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劫婚》 序 失落的一角 爱是什么? 许多人不时赞美著爱,不用做太多解释,相信许多人都能说出许多的爱——亲人之间的爱、朋友之间的爱、情人间最美的爱,不!或许该称凄美的爱吧!终日沉浸于爱情的写作里,写尽各式各样的恋情,却写不出自己内心真正的爱。 (或许大家都会觉得很可笑吧!) 写序时,中国的七夕情人节眼看著就要来临了,我渴望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我的爱情总是缺了一角,似乎永远无法得到圆满。 有时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书中的主角一样,到末了能有个完美的结局,但总是天不从人愿,让我一次又一次失望。自己一个人独居在三十几坪大的房子里,朋友每每取笑我,说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嘛!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不喜欢局限在一个小空间里;但是在这大空间里,我能用的地方却只有工作室和卧室,其他充其量只不过是告诉朋友,我有地方可以招待他们而已。但是当夜深人静之时,才发现自己的空虚与寂寞,偌大的房子里只有音乐和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可以陪伴著我,有时思忖著,如果此时我的身旁有个疼爱我的伴,该有多好。 是呀!从希望到渴望,最后是失望,我现在是不敢奢望,多悲哀、多凄凉啊! 今天为各位看倌介绍九龙之一——椒图。 椒图天生孤僻又龟毛,有洁癖的它,一向不喜欢别人走进它的巢穴;它的特点却是乐于了望和勇于冒险。据说它可以威吓妖魔鬼怪、消除灾祸,所以在古代都被人装饰在大门前或是张著大嘴、衔著门环。 如果您有注意过一些年代久远的大门,就不难寻到它的踪迹。 前言 九龙传说 龙在中国的文化上具有崇高的地位,是尊贵的象征,在中国古代民间,历来流传一句“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传说中,“九龙”分别为: 赑屃(毕细)——喜性背负重物,貌似乌龟,人们就在它的背上搁置一块石碑,永远让它驮负。 鸱吻(痴吻)——在宫殿或庙宇的檐角上,常雕著一个似龙又似鱼的饰物,它喜欢四处眺望,还有防止火灾的发生。 饕餮(滔帖)——是一种非常贪吃的龙,故安放在盛食物器皿“鼎”的盖子上。 睚呲(崖慈)——古代兵器的兽形状装饰物,好勇斗狠。 狴犴(必坚)——似虎,立于古代监狱大门的门楣上。 狻猊(酸尼)—:好烟火,被装饰在香炉上或是两旁。 霸下——爱水,古代石桥上貌似狮子的兽物。 椒图——最龟毛不喜欢别人走进它的巢穴,故装饰在大门前或张著大嘴衔著门环。 蒲牢——最喜欢音乐和吼叫,古代的大钟叼著钟环及乐器上的吉祥物。 龙帝国集团。 大家都耳熟能详,它是全世界公认最庞大的集团,在创办人龙昊天领导下,龙帝国之富是任何一个集团都无法望其项背。在大儿子龙滕浚接掌后更是日益壮大,庞大的集团在五兄弟同心协力之下,同气连枝稳如磐石,无人能撼动其一分一毫,其声势更为显赫,雄霸全世界。 光阴如梭,时光荏苒—— 龙帝国集团无疑已是全世界一致公认财雄势大的家族集团,而二十世纪的龙帝国集团将在第三代龙御影领导之下堂堂迈进二十一世纪新纪元—— 龙滕浚——现任龙帝国总裁 妻:董泠泠女儿:龙星星 龙柽桀——圣龙会之首领,拥有全世界最大的资讯中心 妻:许柔柔长子:龙峻爵、次子:龙剑情 龙烈熙——掌管龙帝国娱乐业 妻:李宣宣长子:龙熙邪次子:龙烈怒 龙皑镰——掌管龙帝国房地产、服饰业 妻:钱眉眉长予:龙御影、次子:龙希寒 龙境尘——掌管龙帝国超大型医院,并拥有阿拉伯油田 妻:卡萝长子:龙羽轩,次子:龙夜玄 但是,在世界的黑暗角落里,悄然崛起另一股强大的恶势力:——邪恶联盟。 它处心积虑以龙帝国为目标,以击倒龙帝国为目的,其背后首脑人物是伊里斯。 伊里斯的心腹“博士”莫札特,专门为伊里斯暗中网罗全世界各地的坏份子,集中其力量,发誓要极力铲除龙帝国的势力。 楔子 在灰暗又充满阴沉的邪恶联盟总部,伊里斯如狐狸鬼魅的眼正注视著眼前一位身型高大又不失英俊的男子。 伊里斯先是清咳一声,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你叫傅强森?” “是的。”傅强森直视著伊里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眼神中充满著仇恨、怨怼。 “总部方面特地将你指派给我?”伊里斯狐疑地看著傅强森。 “是的。”又是简洁的回答。 连动都不动一下,如果伊里斯不是早知道傅强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还真以为总部何时研发出这一号的机械人呐! “听说这一次的任务是你自愿要求前来支援的。”伊里斯禁不住满腹的疑惑,再一次询问。 “是的。”还是同样的一句话。 伊里斯对傅强森刚烈又木讷的回答似乎显得有些不悦。“喂!你能不能自我介绍一番,老是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你不烦,我已经问得很不耐烦了。” “是。”还是一成不变的回答,只是这一次回答的字句,从两个字更离谱的变成一个字。 伊里斯不耐烦地坐到椅子上,怒目紧盯著他:过了一会儿,心想以傅强森冷静的应对看来,至少应该比莫札特的愚蠢强得多。 “相信你应该很明白这一次的任务吧!”伊里斯斜睨著傅强森。 “明白。”可终于换了字眼,但神情还是如此的傲然。 “既然你都明白,我也就不再多说,需要我另派助手给你吗?”伊里斯话一脱口而出便后悔了,如果将莫札特那蠢蛋派给傅强森,只怕他又会坏事。 “不需要。”傅强森悍然冷冽的回答。 伊里斯乍听到他不需要助手,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他真会开口要个助手。 “那祝你顺利成功。”伊里斯笑逐颜开的望著他。 强森这回连一句“多谢”都没说,随即转身走出邪恶联盟大门。 杵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莫札特,先是不屑的瞅著傅强森的背影,随即挂著谄媚的笑容偎在伊里斯的身边。“伊里斯,这傲慢自大的家伙是谁?” 伊里斯嫌恶地看著他,“就算他傲慢自大也总比你强,他是总部派来对付龙家的。”他斥骂著莫札特。 莫札特却不以为然,“也许只是表面好看,结果却是草包一个。” 伊里斯忍不住恶目瞪视著他,“人家至少表面好看,你呢?也不照一照镜子瞧一瞧自己的德行。” 莫札持不服气地偷瞄著伊里斯,“伊里斯,好歹我也帮了一点忙,你又何必如此挖苦我呢?”他一脸的委屈。 “挖苦你?我干脆替你挖一个洞,将你埋进去,省得我烦心。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蠢才!”伊里斯不禁哀叹一声。 莫札特噤若寒蝉的站在一边,心里暗骂著:我就不相信这家伙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走著瞧! 傅强森踏出邪恶联盟,立即坐上在门外等候著他的一部银色轿车。 “一切都行了吗?”车内的女孩焦躁不安地问著。 “行了,伊里斯问我需不需要人手,我回绝了他。”傅强森亲吻著女孩的脸颊,安抚著惴惴不安的她。 “伊里斯没问你为什么自愿出这项任务?” “有!可是就算我说了,相信他们也不会明白的。”傅强森面有难色的回答。 “这么说来,他们都没发现你的用意喽!”女孩忧心仲仲说著。 “不知道。何必说呢?这一次除了对付龙家,我也可以完成心愿,何乐而不为?”傅强森苦笑。 “可是,这么一来岂不也会害了海洁……”女孩有些于心不忍,哀戚的望著傅强森。 “虽然我也是百般不顾意,但是为了我的母亲,如果真的会伤及其他的人,我也只能说抱歉了。”傅强森长叹一声,冷冽的黑眸露出一抹悲意。 “胡说!”她的声音凛然,并企图以脸上的微笑加以软化他,“不论如何,我相信你会尽可能的不伤及无辜。” “当然,毕竞海洁是无辜的。”傅强森望著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喃喃应诺。 她无话可说,她太了解他了;不需要太多的叮咛,她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她现在只能伸出小手轻抚著他冷若冰霜的面颊,给他一丝温暖…… 第一章 龙希寒紧蹙双眉、听著工头的报告,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则瞪向窗外,直到工头说完,他才慢慢转身。 “我们和这些供应商往来好多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心里有一团解不开的疑惑。 工头无助地耸耸肩膀,“龙先生,你可问倒我了,据他们的说法,我们订购的材料有一半缺货,而且就算他们仓库里的存货也多半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一向都提早三个月下订单的吗?”龙希寒满是诧异的望著工头。 “我们也都觉得事有蹊跷,今天早上送来的货完全不符合我们所要求的尺寸,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全退回去。龙先生,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工头面露难色。 龙希寒冷冽的双眸注视著工头,“有话你就直说。” “我觉得我们像是被设计了!”工头说出心中的疑惑。 “被设计……你指的……是邦达建设的俞邦达吗?”龙希寒鹰隼般的眼眸透出一道寒光。 工头却摇摇头,“你误会了,我看不出来这件事会和他们有关。”话中有著弦外之音。 龙希寒讶异地看著工头,眼匠闪过一抹兴味,“你又是从哪里察觉出此事与他们无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邦达建设也遭到和我们一样的困扰,因为他们和我们都是跟同一个供应商下订单的。” “照你这么说,这件事不会是俞邦达搞的鬼,那……”这下,他真的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查办。 他回头看向一旁的助理,“保险公司的调查员什么时候到?” 助理有条不紊的回答:“按理就正这一、二天内会到。” “嗯!”龙希寒满意的点头,其实工地的状况他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才向保险公司申请调查员协助调查。 龙希寒看向窗外,从这儿他除了能看到自己设计的大楼,也看得见俞邦达所设计的大楼;其实他由衷的佩服俞邦达这次的设计,品味确实提升不少。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俞邦达手底下并没有这号人物,此次他特地派人打听俞邦达到底从哪请来高水准的帮手。 没想到回报的消息著实令他跌破眼镜,那栋大楼竟是俞邦达留学英国的女儿俞海洁亲自设计的;面对这位带有一层神秘感的俞海洁,龙希寒觉得自己终于遇上实力相当的对手。 “可恶!”俞邦达愤怒的黑眸看著女儿,“我们能不能赶上进度?” 俞海洁无奈地耸耸肩,“以目前的状况看来似乎很难,据建设局里面的人说,有人刻意阻止我们的水电发包申请,不过听说帝龙建设的执照早巳核准下来,除非奇迹出现,否则我们一点希望都没有。”莫可奈何的干笑一声。也许这就是背后有强大财团支持好处吧! 俞邦达转身看向窗外,隔著两栋建筑,他能看到自己的心血向天直窜;摩天大楼的外观已经完成,但是除非建设局检验人员通过管线配置的审核,否则大部分的内部工程都无法进行。 虽然建筑业竞争激烈,但俞邦达从不会为了赶工而影响工程品质;然而在这件工程上,他逼著他的职员要好也要快,因为兹事体大,而现在…… “爸,我们不能就此灰心,若是姓龙的先完成他的大楼,那他就可以在建筑业里稳坐龙头宝座,而且可通公司上百亿美金的合同就会落在他的手里。”俞海洁不服气又不甘心地道。 “我知道。”俞邦达的语气显然有些沮丧。 他回眸看著海洁,她是这方面优秀的设计师,而她的孝心他岂会不懂?她一心要稳固他在建筑业的地位,呕心沥血、绞尽脑汁设计出这栋摩天大楼,令外界莫不对她另眼相看,称赞他能拥有如此有才华的女儿。不过她那不服输的个性与他相比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相形之下,儿子尚雷就显得略逊一筹。 俞尚雷不愿意继承他的衣钵,目前在一家大型保险公司当调查员,他的安逸个性有时还真是让他伤透脑筋;老天爷就是如此,事事都不能如人所愿,如果尚雷和海洁的个性对调……思及此,俞邦达不免暗自苦笑。 “爸。”俞海洁轻推发著愣的俞邦达。 俞邦达从沉思中回神,愕然直视著俞海洁,“什么事?” 俞海洁撒娇的偎近父亲,“爸,您放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拿到可通公司的合同。” “当然,有你这得力的助手,我哪儿会输!”俞邦达欣慰地呵呵大笑。其实能不能拿到可通公司那纸合同,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对了,尚雷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他今天要回来一趟,不过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俞海洁纳闷不解的说。 “他怎么说?” “听尚雷说,这次是应龙希寒的申请,请他们的保险公司派人调查事情。”俞海洁依著俞尚雷所说的据实转告父亲。 俞邦达不禁怔愣一下,“难不成龙希寒的公司出事了?” “哈!最好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老天有眼。”俞海洁得意的嘲讽著。 “唉!女孩子心肠干嘛这么恶毒。”俞邦达数落俞海洁。 “才不是我恶毒,谁教他干嘛一定要和我们一较高下,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最好他的大楼不断出事!”俞海洁像个孩子似的,不停诅咒。 邦达莫可奈何地笑一笑,“你呀!心没那么坏,就是那张小嘴最毒。”溺爱地指责她,随后心有疑虑的问:“尚雷没说龙希寒找他们保险公司是为了什么事吗?” “尚雷没说,不过看情形事态颇为严重,听尚雷的口气,这次回来他不会住在家里,要住在外面的饭店,他只是说为避嫌,以防人言可畏。”俞海洁百思不解,怔怔地道。 “哦!尚雷真的这么说?”俞邦达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疑惑;到底帝龙建设是出了什么问题?看情形事态真的颇为严重。 “是真的,不过尚雷说我可以到饭店找他。”俞海洁喜孜孜的说著,毕竟尚雷一直疼爱她这个妹妹。 “既然街雷都说人言可畏了,如果你看到龙希寒就尽量避开,千万别给尚雷增添无谓的困扰。”俞邦达谨慎的叮咛著俞海洁。 “好嘛!反正至今我也不知道龙希寒长得是圆还是扁,我哪能知道哪一个才是龙希寒;况且,他的睑上又没刻‘龙希寒’三个字。”俞海洁嗤之以鼻的反驳。 “你呀!就是一张伶牙俐嘴,我说不过你,只能说将来谁要是娶了你,铁定吃不完兜著走。”俞邦达忍不住呵呵大笑。 “爸——”俞海洁就像个小女孩般赖在俞邦达身上撒娇,“爸,晚上我不陪您吃饭了。” “怎么,听到尚雷要回来,就急著将爸爸撇开。”俞邦达十分疼爱的看著俞海洁。 “啧!啧!天底下哪有爸爸跟儿子吃醋的。”俞海洁揶揄著俞邦达。 “话是没错,可是你就像完全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逗你呀!”从俞邦达疼爱的语气,不难看出他溺爱俞海洁的程度。 “是!是!我永远都长不大,不过……能够长不大地整天在爸爸的怀里撒娇,可是我的福气。”俞海洁俏皮地调侃道。 “款!瞧你这模样,哪像是留英回来的工程师。”俞邦达被俞海洁逗得笑逐颜开。 “我哪点不像留英回来的工程师?就只差没在脸上留下本人的芳名罢了。”俞海洁不以为意地道。 俞邦达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平心而论,海洁此次的作品,确实让邦达建设在建筑业里又一次的扬眉吐气。 俞海洁得到父亲的允准,兴高采烈的驾著心爱的红色法拉利去会见多日不见的哥哥——俞尚雷。 今天她为了要和俞尚雷吃顿舒服又温馨的晚餐,特地选了一件浅蓝色针织上衣和一条褪色的牛仔裤;她深信如此休闲的打扮会让俞尚雷到感亲切。 火红的法拉利在平坦的道路上快速飞驰,宛如一只浴火凤凰。 突然—— “咦!怎么回事?”俞海洁看著车内的仪表板闪现红灯,连忙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无奈地从皮包里翻手机求援,一脸愠色地低语:“可恶的东西,竟然在半路上给我出状况。” 找到手机,却一直拨不出去。“天啊!怎么偏偏这里的收讯这么差。”原本兴冲冲的她随即忿忿地咒骂著。 这下可好,她可真的求救无门了;莫可奈何地跨出车外,企图试一试自己的运气,看看是否能遇上……只要一位!一位充满著爱心的人经过。 龙希寒得知俞尚雷今天会抵达台北,且为了方便工作,俞尚雷暂时会住在饭店里。原本,龙希寒为他安排住在帝龙饭店,但是俞尚雷坚持要住别家饭店,以免混淆他工作的判断力;龙希寒只好全依他,只要俞尚雷能尽全力找出破坏工程的幕后主使者。 龙希寒决定亲自去饭店见俞尚雷一面,取得彼此之间的默契,并提出自己的看法,希望俞尚雷能尽全力以赴,让他的工程在预定时间内完成。 龙希寒开著他的银色保时捷前往俞尚雷所住的饭店,一路上,他心里一直想著该如何与俞尚雷交换意见。 在平坦的道路上,一部醒目的红色法拉利掀起引擎盖停靠在路边,吸引住龙希寒的目光;他倏然发现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的女生正趴在车旁查看车子,龙希寒只瞧见一双修长、引人遐思的长腿。 龙希寒好奇的将车子驶靠在她身旁,“出了什么问题吗?” 俞海洁抬起头,“这家伙在耍脾气,突然抛锚了。”她无奈的说。 龙希寒不禁为之惊艳,眼前这女孩的美完全吸引住他的目光;水灵灵的大眼、微翘的鼻子、娇红欲滴的朱唇,脸上没有施一点脂粉,完全的天然之美,牛仔裤更是勾勒出她的好身材,激得他心神荡漾。 “我帮你看一看。”龙希寒跨出车门、走到车旁。 俞海洁发现这个男人好高大,厚实的肩膀仿佛说明他是个运动好手,略带棕色的头发听话的服贴著,引起她伸手想去撩拨的冲动。 她提醒自己,她从来不喜欢只有外表没有头脑的俊俏男人,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那双略带海洋颜色的眼眸和令女人痴狂的脸庞,配起来相当出色。 龙希寒抬起头来,正好不偏不倚与她的眼睛相对,冰蓝色的眼眸机警地瞟向别处,“这车的问题有点大,对不起!我没办法修理。” “哦!”俞海洁泄气的叹了一声。“那该怎么办?这里的收讯又差,压根儿就无法求救。” 龙希寒犹豫半晌,“我可以载你一程。” 俞海洁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的状况,思忖好一会儿,“依眼前的情况看来,也只好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家碧海饭店,不如我载你到那儿,你请饭店的人帮你忙。”龙希寒放轻语气。 “也好,我正要去碧海饭店。”俞海洁浅浅一笑。 “那真是太巧了,我正要去碧海饭店见一位朋友。”龙希寒不由得大感惊讶,事情也太巧合了。 俞海洁微微一笑,忧心忡仲地坐上他的车;听说现在台湾的治安不是很好,她又不认识对方,在她心里有著不知名的忐忑不安。 趁他专注开车之时,她以眼角的余光瞄向他;看他一副人模人样,应该还不至于是披著人皮的野兽吧! 管他的呢,既来之则安之! 不过她还是惴惴不安地抓紧著皮包、绷紧神经,以防万一。 到了碧海饭店,俞海洁终于得以松口气。 “谢谢你载我一程。”俞海洁娇美一笑。 “不必客气。”他笑的如灿阳般。走下车,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礼貌性地与她颔首,随即走进饭店大厅。 龙希寒走进大厅,回眸瞅著俞海洁,突然间心里感到后悔,后悔没问她的芳名和住处;思及此,龙希寒不自觉地自我笑谑,曾几何时他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与冲动。 他走向大厅的服务台,忽然感觉一道人影从他身边闪过。 是她! 她也捱近服务台前,“请问俞尚雷住几号房?” “请问俞尚雷住几号房?” 刹那间,两人都不禁怔愣地瞅著对方—— 她找俞尚雷? 他找俞尚雷? 服务台的小姐一脸不解地注视著他们,“俞尚雷先生住在1020房,请从左手边的电梯上去,谢谢!” 俞海洁瞄了龙希寒一眼,随即依指示前往左手边的电梯。 龙希寒也是一脸不解的望著俞海洁的背影,轻摇摇头,也往小姐指示的方向前去。 等电梯的同时,俞海洁和龙希寒暗地里都在猜测对方的身分。 须臾,他们一同来到俞尚雷的房门前,当俞海洁按下俞尚雷房门边的电铃时,他们不时地方互瞄著对方。 顷刻,满脸笑容的俞尚雷打开房门,当他看见他们同时出现在自己房门前时,他的脸上净是惊愕,“你们、你们怎么会一起来?”他的笑容僵凝在脸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俞尚雷虽是第一次见龙希寒,也不清楚他长得是什么模样,但是以他多年识人的经验判断,眼前这器宇不凡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龙希寒本人。 “碰巧。”龙希寒耸耸肩。 “巧合。”俞海洁与龙希寒同时说出口。 俞海洁无由地一脸愠色,狠狠地瞪视龙希寒。 俞尚雷一眼就看出俞海洁不悦的神情,他相信她和龙希寒确实是巧遇,不禁哑然失笑。“真是太巧了,请进。”俞尚雷巧妙地瞅了俞海洁一眼示意。 俞海洁谨记著俞尚雷的嘱咐,在外人的面前尽可能不暴露俞尚雷与她之间的兄妹关系。 俞海洁有如初次与俞尚雷见面,摆出一副初见面的生涩模样。 “请坐,两位。”俞尚雷热络的招呼他们。 俞海洁和龙希寒各自找位子坐下,敏锐的龙希寒始终盯著俞海洁瞧,那眼神不是倾慕,而是诡谲的揣测。 俞尚雷见此情况只差没爆笑出来。当他们知道彼此的身分时,真不晓得他们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尤其是海洁,她此次特地应父亲的邀请回来帮父亲打败龙希寒,如果此刻让海洁知道龙希寒就在她的面前,真不知这小妮子会爆出什么惊人之举? “请问你们已经认识了吗?”俞尚雷小心地觑著他们。 果然不出俞尚雷所料,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不认识。” “既然两位都不认识,不如让我们彼此介绍一下。”俞尚雷眼底横生一抹兴味,满心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状况。 “我叫俞尚雷,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员。,俞尚雷看了看他们,故作不知的问:“这位小姐,你一定是邦达建设的俞海洁小姐吧!” 龙希寒不由得怔愣一下,面前这纤弱女人真的会是俞邦达的女儿?被视为建筑 业里的新起之秀,还是他视为对手的俞海洁? “没错,我就是俞海洁。”俞海洁傲然地点头。 俞尚雷给妹妹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即又诡谲的看向龙希寒,“那你一定是帝龙建设的……龙希寒喽!” “是的,在下就是龙希寒。”龙希寒点头承认。 俞海洁充满讶异的双眸紧盯著龙希寒,心里直呼简直太不可思议,眼前这男人竞然就是她的死对头……龙希寒!随即,俞海洁的目光充满著不屑与憎恶,直视著她的死对头,心想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既然彼此都已经认识,是不是可以礼貌地先握个手呢?”俞尚雷忙著打圆场。 龙希寒先在俞海洁的面前伸出手,“你好。” 俞海洁却不屑地嗤之以鼻,“哼!”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俞小姐,请你保持一点风度。”俞尚雷在一旁警告著俞海洁。 俞海洁气嘟嘟地站起来,不情不愿地伸出手,“你好。” 头却甩向一旁,一副跋扈不屑的样子。 