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不禁忌》 楔子 美国旧金山某监狱 风雨凄苦的夜里,一个十五岁的男孩牵着五岁小女孩的手,蹒跚地步出监狱的铁门。 铁门内,父亲声泪俱下的提醒言犹在耳:“正岚,要好好照顾你唯一的妹妹,知道吗?” 男孩坚定地点头,牵着妹妹的手更加用力。 “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小女孩可怜兮兮。地问道。 “肚子饿不饿?”男孩问妹妹。 女孩点点头。“好饿哦!” “走,哥哥带你去买面包吃。” “真的?可是哥哥不是没有钱了吗?” 男孩往口袋里掏了掏,拣出几个铜板。 “这些钱应该够买面包了。” 女孩听见哥哥这么说,笑得像天使。 “吃饱后哥哥带你去找强尼叔叔,强尼叔叔是个律师,或许他会有办法把爸爸救出来。” 女孩陕乐地点点头,觉得天塌下来都有哥哥可以顶着。 第一章 每一个人的血液里多多少少都流有叛逆的因子。 魏醒柔也不例外。 二十三岁,英国牛津大学的高材生,去年夏天才从学校毕业。 但,由她的外表看来,却像个高中没念毕的小太妹。一头刚刚剪短的俏丽短发,挑染成葡萄红,穿着一袭粉红色的短衫,像是要去打网球。 吃完汉堡,大口喝完特大橙汁后,她以一种极度哀怨的语调嚷道:“老大,我活得不耐烦了啦!” “怎么啦?”一旁正专心地处理全球股市交易的霍老大,眼睛不离电脑荧幕,手里键盘快速地敲击着。 “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嘛!”她嘟哝道。 “你啊!就是太闲了。” “是呀!所以想请你好好利用我一下。”魏醒柔换了个姿势恳求地说。 “谈场恋爱如何?”霍老大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 魏醒柔急忙摇头如波浪鼓。“才不要哩!天下男人半数以上是蠢猪。” 霍老大被她狂妄的评论给逗得哈哈大笑。 “不是吗?上回你派给我的任务随便玩个把戏,一千多万就弄到手了。” 霍老大停下手边的工作,“因为那次你碰到的并不是什么聪明的狠角色。” “是吗?那就派个聪明的狠角色让我活动活动筋骨,我的脑袋快生锈了。” “聪明的狠角色对付起来虽然有趣,却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身陷险境。” “老大,我已经长大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真不服气!”魏醒柔啷着可爱的小嘴嚷道。 “我知道你长大了,所以哥哥才准你谈个恋爱呀,不是有一大把的青年才俊追求你吗?理应不会无聊才是啊!” “才怪哩!被人追求有什么好玩的,毫无新鲜感可言。” “不然你想倒追人家不成?”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让我一见钟情、一见倾心,我一定会卯足全力追他。” “我最不可一世的妹妹居然会想倒追男人?”霍正岚好笑地看着醒柔。 “这样才好玩嘛……不然人生多无趣啊!” 霍正岚宠溺地看着妹妹。“随你吧!开心就好。” “谢谢支持。对了!老大,咱们欠强尼叔叔的钱,何时可以还清啊?”魏醒柔依在电脑旁托腮问道。 “差不多快还清了,还差两千万。这些钱你用不着烦恼,年底前应该可以全数还清。” “哇噢!真好,这么一来你和水灵就可以快点结婚了。” 霍正岚不禁想起水灵,她是强尼叔叔的学生,要不是为了偿还救父亲所欠下强尼叔叔的债务,他和水灵已经结婚了,或许还做了父母了呢! “晚上水灵家有个party,你去不去?”他问。 “什么样的party?有些什么人会去?如果太沉闷、太无聊,我可不想到那里去昏昏欲睡。” “不会,是水灵的生日宴会,都是一群年轻人。” “是吗?那肯定好玩,水灵的朋友比你的朋友有趣多了。” jjwxcjjwxcjjwxc 魏醒柔上街买了小礼物后,才开着她的白色福特驶进水灵家的停车场。 因为水灵家位于半山腰,所以一到上便十分静谧,只闻虫鸣、蛙叫。但是一接近主屋后整个热闹的气氛却令人亢奋。 魏醒柔才一进门,水灵立刻发现她,随即招呼她往全场最热闹的方向移动。 “别急,别急,我得先献上生日礼物巴结巴结我未来的嫂子。”魏醒柔制止了水灵催促的举动,递上精美的小方盒。 “什么礼物?包装得这么美。” 魏醒柔附耳悄声道:“是我特地到情趣商店替你和老大挑选的礼物,一定能让你们今夜热情又浪漫。” 水灵闻言羞红了脸,扬起食指轻点醒柔的小鼻子。“只有你这个鬼灵精才想得出这样的礼物。” “没办法呀!你和哥哥都太古板了,不帮你们加点兴奋剂,就太对不起你们了。对了,老大还没来吗?” “比你早十分钟到,现在正与强尼老师在楼上书房谈些事情。” 魏醒柔朝穿着水蓝色纱质礼服的水灵吹了声口哨,“嫂子,你真是美呆了。” “你呀!嘴巴甜得像蜜糖似的,净说好听的话灌我迷汤。” “才不哩!我的嘴是天下有名的毒嘴,你是真美,我才说你美,不是灌你迷汤。”魏醒柔反驳。 “谢谢你。随我来吧!我介绍几个有的朋友让你认识认识。” 一群人在不远处大声嘶吼着,像是正在帮忙助阵的啦啦队,魏醒柔不禁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张望。 原来有两个大男人正就着一张桌子比着腕力。 双方激烈地较劲,各有人马大喊加油。不过,比较起来,其中一也留着及肩长发的黝黑男子所拥有的加油人数占了大部分。 而他,也是那个最终的胜利者。 只见那位胜利者扬起脸庞,摆出胜利的姿态,露出了一抹狂放不羁的笑容。 魏醒柔的心坎没来由地悸动了一下,而且明显地心跳加速。她悄悄地看看四周,好险!显然并没有人听见她夸张的心跳声。 她伸手抚着自己的心脏,试图要安抚它,免得一不小心泄露了她的秘密。 她根本不相信天下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但,它真的发生了。 “好奇妙哦!”她自言自语,说完后又心虚地捂住自己的嘴。 从触电的那一刻起,她成了这个生日舞会里最沉默、也最甘于“无聊”二字的人。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追着那人的身影满场跑。刻意与他保持数步之距,他移动,她也跟着移动,他驻足,他也跟着驻足。 看来他好像人缘极佳,各色人种的朋友不少。 “喂!魏醒柔,她是不是对司徒衡有兴趣啊?” 魏醒柔闻言吓了一跳,回头看向拍着她肩头的水仙。 水仙是水灵的妹妹,与醒柔同年。 “谁是司徒衡?” 水仙朝那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真是要命,她以为她很小心的,没想到还是给逮个正着。 “你别瞎猜,我才没有对谁有兴趣呢!”她抵死否认,这事太丢脸了。 水仙装模作样地撇撇嘴。“少装蒜了,你分明是一副想把司徒衡给生吞活剥的样子。” “有吗?你把我说得很像饿鬼似的。”魏醒柔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水仙点点头。“承认一下又不会死。” “我……我……”她开始吞吞吐吐,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承认吧!或许我可以帮你的忙。”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太好了,魏醒柔在心里欢唱着。 水仙点点头,“到我房里谈。” 才进水仙房间,水仙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阿衡目前没有固定的对象,所以你的希望无穷。” “谢谢!”魏醒柔喜孜孜地点点头。 “先别高兴太早,有希望并不表示能手到擒来,你得想办法让他爱上你。” “很容易啊!” “不容易!不要太有自信!”水仙咆哮道,整个人倾身向前。 “好凶、好凶!”魏醒柔拍拍胸部。“那我要怎么做呢?” “倒追他。” “倒——追?”她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阿衡从来不追女孩子,如果你不用倒追的,那你肯定没有指望了。” “我……好!我愿意。” “你真的下定决心全力以赴吗?” 魏醒柔点头。“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要改变自己,成为阿衡梦寐以求的对象。” “没问题。” “首先,阿衡喜欢蠢一点、笨一点的女人,反正就是不能太聪明。第二,不能太有主见。第三,最好厨艺精湛。第四,还要有洁癖。第五,要无可救药的崇拜他,以他马首是瞻。第六,穿着要保守,最好土一点、俗一点,像你这一身辣妹打扮,铁定会被三振出局,明白了吗?” 魏醒柔从头到尾点头如捣蒜。 “第七——”水仙又嚷道。 “啊?还有第七呀!”魏醒柔简直不敢相信。 “你到底想不想听完啊?”水仙不耐烦地双手叉腰。 “想、想,我当然想啊!” “第七,早上六点起床,晚上九点睡觉,他喜欢生活规律的乖乖牌。第八,主动一点。第九,黏人一点,让他无法忽视你的存在。第十,也就是最重要的,对他百依百顺,忘了自己。” 好难、好难、好难!“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方法?” “没有。” “可有成功的例子?” “唉!我刚才说的十全美人猎爱计划是归纳了这十年以来所有失败者的经验谈。你除了人还算美之外,十项条件无一符合,看来成功之途离你十分遥远。” “我有这么差吗?” “你不是差,你就是太好了,我才担心。阿衡不喜欢太好的女人。” “是吗?” “当然是啊!不然他为什么不去迫穆桂英、李清照,还是薛涛?” “你说的人都已作古了。” “好吧!那他也可以去追林青霞、张曼玉或是林淮玉呀!” “谁是林淮玉?” “一个专门写言情小说的作者。” “哦——”没听过。 “我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明白。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要我背一遍给你听吗?” “不用了,等你把他追到手后,我请你吃饭。”水仙诡异地一笑。 若有那么一天,我请你吃饭。” jjwxcjjwxcjjwxc “怎么没见到你老公?”司徒衡端了一盘生鱼片准备大快朵赜。 “还不是老公,还没结婚就不算是老公。他在楼上书房和强尼老师谈事情。”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他边说边将生鱼片往嘴里送。 “看情形,可快可慢。” “要嘛,就快;不然就像我,轻松自在。” “你对爱情总是这么漫不经心。”她道。 “错了!相反的,我就是因为太尊敬爱情的庄严神圣,所以才不轻易尝试,以免亵渎了它。” “阿衡,认识你这么久,从没见你对爱情认真过,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刺激?” 司徒衡笑得一脸无辜,耸耸肩后道:“哪来什么刺激,你别以为天下像我这样的人都受过什么感情的创伤,我可是纯情得很。” “你一定是打了什么疫苗,免疫系统才会这么灵光。” “怎么?你也想来一剂爱情免疫球蛋白吗?” 他作势要往水灵的肩膀上扎一针,水灵急忙闪躲,咯咯笑着。 “别闹啦!”她求饶。 他笑着摇摇头,“唉!热恋中的女人。” 水灵回以甜笑。“要切蛋糕了,到前头去吧!” “不了,我想到外头透透气。”他说。 “不准先走喔!”她笑着威胁。 他回以绅士的鞠躬礼,算是允诺。 jjwxcjjwxcjjwxc 今晚的夜色真美,司徒衡抬起头欣赏着,心里发出赞叹。 点燃一根卡地亚烟,优雅地抽着。他很满意自己目前的生活,就像闲云野鹤、自由自在。 天空群星闪烁,看来明日会是个好天气。 “司徒先生。”一个嘹亮的女声扬起。 司徒衡微皱了眉,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宁静,而且还是个女的。 “我认识你吗?”他不友善地问。 “应该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你。一个人在这里独自欣赏月色不寂寞吗?” “我喜欢一个人。” 被人打扰了好兴致,司徒衡决定离开原地,遂马上往相反的方向移动。 她跟上脚步,有礼地递上刚切好的蛋糕。“喏!来一片黑森林蛋糕吧,很好吃的。” 他突然停下脚步,失去耐性地说:“你不要跟着我行不行?” “我——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嘛!” 他回头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她一眼,一个头发染得奇奇怪怪的小鬼。 “我不喜欢跟小孩子做朋友。” 她不服气的想大声反驳,但却突然想起水仙的告诫,遂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快回你父母身边去,不然小心会被揍得红屁股。”对付小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威胁,无法和他们讲道理的。 她眨着晶亮的双眸甜甜地说:“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叫你衡哥哥。” “闭嘴!谁允许你叫得这么恶心的!请别肉麻当有趣,ok?” “不肉麻呀!我觉得挺好听的。” “你怎么这么——烦啊!”他快疯了。 他迈开大步,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衡哥哥,你等等我呀!”她边小跑步边嚷道。 “算我怕了你!”他咕哝道。来到他的车旁,准备开车离去。 她见状,急忙随手将蛋糕放在草地上,迅速地跨进他的黑色bmw里。 钻人驾驶座的司徒衡吼道:“你发什么疯啊!跟着我上车做什么?我现在是要回家睡大觉,可不是要上哪儿去玩。” “我——跟你回家。” “你是不是姓花名痴?本少爷可不想被控诱拐未成年少女。” 他下了车,开了右侧车门,很不优雅地将她拉下车,她挣扎了一会儿,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好姿势滑稽地坐在停车场的地上,任由司徒衡的车子由眼前消失。 jjwxcjjwxcjjwxc 魏醒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剪刀手艾德华发型屋”。 “阿华,快救救我,我要染头发。” “你不是才染成葡萄红吗?”艾德华不解地问道。 “嗯……我现在不喜欢葡萄红了,我要染回黑色。” “不会吧!三天前你才告诉我你想换个颜色、换个心情的,才三天……过六分钟,你又改变心情了?”艾德华无奈地摇摇头。 “我不是想换心情,我是想恢复原来的心情。”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你不是说,黑色是无聊的颜色吗?” “哎呀!说了你也不会懂的。阿华,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帮不帮我染回原来的颜色?”她嘟着嘴。 “好好好!我现在就把葡萄红色用药水洗掉,再依效果决定要不要染黑色。你乖乖坐好,我的姑奶奶。”艾德华拿醒柔完全没辙。 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醒柔好像天生是德华的宿敌似的,他把她珍惜地捧在手心,好像她是一颗易碎的夜明珠。 “真巧,我来的正好是时候!你刚好没排客人,我好幸运哦!” 艾德华笑了笑,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其实他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下午一点三十七分,好不容易空下半个钟头的空档准备祭祭五脏庙的。不成!他看看腕表,得先通知下一位要烫发的客人延期才行。 播了对方预留的手机号码,艾德华客气有礼地道了歉,改约明日下午同样时间。 “阿华,对不起,又让你爽约了。”魏醒柔为自己的任性感到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位客人很好说话,明天给她个优惠八折价就ok了。” 在艾德华心里,总是将醒柔的事放在第一位,从小就是如此,而他也没打算改变。 艾德华巧手忙碌着,能为自己倾心的女人服务,是人生一大乐事。 “毕了业,应该不会再回英国了吧?”艾德华随意问者。 魏醒柔耸耸肩,“暂时会留在美国吧!” “暂时?” “嗯!视情况而定。”她想到那位不近人情、很难搞定的衡哥哥。 “视什么情况?” “嗯……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等时机成熟时再告诉你吧!” “这么神秘?”艾德华挑挑眉,不以为意地道。他正以完美的力道替醒柔来一段半套按摩。 “哇……好舒服哦!”魏醒柔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唉!这小鬼!“我早上收到一封从台湾寄来的信。”他优闲地说。 “哦!说些什么?” “咱们小时候的玩伴,邀请我们回台湾参加聚会,因为联络不到你,所以要我代为转告。” “感觉好像八百年以前的事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又不是活了八百年的老妖怪。”艾德华觉得醒柔的形容很好玩。 她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魏醒柔曾有一段时间住在台湾,艾德华就在那时候和她认识的; 那一段童年时期的流金岁月,因时空的距离,变得有些模糊。 “你现在闲闲的,应该可以抽空参加吧?”魏醒柔又问。 “谁说我很闲来着,我从今天开始就会很忙。” “不会吧!你一直以来都是全美国票选最会嚷嚷‘无聊’的富贵闲人之一,从哪儿冒出什么天大地大的事要你忙啊!”艾德华十分诧异。 “你太小看我了,我并非你所以为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瞧你把我说得好像四肢不健全、五谷不分,只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她可有点不服气。 艾德华可慌了,惹火心上人不是闹着玩的。“小柔,你别神经太紧张好吗?我几时说你是米虫了?我只不过是猜想,平日有霍老大罩着你,还用得着你上街打听米价吗?” 这也是实话,魏醒柔有疼爱她的大哥替她撑着天,是可以用好命来形容。 “好吧!我想办法挤出一点时间回台湾见见老朋友。”她承诺道。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她保持一贯的神秘。 “你该不会……”他正要往下猜。 “阿华,你别瞎猜。”她打断他的话。 “要我别瞎猜,最好的方式就是告诉我真相。” “哎唷喂!时机成熟再告诉你啦!” 第二章 海浪拍岸的红砖别墅里,两个同样出色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二楼的窗口。 “好美的浪花。如果你能留到明天早上,咱们可以一起迎接晨曦中的浪花。” 站在美丽女郎身旁的司徒衡,微侧过头,仔细端详这位也叫浪花的奇特女子。 卓浪花,人如其名。 司徒衡认识她已有二十年之久。像他这样的人,友情是不易与人维系的,严格说来,所有必须用维系才能拥有的东西他全然不愿下功夫。 除非,对方用心“维系”。 卓浪花恰好就是个擅于维系的女人,只要她有兴趣长长久久往来的朋友,她总有办法让关系弄得像地老天荒似的令人难以拾弃。 “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她娇嗔地问。 “什么样的眼神?” “好像我们昨晚在床上翻云覆雨,醒来后发现弄得你一晚精疲力竭的女人原来是老板的太太。” “哈哈……妙哉!好在昨晚我们并没有翻云覆雨,不然,惹上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我恐怕已经是你伶俐口齿之下的风流鬼了。”他开玩笑道。 “彼彼此彼此。你哪一回让我痛痛快快的逞口舌之快过?还不是全让你给赢了回去。”她巧笑倩兮地抱怨着。 “在这世上我只有你开得起玩笑,不找你磨磨牙找谁?” “说真的,你今晚真的不能留下吗?我们好久没一道看星星了。” 他又开始打量她。 她被瞧得不自在,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我的脸上沾了芝麻不成?” 她虽然早巳过了脸红心跳的年龄了,但在他面前总是能激起类似的心境。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老少女’?”他挑起眉。 “就因为我说我要看星星?”她问。 他点点头。“不像你会有的心境。” 她微笑,“在你面前,我允许自己放纵一下。” “可惜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星座解说员。”这是真话,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文诌诌的气息,不要说是观星宿了,他连与异性在月下散步的肉麻事都未曾有过哩! “我不要你向我解说,我只是要你陪我一同欣赏就够了,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只要占用你一点宝贵的时间就可以了。”她放柔声调,竭尽所能的轻柔。 他抬头望向天空转阴的天气。“今夜恐怕不会有星光。” “是啊!真是不巧,难得你有意愿留下来陪我。” “改天吧!若你真的爱看星星,我陪你到雅鲁藏布江去看星星,听说那里十分原始,从未被开发,星空十分璀璨,清晰得好像伸手就可以摘下来。” “雅鲁藏布江?在哪儿?”她很陌生。 “在中国大陆的西藏,我九月份想到那儿的墨腹县去探险。” “不!我宁愿拥抱文明,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会喜欢冒着九死一生过日子。” “这就是我们俩不同的地方。” “其实,你就是算准了我对探险没有兴趣,所以才会要邀我到雅鲁藏布江看星星。”她一副捉到小辫子的模样。 “哈哈!你倒有自知之明。没错,我只是逗逗你的。雅鲁藏布江峡谷地区地势险要,光是蚂蟥就会令你退避三舍,敬谢不敏。” “蚂蟥?什么东西啊?”她微皱眉,露出一副恶心状。 “一种像水蛭的东西,它们会在不知不觉之中用它们的吸盘吸上人类的皮肤,很难甩掉。” “水蛭?你是说蚂蟥就是会吸血的丑东西?”她快吐了。 司徒衡认真的点点头。 “这样你还要到里去探险?”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居然有人甘愿去活受罪。 “我要协助一些科学家作研究。”他微笑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保守估计三个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奇怪,好像没有人可以留得住你。”她同时也为自己的魅力不足而感伤。 “怎么会没有?赛白受伤时,我不就待在台湾一整年吗?” “那是友情,我说的是爱情。” “爱情?什么样的爱情?”他微挑眉,双臂交握于前,饶富兴味地看着浪花。 “当然是真爱罗!” “西哲说过。真爱好比遇见鬼,即使相信有鬼的人,也没真的逮到过。” “又是这句话,我已经会背了。”她不能同意。 “既然会背了,干嘛还多此一举的问我!” “我只是以为你会有更新鲜的答案。” “要我相信肥皂剧的那一套?很难。” “这么说来,你从来没爱过替你纾解欲望、为你在床上服务的女人哕?”她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性不等于爱。” “可是——我认为你乐在其中。” “是吗?最近有种说法。所有的动物在做爱之后,都是忧郁的。这个新论点,在某种程度上引起了我的共鸣。”他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会有性需求。他并不清心寡欲,但十分节制,因为他不愿意找良家妇女宣泄,而干净的女人又是稀有动物。 豢养情妇,他又嫌麻烦。一旦被女人套住,真是比深陷敌阵中还痛苦。 “唉!要看你为情所困大概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下个月我要回台湾一趟。”她突然改变话题。 “又是你哪个亲戚要结婚呀?”他瞎猜。 “不是!朋友开了间酒店,找我回去帮忙。” jjwxcjjwxcjjwxc 魏醒柔已经在这家书店待了一整个下午,她买了一堆书籍,包括实用烹饪全集、国际美仪训练、如何让男人只爱你、柔情似水美娇娘……等等的工具书。 好在她一直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否则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内,她怎么可能立刻上手! 她捧了一堆书到柜台排队准备结帐。 “小姐,这套介绍喀斯特地形的书籍应该有上下两册,但是我在书架上只找到上册,你能告诉我下册是否还有库存吗?”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引起魏醒柔的注意。 是他!不会这么巧吧!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个清楚。真的是衡哥哥! “先生,请稍等一下,我替你查查。”服务人员敲了电脑键盘后对他说:“只剩下一本下册,但因内页有错置现象,所以列为瑕疵品,我们准备退还给出版商,新书恐怕要下个礼拜才会送到。” “下个礼拜……能不能请你给我看看你们库存的瑕疵品,如果不太严重的话,我想上下册一起买。” 书店里另一名工读生立刻找来他要的那本书。 他很快地翻了一下,找到错置的内页,大概只有二页左右前后颠倒。 “就这本吧!”他爽快地掏出皮夹,抽出信用卡。 “先生,因为这书有点瑕疵,所以给你八折的优惠。”收银小姐甜甜一笑。 他付了帐,拿了书转身就走。 魏醒柔回过神后,火速结了帐,赶紧迫出去。“衡哥哥,衡哥哥,等等我!” 大男人脚步大,脚程快,她追得气喘如牛,才在他等红绿灯的路口赶上他。 他听见有人用东方语言叫着他,好奇地回过头,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晕倒,怎么又是她!