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彼端约定之地》 一卷全 “总有一种要失去什么的预感。”她这样说过。 列车车站,人来人往。日光灯管朦映着浑浊的空气,各种各样的人们,还有我。 乘搭上前往虾夷的快速列车,靠在窗边,沉暗的天空,悠远的片云,还有不时掠过的电线钢架。穿越了隧道,和煦的日光洒落在水田和近海上,列车,似乎也为这风景慢了下来。 “当时,还是中学生的我虽然没什么实感。但是,她这句话却不可思议地刻在了我心中……” 道铃的变色提示视线的影蔽,阳光撇入车厢的那一端,一对谈笑的中学生。车轨的振动渐渐放缓,列车到达了那个怀念的站台。 一个人走在从前那熟悉的小路上,“限高2.7米”的路标依然挺立在身边。一直到经过从前打工的工厂,已经荒废了。 “那时还在战争前,虾夷还是别国的领土的时候的故事了……” 思念带着我沿着那一条路,穿过苔痕依然的墓地,回到了那片原野上。头顶上机械的响动划开一道烟云,丝毫不败白云片片的青空。阳光随着清爽怡人的风在草地上律动着。 望着这片天空……beracira,在眼眸的那端浮现,静静地转动它的翅膀,闪烁着点点反射的光。“好厉害!”惊诧,蓦然回首,她活泼的身段连蹦带跳地从身边掠过,追逐着它。好像我们能够相见,她停了下来回过头,用兴奋而又期待地笑着:“飞行器!” 只是……幻觉吗…… 回过神来,眼前的只有那只属于三个人的秘密工房。 脚步,朝着记忆的引领走去,虽然,物是,人非。 “距现在已经很远的那一天,云的那边,是和她立下约定的地方……” 3月青森津轻 浩纪 那一间课室。夕阳从窗外投射进来,角落炉子上的水,沸了,喷发着缕缕烟气。此时的我正贯注于新出版的航天书籍里,有时装模作样地往讲台望望,像正在听书似的,而她正为大家朗诵着课本的诗: “……你拜托我,为你带来银河、太阳和大气的世界……飘下的最后的雪,在那花岗岩上堆积着雪水……”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她连拨动头发都是那么的迷人,特别是在夕阳的辉映下。拓也一只手撑着脸,似乎正在认真地听。旧旧的吊灯旧旧的吊扇,课室昏昏沉沉的,但心情并不觉得昏昏沉沉。 那个时候,我们为两件事物所牵挂。 “还有几分钟?”“应该没问题啦……”几个甜美声音在站台的对面雀跃。 电线钢架上的鸟儿们也不示弱地雀跃地歌舞着,向着夕阳的另一边飞去,留下站台上三三两两的人们。 我还在专注着那本杂志,似乎上面的每一点信息对我都有着莫大的帮助。拓也带着两罐咖啡从人行桥上的小店下来。“接着。”我把他抛过来的一罐捧着,“好烫!”连忙把那罐东西猛地换手抛凉了一些,“thankyou。”“浩纪,下次什么时候打工?”“明天有社团活动……后天吧。拓也呢?”“我明天的滑冰部活动也是最后了。后天吧!”“啊。”背着夕阳的我们,凭咖啡消磨等车的时间。不过随即她和三两个同学从站里出来站台,抵达的列车阻挡着我的视线。拓也的咖啡罐抛落的声音,提示着我上车回家。穿越云霄的,那令我神往的塔。 牵挂的第一个,是同学的泽渡佐由理。而另一个,则是那海峡对面被分割的北海道屹立的巨大的塔。 我时常抬头望着那座塔,常让我感觉到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在那里等着我。不论如何,有这样的感觉。 “那个问题完全不懂……”“啊,后来……” 车厢里,佐由理和同学谈论着学习上的问题和生活上的各种趣事。拓也和我则专注在手上的书籍。夕阳和晚霞,静静地品味着列车的这平常的一切。 夜幕降临,路灯闪烁着,这平常的安静的傍晚。又一天结束了! 拓也 “砰!” 第二天的夕阳,我的“告别”练习赛。起步稍慢,不过很快就在一个弯位超过了队友,直奔终点。 第一个冲线了。真喘不过气来,脱下罩帽减速滑行着。抬起头,眼前的正是那迎击着夕阳和晚霞的塔。就如对滑冰赛,我的目标,“总有一天要到达那里。” 终于,练习结束了,也是告别的时候了。 和两个同期退队的同学走在两旁立满整齐大树的小路上,在日晖穿插的雪地上谈论一些日后的事情。 “白川前辈!”身后有人呼叫道。 我们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三个低年级的同部的学妹。同伴们对我说:“我们先走一步了。”“啊,抱歉。” 有什么事情呢? 她们的眼神里散发着仰慕和期盼。 其中一个腼腆地说话了,“那个……前辈们今天就引退了……”“有东西想交给你。”“加奈!” 其中两个推着那个叫做加奈女孩走到我面前。加奈害羞地对着她们说;“哎~等等……” 她脸上的红晕,也很像天边的彩霞。 “那个……请收下……” 她低下头,双手礼貌地递出一封信,上面用温柔的笔画写着:“白川前辈收。” 浩纪 “你拒绝了?”对拓也回来跟我谈起这件事,我惊讶地问。 “和以往一样。”拓也一副潇洒的样子。 我们坐在教学楼挨着的棚子底下边吸着包装奶边闲聊着。 “一年级的松蒲吗……她不是很可爱吗?”我向拓也问道。 “那浩纪跟她交往吧。” “哈?”我扎起身来,用充满疑问的眼神望着他。 “是你的话会和她交往吗?”他很平静。 “诶?为什么是我?” “你有喜欢的人了?” “诶,为什么?的确觉得她很可爱……但交往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好……”我揉着空包装袋,不好意思地说着。 拓也一副不满的表情瞅着我,“又不是你被告白吧!”他突然向我嘲笑道。 “不是你问的吗?”我不满地对他大声说道。 他只是笑着,抛动着手中的电池。我后悔跟他说了这些,羞死人了…… “啪!” 箭偏了。只剩我一人在弓道部练习着。今天成绩不太理想呢,心中的杂念挥之不去。 “泽渡……” 离开学校,走在人行桥上,发现佐由理一个人在车站等车,背着小提琴盒,手中捧着一本小册本在翻阅着,大概是诗篇吧。我稍快了步伐下了桥,走到车站,不过又不好意思靠近过去,只好靠近着桥的阶梯的木框站着,装作望天等车,不时瞄着专心致志的她。 她发现我了。 佐由理 好像,有谁在看着我。 我提了提视线,看见班上的藤泽浩纪凝望着我,心里不知怎的觉得很高兴,远远地向他打了声招呼:“藤泽同学!” 他好像被吓到了一下,脸不知怎的红了起来,急忙回了一句“泽渡”。 我慢跑了过去。“回去得很迟呢。”他说了一句,向我走来。 “嗯,因为留下来练习了。” “小提琴?” “嗯。”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道:“藤泽同学没和白川同学没在一起?” “啊,我也在练习。” “藤泽同学时常一个人练弓术呢。” “嗯,因为我技术不太好,杂念太多了。” 我们之前也很少这样说话着。列车缓缓进站了。 我们上了车,就靠在门口继续谈着。车里吊扇上国家铁路的标志清晰可见。 “藤泽同学春假有计划吗?” “嗯,和拓也一起打工。” “打工?真好,在哪儿?” “在附近的工厂里做诱导弹组装工作。” “……真好啊,打工,我只有社团活动啊……” “是吗……” “嗯。” 我们都沉默着,就这样保持着这份沉默的喜悦。 “中小国站到了,中小国站到了,下站是太平……” 广播声把我从沉静中唤回现实中。“已经到站了?”我觉得有点可惜的。转过身去准备拿书包和提琴盒,突然想起这些日子都做着些十分奇妙的梦,不觉地脱口而出:“其实,昨天我做过和藤泽这样一起回家的梦。”只见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脸刷地红了一下。车门打开了。 我下了车,回过身和他告别,“byebye,新学期见!” 他依然呆呆地看着我。车门关上了,除了他,眼前多了玻璃窗映着的我的面孔。他依然呆呆地在那里。 列车启动了。我暂时还不想那么早回家,走下月台,沿着他离去的铁道,慢慢地走着。 浩纪 “她……居然会说这种事情……” 和她如此地接近,令我紧张不已。