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之外》 第一章 「不用担心,我的建议只有一个,就是你们只要听我的就行了。就像以前一样,只要等待指示就好了。」 那个声音非常沉稳,虽然夹杂著金属相互摩擦似的刺耳噪音,但还是令人感到安心。 正面的大型液晶萤幕上,出现了卡通式的两只大眼睛和大嘴巴。眼睛会不时眨动,嘴巴则会配合著说话一开一阖。 千叶纪之在微暗的屋内一直盯著萤幕看。他靠著墙壁,弯起一边的膝盖,试图重整自己茫然的思绪。汗臭味从他的短袖白衬衫飘散出来。 「我是苏菲亚,是为了守护你们而存在的。」 萤幕上的嘴唇蠕动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话。 纪之环顾屋内,当他醒来时,还以为这里是他高中的教室,但其实并不是。宽敞的空间, 可以容纳三十个学生上课还绰绰有余。 屋内没有桌子,取而代之的是椅子——像沙发一样的躺椅,大约排列了三十张左右。 纪之还看见了自己的同学,他对面的墙边有几个人,萤幕对面墙壁的两端也各有十几人。 穿著夏季制服的男孩与女孩们,确实都是纪之的同学。他们就像是胆怯的鹌鹑一样,聚集在房间的角落。 同学们互相挨在一起,眼睛看著萤幕上那个自称苏菲亚的人物。 屋内挑高的天花板上亮著一盏咖啡色的众光灯,诡异的幽暗让人觉得很不真实,好像在作梦一样。 「不用担心。」 苏菲亚再度重复同样的话,从纪之醒来的一小时前,就一直重复著。在这种状况下,应该没有人会不担心吧!一醒来居然是在这里,而且是在这么奇怪的状况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到底是哪里? 纪之一边环顾著四周,一边继续思索著。萤幕上的苏菲亚似乎感受到了纪之的想法,慢慢地眨著两只眼睛。 「这里是太空船,你们现在身在外太空,地球已经发生核武战争了,但是你们不用担心。」苏菲亚这样说道。真实的情况也随著噪音流泄而出,显示他们的确在太空船上。 屋内响起了疑惑的声音,就像是可怜的哀嚎声,只有声音而已。可能是被灌了什么药吧!身体无法随意行动,或许是为了防止在密室内发生暴动吧。 萤幕上的苏菲亚继续眨著两只眼睛。 「各位应该快要清醒了吧,不用担心喔,这艘太空船是诺亚的方舟,是载运著优良基因的方舟,方舟抛弃了荒废的地球,正在太空中旅行。也就是说,你们是被选上的优良遗传基因,恭喜你们。」 廉价的喇叭声响起,萤幕上出现了烟火。 看著这个画面,纪之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喂!是真的吗?」 从纪之身旁传来声音。坐在他旁边身穿水手服的女孩是大野亚美,纪之这才发现那个像是男孩的黑影原来是亚美。 「啥?」纪之发出像是打哈欠的声音,他的头脑还没清醒。 「就是太空船还有外太空嘛!」 「它不是说了恭喜我们吗?应该就是了吧!」 亚美似乎并不在意纪之敷衍的回答方式,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我先来自我介绍。我叫做苏菲亚,套句你们的话来说,我是一个人工智慧体,负责引导你们一起离开已经荒废的地球。」 苏菲亚眨了眨右眼。 同学们不发一语地聆听苏菲亚说的话,安静地等待指示。我们是受到管理的一方,正在等待指示,纪之嗤之以鼻地笑了。 「你们之前生存的地球战火愈演愈烈,人类已经面临灭亡的危机。为了留下人类的基因,你们才必须这样坐上这艘叫做诺亚方舟的太空船逃离出来。」 苏菲亚一个劲地说明。 就在这时,萤幕上的眼睛和嘴巴消失了,随之出现地球爆炸的动画画面,火箭从被火焰包 围的地球加速冲出来到宇宙,背景的星球快速流逝,火箭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星球。 「我们的目标是乐园,一个不会像地球那样发生战乱的伊甸园。你们只要再等一下就好,乐园马上就到了。在尚未抵达目的地的这段时间,我们也准备了一个完善的系统,足以提供你们舒适的生活。」 萤幕上再次出现眼睛和嘴巴。 「不用担心,这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食物,还有各种娱乐活动。你们不用再受考试之苦,也不用担心因为吸了废气而引发气喘,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国度。」 室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咳嗽。大家可能都在思索苏菲亚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有这种奇特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真的是太空船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地方呢?而且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尽管屋内摆放著很舒适的椅子,但是大家都坐在地上。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给自己坐的椅子,也不知在听到指示之前是否该坐?大家都很不自在。 「然而,如果将这里比喻成一个国家,就和你们之前的社会一样,是有基本规定的。但是请不要担心,只要听从指示,我就能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并且可以在这里生活。」 纪之觉得怪怪的,因为苏菲亚和同学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苏菲亚的口气虽然很客气,但却是在命令大家。如果一开始就相信它所说的话,身为人类的同学应该更受尊敬才是。 纪之继续思忖著,但他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一直盯著萤幕看;其他的同学也都坐著。在这种状况下他不想做出太醒目的动作,大家一定也抱持著一样的想法,才乖乖听苏菲亚说话。 「规定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和你们之前在日常生活中学习到的规定一样。首先这个世界是禁止暴力的,如果发现脱序的行为,就会祭出惩罚。这个世界不需要暴力。」 纪之环顾室内,心想难道这里的某个角落已经架设枪了吗? 「接下来我要请你们工作,所谓的工作就是待在这里。只要待在这里,就可以满足在这个世界生存的价值。你们可以自由进出这个房间,但是一旦走出去,我不能保证你们还回得来。」 这个房间的外面有什么呢?纪之的脑海里浮现出模模糊糊的不安与好奇。 「只要你们能接受这两个条件,就不会被逐出这个国度。这个世界也是人人平等的。」 纪之留意到了最後那一句话——「这个世界也是人人平等的」。苏菲亚说「也是」。意思是说地球上的那个世界也算平等吗?地球上虽然有极度富裕的国家,也有极为贫困的国家。即便是在富裕的国家里,贫富差距也相当悬殊。明明就有统治者与被统治者、掠夺者与被掠夺者之分,还能说那样的世界是平等的吗? 「关於食物与能源的分配,也要请你们来决定。请取用你们所需的东西,不必担心没有食物和水,我会告诉你们分配的系统。」 萤幕中央出现了扑克牌的红心,大红色的红心不断收缩,想要表现出心脏跳动的样子。 「红心是代表这个国家的人数,就如同我刚才告诉各位的一样,你们的工作就是待在这里, 所以我会给你们每人一点收入做为报酬。总之有多少数量的红心,就代表我要给你们多少点收入。发放收入点数一天两次,都是在十二点,也就是时钟的短针每走完一圈时。」 纪之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面并没有他平时戴著的那只潜水表。取而代之的是金属色的手环,上面没有数字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饰品。那当然不是纪之的东西。 仔细一看萤幕,上面出现一个圆形时钟,显示著三点十五分,但不知道是上午还是下午。 接下来萤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方块,方块闪闪发亮。 「收入点数是以方块来表示,总之请将方块视为钱。」 萤幕上又出现了梅花和黑桃。 「方块可以用来购买梅花和黑桃。梅花可细分为饮食和娱乐,是可以使你们过得很舒适的项目,黑桃则是用於沟通的品项。」 或许是结合了扑克牌的图案意义了吧。将红心比喻为心脏,所以代表的是人类,而方块则代表金钱。那么梅花和黑桃又代表著什么意思呢?总之不会是三叶草,况且梅花也带有棍棒的涵义,也许是犁田工具的象徵,所以用来代表食物吧? 「然後,这里就是你们的国家和资讯。」 萤幕上出现的是一个诡异的图案。 萤幕上出现一个五乘五的格子图,上面排列著扑克牌的四种图案。格子里有一个蓝色的黑桃和同样是蓝色的圆点。苏菲亚的眼睛和嘴巴像是被影像推挤开似的往旁边移动。 「首先我来说明一下上方的格子图,蓝色圆点表示你们二年四班这个国家所在的位置,蓝色就是代表你们国家的颜色。你们应该可以看见圆点的斜上方有一个蓝色黑桃,黑桃一开始只会一个。」 纪之愈听苏菲亚的说明愈觉得有个东西吸引著他,那到底是什么呢?他茫然地思索著但并不清楚。苏菲亚仍继续说明下去,所以他便集中注意力听。 「关於收入,我刚才说过,是在每天十二点发放。不过如果有其他颜色的黑桃出现在代表你们国家的圆点之上时,收入就会变成零,所以请注意。格子图上的黑桃一次只能移动三格,还有,黑桃具有雷达的功能,可以侦测中心点上下五格的范围。」 「它到底在说什么?」亚美喃喃自语。不知是不是她的意识不清,说话的语调没有起伏。 「这不就像在玩游戏吗?」 但是为什么要有这个小格子图呢?格子图上面明明就只有一个国家啊! 二天之中只能移动黑桃两次,每过十二点後可以移动一次,实际上你们可以直接用触控面板来移动,我先示范一次给你们看。」 苏菲亚这样说完後,就将格子图上的黑桃栘到了圆点之上。五乘五的格子图中心,圆点与黑桃重叠著。 「就像这个样子。之後较琐碎的行动,等到十二点时我会再仔细说明,所以不用担心。接下来要说明最重要的一件事。请各位看看你们的左手,上面应该部戴著手环吧?那是维持你们生命的装置,同时也是可接收心跳与体温数据,确认身体是否异常的工具。」 苏菲亚的眼睛闪闪发光。 「愿意听从我指示的人,请戴著手环。但是我不会强制执行,你们是自由的,只要按下按钮就可将手环取下。但是一旦取下就无法再戴上,这样一来就等於是拒绝我的保护。」 纪之看了看手环,上面确实有一颗按钮。 他看了看身旁的亚美,发现亚美也正看著手环。其他的同学虽然和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一个人按下按钮将手环拿下来。 纪之将目光栘到萤幕上的苏菲亚,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讲话态度如此傲慢,就和他的母亲一样。「我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所以你必须听我的。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给我听好,即使被打也不能抱怨,我还要检查你的信件和电话。」 那个苏菲亚也是一种傲慢的存在。 一股对那个手环的强烈不满涌上心头,和苦涩的胃液一起往上冒。 等纪之回过神时,他已经将手环取下来了。 「可以吗?」亚美盯著纪之看。 「这里哪可能是什么太空船!」纪之擦了擦额头上黏搭搭的汗水。 他觉得头晕目眩,抬头一看,萤幕上起了变化。在红心图案的下方,显示的数字是三十。 这个四班的人数应该是三十一人,也就是说,除了纪之以外,其他同学都选择维持现状。在这种情况下,纪之原本稍许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难道说应该不要去在乎那些无聊的感受,和其他人采取相同的行动? 「我们统计出来了,这里总共有三十位已经了解状况,我会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请这三十人从现在开始在这里过著舒适、平等的生活。」 苏菲亚平静地说。 纪之心想:原来我已经被摒除在外了。总共三十人,这说法让他感到疏离和微微的心寒。 「我们十二点再见吧!在那之前,你们请自由活动。」 苏菲亚说完後便从萤幕上消失。萤幕上只剩下格子图和扑克牌图案。 刚才因为大家在等待接下来的指示而显得安静的室内,现在又慢慢喧闹了起来。 纪之站起来环顾室内的情形。没有窗户的室内,整齐排列著大大的躺椅,前方是显示出格子图的萤幕。萤幕很大,应该有黑板那么大吧?然而萤幕前方并没有讲桌。 室内的後方有几扇门以及群众的同学们。女生大约分成四组,男生虽然较分散,但是都聚集在墙角,其中也看到一些正在检视室内的同学。 纪之摇了摇头,慢慢恢复一些意识,可能是被打了什么针,然後被带来这里的吧! 就在纪之的感觉慢慢恢复时,屋内越来越喧闹。同学们交头接耳地讨论著且越来越激动。 不安与疑惑正逐渐扩大,室内慢慢混乱了起来。 「冷静下来,各位。」 喧闹声因为一个细微的声音而停了下来,萤幕前方正站著一个女孩。 那个细瘦的身影应该是和泉玲子。 「总之,我们应该要先讨论一下。」 和泉边甩动她直顺的长发边说。在这种状况下,她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慌乱的样子,想必刚才已经检视过室内的设备了。 「我就知道她会站出来。」 纪之喃喃自语。和泉是那种总是想领导全班的好学生,认为自己可以统整全局,而大家也应该以会念书的自己为中心。她就是那样的学生。 但是和泉的举动似乎让同学们松了口气,紧张的气氛稍梢得以舒缓。遥控机器人如果没有人来操控的话,就不会往前进。这个班级就是那种没有自主能力的铁皮机器人所形成的团体。 「请先到前面来集合吧!」 和泉叫同学们过去,同学们也部乖乖地听从,大家聚集在萤幕前方的空地。 纪之也跟著他们前进,然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张椅子的弹性很好,坐起来很舒服。他仔细一看,扶手上有遥控器之类的机器,靠背上也有像是伞罩式安全帽的东丙。 其他同学都聚集到和泉的前方,双手抱膝坐在地上,等待她发号司令。和泉瞄了纪之一眼然後开口说道: 「首先我们来整理一下时序,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有没有人记得些什么的?」 同学们全都摇头,但是透过几段不完整的发言,慢慢拼凑出一些东西。 首先他们并不是要来这里,而应该是参加暑假的教育旅行去北海道的。当他们坐上往机场的巴士後,不知为什么开始接受健康检查。他们所拼凑出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了。 「对了,一定是在健康检查时,被施打了什么药物。我们不过是去北海道,何况在巴士上做健康检查也太奇怪了。大家都还在头晕吧!所以时间距离当时可能并没有多久。」 「这里是哪里?」一个男生开口问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房间里没有出口,应该是问密室。你们觉得真的像那个……苏菲亚所说的,这里是太空船吗?」 对於和泉所说的话,纪之嗤之以鼻。 和泉瞪了纪之一眼,然後继续说道。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还有它所说的什么战争也很 可疑。虽然全世界因为恐怖组织活动的猖獗而人心惶惶,但是实际上离核武战争还言之过早。」 「说的也是。」 纪之和前方的男生四目相交後低声说道。由於日本追随美国的脚步在全球策略上采取强势作风,所以也成为恐怖份子攻击的目标,最近常发生小规模的爆炸事件。但是这对纪之来说,感觉就像新闻画面所拍到的真实场景。 「但是这个设备也太过夸张了,所以苏菲亚说的话叮能是真的,感觉这里的系统和我们的性命息息相关。」 和泉无视纪之的态度,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认为这里是太空船吗?」 不知是谁的发言,和泉摇了摇头。 「即使不是太空船,也应该是避难所之类的地方。可能是地下室,而且可能是在坚固的大楼里,但是目前还不清楚。」 纪之很惊讶,这里确实是避难所,即使太空船是骗人的,但是战争可能已经发生了,所以才让他们全班来这避难所避难。 「後门有厕所和淋浴问,不过淋浴问没有水,还有这个萤幕的旁边有一个像是自动贩卖机的机器,食物一定是从那里配给的吧!」 萤幕旁边确实有一台那样的机器,因为昏暗所以看不清楚,上面有一整排的按钮,下方还有取出口之类的东西。 纪之掏了掏口袋,钱包果然不见了,即使钱包还在,硬币应该也不能用吧! 「还不知道配给的方式,如果照苏菲亚所说的,到了十二点应该就会有所动作。」 「你是说照那家伙所说的做吗?」 有人发言,场面开始有点混乱。 「等一下,我们应该先观望看看。」 发言的是冰室浩二,虽然学业成绩平平,但是三年级学长卸任田径队队长後就由他接任。 「那个叫做苏菲亚的卡通人物,不是还挺有魅力的吗?」 冰室对著周围的同学们搞笑,逗趣的表情梢梢舒缓了同学们紧张的情绪。 但是和泉降低音调说道: 「虽然苏菲亚自称是人工智慧体,但是我们还不知道那是真是假,也有可能是有人刻意安排苏菲亚这号角色,来对我们发号施令。」 「更重要的是,那家伙把我们关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同学发言。 「我也不知道,难道真的发生战争了吗?还是说从现在开始将要发动战争,所以把我们关进这个像是避难所的地方?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么那个秃头呢?有老师在场不是比较妥当吗?而且为什么我们会在避难所里?」 冰室所说的秃头就是四班的班导师。全班同学都在这里,却不见班导师的踪影。 「虽然不知道把我们关在这个避难所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想在年龄方面我们是最适合的。如果年纪太大,关进避难所里让他多活几年意义也不大;如果太年轻又比较容易陷入恐慌,而且也比较无知吧!还有那个秃……若松老师不在的话——我们应该就可以一律平等。」 苏菲亚也曾说过所谓的平等。它说这个世界是平等的。 「大家想像一下密室的生活吧。这只是一个物资受限的狭小世界,如果有一个其他种类的人存在,他就可能独占财富。所以避难所里只能有相同种类的人,这里是一个被隔离的社会。」 「那这里真的是避难所吗?我们会在这里生活一阵子吧?」 冰室的话令周围的同学们感到紧张。 「如果你们真的相信苏菲亚所说的话。但其实它或许只是要吓吓我们而已。」 「那我们该怎么做?有没有人有意见的?」 冰室徵求周围同学们的意见,但是没有人回应。同学们都盯著和泉看。 「那就先在这里等吧!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轻松面对吧!」 和泉以轻松的语调笑著说。 「要白痴吗?」 纪之看著那样乐观的和泉喃喃自语。简直就像是要去校外旅行那样兴奋。 讨论了这么久,得到的结论还是等待、维持现状,这只是延後做出结论而已。 但是全班同学的表情都比刚才轻松了许多。这样无聊的讨论居然也能安抚人心,看来状况应该是不会产生变化的。 同学们再度分为好几个小集团,散落在室内。分别坐在躺椅上,彼此讨论著,但是应该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吧! 纪之从座位上站起来,再次开始观察室内。 首先他看到了安装在萤幕旁边的机器,上面有很多按钮,有食物a套餐、食物b套餐、罐头、泡面、糖果、安眠药、罐装可乐、肥皂、棉花棒、纸内裤等上百种商品。但是没有投币口,取而代之的是个接受纸币之类的投入口,机器下方则有商品取出口,好像是一台商品种类琳琅满目的自动贩卖机。 接下来纪之看到萤幕,上面没有苏菲亚的影像,只有中央的格子图和扑克牌图案。液晶萤幕上有一个指针式的挂钟,旁边有好几个像是通风口的东西,吹进了略带咸味的风。因为有这么多人,所以应该需要空调的功能。 纪之又看了看萤幕,有一个五格乘五格的正方形格子图,中央是黑桃图案。 纪之心想,这个格子图应该还可以扩大,现在看得到的范围就是黑桃的侦测范围,所以目前只能看到这个区域。也因为这样,目前还没发生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喂!千叶同学,你的手环呢?」 纪之一转头,发现和泉一直盯著他的左手看,在黑暗中,她那两只眼睛反射出萤幕的光,看起来就像是在闪烁。 「没有啊!」纪之的视线又转回萤幕上。 「你的手环怎么了?我刚才就觉得很奇怪,这个班明明有三十一人,但是苏菲亚却说只有三十人,萤幕上显示的红心数目也是三十,喂!你的手环呢?」 「我拿下来了。」对於和泉的多事,纪之很不耐烦地回答。 「为什么?其他人都还戴著。」 「有必要戴吗?」 「在这种特殊状况下,为什么你要唱反调?」 「你刚才不是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吗?」纪之斜眼看著和泉。 「事态很严重。制作这样大规模的系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战争,但是碰到这种情况,也有可能真的是太空船呢!」和泉压低声音说。 「你是说我们在太空船上?真是痴人说梦。」 「我是认清事实,作梦的是你才对,我们还不一定能立刻脱离这个状况。」 「就算这样,我戴不戴手环又干你屁事?」 纪之再次瞪向和泉,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个人的事由自己判断就好了,随随便便就把二年四班当作是生命共同体,真是恶心。 「请不要误会,我根本不想和你说话。」 和泉一边瞥著四周,一边用很压抑的口气说。 「千叶同学每次都这样,以前也不参加合唱比赛的练习,在班会的讨论时也从不表达意见,只会和全班唱反调。」 「那些学校生活的琐事和现在有关吗?这种时候不要说这个!对我不满意当时怎么不说?现在这种时候你还自以为是乖宝宝班长吗?」 「就是因为现在这种时候我才要说,即使你和全班唱反调,以前我都无所谓,因为我不想和你牵扯。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全班同学都被关在这闾密室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里是封闭的小国度,如果里头有想要唱反调的人,大家都会很困扰,已经随便行动的你是这个团体的害群之马。」 「你不要太过份!」 纪之跟和泉互瞪对方。 「怎么了?气氛很差哦!」 冰室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插嘴说道。仔细一看,不知何时周围的同学们全都盯著他们看。 「怎么了,千叶?」 「没什么,是她找我麻烦。」纪之耸耸肩。 「不要这样嘛!现在是非常时期呢!搞不好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影机监视著,老师现在可能正在打分数,和泉同学你也会影响到成绩喔!」冰室边笑边说。 「说的也是,对不起。」和泉乖乖地道歉,然後坐在室内中央附近的椅子上。 「真难得啊,千叶会和和泉说话呢!」 冰室凑过来悄声说道。 「真的是她来惹我的啦!」 纪之想要避开其他同学的眼光,边看萤幕边回答。 「为什么?她的个性会那样吗?」 冰室也一直盯著眼前的萤幕看。 站在二芳的冰室身材魁梧,剃了一个运动员常会刹的短发。纪之和冰室就读相同的国中,虽然不同班但是三年都在田径队一起活动,所以纪之在班上较常和冰室聊天。 「她是为了这个找我麻烦的。」 纪之露出他的左手腕。 「手环?」 「我拿下来了,我没办法听从那个可怕电脑的指示。」 「你拿下来了?」 冰室皱起眉头。 「那种玩意儿快拿下来吧!」 纪之看著冰室手腕上的手环。 「但是……」 「搞什么嘛!连你都相信那些鬼话?」 「因为那些设备看起来很不常见。」 冰室苦著一张脸环顾室内,他不知在何时好像已经确认过了室内的设备。 和状态浑沌不明的初期不同,同学们现在虽然还是表情僵硬,但已经有余力观察周遭的情况。即使太空船这个说法很蠢,但似乎总比什么都不说明要好一些。 纪之冷眼旁观这些同学们,全都是缺乏自我判断力的一群人,只会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拿到考卷就只会填入答案,所以在这种状况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们只会这样。的确,这种人即使是在密室内可能也很好管理。 「我要从这里出去。」 纪之这样说,决定再次观察室内。 前方有萤幕,其左边有自动贩卖机。右边有两个像是饮水机的容器,他试著压下其中一个容器的踏板,水就出来了。不知道这水是否可以喝,所以没有喝。 另外一个容器有水龙头,一扭开就流出黏呼呼像是果冻的东西,接收口有一个洞,果冻状的东西就这样流到那里。这种东西可以吃吗?左边墙壁上排列著三个三十公分见方附有把手的盖子,盖子上贴著印有「垃圾溜槽」字样的金属板。 纪之往对面的墙壁移动,那面墙壁有一扇好像是出口的门,冰冷的铁门上绑著一个像是转盘的圆形东西,纪之试著摸了一下,但是现在完全不能动。 纪之吐了口气,将视线栘回室内。黑色的躺椅整齐地排列著,每一排有八张椅子,一共有四排,总计有三十二张椅子。同学们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好像在讨论目前的状况,但是应该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还是不要出去比较好吧?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冰室这样说。 「我们是被关在这里的,虽说是让我们在这里避难,但实际上我们是被关进了密室。」 纪之自言自语,突然觉得很想吐,关在这问密室的事实令他反胃。 「你不可以这样说。」 冰室好像也觉得不舒服,摇了摇头。自己到底是在丰笼里还是在牢笼外?这实在是令人不愿正视的事实。 「我去一下洗手问。」纪之对冰室说,他沿著壁边移动,然後往房间後方走去。 房问後面有两扇门,只有这扇门是开著的。 打开其中一扇门後,就是整洁的淋浴间,三个莲蓬头并排著,但是扭开水龙头後并没有水或是热水流出来。 另一扇门里面是厕所,有一个男用的小便池,里面还有两问房间。 纪之在小便池解完小便後,按下按钮冲水,不知道是不是水里掺了药,闻起来咸咸的。 纪之从厕所出来後叹了口气,他又再一看,这里真的是避难所。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时钟,才刚过四点,纪之看到眼前的椅子,椅背的後面有个网子,里面有用塑胶袋装著的杯子、牙刷和毛巾。纪之拿出塑胶袋并取出其中的毛巾,然後坐到椅子上。 椅背是可以躺下的,椅垫出乎意外的舒服。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入睡,或许醒来时已经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了。 但是纪之并不这样期望,因为结果还是一样,在那个家里每天被管东管西,和这样在密室里被统治其实是一样的。 这种状况和他平日的生活也没差多少。 纪之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睡著了。 「好了,已经十二点了。」 纪之在房间最後面角落的椅子上醒来,状况还是没变,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情况。 他一看前方,苏菲亚已经出现在萤幕上了。那个只有嘴巴和眼睛的卡通人物发出了声音。 同学们还是分成好几个小团体,凝视著萤幕上的苏非亚,就好像是在等待苏菲亚一样。他们在等待苏菲亚的指示,也希望在这种情况下有人能对他们下指令。 「请看萤幕,已经有收入了。」 萤幕上的格子图和扑克牌图案的显示还是一样,但是数值出现了变化,方块的数值变成了三十,因为已经十二点了,所以会支付相当於红心数量的薪水,应该可以这样说吧? 「方块就代表钱,要怎么使用是你们的自由,我先来说明一下使用的方法。」 萤幕上出现了很多扑克牌图案,然後又渐渐消失。之後大量的文字列开始卷动,这些都是旁边自动贩卖机的商品名称和购买时所需的卡片数量。 「梅花代表食物和生活用品,当然可以用方块购买,购买时直接按下萤幕上的梅花图案後,就可以决定购买数量。每消费一个方块,梅花就会按照人数发放卡片;卡片可以用在左边的贩卖机,也可以用来使用淋浴问。」 所谓的卡片就是在这个避难所里所使用的金钱吗?纪之坐起身来,仔细听著苏菲亚说话。 「要使用卡片来做什么是你们个人的自由,但就算不使用卡片也可以获得最基本的饮水和食物。右边的两个容器装有饮用水和果冻代餐。每天有用量的限制,但是在正常的使用情况下是不用担心的。」 纪之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容器,刚才那个黏稠状的东西就是食物。 「方块还可以购买另一个东西,那就是黑桃,十个方块可以购买一个黑桃。」 萤幕上出现了黑桃的图案,蓝色黑桃的数量一直增加,快要把整个萤幕填满了。看在纪之眼里,就好像病毒增生一样,让人觉得很恶心。 黑桃是显示在格子图上的图案,但是还不十分了解它的使用方法,只知道把黑桃放在五格乘五格的格子中心可以进行侦测工作,已经有一个黑桃了,难道还不够吗? 纪之撇了撇乾巴巴的嘴唇笑著,不知何时开始,自己也开始听从苏菲亚的话,思考今後的行动。他心想:所谓的人就是一种习惯被支配的生物,为了逃避面对自己存在於冷酷宇宙空问的事实,而接受其他存在的支配。 所以有家庭这种集团的出现,家庭又再形成市镇,市镇又形成国家,最後变成世界。 这里也是一个国家,纪之看著微暗的室内有 所感触。 「只要直接点格子图,黑桃就会移动,每到十二点,就会让所有的黑桃各转一圈,即使不动也没关系。」 纪之有种芒刺在背的奇妙感觉。 苏菲亚特别挪出时间来说明黑桃,事实上纪之觉得有没有黑桃都无所谓,就连格子图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那么仔细地说明黑桃呢? 「最後还有一点,在这里你们都是平等自由的,你们并非被关在这里,如果想出去的话,也是可以出去的。」 萤幕上又回复到苏菲亚的脸,纪之对这句话有了反应,他凝视著萤幕。 「通往外面的门就在右边,上面有转盘。走出去的话,必须穿过两扇门,打开第一扇门走进小房间後,就要将打开的那扇门锁上,否则前方的那扇门就不会打开。」 萤幕上显示出口的示意图。 「只不过外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太空船的大厅。大厅里没有可以生活的空间,但可以从那里走到太空船外面,也就是外太空。」 外太空。只有这点完全不能相信,那应该只是这种状况下的一般设定吧? 「另外一个从这个房间出去的条件,就是脱下手环。因为这样一来就等於是放弃了『待在这里』的这份工作。还有另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出去後无法从外面开门,因为门是无法从外面打开的,所以请特别注意。」 纪之感到很惊讶,因为出去後就无法自由地回来了。 「我的说明就到这里。我先退下,但是会一直监视著这里。」 苏菲亚这样说完後就消失了。萤幕又回复到刚才的待机画面,就是那个有格子图和扑克牌图案的画面。 室内像夜晚的海洋一样安静。为了不要漏听苏菲亚所说的话,大家都屏气凝神。当纪之坐在座位上,看著眼前这些同学时,果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和泉玲子往萤幕那里走去,然後转向这里。 「苏菲亚的说明好像结束了,但是我们该怎么做?总之我想要有所行动。」 和泉环顾所有的同学然後开口说话,她的口气完全没变,还是像平常一样。「班级更换座位的方法该怎么做?我想徵求四班的一致意见。」完全一个样。 纪之想起了班会时的情形。那是一个气氛很悠闲的午後,大家都把班长和泉说的话当耳边风,各自和旁边的同学闲聊或是看漫画。 但是现在不同,大家对於和泉所说的话几乎可说是反应过度,全都往前方聚集。这是在此特殊状况下所产生的一体感——这里是一个国家,我们是命运共同体。 「我想应该可以试著操作看看吧!」 周围的同学们全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和泉就当作是他们同意了,然後转向萤幕。 纪之也跟著靠近萤幕,然後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观察情况。其他的同学则在萤幕前方的空地上坐了下来。 现在的萤幕在红心下方的数值是30,这是佩带手环的人数,方块的下方是30,代表著十二点过後配给的金钱吧,黑桃的下方是l,是格子图上的黑桃数量。 和泉先点击了一下梅花。 於是梅花图案就像膨胀一样变大,显示出梅花配给画面,上面排列著数字0到9,应该是用那个触控萤幕输入数字吧! 和泉点选画面上的清除,又再次回到一般画面,接著再点选黑桃。 显示出购买黑桃的画面,画面上同样也出现了数字面板,上面显示出方块的比率10,苏菲亚确实曾说过可以用方块十点购买一个黑桃,所谓的比率就是这个意思吧! 和泉又再次点选清除。 「梅花……我想要使用看看梅花,有没有人有意见?」 和泉看了一眼坐在四周的同学们,虽然她身材瘦小,但是眼神里却带著一股强势的自信。 「那就拜托你了,和泉同学。」 冰室隔著一段距离说道。其他的同学们并没出声,面对眼前这种状况还有些心神不宁。 「我会小心的。」 和泉再次转向萤幕,点选梅花,梅花配给画面的数字便出现。 和泉想了一下後,面对萤幕输入5这个数字,然後按下确定键。 萤幕又回复到平常的画面,方块的数量从30减为25,然後蜂鸣器的声音大作,一束束卡片从画面下的取出口掉出来,和泉拿起那一束束卡片。 「十张一束……共有十五束,总共有一百五十张卡片。」 和泉数完卡片後,拿起其中一张卡片给同学们看,卡片上的图案是一个很大的梅花,卡片大约是一般扑克牌的大小。 和泉再次使用方块,又取出一百五十张卡片,方块的残余数值是8。「我们先使用看看,一直坐在这里也不行。」 说完和泉就分给同学每人十张卡片,包含和泉在内共三十人,一人十张,纪之除外。 尚未分完时,有几个同学已经站起来,他们拿著卡片笑嘻嘻地往贩卖机走去。 纪之冷眼旁观这些同学的行为,刚好和站在萤幕前的和泉四目相交。 「……这是千叶同学你自己选择的。」 和泉在纪之尚未说话前就开口了。 「这公平吗?」 「公平啊,对於这个国家的公民而言。」 和泉若无其事地化解了纪之的讽刺。 在附近听到这段对话的同学们,也对他们投以不解的眼光。 「唉呀,何必这样呢?」 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冰室插口说道。 「明明自己先脱离了这个团体,却还想受到和其他人相同的保障,到底是什么心态?」 「可是……」 「这可不是我个人的意见,我觉得如果要发卡片给千叶同学,必须先取得全班同学的谅解。千叶同学把事情说清楚吧!」 「那你就跟大家说……」 「不用了,冰室,我不需要那些卡片。」 纪之打断冰室的话。 他无意间往旁边一看,贩卖机前的同学们发出欢呼声,好像是他们插入卡片後,成功购买了商品。 纪之看著那景象发愣。 「你还是有需要的东西吧?」 他一转过头来,和泉把自己的卡片分了几张给纪之。 「我不需要。」 纪之觉得很厌恶,摇了摇头。那张卡片是和泉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给他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优越感而施舍给他的。 「真的吗?」 冰室也拿出几张卡片给纪之。 「我说不用了,这里好像也有最基本的饮水和食物。」 「是吗?话说回来那女的还真有点苛刻。」 冰室朝著座位走了几步然後口中念念有词。 「一副自己是这个避难所统治者的样子,个性还真差!」 「但还是有人喜欢她呢!」 「哪个奇怪的家伙?」 「自从和泉当上班长以後,那个要竞选副班长的菊池好像很喜欢她呢!他说很喜欢和泉纤细柔弱的感觉。」 「喜欢她的虚弱体质吗?菊池应该还不了解和泉的本性吧!」 「表面上定一个优等生,但是就连老师都怕她三分。」 「搞不好这是在上课,老师们可能正在偷偷监视著这里,模拟紧急时的状况,然後帮我们打分数。和泉那家伙可能知道这一切,才会主动出来领导全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根本不希罕什么分数,赶快放我出去吧!」 冰室皱起了眉头。 「我也有同感。」 纪之这样说完 後,便走去饮水机那里喝水。微温而带有药臭味的水滋润了他的嘴唇。纪之皱起眉头,但因为实在很渴所以贪婪地继续喝。 纪之抬起头来看见旁边的容器,那个会流出果冻的容器。他扭开水龙头後,和刚才一样,流出了黏稠的果冻状物体。 纪之用手掌接住後将水龙头关上,他先试著闻一闻味道,透明的果冻里有很多的气泡,但是并没有味道,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感觉有股像是塑胶袋融化的气味窜人他的鼻子,他试著含了一点在嘴巴里,感觉有点酸甜味。由於并不至於难吃到想吐,所以纪之就将手掌上的果冻都吞了下去,黏糊糊的东西从他的喉咙通过。 纪之再次用饮水机的水将手洗乾净,并暍了一口水漱口。好像是因为太久没有吃东西,他感到自己的胃在翻腾,这感觉很真实,冷酷地反映出目前纪之的处境——必须靠药臭味的水和果冻来维持生命。 纪之发现屋内很吵,抬头一看,同学们分别展示著自己在贩卖机买到的食物,他们手上的食物看起来闪闪发光。 纪之心情沉重地回到室内後方的座位上,不知何时大家的座位好像已经固定了。 纪之旁边的座位上坐著大野亚美,她正在弄破塑胶袋。亚美在教室里也坐在纪之的隔壁,教室里的座位很奇妙地重现在这房间里。 「给你。」亚美将罐头丢给纪之。 「为什么?」 「你没拿到卡片吧!」 「不好意思。」 「真拿你没办法。」 亚美面对纪之坐下,莫可奈何地笑了笑。以前她借笔记给不来上课的纪之看,还有借东西给忘了带的纪之时,都会说这一句话。 纪之看了看罐头,材料好像是铝之类的金属,上面有鱼的图案。 「是鲔鱼罐头吗?」 「我买的是b套餐,里面有一袋果汁、两个罐头和饼乾糖果,罐头的种类好像是随机的。」 纪之将视线投向贩卖机,其周围还有其他同学。他们在确认自己可以买什么商品,要不然就是互相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在萤幕前方有和泉正在思考的身影。 「我们来试试看买黑桃如何?」 和泉对著正吵吵闹闹的同学们说。周围的同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黑桃的费用是十,和泉使用十点方块,购买了一个黑桃,黑桃的数量就变成2。 接著和泉点选黑桃图案,於是视窗便开启,代表收纳黑桃的黑桃图案出现在萤幕上。 和泉想了一下,然後点选那个黑桃,这次又出现移动、待机的文字。和泉点选移动两字,图上的格子便开始闪烁,然後变成以蓝色圆点的位置为中心的三乘三的格子图,接著又出现了 「请点选移动地点」的说明。 和泉点选已经重叠在蓝色圆点上的黑桃隔壁时位置,在格子上就变成两个黑桃并列,而格子图则扩大为五格乘六格。 纪之一边看著那个格子图一边思考著。果然格子图还有很大部分是看不见的,只能看见以黑桃为中心的五格乘五格的范围。 纪之觉得应该要去探索看不见的部分,但是他把话吞了回去。因为自己在这个国家中是没有发言权的。 同学们好像都对和泉的举动感到纳闷,他们在想为什么要做那么没有意义的事呢? 後来同学们提出意见,要求和泉把剩下的十点方块全部换成梅花卡,和泉乖乖听从他们的意见,又将卡片分给纪之以外的三十人。 当初面部表情僵硬的同学们现在已慢慢恢复。有人储存卡片,有人购买食物和生活用品,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 此外,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同学们发现到纪之没有拿到卡片之後,纷纷将食物分给他。糖果及用薄膜包好的饼乾等等堆积在纪之的座位上。 「不错吧?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没东西吃了。」靠在墙边的冰室说道。 「是你跟大家说的吧!」 纪之一说完,冰室就抿嘴而笑。 「同班同学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即使是已经脱下了那个手环。」 「你说得没错,去说给和泉听听吧!」 「她应该也没那个意思,只是她本来就是那种死脑筋的人。」 和泉厌倦了检视萤幕,现在她正在检查椅子。 「不过这种日子我们要过到什么时候呢?」 冰室边暍著袋装饮料边叹气,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厕所里,果然是有压力吧! 纪之试著暍下冰室给他的袋装饮料,有一股像是运动饮料的酸味。 「东西种类好多,弄那么多东西来这里,是不是就代表要在这里关很久呢?」 光是食物就有好几百种,纪之吃著刚才亚美给他的罐头,口味很重,但还算可以。纪之将吃完的罐头捏扁,从墙上的垃圾溜槽扔出去。垃圾溜槽很可能和外面相连,所以刚才他还仔细检查过,但是实在太暗了什么都看不见。目前已知的资讯只有垃圾从垃圾溜槽可以直接丢到宇宙空间,也不用担心这问房间的空气会耗尽,就只有这样而已。 「选单上还有安眠药呢!」 「待在这里只能睡觉吗?」 纪之很厌烦地说,但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不久之後,他才知道座位也可使用梅花卡。 戴上座椅所附的头罩,就可以看电影听音乐或是打电动。 但是纪之不能使用座椅上的功能。虽然冰室给了他一张卡片,但是却不能用,原因好像是出在手环。对於没戴手环的人,座椅系统是不会有反应的。所以对纪之来说,座椅就只是一般的椅子。此外,可以确定贩卖机也不会有反应,只有戴了手环的人才可以使用。 十二小时後,房间响起了蜂鸣器的声音,已经到了第二次收入的时间。 萤幕的操作同样是由和泉负责,但是同学们这次要求全换成梅花卡。 虽然和泉建议储存方块的点数以防万一,但是她还是听从全班的意见,全都换成了卡片,平均分配给纪之以外的同学。 同学们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用卡片来买食物及日用品,操作座椅来消磨时间。当初男女同处一个房间还会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已经有人去使用淋浴了。 每个人可以得到三十张卡片,在这十二小时内,三十张卡片足以让他们过著非常舒适便利的生活,可以得到足够的食物不至於感到饥饿,还可以躺在座椅上看电影或打电动。 纪之猛一看,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戴著头罩躺在椅子上。 纪之在椅子上倒下,觉得自己仿佛受到排挤。他一边看著被咖啡色电灯照亮的天花板,一边茫然地思索著。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呢?还必须在这里待多久呢?问题不断涌现出来,然後又在无解的消化不良状态下消失,接著又再次涌现,就这样反覆著。 纪之从座位上站起来,往萤幕的方向前进,萤幕上有格子图和扑克牌图案。他试著点选图案,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果然没有戴手环的人是无法操作的。 格子图上有两个黑桃及代表那个地方的蓝色圆点。苏菲亚说这里是一个国家,这里是一个最小的国家。 但是自己在这个国家里算什么呢?纪之一边整理著混乱的思绪一边看著昏暗的室内。 现在是五点,不知道是清晨五点还是下午五点?但是看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安静地躺在座位上,让他觉得是清晨五点的可能性比较大。 纪之摇了摇头,就连这个时钟上所显示的时间都令人怀疑是假的,也没有方法可以证明现在是五点。如果真的如同当初苏菲亚所说的那样,这里 是宇宙的话,应该没有所谓时间的概念 只有时段的区分才对。 纪之看著鸦雀无声的室内思忖著。难道不会发生暴动吗?为什么这些同学都坦然接受这个状况呢? 是拜一直以来的教育所赐吗?一群被教育成接受指示然後采取行动的孩子们。他们被教育要和其他人一样,乖乖待在一个地方不要兴风作浪。只要等待指示然後按照指示行动就好。 为什么不想出去呢?难道不会对这个空间感到疑惑?不会想要开门定出去吗? 纪之看著附有圆盘的那扇门,苏菲亚说可以从那里出去,还说他们是自由的。 但是他又说门不能从外面打开。如果真如苏菲亚所说的,门的外面什么都没有……然後又被锁在门外的话…… 就好像全身赤裸被丢到沙漠里一样。这种压迫感已完全破坏了好奇心,宛如一场黑色焦油般的恶梦。 「你想要出去吗?」 转过头一看,站在贩卖机前方的和泉正看著这里。 「才没有。」 「我觉得出去看看也不错啊!因为只有取下手环的人才可以出去。」 「那你是说我死无葬身之地也无所谓吗?」 「我可不是在损你,因为千叶同学现在已经将手环拿下来了,所以应该要尽量做些事啊!你先打开第一扇门,出去後将门锁上,因为听说如果不锁上的话,第二扇门就不会开。然後打开第二扇门後,先用东西挡住,不要关上,然後出去外面探索一番再回来,走进事先打开的第二扇门,再把门锁上。第一扇门我会从这里帮你打开,这样一来你就回得来了。」 和泉的口气很冷静。 「把我当白老鼠?」 纪之瞪著和泉。 「并不是。我只是在想突破目前窘境的方法。」 「那你出去啊!我来负责帮你打开内侧的门。」 「话不能这么说吧?是你自己要取下手环的,你当然有责任。」 和泉盯著贩卖机,将视线从纪之身上栘开。纪之原本想要将强烈的不满宣泄到和泉身上,但是他临阵打消念头。因为这里是禁止暴力行为的,他可不想因为违反规定而受罚。 和泉将卡片插入贩卖机,然後购买了纸内裤。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和泉瞥了纪之一眼。 「买这个给我,然後请你教我怎么用。」 纪之指著贩卖机的卫生棉按钮。 「下流。」 和泉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纪之也斜眼看著和泉。同样是班长为什么差这么多?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穿著水手服的女孩身影,微卷的棕色长发,深紫色的眼球,配上粉嫩的樱桃小口,脸部表情温柔可人。 那是正树爱美,她是二年一班的学生也是班长,一年级时和纪之同班。她散发出强烈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现在应该仍有很多男生疯狂地迷恋她。 爱美既温柔又有正义感,是个完美的女神。她如果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面带笑容地对如此处境的纪之伸出援手。 不知她现在怎么了?会为陷入这种状况的四班同学担心吗?或者真如苏菲亚所说,她现在正身处於核武战争爆发的世界吗?纪之不愿去想她受伤的样子,如果地球真的荒废了,爱美也应该在这个避难所里才对。 纪之想到这里觉得心惊胆战。难道说存在於这个避难所的就只有二年四班而已吗?别班应该也有可能存在,这么完备的系统,不可能只为一个班级设计。 纪之想了又想,应该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刚才所想到的东西连结,但是他脑海里浮现爱美的脸庞後,就无法再思考了。 纪之回到座位上,一边对於烙印在他脑海里的爱美笑脸感到苦恼,一边入睡。 被隔离在室内的生活默默地流逝。 如果相信那个时钟是与地球时钟相同的速度往前定,那么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四天。 没有发生任何骚动,甚至可说是平静。 室内的同学们过著安定的生活,一成不变的符号化生活。 吃完食物後就躺在座位上消磨时间,同学之间的交谈渐渐减少,也不发出疑问,只是这样生活著。可能连思考都已经停止了的单调生活。 纪之在这个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的空间里,拚命地维持自己原本的状态。有空的时候就在空地做做伸展操,或是在座位上反覆思考。 纪之暍饮水机里的水,并且用那水洗脸,最近同学们分给他的食物也开始减少了。 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纪之边叹气边回到自己的座位。周围的座位上都是戴著头罩在睡觉的同学,可能是在看电影或是在打电动吧? 突然有个念头闪进他脑海,这就跟很久不运动肌肉就会退化一样,继续这样下去,人类的思考能力也会衰退。他们会停止思考,只会躺在椅子上看电影过日子。 搞不好这就是苏菲亚的目的——使人类停止思考,变得容易管理。 对了,真实的世界可能已经是这样了。网路之类的发达虽然使世界的生活先进便利,却也剥夺了人类许多东西,例如沟通能力和思考能力等等。即使人类没有这些能力,电脑也能替我们做事不是吗? 