此番情景看进龙希寒的眼里,不由得怒火中烧,“女人还真是不能读太多的书,还是古时候的女人好,温驯柔情、三从四德,不像现在的女人,一副没家教的样子。”他狂傲地讥讽著俞海洁。 俞海洁愤然瞪著龙希寒,“龙先生,男人们都希望女人永远不要爬到你们头上,说穿了只是怕将来在女人的面前没有一点地位罢了,这就是男人一贯懦弱的心态。”她嗤之以鼻地反驳。 龙希寒顿时气结,“你——” 俞尚雷见眼前充满浓烈火药味的对峙,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求饶的望著俞海洁,“帮帮忙,你们不是来我这儿开辟战场的吧!” 俞海洁无奈地斜睨著俞尚雷,索性一屁股坐下来不说话。 龙希寒见状也噤声不语的坐下来。 俞尚雷见这两人初次相见就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因为嫉妒对方的才华,还是因为此次竞争可通公司的合约而反目。 “龙先生,我们先谈谈贵公司的问题。”俞尚雷打破沉寂,切入此次的主题。 刹那间,俞海洁眼睛不禁为之一亮,帝龙公司果然出事了! 如此看来,邦达工程进度虽然落后,但是还有机会可以争取可通公司的合约。 龙希寒睨了俞海洁一眼,随即正视著俞尚雷,“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有人蓄意破坏我公司的进度。”他质疑的目光瞟向俞海洁,“我想请你们揪出幕后的破坏者。” 俞海洁感觉到龙希寒那令人寒栗的目光,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听阁下话中之意,认定是我邦达公司搞的鬼喽!”语气净是愤懑的冷讽。 龙希寒冰蓝的眼眸透出轻佻的冷笑,“俞小姐,我可没有指名道姓,难不成你是让我说中了而作贼心虚?” 俞海洁瞠大眼眸憎恨地瞪著他,“你——可恶!” “我要真是一位可恶的人,就不会大发慈悲载你来饭店!”龙希寒不悦地嗤哼著。谁教他多管闲事,早知道不理她、让她在路边干著急就好了,也不会给自己带来这无妄怒气。 “怎么?俞小姐是坐龙先生的车来的?”俞尚雷略感讶异。 “是的,不争气的东西,在半路上跟我要脾气,抛锚!”俞海洁俏皮地两手一摊。 俞尚雷见妹妹还是不改小时的俏皮,忍不住窃笑。还真是拿她没辙,真如同父亲所唠叨的,她都是让他和爸给惯坏了。 “所以这年头好心没好报,现在人没有一丝感恩的心。”龙希寒冷嘲热讽。 “啧!啧!要对别人感恩,也要先看看对方值不值得。”俞海洁不饶人地回顶著他。 “你!”龙希寒气得整个肺部快炸开,他随即看著俞尚雷,“依我看,我们另约时间见面,今天有这不可理喻的泼妇在,我已经没有心情再谈下去。” 俞海洁更是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竟然当众指控她是泼妇,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从椅子上跳起来。“龙希寒,我俞海洁是泼妇,你就是自大狂傲的家伙。” 龙希寒见她被激怒的狂吠样子,睑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女人嘛!要自重点。”随后一阵狂笑,“俞先生,对不起,改天再见。”旋身迳自走出房间。 气急败坏的俞海洁忍不住跳脚咒骂:“自大狂妄的猪!” 静默不语的看著他们争吵不休的俞尚雷,此时也露出嘲谑的笑容,“行了,人都走了,你还骂个不停,难怪龙希寒会说你像个泼妇。” 俞海洁随即一脸委屈地瞅著俞尚雷,“你也好可恶,只会看著外人欺负我,也不帮我出气。” 俞尚雷无辜地一笑,“你明知道的,我能帮你吗?” “说得也对。”俞海洁不服气地坐下来,娇颜有著无法发泄的怨气。 俞尚雷忍不住趋近她的身边哄著她:“好了,别气了,我请你吃饭。” “吃饭?我现在可是一肚子的怨气,气都气饱了。” “既然你气饱了,那我只好一个人去吃喽!”俞尚雷笑眼睨著俞海洁。 “哦!不!我还是陪你去吃饭,在家里就跟爸爸说要陪你吃饭的。”俞海洁随即从椅子上跳起来,撒娇地搂著俞尚雷的手臂,笑逐颜开。 俞街雷看著俞海洁那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脾气,忍不住莞尔一笑,“真服了你,走吧!” 他不得不佩服龙希寒胆敢激怒这头母狮子,他还真是勇气可佳。 不过话说回来,龙希寒的火爆脾气可也是出了名的,他和海洁还真是登对,同样火爆、不服输! 第二章 俞海洁虽然还是陪著俞尚雷吃了一顿饭,但是一想到狂傲无礼的龙希寒,她心里便莫名的燃起一股炽热怒火,回到家里只见她恼怒地用力推开门。“可恶!”又使足力气地将门一甩。 坐在客厅里看著书等著她回来邦达,被俞海洁莫名其妙的怒气给惊愣住。 他推一推鼻梁上的镜架,透过镜片愕视著一脸怒气的俞海洁“怎么?尚雷惹你生气了?”他只是胡乱猜测,心里却思忖著这个问题是否太过牵强,因为尚雷和他一样宠爱著海洁,从小到大都不舍得惹她不高兴。 “才不是!尚雷根本就不会惹我不高兴。”俞海洁气愤得娇颜几乎都扭成一团。 “不是尚雷,那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惹你?”俞邦达好奇的拿下眼镜紧瞅著俞海洁。 “我呀!今天是够倒楣的了,出门前没看黄历就匆匆出门,敢情今天是遇上了‘煞星’。”俞海洁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皮包往椅子上一扔。 “煞星?什么煞星?”俞海洁的恼怒更引起俞邦达的兴趣。 “先是出门不听话的东西乱耍脾气……”俞海洁开始嘟哝著。 “不听话的东西?”他一头雾水的注视著俞海洁,重复她的话。 “就是我那部车嘛!眼看就要到尚雷的饭店了,它却在半路上抛锚,接著好死不死又遇上一头自大又自傲的猪。”俞海洁毫不留情的脱口大骂。 “等等,这只猪指的又是哪个倒楣鬼?”俞邦达对俞海洁胡乱冠的名词觉得有些可笑。 “就是帝龙建设的龙希寒!”俞海洁咬牙切齿的说。 “龙希寒?你遇到龙希寒?”俞邦达深感讶异。“你告诉他尚雷是你哥哥了吗?” 俞海洁猛力的摇头,+“没有,因为尚雷交代过,所以当著尚雷的面我没说。” 她的神情还颇为得意。 “没有就好,我担心你那脾气一发就全然不顾,到时只会让尚雷左右为难。”俞邦达如释重负地吁口气。 俞海洁见父亲一脸释然的神情,立即走至他身后,双手围住邦达的脖子,“放心,老爸,我才不会让尚雷为难呢!” 俞邦达疼爱的轻拍她的手,“我就是担心你,你真的让我们这两个男人宠坏了;再说,我和尚雷宠你、疼你是应该的,但是其他的男人不见得会像我和尚雷一样任凭你发飙。” 俞海洁撒娇地脸颊紧贴著俞邦达的面颊,“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喽!我打算一辈子不嫁人,让你和尚雷疼个够!” 俞邦达被她逗得呵呵大笑,“傻瓜,哪有女孩大了不嫁人;再说尚雷将来也要娶老婆的,到时他的心全给了老婆,你还好意思跟你的大嫂争风吃醋吗?” “才不会呢!到时我自然会将尚雷的那份爱分给她喽!”俞海洁忍不住笑道。 “瞧你说的,好像尚雷将来的老婆还得靠你施舍才能得到疼爱似的。”俞邦达藉机调侃她。 “嘘……这种事,只有我和你知道,可千万不能让尚雷听到,免得他又说我霸道。” 俞邦达见她那俏模样,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服了你。” 突然,一阵电话声打断了俞海洁与俞邦达之间的欢笑声。 俞海洁不情愿地放开围在父亲脖子上的手,拿起电话,“喂。” 只见俞海洁的脸色一阵灰白,神情木然的放下电话。 俞邦达见她神色不对劲,惴惴不安的问:“谁打的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吗?” “工地有人受伤。”她的声音惊骇颤抖。 “工地有人受伤……”俞邦达蓦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受伤的工人现在伤势如何?有多严重?”他焦急不安的问。 “不知道,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 俞海洁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突发状况,刹那间整个人吓傻。 “走!我们快去看看。” 俞海洁和俞邦达心急如焚地火速驱车冲往医院,心里只担心著工人的伤势,毕竟他是邦达建设的一份子,他们有义务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匆匆赶到医院,面对著其他的工人,俞邦达迫不及待的问:“现在的情形怎样?” 其中一人回答:“还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手腕骨折,医生说并无大碍。” “平安就好。”俞邦达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 机警的俞海洁觉得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她聪敏的注视著其余的工人,“你们怎么会这么晚还到工地,不是都已经下班了吗?” 其中一人走到俞海洁的面前,“大小姐,事情是这样,本来我们在下午的时候就收工下班,但是我们有人在下班前接到一通警告电话。” “警告电话?什么样的警告电话?”俞海洁等不及的追问。 “对方没表明身分,不过是个男的,他说……”他害怕的斜睨著俞海洁,猛吞口水,“如果我们不希望工地出状况,最好晚上盯紧点。” 俞海洁不自觉的焦躁起来,“那你怎么不先通知我和爸爸呢?” 工人惊慌失措避开俞海洁的眼,“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怕你们担心而没有告知你们,所以我们决定留下来仔细的查看,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面对一群忠心耿耿的工人,俞邦达略显激动,“我知道你们的一片忠心,可是我不希望你们出任何事情;况且,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万一你们真的出了事,叫你们的家人如何是好?” 工人们莫不仰头望著俞邦达,“就是老板您处处都为我们著想,所以我们才不想惊动您。” “你们……”俞邦达激动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俞海洁满腹疑惑的看著眼前这班忠肝义胆的工人,“你们有谁能描述当时发生的情形。” 其中一人自告奋勇的说:皆田时我在电力系统控制室里,听到同事们谈及警告电话时,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先检查控制室,哪知道他们跟著就在电梯间附近逮到一个形迹可疑的家伙;我们正在逼问他时,电梯那头就传来一阵爆炸声,刹那间大伙儿都吓住了,没想到其中一位来不及走避,就这么被倒下来的半堵墙压在身上。” “那个家伙呢?”俞海洁神情急迫的追问。 “一阵慌乱中让他溜掉了。”工人羞愧的低著头,深感歉意。 俞海洁面带笑的注视他,“这也不能怪你们,在紧要关头当然是救人第一。”她安慰著闷闷不乐的工人。 工人静默不语,顿时一片寂静,沉闷的空气令人窒息。 俞海洁的脑子里却是千回百转,前思后想试图将工人所说的每一件事拼凑出个雏形,“先是有人警告,后又逮到一人,接著发生事情……” 她突地抬头注视他们,“被逮那个人有没有说什么可疑的话?” 原先的工人急忙说:“有,他很著急的说‘是龙先生’,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 只见俞海洁脸色铁青地说:“龙希寒!” 在场所有的人听俞海洁这么一说,莫不惊愕地瞠大双眼,随后只见俞海洁气冲冲的冲出医院。 俞邦达见情形不妙,也跟著冲出医院想唤住俞海洁却为时已晚,只见一部红色法拉利扬长而去。 龙希寒没想到他会在会见俞尚雷之时,正好巧遇到令他激赏不已的俞海洁,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竞是一位跋扈不讲理的女人。 龙希寒一想起便不停地咒骂:“简直就是泼妇!不可理喻……”心里的怒气彷佛永远也发泄不完。 他难捺心中的怒气,迳自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威士忌,忿忿地灌进自己的喉咙里,一阵火辣灼烧著喉咙,龙希寒又是一声嗤哼。 “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就不理她让她在路上求救无援!”接著又一杯接一杯。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何况她还是个女人!”龙希寒可真是气炸了。 但是她那展现的不经意娇憨笑靥,却一直停驻在他的脑海里,惹得他不禁低喃:“若不去理会她那骄纵的个性,她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突地,大厅内的电话铃响惊醒了他,他恨恨地咒骂一声:“都已经什么时候了?哪个不知趣的人……”他接起电话,“喂!哪位?”他不耐烦的问。 “龙先生,有一位俞小姐指名要找您!”对方颤抖声音的说。 “俞小姐?”龙希寒微微怔愣,立即想到俞海洁。这泼妇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找他? “告诉她我已经休息了,有事请她明天再来。”他吩咐著。 “龙先生,恐怕很难,这位俞小姐扬言今天见不到您,就要拆了整个公司。”职员胆战心惊的说。 “拆我的公司?她敢!”无疑地又燃起龙希寒熊熊的怒火。 “看俞小姐那模样,属下不敢保证……她不敢!”职员已经被吓得惊惶失措。 龙希寒气得睁大一双冰蓝的眼眸,“好!告诉她我随后就到,如果她胆敢动我的公司,我会让她吃不完兜著走。”他气急败坏、用力的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后,他悻悻然嗤哼:“这泼妇竟然会找上我的公司撒野!”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公司,怒冲冲地迎向公司的职员,“那泼妇在哪里?”眼里有著想要杀人的寒光。 职员企图避开他的目光,手指纷纷指向他的办公室,“在里面。” “什么?我的办公室!谁让她进去的?”他厉声的咆哮。 职员恐惧龙希寒的怒气,纷纷垂著头,“是俞小姐硬闯的……” “硬闯!你们几个大男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一阵怒火烧得他七窍生烟。 “说实在的,那小姐的火爆脾气还真是吓人。”其实职员们想说的是,她和老板一样,他们哪得罪得起。 龙希寒一双冰寒的眼瞪著职员,“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连一个女人都会让你们惊慌失措。” 才踏进办公室的大门,眼前的一片狼藉仿佛经一阵强力的龙卷风席卷过似的;龙希寒不禁愣住,也燃起他狂炽愤怒的烈焰。“可恶!真是可恶至极——”双手紧握成拳,一副恨不得将她抓起来海扁的凶恶状。 他走至办公室门口,大手用力一推,门猛地被打开。 一脸盛怒的俞海洁双手环在胸前,坐在他的桌上,两腿交叠;看见龙希寒怒气冲冲的恶状,依然稳稳当当的端坐在桌上,动也不动。 龙希寒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就算是男人,领教了他的火爆脾气,老早就抱头鼠窜了。 “你凭什么到我公司撒野?”龙希寒捺不住心头之火,恶目瞪视著俞海洁。 “哼!要是平时,就算你开著劳斯莱斯来还不见得请得动我。”俞海洁狂傲地别开头。 “好大的口气!那好,今天呢?我好像也没派劳斯莱斯去请你。”语气中净是讥讽。 俞海洁突地从桌上跳下来,愤然的走到他面前,“今天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头一仰,俞海洁才发现身材高挑的她,身高仅到他的下颚。 “兴师问罪?这倒是有趣,我龙希寒哪得罪你厂?需要你如此大费周章特地跑来公司兴师问罪?’龙希寒眼中闪过一抹寒冷彻骨的阴森。 “姓龙的,你少在我的面前装蒜,你派人做的好事,你心里有数!”俞海洁犀利的瞪著他。 “你说我派人去做了什么好事?你最好把话挑明的说,我龙希寒向来是明人不做暗事。”他冷峻地一字一字说道。 “说的真好听!明人不做暗事!那好,我问你,为什么派人在我家工地放置炸弹,不但炸毁电梯的钢缆,还伤了一名工人。”俞海洁反客为主、逐步逼问著龙希寒,连说话的音调都提高了八度。 俞海洁盛气凌人的架势,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的语气,让龙希寒感到相当不是滋味;然而,她所指控的每一件事都令龙希寒瞠目结舌。 “你说我派人去炸毁你们电梯的钢缆?还伤了你们一名工人?”龙希寒对这些莫须有的指控感到震撼错愕,他深沉阴鸷的眼直视著俞海洁,“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派人去做的?” “我家其中一名工人曾经逮到那名现行犯,是他亲口说是‘龙先生’派他来的!这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俞海洁目光含恨地直视著龙希寒。 “龙希寒!你真是个卑鄙的小人,为了取得在建筑业的龙头地位,还有可通公司的一纸合约,你就无所不用其极。”俞海洁眼中闪烁著狂怒火焰。 龙希寒不由得怔愣。 观察她脸上的激愤神情,她的指控仿佛不是假冒捏造的;倏地,他的表情深沉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没想到堂堂龙帝国集团的龙希寒竟是一个会耍阴的卑劣小人!”俞海洁毫不放松的紧咬著他不放,存心要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龙希寒突然一声斥喝:“你胡扯够了没有!”他向前逼近一步,“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我龙希寒做的!我说过,本人向来明人不做暗事,再说,以我工地进度远超过你邦达建设的,我更不屑用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你们!” 俞海洁不屑的审视著龙希寒脸上的怒气,“如果不是你,那他为什么指名是你派他去的?”俞海洁斩钉截铁的指控他。 岑寂了一会儿,龙希寒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目光一凛,“如果你坚持污蔑我的人格、让我百口莫辩,只会让真正想陷害两家建设公司的人坐收渔翁之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俞海洁以超乎冷漠和不屑的口吻问。 龙希寒直视著俞海洁,眼中散发著骇人的冰冷,“你能不能用你的大脑想想,或许此人并不是要破坏你的工地,而是想看邦达建设和帝龙建设互相攻伐。” 俞海洁眉头深锁,“真是这样吗?”她再次回想当时工人所说的经过。 “啊——经你这么一提,我想到了,其中有一个工人曾说,出事之前曾经接到一通匿名警告电话。” “这就对了,或许那人就是幕后主使人,他的目的就是等著坐收渔翁之利。”龙希寒不停地揣测著。 “可是不对呀!现在整个建筑业都知道邦达公司和帝龙公司都在争取可通公司的合约,但没听说还有第三个竞争者。”俞海洁整个思绪陷入一团谜雾中。 “这就对了,第三者可以随心所欲的搞破坏,不必担心被怀疑或被捉,他们知道邦达建设和帝龙建设绝对不会想到还有另外的竞争者,他们只要躲在一旁不断加压,我们就会不停的憎恨对方,直到两家被彼此的仇恨摧毁为止。”龙希寒静下心来仔细揣测。 “听你这一分析,似乎不无道理。”俞海洁开始相信龙希寒的话。她忽然想起尚雷是龙希寒请来协助调查的,“该不是你的公司已出了问题?不然你怎么会请保险公司的调查员来呢?” “没错,我的公司最近也是出了一些问题,而且相当棘手,所以才请调查员协 助调查。”龙希寒的语气逐渐缓和,他讶异地瞅著俞海洁,“难不成你也请了调查员,不然你怎么会去碧海饭店。” 俞海洁顿时被他的话问住了,她答应过尚雷,不能说出他们是兄妹的,因为这牵涉到两家之间的竞争。 “哦!是、是!我们也早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申请调查员协助调查。”俞海洁支吾其词,眼角的余光偷瞄著龙希寒,揣度他脸上的表情。 见他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可见他已相信她随口捏造的谎话,她不禁大大地吁了口气。 突地,龙希寒一本正经地直视著俞海洁,“为了洗清冤屈,不如现在我们一起去见俞尚雷,将近日来两家所遇到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请他早日查个水落石出,我实在很想知道幕后第三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也好,事情迫在眉睫,说走就走。”俞海洁迫不及待地迳自走至门口。 龙希寒瞅著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俞海洁,不禁摇头:心里还真有点服了她,她的魄力丝毫不输男人。 临走之际,她看著办公室一片狼藉,俞海洁不禁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把你的公司弄得一片混乱。” 龙希寒这才记起外面的损失,一双冰蓝的眼倏地瞠大。 “行了!别生气,一切的损失由我负责,可以吧!”俞海洁苦笑。 看她一脸的苦笑,他也只能略微气恼说:“敢情你是带著尚方宝剑出门,凡事都先斩后奏。” 俞海洁听出他话中的讥讽,自知理亏的她只好耍赖,“我都说一切损失由我负责,不然你还想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嘛!” 龙希寒见她一副故作无辜的样子,没辙地喃喃嘟哝:“真是被惯坏的女人。” 俞海洁无奈地冲著他露出一抹娇憨的微笑。 第三章 当俞海洁和龙希寒再一次出现在俞尚雷的房门前,俞尚雷著实被他们吓了一跳。 “你们……”i 之前两人还争得面红耳赤,现在却相偕而来,其间的转变颇令俞尚雷错愕。 “我们是有事要拜托你。”俞海洁坦率的说著,眼中满是恳切期盼。 “是的,我们有事要委托你。”龙希寒刻意淡淡地说。 俞尚雷几乎让他们搞胡涂了,脸上除了讶异还有错愕,“两位请进,有话我们慢慢说。” 龙希寒礼貌地让俞海洁先过,俞海洁欣然地颔首,看在俞尚雷眼底不由得兴味横生;敢情他们已经握手言和了? “两位请坐。”俞尚雷客气的招呼著。 龙希寒和俞海洁各自找椅子坐下,两人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愉快,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摩擦。 “两位……” 俞尚雷饶富兴味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梭巡,“你们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俞海洁先瞄了龙希寒一眼,只见他神色凝重地瞅著俞尚雷,“当初我曾经与贵公司联络,请你协助调查此次的捣乱事件。” “不错,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俞尚雷双手合十,紧瞅著龙希寒,“现在是……”他瞄著俞海洁。 “是这样的,我希望你在调查此事的同时,也能帮俞小姐调查。” 龙希寒神情傲然地瞟著身旁的俞海洁。 俞尚雷心头不由得一惊,难不成连邦达建设也出事了? 他焦急的注视著俞海洁,“出了什么事?” 龙希寒讶异地偷偷瞄著俞尚雷,他听得出俞尚雷颇为紧张的语气,似乎特别的关心俞海洁;他们之间似乎存在某种暧昧的情愫,令他质疑。 俞海洁突地欲哭无泪的悲叹:“不久之前,工地出了状况……” “工地出了状况?” 俞尚雷诧异地紧蹙著眉,焦急追问:“出了什么状况?” 俞尚雷心急的语气更引起龙希寒的侧目;俞尚雷的态度实在令他不解。 俞海洁心痛的说:“工地里的电梯竟然被人装置炸弹。” “炸弹?你没事吧!”俞尚雷毫不思索地脱口而出,关怀的紧盯俞海洁。 俞海洁摇摇头,“不是我出事,是……” 听到这儿,俞尚雷不禁屏住呼吸,心里不停默祷:千万不要是爸爸出事才好。 “是工人出事,目前已无大碍,在医院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俞海洁的眉宇之间积聚著浓浓的抑郁。 “哦!”俞尚雷一颗担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俞尚雷哦了这一声,再次令一直静默不语的龙希寒心中疑云密布。 “现场清理了吗?”俞尚雷以专业的口吻问道。 俞海洁思忖一下,“也许还没有。”她也不清楚,因为她还没踏进工地现场。 “事不疑迟,我们现在就去工地勘查现场。”俞尚雷忙不迭地起身,随后才想到龙希寒,“那龙先生你的工地呢?” 龙希寒一心只想赶紧找出幕后主使者,他无异议的说:“我工地的事情还没俞小姐的来得紧急,不如我们先去她的工地看看;再说此事还关系著我个人的人格与名誉。” 俞尚雷突地愣了一下,“此话怎说?” “因为当时炸工地的嫌犯曾说他是受龙希寒的指使,龙希寒认为他是无故遭受不白之冤,所以喽……”俞海洁摆出一副不用再往下说,俞尚雷就该明白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 俞尚雷沉著一张脸,若有所思,“我们就先去海洁的工地。” 顿时,龙希寒冰蓝的眸子炯炯发亮,目光梭巡在俞尚雷和俞海洁之间;听见他顺口呼唤著她的名字,岂不表示他俩绝非初见面的陌生人? 俞海洁走到门边时回眸瞅著怔愣的龙希寒,“喂!龙先生,你到底走还是不走?”语气焦急不耐。 龙希寒抬头瞄了俞海洁一眼,“走吧!”仍然是—副不可一世的傲然。 经过俞海洁的身边,他发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怡的幽香;他真想问她是擦哪个牌子的香水。 龙希寒蓦地露出一抹揶榆的微笑,被俞海洁不经意地瞧见。她突然发现他的笑容竟是如此迷人,瞬间柔和了他那刚毅的下巴:无可否认,龙希寒是位迷人的大帅哥。 俞海洁故意经过他的身边,趁擦身而过的同时轻声调侃:“你应该常笑的。”她还故意露出娇美一笑。 龙希寒微怔一下,她的笑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笼希寒以近乎著迷的眼光审视著她;她才应该要常笑的。难道她不知道,卸下泼妇面具的她有著足以迷死上万人的电力? 坐进保时捷,他不禁望著车内的后视镜审视著自己脸上的笑容。 他该常笑吗? 随后,看著俞尚雷坐上俞海洁的法拉利:心里突然觉得酸溜溜的,“看情形,这个叫俞尚雷的家伙看上俞海洁了!” 看著前面红色的跑车已经加足马力冲出去,他随即不服输地急起直追。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出事的工地。 俞尚雷看著现场散落一地的残渣碎层,一则以忧、一则以喜,忧的是此人似乎不是要伤人,而是有意要延迟工作进度;喜的是,现场完全没被破坏,他可以从里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海洁,以这情形看来,此人的动机并不是蓄意伤人,而是要耽误工程进度。”俞尚雷神情相当凝重。 俞海洁诡异的瞟了龙希寒一眼;龙希寒不由得一怔,由俞尚雷专业的判断看来,似乎真的有人故意要嫁祸给他! 俞尚雷努力地从一堆瓦砾中找寻可以辨识的线索,小心翼翼的装进随身携带的透明塑胶袋中。 “相信这些东西应该可以帮我们找出一些线索。”俞尚雷满意的微微浅笑。 俞海洁不能置信的看著俞尚雷手中的塑胶袋,“凭这点东西就可以吗?” 俞街雷淡然一笑,“怎么?你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吗?” “哦!不,我只是觉得有些讶异。”俞海洁辩驳。 俞尚雷旋即一本正经地看著俞海洁,“在我验证的同时,你最好也仔细想一想公司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 俞海洁的第一反应即是瞪著一旁的龙希寒;除了龙希寒,她还真想不起来会有什么人。 龙希寒也看著俞海洁,“我相信俞先生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他提醒她。 “除了你?才怪!我觉得你的嫌疑最大。” 俞海洁不以为然的嗤哼一声。 她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唉!又来了。” 俞尚雷紧蹙双眉,看著俞海洁,“就我的观点看来,你应该摒除龙先生的嫌疑。” 他转而看向著龙希寒,“龙先生,你也一样,最好仔细的想一想。” “为什么摒除龙希寒?”俞海洁不解的紧瞅著俞尚雷。 “我也要想一想?”龙希寒也是一脸的不解。 俞尚雷慎重的看著他们,“你们仔细的想一想,先谈龙先生吧,以我从事商业调查员多年以来的了解,龙家每一个人在商场的信誉莫不令人竖起大姆指称赞,所以我相信龙先生的为人。” 俞海洁不服气的低声反击:“或许就会出一个害群之马。” “你说什么?” 龙希寒瞠大眼,瞪著口无遮拦的俞海洁。 俞海洁却俏皮的一笑置之,“没什么呀!”还故意耸肩膀。 俞尚雷宠爱的看著俞海洁,“其实龙先生早就发现事情不对劲,所以才请我们出面调查,如果真是他做的,岂不自打嘴巴。” 俞海洁更是不服气地低头嘟哝: “是欲盖弥彰。”声音极为轻微。 龙希寒置若罔闻的说:“真想立即揪出幕后主使者,看他到底是何居心,如果此人真是建筑业的人,看我不设法让他从建筑业消失才怪! “啧!啧!好大的口气,也不怕会闪了舌头。”俞海洁在一旁毫不留情地猛泼冷水。 “你——” 龙希寒瞪大满是狂怒气焰的双眸,睨视著俞海洁。 “我怎样!”见龙希寒气得跳脚,她不禁得意的噘翘著小嘴,笑得灿如朝阳。 这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让龙希寒有著刹那间的怦然心动,失神的猛瞧著她。 天啊!没想到她竟然对他有著非凡的影响力,这是一般女人做不到的。 怎么可能?她可是一个全身长满刺的泼妇! 龙希寒邪恶一笑,笑容里净是讥讽,“不信?大可试一试。” 多狂妄的一句话,却惹毛了俞海洁;只见她不屑地斜睨著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这一行的龙头老大,哼!” “好了,两位请不要再作口头之争,从现在起,请你们放下己见,想出个具体的计画,否则只怕将来建筑业中将不再有邦达建设和帝龙建设。”他快被他们的对峙逼得抓狂;都已经是什么节骨眼了,两人见面还要斗得你死我活。 龙希寒和俞海洁不禁面面相觑。 “我线索也采集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回饭店再说。” 俞海洁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工地。 龙希寒也怒气冲冲、神色凛冽地走出不属于他的工地。 回到饭店,俞尚雷立即将带回的线索先用最先进的科技仪器做简单的化验,并将检验出来的资料输入警局资料档案室。 “好了,相信最快明天就会有报告结果。” “这样就行了吗?”俞海洁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是的,现在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俞尚雷带著笑意的眼眸瞅著龙希寒和俞海洁。 龙希寒和俞海洁摸不清俞尚雷的用意,神色凝重地纷纷找位置坐下。 “俞小姐、龙先生,我只是好心的想劝你们先消弭彼此间的偏见,合力追查出幕后的黑手,维护两家在建筑业里的名誉。如果你们两人都无法平心静气的相处,一见面就像仇人般,相信你们会替幕后黑手制造更多的机会。” 俞海洁抬头觑望著龙希寒,他那双狂戾的眼确实柔和不少,相信他此刻一定也急于揪出幕后的罪魁祸首还他清白。 “只要他不跟我斗嘴,我也不会跟他抬杠。”俞海洁恶人先告状。 龙希寒蓦地傲视著俞海洁,嘴边噙著一抹蔑视的轻笑,“俞小姐,你也未免太抬举我,如果不是你一直恶意伤人,我龙希寒是不轻易与女人抬杠的。”他的话句句一针见血。 “你!” 俞海洁愤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不自觉紧握。 龙希寒随后潇洒的起身,散发出狂傲冰冷的气息,“今天就到此为止,希望就如俞先生你所说的,在这一、二天内就会有消息,我先行告辞。”他二话不说,随即旋身昂首步出俞尚雷的房间。 当门砰的一声合上时,俞海洁的眼里几乎快冒出炽热狂怒的火焰,大声叫嚷: “龙希寒!可恶透顶的自大狂——” 俞尚雷无奈地看著自己疼爱的妹妹,“人都走了还骂。” 这会儿他绝对同意爸爸所说的,海洁真是被他们两个男人宠坏了;瞧她外表一副纤纤弱质娇柔样,骨子里却是跋扈火爆的蛮女。俞尚雷不禁摇头,“海洁,你也该收敛一下自己火爆的脾气,再这样下去,我和爸爸都担心你会嫁不出去。”他故意苦著一张脸笑谑。 “哼!放心,就算我将来要嫁人,也不会找一个像那可恶家伙的男人。” 俞尚雷故意逗她,佯装慎重思考著,“假如你能嫁给龙希寒,也未必不好呀!至少将来不管是你掀了屋顶,还是龙希寒拆了屋子,至少你们都有那个能力可以自己再建。”他偷偷睨视著俞海洁。 “俞尚雷——”她两手往腰际上一插,“有胆你再多说一句!”她一双杏眼睁得圆大,仿佛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剥了他的皮。 俞尚雷随即百般疼爱地搂住她,“好了,别生气,我是逗你玩的。” 俞海洁忍不住噗哧一笑,“我也是逗你玩的。” “你呀!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俞街雷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就算被她消遣也只能苦笑。 俞海洁随即拎起搁在椅子上的皮包,“不跟你玩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我得赶紧回去将事情告诉爸爸。” 俞街雷羞愧的看着俞海洁,“海洁,爸爸好吗?”语气中充满著游子的心酸。 “好,有我在能不好吗?你别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爸爸也交代我了,叫我不要没事就缠著你不放,让你专心工作。”她露出一朵甜甜的笑靥。 俞尚雷忍不住笑谑:“依我看,爸爸不是担心我能不能专心工作,而是怕天天看不到宝贝女儿。” 俞海洁娇俏地偏著头,“随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你们这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我哥哥。”她甩了甩秀发、迈开脚步,轻盈地步出俞尚雷的房间。 走出饭店,缓步趋近红色的跑车旁,正当俞海洁要开启车门之际…… “俞海洁——”倏地传来一声严峻叫唤。 俞海洁惊愕地转身,倔强又带著一丝惊惶的眸光看向对方,“是你!” 就在回眸的刹那间,龙希寒突然有著心动的感觉,令他在不自觉间迷失其中;但是他心中的质疑还是要厘清楚。 “你到底和俞尚雷是什么关系?”森冷的目光、冷冽的语气,高大的身影缓缓。逼近她。 顷刻间,俞海洁不禁全身颤抖,她用力地深吸口气,勇敢迎视那至寒至冷的目光,“我和俞尚雷是什么关系又与你何干?”语气中充满著挑衅的意味。 他淡然的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 “查?你有什么权利去查我们的关系,正如我说的,我和俞尚雷的关系再密切,你都无权过问。”俞海洁无非故意向他宣战,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傲气。 “哈!我是无权过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说难听点,哪怕你是他的情妇,我都无权过问,但是他今天是整件事情的调查员,我便不得不过问。”龙希寒的嘴抿成一条线,不可一世地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你真是他的情妇,我就有权请他的公司另派人来,因为那会让我怀疑他的公信力和判断力。” 他竟然口口声声指控她是尚雷的情妇! 俞海洁听了差点没气晕,甩掉他的手,眼中散发出愤怒的凶光,“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真不输给宋朝的秦桧。” “难道我说错了吗?”龙希寒不怀好意的睨视俞海洁,再次捏住她美丽的下巴,嘴边扯开一抹暧昧的笑,“或许我真的说错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情妇。” 俞海洁怒不可遏的举起手,眼看就要一巴掌甩向龙希寒;眼明手快的龙希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准确地扼住她的手腕。 “想掴我!”他愤怒的瞪著俞海洁,倏地霸气的吻住她的唇;不带有一丝的情感,有的只是冷淡和轻鄙,想藉此羞辱她。 但是在触及她那柔软的唇瓣时,他所有的愤怒竟然消失无踪,心海莫名的翻腾,宛若澎湃汹涌的海浪不断地袭击著他;随后他完全迷失其中,渴求且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俞海洁顿时愣住!她的脑子一片混沌,无法正常的运转。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整个人彷佛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飘飘然中,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狂野的跳著。 她忽然回过神,瞠大惊愕的眼睛瞪著他,不假思索的狠狠咬住他的唇瓣,直到听见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嚷才肯放开他。 龙希寒捂著渗著血丝的唇瓣,“可恶!” 俞海洁柳眉一拧,冷泠的说:“这就是羞辱我的代价!”她跟舱的钻进车里,猛踏油门、急遽飞驰而去。 俞海洁颤抖的手吃力的紧握著方向盘,心里不停地直嚷著:好险!好险! 她不得不承认,她差点就沉沦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此刻她的心还猛跳个不停。 满腔愤怒的龙希寒从迷炫的漩涡中跳出,蹙著眉头看著像逃命似仓皇逃跑的俞海洁,倏地露出一个百分百邪恶的笑容。 没想到这个难缠又泼辣的女人竟然能平稳住他所有的怒气;这是他从没遇过的,甚至还撩起他心中炽热的欲火…… 天啊!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他一直认为她和俞尚雷之间存在著令人不齿的暧昧行为,但是,当他的唇接触到她的时,他发现到她竟生涩不已,一再证实她是一个不懂得接吻的女人。 难道说他真的误会她了? 还是说,她是一个性冷感的女人?但如果她真是一个性冷感的女人,她又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停留在俞尚雷的房间那么久? 龙希寒深信有一天他会亲自解开所有的疑惑。 第四章 警局资料室传递回来的消息速度之快,出乎俞尚雷的意料之外,他仔细的研究著资料的内容——安置在俞海洁工地里的定时炸弹。 脑筋一转,俞尚雷急忙利用电脑连线,联络上暗中帮他的搭档,再藉由电脑告知搭档他所亟须的资料为何。 很快的对方立即回应——尽快给你消息! 俞尚雷随之松了口气,接著调查除了邦达和帝龙两家建设公司之外,还有哪几家够资格取得合约的建筑公司。 龙希龙的申请案上指出,他怀疑有人暗中搜购建筑材料,或是蓄意囤积,以致全国买不到合乎标准的建材。 以龙希寒的申请书以及海洁此次工地的炸毁案来看,似乎是有人企图延误这两家的工程进度,甚至不惜挑起两家的仇恨,此人居心叵测。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龙希寒和海洁两人一见面就像仇人似的恨不得拆了对方的骨头,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两家都遇上相同的问题,但两人却无法平心静气的相处,同心协力揪出破坏者,这才是他最头大的地方。 突然的电话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震醒沉思中的俞尚雷,他起身接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龙希寒急促、愤怒的粗哑声音:(我的工地也出事了,请你马上过来一趟。” 俞尚雷震惊不已。 龙希寒的工地也出事了?他挂上电话,心急如焚地火速赶往龙希寒的工地。 当他走进龙希寒的工地时,放眼望去一片尘土飞扬,严重的程度比起海洁的工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俞街雷寻找龙希寒,最后在一堆人群中找到他那高大的身影,俞尚雷迈步趋向龙希寒,“怎么回事?” 龙希寒面色凝重,站在出事现场前,“和俞海洁的工地一样,电梯遭到恶意破坏。” 俞尚雷审视著灾难现场,除了一部电梯外,其余的都被锁在十楼遭到爆炸的破坏;火药威力强到能够炸断钢缆,所有的电梯都摔落到底楼,而且破坏者利用一瓶灌满汽油的瓶子点燃引信,掩护逃逸踪迹。 俞尚雷环视整栋大厦,以工地庞大的规模来看,相信也不太可能有人听到爆炸声,“龙先生,如果我没猜错,贵公司的警卫一定没听到爆炸声吧!” 龙希寒沉著一张脸,无奈的点头,“你说对了。”以种种迹象推断,两家的共同神秘敌人显然相当谨慎,而且似乎想将这场战争局限在两家之间。 龙希寒神情沮丧的离开现场,走到已经半装潢过的招待区,俞尚雷紧跟在后,几名警卫和公司的电工仍然挤在电梯旁。 龙希寒回头看了一眼,颓丧地坐在手扶梯上,只手撑头等著俞尚雷走过来。 “我不想在这么多的闲杂人等前谈论眼前的状况,而且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有谁可以信任,所以我第一个想到你;再说,你也应该到现场了解一下目前的状况。” 俞尚雷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此人一天之内破坏两家的工地,动机已经昭然若揭。” 龙希寒挑一挑眉,质疑的斜睨著俞尚雷,“依你之见,有人故意搅和,利用我和俞海洁之间的冲突达成他的目的?” “没错!”俞尚雷肯定的回答他。 “这么做谁能得利?”龙希寒的脑子里不断地搜索,试图找出可疑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其中的答案相信只有你和海洁比较清楚。”俞尚雷眯起眼瞄著龙希寒,“我希望你能和海洁互相沟通、尽力合作,相信不久我们就能知道答案。” “和她?”龙希寒百般不屑,重重地哼一声。 “你想一想,这藏身在暗处的敌人似乎是针对你们,如果你和海洁无法合作,依然自持己见,岂不是替破坏者制造更多的机会。”俞尚雷婉转地劝解。 龙希寒思忖半晌,突然松口:“好吧!我尽量试试与那恶婆娘和平相处,直到捉到破坏者为止。”语气温和许多,目光却依然犀利。 俞尚雷心安地轻拍著龙希寒的肩膀,“对嘛—凡事应该以大局为重。” 龙希寒始终百思不解的瞅著俞尚雷,从俞海洁的工地出事之后,他处心积虑不停的劝导,希望他与俞海洁能和平相处,他的目的何在?他真的只是为了揪出幕后的黑手吗? 翌日,俞海洁接获俞尚雷的告知,才知道龙希寒的工地昨夜也遭到破坏,程度并不亚于她的工地,而且都是电梯的钢缆被炸断。 尚雷的意思是希望她能亲自去慰问一下龙希寒,她自是百般的不愿意,但是听尚雷的语气,龙希寒似乎有意与她和解。 尚雷将相同的道理说给她听。依目前的情势看来,只有两人冰释前嫌、联手合作才能让破坏者无机可趁,如此一来想要揪出破坏者也就指日可待。 迫于无奈之下,她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尚雷的建议;为了表示诚意她决定在勘查自己的工地之前,先去拜会龙希寒。 到了帝龙建设公司她才得知,龙希寒因为工地的事情,忙至清晨才回去,现在人在家中休息。 俞海洁跟公司的人打听到龙希寒的住处,先是一阵踌躇,犹豫著到底要不要去见龙希寒?但是据尚雷在电话中所说,龙希寒为了要让背后的阴谋者早日伏法,愿意和她尽释前嫌:既然他都肯跟她低头,她又何必像个小人似的把一切记在心里呢? 为了展现出自己的风度,她还是驱车前往龙希寒的住处。 车子停在他的住宅前,俞海洁抬头往上看,“怪人!居然住这么高。” 走进电梯,俞海洁才知道他住的二十六楼也是这栋华厦的顶楼,她不禁冷笑,“还真不怕高处不胜寒!” 电梯来到顶楼,电梯门才打开,随即看见一位警卫站在电梯门口前,面带笑容,“小姐,龙先生正在休息,请你改日再来。” 俞海洁讶异的瞅著警卫,“警卫不是一向都在一楼的吗?” 警卫一笑,“楼下的警卫是维护整栋华厦的安全,我们是另外特别保护龙先生的。” “哦!想必龙先生一定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不然他为什么另请警卫?”俞海洁依然嘴上不饶人,极尽冷嘲热讽。 “你错了,这一整栋都是龙先生的,而这层楼是龙先生的住处,我们是另外加强龙先生的安全。”警卫似乎下太喜欢俞海洁的嘲讽,刻意反驳。 “原来是这样……”俞海洁望向警卫身后,她看到一扇精雕细琢的大门,其气势非言语可形容。 “小姐,龙先生今早真的不会客,你请回吧!”警卫见俞海洁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面有难色的看著俞海洁。 俞海洁带著一抹邪恶暧昧的笑容,很不客气的捱近警卫,“是龙先生叫我来的,万一让他等太久,出来质问你,只怕你会吃不完兜著定。” 警卫忍不住讪笑,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小姐,龙先生从来没招待任何一位女客人来过,所以你这招没用的。” 俞海洁不由得大吃一惊。龙希寒从来没有招待过“女客人”? 这时,无线电突然响起,警卫立即绕到桌前拿起对讲机,“是!是!”他必恭必敬的回应。 挂上对讲机,警卫又绕到俞海洁面前,态度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不起!小姐,龙先生在等你,请进。”他用力推开大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俞海洁惊讶地张大了眼,龙希寒怎么知道她来了? 暂时撇开所有的疑问,她落落大方的走进大厅,展现在眼前的耀眼陈设令俞海洁只能惊叹的说:“真不愧是龙帝国集团的后代!” “怎么?对身为龙帝国集团后代的我,阁下有什么评语吗?”充满磁性的声音,突地从她的后面响起。 俞海洁错愕地转身傲睨著他,“干嘛!不声不响的出来吓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倏地,她记起尚雷的耳提面命,连忙噤声,心想只要不多说话,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再起争执才对。 龙希寒冷笑一声地瞅了她一眼,“你今天如果是想来找我吵架或是抬杠的,对不起,我没有多余的力气。” 俞海洁见他一脸的沮丧与疲惫,相信他一定整晚都没休息,语气变得极为温柔,“听说昨天你的工地也出事了?” “没错,和你的工地一样,电梯遭人破坏。”龙希寒疲惫得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情况很严重吗?”俞海洁小心的观视著龙希寒。 龙希寒神情慵懒的走到沙发旁,双手枕著后脑,“比起你的工地,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至少保住一部电梯,否则工人们得开始练腿力了。”嘴角似笑非笑的往上扬。 俞海洁审视著他;还不错嘛!还笑得出来。 “那这位幕后破坏者对你还真是不错,现在我的工人个个莫不叫苦连天,因为他们正在练腿力。”俞海洁大方的迎视著龙希寒。 坐在沙发上的龙希寒抬头瞅视伫立在他面前的俞海洁,“小姐,我家的椅子是可以坐的,你不必一直站在我面前。” 俞海洁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这岂是待客之道,哪有人这般无礼的请客人人座的;但是心里纵使有再多的不满,她还是极力的忍了下来。 俞海洁极为优雅地端坐在他的面前,坐下时还不忘扯一扯裙摆,自然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你今天就是专程来询问我工地受损的程度吗?”龙希寒露出一个绝对性感的微笑,笑容里却带著一股邪气,有著令俞海洁不容轻忽的魅惑,让她几乎不敢迎视。 蓦地,俞海洁发现自己的心跳很不争气地几近狂乱,他是故意迷惑她的吗? 