一老者站在三分开外处,朗声念道:“江遥百年奠基,迟早毁于一旦。” 声音中暗含气愤,透着一股凄凉。 可马蹄声四起,嘶吼声弥漫。早已将那老者肺腑之言,淹没下去。 百骑过后,唯有漫天飞尘,唯有震耳欲聋。 那百来骑兵径直朝着王落等人奔来,为首一人虎背熊腰,大有大老粗之象。 在看见关雎等人的那一刻,这人直接落马在关雎身前。 翻身下马,朝着关雎叩礼:“末将关礼参见大小姐!” 关雎冷艳相看:“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家主子人了?” 那虎背熊腰的关礼傻傻笑了笑,又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俺家主子今儿个有事在身,特地吩咐俺前来接大小姐。也不知这阵仗如何,能不能入的了大小姐的眼。” 关雎向前走了两步,一巴掌朝着关礼直接扇了过去:“你也配?” 四下官兵无一人敢动,甚至连一声喘息都没有。 四下寂静。 “他人了?”关雎再次问道。 那关礼挨了一巴掌一句话都没埋怨,只有傻傻笑了笑:“俺家主子说了,接到大小姐就是我的任务,能把大小姐开开心心的接到城里面就是俺的任务。俺就是大老粗一个,也管不得那么多,嘿嘿。” 王落在一边看着,一阵郁闷,怎么此刻的关雎,和之前自己认识的关雎,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王落很郁闷,也很惆怅。 “我数三声,立刻将你的人撤掉,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关雎冷声说道,丝毫不给眼前这人面子。 那关礼哪有脸皮可讲,只是憨厚的笑了笑:“没事的,主子说了,您大胆的往前走,咱们在后面垫底就是了。” 关雎觉得和这顽石无话可说,十分气恼的跺了跺脚,拉着王落朝前就走去。 一行人等,在十分怪异的情况下,进了城。 关雎拽着王落,如同老鹰抓小鸡。后面一群官兵跟着,就如同护送着老鹰一般,那小鸡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焦点了。 “这关家大小姐回来,听说可是出去了大半年了。” “谁说的,足足有一年的好么。” “这关老爷不得气死?也没听说派人出去找找啊。” “呵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啊。” 城门之中,人来人往,人言人语。 这天地下,最堵不住的,就是千千万万之嘴了。 这一天,关大小姐回城了。 传遍了江遥小镇的处处角落,当初关大小姐离家出走世人皆知,今日关大小姐回来,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这关大小姐为什么这么厉害?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 关大小姐是谁,那可是得到过江遥镇,百年美女称号的女人。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厉害的老爹了。 第八十七章:江遥有江宁 江遥镇作为剑南道与梁海道接踵的第一大镇,最大的特点便是那进城普陀山,铁马踏春歌。 江瑶镇只有一扇大门,坐西而望东。 东门进去十来步,便能见到一座山头。并不是天然而成,而是人工搬运至此。山不高,平于城墙。其上有一铜铸人,持长枪跨烈马,眼神坚毅,一杆长枪直破东方。 这便是江瑶镇出了名的名人江宁。当年烈焰国启动瓦解大计,旗下的黑风军团强袭江瑶镇。乘着天黑,冲了进来,打砸抢烧,惨不忍睹。 这江宁一介书生,一夜之间,由肉体吸天地?灵力,从毫无修为跻身万象。 以一敌十,那江宁与烈焰国一众人等苦战,毕竟是没有入过修为,那烈焰国一众人等之中,也是有几个硬茬子的。 江宁强行破万象,在这一境界走火入魔,心境全然跌落。一夜灵力入脑,整个人一会儿痴痴傻傻,一会儿残忍毒辣。 在将那一干烈焰国之人诛杀之后,走火入魔失迷的自己。乘着自己还有一点清醒之际,命令江遥之人,将自己杀掉。 就是这样一个起初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这样一个成天念叨着之乎者也的书生,救了江遥千万之人。 离着江遥十里之距的东西南北四方,各竖立着一块牌坊。 上面有写着:烈焰国人与狗不得入内。 直到今日,江遥镇崇武,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在练习。为的就是不在有这么一天,为的就是不在被强者欺负,为的就是自己能够真正的站立起来,为的就是要和这个世界好好的说一说那些所谓的道理。 那持枪指东方的桐象,便是那江遥镇为了纪念江宁,为了感谢他,而铸造起来的。 如今江遥人人习武,人人皆是崇尚武力,与死去的江宁,有分不开的关系。 可以说,没有江宁,也就没有今日的江遥。 ———————————— 关雎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被人人注视,走街串巷的场景也不少见了。 王落一直被关雎拽着,时不时的回头嚷嚷道:“轻点轻点,我的大小姐,都被你弄疼了。” 那关雎也不说话,一路气呼呼的拉着王落、、、 穿过人潮拥挤的街道,人群中不时传来“关大小姐回来落”。 还有那不知谁家的娃娃编的儿歌:“关家有女初长成,生的那赛天上仙,谁家要是娶了她,半夜也会笑开花。” 王落虽说耳朵上疼,但是心里也是乐开了花,等会一定要好好的取笑取笑这关雎。 不过斜眼之间,瞟向关雎的那一刻,王落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几下。 关雎,很漂亮,不过王落,不知如何形容。 怪自己读书太少。 第八十八章:关府 王落对于关家的印象,除了那个小时候一直保护自己的关雎之外,隐隐约约也就对其他人没什么印象了。虽然王家七扯八拢的和关家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但是王落对于关家基本上不记得什么了。 甚至于关雎的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印象中关伯父的模样,倒是和蔼可亲。 身材算不得胖,但是看上去异常的结实。定晴一看,就知道此人有十足的安全感。 至于关家其他的,也就不记得什么了。 小时候王落还来过关家几次,不过越往后去,人越来越大,家里人也就没有送他过来了。 因为关雎终究比自己大上三岁,和自己的那个所谓的哥哥同一年,所以然关雎去自己家,自己也没有什么接触。 王落随着关雎的指引之下,很快就来到了关府。 和原先的样貌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稍微修缮了一下。 大红色府门,尤其是那府前大门之上的琉璃象牙青瓦,一如既往的在上面这么多年。 小时候无意中曾经听长辈们,提起过一嘴。 这世间仅存的百来青瓦,一半在烈焰国,还有一半就在这关府之上了。 长大之后,王落也能感受到,这间接性的就说明了关府的地位了。 “哎哟哟,我的大小姐啊,您这跑出去就是大半年了,可把老爷急坏了。” 关雎盯着眼前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人,笑容和蔼:“丁老伯啊,您啊就别操心了,管好你自己的事,那马儿喂了没?那小黑猪跑了没有哟?那老山羊别给冻坏了哟。” 那被关雎称为丁老头的人,自个儿敲了敲脑袋,屁颠屁颠的嗯了一声,说了声坏了,转身便离开了。 惹得王落等人一阵好笑。 “走吧,去见见你关伯父,这么多年没见着你,估计都不认识了。”关雎说完,领着众人便走了进去。 前府多雅舍,后院多山水。 关府倒是没有多么奢华,不过山水假山倒是挺多。王落一路上左看看,右瞅瞅,新奇的不得了。 “待会见着我爹了,可千万说点我好话,不然又得关我禁闭了。” 王落听着关雎的话,愣了愣,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关雎吗?怎么突然之间,画风就变了这么多。 倒是那赵钱树实在是聪明的很,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关雎的双重性格了。在一边瞅着王落幸灾乐祸。 祝夜郎也只有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关府后院正明大殿,三三两两下人丫鬟正在擦拭着大厅,有一位虎背熊腰老者此刻正佝偻着身子,左右探望着。 那边上站着的半眯着眼的老头笑呵呵的:“老爷,已经来啦,来啦,别着急,马上您就能看到大小姐啦。”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那匆匆跑开的丁老头,都不知道此人怎么就突然跑到这来了。刚才还和那关雎说着,去看看自己的鸡鸭羊的嘞。 第八十九章:不悔 那虎背熊腰的老者瞪了眼丁老头:“就你话多。” 丁老头也不计较,嘿嘿笑了笑:“我这不也是怕老爷您着急哈,皇帝不急太监急。” 老者轻眼眯笑,身子不知不觉站直了几分。 一旁的丁老头似乎也跟着年轻了不少,连着那常年浑浊的眼睛又变得清澈起来。 因为他们看见有人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正值青春年少。 关雎带着王落等人进了屋。 瞅见自己亲爹的时候,也没有张嘴说一句话。倒是眼睛,又些红润。 不说话,场面便是有些尴尬。 王落连着咳嗽了几声,连连朝前走了几步,叩礼相拜:“小侄王落拜见关伯父。” “长大了,英俊了,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成天挂着鼻涕的小男孩了。王落,你可是关伯父看着长大的,这出来闯荡江湖,长脸,不丢我关不败的面子。” “弄得你有多大面子似的。”一旁的关雎唯唯诺诺的说道。 “好女儿,你就被给你爹爹添乱了,当初你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去找你。今天我王落侄子过来,你爹懒得跟你计较。” “切、、、我还懒得跟你计较了。” 关不败哪里还理会关雎,向着王落走过去,紧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真是长大了,壮了不少啊,不过还是得多吃肉,多喝酒。这样,才能扛得起江山,才能扛得起天下。” 王落听着眼前关伯父悉心的教诲,内心一阵暖流,有些害羞的揉了揉后脑勺:“关伯父,您真是说笑了,您也放心,我啊,一定会顶天立地的。” 关不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连道三个“好、好、好。” “这一路风尘仆仆,也累了吧,我已经安排下人去准备饭菜了,水也在烧,特意从三眼泉取过来的水,保证你泡了浑身舒适。”关不败说道。 “那就麻烦伯父了。” “应该的!” “爹、、、” “关雎!” 这时候,从大门身侧响起了声音。 众人侧身望去,其中一人,王落等人都认识,正是刚才领百骑出门迎接的关礼。只是身旁那个秀气公子哥,倒是不太熟悉了。 那关礼跟着秀气公子哥一侧,明显的低人一等。 关不败对着这秀气公子哥的面色,明显就不一样了,冷言冷语道:“又去哪里野去了?” “张府的大公子邀我一起去了躺巨峰山,那底下有个新开的钓鱼台,都是三四斤的泉水野鱼。姐姐不是喜欢吃么,我就去给准备些了。” “关不悔,你还挺贴心啊。”一旁的关雎冷言冷语道。 王落在一旁有些想笑,原来关雎还有一个弟弟了,不过这两父子的名字倒是有些可爱。一个不败、一个不悔。感情在明儿生一个,叫不要钱得了。 第九十章:房间坐坐 “姐姐想吃,弟弟岂有不去给姐姐弄得道理。再说了,姐姐都大半年不落家了,好不容易回来了,肯定得挑着姐姐喜欢的来啊。” “你嘴巴还真是越来越甜了。” “弟弟对姐姐嘴巴不甜,谁对姐姐嘴巴甜了,难不成到时候找个外人来,那我可不允许了。” 关雎倒是没有说话了,冷哼了一声。 “行了行了,在家的时候两姐弟就喜欢吵,好不容易清净了大半年。这一回来又开始了。”关不败说道。 “就是就是,老爷这耳朵都好久没起茧子了,这刚回来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又会起茧子啦。”丁老头在一旁呵呵笑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王落听着这关不悔的话,嘴角微微抖动:“关伯父,我这趟过来,就是顺便护送关雎姐回来一趟,您也不用刻意准备些什么,我们啊,可能就留宿一晚,就得启程出发了。” “还得去别的地方了?” “得去趟燕云,去那泰安宗借上一件东西。” “借东西?泰安宗?不知侄子是去借什么东西?” 王落也没有瞒着关不败:“听说普天之下,泰安宗有一把最锋利的刀,我得取过来用上一用。” “泰安宗六欲?” 一旁的祝夜郎眼神明亮:“关伯父,真是六欲。” 关不败眯着眼,轻抚短须,盯着祝夜郎看了一会儿:“你可认识原天察院院长祝沂孙?” 祝夜郎双手抱拳:“真是家中爷爷。” 关不败面露喜色:“果然是的,和祝沂孙还真是有几分相似。不知你爷爷现在身体可还好?” 王落正准备说出实情,一旁的祝夜郎轻拉王落手臂,对着关不败说道:“托您福,家里长辈都厚实着了。您有机会,到时候一定去武陵城做客。爷爷要是知道我今儿遇到他的故人了,肯定开心坏了。” “哈哈哈,好小子,可真会说话。” “您过奖了。” “当年你爷爷天都一战,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识。真豪杰也。” “多些您的夸奖。”祝夜郎倒也客气的很。 关不败示意不必拘谨,便是吩咐下人上饭菜。 后面倒是也没有说太多,只是对众人一阵问候,回来的路上都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碰到过些什么困难。 王落在一旁也是一一回答,挑着一些重点的说了一番。 吃饭过程中,关雎和关不悔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用完膳,关不悔擦了擦嘴,朝着喝茶的王落径直走了过来。 王落倒是不怕,只是感觉眼前这小子有些奇奇怪怪的。 “王落是吧,我好像比你年长一岁,应该叫你落弟弟。” 王落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人还真会占自己便宜。 “稍后没事,可到我的房间坐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杨不悔说完,便是径直离开。 也不等王落答应不答应了。 第九十一章:丁老头 王落虽说与关家是远房亲戚的关系,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没有怎么来往过,所以这次来,还是有些生疏。 饭后,关不败叮嘱丁老头安排王落等人的住宿问题,便不再多留,寻思着出去溜达一圈去了,就连这刚回来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了。直叫旁人一万个看不懂,倒是关雎一句话提醒的好,从小到大,这种待遇,自己不知享受了多少回了。 众人也是一阵无语。 丁老头带着王落等人,在后院转悠了几圈,没有找到客房,倒是领进了厕所几次。连连向大小姐道歉,说是年老眼花不中用。 关雎客客气气的说,没事丁大爷,您老啊就安心的去歇着吧,这种小事我来干就是了。 等着丁老头迈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走开之后,赵钱树在一旁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头,我咋看着像在装糊涂了。” 王落一巴掌忽悠过去:“瞎说啥了?尊重点别人老人家。” 赵钱树唯唯诺诺应了几声,也没再说啥。 “丁大爷从我出生的时候,应该是从我记事起,就在咱们家了。小时候可喜欢我了,天天抱着我到处转悠。之前很硬朗的,只不过有一年,我爹好像让他出去办了一件什么事情。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嘴里念念叨叨的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了。反正后来就成了这样了。不过即使这样,府中上上下下,也没有谁不敢不听他的话嘞。” 赵钱树在一旁听的认真:“浑身是血?该不是出去杀了啥人吧?怪吓人的。这老头,看起来也没那么厉害啊。” “对对对,就你厉害。人家眼睛都白灼了,你眼睛明亮着嘞,就你话多。”王落一脚朝着赵钱树就踹了过去。 扑通一声就跌倒在了地上。 赵钱树也不生气,站起来拍拍屁股:“老大,你就会欺负我这种乖巧之人,你了,有本事就欺负欺负我关雎表姐试试。” “你、、、、” “嘿嘿嘿,打不着打不着。”赵钱树咕溜溜的就躲到了关雎身后。 关雎眼睛一横,这王落哪里还敢在说一句话了。 “算你厉害!给我等着。” 在关雎带着王落一行人落脚安顿下来之后。 那走路蹒跚的丁老头,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后院深处。 刚还浑浊的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身子不知不觉还绷直了几分。 “阿丁,都安排好了?” “您放心嘞,我做事什么时候没做好过?” 那黑暗中的人咳嗽了几声,浑身颤抖着动了动:“刚不就是把人带厕所去了?” “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那黑暗中之中的人也没有在继续说话,转过身盯着一副图,陷入了沉思。 丁老头也没有说话,一步步超前迈步而去。 第九十二章:山河荧光图 身后的那一幅图,其上密布着许多小光亮的点点,如一颗颗萤火虫,在其上闪烁着。 “老爷,点子越来越多了。” “是啊,点子越来越多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去溜达的关不败。 只是此刻的关不败明显有了些不同,说那丁老头是愈发神气了,但是关不败却是突然之间泄气了一般。 “二十年了,离着老爷的大计也快不远了。” 那福山河图之上,点点星星闪烁,关不败眯眼,一步步的走下台阶:“不知不觉二十载,你啊,都老了。” “呵呵,老爷不也还是。” “是啊,山河无恙,岁月易老。” “老爷是在担心什么吗?”丁老头问道。 “不知道为何,离着越近,我就感觉越不对劲,总感觉到时候会有什么发生。”关不败回答道。 “老爷算尽天下事,是老爷想多了。” “可有些事情哪里会百分之百的算准。人心,阳谋,天道,又岂是我们凡人能够去窥探的。”关不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年妖族遭难,魔族反噬,星河陨落,这本不是人间之事,老爷都能够算得准。现在可是足足布局二十年之事,老爷岂会算不准?”丁老头眼神炙热。 “冰山一角也足以,蚂蚁一毫,却是难以登天。你啊,这辈子都不会想得通的。当初,要不是我算错了一步,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丁老头听着关不败的话,眼神温和了许多,许久之后徐徐说道:“老爷,我相信您的。” 关不败笑了笑,朝着丁老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向外面走了出去。 只有身后那副山河荧光图,闪烁如白昼。 其上星星点点更是有的明亮,有的暗淡。 直到这间密室关闭,所有的一切才为宁静。 当关不败离去之后,那间密室之中,却是隐隐约约有人微微叹息一声、、、 王落在关不悔的房间犹豫了许久,才敲了敲门。 自己和这关不悔又不熟,小时候见没见过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半路从哪里冒出来的。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再说了看关雎和他的关系,也没想象之中的那么好,所以也不会是来自己麻烦的。 很快,里面响起脚步声,门被打开。 王落近距离的盯着关不悔,面目清秀,脸上的毫毛都能看得异常清晰。 关不悔的眼神很是清澈,像极了一轮明月。 王落想不到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街上的姑娘们都是怎么想的,总之王落觉得就是一个字,娘。 “进来吧,愣着干嘛?” “我、、、我这不是打算好好看看我们不悔哥哥吗。”王落冷笑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虽说打架王落不怕,可不知为何,见着这关不悔,心里总是有一股怂的感觉。 第九十三章:忘恩负义 关不悔的房间布置的不像普遍大家闺秀,反倒是显得有些书生意气。 临着北门的窗子上,还移栽着几株北海龙葵。 王落进屋环视一圈,喃喃自语:“这花得放在向阳的地方。” “龙葵喜冷、厌热,不懂就别瞎说。” 王落有些汗颜,也不在继续接下去。 在凳子上便是坐了下来。 那关不悔面色冷峻,坐在了王落得对方,此刻却是仔仔细细打量起王落来:“你也不问问我为何找你?” “来都来了,等会你自然会说的。” “嘴巴挺硬。” 要是面前坐着的是一位姑娘,王落好歹得来上一句,要不你来试试看?我嘴儿可软乎了。 王落赶紧摇了摇头,打消了脑中的无聊想法。 “来的路上可都还好?” 王落浑身有些不自然,还是点了点头。 “刚吃的还习惯吗?” 王落点了点头。 “家里可都还好?” 王落听着关不悔的一系列问话,脑子里面一串问好,这都是问的一些什么玩意?问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还问候我全家? “关不悔,你到底要问啥?”王落有点气急败坏了。 “我刚不都是问你了吗?你回答我就好了呀。”关不悔也有些生气了。 “不是,你直接告诉我你来找我干嘛就是了?别转那么多弯,我胃不好,喜欢吐。” “想见见你。” “见我?”王落一脸惊讶。 “我不见你见谁?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王落直接扑腾站了起来,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关不悔,你说啥玩意了?我怎么就忘恩负义了?我可没有龙阳之好,我什么时候怎么你了?” “啪”地一声、、、 关不悔一巴掌直接打在了王落脸上。 火红火红的巴掌印。 王落一肚子火,小天地都已经施展开来,可是一抬头,望着关不悔,泪水沿着脸颊一点一滴的流落下来。王落整个人都懵了。 王落咬着嘴唇,恨不得急的满地打转:“哥哥,你打的我诶,弄不好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在说了,你打我,你哭什么?打你我身,疼在你心?” 那关不悔自顾自的擦了擦眼睛:“王落,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认识啊,你关不悔,我怎么不可能不认识。”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关不悔带着哭腔问道、 “不就刚刚,我到你们家,然后你回来,认识的吗?”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 王落懵了,那关不悔打完,一声怒吼:“王落,你忘恩负义,我恨你。” 直接摔门而去。 独留王落房中凌乱。 第九十四章:约定 王落走出房间,突觉天旋地转。 当初在武陵城战天域四人没怕,火烧开元郡王府没怕,遇妖魔鬼怪没怕。可是刚刚,自己被人甩了两巴掌。 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怕了。因为关不悔的几句话杀伤力实在太大,自己怎么就忘恩负义了?自己怎么就辜负别人了?自己怎么就和他,一个大老爷们扯上不伦的关系了? 王落走出门,啪啪又给了自己两耳光:“活该活该,都是自找的,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答应他来找他了?还来他房间?我呸呸呸、、、” 王落想起关不悔的脸庞,虽说轮角分明,眼含春波,但是王落一想到对方是一个抠脚大汉,王落就有些想吐。 没再多想,管他的,反正也是自己被别人占了便宜,自己白白挨了两耳光,还想如何了。 临着夜色,关雎拉着王落想去逛街。被王落找了借口推辞,关雎只好拉上赵钱树,和祝夜郎二人出去了。 关府虽大,但是下人极少。 王落散步在府内,穿过后院的林子,朝着远处的亭台走过去。 却是瞥见那儿有一人,一身白衣,侧背对着自己,月光皎洁洒下。 她光着双脚,放在脚下的湖中。轻轻荡漾,舀起一滴滴湖水。 犹如月光被抓住、、、 天上的星星散落大地,在她的脚上滑落,落在星星窝中,惊起一阵嬉笑。 她低头,及腰长发散开,空气也甜了几分。 王落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他朝着那人走去,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脚步轻盈的踩过去,王落呼吸急促。 越走越近,那人猛然回头望向自己。 王落盯着对方,一时间惊呆的无言以对。 “关不悔!”王落犹如五雷轰顶。 关不悔盯着王落,看了一会儿。刚才还是一番风轻云淡的模样,此刻却是着急的站起来,转身就想走。 “喂!” 关不悔哪里还理他的,头也不抬的,径直就向前走着。 王落利用小天地,转身便来到他的身后,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喂,你看着我跑啥啊?不就穿个娘们的衣服么,我也穿过。你跑啥跑?” 关不悔回头气呼呼的盯着王落:“我不和不信守承诺的人说话。” “我哪儿不信守承诺了?” “你哪哪都不信守承诺。” “关不悔,虽然你是我名义上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可你说话跟我客气点,小心我揍你昂。”王落摩拳擦掌说道。 “有本事你就打?小时候又不是没替你挨打过。” 王落听着关不悔的话,一脸懵:“咱两小时候见过?” 关不悔一把拽开王落得手臂:“王落,当年你被狗咬,被人追着打,要不是我,你还活着吗?” “你还说长大了一定感谢我,一定要学会打狗神功,还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还说,还说、、、”关不悔一把扯开王落得胳膊,径直超前奔去。 第九十五章:小巷初遇 王落上前一把拉住关不悔:“抱歉,我真的忘记了,因为我脑袋受了一些伤。” 王落在说谎,因为他根本没有受伤。王落也没有说谎,因为他真的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从穿越继承这副身体,可能是因为时空的原因,有很多往事王落从脑海中,想不起来了。就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长什么样子,现在去了哪里,王落得脑子里都没有什么概念。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么一出。 关不悔转过身子,盯着王落得眼睛:“不骗我?” 王落盯着关雎的眼睛,认真极了:“没骗你。” 关不悔伸出手,一点点的靠近王落,王落奇怪的没有闪躲。 关不悔伸出手,触碰着王落得小脑袋,轻轻的抚摸着,有一丝丝温暖:“是这里吗?” 王落眼神有一丝闪躲:“忘记哪里了。” 王落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停的盯着关不悔的胸前。 果然自己被骗了,这波涛汹涌的场景,哪里是汉子? 分明就是绝世大美女一枚啊。 王落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 风光甚好。 “你真忘记我了?” “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连自己母亲都不记得了。我不骗你。” “我信你。” 不知是时下已然临近夏日,所以温度升高,王落得脸庞有些微烫。 王落低下头,第一次不知道,这样的场景该说一些什么。 “那你对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了?” 关不悔盯着王落得眼神,笑了笑:“没关系,等你以后记起来再说。” 说完,关不悔一把拉着王落的手,朝着前方奔跑而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十年前的武陵城一个小巷子,遍地虫鼠蚂蚁,有一个小女孩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她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狼狗,啃着地上的馒头,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偷过来的。 可被抢了,还被这狼狗追了一路。 就在小姑娘偷偷哭泣的时候,她的耳边响起了一句声音。 直到现在,她还一直记得。 “喂、、、不要怕,哥哥这就帮你抢过来。”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虽然脏,但是身上的衣裳材质就能看得出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说完那小男孩朝着狼狗就扑了过去。 那时候他的个子矮的很了,才七八岁的身高,狼狗跳起来都比他高多了。 小女孩提心吊胆的看着,那小男孩也不怕,被咬了不知多少口,硬生生的将那块馒头抢了过来。 抢到手之后,朝着小女孩就冲了过来,那一天,他踩过遍地狼藉,犹如天神下凡。 小小的身子,却是有着神一般的力量。 第九十六章:光河万里萤火 可是令人想笑的是,他抓起小女孩的手,转身就径直狂奔起来。 那一天,夕阳披地,满地金黄。 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穿过空无一人的小巷子,跃过武陵城的山丘,直达人山人海。 不过可恶的是,那小男孩还是被追着的狗,咬了不知多少下。 小男孩灿烂的嚷嚷道:“小妹妹别怕,这一次咱们惜败,等我练会了打狗神功,咱们在把场子找回来,那条臭狗,给我等着,呸!” 那一次、永不能出江遥镇的小姑娘,偷偷第一次出了家门。 后来被人带着离开的时候,才知晓原来小男孩,叫做王落。 自己和她貌似还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了。 不过这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走之前,王落答应过她的。 等着大家都长大了,不管有没有学会打狗神功,王落都要去找自己了。 小女孩等这一次,一晃十年,真快啊。 ———————————— 王落忘记了,但是关不悔却记了十年。 关不悔牵着的王落得手,两人穿过林湖,到了一处山洞前。 一路上王落虽然很疑惑,但是也没有开口问为什么,王落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时刻。 “走,我带你进去,这个地方,可是我找了很久,很久才发现的地方。”关不悔语气有些骄傲。 “谢、、、谢谢。” 关不悔不语,牵着王落得手,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小心点,里面有些潮湿,别摔跤了。”关不悔叮嘱道。 “昂。” 关不悔牵着王落得手一直都没有放开,似乎一切都是这么顺其自然,暖暖的。 越往里面去,越是有些冷,王落瞅着前面兴奋带路的关不悔。 心里想到,难道她就不冷吗? 还是穿一身裙子。 哪有黎明,一切都是混沌,两人走了许久许久,拨开黑暗,眼前却是出现一点点的光亮。 一点一点的靠近、、、 越来越近。 光芒一瞬间被放大无限倍。 一枚萤火虫,十枚萤火虫、成千上万。 数不胜数的萤火虫全部累积在一起,结成了一堆堆,犹如一座城池。 将整座山洞点亮。 像是风走八百里,光走一世纪。 山洞之内,有一个通天大洞,里面灌满了萤火虫,直达头顶见不到头的外面。 它们扑哧着翅膀,在星河荡漾中跳着舞。 关不悔一点点的松开王落得手,然后转过头,一点点的看向王落。 满脸笑容:“王落,好看吗?” 王落盯着这萤火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喉咙有些嘶哑的说道:“好,好看。” “这光河万里萤火,我寻了十年,独独送给你王落。” 王落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是这么的真诚。 “好、、、好看。” “呆子!” 第九十七章:天女族 那百千骑兵出城相迎。 那光河万里萤火。 那十年等待。 都只为你一人,只为你王落。 这是关不悔,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坚守。 江遥镇上只知关雎是百年美人,可真正知道能与之比拟的却是那个,人人口中,纨绔不懂事的关家少爷关不悔。 撕开面纱,卸掉伪装,恢复女子身,谁还不是一个千年第一了? 一个温柔懂事,知书达理。一个眼神如波,乖巧细腻。 关府除开外院内院的区别,还有一个鲜有人知的密室。 再有一个就是府上府下都得知的小卧室了。 附上除了几人能有资格进入里面,其余人等皆是只能远观了。 在关雎带着祝夜郎几人出去游玩,关不悔领着王落回来的路上。 关府来了一位客人,头戴面巾,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一位什么人物。 只有当丁老头亲自领着进了那间小卧室之内,开口的声音,才得知是一位女子。 声音干净玲珑,却又显得格外仙气。 “关老爷,当初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关不败没有回头,盯着面前桌案上一副画像。前面摆着各类祭拜的样品,焚香袅袅。 屋内安静的很,过了半晌,关不悔才徐徐开口:“我知道。” “小姐那边都安排好了吧?”女子问道。 “早年间就已经说好了,只不过那时候没到日子,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愈发到日期了,就有些不安了,这也正常。”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俗世之间贪恋凡尘,难不成还能修仙证长生?” 关不败猛然回过头盯着这女子,眉头紧皱:“咋的?你们那位置还不让吃肉了?” 女子被关不败一句话噎着,竟是半天不知怎么回应。 “奇了怪了,我女儿去你们那就去你们那,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我关不败同意了这么多年了,今天你们来接,我本就不高兴。还说些扫兴的话,大不了不去了。你们那鬼地方,我还懒得提。最后的结果,不就是两败俱伤。你们天女族,能乃我关不败如何?” 那蒙面女子哪里知晓此人如此难应对,出发来的时候,族中长辈便是交代过,千千万万不要惹怒了这人。 脾气可是除了名的怪,还有一位长辈说过,这人发火了,可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 蒙面女子吞了口口水:“天女族的规矩您也知道,关乎到大道。这是大陆高层早就默许的规矩,您谅解。” “哼、、、滚出去,过三日再来,我会把人交到你们手中,放心好了,我关不败可不是什么言而无信之人。” 关不败说完,气呼呼的出门,迈过门槛,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 丁老头在一旁连连道歉,说自己老爷就是这怪脾气。 蒙面女子也知道好歹,点了点头,随即告辞离开。 小卧室的房门缓缓闭合关上,那里面桌案上的灵位上写着几个大字。 “吾兄江宁之灵位!” 第九十八章:蒙面女子 来关府的天女族女子,在没有任何阻拦之下,径直出了府门。 刚一出门,不远处就有另外两名女子迎面走来。 其中一个高个的问道:“师叔,如何?” 蒙面女子点了点头:“问题不大,人我们能接走。只不过被关老爷子骂了几句罢了。” “咔嚓、、、” 另一位佩剑矮个女子直接抽刀:“我进去会会他,我们天女族要人,那是天经地义,竟然对师叔如此无礼。” “休得放肆!” 还不等蒙面师叔开口,一边的高个师姐便是瞪了一眼。 “就你进去?到时候进去了,出来连骨头都没有。别小瞧这俗世之间的关家,能让天女族都忌惮的人,没有几个。你要知道,能推迟十多年,才到达今日,他关不败面子还不够大?你呀就别进去捣乱了。师叔不就是被骂了几句么,事情办成就是好事,行了,打道回府。” “是,师叔!”两人异口同声道。 江遥镇上的同福客栈,人山人海,平时没多少人关顾的客栈。只是因为听闻来了两位漂亮仙姑,便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蹭上一蹭。 江遥镇就屁股大那么一点地方,但凡有一点风吹雨打,消息便是很快就会传出去了。 蒙面师叔领着两位师侄回了客栈,穿过阵阵人群。 一阵乌烟瘴气。 前来瞧热闹的什么人都有,五大三粗,只差没给三姑六婆拉来,参加评选,就差问上一句,是高个的合适,还是矮个的合适了,实在不行了,那个蒙面的也还不错。 “掌柜的,你们这也太乱了,在这么下去,我们可就不在这里住了。” “哎哟,瞧您说的,大家伙都是慕名而来,您啊这花色,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嘞。”掌柜的也乖巧,两句话就给说过去了。 蒙面师叔回过头望了一眼,径直上了楼,进了房间。 从随身拿下来一张纸,坐在案前写了几个大字。 随即便将这纸张捏成一团,随意的扔向了窗外。 却见那纸像是附了神灵一般,变成了一只鹤,朝向远方飞去。 而越飞越远,竟是消失在了天地间一般。 蒙面师叔盯着窗外的景色看了半晌。 摘下面巾的那一刻,竟是天地失色。 面如肌肤,吹弹可破,尤其是那双眉之间,更是有一枚红色印记。 更添几分妩媚。 那跟着一起来的两位师侄,就更加算不得什么了。 蒙面女子又拿出一枚药膏,小心翼翼的打开,粘上一些,擦在了自己脸上。 楼下的吵闹声愈发高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位公子哥起哄,竟是喊起了价钱。 “本公子出一千梅子钱一夜!如何?姑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张痞子,别跟老子抢,我出两千。我要那个高个的,矮个的你留下。” “去你大爷的李瘸子,你骂谁了?本公子不差钱,三千梅子钱,姑娘看如何?” “轰隆、、、、” 楼下本来热闹非凡的,瞬间没了声音。 二楼的蒙面女子,叹了一口气,摆了摆头。 第九十九章:灵魁 同福客栈的一楼,寂静的可怕。 那高个女子,右手翻转,左脚轻轻一点,便是飞跃出去,直将那刚刚口出狂言的张公子,脑袋给扭了下来。 本是鲜血淋漓的景象,此刻却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诡异的可怕。 寻常的老百姓们哪里见过这等景象,一个个吓得眼睛珠子都瞪了出来。 那刚刚跟着参合的李公子,双脚抹了油一般,扑腾扑腾的朝着外面就跑了过去。 口中疯狂的念叨着:“救命,救命!” 可哪里有什么声音发出来,只见着嘴一直在念动。 李公子疯狂的拍打着客栈紧紧关闭的木门,竟是不见一分挪动。 那矮个女子眼神抖动。 灵气而动,如剑鞘锋利,那李公子的脖颈处顿时出现一道抹痕。 轰然倒地。 那跟着过来看热闹的队伍,此刻吓得魂飞魄散,不少男男女女皆是吓得晕倒过去。 “瞎了你的狗眼,若不是今日师叔再次,丁当诛你们九族。”高个子女子还是不解气,狠狠的说道。 右脚一点地,天地灵力浑然抖动。 如猛虎咆哮。 同福客栈之内的灵力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每一个人的脸上表情扭曲,鼻子脸都挤在了一块。 “够了!” 高个女子听见心间怒吼,忙抬头望了一眼楼上。 脚下列阵松开,轻呼一口浊气。 那刚刚还面部扭曲的众人,此刻竟是如同活了一般,声音也全部回了过来。 朝着外面一涌而出,那同福客栈的门都被踩烂了。 那张公子与李公子,此刻鲜血四溢,和泉水喷涌没二样。 “杀人啦!杀人啦!有妖怪,救命,救命!”同福客栈的小二抱着脑袋,疯疯癫癫的跑出了客栈。 大街上好奇的人也全部围观了过来,一看不得了,这不是李府张府的公子吗,竟是死的如此惨烈。有一些受不了,直接在原地呕吐了起来。 两女子上了楼,见着蒙面师叔,皆是不敢言语,双手不停的在缠绕着指尖。 “哎,好不容易碰到个清净点的地方,又得搬落。” “师叔,那群人太过份了。”高个姑娘撒娇的说道。 “流言蜚语是伤人,可罪不至死啊。有人醉里挑灯看剑,你倒好,好一个借天地灵力杀人,优秀啊,杀的好。”蒙面师叔说道,隔着一层面纱,竟是看不出半点表情。 这高个女子也不傻,一听这话明显是师叔生气了,便是连连求饶:“师叔,我知错了,愿领罚。” “滚!” “师叔、、、” “别让我说第二遍,带圣女回去的事情我来就行,你们先回藏云山。”蒙面女子说完,便是径直掠出了窗外。 那留在原地的两位姑娘,面面相觑,两人竟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刚才杀人都不眨眼之人,竟是因为一句话委屈哭了? 那是谁?那可是藏云山天女族五百年不出的灵魁啊! 第一百章:武,当兴国 这一次跟随师叔下山来接圣女回去的任务,可是两人的师父求着灵魁师叔一旬,才好不容易答应下来的事情。 如今演变成了这番地步,到时候回去定是要被师父骂的狗血淋头。一想到这儿,两人哭的愈发厉害了。 既然师叔已经走了,两人只能收拾东西离开了同福客栈,径直出了江遥镇。 在两人离开不久之后,城里急急慌慌来了一队官兵。 皆是神情肃穆,带头的更是铁青着脸。 不待守镇人的答应,一群人便是径直冲了进去。 直奔同福客栈,此时围观的人群更加多了起来。那两家家人早就已经来了,其中李公子一家更是三代单传,见着自己儿子的母亲,只是瞥了一眼,便是哭晕在了地上。李老爷气愤的叫来了家中老少,扬言要找到凶手,五马分尸。 见着一队官兵来了之后,哭哭啼啼的跑过去嚷着伸张正义。 带头的不耐烦,一个人走进去,瞬间跑出来吐了一地。 这他娘的都成啥样了!不是说的只是头颅身子分家?这下怎的是化成了一滩脓水了? 那带头的心想也不能这么怂啊,便是转身忍着再次进去,只是一眼便是望见了一枚玉牌。 纯白无瑕,成八角状,其上刻有二字,只不过却不像当下流行的离体。 便是叫来了师爷,见识多的师爷接过玉牌,细细抚摸看了一会儿,突然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双手举着玉牌,不停的磕着头。 那带头的也是看愣了:“师爷,你干嘛?” “赶紧赶紧,跪下,跪下。”师爷只差两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该不会也是被妖人所迷惑了吧。” “你先跪下,我如何能害你?你听我慢慢道来。” 带头的上下的打量了一眼,以自己对师爷以往的认知,确实不会坑自己。 便是跟着师爷一同跪了下来。 “老爷,这案子咱们是查不了了。” “怎的就查不了了?”带头的一脸愤怒。 师爷死死的按着带头的肩膀:“你看到的这块玉牌,名为龙凤牌,为藏云山独有。由天地灵力自然而造,其上刻的二字,为远古时期的天地二字,形似龙凤,故为此名。” 师爷看了一眼带头的,伸出手就打断了带头即将要说出的话:“我知道你要问我为什么?你先听我说完,我不会害你。” “这大陆九州,数不清的王朝国家,有的能屹立不倒数千年,有的则是百年都不到。靠的就是一方天地灵力,所谓的人才旺丁,所谓的家和万事兴。皆是需要有灵力的支撑,所以大陆崇尚武力,只有习武,才能将这一方天地灵力稳固在一方。所以,武当兴国。” “可是这个世界有这么一个地方,就是我刚才告诉您的藏云山,那里的人统称为天女族。其中最厉害的,万年难得一遇的便是那圣女。她们的职责便是维持这世间灵力,可是她们又有一定的权利去分配灵力,说她们是神都不为过。所以,大陆各个国家王朝之间就有过协议,不论是哪个地方,遇到过天女族之人,后面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那带头男子听完师爷的一番阐述,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可是她们杀了人。” “那儿的规矩我不懂,可是这里的规矩我懂。” “既然入局了,那就得遵守游戏规则。” “天女族,藏云山,记住了。” 第一百零一章:请阁下去死 从剑南道匆忙赶来的百来骑兵,只是匆匆的在同福客栈逗留了一下午,便是草率的离开。 临走前,便是连交代都没有一声。 张李两家的上辈更是连攀谈一句话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人走后颓废的跪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而后两家联合开了会议,商量着后面直奔剑南道玉林府告状,实在不行就去天都,面见皇上。 杀人偿命,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更何况是江遥镇绅豪之孙。 捅破了天,也得要一个公道。 连夜,便是有两骑,身着夜行服出了江遥镇。 卯时刚过,江遥镇乌云密布,远远望去,天际一线,犹如一把刀切开一般。 淅淅沥沥的小雨起初下了起来,关雎早就已经带着祝夜郎等人回来了。关雎盯着屋檐上掉落的雨滴,敲击在台阶上,啪塔啪塔的作响,不一会儿便是入了神。 此时此刻的王落被关不悔牵着手出了山洞,雨水入林,随风而荡,竟是别有一番风景。 “没带伞诶。”关不悔嘟囔着嘴,可爱极了。 “没事,我有伞。” 关不悔转头盯着王落,左右望了望:“怎么,我只听过天地为床,你还能乌云作伞?” 王落哪里碰到过如此般女子,脸色更是一瞬有些红润,咳嗽两声:“你往前走就是了,这雨淋不到你的。” 关不悔抬起来的头颅垂直点了点:“信你。” 大步向前。 王落一时间展开小天地,将整座后山包围起来。 哪里还有什么雨,就连风都轻了不少。 关不悔笑开了花:“王落,你怎么可以那么厉害。” 王落收敛笑容,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你。” “贫嘴!” “哈哈哈、、、” 两人嬉嬉闹闹,便是借着一方天地,悠哉的躲着雨朝向关府而去。 回去路上王落更是展开一方方烈焰落,只不过并没有掉落下来,巧妙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上。犹如一颗颗明月,高挂枝头,照亮回去的路程。 关不悔笑的更开怀了。 就在王落抵达碰见关不悔坐着的亭台之时。 那天上火石,突然发出一阵轰隆隆之声,一颗颗从头顶天空掉落。 王落皱眉猛地望向天上,其上百尺有一黑影,如同天地坠落,径直砸在了王落小天地之上。 王落单手掐指,将天上火石转移到了一旁的雨林之中。 次啦啦的开始燃烧起来。 有一人,出现在了王落与关不悔身前。 “你是谁呀?”一旁的关不悔问道。 “天域司马元!请阁下去死。”那中正气十足的汉子说道。 便是不在任何废话,空手朝向王落劈砍过来。 “躲开!”王落一声吼叫,随即将关不悔送到小天地边界,双指迅速捏动。 天域的人,终于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疑惑 当初在武陵城王落手刃天域四小龄童,就已经想到了今日,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迟。在离开武陵城的路上,王落一直在担忧,这个天域的人会随时准备。而且王落也做了不少准备,好来应付这个叫做天域的组织。 那么久都没有来,但是偏偏却是在这个时候来了,王落有点想不通。 杀自己的理由很简单,曾经自己兄长王北辰花钱买了自己的命。天域之人非但没有杀了自己,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干脆,那就是想要自己死。 可王落偏偏不会让他们如愿。 司马元一拳刚正,中气十足。 王落硬生生的接拳用掌,想要化灵力四散。可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一拳犹如崩山之势,将王落整个人,拳头到后关节处打通,一股气机上蹿下跳,王落一口鲜血猛然吐出来。 “好霸道的灵力!”王落连连后退,右脚死死的撑在地上。 “谢谢夸奖!”司马元话毕,又是一拳跟上。 王落左右晃之,避其锋芒。 隔着很远的关不悔盯着战场之上的两人,却也没有流露担惊之色,只是眉头微微皱起。 刚才关不悔已经尝试着出去想要叫人过来,可是这里似乎被拦截了一般,所以一时半会,关不悔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场中的两人。 从武陵城开始,王落大大小小的战役下来,不下十多场。在现在只能依靠系统的情况下,要想将天离大陆之上的修行者打败,那就得彻头彻尾的用好自身的优势,也就是将系统发挥组合到极致。 要想在这片大陆存活下来,要想走的更远,要想保护那些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那个武陵城的老爹,那个蛇头城的小九儿,还有关雎,不悔,还有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小弟赵钱树,现在王落,有了太多太多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王落的牵扯也会越来越多,所以王落必须要将前进路上的大石劈碎,王落要成为一颗大树。 刚才王落探听过对方之人的开脉数,并不是特别优质,但是后天的勤能补拙却是异常的恐怖。 王落连连后撤,双手不断的捏着,小天地之间有咔嚓咔嚓之声想起来,八卦指针重现,王落直接触动了文魄诸葛的奇门遁甲。 指针一点点的开始跳动,直指景门之处。 景门火琉璃,百鬼夜行! 那司马元站在原地,原本想要劈砍过来的一瞬,竟是硬生生的楞在原地。 “就是现在!” 王落一跃而起,手中大石锤出现。 王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直接就利用奇门遁甲景门,将对方迷惑住。乘其不备,一击杀之。 此刻如老汉一般的司马元,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盯着由空中跃起,劈向自己的王落。 突然他的眼睛眨动,整个人下蹲一半,左出横劈,右出实拳。画地为牢,反而是迎向王落。 王落不可思议的盯着司马元,口中念念有道:“怎么可能?” 可是已经迟了,司马元占地为优。 距离实在太近了,一把耗住王落得右臂,借力打力。双手抓住王落,以天地坠落之势,将王落砸在地上,紧接着又是提起,在砸,如此反复。 王落感觉五脏六腑像是要破碎一般。 第一百零三章:心细 这司马元的灵力充沛,像是江海一般,无穷无尽。 将王落得手臂一脉全部灌涌进去,毫无还手之力。 “去!”司马元一声怒吼,以通臂猿猴之势,将王落整个人推出去,飞身往后三公里,直坠丛林之中,整个后背几尽压断。 王落沉重的呼吸一口气,一点点的强撑着站了起来,只是这一下,王落就感觉对小天地的掌控快要失去一般。 风声渐起,吹起周边的竹林一阵簌簌之声。 王落半佝偻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浊气。 他盯着不远处司马元的身影,刚才处于进攻转态的自己,瞬间逆转成为了防守。可是四面皆楚歌。 处于小天地边境处的关不悔,咬着嘴唇,不说一句话。她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眉头愈发皱的厉害了。 司马元空手劈乾坤,携风云之势,劈招未到,可身处四下竟是裂开来。 王落右脚深陷泥土半寸,举锤而迎之。 风云变幻,刹那之间,司马元徒手砍石锤,石锤之上出现一丝丝裂纹,继而崩裂开来。力道还在,哪有半分收敛。 一掌劈在王落胸间,入肉三分。 王落屏气,也不躲闪。便是要以一换一,换命,王落从来没有怕过! 在司马元右手失去重心的片刻,王落开胸震气门,整个人气机一变,两人周身遍布尖锐石头。 几乎同一时间将两人包围住,王落第一次碰到强敌,所以每一步行动,王落都是想着如何杀死对方。肯定是不会像之前的战斗一般,还要想着如何去拖延,如何去更好的取胜。 在生死面前,没有那么多的思考时间。 无数乱石冲向两人,呼啸声不断。 司马元眼神抖动,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王落:“疯子?” “要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王落狠狠的说道,双手掐诀,无数乱石冲来。 司马元一把推开王落,便想着找生门而出,可为时已晚,此时已经没有了门路可走。 “幼稚!” 司马元冷笑道,身旁出现了一把短剑,抓刀,劈砍,收鞘,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那无数乱石便是如石粉雨一般,飘飘然的落下来。 王落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你们天域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司马元望着王落:“出来行走江湖,你爸妈没和你说过,天域之人,千万不能得罪吗?” 王落冷冷笑了笑:“这世道,连命都敢不要的人,你觉得他会怕什么?” 司马元盯着王落,面无表情:“鸭子死了嘴壳子硬,无所谓了。” “我诧异的是你们个个都是神通广大,但是你们到底是图什么,还有你司马元有点古怪。”王落问道。 “我七岁开始打铁,那会儿吃不饱饭啊,只希望着打多了能有口饭吃。师傅看见了也心疼,后来给的吃的也就多起来了,自然而然的打铁的时间就更加多了。别人只知道我打铁厉害,其实我没事的时候喜欢穿针,穿针是一个细致活,你得先将线搓细,然后对找准孔,还得手不抖,这就要技术了。可比打铁厉害多了,虽然是个女人活,不过我还更喜欢穿针,为什么了?因为汉字我啊,心细。光一些蠢力气有什么用了。” 第一百零四章:细丝 “你是怎么做到一瞬间将我无尽石域破坏掉的?”王落反而问道。 “无尽石域?哈哈、、、哈哈。” “就这?还取个这么响亮的名字,无非不就是取周身环境,灵力操控罢了,这有很难?小孩,你也太弱了,现在想想,你除了不要命,当初是怎么杀掉四小龄童的。莫不是找了帮手?也不应该啊,他们四个不会这么掉以轻心的。”这司马元竟是自顾自的分析了起来。 “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为什么。”王落不退缩,继而问道。 “简单!” 司马元说完,右脚点地飞跃而起。 双手之中有鸿儒,青丝绕城郭。 粗细不一的无数细丝朝向王落飞过来,王落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连连后退,可细丝仿佛长了眼睛一般。 王落飞身逃亡那里,那一缕青丝便是飞跃跟来。 王落掐诀,两方之间有无数石头涌现,以此来格挡这即将奔袭而来的青丝。 可王落从小天地召唤而来的石头,不论大小,皆是刚一碰到细丝,便化为无数粘粉。 根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若是让那青丝从自身身上而过,那就必死无疑了。 王落一边逃跑,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小娃娃,得罪了天域,你就该想过会有今日的。别逃了,说不动我还会给你一个疼快的死法。”身后追着的司马元,像是戏耍玩偶一般。 也不着急一时间杀死王落,也不会让他逃离自己的操控范围之内。 既然石头不行,那就直接用火来烧。 王落双手朝向地面拍去。 山石轰隆,有山拔地而起,直涌百来丈。 那追着的司马元,嘴唇一缕微笑。身后短刀漂浮,他轻轻拿过。 举起,一跃而上。 单刀劈山,随着一声轰隆爆炸之声。 王落召唤出来的那座大山,竟是如白菜一般,被活生生的切成两半。 司马元就站在山缝之间,狰狞的笑着,他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王落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好久都没有这么舒畅过了。最近杀了不少人,你是唯一一个能与之还有点战斗力的。” 王落背对着司马元,舒展双臂,回头也跟着笑了笑:“是吗?” 天地轰隆,小天地之上雷声滚滚,乌云密布。 其上不知多少层,红光染透一切。 继而开始有黑色出现,一点点的砸落下来。 直击地面,举头而望,百丈通红。 整座小天地之间被红色渲染,天地之间有大儒。 王落气喘吁吁的望着司马元:“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怪物,有何能耐,不过人,总不能就将性命如此交给别人。你们天域杀人不讲理由,那么我王落反抗也当是理所应当。” 王落话毕,雷霆携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掉落。 群石呼啸,带着阵阵火光,将整座小天地包拢。 一颗、两颗、成千上万。 砸落! 第一百零五章:模仿 司马元望着头顶的天空,眉眼轻佻,若是在寻常女子身上,也便是风情万千。只不过这是发生在一个中年汉子身上,所以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王落,你叫王落。你可曾听闻过一句话。” 司马元也知道王落不会回答,便是自顾自的又说道:“纵有千千万万心结,我亦把酒叩苍天。” 司马元说完朗声哈哈大笑。 “这是我一个很久以前认识的朋友说的话,你当然不知晓。不过我认为第一句话还是可以的,第二句就差点意思了,叩苍天?为何?要是我,便是把酒挽青天。何不快哉?” 王落站在原地,第一次觉得碰到这种人,内心深处有一丝恐惧。 此刻却是被无限放大,占据了内心深处的一片空处。 司马元跳跃而起,整个人停滞在半空之中。 由于罡风原因,胸前衣衫尽毁,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 他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这座天地一般。 而后从他双手十指之中,出现无数的青丝,一点点的开始涌射出来。 青丝千千万,一点点的开始铺盖开来。 穿乱石而入,速度极快。 此刻除了天上红光照耀之外,更是多了白光环绕。 两股力量仿佛是在打拼一般。 王落就望着那司马元,不敢有一丝举动,他看不懂这个人,也看不透他究竟是要干嘛。 白红之光闪烁其间,那司马元猛地双手下拉,扯起又用右手食指轻轻一挑。 轰隆之声在起,只不过这一次比前几次的都要在大。 那天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的碎石,开始蠕动,一块块被挤压在一堆。 王落心念之间,竟是无法操控天石。 王落睁大了眼睛,望着头顶天空,那碎石与碎石之间,竟是被那白丝牵引连在了一起。 没多大时间,乱石竟是被挤压在了一块。 成为一座云顶天盖! 将那光线遮蔽,一时之间,全然暗了下来。 王落在看向那司马元,双眼闪烁着红光。 司马元起手式抬起:“落!” 王落心间一颤! 那天上结成的大块石头,如同结的疤痕一般。 猛然坠落,完全不似自己操控那般。 而且,这人,为何能模仿自己的招式? 王落没空想这么多,右脚踩地,一拔而起。 双手之间,各有一石锤出现。 双锤砸向那快速落下来的大结疤。 第一百零六章:刀气(第一次求收藏) 古有蝼蚁难撼上苍。 王落手持双锤,如同抡动命运,砸向头顶黑暗。 这一幕,在不久之前曾经出现过,只不过这一次的角色互换了而已。 王落还有最后一招,最后一手杀招没有使出来,便是那同归于尽。 只是现在王落并不想使用,王落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还有很多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很多无奈等着自己去解开。 双锤接触到头顶天盖的那一刻,火花四射,可是却没有撼动一分。 巨大无比的天盖强压而下,王落咬牙,强烈挥动着双臂。 任由王落使出多大劲,这眼前的黑天世界,竟是没有一丝动摇。 站在天穹之下的司马元,双手背于身后,**裸的眼神观望着一切,似乎能够洞穿岁月。 “很久之前,其实也不远。二十年岁月而已,那时候我遇见过一个人。他总是喜欢喝酒,腰间常年岁月放着酒葫芦。那酒葫芦似乎永远喝不完,我常常很好奇,想要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酒。直到有一天,我趁着他睡着了,我偷偷拿起看了看,你猜里面有多少?” 司马元站在下方,颇有深意的望着王落。 司马元暗自摇了摇头:“里面啥都没有,一滴酒都没有。” “可是临走之前,我都没有问上一句为什么?后来在也没有见过他,不过听说他成为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厉害到、、、” 司马元指了指头顶上苍。 “直到这些年,我没事就喜欢瞎琢磨,慢慢的就懂了。” “有些人啊,想醉是与酒没有关系的。” “清风、明月、山岗、大河、璀璨!皆足以!”司马元说完朗声哈哈大笑。 手中短刀出现,凌空劈向王落所顶天地方向。 练刀者,讲究一个气。 大刀要阔,小刀要直! 长河下拉,有刀气直逼王落。 绵延不绝十多里。 硬撑着的王落,撇过头望向身后,眉头紧皱。 在刚刚顶天的那一会儿,王落想过几种办法,如何去杀死眼前这人。可是他推演过几次,皆是行不通。 系统也看不出来这人的弱点所在,那么就是说,只有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才能击败他。 唯有实力! 一时之间,王落五味杂陈,系统只是这个世界赋予自己的财富。要想走的更远,那就得将系统更好的融入进去。 刀气将至,王落也管不得这么多,松开头顶那道疤痕。 转身利用身位迅速后撤,双指不断掐诀。 身前不断有碎石出现,以期望能抗住片刻。 与此同时,王落整个人下坠。 就在王落落下时分,刀气破千石,不见一分锐气,直逼王落。 双锤现胸前,交叉以抗之。 只是一瞬,王落就感觉嘴中一股腥甜,整个人后仰飞出去。 怎么可能?刀气这么充足,霸道? 第一百零七章:大道可期 身躯下落,以清风揽之。 王落被一阵柔软的风裹住,轻轻的落在地上。 这是王落最近对于自身小天地的发掘,只要自己不失去对小天地的控制,那么跟对手对战过程中,就能将伤害减轻到极致。 强忍着咽下去鲜血的王落,盯着不远处的司马元,眼神发直。 上空的那道“疤痕”却停滞住了,只不过却像是随时可能塌陷下来一般。 遮天蔽日之下,只有遥远的光打在稀松的个别处,将暗淡处的王落,映射的脸色苍白。 王落紧盯着对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只是一刻,身后有异响。 那司马元却是瞬间移步到了其后,右拳已至。 王落起手后侧,以左胳膊挡之。 发出一阵闷哼。 疼! 那司马元满脸堆笑,哪还有半分中年汉子样,足足的阴险狡诈之徒。 两人互换招式,那司马元却不是招招致命,更像是在喂招一般。王落吃疼,脑海中不断的想着解救的法子。 “小子竟然才开脉,连道都没有摸到,难能可贵!”司马元眼神中抑制不住的狂热。 “大爷您踏步万象,不知结的一副什么画像!该不会是几个脱了裤子的姑娘?”王落嘲讽回应。 “黄口小儿!” “无耻大爷!” 司马元也不在应声,一拳至,王落右手胳膊处,能清晰的听到一声骨头咔嚓声。 断了! “就是现在。”王落一声怒吼,左手挥拳至。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气机抖动,在刚刚打斗之中,王落开启开门,金戈铁马,自身修为直接破叩道,直抵明心境。 那司马元眼神诧异,接招的右手漫不经心,却在碰撞的一刻。 后背大椎穴至脾俞穴一阵痉挛。 好一个伪明心境! 司马元也不着急,又与王落拉开距离。 两人分列南北,虽说刚才一击暂时王落居上,可是暗地下只有自己知道,那一拳,差点废了自己左胳膊。 “世间修行千千万,能开脉者却是习以为常,只不过常人多是留在了叩道之下,想要跨越道,必定要懂得此生追寻的是什么。否则一辈子碌碌无为,止步于此。要么就是误入歧途,遵旁为主,要么成魔要么自毁。不过小子,你倒是有些奇怪,凡是每一步都走的如此稳健,大道可期。” 王落冷眼,也乐的和他多说几句,起码如此能够让自己有时间能够多缓缓。 “我也很好奇,你这人看着老实,怎的就做出的事情,说出的话让人如此恶心了?”王落说完,酝酿心间许久的计划施展开来。 王落右手撑地,竟是强行将刚才骨折的右臂摆正了过来。 身前列阵几道石墙,以挡住正面的强袭。 乘着灵力混乱之际,王落一头扎进小天地土中,土遁其中。 那司马元拍了拍自己脑门,又无奈的笑了笑。 大叫几声,好、好、好。 第一百零八章:丝杀 司马元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作为天域百列开外的杀手,其实并不是没有机会进入斩杀榜百内,只不过司马元没有机会。 从小到大,穿针引线,一天一步的锤炼,司马元太过小心翼翼了。 以至于每次执行任务,还没几步,对方就已经死翘翘了。 所以在天域,曾经流行过一句话。 要想阎王喜滋滋,天域来找司马元。 虽说没有步入前百,但是司马元却是天域连续二十年的稳健榜单第一! 就凭借这个,司马元在天域就是能横着走的角色。 司马元回忆着往昔的一切,盯着小天地内不知所踪的王落,嘴角翘的更高了。 这人就和小强一般,抵抗力竟是如此强。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刚刚开脉的修行者,竟是能苦苦熬到现在。 而且也不知在哪里得到的先天法宝,竟是能够创造一番自身小天地。着实难能可贵。 要不是当初自己得到过高人的指点,能过虚探世间并存的小天地,刚才要找到此人都是难上加难了。 今日不仅了要和这小子好好玩玩,还要剥夺他身上的那件法宝。 司马元舔了舔略微干枯的嘴唇,直掠东南方一脚。 罡风股股,司马元单手强行破土,有千百青丝再次出现。 直抵地中任何一角。 翻手再次用力,旋转一周! 司马元一声怒吼:“滚出来!” 土中连泥带人的王落,浑身被白丝缠着被拉了出来。 王落嘴角带血,跟着也笑了笑。 司马元眼神恍惚,能清晰的看见自身那绝技“丝杀”变得异常缓慢。 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脸侧有风! 王落早已经挣脱了那层层环绕的青白丝,右拳被石头环绕包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外形拳头。 “去死!” 一拳重重的砸在司马元的脸上,整个人被砸进地上,轰隆声不断! 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地坑。 王落喘着粗气大口的呼吸着:“你不是喜欢慢?那就让你更慢好了。” 在王落不断的试探之后,终于得知了这人竟是会陷入“镜花水月”之门。 所以王落趁着对方所以一切都变慢的时候,才得逞出击。 地坑之中,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司马元,半边脸都被砸凹陷进去,不时有鲜血渗透漫出来。 他咧开嘴笑的更开心了。 朝向王落得方向,伸出手,张开手掌,一点点的慢慢的松开。 王落能清晰的听见,地底之下,有轰隆之声在蔓延。忽的有青丝从地上冒了出来,将王落得双脚缠住。 王落皱眉,挥锤径直砸了下去。 可这一次的青丝分明硬度与刚才不一般,无论王落怎么砸都不动。 那青白丝之上,更是有紫光在闪烁其间。 第一百零九章:万象画面 司马元盯着被自身金丝缠住的王落,眼神空洞,抬起头望了一眼天上。 有自顾自的嘀咕道:“真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有一滴雨在司马元的手心之上。 司马元双手持短刀,一步步的靠向王落。 风愈大,司马元不知为何想起了早已去世的师傅,不教功夫,只教打铁。 姓张,只知道村里都叫张老头。 张老头说防身用短刀,自个儿用的兵器得自个儿打造。长的太远,也太虚,看不清,也就拎不清命运。 还是喜欢自身性命被自己操控的感觉,总靠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没啥感觉。 以前司马元跟着张师傅打铁的时候,捉摸不透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现在,司马元才深有体会。 愈想杀人,就得胜券在握。 愈想走的更远,就更得一步步走的踏实。 “第两百二十七个!”司马元嘴里念叨着,双刀出手。 直逼王落要害处。 王落也不傻,虽说被困住了双脚,可双手持锤也能应战。 双锤对双刀,死扛不下。 司马元双袖抖动,更有金丝出。绕过双锤,将王落双手死死缠住。 任由王落如何使劲的挣扎,也半点挣脱不开。 “我打铁,也铸丝。刀是用的火山石锻造而成,在加上在深海冻了十年,才开封。这丝更不用说了,曾有机会获得过半截龙须,炼化加入到蜘蛛丝之上。便是神仙,也难以解开。”司马元骄傲十足的说道。 王落听完,也不挣扎了,只是叹了口气。 司马元说完,双刀收于身后。也不等王落开口,一拳至,径直打在王落脸上。 拳拳到肉,王落整个人后仰。 由于金丝的牵扯,又不至于倒下去。 就这样,司马元足足揍了百拳往上,王落手脚踝处,鲜血直流,连着手腕处的白骨都依稀可见。 王落强忍着疼痛,没有吭一声。 王落盯着眼前的一切,皆是变得恍惚起来。 “下辈子做个坏人,别跟势力过不去。下辈子也长点记性,这世上不是谁你都能得罪的。要怪,就怪那个下了格杀令之人吧。”司马元淡淡的说完,便转身。 “你不是想看看我万象画面吗?临死前就好好的看看吧,也算是我了了你一桩心愿。” 司马元说着,轻点自身一处眉心。 天地黑暗,万象归一。那隔着疤痕之上的天空,更是雷声轰隆。有数不尽的金丝光柱,出现在小天地之内,正好将王落包围其间。一点点的移动,所到之处,连着土地都被切割成一粒粒的灰尘。 王落望着头顶天空,眼神冷漠,缓缓的掐诀。 依稀可闻“九天落!” 王落用最后一丝心气,操控着自身的空间,天穹落幕。可让王落感到震撼的是,那两层“天”碰撞,自己的天穹竟是压不下司马元的“疤痕”。王落绝望到了尽头。 “别怕!”王落幻听,好像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他转过头,模糊极了。 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武陵城冬季的雪花。 第一百一十章:无往生 王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全然不觉。 那双手双脚处,鲜血更是喷涌而出。 已经转身走出去的司马元,突然之间停止了脚步。 他缓缓的回过头,盯着身后处,有一位白纱裹身的女子,正怀抱着王落,喂着他吃下了一颗药。 司马元皱眉,她是如何进去的?她又是如何破了自己的金丝的? 司马元看得愈发仔细了,正是刚刚陪着王落得那位姑娘,一直在小天地角落观战的那人。 关不悔轻抚着王落因为疼,而紧皱的双眉:“别怕别怕,刚才谁欺负你的,我给你欺负回来就是了。” 关不悔将王落调整成为一个舒服的睡姿,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一袭白纱随风飘荡,在夜色迷离下显得苍白落寞。 关不悔盯着司马元:“玩够了?” 司马元盯着有了半晌,呵呵一笑:“死一个还不行?非得上凑着来赶死?” 关不悔脑海中全是刚才王落流血的那一幕,是刚才一瞥绝望眼神。 关不悔右手朝天而指,那空中出现一股旋涡。慢慢的关不悔手中,竟是出现了一把长剑。 没有任何的配饰,更现实铁匠铺刚打出来的新品,不知开封否? 关不悔右手斜持长剑,一步步朝着司马元走过去:“我等了十年的人,我连他一根指头都不敢碰。我心心念念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好不容易盼来了他。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今天你只是一个开端,等着瞧好了,你们天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司马元瞳孔急速放大,他脚下的泥土正在迅速下陷。 脸上的汗毛不知觉的竟是站立了起来。 关不悔出剑了,很随意,像是小孩子打架,胡乱的挥着树枝。 司马元曾听打铁的张师傅说过,剑道越往上,便是气也能杀人。 这架势,很像! 剑气荡秋,司马元听进去了师傅的话,也在刚才一瞬间就出满了足足十层的金丝。 可金丝却是全然断裂。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胳膊有一丝快感。 司马元望着自己右手边,地上是自己掉落的胳膊。 司马元睁大了眼睛,他慌了。嘴唇不停的抖动着:“不、、、不可能。” “先废你右胳膊。” “在废你左腿。”关不悔整个人都变了,哪里还有刚才与王落在一起的半点柔情。眼神之中全是杀孽。 司马元竟是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左腿被斩断的那一刻,鲜血淋漓。半边触碰在地上,钻心的疼。 “救、、、救命!”四十五年的岁月,司马元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这般怕过。 他从来没有见过,会有人,用天地灵力杀人,而且周身的灵力像是**控了一般。 这是一种与生而来的恐惧感,无知、所以畏惧。 司马元顾不得眼前的局势,整个人倒下来,慌乱的用左手扒着身下的泥土。期望能够爬远一些。 “在给我去死!”关不悔将长剑抛出去。 却是在飞出去一瞬,消失不见。而之后,前方半站着的司马元,仿佛万箭穿心一般。整个人被大卸八块,一块块的掉落。 天离大陆,被灵力硬生生杀死者,皆无往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异口同声 司马元怎么也想不到,会死在了江遥镇。 这个天域史上最稳杀手,却被一个女人杀了。更可怕的是,竟是连眼前这人都不知道是谁。 灵力霸占体魄,自爆而亡。三魂六魄皆是聚齐不成型,永无来世。 头顶黑隆隆的大疤痕,在司马元死后,全然解体。砰然倒塌破碎,化成一粒粒灰尘飘散下来。 关不悔回头,朝着王落一步步的走过去。 只是挥了挥手,这一小片天地,便是隔绝一切。 无尽灰烬,飘飘然掉落,铺满地面。 关不悔走近王落身旁,因为药的缘故,此刻眉头舒展开来,已经昏昏成成睡了过去。 关不悔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王落的脸庞。 “打不过不知道跑啊?怎么就那么笨了。”关不悔红了眼眶。 关府后院的小道,左右两边栽种了不少雅香蛇花,临近夏季,已然翠绿可人,散发出一阵阵迷人的清香,只不过这清香却是让受伤者更加颓靡罢了。 小道上,有一白纱女子,身后背着一受伤男子。眼泪直刷刷的流着:“等我能出去了,我第一个杀了他们。” 随即他向上提了提身后的男子,腾出右手挥了挥,小道两边的雅香蛇花全部枯萎死去,哪里还有剩半分香气。 —————————— 王落还算醒的快,第二日晌午便是醒了过来。飘飘然睁开眼的时候,便是看见一屋子人。 关雎靠着床头最近,已然恢复男子身的关不悔则是离着第二。祝夜郎倒是不在,不过赵钱树歪七扭八的躺在椅子上正睡着,毫无良心可言。 “醒了醒了。”关不悔一时没有压制住,急忙慌慌的叫到,不过随即也便注意到了身份,压住了声音。 不过还是暧昧十足的看了一眼王落。 关雎在一边意味十足的笑了笑:“感觉如何?” 王落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又舒展舒展身子:“没事,区区天域之人,不足挂齿。” “对了,昨晚上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我死定了。”王落问道。 “你们在后面打斗这么大动静,爹爹便是察觉了,还好我们去的及时,要不然啊,这世上以后真就没你王落了。”关雎说着,轻伸出中指,点了点王落得额头。 一边的关不悔看着,连连伸出右手也点了点王落得额头:“你就没啦。” 后面看得一脸茫然的赵钱树,稀里糊涂的爬起来:“我也来,我也来。” 朝床边走着,还不忘就伸出了中指。 “滚!” “哦,好吧。” 惹得关雎和关不悔两人皆是苦笑连连。 “对了,伯父了?” “府上来了客,出去忙着应酬去了。”关雎说完,又看了身旁一眼关不悔,连连站起身说去端碗药过来。 临着出去还不忘叫上了赵钱树。一来,房间内就只剩下王落和关不悔两人了。 王落盯着关不悔恢复男装的模样,又想起昨晚一身白纱的关不悔,犹如仙女下凡。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那个!” “那个!”两个异口同声。 第一百一十二章:女扮男装 “你先说。”关不悔顺势坐在床沿边上,撑起身子,两只脚不停的在下面晃悠着。 “为什么你要一直男扮女装?你女装的样子不好吗?”王落跟着也撑起了身子。 “你想听吗?”关不悔问道。 “当然。” “那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 “那谢谢你的信任。”王落笑容满面的回答道。 “从我小时候记事起,我就不能离开江遥镇。从我爹的话中得知,便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组织在找我。至于为什么找我,我也不得知。只要我出了江遥镇,那么便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情?”王落问。 “嗯,这辈子我就只有出过一次江遥,那便是一个人独自逃去了武陵城。然后就遇到了你,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你知道那一次我出城,后面出了什么事情吗?”关不悔问道,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极其有神。 “不知道。”王落笑着摇了摇头。 “那一次我出了江遥,江瑶镇上连着干旱了三个月,颗粒无收,老百姓想了很多办法,后面都是没有用。可是当我被爹爹接回来,进江遥的那一刻。天上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我一直以为我爹爹从小是骗我的,直到那一刻我才确认。对了,那一次送我回来的队伍之中,王伯伯就在里面。” “我爹?”王落问道。 “嗯,就是王伯伯联系到的我爹,后面才将我送回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踏出过江遥。一步都没有出去过,这一辈子我都没有见过海、那一次我去武陵城本想着就是看梁海去的。可惜了、、、”关不悔嘟囔着嘴,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一年独自翻山越岭,见过千山迁徙,见过群鹤南飞、见过天地变色、唯独没有见过心心念念的汪洋大海。 只不过后来见到了一个小男孩,满眼星辰、恰如大海。 关不悔觉得这辈子值了。 “所以从那一次我开始,我就女扮男装了,我也相信了我爹的话。到现在整个江遥,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人也没有几个。”关不悔在一旁很认真的叙述完。 王落听完,换了个身位,面向南方,突然伸出手掌到关不悔面前:“猜猜这里面是啥?” 关不悔有些鄙视的看了眼王落,又笑呵呵的打开王落得手掌:“啥都没有!” 可当关不悔打开王落手掌的那一刻,却是手心一掌水:“这是梁海的水,不过我感觉梁海也不大,等着以后,我一定带你去看更大的海,比梁海大很多的那种。” 关不悔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指着王落得鼻子:“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经常骗别人姑娘的,你这嘴太讨女孩子喜欢了,说,你到底骗了多少姑娘?” 王落被关不悔两句话说的脸顿时就红了,磕磕巴巴的说了句:“哪有!” “切、、、小时候就滑头的很,现在还是改不了,骗谁了!”关不悔说完就气呼呼的转过身,双手环于胸前。 第一百一十三章:行天命,除恶魔 关府前厅,关不败望着东南方位怔怔出神,刚刚才安排下人将那灵魁安置妥当。 说什么花花世界迷人眼,还是这关府清净。关不败也懒得计较,这几日你和我好好说话,什么都好说,这几日要是惹我不开心了,那么,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关不败背对着大厅站了一会儿,丁老头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身后:“老爷,天域来人了。” 关不败默不作声。 “要不要我去处理一下?”丁老头询问似的问道。 关不败摇了摇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啊。等等吧,雨得下来了。” “老爷,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关不败冷哼一声,单手狠狠向后甩了甩:“让他们来,来的越多越好,我看世人是不是都忘记我关不败了,是不是觉得我关不败死了!” “天域也好,天庭也罢!在我关不败眼中,只有两个字。” “废物!”丁老头接话道。 “都要死!” “老爷,这是三个字!” “就数你懂得多。”关不败骂骂咧咧,双手磨拳擦掌。 丁老头连连后退数十步,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人的厉害,要是真发起火来,后果不堪设想。 江遥镇因为地域属性因数,数十年来并未设有官兵驻扎。 偶尔有的只是当地组织的民兵武装,不过大都是一些庄稼汉,也不懂什么阵法行数,只是遇见一些生人,会盘问一番,从哪里来,又去往何方。 末时三刻,小雨纷纷,东南门有一行七人进镇。 询问的樵夫因为雨大,也没有一一盘点,对方只是说雨大,进镇里找家客栈休息。 还给了十枚梅子钱,樵夫也乐意,晚上的酒钱管够了,乐呵呵的便进了城门下的临时棚内。 雨越下越大、成倾盆之势。 从东南门进来,一路向前,便是老鼠街,下雨的缘故,路上行人稀少。 一行七人,皆是头戴斗笠,披蓑衣。 脚步匆忙,全然不顾脚下的雨水。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人猛然停下,示意身后六人停下。 “走这么急,赶着去投胎?”有声音响起。 领头之人抬起头,这才看清脸,左脸颊从上至下一大道疤痕,清了清嗓子:“天域之人办事,不知阁下有何事,还请给一个面子。” “不要让我问第二遍,你们赶着去投胎?” 雨愈发大、、、 也越来越大,如草原雄鹰,那队伍后末之人,应声倒地,雨中一片殷红。 仔细看去,那人脖子处,竟是有一滴冰晶雨滴,直直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在七人倒下一人之后,队伍却是没有散开。而是改变阵容,迅速的隆堆在了一块。成围城之势,以防止再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知阁下到底是何人,我们乃天域之人,奉命办事。阁下难道不知道天域?行天命,除邪魔!我现在可是第一次警告阁下,天域可不是阁下能够轻易得罪的。” 雨停、、、有影子出现。 一如闪电、、、撞进队伍之中。 单手开骑,一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脖子、随着咔嚓一声。那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脖子直接被拧断。 第一百一十四章:七人斩 七人入镇,直接损伤二人。 带头那人眼神冷凝,盯着关不败,暗藏杀机。 “向来只有别人给我面子,我还从来没有给过别人面子。这么多年来,那些有幸被我给过面子之人,皆是死在了我刀下。” 关不败说完,从地上猛然转身,径直朝着领头那人而去。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力道。 可终究对方不是同一个人,作为梁海道七人斩的头目,自然还是有些分量。 天域对于杀手个人榜有着严格的划分,而同样对于组队杀人更是有强烈的划分。 一般天域接到任务,会派出一人,俗称“天鹰打猎”,去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如果一次能得逞最好,不行的话就会根据摸清楚的底细,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曾经和王落对战的“四小龄童”便是俗称“四方天下”的四人组,更往上便是“七人斩”、往上更有数不胜数的组织。天域会根据每个人的技能属性、以及实战技巧,进行统筹的划分。 往往杀某一个人,都会有一名“军师”在身后出谋划策,运筹帷幄。 所以一旦有人被天域盯上,即使你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往后的日子之中,会有不同的组织,针对你个人,以及你家人,派出各类的杀手,直到任务完成,将对方杀死。 所以世上有一句话,宁可得罪天王老子,也别得罪天域领主。 那疤痕男子,不去硬刚关不败的拳头,而是选择巧妙躲开,虽说暂时性的下风。但是在拳风扫在自己鼻子,流血的那一刻。 疤痕男子一记五指勾爪狠狠的抓住了关不败的日月穴,灵力冲顶。 盯着半死的后果,换来一次机会。 同时眼神示意七人斩剩下的四人,东南西北四方夹攻。 一时风雨欲来、、、 可疤痕男子,五指触碰到关不败身体的那一刻,对方非但没有半点反应,关不败一把捏住疤痕男手三阴经。 有一股强烈的寒意并入心脏。 关不败将疤痕男子径直提了起来,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甩向四方攻击而来的其余四人。 那疤痕男子面目扭曲,只是一瞬,便是窒息而亡。 关不败以疤痕男子为武器,砸在其余四人身上,发出一阵冷兵器才有的声音。 乒乒乓乓、、、冰裂砸开,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成为冰渣子,继而成为无数把尖刀,插在四人每一处身上。 那四人临死之前,如何都没有想到,为什么老大成为了一堆冰渣? 为什么? 如湖面上的冰面被踩碎,随即嘻嘻哗哗的裂开,成为无数的冰晶。 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显眼。 关不败盯着面前的一切,暗自叹了一口气:“掐我命门?砸我经脉?还想吸我灵力?当年给你们天域领主一万个胆子,在我面前,他都不敢抬起头。” 关不败说完转身径直而去。 而在关不败离开老鼠街之后,远处小巷子之中的一处,有一只猫诡异的瞄了一声。 继而跳向了一处屋檐处。 消失在了人群拥挤之中。 在仔细看,那猫竟是幻化成了人形模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战神 离着江遥镇二十里的不太坪,荒无人烟,但因为地势原因,临近江遥的凤潜郡会经常性的集军在此演练。 常年千军万马,灰尘四起。 可今日情况不同于往日。 同样的万人空巷,仔细瞧去却不是“人”,各类动物涌入此地。 有雄鹰,老虎,猫,狗。 几乎笼络了所有类型的动物。 他们靠近此地,而后身体凹凸,变成相近的人类模样。 万妖聚集! 其中老虎变成的一青年男子,额头上三横一竖的印记极其明显。 “嗷……” 一声虎啸,震耳欲聋。 “翻墙猫,都到齐了吧?” 正下方有一人,脸部两侧毛发细密。正是刚才出现在江遥镇上的那只猫。 “除了江山豹,奔头熊,该到的都到了。还有,别叫我翻墙猫,我叫跳跳虎!” “去死!” 下面人一阵哄笑。 “都静静,老大有话要说。”跳跳虎双手压下示意到。 那虎头男子清了清嗓子:“天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是答应将咱们放了出来。两百年了,整整两百年,无日窟镇压了咱们两百年。今天,终于出来了,我徐城有今日足以。” 徐城说完,双手振臂,极其兴奋。 场下那些被镇压了两百年的群妖,皆是一个个振臂高呼。 “我徐氏一族受祖上恩惠,虽说被镇压至此,但如今有命在,索性唯安。我虽为妖,但以徐氏为大。如今答应了天域的要求,那么我们就得做到。” “目标,江遥镇!出发!”徐城说完,大手挥,千妖潜行,场面极其的壮观。 ———————————— 关府,丁老头坐在门脚处的板凳上,瞌睡上来,撑着脑袋正在钓鱼。 才从关不悔房间出来的关不败,拍了拍丁老头的肩膀。 丁老头迷瞪睁开眼,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子:“老爷。” “没事,坐下!” “后面的来了?”丁老头问道。 关不败点了点头。 “老爷,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这一次就让我去吧,都这么多年了,最起码得给我一次机会吧。”丁老头说道。 “呵呵、、、行了,给你啥机会?让你去送死?刚才我看过了,小场面,你们啊,就安安心心的在家等着我就是了,到了这个年龄,你们好,我才好。”关不败拍了怕丁老头的肩膀。 丁老头望着关不败的方位,咽了一口口水。 那可是当年站八荒、阻天族的老爷啊。 人称战神的关不败啊。 那是自己的老爷! 高高在上! 永垂不朽的战神! 第一百一十六章:群妖听令 暮色时分,离着江遥镇往南十里处,关家来了位老头,带着守城的不少杂役们清理现场。不到半个时辰,便将这一块地之人清理干净。 回家的老乡们一个个不开心,说是关家现在也开始欺负人了。还不让在这边逗留,那关家来的丁老头,也只是和蔼的笑了笑,未了说了句,只要明日大家再来,免费领大米半斤。 都是十里八乡的,便也不在多问,倒也乐的明天过来领东西。 收拾完地方之后,丁老头嘱托杂役们也都离开。 他望向江遥的方向看了眼,有长虹掠来。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沿着江遥至南方向,一缕长虹划破天际,伴着夕阳余晖,犹如红色飘带一般。 最后在丁老头前方直然坠落、随着轰隆一声,地上出现一处大坑。 坑中有人,身背三尺长剑,他跳出坑望向丁老头的方向,摆了摆手。 丁老头在原地没有做声,只是默然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关不败抽出长剑,右手轻抚上去,又松了送筋骨:“好久不见,老伙计。” 全身骨头崩崩作响,那往前三里处更是地动山摇。 随后传出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提剑,是提,拔地而起,用剑作劈,一剑三里外。 徐城带领着的千名妖族,在突发的地震过后。 又见长虹掠来,徐城咬着牙齿,望着天上,嘴唇抖动,发出一阵怒吼:“都他娘的小心!” 为时已晚,长剑划空,剑气将地皮划破,连绵十多里。 那些修行浅显的妖,被剑气所伤,一时间鬼哭狼嚎。 徐城望向头顶,瞳孔急速放大。 右手握拳,冲向天际。 关不败盯着那一团黑影,眼神迷离,但是毫无退怯之意。 徐城虎拳至,关不败侧身躲开,一记弹指。 硬生生的重击在徐城胸前,血花绽放。 直接被弹出一个窟窿。 徐城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是左拳挥至。 关不败冷眼笑了笑:“还是那么不堪一击,都教的你些什么玩意。” 抽剑,格挡,出拳,一气呵成。 那徐城身上在现拳头大的一洞。都能看见里面血淋淋的肠子。 关不败也不急着一击杀之,而是选择退后百米,御剑腾空:“就这?” 徐城气喘吁吁,此刻早已没了章法。 一顿糊涂拳法到来,皆是拳拳扑空,没有半点留痕。 百息来回,早已没了刚才那么烈性。 徐城盯着关不败,眼神毒辣:“老不死的,你竟然还在!” “你放心,你死了,就算你们妖族全都灭亡,我关不败依然屹立不倒。” “这一切都是宿命,今日出来第一日,就让我碰见你了,天意。”徐城吼道。 整个人衣裳全部撕开,骨肉开始全部生长出来。 倒是刚才受伤时留下的洞,却变得愈发大了起来。 徐城哪里还是人,此刻完全妖化。身形如山,狮子头下的骨肉硕大无比。 “群妖听令,百捷为上,仙鹤云游,天地崩!” 第一百一十七章:比天与茁妖 一时间,百里地,全然崩塌。 数千计的妖全然兽化。 呈现原始状态、九尾狐、八爪鱼、不死神猫、、、 地面之上轰隆作响,灰尘四起,站在剑端之上的关不败望向地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千妖轰鸣,空前盛况。 百里之外都能听到一声声怒吼。 徐城捶足顿胸,胸前肉呈硬化状态。挥拳朝向关不败,身后群妖聚集,狂奔不止。 关不败冷眼,心跳没有一丝不稳,默然出剑:“千字诀!” 只见关不败,脚下没剑,御风而行,手中那把长剑呼呼作响,而后整个人的身影穿梭在千妖之间。 无数骨肉、手臂、被削断,血肉横飞,在空中乱成一团。 妖也有境界、不似人。 人类修行,讲究一个灵气入体,先天而成,后天以辅。才有开窍、叩道、明心之分。大成者更是能到通天、神行,那些神游万里之外,能达九天者更是万里无一,无极者世间少有。 而妖则不同,普通的辅灵者得经过上千年万年的演化才能幻化成人态。这对于妖来说,称之为探灵,妖则不同于人,没有万象之分。他们追寻的只有形之大的比天状态、以及灵之厚的茁妖状态。 前者以自身成长为要,一般不主动与其余界限为敌。而后者则不同,以吸收万界灵力,辅助自身的修为。 每个状态皆是分八境,越往上者,在妖界备受推崇。 百年来,妖界大乱,不论是比天、还是茁妖、出来的八境大妖皆是少之又少,在上古洪荒之战中,妖界受到大创,更是被历史剔名。 徐氏一脉,则是出自比天,所以场面上的妖兽现在都呈现巨兽状态。 而徐城更是目前妖界少之又少的比天六境大妖。 “你大爷的关不败,有本事朝着我来,别处处下毒手,那都是我亲兄弟。”徐城望向身后,红了眼。 关不败哪里听他的,又有谁能让他听命于谁。 大千世界,我关不败服过谁? 关不败挥着一把长剑,百进百出,这么多妖兽完全就不够关不败塞牙缝。 实在是无趣! 这千来妖兽,除了徐城与另外一只五境妖兽之外,其余的皆是虾米。 关不败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索性到最后,扔出去一把剑,自行去玩耍,自个更是找了一处山头,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哪里顺来的狗尾巴草,躺在那边翘起了二郎腿。 一柄长剑,阻千来妖兽,更有六境五境在其中。 这便是关不败! 曾经被誉为天离战神之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又有谁知道,他在江遥镇。 关不败眯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徐城,徐怀恩死了,你出来第一件事情不去拜拜?” 天地轰鸣,关不败的这一句话犹如雷击,打在每一个妖兽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徐怀恩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徐城眼神通红,比天第六境的实力展现的淋漓尽致,眼可燎原。 那原本躺着的关不败默然站了起来,手持狗尾巴草指着他:“你和我谈资格?没有他徐怀恩,能有你徐城?你们徐氏这一脉比天,如果没有他,早在几百年前,甚至几十年前,就死的一塌糊涂了。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今天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徐城不语,连着身后的千来妖也楞在原地。 “当初徐怀恩和那些人有什么约定我不知道,但是既然能护着你们到现在不死,而且现在又安然现世。说实话,这一点他徐怀恩,我关不败佩服。” “不过你们也得用你们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不对,用你们的妖脑子好好想想。天域既然放你们出来了,肯定是与你们达成了某一种契约。你徐城鼻子比狗都还要灵,难道就没有猜到我在这里?还跟我打哑谜,说什么老不死的你还在。哼、、、你当我关不败三岁小孩。” 关不败猛然提速,整个人身子超前一跃。 一只手点在如山一般大的徐城脖子上。 可犹如蚂蚁过河一般,看起来有些浮夸。 可那徐城犹如雷击,整个人的身子开始颤抖。 身后上千来妖兽,凝视关不败,伺机而动。 那徐城连连摆手:“不许动!” 关不败单手点徐城,如五岳大山一般,直接被撼动提了起来。 “是你傻还是徐怀恩傻?当年他徐怀恩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徐怀恩一生的抱负是什么?你徐城不知?他徐怀恩散尽千年大道,只为护你们这一族不死。怎么的?如今,出来就想自找死路。别说我在,但凡你们遇到一个比你们厉害的,你们这一族还能走到这里?” 关不败冷眼笑,被提着的徐城不说话,也不敢说话。 “蠢!从你们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天离大陆之上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们。你们为什么能从无日窟中出来?为什么能安然无恙的走到现在,身后肯定是有人在操控的。这些我也没查清楚,但是后面肯定有人在操控。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你好好去想想。” 关不败说完,单手撼大山,将徐城丢在一边,大地都能动上一动。 千来大妖蠢蠢欲动。只不过徐城摆了摆手,才避免死伤。 “这几日我心情不好,你们最好不要惹我。否则他徐怀恩在世,他的面子我也不会给。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刚才你们那点死伤,权当一个教训。回去之后,自己好好的想想,到底有什么问题。” 徐城楞在原地许久,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临走之前,揉了揉眼睛,说了声谢谢。 关不败拍了拍手,径直向前走去。 脸色愈发严肃起来,身上的骨头一点点的拉响崩扯。 随后又突然之间笑了起来。 又自顾自的摆了摆头。 第一百一十九章:灯影照三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徐城眼神通红,比天第六境的实力展现的淋漓尽致,眼可燎原。 那原本躺着的关不败默然站了起来,手持狗尾巴草指着他:“你和我谈资格?没有他徐怀恩,能有你徐城?你们徐氏这一脉比天,如果没有他,早在几百年前,甚至几十年前,就死的一塌糊涂了。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今天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徐城不语,连着身后的千来妖也楞在原地。 “当初徐怀恩和那些人有什么约定我不知道,但是既然能护着你们到现在不死,而且现在又安然现世。说实话,这一点他徐怀恩,我关不败佩服。” “不过你们也得用你们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不对,用你们的妖脑子好好想想。天域既然放你们出来了,肯定是与你们达成了某一种契约。你徐城鼻子比狗都还要灵,难道就没有猜到我在这里?还跟我打哑谜,说什么老不死的你还在。哼、、、你当我关不败三岁小孩。” 关不败猛然提速,整个人身子超前一跃。 一只手点在如山一般大的徐城脖子上。 可犹如蚂蚁过河一般,看起来有些浮夸。 可那徐城犹如雷击,整个人的身子开始颤抖。 身后上千来妖兽,凝视关不败,伺机而动。 那徐城连连摆手:“不许动!” 关不败单手点徐城,如五岳大山一般,直接被撼动提了起来。 “是你傻还是徐怀恩傻?当年他徐怀恩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徐怀恩一生的抱负是什么?你徐城不知?他徐怀恩散尽千年大道,只为护你们这一族不死。怎么的?如今,出来就想自找死路。别说我在,但凡你们遇到一个比你们厉害的,你们这一族还能走到这里?” 关不败冷眼笑,被提着的徐城不说话,也不敢说话。 “蠢!从你们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天离大陆之上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们。你们为什么能从无日窟中出来?为什么能安然无恙的走到现在,身后肯定是有人在操控的。这些我也没查清楚,但是后面肯定有人在操控。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你好好去想想。” 关不败说完,单手撼大山,将徐城丢在一边,大地都能动上一动。 千来大妖蠢蠢欲动。只不过徐城摆了摆手,才避免死伤。 “这几日我心情不好,你们最好不要惹我。否则他徐怀恩在世,他的面子我也不会给。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刚才你们那点死伤,权当一个教训。回去之后,自己好好的想想,到底有什么问题。” 徐城楞在原地许久,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临走之前,揉了揉眼睛,说了声谢谢。 关不败拍了拍手,径直向前走去。 脸色愈发严肃起来,身上的骨头一点点的拉响崩扯。 随后又突然之间笑了起来。 又自顾自的摆了摆头。 第一百二十章:临别之际 “小子不听话,大女儿要走。我能不难受吗?你不信你摸摸你爹的心脏,跳的扑腾扑腾的响。”关不败说完还真拎着关不悔的手,摸了过来。 关不悔扭捏两下,“咦”了一声:“真恶心,你还真把我一辈子当男儿身了?我都穿了多少年男装了,是不是这辈子我都不出嫁了?” “嫁嫁嫁,成天就想着出嫁,你爹就这么不招你喜欢。” 关不败气呼呼的说着,只差被给她娘名字提出来,好好压上一压了。 关键是关不悔哪里理会他,自个在一旁靠着书桌削起了指甲。 “行了爹,你就别和不悔闹了,她从小到大性子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是姐姐疼我啊。”关不悔一脸幸福的靠在关雎身上。 “造孽啊!养了两个女儿,性子都烈的很,是随了我了,还是随你们、、、”关不败说到这,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雎儿,后天的话你就得离开江遥了。那地方,爹也没去过,就是怕你去了那边过的不习惯,爹担心。” 窗内烛光摇曳、月光如银丝一般洒在地上,屋内人影蠕动,关不败轻轻的揉了揉头。以前杀人都不带犹豫的,此刻说起些家常话倒是犯了难。 “嘿嘿、、、也别怪爹啰嗦。娘不在,当爹的不能委屈了你们。反正那地方也不远,你要是在那边受了欺负,只需要寄一封家书回来就是了,爹到时候去给你出头。谁欺负我宝贝女儿,我到时候就去铲了藏云山便是了。”关不败说完偷偷瞄了眼关雎,生怕哪一点说的不对。 关雎坐在角落,小手轻轻撵着碎花粉裙的边褶,卷起来形成浪形。衣裳是前几年生日爹爹给自己买的,不悔没什么收捡,常常丢爹爹送的礼物。不过送自己的这件倒是喜欢的很。 “爹,你放心,我到那边去又不是受欺负去的。这么一大桩机缘,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舍弃了。再说了我还有个这么厉害的爹,在那边受了欺负,到时候你还不得立马杀过来。”关雎说完笑了笑,眼含泪光。 “你和不悔也别担心,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也别内疚,也千万不要多想,我更不是为了报恩,我真是为了我自己。”关雎说道此处,抹了抹眼睛,红润的厉害。 “到了那边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也会努力的修行,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那件事情肯定是要查下去的。还有逢年过节我都会给家里寄信,不会让你们担心。我也会吃的很饱,不悔挨着肚子。晚上会裹紧被子,听说那边凉的很,到时候走的时候爹爹差人给多准备厚棉絮就是了。” 一边听着的关不败,也不抬头,连连朝地上点了点头:“要得的,要得的。” 关不悔转过头,看向一边,内心五味陈杂。 “妹妹性子皮的很,我在这也是最后一次说了,你也别往心中去。爹爹你可千万看牢固了,妹妹你自己也放心上,别总是让爹爹操心。可别又一个人跑了出去,到时候又出什么大事。你自己经不起折腾、爹爹也经不起、江遥更经不起了。” 关不悔头一次没有顶嘴,听完后默然点了点头,道声:“知道了,姐!” 关雎知足的笑了笑,站起身,向关不败深深鞠了一躬:“爹爹,以后女儿不在,少了些温暖,还望爹爹在家好好照顾身子骨,有些事情能管就管,有些事情能不插手就不插手。少惹些麻烦在身上,爹爹。” 关不败站起身,七尺男儿,红了眼眶:“都听我女儿的,都听我女儿的。” 然后转身便是揉起了眼睛。 (上一章设置更新的时候重复了,可以刷新一下,或者到官网查看。) 第一百二十一章:日月为鉴 “那爹爹你早些休息,临走之前我在去后面看看。” 关不败盯着关雎看了许久,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叮嘱道:“别呆太久,你也早些休息。” 关雎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不悔,径直一人走出了房间。朝着后院最里面的那间厢房走了去。 这一夜,关雎彻夜没出。关不败一夜起了五回,皆是在厢房前徘徊许久。 沐晨时分,关不败望着东落的月亮,长长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回了房间。 直到东边有了鱼肚白,关雎才从里面轻声走了出来。 朝着客房那一块走了过去,她轻叩最里面那间房门。 过了许久里面响起一阵声音,王落懵懵懂懂开了门,望着眼前的女子惊讶道:“关雎?” “没打扰你睡觉吧?” 王落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天色:“起这么早?” 关雎也没解释,将王落一把推了进去,猛地关上房门,一把紧紧的抱着了王落,紧接着呜呜呜就哭了起来。 王落整个人从懵懵懂懂之中惊醒过来,也不知道玩的哪一出啊。 “关雎、、、”王落轻声喊道。 “别说话。”关雎低沉说道。 王落睁大眼睛,两只手无处安身,只能仍由关雎紧紧抱着,就这样持续了很久,关雎哽咽声一直没有停过。 直到最后关雎轻轻推开王落,胸前一块已然全部湿透了。 “怎么了?”王落问道。 “要走了!” “去哪里?” 关雎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很远,有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可能的。” “你回不来,我就去见你。我答应过你的。” “你答应过我什么?”关雎盯着王落得眼睛,泪花一朵朵。 “我答应过,以后不管关雎去了哪里,不论有多远,海角天涯,地府天堂,即使隔着十万里的星河。我王落,都会跨越一切去见你一面。这是我王落,生平第一次,对女人的承诺。” 关雎盯着王落得眼神。 她第一次觉得男人的眼睛可以这么好看,好看到里面藏了万花谷的蝴蝶、情人泉的水、还有江遥十月温柔的风。 关雎破涕为笑:“真的吗?” “我发誓!”王落说完举起右手:“我以天地为鉴、日月为盟,山海同在,若我说的不是真的,我王落定当、、、、” 关雎一把捂着了王落得嘴唇:“后面的就不用了,你王落有这心就行。” “我不是有这心,我是说真的!” “知道啦,小王落,你真的长大了。”关雎说着轻轻的伸出手,抚摸着王落得脑袋。一如多年前,那个男人揉着关雎的脑袋。 “一定要好好的长大呀、、、” 王落盯着关雎的眼神,心脏愈发跳的更加快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徐豆腐 在此刻晨光破晓时分,和央国与燕云王朝北境交界处,雷声阵阵。过田雨林其上百里便是绵延不绝的沼泽之地,当地传闻此地曾经是福山绵延,后有两位仙人在此一战,搬山填海,数万亩良田被毁于一旦,山林皆是受到波及。 其中有一位仙人更是手法独特,有那摧枯拉朽能力。植被融化,绵延百里火光,数不胜数的植被被燃烧殆尽。 其中一位仙人陨落之后,此地更是下了整整三年黑雨,从今往后这里的田地更是庄稼都活不成。当地生活了几百年的种族,皆是被迫搬运此地。 而这么多年过去,世人却不知的是。 在沼泽之地中央,踏过黑水河,便是有一座坟。 终日不见阳光、百年不达彼岸、甚至永世不得超生。 墓碑上的那个名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世人提起。偶尔说起,也是在某个隐晦的角落,某个大人物谈起。 这个名字对于世间来说,便是一种忌讳。 墓碑有字,却不带任何前缀。 单单纯纯的写着:徐怀恩之墓! 没有墓志铭,甚至那座坟包由于常年黑雨腐蚀的原因,土都已经成为了一种暗紫色,阵阵发臭,腐朽。 “徐豆腐,我们来看你了。”徐城跪在墓碑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面前的一切。 而身后百里沼泽之上,皆是恢复原形的群妖。 隔着十几步便是有一只,虔诚的跪倒在地上。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做到的。目前我们已然恢复了自由身,不过上面肯定会看着咱们。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年的那帮人死的也死了,不过还会会有一些人,会一只盯着我们。你还真说对了,有些人还真不是人啊。哪里都和你徐豆腐似的,宅心仁厚了。你呀,就喜欢装大,这下好了吧,永世不得超生,这世间再无你徐怀恩了。”徐城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墓碑,没有使出任何妖力,却是满手的鲜血。 “你也放心,是你说的,比天一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要活就活的有价值。你当年要我办的事情,我后面都会办的稳稳妥妥。反正你也听不到,也看不见。我做不好,你也不会说。要是做不好,你起来骂我就是了。就像当初你骂我似的,徐虎子,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看你是老虎的屁股只会放屁,根本不会想问题。你倒是起来骂我啊,再说了,老虎的屁股哪里能想问题了,是吧!”徐城说着整个后背颤抖起来,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起来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都长大了。比天一族现在可强大了,只要在给我们一些时间。曾经我们的宏图大志,都会实现的。你起来便,你看看啊。”徐城哭着说道。 随后便是站起了身子,往身后的方向指了过去:“徐豆腐,你爬起来,你好好看看,这些人都是谁!” 徐城满脸泪水! 九天之上,雷声阵阵。 第一百二十三章:徐氏一族 “我徐氏一族开山大弟子徐城、叩谢徐怀恩!” 扑通一声,那站起来的徐城禁止跪倒下去,膝盖骨头砸在地上硬实作响。 “徐氏一族徐小小。” “徐氏一族徐顶天。” “徐氏一族徐立地。” “徐氏一族徐凯旋。” “、、、、、、” “叩谢徐怀恩,叩谢徐先生,吾辈一族,当自强,当牢记徐先生遗训。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祸害人间,不与歪邪苟同。自当挺立七尺之躯、行大丈夫之事,坦荡安然于世间!” “全体叩拜!” 整座沼泽之地,电闪雷鸣,每个妖跪倒下去的那一刻,肉眼可见有蓝色闪电光游走在每一个人身上。 可是没有人出声、每一个徐氏一族皆是咬紧牙关。 这座沼泽之地,本就是设置大禁在此,而大禁之中的设置点更是那比天一族。 所以常人再次忍受的疼痛是一倍,在比天一族之上则是成千上万倍。 徐城缓缓站了起来,右手抚摸着石碑:“等我们!” 徐城转身,仰望四周群妖:“比天一族在此以盘灵立誓,毕竟扬徐氏一族威名,除天下之邪恶,求天下之大同!” 黑压压的一群皆是下跪。 “出发!走!” 浩浩荡荡的群妖成为人形,转身离开沼泽之地。 没有一个回头望上一眼。 在大阵关闭的那一刻,徐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双眼流下血泪! 寿命减少五百年! 此为此地阵法之大忌。 “走!”徐城吼道。 燕云王朝边境,若是今日有人晚睡,便是能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似乎不到十五,天上的月亮也亮了不少。 群妖过境,直入燕云! ———————————————— 关府关雎好不容易被王落哄睡着了,王落带上房门,朝着议事厅直接走了过去。 议事厅关不败刚刚送走了一批客人,其中不乏为天域来当说客之人,一众被关不败打发走了。而这段时间更多的则是,从各道来了不少达官显贵,不说来意,却是为结识而来。关不败用脚趾都能算的出来,上面有人故意而为之。 王落没打招呼,径直闯了进去。 丁老头在一旁倒是饶有意思的望了一眼,关不败盯着王落:“侄子有事?” 王落踏进去一只脚,想了一番,左右为难,却终是走了进去。 “关伯父,我有事想要问您。” “你说!” “关雎为什么要离开江遥?” 关不败盯着王落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她要走,你还想留?” 第一百二十四章:质问 “我想知道为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关不败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气。 王落另一只脚踏了进来,就这么硬生生的站在关不败身前:“她要走,我必须要知道。” 关不败冷笑一声,伸出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泯了一口:“没有为什么,就是要走。” “那就不行,她不能走!” 关不败听闻径直站了起来,嘴角一丝笑容,直勾勾的盯着王落:“有点意思。” “关伯父,关雎要离开这里,我不反对,但是我起码得知道她为什么离开这里?什么时候回来?到那里要做什么?” 关不败盯着王落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目不转睛。 紧接着,整个人瞬间移动,一只手死死的抓住王落的脖子:“王落,她关雎要走,与你何干?” 王落整个人瞬如入临地狱,周遭所有的灵力都像是在流逝一般。 温度似乎都在开始下降,王落想要挣扎,想要使出小天地,却是根本无效。 王落嘶哑着声音:“她不愿意走,谁也不允许带走她。” “好大的口气!”关不败手劲更大了。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王落说的。”王落脸庞被血丝膨胀,几乎将要爆炸出来。 “王落,你算什么东西?你算是个男人?你也就嘴上说说而已,说这些小孩子的话,算什么?你真的能改变什么吗,其实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关雎要走,你凭什么拦住?还有,你来质问我干什么?你有资格?” 关不败一连串的反问道。 王落死死的盯着关不败,嘴上一丝话都已经说不出来。 可王落得右手,一点点的抬起来,伸出大拇指,反转朝下。 关不败一脚将王落整个人,径直的踹飞,摔向一边的角落。整个人痛苦的抽搐起来。 “小王落,你要是真不想她走,就得有一个不让她走的理由,另外,也得让别人不走的权利。”关不败说完,也不在理会什么,整个人转身,后背手默然。 王落艰难的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 王落盯着关不败的背影:“伯父,谢谢!” 起身、整个人摇摆,差一点倒了下去。 临着出门,一直在一旁看着的丁老头,差点伸手想要去搀扶一般,关不败冷冷的瞪了丁老头一眼。 待着王落走出去远了之后,一旁的丁老头才开口:“小王落有些骨气啊。” 关不败听着丁老头的话,嘴角却是有一丝微笑:“还行!” “老爷!” “嗯?” “您的还行,分量很足了。” “是吗?” “当年那个小子,不也是您的一句还行,差点成为天下第一!”丁老头回忆道。 “忘记了!” “这小子前途无量。”丁老头赞美道。 “未来还远,走着瞧便是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万里无云 农历五月初一,和央国夏至。 江遥重本土节日,每年的夏至时日。 不论是大街小巷,还是偏远人家。都会在自家门前摆上一些瓜果,搭上凉棚,邻里之间,或是远方来客。随取便是能吃。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绿树阴垂画檐。 王落等人穿过了三条街,一旁的赵钱树便是吃了一路。不断感叹江遥好,甚是美哉。肚皮都已经快撑破了,还不忘嘴中念念叨叨点评一番。 王落神色自然,不过随行的祝夜郎倒是看出了心思:“落兄,有烦恼?” 王落摇了摇头:“庸俗庸俗。” “天上的仙子也是人啊。”祝夜郎嬉笑道。 王落闻之一愣,望向祝夜郎:“话中有话啊。” “哈哈、、、略懂略懂。” 王落不在接话,走街串巷,径直朝着城外而出。 —————————————————— 城外七里亭,四人居于亭内。有一老头在不远处,悠闲散步,不时抬头望望天上,却不似等雨的样子。 亭内关不悔依靠栏杆,远眺蓝天。 关雎却是换了个身位,跟在那神秘蒙面女子身后,也便是那藏云山的灵魁。 关不败左右手叠加,右手不断拍着左手背。 “临行之前,我就不打搅父女攀谈了,有些心里话,还望关老说清楚,远了就没机会了。”灵魁说完转身便想离开。 “站住!该说的我都已经和我女儿交代清楚了,倒是你这边,老夫倒是有些话,想要提前说清楚。”关不败语气冷凝。 “关老,您说!”灵魁闻言又转身说道。 “你们的那些狗屁计划,我关不败管不着。但是答应我关不败的,你们天女族便是要做到。时间我不会给很多,你们自个掂量,说不定哪一天我性子耐不住了,或者我不开心了,我就会直接冲到你们藏云山。听闻世间,还没有哪一个男子,进过藏云山了。”关不败眯着眼睛。 “还有便是我在交代一番,我女儿去了你们那,我倒是不怕他受苦,修行一事本就是苦其心志。但是若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扰了我女儿灵途,那就别怪我了,我保证藏云山,血、雨、腥、风。” 关不败一字一句的说完最后四个字。 灵魁盯着关不败,久久没有言语,最后只是说了声:“晓得!” 紧接着灵魁转身,用极度冷漠的语气问道:“你、还有你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坐着的关不悔,今日一身男儿装,猛地抬头,盯着眼前这女子。 关不败倒是没多在意,人家最起码是天女族的,能看不出来你是女儿身? 关雎摇了摇头,灵魁没做声,又抬起头望了望天上,万里无云。 第一百二十六章:长亭送别 他们,似乎在等些什么、、、 关雎向前走了两步,又绕着亭台走了一圈。她伸出手,轻抚每一处台壁,一如多年前,刚到关府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可如今看来,又是如此的熟悉。 那年入关府,小巧玲珑。 今日出江遥,亭亭玉立。 江遥起风了,郊外细听都能听到镇上热闹的喧哗声。 有言称,夏至起风,丰收一片。 关雎突然抬起头,望着天上,十里开外,有云聚云汇。 不自觉喃喃开口:“要走了。” 那一旁的灵魁跟着也站起身:“是要走了。” 而后唯有大风起。 呼啸而至。 有吼声从内城传来。 “关大小姐要远行,不与我打声招呼吗?” 一众人闻声望去,是那王落等人,从镇上出行而来。 关雎面色有一瞬惊喜,而更快的是恢复原样。 她盯着急匆匆赶来的王落,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王落气喘吁吁的赶至亭边:“走,走,也不声招呼?” 关雎望着王落:“怕打搅你了。” 王落紧紧盯着关雎:“不打搅,不告诉,才是难受。” 关雎听着王落得话,喉间想要说话,却感觉嘶哑,于是咽了口口水回去。 “是要跟着她走吗?”王落指了指一旁的灵魁。 关雎点头。 “不知前辈怎么称呼?”王落双手抱拳问道。 灵魁不语。 “呵、、、”王落端着抱了许久,终究放了下来:“此去不知是什么地方,还望前辈告知,日后我也还去找关大小姐。” “与你何干!”灵魁回道。 “你们还真奇怪,不就是一个地方吗?我知道我阻拦不了关雎离开,可好歹告诉我去哪里了。” “就是就是,表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一声不吭的就离开,我们以后去哪里找你。”一旁的赵钱树跟着也说道。 “还望关小姐告知!”祝夜郎收起折扇,双手抱拳。 微风起,暖风吹过,将那灵魁的纱巾吹起,只是一瞬,王落瞅着这人的眼神,似曾相识。 “关前辈,我就先带关小姐走了,还望您老保重。”灵魁说完,转身说道。 便是要拉着关雎离开。 王落先前一步,一把抓着那灵魁的手臂:“慢着!” 一股灵力由无到有,需要循序渐进。如果能瞬间提升,并迸发。则是需要多年的灵力聚合,以及借用巧劲。 王落整个人被震飞。 灵魁望着王落:“放肆!” 第一百二十七章:蝼蚁填海 从到这天离大陆开始,王落大大小小也与人战上不少。 一般的修行者皆是以灵力入体,激发体内的潜能,继而与天地共鸣。王落在武陵城闲着没事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本叫做《活体》的孤本,作者都已生平不详。 书上曾经记载过:外人善假于物,内者则行于天地,忘乎者手转乾坤。 王落盯着眼前这不知深浅的姑娘,起码是对应书上说的内者。 “走可以,告诉我去哪里!我别无他求。”王落被震飞之后,右脚先落地,深入泥土几分,望着那面纱姑娘说道。 “滚蛋!”这也是灵魁第一次爆粗口。 一旁的关不败倒是像看戏一般,一声不吭。 只有关不悔坐在石阶旁,眼神惆怅的望着王落,又看了看即将远行的关雎。 王落早就想好了,从一开始过来就是做好了打架的准备。踏出江遥镇的那一刻,王落的小天地便是已经控制住了这一方。 “臭娘们,早上起床没洗口是吧。”王落双手石锤现,左手石锤丢出。一招声东击西,从身后直击灵魁后背。 “嘴巴倒是挺会狡辩。”灵魁轻声说道,只有自己能听见。 那石锤砸向灵魁面门,可空中出现一尊石像。像是凭空从空气中生长出来一般,幻化成手臂,一拳击出。 将那石锤砸成粉末。 可身后王落挥锤已然砸来,灵魁站定原地,如同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滚蛋!” 一声爆喝! 灵魁周身灵气搅动,王落一瞬被撕扯过来。手持石锤哪里还拿的住。 灵魁整个人右脚不碰地,径直冲起。 天上十里划痕,万马奔腾。 从天而降,一脚踩在王落整个人的身上。 坠落深处,地上出现硕大无比的坑。 那坐在护栏处的关不悔猛然站了起来:“王落!” 风沙四起,王落整个人扑在坑中心。浑身鲜血淋淋,一动不动。 灵魁背对着一步步的走向亭台处:“普天之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凡众生往往,蝼蚁填海,螳臂当车,皆是不得善终。” 死寂、没有任何人说话。 连着关不败心间都是一颤,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句话是如何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又是一个怎样的人?配得上藏云山,天女族灵魁二字? 赵钱树睁大了眼睛,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崇拜到底的老大,会被别人一招干趴下。 他盯着坑之中眼睛都不眨一下,忽而他激动的张嘴,含糊不清的说道:“动、、、在动、、、老大,在动。” 王落一只手撑着泥土艰难的爬了起来,脑袋耸拉着,鲜血一滴滴的低落:“螳臂当车,蝼蚁填海,那又如何。九天之上的飞鹰想要翱翔,也曾是经历过生与死的抉择。物竞天择,人又何其不是一样?” 那灵魁本先是走着,忽而停了下来,她缓缓的回头盯着王落,面纱将整个人脸庞遮住。 “如果你现在会死?会如何?” 第一百二十八章:天外有天 在藏云山,除开七星姥姥之外,唯一和圣女相提并论之人便是那灵魁。 灵魁不是一个人名,是一种继承。 世代传承,永世沿袭。 不会因为你碌碌为为而将你踢出,他们所看重的只是血脉。前提只需要一点,藏云山,你姓雪,且是女儿身。 雪媚儿作为藏云山第六十代灵魁,与前面的诸多灵魁却大不一般,她从一出生。 藏云山百年不散的云雾,第一次被拨开,万丈金光撒地。 从一出生,便是灵力满体格。 被称为奇女。 二十多年来,曾战八荒,下五海,为藏云山一脉做出巨大贡献。 所以,她雪媚儿,说想要杀一个人,没有人不信。 因为,这不是玩笑。 当雪媚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江遥镇外,一片死寂。 那王落站在大坑之中,摇摇欲坠,他轻轻笑了笑:“死?就,死,呗!” 雪媚儿生平第一次感觉很棘手,她皱着眉头,感觉有些奇怪。 “小心!”祝夜郎吼道。 雪媚儿如雷电一般的速度,瞬移到王落得身边,掐着他的脖子:“愚蠢,命都不要了,你还敢要什么?” 犁地三里,王落双脚陷在土中,被雪媚儿强行推着。 脖子处已经失去了知觉。 王落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强行的咬了咬舌头:“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知道的。” “还嘴硬!” 雪媚儿怒吼道。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人就看到了一副画面。 王落被那女子,像是踢皮球一般,从地上踢向天上。又猛然出现在他上空,一脚踹向地上。 又从土地之中钻了出来,来回多次,反反复复。 在场没有人出手。 关不悔眼睛血红,一步步向前迈着。边上的关不败一把拉着她的胳膊:“死不了的。” “爹!”关不悔语气有些嘶哑。 离着不远的关雎,悄悄别过了头,不去看。 “死不了,死不了,你放心好了,死了爹大不了赔你一个就是了。”关不败满不在乎的说道。 一旁的关不悔眼泪刷刷流了出来。 王落被雪媚儿反反复复踢来踢去十几番之后,终于停止下来。重重的跌倒在地上,终究一动也不动了。 “愚蠢的人类,总以为这个世界一番热血就能够勇往直前,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雪媚儿说道。 王落终于不在动了,甚至连手指头都一动不动了。 隔着不远处的丁老头,望了眼场中,笑着摇了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雪媚儿朝着亭台漫步走过去:“关雎,要走了。” “嗯!” 雪媚儿伸出一只手,猛然拍在地上:“开!” 江遥镇乌云滚滚,如同末日来临。 第一百二十九章:离别 江遥不仅有江宁,曾经也出过一代大诗人李甫。 得过和央国前代天子面见,以一句“鬼神闻之皆泣、山河欲泪”点评而天下闻名。 李甫有过一首诗,其上写道:“天地茫茫间,日月共一线。” 关不悔读到过,也明白了,当时的李甫是不是也曾见过这一番画面。 在夏至今日,家家户户鞭炮声、喝彩声中。 天空红雷滚滚,电闪雷鸣。 其上百里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如深渊一般凝视这座天下。 大风起,关不悔不知觉的揉了揉眼睛,可能进了沙子。 在那座虚空之中,约莫持续一炷香之后,霞光初现 丝丝缕缕的霞光之后,便是那滚滚白雾下沉,在半空之上结成一堆云雾。 在霞光的照透下,如梦如仙境。 江河万里下,银河天上走。 白雾像是河水一般,缓缓从天空之上铺下来。 江遥镇上的欢呼声更多了,高喊神灵将至,江遥丰韵百年。 那雪媚儿身后背对着漫天奇景,缓缓的向着关雎伸出手,又做了一个双手合十,微微前倾,十分虔诚的动作:“藏云山第六十代灵魁雪媚儿,恭迎圣女归山!” 云层翻滚,浓浓白雾开始倾斜下流,刚才的那一道大口子被撕扯的更大了。万道金光闪射,关雎回过头望了一眼深坑之中的王落,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这一日,江遥传遍佳话,说是有神灵下降凡界。江遥镇上必有仙童降生。 这一日有人传闻看到了天上的仙女,还不止这一个。 关雎从踏上浓雾桥的那一刻开始,额间便是有了一枚红色,如同山川一般的印记在中间。 迎着万道光芒,直至仙界。 深坑之中的王落,终究是没有醒来。 以至于三日之后醒来的王落,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粒饭也没吃,只是盯着窗外发呆。 关不悔连着照顾了三日,又来陪着两天,王落一声不吭。 为此,关不悔还和自己爹爹闹了矛盾,说什么那天没有管王落,那丑女人给王落脑袋不会打出什么问题了。 关不败懒得理会,自个儿拿了钓鱼竿,就钻进了后山之中。 临近傍晚时分,江遥热热闹闹几天的场景终于闲了下来。 又下了一场暴雨,终于将夏日炎炎的火气给降下来了不少。 王落盯着窗外树枝摇动,听着雨敲屋檐声,直愣愣的发呆。 祝夜郎没敲门,径直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混沌:“落兄,这么下去不是一个办法。” 王落坐在原地,不做声。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在怎么,也得垫一垫肚子。已经走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这样。”祝夜郎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道。 王落转过头,眼神茫然:“不是的!” 祝夜郎一脸惊讶,忙将手中的混沌递了过去:“吃!” 第一百三十章:关不悔小姐亲启 王落端过馄饨,看了一眼,也不顾烫嘴不烫嘴,狼吞虎咽起来。 一旁的祝夜郎看着连连劝着慢些吃。 王落完全没听进去,几口就兑付完了。 祝夜郎端回空碗,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啥,只是在一旁叹了口气。 王落又盯着窗外,眼神空洞。 “那个人很厉害,你打不赢的。” 王落点头。 “你也别着急,世上哪有什么地方去不了的。” 王落依然点头。 “日子还长,修行一路更是急不得,更上一层台阶,一定会接回来关雎表姐的。” 王落还是点头。 “王落,我说你没完了是吧,点头点头,一直点头,你是老母鸡了,啄米了。”祝夜郎气的不行。 王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一下子回了神,转过身子盯着祝夜郎:“果然近墨者黑。” “什么意思?” “你刚才那句话打死我都不相信,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倒是感觉是赵钱树说的。” 祝夜郎满脸不耐烦的撇过头:“谁跟他一样,满足脏话,非君子也!” 王落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走了就走了,生活还是得照常过。就和你说的一般,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还有一句话王落没有说出口,自己和关雎又是什么关系?关不败都没说什么,他王落凭什么说? 王落道不清说不明,可能因为关雎对他好,所以王落就得对别人好。 这是王落对人的准则。 王落的世界,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你以诚待我,我便以慷慨回报。 书上说过,修行一途,最忌讳心思厚重,要心无旁贷,更要心神透明。 而王落则是心思厚重,放不下太多东西。 “所以,我以后要多吃饭,多下苦功夫,看千卷书行万里路。”王落说道。 祝夜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会说出这句话。 王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就别担心我了。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我们什么时候到泰安宗,什么时候能拿到东西,还有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拿到。” 说完这,祝夜郎脸色沉寂下来:“我一直和家里在保持联系,我爷爷身体都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病情发的有点频繁。” 王落点了点头,对着祝夜郎笑了笑:“明日启程出发。” 祝夜郎愣了愣,说了声谢谢。 “生疏了!” “哈哈、、、” 和央夏至后第三日,王落一行离开了江遥镇。走之前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临别前,王落留下了一封信,以及一枚物件。 信上写明关不悔小姐亲启。 第一百三十一章:信 “关小姐你好,在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王落已经离开江遥了。临别之际,未曾告别,还请见谅。在此还有一番话想要和关小姐交代一声。感恩关小姐的喜欢,王落心间忐忑万翻,每日思前想后,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其实我是骗了关小姐的,小时的事情,王落记得不起太多,唯恐说错了话,惹了姑娘不开心,所以只好顺从着关小姐的话来说。” “怕是离别愁,所以不曾说一声再见。还望关小姐莫要牵挂王落,王落奈是江湖一浮萍,配不上姑娘的喜欢,也怕毁了姑娘的温柔。” “所以,未来的日子姑娘一定找到如意郎君。能陪着姑娘驰骋天涯,陪着姑娘花前月下。王落荣幸姑娘的喜欢,也佩服姑娘的等待,更耽搁不得姑娘的未来岁月。” “日子还很长,王落修行一路不稳,一直处于下层,江湖路长,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他日不被别人欺负。还请姑娘放心,安心。” “此致关不悔姑娘,亲启,万福!” 关府书房内,关不悔默默读着王落留下来的书信。右手不自觉的捏着,上面都出现了折痕。 猛地狠狠摔在地上,又一把狠狠的拍在边上的书桌上,赫然倒塌。 “王落,你个王八蛋!啊!!!” 关不悔冲出了书房:“关不败,你给我出来。” “乖女儿,你又是怎么了?”急急慌慌从后院跑来的关不败,后面跟着一干下人。 团团围着关不悔,嘘寒问暖。 从王落走后的第二日,关不悔在也没穿男装了,恢复了女儿身。一时之间,江遥传遍,门庭若市,都是来看热闹的。 不少富家公子,穿戴的整整齐齐,花了重金买的鞍马,都要到关府前来溜达一圈。 这似乎成了一种潮流。 也怪不得,外人评语,那关家的二公子哪里是公子啊,分明是美人儿一枚啊。怪不得从小看着就水灵水灵的,瞧着谁家的公子要是娶了,那是上辈子攒了福啊。 关府内下人就更不得了了,自家少爷成了二小姐,跟那天上的仙女下凡是的。 “我,关不悔,要,出江遥。” 关不败听着关不悔的话,踉跄后退:“你说啥?” “我要去找王落,我要嫁给他。” “哎呀哎呀、、、啪啪啪、、、”关不悔说着朝着自个脸上就啪啪打了上去。 “老爷、、、老爷、、、、”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不要脸的、、、、” “关不败,你想说啥?不要脸的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啊。”关不悔气冲冲,双手叉腰,就顶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闲杂碎事 可怜关不败那七尺身躯,差点就被关不悔给撞倒下。 关不败伸在半空中的手,最终无奈的收回,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怪我怪我,怪我关不败教子无方。” “是教女无方。” 关不悔说完,身后一群下人跟着哄笑起来。 “笑笑笑,都笑个屁笑,没事干了?都滚一边去、、、” 关不败一声吼,下人们立马惊散,也只剩下枯瘦身材的丁老头还跟着一旁。 “王落走了,你魂是不是跟着也去了?你姐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 “姐是姐,王落是王落。” 关不败叹了一口气:“儿女情长的事情爹不管,可爹不能遭受那天谴!爹不能让你死,更不能外界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姐走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关不悔听着自己爹的话,久久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我才能出去?” “等!” “等多久。” “不知道。” 关不悔不说话,一个人转头朝着书房走了去。看见刚才丢掉的那封信,小心翼翼的捡拾起来,有一丝不苟的捋顺,抚平,像是丢了心爱的宝贝一般。眼泪一滴滴的便是掉落了下来。 等着女儿走后的关不败,双手后背盯着天上,脸色极其难看:“兔崽子王落,一个也就算了,现在两个都拐跑了,是个什么意思?到时候不得打架?” 身后站着的丁老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自个咳嗽一番故作镇定。 ———————— 自从出了江遥镇之后,一路向北。整整过去三个月,由初夏已入夏尾,逐渐进入秋季。这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大的危险。 倒是遇到了不少趣事。王落当初和赵府合定的《支付宝方案》目前已经发酵到了极大的程度,途中经过一处酒家时,方圆百里之内,便是只有这一家。 奇怪的是那店内都设置了支付宝,而更巧的是赵钱树当初制定的第一块灵石便是在自己手中。他老头子给里面设置了百万梅子钱。 那店老板看见的时候,直呼这支付宝出了问题,哪里会有这么多钱。 后来还差点告官来抓人,好在王落一番解释,那店家还给送了一叠熟牛肉。 第二个便是赵钱树真的修行起来了,每日鸡鸣时刻,便是起床蹲马步,让祝夜郎在一旁直呼厉害。 那赵钱树也不理会祝夜郎,祝夜郎属于闷骚性格,久而久之,因为这事,竟是性格活泼了不少。 第三个便是王落发现自己的系统出了一点问题,这三个月内,王落用过不少“空城计”可王落发现里面有一股力量,那一股自己琢磨不透的力量在里面涌动。 还有就是王落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福运值了,王落一度怀疑,这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路向东 可好在关于系统的功能都是能够使用的,索性王落也不在过多去追寻什么。 本是无意之中穿越到天离大陆的王落,现在除了帮助祝夜郎寻那刀和针之外。现在心间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关雎,说过的话,要算数。 既然来到了这座天下,那么就不能百来一趟,滚滚历史长河之中,一定要有自己的名字。 武陵城,自从赵府的公子哥赵钱树走后,这座城似乎少了一些生机。 再无人深夜集三百家丁,围着翠红楼敲锣打鼓了。 在也没人挥霍十万梅子钱只为求一副《山河鸟雀图》 在也没人扣着脚丫,搓着泥丸舔上一口。 武陵城的老百姓,感觉有点枯燥。 赵府的下人丫鬟们,就更不习惯了。这刚开始得知少爷跟着王府的二傻子出去的时候,一干人等开心的不得了,以后再也没人欺负咱了。可这久而久之,也就有点像是失去了什么,心里头堵得慌。 就说一点吧,隔壁府的欺负到这边来,要说以前,少爷早就集合一干人等,冲到被人府中。不说打的鼻青脸肿,至少得让人家过来下跪求饶的。 就这,赵府的下人们就觉得呆的有意思。少爷虽然坏,但是起码护犊子啊。 打狗,那也是赵家的狗。 赵府宗祠内,赵番薯点上了一支香,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把。 又虔诚的磕头,望着密密麻麻的牌位发着呆。 门外的大管家手里提着一小包东西,按照老爷的吩咐已经收拾好了。听老爷说这一趟要远行,可能要过很久才会回来。 大管家没问,毕竟赵家的产业偌大,老爷要去哪里,要去办什么事情,作为下人当然没有资格去过问。 可这一次,大管家明显的感觉有些不对。 因为自从少爷走后,府上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生面孔,都是以前这么些年,不曾见过的人。 而越往后走,老爷一天一天的就更不开心了。脸拉的老长,也不见笑了。 大管家总觉的是要发生一些什么。 赵番薯在宗祠内坐了一下午,直到日落时分才走了出来。 “都准备好了?” 大管家在一旁点了点头:“按照您的吩咐,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您这一路,真不用给您准备保镖吗?” 赵番薯摇了摇头:“行李收拾好了就行,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是,老爷!” 赵番薯回头望了一眼宗祠,面带微笑:“该来的都会来的,欠下的东西始终是要还的,那就走上这一程,不问前路,不问过往。” “是不是,树儿?” 这是赵番薯第一次叫赵钱树的小名,可惜赵钱树不在。 这一日,一驾马车驶出武陵城。 一路往东。 第一百三十四章:隆中阁 横穿剑南道,直入平安道。又历时将近一个月,王落等人终于到达燕云王朝边境。 跨过平安道的临闵府,接踵的便是泰安山脉。 也算是正式到达燕云王朝。 在燕云王朝有一句话,犯我燕云者,先跨泰安宗。 不论是地理位置,八山十六峻,垂天可看云。还是兵源分布上来看,燕云王朝一直属于大陆上的强强者。 泰安山脉隶属于大天洲,每年大天洲的大头财政税收皆是来自于泰安宗。驻扎在山脉四周的十二支军队,其实无实质性意义。只是为了门面上,看着好看一些。 这再一次证明了泰安宗在燕云王朝的地位。 临闵府,王落等人已经在就近的一处客栈休整三日。 三日内,三人几乎没有出过客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用赵钱树的话来说,这几日抵得上赵府山珍海味三年。 今日晴,祝夜郎从掌柜那打听一番,今天临闵府一年一次的鉴宝大会举行。于是拉着王落等人便是出去逛逛。 临闵府,由于接踵燕云王朝的原因。所以这一带商贸繁荣,不少客商都会经由停经此地。 不少商人一来二去,就长期居住在了此地,所以又有一说,临闵府算是和央国外来人口最多的地方之一。 临闵府分八大街,呈国字型交叉于其中。 逛了三条街的三人,找了一处名为“隆中阁”鉴宝地走了进去。 守着店的伙计,这么多年,早就练成一双火眼金睛。一看三人便是手上没货,兜里没钱的主子,瞅着三人进来,根本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番。 赵钱树哪里是省油的灯,一进来就看穿了那伙计的心思。 “伙计,阁中可有上等货?”赵钱树八面玲珑。 “您呐可算走对店了,咱这隆中阁在这临闵府可算数一数二的。今您还算来对时间了,这要是放在平时,没几个请帖,一般人可是进不来咱们隆中阁的。”店伙计满脸堆笑,骄傲十足的说道。 赵钱树心中一阵恼火,这家伙分明就是瞧不起啊。 “好家伙都在上面了?”赵钱树指了指楼上,往前走便是有一处楼阶直通上面。 “客官好眼神。”那伙计一看这家伙不是一般人,连连变了语气,几步就跟着走了来。 “领路!”赵钱树霸气说道。 “好嘞!” “你怎么知道好家伙都在上面?”一路,王落小声问道。 “老大,这你就不懂了吧。像这种鉴宝阁,卖宝物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那收宝贝。像这种鉴宝阁,上面都是有人的。要么是直属哪个宗族,要么后面就是上面某个人的牌面。打着鉴宝的名义,说不定收着几件宝贝,献给上面的人,那才是真正的一本万利了。” 祝夜郎也跟着望了过去。 “再说了,这一楼,都没几个人。唯一几个,看这架势都不像是什么有宝贝的人。那些探宝猎人,一看就知道径直上二楼。更有甚至,会有三四五楼之分。这就得看阁身后人身份了。”赵钱树耐心解释道。 王落在一旁,虚心受教,不住的点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抢劫呢 所谓的探宝猎人,是在大陆盛行的一种职业。专为收割寻找某些宝物为生,独行者极少,一般都是三五成群,会去闯大陆的各大关卡,以此谋取奖励。再来高价卖给各类藏宝阁。 在和央国近些年天子下令已经不需民间有这种组织。可是在别的王朝,尤其是燕云王朝,更是鼓励,所以在临闵府,会有这么多藏宝阁,也是不奇怪了。 众人被领着到了二楼,穿过一扇屏风。几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哪里是一楼能够比的。排排错落的抽屉内,放着不少宝贝。 坐在最中间的中年人,眼睛闭着,侧耳却是能听见来人了。 修行者,一看根骨,二看耳灵。 这人,明显一看就是练家子,修行不浅。 “来客了?”中年红衣者声音极其洪亮。 “得嘞,看客。”伙计跟着喝道。 “行了行了,别打哑谜了,有宝贝的就赶紧拿出来。你们这招在我这不管用,杀不了的。” 那伙计听着赵钱树的话,老脸一红。刚才和中年对话的意思,便是来了生客,可往使劲的宰。 哪里知道这人竟是听的懂,今儿个自己看走了眼,等会掌柜的可得掌嘴了。 那红衣中年呵呵笑了笑,没有半点冷场:“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既然不是做的透明的生意,那肯定就得赚别人挣不来的钱。还请几位客官海涵。” 赵钱树三步并作两步,伸出手在这人眼前晃了晃,竟是个瞎子。 “行了,瞎了也好,您呐就别试探了,这世上很多东西,我怕脏了眼。”红衣中年说道。 “敢问三位客官是来买宝还是卖宝?” “就不能两个都有?”赵钱树笑呵呵的回道。 后面的王落一脚踹了过去:“行了,别嘚瑟了,客气点。” “是是是,老大。” “敢情这位客官便是主客了吧。”红衣中年笑眯眯。 “没什么主不主的,就是随便瞧瞧。要是遇见好的,说不定就会买。”王落如实回答道。 “噢、、、那咱们这二楼还真是有几件上等的宝贝,客官可请掌掌眼。”红衣中年说完,随手一挥。离着身旁最近的抽屉,接连打开三个。 其中第一件漂浮上来。 “这枚丹药通体为青色,取名上清丹,为三年前泰安宗,一名下山记名弟子带出。是其上泰安宗煊赫门排名第四的弟子张波风所炼化。当年炼成之时,因其间带有三丝白,而一时风头无两。放在家宅之中,可镇鬼魂、驱毒虫、招福运。更甚者,因为带有清香,焚烧长期闻者,可美容护肤。此乃良辰吉日送佳人之首选!”红衣中年一连串的解释完毕。 王落等人在一旁都看得痴呆了。 “多、、、多少钱?”祝夜郎吞吞吐吐说道。 “二十条金丝钱!”红衣中年缓缓说道。 “卧槽!抢劫了。”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可以便宜否 红衣中年面不改色,笑容和蔼缓缓说道:“公道价,公道价。” 三人面面相觑。 “老板,在看看其他的。”祝夜郎说道。 “这个就更厉害咯。”红衣中年挥手,其旁一侧铁丝笼缓缓升起,紫光照耀。 更是伴随着传来一声尖叫。 铁丝笼中竟是关着一只妖鸟,羽毛呈现紫金色,一对翅膀扑腾扑腾的扇动,对着众人上下点头,颇有灵性。 “此鸟名为聚福纳,神奇的地方在于周身的毛色会根据环境而改变。所以又名为变色鸟,这一点的话虽然对于妖兽来说并不是很特别。但是其特殊在于,在特定的场景呆久之后,聚福会凝聚一股福气,对应八福,分别为启腾厚薄,上善若水。久而久之,更是会聚成福丸。对于离天前四阶,有着非常关键的药效。”红衣中年介绍说道。 祝夜郎吧唧吧唧嘴,弱弱问道:“不知多少钱?” “不贵不贵,公道价!”红衣中年伸出五指。 赵钱树吞了口口水:“奶奶的,动不动就几十条金丝钱。咱梁海道那儿,不少府一年也才多少呢,暴利暴利啊。” 红衣中年见众人不在说话,淡淡笑了笑,又挥手将最后一个抽屉升起。 “这个在咱们二楼,可就算得上至宝了。那些见过的,虽说暂时买不起,可每年都还会过来瞻仰一番,毕竟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赵钱树直愣愣的盯着红衣中年:“你就别卖关子了,多少钱。” 红衣中年摆了摆头:“莫慌莫慌。” 双手反转,其上盖着的一层红布缓缓掉落。 有一点寒芒先到。 “同样是出自于泰安宗,由泰安宗平顶峰上的启蒙石锻造而成。曾被泰安宗宗主评价为剑中君子,就这一点,就无可比拟了。” 这红衣中年说道这,本以为三人会一脸惊讶,不过却有些失望。三人脸色平静,甚至还不如介绍前面两个。 “你们不问价格如何?” “多少?”赵钱树问道。 红衣中年讪讪笑道:“一百个!” 三人云淡风轻,异口同声:“哦!” 那红衣中年见状更是皱眉,倘若常人听见,早已震惊到无可以加。可这三人,明显就是不知泰安宗的分量,更是不懂这把剑的轻重。是亵渎,也是无知。 “如果三位对于阁中宝贝并无兴趣的话,那就请移步他阁吧。”红衣中年终于有一丝不耐烦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 王落一把拉住赵钱树的手,望向红衣中年:“前面两个能否便宜些?” 三人皆是同时望向王落。 第一百三十七章:千金难买我心安 “落兄,还请三思。”祝夜郎说完后,赵钱树紧跟着说道“老大,你疯了。” 那红衣中年明显有些意外,也不知真假瞎的眼睛左右鼓动:“这位小客官当真否?” 江湖上修行者多如过河之鲫,其天赋异禀者少之又少。所以大都修行者靠的便是那身外之物,武器,丹药,更是能助修行者更上一层楼。 所以钱就显得更加重要的,这三件宝贝不说价值连城,起码也是常人说不能及的。红衣中年瞎,但并不代表看不出来这三人的能力。 听口音,语气倒不像有钱人。更多的却是装大的成分。 所以才有此一问。 王落不理会两人,径直点了点头:“当真,要买的!” “我靠,老大、、、、”赵钱树一脸肉疼,连连拉着王落得衣襟,有左顾右盼,小声说道:“这两件宝贝加起来可得七十根金条了,咱们哪来这么多钱。” “你账上不是有一百万梅子钱?还有富余的。” “老大、、、”赵钱树轻声叫道,双眼瞪得极其圆,两只手紧紧的拽着自己衣裳,小心翼翼往后挪。 “你过来!”王落招手。 “不来,你还是骂我,你这样说话我不习惯。你就是想打我钱的主意。”赵钱树摇了摇头。 “借,是借钱!” “不对,你明显就是抢劫!” “赵钱树,你他娘的是不是反了,老大的话都不听了?”王落一声吼。 赵钱树立马站在原地,委屈的望着王落,像是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 王落过去拍了拍赵钱树的肩膀:“你放心,你老大说是借的那就是借的,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大什么时候骗过你。” “忘记了,很多次。” 边上的祝夜郎听着两人的对话,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解围道:“落兄,这一次我就不站你这边了,这两玩意太贵了,还真不值这钱。” “千金难买、、、”王落嘀咕道,不知后面这句话怎么接。 而后又思考一会儿:“千金难买我心安。” 王落傻乎乎的笑了笑,那上清丹是给小九儿留着的,日后有机会回去一定要送给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没了师父,这上清丹,可驱鬼魅,留着给小九儿正好。 至于那聚福纳,王落想留着送给关不悔小姐,王落总觉得欠她一些什么。 虽说明面上他王落没有任何一点,对不住关不悔。可是心间,王落总有一丝愧疚,久久不能散去。 关不悔出不了江遥镇,那就送她聚福纳,可以陪着她解解闷,可以逗她开心。 所以,千金难买我心安。 “老板,支付宝可以吗?”王落问道。 “当然的,客官,这就给您打包!” 红衣中年满面笑容。 第一百三十八章:出和央 出隆中阁之前那红衣中年老板,还不忘交代一声。 这宝贝过了手,可就概不退还。不过,如果有好的契机,一旦遇上了,这两件宝贝可就增值不少。到时候,隆中阁优先买回阁下手中的宝贝。 诚信生意,童叟无欺。 大街上走着的三人,赵钱树一脸祖坟被刨了的表情,闷闷不乐,口中不住的念叨着:“没想到我赵钱树一世英明,竟是被这奸商坑了,七十条金丝钱啊,得买多少东西?起码得包上老家红袖阁的小娘子十年了吧,不对,都可以买好多了。” 赵钱树越说越不对劲,只差呜呜呜的哭泣了。 边上的祝夜郎瞅着好笑:“落兄,我倒是觉得那把剑还不错,挺符合你身份的。” 王落想了想,又解释道:“买东西,讲究一个实用。这剑我暂时也用不上,武器一定要趁手,更要趁心。都对不上感觉了,用了也白用,还不如空手。” 祝夜郎在一旁点了点头:“也对。” 倒是苦了赵钱树了,整整郁闷了三日。 因为近日烈焰国频频进犯和央东境一线,又加上燕云王朝在其中扮演着不可述说的角色。所以近几个月,三国正在举行三方会谈。 边境处,尤其是跨国活动,一律得有官文通牒。 可王落等人师出无名,只好祝夜郎出面,四处托关系,又在临闵府多待了几日,才弄到了通关文牒。 平安道接踵的燕云王朝小天洲。 由一条宽十米,长五里的通道作为边境。两边各设官兵盘问,近日来并没有多少路人过境,所以并无人潮拥挤的现象。 毕竟大多数人,那都是要命的。 王落三人出现在边境处时间,已经临近黄昏。镇守盘问的官兵还有些诧异,这个时间点,状态下,竟还有人出和央国。 盘问的官兵那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一眼就看得出来这通关文牒的真假。 虽说是真,但其上并没有明确的用途。 肯定便是哪家的富公子闲着没事,出去散散心。 和央国边境的官兵倒是没有过多的阻扰,只是临着几人走前,不忘叮嘱道:“这段时间在他国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太平,听说咱们东部死了不少了。燕云这边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朝廷这段时间往平安道添了不少兵。你们要到燕云王朝,自然得路过泰安宗,那边不友善,还请注意。” 王落笑着拱手还礼:“多些兄弟提醒!” 盘问官兵笑了笑,转身站的更加笔直了。 过五里长廊之后,便是正式抵达了燕云王朝。 路上赵钱树问道:“咱们和央好儿郎,还真当的了大丈夫三个字。” “认识你这么久,唯独这句话,说的还算人话。” “老大,你什么意思?” “不可言语,只可意会。” 、、、、、 第二卷第七章:彼此彼此(这章得跳着看) “兄弟,莫要生气。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白野指着赵钱树,一嘴戏腔唱道。 “老大,这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王落笑着摆了摆头:“白野,是来报答我的?” “报答你什么?” “那天帮你报名,忘记了?还是打算赖账?”王落笑着说道,伸手将白野筷子中的竹笋夹走。 白野瞅了瞅王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对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你过来!” “有屁就放!” “吃饭了,文明!你爹妈没教你?” “你爹妈教你忘恩负义,当条狗了?”王落回道。 乐的一旁的赵钱树连连鼓掌,只差没当着这白野的面问上一句,老大,你这骂人的水平也可以传授传授。 “我说你、、、”白野作势伸手想打、愣了愣又伸了回来。向着王落那边又挪动几分:“这乾清镇别看在宗门之下,这柳叶巷还有那刀子口上,你去凑一凑,回来准感谢你兄弟我。还有,到了那边,记得报我白大爷的名字,五折以下妥妥滴。” 白野虽然靠着王落说话,可这声音藏不住啊,一旁的赵钱树可是听着真真切切。 “兄弟兄弟,远不?” “连带着赏风景,走路半个时辰。”白野回应道。 “都一些啥货色?”赵钱树好奇问道。 “你们啊来迟了,前儿个阵子。柳叶巷的万豪楼,那可是夜夜爆满,只差万人空巷。里面的姑娘都水灵着嘞,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那花魁许娘子,可是胸前波澜如海,身后起伏如山。脸上掐一下,都能挤出水来。不才白野,曾有幸与那许娘子有过一夜缠绵,那滋味,兄弟,这辈子都值了,值了!” 白野说完,将赵钱树身前的一杯烧酒拿过,一口气灌了进去。 “得劲!” 赵钱树一双眼睛迷瞪盯着半空,咽了咽口水:“兄弟,门儿清啊,晚上带路?” “没问题,报我白野大名,一律五折以下!” “兄弟,高手啊!”