当纪之这样思考著时,蜂鸣器的声音突然大作。 时钟的指针指向十二。 周围的同学听到後便坐起来,有一个同学立刻走向萤幕,将方块换成梅花卡,然後平分给三十人。 收到卡片的亚美在纪之身旁的椅子坐下,轻轻叹了口气。 「你还好吗?」 「嗯,我一直在玩角色扮演游戏。」亚美苦笑著回答。 在这样气氛凝重的室内,传来了一个声音。 「各位同学!我们来讨论一下吧!不要一直看电影或打电动。」 和泉站在萤幕前说,但是同学们的反应很冷淡。 「不要只是打发时间,我认为我们应该讨论一下今後的事情。」 房间内对於和泉的发言只是一片静默。 「今後的事情是指?」 坐在前面的同学用很沉重的语调回答。 「……今後该如何生活等等,我觉得该讨论的问题很多。」 「算了吧!勉强讨论也没什么用。」 站在贩卖机前方的冰室说。冰室似乎发现了同学们感到很疲倦。 纪之心想大家应该已经开始注意到现实了,注意到这样的避难所生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为了不去想这些,才会躺在椅子上戴著头罩逃避现实。然而这样的生活只会使头脑更不清楚,慢慢走向停止思考一途。 「今後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亚美一边看著他们对话,一边喃喃自语。和泉和几个人仍在房间前方继续讨论著。 「我说根本不必去想,你只要思考如何提高你的经验值打倒头目就好了。」 亚美戴著头罩,继续操作著右手的遥控器,沉浸於虚拟的世界中。 「不能玩电玩又不能看电影,千叶你不要紧吧?即使不插入卡片,只要戴上头罩也能看到光影闪烁,感觉很不错喔!」 「没有手环的话就不行。」 纪之即使坐在座位上,也完全没有反应。 「是嗎?要是我们可以一起打电动就好了。」 亚美检视著自己的座位。 「喂!一起睡应该没关系吧?或许可以看电影什么的。」 亚美对纪之招招手。 「那里怎么可能容纳得下两个人的头?」 纪之边说边 往亚美的座位移动。 「两个人都侧著身体,即使不戴上头罩,或许可以看到影像或听到声音。」 纪之躺在座位上,调整自己的姿势,亚美也侧著身体和纪之面对面。 「有点勉强。」 「是啊!」 两人使身体紧紧依偎著并苦笑。 亚美的头发垂到了纪之的鼻尖,咸咸的味道里带著微微的甜味。 亚美扭动著身体将头靠在纪之的胸口。 纪之将手环抱住亚美的背部,亚美虽然是篮球社的,但身体却很纤细。 怀里的亚美看著纪之,纪之像是被吸引过去似的,亲吻了亚美的唇。他们的牙齿因为碰撞而发出声音,亚美轻声呻吟。 室内还听得见和泉的声音,但是那个声音就像是遥远的浪潮声,从纪之的耳边掠过。 纪之的耳里只听得见亚美的呼吸声。 有死亡这个概念的人们做任何事都想要分段进行。 订定目标然後朝著目标前进,接著又再朝向另一个目标前进。 但是这个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状态,就像是在迷雾中般黑暗。雾何时才会散呢?只要一想到这个现实,精神就会崩溃。 所以才会变成目前这个状态,只是冷漠且懒散地接受统治的状态。 纪之看著鸦雀无声的室内,这样的生活大概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吧?真正有多久他也不知道,头脑一直昏昏沉沉的。 在房间内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躺在椅子上,头戴著头罩,沉浸於影音的世界。他们不愿面对这冷酷的现实。 如果说这里是太空船也令人觉得诡异,大家都不愿去面对黑暗的宇宙空间,这个房间外也等於就是宇宙,是未知的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 纪之冷眼看著这些同学们,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比起之前的生活——被那样的母亲管教的生活,现在这样还算是好的。如果皮包里少了零钱,纪之就会在窃笑的姊姊面前被打;只要电视上播报犯罪的新闻,他就会被骂「你以後就是这样。」 像那样被当成出气的对象也是莫可奈何,因为家里确实有让他吃饱,也有地方让他睡觉。不喜欢的话只要出走就可以了,但是离不开家的自己只能甘愿忍受这一切。殴打母亲然後离家出走,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因为没有生活费也没有地方住,即使去打工赚钱,没有保证人的自己就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纪之之所以还能保持平常心,是因为以前那种生活下被剥削掉的情感,以及那么一点点的优越感。 纪之看著横躺在椅子上的同学们,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们已经接受统治了,在生活受到保障的同时,也选择戴上了枷锁。 纪之则不同,他自己把锁打开,仍自由行动不是吗?这个国家里只有他是自由的,纪之这样认为。 但是同时他又思考著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这个立场是一般的状态吗?只不过是无意识的行动结果。如果真的是依自己的意识将锁打开,那就应该出去。想到这里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一样感觉好痛,口乾舌燥,眼前的东西一直旋转。 纪之从饮水机取了一点水来暍,然後叹了口气。最近他尽量减少饮食,因为水和食物都可能掺了药,防腐剂以外的药。 纪之一边观察同学一边做了这个判断。同学们也起了变化,这样的生活也有压力吧!但是他认为除此之外,应该还另有其他原因,尤其是男同学变乖了这一点。 例如这些饮食里可能掺有削弱精力的药,在这个男女杂处的密室里共同生活,尚未发生性方面的纷争,而且现在的男同学好像都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因为那个座位上的头罩对脑部产生了作用吗?还是说因为食物的关系?这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男同学们确实就像被阉割的赛马一样非常平和。 但是这个状态就避难所而言是正常的吗? 对避难所而言,让大家保持健康身心同时又能守护人们的系统是必须的,就算这里是太空船也不例外。但是像这样浪费食物和能源的情形算是正常的吗? 这样下去同学们难道不会精神崩溃吗?除了一般生活以外,不是应该还需要一些其他方面的要素吗? 当纪之靠墙而站时,蜂鸣器再度响起,又是十二点。 听到蜂鸣器响後,同学们从座位上起身,取下头盔,伸伸懒腰,然後和平常一样全都换成梅花卡,平均发给三十个人。 拿到卡片的人就在贩卖机前换食物,这样下去食物真的不会吃光吗?纪之一边感到纳闷一边看著他们。 同学们虽然发现纪之在看他们,却不予理会迳自回到座位上。就好像纪之不存在似的。 在这密室中,纪之的处境越来越明确。他们开始认为纪之在夺取他们的资源,因为是纪之自己要取下手环的,明明是这样,却还要靠著大家的施舍生存下去。 同学们已经开始敌视纪之,现在几乎都不和他交谈。 他们已经形成一个小圈圈,一个把纪之摒除在外的小圈圈。就像是以创造假想敌的方式凝聚国人一样,在这问密室里也制造出敌人。 搞不好同学们能维持现在的精神状态都是因为纪之的存在,他们看著被团体排挤在外的纪之就会有优越感。 在贩卖机前,会看到同学们互相打气,有时会聊聊天彼此安慰,然而纪之却无法打人这个小圈圈。 纪之决定回到自己的座位,等待室内安静下来。刚过十二点的这段时间,同学们在座位上看电影或是打电玩,要不然就是闲聊打发时间。 纪之继续闭上眼睛,不知何时室内变安静了。进入了静默的时段。 纪之看著昏暗的天花板,躺在座位上时,一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纪之抱住那个人,亲吻她的唇。他们侧著身拥抱,手脚交缠,纪之的面前,是让他眼睛为之一亮的亚美的脸。 亚美一边对纪之索吻,一边将食物塞到纪之手里。 亚美就是这样掩人耳目地偷偷照顾著纪之的。 纪之没有道谢,而是激情地抱紧亚美的身体。在他与亚美的嘴唇碰在一起时,往日的记忆逐渐苏醒过来。 一年前他也曾抱过亚美,那是夏天时在校舍的顶楼。 纪之躲在顶楼的仓库睡觉时,听见顶楼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後他听到了说话声,他张开眼睛想看看发生什么事,结果看到有一对男女在说话,那个女的就是亚美。 亚美正在向高年级的男同学告白。 五分钟後的顶楼,只剩下哭泣的亚美。 然後发生了什么事他也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之後的画面太过强烈而显得模糊。 亚美在纪之面前脱下衣服。 即使到现在,当时亚美的裸体仍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躺在那顶楼水泥地的冰冷感觉、亚美肌肤的触感以及发香和体温。 他和亚美之间的关系就只有那一次,之後他们也没有交往。 纪之虽然抱著亚美,但突然感到有人。他仍然抱著亚美,只让视线游栘,发现在萤幕前有一个人影。 那个纤细的身影是和泉。 和泉并没有看纪之这里,而是面对著萤幕,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萤幕前。 尽管纪之和亚美拥抱,但是他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和泉。 一开始发现有变化的就是纪之。 大家不再去注意的那个格子图发生了变化。 纪之站在萤幕前思考。密室进入了静默的时段,在鸦雀无声的房间,纪之一直看著萤幕。 黑桃图案增加了。之前格子图上的图案只有代表这个地方的圆 点和两个黑桃而已,但是现在格子图上已经有三个黑桃了。 两个并排的蓝色黑桃,第三个黑桃则在格子图的边缘闪著黄光。 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不同颜色的黑桃,黄色黑桃是什么意思? 纪之一直盯著萤幕看,房间後方传来开门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发现和泉正站在那里擦头发,好像刚才使用过淋浴问。 最近使用淋浴的同学越来越少,他们渐渐不太花心思在自己的外表上。 和泉发现站在萤幕前的纪之并瞄了他一眼,又不发一语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将毛巾挂在椅背的衣架上,然後躺了下来。 纪之将视线从和泉身上栘开,再次盯著格子图,他茫然地站著思考,突然感觉身後有人。 和泉呆呆地站在他的背後。 为了避开纪之的视线,和泉迳自往贩卖机走去,她站在贩卖机前,眼睛滴溜滴溜地转。 「喂!」和泉对转头看著萤幕的纪之说。 「什么事?」 「那个,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和泉看著贩卖机说。 「不必。」 「……但是,我觉得最近好像没有人给你食物呢!」 「我说不用,我不想为了满足你的优越感而拿你的食物。」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要找说话的对象打发时间吗?」 「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想和你说话。」 和泉瞪著纪之。 「那你就不要管我。」 「我知道了。」 和泉冷静地回答,又再次看著贩卖机。 纪之看著那样的和泉心想,在这个密室中,对自己态度没改变的就只有和泉。 不会刻意疏远也不会亲近,与和泉之问的关系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她是因为自己的自尊,才这样对纪之说话的,同样的,她的自尊也维持了她的意志。 和泉在贩卖机买了东西後,正准备回座位。 「喂!」 纪之叫住和泉。 「有什么事吗?」 和泉停下脚步。 「你过来一下。」 纪之说完後,和泉似乎有戒心显得紧张。 「我不会对你怎样啦!你来看这个萤幕。」 纪之指著格子图。 和泉谨慎地接近萤幕,和纪之保持距离看著萤幕。她发现了格子图的变化,睁大了眼睛。 「你发现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黄色的黑桃是?」 和泉眨著眼睛,视线在格子图和纪之之间游栘。 「我发现时已经是这样了,我是在这块空地伸展筋骨时发现的。」 「这样啊!」 和泉盯著格子图陷入沉思。 「我记得苏菲亚好像说过黑桃图案就是交流图案。」 「以这个图案交流吗?和谁呢……」 纪之突然发现了,和泉也发现了同样的事,两人面面相觑。 「這個格子图上还有其他国家的存在。」 「对,仔细一想这是理所当然的,否则这个格子图系统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应该是游戏的设定吧?在这个状况下要让我们有危机感。」 「苏菲亚不是说过其他颜色的黑桃一旦跑到圆点上,我们的收入就会变成零吗?这表示我们必须要小心了……千叶同学你觉得呢?」 「我认为这是个战略游戏。」 「战略游戏是什么?」 「你这书呆子应该没有玩过吧!就是在图上配置战车、战斗机等组合,然後作战的游戏。」 「就像是西洋棋那样吗?」 「没错,只是战略游戏还有都市的概念,例如占领都市的话收入就会增加,还可以强化军事能力,并打倒对方的军队。」 「好像是很好玩的游戏。」 「只要戴上头罩就可以打电动了吧!听说里面的游戏种类有好几千种,从红白机时代的怀旧游戏到最新的软体都有。」 「我只看了一些电影,但是最近也没看了。总觉得一直看下去的话,好像会越来越分不清何者才是真实的世界。」 「那你都做什么打发时间?」 「想很多事,我不戴头罩,躺在椅子上,看著在这里运动的千叶同学。」 和泉的表情梢梢放松下来,纪之本以为所有人都戴著头罩躺在那里,但是似乎也有人并非如此。 「对了,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试著移动黑桃看看?必须要确认一下周围的格子图现在变得如何了,而且也必须了解和不同颜色的黑桃之间要如何交流,最重要的是或许有必要使用方块来购买黑桃。」 纪之整理著自己的思绪。在现在这种状态下一切都混沌不明,不试著采取行动是无法得到资讯的。 「我也觉得应该动一下,但是可以随便移动吗?」 和泉瞄了一眼那些排列整齐并附有头罩的座椅,同学们都躺在那里不愿面对现实。不,其实他们戴著头罩度过的时间还比较长,或许那才能称之为「现实」。 「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再来说说看,他们听到蜂鸣器的声音就会机械似地一起行动吧!」 「那是大家一起讨论的好机会。」 和泉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频频点头。 「说的也是。」 可能是个能扭转现况的好机会,目前这个只会使人浪费时间的状态,其实对大家的精神也有不良的影响。 而且如果同学们的精神状态恢复,纪之的处境也可以恢复。比起现在大家对他保持距离要好一些。 「谢谢你的意见。」 和泉生硬地挤出笑容。 「没什么。」 纪之与和泉四目相交,面容憔悴的和泉只有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就像是大眼娃娃。 纪之觉得气氛变得很不自然,转身想回自己的座位,但是和泉叫住了他。 「喂!要暍杯咖啡吗……」 和泉指著贩卖机。 纪之摇摇头,走回自己的座位。 纪之听到蜂鸣器的声音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刚才是真的睡著,还是只是昏昏沉沉,全身就像是塞满了软绵绵的棉花一样,瘫软倦怠。 其他的同学对於这样的纪之毫不关心,起身後领取卡片然後采取行动。 纪之仍躺在椅子上微微睁开双眼,虽然还是和平常的情形一样,但是这次不同。 迷迷糊糊中传来了一个声音让他清醒过来。 和泉好像正在对同学们说明上次发生的状况。 但是同学们似乎对於黑桃图案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只要求要分梅花卡。 「这样下去,可以兑换梅花卡的方块点数可能会被抢走喔!苏菲亚讲的话你们不记得了吗? 其他颜色的黑桃如果出现在我们国家之上,收入就会变成零,也就是说方块会变成零喔!这样一来,食物和电动就都没有了。」 和泉正语带恐吓地试著说服那些不愿意讨论的同学们。 「如果想要维持现状,我认为大家应该要思考解决对策。」 和泉的话慢慢支配著同学们,同学们和刚进入密室时的状况相同,众集在前方空地听著她说话。 随著时间的流逝,同学们也开始提出自己的意见,诸如试著移动黑桃看看,或是应该等待之类的。同学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达成共识了,情势的改变也使得同学们的关系好转。 第二章 纪之听见门发出「喀锵」的上锁声。他已经来到门外,离开了那个有安全保障的区域。 纪之在安静的空间里茫然地站了好一会儿,感觉和泉好像也还站在这扇门的另一头。 这里仍然是中间地带,既不是外面也不是里面的一个空间。纪之背对著门沿著通道走,大约定了三公尺左右,又看到了另一扇门。这扇门的外面就是真正的现实了。是社会的外面,是安定的圆圈之外。 纪之犹豫了一下後,便伸手转动门上的转盘。转盘发出像是哀嚎的微弱声响转动著,立刻发出了锁打开的声音。 打开门後,可看见眼前是墙壁。空间并非完全黑暗,少量的光粒子在空中飞舞,纪之开著门呆立在那里。 他下定决心,踏出了第一步。 前方虽然被墙壁挡住,但是左右两边是微暗的空间,从这里无法正确判断状况。 纪之小心翼翼地步入这个空间,身後传来门关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上锁的声音。 这个声音将纪之拉回现实。 纪之被关在门外了,上锁的声音冷酷地告诉他自己孤独的处境。 现在纪之在外面。 「这不是自由了吗?」 纪之对自己说,他的话没入了黑暗中。 纪之避开挡在前方的墙壁迈开脚步。这个空间里有很多柱子,水泥圆柱矗立在黑暗中,天花板很高,室内又很黑,所以看不清楚。 纪之将套餐放在刚才出来的那扇门前的隔问墙後迈开了步伐,他先沿著墙壁栘动,靠墙壁的这一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道隔问墙,另一边则是耸立的柱子。 纪之走了一会儿後便停下脚步。因为他发现隔问墙边放著他的套餐,纪之拿起套餐思考著,虽然他无法冷静思考,但是可以判断自己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这个昏暗的空间似乎是一个圆形的区域,其外侧应该就是纪之他们的避难所。 纪之想了一下後,开始探索有柱子的那一边。他在柱子与柱子之间前进,但是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东西。 突然他眼睛一亮,眼前出现了一个空间,上面只摆著一张圆盘状的桌子,走近一看,就像大理石一样光滑,好像是一个比桌子还要大些的凳子。 纪之坐在上面,感觉腰部好冷。 自由就是黑暗吗?拆下所有的枷锁时,纪之以为得到了自由,但却被放逐於黑暗中。 纪之愣愣地坐在凳子上,对时间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不知不觉他已经吃完带来的食物。 「啊」 纪之拚命忍住不要说出「要是当初没出来就好了」的话,因为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就注定失败了,他的精神也会随之崩溃。 纪之索性趴在凳子上睡觉。这个时候他的脖子有种奇怪的触感,仔细一看,凳子上有一条像是手帕的东西。 纪之将它拿起来,在黑暗中虽然无法辨别是什么颜色,但是看起来像是深蓝色的,是一块 有如印花大手帕的布。 纪之突然想起来,那是女学生绑在胸前的蝴蝶结领巾。 也就是说,在纪之之前,有人来过这里。但是四班应该只有纪之有资格出来。 纪之仔细思考,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最初的推测。 难道说被带到这个避难所的不只自己这一班? 没错,还有其他和四班相同遭遇的团体。 那个格子图也是互相连结的,因为有其他颜色的黑桃存在,纪之原以为那个黑桃是由苏菲亚在操控,但是如果不是的话 有其他颜色的国家,他们和四班一样也是团体的话 这栋建筑物就是避难公寓,应该还有其他团体待在这个避难所里。 纪之握著领巾,挺直身体。 纪之觉得有人在看他,背後传来呼吸声,好像有人在他背後。 纪之慢慢转过头,屏气凝神。 他眼前有一个天使,是蓝天使。 一个身穿水手服的女孩,直直的长发垂到腰际,正往他这里看。 「啊!」 就在纪之急著想说些什么时,她已经大剌剌地朝纪之走来。 她走到纪之跟前,眼睛瞪得好大,并给了纪之一巴掌。 纪之眼冒金星,沙哑的声音响彻天花板。 「你这个笨蛋!」 她怒眼圆睁地咒骂道。由於声音太大,传到柱子又反弹回来,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典子」 纪之并没感到脸颊的疼痛,只是低声叫道。她是二年六班的苍井典子,她还有另外一个绰号,叫做蓝天使。 「为什么你要出来?你为什么要到外面来?」 苍井揪住纪之的胸口,连珠炮似地责问。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出来?不对,应该是逃出来吧!你在密室里无法和其他人交流,就逃到另一个地方。你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你不喜欢,就想要离开那个地方。你不会去解决问题,只会逃避问题。」 纪之一边听著苍井的话,一边摇著头。 「你和同学处不好吧?总是袖手旁观、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参加协调只出一张嘴,这些你最在行。你打从心坎里瞧不起对方,只会自我保护。你觉得自己没错,全都是别人的错。所以现在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吧!」 苍井一下子站了起来,调整呼吸後,这次变成另外一种令人愕然的语调。 「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只会逃避,你打算绕地球一周吗?接下来打算逃去哪里呢?自己的心中吗?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只存在於自己心中的国家,这种人最丢脸了。」 在苍井的护骂声中,纪之不知为何笑了。他感到非常强烈的安心和虚脱,但是只有笑声从他嘴里流泄出来。 虽然苍井瞪著纪之,但似乎是受到笑声的影响,表情缓和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 苍井边忍住笑边说。 「只有现在的你看起来像是真正的天使。」 纪之用力拉扯著苍井的长发,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 「笨蛋,我一直都是天使。」 「喔,不过是很不像话的天使。」 两人对看一眼噗嗤笑了出来,接著捧腹大笑好一阵子。 「我们来聊一聊,你先说吧!」 苍井笑累了,便坐在凳子上命令道。她抢定纪之握在手中的领巾,绑在自己的制服上。 「我,因为是第一个取下手环的,所以决定要出去看一看。」 纪之在苍井身旁坐了下来,并解释菩。 「说实话吧!你是被大家赶出来的吧!一定是你跟大家唱反调,因为你从以前就不习惯团体生活。」 苍井双手抱胸用锐利的目光看著纪之,纪之早已习惯苍井的这种表情,恢复了平静。 「别说这个了,典子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告诉我目前的情况吧!」 「要是我不在你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吧!」 苍井咋了咋舌。 「拜托嘛!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这里真的是太空船吗?」 「怎么可能?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这家伙还是没变,净想些有的没的!」 「那这是哪里呢?」 「你这笨蛋!这是像避难所一样的地方,二年级都被强制关在里面,就只是这样而已,科学还没发达到可以去太空旅行。」 「一年级所有的班级果然都在这里?」 「虽然我没有看到其他人,但是这个空间里有八扇门正确的说应该是九扇,其中一扇是厕所的 门。国家也有八个,而且来到这里後我还看到过别班的同学,所以我才这样判断。」 「八个国家?」 「你们那个笨蛋班级没有试著操作格子图吗?只要移动黑桃就会发现总共有八个据点。」 「是吗?果然还有其他国家,但是这也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我们会被关进这里?」 「你只要用你眼睛看到的去判断就可以了,我也是这样。」 「六班现在怎么了?典子你为什么会来到外面?和班上同学处不好吗?喔!对不起。」 苍井举起拳头,所以纪之赶紧赔不是。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是代表班上取下手环来外面视察的,当然我会想办法回去,你应该也有用东西挡住最外面的那扇门吧?」 「那个我没考虑那么多。」 「你真是个大笨蛋!难道你打算在这里生活?」 「我没想到这里会是这样。」 「又在找藉口吗?真足够了!」 苍井翘起二郎腿叹了口气。 「真对不起喔!我这么笨。」 纪之说完後,苍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像你这样的笨蛋也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有事呢!」 苍井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倦容,蓝天使也累了呢! 蓝天使这个绰号,除了因为和她的姓谐音(注:「苍井(aoi)和「蓝色的(aoi)」在日文中发音相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典子的衣服、手机、包包、饰品全都是蓝色。她所有的东西都是蓝色的,已经接近病态。一开始只是因为喜欢蓝色,但是後来却愈演愈烈。就连衣柜里的内衣裤也都清一色是蓝色的。 至於天使,则是因为她有著像天使一样善良温和的个性,所以还有蓝天使後援会这种愚蠢的玩意儿出现。 「所以典子你是出来这里透口气的?」 「算是吧!和那些愚蠢的同学在一起会有压力,没办法。好久没骂你了,觉得好畅快。」 每一班的情形似乎都一样,在被关进密室的状态下,生活会越来越没有知觉。 「六班的同学不会想要出去外面吗?」 「会出来外面的,只有像我这样意志力坚强的人,要不然就是要像你这样的笨蛋吧!因为任何人都会害怕黑暗。」 纪之与苍井就这样保持沉默,待在黑暗中。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我们曾经去附近的废墟探险哩!」 「我还在那个废墟里被你们强迫脱光衣服咧!」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吧!」 「你还抢定我最喜欢的橡皮擦。」 「那不是小时候的事了吗?」 「当我在躺椅上发呆时,突然就想起了这些事,以前我都被你欺负。」 「是吗?我觉得那样只是在跟你玩啊?」 「我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情况颠倒过来。」 「是从小学三年级左右吧!你开始使用暴力,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被你欺负到现在。」 「我也只是在跟你玩啊。」 「我在小学毕业之前一直被你欺负,欺负人的那一方,应该不觉得是在欺负人吧!」 「你是被四班那些家伙欺负吧!所以才会逃来这里。」 「他们对我说『你可以出去啊!』现在他们应该觉得大快人心吧!」 纪之突然想起出来之前和和泉交会的眼神。 「他们可能已经後悔了,应该没想到你真的会出去吧!不用担心你会还嘴,把你当作玩具。这和你那个家没两样吧!」 纪之满脸不悦地瞪著苍井。 「我会尽快离开那种家的,等我能自食其力的时候。」 「为什么不想马上离开?是因为没有生活能力,才要乖乖听话吗?但是即使等你会赚钱以後,也不见得会想要离开,你那个母亲应该不会让你定吧!」 「她常说『等你这家伙翅膀长硬了以後,随便要做什么都好』。」 「中学时为了分配暑假作业,我好像去过你的房间吧?当时你妈瞪著我,一定以为我是要去抢走她宝贝儿子的吧!」 「少来了,她从来没把我当作是宝贝儿子。」 「是吗?那就是宝贝宠物,用来牵出去散步时向周围的人炫耀自己过得很幸福。在家里你要顺从她,以满足她的欲望,也就是攻击家族中最弱小的成员以满足自我。」 「這种情况已经快要结束了,我再忍耐几年就好了。」 「你想想看吧!不管你要找份稳定的工作或是去租房子,都还是需要父母做保证人,虽然嘴巴上这样说,但是亲子关系会一辈子跟著你。」 「我从以前到现在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如果说想搬出去的话,她应该会做我的保证人吧!而且我父亲也可以做保证人。」 「我也不知道。早上去晨跑的时候偶尔会碰到要去上班的伯父,他是个好人呢!是个能默默忍受一切的人。但是你们家还是由你那个母亲作主吧?你爸是个没主见的人,所以不管怎样,你要出去一个人生活还是得你妈同意,我敢说她是一定不会让你出去的。」 「一定会的,而且我不觉得她会管我管到那时候。」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欺负人的那一方是不会觉得自己在欺负人的。她让你去上学去上补习班,也让你三餐温饱,表面上过著和一般人相同的生活,她也认为自己有尽到作母亲的责任。所以如果你说想要搬出去,她会因为担心而不让你一个人生活,应该还会大言不惭地说『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之类的话吧?她就是这样的人。」 纪之的脸一下子刷白,一股强烈的厌恶感让苦涩的胃液往上冒。 「即使勉强搬出来,她也一定会每天打电话给你,说什么『我很爱你,我一直在担心你喔!』这样哭哭啼啼以得到自我满足。甚至还会去你公司,跟你的主管说麻烦照顾我儿子之类的话,并哭著说你最近都没有回家。她会以其他形式得到自我满足,而你仍然是她的玩具。」 纪之在黑暗中颤抖,这股厌恶感比黑暗还强烈。 「周围的人应该会对躲避母亲的你这样建议吧!说什么她毕竟是你母亲,是她生下你的啊! 天下难道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吗?她不是也让你去上学去补习吗?她是无可取代的家人,请珍惜你的家人。」 纪之发出呻吟,世上的大道理都是些不负责任的屁话! 珍惜家人吧!因为你们是同一个团体,周围的人都是敌人。然而这个城市的人也属於同一个团体,所以就团结一致吧!因为周围部是敌人。然而这个国家的人也属於同一个团体,所以大家都是自己人。 但是其他国家是敌人,我们一起杀死敌人吧!战争时杀死其他国家的人是正确的行为。世界上有许多的团体,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扭曲。 「虽然我们现在身处相同的地方,但是我是为了奋战才在这里,而你却是为了逃避而来到这里。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 等纪之回过神後,发现自己已经握住苍井的手,苍井也无言地握了回去。 「对,你说得没错。」 纪之的思绪豁然开朗。不愿违逆自己感觉的结果,就是永远置身在这黑暗里。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走吧!」 苍井拍了拍纪之的背,站了起来。 「去哪里?」 「回去啊!一直待在这里也没有用。」 苍井迈开脚步,当她穿过柱子区後,便进入隔问墙的内侧。 内侧有一扇夹住便鞋的半掩著的门。 「你暂时先待在六班吧!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再出去就好了,你会来吧?」 苍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纪之看。 「嗯,我决定要面对这个状况。」 纪之决定接受事实,为了解开谜题只得做最後的挣扎。 苍井只笑了一下,然後就穿起那只便鞋,定进门内。纪之也跟在她後面进入。 「等一下门应该会开,你听好了,在里面不要乱说话,尤其是有关黑桃的事。」 苍井锁上外面的门後说道。如果不锁上那扇门,另一扇门就不会打开。 前面就是关著六班同学的那扇门。 苍井和纪之在狭窄的空间里等待门打开。 在等待时苍井的身体渐渐开始发抖,虽然看不见她的脸色,但是应该是铁青的。 纪之抱住苍井,苍井将头靠在纪之胸口,闭上眼睛停止颤抖。 过了一会儿後,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尖锐声音。 「开了。」 苍井用双手推开纪之。 眼前的门正慢慢打开。 「苍井同学。」 随著打开门的女同学的叫声,明亮的光线也射了进来,刚才因为一直在黑暗中,所以咖啡色的微弱光线感觉异常刺眼。 苍井牵著纪之的手,从容不迫地走入门内。可以看见发现纪之的六班同学们一脸的惊讶。 和四班一模一样的房间,也有排列整齐的座椅、大萤幕。六班同学们并没有躺在椅子上,全都看著他们。他们好像在等待苍井。 苍井和纪之手牵手站在萤幕前。 其他同学们目瞪口呆地看著纪之,同时也往苍井的四周聚集。 苍井早就算准同学们会聚集过来,开心地微笑。 「各位听好了,这次的调查,我发现了别班的同学,果然这里不是只有我们而已,所以不要放弃希望。」 苍井对周围的同学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同学们似乎很疑惑地看著纪之。「这个他是四班的千叶同学,和我一样去调查外面的情形,但是门已经关上了回不去,所以我就把他带回来,不知是否可以?千叶同学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不,即使不是这样,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因为外面很黑什么都没有。」 苍井装出很难过的表情诉说著,她避开其他同学的耳目,拍了一下纪之的背。 「我很想调查出这到底是怎么同事,所以能不能让我待在这里?打扰各位了,拜托。」 纪之低下头。 「拜托各位了。」 苍井也垂下长发,低下头来。 同学们全都鼓掌,异口同声地表示同意,他们很爽快地接纳了纪之。 六班的同学们仍然一样,和平常一样。男同学都很喜欢苍井,女同学也愿意追随苍井,这样的体系在此密室中仍继续维持著。 而且相较於四班,六班同学的脸色比较有朝气。这都是拜「蓝天使」这帖清心良药所赐。 「谢谢。」苍井的泪珠一颗颗滑落下来,男同学们对於这样的苍井更是小心翼翼,说话更温柔。这样的对话彷佛是一出能使人情绪稳定下来的连续剧。 「千叶同学,你肚子饿了吗?」 六班的女同学轻声细语地对纪之说。 「不,不要紧。」 「我把我那份分一些给你。」 苍井插嘴说道。 「我们都是同一所学校的同学。」 旁边的男同学摇摇头。 「你有喜欢的东西就尽管说。」 女同学们把纪之带到贩卖机前,即使是在学校里,六班的女同学对纪之也是特别优待,因为他是苍井的儿时玩伴。 「六班同学,你们现在卡片是如何分配的?」 「梅花卡全都放在贩卖机前,可随意使用。」 贩卖机前方放著一束一束的卡片。 「随意?」 「嗯。但是因为我们会彼此体谅,所以都是大家一起吃。」 纪之请她们帮他买了咖啡,然後向她们道谢。 之後纪之决定要对六班同学说出自己的状况,他决定隐瞒从四班逃出来的事实,而是和苍井一样出去调查,偶然相遇的。 对於纪之主动取下手环一事,大家赞不绝口。他们可能以为纪之和苍井一样,是主动争取去外面调查这个任务的。 「苍井同学主动取下手环,说要去危险的外面调查。」 男同学这样说明给纪之听。 纪之仔细一看,同学们已经以苍井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但是并不是像和泉那样大叫让大家过来集合,而是自然而然聚集过来的。 苍井并没有要宣布什么事情,只是在周围的同学们聊天时亲切地随声附和。 纪之在这个空间里还是感到怪怪的。 就像是化学变化前後的所有物质的质量总和不变,这是物质守恒定律,即使木头烧掉了,产生的能源总量也应该相同。 这里有压力吗?在这个密室里生活的压力。是苍井照单全收了吗?还是他们藉著彼此体谅得到了自我满足,所以比较没有压力呢? 这里和四班那个死气沉沉的感觉简直有天壤之别。但是在这种密室生活,会变得像四班那样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纪之一边喝著袋装咖啡,一边看著六班的萤幕。萤幕上有许多绿色黑桃,还可以看见其他颜色的黑桃。因为太久没暍到咖啡了,头开始晕眩,但是仔细品尝後,纪之发现那只有咖啡的味道而已,应该不含咖啡因吧! 纪之打发了一些时间後,一个女同学发出口令,全班同学就同时在椅子上躺下。 「我们决定在相同的时间使用座椅,看电影或玩电玩。」 苍井笑著对纪之说明。 「千叶同学不能使用座椅,但是可以在这空的椅子上睡觉,因为我也要睡觉。」 苍井带纪之到空的座位上,然後再回到自己的座位。 六班的同学全都躺在椅子上,戴起头罩。在男同学躺下的椅子上,女同学事先帮他们插入了卡片。男同学和女同学的区域好像是分开的,左半部是男同学。 但是女同学似乎没有在自己的座位上插入卡片,只是戴著头罩躺下来而已。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苍井确认男同学的状态後这样说。於是所有的女同学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男同学们则戴著 头罩沉浸在影音的世界。 「他就算了,他没有戴手环,而且又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所以没关系。」 在一脸错愕的纪之面前,苍井这样对女生们说道。 「你也过来帮忙吧!」 苍井对纪之说。 「好,集合了。」 在苍井的一声令下,女生便往男生区域的另一头移动,十几个女生聚集过来,把苍井的座位团团围住。 「这次由裕子负责监视男生,香美和绘里去买些吃的和喝的东西过来。」 苍井干练地发号施令,在头戴头罩的男生旁边,苍井将递过来的零食分给周围的人後,平静地开口说道。 「现在我们来召开六班的作战会议吧!」 现在男生正头戴头罩消磨时间,女生则趁这个时候召开秘密会议。 纪之看著女同学们监视男生的视线,不禁不寒而栗。那种眼神就像看著水族箱里的金鱼或是鸟笼里的鹦哥一样。 这就是六班的诡异,刚才纪之所感觉到的不自然,巨大的压力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释放。 「纪之过来这里。」 坐在正中央的 苍井招招手。 「是作战会议吗?」 纪之皱起眉头,但仍坐到苍井隔壁。 「因为你难得从四班过来,所以想要向你请教一些资讯,没关系,大家可以边吃边讨论。」 苍井笑著对拿到零食却没开动的女孩们说,这是她的一贯表情。 「纪之你看格子图。」 格子图上有大量的绿色黑桃,边缘可以看见黄色和橘色的黑桃。 「六班是绿色,纪之的四班是蓝色。」 苍井用手指著说明。 「先等一下,在此之前应该先说明一下目前这个状况吧!」 「你的理解力很差耶!」 苍井虽然看来不高兴,但即使是在女生面前她也不会完全显露本性,所以并没有发飙。 「我大概了解,这定为了要节省梅花卡,还有安抚情绪吧?」 「这也是原因之一,事实上在这个特殊的情况厂男生根本帮不上忙,所以我才会这么做。」 「在我的班上,一开始时女生都只会发牢骚,是由男生来主导的。」 「那只是一开始。男生要是可爱也就算了,偏偏又很容易屈服,对於状况的变化一点招架能力也没有。在这方面,女生就强多了,抗压能力也强,而且还有胆识。」 「不是『男人要有胆识,女生要可爱』吗?」 「你纪之可曾遇过可爱的女生?我倒是从没碰过有胆识的男生喔!所以当六班男生还畏畏缩缩的时候,我就确定了基本的规则,并由女生操控格子图,也就是我们。」 苍井还强调了「我们」。六班也是由小团体组成的,男生与女生的团体,四班则是由纪之与纪之以外的团体所组成。 「各位可以吃啊!因为梅花卡也大多交给我们,男生到现在还有人连规则都不知道哩!」 苍井将四方形的巧克力递给纪之,同时瞄了一眼正躺在那里的男生们。苍井的眼神中除了冷漠不带有任何情感。 纪之用门牙咬著很硬的巧克力,并看著格子图。格子图正随著绿色黑桃的侦测范围逐渐扩大,绿色是六班,其左边可以看见几个黄色的黑桃,另一边则有几个橘色的黑桃。 「一开始我让黑桃移动,大致了解格子图的全貌。这个格子图共有八国,可能到二年八班,颜色分别为绿色、橘色、粉红色、白色、黑色、红色、蓝色和黄色。」 「是喔,就像是赛马呢!」 「哪里像?」苍井皱起眉头。 「就是赛马的跑道标示色嘛!从第一个跑道依序为白色、黑色、红色、蓝色、黄色、绿色、橘色和粉红色,这样比赛时才容易分辨。」 「原来是这样,我们是六班,所以是第六跑道,四班是蓝色的,也就是说一班很有可能是白色的。」 苍井一边这样说,一边蹙著眉与纪之对看。他们应该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吧!难道说这是和赛马相同的竞赛?有设定终点,大家在赌看哪一班能拔得头筹? 「那隔壁的黄色就是五班,橘色可能是七班吧!」 纪之为了不要让其他同学发现这个无聊的想法,所以悄悄将话题转移。 「可能是这样吧!不过我们目前和五班跟七班还是很友好的。对了,如果有任何意见请自由发言。」 苍井也岔开话题,环视著周围的女生。女生们不时将巧克力送进嘴里,并用心听著苍井说话,这个团体是很团结的,难道是因为那种自以为比男生优秀的优越感吗? 「友好?黑桃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吗?」 黑桃应该只会攻击。 「四班是如何应对的?」 纪之含糊不清地回答,尽管他是被赶出来的,但还在犹豫是否该泄漏自己班上的情报。 「我们可是开诚布公地讨论喔!」 苍井似乎看出了纪之的心思,瞪著他。 「看得见的黑桃就去攻击,就只有这样。」 这是和泉的战略,为了凝聚全班的向心力而不断采取强攻策略。 「的确马上就被蓝色黑桃攻击了,无法取得交流。」 「除了攻击之外,还能交流吗?如果据点被占领的话,收入就会没有了吧?」 除了消灭其他颜色的黑桃,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我们因为是大家一起讨论,所以不一样。如果攻击黑桃而被消灭,那就必须再制造黑桃。 所以我们想到使用黑桃做交流的方法,首先前进到可以看见彼此黑桃的位置,不去攻击对方而是等待。对方如果没有采取攻势,就保持一定距离慢慢移动,并观望对方的反应。如果对方开始移动,我们也跟他往同样的方向移动,慢慢接近他。藉由这样的方式以期能达到心意相通,目的是要告诉对方我们有诚意。」 的确,如果能不采取攻势而与邻近班级互助合作,那是再好不过了。但这是需要耐力的行动,苍井具有控制男生的强悍,同时又有在格子图上拟定作战计画的细心。虽然说是大家一起讨论,但也只是为了维持这个小团体的场面话吧! 「问题是四班,他们一直在增加黑桃的数量呢!」 「他们应该不会打过来的,因为他们的攻击策略尚未完成。之所以增加黑桃,只是为了凝聚全班的向心力。」 「那就是问题所在啊!增加黑桃就必须使用在某个地方,否则四班同学也难以理解吧!我们和四班之间虽然有黄色的五班,但是五班因为四班的进攻而不得不增加黑桃,即使我们和五班是合作的关系,附近存在著大量的黑桃还是一种威胁啊!该怎么办才好呢?」 苍井询问周围的女生。大家针对苍井的问题开始认真讨论了起来。 纪之心想,苍井根本不是在徵求女生们的意见吧!她只不过是想要制造出大家讨论的形式,使这个团体更紧密结合。 只要形成团体的枷锁变得牢固,就不会有人出来搅局。因为大家部害怕被赶出团体之外更胜於维持彼此之间关系的紧密,这是纪之从四班的经验里学到的教训。 在热烈的讨论中,纪之看著格子图思考著。会用黑桃攻击对方也是因为害怕不是吗?并非真的想要攻击对方,而是因为害怕被攻击而展开攻势。 四班就是这样。纪之与和泉害怕其他颜色的黑桃,而采取攻击的策略。然後这个攻击策略演变成使全班团结的策略。 就如同苍井的猜测,这个避难所里存在著二年级的八个班,格子图上也有八个国家。黑桃应该会慢慢增加吧!那并非是为了攻击对方,而是因为害怕。一开始是因为害怕而不得不增加黑桃的数量。 然後不断增加的黑桃会因为某种因素而失衡,就像气球突然破掉一样。 很有可能爆发八个班级的混战。 「纪之你有什么意见吗?关於四班的应该策略。」 讨论似乎在空转,有人说增加黑桃、有人说要维持现状,没有一个有深度的战略意见。 「或许适当地削减四班的蓝色黑桃数量比较好。」 「使用我们的黑桃?」 「其实也不用那么积极,我们之间还有五班,所以没关系吧!而且我们和五班还有合作关系,这正是巩固合作关系的好机会不是吗?」 「打倒攻击五班的四班黑桃,正表明了我们和五班是站在同一阵线。」 苍井夸张地点点头,她本来就想要发动这场战争吧,只是她不愿意自己说出口罢了,应该要稍微削弱苍井独裁的气势。 「我想到了一个融合大家看法的好主意,不知好不好?我们应该和邻近国家先合作,而且必须要消灭四班的蓝色黑桃。」 苍井说完,女生们全都笑著点头。 这个意见正如她们所愿,从她们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之後苍井针对要生产多少黑桃、如何的移动等战略性议题讨论,并讨论了男生的问题。 「针对男生的管理,如果有任何意见可以提出。」 苍井一说完,意见的发表比刚才更踊跃。 纪之注意到了女生们的眼神闪闪发亮。 那是为了统治男生的主意。女生们的脑袋里都在想著这些东西,并保有精力。 女生们忘记了纪之在这里,继续讨论著要如何把男生当作家畜,她们的表情和在速食店里群聚的女孩们表情没什么两样。 女生都很强势,纪之不得不承认。 那些男生仍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戴著头罩躺在那里。纪之觉得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电池,只是提供电力给女生,好让她们发光发亮。这种情况真是不正常。 纪之的想法忽然又改变了。这不是一样吗?在现实社会里,男人被女人压榨,也就像是一颗电池罢了。 纪之梢梢想起了默默工作,并拿薪水回家的父亲。 周围女生的笑声听起来好遥远。 纪之在六班的避难所度过一分一秒。 六班表面上是和谐的。同学彼此关心,团结一致。 尤其是女生对男生牺牲奉献的态度,她们会关心男生的身体状况,并展露微笑。但是男生并没有发现那其实不是温柔的笑容,而是带有优越感的笑容。 然而男生却为了这样的女生,竭尽所能地牺牲奉献。 真是悲哀啊!不,就算彼此之间的关系扭曲,这样的关系却仍会持续下去。电池们的功能还是正常的,毕竟整体的结果看起来还是好,不是吗? 而纪之的处境就像是泡在温暖的浴缸里一样。 在四班受到孤立的纪之,现在却身处最坚固的团体中六班女生所形成的枷锁内侧,虽然感到很安心,但却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格子图在变化,四班在增加黑桃,隔壁五班的黄色黑桃和蓝色黑桃不断激战,这是消耗战。这样的举动能产生什么呢?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行为罢了。 但是苍井利用了这个行为,她谨慎地栘动六班的黑桃,为了让五班知道自己在帮助他们,更开始攻击四班的黑桃。 这种宣示的动作果真奏效了。 五班似乎认为六班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即使两班的黑桃靠近也不会彼此攻击。甚至就算非常靠近五班的区域也不会被牵制。 而且因为援兵的出现,五班变成具有攻击性的国家。 开始积极地攻击四班。 之前五班都只是防卫自己国家的周围,现在却开始主动采取攻势。 攻击的结果使得四班和五班的黑桃急遽减少,就如同苍井之前的预料。不过,两班都为了补充黑桃而提高了黑桃的生产量。 现在应该已经停止配给梅花卡,全都转而生产黑桃了吧! 纪之脑海里浮现出四班的现况。 现在不知怎样了?全班可能团结一致,因为威胁越来越逼近。因为那个积极攻击的黄色黑桃,为了还击而不得不团结一致抵抗。 但是那个压力要如何纡解呢?无处纡解吧!只会慢慢累积下来。 那个累积下来的压力,总有一天会达到临界点。 到时和泉该如何领导那些同学呢? 「你在想自己班上的事吗?」 纪之因为苍井的话而回过神。 四周黑暗寂静,这里是避难所的外面。苍井和纪之并肩坐在中央的圆形凳子上。 「一直制造黑桃的话,方块点数都不能换成梅花卡了。会不会有人认为这样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乾脆取下手环出来算了?」 纪之在黑暗中故意答非所问地说。 「不会吧!待在里面的目的又不是为了物质享受,而是为了心安。那些家伙的脑袋已经深信里面才是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典子你要出来外面?」 