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槌女窃贼》 楔子 沈约莫六十出头,看起来十分的慈祥,一点压迫感都没有,任谁也猜不出,他曾是二十多年前叱咤黑帮,人称“修罗”的杀手。 此人重情重义,他欠人,加倍偿还;别人欠他,他非要不可。 因为在道上赫赫有名,每天要取他性命的人多的是,所以他没有娶妻生子。 但为了能有人承袭衣钵,所以收养了三名女娃儿,分别是王榛、丁瞳及蒲心。 他一心巴望着她们三人能继承他一生所学,成为黑道上人人畏惧的女杀手,可是这三名女娃儿却不肯。 她们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平凡人”,找个喜欢的男人谈恋爱、结婚,生活不要有什么大风大浪,一切都是平平凡凡的。 总之,她们拒绝承袭他的衣钵。 不过,事事岂能尽如人意?沈先前困难之时,为了感念三位恩人的帮助,所以各发出了一枚金币,他们可以要求沈帮他们做一件事,在委托的同时,沈也会收回金币。 纵使三个姐妹百般不愿,还是必须偿还师父所欠下的人情债,谁叫师父年事已高,不可能再叫他去当杀手或者其他什么的吧? 不过,沈也答应,只要她们三姐妹可以收回流落在外的三枚金币,他就还给她们自由之身,也不勉强她们一定要继承他的一身好本领。 为了自由,她们决定做这个牺牲! 第一章 丁瞳看着腕表,真的不是她爱说,她有一天一定会被她师父给害死。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这家公司,公司的福利、待遇、环境都好得没话说,却因为她师父沈的一通电话,就急急的将她给召回家里去,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死她吗? 那时她可是在开很重要的会议耶……若是她的提案有助于公司发展,她相信想年收入百万,一定不是问题。 百万? 好吧!她承认她眼中一向只有钱,除了钱之外,她还是只要钱。 十一点半……天!十一点半了,有人拉肚子一拉就是三个小时的吗? 拉三个小时一般不都是会脱肛? 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向其他同仁解释才好! 手推了推厚重的镜框,她的眼镜又厚又重,而且还是黑色的,让她看起来就像个老女人。 那为何她会戴这么厚重的眼镜呢? 因为她的近视将近千度,她原本也有考虑戴隐形眼镜,不过她的眼睛不适合,要去做雷射又缺乏勇气,只好继续这样下去。 由酷热的外头走到开着空调的办公大楼,厚重的眼镜蒙上了一层雾气。 拿下了眼镜,她用面纸擦着镜片。 “丁秘书……你不是丁秘书吗?”一名男性职员从她身旁走了过去,认了许久才确定她是丁瞳。“谁?是谁?” 她眼前闪过了一个人影,但是近视度数太深了,令她怎么都看不清楚。 “是我啊!丁秘书。” 好熟悉的声音,丁瞳连忙将眼镜给戴上,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隔壁室的职员。 她记得他也有参加这次的会议,难不成会议已经结束了吗? 天哪……那她的提案不是还没提出就“胎死腹中”了吗? 这一切都该怪她那个师父! “陈先生,会议结束了吗?” “是啊、是啊。” 小陈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他没想到看起来像老处女的丁秘书,眼镜一拿下来竟然是这么的迷人,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好多了没……” “好多了、好多了。”丁瞳尴尬的笑笑。 “因为刚才真的很不舒服,所以没和公司请假,就去挂急诊了,这件事等一下还得告诉课长。” 好吧,就当是请病假好了! 唉……想想她每个月可都是拿全勤的呢,这次竟然为了师父得少领全勤奖金三千块,一想到她心里头就抽痛了数下。 “身体有比较好那就好了,等一下要不要一同出去用餐?”小陈问道。 “不了、不了。”她连忙摇摇手,“我胃肠不太好,我想还是下次吧。” “好吧。”小陈点点头,向她挥挥手之后,朝外头走去。 果然……她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整个“傅氏企业”的笑话。 当然了,她一向不是小心眼的人,若是开她几句玩笑可以换得欢乐的气氛,她当然不会觉得怎样,毕竟自娱娱人嘛! 不过……这可不包括全公司都知道她开会开到一半肚子痛的事情。 丁瞳顿时觉得全身无力,脚步也变得沉重无比,虽是如此,她还是很坚强的走进电梯。 “丁秘书怎么了?肚子痛好了没?我们所有的人都很关心你呢!” “是啊……是啊,怎么临时肚子痛,是不是急性肠胃炎啊,最近天气比较热要小心一点。” “谢谢各位的关心,我去看了医生之后就比较好了。”她歉意的笑笑,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于这一旦,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对了,有一件事情你因为不在会议室里头,所以不知道。”一位女同事好心的告诉她这个信息。“听说我们的总经理要换人了。” “换人?” 丁瞳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从未听过总经理有要换人啊? “是啊!这次的会议也是老总裁为了宣布总经理换人,才召开的。” “换谁?” 她记得上一任的总经理不是老总的长子吗?当老爸的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儿子给换掉呢? “傅烈。”同样是站在电梯里的女同事对丁瞳说道。 “傅烈?”这是什么人啊,她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老总的二公子平日不太出席任何的公众场合,所以鲜少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又不喜欢在各大媒体曝光,听说老总可是对他满怀着期待,希望他能让公司的业绩往前迈进一大步,不过说实在的……老总的长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脑袋比较死,只会墨守成规而已啊,他也没做什么错事。” “这样就很严重了,因为公司的业绩没进步,相对的我们也两年没有调薪了。” 说到没有调薪,这可是一般薪水族的痛! 通货膨胀、物价一年比一年高,没有调薪就是等于减薪嘛!想想,同样的货币已经买不到同值的货品,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再不调薪,说不定以后她们连买个面包都有问题。当然了!他们指的是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事情。 “他这个人怎么样啊?会不会很凶、或者架子很大?”丁瞳好奇的问道。因为先前的总经理就得二五八万似的,走过他的身旁不仅要打招呼,还得弯腰鞠躬,让她觉得很累。 “还好耶……感觉还挺亲切的。”其中一名女职员一想到傅烈,就忍不住露出了憧憬的眼神。 “长得又高又瘦又帅,看起来有些风流;不过开起会来倒是十分认真,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长得又高又瘦又帅,看起来有些风流……这些并不是丁瞳可以接受的评语,看来又是个败家子,她们还是得面临着不调薪的命运。 唉……公司并不是没赚钱啊,只不过获利没有像预期的多而已,这样就不调薪,岂不是可怜了他们这些小职员吗? 对丁瞳来说,她哪管新任的总经理长得是圆是扁,她只要能调薪,能缴房贷、车贷,她就很高兴了,谁叫她只是个公司里头的小职员呢? “丁秘书、丁秘书……你怎么了啊?听到总经理是帅哥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真的是病得很严重吧? “我能有什么反应吗?” 丁瞳十分不以为然,他是帅哥又怎么样,那不关她的事。 “你应该露出像我们这样的眼神啊……”她三八兮兮的双手合十,两眼几乎都可以冒出许多颗爱心一般,“然后想着自己因为未婚又没有男朋友,所以有可能麻雀变凤凰成了总经理夫人。” “听起来真的是又幸福又美满。”丁瞳摇了摇头。 是啊!这太幸福又太美满了,她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呢! 她们三姐妹从小到大的志愿,就是要当个平凡人,若她真的走了什么狗屎运、麻雀变凤凰,那她还算是平凡人吗?当然就不是了! 不过先决条件是——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那种福气,可以坐上总经理夫人的位置,那种事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是啊,可是既幸福又美满呢,丁秘书你好像真的不想……”说的天花乱坠的同事,这才注意到丁瞳那张百般无聊的脸。 “当然了,你的想法可能与我们不一样。” 可能是丁秘书太有自知之明了吧,她那张脸就如同老处女一般,虽然穿的衣服再怎么高雅、再怎么衬脱出她的好身材,不过只要一转过身,可是会把人给吓死。 而且她脸上戴的那副眼镜,早该作古了。 “是啊,所以机会全都让给你们就好了,我这辈子是与总经理无缘的。” 说着,丁瞳走出了电梯。 “唉唷……小倩,你和丁瞳说那么多做什么啦,那种型的女人总经理是看不上的。”一个女人说道。 “不过总得让她知道总经理换人的事啊,她可是每天必须帮总经理倒茶水、递文件、处理公私事的秘书耶!” “说不定她那个秘书位置,再过不久就得换人了,因为总经理走到会议室的第一句话,不就是说他喜欢美女吗?女人最好能力、相貌并重,他身旁的秘书最好也能是美女一个。” 就因为傅烈的一番话,所以早就有几个人认为,丁瞳要被封杀出局了。 “可是说实在的……”被唤作小倩的女孩子认真想了一下,“我觉得丁秘书长得不错,差就是差在那上千度的近视眼,只能戴那种眼镜。” “我们也知道她长得不错啊,不就是那副眼镜的错吗?不过想想也好啦,多了那副眼镜,我们的机会可就大了一点。” “我想不止一点,是非常一大点,呵呵……” “丁秘书、丁秘书,你终于回来了。” 当她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秘书室的主管便急急忙忙的来找她,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什么事?” “你肚子好了吗?” 又是问她的肚子,丁瞳都快要吐血了,难不成他们除了她的肚子、肠骨之外,没有什么话要和她说了吗? “组长,我的肚子已经好多了……去看了医生,也吃了药了。对了,早上那三个小时我要请病假。”她说着千篇一律的说辞。 “好、好……没事我就放心了。”丁瞳可是秘书室里头能力最强的秘书,他可不希望丁瞳突然肚子痛或者是怎么了,那就不得了了,“早上三个小时要请病假是不是?好!我记起来了。” “谢谢你,组长。” “除了你肚子痛这件事,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他看了丁瞳一眼,大概可以猜得到她会落到怎么样的命运。唉……没想到总经理竟然要求他的秘书一定要长得美,这真的是…… 很重要的事?丁瞳低下了头,厚重的眼镜也溜到了鼻梁,幸亏她的鼻子够挺,所以才没有掉落到地面上。她用手指推了推眼镜,“组长,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的吗?” “我想还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总经理叫你一定要上楼去见他。” “见他?” 她实在太不解了,她平时只在有文件需要送到楼上,才会上楼去,不然基本上,她的办公桌是在秘书室里头。 更何况,傅烈要见她可说是非常简单,她送文件上楼,他不就可以见到她了吗?他用不着特别召见她啊! “是的,总经理说,美女才能让他有工作的情绪,他不希望身旁的职员有哪一个够不上美女的条件。” 喔,原来是个好色之徒啊! 那她大概可以猜得到这位新任的伟大总经理,有什么事要找她了。 他找她的目的,一定是想看看他每日都必须见到的她,到底美不美,若是太丑就将她踢出他的视线外。 以貌取人、好色的公子哥……丁瞳对傅烈的印象真的是糟透了。 “组长,真的是太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我等一下会自己去见总经理。” 她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心里头则是十分唾弃傅烈。 她可是拼了老命在做事,才能站上总经理私人秘书这个职位,由于工作繁重的关系,薪水也比一般秘书多一万五左右,若是因为相貌被换下来,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也许你不能再做总经理私人秘书了,不过我们会给你安排更好的职位。” “谢谢组长的美意,我会努力的争取自己的权益,若是因为相貌而换掉我,这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求同等的薪水。”她甜甜的笑着,心里头可是不停的拨着金算盘。 “这……这……这可能有一点困难……”在什么样的职位领什么样的薪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丁瞳不可能多领的。 “那这样的话,我就不能让新上任的总经理将我换下来,不是吗?” “公司里头有许多女同事都很期待坐上你那个位置,你知道吗?” “这我当然知道了。”她点头。 从进到电梯里头,大家不都在讨论傅烈的事吗? “我可不能让总经理等太久,组长我先上楼了。” 她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出了秘书室。 傅烈的办公室里头寂静无声,连翻动文件的声音都没有,此时的他正在努力的叠金字塔。 这一副扑克牌是用纯金做成的,是他的好朋友,同时也是聂氏集团的总裁聂鸠送他的。 他小心的将一张扑克牌慢慢的放到另一张上头,很满意自己已经排了三层了。 伸了个懒腰,他坐在真皮办公椅上觉得有些腰酸背痛。 他与聂鸠、晁敦三人是好朋友,他的个性不像聂鸠凡事都那么认真,而且个性谦冲有礼,也不像晁敦那么好色,每次聚会之时总会嚷嚷着要盖后宫,基本上,三人之中,他认为自己的脑袋是最正常的。 傅烈做事严谨,但他可以容许一点小缺点……毕竟有些事是不可抗拒的,况且哪个男人不好色? 他当然也重色,不过可不像晁敦每晚都要女人陪,因为他不想太早就挂点。 就因为以上两种原因,所以他认为自己是最正常不过了。 叩叩…… 敲门声响起了,但是傅烈不想理会,他只想将扑克牌给排好。 排了一个多星期的东西都排不好,这不是会被聂鸠及晁敦笑吗? 叩叩…… 办公室外的人没有听到有人应门,仍是不死心的敲着。 此时,傅烈才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不管在办公室外头的是先生还是小姐,门若是没锁,请自动开门走进来,可以吗?” 真是的,没有人应门不会自己开门走进来吗?若是他在办“私事”的话,他绝对会记得要锁上门的。 真是的,头脑不会变通的笨职员! “自己开门走进去就行了吗?”一声清亮的嗓音在他面前响起,傅烈缓缓抬起头。 他由下而上看着对方,她穿着一双米黄色的高跟鞋、肤色的丝袜、鹅黄色的套装,他觉得来人的身材还不错,是个高挑的小姐,也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是继续往上看时,他的眉头就整个皱起来。 她那副眼镜该送去故宫了吧? 还有她那头削薄的短发,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看起来精明极了。 对他来说,女人嘛……当然是有脸蛋、有身材、有能力是最好的了,不过这可不代表他希望身旁女人是很精明的。 太聪明的女人有时攻于心计,这他最不喜欢的。 “当然,这位小姐,请问我的门锁上了吗?”他嘴角露出了笑容,整个人放松的躺在办公椅上。 “没有。” 丁瞳扫了他办公桌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新上任的总经理理应是很繁忙的,有许多文件要审、要阅,而且还要了解公司内部的运作情形、各部门的组织……他竟然还有空玩扑克牌! 以他这样一个不尽责的男人,她真的不以为他能让公司的业绩往前冲百分之十以上。 她甚至还认为自己只要再待在这间公司,一辈子就调薪无望了。 “这种东西似乎不适合出现在总经理的办公桌上头吧?”她大胆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何这么说?”他十指交叠的看着丁瞳,她的脸好小,几乎不到他一个手掌的三分之二。 “总经理,你今日才到任而已,公事繁重似乎抽不出时间来排这种东西吧!”她嘲讽的说道。 看来她是个不知死活,一点情趣都没有、只会紧盯着上司工作的认真秘书,这让傅烈不是很赞同。 他太过于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铁定无法与这种一板一眼的秘书相处。 他绝对是会换掉她的,在他出现的任何地方,最好都不要见到她。 “这只是一种乐趣,我好不容易排了三排了。” “请问总经理,你桌上的文件看了多少了?全都批示完了吗?” 由他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对她很不爽,不过这无所谓,她现在正在做自己分内的工作。 “还没,早上开了个会,现在离中午吃饭就只剩十几分钟,所以我打算下午再处理公事。” 她和他说话的态度虽然还算恭敬,不过傅烈可是完全体会不到丁瞳是何等尊敬他。 “所以就是说,总经理‘您’在上班时间玩扑克牌是吗?这不是上司应该以身作则的事吧!” 丁瞳向来精明、胆子也够大,她管对方是上司还是谁……她的手指一伸,将傅烈好不容易排好的三排扑克牌轻易摧毁。 看到自己的苦心就这样被丁瞳的玉指给一推……全没了,傅烈的双眼渐渐地眯了起来。 “你不觉得你逾矩了吗?” “身为一个秘书,我希望总经理以公事为重,要排扑克牌或者是玩弹珠,都请下班后再玩。” “你做得太过分了吧!只是区区一个秘书,竟然管到总经理的身上,别忘了我随时可以换下你。” “这我当然知道了,是小秘书我斗胆才做出这种逾矩的事,这可是得杀头的呢!”她轻笑着,“不过我希望总经理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别人’想一想。” “别人?” “没错。”她可也是有她的理由存在,“我希望公司更好,然后可以调薪;希望新上任的总经理是个有能力、有担当,而不是只有张脸孔的顽劣富家子弟。”她实在的说道。 “你——”傅烈额上的青筋毕露。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脾气好,但也不认为自己的脾气会差到哪里,而这个不知死活的秘书,竟然轻易的就激怒了他?! “我不认为我说的哪一句话不对了,还请总经理指正。”她看到地上散落了几张扑克牌,便蹲下身来捡起它。 啧啧……金子打造的扑克牌,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丁瞳在心里头想着。 她的手一碰到那闪闪发亮的扑克牌,就知道那是纯金打造的了,对于是纯金还是k金、真钻还是假钻、真珠还是贝珠,她一摸就知道了。 也许是太爱钱的关系,她自小手指对于有价值的东西总是特别敏感。 丁瞳将一张张的扑克牌收好,放在傅烈的桌面上。 傅烈告诉自己要冷静,绝对不能让这个嚣张的秘书再继续得意下去。 “总经理……我相信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总经理秘书,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 “是的!若是没有什么要事的话,就不用特别交代要见我一面。” 他的嘴角拉出了一个笑容,双手放在办公桌上。 “其实要丁秘书你上楼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我想看看我私人秘书长什么样子,一天得看上好几眼的人,万一是个丑小姐,那还有什么工作情绪呢?” “敢情以貌取人是总经理的专长吗?若是总经理你对外表这么在乎的话,何不先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站着与傅烈说话说太久,她的脚都酸了,“相信你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不介意我拿张椅子坐在你面前吧!” “准。”他大方的说道,“为何要我拿镜子照照自己?” “这……不好说。”丁瞳摇头,拉了张椅子坐下,“怕说了开罪总经理可就罪过了。” 整间总经理办公室的火药味浓的就像什么一样,若是有人不小心开门走进来,一定会被烟硝味给毒死。 其实平常的丁瞳并不是牙尖嘴利的女人,她的个性虽然有点火爆,不过平时都看不出来,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傅烈,是因为她真的对他很不爽。 