她强装镇静,依然不动声色的道:“没错,虽然我们两家在生意上是敌对的,但我还不至于希望没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较劲。” 龙希寒冷笑的睨著俞海洁,“瞧你说的,仿佛少了我,你就可以在建筑业称霸似的。” “一点都没错,我向来就自视甚高。”俞海洁似乎一点都不懂得谦虚,自傲的说著。 “唉!真是个目中无人的女人,不过嘛!女人毕竟是女人,自古以来就是比较短视。”龙希寒反感地皱了皱眉头。 “你!”俞海洁忿忿不平的起身瞪著龙希寒,转瞬间嘴角泛著一抹轻笑,“古时候的女人也许是比较短视,但是现代的男人几乎都是自大的沙文猪!”她并没有意思要惹火他,只是受不了他的狂妄。 “你!”龙希寒极为恼怒,恨得咬牙切齿,猛地起身,随即露出一副令人胆寒的冷笑,“好!今天我就让你了解什么是自大沙文主义的男人!”虽在气头上,但他还不至于笨到承认自己是猪。 俞海洁神情错愕地双眸紧锁住他那张被她撩起怒火的俊脸。 龙希寒趋前一步,一双犀利的眼眸紧盯著她。 她记得这眼神,她曾经差点就迷失在这之中。 不! 上一次让他得逞,这一次、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他得逞! 她惊惶的紧盯著他那张充满戾气的俊颜。 蓦地,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攫住她纤细的柳腰,将她的娇躯贴紧他健硕的身体,充满著邪恶的俊颜俯向她。 俞海洁傻了!眼前这张莫测高深的俊颜令她背脊掠过一阵寒栗,他贴得这么近,令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热气。 “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叫自大。”他猖狂的宣示。 趁她还来不及反应,他性感的唇瓣已经盖住她的樱唇,放肆地辗转吸吮起来。 俞海洁惊慌地睁大杏眼,他竟如此大胆狂妄!一双玉手抵在他的胸膛,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拂面而来、阵阵充满男人气息的麝香瓦解她本能的反抗,令她不但无法拒绝,还引出她体内深处的真实反应。 龙希寒不仅封住她的双唇,大手更从她细致的脸庞滑至她的粉颈,甚至游栘到她的背脊;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了他恣情享受她细腻的肤触感。 本来,他想和上次一样,只是给她一个警告,没想到他却完全捺不住熊熊燃起的欲火,而且强烈得让他欲罢不能。 “海洁……”他突地轻声唤著她的名字。 在他的爱抚下,她的身体完全背叛她的意识,甚至还受他的牵引更贴近他,令她无法置信。 他颇为技巧地褪去她身上每一件衣服,当她回过神时,他已经紧紧地和她黏在一起;看著他注视她的目光,俞海洁这才发觉到自己已经全裸地依附著他。 “哦,不!”她的声音变得极细微且颤抖。 乍起的烦躁让他毫不思索地低头吻住她的朱唇,先是浅尝而后愈来愈狂野。 她的甜美再次超乎他的想像,体内灼烧的炽热火焰烧尽他所有的意识,令他失去控制,只有一个念头——要她!只要她! 他的大手覆住她的玉峰,玩弄著山之颠的蓓蕾;她情不自禁的逸出阵阵轻喘。 他一次次深深的吻她,他的手悄然抚摸至她平坦的小腹、柔嫩的大腿…… 一阵接著一阵的欢愉感在她的体内迸发,她的意识已经完全涣散,只是凭著古老的直觉反应;她的腿本能地为他张开,双手没命似地紧勾住他的脖子,任他将惊人的热浪传进她的体内。 “希寒,求你,够了,让它停下来。”她娇喘的哀求著,她害怕这种狂野的感觉。 她的胸脯磨蹭著他的胸膛,令龙希寒几乎疯狂,无助地呻吟:“海洁……”狂卷而来的欲望淹没了他。 冰蓝的眼眸因欲望而更显湛蓝,他的狂野眼看就要爆发;他猛吸一口气,挺身进入她的体内。 在听到她一声捺不住疼痛的惊呼时,他怔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她是处女。 “对不起!海洁……”龙希寒觉得小腹好似被踢了一脚;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伤害她,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她抬眼凝睇著他,幽暗的眼眸闪著水光,唇在颤抖。 他双手轻捧著她的粉颊,“海洁,我误会你了,原谅我!” 俞海洁温驯地闭上眼睛,“我不怪你。”她似乎打算把一切都交给他。 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柔情和心疼,以及一股罪恶戚。 他低头深深吻她,一逼又一遍直到她逸出嘤咛的娇喘声,并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身体下蠕动。 龙希寒随著轻巧细腻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再次滑进她颤抖的体内;他怕再一次的伤害了她,温柔的放慢速度冲破那最后一道障碍。 她再次感觉到燃烧倍看的血液在体内流窜,手臂紧勾住他的脖子,自然地发出喜悦的娇喘:“希寒,不要停……” “我不会停的……”粗哑的呻吟从龙希寒的喉间逸出;现在要他从海洁炽热柔滑的娇躯撤出是不可能的。 阵阵灼热的电波窜至全身每一个细胞,他的热力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 明白自己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的欲望已到达甜蜜折磨的颠峰,他对海洁的爱恋已超越疯狂的程度,只觉得自己已全然被她吞噬。 激情过后的俞海洁觉得十分震惊,但是她却没有一丝的后悔;仿佛有一种爱的甜蜜正悄悄地滋长,像是早已在她的心里蛰伏良久。 至今,她仍不了解为什么她对他的需要是如此的强烈。 为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她全身燃起炽烈热火? 而她又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 难道说,在不断的争执、挑衅、对峙下,她已经不自觉地喜欢上他? 龙希寒凝视著她,“对不起,我有没有弄痛你?”温柔的软语在她的耳边响起。 俞海洁忽然觉得那并不重要,她抬头亲吻著他的面颊,微微一笑。 龙希寒觉得心头一紧。她柔美的唇线及雾蒙蒙的眸光,更增添她的柔美,“你应该告诉我,你还是……”“处女”两个字哽在喉咙,让他说不出来。 “为什么?”她柔声问著:“就算我说了,你会停止下来吗?” 龙希寒猛吸一口气,半垂眼帘,“你说得对,就算屋顶塌下来我也不可能停止。” 倏地张开诱人的湛蓝眼眸睇著俞海洁,“你让我疯狂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唇凑在她的粉颊上,像雨点般亲啄著她。 “其实刚才那感觉……真好。”俞海洁羞红著脸轻声说道,轻轻柔柔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与平日的跋扈大相迳庭。 龙希寒忍不住微笑起来,担心弄痛她的忧虑在她显然很满足的表情下退去;他轻轻吻著她,并悄悄地想挪开身子。 她的腿却紧锁住他,“不要离开我的身旁。”她轻轻闭起眼来,柔细的声音略微含糊:“陪我。” 龙希寒望著已然熟睡的她,突然发现偎在怀中的她似乎娇柔脆弱得不堪一击,纤细的娇躯像艘精致的小船,载满强烈激情驶过汹涌的情海。 龙希寒拂开落在她脸侧的一缕黑发,如此轻微的举动又让他感到血脉债张…… 她是如此的漂亮。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她,她却梦呓地抗议著,他立即疼爱的将她搂进怀中;不自觉中,她紧偎进他的胸前,淡淡的幽香令他睡意全消,脑海里不住地回想著他与俞海洁之间的种种。如果只是单纯的激情,绝对不能撩起他心海的情涛。 龙希寒的手臂紧环著俞海洁,他深信以后他的世界里已经少不了她的存在。 第五章 乍从梦中醒来,俞海洁不安地挪动著身体,猝然发现自己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著,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惊慑,她的直觉告诉她——要逃。 就在她抬起头时,她才想起来此时她的人身在何处、和谁在一起。 她神色惊慌、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嗨!你醒了。”龙希寒面带温柔的微笑瞅著她,伸出手臂搂著她。 俞海洁感觉胸前有著既温暖又真实的接触,她蓦地张大眼睛——我没穿衣服!? 此刻她正一丝不挂的和一个全裸的男人一起躺在床上! 思及此,稍早与他共赴云雨的鲜明画面重回脑海,她牵动唇瓣,忍住想咯咯失笑的冲动。“嗨!” “想冲个澡吗?”他虽是询问她的意见,却已紧紧地搂著她,完全不在乎自身的裸裎,轻而易举地抱起她。 “哦……不,我可以自己走……”刹那间,她的脸颊飞上一抹晕红。 他却置若罔闻地吻著她,依然抱著她走向浴室,对于她的温柔抗议丝毫不予理会;到了淋浴间后才将她安然放下,接著自己也站了进去,并随手拉上玻璃门。 俞海洁和他高大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令她感到一阵不安,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地一阵清凉的水花溅至她燥热的肌肤上。 “哇——”她错愕地喘口气,并掠开脸上的湿发。 龙希寒忍不住大笑,出其不意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我们很需要冷静。”他温柔说著。 “至少你打开水笼头时可以警告我一声呀!”她娇瞠地嘀咕道。 先前被欲火冲昏了神智,她并没有仔细欣赏过他的身体,现在她忍不住偷看,看了竟令她迷眩;他高人的身材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此时他正全身一丝不挂的和她挤在淋浴间,令他粗犷的体型和狂野的气息更显突出。坚实的肌肉不像是个建筑师所该有的,宽阔的胸腔上那片浓密的胸毛延伸至平坦的小腹,她的目光顺沿而下,立即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她羞怯地迎视著那张令人迷惑的俊睑,双颊乍然绯红。 他微微一笑,轻轻地拉她向前一步,继而将她转身背对著他;他在手中倒了些洗发精,极其温柔地帮她洗头。 他的手指在她的头上轻轻搓揉。 最初他的触摸颇具松弛的效果,这感觉真棒!令她愉快地轻哼起歌。但是慢慢地压力疾速扩张,俞海洁明显感觉到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她服从他的指示再次转身面对著他,让他替自己冲掉头发上的泡沫。 龙希寒沉醉的双眸紧锁住她那充满诱惑柔媚的眼神,将沐浴乳倒在手上,开始轻揉著她每一寸细嫩的肌肤。 俞海洁煞是讶异,自己居然不会觉得害羞或是尴尬!或许是希寒一瞬也不瞬的瞅住她,眼底所流露出赞美的神情令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很美,美得令他充满渴望。 他的手揉搓著她的胸脯,轻轻地刷过她的乳尖,顿时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洒下点点火花;接著,他用折煞人的缓慢速度滑过她的小腹和最敏感的神秘地域。 俞海洁承受不住这波欲火的袭击,猛抽一口气,双手扶著他的肩膀,双腿变得虚弱且颤抖;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在他的大手所经之处,一种心悸的渴望在她的体内冲击著,悸动的热力自身体核心向外四射。 他的手指轻捻慢捻,将一波波的炽热欲火传送至她的体内,令她不由自主的逸出娇喘。 龙希寒体内的激情电波四窜,俊颜突地紧绷,闷哼一声,他随即抽回手。“不!你太诱人了。” 俞海洁惊愕地睁开眼睛睇著他,“怎么了?” 他的眼里闪烁著欲念的火焰,“我怕你会承受不了,相信我,我们会有许多时间的。” 俞海洁丝毫不以为忤,因为她知道只有他能满足她所有的空虚;突然间,她渴望触碰他。 她学著他将沐浴乳倒在手上,抹在他毛茸茸的胸前,慢慢的揉搓、温柔的触摸著;她以自己的方式抚摸他、并享受碰触他的感觉。 “海洁……” 龙希寒无力阻止她,平坦的小腹在她温柔的折磨下变得灼热不已;她的轻抚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令他无法抗拒这股不可思议的兴奋。 在好奇心外加需要的驱使下,她想熟悉他身体的每一部分,虽然曾经欣然地接受他进入她的体内,却没有像这样的抚摸过他;当她轻佻地滑过每一部位,她都可以感觉到他的阵阵痉挛、听到他粗哑的呻吟。然而他的反应却更加地刺激著她,她的身体似乎已经化为一滩欲望之水。 “天——”龙希寒欲火难耐地强拉她入怀,唇瓣狠狠地覆下;他想要她,甚至顾不得身在何处。他知道此时一旦触碰了她,残存的自制力将全然瓦解。 她的手臂紧勾住他的脖子,湿漉漉的身体紧贴著他,似乎已经做好准备迎向他,一刻都不能再等;冰凉的磁砖抵著她的背,渴望迷恋的眸光迎视著他。 突地,她被凌空抱起,接著一阵甜蜜而火热的感觉侵入她的体内;她双腿自然地分开,引他更深入她的柔软,禁不住娇吟出声。 龙希寒全部的心神都被迸发的激情所迷醉,丝滑般的肌肤紧密包围著他,一波波喜悦的狂热袭击著他,将他推向疯狂的边缘、令他全然的释放,直达愉悦的颠峰。 俞海洁孱弱无力地贴著他,感觉到他有如擂鼓的心跳,满足地轻声一叹,对著他娇美一笑,“我们还在淋浴间。” 他满足地拉她入怀,轻吻著她。“可不是嘛,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她认为他的建议满合理的,娇憨地点头应允。 俞海洁裹著浴巾坐在床边,看著散在地板上的衣服,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片绯红。 龙希寒的腰问围著一条浴巾,手指爬著湿漉漉的头发,斜睨著娇羞不已的俞海洁,“你今天怎么会来找我?” 俞海洁这才想起尚雷只是建议她和希寒谈和而不是上床,她的呼吸顿时停顿半秒,一阵晕眩席卷而来。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狂炽的性欲,想起和希寒翻云覆雨的那一刻,她只觉得一阵混乱。 “你在想什么?”龙希寒突然出声。 俞海洁感到脸上一阵燥热,她可不会承认此时在她脑中所浮现的各种淫荡画面。 (我是在想……”她蓦地抬起头睇著龙希寒。“真希望事情会很简单。”她胡乱的回答,几近不知所云。 “什么事情很简单?”龙希寒领悟不出她话中之意。 “就是有关工地爆炸的事情。”俞海洁极力平复紊乱的心绪,说出实际的问题。 龙希寒眼神倏地一沉。“唉!当俞尚雷问我,除了我和你的公司之外,整件事对谁有利?单单这问题就难倒我了,我始终想不起会有谁。” “其实当尚雷问我同样的问题时,我也是伤透脑筋、想不出来;不过,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来看呢?”俞海洁面色凝重的睨著龙希寒。 “换个角度?你的意思是说……”这句话说得让龙希寒真是一头雾水。原本就已经是解不开的谜团了,如今让海洁这一说,他彷佛像置身在一层又一层的诡谲迷雾中。 “哎呀!我随口说说的。” “不,也许你说对了,因为我们一直往对谁最有利的问题里钻牛角尖,或许事情并不是如我们所想的那般。i”希寒的冰蓝眼眸闪现一抹深沉的阴鸷。 “问题不是在这上面?可是我们两家还会有什么共同的敌人?”俞海洁对龙希寒提出的荒谬理论感到不可思议。 “这就是我想不透的地方。”龙希寒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推理到这里就遇上瓶颈。 俞海洁轻轻地甩著头,“不想了,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就都丢给尚雷吧,等他的报告出炉后,相信一定能找出一点儿眉目,到时就不怕不知道破坏者的意图。”她胸有成竹的说著。 龙希寒质疑的目光悄悄睨著俞海洁,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海洁似乎相当重视俞尚雷,也非常依赖俞尚雷,这又是为什么? 之前他蔑视海洁,始终认为她与俞尚雷之间一定有著暧昧的行为,但是这个看法在他和海洁接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全的不攻自破。 “海洁,你和俞尚雷……”话虽至此打住,但是龙希寒一双锐利的眼始终紧睇著俞海洁,试图揣度出她脸上表情的涵义再下定论。 俞海洁不由得全身一抖,“尚雷和我……”停顿了下,她的脸色倏地一阵灰白无血色,“我们只是朋友……对!朋友。”她惊慌失措的企图极力掩饰。 要不是答应尚雷和爸爸绝对不泄露和尚雷的兄妹关系,以免他人的误解造成尚雷工作上的压力,此时她。定会大声失笑,并坦白告诉希寒,尚雷就是她哥哥。 朋友? 她的解释颇令他质疑,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那有什么好犹豫的,大可大大方方、坦然说出来,为什么她会如此踌躇? 俞海洁似乎也感受到龙希寒狐疑的目光,她故意不经意的看著腕表,“我想我应该走了,公司里还有些事情等我处理。” 龙希寒看得出俞海洁是以回公司为借口故意逃避,他也不想勉强她;他温柔地将她揽进怀中,“让我们重新开始。”温馨软语,眼中自然流露一抹令她心悸的柔情。 俞海洁忘情地仰望著他,蓦地感觉到一种鬼魅般的情愫正紧紧缠绕著她;其实,她也想对他说出相同温柔的话语,但是执拗的她却一直说不出口。她伸出手温柔地轻抚他的颊,眼底却不经意将心中所有的柔情表露无遗。 顿了会儿,她倔强的收回手,“我真的该回去了。”弯身拾起散在地上的衣服。 龙希寒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缓缓地、优雅地穿上衣服,倏地起身趋近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我会想念你。” 俞海洁转身面对他,露出一抹得意且亲昵得让他心跳停止的微笑,“我也一样。”抬头迎吻著他的唇。 龙希寒满足的浅笑,“路上开车小心点。” “没想到你这大男人竟然如此婆婆妈妈。”话虽这么说,但是俞海洁的心却被他的甜蜜完全填满了。 龙希寒目送著俞海洁娉婷的倩影缓步走出房间,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他无法否认自今日起,海洁已经悄然进驻他的心房。 时间愈拖愈久,令他怒不可扼;精心策划的行动并没有引出他所预料的结果。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龙希寒和俞海洁并没有他所意料的反应! 按理说两家的战争理应如火如茶的展开才对,他们应会极力的毁灭对方,让他隔山观虎斗才对! 但为何两家部保持著平静,仿佛一点事都没有。 傅强森勉强控制他的狂怒,苦苦思索著。 他原以为可以利用这次绝妙的机会,一方面完成心愿,报仇毁了俞家;另一方面又可以毁龙家,让他在邪恶联盟里立下大功。 但是事情发展至今却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能感觉得到事情的背后有一只神秘的手,正一点一滴的想化解两家的危机。 不! 他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解开他所布下的疑阵。 他无端地开始烦躁,看看桌上的仪器,他的愤怒又加深一层。 管他的! 他愤怒的下了决定,他要大胆出击,不再考虑保护自我;既然这两家不回应他的逼迫,他决定使出致命的一击。 傅强森专心埋首工作台前,女孩小心翼翼又悄声地接近他。 “你来了。”傅强森竟然连头都不抬就能感觉得出有人站在他的背后,甚至知道是谁。 “嗯。”女孩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细嫩的面颊紧偎著他的脸庞,“你还在忙。” “嗯!前面两回只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这回可不一样。”傅强森冷冷的邪笑。 女孩的脸上随即有著惴惴不安的忧愁,瞅著被仇恨蒙蔽心智的强森。“强森,非要这么做吗?值得吗?” 他停顿了一下,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一双幽暗的眸瞟向桌上的相框,看著相片上一位美丽的妇人手中抱著一个笑得如朝阳般灿烂的小男孩。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抚相片,紧抿著的倔强唇线微微一扬;他笑了,但是仅有短短的两秒钟,随后他的嘴唇却抿得更紧。 女孩走近他的身边,温柔地轻唤著:“强森。”她似乎了解他此时的心情,一双柔荑轻抚他冷冽的脸庞,彷佛想要融化他脸上的冷霜。 博强森的嘴唇轻划过她的柔荑,“我没事。”他也明白她的用心,彼此之间有著不需言语的默契。 女孩微微一笑,很高兴傅强森能体会出她对他的关心。 他回眸瞅著女孩,“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女孩倏地怔了一下,“强森,这样好吗?”她的脸上有著犹豫的难色。 他却愤而起身面对女孩,一双冷酷的眼充满仇恨地紧锁著女孩,“难道你还不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女孩惊惶地睁大一双满是惧慑的杏眼,往后退一步,“不、不,我能了解,但是……” “但是什么?”傅强森逼近她的面前,厉声狂吼。 “强森,我担心会伤害……”女孩惴悚不安的眼睇著浑身充满恨意的傅强森。 “伤害?”傅强森突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因仇恨而燃烧的火焰在眼底跳跃著。“我和我妈多年来所受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吗?”心中的痛,几乎扭曲了他的脸庞。 “够!够!”女孩心疼地偎进他的怀里,“强森,别生气,我只是认为事情都已经经过多年了,你心中的恨还无法平息吗?” “平息?”傅强森紧握著女孩的肩膀,力道之大,令女孩因为疼痛不敢呼出而眼眶中噙著泪水。 “这种切身之痛我能算了吗?”傅强森恶狠狠地瞪著女孩。 女孩不敢再有异议,只有噙著泪猛摇头,乖乖地应声:“我懂、我懂了。” 听到女孩痛苦含泪哽咽的回答,他才放松手上的力道,继而将她搂进怀里,“对下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声,只是一时气愤。” 女孩偎在他的怀里,仰视著他,“我知道,你为了这仇恨而进入邪恶联盟,但是你可想过将来要如何抽身?”她担心强森自身的安全。. “在进入邪恶联盟之际,我早就将自身的安全置之度外;为了报仇,别说要我将身体卖给邪恶联盟,就算将灵魂卖给撒旦我都肯。”傅强森无畏的说著。 “不!强森,我不要因为报仇而失去你。”女孩惊骇的低泣。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活在仇恨中;自从有了你,我的人生才有一点生气。”博强森瞅著女孩,大手轻抚著她的脸庞,“放心!为了你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强森……”女孩激动的偎进他的怀中,“你要明白,你将一生都寄托在仇恨中,我却将我的一生寄托给你。” 傅强森将女孩紧搂在怀中,脸上露出痛苦的微笑,“会的,我相信我们会白首到老。” 女孩惊喜于听到这句话,但是她却质疑这个承诺;不过为了消弭他心中的恨,哪怕是赴汤蹈火,她都愿意为他付出。 所有的疑惑终于有了解答! 俞尚雷看著警局资料室传给他的资料,资料室看得出分析得相当透彻。 两个工地的定时炸弹是同出于一个人的手法,而且作案的方法也是相同。 而且在此时又追查出极力搜购市面上的材料、让龙希寒无法继续工程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一个无从查起的买家,其手笔之大颇令人咋舌。 俞尚雷发现到事情愈来愈复杂,而且整个事件充满著波谲云诡,仿佛在背后还藏著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俞尚雷冷冷的一笑,“我非把你这神秘人揪出来不可!” 