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忙女杀手》 楔子 沈魟约莫六十出头,看起来十分的慈祥,一点压迫感都没有,任谁也猜不出,他曾是二十多年前叱吒黑帮,人称「修罗」的杀手。 此人重情重义,他欠人,加倍偿还;别人欠他,他非要不可。 因为在道上赫赫有名,每天要取他性命的人多的是,所以他没有娶妻生子。 但为了能有人承袭衣钵,所以收养了三名女娃儿,分别是王榛、丁曈及蒲媮心。 他一心巴望着她们三人能继承他一生所学,成为黑道上人人畏惧的女杀手,可是这三名女娃儿却不肯。 她们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平凡人」,找个喜欢的男人谈恋爱、结婚,生活不要有什么大风大浪,一切都是平平凡凡的。 总之,她们拒绝承袭他的衣钵。 不过,事事岂能尽如人意?沈魟先前困难之时,为了感念三位恩人的帮助,所以各发出了一枚金币,他们可以要求沈魟帮他们做一件事,在委托的同时,沈魟也会收回金币。 纵使三个姊妹百般不愿,还是必须偿还师父所欠下的人情债,谁叫师父年事已高,不可能再叫他去当杀手或者其他什么的吧? 不过,沈魟也答应,只要她们三姊妹可以收回流落在外的三枚金币,他就还给她们自由之身,也不勉强她们一定要继承他的一身好本领。 为了自由,她们决定做这个牺牲! 第一章 「什么?」古谦接到电话之後,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里头。 原以为他父亲还可以撑过一段时间,没想到却这么的突然…… 古谦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急急的往病房里头走去。 打开了病房的门,就看到一大堆的古氏宗亲及医生、护士围绕在老人家的身旁,谁不知道那些古氏宗亲的目的。 「古家」在四、五十年前原本只是一家小食品公司,专门贩卖一些肉包子、馒头什么的。 後来随着科技的进步发展成一家大公司,进而开设了几百间的便利商店及大型购物中心,後来转投资到新兴的电子业上头,每一年的营业额总是让各界称羡。 而这一次古水愿倒下,因为牵涉到公司内部运作的关系,所以对外不发表任何的言论,只推说他因为年纪大,所以要做一次很精密的身体健康检查而已,可是一次住院就住这么的久,难免还是引起了外界的揣测。 但……古氏宗亲全都知道,这一次古水愿应该是没办法出院了,就算可以,也是得一辈子躺在病床上。 「医生,我父亲的病情如何了?」古谦关心的问道。 「他……」医生摇了摇头,「古老先生的病,我们都已经尽力了,顶多也只能再拖个几日而已,请古先生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古谦点了点头,转头望着身上插满了许多导管的古水愿。「医生,请你和护士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 「好的。」 在医生及护士走後,偌大的病房里头全都没有外人。 正确的说法是——在病房里头的人全都是姓古的,也就是与古氏集团有关的人,包含了他的堂哥、堂弟、堂姊、堂妹及几个叔叔伯伯什么的。 其实这几年来古水愿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古水愿对整个古氏来说就像是象徵性的精神领袖一样。 公司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他——古家的独子古谦在处理的,所以古水愿这次倒下,大家也猜得出来古氏的一切应该都会在他的手上才是,他们来的目的,主要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分得到多少古氏的财产。 幸运的话就算是十分之一,也绝对够吃穿十辈子。 少一点,就算是万分之一好了,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古谦……你来了啊!」古谦的堂哥说道:「今天公司里头有什么事情吗?啊!我倒忘了,公司里头的事再怎么样,都比不上叔叔来得重要。」他又补了这一句话。 其实古谦可以不用来的,反正古氏一切都会落在古水愿这个独子的手中嘛!他在心里头想着。 「堂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呢?都已经等你很久了啊!」 「是啊!我们一听到叔叔病危,马上就赶过来了。」 一群人在病房里头吱吱喳喳的说了起来,古谦突然发现在病房里头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那个人一直守在他父亲的身旁。 「咳咳……咳咳……」 病床上的老人家重咳了几声,引得许多人的注意。 「叔叔,你还好吧!」众人着急的说。 「是啊,伯伯……我们古氏集团需要你啊!」 古水愿满脸的皱纹看得出来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伸出了瘦骨嶙峋的手,眼皮也勉强的睁开。 「你们……」 「爸!」古谦恭敬的站在一旁。 「咳咳……咳……我知道你们是为何……为何而来……咳咳……」 古水愿活到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怎么可能不懂这些呢?不过他知道他们这些人来也是应该的,看在多少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份上,再加上他们也为古氏尽了一点棉薄之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些东西真的是他们应得的。 「叔叔,我们是关心你所以才来的啊!」 「是啊……你可是古氏集团的精神领袖啊!」 一群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是在明眼人的心里头,有些事情根本就无法隐藏。 古水愿也不愿多说什么,毕竟以他这么虚弱的身体,想多说句话也都只能算是奢求,他的手指了指拿着文件始终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男子:「你们想要的,我全部已经分……分配好了。」他闭上了眼。 他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遗嘱也早就写好了。 「爸,你说这话是代表着什么?」古谦不解的问道。 「嗯,各位,这个问题就容我代替古水愿老先生回答吧,敝姓耿,是古老先生委托的律师,他在神志清醒之前就立下了遗嘱,本人以律师的身分确认这的的确确是古老先生亲口所言,绝无造假。」 紧要的关头到了,顿时病房里头一片鸦雀无声,大家所关心的遗嘱如今就要公布了。 「请各位安静的听我说……」耿律师从牛皮纸袋里头拿出了一份文件,「古氏集团的总财产有请精算师及会计师查核过,确认无误的还包括古老先生所收藏的一些字画及古董。 首先,古老先生的弟弟及哥哥可以平分这些价值不菲的字画、古董;几个侄子则可以获得他的整柜洋酒;至於侄女则是可以得到他夫人生前所留下的那些珠宝、首饰。」 以他这个当律师的角度来看,古水愿真的是没有亏待他几个亲戚,除了自己的儿子……包含了兄弟及其子女全都有留点东西给他们。 古氏宗亲听到了遗产分配,气的几乎都快要吐血了。 没错! 古水愿的字画、古董、珠宝、洋酒的的确确是值不少钱,光是字画少说就上千万了,不过这怎么比得上古氏集团里头的东西呢? 「接下来,古水愿老先生名下的六栋别墅再加上目前住的地方及超市、量贩店、古氏集团,全都是归长子古谦所有,除了……」 「等等,耿律师!抱歉,容许我插个话。」听到这里,古谦觉得有些不对劲。 「古先生,有什么问题请说。」耿律师说道。 「我父亲将他所有的产业交给我,这些我都可以理解,」毕竟为公司卖力的人是他,子承父业这一向是中国人的传统,他也知道这些都会落入他的手中,所以他对遗产一向都不是很担心。 「不过……为何称我为长子,我应该是独子才对。」这就是他不了解的地方了,不管是不是耿律师的口误,他有必要了解这一点。 「原来耿先生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啊,这个我等一下会解释。」耿律师点点头,继续念着遗嘱,「只除了古氏电子以外,其他全都归古谦先生所有。」 遗嘱说到这里,古氏宗亲一片哗然。 以现在电子业这么吃香的情景来看,要古谦白白的让出古氏电子,真的是剥掉了他心头的一层皮。 只见古谦的双手握紧了拳头,脸上的青筋在跳动着。 没错!他父亲这么安排,几乎是将最好的全都留给他了,可是古氏电子也是他最想要的一部分。 「古氏电子怎么处理?」古谦勉强的露出了笑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问道。 「它……古老先生的意思是,要将古氏电子交给他的二儿子古敕。」 「二儿子……古敕?我从来就没有听过我父亲有个二儿子,我也不知道我有个弟弟。」他说的这句话是事实。 他一直以为他是独一无二的,一直以为他是古家的独子,但现在看来他是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耿律师……是不是有哪个地方错了?我应该是古家的独子才是。」 「没错的。」耿律师尽责的说道,「古老先生提及他有一个私生子,今年约三十岁,名叫古敕。比起古敕,你拿到的更多,他不希望长期陪伴在他身旁的你吃了亏分的少,所以才将大部分的财产全都交给了你。 不过,古老先生有个但书,因为他二十几年没见到古敕了,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若是古敕不在人间的话,古氏电子仍旧是归古谦你所有。」 「我了解了。」他点点头。「遗嘱全都念完了吗?」 「是的。」 「抱歉,可以让我和我父亲单独相处一下吗?」古谦悲戚的说道,「我想再陪陪他,不想让外人打扰了我们。」 「这当然可以,各位,我们先出去吧。」耿律师说道。 听完了遗嘱,大夥儿也没有兴趣再留在这里了,一下子全都走光了。 「爸!」古谦唤道。 「古谦……你是不是……恨我?」古水愿勉强的睁开了眼,发出细微的声音说道。「你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我不希望我的决定……让你……让你恨我!」 「怎么会呢?」他露出了笑容,「这是父亲你奋斗一辈子所留下来的,你愿意留给我,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呢?」 「真的吗?」 「我只想知道,我何时多了一个叫古敕的弟弟而已。」古谦说道。 「古敕……」古水愿的眼神变得有些遥远,「他是我的私生子,在二十五年前……我还有见过他一面,他母亲是个酒家女,那时因为没钱……所以带着他……来投靠我……咳咳……」说到这里,他咳了几声。 「不过……我认为那只是一段露水姻缘而已,而对方应该是图谋我上百亿的家产,所以才带他来的,所以我将他们母子俩给赶了出去……」 「既然将他们给赶出去,为什么现在还要将电子公司交给他?他可能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古谦激动的说道,「你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独子而已,父亲,你要记得这些啊!」 「古谦……我也知道他可能不是我的儿子……不过……那女人在离开之时讲了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什么话?」 「她说要让我一辈子後悔,让我一辈子见不到我的儿子……就因为这句话,所以我相信了……」 「爸!你变得无知了啊?怎能光凭这句话就认定那个杂种有可能是我弟!?」 「古谦,我现在的想法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应该要对他负起一点责任,我不该在二十五年前将他们母子赶出去。」以他那时的能力,多养他们母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他就是怕他们觊觎他的财产,所以才狠下心将无依无靠的他们给赶出去的! 他永远记得他们母子俩离开时的表情是那么的冷漠,而那个小男孩则是自始至终没有多望他一眼,甚至於连一声叫唤都没有,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离开了。 就算是事隔了二十五年,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当年的事情,要是那时知道他会对这件事耿耿於怀二十五年的话,他绝对不会将他们母子俩给赶走。 「就当我在弥补他们,可以吗?」 「这是父亲的决定,我当然会尊重。」古谦的表情不复先前的激动,「既然父亲决定了,我就一定会照做,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出古敕这个人对吧?」 反正他父亲都快要死了,死人是管不到这一切的事情了,口头上顺着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谢你……」古水愿抓紧了古谦的手,「你还是这么的明理……不愧是……我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 「是你将我教的这么好的。」 古水愿的手松开了,他的眼闭上了……他的呼吸停止了,而一旁的心电图也归於一直线,一切都结束了! 古谦看着阖上眼的古水愿,知道这个商场巨人永远都躺下了! 他的手按了一旁的钮,护士及医生立刻赶到,「医生,我父亲他……」 「古先生,请你节哀顺变。」 *** 王榛在自己开的花店里头忙进忙出着,一会儿帮客人挑选合适的花材包成花束,一会儿忙着插着桌上那几盆花,那是一间百货公司的专柜要用的。 那间专柜由於走高级路线,所以要求的花材也要十分的高级且要富有创意……因为对方出手大方,所以王榛在「利字当头」之下,也不会计较对方这么多的要求。 她年满二十岁就离开她师父沈魟的身旁,在赚到了一点钱後就开了这间花店,请了个小妹帮忙看店,虽然每个月的盈余不算多,不过可也有七、八万左右,要是情人节、圣诞节那就更不用说了。 西洋的情人节加上中国的七夕,还有圣诞节这三天,她总是要熬夜包花束,有时连师妹都得来帮忙,一束成本一百五十元的花可以卖到六百,真的是很好捞。 说很好捞是有点过分,毕竟王榛是真的有这种能耐,光以她已取得插花协会教师级的认证这一点就够了! 「小姐,这束花多少?」 听到外头有人在嚷着,王榛连忙走到了屋外,一看是对年轻的情侣,她先打量着两人身上的穿着,然後在心里头评估着价钱。 「三百!」 太贵他们可能不会买吧,扣掉成本还可以赚个两百。 「很便宜耶!包的又比先前的那几间店还漂亮,价钱也只是对方的三分之二而已!」女孩说道。 「是啊,我在这里开店开了五年了,价钱一向是最公道的。小姐你这么漂亮,最适合这种粉红色玫瑰再配上满天星了,走在路上一定是众人欣羡的焦点。」她开始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说道。 「喜欢吗?」 「嗯。」女孩点点头。 男孩见女朋友那么高兴,很大方的掏出了三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王榛。 「谢谢你!慢走。」她将花束交给了男孩之後,又转回花店里头。她的脸上上了淡妆,而中长发则是随意的用橡皮筋束在脑後,看起来还真的有点老板娘的架式。 「王姊、王姊……」工读小妹唤着。 「又有什么事啊?」真的是个笨小妹,要不是看在她还挺勤劳的份上,王榛早就要她卷铺盖走路了。 「这朵花我怎么绑都绑不好耶!」工读生皱着眉说道。 她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光是绑这朵缎带花,王榛就已经教了她不下二十次了,而她却还是学不会。 「看你那种表情,你是有一点自卑对吧?」她瞄了工读生一眼。 「嗯嗯……」工读生点点头,她不是只有自卑而已,而是非常自卑。 「其实你也不用这个样子,这朵花没有你想像中的好绑,你再绑四、五十朵应该就可以成功了。」王榛懒懒的说道。 「什么?还要再绑个四、五十朵,这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吗?」工读生嚷着。 「才四、五十朵而已算什么啊,再叫我就要你绑四、五百朵……」一条平凡无奇的缎带在她的手中把玩了四、五下之後,立刻变成了一朵漂亮的缎带花。 「王姊、王姊,你真的好厉害唷!」工读生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王榛,她的双眼似乎就像是会发出亮光一般。 「还好啦!我绑这个缎带花已经绑了四、五年了,有这个功力是应该的。」 「可是在我看起来还是很厉害啊。」 「小芸,你等一下有没有什么事啊?」王榛问道。 「没有、没有。」她摇了摇头。 「没有的话,等我这几盆花插好,你帮我送去,你不是有驾照吗?」 「是啊!我有汽车驾照。」她点点头,「王姊,你要我送那些花到哪里?」 「就是xx百货公司的专柜。」说到这里,王榛还特别交代了声:「你进去花放好就可以走了,专柜里头的衣服你最好不要摸也不要看,那一件最起码都是五位数的。」 「五位数!?」小芸尖叫了一声,「这么贵啊?是cd还是凡赛斯……」她开始在猜是什么专柜的衣服了,为什么贵成这个样子。 「香奈儿,简称外双c,这样你明白了吧?」 看到小芸一脸兴奋的样子,王榛又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那真的有这么吸引人吗?为什么她都没有那个感觉呢? 「明白、明白。」小芸点头如捣蒜,「王姊,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记得,也全都很明白。」 「这样是最好的,免得等一下我接到那个专柜的电话,说你弄脏了人家的衣服,要我捧着大笔银子去赎人,这可就不好看了。」她迅速的剪了枝叶之後,将几盆花给插好,「喏,这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没问题。」她可以顺便去见见世面,看看一件六位数的衣服是用金粉还是钻石做出来的。 突地,王榛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下号码,原来是她师父打来的,她的纤指一伸就这么把电话给切掉了。 「王姊,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小芸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将手机给切掉了?」 「笨蛋,挂掉对方的电话就是代表我不想接,这样你还不了解吗?」真的是猪脑袋,她怎么会请到这么笨的小妹呢? 唉……这通电话是她师父打来的,她只要看到是他师父打来的电话,她都挺头痛的,一定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打来和她聊天的! 「可是……人家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如果是粉重要的事情的话,这个人最起码会打个三、四通,不会一通就解决了。」 她拿起手机不停的把玩着,手机上头的吊饰是她的小师妹送给她的,真的是可爱极了。 手机再响了第二次、第三次,王榛同样还是将它给切掉,等到响了第四次,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手机。 「喂……」她拿着手机走到了外头。 「小榛吗?」手机那头传来了沈魟如雷的嗓音。 「是啊……师父,难不成你以为你打错电话了吗?」王榛揶揄的说道。 「你那个手机还是这么秀逗,秀逗到要打这么多通才会通吗?」沈魟怀疑的问道。他之前就问过王榛了,为何他每次打电话给她,总得打很多通她才会接,王榛那时告诉他她的手机有一点毛病,可能是收讯不良吧! 「是啊、是啊!」 「又不是没钱,去换一支比较好的手机,免得我老人家光是按你的电话号码,就按的手指头抽筋了。」他抱怨的说道。 哇!那是因为电话是你打来的,我不想接你才得要打这么多通啊! 「这个……考虑考虑,等我赚大钱就会考虑去换一支好手机了。」 「你还在开什么花店吗?」 「当然了,不开花店我拿什么过活啊?」 「花店哪赚得到什么钱啊,我去外头都看到人家一束花只卖个五、六十元,你那样赚不到钱的。」 基本上沈魟对三个徒弟的职业都颇有微辞,老大是开花店的、老二是秘书、老三则是无业游民。 「我看你还是回来继承我的职业好了,在三个小孩里头你也知道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了,你也是里头最争气、从我身上学最多的一个。」而且武艺也是三人之中最好的,将他的衣钵传给她,他最放心了。 「师父,你放心,我是不会饿死的!而且一束花卖个五、六十元,你说的是那种最便宜拜拜用的花吧?」 拜拜用的花她也卖啊,不过单价可是两百元起跳,用的花材及手艺的不同,收取的价钱自然也有所不同。 「是啊,那有什么不一样吗?」 「差多了。」 「反正你就考虑一下,回来继承我的衣钵,我死後所有的东西就全都是你的了!」 「如果徒儿敢觊觎师父你的那些东西,我可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基本上她可是想都没想过,更何况说句比较难听的话,她们三姊妹一致认为以他们师父这么硬朗的身子来看,最起码还可以活个二十年。 「唉……」 「师父,你今天打电话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不会光是只要聊天吧?你要知道打手机是很贵的。」