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耶诞夜》 楔子 圣诞夜纽约 帝国大厦站在帝国大厦的了望台上,俯瞰着一片浩瀚的灯海,徐若茵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一个她深爱的男人。 她的心,一年来,不停地惦挂着上官敖宇!他,会不会来?她既盼望他的出现,好一解她的思念之苦;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他真的出现,而且还残忍的对她说,他不爱她了…… 想见他,又怕见他,这两种互相矛盾的心情,不断地撕扯着她的心。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过去,上官敖宇始终没有出现。 徐若茵的情绪,一直绷得紧紧的,她不愿相信,他不会来! 已经十一点五十六分了,再过四分钟,了望台就会关闭,她没办法继续在这里等他了。 是这样吗?他居然狠心的让她空等一场? 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徐若茵的心也仿佛被敲碎了。 识趣的游客早就在警卫赶人之前离开,而一直呆立在玻璃窗前的她,则劳动了警卫士前下“逐客令”dy,sorryweareclosing now,pleaseagain。” 这时,徐若茵已经泪流满面…… 第一章 一年前美国纽约 “merrychristmas!”一个笑容可掬的圣诞老人,站在寒冷的街头,以洪亮又充满欢乐的声音,向来来往往的人们送上一句句祝福。 “哇!圣诞老人耶!” 一群来自台湾的观光客走过,徐若茵和林恩琪这两个女生就走在导游的后面,见到这个笑眯眯的圣诞老人,若茵就像孩子般的兴奋。 到美国过圣诞,果然很不同! 雪花纷飞,铃声处处,她百分之百的感受到圣诞夜的气氛。 “你干吗这么兴奋?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圣诞老人!”和她结伴同游的好友在一旁取笑她。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像的耶!”这个圣诞老人,根本就像是从故事中走出来的,只可惜少了雪橇和麋鹿,“我不管,我要跟他拍照!” “别拍了啦,我们还要去帝国大厦上面看夜景咧!”林恩琪拖着她走,同时不忘恫吓她,“你若脱队了,人生地不熟的,你会回不了家。”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跟那圣诞老人拍照嘛! “别再可是,快走吧!想想你的帝国大厦,它就在前方等着你,还有某位英俊不凡的男子,他可能已等你等到不耐烦了,所以,你最好是hurryup!” 听到好友的调侃,徐若茵一点也不生气,还笑得很开心。 她们之所以会辛辛苦苦的存旅费,飞到美国来过圣诞,就是因命中了那部电影《西雅图夜未眠》的毒。登上帝国大厦的了望台,与某个有缘人来一场浪漫的邂逅,那多棒呀!“嗯!快点快点!要不然白马王子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喔!” 徐若茵反过来拉着林恩琪的手,脸上扬着灿烂的笑,以参加百米赛跑的速度向前跑去,二人嘻嘻哈哈的,笑得好开心。导游和其他的团员望着二人的背影微笑,感染了她们单纯的快乐。团队里有了这两个活泼可爱的女生,处处都可以听到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不一会儿,团员便在导游的带领下,登上帝国大厦的了望台。 “哇!好美喔——” 惊叹声从徐若茵嘴里蹦出来,眼前的美景,令她的双眼烟褶发亮。 “帝国大厦有一百零二层楼,高443公尺……” 导游说了一堆关于帝国大厦的介绍,但是,徐若茵很怀疑,这个时候有谁会听,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冲向前,睁大了眼睛,饥渴地将美丽的夜景纳入眼帘。 从这曾是世界第二局楼的顶层向下俯瞰,一片美丽浩瀚的灯海,慑住了她的目光和心神。 她完全忘了,到这儿除了看夜景,还要看看四周有没有令她一见钟情的帅哥…… “哗!真的好美——” 喃喃地赞叹着,她快手快脚地抢到了一个望远镜,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投进投币孔中,然后她便兴奋地转动奢望远镜。 由于太过投入了,一时没注意到旁边的人,她猛地撞了人家一下。 “sorry!i’msosorry……” 她连声的道歉,加上九十度弯腰赔礼。以她这个姿势,眼睛稍往上抬,也只能看到对方一双黑得发亮的优质男用皮鞋。 “it”sallright!”回答她的,是一道冷冷的低沉嗓音。 声音的沉冷气息,令徐若茵心弦紧绷了起来,不过,还好人家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徐若茵这才挺直腰杆,抬眸一看,霎时她双眸大睁,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怪兽似的。这个人,整张脸被密密麻麻的胡子遮去了大半,仅露出一双进出冷光的黑色瞳眸,他的眉毛也是又黑又浓,再加上一个又高又挺的鹰勾鼻……在、徐若茵眼中,这是坏人最常有的长相!男人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可那一眼便已叫她紧张到屏住了呼吸,生怕他会对她有什么不利的举止。在她胆颤心惊之际,男人漠然地转过身.踱到另一端去。 她瞅着他高大而孤独的背影,见他静静地伫立在玻璃窗前,却又不像是在欣赏夜景,她心里觉得纳闷,坏人耶,坏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唉!你在发什么呆?” 林恩琪径自绕了一圈,跑回来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成功让她回魂。 徐若茵拉了拉好友的袖子,小声地耳语:”小琪,你看,那个穿黑大衣的男人,你觉不觉得他……” “男人?哪里?帅不帅?”林恩琪四下环顾。 “嘘!小声点啦!” 林恩琪眨了眨眼,很合作地压低了声音:“干吗?你碰上恐怖分子了?” 之前,她们就一直半开玩笑的说,美国的治安不太好,加上恐怖分子随时会出击,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所以她们自己要机警点儿,到哪去都要提高警觉。 现在,见徐若茵这么紧张兮兮的,难不成…… “恐怖分子?”徐若茵微蹙着眉心,“你别吓我啦,我只是觉得他怪怪的,看起来就像个坏人,可是,坏人怎么会一个人来看夜景,而且还提着公事包哩?” “搞不好真的是个恐怖分子喔,公事包里有炸弹!”林恩琪凝肃地低语。“唔,很有可能喔!你看他,连背影都充满了杀气,肯定是跟拉登一国的。” “不是吧?!”徐若茵脸色刷白。 恐怖分子?拉登?炸弹?能不能别让她遇上啊?她身上明明系了平安绳啊!“哈哈……吓你的啦!”见好友吓得脸青唇紫,林恩琪哈哈大笑,恢复调皮本色,“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保安这么严密,没有人能把炸弹带上来的啦!安啦!” “臭小琪,你耍我?!”她佯嗔地瞪着好友。 “开玩笑而已嘛,谁叫你这么好骗。”林恩琪笑嘻嘻地,一点愧色也没有。 不理你了。”徐若茵把头扭到一边。 “好啦,对不起啦!”林恩琪嘻皮笑脸地,“茵茵,你不要生气啦,今晚我们还有很精彩的节目,板着你美丽的脸孔,那是会吓退俊男帅哥的喔。” 今天的行程是,参观完帝国大厦,导游便会送他们回饭店休息。不过,她们的自由活动才正要开始,林恩琪有位表哥在纽约念书,表哥和一班朋友约了她们去pub欢度圣诞夜。 “是吗?”徐若茵做一个龇牙咧嘴的鬼脸,她们平时都是这样玩闹的,“那这样呢?” “哇!鬼呀!”林恩琪夸张地转身而逃,这样不但帅哥避之不及,就连你的美女好友我也要逃之夭夭了!” “吱!”徐若茵摇头笑叹,林恩琪真的很耍宝耶。 被两个女孩旁若无人的笑声骚扰,那个高大、满脸胡子的黑衣男人倏地转过头来,投来不悦的一眼然而,她们却一点都没发现到。 上官敖宇聚拢两道剑眉,幽深的黑眸微眯,神情绝称不上和悦。 等的人一直没出现,他约心柔已经够邑郁了,刚才还被那个冒失的女生猛撞了下,她道歉了,他可以不计较,可现在,她又用她银铃般的笑声刺激他的耳膜。 公共场所,禁止大声喧哗,她们难道不懂?本来打算发飙的他,却在看到她挤眉弄眼的鬼脸后,突然呆住了,随即哑然失笑。 可爱的小鬼!算了,他不跟小孩一般见识,就让她们去闹吧! “糟糕!我的平安绳不见了!”参观完帝国大厦,全体人员回到旅行车上,徐若茵这才发觉自己掉了东西。 “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仔细想想,掉在哪里了?” 林思琪知道她很重视这平安绳,这是她祖母留给她的,她系了好多年了,不单是相信它可以保平安,它还有纪念已逝祖母的重大意义。 “快找找看,会不会掉在座位上?” 徐若茵在位于上找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她哭丧着脸,又焦急又心疼,“在哪儿呀?天哪,掉到哪里去了?刚才明明还有的嘛……” 她猛然抬起头,想到一个最有可能的地方,“了望台!我要回去找!”林恩琪连忙拉住她,“算了,茵茵,车子就要开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好吧,我跟你一道回去。”林恩琪只要瞧一眼好友的表情,就知道,徐若茵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尽量帮我拖住导游,看他能不能等上一阵子,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先跟大伙儿回去,别忘了,你表哥会去饭店找我们,等不到人,他会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她自行作了决定。 “唉!茵茵……” “放心啦,我一个人也会回饭店,不会迷路的!” “茵茵,你自己小心一点!”林恩琪不放心地叮咛着。 “知道啦,不会有事的啦!”丢下保证,徐若茵冲下车,用跑的回到帝国大厦,自掏腰包重新买了票,再一次登上了望台。 她一路跟时间赛跑,游览车不可能为了她一人而久留,所以她动作必须要快! 她跑得像脚踩风火轮似的,如果以这种速度去参加奥运会,金牌一定非她莫属,呵呵呵…… 心底的笑声猛地打住,不,更正确的说,是笑声转为哀噱。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从电梯里冲出来,就因煞不住脚步,而在了望台的人口处,跟某个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 强大的撞击力,使得两人都跌倒在地上。 “啊!” 不是吧?她怎会这么倒霉啁?! 一边在心里哀叹着,一边用力闭紧双眼,唉,这下她一定摔个鼻青脸肿了! 可是,奇怪的是,预计中的痛楚并没有出现。 她缓缓地睁开一只眼,咦?她身下好像垫着什么东西喔,所以才不会觉得痛。 好吧,当鸵鸟也不是办法,那就干脆给他睁开两只眼睛,仔仔细细的把当下的状况看个清楚再说吧。 “哇!”糟了,原来她是压在被害人的身上,而且还是个满脸胡子的大男人! 徐若茵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天哪,她居然以这种极不文雅又有够暖昧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这,这,这……太丢脸了啦! 上官敖宇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个冒失鬼!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惹到他了! 第一次是在抢望远镜时,用屁股撞他;第二次是用笑声干扰他;现在,她不但再一次撞上他,还变本加厉地把他撞倒在地上,而她,竟然就这样怔怔地瞳着眼趴在他身上,像是舒服得不想起来似的! 天知道他干吗那么好心,摔倒时护住了她整个身子,才会有沦为人肉垫子的下场! 被她软绵绵的身子紧紧地偎贴着,也不是不好,相反的,是好过头了,害他熊熊的起了生理反应,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让人看出他胯间已昂然挺立的糗态。 他不耐烦地开口:“areyouallright?canyougetonyourfeet?” 徐若茵一副有听没懂的呆样,“啊?” 这不能怪她,谁叫他的英语说得太好,再加上好 听的腔调,听在她耳中像音乐多一些,她根本就抓不 到他的意思。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一直拧着眉,使得满脸胡子的他看起来更阴沉,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喔拜托!她又不是故意去撞他的!这是意外嘛,就跟上次也是意外一样,有什么好生气的?! 接着,她猛地眨了眨眼睛,对喔,这个人就是她之前撞到的黑衣人!哗,她什么人不好撞,居然一而再的去撞同一个人,而且还是这种“气质”很像恐怖分子的人…… 咦?他不是提着一个公事包的吗?难不成他的公亭包也跟她的平安绳一样,丢了?徐若茵的视线四下扫瞄着,终于,她看见了那个可疑的公事包似被主人遗弃,远远地搁在玻璃窗前。 这,怎么会这样?!这男人分明已走到出口处了,可他居然搁下他的公事包没带走?惟一的解释是,他的公事包里有鬼!不不不!不是鬼,应该是炸弹,对,准是这样没错。思及此,徐若茵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全抽光了。 她苍白着脸,嘴唇簌簌发抖,怎么办?怎么好死不死居然真的让她遇上恐怖分子了?呜——她才二十三岁,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啁!“you!terrorist!you gotabombinyourbag!”在这紧急时刻,她再也不管什么文法了,派得上用场的几个英文辞汇,从她口中蹦了出来。 上官敖宇一怔,“don’tberideculous!” “help!help!call 911!”徐若茵大声呐喊,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他,以防他逃离现场,她一手指着他遗留下的公事包,用尽全力地喊出来:“thereisabomb inhisbag!” 顿时,她的话引起一阵恐慌,有些人一听到bomb便惊惶尖叫,争先恐后的涌向出口,逃命去也。 上官敖宇拧着眉,“小姐,你的玩笑开得太大了!”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他们两个如果继续赖在地上,难保不会被逃命的人踩成肉饼。于是,他利落的一个翻身,迅速将这个惹祸的小女人从地上捞起,把她带往安全的角落。 “你……你要干吗?救命啊……” 徐若茵迟钝得察觉不出他的好意,扯开喉咙直喊救命,一心认定他是恐怖分子。 上官敖宇真希望自己可以不用钳住她,这样他就可以腾出双手来捂住耳朵,保护他那饱受荼毒的脆弱耳膜,“你喊够了没有?”“啁?你……你会讲中文喔?” “不行吗?”他拧着眉,这个小女人不是尖叫,就是净说些蠢话,“我是炎黄子孙,会讲自己的母语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可是你……” 徐若茵吞了口口水,畏惧地瞅着他深刻的五官,以及那足以遮去半张脸庞的胡子,还有他那异常高大壮硕的身躯,他那个样子真的不像龙的传人耶,倒是真的很像危险分子什么的!“我脸上有字?写着我是恐怖分子?”他板着脸,神情更加骇人。 “你……”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以貌取人,可是,他的行为也有令人起疑之处啊,“你为什么遗留下你的公事包?