但是他又担心龙希寒和海洁,这两个傲慢又倔强的人恐怕无法和平相处,如果他们继续对峙下去,只怕正中破坏者的下怀,让这神秘人有机可乘。 想到这两个令人伤脑筋的家伙,俞尚雷只能在暗地里祈祷,但愿他们能有和平相处的一天。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惊醒正沉思的俞尚雷;俞尚雷不由得怔愣一下,此时会是谁来见他? 他起身走到门旁,轻启门扉,不禁惊讶张著嘴:“爸爸。” 俞邦达笑容可掬的瞅著俞尚雷,“不请我进去吗?” 俞尚雷立即将门大开,让父亲走进房间。 俞邦达先是环视著房间里的一切,“难为你了。” 俞尚雷腼腆地笑一笑,“不会的,其实这里一切都还不错。” 俞邦达迳自坐在沙发上,俞街雷忙不迭地倒了杯水,递在他的面前,“爸爸,您今天怎么会有空?” 俞邦达先是心疼地呵呵大笑。“你难得回来,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只好由我来看看你喽,别忘了,你是我的孩子。” 俞尚雷羞愧地低著头,“爸爸,对不起,实在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所以我没能回家看您,却让您来看我。” 俞邦达不以为然的拍著他的肩膀,“我了解,真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俞尚雷安然的面露微笑,“等这件事情完全落幕,我一定会好好在您的身旁、陪您一段时间。” “说到‘事情’,爆炸案查得怎样?”俞邦达忧心仲仲地瞅著俞尚雷。 “有了一点眉目,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一定能揪出这幕后的神秘人。”俞尚雷十足把握。 “唉!没想到这一次会出这样的事。”俞邦达暗自神伤地叹口气。 “也许您还不知道,不只是您的工地出事,龙希寒的工地也无法幸免。”俞尚雷据实以告。 “龙希寒!”这个消息颇令俞邦达震惊,“他的工地怎样?” “和我们的工地一样,电梯的钢缆遭不名人士破坏,仅存一部电梯免于其难。”俞尚雷神情沉重。 “唉!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似乎一直处心积虑进行著破坏。”俞邦达不由得慨叹一声,随即神色凝重地瞅著俞尚雷,“你一定要尽全力揪出这个人。” “会的,我一定会的,再说在我的领域里,没有一个破坏者能逃避我的追踪。”俞尚雷充满自信。 俞邦达见俞尚雷胸有成竹、信心十足的样子,欣然微笑,“唉!人家都是靠儿子传接衣钵,你却对建筑没兴趣……”语气中不免有一丝感慨。 俞尚雷立即面带微笑注视著父亲,“爸爸,海洁可不输男人唷。” 提起俞海洁,俞邦达脸上立即绽出得意的微笑,“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回邦达建设能再一次的扬眉吐气,也全都是海洁的功劳;不过,这小妮子的脾气也可真教人吃不消。” “可不是嘛!您都没瞧见她跟龙希寒对峙时那股蛮横劲。”俞街雷调侃著。 俞邦达忍不住大笑,“你不用描述我都能猜得出来。”他笑看著俞尚雷,“你呢?在外这么多年,有没有理想的对象?” “我……”俞尚雷倏地羞红了脸。 “瞧瞧你!海洁像个男人婆似的强势跋扈,而你却永远温温柔柔的;如果你们两兄妹的个性能对调就好了。” “其实我本来想等事情有了了断时再告诉您我想结婚了。”俞尚雷嗫嗫嚅嚅说著。 “真的!?”俞邦达先是一脸惊讶,随即笑颜逐开,“太好了,海洁知道吗?” 俞尚雷耸耸肩膀,“我还没告诉她。” “尚雷,尽快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妥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结婚了。”这消息对俞邦达来说,真是天大的喜讯。 “会的,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俞尚雷肯定的回应著。 “好!好!我不打搅你,相信你一定累了,早点休息吧!”俞邦达心疼儿子,极尽疼爱的说著,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爸爸。”俞尚雷突兀地唤著父亲。 邦达面带微笑回眸瞅著他,“什么事?” “您自己要多保重身体。”俞尚雷不舍地喃喃说著。 “傻孩子,我会的,我还想抱孙子呐!”他喜不自胜、笑嘻嘻地走出俞尚雷的房间。 父亲的突然造访,令俞尚雷的心里有著说不出的喜悦。 第六章 俞海洁有著前所未有的喜悦,面带满足的微笑走进家门。不过,她还是不忘往常惯例,冲进家门一定先扯开喉咙大喊:“爸,我回来了。” 没想到屋里却是一片寂静,没有爸爸回应她的声音,她不禁感到一阵讶异。因为爸爸平日很少出门的,今天是会上哪儿去? 仆人听到俞海洁的唤叫声,急忙从后头走出来,“大小姐,老爷出去了,不过他有交代,晚饭时会回来与你共进晚餐。” 俞海洁看了她一眼,“知道了,下去吧!” 心想既然父亲不在家,她便抱著一叠从公司带回来的公文回到房间,将公文、皮包搁置在桌上,慵懒地将自己的娇躯塞进沙发里,伸一伸略微酸痛的腿。 “真要命,电梯全毁,现在全靠两条腿,唉!”她忽然想起龙希寒,之前她还戏谑自己的工人现在正在练腿力,看情形是连她都不能幸免;她不禁苦笑一声。 想起龙希寒,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飞上一片绯红,身体莫名其妙有著一股难耐的燥热。 她褪下衣服、走进浴室,企图藉由水的冰凉冲去一身的炽热不安。 在强力的水流下,她又思及今天和龙希寒在淋浴间所共有的激情;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一阵燥热从脚底直冲往脑门。 不自觉地,她回忆起他的温柔、他的强壮,心脏突地失序猛跳。 俞海洁突然害怕起来,是不是尝过情欲的滋味就容易上瘾呢?不然她体内的激情为什么会如此的骇人! 俞海洁忽然一刻都不愿意多在浴室里停留,她拿起大浴巾,慌张地裹住自己的身躯,像逃命似的逃出浴室。 坐在梳妆台前,她瞟了门自己一眼,“真是见鬼了,我在干嘛!” 但是镜中反映的人儿却令她瑟缩,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肿胀红润的嘴唇来像是被人吻过,而且还是彻底、完全地吻过;相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之前曾经做过什么。 “唉——”俞海洁轻叹一声。 突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小姐,楼下有一位雪伦小姐找你。”仆人在门外传话。 雪伦? 她怎么会突然跑来,事先却没有通知她呢? “小姐,见不见?”门外的仆人有点犹疑的再问一次。 回过神来,俞海洁顾不得身上只围著浴巾,欣喜若狂地冲到门边,开启一道细缝注视著门外的仆人,“见!你请她在大厅里先坐一下,我随后就下楼。” “是的。”仆人接收到俞海洁的指示,立即转身下楼。 俞海洁匆忙套件衣服便走下楼,见端坐在楼下的雪伦,忍不住一声惊呼:“雪伦!真的是你。”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亲热地搂住才起身的雪伦,“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咱们是好朋友,路经此地能不来看你吗?”雪伦的脸上堆著笑意。 俞海洁兴奋地拉著雪伦的手,“还说是好朋友呐!要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好让我去接你。”嘴里虽然嘀咕,心里却是惊喜万分。 雪伦看著粲笑如朝阳般的俞海洁,也禁不住噗哧一笑,“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真是太棒的惊喜了。”俞海洁的脸上掩不住笑逐颜开。“你最近好吗?” 雪伦含羞的眼神瞟著俞海洁,“很好……” 俞海洁察觉到雪伦闪烁的眼神,诡谲地睨著她,“瞧你的样子,你最好从实招来,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雪伦先是震惊,随后莞尔一笑,“你还是老样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真的?快说来听听,对方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兴奋之余,俞海洁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他叫傅强森,在一家化学公司上班。”顿时,只见雪伦的脸像红苹果般酡红。 “喔!原来他叫傅强森,那你怎舍得暂时离开他来台湾找我?”俞海洁一脸娇笑,故意讥讽着雪伦。 “其实强森是奉英国公司的派任来台湾督导。”雪伦羞赧地说著。 俞海洁顿时一阵嗤笑,“我说呐!你怎么会从英国来台湾看我,原来主要是来陪男朋友,顺便来看我。” 听到俞海洁无心嘲谑她生命中男人的名字,雪伦的娇容显得特别柔和,但是接著她嘴一噘,“就算我是顺便,到底我还是记得你;你呢?从英国回来台湾后,就将我这个好朋友抛到脑后了。” 俞海洁忍不住咧嘴一笑,“好一个雪伦,士别三日真令人刮目相看,看样子哪天我非见见这位特殊人物傅强森不可;我倒要问他,是怎么改造你,居然让你懂得如何反驳人了。” “你呀!还是老样子,嘴上不饶人的德行一点都没变。”雪伦反而将她一军。 俞海洁笑颜逐开地瞅著大学时代的好友。“其实我一回台湾一刻都没闲过,忙著接手爸爸这次工程的设计,直到现在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你一回来就得以学以致用了。”雪伦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唉!”俞海洁想起这些日子所遭遇到的事,不由得轻叹一声。 雪伦略微讶异地瞅著俞海洁,“出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会无端的叹气。” “这一次的工程和帝龙建设对上了,本来大家是各凭本事和实力,井水不犯河水,明的是互不侵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较劲、较量,但是还不至于摆上台面;如今两家的工地都出了事,所有的事情也不得不亮在台面上。”俞海洁笼统又含糊地说。 她看得出来,海洁一定是遇上棘手的事情,否则她绝对不会轻易的哀声叹气。 “能说出来听听吗?” “我家的工地和龙希寒的工地,这两天都遭到不明人士破坏,真让我头疼。”俞海洁一向都对雪伦坦言无讳。 “真的?那有没有请人调查?”雪伦瞠目瞅著俞海洁。 “有!不过不是我请,是龙希寒请的,现在正在调查。”俞海洁深吸口气,又轻叹一声。 “哦!有请人调查就好。”雪伦的眼神突然幽暗,须臾又粲笑地睇著俞海洁。 “放心啦!相信事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是呀!我也希望尽快地揪出此人,否则我的一颗心一直悬著,真不知道这个破坏者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俞海洁心里有著恐惧。 她连忙安抚俞海洁,“不要太担心了,不然有一天你会崩溃的。” “啊!你说得也对,船到桥头自然直。”俞海洁重重地深呼吸。 “对嘛!这才像你大女人的本性。”雪伦乘机揶揄俞海洁。 “咦!有客人啊。”答应回家陪俞海洁吃饭的俞邦达,有著些许讶异的走进大厅。 被这突如其来闯入的声音惊愕到,雪伦忙不迭地回头。 俞海洁俏丽如蝶般奔向俞邦达,“爸,您回来了。” 一听到海洁喊来者“爸爸”时,雪伦立即礼貌地站起身,“伯父。” 俞海洁开心的看著雪伦,看了看父亲,“她叫雪伦,是我在英国求学时的同学,我的好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他睑上绽出一抹慈祥的笑,“请坐,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雪伦愕然的凝视俞邦达,没想到他竟是一位慈祥的长者。 “累吗?晚上方便的话就留下来一起晚餐。”俞邦达和蔼的邀请雪伦留下。 俞邦达虽然拥有万贯的财富,但是却没有一般富商的铜臭与傲慢,雪伦站在他的面前只感受到他的慈蔼,“只怕会太打搅你们。” “不会的,平时只有我和海洁两个人用餐,气氛上略显孤单,如果你能加入我们,相信今晚这一餐会很愉快的。”俞邦达—脸悦色。 “是呀!雪伦,留下来一起吃饭,我们已经好久没聚了。”俞海洁乘机说服雪伦留下来。 雪伦思忖半晌。 俞海洁忍不住诡谲一笑,“该不是那个叫强森的在等你吧?” 强森? 这名字震惊了俞邦达,他诧异的注视著雪伦,又瞄了俞海洁一眼。海洁口中所指的强森,该不会是他深藏心底的那个秘密吧? “才不呢,强森一连几天都在南部讲习,这几天都是我一个人,我是想先去订饭店,改天再跟你一起用餐。”雪伦连忙找借口搪塞。 “住饭店?拜托,雪伦,来台湾还需要找什么饭店,我家的空房间多得都可以放老鼠赛跑:如果你不嫌弃就住在我家,这样一来,我回家就有伴可以聊天。”俞海洁极力挽留雪伦。 雪伦一脸犹豫,“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正如海洁说的,只要你不嫌弃,便尽管住下来。”俞邦达极为同意俞海洁的作法。 “好吧!谢谢你们。”雪伦开朗一笑。 俞邦达藉机打量著眼前的雪伦,她的温柔婉约犹胜海洁,但是凭他敏锐的直觉,他感觉得出来雪伦有著令人不可不防的诡异。 “老爷、小姐,可以开饭了吗?”仆人走进来轻声问。 俞海洁回头对仆人吩咐:“从今天起,雪伦小姐暂住我们这里,以后餐桌上多加一副碗筷。” “是。”仆人应声退下。 俞海洁亲热地挽住雪伦的手臂,“真是太棒了,以后我有伴可以聊天了。” “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另一个好消息。”俞邦达神秘地看著俞海洁。 “什么好消息?难不成我们的工地在一夕之间完成了。”说起工地,俞海洁的语气显得颓丧;从这里就不难看出她有多么重视这一次的工程。 “这种天方夜谭只有在童话里才找得到,不过我要说的这个好消息,胜过工程的进度。”俞邦达故作神秘状调侃著俞海洁。 “真的吗?会比这次的工程进度更令人兴奋?”俞海洁讶异的睁大杏眼。 “是真的!尚雷告诉我他准备结婚了。”他慎重的告诉俞海洁,开心得嘴都合不拢。 “真的?哇!太棒了,这好消息真的胜过任何一件事。”俞海洁欣喜若狂的眉开眼笑,“那尚雷有没有说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 “这……我忘了问,我一定是让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头,一时忘了。” “爸爸,您未免太大意了吧!”俞海洁语气中充满著抱怨。 “我真的高兴得什么都忘了。”俞邦达笑著调侃自己。 在一旁的雪伦一时听不懂,俏声问俞海洁:“尚雷是你什么人?” “哦!尚雷是我哥哥,他就要结婚了,真是太棒了。”她脸上的笑容如花般娇美。 俞海洁和俞邦达脸上的笑意看在雪伦的眼底,令她突然为傅强森抱不平。据强森所说,他是俞邦达的孩子,但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孩子,却有著天壤之别的待遇?如今,她终于能体会强森心中的深深恨意。 一进邦达建设公司,俞海洁迳自走入属于她的个人办公室,看著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她的头差点就要炸了。 这一次的爆炸事件,让她更是费心不少,再加上面对材料的供应不充足,全面的缺货令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要该向谁求援,以渡过这个难关。 突地,桌上的电话响起,她心浮气躁地接起电话,“喂!” “干嘛那么凶?”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是龙希寒! “怎么会是你?”俞海洁不由得怔愣。 “我猜想你一定也为材料的事伤透脑筋,所以打电话过来问一问。”他的语气不再冷冽,反倒极为关心。 “是呀!眼看著市面上每一家的大供应商都缺货,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洁烦恼地轻叹一声,随即脑筋一转,“你呢?有没有遇到同样的问题?” “起先我也遇到相同的问题,不过现在已经解决;我忽然想到你一定也有同样的问题,不如等一下我们一起用餐,我将几家可以供应材料的公司名单给你。”龙希寒诚心的邀约。 俞海洁思忖半晌,心想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才能解决工地的问题。 “好吧!在哪里见面?” “现在我就来接你,三分钟后见。” “三分钟!?”他在开玩笑吗? “喂!喂!”她只听见电话挂掉后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俞海洁怔愣的看著手中的话筒,冒出一句:“疯子!”随即挂上电话。 “三分钟?”她收拾著桌上的东两一抓起皮包,神情匆忙地要走出办公室。 走到大厦门口,果真看到龙希寒的银色保时捷,她忍不住轻笑,“还真准时。” 俞海洁毫下思索地钻进车内:龙希寒加速油门,像子弹般冲了出去。 龙希寒犀利的眼中绽出一丝兴味的光芒,“生意人嘛!时间就是金钱。” “你说供应商的资料……”俞海洁一心只惦记工地的材料。 “别急,反正这几家都会如期交货且又合乎我们要求的规格,并无限量供应我们。” “真的?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些供应商的?”俞海洁感到惊讶,没想到龙希寒竟然如此神通广大。 “我本来也是一直伤脑筋,后来没辙,只好求助我大哥御影,他果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帮我找到这几家。”龙希寒嘴边噙著若有似无的浅笑。 “唉!毕竟是大财团,一声令下立即就解决了所有问题。”俞海洁不得不慨叹一声。 “别说这么多,一边吃饭一边研究。” “到哪儿吃饭?”俞海洁漫不经心随口问问。 “我家!”龙希寒漂亮迷人的蓝眸有著一抹轻佻的笑意。 “你家?”俞海洁不由自主的警戒起来,愕视著龙希寒,回想起之前的澎湃情欲,她全身禁不住燥热起来。 龙希寒脸上闪过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但却很小心的掩藏,没让俞海洁发现。 回到龙希寒的豪华大厦,俞海洁直接走进她熟悉的大厅,他紧跟在她身后。当大门关上后,他双手立即环在她的腰上,“有没有想我?” “想你?”她回眸轻笑,“才没呐!” “真的?”龙希寒醇厚充满著磁性的嗓音逼问著,让她紧靠在自己肩上,俯下头轻吻她的唇瓣。 龙希寒发出低沉粗哑的声音,将俞海洁的身子扳至面前,蓝眸柔情的凝视俞海洁,“昨天你一离开,我就开始不断地想你……” “真的?”俞海洁又惊又喜的凝望他,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里似的。 “是真的,这感觉也让我惊愕,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龙希寒将脸埋进她的双峰之间,令俞海洁倒抽了一口气:她手指滑进他浓密的头发里,感觉到湿热的唇瓣在她的胸前游栘。她的衣服似乎不能提供什么遮蔽作用,就算有,也只会让他觉得多余。 龙希寒不耐烦地抚摸著她温暖滑腻的肌肤,松开她上衣的前扣,以脸磨蹭著她饱满的胸线。 她的手紧揪著他的头发,一声压抑的嘤咛从朱唇中逸出,柔声的娇吟更激发他渴望她的狂乱。 “海洁,我的可人儿……”龙希寒难耐激情,迷乱地喃喃低唤。 “希寒……”她的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见。 龙希寒深深吻著俞海洁;而她的反应竟是直接而火辣,娇躯狂野的拱向他。 俞海洁紧贴著他坚实的身体,强烈的喜悦令她的呼吸失序:她的手臂紧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密的与他相拥。 龙希寒闷哼一声,将她抱起来走向房间;她紧偎在他的怀里,小手悄然地滑进他的衣内。他坚实的胸膛覆著浓密的胸毛,她勾起手指搓揉著毛茸茸的胸毛,脑海里只存一个念头——她要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轻柔地将她放下来,专注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紧锁著她,“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吗?” 俞海洁低著头,羞怯得不敢出声。 他的手轻摸著她的粉颊、她的双唇,动作是如此的细腻而温柔。“好柔软……”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亲吻她的唇瓣,舌尖不断地轻抚著她的丁香,令她飘飘然;她瘫软在他的怀里,不舍得在此时让他离开,贪恋著他的温柔,双臂紧紧地攀住他的颈子,攫取彼此间的甜蜜。 当彼此浑然忘我的陷入天旋地转之际,他却喘息地离开她的唇,随即不舍地亲吻著她的粉颊、眼睑,他的吻像雨点般洒在她的脸上。 “海洁……”他满足的轻唤。 他的柔声软语句句深入她的心坎;她娇羞的低著头,不知是矜持还是羞赧;之前的她是那么的跋扈、蛮横,现在的她却是如此的娇柔惹人怜爱。他心疼地轻轻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近他、紧贴他。 偎在他怀里的俞海洁,愉悦地双手圈住他的雄腰,耳朵贴近他的心房,聆听著他为她狂舞的心音。 圆润的胸脯紧贴在他的胸膛前,刹那间点燃他体内的炽热火焰,他的手大胆恣情地在她的身上不断游栘。 俞海洁感到全身的血液突地倍看、燃烧……她捺不住狂焰的炽热,轻轻逸出呢喃的娇吟。 听到她不由自主的娇喘声,感受到那令人销魂的娇躯,无疑地令他失控的欲火更加狂烈。 他的手伸进裙里、扯下她的亵裤,来到她最惑人的隐密处,令她禁不住的轻颤,泛起一阵阵兴奋的激情浪潮;她自然地拱起身子趋向他,期待他的翩然而至。 “海洁……”他发出浑然欲醉的暗哑声,几乎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如同烈火焚身,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他轻轻拨开她的双腿,并将之抬起环住他的腰,奋而一挺,火热的肿胀瞬间进入她的体内,让她不由自主地摆动摇晃;一波又一波的满足感直冲脑门,嘤嘤的娇喘声持续地在他的耳边回响。 他的心也随之荡漾—— 他用力摇晃著她的娇躯,波涛汹涌的情欲冲击著他俩,将所有炽热引爆至最高点。 龙希寒已经陷入意乱情迷之中,他贴在她的耳畔道:“今生我只要你,亲爱的。”然后带领她一起共赴属于他们无边无际的欢愉天堂。 下—秒,龙希寒闷声一声,俞海洁瘫软在他身上,他俩的身体依然紧紧结合,满足的相视一笑。 俞海洁露出贝齿、秋波微转,模样煞是迷人。 他撩开她颊上一绺发丝,流连不舍的轻抚著柔软的嫩颊,“海洁。”他的轻唤好似来自最深远的心底。 俞海洁霎时静止不动,张著一双疑惑的黑眸凝视著他;他这声呼唤让她陷入另一个迷幻的瑰丽漩涡里。 “海洁,我爱你!”他不再逃避,对她的感觉既原始又复杂,且还带有一种骇人的澎湃狂热。 俞海洁吓坏了,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她不禁怔住。 “你、我……” 龙希寒瞧出俞海洁的惊慌失措,他含笑的眼眸闪著异样的神采,“我并没有逼你,你别紧张,我只是将我的感情说出来而已。” “我……”俞海洁还是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龙希寒微微一笑:心疼地将她僵硬的娇躯搂进怀里,“走,我说过一边用餐、一边研究的。”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让俞海洁听话地顺著他的意,不再剑拔弩张的相对,而是温柔以待。 在餐桌上,俞海洁看著龙希寒给她过目的供应商名单,倏地她抬头睇著龙希寒,“这些人确定都有材料,而且一切皆合乎我们的标准吗?” “我事先调查过了,这些人有我们所需要的材料,只是价格方面比一般供应商来得贵一点;不过我曾经仔细核算过,还是有相当的利润,应该是可以。”