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我拿到了第三枚的金币了……所有……」 听到沈魟的话,王榛的头皮开始发麻,她师父说他拿到第三枚的金币,意思就是说——她得要出任务了是不是!? 「喂、喂……小榛,你还有没有在听啊?」发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沈魟不停的喂着。 「有、有……当然有在听了。」 「很好,有在听是最好的,你什么时候要回来?我要将任务派给你。」 「明天一早吧!」 「很好,要记得回来。」 手机在此时切掉,而王榛则是拿着手机不停的发愣。 她看着这间自己苦心经营的花店,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能再回来这间花店,毕竟接下这个工作,就是将自己的命给抛在一旁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当是报答沈魟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吧,不这么想的话,她还能说什么呢? 「小芸……」 「怎么了?王姊。」 小芸不解的看着王榛,怎么才一下子而已,王榛的脸色就已经全变了,原本还笑嘻嘻的脸变得像苦瓜一样,好像有很多的心事在困扰着她一般,是不是因为那通手机电话的关系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王姊,你也知道的,虽然我这个人一向很笨拙,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谈谈……」小芸嗫嚅的说道。 听到小芸的话,王榛觉得好笑,但她还是感激小芸。 「没什么……我只是要将店里头的钥匙交给你而已,我明天一大早有事没办法来开店,所以就得麻烦你来开店,我下午应该会回来吧!要是我没有回来的话,这间店你就先帮我看着几天。」 看着小芸有些迟疑的脸,王榛拍拍小芸的肩。「你放心,我并没有要落跑,我也没有欠任何的店租及花商钱,只是我有一点事情,这阵子都没办法回来,所以就得麻烦你做这些。」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小芸点点头,说实在的,刚才听王榛这么说,她还真怕她就这么不回来了呢!若只是一阵子那就还好。 「了解了吧?」 「了解、了解。」 「我可是很信任你的,你可要加油。」 第二章 镁光灯一闪一闪的打着,而伸展台底下的记者则是不停的拍着照,每次这个男人出现时,总是扼杀了许多记者的底片。 其实那些记者拍照只是为了报社及杂志社要用而已……但是他优雅的举止、迷人的风采、阴柔俊美的长相,以及那差不多到耳下五公分削薄的中长发,总是会令记者们忍不住多拍他几张照片,而且还私下暗杠了许多,放在家里头供自己观赏。 这么迷人的一个男人当然会让人好奇他的出身,不过任凭记者怎么查就是查不到他的身世及背景,他就像是一个宝藏一样,让人想去追逐,却又拿不到确切的藏宝图。 台上的男人优雅的伸展四肢,几近一八五的身高、削瘦的身形……那俊美的长相就像是造物者的杰作一般,他彷佛天生就该吃这行饭的。 莫言走着台步,嘴角勾着笑容,从事这一行已经将近十年了,虽然有些疲倦,不过他勉强还可以接受,并非他眷恋镁光灯下的生活,只不过这对他来说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乐趣。 「首席模特儿莫言现在展示的是新锐设计师的作品,这位设计师大胆的采用了鲜艳的颜色,表现出年轻人想求新、求变、不受拘束的个性。」 主持人不停的讲解,在服装发表会上设计师的作品才是每个人专注的焦点,可……只要莫言一上台就全变了。 坐在伸展台底下的第一排贵妇名媛,手中拿着的纸笔彷佛静止在半空中,她们嘴巴张的口水几乎都快要流下来了。 下了伸展台,莫言在後台换衣服,就见到经纪人迎面向他走过来。 「嗨!你今天走的台步真的很好,我看到许多人都在对你流口水。」经纪人方先生说道。 「是吗?」他穿上了一身黑的皮制衣物,「你说这些话是对陈设计师的不敬。」 「会吗?我倒不会这么觉得!其实你也知道,对你流最多口水的人就是陈设计师。」 陈设计师只比莫言大一、两岁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他有意思。 「幸好我有专属的换衣间,要是我们这些话传出去,我可能没什么饭碗可以捧了。」他摇了摇头。 台上光鲜亮丽,台下的莫言也如同台上的他予人的感觉一样,是那么的优雅、迷人,他为人幽默,对於狗仔队的跟拍也鲜少动怒。 像他这样大牌的模特儿,却能不恃宠而骄,真的是圈内人的榜样。 「啧啧,你真的是客气了,你自己也知道就算得罪了陈设计师,还是有很多人在向你招手。」 「我一向不喜欢得罪任何人。」 「我知道。」方先生点点头,手上燃了根菸,「这是你的个性嘛,这种个性是不错,不过可也是会有缺点的。」 「你又想告诉我,我随时都在放电是不是?」随着他的笑容,他的单凤眼就像是会勾魂一样,令人总是忍不住受他吸引。 「是啊!别忘了先前有几个你的迷,在你的住处及饭店房间外守着的事情。」 「我永远都忘不了。」想到了这件事,他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如果这种事仍是持续发生的话……」 「少来了。」 「呵……」 「对了,这是刚才有位贵妇人递给我的纸条,她要我一定要交给你。」方先生从西装口袋里头拿出了一张摺成了四摺的纸,交给了莫言。 「交给我?」他蹙起了剑眉,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方先生手中的纸条,其实他是不想去拿这张纸条的,因为他大概猜也知道里头在写些什么。 「有没有兴趣?」 「兴趣……」他还是看了纸条里头的内容,看完之後摇了摇头,随手就扔到了垃圾桶里头,「你认为以现在的我还要做这种事情吗?」他反问着经纪人。 不管是模特儿界还是演艺界,男、女艺人在甫出道之时,除了家庭背景富裕或者是外表特别抢眼的能幸运的一炮而红之外,其他总得熬过一阵子的苦日子。 再加上艺人的开销很大,每件衣服几乎都是名牌……如果还有其他的开销,一般来说,甫出道没有名气的超小牌是吃不消的。 这种情形莫言也有过。 他虽然被喻为二十一世纪最闪亮的台湾首席模特儿,但这并不表示他从一出道就是如此的幸运,他可也是经过一番风风雨雨才爬到现在的地位。 他二十岁进入模特儿界的,没没无名、三餐没有着落,自小跟着母亲过惯苦日子的他立志要出人头地,他没有陶渊明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志气,只知道什么叫一文钱逼死一个英雄好汉。 於是他陆陆续续的被几个贵妇、名媛包养……为了利也为了名,这是一种手段,只要能帮助他成功就行了,一切他都不在乎。 而现在他拥有了一切,头上顶着那美丽的光环成为众人称羡的对象,他自然是爱惜自己的羽毛。 「若你想要做的话,又有何不可的?」方先生耸了耸肩,「我只是你的经纪人而已,又没有签你的终生约,自当没办法限制你的行动。」 在莫言开始走红之後,他挑了那时仍是没没无名的方文当他的经纪人,而在鱼帮水、水帮鱼之下,方文的经纪公司也越开越大。 「吃顿饭可以。」 「可别饭吃一吃就吃到对方的床上去了。」他大笑着。 「方先生,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个人挺风趣的,若对方的餐桌是设在床上的话,那我会考虑邀你一同前往。」 反正明日也没有什么事,和那些贵妇人吃顿饭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谢你,我这个人一向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艳福,而且我家里头那个母老虎我也吃不消。」 「怕老婆?」他讥诮的说道。 「不是怕老婆,是尊重我太太!」这可是方文最骄傲的一点了,「就算是怕老婆也是个大丈夫,你以後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谢谢,我会把你的话当成忠告的。」他还是笑笑的,将皮衣的拉链给拉好。 「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午间新闻。」 「只是新闻而已,我没必要和方先生讨论国内外大事吧?」这么说并非是他不关心国内外大事,只是没有特别必要拿出来谈。 「这关系到你。」 「关系到我?」他挑了挑眉,看着方文那双认真的眼,「我又闹出什么绯闻了吗?」 「如果只是绯闻而已,还不值得我用这种态度和你说话。」 「好吧……请说。」他坐上椅子,「你也坐。」 「谢谢。」他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商业钜子古水愿被证实倒下了。」 莫言谜一般的身世除了他的母亲之外,就只有方文知道。 其实莫言只是他的艺名而已,他的本名叫古敕。 「那又如何?」古敕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十分冷淡。 在他母亲带着他投靠古水愿而被赶出门之时,他就不认为古水愿是他的父亲了,而且以他现在来说,根本就不需要他。 「我知道,古水愿倒下对你来说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不过,你也知道古水愿对整个古氏集团是多么的重要,古氏不可能发布他倒下的消息……」 古敕看了方文一眼,「方文,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听你的话就知道,你并不是完全不在乎古水愿。」他只是口头上这么说,方文知道他的话还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涟漪。 「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讨论古家的一切,甚至於那个老人的话,我没有心情和你说这些,我宁愿现在马上和那名贵妇在餐厅里头用餐。」 「你在乎他!」方文明确的指出了这一点。 「我不在乎他。」他的笑容变得森冷了,「你知道我不在乎他的。」 「好吧,你在不在乎他都无所谓,我只是要告诉你古水愿死了,古家正式发丧。」 「什么?」 这个消息就像是道雷一样,不停的在他脑中轰轰轰的打着,在他成名之後他也曾想过要倨傲的站在古水愿面前,告诉他他古敕并不是非他不行,在没有他的帮助之下,他仍旧可以生活的很好。 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真的是太大了,古敕完全无法接受。 「或者古水愿会留些什么给你,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回去?」 他情绪似乎有些失控,手抓紧了桌上的玻璃杯,方文连忙将杯子由他的手中给抢下来。认识古敕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他了,知道在某个方面……古敕其实是偏激的。 「快放手啊!你可不要捏碎了玻璃杯而伤了自己的手!」 「你以为那个古老头会留些什么给我吗?你以为我希罕他留些什么给我吗?」他大吼着。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停的想让古敕冷静下来,「我知道你从未奢望过他什么,不过他好歹也是你的父亲……」 「就因为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吗?只要我将血完全放乾之後,我和他是不是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古敕,你别这么激动好吗?」果然,这个新闻对他造成的震撼真的是太大了,「我给你一个建议,你这几日好好的在家中休息一下……等你养足了精神、恢复元气之後,我再帮你接一些广告来拍。 前几天周导演有打电话给我,希望你能和他合作拍一部电影,等你心情完全平复,我们再来谈这个。」 「嗯……」 「好吧,我先走了!那个xx又给我惹了麻烦了,原本我还很相信她绝对没有嗑药什么的,没想到尿液竟然呈现了毒品反应,我现在得去灭火了。」 与一般人比较不同的一点是,古敕从来就不碰毒品,这一点也让方文十分的放心。 「嗯。」 在方文离去之後,古敕还坐在原位几分钟,直到敲门声响起。 「莫言先生,你在里头吗?我是xx时尚杂志的记者,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访问你!」声音听起来就是个女人。 「稍等。」他从椅子上起身、开了门,「进来吧!」他将所有的心事全都压入了心底,面对外人的又是一副温和、优雅的模样。 这算是一层掩护吧,他绝不会让自己偏执的那一面轻易的显露出来。 「莫言先生,你现在可以接受我的访问吗?」 「当然可以,我刚好没有什么事,衣服也全都换好了……很抱歉,没有让你欣赏我胴体的机会。」他笑着说道。 女记者一听到古敕的话,整张脸全都涨的红红的,她知道古敕是在开玩笑,不过也让她乱了心弦,「请问你对陈设计师的作品……」 *** 「小榛榛……小榛榛……你终於回来了啊,让师父拥抱你吧!」沈魟一见到王榛走入了客厅,连忙张开双臂做出了要拥抱她的动作,没想到得到的却是王榛的一个白眼,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自讨没趣。 奇怪咧,为什么三名徒儿里头,就属王榛他最疼的这个老大对他最冷淡呢?他将她由小养到大从来没有冷着她、饿着她了啊! 「说吧,到底是谁委托的?」 她自动的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状似闭目养神。 「哎呀呀……小榛榛你别这么冷淡嘛,好久没见到面了,好歹得表现出我们师徒感情好、热络的气氛啊。」沈魟也跟着在一旁坐下。 「我想那不用特意的表现出来好吗!?」 「小榛榛,你还真是个冷淡的小孩。」他嘟着嘴说道,一把年纪的他做出这个表情,实在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师父,容我提醒你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好吗?不再是小朋友了。」 「啊?」沈魟愣了愣,「原来你都已经这么老了啊,我都忘了你的年纪了。」 「师父!」她微张开眼,不是挺高兴的望着沈魟。 「哈哈哈……」沈魟大笑了几声,「别太在意了,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而已嘛。」 「别忘了,如果我年纪大的话,你会比我更大。」 「了解、了解。小榛榛,师父不是告诉过你吗?做人不要这么认真……」 他真的搞不懂——三个徒儿里头就属王榛的个性最认真、也最不像他了,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他可是将她从小养到大的啊,一起吃同样的米,最起码会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吧! 「师父,委托人到底是谁,请赶快说好吗?」她的耐性几乎都快要被沈魟给磨光了。 「我们就不能先聊聊吗?」 「聊什么?聊说你种的酪梨今年长几颗,还是你养的鱼又生了几只小鱼?」 好吧,她既然一点都不想和他聊天的话,那他就不逼她了。 「喏,这是第三枚金币。」他将金币放在桌上,「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只认金币不认人的。」 「没错,不是只要得到金币,就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情吗?」她将金币拿起来把玩,就是这枚金币决定她的命运。 「是的、是的,虽然我不晓得对方是如何得到这枚金币的,不过既然人家带了这枚金币来,我也不好拒绝。」他又从口袋里头拿出了一张照片,「喏……」 「这个是……」好俊美的一个男人,王榛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几乎要被他给迷了心智了。 不过还好,王榛一向是自制力很强的一个女人,她绝不是那种会因为一张照片而爱上对方的女人。 「你知道他吗?」 「不知道。」她摇头。 「什么?」沈魟扬高了声音,「你竟然不知道他,你太逊了吧!」 「师父,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男人啊?」她玩着自己的头发,「他很有名吗?」 「你不看电视的吗?」 「不……每晚必看,只看三台的新闻而已。」 「可是就算只看新闻,也应该要知道他啊?他可是台湾当红的首席男模特儿莫言。」 「莫言?」王榛怎么觉得一瞬间有乌鸦飞过去呢?莫言不就是不要开口吗? 「师父,就算是如此,我也没有必要要认识他。」 「好吧,既然徒儿你是这么孤陋寡闻的一个人,身为师父的我除了为你感到悲哀之外,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少废话。」 「你这样是不行的,女孩子还是要像媮心及小曈这么可爱才是,」 「少废话!」 「好、好、好……我不再废话了,他并不是委托人,要是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接下这个委托。」他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 「既然不想就别做了啊。」她也省得麻烦。 「可是不行,这关系到我的名誉,我沈魟一向是说话算话的人,再加上……」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对方付了一千万。」 「挺有钱的。」她哼了几声。 「看在钱……不、不……是名誉的份上,我当然就接下这个case了。」 「像媮心一样保护对方吗?」 「不!正好相反。」 沈魟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几十年前叱吒黑道的杀手修罗,「杀了他!」 「杀了他!?」 要不是她的自制力一向都够,不然她真的会放声大叫。 手中的照片滑落到桌面,显示出她现在不安的心情。 「师父……杀人可是要坐牢的啊!」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进去牢里头吃免费的牢饭啊! 「这就得运用你的智慧了,师父从以前就教过你们了……要杀人可是不能留下任何的线索。」他挥了挥手,「事情交代完了,就是这样!限期三个月。」 王榛万万没想到自己是手气最背的一个,早知道她的任务会是杀了对方,那她不如一开始就接下媮心的工作,免得还得面临坐牢的命运。 深吸了口气,王榛真的不认为自己杀人的手法有多么的高段,是生是死也只能全都交给天来安排。 *** 一向喜欢速战速决的王榛,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哀悼自己的未来,反倒是利用了这段时间查了对方的经纪公司,透过管道得知莫言的住所。 得到这些情报之後,她喜欢给自己充裕的时间观察一个人,然後再下手。 此时的她,脂粉未施的坐在咖啡厅里头,耳朵上带着耳机、桌上放着一本杂志,喝着咖啡、吃着点心,状似轻松的模样,经过她身旁的男子见着了清丽的她,都忍不住向她搭讪。 王榛坐在咖啡厅的角落,她的视线除了桌上的杂志之外,大部分都落在斜对面那对男女的身上。 而她耳朵上的耳机则是超小型的窃听器,她想知道那对男女到底在聊些什么。 窃听器就装在莫言的身上,那是她进门时故意撞到他,迅速戴在他身上的。 「莫言,你知道你每场演出我都会去看吗?不管是多远……」 女人着迷的看着莫言,她脸上上了浓妆,看起来虽然美丽,可是却仍有那么一点年纪。 「谢谢你。」古敕客套的说道,「我对小姐你有那么一点印象,你都是坐在最前排对吧!」 通常当他优雅的在台上走台步时,他的目光偶尔会扫向台下,看看坐在台底下的人们那种痴迷的眼神。 而对她……他记得她似乎都是坐在第一排,每次他只要一上台,她的眼神就像是见着了可口的点心一般,要狠狠的将他给吞下肚。 说实在的,这名贵妇人长得挺美的,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像是三十岁的人,刚刚听她说她是某大企业家的妻子,有的是钱,要是以前的他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而现在……他并不缺那些东西。 「原来你有注意到我啊,真的是让我太高兴了。」 她伸出搽了蔻丹的手覆住了古敕的手,暗示的意昧十分的浓厚。 古敕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这种年龄的女人丈夫又外遇,没有人可以满足她。 古敕笑了笑,缩回了自己的手,他仍是那么的优雅。 「我记得我有一次到米兰,郭小姐你也有去……你为了见我一面坐这么远的飞机,真的是让我太过意不去了。」 「为了你一切都值得!」她说出了广告词,「做我的情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听起来真的是很令人心动。」他勾魂的对她眨了眨眼,「一切吗?」 「当然!」她笑的暧昧,「莫言,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觉得如何?」 「真的是太好了。」 她得意的大笑,果然……钱可以买到她想要的一切。 「多少,你开个价吧!」 「五百万。」他伸出了手,在贵妇人想急迫的点头之际,他又接下去开了口、「这是我刚入行的行情,一年五百万……而现在我不卖。」 「你——」 「郭小姐,你知道以现在的我没有必要卖身吧。」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了。」她不停的点着头,想像着他衬衫底下是多么结实的一副胸膛,「我除了在金钱上能援助你之外,我还能在你的事业上帮助你。」 