现在好了,她下了车,可心里痒痒的,于是透过后车厢的玻璃窗望着那远离的方向。佐由理?她沿着铁轨的其中一根走着“平衡木”,慢慢地走着,跟着列车。 塔在静静地看着我们。 一切准备好了,我到车棚里取了自行车往工厂去了。 今天街上比较静。穿梭过这个小镇,来到镇郊的工厂。那里的负责人是冈部先生。两位大哥正在享用点心和品茶。 “下午好!”我打招呼道,“真幸运,下午茶时间?”小跑过去。 “是呀,你也过来尝点。”“好。” “好迟啊,浩纪。”拓也托着茶过来了。 炉子上的水煲吐着缕缕青烟,一旁的收音机在播导着时事: “……预定3日的与美国交涉的联合以日本南北分断为中心……商谈正在紧张的继续……对于联合对于美国增加军设的事实加以质问…… “浩纪,听说了哦,”两位工人大哥像要提起什么事,“你们偷了海上自卫队的飞行器?” “都说过了,不是的啦!”拓也和我异口同声地说,很紧张地。 我接着说,“不是偷,是在森林里发现的啦!” “果然还是偷的嘛,”大哥说,“因为最近这样的训练很多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小心别被盯上了哦。”“对对,这里本来就受警察注目了啊。” 听大哥们这么一说,我心里不是太舒服。 “别尽说不好听的话啊,去工作去,工作。”冈部先生过来了,像刚午休完。 “知道了~那么再见了!”大哥们工作去了。 “是!”我俩回以应答,接着收拾起茶点来。 “你们明天开始也要好好工作哦,我会让你们免费加班的啊~”冈部先生对我俩说,带着他那自娱的语气。 “是,那么,失陪了。”“啊。” 我们收拾好茶点,欢跃地跑出工厂,往后面的山去了。 我们开始打工是有理由的。在虾夷还是这个国家领土的时候,这一带有过海峡以南的挖掘计划,但由于战争分裂而终止。但这附近的山中还有剩下的废弃设施,我们在这样的设施的其中一个里制造着我们的东西。我们之所以在那个工厂里工作,就是为了拿到零件。那看似伸手可触,却遥不可及的地方,那岛屿上的伸入云端的塔。我们无论如何也想飞到近在眼前的距离看一看,因此我们在这里制作名为beracira的飞行器,向往飞往那座高塔。 我们谈论着接下来的工作,穿越被遗留的墓地,出了林子,来到那片被雪覆盖的原野上。在海天的远方,晴朗的云端上立着那座塔。 “雪都差不多化了呢,真想早点继续啊……” “这样雪就不成问题了,要着手开始找剩下的材料了,外装用纳米材料和电池发动机还没有……” “本来不是超电力发动机的吗?” “后期还有很多东西要用,明天的打工能搞到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啦,反正还有暑假。” “是啊。” 我们的秘密工房,再次开启了。我俩欣喜地看着面前布幕下汗水的半成品,beracira…… 佐由理 梦境…… 走过那熟悉的限高2.7米的桥洞,走过空无一人的店铺,走过冷冷清清却阳光照耀的大街,走过不知名的荒废的工厂,抵达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我抬头搜望着,天空,因阳光的强烈而显得黑暗。有样东西掠过,太阳设下它的影子,是一架飞行器。循着它的去向,向着那座高塔飞去了。在这寂寞的世界里,觉得它是唯一的希望,向它追去。跑啊,跑啊,踏过一滩水…… 醒来了…… “又是……同样的梦……” 4个月后初夏 佐由理 趁着假日,去城里的书店看看书吧。于是乘列车出发,此间还是看看诗集打发时间吧。 撑着伞在街上走着,雨下得重呢…… 在书店的书架上,找着那本想看看的书。一本本地对着名字,啊,找到了。 “泽渡?” 啊?我回头一看,手中捧着一本《量子重力论》的,“拓也君。” 我们一起等待着回津轻的列车。不知怎的,感觉到我们之间保持着一个距离,气氛很不自在、很奇怪。我用伞拨弄着从伞上滴到地上的水珠,想着用什么话题打破这一状况。 “那个……”我们居然一同向对方说话了。 “啊!抱歉……”他礼貌地再回答。 “唔……”我摇摇头。 或许,对着的是校内公认的大帅哥吧!所以虽然同班了几年,可是心里还是觉得…… 雨依然在那里下着。 沉默了一下子,我再次鼓起勇气问道: “浩纪君(他)……” 啊~怎么又是如此异口同声呢? 我们又相互避开对方的目光,沉默着。不知怎的,心里有种高兴的感觉。 我笑了笑,“我们很少两个人单独说话呢。” “好像是哦。” “拓也君喜欢物理?” “咦?啊,这本书?稍微有点兴趣。” “真厉害啊,我的爷爷也是物理学者。” “诶……你爷爷才厉害啊。” “不过,我没有见过他。” “领土分裂的原因?” “嗯。” “是吗?” 气氛又稍稍沉默了。 “ねぇ,拓也君你们现在还在打工吧,有意思吗?” “怎么说呢……很凶的大叔的工厂,又可怕,又人尽其用。” “这么可怕?” “简直像个恶鬼。”——||| “真的?”^-^ “下次带你去看吧?” “诶?但是不会打搅你们工作吗?” “不会啊,浩纪一定会高兴的。” “嗯,我去我去~^-^”不知怎的,对浩纪的事情总是那么兴奋。 “电车现在进站,请大家站到白线外等候。”车站广播令我想起了什么想要说的。 “ねぇ,拓也君?说出来可能有点奇怪,可以不笑我吗 ?” “是。是什么呢?我不会笑的。” “那我就说了哦……” 火车带着铁轨的振动到站了。 浩纪 天气晴朗得很的一天。 放学以后,我们搭电车来到这边。啊,是不只两人,佐由理也跟来了。 “你干什么自作主张啊。”我低声对拓也抱怨道,生怕被佐由理听见。 “没办法啊,”拓也一脸无奈,“说到这话题了嘛。”回以低声。 佐由理一副期待的样子从后面赶上来了。她说要先到杂货店买些见面礼。 “怎么办,飞到塔的事也说出来吗?”“说了就麻烦了。”-_- “说的也是啊,但她问了怎么办。” 我们只顾走在前面窃窃地商讨对策,好像把她落在后面了。 “那个……” “是!”我俩一同停下来转过身来。我们好像……走得离她太远了。 我俩不好意思的笑了,她似乎了解我们也跟着笑了。蔚蓝海面上的海鸥们好像在责备我俩呢…… 不愧是夏天,地面的热气蒸得我差点没把路面摇动的景象当地震。 终于带着佐由理来到了冈部大叔的工厂。哟,远远看到大叔赤膊蹲在那里拿着水管在喷洒着水降温呢。还有他身边那只小胖猫。 我走前去向他打招呼,“下午好!”拓也和佐由理跟着也过来了。 “哦,真是热啊……”大叔边说边回头,突然发现佐由理,怔住了一下。 “下午好,打搅了。”佐由理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冈部大叔连忙站起来,解下系在腰间的衣服穿上,:“啊,抱歉,这两个笨蛋承蒙照顾了……”——|||我和拓也真有够笨的吗? 大叔那紧张的样子,我报予歧视的目光——+美女当前就这样子了?嘿嘿~~——+连小胖猫也看不过眼,像带着羞耻似地走喽~ 不打扰大叔和佐由理的交谈,我和拓也靠在树阴下的废车上闲聊着。 “冈部先生是独身的吗?” “不,听说结婚了。” “觉得有点不敢相信啊。”望着大门那边大叔满脸笑着不好意思地收下见面礼。 接着我们三人往后面去了,还是穿越那块墓地,不过似乎因为有了佐由理而充满了期望的快活。 出了林子,佐由理看到这片原野,不禁奔跑在上面:“有这样的地方啊……好广阔!”不过她慢下来,停住了。是因为看到如此清晰的那座高塔吗?只觉得她的眼光是朝着那个方向。 我和拓也慢慢地跟过去。她确实是呆在那个景象前了。 打开工房的大门,她兴奋地跑向我们那尚未制成的作品:“好厉害!飞行器?” “是啊。” 她用神奇而又羡慕的眼光看了beracira一转,“这个,你们两个人做的?” “嗯,二年级的夏天开始一点一点的做的,和冈部先生商量从工厂里弄的零件,对吧,浩纪?” “嗯,”我回道,“不过离完成还很远啊。” “好厉害啊……哪,真的好厉害!”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对着我俩说。