「一定得出来调查吧!而且外面如果发生什么事,必须要先让班上那些家伙知道吧!虽然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可以光明正大取下那个手环,而且也可以确认其他班级是否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你不怕有可能回不去?」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已打好了稳固的人际关系,而只和人维持表面人际关系的你才会被赶出来吧!」 「那样算是稳固的人际关系吗?」 「当然,我分得很清楚。隐瞒所有事实加以利用的人,和隐瞒部分事实加以利用的人。」 「那我呢?」 「我和你是平等的,我们之问没有利害关系,所以才能互相帮助吧!」 「我进入六班,还是有些麻烦吧?」 「是很麻烦,笨蛋!你想想看,那个团结的女子团体里跑进一个男的,太奇怪了!在密闭的空间里,可能会出现脑筋秀逗,对你产生好感的女生吧!光是这点就足以形成乱源。」 「所以你才宁可在这里消磨时间吗?」 「但是现在男生们应该有些不满,因为我和你单独出来,可能会挑起他们莫名的想像。」 「对你的莫名想像?」 纪之低声笑道。 「我对那些家伙来说就是天使,在那些家伙的脑袋里,我一定已经被剥光好几次了。」 「真是低级。」 「这是很重要的事。利用性来统治男生本来就是最简单的,但那样会破坏女生之间的友情,所以不行。而且男生的性欲好像也降低了。」 「你、你调查过了吗?」 「没有,与其说性欲降低,不如说是男性机能低落」 苍井歪著头思考著。 「是啊,我们班上也没有因为性行为而引起纷扰。会不会是食物里掺入了什么药物?」 「你呢?」 「被性骚扰吗?」 「现在不是说这种废话的时候。」 苍井恶狠狠地瞪著纪之。 「我还好啦。」 「果真是头罩的影音系统发挥作用呢!应该输入了什么讯号到我们的脑里吧!虚脱感和无力感也是受这个影响,尽管如此,班上的男生有八成的人喜欢我,他们对於和我一起行动的你,可能会慢慢改变态度。」 「你还真是自恋狂哪!那么以後让我单独出来不就好了?」 「那样也不行,两人一起出来是因为我怀疑你是问谍。」 「啊?」 「我是这样告诉班上同学的,我说虽然帮助你,但是不可以信任你。当然要让全班团结也是原因之一,所以就变成这样由我来监视你。」 「我才不是什么间谍呢!」 「当然,你应该也没那个本事吧!其实和你一起出来是因为你可以帮我消除压力。」 纪之在和苍井对话的同时,发现了一件事。 「喂!典子你来这里是为了做间谍吗?」 「对,你终於发现了。」 苍井抿嘴一笑。 原来她是在等像纪之这样跑到外面来的同学。 「如果对方可以回到避难所里,我就跟著回去,顺便获取那班的情报,或是去统治他们。可是你却把门关了起来。」 「只有我出来吗?其他班上如果也有人出来,你的计画就有可能实现了。」 「我确认过了,你是第二个出来的。」 纪之皱起眉头看著苍井。 「那第一个呢?你顺利地跟去了吗?」 「我一直躲著,因为那是个麻烦人物,我想如果被发现就惨了。」 「对蓝天使来 说,还有麻烦的人物?」 「是爱美,一班的。」 纪之感到一阵错愕。她是说正树爱美也出来了吗?那个完美的女神,对了,那个女神应该也在这个避难所里。 「你和她说话不就好了吗?如果是正树的话」 如果是她的话,即使遭遇困难,也不会失去光芒吧!她是充满正义感,温柔且头脑清楚的完美化身。 苍井似乎察觉到纪之在脑海里描绘著爱美的身影,以冷淡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你和她不是人称二年级的两大美少女吗?你是天使,而她是女神。」 从一年级开始,两个人就光芒四射,二年级重新编班时,一班和六班的男生欣喜若狂,其他班级的男生也不断热烈地讨论天使或女神。 「要统治有那个女神存在的班级需要费点力吧!我觉得去一班没有好处,而且爱美也不值得信任,尤其是她的眼睛。」 「那像玻璃一样清澈的眼睛?」 「你这样认为?」 苍井噗嗤一笑。 「正树和你说过话吗?表面上会维持友谊吧?还是像竞争对手一样,一见面就会霹哩啪啦爆出火花?」 「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而她也是避免看到我吧!」 「是吗?印象中好像你们会一起吃圣代什么的,很要好的样子。」 「这是你们这些笨男生的印象。」 纪之和苍井相视而笑。 就在这时,地板传来金属吱吱嘎嘎沉闷的响声。 「站起来!」 苍井屏气凝神地站了起来。 「躲起来。」 纪之被苍井拉到柱子後面。 「那是什么声音?」 纪之压低声音问道。 「门打开了,对面的门。」 苍井和纪之不作声观望著情况。的确是有同学取下手环来到这里。 突然又有声音传了过来。 「有人在吗?如果有人的话,请回答。」 纪之心惊胆战,他觉得曾经听过这个清晰的声音。 「猜错了。」 苍井忿忿地吐出三个字。 「我是一班的正树爱美,有其他班的同学在这里吗?」 爱美的声音就像是照亮黑暗的强烈光芒。 「不是应该要互相交流吗?」 「安静!」 苍井用食指抵住纪之的嘴巴。 沉默了一会儿之後,重重的关门声在空间里响起。 女神又回到门内了。 纪之的视线再次在被绝望黑暗淹没的空间中失焦,他感到悔恨。 「我们也回去吧!」 苍井朝著通往六班的门走去。 纪之在六班的避难所里,躺在椅子上的同时,也感受到情况的变化。 并非是对他的责难,因为六班同学表面上还是对纪之很友善,但是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对於在四班时单独被排挤的纪之而言,这里要舒服多了。在这里有属於他自己的地方,平常他最痛恨的枷锁,现在却能让他感到安心。 所谓情况的变化就是那个格子图。 黑桃在增加。每一个国家都在增产黑桃。 四班的蓝色黑桃可能已经整装待发了。好战的蓝色黑桃要与隔壁的黄色黑桃对战,周围的国家发现了这个情势,也纷纷开始量产黑桃。一开始的小动作,现在已演变成战争的导火线。 黑桃似乎能显露出情绪,纪之这样认为。那是人类的心理。不安、焦躁、憎恨、恐惧,错综复杂的情绪彷佛已经用一个简单的图案表现出来了。 在格子图上栘动的黑桃正表现出同学们的情绪,冷静的、有谋略的、有时又歇斯底里的。 六班的绿色黑桃加速增加,随著不安的情绪高涨,黑桃也不断增加。 六班并没有过著非常节制的生活,但是却能一直增加黑桃。虽然这与统治男生的这个女子团体有关,但除此之外也跟邻近两国的关系密切相关。 增加的黑桃在格子图上正慢慢扩大势力,与其他颜色的黑桃接触,并予以攻击消灭。原本应该是这样一个模式,但是与邻近两国关系友好的六班,其黑桃并没有被消灭。 黄色和橘色黑桃分别和另一边的黑桃发生小规模冲突,但是并没有往这里来。 格子图上方的情况不明,因为无法将黑桃栘到那里,所以看不见。 不过隐约可以看见白色黑桃。白色可能是一班的,是爱美那一班。那个爱美的声音一直在纪之脑海里回响。 爱美应该也知道这里还有其他班的同学吧!是看了格子图後的猜测吗?还是有和其他同学接触呢? 也许爱美在确认过自己所处的状况後,立刻确认同学是否平安。之後自然会开始担心其他班上的同学,然後她可能猜想当时进行同样活动的八个班级应该处於相同的状况。 所以她主动取下手环,在黑暗中大叫。 在格子图上一闪一闪的白色黑桃,感觉就像爱美的体贴与担忧。 她正在大声呼喊:「我在这里,大家是否也平安无事?」这样的心情和言语已经包含在那白色的黑桃中。 这是交流的象徵,原本是普通的扑克牌图案,但是格子图上的黑桃却会说话。 就像人类的对话一样,不管是多么复杂的对话,基本的结构就是「是」和「不是」。 尽管这么多的黑桃塞满了格子图,但仍然能保持平衡。以黑桃互相攻击的小冲突即使很险恶,但仍在交流的范围内。 但是情况有了进一步的变化。 「真是奇怪!四班的蓝色黑桃数量实在太多了。」 苍井用手指著格子图。 由六班女生主导的战略会议正在召开。男生正躺在椅子上,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这段时问女生仍旧紧盯著这个现实。 纪之进入女生的圈圈,一起看著格子图。格子图可以看见以六班为中心,涵盖到邻近两国的情形。左边是五班的黄色黑桃,仍然与四班的蓝色黑桃对战。是某种势均力敌的对战。 但是突然失衡了,蓝色黑桃突然急遽增加。那些蓝色黑桃开始逼近黄色黑桃的国家。 「不管怎么节制饮食娱乐,每十二小时应该也只能做三个黑桃,但是四班却能生产出超过这个数量的黑桃。」 苍井看著女生们的脸,徵询意见。但是没有人提出具有建设性的看法。 纪之一边看著格子图一边思索著。蓝色黑桃的生产速度确实很快。虽然在格子图上无法看到四班这个国家,但是逐渐往五班逼近的蓝色黑桃异常增多。 应该不是先储存黑桃,然後再一口气发动攻击。纪之出来时,已经没有方块的点数了,而且有一部分黑桃还被五班消灭掉。 即使是把方块点数全都换成黑桃,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数量。而且他们也无法忍受这么严苛的节制吧! 纪之想起密室里的四班同学,就算再怎么团结,他们也不可能忍受以药臭味的果冻裹腹。 和泉到底拟定了什么战略呢?四班的变化,关键应该在於和泉。 「还是得去侦察。」苍井做出了结论。只有移动自己国家的绿色黑桃去确认状况。 但是侦察工作必须小心进行,太过轻率移动黑桃,可能会刺激周围其他颜色的黑桃。 这个格子图上有八个班级组成的八个国家,虽然在格子图上无法看到整体的情形,但是八个颜色的黑桃确实在增加,现在这个格子图简直就是火药库。 在这当中随便移动一个黑桃就有可能形成导火线。一 个不小心,火药一下子就会引爆。 女生全都聚集在格子图前,苍井站在萤幕前,一直盯著黑桃看。 「我的判断可行吗?」 苍并没有采取平时的程序二接受女生的意见并汇整出结论,而只是看著萤幕。苍井以外的女生本来就没什么意见,讨论不过是做做样子。 「明美,拜托你了。」 没戴手环的苍井叫了其中一个女生,让她代替自己操作黑桃。她依苍井的指示,点选绿色黑桃,谨慎地往四班移动。苍井预测会受到其他颜色黑桃的攻击,所以用三个黑桃组成一队。 「等到十二点一过,我们就行动。」 苍井移动完黑桃後说道。只栘动一次,还无法靠近到可以掌握情势。 之後苍井一直凝视著萤幕,应该是在思考今後移动黑桃的战略。 「你来一下。」 苍井一边看著萤幕一边叫纪之。纪之被叫到萤幕前,和苍井讨论著今後该如何栘动黑桃。 「这里越晚移动越好,等到对方移动完之後我们再动。」 「采取迂回战术比较好吧!」 纪之和苍井在萤幕前讨论得很专心。 「苍井同学。」 突然有人叫道。 苍井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周围的女生全都满脸疑惑。 「差不多了吧!」 其中一人指著男生说。 「对喔,他们快要起来了。」 苍井点点头,女生全都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时纪之感觉到女生们看自己的眼光似乎有所改变,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现在正在协助这个班级,不,应该是这个女子团体。所以拚命地进行模拟演练,或许她们已经开始认同这样的纪之是她们的成员之一。 纪之更积极地参与战略会议,他绝对不要像在四班时那样被孤立。他的表现已经像是这个集团不可或缺的齿轮。 因为周围的女生几乎没有发表意见,所以理所当然的就变成了苍井和纪之两人在讨论。 即使如此,谨慎的行动还是奏效了,绿色黑桃已经接近核心。 经过一段时间後,终於确定了蓝色黑桃生产速度惊人的真相。 绿色黑桃只掌握了一瞬间的现况,立刻就遭到蓝色黑桃的攻击而被消灭。 格子图又回复到开始侦察之前的状态。 「」 苍井在萤幕前一语不发。 纪之只是茫然地思考著刚才格子图的意义。四班为什么要量产黑桃? 他心想难道说四班同学已经阵脚大乱了?因为以前让他们发泄压力的纪之不在了。於是他们和隔壁的五班便发生小冲突,消耗了许多黑桃,并更加节制饮食与娱乐。 於是和泉便采取强制行动,她认为要打开这个僵局,就只有增加收入。 所以要占领别的国家。 四班隔壁是三班,但红色黑桃却已完全被消灭,红色国家的图案上放著蓝色的黑桃。这样的情况,只在格子图上出现了一下子。 「难道是占领吗?」 苍井瞥了纪之一眼。 「规定是说只要占领了那个国家,就可以得到那个国家的收入吧!」 这和战略游戏相同,可以夺取被占领都市的收入。 「现在四班的收入已经暴增了百分之六十左右呢!」 然而三班的收入可能已经变成零了。 纪之想像著三班的现况,他们可能只能虚脱地躺在那里,戴上头罩看著一闪一闪的光,然後以水和淡而无味的果冻裹腹。 「该怎么办才好呢?」 苍井边看萤幕边喃喃自语。围在旁边的女生们看起来都心惊胆战的样子。 「不要紧的,大家一起讨论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 苍井发现了女生们不安的表情,回过神来。 然後苍井回到座位上,举行只有女生的战略会议。当然并没有出现建设性的意见,苍井也心不在焉地听著女生们的意见。 乌云,一朵突然笼罩在六班头顶的乌云。 纪之想在空转的讨论中开口,但是苍井却用锐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什么都不要说!」 「不要紧,我们来想想看。四班即使增加了收入,最多也只有一倍吧!四班和我们之间还有五班,我们只要帮助五班不要被占领就好了。这样一来,也可以加强与邻国之间的合作关系,而且四班因为收入的增加,应该会得到满足,过一阵子他们就会安分吧!」 苍井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并说这全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比起这个,男生才是问题。他们看到变化多端的格子图一定会感到很纳闷,所以大家一定要确实监控,这才是最重要的。」 苍井对周围的女生做出指示。之前大家那样经过讨论後再做出结论的形式已经瓦解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似乎已经忘记去假装平等。 之後男生起来,女生们仍如往常一样继续演戏。不过苍井的表情很阴沉。 「我要去外面看看。」 苍井对同学们这么说,接著走向门口。 「其他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她对身旁的女孩小声说,然後瞄了纪之一眼。 纪之和苍井一起钻进门里,在门关上之前,他感受到男生们带有敌意的眼神。他们果然还是很嫉妒纪之和苍井单独出去。 苍井小心打开第二扇门後,看了看外面的情形。 「不要紧,没有人。」 纪之先走出去点了点头,苍井也点点头往外走。 「差点忘了,要挡住门。」 纪之开口时苍井也发现了,就在门快要关上时将门抵住,和平常一样把便鞋夹在那里。 苍井和纪之松了一口气,然後往中央的凳子走去。 苍井似乎筋疲力尽地坐了下去。 「事情麻烦了。」 苍井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说不要紧吗?」 「我只能这么说吧!对了,四班知道吗?如果占领别的国家,收入就会增加这件事?」 纪之想了一下。四班应该是以和泉为首采取行动。 「我好像跟和泉讨论过这件事,我说这就像是战略游戏,只要占领据点,收入就会增加。」 「那个小不点是四班的智囊吗?大事不妙了。」 苍井蹙起了眉头。 「你跟和泉熟吗?一年级的时候你也跟班上同学感情不好吧?」 「你还记得那个麻将大赛吗?」 「在网路上的?」 这所高中有一个叫做「网路广场」的系统,就是那种学生们常用的所谓的「聊天室」。苍井擅自入侵系统,更改了数据资料,让同学们可以在上面打麻将。 然後在网路上举行一周一次的麻将大赛。纪之也参加过,参赛人数总共有五十人左右吧! 「你还记得排名吗?」 「我是第四名吧,你好像是第二名,你好像用了一个叫做赤木的昵称。」 「第一名是一个昵称叫做伊芙的参赛者,可能就是和泉那家伙。」 「那个很厉害的伊芙就是和泉吗?」 打法既豪迈又细腻的伊芙。 「在第一代龙王大战打入前四强时,我曾经去查过那台电脑在哪里运作,结果发现伊芙是从文艺社的电脑连线的。」 文艺社确实是由和泉担任社长。 「可恶!是和泉拿到第一代龙王吗?」 「问题是今後她会如何行动?」 「我在想三班不知会变成怎样, 如果没有收入,那就没有必要再戴著手环吧!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来这里。」 「不可能,正因为没有收入,应该会更依赖。变得脆弱的心不会想要往外,而会封闭在里面。现在三班的人应该是戴著头罩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因为即使不插入卡片,还是可以看见一些东西吧!收入变成零的现在,只有这个手环是最後的依靠,他们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我认为和泉的个性不具有攻击性,而且应该已经注意到还有其他班级的存在了吧?不过她为了要让周围的同学团结起来」 「自然而然就开始扩大殖民地了吧!」 「现在危险的是二班,五班因为有六班的帮忙,所以还不要紧。」 「但是迟早还是会受到威胁。」 四班同学因为收入增加而感到放心,所以现在应该会要求和泉继续增加吧!国民会因胜利而陷入狂热状态,不断追求胜利并团结一致。 「那应该怎么做?」 苍井和纪之面面相觑不发一语。 是导火线,引爆火药的导火线。砰地一声爆炸然後起火。 周围的班级也注意到这个世界的规则吧!占领对方国家就能夺取对方财富的规则。 了解四班的行为後,首先萌生的就是恐惧。因为这份恐惧而不得不变得具有攻击性,主动拿起武器,在被占领之前去占领别人。 恐惧又招来更多的恐惧,於是让世界陷入了浑沌与黑暗的战争。 「只有拼了。」纪之说。总不能只是在二芳垂涎。 「被占领之前,就只能去占领别人吗?」 苍井似乎也下定了决心,她打算要占领其他班级以增加收入。只有这个对抗方法。 「速度最重要,慢吞吞的话会让对方有所警戒。」 「先占领五班好了,当五班与四班战争时,趁虚而入占领他们。」 纪之与苍井讨论著战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并不是本身想要去占领其他国家,而是为了不要被占领。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这个行动有其堂而皇之的意义,因为四班也是用这种野蛮的行为来守护自己班上的同学。 苍井和纪之回到六班。 然後一到只有女生聚会的时间,苍井就把今後要采取的行动对女生们宣布。 她说没有办法,我们也必须行动。因为这样下去六班也会被占领而失去收入。 女生们都同意,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没有理由要轻易地被占领。 纪之在萤幕前盯著格子图看并研究战略,绝对不可以让五班看穿我们行动的真正意图。占领五班之後要立即采取防卫措施,否则即使占领了五班又被四班或是五班剩余的黑桃夺回,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我们需要齐备战力。 幸好我们储存了绿色黑桃,只要有这些黑桃应该就会战胜。 「我想要在男生起来前行动。」 苍井来到了纪之旁边。 「先削减蓝色黑桃。假装帮助五班然後一口气占领。尽量在黄色黑桃变少时行动。」 「从这个黑桃开始移动。」, 要移动的黑桃数量很多,现在没有时间像之前那样,由所有女生讨论後决定。 苍井只参考与纪之两人的意见,并谨慎地移动黑桃。不能让五班知道这个行动的真正目的,要尽量假装友好,然後迅速背叛。 「让这个黑桃绕来绕去,最好是从黄色侦察范围外进入。」 纪之和苍井在操作黑桃的同时觉得心惊瞻战。因为站在萤幕前的他们後面,女生们全部不发一语站在那里。 「没时间了。」 苍井说,纪之全神贯注在格子图上。 苍井操作完格子图後,将方块全都换成了黑桃。 「暂时先不能换梅花卡,但是又不能告诉男生目前的状态,所以我们也要节制。」 女生们听从苍井的意见,回到了座位。 但是目前这个状况和四班一样,应该会产生向心力吧!眼前的危机会让大家更团结,这个女子团体也会因为现在的危机而变得更巩固。 真正的战争开始了,在偷偷隐藏恶意的状态下进行著。 格子图上的黑桃仿佛已经看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开始蠢蠢欲动。 纪之与苍井讨论著今後的战略,每十二小时就移动一次黑桃。 继续锁定五班这个国家,同时对於周围的侦察也不敢怠慢。 二班的黑色黑桃还未被蓝色黑桃占领,但是其隔壁一班的白色黑桃已经产生变化。他们正在储存黑桃,似乎是对蓝色黑桃的动作有了敏锐的反应。 「可以吗?」 过了好几个十二小时後,绿色黑桃已经将五班的国家图案纳入了移动范围内。 黄色黑桃很顺利地被删减,但是蓝色黑桃也越来越逼近。 「最好是在时间快到的时候再下手,等对方移动完之後。」 「差不多可以行动了,周围的黑桃几乎都移动完毕了。」 苍井开始行动,将绿色黑桃配置在可以防守蓝色黑桃进攻的地方,到目前为止,五班可能以为六班是在替他们防守吧! 毫不怀疑六班至今行动的目的,是五班最大的失策。 苍井用绿色黑桃攻击在黄色国家上的黑桃。 示威游行结束後,五班终於处於无防备的状态。 「将军!」 苍井对女生发出指令,并让黑桃前进到黄色国家之上。 目睹这个过程的女生全一齐发出小小的欢呼声。 萤幕出现了变化,方块下方原本显示30,现在已经增加到61,他们夺取了五班的收入。 接著苍井为了防卫,让黑桃前进,准备与四班对决。 「纪之,交给你了,我们必须讨论在此情况下该如何应付男生。」 苍井将之後操作格子图的工作丢给纪之,带领女生们回到座位。 纪之先防卫好自己的国家,并侦察及防卫刚占领的国家。他指示著负责操作萤幕的女生移动黑桃。 苍井她们则针对方块数值增加一事,统一对男生们的说词。 纪之继续攻击剩下的黄色黑桃,并整理格子图。 现在五班一定很惊讶吧!本以为是盟友的绿色黑桃居然背叛他们,现在应该正气得发抖吧!不过他们并不是气六班,而是气自己的愚昧。但是为时已晚。 他们终於发现之前六班与五班并肩作战并非是合作,而是早就打算要背叛,只是尚未开始攻击而已。 纪之思考著之後该怎么做,与四班之间的决战。现在两班的收入几乎一样。 纪之发出移动橘色七班旁边的侦察用黑桃的指令,点击黑桃的女生移动完毕後有点纳闷。 纪之看到格子图也为之愕然。 并不是只有六班而已,其他班级也已经采取行动了。 八班,粉红色的国家。 已经不见了,被白色黑桃所占领。那是一班,是爱美那班。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冒出来以後,便愈烧愈猛烈。 这并不是结局,而是揭开浑沌场面的序曲。 世界已经发生变化。 平静的大海因为情感与欲望而卷起漩涡。 「白色与蓝色的收入大约是六十,我们的绿色也一样,剩下的是橘色与黑色。」 苍井站在萤幕前方,彷佛在反刍情报似地喃喃自语。 「不能只注意蓝色的动作。」 纪之也盯著萤幕看,现在是女生活动的时间,必须要在这段时间里操作黑桃。 但是女生 几乎都没有意见,其实都是由苍井与纪之讨论後采取行动。 没有时间了。纪之已经有点累了,尤其是苍井更显疲态。 十二点一过男生们起来後,苍井必须若无其事地应付男生,然後等男生们倒在椅子上,再与纪之讨论战略并操作黑桃,几乎没有时间睡觉。 苍井在男生面前必须扮演天使,为了不让男生们发现格子图上的变化,必须更用心应付男生,所以最近都没有到门外去。 天使快要失去飞翔的气力。 「真是不妙,十二个小时当中的前半段时间都不能去碰格子图。」 「没关系,反正我都等其他班移动完才移动黑桃。」 每十二小时让黑桃各移动一次,基本上看对方移动完毕後再移动也比较有利。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我不要紧,大家现在可以去休息了。」 苍井体谅其他的女生们,但是周围的女生们全都露出复杂的表情摇摇头。 纪之用余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并盯著萤幕汇整情报。 虽然只是预测,但格子图上应该有八个班级。从第一班开始成逆时针排列成八角形。 已经有三个班级消失了,他们被占领了,分别由一班、四班和六班占领,然後维持现状的则是二班和七班。 纪之认为这两班就是关键。 关键在於由哪一方来支配这两个班级。 最有利的是一班,因为一班的两边分别是二班和七班,他们已经占领了八班,所以两边就是国力薄弱的两班。 就这一点来看,四班和六班就吃亏了。各自拥有许多黑桃的两个班级紧邻在一起,彼此之间相互牵制,同时又要与一班争夺其他两班。 不过,对六班而言还是有利的。 因为他们和七班之间的盟友关系尚未解除,只要能像对付五班那样顺利背叛成功,就可以将七班拿下。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有没有什么战略之类的。」 苍井问道。筋疲力尽的苍井慢慢开始依赖纪之。 「战略很简单,只有增加黑桃一途。」 「然後再占领七班?」 「只能这样吧!」 「也就是说谁能占领第三个国家谁就会赢得胜利。」 苍井点点头。她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牺牲其他班级来获取胜利。事情已经发展至此,无法再回头了。 黑桃的紧张情势逐渐升高。 然後是煎熬时间的延续。 方块几乎都换成了黑桃,用於防卫和攻击。 女生节制自己的享受同时继续监视男生,但渐渐的立场开始逆转。现在变成为了男生,女生必须节制自己的享受。压力就在这当中慢慢累积。尽管方块已经成倍数成长,但为什么生活越来越苦呢?她们感到不满和郁闷。 但是格子图才不管她们的这些想法,仍维持平衡。 七班和二班目前仍旧没事。 一班、四班、六班每一班都互相牵制。他们把重点放在防卫自己不被占领,而不是去占领第三个国家。 这是长期作战,掠夺财富的三个班级仍被迫节制享乐,度过每分每秒。 「四班的和泉真的很难搞呢!」看著格子图的苍井叹了口气。 确实是很难搞,如果我们想要占领七班,就立刻做出要进攻的样子予以牵制。 这和那个伊芙的麻将打法如出一辙。极力撇开感情,只单纯地夺取点数。运用故弄玄虚的战略,赢得最後的胜利。 纪之认为最先占领第三个国家的应该是四班,因为蓝色黑桃的移动很有智慧且顺畅。 反之,最没有运用战略的是一班,虽然他们不断生产黑桃,但只是用於攻击蓝色和绿色的黑桃,只是因为六班和四班彼此牵制,所以一班才平安无事。 「我觉得可以这样做,首先四班应该会去掠夺二班的黑色黑桃,到时一班就会予以反击,我们再趁虚而入,只要能拿下七班就可以了。」 「真是持久战呢!」 「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可以了。」 纪之确信会赢得胜利。在这个状况下,最重要的就是战略,要靠头脑。 四班有和泉,而这里有苍井和纪之。精通扑克牌、麻将、赛马等赌博的纪之,再加上喜好西洋棋的苍井。 纪之做了这样的模拟。 首先四班和六班会同时占领第三个国家,然後彼此牵制,并同时占领第四个国家,白色的一班就在这时败退了。 世界一分为二,但是战争就到此为止。拥有同样战力的两国,应该不会随便消耗自己的国力,而会彼此盯著对方,维持平衡。这就是期盼已久的和平。 所谓的和平,并非没有战争的种子,只不过是取得了平衡的状态。 现实世界也是一样,只是保持平衡罢了。 「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去休息一下吧!」 纪之体谅苍井的疲累。 「说的也是,我还要先跟女生们讨论」 「典子?」 苍井突然失去重心似的摇摇晃晃昏倒在地。 周围的女生们迅速地冲到苍井身边。 「我、我没事」苍井挤出微弱的声音,但是眼睛却转来转去无法对焦。 纪之抱起苍井,将她放在椅子上。 很明显是疲劳过度。除了扮演蓝天使、拟定格子图的战略等精神上的压力,身体上的睡眠不是及饮食节制也是原因吧! 围在苍井身旁的女生们各个表情严肃,仿佛失去领导者般的怅然若失。 这个团体难道会因为失去领导者而分崩离析吗?还是说大家会争夺继位的领导者位子呢?纪之看著躺在那里的苍井,同时这样思付著。 但是女生们却出乎意外地团结一致。 她们很担心苍井,使用现在仅剩很少的梅花卡,去购买营养的饮料,对苍井说些鼓励打气的话,还有女孩甚至流下泪来。 昏倒的苍井赢得了同情,这是因为她之前的辛苦付出。虽然不是刻意表演,这样的情况仍然十分戏剧化。 「我们要努力不要再给苍井同学增加负担了,我们回复到之前那样。」女生如此说。 纪之虽然因为目前的情况而感到安心,但是却也感到心上有块石头。 回复到之前那样? 回复到之前那样是什么意思呢? 除了苍井之外的女生开始像之前一样讨论著。她们交换意见,决定今後的方针,她们讨论时的情况确实跟之前一样。 纪之认为应该要操作格子图,但是却不被接受。而且变成大家交换意见後来操作。 女生又回复到那个巩固的团体。 苍井的昏倒是一个去除怪异感觉的最好机会,其实就是要去除山苍井所统治的体系带来的怪异感觉。 纪之在格子图前感到很焦急,如果再这样好整以暇,就要错失良机了。 「我可以来栘动黑桃吗?」纪之用眼角余光看著昏睡的苍井说道。 「都是因为千叶同学,才会变成这样的,你都没反省吗?不要再自我表现了!」 其中一名女生回答纪之。 纪之不了解她所说的意思,他觉得自己为了六班的这个女子团体已经竭尽所能了。 对了,不能再从这里逃走了,纪之为了解决疑问,才参与女生们的讨论。 纪之这才认清千叶纪之这个齿轮和这个女子团体完全无法咬合的事实。都在空转,只是毫无意义的空转。 他全心全力协助这个团体,却被认为是在自我表现。 苍井积极发表 第三章 纪之再次投身於黑暗中。 有种很奇妙的解脱感,虽然孤伶伶一个人在这个空间里,但是之前的孤独感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纪之坐在中央的石凳上,闭上眼睛。这样让他开始觉得这里是属於自己的地方,而且很安心、很放松。 在那个家里他只能压抑自己情绪,除了忍耐还是忍耐。他发现原本以为校园生活当中愉快的人际关系也是虚假的,只有在这里的自己是真实的。 纪之在黑暗中如此思考著。 现在的这个情况仍是逃避的结果吗?不,不一样。这次是接受这个黑暗而回到这里的。他想要接受饥饿、口渴以及这片黑暗。这就是为不隶属於任何团体而付出的代价,自由的代价。 原来所谓的自由就是黑暗啊!纪之在黑暗中笑了起来。 纪之从那时起就在黑暗中度过一分一秒,他知道自己已慢慢失去知觉。 时间的感觉渐渐消失,也慢慢不觉得饥饿或是口渴。也没有感觉到声音或是味道。 在思考处於停滞的状态下,纪之茫然地作著梦。 在梦里纪之回到了家,家里有母亲也有姊姊,纪之心想他已经回家了,在那一瞬间,他感到非常想吐,他心想居然回到那个家里了。 纪之满身大汗,在黑暗中醒了过来。太好了,这里不是那个家。纪之感到很安心。 就这样反覆作著梦,比起这片黑暗更令人感到厌恶。纪之好不容易才把情绪稳定下来。时间快速地流逝。 「有没有人在?」 又回到了现实。照亮黑暗的一道强光。那个声音就像是闪电一样发出了光和爆破声,纪之一下子醒了过来。 「如果有人在请回答。」 毫无疑问,是现实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 纪之想要回答,但是他的嘴巴似乎麻痹了,只有嘴唇在动。他无法发出声音,只有呼吸声从口里流泄出来。 纪之对於发出声音死了心,用手掌拍打著石凳,发出砰砰的声音。随著声音的发出,他感到手好痛。自己仍然活著,他这样想。 但是他没办法出声。他勉强想要大叫,可是空气堵住了他的喉咙,使他噎住。声音停了下来,她并没有发现纪之,而将门关上。 「啊,已经没用了。」 绝望的纪之这时才从口里进出声音。 同时纪之又想,事到如今难道还希望别的团体收留他吗?这种痛苦难道不是为了换得精神自由而心甘情愿付出的代价吗? 纪之的头开始一阵阵抽痛,似乎又有感觉了。已经麻痹了的感觉再次回复,但他感受到的却只有痛苦。 「啊」 纪之叹了口气。如果就这样不醒人事,那他就能抱著这个名为自由的奖杯走向人生的终点。但是那女神却阻碍了这一切。 还是说刚才的声音是他的幻觉呢?在快要死之前的幻听。 「正树」纪之喃喃自语。 「是?」 吃惊的声音听起来就在附近。 「咦?」、 纪之想要从石凳上起来,有一道强烈的光芒照进了他的视线。 「不要紧吗?千叶同学?」, 爱美看著纪之,在黑暗中爱美的轮廓看起来特别清楚。棕色的头发、双眼皮的大眼睛以及白色的水手服,就像是发出光亮的灯一样非常刺眼。 爱美坐在纪之旁边,将纪之扶起来。好久没接触到的人类体温和柔软触感。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传到了纪之的鼻腔里。 纪之在石凳上坐好,盯著爱美看。眼前的爱美正眨著眼睛。 「这里是哪里?」纪之愣愣地问。 「钦?你不知道吗?这里好像是避难所,我也不太清楚」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果然不是梦呢!」 纪之看著爱美的眼睛摇著头。 「千叶同学你」 「你认识我吗?」 「对,我当然认识。一年级时我们不是同班吗?」 「是、是这样吗?」 「你不记得了吗?你对我这么没印象吗?你不记得那个时候的老鼠吗?」 「老鼠?」 「教室里有老鼠,它吃了班上养的金丝雀,而且还会啃课本,我们还弄了猫鼠药之类的东西不是吗?」 「然後呢?第二天猫死在教室里了吗?」 「嗯,不是啦,是老鼠。喔,我刚说错了,应该是老鼠药才对。然後我们还看到了老鼠的尸体,大家都吓得半死。如果没有那个尾巴还真可爱呢!如果尾巴上有长毛的话也不错,但是并没有。之後不是讨论该如何处理吗?最後就是千叶同学你去处理的。」 「是吗?」 「是啊,我以为你会拿去焚化炉,就偷偷跟在你後面,结果你居然把杀死了金丝雀的老鼠埋在中庭,我对你的作法感到诧异。」 「难道你是当时的那只老鼠?」 「对啊,还谢谢你帮我盖坟墓呢你在乱讲什么啊,我是人可不是老鼠喔。我要说的是当时我也帮你一起盖坟墓,那个正树爱美就是我。」 爱美说完後眨了眨眼睛。 看到那样的爱美,纪之也笑了。女神在这么窘困的情况下仍然没有改变。还是那个二年级男生所崇拜的爱美。 爱美看到纪之笑了以後,也跟著哈哈大笑。两人在黑暗中笑了好一阵子。 啊,女神!纪之在心中这样想。她即使在绝望的黑暗中也不会失去光芒。 「正树你来这里做什么?」 纪之调整好呼吸後问道。好久没这样笑了,所以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即使如此仍然是一种让人感到舒服的痛苦。 「我对了,只有你叫我正树吧!班上的男生大家都叫我小美或是爱美。不是那么熟的男生就会叫我正树同学,所以直接叫我正树反而让我觉得关系很微妙。」 「所以正树同学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喔,我并不是怪你,你还是可以叫我正树,那种微妙的关系也不错。那么千叶同学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爱美对纪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真是不折不扣的女神,以女神为中心的世界正在旋转。 「我把手环取下来出来了,就这样。而且门关上了,已经回不去了。」 爱美对於纪之的回答夸张地点著头。 「千叶同学你真了不起,我因为害怕而无法一个人待在这里呢!」 「但是你不是也出来了吗?你也取下了手环。」 「嗯,但是我几乎都没有走出过门外,我顶多只是大喊几声『有没有人在?』 「取下手环不恐怖吗?」 「钦?为什么?不取下手环,就不能出来外面啊,所以就只好取下来了。」 爱美一脸惊讶。 「所以你有看见其他同学吗?」 「这个嘛,千叶同学是第二个,一开始我看见了一个人:心想这个地方果然还有其他班上的同学。又觉得搞不好会有人出来外面,所以就每隔一段时间对外面大叫。」 「一开始看到的那个人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纪之一问,爱美难以启齿似的将视线栘开。 「一开始我来到外面时,就赶紧去探索,接著看见了一个女生,但是她却立刻回去了。早知道应该和她说话,但是我很害怕。」 「正树也有害怕的人吗?」 「千叶同学你也认识吧?就是六班的苍井同学啊!」 「是典子吗?」 「典子?你叫他典子吗?」 爱美杏眼圆睁看著纪之。 「喔,我和她是小 学同学,家也住得很近,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但是比起正树这种称呼方式,感觉好像比较亲近哩!」 「你觉得苍井哪里恐怖?」 「钦?该怎么说呢?她给人的感觉吧!我听说她很温柔,大家好像都叫她天使。」 爱美的第六感很敏锐吧!正因为如此,她自然而然会去关心他人,而她的第六感可能已经察觉到苍井的本性。 「对了,这里不是可以这样悠闲聊天的地方吧!」 爱美立刻站了起来。 「为什么?」 「千叶同学你真的很狼狈,意识也不清楚,赶快回去吧!大家要是知道这里也有别班同学,应该会感到安心。」 「不,我不去。」纪之摇头。 「嗯」 爱美感到很意外,呆呆地站著不动。 「正树你可以回去了。」 和爱美四目相对的纪之摇了摇头。 「咦?千叶同学你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爱美无力地跌坐在地。 「难道说你是受到那个苏菲亚的威胁,无可奈何只能待在这里,如果不在这里就有其他人会牺牲?如果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请你眨一下右眼。」 爱美虽然瘫倒在地上仍悄声地说。 「不是啦,我已经厌倦了那个无聊的枷锁和圈子、小团体之类的东西,因为我发现只有在这里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嗯,这些到一班的避难所後我再听你说。」 「我要接受自由,所以也要接受这片黑暗」 「千叶同学你说什么?」 「我刚才说了什么?」 纪之苦笑,他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口好渴。或许是和爱美交谈後感觉又恢复了。 即使如此,纪之仍然抗拒。他不想再次感受那种强烈的孤独。 「千叶同学你太了不起了,因为我们已经紧张到恐慌,很惨呢!现在不是去想这些哲学玩意儿的时候,我们走吧!」 爱美强拉起纪之的手。 「不,我不去,我宁愿这样自由地死去。」纪之拚命抵抗。 「不可以这样啊!」爱美失去平衡,跌倒在坐在石凳上的纪之身上。 「啊」 爱美在纪之的身上慢慢挪栘,纪之抱住爱美,将自己的唇贴在爱美薄薄的唇上。纪之感觉到那一瞬间爱美的身体变得僵硬。有一股甜甜的清香通过他的鼻腔。 爱美离开纪之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跑过大厅。 仔细一看,爱美正靠在附近的一根柱子上哭泣。 这样也好,玷污女神的人类被放逐於黑暗中,然後静静地消失。纪之仍仰躺在石凳上,脑海里全部是爱美嘴唇的触感。因为一直在石凳上,所以感觉爱美的身体特别柔软,就像是抱著温水的那种感觉。 就在纪之茫然地回想时,爱美仍不断哭泣。她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小。 纪之悄悄地坐起来看了看爱美,於是他和靠著柱子的爱美四目相交。 爱美避开纪之的视线,又再次放声大哭。 「我知道了。」纪之无可奈何地走向爱美。 「是吗?」爱美停止哭泣拾起头来。 「是我不好。」 「我也是因为第一次做那种事,所以有点不知所措,对不起。」 「那种事?」 「刚才的,那个,过度的肌肤之亲。」 「你说具体一点。」 「就是类似『接触意外』算了,我们走吧!还好千叶同学你不变态。」 爱美红著脸强拉起纪之的手。 在一班这个国家里。 纪之误以为自己是在教室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一班。 纪之被爱美带领著,进入一班的避难所。这里和四班、六班的气氛截然不同。 不和睦的四班,以及同学之间虽然互相关心但却很虚伪的六班。 然而现在这个班级却充满了很自然的笑脸。 「一开始也曾陷入恐慌,但是整天愁眉不展也无济於事,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爱美将袋装果汁递给纪之。 纪之淋浴後穿上洗过的衣服,让它自然风乾,并坐到座位上。刚才同学们问他关於其他班上同学的状况,使他一阵忙乱。 爱美刚才一直在和其他同学闲聊,可以听得见以爱美为中心的笑声。 现在的一班仍然看得见有人戴著头罩,有人在玩扑克牌。 「正树你刚才怎么跟班上同学说的?」 纪之一边暍著饮料一边问道。饮料好像是味道很淡的运动饮料,但是太久没暍东西,觉得舌头麻麻的。 「我说出刚才在那里看到你时的惊讶,平常我都会聊些电影、体育竞赛的东西,我是洋基队的球迷,所以也会聊些大联盟的话题。」 「你们不会讨论目前这个状况吗?」 「会呀!大家会思考外面现在变成怎样了之类的。」 爱美在纪之旁边坐下,吃吃笑著。这个班上的同学并非逃避现实,但也没有严肃面对现实。这个情况下所产生的压力要发泄到哪里呢? 纪之看到一旁正笑著的爱美之後恍然大悟。根本就没有产生压力,因为这个空间里有女神。正因为如此,这个状况反而更有利。 「肚子饿了吗?刚才我帮你拿了个罐头,因为有人正在吵说谁要吃,所以我就给你了。」 爱美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罐头。 「食物应该不够吧!我不用了。」 「食物很充足啊,你看,罐头有那么一堆呢!」 纪之往爱美手指著的方向一看,中央的座位上堆满了罐头等食物及生活用品。 这个班上似乎物资充裕。 「这个可是稀有罐头呢,你看,是鲸鱼口味的。罐头是随机出来的,最多的就是鲔鱼罐头,这个可是第一次出现喔。」 「这里没有食物短缺的困扰呢!」 纪之接过罐头。 「最近比较好了,前不久大家都以水和果冻裹腹,都抱怨很难吃呢!」 纪之想起来了。 格子图,格子图的情况现在不知怎样了。 世界的情势正急遽改变。 白色黑桃正在扩张势力,一班已经占领了一半的世界。 确认过情况後,发现一班已经统治了原来的二、七、八班。虽然看不到全貌,但是六班仍然只占领一个班级,四班也是一样。 世界已经一分为三。重点是二班和七班都已经被一班拿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感觉上一班根本没有使用什么战略,但是这个形势看起来已经大获全胜了。 纪之思考了一会儿,六班失败的原因在於苍井体制的瓦解。之前是苍井和纪之研究战略,但是苍井倒下後,纪之就来到外面了。现在是由女生们讨论後,再花时间汇整意见吧!会战败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四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和泉的战略是很厉害的,在六班一蹶不振的情况下,纪之本以为四班应该会获胜的。 「怎么了?」 站在萤幕前的男同学问纪之,爱美也纳闷地看著纪之。 「那个,这个班上是由谁来操作黑桃的?」 纪之回过头问道。 「谁?没有固定啊!」 回答的是爱美。 「只不过是随便移动一下黑桃,因为我们知道一定得防卫。所以大家轮流,这当中我们也知道收入有增加。」 旁边的男同学回答。 「没有什么战略吗?」 「因为有各种不同的黑桃来攻击,所以我们这里也增加黑桃,现在总算没事了。」爱美说。根本就没有战略。只不过是增加黑桃而已。即使为了增加黑桃而必须节制享乐,但在这个班上却没有任何不满或是压力累积。 所以六班才会败在领土扩大上形成持久战後,内部瓦解而导致失败。 「这个图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美站在纪之身旁左思右想。 爱美即使在这昏暗的室内依旧看起来光彩夺目。同样的,一班的同学也感受到她的光芒。 纪之试著把身旁的爱美和苍井比较,女神和天使的两人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呢?他觉得苍井与人相处的方式是数位式的,她会改变与每个人接触的方式,在这当中调整人际关系。但是在这特殊的情况下,就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做调整,这样的工作已经超出了苍井的负荷。 相对的,爱美与人相处的方式则是类比式的。她只要露出笑容,周围的人就会不知不觉接受。即使状况改变,爱美也没有改变的必要,和周围的同学仍能维持同样的关系。 纪之犹豫了一会儿,然後告诉爱美,格子图上的国家代表著每一班。只要占领那个国家,那个班上的收入就会变成零。 爱美所在的一班虽觉得有其他班同学存在,但似乎还没想到格子图与班级之间的关连。 听了纪之的说明後,爱美露出困惑的表情。 「总之,先跟大家讨论吧。」 爱美这样说,然後一班同学们就开始讨论了。 「虽然没看过收入变成零的样子,也没看过六班和四班以外的同学,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很可能是这样。」 纪之站在萤幕前将之前的情报告知大家。爱美就站在纪之旁边,同学们则围著他们坐著。 在如此混乱的世界,爱美会如何行动呢? 爱美感到很难过,她体会到其他班级的苦处,脸部表情开始扭曲。 同学们发现女神情绪的改变後,接二连三地发表意见。 他们说应该把黑桃栘开,从目前占领的国家将黑桃栘开并予以解放。 但是也有人持相反的意见。 蓝色和绿色的黑桃是问题所在。这两个颜色的黑桃正准备积极攻击。就算一班解放占领班级,立刻又会有其他黑桃强行占据不是吗?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而且被解放的班级如果再继续制造黑桃,这样天下永无宁日。 讨论仍继续,吵闹仍继续。 「我是这样认为」爱美不好意思地开口,同学们自然都闭上嘴巴看著爱美。 「我觉得最後的结果最好是每班都恢复到原有的收入,和班上人数一样多的方块,所以我想现在立刻栘开黑桃予以解放有点勉强,恐怖和不安都不会消失,而且还会因为这样变得更混乱吧!我觉得在这个情况下不应该解放。」 女神看到了现实,这是爱美现实的一面。 「而且还有个问题,除了这三个班级以外的学生是否存在?这也必须确认。」 爱美这样说完後,又再沉默了一会儿。周围的同学没有反驳只是思索著。 「其实我还看到了六班的苍井同学,但是当时没能和她说到话。四班的千叶同学也已经出来了吧!只不过千叶同学把门关上了,所以回不去。」 爱美又再次开口。爱美说话时没有人插嘴,大家就好像有默契一样。 「所以我想和大家讨论,是不是不要再继续制造黑桃了。正因为这种非常时期,我们更应该将所有同学导入正途。」 爱美这样说,脸上并挂著微笑。 「那要怎么做?」纪之问道。 「我们只要在外面讨论就好了。苍井同学还有可能会再出来,我们已经可以确认四班也在这里,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果这三班以外的同学也出来了,我们可以直接将梅花卡交给他们,所以就这样做吧!」 爱美说完後,同学们全都鼓掌。 纪之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是很有爱美特色,兼具体贴与现实的意见。 「我在外面等。」 「不,我来就好。」纪之制止爱美。 「说是报恩好像太老梗了,该怎么说呢?但我想要尽一点力,就是这样。」 纪之老实说。他觉得自己自暴自弃的心已经恢复正常了,因为他接触到了人类的善良。 听到这样的宣言,周围的同学都露出害羞的笑容并一致鼓掌。 这种和大家融为一体的感觉是很温暖的,纪之不禁怀疑,自己难道已经沉醉在正义感里了吗?即使如此,这样的情感一定也是正面的。 之後同学们针对今後黑桃的操作进行讨论,也零零星星谈了一些关於其他班级的事。 「我和你一起等,你一个人不会怕吗?」 在人声鼎沸中爱美悄悄地说。 「正树还是待在这个班上比较好,而且如果再发生『接触意外』的话就麻烦了。」 「说的也是。」 爱美红著脸瞪著纪之。 纪之带著许多罐头回到了黑暗中。 一班同学让来到外面的纪之带著食物等物品。 纪之将这些东西放在圆形石凳上,喘了一口气。门虽然关上了,但爱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看看情况。 纪之虽然置身於黑暗中,但是他并不觉得害怕。因为纪之心中有一个会发出强光的念头,他要让这个世界变得和平且平等。 纪之吃吃地笑著。这真是太夸张了,只不过是某个高中二年级的班级罢了。 话虽如此,如果是四班或六班在格子图上得到了权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只会变成全天下的富强集中於一处。 苍井的倒下在这个情况下或许是幸运的。 四班现在不知怎么了?纪之突然想到。那个战略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 在四班的生活感觉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但其实只过了两个星期左右而已吧? 纪之站了起来,穿过柱子林立的区域。他将一个罐头放在挡在门前的隔间墙边,这样做是为了分辨那扇门是一班。 纪之从那里左转并迈开脚步。隔壁是二班,然後是三班,然後 纪之突然停下脚步,这里应该是四班的门。 那扇门微微开著。 难道是已经有人出来外面了吗?就在这一区吗?还是走进了别班呢? 纪之屏气凝神,伸手将门打开。 「啊」 纪之叫出声。他看见在连结通道里有人。那人靠在墙边坐著,头低低的。可以隐约看到裙子和苗条的身形。 那个人影在发抖。 「是和泉吗?」 纪之对著人影叫道。 人影吓了一跳似地肩膀颤了一下,将脸转向这里。 「是千叶同学?」 那是和泉的声音。和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著纪之,然後转过身去使劲地擦拭眼角。 