赵钱树羡慕的说道。 “都是同道中人,彼此彼此!兄弟你也不赖。” 这白野口中含着饭菜,一句一句的念叨,还不忘抱拳回应,可这手嘴根本就停不下来。 王落望着祝夜郎,使了使眼色,示意赶紧吃。 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是江湖骗子,就是过来骗吃骗喝的。这傻乎乎的赵钱树,还真信了。到时候给人卖了,都还替着人家数钱了。 第一章:边境风云 “叮咚、、、、” 随着踏出和央国边境,正式踏进燕云王朝土地的那一刻。 王落清晰的听到了系统内响起的声音,熟悉依旧,期盼已久。 “结缘四方,上善而行,恭喜您福运值延迟到账1000点。” 王落听着系统内熟悉的声音,说完之后便是戛然而止,延迟总比没有强。 出武陵城已经半年,一路走来,认识了这么多朋友。遇上了各种不平之事,福运值也在积攒之中,按照这样的速度,距离下一次英灵附体也就不远了。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泰安宗,离救祝夜郎爷爷的任务又更近了不少。 王落一直坚信,这世上任何事情只要努力,便一定会有结果的。 古人诚不欺我,我便以坦诚待之。 三人沿着边境道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能看见前方是燕云王朝所设的关卡。 因为燕云王朝与和央国仅是隔着山脉,没有大海阻隔,衣着方面倒是没有差别多大。只是燕云王朝之人,普遍比较高壮罢了。 “老大,这燕云王朝还真是大国,瞧瞧咱们边境,也就十多人把守。看看这,乌压压的一片,得有百来号人了。”赵钱树在一边说道。 王落点了点头:“都小心点,沿途都没人过境,貌似只有我们这一波,燕云王朝竟是有这么多人,有点不对劲。” “有啥不对劲的,难不成还能怎么着我们不成?” “凡是还是多留个心眼,听落兄的。” “马屁精。”赵钱树瞪了眼祝夜郎。 三人前行,距离边境守军越来越近。 那本是闲散分居的百十号守军,见着有人过来,由嘈杂转变成寂静,乌压压的全部转过头,盯着三人。 赵钱树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此刻被百十号人盯着,怎的浑身却是有些不自在了。 三人最终被其中一队拦下,出来问话的是个小眼睛守军:“从何来?到哪里去?有何贵干?呆多久?” 赵钱树一脸不耐烦抢答道:“你眼瞎了?看不见我们从和央国来?不到你们燕云,难不成去烈焰国了?隔着十万八千里。能干嘛,见你家爷爷,你奶奶款待多久,我们就待多久呢。” “大胆贼民,竟然侮辱燕云将士,给我拿下!”那小眼睛守军哪里是好欺负的,一句话说完,百十号守军如惊弓之鸟,虎视眈眈的将三人围住。 “别别别,这位军爷,我这位兄弟不懂事。这是我们的通关文牒,上面记载的详细,还请您海量包含,您仔细瞧瞧。”祝夜郎说完,将通关文牒递过去,袖口轻松划过一袋钱袋到了对方袖口之中。 王落在一旁看得眼睛直瞪大,有经验啊。 那守军将士冷哼一声,仔细端详起通关文牒:“要到泰安宗去?就你们三个?” “这位军爷,不知道有何不可?” “哼、、、看在你小子还算懂事的份上,爷便叮嘱你一声。最近三国会议期间,泰安宗可是来了大人物的,现在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宗门圣地,再说了,你们还是和央国之人,那就更是万万不可了。” 第二章:山中老夫 “这位军爷,进不了泰安宗也没多大关系,我们几个能有幸在燕云王朝走走就很知足了。说不定进去逛逛,咱们明儿又能再见面了。”王落连连在一旁说道。 祝夜郎也笑着跟着点头:“就是就是。” 赵钱树在一旁一脸无辜:“不是、你们、、、” 王落一脚踹过去:“赶紧给军爷道歉。” 待到三人办下通境手续,也算正式进入燕云王朝大天洲。 等着三人远去,身影缥缈。 刚才边境守军之中有人勾了勾手指:“派人盯着。” “是!” 那人身旁不远处一人打趣道:“这年头不怕死之人还真是多。” 泰安宗连绵多山脉,百里不见人家。三人在丛山峻岭之中又是穿行了三日,除了刚过边境见到的燕云王朝之人,到这时竟是连人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 苦的可就是赵钱树了,好在连着几个月都在坚持锻炼,虽说修行脉门都还没有找到,但是强身健体的功效还是有的。 一路上唉声叹气,怎么就瞎了眼跟着出了门,一旁的王落连连又踹了一路。 直到又三日后,才见到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袅袅炊烟在山脉之中升起。 进了村落,王落等人一番打听,才知晓原来这一块属于泰安山脉支脉,因为都是死山的原因,种不来什么田,大多数人早就搬迁到东边去了。 至于泰安山脉问了几个老农,只知道是燕云王朝最厉害的宗门。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直到有人引荐,说是在往前走十里左右,有一间小茅屋,里面住着的老人。听说以前就进过泰安宗,不知现在是什么原因出来了。 三人一番感谢,赵钱树更是拿出了梅子钱,讨了一碗冰泉水喝,直呼爽哉。 果不其然,在走了十里路之后,三人便是见到了一处小茅屋。 敲门无人响应,门倒是虚掩着。 又借着呼唤一番之后,还是无人回应。 过了不久,倒是从后山传来一阵咳嗽声:“不知几位小友找老农有何贵干?” 三人闻声望去,一位杵着拐棍,满头白发的爷爷颤颤巍巍走了下来。 王落上前,也没有绕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们三人来自和央国,我叫王落,他叫赵钱树,这位是祝夜郎。都是和央武陵城人士。听闻泰安宗人杰地灵,心生向往,趁着年轻活力,三人结伴同行,想要瞻仰一番。” “梁海道武陵城?那可是隔着有些远落。你们出发到现在得有半年了吧?”老头子虽说年龄老迈,但话语之间仍是朝气蓬勃,一看就是修行中人。 “是的老爷子,年初出发,现在啊都初秋了。” “几位小友年轻有为,将来前途无量。老夫曾有幸在泰安宗待过十多年,那还是很年轻的时候了。你们要找的地方,沿着东北方向走去,过个三日左右差不多就能看见了。不过,这一带多踩狼虎豹,几位小友可要多加注意。” “对了老爷子,我们过境的时候听说,现在泰安宗不让外人上山,可有这回事?”王落又问道。 第三章:抵达泰安宗 “虽然你们是和央国人,老夫也不满你们说。现在三国会议期间,尤其是泰安宗,又有大人物前来祈福,加上其间关系错综复杂,泰安宗锁门也在所难免。不知你们是上山闲游,还是另有其他实情?”瘸腿老爷子问道。 “是这样的,老爷子。闲游只是其中之一,其实是当年我祖辈在泰安宗有留过一样物件,现在我们想要取回罢了,所以必须上山,最好是能找到宗主谈谈。” 那老夫听完王落得话爽朗大笑:“娃娃呀娃娃,这泰安宗宗主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了。听你们这一说,老夫倒是想起一件事情,这个时节正是泰安宗广招门下弟子的时候。如果你们有幸能加入泰安宗,说不定还是能见到宗主一面的。” 王落连连抱拳:“多谢老爷子指点。” “莫谢莫谢,帮得上忙自然是好事了。” “对了老爷子,您刚才所说的泰安宗大人物,不知是谁?”祝夜郎问道。 “云上之事,老夫就没本事知道咯,呵呵呵。” 老爷子说完也不在言语,一拐一拐的便是径直进了茅屋。 将那芸芸宗山之中的一扇小茅房关了起来。 “老大,怎么办?咱们还真去加入这什么宗门?”赵钱树问道。 王落点了点头:“目前为止来说,这应该是唯一的出路了。夜郎,你那边应该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直接拿到东西的吧?” 祝夜郎点了点头:“之前我们出发的时候,我师父黄柳斜就已经去想办法了,最近倒是没有回信,我想应该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那就是了,既然只有这一条路,那就入宗门,寻刀剑。”王落说道。 ———————————— 泰安宗每隔三年便会在大陆内广招良才,举行试炼大会,凡是通过关卡的前八十八人,都会进入泰安宗,会分配至各大主峰。 在燕云王朝更是以入泰安宗为荣,不论是分配至小峰莲花山,还是主峰镇斜峰,那都是会被记入泰安宗宗谱,光宗耀祖,传承千年。 泰安宗乾清宫前的大悟广场,人山人海。 今日是泰安宗正式报名登记日,因为三国会议期间,人数比往届要少一些。不过其中大都数却是燕云王朝之人,名额只有那么多,人数占了优势,入宗的几率就更大了。 王落三人拥挤在人潮之中,差点就被冲散。 “老大,原本以为在山中躲了几日虎豹,就会有好日子了。没想到上了山,这些人比虎豹还吓人。”赵钱树欲哭无泪,两支手臂在空中无力的摆动,犹如海草。 “祝夜郎,你看着点这斯,可别被人群冲走了。我先去探探情况。”王落说完,朝着人群里面钻了进去。 第四章:白野 从小被哥哥王北辰欺负的王落,自幼便是府后丛林里的狼。那时候被十多人追着,一溜烟跑进去也就看不见影了。只是后来体质有所不济,常年得病,才会被这么多人围着殴打。 现在有了家底子之后,之前的优势便是全部显现出来了。 泰安宗报名的人数一层接一层,要是在这里耗下去,不排到明天也算是不错了。 在人群之中溜达,王落不敢将小天地释放太大,唯恐这泰安宗有秘境可以勘察到。所以王落步步都很小心,生怕走错一步。 辛辛苦苦,千里迢迢,经历挫折来到这里,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王落走的更加小心。 王落脚踏四方,控天地灵力。双脚运气,没多大一会儿便是来到了最前排。 一干人事,排排列列桌椅,其上有宣纸在其上。 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多人拥挤,这桌椅却是另有玄机,不倒不破。 王落没空钻研这么多,挤到稍微空着点的人事前,将三人的姓氏籍贯一并报了上去。然后便是分发了三个类似于支付宝灵石的手牌。一一对号入座。 王落放入怀中,后撤准备溜人。 可刚后撤一段路,人群中一只手一把拉住了王落。 “兄弟,可以啊。” 王落盯着说话这人,挤的都快成了一堆饼。不过满脸笑容,倒是眉清目秀的很。 于祝夜郎倒是有些相似,只是眼神更加透彻些。 “有事?”王落问道。 “兄弟,我凑你这七进七出的可以啊,要不你帮兄弟也去报个名?我这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帮畜生简直就是不讲感情,刚才差点就被踩成肉饼了。” 王落望了一眼这人,笑容可爱。 “名字,籍贯!” “白野,燕云大天州八桂人士。” “等着!”王落盯着白野说道。 “谢嘞,兄弟,这里人多,我就先溜出去,最外侧等你。”白野说完,便是径直后撤,消失在人群之中。 王落笑着摆了摆头,也不怕自己不给他帮忙,要是有人答应了,改明儿跑了,到时候名没报成,可就闹了心了。 王落在此返回,依旧如鱼得水。 要是生活过得不滋润,改明儿在这专替人报名,收些银两也是未尝不可。 不过这事,王落觉得自己干不出来,得赵钱树来,不过他可没这本事。 其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王落便折返回来。 到了人群最后面,倒是看见赵钱树使劲的在挥手,不过那白野便是不见人了。 王落摇了摇头,这人,也忒不靠谱点了。 第五章:小事情也是大事情 泰安宗镇斜峰雷鸣神殿,除了宗主东临山君之外,各大主峰山脉的主子皆是在场。 一直以来在泰安宗实力最弱,认可也最低的莲花山山主纳兰明日最终开了口:“和其盛,战必乱,乱则亡国亡天下。” 纳兰明日一开口,雷鸣神殿回音阵阵,方才嚷嚷嘈杂的明殿一时间寂静万分。 只剩下这句话在殿下回荡。 煊赫门张溪猛拍桌子,一怒而起:“纳兰明日,此话还真是神仙开了口,凡人低下头,怎的,欺负我们不识字,不懂道理?” 纳兰明日盯着张溪:“兄长为大,我绝无此意,只是我觉得贸然答应别人的要求,会不会不太好。这期间,我们还是等宗主出关再议。或者,诸位师兄在从长计议。毕竟,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泰安宗,不仅仅是燕云王朝,往大了说,关乎全天下老百姓的问题。” “纳兰明日,你迂腐,无知,你简直、、、”启明山秦观夺门而出,跨过门槛还不忘回头丢一句“简直不可理喻。” 纳兰明日倒也不记恨,笑着摇了摇头。 维持三天两夜的泰安宗会议,终于以纳兰明日一句话终结。 为的却不是三年一次的试炼大会。却是跟泰安宗来了位神秘人有关。 连着最后走的时候,翠烟峰的峰主都忍不住。 伸出一根手指头连连戳了戳纳兰明日的脑袋瓜子:“你啊你,你啊你。” 可要知道,翠烟峰的峰主,可是一位美娘子。 自泰安宗成立以来,凡是遇大事需要决断时刻。需集齐各山各峰意见,有一个不赞同者,都不能通过立案。 前不久泰安宗来了位贵客,所以才有了这会议。 可偏偏有一人不同意,便是莲花山的纳兰明日。 一人不赞同,连宗门都不能左右。唯有出来一人,能有坚定说服他的理由,才可通过。 千百年来,泰安宗一直如此,从未更改过。 任何一届的宗主,也没有权利去废除这条宗门之规。 千年之盛,并不是不无道理可究。 一时之间,雷鸣殿走的走,也便只有空荡荡的风呼啸的吹着。 纳兰明日低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地。他又使劲敲了敲,而后嘀咕道:“榆木脑袋可没这个硬。” 这雷鸣神殿的地板,那可是用的启明山的碎石铸练而成。 纳兰明日自个瞧着都好笑,拍了拍手掌便是站了起来。这身白袍可是当年小师姐送的,听说用的是那青啾琉璃丝一寸寸的制成的,可别弄脏了。 纳兰明日又笑了笑,该回去嘱咐徒儿们练功修行了,千万不能偷懒。 这大事不能儿戏,小事更不能马虎了。 这段时日可就是泰安宗的最忙的时候,再不能像三年前一般了,就抢了一个徒弟回来。 这会可得好好露露脸,不能让别的师兄给徒弟抢完了。 第六章:乾清镇 乾清宫下乾清镇,出了名的热闹。每隔三年,前来试炼的弟子皆是住在此地。更有一些往年没有上山之人,干脆就在此地住了下来。 哪怕碰上几个下山来的师兄弟,也能混个脸熟,说不定还能教上自己几招剑诀。 一旦人多了,各大客栈酒楼的价格可就上来了。 要不是有点关系,繁忙时节,可就不管你有多少钱了。 仍着赵钱树喷了多少吐沫星子,客栈老板依旧没有降低一枚梅子钱。 一晚上三十个梅子钱! 赵钱树口口声声,铿锵有力的骂着,抢劫! **裸的抢劫! 最终还是向现实低了头。 祝夜郎问你何必这样,你家这么有钱,还在乎这点? 赵钱树白了一眼祝夜郎,我家儿子多,要不你赵钱树见着我也叫一声爹? “你大爷、、、”祝夜郎伸手就想打。 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连连收手回来,苦皱眉头,嘴上念念有道:“罪过罪过。” 倒是惹得一旁的王落哈哈大笑:“夜郎兄,我就说了是不是,同其流,必染黑。” 祝夜郎连连摆头。 赵钱树直呼你们说的甚?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你赵钱树要是懂啊,那改明儿一大早你就飞升大剑仙了。”王落爽朗而笑。 好在这家客栈的火锅还算乾清镇上出了名,也算是误打误撞住在了这里。 辣子豆豉,冰泉存放着的竹笋,脆香的很。店内特色的醉牛肉,肥而不腻,一口咬下去,王落直夸好吃。 倒是一旁的赵钱树连连横眼,最贱碎碎念着,老子花了三十梅子钱找的店,不好吃,改明儿本少爷给他店都砸了。 王落祝夜郎连连摆头,要是在武陵城这话还信,如今到了这乾清镇上,你赵钱树可就不管用咯。 “嘿、我说咋怎么香了,赶得巧不如来的巧,这家火锅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嘞。” 众人闻声望去,赵钱树嚷嚷着你谁啊,坐我身旁干嘛。 一边的王落盯着这人,连连摆了摆手:“认识,没事,吃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日失踪的白野。 “吃了点混沌,难吃。你们这,香。”白野也随意,两筷子下火锅,几块大头的雪花牛肉直接夹上了筷子。 赵钱树在一旁眼睛瞪着极大:“老大,这谁啊?” “哎哎哎、、、、不用你介绍,我自己来。”白野单腿上了凳子,吊儿郎当的举起手:“老板,在上两盘雪花牛肉,分量要足,不然砸了你店。” “你你你、、、抢我台词。”赵钱树嚷嚷道。 第八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泰安宗的试炼大会定在了三日后,也就是当地人所称的开元日。 万世开流,八方来聚。 白野蹭吃蹭喝之后,又叫了几声赵钱树亲哥哥,从此两人结为异性兄弟。顺便白野又蹭了赵钱树一间房,这一次花了五十枚梅子钱。 不过,赵钱树没心疼。 原因很简单,晚上白野会带着赵钱树去见见世面。 入夜,白野和赵钱树出现在了王落房间。王落正在凝神寻找契机,毕竟开脉依旧,心中的那一点“道”始终没有找到。 在赵钱树一条金丝钱的诱惑下,王落最终还是屈服了。不过没拉成祝夜郎,因为他的师父来了燕云。 毕竟是家事,何况之前王落和那人还有些矛盾,所以也不便一起。 晚上的乾清镇要热闹的多,燕云各洲来的年轻修行者汇聚于此,矛盾是避免不了的。当地的篝火晚会更是吸引了不少人。 白野领着两人走了条小路,很快便道了柳叶巷。 赵钱树盯着前方灯火通明,随风而传来的胭脂香,眯着眼睛有些陶醉:“老大,美丽!” “神经!”王落回到。 “有点气氛,有点情调好不好老大。” “有你个锤子!”王落一巴掌呼啦过去。 白野轻车熟路的带着两人走了进去,那眼尖的老鸨一眼就看了出来,指着白野的鼻子气呼呼小跑过来:“臭男人,你还敢来?上次被打的轻,这次是不是又想赖账了?” 王落和赵钱树双双望着白野,不是说好的很熟吗?不是说好的统一五折以下? 白野顿时脸庞发热,半遮着脸庞笑了笑:“张姐,张大美女,今儿个只要许楚楚过来,之前的账全部都清了。” “滚蛋!你白野的话要是能信,柳叶巷的姑娘个个都能赎身回家了。”这老鸨调侃道。 “张姐,给个面子哈!我两兄弟都在了。” “那个那个,老鸨是吧,听说你们这姓许的姑娘,可是被我这白野兄弟睡过?”赵钱树实在忍不了了,上前两步问道。 “我呸、、、叫谁老鸨了?还有我们许娘子被他白野睡?他白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老鸨气呼呼的说道。 一旁的白野脸都绿了。 “白兄,我这辈子除了佩服我老大之外,你是我佩服的第二人,小弟甘拜下风。”赵钱树十分虔诚的说道。 将一袋子梅子钱直接扔了出去:“瞧着,给我白兄弟账清了,好吃好喝的先伺候着,水灵灵的姑娘给我带出来凑凑,我可眼尖,歪瓜裂枣的怎们可瞧不上。” 这老鸨见着了钱像是见着了祖宗一般,双腿弯曲,两眼放光:“大爷,都是大爷,快快请坐,姑娘们,出来接客啦!” 第九章:感觉 无事闲游山,醉梦到青楼。 古人曾是如此,今人哪有不学的道理。有那爱江山更爱美人,有那豪掷千金买酒消愁,更有那烽火戏诸侯。 只不过今日王落心猿意马,心思完全不在这青楼之上。 自从江遥镇关雎走后,王落心间像是少了一点什么,说不通道不明。 白野叫了个肥嘟嘟的姑娘,把酒推杯,不亦乐乎。赵钱树玩的就更开心了,估摸着是想把这段时间的都补回来。 一人八个! 场面极其壮观。 这白野瞪着赵钱树眼睛都红了,弱弱说道:“兄弟,还是您老会玩。称得上,世上第一人来了,白野我佩服,佩服。” “哈哈哈、、、彼此彼此。”赵钱树说道,回头又掐了一把离着最近的姑娘一把,满手清香。 那老鸨瞧着王落没有点姑娘,花枝招展的走过来,推了推王落:“客官,是不是咱家店里的姑娘看上眼了?” “听你意思还有更漂亮的?” “瞧您这话说的,咱们这啊头牌花魁许楚楚,您要是瞧见了,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娶老婆了。”老鸨摇了摇屁股说道。 王落权当没有听见,自顾自的饮酒。 “千千、、、亮一亮。”老鸨扯开嗓子叫道,右手轻拍王落得肩膀,心想这小子怕是没见过世面,今儿个让你们好好瞧一瞧,在让你们好好的放放血。 大厅之内人声鼎沸,这老鸨的嗓子扯开。瞬间安静的一塌糊涂,紧接着每一个人都像疯了一般。 将自己身边的姑娘一把推开,朝着楼道那头涌入而去。 二楼之上,不见姑娘,倒是先有一袭白色出来。 白丝卷清风,幽香绵绵长。 “楚楚姑娘、楚楚姑娘、、、” “疯了,我要疯了。” “都他娘的滚开,楚楚是我的。” 场面一顿混乱,身后的老鸨瞧着满面红光。 “清纯之中带着一丝忧伤。那眉间之色更是让人魂牵梦萦。就连着走路的姿势都是youhuo至极。前凸后翘的尤物只是玩物,具备赏心悦目的潜质才是,此物只应天上有,岂知身在妙高峰?”白野双手伸手半握,游离走动。 赵钱树看着白野一脸神经:“兄弟,那女的蒙着个面纱,你看得见个屁?” 白野横了一眼:“你懂三七二十一?这才叫有感觉,现在这青楼,都讲究营销了,世人懵懵懂懂,不就是要的这种感觉?” 赵钱树连连点头:“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第十章:天域来人 赵钱树还琢磨着回了武陵城,在找老爹要些银子,在怎么的也得开几个青楼,在找几个会营销的老鸨。 瞧着眼前的白野也不错,最起码懂得多,也会玩。日后便能一手赚钱,还能一手玩姑娘,岂不是快哉。 可是一想到白野是个糟老爷们,也就没那么多的想法了。 刚想到尽兴处,赵钱树被人拍了一下。 转头就看见王落盯着楼上,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你们先玩着,要是时间晚了你们先回客栈,我去处理一点事情。” “老大,你去处理什么事情?带我一起。” 可还没说完,王落便是丢下了赵钱树,朝着角落那边径直走了去。 刚才楼上的那个女人,虽说戴了面纱,可是王落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王落记性不差,所以一定要去探一个究竟。 王落沿着东边角落,趁着没人看见,沿着墙壁顺溜到了二楼。可那许楚楚早就不见了身影,王落沿着走廊偷瞄了几间闺房。 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 就在这时候,有人沿着二楼后墙直接跳了下去。 王落只瞧见一袭黑影,便是跟了上去。 跳下后墙后,那黑影沿着墙角一路朝着巷子逃了出去。 王落紧跟其后,一路追随,出了柳叶巷,径直朝着镇外逃去。 王落咬牙,小天地施展开来,一时间瞬移十里。 可明明刚刚还见那黑影,此时却是不见了人。 王落正在疑惑之际,耳边响起了声音:“王落,终于找到你了。” 王落回头,盯着那一身夜行服之人,只见眉目,不见真身。 “谁?”王落问道。 “现在你身价可是不菲,都涨到三十条金丝钱了。可要知道,同等万象境界的也才二十条不到,你小子知福吧。”黑衣人说道。 “天域?”王落轻声说道。 “知道就好。”那黑影之人说完,也不在废话。 身前一把明亮长刀,月光下显得格外皎洁,径直朝着王落就劈砍而来。 早在说话的那一刻,王落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后石锤出现,猛起挡之。 瞬间瓦解,破碎一地。 可刀势未减,王落万万没想到这一次这么不堪一击,闪避一边,右臂还是被灵气所削,一块肉直接被撕扯掉。 王落忍着疼,一脚踩地,双指捏诀,整座小天地响起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这一次来的人太过厉害,王落心知,只有速战速决,才能快速致胜。 否则,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在高手面前,任何花招都是没用的。 可就在王落施展奇门遁甲的一瞬间,整座小天地响起了一声非常细微的声音。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 王落心间涟漪之间想到,也就一个人啊。 第十一章:散人 王落闻声而望,身后走出来一位陌生人。 从未见过,倒是比自己年长不少,却是眉宇之间有一丝俊气。 一身布衣,但脚上那一双白鞋倒是材质金贵,擦拭的铮亮。 王落心间一颤,又是一个不声不响就能进入自己小天地之内的人。 “如果我说别打了,放过这个孩子,你们会答应吗?”这人问道。 却是字字认真,却是询问的语气。 对方不语。 “遇事先询问,和和气气才是福,打打杀杀不好。”他又说道。 黑衣人已经给了这人两句话的机会,在这人即将开口说第三句话的时候,黑衣人便是动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刀影先至,而后更有残影追随。 刚才那人说的几个人果然是真的,眼前这黑衣人竟是不止一人。同一时间,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视角,竟是两人完美的融为一体。 黑夜吞噬光明,刀至,王落心道小心。 后面出现的陌生人却是一动不动,笑着摇了摇头:“打了招呼,在打人,应该不算过吧!” 那被周身环境包容的两人,所持刀劈向这人。越来越近,却还是不躲,在最后刀落下的一刻。 王落已经利用小天地,想要靠近去救他一命。 可这陌生人只是双指伸出,左手后背。 泰然自若的夹住了这一刀。 没有看错,就是夹住了这一刀。 继而便是听见崩的一声,这把刀从中直接断为两根。 而后,这陌生人右脚画圈,双指竖在胸前,闷声念道:“火、、、崩!” 眉宇之间的那一股英俊之气更加浓烈了,在也不是刚才那一番柔弱之相。 王落便是看见,那两个黑衣人周身,红火透天,犹如十八层地狱。 地上蔓延无数根藤蔓,将两人的手脚齐齐的捆住。 陌生人眼睛眨了眨,又是换位却是同样的姿势:“电、、、道!” 九天之上,雷声滚滚,原本属于王落得小天地,却是由上至下崩下一道闪电,径直打在围困之中。 那两个黑影其中一个一声怒吼,顿时分开,其中一人,将另外一人直接举起,迎接这道雷电。 霹雳声中,轰隆隆、、、 那被雷电击中之人,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背叛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跪倒在地,浑身然后,然后一点点的抬起头,惊恐的望着这陌生人:“你是,你是、、、泰、、、泰安宗散人,纳兰明日!”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天域的。你们燕云王朝,不对,特别是泰安宗,对我们天域,是不能够的。你不能杀我、、、” 黑衣人口中吞吞吐吐,已经陷入了半疯癫的状态。他望着纳兰明日,一直摇头,双手不停的扒着地。不停的往后退着,见着这人,仿佛便是见了魔鬼一般。 哪里还有半点天域之人的风采。 “我询问过你的呀,我说能不能放了。先是好生好气的和你说,给过一次机会得珍惜。不过你命好,第二次机会也抓住了。那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我在问你一句,他,你还杀吗?”纳兰明日望向王落,指着他说道。 “不杀了、、、不杀了、、、、我错了,我错了。”这黑衣人说完,犹如疯了一般。 直接爬了起来,捂着头发疯的转身跑开,口中不停的叫嚷着:“散人纳兰明日,散人纳兰明日,疯了,都疯了!” 要知道能让天域之人,能主动的说出不在追杀此人,不在有一丝杀这人的冲动,后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不仅仅是被此刻的场景所震慑,后面他必定会遭受同门的追杀。 还有他已经亲手将自己的底牌杀掉了,后面还会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这一刻的逃走,这是为了暂时的苟且而活。 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纳兰明日做的,只不过是让他早死或者是晚死罢了。 仅仅是刚才那一刀的力量,便已经让王落很难吃消了。要不是碰见这人,估计现在已经在黄泉底下喝着孟婆汤了。 王落刚准备抱拳鞠躬,那纳兰明日便已经开口:“谢就不必了,要是有心,改日请我喝茶就是。镇上可有几家好茶庄,茶叶都贵着嘞。” 王落瞬时有些尴尬,便只是点了点头。 纳兰明日正准备离开,忽而又回头:“以后你还是得小心点,天域之人纠缠着你了,一时半会可是跑不脱的。” “多谢长辈提醒,晚辈知晓的。”王落回道。 “知道就行,今天出门没检查鞋底?” “检查鞋底?怎么?”王落一脸疑惑。 “哈哈、、、没踩着狗屎,这样都能让我救一条人命,值了值了。”纳兰明日开着玩笑,又拍了拍王落得肩膀。 劲道不大,却结实有力。 “你也是这一届过来参加试炼的学子?”纳兰明日饶有兴趣的问道,便也是不急不慌,瞧着身后有群树桩,便是坐了下来。还不忘记拍了拍边上另外一个:“这儿坐,你放心,这一会儿暂时没人来杀你了。” 王落也坦荡,没说什么,径直走过去坐下:“来就是了,我王落不怕。” “当真不怕?” “别人要杀我,我改变不了别人的思想。那便是堂堂正正的应战就是了。对了,还没回答您前辈,我是这一届的试炼学子。我叫王落,来自和央国武陵城。”王落没有隐瞒,如实回道。 纳兰明日没有深问,更没有惊讶来自于和央。倒是说了句,这个时节能从和央国过来,属实不易。 “你说,刚才我这般做饭,你觉得我是好人吗?”纳兰明日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与人聊过天了。 王落思考了一会儿:“不知前辈说的哪番。” 纳兰明日一把打过王落得手臂:“别一直前辈前辈的叫,换声别的,比如明日帅哥!” 王落忍着没笑,也没开口。 “怎么,还不愿意?” “不是前辈,这明日帅哥,明日帅哥,得到明日才是帅哥,今日还不是、、、”王落后面三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纳兰明日假正经,咳嗽一番:“那还是前辈吧。我说的哪番,便是刚才杀人先诛心,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杀了这人。” “这般自然是有前辈的道理。” “不诚实!” 王落笑了笑:“如果非以好人坏人的界定来说,我觉得前辈肯定是好人。他们杀我在前,您救我在后。他们的死,只不过是顺势罢了。如果非得在好人的含义之上又加一个定义,有一个大小之分。那么我觉得太过俗世了。坏人也会变好,好人也会变坏。您说是不是。” 这纳兰明日听着王落得话,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见解独特,不错,不错。” “小兄弟,虽说你现在连自己的道都没有找到。但是一旦找到了,你必定一飞冲天。” 王落顺势抱拳问道:“前辈,我已经卡在叩道这一环上很久了,不知前辈是否可以帮忙解惑一番。” “咱们先天修行之人,先行开脉,才能引灵入体。而后抓住契机,才能抓住门道。道,又为信。也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天!有人信权、有人信剑、有人信阳谋。更有人信自己,一剑无极。这道,说不明,也说不开。旁人若是强行来解,若是七窍不同,更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小兄弟,不是我不帮,是属实无力。烈焰国有一用剑高手,后有了儿子。因为先听羸弱的关系其子身体孱弱。而后强行引道,遭天谴,连带着自己坠入魔道。” 纳兰明日侃侃而谈。 又望向天际,繁星点点,而后猛地又回头盯着王落,若有所思。 第十二章:试炼大会指南 “前辈,我脸上是有东西?”王落好奇的问道。 纳兰明日摇了摇头:“连道都没有问着,却是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着实可贵。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便是你自身这小天地,有时灵,有时却是不灵验。比如只要有人修行稍微强一些,便是能够随意的进入你的小天地。” 王落点了点头。 “另外,小天地的虚实你也把握不住。” “什么是虚实?”王落又问道。 “嗯、、、简单的说,便是小天地置身于现实之中,和小天地置于另外一个空间无人察觉。”纳兰明日打比方说道。 王落回想着之前的诸多战斗,确实有这样的情景发生。第一次利用小天地的时候便是纳兰明日说的第二种情景,场景虚拟化,战斗之后,身处的环境并没有被破坏。那之后和那姜风战斗,却是连带着当下的所有都毁灭了。 毁掉王府的那一次就是如此,要不然怎么会摧毁实体。 王落如实的想着,是否与当时的心境不同有关。 一心一意的就是想摧毁掉,并没有刻意的去带着什么去做。 “这是为何?”王落好奇的问道。 “像你这般开脉就有小天地,于我所知,世间第一人。一般修行到了神行境才会有天圆地方,甚至有一些抵达归一境也是少有,无极就更不用说了。” “可我见过一个人有,不过空间却不是很多,可能就那么大一点。”王落说着,伸开手臂比划了一个圈。 那个人便是刚出武陵城遇见的方际流。 “你说的这种,应该是他用兵器制造出来的结界。虽然很普通,但是要到达这一步,磨炼也是必不可少的。”纳兰明日回答道。 王落转头回想,确实这般回事,那方际流有几把剑,虽然忘记了名字。但是当时,确实用那剑道布阵之后,才开辟的第二空间。 事后听纳兰明日这么一说,王落在仔细回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王落不住的点头:“前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哈哈哈、、、你小子也不错,拍马屁倒是挺在行。” 王落想说这都是跟着自己那小弟赵钱树学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便宜赵钱树那小子了,索性干脆没有说出口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打道回府了。”纳兰明日起身拍了拍屁股,又蹲下身,仔细擦了擦鞋子。 王落留意到这一细节,并没有出口询问,只是说道:“前辈不在坐坐了?” “在坐下去,我那几个、、、几个朋友,可就把家里闹翻天了。”纳兰明日停顿,终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 “山不转水转,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在见面的,告辞了,小兄弟。”纳兰明日抱拳,就此告别。 离去时,却不是神仙风采,只是走步隐于山林之中。 纳兰明日进入山林之后,却是几步路一停顿,又不住的摇着头,口中默默念叨着不对劲,不对劲啊。 可纳兰明日却是的确算不出哪里不对劲,他纳兰明日算天时地利,算人和国运,算苍穹大海,却唯独没有算准刚才那一枚石子。 似乎有人故意引着他来这里一般。 纳兰明日从口袋之中拿出一枚深红色发光的石头,其上灵力充沛,揉了揉,又再次放回了口袋之中。 —————————— 王落原路折返柳叶巷的时候,原本没打算赵钱树在了,却望见还是灯火通明,还没进屋,便是听见了赵钱树在里面的声音。 “劝君三杯酒,姑娘跟我走!” 边上的白野脸色通红,挽着其中一个姑娘的手,满嘴酒气:“不对不对赵兄,是三更半夜上青楼,娘子换衣又娇羞。”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王落捂额实在看不下去了,太过丢脸。 进屋就对着两人屁股一脚踹了下去:“还吟诗,我看你两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喝多少酒了,给整成这样。” 赵钱树回头盯着王落,前俯后仰,差点一跤摔倒,喷着酒气指着王落得鼻子:“王落,别给脸不要脸哈。来,给爷酒整上,在去弄点花生。” 啪啪啪、、、、 清脆响的很。 直到第二日赵钱树醒来的时候,脸上清清楚楚的五个指印。 浑身腰酸背痛,一脸无辜的找着王落:“老大,我这脸上咋弄得?” 王落冷不丁瞧了眼:“噢、、、昨天你啊喝了点酒非得调戏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一巴掌打的。” “老大,不对啊,昨天那姑娘挺温柔啊。” “昨天姑娘那么多,个个都温柔?”王落反驳道。 “也对,不过我怎么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就是说不上来啊。”赵钱树自顾自的嘀咕道。 “哪里不对了?” “老大,你记得是哪个姑娘不?我得去找麻烦去。爷爷我付了钱的,摸摸腿咋了?还打我?也不看看爷爷是谁,爷爷是那武陵城花中黑旋风!赵逵。” 王落忍着没笑,这小子给自己名字都改了。 整整一天,赵钱树时不时的就会照照镜子,总感觉哪里不对。 直到晚饭时间,终于发现哪一点不对了。 这五个指印明显的不对劲啊,太粗了。 昨晚上姑娘们,长的都挺苗条的。 不像不像、、、喝多了,喝多了。 离着试炼大会开始,也只有明天一日了。 乾清镇上的人也抵达了高峰,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进来。镇上基本上能入住的地方全部住满了,有些来得迟的,甚至就在路边搭起了帐篷。 有些富家公子,出十倍价钱从别人手中买了下来。 这其中有些便是当地的倒爷,专门做这种生意的。赵钱树隔了一夜,脸上的红印也消失了。瞅着满镇的风景,陷入了沉思。时不时的叹口气。 王落一巴掌忽悠过去:“在叹气,给你舌头割了。” “你不懂!” “我不懂啥?”王落郁闷的问道。 “老大,这满镇上走的人瞧见没?活生生的全是银子了。这乾清镇上商机无限,咱们啊来迟了,来迟了。早点来,我给这里的客栈全部包下来,在整一个度假村,商机无限啊。”赵钱树啧啧称叹。 王落点了点头:“做生意你小子估计跟你爹遗传的,还算有些眼光。” “是啊,都是跟着我老大学的。你那支付宝,现在都发酵到什么程度了。我这就是小打小闹。” 王落哼了一声,也没开口,这支付宝能不厉害吗?在自己那个时代都是风头无两的玩意。 王落目前担心的不是自己能否进入泰安宗,而是赵钱树这小子。这宗门试炼,比的不就是修行?让赵钱树到时候去打,那不得给人打死?在说了就算不比武,比别的,他赵钱树会啥?难道去比,谁和谁会用钱? 王落在镇上也打听了不少,都是关于这届试炼大会的消息。 街上甚至都出了本书,《第一九二年度泰安宗试炼大会指南》 十枚梅子钱一本。 简直是抢劫! 一碗牛肉面也才两枚梅子钱了。 可依旧是一经推出,就被横一空。 好在王落抢先一步买了几本。其上无非也就记载了泰安宗的一些历史,成立于何时,盛于何时。 历史之上又出现了哪些著名的人物,又有哪些卓越的贡献。 为何会在燕云王朝名垂青史。 上面写的详细的很,倒是对于试炼大会会比什么,讲的少之又少。 最后几页倒是记载了前三届的一些试炼情况。 不过也不是很仔细,最后一页倒是记载了当年的魁首是何人,如今在泰安宗处于什么位置。 王落将前面的一眼带过,倒是在前几届试炼大会之上,仔细看了起来。 第十三章:夜谈 从试炼指南之中,可以看出,这泰安宗至成立两千年以来。共经历了三朝十八代的更迭,由其主峰镇斜峰,发展到至今的三山八门十峰。除掉主峰镇斜不在十二之列,还有一个泰安宗唯一女峰主的翠烟峰之外。 最最特殊的当叫做莲花山,为泰安宗当前最晚成立的一处山脉。其地势也是最靠后,实力也是最弱。这试炼手册之上也并未过多的讲解,却也不在三山之内。 倒是王落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这另外十峰名字取其中之字面意思,连起来,当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着实有趣,也不知道这山峰的名字都为谁而起。 十年前,也便是前三届的试炼大会。其中一名弟子名为秦观,夺得魁首。更为人称叹的便是,此人仅仅是五年时间,便是取得了三山之一的启明山山主之位。 为千年来第一人,载入史册。 传闻秦观当年观泰安日出而悟道,试炼之中连跳三境。由四阶万象直接抵达七阶通天。后面的几年时间,更是得到老山主亲手指点,更上一层台阶,步入神行境界。 十年弹指一挥间,却是天罡触星辰。 里面也有讲到过当年的一些试炼细节。起初为千人大淘米,选取一处野山脉,很简单,先行抵达的半数人会晋级。这一关,便是直接淘汰掉了一半。 可看似简单的第一关,却是危机重重。泰安宗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驯服的妖界之物,从中阻拦。有一些顽固,以上山为终身大事者,不惜以命换命,来博得前路。 这一场试炼,泰安宗启动玄天神镜,全程在线直播观看。 数百万燕云王朝之人,同时在各大转播点进行观看。轰动一时,所以这也是为何试炼指南之上,记载的如此详细的原因。 那一场,秦观并未突出,只不过勉强挤进前五百罢了。 后面的记载就并未有太多的细节之处了。 只知“锤药成仙”试炼秦观脱颖而出。“玄门对决”破境获胜。“百妖斩”用了四个字来形容,荡气回肠。 之后就对这一场在无过度的记载叙述。王落从字里行间的了解,这试炼绝非一般,关关之难,可比登天。自己倒是有些信心,只不过瞧了瞧身旁的赵钱树,只好捂额流汗了。 之后的两届试炼,其间的魁首就并未有之前的突出了。 只因那秦观太过耀眼,其余人便是望尘莫及。 王落盯着试炼手册上五花八门的名字,也并没揣测过多。像什么“战天穹”“连五星”王落不用想也明白。 一个强大的宗门,要想正式拜门而入。无非就是现存的实力,以及后期的潜力了。 宗门,不会看你花钱花的快,更不会看你长的小白脸。 研究完试炼手册的一天,晚上王落将祝夜郎和赵钱树叫进了房间。 将沿街的窗户打开半截,又点了一支火红的蜡烛。 灯影照三人,王落一手捏着手册,轻拍手背。 赵钱树忍不住问道:“老大,这么晚叫我们来有事?明天不是试炼大会正式开始?不得养足精神。” 王落瞥了眼赵钱树,真想一册子打下去:“愁!” “愁啥?” “我能愁啥?还不是因为两人带了一头猪、怕这头猪被人宰了。” “老大过份了啊!你这意思太明显了,你说的这头猪不就是我么。”赵钱树眼睛睁的大,似乎底气也足一些。 边上的祝夜郎没来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哟,我说你还是挺聪明昂,这都能听出来,你不傻啊,难不成平时都是装的?”王落反问道。 “老大,你这问的也太明显了,是头猪也能听的出来吧。更何况,我也不是一头猪吧。”赵钱树委屈的回答道。 王落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说正事,明天试炼大会正式开始。我也研究了这手册一天,下去掌柜那儿,街上,也听人说了一些八卦。这试炼大会,无非就是比的一个修行能力。只不过说着重的从哪方面下手,从哪个角度去考核罢了。” 两人在一旁直直点头。 “夜郎,你我倒是不担心。不说一定会入宗门,但是希望肯定是有的。你的实力也摆在那儿,在说了,你好歹是祝沂孙的孙子,这脸你也丢不起。不过在这之前,我得交代一声。遇事别丢心,凡是得认真便是了。” 祝夜郎听着王落得话,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说了句:“落兄,懂我!” 王落冷笑一声:“咱们三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虽然平时你不爱说话,但有些东西,我还是了解你的。切记,我们是和央国人,这一场试炼大多数是燕云王朝,还有一些领邦小国来的,也得注意。别让人下了黑手,这一点你确实得向赵钱树学习,看人,得看清。” 赵钱树在一旁洋洋得意:“老大,我就当你夸我了。” “臭美吧你!”王落一脚踹了过去。 “明白,落兄。具体的考核什么,你这边有眉目吗?”祝夜郎问道。 王落摆了摆头:“这手册如同鸡肋,重要的倒是没提多少,无关紧要的倒是提了许多。不过我也研究了下,到时候肯定会有妖族的出现,另外最后一定会对决。说不定到最后,咱们两人会遇到一起,这也说不定。” 祝夜郎闻声点了点头,也不在过多的追问什么。 养足精神就是了。 王落这时候又是望向赵钱树:“老大最担心的是你。” 这是王落第一次,以老大自称,也是第一次对赵钱树说话这么温柔。 要是按照平时赵钱树的性格,早就开心的起飞了。又开始到处瞎嘚瑟了,可这一次赵钱树却是低下了头。第一次身子有些忐忑,更是有些坐立不安。 一只手不停的绕着另外一只手指。 “要是搁半年前,我一定不会让你上场试炼。但是咱们一起走过了这半年的风风雨雨,虽然你到现在都没有开脉。就更别谈修行了,但是一路走来,从武陵城,到现在的泰安宗,每一步都是你一步步的踩着过来的。就这一点,老大为你感动骄傲。但是这里毕竟是燕云王朝,咱们现在站的地方,是乾清镇。是属于燕云王朝,乃至整个大陆,顶端宗门之一的泰安宗。之后的试炼会危险万分,老大没本事让你可以直接进去。但是老大,在试炼之际,还是得跟你说句话。撑得住就撑,扛不住了就感觉跑。命最重要!大不了,到时候你就在山下等着我们。我和夜郎两人进宗门就是了,你在外面替我们打探消息。” 王落笑着拍了拍赵钱树的肩膀。 赵钱树不语。 王落又继续说道:“第一关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老大即使拼劲全力,也会保护你。谁让你叫了我这么久的老大不是。” 赵钱树还是不说话。 王落摇了摇赵钱树:“怎么,哑巴了?平时不是很会说话吗?” 赵钱树猛的抬起头,双眼通红,口干舌燥的叫了句:“老大,我想喝水。” 王落噗嗤一声笑:“你大爷!听清楚了,试炼我们带你去,只要我在,你就在。” 后面那句话王落说的声音就特别小了:“可总有老大不在的时候,当你一个人独自面对时,如果到了紧要关头,要你性命,你就跑,你就放弃。记住了,命永远第一!” “记住了吗?赵钱树。” “喂!” 王落重重的拍了拍赵钱树。 赵钱树抬起头,盯着王落得眼睛,回答道:“老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我丢你大爷!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懂。反正记住了,一句话,打不过就跑。” 赵钱树这时候眼神才恢复了神色,正色、急吼道:“好!” 第十四章:大浪淘沙 乳鸦啼散玉屏空,一枕新凉一扇风。 秋后开元、、、 万世开流,八方来聚。 燕云王朝的秋季似乎来的更早一些,沿山两侧已有了点点斑黄,放眼望去,九天之上的云层压的异常低。 垂天钓叟,随波逐流。 秋风起,漫山遍野的清香。也正是因为泰安宗千百年的积淀,灵气也汇聚的厚重。以至于飞禽走兽也是异常多,每年当地还会举办一次狩猎大会。 人们的遵守契约,大自然也会相应的做出回馈。 大悟广场,之所以为大悟。是因为千百年以来,泰安宗历代不少弟子,在修行一路之上,皆是坎坷前行,在遇到心中有迷惑之时,在这大悟广场之上,曾经大放过光芒。 有雨夜破境者,有风起明道者,更有独立寒冬三日,不食不语而破者! 用泰安宗的一句话说,你可曾见过午夜子时的大悟广场? 你又可曾见过那万丈光芒?直冲云霄。 沉寂熟睡中的泰安宗,上到宗主,下到扫地老头,都会起床,送上祝福。 这便是泰安宗! 这便是大悟广场! 从有先例开始,所有的招收弟子,将从大悟广场开始,直到下山那一刻,也会从大悟广场结束! 泰安宗要让每一个弟子记住。 我泰安弟子,不畏寒暑,不畏艰难,只明心,只为道,只为苍茫大地! 愿每一个泰安弟子都能找到内心深处的道。 能坚持的走下去。 能如沐春风,能伸手摘星,能脚踏实地。 王落三人脚行上山,沿途皆是这一届参加弟子。 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每一个人都憧憬着进了泰安宗会如何如何。 或是光宗耀祖,或是砥砺前行。 王落瞧着身边的一切,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感叹道:“真好!” 边上的赵钱树也跟着嗅了一口:“老大,有人放屁了,昨晚估计吃的臭豆腐。” 王落听言差点反胃吐了出来。 正打算一套组合拳揍上去的,便是听见身后有人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哥哥们,等等小弟我。” 三人回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那酒后醉了两天两夜的白野。 上气不接小气的一路小跑,赶上了三人,望向王落:“不够意思不够意思,差点点就误了正事了。你们也不说叫叫我,还好我白酒神意志坚定,强行清醒过来。” 说完,白野自恋的顺了顺头发。 赵钱树没忍住:“白酒神白酒神,我看你是白天不清醒。那天才喝了多少酒,喝了三两小刀子,就吹嘘自己能上天,第四两的时候就拉着姑娘的手叫母亲,第五两、嘿不得了啊,直接哇哇吐起来了。我这啊还真没见过酒量半斤的酒神!白野兄弟,厉害。还有什么统统五折,钱都付不起。还睡过花魁,那花魁知道你叫白酒神不?” 赵钱树叽哩哇啦一大堆,惹得边上的祝夜郎和王落捧腹大笑。 祝夜郎第一次见赵钱树说话这么直气,眼泪都笑出来了。 白野也不害臊,就任凭赵钱树说。事后笑咪咪的道:“赵兄,下次下次,下次让你见见我白野酒神的雄风。” 赵钱树也懒得搭理,跟王落对了对眼色,便是径直上山了。 四人抵达大悟广场的时候,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好在这一次泰安宗出动了不少弟子,也将广场之前未开放的区域划分出来。人群有秩序的排成十几个队列。 泰安宗对于第一轮的试炼似乎不太重视,出来主持大局之人是一年过花甲之人。 身后站着三十来名弟子,皆是统一的灰色长袍衣,发髻挽起,倒是有些道家风派。 花甲老人面带喜悦,望向人群,一脸自豪。 可人群吵杂,也听不见他要说什么。 只见花甲老人虚抬手,下压,想要示意安静。 却是现场依旧混乱。 那花甲老人再次抬手,猛然下压。 只见本是清晨时分,晴朗万里的天色猛然时间黑了下来。其上雷电轰动,蠢蠢欲动。 泰安山脉之中,最为雄伟的三山之巅,几乎同时出现一点闪光,继而被无限放大。转而同一时间照向大悟广场,将整座空地同时点亮。 那花甲老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安静!” 只是二字,洪亮却有底气。 如同雷鸣一般,响彻每一个人的心间。 泰安宗护山大阵启动! 在场的每一个人同时安静下来,其上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威压,震慑心底。 “首先,欢迎各位到来泰安宗,过多的话语便不再累赘。相信各位手上都有一本册子,这两天也是研究了不少。后话留到各位正式成为泰安宗弟子时,自然会有人说。对了,忘记自我介绍。鄙人不才,左谈中,执掌黄鹤门。第一轮的筛选,将会由我全程监控指挥,同时也会保证各位的安全。” 左谈中顿了顿:“还是废话了,咱们直接步入正题吧。大家看到三座山上的镜子,待我撤去护阵之后,会变成一面大镜子,全程播报各位的情况。所以大家也别以为宗门不重视,毕竟在座的各位沙子太多。” 左谈中说道这儿的时候,却是没有声音发出来,但是其上护层,却是波光点点,似是像有迹象冲破一般。 左谈中眯着眼睛,声音猛然放大:“第一轮名为大浪淘沙!每四个人自由组合一组,后续组不成四个,单行成组。目的地“一叶障天!”此为我泰安宗小福天之一,突围者,三天三夜为计!但是有一个要求,同组人员,少一个没有抵达,或者是少一个人放弃,视为整组弃权,将会与我泰安宗无缘。” 左谈中说完这句话之后,右手顺势后拉,天地变色瞬间成为正常。 无风也无雨。 大悟广场一时间,人声鼎福,讨论声四起。 “对了,组合时间一炷香,届时我会启动大阵,送各位去一叶障天。组合完毕,由一人默念四人名字即可。”左谈中坐下之时,不忘补充道。 这一次,却是每一个人心间涟漪响起声音。 祝夜郎望着台上坐着喝茶的老头:“最起码是神行境,能同时操控上千人的心胎!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边上的白野笑了笑:“最多通天境,神行?还早着了。世上哪来这么多神行,书上压根就没他这号人。” 祝夜郎望了白野一眼,自当是他没见过世面,也懒得计较太多。 王落转身望了望广场之上,一时之间,全部起哄起来。场面乱糟糟。 当下王落并没有太多的选择,这一叶障天之内,危险到底如何,大家不得知。但是有一点,必须要同进同退,那么这点,必然考核的是一个整体,而不是个人。 所以,泰安宗作为最大的考核之一,便不是在意个人,而是团队。 大浪淘沙,淘的不仅是资质愚钝之人,更多的是那自私自利者。 王落盯着白野:“我们三人能相信你吗?” “你现在有的选吗?”白野反问道。 “的确!” “落兄、、、”祝夜郎叫道,却是有些话不知如何开口。 王落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如此,这便是缘分。如今这般情况,我们在去找人组队,愈发不靠谱。白野兄弟,好歹我们也认识几天了。再说了,他的名还是我帮忙报的,也算善缘一份。” 白野倒是没说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出发之前,先自报一下自己的实力,届时我们也好针对。我王落,开脉半年,还未叩道。” “祝夜郎,叩道,未明心。” “赵钱树,开脉是个啥?” 赵钱树弱弱的问道。 这一次轮着白野傻眼了,我他娘的貌似被你们坑了啊。 第十五章:心镜 三人同时转头望去问道:“你是?” “老子他娘的好歹也是个万象啊!你们一个开脉半年,一个还在叩道,最后一个就过份了,开脉是啥?我严重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疯了,或者是那天晚上喝酒被你们下毒了,怎么就跟你们在一块了。我他奶奶的以为你们最起码也是个明心境吧!我滴姑奶奶啊,一群猪队友啊。” 白野想哭,白野一想当初从八桂出小村,一路艰苦的走到这儿。好不容易见到了泰安宗,现在都踏进去一只脚,活生生的被三个人给腿都砍了。 心就嘎吱嘎吱的疼。 这是得被活埋,被活活虐死的节奏! 我白野对不住江东父老,我白野对不起村头等我的小花啊! “万象是个啥?抵得上酒神不?就能喝半斤?”赵钱树指了指白野,又指了指自己。 犹如伤口撒盐,白野想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就在这时,天地摇,大悟广场之上弥漫着一圈紫色的光,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上方更是有八瓣莲花般的东西在转动,似有天神在轻轻的吟唱。 每一个人望向头顶。 光芒越来越刺眼,在一阵炫目之后。 大悟广场的上千人,同一时间竟是全部消失不见。 如果从启明山上望去,就会发现那一团光,竟是急速上升,最后消失在了后山之中。 被一团更大的光晕笼罩住。 与此同时,三山之上出现了弥漫半山的镜子。隔近看,却是一座座瀑布。 其上映着一叶障天之内的情形。 隔着一段时间,便是会转换一下。 一叶障天,并不是一座小天地,其底盘更像是蜂窝一般,有着无数的小天地。只是越往前,越往上,便是会到达一个大的通间,抵达顶部。 在那最上方,云层环绕,不见真相。 每一个组合都是其开始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只是万般如一。 泰安宗此时出现了无数的弟子,出了各自的山脉,各自所属峰,关注着这一场试炼。 在每座山脉的主殿之内,都会有一面小镜子。 其上也是映照着同样的情形,有三三两两的老头子凑在一起,盯着上面。 有人道:“今年可得选几个资质厉害的弟子。” 又有人道:“可别和我抢。” “比比?” “来就来!” “石头剪刀布!” “我去、、、哪来的刀剑!犯规。” “我刀能砍你石头。” “我去你大爷、、、” 在王落等人睁开眼的瞬间,便是已经抵达了一叶障天。 王落盯着眼前的情形,一样的山峦起伏,只不过眼前有一座高耸入天的大山。 周身盘旋着河流,竟是绕着山而直接往上。 这水,竟是能够逆流。 在朝远看些,便是隔着万丈深渊了。 面前只有一条大道,直通往上。 “看来,这便是开始的地方了,只有一条路,径直往上就是了。我们得速度点,不然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虽然大家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不是成功就是失败。” “怎么不见其余人?”白野正色问道,似乎也已经接受了目前的现实。 王落环顾四周:“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我们所处的只是其中一个天地,每一个人都是一样。但是最终抵达的地方都会一样。你们不信看周身的那些山峦,其上通天处,有些模糊。” 泰安宗莲花山的荷花殿内,一名女子指着的正是王落这个镜像:“这个、、、不错。” 边上坐着的一位男子,发髻都已经散开,手里抓着一把花生,嘿嘿笑了笑:“小聪明,小聪明罢了。” “那要是到时候这名弟子过关了,抢人的时候你可得帮着师姐。” 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纳兰明日,他不住的点头:“我的小师姐啊,我不帮你我帮谁,难不成我去帮那旁人不成。” “也对、、、”女子点了点头,满脸喜悦。 纳兰明日盯着镜像,虽说看得随意,但却没有漏过任何一个王落等人言语细节。 沿着山路前行,一路上四人警惕性十足,唯恐从哪里蹦出来什么东西。 连着每一处转角处,王落都会散开小天地去查看。 之所以没有一路散开,王落是担心,会发生上次那番情形,会触碰到某种融合产生别的反应。 为了不产生任何影响,四人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连着赵钱树这一路,都怕呼吸重了些。 这泰安宗一叶障天之内的第一轮,虽说只有一条路,可通天际。可是这一关真正考验的却是人性,每个怀抱的心思都不纯,走着走着就会产生千万条道路。 这本就是迷阵。 但是王落依然发觉的迟了些,在转过第八个弯的时候,山崖内的浓雾滚滚弥漫至路边时。 王落心间一颤,暗道一声不好。 猛然回头,却只是抓住了一只手臂,一把拽了过来。 可为时已晚,此时浓雾之中,便只有王落抓着赵钱树。 白野和祝夜郎已经不见了踪影。 浓雾已经将整座大山都已经吞噬了,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也只能勉强的看清身前的这人。 “老大,有些怕怕,咱们该不会被啥脏东西包围了吧。” 王落瞪了一眼赵钱树,闷声道:“别慌,也千万别动,一定要抓住我。旁边是万丈悬崖,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虽然王落知道泰安宗肯定不会让他们死,可是一旦掉下去,也就意味着失去了进宗门的机会了。 “老大,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赵钱树害怕极了。 王落站在原地,干脆闭上眼睛,偶有风声吹来,不知为何,有些寒冷,身体之内的灵力都仿佛要被冻结了一般。 就这样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身旁的赵钱树终于忍不住说道:“老大,我怎么感觉有点热。” “抓紧了!” 王落吼道。 与此同时,王落展开小天地,双手掐指捏诀。 浓雾的边际之处,有一点点的影子出现。 紧接着,王落便是看见了浓雾之中有红光出现。 不好、、、刚才自己展开小天地,想要用风将这浓雾吹开。 可却是吹来了火、、、 在浓雾消散之后,是漫天的火光。 朝着王落两人吹来。 火光滔天。 王落一把抓着赵钱树,默念着刚才记下的走位,娴熟的后退十丈远。 要是慢上一步,便是会被这大火吞噬。 火到之处,摧枯拉朽,刚才两人站立的地方,此刻已经成为了黑乎乎的一片。 “好家伙,这是什么玩意?”赵钱树盯着前方,喘着大气说道。 浓雾已经散开、、、、王落放眼望去。 内心再次被震撼。 这大道之上,布满棘刺。 右边本是万丈悬崖无底洞,此刻却是火海。时不时的窜起一阵火浪,比一般的小山都还要高出。 而那左边则是平静如海一般的湖面。晶莹剔透,犹如一面镜子。 如果王落猜的不错的话,这便是在试炼手册上有记载的平心湖水。 寒冷彻骨,普通人若是碰上,轻则冻结成冰,重则破灵碎体。 但是这平心湖面对于万象境界以上来说,则是修行良药,泡在其中有淬体之功效。 那么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若是白野遇上,那对他来说,便是再好不过了。 在往最前方望过去,在荆棘道路的最后方。 刮着大风,肆无忌惮,竟是连成了一个黑洞。 就算现在暂时性的能穿过去,但是那个黑洞,目前对于王落来说,也是一个未知。 可不走过去,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王落大呼吸一口气,也只能自己先强行的过去试探一番了。 第十六章:八仙过海 王落盯着前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之情。 “钱树、、、这一关当老大的来替你过。” 赵钱树猛然抬头,这可是自己的老大,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 “难吗?”赵钱树声音嘶哑的问道。 王落点了点头:“难!不过难,也得过。” 之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那右边的火海红崖,浪涛不断,其上有热气,扬起又落下,似要吞噬一切。 正好与那左侧的平心湖水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红一蓝、 一强一柔。 一天一地、 一度一维。 王落在地上拾起一颗石子,丢进了左侧的平心湖之中,毫无涟漪,在接触到湖面的那一刻,径直冻结在了那里。 由最初的暗黑色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晶。 这片湖,犹如人间净土一般,毫无波澜。 而后那一点点的冰晶,开始慢慢的沉入,却是安静的可怕,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老大,这湖、、、有鬼。” 王落点了点头:“我知道!” “不是吧,这世上真有这玩意。”赵钱树一蹦三尺高,只差没双腿悠悠的挂在王落身上了。 “之前你不是见过妖,有鬼,不是很正常。” 赵钱树低着头,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站好了,别动!” 王落猛然说道。 却是凭空跃起,直接飞向那平心湖面。 “老大、、、” 泰安宗莲花山殿内纳兰明日盯着此时的镜像,猛然站起,身前的茶几应声而倒下。 “明日?”身旁的小师姐疑惑的问道。 纳兰明日盯着镜像之中,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他猛然抬头,又盯着镜像,咬指挥袖向着镜子。 莲花山之上,若是此刻但凡有神行境之上的修行者看见,便是能望见着大殿之内,有滔滔不绝的红鸾灵力在蠢蠢欲动,似乎要将整座莲花山掀翻一般。 这身旁的小师姐也是看出了端倪,盯着纳兰明日看了看,又望向镜像之中。 镜像之中的王落,入湖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没有任何波澜,凭空的化晶而消失。 而是坠入湖面,起先是没有任何波澜,在他向前走了两步之后,整座湖面无形的散开一阵灵力。 而后又开始迅速的倒退回来。 灵散而又灵聚。 更奇怪的是,湖面之上,开始沸腾起来,起了层层浓雾。 这浓雾却不似之前的那般伸手不见五指,而是像是一层薄纱一般,笼罩环绕。 更奇怪的是,湖面之上本是晶莹剔透的白色湖面。此刻变成了五颜六色,那灵力回溯,源源不断的涌入到王落身体之内。 只不过是王落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莲花山殿内的小师姐猛然望向纳兰明日:“他并非万象境界之上?” 充满疑惑却又是自问自答般的肯定。 纳兰明日没有回头,衣衫尽数破碎,披头散发,哪还有半点莲花山主人的仙气。 他回头望着小师姐,双眼通红:“是啊!” 小师姐连连将纳兰明日搀扶住:“怪不得你要封锁这天机,甚至不惜将本体都锁住!” 纳兰明日望着小师姐,满脸喜悦,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开心了。 身在湖中的王落,虽然身体无大恙,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此刻的自己能感受到整座一叶障天。 就连那处于其余小天地试炼之人,王落闭上眼睛,仿佛都能感受一二。 这种感觉若有若无,王落只能仔细体会去琢磨一些。 就在这时,在岸上的赵钱树叫道:“老大,我能下来吗?” 王落回头吼道:“别动,就待在原地,等我!” 王落只身向前,越走越远。 这片湖很大,大到王落涉水走到最后,在岸上的赵钱树只能看见一个点。 王落越来越靠近那片灰色的旋风圈。而在右侧的那边火海,无论卷起的火浪有多高,无论有多么猛烈,即使砸在荆棘之路上,也不会有半点溅射道平心湖之上。 在王落离着旋风圈只有百来步距离的时刻。 王落得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幅幅的画面。 全是过去的画影、、、 有小时候王落被王北辰追着打,最后抓到,一鞭一鞭子抽在身上的画面;也有街上的玩伴,嘲笑着自己,说自己是个傻子;也有王落独自一人蹲在黑暗的角落中,不听的抽泣,不停的喊着娘亲娘亲的画面。 王落站在原地,一点一点的看着这些脑海中飞速而过的画面。 只是最后,王落却是毅然前行。 没有一丝表情,如果非说有的话,那便是坚毅,那便是一丝不苟,一往无前。 莲花山之内小师姐盯着刚刚收拾好的纳兰明日,神色复杂:“这个人,不简单。应该是有史以来破心魔最快之人,而且没有一丝触动,这种人,灵魂该是有多么强大。” 纳兰明日在一旁思索了一会儿:“当年师姐过这关,好像用了半日光景,听说差点就掉进了火浪谷。” 那小师姐风情万种的望着纳兰明日:“再说就给你丢出泰安宗,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在我屋外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小师姐救救我,我怕,害臊不害臊?略略略、、、” 小师姐吐了吐舌头、、、 纳兰明日也只是笑了笑,不在说话。 便是随手在挥了挥,此刻镜像之内却是换成了别处小天地的镜像。 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整整上千人的试炼,分为了两百多个组。 纳兰明日一一翻过、、、 有那跌入火海悬崖的,有那拨开浓雾,直接就朝着平心湖跳进去的。有那一路向前,披荆斩棘,被蔓藤活活缠住的;更有那好不容易快要走到底了,却被飞天而来的火浪淹没的。 更可笑的是那,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到了旋风圈,却是有其中一人,因心魔所制,大发雷霆,将整组都活活拖累。 还闯什么关,干脆杀起了队友。 让纳兰明日和小师姐,一阵好笑。 这第一关,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来自****之人,起初本就考验的是一个应变能力。 修行强者与强者的结合,本就已经不公平了;弱者与弱者的结合,也只能是互相取暖。可总有雪上加霜的时刻,一个不慎,便是在于宗门无缘。 这便是修行,强者,从不会去管弱者的懦弱。 在这第一关之中,有一半的人连那浓雾都没有打开。这开雾法,可谓千百种。 为数最多的便是和王落走的一样的路数,以这风驱散之,可不幸的是有四分之一的人,皆是被后面的火浪所灼伤。 而更有一部分,因为方向不同,连那平心湖都卷了起来,化为了阵雨。 落下,而结成冰晶。 还有一些翘楚者,强强联手,则是聪明的多。用自己的武器去探路,一路埋下各种机关暗器,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而在这茫茫浓雾之中,有三人皆是要值得一提。 有一人,独自一人御剑而行,管那什么火海,管那什么平心湖面,皆是一剑斩之,路子野的很。这人,名为白野。 还有一人,被浓雾所困之后,从身上撕下来了一块碎步,直接蒙在了眼上。侧耳听八方,似能判断这荆棘从何而生,能辨万物,直接走了过去。镜像之外的启明山,几位峰主看得都呆住了,有史以来,这可是第一人用这种方式,奇了怪了。 最后一人,便是更加了不得,以一手通天剑法,干脆引的所有的机关触碰,就站在原地,神来杀神,佛来**。 不留一丝余地,对于敌人,也是对于自己。 启明山殿内,一位脑后反骨者,想着刚才一瞬之间的异象,缓缓的移过头,盯着莲花山那边,陷入了沉思。 第十七章:镜花水月 莲花山殿内纳兰明日灌下了一口烈酒,辣喉的很,小师姐还是疼自己的,知道自己爱喝这来生醉。 不过师父曾经说过,喝酒得有度,喝多了能知人事,能晓天命,能不越矩,是为君子。 所以纳兰明日这么多年一直恪守君子之道,半年一葫酒。 喝完酒的纳兰明日盯着镜像之中的王落,仿佛望见了当初那个参见试炼大会的自己。 泰安宗,有史以来第一人,能不入万象而进平心湖者,纳兰明日。 现在第二人,王落! 前者当初纳兰明日的师父曾经说过,静心方可平心! 这便是纳兰明日。 将虚空斩碎之后的王落,望着前面雾霾的一片,又转过头盯着那条已经恢复如初的原路,朝着远方的赵钱树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过来了。 气喘吁吁跑来的赵钱树望着王落,一脸崇拜的表情,悄然伸出右手,露出大拇指:“厉害嘞,我的老大。” 王落笑着敲了敲赵钱树的脑袋:“就你嘴巴甜。” 赵钱树也便是笑笑不在说话。 自己老大,天下第一! 赵钱树也不知为何,当初认识王落的时候,只是小屁孩一个,那时候武陵城谁家少爷见着他了,不是人人喊打。 不为别的,就为好欺负啊。那么瘦弱一人,连着自己亲哥哥都要欺负他,旁人那就是更不用说了。 只是后来也就欺负的少了,赵钱树欺负人,从来不挑软柿子捏。欺负一次也就算了,赵钱树起码知道,有一样东西叫做尊严。 只是今年在遇见王落得时候,未曾想到变化这番大。自己老爹让自己跟着王落走的时候,自己也曾以为是否有交易在里面。可是越到后面,与王落接触的越多,也就发现与交易是否存在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因为,眼前这人名叫王落,他是自己的老大,是这辈子,赵钱树认定的第一个老大,也是最后一个。 赵钱树忽然明白了一个词,两个字,叫做目标。 或许,王落便是自己的目标,那个自己一直想要成为的人。 王落领着赵钱树又继续往前,越往上,身边的环境也发生了不少变化。从最开始的雾霭成为了伸手可摘云的景象,直到后面霞光万丈。 王落猛然停下,盯着前方。 赵钱树一鼻子撞在王落身后:“怎么了,老大?” “咱们刚才经过的那一关,可能就过了一夜,现在天亮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了。你朝上看,这山似乎一时半会没有尽头。前面说不定已经有很多人,已经超越我们了。”王落解释道。 赵钱树听完话,暗自点了点头:“加油!老大!” “你他娘的也就只会说这两个字。”王落一个没忍住,一脚朝着赵钱树屁股踹了过去。 一个狗吃屎直接倒在了地上。 “落兄!”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王落闻声转头望去,正是祝夜郎和白野两人。 “你们两怎么从后面来了?”王落疑惑道。 “此话怎么说?”祝夜郎问道。 “我记得我们进山的时候,只有一条路的,我们一直在这条路上未曾偏移。当时我们分散的时候,我记得应该不远的,而且事前我也观察过,你们不应该在我们后面,再怎么也会在前面。”王落说道。 “落兄,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回事。不过目前咱们也没有办法去说清到底怎么回事,重要的是大家都没事就好,前面还有路要走了。”祝夜郎说道。 王落点了点头,也没在去问他们失散去了哪里,又如何出来。 倒是集合之后一直没说话的白野瞥了一眼几人:“傻啊你们,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小天地气孔吗,有必要这么疑惑?里面装了一些玄门机关罢了,小儿科,倒是你们还算是让我比较惊讶,没有这么轻松的淘汰掉,可以的,几位。” 赵钱树一听白野这话,就不乐意了,真臂高呼:“你丫算老几啊,也敢跟我老大这么说话,你是没有看见我老大怎么过的这一关,英勇无比。” 白野如今见着赵钱树就像见着了财神一般,一脸虔诚:“赵大少爷,您说的对您说的对,您说一百句我都觉得是真理。到时候下了山,您啊带我多去柳叶巷转悠转悠就行了。” 赵钱树见着白野如此示弱,也懒得搭理。 总算几人集合了,也不在多话,径直向前而去。 几人一路少话,注意力多放在道路两侧,这一次几人聪明了多,用碎衣裳将几人的腰部缠绕起来,便不在怕之前哪番情形再次发生了。 在几人转了十几个大圈,大概三四个时辰之后,王落望向头顶的太阳示意几人停下:“白野,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才发现?我刚只是不好意思说,毕竟还没找到出口。这地方玄的很,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头顶那太阳一点都没有挪动,就连这风也是一直朝着同样的方向在吹。准确的说,这个地方静止定格了。我们此刻已经陷入了死循环。”白野一针见血的说道。 祝夜郎和赵钱树双双望向白野,一脸惊讶。 “你们朝我看干嘛?我脸上写着你爹二字?这些东西就是基本操作,好歹我也是万象。”这白野话里行间,明显就是郁闷的很。还在为境界的事情耿耿于怀了。 王落也不搭理几人,站在原地,环顾四周。确实如白野所说,这里已经定格静止。 前方转角处的太阳光已经过了有一会了,光线的角度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树叶虽然在晃动,却是按照某一个时间的规定在变化。 比如左四右三,上抬五,下沉二。 种种迹象都能表明白野所说的都是正确的。 “老大,怎么办?”赵钱树擦了擦额头,满脸是汗,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王落闭上眼睛,展开小天地,将这一方天地笼罩。 整座小天地之内只有王落清晰可见的罗盘,王落掐指,那一枚指针,犹如岁月之中的划痕一般,悄然走动。 摩擦出铁锈的磨合声,嘶嘶嘶作响。 王落右腿迈出,手指掐住的那一刻又松开,指针缓缓的停在了休门之上。 奇门遁甲,休门,镜花水月,开! 在笼罩的小天地这一块,王落闭眼环视一周,最终念念有道:“不对!” 说完这话,便是一脚踏地,飞步而行。 “落兄、、、?”祝夜郎连忙追去。 白野和赵钱树叶紧跟其上。 跃出三丈之后,跨过转角的那一颗奇石。 王落猛然望向悬崖之上,莫非出口在这边? 王落睁眼望向祝夜郎:“出口可能在这里、、、” 王落指着面前深不见底的悬崖,踢下一颗石子,久久没有回声。 “确定?” 王落摆了摆头又摇了摇头:“只有搏一搏了,相信吗?” “听你的。”祝夜郎拍了拍王落得肩膀。 “赵钱树,看清楚了,跟着我跳。”王落也不在废话,一步向前,径直坠落悬崖。 身后的白野都看呆了:“你们干嘛?死马当活马医?真以为过不了关,这样不疼的?我去你们的,你们都死了,我他娘的也过不了关啊。” “走你、、、赵财神!”白野一个飞奔,直接托起赵钱树,毅然跟着跳了下去。 泰安宗启明山殿内,秦观猛然站了起来,望向坐在身边的煊赫门门主张溪几人:“你们刚才都看见了?” 于此同时,莲花山殿内小师姐望着纳兰明日:“小师弟,我现在对这名弟子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你在怎么遮蔽天机,这一点你怕是满不下去了。刚才,可是整个泰安宗都看见了。” 第十八章:赌局 是的,刚才王落跳下悬崖的那一瞬间。 几乎同一时间,泰安宗的玄天神镜映射出了这一幕。 这就意味着,王落打破了泰安宗有史以来,破这一关最快,以及破这一关最优的方法。 在芙蓉门一处密室内,乌烟瘴气,几个老头还有几个小年轻围在一圈,正喝着小酒。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酒瓶,隔着不远的石桌之上还摆着一副残局。 刘青山指着其中一小年轻的脸:“赶紧去给你师父叫来,抢徒弟,可别告诉我没提点你,你们煊赫门除了你有点出息,最近这几年就没出个谁了。” 芙蓉门门主指着的这年轻人,正是煊赫门旗下排名第四的张波风,当初王落等人在隆中阁,就碰到过经他亲手试炼的丹药。 张波风生的精致,倒也不是秀气,五官好看的很,师父经常打趣着,要不是你小子平时精明的很,早给你这脸毁了,一天到晚的煊赫门竟是些女弟子来串门。 张波风听着刘青山的话,连连点头:“好的,师叔,我这就去找我师父。” 连连一屁股站起来,朝着外面奔跑而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胡乱塞了杯酒在嘴中。 等着张波风前脚刚走,刘青山一脚就踹在了迷迷糊糊睡梦中的大弟子严华身上:“睡睡睡,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睡,到时候芙蓉门要是传到你手中,迟早给你毁了。还不赶紧起来,去抢师弟!” 严华迷瞪的站起来,一脸茫然:“师、、、师父、、、咋了!” 刘青山气不打一处来,又望了望镜像之中,那打破纪录之人已经过了这第二关,朝着最后开始冲刺了。 强行忍住一口怒气,示意大弟子附耳过来。 这严华凑着刘青山:“师父,你眼睛咋啦?怎么一直闭眼,是不是里面进东西了?要不要徒儿给你瞅瞅。” 刘青山只差没一命呜呼直接西去,气的跳起来咚咚咚就敲着严华的脑袋,随即揪着严华的耳朵:“严华,这芙蓉门迟早给你整成憨憨门,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你左师叔,赶紧去问问这个人的情况,别让别的山门给抢走了,你小师弟能不能进咱们芙蓉门,就完全看你了!” 刘青山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怒吼而出。 严华盯着玄天神镜,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拍屁股立刻就走了。 惹得身后还在喝酒的几个老伙计啼笑皆非。 会须峰峰主温不愁与刘青山以向要好,瞅着严华走后,捧腹大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抚着山羊须道:“青山啊青山,你还真是老奸巨猾,大家伙谁不知道你心里藏的什么花花肠子,不就是现在赶紧去问他左谈中,这名弟子有没有什么映象,好调查清楚人家的底子,也好稍后对症下药是吧。” “温师兄,您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刘青山,拐着弯的骂我了!” “师兄,咱两这关系,说笑了。去年师兄可是活生生的从我手中抢去一名弟子,今年是不是还想?”刘青山神色严肃。 “哼、、、刘青山,徒弟一事,向来都是你情我愿,人家愿意,就是人家的事情。我们作为长辈,我们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他人的选择!简直是狗屁不通的道理。今天这事,没完!”温不愁说话,一掌拍下,桌椅皆是破碎。 骂骂咧咧的摔手而去,当温不愁一出密室门的时候,那两条腿跑的比谁都快! 要是刘青山看见这一幕,估计能笑好几天。 “不就是找个借口出去,不就还是想跟我争?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刘青山咬牙切齿的说道。 泰安宗,不对,甚至说在燕云王朝便是这样。 虽说起初的试炼大会,泰安宗上上下下也就出了一个黄鹤门的左谈中主持大局。 可是暗地里各大峰,各门各山,谁不在关注此事。 从第一关,这一千多名试炼弟子跨进一叶障天的时候起,泰安宗上上下下便是全员关注了起来。 甚至有人还开设了赌局,除了试炼手册之外,还有一本花名册,便是这一届试炼弟子的名字。 虽说很简单,只有姓名籍贯! 但是根据这些消息,很快便是有了一份背后的资料。 赌注之中,有押谁能获得这一年第一的! 有押第一关能过多少人的,赔率低一些的都是按照几层来算。还有一些赔率高的,则是精确到数字。 更多人押的便是泰安宗哪一山门,会第一个收到弟子! 而赌注押的最多的便是这头名,将会投拜哪一门! 按照目前的比例,获得机会最大的山门便是镇斜峰!毕竟为第一主峰,泰安宗的发源峰。 不过排名第二的便有些意思了,芙蓉门、会须峰、天一峰并列在第二。 因为芙蓉门的刘青山会耍赖啊,能拉的下面子啊;这会须峰的峰主温不愁可谓算计了得;最后一个天一峰则是实实在在的实力了,近两年天一峰的弟子在各大比试之中,中了不少头筹,名声在外。 独独最大的冷门便是莲花山,因为啥嘞?世人皆知,虽说外界不太了解为什么莲花山,会成为继三山之后的第四山。 但是莲花山这么多年以来,到现在便只有个位数的弟子,而且山主纳兰明日,也是泰安宗上层之中,实力最为差的那一人。 要谁,谁都不会去选那莲花山。 这泰安宗除开秦观那一年有触发玄天神镜外,已经连续两届无人打破了。 所以这一次,只要王落能够顺利的进入泰安宗,不论名词,已然会成为各大山门争先抢夺的对象。 因为在泰安宗,只有弟子强,才能显出山门的高大上。 强者,永远傲视群雄。 强者,永远有资格拥有更多的资源。 在白野等人跟着王落跳下悬崖,走出迷阵之后,一路便是坦坦荡荡了。 路上白野一直不解,等到一叶障天之中的第三日亮起之后,白野终于忍不住了:“王落,你为什么知道那个地方是出口?” 王落回头望着白野,沉默一会儿说道:“感觉!” 白野哦了一声,也不在多问。 王落不是不想说,是因为对于王落来说,打心里觉得祝夜郎和赵钱树才是自己人。对也半路出现的白野,来历不明,王落不会将自己拥有这片小天地说出去。毕竟这世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落本就不是一个自来熟之人,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吐露心扉之人。 来到这世界,面对这般险恶,王落更要一步步的小心走下去。 之所以能够找到出口,是因为本就处于一个静止的空间。 但是出口是不会变得,既然是试炼,那么一定会存在出口。 那么当王落封锁整片小天地的时候,将原本静止的空间,再此变缓慢下来,那么气流就会相对的动起来,那么气流最终缓缓流向的地方,只要有一丝波动,那么就是出口。 王落正是因为针对这一点,在加上应用自己的小天地的契机,才找到了出口。 时间,只是相对的静止。 空间,也只是相对的独立。 在第三日夕阳西下之际,祝夜郎在最前面探路,终于在前方回头,摇晃着手臂:“你们快看,最上面,已经能看到山峰了。” 王落等人应声而望过,果不其然,在走上一段路程,便是能到达这座山的最顶端了。 也就是所谓的终点。 只不过奇怪的地方,在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其余人上来。 第十九章:芙蓉门刘青山 这座山王落暂时取名为一叶山,在一叶山最后一处转角的时候,王落叫了声停下。 白野等人闻声也便停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白野也没有问,因为免得尴尬。 问了王落也不会说。 倒是赵钱树屁颠屁颠的过来问了句:“老大,怎么停下来了?我瞅着前面天上一团团的云,估摸着就到终点了。” 王落这一次倒是直接说了出来:“在等等吧,晚上子时才算时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过这关的,不急这一会儿。” 其实最终的原因王落也没有开口,只是王落心间始终有些不安。因为在王落打开小天地的时候,竟是能发现其上空中还有一层空间。 应该就是所谓的终点了,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上去。 就这样,几人在原地等待,直到落日余晖时刻。 王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启程,出发!” 往前两里,便是这座山的尽头,周身已经浮现的全是白云。 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落兄,你快看这边。”远处祝夜郎指着东方一处叫道。 王落过去,这才发现这悬崖边上竟是有一层半透明的云,类似阶梯一般,一层层的叠加向上。 “小心!”祝夜郎叫道。 王落笑着示意没事:“这里应该就是通往终点的最后阶梯了。” 王落两手放空,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实心,人没有掉下去。 “上来吧,注意点别踩到别地方就是。” “老大、、、、我、、、、” 王落一把将赵钱树拽过,直接抗在了肩上:“别动,我扛着你走,可别最后关头拖了我们后腿。” 在几人稳定之后,几乎同一时间。 每人心间涟漪处便是响起了一阵声音。 “一叶障天试炼过关,恭喜各位!也送给大家一份小礼物,各位脚下的云梯,名为去污,为泰安宗第八代掌门所创。虽没有增灵之效,但却有去体内污秽之功能。能助大家修行一路少些浮躁,泰安宗再次祝大家前程似锦。” 声音完毕之后,王落能清晰的感觉到,从脚底到头,升起一股暖流,随即又是一阵冰冰凉。而后,周身冒出一层细汗,随即也便是消失。 这应该与修行之中的开脉同路,前者将人八门之中打开,以灌输灵力。后者则是将八门疏通,更好的传达灵力。 一个起到初始作用,一个起到推动作用。 皆是有利无弊。 一炷香之后,几人终于到达了最后一片云梯。才发现最上面,是那云海组成的平台。 “老大,你快看,都已经到了好多人了,哎呀,咱们不是第一名了。”赵钱树在王落肩上,依然有些不老实。 “安静点!”王落一掌朝着赵钱树屁股直接拍下去。 几人到达平台之后,上方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了,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大悟广场之上的人之多了。 看来是已经淘汰了不少人。 王落向前走了几步,放眼望去。 这座平台仿佛就是在泰安宗之上,能够俯视整座全景。泰安宗一脉起起伏伏,连绵万里。 落日余晖之下,将这半壁江山照射的无比通红。 这是王落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景色。 “老大,真美!可惜了、、、” “可惜啥?”白野问道。 “此情此景,若是有几个白娘子,那便是完美了!”赵钱树感叹道。 在赵钱树感叹完人生之后,平层之上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恭喜在场的各位,已经成功晋级第二轮试炼。通过者人数二百二十二人,共五十六组!稍后我会启动大阵,将各位送往大悟广场,还请各位不要随意走动,以各组为集合点。”说话之人正是黄鹤门左谈中。 随即,在一片光晕之中,短暂的失明后,整座平台上之人成功的降落在了大悟广场之上。 只不过这一次,要比去的时候感觉要快。 王落在想,是不是人数少了些,也便是少废一些灵力了。 降落之后,左谈中还不忘交代道:“第二轮试炼将会在后日举行,地点将会在乾清宫之内举行。明日清晨,将会有第一轮试炼的名次出来,感兴趣的可以来看一下。” 随即人群解散,成群结队的也便下了山。 一路上热闹的不行,有通过这次试炼认识的,倒也结盟起来,相约晚上去喝顿好酒。 下山路上,白野走到赵钱树身旁:“老板,晚上要不柳叶巷走一走?庆祝庆祝。” 赵钱树刚好想说声好,欲言又止望向王落。 似乎现在有任何决定,赵钱树都得征询下王落得同意。 “我又不是你爹,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那老大,你去吗?” 王落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没啥意思。我还得研究下第二轮的试炼,也不知是试炼什么。” 赵钱树有些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那我也不去了。” 王落见状揉了揉赵钱树的脑袋:“行了,你就去,就当我奖励你的,钱我出,这次你变现不错,就当我奖赏你的。” “老大,有没有搞错,你哪来的钱,我堂堂武陵城赵大公子需要别人请我吗?需?要?吗?” 王落一脚朝着赵钱树屁股就踹了过去:“你他娘的真是给脸不要脸,非得对你凶巴巴的,对你好点就蹬鼻子上脸。。” 赵钱树被王落一脚踹的差点摔倒,连连又摸摸屁股,回头盯着王落,一脸笑嘻嘻的贼相:“嘿嘿、、、这才是我老大嘛!弄得我怪不习惯的,那老大,我晚上可就跟着白野去了,那个祝夜郎,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 “切,我还不想请你了。”赵钱树恶狠狠的说道。 晚上,四人小聚,酒过三巡,白野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赵钱树出了客栈,直奔柳叶巷,说是什么今天去晚了,可就上不了马车了。 王落单纯,不懂! 祝夜郎也说自己有点事,王落也没多问,看着祝夜郎拿着一份信,也就出了门。 王落将桌上最后一点残羹冷炙解决掉之后,向小二拿了壶酒,便是上了楼。 刚关门准备坐下,便是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王落以为是祝夜郎又回来了,打开门却是一位陌生之人。 王落诧异道:“您找谁?” “这房间住的谁,我便是找谁!”眼前这人说道。 “找我的?”王落正想多问。却是望见眼前这人身后又出来一人,胖乎乎的,应该是壮,手里递过来一份包装极美的东西递给这陌生人:“师、、、师父、、、给!” 这陌生人却不知一脸郁闷:“严华,以后出来别说是我徒弟,磨磨唧唧的,赶紧出去,守着客栈,别让人找到这来了。” 这人又跟着说道:“不请我坐坐?” 王落尴尬,连连后退:“请坐请坐。”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芙蓉门刘青山。 让徒弟严华花了整整二十条金丝钱,才在左谈中口中抠出了王落所住的客栈。 谁让这一次主持之人是他! 狗日的,来年自己主持,一定得找他坑过来。 冥思之中的刘青山发着楞。 “前辈、、、?” “昂昂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了走神了,来的路上碰上狗了,追的凶,现在心里还慌得很。” 王落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索性也只是笑了笑。 “对了对了,这礼物差点忘记了。”刘青山连连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放眼整个泰安宗,不对,整个燕云王朝,还是不对,我呸!整座天下,也只有我芙蓉门特有的东西,豆武灵石!” “啥?” 第二十章:小狐狸老狐狸 “豆武灵石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刘青山有些意外,紧接着又跟着说道:“也对,你来自和央国,这玩意我徒弟也是近两年才炼制出来。在加上近年来,国事不稳,没传到你们那边也属正常。” “这可是一个好玩意!”刘青山说着朝王落又走近了几分。 “这上面的东西啊,得晚上使用。” “为啥?”王落疑惑的问道。 “一到晚上,你找个隐蔽的地方,最好是一个人。然后注入灵力,你就能看见里面有美娘子跳舞了。什么貂思思,什么嫦灵儿,什么烈日国第一美人,上面都有。重要的是穿的都、、、、” 刘青山说着,还不住的比划着手,示意穿的少。 “重要的是,只要你有钱,就最近两年你们和央国出的那什么支付宝灵石,可以在里面刷钱。还有什么榜单,你要是排名第一,人家美娘子还能出来跟你实际见面。反正这玩意我也用的少,都是我下面那群徒弟鼓捣出来的,你可别小看这玩意,就咱们芙蓉门,就凭这个,泰安宗稳稳当当的第一。”刘青山异常骄傲,还不忘自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王落瞪着刘青山,内心说不出来的震撼,这不就是直播吗! 娘的,这个世界也有的? 刘青山紧紧盯着王落,内心说不出来的兴奋,瞧这王落这样,感情肯定是被自己震撼住了。 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二十条金丝钱也没有白用,离着成功不远了。 “那谢谢您了。”王落冷不丁说了句。 “然后了?”刘青山继续说道。 王落摇了摇头:“就没有然后了。” 刘青山恨不得蹦跶起来,猛敲王落的脑袋瓜子:“你怎么跟我那大徒弟一个样,怎么的就是不开窍了。” “前辈,您要是找我有事,您就直说,至于后面情况怎么发展,那是后面的事情。不过这东西,我可就收下了。”王落嘿嘿说道,也不忘记顺便将这豆武灵石放入口袋之中。 刘青山望着王落,连连称赞:“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前辈,您有事就直接说。”王落直接说道。 “行,既然你小子都已经直接开门见山了。那我就不藏藏掖掖了,这次试炼第一轮的成绩心里都有数的吧?” 王落摇了摇头:“没数!” “哎、我说你小子,欠、、、” “那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咳咳、、、你王落的成绩也算勉勉强强,你在其间的表现,我、本人、芙蓉门刘青山甚是欣赏。所以了,后面等到你拜山门之时,我觉得你王落应该具有独特的眼光,你这样的人才,就应该进我们芙蓉门。” 刘青山侃侃而谈,还不忘原地转了一个圈。 王落瞅着刘青山,终于明白他此行来目的了。原来是为了给自己山门贴金,也提前争取一些这次试炼之中的人才。这老狐狸,藏的可真够深的。 “好的,前辈!” “又没了?” “那您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我丢、、、”刘青山骂骂咧咧道。 “前辈,我有个疑问,咱们这次试炼我们组也不是第一名,您为何来找我们?您该不会就只找了我一人吧?”王落疑惑的问道。 刘青山何等聪明,瞅着王落,就明白这小子肯定在套自己的话。 连连咳嗽一声:“肯定不止你一人,我们芙蓉门可是广纳贤才之士。刚我就去找了那什么于是非,他说成绩一旦出来,第一时间投靠芙蓉门。虽说你们不是第一名,但是你们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刘青山留了一手,没有将王落破泰安宗纪录的事情说破,这小子肯定现在还不知道,要是说破了,后面估计价钱就得涨涨了。 “这样昂!那前辈,要不您让我考虑考虑。”王落回道。 “考虑?还考虑啥?咱们芙蓉门可是整个泰安宗最有钱的山门,你进了芙蓉门,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只要你王落来,不说你之后修行能有个通天,神行那是起码妥妥的。现有的资源,都会给到你、们这一批新进的弟子。咱们芙蓉门,还有几个师姐,个个貌美如花,怎么样?王落,有没有兴趣。”刘青山摩拳擦掌的说道。 王落原地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前辈,既然您是泰安宗最厉害的山门,到时候想进您山门之人,肯定都是挤破脑袋。我的话,在考虑考虑,我后面还有几个兄弟,我得问问他们的想法。” “他们想法?他们能有什么想法。只要你王落同意,你其余兄弟我给你搞定。你不要说话,我跟你说个数,一口价,全年资源,你们组平分!还不快快下单!” 王落瞅着刘青山这满嘴唾沫的神情,整个人都惊呆了。 泰安宗,都这样的? 传销组织? 王落吞了口口水:“前辈,要是不去的话你会不会打死我?” “那倒是不会,顶多打残,我刘青山得不到的人,他们也休想得到。”刘青山直接了当的说道。 王落想要说话,又怕说错,便是干脆不在说话了。 刘青山起身拍了拍王落的肩膀:“事情了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自己要好好考虑,芙蓉门,欢迎你王落的到来。” “我就先行告辞了!”刘青山说完,也不在继续多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来时如风,走时也无影。 狂奔出门,一直保持镇定的刘青山,走到无人烟处时,偷瞄着四周还有没有人,瞧见没人的时候。疯狂右脚剁地:“不对啊不对啊,这小子是哪里看出来的,失误失误,情报不对啊,这小子太狡猾了。哪里像是情报上说的,老实巴交的。现在坏了,这小子肯定猜出来有点不对劲了。后面可就要大代价咯、狗日的左谈中,我得去找找他,娘的怎么给的情报,老子二十条金丝钱是白给的。” 至此、乾清镇外的一片空地,莫名出现一块深坑,有一人腾地而起,直飞黄鹤门。 等到刘青山走之后,王落托腮在窗边凝想。 为什么刘青山会来找自己了,刚才他说的也找了其余的人,肯定也是骗自己的。看刘青山的表情,似乎还隐藏着什么别的事情。 现在才是试炼第一关,他就来找了自己。就连王落都不太肯定,最后能全然进入泰安宗,为什么现在就来说让自己进入泰安宗了? 正在王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 王落原以为赵钱树他们回来了,可开门一瞧。 又是一位陌生人,还是一位,女人! 斜靠在门框上,妖艳至极。 浑身一袭大红袍,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您找?”王落再次疑惑的问道。 “不找你,难道找他、、、?”这女人指着王落身后。 却是感觉道一阵力度,一阵芬芳袭来,王落竟是强行被这女人推进了房间。 房门应声而关,那女人离着王落只有咫尺距离。 “大姐,您压着我了!”王落一手将其推开,慌慌张张的便是站了起来。 那女子轻声哼笑,指着王落:“哎哟,瞧着都脸红了。” “哪有!” “哈哈、、、弟弟,你可笑坏人家了,得赔偿的。”那女子说着又向王落走近几分。 王落连连后退,桌椅都碰的呲呲作响。 第二十一章:江拾 女子捧腹大笑,上下端量着王落:“行了,不逗你了。问你个事情。” 王落惊魂未定,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您请说。” “我是不是第一个来找你的人?”女子开口问道。 王落老实回道:“不是。” “那是谁来找你了的?”女子这一次倒是没有在调戏王落。 “芙蓉门刘青山。” “哦、、、那个老狐狸啊,那你答应他了没有?”女子问道。 王落再次摇头:“没有。” “哟,看不出来啊,还挺有骨气的。”女子顺势坐在了王落床榻之上,伸手轻轻抚摸而过。 王落将视野转向一边,倒是没再继续说话。 “喂,我跟你说话了。” 王落也爱理不理:“姐姐,您有事就直接说,我这儿可不缺暖被子的。” “哟,咋的,看不上你姐了?”这女子索性伸出右脚,轻轻撩拨着王落的右腿。 王落回头,竟是直接上手,准备伸进去。 那女子吓得连连后退:“好了好了,这次真的不逗你了。” “您哪位?”王落问道。 “翠烟峰,可曾听说过?”女子问道。 “哦、、、泰安宗独独两个不在十峰之列,一个主峰镇斜,一个女峰翠烟。阁下是翠烟峰排名第几的弟子?” “哈哈、、、看来还是知道不少的。你猜我是第几就是第几咯。” “峰主,您就别逗我开心了。” 那女子明显一愣:“怪不得小师弟说这情报用不上,又被这左大忽悠给骗了。我瞧你哪哪点都聪明着了,还生性淳厚,这情报啊,竟是些瞎编乱造。” 原来这群人,已经将这届参赛试炼之人的底细都摸清楚了。只不过王落的底细哪里是他们能够摸得清楚的? “您在问我别的事情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姐姐能够如实告诉我。” “什么事情?”女子倒是来了兴趣。 “我们并不是第一个抵达上层之人,为什么会一直有人来找我。对了,你可别骗我什么也找了别人的,这个走的那人刚才也说的,只不过,我知道他没说实话。”王落好奇的问道。 “哈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王落摇头:“我是应该知道了,还是被蒙在鼓里?” 女子咦了一声:“也对,你们在一叶障天,根本就听不见声音的,听不见也很正常。我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就能答应我的条件。” “姐姐,您就算不告诉我,这事情我也肯定能找到人问清楚的。现在明面上我才是做选择之人,而你们是开出条件,我来决定。无非就是诚意,以及实力罢了。姐姐,你说是不是?”王落说着猛然抬头,朝向女子靠近几分。 “停停停、、、打住。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可得卖我几分诚信。到时候,可不得做悔。你们在一叶障天遇到的试炼第二关还有印象?” 王落回忆着:“迷阵的那一关?” “对!你打破了整个泰安宗的纪录,所以当时在外部,玄天神境敲响了,整个泰安宗现在都知道你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来找你。”女子说道。 “怪不得、、、原来如此。” “那咱们的约定是不是也得?” “姐姐,咱们有啥约定?”王落立马正色道。 “靠、、、老娘江拾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耍过,明儿个你信不信我绑也得给你绑去。敢调戏老娘,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肉包子馅!” “江大姐,江美女,我错了,我错了!别!开玩笑开玩笑的。”王落连连求饶。 “行了,我这趟来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告诉你一声,你,王落,我翠烟峰要定了!不行也得行的那种。”江拾霸气十足的说道。 王落无语。 江拾转身准备离去,在跨门的那一刻又回头望着王落:“有个不解的地方还是想要问下你。” “江大美女,您请说、、、” “在一叶障天第二关你们通过的时候,你们是遥遥领先别人的,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口,你们却没有第一时间抵达?这一点我很诧异。”江拾这一次很认真的问道。 “不说不行?” 江拾点头。 “没别的,都是竞争关系,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能如泰安宗就行。但是有一点,树大招风。第一名总要被人针对的,只不过现在都是要被针对了,我也无所谓了。”王落简单明了的说道。 “有个性,我喜欢!”江拾说道。 王落再次无语。 “姐走了,记得到时候轮选的时候一定选我,要不然、、、”江拾朝着王落挑眉。 “嗯?” “打断你的狗腿!”江拾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落浑身一抖! 他娘的,泰安宗的女人都不好惹啊。 在江拾走后,王落靠着窗发了很久呆。赵钱树他们可以大摇大摆的去玩,可是自己不能。因为自己是这群人的领路者,他得考虑怎么才能保证三人进泰安宗;进了泰安宗只是其中第一点,还要去想如何能想到那把刀的下落。还要去考虑如何能安全的拿到,这才是最最最关键的。 午夜,赵钱树和白野两人醉醺醺的回了客栈。只不过在王落房间前停顿了一会,还是没有敲门进来,最后分道扬镳,各自进了房间。 王落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人,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只不过,白野这人,不知道为什么,王落心间总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能是接触时间不长的原因,也可能是从一开始,王落就不相信这人。 自从上次在江瑶镇离开之后,王落每天晚上都会研究那一本《烟波钓叟歌》 这烟波钓叟歌,当初虽为开启奇门遁甲的钥匙,但其中蕴含的天地大道,却是王落至今都领悟不透。 只不过里面有一套心法,王落一直在潜心练习。 这心法也奇怪的很。 平时修行心法,都是普通的以万物引灵,犹如开脉一般。巩固根源,畅通无阻。 但是这《烟波钓叟歌》之中的记载却是与寻常的有很大区别。 第二十二章:天地掌气 灵者,主息。 一吞一呐之间皆为生命。 万法归源,皆为道契! 而又窜天地者,当属气机一流! 普天之下,开脉引流;引气为下等,同气为中者,而掌气者当为崩天地者。 这便是《烟波钓叟歌》中《天地掌气》篇幅之中所记载的开端。 后面则是一套练气心法,记载如下。 王落每晚都会心法,将天地气机顺流全身一次,但还是不能够领悟其中精髓。 其篇幅最后,有写道一句:“当忘我天地者,可遨游九州之上也!” 这一夜,无眠。几乎没过一会儿,便会有泰安宗各大山门之人前来,只不过都被王落随便的打发了。 直到鸡鸣时刻,王落才恍恍惚惚的入了梦。 翌日一早,赵钱树倒是勤快的很,还没天亮,便是一个人在客栈院子里面蹲起了马步。等到天亮的差不多了,赵钱树还去街上买了些早餐过来。 有咸味的豆腐脑,有三串连在一起的面筋,还有泰安比较出色的臊子面。 老大爱吃,所以赵钱树一开心,连着几个人的都买了。 白野倒是醉的再次不省人事,连着喊了几次都没有醒来。 赵钱树在门口连连捂额:“悲哀,这世间难道就找不到一人,能与我同醒同醉吗?” 王落一巴掌! 呼啦! “老大,你弄疼我了!” “老子不打死你都是好事了!” “呼、、、还是我老大厉害。” 吃完早餐,几人便是无事上了街。 因为昨日试炼的原因,不少被淘汰之人都已经离开了乾清镇。留下来的一部分,因为试炼太累的原因,都还在休息在。所以街上显得并不是很热闹,就连那些商贩都似乎知道情形一般,很多商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开门。 “夜郎,昨晚你有事?”王落问道。 “嗯,给我师父那边写了封信,汇报了一下最近的情况。再就是他安排了一批人过来,以防我们这边有事情发生,也好有一个照应。” 王落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之所以为什么问祝夜郎,那是因为这趟来泰安宗,完全是因为祝夜郎的事情。所以他祝夜郎得放在心上,之所以不在继续多问下去,那是因为王落真心的把祝夜郎当做朋友。 虽然祝夜郎有一种和白野一般的感觉,有些时候似乎看不透。 但是祝夜郎是薄雾,而白野则是浓雾。 转过两条街的时候,前面一座楼前却是围了不少人。 几人好奇也跟着围了过去。 “押定离手,不再更改。每一位的赔率都在上面一清二楚,看准时间,三年一次,发财破产都在一瞬之间!各位,瞧好咯、、、” 这门前一位小哥,大声吆喝着。 门前有一块大匾,其上贴着一张纸。 上面详细的纪录着每一位选手的资料,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夺魁赔率是多少。 就连第一轮淘汰掉的人,上面都有记载,只不过现在后面多了一个血红的叉叉。 “叶连天,燕云王朝蛮夷洲东煌人士,赔率一比一!”赵钱树盯着第一行第一个念道。 “老大,赔率一比一是什么情况,我押一条金丝钱,他夺魁了也就一条!”赵钱树再次问道。 “意思就是这人内定可,肯定是夺魁人选。”边上的祝夜郎解释道。 “还有这么玩的?他谁啊?凭什么就他第一名?我老大都没说话,他算老几啊!”赵钱树嚷嚷道。 这一句话出,边上围观的人群,同一时间转头望向了赵钱树。 其中有一人盯着赵钱树:“你外地来的吧?” “咋啦?瞧不起?”赵钱树叶不甘示弱的回道。 “不是瞧不起,就是感觉你土包子。” “你、、、有本事在说一遍。”赵钱树急眼道。 “小兄弟你可别生气,这叶连天你都不认识?在咱们燕云王朝有一句话,叫做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第一句说的就是这叶连天,第二个就是那何悟鸿了。” 祝夜郎在一旁问道:“这两人在燕云王朝很出名?” “何止出名,在这一代的年轻一辈之中。第一个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行天才,落地开五脉,六岁叩道,十岁明心,十五岁步入万象,现在都已经成为同等年龄下,第一个进入辟谷境之人了。他才二十一岁啊,未来不可限量啊。” “那第二个了?”赵钱树忍不住问道。 “第二个何悟鸿虽然没有那么惊艳,但是他可是实打实的万象之下无敌手,每一境界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至今万象之下,未曾有过一败。虽然叶连天在境界之上可以稳压何悟鸿,但是一旦何悟鸿到达辟谷境,那么胜负就不好说落。所以现在叶连天一比一的赔率,何悟鸿一比一点一,那也是非常正常的。这两人,可是这场试炼夺魁的两大关键人。” 这人说话,边上一人又忍不住插嘴道:“所以为什么说,今年的试炼有些惨了,同届的弟子,遇到了这两人,真是惨咯。” 一旁的赵钱树吞了吞口水,便是没有在继续说话,继续搜寻着榜单之上。 突然赵钱树有些惊讶的推着王落:“老大,老大,你快看,白野竟然在前十。他的赔率竟然是一比一点五!就他,这排名不公正,太不公正了。” 旁边那人再次笑了笑:“小伙子,看来你还是不懂这名单啊,每一届的名单,公布结果的时候,几乎排名上下不会差二。知道为什么你们报名之后,会有三天的时间等待吗?为的就是摸清楚这些参赛之人的底细,每一个的胜率,这押宝楼都是有测算的。” 一旁的赵钱树整个人都惊呆了,张着嘴巴:“他娘的,还能这么玩?那这名单赔率还有什么意思?都已经注定了。” “嗨、、、小兄弟你这句话就真还说对了。真就没好赌的,只不过每一年都希望能有一匹黑马出现,那么就能大赚一些了。只不过这几届几乎没有什么大的黑马出现,所以也就是看看最后的结果罢了。” “你们该不会是这届的试炼弟子吧?” 赵钱树听后,连连摆头:“不是不是,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祝夜郎盯着赵钱树,脸上阴晴不定。 第二十三章:白野旧事 “这白野也不简单,位列排行榜前十。听说出生不好,当年满门抄斩,唯独留下了他这一个独种。在村子里面受尽欺负,这一路他几乎是爬着起来的。十五岁那年才开脉,听闻现在的万象境界,底子打的非常不错。”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跟着补充道。 几人闻之一愣,尤其是王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满门抄斩?”赵钱树问道。 “这在八桂算是前时比较出名的事情了。这白氏一族本在八桂占地为王,山高皇帝远的,谁能管的着。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和魔族的勾结起来了,试图推翻燕云王朝。后来朝廷得知,出动了十万兵马清缴。这里面还包含数十名通天境之上的高手,随手这白氏一族有一名归一境坐镇。可朝廷出动的太快,十万精兵压阵,活生生的被人海吞噬,精疲力尽所死。这白氏一族为了保存最后一脉,当时和朝廷谈了条件,具体的就不得知了。所以,这白野才活了下来。”那人又跟着说道。 一旁的王落回想着刚遇到白野的时候,痞里痞气,一点规矩都没有。甚至厚脸皮的很,犹如没心没肺一般。 王落万万没想到,这白野竟是这般出身。 这些年他一个人又是如何度过来的,王落不敢想象。 赵钱树倒是更像没心没肺一般,突然指着匾上的一处地方:“老大,这绝对有鬼,太不公平了,你都落到后面去了。” 几人闻声望去,原来上面也有王落的排名。 都已经快到了末尾,就连祝夜郎都排在其前面。 王落笑了笑,没说话,这排名,很规矩,很正确! 只是当赵钱树在往后看时,整个人脸色都扭在了一堆,极其难看。 还没等王落反应过来,就见着赵钱树一脚伸出,朝着那块匾踹了过去。口中骂骂咧咧道:“我丢你老母亲!” 入脚,尴尬的是,一脚深入陷在了匾之中。 这押宝阁管事的连连过来,好在赵钱树不够高,没有踹中那名次部分。 王落一把过去抓着赵钱树拉了出来,连连朝着几位管事赔笑:“我这兄弟不小心跌了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赔钱。” 王落说着就从口袋之中拿出了十几枚梅子钱。 赵钱树刚想说话,王落一巴掌捂过去,也只剩下他“呜呜呜”的声音。 王落连拖带揪的将王落硬拉着到了边上。 这才松开了赵钱树。 “我生气了,我真生气了,老大,你拉我干嘛,我得找人给他这什么狗屁押宝阁拆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赵钱树不安分,急的在原地团团转,两只手无处安身。 “你气什么气?我都不气,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们排他们的名,关我们什么事情。” “不是啊,老大。不是你啊,是我?奶奶的,那排名上写着的最后一名,和央国武陵城赵钱树,赔率一比五百!买一条金丝钱,赔五百啊。这不是欺负我么,凭什么瞧不起我,凭什么、、、”赵钱树说道最后竟是没有声音了。 王落和祝夜郎两人对视一眼,实在忍不住了,两人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赵钱树在一旁哭天喊地,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 好在王落仗着老大的身份,最后强行拖拽着赵钱树朝前走去了。 这事情,放谁身上也不好受啊。 不过事后,赵钱树做了一件特别霸气的事情。 差人去押宝阁,押了五十条金丝钱的自己夺魁! 还这不算厉害的,更重要的是,王落将他爹给他支付宝里面全部身家,东拼西凑的五百条金丝钱,全部押在了自己老大王落身上。 赔率,一比两百! 如果真要王落夺魁了,那么赵钱树将会获得十万条金丝钱! 因为是傍晚时分这件事情办定的。 到晚上,整个泰安宗除了山上之人都已经知道了王落名字,山下人也知道了。 在第二轮试炼还没有开始的前夕,押宝阁第一次再次除了一轮赌注,那便是,来自和央国的王落是否能够夺冠! 不能的赔率为一比一! 能夺冠的赔率则是为一比一百! 还别说,虽然一开始没有人敢下注,但是既然有人下了五百条金丝钱,其余人也就不怕了,还真有不少人下了王落能夺冠! 至于赵钱树那五十条金丝钱押自己,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个面子。 奶奶的,在怎么也不至于没人买自己吧。 王落吩咐两人,今日就当是散心了,好好应对明天的试炼,中午几人找了一处农家山庄,吃了不少燕云这边的土菜。 赵钱树连连说难吃,只不过后来还是吃了不少。 临走之前,王落还吩咐山庄又做了几个菜,顺带着回去。 路上王落给两人也交代了一声:“回去之后,以前是怎么对待白野的,就还是怎么对待。不用因为得知了那件事情,就对他有别的想法了。” “为什么,老大?”赵钱树好奇的问道。 王落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用一个比较稳妥的说法来回答赵钱树。 “或许,强者不需要同情!对、、、” “同情他,切、、、他不是活的好好的么,有啥可同情的?”赵钱树说完大摇大摆的便走了。 跟在身后的王落,盯着自己小弟赵钱树的身影,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而后又自顾自的笑了笑。 赵钱树,有点不一样的了啊。 晚上三人回到客栈之时,白野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靠在窗边发着呆。 王落一人敲门走了进去,将吃的递了过去:“还没吃晚饭吧?” 白野倒是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没吃饭的,刚好给你带回来了,别嫌弃!”王落放下准备离去。 就在王落准备出门的时候。 白野突然叫了声王落。 “嗯?有事?” 白野脱口想要说出的话,又欲言又止了。 “没事,你有事就说。别在让我帮你报名就是了。” 白野听完哈哈笑了笑:“没有,就是想问你这饭菜够不够辣?我白野可是出了名的,不辣不吃的。” 王落瞪了一眼白野:“爱吃不吃,不吃就滚蛋!” 白野噗嗤一声笑了笑:“行!” 第二十四章:丹道 一夜无眠的王落,在鸡鸣时分终于安耐不住起床了,今日是试炼大会第二轮的日子。王落睡不着,翻阅了近年来无数泰安宗的宗本,王落还是不能确定这一次要比试什么。 自己固然不怕,但是怕其余几人过不了关。 而且这一次,肯定不在是团队过关就可以了的。 客栈前的空地之上,传来一阵阵的闷哼之声。王落闻声而去,竟是发现祝夜郎早就已经起床了,在那块练拳。 王落没去打扰,笑了笑转身又回了二楼。 偷偷摸摸进了赵钱树的房间,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被子也挂在边上。 王落轻声过去,悄悄的将被子给他盖了上去。 又在边上坐了下来,就这样盯着赵钱树,看了许久许久。 最后王落一个人出了门,去街上买了丰盛的早餐。 直到日上三竿,王落才将几人叫了起来。 早餐后,王落倒是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只是临行前和几人说了声:“全力以赴就是了,别将自己弄得太累就好,还有性命第一。” 几人在一旁点了点头,在也没继续问别的事情了。 泰安宗第二轮试炼大会正式举行,镇斜峰峰巅的闻石钟敲响了十声,寓意十全十美,寓意欢迎普天之下的修行之士。 乾清宫内已经聚齐了这次参见试炼大会的人士,王落展开小天地大致的盘算了一下,这次的人数竟是只剩下了两三百人,哪里像泰安宗说的那般,会留下一半的人。 不过想想也是,虽说第一轮取一半人以上。但是又很多人,连第一轮的终点却是没有到达的。 所以只留下两三百人,也属于非常正常的事情。 主持之人依旧是那黄鹤门左谈中。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多了不少人,底色十足,那一圈的灵力浑然天成,凭借这一点,王落就敢肯定那一群人不是一般的人。 待到人群安静之后,左谈中清了清嗓子,倒在也没有用灵力外扩。和颜悦色道:“首先恭喜各位,今天能站到这里的,都是成功的过了第一轮之人。不过高兴的也不要太早,能真正进入泰安宗之人,那是得过了这一关才算踏入了半只脚。” 底下立刻躁动起来。 “听他这话意思就明白,顶多三分之一。” “也不知道这一关到底是比试什么、、、” “该不会又是什么奇葩比试吧!”其中有人嘀嘀咕咕道。 “行了,安静!今天的试炼将会非常简单,接下来我会公布这一次的试炼规则。这一次,名为‘窃天’也便是普通修行一路中的炼造丹药。不知有没有人能回答我,为什么锤炼丹药名为‘窃天’了?” 左谈中背手,在台上转悠了一圈,饶有兴趣的问道。 台下窃窃私语,倒是没有人主动说话。 左谈中猛然一指!人群之中一人,立刻变得一动不动,脸色异常难看。 “说什么坏话了在那儿,当我听不见?那我且问问你,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回答的不好,那就立马滚蛋!” 那人惊悚万分的盯着左谈中,竟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宫内安静万分,左谈中冷哼一声,左手一挥,那人便是径直被逐出了宫门。 “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进我泰安宗,能过第一关也只是浑水摸鱼罢了!滚!” 左谈中一声怒吼,宫内回声四起,震慑着每一个人的灵胆! “到底有谁能告诉我刚才问的问题?”左谈中再次问道。 “左门主,我斗胆说上一句!”人群之中有人说话。 众人皆是望过去,只见一面色清秀,看着装就是贵公子哥模样之人。 红线琉璃丝织成的金缕上衣,一看便知是燕云王朝特供丝绸。 “哦、、、原来是天才叶大公子,那就请你说上一说。”左谈中再次说道。 这一次人群再次热闹起来。 “原来他就是落地开脉叶连天,听说这一届的魁首非他莫属了。” “切、、、谁说的,便是还有一个何悟鸿么!那可是我们琅琊洲的骄傲!”有人不服气的说道。 “那就等着瞧了、、、” “等着瞧就等着瞧,怕你不成,有本事赌上一赌!” 听闻声音的叶连天咳嗽一声:“我认为窃天本为窃取天道,这只是单单从字面意思去理解。但是往深处了去说,那便是闻上苍而造天下。之所以能够窃取天道,那是因为上苍给了你能力,既然拥有了这能力,就得去创造对国家,王朝有利的事情。” “在炼丹一途,有一句话,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肯定都听说过。后天百分之百的努力,也许都抵不上天道的一丝施舍。这便是丹道!一开始就注定了,你在这一途的造诣。”叶连天在宫内自信满满的踱步而行说道。 台上的左谈中轻点头,略为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天才叶连天;那么何悟鸿你倒是说上一说,你对这窃天的看法。” 众人解释闻声而望去。 人群之中一个弱不起眼木讷男子,倒是与刚才的叶连天截然不同,穿着也是异常朴素。 “这何悟鸿长的原来这样,传闻中别人说普普通通,倒还真是如此。”人群中又有人议论道。 “不说可以吗?”何悟鸿开口道。 众人闻声一愣,这小子说话这么直接? “不行!”左谈中更直接的说道。 “哦、、、我认为窃天,即便是上天施舍。那也得你有这么资格能够承受。还有、、、我从不相信什么天道,我只相信我自己。我也不认可叶连天说的那句话!在我何悟鸿的世界里,只有天地二字之说,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还有,丹药,更多的靠的是内心的境界,而不是嘴上的说说而已。” 何悟鸿一句话说完,现场一片哗然。 “这何悟鸿果然是出了名的说话直,怼天怼地怼空气啊,这不就是变相的不认可叶连天吗。” “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人群之中,看戏的不怕台子高。 人们都以为叶连天会有什么要说的时候,他却是偏偏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眼神里面,一股子戏谑的味道盯着何悟鸿看了看,随即笑眯眯摇了摇头转了过去。 台上的左谈中听闻之后,非常欣慰的点了点头。 而后望向众人:“你们两人皆是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左谈中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说谁对,谁错。对于丹道一途,我想也只有天离大陆丹神沈隆平才能作评价了。” 第二十五章:神级丹药 “虽然我比不上沈隆平,但是我左谈中也想说一说我个人的见解以及想法。”左谈中正色,不自觉的挺胸昂头。 “丹道,顾名思义,为炼丹造药一途。为辅助人类修行为大道,发展到后末分支为许多,即可救人,也可害人,还能作为其他更多的用途。如果细分的话,那么就会有药丹师、毒命师、以及气丹师。这药丹师炼制百药,以当年的祖师爷神农氏为傲,以救死扶伤为大道。而毒命师,则相其而反,专逆修行之人大道,断经绝脉为手段。而最后的气丹师则是顺应大道,辅助以灵力,有器具之功效,可谓中道。总起所诉,上面三种,不论是哪一种丹师。皆是要借助于天道,融合自然。” 左谈中的一席话,台下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有人问到:“左门主,那丹道是不是又得根据这三门丹师而有不同的划分境界了?” 左谈中眯眼,望向这人:“问的好!但是我想告诉你,并没有不同。丹道只是作用不同罢了,但是境界的划分却是完全一样,只是分为救人害人以及融合自然罢了。” “所以究其最后,还是要看这人所锻造的丹药,来细分境界。” “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都有什么一些划分、、、”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丹道一途,划分非常简单。简单到什么地步了,只有四境。分别为、下丹,红雀,天呈,白化!” 左谈中继续说道:“相信大家虽然没有听过细致的丹道划分,但是一定知道什么样的丹药却是是好还是坏。” 左谈中说道这儿,猛然一指空地其中一位弟子:“就你,来说说看。” 那弟子闻言虎躯一震,也不敢继续说话,胆战心惊的望着左谈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左谈中也没有为难:“真不知道,就别想了。” 却没想到那男子还是吞吞吐吐说了句:“丹药、、、煅炼成之时,白色占据的越多,越是上品、、、对、、、不知道、、、对不对。” 左谈中甚感欣慰:“对,说得好。这是天底下大家公认的,越是白色占据的多,那么就越是上上之品。赤橙红绿青蓝紫,两阶段为一境,说道这里肯定会有人问我了,为什么七个颜色,说好的两阶段为一境。还有一种颜色去哪里了?那便是白色,一境又分八白。带的白丝越多,那就证明同境界之中越是厉害。到最后,白色成为一体,那边是传说中的神级丹药!目前仅存于世的两颗神级丹药,一颗存在咱们燕云王朝的皇宫之内,还有一颗下落不明,至今都不知道在哪里!” “传闻那一颗下落不明的神级丹药,为丹神沈隆平所锤炼。有长生不老之功效!当今多少王朝国家,派了多少人出去,就是为了寻找这一颗丹药。” 左谈中眼神炙热,望着头顶,无限虔诚的说道。 大殿之内,众人皆是一阵倒吸气,长生不老,这是多少王侯将相的渴望! 纵有佳人万千又如何,纵有万亩良田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一捧灰土。 “所以,咱们这一次要比的便是那丹道、、、”左谈中猛然回头,望向众人说道。 大殿之内立马沸腾起来。 “我根本就不会炼丹啊,这怎么比?” “就是,丹道一途岂是凡夫俗子便是能练得,得废多少天灵地宝,普通人的家中,谁能供养的起,又有谁能够真正的一开始步入此道!不公平!” “对,太不公平了。这让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修行,从一开始就矮人一截。” 大殿之内议论纷纷,大家愤愤不平。 “安静!”左谈中以灵力透肺,发力而出。 一声怒吼。 大殿之内顿时安静下来。 “就你们问题多,就你们觉得不公平是吧。难道泰安宗不会考虑吗?下面我公布规则。目前的人数比三百人左右,会根据大家炼造出来的丹药品质来进行判断,前两百者过关,后一百者淘汰!” 左谈中一句话出,大厅之内顿时又哄闹起来。 “安静!!!” “这一次的炼丹与平常的练丹有所不同。平常练造丹药,以灵化火。配以各类辅材,在将辅材放入乾坤炉之中,以灵火锻造而成。其中考验的灵火控制力、辅材的选择,以及丹师自身的窃天之道,就连一呼一吸都是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对于你们这些不会炼丹之人,是极大的不公平。” 左谈中说道这里,话锋偏转:“所以泰安宗至九十二届试炼大会,就已经有了我们自己的试道石!不用去耗费任何辅材,只需要大家灌输灵力入石,便会测出大家的丹道潜力。” “这试道石,采自泰安宗三山十二峰,又融合八门天机,以当年的三门之主,共同锻炼八八六十四日而成。其浑然天成,其完全融入自然。至今,没有一次出错。” 左谈中夸夸而谈,异常自豪。 “难道好不容易过了试炼第一轮,到了第二轮就用这种方式将我们淘汰?不公平,谁知道你们泰安宗有没有内幕,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暗中定人。我反对这种试炼方法!”人群之中,有人愤愤不平。 左谈中望向那人,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到了这人身边;但刚刚却是抬手之间。 左谈中一手掐着他的脖子,高高举起:“我泰安宗选人何须鬼鬼祟祟,要真是内定,你还有来参加试炼的资格?我泰安宗要谁就是要谁,我泰安宗不想要谁,就是不想要谁,难道你意见?就算你有意见,也给我滚蛋!” 左谈中一声怒吼,将这人猛然抛向宫外。 “从现在开始,有任何人不服者,都可以现在离开。有任何觉得这个规矩不符合者,都可以去向燕云王朝,甚至神明殿参我一本!我左谈中,随时恭候!” 宫殿之内,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呼啸呼啸的刮着。 就这样维持了一刻钟! 安静无比! “既然都没有人离开,我就当大家答应这个条件了,那么现在试炼开始!” “请!试!道!石!” 第二十六章:天呈四品 宫殿之内,有雷鸣响动。大地微微颤抖,抬眼望去。殿顶之上,开始一丝丝的颤抖。有洞天之明象,宫顶大开。 紫金光闪烁,有一两人高,三人才能环抱住的大石头从天而降。 缓缓落幕,降在宫殿地板之上。 竟是有滚滚热浪袭来! 左谈中眼神恢复平静,望向众人:“接下来我会点名,一个一个上来;只需要将自身灵力注入之中便可,试道石自然会显现不同的颜色。” “切忌,注入灵力之时万万不可分心,好言在先,要不然道基不稳,会影响试道石对你的判断。大家先休息片刻,做好准备,第二轮试炼,窃天,马上开始!”左谈中说完,便是转身走向大殿之上的座椅。 台下顿时叽叽喳喳起来,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王落回头望向白野,正在剥着手指甲,漫不经心的玩着。 回头看向一边的祝夜郎问道:“有信心吗?” 祝夜郎笑了笑:“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过的,之前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的一位好友,就已经给我测算过了。红雀之资,算是不错了,按照那位老爷爷的说法,可在普人之上。倒是你和钱树,我还是有点担心。” 王落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认了祝夜郎的说法,看向赵钱树:“这一关,不靠修行,完全就是测的天灵之资。平常心对待,过得去就过得去,过不去也有我和夜郎。” “还有,你尚未开脉,没有后期之灵,就连触动这试道石可能都有问题。但是我之前在一本书上,曾经看过一页记载。每个人都存在着先天之灵,轮到你上场之时,无须关心其他。要做到忘我境界,全身心的投入,引到深处可探灵,明白吗?”王落交到道。 赵钱树听着,哪里完全听的懂。这一路跟着王落走来,已经是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了。就连以前串门都要八抬大轿的,现在竟是能够偶尔起床练拳,已算是不易。 赵钱树使劲点了点头:“老大,虽然有点怕,但我还是尽全力,放心好了。” 这一步,王落帮不了赵钱树,就连自己都已经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过这一关,毕竟王落到现在,从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自身的优势,或者在丹道一途有着潜力。 王落思考片刻,却是听见有钟声响起,声音越来越急促,越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到了最后,满耳填音。 这便是泰安宗的上音钟响! 自古泰安宗有大事发生,都会整个泰安宗敲起。 绵延百里,不绝于耳。 “列阵在前,风火往昔,诸门起!”大殿之内响起左谈中的朗朗声。 就见这四周围有点点光晕,开始弥漫开来,将整座大殿围住。 而那正中央的试道石更是显得**、隆重。 “第一位试炼者,燕云王朝大天州天威郡,丁客!”左谈中朗声说道。 人群之中,一位矮小却不出众的男子,迈步而出。 脸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流过,不过步伐却是稳重不慌。 也难怪,在这种情况之下,作为第一个上去试炼者,心里难免承受的压力非常之大。 丁客走到试道石前,迟迟不伸手。 犹豫一会之后,却是眼睛一闭,猛然将手触碰上去。 试道石开始出现各种绚烂的颜色,没有节奏规律的开始变动。 最后停在了青色之上,只不过确是没有一丝白条出现!刚才左谈中铺设的护殿阵之上,也是全然显现青色。 将这种宫殿之内都渲染的无比神奇。 丁客望着这一幕,有些痴呆。 好在左谈中笑了笑:“丹道红雀境已经很不错了,下去吧。虽说没有白条出现,但是后面还是能够突破的。参加试炼的就先行到一边候着吧。” 丁客站在原地发愣。 “还不满意还是?” 丁客这才反应过来,猛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满意满意。”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 “开局还是不错的,给大家开了一个好头,后面的要努力了,下一位。邯郸城赵松年。”左谈中说道。 “邯郸城竟然还敢来人?” “邯郸城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以前叫做邯郸国?被咱们燕云王朝灭的如今,只剩下一座城池了。听闻昂,只是听闻,咱们大王就是要吊着他们,让他们世世代代都记住,邯郸永远是燕云的奴隶。所以,这邯郸城竟是还敢有人来参加试炼,也是厉害。”人群之中有人议论纷纷。 那赵松年望向试道石的方向,迈开步子,毅然前行。 赵松年戴着一顶帽子,到了试道石之前,将那帽子竟是直接能够散开。 铺展开来,上面却是印着邯郸城的战旗标志。 一只雄鹰,展翅翱翔。 其余部位全是红色渲染。 赵松年将那战旗披在身上,无风而自威。 “怎么?想要复国不成?”台下有人窃窃私语。 那赵松年不语,只是伸出右手,放在胸前,而后面向北方,无比虔诚的半低头,嘴中默念完一番话。 然后缓缓的伸出右手,放在那试道石之上。 这一次却是非常有规律的变色,起初的紫色持续之后,开始变成蓝色,又变成青色。 最后延续一段之后,竟是变成了绿色。 台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才左谈中说过,这丹道一途,由颜色而定。 赤橙黄绿青蓝紫,现在已经到达了绿色,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 那颜色再次反转,变成了黄色。 丹道天呈境;虽说这仅仅只是潜力,可要知道,天呈境代表着什么,日后总有一日,他会抵达这个境界。 一名天呈境界的丹师,在一个王朝,那是能够被供奉起来之人。 可那个颜色还是没有停止! 白色竟然出现了、、、 一条、、、两条、、、 直至四条! 丹道天呈境四品丹师!!! 台下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开口。 刚才嘲讽的那两人,此刻低着头,生怕旁人认了出来。 连着左谈中都已经看呆了,望向这赵松年。 “邯郸城,什么时候出了一位丹道如此厉害之人?邯郸不是所有的能人异士,早就被打断了硬骨头,早已经归降燕云王朝了吗?”左谈中默默想道。 第二十七章:一腔热血 “赵松年,你可愿意直接破格进入我飞绝峰?不论你后面一轮是否过关,我邱安许你一个弟子名额,在我飞绝峰,我保证你十年之内,定能攀登至白化境!几品不能保证,但是白化,这一点信心我还是有的。”大殿之后的一排太师椅上,邱安直接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邱老头,你这就不对了,难道只有你飞绝峰才能有资格培养他?我北斗山差这点天灵地宝不成。赵松年,你可别听他邱安忽悠你。到时候你真是进了飞绝峰,一天天竟是跟些炼丹的弟子在一起,迟早啊都给你憋死,半天不说一句话的主。我要是你,就进北斗山,天罡伦理,北斗位列,知天命,更能造就奇迹。松年小娃娃,你觉得意下如何?”北斗山山主元自珍挑拨离间道。 “元山主,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踩着我飞绝峰的脑袋,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邱安说道。 元自珍不语,缓缓站起。 步步走向邱安身边:“那年抢我一名弟子,到你飞绝峰最后成了什么,练丹破道,最后落了个不疯不魔的下场!这,你可曾还记得?” 邱安直视元自珍,而后又缓缓闭上眼睛道:“天道无常,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临终前,他说过不悔!” “不悔?好一个不悔!我宁愿他是我北斗山上,一个默默无闻,一个起早贪黑念书的孩子。可你邱安倒好,活生生的将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疯子。怎么的?这一次又想找一个给你试药?”元自珍字字诛心,逼得邱安低头不语。 “够了!今日不是你们两在这里讨论恩怨的地方,去哪里也轮不到你们做主,得赵松年说了算。泰安宗向来如此,踏门之前,百家海选;进门之后,正选百家。”左谈中终于忍不住,狠狠说道。 泰安宗弟子人尽皆知,这北斗门和飞绝峰不对付。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不得知。但是当有这两人在的地方,一定会有硝烟弥漫。 大家早已经见怪不怪。 只不过这一次来参见试炼的可就没见过了。 有人说“这泰安宗可真是大宗门,你要是有真本事,哪家不是挤破了脑袋去抢人。你看那叶连天、还有那什么、、、第一轮还没开始,从他们刚进乾坤镇开始。就已经有各山,各峰派人下去抢人了。不像咱们啊,屁都没个。” 边上一个笑呵呵:“不过我倒是听说第一轮试炼之后,叶连天那边倒是没有什么人过去,不过居知情人士透露,那一晚绝对山上之人下来了,至于去了哪家,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相见苦笑。 倒也不在继续讨论下去。 台上赵松年望向山上那几位门主:“两位前辈也别因为而争执了,我现在就能给大家一个答案。我赵松年哪一门,哪一峰都不会去,泰安宗也不会进。” 赵松年话落,短暂的安静之下,瞬间哗然。 按照赵松年这次的试炼成绩,肯定是能进前一百的,那么就意味着无论如何,赵松年都是泰安宗弟子了。 可这赵松年说什么了? 自己放弃了进入泰安宗的机会?那他干嘛来参加泰安宗试炼? 台上的几位门主明显的愣住了,自泰安宗广收弟子以来,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般情况。 赵松年披着那件雄鹰红披风,猛然单膝跪地,面向北方:“邯郸国古烨府赵松年,在此叩拜诸公。” 朝北无国,只有那危危江海风浪摇曳的邯郸城。 那个被无数人耻笑的邯郸! “世人都说我邯郸无风骨,说我邯郸苟活于世,说我邯郸皆粉尘!对,我们邯郸国被你们燕云王朝所灭,如今成了邯郸城。可你们知道邯郸城已经叫做什么,他叫下龟城,当年邯郸罪名流放之地。你们燕云,不仅屠城,还想着屠心是吧?” 赵松年仰天大笑,指向台上众人:“今日我赵松年便是要让世人知道什么叫做翱翔九天,什么叫做雄鹰赴死,其心可见明月!” “你们泰安宗不是号称燕云第一宗吗?我邯郸国之人,一样能进。另外、、、” 赵松年说到这里,整个人后仰,指向所有人,一一划过。 “邯郸赵松年,愿以一腔热血,唤我邯郸永世长安!邯郸国,万岁!” 赵松年说完,竟是手中一把长剑出现,刀过,喉破,鲜血直涌。 “邯、、郸、、、万岁!” 赵松年单膝跪地,一剑杵地。 屹立而不倒。 身下鲜血淋漓、、、 宫殿之内,安静无比。 只有鲜血顺着地板,滴落至下一阶的滴滴答答之声。 那刚才还在争执的邱安和元自珍。 好好的一个徒弟怎么说死就死了? 好在都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左谈中也没有想到试炼之中会闹出这么一出。 朝着门外挥了挥手,便是有宗门弟子过来,很快清理了现场。 王落望向台上,刚才还鲜血淋漓的现场,此刻被擦的无比干净。白光晃荡、、、 刚才还是一个个好生生的活人,怎么就成了一具尸体,怎么说被抬走就抬走了? 王落想不通。 国家没了,命还在啊,只要人还在,不就还有机会翻身吗? 未到终局,焉知生死? 王落不懂。 如此盛大的试炼大会,怎会因为死了一个人就会受到影响。 就像此刻人群之中有人议论纷纷。 “这邯郸城的贼子还是死性不改,竟是还想着复国?拿什么复国?大王只不过是想看看戏罢了,哪天要是不开心了,便是想杀就是了。” “这话可别乱说,人多眼杂,小心传到别人耳朵里去。” “也对,多谢兄弟提醒!” “不管了不管了,还是多多担心一下咱们自己的成绩吧,不知道第几个就是点到自己了,我可听说了,今年泰安宗说不定会增加名额。” 王落权当过滤了这些话语,王落不是没有杀过人,也不是没有见过生死。 只是刚才那个赵松年,好不容易出了邯郸城,好不容易没了牵挂。现在又好不容易进了泰安宗,未来一定是前程可期。却是说死就死了,这一点王落万万想不到。 那一句一腔热血,换我邯郸万世长安。 这热血,确实是热血! 王落替他感动不值。 第二十八章:再遇 可书上又曾经说过,未经他人之苦,莫劝心地善良。 所以,起码现在的王落是真的不懂。 王落觉得的不值! 是赵松年可以通过其余方式去寻找解决办法,不必了却性命。 了却性命又能算得上什么? 邯郸国破灭的事实又能改变什么了? 正在王落沉思之际,大殿之上又传来了左谈中的声音。 “下一位,燕云王朝白露洲叶连天!” 左谈中一句话毕,台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毕竟真正的天选之子出现了,叶连天作为这次魁首预定人选,谁不想真正见识一下他的实力。 叶连天昂首挺胸,走向那试道石。 根本无需准备,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 不拖泥带水,双手呈推门之势,径直的贴在了试道石之上。 这一次倒是没有和赵松年那般,从紫色开始攀升。 只是各种颜色开始变换。 最终定格在了青色之上。 所有人都会以为这颜色还有会有变化,但是最红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了。 甚至连一条白条都没有出现。 台下屏住呼吸的众人,一下子开始起哄了起来。 “我还以为什么天选之子了,没想到就一个红雀境,连白条都没有出现过。”台下有人立刻开始嘲讽道。 那叶连天根本就没有回话,只是非常平常的走了下来。 “哎呀,说不好这天选之子连第二轮都过不了,到时候就闹笑话了。还什么魁首,进不进的了泰安宗都另外两说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真给他们白露洲丢脸!” 这话一出,人群之中一群扎堆的白露洲修士,立刻吼道:“得理不饶人了是吧,我倒是要瞧瞧,你们这群贼子等会会是一个什么颜色?有本事你们先超了那赵松年在说。连外人都没必赢,现在倒是会窝里斗了。” “哟哟哟,这不是白露洲的废物吗?怎么?还有脾气了?我跟你说,我还真不跟死人比,我呀就等会稍稍比社么叶连天多几个白条就够了,我是不是也成了什么天才了?” 一群人听后,无比猖狂的笑了起来。 “你、、、、”这帮着叶连天说话的人,伸出手指,又望了眼最前面的叶连天,最终叹了口气,也不在多话了。 台上左谈中倒是没有顾虑这么多,仍由众人去吵闹。 只是自顾自的点着名字。 接下来的便倒是有些繁琐了。 因为除了前面三人之外,其余的要么是王落不认识,要么就是连一个青色都没有超过了。 这样持续了几个时辰,有一些在青色之外徘徊之人,倒是也不气馁,因为他们知道,起码是有机会过关的。 因为有太多的修士,就是最基本的紫色。 可能是前面太过惊艳,所以到后面都有些无聊。 还有些人竟是丹道一途的脉门都没有触碰到,不少人都是黑色。 这就证明,一开始大家就误会了,这丹道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 连门都还没有摸到,有什么资格去说那些红雀境之人。 刚才嘲讽叶连天的几人,明显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一个比一个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其中有一个上去之后,连着换了十来次手,没有任何一点颜色变换。 最后被泰安宗的弟子强行拉了下去,走前还在哭喊着在给一次机会。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连丹道都没有摸到,已经失去了第三轮的机会。 还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 “下一位,燕云王朝大天州,白野!” 人群再次沉寂下来。 “这就是那个满门抄斩的家伙?” “天生克命,谁要是和他做朋友,倒是要倒霉一辈子!” 白野本是走上前,听到之后却是突然停顿了一番。 白野倒是没有向那人发火,不过只是莫名其妙的向着王落这边看了看。 最后又直接走了上去。 “白野,加油!”一旁的赵钱树吼道。 王落一巴掌呼啦上去:“加你妹了,管好你自己。” 赵钱树无比委屈:“朋友嘛,打打气,应该的,嘿嘿。” 这一次王落倒是没有在赏赵钱树一个巴掌。 白野走上去之后,却是迟迟没有动手。 过了一会之后,白野换了一个姿势。 后背试道石,继而猛然转身,双手开推,一掌拍在试道石之上。 试道石纹丝不动。 却是光芒四射! 剧烈的开始变换起来、、、 所有的颜色汇聚在一起,依稀可见,就连白光都出现了不少。 在变换之后,最终停留在了绿色之上! 人群一阵欢呼。 还在攀登,一路往上飙! 最后出现的结果是绿色七条白色。 台下一阵唏嘘。 “到目前为止,只有白野有能耐能比上那邯郸城的赵松年了,比叶连天还要高,真是厉害!”人群之中有人羡慕的说道。 “在厉害,也是没一个朋友,没一个家人,又什么好高兴的。”旁人又说道。 白野听见了,依旧没有说话。 径直走下了台,到了试炼完集合的那一堆之中。 按照方才左谈中叙述的丹道境界的划分,那么现在的白野是处在红雀与天呈的交界处。可王落有点不懂的是,为什么两种颜色为一种境界。 那么同样的境界,两种不同的颜色。要怎么去区分了? 这一点王落有点不太理解。 接下来依旧是枯燥的试炼,王落大致数了一番,前面七七八八出现的人,基本上已经有一半的是不能通过了。 那么这一次泰安宗要招的弟子,明显是和官方通报的是有出入的。 可能要少! “下一位弟子,燕云王朝大天州祝花枝!” 左谈中喊道。 王落听这名字有些熟悉,却是猛然回头。 人群的最后面,被分开一道口子。 那人目光如炬,朝向台上,大迈步而去。 “听说没,兄弟们,咱们这一届,唯一一个女的。” “长的真漂亮,也不知道是大天洲哪家府上的小姐,出来体验生活了。” “有机会有机会,真想上去摸摸,你瞅瞅,那小胸脯,跟两水球似的!晃呀晃的!” 这人刚说完,却是猛的一声惨叫! 祝花枝一个箭步,直接踢在那男的裆下! “臭男人,嘴巴可真臭!老娘可不惯着你。” 男子立马蹲下,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起来。 左谈中也当是没有看见,撇过脑袋,装作瞎子一般。 王落盯着超前而来的祝花枝,又看了看那地上的男子,咽了咽口水。 这疯婆娘怎么也来了? 第二十九章:些许不同 林花枝意气风发的上了台,王落本还想着打声招呼的,结果林花枝根本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 赵钱树盯着林花枝的方向,一只手胡乱在空中挥动,半开半合的嘴望着王落,眼巴巴的想要说啥,又急的不知道说啥。 王落盯着赵钱树,巴登一巴掌呼上去:“对对对、、、你认识,之前在蛇头城我们见过,瞧给你急的,别一口气喘不过来给死过去了。” “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我是说这女人怎么这么熟悉。我就想着我记性不应该这么差的,老大,还好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这脑袋瓜子没转过去,别一会儿人给转到地府去了。” 王落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在搭理了。 林花枝上台之后,台下一阵欢呼,不过有前车之鉴,所以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敢太放肆。 毕竟踢蛋蛋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林花枝上台之后,放眼而望,眼含清波,这一次头发扎了一个小结,又显得几分可爱了。 “各位同仁,我叫林花枝,来自咱们燕云王朝大天洲;不论成绩是否过关,还请各位进了江湖,多多关照。” 林花枝双手抱拳,倒也显得几分江湖中人的味道。 王落又看着奇怪,这姑娘怎的性情改了? 没那么野蛮了? 王落摇了摇头,肯定还是一个样。要不然刚才,自己都和她眨眼睛了,林花枝竟是理都没有理一次。 好歹,自己和那林花枝,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 林花枝说完,台下一众男的猛烈喝彩。 本是枯燥的氛围,一下子被拉升,情绪高涨。 林花枝满脸笑容,右手置于胸前,推气而下。 紧接着一呼吸之后,猛然拍手到试道石之上。 泰安宗的试炼石由当年的几位前辈亲手铸造,除了能够测一测某个人未来资质之外。 还有一个功效,那边是测人之品质。 像那颜色变换快者,多事心中浮躁,有事放不下。 而颜色一一攀登者,则是心中大道在上,脚踏实地,步步为营。 而还有一些人,就比如现在的林花枝。 一手上去之后,却是一开始的黑色,正当众人都以为又是一个花架子之时。 这颜色猛地变化,却是调成了紫色。 丹道总算是触摸上了。 可紫色最低等,能不能过关,还是有点悬念的。 正当大家都已经送一口气时,试道石的颜色再次变换。 跳到了蓝色之上。 这可就奇怪了,连着台上太师椅上坐着的几人,都有些疑惑。这么多年,几位老峰主可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最终林花枝的丹道一途停留在了青色三条白条之上。 左谈中为了确定这是最后的结果,还刻意又往后推了一个时辰。 确定最后在也没有颜色变动之时,才下定了答案。 “区区小女子,丹道一途已是超越了在座不少少儿郎。小姑娘,好样的!”这是左谈中,第一次说话态度如此温柔。 林花枝倒也是不害羞,对着左谈中点了点头:“左门主过奖了!改日有机会小女子一定登门拜访,讨一碗茶水喝喝。” “哈哈,行,到时候一定摆上我黄鹤门最顶端的茶水,不悔让姑娘失望的。”左谈中面露喜色。 台下一群人看不过去啊,这左门主对着一群大老爷们就是板着脸。瞧见小姑娘了,顿时喜笑颜开。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喜欢看姑娘?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又不喜欢姑娘了? 这很矛盾,这也不矛盾。 等到林花枝到了待客席这一块时,赵钱树推了推王落:“老大,要不要我过去和他打声招呼?” “你想死?” “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怎么说,你和这林姑娘好歹也是有过一段情缘的,说不定人家就是奔着你来的。”赵钱树笑眯眯,看戏不怕台子高。 “你瞅着她哪点奔着我来了?刚我跟人家打了招呼,人家都不搭理我。你啊,就别自作多情了。”王落一手将赵钱树推开。 “老大,只要你开金口,这林小娘子我一定给你弄来;就连那床上我都让她给你捂暖和咯!”赵钱树说这话时朝着林花枝那边望了望。 却突然发现林花枝也在盯着自己。 赵钱树心地猛地咯噔一跳,我在这说话,她该不会听的见吧? 赵钱树停了停胸膛,管他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丁。 直了直身子,生怕林花枝看不见,又招了招手。 林花枝白了眼赵钱树,又转头过去。 赵钱树自讨没趣,冲着王落笑了笑。 试炼并未结束,反正总会叫到自己。王落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只是在叫到祝夜郎的时候,出了点小小的事故。 因为现在三国会议,和央国来人,自然是比较敏感。 不过好在别人也不知道祝夜郎的另外一层身份,要是知道他是祝沂孙的孙子,那估计在座的祖辈,可能有几个和祝夜郎还有着杀父之仇了。 正如祝夜郎来之前所说,不用担心他。 果然顺顺利利的排进了前面。 后面又继续喊了不少人,只是有一些胆子小的,越到后面越是紧张。 甚至有三四个,眼瞅着人数不多了,竟是直接腿软跪在地上,而后屁股尿流的滚出了乾清宫。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笑的。我倒是看看,你们这些笑的人群之中,有哪几个最后能通过试炼的。你们可曾知道我们泰安宗历年来的规矩?”左谈中问道。 人群中有人不解:“左门主,您就别打哈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就赶紧说,可别藏着掖着。” “哼,你小子还算福气好,要是在平时敢这么跟我说话。早给你狗腿子打断了。” 又是一阵哄笑。 “在我们泰安宗,历来便是三轮试炼,不过第四轮的试炼史上也只有出现过两次。第二轮试炼基本上,就可以明确了宗门要选取之人。也就意味着,只要过了第二轮,那么你就是泰安宗的正式入门弟子了。” 有人打岔问道:“左门主,那么既然第二轮就已经算是弟子了,那么还设置第三轮干嘛了?” 左谈中笑了笑:“第三轮?自然就是排名了。到了最后,肯定要选一个一二三四五吧!能到前面的,自然是有区别的,自然是有更好的资源的。” 第三十章:厉害的呀 “其实在这里我就能告诉你们,第三轮我们要比的是什么。毕竟这一轮之后,你们其中一部分人便即将成为泰安宗弟子。修行者讲究的是什么?真是所谓的强身健体,这只是其中之一。有人修仙证道,有人修行为了报仇,而还有些人修行只是为了活命!”左谈中说道这儿,似乎觉得有些扯的有些远了点,便也不在继续说下去。 “行了,下一位和央国武陵城,赵钱树!”左谈中对向大殿之内说道。 终于轮到赵钱树了。 王落心咯噔一声,还有些紧张,甚至手心都还出了些汗。 倒是边上的赵钱树比谁都自信,满脸笑容四溢,望着王落:“老大,我我我!” 王落右手轻轻的搭在赵钱树肩上:“记住了,千万别紧张,就当是吃饭便是了。” “老大,我不紧张!” “我只是告诉你,我怕你紧张。” “老大,我看你好像比我紧张。” “我有吗?” “有的老大,你脸上都出汗了!” “滚,上去!”王落道。 “哦,那我去了。” “嗯,加油!” 赵钱树点了点头,便是上了台。临上台阶前,潇洒的转头,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紧接着便是一个不慎跌倒,狗吃屎。 台下顿时一阵哄笑。 “兄弟,知道这家伙谁不?”有人窃窃私语。 “怎么?又是哪家的少爷?” “哪家的少爷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有一点我是知道的,这家伙在押宝阁那边这个、、、”这人说着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咋的?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 “你可别光看表面啊,我这话的意思,你看不出来,倒数第一!听人说,这家伙夺冠的赔率一比五百!你知道有多么恐怖?史上第一个尚未开脉,就敢来泰安宗一试之人。你还别说,还真有人押了几十条金丝钱在他身上。” “不是吧,这押他的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说不定押他的就是他自己,不得给自己壮壮势。”两人说着便是偷偷笑了起来。 这年头,谁不爱八卦一番。 正当两人笑到正开心之时,几乎同时,两人的脖子被勒住,一丝呼吸都喘不过来。 有人轻轻的在两人中间说道:“在在人后面嚼舌根,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还没等这两人反应过来,双腿便是直接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等两人反应过来回头之时,却是在也没见人影了。 两人额头瞬间冷汗四溢,到底是谁,能在这种场合之下,将两人置于将死之地。 利用小天地瞬间回来的王落拍了拍手,觉得脏。 边上的祝夜郎笑了笑:“何必这么大动肝火。” “听的烦!” 祝夜郎笑了笑:“做好事还不让人知道了?” “什么意思?” 祝夜郎摊开双手:“听不懂那就算咯!” 台上赵钱树望着众人,笑嘻嘻,也不动手。 “兄弟,你倒是快点试啊,大家都等着了,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台下有人说道。 赵钱树一脸贼笑,也不理会,又站了一会儿。 直到左谈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名弟子,你要是有些紧张,可以下去在缓缓,可以插队的。” 赵钱树摇了摇头:“我能不能说几句话啊?这还是我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站在这里。” 虽然别人都不懂赵钱树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王落懂。 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武陵城首富之子的儿子,没人知道他是那个就连串门都要八抬大轿之人,没人知道他挥金如土。 这里只有人知道,他是一路艰辛从和央国来的试炼弟子;只有人知道他过了第一轮试炼;只有人知道他虽然垫底,但是不比别人差。 “有屁快放!”左谈中督促道。 