「谢谢郭小姐你的美意,在下真的是心领了。」 他的事业正值最顶峰,现在的他并不需要任何的人帮助他! 没错,遇到好的贵人是可以助他登上国际舞台,但是那个人并不是她。 「莫言,你要想清楚……」她仍是不放弃。 「我想的十分的清楚,郭小姐,我今日会和你出来吃饭,只是想大家交个朋友而已,我不想投入太多的心神在这上头,希望你能了解。」古敕诚恳的说道。 就因为他的态度很难令人生气,所以贵妇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你考虑看看,要是想改变心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她递了张名片给古敕之後,站起身离去。 而古敕则是看着名片笑笑、摇了摇头,随手揉了揉丢在桌上。 坐在角落的王榛听到谈话的内容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对於古敕的事她自认为知道的够多了! 她看了以前从不看的时尚杂志、看了电视的服装发表会……只要有古敕的新闻她一定不会放过,可是她还真的没想到古敕在还没红之前还做「黑」的。 做黑的? 是啊!她只能用这三个字来形容。虽然他现在没做了,不过王榛还是很难摒除心里头的成见,对她而言古敕与牛郎根本就是划上等号的。 王榛打算找个黄道吉日就对他动手,她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杂志之後便离去。 虽然她是坐在这么不显眼的地方,不过古敕注意到她了。 他发现自己的背後有一道视线似乎在观察着他,在不着痕迹之下他发现是她! 原本以为是个狂热的追星族还是记者什么的,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她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喝着咖啡、看着书、听着音乐,要是追星族、记者认出他的话,铁定会趋向前包围他,可她却没有。 在古敕开始思考她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动机之时,她却离开了。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吧…… 她只是像平常那些擦身而过的人们一样,对他并没有特别的企图。 整间咖啡厅走了郭小姐以及坐在角落穿着花格子洋装的女人之後,只剩下两、三对情侣,偌大的咖啡厅显得空空荡荡的。 方文前天和他说的那件事,着实是让他乱了,他虽然口头上说不在乎,可是那件事还是干扰了他的思绪。 他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该为那死去的古老头上炷香,不过……他的嘴角浮出了冷漠的笑容,古家的人应该也不会欢迎他去吧!既然如此的话,他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摇了摇头,他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完全的沉淀下来,他不愿让自己将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古水愿及古家上头。 第三章 哎呀,真的是好可惜啊! 王榛在心里头为这部银色的宾士车哀悼着。 这种银色的宾士车她可是哈了很久了,可是就是没有coco!让她只有乾瞪眼的份,而现在她竟然要伤害她的梦中情人,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有一点下不了手。 好讨厌的感觉唷…… 她都已经站在这辆宾士车前两分钟了耶,用眼神膜拜了它的全部,但是她还是下不了手。 手上戴着塑胶手套,在最後一次的叹气之下,她动手了。 拿出了铁线,她将铁线插入了车门孔里头,在不触及防盗铃之下轻易的便将车门打开了。 没多久的时间,车头盖也被她打开,她找出了煞车线之後用小刀剪断了它,又将车盖给盖上、车门给锁上。 她的技巧真的不是普通的小偷能及的,她可是尽得沈魟的真传。 「莫言……接下来就让神来祝福你吧。」她双手合十为莫言祷告了下之後便离 「莫言……莫言,请你不要走、不要走……」 「莫言、莫言!」 在影迷及记者的包围之下,古敕露出了优雅的笑容,他正由经纪公司走出来。 因古水愿事件的冲击,再加上大导演要和他合作谈新戏,这些事情几乎让他忙不过来。 终究是给他一滴精血的父亲,他打算在星期日古水愿举行告别式那天送上花篮,他本人则不出现,在告别式之後所有的一切就全得回复到平静。 「莫言,听说你这次与大导演合作的新戏,只是象徵性的拿了一些酬劳而已……」一名记者追问着,「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拍这部片,大导演到底给了你多少……」 「记者小姐,很抱歉……关於这一点我真的无法回答你,因为我和导演签了保密条款了。」他对记者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有没有五百万?」记者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古敕摇了摇头,对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愿。 「各位,天色晚了,大家在经纪公司的门口守了一夜也都累了吧,回去休息了好吗?你们要是累倒在我的面前,我的良心可是会过意不去的。」 他简单的一席话立刻引来众人的尖叫声,他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人们为他疯狂。 「我得回去看看剧本,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担纲演出电影,大家都知道这对我很重要,希望大家能让我回去好好的休息,之後可以有好的作品呈现给大家。」 「好、好……」 「莫言,开车开慢一点……」 「莫言、莫言……」 古敕坐上了车子,发动了引擎,潇洒的放下车窗,与外头的人挥了挥手之後,踩了油门便离去了。 他的车速相当的缓慢,他知道许多人有开快车的习惯,但是这并不包括他! 古敕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与导演谈的那些内容,这位导演是名扬好莱坞的台湾导演,也是他一直十分尊敬的导演,能演出他的戏他不知有多么的高兴。 至於报酬,理所当然的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红灯! 古敕踩了煞车,却发现车子根本就停不了。 「该死!」他咒骂了一声,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他今早开车到经纪公司的时候,一切都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车子的煞车就出了毛病啊! 他不停踩煞车,但是车速却没停下来的迹象,幸亏他的车速原本就不快。 一路上他闯过了几个红灯,将车子开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在发现没人之後,他俐落的开了车门跳车,让车子直直的撞上了安全岛! 没多久,交通警察及记者也来到了这里。 「刚接下周大导演新戏的莫言,在由经纪公司回到住所的途中疑似煞车失灵,车子撞上了安全岛,由於他跳车的关系,所以没受到什么很大的伤害,只是轻微擦伤而已。 记者及警察已来到肇事的地点,事情还得经过仔细的调查,我们将在之後再帮大家做持续的追踪及报导,我是记者王美丽,这是这里最新的情形,若是有进一步的发现,我们会再连线到棚内……」 王榛看到这里之时,就已经看不下去了。 她拿着遥控器,食指一按就这么关掉了电视。 「哎……怎么会这样子呢?」 她原以为今天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没想到宾士车的车头是撞烂了没错,可是莫言却只受了一点皮肉伤,没有断条腿、断只手……甚至於上西天见如来佛祖,真的是太可惜了。 枉费她花了这么多的心神在那上头! 好吧,就算莫言福大命大好了,第二次她就一定会要他的命! 王榛的嘴角露出了个微笑。 「真的是太对不起你了,为了我的自由,我一定得牺牲掉你,希望你成了鬼之後千万别怨我。」 这一切都不能怪他,谁叫他不知不觉之间得罪了人呢? 不过,说真的,王榛还挺好奇,到底是谁要取莫言的性命? 她的脑袋一转,难不成是那些以前包养过他的贵妇人,因为不甘他离开所以才花下一千万要他的命吗? 好好奇唷,不过杀手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有钱就行了。 甩了甩头,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她走到房间里头打算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 地点是古敕住的独栋花园别墅里头,方文在古敕的面前不停的打转着,看得古敕的眼几乎都快要花了。 「方先生,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坐下来谈!?」古敕在方文转了十分钟之後终於忍不住的开了口。 「你、你……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呢?现在是有人要你的命啊!」方文大叫着,「你要知道你可不能受任何的损伤,否则……否则……」 「我知道,你这些话已经重复十来遍了,尤其是我的脸对不对?你说我是靠脸吃饭的,所以一定要很保护我的脸是吧?」 「没错、没错。」方文很高兴他说的话古敕有听进耳朵里头。 「坐下来谈谈吧,喏……」他递给了方文一杯咖啡。 平常的时候他一定会倒一杯酒给方文,可是现在九月一日新的交通规则上路了,还是喝咖啡比较好一点。 「谢谢。」他啜了口咖啡,「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无关痛痒啊?那是你的命啊!难道你都不珍惜吗?」 「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他开玩笑的说道。 由方文的表情看来,他是真的在为他担心,在工作上方文除了是他最佳的经纪人之外,他同时还是他的好朋友。 「古敕,你真的想这么早死吗?」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不希望啊!」他笑笑,「不过若是真的蒙上帝宠召,我就没有办法了。」他的神情还是那的玩世不恭。 「古敕!」 「好、好,我不说那个可以吗?」 「警方在调查车身之後发现煞车线是被人剪断的,你这阵子到底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吗?」古敕反问。 「这……」 他的一句话就让方文哑了,没错!以古敕这种淡漠看人世的个性来说,他是不太可能去得罪人的,而对方到底为了什么动机而下手?杀了古敕对方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这真的是很令人怀疑。 「怎么了?」 「你再仔细的想想吧。」 「没有、没有。」他快速的搜寻过自己脑中的记忆,就是找不出来有得罪过任何人,「方先生,你不要这么紧张好吗?说不定煞车线是不小心断掉的呢?」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古敕为了让方文安心,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认真一点!」 「认真、认真……我可是很认真了,也许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若是真的只是意外,我会这么担心吗?」方文瞪了古敕一眼。 「请你把这一切就想成意外好吗?我还得看剧本呢!」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剧本仔细的读着,并且将每一句台词都给背了下来。 「好、好,不过你真的得小心一点才是。」方文忍不住做了最後的叮咛。 「嗯……我保证让你在我身旁可以继续当十年的经纪人,让你再当吸血鬼抽百分之三十的佣金。」 「那百分之三十的佣金一点都比不上你的命来得重要。」他气吼着。 「谢谢你,你的话听起来真的让我很感动,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降为百分之二十如何?」 「不行,公归公、私归私。」 「呵……」 *** 王榛俐落的翻过了围墙,进入了古敕的住处里头。 她的脸上戴了一副特制的眼镜、腰间则是挂了一个小盒子、手中拿了一把枪站在古敕二楼的阳台,而枪上则是装着红外线仪器。 在暗夜里,有了红外线的装置,她可以更确定自己是否瞄准了对方。 很幸运的,古敕寝室的窗帘并未拉上,她很轻易的便可以看到屋内的景象。 灯是熄的,棉被则是隆起……这显示对方现在应该是在熟睡才是。 没错,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一般人是早该进入梦乡了。 她从腰间的小盒子里头拿出了子弹装入了枪里头,这种子弹是用「冰」做成的,这是为了要在动手之後不留下任何的证据而特制的,当然价钱上就一定不便宜了。 装上子弹之後,她再度瞄准了窗内隆起的棉被,透过眼镜她清楚的看到棉被上有一点红点。 扳机一扣,她毫不犹豫的连续开了两枪,连眨眼都没有。 此刻的她是完全冷血的,虽然她与两个师妹一样都冀望着自己可以成为平常人,但是也许有一部分她是有学到沈魟的——冷血、做事毫不留情的部分,这简直就像个女修罗。 两发子弹穿过了窗射入了房间里头,她立即进入察看。 翻开了棉被,王榛却发现棉被里头竟然没有古敕的身影,而是两个大大的枕头。 很简单的,她被耍了! 「该死的……」 低声的咒骂後,她立即想转身就定,但是在同一个时间里,古敕的卧室却亮了起来,而一个冰冷的物体立刻抵住了她的脖子。 「嗨!我原本以为是意外,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要取我的性命。」说话的人是古敕,他手中的刀子抵着王榛纤细的脖子。 因为方文千交代、万嘱咐要他好好的保重自己的性命,於是他在百般无奈之下只能进到客房里头睡,将自己房间的棉被布置成有人睡着的样子。 可,还真的没想到有人要他这条小命呢! 王榛缓缓的转过头,她正视着古敕,虽然脖子上架着刀,不过她还是试图再扣下扳机。 「你挺固执的。」 古敕学过几年的武术,再加上男人的力量本来就大过於女人,他迅速的打下了王榛手中的枪,单手扣住她的双手。 「啧啧……手骨这么细,像个女人一样,你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绝招啊?」 古敕并未发现王榛是个女人,因为她的穿着很轻易的便能遮去她玲珑的曲线。 王榛不讲话,没想到古敕的力气竟然是这么的大。 「少费力了好吗?谁派你来的?」古敕再次的问道,双手已经抓的更紧了。 王榛看着他,脑中不停的思索着该如何才能从他的手中逃脱。 「你在想要怎么逃是不是?」 对於他说的话,她感到有些讶异,没想到他竟然能猜中她的想法。 一个受制於人的杀手最想做的是什么?一个被警察逮住的犯人最想做的是什么? 这应该用膝盖想都知道吧! 「不说话?」 他挑了挑眉,难不成是哑巴集团的吗?他最少和他说了五句话了,他却连回他一句话都没有……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只要不要咬舌自尽就好了!」看着他的穿着,及脸上戴着的大眼镜,「你应该是职业杀手吧?让我看清楚你的长相。」 他的话语一落,左手便一把拉下了王榛脸上戴着的大眼镜,她清丽的容颜立即显露了出来,一瞬间真的是让古敕愣住了。 「女的?」 没想到这个杀手竟然是个女的,真的是令人感到意外,而且不只是个女的,还是个美丽的女杀手。 瞧瞧那张脂粉未施的容颜,那圆圆的大眼、直挺的鼻,再加上细长的瓜子脸,她的五官就像是最新流行的韩国人工美人一样,若是这张脸是天生的……那她真的是个大美人;要是整容的……古敕会十分佩服那个整容医生的技术。 他立即伸出了手,抚向了王榛的胸部,惹得了她一个白眼。 「有隆起……果然是个女人。」虽然小,不过他真的确定她是个女人。 「你有没有动过整容手术?」 她是个杀手没错,可是他对她那张脸真的是太好奇了,他是个职业的模特儿,见过的美女数都数不完,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她。 王榛对於古敕的话感到有些不解,他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竟然问一个杀手有没有动过整容手术!? 神经病!她在心里头想着。 「我希望杀手小姐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别用那种看外星人的眼神来看我,我只是很好奇以你的长相,到底是天生美人还是人工美女而已。」 「没有!」 清冷的声音在静寂的屋内轻轻响起,要不是看到她的嘴开开阖阖,古敕真的怀疑那个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你说什么?」 「我刚才是回答你的问题你不知道吗?」王榛冷淡极了,「我说我没有整型过,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呵呵……」听到她的话他笑了,「原来你并不是哑巴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会说话的话那是最好的,也许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他将她用童军绳给绑了起来,然後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王榛被绑在床上,她只能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瞪着他。 「你是职业杀手吧?」 「算是。」 「谁派你来的?」古敕再接下去问道。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知道委托人是谁,我只认『蒋中正』而已。」她用着讥诮的语气说道。 「说的也对。」他同意她的话,用钱买来的杀手怎么可能供出委托人呢?「我上次发生车祸,煞车线也是你动的手脚吗?」 「除非你还有得罪其他的人。」王榛给了他这么一个回答。 古敕大笑了几声,觉得自己心情莫名的好转了起来,是因为这个美丽女杀手的关系吗?她真的是个挺幽默的女人。 「你挺诚实的,这次是你第二次下手吧!」 「没错。」王榛再看了古敕一眼,「你到底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你的耐性不是很好。」他皱了皱眉,指出了一个事实。「而且脾气应该也不是很好才对。」 「我知道,我从小就知道我有这么一个缺点了。既然我现在落入你的手中,我无话可说,你可以报警将我给抓走。」 「若是我不这么做呢?」 她太有趣了,让她被警察给抓走不是太可惜了吗!? 她挑眉,「你要放我走?听过『纵虎归山』这句话吗?」这个人到底是哪个地方有问题,抓到了她这个杀手还不将她送到警局里头,他要不是神经有问题的话,那他的动机真的是很可疑。 「有!我还有最後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说。」 「这其实是我最好奇的一个部分了,我想知道我这一条命到底值多少钱。」 「这很重要吗?」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当然很重要,若是对方花了十万请你来杀我的话,那就是代表我的命只值十万而已;要是花一百万,相对的我的命又值钱了一些。」 不管这是什么逻辑,王榛真的认为古敕是个无聊至极的人。 「一千万。」 「啧啧……听起来不多,可是也不少。」 「快点,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对你而言我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 「什么?」 「你至今已经行刺了我两次,人说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杀我,如果你失败的话你就不能再下手了,你觉得如何?」他真的是个很仁慈的人,他是这么看自己的。 「你说你还要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杀你……你不会後悔吗?也许我下一次动手就可以顺利的取走你的性命了。」 真的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男人。 「如果我的命就这么断送在你的手中,我也没有话说!不过……」说到这里,古敕笑了笑,「若是你行刺失败的话,当然也得付出代价才行。」 「代价?」 「我可以对你有一个要求,而你不能拒绝。」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定到她的身旁,伸出了手抚着她光滑、细致的皮肤。 「你的要求可能会让人感到不安。」王榛觉得他的举动让她全身发毛,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如果你拒绝的话,你就真的只能到牢里头吃免费的牢饭了。」这算是一种威胁吧! 「看来我没有不玩的权利对吧?」 「没错,因为你的筹码全都在我的手中。」 