谁叫他以貌取人,还不务正业……有他这种上司在,她可能一辈子都别指望调薪了,她还是趁早收拾包袱离开好了。 “你直说无妨,我相信我的肚量还没有狭小到无法接受一个女人的批评。”他倒要听听看她会说些什么。 “既然这是总经理给的免死金牌,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慷慨的给了傅烈一个微笑。 “我从小到大一向只认为周润发长得帅而已,而我从傅总的左脸看到右脸、额头看到下巴,就看不出你有哪一点像周润发,如此的话,在小的眼中你当然不能算是帅……所以呢,你应该也没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的长相,不是吗?”她目光无惧的望着傅烈。 她的一番话真的让傅烈生气了,他握紧了拳头。 “你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吗?” “相信我丁瞳能不能再待下去,总经理你心里早就有底了,不是吗?”她讥诮的反问。 “若是小的抱着总经理,求你让我待满二十五年,领到一笔五六百万的退休金,那这个愿望就能实现吗?” “我很想立刻叫你滚!”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额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着。这种牙尖嘴利的女人是他最厌恶的。 “理由呢?态度傲慢、不尊重上司吗?” “不过你若是想在同等的职位待下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哼,他就不信她能做得到。 “要我学嫦娥奔月吗?” “你挺幽默的!” “谢谢,若这是总经理你衷心的夸奖,那我会乐于接受。” 丁瞳大约可以知道傅烈一定是打算要为难她,毕竟他本来就想请她走路,不是吗?不过碍于随随便便就请人收拾包袱,会落人话柄,所以绝对会对她出难题。 “你只要能将这副扑克牌给排起来,你就可以继续做你的工作,而且我还可以私下帮你加薪。”看她一直将加薪挂在口中,就知道她是个多么爱钱的女人了。 “小的愚昧,不解什么是私下帮我加薪,还请总经理明示。” “我每个月会从自己的薪水里头再拿一万块给你,这私人给的钱,不会透过会计室。” 谈到钱,丁瞳的双眼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不用报税了,不是吗?这对她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好运。 “不过你若是做不到,就得立刻辞职。”傅烈缓缓的说道。 呵……她就知道一定是这个样子的,“可若是我做到,而总经理在之后还找借口请我走路呢?”“我一向说一不二。”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相信你的人格是吗?”对她来说,一只狗的格调都比傅烈还高尚。 为何她会这么说呢? 因为狗一年才发情两次,而看傅烈好色的程度,说不定一年得做五百次。心里头的想法让丁瞳轻笑了几声。 “笑什么?”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她随口说着,“总经理你要我做什么就请说吧!” “我要你叠这副扑克牌,就像刚才我叠的一样。” 对傅烈来说,他做不到的事他不以为丁瞳能做到,惟一在他面前叠成金字塔的,就只有聂鸠一个人而已。 “多久的时间?” 听到是声扑克牌,丁瞳挑了挑眉。 她与王榛、心在小时候,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玩耍,家里头可以见到的不是暗器就是扑克牌,但扑克牌不是让她们三个姐妹玩的,而是练射镖,所以她们几个便拿来比赛叠金字塔。 “不,我应该要问你刚才叠了三排用了多少时间。” “十分钟。” “好,给我三十分钟。”说完,丁瞳倒出了扑克牌,利落的叠着,而傅烈则是悠闲的喝了口咖啡之后,冷眼看她排着金字塔。 第二章 “爸,你在忙吗?” 傅烈敲了敲他父亲傅家竣的房间之后,便开门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吗?”傅家竣一脸笑容,“今日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吧?” “习惯。”傅烈点点头,“不过我有点事情要来问你。” “什么事?” “你知道总经理私人秘书丁瞳吗?” 一讲到丁瞳,傅烈就恨得牙痒痒的。 他原以为可以轻易的请丁瞳滚蛋,没想到她竟然用不到三十分钟,就排成了一个金字塔。 傅烈完全无法忘记她脸上的笑容,那个笑容不仅是在宣示一个成功者的感言,还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向来自尊心奇高,完全无法接受一个女人嘲讽的笑容,要不是对她有了承诺,他真想将丁瞳一脚踹到外太空去,免得在他面前嚣张。 “丁小姐啊……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她?” “我想问她这个人如何?” “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傅家竣不解的问道。 他绝对不认为傅烈来找他,是因为对丁瞳有了兴趣,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达到他的审美标准。 “我想问她是如何进公司的。” “公司对外招考员工啊!”傅家竣拍了拍儿子的肩头,“我们公司的制度这么严谨,向来最厌恶的就是走后门或者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她能进到我们公司,当然只有招考一途。” “招考……” “是啊!她可是前年的榜首呢,真的是太厉害了。” 当看到成绩时,傅家竣也吓了一跳,“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我们‘傅氏’怎么可以让她溜走呢?她经过了两年的努力,坐上了总经理秘书这个职位。” “她好像很爱钱,一直想加薪。” “是啊,没错!”不过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 “她因为想加薪,所以很关心公司里头的营运,坚决反对上司在办公室里头做一些私事……”说到这里,傅家竣看了傅烈一眼,“你该不会被她说教了吧?” “当然没有。”他硬声说道,脸上有些不自在。 “儿子啊……习惯就好了,那时你大哥也有和我抱怨过丁秘书的事,不过我都没有很在意,毕竟她也是为了公司好。” 看来这个丁瞳真的有一套,才能将他父亲治得这么服服帖帖的。“你的心被她收买了吗?” “要收买我这老头的心可是很困难,没有几两重还真的办不到。”坦白说,若是可以的话,傅家竣真的希望傅烈与丁瞳是一对,因为丁瞳的能力很强,若是傅烈娶了她,对公司应该会有帮助。 不过这并不表示他认为傅烈没有能力,相反的,他认为在两个儿子里头,傅烈的表现一向都是最出色的,缺点就是玩心重了点。 这些愿望想随想,他可不会老糊涂的去撮合他们两人,他知道傅烈不可能喜欢丁瞳,而丁瞳这么认真过生活的女人,也不可能爱上傅烈。 两个人都是不可能,别以为负负可以得正,那只有在数学上才可以看得到。 “还是她灌了你迷汤了?” “不、不……儿子啊,看来你对她的成见还颇大的,其实你不用这样,丁秘书真的很不错,尤其是她泡的咖啡,味道香醇可口……想想我还真的很久没有喝到她泡的咖啡了。” “我不信泡即溶咖啡需要什么技巧。” “傅烈,你别这么说!反正你们会常见面,你有空就叫丁秘书泡一杯给你喝。” “谢谢。”看来他父亲的心真的被丁瞳给收买了,找他谈也谈不出所以然来。 “对了!儿子,你几岁了?”傅家竣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便问道。 “爸,你问这个做什么?” “关心你!” “这么好?”他笑笑,“二十八了,快二十九。” “有考虑要结婚吗?我知道你玩心一向是重了一点,不过年纪有时会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增加,等到你真的想起你几岁之时,你都三十五了!” “爸,你讲这种话听起来挺感慨的嘛……怎么?这是你心里的痛处吗?”他笑道。 “我说了我是关心你!我希望你赶快讨个老婆,我和你妈两个人一向开明,并不要求一定要门当户对。” “呵呵……你既然知道我只想玩,所以我并不打算结婚!” “儿子,你说这是什么话啊!男大当婚……”他不太赞成傅烈的说法。 “现在我不想,我想十年后、二十年后可能也不想,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的,为什么要为自己掘个坟墓住进去呢?”他看了满脸不赞同的父亲一眼,“可是呢,我也不是一辈子不打算结婚,可能到了你这个年纪,心境就会改变,会想要有一个伴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到我这个年纪才可能考虑要娶老婆?” “可能。”想起了丁瞳,傅烈整个头都痛了起来,他坐到了椅子上头去。“对了!爸,你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在做什么?” “你妈和朋友打牌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所以我在这里看书。”傅家竣说道。 他老婆没有别的嗜好,就喜欢打牌而已,而他认为只要玩得不过分,他都可以接受。 “看来老爸你也挺无聊的。”傅烈拿起桌上的钢笔把玩着。 “当然不像你,红粉知己这么多……朋友电话一来,马上就冲出去了。” “老爸,你可别这么说!我从小到大交友可是谨慎极了,好朋友还不过就是那几个。”他突然看到书桌上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头装了一个很特别的金币,“我可以拿这个看看吗?” “什么?” “这个。” 傅烈拿高了玻璃,让他父亲知道他想看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可以了。”他点点头。 “那里头的金币挺特别的,原本就只有这个金币而已,我是特地将它装入这个玻璃盒里头,无聊还可以拿出来看看。” 傅烈从不知道他父亲竟然还有这种玩意,让他觉得好奇。 他的手小心的打开了玻璃盒子,拿起了金币把玩着。 他发现这个金币的两面都刻着“修罗”这两个字,与一般银行发行的纪念币完全不同。 “纯金的?” “说实在的,我拿到的时候以为是镀金的。”想起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他仍然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老爸,为何你会这么说?”难不成是捡到的吗?捡到纯金的金币才有可能会认为是镀金的。 “二十多年前,我晚上肚子饿到一家面店吃面,那时隔壁桌有一个客人吃完面之后,发现没钱结账,所以我便帮他付了十元的面钱。”想想二十多年前一碗加蛋的干面才十元而已,“他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就给了我这块金币。” “这样就给了你这个金币吗?一碗面也没有这个价值吧!” “我那时是以为他给的金币是镀金的,所以并没有将这块金币还给他,回来家里之后才发现是纯金的。” “很奇怪的人。” “不,更奇怪的一点是——他告诉我他是个杀手,在黑道上还颇有名气,他告诉我,只要我有什么困难是我所解决不了的,亮出这块金牌,他自会找到我,帮我解决问题,而在解决完问题的同时,他也会收回这块金币。” “听起来挺有趣的,就像是电影里头才有的情节,老爸你相信这些吗?” “不是很在意,听听就算了。”就算那时那个自称是修罗的男人说的都是真的,他也不希望自己有机会用到这块金币。 “他会帮忙杀人吗?” “你该不会想请他帮忙杀了丁秘书吧?”傅家竣开玩笑的问道。 “呵呵……想想而已,我和丁瞳结下来的仇,还用不到要她的那条小命。”傅烈对这个金币真的是很感兴趣,“老爸,你这个有没有什么用途?” “你要做什么?” “挺有趣的,想拿到办公室里头摆。” “无所谓!我是认为没什么用途,你想拿去办公室里头摆就拿走吧。”儿子有兴趣就给他。 “玩腻了,我会还给你。” 意外的,这块莫名其妙的金币让他心情好多了。 也许是自己和这块金币有缘吧!既然它能像广告的“曼陀珠”一样给他好心情的话,他决定将它带到办公室里头。 也许,这能让他消消秽气,见到丁瞳的时候也不会一肚子火。 “丁秘书,请你到我的办公室一趟,将桌上的文件送到各部门经理的手上。” 一通电话让丁瞳由十八楼到了二十楼,在有了上次敲门无人应门的经验之后,她聪明的自动开门走入了傅烈的办公室。 想起了上次在他的办公室,傅烈吃瘪的样子,丁瞳便坏心肠的笑出了声音。 “哼,以为一副扑克牌就能将我赶走,真以为我这么逊吗?” 吃喝嫖赌这些她都不会,她就是会叠扑克牌,就是赢了那个没啥用的总经理这一项。 “文件……文件……” 她不晓得傅烈到哪里去了,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重点,因为她认为傅烈是愧于见她,所以才躲了起来,毕竟技不如人嘛! 她将几份文件分类之后捧在怀里,就当前脚要离开之时,眼角余光瞄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块金币。 金币……若是以前,她当然不会觉得怎么样,不过有心惨痛的经验,她现在对于金币可都有一点怕怕的。 那时她们师父沈收回了第一枚金币,因为有人要求他要报恩,有恩必还的沈红怎么可能不顾“情”、“义”这两个字呢? 对方是要求修罗去保护他儿子的安全,人事已高的沈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三姐妹。 由于三人都不要去,因为这件任务有可能得送掉自己的小命,于是她们便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生死。 其实抽中的人不用太伤心、难过;没抽中的人也不用在背后偷笑,毕竟金币有三枚,大家都有机会。 当然了,这还是要有一个但书,只要能活着回来,就是自由之身了。 就是因为一块金币,所以心卖命去了,不知会不会壮志未酬身先死,她的小命全都系在那块小小的金币一面。 她也有可能得因为金币,而整个人横躺在棺材里头,说不定她那个没良心的师父为了省钱,连棺材都不给她用,直接用草席将她卷一卷就送去火化。 现在还有两枚金币流落在外头,不想办法将它们收回,难保她的小命不会呜呼哀哉。 “这有可能是师父的金币吗?” 可能性不大,一般人是不可能拥有沈的金币,虽然丁瞳也知道,不过还是将它拿起来看了下。 丁瞳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双面那两个大大的“修罗”,让她确认这绝对是由她师父手中发出的。 为何她会如此的确信呢? 因为她还看过心的那一枚! 握紧了拳头,金币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颗平静的心起了些波纹,它的出现不就代表着,她或她师姐平静的生活就会发生变化了吗? 丁瞳的眼左右张望着,东西既然在傅烈桌上,就代表着应该是傅烈的。 她心里头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将这枚金币给偷走,不过从小正直的她又很难直接将它塞入口袋里头带走。 不然先带走好了,她不会占傅烈便宜,她会订做一个一模一样,甚至比这个还重的金币还给傅烈…… 不过这样好吗? 她一声不吭的带走了这枚金币,就算她要到银楼去买个一模一样的,也得要一段时间啊,傅烈的金币不见了,只要一查,所有矛头就全都会指向她,她根本很难脱罪。 也许恨她入骨的傅烈,会趁这个机会将她送进监牢里也说不定…… 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无预警的便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知所措。 可是这只是一个小东西而已,说不定它的消失并不会引起傅烈的注意才是…… 丁瞳不停的思考着,同时越想也越头痛,最后在她终于狠下心,要将那枚金币放入口袋里头之时,却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那个脚步声,平常人是不可能会听得见的,除非是耳力超好、警觉心超强的人才会注意到。随着那个脚步声的接近,桧木大门也打开了。 丁瞳惊慌失措的想将金币放回桌上,却不小心搞落了桌上的一大叠文件。 “丁秘书,你在做什么?”傅烈知道丁瞳会到他的办公室里头取文件,毕竟电话是他打给她的。“没……没……”她连忙的摇摇头,“对不起。”她弯下腰来收拾着一地的文件。 傅烈的手指放在下巴摩擦着,乖乖……上班一个星期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丁瞳有这种慌张的表情。 “你怎么了?早餐没吃饱?还是昨夜没睡饱?”他走到了她的身旁。 “多谢总经理的关心,我只是头有点痛而已。” 是啊!她原本精神可是好得很,但是在看到那枚金币之后,她的头就开始疼痛起来了,她知道她的头不是偶然疼痛的,所有原因都是出于那枚该死的金币。 “真的吗?还好吧!” 虽然傅烈很厌恶丁瞳,在心里头一直喊着“痛死算了”,不过基于他是个很体恤部属的优良上司,他还是会拿出他仅有的一点同情心对待丁瞳,“我抽屉里头有普拿疼,你要不要?” “谢谢总经理的好意,但是基于我们两个微薄到像卫生纸一样的交情,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爱心普拿疼是不是过期的!”像他这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么好,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你——”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看不出来他是真心要将普拿疼拿给她吃的吗?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女人。 不过,惟一可以确定的事是——这个女人虽然头痛得快死了,嘴还是那么利、爪子仍旧没有缩回去。 不错嘛!看来她只是没有什么精神而已,意志力倒还不错。 “怎么样?还是属下必须将总经理的爱心给吞下去才行啊?” “那是我前天买的。” 他从抽屉里头拿出了一包普拿疼递给丁瞳。 “我不吃那个。” 不吃就算了,你就痛死好了! 傅烈也不想再去搭理她,他的视线移到了自己的桌面,就看到金币不见了。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一枚金币,圆圆的,还不多这么大……”他还不至于认为是丁瞳偷走了它。“金币?”她不是放回桌上去了吗?该不会不见了吧!“没有看见。”她仓皇的摇摇头。 “没有?”可是他刚出去都还有看到啊,“好吧……你先出去吧。” “是的。”丁瞳退了出去。 而傅烈则是在门关上之后,还是找寻着那块金币,好不容易在桌子下方找到了它。 奇怪,东西明明放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掉到地板上呢?他捡起了金币拿在手中把玩着,难不成是有人移动了它? 他的眼眯起来,望着阖上的门,该不会丁瞳有动过它,才会掉到地上吧! 不过……这个金币虽然是纯金做的,重量差不多在两钱五分左右,但是价格并不昂贵啊,以丁瞳所领的薪水来说,她没必要对这枚金币感兴趣才对。 可是……也许这些都是他多想了呢? 金币会掉到地上,应该是因为丁瞳不小心将文件弄到地上的关系。是啊,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他应该相信一个部属的忠诚度才是。 “大师姐!”丁瞳在走出了傅烈的办公室之后,连忙拿着手机走到比较无人的走廊上讲着电话,“你在忙吗?” “还好,小瞳有什么事吗?”王榛是经营花店的,平常的生意都不错,请了几个小妹帮忙,所以并不算太过忙碌。 “我见到第二枚金币了。”她的心脏到现在都还噗通、噗通的急遽跳动着,代表着她所受到的震撼尚未抚平。 “怎么可能!”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榛的笑声,“金币是很难找的,你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便见到它。” 而且她们上次看到那枚金币,也是她们师父交给她们的啊…… “大师姐,我也是那么觉得,不过那真的是第二枚金币。”丁瞳急急的说道。 “这样啊……你打算怎么做!”王榛知道丁瞳没有必要骗她这种事,看来第二枚金币是真的出现了。 “我想……偷走它。”她缓缓的说道。 “什么?!你想偷走第二枚金币?”这个方法也许可行,不过就怕被她们师父知道之后,会唠唠叨叨念了一堆。 “是啊,金币就像我心里头的疙瘩一样,没有处理掉它,我全身都不对劲。”而且她今天可能因为那枚金币,而上班的情绪全都消失了。 