赵钱树嬉皮笑脸:“那个,我老大王落,就那个那个,你们看看,跟我一起来的,也是和央国的。” 王落瞬间恨不得立马上去给他几个大耳巴子。众人像是看猴似的,全部聚集而来。 王落心里骂道:“丢死人了。” “就他,我老大,可厉害了。带着我从武陵城一路走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那个地方,可远了。咱们路上可遇到了不少事情,这一路啊多亏了我、、、、” “诶诶诶、、、够了够了昂。这里不是让你来讲故事的,有什么话您啊回去了再说,赶紧着吧,后面还这么多人等着了。”有人催促道。 赵钱树迫于无奈,第一次感觉要是钱能买到这儿说话的时间也是挺好的。 “反正你们记住我老大就是了,不用记住我。那我上了啊、、、老大。”赵钱树朝着王落这边示意道。 “你老大,要上就赶紧上,问我干嘛!”王落捂额,丢脸啊。 赵钱树转身,也不在犹豫。 一手贴上,却是没有反应。 还是没有反应!!! 人群之中,皆是耻笑之声,这种情况,大家早就预料到了。 难道,还有什么期待不成? 赵钱树第一次摸到这种石头,冰冰凉凉的,而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似乎和那一日自己上王府去堵门,遇到了王落。 那么多没见,在见时,被他吓着的感觉一模一样。 从心底感觉到恐怖,拔凉拔凉的。 不过现在王落喜欢这种感觉,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认识老大了,而且还和老大一行到了现在。 所以,王落不讨厌这种感觉。 王落甚至换了一只手,继而贴了上去。 “咦、、、怎么有光在闪、、、”赵钱树盯着试道石说道。 紫色、、、有白色、、、蓝色、、、还有白色! 最终停在了蓝色两个白条之上! “钱树钱树,你他娘的有丹道之资!”台下的王落兴奋的吼道。 “是、是、是吗?”台上的赵钱树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傻啊,你没看见有光啊!有颜色啊!”王落顾不得这么多,小天地展开,瞬间移步到了赵钱树的身边。 一把将赵钱抱了起来:“厉害呀!钱树!” 赵钱树第一次见这般的脑袋,竟是第一次有些害羞,脸上甚至还微微有些发烫:“老大,我厉害吗?” “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王落说道。 “我说你两高兴啥了?大伙都看你两表演了呗?就一个蓝色,有什么可高兴的?能不能进宗门都还不一定了。”人群之中有人起哄道。 王落这才意识到问题,望向抱着的赵钱树,这才意识过来。 一把将赵钱树推开:“赶紧的赶紧的,到一边呆着去,别打扰人家,听到了吗?” “哦!” 第三十一章:落针可闻 只是当兴奋之后,王落再一次的沉寂了下来。 王落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轮比试会以这样的模式来进行。一开始对赵钱树并没有抱希望,但是看到光的那一刻。 似乎蔓延到赵钱树身上时,王落真的躁动了。 只不过目前赵钱树的丹道境界有点尴尬,在目前的这些人之中,处于一个低等、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境界。 所以赵钱树能不能进入宗门,这一点有待考证。 目前王落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现在还有自己没有过这一关,与其还在想着赵钱树,还不如多多担心自己。 说不定,自己连丹道之门都没有摸着。 在王落思考之际,台上被左谈中叫去之人,已经不少了。 大多数都是平凡的一些基础丹道,甚至来说,没有一个比较厉害的。 只是和叶连天同名的何悟鸿出场之后,才算勉勉强强拿下来一个高等的。 青色六个白条! 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出众,但是在目前的这群人之中,算得上上层了。 台下也没有喝倒彩,因为心里都知道,这一关试炼考验的是什么,并不是说你能杀多少人?你的修行境界有多高。 丹道,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便是某一个人,内心潜力深处,能攀登的高峰。 有的人一出生这座峰就倒了,有的人如愚公移山一般,慢慢的垒起来了一座山峰。 而有的人,这辈子都只能望着这座山峰,叹气。 正当王落迷离之际。 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王落怔了怔。 “老大,你,叫你了,该你了。”赵钱树在一旁急急慌慌的叫道。 “和央国武陵城,王落!”左谈中在台上再次说道。 “在的!”王落终于意识到,喊的是自己。 王落盯着远方正中央的试道石,踏出步伐的那一刻,王落能清晰的感受到,整座乾清宫,甚至于整个泰安宗都发生了晃动。 只是奇怪的是,好像并没有看见其余人有这个反应。 难道自己看错了? 而且离着试道石越来越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就连自己不知明,不太清楚自己的这个系统,所拥有的小天地。都开始在晃动,一片片的虚影在自己心头崩塌。 那是一座直入云霄的大山,和那天试炼看见的一叶障天之中很像。只不过却是整体都是红色,而天上则是铺满了白云。几乎将整座天都铺满了,没有一丝光线进来。 整座黑暗的世界里面,只有红色和白色。 就在王落的面前,格外分明。 那红色的大山之上,如同液体一般的东西,在滚滚的流动,一点点的滑落。 可流到一半的时候,竟是开始反向朝上。 王落都看呆了。 这不符合常理。 犹如天上有什么在吸纳着地上的一切,红流直涌而上,异常壮观。 可当红流抵达白云的那一刻,却是无论如何都接触不了。 就这样一直僵持在那儿。 时间越久,积累的红流越多,竟是直接铺设开来。 想要将那天上的白云遮蔽起来! “王落、、、” 有人在叫自己,王落迷瞪睁开眼,望向不远处的左谈中,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试道石。 黑乎乎的表上,王落仿佛就能从上面看见白云与红流。 王落眨了眨眼睛,想要伸手触碰上去。 当右手快要接触时的那一刻,试道石却是仿佛在吸纳着自己而去。 王落猛的收回右手,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望向左谈中,想要说点什么,可看着他们一脸疑惑的表情,王落心中才知道,可能这现象,只有自己才能看见。 当王落第二次伸出手的时候,整个脑海之中,自己的那一片小天地,整个开始颤抖起来,乌云密布,妖风大作。 就连地上,都开始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深坑。 王落的手离着越近,动作便是越来越大。 “怎么,吓老子王落了?老子从小被吓大的。”王落一不做二不休,左手抵右手,猛然推前。 不信邪! 王落从小受的教育! 当双手触碰到试道石的那一刻。 先是火热火热的感觉,之后便是飘飘然,犹如身处深水之中,漂浮一般。 脑海之中的空城愈发开始塌陷,开始分崩离析。 就连天上的星辰,都开始坠落下来。 空城开始瓦解,一片片的成为黑色掉落。 之后便是有大量的红色岩浆开始翻滚进入,涌入王落得小天地。 那天上的黑夜开始变换,竟是从远方飘来了不少白云。 整片整片的覆盖在天上。 犹如壁垒一般。 “快看、、、快看、、、” 王落再一次被惊醒。 眼前的试道石开始闪烁出光芒。 变幻的实在太快太快了,这一次,完全与先前的不同。 竟是各种颜色都出现了一遍。 而且一直没有停下,竟是每一种颜色,后面还呈现了八个白条。 后台坐着的各峰峰主都已经有些诧异了。 “温老头,之前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边上的邱安问道 温不愁摆了摆头,眉头紧锁。 这种情况,有生以来,第一次见! 紧接着,令所有人都诧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试道石,竟是从七种颜色跳过,没有定格在任何一个颜色。 全白!全白!全白! “轰、、、隆隆” 泰安宗的镇山之钟敲响! 这是与三山之上的神镜出自于同一人只手。 镇山钟已经百年未响。 上一次敲动,那是燕云王朝的上上位天子亲自驾到。 这一刻,整座泰安宗都听见了,甚至泰安宗下的乾清镇的老百姓也听到了。 泰安宗正在修炼的弟子,全然望向主峰镇斜峰之上。 天上正在御剑飞行的弟子,一个个全然坠落! 乾清镇上的无数老百姓,全部走了出来。 这钟声,犹如地狱使者的召唤,**而又凄惨。 殿内,落针可闻。 左谈中望着双手还在触石的王落,久久没有开口。 泰安宗,以及现在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群之中的林花枝盯着王落,百般表情变换。 最后不知是谁,弱弱的说了一句。 “白色,代表的是什么?” 第三十二章:王八蛋王落 天离大陆,千万年以来,只出过一个白色丹脉修行者。 他的名字叫做沈隆平,也便是历史上的丹神。 有人曾经说过,时间的尽头便是无尽的空虚,而丹药的尽头,则是茫茫白宙。 只有当万般种果凝聚于此,所有的药效全部开始抵消,丹药才可变成白色。 左谈中盯着王落,已经震惊到无法言语。 泰安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事情,丹神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日后,王落若是真有一天能到达这个地步,那么他所在的任何一个王朝,都将所向睥睨。 当年沈隆平所在的大楚,便是常年被欺诈。 后来沈隆平专门研制出了一种丹药,供将士们服用,可以在战场之上提高一倍的敏捷度。另外还有专门针对于刀枪的外敷膏药。使的大楚将士一战成名,成就了后来的大楚神军。 “老左,情况有变,这种情况我感觉得立刻请示宗主。”邱安坐在太师椅之上,以心声告知。 “可是宗主在闭关,现在也出不来。”左谈中慌张道。 “有什么好慌张的,邱安你先去安抚住这王落,可千万别让他出了泰安宗。此人必须要留在燕云王朝之内!老左照样主持大局,都稳住。另外,现在吩咐下去,泰安宗现在封锁消息,传出去之后,泰安宗门槛将会被踏烂!”张溪心声道。 三人以心声传达完毕,邱安从后面太师椅之上拍手而起。 “好好好好、、、、好一个王落,这试道石的隐蔽契机都被你触碰到了,确实厉害,将来的修道一途不可限量。”邱安说道。 台下试炼弟子哪里懂得什么隐蔽契机。 其中一名弟子望着邱安:“敢问前辈这白色代表的是什么?方才左门主和我们所述的颜色,却是有点差别,而且并没有白色这一说。” 邱安望着此人,连连点头:“问的好,为什么说王落触动了这隐蔽契机了。咱们这试道石,当年的老祖宗唯一有一脉没有算准,他异于天地,不同于其他颜色。可以说在红雀之上,也可以说在天呈之下。但是他不受天地管控,常人的颜色若是定了,后期也就差别不大。但是和白色,后期的可塑性就很强了,有可能有更大的造诣,也有可能从此停留不前。所以白色,是唯一一个不靠天命,而是靠修行者自身的颜色。” 台下一阵哗然。 “那这白色岂不是挺厉害的?”有人问到。 邱安顿了顿:“你要是说他厉害也厉害,要是不厉害也是不厉害。全凭自身的造诣,反正大家只要知道,这白色算是不错便是可以了。大家自己的丹道,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好好的掌握。” 台下一片喝彩之声,也没再去纠结这白色之事了。 之后的试炼便是在也没有多大的波澜。 临着夕阳西下之时,第二轮试炼才真正的结束。 不过今年第二轮试炼倒是有些奇怪,以往像这般试炼,都是当天就会公布结果。 但是这一次却是往后延迟了一日,另外第三轮试炼的时间,也都没有公布。 不过大宗门自然有大宗门的规矩,试炼弟子也不便去过问什么。 临着下山前,赵钱树吆喝着今晚一定要去柳叶巷逛逛,来他个不醉不归。 王落正想一巴掌忽悠过去,却是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王落回头望向下山之人,背对着夕阳,倒是看不清脸面,不过看身形,王落也能猜出来是谁。 “这不是我们林大小姐么,怎么,又认识我了?”王落打趣道。 “王落,好久不见,你嘴巴还是这么臭!” “哎呀,林大小姐过奖了,哪有您嘴臭,你瞅瞅这风,还带着一股狐臭味、、、呕、、、”王落笑眯眯的说道。 “你、、、、王八蛋!”林花枝便是直接扑了过来。 王落一手挡住,凑近林花枝几分:“怎么?许久不见,想你落哥哥了?” “王落,你个王八蛋。” “别呀,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话骂我,你倒是换一个骂我的方式说说。”王落凑的更近了。 林花枝挣扎着,却是怎么也脱不开。 “哎呀呀,光天化日,老大这是准备现场来一个?快来人看呀、、、”一旁的赵钱树吆喝道。 王落这才松开了林花枝,一脚朝着赵钱树屁股踹了过去。 “王落,你太过分了!” “呀,还知道说我第二句,不过你这话听着不像骂人。还有你说谁过分了?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跟她打招呼,正眼都不带瞧一瞧的,现在啊,倒是热闹的很,还追上人家了,怎么着,反悔了?” 林花枝嘟囔着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落笑了笑,一手搂着林花枝。 林花枝吓得连连闪躲,望向王落:“你干嘛?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王落嘿嘿一笑:“你是女的吗?兄弟。” 林花枝二话不说,一脚朝着王落得裤裆就踢了过去。 王落双腿便是夹住,往后一跳、、、 林花枝眼瞅着不得逞,整个人往后移动,眼看着就要摔倒。 王落乘着林花枝摔倒之刻,单手伸过去,一把搂住了林花枝的腰。 林花枝也厉害啊,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王落脸上:“王落,你个流氓。” 王落也不生气,倒是愣了愣:“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肯定不相信。” “滚开!”林花枝怒吼道,转身便直接走开了。 “喂喂喂,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林大小姐。”王落追着喊道。 “我吃你个大头鬼!”林花枝头也不回,气呼呼的便是下了山。 “老大,你惹人家不开心了。” “你信不信我也惹你不开心。” 赵钱树一手捂着嘴巴:“那我闭嘴!” 王落叹了一口气,方才早已经展开的小天地,顿时收了回来。 “这么多人跟着,还真是怕我死了?泰安宗,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们了。”王落暗自嘀咕道。 不远处的山后背,还有前面的树林之中,潜伏着不少蒙面人,正齐刷刷的盯着王落得方向。 只不过身上并没有背负任何武器,也没有携带任何丹药。 只是暗中跟着王落等人。 没有一点行动。 第三十三章:闲事 乾清宫内,按照时间节点来说,此刻应该是盘算入选弟子。以及各大山门争抢弟子的时刻。 不过此刻宫外却是把守着不少宗门弟子。 收到命令,只是前来驻守,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作为宗主不在,坐镇山门,统筹上下的煊赫门张溪,此刻正眉头紧皱的发着号令。 台下一众人等,皆是泰安宗有头有脸的人物。 “目前头等大事就是要解决刚才邱安所设下的陷阱。刚才说的那么一堆,迟早会穿帮的。”张溪说道。 “张师兄,刚才情急之下,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张溪点了点头:“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你也是无奈之举。现在要做的第一,让人封锁泰安宗,刚才殿内之人全部盘点清楚,一个都不允许漏掉,都得控制好。邱安,现在只有那你能挽救这个局面了。” “要使用那个?”邱安疑惑道。 张溪点了点头:“时间紧,任务重,你得抓紧时机。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稳住王落。老温了?”张溪问道。 “会须峰吧,这老小子不会迈腿的。都是偷摸摸的做事了,你想要看见他明面之上有什么东西,这个太难了。”一直没说话的秦观道。 “这样,秦师弟,你现在去找老温,你们两合谋一下,务必稳住王落。这丹神之道,虽然可以骗得了旁人,但他是当事者,他自己没那么傻,肯定会有感觉的。” 秦观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就是了,拖着他干嘛?” “不行,你之前没有和王落打过交道,贸然去肯定会有所疑虑,现在人多眼杂,很多事情一定要处理好。而且温不愁这老这小子,奸诈的很。之前就偷偷下山约过王落,他比所有人停留在王落房间里的时间都要长,所以他主你辅,事半功倍。”张溪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啊!”秦观感叹道。 入夜,泰安宗八峰弟子全然出动,将出宗门的各大通道全部守住。 美名其曰有外贼潜入。 而且这么大的动静之下,还得防着泰安宗之上的一位贵客。 事情得做,但是更不能打草惊蛇。 飞绝峰出了一大半弟子出去,剩下的弟子则是守着飞绝峰的凝神洞。 在峰主没有任何命令之下,不允许任何人入内。 凝神洞之内,白茫茫雾气飘绕。 伸手不见五指,却是能透过白茫茫的雾气看见里面飘飘欲起的红火之光。 泰安宗有一则没摆在明面之上的规定,飞绝峰的凝神洞一旦开启,那么就代表着泰安宗将会有极品神丹造出。 而沿着乾清宫一路向下的天明大道之上,有两人,准确的说是两年龄差不多的糟老头子。一人手里提着两大壶酒,一人空手而行,脸上面无表情。 “你瞅瞅你瞅瞅,老秦,你看看三师兄的觉悟多高。这事就得放心的交给我。靠别人他能行吗?” 秦观白了邱安一眼:“我懒得搭理你。” “不是,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懒得搭理你!”秦观再次说道。 “你就是瞧不起我。”邱安不服。 “瞧不起你就瞧不起你,怎么啦?”秦观坦白而说。 邱安也懒得在说,也不在搭理秦观,一路无语,朝着山下而行。 乾清宫镇上,如来客栈,王落几人所居住的客栈。无人,也没多少客人过来。 毕竟第二轮试炼都已经结束了。乾清镇上之人,都已经走了不少外地来之人。 按照以往的习俗,那便是第二轮试炼之后,都已经走了不少人了。 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乾清镇上依旧有着不少人。 归根到底,还会泰安宗有了外人混入进来。 如来客栈,王落刚洗了一个热水咋,正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却是响起了敲敲门之声。 王落没有半点疑惑的开了门。 “两位山主,不知前来有何贵干?”王落坦白问道。 “没啥别的,上次我不是找你了么,就是想过来找你聊聊天,咱们说说梦想,聊聊人生。”邱安开口道。 “邱峰主,上次你过来也是这么说的。”王落径直说道。 “您有话就直接说,您要是求我,肯定也求不着。”王落坦荡而说。 “哈哈,王大少爷,您可真是谬赞了。” 邱安说道。 正当王落说完这句话之时,敲门之声再次响起起来。 还没等着王落开门,边上的邱安便是直接将门打了开。 “哎哟哟哎哟哟,这不是我温大哥么。”邱安不怀好意的说道。 “邱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温不愁给的砝码不给,还是别的意思?”温不愁问道。 “温拐子,王落我要定了!” “凭什么你们要定了,我们就要不定了。”秦观开了口。 “哟,这不是我们秦山主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刚刚没有看到啊。”温不悔开口道。 “凭什么?就凭我温不悔和王落的关系亲近!” “温前辈,貌似咱们的关系,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铁!” 王落弱弱说道。 三人顺势一笑,皆是提起酒杯,干了一杯。 这一晚,虽说风轻云淡。 王落到最后怎么喝醉都不知道,只是依稀的记得,赵钱树在一边使劲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等到王落醒来的时候,三人都已经不见了。 深夜,醉酒而醒的王落,迎着冷风出了客栈门,本想着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却是看见祝夜郎也在外面,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怎么?还不睡?”王落问答。 “谁不着、、、”祝夜郎回道。 “我说了你爷爷的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爷爷治好的。老天没瞎眼,这么好一个人,为和央国做出过巨大贡献之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王落淡淡的说道。 这一夜,风轻云淡。 等着王落在轻轻的醒来的时候,周遭已经非常的吵闹了。 有人跟着喝彩,有人敲锣打鼓。 等着王落欣欣然醒来走出去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昨日第二轮试炼的排名已经公布出来了。 第三十四章:第三轮 第二轮试炼公布的地点在乾清镇上。 等着王落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 这一次的试炼和上次完全不同,按照以往的规定,肯定是那出了结果,早就已经确定了名次了。 所以对于这次来说,乾清镇算是赚了不少钱。 为啥? 一日的时间,竟是有三百多名弟子没有离开泰安宗,这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那便是幸运。 等着王落走的时候,一旁的赵钱树兴高采烈道:“老大,你可是在我后面哟!” “你真以为我在你后面?”王落问道。 “那不然?” 王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纵观前三年的资料,以及文献,没有一次会像今日这般一样。 泰安宗多年以来,已经有很久很久,已经没有这样了。除了直接没有过关之人,泰安宗会提前公布,其余的在怎么也不会超过一日的时光。 所以这一次间接性的,这么多人给泰安宗提供了不少的经济。 试炼榜之上,赵松年本来是处于第一名的位置,但是目前已经不再榜上了。 “这赵松年都不在榜单之上,确实可惜,如果他不是邯郸城之人的话,那么后面的成果将是不可限量。”其中有人说道。 边上一位不知名的小伙点了点头:“虽说这赵松年抵不上叶连天的修为,但如果在丹脉一途苦修的话,那么前途将是不可限量。” “世人若是皆学赵松年,那么国将不国,家也不将是家。”有人哀叹道。 还没等着王落想要反驳一句,边上的赵钱树便是忍不住道:“老大老大,你快看。” 王落顺势看去,排行榜之上,最后一名赫然出现名字,正是赵钱树。 王落曾经推演过,赵钱树入围的概率大概在三分之一左右,直到后来听闻,有人深夜出了泰安宗,赵钱树才有幸入了围。 不知道是赵钱树吃了狗屎,还是踩了狗屎,可能是前者。 燕云大陆前十名垄断者几乎为本国人士,白野也在其中之列,唯一值得庆祝的是祝夜郎排名在十一位,而王落却是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顺带着通告而发的是第三轮试炼即将在三日之后举行。 想不到的是林花枝竟然排名在王落的前面。 泰安宗的阴谋究竟是什么?王落猜不透,但是隐约可见,这一系列的行为绝对是围绕王落而行。 泰安宗已经封闭四日,直到第三轮试炼,宗门的各大通道都还没有打开,其中的缘由赵钱树不懂,可是王落心中了然,凭什么各大山门门主会在第一轮试炼之后便下山,更恐怖的地方在于就连自己只是一个中间名次,邱安和秦观会连夜下山,真的只是为了想和王落喝一壶酒,没人会相信。 王落始终很疑惑。 在第二轮试炼之后,接着的两日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下了山,来找寻王落,有各大山门的门主,也有各大峰的峰主,王落却独独没有等到那个人。 公告上面写的很清楚,第三轮的试炼,将在三日之后举行,比试内容很简单,抽签进行试炼,也便是考验修行之人的境界,以及随机应变的反应。 到了现在,一行三人,已经过了最重要的一关。其中所谓的第三轮试炼,对王落一行来说,已经无外乎重要不重要了。 三日之后的大悟广场前,人山人海,除掉参加试炼的八十二位弟子之外,其余皆是泰安宗正式弟子。这一日,泰安宗上上下下,皆是聚集在了大悟广场。 左谈中眼中有着从所未有的炙热,从他进入山门的那一刻开始,这是他第一次主持试炼大会。 如果其中,能出现几个出色弟子,那么将在他的功德簿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左谈中润了润嗓子,开口道:“首先祝贺在场的各位,即将成为泰安宗的正式弟子,那么,现在就有人问我了,为什么已经成为了泰安宗的弟子还会有第三轮的试炼,之前我也隐约透露过给大家,资源往往掌握在强者手中,要想走得更远,修行至更深处,那么资源是每一个人不可或缺的。” “第三轮的试炼,前十名者,除了可以自行挑选任何山门之外,将可享受宗门一年的所有资源,也就意味着常人的十倍努力也比及你。”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之声,左谈中继续说道:“这种资源,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那都将是所向披靡,无人能及。” 这一份资源,无论是放在任何宗门都将是一个弟子的至高荣幸。 台下有弟子问道:“左门主,是不是任何其中一山门,都可以自行选择?” 左谈中点了点头:“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左门主,左门主,镇斜峰是不是也能进?”有人问道。 “我说过,任何山门!”左谈中瞥了一眼道。“如果在场的各位,没有其余的问题,那么我便公布,第三轮的规则。” 台下无人说话。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给各位兜圈子了,第三轮试炼,名为问天,等下,每人将会抽签决定自己的对手,无修行界定,无丹脉界定,所有人抽中的对手,将是你第一轮的对手。直到任何一方胜出,在抽签决定下一轮的选手。”左谈中说道。 王落这才明白,泰安宗的试炼,第一轮可能比的是团队的凝聚力,第二轮则是个人的天赋,第三轮则是刷选出来的每一个人,来进行所谓的天道之选。 “切忌,所有的比试都将是点到即止,任何一方都将是不能以对方性命为目的。”左谈中再次说道。 台下众人皆是点头。 “那么抽签开始!”左谈中一句话说完。 每个人身前的地板之上,都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开始悬浮一个竹筒。 其间只有两个竹签,任选其中之一。 这竹筒之内金光闪烁,事先早已经被分好了组别。 只等着有人来选择。 “在场的各位弟子,如果现在有放弃的,只需要提前说清楚,便是能不参与第三轮的试炼。不影响其最后的结果,无论成败与否,都可以进入泰安宗,并且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山门!” “现在我倒数三声,不愿意试炼的弟子,都可以举手!”左谈中再说道。 第三十五章:刘画樵 王落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人放弃。 也难怪,除了王落三人之外,还有谁抱着只是混进山门的想法的。更多人想的是以更高名次进入宗门,得到宗门的器重,以及后面的更多资源。 修行一路才可顺畅而行,也就意味着后面才面才能抵达更高的境界。 但是王落三人不同,但是如果同时三人都放弃的话,那么嫌弃会非常大。 所以昨晚王落就已经交代过,如果真有可以放弃的阶段,赵钱树首先选择出局,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祝夜郎,修为虽说不高,但起码是祝沂孙之后,所以王落也不会担心。 至于自己的话,王落就更加不会担心了。 在怎么,王落也会以保命第一。 王落使劲朝着赵钱树眨了眨眼睛。 可赵钱树却是半天没动静。 王落咳嗽一声、、、 还是没有动静。 “老子昨晚上给你交代的,你全部都忘记了是吧,气死我了。”王落嘀咕道。 就在这时左谈中在台上便已经宣布,在场无一人宣布退出,那么抽签即将开始。 王落叹了口气,试炼完之后,一定要给赵钱树的脑袋敲翻。 入秋的季节,多阴天,今日的泰安宗刮着微风,倒是吹在身上,使人身心舒适。 这每人身前的签筒泛着绿莹莹的光亮。 二选一! 但是里面的签石条却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王落呼吸一口气,抽了左边那一根。 五十四号修行者,燕云王朝云中洲刘画樵。 王落对于此人倒是没有多少印象,只不过望向人群之中时,却是瞟见有人正盯着自己。 却是,眼神有些仇恨。 王落摇了摇头,也只当是看错了。 也不知道祝夜郎几人抽中的结果都是谁。 “中间休憩一炷香的时间,大家可以调整一下状态。等到钟响之刻,会有指定的区域内进行决斗。”左谈中在台上补充道。 因为是大比武的第一回合,人数之多,所以分成了四十一个组。 在决斗之后,才会由接下来的人在进行抽签,以此类推。 几人碰头之后,各自说了各自的对手,王落过去就敲了敲赵钱树的脑袋:“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弃权,让你弃权么,你又没听到?” 赵钱树委屈道:“老大,给忘记了,你放心,我等会上场了我就直接投降弃权。” “这才对嘛!” 王落还是不放心,又啰嗦了一些。特别是什么遇到性命安全威胁之时,第一时间选择放弃。 祝夜郎和赵钱树都是点了点头。 这时白野口中叼着一根草走了过来,悠哉悠哉:“王落,你抽的谁?” “不认识。”王落摆了摆头。 “等下要是遇见几位大哥,可是要手下留情啊,可别让我出丑了。”白野倒是笑嘻嘻。 一旁的赵钱树过去拍了拍白野的肩膀:“你放心,等会遇到大哥,大哥的拳头一定会很柔,不疼的。你也就意思意思,赶紧跟裁判说放弃就是了。” 白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镇斜峰之上钟声响起。 预示着第三轮试炼,也就是最后一轮试炼开始。 大悟广场很大,大到什么程度。 如果此刻有宗门弟子御剑而行,从上俯视。这分成四十多组的人群,也只是占据了广场一小部分不到。 而每一场的裁判都是出自各峰各门的首选弟子。其四周更是来了不少,燕云王朝的官兵镇守。 大悟广场的大台之上,更是聚齐了泰安宗的上层之人。 其中更有一位白衣公子,年纪轻轻的坐在正中心。 其身后更是站着两位贴身随从,看气势就能猜出修行绝对不低。 也不知道是王朝内的哪位达官贵人。 也足以看出燕云王朝对每隔三年,举行一次的招生大会有多么的看重。 王落所分的一个比试场地在整场的最边沿。 周遭倒是没有多少弟子围观,王落放眼望去,围观最多的两个地方,还是属于叶连天和何悟鸿的场地。 本场的裁判是一位衣着青衣男子。 看相貌也才大王落几岁而已。 这人先是介绍了一下比试规则,无外乎是什么点到即止,不可伤及性命。 王落这才瞅见对手,正是刚才凶狠狠的望向自己那人。 在青衣裁判宣布比试开始之后,王落本想着还要介绍一下自己。 却是看见那刘画樵猛地拔地而起,朝着王落挥拳而至。 气打本根出,叩道境! 既然对方根本不讲什么规矩,那么王落也不会任由对方摆布。 双脚悍地,灵力至丹田而灌右拳,身躯后拉,蓄力而出。 那便是硬对硬。 刘画樵拳至,王落硬生生而抗住。 一声肉骨闷哼的声音响起、、、 王落左脚以诡异的姿势踢向空中的刘画樵。 这刘画樵像是事先预知一般,整个人身骨缩进去一般。抓住王落的右手,凌空而跃,以气力带气力。 王落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点,整个身子被带着凌空一翻,毅然倒下。 一瞬间,王落却是听见隔着不远处的试炼厂之上,响起了热烈的鼓掌之声。 “叶连天霸气,叶连天霸气!” 紧接着又传来一股声音。 “何悟鸿加油,何悟鸿加油!” 还没等着王落反应过来,想必叶连天那边已经结束了战斗。 而紧跟着的是刘画樵的一记鞭腿扫地而过。 直攻王落的脑门。 王落手掌拍地,整个人顺势而后移,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这时刘画樵却是没再继续攻进,望着王落道:“这要是在战场之上,你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试炼时刻,既然还三心二意。” 王落笑了笑,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多谢提醒!”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在我这里已经死了。” 王落却是觉得有些意思,又问道:“刘画樵,咱两有仇?” “我跟你没仇,只不过我和你们和央国之人有仇!”刘画樵说道。 王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刘画樵猛然与王落拉开十多步的距离,手中赫然出现一把长剑。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一个才开脉没多久之人,会在我手底下撑过几个回合!还有,我特别想问上一句,不知道,你可知何为叩道?”刘画樵眯眼问道。 第三十六章:对不起 王落不语。 刘画樵单手持长剑,破空而画圆。 一剑刺向王落。 “我刘画樵以身心为道,以魂灵入体,以长河啸空。如何能输?” “那又关我何事!”王落轻声回应道。 整座小天地将这一方试炼之地遍布占据。 刘画樵那把剑就停留在空中,连带着整个人都停滞住了。 无论如何用力,那把剑以及人都无丝毫动作。 而刘画樵的道就在于他自身的本名字“画”。 以天地灌输灵力,以剑道作画,生灵而出窍。 剑虽停留、、、 在王落咫尺之间,却是有一头凶猛无比的老虎,扑向王落。 凌空而站立的王落,手中石锤出现,一锤砸下。 那头老虎在一声嘶吼声之后,化为乌有。 刘画樵依旧停留在半空之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王落蓄拳待发,不在言语,径直砸在刘画樵的脸上。 随即飘飘然倒下。 刘画樵一直到输都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输,为什么自己的道失了真。 为何刚才自己被定格住了。 “如果连自己的信仰都不够尊重,那么,如何又算得上一个合格的修行者?”王落轻声说道。 “本场胜者,合央国武陵城王落!”一旁的裁判朗声说道。 为什么刘画樵会输? 为什么会输的如此惨? 王落说过,他刘画樵对于自己的信仰都不够尊重。 他刘画樵的道,在上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施展开来,王落从一开始就找到了他的漏洞。 所有的死角一览无遗,他刘画樵连自己的弱点都没有去隐藏。 这是什么? 完全没有将王落看成对手。 这样的人,只是高了王落一个境界,凭什么轻敌?凭什么将弱点展示给对手。 不尊重自己的道,不尊重自己的信仰,甚至连对手都不尊重。 凭什么能赢? 还没等着王落反应过来,祝夜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指着王落:“落兄,落兄,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王落还想着问问祝夜郎赢了没有。 “怎么了?” “你先别管了,赶紧去看看。”祝夜郎也二话不说,拉着王落奔着广场中间就去了。 大悟广场的中间,人满为患,竟是刚才围着叶连天以及何悟鸿的宗门弟子们,全部都围观了过来。 试炼场地的中间,赵钱树浑身是血的半跪在地上。对面站着的一名男子,正轻蔑的笑着。 “赵钱树,赵钱树,你快看你快看,谁来了,你赶紧放弃,认输,你已经很尽力了,你也已经进了泰安宗了。”一旁的祝夜郎连连说道。 一直跪倒在地的赵钱树,这才缓缓的移过头,望向王落。 满脸污秽,脸上已经撕拉出了一道口子。 “老大,你来啦?赢了吧!肯定赢了。”赵钱树努力的笑着,但是牵动着周身的皮肉,还是疼的厉害。 “老大,对面那个人很厉害,不过你放心,等我喘口气。我在上去,揍他。赵钱树一定不会给老大丢脸的。”赵钱树说完,一声怒吼。 整个人拔地而起,右手握拳,朝着那人直奔而去。 而连脉门都没有摸到之人,怎么可能有战斗之力。 常人若是没有开脉,经常锻炼也才只能健体而已。 赵钱树娇生惯养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般苦? 还没等着王落的拳头挨着那人,一拳至,径直打在了赵钱树的脸上,整个人后仰倒下。 鼻子里面喷涌出血。 后仰倒地不起。 “赵钱树、、、”祝夜郎疯狂的吼道。 “你他娘的不行就认输,这一拳一拳的揍着你,迟早会出人命的,你疯了吗?”这是祝夜郎第一次如此激动,第二次爆粗口。 “落兄,你倒是快劝劝,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打死的,他怎么可能会赢,他连爬山都会喘气之人。怎么去和别人比?你快劝劝啊。” 一旁的王落沉默,一直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连你这种人,为什么都能进泰安宗。但真正的那么多有实力之人,却是被拒之门外。连基本的开脉都没有做到之人,有什么资格?我问你,有什么资格?”对面那人对着倒地不起的赵钱树说道。 紧接着便是移身而行,一脚踢在赵钱树的腰间,整个人飞出去十步远。 “裁判,裁判,蓄意谋杀,这样不合规矩。”祝夜郎激动的说道,两只手扒拉着王落,只差整个人翻身进去了。 那裁判望了一眼祝夜郎,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傻子年年有,废物今年倒是特别多,我呸、、、” 浑身已经不成模样的赵钱树,手指甲都扣进了地板缝里面,满手的鲜血,一点点的撑着坐起来,朝着王落这边笑了笑:“我了,是不会修行。到现在快二十年岁月了,也是靠着我老爹保护,现在了又是靠着我老大保护我。之前不懂事,何况那是我亲爹,也就算了。现在不一样啊,现在是我老大了,不能总是要我老大保护我啊。保护我也就算了,不能给我老大丢脸是不是。在怎么输,不能输的太难看。我,赵钱树,这辈子,总得尽尽力。” 赵钱树气喘吁吁的说完,一口鲜血便是吐了出来。 王落眉头紧皱,一言不语。 赵钱树又笑了笑:“老大,对不起啊,又给你丢脸了、、、” “废话真多!”那人说道,整个人顺势移动,如风沐草。 飘荡而轻至。 这一腿要是真受到,那么赵钱树这辈子便是再无修行可能。 之所以裁判那边没有点到即止,是因为这座场地之内有禁忌,没有任何性命危险,性命之钟还未敲响。 场地之中再次有虚影出现,大台之上的几位山主,连着几人站了起来。 “老邱,这速度!”温不愁望着说道。 试炼场之上,有一人出现,一手挡住那人的横扫腿,一手轻轻的护着赵钱树。 王落盯着身前的赵钱树,笑了笑:“行了,咱们在认个输,老大先帮你把场子找回来,别人欺负你了,老大不管,谁管。还有,你啊这次很厉害了,刮目相看,完事了老大请你吃豆腐!” 赵钱树迷瞪着双眼,终于晕了过去:“老大,我、、、” 王落抱着赵钱树,一步步的走到试炼场地之外,交给了祝夜郎:“先让泰安宗这边的大夫给看看。” 紧接着王落转身,大声问道:“这位仁兄,不知道怎么称呼?” 第三十七章:凭什么 “怎么,想给这个废物找场子?” “找场子倒是不敢,只是想领教领教。要不然小弟被人欺负了,别人还以为他没老大了,显得我这老大当得不行啊。是不是,夜郎!”王落笑眯眯的问道。 抱着赵钱树刚走没两步的祝夜郎回头笑了笑:“就是!” 这两字,祝夜郎可能诠释的不够清楚。 应该是“揍他!” “老子燕云王朝大天洲段昌,你们,来几个我奉陪几个。” 王落转身面向裁判那边:“不知是否可以?” 这裁判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可按照常理来说,私下寻仇,那肯定是万万不可的。 正当裁判准备摇头之时,大台之上的左谈中直接道:“可以是可以,咱们泰安宗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个先例,只不过,你强行替人出头,那么可就不是调整一个的问题。除掉段昌之外,如果你赢了,那么还会有两人,自愿上来与你对决。而且,输,那么前两项试炼就当是废除,你就没有资格进入泰安宗。你考虑如何?” 此时此刻的大悟广场之上,大多数都已经完成了决斗,百来号人几乎全部围在了这儿。 有人听到左谈中的话语之后,直呼疯了,谁这么傻还会去做这样的决定。 可所有人都错了,王落甚至都没有半点犹豫。 这?有何犹豫? 小弟被欺负,老大找场子,天经地义! 泰安宗之上,王落将小天地释放到了极限。尽可能不让那些高人出发现,可是在这里,一旦动起手来,那么灵力的波动,很快就会被泰安宗的上层所发现。 王落拳出虚影。 “好快!” “快什么,简直是卑职,乘人不备。”台下有人议论纷纷。 王落的拳头,没有任何伪装,就只是一拳,朝着段昌重击而去。 段昌嘴角一丝邪笑,就这点力道?也来这儿装大蒜。 老子明心境的实力,你以为摆在那儿是吃屎的? 这里人多,王落许多手段甚至都没办法出手。 那段昌受王落一击受力的一刻,整个人以非常诡异的角度,斜躺着借力。 右手成掌,抵消王落的重力。 左手成拳,借助王落的拳风,由下往上。 直捅王落的喉颈之处。 这一招,段昌领悟于当年老家山上的那只猴子。 段昌取了一个极其响亮的名字,摘星手。 眼瞅着段昌的那只手,就要掐中王落的喉咙,用力之下,必可一击破之。 喉骨都将破碎。 外面围观之人,皆是为王落捏了一把冷汗。 好一个后招夺命。 可王落不急,王落等的就是现在,段昌的手离着王落的喉咙只有半寸之时,那灵力的波动;王落都能感受到一阵疼楚。 可见这境界的差别,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王落右手出二指,呈剪刀手状。 “等的就是现在。”王落心声道。 这一招源自于唐寅当时留下来的《天启心经》其中的一式。 脉存于心,黏于指发,道不道时,可破万物。 王落之前一直不懂。 何为道不道。 这一路奔波,王落心里比谁都要明白,除了系统姐姐之外。王落自身也要变的更强,如果为了所谓的福运值,需要去做更多的事情。 那么自身就得有这个实力,能支撑自己去做这个事情。 所以从蛇头城出来之后,每晚王落都会去将天启心经过一遍,后面有的章节王落还不能完全领悟。那么就一句一句的开始研读。 越到后面王落才发现一件事情。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说的并不是你真的要走那么远,而是在你行走,人生的一路上,你会遇见很多不一般的风景,以及你看透的人性。 你才会去懂的更多,才能堪透其中暗藏的天机。 去领悟,去修行。 这道不道,说的不只是某一个人的境界,更多的是人生领悟。 与古书上一句话很相似。 当凡尘落下,伸手去遮也是一种罪过,因为你在玷污大自然的修行。 所以,当有心间不平事,当赤手空拳问青天。 这便是,此时此刻王落的道! 道在,何愁天下事不平? 王落一手剪刀指,大力张开,将段昌的拳头压住。 整个人凌空而起,一招大鹏展翅,遨游天际。 以气吞山河的气力,右膝盖猛然压在段昌的后脑勺之上。 天地共鸣,如同千万座大山一般,死死的压在段昌的后脑之上。 仍你是天上神仙,此刻也须低头见尘土。 这围观的群众虽然看的只是花架子,但在大台之上的各位山主,可不是瞎子。 这酣畅淋漓的一套动作,跨了两个境界,能在短暂时间之内,压制段昌的杀手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泰安宗唯一的女峰主江拾,满脸喜色的望着试炼场之上,轻轻然道:“各位师兄门,这小家伙,大家可不许跟我抢,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人家才答应来我翠烟峰的。” “师妹,这话可不能胡说,他王落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那天可是去跟他好好聊过的,他可是答应我了的。” 江拾手里磨着一块小石头,咯吱咯吱的笑着,随即整个人俯视下来,打了打温不愁的小腿处,撒娇道:“温师兄,你可是最疼我的。” “别别别,我的好师妹,我可受不起,受不起。男人,腰可不直,王落得要。”温不愁吞了口口水说道。 “你们两还真别说,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让我刮目相看几次了。”一旁的邱安说道。 “是嘛,这小子,倒是让我有点捉摸不透。”秦观跟着说道。 试炼场之上,段昌被王落死死压下,瞳孔之中全是恐惧,就在落下砸地的一瞬间。 本是欺压在段昌身上的王落,却是突然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人了?” 在场所有人疑问道。 “在那里、、、” “不对,那里也是、、、”有人指着四面八方说道。 天地一线间,几乎有五个王落从不同的方向出现。 “老子不说,你们肯定都记不住。他赵钱树,我可以打,可以骂!甚至可以踢!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推他一下,老子王落不愿意!凭什么,就得给你段昌欺负,凭什么。” 王落怒吼道。 第三十八章:万象成佛,我本文成 先有一影一拳揍在段昌的脸上,如同小石头入平静水,扑通一声。 而后是涟漪牵扯开来。 四面八方皆是拳拳到访。 如同擂鼓一般,打在段昌的脸上。 打人要打脸,这是王落和赵钱树学的。 今天,王落就是要用这从赵钱树身上学到的这招,从段昌手中找回来。 揍我可以,是我修行不高,是我本事不够;可揍我小弟,那就得问问我王落的拳头硬不硬了。 这段昌先是被王落的二指剪压制,随即王落领悟到了天启心经之中的“残影”一脉。 起手式便是八方来朝! 运用周身灵力,冠绝双腿。 加以小天地的优势,灵活的运用起来。 拳拳到肉,步步紧逼。 段昌甚至连一丝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王落不曾松过一口气。 十畅呼吸已过,段昌从天而坠落,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浑身上下,已然没有一处是好的了。鼻青脸肿,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整个人如同狗一般扑在地上,右手指轻轻的蠕动,段昌如何也没有明白,为什么会输,为什么眼前这个刚刚开脉之人,会这么强。 围观的人群一片寂静。 直到那半晌才反应过来的裁判,宣布获胜者和央国武陵城王落。 人群之中哗的一声便是直接传了开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最强开脉吧?这也太厉害了。” 站在人群之中的林花枝盯着王落,那个人爱恨果断,有血有肉,不过却非常讨人厌。 想不明白的林花枝生气的跺了跺脚,将脚边的一块小石子踢开:“等会不被别人打才奇怪,逞什么强,帮那个狗蛋认输就行了嘛,非得还要上场。” 按照规定,那段昌被抬下去之后,就会有第二个人上场。 只是当裁判,宣布还有没有挑战之时,却是许久没有说话。 也难怪,虽然现在上场之人,定是那万人期待,也可以好好的出一出风头。也能在即将进入宗门之前,表现一下自己。可是谁都不能确定,眼前这人,如果是自己对上,胜率会有多少。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抽签,听天而定。 直到裁判宣布最后在问一遍是不是没人了之后,才有人缓缓的举起了手。 “我,我想试一试。” 一位个子瘦小,长相、、、普通之人,从人群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这不是文成洲的江淹么,被墨宝寺逐出师门的俗家弟子。” “俗家弟子还逐出师门?”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此人木讷不爱说话,境界倒是万象。好像在文成洲那边有句话就是说他的,叫什么万象成啥来着、、、” “万象成佛,我本文成。其实我也不懂、、、、”旁边一人插嘴道,其实也不知其中是什么意思。 这江淹走出来,望向刚才窃窃私语几人,看了看又转过头去盯着王落:“我只是想和你比试比试,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王落也直接:“没误会。” “施主可千万别多想、、、” 这江淹的一句话说出来,顿时引得不少人大笑。 “施主,你可吃肉!”其中有人打趣道。 江淹倒也实在,回头说道:“我是俗家弟子,可吃肉也能喝酒。”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无趣无趣。” “出拳吧!”王落也不犹豫。 “施主先请!”江淹单手行礼。 王落懒得废话,小天地到现在都没有撤过。借助小天地的优势,单脚劈乾坤,从天而落。试图一招解决江淹。 这江淹在原地也不躲闪,直到此刻开始战斗,他的眼神才开始闪烁起来。 有了些许神色。 江淹望天,伫立不动。 在王落鞭腿劈下的那一瞬,江淹以右手拨水之势,化巧力拨开。 “施主,强劲有力!”江淹淡然说道。 “和尚,倒是打起架来会说的很。”王落回应道。便是不在束手束脚,将一方小天地化小不少。 自从来了泰安宗之后,王落总觉的自己的小天地是乎有些不同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同,王落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可能是范围变的更加大了? 王落想过,这也不对。 在压缩了一段距离之后,小天地之内灵力被压缩的更加极致。 那么在灵力充沛的情况之下,王落就占据了先天优势,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上面来看,都要强上很多。 王落从一开始就知道,后面出场的绝对都不是善茬,所以从一开始,王落便是没有隐藏自己的实力。 在江淹拨开王落右腿的那一刻,王落双手掐指,小天地指针滚动。 休门,镜花水月,开! 可王落心间扑通一声,那和尚也是眉头紧皱。 这镜花水月竟然对这和尚没有效果? 对面这家伙竟是能扭转天地灵力气机? 两人几乎同时想到。 王落也不拖泥带水,右手赫然出现的石锤,竟是带了几寸雷电在其间。 冥想之间,上方云层似乎都能有所感应。 王落砸下的一瞬间,那和尚笑了笑,推掌而出。 “佛印无边!”江淹一声低吼。 半空之中,从上而下,竟是有一如掌印一般的灵力打出。 如大山撼动,推动倒向王落。 王落手中的石锤,哪里还敌得过。 王落也不示弱,在江淹推掌而出的一瞬间;王落一掌拍在地上,试炼地上的半寸地皮被强行拉起,向那佛印迎接而去。终究是佛印稍胜一筹,地皮被碎裂成无数片。 四周不少人,见状迅速后撤,唯恐威胁到自身。 江淹一跃而起,腾空跃过自己的半空佛印。 “施主,光是借助外力怎可行?我看施主的拳头也没那么硬。”江淹说道。 跃过半空佛印在前的江淹,那身后佛印竟是推动着江淹步步朝前。 江淹如水中鱼儿一般,来去自如,速度极快。 一套组合拳递出,直逼向王落。 人群之中围观的白野眼睛都看直乎:“还有这样的打法?以自身灵力为壁垒,可阻拦天地。目无前方,可斩千军。” 王落站在原地,望向那一往无前的江淹。 如同当日出武陵城一般,见到的梁海道浪潮。 一浪接一浪,叠向千层之高。 其势壮观,双脚不可挪地。 第三十九章:破道 整座泰安宗上上下下,此时此刻似乎都能听到,如海浪一般的声音,忽高忽小。 几乎所有人都在想着,如果自己是那王落?此时此刻该怎么办? “小娃娃,这一次可是悬咯!”大台之上的温不愁,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须说道。 “哼、、、你也就这点眼力劲!”一旁的秦观说道。 “诶,我说老秦,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哪哪哪都有你,你和我抬杠了?”温不愁说道。 “没和你抬杠,我说的是事实,你见过风云欲来而树静的?”秦观反问道。 “那是他给吓得,这要是碰见谁,一下子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也得吓得连步子都迈不动啊,何况他才是一个刚刚开脉没多久的小伙子。”温不愁说道。 “你当真以为这样?”秦观又问道。 “不然!” “所以我说你蠢!” “老秦,你小心我揍你昂!别以为仗着你比我大就能口出狂言,这山上,我可呆了快六十年了。”温不愁急了。 秦观一点都不在乎的回道:“等着哪天你能打的赢我了在说吧,不信你就等着瞧,这王落不会输的!” “赌就赌!赌什么?” “不赌什么,胜之不武罢了!”秦观道。 “你、、、你、、、你、、、”温不愁气的山羊须都开始颤抖起来。 “你看、、、” 温不愁这才顺着秦观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小娃娃竟是在原地打起了拳法,左手抡圆,右手开始推拳。竟是波澜不惊。 那江淹组合拳已经打得七七八八,只差最后一掌出力,便是携山海之势袭来。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温不愁嘀咕道。 却是凭空看见王落消失在了试炼场之上,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而后王落便是出现在了四方八方。 “还是刚才的老招式,没有任何新意?根本挡不住的。”温不愁嗤笑道。 “是吗?”秦观反问道。 八方来朝,确实是虚影。 可真正的本身,王落根本就没有隐藏。 王落的目的就在于让江淹移动方位,将山海之势偏转半分。 那么王落就可顺势带势。 江淹目光所及,有一丝闪躲。 只是拳已出,哪有收回的道理? 整个人转身去接王落的这一拳。 一拳入山海,山海皆可平! 这就是王落的拳! 也是王落观山海,而破道。 王落的道,不在复杂,不在花架子,而在于一个字! “直!” 任你千军万马,任你山崩海啸,我王落唯有一拳递出,再无回头的余地。 “这小子,破境了!” 温不愁一副不可思议的说道。 王落右拳挡在江淹右拳之上,随即便是山河崩塌袭来,如有千军万马。 长夜突袭!一计套着一计! 可王落的拳却是那千军万马之中游曳的骑军! 单枪匹马,可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 拳对拳! 连着试炼场之上的土地,都凹陷下去了几寸。 待到灰尘散去。 人群开始哄闹起来。 “谁赢了?谁赢了?” “不知道,看不见。” 风起,灰飞烟灭。 “两人都出局了!” “竟然是平局!” “这王落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是能决斗之中破境。”人群中议论不断。 “老秦,老秦,这小子也没赢啊,算是你输了,你输了。哈哈哈、、、”台上温不愁开心的说道。 “你真以为他输了?真以为是平局?这你都看不出来?”秦观反问道。 “难道不是?”温不愁反问道。 随即神色严肃起来,望向场中。 眉头也愈皱发的厉害了、、、 试炼场之上,被犁地而起的凹槽遍地都是。早前泰安宗用修士石铺的广场,几乎被毁了三分之一。 这要是给泰安宗的老宗主出了关,瞧见这一副样子,得气的迷瞪翻眼就晕过去了。 造孽啊造孽! 可是问题的根本,确实不在这里。 王落刚刚气道运转,打出去之时,直劲确实打出。却是用左手自相抵消了右手劲道,这才没有将江淹胜出。 可要知道,刚才万一王落一个不小心,没有控制住自己右手的力道。 那么王落有可能整个左手都将要废掉。 这将相当于一个人,右手使出全劲,想要收却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候只能用自己的左手去挡。 这是当下最便捷,最省事的做法之一。 空地之上,王落两只手臂颓然放着。 可那左手还是忍不住的在颤抖着。 连着凌云峰的大师兄张散子都怔住了,望向空地之上颤颤巍巍,这胜负到底该如何判断。 还没等着张散子开口。 大台之上的左谈中抢先说道:“这一场,平局!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挑战者只要不赢,那么守擂者就算赢!” 暗自揉头的张散子嘀咕道:“咱们泰安宗有这么一个规矩?没听说啊。” “老秦,这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温不愁问道。 “你叫我声爹,我就告诉你!” “秦观,我日你仙人板板!” 秦观晃头躲过温不愁的一拳,自顾自的说着:“王落要是不这么说,那么那个叫做江淹的弟子,便会废掉。他的道在刚刚的那一刻,已经受到的冲击。王落,算是做了个好事。留了一手,好样的。” 温不愁连连点头:“啧啧额、、、你瞅瞅你瞅瞅,人家这个觉悟,我温不愁看上的弟子果然便是人中龙凤。” “别老不要脸!” “秦观,有种你今天来会须峰!” “我来了,又如何?”温不愁反问道。 “没啥,请你看看月亮,吃吃火锅啥的,夜色挺美!” “邱师兄说了,晚上有可能下雨!没月亮!”秦观也不惯着温不愁。 温不愁切了一声,也不在搭理秦观了。 试炼场之上,江淹木讷的站在那儿,似乎战斗之中,和平时的江淹,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战斗之中,句句诛心,怎么一不打架了,怎么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江淹站在那儿,楞了很久很久,直到王落转身到了一边,找了一处空地坐下。 江淹才默默的走开了。 第四十章:偏向虎山行 “王落连守两场,现在还有最后一场,是否还有人上来挑战?”大台之上的左谈中说道。 台下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也没有一个人上台。 毕竟目前大家都知道这王落是什么实力了。明心境的都完胜不了,更何况这些目前都是开脉,叩道之人了。 也就是台下,几人混混嘴炮。最后能指望的也就是押宝阁前十名者。 不过到最后,万众瞩目的叶连天,还有何悟鸿都没有上场。 也就没有下文了。 左谈中随即宣布了王落获胜,可正常进行比试;因为今天的试炼大会已经结束了,所以明日将会举行最后一天的试炼,也就是最终的前十名都会角逐出来。 赵钱树已经先行一步经过处理送下了山;下山路上,王落又得知祝夜郎,白野两人都已经成功的晋级了下一轮。 几人回了客栈之后,意外的是江拾来了一趟;并没有多说,倒是给了一支金疮药,并不是给赵钱树使用的,而是用给王落自己的。 王落本想推迟说不用,却是被江拾说了句,不要这个,我就要了你小命。 王落哪里敢不要,也就勉勉强的收下了。 乾清镇上的押宝阁通宵达旦,没有休息。今日来了不少人,想看看这排行榜之上,夺魁之选到底有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众人期待的王落,赔率依旧没有改变。 阁中给出的解释,敢为人先,终止步于此。 意思很简单,只是一般的勇敢罢了;但是实力终究在那儿,只不过场上有很多人没有上去罢了。 终究没多大意义。 所以排名赔率根本就不会有很大的改变。这来参观的好事者也是觉得似乎有理,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赵钱树好在没有多大碍,只是简单的外伤,不过倒是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白野这厮早早的便是去了柳叶巷里,花天酒地。 倒是今天祝夜郎有些反常,回了客栈就自己一人进了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房内,王落将江拾送来的金疮药自己擦拭在了左胳膊上。 靠近肩膀的这一块已然全部红肿了起来。 里面似乎还有一团乌黑在里面藏着。 隐隐约约可见。 秋夜的泰安宗确实还有些凉爽,王落披了一件鹅绒霓裳衣在身上,这时门又响了起来。 王落推开门,却是见到了江淹在门外候着。 也不抬头望向王落,手里大包小包提着的都是东西。 “江淹,这么晚了,有何贵干?”王落疑惑道。 江淹就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倒是两只脚不停的前后移动,似乎有些紧张。 双手颤颤巍巍的将东西递给王落,磕磕巴巴说道:“这、、、东、东西对有用,你手臂有伤,赶紧用,用。” 王落笑了笑,一手接过:“送东西就送东西,有什么好紧张的,进来坐坐。” 本是想着送完东西就走的江淹,终于鼓起勇气望了一眼望王落,却是不符合事宜的说了声:“不,不好意思。还,还有,谢谢你。” 江淹盯着王落看了半天,终于右手狠狠的拍了拍左手,迈步走了进来,也不找个凳子坐下,就这般杵在床前。 王落倒是觉得有意思,将手中的东西随意放在了一边,靠着窗边的桌椅坐了下去,倒了一杯茶水,轻推过去。 就这样,反正两人谁都不开口,气氛倒是,倒是也不尴尬。 最后还是江淹认输了,沉不住气,抓起桌沿边上的茶水一口倒了下去:“王落,谢谢你手下留情,今天要不是你替我挨了你自己的这一拳,我今天可能就不会在这里了。就会道心受损,从此在无晋境可能,所,所以我得谢谢你。” 王落哦了一声:“没事,应该的。” “你没啥应该的,是我不自量力,非得上去找你练,是我不知好歹,不知道你还留着这么大的一个后手。”江淹说道。 王落笑了笑:“江淹,我可没留什么后手,场上跟你对决的一切,我可都是临时表现出来的,我根本也不知道能和你打一个平手。” “王落,你就别谦虚了。别的人看不出来,可是我当时就和你对决,还有泰安宗的上面的那些人,他、他们肯定是都知道的。”江淹补充道。 “哦,那行。你的感谢,我收到了。” 江淹顿了顿,站起身,准备离去。 王落也没有出声阻拦。 倒是江淹走路出门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王落:“王,王落,要是可以的话,你,不对,是我,能做你朋友吗?” 王落盯着江淹看了半会儿,说道:“随你便!” 江淹目无表情,哦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倒是还留下一句:“早点休息!” 等着感觉江淹走远之后,王落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江淹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还早点休息,这家伙杀起人了,可跟现在完全两码事。那打架的时候,怎么能这么会激怒别人了?一到了下面,就吞吞吐吐的不会说话了?哈哈哈、、、好玩好玩,可比赵钱树这小子有意思多了。”王落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赵钱树。 今天王落格外开恩,给赵钱树开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王落推开门悄声走进去,里面已经传来阵阵的鼾声。 王落上前,将被子轻轻的给赵钱树裹紧了起来。 “钱树啊,今天你真的很帅,虽然那家伙你没打赢,不过凡事有老大,老大这不就给你场子找回来了么。还有,你没给老大我丢脸,今天表现不错,改天请你去柳叶巷。还有以后你小小子也得多多修行,万一哪天老大不在你身边,别人在欺负你怎么办了?是吧,钱树。”王落轻轻的说完,又笑了笑。 走出了赵钱树的房间。 深夜,王落开始复盘今日战斗中的细节。 这也是跟着酒葫芦大叔唐寅学的。 那本天启心经上有记载过一句:当行脚下路,当磨掌中茧。 今天和段昌战斗倒是没有多少细节可言,纯粹是段昌太过轻敌,一开始就将所有的弱点暴露了出来。可是有一点王落得注意,如果日后真有人故意暴露弱点,吸引王落攻击过去,那么后面也设计了圈套,这该怎么办? 可王落的道便是直! 是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第四十一章:两气相斗 王落回忆着天启心经之中记载的一些心法,倒不过是一些通行灵力,周转全身,于天地大同的心法罢了。 王落家中虽都不习武,但小时候王落清晰的记得父亲的书房却有很多这类心经。 王落不曾看见父亲练拳修行。 却是小时候淘气,也没多少小孩子同他玩,索性无事的时候。便是一个人躲在父亲的书房柜中,一看就是一整天。 没人找他,甚至能看到最后睡去,直到又饿醒。 王落依稀的记得,其中有几本心法秘籍。 比如《流月心法》、《古道素问》、还有一本《太无外气功法》其中记载的大都数相通,无外乎内外之气的互通。 要想将天地灵力运转起来,自身必须得有足够的内气。内气靠养,实战可养内气,丹药一样也可以养,方法甚多。 一旦内气养成,能与之天地灵力互通。这才是真正的开脉,但开脉之后,一般人的内气是承受不住外部灵力的侵入,一旦打开太大,那便是毁掉了自身的灵骨,轻者无法修行,重者更是丧命。 之所以王落能与江淹战斗的那一刻破道,终其根本就是那一刻受到江淹气机的怂恿。王落自身的内气变得更加躁动,使自身的洞门大开,外部灵力涌入。 而王落的自身小天地的灵力更是源源不断,天时地利人和,王落怎么可能会输? 只是后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王落会自行用左手阻断破山之力。 这才是形成了后面的局面。 王落闭眼,慢慢的适应今日抵达叩道境之后,这流入过来的一股气机。 有人曾言,叩道第一股气机,尤其珍贵。 所以王落晚上宁可不睡,也得好好的熟悉,将这股气机与自身的内气相融合。 这样才不至于两方相斗。 这一晚上,王落几乎没有睡着。 体内两股气机一直在争向搏斗,王落好不容易将两股分开之后,可又在另外一端生事。 两边同时抵触每一处脉门,想要涌动出来。 在鸡鸣之刻,这两股气机才稍微平缓了一些。 王落趁机悄悄的一边放开一点,迫使一些出来,先行的揉和一些,先探探什么情况。 好在虽然也有所挣扎,但是王落将两股气机强行打散,在放出来,一点点的疼楚还是忍受的了的。 最后完成的那一时刻,王落整个后背以及胸前全然湿透了。 王落下床的那一刻,双脚都在打怵。颤颤巍巍的下了楼,叫醒了店小二,见到王落的那一刻,披头散发,差点没喊见鬼了。 好在王落及时捂住了他嘴巴,才以至于没有惹得别人醒来。 找店小二打来了热水,王落在其中泡了一个时辰,出浴之时,整个木桶之内,黏糊糊的油蒙了一圈,细闻之下,还有一股恶臭。 这时天已微凉,王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感觉舒畅了不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那两股气机在体内已经斗了一夜,此时此刻也再无动静了。 此时王落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王落出了客栈,寻思着身上没带钱,又到了赵钱树房间,偷偷在床底下的垫子中抽了些梅子钱。 好家伙,睡的可香了,王落临走前,赵钱树梦里还在叫着还钱? 这一幕,似曾相识。第一次见到赵钱树的时候,他不就是在王府之内叫嚣着还钱吗? 王落笑着无奈摇了摇头,出了客栈。 清晨的乾清镇之上,并没有多少人。 昨夜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的小雨,地面上还有些湿气。 王落闲庭若步的进了包子街。 并不是这里都卖包子,也有油条、大饼、牛肉面。 不过王落却是好奇这里为啥叫包子街? “这么巧!” 王落正在付钱之时,有人在身后叫道。 王落转身望去,有些熟悉,努力的回想,这才想起来:“救命恩人!踩狗屎的、、、” 纳兰明日笑了笑:“这还吃着包子了。” 说着,往嘴里胡乱塞了一个包子进去。 王落笑了笑:“记忆犹新,记忆犹新。” 纳兰明日也跟着笑了笑:“看你今日还在这里,那肯定是已经进了泰安宗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前辈也是泰安宗之人?”王落问道,又自顾自的回想着,那一日遇到天域有人来追杀,确是叫着对方泰安宗散人纳兰明日。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您也是泰安宗之人。那天教您什么散人来着、、、”王落说道。 纳兰明日点了点头:“记性不错。” “不过为什么叫散人?” 纳兰明日笑了笑:“你看看这包子街,这个点有几个人下山来买包子的?好像就我一个,闲来无事,无所作为,不就是别人眼中的散人了。又得不到宗门重用,要修行没修行,那岂不是惨得很咯,所以别人就给娶了这么个外号。” 王落心间也没有疑惑。 只不过看向纳兰明日之时,却是天开四脉之人。 在怎么也不会特别差吧? 不过在泰安宗,燕云王朝的最大宗门来说,五脉确实也算不得上上层。 王落曾经观察过,泰安宗之内,不少峰主门主,都是天开五六脉之人,而且数量极其之多,所以这四脉之人确实算不上优秀了。 王落将刚买的早餐递了一些过去:“这牛肉包子不错!” 纳兰明日嘴中还塞着一团,呜呜呜道:“够了够了!” 而后仿佛噎着了一般,吞了下去,张着大嘴,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小兄弟已经叩道了?” 王落惊讶道:“这您都能看出来?” “你这一身尘世油,虽说泡澡了,但味道也大的很,普通人都看得出来的。”纳兰明日说着伸手拍了拍王落的肩膀,用劲捏了捏:“不错,这气机就得这么处理。” “前辈,这都能看的出来。” 纳兰明日摇了摇头:“不用看,不用看。算的、、、” 王落更加惊讶了:“这还能算?” 纳兰明日噗嗤一声笑了笑:“这你都信,骗你的。” 王落恍然大悟,摸了摸脑袋:“我还真以为前辈是算出来的,要真是这样,我可就拜前辈为师了。” 纳兰明日连连摇头,摆手:“承受不住,承受不住。” 第四十二章:白皑洲 “想好了去哪个山门没有?”这时纳兰明日又问道。 王落摇了摇头:“按照道理来说,一般是去最厉害的山门,镇斜峰还不错,不过也不确定。” 纳兰明日笑了笑:“其实翠烟峰也不错,女弟子可多了,你去了指定是个宝贝疙瘩。” 王落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真要去这翠烟峰还是得我两个朋友去,准喜欢。” 纳兰明日也不在纠结王落到底去哪一峰。 整个泰安宗,上到镇斜峰,下到三门,几乎所有的山门都派人找过王落。 前有八卦寻出口,后有白色神丹境,哪一个宗门不想要? 就算是王落自己瞎琢磨碰上的,但任何一个山门也敢去赌上一赌。 山门能够屹立不倒,山门之内出了师父之外,必然还需要几个镇得住的弟子。 更何况,以后的山门之位更是需要传承下去。 “叩道之后,切莫激流勇进,这时候真正考验的就是一个人的心性。要耐得住寂寞,更要将这两股气完全的打开,融入进去。只能内气充足,之后的每一个境界,才有底子,才能容纳百川。” “这世上有很多人修行,讲究一个快。确实一时之间是很快了,但是随着后面的内气完全的融入,内外交替速度更不上。那么天地灵力不能共鸣,这就会出岔子了。所以往往会有很多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止步不前,再也没有更好的造诣了。” 纳兰明日悉心的教导道。 王落在一旁听着,仔细琢磨着里面的意思,不住的点着头。 “另外在教你一句话!” “您请说。”王落尊敬的回道。 “双手抱拳意守丹;捧气贯顶行周天;意气由上而下沉;涌泉穴位是玄关。虽然不是什么至高心法,以后要是遇见什么不平事,就照着做,说不定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落连连点头,嘴中念叨着这句话,然后说了声谢谢。 “谢谢就不用了,以后啊记得请我喝酒,还有喝茶的也别忘记了,别耍赖。”纳兰明日嘴里说道,小脚迈开,径直朝着山上就走了去。 王落望着走远的纳兰明日,东方已升明日,泰安早起明日。 吃完早餐,一行三人走的时候还特地去房间看了眼赵钱树,下楼王落给店小二招呼了声。 今日是泰安宗最后一轮试炼,前十名也会角逐出来。 那么就意味着这十人将会分掉这一年来,泰安宗所有的资源。 也意味这十人之中,将来会有两三人,在这座江湖,会有一席之地。 地点不变,依旧是在泰安宗大悟广场。 而且这一场试炼大会,连着平民百姓也能参观。 只不过需要预购门票。 一千个名额,一位一百个梅子钱。 大悟广场前,除了维持秩序的泰安宗弟子外,其余的皆是前来观战的老百姓。 有甚者更是拉着横幅,其上写着:“连天连天,一战成仙!” 旁边何悟鸿的支持者则是小声嘀咕着:“这不是咒人家去死么,还成仙,我看咋不下地狱了。” 而何悟鸿的横幅则是:“九天之上有斗战,燕云之下有悟鸿。” 何等霸气。 王落放眼望去,除了这两家的支持者,其中三三两两的还掺杂着其余的弟子。 都是各自的支持派。 不过气势上面来看,就完全没有这两家的足了。 最后一场的主持人倒是换了,不在是左谈中,而换成了张溪。 在镇斜峰钟响九声之后,张溪站了出来:“话不多说,先说规矩。四十一人,将会被分为二十个组。那么多出来的一个人怎么弄?很简单,一样的抽签,抽到天命签的弟子,将会直接晋级第二十一名。第二场一样也是一名天命签,直接晋级第十一名。不过最后就是十一人,争夺前十的名次。这样说的话,不知道大家是否听的明白?” 台下众弟子皆是点了点头:“明白。” “那就抽签!”张溪大手一挥。 一如之前一般,每个人的身前都出现了签筒。 王落望着手中的四十一号,犹豫了许久。 “首先,抽中四十一号的弟子请示意!” 人群一阵浩荡。 王落左右张望,举起手臂:“这里!” 张溪笑了笑,不过却是比不笑来的还好点,因为面部太过僵硬,笑起来更恐怖:“天命签,恭喜,目前的第二十一名!” 王落揉了揉脑袋:“这事情不应该是赵钱树的活么!该不会最近很是踩了狗屎了?” 随即四周又是一阵哄闹之声。 有说这王落命真好的,也有说这王落该不会在泰安宗有关系,内部操作吧? 不过后来被一句话打消了质疑。 谁会觉得押宝阁会愚蠢到这种地步,真放着钱不赚? 所有的试炼都是两场同时举行,泰安宗考虑到境界的不用。特意将场地划分扩大,而且还专用了会须峰的豆武灵石,异常硕大。 投在各大方位,也使的观战之人,更好的去观察。 就这一点,张溪还是昨晚上差点和温不愁吵了起来。 温不愁虽然不愁,但是真是一下子给峰上好东西都搬空了,那么温不愁,就得叫温愁了。 王落想到这一轮比试可以在旁看看戏,心中就舒畅许多。 这狗屎以后还真得多踩一点。 第一场的两边选手。 也没有一个王落自己认识的,倒是其中有一人非常特别。 燕云王朝最偏远的一个地方,靠近极北寒域。这里只有一座昆仑城,却又名为白皑洲。因为靠近极北的原因,所以常年飘雪。 这里的人面色极白,又擅长雪舞。历史上曾有几名王妃,都是出自于这儿。 但是昆仑城只听出过产美人,可没听说过产修行者。 因为那儿的天地灵力流转极其稀少,所以在那儿能开脉的,都算是很不错了。 而且从白皑洲到这儿,那可是比横跨两国的距离还要长。 期间还要跨过无人雪原,那儿常年有雪狼出没,气候捉摸不透,要是遇见暴风雪,很有可能就会葬送于此。 往年广招仪人之时,那都是燕云王朝派军队过去接。 人群之中冒冒然然挤出来一个大块头,倒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白皮肤。 一头乌发盘卷在脑袋上,倒是突兀的很。 第四十三章:道柔 王落想到了一个词,不伦不类。 第一场很快就开始了,除了这位昆仑城来之人,大家还有所期待之外,其余的倒是就没有太大的一个看头了。 战斗开始,一边属于两鼠相斗,要么是你胜一招,追着另外一个开始跑。要么就是两人搂搂抱抱打斗在一起。 哪有什么招式可言,更多的就是类似于小孩子打架一般。 而另外一头就属于猫追老鼠了,这名来自白皑洲昆仑城,名为江易简的弟子。只用了一招,便是直接拿下了胜利。 所有人都还没有看清楚,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江易简以天为道,瞬间将整座场地的天气变换为了雪地。 利用场地的优势,对手瞬间失去了方向。 根本连对手在哪里都找不到,那江易简只是从风雪之中,一拳,将对手直接揍晕过去。 “有点意思。”白野喃喃自语道。 “这人貌似看不出境界。”王落也跟着说道。 “如果在白皑洲的话,他的境界可能是在万象之上。但是在燕云王朝,那便是万象之下了。这人的道,应该与雪有关。太依靠环境了,所以,要想打出来,那就还得更加努力。单一的依靠环境,只是暂时性的,更多的时候,敌人可不在白皑洲。”白野悠悠说道。 王落点了点头,也觉得说的在理:“你要是碰见了,能不能战胜?” “五五开五五开!”白野笑眯眯的回答道。 一旁的祝夜郎倒是插嘴道:“行了,下一个应该到我了,落兄,祝我好运。” “你怎么知道归你了?” 祝夜郎将号签拿出来:“诺!五号!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按照这个来的,并不是盲选。” 祝夜郎话音刚落,张溪在台上便真是应了那句话。 只不过这场的战斗,确实有一点悬。 祝夜郎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那魁首之选的何悟鸿。 上场之前,白野拉着祝夜郎悄悄的说了句话。 祝夜郎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拍了拍何悟鸿的肩膀,说了声谢谢,便是直接上场了。 祝夜郎才是叩道,而何悟鸿已经万象了。 王落很好奇,这一路,祝夜郎很少露手,就连王落自己都不知道,祝夜郎的道到底是什么。 何悟鸿话少,祝夜郎话也不多。两人其实追根到底,就是同一类之人。 那就更不用废话了,上场便是风云。 何悟鸿在燕云王朝,被称之为万象境下无敌手。 所以这一场,祝夜郎是死战! 何悟鸿本想着有朋自远方来,当是对手先行来一拳。 可何悟鸿观气,却不见祝夜郎有任何动静。所以,何悟鸿动了。 没那么花里胡哨,只是一拳向着祝夜郎而出。 “寸拳含万物之道。”白野说道。 王落看了看白野,白野也知道他不懂什么意思,索性便是直接说了出来:“这一拳看似简单,可你瞅他起手式,抖动全身灵力而出,全然汇聚,直到破点而入。在这种比赛场上,祝夜郎没有任何选择,只能选择去对抗,化解是化解不了的,他那一拳,直接将所有的后路决断了。” 果不其然,何悟鸿凌空一拳。 整个试炼场之上,响起来瑟瑟之风。 大片的灵力竟是从祝夜郎那一块,被抽动到何悟鸿身后。 在聚力一拳打出去。 “夜郎,你该怎么办?一直不出拳吗?”王落心中而想。 却是见到祝夜郎动了,双手在前伸掌,化绵力轮圈摆动。 