他摘下墨镜。“花小姐,有事吗?” “衡哥哥,我不姓花,我叫魏醒柔,魏朝的魏,清醒又温柔,你也可以叫我小柔。”她走向前,与他并肩而立,在他一百八十五公分颀长的身躯衬托下,她看起来娇小极了。 他为了摆脱她,放弃等绿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跟随在后吱喳地说着话。 “安静!”他低吼。 她立刻噤声,乖乖走在他身旁。 “不要跟着我!”他不悦地嚷道。 “我没有跟着你啊!我家也往这个方向。” “胡闹!你刚才明明往相反的方向等红绿灯。” 他猛的停下脚步,让追随在后的她差一点撞上他。 “我刚才是想到对街去买法国面包。”她乱掰一通。 “那又为什么不买了呢?”他双手叉腰,很想开骂。 “你……不要这么凶嘛,我只是突然又不想买法国面包了。”她声音微弱。 他快被她打败了。“算了,算了,反正你不要再跟着我。”他又继续往前走。 醒柔爱极了他这种率真又强烈的性格,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虽然他一直没有好脸色给她看。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他迳自走进了一家供应简餐和咖啡的精致小店,找了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想起水仙的话:主动一点、黏人一点,让他无法忽视你的存在。所以她决定陪他吃顿晚餐。于是也紧跟在他身后,在他对座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他简直快疯了。 “想做你的朋友。” “为什么?做我的朋友没什么好处!”他端起玻璃喝了一口水。 “因为——在很喜欢你。”她决定坦白。 “什么!”他差点被呛着,吞下开水后困难地说:“你……说你很喜欢我?” 她点点。“是的!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对你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所以,你觉得你很喜欢我?” “呃,我确定我很喜欢你。” “不准喜欢我!”他很坚持。 “为什么?” “你还是个小孩子。”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她抗议道。 “二十三岁……我三十五岁,你对我而言,还是个小孩子。乖,吃完晚餐后快点回家,忘了今天你对我说过的话。”他头一次哄小女孩。 “我忘不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她心急地说。 “好吧!干脆对你说实话好了,我会是一个十分差劲的情人,我不想谈恋爱,也不相信世间有真爱,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小女孩当作偶像来崇拜的。” “你是不是曾经遭受过女人的打击?”她偏着头研究地看着他。 “没有,只是对那些婆婆妈妈的情呀爱的——向没有感觉,我自由惯了。” “你是同性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我说我是呢?能不能打消你喜欢我的念头?” “不能。你是吗?”如果是的话,她追上他的机会将更渺茫。 “不是。我已经说了,我不相信真爱.不管是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好。” 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放松担忧的心。 他接着又说:“起码从十七岁开始,和我上床做爱的都是女人。” 做爱?她不自在地脸蓦地刷红,他注意到了。 “还这么害羞?听到性交这种字眼都能让你脸红,你还敢追着男人满街跑!” “你说得太赤裸裸了。”她轻声反驳。 “呃?你是指——做爱?”他又故意逗她了。 她不自在地看看四周,还好没有东方面孔,应该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你怎么能把这种字眼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自然?”她扒了一口盘中的鱼排,很好吃,改天自己试做看看。 “这本来就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就像谈论吃饭一样,所以我说你还是个小女孩,不应该喜欢我这种老男人的。” “你一点也不老,只是有点玩世不恭的沧桑感。”她看着额上垂下来的一绺深褐色的发丝,忍不住想替他拨回耳后。 “这就是你喜欢我的原因吗?玩世不恭的沧桑感?”他吃完了盘里的最后一口牛排,抹了抹嘴,微笑’地看着她。这是他头一次慈眉善目地对微笑。 “只是原因之一,给我时间,假以时日,你也会喜欢我的”她诚恳地道。 “那将是一条漫漫长路。” “不要紧,我会努力将它的距离缩短。” 他还是固执地摇摇头。“行不通的。” 他起身拿起帐单,到柜台买单后,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留下一脸挫折的魏醒柔,她咬着下唇,不!她不会放弃的。 jjwxcjjwxcjjwxc 司徒衡在清晨六点准时醒来,迅速地整理了内务,便立刻到浴室梳洗、淋浴了一番。每日早餐两次的淋浴己成了他的习惯,不论天冷、天热。 此刻他正坐在电脑前,用毛巾擦干湿发。有封e—mail正好进来,他按了键盘上的数字键,一封短笺立刻跃人眼帘。 亲爱的衡哥哥: 谢谢你给我的挫折,你是我的菩堤树,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醒柔 司徒衡放下毛巾,摇头苦笑。活到了这么一把年纪,头一次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追求,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不应该会错意才是,而且他一直对她很凶,未曾给予任何鼓励啊! 她连他的网址都能打听到,真是煞费苦心。算了,他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这种小鬼,只是暂时的迷恋罢了,铁定不会持续太久,新鲜感过了之后就会自动消失。 从那天开始,每天早晚,他的电脑都会有一封署名醒柔的电子邮件。内容有时像日记,有时像嘘寒问暖的家书,就像今天这一封: 衡哥哥: 今天的天气晴时多云偶阵雨,不知道你有没有被雨淋了一身?很想送把伞给你,可是又不确定你人在哪里,只好作罢。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六分二十五秒,我刚洗完澡,喂了“刺客”吃完东西,准备睡觉了,晚安! ps:“刺客”是我养的一只刺猬,很可爱哦! 醒柔 连今天晚上的电子邮件,魏醒柔共发出了二十七封e—mail给司徒衡,他却一封也不回。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她不免还是会有点失望。毕竟一盆火似的热情,却遇上了一座大冰山,令人怎样也开心不起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必须改弦易辙,不能让他继续静悄悄没有动静。 jjwxcjjwxcjjwxc 司徒衡拎了简单的行李,一身亚曼尼的休闲服,在候机室准备登机。 目的地——台湾。 老好人徐君宝居然也要结婚了,大喜之日就在后天,他有点诧异,不知对方是哪家的好姑娘,能掳获君宝的心也是件难度颇高的工程。 而且听赛白说,新娘子本来想当修女的。或者他刚刚的说法应该修正为:不知老好人如何使出浑身解术赢得圣洁女子的芳心。 司徒衡自顾自地笑着,今年真是红鸾星动年,先是火爆浪子赛白完成了婚姻大事,接着连一向情事低调的君宝,也要踏人所谓爱情的坟墓了,难怪今年雨水特别多,滋润大地,五谷丰收。 往台湾的班机正透过扩音器催促旅客登机,司徒衡站起身往机枪走去。 一登上飞机,他发现座位是靠机窗的位置,他喜欢。 为了怕长途飞行时邻座的客人找他闲聊,他随身带了几本书,准备挡掉爱搭讪的无聊份子有机可乘、没话找话聊。通常,对于书本都无法驱赶的厚脸一族,他会干脆闭目养神,一路睡到目的地。 希望今天邻座的旅客,跟他一样是个沉默是金的奉行者。 先小睡一会儿吧!昨晚忙到凌晨三点才人睡,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小歇一下。 大概真的是累极了,司徒衡一路好眠到空服人员送来餐点才转醒。 邻座旅客递来餐盒,他酷酷地道了谢,用眼尾的余光瞄了一眼对方的尊容,不瞄还好,一瞄差点忘了呼吸。“你……”怎么会是魏醒柔! “嗨!真巧。”她甜甜地说,静静地吃着餐点。 司徒衡睇了她好一会儿,好家伙,真是神通广大。“你怎么也会在飞机上?” “你到台湾做什么?”他微皱眉问道。 “参加聚会,你呢?” “参加好友婚礼。喂、喂……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搭这班飞机?”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盯得无处可躲。 “水灵姊告诉我的,你的机票是托她买的啊!我也托她买了这张机票。” “什么!是你要求和我搭同一班飞机的吗?” “不算是啦!只是水灵姊说你很会照顾人,所以要我与你搭同一班机,而且选了相邻的位置。”她轻松自在地吃着中餐,却在心里窃笑着。 她刚刚说的全是真的,只是没想到老天这么帮她的忙,一开始就这么顺利。 这会儿,反而是他食不下咽了。本来他的如意算盘是打算离开美国后他就可以摆脱掉她的纠缠,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小煞星还是跟来台湾了。 “衡哥哥,你怎么不吃东西啊?”她看着司徒衡的餐盒,用食指指了指原封不动的食物。 “不要叫我衡哥哥!”他口气不是很好地低吼,为了顾及形象,他压低原本要提高的音量。 “为什么?”她一脸无邪。 “很肉麻!你没有感觉神经吗?” “衡哥哥,衡哥哥,衡哥哥……不会呀!我觉得挺亲切的。”水仙说过,有的时候要笨一点,说些傻话,他喜欢“蠢情”一点的女人。 “你干脆叫我叔叔好了。”他想提高自己的辈分来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才不要呢!除非你想玩长腿叔叔的故事。” 他快她逼疯了。 不一会儿,空服员收走了餐盒,他要了杯咖啡想提提神,他的太阳穴正隐隐作痛。“不管你怎么叫我,总之你不准再叫我衡哥哥!”他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我不依呢?你会揍我吗?”她记得水仙过要百依百顺、忘了自己。 “我的拳头不伺候柔弱的动物。”他拿出准备好的书籍,准备好好阅读,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如果你能做到保持安静,我会非常感激你。” 魏醒柔当然很清楚他的意图,也愿意配合,因此她也拿出了两三本书准备阅读。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两人就这样并肩而坐,沉默阅读。 读累了,魏醒柔闭目暂时假寐片刻。 司徒衡从他的<非洲原始部落的起源)书中抬起头来,往醒柔的方向打量。 她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好像未满十八岁的高中生。短短的黑发像黑炭一样,微鬈的弧度让她的脸庞闪动着青春无邪的韵味。 记得初次见面时,她的头发应该是酒红、葡萄红之类的颜色,什么时候染回了黑色?熟睡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天真、脆弱而娇小,皮肤白皙如云。而她说她很喜欢他。 他很好奇她会看什么样的书,大概不出什么(简爱)、(乱世佳人)、<齐瓦哥医生)、<战地春梦)之类的软性书籍。 他轻轻地移开她的手,映人眼帘的是——<原子与量学)。乖乖!她是拿这本书来催眠的吗? 她动了一下,稍稍换了个姿势,他反射性地缩回手,安分地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 jjwxcjjwxcjjwxc 走出中正机场大门,正是艳阳高照时。 赛白说会派辆车来接他,远远地司徒衡便瞧见君宝的座车司机同庆朝他挥手。 下意识地,他回过头。出关时还紧跟着他的魏醒柔,一溜烟儿就不见踪影,大概是被接机的亲友给接走了吧! “司徒先生,您在找谁?”同庆下了车,见司徒衡东张西望,好奇地问。 “哦……没有要找谁,只是无聊,随便看看。” 上了“齐国企业”的专用车保时捷,司徒衡轻松地吹着口哨。 “司徒先生心情很愉快哦!” “是呀!来喝喜酒当然愉快罗!” “本来徐先生想要亲自来接您的。” “哦……那怎么没来?” “陪新娘子上街买东西去了。” “这么孝顺老婆?”司徒衡笑着说。 “徐先生很疼老婆的。”同庆答道。 “徐先生疼老婆,那齐先生呢?对老婆好不好?”想起赛白,司徒衡就想笑,两颗子弹的威力比天生的基因还厉害。 “大老板对老板娘简直是宠翻了天,是标准的新好男人。” 司徒衡摇着头,一副像是听见世界奇闻的样子。 “徐先生的新娘子,你见过吗?”司徒衡实在忍不住想要提前知道这场精采绝伦的闪电婚礼是如何造就而成的。 “三天前见过一次,斯斯文文的女孩,挺漂亮的。” “和君宝满登对的嘛!同庆,先把车开往‘齐国’总部,我想先满足一下好奇心。” 保时捷俐落的转了个方向,往“齐国”方向驶去。 第三章 “阿衡,你又晒黑了。”齐赛白见了司徒衡,劈头便说。 “是啊!每天早上晨泳,白天能照得到太阳的地方,少不了有我的影子。”他挑了张舒服的沙发,点了支卡地亚,快乐似神仙地抽着烟。“对不起,烟还是没能戒掉。”他趁赛白尚未疲劳轰炸前,自己先招认了。 “基本上,人是不容易改变的。” “谢谢你的宽大为怀。”他优雅地抽了一口烟,“君宝的婚事好突然,该不会是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给搞大了吧?”也只能想到这个先上车后补票的合理解释。 “起初我也这么以为,可是据君宝说,他和毓云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 “毓云?”这是司徒衡完全没有印象的陌生名字。 “赵毓云,原来是要奉献给天主的,结果爱上了君宝,两人便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又是一对自以为找到真爱的傻瓜。”司徒衡捻熄了烟,不以为然地说。 “小心,别嘴硬,哪天换你深陷情感的泥沼中不可自拔。” “呸呸呸!”他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倒霉。 “晚上到我家坐坐如何?阳关说要亲自下厨,烧几道菜替你接风。”齐赛白提出邀请。 司徒衡搔了搔后脑勺,“不了!我有case要处理。” “真有你的,还把工作带到台湾来。”真是个标准工作狂! “没办法,咱们这几个都是劳碌命,闲不下来。” “什么样的case这么重要?” “两笔军售案和一笔关于卫星的发射计划,我答应委托人要在下个星期全部搞定。” “牵涉武器类的军售案,自己千万要小心,到时若有差错,就会落得里外不是吃力不讨好。最近台湾也有几笔军售案,结果最后弄得当事人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我知道,以后这类的生意再也不碰了,不论酬劳有多么诱惑人,我也不干。若再多处理几个类似的事件,我想我会少活二十所。” “不会的,咱们都是祸害,祸害是要活千年的。” 司徒衡干笑两声。“我先走了,婚礼上见。” jjwxcjjwxcjjwxc 魏醒柔伸了伸懒腰,迎接灿烂的黎明。好在这一两年曾来过台湾一两趟,否则真会迷路呢!台湾,已经和小时候的记忆有很大的不同了。 她赤足走下床,拉开水蓝色纱质的窗帘,晨曦正撒下金光,太阳神在山峦起伏间探头向地球道早安。 “真是漂亮的美景!如果心爱的衡哥哥也能陪我一同欣赏此美景的话,那真是天上人间一大幸福。”她自言自语道。 唉!看来要美梦成真,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由昨天司徒衡的反应来看,他对她仍无啥好感。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 魏醒柔神秘一笑,今晚的婚宴将是她大展身手的舞台。 jjwxcjjwxcjjwxc 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婚宴都是充满欢乐、热闹非凡、花朵处处、人气很旺的,今晚的婚宴当然也不例外。位于全市首善之区的凯悦饭店,“齐国”总裁最得力的副座徐君宝要娶新娘了,婚礼场面自然是超级盛大。 徐君宝的一班好友兄弟自是盛装出席,以齐赛白为首的招待团,更是一支出色的俊男队伍,让此盛会增色不少。 “你觉不觉得咱们这票招待团很像,百看不厌’的午夜牛郎?”说话的是司徒衡,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说的“百看不厌”是他们的一位女性好友江小瓶,最近投资经营的新兴行业,听说生意还不错。 齐赛白看了看四周,点头同意。“好像真有那么一点午夜牛郎的味道。” “咦?‘齐国’的败家子怎么没来凑热闹?”司徒衡问。 “败家子?你指的是谁?”齐赛白觉得十分疑惑。 “刘志彬少爷呀!·难不成你把他调到非洲去了?” “志彬到夏威夷度蜜月,一个月后才会回台北。” “什么!连他也结婚了?不会是那位大胸脯的晡乳动物爱咪小姐吧?” “是爱咪没错。这个月月初结的婚,六个月后志彬就要做爹地了。”齐赛白难掩羡慕之情。 “这么迅速确实?你呢?还在避孕啊?” “昨晚开始不再避孕了,顺其自然。” 司徒衡微笑点头,表情有点暧昧。“你可要加把劲呀!要是再让君宝给赶上就不好意思了。” “这种事急不得的。倒是你,什么时候拿张执照,名正言顺地增产报国?”这个阿衡,老是喜欢说风凉话,自己愤世嫉俗,令人忧心。 “喝酒,喝酒!咱们今晚好好喝两杯,别老在我的婚姻大事上打转。”一提到结婚,他就头痛。 这时一位女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近,问道: “司徒先生要喝些什么?这里有香槟、海尼根、葡萄酒……” 司徒衡还没听完这句话,已经吓得如临鬼魅,失态的手肘不意之下撞翻了女服务生手中的托盘? “阿衡,小心点!”齐赛白出声提醒,“小姐,你没怎么样吧?”他好心地扶住女孩。 “没事,只是整个人像酒浸泡过的紫苏梅。” 这个倒霉的服务生不是别人,正好是卯足全力想要得到意中人欢心的魏醒柔。 此刻的她颈部以下全被酒所亲吻。 “你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司徒衡的口气像刚吞了一缸火药,脸色臭得像粪坑里的石头。 “司徒先生,你误会了,我站在你后面好一会儿了,听见你说要两杯,因此端上酒要让你和这位最有魅力的男士挑选,结果——”她说不下去了,此刻司徒衡的表情像是要剥了她的皮。 “你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司徒衡大吼,不管四周好奇的眼光。 “我今晚替人代班,有位姐妹今晚刚好有事,我帮她代一晚的班,不是没事来闹场的。”她真的很委屈,好不容易靠关系才弄来今晚的代班,结果却是如此狼狈。 “代班就代班,没事站在我后面吓人啊!”司徒衡低囔。 “阿衡!你今晚很不对劲哦!平常胆大包天的人,怎会被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吓成这样?这位小姐的声音悦耳,音量寻常,连刚出生的小婴儿都能承受,为什么你会被吓到?”齐赛白狐疑地看着司徒衡,等他的解释。 “因为——哎哟!总之我的胆子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大啦,有的时候不能太受惊吓的。”司徒衡想打马虎眼,不愿多解释,免得愈描愈黑。 魏醒柔弯腰准备拾起地板上的混乱,被齐赛白制止。 “小姐,你先把这身湿衣服换下吧!这些酒和洒了一地的酒,我会请人来处理。” “谢谢你,好心的先生。”魏醒柔很感动。 “不要谢得那么殷勤,人家已经是死会了,老婆温柔娴淑,很难篡位的。”司徒衡没来由地补了一句。 魏醒柔本来想回嘴:我当然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我还曾混进他的婚礼大吃大喝二十分钟,神不知鬼不觉呢!但碍于复杂的因素,她又把话给吞了下去。 “阿衡,你说到哪儿去了?这位小姐只是单纯的道谢,不是挂号要上我的床。”齐赛白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阿衡吃错了什么药。 司徒衡大概也发现自己失言,轻咳了一声,尴尬地说:“算我什么都没说。” 魏醒柔拎着裙摆,转身离去。 “现在你总可以好好解释了吧!她认识你吗?” 司徒衡耸耸肩,不置可否。 齐赛白也学他耸肩。“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喊你司徒先生,显然对你不陌生。”齐赛白可没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这很平常呀!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我名气响亮,人红嘛!自然会有人认识我。”虽然是自抬身价,可也是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 因为常看财经报导的人,对他理当不陌生。 “好吧!就算这点你能将它合理化,那么你的反应呢?你可不像是第一次见到她。”齐赛白眯着眼道,每当他有这种表情时,就表示他的意志十分坚定,非要弄得水落石出不可。 “哎呀!一定要解释吗?暴君!” 齐赛白点头,“我不是暴君,如果真要算是暴君的话,我觉得我比较像个温柔的暴君。” “这种咄咄逼人的方式算是温柔的暴君?”他可不同意,他根本不愿多谈那个小女人的事。 “你一点也不想谈是吗?”齐赛白也不想再逼他了,人都有一些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私嘛,既然阿衡不愿自剖,表示事情目前还在他的掌握之中,用不着他这个爱情军师出马。 “好吧!我和她有过几面之缘,只比点头之交好一点,连朋友都还不算是。”司徒衡轻描淡写地道,他很清楚赛白不会强人所难。够了!他就说这么多,其他部分他可不想多和他分享。 “原来你们俩在这儿,新郎、新娘已经来到现场了。” 齐赛白回过头看见爱妻,立刻笑脸相对,轻揽细腰。“老婆,你真美。” “少灌我迷汤,阿衡会笑你往我身上贴金。”吕阳关就是吕阳关,虽是名副其实的赞美还是不习惯。 司徒衡在一旁窃笑。 “你笑什么?”齐赛白睨了他一眼。 “没啊!只是觉得看你现在一副老婆奴的样子很有意思。”这算哪门子解释,人家疼老婆,甘愿接受老婆无伤大雅的娇嗔,干他何事? “阿衡应该找个女孩来让他宠爱,免得总是孤单一人。吕阳关温柔地笑道。 “no!我很满意目前的现状,别叫我做妻奴。” 大伙儿被司徒衡紧张的表情给逗得笑成一团。 jjwxcjjwxcjjwxc 在婚宴的另外一个角落里,有个费尽心思的可怜女孩正在更衣间里换衣服。 “小柔,你还好吧?” “不是很好!出场不到三分钟,就被酒泼了一身。” “怎么会这样?是哪个粗心大意的客人这么不小心?” “唉!别提了,刚好是我的意中人。”魏醒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带劲,完全与计划之初自信满满的模样判若两人。 “司徒先生?”芬兰瞪大了眼睛,十分诧异。 魏醒柔可怜兮兮地点头。 “他有没有向你道歉?” “没有!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芬兰是水仙的同学,魏醒柔能混进凯悦,全靠水仙与芬兰的帮忙,结果却是这么乌龙。 两人苦着一张脸。 “现在怎么办?”芬兰追问。 “愈挫愈勇啊!” “真有你的。”芬兰不禁对她的执着肃然起敬。 “古人说:男迫女隔座山,女迫男隔层纱。我觉得我追司徒衡简直是隔着一个太平洋。” jjwxcjjwxcjjwxc 其实司徒衡也不太好受。 整场晚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生怕那个小煞星不知何时又会冒出来搅局。 那个魏醒柔真是神通广大,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她都能弄个角色出场唱唱戏,跑跑龙套她也高兴。她难道不明白强摘的瓜不甜吗? 要不是今晚是君宝的大日子,他一定会翻遍全场把她揪出来,然后……丢到马路上。对!对付这种小麻烦就是要把她丢到马路上让她出糗!看她还敢不敢公然……公然追求他。他愈想愈火大。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敢追他这个历尽沧桑的老男人! “阿衡,谢谢你。”新郎倌打断了他的冥想。 “新娘子温柔美丽,以后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司徒衡说的是肺腑之言,不是场面话。 “她是个好女人。” “你也是个新好男人啊!” “毓云还有个妹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我替你们介绍介绍。”徐君宝一脸的兴奋。 “省省吧!你们这些人干嘛老是向我推销婚姻生活呀?我已经快要消化不良了。”司徒衡大声抱怨。 “没办法,你太铁齿了,食古不化。” “我太懒了,不想花脑筋在儿女情长上。” “哦?听说两个钟头前,这里正好上演了一段趣味十足的小插曲哩。”徐君宝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徒衡咒了声脏话后酷酷地说:“没想到赛白结婚后成了个广播站台长,连这种小儿科的事也跟你讲。” “不是赛白告诉我的,当时气氛热闹,自然多得是观众愿意告诉我!那个女孩是你最新的猎物吗?”徐君宝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 “我才是猎物!”