为何她会这么说呢?很简单……就因为她现在心里头都还挂念着那枚金币。 “大师姐,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可得小心一点。” 若是她见到有人持有第三枚金币,也许做法也会同丁瞳一样。 连丁瞳都见到了第二枚金币,这是不是表示第三枚金币即将要出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王榛都快要发疯了,天啊……最好她一辈子都不要看到第三枚金币。 “这一点我当然会小心了,我会见机行事。”为了取回第三枚金币,她甚至于可以牺牲掉这个工作。“嗯,就这样了!再见。” 丁瞳泡了杯咖啡,假意将它端给了傅烈,其实她的目的是想看看傅烈找到那枚金币了没。 “总经理,请用咖啡。” 敢情丁瞳今日是转性了吗?竟然自己泡咖啡给他喝,平日都还得他打电话要她送过来。 “谢谢。” “总经理,你……你找到你刚才要找的那枚金币了吗?” “金币啊!找到了,在这里。”他将金币拿在手上,“原来它掉到地板上了。” “找到就好了。”丁瞳在心里头期望着,傅烈还是会将金币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头,这样方便她下手。 “你那枚金币是纪念金币吗?可以借我看一下吗?”她现在要做的是最后的确认。 “不是。”他摇头,“这是我父亲给我的。”看她第一次对他这么低声下气的,他就大方一点将他的金币借给她看看好了,“这是枚很特别的金币。” 丁瞳见到傅烈将金币放在她手中之时,双眼几乎都在发亮,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将那枚金币给a走。 “好特别……真的是很特别的金币,呵呵……呵……” “丁秘书,你的表情似乎有点不自然。” 傅烈观察的十分细微。 “没有、没有。” 虽然不舍,但她还是将金币还给了傅烈,原本她想出价将金币给买下来,可是她又想起傅烈可是有钱得很,根本不需要卖。 “你似乎对这枚金币很感兴趣?” “哪有!只是好奇而已。”她要自己镇定一点,“既然总经理你找到金币,我也就放心了。” 第三章 丁瞳殷勤的态度真的让傅烈觉得很可疑。 虽然他自认为长相不错,不过傅烈可没有自恋到认为丁瞳是为了他,而常常端咖啡到他的办公室里。 因为他注意到,只要丁瞳一端咖啡走到他身旁,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咖啡,然后目光开始搜寻着金币在哪里。 他试验了几次,要是丁瞳没有见到金币,就会显得很慌张,若是他不经意的让她发现金币在哪里,她的眼神又变了。 她是真的对这枚金币感兴趣,还是她有偷别人东西的嗜好? 若是对金币感兴趣,就代表着这枚金币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着她;若是后者,那她的手脚就有些不干净了。 关于这一点,他很好奇,也为了试探到底是哪个可能性,所以今日他在办公桌上,特别放了两个一克拉的钻石项链,打算拿这个当饵挖掘真相。 不仅如此,傅烈甚至还在办公室里头装了隐藏式摄影机,只要发现丁瞳真的手脚不干净,他就打算将她给撵出傅氏。 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他可以拔掉丁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丁瞳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傅烈的办公室里头,她觉得这么做虽然风险很大,不过为了金币还是值得的。 今日一上班傅烈就和她说他要到聂氏集团一趟,过午才会回来,所以她才敢选在这个时机下手。 闪闪发亮的钻石并没有吸引她的注意,她反而拿出了一旁的金币之后,嘴角露出了笑容。 “终于到手了!” 她将它放入口袋之后,又从口袋里头拿出了另一个金币,这个金币是她特别和心借来的。 她借这个金币的目的,是用它到银楼去订个一个一模一样的,惟一的不同点就是“修罗”这两个字,她可是特别吩咐银楼的老板娘修要少人字中间那一条,罗则是下面那个糸字少了一点。 为何要这样做呢? 因为她不能确定,有朝一日,傅烈会不会想到拿这个假金币上门,所以才会动这种手脚。 会注意到这种小地方的差异,除非是那种非常细心的人,而她向来不认为傅烈这个只重外表的男人,会有多么细心。 其实她可不认为傅烈有哪里吃亏了,她可是拿了一个一模一样、重量也相同的金币来和他换,只要他不太计较,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变成凡人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害怕金币会出现。 算一算,她可以算是三个师姐妹里头最幸运的,因为她这么轻易便获得了金币。 走出了傅烈的办公室,心头大石终于落了地…… 傅烈悠闲的走入公司里头,其实他会告诉丁瞳他要到聂氏集团,只是要给她一个机会下手,除非是他疑心病真的太重,否则她一定会挑今日下手。 回到公司已经下午五点,都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总经理,你回来了啊!”丁瞳刚好遇到傅烈,好心情的向他打招呼。 “是啊,有没有什么电话找我?”看丁瞳的样子,八成已经得手了才是。 “有位叫妮可的小姐打电话找你,希望你能尽快的回电给她。”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走入了他的办公室。 兴奋的走到办公桌前,他期望着桌上的钻石项链或者是金币不见了。 但,与他心里头的期望全都相反,钻石项链好好的躺在桌上连动都没动过,而金币也仍旧是放在原地。 “怎么可能?”傅烈的嘴喃喃的说道,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啊…… 丁瞳不拿走钻石项链,就是代表着她对高贵的物品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不过她不是一直很注意这个金币吗?傅烈坐在办公椅上,怎么想都想不透。 “该死的!还是她只是‘纯欣赏’而已?” 有可能吗? 若只是纯欣赏,她不用一天倒十次的咖啡进来给他吧?他知道她的工作量大,再加上一天倒十次的咖啡难道不累吗? 不过,他老爸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丁瞳泡咖啡的技术真的不赖,能将即溶咖啡泡的这么好喝。傅烈越想越懊恼,他怎么想都不应该会是这样子的。 呆坐在办公椅上半个钟头,公司的职员全都下班了,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啜了口,顺手拿起了金币看着。 没错,这是他的金币,也确定是纯金的,难道丁瞳对这个东西已经不感兴趣了吗? 七点,他仍是坐在办公椅上,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他决定打开隐藏式摄影机,看看到底拍了些什么。 若是丁瞳在这段期间都没有进到他的办公室,他就承认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她要是在他不在公司的这段期间里,还有进到他的办公室,她就真的有点可疑。 手拿着遥控器,他认真的看着屏幕,就希望看到他所期待的那个纤瘦身影。 果然!丁瞳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头。 看到这里,他的眉头整个都皱了起来。 入了宝山岂能空手而回?打死傅烈他都不相信。 他清楚的看到丁瞳将金币放入了口袋,然后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金币放在桌上,最后满脸笑容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傅烈的脑袋就像是被狠狠的击中一般。 丁瞳竟然掉包了金币……她这么做有什么必要性吗? 他万万没有想到丁瞳会使出这么一招,要不是他聪明,先装了一架摄影机,他还不知道自己手中这个金币是个假货。 说假货也许太过分了一点,因为傅烈可以确定这枚金币是纯金的,丁瞳会大费周章的将金币掉包,就代表那枚金币真的对她很重要。 桌上钻石项链所散发出的光泽,就像是在耻笑他愚笨一般,竟然会将丁瞳看成是那种爱慕金饰的女人。 不过……这可真的是令他好奇了,他手中这个与被丁瞳取走的那个应该是一样的啊,他方才就仔细的辨认过了。 因为这摄影机的关系,所以傅烈打算再仔细的检查出,这枚金币与他原本拥有的有什么不同。两者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 傅烈小心的辨识着每个地方,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找出不同的地方了。 “呵呵……” 这可是比他谈成了一件上亿的case,还令他兴奋。 看来他是有必要和这个女人斗智,她虽然没有容貌,不过她的脑子并不是一堆浆糊。 此时,傅烈真的不得不佩服丁瞳,能在那么小的地方做手脚,现在要他将丁瞳给逐出傅氏,说实在的,他还有一点舍不得。 “你真的让我佩服你,要不是我自己装的摄影机,我真的会被你骗过去了。” 金币原本就不大,很难察觉得到修罗的修及罗都是错字。 “看来我们两个得好好的斗法才是了。” 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现在八点了,也许他应该打电话给聂鸠,告诉他这个有趣的事情才是。 “喂……” “怎么?升天了吗?”傅烈也知道聂鸠被狙击的事情,“保镖管用吗?” “他不错!挺尽责的,今日不是才刚见过而已吗?怎么又打电话找我了?”聂鸠的声音满是笑意。“说想你,你信不信?呵呵……” 他的心情也大好,为了这一轮战胜丁瞳的关系。 “谢谢,很高兴你不是同性恋。” “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得指望下辈子。” “听你的声音,你的心情不错,发生了什么事吗?” “记得我今日告诉你的那个讨人厌秘书吗?”傅烈的脚跷到了桌上,一手拿着话筒,一手玩着那枚假金币。 “换掉她了?” “不,还没……不过我可是发现了她偷换走我的一枚金币,我知道她一定对我的金币很感兴趣。” “金币?该不会是两面都写着修罗的金币吧!” “咦?你也知道有这种金币吗?” 这可真的是让傅烈意外了,他没想到工作狂聂鸠竟然了解这种多,“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没想到我随便猜就能让我猜中,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聂鸠的声音里头满是笑意,“不过让我觉得很惊讶的是,你竟然也有那种金币。” “什么意思?你也有吗?” “不,我没有!有的人是我父亲,他就是用那枚金币帮我请来了一位保镖。” “什么?!” 这不就代表着他父亲告诉他的都是真的吗?他没想到一日之内会受到这么多的震撼。 “那枚金币真的可以找到修罗,请他帮忙做一件事吗?” “是啊,我可是对我这个保镖很满意,不过你那个女秘书会偷换走你的金币,就代表她知道这件事。” “我真的对她越来越好奇了。”傅烈再啜了口高脚杯里头的酒。 “对谁?修罗还是女秘书……” “你忘了我从不对男人感兴趣吗?” “原来是女秘书啊。” “聂鸠,你越来越幽默了,是不是和晁敦在一起久了,脑子有点奇怪了。” “这还不至于,我还没有满脑子要建后宫。” “今日打电话给你,真的是没有浪费我的电话费。”那丁瞳不是有求于修罗,就是她可能认识修罗,“晚了!早点睡。” “现在对我来说,还太早了一点,你还是先回家吧。”他可是很简单的就可以猜到,傅烈现在人还在公司里头。 “知道了,我想我今晚可以做个美梦了。”傅烈满意的挂上了电话。 “总经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丁瞳今天对于傅烈的态度特别友善,没办法……虽然没有让他吃亏,不过她是真的换掉了他的东西,心里头难免还是有一点愧疚。 就因为对他有些过意不去,她决定对傅烈的态度好一些。 “有,很重要的事情。”傅烈看着丁瞳,看来她还不知道他已拆穿了她的诡计,所以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什么事?” “你要不要这个金币?” “你不要吗?”她不懂为何他会这么问。 “不要。”他注意到她眼中的光芒已经消失了。 “总经理,你要将这个金币给我吗?” “你要的话就给你。” “当然要了!”虽然它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过她可是很爱钱的耶,这个金币是纯金做的,“先和总经理说声谢谢了。” “这个金币有这么重要吗?为何你还要……”她不是有那个真的了吗? “纯金的东西卖掉还有三千多块,为何不要啊!” 是啊,订做这枚金币可是让她大失血耶,手工费贵得要死,她可是心痛了很久耶! “有了一个再拿一个,不是太贪心了吗?”傅烈嘲讽的说道。 他的话让丁瞳愣了愣,“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话很奇怪,还是平时聪明的你,脑袋突然变笨了?” “好吧,为了要说我们伟大的总经理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英明神武,我丁瞳就当个笨秘书好了。”她刻意的鞠躬,“但请总经理明示。” “明示,当然可以了,可是我不觉得我的话难懂到哪里了,还是丁秘书你故意装不懂?” “不,我是真的不懂。” “嗯……挺有趣的,我从来就没想过与你交手,会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敢情今日傅烈的脑子受到什么刺激?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唉……丁瞳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同情,三十岁不到脑子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我想我就没有和总经理交手的本事,若总经理唤到我办公室里头,只是为了说这四五四三的话,我还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处理那些零碎的小事情好了。” 由于傅烈的女朋友比之前总经理的还要多,她还得编本花名册,以防傅烈叫错人,这可就好玩了。 “不急。” “不急?” “是的,我们聊完你再走,我相信有一样东西你一定会有很兴趣。” “你说的是钱吗?” 金币也到手了,现在的丁瞳除了钱之外,对什么东西都没兴趣。 “你真幽默啊,我说的东西不是钱。” “喔,不是钱的话我就没有兴趣了,总经理,麻烦你先处理掉放在最上方的文件,那是很重要的。” “我看完了。” 这么快?!丁瞳狐疑的看着他。该不会随便翻两页就告诉她看完了吧! “最上方的文件是这一季的财务报表,虽然公司的利润还不错,不过整个预期达成率就只有百分之十而已,实在太少了……这一点我会再和公司主管级的人开会讨论。” 乖乖,没想到他这么乖,他还真的是有看耶! “那第二份文件呢?总经理如何批示?” “账款周转期间太长了,如果每次销货都得让人欠款超过八个月的话,我们傅氏就改做慈善事业好了。要不是我们是正当的生意人,我真的考虑要请催收账款的公司来收款了。关于这个,我会订出折扣方案,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问我,第三份文件写了什么?” “不,身为职员不敢过问总经理说的话,文件若是总经理都批示过了,我想我是不是该将它发回原部门?” “我说过不急,现在我可是有东西要给你看。”傅烈站起身,拉了一张椅子给丁瞳坐,“时间差不多四分十秒,我可不希望你那双美腿站久了静脉曲张,那我可就罪过了。”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丁瞳也不和傅烈客气,大咧咧坐在他搬来的椅子上。 “你看了就知道了。” 傅烈拿出了遥控器按下按钮,屏幕开始播放昨天录到的东西。 看着屏幕,丁瞳的眼越睁大眼。 她来这间公司这么久,当总经理私人秘书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根本就没听说过这间办公室里头有摄影机。 该死的,她是着了他的道了是吗?她在心里头咒骂着。 四分十秒一下子便过了,屏幕很清楚的播放出她做了什么事情,看到这里,丁瞳也知道自己大概玩完了,傅烈对她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个机会将她踢出傅氏呢? “你想怎么样?” “小姐,是我得问你,你要怎么样吧?”傅烈有些好笑。 “我不想怎么样,如你所看到的,我要的只是那枚金币而已,而且我也没有让你吃亏,我手中这个可是我请人订做的,也是纯金的,重量和那枚金币一模一样。” “我要知道你为何这么想要它。” “别装得像包青天审问犯人的样子,我不觉得我亏欠了你什么。” “第一次见到偷了别人东西,还这么理所当然的小偷。” “我不是小偷。”丁瞳的声音激动了起来,“我不是小偷。”她怎么能让自己的一生蒙上这种污点! “你敢说你不是小偷吗?”他的手指了指屏幕,“除了这枚金币之外,你该不会还偷走公司的其他东西吧?”傅烈玩笑似的说道。 “如果我偷了傅氏的任何一张纸、一支笔,你大可以将我送到警察局。”她冷着脸说道。 “生气了?”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我只承认我拿走了那枚金币,证据确凿,我想赖也赖不掉。” “我欣赏你!” “我受不起。”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那枚金币?甚至不惜去订做一个假的来换?” “我有必要和你交代这些吗?等一下我就会到人事主任那里去递辞呈,我就做到今日。” “不说原因,辞呈不可能会准。” “如果我说了原因,我还能留在公司里头吗?”她讥诮的问道。 “让我猜猜是怎么回事……其实金币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吧?不……应该说是与你有关的人的。” “你——” “不说吗?” “好。”丁瞳点点头,“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金币是我师父的,他就是修罗。” “你……你是修罗的徒弟?” 哦,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东西本来就是我师父的,所以我来取走它并不算有错。”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怎么?这是修罗下的命令吗?”见到他的金币就得不择手段的取回它?既然无心履行约定,就不用将话说的那么漂亮……”他的话被丁瞳给打断了。 “住口。”她气得全身颤抖着,“取回金币是我的意思,我师父根本不知道。” 虽然丁瞳很痛恨沈,可是好歹他也将她们三姐妹养到这么大,她可不许别人在她面前说沈的坏话。 “为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我不想出任务。”反正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让傅烈知道也无所谓。 “我才不想为了一枚金币,弄掉自己的小命。”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修罗拿到金币之后,是派他的徒弟完成委托人交代的事?” 原来是这样的啊!难怪她这么想要这枚金币,这也可以解释她第一眼见到金币之时,两眼睁得像个什么一样。 “他那个人一向最信守承诺了,不过年纪大了些,手脚不怎么灵活,再要他做这些事情,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虽然丁瞳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她可是打从心里的相信,以沈这种怪物来说,再活个二十年绝对没有问题。 “听说只要拿到这枚金币,就可以要求沈做一件事情?” “没错,不过现在事情都派给我们这些师姐妹做,我最小的师妹抽中了签王,现在在当人家的保镖。” 师妹?! 咦?那聂鸠的保镖不就是个女的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好!他决定要坏心的不要告诉聂鸠这件事。 “那我手中这枚金币是会让谁出任务?” 说到这里,丁瞳对他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傅总经理,请你不要忘记你手中那个是假的,真的已经在我家了。” “可是我有这卷你当贼的录影带啊……我想它应该与那枚金币一样,具有同等的效力吧!” “你威胁我?”她的眼眯了起来。 “不……不……”傅烈摇了摇手指,“亲爱的秘书,你可别这么说啊!是你自己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的,其实你看到这枚金币不要这么慌张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其实他一点也没有使用这个金币的意思,会将它带到公司来,只是纯欣赏而已,是丁瞳太紧张了。 “什么事都没有?” “对啊!基本上,我才不信有人会为了一碗面,完成别人的委托,我会将它放在我办公桌上头,就只是纯欣赏而已,是你太介意它的存在,挑起了我对它的好奇心。” 该死的,原来这一枚就是师父为了感谢有人帮他付面钱给的啊! “我本来是没有什么事要请修罗帮忙的,不过现在因为你的关系……我知道我要请修罗帮我做什么事了。” “你在耍我?” “没办法!谁叫我们这么有缘,我就是特别看你不顺眼。” “你想要我师父帮你做什么?将事情告诉我就行了。”反正帮他做事的人一定是她。 失策、真是过于失策了,是她让傅烈想动用那枚金币的。 “你觉得我应该要让你师父帮我做什么?杀人、保镖、清洁工……” “太过劳累的工作,他老人家可是受不了的。” “无所谓,反正现在不是你,或者是你的师姐妹要出任务吗?” “你想到什么要整我……” 她怎么觉得她的眼镜就像快掉下来一样啊,她前几天有用快干胶把快掉落的镜架黏好了啊! 手指推了推眼镜,果然……该作古的眼镜四分五裂的掉落到地面上。 连她的眼镜都这么欺负她吗? 可恶!少了眼镜她真的就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丁秘书,你的眼镜掉了。” “我知道。”她点点头,蹲下身来找眼镜,手指不停的在地板上摸着,但就是摸不到眼镜到底在哪里。 “你近视几度?”可怜的家伙,眼镜的镜框及破碎的玻璃片就在她脚边而已,她竟然看不到? “将近一千度。”她懒懒的开口。 看她这样模,就算天黑也找不到镜框和镜片,而且她的手还会割得全都是伤口。 他真的是个好心的上司呢,虽然下属对他那么不敬,他还是对她那么好,他真的是一个值得嘉奖的好上司。 “我帮你找吧!” 傅烈也跟着蹲下身子,帮丁瞳捡起了镜框,第一次这么近看她,他才发现丁瞳长得美极了,不像他所想的那样。 她一双大眼因为近视过深,显得有些迷蒙,迷人极了。 而那张不到巴掌大的脸,精致得不得了,直挺的鼻梁、细薄的嘴唇、吹弹可破的肌肤,她可以说是个完美的女人。 难怪她看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她是个道地的美人嘛! 真的很难想象这副早该丢到焚化炉里的眼镜,造成了什么错误,他差一点就要将这么美的人给推出傅氏了。 他对她感兴趣,而且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他想要她! 不仅仅是她的外表,还有她那颗顽强的心,至于到手之后会怎么做,就看她到底能多吸引他了。 “没想到丁秘书你长得这么美。” “我是圆是扁、是胖是瘦,与你无关吧!”她冷淡的说道,从他的手中接过了空的镜架。 “镜片已经全都破掉了。” “我知道。” 她的手摸到空空的那两个洞洞之时,就知道这件悲哀的事了。 眼前所有的东西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她用力的眯起眼,却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看不到?” “还好。”她才不想让傅烈耻笑她,反正他就是存心要让她好看,她不信他会这么好心。 “能走吧?” “我是眼睛有问题,我的脚没有问题。”她张牙舞爪,少了眼镜,她的情绪更容易受到挑动。 “我的意思是说——近视一千度,我很难相信你能平安的到达十八楼,还是我送你下去好了。” “谢谢你的美意,我想我并没有这么惨。” “你习惯讲话都这么夹枪带棍的吗?” 他都已经放低身段和她说话了,她对他竟然还是这种态度! 他傅烈有这么惹人嫌吗?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么的英俊潇洒、聪明懂事,老的喜欢、小的爱……他不信他的身价突然就这么爆跌了。 “看对象。” “你的话是代表我应该为此感到得意吗?” “如果你想的话。”少了眼镜的帮助,她甚至连走路都走不好。 “我已经决定要修罗帮我做些什么事了,这事很简单,我相信他绝对能做好。” “什么?” “派出他门下的女弟子丁瞳,到我家来作客一个月。” “你有病啊!”丁瞳嚷着,“要我到你家作客一个月,你是哪条神经有问题了?” 看来她的个性还是很火爆,“没有病,我正常得很!” “做不到。”要她到傅烈家去作客,她情愿死了算了。她摇了摇头,“我要回去了。” “你的记性似乎不太好。”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似乎忘了你有把柄在我的手上了,不怕我将它交给警方吗?” “你……你……”丁瞳咬牙切齿。是啊!她怎么会忘了她有把柄在傅烈手上呢? “就只是作客?” “当然不只是作客而已,至于要请你到我家来做什么,你之后就知道了,做不做?”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她嘲讽的说道,走出了傅烈的办公室之后,用力的甩上了门。 门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看来丁瞳是真的气坏了。 傅烈当然知道自己的手段恶劣极了,不过这又何妨呢?他坐在办公椅上觉得今日的收获真的是太大了。 一分钟后,傅烈听到了办公室外传来了丁瞳的哀嚎声,他连忙走出办公室察看。 他看到丁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抚着鼻子,眼神瞪着装饰用的大木雕,嘴里则是念念有辞的骂着。 “我管你是什么人,你见到有人来不会闪边去吗?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是不会扶我起来是不是,你这个死木头……” 看到这种情景傅烈真的是觉得好笑,“我想一块原本就立在那里的木雕,见到有人来,它还是会在那里。” “总经理?”她转头,隐约的看到一个人影。 “你的近视真的是太深了。”他将丁瞳给扶了起来,“你确定这样的你能安全的下楼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以,我可以自己下楼。” 她才不用傅烈来假好心呢! 现在傅烈对她来说,就像十世仇人一样可恶,要让傅烈来帮她,还不如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十八楼。 “我牵你到楼下去。” “不用,谢谢总经理的美意,我就怕自己的手会不小心烂掉。”若是被他碰到,传染了什么不得了的病菌还得了。 “真的这么讨厌我?” “没错。”她用力的点点头,“要不是你是总经理的话,我老早用力的踹你一脚了。” 她转过头,以为电梯门已经打开了,直直的走向前…… “唔……痛……痛死我……”她的运气怎么会这么背! “你让我很不放心,我决定还是带着你下楼好了。”说完,傅烈不顾丁瞳的反对,牵着她走下楼。 第四章 “有钱人家的子弟都像你一样吗?”丁瞳不客气的坐在傅烈家中的沙发上。 “怎么样?英俊潇洒?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不是每个有钱人家的子弟都像我一样。” 他以为丁瞳是要夸奖他,没想到他太抬举自己了。 “我是说奢华浪费。”她缓缓的说道。 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一副眼镜,这副眼镜是傅烈那天带她下楼,顺便带她到附近的眼镜行配的。 细致的镜框、超薄的镜片,将她整个人的气质完全显现出来。 她戴上这副眼镜之后,看得比以前更清楚了,而且她也很喜欢这副眼镜,不过价钱却让她的心淌血。 原本定价是一万五,打八折……哇!她又不是什么有钱人,不用戴到上万元的眼镜吧! 她正皱着眉头犹豫到底要还是不要之时,傅烈开了口。 “拿去结账。” 他从皮夹子里头掏出了一张白金卡。 “为什么要刷你的卡,我也有信用卡啊!”她从自己的皮包里头拿出了普卡。 “你的眼镜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头弄坏的,我赔你一副并没有错。” 虽然丁瞳很想说没有错,不过她还是不想欠傅烈这个人情,“我的眼镜没有那么贵。” “有什么关系?”他笑着说。 “我们非亲非故,没理由让你帮我出这副眼镜的钱。” “你要还我吗?” 可是叫她拿出一万二买这副眼镜,她还真的是舍不得呢!她应该要很有骨气的告诉傅烈,她会将钱还给他,不过……钱……钱…… 看出了丁瞳的为难,傅烈笑着摇了摇头,“拿我的卡去结账好了。” “可是我……” “一万二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它似乎是你心上的一块肉。” “是你自己要给我的,我可没有开口向你要。”丁瞳硬声说道,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因羞愧而亡了。 就这样,她的脸上戴的不是阿公、阿婆戴的那种古老式眼镜,而是美美的细框眼镜。 “你的眼镜还戴得习惯吗?”傅烈坐到了她的对面问道。 “这么贵重的眼镜怎么能说不习惯呢?”她假意的笑了几声,“你们家不是很大,而且装潢得很美……房间也很多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浪费钱在外头买房子?” 丁瞳并没有去过傅家竣的家,她会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全都是因为一本杂志里头介绍的。那时她看到杂志里头的照片,双眼还睁得大大的,如果那么多的房间有一间是她的……那她真的会成为公主。 不过幸亏她这个人的优点就是务实,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她也只是想想而已,隔日就忘了。 “一个人住比较自在。” “我看不是这样吧!”丁瞳嘲讽的说道,不以为然的看着傅烈,“是住在家里比较不方便……带女朋友回家……” 听到丁瞳挖苦的话,傅烈笑了笑。 要是以前丁瞳对他说这种话,他铁定会变脸,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丁瞳可是个美人呢,因为她的长相,所以她对他说什么话,他都可以当耳边风吹过就算了。 “你怎么知道带女朋友回家不方便的?你还真是冰雪聪明,竟然被你给猜中了。” “你……” 话是她起头的没错,不过他听到她说这些话,应该要羞愧自杀才对,竟然还笑嘻嘻的和她说那种话,他这个人不是脸皮太厚了,就是神经有毛病。 “我怎么了?我又哪里说错了吗?”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她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大啊! “我住哪里?” 她不想再和傅烈说些有的没的,她转开了话题。 “我最希望你住的地方是我的房间里头。”他潇洒的笑笑,还三八兮兮的对她眨了眨眼,丁瞳看得简直快要吐血了。 “总经理,请你不要做出这么幼稚的表情好吗?那不是你这种年龄该有的举动。” “总经理?”他因为她的称呼皱紧了眉头。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用再这么‘恭敬’的唤我总经理,你叫的不情愿,我听了头痛兼伤神,对双方都不好。”他想了两秒钟,“私底下你就叫我傅烈,我叫你小瞳好吗?” “小瞳?”呵呵……呵呵……一大群乌鸦飞过去。 干脆他叫她小甜甜,她唤他安东尼,这不是更好吗? 不过想想,以傅烈这样的人来说,将他比喻成安东尼,真的是污蔑了那个小王子。 “可以吧?我觉得小瞳还挺适合你的。”嗯……叫丁瞳多生疏啊,要与她更进一步,就得由改称呼开始。 “小瞳一点都不适合总经理你叫,这是我师姐在称呼我的。” “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别人都这么叫,我也跟着别人那么称呼你,你也就不会觉得很奇怪了。”“那别人跳海、你跳不跳啊?” “小瞳,你可不可以不要面对我的时候,就一副不耐烦,甚至是那种张牙舞爪的表情,我并没有欠你几千万。”他苦笑着。 他看她和其他同事相处就很好,为什么面对他就是这么一张脸呢? 他长得丑吗? 他可是傅氏里头,女员工私下要选白马王子的第一名耶! “我也知道你没有欠我几千万,不过你那张脸就是惹我讨厌。”她很残忍的说道。 丁瞳的话狠狠的刺伤了傅烈,不过他觉得无所谓,反正越辣的东西进到胃里不是越热吗? 越难驯服的小野猫,真正驯服之后还不是乖的像什么一样! 他不是有什么被虐倾向,只不过他在享受着征服丁瞳的乐趣。 “你想要我去整型吗?我对自己的脸蛋及身材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更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要是我整型不小心失败了,那不是更惨吗?” 神经,他的样子看得丁瞳鸡皮疙瘩掉满地。 她怎么突然觉得傅烈变得三八极了啊?!坦白说,她还是对于以前的那个傅烈比较熟悉一点。 “你不要说这种肉麻的话好吗?” “肉麻?有吗?” “还有,请你不要做作可爱的表情,因为那一点都不适合你。” “会吗?我有做出什么可爱的表情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呢?” 丁瞳翻了翻白眼……拜托,让她死了算了。 “你是不是不小心撞到头了?” “没有,我正常得很。” “不过你说的话,在我看来没有一句是正常的。”她吐槽。 她真的很怀疑,她要如何和傅烈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一个月,这一个月说不定就像十年这么漫长。 算了,既然都已经搬来了,她就只能忍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用一个月的时间来换一辈子的幸福,算盘再怎么打都划算,傅烈要耍宝还是要耍贱都无所谓,她就当他是脑子有问题就行了,她在心里头不停的告诉自己。 “小瞳,我是很认真的和你说每一句话。”难道丁瞳看不出来他的眼神是很认真的吗? “是吗?我只觉得你脑子有问题。”可怜的老总,竟然让这样的人当总经理,不知道傅氏的前途还有没有望啊! “我的房间在哪里?”丁瞳想起了傅烈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住的这里是三房两厅,三间房间里头有一间是我的卧室、一间是我的书房。” 呵呵……那她不就没得选择了吗? “那请你带我去看空的那一间。” “好哇!”他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带着丁瞳走到了剩下的那间房间。 丁瞳一见到那间空空如也的房间时,差一点就要吐血了—— 别说寝具了,她竟然要住在这个连一张椅子都没有的房间?! 她不用为难到这种地步吧! 丁瞳开始怀疑傅烈要她来作客,是打算虐待她的,而这虐待还包涵了精神上及肉体上的。 精神上——每天要面对傅烈,看着他做出许多要白痴的事情,看的她的头都痛了。 肉体上——住这种空空如也的房间,晚上要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连个垫子都没有,这不是肉体上的凌迟吗? “请问这就是我即将要入主的房间吗?”丁瞳没好气的说道。 “是啊、是啊……请问美丽的小瞳,你还满意这样的房间吗?我买这间房子之时,就是看中它的采光佳,每间房间的空间都很大,住起来才舒服。” “是啊,是真的很大。”丁瞳咬牙切齿的说道,整间房间空荡荡的,说话还有回音,半夜她可能会被自己的脚步声组吓死。 “满意吗?” “我能说不满意吗?” “喔喔……亲爱的小瞳瞳,听你说这种话,就是代表你心里头对这里并不是很中意,你觉得哪里不好,我们可以研究、研究。”他不觉得这间房间哪里糟啊,相反的,他觉得这间房间挺好的。 “好是好,不过你觉得即将要睡在地板上,我会高兴吗?” 他还以为她嫌的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睡在地板上,这间房间会没有家具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平常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来我家过夜,来的话顶多也只是打打小牌,所以就没有准备家具了,要家具还不简单!” 这年头,有钱的话什么事都好解决。 “你喜欢什么样的梳妆台、床头组都可以告诉我,还是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挑?” “一起去挑?” “是啊。”傅烈觉得自己真的是体贴极了,“一起去挑比较好啊,挑你喜欢的款式睡起来才舒服嘛。”要买的除了床头组、衣柜、梳妆台之外,还要有一张席梦思名床。 基本上呢,傅烈是个对女人很舍得花钱的男人,只要是他看中意的女人,就算一夜百万,他的眉头还是连皱也不会皱一下。 “等等……等等……” 他看起来怎么好像兴致勃勃的呢?要挑家具有这么快乐吗? “什么事?” “我和你只是上司及属下的关系,再勉强一点还可以算得上是朋友,我想你没必要为了让我住的舒服,花这么多的钱吧!” “啧啧……小瞳,这一点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伸手想搭上丁瞳的肩,但是看到她的眼神之后,就识相的将手给缩回来。 人家说:有志者事竟成,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钻石、音乐、烛光晚餐和浪漫的气氛,他不信哪个女人定力这么强,能抗拒这种诱惑。 “说过了,别叫我小瞳!”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傅烈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 “好、好,那我就叫你瞳瞳好了。”转个弯不是都差不多吗?“家具买来放着又不会怎么样,有空的时候我还可以邀请朋友到我家住,这有什么不好的。” “你的理由很勉强。” “为什么?” “你刚才说了,你朋友没有人会在你这里过夜。” “有家具他们就会在我这里过夜了。”傅烈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我们到家具行及百货公司,他们应该来得及在今晚将所有的东西送到。” “你去就好了,我不去了。” 万一被同事瞧见,她的一世英名就全毁在傅烈手中,风险太大,她输不起。 闭上眼,只要一想起要与傅烈去逛家具店,她就觉得一定会将麻烦惹上身,还得面对公司的流言,以目前的她来说,实在没有那种精力去应付。 “当然要一起去,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呢?” “不然我去就好了,我喜欢的我自己挑!” “这更不行了。”傅烈挥了挥手,“我得在你身旁帮你付钱,不然费用谁付啊!” “我先付订金,货到付款。” 丁瞳还是极力的争取自己的权益。 “我不放心你一个女人这个时候出门,万一遇到歹徒还得了,我的心可是会疼痛无比。” 总之,他就是有办法找出所有的理由来挡她,执意要陪她去。 算了!丁瞳也不想再与傅烈争辩下去,反正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她就算声音再大,在傅烈重听的耳朵听起来,也只是像猫在叫一样。 “你觉得我对你有没有很好?有没有很关心你?” “如果你不对我这么好、不这么关心我的话,我会更加感谢你。” “喂喂……淑贞,告诉你一件事唷!” “什么事?” “我见到丁秘书与总经理一起到家具行去挑家具呢!” “怎么可能!”淑贞觉得这件事情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总经理可是我们的白马王子,丁秘书不可能一个人独占啊,而且总经理上任的第一天我们问她,她不早就表态不与我们争总经理了吗?” “说不定人家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呢,总经理人长得帅、又有钱,女人谁不爱啊,就像日本许多女大学生毕业之后的志愿,都是要嫁个有钱人当少奶奶,说不定丁秘书也是这种心态,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真的吗?” “我是这么觉得的。” “你怎么会看到丁瞳和总经理在家具行挑家具的?” “哎呀……我的床不是坏了吗?我就想买个新的,所以就去家具行了,当我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说真的我也挺惊讶的,原本我以为是丁秘书陪总经理去买,不过看看情形好像也不是这样,总经理一直问丁秘书喜不喜欢什么的,看得我都很吃味。” “两人一起去买家具,感觉很暧昧耶!” “当然了!