和泉坐在中央的圆形石凳上,一直有气无力地垂著头。 纪之坐在和泉旁边,带著复杂的情绪看著她,用混杂著同情、优越感和罪恶感的眼神。 「为什么你要到外面来?」 纪之问道,和泉一点一点地慢慢说出来。 纪之出去外面以後,四班同学的关系就开始不和睦,为了使这样的同学们能团结一致,只好使用黑桃。 接著与隔壁的黄色黑桃展开激烈的消耗战。班上虽然团结了,但是慢慢出现不满的声音,过度节制享乐,导 致压力快速累积。 於是和泉孤注一掷。她认为只要占领其他颜色的国家,收入就会增加,便开始采取行动。 首先去占领隔壁毫无防备的红色国家。收入果然如预期增加了,她认为这样一来方块也会不虞匮乏。但是因为她这样的行动,导致其他颜色的黑桃也在增产。 战争延续下去,直到和白色黑桃、绿色黑桃形成三分天下的局面。 和泉拚命研究战略以打开僵局。 「我或许只是靠那样研究战略,来使自己镇定。因为我喜欢动脑筋的游戏。」 和泉一边抽泣著一边说。 「因为你是龙王啊!」 「你怎么知道?」 「你是伊芙对吧?我是那个韭菜炒猪肝。」 「喔,韭菜炒猪肝是你啊!最重视守备的韭菜炒猪肝。」 和泉耸了耸肩。 「实际上操作格子图的只有我,所以他们就越来越责备我,吵著要分配梅花卡。但是我说现在必须要忍耐,只有我反对。」 班上同学应该认为和泉的行动是正确的吧!但是必须要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那个对象自然就是和泉。 「当我在操作格子图时,大家不断地对我抱怨,他们说你自以为头脑比我们好是不是?或是你想要统治全班是吗?唉!大家在学校一定也觉得我是这种人。」 和泉自我嘲解似地笑了笑。 「所以你就出来了?」 「不是的,我是逃出来的。但是我害怕走出那扇门,所以就一直在连结通道那里哭,好可怕喔!我觉得好冷,又黑又冷,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好像快要被压扁了,觉得自己好渺小。」 和泉用自己的手臂紧紧抱住纤细的身体。 四班败退的原因就是这个,因为持久战而导致内部瓦解。所以才会失去优秀的智囊。 和泉看著纪之。 「我是很脆弱的人,是个只能活在框框里的人。将团体一层层过滤後最後就只剩下个人,在个人之上还有国家或是宗教,如果没有这些框框,我就是个无法确认自我的丑陋人类。」 和泉用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看著纪之。 纪之对这样的和泉产生了同情和站在同一阵线的感觉。自从在那个萤幕之前谈话以来,纪之觉得他们好像又再次站在相同的立场。 纪之对和泉说明六班和一班的情形。 「果然还有其他班级。」 「啊,当我们确认还有其他班级後,一班讨论的结果是应该要一律平等,他们说要让无聊的战争停止,一班的同学们都很了不起。」 「但是一班也参与了这个无聊的战争啊!」 「但是知道其他班级存在後,他们就决定要罢手。吃吧!你也口渴了吧!」 纪之将堆在石凳上的食物递给和泉,和泉注意到堆积如山的食物後,皱起了眉头。 「我不要。」和泉摇头。 「你不要逞强,做一些无谓的坚持。」 纪之露出不悦的神情,将袋装饮料硬塞给和泉。 「对不起。」和泉低著头喃喃自语。 「当时千叶同学你也不好受吧!觉得是我们在施舍你,以上对下的体贴,在下面的人看起来却是傲慢呢!」 和泉这样说道,并将袋装饮料放在旁边。 纪之对於和泉这样的回答感到讶异。纪之与和泉并非站在对等的立场,立场已经颠倒过来了。当和泉想要将卡片和食物拿给取下手环的纪之时,纪之也曾感到强烈的不愉快,但现在他却站在当时和泉的立场。 纪之突然觉得坐在他身旁的和泉距离好遥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 现在纪之的位置是高於和泉的。 「我接受你们讨论出来的结果。那我代表四班,进入连结通道试著等里面的人帮我开门。」 和泉说道。她拚命地想保卫自己的尊严,就是一副那样的表情。 「这样也好。」 纪之与和泉保持距离重新坐下,和泉就像人偶一样,坐在石凳上一动也不动。 「拿去,就当作是和那次淋浴相抵,这样我和你就互不相欠了。」 纪之在和泉旁边放上罐头和袋装饮料水。 「但是上次的淋浴是和你交换战略讨论耶。」 「但是你让我看到裸体,虽然谈不上是非常诱人的胴体,但我想应该还值这些罐头和水。」 纪之促狭地笑了。 「那我先说声谢罗!」 和泉的表情稍微缓和下来回答道。 「那就互不相欠了。」 和泉果然是口渴了吧,她开始暍著袋装水。 「我这个人很不可爱吧!」 和泉喃喃自语。 「是啊!」 「真不好意思呢!」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大人之间的对话都有固定的模式吧!」 「才不是呢!」 「太迟了。」 「等一下!」 纪之停止对话站了起来。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爱美出来了吧! 「我去接她,和泉你在这里等一下。」 纪之往一班的门那里走去,他想要赶紧告诉爱美四班的和泉也出来了。 但是一班的门并没有打开。隔问墙边仍放著罐头,这里确实是一班。那么刚才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呢? 纪之感觉有人,往旁边一看。 「典子」 在纪之眼前,苍井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和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 「我先跟你们报告,又有一个蓝色的国家被占领了,现在蓝色黑桃只剩下原先四班的那个国家而已了。」 苍井坐在石凳上说道。 「是吗?那一班应该还没有停止侵略呢!」 和泉回答。两人保持距离坐著,彼此也不看对方一眼。 「你身体不要紧了吗?」 纪之对於这样诡异的气氛感到头痛,他问苍井。 「你出去以後我马上就醒了。但定其他女生强迫我休息,不让我碰触格子图,也不让我到外面来。她们埋首於无聊的讨论,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女生为了维持六班的功能,才会强迫苍井一直休息吧!因为她们不想再由苍井做实质上的掌控。她们自以为自己是平等的团体中的一份子,所以把苍井当作精神领袖封印起来。 根据苍井的说明,现在一班拥有了五个班级的势力,六班拥有两个班级,而四班就只剩一个班级。 一班已经取得半数以上的势力,世界的势力图几乎已经底定。 纪之已经将爱美说的话告诉苍井,苍井回答:「确实是有必要讨论。」 苍井抱膝而坐,长发垂到了地上,感受不到她平日的活力。她眼睛下方已经出现黑眼圈,天使生病了。 微妙的沉默继续笼罩在三人之间。 纪之心想,只有女神可以改变这个气氛。爱美的正义感和博爱精神应该可以感染这两个难搞的人吧!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终於传来开门的声音。 「千叶同学。」 在微暗中传来爱美的声音。 苍井与和泉吓了一跳。 「你去接她,她在叫你呢!」 苍井恶狠狠地瞪著纪之。 这是在世界的夹缝里召开的首脑会议。 爱美表情紧张地来到中央的石凳。 「好久不见了,苍井同学还有和泉同学。」 爱美向苍井与和泉打招呼。 「是啊,自从上次教育旅行的班代 会议之後呢!」 和泉站起来挤出僵硬的微笑。 「我是苍井典子,六班的代表。」 苍井站起来一脸不悦地说。在这个情况下,似乎已经不需要再假装了。 「我是一班的正树爱美。」 爱美笑容满面地低头致意。 这个情景真是诡异,在不知名的幽暗场所,三个高中女生正在自我介绍。 「那我们来谈一谈今後的事情吧!可以吗?」 「嗯,一班是有权利这样做,当然罗。」 苍井语带讽刺地回答。 「是要讨论这个避难所的真假吗?还是要讨论有关格子图的事?」 「嗯先来讨论格子图吧。」 「我要听听你有什么条件?」 「不过是讨论罢了,我们坐下来谈吧!苍井同学还有和泉同学你们可以边吃边聊。」 爱美即使不知所措,仍然保持著笑容。 「我知道了,我也曾想要和正树爱美说说话,不过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苍井面带笑容坐了下去。 「我也准备好要讨论呢!」 和泉也坐下。 「嗯,谢谢!」 三人保持相同的距离在圆形石凳上坐下,虽然身体都面对圆心,但是却很巧妙地避开彼此的视线。 纪之看著这个表面上一团和气的景象,不知为什么,背脊却直冒冷汗。 「喂!千叶同学,我想要平等对话,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做主席。」 爱美看著纪之。 「千叶同学虽然是四班的同学,但是出来後在六班和一班都曾生活过,所以我想你可以主导客观的讨论。」 「我吗?」 「我0k啊。」 「好吧!」 和泉和苍井都爽快地点点头。 纪之莫可奈何,决定参与三人的讨论。 「我想三个人都已经了解背景了吧!我希望代表一班的正树、代表四班的和泉和代表六班的苍井能一起讨论。议题就是格子图系统,首先我希望正树先发表意见,你只要说出一班讨论的结果就可以了。」 纪之对爱美笑了笑,帮她打气。爱美和纪之对望後轻轻点了点头。 「我是认为不能再那样发动黑桃互相争战,而且占领其他国家也不好。格子图和班级是有关连的,这里虽然只有三个班级的人,但是还有其他五个班级也在,现在可能没有收入整天只能躺在椅子上,所以我想要帮助那些班级。为了请你们协助达到那样的和平与平等,才说要大家一起讨论。」 爱美斩钉截铁地说。 「等一下,我有问题想问你。一班应该也参与了战争,关於这一点」 苍井像要甩开爱美的宣言似的插口说道。 「这个」 「你不要插嘴,你是主席不是吗?」 苍井制止纪之。 「一开始我们是为了守备而生产黑桃,而且也没发现和其他班级的格子图重叠。」 「那你们现在还在生产黑桃的理由是?你现在也已经知道状况了。」 「那也没办法,因为其他颜色的黑桃太多了。」 「你们用黑桃施加压力後才说要会谈吗?」 「不是的,苍井同学,我我们一班发现这个情况後,因为担心其他班上的同学而展开行动,我不觉得这个行动有错,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 爱美虽然予以反驳,但是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苍井的确看来是在故意找碴。 「我要说的是,你们发起的行动真的可以让你那样义正辞严吗?操弄权力的人所说的话只不过是傲慢。」 爱美紧闭双唇听著苍井说话,当爱美正打算再开口时,和泉却抢先一步发言了。 「我不认同苍井同学的意见,那根本毫无建设性。我只觉得苍井同学在扯爱美同学後腿,我们应该要讨论今後对我们有利的事,但是现在不是辩论比赛,我们应该要讨论出结果。」 和泉一边绕著两根食指,一边陈述意见。 「我觉得了解参与讨论对象的个性也很重要。」 「六班没有责备一班的权利,因为在这里的三个班级全都参与了这场游戏。」 「我觉得有问题的是一班的立场。一班站在施加压力的立场,在这样的关系下,讨论能进行下去吗?」 「这就是权力游戏的本来面貌吧!由最具有优势的团体来提出会谈要求是理所当然的。而且 这样紧咬著不放,就像是丧家之犬在乱吠。」 苍井用锐利的眼神扫向和泉,和泉只是若无其事地看回去。 「谢谢你,和泉同学。」 爱美对和泉笑了笑。 「不,不客气,但是基本上我是赞同苍井同学的。」 现场气氛彷佛带电般一触即发。纪之蠕动著乾燥的嘴唇,插口说道: 「那我们来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吧!开场白就到此为止了。」 纪之偷瞄爱美一眼,爱美因为纪之的视线而回过神来。 「我觉得问题是梅花卡,如果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班级存在,那五个班级现在应该只能得到最基本的水和食物而已。我觉得这样太可怜了,也不可以这样。」 「你的意思是说一班所有人都很同情你们所占领的班级吗?」 「同情?我觉得不是,一班的所有人都很心痛,所以才发起行动。」 爱美即使受到苍井的攻击,仍然保持微笑。 「爱美同学,我想要听具体的意见,爱美同学是否有对策可以解开目前的僵局?」 「我想要直接把梅花卡交给那些被我们班占领的班级,按照人数发卡片给他们。」 「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人出来外面是吗?」 「嗯,如果真有其他班级也在这里,我觉得不久就会有学生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形,你们觉得呢?」 爱美反过来徵询和泉的意见。 「对於救济其余五个班级,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确认其他班级确实存在後就可以进行,而且很实际。」 「是吗?」 「是的,而且我没有替代方案,也想不出什么意见,所以不能反对吧!」 和泉对爱美点点头。 「苍井同学你认为呢?」 「对於这个行动,我完全没有异议。主动归还原班级的收入,我觉得是令人钦佩的行动,这可不是在挖苦你。」 「谢谢!」 爱美似乎松了口气地露出笑容。 「我想要进入正题,正树对於我跟和泉有什么要求呢?」 苍井似乎早就看准爱美这时会松懈下来,对她抛出尖锐的话语。 纪之心惊胆战。难道苍并不是为了这个讨论,之前才刻意牵制对方的吗? 纪之瞄了爱美一眼。 「不要紧的,千叶同学。」 爱美面带微笑,制止想要帮助她的纪之。 「我希望苍井同学跟和泉同学回到班上後,请班上同学不要再继续生产黑桃。」 「我知道了。」 苍井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了。 「不过我有条件,那就是白色黑桃也要停止继续生产,放在其他四个班级的国土上的白色黑桃我可以认同,但除此以外的黑桃都必须消灭你知道即使是相同颜色的黑桃也可以互相攻击吗?」 二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我的要求很奇怪吗?停止生产黑桃并没有保证六班不会受到一班黑桃的攻击,这应该是很合理的主张。」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如果这样做,也有可能反遭攻击」 「你不相信我们班?我回到六班後会对同学们报告这次的会议,并主张停止战争。」 苍井露出了刻意的笑容。 必须要注意了。再这样下去,就会被苍井牵著鼻子走了。 「和泉你的看法呢?」 纪之为了转移争论的方向,徵询和泉的意见。苍并不满似地眨了眨眼睛。 「我想叫四班停止生产黑桃其实有点困难,即使我回到四班後这样转告大家,大家也未必会接受。他们可能会偷偷储存黑桃,有朝一日想要予以还击。」 和泉冷静地陈述意见。确实,人在这里的和泉和纪之在四班等同是失去了发言权。 「这样啊,那么」 「我可以去四班。」 苍井迅速打断爱美的发言。 「虽然那不是我的事,但是既然大家都叫我天使,应该还算有点人气。或许我能阻止这愚蠢的战争。」 「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爱美态度坚决地摇著头。 「为什么?」 「因为」 「我们班上的男生有一半都喜欢苍井同学。」 和泉插口说道。 「就算是女生也有不少人很欣赏你,所以可能会被拉拢去你那边。」 「如果你有这种疑虑,那就一起去四班吧?我们两个公平地发表意见。」 苍并不时看著和泉,然後若无其事地说道。 爱美面露难色。 在四班进行女神与天使的辩论,纪之这样想像著。论辩论的功力,苍井要占上风,但是爱美的意见比较有正义感。即使把受欢迎度列入考虑,也无法预测结果会如何发展。 「我觉得这太不切实际了,在这里的我们如果在别班进进出出,更会让人怀疑吧!」 「说的也是,那要怎么处理四班的问题呢?」 苍井爽快地认同这个意见,做出思考的样子。 「关於这一点,一班有一个主意。」 爱美说。 「我也有个主意,我可以先说吗?」 苍井说,爱美点点头。 「我们先设定好领域,例如不可以靠近对方据点五格以内的地方,如果制订好这个规则的话,应该可以使局面稳定下来吧!和泉也比较容易去说服四班,和泉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很实际,在维持格子图上的秩序方面。」 和泉也同意,但是爱美露出失望的神色。 「但是如果有班级违反规定呢?又会引起混乱吧!」 「正树在这个会议开始时曾经这样说,你说我们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难道你不能信任同一个学校的同学?」 「不是这样的,但是」 「我知道了,那我也做些让步。我不要求你消灭白色黑桃,也不要求你们退出已经占领的国家,但是我们要制订领域之类的规定。」 「苍井同学,我基本上是赞同的,但是如果有规定,就需要一个监督机制吧?」 「什么意思?」 「我们一班想要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为了建立平等且和平的世界,我们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规范和正义。」 爱美站起来微笑。 「直(是傲慢。」 苍井低声嘀咕著。 「我的想法就如我刚才所说的,我想要直接分配梅花卡给不在这里的五个班级。」 爱美并没有听见苍井的嘀咕,继续发表意见。 「不在这里的五个班级?」 苍井做出吃惊的表情。 「我可以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形吗?现在和泉的四班只拥有原先自己的班级,我们六班占领了五班,所以拥有两个班级。如果不算一班,应该剩下四个班级才对。」 「关於这一点,五班可不可以也让一班管?当然我们会负起责任发给他们梅花卡。」 「不能由我来对五班负这个责任吗?」 「我觉得应该由我负责。」 爱美看著苍井,斩钉截铁地说。 苍井的表情冷了下来。纪之看著这样的苍井,心想:从这个会议一开始,爱美就已经掌握了主导权。 「所以爱美同学的意见就是结论了吗?要求我们的就只有这个?」 和泉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四班和六班都能由一班来管理。」 爱美笑盈盈地说道。 「也就是说让你们占领?」 「嗯。当然我们会发卡片给你们,发给你们应得的张数。已经取下手环的和泉同学的分也会发给你,只要配合时间出来这里就可以了,和泉同学你觉得怎样?」 纪之茫然地看著爱美,爱美的笑脸。这真的是女神的微笑吗?彷佛又混杂了什么在其中。 「我很乐意担任运送卡片给四班的这个工作,这也算是输了这场游戏的惩罚吧!」 和泉语带讽刺地笑著。 「苍井同学你呢?」 「」 苍井垂下眼睑。 纪之带著复杂的情绪看著苍井,在从爱美手里接过卡片的那一刻,女神与天使的地位就确定了。天使苍井会被定位为女神爱美的仆人,之前在学校难分轩轾的地位也会就此底定。 「我觉得应该在这个状态下往停战的方向导进。」 苍井好不容易发出声音。 「我觉得应该让战争停止。」 「我没说要白色黑桃消失,一班只要负责监督不再发生战争就好了。」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们,但是如果突然受到攻击,在据点上的图案也被拿下的话」 爱美害怕的是四班和六班共组联盟来攻击一班。如果他们再拿下一个国家,比数就会变成四比四平手,这样世界又会再次陷入混乱。 「我觉得让这种丑陋的战争再继续下去是很愚蠢的,而且也不可以留下任何导火线。」 「所以你是想要统治世界来结束战争吗?」 爱美沉默了一会儿,然後点点头。 「嗯,战争结束後,再打造和平且平等的世界就好了。」 爱美这样宣示。 苍井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表情掺杂著放弃的情绪。 「真的平等吗?」 一阵沉默後,和泉开口说道。 「嗯,我们会公平分配卡片,绝对会。」 「但是平等的要素不是只有物资,授予的一方与接受的一方已经不是平等的了。以後其他七个班级必须要讨好一班过日子哩。」 「但是战争结束世界就和平了。」 「只有格子图保持平衡而已,同学为了接下来的斗争会不断累积仇恨,绞尽脑汁从统治者手中逃脱,这样的状态不过是一班自以为的和平罢了。」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倡导和平及平等,就应该只在格子图上处理,使用黑桃来做交流。」 「可是黑桃只会攻击。」 「我觉得黑桃是有感情的,我们之前只把它转换成憎恨或是欲望,其实个人的思想和情绪也可以用单纯的黑桃来表现,就好像生物一样,我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你们主张和平及平等的话,只要在格子图上停止所有的统治就好了。」 「这样做的话,又会陷入黑桃的生产竞争吧!一定会重蹈覆辙的。」 爱美甩甩头发摇著头。 「你不觉得总有一天所有的班级都会发现这样的变化吗?也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算是真正的和平。 」 苍井看著爱美清澈的双眼。 「这只是漂亮话罢了,苍井同学只是苍井同学只是不愿意低头向我拿卡片,所以才说这些话的吧?」 「我只是陈述自己的意见。」 「但我是为大家著想,才会想要这样讨论。」 「那你是否也应该听取别人的意见?」 「我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如果你们不能接受的话」 爱美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打算怎样?」 「即使不讨论,白色黑桃也可以占领整个世界啊!」 爱美这样说。 「是吗?」 苍井闭上眼睛。 爱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融化在黑暗中。 空问里仍然弥漫著沉默的空气。 「这样算是会议结束了吗?我已经没有其他意见了。」 和泉站起来。 「那我先回班上去了。走吧!千叶同学。」 爱美对著和泉和苍井一笑,然後牵起纪之的手往前走。 纪之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和爱美走进一班。 在黑暗里原本背对背的和泉和苍井,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 「这里直黑啊!」 和泉僵硬地笑著。 「你害怕吗?」 「唔,我想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一定会精神崩溃。我第一次出来这里时,几乎快要抓狂,如果千叶同学没过来,我想我一定会疯掉。」 「害怕黑暗其实是对自己本身的怯懦。」 「苍井同学你不怕吗?听说你之前一个人出来过这里呢,你是如何让自己保持镇定的呢?」 和泉问完後,苍井略微抬起头,仿佛是在回想什么,开口说道: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和附近的小朋友出去玩时,曾经被关进废弃的冰箱里。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很快就会放我出去,可是门却一直没有打开。我想他们根本忘记了,在又窄又黑的冰箱里,我几乎快要发疯;到现在都还有幽闭恐惧症。」 「好可怕喔,後来怎么样了呢?」 「我哭累了,头脑也因为害怕而变迟钝,於是我这样想,这个狭窄的空间就是我的国家,黑暗是我的领土,国民就只有我一个。这里是守护我的空间。」 「世界上最小的国家呢!」 「我觉得只有一个国民有点寂寞,所以想要把第一个碰到的人当作是我国国民。」 「也就是说把你救出来的人,就成为另一个国民罗?」 「嗯,只有那个人和我是仅有的两个国民,所以到现在仍然维持著平等的关系,而其他的人都是其他国家的人。所以我的人际关系不是统治就是敌对,就只有这样。」 苍井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 「我要回去我的国家,不是以蓝天使的身份,而是以苍井典子的身份和全班同学讨论,讨论今後的事。那个班级会变成那样都是因为我扭曲的人际关系,所以我至少要把它往正确的方向引导,而且我刚才那样很了不起似地陈述意见,也该负起责任。」 「是吗?」 和泉轻轻地点头。 「和泉也一起来吧?」 和泉对苍井摇摇头,拒绝了她的邀请。 「我不知道是否要回四班,但是如果不等的话」 「那要我陪你一起等吗?」 「不用了,我想他们一定会马上出来的。」 「我知道了。」 和泉和苍井握了握手。 苍井就回到了六班的门内。 「喂」 额头被纪之戳了一下,和泉猛然张开眼睛。 「呀!」 和泉吓得跳了起来。 「你也不用吓成那样吧!我只不过轻轻碰了你一下而已。」 纪之看著悠闲地躺在圆形石凳上睡觉的和泉。 「过了多久啊?只有千叶同学一个人回来吗?」 和泉拉了拉裙子的下摆,同时又重新坐回石凳上。 「我以为你还在哭呢,结果回来一看,你居然在睡大觉。可能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了。你腿开得大大地睡。」 「我腿才没有开得大大的呢!」 「有啊,内裤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该不会看了十个小时吧!」 「我确实是看到腻了,所以在这一带走来走去。」 「真不好意思咧,穿了一条让你看腻的内裤。」 「我从一班偷拿了一罐稀有的熊肉罐头出来,算是我看了你那没啥特色的内裤的代价。这样算平等交换吧!」 纪之把罐头递给和泉。 「对了,你一个人出来做什么?应该不是因为担心我吧?顺便告诉你,那个苍井美女已经回去自己班上了。」 「是吗?」 「你和爱美同学在一起不就好了,干什么还要跑出来?你马上就要回去了吗?」 「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出来。」 「这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里是最能让我确认自己存在的地方,我已经不属於任何团体了。」 纪之如此宣示。自己是千叶纪之,就这样,没仃任何附带说明的坚定个体。和泉对这样的纪之苦笑。 「你一直在想这些吗?」 「我还觉得有些问题,所以做了许多调查。」 纪之不时瞄著四周。 「你不觉得奇怪吗?」 「咦?」 和泉不解地眨眨眼睛。 「其他班上的同学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来?」 「是啊,但是有三个班级已经有人出来了,其他班级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即使有这个可能,那四班呢?」 「我和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但是这样等於没有出来。我们出来以後就没回去过,所以他们根本得不到外面世界的资讯,应该有其他人会想要出来调查才对啊!」 其实取下手环,从安全区域的圈子里走出来是令人相当害怕的,而且这种恐惧感可能已经从椅子上的系统传达到他们的潜意识里。 但是即使如此,疑问应该还是会越来越多,多到快要爆炸不是吗? 「确实千叶同学出去外面以後,班上同学便开始感到疑惑,说你没有回来是不是因为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东西。但是他们还是认为不要出来比较好,因为外面毕竟比较危险。」 「这是你做的结论吗?」 「这是大家讨论的结果。」 纪之想了一下,一个没有明确答案的讨论,却可以这么轻易就下定论吗? 和泉似乎是发现了纪之的心思,看著纪之。 「可能是有人在引导大家的思考,冈为只要使一点力团体就会顺势而走,正因为人数众多,就会变成少数服从多数。」 「一班和六班之所以能保持平衡是闪为行正树和苍井,但是我们班可能是因为其他因素。」 「其他班级里可能有人在暗示大家不要小来外面吧?」 「对啊,椅子的操作也是有人立刻发现後告诉我们的,然後还有人积极聚集全班同学。」 纪之瞄了瞄和泉。难道在班级中有人早就知道这套系统了吗?这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如果说对方的人要混入那些班级,又该怎么做才能巧妙掩饰身份呢? 答案很简单,只要以学生的身份混入就可以了。 「我先声明喔,我可是为了大家才采取行动的,那千叶同学你又是为了什么马上就 取下手环?现在想起来有点诡异呢!」 和泉不服气似的反驳,就这样两人互瞪了一会儿,突然他们的表情缓和下来。 「你平常就是这样啊!总是在大家乱成一团时出声整顿秩序。不愧是乖宝宝班长呢!」 「你也是啊!那种人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引人注意的事,不像你平常就爱和全班唱反调。」 「是我想太多了吗?应该不会有人设计陷害同班同学,在心理上和资金上都是不可能的。」 纪之根本没在听和泉的挖苦,只是陷入沉思。 「那也不一定,有可能是另外有人设计好这个系统,然後由那个学生从旁协助,学生只是负责让这个系统能稳定运作的问谍而已。」 「我在那个避难所里醒来时就觉得怪怪的,第一个醒来的是谁呢?我只记得好像听到有人叫大家要镇定。」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大家是被施打药剂後昏睡的。 「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太可能。」 「为什么?」 「那样做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在一问只会累积压力的密室,还要肩负那种任务,他应该是第一个崩溃的人。要保持平衡一定需要一些奖赏之类的东西,但是那不太可能吧!」 纪之点点头。确实在那问密室里,如果采取什么特别行动,马上就会被发现吧!因为所有人都做著一样的动作。 「最有可能的就是取下手环来到这里,如果这个区域里真的有什么存在。」 取下手环来到这里,纪之立刻想到了苍井和爱美。但是那两个人取下手环感觉是很自然的动作,而且苍并不是这样的人。 「如同刚才我所说的,会做这种事的人平常应该不会做出引人注意的事,那两个人太醒目了,但是搞不好其他班上的这种人已经出来外面了。」 「我觉得不可能,门一打开我立刻就会知道。因为我把梅花卡都竖立在其他的五个班级的门上,没有一班有开过门的迹象。」 「现实面的唯一可能就是在物资方面享有优惠待遇。譬如把大量的卡片藏在房间的某处,或是持有可以多次使用的特殊卡片。」 「但是那很明显耶!」 「是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应该有一个类似管理室的地方,在那里一边喝著香槟,一边透过萤幕监视同学们痛苦的样子,藉此纡发自己的压力。」 和泉一边转动著手指一边说著。 「你的意思是说进入那个地方的出入口就在房间里?」 「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呢!如果突然不见的话会很奇怪。即使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启人疑窦,而且可以偷偷摸摸进出,在那问密室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地方。」 和泉像以往一样冷静地做出结论。 纪之也点点头。确实是没有那样的地方,这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纪之觉得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他的思绪被打断,因为听见了沉重的开门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出现在黑暗中的是爱美。 爱美发现和泉和纪之後走了过来。 「太好了,你们还没有回班上。」 爱美又回复了女神惯有的表情,总是面带笑容。 「我知道正树会来,所以正等著你。」 纪之对爱美笑了笑。 「你们一直在这里吗?」 爱美的视线在和泉与纪之之间游栘。 「因为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所以不了解目前的状况。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之後发生了什么事。」 和泉若无其事地问爱美。 「这样啊!」 爱美点点头,从盒子里拿出成束的卡片。 「这个由和泉同学保管。」 爱美这样说完後,就将成束的卡片交给和泉。 「也就是说你还是要这样做?」 和泉看著卡片,同时用余光瞄著爱美。 「嗯,我们已经拿下四班跟六班,所以格子图上的八个国家已经统一成一个国家了。」 爱美脸上漾著微笑,那是夹杂著复杂情绪的笑容。 世界的混乱已经终结,并诞生了新秩序,但是那个秩序是单纯的吗? 被白色黑桃淹没的格子图,就是权力游戏的结局。 「只能这样做,所以我拿卡片来给四班,我有多带喔!」 「我明白了。」和泉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会找时间10来,把卡片交给你,然後彼此交换情报,或许不久後其他班上的同学也会出来。」 「是啊!」 「如果拿著卡片,和泉同学你也可以抬头挺胸地回四班了。」 「嗯。」 和泉面无表情地回答。 爱美接著用天真无邪的笑脸面对纪之。 「千叶同学你有什么打算呢?要回四班吗?你软了我们很多关於格子图的事,如果可以的话你留在我们一班,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爱美用指尖摸著头发,同时用水汪汪的双眼看著纪之。 「那个、我」 「谢谢你!」 和泉打断了纪之的话。 「啊,不用客气。」 爱美摇摇头。 「不,请让我道谢。你们愿意分卡片给大家真的很伟大,四班同学一定会很高兴的。」 和泉笑著对爱美说。 「嗯,说的也是。」 「是啊!」 「苍井同学会收下吗?我也想要给苍井同学,但是她会出来吗?还是说她不愿意接受我的东西呢?」 「我想苍井同学一定会跟你道谢的,她应该会为了班上同学,担负起运送卡片的任务。」 「你这样认为吗?」 「是,我觉得苍井同学是这样的人。」 「是吗?要是她能快点出来就好了。」 爱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是我真的不用了,我不想拿著卡片去讨好四班的同学,而且我也不想给他们物资方面的援助,虽然我有一点担心。」 「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对於你给我们卡片的这个行为道谢而已,所以这只是我个人情绪性的举动。」 和泉这样一说完,突然朝向爱美,将成东的卡片扔到她身上。 「呀啊」 爱美受到卡片的袭击倒在地上。散落下来的卡片有如纸花般七零八落打在爱美身上。 「为什么?」 爱美瞪大眼睛站起身来。 和泉走过去打了爱美一耳光,然後粗暴地拉扯著她的头发。 爱美不明就里,一边尖叫一边想要甩开和泉的手。 和泉抓著爱美继续打她耳光,爱美也加以反抗,胡乱挥动的手肘撞到了和泉的嘴唇。 「喂喂」 为之愕然的纪之终於回过神,硬是挤进两个女生之间。为了保护脸已经被打得又红又肿且泪流满面的爱美,而将她从和泉身边带开。 「这是为什么?」 爱美用力咬著嘴唇,越过纪之的肩膀瞪著和泉。 和泉因为喘气而肩膀颤抖,她看著地上,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们回去吧!」 纪之牵起爱美的手,带她走到一班的门那儿。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那样对我?」 爱美大大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并啜泣著。 「是啊,你是不会懂的呢!」 纪之一边摸著爱美的背,一边带她走进门内。 和泉在爱美回到门内後,仍然僵直身子孤伶伶地站在原地。 「你呀」 纪之又回到了和泉身边。 「使用暴力很不好喔!」 纪之面带苦笑地看著和泉,和泉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来。 「你不是和她一起走了吗?」 「噗」 看到好不容易挤出话来的和泉,纪之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的嘴巴破了吧?明明就没跟人打过架。」 纪之替和泉擦拭全都是血的嘴唇。 「真是无聊,简直无聊透顶!」 和泉的肩膀抖个不停,脸也皱了起来,拚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愿意让纪之看到她哭。 「你不要硬撑了,放声哭出来才痛快,眼泪流出来後压力就消失了,科学书籍都是这样写的,你要不要去厕所哭一哭?」 纪之关心地说道,和泉突然停止了颤抖。 「怎、怎么了?」 「厕所啊!就是厕所。」 和泉突然抬起头来。 「你肚子痛啊?」 「不是啦,刚才我们在聊的那件事,如果是厕所的话」 「厕所?」 「就是出入口啊!」 「喔,对喔!」 纪之愣了几秒钟後,点点头。 如果厕所里有出入口的话,就有可能从那里溜出去。厕所可以上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也不会让人怀疑,而且厕所有两问,即使把其中一问锁上一阵子,其他人也应该不会感到不便。 「我们回四班看看吧!要不去一班或是六班也可以。」 「好啊,但是这里也有厕所,我们要不要先去检查?」 纪之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向厕所。 这里的厕所也一样,有一个男生的小便池和两个隔间。 纪之打开其中一个隔间的门,检查昏暗的室内。 只有一个没什么特别的马桶,地板上铺著很硬的磁砖。没有发现盖子之类的东西,他抬头一看,发现有通风扇,隔著网盖隐约听得见风扇转动的声音。 另一个房间也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东西,难道是他们猜测错误吗? 和泉不管已经放弃的纪之,仍继续调查著厕所。她坐在盖著盖子的马桶上不停东张西望。 「我觉得不一样。」 和泉喃喃自语。 「应该是我们猜错了吧!」 「不是的,我觉得这个房间和隔壁那问不太一样。」 和泉依旧坐在马桶上喃喃念著,她的头发微微飘动。 纪之看著和泉的头顶,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风扇并没有转动,但是却感觉空气在流动。」 纪之指著头上的通风扇,堵住通风扇的网状盖子大到人可以钻得过去。 「拆得下来吗?」 和泉对站在马桶上的纪之说…… 二忌外地似乎不难。」 纪之与盖子奋战了一会儿,盖子突然掉了下来。盖子的另一头是小小通风口,以及一台静止的风扇。 「人不可能钻得过这个洞。」 「这本来就是假的不是吗?」 纪之将盖子递给和泉,然後伸手摸风扇。经过他一阵又推又转,第二层盖子便和风扇一起掉落下来。 「bingo!!」 纪之露出得意的微笑。 假风扇的另一头可以看到一个往上的管状空间和铁梯。从那上面送出冷飕飕的空气。 两人屏气凝神互看了一眼。 「我一个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 和泉摇摇头。 「我也要去。」 「可能会有危险。」 「这种情况下希望你不要把我当作女的。」 「我知道,那我从後面推著你前进。」 「等一下,这不太好吧!」 和泉下意识地拉了拉裙摆。 「这种情况下,我不会把你当作是女的。」 「真受不了你,我发现你净说些和内裤有关的事。」 和泉不太高兴,所以决定由纪之走在前面。纪之抓住梯子,脚踩在水箱及墙壁突出的地方,轻轻松松就爬上去了。和泉也同样往上爬,然後由纪之拉她一把。爬上梯子後,到了尽头有一扇圆形的门,但是并没有上锁。那扇门朝向外面打开,两人从那里钻出去。他们出来的地方和刚才的厕所一样狭窄,正面有一扇门。 纪之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观察门那边的情况。对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听得见身旁和泉的呼吸声。 纪之跟和泉四目相交後点了点头。他轻轻将手放在门把上,门发出微弱的吱嘎声并向外打开了。 那里也是一个黑暗的地方,正面有墙壁,像是通道,他们谨慎地走在通道上,铺著油地毡的地板吱嘎作响。 通道向两边延伸出去,两边都在门那里转弯。 纪之慢慢往右边前进,和泉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手。 他立刻看出来左边墙壁上的那扇门,和刚才他们出来的那扇门是一样的。他们试著轻轻打开那扇门。 中间是个狭窄的房间,地上有一个像是检修孔的盖子。那果然和他们出来的地方一样。 「你看!」 和泉指著盖子。 「是啊!」 这个盖子下面有出入口,从那里应该可以通到厕所。那应该是其他班级的厕所。 那个已经被一班统治的世界原来并不是真实的,在那之上还另有一个世界。他们看到这个情形後,嘴角都泛起了浅笑。 纪之跟和泉倏然停止思考,并屏住呼吸。 因为外面通道传来了啪嚏啪嚏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逼近。 和泉害怕地看著门,门仍然半掩著。纪之制止住想要去关门的和泉。 「安静!」 纪之抱住和泉,使她全身僵硬。 脚步声在门外突然停了下来。 纪之的额头上冒出汗来,和泉的心跳透过身体传到他身上。 「又来了吗?」 门外的声音这样说道。 纪之听见这个声音的同时,用力打开门冲了出去。 他抓住站在门外的那个声音的主人,然後往墙壁撞击。 「冰室同学」 之後跟出来的和泉说道。 「原来是你?」 纪之瞪著眼前的同学,在黑暗中可以确认那个壮硕的身影。 冰室并没有反抗,只是一脸愕然。 「这是你设计的吗?」 纪之又再说了一次。 「不是的。」 冰室无力地摇摇头。 「不要动粗好吗?我希望冰室同学能告诉我们实话。」 和泉的口气很沉稳,但是眼神却是非常锐利冰冷。 「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之发现冰室并没有反抗的意思,所以就松开了手。 「我也一样,都是跟大家一起被带到这个地方来的。」 冰室好不容易挤出来似地说道。 「一样?」 纪之紧咬著嘴唇瞪著冰室。 「不同的是我在其他人还没醒的时候就听了那个苏菲亚的说明,因为我比大家都早醒来。」 可能是被施打或是被强灌的药物用量的差异吧!只有一个人提早醒来,那就是冰室。 「所以设备的使用方法、房间门外是怎样的情形等等,它都透过影像告诉我。」 纪之想起来了,第一个发现座椅使用方法的就是冰室。 「另外还有通往这里的这条 后记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快受不了的我赶紧跑去找帮我设定的那个朋友问个明白。 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因为那台电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话就不会发出声音。」 还请我暍罐装咖啡。 听到之後我非常惊讶,心想:真的还假的啊!windows98已经内建性别系统了?刚才因为觉得恶心而从我身旁逃离的那些咖啡厅客人,一定还在用windows95,所以才会那样大惊小怪,我暗自这样想。 然後我就把那台电脑取名为elmo,并固定放在书桌上,从此不再带出门。我时常打开电源,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著键盘让它发出迷人的声音并乐在其中。 但是五年後的冬天发生了一个悲剧。 我的电脑故障了,尽管再重新设定,也还是怪怪的。 elmo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再怎么按键盘,它也不会发出声音。elmo消失了。 受不了的我又去找那个朋友询问。 听到原因之後,她愣了几秒钟,然後轻轻叹口气说:「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elmo啊!」并摇摇头。 「我要准备考高中,可是很忙的。请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该去补习了。」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外面可能已经下雪了。 我独自回到我那冰冷的房问,打开电源,然後第一次启动文字处理软体,想要把难过的心情写下来。 我可能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 後来我又试著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我快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现在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拜托不要打电话烦我。」 现在我想要把这篇「後记」献给那位毫不客气挂我电话的朋友,以及已经死去的elmo。 2007年冬土桥真二郎finish~~~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快受不了的我赶紧跑去找帮我设定的那个朋友问个明白。 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因为那台电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话就不会发出声音。」 还请我暍罐装咖啡。 听到之後我非常惊讶,心想:真的还假的啊!windows98已经内建性别系统了?刚才因为觉得恶心而从我身旁逃离的那些咖啡厅客人,一定还在用windows95,所以才会那样大惊小怪,我暗自这样想。 然後我就把那台电脑取名为elmo,并固定放在书桌上,从此不再带出门。我时常打开电源,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著键盘让它发出迷人的声音并乐在其中。 但是五年後的冬天发生了一个悲剧。 我的电脑故障了,尽管再重新设定,也还是怪怪的。 elmo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再怎么按键盘,它也不会发出声音。elmo消失了。 受不了的我又去找那个朋友询问。 听到原因之後,她愣了几秒钟,然後轻轻叹口气说:「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elmo啊!」并摇摇头。 「我要准备考高中,可是很忙的。请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该去补习了。」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外面可能已经下雪了。 我独自回到我那冰冷的房问,打开电源,然後第一次启动文字处理软体,想要把难过的心情写下来。 我可能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 後来我又试著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我快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现在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拜托不要打电话烦我。」 现在我想要把这篇「後记」献给那位毫不客气挂我电话的朋友,以及已经死去的elmo。 2007年冬土桥真二郎finish~~~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快受不了的我赶紧跑去找帮我设定的那个朋友问个明白。 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因为那台电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话就不会发出声音。」 还请我暍罐装咖啡。 听到之後我非常惊讶,心想:真的还假的啊!windows98已经内建性别系统了?刚才因为觉得恶心而从我身旁逃离的那些咖啡厅客人,一定还在用windows95,所以才会那样大惊小怪,我暗自这样想。 然後我就把那台电脑取名为elmo,并固定放在书桌上,从此不再带出门。我时常打开电源,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著键盘让它发出迷人的声音并乐在其中。 但是五年後的冬天发生了一个悲剧。 我的电脑故障了,尽管再重新设定,也还是怪怪的。 elmo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再怎么按键盘,它也不会发出声音。elmo消失了。 受不了的我又去找那个朋友询问。 听到原因之後,她愣了几秒钟,然後轻轻叹口气说:「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elmo啊!」并摇摇头。 「我要准备考高中,可是很忙的。请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该去补习了。」