司徒衡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透露太多。 “她是猎人?不会吧!”徐君宝半信半疑。 “本来……算了、算了!不说了。你今晚有重头戏要上演,应该早点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真是夸张的一天。 jjwxcjjwxcjjwxc 哇!好舒服的天气。司徒衡绕着住宅后山跑了半个钟头,流了一身的汗。 令人兴奋的是到目前为止一路平静,没在哪个树丛里突然冒出穿着运动服嚷着要慢跑的魏醒柔。 她大概也找到羞耻之心了,不好意思再追着男人满街跑。 这样才对嘛!司徒衡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四肢,继续往市区跑去。 半晌,他停在市区里一家肯尼仕健身俱乐部门前。 俱乐部是都会人最新的流行风尚,也是身份的表征。俱乐部可分为商务型俱乐部、休闲型俱乐部、健身型俱乐部三种类型。肯尼仕健身俱乐部,顾名思义,当然是以锻练身体为主哕! 他一派悠闲的走进去。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柜台服务小姐笑脸迎人地问。 “我想参加你们的健身俱乐部,能不能替我介绍一下?”司徒衡有礼地问。 “请稍等一下,我请我们老板娘替你解说。” 服务小姐按了内线电话,一分钟后老板娘拿了一叠资料走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你真是阴魂不散耶!”司徒衡一见到来人,心又冷了下来。 可想而知又是何方神圣了。正是魏醒柔是也。 “衡哥哥!”她当然是喜出望外喽! ‘不、准、叫!”司徒衡大吼!当场鸡皮疙瘩掉满地。 “好嘛!不叫就不叫。司徒先生,你想加入我们俱乐部是吗?你千万不要因为我是老板娘而掉头就走,这样可是你大大的损失哦!” “你怎么会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娘?”他剑眉微蹙,十分不以为然。 “如假包换,我经营这家俱乐部已经有两年的历史了。” “你怎么知道我两年后的今天会走进这家俱乐部,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司徒衡顾不得逻辑,语无伦次地质问。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巧……自动送上门来。”魏醒柔愈说愈小声,实在是他的脸色太难看了。 “你的意思是谁说我犯贱了?”他愈想愈气。 “不……不是的。”她连忙挥手,想要他快快停止自责。 “不是我犯贱?那么是你犯贱哕?” “也不是!若真是这么巧的话,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就是……我们实在太有缘了。” 他差点没吐血,这世界怎会有如此厚颜的女子? “而且,我的俱乐部在全台湾同类型的俱乐部里,算是一等一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他顺手拿起一堆彩色dm里的其中一张。 “我们这里有健身房、韵律教室、游泳池、回力球场、有氧舞蹈教室、电影院、交谊厅……应有尽有,收费公道。” “人会费怎么算?”他被挑起了兴趣,在美国以及全世界几个重要城市,他都加入了一些高级的健身俱乐部,所以他一直想在台湾也慎重地选一家俱乐部锻练身体,毕竟他的朋友绝大部分都选择在台湾落脚,以后他往来台湾的机会也一定会更多。 “终身会员,人会金五十万元台币,你的妻子以及二十岁以下的小孩都可享有同样的福利,不可转让,但可退还三十万储蓄金,每月最低消费额三千元。” “我现在未婚,也没有小孩,单身者终身入会费又是怎么计算?”他问。 “单身……你将来总是要结婚的嘛!不如先参加家庭式会员比较好!”她给予建议。 “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而且也不会有小孩。所以,你最好直接介绍单身入会方式。”他挑明要她死了这条心,不要再死缠着他,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好吧!单身者,人会费三十五万元,每月月费最低消费额也是三千元。”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同他开辩论会,反正来日方长。 “ok!拿人会申请表格让我填。”他拿起笔来,想了想后又道:“你先带我参观这里的设备。” 肯尼仕俱乐部虽是由她挂名负责人,但是幕后的金主其实是她的老哥,他老哥是追求完美的,所以所有的设备全是最好的。 他环顾四周,双手悠闲地叉着腰。 “很棒吧?”她难掩骄傲地说。 “嗯,不错,有我在美国待的俱乐部的水准。” “要加入吗?” “咱们先约法三章,我在俱乐部使用健身器材时,不希望看到你,你能配合吗?” 魏醒柔想了想后点头同意,心里暗想:没差。她的点子多得很,不差这一招。 “这么爽快?”他反而有点不相信。 “如果是你邀请我出现,则不在此限?” “那是天方夜谭的笑话。”下辈子吧! “那就是同意罗?”她又问。 “当然同意。” 嘻!她贼兮兮地窃笑。 jjwxcjjwxcjjwxc “这间酒店的名字真怪,根本不像一般酒店的传统名字,‘金陵绣坊’,真像刺绣学校的名字,谁取的?”司徒衡特地偷了闲来捧卓浪花的场。 “我那位酒店主人朋友取的。”卓浪花拿了瓶一九七o年的红酒招待司徒衡。 “怎会有人替自己的酒店取这样的名字?他一定是个怪人,比我还怪!”要比他怪,还真不容易。 卓浪花朝酒店一隅努了努嘴。“就是他。” 司徒衡顺着浪花的目光看去。“黑鹰!”他低吼出声。 “你认识他?”卓浪花有些诧异。 “我们是生死之交。” “哦?他的朋友一向不多。”卓浪花觉得很新鲜。 “你也认识江小瓶吗?” “不很熟,点头之交而已,听说她一直爱着黑鹰?” “是啊!可惜黑鹰是铁石心肠。他的那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你清楚吗?” “不是很清楚,他一向很少提自己那方面的私事,我只听说与一名叫做叶里乡的女人有关。” “嗯!他着了魔似的爱着她。” “可是那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卓浪花好奇的神经系统已被挑起。 “是死了啊!而且很多年了,但他就是忘不了她。” “这么痴情?你还说你不相信这个世间有真爱,这就是啊!近在咫尺。” “这是愚爱,小乡根本不值得他这样怀念她。” “倒是很少听到你提这些人的事。”卓浪花有点伤心,他的过去她所知有限。 “我一向不喜欢提这些事,我过去坐坐。” 司徒衡移动位置,打扰了正在看书的黑鹰。“你是不是学会了隐身术?” 黑鹰抬起头,看着他。“我以为你跟浪花聊得起劲,不会注意到我。” “自从上回你救了赛白之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你在忙些什么?开这间‘金陵绣坊’不像你的作风。” “我有的时候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经营酒店刚好一举数得,可以休息也可以赚钱。” “要生意好该先召告天下啊!就一个赛白,就教你的酒店天天客满。” “我知道你会找上门来。” 司徒衡哦了一声。 “我听浪花提起过你,但我并没有向她点破我与你是旧相识。” 司徒衡打量着黑鹰,他仍是一张轮廓分明、十分冷峻混血儿般的脸庞,不知何时他才能重新为另一个女孩发光发亮。 “她很喜欢你。”黑鹰突然说道。 “什么?”司徒衡回过了神。 “浪花爱上了你。”黑鹰重复了一遍。 “不会吧!我们只是朋友。”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不重要,浪花不适合你,你命中的有缘人还未出现。”黑鹰道。 “你应该记得,我不相信真爱的。”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那你呢?什么时候再……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司徒衡反问。 “不会有了!人生有过一回真爱已经足够,不会再有了,也不需要再有。”黑鹰淡淡地回答。 “而你却鼓励我去爱?”他十分不服气。 “你不同,你尚未爱过,应该尝尝,不然枉来世上一遭。不过真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为情所困,所以希望我也被困住?”司徒衡不解。 “你不会,你肝有美好的结局,你的性情明朗、快活,自然难吸引同样磁场的人来爱你。” “磁场?你也信这一套?” 明朗、快活。他突然想起对他死缠烂打、说喜欢他的魏醒柔。 第四章 “司徒先生,吃串葡萄吧!” “司徒先生,这是消毒过的热毛巾给擦脸。” “司徒先生,我替你油压。” “我替你做脸。” 四位美女站在司徒衡面前,异口同声道:“司徒先生,请让我们为你服务。” 自从他加入俱乐部后,每回上俱乐部健身时,总有身材姣好的美女争相要为他“服务”,弄得他很烦。 他知道这一切全是她的安排,他一直隐忍着不想发作,就是不想中了她的奸计。但是,今天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们老板娘呢?”他大吼。 “老板娘不在俱乐部!”四位美女像是吓到了似的异口同声地回答。 “为什么不在俱乐部?那她在哪里?”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商鞅变法,弄到最后,反而害了自己。 “老板娘在对街的家里。”其中一位美女道。 “地址抄给我!” 司徒衡情绪失控地循着地址找到魏醒柔的家,用力的按了门铃。 他一看到她开门马上吼道:“你倒好,在家吹冷气吃水果,真会享福。” “衡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魏醒柔一脸的惊喜。 “你有什么毛病啊?”他劈头就问。 “我哪有什么毛病!”她很无辜,请专人伺候他也有事啊! “你开的是俱乐部,不是应召站,弄那么多女人来烦我作啥?” “伺候你啊!” “我到俱乐部是为了锻练身体,不是找女人,你控制一下你的部属好吗?”司徒衡揉了揉太阳穴。 “她们……有怎样吗?” “还没怎样,又是油压,又是做脸,还拿葡萄准备剥皮喂我吃,我觉得很肉麻!” “葡萄可是我特地请人去挑选的,冰过之后味道很棒,我以为你会喜欢。对了,我锅里正炖着羊肉汤,去了腥味,在冷气房里边吹冷气边吃羊肉,感觉很棒,我去端来给你吃。”她正往厨房移动,忽地听见一声惨叫。 “哇!什么东西啊!”他从屁股后拎起一只活体动物。 “它叫小刺客,是只刺猬。” 她由他手上接过小刺客,放在地上,任它四处走动。 “你这个人除了自己是个怪胎之外,连养的动物也奇怪,哪有女孩子家里养刺猬的?” “小刺客很乖、很忠心,和我在美国家里养的那只刺猬一样乖巧。” 司徒衡快要败给她了,人家养的宠物通常是狗啊、猫的,这位小姐却养刺猬! “我不要吃什么炖羊肉汤,你别盛出来,我要走了。”他说完便起身要离去。 “喂、喂!衡哥哥!”她叫着。 “不准再叫我衡哥哥,我听了会鸡皮疙瘩掉满地!”他一听马上回过头对她大吼。 “阿衡!”她立即改口。 “什么事?” “我煨了栗子,你吃一点吧!”她可怜兮兮地恳求,她忙了一上午,全得不到心上人的青睐,觉很沮丧。 “煨栗子?”他很吃惊。 “嗯!在后院。” “好吧!我刚好挺喜欢吃栗子的,给我几颗吧!” 魏醒柔喜出望外,马上往后院跑。 “等一下。”他叫住她。 她失望的回过头,以为他又反悔了。 “几颗就好,别弄太多,会腻的。” jjwxcjjwxcjjwxc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也会来俱乐部,我记得你礼拜五通常不会来的,我立刻自动消失。”魏醒柔吐了吐舌头,模样可爱地说道。 “那天谢谢你的栗子和羊肉汤。” 那一天,缠到后来,他还是喝了她炖的羊肉汤,而且至今仍十分怀念,看不出来她手艺这么好,他还以为她找了枪手。 “不要这么客气啦,下回我再弄些别的东西给你尝尝。”有的时候她真的很佩服自己,学什么像什么,真不是吹牛的。 他仔细地瞅着她,该怎么形容呢?她今天穿着一袭嫩绿色的短洋装,上头印着迷迭香的花样,典雅又不失纯真。她这副模样,与他初次见她时的印象实在是天壤之别。 她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饭粒吗?” 他回过神。“你今天的样子好看多了。” “以前不好看吗?” “那日在水灵的生日宴会上,我觉得你像是一个顶着火鸡头的小鬼,仿佛随时要人擦鼻涕的模样。”他夸张的形容。 “有那么惨吗?” 司徒衡耸耸肩。“见仁见智啦!你喜欢就好。” “但是你不喜欢。”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做你自己比较重要。”,“我也觉得我现在的装扮比较适合我,以前的我太前卫了,现在想想当时全身上下装扮得挺像调色盘,满恐怖的。”她自我调侃道。 他笑了笑,心情不错。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诚恳地对我笑。”她心里觉得很感动。 “只要你打消喜欢我的念头,我很乐意常常让你看到我的笑脸。” 她的微笑顿时僵住。他不会明白的,她的心只会愈陷愈深,无法自拔了。 “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他说完话后匆匆离去。 jjwxcjjwxcjjwxc 日前在“金陵绣坊”见过黑鹰之后,司徒衡几乎是同时,即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齐赛白知道。 今夜,两人相约一同上“金陵绣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度巧遇黑鹰。 “浪花,黑鹰在不在?”司徒衡问道。 “你见到他的那一晚,他就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 卓浪花耸耸肩。“他总是行踪不定。” “怎么样才能联络上他?”齐赛白问。 卓浪花看向齐赛白,她是头一回与他见面。“我从未和他联络过,都是黑鹰主动和我联络。” “看来这条联系也断了。”司徒衡有感而发。 “或许他现在还没有心情维系友情吧!”齐赛白拍了拍司徒衡的肩。 “他一定会再跟我联络的,这家金陵绣坊是他开的,他不会丢着不管。”卓浪花道出她的看法。 司徒衡点点头,“赛白,给你们介绍介绍,她叫卓浪花。” “是你的朋友还是黑鹰的朋友?” “浪花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只是我一直不知情罢了。” “是你太少提起这些事。”卓浪花口气里带了些许的不满。 “这些小事没有特别召告天下的必要。”司徒衡讪笑着。 “来!我请你们到绣坊里的翠云厅吃些东西,那里可是我们金陵绣坊的招牌哦。” jjwxcjjwxcjjwxc 席间,卓浪花因有其他客人要招呼,所以并未全程在席,进进出出,忙碌异常。 “好像生意不错的样子。” “浪花是个饭店管理的奇才,任何一家经营不善的饭店、酒店,只要交到她手里,很容易就能起死回生,金陵绣坊能赚钱也是预料中的事。”司徒衡说得很中肯。 “酒店名字取得愈怪愈能招来生意,生意愈是好。” “黑鹰取的。”司徒衡依照浪花的说法转告。 “你……好像有心事?”敏感的齐赛白,强烈感受到他心事重重。 “有这么明显吗?”司徒衡玩着打火机,不承认也不否认,基本上是想要让赛白尽量瞎猜下去。 “桌上满是佳肴,你却没动几口,根本不像你的个性,咱们是出生人死的好兄弟,有什么不能坦白的?” “我最近可能被一个跨国际的黑社会组织给盯上了。” “会不会与你中介军售案有关?” “很难说,等他们有进一步的行动才能确定。” “回台湾吧!我们联手将‘齐国’推上全球航空业执牛耳的地位。” “我飘泊惯了,不适合安定在一份事业上。”司徒衡一向有自知之明,所以他选择做他自己。 “先生,有个人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司徒衡的肩被人由后面轻拍了一下。 司徒衡接过信,顺手撕开封口。“叫你拿信给我的人还在现场吗?” “走了。” 司徒衡抽出信—— 司徒衡: 如果你识时务的话应该少管点闲事。 不要以为你有超人般的能耐,到时断手断脚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信上只有两行字,没有署名,齐赛白阅后不禁眉头紧锁。 “要不要分析一下指纹、笔迹?”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司徒衡语气十分笃定。 “哦?你知道?”齐赛白十分讶异。 “这个人并不忌讳被我猜到是谁,而大方地以惯用的笔迹书写。” “知道敌人是谁,就比较好应付。” “写信的人只是个小牌跑腿的,幕后还有个藏镜人。”司徒衡若有所思的说。 “要不要帮忙?”齐赛白担忧的问。 “目前暂时不需要,我一个人还可以应付。” jjwxcjjwxcjjwxc “你们老板娘还没来上班吗?”司徒衡倚着俱乐部招待中心的柜台,慵懒地问。 “老板娘知道您今天会来,所以她告诉我们们早上不来俱乐部。” “能不能请她来一趟,说我有事要找她。” 服务小姐拨通了电话给魏醒柔,挂下电话后说道:“老板娘说立刻过来。” 三分钟后—— “这么快!”见到她这么快出现,让他吓了一跳。魏醒柔巧笑倩兮地朝他扮了个鬼脸。“我就在俱乐部附近的一家coffeeshop喝咖啡,司徒先生有事,小女子理当随传随到。” “这么忠心?”他只是开开玩笑,但话一出口立刻后悔,他一时忘了她不是一般女子,说话一不谨慎,她会以为他已情愫暗生。于是又立刻补充道:“我随便说的,别将玩笑话当真。” “ok!ok!我了解。本人不会厚脸皮的往脸上贴金。” “那就好。”他拍拍胸脯,试图安抚过快的心跳。 “不过,你好差劲,伤害了我幼小易感的心灵。” “有件事想问你,顺便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恐怕会失望,我认识的人不多。”魏醒柔偏着头思考。 “土耳其西部一个名叫理智村的地方,住着一名东方老人保罗,你听过他的名字,或认识他吗?”司徒衡正色的问。 “土耳其?保罗?我从没去过土耳其,也不认识叫保罗的东方人。”他怎么会来问她? “但是他却很喜欢送钱给你。”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会这么奇怪?我不记得有收过任何一笔来路不明的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点道理她可还知道。 “瑞士银行每一个月都有一笔不算小的现金汇人你的户头,汇款人正是保罗。”司徒衡观察着她的表情。 “我没在瑞士银行开户啊!你会不会是搞错了?”这真是今年度最诡异的事。 “那笔钱累积到这个月,共有两百七十九万美金,户头是你的名字。” “我没在瑞士开过什么鬼户头。”她再次强调。 “那就是保罗替你开的户。” “会不会巧合是同名同姓?”不可能是她啊!她根本不认识他说的那个人。 “不可能,我对过护照号码,与你的资料完全一致。” 他之所以这么确定,完全拜现代科技所赐,只要运用电脑进入某些资料库,所有资料皆透明化,无所遁形。 “真好!有人自动送钱给我花,我这辈子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了。”魏醒柔天真地叫嚷着。 “来路不明的钱,你敢用吗?”司徒衡不得不提醒她。 “不敢用。大概只能过过干瘾哕!”她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你怎么会对我的银行帐户有兴趣?你缺钱用吗?” “我不是对你的存款有兴趣,我是对那位汇款人保罗有兴趣。我在追查保罗的过程里,不小心发现了这件事。”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笨。 “你为什么要追查保罗?”她有点好奇。 他一副你别管那么多的表情,“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真的有点火大。 他摇摇头,还是一副对待小孩子的模样,摸摸她的头。“半大不小的孩子最常表现的反应和你现在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没长大的事实。” 她正要反驳,却望着他已离去的身影,只能徒呼无奈。 jjwxcjjwxcjjwxc “小柔,你看那个人好像是司徒衡耶!”芬兰指着正走进金陵绣坊的一道背影嚷道。 “不会吧?阿衡对绣花绣草没兴趣啊!他进去绣坊作啥?你一定是眼花了。” 芬兰闻言噗哧一笑。“什么跟什么呀!金陵绣坊是酒店啦!” “酒店?这么奇怪的名字?” “现在流行啊,名字愈怪异愈另类,生意愈好。什么‘蕃茄主义’啦、‘妹妹背着洋娃娃’、‘香草、市场、街’,全是此类的代表作。”芬兰如数家珍地道。 “这么好玩,咱们也进去瞧瞧!”魏醒柔拉着芬兰的手,直往酒店走去。 “两位请点餐。”服务生有礼地道。 “你们这里最有名的牛排是哪一种?”芬兰问。 服务生向她们介绍了几种,最后两人点了最有名的t骨牛排。 两人用完餐后,向四处打量着。 芬兰突然朝醒柔努了努嘴。“帅哥和美女从二楼走下来了。” 魏醒柔回首一看。“果然是美女,你猜她是不是阿衡的爱人?” 芬兰仔细看了看。“很难说,这位美女应该不太年轻了,保养得宜,不是观察入微的人,很难猜出她的年纪;不过,在爱情的国度里,爱就是爱,年龄不是什么大问题。尤其像司徒衡这种男人,更是不会在乎,我猜——他们交情不错。” “谁说年龄不是问题!阿衡就是觉得我的年纪太小,所以才一直不断的给我挫折。” “你现在一定怒火中烧对不对?”芬兰表情十足夸张。 “这么美的女人,是男人都会想流口水,阿衡是正常男人,绕在身边流口水,也是预料中的事。” 下了楼梯后,司徒衡问着身旁的卓浪花:“黑鹰一直没跟你联络是吗?” “没有,这家酒店快变成孤儿酒店了,黑鹰倒是潇洒,起了头,人却走得无影无踪。”卓浪花嘴里虽抱怨着,还是认命的为金陵绣坊效命。 “你是能者,所以多劳”他笑着说。 “喂,后头不远处有两个小女孩一直在瞄你,你认识他们吗?”卓浪花微仰起下巴,好奇地问。 司徒衡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头去,又迅速地转回来。“不熟!” 一发现魏醒柔在场,他决定马上闪人。 jjwxcjjwxcjjwxc 绿草如茵,草地上躺着一个紫色精灵。 “魏醒柔,我真的必须佩服你的毅力。”司徒衡有样学样地躺在醒柔的身旁。 天上的白云,衬着一片蓝色的画布,游移飘浮。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她随手摘了一支绿草杆,甜甜地道。 “你在e—mail上十万火急地留言,我怕我不来赴约你真的会寻死觅活,那会让我有罪恶感。” “昨晚,你为什么看到我就像脚底抹了油,消失无踪?我是鬼见愁吗?” “你又要叫我旧话重提,拜托!”他一脸无奈。 “我真的很喜欢你。”她侧翻过身,托腮瞅着他。 “求求你别这样!” “我也要求求你。”她害了严重的相思病。 “魏小姐!我真的很平凡,配不上你的。你长得既漂亮又有钱,要找对象很容易的。我这个痞子,已经是个零件开始退化的老古董了,你怎么会傻得喜欢老古董呢?”他被她盯得很别扭,站起身来往前走去。 她立刻跳起身来,紧迫在后。“我就是喜欢老古董嘛!” “我这个人有很多缺点。”他继续道。 “我可以欣赏你的缺点。”爱是包容嘛! “我的生活里,有许多垃圾。” “我可以做你的焚化炉。” “我飘泊不定。”他吼道。 “我可以成为你想靠岸时的码头。”老天!这男人可真固执! “我常常今天在纽约,后天到墨西哥,大后天又飞到尼泊尔。” “我可以做你手中的地图。”她有条不紊的回答。 “我很情绪化。”谁来救救他啊! “我就是温度计。” “我没有理财概念。”他加快步伐想与她拉开距离。 “我是你的投资顾问。” “我……我性无能。”他快被她逼疯了。 “我是你的春药。”她一样对答如流。 他突然停下步伐,转过身来,双手叉腰。 她毫无预警,所以差点撞倒在他怀里,幸好他机警地扶住她。 “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很喜欢你嘛!” “你真的有病耶!而且病得不轻,我们根本不算认识,你说你喜欢我,不是很好笑吗?”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信。”真是小女生! “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她豁出去了。 “你真是失去理智的小孩。”他放下本来扶着她的肩头的手,显然十分懊恼。 “给我机会好吗?”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天啊!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他仰天狂啸。 这是什么情况,他活了一把年纪,从没碰过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 她其实也很无辜,她只是诚恳地求他赐予机会,奢求并不多,会过分吗? 他应该觉得高兴才是,美丽的女孩对他一往情深,在许多人的眼里,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梦寐以求的事。 “你是不是觉得很勉强?”她低调地问。 他搔搔后脑勺,正苦于不知如何回答。 一直以来,他十分在意自由的可贵,宁要自由放弃爱情。 而她——魏醒柔,坦率、直接,令他有点无法招架,他根本从来都未仔细思考过彼此在一起的可能性;总之,她追、他逃,成了两人之间相处的模式。 他对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真的不清楚。 司徒衡抬起头来,打算好好回答她的问题,这才发现已不见她的人影。 “咦!人呢?”他还没回答哩!人跑到哪里去了? jjwxcjjwxcjjwxc “你今天闷闷不乐的,怎么了?”卓浪花递上一支卡地亚,关心地问。 “没什么。” “晚餐时我注意到你的眼神似乎若有所思,不会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吧?” “每天吃饭、睡觉,拿钱替人消灾,哪来什么麻烦事,顶多烦恼有钱没地方花罢了。” “建议你做生意,你的生意头脑很好,做生意一定会赚大钱。” 司徒衡摇摇头,并不苟同。“我还是专心在我的阿拉伯油田安心些。” “你真的买下了那批地下会冒黑金的土地?”她以为他当时只是说说罢了。 “我做事一向说到做到。怎么样?有兴趣到我在油田上的别墅度假吗?” 卓浪花娇笑,发嗲地说:“你明知我喜欢文明的生活。” “我的别墅十分文明,你所想得到的一应俱全。” “你真是伟大的拓荒者。”她不禁佩服,如果司徒衡愿意接纳她,她甘愿随他到天涯海角。只可惜……他的心容不下她。 “我一点也不伟大,我很平凡。”他换了个姿势,以比较轻松的心情回答。 “阿拉伯人肯让你开垦他们国家的土地?” “当然,我买下它,就有使用权,也有发展权,我要在上面盖皇宫,也没人拦得了我。” 卓浪花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司徒衡行动电话在此时响起。 他抓起电话喂了一声,接着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微变。 “他妈的,那些混蛋恐怖份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忍不住用脏话诅咒着。“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什么事呀?”卓浪花眉头深锁。 “恐怖份子在我的阿拉伯土地上挖了秘密管线,盗走市价值一亿六千万的石油。” 卓浪花听到一亿六千万,不禁咋舌。这对她而言,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 “你准备怎么讨这个公道?”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要让他们知道偷别人土地里的石油,必须付出代价。”看来他恐怕去不成雅鲁藏布江了。 “什么代价?” “加倍偿还。”他的情绪本来就不是很好,刚好那批恐怖份子扫到台风尾。 “你知道对方是谁了吗?” “不是很确定,我在阿拉伯的人有了一些线索,等我整合那些线索确定对象后,就会开始进行我的报复。” 第五章 阿拉伯 好热的天气。白天沙漠上酷阳照射,夜晚仍旧难掩热气。 司徒衡走进白天命人搭建的帐棚里,拿了他防身用的蝴蝶刀,再走出帐棚,与一群阿拉伯人起火烤食。 灼热的沙漠里,食物和水十分重要,他此次阿拉伯之行是有备而来的。 他雇用了十二名阿拉伯勇士,搬运了足够一支军队长期作战所需一切用品、食物,他要让此行成为最有效率的行动。 安稳地睡了一觉之后,当早晨第一道阳光投射在,帐棚上时,司徒衡就起身了。 今天他穿着一袭象牙白的长衫,雪白的头巾盖住了他的头和他大半的脸庞,只看得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星目。而他被这里的阿拉伯人称为“酋长”,因为他拥有这一块富有价值的土地。虽然他是东方人,仍然相当受到当地人的尊敬。 “司徒酋长,今天我们仍继续进行搭建帐棚的工作吗?” 站在帐棚右侧的辛那,是司徒衡所雇用的勇士里最具有领导统御力的勇者,因此成为司徒衡最得力的左右手。 “是的,你们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我要到巴格达城去发一封电报,打听一些消息,大概十二天后回来。” “请酋长小心一些,沙漠情势多变。” “我会小心。”说完,他便骑马奔驰而去。 正午时,司徒衡在一个绿洲前停下来休息,点四五的手枪绑挂在腰际,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美丽的沙漠,令人望而生畏。 jjwxcjjwxcjjwxc 胆大好玩外加勇气可加的魏醒柔,穿着标准的沙漠装束——长袖的白色衬衫,合身的长神,真皮长简靴,双手则戴着保护手套。 此刻她正悠闲地逛着美丽的巴格达城。 城里的小贩们叫卖着他们手中的商品,这里是一个充满五颜六色美丽的市集。 魏醒柔懂得一些阿拉伯语,程度正好可以用来与商人讨价还价。 “我要一匹上了鞍的骆驼。”她朝一位卖骆驼的老人说话。 老人闻言立即牵来一匹强壮的骆驼。老人喝了一声,骆驼立刻听令地跪下。 “好乖的骆驼。”她赞美道。 “只要引导得当,它一向很乖。” 她问了一些赶骆驼的相关术语,立刻现学现卖,看到骆驼这么听她的话,她不禁开心地咯咯笑。 “小姐,你可能还需要一根手杖。”老人道。 “手杖?我要手杖做什么?”她有些好奇。 “手杖是赶骆驼用的,每个骆驼骑士都要用一根手杖来引导它的方向。” “哦!好吧,给我一根手杖。” 付了骆驼和手杖的钱后,魏醒柔牵着骆驼便要往其他市集逛去。 老人由后叫住她:“小姐,你还少了一顶遮面的头纱。” 魏醒柔回过头,自信满满的告诉老人:“我讨厌戴头纱。” “小姐,在沙漠上行走,不要说你是东方人,连我们阿拉伯人都不敢任性不戴头纱的。” “很热耶!”这么热的天气,再戴上头纱岂不是头顶冒烟! “还是要戴,为了保护你。” 当然,最后她还是妥协了。买完帽子后,魏醒柔继续向前走,突然有两个巴格达城的年轻人上前向她搭讪。 “小姐,一个人来巴格达啊?”较高的年轻人间。 魏醒柔不理会他,一迳往前走。 “我们哥俩可以保护你,只收三百块美金,很便宜的。” 她装作听不懂,朝他们说了一大串法文。 两人面面相觑,“她在说什么话?不是英文也不是阿拉伯文。” “算了,听说东方有些国家的女人是会下蛊的女巫,咱们还是别惹麻烦好了。”两人识相的走开。 目送他们离开后,她才了一口气,好在她是东方“神秘”国度的人。 她跨上跪坐的骆驼后,小心地指示它站起来。骑在驼峰上,经由不断的调整姿势后,她捉到了窍门,觉得骑骆驼比坐摇椅更舒服。 她接着又到其他市集买了民生必需晶,挂在骆驼鞍旁,才又继续上路。 她这次的沙漠之行,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在美国的哥哥,说她跟旅行团到日本玩一个月。 在得知司徒衡要到阿拉伯来后,她便决定跟着来。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仍然不能得到司徒衡的爱情,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厚脸皮下去了。 回到旅馆后,她冲了个凉水澡,顺便洗了头发,换上纯白纤丝的衣裳后,她坐在床沿研读自己带来的旅游手册,准备明天进沙漠找司徒衡。而身旁的小刺客则吱吱叫着。它是醒柔偷偷夹带出来的宝贝,也是她此行的唯一共谋者。 “小刺客,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一两天我就可以找到阿衡了,唉!古文上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我才明白那种又甜又苦的滋味。” 小刺客只是吱吱叫着,也不知道是懂还是不懂。 “我们一定得尽快找到阿衡,否则一个人在这沙漠里还真是危险咧!”她抱起小刺客,紧拥在怀里。“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jjwxcjjwxcjjwxc 朝阳由地平线上继续爬升,魏醒柔骑着骆驼往大沙漠走去。她是个很爱看书的人,所以虽然是第一次到沙漠,但因为自己事前准备的功夫还算充分,所以能够拥有足以对抗沙漠的知识。 她的骆驼骑得很好,早已有职业水准。因为她在美国牛津念书时,是马术俱乐部教练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沙漠的阳光和她所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的阳光 完全不同,酷热、高温、干燥,她必须十分节省用水,尽 管她带了许多的水。午餐以水果简单果腹,顺便喂小 刺客吃了几只昆虫,自己又喝了一小口的水解渴,稍 作休息之后,她便继续上路。 就在行走不到半个时辰后,魏醒柔来到了此行的 第一个绿洲,有一个商队正在休息。为了不想惹麻 烦,她刻意避开他们,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与人闲 话家常。 那群人正从远处好奇地打量着她。好在她的头 发、装扮、骑术和纤弱的身材,远远看去,并不像女儿 身。 她快速地经过他们,好像有要紧的事要赶路似 的。她只有在嘴唇干裂,喉咙急需水分滋润时才会喝 一小口的水,她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担心自己在尚未 找到司徒衡之前,会先因为缺水而死在阿拉的天堂 里。 沙漠的夜晚静谧地来临,天上星光垂悬,明月高 照。因为知道沙漠的多变,所以她的装备里什么东西 都有,完全按照沙漠指南所述。 今夜的沙漠吹着凉风,她使用女童军升火的力式生了火,拿出毛毯盖在身上。 掏出装满昆虫的木盒,喂食小刺客后,自己也以干粮果腹。 这一趟沙漠之旅,比她想像的更诡谲。广大无垠的沙漠,满天星斗下,她仰卧观星,想着心上人,如果没有爱情给她强大的力量,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独自横越沙漠。 可能是白天实在走得太累了,骆驼早巳沉睡,而她和小刺客也渐渐沉沉入睡。 jjwxcjjwxcjjwxc 平静的午夜过后不久,东方将泛鱼肚白之际。 她被一阵强大的沙暴所惊醒。她睁开双眼,差点会意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一阵胜利者的怒吼,震天价响。飞扬的尘土,让魏醒柔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糟糕!她连什么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却在这个节骨眼遇上了沙漠大盗。这下可惨了,还未享受到沙漠的礼遇,就先遇上了沙漠最坏的洗礼。 她屏气凝神,的间分秒过去,只见那群骑着骏马的大盗,愈来愈向她逼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群大盗突然打了个转,往右侧狂奔而去。 大概是刚打劫了一个商队,过于得意忘形以至于没注意到落单的旅人,可能觉得她应该没什么好抢的。 可是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其中的两名大盗竟然折了回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个贫穷可怜的人,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抢的,我只有一盒喂刺猬的昆虫!”她尖叫着。 她又惊又乱,还没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就要客死异乡,她该怎么办? 大盗猛地俯身,一把攫住她,她发了狂似地胡乱踢打、大叫,奋力地挣扎。小刺客见状也跳上大盗的头,爬到他的脸庞,狠狠地将他的眼睛咬了一口。 男人边诅咒地放了她,摸着他血流如注的眼睛。 另一名大盗见状,上前硬将她抱起,小刺客紧接着往他的眼睛攻击而去,这个大盗早已有了防备,只见他一挥大手便将小刺客挥落在地上,小刺客吱吱地叫着,仿佛在告诉主人,它也无能为力了。 明知大漠无人烟,她还是本能地喊着救命,中、英文夹杂。 这时,一道枪声突地响起,小刺客飞快地爬向枪声来源处。 这种危机时刻,不管是谁救了她,她暗暗许愿今生今世做牛做马也要回报。 两颗连发的小弹分别击中两名大盗的膝盖,大盗痛得哀哀乱叫,忙乱地掏出裤腰旁的手枪,还未拿稳,又被子弹所击落。 避免再吃眼前亏,纷乱之下他们赶紧往来处逃窜。 一旁的魏醒柔,早被吓得紧眯着眼,不敢目睹。 “现在才知道害怕,不嫌太晚了吗?”愤怒的声音使她睁开双眸。 “阿衡!”她惊喜的喊道。 “你没有大脑吗?”司徒衡板起脸孔怒喝。 “我——伐有大脑啊!”她微弱地嗫嚅。 “为什么不用!”他快气疯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孩,竟然一个人独自横越沙漠。她到底想证明什么! “我……我来找你呀!”她说得理直气壮。 “你……你怎么知道我来阿拉伯?”他一时忘了生气。 “浪花姊告诉我的。”魏醒柔怯怯地道。 “你来找我做什么?”司徒衡口气恶劣地质问。 “我想帮助你。” “所以一个人来沙漠区?”她的脑袋是用豆腐渣做的吗? “我不是一个人,我和小刺客一起来的。” 小刺客听见自己的名字马上跳进她的怀里躲藏,显然被方才的大盗所吓。 司徒衡拍了拍额头,“小刺客是刺猬不是人,单身女子在这里出现是很愚蠢的行为,你懂不懂!” 她点头如捣蒜,开始意识到她所碰到的险境,完完全全导因于她白痴的行为。 他一把拉她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 “你好凶哦!”以前他也常常凶她,但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凶。不过,在他愤沁凶恶的语气中似乎又多了一点担心在里面。 “你要是再不乖,我会更凶。”他威胁的说。 “我一直很乖的。”她有点想撒娇。 “你怎么来的?” 她指了指拴在一旁的骆驼。“我骑骆驼来的。” “你会骑骆驼?”他倒是不敢置信。 她点点头。“不算难呀,和骑马差不多。” “天全亮了,我待会儿要去巴格达城,你自己骑骆驼没问题吧?”他怕她受了吓,元气尚未恢复,不能骑骆驼。 “没问题,我昨天才从巴格达来的。”她拍了拍胸后,一副很骄傲的表情。 “我是骑马来的,速度会比你骑的骆驼快,我尽可能骑慢一些,好让你能够赶上我的速度。”司徒衡放柔了声音。 一个奇怪的声音突然不识相地响起。 “什么声音?”他问。 她低下头,羞赧地道:“不好意思,是我的肚子得叫的声音。” 他噗哧一笑。“好吧!先祭你的五脏庙再赶路吧!” jjwxcjjwxcjjwxc 巴格达城 司徒衡拍了电报,顺道买了一份英文邮报,走进醒柔之前住的饭店,今晚两人准备在此投宿一晚。 两人住在相邻的房间,魏醒柔一听见司徒衡回来的开门声,立刻飞奔至他的房里。小刺客当然也赶来溱热闹。 他看了她和小刺客一眼。“你觉不觉得小刺客长得很像小老鼠?” “所有的刺猬都长得像小老鼠。”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它平常都吃些什么?”他很好奇。 “刺猬是食虫类的哺乳动物。它吃虫子,而且不挑食,和我在美国养的那一只一样。”她开心地逗着小刺客。 “你不替它找个刺猬男朋友?”他双臂交握于前,饶富兴味地道。 “它是一只不相信真爱的公刺猬。” “是吗?这么巧。”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干笑一声。 “是啊!连我的刺猬都不相信真爱,你看是不是很巧?”她自我调侃。 “你怎么知道小刺客不相信真爱?” “我和它聊过天,它告诉我的。” 小刺客吱吱叫着,像是回应她的话。 司徒衡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他坐回椅子上,翻开报纸先看了报纸所有的标题,概略浏览之后再将重要标题下的内容看仔细。 “有什么天大的消息吗?”她悠闲地问,也跟着坐了下来。 “美国总统克林顿访问中国;世界杯足球赛冠军队伍预测活动开始;土耳其发生大地震,许多房屋倒塌,老百姓众多伤亡。”他简单念了几条全球重点新闻。 “你刚才拍的电报是拍到土耳其是吗?”她自然地问。 他微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猜测?” “凭第六感。我猜对了吗?”魏醒柔高兴地问。 “你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什么事都难逃你的法眼,你真是不简单。” “我才不要做蛔虫哩!好恶心。”她皱着眉头做恶心状。 “哈哈哈!我以为你会因为喜欢我,要你扮什么都愿意呢,原来你还是有选择的。” “当然!我也是有自尊的。”她睨了他一眼。 他收起笑容,“明天一早,你立刻搭乘第一班飞机离开。” “我才不要!”她立刻提高音量嚷道。 “不许任性。”他严峻地道。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我要留下来,除非你要离开,我才同你一道离开。”有没有搞错!她是来找他的耶,怎么可能会先回去! “我是来调查事情,不是来这里度假的。你留下来只会妨碍到我的计划。” “我发誓,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会保持安静,当个隐形人。”她跪在床沿,苦苦哀求,当然是一脸的楚楚可怜,先取得他的同意再说,至于将来要如何配合那就看情形哕。反正赖皮的功力她也是一流的。 有的时候,他真的是该死的心太软,所以这一次又不小心被魏醒柔牵着鼻子走。“好吧!你答应的,要乖乖地做个隐形人哦!” 她大叫一声,然后忘形地在他的床上狂跳。 “别高兴得太早,我的让步还有一条但书。” 她随即垮着一张脸,“是什么?” “如果遇到危险的情况,你必须立刻离开。” jjwxcjjwxcjjwxc 回到营区,那些阿拉伯人一看见酋长带回一名中国女孩显得有些诧异,司徒衡简单介绍醒柔是他好友的妹妹,想来阿拉伯沙漠见识一下。 “阿衡,他们为什么叫你酋长?”魏醒柔好奇地问。 “你也听得懂阿拉伯话?” “听懂一些。为什么嘛!” “我买下了这一片土地,包括你现在所站的位置。” “哇!地底下全是石油吗?” “不是全部的沙漠区都有石油,我的油田离这里大约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果骑骆驼的话要六天。” “已经钻了油井了吗?” “我还不打算开采这些原油,这些油田还有升值的空间。”司徒衡边说边卸下由巴格达城运回来的侦测装备,动作迅速的搬至帐棚里。“我要离开办一点事,你自己随便逛逛。” “这里除了黄沙之外哪有什么好看的!”她嘟哝道。 “那你自己找些乐子吧,就是别跟着我。” 司徒衡背了个旅行登山背包,简单交代了辛那,请他好好照顾醒柔。这一群阿拉伯人很听辛那的指挥,他可以安心离开一段时间。 交代完后,司徒衡优雅敏捷地跃上马,策马而去。 魏醒柔快活地四处闲晃,因为语言有些隔阂,能问能掰的不到两个小时便全倾囊而出,无聊很快便找上了她。 她将所有的行李全扛进司徒衡的帐棚,就连骆驼,她也把它拴在主帐棚外。 该整理、该分类的行李全打点好了,再也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她真的无聊得快疯了,所以她决定组合司徒衡由巴格达城搬来的侦察设备。 她早该动手的,果然时间很容易打破,一晃眼已至午夜,当中还包括辛那端了晚餐给她吃,她囫囵枣,十分钟就解决。 “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一进帐棚的司徒衡被眼前所见吓得凄惨地大叫。 “ok!应该可以使用了。”魏醒柔伸了伸四肢,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你把我的侦察系统怎么样了!”他冲向前去,担忧至极的左看右看。 “我把你这台二手的机器给修好了,好在你的工具箱里什么工具都有。”她见他一脸的不相信和责备。“我真的把它修好了,不信你现在可以试试。” “你竟然把我的侦测器当玩具来玩!”他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阿衡,你可别小看喔!”她能理解他的反应,一个成天追着心上人满街跑的痴情女,是很难将她与高科技知识份子划上等号的。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他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很晚了,你去睡觉吧!” “哦!那你呢?” “我?你睡你的觉与我何干?” “开着灯我睡不着。”她囔道。 “那就关灯睡啊!”他真怀疑她是不是白痴。 啪地一声,临时用灯应声熄灭。 “喂、喂!你干什么啦,关我的灯做什么?”他急促地吼道,他开始后悔同意让她做跟屁虫,她根本是个麻烦的制造中心。啪地一声,他又将灯点亮。 她安稳地睡在摊开的睡袋,双手挡住突如其来的亮光。“我讨厌在这么亮的环境下睡觉啦!阿衡,求求你行行好,把灯关掉,我会感谢你一整个晚上的,大善人,拜托啦!” 你三八啊!睡在我的帐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他粗鲁地将她从睡袋中拖起。“别闹了!”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让我跟你睡在一起嘛!” 小刺客绕着两人吱吱叫着。 “不行!”他很坚持。 “我不要一个人睡,我会怕,这里随时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她放软语调,语带哽咽地哀求,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有服力,她的眼泪随时准备夺眶而出。 “不准哭!我最讨厌女人哭了!”他大声吼道。 “你不让我哭,我偏要哭。”她的泪水果然如下雨般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算我怕了你。”只有小孩和女人才会以泪水来威胁大人或男人妥协,以求达到目的。 “谢谢大善人。”她随即收起眼泪,开心地笑了。 “我现在才知道被一个女人纠缠是一件多么生不如死的事情,尤其是被一个既是女人又是小孩的综合体所纠缠。”他真该找个星相家看看水晶球,他到底是碰到了什么煞星,让他倒霉到家。 她好难过,在认识司徒衡前,她可是吃得开的校园美女之一,不知击碎了多少年轻人的玻璃心;此时此刻竟被他视为爱情瘟神,此番情景,情何以堪? 她发誓,这一次真的是她最后一次扮演花拟笨蛋了。 jjwxcjjwxcjjwxc 天亮了。沙漠的晨曦中来了一位美艳高贵的金发美女。 简单的梳洗之后,魏醒柔回到帐棚内,和小刺客在一旁玩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帐帘一抓,一意孤行的司徒衡大步走进棚。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任意发怒,一个金发美女根本算不了什么,在美国她可看多了。这会影响她的情绪和高昂的斗志吗?根本不会! 他和她只是互相凝视着,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研究她,双臂交握于前。“你躲在帐棚里做什么?” “避暑。”她噘着嘴站了起来。 “想避暑就不该到阿拉伯来,来大沙漠避暑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眯起精灵似的眼眸。“那位美丽的姑娘是谁?’, “我有必要告诉你我所有的事吗?”本来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他实在很懒得解释,在酷热的天气里,他很讨厌把精力用在言语上。 “她是你的情人,对吧?”她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抽痛。 “不!她只是一个朋友。” “比我还要好吗?”她根本不相信。 “当然!起码她对我还有点帮助;你却只会替我惹麻烦。”他坦率地说道。 她低着头。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司徒衡还是继续忽视她,仍旧不在乎她。 第六章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宋·无门和尚(颂) 如果有人告诉过魏醒柔,失恋会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那么,她宁愿回牛津拿博士学位,也好过在大沙漠里对着一个没有心的人唱情歌;已经一个礼拜了,司徒衡和那位名叫珍妮的金发美人搬了一堆机器往沙漠深处驰骋而去。 “辛那,你知道酋长上哪儿去了吗?” “酋长回他的土地去了。”辛那礼貌的回答。 “酋长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她痛恨再等下去了。 “小姐,酋长没告诉我们。” 辛那会一点英文;魏醒柔会一点阿拉伯文,恰好够用来彼此交谈。 “我想去找他们。”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见到她,一副强迫中奖的态势。 “不行的,小姐。大沙漠深处很危险的,连我们阿拉伯人都不敢随便行动。” “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情绪低落地道。 辛那也看得出她对酋长的情意绵绵,发展至今,大概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是,他们去了整整一个礼拜了,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了呢?”她咬咬下唇,开始胡思乱想。 “不会的,珍妮小姐是阿拉伯最有名的向导之一,很机伶,也懂得许多阿拉伯世界的事情,不会有事的,我们每天都向真主阿拉祈求酋长的平安。” “为什么是珍妮小姐陪同酋长前往而不是你呢?你不也是经验丰富吗?而且你又是阿拉伯人,行走沙漠不是比较方便吗?”她不能苟同。 “初时,酋长也是希望由我陪同;但是,我在油田方面的专业知识只够皮毛的简介,珍妮小姐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酋长必须仰赖她。” “谁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呢?” “在这方面,酋长保护自己的能力是绰绰有余;至于珍妮小姐,她在柔道方面也是一流的高手,更是不容易会让自己有任何不可预期的伤害。”那位金发美女家开的可是中国色彩浓厚的国术馆。 “他们到底去做什么?”她托腮问道。 “他们下定决心要把偷石油的贼给逮着。” “酋长有线索吗?”