我敢打赌,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危险物品。” “打赌?你要跟我打赌?” “我……”徐若茵张着嘴,什么嘛!她并不是真的要跟他打赌,那只不过是她讲话时不经大脑的用语罢了,他干吗一脸认真啊?“那好,我最喜欢跟人打赌了,尤其是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真是教人无法拒绝啊!”上官敖宇瞅着她呆愣的小脸,邪冷地勾起嘴角。 他今天的心情本来就有够糟的了,现在又被这秀逞的小女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经她这么一闹,游客争相逃命,四周警铃大作,大批保安人员紧接着冲上来……瞧这阵仗,炸弹闹剧绝对无法就这么算了,看样子他还得去警署录口供什么的,所以,他非得好好的整整这个惹祸的麻烦精不可! “不!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人打赌!”徐若茵直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我是恐怖分子,不是吗?”他堂堂上官敖宇,全球闻名连锁画廊的大老板,在上流社会享有崇高的声誉,名下更有数以亿计的财产,居然会被人指着鼻子叫恐怖分子,哼,这个梁子结大了! “唔……”她畏缩了下,却仍不甘心地噘着嘴,不相信她的第六感会随随便便的出捶,“你很可疑,还有你的公事包……” “这一点,我会在警署掏一次解释清楚,免得浪费我的唇舌。” “警——署?”她又吃了一惊,“哦不,我待会还有事,我不会八卦到跟嫌犯一起去警署,只为了想听他的辩解……” “在挑起这种麻烦之后,你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吗?”他嗤笑,促狭地以眼神提醒她,大批保安人员正以如临大敌的警戒态度包围住他们。 “freeze!handsonyourhead!” “照做吧,现在绝不会有人听你解释的。”他语气淡淡地给予忠告。 徐若茵小脸顿时一垮,欲哭无泪。 呜——怎么会这样?她可是好不容易存了钱,来纽约过圣诞的哩,难道她要在警署里钱口供,虚度了这美好的圣诞夜? 都是他害的啦! 徐若茵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讨厌!都怪这个“恐怖分子”啦! ### 被请上警车之际,徐若茵还不死心地频频张望,希望会瞄到他们游览车的踪影,或许导游能帮她一下,让她不至于这么茫然无助。 但是,最后她不得不丧气地垂下头,因为他们早已走了。 半个小时后,徐若茵置身在警署内“做客”警署耶! 这可是她参加旅行团时,绝对没想到会去“观光”的地方! 所谓的“做客”,是她自我安慰下产生的名词。 实际上,她正努力的跟一干警察大哥鸡同鸭讲,试图表达自己善良无辜的立场,同时很用力去了解一件事—— 那个“恐怖分子”是不是人赃俱获,罪证确凿? 一到警署,他们二人就被分开,徐若茵在开放式的警员办事处做笔录,上官敖宇则被带到一个房间去录口供,他不凡的财势背景,还劳动了高级警司亲自向他了解详情。 不久,上官敖宇的律师匆匆赶到,以他非常专业的态度和程序,与高级警司交涉。 徐若茵感到很不安,穷于应付警员的一连串问话,她很想打电话向人求救,打给林恩琪,或打给导游还是什么的。 但是,一方面她又不想给人添麻烦,只好拼命压抑忐忑的心情,以静制动,先看看接下来的情势发展再作决定。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上官敖宇彻底的澄清了他的“清白”,施施然的跟律师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这时,徐若茵已经累得趴在桌上了。 在经过她身边时,上官敖宇顿了下脚步,这小妮子的英文不太行,不知道她跟警方沟通有没有问题。 想到她无措又不安的样子,他竟有点心疼不舍。 “paul,你去看看,她口供录得怎样?是不是可以走了?”反正律师都来了,“顺便”要他关照一下那小女人。 “是的。”律师点点头,老板讲什么,他都照办。 不一会儿,警员便对一脸困顿的徐若茵说,念在这是一场误会,这次就不告她虚报炸弹事件,还说什么,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她可没这么走运了。 “我真的可以走了?”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了,徐若茵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我终于可以回去睡大觉了!” 一转身,就这样,她又撞上了站在背后的上官敖宇。 “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撞我?这已经是一天里的第三次了。”这次,上官敖宇扶住她失去平衡的身子,不再让她有机会把他压在地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徐若茵窘得连头都不敢抬起采,双腿拼命的划动着,想要逃离眼前这个灾星。 真是的!她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总是会跟他撞在一起,而且还撞出这么大的麻烦来,搞到双双进警署…… 看来,她跟这男人前世一定是仇人,才会这么犯冲! 对!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不,是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溜得够快的时候,她小小的纤肩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扣住,低沉调侃的嗓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徐若茵小姐,请留步!” 第二章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太吃惊了,徐若茵愕然张着小嘴,瞠圆了戒备的水眸。 上官敖宇扬了扬手上的护照,她一听说可以走了,居然连自己的护照都忘了拿,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这是你的吧?不要了?” “什么不要了!开什么玩笑!”徐若茵一把抢回自己的护照,丢了平安绳也就罢了,要是连护照也丢了,代志可大条了! “你忘了拿,我是好心拿来给你耶。”他一副好心被霄亲的表情。 “那就谢谢你囉!徐若茵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虽然他帮她拿护照,但谁叫他表情和口气都那么狂妄冷傲,那么教人不舒服! 谢完,她头低低的走出警署,他则一路跟在她背后。 律师都走人了,他却还缠着她,而且还冒出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 “还有我们的打赌,你打算怎样?” “什么打赌?” 徐若茵装得完全没有这回事,反正她又不是真的有意跟他打赌,一切都是他在自说白话,扭曲她话中的意思。 “我的公事包里只有文件,没有炸弹。你输了,不是吗?” 他可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圣诞夜在帝国大厦顶楼等人,因为等不到对方,而心神恍惚,离开的时候,他完全忘了自己的公事包,没想到,就这样被人当作放炸弹的恐怖分子…… “我……对不起啦,是我弄错了,是我太紧张、太神经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不是要你道歉,也不管你是不是神经兮兮,我现在只在乎一件事,你打赌的事输了,现在你要怎样?”他的口气和眼神都显得轻邪猖狂。 “什么我要怎样!”徐若茵被他搞得心烦气躁,不假思索就冲出口,“有没有搞错?应该是我问你要怎样……”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妙,大大的不妙!果不其然,只见他扬起得意又猖狂的笑脸,“我还以为你不会有此一问。” 徐若茵惩罚地咬了下自己的唇,暗骂自己猪头!她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唉,如果能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就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说,我根本就无意跟你打赌,我所说的打赌,只是一个口头禅,不能当真的……” 上官敖宇的眼神黯沉了,“你不认账?” 眼看她自虐地在柔软红泼的唇瓣上咬下一排齿印,不知怎地,他心口也像似被咬了一下那么难受,他不舍得她这样伤害自己,那会让他心疼,可是,要他这么放走她,他又有点不甘心。“总之,根本就没有打赌这回事!” 丢下这句话,徐若茵赶忙溜之大吉,懒得再跟他瞎扯一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上官敖宇瞅着她轻灵的背影,从鼻孔哼了声,“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徐若茵,这笔账我总有一天会好好的跟你算一算。” “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你就知道!”那双幽深的黑瞳眯了起来。 ### 希望还来得及!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男人,徐若茵跳上一辆计程车,打算再回去找她的平安绳。 她频频看表,十一点四十九分了,帝国大厦会在午夜十二点关闭,她希望能在那之前赶到,找回祖母送她的平安绳。 但是,天不从人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计程车终于停在帝国大厦前,她手忙脚乱地付了车资,下了车,刚好听到附近教堂传来午夜弥撒的钟声“当!当!当……” 十二点了,太迟了,帝国大厦已经关闭了。 徐若茵沮丧地垮下肩膀,白跑了这一趟,唉,早知道就直接回饭店休息了,她现在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heybaby,wannahavefun?” 两个无所事事的黑人流氓,见她一个年轻女孩儿落单,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徐若茵心里一惊,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这个时候,四周寂静冷清,要是这些黑人心怀不轨,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当下之计,就是尽快逃离此地!但是,那两个黑人的反应比她更快,她才一转身,便被他们拦住了去路。 徐若茵忍痛把皮包扔过去,强作镇定地说:“youwantmoney,takeitand?go away!”如果他们只是要钱,她就当作破财消灾好了。 他们淫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honey,wewantyouaswell!”说着,其中一人攫住她,强行要把她拖走。 “救命啊!救命啊……”徐若茵惊骇大叫,一边拼命的反抗。 她当然敌不过有力的黑人,黑人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喊叫出声。 老天,她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徐若茵害怕得簌簌发抖,她不敢想象他们要把她带去哪里,不敢想象他们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不!不!她死也不要落在这些黑人流氓的手上!“唔……唔……”然而,她嘴巴被捂住,根本发不出求救声,天哪,她不但会被他们奸污,甚至小命不保,被弃尸沟渠…… 巨大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她一脸惊慌,无助的泪水爬了满脸。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冷冷的一句—— “gethergo!” 上官敖宇因为车子还停在这儿,所以回来取车,没想到,却让他及时阻止案件的发生。 如果他迟那么一步,这小女人一旦被那两个黑人流氓带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getolst!mindyourownbusiness!”黑人凶狠地咒骂,并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子,想要吓退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在纽约,聪明人都晓得要明哲保身! 上官敖宇冷冷一哂,“sheismybusiness!”这小女人还欠他一笔账,她的事,当然也就是他的事!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掳走! “shit!”黑人流氓大声咒骂,其实是有点被他骇人的气势慑住。 但是,仗着他们有两个人,两人都有刀子;而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又是赤手空拳的,他们认为还是可以拼一拼。 何况,那个东方小妞白白嫩嫩的,十分的令人垂涎,吃不到这块天鹅肉就太可惜了。 攫住徐若茵的黑人暂时放下她,两个人一同对付上官敖宇。 徐若茵重重摔倒在雪地上,惊魂未定,脸青唇白。 她万万没料到,之前被她认定是“恐怖分子”的男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救她。 只见他身手矫健,闪过了黑人刺过去的尖刀,再给予迎头痛击,他出手又狠又重,把那黑人揍到瘫在地上。 “小心!” 另一个黑人出其不意,想在背后偷袭,徐若茵见了不由得惊呼了声,一颗心揪紧了,生怕他会被黑人手上的刀子刺中…… 上官敖宇一个漂亮的回旋阳,再饱以两拳,便把对方摆平了。 “你没事吧?” 他伸出手,把她从冰冷的雪地一拉起来。 徐若茵的嘴唇在颤抖,“我……谢谢……你……”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足见她所受的惊吓有多大。 察觉到她浑身抖得厉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上官敖字伸出长臂,揽着她的纤细身子。一想到她差点就出事,他脸色一沉,语气凶巴巴的好骇人。“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又回到这里做什么?”徐若茵嘴巴一瘪,“我……” 脸上泪痕未干,更多的泪水又开始汩汩流下。 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上官敖宇没辙地叹了口气,“好了,你不要再哭了,没事了……”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心有余厚的徐若茵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双手像寻求保护似的,紧紧揪住他的大衣,哭着哭着,还不知不觉地把挂满眼泪和鼻涕的小脸埋进他胸膛——上官敖宇仰天翻了个白眼,真是被她打败了!