我们怔了一下,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谢……谢谢。” 稍微弄了弄beracira,太阳也红着要下山了。我们出来在小河边闲着。 佐由理坐在阶上,用鞋尖点拨着水面。 “ねぇ,飞行器什么时候完成?” “本来想暑假完成的,但大概不行了,看来还要花很多时间。大概在年内完成吧。” “是吗……”她好奇地问道,“哪,那架飞机可以飞到哪儿?” 问到这个话题了啊……我看了看她,我也就不躺着了,翻身起来和她说: “直到飞到那个塔。” 拓也挂着担心的脸拍了拍我的头,示意我说漏嘴了。 “塔……联合的那个?”佐由理进一步问道。 我和拓也照了照面,还是跟她说吧。“嗯!飞到塔大概要花40分钟左右。” “途中的越境才是问题,不过我也已经考虑过了。” “厉害厉害,真好啊,去北海道。” 看着她那陶醉的样子,我试探道:“泽渡愿意一起去吗?” “咦?可以的吗?” “嗯。”我和拓也点点头。 “真的?我去!我好想去!”她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爬过来坐说。 呃……我坐得离她近些……看到她走光了……—_— “但是是否真的可以飞还不知道啊。”拓也说道。 “没问题,一定能飞的。”我自信地说。 “嗯。那么,做约定!”佐由理期待地说。 “啊。那么,就约定好了哦。” “嗯!” 第一次觉得夕阳原来是这么的美丽……时间也不早了,动身回家。三人谈笑着走在这片开始暗淡的草地上,排成的“嬲”字丝毫不成气候。我们渐渐远离那座塔,远离它底下雷闪的云山。顺路经过灯火通明的工厂,和冈部大叔告别,抄那大平川商店街去车站。送佐由理回去后,月台上只剩我俩,等着那悠悠进站的电列车。吊扇昏昏地送着令人发困的风,我依傍着窗口,朝那耸穿天地的高塔凝望。它底部云堆时而闪闪,是轰动的雷?抑或是战火的怒光? 那时,希望这个时刻能一生持续下去,永不停止。那个被云所环绕的塔,成为了我最重要的约定的地方。那个瞬间,我们不怕任何困难。 事实上,世界和历史没多久就开始了变化。 但那时候,只觉得夜晚回家的气愤,朋友的信赖,空气中残留的佐由理的气息,这就是世界的一切…… 冈部 早晨,捎了份青森日报看看有些什么大事发生,一旁的电视新闻在放送最新局势消息: “昨晚开始到今天凌晨,从津轻海峡开始到42.15线的缓冲地域,美军和联合发生小型武装冲突。同时警视厅派出3300人,防范被称为威尔达的组织对联合大使馆的恐怖活动……”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谁吖? …… “哦……”放下电话,到厂里去一趟吧。两个小家伙学买卖起来了。 “你给钱我当然愿意卖,但这样的话燃料花费很高。不如换成电动式的怎么样?”我边推着家伙边对浩纪说。 “唔……” “接下来怎么做知道吗?” “是!”俩家伙同声答道。 “好好干吧。”说罢,还是到一边坐坐点根烟吃吃茶点吧。 他们也开始检试家伙起来了。看着他们工作的认真,不禁问道:“呀,到底为什么使用电池引擎啊?” “因为样子很帅!”俩家伙一同抬头说,“只因为这个啊?”他们随即向对方疑视而互问,真够异口同声的。 “等等啊,应该还有理由啊?”拓也向浩纪示意道。 “嗯!~~还因为那个!” “难得弄到手的!”他们又一同回头跟我讲,“不对吧!”然而他们又惊觉不对头,又互视而说。 “使用双重引擎的理由应该还有的啊!”拓也又说。 “啊!那个!” “想要进行变换!”他们又一同兴奋地对我说,可说毕又双双皱起眉头,又互视而曰:“不对啊!” 看着这对活宝充满可疑的表演,我的那口烟也吸得不爽,还是别坐在这里看好了:“什么原因都好,你们自己的问题了,好麻烦……啊,还有,暑假记得每天都来啊。”到室外爽去。后面泄气地答了一句“好”。 拓也 “喂,真的要我拉吗?” “嗯,放学后就去。” 又是一个黄昏,我们来到佐由理所在的音乐室。 “ねぇ,我技术并不好哦。”佐由理一脸忧心地说。 “没关系,我还没亲眼看过人拉小提琴,让我听听吧。” 浩纪坐在桌子上,也说:“我也想听啊。” “唔……真是紧张啊……”她担心地说,拿起谱子和琴来到我们前面,摆好准备姿势,深呼吸了一下,开始了。 琴声好似从远方悠然飘来,感觉很舒服。占据了我的心,占据了整座校园,似乎世界就只剩我们三人。声音冲出这小小的音乐室,充斥到走廊,大庭,篮球馆,每一寸空间,直到,徊漾在山间,就这么,一直,一直……明月浮照在焰火般的晚霞上,和高塔一起目送着我们乘车回归。我们说笑着,似乎从来也没有如此高的兴致。早已奏终的琴声却依然回荡在心中,一直护送着我们到家。 佐由理 清朗的一天,我们又来到工房继续着工作。 “纳米材料可以不被雷达发现吧。” “但还要在缓冲带起飞啊,就算是纳米的,不小心的话,在联合发现前就被美军发现了。” “果然只有尽量低飞了……”“试飞路线的话,这边比较不容易被发现。有更详细的虾夷地图吗?”“这是最详细的了。不去实地看是不会明白的,高度和地形方面,只有过海后再提高度了。”“但那样的话,beracira不是会被发现吗?”“beracira的影子比一般的鸟还要小不是吗……” 他们在闪闪的仪器前讨论着,而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因为,我也不太懂啊,只好在屋檐下沐浴着美好的阳光,阅读还没看完的小册子。“唉……”看累了,进去瞧瞧他们,似乎还在讨论着什么程序上的问题呢。于是我还是四处走走吧,也有机会熟悉熟悉这片原野。 从河流周边的建筑,大概可以知道这里曾经也是列车站吧!河,就是原来的轨道吧——河上的建筑与学校那边车站的人行桥一模一样。我走上去,在木阶梯上的每一步都伴随着重重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看来废置了很久了。走到它露天的一角,能看到很美的风景呢!于是我坐过去,眺望着这片天赐的美景。河,通向出海口,风的吹拂,令水面的粼光雀跃闪烁着。我闭上双眼,好舒服的风啊…… 睁开眼时,天地间是那么地昏暗,布满硝烟的味道,污染了朵朵浮云。我迷茫地望着,为什么……高塔的附近的点点块块的闪光…… 塔的中心突然一阵强光,便突然产生大爆炸!周围的云都被蒸发了,火光笼罩整座塔,在天地间的一片通红之中塔被毁灭了。爆发的气流喷发向我冲过来!我怔住了,感到水花实在地溅上我的脸颊,而整个桥都被摇动着。 “咔喇”,“哈啊!”我突然下陷了,惊吓使我似乎又回到了一个世界,是现实吗?大概吧,原本蔚蓝的天空……是不是坐得太边缘了呢?在身体掉下去的瞬间手指条件反射地勉强把住什么东西,我吓得闭上了双眼,待到睁开时发现自己吊在河与桥之间,手里抓住桥上一块不太结实的木版…… 浩纪 正焊着些零件,突然像感觉到了天边的什么在呼唤我。我朝外望去,朝外走出工房,在这片原野上搜望那呼唤的来源,看到……啊! “泽渡!” 拓也闻声回头好像正想问我什么。然而我早放开脚步奔向那废置已久的建筑。“等着啊。”五步并作三步地冲了上去。 “不要紧的,也不是很高的高度……啊……” 木版断裂的刹那,幸好及时赶到,捉住她的手。跑得我气喘吁吁的。她吁了一口松气,对我说:“我们,之前也……”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凝望着我。我定下心来,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马上……”正想说把她拉上来,天杀的一大片木版给我全碎了。 “呜哇……”我们不觉地惊呼,就这么掉了下去。 “噗嗤……”还击起三两米水花呢……听拓也后来说的。 幸好确实不是很高,看到我们安然无恙,赶到的拓也也松了口气。哎……全身都湿透了啊……我们朝岸边涉去,“没事吧?”拓也走过来想要拉我们上岸。 “嗯,”佐由理回头对我说,“对不起,不过,谢谢。” 嘿嘿……——+ 我一把拉住拓也的手,将他扯了下水。