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外面可能已经下雪了。 我独自回到我那冰冷的房问,打开电源,然後第一次启动文字处理软体,想要把难过的心情写下来。 我可能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 後来我又试著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我快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现在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拜托不要打电话烦我。」 现在我想要把这篇「後记」献给那位毫不客气挂我电话的朋友,以及已经死去的elmo。 2007年冬土桥真二郎finish~~~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快受不了的我赶紧跑去找帮我设定的那个朋友问个明白。 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因为那台电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话就不会发出声音。」 还请我暍罐装咖啡。 听到之後我非常惊讶,心想:真的还假的啊!windows98已经内建性别系统了?刚才因为觉得恶心而从我身旁逃离的那些咖啡厅客人,一定还在用windows95,所以才会那样大惊小怪,我暗自这样想。 然後我就把那台电脑取名为elmo,并固定放在书桌上,从此不再带出门。我时常打开电源,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著键盘让它发出迷人的声音并乐在其中。 但是五年後的冬天发生了一个悲剧。 我的电脑故障了,尽管再重新设定,也还是怪怪的。 elmo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再怎么按键盘,它也不会发出声音。elmo消失了。 受不了的我又去找那个朋友询问。 听到原因之後,她愣了几秒钟,然後轻轻叹口气说:「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elmo啊!」并摇摇头。 「我要准备考高中,可是很忙的。请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该去补习了。」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外面可能已经下雪了。 我独自回到我那冰冷的房问,打开电源,然後第一次启动文字处理软体,想要把难过的心情写下来。 我可能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 後来我又试著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我快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现在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拜托不要打电话烦我。」 现在我想要把这篇「後记」献给那位毫不客气挂我电话的朋友,以及已经死去的elmo。 2007年冬土桥真二郎finish~~~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快受不了的我赶紧跑去找帮我设定的那个朋友问个明白。 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因为那台电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话就不会发出声音。」 还请我暍罐装咖啡。 听到之後我非常惊讶,心想:真的还假的啊!windows98已经内建性别系统了?刚才因为觉得恶心而从我身旁逃离的那些咖啡厅客人,一定还在用windows95,所以才会那样大惊小怪,我暗自这样想。 然後我就把那台电脑取名为elmo,并固定放在书桌上,从此不再带出门。我时常打开电源,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著键盘让它发出迷人的声音并乐在其中。 但是五年後的冬天发生了一个悲剧。 我的电脑故障了,尽管再重新设定,也还是怪怪的。 elmo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再怎么按键盘,它也不会发出声音。elmo消失了。 受不了的我又去找那个朋友询问。 听到原因之後,她愣了几秒钟,然後轻轻叹口气说:「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elmo啊!」并摇摇头。 「我要准备考高中,可是很忙的。请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该去补习了。」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外面可能已经下雪了。 我独自回到我那冰冷的房问,打开电源,然後第一次启动文字处理软体,想要把难过的心情写下来。 我可能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 後来我又试著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我快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现在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拜托不要打电话烦我。」 现在我想要把这篇「後记」献给那位毫不客气挂我电话的朋友,以及已经死去的elmo。 2007年冬土桥真二郎finish~~~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快受不了的我赶紧跑去找帮我设定的那个朋友问个明白。 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因为那台电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话就不会发出声音。」 还请我暍罐装咖啡。 听到之後我非常惊讶,心想:真的还假的啊!windows98已经内建性别系统了?刚才因为觉得恶心而从我身旁逃离的那些咖啡厅客人,一定还在用windows95,所以才会那样大惊小怪,我暗自这样想。 然後我就把那台电脑取名为elmo,并固定放在书桌上,从此不再带出门。我时常打开电源,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著键盘让它发出迷人的声音并乐在其中。 但是五年後的冬天发生了一个悲剧。 我的电脑故障了,尽管再重新设定,也还是怪怪的。 elmo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再怎么按键盘,它也不会发出声音。elmo消失了。 受不了的我又去找那个朋友询问。 听到原因之後,她愣了几秒钟,然後轻轻叹口气说:「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elmo啊!」并摇摇头。 「我要准备考高中,可是很忙的。请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该去补习了。」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外面可能已经下雪了。 我独自回到我那冰冷的房问,打开电源,然後第一次启动文字处理软体,想要把难过的心情写下来。 我可能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 後来我又试著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我快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现在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拜托不要打电话烦我。」 现在我想要把这篇「後记」献给那位毫不客气挂我电话的朋友,以及已经死去的elmo。 2007年冬土桥真二郎finish~~~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快受不了的我赶紧跑去找帮我设定的那个朋友问个明白。 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因为那台电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话就不会发出声音。」 还请我暍罐装咖啡。 听到之後我非常惊讶,心想:真的还假的啊!windows98已经内建性别系统了?刚才因为觉得恶心而从我身旁逃离的那些咖啡厅客人,一定还在用windows95,所以才会那样大惊小怪,我暗自这样想。 然後我就把那台电脑取名为elmo,并固定放在书桌上,从此不再带出门。我时常打开电源,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著键盘让它发出迷人的声音并乐在其中。 但是五年後的冬天发生了一个悲剧。 我的电脑故障了,尽管再重新设定,也还是怪怪的。 elmo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再怎么按键盘,它也不会发出声音。elmo消失了。 受不了的我又去找那个朋友询问。 听到原因之後,她愣了几秒钟,然後轻轻叹口气说:「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elmo啊!」并摇摇头。 「我要准备考高中,可是很忙的。请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该去补习了。」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外面可能已经下雪了。 我独自回到我那冰冷的房问,打开电源,然後第一次启动文字处理软体,想要把难过的心情写下来。 我可能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 後来我又试著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我快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现在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拜托不要打电话烦我。」 现在我想要把这篇「後记」献给那位毫不客气挂我电话的朋友,以及已经死去的elmo。 2007年冬土桥真二郎finish~~~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快受不了的我赶紧跑去找帮我设定的那个朋友问个明白。 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因为那台电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话就不会发出声音。」 还请我暍罐装咖啡。 听到之後我非常惊讶,心想:真的还假的啊!windows98已经内建性别系统了?刚才因为觉得恶心而从我身旁逃离的那些咖啡厅客人,一定还在用windows95,所以才会那样大惊小怪,我暗自这样想。 然後我就把那台电脑取名为elmo,并固定放在书桌上,从此不再带出门。我时常打开电源,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著键盘让它发出迷人的声音并乐在其中。 但是五年後的冬天发生了一个悲剧。 我的电脑故障了,尽管再重新设定,也还是怪怪的。 elmo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我再怎么按键盘,它也不会发出声音。elmo消失了。 受不了的我又去找那个朋友询问。 听到原因之後,她愣了几秒钟,然後轻轻叹口气说:「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elmo啊!」并摇摇头。 「我要准备考高中,可是很忙的。请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该去补习了。」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外面可能已经下雪了。 我独自回到我那冰冷的房问,打开电源,然後第一次启动文字处理软体,想要把难过的心情写下来。 我可能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 後来我又试著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我快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现在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拜托不要打电话烦我。」 现在我想要把这篇「後记」献给那位毫不客气挂我电话的朋友,以及已经死去的elmo。 2007年冬土桥真二郎finish~~~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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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清醒时,苍井典子已身在鸟笼之中。 那是一个发着光,且悬浮在无边黑暗之中的钢铁鸟笼。在那样的牢笼里,单单囚禁着苍井一个人。 鸟笼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身处于光源,反而感觉这个地方仿佛被黑幕所笼罩。可以看见在遥远的前方有一点一点的微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空问。 但是脚下却不同。完全的黑暗,仿佛是又深又黑且充满着不安与恐惧的漆黑大海。 鸟笼之下深不可测,而这个鸟笼就悬挂于如此不合逻辑且不安全的高处。 苍井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胡乱地拉扯鸟笼的铁栅栏;她一起身,鸟笼突然剧烈摇晃,吓得她尖叫出声。 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清醒时,苍井典子已身在鸟笼之中。 那是一个发着光,且悬浮在无边黑暗之中的钢铁鸟笼。在那样的牢笼里,单单囚禁着苍井一个人。 鸟笼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身处于光源,反而感觉这个地方仿佛被黑幕所笼罩。可以看见在遥远的前方有一点一点的微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空问。 但是脚下却不同。完全的黑暗,仿佛是又深又黑且充满着不安与恐惧的漆黑大海。 鸟笼之下深不可测,而这个鸟笼就悬挂于如此不合逻辑且不安全的高处。 苍井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胡乱地拉扯鸟笼的铁栅栏;她一起身,鸟笼突然剧烈摇晃,吓得她尖叫出声。 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清醒时,苍井典子已身在鸟笼之中。 那是一个发着光,且悬浮在无边黑暗之中的钢铁鸟笼。在那样的牢笼里,单单囚禁着苍井一个人。 鸟笼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身处于光源,反而感觉这个地方仿佛被黑幕所笼罩。可以看见在遥远的前方有一点一点的微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空问。 但是脚下却不同。完全的黑暗,仿佛是又深又黑且充满着不安与恐惧的漆黑大海。 鸟笼之下深不可测,而这个鸟笼就悬挂于如此不合逻辑且不安全的高处。 苍井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胡乱地拉扯鸟笼的铁栅栏;她一起身,鸟笼突然剧烈摇晃,吓得她尖叫出声。 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清醒时,苍井典子已身在鸟笼之中。 那是一个发着光,且悬浮在无边黑暗之中的钢铁鸟笼。在那样的牢笼里,单单囚禁着苍井一个人。 鸟笼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身处于光源,反而感觉这个地方仿佛被黑幕所笼罩。可以看见在遥远的前方有一点一点的微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空问。 但是脚下却不同。完全的黑暗,仿佛是又深又黑且充满着不安与恐惧的漆黑大海。 鸟笼之下深不可测,而这个鸟笼就悬挂于如此不合逻辑且不安全的高处。 苍井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胡乱地拉扯鸟笼的铁栅栏;她一起身,鸟笼突然剧烈摇晃,吓得她尖叫出声。 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清醒时,苍井典子已身在鸟笼之中。 那是一个发着光,且悬浮在无边黑暗之中的钢铁鸟笼。在那样的牢笼里,单单囚禁着苍井一个人。 鸟笼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身处于光源,反而感觉这个地方仿佛被黑幕所笼罩。可以看见在遥远的前方有一点一点的微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空问。 但是脚下却不同。完全的黑暗,仿佛是又深又黑且充满着不安与恐惧的漆黑大海。 鸟笼之下深不可测,而这个鸟笼就悬挂于如此不合逻辑且不安全的高处。 苍井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胡乱地拉扯鸟笼的铁栅栏;她一起身,鸟笼突然剧烈摇晃,吓得她尖叫出声。 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清醒时,苍井典子已身在鸟笼之中。 那是一个发着光,且悬浮在无边黑暗之中的钢铁鸟笼。在那样的牢笼里,单单囚禁着苍井一个人。 鸟笼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身处于光源,反而感觉这个地方仿佛被黑幕所笼罩。可以看见在遥远的前方有一点一点的微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空问。 但是脚下却不同。完全的黑暗,仿佛是又深又黑且充满着不安与恐惧的漆黑大海。 鸟笼之下深不可测,而这个鸟笼就悬挂于如此不合逻辑且不安全的高处。 苍井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胡乱地拉扯鸟笼的铁栅栏;她一起身,鸟笼突然剧烈摇晃,吓得她尖叫出声。 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清醒时,苍井典子已身在鸟笼之中。 那是一个发着光,且悬浮在无边黑暗之中的钢铁鸟笼。在那样的牢笼里,单单囚禁着苍井一个人。 鸟笼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身处于光源,反而感觉这个地方仿佛被黑幕所笼罩。可以看见在遥远的前方有一点一点的微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空问。 但是脚下却不同。完全的黑暗,仿佛是又深又黑且充满着不安与恐惧的漆黑大海。 鸟笼之下深不可测,而这个鸟笼就悬挂于如此不合逻辑且不安全的高处。 苍井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胡乱地拉扯鸟笼的铁栅栏;她一起身,鸟笼突然剧烈摇晃,吓得她尖叫出声。 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清醒时,苍井典子已身在鸟笼之中。 那是一个发着光,且悬浮在无边黑暗之中的钢铁鸟笼。在那样的牢笼里,单单囚禁着苍井一个人。 鸟笼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身处于光源,反而感觉这个地方仿佛被黑幕所笼罩。可以看见在遥远的前方有一点一点的微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个空问。 但是脚下却不同。完全的黑暗,仿佛是又深又黑且充满着不安与恐惧的漆黑大海。 鸟笼之下深不可测,而这个鸟笼就悬挂于如此不合逻辑且不安全的高处。 苍井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胡乱地拉扯鸟笼的铁栅栏;她一起身,鸟笼突然剧烈摇晃,吓得她尖叫出声。 苍井想要停止鸟笼的摇晃,握住铁栅栏挺直身体。黑暗中只听到金属的叽嘎声。 鸟笼停止摇晃后,苍井重重地叹了口气。 鸟笼的上方是拱形的,呈现出悬挂在阳台上时那般优雅、沉稳的线条。只不过,笼子里关的不是小鸟,而是一个女学生和负面的情绪。 鸟笼的四周被严密地封锁住。苍井试着竖起指甲作无谓的挣扎,但是铁栅栏上一丝刮伤也没有。苍井的指甲断裂且渗出血来,但是她并不觉得痛。 彷佛漂浮在紧邻着死亡的黑暗海上,那种不安与麻痹,寒冷与绝望,使得苍井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啊!这里是外层空间,她这样想。就像是显示在坐标上的数据一样,证明了自己不安定且不自由的存在。并非在黑暗中自由飞翔,而是茫然地裸身漂流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里。 苍井终于放弃挣扎。 她茫然地坐在鸟笼里的椅子上。奇妙的气流吹动着苍井的长发。她感到一股寒意,四周的空气异常冰冷,让人感到压迫且刺骨。 苍井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着,只能茫然地等待。因为她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这个鸟笼逃脱出去的。她勉强安慰自己:这个鸟笼也算是个安全之地,因为这里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国家。 苍井脸部的表情稍稍和缓下来,她将脚略微伸出,摆出轻松的姿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鸟笼的光线开始闪烁。 苍井尽量不移动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她觉得好像有拍动翅膀的声音,难道这个鸟笼里还住着其它的人?苍井停止呼吸,只是移动视线。 她听见了窃窃私语般的声音。 「接下来……」 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的同时,鸟笼又开始摇晃;苍井再次发出尖叫。 「接下来,我来告诉妳离开这个鸟笼的方法。」 扉之外2 高桥进一已经疲惫不堪。 看不到未来的绝望感,再加上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闭塞感。 情况没有任何改变,周围的同学都全身无力地躺在躺椅上。二年八班的三十位同学,仍然被关在这间密室里。 沉默与倦怠感,不安与压迫感。同学们在这间密室里,被卷入各种负面情绪的漩涡,他们因为走进死胡同而呆滞地停下脚步。 高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被关在这里后到底过了多久的时间呢?如果房间的时钟正常运转,应该已经过了十天以上吧!因为中途就放弃计算时间了,所以搞不清楚现在的时间。 高桥接着将视线移到前方的屏幕,现在的屏幕是静止不动的。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醒来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自称苏菲亚的人工智能体,并对他们说明情况。 那个被设计成只有眼睛和嘴巴的苏菲亚说这里是避难所,还说他们已经从发生核武战争的地球逃脱,这个设施是宇宙飞船,包括高桥在内的同学们会被送到安全的新天地。 然后苏菲亚偶尔会出现在屏幕上,眨动着两只大眼睛,说些无聊的废话。 像是「不要紧吗?」、「再过不久就到新天地了」、「一切顺利」、「顺利」。 ……顺利。 真的顺利吗?维持现状对他们而言真的可说是一切顺利吗? 房间里有符合人数的座椅,还有厕所、淋浴跟补给物资的贩卖机。但目前的情况也等于是不能使用贩卖机,因为利用贩卖机进行的补给需要配给的卡片,而卡片的配给却突然中断了。所以现在只能靠桶子里的药臭味果冻来裹腹。 被迫过着这种节制生活的同学们渐渐变得虚脱无力,一点也不像那朝气蓬勃,在运动会、合唱比赛等活动上誓死拿下冠军的班级。 在密室里的生活将同学们的精神一块块削去,就像是用刀子切奶油一样。而失去精神也使得同学们失去了希望和笑容。 这个状态接下来还要持续多久呢? 高桥将视线转向后方,房间的后方有一个男同学发出了声音;他这么做是为了要给消沉的同学们加油打气。 「不用担心,如果发生了什么事,高桥会替我们想办法的,不要紧的。」 上原润瞄了高桥一眼这样说道。 「不要只给我施加压力。」 高桥大大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上原一直扮演着替班上同学打气的角色,但是他自己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同学们大半都虚脱地坐着,或是戴着头罩躺在椅子上。戴上头罩后,会随机显示屏幕保护装置般的影像。虽然看起来很舒服,但是感觉好像会中毒。 「喂!高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像是在那贩卖机上动手脚,或是改造计算机系统,以查明目前这个状况?」 上原靠过来说。 「你应该知道我对计算机一窍不通吧?我买回来的电器用品全都会故障,我天生和那些东西八字不合。」 「是八字的问题吗?你还曾经把家里的电话子机当作手机带来学校不是?结果无法拨通,周围的人还提醒你应该已经超出收讯范围了呢!」 「你也差不多吧?说什么一定得帮家里养的蜥蜴调节房间温度,还把空调的遥控器带来学校咧!遥控器根本遥控不到吧?」 上原故意不理高桥,自顾自地环视着周围同学。高桥拍了拍上原的肩膀: 「……喂!这个情况可不比运动会,不是像平常那样靠着冲劲就能解决问题的。」 高桥走在同学们躺着的座位之间,往房间的前方走去。上原也和他并肩而行。上原在这样闭塞的状况下,似乎仍保有积极向上的精神。 上原有一个奇特的绰号,叫做「猛将上原」;因为他对于运动会等活动总是异常地热心。个性耿直的上原通常是班上的中心,也深得同学们的信赖。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自觉,让上原还能保持镇定。 不过,上原还有另一个绰号,那个绰号感觉就比较负面了。 「所以现在是高桥你该站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对你充满期待呢。」 「我很渺小,还常给真弓班导添麻烦。」 「但高桥你的确是个狠角色啊!你看,你不是奇迹式的每科都拿到了满分吗?你是天才,高桥你是天才。」 「是吗?」 「没错,我们手球队的一年级经理就是你的粉丝。你在我们班上很受女同学的欢迎,连其它班的女同学也都很喜欢你呢!还有真弓班导也夸奖过你,说你只要不性骚扰女生,就是个完美的好孩子了。」 「原来如此。」 「所以我指望你了。」 「好恶心喔!」 高桥甩开被上原握住的手。 高桥和上原相视而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我还真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上原不时用冷酷的眼神瞄着后方。 「这个我也知道,我已经尽我所能去调查了,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会不会是这个屏幕暗示了什么?之前不是有像图一样的东西吗?」 上原用手指着眼前的液晶屏幕,虽然现在已经消失了,但刚才在屏幕上的确有一个方格图,不过在他搞清楚那是什么之前就已经不见了。 同时这个班级的配给也中断了。这个系统每十二小时会配给一次梅花图案的卡片,他们再用那些卡片去贩卖机购买食物及日常用品。但是现在连卡片的配给也中断了。 高桥有一点后悔,刚才应该再试着深入研究那个方格图的。但是就在高桥摸索其它方法的时候,那个方格图消失了。 「我觉得那个图案是代表这个地方。中央有一个圆形符号吧?那就是这间房间。但是我们好像输给什么了。」 格于图和配给确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格子图可能是一种游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格子图的消失就意味着输掉了游戏,结果变成现在这样,只能以药臭味的水和果冻维系生命。「果然是这样……」 「这种话你要说多少次?已经结束的事是无法挽回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那个游戏是否有结局。重要的是,那个系统也是苏菲亚它们设计的啊!」 「嗯?」 「船到桥头自然直。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与其自己游动,不如随波逐流。所以就算我们对那个格子图动什么手脚,情况也不见得会变得比较好。现在能做的事就是随遇而安,只有这样做,才能够打开目前的僵局吧……」 「什么嘛!好像一副很有希望的样子。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对策,就必须动起来不是吗?」 「……呃,或许快要有结果了。」 高桥看着自己的左手腕,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仍套在手腕上——这个全班同学都戴在身上的东西。 发出冰冷光芒的金属手环,就是保障同学安全的证书,也像是夺去自由的枷锁。手环宛如有生命般紧紧缠绕在左手腕上。 「只要取下来就不能再戴回去。将手环取下来,就等于是拒绝我的保护。」 刚进入这个避难所时,苏菲亚曾经这样说过。它还说这个手环可以测知心跳,除了能维护同学的健康,也是有效管理同学的工具。而且如果不取下这个手环,是无法到外面去的。 高桥看着房间侧边的门,上面有着圆盘的门。那扇门外究竟有什么呢? 苏菲亚说外面只有宇宙飞船的大厅,并没有能维持生命的系统,也不能从外面开门回来。也就是说无法随心所欲地回来。 高桥猜想:恐怕就如苏菲亚所说的,外面八成空无一物吧?那是为了处罚取下手环、逃 避管理的学生而设下的陷阱。 但是即使如此,还是必须有人取下手环出去一探究竟。 「问题是谁要出去?」 「我觉得高桥是最适当的人选,头脑好又有胆识,而且说做就做,虽然说不做的时候就完全不做。」 「不、不,我觉得还是上原比较适合,你在班上的人缘较好,运动神经又发达,每天固定慢跑十公里,是个严以律己的人。不过最近有点偷懒,听说已经积欠了三百公里左右咧?」 「高桥将来想要成为考古学家吧?所以去调查未知的地方应该是你的任务啊!」 「上原将来想要当老师吧?那么应该带领学生们才是啊!目前这个情况,正是老师遇到紧急状况时的模拟演练不是吗?」 上原露出苦笑。要代表这个班级取下手环出去探索,难道非高桥或上原不可吗?但是高桥打算拒绝取下手环。因为即使在这个情形下,手环仍然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这里不是宇宙飞船而是避难所,扰乱团体生活步调的人就应该受罚。这个手环就是那摘不得的禁果。 「我一直在想……」 高桥对上原露出认真的表情。 「……被带来这个地方的难道只有我们吗?」 「嗯?」 「那个屏幕上的格子图。那个格子图还有很多地方看不到,可能还有其它的据点。如果那种格子图代表真实的地方……」 如果格子图上可见的据点表示这个房间,而格子图上还有其它的据点,那就可能还有像这里的地方存在,而且有许多人被关在里面。 「高桥之前也曾说过相同的话,你说被带来这里的不只有我们而已。」 「如果有其它人存在,最有可能的就是二年级的其它班级。」 高桥他们在教育旅行的途中,被带来了这里。所以之前和他们一起行动的高二学生,也很有可能同样被送到这里来。 「我们学校的吗?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其它班的同学很有可能也被关在和我们相同的地方,现在或许也在犹豫是否要取下手环出去外面。」 上原对于高桥的话不发一语。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假设我们隔壁是一班的避难所,如果他们也讨论过,应该会由某人出去外面吧!而那个出去外面的同学也可能因为回不来而正在哭泣。」 高桥一说完,上原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 「负责出去外面的八成是那个女神吧!」 「……是正树同学。」 上原幽幽吐出这几个字。 高桥将视线移开抿嘴而笑。上原对一班的正树爱美怀有异常的好感,与其说他把正树爱美当作恋爱对象,不如说更接近崇拜。 正树爱美原本就是个广受二年级男生喜欢的女生。,如果举行比赛,上原或许可以获得迷恋爱美的冠军。他之所以会对爱美执着到那种地步,不用想也知道。 「要是那个小笨蛋正躲在黑暗里哭泣……」 「不要叫她小笨蛋。」 「该怎么办呢?上原。你应该负起责任去救她吧?她是你的女神啊!」 高桥心想,爱美之所以被男同学们喻为女神并大受欢迎,可能是因为她非常好拐吧?基本上是优等生,但是却好拐到令人难以将她和优等生联想在一起。她是个喜怒哀乐形于色的人,也会说说冷笑话,而且还会胡涂到忘记穿内裤就去上学。 爱美应该是有计划地这样做吧!高桥虽然和爱美有过小小的接触,但是现在仍然对她不太了解。不过他倒是挺喜欢爱美有时展露出来的冷酷表情。 「我去外面看看吧!」 上原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 「是吗?我会全面支持你。」 高桥点头微笑。 「我觉得外面很危险。」 从正在密谈的两人背后传来了声音。 「是卷卷。」 高桥咋了咋舌,然后转过身来。高桥的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生,她忧心仲忡地看着正在对话的他们。 「卷卷还是一贯的维持现状派呢!」 高桥耸了耸肩。 「可是……」 真希将视线从高桥身上移开,发出娇柔且悦耳的声音。个子娇小且一脸稚气的真希,如果没有那对丰满的胸部,看起来就像个国中生。她的全名是卷真希(注:「卷卷」和「卷真希」在日文中谐音,因卷的日文发音为「maki」,而真希的日文发音也是「maki」),周围的人当然都叫她卷卷。因为母亲再婚改姓,她的名字才会变成这样。 「苏菲亚说这里是宇宙飞船,离开房间很可能会被丢到外面去。」 「这里才不是宇宙飞船那种充满梦想的地方。」 「高桥在升学谘商时坚持要当航天员,让真弓班导伤透脑筋呢!」 「如果不是外层空间,那这里是哪里?」 「是大海,这个设备应该是设置在船上的,厕所的水应该也是使用海水。」 「钦?你不说的话我还没想到,是船吗?」 「听说船比起地下室更适合做避难所,如果发生核武战争,只要在边境的海洋上漂流就可以了,而且排水也可以任意排出。」 「如果是这样,那不是更惨吗?如果被丢到大海里……真是这样的话我会很烦恼的。」 真希甩动滑顺的马尾摇着头。 「上原刚才已经决定要出去了。」 「上原同学要出去吗?」 「呃,他好像心意已决。」 「……再给我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事到如今,不要再畏缩不前了!」 「强迫他去也不好吧!最好还是要谨慎考虑。」 「卷卷真是伟大!一直都监视着大家。」 上原对真希笑了笑,很自然地将话题转移。 「上原同学才伟大呢,积极地奔走呼吁。总之现在应该是最艰辛的时候,大家再加把劲撑下去吧!」 「兜了半天圈子,结论还是维持现状吗?」 高桥叹了口气,全班同学讨论时也是这样。根本就像是坐在「讨论的旋转木马」上,又回到了原点。 除了自己以外,要是有人能取下手环出去外面看一看就好了,大家都这样想。然后讨论就在原点继续白费力气地兜圈子。 「说取下手环会有危险的是高桥同学呀!你还说暂时先观望一下情况,所以不能够急躁。我觉得千万不可以危害到同学们。」 「喂!高桥,你真的没有点子吗?我们都很期待你能发挥潜力,拜托你再展现一次十项全能的实力,拿出斗志来。」 上原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高桥,真希则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这样的上原,又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同学们。 高桥被迫必须做出决定。 「我知道了,先把大家叫起来吧!我有话要说。」 高桥说道。 八班的同学在上原的催促下,在屏幕前集合。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高桥现在有话要说,好像是跟今后的战略有关,要仔细听好喔!」 在上原旁边的是班长水野由香,站在体格强壮的上原身旁时,更突显出她苗条的身材。同学们都抱膝而坐,将这两个人团团围住。 「又要说些奇怪的话了吧!」 「譬如说这个状况其实是我精心策划的之类。」 从同学口里说出令人目瞪口呆的话。 「表面上看起来是奇怪的话,其实高桥同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么做是为了不引起恐慌,高桥同学的行动是你们这种外行人无法理解的。」 水野维护着高桥。 「他真的思考过吗?」 「高桥实在让人不太能信任咧!」 「即使如此,高桥毕竟算是我们班的智囊不是吗?虽然他的个性有些难以相处,但那在这种时候无关紧要吧!」 上原对同学们晓以大义。 「你们这些人,不要一直在我面前说我坏话。」 高桥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高桥,那就拜托你了,到前面去吧!」 高桥不满地瞪着同学们并往屏幕前进。虽然周围的同学们嘴里满是抱怨,但还是对他投以期待的眼神。受到上原刻意鼓掌的影响,室内也响起了小小的掌声。 高桥站在屏幕前环顾全班同学。在这间密室里生活时,时常会这样进行讨论;与其说是为了解决问题,不如说是为了稳定同学们的情绪。 但是每讨论一次,同学们的反应就越冷淡。表情及对话都已经生锈了,并持续腐蚀着。 「这次我们来认真讨论一下。」 在高桥的旁边,水野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并对周围的同学眨眼睛。 「水野同学,帮我把这个发给大家。」 高桥将一束卡片交给水野。 「怎么了?」 水野眨了眨眼睛,同学们都发出小小的惊呼。那卡片上有梅花的图案,可以从贩卖机购买所需的物资。 「那是从开始配给卡片时我存下来的,因为我觉得会有迫切需求的时候,例如购买药品。像女生生理期时会需要百服宁吧?」 周围的女生都瞪着高桥,高桥接受过嘘声后,立刻摆出正经的表情。 「所以就一人发一张,但是我有使用条件,因为这些算是我的卡片,所以希望各位能听从我的要求。」 「当然会听你的,那你要怎么做呢?」 上原将卡片拿在手上,点点头。 「我希望你们不要用来购买物资,而使用于座椅的系统。」 「座椅?av系统吗?」 座椅上附有全罩式的头罩,只要带上头罩就可以看电影或是听音乐。当然部需要卡片。 「对,我想要指定使用类别。这个类别就是电动游戏,而且全班同学要同时使用。」 「是要大家一起玩游戏吗?」 发完卡片的水野将手放在下巴,左思右想;坐着的同学们也因为不明白高桥的意思而面面相觑。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游戏软件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就好像里面隐含着什么东西似的。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将卡片使用在购买物资上,而是用在座椅上。」 「结果你发现了什么?」 上原插嘴说道。 「先冷静下来,首先将卡片插入,然后选择游戏数据夹,类别指定rpg,游戏名称是『水晶宝藏盒』,主要剧情是寻找海盗藏起来的宝藏盒和可以打开那个宝藏盒的万能钥匙。」 「三村你知道吗?」 上原询问对电玩游戏了如指掌的男同学。 三村摇摇头。 「这也难怪电玩达人三村会不知道,因为这是原创的游戏,而且还是在线游戏。总之,一个游戏领域里同时可以有好几个人加入,而且像这样的原创在线游戏有好几个,从奇幻rpg到枪战动作游戏都有。」 「……高桥,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不过游戏确实能转换心情。」 「你们仔绌想想,既然有大家可以一起参与的游戏,那么这里以外的地方,也应该会有人加入这个游戏吧?所以我们也来玩游戏,在森林和街道上绕行,寻找那样的人。」 「原来如此。」 周围的同学们表情都很诡异,上原认真地点点头。 「游戏在放入卡片后可以玩两小时,这期间要与游戏内的角色交流,并寻找人类玩家。只要接触成功,应该就能找到解开目前这个状况的线索。」 「大家一起行动吗?」 水野问道。 「要短时间集中去做。这个游戏要组队玩比较有利,所以请大家合作——以上。」 「我明白了,尽自己的力量去做吧!如果没有其它意见,我也觉得这个游戏很值得认真去玩玩看。」 上原对大家说。同学们虽然都半信半疑,但或许是因为对游戏感兴趣,仍然立刻达成了共识。没有一个同学唱反调,八班仍然很团结。 他们立刻就决定要玩「水晶宝藏盒」游戏。大家一起将卡片插入,戴上座椅上的头罩,一边从头罩看着虚拟的影像,一边用手上的遥控器操作游戏里的角色。 「我得从之前存档的o岛开始玩,所以你们不用管我。大家进入游戏的起点各自不同,记得一开始要先去骨骸港。如果能聚集一定的人数,就直接占据停泊在港口的大型帆船。不要对黑色的帆船下手,千万别搞错,那可是很凶猛的海盗。由三村领队,大家以三村的角色为中心行动。」 高桥看着大家戴上头罩后,自己也戴上头罩躺了下来。 室内一片沉默。所有的同学都已经置身于虚拟世界。 游戏开始约三十分钟后,同学们躺在椅子上,握着遥控器的右手开始微微地摇动。 就在这时,一个同学慢慢拿下了头罩。 那个同学从座椅上坐了起来,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所有的同学都沉浸在游戏里后,便站起身来。 那个同学穿上便鞋,轻轻地在室内走动。在玩游戏时,是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但是即使如此,同学还是很小心翼翼地往房间的后方走去。 那个同学将手搭在房间厕所的门上时,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卷卷。」 高桥紧紧抓住正要打开厕所门的真希的肩膀。 「高、高桥同学。」 真希一脸惊讶地转过身来,全身僵硬。 「怎么了卷卷?妳不玩游戏吗?」 「我有点想上厕所……」 真希不自然地笑着。 「妳应该在玩游戏之前去的啊!」 「……」 「卷卷,我并不是在责怪妳,只不过想问问妳,是不是有什么话只想对我一个人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希沉默了一瞬间。她很犹豫,到底是应该否认呢?还是应该说出实情? 高桥一直盯着真希的眼睛。 「卷卷,妳应该欠我一个人情,对吧?」 「……对。」 真希闭上眼睛点点头。 「我不会让妳难堪,我答应妳,就和当时一样。」 「其实我是打算只告诉高桥一人的,但是……」 「没关系,我了解。」 高桥将手放在真希的肩膀上,很温柔地对她说。 「是密道吗?在厕所里?」 「原来你部知道了?」 「不,我完全不知情,不过我已经锁定了妳。因为妳每次都说要维持现状,而且一直照顾同学,这不是容易的事吧?就连那个乐天派的上原都已经受不了了,妳竟然还有闲暇顾及其它人。而且一开始发现座椅使用方法的人也是妳啊,所以我推测妳一定知道什么。」 「高桥同学你真厉害啊!」 「密道是通到哪里的?为什么妳会知道?」 「是通到上面的,那一层楼上有很多东西。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则是因为我在被带来这里后第一个醒过来,所以那个苏菲亚就告诉我了。」 「原来是这样。」 被施打药剂后,再带来这个房间。所有同学都一样。只不过他们可能改变了对卷卷施打药剂的剂量。 「为什么妳不早点告诉我?我和妳是好朋友吧!」 高桥用温柔的口吻询问。 「楼上的感觉怪怪的,还有其它班级的……」 「果然还有其它班级的人在这里吗?是和卷卷立场相同的人吗?」 高桥陷入沉思。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去那里看看,必须趁着这间教室的同学们沉浸在游戏里的时候,迅速调查完回来。没有时间在这里讨论了。 「对不起。」 真希发出微弱的声音,娇羞的眼眸中噙着泪水。如果换个场景,任何男人都可能会误会吧?因为真希那种忧郁的表情。 「谢谢妳告诉我这些,不用担心,我和妳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我们先去看看吧!」 「我也要去!」 高桥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好不容易才让僵硬的表情恢复正常。 「宝藏盒已经打开了吗?」 「我不太会打电动游戏,所以没有参加。」 摘下头罩,从座椅上站起来的是上原。 上原走到两人面前,不满地看着真希。 「你也觉得卷卷的马尾总是清爽干净很可疑是吗?」 高桥若无其事地问道。 「不,其实我是怀疑你,但结果不是。」 真希的表情僵硬,低下头去。 「不要责备卷卷,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但是她把我们班同学……」 「如果你要争论这个,我是不会帮你的。」 「……眼前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事啦!」 上原无奈地点点头。 「最重要的是采取行动吧!确认状况要人少比较好,趁着大家正埋首于游戏的时候。」 高桥打开厕所的门,厕所里有男生用的小便池,还有两间房间。他瞄了真希一眼。 「是右边那一间。」 高桥打开了真希所指的房间的门。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 上原眼睛滴溜滴溜转动着,环顾着房间内。 「是上面那个风扇吧!只有这个可能。」 高桥站在马桶上,一边寻求真希的指示,一边将上方通风口的风扇拆下。上原叫了一声,因为他看见假风扇的另一头有直通上方的烟囱状空间和梯子。 「我应该早一点发现的。」 高桥咋了咋舌。要是注意到风扇并没有转动,就不难发现这一切。搞不好这在某种程度上是要让别人发现的暗示。 「卷卷还真爬得上去呢!」 「只要拆下阻挡器,梯子就会降下来。」 高桥将梯子旁边的阻挡器拆下来,拉了一下梯子。铁制的梯子便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降到了高桥的腰部。 「我先上去吗?」 「我、上原,然后是卷卷。」 高桥制止住真希,开始爬上梯子。梯子前方消失在黑暗中,高桥爬到了管状的空间里,上原和真希跟在后面。 真的非常长。在又窄又长的空间里,只听得见梯子发出的金属声和自己的呼吸声。所幸这个空间又窄又黑,才完全感觉不到对于高度的恐惧。 