叹了口气,他安抚地轻拍她因哭泣而耸动的俏肩,低沉的嗓音掺入了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温柔,“好了,哭出来就好多了。”“来,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家饭店?”之前,他有注意到她是跟旅行团一起,知道她是观光客。“我……我要回家……”她抽抽噎噎地,经过刚才的惊吓,她不再觉得纽约是个好玩的地方了,“我要回台湾……” 上官敖宇一愣,“回台湾?现在?!”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扬起浓眉,“小姐,我的车子没装翅膀,没办法送你回台湾。” 徐若茵窘红了脸,意识到自己说了任性又幼稚的话。但这也不能怪她,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想火速的离开这个乱没安全感的地方。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她吸了吸鼻子,心情已平复多了,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后果真是……想到这里,她又打了个冷颤。 上官敖宇帮她把围巾系好,“纽约的冬天很冷,夜晚更冷,一直站在街头,你会染上风寒的,快走吧,我的车就停在那边……” “唔……” 徐若茵没有力气再说什么,默默地跟着他走,浑然忘了之前还把他当作“恐怖分子”,而且到现在,她也还不晓得他的姓名和身份。 奇异的是,对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她竟然变得如此依赖和信任他。 ### 不少路段铺着厚厚的积雪,上官敖宇专注地开着车,车里的音响播着旋律轻快的圣诞歌曲,在在提醒着他,今晚是圣诞夜。 圣诞夜! 他多么希望小素可以和他一起过圣诞! 然而,他苦等了三个小时之后,仍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无可否认,他的心情是沮丧苦涩的,甚至还失魂落魄到忘了带走自己的公事包,为此还被人当作放炸弹的“恐怖分子”…… 想到这里,他侧头睨了徐若茵一眼。 经她这么一闹,照理说,他的心情只会更糟,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真的动怒,只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而且,好笑的成分还多一些…… “徐若茵,我问你,我哪里长得像恐怖分子了?·不搞清楚这一点,今晚他一定会失眠到天亮。 “唉?”徐若茵笑得很尴尬,“没有啦,你一点也不像恐怖分子,是我眼睛被蛤蜊肉糊到……” “你老实说,我不会生气的。” “真的?” “当然,我说话算话。”哪像她,明明打赌输了,却不肯认账! “唔……”徐若茵吞吞吐吐地说,“你的胡子看起来很吓人嘛,还有啊,你的表情好阴沉,整个人看起来冷冷的,有一股杀气……” 而且,他根本就不像在欣赏夜景,加上他又搁下那个超级可疑的公事包没带走,敏感如她,当然会往坏的方面想啦! 上官敖宇勾唇一笑,“既然这样,现在你还敢坐我的车? 徐若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唔,是我误会了啦,你刚才还救了我,你绝对不会是坏人!” 上官敖宇笑了笑,她信任的神情让他心情变得愉快,车子拐个弯,她下榻的饭店就在不远处了。 可是,他却故意多绕了一段远路。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徐若茵小心翼翼地开口。 “问吧。” “你……你为什么要留胡子?”她歪着头,一脸的不解,“男人留胡子,是不是跟女人留长发是一样的心态?可是,胡子让人看起来好邋遢喔。” “我邋遢?”他挑眉。 见她那么慎重其事,他还以为她终于想到要问他的姓名了,没想到,这女人最关心的,还是他的胡子!“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反射性地摇头,想想又觉得不妥,这样显得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她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就老实说吧,是有那么一点点啦。” 说完,她以一种等着被削的表情看着他。 没有人喜欢被人说成邋遢的,他一定会很不高兴吧?“你很坦白。”上官敖宇高深莫测的神情,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虽然他深深觉得这个小女人很可爱,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显露出对她不寻常的好感。自从小柔离开后,他心如止水,从没对别的女人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 可现在,在这个圣诞夜,一个初识的女孩却不期然地挑动了他的心弦……会是因为他太寂寞了吗?抑或是……“你不高兴了?”徐若茵咬着下唇,试探地问。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操作是别人,这样子对他口无遮拦,他一定会大大的不高兴,还会让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对她,他却特别的宽容。“我在想,要怎样回答你的问题。” “喔?”徐若茵傲侧着头,此刻的他看起来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她又怎么忍心逼他回答呢,“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就当我没问过好了……”“我不介意对你说。”上官敖宇掀动薄唇,似笑非笑,“我只怕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徐若茵眨了眨大眼睛,瞧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她更加好奇了,“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我以前有个女朋友,她非常的缺乏安全感,老觉得我会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为了让她放心,为了杜绝女人爱慕的眼光,我留了满脸胡须,把自己变得:邋遢。”他的胡子,为小柔留了好多年。 “真的假的?”徐若茵瞠圆了双目。 她一直认为,男人留胡子的心态,应该就像女人留长发一样,是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更迷人,变得更有魅力,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相反的,借胡子来掩藏自己的魅力!上官敖宇勾唇而笑,“看吧,我都说你不会相信的了。” “我不是不相信啦……”她瞅着他被胡子遮去一半的脸庞,很努力地在揣想他刻意隐藏的面貌,“这么说,你应该是长得很英俊的哕?” “怎么?想看我的庐山真面目?” 哗,他有读心术不成?徐若茵不得不承认,她是挺好奇的啦,可是:“怎么看?难道,你可以把胡子掀起来吗?”“小姐,你到现在还以为男人的胡子,就像女人的长发一样?”他忍不住又笑了,这个笨笨的好奇宝宝!“那到底怎样嘛?”她灵光一闪,“啊我知道了,你有以前未留胡子的照片?是不是啊?快给我看!” 上官敖宇一手操控方面盘,一手从口袋里翻出皮夹给她,“驾照,身份证……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徐若茵兴高采烈的接过去,一看,表情马上呆愣,“什么嘛,都是有胡子的啊,你骗我喔!”上官敖宇呵呵大笑,“话都是你一个人说的,我可没骗你。” 徐若茵白他一眼,“那你给我看驾照和身份证干吗啦?寻我开心啊?” “小姐,你一直在问我的胡子,难道就不会想知道我的姓名吗?”真是被她打败了。“啊?”什么意思?徐若茵迟钝地瞪着他,不过,他说得也对,她还不晓得他姓什么名什么,人家救了她,又送她这一程,礼貌上也该问一下,唉,她不是不想请教人家的大名,只是到现在还没机会问而已嘛。 “驾照和身份证上,有我的姓名。”他只好提醒她。 “喔。”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上、官、敖、宇。” “不用连名带姓的叫,叫我敖宇就行了。” “喔。”她乖乖地应了声,然后.小脸上露出为难神色,“这样不好吧,我们又不是很熟,万一你女朋友误会就不妙了。” “我没有女朋友。”他淡淡地说。 “可是,你刚才还说……” “我刚才说的,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他神情淡然,决心要把无可挽回的一段情深深埋葬,“我被她抛弃了,我们分手了。” “什么?”她吃了一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跟她讲话真好玩,好像绕口令。 “你不是为她留胡子吗?为什么她还要离开你呢?”徐若茵歪着头,想不通,“你会特地为她留胡子,这说明你很爱她,又怎会轻易的结束这一段感情呢?”上官敖宇摇摇头,“我不是轻易的放弃,但是,很多时候,感情的事真的是强求不来的。” “她离开后,每年的圣诞夜,我都会在帝国大厦等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三年了,她离开我三年了,我想,不管我愿意与否,我们是真的结束了……” 他不是那种会把心事摊开来讲的男人,此时此刻,对着这闪动着盈亮大眼的女孩,心里的话竟然就这样逸出口。徐若茵动容地看着他,就算这个男人对她而育是陌生的、是萍水相逢的,然而,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苦涩的心情。“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她不爱你吗?” “她爱我,爱得很痛苦,她一直觉得我总有一天会厌倦她,会去喜欢上比她年轻貌美的女孩,她说,与其等到这一天的来临,不如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分手。双方都保留最美好、最浪漫的回忆。” 徐若茵听得一愣一愣的,天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够笨的了,可是,就连她笨笨的脑袋也觉得,这个女人好笨喔。 如果说,将来一定会分手,现在就不谈恋爱;那,明天肚子也会饿,干脆今天也别吃饭好了,不是吗?- “你要给她安全感,给她信心,给她保障嘛!”她一副专家的口吻,“哪,你准是常常目不转睛的看别的美女,才会让她觉得你很不可靠;还有,你一定是没为两人的将来做打算,所以让她觉得未来没保障……” “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看女人?”就连投怀送抱的美女,他都不会要! “至于求婚,我每次一向她求婚,她就会哭,她说自己是喜极而泣,但是,结婚的事她连想都不敢想。唉,女人心,海底针,我真的搞不懂……”他转向她,“你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啊?”她被问倒了。 “如果是你深爱的人向你求婚,你会是这样的反应吗?”照理说,一般女人应该都不会这样吧? “这……”徐若茵咬着下唇,蹙眉想了一想,“我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无法回答你。” 上官敖宇微愣,心中一喜,“你还没有对象?” 徐若茵皱皱鼻子,“没人要!” 闻言,上官敖宇又是一笑,心里隐约已有了一个主意…… 三年前,小柔坚决提出分手,他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同意两人暂时分开一阵子,他仍然留着胡于,等她回心转意。 每年的圣诞夜,他都会忍不住求她跟他见上一面,然而,她却从来没出现过! 等了一年又一年,他的心,一点一滴的冷却了。 他领悟到,小柔是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今年的平安夜,在帝国大厦,他同样没等到小柔,却遇到了徐若茵这个女孩,这,让他想起一句古老的话—— 上帝关上一扇窗,会打开另外一扇。 第三章 “到了。”上官敖字把车子停在饭店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 徐若茵朝他嫣然一笑,“当然,更要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还有,先前对你的误会,以及种种造成的不便,我……” 上官敖宇好笑地打断她,“这些话你说不腻,可我耳朵听的都快长茧了。” 徐若茵小嘴一瘪,哦,嫌她罗嗦了,快闪人吧! 她侧过身,正要开车门,耳边却又传来他带着浓浓笑意的嗓音,“说说我感兴趣的吧,比如说,你跟我打赌的那件事……” 噢——打赌! 徐若茵蹙眉瞅着他,怎么又提这个? 她不是讲得很清楚了吗?那只是口头禅,根本没打赌这回事好不好! “过几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时代广场的跨年狂欢会,你知道吧?”无视于她一副不服气的表情,上官敖宇愉悦地计划着,“到时你陪我一起倒数,打赌的事就一笔勾消,怎样?” “跨年狂欢会!”这她当然知道,可是……“不行哪,我过两天就得随团回台湾了,不能待到新年耶。” “不能?”他笑了,她说不能,而非不要。 “我是跟旅行团来的,回程机票早就订好了,而且……”她在纽约举目无亲,手上也没有多余的钱,如果不跟旅行团回去,难不成要露宿街头? “机票可以延期,”他一笑,完全了解她的顾虑,“至于住宿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有房子,你可以住我那儿。” “打扰你和你的家人,不太好吧?” “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他耐心十足地向她说明家里的情况,“我父母住在洛杉矶,他们是佛教徒,没有庆祝圣诞节的习惯。” “这样啊……” 听起来很吸引人,可是,孤男寡女的,万一…… 上官敖宇觉得好笑,她完全把心里所想的写在脸上了,“你怕我会对你乱来?” 徐若茵脸一红,“没……没有啦……” “那不就行了?”他真的很想多留她几天,“机票我会帮你打点,其他一切你都不用操心。我用项上人头向你保证,我不会欺负你,更不会把你卖了。”他正经八百地说道,还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徐若茵被他逗笑,“好啦,我相信你啦!” 不过,她还有一点点的犹豫,“可是,我有一个好朋友和我一起来,我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玩……” “那还不简单,你就叫她一起留下来,多玩几天。”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原来只是多一个人罢了。 “真的?!” “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他勾动唇角,语气诚恳。 徐若茵嘻嘻一笑,“看不出来,你很好客耶!” 上官敖宇但笑不语,天知道,他从来就不是好客之人,相反的,他爱清静,家里从来不曾招待过客人,可是,对她,他却止不住一而再的打破自己的框框……是的,打破自己的框框!