「既然我没有说不的权利,那我就跟你玩下去吧!这场赌局我会赢的,而我的战利品就是你的命。」 「呵呵呵……小姐,你别太看重自己了,也许最终的胜利者是我也说不定啊!最後来一个誓约之吻吧!」他的唇自动的印上了王榛的唇,任凭她如何的闪躲还是给他夺去了她的吻。 「真是香甜的一个吻,杀手小姐!」 「登徒子!」她啐道,脸涨的红红的,显示出王榛真的是很生气。 「谢谢,不过我还以为你只有那么一个表情而已,没想到你生气起来还挺可爱的。」她的表情挺丰富的。 古敕将她松绑,而在王榛手上的绳子脱落之时她立即站起身,挥手劈向古敕。 「小姐,你这算第三次的行刺吗?若你的答案是肯定的,这场赌局你就已经输掉了唷!」他轻佻的说道,手轻易的便格开了她的攻击。 王榛停下了动作,「你就等着我下次来取你的命吧。」她森冷的说完之後,便无声无息的离去。 「当然,要取我的命可以,只要你有本事的话!」古敕望着离去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 「你说什么!?」 方文简直快要疯了,现在到底是谁有毛病啊,古敕竟然告诉他有个女杀手要他的命,虽然她被他给擒住了,不过他最後还是放走了她! 「别怀疑,你刚才听到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从告诉方文这件事情之後,他的耳朵就已经被他唠唠叨叨的念了十来分钟了,说实在的他的耳朵现在还有点痛哩。 「古敕,你是不是疯了啊,竟然放那个杀手走!」他嚷着。 「容我再补一句话,是美丽的女杀手。」 「就算是美丽的女杀手又怎么样呢?颜色越鲜艳的蛇越有危险,你到底是知不知道啊?你为何不报警处理呢?」 「不想。」 「为什么?」 「我还想再见到她!」 她的身影真的是很难令人忘怀啊,尤其是她那双唇尝起来那种甜甜的味道,让他好想再吻她一次。 「古敕!」 方文是真的生气了,他平常是个好好先生,古敕在任性的时候他也都顺着他。可是现在关系到他的安危,他就不能再放任他下去。 「方先生,请你别这么生气好吗?你就一定认为我会死在那个美女杀手的手底下吗?」 「我是这么想没错,万一下一次不是这个女杀手,而是一个更厉害的杀手来怎么办?不行、不行,我得花钱帮你请个保镳才行,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我……」他实在不敢想到底会怎么样。 上次的车祸事件,古敕千说、万说让他好不容易相信那只是个单纯的意外,但是现在事实的真相显现出来了,是真的有人要古敕的命啊,这不防着点怎么可以呢? 「方先生,你该不会想说经纪公司又少了一棵摇钱树了吧!?」 「你知道就好了。」 「呵呵呵……」 突然,方文伸手抓了古敕的领子,将他整个人给拉起,「你母亲在临终之前可是要我好好的照顾你。」他异常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古敕拍拍方文的手要他放手,「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了,而方先生你是个老实人,我母亲交代的事情你可真的都有照做,我吃的好、穿的奸、住的好,什么都好……」 「我要你连命都好好的留着。」 「这是当然的了。」他说道,「要死我早就自杀死了好不好?」 「嗯……听到你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心了,别再让我担心了。」 「方先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真的挺像我母亲的,不过说实在的,这句话真的比较适合女人说。」古敕想了想再继续说道:「我想请保镳的事情就不用了,我可不想让那个女杀手认为我怕她,所以才请了一群保镳来,而且现在也不是请保镳的时候。」 「什么意思?」 「上一次的车祸事件都尚未平息,已经有几个小报记者不停的在追踪这次的事件,我不想再闹出一些有的没有的。」 听到这里,方文忍不住又开始啐啐念,「你要是将那个杀手交给警察的话,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 「可是我不忍心啊……」古敕做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表情,「我是一个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而且那个女杀手看起来挺年轻的,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头度过的话不是怪可怜的吗?」 「我想这无关乎善良吧!」 「为什么这么说?」 「你会放她走是因为她有趣而且吸引你,要是换成是一个凶恶的大汉,你还会这么做吗?」 「凶恶的大汉……」他重复了遍方文的话,「听起来还真的令人打了几个冷颤呢!而且我也无法想像去吻一个大汉会有什么感觉,你说的没错!我果然是被美色给诱惑了。」 不过看遍中外美女的他,能这么轻易的被一个女人的美色给迷惑,这就证明对方真的挺厉害的。 「你……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你还吻了对方吧!?」 「事实上是如此。」 「你……你……」 「好了、好了,别你呀你的,我找你来只是尽责的报告我昨日发生的事情而已,现在你已经听完了所有发生的事,你可以走了啦。」 「这……保镳……」 「别请了!请个保镳不便宜的。」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方文的口头上虽然是这么说,不过私底下他还是打算帮古敕请个保镳来保护他的安全。 第四章 「小榛,怎么样了……对方已经在催了。」电话那头的沈魟说道。 「我还在想办法要怎么对付莫言,师父你也知道,要是对方是个很好对付的人,那委托人就不用花这么大笔的钱来找我们了吧。」 「你的话是没错,可是我不是要你速战速决吗?拖的越久只是越容易出问题而已。」 「这我当然知道了,我先前两次全都失手了。」 「什么?」沈魟扬起了声音,「竟然两次都失手!?不然我看这样好了,还是我去吧。」 失手可是不祥的预兆,虽然这三个徒儿都不是他亲生的,不过他可是视如己出呢,他不想王榛就这么失手被捕。 「不,我去。」 「可是……」 「师父,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是我要去的。三枚金币,一人负责收回一枚,我怎么可以丢下这个责任呢?更何况媮心及小曈两个人不都是在为了取回金币而努力吗?身为大师姊的我,绝对得以身作则。」 「小榛……」 「你年事已高,不适合再当杀手了!师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很平安的。」说完,王榛便挂上了电话。 看着刚才7-11买回来的报纸,那上头可是有莫言的新闻,就是因为有他的新闻,所以她才会买了这份报纸。 她仔细的阅读了里头的内容,莫言解释了发生车祸的原因,很明显的,警察及他的经纪公司都是想压下这则新闻,所以才用单纯的车祸来形容。 看着上头的照片,王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他轻薄过的唇。 那时他吻她,她有的只是愤怒的心情而已,而现在想起来,他那温热的唇瓣让她的心起了一股小小的悸动。 她闭了闭眼,想甩去那不该有的情绪,不愿让这种复杂的情绪干扰到她,她现在要的就只是莫言的命而已,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该想。 *** 古敕这几天精神都很好,原因就是他在期待王榛的到来。 他相信以她那种骄傲的个性来说,她绝不会跑掉的!她一定会遵守与他的约定来找他。 他这些日子的行程就如同以前一样,并未做任何的改变,除了走秀、背剧本、上上健身房,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家里头。 「杀手小姐,你怎么都不来呢?」古典音乐在偌大的房子里头播放着,古敕的面前放了一本书,口中则是喃喃的念着。 啧……都怪这个杀手小姐长得太过於迷人了,让他脑中就只有她的存在而已,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做。 幸好他的自制力很强,方文帮他安排的事情他都做的很好,否则除了被他狠削一顿之外,还得背上要大牌的恶名,这可就不好了。 他看了看表,晚上十一点了,他通常都是这个时间洗澡然後睡觉的。 今天她可能也不会来了吧!古敕有些失望,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再见到她。 从一楼的客厅走上楼,他走入了卧室拿出了睡袍之後便转身走入了浴室。 轻巧的身子再度的进入了这栋豪华的住宅里,王榛由三楼走到了二楼,轻轻推开了二楼客房的房门,就听到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在洗澡吗?也许是个好机会吧! 她会这么久才来就是要让他消除戒心,她躲在墙壁旁准备莫言一由浴室里头走出来,就一枪要了他的命。 水声在五分钟之後停住了,浴室的门也被缓缓的推开。 就在这个时候—— 王榛看到古敕的身影,她就要扣下扳机了。 不过,眼前的景像让她愣了一下,等到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整个人已经被古敕给制住了。 「你……」王榛羞红着脸说道。 他……他…… 她知道他现在正在洗澡没有错,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古敕竟然连浴巾都没有围,就这么光溜溜的走出了浴室。 就是他光溜溜的身体让她一下子无法反应,所以才会再度的失手。 该死的!早知道会见到男人的裸体,她就先买几本男人全裸的写真集回去看,才不会因为一时慌张出了错。 看着她的手指头不停的指着他,嘴巴半晌都吐不出半个字来,古敕真的觉得挺好笑的。 她这么讶异的表情,该不会是因为看到他的裸体才会这个样子吧!? 心里头起了恶劣的想法,他想整整她……想再看看她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 「怎么样?满意你所看到的吗?我的身材应该还不错吧?」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不过说实在的,你的运气也挺好的,平常人想看都看不到,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看到了……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你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要等着看免费的猛男秀吧!」 「无耻!」 胡说,她才不是这种人呢,她怎么可能会故意守在这里看男人出浴啊,市面上这么多男性的写真及录影带,她若是真要看的话就去看那个就好了。 「你现在说的话该不会是违心之论吧!?」 「哪有——这是不可能的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啊,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竟然连条毛巾都没有围上,你觉得这么光溜溜的在外头走动很舒服吗?」 「小姐……」 「什么事?」 「容许我提醒你,这里是我家,我高兴光溜溜在家里头走来走去也是我的事好吗?我可是自认为没有凝着人啊!」 若是在外头,他才不会让人看免费的呢! 「可是、可是……万一……万一你们家突然来了个客人怎么办?」 她气得要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这么可怜啊,竟然连说一句话都会结结巴巴的,真是窝囊! 「客人?」 「是啊……万一有客人来你这样就太不礼貌了。」 「杀手小姐,你说的话是有点道理,不过……」他看了王榛一眼,「容许我再提醒你一次,我朋友很少在晚上十二点造访我的寒舍,而且……」 「而且什么?」 他那双富有深意的眼看得她心里头毛毛的,不知道他那张恶毒的嘴又会说些什么来刺激她了。 「而且他们要是来找我的话,一定会按电铃、走大门,根本没有人会直接翻墙进入。」他笑咪咪的说道。 「不……应该是这么说吧,他们的身手没有像杀手小姐这么俐落,所以没那种能力可以翻墙。」 「你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损我。」 「不,我是在佩服你翻墙进入的功力,这应该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吧!你应该为了自己的这个能力感到自豪。」和她这么聊天真的是挺有趣的。 「谢谢你喔……」王榛拉长了尾声说道。给了他一记卫生眼之後,她转开了视线。 没想到视线落在下方却又见着了她不该见的「东西」,於是她又尴尬的抬起头直视着他的脸。 现在除了他的脸之外,她的视线真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你要这么光着身体和我聊天吗?」 「我是不介意啦,不过呢……我怕我的小弟弟会着凉,你可以允许我穿上我的睡袍吧?」 「当然。」 古敕迅速的套上了他的睡袍,「好了!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好好的谈谈了吧!」 「谈什么?」 「谈什么……你该不会忘了我们当初的协议吧,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场赌注是你输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吗?这是个民主国家,我容许你有上诉的机会!」 王榛倨傲的摇着头,「没能取下你的命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其实你的优点真的是挺多的,很少人能像你这样直接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的。」 「谢谢,说出你的要求吧!同时我也会遵守我的承诺,不会再向你下第四次的手。」 「杀手任务失败会有什么下场?你们组织会对你不利吗?」古敕突然想起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都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就算我失手得面对组织的惩罚,也是应该的。」这个问题她拒绝回答他。 「你这样我会很担心耶!我怕你回去後会被做成水泥柱,然後丢到太平洋里头……屍体就永远都沉在海底。」 「也许吧!不过我刚才说过了,这些都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说出你的要求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话,我就一定会照做。」 「好,这可是你说的……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因为你吸引我、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他说的话可是认真的,在摘下她脸上那大眼镜之时,他真的被那张清丽的容颜给迷住了,她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中打转,知道她并不会脱逃,所以他并没有绑住她的手,他双手叉腰的看着她。 他的话真的是对王榛造成很大的震撼,他……他刚才说什么?他说她吸引他,而且他也喜欢上她了…… 这么可能呢?而且这也太疯狂了吧!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当然。」他点头,给了她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我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要的是什么。」 「你不会忘了我是个杀手吧?」王榛再继续的问道。 「这一点我当然也知道,瞧……」他望向了她手中拿着的那把枪,「你的枪正提醒我你是个杀手呢!」 「既然如此,那你……咳咳……为何还开出这个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条件?」他这个人不只有病,想必还病的不轻吧! 「会吗?我不会这么觉得。我们要在这里谈吗?不然下楼去谈吧!小姐先请。」他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到这个时候了,王榛也不怕古敕会对她做出什么举动,她率先往楼下走。 走到了一楼客厅之时,古敕从冰箱里头拿了罐可乐递给了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应该口渴了吧。」 「你让我觉得很怀疑,也许你并不了解你自己在说什么。」王榛紧紧的皱眉。 「我刚才说过了,别让我再将说过的话重复一次,我开出来的条件你觉得如何?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是否可以告诉我你的本名了?」一直杀手小姐、杀手小姐这样叫总是不好,人家也是有名有姓啊。 「王榛,我叫王榛。」 「本名?还是随便编个名字来骗我的?」 「我自认为还不会无聊到那种程度。」 她拉开了可乐的拉环,啜了一口可乐。 「我想也是。」 就在他们谈的十分愉快之时,一名大汉和方文分别冲了进来,打断了这难得的闲聊时间。 「古敕,你有没有怎么样?」方文关心的问道,他有古敕家里头的钥匙,所以能很轻易的进入他的住宅里。 「你……方先生,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他是——」古敕不解的望着他及他身後的大汉。 「他是我帮你请的保镳,他通知我有人进入了你家,所以在第一时间里我就赶来了!」方文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王榛,「就是她吗?」 王榛同样用着戒备的眼神看着两人,她已经站起身,手中的可乐也放了下来,改握住她的枪。 「她是杀手没错,不过我们现在谈的很好……」 未等古敕说完,那名保镳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他走近了王榛,而王榛则是转身想走。 「别想离开这里。」保镳的话一说完,立即对王榛动手了,一瞬间整间客厅闹烘烘的。 「方先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快住手啊!」古敕紧张的看着缠斗的两人说道。 「她是个杀手,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一定要将她拿下交给警察。」 「住手!」 王榛弯下腰躲过了保镳的一拳,但随之而来的踢腿便没有这么幸运了。 她的腹部结实的挨了这么一腿,整个人被保镳踢到酒柜旁,头撞上了酒柜的角。 对於武术或者是射击、暗器,她一向都不是很拿手……没错,她可以说是三姊妹里头功夫最好的,但是那始终还是比不上专业的保镳。 「唔……」 在撞上酒柜的那一刹那,王榛因为疼痛而尖叫了声,随後整个人便倒在地板上,此时她的额头也开始流出了鲜血。 「该死的,给我住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看到王榛的额头受了伤,古敕担心的怒喝。 保镳见到王榛晕了过去便停了手,方文则是想拿起话筒拨电话叫警察来。 「方文,别叫警察。」古敕将王榛的身子给搂在怀里。 「怎么可以,她是个杀手啊!」 「我说——别——叫——警——察!」他再重复了遍刚才说的话。 「可是……」 「就算你是出於好意,不过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你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么愉快的合作,这次就听我的。」古敕将话说的很硬,意思也很明显。 「古敕,她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没错!」古敕点头,「我和你说过了,我要她!」 「就算她是个杀手,要你的命也无所谓吗?」 「我相信她。」 这四个字说明了古敕的想法,既然如此的话,方文还能再说什么呢? 「好吧!你的事情我全都不管了,我们走吧。」他向保镳挥挥手之後,两人便离去了。 「王榛、王榛……」古敕拍了拍王榛的脸,希望她能睁开眼。 「王榛……」 任凭他怎么唤她,王榛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古敕十分心急。 看着她额头上的伤,这个伤真的太重了,也许她会晕一阵子吧。 抱着她上三楼之後,拨了通电话,古敕找来了医生帮她治疗。 *** 王榛缓缓的睁开了眼,觉得自己的额头疼的要死,她眼前的一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 焦距慢慢的集中,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这间房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头白雪公主住的地方,美的令人无法转开眼。 几近七、八坪的空间里头有个挂在房间中央的水晶灯,然後是整组的衣柜及梳妆台,窗帘的颜色就像是天空般那么湛蓝。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她的头会疼的就像要裂开一般? 