继续往上爬后,感到微弱的光线,伸到头顶上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挡住了。」 「直接推出去。」 高桥按照真希所说的试着推推看,将盖子往外打开。发现自己出来的地方是一问像是厕所的狭窄房间。旁边有一扇门。 「可以打开吗?」 高桥将手伸给最后上来的真希并问道。听不到任何声音。上原也是一脸紧张的表情。 「嗯,可以啊!」 真希毫不犹豫地打开门,高桥站在真希后面窥看情况,他只能看到昏暗的走廊。 高桥和上原来到走廊后,谨慎地环顾四周。悄然无声的走廊向两边微幅转弯延伸。感觉有空气在流动,让他们觉得背脊发冷。 「卷卷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上原问道。 「那边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那里……你们跟我来。」 真希习以为常地走在走廊上,并对他们招手。高桥和上原互看了一眼后便跟在真希后面。 高桥一边走在走廊上,一边观察这个空间。这好像是一个圆形的走廊,走廊内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门。 「就在这里面。」 真希用手指着其中一扇门,高桥将门打开。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昏暗的空间,远处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发光体。虽然无法看清全貌,但可看出这里相当宽敞;应该是走廊内侧的圆形空间吧! 真希不顾小心翼翼观察情况的两个男生,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有人来了吗?」 真希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似乎是对这个声音有所反应,浮在地板上的光点略微摇晃。 「有人在这里吗?」 「嘘!」 高桥用手捂住上原的嘴巴。可能是听见了真希的声音,有脚步声往这里定来。那是八班以外的某个人的脚步声,也是他们来这里以后第一次接触到同班同学以外的人。 「卷卷,怎么了?」 那个定过来的男生说道。高桥咕噜咽下一口口水,是夏天的学生制服,果然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出现的那个人发现了高桥和上原后,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们认识这个人,好像是四班的同学吧! 「是冰室。」 上原说。 是二年四班的冰室浩二,高桥往前走一步,面对全身僵硬的冰室。 「我是八班的高桥,我们先来聊一聊吧!」 高桥对冰室笑了笑。 首先高桥把发现这里的经过解释一遍,然后亲切地询问冰室班上的现况;冰室这才愿意开口说话。 「我们想要先来调查这个地方,因为如果一下子把所有同学都叫来,恐怕会引起混乱。」 「这是借口吧?」 上原打断了冰室的话。虽然他们不同班,但同样参加运动社团的冰室和上原因为共享操场的关系,所以认识。 冰室和真希一样,好像都在这个地方和避难所之间来来去去。 「上原,没有时间讨论了,总之先听听他怎么说吧!冰室,这里还有几个人?八人吗?」 高桥制止上原,如此询问冰室。 「四人,我和卷卷,还有现在不在这里的一班男同学。」 如果是四人,那只有一半。其它班级现在怎样了呢?还是一开始就没来这个避难所? 上原对「一班」反应过度。可能是联想到爱美吧! 「现在六班的男同学也在这里,我去带他过来。」 冰室小跑步穿过楼层。 「卷卷之前就待在这么暗的地方吗?」 上原环顾四周。 「没有,可以从周围墙上的门进入另外四个房间,我只待在其中一个房间。」 刚才还很沮丧的真希,现在已经蛮不在乎了,感情丰富的真希真是恢复得快。 「只有四班吗?其它班级呢?」 高桥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虽然有通往其它班级的出入口,但若不从里面开锁是打不开的,所以无法确认。而且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调查,因为还是得监视大家,几乎没什么时间来这里。」 没有时间可以仔细调查应该是事实吧! 「回来了。」 上原往昏暗的地方看去,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上原你听好,现在没有必要惹麻烦,我们要像和 原住民见面的冒险家一样,必须谨慎行事,且不时面带笑容。」 「我知道了。」 冰室回来了,然后他的后面跟着一个步伐缓慢的男同学。一个高头大马,体格壮硕的身影。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在瞪人似的看着这里。 「呦!你们还真会找呢!」 「嗨!」 高桥轻轻举起右手,那是六班的黑川,高桥在心里咋舌,暗忖这下难搞了! 「……是黑川吗?」 上原很明显地露出不悦的神色。 「是高桥和……那不是少年吗?」 剃着五分头的黑川雄介对上原投以犀利的眼神,稍微露出笑容。 「你……就是你说不要告诉别人这个地方的吧?」 上原逼问黑川。 「大家要和平相处!」 高桥轻声地说并介入两人之间。 黑川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保特瓶里的饮料,接着丢给高桥。高桥将嘴巴一凑近,就皱起了眉头。一股刺鼻的香甜味扑鼻而来,他看了一下瓶上的标签,原来是保特瓶装的威士忌。 「谢了。」 高桥喝了一口酒后将瓶子还给黑川。他只觉得嘴巴像是着了火似的灼热,喉咙的疼痛更胜于灼热,而且像是被挠搔似的越来越痛。因为最近都没有吃什么刺激性的东西,所以感觉更是强烈。 「……总之,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来调查这个地方,所以不要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希望黑川也能协助我们,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高桥一边轻咳着一边说。 「我是无所谓,但是这个少年嘛……」 「你给我闭嘴!」 「而且你想要调查什么呢?我们是不可能从这个监狱逃出去的,不管怎么挣扎都没用。」 黑川像是恐吓高桥他们似的如此说道。黑川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这种诡异的空间里,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可很难说呢!」 上原和黑川又互瞪着对方。高桥叹了口气。一年级时他们两人好像同班过,当时应该也时常爆发冲突吧!一向我行我素的黑川和要求班上要团结一致的上原,是不可能看法一致的。 黑川所说的「少年」是上原的另一个绰号。一年级时,上原和三年级的女生交往过,那个女生都叫上原「少年」。后来那个女生狠狠甩掉了上原,只留下那个给人负面印象的绰号。 「卷卷,先带我去那四个房间看看。」 高桥决定不管上原了,催促着真希。丢下仍在争吵的那两个人,还有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冰室,他跟在真希后面参观。 仔细一看,靠墙的那一面好像有一扇门隐约透出光线,应该是进入房间的入口吧! 高桥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前时,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了。出乎意料的高桥不由自主地拘住一旁的真希。 「不要紧的,高桥同学,我在你旁边。」 真希虽然被高桥抱着,但是笑得很开心。 「液晶屏幕就是门吗?话说回来……」 高桥看着门上显示出的画面。 屏幕上出现了一只变形成卡通模样的兔子,并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那是谁?」 高桥问真希。 「我是小兔。」 就在这时,兔子用尖细的声音自我介绍。 「小兔?」 「好久没看到同学了,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那么接下来就由本小兔来做基本说明。进入这个房间时必须登记,只能进入有登记的房间,这个房间是d区,一般称之为hutch。 「是兔窝的意思吗?」 「我是导览兔窝的小兔,就像是苏菲亚那样的角色。苏菲亚很忙,所以由我负责辅助它。」 「——接着是小兔的档案介绍。」 廉价的喇叭声流泄而出,兔子在屏幕中洒着纸花。 「身高和宝矿力的保持瓶一样高,体重相当于三颗苹果。喜欢的东西是儿茶素和硫磺酸。讨厌的东西是猛禽类和红萝卜。」 「……讨厌红萝卜啊。」 高桥喃喃自语。 「是,因为我对红萝卜过敏。嘿嘿……」 因为兔子有反应,让高桥瞪大了眼睛。兔子居然听得懂他们的对话,这是苏菲亚所不具备的功能。虽然可以和人类对话的人工智能体在一般社会也不稀奇,但是日后应该还是有必要调查他可以和人类对话到什么程度。 「登记哪一间房间有差别吗?」 「……对不起,你能不能稍微说慢一点?」 兔子一边用扫把将洒下来的纸花清扫干净,一边说道。 「登记这间房问的好处是?」 「就是可以便宜购买只有d区才有的道具啊!d区的道具质量优良,所以登记这个区域比较好唷!虽然最大的卖点就是本小兔……」 「请等一下!」 屏幕上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慢慢出现。那是三只卡通人物,猫、老鼠和青蛙。 「a区,通称从『市场』出差回来的喵喵,喵?正因为是市场的道具所以最物超所值喵~下面没有的热呼呼食物、零食、巧克力,甚至连冰冰凉凉的冰淇淋都有喵~顺带一提,喵喵的房间有兔窝三倍之宽,是个很舒适的区域喵~」 小猫喵喵甩动着长长的尾巴说道。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卡通人物,高桥曾经带侄子去过有这个卡通人物的游乐园。 「b区,通称『乐园』的米奇吱~乐园也有兔窝的两倍左右宽敞吱~虚拟实境的座位有二十张左右,软件都是最新的游戏,还可以看见有点色情的影像吱~还有酒精类的嗜好品吱~」 老鼠米奇露出往外暴的牙齿说明。 「c区,通称『湖』的呱呱,呱~湖也有兔窝的三倍大呱~卖得最好的是附有按摩浴缸的浴室呱~除了淋浴之外,所有的日用品几乎应有尽有呱~」 青蛙呱呱伸出长舌头,呱呱呱地说着。 「请等一下,我很困扰耶,刚才小兔好不容易自我推销了半天,而且就算不是这样,这个区域也没有同学啊!」 头顶冒出蒸汽,怒气冲冲的兔子正在驱赶三只卡通人物。屏幕上播放出那样的动画。 「那么再见了喔,等你来呦!」 三只卡通人物便消失了。 「……呼,真是些伤脑筋的家伙哪,虽然这里的房间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啊啊,没这回事,没这回事。」 兔子赶走三只卡通人物后,变成一脸受惊吓的表情转过来。他似乎是故意的。高桥觉得有点厌烦了。 而且其它三只卡通人物,至少在表面上还会装模作样,这只兔子难道都不会吗? 「道具只能在这个区域购买吗?」 高桥整理好情绪,然后温柔地问道。 「并不是呢!一定可以买得到的,请放心。其实选在任何区域都无所谓,只不过要购买其它区域的道具时需要三倍的方块。」 「卷卷。」 高桥用手肘撞了真希一下,露出不满的神情。 「我已经登记了呱呱的房间,那里的生活必需品有好几十种,可在配给的资金范围内购足。我觉得这个房间的道具只有怪异的东西,如果你要问有什么道具,小兔会告诉你的。」 真希发现工局桥的疑问便回答他。 「我想要了解这个区域的道具。」 「没问题,这里是道具一览表。」 道具名称—————方块——说明 复仇女神的电光——50———给傲慢的人铁锤侍候 真实的眼睛————1 50——可以看清黑暗的眼睛 大抉择——————30———可以和四只动物一起玩游戏 通往自由的钥匙——10000——可以得到自由的钥匙 高桥看过一览表后皱起了眉头。他完全无法判断这些道具要在哪里使用,但是方块的意思他了解,这个在下面的避难所里也是代表金钱的意思。 「好贵喔,方块的价值在这里和下面不同吗?」 「方块每十二小时会配给每人五十个。对了,如果你在这里登记,小兔会特别从自己的钱包给你方块喔,一下子就给你五百个左右,因为目前正好在举办室友募集活动。」 「对了,小兔,我想要知道道具的明细。」 宛如角色扮演游戏中廉价道具的列表,这四个道具分别有什么用途呢? 「我知道了,要哪一项的?」 「——复仇女神的电光。」 高桥先指向道具一览表最右边的复仇女神的电光,所谓复仇女神,应该是指希腊神话里的复仇女神吧。 「这是复仇女神的电光的详细内容。」 屏幕上的筒状物体以3d的方式显示并旋转。那是被涂装成黄色,前端露出像电极一样的金属零件;全长有二十公分左右吧! 高桥明白那是什么了,所谓复仇女神的电光就是电击棒。 「机身是用厚纸板做的,电池要用四颗三号干电池,能一次将储存在电容器里的电都释放出来。因为结构很简单,所以用过一次就要丢掉。如果能准确命中,人类也会昏倒吧?但是请注意,不可以对同学使用。苏菲亚曾经说过呢,不可以使用暴力。」 高桥感到背脊发冷,看着地板。 他首先想到的是还有同学以外的人存在,如果这里有同学以外的人存在……但是即使如此,应该也是禁止暴力的,因为他们应该也被关在同一个避难所里接受管理。 那是说有恶犬或是猛禽之类的东西存在吗? 但是兔子说只要能准确击中,就连人类也会昏倒吧?所以他所说的对象就是人类。如果是这样,这个道具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对象是人类,但又不能对人类使用,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道具。 「还有其它想要知道的道具吗?这个区域的道具数量很少,说明很简单。如果在『市场』就有上百种的道具呢!」 高桥对这种不平均感到疑惑。这个区域实在太过于贫乏了,房间也很窄,道具又很少,感觉上简直就像不希望有同学来。还是说这里头藏着什么讯息呢? 「通往自由的钥匙。」 高桥说。 屏幕上显示出钥匙的3d影像,是在角色扮演游戏里也会出现的简单钥匙。 「可以用这把钥匙将锁打开。」 兔子只这样说明。 高桥认真地看着钥匙,这把通往自由的钥匙价格高得很不寻常,用这把钥匙可以打开的门究竟是……? 「有打不开的门吗?」 高桥看着真希。 「这个嘛……」 「嗯?有什么必须要说的事吗?」 被高桥盯着看,真希难以启齿似的开口说道: 「其实在高桥之前,有人找到了这里,但是不知该怎么应付他们。所以我想也是该和高桥谈一谈的时候了。」 高桥深锁眉头。原来有同学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了这里,但是他不明白真希的意思。 「在那里。」 真希手指的方向是楼层的中央,那里有一个散发出迷蒙光芒的物体。 那个地方会有什么呢?他将视线收回后,发现钥匙的影像已经消失了,兔子抿着嘴在笑。 「过去吧!」 高桥牵起真希的手,将兔子丢下,往前方移动。 「请再来呦!」 兔子在高桥背后高声叫着。 随着慢慢靠近,可以清楚看见那个会发光的物体形状。那是一个拱形的笼子,是一个巨大的鸟笼。 高桥屏气凝神,鸟笼里面似乎有什么,就像被夺走翅膀的小鸟一样,落寞地伫立在那里。 高桥更靠近后,有所感觉的鸟笼主人便往这里看。 高桥瞠目结舌。在鸟笼里的是一个女学生,而且还是那个高桥最担心、在避难所里最思念的女生。 被囚禁在鸟笼里的就是天使。 就仿佛是观赏用的小鸟一样,垂落一肩长发且身穿水手服的女学生坐在牢笼里,失去自由地在鸟笼里。被探照灯照着的她,全身上下都暴露在灯光下。 「是苍井……」 高桥茫然地喃喃自语。那是一幅让人感到残酷又性感的画面,高桥被那种美所震慑住,他忘了惊讶,只是呆立在那里。 * 看呆了的高桥被真希强拉起手,再次和上原会合。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必须要统一意见。 讨论主题是关于八班的同学,是否应该把同学都带来这里?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三个人决定先回八班的避难所。 「即使我们将同学带来这里,也不会让你们为难,我会负责去安抚同学以确保冰室和黑川的立场。」 冰室站在高桥面前,露出一脸担心的样子。 「这个区域的空间还蛮大的,而且迟早有一天会被其它同学发现。既然这样,在那之前多找一些人来这里,也可以分担部分责任。只是,今后来到这里的班级可不一定那么讲理。」 高桥如此说明后,冰室认同,也已经对黑川说明了。 「高桥同学……」 真希正在出口处对他招手,高桥觉得那个鸟笼好像在拉扯他后脑杓的头发,他不敢往那里看,直接走向出口。 已经快到游戏结束的时间了,水晶宝藏盒的两小时已经要结束了。 「这扇门是?」 高桥在楼层的外围前进,并指着外侧的门。所有的门都设置在外围走廊的内侧,但是只有这扇门在外侧。 「那里啊,在苍井同学被关进鸟笼后好像就打不开了。冰室同学是这样说的,我也不太清楚详细的情况。」 那是一扇附有转盘的门,很像通往避难所外面的门。这扇门的那一头会不会也可以通往这里的外面?这个念头闪过高桥的脑海,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问去调查了。 三人再次进入通往八班的密道。 回到八班避难所的厕所后,三人调整呼吸,谨慎地从厕所观察情况,发现那里仍是一片寂静。同学们都带着头罩沉浸在游戏里。 「该怎么做?」 高桥因为感到放心而叹了口气,并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当然应该告诉他们。」 上原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 真希露出复杂的表情。 「妳打算继续隐瞒吗?」 「请等一下。上原,我也觉得要谨慎行事才好,我们对上面的区域还不是很了解,那里仍是一个未知的领域,或许会有危险。」 高桥想起了那个电击棒。如果那里除了同学之外,还有其它东西存在…… 「话不能这么说吧?如果有危险,也应该要先告诉大家有上面那样的地方,再一起讨论不就好了吗?」 上原似乎不愿退让。真希低下头去。 「不要紧的,卷卷。即使告诉大家,我们也不会让妳成为代罪羔羊的。我们会好好说明,对吧?上原?」 「是啊,这也是无可奈何的,等他们起来后就说吧!」 「嗯——要马上说吗?」 高桥有点犹豫,他并不是想要独占利益,而是真的不想让同学们遭受危 险。而且更令他在意的是那个鸟笼。 他不想让鸟笼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还有那个在幽暗中被囚禁在鸟笼里的女孩,高桥只要一想到她,就感觉心脏激烈绞痛。 就在高桥陷入沉思时,突然听见同学的欢呼声。 他吓了一跳往那里一看,有一个同学已经取下头罩,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接着其它同学也从座位上起来露出笑容。 「怎么了?」 上原瞠目结舌。 「……你说什么啊?我们不是拿到了万能的钥匙打开宝藏盒了吗?游戏过关了。」 陆续有同学起来并发出欢呼声。 上原和真希看着那些同学,露出苦笑。 「要告诉他们吗?」 高桥莫可奈何地点点头。 * 接着高桥绞尽脑汁计划行程,然后执行。 他先告诉同学们有上面这个楼层的存在,刚才上去后和冰室他们做协调,讨论如何处理八班的同学。接着整理四个区域的概要,在八班的避难所里告诉同学们。 问题是同学们的反应。 同学似乎单纯地对于再次接受物资配给一事感到高兴。高桥虽然说明得很清楚,但是并没有责怪真希和冰室他们。 在上原和高桥的带领下,八班同学们移往了楼上,并没有特别混乱。 一开始的问题是区域的分配,由那四只卡通人物管理的四个区域。在液晶屏幕的门后,存在着各种不同的生活空间。 但是分配却出人意外地简单。 首先是真希本来就登记好的c区「湖」,就是由那只叫做呱呱的青蛙所管理的区域。所有的女生都登记在那里,因为那里有浴缸、淋浴的设备,而且日用品也应有尽有。当然也是因为女生喜欢聚在一起吧!在这种特殊状况下,男女之间是存在着壁垒的。 接着是黑川原本就登记的b区「乐园」,有三个男生登记。都是本来就和黑川要好的同学。黑川他们在放学的途中,总是会十几个人聚集在咖啡厅打发时间。就是他们那一伙朋友吧! 剩下的男生选择a区的「市场」,拥有丰富的物资以及宽敞又舒适的空间。而且他们想要藉着人多势众来消除心中的不安吧!冰室和一班的石桥以及上原都登记在这一区。 至于高桥,仍独自站在那里发呆。 「谢谢您的登记,即使只有一个人我也很开心,呜呜……」 兔子假装在哭的样子。 高桥在有着宽敞空间的房间里。虽然大小和之前那个房间差不多,但是气氛却截然不同。房间的角落里摆放了五张躺椅,另外还设有几张圆形的沙发,室内满溢着柔和的橙色灯光,感觉就像是饭店的大厅。 小兔正在设置在房间内墙的屏幕上说话。 这里是d区兔窝,只有高桥一人登记兔窝。 其实他想去a区市场,但是这个区域还是必须要有人登记。所以就由高桥代表,和兔子一起生活,因为他认为必须调查这个区域。 高桥在脑海里整理出同学们的分布图。 ?a区通称市场(market),包含四班的冰室、一班的石桥、上原在内,总计十三位男同学,代表的卡通人物是喵喵。是食物等物资非常丰富的区域。 ?b区通称乐园(park),包含六班的黑川等四名男同学。代表的卡通人物是米奇。嗜好品、座椅的软件等娱乐性较高的区域。 ?c区通称湖ke),包含真希等十五名女生。代表的卡通人物是呱呱。是日用品及与水相关的区域。 ?d区通称兔窝(hutch),只有高桥一人。代表的卡通人物是小兔。是拥有使用方法不明道具的区域。 总计三十三人,八班同学三十人再加上六班的黑川、四班的冰室以及一班的石桥,共计三十三人。如果把鸟笼里的苍井也列入计算,这个地方就有三十四人存在。 高桥眼前的兔子仍喋喋不休地说着。 「其它区域的道具只要用一种叫做交易的系统就可以购买了,但是要花费基本价格三倍的方块。『市场』的道具有热食和冷饮;『乐园』有座椅用的软件、从酒到轻剂量的毒品一应俱全,还有大麻;『湖』可以购买到淋浴的水及许多日用品,也有女生每个月的生理用品……」 高桥皱起眉头。「乐园」的道具管制会不会太松了一点?在那样的地方,即使诉求道具一应俱全也毫无意义。 「顺带一提,每一个区域都有像小兔这样有魅力的向导,这个楼层是由任何人都可以进出的自由空间,以及只限定某些同学可以进入的区域所组成的。」 兔子如此说明。所谓的自由空间,应该是指这个区域以外的空间吧! 四个房间就被配置在宽敞的圆形自由空间外侧,在那个幽暗的自由空间中央有一个鸟笼。鸟笼就像是萤火虫一样,放出朦胧又淫乱的光芒,存在于这个楼层的中心点。 同学们登记结束后过了一段时间,以高桥和上原为中心的讨论也进行了好几回合,议题是关于是否要把这个地方告诉其它班的同学。这是上原提出的。 但是遭到压倒性多数的反对。大家的意见当然是还不到时候,高桥也持相同看法。但是他也确实有些疑惑,这个意见是刚被带来这里的八班同学应该提出的吗? 此外,高桥对也来到这里的一班同学石桥说明。个性冷静的石桥并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并接受了这个情况。好像是说一班避难所的物资不虞匮乏,所以没有必要急着将一班同学带来这里吧! 冰室问高桥自己应该每隔多久回去四班一次?高桥建议他没有必要回去。 冰室的四班和黑川的六班,现况是已经停止配给物资了,和以前八班是相同的状况。同学们应该都躺在椅子上,过着只摄取水和果冻、有如机器人般一成不变的简单生活。 那间厕所的门被关得紧紧的,即使用力也打不开,也无法窥看里面。但同学们却不会怀疑为什么其中一问厕所的门总是锁着。由此可见,同学们的思考能力应该正逐渐下降中。 虽然总有一天必须叫他们来这里,但是会超出这个区域的容量,也一定会和刚才来这里的同学们发生摩擦吧! 总之,当务之急是调查这个楼层。之前先上来的那四个人因为要上上下下往返,待在这里的时间很有限,所以对这里一无所知。而且那点时间似乎只能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但是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利用时间来调查这个楼层的秘密了,高桥觉得这个楼层并不单单只是用来满足同学们的欲望。 高桥沿着墙壁慢慢走,墙壁上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灯,并放射出微弱的橙色灯光。即使如此仍因为空间宽敞,而无法照亮整个空间。 走了一阵子后,他看见一扇浮现在黑暗中的门,那好像是液曰阳屏幕,上面有青蛙的卡通人物,是呱呱。 高桥敲了敲门。 「这里是『湖』,呱~因为你已经登记在兔窝了,所以无法进入这里呱~一旦进来你的手环就会箍紧呱~」 青蛙发出这样的忠告。之后,同时也是门的屏幕便像自动门般往旁边滑开。 刺眼的光线让高桥不禁瞇起了眼睛。他听见了笑声,室内有十几个女孩子,正坐在沙发上休息。 高桥从入口窥看里面的情况——即使打开门,不是登记这个区域的学生还是无法进入。 湖有兔窝的三倍大,沙发、桌子的颜色鲜艳夺目,最里面好像有淋浴间,他隐约听到水声,坐在沙发上的女同学们都穿着白色洋装,这应该足她们新买的家居服吧! 「啊,是高桥同学。」 发 现高桥的水野轻轻举起手。因为身材比例很好,所以她穿洋装的样子非常好看。在高桥的注视下,水野揪起洋装的一小部分裙襬撒娇。 「高桥,你不会是来偷窥的吧!」 其它女同学都皱起眉头互看。 「在下面时都已经穿着内衣走来走去了吧?现在还要遮掩什么?」 「我们才没有那样走来走去呢!你快消失吧!高桥。」 女同学们一边咒骂着高桥,一边窃笑着。刚开始在避难所里生活时,她们不是哭喊就是歇斯底里,高桥好几次都有想揍她们的冲动,但那些女生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算了。」 在那些人当中的真希发现了高桥,走了过来。真希仍然穿着水手服,是洗过澡了吗?马尾的尾端还滴着水。 「情况如何?」 高桥离开入口,走到其它女生看不见的地方后问道。 「不要紧,一点都没有混乱,大家好像都很开心。」 女生适应得比较快也是理所当然的。原本密室里的生活就对女生比较有利,因为她们体型小,消耗的精力也比较少。她们擅长社会生活,且即使在狭窄的地方生理方面也能灵活适应。 「还是要和男生做某种程度的交流比较好吧!」 高桥如此说。没有什么地方比只有女生的团体更恐怖了,只要观察女子高中的实际情况就能了解。高桥朋友的姊姊就曾经告诉过他那种恐怖的情况。 同时也需要某种程度的距离感。八班男女在密室一起生活时太过接近了,因为共度危机的状态会让人感到更亲近吧?女生们似乎对上原等人也投以超出同学情谊的眼神和情感。同样的,高桥也感受到那种眼神,但是那种无聊的情感是造成混乱的元凶。这样说来,现在男女可以分开到不同的地方,或许正是最好的时机。 「对了,谢谢你。」 真希娇羞地看着高桥。 「谢什么?」 「谢谢你保护我。要是没有高桥同学,或许我永远找不到机会说出来呢!」 「没什么,我和卷卷是好朋友,对吧?」 「嗯。」 真希露出腼腆的微笑,但她的表情一下子又阴沉了下来。应该是想起了当时的那件事吧?真希一年级时,曾受到男导师的性骚扰。 当时高桥因为某种理由而调查那个男导师,所以偶然撞见了男导师强拉真希的场面;后来高桥私下和那个男导师谈判,把问题解决了。从那之后,真希便喜欢上高桥。 高桥会拉真希的马尾,只是因为喜欢真希头发的触感,但被摸头发的真希会因此而脸红。真希似乎也知道自己被当成性幻想的对象——稚气的娃娃脸配上大胸部的成熟身材,这种不搭调感反而让人觉得很性感;口齿不清的说话方式或许也让男生觉得她很好骗。 「卷卷要负责照顾女生喔,我不能进去。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了,我会照高桥同学说的去做。」 真希乖乖地点头。 然后高桥又沿着墙壁走,来到了「乐园」入口的前方。当他一站到门前,卡通老鼠米奇就出现了。 高桥和米奇说话,并请他开门。从乐园里透出带有红色的灯光,设置在房间里的喇叭也流泄出音乐。 室内整齐地排列着躺椅,中央有一张圆形大沙发。四个人躺在那沙发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聊天。白色烟雾袅袅升起,原来是在地上半蹲半坐的黑川正在吞云吐雾。 「唷!」 高桥开口叫那四个人。发现高桥的一二个同班同学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但是黑川却若无其事地走过来。 「怎么样?这区如何?」 高桥问道。 「还不赖。」 黑川将透明免洗杯里的黑色液体喝了下去,那好像是威士忌加可乐。 黑川也已经不回六班了。因为这个楼层的人数增加,让他觉得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觉得隐瞒这个地方的责任被分摊了吧! 也许还有其它理由——黑川跟苍井一样是六班的同学,对黑川而言,苍井或许也是个让人另眼看待的对象。即使在学校里,能若无其事和黑川对话的女生也只有苍井一个。 「上原想要讨论今后的方针,他说待会儿在这里的自由空间集合。」 高桥指着幽暗的楼层。 「真是啰唆的家伙,这种时候还要扮演热血男儿吗?」 黑川觉得不可思议似的笑了笑。 「算了,你就忍耐一下吧!还是去听听他说什么。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再跟我说吧。」 高桥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面对这间密室里的黑川,高桥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必须要小心应付他才行。黑川的四周总是围着一群男同学,那可能是因为他的老大特质,但是他的确也具有领袖魅力。 「高桥。」 黑川叫住已经转过身的高桥。 「我留给你的。」 黑川将剩下一半左右的威士忌酒瓶丢给他。 「谢啰!」 高桥笑着和他道谢。 「从这里是出不去的,随便调查一下就好了。」 「这我不知道,所以正在调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再挣扎也没有意义了,就只能接受吧!没有必要做些无聊的事,去惹恼那个监视着我们的东西。」 黑川的表情非常冷静。他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唉声叹气也没有自暴自弃,只是正视目前的状况,就这样而已。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状况,还要藉助你的力量。」 「我的答案是no。」 黑川如此回答。 门关上后,高桥闻着威士忌的味道;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地板上传来脚步声和呼吸声。 他纳闷地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立刻明白原因。上原正在自由空间里训练体能,又跑又跳地做些奇怪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 高桥悄悄接近问道。 「……是高桥吗?不要吓我啦!」 穿着t恤的上原,吓到似的看着高桥并调整呼吸。 「我在做手球的假想练习,虽然没有球,但是我用想象力训练,刚才还做了伏地挺身。」 「在这么暗的地方?」 高桥目瞪口呆。 「之后怎么样了?了解了什么吗?」 上原边用毛巾擦背边问。 「才刚来没多久,你那里呢?」 「大家都过着一般的生活,吃到冰还会感动呢!」 「真是单纯。」 只有环境变得比较好,相对而言,处境仍然没有改善。不知道身在何处,在一片黑暗中不知所措的现实并没有改变。同学们因为眼前的欲望得到满足,正陶醉不已。 「不要这样说嘛,我了解你的心情。」 上原苦笑,不时瞄着墙壁。那里堆放着真空包食物。 「嗯?那是什么?」 「你要吃吗?」 上原将温热的真空包递给高桥,在高桥打开的同时,酱汁的香气扑鼻而来,高桥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酱汁的香气这么浓郁?」 好久没闻到的浓郁酱汁香味,让高桥拚命把章鱼烧塞进嘴里。在避难所里一直只吃淡而无味的食物,所以浓郁的味道令他觉得头晕目眩。 「其实我刚才想要带走,但是想到了你,所以就一直等你来。」 上原等高桥吃完后说。 「……啊,是吗?那我们一起走吧?」 高桥回过神了,他拿 起保特瓶,然后两人便往楼层中央发出朦胧灯光的地方走去。 鸟笼在昏暗中发出蓝白色妖冶的光芒,诱惑着迷失在黑暗中的人们。 「晚上的便利商店,不知道是因为很亮还是什么原因,总是会让我走进去;社团活动回家途中也会不知不觉就晃进去。」 「不要比喻成便利商店。」 高桥生气地说。 一走近,发光的鸟笼轮廓便清晰可见。飘浮在黑暗之中的鸟笼,里面坐着一个身穿水手服的女学生。 长发披肩的苍井典子略微抬起头来,她的视线在上方游移。那个样子让人联想到被囚禁在笼子里命运悲惨的小鸟。 随着高桥越来越靠近,苍井受到惊吓似的望向四周。 「苍井同学,我是上原,对不起,吓到妳了。」 上原僵硬地笑着并靠近鸟笼。 「如何?苍井,做鸟的感觉?」 高桥站在鸟笼旁边,笑了笑。 「不错啊。如果可以,我也想体会一下在笼子外面做鸟的感觉。」 苍井若无其事地微笑。那个表情感觉不到一丝不安,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孩,高桥心想。即使被关进鸟笼里,那个仍然深深吸引着自己的苍井就在这里。 「小心你的脚下。」 苍井说。 鸟笼的直径有两公尺左右吧?鸟笼的下方有一个直径三公尺左右的大坑,鸟笼就垂吊在那个大坑的正上方。如此安排的用意是要让鸟笼位于高处。大坑深不见底,如果就刚才爬上来的梯子长度来推算,应该也有七、八公尺深。 苍井的脚下是一片漆黑。鸟笼的底部只用几根铁棒组成,所以不得不直视深不见底的黑暗。苍井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与不安,装出很平静的样子。 「我带食物来给妳。」 「谢谢。」 苍井隔着鸟笼,从上原手里接过食物。 高桥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鸟笼,圆弧形的鸟笼是由直立的铁棒所构成的,从上而下垂挂着两条锁链,但是天花板很黑很模糊,所以无法确认。鸟笼里有像是小鸟用的秋千摇晃着,苍井将毛巾挂在上面。苍井所坐的地方是位于中央的金属色圆柱椅子。那个椅子的下面有两根管子延伸出去,连接到外面地板上像是桶子的机器中。上原踩在那根管子上,将食物递给苍井。圆柱椅子可能也兼做马桶。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鸟笼上方垂吊下来的球体。球体会发光,并照亮鸟笼。但那真的只是一般的灯吗? 在高桥检视着鸟笼的同时,上原则对苍井说明其它区域的事。 「苍井,妳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高桥插口问道。他还没问清楚苍井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虽然对苍井说明过他们来这里的理由,但是也仅止于此。因为其它同学会看到,所以他有所顾虑。 苍井在鸟笼中将手放在灰色铁栏杆上,站在那里沉思。过了一会儿后,她开口说道: 「因为我将手环取下,走出了六班的避难所。」 「那里有什么?」 「只有宽敞的空间,什么也没有,可能就在这下面。」 苍井用手指着鸟笼下的黑洞。 「那个区域里也有厕所,而且厕所里的通风扇已经被拆下来了,我从那里的通道来到这里,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一区。微弱的光,就好像在召唤我过来似的。但是当我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像现在这样发出亮光,等我发现时门已经关上了……」 苍井耸了耸肩。 「本来想要抓小鸟,却反被关进鸟笼里的笨蛋小猫是吗?」 高桥曾听冰室说过,戴着手环的学生是无法进入这个鸟笼的,冰室也曾想要调查这里,但是因为手环会箍紧而作罢。 也就是说,这个鸟笼或许本来就是陷阱,用来引诱没戴手环的同学进入。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高桥会替妳想办法的,没关系。」 上原说了些不负责任的话。 「我期待着喔!」 苍井对高桥微笑。不知为什么,苍井这样一笑,竟然让他心跳加速。 「不要紧的,在出事之前——」 高桥不再说下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可以想象的。 为什么鸟笼下方会有坑呢?只要想一想就会明白,那是因为鸟笼可能会掉下去。 不,这样的设计,一开始就是为了要让这个鸟笼掉下去。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这个鸟笼会设置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高桥茫然看着鸟笼下方又深又暗的黑洞。苍井也应该发现了,在不稳定的鸟笼中,她正处于又深又黑的不安与恐惧中。 高桥拾起头来,便与苍井四目相交。苍井似乎明白了高桥在想什么,立刻将视线移开。但是那样的表情随即就消失了,下一秒钟马上露出苍井的清新招牌微笑。 「不愧是奇迹式的全科满分呢!」 「嗯,交给我这个天才吧!等我调查完这个地方后,一定可以解决的。因为任何事最重要的就是趋势与对策。」 高桥一年级最后一学期的成绩单,按照承诺,所有科目都拿到满分。现在那个奇迹式的全科满分仍被传诵着。 「那是『「高桥新闻」的企画吧!」 「所以如果没拿到全科满分,还要接受处罚。当时也收到了好多处罚的企画呢!大家都以为会失败咧!」 「因为最后一学期只有一次期末考,所以必须在短时间内密集k书,研究命题趋势与解题对策,体育等的实际技能的单杠则在公园练习。还有手球则……」 「是我做球给你帮你过关的。」 「对、对,我们花了很多心思。」 高桥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总算松了口气。 「你本来就很会读书吧!」 「嗯,即使如此还是有头痛的科目,我的英文只是普通而已。」 「英文只要k一个晚上就会变好吗?」 「所以我就锁定英文老师,调查他是否有什么弱点。然后说巧不巧,被我撞见了他对同学性骚扰。」 「你威胁他吗?」 「我只是私下找他谈,所以最令我挂心的英文也迎刀而解了。我漂亮地拿到全科满分,赢了打赌,得到好多张学校餐厅的c套餐餐券。」 只不过二年级第一学期的成绩却一落千丈,和老师们的关系也开始变得很奇怪。高桥并不想要当好学生,所以他无所谓。 「c套餐真好吃呢!」 苍井笑了。 「苍井同学,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没关系,女同学们对我也很好,她们会带各种东西给我吃。」 不同于和苍井保持着微妙距离的男同学,女同学似乎都很积极地照顾苍井。她们会给苍井食物和日用品。虽然她们的行为应该是单纯的,但是心底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吗?例如优越感之类的。苍并没有感觉到那样的眼光和情绪吗?高桥忧心地看着苍井。 苍井在鸟笼中若无其事地整理东西。苍井将别人给她的毛巾整齐地挂在秋千上,将食物用毛巾包好挂在上面。 「没想到妳那么适应咧,是在打扫房间吗?」 「对啊,这里是客厅。」 苍井整理完毕后,便坐在椅子上。她只要一站起来,鸟笼就会摇晃。 「谢谢你的食物。」 苍井对上原道谢。 「我们这一区,食物大致上没问题。」 「四个区域,每个区域的东西都不一样。」 「我的区域没有什么象样的东西。」 「对不起,推荐你那种地方。」 终章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鸟笼再次回到这个楼层。 但是是空的。似乎在等待新的人人驻,鸟笼的入口打开着,并在摇晃。 这个楼层只剩下没戴手环的同学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有人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避难所,也有人下去爱美所在的楼下。 有人提议要告诉其余班级这个地方。因为鸟笼又回来了,所以可能游戏又要重新开始吧!各区域的门又再度打开。那四只卡通人物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戴着手环,就应该会配给食物。同学们反省自己的过错,谨慎地交换意见。 此外,因为鸟笼重新设定,所以有一扇门没上锁。 「果然是大海吗?」 高桥瞇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大海。天空被乌云覆盖,吹起了海风,正在下雨。 即使是这样的大海,还是让人感到强烈的安心和开怀。即使周围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孤独一人,这里毕竟是外面。 「你说的没错。」 真希说。 高桥和真希为了调查,后来仍留在这个楼层。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扇没有上锁的门。那是在楼层外围,之前唯一打不开的门。 「但是没有半个人。」 去到下面的冰室,曾经暗示过他把同学关进了这里。在这个背后只有一面墙的狭窄空间里,看不到半个同学的影子。难道他们靠着自己的力量脱逃了?或者…… 高桥一边看着大海,一边茫然地站着。灰色的海,彷佛代表着他现在的内心。 当时高桥并没有坠落于洞穴中,同学们伸出手拉住了高桥。高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才免于坠落黑暗之中。 高桥即使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之后大家并没有合作,高桥和同学之间已经形成的鸿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即使如此,也没有同学责怪高桥。 「我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嗯。」 真希点头。 「但是大家都不能去怪别人,每个人都有错,我有错……高桥同学也一样。」 手环代表着自我,是为了守护自己而存在的。同时也是恐惧、不安、疑惑的象征。或许也像是能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一面镜子。 「手环脱落后,大家也都觉得无所谓了,或许是这样才能原谅我吧!」 同学们看待背叛者高桥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明显地表露出对他的憎恨与愤怒。 「不是那样的。」 「嗯?」 「基本上他们还是无法相信你,但是他们可能是觉得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你是真的想要救出苍井吧?他们应该是认为你的那份感情是可以信任的,我也觉得那是你第一次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真希淋着雨说。 高桥想,所谓的感情,绝对不是丑陋的东西。就像是雨一样,只要站在相同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淋湿——感情是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 同学们一起淋着憎恨、恐惧的雨,有时又一起淋着欢喜、悲伤的雨。这些或许都不是虚假的。就像当时他们伸向高桥的手那样。 「卷卷呢?」 「对你吗?」 「嗯。」 「即使现在仍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流泪,深受感动吧!」 高桥看着从天而降的雨。 他想起了苍井,结果她还是赢了游戏,往上定了。如果她输了,就会掉到最下面,也就是最底层而死去。 他并不后悔脱下手环去救苍井,但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高桥看着被雨淋湿的墙壁,吓了一跳。 「怎么了?」 「那个。」 高桥看到了墙壁上的踏板,那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门字形小小踏板。 「是通到上面吗……」 高桥下定了决心。 当时虽然一个在鸟笼内一个在鸟笼外,但是他们应该曾经共同拥有过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淋过同一场雨。 他想再见苍井一面。 不想聊这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也不想聊为了与苍井交流所做的刊物,更不想聊庭院里盛开的向日葵,或是教室里所饲养的黄色金丝雀,他只想要——和苍井淋着同一场雨。 后记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包括投稿时期的作品在内,我所写的小说主角全都喜欢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其实我也喜爱咖啡到可以把咖啡当水喝,所以才会这样设定主角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爱咖啡呢?我试着分析。于是想起了几年前的某次体验。 那是几年前东京严重缺水的某个夏天。我打完工,步履蹒跚地回到公寓后,一个朋友正在等我。目前在加拿大的他,是会和我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听他说有个很好的打工机会。 「听说在青木之原森林找到尸体并送到警察局,每具尸体都可以领到一些奖金,我们一起去找吧!」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回答:真的吗?并且非常惊讶。心想居然有这么好康的事。 然后我们立刻从府中前往富士吉田市。 「因为那里很危险,所以去三天左右就回来。」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宝矿力和代餐就走进了森林。 五天后,为什么我们还在森林里呢? 我还记得自己茫然地用刀子削着木头,而且非常害怕认清自己的处境。我用刀子削了十根左右的木制拆信刀,继续逃避现实。 我还记得,当时已经整整两天没开口说话的朋友对我说:「我们好像迷路了。」个性向来敦厚的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和他扭打成一团。 又过了两天,宝矿力也已经喝完了,我的肚子好饿。朋友将捉来的独角仙幼虫串起来,烤熟后拿给我,但是我怎样也吃不下去。互相推让了一番后,又再度扭打成一团。 最痛苦的是口渴。只要一开口,干燥的嘴唇就会裂开,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就在那时,朋友小声嘟嚷着:「血可以喝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险恶。 两人都单手拿着刀子保持距离,虽然并不是想要喝对方的血,但是彼此都认为对方或许会这样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就在这样的肃杀气氛下,我们又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 终于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了道路,我们拔腿就跑。虽然是柏油路,但是感觉非常不好走。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道路上狂奔,一路跑到了休息站。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焦急的我只想要喝冰凉香甜的饮料,于是就随便按下一个按钮。如果经过冷静思考,最佳选择一定是运动饮料,但是从取物口掉出来的却是咖啡。 但是那甜过头的罐装咖啡却好像通过我的喉咙后,一直滋润到我的指尖。啊,原来咖啡这么美味,我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 没错!我一定是为了要寻找当时那罐咖啡的味道,才会像这样猛喝咖啡。 对了,作者近照放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前三名。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当时那种罐装咖啡。 土桥真二郎 序章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crystal·tabyrinth』 游戏即将开始。 等你发觉时,你已经被关进一个叫做「水晶迷宫(crystalbyrinth)」的玻璃箱子里。 你下定决心要逃出迷宫。 