他已经三十一岁,早已过了会到街头狂欢的年龄,可现在,他居然力邀她参加跨年狂欢会,只为了留下她! “那我先同小琪商量一下,如果她也不反对的话,我们三个就……”她顿了下,眼底闪动着不确定。是她们三个吗?抑或他还有其他的朋友? 上官敖宇点点头,“我们三个。” 徐若茵笑得很灿烂,“……一起倒数!” ### “老天!你终于回来了!” 焦急不安地在饭店大厅等人的林恩琪,一见徐若茵平安回来,连忙冲到她身边,噼里啪啦地直嚷:“徐若茵,你害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也不打通电话,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失踪了……” “对不起啦,小琪,让你担心了。” “好了,茵茵平安回来就好了。”说话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略长的头发削薄,染成金黄色,斯文中带着不羁。 徐若茵见过他一面,他就是林恩琪的表哥vincent,他在纽约的霍华克艺术学院进修,是个才华洋溢的未来画家。 或许学艺术的人比较不拘小节,也不管跟她熟不熟,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学林恩琪那样叫她的小名。 “你……你们在这儿等我,没出去玩啊?”她觉得内疚极了。 “你没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哪还有心情去玩?” “对不起喔,小琪。”好友的圣诞夜狂欢汁划因她告吹,徐若茵又懊恼又自贵,“都是我害的。” “别这么说,你平安回来就好了,”vincent兴致勃勃地提议,“我朋友先到pub去了,我们现在过去跟他们会合也不迟啊。”“可是,我很累了耶。”徐若茵面露难色,她现在累得快虚脱了,只想在床上躺平,大睡一觉,“不然你和小琪一起去嘛……”“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林恩琪说。 “小琪……”她不想扫兴,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力气出去玩,她觉得自己连眼皮都快撑不开了。“没关系,不要勉强,我看茵茵也真的累了!” vincent体贴地为她着想,“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在这里逗留的最后一天,有半天的自由时间,对吧?到时我再带你们出去玩。”“你不是说那天有课吗?”林恩琪狐疑地看着表哥。 “不要紧的,我可以安排一下。”vincent笑了笑,所谓的安排,就是叫人帮他签到。“真的吗?太好了!” “那就到时见了。” 一直送她们到了电梯门口,说了晚安,他这才潇洒地离去。 ### 徐若茵用钥匙开了饭店房门,大衣都没脱,就直直倒向舒适温暖的大床,“小琪,你表哥对你真好……” 林恩琪噗哧地笑出声来,“喂,你没理由羡慕我好不好!表哥对我虽然还算不错,不过,相较之下,他对你才是真正的体贴喔。” “你说什么呀!” “别说你不知道,我表哥喜欢你。” “胡扯,”’徐若茵拉过一个枕头,盖住自己的脸,“我不要听你扯些有的没的,我要睡了,晚安。” “喂,徐若茵!”林恩琪抢走徐若茵的枕头,直视着她,“每次有男人喜欢你,你就像只大鸵鸟似的,选择逃避。以前你那样就算了,可这次,对方是我表哥,我绝不让你故技重施,大玩躲避战。” 徐若茵呻吟一声,“小琪,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姐妹?” “那当然!”她用力地点头,“你是我的好姐妹,vincent是我表哥,所以,你们配成一对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神经!”徐若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是动物配种啊,那么容易就配成一对?” “也差不多嘛!你对我有意,我对你有情,不就配成双了?”林恩琪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难道……你连我那一表人才的表哥也看不上眼?” 徐若茵叹了口气,“小琪……” 林恩琪似是铁了心,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茵茵,你倒说说看,我表哥有什么不好?” 徐若茵语塞,她跟人家又不熟,哪知道他有什么好和不好的?!“人长得帅,对女孩子够体贴,将来还是个艺术家喔,而且,我姑丈是做生意的!他们家境蛮不错的,”林恩琪细数自家表哥的优点,强力推销,“这么好的对象,你还犹豫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小琪,你有完没完哪?”徐若茵感到啼笑皆非,“你表哥又没表示什么,你不要在这里瞎闹好不好?” “那好啊,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叫表哥早日示爱。”她很笃定,vincent对徐若茵是一见钟情,只是,不知道徐若茵是真不知,还是假不懂!“千万不要!”徐若茵吓得大叫。 从小到大,她最怕男生向她表白。善良又心软的她,要拒绝人家,又怕伤到人家的心;不拒绝人家,也不行……总之,没有比这更烦的事了!“臭小琪,你要害死我啊?!” “你真的不喜欢我表哥?”林恩琪大感失望。 “这……”见到她失望的表情,徐若茵于心不忍,她谨慎地开口,“其实,我跟他又不熟,不过,我也看得出他是个很好的男生,我并没有不喜欢他,可是,我对他没有除朋友之外的感觉耶,所以,小琪,算我求你,你不要瞎起哄了,免得大家都尴尬。” “唉,你喔,”林恩琪重重地叹了口气,“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可我真搞不懂你耶,徐若茵,到底要怎样的男人你才会动心?” 徐若茵俏皮地吐吐舌头,“这个问题嘛,我不能回答你,因为,就连我也不清楚。” 可是,奇怪的是,当她这么说的时候,脑海中却掠过一张满胡子的性格脸庞,以及他提起旧爱时的深情口吻…… 他那深情的眼神,不知不觉中,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版上。 怎么样的男人才会令她动心?答案已经出来了,像上官敖宇那样,用情至深的男人…… “喂,你又在想什么啦?”林恩琪推了推她。 “小琪,我遇到了一个男人……”徐若茵神情略显迷惘,声音像来自遥远的地方。 “什么?!”乖乖不得了,强力地震也不过如此,林恩琪差点就摔落床下。 “你记得吗?在帝国大厦顶楼,我老觉得他有点怪怪的那个黑衣男人……我回去找幸运绳的时候,又遇到他了。” “那个恐分子?!”这下,林恩琪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人家不是恐分子啦,你不要乱说了。”徐若茵认真地说,“他叫上官敖宇,跟我们一样,是台湾人耶,不过他一直住在美国……” “徐若茵,你的眼光很奇怪耶!我表哥那么俊俏你不要,你居然跑去认识一个……一个你说他连背影都充满杀气的男人。”林恩琪探手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啦,你听我说嘛……” 徐若茵长话短说,把她和上官敖宇认识的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林恩琪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时发出惊叹,“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徐若茵,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居然还跑去参观了纽约警署!” 徐若茵忍不住赏了她一记爆栗,“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好,好,重点是,你现在不把人家当恐怖分子,而是把他当作大好人、大情痴!他救了你,又送你回来,在你面前,他深情款款地谈起他的旧爱,对于抛弃他的前任女友,他一点也没有怨恨,而是深深的思念……天哪,女人最容易被这种男人感动,徐若茵,你完蛋了你……” “林恩琪,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话了!”徐若 茵板着俏脸恫吓她,试图打断她的胡言乱语。 “呜——你居然为了一个大胡子,连朋友也不要了!” “你!”徐若茵真是被她打败了。 “怎么办才好呢?接下来你就要送羊人虎口了……”林恩琪还在一旁呼天喊地,“你到他家去住,就不怕被他一口给吃了?” “那就不去了啦!”徐若茵没好气地道。 林恩琪慢慢地爬到她身边,“真的?你舍得?跨年狂欢会耶,好不容易才存钱来到纽约,这次不参加,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老实说,是有点可惜,不过,既然你不赞成,那就算了,我们还是如期回台北好了。” “这么好康的事,给他错过了,我也觉得怪可惜的。”林恩琪点头附和,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那你究竟是想怎样?”徐若茵觉得好笑,就说嘛,林恩琪那么爱玩的人,怎么可能白白错过这个机会? “不然这样,最后一天如果下雪的话,我们就留下;没下雪的话,我们就走人。”林恩琪很喜欢雪花,要是临走那天下起雪来,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舍不得走。 “小姐,机票不能拖到最后一刻才延期哪。”徐若茵一脸对她的笨法子不敢苟同的表情。 “那,那就看明天有没有下雪好了……”林恩琪很坚持要让老天来决定她们的去留。 “你喔,你以后嫁人,是不是也要看下雪才嫁,没下雪就不嫁?” “这主意不错喔。”林恩琪笑嘻嘻地说,“将来,要是我的婚礼订在台北举行,你就不用出席,省得白跑一趟。” “好,我会记得。”但,不会当真。 ### 躺在床上,徐若茵久久无法阖眼,明天……会不会下雪?下吧,让老天再下一场雪吧,她在心里祈祷着。 不是因为跨年狂欢会,而是…… 是的,她希望能再见到上官敖宇,这是一种她自己也不太了解的心情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为什么她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林恩琪说得对,她真的是很奇怪,像vincent那样俊美的男生,她居然一点也不心动;那个连长相都教人看不清楚的大胡子,却紧紧地吸住了她的心魂……为什么会这样?!她回想起跟他在一起的短暂片刻,在他的身边,听着他那低沉富磁性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温暖的氛围包围住……一个大男人,为了安抚自己心爱女人的心,不惜留了满腮的胡子,遮去自己的面貌,这一点尤其让她感动。他是那种,会用尽一切方法,去疼宠他心爱女人的男人!但是,这关她什么事啁?她干吗净在这里东想西想的,搞到自己睡都睡不着?这样一个男人,她想也不敢想要占为已有啊!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人了!上官敖宇已有了深爱的女人,虽然他说,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但是,她又怎么敢心存奢望,奢望得到他那深情的眼神呢?徐若茵幽幽叹了口气。 与其祈祷明天下雪,不如祈求上天让上官敖宇跟他的前女友复合,这样还比较有意义些。 最后,她倦极阉眼,极不安稳地坠入梦乡。梦中,白皑皑的雪花不停地飘落,飘落…… 第四章 “噢!怎么没下雪?!” 次日一大早,林恩琪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看见没下雪,她小脸一垮!难掩失望的心情,唉,跨年狂欢会,我们注定无缘了。 见徐若茵好像没什么反应,林恩琪再次大声嚷嚷,惟恐她没听到似的,“怎么会这么倒霉?外面真的没在下雪耶!” “喔。” 林恩琪不禁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徐若茵居然只给她淡淡地“喔”了那么一声?难道她都不会觉得可惜吗?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捶心肝?她晃到好友跟前,“茵茵,我想过了,那个大胡子如果是坏人,昨晚你就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对不对?所以,我决定改变对他的看法。” “小姐,你是想改变主意吧?”徐若茵取笑她为了想留下来参加跨年狂欢会才这么说。 “我可是为你着想喔!”林恩琪脸不红、气不喘地为自己辩解,“我是不希望你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觉得可惜……” “没仕么好可惜的。”徐若茵淡然一笑。 林恩琪毫不放松地瞅着她,“我指的不是跨年狂欢会,我说的是那个男人啦!你难道不想多了解他一些吗?” 她认识徐若茵这么多年了,昨晚还是第一次见她在提起哪个男人时,霹出那种如痴如幻的神情,她很肯定,徐若茵和这个上官敖宇之间,一定是激出了某种火花,搞不好他就是徐若茵的真命天子……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徐若茵不想多说什么,昨晚那场梦真的好美,梦中,洁白的雪花在她四周纷飞,旋舞…… 而今天,没下雪,是因为老天听到她的祷告了吗?这是不是意味着,上官敖宇能跟他女友复合?是这样吗?那么,她应该为他觉得开心才对!对,要开心!一思及此,她缓缓地扯开一抹笑容。 “茵茵……”林恩琪完全被搞糊涂了,不晓得为什么一夜之间,徐若茵居然变得这么不在乎那个上官敖宇了。 正要仔细的盘问,房里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林恩琪顺手捞起电话,“喂?” “请问,徐若茵小姐在吗?” 一道低沉而陌生的男性嗓音,令林恩琪讶异地挑起了眉,“你是谁?” 见林恩琪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徐若茵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奇怪,谁打来的电话?电话那一端,上官敖宇顿了一下,他听得出这不是徐若茵的声音,应该是徐若茵口中的那位朋友吧,他大方地报上姓名,“上官敖宇。”“请等等。”林恩琪以手盖住话筒,挤眉弄眼地,压低了声音对徐若茵说:“大胡子找你耶。” “喂?”徐若茵接过电话,而林恩琪就像无尾熊似的挂在她身上,耳朵也紧贴着话筒,充分发挥她八卦的天分。“是我。”上官敖宇的声音是轻松的,语气是熟稔的,好像他们八百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你……怎么会打电话来?”徐若茵讷讷地问。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房间号码,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出来了。听到他的声音,莫名地,她心里竟泛起一股暖流…… “你跟你朋友提了吗?如果没问题,我今天就帮你们弄机票……” “不!不用了!”她急忙叫住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不留到新年了。” 电话里一阵静默,“怎么了?你朋友有意见?” “不是啦!”听到这里,林恩琪再也无法保持缄默,“我林恩琪才不是那种会从中作梗,破坏别人好事的人……”老实说,她可是最想留下来玩的人耶! 徐若茵受不了地把她推到一边去,尴尬地直道歉,“对不起,我朋友她就是这样,你别在意……” 上官敖宇不以为意地一笑,“没关系。” “让我说嘛……”林恩琪像个顽童似的,直要跟徐若茵抢电话。 “小琪,别闹了!”徐若茵被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万一话筒落在林恩琪手上,真不晓得她还会爆出什么惊人之语! “别告诉我,你们两个在打架?”上官敖宇闷声笑道。 “不,不是!”为了保住发言权,徐若茵只好拼命的闪开林恩琪,她绕着茶几团团转,林恩琪在背后穷迫不舍,害她跑到气喘吁吁,“我,我现在不方便讲话耶……” “那好吧,我们见面再说。” “见面?!”徐若茵和林恩琪对视一眼,表情诧异。 “我就在饭店的咖啡厅,你还没吃早餐吧?等你 下来我们再谈。”他含笑补了一句,“你朋友好像有话 要跟我说,叫她也一起过来吧。” “喂,喂……”徐若茵根本没机会说什么,他便收了线,她怔怔地看着话筒,这什么跟什么嘛?上官敖宇要跟她见面?现在?! “哇!”林恩琪怪叫,“约会哟!” “不是啦!”徐若茵忍不住用话筒敲她一下,还狠 狠地警告她,“等下你可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 两个女生梳洗一番,便到楼下的自助餐厅,她们每天的早餐都是在此解决,然后才在大厅跟团员会合,开始一天的行程。 上官敖宇显然打听清楚了她们的日程表,才会胸有成竹的找上门,说要跟她们一起吃早餐。 “唉,他在哪里?” 林恩琪努力地以雷达眼搜寻目标,满脸胡子应该很显眼才是,可是,她却没看到目标,人物,这不禁使她怀疑自己的视力是不是退化了?徐若茵一脸茫然,“不知道耶,或许还没到吧?” 她也像林恩琪那样,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餐厅并不是很大,要找个人根本不难,然而,她们两个人四只眼睛,却连上官敖宇的影子都没见着!厚!他不会是一大早就寻她们开心吧!” “我们还是先找个位子坐下来好了。”徐若茵提议。 “赞成!” 林恩琪轻快地走进餐厅,闻到香浓的咖啡味,顿时感到精神百倍,嘿,她不但要先找位子坐下来,而且,她还要先来杯咖啡,再来个火腿煎蛋……傻瓜才会虐待自己的肚子,边吃边等嘛!这时,一个挺拔俊毅的东方男子从座位上站起身,含笑向她们颔首。 他少说也有一八o的身高,一身米色毛衣和同色系长裤,将他衬托得玉树临风,英挺帅气。 他脸上带着笑容,这使得他那如刀凿斧刻的五官柔和了不少,薄唇往上勾出性感迷人的弧度,那双幽邃的眼瞳进射出会把人吸过去的魅力……在洋人的地方,见到这么称头的东方帅哥,实在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尤其是,这个帅哥一直冲着她们微笑。有一瞬间,林恩琪完全看呆了。 她转头看了看背后,奇怪,后面明明没有别人,那男人干吗冲着这个方向又是微笑又是招手的?“你认识的人?”她用手肘撞了撞徐若茵,如果徐若茵偷偷去认识了这么一个大帅哥却不告诉她,她就完了!“不认识。” 徐若茵摇摇头,那男人一双幽黑炯亮的眸瞳,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她实在想不起是否曾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不,印象中,她从来没认识过这么帅的男人!男人炽热的注视令她感到不自在,她低垂着头,加快脚步要从他身边走过,那男人却含笑拦下她。“徐若茵,别告诉我,你认不出我来了?” 她整个人愣住,惊愕地瞳大双眼,张着小嘴,“你……”上官敖字一手抚着光滑的下颌,“你不是想看我的庐山真面目?我把胡子剃了。” 林恩琪连忙凑过来,惟恐错过了什么,“徐若茵,你还说不认识人家!快说,他是谁呀?” 徐若茵干笑,“他……他就是上官敖宇。” “什么?!他的胡子呢?”林恩琪瞠目,完全无法将眼前俊逸的男子跟昨晚的“恐怖分子”划上等号。 她呆愣的滑稽样,令徐若茵和上官敖宇相视而笑。 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一股油然而生的默契和亲密感……把他们两人的距离拉近,微妙的情愫也在加速发酵中;徐若茵隐约明白,上官敖宇把为前女友留了多年的胡子剃掉,意味着他是毅然决然的放下过往的一段情…… 而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之间有发展的可能呢?她,会不会太痴心妄想了呢?‘俄不想再被人当作恐怖分子,所以改变形象了。”上官敖宇俊脸上满是笑意地自我调侃着,他拉开椅子,“来,两位美女,请坐。” “哗,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在帝国大厦捡到一个大帅哥!”林恩琪一副扼腕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好康的事没她的份?当时她也在场啊,怪只怪她有眼不识大帅哥! “嘘……小琪,不要再说了。”徐若茵粉脸嫣红,被林恩琪的宣言无讳弄得很尴尬。“小琪?名字真好听!”上官敖宇扬唇一笑,充分施展他颠倒众生的帅哥魅力,“我可以像若茵这样,也叫你小琪吗?” “当然可以!”林恩琪开心得脸红红的。 “小琪,我可有这个荣幸,邀你和若茵一起到寒舍小住几天,让我略尽一下地主之谊?”上官敖宇露出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神情,“我先声明,美女的狠心拒绝,可是会大大伤害我脆弱的心灵的。”林恩琪被逗得咯咯娇笑,“上官先生真是爱说笑,像我这么心软的人,怎么可能会拒绝上官先生的盛情?” “小琪!”徐若茵发觉自己只有干瞪眼的份,林恩琪的态度实在转变得有够快的,当场就答应了人家,也不问问她的意见!上官敖字朝她眨眨眼,那眼神好像是在对她说:没问题,一切有我搞定!徐若茵眯起眼,无言地回以一个“你最好当心一点,我朋友已经迷上你”的警告表情。 “安啦!”他再度跟她眉目传情,两人心有灵犀,经由一个眼神,便几乎完全可以解读对方的思想,真的是太……奇妙了! ### 就这样,在林恩琪的兴致勃勃推动和参与下,她们在纽约留了下来,没有跟旅行团一起回去。 “你们要到朋友家去住几天?” 林恩琪的表哥一听到这个消息,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她们留下来,他就可以多一些见徐若茵的机会,惊的是,“可是你们到底要去住谁家?你们在纽约哪还有什么朋友?!” “怎么没有?唷!”林恩琪撇撇嘴,英挺帅气的上官敖宇正踏进饭店门口,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vincent转头一看,不能置信地低呼:“上官敖宇?你开玩笑的吧?” 林恩琪兴奋地抓住表哥问:“你也认识他?” “上官敖宇是全球著名的连锁画廊的大老板,你们怎么会去认识这种身价数以亿计的上流绅士?别寻我开心啦。”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徐若茵,听到这里时,秀气的眉心微蹙了起来。 从上官敖宇不凡的气度,她隐约猜到,他应该不是个泛泛之辈,然而,她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有钱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而她,却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万贯的家财,跟他是门不当,户不对! 撇开门户之见不说,她本身也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甚至连大学的学历都没有,高职毕业后就在一家小公司当一名小会计员,充其量她只是长得还可以,性情也还不错。 可是,这样平凡的她,跟他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啊,他就算斩断了过往的情丝,也是不可能会看上她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她……打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他有任何的交集才对!她清丽的小脸漫上了一层淡淡的郁虑,现在,她看清楚上官敖宇和她之间的距离了,虽然电影演了不少麻雀变凤凰的故事,但,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她,从来就不是爱做梦的女生。 所以,这个梦,她还是不要枉费心力去编织好了。 “若茵,小琪,你们准备好了吗?”上官敖宇走到她们跟前,神态熟稔地。 vincent瞠目结舌,一副兴奋得快晕倒的模样,“天……天哪,你们……居然真的认识上……上官……” 林恩琪以手肘撞了她表哥一下,然后为他们介绍,“上官先生,这是我表哥vincent,他平时不会口吃的,只有在见到大人物时,才会这么失常。” 上官敖宇潇洒一笑,“你们都是若茵的朋友,不用见外,就叫我敖宇好了。” 林恩琪娇笑,黑白分明的眼眸射出高压电,“那怎么好意思,不如我叫你敖宇哥?”“可以啊!你跟若茵情同姐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上官敖字努力的让她知道,他把她定位在不来电的区域。 林恩琪失望地嘟起嘴,唉,她又怎会听不出他的暗示呢?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上官敖宇的全副注意力,就只放在徐若茵身上而已,他的眼光着她转动,他的语气因为她而变得柔软…… vincent很不喜欢这一点,“小琪,你们跟人家才认识多久啊!我觉得,你跟茵茵还是到我那里去住比较好。”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一旦让徐若茵住到上官敖宇的家里去,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表哥,你得了吧,你那里一屋子都是男生,我可不觉得跟男生挤在一起有多好,敖宇哥说,他家里没人,房间多得是……”林恩琪撇嘴道。 “是吗?那我也要去!”vincent情急下,厚脸皮地冒出这一句。 “什么?!表哥,你……”林恩琪张口结舌,天哪,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表哥居然也要来凑上一脚?!“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不打扰了……”徐若茵很后悔当初没有坚决的回拒上官敖宇的邀请,现在搞到情况一团糟,连vincent也硬要来凑热闹!“没关系,不过是多一个人,人多热闹啊!”上官敖宇笑笑地说,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 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要把她哄回家里去,好好的跟她培养一下感情。 “可是,这样太麻烦你了……” 徐若茵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他本来只是邀请她一人,现在不但多了小琪,还加上一个vincent,而且.万一vincent呼朋引伴的,把他那班朋友全叫来了,那可怎么办?“一点也不麻烦。”上官敖宇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温柔底下,却是不容违逆的决定,他朝饭店人员点点头,示意他们将行李搬进车里。 “走吧。”他轻揽着徐若茵的肩,生怕她会突然逃走似的,一路将她带到车上。林恩琪露出一个向往不已的神情,唉,如果上官敖宇不那么偏心,对她也这么体贴温柔,那多好呀!vincent则是一脸的昂然斗志,这个男人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是,为了他所喜欢的徐若茵,他是决不会轻言放弃的! ### 上官敖宇位于曼哈顿的住宅,是一栋三层楼的独立式花圈豪宅,占地宽广,设计新颖,里面应有尽有。健身室、桑拿浴室、书房、视听室、酒吧……单看这些,就可以得知房子的主人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当然,也是个享受得起之人。一伙人叹为观止,口中逸出的除了赞叹,还是赞叹…… “哗!快来,快来!这里还有个室内游泳池哩!” 林恩琪跑得比人家快,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地大叫。 “游泳是我最喜欢的运动之一。”上官敖宇的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徐若茵身上,发现她沉默得太不寻常。 “若茵,你喜欢游泳吗?”他悄悄移到她身边,微倾着身子问道。 他站得很近,伴随着他的问话,灼热的男性气息吹拂到她耳畔,使她蓦地心口一阵震悸,“我……我不会游泳……”她必须把头扭开,才能勉强压抑住心口的怦怦乱跳。 徐若茵,别再胡思乱想了!她这么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是你高攀得起的,省省吧,别做梦了…… “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上官敖宇说。 徐若茵无力地掀动嫣唇,想!她当然想学……但是,愈跟他接触,她怕自己会愈是无法自拔地被他吸引过去。 有一刹那,上官敖宇在她眼中捕捉到一抹基盈亮的光彩,然而,她的眼神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不用了,我是个旱鸭子,我学不会的,不要浪费你的时间了。”她黯然把目光调开,闪躲着他追逐的眸光。 她在躲着他!上官敖宇拧紧浓眉,为什么?她为什么突然间躲起他来了?从她澄澈毫无掩饰的眸光,他可以察觉到,她对他的确怀有好感,他也清楚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他俩就好像互相吸引的磁铁,注定要碰在一起,擦出火花……然而,为什么突然之间,她的态度变得闪躲退缩起来了?是因为她旁边有着另一个男孩的关系吗?对啦,上官先生是个大忙人耶,怎么好意思耽误你更多的时间呢?”vincent竖起耳朵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赶紧开口道:“茵茵要学游泳,我教她就行了,我有的是时间和耐性。” 上官敖宇挑了挑眉,是这样吗?她宁可要这个男生教她,也不要他教? “对不起,vincent,我不想学。”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徐若茵轻轻抛下一句,随即返身走开。 上官敖宇盯着她纤柔的背影,笑了。 她是在乎他的!有情种子已经悄悄埋在他们心中,等着萌芽,等着开花结果;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而想退缩,他都不会让她躲开他! 第五章 这栋豪宅里,房间多得很,一人睡一间都绰绰有余,但是,考虑到女孩子或许会有一些顾虑,上官敖宇让徐若茵和林恩琪两个女生共用一间房。 这样的安排,也令vincent松了一口气,无形中卸下对上官敖宇的敌对心态。至少,他不用担心上官敖宇会在半夜潜入徐若茵的房里。 “哇,好舒服!” 一进到房里,林恩琪便把自己抛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形躺着,喃喃地说:“上官敖宇真的很君子喔,之前我还担心他会故意把我们拆散呢!” “你说什么呀?”徐若茵傻傻地问。什么拆散不拆散的,她一点都听不懂。 林恩琪侧身看着她,“你呀,你真的不怕自己睡一间房吗?” 徐若茵失笑,“有什么好怕的?” 她可不像林恩琪那么胆小,出门在外,不敢一个人睡一间房,她还说,饭店房间通常都“不干净” ……真是无稽之谈!