龙希寒执起面前的酒杯,浅啜一口。 “要真是如此,那我们应该能在指定日期内完成。”她松了口气,诡谲的眼瞅著龙希寒,“你不是一直和我在暗自较劲吗?这会儿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我?” 龙希寒挑高眉、淡淡的笑容令人惊心动魄,“先撇开我对你的爱意不说,光是你的才华已足以让我大开眼界;在建筑业界里,我终于找到可以相互抗衡的对手,我可不想轻易的失去。” “真是好大的口气。”俞海洁甜美的一笑。 “你仔细考量一下,再决定要用哪一家,然后尽快的通知他们,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载来。”龙希寒正眼注视著俞海洁,催她尽速做出个决定。 俞海洁神情慎重的望著龙希寒,“既然你都考量过了,相信你的心里早就已经做好决定,不如让我问你,你决定要用哪一家?”“ 龙希寒露出一抹莞尔微笑。海洁还真不是盖的,她的聪慧令他折服,也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其实我已经选了‘时懋’,他保证材料齐全且交货迅速,最重要的是随叫随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选时懋。”俞海洁脸上漾出一朵娇俏迷人的笑。 龙希寒紧盯著俞海洁,“好吧!如此一来,相信我们彼此之间将不会有任何的疑虑,也可乘机打击想要破坏我们的神秘者。” “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说到神秘者,不知道尚雷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俞海洁略显忧虑。 “俞尚雷也好久没跟我联络了,等材料都进来后,我再抽空去找他,看事情进行得怎样?”龙希寒的忧虑不比俞海洁少,他期待著俞尚雷能尽快有消息。 她对著他甜美一笑,“事情既然已经尘埃落定,那我先赶回家去。”说完旋即起身。 龙希寒不舍地说:“不能多留片刻?” “今天不行,因为我大学时的同学目前在我家作客,我要回去陪陪她。” “好吧!”龙希寒失望地慨叹一声。“你有客人,我就不强留你了。” 俞海洁缓步栘向他的身边,“希寒。”柔荑轻抚著他的面颊,“你的体贴与体谅,我都会记得。” 龙希寒伺机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回去吧!不要留你的客人独自在家,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他心里纵使百般不舍,但他总得保持一下绅上气度。 她霎时感到一阵暖意、窝心极了,她主动地亲啄著他的脸颊,“我先走了。” 她走到门边,又回眸看著龙希寒,“谢谢你能不计前嫌帮我。”她挥舞著手中的资料。 龙希寒只有莞尔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俞海洁能紧紧扣住他的心。 为了她,他几乎已忘记两家之间激烈的竞逐。 为了她,他甚至愿意放弃独占鳘头的机会。 他恨不得从现在起就将她紧紧地拴在身边,他已到了一分一秒都在爱恋著她、想著她的地步。 第七章 俞海洁喜形于色、兴冲冲的回到家里,恰好遇上坐在大厅里的雪伦和父亲。她看得出来雪伦深获父亲的喜爱,因为他们脸上都有著愉悦的笑容。 “你们都在。”俞海洁满心喜悦。 俞邦达看著眉开眼笑的俞海洁,忍不住问:“瞧你喜形于色的样子,相信今天工地一切都很正常。” “何止如此,我今天已经找到可以供应我们材料的供应商。”俞海洁喜不自胜的脱口而出。 “真的?你不是说市面上的材料几乎都被人收购殆尽,谁还有货呢?”俞邦达对俞海洁带回的喜讯几乎不能置信。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雪伦,心头也不禁微微一怔!暗忖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强森办事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是这样子的,供应商是龙希寒接洽的,据他表示,这家供应商绝对有足够两家工地使用的材料,并且保证一定合乎我们所需要的标准。”俞海洁毫不保留的全盘托出。 “龙希寒?”俞邦达大为吃惊地睇著俞海洁,“你什么时候和龙希寒联手的?” “我、我……” 俞邦达瞅著神情颇费人疑猜的俞海洁,“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平和的语气,几乎嗅不出一丝的不悦。 “是、是这样,我是在见尚雷的途中巧遇龙希寒,接著我们两家的工地都出了同样的状况,所以就联手……”俞海洁猛吞口水,省略重要的部分,大略地陈述。 “哦,原来是这样。”俞邦达并没有一丝的责备,“其实大家同在一条船上,彼此互相合作也是应该的。” 俞海洁诧异的注释着父亲,“爸爸,您不生气?难道说您真的没敌视过龙希寒吗?” 俞邦达摇头,“其实每一行里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辈出;再说,我还很欣赏龙希寒的才华,我从头到尾只是将他当成一个可怕的对手。” “真的?”俞海洁没想到爸爸的心态和她一般。 “骗你干嘛!我还希望你将来能找到一位和龙希寒一样的夫婿;这样一来,建筑界将会是你们的天下。”俞邦达藉机嘲谑俞海洁。 俞海洁突然间脸上一片嫣红,撒娇地偎在俞邦达的肩上,“爸爸,我是您的女儿耶!连我您都要讥笑。” 俞邦达忍不住呵呵大笑。“对了,你刚才说有一家供应商可以提供材料,是哪一家?” “时懋。”俞海洁慎重的回答。 “时懋!这家供应商倒是规模颇大。不过时懋不是在海外吗?而且他们一向不喜欢和国内的建筑公司交易,龙希寒是怎么办到的?” “听说是龙帝国集团的龙御影出面交涉。”俞海洁以龙希寒跟她说的据实回答。 “哈!如果时懋愿意支援,那两家的工地一定都能如期完工。”他心中积压已久的阴霾终于豁然开朗。 再次看到父亲的开怀笑容,俞海洁不自觉地也欣然微笑。 雪伦看著他们父女之间的亲密,不由得心疼著傅强森。 今天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龙希寒和俞海洁之间都没有爆发任何不快,原来海洁和龙希寒早已经联手;最重要的是,他们已找到愿意出货的供应商。 此时雪伦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得设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重要消息传递给强森知道,让他有心理准备,免得强森计画良久的报复行动功亏一篑。 由于龙希寒鼎力相助,邦达建设顺利购得急需的材料,俞海洁的脸上堆著释然的笑,所有的抑郁终于可以一扫而空。 此刻她神清气爽的坐在属于她的私人办公室里,心中暗自高兴工程终于可以如期完工。 她心情极佳的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矗立在眼前的心血正迈向完成阶段,她的嘴边不禁浮起一朵雀跃的笑靥。 此时她的脑海里还浮现另一个影像;思起他,她心里升起一股甜蜜的感觉,这感觉真实而自然,深植在她的心里。 倏地电话声大响,搅乱她的思绪,将她从甜蜜的思潮中拉回;她缓步移向电话旁,愉悦地接起电话,声音显得轻快,“喂……好,我马上过来。” 只见她神色慌乱的匆匆挂上电话,抓起皮包冲出办公室。 坐上她的红色法拉利、将皮包往后座一丢,她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迅即加速飞了出去。 龙希寒坐在办公桌前看著传真机所传来的消息,眉头紧蹙、眼神冷冽,脸色一阵铁青。 和时懋接洽的事情,至目前为止只有海洁和他知道而已;因为爆炸事件迄今还未明朗,所以在处理事情的态度他上是小心翼翼且保守的。 和时懋订购材料的事,也连公司的高级干部都没透露出去,而今时懋已经有人暗地里搜购材料,可见这位神秘者是潜藏在两家之间;而今,他更能确定神秘者并不在帝龙建设里,而是在邦达建设! 须臾,他听到办公室外一阵嘈杂,他按下遥控器,面前的窗帘缓缓上升,随即露出一片几净明亮的玻璃窗;他从窗内瞥见俞海洁正朝著他的办公室走过来,他立刻通知门外的秘书请她进来,并交代不准外人打搅。 俞海洁著急地走进他的办公室,进门劈头第一句就焦急地逼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希寒立即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低头亲吻著她,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你先别急。” 她的情绪果然逐渐缓和,昂首看著龙希寒,“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龙希寒无奈地微笑点头,“不过你放心,这一次他不会得逞的。” “真的吗?”她已经慌乱得毫无主张。 “是真的。”他语气坚定的说。 俞海洁突然发现旁边明亮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顿时愣住。 刚才他们亲热的那一幕岂不是被外面人看光了?思及此,她羞涩得不知所措,脸上一阵燥热,猛地推开他,“都是你啦!”娇怯的瞟著落地窗。 龙希寒循著她的视线看去,顿时恍然大悟,忍不住噗哧一笑,“放心,这窗户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是看不进里面的。” “噢!”俞海洁顿时放心,猛吸口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知道神秘者开始针对时懋了?” 龙希寒随手将时懋传过来的资料,递到俞海洁面前,“你自己看。” 俞海洁不禁看得瞠目结舌,“以双倍的价格购买我们所要的材料,这……我们该怎么办?”她不由得开始忧心仲仲。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就算对方出五倍的价格,时懋都不会转卖给他。”龙希寒坚信的道。 “真的?谁会舍弃高价位不卖?你怎能担保时懋不会心动?” 龙希寒冷笑一声,“时懋绝对不会傻到只贪眼前的利益,而毁了本身的信誉和往后的利益。” “既然你都如此确信了,那你还吓我!幸亏我的心脏还承受得起,否则我的命岂不断送在你的手里?”俞海洁娇嗅道。 “其实我通知你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今天这件事的问题出在你公司。”龙希寒倚靠在桌边,双手在胸前交叠著,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瞅著她。 这无端的揣测令俞海洁脸色骤变,“这怎么可能?你凭什么说得如此肯定。” “因为向时懋订货的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至今还没透露给公司任何一位职员。”龙希寒蓝眸中闪著坚定的神采。 “照你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喽!”她怒气顿生,神情凛然的迎视著他。 龙希寒轻笑的看著她含怒的脸,相信他的质疑话语已经激怒了她,但是在这节骨眼上他们不能再起冲突,“我不是怀疑你,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但是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是否曾经将要向时懋订货的事告诉别人?” 俞海洁开始思索,不经意的喃道:“那天我告诉了爸爸,但是爸爸……不可能的,邦达可是他一生的心血。” “除了你父亲之外呢,还有谁?”龙希寒步步逼问。 “那天除了爸爸……对了!还有雪伦。可是雪伦才刚从英国来台湾,她似乎也不可能……除此之外,没有人了。”俞海洁神色黯然的喃喃自语。 龙希寒的困惑更深,再次的问她:“除了他们两位,你都没告诉其他人吗?包括公司的职员?” 俞海洁蓦地仰起头,“没有!其实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所以和你一样,绝对守口如瓶。” 龙希寒看她态度坚决,他相信她;只是海洁曾经提到一个陌生的名字雪伦,凭他的直觉,这个叫雪伦的颇令人质疑。 龙希寒不动声色地趋近俞海洁身边,“别再想了,也许事情只是凑巧罢了。” “真的只是凑巧?”俞海洁惴惴不安的瞅著龙希寒。 龙希寒将所有的疑虑都先搁在一旁,眼前他只能极力的安抚海洁;纵然她再能干、再强悍,终究还是一个女人。 他不忍见海洁为此事忧心,只能尽力安抚,“别想了。”手指轻划著她的鼻尖浅浅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材料都到了吗?” “到了,几乎快齐全了。”她偎在他坚实的胸前,柔声回应。 “看样子,你的工地会比我早完工喽!”他想藉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愿如此,不过……我相信一定会的!”俞海洁喜孜孜的坚称。 龙希寒不禁哑然失笑,“你呀!就是这么好强……我喜欢。” 听到龙希寒一句喜欢,她的心也随之飞扬起来,娇容因为这句话而神采奕奕。 海洁一离开,龙希寒正踌躇著该不该联络俞尚雷,将心里所猜疑的事情告诉他。他擅自作主的请俞尚雷调查,是否会引起海洁的愤然反弹? 这些都是他的考虑因素。 但是不将此人揪出来,龙希寒又不甘心;他不能眼睁睁看著他为所欲为,恣意破坏他和海洁的心血,眼睁睁看著钞票不停往外飞! “我发誓一定要你栽在我的手里!”龙希寒愈想愈气,大手重重击在桌面上。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外,直奔碧海饭店;他决定去见俞尚雷。 俞海洁从龙希寒的公司出来后,整个人陷入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绪里;依希寒所言,此神秘人似乎一直躲在暗处窥伺著她和希寒的动向。 这一次她和希寒向时懋订货的事,她一直都谨慎处理,和希寒一样不假外人之手,没想到还是出了状况;幸亏时懋并不会因为对方出价高而自毁信誉,否则这一切损失将又无法预计。 俞海洁越想越不甘心,走出帝龙建设,她随即驱车前往碧海饭店,向哥哥俞尚雷求助。 走到俞尚雷的房前,她神情显得焦躁却又有些犹疑,最后还是伸手敲门。 俞尚雷很快的便来开门,赫然发现站在门口的俞海洁,见她惴惴不安的神情,不由得心疼惊呼:“海洁,怎么了?瞧你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俞海洁瞅著俞尚雷,紧绷的神经刹那间全然放松,整个人像是虚脱一般,“尚雷……” 俞尚雷心疼地赶紧牵起俞海洁的手,拉她走进房间,“你的脸色真的很差,早上出门时一定又没吃东西。” “说到吃,我今天好像真的还没吃东西。”俞海洁勉强露出忧郁的淡笑。 俞尚雷一听,毫不犹豫的说:“走,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俞海洁却面有难色的推却,“不了,其实我来不是要你带我去吃东西,我是……” 俞尚雷宠爱的看著她,“我也猜得出来,你不可能为了一顿早餐特地跑来,但不管有任何事都应该先填饱肚子;再说,我们也很久没一起用餐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说。” 俞海洁面带微笑,无奈的瞅著他,“好吧!我们是真的很久没在一起用餐了。” 俞尚雷领著她来到饭店楼下的餐厅,在柔和的音乐声中,找到一处较僻静的位置。 俞海洁只是点了一杯咖啡,俞尚雷心疼地又替她加点一份法式早餐,“你要多吃点,瞧你最近消瘦许多。” “我?哪有!”俞海洁撒娇地否认,旋即话题一转,“听爸爸说你准备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俞尚雷嘴边噙著一抹幸福的笑,“是真的,我打算等这件事情告个段落,就决定结婚。” “太棒了!恭喜你,我相信嫁给你的女孩必定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俞海洁满怀欣喜的恭贺他。 “对了!到时候你可得当我的伴娘。”俞尚雷掩不住幸福的喜悦,笑开了脸。 “那有什么问题,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主动争取。”俞海洁笑著说;不过她却无法笑得开怀。 俞尚雷瞅著略显抑郁的俞海洁,眉头一拧,“是不是又出事了?”瞬间,他愉悦的心情也跟著忧愁起来。 恰巧此时侍者正送来香醇的咖啡;俞海洁漫不经心的执起咖啡杯旁的小汤匙,轻轻搅动著咖啡,轻叹一声。 俞尚雷担忧的握住俞海洁的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看著俞海洁憔悴的娇颜,令他心痛与不舍。 “刚才我从希寒的公司出来……” 俞尚雷一听颇为讶异,“你去找龙希寒了?是不是你们两个又有一番唇枪舌剑,所以你才心情坏透了。” 俞海洁却摇头,“不是,其实这一次还是靠他鼎力相助才订购到材料,否则我至今都还不知道去哪儿找材料呢!” 这个消息更令俞尚雷惊愕万分;他们之间非但没有剑拔弩张,龙希寒反倒还鼎力相助海洁? “既然事情都顺利解决,你还有什么不愉快?”他脑筋一转,一双惊疑的眼紧盯著俞海洁,“该不会是你喜欢上龙希寒了吧?之前你们俩不断地起冲突,现在却不知道要如何化解?要真是这样,一切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尽全力帮你们化解误会。” “不是这样的。”俞海洁连忙澄清。 “不是?那你是在担心什么?”俞尚雷猜不出她为何悒郁。 俞海洁猛地深吸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希寒找到—家供应商介绍给我,原本这是件机密,因为我们都担心幕后破坏者会有另一波的搜购行动;但是却百密一疏,他还是有了搜购的行动,希寒的意思是消息是由我这里传出的,所以……”一双充满困惑的眼猛盯著俞尚雷。 “你生气龙希寒误会你?”俞街雷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我并不是生他的气,你误会了,因为希寒问我是否曾经将此事透露给第三者知道;我回想当天情形,只有一时兴奋告诉了爸爸……”俞海洁说出那天的情形。 “爸爸?我相信不可能会是他,邦达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俞尚雷听出俞海洁的烦恼,但是他很肯定的认为不会是父亲。 “我也是这么说,但是当时还有一个人,就是从英国来台湾看我的好朋友——雪伦,可是雪伦不应该会蹚这浑水才对。”俞海洁脸上明显不相信。 “雪伦?你就这么肯定不会是她吗?”俞尚雷似乎和龙希寒一样,不愿放弃任何一点儿蛛丝马迹。 俞海洁不知所措的睇著俞尚雷,“我也不知道。” 他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好了,别想那么多,这事情交给我办,相信事实会证明一切。” “哥,你到底调查出眉目了吗?” “有眉目!只是我需要一些强而有力的证据,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揪出幕后主使者。”俞尚雷铿锵有力的说著。 俞海洁听了双眸立即明亮起来,“真的……” “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唉!事情一旦水落石出,我就安心了。”俞海洁释怀一笑,“我也该回公司了。” “回公司?可是我替你点的法式早餐你还没吃呐!” 俞海洁却起身抓起搁在旁边的皮包,“相信你一定也没吃,不如就留给你慢慢享用吧!”她心情愉悦地捱近俞尚雷的身边,亲密的亲啄着他的面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做你的伴娘了。” 面对俞海洁的娇俏,俞尚雷打从心里疼爱万分,“放心,绝不会放过你的。” 俞海洁巧笑倩兮地道:“我也不会忘记。”随即旋身走出餐厅。 俞尚雷看著面前俞海洁动也没动的早餐,不禁抿嘴讪笑。 藏身在餐厅里窥探的龙希寒却不禁妒火狂烧。 他万万没想到当他急著前来会见俞尚雷,在经过餐厅时竟瞥见海洁和俞尚雷两人在餐厅里共享早餐,其亲昵状让他不得不看个究竟;他悄悄藏身在餐厅里一处树丛后面,却让他目睹了海洁与俞尚雷亲昵的一幕。 他紧握著拳头,一拳击向面前的树丛。“可恶!还以为她是个贞洁烈女,没想到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看著俞海洁步出餐厅,龙希寒捺不住心中燃烧的狂烈妒火,立即尾随她前往停车场。 俞海洁拿出遥控器,走到心爱跑车的旁边,正当她准备开门之时…… “没想到你会来见俞尚雷!”一道冷冽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俞海洁不由得怔愣。她不需要回头也知道他是谁,但是她还是露出娇美笑容回视著他,“你怎么也来了?”声音里充满惊喜。 龙希寒像一座冰冷的雕像般动也不动的驻足原地,眸中掠过愠怒的光芒,“幸亏我来了,否则就看不到那幕亲昵画面。”他用极冷的语调讥讽著她。 该死!原来他看到了她和尚雷亲昵的样子,听他冷嘲热讽的语气,希寒一定正在气头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自己最清楚,还需要狡辩吗?”他轻蔑地嗤哼一声。 俞海洁听不下去他的冷言冷语,“我根本不必为莫须有的事情辩驳,如果你认为事情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我只能说——随便你!” 她的冷淡狠狠地重击著龙希寒的胸口,他的眼中闪著狂怒的火焰,“好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我龙希寒这辈子算是栽在你的手里!” 俞海洁依然不动声色,强硬的说:“我说过,随你去猜想,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唇舌。”一说完便转身钻进车里,根本没回头多看他一眼,立即扬长而去。 龙希寒站在原处不动,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如此幽暗及冷峻,狂炽的愤怒燃烧著他的心神,双拳紧握。 第八章 俞尚雷在楼下的餐厅里坐了一会儿,并将原本点给俞海洁的早餐一并解决掉;这几天为了揪出躲在邦达和帝龙两家建设公司幕后的神秘者,他已经好久没有舒缓紧绷的心情。 “俞尚雷。”来者的语气中充满著火药味。 俞尚雷抬头看著来者,“噢是你呀!坐呀!” “不了,我有事找你,可以回房间谈吗?”冷冽的语气似冰冷的刀锋,冷而无情。 俞尚雷怔仲片刻,“好吧,找们回房间说。”他立即起身和龙希寒回房间。 坐在椅子上,龙希寒的眼神依旧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相信海洁已经将事情告诉你了吧!” 俞尚雷不否认,“没错,她还说你认为此事是从她那边传出去的。”小心地觑著他,端详他脸上的表情。 龙希寒的嘴抿成薄薄一线,不可一世地说:“没错!” 俞尚雷以不著痕迹的淡然口吻问著:“你为什么能如此肯定?”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我知、海洁知,其他人都不知道:再说,话既然不是由我这里传出去的,铁定是她那里。”龙希寒语气悍然。 俞尚雷偷偷打量著龙希寒,见他冷冽的神色有著不容忽视的凛傲;他猜不透龙希寒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助海洁,“龙先生,我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事?”龙希寒只是淡淡地问他。 “你为什么愿意出手帮助海洁,海洁可是你的对手。”俞尚雷紧蹙著眉头瞅著龙希寒,希望能听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我……”龙希寒刹那间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坦率表达自己的情感,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情敌。 