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碰触到的却是裹在额头上的纱布。 下了床,她忍不住好奇的四处走动着。 就在她左翻、右看之下门被推开了,王榛睁着好奇的大眼望着来人。 「王榛,你醒了啊!没想到那个医生真的挺厉害的,他说你差不多几个钟头就会醒来,我原本还不怎么信,不过看到你清醒我就放心了。」古敕笑着说,手中还端了一碗刚从外头买回来的鲜鱼汤要给王榛。 「你……」王榛看着他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昨夜的事情真的是很对不起,我没想到方先生会帮我找来了保镳,甚至还向你下手了。」他扶着王榛到一旁坐下。 「你现在感觉如何?还好吧?」 看到王榛一直不说话,古敕以为她生气了,他连忙的陪着笑脸,「真的是对不起,笑一个好吗?」 王榛不解的看着他,不晓得眼前这个一直对她吱吱喳喳的人到底是谁? 「这汤是我刚才买回来的,快趁热喝吧。」 见到她还是没反应,古敕拿着汤匙喂她。 「我……」 「你先喝完这碗汤,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谈好吗?」 「嗯。」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不过王榛还是点头,照他的话做了。 十余分钟过後,整碗鱼汤全被喝完了!古敕满意的将碗放在一旁,看着她。 「好吧,汤喝完了!我准许你开口了。」 「我真的可以说话了吗?」 王榛的反应让古敕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点了头。 「我……我是谁?你……你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先生,你应该知道吧?可以告诉我吗……」 王榛像个小孩一样,小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就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浮木,她抓的又牢又紧,此时的她就怕他将她给挥开了。 「小榛,你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怎么可能啊……她该不会失忆了吧!? 医生说她可能有脑震荡,但却没有说她会失忆啊! 她是装的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好端端的一个人没必要装什么失亿。 「小榛,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也有可能,因为她的头撞上了酒柜不是吗? 「是!」她的眼就像是无助的小狗一样,「你如果认识我的话,就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好吗?」 「这……」 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可怜,不像在他面前那个倨傲的女人,可是以她现在的模样说实话真的好吗? 她纯洁的像张白纸,他说什么她就一定会相信……这样的她能接受自己的身分是个杀手吗? 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没错,他是不该乘人之危,不过他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王榛而已,也不知道她的身分背景,更何况她动手要杀他,失败回去之後可能得受到组织的制裁,他这么做虽然自私,但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 「小榛,你再看我一次!想想你到底记不记得我。」 「这……」王榛仔细的看着古敕一眼,最後还摇了摇头,「先生……很抱歉。」 「算了,没关系。」古敕优雅的笑了笑,既然已在心里头决定了要骗她,他就不会犹豫不决,「你要是不清楚的话,我告诉你吧。」 「嗯。」她感激的看着古敕。 「别用那种小鹿斑比的眼神看着我,有可能只是暂时性失忆而已,过一阵子你应该就会想起来了。」 希望她恢复记忆之後可别怨死他才好。 「你的本名叫王榛,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一直以来都是一起生活的,昨日你下楼时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所以才会这样。」 「我是你的未婚妻?」 「是啊。」他点头。 「那我今年几岁?是做什么的?」虽然古敕这么和她说,不过她的内心仍是十分的不安。「你可以再告诉我多一些吗?包括我的事及你的名字甚至於你的身分……」现在的她只要能多知道一些,对她来说都是好的。 「不,你才刚刚清醒而已,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们过几日再谈这个好吗?」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编造剧本。 「我想现在就知道,我们可以谈完了之後我再休息。」 古敕挑了挑眉,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不过她骨子里头还是那个倨傲的女杀手。 「头不痛吗?」 「现在不痛!」她笑笑,「刚才有一点。」 「真的要现在谈?」 看到她肯定的点头之後,古敕叹了口气,不给他充裕的时间编一本好的剧本,万一他说出来的话有许多破绽,这不是很糟糕吗? 好吧!就算是在考验他的能力吧,以王榛现在这个样子,他说什么她应该都会相信才是。 「如果等一下你的头会痛,就得马上休息。」 「遵命!」她恭敬的点头。 「呵呵……」她俏皮的这一面是他完全没见过的,也许王榛的失忆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吧!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他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我的名字叫古敕,职业是模特儿。」 「模特儿?」 「你该不会不知道模特儿吧?」有可能,她不是失忆了吗?真糟糕,他该不会还得向王榛解释什么是模特儿吧! 「我知道、我知道。」王榛意外的点着头,「我当然知道模特儿是在做什么的了,就是穿着漂亮的衣眼在伸展台上走台步对不对?」 「对!」真令他意外啊,「没错,你还真聪明。」他的手再度的抚了抚她的脸,「除了模特儿的身分之外,我还和朋友合夥开了一间小公司,平时这间公司都是交给我朋友打点的,他下次来这里我再介绍他给你认识。」那个朋友就是方文了。 「你朋友会常来找你吗?」 「会。」他点头。 「那他认识我吗?」她兴奋的问道。 「当然。」关於这一点,古敕会和方文好好的谈谈,套好招才不会出错。 「还有呢?」 「我的艺名叫莫言……」 「还有、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们谈的已经够多了,你现在真的得好好休息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既然骗她说他们一起生活,那他就有很多事情得打点。 例如她的衣物、个人用品什么的,王榛虽然失忆了,不过这可不代表她是一个笨蛋,只要稍稍不对就可能让她起了疑心。 「可是我还想听更多!」她嘟着嘴说道。 「以後有的是机会好吗?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们是一起生活的未婚夫妻,在家里要聊天有的是机会。」 「好……吧!」王榛的声音有些无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啊!对了……」 「什么事?」 「你说我们两个是未婚夫妻,我们一起生活的话,应该有很多生活照还是什么的吧?我想看看那些东西,也许那些可以帮助我想起些什么来。」 所有的事物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非常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这种感觉,只要能快快恢复记忆的话,辛苦一点也无所谓! 真糟糕!她还不是普通的精明呢! 要不是她这么和他要求的话,他真的会忘了生活照什么的……该编什么谎来骗她呢? 古敕向来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但是今天他却对王榛说了这多的谎言,说一个谎还得圆更多的谎……唉…… 「怎么了?我……我是不是给你出了什么难题了?」王榛嗫嚅的说道。应该是吧,否则他为何看起来一脸为难的样子呢? 「没有,你怎么会给我出难题呢?就如你所言,我们是未婚夫妻,所以有生活照是应该的不是吗?」 「那……那我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可是不是现在!那些照片都没有放在这里。」 「咦?」王榛听到古敕的话之後张大了眼。 「那些东西都收在另一个地方,因为那是我们之间的宝贝,所以我租了保险箱将照片全都锁在里头,你若是要看的话我就得去保险箱里头拿。」 「将照片锁在保险箱里头?」 好奇怪唷……他真的很奇怪耶,没有人会将照片给锁在保险箱里头才是。 不!不能这么说……正确的说法是,奇怪的人不只他而已,还有她,古敕会将照片锁在保险箱里头,一定是两人互相商量之後所作的决定,所以奇怪的人有两个 他与她! 「是啊。」 「有必要将照片锁在保险箱里头吗?」 「当然。」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你失去了记忆所以不晓得我们那时为何会这么做,那些照片可是无价之宝,有着我们两人之间最甜美的回忆,怎么可以随便乱放呢?」他怎么会说出这么恶心巴拉的话呢,他说的自己都想吐了。 「原来我们是这么浪漫的人啊……」王榛双手合十,双眼露出了憧憬的光芒。他说的没错,回忆是用钱买不到的。 「这就是为何照片不在这里的原因了,如果你要看的话我明天就开车去拿,不过说真的挺远的……」 「这样啊……那改天吧。」 「你要看我去拿没关系啊……」 「不了、不了。」王榛摇摇头,「不用特别为了我去将那些照片给拿回来,你拿回来之後还不是得将照片送回去?」 「没错。」 「那改天我们有经过再拿好了。」她不愿太麻烦古敕,虽然他们两人是未婚夫妻,不过这真的是太任性了。 「好吧……」 真是谢天谢地啊,他不用现在就去生这么一堆照片出来。 其实要有那些照片还不简单,现在合成的技术这么好,他只要将平常王榛的表情拍下来,然後合成到另一对男女情侣的身上就可以了。 可是……这些事毕竟得花一段时间,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要找谁帮他做这些合成照呢? 真是好佳在。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好奸休息吧!」说完,古敕便下了楼。 第五章 方文坐在古敕的面前,他真的无法忽视在厨房以及客厅里头穿梭的那个小身影,她身上穿了一件古敕帮她精心挑选的洋装,外头还围了一条围裙,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个居家小女人一样。 「你说……她丧失记忆了是吗?」方文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古敕在电话里头有向他说过了,不过还真的很难相信。 「嗯嗯。」古敕点点头,「真多亏了你请的那名保镳。」就是因为他的那一腿让王榛的头去撞到了酒柜,所以她才会失忆。 「你是在向我道谢吗?」 「当然,方先生你听不出来吗?我真的挺感谢你的。」 要不是因为他鸡婆的个性,他可能没办法和王榛一起快乐的生活吧!就算是她那时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她要背负的包袱真的是太大了,她从小在组织里头长大,要她背叛她的组织是不可能的事,和他在一起相信她也不会快乐。 「是吗?是吗?」方文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那她现在还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 「别疑神疑鬼的好吗?方先生!她可是连拿个玩具枪都有问题呢。」 前些日子,古敕带着王榛去百货公司里头买东西,结果当两人逛到游戏区的时候,他提议要玩射击游戏,没想到她连枪都拿不好。 「真的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现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古敕调侃的说道。 「对了,那个杀手组织应该知道你没死才对,会不会又找人来暗杀你?」 「不晓得。」 「我真的很为你担心。」 「现在你别担心那些了,我传真给你的那些台词你背起来了没有?」为了要让方文不要露出破绽,他昨夜可是熬夜写了一大篇的台词然後传真给方文,要他务必将里头的台词背的牢牢的。 「当然,我可是花了很久的时间背的,可是你的台词也太多了吧!」他是古敕的经纪人,没想到现在还得充当临时演员,这真的是太累了。 而且……方文自认为在演戏这一点,他可是没有半点天赋,要是他的演技不错,他早就不做经纪人了。 「你确定你全都记熟了吗?」 「应该吧……」他从口袋里头拿出了那张传真纸想再复习一遍。 「将那个东西收起来,被小榛看到可就不好了。」他示意方文将小抄收起来。 「可是——」 「别怕,方先生!你一定可以成功的,也许这就是你转行的一个契机呢!」 「别傻了。」方文连想都不敢想。 「小榛来了,不该出现的东西别让她看到了。」 「噢。」方文迅速的将传真纸塞回口袋,对着走到他面前的王榛露出了个笑容,「嗨……」 「方先生,吃饭了。」 「好的,真的是不好意思!两手空空的到你们家里拜访,还赖在这里吃饭。」 「怎么说这种话呢?平常家里头也只有我与古敕而已,多一个人用餐气氛会热闹点。」不知怎地,王榛就是喜欢很多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这样就算是家常小菜也会变得如山珍海味一般。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榛……你别和他说这么多,他只是口头上说说,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上我这儿来除了骗吃骗喝之外,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带几颗葡萄、龙眼过来。」坐在一旁的古敕揶揄的说道。 「古敕,你怎么说这种话啊……」王榛瞪了古敕一眼。 「是啊,你看王小姐都在为我抱不平了。」方文也跟着说道,此时他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了几声,让他歹势的低下头。 「方先生,饿了吧?」 「是饭菜太香了,所以我的肚子才会叫的这么大声。」真香,看来王榛的厨艺还真的挺有一套。 「别忘了你只是个客人而已,别吃太多……走吧!用餐去了。」 *** 「什么?大师姊已经失踪了将近三个月!?」媮心坐在大厅里头忍不住的尖叫。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她知道王榛的个性一向是十分负责的,她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失踪让人找不到她。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她出事了啊! 从沈魟那里得知王榛接下了任务,目的是要刺杀当红的男模特儿莫言……在她最後一次向他报告之後,就音讯全无了,若是被警察抓起来也应该可以打探到一点消息啊……但她整个人就这么消失无踪了。 媮心、丁曈及王榛三人虽然是师姊妹,可是三人的感情好的连亲姊妹都比不上,一得知王榛失踪,两人就在聂鸠的住处开会讨论着。 「媮心,冷静一点!说不定你大师姊只是去某个地方散散心而已。」聂鸠将媮心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头轻声的说道,看她担心的模样他有些心疼。 「不可能的。」媮心摇着头。 「我派人去找找看好了。」坐在丁曈身旁的傅烈也跟着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她是你们的大师姊,在辈分上我也得称她一声大师姊不是吗?」傅烈说道。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丁曈感激的说道。 「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客气吗?」傅烈不以为然的挑挑眉。 「我会透过管道找到那个模特儿,私下和他谈谈。」聂鸠也说道。 「嗯,相信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大师姊的下落。」 「希望上天保佑大师姊别出什么事才好!」 媮心一想到王榛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她小小的身子就不停的发抖,双手合十不停的向上帝祈祷。 *** 「古敕,有人想见你。」方文走入了古敕的休息室里头,对着正闭目养神的古敕说道。 「如果又是那些贵妇人及小姐的话,就全都把她们打发掉吧!」 先前他还会花一些时间应付一下她们,可是对现在的古敕来说,他一颗冰冷的心全都被王榛给占满了,她让他感受到什么叫作家庭的温暖,所以他现在可是连看都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依我了解你的程度来说,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之前有几名女人来找过你,全都被我给打发掉了。」 「你的意思是找我的是个男的?」他放下了手中的剧本微张开眼。「若是有同性恋倾向的就不用了。」 「不,对方有事想找你谈谈。」 「正事?」他蹙了下眉,「什么事?」 「他希望能与你当面谈。」因为对方来头不小,所以对他的要求他也只有当传声筒的份。 「谁?这么大牌……」他轻笑着,「难道他不知道要和我合作或者是谈什么戏约,全都是要经过你吗?得罪了你真的挺不好的。」 「问题是……他似乎不是来谈这个的,不!正确的说法是他应该不会来和你谈合作的事,因为他的企业触角并没有伸及演艺界。」 「听起来似乎是个大人物。」 「相信你也听过他的名字,他是『聂氏集团』的总裁聂鸠,他现在人在对面的那家咖啡厅里头,希望你能过去面见一面。」 「怎么?难道他也是觊觎我的男色吗?」他冷哼的说道。 「别傻了!若是他真的对你有兴趣,我一定会把你包的美美的送到他的面前,人家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他也不晓得为何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突然会来找古敕,他的来意真的令人好奇。 「我想以我现在的身分地位,我不用出卖我的屁股吧!」 「呿——」方文啐了声,「这句话真的不像是由优雅的莫言口中会说出来的,怎么?你见不见他?」 「为何不见?我倒要看看这么一位大老板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 咖啡厅里头的一角坐着同样吸引众人目光的两个男人,就算他们两人已经坐的很隐密,但还是引人注目。 聂鸠一袭黑色的西装,温文儒雅的脸孔上只带着笑容,其他的情绪全都隐於他那无框的眼镜下。 而相较与聂鸠的淡然,古敕给人的感觉除了优雅之外,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神秘的色彩。 「久仰大名。」聂鸠客套的伸出了手对他说道。 「久仰。」古敕也伸出手回握住聂鸠的手。 「我知道莫言先生你很忙,很冒昧打扰你一些时间。」 「哪里的话。」古敕观察着聂鸠,他相信眼前这个斯文的男人应该也是同样的在观察他才是,「聂先生公事繁忙,是什么事情要找在下?」 「其实我只是想和你探听一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她而已。」 「和我探听一个人?很抱歉!我不是开徵信社的,要找人应该去委托徵信社才是吧!」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为何会来打扰莫言先生,一定有我的原因。」聂鸠为自己点了一杯咖啡之後,将menu递给了古敕。 「原因?」 「是的,因为你应该是最後见到我朋友的人。」 「谁?」这倒真的是奇怪了,古敕不觉得他与聂鸠会有什么共同的朋友,「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吗?」其实他深交的人真的很少,一般圈子里头的人和他几乎都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不是。」 「那很抱歉了,我可能帮不上聂先生你的忙。」他摇了摇头。 「等等,莫先生,你先别这么说!我刚才说过你是最後一个见到她的人,也许从你这里真的可以让我们知道一些什么。」 「最後一个见到他的人?聂先生,你想找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劳驾鼎鼎大名的聂氏企业总裁亲自出来找人? 