这岂不是像海底捞针吗? “我想他一定早有盘算,也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对大家比较好。” “对方是不是凶狠的角色?”他虽对她似无情,但她仍忍不住为他担忧。 jjwxcjjwxcjjwxc 司徒衡疲倦地躺在地上,他绝不会让这一切摧毁他的意志。 他想对这所有残酷的一切大声咆哮,但是对现况没有任何帮助。 看守的警卫打开房门,点头示意另两名警卫人内。两人进入后,左右架着满身尘土和伤痕的司徒衡离去。 他累得懒得开口询问他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几分钟后,司徒衡被猛力推人一个房间,然后门被关上,两名阿拉伯女奴替他清洗与擦药,帮他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后,顺便把他及肩的长发扎成马尾。 虽然满身伤痕,但他看起来仍像一个狂放不羁的魔鬼。突然间,他深刻体会到,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助与不确定过。 他想反抗,然后伺机逃走 但他知道幸运之神尚未站在他这一边。 女奴转身打开房间的暗道,里面走出了两名警卫。 你们可以带他走了,我们打他弄得很干净,主人会很满意的。”女奴开口。 然后四人暧昧地轻笑着。 “主人不在城堡里吗?”另外一名女奴问。 “不在。”另一名警卫回答。 “那你们要把他送到哪里去?” “不能告诉你们,护送他是件危险的工作,主人调派了十名警卫才放心。” “嗳!真可惜,要不是他已被主人给看上了,我们樱桃姊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英俊的恶魔给藏起来” “你们少痴心忘想了,主人要的男人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横刀夺爱的。” 说完后又是一阵讪笑。 jjwxcjjwxcjjwxc 地中海翡翠镇 “果然是你。”司徒衡的伤口隐隐作痛。 “不错嘛!还记得我,可见我杨星在你心里也是个令人难忘的女人。”杨星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向前倾。“你还是冷酷得令女人心碎。”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衡愤恨地问。 “因因我要让你知道只有我甩男人,没有男人敢甩我;也因为我要让你了解,得罪一个女人比你在战场上对付十万大军还要生不如死。” 他由齿缝中进出一句:“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总之我的目的达到了。”杨星不以为然地娇笑着。 “珍妮也是你的人对不对?”此刻的他心中充满怒气,其实该怪他自己,不懂得对女人设防。 “没错,这全是你自找的。你对自己太有把握了,却低估了我的能耐。”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咒骂这一切,努力地想挣脱捆绑住他的绳索。 “没有用的,我用的绳子是特制的,你愈是挣扎,只会捆绑得愈紧密,不要白白浪费力气来做无谓的挣扎。” 杨星目光专注地锁在他身上。他依然黝黑、俊美依旧;而她仍然是只要望着他就能暂时忘了呼吸,她不知道这种一般人称的荷尔蒙作用还会持续多久。 “我不记得我曾对哪个女人许下什么海誓山盟,而让对方产生误会的。”因为他根本从来不和女人谈情爱,哪来的海誓山盟! “你没有理由不爱我。”杨星跋扈地道。 “我只爱自由。”他的心微微轻颤了一下。 “你太贪心了,你不知道太贪心的结果可能就是贫穷吗?” “见鬼了!我爱自由是我的‘自由’,我一直不喜欢束缚,所以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模式,我不可能为你改变的。” 她骤然转过身毫无保留的大吼:“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让我这么痛苦!” “杨星,你冷静点,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的拒绝并非是你不够好。你很好,美丽、聪明、干练,你是不平凡的,真的。在这件事上,我从来不曾骗过你。” “我知道你一直该死的坦白,可是我爱你啊!你知道我很爱你的对不对?” “你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似地唱着高调。 她摇着头,“别跟我讲道理,我已经无法自拔的苦恋着你,根本无法抽身。” “非常明显的,你不打算放了我。”他做了一个结论。 “笑话!我用尽千方百计才:邀请’你来我的城堡里度假的,我岂能轻易的放了你。” “杨星,你要我怎么做才愿意还我自由?”他试探地问道。 杨星神秘一笑,“我也要让你尝尝身不由己的滋味。” “你别做会后悔的事,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本性,你曾经是个善良的女孩。”他试图与她沟通,虽然十分困难。 “我已经变了,而且这些改变全是因为你。”她冷哼道,同时也为他心碎。 jjwxcjjwxcjjwxc 魏醒柔不断的祷告,希望能有奇迹。 她只是骑着骆驼在沙漠里无聊的散着步,没想到才躺在绿洲棕榈树下睡个午觉的时间,谁知一觉醒来,骆驼被偷,她也被莫名其妙地掳走。 两名阿拉伯女奴提着水走进房间,比手划脚地告诉她要替她洗澡。她连忙挥手拒绝,“喂,你们别乱来啊!我自己会洗,不要你们伺候。” 女奴面面相觑,耸耸肩,然后彼此达成共识,大概认为反正她也不是什么皇亲国威,没必要非勉强伺候她不可。要自己洗澡是最好不过了,她们也巴不得能在一旁凉快,遂退出房间。 澡盆旁放了几瓶香料,她逐一打开嗅着清香,有薰衣草、迷迭香、紫罗兰、玫瑰……她选了薰衣草,可以提提神。倒了一些入水里,空气中立刻弥漫着这种花特有的清香,她深深地大口吸了几口。“好舒服。” 脱下身上的衣物,魏醒柔彻彻底底地清洗了自己,由头至脚无一遗漏,不管此后命运如何,就算是死,也要干干净净的死。门突然被打开,她一惊,只见一名女奴拿走了她所有的衣物,她还来不及抗议,门又再度被关上。 怎么办?她不能就这么赤裸裸的,她得找些衣服穿上才行。环顾偌大的房间,什么可以蔽体的东西都没有,这可让她急坏了。 她起身离开澡盆,快速地移动。她走向四柱床,拉起床单紧裹在身上。虽然床单对娇小的她而言太大也太长了,但为了遮身蔽体,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已经很久不知恐惧不安为何物了,她憎恶这一切。 推门而人的侍卫将她拦腰抱起,无论她怎样扯开喉咙大叫都没有用,完全徒劳无功。隐约间似乎看见火红的太阳隐没于山头,她不知道过了今天,明日此时再看夕阳余晖时的心情是否会有沧海桑田之感。 她害怕极了,也想一死了之,却又不甘心。好不容易她才懂得寻找自己的幸福,种子刚萌了芽,未来得及看它开花结果,她如何能瞑目! 她只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信仰的诸神啊!请给她一个奇迹。 jjwxcjjwxcjjwxc “杨星,你这个冷酷的女人,你到底给我注射什么鬼玩意儿?”他奋力欲挣脱钳制,无奈两名大汉发了狠似的按住他,直到杨星得逞为止。 “快放了我!”他怒吼,嘴里不断地诅咒。 “我会放了你,但是还要再等一会儿。”杨星得意地笑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一个人过。 “我说过了,我要让你尝尝身不由己的滋味,很快地你就会明白。”她断断续续地笑着,分不清是苦笑还是狂笑,也或者是报复的快意让她笑得这么病态。 杨星下令松开了他手脚的束缚,将他一个人反锁在房里,可怕的笑声依然回荡在走廊上。 司徒衡的伤口仍然隐隐作痛,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正要起身离开床面时,突如其来的灼热感让他心神不宁。他的血液里有一股热气在流窜,黑炭似的双眸正似火般燃烧,脸颊发烫。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暗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裹着床单的女孩被送到他的床前。然后暗门又重新被关上,偌大的房里,只剩下他和那个女孩。当他看清那个女孩的面貌时,整个人不禁震在原地。 两人完全没有预警会在这里遇上,以这么怪异的方式,在这么怪异的地方。 “阿衡,你怎么了?”魏醒柔见到朝思暮想的司徒衡就在眼前,除了内心溢满喜悦之外,随即而来的担忧也笼罩着她。 不过,他看起来十分不对劲。“阿衡,你是不是生病了?”她伸出右手,关心地抚着他的额头。“你发烧了吗?” “不要碰我!”他用力地挥开她的手,大声咆哮。 他看起来更加痛苦,可是表情却充满压抑。豆大的汗珠由他额头流下,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他十分确定自己被下了药,是一种令人身心倍尝煎熬的秘药。他紧绷勃起的男性特征明显地证明了一切。 “醒柔……”他困难地叫着。 “阿衡,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又流这么多汗?”她心慌意乱,一方面又要拉紧床单,另一方面心里又急着想知道怎么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离开我的视线,我怕……我会伤害你。”他真的快要爆炸了。 “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痛苦,心里一样跟着痛苦。 “我被人注射了一种威力很强的秘药,我怕自己的理智无法战胜兽性,会他妈的侵犯你、伤害你!”司徒衡看着她的模样,清纯、无邪、精致,他喘着气,发出颤抖的笑。 “什么秘药?”她已经猜到大概了,只是想更确定。 “一种春药?”他不断想要抗拒欲望,不想让自己变成禽兽。 魏醒柔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她虽然纯真,但并不是白痴,书籍上的知识把她教得很好。 司徒衡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她,但他却邪恶地无法控制自己的绮丽幻想,他的渴望需要满足。但绝不是她,她只是一个孩子! “有解药吗?”她冷静的问,知道了“病”因,起码好过一无所知,她下定决心要救他,就算是牺牲一切也无所谓。 他张开眼睛,眼神狂野炽热。“你看过动物交媾吗?” 她老实的点点头。 “那就是解药。”他虚弱地回答,好像快要死了一般。 魏醒柔下定决心要为他付出一切。“让我成为你的解药吧!”她已经准备不计一切地帮他,缓慢地爬上床,她拉开裹住身体的床单。 “不!”他推开她,猛喘着气。 她重新接近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替他拭汗。“我是心甘情愿的,不要拒绝我,求你!”她心疼地哀求。 他握紧她的下巴,捏痛了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点点头,“我不在乎,因为我爱你、很爱你。” “真是造孽!”他咒骂着。 “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向是不耻下问的。”她自我调侃,企图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你确定?”他已经无法移动。 她再次点头。 “不!我不能糟蹋你的清白,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度过。” “你想自己来吗?”她问得很坦白。 “这是唯一的方法。” “但却是一个最慢的方法,至少得要好几次吧?” “起码不会让我有罪恶感。” 魏醒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热切地贴着他,献上她的红唇,生涩地覆住他湿热的唇。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融化了,只能被动的被欲望所主宰。双手情不自禁地顺着她赤裸的身躯往下游移,找到她不算丰满但弧度美好的胸部。突然间他低下头,温柔地含住了她的乳峰,像一阵冷风吹过,带来她全身的轻颤。 某种狂野的声音由他心灵最深处发出,除了欲望,他还有更深的感动。 欲望让彼此着了魔。魏醒柔早已全身虚软无力,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点燃更炽热的欲火。司徒衡疯狂地吻遍她的全身,夺走了她的呼吸。 他的心狂跳着,直到再也无法忍受,才粗鲁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仰躺在大床上。“原谅我,我可能会弄痛你。”说完,他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后以有力、激烈的动作进入她,让她适应他的存在后,他不由自主的完全进入她的体内。 魏醒柔咬住嘴唇,忍住痛苦。虽然身体有着略微的不适,但在她的内心深处,有着一股无去言喻的欣喜。 jjwxcjjwxcjjwxc 激情过后,空气中残存着麝香的气味。 司徒衡总共要了醒柔三次,秘药的药效才尽退。 此刻他紧拥着她,无限怜爱。她的纤细与稚嫩,如何能承受他的掠夺? 魏醒柔动了动,应该是醒了。 “醒柔,谢谢你,也对不起你。” 她并未答腔。 他温柔地咬着她的耳垂,吻着她的颈,心里浮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 “你……好多了吗?”她首先想到的还是他。 “嗯!谢谢你。”他心中有一千万个感谢。 “别再说谢了,我是心甘情愿的。”她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锁。 “笑一个,让我知道你很好。”他心疼道。 她掩饰自己真正的感受,讨好地露出一抹淡笑。 “我会负责的,等我们一离开这里,我们就结婚。”他许下承诺。 她还是笑,像个无邪的天使。“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呢?” “乔装。”他答道。 jjwxcjjwxcjjwxc 司徒衡和魏醒柔很容易便逃了出来。 他们趁两名大汉进入房间时用椅子和大花瓶敲昏了他们,然后穿上两人的衣服从暗门离去。阿拉伯人的长衫在此时正好成了最佳的掩饰。 暗道外是一片棕榈树,一匹未上马鞍的阿拉伯马正在小绿洲旁喝水。 他跃上马背,然后帮助她也上了马后提醒道:“紧紧抱着我。” 说完,他发了疯似地策马前进,马蹄跑过的地方扬起一片飞扬的黄土。他不要命地奔驰着,直到他觉得安全了为止。 回到翡翠镇后,两人和马儿已经精疲力竭。 好在上回住的旅馆还满有人情味的,没多问什么就让他们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先行住下。 “你先洗个澡吧!我打几个电话联络一下台湾的朋友。”司徒衡道。 两人虽已有了肌肤之亲,但在没有秘药让一切合理化的借口之下,还是不自然地回避着对方。 旅馆老板送来两套干净的衣服,说是他孩子的衣服,让他们俩暂时换上。 等到司徒衡梳洗完毕回到卧房时,魏醒柔已经甜甜地睡着了。 看来她实在是累坏了。他在她身旁躺下,虽然也累瘫了,始终无法入睡。 他没料想到她会牺牲自己的童贞来救他,在她承诺要献身的那一刻,他心里震撼极了。他司徒衡何德何能!他在心中发誓,他要补偿她;他要照顾她一辈子。如果她要天上的月亮和星斗,他也会想办法摘给她。 jjwxcjjwxcjjwxc 经过一夜的休息,顽皮的个性又回到她的灵魂里。 “找到窃油者了吗?”魏醒柔才刚刚填饱五脏庙就发出了疑问。 “呃!我找了赛白——我的好朋友替我处理。” “那天在婚礼上替我说话的好人吗?”她偏着头问。 “嗯,他很有办法,办事效率一流。不提这事了,你……跟我回台湾吧!”他没把握她会依他。 “我想回纽约,我在台湾没有根。”她笑了笑。 “你在台湾有俱乐部呀!怎么会说没有根?” “俱乐部不是我的,是我大哥交给我经营的,就算不常待在那里,用科学的方法一样能遥控。”时代在改变,科技一日千里,人类做起事来轻松省时多了。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一定要结婚的。”他的态度很认真。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结婚?”魏醒柔一脸迷糊状,托腮问他。 “因为……唉!你知道的嘛!”这女孩真是明知故问。 “你是指那件事?” “是的,我要负责!” 她微笑着,“别死心眼了,那只是纯粹帮忙而已。” 这下换他傻眼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直以来都是女人千方百计要嫁给他,现在这个女人叫他别死心眼!世界有进步得这么快吗? “你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 “非常不明白,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的吗?”这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他真有点愕然。 “那是昨天以前的事了,从此以后我会与你保持适当的距离,不再缠着你。”她说得正气凛然,好似理所当然。 “万一……你怀孕了呢?你该不会连做那事会怀孕都不知道吧?”这幕戏他快演不下去了,没想到求婚是这么困难的事,还要像肥皂剧上演的一样拿怀孕来威胁,真是糟透了。 “不会这么巧。”她虽然也担心,不过心意已决。 “如果呢?我是说如果。”司徒衡仍不放弃。 “如果……”她迟疑了一下,“不要紧,若真的运气这么好,我也养得起,不会麻烦你。” 司徒衡大声驳斥:“我不怕麻烦,而且我很希望你麻烦我,我巴不得你来麻烦我!” 她蹙着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同了。” “就因为我们做了那件事,所以你认为我们之间在相处上应该有所不同?”她想对他大叫,岂有此理!好像她除了那点用处之外,其他一无是处,如果不是“服务”了他,她应该还是以前那个讨厌的小鬼吧! 他搔搔后脑勺,显得有点尴尬。因为他实在没有更好的答案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了。“你别想太多,别太钻牛角尖,反正你嫁给我就是了。”在男欢女爱上的甜言蜜语,他实在很笨拙。 “我还年轻,不想太早结婚。”这个理由应该不会太伤人。 “可是……我已经不年轻了。”什么跟什么嘛!他结不结婚根本与年龄无关。 达不到共识,两人只得暂缓讨论,一切等回到台湾时再说。 jjwxcjjwxcjjwxc 台湾台北 “怎么会有这么夸张的事?”徐君宝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 “怎么会没有,所以我说最好不要得罪女人。”齐奏白笑道,难得阿衡会惹出一些糗事让大家能在茶余饭后闲聊。 “杨星很恨我,由爱生恨。”司徒衡苦苦一笑。 “恨你也犯不着替你注射什么秘药啊!”徐君宝无法接受爱一个人会爱到这么折腾对方o “杨星本来就是个偏激的女人。”齐赛白道。 “后来呢?她成为你的解药了吗?”徐君宝单纯地以为女人会那样做,纯粹是为了自己想得到男人的心和身体。 “没有,你们不要问了!”司徒衡不想将他和醒柔的那一段召告世人。 男人之间有男人之间的默契与了解,知道司徒衡不想谈,齐赛白心里也明白他还不打算透露太多,或许他还没准备好。“好吧!我们不问了,等你想说时再说吧!”齐赛白点头道。 “杨星变了很多。”司徒衡感慨很深。 “她帮着别人偷你的油全是因为想报复你,引你到阿拉伯去,就是想看你痛苦,她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徐君宝偏着头,有些无法置信。 “如果她以及她幕后的藏镜人最终的目的并不只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就会有合理的解释。”司徒衡炯炯的目光看着两人。 徐君宝狐疑地问:“你在怀疑什么?” “我前些时候仲介的军火商,昨晚在纽约街头离奇死亡,没有目击者。” “你认为这几件事有关联?”齐赛自问。 “八九不离十,我手边已有几条可疑的线索,也想请你们帮忙,顺便听听你们的意见。” “你要回纽约吗?”齐赛自认为依他的个性,一定会回纽约查个水落石出。 司徒衡反常地摇头,“我有点事还没处理好,目前暂时不能回绝纽约,我想请你帮我打通几个关卡,让我人虽不在纽约,仍然能够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ok:想要什么资源,我尽全力配合。”齐赛白拍拍胸脯,豪气干云地承诺。 第七章 肯尼仕健身俱乐部 “司徒先生今天特别早。”柜台小姐朝他打招呼。 “魏小姐呢?”司徒衡开门见山的问,他今天是专门来找她的。 “老板娘不在俱乐部。” “她什么时候会来?” “她今天不会来哦!事实上已经好几天没来俱乐部了,她说有事直接写电子邮件与她联络。” “没关系,我到她家去找她”司徒衡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司徒先生,老板娘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她已经搬走了。” 司徒衡有点不知所措,“搬走了?她搬到哪里去了?” 柜台小姐耸耸肩,“不知道,只说是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他叹口气。心里满是遗憾。现在整件事完全颠倒过来了,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他正想要倾全力来对她好让她快乐,偏偏不得其门而人,不过,这是他自找的。 以前他实在太不知好歹了! 离开俱乐部后,司徒衡在街上的小咖啡厅叫了杯卡布其诺,也不是真的有好兴致喝咖啡,只是想解解闷罢了!他没想到为情所困的滋味居然这么难受。 后桌一男一女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因为他的位置与后座隔着一棵景观树,所以无法瞥见他们,但那女子的声音非常像是醒柔的声音,他有九成九的把握。 “你没去聚会真的好可惜,现场真的好热闹。” “我到阿拉伯去旅行了。” “真的?好不好玩?” “刚开始好好玩,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品质打了点折扣。” 听到这话,司徒衡百分之百肯定是她。他整个瞳孔不禁放大,耳朵拉长了想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她竟然在拒绝他之后,和另一个男人约会。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 “小柔,你什么时候要回纽约?我们一起走吧!”那男人提议。 可恶!好大的胆子,原来就是这个男孩子不断怂恿醒柔回纽约的。司徒衡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 魏醒柔顿了一下,半晌后才回道:“好啊!我们一块儿回纽约。” 男孩喜出望外地说道:“咱们下礼拜一起走如何?” 司徒衡实在快听不下去了,他很少沉不住气的,但是他在此刻站起身来,拨开身后的树叶,“醒柔,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的婚礼开天窗吧?” 艾德华听得一头雾水,充满问号的看着醒柔,“小柔,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啊,不过……不是很熟,是不是呀?司徒先生。”魏醒柔有点故意,不过这是他自找的。 “先生,小柔说和你根本不熟,你的婚礼是一出戏的戏名吗?你是拍电影的吗?”艾德华天真地问,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再加上司徒衡的外表本来就给人家一种艺术家的气息,因此才让他有此错觉。 “我不是拍戏的,我说的婚礼也不是一出戏的桥段,你可以问问魏小姐,我指的是哪回事!”他的口气有点不悦。 魏醒柔实在不愿意在公共场合闹笑话,站起身来后就往门口潇洒地走去。 “你为什么要逃避?”司徒衡追出门,由后头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这里是大马路,大家还要做人,你不要这样拉拉扯扯的好吗?”她想挥开他的手,无能为力。 “先生,你不要这么无赖。”艾德华也追过来帮醒柔。 “你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发言。”司徒衡一急之下有点冲动了。 “司徒衡,他是我的朋友,请你不要耍流氓。”魏醒柔斥责道。 “你叫他离开,我有事要问你。” 魏醒柔不愿将场面弄得失控,于是转头婉言对艾德华道:“德华,你先回酒店,我再去找你。” 艾德华本来不愿离去,直到看见醒柔恳求的眼神,他才不情愿地道再见。 “司徒衡,你觉得这样做很有面子吗?”她扬起不驯的下巴。 司徒衡露出一笑,扬起眉毛低头看着她。“以前是衡哥哥,现在却成了司徒衡,你变脸比天上的白云还快。” “为了不让阁下觉得我肉麻当有趣,我在这部分做了修正。” “修正的弧度未免太大子吧!除了称谓,连你对我的态度都已经修正得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他真的很不习惯。 “这样应该十分符合你的要求才是。”魏醒柔的声音显得有点破碎。 “我知道我以前说了很多混蛋话,也做了许多该死的蠢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赎罪。” “你何罪之有?你只是不喜欢我罢了,这谈不上什么罪过,更不需要赎罪。” “我……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只是……”司徒衡支支吾吾。 “只是什么?”她等着他的下文。 “只是拙于表达。”他真的在这方面很笨拙。 魏醒柔趁他不注意之际,摆脱了他的钳制,拦了辆计车离去。 司徒衡回过神,立刻骑上他停在店门口的哈雷追了上去。 “小姐,后面那辆摩托车骑士好像在叫你耶,要不要我停车?”司机由后视镜里发现那名骑机车的男子一直跟在他的车后。 “伯伯,我不想和那个人说话。” “你们吵架啦?”司机有点好奇。 “没有。” “那他为什么追着你满街跑?” “他闲着无聊没事做。”她往后看了要追上计程车的司徒衡一眼,心里是又爱又气。 “小姐,你说的地址就在前面了,你要下车还是要我再绕一圈?” “下车好了,台北街头不适合飙车。” jjwxcjjwxcjjwxc “你不要一直跟着我。”魏醒柔站在家门口,双手叉腰。 “请我进去喝茶吧!”司徒衡嘻皮笑脸地道。 “我家没有茶可以请你喝。” “白开水就行了。”他退而求其次。 她开了锁,才一推开门,小刺客立即亲切地往她怀钻。 司徒衡见到这一幕,突然羡慕起小刺客来,因为只它可以自由自在地钻人她的怀里寻求慰籍。 魏醒柔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只玻璃杯。“喏!你要的白开水。” “你和刚才那个小男生好像很熟?”他边倒水边间。 “是很熟啊,怎样?”她故意气他。 “你要跟他一起回纽约?”司徒衡的口气酸酸的。 “是啊!我家在纽约,我当然要回去。” “那你为什么要来台湾?”他的话里有点挑衅的味道。 见魏醒柔静默不语,他放下水杯,伸手紧握着她的手,语意诚挚地道:“嫁给我吧!” “给我理由。”这一点她很坚持。 ‘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除了这个理由,他暂时想不出别的。 倏地,她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臂一口,愤恨地嚷道:“你这个老太保!” 他没料到她会咬他,心里暗暗叫痛。 手臂上红色的齿印十分明显,令人触目惊心。不过,与他对她做的那件事比起来,就算她要再咬他一百口,也是应该的。 “我记得你以前不嫌我老的。”他幽默地道。 咬了他之后,她很后悔,尤其是看到他的手臂上牙齿咬过的痕迹时,她很想道歉,但又拉不下脸。“对我不要有罪恶感,我说过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力量尽失地瘫坐在沙发里,望着他充满男子气慨的样,她心里忍不住思忖着,如果在没有秘药的情况下,他对她是否也会有像那一夜那么狂炽的欲望 应该是没有吧! “你在想什么?”他以为她神游太虚。 她咬住嘴唇,忍住眼眶的泪水。“你明明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来台湾,竟然还明知故问。” 他知道他刚才不该那样逼她的,那是一种低劣的行为,只有三流人物才会那么逼她。“我太急于要你嫁给我,才会问那个愚蠢的问题。” “你走吧!我不会嫁给你的。”她不要只是因为他与她有了性关系,才能得到他的姓氏。 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她,只好点头。“好!我走,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再搬家了,起码让我随时能够找到你。” 她点头同意,搬家根本没有用,以他的能力一定找得到她。 jjwxcjjwxcjjwxc 金陵绣坊 卓浪花约了魏醒柔好几次,今晚才得到她的首肯。 “喝什么饮料?”卓浪花问。 “给我一杯曼特宁吧!” 不一会儿,侍者端来两杯曼特宁。 “别对我有戒心,我不是阿衡的说客。”卓浪花笑着说。 “浪花姊,我不知道阿衡告诉了你多少,但是我真的不会嫁给他。”除非他承认爱她。 “阿衡对说我得很少,除了他手臂上的齿痕外,他什么也没多说,你很大胆,居然敢咬他。”卓浪花话里有丝佩服。 现在想想,魏醒柔也觉得自己当时很无礼。“我那天失去了理智,他跑来向你诉苦吗?” 卓浪花摇摇头,“他不是一个会向人诉苦的人,尤其是心中真正的苦。是我主动问他的手臂怎么回事,我以为是被什么动物给咬伤的,起初他也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后来被赛白逼急了,才说了个大概。” “他因此被人取笑吗?”魏醒柔开始自责。 “没有人敢笑他,反而都一心想要帮助他。” “他怎么说?”她想知道他的反应。 “他说这事有点棘手,只能自己解决,不要我们插 手,我今天是以个人立场邀你来的,你不要多心。”卓 浪花优雅地啜了口咖啡。 “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他了。” “我知道,那天他告诉我们,他向你求婚结果你一 口拒绝了。” 魏醒柔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答腔。 卓浪花继续道:“我认识阿衡已经有二十年了,他 一直逃避婚姻,只要有女人想要求更进一步的承诺,他一定会逃开,而且十足十撇清关系不再往来,包括这次你们在阿拉伯遇到的杨星,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魏醒柔心头一惊,十分诧异她也知道杨星的事。 “你别太惊讶,阿衡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只知道他被下了秘药的事,其他的阿衡一概不说,但是女人是敏感的,我只要将所有的事串连在一起,就可以猜出个大概了。”她不想点得太白,于是转移话题,“对了,你有见到杨星吗?” 魏醒柔摇摇头。 “杨星是我的女儿,我十八岁就生下她。”卓浪花看了她一眼,“吓了你一跳吧!其实我已经四十二岁了。” “一点也看不出来。”魏醒柔觉得有点不敢置信。 “我没有和杨星的生父结婚,杨星十岁以前都跟着我,十岁以后才跟着她父亲,偶尔会回来同我住一阵子。有一年夏天,恰好阿衡来看我,杨星便对他一见钟情,一心想要嫁给他,我说过,只要有人有结婚的念头,也就是阿衡逃开的时候。 阿衡愈是想要拉开距离,杨星愈是追逐;他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我以为杨星早巳死心。 杨星的生父很有钱,也很有权势,她要找个结婚对象其实很容易,偏偏她对阿衡不死心,没想到这一次她竟做出伤害你与阿衡的事。”卓浪花痛苦又遗憾地道,眼里泛着泪光。 “浪花姊,你也爱上阿衡了吗?”魏醒柔突然问道。 卓浪花望着眼前这位精灵似的女孩,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她一直以为自己将感情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仍旧被她看穿。 她点点头,“很多年了,但是我们之间一直很清白,只要我不说穿,阿衡和我永远是朋友。” “浪花姊,我和阿衡这件事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不会怪你的女儿,我是心甘情愿为阿衡做那件事的。”这是她第一次与外人谈论在阿拉伯那一夜所发生的事。 “阿衡好不容易动了结婚的念头,你应该要成全他。” 魏醒柔漾着粲笑。“谢谢你,浪花姊,你是一个这么公正而没有私心的人。” “我有私心的,我私心地希望阿衡能找到一个能给他幸福的女人,我私心地希望阿衡和我永远是好朋友;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你,如果你能嫁给阿衡,那才是最令人高兴的事,因为……只有你才能给阿衡幸福。” 她的话让魏醒柔好感动。“浪花姊,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女儿杨星请命吗?” 卓浪花坚定地摇头,“阿衡根本不可能爱杨星,但阿衡会爱你。” “会吗?”这一点她倒很怀疑。 “只要你给他一点时间去感受,他在这方面比较迟钝,需要时间的酝酿。” “阿衡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三生有幸!”魏醒柔觉得她真是一个好女人。 “不!是我有幸才能认识阿衡这样的朋友,他这些年来为我做了很多,帮了我很多忙。” “不论我和阿衡会不会有好结果,我都会永远记得你今天晚上对我说的话,谢谢你!” jjwxcjjwxcjjwxc 杨星由阿拉伯飞来台湾,直接找上司徒衡。 “你省省力气吧!杨星,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司徒衡直截了当地道。 “这间俱乐部是她的吗?”杨星环顾四周,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 “你明知故问!”他知道杨星一定是有备而来,所以应该早巳调查清楚。 “你们运气不错,能从我手上逃走!怪只怪我请了一群饭桶,连看个人都看不牢。”杨星在他身旁踱着步。 “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毒,竟用这种下流手段来对付我。”他离开跑步机,抄起一条毛巾擦着汗。 杨星伸出涂了蔻丹的手指,轻轻抚摸司徒衡结实的手臂,千娇百媚地笑道:“你的身体还是像以前一样吸引人,当初在阿位伯时,我不应送个小女孩给你,我应该自己上场的。” 司徒衡厌恶地挥掉她那只想进一步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你最好收敛一些,不要太过分了。” “生气啦?会生气也是件好事,我以为你对我已经完全没有情绪反应了呢!” “你快离开这里,不要妨碍别人使用健身器材。”司徒衡巴不得她赶快消失。 “我从今天开始,也是俱乐部的会员,你能来这里,自然我也能来。” “ok!你慢慢使用吧,我不打扰了。”离开这里,是司徒衡能控制自己保持不打女人原则的唯一方法。 杨星岂会因此而善罢甘休?当然不!她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司徒衡走后,她也没在俱乐部多作停留。回到母亲替人打理的金陵绣坊,她借题胡乱发了一顿脾气。 卓浪花为了安抚女儿的情绪,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进入杨星的房间。 “星儿,感情的事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能和阿衡做夫妻,当朋友也不错啊!” “呸!我又不是你,我不要次等选择,我要名正言顺的的做司徒太太,不要做司徒衡的什么红粉知己。告诉你,能用在你身上的方法不一定适合套用在我身上。”杨星将脚上的高跟鞋踢到墙角,满脸不耐烦地顶撞母亲。 经过大风大浪的卓浪花,听见女儿这样指控她,心里仍被深深地刺伤了。 “你为什么不能成人之美呢?在阿拉伯,你对阿衡和魏醒柔所做的事也该够赢回面子了,更何况醒柔还是个局外人,你利用她来作为报复的工具。” “我为什么要有成人之美?我是利用了魏醒柔,不过也便宜了她,要不是那样,阿衡会打算娶她吗?说穿了她还应该要感激我呢!” “你就放手成全他们,当是功德一件吧!”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苦呢? “不要再劝我了!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你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意让我得到,所以你一直替魏醒柔说好话。妈,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的女儿,要跟我抢男人也不是这样抢法。”杨星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怕说出这样的话会伤了自己的母亲。 啪的一声,卓浪花挥手掴了杨星一巴掌,二十多年来,她从未为任何事动手打过女儿,但她今天动了手,因为杨星实在太伤她的心了。 杨星抚着发烫的脸颊,眼眶噙着泪水,对母亲的恨又更加深了一层。“你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实在太不懂事了。”卓浪花也跟着掉泪。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打我!”杨星尖声大吼,怎么也不肯妥协。 “到现在你还不肯悔改,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卓浪花痛心的大减。 “既然如此,你当初就不该生下我!”这句话完全是情绪上的宣泄,杨星被掴耳光后心里十分不平衡。 “听妈妈的话,回阿拉伯去过你的舒服日子。” “我不要!没有阿衡,给我一整座皇宫我也不要!” 杨星是标准的人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没有她父亲所提供的财富,以及他在阿拉伯所建立的声望,她以为她能像这几年一样过着优渥的生活,如此不知人间疾苦吗?过惯了那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佣婢如云的日子,如果真要她放弃,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jjwxcjjwxcjjwxc 冬天一到,大地的风貌与夏日相较,仿佛多了一份严谨。 魏醒柔已经养成每日骑自行车往返住家与俱乐部,恰巧在这段不算太远的距离里,沿途的风景十分怡人,就算是冬日,景致依然令人神往。 野漆树早已转黄,变成血般的殷红。 魏醒柔爱极了这里,开始考虑要在此落地生根了。 哥哥与水灵快要共结连理,就在明年春天,他们将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要过,她不能也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这里如此之美,自然让她想要在这里安居下来。 回到家门前,顺手开了信箱,除了一堆广告信函外,还夹着一封信,她拆开一看—— 小柔: 等了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不愿主动与你联络是怕打扰了你。我想,你有不回纽约的理由,我也不勉强你。 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你在困难的时候,能够想到我。 德华字 短短的几行字,竟也让魏醒柔泫然饮泣,也只有像这种儿时玩伴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艾德华一向知道在什么时候,以什么身份出现。 她一直知道德华对她的情意,只是任性地装糊涂,从不去点破。他回纽约了,她本来也应该回去的,但最后选择留下来,只因这里的环境比较接近她的心灵。 或许是因为气候吧!她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也懒得开玩笑。不知道过了这个季节后,她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魏醒柔!”她的背后传来一道不友善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见一位娇艳的美人站在阶梯下,隔着小院子的竹篱笆斜睨着她。 “有事吗?美丽的小姐。” “我叫杨星,你应该会想认识我。”她不客气地说。 魏醒柔锁上脚踏车,步行走下阶梯,打开竹篱笆。“你和我想像的一样漂亮。”她偏着头仔细地打量着她,“你长得很像浪花姊。” “既然你也承认我比你漂亮,那就好办了,请你不要和我抢阿衡。” “天地良心,我现在最不愿意的就是和司徒衡有任何牵扯。当然,也更不可能发生与你抢男人的事。” “那他为什么一直躲着我?这几天不见任何踪影。” “怪哉!他几乎每天都会拎着早餐和晚餐来陪我吃啊,怎么会让你觉得不见踪影?”她看了看腕表,“再过半个小时他应该就会来了。” 魏醒柔不是故意要刺激杨星,实在是心头的闷气不消一消,她很快就会得内伤。其实她和司徒衡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并没有她刚才形容的那么甜蜜。 是的,他是每天准时会到她家报到,但是吃闭门羹的机会绝大多数。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阿衡对女人一向不做这种无聊事。”杨星牵动一边唇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不信的话你可以进来我家坐坐,等一下可以让你亲眼目睹,只怕你到时候会捶胸顿足、伤了内脏。”再多的谈话都是多余,怎么样也比不上眼见为凭。 “好,我就等阿衡来。” 魏醒柔请杨星到屋里坐,并替她倒了杯橙汁。 “不招呼你了,我要到前头花圃除草。”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农家女!”杨星讽刺地道。 魏醒柔笑了笑,对她的讽刺不以为意,反而快快乐乐地干她的活去。 其实冬天的花圃也没什么杂草要除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花圃里结子的柑桔摘下来,可以烹煮好喝的柑桔茶,在寒冷的气候里最能祛寒。 忙着忙着,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小竹篓里已满满的一篮橙橙的柑桔。 “在忙什么?”司徒衡提了一袋食物站在竹篱笆外。 魏醒柔没有特别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道:“进屋里坐吧!” 这句话让司徒衡喜出望外,今天怎么这么顺利?不用“智取”就能进到屋内。 为了怕她又改变主意,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而入。 魏醒柔在水盆里洗了手后才慢条斯理地进入战场。 一进门,正好闪过杨星投来的变化球——只水杯。幸好水杯里的橙汁已全喝光,不然场面会更加混乱。 “杨星,你发什么疯啊!”司徒衡忍不住大声咆哮。 “我就是发了疯,你竟然和这个发育不成熟的女人搞在一起!”杨星提高八度音,一见到司徒衡真的提着食物进来这个女人的屋子,就令她心中一把怒火烧了起来,他竟肯为她做这种事! “不要用‘搞’这个字眼,我觉得很肮脏。”他驳斥道。 “肮脏吗?你还会嫌脏,在阿拉伯的那一夜,你们像动物一样,没有感情只有兽性的纠缠在一起时岂不是更脏!”杨星习惯了用言语来伤人。 司徒衡的愤怒已升到最高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抑自己的怒气。他紧握住拳项,生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冲动地杀了杨星。 难怪柏拉图会说:爱是最大的险境,也是个谜。 杨星可以因为高唱的爱情而伤害他,却不能伤害他生命中最在乎的女人。是的,他真的很在乎醒柔,油然而生的柔情几乎毁灭了他,这也是一种险境,像浪花似地侵袭着他。 杨星用了这种下流的字眼来形容他与醒柔的云雨巫山夜,他可以为了这个理由狠狠地揍她一顿,教训教训这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富家女。他不介意杨星将最低贱的词语加诸在他身上,但他十分在意杨星亵渎了醒柔。 她根本不配评断另一个女人的纯真。 魏醒柔呆站在一旁,觉得自己赤裸裸地站在别人面前遭受千夫所指。 其实她早已料到杨星根本不会有什么好话,但向来被捧在手心的她,还是受伤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司徒衡紧握的拳,生怕他拳头一挥,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滚!你给我立刻滚出去!”司徒衡接收到醒柔手心传来的讯息,大声向杨星怒喝,将她赶出去已经是对她最好的礼遇了。 第八章 杨星带着狂烈的恨意风也似的离去。 “你还很气吗?”魏醒柔担心地看向他。 司徒衡灌了一大杯的冰水。“好在你的冰箱在冬天还是提供冰水服务。” 他看着她的锁骨,抬起手来握住她胸前的红宝石项链。“谁送你的?” 她还没回答,他又指着客厅茶几上,早上才摆上去的照片道:“他又是谁?”口气十足霸道。 魏醒柔看了照片上英气逼人的身影后笑着说:“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之一。” 司徒衡立刻冷着一张脸。“你很容易爱上男人吗?” “项链也是他送我的。” “你不愿意嫁给我,也是因为他?”他的语气比外面的天气还冷。 “也算是吧!一半一半啦!”她似是而非地道。 “你这个残忍的女人。”他的心隐隐抽痛着。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逗你的啦!他是我哥哥。” “他是你哥哥?”司徒衡拿起相框,仔细看了影中人一眼,想要寻找两人相似的地方。 “霍正岚!你休想唬我,你姓魏,他姓霍,这算哪门子的兄妹?”他的火气又上来了。 “是真的啦!我跟妈妈姓,哥哥跟爸爸姓,若你不信可以去问水灵姊,水灵姊是我未来的嫂子,你总认识水灵姊吧!” 妒火中烧的男人,心智通常降到零点。 “他就是水灵的未婚夫?”司徒衡这才笑逐颜开。 “春天来时他们就要结婚了。” “你哥哥反对我们的婚事?” “我还不确定,如果让他知道我们做了那件事,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她低说。 “不会吧!他应该能接受西方的开放观念。” “不!相反的,我哥很八股,也很传统。过就算他答应又如何?是我对做司徒太太这件事没有兴趣。” “为什么?有很多人挤破头要争这个位置,刚才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他不明白,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我宁愿拱手让人。”她忍痛说道。 。你真的……很难捉摸。”一阵失落感袭上他心头。 “杨星的事你真的应该好好处理,浪花姊对她挺放不下心的。” “你和浪花谈过了?” 魏醒柔点点,依着窗户玻璃呵着气,然后在玻璃上画着星星、月亮、太阳。 “浪花姊一直都想说服我嫁给你,她真的很无私,换成是我恐怕很难做到。” “很难做到吗?你刚才说过要把我拱手让人的。” 他搬了一块砖头砸痛了她的脚,却惹来她的噗哧一笑。“你不会明白的,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是什么?”他可以给她全世界。 “爱,很简单的一个字,对你而言却是最难办到的。”她根本不奢望。 “我承认我很在乎你。” “这是不够的,我很贪心,我要真爱,否则宁可什么也不要。”她又在窗玻璃上呵出另一片迷蒙,写下一个爱字。“你走吧!”她伤心的下了逐客令。 jjwxcjjwxcjjwxc “再给我几包白粉,三包根本不够。” “杨星,你不要得寸进尺,强尼叔叔是看在你对这次任务的贡献,多给了你一包白粉,最近货源被切断了好几条,三包已经够你撑半个月了。” “那下半个月呢?我有钱,你替我告诉强尼叔叔,钱不是问题。”杨星已经上了毒瘾,也上了贼船,怎么样也摆脱不了。 “你有钱,强尼叔叔比你更有钱。” “小曾,帮我一下忙,没有人会嫌钱多的,我要更多的白粉,否则我会死。” “你死不死是你家的事,强尼叔叔只担心他的计划进行得顺不顺利。” “小曾,我想见强尼叔叔,你替我安排一下如何?” 见面三分情,杨星有把握能替自己多求几包白粉。 “你的瘾头怎么这么大,比起一般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见到你时,你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你,谁都看得出你是吸毒的人。” 她狂野地哈哈大笑,她就是要自甘坠落、自我放逐,反正她已经是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本来就是吸毒的人,有什么好怕让人知道的?” “你最好小心点,别被警察给盯上了。” “我没那么倒楣。” “除了警察,还得小心被线民出卖。” “哎哟!安啦,我又不是在下流阶层活动,没那么多忌讳啦!你还是赶紧替我安排见强尼叔叔要紧。”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星拿出支票,写了五位数字递给小曾。“这是头款,事成之后还有尾款。” 小曾果然是见钱眼开,立刻着手安排。 jjwxcjjwxcjjwxc 一个月后 (阿衡,帮我找找杨星。)卓浪花在电话那头着急地恳求。 “杨星怎么了?” (杨星失踪半个多月了,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全不见踪影。) “她父亲那里呢?” (问过了,他也没她的消息。怎么办,我可急死了。)卓浪花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 “先别慌,她以前也常闹失踪的,或许这次她只是想吓吓你,和你开个玩笑。”司徒衡不想徒增她的担心。 (不可能,杨星跟我住在一起时一向很乖的,她知道我胆子小,不会用这种方式吓我,而且成年以后她就再也不曾玩失踪的游戏了。) “你报警了吗?” (还没,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赶快报警。”挂上卓浪花的电话后,司徒衡立即拨了齐赛白的行动电话,两人约在金陵绣坊碰面。 没多久,司徒衡和齐赛白便已到了金陵绣坊。 “杨星在台湾没什么熟朋友,应该不会跑到朋友家才是。”卓浪花很肯定地说。 “她失踪前,你们之间有过争执吗?”齐赛白问。 卓浪花说:“失踪之前是没有,但她刚来台湾时曾经发生过一次激烈的争吵。” “那应该与她的失踪没有直接的关系。”齐赛白简单的下了一个结论。