“喂……哇喔……”水花溅起。 “哈哈哈,吓了一跳吧?!”我向她笑着说,她只是感到很惊讶地看着我们,“你干什么啊。”拓也从水底下起来,把我按了下去,“哇~”我不禁还手嬉戏,“住手啦,浩纪。”“哈哈,抱歉,条件反射。”“什么!”“哈哈。” “你到底干什么啊!”拓也好像有些怨气。 “哈哈,别那么生气嘛。” “当然生气咯!”突然袭击我,又把我按了下去,“不陪你了。走吧,泽渡。” “拓也~泽渡你也说点什么啊。”我说道,看着泽渡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呵呵……对不起呢,拓也君~” “浩纪是个笨蛋啦,别管他,走吧。”走在前面上岸的拓也回话道。 “喂,拓也……” 啊~啊,青空下的小插曲。 脱去鞋袜,整个人晾了整个下午——哎~身上总算干了。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渐渐黄昏,闷。侧头而视,一双恩爱的白蝴蝶在杂草与晾着的鞋子之间嬉戏。啊~自在喔。又看看另一头,嗷喔~纤细的手探向前伸的标致的腿,一只小瓢虫落在了正在触着脚指头的手指尖上,才看清原来她用上了粉红色的护甲油。小瓢虫促促地沿着手指跑着,好像在逃脱眩目的夕阳。 “我啊,刚才在一瞬间做了个梦。” “梦?什么样的?”我仰坐起来,回头问道。 “记不清了,但大概是关于那个塔的梦。” 我望向那通天的方向,“虚幻般的距离……联合真是了不起啊……”拓也感叹道。“塔的顶部仿佛连着另一个世界……” 天空,划过飞机低低的声响,却也惊驱着鸟儿。瓢虫,从指背离去。佐由理仰撑着,目送着瓢虫的高飞,飞向积云天边那发散着赤色光线的太阳。“夕阳,好像不愿沉下去呢……” 那真是个特别的夏天,但包围我的世界却一次次背叛我。从此后的三年,我再也没见过泽渡…… 3年后联合领地·虾夷上空 一架无人侦察机正靠近着观察着塔……一些什么在对塔打着什么主意。 同年秋青森市内 米nsa属下·青森阿米加列治战时下特殊情报处理研究室 富泽 一个军官在研究室上层的带领下,在l区08通道转进了一个房间。 “哔!”轻轻的刷卡开锁声音。回头一看,来人挥挥手示意我们继续工作无须客套。 “来了客人,别介意啊,”我对下面操控人员说道,“第二阶段结束,进入下阶段。” “是,”白川拓也答道,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着,“下阶段,滤过处理。第二阶段,开始。”“指向性解析度,上升25%。” 我摸着下巴,观察了一遍数据,“不错啊,不知道这次能成功吗?算法,这次要好好选哦。”我向下面下达道。“是。” “白川,计算结果?”“样本已开始计算,用艾克森·基齐诺艾的论文方法。” “诶?艾克森·基齐诺艾?”我有些惊讶,“联合的那个吗?”“是。”“什么?如何知道这个的?”“等等,”还没等我问完, 好像有些变化了。“反映增大。” 身边的助手问道:“艾克森·基齐诺艾是谁?” “发现平行世界的联合的科学家,被称为塔的设计者……” “出现了!”下面传来声音。我们急忙看着屏幕的信息数据。 “a、yc、zc出现反映,公5个……不,6个!”白川报告着。 “来了吗……调和开始!要认真干哦。” “第3阶段,开始,原空间转移准备开始。”助手向下面传达着指令。 “是!” 大家集中在处理程序。有人低声赞叹道:“好快……” 看着白川那飞快的敲击键盘,似乎完全融在了这次实验任务之中。不过,反映的变化也很快。“离白川最快,连接可能还有12,11,10,9.4,9.2……“哔哔哔哔……”屏幕上出现了连接的示样。 “我明白了。”白川继续处理着程序,“最近的目标空间解析成功,正在安定下来。” “好的,就这样继续转换。”我鼓励着操控人员。 “第4阶段,时空转换开始。” “那个螺旋是塔吗?”“是的,周围数英尺正在和别的空间进行转换。”旁边的上层人员回答着来参观的军官。 “60纳米单位空间转换成功,大概可以肉眼进行确认。” “只有那块空间组成完全是别的宇宙空间,”上层继续向军官解释。“和虾夷的塔一样吗?”“是的,但那个的规模大多了。现在我们只能在数次中成功转换一次沙砾般大小的空间。” 白川完成了一系列的操控,等待着事情发展的下一部,“不行啊。”他自叹道。 “不行了,现在的反映已到限界,不能继续转换。”身边助手说道。突然信息显示失去连接的提示,“唉……”下面操控组的人员们心情都松了下来,“反映结束,空间消失。半径1.3厘米空间,转移成功。”助手总结道。 “辛苦了!”“辛苦了!”工作人员们相互问好着,休息去了。 “富泽教授,白川的工作完成了吗?”玛琪从隔壁研究室过来了。 “完了哦,怎么你老缠着他?”我打趣地问道。 “不是老师你说要我在他习惯前跟着他的吗?”她笑着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吗?对了,我明天去东京出差。”“研究报告会吗?”“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钥匙’被找到了。”“‘钥匙’……是指老师你说过的那个?”“嗯!你们的脑学组可能会变得很忙哦。” “啊。”“玛琪小姐……”白川从操控室里上来了。 拓也 “那位军人先生最近经常来呢。”玛琪和我开门出去,见到来参观的那两位客人,低声地和我说。那个外籍军人吗……“看制服,大概是nsa的人。”“nsa?”“就是国家安全保障局。”“嗯~?最近恐怖行动的传言很多呢……对了,今天还顺利吗?”“离成功还远着啊,现在的程度,没办法跟塔比。”“这也是没办法啊,本来两者规模就不同……那天拍下的虾夷上空照片我也看过了哦。”玛琪回忆起那天的摄图,跟我说着那些内容。 “叮~咚”电梯到了。 我们走到电梯里继续谈着,“不过为什么塔周围的变换只到2公里就停了呢?如果是攻击为目的的话,这样就没有意义了。”“说不定是有事故造成机能停止,或者说塔的研究也不过如此?” 我想了想,“难道是实验时的机能失控之类……富泽不是说过‘难道是什么因素在抑制塔’吗? 出了一楼大堂,发现外面在急急地下着雨。幸好玛琪随身携带着一把折叠伞,我们便挤在伞下走了。 “ねぇ!白川君,明天干什么?我们都放假对吧~” “有点东西想调查……”“图书馆?” 我回避着她的目光,“不……是认识的人的工厂……” 冈部 拓也这大伙子捎了个电话给我。 “……早就想说了,我这里可不是参观设施啊。啊?什么?女孩子?多大的?” “不知道啦,不过是很漂亮的人哦,大概……” “啊……那就等着你了啊。” 好一个万里晴空的日子,是不是所有有约之日都是这样的呢?小轿车停在了门外,拓也他们到了。我也早早就等候着。 “诶~真是安宁的地方啊……”那女孩感叹道。 “呵呵呵,这是这里的特色啊,等会还要带你去有趣的地方哦。”我笑道。 拓也突然发现我家那猫,便蹲下逗起猫来…… 午茶时间又到了,品茶和糕点,与朋友闲聊,确实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就是说,玛琪小姐在进行脑的研究吗?”我问道。 “对,记忆,睡眠,梦之类的。” “和拓也是一个研究室的吧。你不是在研究塔的吗?” “嗯!我是在研究塔……怎么说好呢……”拓也答道,“我们都是在研究平行世界的。” “平行世界?”有趣的话题上来了。 拓也看了看玛琪,想得知如何解释。正在享用糕点的玛琪会意道:“就好像人做梦一样,宇宙也在做梦,什么‘说不定会这样’的各类可能性包围着这个世界,我们称之为‘平行世界’或者‘分歧宇宙’。我的研究就是这个平行世界带来的梦和思想之类。联合的塔也是为此而建的,一方面为了探测平行世界,另一方面说不定可以从中得到的分歧宇宙;探测到的信息,比如梦或者预感,很可能会是现实。我就是在研究这个。” “喔~?宇宙在作着梦,听起来真是罗曼蒂克啊~”我说道。“罗曼蒂克?”而身边的助手报以奇怪的表情,或许是想象不到为什么是浪漫吧。