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而且总经理真的对丁秘书很好喔!既然他们两个一起去买家具,是不是代表着他们——”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住在一起了!” “不会吧……”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啊?”一旁其他的女职员看到她们两个说得这么高兴,于是纷纷过来凑热闹。 “我们在说……” 所有的事情又这么重复了一遍,傅烈与丁瞳一起去买家具的事情就这么十传百、百传千,弄得整个傅氏的人全都知道了。 “总经理来上班了耶,听说有人看到丁秘书坐在总经理的车内,两个一同到公司来。”一个女职员从外头走进来说道。 “还一起上班?” “这不是代表两人关系匪浅吗?真的是有问题。” “你们做什么,一群人都这么看着我!” 丁瞳一走入办公室,就看到所有女同事用着带有敌意的眼神看着她,就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你——你不是保证过不和我们争总经理的吗?” 她现在可是她们排挤的对象。 “是啊!”丁瞳不解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我是向你们保证过,不和你们争总经理。” 她也没有和她们争啊,相反的,她对傅烈可是避如蛇蝎哩,这种型的男人送给她,她还不要咧!“丁秘书,我以为你的为人是很正直的,看来我们看错你了。” “什么意思?”怎么一群人围在她的面前,说些莫名其妙的事啊! 昨天才住在傅烈家中一日而已,她就几乎用尽了半个月的体力,现在她还要应付这些吃了炸药的女职员…… “你说,你昨日有没有和总经理去买家具?” 啊?听到其中一名女职员说的话,丁瞳真的笑不出来了。 果然,被她料中了! 看她们现在这个样子,事情说不定已经传得很难听了。 “这……”她有些迟疑,心里头在思考着要说是还是不是。 若是大方、坦白的承认,这不就代表着她与傅烈真的有什么。 而若是说谎摇头,不仅有违她做人的原则,同时人家会更认为她是心虚,所以不敢说实话。 真的是为难啊,她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么一个大瘟神呢? 也许她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她应该去庙里烧香、拜拜比较好一点。 “怎么了?丁秘书你怎么不说话啊……” “呃……我是和总经理一同去挑家具没错,不过这是他要挑给他家里的人用的。”她还是编了个谎。 “挑给他家里的人用,为何你要陪他去?” “因为是要给他妹妹的。”好险,她还知道傅烈有一个妹妹,“他说我们两个都是女人,所以以女性的审美眼光来看,买的东西他妹妹会比较喜欢。” “哦……原来如此……” 丁瞳感觉到敌意在瞬间消失了,可见她的说法她们一群女人都可以接受,真的是还好。 “不过你早上为何坐总经理的车子到公司?” 啊?丁瞳头痛极了,她就叫傅烈在到公司的几百公尺前,先让她下车,免得被其他同事看到。 “这个啊……因为今早我等公车的时候,公车一直没有来,总经理的车子刚好从我的身旁开过去,好心的送我到公司。” “原来是这样啊,好好喔……你在哪里等公车的,下次我也要到那里去等公车。”一群女职员嚷嚷着。 “散了、散了……”没戏唱了,大家还是闪人了,所有的女职员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呼,好险!终于摆平了。 “丁秘书……”秘书室的主任走入了办公室里,见到丁瞳便唤道。 “有事吗?主任。” “恭喜你了,你以后可别忘了我啊。”秘书室主任巴结的说道。 “什么意思?”她没有买乐透中大奖,为何主任要这么恭喜她? “总经理将你调上二十楼,办公桌都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一群女职员又开始嚷嚷着,“丁秘书,你确定你与总经理真的没有特别的关系吗?” 呵……呵呵……眼前一群乌鸦飞过去,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下去了,她的脑袋瓜子再也挤不出更多的借口了。 她也不想再与傅烈吵了,否则她的修养可能会全都消失不见。 “我什么都不知道,各位同事你们若是还有什么问题的话,麻烦去问总经理好吗?” 现在是傅烈来招惹她的,为何她要承担这一切……她真衰啊! 第五章 傅烈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丁瞳身上,因为据他的观察,她并不喜欢趾高气扬的男人,所以他在凡事总是放下身段顺着她,就算违背自己的个性,甚至于让人看不起也无所谓,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就算是成功了。 也许手段是卑劣了一点,不过做事本来就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不是吗? “瞳瞳,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有气无力的,我今天载你到公司时不是还好好的吗?”傅烈看着在他办公室里头的丁瞳说道。 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要摘下丁瞳这轮明月,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以他当然要费更大的工夫。 一到公司,他坐在办公室里头就开始思考着要如何下手,当他看到自己办公室的空间有点大之时,傅烈很理所当然的要人再搬一组办公桌椅上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呢?”傅烈装傻地道。 “我说你为何要将我办公的地方移到你的办公室里头,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很困扰吗?” “瞳瞳,小声一点!虽然办公室里头的隔音设备很好,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轻声一点。” “我做什么事用不着你喜欢。” 何况她也不想花太多的心神,来讨傅烈的欢心。 “你问我为何要将你的办公桌,移到我的办公室里头是吗?其实我是为了你着想。” “为我?”她可不信傅烈会这么好心。 “是啊!”他一手抚着下巴,“我可是真的在为你着想,因为我打一通电话要你来拿文件,你就得从十八楼到二十楼,而且泡一杯咖啡给我也是得那么辛苦,身为一个体贴的主管,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多走一点路,免得发胖!何况公司里头有电梯,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从十八楼爬楼梯到二十楼吧?我可没有这么勤劳。”丁瞳翻了翻白眼。 “是啊,我当然知道公司里头有电梯,不过我觉得路途还是太遥远了,我舍不得你走这么远的路。” 好厉害的嘴巴,就像沾了蜜一般。“你和几个女人说过这种话?” “呃?” “听不懂我说的吗?我问你和几个女人说过这种话!”丁瞳重复了遍问话。 听到丁瞳这么说,傅烈的心情大好。 “瞳瞳……你该不会在吃醋吧?没有、没有,我只有和你说过这种话而已。”嗯……这是个好现象。 “吃醋?”她哪一点看起来像是在吃醋了?她丁瞳还不会这么无聊,“我只是觉得你说这种话的感觉很流利,就像是在背书一样。” “不,我不是在背书,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告诉你我心里头的话,请你不要再为我带来困扰。” “困扰?”他不觉得他哪里为丁瞳带来困扰了。 “是的!你不知道你做的每一样举动,都会让我成为公司女性的公敌吗?”她喝了口水,和傅烈讲这么多话真的是太口渴了,“我这个人一向胆子小,很容易受到惊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吧?若是傅烈还不懂的话,就去撞墙好了。 “哦哦!我了解你的意思了。”傅烈露出了一个足以迷死全天下女性的笑容,“我真的懂你的意思了。” “懂就好了。”还好,老总的儿子不是一个白痴。 “原来你是这么胆小容易受到惊吓啊,你早告诉我嘛!我会好好保护你。”傅烈一脸的兴奋,“以后你要是被什么吓到,欢迎你到我的怀里,我宽阔的胸膛可是你很好的避风港。” 原本以为傅烈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现在又说出这种话,真的是让她吐血。 丁瞳摇了摇头,整个人趴在桌上。 “怎么了?不舒服吗?” “站住,你别再走过来了!”她喝止,“请你别接近我方圆一公尺以内,否则我会头痛。” “要不要看医生?我相信你的头痛应该不是我的问题。”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了,你就是我头痛的祸源!” “傅烈,怎么想到回家来探望老爸、老妈?”傅母一见到傅烈回到家便高兴的欢迎。 “想你们所以就回来看你们了啊!”傅烈笑嘻嘻的说道,与上回回家时那种愁眉苦脸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看傅烈的心情好像不错。”傅母对傅家竣说道。 “是啊!我记得上次他回来你去打牌不在,他心情还挺糟的。怎么现在心情这么好,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 “原因?” “是啊!不介意与你最亲爱的妈一同分享吧!” “是因为丁瞳。” 傅烈不认为被他父母知道有什么关系,他一点都不在意。 更何况整个傅氏也都在传他与丁瞳的事情,就算他不说,相信过些日子他这对厉害的父母一定也会知道。 “丁秘书啊!”傅家竣点点头。 “丁秘书怎么样了吗?”傅母也见过丁瞳,在她的印象中,她是个认真又负责的好秘书。 “你终于将她赶出公司了吗?” “儿子啊,丁秘书是做了什么错事了,不然你为何要将她赶出公司呢?你要知道,滥用职权是不对的喔。”傅母连忙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将丁瞳给赶出公司?没错,我最先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我现在可没有这种想法了,因为我觉得丁瞳这个人挺有趣的。” “有趣?”傅烈到底在说什么,他们听的一头露水。 “是啊,她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有趣的一个了。” “你喜欢丁秘书吗?” 最高兴的莫过于傅家竣了,这与他当初的想法差不多啊。 “我不否认。”他是真的对丁瞳动心,会这么逗着她玩,主要是因为他觉得丁瞳气恼的样子很有趣。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 “嗯。”他点头。 “儿子啊,这样你会娶丁秘书吗?”两老关心的问道。 “我们还没有谈到那个地步,更何况瞳瞳可是将我恨之入骨呢!”他说这种话之时,一点都感觉不到沮丧,相反的,他还笑了几声。 “恨之入骨?”傅家竣摇了摇头,“丁秘书不像是这种人。” “她以前也许不是,不过我让她变成这样。” “儿子,这样的话,你与丁秘书到底可不可能啊?” “我说了我不否认我很喜欢她,但……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娶她。”他说的可是实话。 “什么?”傅母扬高了声音,“为什么?丁秘书这么优秀,你为什么没打算要娶她?” “她只是这段期间吸引我,夫妻可是要长长久久的,我没有把握对她的动心可以维持多久。” 他太了解自己了,他会对丁瞳这么心动,主要是因为她的态度,喜欢她不过是因为想征服她。 要是每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他都得娶进门的话,那他不早就妻妾成群了。 “傅烈,放手吧!”傅家竣沉重的说道。 “什么?” “你别戏弄丁秘书了,你之前怎样风流我都不管,除非你有打算要收心,否则你还是放过她吧。” 原本还以为是一桩良缘,看来是他们夫妻期望太大了。 “爸,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他记得他以前怎么玩,他父母都不加以干涉的,怎么现在态度会变这么多?! “她曾在我的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她的个性我很清楚,她太过于认真了,爱情游戏她玩不起。” 这么认真的一个女孩子,难道他儿子就要这么糟蹋人家了吗? 若真的是如此……他们傅家就太过亏欠丁瞳了。 “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干涉我的私事。”傅烈说道。 “没错,只要你的对象不是丁瞳,我也不想管你这么多,我希望我说的话你全都记在心头。” 傅烈笑着摇摇头,“爸!你很少这么认真和我说一件事,现在竟然是为了她,真的让我很讶异……你在十天前说,也许我会放手,但是现在不可能了。”他整个心思都缠绕在丁瞳身上,要他放手是不可能的事情。 “傅烈……” “爸,我会有分寸的。” “你不要……” “你就别说了!”傅母拉了拉傅家竣的衣服,“儿子都这么大了,很多事我们都管不着了,你话都已经说了,听不听得进去就是他的事了。” 他们都五十多岁了,与年轻人的想法当然有一点距离了。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已经不像他们以前那个年代了。 “我不希望你让丁秘书伤心、难过。” “若是她拿得起、放得下,我相信一定没问题。”傅烈如是说道。 丁瞳为了避嫌,可是做了很大的努力。 除了上班之外,她绝不与傅烈一同出门、晚餐也不一起吃,能躲过别人的视线就尽量躲,风言风语可是已经很多了,再多可能真的会压死她。 “瞳瞳……我可以发言吗?” “可以!”丁瞳点点头,端起了泡面快乐的吃着。 “我们可以不要一、三、五都吃泡面吗?也许我们可以上餐厅用餐什么的……”傅烈卑微的说道。 “不准。”餐厅这么多人,若是又遇到熟人的话那还得了。 “喳喳,你说不准我可以接受,不过……” 傅烈瞪着桌上的这碗泡面,他可没像丁瞳胃口这么好,虽然他们的泡面是那种高级泡面,他也已经吃怕了。 “你不喜欢吃泡面吗?”她倒觉得挺好吃的。 “倒也不是,只不过次数太频繁了,我最近只要一拿起泡面就会想吐。”是啊,就像现在他又开始反胃了。 “不然你喜欢什么自己去买来吃。” “瞳瞳,我们一起生活,我不是有给你饭钱吗?” 基本上,他是不过问这些的,只不过他真的是受够吃泡面的日子,他给了丁瞳三万块的饭钱,包括早、晚餐,一餐狠一点吃个一千五,他们都可以去吃大餐了,不用吃泡面。 “是啊!”如果傅烈没有给她饭钱,他以为他还有得吃吗? “那泡面……” “你自己说剩下的钱要给我的,我这个人一向省吃俭用惯了,所以就搬了整箱泡面回来。” 她可是金算盘呢,知道“抠门”的绝招。 如果傅烈给她的饭钱她可以省个两万块下来,这就等于她的薪水、她的存款增加了两万块,有什么不好的呢? “不然后天不要吃泡面,我知道一家高级饭店在推出情人餐,我们到那里用餐,我请客。” 真的是个厉害的女人,没想到她这样也能挖钱。 “不要。”她摇头,“要去你自己去。” “那是一间高级饭店,我想在那里我们是遇不到熟人。” “真的吗?”她怀疑的问道,“要是不幸遇到了呢?” “不会这么巧的,相信我!” 听到傅烈这么说,丁瞳开始思考着要不要陪他去饭店吃饭。 其实说真的,傅烈对她还真是不错,她住在这里的十天里,每天嘘寒问暖还怕她挨饿,让她觉得自己的定力正一点一点的消失。 女人就怕男人缠,而且是那种温柔的男人……是啊,傅烈就像抓住了她的弱点一样,缠住了她,让她想逃都逃不了。 虽然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深陷其中。 “坦白说,我很难相信你,我不晓得你的人格到底值多少。” “别这么说嘛!我的人格就像文天祥一样崇高……” “文天祥死在狱中,你要不要像他一样死在狱中啊?”她道。 “呃……瞳……” “别叫了,后天是不是?” “没错。”他像条哈巴狗一样,“要不要?要不要?” “几点?”纯粹去吃饭她还能陪他去。 “下班就去。” “傅先生,下班才五点而已,饭店说不定连下午茶都还没有收摊,你就等着用晚餐了是吗?”又不是越南来的难民,真是好笑。 “不会有人在那里用下午茶的。” “什么意思?”他该不会又想玩什么把戏了吧?! “反正你就是答应要和我去饭店吃饭就是了,别问这么多了。”他端起了泡面,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吃泡面会想吐了。 包下一间饭店的顶楼到底要多少coco才够呢? 这问傅烈就知道了。 为了让丁瞳能愉悦的与他一同用晚餐,傅烈包下了饭店的顶楼。 这家饭店的顶楼很特别,除了有个精致的空中花园之外,还用玻璃将上方全都围起来,玻璃的外侧则是有水流流动,伴随着夜晚点点灯光,看起来真是浪漫极了。 看到这么漂亮的景致,丁瞳几乎快要傻眼了。 “没有其他的客人会来吗?” “就只有我和你而已。”他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丁瞳并没有为了到饭店用餐特别的打扮过,由于他们是下班之后直接到这家饭店来的,所以她身上穿的衣服仍是白天的套装。 “你该不会包下它了吧?”她怀疑的问道,真的是个浪费的男人。 “是啊!”他点点头,指着小舞台上头的钢琴,“你喜欢听什么歌曲,等一下会有钢琴师来弹钢琴,我们直接告诉她要弹什么曲子就行了。” “你……” “别站着说话嘛,快来这里坐。”傅烈牵着丁瞳的手到一旁坐下。 丁瞳没有拒绝他的碰触,这对傅烈来说是好现象。 果然!就说女人很难拒绝这等阵仗的,不过说真的,傅烈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大手笔,虽然平常他也都很舍得花钱追求女人,不过那些女人不像丁瞳这么难缠。 难缠?为何用难缠两个字来形容呢? 没错……他觉得难缠这个词最适合用在丁瞳身上了,别的女人只要一条钻石项链就可以打发了,而她就算他拿出十条钻石项链放在她面前,她也一样面不改色。 希望这个可以打动她,他可是寄予深厚的希望。 “你……” “喜欢吧?喜欢吧?” 让傅烈牵着手到一旁坐下,丁瞳的眉头整个锁得紧紧的,“你花多少钱包下这个场地?” “钱不是问题。” “什么叫钱不是问题啊?”早知道傅烈浪费这么多钱的话,那她就不会答应要陪他到饭店里头用餐了。 “美女是不用计较这个的。” 他可不希望丁瞳和他吃这顿饭,还满脑子钱啊钱的。 “很抱歉……我只觉得很多数目字从我的脑袋里头闪过。” 当然了,丁瞳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女人,她也知道什么叫罗曼蒂克的气氛,而她也不是个笨蛋,知道这种气氛是要用金钱营造出来的,不过这餐真的是太贵了。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号码?” “什么?” “我是说你脑中闪过的数字,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也许我们用完餐,可以去买几张乐透玩玩。”傅烈招来了服务生,要他送上菜单。 同时,服务生也帮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红酒。 “中的那一点钱,我想也不够付钢琴师的钱。” “你真的这么介意我到底花多少钱,包下饭店的顶楼吗?”他啜了口红酒,开始用着沙拉。 “很想知道。” 说不定他包下顶楼的钱,比她省吃俭用存了两年的金额还多。 “我只能告诉你,光是钢琴师的费用就要五万块。” “五万?” 丁瞳扬高了声音,两眼几乎都快要凸出来了。 这也太多了吧!不然五万块给她,她自己上台去弹“两只老虎”好了。 “别想这么多了,来了就是要尽兴的,不是吗?你这样怎么能愉快的享受这一餐呢?瞳瞳,你要记得,钱都已经花了,你苦着脸也是这么多钱、有着一张笑脸也是这么多钱,让自己轻松一下不好吗?” 是啊,丁瞳知道傅烈说的是事实没错,不过她真的很难想象这一餐要这么多钱。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她还是第一次吃这么贵的一餐,丁瞳决定放开胸怀好好的享用它。 不知不觉她露出了个笑容,让傅烈看傻眼了。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道。 “你笑了。”他指出了一个事实。 “你不要说这么白痴的话好吗?每个人都会笑,我笑有这么奇怪吗?”他以为她只会生气吗? “不是,你第一次对我笑。”好现象、好现象,相信不久的将来,美人就可以抱在怀里头了。 “你确定我是在对你笑吗?” “没错。”他用力的点点头,“我可以确定你那个笑容是给我的。” “不!”丁瞳恶劣的戳破他的幻想,“我是对那只狗笑的。”她的手指指着他身后的一只中国牛头狗,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啊……瞳瞳……” 傅烈想用眼神吓走那只狗,但是丁瞳却走到他身后,抱起了它。 “这里怎么会有狗?”他愤怒的唤来了服务生,“你们这里怎么会有狗?” “傅先生,这是我们老板养的狗,平常它都会随便乱逛,我们老板并不怎么管它,如果你不喜欢他在这里的话,我马上将它带到楼下去……”服务生额头上冒着冷汗,“啾比,走啦、走啦……” “你们放任一只狗到底乱跑,是在妨碍客人用餐,你们知不知道?”更何况是这么丑的一只狗。平常傅烈也挺喜欢狗的,不过他可不容许一只狗在这个时候破坏了气氛。尤其看丁瞳又很疼爱它的样子,搂着它又抱又亲的,他好想化身为那只丑丑的中国牛头狗。 没错,他就是在和一只狗吃醋、和一只狗计较。 “傅烈,这只狗很喜欢我耶,你看他是不是很可爱啊?”丁瞳笑问着,手紧紧的抱着狗。 “是啊、是啊,他真的是可爱极了。”他强迫自己改变了态度,“你们老板养这只狗真的是养得太好了,用他来吸引客人真的是太聪明了。”他的话转得比什么都硬。 “可是傅先生你刚才不是说……” “请你别管我刚才说了什么好吗?我现在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我打算留你们老板的这只狗与我们共进晚餐,可以吗?”虽然在心里头咒骂个不停,不过为了讨佳人的芳心,他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可以。” “瞳瞳,这只狗好可爱,也让我抱抱……”他露出了笑容,但是眼神却是异常冰冷。 啾比看了恐怖的傅烈一眼,决定还是选择善良的小姐,它的头埋在丁瞳的胸前不停的摩蹭、摩蹭,看得傅烈妒火中烧。 “来,抱!”他不死心的想抱狗。 “唔……汪汪……唔……汪汪……” “他怎么回事啊,竟然要咬我?” 臭狗、臭狗!他真的是气死了。 “傅先生,很抱歉,我忘了告诉您了,啾比一向只喜欢女客人。” “那它是公的还是母的?”丁瞳将它抱起来看了一眼人家的重要部位,“原来是个帅哥啊!” “原来是只公狗,难怪会去找漂亮的小姐,真的是太有眼光了。”他简直连笑容都开始抽搐了,色狗一只! 一整个晚上,傅烈完美的计划全都被一只狗给破坏掉了,甚至那只狗还爬过餐桌,将他的牛排给吃掉。 不过虽然如此,这对他来说都是值得的。 在这四个小时里,傅烈看到的都是丁瞳的笑容,她没有对他板起晚娘面孔,花了七位数包下这里真的是值得! 第六章 丁瞳觉得应该是吃太多的关系,她的胃从晚上十一点就开始疼痛。 原本她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所以她躺在床上不停的数着羊,拼命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睡着,睡着就不痛了……结果睡不着就算了,胃还越来越痛。 一定是大餐惹的祸! 她平常吃的简单、用的省,当然不可能去吃那种大餐了,她的肠胃已经习惯了“清粥小菜”,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接受大鱼大肉呢? “痛痛痛痛痛……”嘴巴里头念出的五个痛字,真的是她忍痛的极限了,她勉强从床上爬起身,就不知道傅烈家中有没有胃药。 十二点了,傅烈应该睡着了吧? 丁瞳不愿去吵醒傅烈,她放轻了脚步从房间慢慢的走到了客厅,并且在酒柜里头不停的翻找着,就希望能找到骨药。 躺在床上,傅烈还在回味着今晚的事情。 虽然他没有占到丁瞳什么便宜,不过那可是越想越甜蜜。 嘴角缓缓的拉起了一个笑容,他原本想到丁瞳的房间找她聊聊,不过都已经这么晚了,说不定丁瞳认为他对她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卸下一成的防卫心再度筑高了两成,那就真的太划不来了。 还是睡觉好了,也许他明日张开眼,就可以看到丁瞳很温柔的坐在餐桌前招呼他用早点。 才刚闭上眼,声音就传入了他耳里。 有小偷吗?傅烈张开了眼,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太可能啊!这里的守卫可是三班制的,出入的人员全得登记,而且除了中庭花园之外、地下停车场、大楼的大门、楼梯间全都有监视摄影机,更何况他住的地方是十五楼,若是小偷能像蜘蛛人一样,飞檐走壁,到他家偷东西的话,那他真的服了他了。 他轻声的下了床,从一旁拿起他高中时代玩的球棒,那可是铝做的。 虽然他心情好,打算放过那个小偷,不过傅烈怎么知道那个小偷到底有没有带刀还是带枪的?拿这根铝制的球棒纯粹是为了自卫。 走出了房间,整个客厅黑漆漆的,但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看来这个小偷并没有胆大包天的将电灯打开,搜他的酒柜嘛,不错!还知道小偷行事不可太过于光明正大。 球棒抵在对方的肩。傅烈打算对方若想反抗,就狠狠的敲上一下。他的力道再加上铝棒的威力,相信对方若有什么不良企图,他也很容易就可以让他升天成佛。 “如果你打算来偷东西的话,我可以很好心的告诉你,我的现金全都在银行里,有价证券则是放在保险箱里头,身上顶多只有几张信用卡,如果我的信用卡你能用的话,我不介意你拿去用。” “谁和你说……我要……来偷东西的?” 丁瞳感觉到脖子凉凉的,黑暗中,她看不清楚抵在她脖子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她可以知道那一定不是刀子。 整个胃就像绞在一起一样,痛得她连说话都开始颤抖了。 “你……瞳瞳!”傅烈一听到声音就知道那是丁瞳,“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没有元气?” 他移开了铝棒,连忙打开灯。 当丁瞳转过身面对他之时,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她苍白的脸。 “嗨!这么晚你还不睡啊……” 丁瞳勉强的露出了笑容。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血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傅烈紧张的将她拉到一旁的沙发坐下,“你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绝对没有……没有要偷你的任何东西,若是有也只有一项。” 而且那个东西可是便宜得要命,没有任何一个小偷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偷这个东西。 “什么?你要什么?”丁瞳应该不会偷他任何东西啊,要是她要,早就该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只要你说得出口,而我能力所及,我都可以给你。” “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家财产……你不用么担心……” “那你要什么?”不然他还有什么值得她下手的? “我要的很简单,我相信你这里应该也有才是。”一般家庭胃药不都是必备的吗? “什么?” “我要的是胃药。” “胃药?”傅烈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我要的就是胃药……你应该有吧?” “呃……很抱歉,我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胃药。” 他苦笑了几声,谁叫他身体最强壮的地方就是他的胃了,他从小到大除了一次急性肠胃炎之外,还没有得过任何一种胃病。 “没有胃药?”难不成真的是天要亡她吗? 时间半夜十二点半,他打横抱起了丁瞳。 “你……你要做什么啊?” “送你到医院挂急诊。”说完,他拿了一件外套盖好丁瞳,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去。 在傅烈怀中,丁瞳第一次觉得好安心,她闭上了眼,虽然腹部还是绞痛着,不过她的心头却暖暖的。 也许……她是真的可以信任傅烈,他只是外表像个公子哥儿、个性比较大方、浪费、懒散而已,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好。 是啊,只要不要将男人的标准订得这么高,傅烈并没有什么不好。 她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也许她不该对他有这么大偏见,也许他是真的喜欢她……他要不是真心喜欢她的话,他没有必要对她付出这么多,甚至半夜不睡觉,抱着她上医院挂急诊。 是自己想太多了,因为第一眼对傅烈的印象很差,所以就认定了他是个坏人。 没错……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应该要接受他才是。 “对不起,昨日给你添麻烦了!”丁瞳在隔日煮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坐在餐桌前等着傅烈,一见到傅烈的门打开,她便大声的说道。 傅烈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没错……桌上摆的可是丰富的早点,而丁瞳也对他露出了笑容。 这不是与他昨晚所想的一样吗?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终于将丁瞳追到手了呢? “你好多了没?”他拉开了椅子,坐下。 “好多了,昨晚看完医生之后,胃就不痛了。” 她倒了杯咖啡给傅烈,昨夜因为太慌乱了,所以她不只健保卡没带、傅烈钱包也没带……想想真的是太好笑了。 “那就好。”那他就放心了。 “你……”看着傅烈,丁瞳有些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啊!” 他拿起了火腿蛋土司啃着,不错!真的是太好了,土司里头可是包着火腿及蛋耶,平常丁瞳只愿意给他两片土司而已。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大可以别管我啊!”她嘟着嘴说道。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要说这个啊!”他笑笑,“是啊,我是可以放着你不管,不过你万一怎么样的话,我不是要花钱请人弃尸吗?这多么划不来啊!” 啊?原本她以为他是关心她,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这太让她意外了。 “你是开玩笑的吧?!”她瞪着他。 “当然是开玩笑的,我的样子像是很认真吗?”他反问。 “傅烈,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话的。” “我只是开开玩笑嘛!你这个样子都不像我认识的你了。” “那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子?” “这——不好说!”为了自保,还是别将实话给说出口。 “什么叫不好说?”难不成她在傅烈心里头评价很差吗? “我可以用画的吗?”他拿出了纸笔,在纸上画了个图画之后,递给了丁瞳,“瞳瞳,就是这样。”“什么啊?”丁瞳不解的接过了那张纸,在看清了纸上所画的图之后,脸色绿了大半。“你画这个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 虽然他没有什么绘画的天分,不过他觉得他画的还不错啊,尤其是头上尖尖的角画真是太传神了。 “母夜叉。” “宾果!恭喜你猜对了,奖赏是荷包蛋一颗。”他夸张的用力拍着手,“瞳瞳,你真的是天资聪颖、慧质兰心啊!” “我叉死你!”她气愤的拿起了刀又,“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她叉叉叉叉叉…… 傅烈动作利落的闪躲,“我哪里画错了吗?你的样子本来就很像了啊……”他真的是冤枉啊。 丁瞳不再排斥与傅烈出双入对,面对他也不再是一号表情,而公司那些蜚短流长她也选择漠视它。 “丁秘书吗?”电话响起,丁瞳接起了它,话筒里传来的是苍老的声音。 “你是……老总,要找总经理吗?他刚好出去了。”她记得老总裁不常打电话到公司来,她今天会接到他的电话真的是很意外。 “不,我没有要找傅烈,我要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她一心认为傅家竣找她,一定就是为了公事。 “我要和你谈谈傅烈的事情,平常他的私事我是不过问的,不过现在我不得不找你谈谈了。” 他是真的很欣赏丁瞳,所以才会打这通电话给她。 “我和傅烈?”丁瞳知道名门规矩多,傅家竣应该是要阻止她与傅烈在一起,所以才会打这通电话。 “嗯……你与他走得很近的事情,已经很多人告诉我了。” “老总,我和总经理现在是在交往没错。”丁瞳承认。 “不愧是丁秘书,我真的没有看错人。”傅家竣笑了几声,“你还是那么坦白。” “我不懂老总你的用意。” “丁瞳,我也不想拐弯抹角的和你谈话,站在我的立场,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和傅烈在一起。” 咦……怎么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他不是打电话来阻止他们的吗? “你一定是在想,我不想让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希望傅烈娶的是名门千金是吧?其实你错了,我们傅氏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实力。” “那总裁你……”她真的是糊涂了,不懂傅家竣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直很器重你,你应该也知道。” “是的。” “你的优点我全都看在眼里,就因为这些,所以你很快的就爬上总经理秘书的职位。” “这些我都知道。”就因为老总提拔她,所以她对于傅家竣特别的尊敬。 “我一直将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也希望你有个好归宿,不过傅烈不适合你……丁瞳,你别误会了!我没有任何鄙视你的意思,只是傅烈从小‘占有欲’及‘征服欲’就很重,你越厌恶他,他越要将你追到手,这是他的习惯……我不晓得他之后会怎么对待你,不过我不希望你受伤。” “傅烈真的是这样吗?”丁瞳拿着话筒的手颤抖着,如果只是为了想要征服她的话,他有必要付出这么多吗? 她知道傅家竣并不会骗她,不过她的心里有个细微的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傅烈是真心爱她的,就算他先前真的是为了想占有、想征服她,但她相信他现在已经改变了。 “我是他的父亲,他的个性我会不知道吗?”傅家竣苦笑着。平常傅烈都还好,但是遇到感兴趣的事情,他就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弄到手。 “老总,也许……傅烈对我并不是这样的。”她艰涩的说道。筑起的城墙开始有些动摇,甚至有一角开始崩落。 “丁瞳,我也希望是这样,我说过,我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起。”那可是美事一桩啊。 “嗯。”丁瞳听见了开门声,发现是傅烈走入了办公室里,“老总,总经理进来了,你有什么话要和他说的吗?” “没有,不过我刚才对你说的这些话,希望你能仔细的想想!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说完,傅家竣挂上了电话,而丁瞳也收了线。 是啊……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没错,但是有几个女人遇上感情的事情还能保持理智的? 丁瞳抬起头望了傅烈一眼,有可能吗?傅烈接近她的原因真的是…… 她到底该不该下这个赌注,要是赌输的话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怎么了?刚刚是谁打电话来?怎么看你挂掉电话之后,脸色不太对劲!”傅烈的手抚了抚丁瞳的额头,“挺正常的,没有发烧。” “老总裁打来的。” “我爸?他说了什么吗?”他父亲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找他,真的是太奇怪了。 “老总裁说,他对你在公司上的表现非常满意,你才上任不久,公司的订单就比上个月多出了一倍。”虽然傅家竣没有这么说,不过这可都是事实。 “哦……原来是这个啊,这不止是我的功劳,大家都有分。”傅烈笑笑,“可是我怎么看你还是不怎么开心?你有可能要加薪了!” “加薪?真的吗?”平常她听到有加薪的可能,总是乐得手舞足蹈的,现在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 “昨天!”他想了下说道,“我的经营理念就是,利润要与全公司的职员分享,既然公司的业绩成长了,就有帮职员加薪的打算。”这可是能增加公司职员的向心力,能让职员更加费力的为公司工作。 “这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丁瞳却笑不出来,“傅烈,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心里头的怀疑还是让她忍不住的想问他。 傅烈?!平常在公司的时候,丁瞳不是都称呼他总经理吗?怎么现在这么叫他? “什么事?” “你喜欢我吗?”她问得认真。 他的回答对她来说很重要,只要他说是的话,她就一定会相信他,纵使他是为了讨好她才这么说的,也没关系。 她一点都不聪明,她是个笨女人啊! “喜欢啊,”傅烈露出了一个俊逸的笑容,“这我不是说过许多次了吗?”若不喜欢丁瞳的话,他没必要对她下这么多的工夫。 “那……你……”她的话哽在喉头,“你……” “我怎么了?” “你爱我吗?”丁瞳勉强的问道。 “爱!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傅烈连想都没想的,便点头了。 他说的话并没有半点是违心之论的,他是爱丁瞳没错,不过他不认为他能爱她长长久久。 丁瞳点点头,她相信傅烈说的话了……她相信了,就算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摔得粉身碎骨,也是她自找的。 要是受了伤,只能怪自己太过于天真。 虽然她选择去漠视傅家竣的忠告,但……他的话还是在她的心里头起了某些效应。 不可否认的,它正在动摇她的信心。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可见他是完全将她掌握在手中了,女人会问男人爱不爱她,这就代表着她爱着对方。 爱上他……就表示这只兔子已经一步步踏入了他设下的陷阱里头,一旦跌入,将万劫不复。 “没有,只是无聊,所以才会问问。”对她来说,这是无聊事吗?她一点都不觉得啊……这事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 “我可是觉得这一点都不无聊,我很高兴你问我爱不爱你。” “为什么?” “因为那代表着你在乎我。” 在乎他……傅烈没说错,她是在乎他,而且他在她心中所占的地位越来越重。 “有一天你会不会不要我?”她轻声的说道,而此时傅烈的私人专线响了起来。 傅烈选择立刻去接电话,而没有回答丁瞳的问题。 其实,她问的话他全都听入耳里了,纵使她问的多轻、多小声,他全都听见了。会接这个电话,只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喂,我是傅烈,有什么事吗?” 电话是聂鸠打来的,在与他谈了将近十分钟之后,他坐上了办公椅。 “抱歉,瞳瞳!你刚才问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要问我?” 他耸了耸肩,手指着电话,“聂鸠打这通电话来真的是太不识相了,下次我会先看一下来电显示,再选择接不接电话。”他开玩笑的说道,很难看出他认真的成分有几分。 “你刚才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看到傅烈摇头,她想也是。她的声音也许只有蚊子听得到,傅烈的耳力可没有这么好。 “你要不要再讲一遍?” 在接聂鸠那通电话时,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回答她的话了。 女人嘛,总是爱听甜言蜜语,若是丁瞳再问了一遍,他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是。 他是骗她没错,但是她爱听啊…… “不用、不用。”丁瞳摇着头,“这不是很重要。”他都说他爱她了,问了也没意思。 “晚上我订了一家法国餐厅,那里气氛不错,我们到那里用餐好吗?” “你该不会又包下整个餐厅了吧?” “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的话,当然没问题。”他拿起了话筒,“现在拨电话给那家餐厅应该还来得及。” 