“你翻过她的行李箱了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纪录或是人名、地点的?” “我找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连护照都遗留在酒店里,这也是最担心的,她要跟我呕气离开,说什么也会把护照带在身上的。” “这表示杨星还留在台湾,那么谁是最后一个看到杨星的酒店服务生?”司徒衡问。 “她是晚上离开的,泊车小弟说杨星告诉他,她要出去散散心,几天才会回来,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她连一通报平安的电话也没有。” “只要带一张信用卡和一本地图,天涯海角她都有可能会去。”齐赛白分析道:“我用我的人脉替你找找看。” “谢谢你们,尤其是阿衡,在杨星那样对待你之后你还能为她做这么多事。” “我不是为杨星做的,我是为你做的,你一直是我很好的朋友,有一个人常常在我面前歌颂你的无私。” 卓浪花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魏醒柔。 jjwxcjjwxcjjwxc 杨星这个人就好像突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完全不见踪影。 卓浪花为了这个女儿哭成泪人儿,也为了这个女儿与女儿的生父在睽违十七年后首度在台北重相逢。 物换星移之下,人事竟已全非。 杨燕冀,杨星的生父,卓浪花的初恋情人,至今未婚。虽然才不过五十岁的年纪,已是个满头银发的人,为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对坐在金陵锈坊的餐厅里。 “对不起!我把女儿搞丢了。”卓浪花见到生命中曾经最熟悉的男人,忍了好久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星儿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你可以看得住的,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见得对她有影响力。”杨燕冀安慰着眼前他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深爱过的女人。 “都怪我。”卓浪花又开始自责了。 “不!该怪的人是我,我没有给星儿一个完整的家,她不是缺乏父亲的爱,就是缺乏母亲的爱。” 杨燕冀换了个位置,轻揽着卓浪花的肩膀,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是我倔强不愿意跟你到阿拉伯的,是我好强不愿意妥协的,我才是那个大错特错的人。”卓浪花哀伤的承认。 “如果当年我不要那么好胜、好面子,如果我能放下身段求你嫁给我,今天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悔恨了。” 要两个一心想主宰对方的人认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爱的两人,曾经用过最高的姿态来伤害对方的自尊心,而今夜为了心爱的女儿,才打开心窗;虽然已不见青春,不过,只要有个开始,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jjwxcjjwxcjjwxc 老天爷有的时候很喜欢捉弄人,它给了你一个幸 福,相对地也会夺走你另一个拥有的幸福。 发生在杨燕冀和卓浪花身上的故事也难逃这个 定律。 他们的女儿找到了,不过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个 体,而是一具面目全非的浮尸,甚至必须依靠dna才 能辨认出她的身份。 大哭一场后,众人仍旧不能接受这么突然的结果。尤其是杨星的父母。 一家团圆对他们来说竟然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 的梦。 杨燕冀特地远从阿拉伯赶来,找回了心爱的女人,永远失去了心爱的女儿,这是一个很难平衡的天平。 “警方目前已经掌握了几个可疑的线索,应该很快就会破案。”司徒衡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们。 本来,司徒衡也被列为可疑人物之一,因为他有杀人的动机,但因为司徒衡提出不在场的证明,所以暂时排除在外。 法医验尸后提及杨星生前有吸食毒品的习惯。这对杨星的父母及众人而言,又是一项意外的错愕。 警方根据杨星银行往来的帐户,追查出小曾于三天前兑现了八万元台币。 找来小曾问话,对案情帮助仍然有限。陷入胶着的案情让司徒衡决定私下调查,并不打算完全依靠警方。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那八万元是我向杨星借的,不是不用还,借钱也犯法啊?不会吧!全世界没有这条法律呀!”小曾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将所有的可疑之处合理化,不但让警方头疼,也让司徒衡失去耐性。 “是借的吗?总有张借据吧!” “哪有什么借据,我和杨星熟得很,一句话就是诚信,没有借据啦!” “你说你和杨星很熟,怎么从来没听杨星提起过你?”司徒衡打量着小曾,杨星是什么时候认识这种痞子的?两人看起来不像会有任何的交集。 “你和杨星是什么关系?她有必要凡事都向你报备吗?而且,杨星一向很重隐私。”小曾仍然冷静的回答。 “你最好对我说实话,人如果不是你杀的,你就没什么好怕的,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随便找人出气,如果你知道内情而不愿帮助我们找到凶手,最后吃闷亏的人可能会是你。”司徒衡娓娓相劝。 “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太多秘密了,通常只有死人才会真正保密,你想岂有不杀你灭口的道理,到时连有人想要替你报仇都可能因为找不到真凶而爱莫能助。” 小曾的脸色突然起了微妙的变化,这表示他应该已把司徒衡的话听了进去,而且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你出来道上混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这些腥风血雨,你应该也看多了,不会不明白个中厉害的关系。”司徒衡想进一步说服他,递了支卡地亚烟给小曾,抽了烟之后的心防比较容易突破。 就在两人云吐雾之际,小曾缓缓地问:“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司徒衡点点头。 “万一我真的死了,你真的会在我死了之后为我报仇吗?” 司徒衡再度点点头。“何况你也不一定会死。” 小曾露出一抹苦笑。“告诉你,依目前的情势看来,我很可能活不过明天。” “没有这么悲观。” 小曾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凡是得罪过或是妨碍到强尼叔叔利益的人,命都不长。” “等一下,你说谁?强尼叔叔厂司徒衡倏地瞪大双眼。 “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你的强尼叔叔是纽约华尔街专门帮人打官司的强尼·萧吗?”司徒衡皱着眉,他想过几百个可能性,从没一个比这个结果更骇人的。 “如假包换。你也认识他吗?”这次换小曾睁大眼。 “还好,我有许多朋友跟他满熟的。” “强尼叔叔是我父亲的好友,杨星是我引荐和叔叔认识的,不过他们见不到两次面。”小曾仍在挣扎,考虑是不是要全盘托出。 “你可以信任我,我的身份很明确,我只想让这个事件水落石出,让死者安息。”司徒衡看出小曾的犹豫,给他更明确的保证。 “我也不知道强尼叔叔为什么要置杨星于死地,前些日子杨星一直想要见强尼叔叔一面,要我代为安排,代价就是那八万元,你们知道的。” “然后呢?他们见面了吗?就我所知杨星并没有离开台湾。” “强尼叔叔上个月来台湾,我乘机安排了杨星到叔叔位于阳明山的别墅见面,其实他们的会面也没什么,只是谈些合作事宜。”小曾又开始欲言又止了。 “哪方面?你描述的愈完整,对你愈有利。”司徒衡耐心十足地劝道。 “就是……毒品方面的事情,杨星吸食毒品……这你应该知道的,但她总认为现有的货源一直无法满足她,所以她想,干脆成为强尼叔叔网线上的盘商,自己拿货也方便。他们谈完后,杨星告诉我强尼叔叔并不同意,所以等于是谈判破裂。” “谈判破裂也不足以杀了杨星啊!”这太扯了吧!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再怎么说杨星也是一个多金的消费者,有她撑着,也是一条不小的财源,而且她很会介绍客户,强尼叔叔真的没有理由杀她。” “ok!就你所知的范围里,你有没有忘了告诉我的?” 小曾想了想?“目前没有。” “我安排你到阿拉斯加躲一躲如何?” 小曾眼睛一亮。“可以吗?我真的能活命吗?你真的肯帮我吗?” 司徒衡点点头。“答应你的事我会尽量做到。” 小曾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第九章 小曾在司徒衡及齐赛白精心策画之下离开了台湾,但由原先的阿拉斯加改为澳洲,给了他一个新的身分和新的生活,完全脱离台湾的一切。 小曾心甘情愿,而且乐在其中。 另一方面,司徒衡本来打算不要打草惊蛇,与齐赛白低调进行擒凶计划,但是纸包不住火,让聪明的魏醒柔给知道了。 “看来你是非要知道不可是吗?” 魏醒柔双手放在腰际。“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你最讨厌的女人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人,我还是要弄个水落石出。” 司徒衡双手作投降状。“算我怕了你,女人。” “让我知道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免得到时有事后诸葛之叹。”她早就感觉这个事件充满了不合逻辑之处。 “好吧!你最好心脏够坚强,能承受我现在要告诉你的真相。” 司徒衡言简意赅地将由小曾那里听来,以及他和赛白后续所调查的内容描述丁一遍。 魏醒柔听得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事件竟是如此的戏剧化,她和哥哥信任了几乎二十年的强尼叔叔,居然为富不仁,是个道道地地的伪君子,比她所认识的人都还邪恶一百倍。 “不成,我得尽快告诉哥哥。” “你哥哥也与强尼·萧有牵扯吗?’, “强尼叔叔是我和哥哥的恩人,当年他花了一大笔钱将我父亲救出来,这些年来,我和哥哥……尤其是哥哥所背负的庞大债务就是来自于强尼叔叔的恩情。如果强尼叔叔被证明有问题,那么,我和哥哥有理由重新评估他在迎救父亲这件事上有多真心。因为,我和哥哥只在强尼叔叔救出父亲后,匆匆与父亲见了一面,从此我们便被告知示不能与父亲有任何接触。” “为什么?” “依强尼叔叔的说法是,父亲的罪属死罪,但叔叔买通了上上下下关卡的人,谎称他诈死。也就是说当年死去的囚犯不是我父亲,而是冒名顶替的可怜人。当然,那人的家属,我们也做了善后。 而哥哥这几年——直运用私人的关系想要找到父亲,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父亲好像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连我也不得不佩服强尼叔叔的神通广大。”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你父亲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再不然就是你父亲根本是无罪的,只是遭人陷害,而这个人就是强尼·萧呢?”司徒衡侦探的神经系统又开始活跃,当然他会小心求证。 魏醒柔的脸色霎时刷白。“假使真是如此,那么这二十年来我们所有的努力不就是一场可笑的骗局?而强尼叔叔就是那个将我们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下棋者!” 司徒衡先是点点头然后耸耸肩。“可能!但要求证。” 就在这个时候,魏醒柔家的电铃声突然响起。她 跑去开了门,没想到竟是哥哥风尘仆仆地由纽约来到 台北。 “老大,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霍正岚看了看屋内的司徒衡,正色地打量着他, 后者亦凛然地回视他。 两人之间短暂地交流了激赏对方的电波。 “我给你们介绍介绍。”魏醒柔拉着哥哥的手。 霍正岚笑了笑。“不用了,我知道他,司徒衡是 吧!” “哥哥认识他啊?”她偏着头问。 “听水灵强力推荐过,这些天不知道在我耳边说了多少他的好话。” 司徒衡笑了笑。没错!他是运用了一些人际关系“关照”了一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魏醒柔朝他白了一眼。 “怎么!你们不像水灵说的那么要好吗?我以为我这趟来台湾可以顺道主持婚礼当主婚人的。”霍正岚打趣道。 “哪有什么婚礼,我才不要结婚咧!“魏醒柔嘟哝着。 有哥哥在,她安心多了,好像天塌下来也会有哥哥顶着,从小就如此。 “奇怪了!司徒先生,我妹妹一向是高智商的聪明人,怎么认识你之后就被传染了弱智症吗?”霍正岚朝司徒衡开玩笑地眨眨眼。 “哥哥!你别乱讲,智商与遗传有关,哪会传染啊!”她忍不住抱怨。 “既然你还是以前那个聪明人,那为什么一个这么好的对象愿意委屈娶你,你还不快点头?” “大哥!”她快气爆了!“我怀疑你们早就见过面,早就认识了对不对?居然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两个大男人有点得意的哈哈大笑。 强尼·萧,也不是省油的灯,以他在社会上经历的大风大浪岂会白白让几个年轻人所摆布? 他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人,你甚至可以形容他是只攻于心计的老狐狸。 心狠手辣不是他唯一的专利,世界上每天都有人上演这个伎俩,所以他一直觉得心安理得。 “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他们活逮!”强尼·萧下了这道命令。 “干脆制造意外车祸让他们同归于尽算了。”强尼·萧的头号爪牙道。 “你懂个屁!制造假车祸容易,但是要让他们全死在一块谈何容易?总不能要我为他们每个人量身订作个死法吧!你也太高估他们的价值了。”强尼·萧老神在在地喝着马丁尼,抽着古巴雪茄。“来一根吧!昨天刚到的货。” “我想沾点白粉试试,味道会更high。” “你真他妈的不是普通的蠢,教了你这么多年了还不会变得聪明一点。”强尼·萧感叹世界犯罪奇才难求,如果不是天生的天才,光靠后天的训练真的常常画虎不成反类犬。 “强尼叔叔……我……” 他还没“我”完,立刻被强尼·萧打断。“你还有理由!你跟了我十年,这十年来你看过我沾过一点白粉末吗?蠢蛋!” “没有。” “干我们这一行,除了耍狠之外,也要有长寿的命来享受,懂吗?” “不懂!如果不能沾白粉,那么人生还有何快乐可言?没有了快乐就算拥有全世界的财富又如何?” 强尼·萧摇摇头,看来他的组织里又多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天下的阿斗何其多,怎么全到他的地盘里讨生活来了? “你走吧!从明天开始不要出现在我的视力范围内,至于白粉,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不过,只能自用不可贩卖。”强尼·萧挥了挥手,赶走了新一号的阿斗。 强尼·萧真的觉得很悲哀,他辛苦经营了大半辈子的江山居然找不到一个接班人。他一生未婚也没有子嗣,想从手下中拉拔一个有天分的接班人却遍寻不着。 他贩毒,但不吸毒,连尝都未曾尝过,他一直都告诉他的得力助手们不要沾毒;告诉他们唯有保持清醒才能统御天下;可惜,就算短时间里勉强做到,却持续不了多久,全是一群禁不起诱惑的饭桶。 没有人的定力和毅力超过他。想到这里,他又要开始叹气了,叹气的同时,他还是不死心地要栽培接班人。 jjwxcjjwxcjjwxc 因为霍正岚的从中润滑,让司徒衡与魏醒柔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太紧绷。 “我哥不在家,到俱乐部去了。”魏醒柔一见到司徒衡便马上提醒他。 “我知道,昨晚他已经事先告知我了。” 事实上昨晚霍正岚、齐赛白全在金陵绣坊与司徒衡共商如何将强尼·萧的底牌给掀开。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口气不佳地询问。 他笑而不答,只是将双臂环抱于前。 “你笑什么?” 他还是笑,让人很想打烂他的笑脸。 “一肚子坏水。”她嘟哝道。 “你又误会我了,我只是在研究你。” “研究我?我有什么好研究的?”她摸摸自己的脸庞,有一点不自在。 “我只是在想……你哥哥常说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你的智商到底有多高?” “不太高啦?一六o左右。”这是她大学入学时所做的智力测验结果。 “一六o!这么说你是个天才罗!可是我觉得你的爱情eq只有二十左右。” “你说什么?司徒衡,你有胆子你再说一次!”她咆哮的大吼。 司徒衡被她的怒意给逗笑了。“对不起,得罪了。” 他当然知道她的智商,早在沙漠时他就已见识到她为他组装的侦察器;只是故意逗逗她罢了! 。你可以质疑我的话,但请不要质疑我的大脑。”她很严肃地嚷道。 “我已经查出来住在土耳其的神秘老人保罗是谁了。”他突然正色道,说了个头,却又欲言又止。 “你的消息需要付费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别紧张,你绝对付得起的价格,你一向有冒险精神的,如何?”他劝诱她。 她捂住耳朵。“你还是别说吧!你把这个消息卖给我哥哥,他是个有钱人,再昂卖的价格他都付得起。”她才不会笨到去咬那个饵呢!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这事我昨天已经告诉过正岚了,我免费大放送再说一遍,那个叫保罗的老人曾是你父亲的忠仆,奉命从你十八岁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存一笔钱到你瑞士银行的户头,至死方休。” “那我哥哥为什么没有?” “有,你父亲在澳洲有一大片土地,继承人就是你哥哥,所有法律程序皆在你父亲人狱之前就已合法完成,也就是说你们现在非常有钱。” 她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她竟不知该如何问起。“那……我父亲呢?他不可能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之后还躲着我们。”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这么多年来,巨大沉重的负担一直压着他们兄妹透不过气来,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十分乐观,但是寻找父亲的下落和偿还强尼叔叔天文数字的价却是她和哥哥活下去的目标之一。 “令尊早在大约二十年就已亡故。” 即使心里有再多的准备,遇到这样的青天霹雳还是令人心痛不已,她只能泪流满面,狂唤着父亲。 jjwxcjjwxcjjwxc 丧亲之痛必须靠另一分亲情的抚慰,投人世上唯一的亲人怀抱之后,魏醒柔冷静了许多,也开始面对现实。 “大哥,你认为我们是不是被强尼叔叔耍得团团转啊?”魏醒柔眨眨眼,有点不敢置信地问。 霍正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应该是如此。” “爸爸是被强尼叔叔陷害的对不对?” “这点我可以回答。”司徒衡由手提电脑里叫了一些资料出来。 “强尼·萧和令尊是多年的老友,这一点毋庸置疑,强尼·萧是执业的名律师,专门替有钱有势的上流社会人士打官司;而你们的父亲,是华尔街的股市大亨,当时为了一件桃色绯闻弄得名誉大坏,后来事件的女主角被发现死在你父亲位于纽约的华厦里,全身赤裸。而你们的父亲自然成了最有嫌疑的凶手。” “我隐约记得这件事,当时我正在英国念书,突然父亲通知我回美国,然后紧接着便是父税入狱,难道这一切全是强尼·萧的阴谋?”霍正岚的内心正强烈冲击着。 “没错,从桃色绯闻案开始就是骗局,那是强尼·萧安排了一个伴游女郎演的一出戏。” “我父亲一直把他当兄弟一样照顾。”霍正岚淡淡地道。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不只是你们,连水灵也把他当成恩师一样,奉他的话为圭臬。” “我记得父亲与他一直合作无间的。”霍正岚难掩悲伤的说。 “但是这之间牵涉了一个女人。”司徒衡加强了语气。 “谁?什么女人?”魏醒柔不明白地问。 “你们的……母亲。”司徒衡十分困难地道。 “不会的,父亲和母亲感情一向很好。”霍正岚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是很好,我所有的资料来源也是这么显示。”司徒衡无奈的回答。 “他们彼此相爱,直到母亲过世很久,父亲仍然无法从痛苦中复原。”霍止岚在记忆中搜寻。 “看来是如此。” “你这些消息从哪里查到的?”霍正岚将电脑上的资料每一笔详实读过。 “土耳其,那位叫做保罗的老人是我主要的调查对象。” “保罗?我对他有点印象。”霍正岚隐约中还有印象。 “总之,根据保罗的说法,强尼·萧也爱上了你们的母亲,所以由爱生恨;再加上你们父亲发现强尼·萧与毒品生意挂钩,而你们父亲十分痛恨毒品,对他屡劝不听,强尼·萧怕被咬出来,所以先下手为强。”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抑郁而终。人是被放出来了,但强尼·萧威胁他不得与外人说及此事,否则将对你们不利。” 真相啃蚀起来竟然如此痛苦。 jjwxcjjwxcjjwxc 水灵也来到了台湾。 此刻家里只剩下魏醒柔和水灵,两人坐在餐桌旁吸着咖啡。 水灵不敢相信的啜了口咖啡,“我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 “强尼叔叔就像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蒙骗了我们所有人。” “正岚是最痛苦的人。”水灵忧心道。 “这么多年来,哥哥一直卖命的工作、拼命的创造财富,没想到全给了吸血鬼。” “我听到这件事后陪正岚哭了一整夜,我从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一直到那一晚。” “你会因此而看不起哥哥吗?”魏醒柔试探地问。 “怎么会呢?他们是不同的,而且我觉得他的眼泪让他更有人性。”水灵的笑容里带着一抹骄傲。 “你以前觉得他不像个人吗?” “有一点那样的感觉。”水灵笑了笑:“他一直好坚强,让我觉得有没有我都不重要。” “哥哥很爱你的。”这一点醒柔十分确定。 “我以前真的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甚至,我已经在考虑是否要退婚。” “退婚?”魏醒柔太惊讶了。 “别为我们担心,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还是决定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当你的大嫂。”水灵摸了摸她的头。 “哥哥知道吗?” “知道什么?退婚的事吗?他当然不知道,除非我亲口告诉他,不然他不会知道的。”水灵非常了解正岚。 “那就好。”魏醒柔这才放下心,她不希望他再受伤。 水灵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 “关于你跟阿衡。”她微微一笑。 “告诉我你的想法,要有深度一点的。”她开玩笑地道。 “你到底爱不爱阿衡?”水灵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呃……爱。”她的爱字细如蚊吟。 “那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 “我总觉得还少了一点什么。”魏醒柔低声地说。 “我认识阿衡很多年了,没见他向哪一位女孩于求过婚而且还被拒绝,他拜托我们替他美言。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以为你对他一见钟情的。”水灵不懂为何醒柔始终坚持不点头。 “我是对他一见钟情,水仙一定告诉你我那时候的糗样了。” 水灵点点头,并没有取笑她的意思。 “你对我和阿衡之间所发生的事知道多少?”她指的是阿拉伯之夜。 “有限!我只知道你们一定会是绝配,应该结婚。”她一直这么认为。 “我觉得阿衡并不爱我,至少不像哥哥爱你一样爱我。” “阿衡怎么会给你这样的印象?”水灵很讶异。 “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他爱我。”此刻魏醒柔的声音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明确,至少在她看来。她十分不愿意他娶她只是为了要负责。 jjwxcjjwxcjjwxc 黑鹰在一个深夜里回到了金陵绣坊。 “你真是神通广大,知道兄弟有难就立刻回来鼎力相助。”司徒衡感激地道。 黑鹰仍是一脸的冷峻。 “金陵绣坊被一群黑道人士包围了一个礼拜,你们知道吗?”早在十天前,黑鹰即有消息来源预警了这件事。 “知道,酒店外头新来的泊车小弟就是强尼·萧的人,我们用更高的价码请他为我们工作。”司徒衡不在乎地回答。 “你不怕他阵前倒戈?”黑鹰是个凡事都小心的人。 “不怕,我们有信心能控制他。” “你们与警方合作也要小心,白道份子不是人人都可以信任,据我所知,强尼·萧在全世界的警界都有爪牙为他办事。” “你有什么建议?”齐赛白看着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最直接也最干脆,但是很危险。”徐君宝提出他的见解。 “谁去呢?”卓浪花看向大家。 “你们之于强尼·萧而言全是熟面孔,所以已经不适合做卧底工作了。看来也只有我最适合。”黑鹰提议。 “不成!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应该为了别人的事冒这么大的危险。”司徒衡首先反对。 “你们全是有牵挂的人,如果真有危险发生,你们告诉我有谁可以走得比我更潇洒?” 这句话不罗嗦地堵住了大家。是的!有谁可以潇洒的死去? “没有人对不对?这种敢死队的工作不要跟我抢,何况我也不一定会死,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全身而退。” 黑鹰确实有那个能耐。 jjwxcjjwxcjjwxc “哇!阿华,怎么有空来台北找我呢?”这天早晨,魏醒柔正要出门骑自行车到俱乐部去,一开门就见到艾德华站在门外。 有朋自远方来,当然高兴喽! “你要出门?” “对啊!不过没什么重要的事。来,进去坐坐,我哥、水灵,全在家里。” “我有事要跟你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说不出口。”艾德华显得很为难。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市区一家颇负盛名的日式泡沫红茶坊,一个是正襟危坐;另一个则是心情轻松。 “什么事这么神秘?”魏醒柔手里把玩着一个可爱的日本小玩偶。 “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很多年?看得出来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魏醒柔一时傻了眼。有些感觉诉诸于语言飘散在空气中,还真让人有点措手不及。“有点知道。”她喃喃低语。 “那就好。” 表白之后,艾德华心情十分轻松,叫了一堆日式茶点,开心地解饥。因为心情紧绷的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一顿了。现在,放下心中一块巨石后,胃口开始转好,而且是大好,什么东西吃起来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小柔,这葫芦茶好好喝哦!你也喝一些吧!怎么没见你动筷子?”艾德华嘴里正大快朵赜地嚼着小香鱼。 魏醒柔的胃现在正被艾德华丢出的伟大示爱所折磨,胃口很差。她真的被司徒衡给料准了,智商一六o,爱情eq只有二十。 “阿华!你千里迢迢从美国跑回来,跟我哗啦哗啦地说了一大串希奇古怪的话,然后告诉我,你爱了我很多年——” “是啊!小柔,这个烤香鱼真的很棒,尝一口看看。”艾德华还是一副大胃王的模样,好像说完之后就船过水无痕了。 “我真的快被你气死了。”魏醒柔摇摇头轻叹,这个家伙,她正苦思着该如何婉转拒绝,他却大刺刺的品尝美食。 “我和水仙准备下个月结婚。”艾德华喝了一口葫芦茶后慢条斯理地道。 “什么!”魏醒柔没想到会有这一道爆笑的结果。 “我下个月和水仙要到夏威夷结婚。”他又说了一次,语气严肃。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开玩笑的罗?”魏醒柔吁了一口气。 “我不是说玩笑话,我只是不想有遗憾。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只是一直把它偷偷放在心里,我以为有一天你会自己发现。我等待了很多年,可是你却一直把我当成普通的朋友。我想,再这样拖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她打断他。“所以你爱上了水仙,想娶她?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相反地我还很替你们高兴,水仙挺不错的。我只是觉得我很好奇,你和水仙一直是死对头,怎会突然凑在一起?” 艾德华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害羞地搔搔后脑勾。“如果我说是她对我穷追猛赶的,你相不相信?” “相信!水仙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她想起许久前在水灵的生日宴会上,水仙对她传授的追男术,不管对司徒衡有没有效果,现在看来,用在不同的男人身上果然开了朵灿烂的花朵。 jjwxcjjwxcjjwxc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正要步出日式红茶坊。 “小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魏醒柔的肩被人由后方拍了一下。 “喂!太老套了吧!想认识漂亮妹妹也不是这样搭讪法。”艾德华一手挥掉那人的手,充满戒心地道。 “我真的认识她。” 魏醒柔转过身,仔细地打量着他。 该死!真是天要亡她也。魏醒柔的脸色立刻转成惨白,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两年多以前被她偷天换日弄走千万元的凯子。 人还真的不能做坏事,总有一天原班人马齐聚一堂不就见光死了吗? “先生,对不起,我不记得我认识你,你恐怕认错人了。”魏醒柔反应敏捷地回答。 “是这样吗?不可能,我真的对你有印象,让我想想。”那人偏着头想着。 “哎哟!先生,你会觉得认识我是因为我长得一脸大众面孔,走到全世界起码五大洲里都能各找到一个代表人物。” “真的吗?你是不是去参加过‘大干世界’所举办的名人脸活动?”那人突然眼睛一亮。 “对对对!你一定是在电视节目里看过我。”魏醒柔顺手推舟地道,不想将事情复杂化。 “怪不得,你真的很眼熟。” 魏醒柔不等那人再细想下去,拉着艾德华的手,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十章 一早,司徒衡就到俱乐部等魏醒柔,他在凉爽的池水里优雅地游着,他结实的手臂在水里划动着,激起有力的水纹。 他发泄似的游着,拼命地游着,无法从游泳的运动得到心里的解说。 他站起身来离开泳池,拿回衣服到冲澡间淋了浴。 当他走回俱乐部大厅时,他顺手拿了一支烟后又放回烟合中,他想,应该开始戒烟了,抽烟确实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嗜好。 “你们老板娘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到了吗?”他问。 “是啁!不过魏小姐刚才打电话来说有事,会晚点过来,司徒先生,你要不要到会客室等一等?” “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办。” 离开俱乐部后,迎着春寒料峭,头脑变得清醒,和煦的春风带着丝丝凉意。 这几天,他一直睡得不安稳。常常躺在床上许久,睡神却老是不造访。 造访他的是另一幅鲜明的记忆,关于阿拉伯之夜。 晶莹剔透的她,为了让他不至于因为欲求不满而死去,牺牲了自己,他知道这全是出自于对他的爱,假不了的。该死!他闷声狠咒。 他知道她聪慧有远见,在牛津大学求学时曾是亚裔杰出女青年。他知道她爱上他,向他吐露爱意,不知道是他祖上修了多少阴德才有的好运。 现在,她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选择逃得远远的。而他也曾试图要将她忘掉,回到从前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没有用。她的身影,不论夜里、白天,清晰可见。 这份认知让他恍然大悟。他了解到,不管是过了多久多长甚至今生今世,他都会将她深埋心里。 因为他知道,她不仅挑起了他的生理欲念,同时也撩拨了他的心。 jjwxcjjwxcjjwxc 处理完琐碎的事后,司徒衡在接近傍晚时来到魏醒柔的住所,按了门铃,连水灵和霍正岚都不在家。他想起来了,水灵提过,她和霍正岚要去找一个朋友。 八点钟了,魏醒柔仍然不见踪影。他等得开始胡思乱想,怀疑的种子开始萌芽。 他摇摇头,试图挥去不愉快的臆测。他让自己想着她心甘情愿的付出和他们共同经历的狂野激情。 她是爱他的。直到他看见她和那名在coffeeshop见过的小伙子从林荫道上走近,他的信心开始动摇。她看见他了,他清楚地看见她脸上闪过的诧异和心虚,为什么心虚?她已经背叛他了吗?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在此刻益加显得漫长。 “钥匙给你,你先进去。”魏醒柔对艾德华道。 艾德华对一切了然于心,朝司徒衡浅浅的笑了一下,往屋子移动脚步。 司徒衡并未看向艾德华的笑脸,炯炯的目光只为一个人燃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嫉妒吗?好陌生的一种感觉。他想将她狠狠地拥在怀里,热烈的吻她。 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吓到。 她看向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和一张需要分析的表情,坦白说,她很怕他,尤其是今晚。 倏地,司徒衡拉起她的手,往大马路走去,硬是将她塞进他的红色保时捷里。 “你疯了!”她嚷道。 “如果我疯了,我也要让你和我一起疯。”车子的引擎不沉默地呼啸着。 jjwxcjjwxcjjwxc 司徒衡莫测高测的看着魏醒柔,眼里涌现明显的欲望。 这是她第一次到他台北的家。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他,只好天真无邪的朝他微笑。“你吓到我了。” “这么胆小?”他魅力十足地看着她。 “才不呢!只有今晚特别胆小。”他的微笑真迷人。 “为什么?”司徒衡温柔的问。 “因为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要把我——” 他打断她。“他不是回纽约了吗?” “今天刚到台北。” “你没做出什么背叛我的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背叛?我又不是你老婆,而且我认识阿华在你之前。哦——看你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原来是想捉奸,你太龌龊了。”她站起身想往外走,却被他拦住。 “放手!”她尖叫。 “我们能不能谈谈?”他诚挚的问。 “谈什么?” “记得你口口声声说过你很喜欢我,我不相信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以说消失就消失,你一定是在骗自己对不对?”他质问道。 “请不要再提起那些丢人现眼的陈年旧事。”她用力地想推开他,却像推一座山似的怎样也推不动。 他狂野地托起她的下巴,情难自禁地吻她,所有热烈狂炽的激情全被撩起。 “你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契合了吗?你敢说这一切都是在作戏吗?这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我只有在与你共同经历时才会有啊!”他一直不是一个会说这类肉麻话的人,但感觉到了,说出来竟是这么的自然。 她平复喘息后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想求一份自由。 他不让她得逞,又将她紧紧拥住。“你又要推开我了。” “我只是想呼吸一口氧气罢了,我快要窒息了。”她很爆笑地抚着胸口。 “我觉得阿拉伯之夜是我们俩感情拉锯战的分水岭,之前,是你追我逃。之后,是我追你躲。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从她头顶传来的轻颤,知道他追根究底的决心。 “我只求一个爱字,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你爱我。”她很小心眼,也像天下女人一样平凡、一样庸俗,在这件事上斤斤计较,是她永不让步的坚持。 “我的行为还不够证明我的心意吗?”他苦笑。 “不够!”她真的很固执。 “我——” 她等待着,一分钟后仍无下文。她火大了,挣扎着要离开。 “我说不出口。”他挫败的垮着肩。 虽然,他为她心碎,为她心醉,为她不知所措,但是要他说出“爱”这个字,真的说不出口。 “让我走,我讨厌你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好像在他的字典里没有“爱”这个字似的。 “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不习惯。”他奋力解释。 最后,他仍是妥协地送她回家。 jjwxcjjwxcjjwxc 齐国企业总部 “来这里已经两个小时又六分钟三十秒,你都不说一句话,你是得了失语症吗?阿衡!”徐君宝问。 “我也很纳闷,平常阿衡话就不多,可是也没像现在这样呆坐在沙发上,连起来上个洗手间也不会。”齐赛白道。 “阿衡,有事说出来大伙儿替你出个主意!”徐君宝关心的说。 “看他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大概又踢到大铁板了。”齐赛白笃定地道。 “是不是求婚又被拒?”徐君宝问。 齐赛白与徐君宝见他一动也不动,只在眼皮累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 “完了!看来他快没救了。”齐赛白开玩笑地摇摇头。 “我们去找魏小姐谈谈吧!恳求她嫁给阿衡。”徐君宝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道。 “你们别去找醒柔。”司徒衡终于有了反应。 齐赛白与徐君宝相视一笑。“可不可以问问司徒先生,你到底在烦什么?” “没什么啦!纯粹是我自己的问题。可不可以请教两位,你们曾经向老婆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吗?” 被问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如捣蒜。 “哎哟!问题就出在这里啦,我竟然说不出口。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好像会要了我的命。” “难怪你求婚数次,每次都被拒绝得满头包。”徐君宝终于知道原因了。 “女人真的很麻烦。”司徒衡换了个姿势。 “不是麻烦,而是必须注重程序,没有说出爱字, 你想要她们心甘情愿嫁给你,很难!”齐赛白一副过来 人的口吻。 “我就是说不出口。你们不觉得很肉麻吗?”他短叹一口气。 “不会啊”两人异口同声。 “那是你们伟大。”他真的很佩服他们,能够天天说上数次都不成问题。 “你要克服,不然你一辈子也讨不到老婆。”徐君宝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坐在这两个小时,就是在想办法克服啊!”司徒衡一脸的沮丧。 “效果如何?”徐君宝问。 “毫无改变。” “光坐在这里,哪会有效?”齐赛白快被他打败了,一个不怕死的汉子,竟然不会示爱。 “那要怎么办嘛!我刚才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多遍,就是开不了口。” “硬着头皮说出来。这样好了,你现在先当着我们的面演练一遍,把我们当成魏小姐。”徐君宝好心的提议。 “不行啦!你们是大男人,我更说不出口。” “什么话!”两人马上抗议。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齐总裁,外头有位黑先生要见你。” 黑鹰!“快让他进来。” 他们儿女情长了老半天,差点忘了正事。 黑鹰合上门,丢了一叠资料在赛白桌上。 “这什么?”齐赛白一脸疑惑。 “看了就知道。” “你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不怕强尼·萧的人看见你?”司徒衡担心地问。 “我接近强尼·萧是以另一个面貌出现,他们不会将我和那个人联想在一起。”黑鹰十分笃定的回答。 “再好的乔装也会被有心人识破,你还是小心点。”齐赛白打开资料袋,以最快的速度翻阅。 “你是怎么办到的?这全是强尼·萧手下的资料。”齐赛白非常惊喜。 黑鹰就是黑鹰,做任何事都不含糊。 “强尼·萧亲手交给我的。”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是效率快得令人赞叹。 “这些纸张经过特殊处理,三天后上头的文字全会消失无踪,我把这些文件留在你们这里,该怎么处理,由你们自行决定。” “你要不要也拷贝一份,有阿衡在很拿手。” 黑鹰微微牵动唇角,还是以一贯的口吻:“不用了,我全默背下来了。” 在场三人一点也不觉惊讶,尤其与黑鹰曾经出生人死的司徒衡与齐赛白。 黑鹰的记忆力一向惊人,拥有一目十行的功力。 “事情进行的如何?”司徒衡切入主题。 “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黑鹰,你真行,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强尼·萧的信任。”齐赛白不禁露出钦佩的表情。 黑鹰沉默牛晌后才开口:“强尼·萧还想将王国奉送给我呢!” 众人闻言皆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他是怎么办到的?黑鹰也不多作解释,风也似的来,又风也似的离去。 jjwxcjjwxcjjwxc 噢!又下雨了。春季里的台北,全让雨丝光顾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魏醒柔正在修理发不出声音的音响。“真没道理,才买来两个月就坏了。”她喃喃自语地抱怨,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利。 天气不好,音响坏了,小刺客居然也在这个时候感冒,整天病恹恹的,才看完兽医回来,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而她和司徒衡之间,更令人泄气地仍在原地踏步。 哥哥和水灵,今晚会从花莲回来,有人作伴可能比较不会胡思乱想。 哈哈——音响被她修好了。 意大利歌手唱着抒情歌曲,由喇叭里传颂而出。她懂意大利文,在牛津时她选修过,所以听得懂此刻飘扬于空气中的优美歌词—— 你说要踏遍世间曲折百转,找寻真爱来刻骨铭心。 多情温柔的爱人呀,你给我的那些夜晚令人绮思。 经过几许风霜,真爱就在千帆尽处。 归来吧!爱人。 让我成为你刻骨铭心的爱。 这首曲子,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从没一次像这次听得如此令人热泪盈眶。 以前的她不懂得爱,现在的她爱人也渴望被爱。她这样多愁善感像个傻瓜,全是因为他。 一想到他,心就会痛。死阿衡,“我爱你”三个字有那么难启齿吗? 魏醒柔,你是个大笨蛋!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行动电话响起。“小柔,你快赶过来,阿衡中弹了!” 魏醒柔倏地刷白了脸,脑中一片空白,她不过才小小地诅咒他一下,他竟敢真的中弹? 当魏醒柔赶至医院时,所有人也都到齐了。“人呢?” “手术中。”齐赛白努了努嘴,指向手术室。 “什么时候发生的?”她问。 “半个小时前,阿衡为了救你大哥,替他挡了一枪,没想到伤及胸腔。”齐赛白忧心如焚。 “大哥?你不是今晚才会从花莲回来吗?”她一头雾水,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霍正岚。 “我和水灵前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住在金陵绣坊,今晚,我和阿衡潜入强尼·萧的台北联络处,想要当场趁着他们毒品交易时,协同警方人赃俱获,结果场面失控,阿衡挺身为我挡了一伙子弹。”霍正岚对唯一的妹妹十分抱歉,一直祈求上天保佑司徒衡能平安。 “他会活下来吗?”魏醒柔已经手足无措,双脚发钦的靠着墙壁,心乱如麻。 “不知道。”霍正岚朝她叹了一口气,这种枪伤能平安度过,要靠老天的帮忙。 “阿衡不会有事的,他曾在苏联受过更严重的枪伤,我的脑袋也挨过两颗子弹,还不是活下来了。魏小姐,冷静点,阿衡尚未娶你为妻,如果就这样走了,他会死不瞑目的。”安慰人的话,齐赛白向来不太会说,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魏醒柔,他不得不努力让气氛轻松些。 jjwxcjjwxcjjwxc 又是一个美丽的奇迹。 司徒衡和齐赛白一样,同样是意志力坚定的人,在幸运之神的眷顾下,他活了过来,而且除了手术疤痕之外,一切都顺利的恢复着。 “好在阿衡没有伤到脑袋,否则像前次赛白一样,得了失忆症,心智大变,咱们又有得累了。”徐君宝高兴地道,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事,他记忆犹新。 司徒衡转入普通病房后,曾经醒来过一次,朝大伙儿笑了笑后又睡了过去。 “魏小姐,这几天多亏有你,阿衡恢复得很快,十天后大概就能出院了吧!”齐赛白早已将醒柔当成是阿衡的妻子看待,这几天在医院衣不解带照顾阿衡的人是她。为阿衡输了一血液的人也是她,正巧她和阿衡皆是ab型。 谁能说他们两人不是因为相爱而生的呢? “别再叫我魏小姐了,赛白。”魏醒柔眼里泛着泪光,没有人比她现在更快乐更喜悦的了。 能看到司徒衡脱离险境,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暗暗立了誓,不要再小鼻子小眼睛地要求阿衡非要说爱她不可了,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自首偕老,谁是那个嘴巴含着蜜糖说我爱你的人,根本不重要。 夜里—— 她依在床沿边打着盹。 “醒柔,醒柔——”司徒衡轻声唤着。 她已经习惯他一有任何动静就醒过来。“我在这里。”她马上将手递上去,让他握住。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魏醒柔温柔地问。 “我梦到你在象牙海岸游泳,像一条美人鱼。”司徒衡霹出一抹虚弱的笑。 “那你呢?我在水里游泳,你没有在一旁陪我吗?” “我优闲地坐在一艘大船上的甲板上钓鱼。”他想着那一幅美好的画面。 “有钓到鱼吗?” “有,一条大约有十公斤的鲈鱼正好上钓。” “我不知道你喜欢钓鱼。”她好想多了解他一些。 “小时候,我和赛白、黑鹰每年夏天几乎天天泡在水里,不是游泳就是钓鱼。长大后反而少了。”司徒衡神情有些落寞。 “你们三人感情很好?”她羡慕地问。 “嗯!生死之交。” “醒柔,改天我们到象牙海岸去度假好吗?” “好,等你完全康复之后。”她真的很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 “我想明天就出院回家静养,医院所有白色的东西和药水味会让我味觉失灵。”他像小孩似的哀求。 “好吧!随你高兴,不过回家后你得听我的话,不准伤口还未完全好就四处闲晃。”她与他约法三章。 “交换个条件如何?”他问道。 “什么?” “嫁给我。” “你好——诈。”其实她的心里甜丝丝的。 “我爱你。” 他清楚地让这三个字流泄出来。 换来的是醒柔激动而破碎的吻,伴着泪水。 jjwxcjjwxcjjwxc 两个星期后,英文邮报新闻报导—— 华尔街最负盛名的黄金律师强尼·萧于昨晚十时三十分,因心脏病发,死于市区寓所,享年七十五岁。 强尼·萧平日极重视养生之道,没有任何心血管方面的疾病,竟然此病成为杀他的凶手,令人觉得不胜希吁,感叹人生无常。 刚读到这个消息的众人,既是不敢相信,又是无限雀跃,一场心脏病突发,夺走了强尼的生命,也结束他传奇的一生。 “没想到老天会这么安排。”司徒衡道。 “这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他造了这么多的孽,理应该死。”吕阳关依偎在齐赛白的里,赛白则轻抚着爱妻隆起的腹部,柔情无限。 “我觉得这件事内情恐怕不单纯。”齐赛白突然说道。 “你认为强尼·萧的死与黑鹰有关是吗?”司徒衡接着问。 齐赛白点点头,两人的默契好得没话说。而他们也知道黑鹰达成任务后,一定又不知到哪里去寻幽访胜了。 jjwxcjjwxcjjwxc 剩下司徒衡与魏醒柔独处时,醒柔显得有点欲言又止” 他敏感的感觉到了。“怎么了?” “有一件事,在婚礼举行前,我想向你招认。”她怯怯地说,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出来。” “我怕你会因此而恨我,瞧不起我。”她觉得好害怕。 “我不会,只要你别告诉我,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其他任何事都微不足道。” 她咬咬下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亲口告诉他总比日后由他人指认,弄得场面尴尬来得好。 “两年前,我……偷天换日,骗走了赛白公司一笔 巨额的签约金。”她吞了吞口水,准备接受他唾弃的辱 骂。 “我知道这件事好一阵子了。”司徒衡轻声说,仍 是一脸平静。 “啊!”魏醒柔的声音几不可闻。“你怎么知道的?” “正岚来台北后就告诉了我这件事,他很认真,要我不能怪你,是他指使你这么做的。”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帮大哥忙的,大哥要还强尼·萧一大笔钱后才能和水灵结婚,我……” 司徒衡用食指轻轻点一下她的唇瓣。“别说了,我都知道。” “赛白……那里我该如何解释?”她的心好不安。 “那笔钱我还给他了,本来是正岚要还的,可是我说我替我老婆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所以他就不和我抢着付钱了。” 她感动极了,立刻钻人他的怀里。“你会宠坏我的。” “胡说,我现在才正要开始宠你呢!”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