“有什么不满啊。”我抢过他手中打火机,点起烟来。“没……” 我吸了口烟,“但是玛琪真是了不起,这么年轻进国家研究机关。” 玛琪好像感到意外地看着我,停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哪里……但我是因为憧憬着塔而努力的。” 我吁了口烟,“其实我也是啊……” 没等我说完,玛琪兴致很高地说道:“但真正厉害的是白川君,在研究组里最年少的no.1!我以前就觉得他很了不起了!”哇~我和助手都吃了一惊,心想当年在这里打工的俩小伙居然出了个国家研究人员,岂不是有所沾光? “啊,哪里,我根本……”拓也不好意思了,呵呵。 很快乐的谈天说地,眨眼就黄昏了。 “我该回去了。抱歉,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吃……”玛琪小姐边收拾着桌子边说着。“不,不必在意,”我笑道,也想起些要办的事情来,起身问道:“拓也,要去市内吗?”“嗯,要送玛琪。”“那我也搭个便车。”“诶?!”众人奇道。 “可以啊。”“诶?!”助手和玛琪奇道。 车子驶经一片原野,边上可见温室菜棚前的农人已升起炊烟,袅袅地斜飘着。不一会便到了玛琪小姐的家。 送回玛琪小姐,我们便回到车上,往市里去。“让我在车站下车就行了。”“你不回去吗?”“明天去东京办事情。” 一路上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话题,尽是些近况罢。看着晚霞之虹,车子在一处红灯前停了下来。 “冈部先生。” “嗯?” “我说过的事考虑过了吗?” “什么事?” “让我加入威尔达的事。” “……啊~你也真费心啊。说起来你的研究工作好像很努力嘛,那不是你的目标吗?”我叼起烟说。 “不能这么说,只是想快点了结,那个塔的事情……” 9月东京 富泽 到了预约好的医院,我来到“钥匙”的病房,听者仪器监测的声音,眺望着城里的蓝天白云底下那座塔,等候着接待人员的通传。 “怎么了?”一医护人员看见我看着什么这么入神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东京也能看到那座塔。” 那护士礼貌地答道:“啊!时常的事——因为今天天气比较明朗。请这边走。”我随着那护士出了病房,到负责人的接客室去。 “这是医院给的报告。”相关人员给了我一份资料。 我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相关内容,“初中3年级暑假时发病,原因不明,症状为长时间的睡眠,能维持清醒的只有最开始2个月,之后进入连续3年的睡眠……是在做很长的梦呢……”“这个在报告里有记录。”“dna报告在哪页?”我问道。“第6页。”我翻了翻,看着上面的资料,“原来如此,被分断的血脉吗……知道了。”我放下资料,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那么,这是移送的请求书,决定移送医院后,正式的手续会发下来,”我突然注意到医院资料里夹了一封信,“这封信是?”“患者住院前写的。”“看了吗?”“没有。” 我翻转信封,上面注着地址“虾夷制造所,冈部先生”的字样。冈部吗…… 冈部 在目的地,接待上了一辆奔驰,卧底人员跟我交代着最新情报。我拿过后坐上的照片,上面的是塔地区的俯视照和一张pl弹的信息照。还是别在这航母旁边呆太久,闪了。既然东西到手了,找他聊聊吧…… 溜进了日米军事研究报告会会场,哦,到他发言了吗。 “现在开始对于平行世界的研究证明,对未来的预测也成为可能,对此进行研究的目的也在此。这得到的不是理论或者假设,而是真正的未来的情报。这样就可以在各个方面起到积极作用。只是,和运用量子重力论的联合对此的研究相比,我们的研究规模和级别有着很大的差异。根据报告指出,联合的塔在74年就开始着手建造了,塔被完成并启动是在96年左右。而且对方的研究人员艾克森·基齐诺艾是出身本州的人,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讽刺的事……” 话音顿了一顿,我从报纸里瞅见他抬头望望我这的方向,啊,发现我了吗。然后他扶正了麦克风继续讲。 “接下来,对于平行世界的各种要点进行说明……” 好不容易等到散会了,和他一并走着。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叶黄飘落的季节了。 “早觉得有个态度恶劣的家伙在了。” “我可是认真听了你的讲话啊,”我说道,“简洁的说,就是希望将寄托神的愿望的梦解析出来,对吧?” “啊,简单说就是如此。怎么,阿冈你有兴趣?”“只是预习过而已……好久不见去喝点如何?” 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富泽这样走在一起了呢……我们离开科研区来到商业中心区。不过,不论这里有多繁华,总还是可以找到一处安静的好吃的小店子坐坐。我们还真是太久没有联络了,一直在谈着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我们谈着谈着说起了白川拓也这年轻人。 “白川很优秀啊,如你所说。”富泽说。 “跟他谈谈没错吧~” “嗯!但是阿冈你什么时候开始收学生了?” “不是呀,只是他们比较特别罢了。”我想起以前总在一起的拓也和浩纪。 “他们?” “嗯~还有一个应该来了东京,但联络不上啊……他们两个制作过飞行器哦~” “啊,那真是怀念啊!”富泽想起了我们的过去,不过话题就转了,“就因为这个来东京?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你以为是什么?” “威尔达?” “就是这个,这才是原因。”我不禁感叹着,富泽还是了解我啊。“pl爆弹弄到手了,方法你别问……”我替他又斟满酒。 “不问也明白大概。是什么?难道是问我‘对塔有效吗’之类的?” “呵,是的。” 富泽叹了口气,“应该有效吧,表层装甲会在一瞬间被蒸发……巨大的纳米环构成大概也会被摧毁吧……也许pl弹是最好的选择了。” “是吗……” “但是啊,”富泽建议说,“在这种快开战的情况下,停手比较好哦~?” 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心意已决:“这种情况所以才要做啊。” “不顾一切的?” “说到底,想开战的高层们,实在太多了……” “你们的理念不是南北统一吗?” “现在也是的啊。” “啊,真是有点不愿意啊,那可是联合的技术结晶啊!说到底也只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没有什么影响……” “别隐瞒啊,现在虽然没动静,但很有在塔周围藏有强力兵器的可能性。” “知道了吗……” “啊。”我点起根烟抽起来。 “我很喜欢那个远距离的感觉啊……” “这种喜欢浪漫的人还经常有啊。” 空气在我的香烟中沉默了好久,“阿冈啊,我可以问件事吗?” “唔?” “之前我找到了和塔的秘密有联系的人了。” “唔?” “还只是个中学生的女孩子。” “唔……然后呢?” “阿冈你认识她吗?”他递了张照片给我,“可能是我多虑,但是这件事先别告诉白川,因为关系曾经很好,所以会影响到他的。” 啊,原来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是提醒富泽:“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哟。” “就算是,现在也别跟他说。国家安全局介入此事了,少插手为妙。” 在地下人行道的上面,雨越下越大。我回到地面,看着这场深邃的雨,不由得有些感叹。