为了要逃出有野兽徘徊的迷宫,你必须穿过三扇门。 下定决心要逃出去的你,手上只有一把枪和十发子弹。 子弹可随你使用。 子弹及各种道具可帮助你脱逃。 ——准备往外逃吧! 打开道具视窗后就可以使用道具。除了子弹以外,最多只能持有四样道具。 穿过第三扇门,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同时还能另外获得丰富的附加奖。请大家踊跃参加游戏! 请有计划地进行游戏。 每天最多两小时。 producebysophia 扉之外3 「情况危急,由于敌人来袭,城堡的防卫系统快要瓦解了。」 「奋战护守城堡,就算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要顽强抵抗到底。」 「请交给我,即使我粉身碎骨,也会守护公主的。」 「啊!我的骑士,我只能依靠你了。」 「——可恶,防卫系统瓦解了。敌军实在太厉害了。」 「确认敌军身分,然后重组守备。」 「守备无法重组,敌军——竟然是只丑陋的怪物。它那恶心的触手已经伸进来了,危险!公主小心!」 「啊!啊!救命啊!」 「公主,走这里,我们离开城堡吧!逃到安全的地方去,城堡的地下有避难所,我们逃到那里去吧!」 「好,你也一起来吧。」 「快走吧!啊——敌军的触手。」 「啊!好痛……嗯,啊哈哈哈!」 「这里就是避难所,已经安全了。」 「啊哈哈哈哈,不要啦!好痒喔!」 「只有触手侵入了避难所,正在攻击公主。」 「等一下,呼哈哈哈……」 「……」 「……」 「真央……你在哭吗?」 美铃正在搔痒真央的手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很难过……」 真央在座位上使劲揉着眼睛。 美铃站起来后,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大大叹了一口气。房间里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真央的低声啜泣。 同学都选择沉默。 同学们仍然躺在座椅上,戴着座椅上配备的全罩式头罩,寄情于随机出现的影像,逃避冷酷的事实。这个情景令人联想到排列整齐的棺木。 越来越虚脱无力,逐渐无法思考。 陷入这种诡异的状况后,时间仍然一分一秒的流逝。应该已经过了十天左右吧?虽然这个地方有钟,但在密闭的空间里,大家都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 醒来时二年二班的所有同学都在这里,一个排满了躺椅的空间里。 房间里除了有厕所和淋浴间外,还设置了可以购买物资的贩卖机。在房间的前方还有像黑板一样大的液晶萤幕。 「这里是太空船,你们现在身在外太空。地球上已经发生了核武战争,你们是搭乘这艘名叫『诺亚方舟』的太空船逃出来的。」 萤幕上被设计成只有眼睛和嘴巴、名叫苏菲亚的卡通人物如此说明,它说二班的同学已经得救了。 班上当然会一片混乱,因为本来应该是要去教育旅行的。但是现在目的地却从北海道变成了外太空,这个状况实在是不合逻辑。 之后班上的安定并不是因为接受了事实,而是同学们可以转移注意力,不用去正视冷酷的现实。 首先得知的是食物及物资的配给方法——每十二小时会配给一次上面有扑克牌梅花图案的卡片。而且可以将那张卡片当作钱币,从设置在房间内的贩卖机购买物资、使用淋浴 ,还能使用座椅上的av系统。 后来萤幕上出现了格子图,也进一步确定那张格子图已经和配给系统连结。 格子图上有黑桃图案的棋子以及代表自己国家据点的圆形符号。游戏的主题好像是战略游戏,由于代表二班据点的符号被其他颜色的黑桃占领,因而结束了游戏。 二班在游戏中败下阵来,失败的同时配给也中断,从那之后就不再配给梅花卡。 只能从饮水机摄取药臭味的水和果冻裹腹,因为那些不需要梅花卡。只要戴上头罩仍可以看到随机出现的影像,现在同学们就是靠着这些东西活着,不愿面对毫无目标的现实 生活。 就这样维持着不事生产的现状。 美铃这样思忖着——姑且不论太空船的真假,如果真如苏菲亚所说,这个地方是维系同学们生命的善意场所,那么就不应该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把他们当作人偶一样管理的 状态,显然充满了恶意不是吗? 美铃将视线往下栘,她的左手腕上仍然戴着那只冰冷的金属手环。这只手环从她被关进这个地方后就一直套在她手上,苏菲亚说手环能保护同学们的安全。 其实应该说是受到监视。套上手环后就必须接受管理,不过苏菲亚也说过,是否要取下手环是个人的自由。 但是没有人取下手环.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下,大家都害怕采取和别人不同的行动。 苏菲亚即使在配给停止后,仍偶尔会出现在萤幕上。它眨动着眼睛,仿佛在监视一般看着这里。 ——啊,这种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美铃咬着嘴唇,交叉在胸前的手紧紧握住手臂。直到手指掐人手臂感到疼痛,才让她稍稍有点真实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蜂鸣器响了。 那是让人觉得不舒服且刺耳的蜂鸣器声音。躺在椅子上的同学们窸窸窣窣地起身移动,纷纷把头罩脱了下来。 戴着头罩时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但是唯独听得见这个蜂鸣器的声音。这个蜂鸣器每十二小时会响一次,以前是告知配给的信号,但是在眼前这个没有任何变化的密闭空间,就 只能用来确认时间。同学们会把这个声音当作信号,取下头罩去上洗手间或是喝些水,就这样过着机械式的生活。 「美玲。」 神田真央从座椅上坐起来,她没穿鞋的脚尖在地上移动着寻找便鞋,眼睛仍然红肿充血。 「刚才很抱歉。」 「真拿你没办法。」 美铃坐在真央身旁,用手指帮真央梳着头,并重新替她绑好细丝带。 「这次我们来玩玩真央喜欢的东西吧?要玩足球吗?可以把毛巾卷成球。」 「我好想看足球赛喔!要是戴上头罩可以看到西班牙足球联赛就好了。」 「你喜欢小罗纳度(注:罗纳汀荷,ronaldodeassismoreira)对吧?」 「不只小罗纳度,我还喜欢巴西队的队长呢!」 「世界盃足球赛时,真央一心一意支持的不是日本队而是巴西队,还遭人唾弃咧!」 在安静的室内,美铃和真央低声笑着。只不过真央的笑容会不自然的痉挛,在这种特殊的生活里,越来越没办法自然做出表情。 「还是戴上头罩吧?五彩缤纷的光一闪一灭会让人心情变好。」 真央轻轻敲了一下头罩。 「可是取下头罩后,一直觉得头昏脑胀,感觉怪怪的。」 「可是能做的事也只有这个啊!」 「说得也是呢,十二个小时当中,只看个两、三小时……」 美铃这才突然发现,应该是每十二小时响一次的蜂鸣器,这次好像不到十二小时就响了。 美铃看了设置在房间内的时钟后,非常吃惊。现在的时间是六点,太奇怪了,蜂鸣器应该是每十二小时响一次的。 室内气氛异常地骚动,美铃站了起来,想找出那个怪异感觉的原因。同学们的视线都投向萤幕,因为萤幕上出现了那双眼睛。 眨动的眼睛就是苏菲亚,那双眼睛总像是在监视着这里。 偶尔出现的苏菲亚会随意地丢下几句话,然后立刻消失。但是这次它却故弄玄虚地看着这里,还有蜂鸣器响的时间也和平常不同。 「不要紧吗?」 苏菲亚说。 「怎么会不要紧。」 美铃悻悻地坐在椅子上。 「那么我给你们配给的机会。」 美铃立刻站了起来。 「安静!」 美铃对吵杂的四周大声喝道。几个男同学不耐烦地看向美铃,室内稍微安静下来。 「我们来进行下一个游戏。」 苏菲亚从萤幕上凝视着这里。 「你们可以透过玩游戏,获得配给梅花卡的机会,这个游戏的名称就是……」 萤幕闪了一下,同时流泻出快节奏的贝斯旋律,萤幕上出现了游戏名称的标准字。 crystalbyrinth 标准字往萤幕上方卷动,接着便出现游戏的简单说明及道具一览表等长篇文字。 所有的文字都显示完毕后,苏菲亚再度回到萤幕上: 「……就是这样的游戏。」 苏菲亚眨了眨眼睛。 在一片沉默中,美铃盯着萤幕思考。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个使用枪的游戏,而且必须从迷宫逃出。但是游戏要怎么玩?难道是在现实世界中使用枪吗?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起了同样的疑虑,室内的气氛开始浑沌不明。同学们露出困惑的神色面面相颅。美铃眼睛眨也不眨地继续凝视着萤幕,文字烙印在她的眼里,挥之不去。 ——抵达终点者可以到外面去—— 那句话是真的吗? 「游戏是透过这张椅子进行的,是虚拟实境的游戏。」 美铃看着真央坐着的座椅,这个系统确实是可以玩游戏,游戏种类从rpg、射击一直到拼图都有。 「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要参加游戏,不过在此我要先提出警告,游戏也是有风险的。」 接着苏菲亚便开始说明参加游戏的基本规则。 即使说明完毕,同学们还是很担心似的议论纷纷,这个班级仍然无法取得共识。 「怎么了?美铃?」 真央瞄了美铃一眼。 「我要参加那个游戏。」 美铃这样说完后,便往萤幕走去。 「大家能不能安静一下?」 美铃站在萤幕前,瞪着三五成群的同学们。在这种状态下是无法展开讨论的。虽然几乎所有女同学都注意到美铃而安静下来,但是仍有几个小集团正七嘴八舌地交换意见。 「我想要讨论关于我们今后的行动。」 美铃用指尖敲得萤幕咚咚作响。在那个苏菲亚已经消失的萤幕上,只有游戏的标题五彩缤纷的亮着。 「为什么大家要以你为中心啊?」 其中一个男同学说道。 「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现在情况特殊,所以不是班长的我才会出来说话!」 美铃瞪着刚才发言的草加。草加周围聚集着四个男同学,看着他们,美铃想起了在学校时的情景。他们不管美铃的呼吁,在运动会举行到一半时就溜出去玩了。结果影响到比 赛,以致于二班得到全年级最后一名。 现在正跟那五个人闲扯的女生,就是二班的班长山本丽奈。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应该负起领导班级的责任,即使是在学校,她也只会和交往中的草加鬼混打发时间。他们是全 年级最有名的蠢蛋情侣档。 「算了算了,在她歇斯底里之前听她说一说吧!」 正好从厕所走出来的冲田宗司,冷冷地笑着对周围的男生说。他嘻皮笑脸地对美铃眨眨眼睛,而美铃也瞪了回去。 「我们必须要讨论一下,因为我已经受不了没有游戏、不能淋浴的日子了。」 坐在美铃前面的真央这样说。 「我想整理一下刚才苏菲亚针对那个游戏的说明。」 虽然还是有几个人没在听美铃说话,但是美铃视而不见地继续说道: 「就是那个使用手枪的虚拟游戏,苏菲亚说只要玩游戏就有机会得到配给。」 通常使用座椅是需要梅花卡的,但是苏菲亚表示每个人可以免费玩两小时,也就是说,必须在一开始的两小时中掌握游戏的规则。 「反正也不过是游戏吧?」 真央说。 「可是你听到说明了吧?我觉得这和之前玩的简单游戏不一样,好像是以操控器攻击入侵者的游戏耶!」 这个游戏同样也要戴头罩,但是还有更详细的要求,好比说手脚要放入座椅上像口袋一样的地方,好像是在游戏中运用了压力感应器。 「这可能是个结合真实体感系统的游戏,可是为什么需要用到那样的系统呢?还有要用什么方式发放配给呢?很多地方都很耐人寻味。」 「可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所以大家一起玩吧!」 有女同学提出这样的意见。 「大家一起玩很危险耶,我们每个人只有两小时的时间,如果在那两小时内可以了解配给系统并得到梅花卡,可以再用卡片继续玩游戏还好;但万一失败了就很危险。要是所 有人同时失败,那就走投无路了。」 美铃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我们还不太了解游戏的规则,或许一开始的陷阱就会让我们全军覆没,而且苏菲亚也说过会有风险……所以并不是完全没有遇到最坏情况的可能。」 美铃环顾室内。已经没有同学在聊天了。这个班级的不团结,其实正反映出他们的恐惧;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们的心理。 「最坏的情况可能是……?」 「我也不知道。我们受到这个规则的限制,有权决定的是外面的人,而不是我们。」 「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决定要参加游戏。」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草加插嘴说道。 「我才没有,我只是想和大家讨论。」 「个人自行决定不就好了,有必要全班统一吗?」 「有必要,这种时候才应该要全班统一。」 「那要全班一起去上厕所吗?所以我才说女生……」 「这是性别歧视唷!」 坐在草加旁边的丽奈哈哈大笑,美铃不予理会地继续说着: 「我们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一是维持现状,要不就取下手环出去确认门外的世界。我们可以选择后者,但是没有人愿意出去吧?我也不想取下手环。还是说你愿意取下手环 ,担任去外面调查的任务?」 火冒三丈的草加瞪着美铃,看来他并不愿意去外面调查。 「那你就给我安静。剩下的选择就是苏菲亚所说的游戏——水晶迷宫,我打算藉着这个游戏打开目前的僵局,除了获得配给之外,或许其中还藏着能让目前这个状况真相大白 的暗示。」 「对了,苏菲亚说游戏有终点呢!抵达终点的人就可以到外面去。」 真央突然没头没脑地插嘴说道,似乎是想缓和紧绷的气氛。 「我可以说说我的意见吗?我觉得应该先让几个人参加游戏,然后那些人再把游戏的系统告诉其他同学。」 「那如果失败呢?」 「至少可以确定有失败的风险——然后想办法避掉最大的风险,以最少的人数组成侦察队去参加游戏。」 美铃瞄了同学们一眼。大家都不发一语地以视线扫过其他同学。 「那种侦察工作就像是被牺牲的棋子,谁要去做啊?」 草加说道。 「——我来,我们来参加这个游戏。」 美铃用手指着那个显示出游戏主题的萤幕。 「我觉得美铃的意见太强人所难了。」 「你说的『我们』究竟是指谁啊?」 「就是我们『大黄蜂』啊!」 美铃瞪着冲田宗司,真央也在一旁。美铃弯起膝盖,靠着墙壁。 班上的讨论告一段落后,三个人聚集在房间的角落。其他同学们则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冷眼旁观着。 「太危险了吧!我可不想参加。」 「喂!根本就不可怕,是美铃故意吓唬我们的。」 冲田和真央彼此点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如果不这样做,大家都会争先恐后地参加,后果将难以收拾。这样故弄玄虚是为了要控制班上同学。」 「虽说如此,我们也没必要冒险吧?让想参加的人参加不就好了。」 「——我觉得统一管理是最重要的,不论在任何方面都是如此。上次游戏就是因为这方面没做好才会失败,这次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搞清楚到底是 怎么回事。正因为充满了危险,反而可能从中了解一些重要的资讯,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决定是否要告诉其他同学。」 美铃压低声音说。 这是当然的。之前在格子图上进行的游戏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二班的同学行动不一致。大家任意发言,班上整个失控;游戏失败也是必然的结果。所以这次绝不能再重蹈 覆辙,必须要强势掌握主导权。 另外两人脸上浮现复杂的表情。包含美铃在内的三人私底下组成了一支室内足球队,他们会在附近运动健身中心的球场集合,参加晚上在健身中心举行的比赛。他们是男女混 合的五人队伍,队名叫做「大黄蜂」。另外两名成员在别班,整个队伍是由住在附近的几个同学所组成。 大黄蜂的队长是真央,她同时也是学校足球社的经理,但是她无法忍受只做行政工作,便对美铃提议组成这支队伍。除了住在同一栋大楼的冲田外,美铃还另外拉了住在附近 的一男一女加入足球队。此外,美铃主动表示要负责思考整个足球队的战术,以她为核心发出作战指令,统一指挥管理大家。 所以美铃也希望这次的游戏是由她所能控制的人参加,比起那个必须强制管理的班级,足球队的队员应该更有协调性。 「所以美铃是想要寻找隐藏在游戏里的秘密吗?」 冲田边打哈欠边说。 「基本上我是为了配给,如果这么做可以再次拿到梅花卡,那我就想去试试。因为不能洗澡的女同学们很可怜。」 「说得也是,只能试试看了。」 「你也很喜欢这种游戏吧,你不是曾经在公园里玩生存游戏,还被警察教训吗?」 「是啊,冲田同学好像很喜欢呢!我也对生存游戏很感兴趣,砰!」 「女生不能玩,因为你们叫得太大声了,所以不能带你们去。」 「这也是性别歧视。」「不要再聊天了,现在我们在讨论游戏的事。」 美铃制止住拚命聊天的两人,把话题导入正轨。 「这和真正的生存游戏又不大一样,要是那个对游戏很在行的家伙也在这里就好了……」 「你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吧!不过就是个游戏嘛,一定就像电玩一样简单啦!」 「美铃你有游戏主机吗?」 「我平常会玩电脑游戏,所以对游戏一窍不通的真央由我来保护,请放心。」 「你会玩电脑游戏?」 冲田大感意外地看着美铃。 「但是电脑是我爷爷的,所以有点老旧。」 「那个奇怪的爷爷吗?我在大楼里玩模型枪射击时,他还拿出一把很旧的日本刀,说要和我交换,他的电脑应该很旧吧!是windows95的吗?」 「是ms-dos的。」 「那不是比windows还要旧的作业系统吗?要直接输入指令吧?」 「但还是可以玩游戏。」 「能用吗?」 「我都用磁碟片。」 「磁碟片是什么鬼东西?」 「是3.5寸的四方形塑胶玩意儿吧?现在有些电脑还可以用呢!」 真央伸出双手的两根手指头比出四方形的样子。 「是5寸薄薄的那种啦,我大概有十张左右。在街上闲逛遇到有活动时,还可以用磁碟片换扭蛋喔。是有一点麻烦啦,不过如果闯关成功,就可以和游戏里的女孩做爱做的事呢!」 「居然有这样的游戏,你爷爷还真色。对了,很薄的磁碟片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以前那好像是主流,感觉就像是薄膜唱片。」 「薄膜唱片是什么?」 「就是很薄的唱片,以前好像都会附在书里呢!」 「唱片是什么?」 「cd……唱片你总知道吧?」 美铃狠狠瞪了冲田一眼。 「算了算了,我们来谈些有建设性的事吧!在这里光说不练也没用,必须要采取行动。」 真央插口说道。她不经意地一看,才发现同学们正冷眼窥看着他们。 「是啊,真央说得没错,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美铃点点头往座椅走去。 「我会在你身边,请放心。」 美铃为了使真央放心,对她笑了笑。躺在椅子上的真央也对美铃点点头。 「我替你戴上。」 美铃替真央戴上头罩后,将真央那感觉好像瘦了些的手脚放进座椅的袋子里。 冲田和周围的男生轻声交谈后,也躺在椅子上。冲田似乎也准备好了。 「对了!美铃……」 真央突然取下头罩。 「游戏叫做什么?水晶宝藏盒吗?」 「是水晶迷宫啦!」 「是吗?刚才游戏主题都列在一起,所以我搞不清楚。」 确认真央戴好头罩后,美铃也在旁边的座位躺下。她躺在冰冷的椅子上深呼吸。 「要小心喔!」 女生们逐渐往美铃的周围靠近。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想办法的。」 美铃眨了眨眼睛后,便戴上头罩。她想要帮同学们改善目前这种无所事事虚度光阴的状况——只祈求时间过得快一点的无意义生活。 即使可以再次领取配给,情况也几乎不会改变。但是存在于这里的意义应该会比较大,哪怕只大了那么一点点。 美铃将双手放入座椅的袋子里,里面有一个像皮球般的球体,她按照指示紧紧握住那个球,感觉里面好像有水一样柔软,接着她赤脚伸入下方的袋子。空气被导入袋子后,好 像会依照脚形轻轻加以束缚。全罩式的头罩连嘴巴都覆盖住,令人感到有点呼吸困难。 美铃听到了座椅系统启动的声音。等她张开眼睛后,眼前彷佛是无限延伸的黑暗外太空。在那个空间里,随意流动着几排数字,那些影像渐渐聚集成一个焦点。 一阵闪光明灭后,选择画面便出现在美铃眼前。 ——请选择类别。 「游戏、rpg、水晶迷宫。」 美铃一一念着,接着选择了游戏。 ——可以免费试玩,要执行吗? 「yes。」 ——登入。 登入的同时,美铃开始往下降。她感到自己在坠落,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球体。感觉头上痒痒的,头皮和头盖骨之间的缝隙好像有很多虫子到处爬来爬去,非常难受。下半 身一阵麻痹,她踮起脚尖试图抗拒往下坠落的感觉。突然有种电流通过全身的感觉,美铃不禁在椅子上往后仰,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惊叫,然后继续往下坠落。 * 「快一点、快一点……」 听见声音的美 铃睁开了眼睛,同时发现自己被耀眼的光芒包围。 等她醒来后,她已经站在泛着白光的空间里。她茫然地对准视线焦距后,才发现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正方形的房间里。 美铃感到身体莫名沉重,头虽然可以动,但是手脚却无法自由活动,地板像海绵一样软绵绵的,突然她听见了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皱起了眉头。有一只兔子从她眼前跑过,那不是宠物店里贩卖的兔子,而是像填充玩具一样的布偶,正以两只后脚从美铃眼前跑过去。 「快一点、快一点……」 美铃仅以目光追着兔子,兔子打开设置在房间的门后,便消失在门外。传来「磅当」一声关门声,同时门也消失了。 美铃想要站起来,却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身体也无法自由活动。她觉得自己好像还躺在椅子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就在这时,美铃听见有人在窃笑,她移动视线,寻找笑声的主人。 「最好不要勉强,因为你还不习惯这个虚拟空间。」 一颗发光的球咻地一声从美铃眼前划过,那颗球像是在空间里盘旋般四处乱飞,突然停在美铃的眼前。 在目瞪口呆的美铃眼前,出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女孩,似乎是精灵。她拍动着像蝴蝶一样的翅膀,就像直升机一样悬在半空中。 「这里是?」 美铃的声音仿佛被周围墙壁吸进去似的消失了。 「这里是水晶迷宫的设定站。」 精灵用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回答,她看着趴在地上的美铃,然后用手捣住嘴窃笑着。 「你是谁?」 「我是初期设定的解说员,因为现在有一点空闲,所以来协助你玩游戏。」 「你比苏菲亚可爱耶!」 美铃拚命移动身体想要站起来,却又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呵呵……请稍微放轻松。当感应器感应到座椅上身体移动的压力后,你的身体就可以在这个虚拟世界移动,所以你要学习如何移动真正的身体,以带动这个虚拟世界的身体。」 「虚拟世界?」 没错,这里已经是游戏的世界。 「存在这里的并不是你真正的身体,不过是虚拟的躯体罢了。」 美铃看了看自己的手,构成手的物质看起来非常粗糙,好像是用乐高积木组合而成的。 美铃先集中精神移动手,依照用力的程度,感觉好像慢慢可以动了。接着是腿,她反覆伸直、弯曲膝盖。 随着她慢慢习惯了身体的操作,自己手脚的样子也逐渐产生变化,刚才像积木一样的手也变得曲线平滑。 美铃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好像已经慢慢习惯了。」 「好厉害喔……」 美铃看着自己的身体。真实的身体及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在虚拟世界,彷佛就像在现实世界看着自己的身体。 「这真是了不起的系统,可以如此真实重现。」 「还是有点不一样,系统的技术并非那么先进,不论你多想在虚拟世界里重现真实的世界,但是软体的能力还是有限的。」 「可是这很像真的啊!」 「那只是将人类的感觉变钝,让你觉得看起来像是真的;运用使你感觉麻痹的方法,弥平真实与虚拟之间的差距。」 「你是说我的感觉已经麻痹了?」 美铃看着精灵。比起刚才,精灵看起来更有生命力,感觉也更真实了。同时她也想到,使用座椅的那些同学们所感到的倦怠感及无力戚,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因为座 椅使人类的感官机能下降。 「那么我们就来进行设定,在这段时间,你最好先练习身体的操作。」 精灵说完后,美铃眼前的空间便起了变化。大小不一的积木状物体开始卷成柱状的漩涡,积木慢慢结合,逐渐形成一副骨架。 骨架在眼前形成了一个人体,美铃屏气凝神。 「碧昂丝?」 眼前终于完整成形的裸女露出了微笑般的表情。 「那不是碧昂丝·诺利斯,而是中山美铃的身体重现。」 「是吗?太漂亮了,害我看不出来。」 「中山美铃,十七岁,身高164公分。就读二年二班,电脑社社员。血型b型,处女,七月七日生……」 精灵说出美铃的个人资料,美铃的资料似乎已经储存在这个系统里了。 美铃看着眼前自己的身体,从平常无法看见的角度所看到的自己,那就是名为中山美铃的数据资料集合体。 像猫眼一样的棕色眼睛,薄薄的双唇;再加上高挺的鼻梁,踢足球锻链出来没有赘肉的身材,以及晒得有点黝黑的皮肤:直顺的长发好像正在空间里寻找座标似的甩动着。 「先进行初期装备的设定,请选择五十欧雷以内的装备。」 眼前的空间里,出现了一个像是电脑萤幕的视窗,显示了大约十把枪。 「欧雷?」 「就是游戏的代币,你最好要佩带枪,只有这里买得到。」 枪枝有十种左右,全都是左轮手枪,只有设计稍微不同,价格在三十欧雷左右。 接着,枪的旁边出现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有迷彩裤和上衣,还有腰带和鞋子、内衣等,各有不同的定价。 「一定要穿衣服吗?」 「没有强制规定喔!」 即使是在游戏中,裸体走来走去感觉还是怪怪的,美铃选择了灰色迷彩花样的粗布裙及背心,穿在虚拟出的裸体上。由于资金有限,几乎无法自由选择装备。 「你可以打开视窗确认及使用其中的道具。打开视窗后,可以点击或是用语音声控,就可以取得道具。透过视窗还可以检查受伤及身体状况,基本上也可以声控。」 美铃四周出现了许多视窗,那些视窗显示出一列列的数值及统计图表,被那么多的视窗包围,让她觉得很有压迫感。 「全都关起来。」 美铃一说完,所有的视窗都消失不见。 「设定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我要给你一个重要的道具,请伸出你的手。」 美铃张开两只手,精灵不知将什么东西七零八落丢在她的手心上,那是泛着黑色光泽的颗粒状物体。 「这是子弹,一开始会给你十发子弹。」 「只有这样?」 十个铁块在手掌里泛着冷光。 「在游戏中可以补给子弹,但是最好还是省着点用。」 精灵噗嗤一笑,美铃的眼前打开了一个视窗,显示出子弹lv1.10/10,然后又立刻关上。她手掌上的子弹已经消失了。 「剩余子弹数基本上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但是如果子弹全都用完时,你的头上就会闪烁叉叉记号。还有,子弹补给的数目也不可以超过用掉的子弹数。」 美铃皱起了眉头,因为精灵对于子弹的说明感觉特别拐弯抹角。不过就是游戏里所使用的子弹,只是一种消耗品罢了。 「那么游戏要开始了。」 空间里出现了一扇长方形的门。 「要怎么做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呢?」 现实世界的身体几乎已经失去感觉,有办法自己取下头罩吗? 「游戏时会启动安全装置,所以无法取下头罩。登出游戏时可以强制关机,或是从脱离用的门出去。脱离用的门设在游戏环境中很显眼的地方,请试着找找看喔。强制关机时 请特别注意,就算已经脱离,你的虚拟身体仍然会留在游戏的环境里。」 「我知道了,等 一下会在游戏试着了解规则。」 美铃点点头靠近门。 「只有三点要请你注意。」 精灵对美铃说。 「第一点,请尽情玩游戏。」 美铃叹了口气。 「第二点,每次游戏以两小时为限,游戏时间会显示在视窗上。」 视窗已经打开,显示出0:02。 「两分钟?我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这里显示的是现实世界的时间,和游戏世界中身体感觉的时间会有误差。」 游戏时间的经过和真实时间的经过,在身体感觉上会有落差。在现实世界里应该才刚戴上头罩吧!不过这些注意事项还真是无聊。 「最后一点请特别注意,如果超过两小时,就无法离开游戏世界了。所以请在满两小时前先暂时离开一下,否则将会永远迷失在虚拟世界里喔,呵呵呵……」 美铃不禁感到心惊胆战——可能会永远迷失在数位化的迷宫里。 「那么请开始,我还有其他的游戏要处理。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忙的。」 美铃瞪了精灵一眼,然后往门的方向前进,于是刚才站着一动也不动的复制身体也朝着门走去。 当美铃将手放在门把上时,她的两个身体便合而为一。 「祝你旅途愉快。」 打开门的美铃背后,传来了精灵的声音。 下一瞬间,美铃便来到了门外。 「钦……?」 她听见了咻咻的风声,同时也略微感受到虚拟世界里不应该会有的风的感觉。 这是哪里? 天空是大红色的,就像是用粉彩笔随意涂抹出来的。天空上飘浮着朱红色和蓝紫色的渐层云朵,正要没入地平线的夕阳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因为太久没看到红色,美铃一时看 得出神。 以那样的红色天空为背景,三角形的群山看起来很遥远。那应该是山吧?只是线条又笔直得不像是山。 美铃踏出一步,却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了。地上都是沙子。四周是一整片乳白色的沙地,沙子呈现各种不同的风貌,形成了地面。看起来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美铃试着用手去捞沙子,沙子便从她手中滑落,那是颗粒非常粗的沙子,就像是撕碎的纸花一样。 到此美铃终于想起来了。这里是虚拟世界,现实中的美铃目前正躺在椅子上。 这里是水晶迷宫游戏里的原野,美铃好不容易保持平衡站了起来。 她检视自己的身体,身上穿的不是水手服,而是刚才设定好的服装。迷彩的粗布裙、灰色的背心,再配上厚底靴。腰上系的是有枪套的皮带,里面还插着枪。 美铃取出枪,环顾着四周。她好像站在沙漠的中央,风不时吹起,黄沙便随风飞舞。 「这是什么?」 美铃茫然地喃喃自语。这一点都不像游戏。之前玩过的游戏全都会在一开始时告诉玩家之后该怎么做,并提示明确的目标。像是打倒入侵者,拯救地球;或是先和女孩子当朋 友,接着聊天然后发生关系。所有的游戏都会有亲切的解说,但是这个游戏实在称不上亲切。 现在该怎么办呢? 美铃又继续思索着。怎么会是这么单调的景色呢?应该要更游戏化才对啊!既然是水晶迷宫,就应该设置一个和这个名字相符的迷宫,让参加者突破障碍抵达终点等等。但是 这里什么也没有。 美铃茫然地移动着视线,眨了眨眼睛。沙堆的另一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美铃将枪收好后,踉踉跄跄地保持平衡,往那里走去。 感觉好像走在海绵上般软绵绵的,但是她越走越稳,随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刚才她所看到的那个东西,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被埋在沙子里的那个东西看起来好像是贩卖机,侧面还有可口可乐的商标。 美铃往那台贩卖机走去,但是只要走快一点就感到有点喘。 当她更接近时,一个人便从自动贩卖机后面跳出来并大叫: 「手举起来!」 美铃尖叫一声,摔倒在沙地上。 「是我啦!啊哈哈!」 美铃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只见真央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真是的,别装神弄鬼啦。」 「我发现美铃正往这里走来,所以就先躲起来。」 真央若无其事地说,她身穿绿色迷彩花纹的短裤和衬衫,脚上穿着一双凉鞋,戴着粉红色的太阳眼镜。虽然看起来有点粗糙,但那确实是真央。 美铃叹口气站了起来,她拍拍身体,但是身上并没有沙子。 「我不太相信这里是在游戏中,实在太美了。」 真央的眼眸中反映出夕阳的余晖。 「该怎么办呢?刚才游戏开始时钻进来的那扇门已经不见了。」 如果在这种地方随便移动而迷路,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要紧的啦,反正只是游戏。」 「正因为这是游戏,而且还有很多游戏规则没搞清楚。」 「可是因为这样而紧张兮兮的,就没办法开始玩了,我想要多做一些尝试,练习让身体能活动得更灵活。对了,在这个游戏的世界里可以跟人嘿咻吗?」 「你在胡说什么?再说真央你还是处女吧!」 「什么啦!那美铃你呢?」 「……我可算是有过经验。」 「真的吗?」 真央抓着美铃的胸部一阵猛揉。 「不要闹啦!」 美铃也回抓真央的胸部,因为失去平衡,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她们互相泼着沙子,嬉闹了一阵子。看见好久没笑得这么自然的真央,美铃的心情也变好了。 就在这时,美铃觉得有人正慢慢接近这里,她趴在地上拔出枪。 「等一下,是我,是我。」 身穿迷彩服的冲田举起双手。 「又没有证据能证明你是冲田。」 「枪不是拿来玩的。」 美铃耸了耸肩,把枪放回枪套里。 「你还适应得真好。」 「反正是游戏嘛!」 美铃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并伸手拉起真央。 她转头一看,冲田正在检查旁边的自动贩卖机。检查后发现里面并没有卖可乐,只排列着装了水的保特瓶和有红十字标志的盒子。冲田按下按钮,买了一瓶水。 「是免费的吗?」 「我身上的钱减少了,从视窗可以看见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因为我在初期设定之后还有剩下欧雷。」 「我把视窗全都关掉了,不然会看不清四周。」 「欧雷应该要用在这里才对啊,你们穿成这样是要去玩吗?」 冲田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美铃和真央休闲的打扮。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选裙子了。」 「你们第一次踢足球时也这样说过。教练说:『随便穿什么都可以。』你们还当真了咧!结果穿成那样,还招来一堆苍蝇男!」 「那也算是一种经验啊!」 美铃从冲田手中接过保特瓶暍了一口试试看,水从喉咙通过,没有感觉也没有味道。 「那个红十字标志是什么?」 美铃指着自动贩卖机的商品。 「那是恢复道具组,那个道具好像也可以收在道具视窗里,不过有数量的限制。」 「你还真清楚耶。」 「因为我在初期设定时问了很多问题。据说打开视窗或是选择道具,几乎都可以用声 控。」 「声控真是了不起,很有未来感。」 真央说。 「这才没什么呢!譬如战斗机当中的欧洲战机就可以声控,只要说『燃料』,就会显示出燃料的残量,而且还会显示出飞行距离。电脑听人声指令执行动作,早就被应用在军 事领域了。」 「真不愧是军事专家,你喜欢战斗机吗?」 「我喜欢流线型机身的战斗机。」 「你可以存钱去买啊,很贵吗?中古的要一百万以上吗?」 「……是很贵啊。」 「如果你想买,我可以借你一些钱。」 真央说道。真央是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足球队的球衣就是真央负责搞定的。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待多久?首先必须去找回去的地方。」 美铃把话题导回正轨。她为了省力而靠在自动贩卖机上。 「据说如果没有在现实时间的两小时内回去,就会无法自游戏中出来。」 「不是说我们可以从任何地方回去吗?」 「那是强制关机吧?很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亏你是冲田,居然那么胆小。」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可是基本上强制关机是无法把游戏中的这个身体带回现实世界的。所以如果要结束游戏,一定得在安全的地方。要是在这种地方强制结束游戏,就表示 得把身体丢在这里吧?」 真央的脑袋一片空白,但是美铃已经懂了。 「你是说如果敌人来袭,我们便毫无防备,可能被杀死后就gameover了。」 在他们回到现实世界的那段期间,因为无法反抗,游戏便可能会结束。毕竟这个游戏是由双方开枪对战,再说我们也还不知道输掉游戏会受到什么惩罚,所以必须谨慎行事。 「该怎么办?」 冲田把玩着枪问道。 「要行动还是等待?如果要我选,我会选择行动。」 「那就分开行动吧?」 美铃思索了一下,三个人分头进行确实比较有效率。 他们的背后突然亮了起来,仔细一看是自动贩卖机的日光灯亮了,美铃仰望天空皱起了眉头。刚才鲜艳的红色天空,现在已经被染成深蓝色了,原来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也有黑 夜。 「我们三个一起行动吧!」 因为在黑暗中分开行动很危险。但是要往哪里走呢?还是应该在这里等到早上呢? 「美铃,你看!」 美铃顺着真央指着的方向一看,大叫了一声。因为在越来越黑的沙漠另一头,看到了光。 「我们走,趁着天还没全黑以前。」 夕阳几乎已经沉下山头,三人点点头,往沙漠的光点前进。 「时间过得好快喔!」 「不过现实世界中应该只过了十分钟左右吧!」 三人踉踉跄跄在沙漠中前进。往地平线一看,红色几乎已消失殆尽了;朦胧的月光把他们脚下的沙子染成银白色。 距离那个光点越来越近了,可以确定那里有铁丝网的围篱,围篱的另一头可以看见橙色的灯光。 「好像不是自动贩卖机耶,必须谨慎检查。」 「好像有建筑物。」 摇摇晃晃走着的真央,脚陷入沙子里摔了一跤。 「没关系,小心走……嗯?」 美铃突然感到危险,和正要站起来的真央一起摔倒在地上。 「怎、怎么回事?」 真央吓得目瞪口呆,美铃把真央强抱在怀里。 只看到一阵火花,接着听到像是爆胎的爆炸声,眼前飞沙走石,真央发出尖叫。 「低下头,这里。」 冲田的声音传来,仔细一看冲田正趴在地上开枪,枪口好像冒出了火花。 美铃立刻明白,游戏已经开始了。 他们在沙地翻滚前进,真央就躲在沙地的坑洞里。 「枪……啊!真央,血。」 真央的左手臂流出血来,滴落的血染红了沙地。 「咦?真的耶!」 「冲田!枪要怎么用?」 「直接扣扳机,没有保险开关。」 冲田喊道。美铃取出枪寻找目标,却不禁皱起眉头。美铃看见有好几个似乎拿着枪的填充玩具影子,正从距离十公尺左右的地方慢慢接近。他们似乎是趁她在注意建筑物的时 候,从背后偷偷接近的。感觉就像是在游乐园中常看到的大型布偶。 可能是被冲田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几个像熊的影子倒下,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 「真央,快走!我和冲田会负责击退他们。」 美铃背对着建筑物,趴在地上开枪,接着便听见她「啊!」的一声惨叫。枪枝的后座力出乎意外地强,使得美铃完全无法瞄准。双方你来我往的枪声让这里变得很不平静,无 法行动自如的身体,更是令人感到焦急。真央趴在沙地上惊惶失措。 「好像快没子弹了。」 冲田踢起沙子并跑到美铃身边。 「要冷静,反正这只是游戏。」 美铃只轻轻吐了一口气,这是和足球一样单纯的游戏。 「我们移动到比较容易反击的地方,退到后面那里。你还有几发子弹?」 冲田竖起四根手指头。 「我和冲田负责牵制对方,真央你去那里查看一下,要小心喔!」 真央点点头,她弯着腰跑去后面的铁丝网围篱,美铃和冲田也同时开枪掩护她。 这次美铃用双手拿枪,以抵挡枪枝的后座力。这把枪发出的巨响一点也不像是游戏的枪,而且好像还散发出些微的火药味。美铃一开枪,像熊的影子就会发出惨叫声。 那个目标怎么看都像是和人一样高的填充布偶熊。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影子感觉莫名恐怖,两只眼睛还闪烁着红光。 摇摇晃晃走过来的熊惨叫一声摔了个倒栽葱,可能是美铃或冲田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他,可以确定眼前还剩下两个目标。 美铃在距离梢远的地方,对着开枪的冲田大叫,并慢慢往后退。 「可以进去!感觉好像是工地。」 背后的真央说。 「我们在那里迎击吧!」 美铃对冲田说,开了两枪后就立刻逃跑。冲田开了一枪后也跟在美铃后面退走。 「这里。」 真央正站在铁丝网围篱前招手,锈成红黑色的围篱上有一扇栅门。 三个人跑进那里后便「喀锵」一声把铁栅门关上。美铃和真央躲在一旁的铁桶后面,隔着围篱开了一枪吓阻,枪的后座力使美铃的右手臂一阵麻痹。 「没有子弹了。」 躲在水泥块后面的冲田摇了摇头。冲田头上已经出现大红色的叉叉符号闪烁,那是子弹用完的记号。 「我还有一些。」 「子弹好像不能借人也不能向人借。」 「十发太少了。」 美铃喃喃自语,她仍躲在铁桶后面观望情势。枪声已经停下来了,可以听见风的声音。 美铃从铁桶后探出头来,偷偷确认围篱那一头的情形。没有看见熊的影子,只有像是银色大海的沙漠在眼前展开。 突然间,美铃背后传来了刺耳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被风吹动的空罐子喀啦喀啦地滚动着,她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伤势不要紧吗?」 美铃检查真央的手臂,真央纤细的手臂裂开一道伤口,萤 光色的鲜红血液淌流着。 「并不会痛耶!不管这个了,好像已经没事了呢!」 真央站了起来。 「千万不可以大意。」 真央点点头,从枪套中拔出枪并眨着眼睛。 美铃也屏住呼吸站起来,她和真央背靠背环视四周。脚下好像是铺了柏油的道路,从铁栅门一直贯穿到内侧空间,延伸成一直线。道路的两边是已经搭建好的咖啡色钢骨结构 ,像是盖到一半的大楼。附近矗立着一盏老旧的路灯,洒下橙色的灯光。刚才他们潜入的那个铁丝网围篱里就是这样的地方。围篱上设置着生锈的钢筋网,应该是沙漠中临时搭建 的安全地带。 「这一定是工地。」 没有看到工地车辆,感觉像是已经弃建的工地现场。难道是想要在沙漠里建大楼吗?道路上除了散落的铁桶和水泥块外,一片冷清。 「该怎么办?」 冲田转动着手枪。 「我来调查,你们跟在后面。」 美铃避开铁桶往前走。这个被围篱围住的区域大约有四百公尺跑道那么长。走在这条路上时,可以看见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美铃对真央和冲田点点头后,便小心地往前走。 区域中央附近的道路两旁有像是加油站的设施,在那里面有一间组合屋,屋子上的霓虹灯招牌一闪一闪发出粉红色、蓝色的五彩缤纷光芒。 「这显然很诡异。」 走近一看,才看出那是由电灯泡拼成的「shop」一字,因为用五颜六色装饰,所以看不太清楚,而且p下方的电灯泡还不会亮。 美铃拿着枪对真央点点头。她将竖起的三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弯下,以倒数计时。 当倒数到零时,美铃便跳起来拿枪对着组合屋的屋内。 美铃屏气凝神挺直身体。 「欢迎光临。」 组合屋里有一个金发女人正在微笑。 拿着枪的真央也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偷偷瞄了美铃一眼。 组合屋的前面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女人。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美铃隔着柜台用枪对着那女人问道。 「我是这家商店的店员伊蒂亚,这里是测试地图上的城镇。」 自称伊蒂亚的女性面带微笑,那样的笑容非常美丽。她的眼睛是蓝色的,一头大波浪的金发披泻而下,身上的黑色长洋装更衬托出她白晰的肌肤。 「你是游戏里的人吧?」 美铃谨慎地观察着商店。在组合屋中只排列着架子,并没有特别显眼的东西。感觉就像是车站前的小商店一样。 「这里是卖东西的地方?」 冲田将手放在柜台上问道。对于毫无警戒心的冲田,美铃咂了咂嘴。 「是的,这是商品一览表。」 在伊蒂亚旁边的空间里,显示出一个长方形的视窗。 「店里的商品都可以买吗?」 「是的,请指定商品。」 伊蒂亚指着视窗,并对冲田微笑。 「饼干棒要多少钱?」 「一百欧雷。」 「宝矿力水得呢?」 「40欧雷。」 「那你呢?」 「无价。」 「你少说这种蠢话,如果要买应该买子弹或恢复道具组吧?可是好像没有多的欧雷了。」 「不,已经增加了,我现在有155欧雷呢。」 美铃打开资金视窗一看,的确增加了,现在有55欧雷,游戏开始时她应该只剩5欧雷。 「我的没有增加,还是零。」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是什么时候获得欧雷的?可是真央的却没有增加。」 真央和他们有何不同呢?而且冲田和美铃的欧雷虽然都有增加,可是数量却有差距。 「打倒多少个敌人就可以得到多少欧雷。」 「是吗?对喔!这是游戏呢!」 美铃点点头,也就是说这是打倒敌人就可以得分的游戏。 「我要买子弹。」 冲田说。 「请指定数量。」 「二十发。」 「你最多只能买十发。」 经过交涉后,冲田买了十发子弹;头上的叉叉记号已经消失了。 「我也要十发。」 「你只能买八发。」 「为什么?」 美铃皱起眉头。 「因为只能购买你用掉的子弹数。」 问题是目前他们还不可能拥有十发以上的子弹,美铃在对战时用掉了八发,所以补给最多不能超过八发。不过,只能购买用掉的子弹数让人有点耿耿于怀。 「有梅花卡耶,美铃。」 「可是就算在这里买……」 「梅花卡可以带到游戏外,离开游戏后会从座椅插入口出来。」 伊蒂亚说。 「原来如此。」 美铃念念有词。说是有配给的机会,应该就是指这个。这样就可以透过游戏获得分数,把梅花卡带回现实世界。 「要换梅花卡吗?真央你的伤势如何?」 「一定没问题的,我察看了一下数值,是擦伤。」 「hp值的回复可以使用恢复道具组或是自然回复。」 美铃看着自然参与对话的伊蒂亚。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假设子弹都用完了却没有获得任何欧雷,那游戏就会结束了吗?」 「玩家之间可以互相收授欧雷。即使如此还是需要欧雷时,我也可以买下你的枪或是你身上的东西。」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回到现实世界的门在哪里?」 「登出的门就在这间商店的后面。」 伊蒂亚指着背后。 「从那里出去就安全了吗?会不会在离开途中死亡呢?」 「大致是安全的。虚拟的身体在你重新登入游戏之前都会在门内待机,所以再次登入游戏时必须从同一扇门开始。」 「如果这个城镇被那些熊占据,很可能在一走出门的瞬间就遭到埋伏袭击呢!」 「这个地图上的敌人角色,并没有安装可以进入这个城镇的程式。」 「那你说大致安全是什么意思?」 「门可能会遭到破坏,一旦被子弹打破,那么你保留在门内的身体就会不见。但是门的耐久力很强,而且刚才我也说过,敌人是无法进入这个城镇的,所以请放心登出。顺带 一提,只要一登出,免费试玩也就结束。下次你登入时,就需要梅花卡了,所以请注意。」 美铃思索了一下。 「怎么办?美铃?」 「……我们先回去吧!把欧雷全都换成梅花卡。」 「你要对大家说明吗?」 「对,已经了解系统了,而且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需要讨论,但是没有必要隐瞒。」 美铃把剩下的欧雷都购买了梅花卡。 「那就再见罗!」 美铃对伊蒂亚挥挥手。 「我带你们去门那里。」 伊蒂亚这样一说,便从柜台走出来,带美铃他们走到商店后面。商店后面的墙壁上有一扇大红色的门。 「可以从这里登出。」 伊蒂亚打开门,门的另一头是像焦油一样漆黑的空间。 在美铃的催促下,冲田和真央先走了进去。 「再见了,我还会再来的。」 美铃这样说完后就走入门内。 「我也要去。」 就在她钻进门的那一瞬间,看见伊蒂亚走了进来,然后——感觉像是在飘浮。美铃的意识便突然中断。 * 压迫感和呼吸困难。 美铃醒来了,她看见全黑的空间。 ——已经完成登出。 美铃听见人造语音,当她脖子上的锁发出打开的声音后,头罩便向上升起。 映入她眼帘的是强烈的光线,她感到眼前景物在旋转,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感觉像是各种颜色和光线混杂在一起后形成的漩涡。 是数据资料,美铃无法处理构成这个世界的数据资料。 「……要紧吗?」 在她眼前好像有什么皮肤色的东西。 