「这是她的照片。」聂鸠从口袋里头掏了张照片放在桌上,「不知你有没有见过她?」 拿起了照片,古敕看了一眼之後眼睛便眯了起来。 这不是……王榛吗?聂鸠与王榛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知道从他这里可以得到王榛的下落!? 他心里头有着许多的疑问想要让聂鸠解开,可是却又怕他与王榛的交情非比寻常,是他不想去想的那一种…… 「你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你见过她对吧!」在商场上识人无数的聂鸠,很明显的从古敕的脸上知道了他的心事,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十分细微,不过还是被他给看穿了。 「没有。」他否认。 「莫言先生,我知道你一定见过她。」 「我说没有。」古敕重复了遍,「聂先生,很抱歉……我想我真的帮不上你的忙。」 聂鸠实在是太聪明了……不,应该是说,他真的是擅於观察每个人,在他的面前他只要多待一秒钟,相信他一定可以从他的脸上知道更多的事。 古敕站起身,拒绝再和聂鸠谈下去。 「她是个杀手,你则是她的目标,这就是我为何会找到你的原因。」聂鸠继续说道。 古敕握紧了拳头,一股气往胸口冲,他的个性阴鸷,不喜欢被人知道太多的私事。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 他说话的语气不若先前那么客气,两人之间的空气彷佛就在一瞬间凝结般。 相较於古敕的动怒,聂鸠仍是一派的温文儒雅,他深信负面的情绪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只有冷静的思考才能得到他最想要的答案。 「很少人能瞒得住我事情,你也是。」他端起了咖啡啜了口。 「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莫言先生,坐下来谈谈不是很好吗?我不习惯将头抬的高高的说话。」 「哼。」古敕在聂鸠的面前坐了下来。「我很忙。」 「我知道,我并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问。」他点头,「我会知道你是王榛暗杀的对象其实很简单,因为我的未婚妻是王榛的师妹,她失踪了三个月,内人十分的紧张。」 他的话令他感到讶异,「你未婚妻也是个杀手?」 「是也不是。」他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所以我才会找上你,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 就怕让聂鸠知道王榛人在他那儿,会想办法带她回去,甚至於让她接受组织的制裁。 聂鸠笑了数声。 「既然莫先生不愿透露王榛的行踪,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很抱歉打扰莫先生宝贵的时间,有机会再见吧。」他站起身,从皮夹子里头抽出了张钞票之後放在桌上。 他并没有继续追问王榛的下落,虽然古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他早就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你……」 聂鸠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直直的往门口走去。 而古敕则是跟在他的身後站起身,走出了咖啡厅里。 *** 「聂鸠、聂鸠,你回来了啊——」 一见到聂鸠推门走入屋子里,媮心立即张开了双臂扑上了他,而聂鸠则是将她抱个满怀。 「这么想我?」他在她圆圆的脸上亲了下,「我们才几个小时没见面而已……」他将媮心打横的抱起,就想走入卧室。 「喂喂喂……你要做什么?」媮心嘟着嘴拍了拍他的肩。 「回应你的热情。」 「谁说要和你做那件事了啊,我有事情要问你,不过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才是。」 今天聂鸠告诉她公司里头没什么事,所以他会抽空去见那位大牌模特儿,她这么急着想见他就是想知道消息。 「小的资质驽钝。」 「喂——快说!」她不悦的再拍了拍他的胸膛。 「哎……」他叹了口气,原本要往卧室前进的步伐踅了回来,走到沙发上坐下,让媮心坐在他的腿上,「我见到莫言了。」 「然後呢?」 「虽然他没有承认,不过我知道他应该见过你的大师姊才是。」 「然後呢?我大师姊的下落呢?」 「嗯……我想只有莫言知道而已,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将王榛给藏起来了。」 「喂!」媮心扬高了声音,「你这算哪门子的消息啊?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你自己猜的。」 「你不相信你未婚夫的能力吗?」他反问着。 「也不是这么说啦。」媮心搔了搔头,「不过我真的很担心大师姊。」 「我说了别担心她了,她很好。」 「要是她不好呢?」她圆圆的大眼瞪着聂鸠,「要是师姊因为失手被莫言给抓到,然後吊在地窖里里头用皮鞭毒打,甚至於把她打死、毁屍灭迹了怎么办?」 听到了媮心的话,聂鸠苦笑了几声,他从以前就知道媮心是个想像力丰富的女人,没想到她的想像力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媮心,这个年代里头还有地窖吗?」 「没有地窖可以用地下室代替。」她回道。 「私刑在台湾法律上是不允许的!」 「很多人都偷偷的做啊!」她再继续的说道。 「如果你师姊真的被杀了,那屍首要藏在哪里!?」 「哎唷……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呢,我都说了毁屍灭迹了嘛!」 好笨唷,亏她一直以为她的未婚夫是个最聪明的男人,看来是她高估了他,其实他是个笨蛋、饭桶。 「媮心,你想太多了。」 「没有啊……我哪有想太多啊,我这叫合理的怀疑。」 「这已经超过合理怀疑的界限了,你要相信我的话,我说你师姊没事就一定没事。」 「哼!」她的小鼻孔重重的哼了声,「反正你去了一天就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对不对?好!没关系……既然未婚夫这么无能的话,我这个当你未婚妻的人就只能自食其力了。」她要自己去找王榛的下落,不想再指望聂鸠了。 「媮、心……」 「别叫我,我不要听。」 「我说了她没事。」 「我说了我不要听,我现在心情不好,晚餐我们不要出去外头吃了,桌上有泡面你自己拿起来泡一泡。」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从聂鸠的腿上跳了下来之後,立即冲入了自己的房间内。 她生气了! 看到媮心这个举动,聂鸠也只有摇头的份,在某些时候媮心是很任性的,而这一点任性让他觉得挺可爱的。 再度的叹了口气,聂鸠万万没想到身为这么大一间公司的总裁,竟然得沦落到吃泡面! 也罢,偶尔吃也是一种乐趣吧。 第六章 「古敕,你怎么了?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呢!」王榛切了盘水果之後,便安静的坐在他的身旁,像个温驯的小女人一样。 「怎么会呢?」 自从聂鸠来找过他之後,他就开始心神不宁,就怕有一天会失去王榛。 王榛在他身旁的这段期间,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 他与她就像是一般的夫妻,他平常在外头忙,而她就在家里头煮煮饭,做做家事,原本他还有请钟点女佣,现在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所以辞掉了。 王榛不仅为他整理家务,连他一楼的小庭院也因为王榛看了一些日本节目,所以在那里种了一些蔬菜及花朵,让这栋原本死气沉沉的房子,一下子变得生意盎然。 她让他知道什么叫家的感觉、家的温暖,他真的很恐惧会失去王榛。 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虽然有母亲照顾他,不过总是觉得少了什么,困苦贫穷的日子,使他母亲为了他总是到处奔波赚钱,他只要下课一回到家,就是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那种日子他习惯了。 在还没有遇到王榛之前,他是真的习惯那种日子了…… 可是,上天不能这么残忍在他享受到这种温暖之後,就狠狠的剥夺了这份幸一顺! 「别想骗我了。」她的手玩着他那半长不短的头发,「你的心情一定不是很好。」 「就算心情不好,看到你也会变快乐。」 「是吗?」 「当然了。」他拿起了一块苹果递到了王榛的嘴前,而她则是张嘴吃下了那块苹果,「你的嘴巴挺大的。」 「乱说,真是没礼貌。」她拍拍他的脸。 从她失忆醒来的这段时间里,王榛发觉古敕真的是对她很好。 她对他的话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也深信古敕真的是她的未婚夫,不过她总是觉得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例如男女之间亲密的举动他们应该有过才是,不过她与他的一些举动都是陌生的,好像她对古敕的了解并不多。 虽然心里头有着这些疑问,不过她是真的喜欢他……他照顾她且给了她温暖,而且他也很疼爱她! 「没礼貌?」 「当然!对一个淑女说她嘴巴大,这不是没礼貌是什么啊?」 「你很在意吗?」 「没错。」她佯怒,双手叉腰,「你得想想要怎么向我赔罪才是。」 「你要我怎么做?一个吻够不够!?」说完,他的脸就要贴向她。 「谁要你的吻啊……」她咯咯的笑着。 「小榛,你竟然把我的吻说的这么不值,别人想要都还要不到呢!」 「好哇、好哇,那你去亲别人好了。」她的声音带了些微的怒气。 「不要,我就是偏要亲你。」说完,他想一把搂住王榛,她却轻巧的离开了。 她的举动让他愣了下,就算她失忆,她却仍是那个杀手王榛。 「怎么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因为抓不到我而气馁啊!?」她嘲笑着古敕。 「谁说我气馁了!」 「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她见古敕心情很不好,所以才说这么多话来逗他的,「你就认输吧。」 「若让我抓到你的话,你的小屁股可得遭殃了,我会狠狠的揍你几下屁股的。」他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可以啊,只要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两人於是追逐了起来,每当古敕差一点抓到王榛之时,总是被她给溜走了。 「抓不到、抓不到……」她恶劣的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的样子好丑!」 「丑就丑啊,反正我又不在乎,而且我要是丑的话,你就是丑女人的未婚夫。」她的手指着古敕说道。 「听起来我似乎要为你的容貌,负担一点点的责任。」 「那当然了!哪有人说自己的未婚妻丑的。」 「我是说你刚才的表情丑。」 「哼……」完了、完了,王榛看了左右边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古敕的房间里头了。 「想找地方逃吗?」他玩心大起,打算和她好好的玩上一阵子,「只要你蹲在地上学猪叫三声,我想肚量如此大的我是可以原谅你的。」 「才不要!」也许,她可以从古敕的身旁闪过,然後直直的冲下楼才是,她在心里头想着。 「跪地求饶的话我只打你的屁股三下,苦让我抓到……呵呵……」他发出了奸臣的笑声。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啊。」说完,王榛便直直的往他的身旁冲了过去,原以为可以闪过古敕,却被他给紧紧的抱住。 「被我抓到了吧?先上一点甜头。」他轻轻的打了王榛的屁股几下,而她则是哀哀叫。 「好痛、好痛……快放开我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人……」 「谁叫你不投降。」他又打了她的屁股一下之後,将她抱上了床。 「你好讨厌唷。」她的小拳头不停的搥打着古敕,「没想到你还真的打下去。」 「当然要打了,难不成你还当我是在开玩笑的吗?」 「哼!」 「脾气不太好。」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早知道我的脾气不太好才是。」 她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古敕沉默了下。 「是啊……我早就知道你的脾气不是很好了。」 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勉强,将王榛紧紧的抱住,他心里头总是怕她回复记忆之後就这么飞走,再也不回来了。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轻声的在她的耳畔说道,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落寞及无助,一点都不像是平常在伸展台上那意气风发、优雅的男子。 「什……什么?」他真的是怪怪的,他这种举动让她觉得有些不安,「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小榛,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不是一直在你的身旁吗?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她不晓得为何他会要她许下这个承诺,不过在她的想法里,她根本就不可能离开有古敕的地方啊。 这里就像是天堂一样,她被幸福及宠爱牢牢的包围着,她爱他啊!她怎么可能离得开他呢? 「真的吗?」她的话稍稍平抚了他的心灵。 「当然是真的。」她肯定的点头,「我是你的未婚妻啊,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古敕有告诉她,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了,她的父母很早就去逝了。 「你保证?」 「要我发誓吗?」她的手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脸上捏了几把,「好幸福唷,可以这么捏台湾首席的男模特儿。」 她为了多了解她的未婚夫一点,可是将有关他的新闻全都看过了一遍。 「你这样就幸福了是吗?奸吧!我让你更幸福。」说完他的手扣住了她的後脑勺,然後脸慢慢的往下…… 他的薄唇亲吻着她的小嘴,起先他只是试探性的举动而已,在发现她没有任何的抗拒之後,他放大胆了。 王榛住在他这里的这些日子,有着私人的卧室,他与她并没有「特别」的关系,因为是未婚夫妻的身分,所以古敕偶尔也会逗逗她,趁机占一点便宜。 不过那都只是占一点便宜而已,像抚抚她的脸、亲亲她的嘴……等等,在他无法自制的时候,他就会放开她,然後自己一个人去冲冷水澡。 他的舌大胆的探入了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头相互交缠,因为内心的不安,让他无法压抑住心里头的慾火,他已经忍不住了,他是真的想要她。 天知道他每次冲冷水的举动就像是在折磨自己一般。 「嗯嗯……」王榛嘤咛了声,手自动的攀上了他的肩膀,这是种无声的邀请。 他不停的吻着她,若是可以,他希望永远都将她给藏起来。 「可以吗?」 「什么……」她被他吻的意乱神迷,在她头脑一片混沌之时,他问她这个问题真的是有一点过分! 「我们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她终於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了,她羞红着脸点了头,「你先前告诉我,我们两个从未做过这种事对吧!」 「嗯。」他点头。 「为什么没做……不,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未婚夫妻,有性关系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现在失忆,若是你恢复记忆之後,怪我占了你的便宜怎么办!?」他的声音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会,我不会怪你。」 「真的?保证?」 「你这个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一直要我保证这个、保证那个的,好烦唷!」她看着他那张俊颜,「好啦,我就再答应你一次,再叫我就不理你了。」 「谢谢你。」 ***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不停的吸吮着,而大手也在王榛的身上抚着。 王榛温顺的回应着他的举动,对於他即将而来的占有她并不排斥。 她爱他,希望将自己的一切全都献给他! 衣服一件件的落了地,「你真的不後悔?」 「当然了,如果我现在後悔的话,你可以停下你的举动吗?」她俏皮的问道。 「我会回答你,我的理智告诉我做得到,可是我的身体就不知道了。」他也算是个很坦白的人,「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很诚实。」 「诚实的小孩可以得到他的糖果吗?」他的双眼火热的看着她,「我知道你身上没有任何的糖果,不过你可以将你自己当然糖果送给我。」 「呵呵呵……」 古敕的手在她的胸部上不停的揉弄着…… *** 虽然聂鸠叫她不要去找王榛了,不过媮心在这一点上非常的坚持,因为她真的很担心王榛的安危。 原本她也想像聂鸠一样直接去找古敕,但……用尽了方法,却是怎么都见不到,好讨厌啊!经纪公司认为她是个疯狂的影迷,而将她挡在外头。 说实在的,媮心真的挺佩服聂鸠的,竟然可以这么轻易的就见到古敕,果然……身分及手腕都是很重要的。 人家聂鸠可是个无人不知、无不人晓的大人物呢,而她……唉……不提也罢! 在这种情况之外,她只能每日都开着聂鸠买给她的哇沙米march,守在古敕的住宅外,希望能不能刚好踩到狗屎运见到他。 一连守了一个星期,从聂鸠出门上班,她就开车在这里等……午餐也是在车子里头吃,等啊等的……就是什么都没有。 说实在的,再等不到人的话她真的就要放弃了。 突地,眼前一个削瘦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媮心眨了眨自己的眼,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喝!感谢上帝,她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哼,早知道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她就不让聂鸠帮她去找古敕谈了。 其实媮心这个人是真的挺小鼻子、小眼睛的,也不想想,要不是聂鸠,她怎么可能拿到古敕的住址呢? 她忍不住的再揉了揉眼,确定眼前骑着机车要转入别墅里头的人,真的是她要找的。 几个月不见了,她有一点改变了,头发长长了一点点,人也漂亮许多。 不行,让她进屋子里头的话,她就很难再见到她大师姊了。 这个想法一从脑中浮起,她快速的开了车门追着王榛,口中则是大喊着:「大师姊、大师姊……」就希望她能停下来等等她。 王榛口中轻轻的唱着最新的流行歌曲,她骑着一辆机车,这是古敕买给她的。 原本古敕的意思是要王榛好好的待在家里头,最近治安不是很好,一个女孩子还是别到处乱跑。 可是整天待在家里头很无聊啊!就在她缠他三天、在他耳朵旁唠叨了三天之後,他投降了,也买了这台轻型的机车给她,原本他是打算要买汽车的,不过她只要机车就好了。 车篮里头装了她今天要煮的菜,王榛刚才就是去生鲜超市买一些鸡鸭鱼肉,准备帮古敕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大师姊……大师姊……」 「大师姊……」 稚嫩的嗓音由王榛的身後响起,王榛不认为对方是在唤她的,所以仍是没停下来的继续骑车。 「大师姊,等等我啊……你别跑啊……哎哟喂啊……」媮心很可怜的跌了个狗吃屎。 她的惨叫声吸引了王榛的注意,她终於握紧了煞车,停下来。 「呜呜……」 「小姐,你还好吧!?」王榛头上的安全帽并没有拿下来,她就这么戴着走到了媮心的身旁。 「大师姊,你好狠心唷……我叫的喉咙都快要哑了,你竟然还是骑着你的机车。」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一点都不像是平日最疼她的大师姊嘛。 「大师姊?」王榛不解的看着媮心,伸手将她给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大师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你怎么都没有和我们联络呢?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耶!」 王榛是真的确定了「大师姊」这三个字是在唤她的,只不过……她应该不认识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才对! 「大师姊,你是怎么了啊!?怎么这么傻傻的看着我不说话呢?」 看到王榛这个样子媮心急了,该不会她的大师姊傻了吧?还是那个恶毒的古敕灌了什么毒药给王榛喝,把她毒笨了…… 「你叫我大师姊?」