她环目四顾,“你怕这里闹鬼?” “不是啦!我是怕你糊里糊涂的被上官敖宇给吃了,傻女!”怕她不懂似的,林恩琪更进一步的解说:“谁都看得出来,上官敖宇很喜欢你,你想想,他为什么这么热心的邀你到他家小住?搞不好,他是盘算着夜晚要悄悄的爬上你的床!” “乱讲!” 听到这么大胆的,—番假设.徐若茵脸蛋烧红,又气又急地为他辩驳:“上官敖宇不是这种人!” 林恩琪嘻嘻一笑,很干脆地承认,她之前的担忧是多余的,“对啊,如果他是这种人,他就不会安排我们同房了。” “你不要净想些有的没的,以上官敖宇的条件,怎么会看上像我这么平凡的女孩子?”徐若茵在心里长叹了声。 “平凡的女孩子?”林恩琪收起嘻笑的态度,认真地说,“平凡有什么不好?平凡的女孩子就不能谈恋爱吗?” “可以,当然可以。”她敷衍地回答。 “你在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林恩琪一针见血地道。 “小琪!” “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门当户对那一套,早就可以扔进太平洋去了!”林恩琪慷慨激昂地发表她的高见,“我说啊,女人最重要的就是钓个金龟婿,哪有人像你这样,因为对方条件太好,而想当缩头乌龟的?” “你说够了没有?”徐若茵又好气又好笑地噘起嘴,缩头乌龟?小琪这女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么优质的男人,谁都想巴着不放,哪像你,这样缩头缩尾,不干不脆的!唉,只可惜人家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不然喔,我……” “你怎样?”徐若茵好笑地问。 林恩琪夸张地叹了口气,摆手道:这不重要!反正我也知道,自己是没一丁点希望的!上官敖宇对我客客气气的,完全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又不傻,不会连这点也看不出来。而且喔,他那种人,不是他喜欢的女人,送给他他都不会要!” “喔?你好像很了解人家喔?”徐若茵打趣地说。 其实,她也知道小琪说的没错,上官敖宇对小琪很客气,却一点也不给她黏上来的机会。 “上官敖宇的目标是你。”林恩琪说,“我想过了,既然我是没希望的了,那就干脆用力的撮合你们两个好了,你是我的好姐妹嘛,将来你嫁人豪门,而我只要紧跟着你!” “干吗?当陪嫁丫环啊?”徐若茵失笑。 “才不是!”林恩琪白了她一眼,说出自己伟大的计划,“我是要跟着你出入一流社会,然后也钓个‘财’貌双全的好男人。” “那你还不快去睡觉?”做梦还比较快些! “我是说真的!” 林恩琪一脸认真地,开始在脑海中盘算着,要怎样为他们两个制造机会呢? 首先,她得将表哥拖住,别让他挤到他们之间去当电灯泡…… 唉,表哥,为了你表妹美好的前途,你就做好失恋的打算吧,反正,就算没有这个上官敖宇,茵茵也对你没那种feeling,你认栽了吧! ### “我不要唱卡拉ok,小琪,要唱你自己唱……” 视听室变成了kty,在音乐声浪中,vincent抗议的声音显得微弱。 “不行,这首是男女合唱的,你一定要陪我唱, 不然就没人陪我唱了!”林恩琪霸道地把麦克风硬塞 进他手中。 “你可以叫上官敖字跟你合唱……”vincent一心想甩掉表妹,出去陪徐若茵。 可是,林恩琪却打定了主意,死也要拖住她表哥,好为徐若茵跟上官敖宇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的key和我最相配嘛,表哥,你不陪我唱的话,我就回去向姨妈告状,说你没心肝,不理我这个表妹,没有好好对待我……” “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就唱这一首,对吗?” “我点了十多首合唱的歌曲,全部唱完你才可以走。”嘻嘻,她才不是一首歌就可以打发的! “十多首!”vincent怪叫,“那要唱到民国几年啊?” “快唱啦,唱不好我可要重来的喔!” “你疯了?你什么时候染上歌星瘾的?”vincent觉得自己很惨,居然有一个这样的表妹,真是三生不幸! 就这样,他被困在视听室里,被迫陪一个疯女人唱歌。 ### 这时,一向不爱卡拉ok这玩意儿的徐若茵,得以一个人清静自在的坐在客厅的壁炉边,静静地翻着杂志。 “我可以坐下来吗?”上官敖宇站在楼梯口注视着她有一阵子了,而她一点也没察觉到,最后,他缓步走到她身边,低沉地开口。 徐若茵抬起头,灿烂地笑道:“怎么这么问?这可是你家耶,你忘了?”那一脸娇俏明亮的渠笑,直让他看得痴了。 “我怕会打扰到你。”他幽深的黑瞳流露着温柔的爱意。 “怎么会呢?”徐若茵摇头,脸上始终带着甜笑,看到他,她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甜蜜感。 或许,小琪说得对,她不应该躲避,而是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觉!上官敖宇在她身边坐下,那是三人座的长沙发,徐若茵窝在一角,而上官敖字也只是坐在另一端,中间还有一些空间。 然而,尽管只是这样,徐若茵却已开始感到心跳加速。 她搁下杂志,一会儿又把杂志拿起来,无意识地翻着,翻着……她的手心在出汗,喉咙又干又涩,一颗心像小鹿乱蹦乱窜……徐若茵,你能不能争气一点?人家只不过是坐下来罢了,而且还隔了一段距离,你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很紧张?”那双幽黑的瞳眸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 “嗯!”紧张,天知道她有多紧张。 徐若茵不假思索地点头,等到她发觉的时候,小脸不禁烧红了起来,她急忙摇头,“不,不是的,我没什么好紧张的。” 上官敖宇笑了起来,“没错,跟我在一起,不用这么紧张,若茵,你可以不用再揉你手上那本可怜的杂志了。” “啊?” 徐若茵低头一看,可不是吗?本来好好的一本杂志,现在都快被她蹂躏得像咸菜叶了。“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徒劳地想把它抚平。 “别管那本杂志了。”上官敖宇的双眼微眯了起来,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他多么希望,此刻被她那双柔荑抚摸着的,不是那本杂志,而是他…… “如果我现在坐到你旁边去,会把你吓坏吗?” “啊?”徐若茵愣愣地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坐到她旁边去?他现在不正是坐在她旁边吗?愣怔之际,上官敖宇轻轻地移动身体,向她挪近。 徐若茵屏住了呼吸,天哪,他突然靠得她好近好近,他的手臂轻轻地贴靠上她颤抖的肩膀,他的气息紧紧地将她包围住。 她的心跳得愈来愈快,她快要紧张得晕过去了“如果我现在吻你,会把你吓坏吗?”上官敖宇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徐若卤双眼圆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了。 吻?!上官敖宇要吻她?!她不是在做梦吧?上官敖宇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她微颤的娇嫩嫣唇,紧紧地吸住了他的眸光,他真想狠狠地攫住那抹婿红,然而,她脸上不知所措的神情令他顿住了。轻叹了声,他俯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脑袋一片混乱的她,过了好一阵子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吻了她!但,不是嘴唇,只是在额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徐若茵心里泛起了一丝遗憾,大眼如怨如诉地凝着他,他刚刚给她的感觉是,他会吻她的唇啊,为什么结果却只是…… “徐若茵,你再继续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话,后果会很严重,你懂不懂?”上官敖宇被她瞅得血脉贲张,浑身涨满了对她的渴望。不懂,她眨动着水眸,轻轻地摇头。 “傻瓜,我会忍不住吻你的唇,而不管会不会吓坏你,懂吗?”上官敖宇没辙地叹道。徐若茵笑了,神情又是娇羞,又是窝心,原来他这么怕吓到她啊!缓缓地,她闭上眼;缓缓地,她抬起小脸,她的初吻,她想要献给他;献给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就算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就算他们是不可能的,至少,她可以拥有他一个吻,这,不算贪心吧? “若茵……”上官敖宇心口一震,动容地瞅着她光沽白皙的脸蛋,他没想到,矜持而害羞的她,会主动献吻。 这对她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他伸出手,轻抚她颤栗的唇瓣,他感觉到了,她果然是喜欢他,绝对不亚于他喜欢她的程度。 他温柔地吻上她娇嫩的红唇,他的双臂,也紧紧地揽住她颤抖的娇躯,将她锁在他的臂弯中,将她锁在他的绵密长吻中。 徐若茵星眸半掩,红唇微启,感受到他在这个吻中释放的柔情爱意,她的心,深深地被触动了;她的热情,也被他一把挑起…… 原来,接吻的滋味是这样啊!这个吻,比起最好吃的糖果还来得甜,来得诱人在一阵量陶中,她生涩地回应他灵巧的长舌,与他翩然起舞,与他嬉缠不休,与他相濡以沫…… 上官敖宇不要……不要这样……”她的声音在颤抖,体内一股被他挑起的陌生快感,让她害怕。 “我……我会怕……” 上官敖宇蓦地一惊,天哪,他在做什么?他最不想的就是把她吓坏,所以他一直的压抑着对她的渴望,可现在,瞧瞧他做了些什么?!“对不起。”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理智回笼,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是我不好,我太失控了……” 他歉疚地将她牛仔裤的拉链拉上,然后,大手落在她轻颤的肩上,略一使力,把她诱人的身体挪远了些,在两人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徐若茵小脸一片酡红,眼眸低垂,心里既羞窘又不安,“你……你生气了!” “傻瓜,该生气的人是你啊!”他又心疼又好笑地,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头。 “我、我没有生气,”又长又卷的睫毛不住地闪动着,娇嫩的唇片掀动着,她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害怕……” 自从他俩接吻之后,上官敖宇一逮到四下无人的机会,便会偷亲她,或是亲昵地拍拍她的脸、捏捏她的手,但是,像刚才那么大胆放肆的举止,还是第一次,她真的是有点被吓到。 不过,老实说,她居然一点也不讨厌他的碰触天哪,她怎么会有这么放荡的想法?她的脸霍地滚烫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又脸红了。 上官敖宇凝视着她小女儿般的娇态,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幽黑的瞳眸复又跳动着两簇火焰,“宝贝,我好不容易才控制好自己,不过,我的自制力好像愈来愈不管用了……” “什么意思?”徐若茵傻傻地问。 “我感觉到自己要变身成狼人了,而你这只小绵羊就无处可逃了……”他张牙舞爪,作势要向她扑过去。“啁!”徐若茵尖叫着逃开。 上官敖宇扬起愉悦的笑声,适才暧昧而紧绷的气氛也随之一扫而空。 徐若茵气瞪着他,气呼呼地指控:“好啊,捉弄我?!上官敖宇,你真是愈来愈会使坏,愈来愈会欺负我了……” 上官敖宇笑嘻嘻,“礼尚往来,你也可以欺负我啊,我不会介意的。”天知道,他就是不舍得欺负她,才会这么用力的冲淡暧昧的气氛! “这可是你说的!”徐若茵眯起眼,嘿嘿他冷笑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他会着了她的道儿…… 早餐过后,看完当天的几份早报,上官敖宇习惯到泳池去游个几圈。 当他在水里来回游动时,徐若茵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嘿,没想到她报一箭之仇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她伸长了手,将他脱下、随手扔在池畔一张帆布椅上的浴袍偷偷取走,藏了起来。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躺在帆布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其实是用来掩饰她嘴角那抹贼笑。 上官敖字发现浴袍不见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呵呵,那一定很好笑吧? 她不留下来欣赏自己恶作剧的成果,岂不是可惜了?游了几圈之后,上官敖宇看到池畔那抹倩影,他脸上闪过意外的笑纹,随即一跃而起。“你怎么来了?要学游泳吗?”精壮的身躯滴着水珠,他朝着状似优闲的徐若茵走去。当他只着性感泳裤的健美身躯就这样逼近她,本来还想视若无睹的徐若茵,心口突地一怦,双颊不争气地染上了两片酡红。 “我,我……在看书。”她连忙把头埋进书里,在心里拼命的命令自己的眼珠子不要乱乱瞟。天哪,男人只穿着泳裤的样子,实在是有够暴露的!而且喔,他的身材还真不是普通的棒耶!高大匀称的骨架,经过锻炼的结实胸肌,健硕的肩膀和精瘦的劲腰长腿……只是短短的一瞥,他那充满力量的健美身躯却已烙印在她脑海,令心跳失序,久久不能平息。 “咦?我的浴袍呢?”上官敖宇低头找着,一边喃喃地自问。 见他那个样子,徐若茵差点就笑出声。 上官敖宇突然把目光投向她,“是你搞的鬼吧?” 徐若茵眨了眨大眼睛,努力装出无辜的表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记得,我的浴袍明明搁在这里,现在居然不翼而飞了,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不是你还会是谁?”他好整以暇地瞅着她,好啊,这小妮子想戏弄他是吗?尽管放马过来吧,他乐意奉陪。 “我哪有?你不要随便冤枉人!”哼,她偏不承认,看他能拿她怎样?谁叫他刚才装大野狼吓她,现在她要扳回一城,嘿嘿…… “真的没有?”他眯起眼。 “真的。”她嘴角抽搐,早巳管不住俏皮的笑意。 “这么说,你没有拿走我的浴袍囉?” “奇怪,好端端的我拿走你的浴袍干吗?请问,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需要拿走你的浴袍?”她拐一个弯提醒他,她,绝对有充分的“理由”,是他一大早挑衅的叫她可以反过来欺负他的,她现在只不过是牛刀小试一下罢了! 上官敖宇点点头,“我明白了。” 徐若茵得意极了,“唔,你明白就最好了。” 呵呵——捉弄人的滋味原来这么棒!看来,她要努力的想些别的点子,多多捉弄他,好好欺负他。 “既然你没有拿走,它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它应该还在椅子上,是被你压住了。”说着,他一个大踏步向前,伸手要从她背下抽出他的搭袍似的。 “等一下!”徐若茵用书本把他的手拍掉。 哇,他怎么可以这样乱来?上官敖宇挑起帅气的剑眉,“还等什么?小姐,现在可是冬天,你不会是存心害我感冒吧?” 对喔,经他这么一说,徐若茵才发觉,自己的恶作剧实在是太恶劣了,虽然这是室内泳池,而且她也听说,这池水是常年恒温的,可是,冬天毕竟是冬天,这样赤身裸体的,真的会染上风寒。她愧疚地垂下头,“你的浴袍,真的不在这里。” 