王落心间猛然一惊,这一招怎么这么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但是王落却是又想不起来了。 “道,柔!”白野蹦出两字。 祝夜郎在空中轮圈,那被何悟鸿吸收而去的灵力,却是开始一点点的回转过来。 祝夜郎双手之中,竟是无形出现一股内气。 “这小子竟是可以将内心都能释放出来,还能兑换的如此协调,好苗子!”常年淡言寡语的张溪,竟是开口称赞道。 何悟鸿眼中闪躲一丝不安,拳抵祝夜郎身前。 祝夜郎双手兜春风,将何悟鸿的这一拳竟是巧妙的揉和进去。 力道还在,扭腰而往后而跨。 何悟鸿整个身子已经被拖拉在自身后面。 而后祝夜郎扬腿,却是以大斧之姿,一臂而劈下。 场上何悟鸿的粉丝团,同一时间发出惊呼:“小心!” 何悟鸿冷哼一声,在祝夜郎抬腿的那一刻,双拳同时出击。 打在大地之上,整个人凭空而跃。以腰部之力,硬对祝夜郎的柔道。 祝夜郎的右腿此刻犹如跨在何悟鸿身上,何悟鸿伸手,腾空争先抓住了祝夜郎的弱点。 一掌抓住,单手撑起而直接摔下。 祝夜郎如何也想不到,刚才算计了半天的弱点,竟是一瞬之间,就被何悟鸿找到。而又再次逆转气机。 “这根本就是何悟鸿故意的,祝夜郎被算计了。”白野眼神肃穆说道。 王落在一旁也是一言不发。 可何悟鸿万万也想到,单手摔下的那一刻,祝夜郎犹如泥鳅一般,整个人糅合的黏在了何悟鸿的身上。 如果何悟鸿砸下,那么必将两败俱伤。 这一点,何悟鸿却是算错了,柔道的祝夜郎,竟是敢于舍弃自己的长处。 何悟鸿不是不敢,是觉得不值得。 所以单手放开,祝夜郎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剑。 朝着何悟鸿天罡门面就刺了过去,何悟鸿单手拍地,一招回旋踢直接抵抗发力。 双方再次拉开身位,相聚百来步。 “你的,道!很特别。”拉开身位之后的何悟鸿淡然说道。 “你的底子,打的也不错。”祝夜郎回应。 何悟鸿再次笑了笑,不在多话。 朝着祝夜郎再次攻打过去,祝夜郎再次收剑,赤手空拳和何悟鸿对决。 这一次,两人你来我往,根本就没有半点花哨招式。 何悟鸿不愧是每一境都踏踏实实修炼过来,有人曾经说过,何悟鸿现在所处的万象境。虽未四阶,但是每一境,何悟鸿出现过数十次的破镜机会。 但是都没有主动去破境。 而是磨炼心智,一次次去挑战强者。 何家曾经说过,悟鸿每破一境,都可在往上推两境。 有能力,与之一战。 第四十四章:同等待遇 所以现在的祝夜郎所真正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万象境的单纯之人。 而是一个可以摸到乾坤镜门槛之人。 天地造化,乾坤扭转。 何悟鸿在燕云王朝之所以评价能有如此之高,更大的造诣不在于他是否和叶连天一般,有诸多的先天优势。 而在于一个二十岁不到之人,能够在每一境的砥砺前行。 无人能及。 “你很不错,但是很不幸你面对的是我;你的剑我可以允许你用,你也别轻敌,你放心,我揍你,赤手空拳。”何悟鸿的一句话说出口,在场的支持者竟是流露出崇拜的表情,不少人还跟着起哄“厉害、牛大了!” 祝夜郎本就不是多话之人,但还是忍不住说道:“用我一个朋友的话说,你就是欠揍!” 王落经常这般说。 祝夜郎的柔外表是在于其本身,而更多的柔却是在于祝夜郎的心性。 与王落的直截然不同的是,王落是做人做事都是直。 而祝夜郎的柔却是刚好相反。 有人曾经说过,一个人的“道”,取自于他自身的造诣,所有的经历,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祝夜郎的看法便是,诸般世界,皆有可造化。 这句话看着很是缥缈,却是其中品味十足。 何鸿悟一拳递出,祝夜郎运掌扒开。而又以一个巧妙的姿势递出第二拳,祝夜郎则是再次挡拳。 一拳接着一拳,犹如雨点一般,愈发急促。 祝夜郎应接不暇,已然有了处于下风的趋势。这何悟鸿一口气,竟是能接连打出一套拳。好在祝夜郎是以柔克之,才不至于处于正对的下风。 可何悟鸿的拳头实在太强硬,不找漏洞,不拦气机,只是单纯的递上来。和你单纯的比拼体力,这本就是祝夜郎的弱势所在,哪里经得住何悟鸿这般蛮力。 王落盯着场上,判断着何悟鸿的走位,瞧着能不能找出丁点漏洞出来。可无论如何,王落也演绎过祝夜郎的下场。 没有半点可能,除非祝夜郎能找出何鸿鸿丢失气机的那一刻,在使出一招杀手锏,否则的话,根本是不可能逆转局面的。 “不好、、、”白野惊声叫道。 何悟鸿的气机已经近身祝夜郎,内气已经提供不上来,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何悟鸿的一拳打在了祝夜郎的身上,紧接着又是一拳,一拳跟一拳,密密麻麻的冰雹落下;打在祝夜郎任何一处。 整个人最后径直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祝夜郎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时另外一组选手已经决出了胜负。 围着祝夜郎何悟鸿两人试炼场这一块,围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何悟鸿盯着祝夜郎:“你,现在没办法赢我的,我还是劝你日后在来试试,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肯定懂的。” 祝夜郎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就谢谢你的尊重,只不过,我也得尊重你。” 祝夜郎说完,犹如离弦之箭,径直飞了出去,双掌之间有红火。 何悟鸿更是快,一步朝天。 一瞬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何悟鸿就凭空出现在了祝夜郎的下方,一拳递向祝夜郎的腹部。 “天啊,这速度,也太快了!”围观之中有人惊叫道。 祝夜郎整个眼神都失了色,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整个人从天空之上掉落砸下来。 “祝夜郎!”王落忍不住吼道。 祝夜郎就这样输了,甚至连最后的一丝挣扎都没有,因为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我说了,我尊重你,你暂时不是我的对手的。”何悟鸿缓缓说道,刚才那一拳,自己可只是用了四分力。 “胜者,何悟鸿!”张溪在台上说道。 王落连连进入试炼场之上,一把抱起,泰安宗的大夫也已经赶了过来。 王落盯着何悟鸿的背影,拳头不知觉的捏在了一起。 可那何悟鸿竟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这里一眼。 这是王落第一次见到祝夜郎被揍成这个样子,除了赵钱树之外,王落从来没有见到过祝夜郎这般。王落想,如果赵钱树看到祝夜郎这般,赵钱树心里会怎么想了? 后来的试炼王落就根本没有过多的关注了,白野对阵之人,白野只用了十招之内,便是已经将对方解决了。 和面的对战,王落也根本没有去关心。 送着祝夜郎到了泰安宗的镇斜峰,王落才胆战心惊的下了过来。 如果祝夜郎要是出了事情,那么后面该怎么搞? 如何对得起他的爷爷,王落心里承担的太多,所以很多事情王落根本就放不开身手。 后面的试炼,王落根本就没有参合进去多少。 只是简单的看了下。 到后面,白野晋级,祝夜郎被淘汰。 所以此时此刻,除了半途认识的白野之后,也只有王落一个人在孤单的战斗了。 试炼场之上,张溪公布了前二十一的名单,王落很荣幸成为了第二十一名。 “今天,泰安宗之上务必会出现第一位魁首。所以战斗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会进行二十进十的一个测试。一样的,会有一个天命签出现。”张溪双手一挥,每个人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一个签筒。 一刻钟之后,张溪在大台之上宣布:“选到二十一号的选手请举手!” 只不过这一次王落没有那么幸运。 选到的数字却是十八号! 人群一阵哄闹之后,人堆之中有人默默然的举了手。 “我靠,怎么是那个娘们!” “林花枝、、、”王落心中暗自嘀咕道。 林花枝举起手的一瞬间,王落心态都有点崩溃,这个女人为什么和自己这么有缘。 林花枝举起手的那一刻,朝着王落这边看了看,王落暗自低下了头。 “二十一号选手,林花枝,直接晋级第十一名。”张溪宣告完的那一刻,整场的喧腾了起来。 “吗的,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也想好好的躺赢一波。” “兄弟,算了,你就没有这个狗屎运,下次再好好努力一波。” 人群之中有人喧喧闹闹说道。 第四十五章:仿道 王落号次靠后,索性前面也就没他多大的事情,找了个看戏的位置,便是坐了下来。 等着比试开始不久之后,王落被人拍了拍后背。 王落转身盯着林花枝,有些诧异。 “厉害呀!第二十一名!”林花枝笑眯眯的说道。 王落连连摆了摆手:“还是你厉害,你十一名。” 两人相视一笑。 “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王落顺势整个人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一般说出这句话之后,肯定是不当问的,不过你就问问吧。” “你到底是和央国人还是燕云王朝之人?”王落疑惑的问道。 “这个重要吗?” 王落顺势摆了摆头:“也对,不重要。” “那在给你一个机会重新问一次。”林花枝顿了顿说道。 “那行,还有一个问题。你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到底图哪样?”王落开口说道。 王落话音落下,林花枝本是蹲着的,猛然站了起来,盯着王落,胸脯上下起伏:“王落,你真不要脸!” 王落也给林花枝这句话整懵了,嘴里吞吞吐吐说道:“没啥别的意思啊,就是好奇,要不然怎么去哪里都能瞧见你。” “王落,你还真以为老娘一直跟着你了对吧;还跟着你,呼呼呼、、、说出去真的丢老娘的人。”林花枝气的脑子都已然有些麻木了,有种现在恨不得揍上王落一顿的冲动。 “没有就没有嘛,生这么大气干嘛?女子易喜不易怒,不然以后找不到一个好人家,连媒婆都不仅你家门的。”王落又淡然嘀咕道。 “王八蛋!!!”林花枝一声怒吼、、、一拳递过去。 “诶、、、真生气啦。”王落一个转身便是直接躲了过去。 “懒得理你、、、”林花枝气呼呼的走开了。 乘着此时还有时间的空隙,王落闭眼,迅速调整气机,依旧努力在将那两股气调和下来。 如果真因为没有完整的叩道一程,那么届时真打起来,半途自身的气出了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 —————————— 乾清镇上,赵钱树悻悻然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除了疼之后,就没有别的感觉了。记忆中还是几天前被人揍晕的事情。赵钱树望了望窗外,已经下午了。 赵钱树扯开嗓子叫了几声王落的名字,却是没人答应。又依次叫了叫祝夜郎,白野,皆是都不在。 这时候走廊外小二屁颠颠的小跑过来:“客官,您的几位朋友都已经上山了,今儿个啊,是泰安宗最后的一天比试啊。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的。” 赵钱树听完,捂着自身的脑袋。原来自己都已经睡了这么久了的。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收拾收拾,上山去给老大助助威,要不然山上那些兔崽子还以为我老大没人了。不行不行、、、、”赵钱树嘀咕着,连忙下床开始穿戴衣裳起来。 赵钱树脚着地的那一刻,整个人脑袋嗡嗡嗡的响了响。 连着右眼睛皮不断的挑了挑。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赵钱树连连摆了摆头:“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 通完泰安宗之上只有一条路,而且平民老百姓是不允许乘坐轿子上山的。 带病在身的赵钱树,在整个人快要摇摇欲坠之刻。毅然踏出了客栈。 通往泰安宗的大道之上,有一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艰难的爬山。 面前台阶通无极,遥不可期。 他走一会儿歇息一会儿,又时不时的朝着南方望了望。 不知为什么,今天赵钱树突然有点想家了。 王落是这一场的倒数第二组,在王落还没有上场的这段时间。 叶连天、何悟鸿、连着白野三人,基本上是无敌,上场不过一炷香,便是解决了战斗。 有一些抽签没有抽到这三人的,都暗地里庆幸,要知道只要不遇到,那么就能有机会往前靠一步。 除开何悟鸿之外,王落对另外两人也是特定的注意观察过。 叶连天果然与传说之中的天脉之资有关系。 上场也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只是一剑扬起,对手便是瞬间倒下了。 这泰安宗好像对于每个人的武器有过禁制,在这大悟广场之上,似乎不会对每个人的性命造成伤害。 这似乎与泰安宗的大阵有关系。 白野就更是让王落惊艳了,作为他对手之人,同样来自于大天洲一处高姓家族。 与白野都是同等的境界,可在战斗之中,却是根本连白野的四肢都摸不到。 白野的道就在于一个“野”字至上。 各类你想象不到的招式尽出,打的对手高姓措手不及。 如果要是赵钱树在场的话,肯定会发现有一点想通。 这就好像,每次和白野出去喝酒。 虽然最后醉倒的都是白野,可在场陪着的不少姑娘,那可都是快差多醉倒的那种。 因为白野在于一个游击,能把战线拉扯的特别长,而且时机也抓的很准。 如果一个人能让一个姑娘喝醉,那无非是有好看的皮囊,或者是姑娘真的想醉。 但如果一个人能让一群姑娘都快要醉的话,那就证明这个男人的确有些本事了。 白野,便是属于这类人。 不同于赵钱树,上场就是直接和对手开干,根本没有过多的心机。 只不过酒场之上并非战场。 白野的确不太会喝酒,半斤酒量小白野。 王落心绪绕天,如果一开始就遇到了这三人的话,那么自己该如何去应对? 现在王落的软肋根本就在于境界之上。 在绝对的实力之前,任何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这就相对于为何祝夜郎根本就不是何悟鸿的对手? 真的是祝夜郎招式不够厉害吗?还是心境磨炼的不够?都不对,真正的原因,就在于这何悟鸿自身的境界就在于辟谷与乾坤境之间。 王落也非常仔细的想过,何悟鸿的道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步步踏实。 他的道就在于一个逾越。 之所以每一境都会如此用心,即使抓住了这么多契机,都不肯破道。 那便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 在外人面前,虽说境界相差不高。 这在心境之上就已经疏忽了一番,一旦被何悟鸿这般“逾越”道之人抓住一丝机会。 那么就会瞬间毁灭。 破堤不在于口之大,而在于口的存在。 这也难怪,为什么修行一途。 有些道,是不能让外人所知道的。 在很多隐秘大姓的家族。 甚至会有专门的阵法,丹药,以及功法存在,就是特定为了掩盖掉自身的道。 道,本就是为修行路上,第一个秘密武器。 所以修行一途存在着一种说法。 两境一个天!叩道如诸天!万象生无极! 山上人的看的风景,与山下之人看到的风景,又何曾是一样的了? 王落思绪飞逝,这是大台之上却是响起了自己的名字声音。 “下一场,十八号王落!” 张溪在大台之上宣告道。 王落的对手名为陆机,大陆的陆,玄机的机。 为燕云王朝云中洲人士。 陆机生的端正,一股子书生气。 上来倒是有模有样的对着王落鞠躬,叩礼。 王落笑了笑,想要回礼,却是不擅长这般,也只好作罢,看看对方有何动作。 陆机起身,盯着王落上下看了看:“兄台有些气质。” 王落摇了摇头:“兄弟谬赞了。” “在下燕云王朝云中洲陆机,很高兴与兄弟认识,接下来可就得罪了。” 王落正想客气一番。 却是台下传来一声声哄笑:“赶紧的吧,你两在台上唱戏了?就等你们这两组了,就要角逐前十名了。老子可是下了不少叶公子的,等着翻本了。” 王落无语,却是见着面前有罡风起。 陆机一拳头已然递了过来,王落心间烦躁。好歹打起来也说一声? 王落也没闲着,右臂后拉,犹如奔雷。 一拳对上。 两拳相对,碰上的一瞬间,王落脸色一瞬间有了细微的变化。片刻惊讶之后,却又是镇定下来。这陆机竟是如此天生神力?而且他的境界,王落完全摸不到,就更不谈道了。 如果连一个人的杀手锏都不知道的话,那么这就证明着自己存在着隐藏的绝对危险。 一来就刚直对阵的陆机,一拳处于上风之后,又迅速后撤。 继而快速递拳,逼着王落根本无暇躲闪,只能以拳挡着。 可这陆机的拳头,却是刚正直,根本不给王落任何反击的机会。 王落只好接了百拳之后,以自身小天地的优势,迅速找了一个位置躲闪开,与陆机拉开百来步之远。 待到王落在安全距离之后,整个右手臂已经发麻酸了,缓缓放下,右臂不自然的开始颤抖起来。 台下有人是和这陆机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云中洲。 “还真是看不出来,这陆机哪里有半点书生门第之风,这拳拳都奔着对方性命去的。这还是当年那个要考状元的家伙?” 那时候的陆机可是成天捧着一本书在老家,田垄之上看书,牛背之上看书,甚至于入厕都在看书。 后来听人说是上京开始没有高中,无奈之下回了老家。 没想到,这几年没什么消息,却是另辟蹊径,走修行一道,现在这么厉害了? 怪不得有圣人曾经说过,专注,肯定是一件好事。 相隔百步之远的两人,再次对撞在一起。 这一次王落吸取了教训,直接舍弃掉了自己的道,自己的长度。以刚强来对峙,目前不是一个合理的办法。 王落学的更多的则是,来源于祝夜郎的道。 先以柔和来拉开,这样一来最起码不会处于整个下风,还能耗掉对方的一点体力,大不了就是换掉罢了。 在王落接拳的一刻,王落瞬间化拳为掌。 避开锋芒,而后巧妙的借力,在推出。 陆机眉头一皱,整个人被推开之后,却是后仰原地打拳,在出掌。 对,陆机出的不在是刚硬的拳头,而是迅速转换成了和王落一般。 台上张溪满眼光芒:“好家伙,这陆机有点底子,他的道竟是偷取别人的道。战场之上,别人的长处是什么,那就能顺势变成什么,有点东西。” “师兄,这个弟子也不错。”邱安跟着应和道。 “怎么的,又想从我这里抓点东西?” 邱安尴尬的笑了笑:“师兄,这就见外了,什么叫抓,我只是看见资质好的弟子,忍不住想要收为徒弟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望向试炼场之上。 王落心间一震,这陆机也太棘手了。自己走什么路线,他就顺着来,王落此时此刻如同陷入了魔咒一般。 百息之间,皆是处于下风。 王落转换成“直”道的一瞬间,两人拳头相互碰撞在一起。 几乎两人对撞分开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出腿踹向对方。 王落和陆机同时倒飞出去,狠狠的摔在地板之上。 这可不是简单的泥土,砸下去固然还是很疼的。 陆机摔倒之后,哪有半点停息。 王落还在那儿挣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陆机便是再次出拳。 王落心道真是一个疯子。 如果了解陆机的人,王落刚刚说的这句话,就绝对是正确的。 对,陆机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疯子。 当年陆机为考取功名,可以连着三天不吃饭,不喝一口水。 《三字经》背不下来,那就用抄的,一字一句写上一万遍。 陆机的整间书房之内,当初都是厚厚的一摞笔记。 练拳也是一般,一拳不行,那就两拳,两拳不行,那就成千上万便是了。 陆机坚信,只是磨炼的更多,才能一拳递出,才会有更大的威力。 这一点,似乎和王落很像很像。 王落面对着陆机再次的进攻,头脑之中,几尽全是空白。 他望向试炼场之上,似乎在找寻一个人。 不过却是没有看见他想要找的那个人,倒是望见了林花枝。 在人群之中异常的醒目,满脸肃穆的望向自己这边。 瞧见王落看向了自己,林花枝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有风至,一拳打在了王落的额头之上。 空白更多了。 王落整个人后仰飞出去。 脑袋重重的摔打在地板之上。 王落跟着起身,侧身陆机已经没有留下任何机会,再次攻击过来。 王落伸出手,胡乱的擦了擦头上的鲜血。 望向陆机那一边,咧嘴笑了笑。 第四十六章:蟑螂 陆机完全就是那种文质彬彬的书生,瘦小如同猴子一般,速度敏捷。 而且此时完全可以用毒辣两字来形容,趁其王落病,便是要他的命。 一点空白回灵的时间都不给王落准备。 一招重脚压山,直接踢向王落身上。 王落哪里还招架的住,双手合十,以此来抵抗陆机的这一招重击。 如果是小天地能随时展开,那也便是好说了。王落可以利用天地之内的任何物体,来进行抵抗,可这是在泰安宗,一旦泄露的太多;又加上现在三国会议时期,本身就太过敏感,所以王落还是不能够太施展开来。 这对于王落本身来说,就是一种束缚。 根本就施展不开伸手,也就招式不够连贯,气机四散。 王落被一脚踢飞,整个人的身子再次后仰出去。 可陆机哪里会放手,右脚猛然踩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在王落落地的一刻,整个人如同大山一般,从上往下,直然的坠落,压在王落胸前。 如同大石一般,王落整个人被踩如土地之中,身下一个大坑。 王落猝不及防,一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 围观人群皆是一阵唏嘘,这陆机也太猛了。 白野则是盯着场上的局势,眉头紧皱。王落如果一直找不到机会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被这个陆机耗死。还有,这个陆机有点不简单,虽然王落也在隐藏什么,但是陆机却是还要隐藏的深一些。 王落双手交叉,虽然护住了紧要的地方,可后背因为冲击太大,骨头貌似碎了几块。 王落也顾不得这么多,连滚带爬的躲闪开,很是狼狈。 迅速拉开身位的王落,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渗出。 拉开距离之后,王落巧妙的利用小天地气机流转,不让外天灵力扰乱心头的那两股气。 刚才受伤之际,王落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两股气在打转。 似乎浑然天成,巧合般的融合了一些。 除开观察战场之上的陆机之外,王落更得观察天地契机,这泰安宗的阵法,并非时时刻刻都在运转。 而是有规律的隐藏了一些。 就是现在! 王落心声道。 右脚土地之中如弹簧一般出现一块垫脚石,将王落猛然弹射。 陆机瞳孔急速放大,怎么可能、、、 陆机根本就来不及躲闪,这王落完全就是将自身作为了武器,肩头撞向陆机的那一刻;陆机胸口一阵闷疼,整个人踉跄后退。除开胸口疼之外,内骨似乎也有受到影响,能听见骨头咔嚓咔嚓的声音。 王落一拳朝着陆机的脑袋递拳而出,根本没有招式可言,就是一拳换一拳。 你疼我也疼。 陆机右耳加上太阳穴被王落一拳锤中,整个脑子轰隆隆的开始嗡嗡鸣响起来。 之前完全占据下风的和央国少年,就是这一瞬之间,反客为主。 乘起陆机后仰的一刻,王落右脚牟足了劲道,一脚踹了过去。 陆机整个人后仰飞出去。倒在地上,浑身沾染灰尘。 王落盯着前方,整个人也终于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试炼场之外,无声无息。这一场战斗实在是太过精彩了,明明原先猛在前的陆机,处处都是上风;可这王落也不赖,只等着抓住一点机会,就一击致命。 两人打斗途中,根本就不拖泥带水,哪有半点情怀可说。 就是你一拳,我一脚。 甚是猛的很。 试炼场之上,都盯着场内,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终于结束了吗? 不对、、、 倒地而落的陆机,竟是开始动了;右脚稍微弯曲,而后右臂推地,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夹杂着血水灰尘的陆机,整个人的脸上难看极了。 竟是双眼都开始在流血,王落盯着陆机,这比他第一次碰见妖的那时候,还要恐怖。 王落内心一阵撼动,这陆机,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机缓缓站了起来,盯着对面已经疲惫不堪的王落,竟是嘤嘤嘤笑了起来,犹如左右摆动的风筝一般。陆机指着王落:“你,真的很讨厌!我,很不喜欢。” 已经快到身体极限的王落,竟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机动了,脸色苍白的可怕。 整个人如果蛇过草地一般,快到眼睛都看不见。 瞬间到达王落身前,一拳朝着王落的右脸锤下,王落根本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飞出去的那一刻,陆机又是左手一拳递出去。 左右相互变换,如同博弈一般。 一拳又是一拳。 “自以为是的家伙,凭什么能打的败我!我陆机,这辈子就不能输。连那些天才少年我都不放在眼中,你王落有什么资格赢我?昂、、、” 一拳,王落视线模糊。 可倒下的那一刻,王落双手明显的捏紧了不少。 甚至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王落闭上眼睛,整个人后仰倒在地上。 胸间的两股内气,开始频繁跳动。之前王落能感觉到,这两股气就如同冰和火一般,相互不融合。王落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清晰的分清楚哪股是哪股气,可刚刚,王落却是模糊了,这两股气已然混成了一道。 在整个胸腔之内,如同火球一般,四处滚动。 整个人开始发热,发烫。 王落经过短暂的失聪之后,依稀能听见张溪的声音。 王落缓缓的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动了动右臂。 然后,缓缓的爬起。 “没有结束,没有结束,快看,快看,是王落,他爬起来了。”王落听见了白野的声音。 “揍他狗娘养的!” “王落,加油!” 竟是有人开始给王落加油起来了。 王落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那一刻,在张溪还没有宣告陆机获胜之前。 王落笔直的站了起来。 陆机似乎发现了什么,一点点的转过头,盯着王落。陆机的脸色开始变的狰狞起来,竟是双眼黑瞳孔都在涣散。 “王落,你为什么还能站起来?你不应该去死吗?凭什么,凭什么你这样的狗东西,也和蟑螂一般,踩不死吗!”陆机狠狠的说道。 第四十七章:魔道 “凭什么!”陆机一声怒吼。 周身的气灵开始汇聚,陆机身后很大一片的空间,开始回旋猛烈的转动起来。 却是有一些虚无。 这一拳,陆机堪透天机,借助王落的气场。 你强仍你强,他刚仍他刚,我自有天地,造化便神秀。 这便是此时此刻陆机的道,我能借助周身任何天机,直指人心。 王落盯着陆机的方向,艰难的喘着粗气。 一呼一吸之间,竟是能听到自己繁重的喘气声。 心跳声。 还有,大道气场之内,两股内气在争先恐后的融合声。 丝丝拉拉、、、犹如冬日里冰封万里的湖面,一点点的开始裂开的声音。 终于在一阵“咚咚咚”所有冰块掉落湖面之后,王落盯着陆机,似乎感觉他的动作有些慢了。 陆机递拳,王落接拳。 陆机换掌,王落出拳。 在试炼场之外,所有人几乎目瞪口呆,这陆机的一拳比一拳快,可是王落却是拳拳都能接的过来。而且呼吸之前却是越来越轻松了,只瞧那陆机仿佛是漏气一般,越到后面,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呼吸也越来越重。 “你太慢了!”王落对着陆机说道。 随即与陆机拉开身位,不在去近身战斗。 而后王落迅速后撤,整个人的身子开始晃荡起来。 陆机眨眼的一瞬间,这王落消失不见了。 “又来了又来了!”场外有人欢呼道。 这一招,王落用过。 “此时此刻递出这一拳,如若是一开始肯定不行。可是现在味道就变了,等同于将陆机逼到了绝境。”台上的温不愁,不断的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八个身影的王落,从四面八方开始出现。 陆机慌张的盯着每一个王落,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落。 这便是王落所领悟的,八方来朝! 一拳至,拳拳将至。 如雷阵雨一般,噼里啪啦的打在陆机的身上。 这一次王落在原有的急促上,还进行的一次改良。 那便是拳拳都揍在陆机的泄气位之上。 而且王落,体内的两股内气已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一拳更比一拳有力。 扑通扑通的开始捶打。 一招进、、、便是虚影撤出,只剩本体的陆机站在原地。 浑身是血,两只眼睛空洞的望着天上。 王落喘着粗气站在原地,一瞬间将所有的气机全然打了出去。 已是强弩之末。 “王落赢了吗?”场外所有人都在关注着。 陆机盯着天上,没有云彩,没有风,几乎什么都没有。 原先的空白,此刻开始一点的变黑。 黑暗之中,有一个男孩子在奔跑。 而后出现在一个小镇之上,有一个小男孩偷偷摸摸的躲在胡同里,向着一间看起来像是书屋的里面,不停的张望着。 而他的手里面还拿着纸和笔,听着里面的讲课,小男孩又在身下写写画画。 就这样一直坚持着,直到后来,里面鱼贯而出一群人。 瞧见小男孩的那一刻,其中有几个长的高大些的。 朝着小男孩就奔跑过来,按着就是一顿痛打。 小男孩瘦弱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啊,死死的护着手心的纸和笔。 后来,别人都走来,小男孩好不容易跑了起来。 身下护着的纸和笔哪里还有半点样子,早就已经不成人样了。 小男孩望了望天上,一点也不美丽。 画面一转,此时不再是小男孩了,而是考场之中的少年。 正在一丝不苟的做着身下的考卷! 落笔之后,少年写了两个字。 陆机! 又是题榜之时,少年站在人群之中,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却是发现榜上无名,少年心想,不对啊,前面的都是历代应试考核,自己不可能不上榜的。 少年转头望了望天空,还是不美丽。 画面再次转动,少年浑身是血的躺在县衙门前。 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厌恶的往身上吐着口水。 有人说:“真不要脸,还张公子冒名顶替你,你是谁,县衙之子张公子岂能冒充你。” “长的又丑,又矮小,怎么不去死了,这种垃圾就该去阴曹地府,早点报道。” 少年没动,因为浑身上下全是伤,没有一点力气。 他只能慢慢的转过头,然后望着头顶的天空。 依旧雾霾霾的,这个地方,少年很不喜欢。 这里的人,少年也不喜欢。 一如此时此刻快要倒下的陆机,盯着天上。 为什么他乡的天空,也和自己老家那儿一样。 让人这么讨厌。 你高高在上,你奇丑无比。 陆机笑了笑,听见内心有一道声音在说道。 “既然黑暗始终与你同行,那就加入黑暗吧。” 陆机点头,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泰安宗的天上,此时此刻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乌云开始一点点的汇聚起来,天空似乎也变得黑暗起来。 乌云之下的陆机头发开始一点点的漂浮起来。 而在抬头望去,九天之上的天空,一点点的开始变红,如同晚暮时刻的血霞一般。 大台之上的张溪猛然站了起来:“不好,这陆机入魔了。” 边上的邱安紧紧的盯着试炼场上的陆机:“师兄不对,是早就已经被人下了魔怔。” 入魔与下了魔怔虽说是一样,但是前者是当事人没有外力的干扰,全然自己走进了魔道。 而下了魔怔,便是魔族之人乘机而为了。 “魔族之人?”张溪疑惑的问道。 邱安摇了摇头:“不好说。” 人群之中已经开始有人起哄起来。 “魔族攻打进来了。” “不好了,快跑啊。” 还没等着人群散开。 只听着九天之上,一声闷响。 一声沉重的念叨! “电!道!” “轰隆隆、、、” 有一道雷直接穿过红霞云层,突破层层的阻拦。 径直的打在了陆机身上。 陆机仰头,整个人的脸庞已经开始狰狞起来。 一双眼睛,血红血红。 陆机一单手撑天之姿,与那一道天雷相抗。 而后,每个人又听见一声呢喃。 “雨、、、沐!” 淅淅沥沥的天上,竟是开始下了小雨。 这雨淋在那陆机身上。竟是如同进了火堆一般,嘶嘶嘶的成了一道水蒸气。 “本心若是保不住了,这个世界岂能容的下去。” 有一道声音传来。 陆机挣扎,想要甩开那一道雷。厉声吼叫道:“这世界一点都不美丽!” 第四十八章:换签 “世界并没有得罪你,得罪你的只不过是那些人罢了!你怪这个世界,没用的。” “大陆由人而组成,有了人才有了这个世界。都说人善被人欺,这句话一点都没假!”陆机厉声吼道,整个人体内的气机之门全然大开,外部灵力一股脑的全然灌涌进去。 “不好,这小子魔力反噬了!心中怨念太深。”大台之上的邱安慌忙说道,手中已然出现一把长剑,准备出手相助。 “这样,不好!”空旷的试炼场之上,再次传来声音。 “凭什么你们说了算?” “纠、、、魔!” 王落细听的听着这一股声音,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便是见到从泰安宗的最里面,赫然飞出一根根金属制的管状物体。 带着微微颤抖的瑟瑟声,笔直的插在了陆机的四周。 犹如电网一般,从里面四散开来一层层紧密的电流。 陆机整个人被围困!他使劲的开始挣扎,血红的眼睛一点点的快要变成了紫色。 “师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大台之上的邱安一声怒吼,手中长剑犹如灌虹一般,从大台之上飞下,径直砍向邱安。 “师兄,手下留情!” 从泰安宗最里面,一道白虹飞逝,一人一手一夹,两指将邱安的长剑夹住。 王落盯着那缓缓抬起头之人,心中震慑万分:“狗屎前辈!” 纳兰明日却是不知为何,猛然看向王落这边,嘴型比划道:“王八犊子!” 王落尴尬的朝后踉跄几步,摸了摸自己脑袋,甚是无语。 这都能听到? “师弟,这是作甚?”邱安不解道。 “还有的救。”纳兰明日嬉笑道。 “这都成魔了,救个屁的救。”邱安吼道。 “师兄,这是人不是魔。” “你当我眼瞎啊,你自己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再说了,受了你自如咒之人,还有的活吗?更何况还是个魔。你给我闪开、、、”邱安说着,一把推开纳兰明日,欲势便是要砍下。 纳兰明日手疾眼快,在此夹住邱安长剑:“师兄,给个面子。” “小师弟,你到底要干嘛?这人是个魔。” “师兄,你都说了,他前面还是个人了。再说了,他是被人蛊惑入魔,并非他本意。人性本善,若是怪了他,咱们是不是也得谴责这天道。你就放心的交给我,魔性我一定给他去除掉,日后我在送他下山便是。”纳兰明日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 邱安上下打量着纳兰明日,最后又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随你便!人你带走便是了,还有晚点记得过来,还有拜师大会。” “各位师兄师姐忙着就是了,我这莲花山,哪里还呆的下去人。” 邱安没好气的白了眼纳兰明日:“老祖宗的规矩还是得守的,你明白?” 纳兰明日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过场还是得走的。那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纳兰明日说完,也不等邱安在说什么。 将那困阵之中的陆机,一同带往了泰安宗后面。 场面这才得到调控。 张溪在大台之上又解释了一番,无非是有人觊觎泰安宗,派魔道中人前来捣乱。已然被本宗抓住,放任后山处置。 随后又宣布了获胜结果,毫无疑问,王落获胜。 只是一旁人群之中,林花枝盯着后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前十名带上林花枝,十一人,无先后顺序已经出来结果。 只不过现在要比对的就是前十名的排列而已,除掉一人之外,其余十人将会分掉未来一年,泰安宗所有的资源。 全然用来助力修行。 曾经有人问过,这最后的一轮的比试是不是有些多余。但有人说过,在其余的宗门可能是多余。但在泰安宗这是必不可少的,泰安宗被誉为燕云王朝第一宗门。 千百年以来,集荣耀与一身。 多少双眼睛日日夜夜盯着泰安宗,新一轮的试炼大会,尤其是榜首,那么日后在泰安宗,甚至是燕云王朝,将是有着无懈可击的位置。 各大山门争向抢夺,甚至于下山之后,各大洲都会派人前来争夺人力资源。 这便是为何,有句话来比喻泰安宗。 一叶落秋可看季,燕云泰山可翻天。 张溪在大台之上,公布了十一位弟子的名称。 分别是叶连天、何悟鸿、白野、王落、来自白皑洲的江易简、林花枝;还有之前挑战过王落输掉的江淹。 还有四人,王落倒是没有听说的太多。 不够其中有一人和王落几人一样,也是来自于和央国,曹斯。 其余三人分别是,闻人秋、程永、巴御。 张溪在大台之上宣布,原地休整两炷香的时间。接下来会宣布试炼规则,末了还交代一句,还望众位弟子,好好调整。 张溪的意思很简单,接下来的试炼,将是一场苦战。 ———————————— 大悟广场之后的后山之内,一座非常矮小的小山之上。 纳兰明日,将八棍阵撤去后,眼前的陆机已经失去了气机。 体表之外的魔气正在不断的融入体内,纳兰明日将陆机放入了身前的一个巨大木桶之内。 其中放置着的是,泰安宗各类奇珍异草。 有安息草、天然冰、苏合木、龙香壳;皆是一些开窍之内的药物。 纳兰明日要做的,就是将此时此刻的陆机,全身的窍门全然打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旦魔气入体,各大契机封闭住。那么纳兰明日,就只能杀掉陆机了。 后面摆着的还有几大桶药水。 皆是为了陆机准备的。 大部分都是化瘀止血安神作用。 纳兰明日此时能做的,只是将陆机的元神保住,不能够让魔气占了主导地位。后面更重要的,还是靠着陆机自己来。 纳兰明日做的只有这么多,所有的一切都是造化。 就像当年纳兰明日的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话。 “狗屎,也得分人来踩!” 纳兰明日想起这句话,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试炼,他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了? 纳兰明日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扯开嗓子:“灵儿,抓药来!” “师父,我累!” “还吃不吃晚饭了?” “好嘞,师父,马上就来列、、、” 大悟广场之内,在张溪公布试炼规则之后,人群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试炼规则实在是不太公平。 总计十一人,一开始将会由叶连天与何悟鸿守擂。 其余九人抽签进行决斗。 攻擂成功者将会守擂,如此循环。 这样一来,就证明着叶连天以及何悟鸿将会承受巨大无比的压力。 后面将会最少有五人挑战同一个人,要想拿到魁首,那么这两人最少得连胜六场。 一时之间,试炼场之外,不少两人的崇拜者,都是喧闹了起来。 说不公平的也有,说有内幕操作的也有。 可是张溪只是用了一句话,便是回怼了过去。 “不服者,现在可以退赛,皇帝不急太监急,是你们试炼,还是他们试炼。你们当真以为泰安宗魁首有这么好拿的?” 泰安宗之所以这么决定是有道理的,既然叶连天以及何悟鸿是目前两大最强实力。那么就得做好强者的准备,如果连这点魄力都没有,泰安宗凭什么收为弟子。 另外一方面,泰安宗也是为了公平起见,这样一来,其余的弟子也不会因为实力差距太大,输了太惨。 要不然,全天下都会以为泰安宗真是为了收这两位弟子而来。 泰安宗祖训,普天而平等,不可苟且而待之。 在十一人抽完签之后,王落拿到了签牌,看了一眼。 “叶连天,五号!” 这就证明着王落的对手将是叶连天,前面会有四人给自己铺垫一番。 运气已经非常不错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王落,内气已然全部泄露,周身的天地灵力也是一团乱糟糟。紧要关头要做的,王落就是调整好现在的状态。 王落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就在王落闭眼的那一刻,又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王落盯着林花枝:“你阴魂不散了。” “王落,你嘴巴真臭!”林花枝说道。 “还真是谢谢你,我的姐。你对我说这种话,还真是客气了。想想咱们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情况?”王落说道。 “往事不必再提。”林花枝转头面向一边,颇为可爱语气的说道。 “行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又打什么鬼主意。”王落问道。 “让我瞧瞧你的签牌!”林花枝说完便伸手去抓。 王落顺势躲开:“你想干嘛?” “我就看看,你怎么这么小气。” “行了,你就直接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我对手叶连天,第三号。我想看看你的多少,能不能换换。” “不行!”王落直接拒绝。 “为什么?” “我凭什么跟你换?就因为你是一个无比温柔,漂亮,可爱的女人吗?”王落闭上眼睛。 一旁的林花枝被王落逗得咯吱咯吱笑了起来:“王落,你把刚才说的话在说一遍。” “我对美丽的女人,都有选择性失忆,已经忘记了。”王落依然闭着眼睛。 林花枝伸手,掐着王落的眼睛皮:“你给我睁开眼睛。” 王落呜呜呜几声,望着林花枝:“行了,姐姐,我现在受伤了,你要真想换,最起码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还有我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换?那还不简单,我一个弱女子,要是能进前几,那不是光宗耀祖。还有,好处的话,我答应你一个条件,随便,什么都行。” 王落猛的睁开眼睛:“真的假的?” 王落色眯眯的盯着林花枝胸前的两块肉。 浮浮沉沉、、、 林花枝连连抱拳蜷缩起来:“王落,你在想什么?这个肯定不行。” 王落一把将林花枝的签牌抢了过来,将自己的递了过去:“给,五号!在怎么也能进前五了。所以,现在立刻,马上滚蛋,落哥哥要好好休息。” 林花枝接过签牌,双手在胸前绕圈,而后放在腰间,气呼呼的说道:“老娘还真就待在你身边,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怎么着我。” 王落也管不得这么多了,入定观神。 迅速回想着刚才战斗的一些细节,看看能不能悟出一点什么东西出来。 今天是王落第一次碰到魔族。 之前只是听闻过,没想到今天还正面的交锋上了。 如果要不是陆机入了魔,着了道,后面纳兰明日出现,那么自己很有可能,刚才就已经输给陆机了。 这陆机仿道着实厉害,这般遇上,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试炼场之上已经开始,叶连天对阵的第一个对手是那和央国曹斯;而何悟鸿的对手则是那闻人秋。 而本场还有一最大的特点,生死由命;也就说明着,未来的战斗,将是生死大战。除非自己主动认输,或者是一方被打出了试炼场之外,那么判定为输。 泰安宗之所以这般做,也是为了更好的激发弟子们潜能。 倘若哪一天,每一位弟子真上了战场。 生死都不能看淡,那将是宗门耻辱。 也将是国之不幸。 出现意外的第一件事情,很快便发生了。 闻人秋在上场之后,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随即连拳都没有递,便是已经认输投降;瞬时引来场下叶粉的不满,大呼有内幕,肯定是自己人。可闻人秋的观点很简单,自己本身就战胜不了何悟鸿,那么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虽说世人对于这般人很不耻,但是闻人秋的观点很简单,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才是大丈夫之姿也! “畜生!禽兽不如。”台下叶粉狂吼不止。 倒是叶连天这边有些意思,这曹斯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虽说只有明心境,却是十招过后,叶连天竟是被这曹斯逼得节节败退。 叶连天从来没有遇见过这般对手。 仿佛叶连天出的每一拳,每一个招式,曹斯都能提前知道。 一时之间,叶连天陷入了困境之中。 此时叶连天拉开百来步盯着曹斯:“你们和央国,最近很不错。” 值得是曹斯,也是王落。 “我不错就行了,不用说和央国,要是能打败燕云王朝天才,那岂不是赚大了。”曹斯笑了笑。 第四十九章:无耻之徒江淹 叶连天“哦”了一声,倒是有些好奇:“却不曾想和央还有如此自信之人。这几日以来,倒是对你们刮目相看。比如那个王落,领袖之风,实力不堪小觑,不知还有多少实力没有摆在明面上了。还有祝夜郎,我可是打听过的,那可是和央国天察院前院长;赵钱树其实也不错,道心可探!” 叶连天说道这儿,话音一转:“倒是你曹斯,还真没听说过,也没个兴趣,还有你的实力就这了?” 叶连天说完,整个人开始动了起来。 曹斯为了这一趟试炼大会,曾研究过许多对手,特别是眼前这位天才选手。 曹斯可以说,为了这一战,估摸着叶连天都没有自己了解他。 燕云王朝近些年的天才,名声在外,家世好,修行高,就连喜欢的姑娘也多。 但这叶连天有个毛病,便是高傲瞧不起人。 不像那何悟鸿,虽说也厉害,但是人家那是实实在在的不爱说话。 所以曹斯不知为何,很讨厌叶连天这种人。 叶连天双拳递来,曹斯借脚底一块石,踢出。整个人身位拉开,手中一把长刀出现,迎向叶连天。 “你是天才,我可就不跟你客气,武器我就随便使出了。” “让你武器又如何。”迎面而来的叶连天冷冷说道。 双脚撼地,如同深海巨石,仍尔风浪在巨大,我自乾坤藏裆下。 稳住下盘,突进一段距离的叶连天猛然停下。继而竟是闭上了一只眼睛,在曹斯长刀劈砍下来的一瞬间。 叶连天闭上一双眼睛! “混蛋,瞧不起本爷爷是如何?去死吧。”曹斯心中懊恼。 试炼场外引来一阵唏嘘之声! 这叶连天到底是想干嘛? 长刀将至,叶连天竟是连头都不抬一下。 继而左右手紧握,捏拳之势。 左右手堆拳,以此叠加,如果境界稍微高点的人看去,便是会发现这叶连天,双膝之下,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灵力。 潜伏在地表之上。 “你,不行!”叶连天一声怒吼。 整个人拔地而起,竟是如同雄鹰展翅一般。直接跃过扑过来的曹斯。 “你太慢了!光有嘴皮子有什么用?” 曹斯还没来得及去回应叶连天的这句话,便是感觉头顶一阵罡风吹过。 曹斯心道不好。 想要凌空翻转去对抗已然来不及。 叶连天双手如同锤子一般,砸在曹斯的头上。将这曹斯砸的径直坠落,在整个人抵达地表的那一刻。 天空之上的叶连天却是突然消失不见了。 却是猛然从地底之下出现,那一层灵力如同助力一般,将叶连天举高,捧飞。 叶连天双手放置胯下,反转用力,将掉落下来的曹斯再次击飞。 可这还没有结束。 曹斯就如同被踢皮球一般,被叶连天上下对接着来回摔打。 “够了!”在张溪一声怒吼之后。 叶连天终于没再动手下去,只是冷冷的轻哼了一声。 “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大街上到处都是。在我老家那边,不知道被我杀了多少个。如果是以前,我早给你舌头割了。说你不行就是不行,逞强干什么;如果逞强有用的话,那么实力还怎么活下去?你们说是吗?”走了两步之后的叶连天,回头看了看倒地的曹斯,又望向场外自己的崇拜者说道。 “叶大威武,叶大帅气!”场外之人一阵欢呼。 倒地不起的曹斯,如果不是张溪及时制止,这条命肯定就没了。 曹斯空洞的睁着眼睛,双眼无神。 明明自己已经那么厉害了,明明已经练习了这么多次了,为什么在他身前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叶连天何悟鸿守擂成功,曹斯第十名! 闻人秋不记名次。 下一场比试再次开始,其间根本没留任何空隙。 这对于两人来说,确实有点不太公平。 下一场对阵,叶连天对阵程永,何悟鸿对阵巴御。 结果也很显而易见,老实巴交的巴御遇见了不爱说话的何悟鸿,却是被摆了一道。一个虚晃,一拳递上来,巴御便是落下阵来。 倒是程永还有些门道,和叶连天战上了十来个回合,只不过最后还是败下阵了。 这程永算是比较聪明,专挑着叶连天的短处来游走,期间根本叶连天也气恼的很。后面抓住了机会,也是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两人分别占据第八九名。 王落在角落一处,闭眼养神。 张溪叫道王落名字之时,王落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迈入了试炼场之内。 王落盯着叶连天,组织语言:“你要不要也调整下,我不想占你便宜。” 王落话出。 试炼场之外顿时嗤笑声一片。 “你谁啊?还让叶大休息一会儿?还真当自己几斤几两了。” “就是就是,我们叶大单数挑你三个。” “大言不惭的家伙。” 王落也不反驳。 倒是对面的叶连天盯着王落看了一会,却是说了声:“谢谢!” 便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一炷香就够了。” “可以的!” 试炼场之外一群崇拜者在风中凌乱、、、 何悟鸿那边对阵者为江淹。 之前挑战过王落之人。 王落盯着叶连天看了看,也还没到时间,索性便是望向了另外一边。 何悟鸿不知是战斗时间过长的原因,还是如何;出拳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倒是让江淹抓住了机会。 都是同等的万象境界,所以这下子就有的看头了。 不过在试炼场之外,何悟鸿的呼声明显就高出很多。 这江淹一上场,完全就变了一个样子:“施主,怎的吃了泻药,肚子疼?速度慢下来这么多。” 何悟鸿始终与江淹拉开十来步距离,不与之近战。 江淹一脚狠狠踩下,地板破裂,在一脚挑起,搅起一阵泥土,泼向何悟鸿身上。 “无耻下流!” “无耻之徒!” “咱们燕云王朝怎么就生了你这般人。” 江淹打起架来,嘴巴不知怎么就利索起来了。 瞅着外面一堆崇拜者:“我去你们大爷!” 继而转身盯着何悟鸿,双拳化掌:“佛印无边!” 第五十章:剑气长虹 试炼场上,有一道金光闪出!灵力外现! 五指并拢,有半座山之大。推地而行,试炼场之上的地板,被划拉出一道道口子。 开始还是很缓慢,继而如同瀑布一般,飞击而出。 何悟鸿盯着抬头不见天的金掌佛印,迅速后撤,而后竟是身形顿住,双脚入地半尺深;猛然踏出,方圆之地,竟是下陷半寸。 何悟鸿出拳了,犹如流星奔月一般。 朝着江淹那尊金身佛印递拳过去,在离着还有几米远之时,何悟鸿的右拳犹如弹簧一般,迅速叠加而出。 天际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之声。 佛印身后的江淹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九天之上,那尊佛印被何悟鸿揍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而何悟鸿还没有结束,穿透之后,径直朝着江淹直奔而来。 江淹脸庞骤热,整个人浑身上下竟是开始动弹不来。 何悟鸿巨大的气场将江淹压得瞬间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纹丝不动。 这一拳要是下去,江淹非死即伤。 试炼场之外传来一阵惊呼声、、、 既是为这何悟鸿的反转之计惊讶,也是为这江淹生死关头担忧。 两者皆其有之。 另一边,叶连天缓缓站了起来,对着王落道:“谢谢,我可以了!” 挺直而立的叶连天,整个人浑身上下犹如重生一般,眼神之中闪射一道道精光。 王落点了点头:“不用在休息休息了?” “王落,虽然刚才我很感谢你,但是如果你在说这番话,那么我可就阵翻脸了,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王落笑了笑,也懒得在说话。 主持大台之上的张溪还没宣布开始,王落率先将小天地释放出来,手中凌空而现一把石锤。 整个人非转着朝向叶连天砸去。 台下一群叶粉纷纷感叹卑鄙,简直和那江淹如出一辙。 叶连天却是在原地一动不动,在王落凌空三尺之时,抽剑而出。 王落手中的石锤犹如豆腐一般,被切成了两半。 见气势已去大半的王落,干脆放弃了手中的石锤。而是利用小天地的优势,将这分割成两半的石锤揉碎成了石磨。 瞬间撒向叶连天,以期望能瞬间遮蔽他的视野。 叶连天不傻,甚至说是聪明到了极致。 整个人背对着王落。 挥剑而向空中,有长虹拔地而起。 直掠半空之中的王落。 以空中迅速成型的石头,方能抵抗半寸的威力,化为灰烬。 剑气破、而过王落的右肩,瞬间绽放一朵血红的花朵。 染透了王落半边衣衫。 围观之中有人感叹:“剑气长虹!” “这是叶连天的剑气长虹,当年对战燕云万象崔志和,一剑成名!” “有生之年能看到叶少这般剑术,三生有幸。” 人群之中无一步赞赏感叹。 “兄弟们,要不要打一个赌,这武陵城的王落能在叶少手中撑过几个回合?” 有人立马应和:“我赌十个回合之下,必输。一百枚梅子钱。” “我赌五个回合!” “你们也太瞧得起这王落了吧,我看顶多还有两个回合,也就光荣下场了;能作为叶少的对手,还让叶少展示了这么一出,已经是他的荣幸了。” 这人的一句话,立马引来身旁不少应和者的哈哈大笑。 “我赌!王落赢!赌命!” 有人说道。 众人皆是忘了过去,正是白野。 一脸的神情坚毅,貌似看到了结果一般。 “你谁啊,不就是天克父母的家伙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就是就是,我们叶少会输?除非母猪会上树。” 一群人冷嘲热讽。 “如果王落输了,我仍你们处置;如果王落赢了,你们全部跪下来叫我一声爷爷,如何?” 白野的一句话,人群之中瞬间没了声音。 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但是谁都怕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一群废物!”白野骂骂咧咧。 “你、、、” “我怎么?还想打架不成,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白野一手伸向前,将那人的手指撇着。 忍不住叫疼的这人,连连求饶。 白野也懒得搭理这人,随即走向了安静的一面,专心致志的盯着场面上的情况。 王落之所以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是因为他就是想乘其不备,打叶连天一个措手不及。 要不然,后面可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一旦被叶连天掌握了局势,那么胜利就把握在了他的手中。 所以,一开始王落,就没有刻意去压制自己的杀手锏。 被叶连天压制住,右肩膀已经染透的王落,沉重的呼吸了几口气。 以此来协调内心的灵力波动。 紧接着,王落就看见叶连天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开始步步紧逼着奔向王落。 如蛇探头一般,王落紧盯着的,没有一丝懈怠。 “不对,不是蛇探头!是龙游九天,灵力完全不一样。” 王落盯着如“龙游”一般的叶连天,手中那把长剑,轻轻向后仰着。 如同龙须一般,飘荡欺负。 随即,在离着王落不远的地方,一剑挥下。 如星河璀璨之中的流星一般,拖曳着巨长的尾巴,在天际划过。 所经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滋滋拉拉的爆射出一阵阵火光。 随即落在王落胯下不远处。 王落清晰的听见,叶连天在那头朗声道:“剑荡四方!” 一分为四的银剑!如同镇守天庭的神柱一般,从四个方向同时逼向王落。 其间带着瑟瑟发抖的呼啸声,破风而过。 王落晃神之间,四把剑同时从王落的双臂,双脚闪烁而过。 紧接着就是麻痹感充满全身,继而如同蚂蚁钻心一般,一丝丝的爬在王落的心间。 双腿软下,直接跪倒在地上。 双手无力的摆动着,整个人痛苦的扑倒在了地上,痛苦的**起来。 没再乘胜追击的叶连天盯着倒地不起的王落,叹了口气:“我说过,不要瞧不起我。你给了我时间,我也会尊重你,一样的一炷香的时间,咱们谁也不欠谁。还有,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如你一般,对我说过这般话,不过后来这个人再也没了音讯,因为他死了。所以,王落,我尊重你的选择,现在你可以放弃,这样的话,最起码你还有留条性命苟延残喘。” “你说,我说的对吗?” 叶连天眯起双眼,如同上天一般,俯视苍生。 第五十一章:天上剑仙千千万 另一头的江淹那边,比王落还要惨的多。 被何悟鸿一拳,几乎将江淹的整个心脉都快要打穿。 胸前贯穿着一拳头的深洞,足足有半尺之深,血流不止,已经被泰安宗的弟子抬了下去,也不知后面是死是活。 所以这一场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王落与叶连天这边了。 试炼场之上所有人都关注着,紧紧匍匐在地上的王落。 被四剑贯穿的王落,此时体内气体乱成一团,似乎随时要冲出身体之内一般。 整个人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只到一炷香之后,叶连天调整状态般拍了拍手站起来:“王落,是认输还是不要命?选一个。” 无人回应。 “是连认输都没力气了吗?”叶连天轻蔑的说道。 “张门主,我不愿乱杀无辜,这王落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您就直接判定失败吧。” 张溪听完叶连天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那匍匐在地上的王落,竟是一点点的开始爬了起来。 所有人都惊讶了。 已经伤成这个样子,还有战斗吗? 会死人的。 “我还没认输了!”已经苟延残喘的王落,醒来之后对着叶连天一字一字的说道。 “好,很好,非常好!” 叶连天收剑入鞘,继而递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起身而来的王落,将刚才笼罩之间的小天地,一瞬间收缩了三分之一。如果此时有人在边缘处,便是可以发现,原先望着的试炼场之上的人物,竟是凭空消失了。 待到叶连天拳至而来,如同狂风暴雨一般。 王落双脚拉扯开来,继而坚定跨立。 身后手里握着的八个小石子,飞飙而去。 迎向叶连天。 本以为是暗器之类的叶连天,迎面躲开。继而出拳,在打中王落的一瞬间,竟是凭空穿了过去。 大台之上的邱安疑惑道:“瞬影吗?” 边上的温不愁摇了摇头:“又不是通天之上,哪来的瞬影,除非他也是魔道中人,不过你放心,我试探过的,他不是;我也派人查过,正儿八经的和央国武陵城之人。” “估计是要出大新闻咯!”邱安也跟着说道。 温不愁点了点头:“小风小浪,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小风小浪,但是那你别下山找人家啊,嘴硬!” 温不愁吊儿郎当,说了声“随意”也便是观察着试炼场之上了。 叶连天接连十几拳,拳拳扑空。 每一个虚影都不是王落的本身。 叶连天调整着气息,仔细观察着出现的每一个王落。 在叶连天接连打掉了十几个虚影王落之后,接下来出现的每一个,叶连天都不在去可以递拳。而是选择避开,以不使体内内气散开。 如果王落还是一味的调动这般影子来进行攻击,那么肯定是伤害不了叶连天半寸的。 “叶连天,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耗掉你的灵力?你多虑了。” 叶连天耳边响起王落轻声细语之声。 一拳递出,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叶连天的太阳穴之上。 紧接着就是十拳、百拳来袭。 犹如密密麻麻的细雨一般,根本就来不及躲开。 叶连天在硬扛了王落千拳之后,整个身子都开始变得麻木起来。 却是一瞬之间,王落又消失不见了天地间。 叶连天望着周遭白茫茫的一片、、、却是试炼场之上不见任何人。 白茫茫的浓雾开始弥漫在其上。 叶连天还能依稀的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在耳边回响,荡漾。 继而越来越响、、、 叶连天转头,便是望见右侧有一水锤砸来。 灵力聚合右手,一拳递出,砸在水锤之上。 却是瞬间化水,包围在叶连天的右拳之上。继而活水成人,王落从里面一拳递出。 打了叶连天一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王落反复而至。 每一次,叶连天都会遭遇两次以上的攻击。越到后面,王落的变换更加多了起来,有时候甚至能在一招隐式后面,连带着十招以上。 叶连天被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王落所运用的正是奇门遁甲之中的杜门,木流马! 八颗小石子镇守八位! 杜门水源! 王落由此而开发定义出来。 在这小天地之内,王落便是天地主宰。 外面场地之上,所有人都盯着场内。 这叶连天怎么像是入魔了一般,对着天空一阵乱劈了?这王落不就是在对面么?朝前面在走几步啊,在砍下去呀。 “举报!这王落明显用了邪物一般,让叶少乱了心神。” “就是就是,说不定还被下毒了,有内幕!” 试炼场之外,一群叶粉纷纷议论道。 在被王落连续一炷香攻击之后,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叶连天,呼吸越来越缓慢。 在王落从水波后递出第三拳之后,叶连天闭上眼睛,连连后撤百来步。 叶连天从未想过,会在这泰安宗遇上王落这般人。 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 所以叶连天不打算藏藏掖掖了。 百步之后,叶连天睁开双眼。 双袖之中有罡风。 盯着白茫茫的一片,叶连天开口:“王落,小时候我特别喜欢一把剑,没多么特别,只是因为那时小,不懂事,剑还是木制的。就摆在我们镇上那小馆中,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跑去看,每天都去。去多了之后,人家掌柜的都认识了。就问我要是喜欢,可以低价卖给我。我就一直存钱一直存,等到那天真的有钱了。我再去买的时候,结果老板已经卖给别人了。那一天,我叩道!第一次杀人!” “我知道你也不会回答我,怕暴露你的位置。说这些话给你听,只是我从来没有说过。因为你要死了,所以我想说给你听。你会问我,是不是我的道,便是以后再也不信任何人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的意思是,剑得握在自己手中才行!要不然,别人还真以为你不会剑了!” “这天上剑仙千千万,我叶连天徒手斩一半!” 叶连天低头,双袖之中竟是一手一剑。 刹那之间,整座小天地之内,横七竖八的开始塌陷,接连百步之内,出现一个个方圆数丈的巨大天坑。 叶连天抬头:“妄想用幻境困住我。” 那你便是大错特错。 跨过万象境界,已到辟谷境的叶连天,第一次这么狼狈,第一次会被逼到这种程度。 叶连天心中知道,这王落肯定有着一门隐藏心间的秘法之术,可以借助周遭的环境,在到达某一种程度的时候,便是隐匿其中。利用天时地利,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这样一直持续下去,自己必然要被王落拖死,虽不至于输的很惨。但是会输的非常没面子,所以叶连天不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本是想到最后关键时刻,一招制敌,用在何悟鸿身上的招式,此时此刻,不得已出手了。 叶连天,双手快速旋转,手中的双剑竟是快到只能看到影子,最后竟是像是无臂侠一般矗立在原地。 而后右脚猛然跺地。 整个人一飞冲天,直奔天际。 白茫茫的天上,叶连天朝着大地之上,双剑挥下。 双臂之间犹如有雪龙盘绕一般,最后消失不见。 而后在大地之上,传来一声龙啸! 响彻天际。 隐藏在迷雾之后的王落,竟是亲眼可见,一条浑身雪白的龙,冲向自己。 张牙舞爪,似乎要将自己撕裂一般。 王落不得已连连后撤,双指迅速掐动,可出现的石墙犹如草芥一般,轻松被撕开。 天空之上停留的叶连天,双眸之间闪动:“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 所以叶连天动了。 叶连天要的目的便已经达到。 叶连天根本不怕王落会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杀手锏,也不怕王落隐藏的境界到底是什么,叶连天怕的便是王落刚才那般,根本不知道对方在哪儿。所以无从下手,根本抓不到对面的弱势所在,谈何击败。 故而,在叶连天能发现王落的前提之下。 两人的实力天壤之别。 叶连天便是只要出拳,出剑,王落便是会必然倒下。 在王落被叶连天龙灵所伤之时,雪龙瞬间消失,叶连天的剑跟着也到了。 一剑破甲,二剑入胸膛; 三剑逼近之时,王落境界直接攀升至明心境。 整个人的速度瞬间拉升上去,速度快到惊人。直接躲开了叶连天致命的一剑,王落反击,递拳而出。 叶连天横剑,以胳膊肘挡着。 王落变换招式,左手并进,胳膊尖直抵叶连天喉颈处。 叶连天见势不妙,后撤拉开,躲开王落一击。 两人有去有回,竟是再次拉开。 可王落吐气的那一刻,叶连天逆气而行,右脚在此踏出,抛开双剑,右手竟是直接抓住了王落的喉咙。 王落动弹不得,叶连天左拳出,中心两指凸出,直冲王落太阳穴。 犹如雷击,王落整个身子仿佛电麻一般。 双眼瞬间空洞。 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王落努力的睁开双眼,便是瞥见,头顶有两剑正在迅速落下。 正在方才,叶连天瞬间收起的那两把剑。 头顶双银剑,可斩诸天神! 这便是叶连天的贴身宝贝,双剑银蛇银龙。 试炼场之上,传来一声惊呼。 王落这一场,可谓赚足了人气。本就是一无名之辈,在叶连天手下支撑的回合,已经超出了许多人的想象。 刚才更是有那么一炷香的时间,将叶连天压的束手无策;所在换成在座的任何一人,撑得时间未必就有王落这边多。 不少路转粉之人,皆是为此时此刻的王落提心吊胆。 虽不至于去赢这叶连天,但起码别死在他手底下就成。 王落盯着头顶的两把银剑,迅速的旋转起来,闪闪发光,犹如夏天黑夜之中亮闪闪的星星。 在那里不停的眨着眼睛。 耳鸣不断的王落,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天启心经》曾经说道过,静止是相对的,动也是相对的。 所以王落不动,却是脑海之中一直回想着头顶的这两把银剑。 然后,王落动了,伸手,抓剑! 那两把银剑,仿佛长了手一般,直接到了王落手中。 不止是叶连天楞在了原地,连着试炼场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叶连天的剑不仅没有伤害王落,为什么反倒还到了王落手中。 这便如同王落文魄诸葛的主动技能,草船借箭一般。 可以假借小天地之内任何物体,但是前提必须是修为要比自己低。 可刚才一瞬间,王落领悟天启心经的那一刻,伸手便是能摸到叶连天的双剑。 所以,剑便来了! 在所以,王落出剑了! 用叶连天的剑,直刺叶连天。 可王落的姿势似乎有些奇怪,如同用刀斧锤一般,径直劈下。 王落不会用剑啊! 酒葫芦大叔好像说过,不会用剑的剑客不是一个好人。 可这关好人有什么关系? 叶连天迟迟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万万没有想到,绝杀时刻,竟是又被王落反转过去了。 好在叶连天的自控情绪还算可以,盯着王落来的方向,摆了摆头:“剑是好剑!可用剑之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剑可不是这么用的!” 叶连天出口说道。 王落很气愤,可以说自己不会用剑,但是说自己不是好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老子系统可是公认的,只跟好人好么! 王落持剑,犹如小天地的那把不算武器的石锤! 怒吼道:“老子是好人!” 整座小天地,瞬间灵力开始暴涨! 又开始剧烈的浓缩,最后竟是以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样子,聚齐在了王落剑尖之上。 当有胸间不平事,可持剑问天下。 当路见不平之事,可挥刀斩华雄。 当遇挡我前程者,可递拳疏心意。 王落这一剑,准确的说不是剑,而是心间所有不平事,全部凝聚在了这之上。 叶连天眼瞅着不妙,早已经烦躁的内心,此刻一并爆发的出来。 递拳而出,直迎这失去的两剑! 天地之间一片白光,紧接着整个试炼场之上轰隆声一片。 爆炸产生的威力,将试炼场围观之人,都全部震翻倒在地上。 当所有爬起来的那一刻,盯着试炼场之上灰蒙蒙的一片之时。 有人轻声嘀咕道:“谁,谁赢了?” 第五十二章:霸王拳 灰尘四散开来、、、 试炼场中间,犹如黑洞一般的天坑,深不见底。 而右侧的那一头则是有着几丈深的大坑,里面颓然匍匐着一个人;只见衣衫在外,头部都已经被灰土掩盖。 左侧则是平地,有一人立于天地之间,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他的眼眸之处正在慢慢渗透着鲜血。 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大坑之中。 忽而,这人动了。 伸出右手,缓缓的挪向自己的鼻子处。 擦了擦,满手鼻血。 人群之中一声尖叫:“是王落!王落赢了!” 全场顿时欢呼起来,谁都没有想到王落会赢,谁都没有想到王落会战胜那个燕云第一天才,谁都没有想到王落会多次起死回生。 就连叶连天的粉丝,这一次也没有起哄,只是在人群之中,说不出话来。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震撼实在太大了。 叶连天怎么会输?叶连天怎么能输了? 叶连天被抬走的时候,内气已经全然散开了,这对于他来说,未来几年,将是一个大坎,有可能这辈子再也无法修行,无法先前了。 王落摇摇欲坠,刚才那一剑之后,整个小天地便是消失了一般;王落自己也没有想到,这般威力会有如此巨大。 以至于爆炸产生的威力,镇压了叶连天之后,连着自己都受到了反噬。 王落倒下的一瞬间,身后出现了一双手,紧紧的护住了王落。 王落请转过头盯着白野:“谢谢!” 白野笑咪咪的样子,依旧有些违心:“不必,我可是和他们打赌了的,你必定会赢。赌了命的。” 白野说完也不等王落回话,一把搂过,而后直接背在身后。 “王落,别说话,现在你需要的就是迅速恢复;宗内不会给你那么多时间的,顶多三炷香的时间。你以为的结束了,其实现在才刚开始,你后面还有人,等着何你决斗。你现在解决了最大的一个忧患,所有人都会感谢你。可是你便成了众矢之的,现在任何一个人都想打败你。包括我在内,好在我是在何悟鸿的那一组,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要是赢了他,那么后面很可能就会跟你对决。你可别抱着我会放过你,战场之上可没有亲兄弟。再说了,你王落也不是我亲兄弟,对不对。”白野呵呵一笑,轻松说道。 紧接着又严肃起来:“所以,你只有三炷香的时间,三炷香一过,如果没有恢复过来,那么你前面所有的努力,便是只会前功尽弃。所有人能记住你的,只是你运气好打败了燕云王朝第一天才叶连天,而不会记住,你是泰安宗这一届的魁首。所以,王落,多的话我就不必多说了。” 王落虚弱的眨了眨眼,伸出手指在白野肩膀处点了点,以表示听见了。 果然不出白野所言,张溪宣布何悟鸿那一组先行继续。因为王落受伤的原因,宗内表示可以给王落三炷香的时间。 之后,不论如何,王落就得应战。除此之外,便是放弃。 白野将王落背到了一个隐蔽角落,王落开始打坐起来。 身体之内的两股气,虽然已经全部揉和在了一起,相对于已经,安全了不少。可是,刚才一战,王落内气受损实在太多严重。王落根本都不知道,无意之中,竟是将整座小天地之内的灵力,聚合在了一起,直接以外气的方式释放了出去。 这才使得内气大受伤,此时此刻,体内竟是毫无生机,融合在一起的那股气,此时此刻,竟是开始一会儿颤抖,一会儿平静的可怕。 王落真怕内气一旦失陷,完全失去。 那么对于王落来说,将是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 王落巡视了一圈自己的小天地,还好小天地并没有太大的受损。 此时此刻,王落竟是能瞥见小天地有一块白光处,正在无限的吸收外围的灵力。 王落心念之间,那白光之处竟是能够伸缩大小。 虽然王落也想快速的充实灵力,可一旦太大,泰安宗的灵力被吸收太快,被外人发现,那么自身都会存在危险。 所以王落控制住这个缺口,不让吸收的太快。 小天地的储物之内,王落看见一粒丹药,其上表的颜色正是白色。 这正是当初,王落得到系统之时,大礼包之内的美颜丹。 王落此时此刻也管不得如此之多,悄悄取出,吃下。 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现在想要快速的恢复完全,已经是奢望了;王落只能期望,能恢复道六七层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落心想道,开始努力的引灵入脉,期望能够震撼体内的那一股源气。 闭眼,王落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 乾清镇上,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那些当初没有押叶连天之人,说什么“叶连天太过猖狂。不脚踏实地,修行一途绝对是走不长的。你看,现在不就出问题了。被一个和央国的无名之辈给干掉了,那些下了句注赌叶连天赢的人,现在可是傻眼了吧。” 说这些话之人大多是何悟鸿这边的粉,说什么叶连天被除。那什么王落,也被耗的七七八八了,后面就是何悟鸿夺冠了。 而且何悟鸿的赔率貌似还比叶连天要高出许多。 所以现在,就更开心了。 又能看戏,又能赚钱,何能而不为。 只不过没有亲临现场,就是遗憾了。 只不过上泰安宗的那条大道,实在是太长太长了,对于修行者来说都费劲,何况普通人了。 就在山下,还有实时的直播,这不舒服? 而忧伤的除了叶连天的粉丝之外,便是那押宝阁之人。 其实更大的原因,不是什么叶连天输了。而是叶连天被一个无名之辈给打败了。 要知道王落可是有人在这里下了重注了,也不知道这混蛋是谁,真给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此时此刻,也只有背对着身后的佛象,上了几炷香,期望这来自于和央国武陵城的王落,可千万别夺冠了。 到时候押宝阁可就赔的多咯,而且押宝阁向来明细表之上,是没有出过差错的,这一次要是真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可就闹了笑话,让外人贻笑大方了。 通往泰安宗大悟广场的大道之上,有一人喝了一口水,望着迟迟不下山的太阳,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等老子修行高了之后,老子一定给你弄下来,非得晒死你爷爷。他娘的,这路怎么这么长。改天得好好的跟着泰安宗的一群老头子说道说道,弄这么长一条大道作甚?养猪赛跑不成?龟儿子龟儿子,破路破路!” 赵钱树骂骂咧咧,心里还不够爽快,用脚狠狠的踹了踹台阶。 结果一脚踢在石阶之上,疼的龇牙咧嘴。 捂着自己的脚指头就在原地打转。 “也不知道老大在上面怎么样了,会不会输了?”赵钱树说完自顾自的就给了自己一耳光,啪啪作响:“该死,我老大怎么可能会输?我老大天下无敌,神勇威猛,不然怎么可能会收到我这般天神下凡的小弟?对,我真该死。” 赵钱树说完,又继续开始爬山,长路漫漫。 独自一人! 大悟广场之内,除掉闻人秋、程永、巴御、曹斯、江淹,还有最重要的叶连天之外。 此时最终守擂者何悟鸿与王落。 剩下的挑战者便只有江易简,白野,以及林花枝了。 而王落如果想要拿到魁首,那么必须就得一次战胜江易简,林花枝,以及此时此刻对阵的白野和何悟鸿其中之一的胜出者。 白野上场前拍了拍王落的肩膀,轻轻说了声:“等哥赢了回来,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放你一马。” 万象境白野对阵万象境何悟鸿,境界之上来看虽说都是半斤八两,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何悟鸿作为燕云王朝,仅此于叶连天的天才之一,每一境界的踏实程度异常恐怖。 所以白野悬! 但有前车之鉴,叶连天一样的被中途黑马王落所击败,所以现在明面上,所有人都不敢肯定,这何悟鸿一定会胜。 临上场之前,有人窃窃私语,这何悟鸿可能便是燕云王朝最后的牌面,一旦输掉。那么不论是对于泰安宗来说,还是山下神秘的押宝阁来讲,最大的层面还能说到燕云王朝。 都将是一个无法磨灭的黑影。 这么多年以来,魁首可从来没有让除燕云王朝之外的人拿到过。 白野上场之后,何悟鸿便是不在多话,面前这人自己倒是有所耳闻, 当年八桂白氏一族,在燕云谁人不知。可惜最后还是被朝廷所镇压,最后白氏一族出动最后的一丝力量,才将这白野保留了下来。 万象境,这一届押宝阁排名前十之人。 一开始,何悟鸿便不留余地,递拳而出,空间之中竟是有些许扭曲。白野站在原地,猛然消失不见,试炼场周围传来一阵欢呼。 这白野速度怎么,这么快。 出现在何悟鸿身后的白野,一拳朝着何悟鸿后背锤出。 何悟鸿感知后背有风,整个人直接扑下,双脚以圆规之姿开始旋转一拳。 继而朝上,以掌迎之。 两方力量不相上下,竟是两人同时向后弹射而出。 地上被拉扯出一道非常深的沟壑。 白野换气,手中赫然出现一把长剑,通体红色,仿佛还能看见其上的红色血液在缓缓的流动。 竟是直接一招飞剑,脱手而出。 一般飞剑皆是手心小剑,可这白野脱如此一把大剑,不是连那暗器都不如? 可白野再次令众人震撼,这把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越来越大,如同一座山峰一般。 