王榛缓缓的开口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许多的疑惑。 「当然喽!」媮心点点头,「我当然是叫你大师姊啊,我从小都这么叫你的,你该不会变笨了吧……还是那个该死的古敕对你下了什么药了?」王榛怎么看起来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真的令人挺担心的。 「我……我不是你的大师姊,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才对。」 「我才不会认错人呢!」媮心气的鼻孔冒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大师姊,我是媮心啊……」 「媮心?很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 「怎么会不认识呢?不然你先和我回去吧,你一定是脑子里有什么问题,聂鸠会帮你请最好的医生来医治你的。」 她的手握住了王榛的手,而王榛则是惊恐的看着她。 「小姐,你放手——」 「不行,我不能让你在这个地方再待下去了,快和我一起回去吧!任务没完成没有开系,我和二师姊都会帮助你的。」媮心指了指停在一旁的march小车。 「我的车就停在那里,大师姊,你快上车吧。」 「任务……」 王榛的眼一瞬间变得茫然了起来,她说什么任务、她的任务是什么! 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她可以确定对方一定认识她,可是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啊,你的任务不就是要暗杀那个名模特儿莫言吗?没关系……你别担心任务没完成,我和二师姊都会帮助你的。」 暗杀名模特儿莫言…… 暗杀莫言…… 暗杀古敕…… 媮心这句话不停的在她的脑子里头响着,一瞬间她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王榛的手抱着头,整个人痛苦不堪,而一旁的媮心则是紧张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她不停的摇着头,感觉到她的脑中像是有数支乐队一同在演奏般,「怎么会这么痛呢……」 「快跟我回去吧。」 「不……」她摇着头,转身立即冲入了别墅里头,而媮心则是不停的拍着紧闭的大门。 「开门啊、大师姊……我还有话要告诉你耶!你快开门啊……」见到紧闭大门没有打开,媮心也只好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走回她的小march里头,开车回去。 第七章 「小榛、小榛……」 古敕一回到家里,在客厅里没有见到王榛的身影,於是便上了二楼,果然就在她的房间里看到她。 整间房间都是暗的,她房间的灯没有开,她整个人窝在棉被里。 古敕摇摇头,伸手按下了电灯的开关,「小榛……你在吧?」 「嗯……」 王榛自从见到媮心之後,她就不停的闹头痛,甚至连晚餐都没办法做,她只好一个人窝在床上。 「你怎么了?」他坐在她的身旁,温柔的问道。 「我的头好痛……」王榛可怜的说道,她张开了眼勉强的坐起身。 「头痛?要不要看医生,不然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了。」一听到王榛的身体不舒服,他十分担心,「你怎么没有马上打电话给我呢?或者是坐车去医院看病呢?」他忍不住的念了几句,心里头十分的心疼。 「没有!」她摇着头,「我以为只是痛一下子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 「可是过一阵子也没有好不是吗?」 「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没有打电话给古敕,除了不想耽误他的工作之外,她想要厘清心里头的这些疑问。 「傻瓜!」他拍了拍她的手,「你怎么讲这些这么见外的话呢?」 「本来就是了……那位大导演的戏不是今天开拍吗?你说这部戏对你很重要,我怎么可以在你这么忙的时候,还打电话去打扰你。」她不想做一个不懂事的女人。 「我是说过那部戏对我很重要,可是再怎么重要都比不上你还来得重要。」他抚了抚她的头说道,「快起来套件衣服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王榛摇摇头,而古敕则是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不要?」 「看到你回来我的头就不痛了,你比医生更有效。」她甜甜的说道,整个人偎人了古敕的怀里。 「讲话这么甜?谁给你吃糖了……」 「哪有,我只是说出实话而已,看到你回来我的头真的不痛了,所以我现在不想去看医生。」 「好吧,不想看医生的话,你就要好好的休息知道吗?若是头痛的毛病再犯,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去煮碗粥给你吃。」 「不要。」 「又不要?」他的眉头真的紧紧的皱起来了,「你今天真的很不乖,就像个任性的小朋友一样,这样很不好。」平常的时候他都可以接受,可是她现在身体不舒服,他就不容许她任性下去。 「别这样嘛……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问我?」 「是的。」她点了点头,「我今天在门口遇到了一个女孩子……」王榛并没有隐瞒古敕,她将今天遇到的所有事,全都和古敕说了一遍,「她说我是她的大师姊,古敕……我真的是她的大师姊吗?」她的手紧紧的揪着古敕的手问道。 这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古敕沉默了半晌之後摇了头,「以後你还是乖乖的待在家里好了,我先前就告诉你,最近的治安很差,很多人都冒充别人的亲戚上门行骗。」 他说的这席话,王榛很难听入耳里,「你只要告诉我,她与我真的有关系吗?」 古敕知道来找她的人,一定是她的师妹没错,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神通广大,连他的住址都可以找得到。 他的私人住处为了避免遭到影迷的骚扰,一向都是被公司列为最高机密。 「不是。」他摇头否认。 「真的不是吗?」王榛也很想相信古敕的话,但是这一次她的心里头真的起了怀疑了。 「嗯……总之你以後少出门,免得被一些坏人给缠上了!你一向都很单纯,尤其你现在又失忆了,别人说什么你可能就这么傻呼呼的相信对方的话,哎……」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放你一个人在家我真的挺不放心的,要是你可以缩小的话,我一定将你放在口袋里头每天带进带出的,我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很难吧。」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下,「你没有煮晚饭对吧?我叫外送好了。」 「嗯……很抱歉……」她低头感到十分的抱歉。 「傻瓜,都说了我们是未婚夫妻,你做什么和我道歉呢?我先下楼打电话叫外送的。」 「好。」她微笑的脸在看到古敕的身影离开,而门也阖上了之时,泪水忍不住自眼眶里落了下来。 和古敕相处了这么久,就算起先对他是那么一无所知,不过她现在可以算是很了解他了,以他那不寻常的反应来看……他真的是骗了她。 骗了她? 是啊!她明知自己不应该相信那个自称是她师妹的媮心,可是到现在她知道她说的才是真的。 真的……她也好想相信古敕,她也好想骗自己,不过她就是做不到。 若古敕说谎,他与她并不是什么未婚夫妻的话,那媮心说的才是正确的了。 她是个杀手,而古敕就是她要暗杀的对象,她就是要取他命的那个人。 要取他命!? 她怎么能……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她是这么深爱他啊!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而且她也向古敕承诺过了,一辈子就这么守在他的身旁,她不会离开他的…… 她轻声的啜泣着,觉得自己的世界彷佛是用谎言堆起来的一般,若她真的是取古敕性命的人,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他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他! 使命好深、好沉……压的她几乎都快要透不过气了。 为什么要让她遇到那个媮心?为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遇到她啊……她真的想一辈子躲在他那羽翼之下,接受他的保护。 可是既然知道了事实,她就没有办法再这么下去,既然暗杀古敕是她的使命的话,她就没有办法再留在这里了…… 要她动手杀了古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伤了他她的心会更痛啊! 她的手抓紧了棉被,整张脸埋在棉被里头嘤嘤低泣着,她的头在此时又疼了起来,比先前的还要疼,甚至於痛的让她沉沉的昏睡过去。 *** 再醒来,王榛决定离开,因为她记起了一切。 她的决定不是因为古敕的欺骗,是因为她清醒之後必须要执行自己的任务,因为这是她的使命。 她不想取他的性命,在她的心里头,他比她还重要许多……与其要她亲手杀了他还不如自我了断。 她不怪古敕,她相信古敕是真心爱着她,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好,对於他……她除了浓浓的爱恋之外还存了一份感激。 也许……离开之後她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也许他会怪她不告而别,但是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 说实在的,她本来就不应该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只因为她是杀手而他是她要狙击的对象。 王榛看了眼自己住了许久的屋子,这间屋子有着幸福、温暖的感觉,对她来说就像是家一样,而现在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心里头十分的不舍,泪水不停的落下,才刚用面纸擦乾了的眼泪,不到两秒又涌了出来。 她不是很坚强吗?为了古敕好她一定要走,她要自己完全狠下心离开这里! *** 「大师姊、大师姊……」媮心没想到在隔日,王榛便出现在她自己所开的那间花坊里,今早她接到王榛的电话之时还很纳闷,昨天不是说不认识她吗?怎么今天就打电话找她了! 不过,她还是依约前往王榛的花坊见她。 「有小芸在,别叫我大师姊。」王榛对着媮心说道。 「你是怎么搞的啊,昨天你竟然装成不认识我的样子,害我回去还对聂鸠哭了几个小时。」 王榛拍拍媮心,「别这么小孩子脾气了,我丧失记忆了。」 「丧失记忆?果然……你果然是丧失记忆才没和我联络的,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她嚷嚷着,「是不是那个莫言真的喂了你吃什么毒药,所以你才会变成这样的?不过……你现在好一点了没?」 「这不关古敕的事。」她不想再提他了,因为她是真的下不了手,所以在记起了一切之後她选择离开。 「古敕?」 「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莫言。」 「喔……我还以为莫言是他的本名呢,看来只是艺名嘛!对了……你怎么会丧失记忆的啊?」 「行刺古敕的时候撞到头,不过见到你之後我就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我是万灵丹呢!」想到了这点媮心就十分的得意,「不过你在那里的时候,古敕有没有虐待你啊?」 「没有,他待我很好。」 「真的吗?」她皱了皱小鼻子,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师姊,你可是个杀手耶,他怎么可能会对你很好呢?你别骗我了,你受到什么委屈全都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报仇。」 「你?」 「若是我不行还有二师姊。」知道自己是三脚猫的功夫,媮心再补了一句。 「算了吧!连我都打不过他了,你还自寻死路。」 「不会吧……那个古敕真的那么强?」既然如此的话就不能让她上了,回去和聂鸠商量看看,花个几百万请人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是啊,不过你别再想这些了,关於失手的事,我已经有面对师父惩罚的心理准备了。」 「大师姊,你别这么说嘛……其实你也未必会受到什么惩罚啊,师父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嘴巴硬了点而已,等我回去给他嗲几声,他发一顿脾气之後,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吗?」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果然,媮心真的是太单纯了。 「当然是这个样子了,大师姊,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你现在只要将你的花店给管好,其他的事就全都交给我们了。」 *** 「我说过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来烦我!」古敕对着方文吼着,自从知道王榛不告而别之後,古敕的心情就十分的难受,他现在每天除了拍戏之外,回到家就将自己给锁在房间里头一句话都不吭,简直就像游魂一样。 「小榛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你就别再想她了。」方文还是说着那句老话。 他想到古敕竟然专情到这种地步,实在令他有些意外,幸亏古敕还没有藉酒浇愁,否则他的经纪公司就麻烦了,他真的还算是个挺理智的人。 「别和我谈起她!」 她背叛了她对他的承诺,她告诉他,她一辈子都会待在他的身旁的啊……却这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么的狠心……难道她一点都不爱他吗? 不可能啊……古敕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王榛应该是爱他的,他都可以感觉她的爱意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榛离开?是不是那个来找她的师妹!? 不管怎么样,在古敕的想法里,她就是个叛逃者,她背叛了她的承诺、背叛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爱。 他一直以为只要付出就可以得到回报,可是呢……他却什么都得不到,就算是倾其所有的爱着她,他最後得到的是什么? 一张纸! 她只留下了一张纸给他,那上头写了几个字而已。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把他当成傻瓜在要是不是? 好,最差的情形就是她恢复记忆了,可是就算她真的恢复了记忆,她也不能背弃他们以前的一切啊…… 与王榛一同生活的那些点点滴滴,在他的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播着,他的内心虽然拒绝去想那些,可是却无法喊停。 「我没有想她!我怎么可能会想她呢?」他阴鸷的说道,那个表情与平日在伸展台上优雅的莫言,简直是天坏之别。 「好,我相信你没有想她,你先别这么激动嘛。」 方文觉得自己颇为无奈,上一次看到古敕发脾气,是在他得知古水愿的死讯,而现在则是在王榛离开之後。 「你除了管我这些大大小小的私事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忙了吗?」他不愿让别人看到他如此落魄的一面。 「你一向知道我事情挺多的,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你来得重要,因为你可是我们公司最大颗的摇钱树,只要你接个广告,七、八位数的钱直接就进了口袋里头,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当然得牢牢的看紧你,免得你出了什么差错。」 「害怕摇钱树有一点损伤吗?」 「当然,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就在此时,对讲机响了起来,古敕心里期待着按着对讲机的人是王榛,心跳开始加快。 「你不接是吧?我来接。」方文拿起了对讲机。「喂……」 「请问古敕先生在吗?」 「你是哪位?」是记者吗?不过一般记者都会说要找莫言啊。「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他摀住了对讲机,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古敕无声的说道,「是个男的。」 「不见。」 他失望了,真的是失望了。 只要手机响起、电话响起、对讲机响起,他就会期待那是王榛的声音,但是她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是存心要斩断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丝是吗?还是她想试探在他的心里头,她到底有多重要!? 「对不起……容许我先自我介绍,我叫耿贤,是个律师。」 「律师?」 律师怎么找上古敕了,难不成古敕在外头惹了什么麻烦吗? 「律师?」 听到了是律师古敕也很怀疑的看了方文一眼,律师来找他做什么,他应该没有委托任何律师吧。 「耿律师,请问你来找古敕有什么事吗?我是他的朋友方文,若是可以的话,请你先说出你的来意。」 「哦,这当然!我是为了古老先生来找古敕先生的,你们应该有从报纸上得知他已经去世的消息……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遗嘱的事,古敕先生虽然是古老先生的私生子,不过古老先生有留了遗产给他。」 「什么?」方文扬高了音调,「请进来吧。」他按下了开门按钮,在同一时间大门也打开了。 「那个老头不是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吗?呵……竟然还留了遗产给我,真的是太好笑了。」古敕嗤道,「若只是恶作剧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古敕,你别这么偏激……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第八章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了四个男人,一位是知名的律师耿贤、一位是经纪人方文,接下来则是古敕及古谦。 古谦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古敕,他万万没想到耿律师带回来的「弟弟」,竟然是那个知名的模特儿,知道他与他有血缘关系之後,古谦还真觉得古敕长得有几分像他那已逝的父亲。 看来那位有名的杀手应该是失手了,不然古敕怎么还会好端端的坐在他的面前呢? 眯起了眼,古谦的眼神中充满了许多不甘心,那间古氏电子可以说是他的心血,现在竟要白白的送给别人了。 「容我介绍,这位是方文、古敕。」耿律师对着古谦说道,随後便望向古敕,「这是古谦。」 「没想到我父亲的私生子,现在已经是个家喻户晓的知名男模了……」古谦压不下心里的愤恨,尖酸的说道。 「我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踏入古氏的一天。」 是啊,他甚至连古水愿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他还真的搞不懂古水愿这个老头子,他不是不承认他是他儿子吗?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给他遗产? 是为弥补这三十年来的愧疚是吧? 笑话! 以前的他也许还会奢望他的遗产,因为家境不好他与他母亲需要金援,而现在他什么都有了,房子、车子、银子……那个老头真的以为他希罕这些吗? 「就如同你所说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有一个弟弟,我一直以为我是古水愿的独生子,直至他临终我才知道他有私生子。」 「看来,你似乎对我的出现不是很高兴?」 虽然身体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可是古敕见到古谦之时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对他来说他与古水愿都是相同的,他们都是陌生人。 「怎么会呢?见到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不高兴!?耿律师,你可以开始对我弟弟说出我父亲的遗嘱了,告诉他我父亲留了什么给他。」 「是的,耿先生。」耿律师向古谦点了点头之後,便从公事包里头拿出了一份文件,「根据古老先生在神志清醒之时写的遗嘱,他写下了要将『古氏电子公司』给古敕先生。」 「古氏电子?」