俞尚雷双眼紧盯著龙希寒,他似乎从那里看到了一抹犹豫的忐忑,令他心头不由得一震;难道说,龙希寒和海洁…… 可是他们一见面却又怒目相视,这一切实在颇令人费疑猜。 岑寂一会儿,又是一阵敲门声,顿时惊动两人。 俞尚雷无奈地苦笑,“今天我还真忙。”立刻打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竟是父亲,“爸……” 他倏地想起屋内的龙希寒,立即改口:“俞先生,是您,请进。” 俞邦达怔仲一会儿,只见俞尚雷对著他不停地挤眉弄眼,随即会意的呵呵笑,“尚雷,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可以,当然可以,请进。”俞街雷小心搀扶著俞邦达走进屋里。 俞邦达赫见龙希寒也在屋里,“原来是龙先生。”随即面带笑容,上前亲热的招呼著。 龙希寒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俞邦达,他面带冷冽的笑容起身招呼:“您好。” 俞邦达看看龙希寒又瞄向俞尚雷,“我会不会打搅你们?” “不会,您找我有什么事?”俞尚雷欢喜的轻声询问。 龙希寒眼睁睁看著俞尚雷对俞邦达猛献殷勤、体贴入微的模样,心里很不舒畅,不禁暗骂:真会拍马屁! 俞邦达面色一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俞尚雷先是一怔! “您想让我帮您查什么人?”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彷徨无助的样子。 “一个叫傅强森的人。” “傅强森?他是您什么人?”俞尚雷从没听父亲提过此人,今日为何突然要他去查?仔细注视著父亲的神情,仿佛这个人与父亲之间有著极大的渊源。 俞邦达不禁哀叹一声:“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我们失散多年。” “既然是您朋友的孩子,又失散多年,您怎会突然想找他呢?”这就是俞尚雷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他先是顿了一下,猛吸口气,“我亏欠他!只希望你能顺利的找到他。” 亏欠傅强森?俞尚雷不相信父亲会说出这种话,父亲处事向来光明磊落,更甭说他亏欠任何人。 “海洁的同学雪伦从英国来看海洁,我本来想这只是纯粹朋友间的情谊;但是当雪伦说她的男朋友是叫傅强森时,我的心头不禁一震,而且,傅强森人现在也在台湾。”俞邦达语焉不详。 俞尚雷先是一惊,心想,怎么又扯上雪伦这个女孩。“您确定他就是您想找的傅强森吗?” 俞邦达却无助地摇头,“不!我无法确定,但是这件事总是我今生唯一的遗憾,宁愿找错,也不能错过。” “那您能提供有关傅强森的资料给我吗?”俞尚雷欣然接受父亲的委托。只要能消弭父亲的歉疚感,任何事他都会去做。 俞邦达从身上掏出一张泛黄的相片,“这是傅强森二岁时的相片,旁边就是他的母亲傅琳;我只有这个证据。”他很无奈地表示。 俞尚雷从父亲的手中接过相片,面带笑容的安抚:“这件事就交给我。” 然而他心里却有另一个念头,他真心的想查出此人的底细,因为有著微乎其微的牵扯。 俞邦达抑郁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既然你答应,我就不打搅你。” 接著又看向龙希寒,“这一次邦达能平安渡过,谢谢你的鼎力相助。” 龙希寒凛傲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应该的,甭客气。” “我先走一步。”他起身笑容可掬的说著。 “我也该离开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 俞邦达对他露出会心一笑,点点头。 俞尚雷却唤出声:“龙先生,你能将这一次出货给你们的供应商名号给我吗?” 龙希寒回头瞅著俞尚雷,“时懋。”说完便头也不回、大刺剌地偕同俞邦达走出房间。 俞尚雷不禁在心中暗暗窃喜,因为他又多了一丝线索。 龙希寒和俞邦达走到地下停车场,俞邦达突然拉住龙希寒,脸上露出一抹诡谲微笑,“海洁是个好女孩!”随即从他的身边定过。 龙希寒怔忡一下,看著老迈的身影钻进座车;难道俞邦达已经看出来他和海洁之间……瞬间,俞邦达的座车经过他的身边停了下来,车窗缓缓地落下,他笑容可掬的从窗内看著龙希寒,“别忘了,我可是过来人,凡事都瞒不了我的眼睛。”一连几声大笑,随后从龙希寒的眼前驶去。 龙希寒不由得莞尔一笑。既然连她父亲都看出来了,难道海洁还不清楚他对她的情意吗? 思起她与俞尚雷之间的暧昧行为,他的心中不由得又燃起一把狂炽的妒火。 俞尚雷受父亲之托调查傅强森,同时他也著手调查他们口中所说的雪伦;还有另一个宝贵线索就是时懋公司。 俞尚雷的第六感告诉他,仿佛这些线索之间有著微妙的牵系;他深信这一回他定能在这其中找出他想知道的东西。 他再次利用电脑与警局的朋友连线,很快的就和对方联络上;他拜托对方帮他询问每一家材料供应商,了解他们的材料都是由何人搜购? 对方很快的便答应帮忙,并承诺尽快会与他联络。 俞尚雷优闲的点上一支烟,等待对方传来消息。 果然,一支烟还没燃尽,电脑上立即出现二行字: 材料全都被一个叫王林的人高价收购。 也许只是个假名,几经查证并无此人。 俞尚雷雀喜,又输入一段文字。 请帮我查一个名叫傅强森的人,来自英国,现今人在台湾。 这一回用的时间比较久,俞尚雷在不知不觉中已抽了一堆的烟,烟灰缸里净是燃尽的于蒂和烟灰。 岑寂许久,电脑萤幕再度出现一连串的字,俞尚雷立即仔细浏览对方传过来的讯息,还有一张傅强森当时在警局留下的存档照片。 傅强森——英国人,二十六岁,现今无职。 在警局有不良记录,曾经涉嫌炸毁一家餐厅、一家戏院,但是无人受伤,现已加入邪恶联盟组织。 俞尚雷看到这些讯息,不由得惊喜万分,可见他的第六感并没有偏差,“这下,我非逮到你不可。” 俞尚雷立即将这段列文字印下来,并在电脑上打上谢谢两个字。 他迅速的打电话到时懋,想证实曾经打算以高价收购他们材料的人是否也是王林。 对方的答案令俞尚雷欣喜若狂,果然还是同一个人。 可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他也不能莽撞的认为王林和傅强森有关。 无意间,桌上那张父亲留下来的相片被他挥落在地上;俞尚雷弯腰捡起,倏地发现相片的背后有一行字: 因为你的爱,带给我和强森快乐、幸福傅琳 傅琳! “如果将琳字拆开……不就是王林!” 他企图将这些七零八落的线索拼凑起来,并打电话给龙希寒。 龙希寒从俞尚雷那儿回来后:心情波涛起伏。无可否认的,他一直爱恋著海洁,正所谓情人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他的肚量也没大到可以容下海洁和另一个男人亲热。 正当气头上,电话铃声响起,龙希寒恼怒冲冲的接起电话,“谁呀!” “是我,俞尚雷。”俞尚雷似乎也听出他的愤怒,含笑报出自己的名字。 心头的愠怒正是他引起的,龙希寒真的很想当场挂上电话;但是,俞尚雷从未主动拨电话给他,难不成真的有事? “有什么事吗?”他勉强压下怒气问著。 “我想问你,可曾听说过邪恶联盟这个组织?”俞尚雷是想先从龙希寒下手,碰碰运气看是否从他这边能找出线索。 龙希寒一听到邪恶联盟几个字,惊愕地睁大眼睛:这不正是御影一直警告他们几个兄弟要小心防范的组织吗? “听过,难道说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他们的杰作吗?”龙希寒这下不得不小心印证。 “几乎可以确定是,邪恶联盟曾经与你发生过摩擦吗?”俞尚雷慢慢探究。 “其实邪恶联盟对付的不只我一个人,而是整个龙帝国集团,他们似乎处处与龙帝国的任何一个子公司作对、进行破坏。”龙希寒说明一切。 “好,谢谢你的合作,相信不需要多久,事情就会明朗了,再见。”俞尚雷终于有了他想得知的答案。 挂上电话,龙希寒整个人僵硬的倒坐在椅子上,“原来整件事情又是邪恶联盟搞的鬼。” 如此—来,海洁的工地是因为受到他的波及而造成损失? 俞海洁的心情坏到极点,在公司里无端地就火冒三丈?龙希寒的肚量小到令她气结,他居然指责她是朝秦暮楚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不难听出龙希寒语气中酸溜溜的醋意,光是这一点又值得她雀跃。 如今因为暂时不能曝露尚雷的身分,让她陷入窘境——希寒误会尚雷和她之间的关系;她真希望尚雷的调查结果尽快出来,她才能让希寒知道俞尚雷是她的哥哥,她到时倒想看看希寒脸上的表情。 思及此,俞海洁忍不住讪笑。 “海洁。”雪伦突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门口,身旁多了一位高大魁梧又英俊的男人。 俞海洁惊愕地瞅著雪伦,“是你呀!今天怎么会想出门找我?”又看著雪伦身边的男人,“他是……” 雪伦娇羞的偎在他的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娇柔。“他就是强森。” 俞海洁的目光再次回到傅强森的脸上,面带笑容并礼貌地伸出手,“你好,强森。” “海洁,你好,多谢你近日来照顾著雪伦。”傅强森温柔敦厚的说著。 此人说起话来比他的外表更为温驯,但是在他眉宇之间有一抹让人觉得邪恶的诡谲,令俞海洁为之震慑,强挂著笑容回应他。“我和雪伦是好朋友,她既然来台湾,本来我就该尽地主之谊。” 雪伦一直含笑不语,深情的双眸紧锁著博强森,仿佛眼前这男人是她的全部,俞海洁心里忍不住替她担忧;不过以傅强森外在的表现而言,俞海洁也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你们等一下要去哪里?”俞海洁随口问问。 “还没想到,台湾我们又不熟,根本不知道哪里值得去;再说,强森他想当面谢谢你和伯父在这些日子里对我的照顾。”雪伦连忙回应俞海洁。 “一点儿小事,何足挂齿呢?你们也太见外了。”俞海洁神情自若的说著。 “不!这是应有的礼貌。” 俞海洁不由得心头一拧,傅强森激动的神情令她心存疑窦,“好吧!既然你们坚持,相期不如偶遇,今天我下班后就在我家用膳,如何?” “那怎么好意思。”傅强森又一改之前的焦躁神情,温顺地回应俞海洁。 “不必客气,因为我向来下班后不应酬,一定回家陪父亲共进晚餐,所以还是不要破例的好。”俞海洁微笑的看著他们。 倏地,又闯进一个声音:“海洁。” 俞海洁回眸瞅著门口,“希寒?”她没想到龙希寒会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傅强森和雪伦都直盯著龙希寒看,互相在心里揣测,眼前出现的这男人该不会就是帝龙建设的龙希寒吧? “海洁,我有话想跟你说。”龙希寒神情略显沮丧。因为当俞尚雷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邪恶联盟搞的鬼时,他总觉得愧对海洁,因为这原因害她的工地也受到牵累。 俞海洁心疼龙希寒消沉的模样,却又碍于雪伦他们在场,“可是……我现在有客人。” 龙希寒霍地发现在她的办公室里另有两位陌生人,“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搅你。”话一说完,随即准备转身离去。 “希寒——”俞海洁不舍地大声唤住他,并放下矜持的冲到他身旁,双手拉住他,“其实都不是外人,留下来。” 龙希寒同眸瞅著傅强森和雪伦,随即睇著俞海洁,“真的可以?”他瞟著拉住他手臂的一双小手,稍早时所有的疑虑和愠怒都在刹那间化为乌有。 俞海洁指著傅强森和雪伦解释:“她就是我的好朋友雪伦,另一位是她的男朋友强森。” 龙希寒双眼如猛禽般定定的直视著傅强森和雪伦,“你们好。” 俞海洁搂著龙希寒的手臂介绍著:“他就是帝龙建设的龙希寒。” 傅强森和雪伦脸色闪过一阵青绿;他们果然没料错,他就是龙希寒! 两人脸上一闪而逝的震惊并没有躲过龙希寒的眼睛,他心里骤生疑惑,却极力保持平静,“海洁,今天你有客人,不如改天再谈。” 听他这么说,俞海洁心中有著一份沉重的失落感,“好吧……” 目送著突然来到的龙希寒离开,俞海洁的神情略显黯然;但她还是不知道龙希寒为何会来找她? 回到家中,雪伦依约带著傅强森与俞海洁和俞邦达共进晚餐;在餐桌上,俞海洁注意到强森一直盯著父亲,那不是友善的目光,而是充满憎恨。 她不懂为什么初次到她家的傅强森会表现得如此怪异;一顿晚餐匆匆结束,傅强森也礼貌地告辞,俞海洁将一切的疑云藏进心底。 趁著父亲休息之际,俞海洁走进雪伦的客房,决定要从她的口中探出一些端倪;因为博强森的眼神,令她有著惴惴不安的恐惧。 “雪伦,准备休息了吗?”俞海洁柔声问著正在换睡衣的雪伦。 雪伦一见俞海洁,立即披了一件睡袍,面带笑容瞅著她,“还没,进来吧!” 俞海洁走进雪伦的房间,机警的眼神立即环视四周,“自从你来之后,都没时间找你好好的聊天。” 雪伦柔顺地拉著俞海洁,“平时瞧你一回家都累得似乎快瘫了,我怎么好意思打搅你的休息时间;今天你怎么会想到找我聊天?” “因为今天比较不累。”俞海洁心想不累是骗人的;只是她心中有著疑问,如果不解开,相信今晚一定会辗转难眠。 “是吗?”雪伦似乎也猜出了俞海洁的心思,“依我看,你—定是想知道有关强森的事情吧!他的出现勾起你的好奇心,对不对?” “哎呀!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话还没说出口,你都猜出来了。”俞海洁故意顺著她的意说。 “其实强森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他父亲抛弃,后来母亲又过世,所以一切都是靠自己。”雪伦没来由地慨叹一声,偷偷斜睨著俞海洁。 “原来他这么可怜。” 雪伦走到衣橱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相片,“你看,这就是强森和他妈妈。” 俞海洁故作好奇地捱近雪伦的身边,惊讶地大叫一声:“哇!他小时候好可爱。” 雪伦瞧著俞海洁的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在她完全没有防备之下,故意反问:“今天看你和那个叫龙希寒的,似乎感情很不错。” 俞海洁心头一震,没想到自己本是准备套问雪伦的,现在却被雪伦反问,但她依旧面不改色,“其实也没什么,只因为大家都是同行罢了;再说,这一次还是靠他才能解除工地的危机。” “真的只是这样吗?”雪伦半信半疑的紧瞅著她。 “当然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喽!要不是如此,我和他一碰面就是一番唇枪舌剑。”俞海洁企图将龙希寒和她之间的关系撇清。 俞海洁的解释仿佛并没得到雪伦的同感,她只是淡淡一笑,“你不承认我也不能逼你。” 俞海洁生怕自己会被雪伦套出更多不该说的事,在她的面前佯装猛打呵欠,“不行了,我好累,我要回房间睡觉。” “好吧!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忙呢。”雪伦体贴入微的说。 “那你也早点休息吧。”俞海洁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随后就离开雪伦的房间。 确定俞海洁离开后,雪伦立即和傅强森联络,将俞海洁适才问的事一一报告给他。 第九章 翌日。 龙希寒和俞海洁还有俞邦达都接到俞尚雷的邀请前往碧海饭店,四人同聚一室,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诡谲神色。 “尚雷,你将我们都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俞海洁第一个不安的问。 俞尚雷神情诡谲的笑著说:“今天找大家来,是想共商对策,揪出幕后的神秘者。” 俞海洁震惊地跳厂起来,“你已经找出来了吗?” 龙希寒却一脸困惑地睨著俞尚雷,“你不是说这一切都是邪恶联盟搞的鬼吗?” “邪恶联盟?这是什么样的组织,我又没得罪他们。”俞海洁惊悸地说出一连串问题。 龙希寒异常平静地截断她的问题,“邪恶联盟近年来一直打压著龙帝国集团。” 俞海洁乍然一听,不由得怒火中烧,“原来是针对龙帝国集团,那又与我何干,为什么连我都被牵累?”她怒不可遏地道出心中的不满。 “其实这件事也与邦达建设有关。”俞尚雷突兀地冒出这句话。 “与邦达建设有关?”俞海洁被俞尚雷这句话震住。 不仅俞海洁大吃—惊,连俞邦达都讶异地张大嘴。 俞尚雷将警局传过来的资料,递到他们面前,“这人谁认得?” 三人都不约而同喊著:“强森!” “各位似乎都见过此人?”俞尚雷不能置信地看著他们三人。 “他就是雪伦的男朋友。”俞海洁率先开口。 俞邦达忐忑不安的问:“他就是我托你找的傅强森吗?” “没错!就是他,非但如此,他还是邪恶联盟的一员大将,曾经涉嫌多起爆炸案,不过没有一件伤人性命。”俞尚雷向他们转述警局传来的资料。 “爆炸?对呀!雪伦说过,他是在一家化学公司上班。”俞海洁惊骇之余说出她所知道的。 “其实他并没有在任何一家公司上班,我怀疑他一直在你们的周遭伺机而动。”俞尚雷说出他推敲的结果。 “天啊!雪伦竟然跟一个恐怖份子在一起。”俞海洁脸上血色在刹那间尽失。 “以我的推断,雪伦根本就是他的同黟,如果不是她通风报信,对方怎么会知道你和龙希寒向时懋进货。”俞尚雷说的是理直气壮。 经俞尚雷这一点醒,俞海洁倏地静默不语。 龙希寒还是不明白,“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透,其实他只要对付我就行了,为什么又会对付邦达建设?” 俞尚雷忍不住淡然一笑,“因为他一直误认为俞邦达是抛弃他和他母亲的人,也就是说,他一直以为俞邦达是他的父亲。” “什么?”俞海洁顿时杏眼圆睁。 “啊!我相信一定是这样的,昨晚大家一起用餐时,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有一抹令人胆寒的憎恨,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他父亲是我的好明友,只是在一场不幸的意外中丧生,留下傅琳和她腹中的遗腹子;为了朋友,我愿意为他担下一切,但是有一天傅琳却带著孩子失踪了。我曾经不断寻找他们母子的下落,但总是毫无任何音讯。”诉说起这段陈年往事,俞邦达的心里还是有著无法释怀的抑郁。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龙希寒捺不住性子,追间接下来的行动。 俞尚雷一笑,“我想好了,不如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 傅强森在见了俞海洁和龙希寒的亲密状时,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原来他们两人一直暗中合作;他又接获雪伦传来的讯息,得知俞海洁似乎已经对他起疑。 强森看著眼前准备好的两具炸弹用品,阴沉的冶笑,“索性这一次就给你们两家来个迎头痛击。” 晚上时分,他忽然接到雪伦的电话,她告诉他,俞邦达准备在后天举办个生日宴会,俞海洁已经对她下口头之约。 傅强森乍听,直认为这消息对他而言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后天……后天,两天的时间足以让他将炸弹装置妥当,到时他一定要俞邦达为遗弃他们母子的无情付出代价。 至于龙希寒嘛! 他只要能跟总部有个漂亮的交代就行了。 俞家今天处处充满喜气、宾客云集。 俞海洁和俞邦达尽量不动声色,期盼著在这一次的宴会中能顺利揪出幕后的神秘者。 一身盛装打扮的俞海洁,面带微笑地穿梭在宾客之中,谈笑风生。 须臾,她来到站在大厅门边翘首远望的雪伦身边,“怎么?你的白马王子还没来吗?” “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到现在还没到。”雪伦为了掩饰傅强森的行动,故意这么说。 倏地,仆人走到雪伦面前,“雪伦小姐,有您的电话。” 俞海洁笑眼瞅著一脸焦躁不安的雪伦,“去接电话吧!或许是强森打来的。” 雪伦颔首微笑,移步至电话边,没想到果真是强森打来的。据强森所说,他已经分别在海洁和龙希寒的办公室里各安装一具炸弹,现在他马上就过来。 接了傅强森的电话后,雪伦的神色开始焦躁不安;这几天在俞家她受尽了海洁的关爱和伯父的疼爱,如今强森执意要毁了两家,这令她开始踌躇不决。 “嗨!雪伦,刚才是不是强森打的电话?”俞海洁巧妙地问著,心里却担心傅强森会不出现。 “是……是强森打的,他说……路上塞车,晚一点到。”雪伦突然感觉全身颤抖。 俞海洁察觉到雪伦的异样,“你怎么了,瞧你脸色泛白,哪儿不舒服?”极尽关心的语气。 雪伦惊惶失色凝睇著俞海洁,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让她有充裕的时间解除炸弹。“海洁……我……”想说的警语如鱼刺般梗在喉咙硬是说不出口;万一她挑明的说出来,强森和她岂不是难逃法网?她犹豫不决。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 “那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强森来了,我就去通知你。”俞海洁面带微笑瞅著雪伦。 雪伦硬生生的说:“好吧!我先去休息一下。” “去吧!”俞海洁温柔地说。 雪伦满脸愧色,瞅了俞海洁一眼便匆匆回到房间;内心不断地痛苦挣扎著,她不能眼睁睁看著海洁第一次的心血就此付之流水。 眼看著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事情迫在眉睫、岌岌可危—— 突然,她听到海洁在房门外唤著她:“雪伦,你好一点了吗?强森已经在楼下。” 雪伦倏地僵愣住! 强森已经来了,如果不尽快通知海洁,海洁的心血就此完了! 雪伦心慌意乱的回道:“来了,我马上下去。” 她听到俞海洁踩著高跟鞋蹬、蹬离开的声音,匆忙地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著: 工地危险!有炸弹。 雪伦将纸条紧紧地握在手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左思右想…… 当她经过俞海洁的房间时,故意弯下身子佯装整理鞋子,偷偷地将纸条塞进门缝里,随即神情自若地离开。 她的举止却不经意地让俞邦达瞧见,他满腹疑虑的悄悄打开俞海洁的房间,看见一张纸条:他毫不思索的打开纸条。霎时,俞邦达感到一阵惊骇——工地又被装置炸弹? 他连忙走进书房联络俞尚雷,希望他能把握时间解除危难。 今天美其名是他的生日,但是在他的脸上却寻不到一丝喜悦,反而是忧心忡仲、一脸愁容,他无力地倒坐在椅子上,再看一遍手中的字条,不禁喃喃悲叹:“为什么要这么做?唉!” 俞海洁四处寻找父亲的踪影,试著到书房找找,果然瞥见神情颓靡的父亲正两眼无神的发著呆,“爸爸,您怎么还在这里,下面来了许多人。” 俞邦达苦笑一声,随手将字条递到俞海洁面前。 俞海洁一脸愕然的拿著字条,看见警告的字句,霎时她的神情慌乱、双手颤抖的抓著字条,“这是真的吗?” “我已经通知尚雷去处理了,但愿只是虚惊一场。”俞邦达经过连续打击以来,几近崩溃,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支离破碎。 俞海洁心疼地看著父亲,接连几次的打击,父亲真的苍老许多。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一道粗哑的声音猝然闯进来。 俞海洁和俞邦达不禁惊愕,“你……强森。” 一道极寒的冷颤打从脚底窜升至背脊,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你……怎么……上来?” 博强森饶富兴味又狡诈的发出奸笑,“我原本不想再找你们,但是我仍然心有未甘,我要当面问清楚。” 他趋近俞邦达的面前,“为什么狠心抛弃了我和妈妈!” 俞邦达丝毫没有闪躲,悲喜交加的眼神直视著博强森,嘴边挂著却是一抹欣慰的微笑,“你真的是傅琳的儿子。” “没错!我就是博琳的儿子。”傅强森桀傲不驯地硬声道。 “强森……”雪伦焦急的叫唤声从后方飘了进来。 她看著这一幕令她胆战心惊的画面,惴惴不安的眼瞟著一旁惊惶失色的俞海洁、一张充满仇恨的俊脸,和临危不乱的俞邦达。 “强森,不要再问了。”雪伦发出悲凉的破碎声音。 “不!这个痛在我心底已经二十几年了,我今天非问个清楚明白不可!”赤裸裸的恨意在他眼中燃烧著。 “也好,你也该弄明白,免得一生都怀著莫须有的仇恨。”俞邦达深叹一口气,感激的看著雪伦,“字条是你留的吧?” “字条?什么字条?”傅强森一双燃烧著怒焰的眼眸瞪视著雪伦。 “这……”雪伦不知所措。 “是一张警告工地有炸弹的字条。”俞邦达毫不畏惧的说出。 