“宇宙究竟在做什么梦,我真想知道啊……” 佐由理 这里是哪里? 这里吹着宇宙深处吹来一般的冰冷的深邃的风……空气中有着不同的宇宙的味道。 好像还是可以看到那座塔,阳光还是能够照亮周围的景色,而四处有许多相似的建筑,而我孤零零的,在这其中一座顶上。 突然想到了过去,站起身来,周围的景色却也随着我的思念变化了…… 那个是……我的国中吗?那温柔的光,充斥着那间课室。有谁吗?有谁吗?我跑过去。一切一切都是这样的熟悉,我的国中,但是没有任何人。那光芒的课室成为我一丝的希望,我那最后的三年三班……有谁在里面吗?我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课室的门,只惊飞数只雪白的鸟儿。发光的,是谁的课桌?啊,光消失不见了……天空和云,还有荒凉的小镇,哪里也找不到人。好冷,好冷的感觉。为什么我在这种地方?一切是那么实在却是那么虚幻。有谁……有谁来…… “浩纪君……” 浩纪 睁开眼睛,听到的只是先生写黑板的声音。“又是那个梦……” 无惊无险,又到了放学。新认识的女孩雀跃地来教室找我,一起回去。 女孩长得也很不错,但是每次陷入沉思,便觉得她只是一相情愿地和我在一起,而我始终没有从过去里走出来,我们现在的关系也因此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不过感谢的是她的开解,只是我只有心领罢了:每天和我走过必经的铁路,每天陪我穿越这繁华城市的幢幢楼林,每天谈论生活的趣事,每天分享着音乐的旋律— —有时还能在黄昏的红霞中看见那根银亮的柱子,而我…… beracira最后还是没有飞起来。 3年前佐由理的突然消失的打击是一方面,因此停下工来的我们也很心浮气燥。毕业后拓也进了青森的高中,而我却来到了东京——因为我以为到了东京就不会再看见塔了。但是和我的期望不同,这里时常天气好的时候,还是能看见塔。在这种日子里,我一整天的心情都会阴沉下来。 我们慢慢地往町里走,先送她回家。人行道的列车栏的那边,驶过的是一辆辆的坦克,这条铁路线好像已经封了给军用吧。 “那些战车,会到藤泽的故乡去对吧。”她对我说。 “啊,是呢。” “ねぇ,慢的好像可以跳上去呢。我们两个人偷偷到青森旅行吧!” 我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我走在回市里的路上,望着鸦雀在霞中在楼间飞翔着,至少也三俩地,而我却是孤独一人。回到租借的寮屋,例行地瞧瞧阴暗走道旁的信箱,又有信了,大概也是冈部先生的天罗地网找上来的吧。一般来说,时常有冈部先生的信寄来,但我却从未回复。看着看着信封,凭习惯的感觉拖着步子上了狭窄黑不见五指的楼梯,回到自己十几平米的公寓。回到房间关上门的时候,总感觉到仿佛从身体中涌出般的心痛……缓缓倚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到底是何时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入夜了。 “经过19天,国安局再次要求进入塔内考察,对此联合政府……” 旧旧的收音机一旁响着,我放下东西在一旁练习着小提琴。 一个人的时候才感觉到夜的漫长。无法消磨时间的时候,我会到附近车站散步,装作等人来消磨时间。等到厌烦时,就尽可能慢地走回去。虽然有高中同学,平时也能够谈得来,但不穿校服的时候,就是不怎么想在一起。街上的车经常塞得满满的,热气摇摆着我的视觉,没有什么地方我想去的。在这个有3000万人以上的城市,仔细想想,想见的人,想说话的人,对我来说一个也没有。 在这种生活中,我时常梦见佐由理。在某个冰冷的地方寻找,独自一人的佐由理的梦:在熟悉的国中的楼里追寻,回到那熟悉的3年3班,却只发现发光的桌椅。结果却一直找不到她的身影。不过,心被冲击一般,佐由理的气息直到醒来依然残留在体内……回想起来,已经是来东京的第三个冬天,如同沉没在冰冷的水中无法呼吸一般的每一天。 “只有我独自一人……”下雪了…… “只有我独自一人,被留在世上一般。”——佐由理,雪梦境中 翌年3月联合领地南端·白神岬冲 拓也 和冈部先生和以前的工友前辈们坐在船舱,大家都有报纸啊什么的在看着,而我想着然后的计划大概是什么。船往北驶着。 “我,曾经的梦想就是到虾夷来,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来了。”在码头边似乎没什么事,只是等冈部先生回来罢,便和身边的前辈小聊起来。 “这里只是岛南端哦。联合这边有家人吗?” “也不是这样……” “因为,你是分断后出生的嘛……也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啦,社长因为分断而被迫和家族分离了,可能心情更为复杂吧。” “诶?是这样吗?”从前的假设得到了证明,还是有些吃惊的。远远看着冈部先生在那边的车里,也不清楚他在和那里面的外国人谈什么。 “但真是意外啊……” “诶?” “没想到社长会把你带来。” “其实是我硬求他的啦!说不带我去我就报警……” 前辈吓了一下,“你尽干那么危险的事情……” 忽然连续几响枪声惊起我们注意,急忙看去车子那边,玻璃和倒后镜都被射烂了。车子退了一下,冈部先生急急忙忙地下车朝船这边跑来。 “社长!”前辈大呼。 “别开玩笑了!”冈部先生骂了几句,连香烟都扔了,他身后的车子突然就撞了,爆炸了。事态很紧急。我们拉了他上船,他立马就对我们说:“事情不妙,被发现了!快走人啦!”一进舱门,几枪就在铁板上印上了。 我们的小船艇上下摇曳着急忙出航了,后面的机枪依然扫射不断,旁边红红的火焰升起入侵警报般的烟光。 船舱里,冈部先生在包扎着臂弯上的伤口。 “这次真危险啊……” “还好没被发现。这次真没白来啊,啊!”冈部先生激励似的说,而我们也有所欣慰。 “社长!有船!是巡视船!”舵手前辈往舱里喊道。 大家一时紧张起来。一艘比我们这个大十几二十倍的船正追在我们后面,快追上了。上面重复发出警告:“贵船正在侵犯我国领海,请马上停船,否则开枪射击……” 冈部先生到了操舵室,望着那船抱怨道:“反正都要开战了,还那么认真工作干什么!”他发现距离太近了,对舵手说:“不妙啊,甩掉他们!”“明白!” 冈部先生接着对话筒里吩咐道:“到国境还有3分钟,左藤,宫川!准备炮座!” 话音刚下不久,对方的炮座已经动作起来,在火舌中吐出颗颗弹头,一些在水面激起阵阵水花,我们船的后端中了两枪,有什么给打着火了。接着又是一阵枪击,打进船舱了,灯也打灭了,船身一阵摇摆,一阵剧痛,我左臂溢出出一滩血浆,整个人撞上墙去。冈部先生也似乎知道后舱出事了,似乎匆匆地赶过来:“拓也!” 我挣扎着痛睁开眼睛,我方好像也给对方还以颜色了,只是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看不清了……“没事吧!拓也!”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佐由理 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翔,我呆呆地凝望着那白色的……心里好像知道什么似的:“那个翅膀……我认识!”站起来,要追赶它,而周围的景色又变化了,向前踏出,却激起一步水花。 浩纪 “啊!”我惊醒了,又是一个多么神奇的梦。定下心来,发觉自己刚才伏在案前睡着了,台灯还亮着呢。 熄了灯,叹气地往后躺去,眼前只剩天花板和顶灯。回想起来,睁开眼的那一瞬,会忘记自己在哪里。我……难道来错了地方吗?时常我会这样想。现在佐由理的梦境,比现实更像现实。忽然有些铃声,我侧身看着,是信飘落在地上。反正天亮了,起来吧…… 拾起新坐在床边,泡上一杯热饮,便拆封着。认真看时,倒是很吃惊,上面写着“入院前”的字。