方文扬高了声音,这不是最近最热门的电子公司吗?没想到古水愿竟然留给古敕。 古敕则是挑了桃眉,半晌都没有开口。 所有的人全都在等他开口,然而古敕却不说话。整间会议室顿时冷冰冰的,连空气流动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没反应是吗?」古谦开了口,「这是父亲留给你的,还是你认为你得到的太少了?」他讥诮的说道。 古敕拿起了桌上的文件看了下。 「看来我似乎得感谢古老头的大恩大德,感谢他在死之前还记得他这个庶出的儿子,是吧!?」 「古敕……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我说的不是吗?在我与我母亲生活最困苦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大公司的老板了,我们去投靠之後得到了什么……现在这又算什么!」 不要他们就断的乾净一点,免得让他想起古老头是他的父亲。 「你——」 「古敕先生,站在律师的立场,你只要在这件文件上签下你的名字,古氏电子就是你的了。」 「我要那些做什么?」 「哼!别将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谁不知道古氏电子年收上亿,有了它之後可以说是有了生金蛋的金母鸡,难不成你想白白的放手吗?」 「哥,我可以这么唤你吧?」他犀利的眼神望了古谦一眼,「你以为现在的我会希罕这个吗?」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可真令古谦意想不到,难不成他想放弃继承是吗! 有可能吗!?只要他放弃了,他就可以得到他最想要的。 「耿律师,从古水愿拒绝收留我们母子之後,我就不认为他是我父亲……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一样,既然如此的话,古氏电子我是不会要的,还有麻烦你们别透露我是古水愿的儿子这一件事。」他不想为此而让演艺生涯有所改变。 「这……」 「古敕,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做出这种傻事啊!」看到古敕白白的将金矿山往外头推,方文的心就痛的要死。 「你真的不要?」古谦再度询问了一遍,内心雀跃不已。 早知道他不要古氏电子,他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心神找杀手杀掉古敕了。 「没错,因为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古水愿的儿子。」既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古水愿的儿子,他就不会平白无故要陌生人给的遗产! 「你还未原谅古老先生吗?」耿律师问道,「他真的挺惦记你的。」 「我已经不想去追究那些往事了。」 「好吧!那请古敕先生在另外一份文件上签名。」耿律师又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名之後,根据古老先生的遗嘱,『古氏电子』就归古谦先生所有。」 「嗯。」他从耿律师那里接过了钢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可以了吧?」 「你不後悔?」 「没有什么好後悔的。」 「是的,这份文件签下之後立即生效,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古敕……」方文对文敕的举动还是很不能接受。 「方先生,我们合作的公司以後就会像古氏一样,别叹气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止住了。望着古谦他道:「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他大概知道为何会跑出一名杀手来取他性命了,原来是他继承了这么大间的电子公司,而现在……从古谦的口中他应该可以知道,那名杀手是从哪里来的了。 「谈什么?」 「私事。」 「好。」 *** 古谦在古敕的询问之下,承认杀手是他请人找的,在承认这件事的同时,他也请求古敕的原谅。 「很抱歉,我心胸狭窄所以才会找人暗杀你。」 「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古敕没有发怒反而还安慰古谦,「换成是我白白的送出我辛苦打拚的成果,我也不愿意,我会这么问你不是要兴师问罪,只是想问你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个杀手组织?」 原本他是打定主意不找王榛了,可是心里头的思念让他每夜都无法入眠,他渴望再见到王榛,就算她真的不爱他、想离开他,也要她亲口告诉他。 「你想找那个杀手组织?」 「嗯……」古敕点点头,露出了许久未展现的自信笑容。 「哥,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後一次这么叫你吧!在我走出这栋办公大楼之後,我和你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其实……说实在的,我很感激你去找了杀手来暗杀我,所以才能让我见到了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 她彩绘了他的生命,让他的生活一下子丰富许多。 「古敕,你真的不怪我?」 「我说了,我很感激你……只要你告诉我上哪儿去找那个杀手组织,我会更加感激你。」 *** 「你是……稀客啊!」沈魟没想到古敕会上门来找他,他原本想拿签名板及笔给古敕签名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大驾光临,有何贵事?」 「我已经知道是谁委托你派人来杀我了。」古敕打量着眼前这个老人,他可以从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看出他年轻时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哦?委托人打电话来取消了这次的委托,对方还交代我把金币给你。」唉……沈魟原以为可以顺利的收回第三枚金币了,结果还是不行。 要他将已经收下的金币吐出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拿刀子在剜着他的心一样。 「这个……虽然我不晓得你们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我的徒儿没有完成任务是事实。」他将金币递给了古敕,「现在金币是你的了,我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收回这第三枚金币,那就死而无憾了。」他叹息着。 「听说只要拥有金币就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是吗?」 「当然了!」沈魟点点头,「不过那也要我能力可及啊,你该不会叫我摘月亮、射太阳,那我就不行了……」 「如果你能力做得到呢?」 「那就没问题。」说到这里沈魟对他露出了笑容,「你该不会马上就要要求了吧?」 「可以吗?」 「当然!」 「我要王榛。」 「王榛?」对於古敕的要求,沈魟十分讶异,「这一点我做得到,不过……」他有些迟疑,她们三人虽然都是他的徒儿,但是对他来说就像女儿一般重要,「你为什么要她?」 「我爱她!」 「呵呵呵……」沈魟笑了几声,「我相信你的话,如你所要求,第三枚金币我是确实的收回来了,不过货既出概不退还!」 「我会好好的珍惜她。」 「也许,但总算是了了我心头的一件事了。」三名徒儿都有了好归宿,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呢? 「谢谢你!」 *** 王榛在自己经营的花店里剪着花枝,打算插一盆美美的花让小芸送给顾客。 她失手的这件事她坦然的面对了沈魟,王榛并没有逃避自己该有的责罚,静静的站在沈魟的面前。 沈魟虽然震怒,不过在骂了两个钟头、把她关禁闭两天之後,便放她出来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媮心及丁曈帮她求情,否则她的下场绝对不是这么的好受。 「师父,你之後想派谁去暗杀古敕?」 她那时从禁闭室出来之後还很关心的问着,因为她知道沈魟是个不容许失败的人,他铁定会派别人去。 「你这么担心他,该不会是爱上了他,所以才会失手的吧!?」沈魟严厉的问道。 「不……徒儿不敢。」 「没有是最好的,这件事我会好好的斟酌,你不用管这些了。」 「可是……」 原本她打算在她师父这里打探一些事情,例如他接下来会派谁行刺古敕、在几点动手……等等,若是找到机会,就可以向古敕通风报信,但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可是什么?小榛……你要知道你受的责罚可是很轻,我既然已经收了别人的金币,我就一定会派人杀掉古敕。」 「是的。」王榛恭敬的点头。 「嗯,你知道就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照顾你花店的生意。」 就这样,她回到了她自己的花店,对於古敕的事她同样的关心,只要杂志或是报纸有他的新闻,她就一定会好好的收藏,电视有他的专访,她就一定会失神的望着电视。 她这种行为连小芸都快看不下去了。 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刀,就在一不小心之间,刀子划伤了她的手指,流出了鲜血。 「哎呀……王姊,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回来之後就整天恍恍惚惚的。」 小芸见到了血,连忙拿出了ok绷帮王榛贴上,「真的太不像你了,我看现在能吸引你的,就只有那个名模特儿莫言了。」 「别说那些话了。」 「想否认啊,谁不知道你是煞到人家了,只要他出现你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什么一样,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笑你啦,这是应该的啊…… 年轻人总会有崇拜偶像的嘛,像我就没有办法这么专一了,我的偶像可是连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呢。」小芸又开始讲一堆有的没有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王姊,你少不承认了,喜欢莫言就大方一点啊!反正十个女人之中有八个女人喜欢他。」 门板挂着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显示有顾客上门了。 「欢迎光临,先生,你要买花吗?」小芸连忙去招呼客人,「你要送给女朋友的吗?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哇……这个男人好高唷,差不多有一百九十公分耶,像她这种身高对他说话还挺辛苦的。 不过他的穿着挺酷的,一身的皮衣皮裤,再加上那半长不短外翘的发型,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那知名模特儿莫言。 就不知道那墨镜摘下来,是不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模特儿了! 想到这里,小芸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头,好好笑唷……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是不是因为王榛的关系,连她都会注意起长得像莫言的男人了。 别傻了,莫言红的很,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她们这家小花店。 「你是这间店的小妹吗?」 「是的。」 哇……连声音都好像莫言唷!? 就让她想像站在眼前的是莫言好了,千万别摘下他的墨镜破坏了她的梦想,她在心里头祈祷着。 古敕俐落的摘下了墨镜,望着小芸。 而小芸则是瞬间双眼睁的大大的,她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右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咦……真的是莫言耶,她没有看错!莫言真的是到她们的店来了。 「你是莫言。」 「是的,很高兴认识你。」他表现绅士风度率先伸出了手。 小芸的手则是在擦了几下围裙之後握住了他,她着迷的看着他根本就没有松手的举动。 「小姐,我可以找你们的老板吗?」 「老板……是王姊吗?好、好……没问题、没问题。」看他的样子该不会真的认识王榛吧!「我现在马上帮你叫人去。」她在一楼没见到王榛,於是又跑上了二楼。 「王姊……王姊……」她大喊着。 「什么事?」王榛正从二楼的储藏室搬了包装纸下来。 「有……有人来找你……」她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找我?谁?」 「就是……就是你一直很直喜欢的……那个人……」 不行了,她的头开始有些晕了。 「我一直很喜欢的人,是谁啊!」 好重唷,平常搬都不会这么重,这都得怪在古敕那里太娇生惯养的关系,这几公斤的包装纸她竟然会觉得很重。 「莫……莫……莫言!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再去看看他。」 「莫言?」王榛讶异极了,莫言不就是古敕吗?他来找她了,有可能吗? 她的手因为震惊而松开了,整个纸箱直直的掉到了地上。 「没错,就是我。」他眼神带着笑意的看着她,「亲爱的未婚妻,你有想我吗?我们好久不见了。」 王榛见到古敕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眼眶的泪水则是不受控制的落下。 「我可以将你的表情想成喜极而泣吗?」他开玩笑的问道,伸手将她给搂入了怀里,我应该可以将你的举动想成你没有忘记我吧,对於我的一切事情都还记的牢牢的……」 哎,真是令人心疼的小女人,原本他可是有很多牢骚要对她发,然後再狠狠的打她一顿小屁股,但是看到她这样,他怎么可能还下得了手啊…… 「嗯……呜呜……」 「别哭了,你请的小姐都在旁边偷看了。」他指着一旁嘴巴张的大大的小芸说道,「小姐,我可以借走你们老板一段时间吗?在这段时间里麻烦你看店。」他很爽快的从皮夹子里头拿出了几张仟元大钞,「这就算我租用你们老板的钱。」 「没问题、没问题。」小芸笑嘻嘻的收下了钱,「莫言先生,请你帮我签名。」她拿出了纸笔给古敕签名,「要借多久都没有问题,但是……一定要记得还唷!否则我们这家花店一定会倒闭的。」 「了解。」他俐落的在纸上签了名之後和小芸挥挥手,戴上了墨镜之後牵着王榛的手便离去。 「好好玩唷。」小芸在他们身後大叫着。 尾声 王榛一丝不挂的被古敕给抱住,她以为古敕是来找她谈的,没想到他却直接将她载到了他家,然後就抱着她上楼,接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我们、我们……」她羞红着脸,「你……你还好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很好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就算恢复记忆也不能这么跑掉吧!」他拍了几下她的小屁股作为惩罚。 「别忘了你可是赌输我,愿赌服输。」 「可是我——」她的话被古敕给打断了。 「你以为你有什么申诉的机会吗?」他的眼瞪着王榛。 「我真的对你下不了手。」 「你知道我回家看不到你的身影,只见到那张纸条,我有多担心、多愤怒吗?」 「别这样啦!我知道这些全都是我不对。」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你并没有忘了我。」他在她的红唇上亲吻了下,「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 「这……」她看了古敕一眼後低下头。 「快说,我在等你的答案。」 「有……可是……可是这是不被允许的……」说到这里,她才想起古敕可是她师父沈魟要杀的人,「你快走、快走。」 「快走?为什么?」 「我师父会另外再派人取你的性命,你以後不要再来见我了,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小姐……容许我提醒你,这里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吧。」 「对喔。」她怎么一下子傻了呢,都忘了这里是古敕家了,「你以後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 想到再也不能见到他,她的眼眶又红了。 「傻瓜。」 「人家是为你好啊,要是你……你有个什么的话……」那她怎么办啊?她可以躲着他、不见他,她只要知道他活的好好的这样就可以了,但是她无法接受听到他任何的噩耗啊! 「不会的,你别担心那个了,那种事已经过去了,从现在起你只要好好的待在我的身旁就行了。」 「什么意思?」她抬起头不解的望着他。 「我知道要取我的命的人到底是谁了,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因为我去世的父亲留下一闻电子公司给我,所以他才去找你们。」 「结果呢?」 「我放弃继承遗产,现在除了与方先生合作的小公司及模特儿、演员这个头衔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事了?」王榛不敢相信。 「是啊。」他肯定的点头。 「那……那……那第三枚金币的请求呢?我师父收回了金币啊……难不成要叫我师父吐回去给委托人吗?」 「哦,那个喔……其实那不是很严重的问题。」他抚着她的发、嗅着她那淡淡的发香,「我唯一向我兄长要求的,就是要他将金币的权利让给我,而我也向你师父要求了一件事,而他也答应了。」 「什么事?」 「你得当我的未婚妻……以後就是老婆了……」古敕笑嘻嘻的说道。 王榛张大了眼,丝毫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情,「你说什么……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小榛,你是怎么回事,才多久没见面而已,耳朵就重听了呢?」他用着同情的眼神看着王榛,「好吧,应观众要求我再说一次好了,我是说我兄长将那金币的权利让给我了,你也知道金币有什么权利吧!?」他停顿了下。 「当然,可以向我师父要求一个愿望。」 「是啊……所以我要求的那一件事,就是你得当我的老婆,不过现在是未婚妻……」这个解释够清楚了吧! 王榛什么都很明白了,她尖叫了一声,无法相信就因为那个金币她竟被卖掉了。 没错、没错,她是喜欢古敕是爱着他没错,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心甘情愿就这么被卖掉了。 「怎么了?小榛,你又怎么了?」看来她受的刺激似乎很大?「你是太高兴了吗?太好了……你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谁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啊。」王榛推开了古敕,「我要回去找我的师父理论。」 「理论?有什么好理论的?」 这不是两全其美吗?解决了王榛必须暗杀他的难题,同时也让沈魟没有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立场。 「我师父不能因为一枚金币就把我给送人了。」这让她感觉她真的是太廉价了。「我一定要回去和他谈谈……」 金币真的比得上他徒儿的幸福来的重要吗? 「你不喜欢我吗?」古敕可怜的问道。 「喜欢啊!」 「不爱我吗?」 「爱啊!」 「既然你喜欢我也爱我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回去谈那些了嘛……」 「不行,我坚持要回去谈。」 「最终的意义不都是一样吗?」 「不一样,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都一样。」 他真的不觉得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相同的吗? 果然……别人说男人与女人的思考模式是不一样的,在这里他得到了印证。「你不当我的未婚妻了吗?」 「那是之後的事,先解决完我师父我们再谈那个。」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於薄弱了,她决定要联合另外两个师妹来抗争。 「好吧,不过你不能这么早走。」见到王榛要下床,他的手拉住了她,「你还得在床上陪我一下子。」他的手指着自己昂扬的男性,「你要解决你师父之前,最好先帮我灭火。」没办法,太久没做了……精神特别好。 「你——」王榛羞红了脸。 「来吧!等我们做完之後,再来讨论其他的事情……」 编注: 欲知蒲媮心与聂鸠之情事,请翻阅魔镜系列038《搞怪三姝系列》三之一「蹩脚女保镳」。 欲知丁曈与傅烈之情事,请翻阅魔镜系列045《搞怪三姝系列》二之二「出槌女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