何悟鸿连连后撤,躲开这大剑的威势所在。 在连续躲闪百步之后,何悟鸿被逼的连转了一百八十度的打弯。 那把大剑继而调转方向,径直朝着何悟鸿追来。 在试炼场之外,便是能看道一副令人忍俊不禁的画面。 犹如一头凶兽,在追逐着一个人。可大小竟是差别太大,有些滑稽。 在西南角处,何悟鸿终于停了下来,继而猛然向后,径直盯着那把飞速而来的长剑。 早已经蓄足劲道的霸王拳,此时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继而辗转递拳,毫无杂念。 这一拳,何悟鸿整整从开局就蓄到现在,早已饥渴难耐。 霸王拳,讲究的就是一个愈演愈烈,继而强猛,开拳就无收拳之势。 只会越来越猛,如遇拳意更甚者,当凌驾之上。 试炼场之外,再次听见一阵轰隆之声。 那何悟鸿的一拳出,白野的那把大剑竟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何悟鸿的一顿! 就出了问题,因为拳架瞬间散了。 何悟鸿根本就不知道,是拳以吓退了大剑,还是白野扯了大剑。 这白野明显就是有备而来,明显就是知道自己的路数,这白野一定研究过自己。 何悟鸿从来没有如此的慌张过。 还没等到何悟鸿反应过来,大剑消失之后的白雾之中,白野从里面窜跳出来,一拳直接揍中的了何悟鸿的脸庞。 继而在是一拳,何悟鸿便是径直飞了出去。 颓然摔倒在地上,试炼场之外一阵惊呼。 今日,不对,是今年是怎么了? 一个不如一个? 叶连天还能勉强战胜对方,可这何悟鸿怎么,被白野吊打? 何悟鸿可是燕云王朝第二天才啊! 可是,所有的人都忘记了。 白野那可是当年大天州八桂府白氏一族的独孙,唯一幸存者! 他,白野又能差到什么地方去? 将何悟鸿一拳揍飞的白野,盯着慢慢爬起来的何悟鸿,白野竟是小心翼翼的笑了起来:“霸王拳?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霸王剑?” 白野越笑越开心。 可那何悟鸿竟是爬起来的瞬间,瞬间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盯着眼前的白野,瞳孔极速放大,单手颤抖指着白野竟是说不出话来。 “霸王拳,开拳不收势!你还真信了?那时候我跟你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怎么的,现在见着我,知道我是谁了,又说不出话了?那我现在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霸王之意!”白野轻声说道,小到只有两人能听得见。 第五十三章:同归于尽 在白野话语落下之后,天空之上风云变幻,在一阵雷声之后,一把大剑,由天而降下。 正是刚才白野所使用,消失又重现的那把大剑。 就这样径直的插入两人一旁的空地之上。 白野喃喃开口:“不想死的话,就快跑,使劲的跑。” 说完话的白野,剁地一跃而起,竟是直接飞到了那把大剑之上。 “风起,剑跃!”白野朗声说道。 随即那把大剑竟是被凌空之中的白野提了起来,而后一挥而下,径直朝着何悟鸿劈砍下。对的,就是劈砍下,如同一把菜刀一般。划开了大地之上的一道沟壑,绵延数里。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笔直的落在何悟鸿的胯下。 “还不跑?”天空之上,白野的声音传来。 何悟鸿此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开始疯狂的跑了起来。 每到一处,离着何悟鸿的身体就只差半分。 白野就在上空之上,随意的挥斩而下,地上的何悟鸿几乎将整个试炼场都跑遍了。 戏耍之下的何悟鸿却是没有半点生气。 而试炼场之上的其余人都看呆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燕云第一天才被打败,燕云第二被当狗一般遛? 尤其是何悟鸿的一群粉丝,此时此刻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方,此时此刻一头扎进去。 太丢脸了! “当年我就跟你说过,这霸王之意不在于收取,更多的在于随心,霸气在心,何愁天下不无家?这一点,悟鸿你忘了吧?”白野淡淡的说道。 在最后关头,白野双手持剑,朝着已经无路可逃的何悟鸿一剑挥下。 整个试炼场之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蔓延开来,连绵不绝。 那把长剑,竟是直接没入到泥土之中,无限的伸长,在最后关头,离着何悟鸿的眉心只有分毫之时。 那把剑停住了。 天际之处的白野叹了一口气:“认输吧!留你一条命。滚!” 何悟鸿出奇的,连忙举起手:“我投降!” 再一次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观! 不战而自败? 认输之后的何悟鸿没说一句话,背对着众人,走向了隐蔽的一处。 蹲在地上,闭目养神起来。 终于忍不住的燕云王朝老百姓,开始有什么丢什么。 什么脏话都有! “燕云王朝的废物!” “狗都不如。” “滚出燕云!” 此类话,比比皆是。 而另外一边,不知何时,王落已经和江易简打斗纠缠在一起了。 王落可能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甚至额头之上有丝丝细密汗珠挂在上面。 一开始这江易简就将自己的优势发挥了出来,整座试炼场之上雪花飞舞,气温急速的下降。王落身体之上冒出来的虚汗便是冻成了一颗颗冰渣。 而且自身的速度也在急剧的变缓慢。 江易简倒是会挑软柿子捏,第一场跟别人对决都是用拳,知道这王落隐藏的实力之后;便是动用了自身的保命武器,一把冰刀。 其上寒气四射,刚才王落不小心被划到,伤口之处竟是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而是迅速的被冰冻。甚至外部的灵力也渗透不进来。 这刀简直是厉害,如果一刀刀的被刮了之后,虽说不会致命;但是只要刀口过多,过长,那么内外灵力会被完全的阻断,最后自爆而亡。 王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每一次江易简攻击过来,王落都尽量的避开,不去正对锋芒。 可一味的躲闪也不是一个事情,这样占据不了主动权。 王落就只有活活被耗死的命。 所以王落在躲闪之际,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 一时之间,便是将小天地释放到无限大。 王落直接将境界拉升到明心境,右手石锤出现,正面与江易简对撞而去。 石锤对撞冰刀,并无火花四射,而是寒气四射。 一时之间竟是寒气笼罩了整个试炼场内。那江易简神出鬼没,凭空消失在寒气之中,随后从王落身后出现,一拳贴着王落的后颈之处,捶打下去。 王落躲闪不急,正中一招 整个人踉跄跌入土地之内,一口鲜血吐出。 江易简哪里会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 意念至处、、、 整座小天地传来“嘶嘶嘶”的冰裂声。 王落一点点的抬起头,便是看见四周开始结冰,迅速的蔓延开来。 直接将王落掩埋进入里面。 犹如一座冰山一般,将王落掩埋。 被冻结于地底的王落,周身灵力已经无法进去,体内的那股内力依然还是没有反应。 除了能够呼吸之外,王落现在没有一点能动弹的能力。 试炼场之外,所有人望着里面。 雾茫茫的一片,冰封的表皮之上还透着丝丝白气。 犹如无人之境,孤独至极。 其上站着一个人,正是那江易简。 “战胜天之骄子的王落,就这样输了?太不可思议了。” “不会的,这王落没有这么弱,我可是看过他每一场战斗的。放心吧,他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路人已经转粉,明显已经成为了王落的小迷弟。 “我看也是、、、” 几人讨论过后,就瞧见那江易简已经动了。 站得远,自然就显得异常渺小。 可不知为何,越看这人,不论是自身,还是周边,都带着一股寒气。 似乎要吞噬掉周身的一切。 冰寒,极致,孤独。 江易简动了,一刀劈砍下! 就朝着这片冰冻大地。 直接一刀! 挥下! 没有半点的犹豫。 犹如山谷回音一般,被拉扯到无限长,继而开始发出一阵冰裂开的声音。 甚至开始爆炸。 如同包子街的一个牛肉包,被一口咬下。 瞬间爆炸。 轰隆隆的一片、、、 一一的炸裂开来。 而后就是瞧见江易简动了,冰刀不见。 继而转换成了拳头。 这一套的连招,便是来自于当初在白皑洲的灵感。 有一条雪豹正在对阵一条蟒蛇。 其间差距实在太大,那蟒蛇将雪豹整个包在其间,试图用蛮力将雪豹压迫至死。终于等到雪豹挣脱之后,雪豹开始反击。他一点点的设定陷阱,在一招得胜之后,所有的连锁反应开始爆发。雪山崩,那蟒蛇躲闪不急,被压在雪堆里面。 最后冰冻之后,雪豹使出了它的绝活,四爪猛击,整座雪地受到撞击,再次爆发。 那条蟒蛇也被震荡出来,雪豹,出击快,也不会留下任何威胁。 它要的就是一点点的折磨,在最后你快要咽气之时,在给最后的一击。 直到敌方在也没有任何机会残喘。 江易简的道便是如此,他的道便是领悟于他的家乡。那个白雪纷纷的边缘小城,那个全天下独此一家的昆仑城。 等到江易简在雪块之中嗅到王落的气息之后,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犹如雪豹一般,瞬间击出。 一声猛啸,震荡天地间。 两手之间似乎还有暗器厉刺。 王落被震出来,半空之中整个人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 江易简已出手,哪里还要收回的道理。 这一击,王落必死! 在少年江易简的心中,只有魁首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什么都是次要。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如此。 可等到江易简触碰到王落的一瞬间,王落整个人竟是朝着一旁躲过。 “怎么可能?” 江易简一声诧异。 王落的双手已经抓住江易简的右胳膊。 而后四周的雪地开始一点点的爆炸开来,王落蓄谋已久的小天地,在这一刻完全占据了主位。 一开始这江易简就释放了自己的小天地,但是这与王落的小天地还是差别太大。 江易简的简单来说,便是在白皑洲生活太久的缘故,大自然已经被他带了一些在身上。 岁月经久,便是自身能改造环境。 可是环境的改造,并不代表着有了这一番小天地。 所以一开始王落就给他挖了坑,在江易简得逞骄傲之时,王落在给他来一个真正的措手不及。 江易简雪地四周开始一点点的爆炸开来,而后王落的脚下竟是一点点的,开始长出石头。 九天之下倒立的王落,犹如坠子一般! 插在这个天地! 而王落紧紧的抱着江易简,脚下的石头开始旋转起来。 江易简有些慌了:“你要干嘛?” “干嘛?一起去死啊。我看你这么心狠手辣,步步都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试试,咱两同时坠落,看看谁先死,如何?” 王落说完,江易简整个人都慌了。 王落那脚下的石头越累积越多,王落抱着自己又不放,上千斤的石头,再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去。 两人必死无疑。 “疯子,疯子!王落,你疯了,这是试炼。”江易简极力的挣脱开。 可王落哪里肯松手,抱着江易简,便是使劲的拽着。 而且王落的四周的手上,开始生长出一些绳子出来。 紧紧的捆着两人。 “那就一起去死吧!”王落轻声说道。 石头动了,九天之上的石头堆积在一起,开始剧烈的撞击起来。 而后开始坠落,急速的下降。 王落死死的拽着江易简:“要死,那就一起死!是吧,江易简。” 江易简从来没有想过如此,从小到大,只有自己欺负别人,再说了自己被誉为昆仑第一天才,这次来的任务就是为了证明给家族。可真要是死在这里了,该怎么办? 江易简脑海里闪过太多太多的事情。 而且眼瞅着就要砸在地上,大地之上,开始一点点的出现石头,而且如同被磨尖了一般。这一头下去,两人必死无疑。 根本没有活的可能性。 江易简努力的挣脱开,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速度越来越快,江易简似乎能听见耳边风声的呼啸。 “白皑洲昆仑城江易简,认输!我认输!”江易简几乎绝望的吼叫道。 在风声之后,后面便就是平静了。 从未惊恐到极致的江易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右边是张溪,在右边便是脸色苍白的王落。 张溪望着王落:“宗门可以考虑让你在多休息会!” 王落摇了摇头:“不用了。” 江易简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王落:“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便是爬了起来,直接走到了一边。 江易简在王落打败叶连天之后,便是已经想了很多套方案来对付王落。无论是哪一种,江易简都有把握赢下这场试炼。 所有的局势,天时地利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可江易简万万没有想到,这王落竟是使出了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招式。 先是逼迫自己使出所有的绝招,一下子将底牌全都打了出去。继而便是让自己陷入了骄傲之中,而被动之中的王落一直都在等待。他根本就没有算自己会什么,从一开始王落等的就只是一个机会。 抓住自己的机会。 所以江易简不论是哪种方案,自己都会输! 因为江易简怕死,王落不怕,更多的是王落敢于用命去博。 可江易简博不起啊。 回想过来的江易简,走了一段路,缓缓的转过头盯着王落:“王落,我佩服你。的确佩服,这一场确实是你赢了。” 王落也不含糊,不客气:“江易简,你从一开始就想杀我,想法的确是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期间给了我多少时间?在我被埋入冰脉的那一炷香的时间,你给了我喘息的机会,所以我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反应。所以,江易简你记住了,以后碰到敌人,就别磨磨唧唧了。古人常言,决断者,善定也!” 江易简还想要多说些什么,但只是回头盯着王落笑了笑,也不在多说什么。 起初的江易简算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独独没有想到会碰到王落这么一出。 将自己的性命抛出,江易简承认自己做不到。 自己承载的太多了,所以有了太多的牵扯。 但是如果刚才自己不认输,王落又真的敢同归于尽吗? 现在再去想这个问题,对于江易简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试炼场之外,对于王落的支持之声也越来越多。 这个来自于和央国武陵城的少年,给了太多人惊喜,也给了太多人感动。蝼蚁尚可摧城,自身又何不喘息? 王落的道很长,很远,大到天都不可见,小到尘埃犹可怜。 第五十四章:九天之水 在对阵江易简的过程中,王落其实受伤并不是很深,甚至于说这一战,王落博的就是一个心态。 从一开始王落就决定了这个思路,不论是从任何角度出发,王落也是只能用这个思路。 王落的道很远,眼光也远。他比常人看的要多,如果在江易简这一关消耗的太多,接下来还有林花枝,或者是何悟鸿与白野之间的某一人。 到时候哪怕不是技不如人,也会体力消耗而死。 所以王落才会最下下策,但是这下下策对于江易简来说,却是最大的软肋。 拼命,王落不怕,他江易简怕! 但凡是在别的人身上,都不会取胜。 叶连天会怕?何悟鸿会怕?就连赵钱树到了一定时间,他也不会怕。 所以这一步棋,王落一记神仙手,赢下了比赛。 泰安宗千百年来,从未遇到过这般情况。 榜一榜二全部落马,而且竟是有女子进了前三。 现在剩下来的三人便是只有白野,王落,林花枝了。 而王落现在如果要拿到魁首,那么就得先行战胜林花枝,最后对战白野。 试炼场之上,王落嘴唇发白,盯着林花枝:“林大小姐,手下留情啊。” “王落,你觉得我会手下留情吗?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还记得当初认识我的时候,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吗?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现在报应来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林花枝轻声说道。 王落抿了抿嘴,望向林花枝:“看来是想公报私仇啊。” “我跟你有什么公,我跟你又有什么私。我就是觉得你王落,欠揍。” 林花枝说完,一拳朝着王落递了过去。 “明心境?”王落心声道。 当今天下,女子修行也多,但是相对于男子来说,女子修行在万象这里有一坎。 比男子要难悟的多,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当今天下,曾经出现过一位奇女子,四书五经,刺绣书法茶道样样惊艳,更是改变了修行界,女子不学武的传统思想。 万象立德的哪一日! 三日冠顶! 所以林花枝现在肯定也是卡在了万象境这一步,王落接拳,柔和却无力。 王落趁着林花枝收回去的一瞬间,一把抓住,强行拉扯过来,这林花枝本就修行一路不太擅长,加之方才大战之后,地上全是一些碎石。 林花枝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了王落怀中。 林花枝容颜失色,小拳拳连锤在王落胸口。 王落假装疼,咳嗽几声:“林大小姐,你是要我死啊!” 林花枝这才与王落分开,指着王落的鼻子:“王落,你不正经。” “你看到过我正经过吗?”王落轻声问道。 “王落,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你。”林花枝满脸愤怒的说道。 “是吗?”不等林花枝说完,王落飞身跃了过去,从身后一把搂住了林花枝的腰部。 随后整个小天地之间就开始颤抖起来。 地上零零碎碎的石头片竟是漂浮起来,一点点飞向空中。 王落搂着林花枝的细腰,掠入空中。 点点悬浮的石头子,竟是全部开始围着两人。 将众人的实现挡住。 “王落,你个王八蛋,你禽兽不如,你放开老娘,老娘要杀了你。”林花枝挣扎着。 王落哪里肯放过这个调戏林花枝的机会,一把紧紧的搂住了,贴身就往自己身上靠。 林花枝尖叫着:“王落,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大小姐,要不我们做一比交易吧。” “交易?什么意思?”林花枝疑惑道。 王落一点点的靠近林花枝:“你这明心境就不用和我打了,肯定是战胜不了我的。你在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叶连天,还有那江易简。击败你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让我故意输给你是吧,对不对,王落!”林花枝指着王落的鼻子轻声哼道。 “什么叫做故意输?你放心,我肯定是有所报答的。要不我说给你听听、、、林、、姐姐!”王落笑了笑。 林花枝盯着王落看了半天,随后一把推开王落:“一直搂着我,还搂上瘾了是吧。” 王落贼嘻嘻的笑了笑:“这还不是我林姐姐的腰够软。” “嘴贫,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好处?”林花枝也来了兴趣问道。 “我跟你说说昂,你看现在无论如何,你都是前三了,泰安宗的资源了,也会分给你。你要是答应我认输,不管如何,后面我的资源我在分给你一半。怎么样?这样总可以了吧?那样一来,你林花枝,将会成为整个泰安宗有史以来,资源集聚最多之人。前途无可限量,说不定,后面燕云王朝第一女武神,就是你林花枝。”王落豪气十足的说道。 “下一个,这个没意思。”林花枝淡淡说道。 王落拍了拍手,想了一会儿:“林花枝,这次泰安宗的试炼对我而言很重要。只要你答应我认输,让我有机会上去和白野一战,我王落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什么情况,我都答应你。不过除了要我的命昂!” “我才不稀罕列!”林花枝轻声说道。 随后林花枝又问道:“为什么你想要赢?” 王落顿了顿:“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赢过,所以我就很想赢,以前被别人欺负,我打不赢。人家人多,那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挨打。所以我现在就是想赢,就是想给别人瞧瞧,给别人看看。所以,这一次我想赢。所以,林大小姐,要不你想想?” 林花枝盯着王落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试炼场之外,所有人都盯着漫天的石头,这两人在漫天飞石之中不知道在干嘛。 最后在一阵轰隆之声中,爆炸开来。 随即便是漫天的石头,开始成堆的一片片的掉落下来。 然后就看见林花枝被甩了出来,嘴角吐出一丝鲜血。 随即坠落下来的便是王落。 林花枝捂着胸口,望着王落:“禽兽,我恨你!” 虽说场上两人骂骂咧咧,但是台下众人看来却是味道变了很多。怎么就上升到了我恨你的程度了? “不是,到底是谁赢了?” 台下有人忍不住问道。 “你眼瞎吗,看不到我被欺负了?”满口鲜血的林花枝,忍不住反击道。 那人一愣:“看不出来啊。” 林花枝慢慢站起来,背对着众人:“我,林花枝,认输。” 这一次却是没有多少人惊讶了,林花枝慢慢站了起来。一点点的走向了座位席之中。 她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王落盯着自己问自己答不答应,要是不答应的话,要是不答应的话。这王落竟是伸嘴朝着自己靠了过来。 “不答应的我我就亲你!” “混蛋!” 林花枝一巴掌打了过去。 林花枝想到这儿,竟是脸边一丝丝的潮红,还有点发烫。 可明白自己是要杀这个人的呀? 至此,林花枝认输,那么目前的魁首之争,便是那王落与白野。 泰安宗试炼一行,在一处的三人组其中两人。 在张溪还没有宣布开始之前,白野找到了王落:“是让你几招还是如何?” 虽说这白野说话难听,但是王落却不在是想刚开始,那么讨厌他了。 王落回了句:“去你的野大爷!” 白野朗声笑了笑,自己好久没有那么开心了。 随着决斗的开始,王落白野之战即将开始、、、 而这一场战斗,也被泰安宗载入史册。 被称为开元纪落野大战。 这一场战斗,几乎整个泰安宗上上下下之人,全都到场了。甚至连山下乾清镇上之人,都闻声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以至于这场史诗级大战,被众多人记下。 试炼场之上王落说了句:“白野,这一场我就不客气了,咱们放开手了打。不过这魁首也得看你本事了,能不能拿走就看你了。” 一拳递出。 白野也不客气,双掌猛然拍地,泰安宗都能清晰的听到一阵闷哼。 地表上的浮尘竟是静止不动漂浮起,白野抬脚,将这一粒粒灰尘,如同星河之中璀璨的流星。 速度越来越快。 那灰尘连接起来的速度也是非常快,最后被抬起的白野。 凌空三千尺! 灰尘连接在一起的后背幕,此刻如同战神一般,屹立在白野的身后。 白野手中那把剑此刻还没有变大,却是挥下。 而后身后的背幕如同翅膀一般,从中间一分为二。 助长了无限神力,连接着白野的那把银剑。 速度极快的开始的扇动。 开始劈砍下来。 王落起手石锤道:“白野,听说你的剑很大,那不如给你看看我的。” 王落手中的石锤,被无限放大,无限增长。 犹如空中遮天蔽日一般,无限巨大。直接砸了下来,劈向白野。 而王落在那一端,犹如蚂蚁一般。 白野身后的巨神翅膀,不停的抖动。 而白野也不在隐藏,手里的银剑也直接增长巨大。 白野身后的灰尘巨幕翅膀,飞速的上下摆动。 此时此刻的白野,犹如天神一般,手里持着一把巨大无比的银剑。 与王落的石锤轰然对拼过去。 天地轰鸣,一声巨响。 轰隆隆、、、 整座泰安宗都能为之一震,后山莲花山上,惊起无数飞鸟。 不过王落手中的巨大石锤,很快便成了粉末一般。化为无数灰尘掉落,却是没有到地上,就被白野身后的巨幕翅膀吸引到了一起。 连接为天际一幕。 愈发的巨大。 还不等王落反应过来,白野的一剑再次挥了过来。 一剑又一剑! 直直逼得王落无路可退。 “王落,这几剑的威力如何?是否有那么一瞬间,吓到了你?” 王落冷声笑了笑:“吓唬我?你王爷爷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王落将整座空间无限放大,放大到极致。 双手迅速的掐指,开始变动。 被小天地笼罩的树林之内,开始瑟瑟发抖,颤抖起来。 泥土之中似乎都在跳动。 试炼场之外,有些佩剑嗡嗡作响。 王道双手指天:“借我天外飞剑!” 随即,从泥土之中,每个人的佩剑上,以及泰安宗的武器库之中。 轰然而出无数神剑。 头顶乌压压的一片,汇聚成无数剑雨。 哗啦啦的朝着白野直接冲击过去,铁器撞击银剑的声音,噼里啪啦。 于此同时,王落迈步,站位奇门遁甲,将白野的速度也便缓慢了些。 不过这白野霸道的很,见剑龙飞来,却是一剑再次挥下。 天空之上火树银花,闪亮一片。 在这片黄昏之下,显得更加的幽暗。 虽说白野的速度确实慢了不少,但是白野一刀挥砍下的长度,却是足足长了不少。 王落掐指速度更快,飞剑噼里啪啦的开始撞击上去。 白野砍的速度也更快。 王落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这小子好像不吃自己这一套。 “王落,你的能耐就到这里了?你的幻境,我根本就不吃那一套的。所以对我没用,已经给了你很多缓冲的时间了。接下来,就真得动真格的了。” 白野一句话说完。 横剑在前,对着昏**空,一剑劈下。 整座星空之上,万年亘古。 一剑竟是将那天空划下了一道口子。 其上白花花的一片,开始流淌飘落下来。 “黄河之水天上来!”王落盯着那天际。 飞流直下三千尺,壮观到极致。 水哗哗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边。 所有人盯着天空之上,这天都被白野划破了? 这白野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竟是如此厉害? 白野盯着王落:“谢谢你瞧得起我,认识你们我很开心。” 王落也不废话:“别藏藏掖掖的,怕什么,天破了,不是还有各位泰安宗的老祖宗么。” 白野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把大剑,递着白野直接冲向水花之下。 王落顶着漫天雨花。如同沐浴一般。 而白野浑身开始闪烁金黄色金光。 雨水之中,除掉洒在地上之外,其余的竟是被白野吸收了一般。 白野的肌肉都开始变的鼓囊起来。 整个人气质和之前完全不一般。 “王落,这份尊敬,我将用拳头还给你。”白野一声怒吼。 第五十五章:逃 一拳递出,足有撼山之势。 这“九天之水”为当年白氏一族的老祖宗给白野留下来的宝贝之一,这么多年,除掉暗地里有人来刺杀白野,曾用到过。 在外人面前,白野却是未曾展示。 九天之水天上来,为当年白氏老祖宗三入魔界,机缘巧合之下得到。 除了能够治疗愈合伤口之效外,更大的在于;这水为活源,认主,即可增加灵力,又能将人发肤增强到抗打的极致。 白野拳至,王落躲闪开来,这拳王落看不到底。所以不能硬接,只能寻找机会躲开。闪开的一瞬间,白野径直勾直横侧,拳风打在王落脸上。 如同千斤一般,瞬间将王落整个人震飞。 王落狠狠的摔在地上,白野紧随其后,一拳跟着砸了过来。 王落原地打滚狼狈的躲开。 白野的一拳砸在地上。 竟是一声轰隆,出现硕大无比的巨洞。 “好力道!当年就听闻白家有这九天之水,没想到还传承了下来。”张溪暗自感叹。 “师兄,这白野要是能留在泰安宗,我们悉心调料,说不定以后还能壮大我们泰安宗。”一旁的秦观说道。 张溪没有说话,其中道理太多。如今燕云王朝太子之争愈演愈烈,又夹杂着三国会议。如今泰安宗来了一位贵客,不就是指望着泰安宗能够扶持一把。但是上千年以来,泰安宗从来不参合上面之事。但现在风雨飘摇,如果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么后面对于泰安宗来说,将会有更大的好处。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跻身五大神宗。现在宗主不在,张溪作为代管掌门的这段时间,头发都白了不少。想来,师兄在的时候,别看平时一副老顽童的样子,私底下,不知道愁了多少,也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能出关? 这白家当年和魔族勾结,虽说留下了这白野。但是当年白家和朝廷谈判的结果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这白野如今出世,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泰安宗贸然去培养,后面会不会带来坏处,这些都是张溪自己要考虑的。 王道之争,历来伴着腥风血雨,但是泰安宗作为如今的燕云王朝第一宗门,那是因为千百年来的底蕴,也有着朝廷的扶持。 如果万一有一天,泰安宗有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或者得罪了朝廷,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也便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泰安宗招选弟子有一个不成名的规定。身世复杂的弟子,一改不允许进入山门。 创宗容易,守宗难。 老祖宗的话,从来就没有错过。 这白野,悬乎! 王落被这白野一拳震开,耳朵里面嗡嗡作响。上空那把大锤子与银剑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白野与王落贴身肉搏。 不过在白野沐浴了九天之水之后,体力大幅度上升,一时之间占据上风。 王落借助小天地之利,已经开了四门,景门火琉璃百鬼夜行,杜门木流马迷魂阵,开门金戈铁马,休门镜花水月,四门齐开! 但依旧处于下风。 白野的路子实在太过奇特,往往不按常理出牌。变换路数太多,一时间王落竟是反应不过来。被白野连着递了七拳在身上,胸口,后背像是炸裂开来一般。 从武陵城出来,走到泰安宗的这一路。王落经历了太多太多,除开系统之外的优势,王落一路也经过了不少捶打。不论是天域来之人,还是路上遇到的各类战斗。从心智上,王落都得到了不少提升。 所以现在王落着急的便是怎么能够扛下白野接下来的招式,只要能够扛下来,在给王落更多一点时间,那么王落就能去想更多的办法。 王落沿着地表之上的沟壑潜伏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却是听见白野在身后说道:“想躲起来换气?” 王落回头便是看见,白野从后背一拳抡了过来。 王落出拳,前挡!白野顺着王落手臂滑过,直指王落胸口。 不料王落等的就是白野这一招,顺势抓住双手,左手变换五指,黑虎掏心。 场势瞬变,轮着白野了。 显而易见,这一招,白野确实没有想到。 虽说王落心力不足,但是这五指递过抓住,白野也会难受。 白野见机不妙,便是放弃以伤抵伤。 后撤熟步,才只是被王落抓了胸口一块肉走。 连撤数步走掉的白野,银剑从身后环绕,滑入手心。 见势破出,刺向王落。 小道靠器,大道走心。 这武器与自身的融洽度,则是能更好的证明修为如何。 明显白野要更胜一筹,刺向王落之际,王落踉跄后退,一个不小心向后滚去。 才用手掌抵住了身形,王落盯着后背尖锐凸起的石头,好在止住了身位,要不刚扎上去,定要落的一个血肉模糊的下场。 白野哪里会给王落喘息的机会,一个巨大的身影在上空笼罩。 王落也没有硬拼硬,找机会后撤。 见刺杀不成,白野将银剑狠狠的插在地上,又是一脚搁在刀背之上,斜下几分,双手交错。白野笑了笑:“王落,如果真是生死大战,也就罢了,打不赢还能跑,跑也是一种本事。可咱们现在这是试炼,如果你一直跑,你也累,我也累。大家看着也累,你说是不是。” 站在远处喘气的王落笑了笑:“论行为境界,我现在是不如你。那就证明后天我更需要加强,但是现在在试炼场上,我想赢。所以我就得拖着点时间,好找出你的破绽,找出一套能够打败的策略出来,要不然就真输了。对不对?” 还没等白野说完话,就听见耳边一阵呼啸之声。 一根类似银针的物体刺向自己的喉咙。 白野连连躲闪开。 刚落下身位,又有一根银针飞来。 白野反应速度快,用剑挡住。 可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声吼叫:“白野,别光躲啊!” 王落乘其不备,一拳硬生生的打在了白野的额头之上。立刻红肿起来,而后又瞧见王落闪开躲到了另外一侧。 白野气呼呼的望着王落:“你还真想要我命了?” 远方王落回应道:“你放心,要不了你命的。” 白野气急败坏,这王落竟是使出这种卑鄙手段。 却是瞬间又愣住,从四面八方,开始飞速射来数不清的石针。 白野挥剑,一一挡之。 试炼场之类响起噼里啪啦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现在王落只能借助周天小石针,来拖住白野。 只要抓住一丝机会,此时的王落也是值得的。 白野摆脱掉飞石针之后,追赶着王落几乎将整座试炼场都走了一遍。但却是对王落毫无办法,白野想要激将法王落,与自己来一个正大光明的对决,但王落也狡猾,知道不是白野的对手。索性也就一直拖着,所以这一场战斗,到了最后,竟是成了一方追,一方逃命了。 试炼场之外,除掉本土燕云王朝支持白野的人之外。 还有更大一部分人,此时嘴里呼喊着王落的名字。 “王落,加油!” “王落,反击啊!” “王落,不要怂!” 王落不听,也不语。 倒是坐在角落里面的林花枝盯着场上,嘴上嘟囔道:“让你个禽兽逞强,现在被人追着砍了吧!活该!” 林花枝说完,将脚边的一块石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追赶着王落的白野,躲过了王落的一计飞针。一个旱地拔葱,此刻也注意去识别周身开始飞过来的飞针。利用体力的优势,白野咬牙,直接飞跃过了王落头顶,落在了王落的前方。转身阻拦王落逃去之路,随后右手随性一拳,震飞了王落的又一计飞针。 只是王落哪里肯罢休,等着飞针被白野震飞,又是十来针飞了过来。 白野一鼓作气,一拳递出。 皆是震飞。 十余支飞针瑟瑟发抖的插在了泥土之上。 不过白野还是被其中一针擦过了脸皮,白野擦了擦脸庞的鲜血,略显狼狈。 王落哪里敢和白野正面相对。 便是路线改变,侧身朝着一旁飞奔而去。 不过白野也聪明,跟着横移,不论王落在哪路,白野始终在他身前,造成一股威胁。 白野再次出拳,击飞一侧飞来的针,白野实在忍无可忍了:“王落,你他娘的到底打不打,一直躲躲闪闪,这算的什么?” “逃跑也是本事,这也是你说、、、” 还没等着王落说完,白野整个人消失在了身前。 随后就看见,白野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王落身后。 一把按住王落的后脑勺。 猛地就朝着地上砸了下去,王落整个人如同狗吃屎一般,被白野狠狠的按倒,扑在地上。 随即白野一拳下去,王落快速躲闪开。 出拳,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四拳针锋相对,速度快到可怕。 白野眼神越来越阴暗。 白野给了王落两次机会了,第一次是沐浴九天之水,第二次则是王落逃跑。 事不过三,这是白野的规矩。 第三次也不会有。 所以白野以牙还牙,乘着王落不备,抓住了王落换气之刻。 乘机而上,一把抓住了王落的后脑勺。 白野的双手之间的轮换的速度越快,想必王落而言。 七七八八之中,十拳就有三拳落在王落脸上。 所以,此时此刻,隔着拳影望去。王落脸上,已经流了不少血。 就在这时,王落却是猛地一沉,整个人钻进了土地之中。 白野神色一闪。 没有任何征兆的回头,拳透金光。 径直与遁地而出的王落撞击在一起。 速度与速度的对决。 肯定是优先者获胜。 白野的这一拳,打在王落的胸膛。 王落整个人电击般抖动,浑身抽搐。为什么?白野会反应过来,明明是没有发现自己,事先做好的这个洞,难道他后面长了眼睛? 王落整个人匍匐在白野的右拳之上,嘴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落,你要知道,我在怎么也是万象境界,道虽然被你看见了,但是万象岂又是常人所能看见的,再说了,被你看见,你也没有破解之法!” 白野说完,右拳之上的王落缓缓的滑落,倒在了地上。 “认输吧!”白野缓缓的说道。 “又不是生死之争,何必这么执着。认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战胜不了我的,再说了,我也不想伤你太深。”白野缓缓的说道。 王落半蹲在地上,嘴里缓缓的流着鲜血。 缓缓的抬起头,刚才那一拳实在太厉害,揍的王落眼泪都出来的。 太疼! 疼哭了! 王落真的不想输,从来到这个大陆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就是王落了,不在是某一个星球之上的另外一个让你。 他继承了所有的意志,承受了所有该有的思想。 也融合的自己独特的见解。 王落闭上眼睛,都能看见自己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场景。 整座王府这么大,除了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的娘亲之外,王落连自己的亲爹都没有怎么疼爱过。表面上,一直是和蔼扮演角色的老爹,也没有给过自己什么。 反倒是自己那个亲哥,从小到大被他欺负。 王落背后有一块针眼,那是有一次偷拿了王北辰东西,被抓到的惩罚。 从小到大,王落不是不爱说话,是王落没有人说话,没有朋友,没有亲情,唯独有的一丝爱,还是来自于,那个远方亲戚表姐关雎。 所以王落内心里喜欢关雎。 喜欢那种感觉。 喜欢被人疼爱的感觉。 所以现在,王落有了系统,王落便是要一路前行,要努力修行,要让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统统都要瞧得起自己。 这辈子既然决定了要当个好人,那就得有这个实力。 王落看不得别人苦,可自己又比谁好了? 本就天生可怜,却还怀着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这一路走来,王落结识了很多很多朋友,还收了小弟,还有了喜欢的姑娘,虽然王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喜欢。 所以,自己不能输。 很多人,都在看着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系统以及自身的修行已经用到了极致,在绝大的实力差别之前,王落根本战胜不了白野。 “老大、、、” 有人叫道。 第五十六章:魁首 人潮汹涌之中,赵钱树气喘吁吁的推开人群,到了最前面。 本就是带病之身,加上爬了一天的山。 此时佝偻着身子,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唯恐站不稳倒下,双腿已经开始颤抖了。 衣衫之上黑白分明,明显便是汗湿了不少。 赵钱树迎着最后一丝夕阳,终于赶到了大悟广场。 “钱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伤着么?”受伤之中的王落缓缓抬起头,望着赵钱树那头。 赵钱树笑了笑:“老大,说好了要看着你拿下比赛冠军的,男人之间的承诺怎么也得兑现啊。还有,老大比赛,当小弟的怎么能不在。” 王落笑了笑,心里莫名的一阵感动。 最后王落一点点的挣扎,站了起来:“钱树,瞧好了;看你老大怎么拿到魁首的。好好学,好好看,要不然以后有人欺负你,老大不在怎么办?小弟都来了,老大就更不能输了对不对?” 赵钱树站直了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诶!老大,我看着在!” 还没等着王落回话,另外一边的白野早已经后撤了数十步:“王落,现在可是闲扯的时候,注意了!” 话落,白野银剑在手,凌空飞跃刺向王落。 在白野银剑砍下的那一瞬间。 王落脑海之中响起了一阵声音。 “叮、、、特殊场景特定心态触发成功,请问主人是否选择单次附体!” 王落盯着白野的那把剑,很远很远,很慢慢。 王落喃喃回道:“确定!” “本次单次附体将没有任何大礼包!英魂属性也将是不完整。” 随后王落眼前显示出一块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屏幕。 姓名:王落 种族:人类 实力:离天叩道境 附体英灵:武魂吕布 等级:c照 主动技能:戟斩、妖化 被动属性:霸体、方天画戟 试炼场之上,在白野一剑刺向王落的那一刻。 王落手中出现了一把戟,横向挡住了白野的剑。 白野在这一刻,明显感受到王落整个人有了不同。 不止是刚才的伤痕一瞬间没有了,就连气场都有了不一样。 而且王落的武器也变了,不再是那之前的石锤,而是戟! 王落横向挡剑,而后向后撤出十多步:“白野,不是说我喜欢跑么,现在让你看看,我会不会跑。” 话落下的王落,三尺多长的戟横向身后,朝着白野猛奔过去。 一戟劈下,白野横剑挡住。 却是发现,这戟还没有到银剑之上时,手臂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威压。 一点都不亚于千斤压顶。 白野一时之间,也纳闷,怎么这王落突然之间就猛了起来?莫非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后手,想到这里,白野头更大了,难不成还是这赵钱树刺激的? 白野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索性便是出剑,在后撤,在继而出剑。 可是被王落方天画戟步步紧逼,整个人后移,哪里逃得出太远。 在后撤百步之后! 王落猛然停下,继而双手持戟,在空中抡了一个圆。 戟斩! 白野想要躲开,可是那道戟刺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整个人被威压之下,竟是本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戟斩之下,白野的那根银剑应声而断! 断开了。 随后,大台之上张溪发现不对劲。 猛然跳下,瞬间来到,人群之中,利用阵法,将其中几十个围观之人,转移到了另外一边。 随即,刚才那十几人站立的地方。 轰然倒塌,下陷。 大悟广场后背的一座小山峰,在一阵轰隆声之后,被削掉了一座山头。 那十几人才反应过来,要是刚不是张溪的话,早就已经没命了。 这王落的这武器,为何威力如此巨大? 在看试炼场之上,白野被整整压进了地底之下,嘴边还挂着鲜血。 随着一声轰隆之声,白野将周身的泥土全部震开,从土中爬了出来。 “王落,可以!” 白野将断掉的两截剑轻放在地上。 双手张开,呈环天之势。 两只脚在地上大开、、、 两掌开始在空中游走,左脚轻勾向前:“来!” 王落也不知道这白野到底还有没有后手,在一阵“白野加油!”之声后。 王落手持方天画戟开始游走,呈半圆之势开始围着白野打转。 随后白野动了,扑向王落。 王落横侧砍去,利用兵器刃刀一面劈砍。 白野双手以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将王落的方天画戟推开,而后双掌推出。 白野方圆之地,竟是嗡嗡作响。 内外之气双合? 白野手中竟是有一股灵力被推出,将王落的兵器弹开。 随后一拳递出,直打王落胸前。 可现在拥有武魂吕布霸体的王落,在白野一拳递进之后,犹如拳头砸进水中,力道被稀释干净。 白野眉头一皱,难道这王落的衣裳也有古怪? 王落趁着这段空隙,连连后撤,不与白野近战。 这白野现在就是知道了王落远攻的优势所在,才选择近战。 王落方才拉开身形,白野紧随其后。 拉扯之间,王落一戟尖找机会刺出。 白野却也是一一躲开。 就这样,两人纠缠在一起,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在王落后撤终于拉开之后,白野却不在追赶。 就这样定在原地望着王落:“貌似你经历过不少实战,所以你更懂的如何去处理一些细节。但是招式上面你却大开大合,但是你却忽略了一个细节。我为什么能和你一直耗到现在,真的是凭着这个耗掉你的灵力?王落,你错了。” 白野说完,右手伸出,在空中做了一个劈下的姿势。 王落望向头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乌云密闭。 随即在一阵轰隆声之后,一道天雷劈下。 直奔王落! 王落轻易的躲开,紧紧盯着对面的白野。 “布置阵法用了一炷香,耗了我一大半的灵力,不够应该足够了。”白野说完,王落就瞥见眼角全是白光,一道道天雷! 不对,是无数道天雷,齐刷刷的全部劈下。 哪里还有躲的地方,王落咬牙,手紧紧拽着方天画戟。 虽说现在附体了吕布的武魂,但是文魄诸葛亮的效果却还是存在。 相当于,王落同时拥有了两个,并不需要刻意的去转换。 一道道天雷在闪着白光之后,劈向王落。 王落所召唤出来的一大块巨石抵挡在头顶,却是不堪一击,便是成了粉末。 随后直接劈向王落身上。 一道雷! 两道雷! 无数道、、、 试炼场之外,赵钱树盯着场中,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随即双脚迈步,冲向场中,好在林花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拉住了赵钱树:“你疯了,进去就得死。” “老大,老大、、、、”赵钱树眼眶都红润了。 “老大,老大,不行就认输算了。咱们是来试炼的,拿不拿第一无所谓的。不是说好的就入个宗门么,咱们不要那第一了好不好、、、”赵钱树朝着里面吼道。 “这白野竟是还会天雷符,这可是三境符师才会画的。”身后有人说道。 “是啊,确实够厉害的。怪不得能够将何悟鸿吊打,八桂白氏后代,果然厉害。” “这王落估计悬,三境符师的天雷,就是万象境也承受不住;更何况他才叩道,死了死了。”有人感叹道。 随即被一人直接推开:“你他娘的说谁死了?你爹娘才死,你全家才死,我老大会死吗?” “你谁啊?” “疯子一个,别理他!” 闲言碎语的两人随即离开,林花枝连连拉过了赵钱树:“行了,别担心,放心好了,王落死不了的。” 林花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林花枝就是有感觉,那家伙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 那家伙要死,也得死在自己手上。 毕竟,毕竟他吃了自己那么多豆腐! 试炼场之上,在白野精心布置下的三境天雷符落下完毕之后;现场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知道,王落到底死了没有。 然后,一阵爆炸声响起。 试炼场之上的深坑之中,飞出来一人,后背处满是灰迹斑斑。 王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双眼冷漠盯着一切。 身后的那戟,也变成了金色。 一戟劈下,白野睁大了眼睛望着前方。 眼神里面满是无解。 整座泰安宗为之一震。 这一戟,乾清镇镇上街道都开了一道口子,连绵十多里。 周遭不少陡峰,倒了不下十座。 所有人都惊呆了,望着试炼场之上。 王落的那把戟被接住了,但是接住这把戟之人却不是白野,而是另外一个人,张溪! 泰安宗当代排行第三,二当家的张溪。 张溪就这么出现在了试炼场之上,身后躲着的白野,神情呆滞。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落,你赢了!” “这戟要是下去了,白野就没了!所以,我必须出场,虽说规定的生死自负,但是这是试炼,白野也是你朋友,我作为峰主,自然不能看着他死。”张溪缓缓说道。 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老、、、老、、大、、赢了!” “老大赢啦!” 赵钱树说道。 一把就拽着了边上林花枝的手,蹦跳起来:“老大赢了,老大是泰安宗魁首,老大牛!” 紧接着就是一巴掌,林花枝直接扇在了赵钱树脸上。 火辣辣的疼! “你以为你是王落了?” 赵钱树一脸懵:“啥意思?” “滚!” “哦!” 试炼场之上,王落双眼这才恢复神色,刚才脑子里面全是空白。 这武魂吕布的妖化太可怕了,完全不受控制。 王落有些结巴的望着身后的白野:“不、不好意思啊!刚才差点酿成了大错。” 白野眼神空洞:“没有,是我技不如人,我输了。” 说完话的白野,便是直接走了出去。 在张溪宣布王落获胜,获得这一届魁首之后。 整个泰安宗都沸腾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唯独一个不是燕云王朝之人,夺得了泰安宗试炼大会的魁首。 也是第一次,上层之人直接出面阻止了。 本应该今天就举办拜师大会的泰安宗,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转折,所以临时决定明日在举行。 所以张溪宣布先全部下山休息,明日一早,将会在乾清宫中举行。 王落恍恍惚惚被赵钱树搀扶着走了出来。 一路上,三人无话。 走到半路的时候,林花枝才开了口:“王落,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王落摇了摇头,的确是不知道,只是受到白野天雷的击打,后来头脑就一阵空白了。 不过有点王落很清楚,便是当是体内的气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王落也没再去深究。 “老大,今日你拿冠军,乾清镇上,所有人的食宿,我包了!” 王落一巴掌忽悠过去:“你有钱,你装啥装。” 赵钱树连连躲开:“老大,你可别说,现在你小弟我,就凭借着我这商业头脑,可是赚了一波大的。” “多少?” 赵钱树笑了笑:“我可是押了全部身家在你身上的,现在押宝楼的人估计都哭了。” 山下,押宝楼之中,楼主站在门前,望着山上,刚刚得到的消息,王落获胜了,取得了魁首。千百年来,第一次,有外乡人拿了魁首。 这可是千百年以来,押宝楼最严重的一次失误。 关键是,还有一个人,足足押了五百金丝钱在这儿。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押宝楼此时正在传话周边,分楼的楼主送钱过来。 这乾清镇上,哪里有这么多钱? 这也就意味着楼主生涯即将结束,后面就会来一个新的楼主。 他望着窗外感叹道:“千百年以来,押宝楼不说没有出过错;但是何曾出过这么大的过错了,罪过罪过啊。而且押宝楼的数据向来都是分析出来的,怎么就出了错了。要怪啊就怪运气不好,偏偏遇见了这么一个王落。” “事出无常便有妖啊!”老楼主说完这话,佝偻着身子缓缓走了进去。 要去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咯。 客栈内,被送下山的祝夜郎,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刚才似乎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震耳欲聋,他望着窗外,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王落是第几名? 自己太不争气了,祝夜郎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有点思念。 今儿个十五,月亮不圆。 第五十七章:出事 乾清宫内,张溪安排宗内弟子,负责交代了处理事情。 等着殿内只剩下张溪与秦观之后,张溪猛的扶着秦观,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师兄?”秦观连连扶着张溪。 张溪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刚才人太多,所以一直忍到现在;之前去鬼都受了伤,被王落这么一戟下来,还给复发了,没事的。”张溪摆了摆手。 一旁的秦观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要知道泰安宗除了宗主之外,排行老三的师兄张溪那可是仅此于宗主。传闻当年,张溪有望宗主之位,只不过最后不知为何还是作为辅手罢了。 后来登峰的秦观有太多事情不知道,但是那个王落却是能够伤了师兄张溪,刚才那该是何等的威力? 若说大开大合的架势,确实看不出多少道道。 但是现在眼见为实,一个神行境强者,竟然能被叩道境打伤? 这传出去,会有谁信? 张溪也看出了秦观的疑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王落的确有些意思。给了人太多的惊喜,总是有无数的后手。修行一脉虽说资质平平,跟叶连天那些天才来比。哪有什么落地开脉,三岁叩道之类的。但是王落有一点,你永远琢磨不透。他似乎就是一个宝藏,能无限的挖掘下去,里面藏了太多太多厉害的东西。” 秦观点头:“前面的比试我也仔细看了,虽说没有修行资质,但是丹脉一途,那可是仅次于沈隆平之后;未来可期,到时候真成了丹神,那可是比无极境神者都还要稀罕的存在,哪一个王朝不是抢着要?” 张溪点头:“但是我总是感觉有些蹊跷,现在三国会议期间,竟然来了这么个人,还拿了魁首。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秦观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试炼第一关的时候,泰安宗有天象,但是被人拦截了。” 张溪点头:“王落的事情先往后看,走一步是一步。和央国武陵城,最好派人再去仔细的查一查,说不定能探出什么来。” 秦观点了点头,两人也没再多话,随即各自回了山门。 乾清镇上的客栈内,三人共处祝夜郎的房间内。 听完王落大致的讲述之后,祝夜郎连呼惊险:“落兄,你知道吗,这场试炼,你很可能被泰安宗载入史册。” “是嘛!” 祝夜郎点了点头:“因为泰安宗千百年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外乡人,拿过魁首,而且燕云王朝的第一天才,叶连天都给你打败了。厉害,落兄,谢了。” 王落摆了摆手:“客气了。” 一旁的祝夜郎在一边掰着手指,一本正经的算着这一场到底赚了多少钱。 “钱树,我看你是只要有钱,你浑身不疼是吧;以后别干这种傻事,对于你这种常人来说,走这么远的路程,以免留下病源,后期会对你修行不利。” 赵钱树这时候正算的正开心了,哪里理会王落,连连摇了摇头:“无所谓啦,反正有老大在,我老大泰安宗魁首,谁不服,不服就给谁干服。” 王落真想一巴掌忽悠过去,可想起赵钱树爬上山的那一刻,王落又于心不忍。 这是自己小弟啊,真真正正的把自己当成大哥看待的人了。 随后王落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望着赵钱树说道:“其实我本不想这么招摇的,为什么如此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我是真的想要拿到第一名;第二个就简单了,现在咱们没有办法,去让泰安宗借剑给我们,所以我想要离上面更近一些,只要表现的强大,到时候就有资本去和上面的人谈。还有,不打出一点名气出来,到时候恐连那把剑在哪里都不知道。” 祝夜郎听着王落的话,刚想说一声谢谢。 王落伸手立马制止住:“行了啊,别那么多废话,再说谢谢,我就立马回武陵城了。” “就是就是,说谢谢多么见外。要是我,就直接给钱了,谢谢哪有钱值钱啊,对不对,老大!” “闭嘴!” “哦!” “夜郎,你也别开心太早。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第一你要和你家中保持联系,每隔一段时间你要给我说下你爷爷那边的状态。第二虽然进了泰安宗,但是我们三个一定要找机会,去打听这把剑的下落。不过这对于泰安宗来说,肯定是特别隐晦的东西,所以问的时候,别太明显了。第三就很简单了,最近表现的有点太过了,所以会有人盯着我,大家都注意点,别转移到你们身上。” 王落说道这里转头看了眼门外,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夜郎,得拜托你去查一下。” “你说。” “林花枝,得去查一下。” “她?有什么可查的。” 王落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感觉得去查一下,总觉林花枝有点不对劲,我的感觉一般都是很准的。怎么这姑娘阴魂不散,我们在哪里,她就是在哪里。” “老大,人家喜欢你呗,这有什么好查的。我凑这姑娘也挺好看的,能配得上你。比柳叶巷的那帮姑娘好看多了。” 王落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忽悠过去:“怎么哪哪哪都有你了,安安心心的数你的钱。” “落兄,可不可能是你这边想多了,林花枝那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的。” 王落摆了摆头:“不知道,按照道理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就怕有万一。” 祝夜郎在一旁点了点头,随即飞鸽传书回了武陵城。 让府上的门客出动关系,去查一查这林花枝。 毕竟有一点最可疑,明明是和央国之人,怎么突然又变成了燕云王朝之人了。 ———————————— 泰安宗后位莲花山,纳兰明日盯着木桶内浸泡着的陆机。本是清白之流的水源,此时腾腾往上冒着热气,里面的水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 “师父,这人该不会要死了吧?”徒弟灵儿问道。 纳兰明日摆了摆头:“看他造化了。” “师父,他真是魔族?” “人魔本就是一念之间,这陆机幼时心中藏有太多孽障,执念太多了,被人作了手脚;直到这一次,心内在也扛不住了,所以爆发了出来。”纳兰明日又跟着解释道:“魔族是生来便是魔,和引魔入体有本质的区别。但是有些人生来就是魔族,灵儿,你说着怪得了他们吗?魔族也有好坏之分的。” “师父,好的魔族不也是魔族吗?” 纳兰明日愣住了,笑了笑没有说话,徒弟的这句话,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该怎么去说,这世道艰苦,那些大圣人都说不清楚的事情,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 “对了,试炼出结果了吧。”纳兰明日问道。 “出结果了师父,你肯定猜不到是谁夺得了魁首。” 纳兰明日将放在木桶之内的右手抽了出来,这会儿似乎有所好转,陆机正在一点点的排掉身体内的毒物,将手上的水渍甩开:“王落?” “师父!”灵儿气的连连跺脚:“为什么每次什么你都知道?为什么就不能是叶连天,还有那何悟鸿了?这样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纳兰明日也被灵儿逗笑了,拍了拍自己的她的肩膀:“有些事情呢,你不能去看表面的,不能什么人定了谁就是魁首吧,再说了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不绝对了。王落,很不错的呢。” “师父,你认识吗?” 纳兰明日笑着点了点头,又摆了摆头:“算认识吧。” “是吗?那他会不会来咱们莲花山呀?” 纳兰明日摸了摸灵儿的脑袋瓜子:“你看这山上,除了你七个师兄,一个你之外,谁还愿意来咱们莲花山了?” “也是哦,每次试炼大会选山门的时候,都没人选咱们,不过师父,你说这王落会不会眼瞎啊,就觉得咱们莲花山名字好听,然后就来了列。”灵儿笑眯眯的说道。 纳兰明日也跟着笑了起来:“人家魁首,怎么可能眼瞎了。” “也对哦,师父,你看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我才有个小师弟啊。”灵儿一脸忧愁的捧着脸,望着山的那边。 “不急不急,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该来的求也求不来的。”纳兰明日悠悠说道。 随即猛地瞪向灵儿:“你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小心我让你大师兄吃饭不给你加鸡腿。” 灵儿一听,朝着纳兰明日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师父,我练功去啦。” 随即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纳兰明日盯着灵儿走掉的身影,又望向了更远处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 武陵城深夜赵府,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地势高低不平之处,血水顺着门脚流淌而出。赵府之内尸横遍野,十几个黑衣人在里面不停的穿梭着、、、 过了没多大会,有人陆陆续续回道场中央。 站着的是一个蒙面高大男子,在雨中屹立。 “主子,没找到人!” “主子,我们这边也没有找到。” 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禀报道。 高大男子抬头望着无比深邃的夜空,喃喃道:“他在武陵城这二十多年不是名下产业很多吗,一个个的查,一家一家的杀,我就不信他不出来。能逃?逃到哪里去?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安逸的日子了,也该是时候出来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给他一点颜色让他好好瞧瞧。” “是!”围绕着的众人异口同声道。 随即十几人全部撤出。 翌日一早,武陵城便是全部传开了,赵府被一伙人灭门了,府上丫鬟下人,全被杀完了,没有一个活着的。 好在赵府的赵公子跟着王府的王公子出了门。 还有那赵番薯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城内开始响起众多谣言,有说这赵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家产被人家惦记上了。也有人说这赵钱树在外面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直接杀到他家来了。 更有甚者,说这赵钱树已经在外面死了。说是玷污了谁家姑娘,人家要灭他满门了。这不赵番薯早就得到消息了,一早儿就跑了。 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躲着去了列。 总之一时之内,说什么的都有。 泰安宗今日艳阳高照,秋日的阳光打在身上,晒的异常暖和。 辰时一到,泰安宗镇斜峰的大钟整整敲了八十一下。 寓意着九九归一,寓意着今日将举行盛大的弟子拜师活动。 也会有无数人来观礼摩拜。 毕竟泰安宗作为山上人,山下人谁不想离着更近一些。 祝夜郎起了大早,去包子街买了三份吃的。 有豆浆油条,牛肉包,还有当地特色的大烙饼。 按照王落的话来说,唯有美食和美人不可辜负。 这是这一路走来,祝夜郎所学不多的道理之一。 白野从输给了王落之后,就在也没有回过这家客栈,也不知道心里是否有了芥蒂。 祝夜郎问要不要去将白野找回来,一起好好的探探。 毕竟当初也是一路走来的,不能丢了不是。 王落摇了摇还是别找了,白野这种人爱面子,和小猫一般,受了伤就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等着时间一过,自己就会愈合。 祝夜郎问为什么会这么懂他? 王落摇了摇头又说道:“不懂,只是换位思考罢了。而且,白野本就不坏,要是真把我们当兄弟了,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对了,你们两想好去那座山门了吗?”王落问道。 “那当然是老大你去哪座山门,我门就去哪座山门呀。”赵钱树跟着说道。 “祝夜郎了?” “如果真能选择的话,我还是想去镇斜峰,毕竟泰安源镇斜,说不定就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咱们到时候也能更早的离开泰安宗。”祝夜郎说道。 王落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三人到时候各自选择不同的山门,这样一来消息面也更广了。钱树,你等会看着选个山门。” “我不知道,老大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你是跟屁虫了,等会你先选。” “我不,我就要跟你。” “滚!” “哦!” 第五十八章: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本是无比肃穆的乾清宫,今日因为拜师大典的举行,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听闻宗主已经两年闭关修炼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关,这一届的试炼,竟然都没有宗主在场,确实有些遗憾。”人群之中有人说道。 “确实啊,这一届的弟子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过宗主的风采,确实遗憾。” “对了,你们猜猜这王落会选择哪个山门?”人群之中又有人说道。 “肯定是镇斜峰了。” “我猜肯定是芙蓉门或者会须峰。” “那也有可能是天一峰。”人群之中几人争论道。 “我倒是想知道白野想去哪个山门。” “为什么?” “你们说,整个泰安宗现在谁敢要他?虽然白野的实力不错,修行也高。但是白野的身世毕竟是有很大的问题的,所以白野是一颗解药,也是一颗毒药。” 还没等到几人讨论结束。 张溪在台上按了按手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泰安宗的拜师大典先是会由众弟子选择山门,而后才会有正式的拜师大典。 由最后一名侥幸入宗门的赵钱树开始选择。 当头顶指灵灯打在赵钱树身上时,赵钱树手足无措的望着王落。 怎么顺序不一样啊,难道先行选择的不是第一名吗,现在倒是好了,自己先选择了。 老大没跟自己说选择哪个山门啊,老大现在没说哪个山门,自己怎么选择? “赵钱树,你钟意哪个山门?”张溪在台上问道。 赵钱树盯着台上的张溪:“那个、、、峰主,咱们有哪几个门啊?” 台下顿时传来一阵哄笑之声、、、 张溪也被这赵钱树一句话给闹的无奈了,揉了揉脑袋望着赵钱树:“你瞧着哪个门好听,你就选择哪个门吧。” 随即便是有人一一在旁说了各山门的名称。 赵钱树一脸痴呆的说道:“那那那,就小荷峰吧。”赵钱树嘟囔着说道。 大殿前,依次站着的众人之中,有一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者,无奈的揉了揉脑瓜子:“龟儿子,咋地就选到老子这里来了嘛!” 身边几位门主听着小荷峰峰主周养浩的抱怨,无奈的笑了笑。 这泰安宗现在除了一个王落,算是百年难得一遇之外;另外还有一个赵钱树,也是百年难得一遇,难得一遇的的“修行奇才”。 之后依次选择的人之中,大多数都选择的排名第一的镇斜峰,以及并列第二的天一,芙蓉和会须。 其余的就分配的比较稀少了。 祝夜郎也去了镇斜峰。 除了陆机之外,排名前十之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进行了选择。 林花枝到了黑风顶,唯一个不带峰字,却是十峰之一。 何悟鸿到了启明山,师承秦观。 叶连天去了北斗山,师承柳如是。 白野倒是选择一个好去处,翠烟峰,跟着了那日晚上来找王落的江拾。 这时,万众瞩目的时刻到了。 张溪望向最前面的王落问道:“你可曾想好去哪个山门?” 还没等着张溪说完,那芙蓉门的刘青山直接站了起来:“王落,咱两老交情了,到我芙蓉门来,弟子不弟子的无所谓,主要是喜欢你。” “好你个刘青山,就你会说,人家王落需要你帮忙选吗?还交情,他跟你有啥交情不交情的?王落,跟我走,条件随便你谈。”会须峰温不愁顺了顺自己的山羊须,说道。 “温老头子,你闭嘴!我凑见你就烦。” “嘿哟,咋的,不爽啊,要不打一架,谁赢了王落跟谁。” “我说两位师兄就别说话了,也别争论了。师妹都还没说话了,人家王落可是说过的,得跟我走的,对不对,王落。”江拾语气温柔,说完还不忘给王落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温不愁喝刘青山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不服对方。 这时从一旁走出来个文静书生,和颜悦色的望向王落:“要不考虑考虑镇斜峰,你来的话,我会很开心。镇斜峰作为泰安宗的开源流,你来,错不了的。” 说话的是镇斜峰峰主赵秉文,前段世间去了趟烈焰国,在昨日晚上终于赶了回来,为的就是抢到王落。 镇斜峰不缺人才,更不缺人。 缺的就是这种万里无一的挑梁者。 赵秉文虽说管理着镇斜峰,但是除了宗主之外,第二的却是排名老三的张溪,却不是赵秉文。但之所以他能执掌镇斜峰,那是因为他的圆润,能够调节一切。 泰安宗历来各山门之间有所争吵,到了后面都会请上赵秉文去当说客。 所以,镇斜峰谁来执掌都有争议,唯独这赵秉文成。 围观人群之中一阵唏嘘,在场的不少人那都是经历过好几届的老人了。这赵秉文一般是不亲自开口邀人的,这一次却是开了金口,这王落不好驳面子啊。 不少人都向王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可要知道,如今的启明山山主秦观可就是当年的魁首。王落只要呆在泰安宗,那么后面前途无量。 “难得啊难得啊,既然秉文都开口了,那么诸位可就不要抢咯。”张溪满脸笑意的说道。 “王落,你意下如何?”张溪又跟着追问道。 所有人全部朝着王落都看了过来。 这王落到底会选择谁了? 王落环视四周,看了一眼,各个山门都有人,王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后王落站在原地,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各位山主峰主的钟意,王落倍感荣幸。王落想要进的,心中早有所愿,我选择莲花山。” 在听到王落的回答之后。 场面一时之间全部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人群全部哗然了起来。 “什么?莲花山?有没有搞错。” “就是啊,莲花山?弟子都不超过十个的莲花山?那可是整个泰安宗最垃圾的山门。人家镇斜峰,翠烟峰,没有列入十峰之内,那是因为厉害,牛。一个主峰,一个女峰。这莲花山,连三山都没有排进去,有没有搞错。” 人群之中一时间全部炸开了锅。 张溪颇有些头疼,回头望向纳兰明日那边,莲花山拜师大会来了两人,一个纳兰明日,一个徒弟灵儿。 纳兰明日看着张溪望向自己,也点头示意笑了笑,倒是没有说话。 不过身后的灵儿可就开心了,一直拉着师父纳兰明日的衣袖,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师父师父,小师弟选我们了,我没有听错吧,魁首啊,小师弟魁首诶,竟然选我们莲花山。” 纳兰明日脸上平静的很,只是笑了笑。 即使此时此刻,各个山门的师兄朝着纳兰明日看了过来,纳兰明日就站在原地,回之以笑。 温不愁实在忍不住了:“王落,你脑子被门挤了啊,你这不选我就算了,镇斜峰你也不选,偏偏选个莲花山。他纳兰明日能教你个锤子啊,你去了可就浪费了,这么一块璞玉,交给他,非得摔坏了不成。” 纳兰明日听到,全当耳边风。 可灵儿听着了不舒服啊,正想上前好好理论一番。 倒是被纳兰明日拦住了:“不关咱们事,老老实实的站着就是了。” 纳兰明日与这赵秉文属于又相近又相反之人。所以泰安宗之上,有多少人喜欢赵秉文,就有多少人不喜欢纳兰明日。 此时此刻,王落选择了莲花山,一时之间,风口全部转向了纳兰明日。 “张峰主,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我这边已经选择完了。” 王落紧跟着又说道。 张溪盯着王落,心中感叹颇多,又望了望纳兰明日。 “那行,既然今年的弟子都已经选择了山门。那么此时此刻,正式拜上苍,拜宗门,拜师父!” “拜师大典正式开始!” 张溪一声令下,泰安宗的天空之上,一声轰隆,像是惊雷一般炸开。 整座天幕之上,被染上了红晕,透着血光,其间有一道缝,被缓缓的撕扯开。 只见天上,也出现了一座山,从山顶到山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墓碑。 甚为壮观。 “我泰安宗开宗千年,经历战乱、分离至今。从一开始的镇斜峰独峰,发展到现在的三山八门十峰。当为燕云第一宗,今日宗门广收天下弟子,海纳百川。当敬各位祖师爷,拜!”张溪一声令下。 整座泰安宗的弟子,以及今日正式入宗门的弟子,统一的朝着天上的祖师堂拜去。 “其上除了历年历来的祖师爷之外,也有烽火战乱之时,客死异乡的宗门之人,全部都在祖师堂山上埋着。我泰安宗屹立不倒千年,当为天下太平四字,再拜!”张溪说道。 当所有人拜完起身之后,张溪挥手,天空之上又恢复了原样。 “那么现在开始拜师父,按照各自选择的山门,找到自己的师父,一一开始,拜完之后,便是结束,各自随着自己的师父回各自的师门。”张溪说完之后,便是看了看王落这边。 依旧内心一股子气。 乾清宫之内,开始传来一阵阵叫师父的声音。 王落走到纳兰明日身前笑了笑:“又见面了。” 纳兰明日跟着也笑了笑:“是啊,又见面了。” 躲在纳兰明日身后的灵儿瞅着王落,笑嘻嘻的招了招手:“哈喽小师弟。” 王落笑着点了点头叫了声师姐。 灵儿瞬即开心的一蹦三尺高。 纳兰明日望向其余几个师门那头,各个身旁都已经摆着了太师椅,茶水也已经在上摆着了。 唯独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有,纳兰明日朝着王落尴尬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也没收过徒弟,本以为今日就是来走走过场的,没想到还真收了个徒弟。” 身后站着的灵儿一把走上前:“师父,他们太过分了,我得去找他们理论理论,凭什么就我们莲花山没有太师椅,茶水也不给摆着,太不把我们莲花山当人了。” 纳兰明日拉过灵儿:“师父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了,对不对;没有就没有,你小师弟难道还拜不成师父了?” 纳兰明日说完,自顾自的像是在身上搜寻什么一般,过了一会儿终于找出来一个小小的酒杯。然后又不知道在哪里找出来一壶酒,自己给自己就倒上了,给王落递了过去:“茶水没有,酒水不是还有么。” 还没等着纳兰明日说完,一旁的灵儿扯了扯他的衣袖:“师父,你这个月的指标好像用完了诶。” 纳兰明日愣了愣:“你小师弟来了,师父开心。” 灵儿笑了笑:“好!师父开心灵儿也开心。” 没有太师椅可坐的纳兰明日,就这样怔怔的站在原地,王落双手端着酒杯,跪下行了大礼:“徒儿王落拜见师父,祝师父年年岁岁平平安,长长久久天地合。”王落说道。 纳兰明日连连搀扶起王落,拍了拍王落身上的肩膀:“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提前没什么好准备的,有些潦草了。不过当师父的不能小气,拜师礼已经行了,师父也送你一样小东西。” 纳兰明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却是一片空白,纳兰明日随即伸出手指,在其上比划了一番。 正面刻着莲花山小九王落。 背面刻着八字,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咱们山上人不多,除了你师父我之外,你还有七个师兄,一个师姐。以后了,你就排行老九了。”纳兰明日说道。 王落握着玉牌,感觉有一股暖流一点点沁入心扉。 “谢谢师父,我很喜欢。”王落的确很喜欢,因为自己现在也成了小九,自己也还认识一个小九儿了。 王落心中默念着背面刻着的八字,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王落不懂事什么意思,但是“君子”二字,王落确实当担不起。 拜师大典结束之后,便是各山门的人领着弟子回山门。 泰安宗最不起眼的便是这莲花山了。 其余的各山门之间,那都是大道直通,唯独这莲花山,却是幽长小径。 一路上都是灵儿在自顾自的讲解这沿路的风景。 有万里晚霞照山河,有九天飞剑过泰安,更有那鸡鸣时刻拳声响。 灵儿就像一个小鸟一般,一路叽叽喳喳。 纳兰明日穿着一身白衣,背着手走在前面。 后面跟着的王落,轻轻的跟着,一路无话。 第五十九章:泰安众师兄 泰安宗之前是没有莲花山的,莲花山的名字是纳兰明日取得。至于为什么叫做莲花山,并不是真的长得像一朵莲花,是因为取其寓意,取其真善美。 曾经有人和纳兰明日说过,荷花开的时候呀,就像娇羞的姑娘站在水中央,所以莲花比喻姑娘。特别是夏日的时候,满堂荷花开,这里一朵白色,那里一朵粉色。莲花山的后面有一个人工池塘,纳兰明日亲手挖掘出来的。 每年到了夏天,就会成为泰安宗一处美景。 不少弟子,都会带着心爱的姑娘,半夜偷偷过来采摘。 纳兰明日也不管,顶多撞见了,说上两句。 居住的地方,纳兰明日将其安排在了南边,朝阳。 不像别的地方那么多建筑,一排一排的全部连在一起。 纳兰明日居住的地方更像是乡下一般,简简单单的只有三排居住所。 一栋居住的地方,一栋食堂,修炼则没那么多讲究了,能到处皆能修炼,莲花山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那莲花宫了,略显娇贵。 当初修建的时候,宗内并没有给出多少银子,倒是纳兰明日自己倒贴了不少。为此,纳兰明日心疼了不少日子。 后面,小师姐偷偷背着众多师兄,拿了些银子过来,纳兰明日才好多了。 在这一点上,纳兰明日可是和赵钱树有的一拼。 三人慢慢走,到了莲花山脚下,便是能望见山顶了。