上官敖宇勾唇一笑,小妮子实在有够单纯的,随便一句话,就把她唬住了,见她这副可爱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再逗一逗她。 “怎么会没有?一定有的!”话音未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倾身将她抱离躺椅。 “啊——”徐若茵只觉身子腾空而起,整个人便已稳稳地被他抱在怀中。 她惊愕地瞠圆了双目,天哪,他怎么可以…… “咦?椅子上真的没有我的浴袍耶……”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每一个话调都透着促狭的意味。 “你……快放我下来啦!”徐若茵低嚷,她羞得满脸通红,心跳得象擂鼓似的,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天哪,她做梦也不曾想像这么疯狂的事情,她,居然被一个几近赤裸的男人打横抱起!虽然他是她喜欢的男人,但,对保守的她来说,这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哈啾!哈啾!” 见她拼命的挣扎要下来,上官敖宇假假的打两个喷嚏,想要博取她的同情。 果然,徐若茵马上忘了要挣扎,“你……你着凉了……”她一脸内疚,关切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把他的浴袍取走,根本就是个超烂的主意!上官敖宇吸吸鼻子,趁机要求道:“我若生病了,你得留下来,负责照顾我,ok?” “快放我下来,我去拿浴袍。” 这次,徐若茵奋力从他臂弯中跃下,上官敖宇也适时地放手,老实说,这样子继续抱着她娇软的身子,他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强烈渴望。徐若茵太担心他着凉了,一心急着去取浴袍给他,从他怀中落下还没站稳的她,便急急地迈开步子,而忽略了池畔的地面又湿又滑…… “啊……”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向池中跌去。 “小心!”几乎在同一瞬间,上官敖宇的身子也像箭一样的射出,他伸出的双手及时接住她。噗通一声,两人一齐掉进池里,溅起水花。 不会游泳的徐若茵,在沉入水中的刹那间,便已慌乱地连呛了两大口的池水,人在遇难或惊险时,求生本能会自动的发挥作用,而她,乱挥乱摸的双手,很快的抓住了任何能抓住的东西。 “救命啊……”她惊慌的小脸终于探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吸气。 此时此刻的她,根本没那个精神去注意到,她紧紧攀附着的,是他健硕精壮的男性身躯。被她像只无尾熊似的攀附着,而且还是只惊慌失措的笨笨无尾熊……上官敖宇禁不住扬起唇角,眼底交织着柔柔的笑意和宠溺。他有力的双臂,保护地钳住她的身子。 这时,徐若茵停止了呼救,双眼却瞠得比刚才更圆。 因为,她发觉——水深居然不及她的胸口!她只要站直脚就自行获救了,根本无需惊惶呼救兼死命挣扎,更不用手脚并用地攀在上官敖宇的身上天哪,真是糗毙了!“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水只有这么浅?!” 她又窘又恼,气得想把这可恶的泳池填平!“你没问,我也没机会说。” “上官敖宇!你干吗笑得这么开心!不许笑,再笑我扁你喔!”她恼羞不堪地抡起粉拳,威胁道。 “好好好,不笑,不笑。”嘴上说是这么说,可他俊脸上,笑意早巳一发不可收拾。 “还笑?你还笑?”她气不过他,握着粉拳直捶他壮实的胸膛,娇斥道,“上官敖宇,你好讨厌!就会取笑人家!” 可她一点也不晓得,她的小拳头落在他身上,那一丁点的力道,不但不会痛,反倒像帮他搔痒似的。 又羞又恼的她,红通通的粉颊煞是可爱,上官敖宇不由得看傻了,看痴了,神魂都被她勾走了…… “喂!你是怎么了?”见他恍如失魂般,徐若茵担忧地举起一手,在他眼前晃动。 一回过神来,上官敖宇抓住她的手,“来,我教你游泳。” “不要!我怕水,我不要学游泳。”徐若茵转身想要逃走,但是,水的阻力使她寸步难行。 上官敖宇轻易将她拉回来,“有我在你身边,你一点都不用怕,我不会再让你受惊吓的。” “你还说!”一提刚才的糗事,她就心中有气,狠狠的再瞪了他一眼,“上官敖宇,我告诉你,我不要学游泳,不但不要学游泳,而且我再也不要靠近这个该死的泳池!” 上官敖宇忍住笑,脾气和耐性一流地劝道:“来嘛,你学会游泳就不怕水了,到时你就会觉得,游泳是一件很好玩的运动。” “不要不要!啊!救命啊!” 她是遇到土匪了吗?哪有人这样强迫人学东西的?!上官敖宇愉悦而鼓励的嗓音飘在池面上,“来,试试看,你只要放松身体,像睡觉那样仰卧,不需要花半点力气,就会自然而然的浮在水面……” “救命……”天哪,谁来救她呀? 第六章 一转眼,在上官敖宇家“度假”已经四天了。 多亏林恩琪用力绊住她表哥,徐若茵和上官敖宇才有那么多单独相处的甜蜜时光,vincent不是傻瓜,他也感觉到他们与日俱增的默契,二人频频交传的眼神,流转着想藏也藏不住的情愫。 唉,栽在上官敖宇的手中,他也只得认了!终于到了跨年这一天,vincent一早又被他表妹给缠上,硬要拖他出去玩。 “要玩,就大伙一起出去玩嘛,为什么你偏偏只缠我一个人?”vincent烦不胜烦地嘟嚷,却又不敢真的得罪表妹大人。 “因为你是我的亲亲表哥嘛!”林恩琪挽起他的手,不让他逃脱。 “茵茵是你朋友耶,你就不管她了?” “她自己说不想去的,她不喜欢溜冰,宁可在家休息,晚上才有精力参加跨年狂欢会啊!走吧,表哥。” “那我们也不要去了……” “不行!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来美国玩,一定要玩个痛快,玩个尽兴。”林恩琪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软软的声音说出他最不想听的话,“你是我表哥,你有义务带我出去玩。” “玩玩玩!每天只顾着自己出去玩,你这算什么朋友嘛?就茵茵和上官敖宇在家,孤男寡女的,你不担心,我都替她担心啦。”尽管知道徐若茵喜欢那家伙,但,vincent仍是放心不下。 “有什么好担心的?”林恩琪掩嘴偷笑,她这么用力出去玩,就是要为他们两个制造机会啁,“就是有敖宇哥在家,我才放心出去玩的啊,安啦,他会照顾茵茵的!” “哼,我就是怕他太照顾了,照顾到床上去……” vincent也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对自己喜爱的女人,会有着怎样的欲望和渴求。 “喂,你不要唠叨了,走了啦!” 林恩琪不由分说地,勾起表哥的手臂,快快乐乐的出门去了。 ### 上官敖宇赶着处理一批待展的名画,在书房里忙着,没有下来用餐。 所以,徐若茵决定把早餐送上去给他。 手上捧着托盘,她上了楼,停在上官敖宇的房门口,腾出一只手,敲了敲房门。“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上锁,进来吧。” 徐若茵推门而人,看见上官敖宇在电脑前忙碌着,一会又拿起一旁的电话,以流利的法语简短地做些指示。 他已经通宵未眠地忙了一个晚上,俊毅的脸上流露着淡淡的倦意,头发不再是梳理整齐的,坚毅下颌也冒出了点点髭渣,这使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高不可攀,一个出色男人难得示人的倦容,更容易挑动女人疼惜的心。 徐若茵就这样深深地凝视着他,胸臆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情,混合着爱慕、眷恋心疼、不舍…… 她好想抚平他微蹙的眉心,好想吻去他眼角的倦纹,好想给他一个拥抱,温柔的告诉他,不要累坏了上官敖宇一抬头,就这样,直直擅进她那双盈满深情的水眸。 他笑了笑,“怎么你又不跟他们出去玩?” “我要养精蓄锐,今晚才有精力参加跨年狂欢会啊。”她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她是宁可在家里陪他,多看他几眼。 她将托盘搁在小茶几上,“你在忙,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早餐要吃喔,再忙也不可以饿肚子,还有……不要累坏了。” 上官敖宇笑了,她那个样子,十足像个小管家婆。 “若茵,先别走。”他叫住她。 “呃?”正想退出房间的徐若茵,听到他的轻唤,愕然回过头来,“什么事?” “你过来一下。” 他朝她勾勾手指,徐若茵乖巧地走过去,站在古董书案旁;侧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凝着他,好像在等待他会有什么吩咐。 上官敖宇揉了揉眉心,低眸笑了笑。 他在笑自己无药可救了!老天!这根本不像他,他一向是那种工作忙起来就六亲不认的人,可现在,占满他心里的,不是工作,而是眼前这个小女人!徐若茵担心地看着他,“你……你不舒服吗?” 上官敖宇没有回答,长臂一勾,猛地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他的臂弯牢牢地圈住她,下颌抵在她的香肩上,俊脸埋进她浓密乌亮的秀发中,深深闻嗅着她独特的清香。 “敖宇……” 徐若茵害羞得连耳根子都烧烫了。 上官敖宇的声音又沉又哑,“让我这样休息一下,若茵,让我这样抱着你休息一下。” 一股甜得化不开的蜜意,在她心窝里冒起,徐若茵柔柔地笑了,她喜欢他这样倚靠着她,这让她觉得,她似乎能给自己所爱的男人,一点支持和力量。 “唔,好可怜哦,你累坏了吧?” 她柔软的小手轻轻地覆在他圈住她纤腰的大手上。 上官敖宇星眸微眯,只稍稍休息一会儿,感觉便已好多了,不再像刚才那么困顿疲倦。此刻,他的精神,反而因鼻间充斥着她甜美的清香而变得亢奋…… “若茵,你好香,好好闻……” 他以鼻子廖掌着她白皙光滑的粉颈,用力地嗅吸着,仿佛她身上有令人振奋精神的神秘香氛。 “敖宇不要……好痒啁……” 被他高挺的鼻子搔弄着敏感的耳际,徐若茵只觉浑身一软,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席卷了她全身。 怀中的可人儿柔若无骨!那美好的触感,令上官敖字忍不住攫住她胸前的浑圆,心醉神迷地揉弄起来,“若茵,噢,若茵……” ‘啊……”徐若茵想要阻止他,但,他一声声低沉柔唤中,那渴望和请求的意味,使她狠不下心拒绝他的索求。 傲仰着羞红的小脸,她咬着下唇,极力克制暖昧的呻吟自中逸出…… 第七章 他一秒也不浪费,将徐若茵打横抱起,迈开大步,急急朝与书房相连的主卧室走去。他把徐若茵放在铺着黑色床单的大床上。 徐若茵有点不知所措,她吞咽了下口水,不确定地问:“我……我要先脱衣服……是吗?”“让我来。”上官敖宇笑道,知道她毫无经验,他对她倍感疼惜,“你什么都不用做,放轻松,让我爱你就好了。”“我、我不想什么都不做,我不想像块木头一样!”她急切地说,“我也想爱你,我也想令你快乐!”“傻瓜!”他动容地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有你在身边,已经带给我很大很大、前所未有的快乐!只是,我很贪心,我忍不住想要你的一切。”他开始退去她的衣服,一边喃喃地赞咏:“真美,若茵,你好美……” 室内开着暖气,当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他掀去,徐若茵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体内有—一团火,热得难受。 直到她浑身一丝不挂,他炽热的眼光盯住她夺人呼吸的美丽胴体,全身血液为之倍看!上官敖宇缓缓地覆在她诱人的娇躯上,大手拨开她颤抖的双腿…… 徐若茵害羞地将头扭到一侧,然而,原本羞涩半眯的水眸,却在看到摆在角落的一幅画像时,倏地大睁。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脸上带着曼郁的笑容。 “敖宇,她……”徐若茵的身子一僵,喉咙深处发出干涩的声音,“那幅画里的女人……她在看……”上官敖宇停住了入侵的动作,“只是一幅画罢了。” 可是,徐若茵听出他声音里的苦涩,她忍不住想印证心中的疑问,“她是谁?画中的女人……是你以前的爱人?” 她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么问实在是太扫兴了,但她就是忍不住!上官敖宇并不想隐瞒,“是。她叫小柔……” 徐若茵突然觉得一阵冷意袭来,“她、她在看着我们,我没有办法……在她面前跟你……跟你……”上官敖宇眸底熊熊的火焰,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叹了一口气,他退离徐若茵紧绷僵硬的身体,他的声音很无力,“你要我把她的画像移走?”“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徐若茵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或许,他仍忘不了以前深爱的女人,那么,她在他心中又算什么呢?一个调剂品?上官敖宇闭了闭眼,该死的,他居然忘了房里还摆着小柔的画像!虽然他和小柔已经结束了,但,过去的一切,并不是说扔就可以扔掉的!潜意识中,或许他还想保有和小柔有关的一些东西和记忆,可是,他也明白,这会不可避免的伤了徐若茵…… 再开口的时候,他已恢复了自持冷静,“若茵,对不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 徐若茵无言地起身,用被单将自己赤裸冰冷的身子包住,她感到难堪极了,在他心中,她居然连一幅画像也比不上?投给他幽幽的一眼之后,她走出了他的房间。 或许,这本来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他,还深爱着小柔吧? ### 一叨原本是那么的美好,结果,她却因为太在乎一幅画,而把一切搞砸了!一想到这里,徐若茵就忍不住大骂自己是猪头!谁没有过去呢?上官敖宇保留着以前女友的画像,证明他是个用情很深的人,一开始,她不就是喜欢他这一点吗?可现在,她居然像个醋坛子似的,跟他以前的女人争风吃醋,他一定很受不了她吧?就连她也受不了自己!徐若茵一脸欲哭无泪,闷闷不乐地蜷缩在客厅的一角。 突然,楼梯传来的脚步声,令她愕然回头。 只见上官敖宇手里捧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大纸盒,从楼上走下来。 徐若茵迟疑了一下,在看到纸盒上面一片木板摇摇欲坠,而上官敖宇却双手不敷使用,她只好挺身而出。 “呃……需要我帮忙吗?” 上官敖宇显然很讶异她会在这里,他朝她笑了笑,“太好了,我正遗憾父母少生我几只手哩!” 徐若茵笑了。他轻松的玩笑,将她心里的阴郁冲淡了,而他泰然自若的态度,也令徐若茵决定把刚才不愉快的一幕给忘了。 她走上前,及时扶住上面那片快要掉下来的木板。 “这是什么?”好奇心使她将那片板子翻过来一看,瞬间,她倒抽了一口气这……这是小柔的画像!“俄想过了,这些东西不再适合留在我的生活中。”纸箱里,全都是属于他和小柔的点点回忆。 “你……你要把它扔掉?烧掉?”徐若茵瞠大了眼,一脸错愕。 “你希望我把它扔掉?还是烧掉?”上官敖宇沉声反问。“不!”她激动地说道,“你不要因为我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 “喔?”挑起浓黑俊眉,上官敖字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你爱过的女人,你有过的美好回忆,你怎么舍得把它们全扔掉?怎么舍得把它们烧掉?我不想你将来有一天后悔啊……” “你说得对,我是有点不舍得。” “啁?!”徐若茵一愣,随即耸耸肩,算了,她已经想通了,她不要做个小气巴拉的女人,漂亮话谁都会说,她必须言行一致才对!“那我帮你搬回去。”她笑笑地说。 “小傻瓜!”