傅强森闻言,一张脸因愤怒而扭曲,恶狠狠地瞪著雪伦,“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我不忍心。”雪伦受不了傅强森的严厉苛责,掩面而泣。 “不忍心?他都能在二十四年前狠心抛弃我们母子!”博强森嘶声咆哮,刹那间却又变脸阴沉的瞅著俞邦达,“不过我相信他们也来不及拆除!就算解除一个,还有另一个!”随之扬起一阵凄厉的狂笑。 俞海洁一脸愕然的拿著字条,看见警告的字句,霎时她的神情慌乱、双手颤抖“什么?有两个?”这消息震撼了俞海洁,顿时她的娇容一阵刷白。 “没错!我在你们两家的工地各放置一枚。”傅强森得意的高声大笑。 就在这刹那间,书房闯进许多执枪的人,“傅强森!你被捕了,手举起来。” 他没料到会出现这情况,当场脸色泛白、呆若木鸡,随即瞪视著俞邦达,“算你狠!” 雪伦顿时也吓傻住! “其实今天并不是我爸爸的生日,是我们布下的局请君入瓮,所有的宾客都是警察们伪装的。”俞海洁用著飘忽的声音说道。 “什么?海洁……你连我都骗!”雪伦不能置信,歇斯底里的吼叫。 “海伦,你不能怪我,如果不骗你,强森就不会上钩。”俞海洁无奈地解释著。 警察将傅强森和雪伦各铐上手铐,准备强拉著离去。“走!” 突然,俞邦达唤了一声:“等一下。” 全部的人都停下来,回头看著他,傅强森张大一双因仇恨而狂焰燃烧的怒目回瞪著他。 他从抽屉里拿出—叠信件,走至傅强森的面前,“强森,这些都是当年傅琳写给我的信,你拿去仔细看一看;而且,我可以对你坦然的说,我并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在你还没出生前就不幸过世了。我与你父亲在生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因为如此,我愿意为你的父亲承担所有责任,包括照顾你们母子。” 傅强森质疑惊愕的眼看著邦达,又看看手中的信,信封上确实是母亲的笔迹,他顿时无言以对。“你……” 俞邦达拍拍傅强森的肩膀,“孩子,所有的错不在你,但是请不要让仇恨占满你的心。” 傅强森刹那间不知道该对俞邦达所陈述的事情信还是不信? 他冷冷一笑,任由警察带走。 “再等一等,强森,炸弹你安置在哪里?”俞海洁心急如焚的问。 “哼!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在你和龙希寒的办公室里各装一枚。”傅强森淡淡说著,随之冷笑,“如果来得及,可以切断‘忧郁’颜色的线;如果液晶萤幕显示只剩下三分钟,我劝你还是逃命要紧。” 俞海洁被他的话吓坏,怔在原处! 俞尚雷接到父亲的通知,没想到会出现令人措手不及的状况;他火速联络著前往海洁家路途上的龙希寒。 龙希寒接到通知,立即掉头与俞尚雷碰头,“工地有炸弹?是在谁的工地?” “没说,只是有人写字条警告。” “唉!”龙希寒重叹一声,“赶紧通知两边工地迅速疏散工人,然后我们俩各去一个工地。” “好!”俞尚雷不假思索地答应,随即又顿了一下,“我去现场能干嘛!我又不会拆炸弹。” “安啦!我会,我曾经仔细研究过傅强森所装设的炸弹,我会拆,只要找到,我会在电话里教你,快点,时间紧迫。”龙希寒心急如焚的催促。 “唉!只好临危受命吧!”俞尚雷从来没遇到这种玩命的事,但是迫在眉睫不容许他推卸,“那你回你的工地,我去海洁的工地。” “不!你去我的工地,我去海洁的工地。”龙希寒厉声抗议。 “为什么?”俞尚雷被他弄迷糊。 “因为海洁的工地不能再有任何损失,至于我嘛!后面还有财团支持……”龙希寒诡谲地贼贼一笑。 “好。”俞尚雷听他这一说也不再反驳,欣然接受他的分配。 两人面对著宽大的场地,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处找起。 就在此时,两人分别接到俞海洁和俞邦达的通知,得知炸弹被安置在办公室里,并嘱咐如果看见液晶画面显示只剩下三分钟,就逃命要紧;如果时间上允许,可切断忧郁颜色的线。 俞尚雷走进龙希寒的办公室,不知该从何处找起;有时不慎触碰一个按钮,窗帘会升起;要不就是电脑萤幕会自动打开。 真不愧是处于科技时代尖端的龙帝国集团。 俞尚雷遍寻各处,始终找不到炸弹的踪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意间,他拉开龙希寒办公桌的抽屉—— 赫然发现炸弹,急忙通知在另一工地的龙希寒,“找到了!怎么解?” “你现在才找到,还有多久时间?”龙希寒语气焦灼的问。 “还有……”瞬间,俞尚雷的眼睛睁得圆大,“三分十秒。” “天啊!来不及了,逃命吧!”龙希寒只好叫他弃炸弹而保命。 俞尚雷听了龙希寒的话,急遽加快脚步冲出去,眼看著大门就在眼前,倏地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俞尚雷站都站不稳,趴在地上双手紧抱著头。 在另一个工地的龙希寒,依著俞海洁的指示前往办公室,因为事先已经疏散所有的人,办公室里显得十分安静。 他开始技巧性的搜索,短短几分钟内就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该死的定时器;龙希寒沉著脸看著定时器,它正在快速倒数:——五分钟,还有五分钟。 龙希寒小心翼翼地推开抽屉中的资料公文,看到两条红色电线连著定时器通往抽屉的后面,他没有拉开抽屉只是尽可能的伸手试探,紧蹙眉头,“没有?不在抽屉的背后?” 片刻后,龙希寒跪下来探视桌面下,“宾果!找到了。” 此时他已经汗水淋漓,汗珠从额间不断滑下,他伸手拭去,“两条电线要切断哪一条?” 此时又接到俞尚雷的电话,听他的口气,他已经预料到他的办公室一定是付之一炬,现在只要能保住海洁的办公室他就阿弥陀佛! 他看着一条红色、一条蓝色的线,脑海中记得海洁曾说过,如果来得及可切断忧郁颜色的线。 “忧郁,不就是蓝色的线吗?”他深深吸口气,“老天保佑!”然后用小刀切断蓝色的线;他看了一下液晶显示器,它居然还继续规律跳动。 龙希寒忿忿地低声咒骂:“妈的!”眼看时间只剩下三十秒,他选择办公室最远的一角疾速奔去,盯著手表,“三秒、二秒、一秒……”他连忙双手紧抱著头瑟缩在一角。 此时四下寂静,办公室没遭到破坏,龙希寒不由得重重地吁口气,“过了一个永恒的五分钟。” 龙希寒立即回电给俞尚雷和俞海洁:“海洁的办公室终于保住了。” 龙希寒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等其他人到来。 俞海洁第一个冲到现场,她焦急如焚,激动的冲进龙希寒的怀里,“你没事就好……”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住他最心爱的人儿。 龙希寒紧搂著俞海洁,“重生的滋味真好。” 俞尚雷狼狈不堪的走进来,一脸愧色的瞅著龙希寒,“对不起,真的如你说的,全毁了。” 龙希寒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笨啊!居然在时间快到了才找到。” “这怎么能怪我!要怪都怪你自己,没事在办公室里安装那么多的机关,害我手忙脚乱。”俞尚雷说得振振有词。 他的有趣表情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现在倒好,我没有办公室可用了。”龙希寒无奈地瞪著俞尚雷。 “没关系,以后我的办公室两人共用,如何?”俞海洁甜甜地建议。 “依我看只好暂时如此喽!”龙希寒嘴上说得极为无奈,心里却是欣喜万分。 不一会儿,大批的警察也赶到现场,警方对于爆炸事件已经发生一段时间却没有人出面报案大表不满,但是看著两家建设公司并无伤亡报告,他们的态度也就不再那么严厉。 第十章 历经惊险刺激的事件之后,龙希寒和俞海洁之间的感情更加坚牢。 俞海洁对他也不会再逞口舌之强,周遭所有人都不禁默默祝福这对恋人:龙希寒的脸上不再蒙上一层冰霜,俊美的脸上时时微笑迎人。 龙希寒的办公室也暂时安置在俞海洁的办公室里,两人有著更多相处的机会。 职员领著一个手捧著纸盒的男孩走进办公室,“龙先生……”略显迟疑的语气唤著正埋首工作的龙希寒。 龙希寒讶异地抬头瞅著职员,“有什么事吗?” 职员眼角的余光瞄著身后的男孩,“这男孩说是婚纱礼服店的小弟。” 龙希寒疑惑的眼神望著职员后面的男孩,“他有什么事?” “他说有一位俞尚雷先生,在婚纱礼服店为海洁挑好一件礼服,特地送过来要海洁签收,因为公司里所有的人都不敢帮海洁签收,所以……”职员惊惶失措睨著龙希寒。 婚纱礼服—— 龙希寒整个人突然僵直。 俞尚雷居然托人将婚纱送到公司来?简直是莫名其妙,他明知道海洁喜欢的是他! “退回去!”龙希寒断然一声咆哮。 男孩表情十分为难,低头望著手中的礼服,“可是俞先生要我亲手交给俞海洁小姐。” “我说退回去就退回去!”龙希寒怒气冲冲的吼著。 “可是……先生,你别太为难我,不然你让我在这里等到俞小姐,如果俞小姐要我退回去,我就带回去,可以吗?”男孩哀求著他。 龙希寒没辙,又瞄著跟前的职员。 “海洁人呢?” “她说要去买一些东西,马上就回来。” “等经理回来时,请她进来一趟。”龙希寒一张俊脸因愤怒而扭曲,忿忿地说著。 “是。”职员应声,正当要转身离去,恰巧瞥见俞海洁手拎著大包小包,推开公司大门走进来,“海洁……” 职员索性站在龙希寒的办公室门口,挥手唤著俞海洁。 俞海洁听到职员惊惶的声音,看她一脸焦急的模样,她心里不禁犹疑,又出了什么事?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走向龙希寒的办公室,问著职员:“什么事?” 一脸惊慌失措的职员手指著里面的龙希寒,“发怒了!” “希寒生气?为了什么事?”俞海洁毫无头绪的瞅著职员。 “俞海洁——”龙希寒愤怒地扯著喉咙喊。 俞海洁闪过职员的身后,昂然走进龙希寒的办公室,“什么事?” 龙希寒指著眼前手捧纸盒的男孩,“他有东西非当面交给你不可!” 俞海洁诧异地瞅著男孩,“是什么东西非得亲自交给我?” 男孩捧著手中的纸盒,怯怯地瞅著俞海洁,“你是俞海洁小姐吗?” “是的,我就是俞海洁。”她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男孩这才释然地将手中的纸盒递到她面前,“这是俞尚雷先生亲自为你挑选的礼服,希望你能喜欢。” 俞海洁的脸上漾著惊喜的欢愉,“真的?我看看。” 她迫不及待的从男孩手中接过纸盒,忙不迭的打开,赫然看见里面装有一件她一直梦想穿上的白色礼服,俞海洁掩不住狂喜的欢呼:“哇!好美、真的好美。” 龙希寒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看著俞海洁,只见她的脸上净是喜悦的神色。 男孩拿出签收单,“俞小姐,请你签收。” 俞海洁洋洋洒洒的在签收单上签下名字,“谢谢。” 男孩终于完成使命,兴冲冲的走出办公室。 龙希寒不禁瞠目结舌,她竟然签收!? “俞海洁——” 俞海洁拿著礼服在身前比试,“漂亮吗?” 龙希寒怒不可遏地踏著重重的脚步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扯去她身前的礼服往旁边一甩,“哼!” 俞海洁忍不住心中突地冒起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当我龙希寒是什么样的男人?”龙希寒气冲冲地质问著。 “你……”俞海洁气恼地涨红著脸,“你给我说明白!” “我说明白?看样子应该是你要跟我说明白!我在你的心里到底占的是什么地位?是公开的情夫还是秘密情人?”龙希寒恼怒地大吼。 俞海洁还是听不懂他话中的嘲谑,不服输倔强地迎视著他,“随你怎么说,事情在你自己认定的角度。” 龙希寒的怒火又无端地加温升高,想要置人于死地的表情又浮现在他的脸上,“我现在才看清你,原来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无端被他污蔑自己的清白,俞海洁顿时怒火冲天,“龙希寒!请你记住今天你所说的每一个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龙希寒发现自己说错话,惊愣地将自己摔进椅子里,双眼木然地盯著门口:不一会儿,他像发疯似的狂笑。 龙希寒整个人都失了神,海洁竟然不来公司?难不成正如他所说的,她当他是公开的情夫还是秘密情人? 昨天发生口角之前,经过无数次的波折,他深信他俩之间的感情坚韧无比,尤其是她已将她最宝贵的初夜献给了他,所以他毋庸置疑她的纯真。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龙希寒不住的喃喃自语。之前就算两人起了争执和摩擦,海洁从来不会执拗的不来公司,但是这一次…… 海洁的态度似乎相当强硬,难不成她当真要舍弃他,去嫁给那个叫俞尚雷的男人! “为什么——”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 龙希寒狰狞的怒容中隐含著受伤的哀痛,宛如负伤的野兽般咆哮狂吼,挟著秋风扫落叶的气势横扫整间办公室。 龙希寒一整天始终陷入无法拉高的低迷中,凡是面见他的人,不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就是被骂得体无完肤、仓皇逃出。 整个公司瞬间陷入从未有过的惊悚中—— 龙希寒无法克制住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他除了恨俞海洁,还不断地思慕著她,两种极端的心情,使得他整个人濒临发狂的地步。 “龙先生……”一位属于俞海洁公司的职员,神情犹豫的走进来。 龙希寒略微掀动眼皮瞅著他,“什么事?” “这个给你。”职员胆怯地将一本记事簿放在他的桌上。 龙希寒紧蹙剑眉,“这是什么?” “这是俞经理的记事簿,是经理的秘书发现上面有些重要的事,所以要我拿进来交给你。”职员担心自己会扫到台风尾,畏畏缩缩地道。 龙希寒脸上仍有一层化不开的冰霜,口吻极尽阴冷,“我知道了。” “我出去了。”职员立即像逃命似的落荒而逃。 龙希寒瞅著桌上的记事簿,记事簿上有著海洁潦草又娟秀的字迹,他忍不住的翻开,倏地看到在某个日期上,海洁用著醒目的红笔画个大圈圈。 龙希寒好奇地仔细看了一眼——俞尚雷,婚礼。 俞尚雷,婚礼! 难不成……这一天海洁和俞尚雷要举行婚礼? 龙希寒捺不住心中熊熊的妒火,愤而拿起记事簿往门上一甩,“可恶!可恨!”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嫁给俞尚雷了,为什么还要勾引他?龙希寒在心里忿忿不平的暗骂著。 沉静了好一会儿…… 龙希寒激动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他发现自己根本少了海洁;他渴望她温柔的爱抚慰他这颗寂寞的心灵,他更渴望她的爱滋润他的人与心。 他无法接受从此失去她的痛苦,这份椎心之苦不断地啃蚀著他的心;海洁的倩影和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将海洁夺回来,否则今生我将会沉沦在痛苦的地狱中。” 龙希寒承受不了这思念的痛苦煎熬,蹒跚地走到被躁躏过的记事簿前,伸出颤抖的手,蹲下来将之拾起。 他再仔细的找出画圈圈的那天——十号! 不就在明天吗? 明天海洁就要成了别人的新娘? 不!不能!绝对不行! 龙希寒在心里狂喊嘶叫著,他不能将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人! 他神情颓丧的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停的转呀转,他今天非得想出一个好办法出来,让这场婚礼无法如期举行! 倏地,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劫婚!对!只要我将海洁劫走,这场婚礼就无法举行。” 想出这个点子后,龙希寒忍不住偷笑,他要俞尚雷在猝不及防下手忙脚乱、惊慌失措,这就是公然和他抢女人的下场! 龙希寒打定主意后,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似的,眉宇之间的阴霾才逐渐散开。 俞家今天到处喜气洋洋,整间屋子里都挤满亲朋好友;俞海洁身穿俞尚雷为她精心挑选的礼服,招呼著所有带来祝福的亲朋好友。 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喘气的一丁点儿时间,她连忙钻进新房,“我的好哥哥,让我休息一下好吗?我已经从早上站到现在,两条腿都快变成萝卜了。”她呼天抢地求饶。 穿著笔挺礼服的俞尚雷显得格外出色,他心疼的看著俞海洁,“我知道你今天很累,等今天忙过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 “行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其实能盼著你结婚,全家都为你高兴,我累点也是应该的。”俞海洁娇容上漾著喜悦。 俞尚雷的脸上泛著幸福的笑,心疼地亲吻俞海洁的粉颊,“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妹妹是我最大的福气。” 俞海洁却俏皮地轻点俞尚雷的鼻头,“知道就好。” 俞尚雷又看了她一眼,“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要去接新娘时,记得带著捧花。” “好,这么重要的事,我哪敢忘记?”俞海洁俏皮的娇美一笑。 俞尚雷随即走出房间,让俞海洁休息一会儿。 俞海洁哪能静下心休息,凝望著桌上娇艳美丽的捧花,她的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想起龙希寒,她的心莫名地有著一阵疼痛,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龙希寒就无法和平的相处? 他们之间仿佛有吵不完的架、斗不完的嘴。这回更可恶!他竟恶意指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天她本来想当希寒的面厘清她和尚雷的关系,但是面对不可理喻的希寒,想说明的话都硬生生的吞回去;既然他都认定她是这样的女人,索性就让他误会到底,当有一天真相大白,她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哼!龙希寒,我就要你后悔一辈子。”俞海洁气愤的说。 “难呀!我不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充满著磁性的嗓音在俞海洁的身后响起。 怎么可能? 她错愕地猛然回头,瞅著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龙希寒,“你、你怎么来了?” 龙希寒的脸上挂著森冷的笑,恨恨地说道:“我无法眼睁睁看著别的男人将我心爱的女人从我身边夺走,我咽不下这口气。” 俞海洁顿时怔愣。 他竟说她是他心爱的女人! 她的眼眶没来由地蒙上一层薄雾,全身因这句话的震撼而轻颤。 “你……” 龙希寒揣不出她眼泪的涵义,但是他明显的看出她的颤抖;难道说她已经开始害怕? 这正是他所期望的事,他强悍的体魄逼近她。 俞海洁双眸闪著激动的泪光迎视他,“你想干嘛?” “我说过,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你嫁给别人,我今天就是要‘劫婚’。”龙希寒说得铿锵有力。 “劫婚……你——”俞海洁惊愕地睇著他,心里却已经恍然大悟。他以为今天是她出阁的日子,俞海洁忍不住想笑。 倏地,龙希寒从身上掏出一条沾著乙醚的手帕,趁她不备之际捣住她的鼻子。 俞海洁惊愕地睁大眼睛,她曾经经历过同样的事,她已经明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龙希寒抱著昏迷不醒的俞海洁准备离开,在门口却与俞尚雷不期而遇;俞尚雷惊讶的看著昏迷在龙希寒怀中的俞海洁。 “你……龙希寒?你打算将海洁带到哪儿去?”他紧蹙眉头。 龙希寒冷笑中带著一抹鄙视,“让开!我不会让海洁嫁给你。” 俞尚雷不禁噗哧一笑,敢情至今龙希寒还不知道海洁是他的妹妹?而今龙希寒这番举动是为了阻止海洁嫁给他? “你是硬要将她劫走喽!”俞尚雷藉机故意试探。 “对!我就是要毁了你和海洁的婚礼。”龙希寒捺不住狂烈的妒意,不顾一切地说。 “你爱她吗?”俞尚雷进一步的逼问。 “我就是太爱她,所以才不能眼睁睁看著她嫁给你,今日一事对不起了!新娘我是要定了,后面的事……你自己看著办。”龙希寒得意地狂笑冷嘲。 随即抱著俞海洁直奔顶楼,搭著久候多时的直升机离去。 俞尚雷清楚的看著这一幕,嘴边挂著一抹讪笑,“等海洁醒来,龙希寒你可有好戏看!” 俞海洁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当她从迷乱中唤回自己的意识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龙希寒的别墅里;她伸手轻揉著发疼的太阳穴,“我怎么会在这里?” 龙希寒却若无其事的笑说:“你当然会在这里,是我从你的婚礼中将你劫走的!” “我的婚礼?劫走?天啊!你——”俞海洁是又好气又想笑,因为他而让她错过尚雷的婚礼,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笑的是,他还一直幸灾乐祸、以为已顺利将新娘从婚礼中劫走。 俞海洁忍不住捧腹大笑,“你啊!做出天大的蠢事还自以为聪明。” 龙希寒受不了她的嘲笑,气呼呼地逼近她眼前,“我做了什么蠢事?” 俞海洁扯开一抹微笑,“因为你一直误会我和尚雷。” “误会?都已经准备和他进礼堂了,还说是误会!”龙希寒气愤不已的瞪大眼睛,等著俞海洁自圆其说。 “不错!尚雷今天是新郎,可是新娘不是我,是我大嫂!”俞海洁两手往腰际上一叉,理直气壮的吼著。 “是你大嫂?这是怎么一回事?”龙希寒顿时觉得一片迷惘。 “尚雷是我哥哥,是我亲哥哥!这下够清楚了吧!” “什么?俞尚雷是你亲哥哥?”龙希寒著实地大吃一惊。 “可不是嘛!哥哥和嫂嫂好不容易在所有事情结束后办一场隆重的婚礼,我欣喜若狂的以为可以参加尚雷的婚礼,而且大嫂还指名要我做她的伴娘,这下可好。” 俞海洁难过的低著头,倏地抬起头恶目瞪视著他,“都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劫走,除了不能参加哥哥的婚礼外,还搅乱哥哥精心的安排。你呀!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自以为是!” 思及不能如愿参加尚雷的婚礼,俞海洁愈想愈难过,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刹那间龙希寒整个人都慌了,她的泪水更加紊乱了他的心,“好了嘛!你不要再哭了,谁教你不早说明白……” 龙希寒越是安慰她,她哭得越伤心。 “别哭、别哭!不如现在我就带你回家,好吗?”龙希寒手足无措的轻捧著她梨花带泪般的小睑蛋,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现在回去……哥的婚礼早结束……”俞海洁噙著泪水,抽抽噎噎的说。 “婚礼虽然结束,相信喜宴应该才开始不久。”龙希寒满怀愧疚。 猛然地,俞海洁睁大湿润的双眸紧瞅著龙希寒,“除非你也一起回去请罪陪不是。” “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龙希寒惊惶地瞅著俞海洁,脸上有著羞愧的神色。 “对!今天一切祸事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当然要负责。”俞海洁傲然地头一仰,悍然逼著龙希寒。 龙希寒只好无奈地认了,为了顺心爱女人的意,再难堪的事都得面对。 “好吧!” 俞海洁闻言不禁笑逐颜开,他终于肯低头了,“既然好,现在就走,免得连喜宴都没吃到。” 龙希寒万万没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劫婚,只是从俞尚雷的婚礼中劫走伴娘,这可是他今生做过最乌龙的一件事! 《本书完》 九龙戏情系列—— 想知道龙剑情与却无优的挑爱婚事,请看非限定情话f484《痞龙挑婚》 想知道龙峻爵如何向楼紫婧拐婚成功,请看非限定情话f504《酷龙拐婚》 想了解龙羽轩和水灵的悔婚情事,请看非限定情话f524《浪龙悔婚》 关于龙烈怒勾诱安绿缇一事,请看非限定情话f544《爆龙勾婚》 好奇龙玄夜如何猎诱唐中中吗?请勿错过非限定情话f564《野龙猎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