这究竟是…… 抽出信件,收信人写的是冈部先生的名址,翻过来看,泽渡佐由理。心中一阵惊讶一阵狂喜,却又复杂起来。 “佐由理……” 佐由理 追着那飞行器穿过一片破旧的房舍,追着追着看见它在空中盘旋不走了,似乎已经引导我到了一个地方。我注意过来是,周围的景色又变化了。 啊!我吓了一跳。 看着面前的躺在病床上的,那不是我吗?我慢慢地接近,看着似乎昏迷的“我”…… 忽然身后的门被打开了,来了三两个人推着一张病床。我向后躲着,看着他们把“我”带走,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存在。离开时,一个好像是负责人的大叔朝我这边瞧着,不过大概是向后瞧,也不察觉我的存在。只剩下,清脆的关门声。 浩纪 “浩纪君、拓也君,一声不作就消失不见了,对不起。本想一起过暑假的,真可惜。醒来的时候就在东京的医院了,之后一直在住院。本来医院说,不能外界 通信,但我无论如何也要写才获准的。两个人一起读,拜托冈部大叔来转交。” “但到底写什么我也不明白……总是梦见同一个梦……我一个人在没有别人的宇宙中的梦。在这个梦中,我的一切,手指和脸、指甲、脚跟、连发梢都感觉到强烈的寂寞感。三人一起的时候,充实的世界,现在如同梦幻一般。但是如果那是梦幻,说不定我,从最开始,就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我是这样想的……” 依着地址,起程去那家医院。途中也不断地反复看着信,心里百感交集。 “转院了?” “对,差不多一星期了。” 向护士打听后,觉得有些失落。怎么那么巧呢…… 护士补充道:“要知道转去的医院吗?”“好。” 突然想知道,“那个……泽渡曾经住的病房是?” 护士告诉我后,我自己一人来到这个病房门前。“浩纪君、拓也君,那架漂亮的白色飞机,平安飞到云中的塔上去了吗?”想到信中的这些,我进去了,随手关上了门。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偏偏觉得明明有人。“为什么呢?”出神地看着那张病床,“和梦境同样的空气……” 我向前走了一些,“泽渡,泽渡,你在那里吗?”手缓缓伸向那感觉上明明有人的方向…… 仿佛一阵风吹过,明明碰到了谁的手,一瞬间所有景色都变化了,回到了那片在夕阳下熟悉的原野,那熟悉的废置车站前。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眼前实实在在的佐由理! “一直,一直,在寻找着……”我们欣喜地不自觉地向对方说着这一句,而佐由理掩面而泣…… 我们在那时掉下水的位置边看着夕阳,两人都是那么的珍惜这样的时候。 “泽渡,”她转头看着我,“这次我要按照约定,让你乘坐beracira,飞到塔那里去。我感觉到,这是让我们重逢的方法。ねぇ,我不会让你一人孤单了,我不想放弃任何事物了。我要永远保护泽渡,这是约定。”抓紧拳头,我觉得从来也没有如此认真过。 而泽渡低下头,哭了:“嗯!约定。” “一起飞到塔那里去吧。” beracira在天边翱翔着,我知道这是梦境,是和佐由理一样的、真实的梦境。约定好了…… 富泽 太不可思议了。我看到这长久昏睡没有反应的女孩,流泪了。是梦到什么高兴的事吗?她脸上那副一脸幸福的样子。 “教授请来一下!”玛琪的声音从屏障那边传来。周围的仪器数据起了波动。 我马上到了隔壁。他们报告着塔的最新情况:“塔的活动能力在上升,变换范围急剧增大!”“同时,对象的意识活动上升,这是醒来的预兆吗……她果然……”“变换半径超过20公里。” “这是……”我从没见过着情况,还是暗地里被吓出汗了。看着无人间谍机传回来的数据,“难道打算转换世界吗!” 玛琪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对象意识转为低下……” “转换也缓慢下来……”助手也注意到了,“停止了。” 走前一步看着传回来的图景,警报也解除了,我也松一口气。 “半径26公里的范围被转换了!”“对象意识恢复正常,睡眠状态也安定下来了,富泽教授。” “唔……果然塔的活动与对象意识有关。塔周围被转换的空间,将周围的空间吞噬,现在在对象的梦中。泽渡佐由理……只有持续的做梦。” 浩纪 我搽去眼角的泪痕,眼前只剩空空的病房,还有耀眼的夕阳。 虽然只是在做梦,但我触碰到的佐由理的温暖,依然尚未褪去。离现在已经很久了的那一天,我们定下了没有实现的约定。 青森县津轻郡民间病院 拓也 那天的车站,她和我说过了什么来着…… “ねぇ!拓也君,可能是很可笑的话,说出来别笑我好吗?” “是什么?不会笑你的。” “那,我就说了……最近经常做的梦……” 那天上车后,她不断和我说着她的梦境。 “高塔?和联合一样的?”我觉得很奇怪。 “不是,形状很奇怪的。而且我所在的塔周围也建了很多一模一样的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却在梦中看到一个个别的世界。我,在那里一直出不去,一个人孤单着寂寞着。然后,在我以为我的心就要这样消失不见的时候,在空中看见了白色的飞行器。” “白色的,飞行器?” “嗯!” “然后呢?” “梦就到此结束了。” 睁开眼睛,梦就到此结束了,看到的是天花板,还有顶灯。原来是梦吗…… 回过神来,之前是在船上的,怎么现在……这里是在哪里呢?我,究竟睡在这里多久了? 好像有些什么响声,寻声望去,门那边有人进来了。是……玛琪小姐? 她关上门,注意到我了:“太好了!白川君,你醒过来了?” “玛琪小姐……”难不成她这些天都在照顾我吗…… “真是让人担心啊。” “为什么……” “肩膀还疼吗?” “不……” “那我看看……”说罢把手抚在我额头,“好像退烧了。肚子饿吗?要吃点什么?我买了苹果和香蕉,还有蛋糕哦,吃哪样呢?” 几天后,我回到研究所。从玛琪小姐那里听说了许多事情,便不能够静下来休养了。来到研究所的特殊病房,用自己的id卡不断刷着,密码锁就是不确认,打不开。 “白川君的id进不去的哦,”回头一看,是富泽教授,“伤已经好了吗?” “啊……抱歉,让您担心了。那个……” “听玛琪说了吗……去见她吗?”话说完,教授掏出自己的id卡开了门锁。 病房里面,展现在面前的是昏睡的佐由理。 “我们推测持续睡眠,是因为流入的平行世界情报让她的大脑承受不了导致的。`如果让她醒来,很可能以塔为中心,世界在瞬间被平行宇宙吞噬。说到底,我们能否唤醒她还是个未知数。为了控制开战,数日内她会被移送到nsa本部。对于联合来说,她是十分重要的样品啊。” 我只凝视着佐由理,脑海里很复杂。“为什么是泽渡?” 富泽说:“虽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我认为并非是个偶然。塔的设计者艾克森·基齐诺艾,是她的祖父。” 没两天,我便去见冈部先生。适逢他要宣布组织最后的事了…… “如同所听到的,塔已经是明显的兵器了。这25年来,和周围风景同化的塔,曾经是多种事物的象征。国家、战争、民族,甚至绝望和憧憬,一切因时代而变换。但是,塔作为谁也无法触及的,谁也无法改变的象征这点是不变的。只要这样想,世界就不会改变了吧。3天后美国就要对联合开战了,借着开战的机会,进行爆破塔的行动。用无人飞机侵入虾夷上空,使用pl爆弹进行攻击。威尔达解放战线组织同时就解散,工厂今天开始关闭。” 到家后收到浩纪的电话,说是明天要来。“知道了,那么,明天见吧。” 在约定的地方等着,没事看着桥上一队又一队的坦克驶着,回神过来,往他来的方向看时,他已经到了。“哟。” “3年没见面了,拓也。” 我们到一家面店吃着东西,寒暄起来。 “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现在我睡在 那所废弃设施里。” “废弃设施?” “嗯。