「美铃,不要紧吗?」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之后又看见了几个正在看着自己的女同学,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回到了现实世界。 「不、不要紧。」 美铃点点头,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她想要起来,但是无法随意移动身体,感觉不太得心应手。对了,她把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搞混了,原来控制身体的方法是有差异的。 美铃让身体稍微习惯现实世界的空气后,才慢慢起来。她将脚从座椅的袋子里伸出来,踩在地上。地板非常冰冷,有真实的感觉。 「我躺在椅子上多久了?」 「二十分钟左右。」 旁边的女同学回答。时间出乎意外的短。 「……真央呢?」 她往隔壁的座椅一看,真央的身体被女同学扶起并摇着头。她和美铃一样,似乎仍不适应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间的差异。 女同学发出叫声,因为座椅的卡片插入口掉出了梅花卡。那是刚才在商店里购买的。 「我这里也有出来耶!」 美铃抬头一看,冲田正拿着一束梅花卡,露出满脸笑容。 「真羡慕你神经那么粗呢!」 美铃把手放在额头上站了起来。她的头还在晕。 「游戏怎么样?」 同学们逐渐聚集到四周。 「总算可以平安回来呢!」 美铃对周围的同学眨了眨眼睛,并给他们看梅花卡。 「真厉害!」 女生们惊叫连连,已经好久没看到她们的笑容了。男同学们也已经聚集到冲田那里。 「虽然下次进入游戏时还需要卡片,但是剩下的可以给女生吗?因为女生的需求比较多。」 美铃说完后,冲田耸了耸肩,就拿出他手上的卡片。 「可是数量不够分给所有人,必须几个人一起淋浴。」 冲田这样说着,并将卡片分给一旁的女生。男生看着露出愉悦表情的女生,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是似乎还能接受。 拿到卡片的丽奈用调情的口吻对男友草加说:「小草你要和我一起洗吗?」美铃瞥了他们一眼,然后露出苦笑。 「谢谢。」 拿到卡片的女同学对着从游戏世界返回的三人道谢。但是也有少数人不满地从远处观望这个以美铃为中心的欢乐景象。 之后,同学们的兴趣便转移到游戏上。 「我们来谈谈这件事吧!」 美铃走向萤幕,瞪大了眼睛。 「钦?是那个女生,伊蒂亚。」 真央指着萤幕。 在现实世界中这个房间的萤幕上,出现了那个游戏世界里的商店店员——伊蒂亚,还有霓虹灯招牌和柜台。 「欢迎光临。」 金发的伊蒂亚微笑着。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刚才就在上面了。」 附近的女同学回答。 「我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 伊蒂亚若无其事地说。 「你来做什么?」 美铃对萤幕上的伊蒂亚说。 「我是来出差的,接下来将显示出道具。」 即使是在现实世界,伊蒂亚也可以和美铃对话。杂陈,但是似乎还能接受。 拿到卡片的丽奈用调情的口吻对男友草加说:「小草你要和我一起洗吗?」美铃瞥了他们一眼,然后露出苦笑。 「谢谢。」 拿到卡片的女同学对着从游戏世界返回的三人道谢。但是也有少数人不满地从远处观望这个以美铃为中心的欢乐景象。 之后,同学们的兴趣便转移到游戏上。 「我们来谈谈这件事吧!」 美铃走向萤幕,瞪大了眼睛。 「钦?是那个女生,伊蒂亚。」 真央指着萤幕。 在现实世界中这个房间的萤幕上,出现了那个游戏世界里的商店店员——伊蒂亚,还有霓虹灯招牌和柜台。 「欢迎光临。」 金发的伊蒂亚微笑着。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刚才就在上面了。」 附近的女同学回答。 「我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 伊蒂亚若无其事地说。 「你来做什么?」 美铃对萤幕上的伊蒂亚说。 「我是来出差的,接下来将显示出道具。」 即使是在现实世界,伊蒂亚也可以和美铃对话。杂陈,但是似乎还能接受。 拿到卡片的丽奈用调情的口吻对男友草加说:「小草你要和我一起洗吗?」美铃瞥了他们一眼,然后露出苦笑。 「谢谢。」 拿到卡片的女同学对着从游戏世界返回的三人道谢。但是也有少数人不满地从远处观望这个以美铃为中心的欢乐景象。 之后,同学们的兴趣便转移到游戏上。 「我们来谈谈这件事吧!」 美铃走向萤幕,瞪大了眼睛。 「钦?是那个女生,伊蒂亚。」 真央指着萤幕。 在现实世界中这个房间的萤幕上,出现了那个游戏世界里的商店店员——伊蒂亚,还有霓虹灯招牌和柜台。 「欢迎光临。」 金发的伊蒂亚微笑着。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刚才就在上面了。」 附近的女同学回答。 「我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 伊蒂亚若无其事地说。 「你来做什么?」 美铃对萤幕上的伊蒂亚说。 「我是来出差的,接下来将显示出道具。」 即使是在现实世界,伊蒂亚也可以和美铃对话。 「价格就是梅花卡的张数,可以透过自动贩卖机购买。」 「几乎都和游戏里一样耶。」 美铃发现有子弹这个道具时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售完」又放心了。或许在这里真的可以买得到饼干和果汁,如果真是这样,这家商店还颇善解人意。 就在美铃陷入沉思时,伊蒂亚便转过身去整理货架。伊蒂亚的腰配合着作业有节奏地上下摆动。 「美铃,解释一下这是什么,顺便讲解游戏内容给我们听吧!」 不知何时,同学们已经包围住站在萤幕前的美铃。所有同学默默地聚集过来。疑惑与兴趣使同学们团结一致。 美铃点点头后,就开始对他们说明游戏。 「——所以希望各位玩的时候要小心。」 简单说明完后美铃这样说道。 接着陆续有同学表示全班都该立刻参加,因为梅花卡的配给实在太诱人了。 「既然已经了解游戏系统,那就应该要参加。 」 「不明白的地方还很多,就算要参加,我觉得还是人少一点比较好。」 「个人自行决定不就好了?去参加游戏,自己想办法获得卡片。」 男同学接二连三提出意见。 「我们还没有完全了解,游戏里仍然有风险——如果没有在两小时内登出,就回不来了,而且说不定还有其他危险。」 「自行负责不就好了吗?」 草加说道。美铃轻轻叹了口气,碰触着显示着伊蒂亚的萤幕。 「你们应该还记得吧!在这个萤幕上曾经出现过一个像棋盘的图案,当时我们无法团结一致,所以输掉了。在这间密室里,最重要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团体的方向性;这次 我们更应该团结,才能打一场漂亮的仗啊!」 有同学赞同美铃的意见,但是无法认同的同学也超过了一半。 大家的意见倾向参加游戏。美铃咬着嘴唇,让同学们看梅花卡是自己的失策,他们已经被眼前的欲望所迷惑。上次游戏也是如此,沉溺于眼前的欲望而导致失败。 「这个游戏并不是单纯的游戏。」 美铃瞪着同学们。 「不就是游戏吗?而且是可以得到梅花卡的游戏,难道你想要独占不让别人参加?」 男生反驳美铃的意见,他们为什么不了解美铃说的才是正确的呢? 「我们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草加说。 「……我知道了,是否参加游戏由个人自行决定,大家一起登入后我再说明游戏原野的情况,由我或冲田跟着大家。」 美铃似乎心灰意冷地说,她心想至少击败敌人的游戏要顺利进行。 「他们也没那么笨,而且这个游戏很简单,又可以消除压力。这样一来,说不定还可以缓和目前这种紧张气氛呢!」 冲田拍了拍美铃的肩膀,走进了男生的团体里。冲田模仿着开枪等动作,并说明游戏。 美铃带着复杂的思绪看着萤幕。萤幕上的伊蒂亚在微笑。这真的只是单纯的游戏吗?她会有这种疑虑,也是理所当然的。这种情况下还可能有单纯的游戏让大家纯娱乐吗? 她感到疲惫,一方面是因为游戏与现实之间有落差,但继续这样得不到共鸣更令人疲倦。 「请打起精神。」 美铃回头一看,伊蒂亚正对她微笑。 「……谢谢。」 「不客气,微笑是不需要欧雷的。」 美铃苦笑。 「美铃,我们该怎么办?」 真央问她。真央的周围大约有十个女生,她们看起来有一点担心。 「洗完澡后再说吧!」 美铃勉强挤出笑容,便牵起真央的手走向淋浴间。 在她们背后的萤幕上,伊蒂亚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 结果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和美铃的担心完全相反。 一切顺利。别说没问题,班上的气氛反而还慢慢变好了。 讨论之后,男同学几乎都选择参加游戏。美铃等人在起点附近等待,把同学带到那间商店所在的城镇,并决定游戏时要以那里为据点展开行动。 后来他们便与目标展开对战,敌人除了熊,还有狐狸、猴子、猫熊等。 虽然这些动物的动作梢有不同,但是都很容易击倒。一开始不知所措的同学们慢慢习惯了以后,行动也越来越大胆。 后来剩下的同学们也陆续开始参与游戏。就连之前很害怕的女同学,也慢慢开始参加游戏。相较于对游戏的恐惧,无法与其他人拥有相同的体验,这种被排拒于团体外的恐惧 似乎更令她们害怕。 直到刚才为止,最后一位女同学终于也登入了水晶迷宫。 「我……觉得纪律很重要。」 美铃现在身处游戏里的原野。她靠在那台自动贩卖机上,眺望着湛蓝的天空。 「这有什么关系,随便啦!」 冲田一屁股坐在沙地上。附近传来女同学们的尖叫声。 「腰再弯下去一点。」 真央正在对女同学们讲解枪的用法,不论是教人的或是被教的,都是半开玩笑的态度。好奇心强烈的真央,只要一有空就会练习开枪射击。她已经打倒了十个以上的目标。 美铃进入这个原野后,大约过了现实时间的四天。这段期间,同学们甚至认为睡觉很浪费,所以不停地登入游戏世界。这也算是一种游戏中毒。 一开始大家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得到梅花卡,但是目的逐渐在改变。游戏已经变成娱乐性质了,同学们用这个游戏来抒解身处密闭空间造成的压力。即使是虚拟的空间, 这里也是一个让人感到自由开放的「外面」世界。 辽阔的沙漠、天空、云和太阳。一开始觉得颜色很做作的蓝天,在不断登入到这个世界当中,逐渐让人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天空颜色。对于现实世界天空颜色的记忆,已经遥远 又模糊。 「喂!冲田?」 茫然坐着的冲田不耐烦地转向美铃。 「我算是美女吧?很多人说我像超级名模吉玛·沃德。而且不只身材好、头脑聪明,我的运动神经也很发达。」 「……所以呢?」 「为什么我们班上的男生都不会讨好我呢?我并不是希望他们来讨好我,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稍微听听我的意见,明明我每次说得都对。」 学校生活让美铃感到自己和其他同学之间的隔阂,而在这间密室生活时也如实呈现了同样的情形。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耶。」 冲田嘻皮笑脸地说。 「问只对战车和战斗机感兴趣的你也没用,你从小就喜欢握模型枪,胜过牵女孩的手。」 美铃又再次望向天空。过了一会儿,冲田开口说道: 「……说到美女的要素,你身上的确有很多地方和电视上的艺人或卡通、漫画女主角有共通点呢!」 「不要把我和漫画主角相比。如果举办选美比赛,我应该可以拿到二年级的冠军吧?」 「你还真有自信,可是是由我们男生来投票吧?」 「那你会投给谁?是选美比赛喔.」 「……我应该会投给爱美吧。」 「爱美?与其说爱美是美女,不如用可爱来形容她。」 「如果把美女度数值化,确实可能是美铃你占上风,但是我想要投给爱美。」 「那就违反规则啦。」 美铃咂了咂嘴。她同时想起了爱美,同年级的正树爱美。爱美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呢?她是如何度过这个奇怪的暑假呢?她会担心突然不见的美铃等人吗?还是说…… 「喂!美铃。」 不知何时,真央已经站在美铃旁边。 「怎么了?」 「大家说差不多该回去了。」 站在沙漠里的几个女生正看着这里。 「说得也是,最好还是先登出。」 美铃对真央点点头后,便对其他女生说。就这样大家一起行动,回到了城镇。在回去的途中并没有碰到目标,倒是遇到几个走在沙漠里的男生团体。 美铃不希望他们四处乱走。白天视野良好还无所谓,但是天色一暗,就有可能打到自己人。这些问题之前都已经讨论过了,但是结果仍是这样乱七八糟。 打开铁丝网围篱进入城镇后,看到了几个男男女女。他们笑容满面,气氛温馨愉快。 在那间商店前也聚集了几个人,正在和伊蒂亚说话。 真央在商店前排队,并和 终章 「一切都结束了。」 美铃打开门。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漆黑的海、风和浪潮声。 狭窄的半圆形空间边缘设有栏杆,麻衣的背后是夜晚的大海,她走了过来。 「是吗?」 麻衣斜眼望着大海回答道。海风吹起了麻衣的头发和洋装的裙摆。美铃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实的门外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已经把相同的讯息都数据化了。」 旁边的伊蒂亚说。 刚才伊蒂亚带她们去领取了水晶迷宫游戏的过关附加奖。 美铃走近栏杆,将枪扔进大海。枪与子弹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无所谓吗?」 伊蒂亚说。 「已经用不到了,我不想再介入了。」 美铃丢掉了子弹,同时埋葬了这艘船的恶意象征。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结束。但是美铃相信,同学们应该会制造安定吧,他们应该不会使用子弹,而是以交流的方式处理正面情绪。 「可是你违抗管理者没关系吗?」 「他们只是暂时管理这艘船的人,和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帮助苏菲亚不断成长而已。」 「你是指收集资料数据吗?」 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美铃想起了爱美。她想要和爱美交谈,依偎在一起,用正面情绪交流。爱美的身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地方。 地平线变白了。 「我看完日出后就回去,然后走出房门。」 麻衣依偎着美铃说。 「是啊,我也……请那只兔子带路好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刚才那只搬着商品进来的诡异兔子吗?」 麻衣笑了。 「对了,那个纸箱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啊?」 美铃感到狐疑地问。 「那个……有很多枪。」 美铃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 他有说要搬去哪里吗?兔子已经交给伊蒂亚了,伊蒂亚的商店。 纷乱的思绪拼图已经逐渐拼凑成形。虚拟世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吗?游戏将会转移到现实世界里。 憎恨、战争等灾难同时传染到现实世界。子弹已经随着负面情绪,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唯一缺少的一块拼图就是枪,现在那一块拼图正要被拼凑上去。 美铃冲向门,但是门牢牢地关着。 美铃靠着门,自问自答。刚才不是才说要相信同学们吗? 「怎么了?」 麻衣回过头。 「……没什么。」 游戏将会继续,但是同学们想必会选择言语,而不选择子弹。 「美铃姊姊,你看!」 麻衣指着地乎线。 「好美喔!」 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应该是代表黎明来临了。 波光粼粼的大海非常耀眼。 如果能回到东京,美铃想要去看真正的大海。 「一切都结束了。」 美铃打开门。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漆黑的海、风和浪潮声。 狭窄的半圆形空间边缘设有栏杆,麻衣的背后是夜晚的大海,她走了过来。 「是吗?」 麻衣斜眼望着大海回答道。海风吹起了麻衣的头发和洋装的裙摆。美铃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实的门外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已经把相同的讯息都数据化了。」 旁边的伊蒂亚说。 刚才伊蒂亚带她们去领取了水晶迷宫游戏的过关附加奖。 美铃走近栏杆,将枪扔进大海。枪与子弹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无所谓吗?」 伊蒂亚说。 「已经用不到了,我不想再介入了。」 美铃丢掉了子弹,同时埋葬了这艘船的恶意象征。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结束。但是美铃相信,同学们应该会制造安定吧,他们应该不会使用子弹,而是以交流的方式处理正面情绪。 「可是你违抗管理者没关系吗?」 「他们只是暂时管理这艘船的人,和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帮助苏菲亚不断成长而已。」 「你是指收集资料数据吗?」 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美铃想起了爱美。她想要和爱美交谈,依偎在一起,用正面情绪交流。爱美的身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地方。 地平线变白了。 「我看完日出后就回去,然后走出房门。」 麻衣依偎着美铃说。 「是啊,我也……请那只兔子带路好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刚才那只搬着商品进来的诡异兔子吗?」 麻衣笑了。 「对了,那个纸箱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啊?」 美铃感到狐疑地问。 「那个……有很多枪。」 美铃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 他有说要搬去哪里吗?兔子已经交给伊蒂亚了,伊蒂亚的商店。 纷乱的思绪拼图已经逐渐拼凑成形。虚拟世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吗?游戏将会转移到现实世界里。 憎恨、战争等灾难同时传染到现实世界。子弹已经随着负面情绪,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唯一缺少的一块拼图就是枪,现在那一块拼图正要被拼凑上去。 美铃冲向门,但是门牢牢地关着。 美铃靠着门,自问自答。刚才不是才说要相信同学们吗? 「怎么了?」 麻衣回过头。 「……没什么。」 游戏将会继续,但是同学们想必会选择言语,而不选择子弹。 「美铃姊姊,你看!」 麻衣指着地乎线。 「好美喔!」 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应该是代表黎明来临了。 波光粼粼的大海非常耀眼。 如果能回到东京,美铃想要去看真正的大海。 「一切都结束了。」 美铃打开门。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漆黑的海、风和浪潮声。 狭窄的半圆形空间边缘设有栏杆,麻衣的背后是夜晚的大海,她走了过来。 「是吗?」 麻衣斜眼望着大海回答道。海风吹起了麻衣的头发和洋装的裙摆。美铃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实的门外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已经把相同的讯息都数据化了。」 旁边的伊蒂亚说。 刚才伊蒂亚带她们去领取了水晶迷宫游戏的过关附加奖。 美铃走近栏杆,将枪扔进大海。枪与子弹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无所谓吗?」 伊蒂亚说。 「已经用不到了,我不想再介入了。」 美铃丢掉了子弹,同时埋葬了这艘船的恶意象征。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结束。但是美铃相信,同学们应该会制造安定吧,他们应该不会使用子弹,而是以交流的方式处理正面情绪。 「可是你违抗管理者没关系吗?」 「他们只是暂时管理这艘船的人,和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帮助苏菲亚不断成长而已。」 「你是指收集资料数据吗?」 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美铃想起了爱美。她想要和爱美交谈,依偎在一起,用正面情绪交流。爱美的身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地方。 地平线变白了。 「我看完日出后就回去,然后走出房门。」 麻衣依偎着美铃说。 「是啊,我也……请那只兔子带路好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刚才那只搬着商品进来的诡异兔子吗?」 麻衣笑了。 「对了,那个纸箱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啊?」 美铃感到狐疑地问。 「那个……有很多枪。」 美铃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 他有说要搬去哪里吗?兔子已经交给伊蒂亚了,伊蒂亚的商店。 纷乱的思绪拼图已经逐渐拼凑成形。虚拟世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吗?游戏将会转移到现实世界里。 憎恨、战争等灾难同时传染到现实世界。子弹已经随着负面情绪,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唯一缺少的一块拼图就是枪,现在那一块拼图正要被拼凑上去。 美铃冲向门,但是门牢牢地关着。 美铃靠着门,自问自答。刚才不是才说要相信同学们吗? 「怎么了?」 麻衣回过头。 「……没什么。」 游戏将会继续,但是同学们想必会选择言语,而不选择子弹。 「美铃姊姊,你看!」 麻衣指着地乎线。 「好美喔!」 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应该是代表黎明来临了。 波光粼粼的大海非常耀眼。 如果能回到东京,美铃想要去看真正的大海。 「一切都结束了。」 美铃打开门。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漆黑的海、风和浪潮声。 狭窄的半圆形空间边缘设有栏杆,麻衣的背后是夜晚的大海,她走了过来。 「是吗?」 麻衣斜眼望着大海回答道。海风吹起了麻衣的头发和洋装的裙摆。美铃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实的门外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已经把相同的讯息都数据化了。」 旁边的伊蒂亚说。 刚才伊蒂亚带她们去领取了水晶迷宫游戏的过关附加奖。 美铃走近栏杆,将枪扔进大海。枪与子弹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无所谓吗?」 伊蒂亚说。 「已经用不到了,我不想再介入了。」 美铃丢掉了子弹,同时埋葬了这艘船的恶意象征。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结束。但是美铃相信,同学们应该会制造安定吧,他们应该不会使用子弹,而是以交流的方式处理正面情绪。 「可是你违抗管理者没关系吗?」 「他们只是暂时管理这艘船的人,和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帮助苏菲亚不断成长而已。」 「你是指收集资料数据吗?」 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美铃想起了爱美。她想要和爱美交谈,依偎在一起,用正面情绪交流。爱美的身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地方。 地平线变白了。 「我看完日出后就回去,然后走出房门。」 麻衣依偎着美铃说。 「是啊,我也……请那只兔子带路好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刚才那只搬着商品进来的诡异兔子吗?」 麻衣笑了。 「对了,那个纸箱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啊?」 美铃感到狐疑地问。 「那个……有很多枪。」 美铃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 他有说要搬去哪里吗?兔子已经交给伊蒂亚了,伊蒂亚的商店。 纷乱的思绪拼图已经逐渐拼凑成形。虚拟世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吗?游戏将会转移到现实世界里。 憎恨、战争等灾难同时传染到现实世界。子弹已经随着负面情绪,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唯一缺少的一块拼图就是枪,现在那一块拼图正要被拼凑上去。 美铃冲向门,但是门牢牢地关着。 美铃靠着门,自问自答。刚才不是才说要相信同学们吗? 「怎么了?」 麻衣回过头。 「……没什么。」 游戏将会继续,但是同学们想必会选择言语,而不选择子弹。 「美铃姊姊,你看!」 麻衣指着地乎线。 「好美喔!」 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应该是代表黎明来临了。 波光粼粼的大海非常耀眼。 如果能回到东京,美铃想要去看真正的大海。 「一切都结束了。」 美铃打开门。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漆黑的海、风和浪潮声。 狭窄的半圆形空间边缘设有栏杆,麻衣的背后是夜晚的大海,她走了过来。 「是吗?」 麻衣斜眼望着大海回答道。海风吹起了麻衣的头发和洋装的裙摆。美铃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实的门外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已经把相同的讯息都数据化了。」 旁边的伊蒂亚说。 刚才伊蒂亚带她们去领取了水晶迷宫游戏的过关附加奖。 美铃走近栏杆,将枪扔进大海。枪与子弹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无所谓吗?」 伊蒂亚说。 「已经用不到了,我不想再介入了。」 美铃丢掉了子弹,同时埋葬了这艘船的恶意象征。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结束。但是美铃相信,同学们应该会制造安定吧,他们应该不会使用子弹,而是以交流的方式处理正面情绪。 「可是你违抗管理者没关系吗?」 「他们只是暂时管理这艘船的人,和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帮助苏菲亚不断成长而已。」 「你是指收集资料数据吗?」 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美铃想起了爱美。她想要和爱美交谈,依偎在一起,用正面情绪交流。爱美的身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地方。 地平线变白了。 「我看完日出后就回去,然后走出房门。」 麻衣依偎着美铃说。 「是啊,我也……请那只兔子带路好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刚才那只搬着商品进来的诡异兔子吗?」 麻衣笑了。 「对了,那个纸箱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啊?」 美铃感到狐疑地问。 「那个……有很多枪。」 美铃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 他有说要搬去哪里吗?兔子已经交给伊蒂亚了,伊蒂亚的商店。 纷乱的思绪拼图已经逐渐拼凑成形。虚拟世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吗?游戏将会转移到现实世界里。 憎恨、战争等灾难同时传染到现实世界。子弹已经随着负面情绪,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唯一缺少的一块拼图就是枪,现在那一块拼图正要被拼凑上去。 美铃冲向门,但是门牢牢地关着。 美铃靠着门,自问自答。刚才不是才说要相信同学们吗? 「怎么了?」 麻衣回过头。 「……没什么。」 游戏将会继续,但是同学们想必会选择言语,而不选择子弹。 「美铃姊姊,你看!」 麻衣指着地乎线。 「好美喔!」 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应该是代表黎明来临了。 波光粼粼的大海非常耀眼。 如果能回到东京,美铃想要去看真正的大海。 「一切都结束了。」 美铃打开门。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漆黑的海、风和浪潮声。 狭窄的半圆形空间边缘设有栏杆,麻衣的背后是夜晚的大海,她走了过来。 「是吗?」 麻衣斜眼望着大海回答道。海风吹起了麻衣的头发和洋装的裙摆。美铃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实的门外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已经把相同的讯息都数据化了。」 旁边的伊蒂亚说。 刚才伊蒂亚带她们去领取了水晶迷宫游戏的过关附加奖。 美铃走近栏杆,将枪扔进大海。枪与子弹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无所谓吗?」 伊蒂亚说。 「已经用不到了,我不想再介入了。」 美铃丢掉了子弹,同时埋葬了这艘船的恶意象征。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结束。但是美铃相信,同学们应该会制造安定吧,他们应该不会使用子弹,而是以交流的方式处理正面情绪。 「可是你违抗管理者没关系吗?」 「他们只是暂时管理这艘船的人,和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帮助苏菲亚不断成长而已。」 「你是指收集资料数据吗?」 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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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美铃想起了爱美。她想要和爱美交谈,依偎在一起,用正面情绪交流。爱美的身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地方。 地平线变白了。 「我看完日出后就回去,然后走出房门。」 麻衣依偎着美铃说。 「是啊,我也……请那只兔子带路好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刚才那只搬着商品进来的诡异兔子吗?」 麻衣笑了。 「对了,那个纸箱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啊?」 美铃感到狐疑地问。 「那个……有很多枪。」 美铃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 他有说要搬去哪里吗?兔子已经交给伊蒂亚了,伊蒂亚的商店。 纷乱的思绪拼图已经逐渐拼凑成形。虚拟世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吗?游戏将会转移到现实世界里。 憎恨、战争等灾难同时传染到现实世界。子弹已经随着负面情绪,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唯一缺少的一块拼图就是枪,现在那一块拼图正要被拼凑上去。 美铃冲向门,但是门牢牢地关着。 美铃靠着门,自问自答。刚才不是才说要相信同学们吗? 「怎么了?」 麻衣回过头。 「……没什么。」 游戏将会继续,但是同学们想必会选择言语,而不选择子弹。 「美铃姊姊,你看!」 麻衣指着地乎线。 「好美喔!」 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应该是代表黎明来临了。 波光粼粼的大海非常耀眼。 如果能回到东京,美铃想要去看真正的大海。 「一切都结束了。」 美铃打开门。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漆黑的海、风和浪潮声。 狭窄的半圆形空间边缘设有栏杆,麻衣的背后是夜晚的大海,她走了过来。 「是吗?」 麻衣斜眼望着大海回答道。海风吹起了麻衣的头发和洋装的裙摆。美铃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实的门外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已经把相同的讯息都数据化了。」 旁边的伊蒂亚说。 刚才伊蒂亚带她们去领取了水晶迷宫游戏的过关附加奖。 美铃走近栏杆,将枪扔进大海。枪与子弹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无所谓吗?」 伊蒂亚说。 「已经用不到了,我不想再介入了。」 美铃丢掉了子弹,同时埋葬了这艘船的恶意象征。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结束。但是美铃相信,同学们应该会制造安定吧,他们应该不会使用子弹,而是以交流的方式处理正面情绪。 「可是你违抗管理者没关系吗?」 「他们只是暂时管理这艘船的人,和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帮助苏菲亚不断成长而已。」 「你是指收集资料数据吗?」 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美铃想起了爱美。她想要和爱美交谈,依偎在一起,用正面情绪交流。爱美的身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地方。 地平线变白了。 「我看完日出后就回去,然后走出房门。」 麻衣依偎着美铃说。 「是啊,我也……请那只兔子带路好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刚才那只搬着商品进来的诡异兔子吗?」 麻衣笑了。 「对了,那个纸箱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啊?」 美铃感到狐疑地问。 「那个……有很多枪。」 美铃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 他有说要搬去哪里吗?兔子已经交给伊蒂亚了,伊蒂亚的商店。 纷乱的思绪拼图已经逐渐拼凑成形。虚拟世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吗?游戏将会转移到现实世界里。 憎恨、战争等灾难同时传染到现实世界。子弹已经随着负面情绪,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唯一缺少的一块拼图就是枪,现在那一块拼图正要被拼凑上去。 美铃冲向门,但是门牢牢地关着。 美铃靠着门,自问自答。刚才不是才说要相信同学们吗? 「怎么了?」 麻衣回过头。 「……没什么。」 游戏将会继续,但是同学们想必会选择言语,而不选择子弹。 「美铃姊姊,你看!」 麻衣指着地乎线。 「好美喔!」 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应该是代表黎明来临了。 波光粼粼的大海非常耀眼。 如果能回到东京,美铃想要去看真正的大海。 「一切都结束了。」 美铃打开门。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漆黑的海、风和浪潮声。 狭窄的半圆形空间边缘设有栏杆,麻衣的背后是夜晚的大海,她走了过来。 「是吗?」 麻衣斜眼望着大海回答道。海风吹起了麻衣的头发和洋装的裙摆。美铃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实的门外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已经把相同的讯息都数据化了。」 旁边的伊蒂亚说。 刚才伊蒂亚带她们去领取了水晶迷宫游戏的过关附加奖。 美铃走近栏杆,将枪扔进大海。枪与子弹消失在黑暗中。 「这样无所谓吗?」 伊蒂亚说。 「已经用不到了,我不想再介入了。」 美铃丢掉了子弹,同时埋葬了这艘船的恶意象征。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结束。但是美铃相信,同学们应该会制造安定吧,他们应该不会使用子弹,而是以交流的方式处理正面情绪。 「可是你违抗管理者没关系吗?」 「他们只是暂时管理这艘船的人,和我们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帮助苏菲亚不断成长而已。」 「你是指收集资料数据吗?」 就是指这艘船内的资料数据,以及徘徊在这个区域里的人类资料数据。他们收集这些数据并予以管理监视。而集结这些精密数据于一身的个体,就是苏菲亚的真面目。 「游戏胜利者所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参与创造这个新世界,这正是美铃同学一直想要的,相当于上帝的存在价值即将到手了。」 「上帝吗……」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了。」 伊蒂亚说。现实世界的美铃违反了游戏规定,输掉了,但是这个由数据构成的美铃却是游戏过关者。 美铃看着船,船也是重现真实情景的数据集合体。 美铃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会有水晶迷宫这种游戏存在呢?这个游戏除了是一个使纷争越演越烈的系统,同时是苏菲亚本身的扩大不是吗? 那个虚拟的东京,就连细部都真实呈现的东京街头。其实应该就存在于这艘船上吧? 假设苏菲亚是被设计成撷取数据资料后会不断增生的程式,那么接下来,不只这艘船,它还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扩展。 创造那个虚拟的东京,让人们在其中跑来跑去,也是收集数据资料的一环。 那么监视与管理将会扩展至全世界吧。世界将会变成一间受到管理的密室,所谓的创造新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吧。 「怎么了?」 麻衣看着美铃。 「没什么,反正也无所谓了。」 即使真是这样,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合作或是背叛,人类的交流方式是不会改变的。 「大海真美,黎明前的海最美了。」 美铃站在麻衣身边看着大海。 「是啊。」 麻衣嘿嘿笑着。 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伊蒂亚小姐,我要搬商品进来……啊!」 搬着纸箱的兔子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辛苦你了。」 在若无其事接过纸箱的伊蒂亚面前,兔子就像石头一样僵硬。 「算了,现在再责备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美铃说。 「是、是吗?那么再见了。我也很忙……很忙。」 兔子往门内跑去。 「那么请自便,我也必须去卖刚进货的商品了。」 这样一说完后,伊蒂亚也回到门内。 「自便吗?」 美铃自嘲似地笑了。 「请不要放弃,我们先回到现实世界,然后……」 「回到东京吗?」 「没错,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我想要和美铃姊姊见面,我想以真实的身体见面。」 「可是麻衣……」 麻衣满脸笑容。 「我房间的门是美铃姊姊帮我打开的,我会凭着自己的意志从那里走出去,所以美铃姊姊也要从这里走出去。」 美铃看着麻衣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笑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首先我要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美铃想起了爱美。她想要和爱美交谈,依偎在一起,用正面情绪交流。爱美的身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才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地方。 地平线变白了。 「我看完日出后就回去,然后走出房门。」 麻衣依偎着美铃说。 「是啊,我也……请那只兔子带路好了,是他带我来这里的。」 「刚才那只搬着商品进来的诡异兔子吗?」 麻衣笑了。 「对了,那个纸箱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啊?」 美铃感到狐疑地问。 「那个……有很多枪。」 美铃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 他有说要搬去哪里吗?兔子已经交给伊蒂亚了,伊蒂亚的商店。 纷乱的思绪拼图已经逐渐拼凑成形。虚拟世界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吗?游戏将会转移到现实世界里。 憎恨、战争等灾难同时传染到现实世界。子弹已经随着负面情绪,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唯一缺少的一块拼图就是枪,现在那一块拼图正要被拼凑上去。 美铃冲向门,但是门牢牢地关着。 美铃靠着门,自问自答。刚才不是才说要相信同学们吗? 「怎么了?」 麻衣回过头。 「……没什么。」 游戏将会继续,但是同学们想必会选择言语,而不选择子弹。 「美铃姊姊,你看!」 麻衣指着地乎线。 「好美喔!」 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应该是代表黎明来临了。 波光粼粼的大海非常耀眼。 如果能回到东京,美铃想要去看真正的大海。 后记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等我发现时,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虽然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去年夏天要平静多了。 一年前,当时我正寄居在一个朋友家开始写作。 到了夏天,我的房东说了句:「我觉得好累喔!」然后就换工作回北海道老家去了。他好像是对于东京的生活感到倦怠。 我非常讶异地说:真的吗?要是搬出这里,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确信一切都完了。 心灰意冷的我就在那栋大楼的顶楼茫然地眺望着东京的夜景,只是发呆。 之前我还可以从这里隐约看见多摩川,但是不知何时眼前的超便宜大卖场已经改建成五层楼建筑,现在完全看不见多摩川了。好想要看海喔。对了,干脆去旅行好了。我想到 可以去小岛旅行,感到有点兴奋。 第二天,我从滨松町的竹芝码头上船,从甲板上茫然地眺望着夜晚的东京湾。彷佛抛开一切的一种畅快感,让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旁边有一对情侣一边指着大海,一边争论着:「台场在那边吧?」「不对,是这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吧?」让我觉得很受不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土桥先生吗?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可能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吧。 「这里是mediaworks公司,呵呵呵,你很惊讶吧?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作品已经进入电击大赏的最终评选了……」 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手机听起来莫名的清晰。我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感到强烈的虚脱。我只觉得好累然后笑了起来。 「我是你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请多多指教。钦?你有在听吗?」 我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随便应付她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眺望东京湾,旁边那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台场在那里。」然后就去睡觉了。 之后,我在八丈岛的海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星期,然后回到东京。我风尘仆仆赶回家后,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我的简单行李被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房子还可以再住一个月左右,所以我每天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着呆。 不久后,附近的朋友便开始带着酒来找我,就在我们夜夜饮酒狂欢之际,我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干脆去旅行一年好了。一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兴奋期待,和大家乾杯畅饮。 但是就在夏天结束时,那个美丽的责任编辑又打电话来了。她那句「你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小说已经得到金赏了」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不得不为自己订定接下来的人生目 标。 2006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后的现在,我试着回顾过去,嗯~~感觉还挺不赖的嘛! 土桥真二郎 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