丁瞳连忙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拨电话,“我不希望你再这么浪费,为了吃一餐竟然包下整个餐厅。” “这也是为了你啊……” 傅烈说得丁瞳心里头甜甜的,她闭了闭眼,选择遗忘傅家竣的那席话。 第七章 “喂喂,谁准你进来我的房间的?”在房里见到傅烈,丁瞳没有特别的意外,她挑了挑眉,双臂环胸的看着他。 “你该不会想学采花大盗,夜袭女孩子吧?”她的嘴角带着笑容,显示她对他的出现并没有太过于生气。 “来和你聊聊,这可是从你搬进来这间房间之后,我第一次进来呢!”他一屁股坐上了床。 “随随便便进入淑女的房间,可不是君子该有的行为唷!” “好,那我现在决定当小人!小人可以做些什么事?” 傅烈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伸出了手,将站在他面前的丁瞳搂入了怀里,“小人可以亲美女一下吗?” 未等丁瞳回答,傅烈的唇便印上了他渴求已久的红唇。 他曾想过吻上她那细薄的唇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终于尝到了。 她比他先前吻过的女人更加甜美,这是因为追求的过程太过于辛苦,所以摘到的果实味道更不同是吗? 丁瞳没有抗拒,她的手握住了傅烈的肩头,在没有将傅烈赶出她房间之时,她就已经作了决定:放纵自己,将自己全都交给他! 她相信他,希望他别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啊…… 是啊,她在赌,她的赌注就是自己。 也许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只要她别去碰那枚金币的话,她与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傅烈的舌头探入了丁瞳口中,与她的相互交缠,并且不停的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津。 丁瞳对于接吻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她以前也曾有过交往的男孩子,他们也曾到过这种地步,但仅止于此。 他的吻与其他男孩子的吻差很多,应该是他们太过于青涩了,没有像傅烈这么拿手吗? 该怎么形容他吻她的感觉呢?有时温柔,有时又像风暴一样扫过……甚至于把她体内的空气全都抽干了。 丁瞳的手无力的攀附在他的肩头上,就像是在递出邀请函一般。 “嗯……嗯……”她发出了几声的呻吟声。 “你真的好美。”他摘下了她的眼镜,虽然明知道她少了眼镜就如同少了眼睛,不过他不希望这两片镜片阻挡了她的美丽。 她的五官精致得就像是古代文人用笔慢慢绘出的仕女图一样,她的近视虽然深,但拿下眼镜之后,迷蒙的大眼更加吸引人。 他相信以她的条件,她随时可以找个更好的男人。 傅烈也知道他的想法很不负责,不过他可没必要对同睡一张床一两次的女人负责。 他的唇沿着她的额头、双眼、耳朵、鼻梁一直往下…… 绵密的唇落在她的粉颈上,她身上散发着沐浴乳的香味及一种淡淡的百合香 令人迷醉的香味啊!傅烈此刻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放的下她吗? “可以吗?” “嗯……”丁瞳羞涩的点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傅烈将丁瞳压上了床,身子叠上了她…… 他的唇重新覆上了她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停的爱抚着。 “嗯……啊……”她微闭上眼,不敢看傅烈的眼。 他的手伸入了她睡衣的下摆,抚着她光滑细致的肌肤。 “嗯……” “你的皮肤像是婴儿一样……”他赞叹的说道,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最美的艺术品啊! 傅烈解开了丁瞳睡衣的扣子,当她赤裸的面对他之时,他的眼神变得幽暗许多。 他的目光由她的脸缓缓而下,就像是代替他的手在抚摸她全身一般。 清晨,些微的阳光洒入了房间,傅烈七点未到就已经睁开了眼。 原本他是该在昨晚离开她的身旁,但是他竟然拥着丁瞳入睡。 醒来时,床单上斑斑的血迹,就像是在向他宣告一件事。 不过……这一点也真的令傅烈很意外,他万万没想到,这么美的丁瞳竟然是处子。 手点了根烟,他很少抽烟的,但是他现在必须靠烟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他是喜欢丁瞳没错,而一开始他也只打算玩玩而已……他向女人说喜欢及爱,通常没几分真心在。 对于丁瞳……他觉得棘手。 他承认他现在还是很想要她,可有些女人就是会趁机缠上他…… 他还不想结婚,不想为了一两次的鱼水之欢,就踏入了婚姻的坟墓里。 冷冷的看着丁瞳,也许他能对她像以前的女人那样,要过就不要了。 而她若是聪明的话,在他身上得到一些好处之后,也应该要放手了,反正她不是最喜欢钱的吗? 到手他就不要了,对,就是这样!漠视掉心里头那些微的悸动,他下了决定。 熟睡的丁瞳嘤咛了声,微热的阳光让她睁开了眼。 “你醒了吗?昨晚睡得还安稳吗?”他笑着,仍是那张温柔的脸。 丁瞳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脸颊浮上了两朵红晕。 “我……” “你好好的休息,我去洗个澡。”他捻熄了烟,从床上起身,走出了丁瞳的房间之后,转入了自己的房间。 看见傅烈离去,她的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床上还留有着傅烈的余温,丁瞳抱着棉被,她还记得他昨夜是多么温柔的对待她。 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他是真心对待她就行了。 她的愿望是多么的渺小,这个小小的愿望可以实现吗?她在心里头祈祷着。 “睡饱了吗?你应该饿了吧?来用早餐!”餐桌上放着傅烈从外头买回来的早餐,他对走出房间的丁瞳说道。 丁瞳点点头,看来今天上班是迟到了!不……也许应该说,他们可能要到中午才会到公司去。“谢谢。”丁瞳拿了个三明治吃着,她感觉幸福极了。 这是不是一种平凡的生活? 她与心、王榛从小到大就希望自己像个平常人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而现在的她是不是在过那种日子?她是不是离幸福很近、很近…… “只是一个三明治而已,有这么好吃让你边吃边笑吗?” “不!我是觉得很幸福。” “幸福?为什么?”她让他觉得迷惑极了,他不觉得哪里幸福了,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这么平凡吗?“有你在我身边啊。”她笑着说道。 听到丁瞳的话,傅烈的脸色冷了,她也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想趁机缠上他是不是? 他可是从来没有想为一个女人停下他放浪的脚步,也许他不能再拖了,现在就是他将事情给谈开的时候了,拖太久只会越来越难解决而已。 何况……他想要的都已经到手了,他没有必要再去眷恋一些有的没的。 虽然心里头有些不舍,不过他可不想为了这一点不舍,坏了他的大事。 “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你不吃吗?” “刚才吃过了。”傅烈说道,“我有事情和你谈,既然你已经吃饱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好好谈谈了。” 谈?谈什么…… 他为什么脸色变了?丁瞳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到底想和她谈什么? “在这里谈吗?还是在客厅。” “我想还是在客厅好了。” 傅烈率先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见到丁瞳也坐在一旁,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想和你谈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们之间?” “嗯……”傅烈闲散的点点头,“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每个女人都会问我喜不喜欢她们、爱不爱她们,我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丁瞳脸色青了大半,他会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 “所以了,当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是一样点头。”他笑得放浪极了。 “我为何会对你这么好你知道吗?很简单,就是因为你吸引我,你让我想追求你。” 她沉默,血色从她脸上退尽,她静静的听他说着。 “而现在我要的也已经到手了。” “你要什么?”她轻声的问道。 “你的人和你的心,既然我都已经到手了,我也没有必要再与你这样下去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得先摆在前头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女人对我来说,新鲜感很重要,就像我隔餐的饭菜不吃。”他注视着她脸部的表情。 “你对我这么好,就是为了这些吗?”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你的态度。其实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你对我的态度要是不那么的厌恶、或者不给我坏脸色的话,也许我不会注意到你。” 这些全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啊! 丁瞳强忍着心头绞痛的感觉,昨夜他还那么温柔的对待她,今日就变成如此……这样的改变太大了,她真的没办法接受。 她的头一直是低垂着,因为她害怕只要一抬起头,泪水就会不争气的流下来。 “然后呢?” “我一直想将你那种自傲的脸色给撕裂,你知道吗?” “你是说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了?” “没错。是你让我不得不去注意到你的存在,不得不去想该怎么将你给钓上钩。” “你是在告诉我,你成功了?” “当然!我不认为自己是输家。”他笑得猖狂。 “其实你也别想太多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你也别期望我会娶你,因为我可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我们两个人的事就当是彼此玩玩吧,若你要当它是一夜情也可以。” 傅烈知道自己是成功的羞辱了丁瞳,他会这么恶劣,全都是因为他要报复她,报复这个对他不敬、个性倨傲的女人。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明知自己被骗,但是丁瞳最在意的还是他的回答。“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有女人这么问我,我都会点头。” “我在你的心中没有特别的地位吗?” “你想说的是什么?”他不懂她的问题。 “不……没什么。” 也许她的每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老总裁说的对,她该听他的话的……毕竟他是傅烈的父亲,傅烈是什么个性,他最了解了。 只是她太过于相信自己、也太过于相信他,所以才会走错这一步,输了整盘棋。 是啊,她是走错了这一步没错,不!也许说……傅烈是个赢家,而她是个输家。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和你说这些的目的吧?” “不就是要一拍两散吗?” “没错。”他点头。 她的干脆让他高兴,看她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很在乎才对。 但,在高兴的同时,他心里头还有些微的怒气,她为何不像以前的女人那样哭着哀求他? “你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沮丧、难过。” “我应该有这种负面的情绪吗?这又代表什么?” 事实上她有的,她的心疼得就像什么一样,可是个性一向倔强的她,在人前是不会服输的。 “是,这是不能代表什么。”他拿出口袋里头的支票,“对于陪过我的女人,我从来就不会各啬,这是你应得的。” 一百万,丁瞳不得不承认傅烈真的是个慷慨的情人,一夜一百万她也不能说完全亏到了。 一百万买一个女人的一夜,也许有些女人愿意!可……他却要她付出全部的情感,那她的爱情真的变得很廉价、很廉价…… 感觉到傅烈将她的自尊心踩在脚下,她知道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看她难过、看她无助……想办法毁灭她,将她赶出傅氏。 “嫌少是吗?少的话我可以再加。” 以她这么爱钱的个性来想,傅烈认为丁瞳是觉得一百万太少了,所以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拿这张支票。 “不,买我的一晚够了。” 丁瞳深吸了一口气,要自己将所有泪水往肚里吞,她缓缓的抬起头。 爱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划过就是皮开肉绽。 “其实想一想,一百万对我来说真的是不错了,我应该知足了,不是吗?” 傅烈看着她将支票收了下来,“很高兴你会接受这个数字。” “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她看着傅烈的房子,“原本我还在想,这么好的环境还能住多久呢……唉……没想到只能住一小段日子,你这里真的是太舒适了,要不是我真的没有那个福气,我还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呢!一切真的是太可惜了。” “你……” 这些是她的心里话吗? “唉呀呀,钱我也拿到手了,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希望我们没有任何私事上的交集之后,在公事上还能合作愉快。” 她想了想之后,再继续说道:“这一百万买一夜是够,可是我可不想丢了工作。”她站起身,“我是不想说再见,不过我们在公司里头还是会碰到面。”她走入了房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开车送你回去。”看着她提着两个皮箱走出来,傅烈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叫计程车就行了,不敢劳动你,这一百万我想足够我坐一趟计程车,外加去法国玩个一两个月吧!”她走了几步之后,又转头望向他,“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 “我达成了你的要求,修罗的金币我是确实收回来了。”语毕,丁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盯着丁瞳潇洒离去的身影,傅烈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她为何可以走得这么洒脱、为何连一点悲戚的表情都没有?他真正想看的就是那种表情啊……为什么? 心里头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何到现在还是这么骄傲,她应该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才对啊,怎么还笑的出来? 傅烈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只要她哭着求他、只要她看起来像个小可怜的样子,他现在心里应该是十分快意。 尤其是她离开之前说的最后那句话,修罗的金币我确实是收回来了。 这代表她也是在敷衍他吗?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要完成他要求的事吗? 该死! 他重重捶着桌子,为了一枚金币她需要付出这么多吗? 这场战役他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第八章 连哭了几天,丁瞳双眼肿的就像两颗核桃,她告诉自己别再去想傅烈了,她要勇敢一点。 若是明知他只是在和她玩玩,她又那么认真的话,那她真的是傻得无可救药了! 她的一生才不要掌握在一个男人手中,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寻死寻活的。 和公司请了十天假,她打算让自己心情好一点,再到公司里去。 虽然她叫自己要坚强,不过有时还是会很没用的想起傅烈。 她不会诅咒傅烈下地狱去,因为她与他没有深仇大很,她只希望别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就好了。 “瞳丫头,什么风把你吹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啊?”见到丁瞳回家,沈觉得讶异极了。 三个徒弟里头,就属丁瞳看钱最重了,她只要哪里有钱赚,就一定往哪里跑,甚至有时连假日都还会去打工,而今天是礼拜二,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 “我只是回来看看师父的秃头有没有更严重了。”嗯……还好嘛,他师父只有地中海型秃头而已,还没有秃的很严重。 有一个笑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某人顶上只有三根毛,去洗发店不小心掉了一根,还有两根可以中分,再掉一根就只能旁分,要是连最后一根都掉了……这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没关系,光头不就得了,她师父离光头还有一段距离,不用害怕。 “呸呸呸……你这个不孝徒儿,你说这是什么话啊!” “开个小玩笑而已,你每天在头上抹盐,头发有没有长一点出来?” “没有。” 秃的地方还是这么秃,他不只是抹盐而已,只要有人告诉他医秃头的偏方,他都会试试看。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请了休假啊!” “之前就和你说过了,若是工作太辛苦,就回来承袭我的衣钵,活到这把年纪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怕后继无人呢。” “谢谢,继承你的财产我就有一点兴趣,继承你的衣钵……no!这是不可能的事,打死我也不做这种事。” 早就和她师父说过了,时代在变,做杀手的当然也要跟着变,他就听不下去,现在哪还有什么笨杀手在用暗器的啊?人家一扣扳机,你就得升天成佛去了。 “呸呸……你这个徒儿真是不孝。”沈敲了敲丁瞳的头,“我没有叫你拿银两出来养我就已经不错了,竟然还想分财产?!” 他气得鼻孔冒烟,这是什么年代啊?为何含辛茹苦养大的徒弟竟然这么不孝! “开玩笑的嘛,别这么认真。” 沈这才注意到丁瞳戴的眼镜,“怎么?瞳丫头你终于舍得要换掉那副烂眼镜了啊?” 他早看那副眼镜不顺眼,要她别戴了,但她就是不肯,而这一趟回来眼镜换了,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旧的那一副坏了,当然得换一副新的了。”她避重就轻的回笞。 “早知道只要它坏你就舍得换,那我就趁你在睡觉的时候打烂它。” “对了,师父,我有一项东西要给你。” “什么?” “这个。”丁瞳从口袋里头掏出了金币,递给沈,“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这……”看到这枚金币之时,沈的眼瞪得大大的,“你上哪儿去拿这个的?”难不成又是哪位恩人有什么问题需要他去解决的吗?若是这样,他要赶快召回王榛处理这件事。 “这是谁给你的?” “这是真的?” “当然了!”沈点点头,“我这个人心思可是十分缜密的,当年就怕有人拿假的金币来找我,所以在金币上还做了防伪线,是真是假我一看就知道了。”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那一枚金币了,只要全都收回来,他沈就谁都不欠了。 “原来还有防伪线啊……”这她可是没察觉耶,没想到他师父精成这样,早知道还有防伪线的设计,她就不用费这么多苦心,在修及罗两个字上头都做手脚。 “瞳丫头,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枚金币是谁给你的。”沈提醒她,“年轻人别这么健忘。” 丁瞳吐了吐小舌头,“这是我在路上捡的。” “什么?!路上捡的。”沈吼道。 她挖了挖耳朵,不错嘛,丹田还这么有力,最起码还可以多活个三四十年。 “是啊。” “不可能的,是哪个不识货的家伙,竟然把我的金币丢在地上!”他愤怒的说道,除了这金子本身的价值之外,这枚金币可是有特殊的含义在啊。 “我怎么知道是谁丢的?”丁瞳觉得沈的话真是好笑,“而且谁会相信金币这么好捡啊,在我之前看到它躺在地上的人,每个嘛都是用力的踩过它。” “好可怜……”沈不舍的对着他心爱的金币说道,“没想到你在外头飘泊了三十多年,竟然是每天被人践踏。” “要不是最近天气热、阳光强,我看到金子反射,不然我也会狠狠的将它给踩过去。” “瞳丫头,幸亏你并没有这么做!不然我的心不知道还要痛几下了。”他将金币小心的收好,“现在只剩一枚流落在外头了,我相信第三枚金币很快就会出现了。” 是啊……好歹她也找到了一枚金币,那第三枚金币就是她大师姐要帮忙找了。 为了这枚金币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想来还真是心酸、心痛啊。 “金币也交到你的手中了,我想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坐个五分钟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 “不然要做什么……你不是还在玩股票吗?我和你说话不会耽误到你玩股票吧!”因为沈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先前有听他说在玩股票。 “别说了,最近股票跌得挺惨的,我可是连棺材本都丢进去了。” “可怜唷……不过不怎么值得同情,我要回去了。”说完,丁瞳屁股拍拍人就离开了。 “瞳瞳,帮我泡一杯咖啡进来……”傅烈低头处理成堆的文件,头也没抬的便说道。 在说出了这句话,许久没听到有人回答他之时,他抬起了头,这才意识到丁瞳请了十天假。 傅烈咒骂了一声,才三天没见到丁瞳,他就全身都不对劲了,而且他的脾气还坏到了极点。 他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不会对职员大吼大叫,也不会对秘书摆脸色,但是现在他可是什么都做了。 该死的,他竟然变得这么焦躁,是他将她逐出他的世界的,他应该很高兴啊……怎么一切都乱了调? 一定是丁瞳向他下了什么蛊,否则他怎么会对她魂牵梦系的,甚至只要一闭上眼,就想起丁瞳。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完全盘踞他的心思,丁瞳却这么简单就做到了。 傅烈气恼的拨了一通电话下楼,要秘书室随便派一个上楼泡咖啡给他。 五分钟后,一名女职员战战兢兢的走入了他的办公室,将咖啡放在他桌上。 如果可以,小莉真的不想进来傅烈的办公室。丁瞳不在公司这几天,最高兴的就是她们几个女秘书了,她们以为自己的机会又来临了,所以当接到傅烈要人帮他泡咖啡的电话时,每个人都想上来,可是每个人上二十楼之后,一定是苦着脸下楼。 傅烈对于咖啡的要求太多了,三合一的即溶咖啡竟然说喝起来难喝,还问她们到底是怎么泡的,为何会和丁瞳泡的差这么多? 一个是这样、两个、三个……每个人都被骂得莫名其妙,三合一的咖啡不就是那个样子吗? 傅烈端起了咖啡啜了口,“你到底是会不会泡咖啡?怎么这么难喝!”他微怒的说道。 “总经理,你说即溶咖啡不好喝,所以我……我私下买了咖啡粉用煮的。” “这么难喝的咖啡,我看你煮几年都是这个样子。”他狠狠的伤害了一个小秘书的心。 听到傅烈无情的批评,小莉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头打转了,这可是用她自己的薪水买的啊,竟然又被批评成这样。 “你下去吧!” “是的。”小莉连忙走出了傅烈的办公室。 傅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真的是有点累,他只要看到那张空空的办公桌,心情就更差了。 难道他在玩爱情游戏当中,真的深陷在里头而不自知?他有可能是真的爱上丁瞳了吗?他不停的问着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他才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男人要单身才会快活,多了个女人在一旁叨念只是折磨人而已。 “总经理,有人找你。” 内线的电话响起,傅烈接起了电话。 “谁?” “有两位先生和一位小姐,其中一位先生是聂氏集团的总裁,而那位小姐我就没有问了。” “请他们上来。” “是的。” “心,这是真的吗?你的二师姐真的在这里上班?”晁敦兴奋的说道。 之前心就和有他保证过,一定会介绍她们三姐妹里头长得最美的二师姐给他认识,他可是引颈期盼了许久,才盼到心到公司里头,而且聂鸠也有空,三人就这么快快乐乐的出发到傅氏企业大楼。 只不过丁瞳竟然在傅烈的公司里头上班,这让聂鸠及晁敦觉得真是太凑巧了。 “是啊、是啊。”她小小的身子偎在聂鸠身旁,就像只小无尾熊一样!“我没有骗你唷!我二师姐真的是长得很美。”她拿出了皮包,让晁敦看着里头的照片,“美吧?”她的手指指着丁瞳。 “啊?长这个样子!”看到照片上戴着厚重眼镜的人,晁敦的脸当场垮了下来,他不晓得心的审美观竟然是这样。“走了,我不想见你这个美丽的二师姐了。” 看来应该也没有那个必要了,说不定看到丁瞳之后,半夜还会做噩梦呢!他在心里头想道。 “那只是眼镜的问题啦,你不是自称阅美人无数吗?你应该可以看透那眼镜之下的美丽脸蛋才是啊。”心调侃的说道。“还是你太久没有看美女了,连怎么分辨美女都忘了啊?” 听到心的话,晁敦用力的漠视了眼镜,这才发现丁瞳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嗯……我们不愧是好朋友。” 他的手想搭上心的肩,却被聂鸠不经意的眼神给扫了一下,连忙缩了回来。 “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见到她吗?”他们三人走出了电梯。 “可以啊!二师姐应该在公司里。”心点点头,手还拿着冰淇淋舔着。 “好久没有看到烈了,顺便问问他过得怎么样。”聂鸠牵着心的手斯文的说道。 “那个人死不了的。” “嗨……好久不见了。” 三人走入了傅烈的办公室,晁敦率先向傅烈打招呼。 “坐……怎么这么好来看我?”傅烈瞧见了坐在聂鸠身旁的心,“这个小妹妹是谁啊?” “小妹妹?!”心瞪着傅烈,“先生,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已经成年了吗?”她不悦的说道,将手中的冰淇淋全部解决了。 就因为身高的关系,她就得被人称为小妹妹吗? “噢,抱歉……这是?”他问着聂鸠。 “我女朋友蒲心,唤她心就好了,我们今天来,除了来见你之外,是要来找她二师姐的。” “二师姐?”傅烈皱了皱眉,难道他们说的人是丁瞳吗?“你的二师姐是谁?” “丁瞳啊,我就是带晁敦来这里见她的,我要将她介绍给晁敦。”她甜甜的笑容在见到傅烈阴鸷的眼神时,瞬间消失了。 他好恐怖唷……心的个性一向胆小,她害怕的抓紧了聂鸠的衣服。 “你别这么凶,你吓到她了。”聂鸠不悦的对傅烈说道。 听到心要将丁瞳介绍给晁敦,他可是一肚子火。“丁瞳没来上班。”他没好气的说道。 “乱讲,我二师姐才不会无缘无故的没到公司上班。” “跟你说没来就是没来,你听不懂是不是?”他的声音扬了起来,事情牵扯到丁瞳,他的个性更加火爆。 “够了!傅烈,我不准你用这种态度对心,什么事情好好讲就行了,没必要动这么大的肝火。”聂鸠看着躲在他身旁不停发抖的心,脾气也不怎么好。 “就说她人没有在公司里啊,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找看。” “喂,傅烈,丁瞳是真的人不在公司,还是你不想让我们见到她啊?该不会你对她有什么兴趣吧!”晁敦发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和丁瞳什么都没有。” 他这番话让人觉得更奇怪。 “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不像没有,你是怎么了啊?被我二师姐甩了吗?据我的了解,她最讨厌像你这种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的男人,你会被甩我可是一点都不意外。” 仗着身旁有聂鸠在,心说出了恶劣的话,并且对傅烈做了个鬼脸。 “你——” 他伸出大手,想将心自聂鸠身旁拉起来狠狠的教训一顿,但是手还没碰到她,便被聂鸠格开了。 “傅烈,你别让我生气。” “是啊,你一向不会和一个女人计较的,怎么今日来找你,你的脾气大成这个样子!奉劝你一句话,别想扁心,否则聂鸠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是好朋友也一样。”就是聂鸠宠坏了心,所以她才会这么无法无天的。 虽然他有时真的看心很不顺眼,不过他一向聪明,知道“打狗看主人”这五个字要怎么写。 “我再说一次,丁瞳今天没有来上班。她请了十天的假,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在公司里头找。”他再重复了遍刚才所说的话。 “原来是请假了啊,那你一开始就说她请假就好了,做什么脾气这么坏啊,莫名其妙。”她嘟着嘴,“鸠,我们走了,你这个朋友脾气很差,又有点怪里怪气的,我讨厌这种人。” “嗯。”聂鸠点点头,“晁敦,要走了吗?” “当然!人不在这里,我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晁敦耸了耸肩。 “打扰了,我们先走了。”聂鸠向傅烈点点头之后,牵着心的手,三人离开了傅烈的办公室。 在心转身的时候,傅烈还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心与聂鸠的交谈。 “我觉得你那个怪里怪气的朋友,应该和二师姐没有什么关系,我最了解二师姐了,光有外表及金钱的男人,是无法吸引她的。”她记得丁瞳最重视内在了。 “哦?那她喜欢哪一型的?”晁敦问道。 “反正不是傅烈这型的,我只觉得他像神经病,见人了就吼。” “那我比傅烈好太多倍了,丁小姐一定会看上我的。”晁敦十分有自信。 脾气已经有够差的傅烈,在他们三人离开之后,心情更是坏得很! 他的脑中全是丁瞳的影子,而且心说要将丁瞳介绍给晁敦,让他紧张。 她……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真是不轻,甚至于多过了所有的人。 他是真的爱上丁瞳了吗?他最后一次这么问自己,而他的内心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的,他爱她……在与她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他爱上了她。 他根本就不想赶她走,不想! 手握紧了拳头,他闭上了眼,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多了这个女人在他身旁管东管西,他都认了! 走进婚姻里头又有什么不好的?看聂鸠这个清心寡欲,简直就与和尚没两样的人,还不是交了女朋友?而且将他的女朋友宠得就像女儿一样。 是啊……无所谓了,现在的他决定不再背离自己的心,他要去找回丁瞳。 只不过,她会原谅他吗?他将她伤的这么重啊…… 尾声 丁瞳口中哼着歌,手从皮包里头掏出了钥匙,想开门走入屋内,就看到一旁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身上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高级货,但由于对方是低着头,所以丁瞳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这年头真的最奇怪了,穿的这么好,难道是游民吗? 游民坐在她家门口?这真的是太恐怖了吧……也许她应该打电话叫警察来将他带走,免得带来了什么问题。 世风日下,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变态的人越来越多了,不过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警察,万一激怒他呢?她还是聪明一点,进屋子里头再打。 丁瞳迅速的拿着钥匙开了门,铁门的声音让傅烈抬起了头。 “瞳瞳……”他连忙从地上站起来。 在她门口等好久,原以为她今晚不回来了,他还在想,再等一个小时丁瞳要是没有回来,他就打算离开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丁瞳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她缓缓的转过身。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傅烈的样子看起来真是糟透了! 见到是他,她的心脏开始急遽的跳动着,就像是要冲破她的胸口一样。 “我来找你的。” “找我?”她挑眉,“我丁瞳何德何能啊,不用麻烦伟大的总经理出面来找寻我,十日之后,我会自动出现在公司里的。” “瞳瞳,你不要这样,我是想见你,所以才来找你的。”她不友善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看到她这么对待他……他的心还是有些疼痛。 他也知道这些都是自作自受,对于丁瞳的态度,他没有资格去指责。 “想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她尖酸的说道,双眼则是防备的看着他,“还是你想看我到底死了没有?放心,我可不会这么早死,因为我还有个师父嘛!” “不是,瞳瞳你误会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些。” “不然是为了什么?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所图的,你可以告诉我。” “我——” “怎么样?” “我可以进去和你谈吗?”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除了公事上……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而且我说过了,我请了十天的假,若有公事要和我谈,请在我上班的时候再说吧!”瞳瞳看都没看他,她转过了脸,迅速的走入屋内上了锁。 “开门啊……瞳瞳……开门啊……”傅烈一边拍着丁瞳的铁门,一边大声的喊着。 半夜一点了,他的声音吵醒了左右邻居。 “先生,很吵耶……你不知道大家都在睡觉吗?”一名太太不悦的说道。 “是啊,你再不走的话,我叫警察了。”一个男人也跟着说道。 “半夜在我们这栋公寓出没,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最近治安又这么差,我想我们还是报警吧!” “我是来找瞳瞳的。” “你叫门,她不开,你就识趣的离开啊!”现在感情纠纷引发出许多的命案,大家都十分的提防,“你再不离开……我叫警察了。” “我就是不走。”他一定要见到丁瞳。 坐在客厅里头的丁瞳,听到他们的对话,再也无法漠视这一切了。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别理他,但她还是心软了。 泪水从眼眶流下,她站起了身开了门。 “很抱歉,我家除了白开水之外,什么都没有。”丁瞳端了一杯水放在傅烈面前,“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说完之后就请离开好吗?” “瞳瞳……” “别这么叫我,我的全名叫丁瞳,我不希望别人随随便便的帮我取一些有的没的来唤。” “你还很生气吗?”想也知道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 “气什么?”她反问着。 “气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他粗哑着嗓音说道。 “有必要吗?我这个人从不会浪费心神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如果你来这里就只是要说这些话,那你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 “瞳瞳,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你错了?你哪里错了?”丁瞳觉得好笑极了,“你这么晚跑到我家门口来,就是要对我说,你知道你错了吗?” “……” “我不觉得你哪里做错了啊?你说得没错,是因为我的态度让你想征服我,这些都是我自找的,若是我像其他女人跪在你的脚边,你绝对不会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是我的错!你既然到手了,根本就不必来理睬我啊。”丁瞳冷声的说道。 而且……是她太过于自信了,她以为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啊…… “瞳瞳,你别这么说!我现在真的知道是我错了,就算一辈子都是你陪伴在我的身边也无所谓,只要有你在就行了。” “这算什么?我对你还有新鲜感是不是?”她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是、不是这样的。” “不然呢?还是你想吃回头草?” “你别这么说。” “不然你告诉我,我要怎么说、怎么想?!是谁用那种无情的言语来伤人的?是你伤害了我、是你啊……”她不争气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告诉自己别心软,但她就是做不到啊。 “我知道是我的错。”他愧疚的说道。 “既然知道是你的错,不、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她吼道。 “瞳瞳,你别这么激动……” “出去!出去啊!”她站起身,想将傅烈推出她家,却被他牢牢的捉住了。“放开我!”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不!”丁瞳大声的说道,泪眼迷的看着他,“我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傅烈,我已经输不起了,你知道吗?” 她怕了,她不想再次尝到这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了。 “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傅烈将丁瞳抱入怀中,他是天底下最笨的人。 “我输不起……输不起……”她在他的怀里哽咽的说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 “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真的。” “我如何能相信你?你告诉我……你不是曾告诉我,你对每个女人都说爱吗?既然这样,你如何让我相信你啊!”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不是你的赌注,我这一次是真心爱你的,相信我……” “我真的累了!”她好累、好疲倦。“我也好怕,怕我再度赌输了。” “你放心,这次不再是赌注了,因为我同样也有一颗爱你的心啊……”他将丁瞳紧紧的搂入怀里。 “我能再相信你吗?” “我是真的爱你。” 听到他这么说,丁瞳还能说什么呢?她抱紧了傅烈,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为什么……” “我发誓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这么做了。”这是真的啊。 “为什么……”她抡起了小拳头,不停的捶打着傅烈的胸膛,“你真的是认真的?我只能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会将你抓得牢牢的,一辈子都不分开。” 他不会再怕进入婚姻的坟墓里头了,那有什么好恐怖的?他又不是跟个母夜叉,而是与心爱的女人啊,那应该是甜甜蜜蜜的才是。 他会将自己管好,也会看好丁瞳,因为他知道,他背后还有很多人抢着要排队呢!就如同晁敦…… “爱我一辈子吗?” “甚至于下辈子、下下辈子……”他深情的说道。 编注:欲知蒲心与聂鸠之情事,请翻阅《搞怪三妹系列》三之一“蹩脚女保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