王落嗅了嗅鼻子,已经能够闻到饭香了。 纳兰明日回头盯着王落:“你运气不错王落,今天可以好好尝尝你大师兄的手艺了。” “就是就是,大师兄烧饭可好吃了。”灵儿在一旁说道。 王落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转过山腰,王落便是看见莲花宫前站了七八人,手里还拿着一大堆不知道什么的家伙,那边也瞧见了这边。 便是急匆匆的朝着王落等人跑了过来。 还老远了,就听见了有人在叫“小师弟,小师弟。” 王落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王落数了数,六人。 全是陌生的面孔。 还没等着纳兰明日开口了,其中一个矮王落一点的便跑了过来:“小师弟,欢迎你来咱们莲花山,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对了,我是你二师兄马离,嘿嘿。” 马离说着便是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来:“小师弟别嫌弃,这礼物我可准备了好些年了,就等着你来了。” 王落看了看一旁的纳兰明日,纳兰明日笑了笑倒是没有说话。 王落便是接过,是一把小匕首:“谢谢二师兄。” “客气了客气了,小师弟。”马离揉了揉王落的头,随即走到了一边。 “小师弟,我是你三师兄蔡年,这是我的礼物。”蔡年说着将手中的一双草鞋递了过来。 “小师弟可别嫌弃昂!”蔡年说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王落连连摆头:“不会的不会的,三师兄的礼物我很喜欢。” 蔡年揉了揉王落的脑袋,随即也是走到了一边。 “小师弟,给,俺的礼物。到了咱们莲花山的,就当是自己家,要是谁欺负你了,你就是告诉俺,俺们莲花山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四师兄保护你。”以为体态稍大,肉乎乎的胖子一把抱住了王落。 说着便是要亲热上来,王落连连一把躲开。 众位师兄皆是哈哈大笑,哄闹起来。 “你四师兄性格就是这样,孟适你就别欺负小师弟了,可别好不容易来了咱们莲花山,就被你吓跑了。”三师兄蔡离说道。 王落也跟着笑了笑。 孟适伸拳轻轻的锤了锤王落的胸膛:“小师弟,可得多吃肉了。” 王落接过四师兄孟适的礼物,是一个浑身金色的碗。 “以后呀,吃饭可就得用你四师兄的碗咯。”孟适走开的时候,还不忘说道。 “哎哟哎哟,赶紧一边去,轮到我了。我是你五师兄曹知行,这个嘞,是师兄送你的礼物。”曹知行递了一支毛笔出去。 “希望小师弟你越来越聪明。”曹知行说道。 “谢谢五师兄。”王落说道。 “诶!”曹知行说着,揉了揉王落的脑袋便是到了一边。 “六师兄岳起,小师弟,欢迎你!” 六师兄送的礼物是一串珠子,可以带在手上。 “能得到你六师兄的手珠,那可是要好好的收藏,价值连城啊。”纳兰明日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谢谢六师兄。” “诶!” 曹知行揉了揉王落的脑袋瓜子。 “老七,你了?” “对啊,老七,你的了?” 在后面一直站着,不好意思的出来的一位,擦了擦额头:“小师弟,不好意思啊,咱们莲花山一直没人来,我就没准备,要不我后补给你行吗?” “没事的,七师兄!” “你放心,七师兄后面一定会给你找一个保准你满意的礼物。”七师兄袁央说道。 “小师妹该不会你也没有吧?”三师兄蔡离说道。 “怎么可能,对了,各位师兄以后我也是有师弟的人了。咳咳、、、以后请对你们的小师妹放尊重点。给、、、”灵儿说着便是递了一块丝巾出去。 众人一看皆是捧腹大笑。 “灵儿啊,这小师弟怎么用的到了,你这女人家家用的东西。” “就是就是,小师弟用不上的。” “怎么会用不上了,以后小师弟找老婆了,可以送出去呀。”灵儿不服气的说道。 “小师弟要是送你这给他老婆,那不得天天挨骂呀,这是谁家姑娘送的啊。”蔡离又说道。 灵儿一听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语塞住,一脸的委屈。 王落一把抓了过来:“小师姐,谢谢你的丝巾,我很喜欢。看着材料就知道很贵吧,以后我要是找女娃娃了,我就送她,就说是我师姐说的,我要是找到心上人了,我第一个带给师姐看。” 灵儿瞬间便是笑了起来,盯着一旁:“看看小师弟,在看看你们师兄,讨厌!” 众位师兄皆是听后哈哈笑了起来。 “以后呀,小师兄就靠你啦,看谁敢欺负咱们小师兄。” “就是,保护小师弟。” “对了,大师兄了?”王落在一旁弱弱的问道。 “给你准备礼物了。”几人说着便是簇拥着王落到了莲花宫一旁的小屋内。 香气扑鼻,里面简单的摆设着一些东西。 一张很大的桌子,再就是一旁有着架子,其上整整齐齐的放着筷碗。 一位面色黑乎乎的男子,面前还系着一块布,瞧见众人进来,嘴角笑着,却是有些害羞。 便是朝着王落走了过来:“这就是、、、小师弟吧。” “是的,大师兄,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弟。”众人异口同声道。 “小师弟我是你大师兄,我叫邓雨停。” 王落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有诗意的名字,是怎么和面前这位汉子连接起来的。 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愣住了。 “小师弟,是不是饿坏了!” 王落一愣,连连摆头:“没有的,大师兄。” “大师兄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反正以后的伙食大师兄就给你承包了,你看你这么瘦弱,以后大师兄一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和你四师兄一样胖。”大师兄邓雨停说道。 “好嘞,谢谢大师兄。”王落说道。 “行了吃饭了,别给你们小师弟饿坏了。”被忽略的纳兰明日,终于在门外开口了。 一群人笑眯眯的瞧着屋外的纳兰明日。 “师父师父,快快请进。”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有了小师弟,就忘了你们师父了。” 纳兰明日虽说表面气呼呼的,内心不知道有多开心了。 “知行,去把师父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曹知行愣了愣:“师父,今儿个你还喝酒了?” “师父啊都喝过你小师弟的拜师酒了列。” “好嘞,师父,我这就去拿。” 这一场酒,维持了整整一日,从天明喝到天黑。 席间大家伙畅所欲言。 好不开心。 晚上的时候,纳兰明日喝多了,被灵儿搀扶着到了房内。 王落等着众位师兄都离开后,在一旁帮着大师兄收拾着厨房。 “小师弟,你去休息吧,你今儿个都累了。” “没事的,大师兄,我帮你收拾收拾,我不累。” 邓雨停望向王落,傻乎乎的笑了笑。 一路无话,王落倒是也不觉得尴尬,王落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王落喜欢这种感觉,到了这儿,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王落打内心中喜欢这儿,像家一般。 星光洒在泰安宗之上,莲花山安静之中,偶尔会传来一阵呼噜声,颇有规律。 邓雨停将最后的碗筷洗净,坐在矮小的台阶之上。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小师弟!” “昂?” “来了咱们莲花山,委屈你了。” 王落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会突然这么说,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大师兄,为什么委屈啊,咱们莲花山挺好的啊。” 邓雨停准确的说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说。 因为有很多事情,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去说。 就像宗内的人都不喜欢师父,莲花山上经常会丢一些东西,师弟们也经常被人欺负。师父表情上看起来不错,但是私下却很不开心。 这些话,邓雨停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师弟说,因为怕说了对小师弟影响太大。 所以,有很多很多的话,邓雨停都埋在了心里。 还是烧饭好。 001:我有一剑说与天下听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 ——引言 东唐王朝,天凤十八年,深秋。 东郊麦城,传言为当年兵圣祝沂孙兵败之地,后隐于世。 常安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人在天上飞,此时的他正躲在草垛后面,观看神仙打架。心道我只是来寻药的,不是来送死的。 常福禄说过,出门在外,保命第一,岁岁平安,富贵长久。 只见一白衣男子手持长枪,在空中抡的呼呼作响,枪枪都朝着对面麻脸大叔要害处而去。不过麻脸大叔也算从容应对,侧身弯腰便躲过要害一击。两人大战三百回合,也没分个你我高低。 “我很好奇为什么黄阶一品尽然能和我宗上一品不分上下?你小子到底有什么古怪?”麻脸大叔来自于大梁国都汴梁城,此行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却没想到撞到了这小子,竟然问他有没有长眼。难道不是他瞎?看不到我这双大梁第一明眸。 方际流不喜欢这人,很不喜欢。做人得有品质,不然那叫畜生。跌倒了就得爬起来,做错事就得认错,撞了人就得赔礼道歉。 这天下没有什么比“道理”还要大。要是在大,也大不过方际流手中的枪。 “赔礼道歉。”方际流干巴巴硬直的四个字,差点没气死对面的麻脸大叔。 还没等麻脸大叔反应过来,脸上一阵辛辣,方际流的长枪拍在了麻脸脸上。不讲道理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玩偷袭吗? 麻脸眼瞅着打不过,转身便溜了。 方际流刚想追上去,可是已经不见人影。 人有三急,不泻不快。 常安躲在草垛边上,心里念叨着总算完事了,可以舒舒服服的去痛快一番了。 站住!戏好看吗? 常安吓得浑身激灵回头望着方际流:“大侠饶命,我就是一路过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 方际流刚想出言训斥,就感觉到后面有追兵来了。不好,是刚才跑掉的麻脸大叔,跟着一起的有几个初醒二品,还有一个自己也看出来是什么修行。 方际流瞅了一眼常安,心里暗叹一声,一把搂住常安,朝着西边飞檐而去。 “救命啊,有人想要侮辱我?救命啊,这人心里变态,极度不健康。”常安的嘶吼声响透了今夜的麦城。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找个地方躲起来,麻脸回来了,而且有高手。”方际流说完将常安丢在了客栈二楼,便朝着刚才的方向飞檐而去。 柳月上明梢,尿意在心头。常安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解决方便的问题,环顾周边还好这里是一个客栈。 常安翻窗户进了一间客栈,好在里面有夜壶,解下裤腰带,常安便暗自念叨着:我有春江水,当从九天来。 “秀儿,是你吗?” 常安万万没想到屏风的那一边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是常安看到屏风推开的一瞬间,想起了幼时狗屁私塾先生教的一首诗,那时候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懂了。 白花花的肉原来是这样子的! 林花枝没有想到自己的清白身子,竟然第一次给一个采花贼给看完了。而此时的常安望着自己尚未提起的裤头,心里一阵懊悔,老爹,你说过要让我保护好下面这命根子的。孩儿对不住您,今天给别人姑娘亵渎了。 抓采花贼啊! 常安被人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脸上几道红到极致的印子,正是林花枝的杰作。 “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来方便,要是不信,你可以把那尿送去官府验验看看是不是我的。” “闭嘴,你就是流氓,我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林花枝气的胸脯一上一下,好不风光。 常安转念一想:“要是实在不行,你等我,我给我爹找到药了。我回去跟我爹商量商量,你家在哪儿?我上门去迎娶你,这样你不亏。” 林花枝我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气,而且眼前的这小子看着白白净净的,那双眼睛倒是挺好看,像极了思木草原的天空。但是说起话来,怎么就成了小痞子了。 躲在屋檐处的方际流实在忍不住了,有趣,人才一枚,随即飞下来连椅子带人一把抓住,便跳出了窗外。 抓人啊,采花贼! 麦城今夜算是乱了。 东唐王朝麦城,俗称兵败之源,因为当年战无不胜的兵圣祝沂孙就是在这里败仗,最后选择归隐。在加上麦城多山多水,朝北十里开外还有一处温泉,当地父母官也懂的火候,大力发展旅游,所以麦城的财政收入还算可观。 因为临近林家花南城的原因,大家心照不宣,麦城的天如何变,就得看林家的雨怎么下了。这下可好了,林家大小姐林花枝,竟然在麦城被采花贼轻薄了,这要是传出去,林家大小姐还怎么嫁出去。 此时如坐针毡的麦城县令胡近酒召集了满城人马,开始大肆抓捕采花贼。 他已经能想到林国栋那副冷冰冰的脸,不禁打了个寒颤,扶正头顶的乌纱帽。 今夜要是抓不住采花贼,这个月的俸禄统统减半。 胡近酒有一千个杀了这个采花贼的冲动,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来闹幺蛾子。 一边的常安和方际流找了个位置躲起来,连打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爹想儿子了。 方际流半蹲在一处墙角,盯着不远处:“官府的人也出动了,现在满城都在抓咱们两个,你身后有一座山,翻过去后有一个驿站,你就藏在附近,等我来找你,我去把他们给引开。” “这我怎么好意思?”常安没想到大侠还是挺有大侠范的。 “你脸皮这么厚,小时候被猪亲过?” “啥意思?”常安望着方际流离开的方向,一脸茫然的问道。 麦城城内有两座山,游赤山和龙盘山。翻过游赤山,渡过乌江就能抵达乌厥国。而龙盘山另一头连接着东唐西境的边城。 常安从小由自己爹常福禄一人养大,没有娘,每次问及常福禄自己亲娘的时候,常福禄就说改天给常安找一个。 常安心里倒是不在乎,这些年也辛苦常福禄了,当爹又当妈的。 可是常福禄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愈发不好。这几年得了一种怪病,半夜总是咳醒,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直接睡死过去,怎么叫都不醒。好几次常安都被吓坏了,要不是还有呼吸,常安就差给常福禄活埋了。 有高人告诉过常安,常福禄得的是一种怪病,需要一味药,名唤天域雪莲,这味药必须要到大梁荒漠才能寻到。 常安想不通,为什么雪莲是长在沙漠里面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通了,人都会飞了,下次回去,说不定家里的那头猪就会说话了。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常安站在龙盘山的山顶,望着自己的家乡洛城的方向,十井巷这个时候一定很热闹吧!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药,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等儿子回来。”常安默默的说道。 常安迈出另外一只脚,却一觉悬空。 救命啊!常安的呼救声响彻了龙盘山。 常安以为另外一只脚迈出去的时候,就会是全新的大陆,没想到却是一脚悬崖,差掉要了命。 “少年可否从星空而来?”龙盘山的悬崖洞里面突然传出来了声音。 常安吓的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神仙神仙,我是不小心掉进来的,打扰您老人家了,对不起对不起。” 从悬崖那边走出来一位白胡子落地的老翁,笑眯眯的望着常安:“你别怕,我也是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常安长出一口气,能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出现的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翁仿佛看穿了常安的心思:“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就是想问问你今年多大了?” 常安也没多想,总不会因为羡慕我年轻杀了我吧,随即说道:“永和十二年出生,才及弱冠。” 老翁向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常安,伸出手在常安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才缓缓收回去。 “今天我欠你一次,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打开这个符,我就会赶来。”老翁说完,便转身朝着悬崖走去,一瞬间便不见人影了。 “喂,老头。你倒是告诉我这里怎么出去了?” “睡一觉便好。” 常安莫名其妙的被人欠了一次,又莫名其妙的睡了过去。 东唐王朝,国都洛城,天察院。 永和年之前原本隶属于钦天监监管,但是自从前朝天子李云生登基之后,天察院便全权取代了钦天监。 原本负责观星卜卦,祭祀拜法,纵观天下气运之象的事,统统归一了天察院。而且隶属于当朝天子,谁都无权过问。这在当时的东唐王朝来说,天察院可谓独得天宠。 而后登基的天子李天白,归旧直辖天察院。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天察院内一位白胡子老翁吟诗道。 “宋师兄好雅兴,不过可惜了,唯独缺一味水了。”说这话的人年龄并不是很大,一双眼睛却少不了岁月的斑驳。 “人分三六九等,水也有生死之说。不过今天这水怕是一滩死水了,毫无作用。”说这话的人,正是龙盘山出现的白胡子老翁。 天察院地府长老,宋玉悲。 天察院掌管天下祭祀之事,纵观盘查气运。东唐天察院分为“天地人”三府,而与宋玉悲说话的这人则是地府长老,云碧霄。 今夜天盘异动,西方有一星带赤色,急流而下龙盘山。当时发现此事的宋玉悲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但却碰到了常安。宋玉悲仔细盘查过,也摸骨定星了,并不是赤色流星之人。 或许龙盘山早已有人赶了过去,早将那人隆入了囊中。 “天盘已经十多年没有异动了,今夜三七交错,又有赤色流星出现,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去和大师兄说说。”宋玉悲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云碧霄望着二哥宋玉悲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麦城这两天传开了一件事,县令胡近酒因为采花贼一案,被革职了。成为了东唐王朝的一个大笑话,第一个因为采花贼而被革职的县令。胡近酒灰溜溜的回了老家,而采花贼常安此时正在龙盘山酣睡,一旁用狗尾巴草逗弄常安的方际流,看着常安嘴边的两条哈喇子笑出了猪声。 常安醒来第一眼望了望方际流,又看了看四周围。明明昨晚在悬崖下面的,为什么醒来又到上面了。而且龙盘山根本就是一座孤山,根本没有悬崖大洞一说。 所以当常安和方际流说起昨天奇遇的时候,方际流根本不带搭理常安,一个人朝前就走了。 林家还在继续搜查采花贼,不过也只能秘密进行,这事已经在麦城传开了,在大肆进行,到时候坏的是林家大小姐林花枝的名声。 由于这一段不可描述的经历,迅速拉近了常安和方际流两人的关系,彼此互报家门。 原来常安是要去大梁荒漠寻药,而方际流则是来自于乌厥,听方际流的话,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修行到最厉害,打败乌厥北海的一个男人。 常安问道那个男人很厉害吗? 方际流握紧了手中的血破枪:“非常厉害,他有一把天下第一厉害的剑。” 方际流说完,沿着龙盘山便一路向下。常安盯着他的背影,常安有一种感觉,方际流以后一定会成为非常,非常厉害的人。 他会崛起于这座江湖,他会名传天下。 龙盘山山下酒馆居多,此处通往边境武陵城,所以不少贩夫走卒躲在此处歇息,两人找了一处地方便喝起酒来。 “一斤麦酿,两斤熟牛肉。”常安对着酒馆小二说道。 论吃的,常安也算是半个东唐通,人生在世,活最长的岁数,吃最美味的佳肴,喝最烈的酒,娶最漂亮的姑娘。 麦城除了出名的兵圣祝沂孙,另外就是麦城的麦酿了。每年麦城民众都会将新收起来小麦收集一部分起来,游赤山有一株千年老槐树,其上七尺处有一大洞,不知其大小,人们就会将其放在里面发酵。 后来又有人发现其中能隔几层,所以一部分酒就会放在里面保存。不知道是否是这山的原因,还是这颗老槐树,酿造出来的酒特别好喝。每年麦城都会给朝廷上贡些许,可见麦酿在东唐有多畅销。 东唐诗人王国钦曾有言:今有回程驹,不及麦酿醉。 说的就是麦城的麦酿。 位于大中心的东唐王朝,北有乌厥国,南邻土波,西触强大的大梁,东部则是坐落着高丽。前些年,东唐王朝开辟疆土,曾一度收复了西部不少领土,所以东唐和大梁边境,异常热闹,不少商贩都会选择来这里做生意。 邻座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喝起酒了倒是一点都不马虎,一口咽下对着一边的年轻人说道:”大爷我还真不骗你,年轻的时候我真见过有人在天上飞,那些就是所谓的高手,高手上面还有神仙了。“大爷自顾自的说着,舔了舔嘴边的酒汁,满脸骄傲。 常安夹了一片牛肉,酝酿几番:“方际流,你是神仙?” 方际流白了常安一眼:“神仙要吃饭吗?” 常安对着方际流傻乎乎的笑了笑:“那我看你们能在天上飞?” 方际流喝了一口温酒,正襟危坐,打算给常安好好上一课了。 “寻常的普通人也就是你常安,就是一普通人,要什么什么都没有。骨骼不够奇特,血统不够高贵,然而在普通人之外,存在着修行一说,也就是练武习气,强筋壮骨,当你五官初醒的时候,你就真正的踏入了修行这一途。五官初醒为初醒境界,能够辨识万物的时候则为黄阶境界,心人合一则为宗上境界,而每一个境界又分为三品,越往上越厉害。” 方际流心里暗自窃喜,终于能够在常安这小子耍耍见识了。 “那还有更厉害的吗?”常安好奇的问到。 “越九品,为人上,越九品者,则为天骄候选筛牌,择其内心,不以佛道儒魔而区之,统称为天择境界。而天择境界里面又分为四个,玄甲境,梦魇境,天碎境,神幻境。” “哪个最厉害?” “这个不好说,江湖上到达这个境界的我也没看几个。每个有不同的厉害之处,玄甲金刚皮,耐打,身体已经成为了武器了。梦魇神初醒,速度敏捷,几乎能够识破你的下一步动作,又称为“天眼”。天碎御气运,往往能够起死回生,引渡气运。神幻人合一,据说能够缔造第三世界。”方际流用所知道的一切,尽量简单的说道。 “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常安向方际流靠近了几分,兴趣不小。 “恩、、、再就是玄皇,梦尊,天圣,神帝了。相对应的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四个境界,突破之后就会在九巅山进行天选大战,挑战前任。” “那输了怎么办?” “一般就是跌境,或者是死,等我到达那个境界了,我在详细的给你说说。” “那你们江湖人太不爱惜生命了,好好的活着不好吗?”常安吱吱叹气,一脸感叹。 “不是,你问这么多干嘛?你这体内一点气运都没有,都不用摸骨定星,五官都不会初醒,谈何习武练气,最多也就锻炼身体,强身健体还行。御剑,遁地那是想都不用想。”方际流在一边笑眯眯道。 “我常安这辈子,就没想过要练武,也没想过要御剑飞行,我常安只想活最长的岁数,娶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常安笑哈哈的说着,仰头灌下一杯酒。 “对了,方小子,你属于什么境界?” “黄阶一品。” 常安听完回味着方际流刚才说的,掐了掐手指:“那也不算很厉害啊!”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竟说一些大实话。我方际流天生就是黄阶一品,但是到现在还是黄阶一品,境界根本无法提升。在怎么不行,也比你这个废材强的多。” “这是为什么?” “不太清楚。无所谓了,我有一杆血破枪,足以撼苍生。” 常安笑着拍了拍方际流的肩膀:“虽然我很不喜欢你说话的样子,但是我很喜欢你小子。放心,有我常安在,你方际流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大大玄皇。” 方际流回过头噗嗤笑了一声:“就你啊,能够初醒都感恩戴德一辈子落。” 属于少年的时代终将会来临。 这个时代,这座江湖,这座跃跃欲试的江山。 等待着,每一个人去征服。 002:乱世出英雄 常安其实很羡慕方际流,能飞于九天之上,会被人称为江湖中人,还有一杆长枪,看上去多么“侠义”,那得引来多少良家妇女的青睐啊,得有三四斤了吧! 而其实常安也并没有太过羡慕,老爹常福禄说过“岁岁又添一,年年寿比天。” 这辈子当不了大侠,也得活过大侠吧。 常安只想给老爹找到药,回家让老爹快点好起来。养老送终,传宗接代,这就是常安这辈子的使命了。 常安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的寻药之旅,半路杀进来一个方际流,还是所谓的江湖中人,死皮赖脸的就跟着了自己,用所谓的“修行”一词蒙骗他。 常安不去问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反正多了一个人,一路上也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雾浓烟重遥山暗,云淡天低去水长。这是用来形容溪云山的。 麦城西边,翻过溪云山,就会抵达花南城。 而溪云山又被称作“麦城天险”,当初朝廷修缮官道,南溪道本是可以直接从溪云上而过。但是溪云山,自古便有“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一说。当年朝廷拟定的路线,朝廷派来的三波人,因为山路崩塌,死了不少人。而后朝廷不得不变更路线,从之前的一条直线,增加的绵延五十多里的山路,为朝廷增加了不少负荷。 也就有了今日的“麦城十三弯”,贩夫走卒一般都会走这条路,也有一些胆子大,赶路程的。会翻溪云山,但是这些年依旧会出现很多伤亡事件。当地官府不得已,在溪云山各处摆设告示,提醒来往路人此处危险。 而常安和方际流选择的就是这条路线,方际流望着“麦城十三弯”叹了一口气,望山跑死马,何处是个头。常安在一边赞同性的点了点头:“意见一致,翻山。” 懒,是一个好习惯! 东唐王朝东部群山起伏,连绵不绝。其中有一山名唤天穹山,山顶有一寺庙,匾上刻有二字,名为“不过”。 天穹山因为是东唐东边最高的一座山,所以名为“天穹山”,而里面的寺庙,为何叫做“不过”却也无人得知。 “师父,馒头都已经长黑豆豆了。”院中一小和尚手里捏着馒头,泪汪汪的望着台阶上的年长和尚。 老和尚笑眯眯的走下来揉揉了揉小和尚的脑袋:“豆腐,你说馒头长了黑豆豆还是不是馒头了。” 小和尚豆腐思索一番,点了点头:“馒头倒是馒头,就是没白馒头好吃了,不好下咽。” “师父告诉你,山下白馒头多,你看咱这寺庙就咱们四人。你两个师兄胃口大,一顿下来,白馒头就没几个了。剩下的就剩下黑馒头了,你抢不过你两个师兄。只能吃黑馒头了。”老和尚说起话来,总是一副弥勒样,笑容可掬。 “师父,你要赶我走吗?”豆腐不傻,能听出来师父的意思,刚没落的眼泪,这下又开始泛滥了。 “师父没赶你走,师父是告诉你山下白馒头多,让你下山去多寻一些,到时你在师父送上来可好。”老和尚笑眯眯的说着。 “师父你、、、你就是赶我走。” “师父没赶你走,你两个师兄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下山去寻白馒头了,要不然咱们寺庙哪来这么多馒头了。” 小和尚豆腐努力的不哭,不让眼泪掉下来,使劲的咬着牙齿。两只小手,在身后不停的挠着衣裳。 “乖,山下白馒头多,去寻到多了,就回来,好不好。” 夜里的天穹山格外冷,霜降梧桐叶,噼里啪啦的冰炸声此起彼伏。 老和尚望着熟睡中的小和尚豆腐,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翌日,小和尚豆腐,带了两个庙里仅剩的两个白馒头下山了,走的时候一个人,老和尚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小和尚豆腐狠狠的跺了跺脚,师父师兄太坏了。 天凤十八年,深秋,霜降。 小和尚豆腐出了“不过寺”,下了天穹山。 小和尚不知道,他走的那天,天穹山下山的那条路,好走了不少。 他也不知道,老和尚带着两个师兄一路跟着送了很远很远。 老和尚望着小和尚豆腐离开的背影,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深秋的天,有些苦涩。 溪云山到了深秋,特别是傍晚时分,山中几乎无人。这让原来天险的山势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方际流倒也乐的瞧见这深秋美景,和常安有说有笑。 “这麦城县令胡近酒的事情你听说没?因为你这个采花贼给林家咔擦革职查办了。”方际流想到那夜常安的戏闹,一阵喜悦上心头。 “我那是正常使用我小便权利,咋了?麦城的茅厕全是他林家开的,我还不能方便了?”常安没好气的瞪了眼方际流,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我才会被人误会。堂堂十井巷风流小霸王,竟成了麦城采花贼了,这要是传到家乡那边,十井巷的小娘子们岂不是都哭红了眼。 侮辱我常安名声,实在是,生儿子当太监。 “得了便宜还卖乖,看了人家林花枝的身子,还满脸不开心。你可知道多少人日思夜想那小娘子,你常安,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际流,你生儿子当太监!” “安小弟、、、你皮发烧。” 、、、、、、 溪云山连绵十多里,想要一夜走出去,常人难于登天。夜幕中潜行着一支队伍,飞驰疾走,在山中视若无物。为首的是一名疤脸大汉,身后紧随十余人。 “老三你领一队打前锋,老二和我殿后包抄,记住,一击致命,别拖泥带水。” 身后紧随着的老二老三点了点头,阵型一分为二,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常安不理解这好端端的溪云山,倒也路势好走,怎的官府的道路就修建不过来。等到二人翻过第三座山的时候,两人终于明白了。 纵有登云梯,难渡溪云山,这句话出自大梁诗人江刻舟《溪云山游记》里面便有对溪云山的详细描述,更有不少当地的风土特色,传闻溪云山的山谷原本居住着一个部落,但是在早些年,有人进山,部落已经全部搬离了溪云山,至今无下落,也再也没人见过。 前三座山为一座连一座,纵使上下翻爬有点吃力,倒也好走。并没有出现太过艰险的路段。但是翻过第三座山,便于之前的路势截然相反。 重峦叠嶂,阡陌纵横。高峰连着低谷,起起伏伏,中间更是有深不见底的悬崖。当初官府架道过不来,也是有原因的。 “晚上就在这边歇息吧。”方际流望了一眼不远处,溪云山,早些年又名“息云山”,云息于此。 常安瞅了一眼方际流,小心翼翼的拿出私藏一路的麦酿,正准备喝上一口。方际流眼疾手快,一把夺了过去:“安小弟不厚道,竟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方际流我跟你说,要是我能打过你,你现在估摸着就在溪云山底下摸鱼去了。”常安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就去抢方际流手中的酒。可人家方际流一只手指头就挡住了常安,只剩下常安的双手在空中无力的抓着。 “安小弟,给你一百年,你也不是你方哥哥的对手。”方际流说完,便单手举壶倾酒流,好不洒脱。 今夜我枕西风入睡,食美酒进梦,云栖于空。 方际流还算人道,末了给常安留了一小口,用方际流的话说,凡夫俗子少喝酒,醉了对身体不好。 安小弟,这可是你方哥哥我对你的关心啊! 常安问候了方际流祖宗不下十遍,生儿子当太监是小,无后才是罪大。 无奈常安不会武,打不赢方际流这个无赖。 常安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修行的冲动,只是想揍方际流这小子。太过无耻下流龌蹉。 深秋季节,霜降,老山里头到了晚上更是降温不少。星空万里,溪云山绵延十多里,倒也风景如画。常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在背风口的草旁搭了一个简单的窝,裹着单薄的衣衫,依旧还是有些冷。 躺在风口处大石上的方际流,侧身望着天上,时不时瞄一眼常安。 这风能帮常安挡个两三层吧,总不能我一大男人抱着你不成? 方际流想着连忙摇了摇头,嘴角一抹微笑。 方际流有一个习惯,是他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师父传下来的。一只脚若踩进了江湖,那么就别想着全身而退。这路上不会一直有灯给你引路,你的武器就是你的灯。你待它如何,在战场上,生死博弈的时候,它便待你如何,威力又是几分。 方际流的枪就是他老婆。 睡觉得抱着老婆。 方际流躺在大石头上,耳边的北风呼呼作响。一望无垠的天空,倒也恬静不少。当下的东唐王朝,人人以练剑为傲,江湖上更是有不少门派皆主练剑。而在西部大梁国,那里则流行刀,大梁人崇尚武力,刀直人更直!刀快杀人也快! 方际流不想练剑很简单,因为他想打败的那个人练剑。还有一个原因,当初他师父让他选武器的时候,路过长枪的时候,方际流能听到有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吸引着他过去,拿起了那支长枪。 从此方际流便与长枪为伍,星辰日月与我为被,长枪与我同行。 溪云山中其中一支队伍,那个被叫做老三的带头正领着四人在夜色中疾驰。方才已有人打探到,他们的目标就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老三吩咐几人围了过来:“这次的任务关系着咱们钱氏一族的声望以及未来,如果因为我们给弄砸了,大家都没命活。所以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出手要狠,上面也吩咐过了,带不回活的,就地咔擦。”老三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就在前几日,麦城钱氏山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大当家钱文忠,领着全府上下,齐刷刷的跪在一边迎接。连平日里不愿出门的二当家钱秉昌都出来了。来的那人老三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钱文忠遣散下人后,便立马又跪在了一边。老三当时看见那人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此人修行绝对不低,但是后面却又不记得此人长什么样子了,倒也奇怪。 那人带来了一副画像,然后说了一句话:生擒最好,不然就带尸体回来。 全府上下劳师动众准备的午宴,贵人无过问,便直接离开了。 钱氏山庄以押镖起家,早些年在麦城就是一无人问津的镖局。养着几口人,连吃穿有时都得愁。大当家的钱文忠为人老谋深算,后面因为攀上了麦城胡近酒的关系,给亲生侄女亲手送上了别人的床。才有了钱氏的今天,胡近酒虽然倒了,但是丝毫不影响钱氏山庄的运转。这些年,钱文忠和钱秉昌上下打点的关系数不胜数。 这两年钱氏山庄一直掌管着南溪道的私盐生意,一家独大。外人根本插不来手,大当家的说了如果这次的任务完成了,那么上头会给他们钱氏掌管麦城所以的私盐生意,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但是,如果完不成,不过,钱秉昌说了不可能完不成。 这才有了此时此刻老三的情况。 要杀的人叫常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毫无修为的人。所以这次大家伙出来,有些人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这么简单的任务,需要劳师动众来这么多精锐吗?钱府甚至动用了箱底功夫,给家底都搬出来了,不惜一切完成这次任务,务必一口气拿下麦城所有私盐生意。 不过这中间却出了一丝变故,在麦城准备刺杀常安时,却冒出来了一个长枪小子。常安因为在旁看热闹,被卷入其中。后面和这耍长枪的小子,竟结伴同行离开了麦城。 这小子只不过是黄阶一品,照道理说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人,只不过算是会修行,懂武功。但是大当家钱文忠发话了,不准打草惊蛇,走一步看一步,先摸清楚这二人的情况,在下定论。 老三领着四人到了离目标几丈远处,以手势为准,大家一起发起进攻,争取一口气拿下目标。 正当老三欲做手势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003:钱疯 老三耳边的风声刺啦着铁枪,笔直的插在了众人中间,如果这杆枪的劲道在大一些,在精准一点,那么其中必死一人! “咋的,以多欺少呗?”此时的方际流迎风站在大石上,红色襦裙上下鼓动。 常安在一边才惊觉,什么时候来人的? 常安想上前讲和,也许人家就是路过的,你这上去就给人家扔过去一枪,别人还能在路过不?再说了,这身后的峡谷看着也不怎么好过,他们想走,就让人家走,正好让这群人给探探路。 “黄阶一品?”老三虽然有些诧异方际流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但是也不至于被他吓到。 “意思是瞧不上落?”方际流说完凌空一跃,重拳朝着老三的额头就砸了过去。 师父说过杀人不是花架子,没什么太大的讲究,朝着精准的点,使最大的力。砸不死?那就多砸几次。武夫练体,不外乎谁基本功扎实。 当老三感觉拳风离着自己额头近乎时,侧身想要用掌握住。掌化点力,老三却失策了。这一拳让老三吃了不少苦,身子离开地面重重的砸在后面石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三起身咳嗽一声,将满口的鲜血咽进肚中。 老三没有想到自己黄阶三品巅峰,竟然被黄阶一品一拳给揍成这样。难道对方刻意隐瞒了实力?时下容不得老三多想,一招抽刀断水朝着方际流横劈过去。方际流侧身躲过,却又遭后背第二人夹攻。 此刻方际流以一敌五,腹背受敌。 常安躲在石头后面,看着场上的局势开口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是不是太卑鄙了?” “安小弟,顾好你自己,大哥今天教你行走江湖第一要诀。这世上本来没有卑鄙可言,只是坏人多了而已。看你大哥我如何教训这群杂碎。” 方际流凌空而起,往后连退几丈:“我有一杆枪,名为破。” “破!” 方才深入石中的那杆枪,嗡嗡作响,拔地而起,径入方际流手中。 “安小弟,你可看好落!” 方际流手持血红破枪,速度快到吓人,刹那间到达一人眼前,人才至,枪已入胸膛。 “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跟着我们,既然出手了,那就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那位被穿透胸膛的钱府暗子,上月才入初醒,可是同辈里最努力的那个啊。望着这杆殷红枪,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将死,发出了最后的疼苦声。 或是与这枚暗子平时关系好,看见自己同伴已死,气愤之极。抡起刀,朝着方际流便冲了过去:“我要你命!” “好一个要我命!”方际流哈哈大笑,枪归隆,柳叶三寸,枪枪染衣衫。血洒于空,在这深秋山谷,悲怆之极。 这江湖,哪有人人天下第一,哪有不死的道理? 长枪大剑笑安用,白发苍颜空自怜。 老三眼瞅着带来的人已死一半,心下更添几份急意。接一旁山石之力,纵身而跃,朝方际流命门而去。方际流一刹那猛回头,嘴角丝丝邪笑。我以苍龙撼大地,方际流翻身,长枪划地,火花四射。你强我更强,你刚我则刚。 枪出如龙,这一杆劈枪,直接抡在了老三后背上。从半空狠狠坠下,砸在地上。 方际流收枪,斜抡于背,望向地上疼苦挣扎的老三:“嘿,是条汉子,不叫疼。” 另外两名刚入初醒的手下,本来这次荣幸被选进来,这下看到这场面,吓的两人都不敢动手了。两人大眼瞪小眼,扔掉手中的剑,一溜烟就跑远了。 常安在一旁瞪着,还有这种操作? “你,你不像黄阶一品。”老三忍着疼,艰难的爬了起来指着方际流。 方际流笑了笑:“这江湖还不能扮猪吃老虎了?笨。” 老三低着头,一言不发。 常安见着局面稳定下来,从石后拍了拍手走出来:“喂,不怕死的,可以不杀你。但是你们为何要追杀我们?难道是林家派来的?” 老三缓缓抬起头,浑身却散发出一股诡异之气,朝着常安就奔了过来。 “小心!”方际流怒吼道。 钱氏山庄这些年能在麦城迅速的崛起,并且能够占领私盐一席之地。除了大当家钱文忠的老谋深算,二当家的运筹帷幄,更重要的还有一点,一个人!人称麦城疯子,钱氏山庄三当家,钱疯。 前两者在暗,而后者则在前冲锋陷阵。这些年钱文忠虽然打点了不少关系,但是毕竟明面上还是有许多不便出面的地方,需要一个人去打理。站出来的这个人就是钱疯子。当年震惊麦城的“御龙头”一案,主犯便是钱疯。 前些年在麦城大有名气的“御龙帮”与钱府有了矛盾,为了争夺私盐一事,两方约定人马约在郊外一战,谁赢谁拿。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当时钱府实力还没有如此强,带过去的人很快就死光了。后来钱疯一人、一马、一刀,硬生生的砍倒了对面御龙帮所有人。事后钱疯花了一整夜时间,将对面所有人的人头全部割下,悬在郊外树林,翌日,前去务农的山民,看见一人浑身是血,立一把刀站于林前,身后一树林的人头,尖叫转头而去。此一战,钱疯成名! 所以钱氏山庄三当家钱疯,不要命,是出了名的! 当钱疯突然境界猛涨,一瞬间方际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钱疯的刀离着常安脖子已经只有三尺,已然方际流已经抵达不了,只能怒吼出声。 钱疯已然以为面前的人,在零点零三刻之后将会是一个死人! 方际流后悔了,后悔忽略了常安!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常安! 常安也后悔了,后悔站的太近!他娘的就应该跑远点。 常安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近到连“救命”二字都呼喊不出。 可是,钱疯手持刀劈势却凝滞在了空中,空有一番余力却使不上来,人悬半空也下不去。方际流也不奇怪这么多,一个侧身跃过去,将常安一脚又踹回了石头后面。 “方际流,你公报私仇,对我下脚这么狠。” 方际流顾不了这么多,眼前这人太过阴险狡诈,在有不慎,可能两人都会命丧于此。刚才钱疯子明明是可以要了常安的命的,但是为何一瞬间停滞住了!方际流管不了这么多。 于是乎方际流很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一招“枪花生影”朝着钱疯就刺了过去,钱疯第一次看见这么诡异的枪法,一生十,十生百,百里皆是枪影,像是密不透风的墙。一阵急迫感朝着钱疯压来,万千化象,诡影横生。 连退三步,方际流的枪追的更紧,猛然,枪生食人花,一口撕咬在钱疯的右肩上,鲜血淋漓。 钱疯咬着牙,乱刀而挡,毫无章法,其后,枪影万象,鬼魅层出不穷。 直到钱疯被逼至悬崖边,方际流才慢慢停下:“趁我现在还没有起杀心,我奉劝你赶紧离开这里。” 此时的钱疯完全和厉鬼无二般,衣衫竟毁:“也不知道你修炼的是什么道,如此厉害,耍的一手好枪。” 钱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背后右手却在快速的磨砺一味药粉,就等方际流开口那一瞬间。 将手中早已研磨许久的“乌厥魂之花”散了出去,溪云山峰回谷,夜间山风不止,一瞬间弥漫了方圆几里。 方际流只感到头昏脑涨,一瞬间浑身气力全无,眼前虚影不断,自己的“枪花”生了佛,佛光普照。 钱疯此刻面目狰狞,将手中刀扔了出去,大笑不止:“中了流心毒,我看你还能奈我如何?” 乌厥魂之花,又名“流心”。生长于乌厥北海灵魔岛,此花借人骨为食,吸天地灵气,十年生三花,又十年剩一花。采摘后不枯不萎,而后以人血为引,最终成型。吸食者,三魂出窍,出现幻象,仍你境界再高,也得乖乖就擒。当年乌厥攻打大梁,有一支队伍中了此计,全军自相残杀,尸横遍野,惨不忍睹。会让人丧失本心,所以又谓流心。 方际流跪在原地,本心不断的挣扎,眼神呆滞。 钱疯慢悠悠的过去捡起了刀,朝着方际流一步一步的靠近。 钱氏山庄能够在麦城崛起,屹立不倒这么多年,除了明里暗里的实力,更多的则是去谋划应对一些突发性情况。像遇上山庄内应付不了的高手这般事,“流心”则成为了他们最后的杀手锏。 当初为了得到这计杀手锏,钱氏花了不少价钱,为此也付出了不少人命。钱氏的今日,“流心”可谓功劳不小。目前府内仅剩下来的药量,也只够应付两三人了。 钱疯子想到这里,冷哼一声,小子,算你本事大,非得使出杀手锏,你也是面子不薄了。 手起刀落,人死!这就是这小子的下场了。 钱疯子提起刀,高高扬起! 只听见“砰”的一声,像极了菜市场屠夫剁猪肉的声音,是一块硬生生的死肉。 钱疯子满头鲜血,侧身望着一旁手拿石块的常安。 钱疯子万万没想到,也万万想不到,他忽略了一个人,忽略了此行的主角。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晕倒?此时的你应该早就崩溃而疯了。你没有中毒?”钱疯子一脸不可思议,任凭脸上的鲜血流着。 常安也想问钱疯子为什么你还没有倒下,为什么这一石头下来,你就流点血。常安手掌托举着石块更用力了,想要在补一石块上去。 还不等常安反应过来,钱疯子一拳头就挥了过来,向后踉跄倒在地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没有中毒,但是你就是一个废物,毫无作用的废物,手无缚鸡之力。”钱疯子想要还说什么,但是似乎觉得说了也等于白说。 转头拿起刀一步步的朝着方际流就走了过去,此时的方际流仍然被困梦魇之中,毫无醒来的征兆。 正当钱疯子欲下手时,脚却被死死的绊住了。常安两只手死死的抱住钱疯子右脚:“别杀他!” 钱疯子有一些惊愕,随后冷冷的笑了笑:“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你,不求我别杀你,却叫我别杀他,好一个有情有义。” “别杀他!”常安咬牙说道。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钱疯子起脚狠狠踹在常安脸上,一下不松手,那就两下,两下不够,那就踹到你松手。 在一句一句由重转低“别杀他”的声音中,钱疯子踹到有些疲惫。 常安满脸鲜血,却依旧不肯松手。 钱疯子或许是有些累了,最后一脚停滞在半空中,又缓缓的收了回来。望着这漫山夜色,长叹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都是命啊,你和谁斗都行,和天斗其乐真无穷吗?” 这脚你能挡得住,这刀你可就得受不了了。 常安埋头狠狠的吐了几口血,双手却依旧死死的抱着钱疯子,常安抬起头,眼眸宁静的有些许可怕,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重伤无法开口。 “明年今日托梦让家里人给你两烧点纸钱吧!”钱疯子说完,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百步穿杨”。而这次穿的不是枪,而是刀。 夜色中,一柄钱氏特制三当家金刀,锋口凌冽,撕咬着夜色一片一片,百步穿杨! 飞刀很快,但是有一个人的速度更快,飞刀入肉,直贯胸膛。钱疯子整个人惊愕的呆在原地,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胸口一时之间闷的有些难受。他望向刚才还被自己说成螳臂挡车,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个人,呆的原地。 这柄刀直插常安背后,由后背而穿胸口,随着身体的疼痛震动,月色下银光闪烁。 常安叹了一口气,一点点侧过头,望向背后的钱疯子:“我不是你们什么江湖人,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你们要杀我。但是他救过我,现在得我救他。江湖么,我爹说过,得知恩图报。” 钱疯子惊愕在原地,突然狂笑不止,左右摇晃着朝常安走来:“挡了一刀就跟我提知恩图报?我呸,你们两不过是一个早死一个晚死的差别,结果不会改变。” 常安背对着陷入昏迷中的方际流,自嘲的笑了笑,远在洛城的爹此时尚饭否? 有郎自西天来(祝夜郎篇) 西上莲花山,迢迢见明星。素手把芙蓉,虚空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邀我登云台,高揖卫叔卿。恍恍与之去,驾鸿凌紫冥。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财狼尽冠缨。 ——李白 贺兰山脉,东起燕云王朝,绵延不绝不知何处。常年浓雾环绕,有言曾山中采药现仙人,作揖抬头不见。依山建城十二许,皆是依附于燕云王朝。 今日的凤栖城格外热闹,街上张灯结彩,家家户户贴窗纸。 “小二,今日是什么大喜事?也没到过年的时分啊。”酒馆有好事者问道。 小二三步并做二给客官添上酒水:“您啊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今咱们凤栖城可真是有大事。这中边郡郡守带着儿子来咱们凤栖城提亲来了。” “这谁家女儿这么大福气,能被中边郡郡守儿子看中了。” “瞧您这话说的,要不是看在那是郡守儿子。我们凤栖城可谁都不会答应了,那要娶的可是咱凤栖城城主李月逢膝下独女,花阴宫大徒弟李遥香。整个燕云王朝,哪一个王家贵族公子不是挤破了脑袋想要见一面的人。排队的人可都排到西边去了。哼,娶了她可是攒了八辈子福气了。”小二一脸自豪的说道。 在座一些不知名气的客官皆是倒吸一口气,这郡守儿子可是大福气啊。 日央时分,有铁骑一百许,皆是黄金皮,自西城门而入。为首一人好不俊俏,手中一把清风琉璃扇,就连那马儿都威风十足,沿路开道官兵分列两旁,城内围观者不计其数。这一路人马径直朝着城主府而去。 早已得到消息的城主府,大门敞开,管家领着仆役丫鬟早在一旁拘谨等候。一刻之后,伴随着清脆马蹄声,一声管家的吆喝也喊开:贵客至。 府内随即走出一群人,居中者眉眼上挑,脸骨如刀削,不言而肃。正是凤栖城城主李月逢。 那骑骏马男儿连忙下马小跑,作揖叩拜:“小侄冯殊拜见李叔叔。” “好侄儿快快请起,这一路奔波辛苦了。不必如此大礼,为叔和你父亲相识四十年,加上这一来就更加亲上加亲了。”李月逢说完扶起冯殊哈哈大笑起来。 冯殊跟着笑了笑,回头使了一个眼色,那跟着来的下人,立马领悟过来。随行而来的聘礼如数抬了过来,黄金马千金裘,珍珠名画数不胜数。 “听说这郡守大人和王朝内某位高官关系不浅,看来这是能落实了。”城主府外有人小声说道。 “我可是有小道消息,之所以李城主想要把女儿嫁到这郡守府,为的就是日后能到王朝能有一席之地了。” “瞧给你们闲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郡守大人带来的聘礼足足给抬了一时辰才给搬完,李月逢没说进府,冯殊也不着急。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脸上也见光。 府外好事者也不嫌累,这一来是看看这郡守大人儿子的阔气,二来嘛当然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燕云王朝第一美人李遥香。这都等了这么久了,这也不见这李小姐出门来迎接未来的夫婿。 “这李小姐是不是不在府内了,这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人。” “就是就是,咱们这外人都看出来这李城主摆谱了,已经这么久了,也得让李小姐正式出来接客了吧。”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大爷您好,请问这里可是凤栖城城主李府?”人潮拥挤中有一人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拍了拍一位年上七十依旧好热闹的老头。 大爷扭头擦了擦眼看了一会儿,这人瞅着精神气十足,眉清目秀,莫不是眼神不好使。大爷指了指前面的门匾:“小伙子,这么大一个李府二字。你还问我这糟老头子,可笑呀。” 小伙嘿嘿笑了笑嘴上嘀咕道:“可算到地方了。” “大家伙都围在这干嘛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有人到李府提亲来了,全城人都跑来看热闹。你这不也是?”边上一贩夫还拎着瓜果,目不斜视。 “提亲?谁来提亲啊?不应该是我来提亲吗?怎么成了别人来提亲了?” 小伙的一句话说完,边上好几个看热闹的就像看疯子似得看着他,也不说话。 小伙子指了指自己:“你们都看我作甚?我褚夜郎脸上有黄金还是有美人?” 其中一人笑呵呵的说道:“人要脸树要皮,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命的。就你?这穷酸样子,追人家李大小姐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淹死你。” 褚夜郎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盯着这人:“你可别狗眼看人低。” “我还真就狗眼看人低了,你有本事你出去抢啊,你未婚妻都被人家抢上门了,你还在这里和我打口水仗了。” 边上一群人也当做看了一个小伙,纷纷劝住这小伙别犯傻,人家也是心直口快,可别放在心上。 李月逢站在府前,抬头看了看天色,清了清嗓子:“今日我李府大喜事,有众位父老乡亲的捧场是我李某的荣幸。我已在临江阁吩咐了,今天李某请客,就当是回馈各位父老乡亲了。” 府前看热闹者一阵欢呼,各种祝福声此起不绝。 “大家也就不要拥挤在李某府前了,免得热多引起踩踏事件。今天是大喜事,可别到时候李某要上门赔罪可就不好了。”李月逢笑呵呵的说完,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欲势进府。 可就在这时候一声“慢着”响了起来。 这一声可谓炸雷,侵入人心。如果场中有高手,定可断定此人的修行不浅。 人生嘈杂,要走的乡亲父老皆是回头望。 “这不是刚才那小伙吗?” “这人是不要命了吗?还真去了?” “我看八成是疯了。” 褚夜郎自人群中走出,步入府前正中,轻挥衣袖,作揖深拜:“天穹山褚夜郎拜见岳父大人!” 如一声惊雷,在空中慢慢炸开,一声声裂响。 天穹山褚夜郎拜见岳父大人! 此时此刻,偌大的府前广场静若无声,这一声出来的太突然了。 褚夜郎清了清嗓子:“天穹山褚夜郎拜见岳父大人!” 众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这人谁啊?” “该不是疯子吧?有强迫妄想症?” “我看啊,肯定是李小姐的狂热粉丝,这得知消息了,心里承受不了。哎,可怜啊!” 府前李月逢和冯殊对视一眼:“殊儿,派人处理一下。” 冯殊应诺一声,吩咐了一声下人。 有两三护卫朝着褚夜郎走了过来:“小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到这地方来撒野了?” “和你们无关!” “嘿,我说你还真是有病!”这两人作势就想给褚夜郎搂着扔出去,结果搀扶住用力的一刻,却像搂着了一块大石头,纹丝不动。 “李叔叔,西天天穹山,不语老和尚,您忘了吗?”褚夜郎望着李月逢走去的背影厉声说道。 李月逢听到这句话的一刻,浑身仿佛哆嗦了一下,但是却又没有停下。 褚夜郎轻哼一声,骤然惊起,身旁的两个护卫可就遭殃了,两人直接被甩飞出去。 褚夜郎作势便要冲进府中,却被更多的护卫围了过来。 “小伙子,命重要啊,咱没这福气就别强求啊。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方才七十岁的老大爷张着嘴巴露着一口黄牙,气喘吁吁的劝道。 “谢啦大爷,那您可得看好了,做人呐,最重要的得言而无信了,是他们不实在先,老和尚说了,不听话就得教训。”褚夜郎说完,浑身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 “不诚实的,老和尚可不太喜欢哟!”褚夜郎暗自嘀咕。 这一列护卫对付普通人可没太大问题,可对付世间修行者,那就是螳臂挡车了。褚夜郎呼吸加快,身晃虚影,一个箭步便到达一人身侧,一拳便将其猛击在地。身旁的伙伴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被褚夜郎肘击晕倒在地。 这列护卫哪知此人如此难缠,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伴,一时间竟然不敢向前。 就在褚夜郎想要步入府前门槛那一刻,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剑意自后背而来。好快,轻晃虚步躲开,紧接着褚夜郎手中赫然多出来一把刀。 不同于往常名刀,毫无锋芒,甚至有些许斑驳锈迹。 偷袭出剑那人望着褚夜郎:“一个刚刚踏入明心境的人,就敢在这里撒野?” 此人正是冯殊带来的门客,今日大喜日子,却被这小子打搅了。冯殊说了,要么他死,要么你死。所以剑客选择的是对方死!所以一开始他就选择了偷袭! “小子我看你是来错地方了,好不容易从三省踏入明心。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很是不容易了,到这里来撒泼,后果你可知道?” 褚夜郎冷哼一声:“你不是我的对手。” 但凡世间修行者,三省以纳天地气运。三省便可明心,心生天地,自成万象。明三尺之意,便可通天地一念。继而往上与神明同行,上天入地,御剑而行,凝神千里之外,不在五行之内。最终叩问天命者,更是大道,永生无极。那传说中的九九归一更是万中无一。 而眼前的这小子仅仅只是刚踏过三省境,自己可是明心巅峰期。胡说八道什么,简直是口出厥词。持剑门客心想,使出了自己成名之招驾剑东来。 这招不难,却也不简单。集气运于剑锋,剑走偏激,于电光火石之间刺出。 “小子、受死!” 在场所有人只见有一剑自天上来,普通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尚且有一些修行者在现场一声惊呼:“架剑东来,东吴剑客梅宿清,想不到此人一直隐匿于郡守府,听说此人的赏金可是高达足足一万两黄金。” 尚有看清路数者心叹这小子不走运,竟然遇到了梅宿清。可紧接着后面的一幕令所有人咋舌。 褚夜郎盯着梅宿清不眨眼,在他的剑离自己只有一寸左右。他轻轻笑了笑,于原地跳起,以一个外人看来诡异的姿势,越过梅宿清的人身,右掌张开从后一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怒吼一声:“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所有人都傻眼了,梅宿清就这样被这人单手于空中抡起,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甚至连一声喘息都没有,直接晕死了过去。 褚夜郎没有继续理会,而是看着府中进去的李月逢说道:“想不到堂堂凤栖城李城主竟然如此厚脸皮。说不认账就不认账!” 城主府已经关上,也没有人出来在理会褚夜郎。 “小伙子你这是运气好,既然李城主没有找你麻烦,你就赶快走吧,别后面有人出来找你麻烦。城主已经放过你了,人家那郡守儿子可不是吃软饭的,今天是人多大喜事,不好找你。你呀赶紧走吧,人家定会秋后算账的。”七十岁的老大爷分析起事情倒是头头是道。 褚夜郎连道几声谢谢,也没有说什么。离开城主府前,褚夜郎回头望了一眼那李府门匾,轻声道:老和尚啊老和尚,你呀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 府内李月逢和冯殊并肩而行:“这事侄儿别放在心上,今天可是大喜事。香儿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你暂且喝茶,我在派人去催促一番。” “李叔叔,不着急不着急。”冯殊连连劝住。 李月逢呵呵一笑挥手让下人准备,自己走进了一旁的书房,紧接着出来一位管家,在李月逢耳旁不知说着什么。 李月逢听完面色冷凝,沉思一会轻声吩咐了管家几句。 入夜时分,李府后门,有一身影钻出,佝偻着身子,朝着夜色中走去。 戌时时分,李府灯亮如白昼,其宴厅更是载歌载舞。皆是为了迎接这远来的贵客,而特意安排。 而后门处,管家丁伯领着一人从夜色中回来。看神色那人一万个不情愿,像是别人欠了不少钱似得。到达侧房管家吩咐下人端茶上点心,便吩咐一声让等着便掩门而去。 此人正是褚夜郎,离开李府后他便找了一处旅馆住下,不料李府的大管家丁伯找上门,说是李月逢邀请自己上门。思索再三,得去会会这奸诈的老狐狸,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褚夜郎打量着这仅为侧室的房间,清香檀木,精雕窗花,渍渍称奇,这李城主得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富的流油啊。 好一番苦等,哪里有客至而主还没到的说法。这期间褚夜郎纹丝不动的坐着,大管家丁伯也曾偷偷的来瞄了两眼。褚夜郎皆是没有道破。直到两个时辰后,一位身披貂裘,围着大红袍子的妇人敲门出现在房间内。 看这穿金戴银,头顶一支宝石钗更是奢华至极,看这架势在府内地位绝对不低。 褚夜郎起身依照规矩作揖:“见过夫人!” 妇人倒也不说话,左右走动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轻声开口:“你来自天穹山?” “正是!”褚夜郎不多话,抬头和妇人直视。 “不语老和尚是你什么人?” 褚夜郎转念思索一番,轻声回道:“亦师亦友。” “你想娶我们香儿?”妇人走到一旁坐下。 “不是我想,是有婚书在身,老和尚说了,得负责,我是来履行承诺。”褚夜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好一个责任!”妇人的声音加大了些许。 “那我告诉你,我们李家不需要这样的责任,也不需要你来履行承诺!”此时的妇人已经有几分怒色。 褚夜郎面带微笑:“想必您就是李夫人吧?婚书上可没有写您李夫人的名字。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说不承诺就不承诺了?难不成您要忤逆祖宗?” 字字加重语气,字字珠心。 “你、、、”李夫人气的拿起茶杯就想砸下来,好在被一边的丁伯抢住了。 “不管是您还是李城主来,我褚夜郎给出的话都是一样的。这婚约不是我立下的,可是祖宗立下的。老和尚说了,全凭我做主。本来我想着今天过来就算了,现在不好意思,我褚夜郎赖着了,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褚夜郎指着李夫人的鼻子说道。 “你你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就凭你?凭什么娶我们家香儿?今天你也看到了,冯殊已经上门提亲,且不说他,追香儿的从凤栖城都排到帝都了。你褚夜郎算什么东西?你也只会在这里和我一个妇人对骂,换成是那些人,得给你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李夫人已经慢慢稳住心态,刚才的自己竟然失了分寸。 褚夜郎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也没有继续在说下去。 “还有我告诉你,姓褚的,我在怎么如何,遥香也是我女儿,你想娶她?想娶这天下人都想娶的女人?你也得过我这关,也得过天下人这关。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李夫人说完转身便摔门而去。 徒留褚夜郎一人在房内,走出房门,对着这夜空暗自笑了笑。 而另外一边的冯殊正在客房内大发雷霆,一刀斩断了桌子:“都是废物废物,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是怎么让这么一个人混进来的。还光明正大的站了出来,还打伤了门客,悬赏金一万两?可笑。” “我让你们查的事情都查的如何了?” 冯殊脚下跪着的梅宿清颤颤巍巍道:“具体什么背景不知道,这人的修行也有些奇怪,今天败就败在小瞧了对方。不过查清楚了此人叫褚夜郎,就住在西城的客栈。” 还不等梅宿清说完,冯殊上前就是给了梅宿清一耳光:“这就是你输了的原因?废物,要不是别人手下留情,你早就见阎王了。” 梅宿清连忙点头,不敢忤逆一句话。 “这次交代给你的事情,如果在办砸了,后果就不需要我说了吧?”冯殊扭过头,眼神异常凶狠。 “明白!” 这两日除了中边郡郡守儿子来凤栖城定亲,另一件大事便是一年一度的天府院在城招生开始了。天府院,隶属于燕云王朝中央直属管理,设三元老,四教皇。每年招生对象只面向于明心境以上,各郡各府各城分派老师直接招生,不受其地方限制。 而招生制度也尤其简单,各个地方将会分设祭坛,筑“天地气象仪”。明心者,便可心生天地,自成万象。往后的修行往往取决于此时打牢的基础。天地又分十品,待天地磨合,便会更上一阶,抵达万象。 天地气象仪测出三品以上者便为优良,就会被天府院选为新生对象。所以说招生制度尤其的简单,但是却不能小瞧这些,很多明心者,这辈子就停留在这个境界,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领悟。往往与其自身努力没有多大关系,更多的却是天赋异禀者。 走在大街上的褚夜郎正在思考着在如何去李府找回场子,却看到了公告上的告示。 暗自念叨着“天府院”三字,褚夜郎陷入了沉思。 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上面愕然写着三个大字“推荐信”当初老和尚交代给自己的第二件事情便是去天府院。 褚夜郎打听一番,今日已经是报名截止日最后一天,找到报道处,便径直前去。 报道处寥寥无几人,更多的却是一些看客。 所谓的一年一度的天府院开放招生,正儿八经能上的人每个郡也不多。听说一年不如一年,今年的质量也让人很是堪忧。 负责登记的两人无所事事,神游太虚。被前来报道的褚夜郎一声怒吼醒了过来,吓出一声冷汗。 “报名!” “够,够资格吗?”其中一名负责人冷眼说道。 “不是明心境以上就可以?” 负责人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姓名,年龄,籍贯。记住了,明日午时考核正式开始,错过时间一律取消资格!” 褚夜郎一一回答登记,也不在多说什么,径直走开。 今年的天府院考核与以往有些许不同,因为一代不如一代的原因,为多纳人才,燕云王朝今年特批周边小国皆可准许一国十人参与考核。所以这也是这一届的大看点,听说正是这一政策的开放,魔族已经安排人员潜入,所以对于考核人员的审核相当之严。 普通修行者皆以纳天地气运辅之修行,纯阳而正。而这世间还有一类人的存在,他们不纳气运,而是靠月之精华聚气,纯阴而邪,世间称之为魔族。 燕云王朝,永和十二年深秋,天府院招生考核正式开始。 王朝各地考点皆数启动。 凤栖城的考点安排在北门祭祖处。此时人潮涌动,大小商贩早已在此搭好帐篷,摆好酒水,各类瓜果花生齐全,吆喝声不断。 正中央的祭祖处早已修建好了“天地气象仪”标准高十八尺,需三位成年男性才能将其抱住。其上八尺处有一金色银盘闪烁发光。银盘分左右两区域,左边是柱状分十格子。右边则是一面圆形区域。只要有人调动周天气运,便可驱动天地气象仪,其左显示其天地几品,其右则表明这胸中万象。 左边显示的便是这人天赋几许,其右则是丘壑万象,常人无法识,只能自己领悟。 当年燕云王朝仅存的天圣无极道者黄柳斜,考核也只是天地八品,其中显现的气象图是一副春色风景图,而后这位天圣以一人之力,重伤之下力战魔族八大将领,借满城春色,借朝花夕拾,借寒食东风,黄柳斜,御风入无极,一举重创魔族,将其赶到了极苦之地。 褚夜郎被安排在了一系列考生之中,各个风采不一,有捏拳怯场者,有意气风发者,有傲视群雄者。 “兄弟,紧张不紧张?紧张的话来一粒九九舒神丸,十个铜板。”褚夜郎被人拍了拍肩膀,转头瞥了一眼这人,大胖子一个,一双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褚夜郎摆了摆手:“还是留着给你减肥吧!” “兄弟,士可杀不可辱,说我胖可以,但是不能说我的药。你要是不信,你买一粒试试。”说话的胖子一脸坚信,举着药丸说道。 褚夜郎也不在理会,倒是这胖子又凑了过来:“兄弟,以后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相互照应,相互照应哈。对了,你感觉你会是几品?” “不知道,没试过。” “我感觉你能行,至少三品起步。” 褚夜郎也被这小子逗笑了:“就凭你这话,我买了!”说完便递了十个铜板过去。 “你觉得你是几品?” “不多不少,刚好三品。”胖子说完伸出三个肉呼呼的手指示意道。 “这么准!” “我家有这玩意,从小到大试到大,所以从小我就知道我能上天府院,所以对这我也不好奇。” 胖子这话说完,褚夜郎完全陷入了震惊,这“天地气象仪”不是只有天府院才会有的?你以为天府院是你家开的了? 褚夜郎也没在理会这胖子,从祭祖处后台走出来一人,一身青色长袍,颚骨高扩,想必就是今年凤栖城的主持官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滋当豪杰者,当行万里路,博览九天之学。今日天府院打开大门,面广招生。这只是大家走向大道的开始,望君共勉!我宣布招生考核正式开始!”主持官在中央处宣布,依照考生先后顺序,一一进行考核。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凤栖城加油!”随后如海浪蔓延开来,大家异口同声的呼喊起来。毕竟天府院的招生可是王朝大事,哪郡哪城考上的人多,免不了沾光不少。 已经有考生陆续开始上去,但是左柱一点亮光都没有。直到十人之后,才出现第一个点亮“天地气象仪”者,但是也仅仅只为一品。台下看热闹的乡亲们好不着急,已经开始起哄了,更有人者唏嘘叹气,凤栖城今年又会沦为一个笑话了吗? 正在大家垂头丧气之刻,不知谁呼喊了一句:“三品,三品,快看,是三品!” 紧接着大家全部看了过去,一个大胖子,满脸堆笑。但是他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他看向场中考生处的一个方位,正是褚夜郎站的地方,嘴中念念有道:“等你啊!” “恭喜大梁学子白豆豆!” 场下一阵欢呼,虽说此人不是燕云王朝之人,但是大梁向来与燕云交好,此人又是在凤栖城考上,大家当然高兴不已。 考核顺利进行,此时也没有人唏嘘感慨,毕竟天赋难求。 一个时辰后,已经有八位学子顺利通过考核。 在过几人便轮到褚夜郎进行考核,此时正在张望的褚夜郎却被一阵尖叫声吓了一跳。 “五品,天啊,竟然是五品,我凤栖城竟然出了一个五品者!” “四品已经不得了了,五品者要是学成之后,在燕云王朝少说也能谋个学士大官当啊!” “这好像是西城丁铁匠家的儿子吧,他家真是烧了高香了。” 一阵唏嘘感叹之后,褚夜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位考生,天穹山褚夜郎!” “天穹山是在哪里?” “没听过,不是咱们燕云王朝的地盘吧。” 褚夜郎在人群围观中走上了中央大台,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褚夜郎心中像是一万个蚂蚁在打鼓,密密麻麻,滴滴答答。 “老和尚,这可比你念经还要难受啊!” “用你的手放在天地气象仪的感知处即可。”考核官十分和蔼的说道。 褚夜郎点了点头,先前走了一步,他回头望了望西天之处,伸出了右手。感知到的那一刻,心像是猛烈抨击一般,大地似乎也有些颤抖。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 “哎,又是一个无天赋者,可惜落。” “刚刚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大地似乎颤抖了一下。” “品柱没有闪光,完了,下一位吧!” 褚夜郎依稀听到台下有人在说道,他抬起头盯着上方,确实没有一丝光亮。 紧接着他有些迷惑的看向了考核官。 “没有关系的,去天府院不止这一种方式。虽然你的天赋尚不可,但是你年纪轻轻便能上明心境,已经很不错了。好好努力,加油!”考核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考核没有通过。 “我,能在试一次吗?”褚夜郎望着考核官,伸向怀中的手停住了。那封推荐信老和尚说过可以直接进入天府院。 “小子,不行就是不行,别耽误下面人的时间了。” “就是就是,天地气象仪还能不准吗?赶紧下去吧,没人怪你的。” 台上的考核官摆了摆手:“没事,你就在试一次过,你可以尝试转动气运试试,” 褚夜郎慢慢闭上眼睛,伸出右手缓缓的触摸过去,没有感觉,尝试转动气运。一瞬间,有万丈光芒在心田绽放,大地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这、、、这天地气象仪是不是坏掉了!” 与此同时,天地变色,九天气旋涌动,天际不远处黑潮涌动,紧跟着像是硬生生撕扯开来,光明重现,一瞬间金光万丈。而燕云王朝帝都四大祭坛皆是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像是从地狱而来,又像是从天堂而落。 整个凤栖城广场寂静的可怕,鸦雀无声。 “满、、、满阶!十品!”考核官颤颤巍巍的盯着褚夜郎说道,像是看见了鬼神一般。 而与此同时,天地气象仪的万象境显现一片黑暗,这种事情在王朝从来没有发生过。 “天穹山褚夜郎,满阶十品!” 在考核官公布出来后,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大事的人们,已经开始发疯,有人将瓜果扔向天空,有人大白天点篝火,有人已经拿来锣鼓开始敲响,更过分的是已经响起了鞭炮声。 “老二老二,这人是在我手里登记报名的,是我是我,是在我手里登记的。”说这话的人正是当时褚夜郎报考时,打瞌睡的那人,已经口齿不清,拉着身旁一人疯狂的甩头。 祭祖处后台一个胖子盯着褚夜郎,手中的苹果滑落下来:“我滴个乖乖,十品!这是什么概念,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十品之人吧。这人,是什么来头?” 永和十二年深秋,天府院在凤栖城北门考核处。由于出现不可控因素,历史上第一次延迟了考核,由于满阶十品的出现,考核官不得已暂停考核,还有一百余名考生放到了第二日。此事事关重大,必先禀告天府院,禀告王朝。 城北书院,隶属于天府院在凤栖城办事处。考核官孙天白刚从书房出来,他刚刚寄出去了一份天信。天信,燕云王朝一般出现大事者,才会用作来的沟通工具。以自身气运燃烧,通过天网传达。 此时的孙天白有些紧张,他盯着褚夜郎不知从何开口,他不知道褚夜郎心里是如何想法,这样的人才,天府院一定要纳入囊中,倘若因为自己的失误,错失人才,天府院绝不会善罢甘休。 孙天白给褚夜郎添上了一杯新茶,在大殿上走来走去,不时的搓着手心:“那个还不知道你姓名了。” “呸呸呸,不对不对,天穹山褚夜郎,你瞧我这记性。” 褚夜郎被孙天白弄的一脸迷糊:“那个,考官,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没事没事,你坐你坐。” 褚夜郎一脸纳闷:“考官,十品很厉害吗?” “那何止是厉害啊!”孙天白直接跳了起来,想到身份也按捺坐了下去:“我跟你说,整个大陆不论是我们燕云王朝,或者是别的国家,据我所知,只出现过一位!” “谁啊?” 孙天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仿佛已经从历史中抹去了痕迹。但是你知道吗,就连咱们天府院三大元老,当初也只是六七品。无极道者黄柳斜也只是八品,十品,我从来没有遇见,而且这个十品就在我眼前,而且就是在我手中诞生的。” 孙天白气喘吁吁的说完一串话,忙不迭的喝了一口茶水。 褚夜郎听完孙天白一席话,倒是没有太多感叹,他只是答应了老和尚,要办这第二件事。 燕云王朝帝都一间不知名的客栈。 “是那个人出来了吗?” “不像!” “有点意思。”两位年上七十的老头,就着秋酿,碰了一杯。 北方极苦之地,魔族部落,本就是大雪飘摇的一日。但却天降大火,将魔族屯积过冬的粮食烧了不少,这将是魔族最难过的一个冬日。 凤栖城城主府,李月逢手中捏着一纸书信,站外书房内盯着窗外,所有所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身对着管家问道:“小姐回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