拓也你的手怎么了?” “啊,发生了点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 “等会告诉你。” 他说要去工厂,就和他去了。“今天休息吗?”他好像有些失望。突然,猫跑过来了。“哦,丘比,还好吗?”他蹲下身子逗着它。我走开了。 他跟着我来到设施旁的那片已经结冰的水面。听着我说最近的事情,他扔着石子,像用石头玩水漂似的。 雪似乎越下越大。我们进设施里取暖。 “让beracira飞起来?要让泽渡坐上去吗?”我放下热咖啡,质问着浩纪。 “唔,组装还有一天就完成了,接下来是制御软件的问题……” “等等啊,”没等他说完,我抢道,“你听我说话了吗?让泽渡沉睡的塔是,它是……” “它是恐怖活动攻击的目标嘛,所以才需要拓也你的帮助啊。我说过,我一直在考虑,我觉得如果能一起飞到塔那里,泽渡就能醒过来。” “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回来的吗?” “这?这种事情?”他觉得不可置信,“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吗?” 我抚着桌子上的小提琴,浩纪接着说:“我看见了泽渡的梦,不断的重复着,”说得有些伤感,“她独自在没有一个人的地方,说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她还是记得约定的事情。在梦中我和她再次约定,这次一定会带她去塔那里……我不认为这只是简单的梦。” 我吸了一口烟,左手吊着还真实别扭啊。还真实别扭啊。“……事到如今跑回来一副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是来说梦话的嘛。看见你我就觉得火大啊。我可没时间陪小孩子玩。”我熄了烟头,毫不客气地说。想必他也受到打击吧,可事到如今还想怎么样?我掏出手枪,上了膛:“这都是因为你过于执着于这种东西。我来让你忘掉它。”说着走过去,指着引擎瞄准着,视线里还有一个惊恐着的浩纪。 “住手。” 我的扳机是扣下去了,却只惊飞了栖息的乌鸦。浩纪冲过来一拳将我打倒在地上。“啐……”我站起来,低着头,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可身体忍不住走前几步狠狠还了他一拳。他跌到在地上,也好像被呛到了,不断咳嗽着。我拾起手枪,他突然起身对说:“拓也……” 我用枪指着他,质问道:“是去救佐由理,还是这个世界?” 他怔住了。想必他也没认真想过吧。我转身离开了。 浩纪 带上工具,乘上北去的列车,踏上被雪覆盖的原野,怀着希望和盼望回到这里。设施里的材料好保存的好好的,便开始着手组装了。突然想起拓也,碰上软件上遇上麻烦了,何不找他一起来? 可是,他变了。见面开始本来好好的,当我提出要继续beracira的工作时,他希望我放弃。为什么呢?当他想亲手毁掉我们一起做的飞机之际,我重重地打了他。好久,没有和他打架这种感觉了。 可是,他用枪指着我质问的时候,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心里只充满着愧疚。 上一次和他打架,是什么时候呢? 那是个春天的下午,天近黄昏,我回到我那三年三班,开门时发现佐由理坐在位置上,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有些泪迹。看着她,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我……忘了点东西。” “是这样啊。” “泽渡不回去吗?” “嗯,现在就回去了呦,”我回避着他的目光,在抽屉里摸索着,“你的脸怎么了?” “呃,没什么,和拓也打了一架……”看着她担心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吧?” “没事没事……大概……马上会和好的。那么,再见……” “浩纪君,”她像忙叫住我,“れぇ,一起去车站好吗?” “哦……” 那时在女子更衣室外等着她换去体育服,想着之前和拓也的事吧。 “对不起,久等了。” 走着走着,她对我说:“总有一种预感,一种失去的预感。世界如此美丽,只有我……有着远离世界的感觉。”我递给她一支果汁,没说什么走在前面。回头看着她在拧着瓶盖,在塔赋予的晚霞下她是那么地闪耀,眼前似乎世界上只有此刻的她,温柔美丽的她。 虽然她这么说,但在那时,我却觉得佐由理正处在世界的光芒的中心。 是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终于,弄明白了。 此时醒来了,天亮了,决定了。冲出设施,往工厂跑去。 “对不起!有人在吗?”我敲着工厂的铁匝门喊着。 这样干喊没反应不行啊。我上了楼梯到二楼,敲着冈部先生工作的办公室:“冈部先生!我是浩纪!冈部先生!”扭了几下,门是反锁着的。 “唉,应该先打电话的……”四下看看,拿了个硬罐把门的玻璃敲开个洞,伸手进去从里面开了门。我慢慢走了进去,不料一正想转弯的地方被什么人扯了过去反押在地上……啊……摔到我了……后面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果然是浩纪吗,长高了啊。” “冈部先生,你……你这是?”怎么我这几天跟枪那么有缘啊,又被枪指住了。 “听拓也说过了……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觉悟有多高吧。你们去把塔破坏掉!”冈部先生怎么怎么看上去都是不怀好意的样子啊…… 拓也 “爆破行动的传言,是真的吗?”玛琪小姐问我。 “谁知道。光开战就忙不过来了。如果那样的话研究塔的地方说不定就没有了。到头来,基齐诺艾的所做的事和像威尔达这样的恐怖行动,对与跟南北分断的抗议的意义来说,已经是同样的事情了。” 玛琪咬着笔头看着我,转头说道:“白川君的感觉很不可思议呢,好像藏着很多秘密一样。” “啊、不,没有这种事情……” “抱歉,我去倒茶。还有,”她看着我,“伤口,不处理不行的哦。”她看出我打架来了? “白川君,最近经常受伤呢。”“对不起。” “有什么很麻烦的事吗?”“没有……” “没关系的,”我说,“对不起……”瞄了她一眼,发现她很心疼我的样子。 “……那家伙,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诶?” “打架的对手。憧憬着同样的东西,有着同样的目标……” “嗯~” “但他却和我分道扬镳了,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莫名的冲动一时让我的身体无法克制……” “嗯~” “所以,进了研究室就感觉很安心,感觉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而且……能看见玛琪小姐也很高兴。”前几天休养的时候,我发现我是喜欢上玛琪。 她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接着说:“所以,我不想把你也卷进去……”站起身来,取下她的id卡。是的,有些事情必须实现了它。“我有无论如何也要做的事情,等全部结束了,我想再见一次玛琪小姐……” “白川君!”她向门口的我跑来,却被我锁在房间里了。我凝视着门,“我会回来的。” 收拾了些衣物,来到特殊病区,用玛琪的id卡打开佐由理的房间。 我扶起躺着的她,“泽渡,这次一定带你去约定的地方!” 一定,带你去浩纪的身边! 富泽 得知白川把人偷走那刻,想到和他第一有关的是冈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