上官敖宇笑了,心里洋溢着对她的宠溺,“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耶,怎么你都不晓得要吃醋吗?” “不要!我才不要做个醋坛子!”她噘噘嘴,很有志气地宜称。 “真的?”上官敖宇郑重其事地问。 “真的!”她也郑重其事地点头。 “那我告诉你好了,我本来就不打算把这些东西扔掉或烧掉,我是想把它收进储藏室里。”他沉稳地说出。 “原来如此。你怎不早说,害我刚才还为你穷紧张!”徐若茵白他一眼,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也不多问什么。 上官敖宁笑了笑,“既然你这么闲,就过来帮我搬东西吧。” 徐若茵扬了扬手上的画,“我有在帮忙啊!” 两人并肩走向储藏室,“敖宇,我想问你一件事。”她仰起小脸,小心翼翼地开口。 “问吧。” “你,以后会不会也像记得小柔那样——记得我?” 她眼中闪动着祈求的光芒,只要他在有生之年记得她,她就会很满足了,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上官敖宇顿了一下,她的问题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女人不是都急着问,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你会不会娶我?为什么她却这么与众不同?她,只要他记得她?上官敖宇深思地瞅着她,“我将来会不会记得你,这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徐若茵低垂着头,闷闷地说:“算了,当我没问过。” 上官敖宇叹息,“徐若茵,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永远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呃?”永久在一起?他说……他俩要永远在一起?这算是承诺吗?徐若茵不禁惊喜交织,小脸光彩焕发。 “以后不许再问些无聊的问题了。”他笑瞪她一眼。 “喔。”她吐了吐舌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今晚要去参加跨年倒数,你不先睡个午觉吗?到时累坏怎么办?”他对她真是又牵肠又挂心。“不会的,我精神好得很。”对于晚上的跨年狂欢会,她的心情是很矛盾的,既充满了期待,却又不希望它太快到来……因为,新年一过,她也就必须返回台湾了。 分离的阴影,笼罩在她心头。 而他刚才说的,他们要水远在一起,是当真的吗?可能吗?唉,她小小的脑袋实在想不出,一个在纽约,一个在台北,相隔千山万水的两个人,要怎样永远在一起呢?唉—— ### 新年前夕纽约的时代广场,聚集了四十万名观光客和当地人,一起摩肩接踵、倒数汁时、感受新年的气氛。 “跟着我,别走失了!”上官敖字牵着徐若茵的小手,穿梭在人山人海之中。 徐若茵点点头,被他紧紧地牵着手,她心里既甜蜜又安宁,好像天塌下来她也不需要太担心,因为有他在她身边顶着嘛!本来约好四个人的,现在只剩他们二人。 因为,跟他们一起来的林恩琪,故意拖着她表哥vincent跟他们走散了,还用他的手机打电话来说,时代广场人太多了,不要找来找去的了,散场了各自回去好了,反正她有上官敖宇家的备份钥匙,不怕不得其门而入。 为了替好友制造机会,她还真是处心积虑啊!“噢……” 一个不慎,徐若茵差点被汹涌的人群撞倒。 “不要紧吧?”上官敖宇连忙把她纤柔的身子揽进怀中,像保护稀世珍宝似的保护着她。 窝在他健硕的胸前,徐若茵觉得好幸福,她鼓起勇气,大胆地伸出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 上官敖宇微愣了下,低头看她。 徐若茵羞涩一笑,却一点也无意放开环抱在他腰间的双手。 浓眉微扬,上官敖宇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似是要将她柔软的娇躯嵌进怀里。二人眸光交缠,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他们无法挤到广场前面,可是透过到处林立的电视墙,同样也可以看到现场计时的热闹景象。愈逼近年关交迭的时刻,人群的心情愈是high得不得了。 他们实身其间,自然也感染了热烈欢乐的气氛,徐若茵仰起快乐的小脸,忍不住一直对他娇笑,上官敖宇回以俊朗的笑容。无可否认,这个小女人对他的改变贫大,圣诞前夕他还因为小柔没出现而郁郁不乐,可是,不出几天的光景,徐若茵为他的心注入暖流,为他带来阳光和欢笑,让他重新懂得爱人……“ten,nine,eight……”倒数计时开始,众人响彻云霄的齐喊着,“……five,four,three,two,one!happy newyear!” 强劲的音乐响起,五彩缤纷的纸花碎片从高处洒落,新的一年来临了,周围的人高声欢呼,兴奋地拥抱亲吻。 “新年快乐!” 徐若茵兴奋地又叫又跳,小脸红通通的,煞是可爱。 上官敖字低头亲吻她,“新年快乐厂 这时,情绪高亢的男男女女,随着强劲的音乐起舞,摇臀摆腰,十分的乐在其中,上官敖宇将徐若茵带离疯狂的人群,来到人潮较稀疏的地方。 “大家都在跳舞耶,哇,好高兴喔!我们要不要跳?”徐若茵像个小女孩似,兴奋地问。 上官敖宇轻柔地拂去她长发上沾着的纸花亮片。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美丽的小脸,“宝贝,要跳舞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比较想在没有别人的地方,跟你跳。” “好啊!没有别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我们回家,嗯?” 短短的一句话,可他的语气和眼神,却全是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和勾挑。 “你……你好坏!”徐若茵脸红地念道。 上官敖宇不再说什么,只用他那电力超强的眼神瞅着她,眼底的火焰炽烈,直瞅得她浑身发热,心脏失序狂跳。 她垂下头,害羞地掀了掀唇,“走吧。” 他狂喜地一把将她抱起,在原地旋转,根本无视旁人的眼光,“若茵,我爱你!我等不及看你为我疯狂的样子……” 而徐若茵只差没羞得晕死过去! 天哪,他那么大声,是惟恐全世界不知道还是怎的?! ### 上官敖宇将车子驾得飞快,快得让徐若茵有点被他吓到。 “你……你别开这么快……”欲速则不达,她真的很怕他们的目的地会改在医院或警察局。 “对不起,我太急躁了。”一经点醒,他连忙放缓车速。 “你这么猴急啊?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大色狼喔!” 徐若茵轻笑,也不知打哪来的勇气,使她敢这样取笑他。 上官敖宇一点也不以为忤,哂然笑道:“遇到你,我就变得不像我自己了。徐若茵,是你让我变坏的!” “少来!”还想怪到她头上喔?上官敖字苦笑不语,别说她不相信,连他自己也觉得很意外,他都三十一岁了,什么人生历练没经过,可是,在她面前,他却冲动轻狂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车厢里飘扬着柔柔的轻音乐,有好一阵子两人都没开口。 徐若茵微侧着头,看着他专注开车的神情。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俊得令人移不开眼光,可是,她居然有点怀念第一次见面时,他满脸胡聪的模样…… “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 “喔?我脸上有东西吗?”他举起手,摸了模自己的脸颊,心想脸上是不是占着纸花还是什么的?“有。”她忍不住失笑,“你脸上有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 上官敖宇一愣,“好啊,会捉弄我了。” 徐若茵俏皮地吐吐舌头,“我是实话实说嘛,谁叫你长得太好看,我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我身上还有更好看的地方,而且,我很乐意供你观赏……”情人间的调笑,既亲昵又充满暧昧。“讨厌,谁要看喔!”她很不争气地再一次脸红了。 第八章 一回到家,上官敖宇一秒也没多耽搁,直接将她抱到房里。 从踏进家门到二人双双摔进床上,四片火热的唇瓣如胶似漆地贴合在一起,炽烈地激吻着…… “我会给你的,宝贝,你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语毕,他温柔地进入她。两具火热的躯体,再度的结合,紧紧交缠…… 属于他们的这个冬天,一点也不冷…… ### “终于舍得回营了?”林恩琪停下手边收拾行李的动作,一脸促狭地瞅着推门而人的好姐妹。徐若茵硬着头皮面对好友的揶揄,干笑道:“早。” “早?不早了,太阳晒屁股罗!”林恩琪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好整以暇地调侃着好友,“昨晚是不是特别好睡啊?” “你说什么啦!”徐若茵头低低地,想溜到浴室去避一下风头。 “做了‘激烈运动’,不是会特别好睡吗?”林恩琪却不打算轻易放过逗弄好友的机会,她笑得一脸暧昧,在说到激烈运动时,她还加重了语气。“小琪!”徐若茵羞窘得小脸酡红。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林恩琪那一双雪亮的眼睛,但是,就算是好姐妹,这样子取笑人家,也太过分了!林恩琪歪头思索,随即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状,“啊,莫非是……有人太热衷于做‘床上运动’,一整晚连觉都没睡喔?!” “小琪,你说够了没有?”徐若茵真恨地上为什么不裂开一个大洞,好让她躲进去,躲开好友促狭又了解的目光。 “生气了?”林恩琪吐吐舌,她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徐若茵向来脸皮薄,男女间的情事,根本不在可以开玩笑的范围内。 徐若茵噘着嘴,“你是我的好朋友耶,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取笑人家?” 林恩琪收起嘻笑的态度,“好啦,好啦,我不捉弄你了啦!” 徐若茵闻言,这才绽开笑魇,“小琪,谢谢你。” “谢我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啊?“谢谢你陪我一起来纽约,谢谢你陪我一块留下来,还有,谢谢你帮我们制造了那么多机会。”徐若茵愈说,脸上的笑容就愈甜蜜,“小琪,你知道吗?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最美好的圣诞和新年!” 林恩琪呆呆地看着好友光彩焕发的小脸,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徐若茵,你真的在恋爱了耶!” 徐若茵不由得失笑,“哦天,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如果我不是在恋爱,如果我不是爱上官敖宇,又怎么可能跟他……”又怎么可能跟他上床?怎么可能跟他发生亲密关系?她猛地捂住嘴巴,老天,她真是不害臊耶,这些话居然差点就脱口而出了!林恩琪一脸哀怨地睨着她,“唉,我真是羡慕你喔,我们是一起来美国的,怎么就你一个人有艳遇,而我却没有?怎么就你在谈恋爱,而我却没有?呜……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小琪……”徐若茵无措地看着她,不确定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使她好过一点。 “不过,没关系啦!”林恩琪马上又精神振奋起来,“你是我的好姐妹嘛,你得到幸福、得到快乐,我也会跟着幸福快乐,因为,你将来要用力的介绍帅哥给我嘛,对不对?” 徐若茵摇头失笑,“小琪,你是当真的喔?” 林恩琪点头如捣蒜,“那当然!”这种事,她什么时候拿来开玩笑过了?突然,她想到很重要的一点,双眼凝肃地眯了起来,“难不成你跟你的上官敖宇不是‘当真’的?茵茵,你老实告诉我,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娶你!” “呃,没有耶……”“什么!”林恩琪激动地大叫,“他没说要娶你?难道他只想玩玩而已?不行!茵茵,我不能让你这样给人欺负,这浑蛋!我要去找他算账……”“小琪,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嘛……” “冷静?你现在要吃大亏了,你还叫我冷静?!” 林恩琪激动得脸红耳赤,一副要冲去痛扁上官敖宇的狠样。 徐若茵差点就拉不住她,只好脱口说:“他会负责任的!” “真的?”林恩琪狐疑地,“可是你刚才说……说他并不打算娶你……”“我没有这么说,话都是你自己说的,”徐若茵没好气地说:“你问我,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娶我?没有,我们没有谈到这些,算算看,我们才认识几天啊,哪那么快就谈论婚嫁的,你想吓死人啊……”“谁说不能?” 既然都可以上床了,当然也可以闪电结婚啁!林恩琪叹了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徐若茵会吃亏,“茵茵,我们今天下午要回台北了,上官敖宇却在纽约,相隔两地,这样的感情最没有保障了,你如果不好好的为自己争取,难保他不会很快就忘了你。” 徐若茵笑了笑,羞答答地说道:“敖宇说,他把手边的事情忙完,就会来台北看我。” 这是他俩的约定,她本来想藏在心里的,但现在,为了阻止林恩琪胡思乱想,净担心些有的没的……只好说了出来。 “真的?那就太好了!”林恩琪松了一口气,看来,上官敖宇是认真的。她不用为徐若茵担心了!“嗯,到时我们三个又可以一块儿出去玩了。” “我们三个?噢,拜托,我可不想当你们电灯泡。” “小琪!”徐若茵白了她一眼,天地良心,他可不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 “唉,你也赶紧收拾啦,飞机可是不等人的呀。” 林恩琪催促道。 “喔……”徐若茵将衣服一件件从衣柜取出折好放进行李箱中。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心里升起了一丝惆怅不舍。 纵使,这只是短暂的离别,上官放宇很快会到台北看她,然而,对相恋的人来说,片刻的分离都是难以忍受的折磨…… 第九章 上官敖宇开车送她们到机场,vincent因为有课而不能来送行。 他帮她们划好了机位,行李也托运了,“还有点时间,我们去喝杯咖啡吧。”他提议道。“嗅,糟了!”林恩琪突然低呼了声。 “怎么了?”上官敖宇和徐若茵不解地看着她,焦急地摸着口袋的样子,她像是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掉了什么东西吗?” “不!敖宇哥那串大门钥匙……”为了出入方便,上官敖宇给了她一串备份钥匙,“我怕不小心弄丢了,所以跟我表哥出去的时候,一是交给他保管,可我突然忘了跟他要回来。”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上官敖宇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才不担心那个未来艺术家,会趁机把他家里值钱的名画和古董给搬了,“我相信,哪天vincent有空,他会把钥匙送回来的。” 在机场大厅的咖啡座坐定,叫了三杯热拿铁,三个人心情各异。 林恩琪玩够了,现在急着回家了,徐若茵的心却被离愁折磨着,情意盈盈的水眸不能自主地瞅着上官敖宇,仿佛要将他俊毅的身影烙印在脑海中。 而上官敖宇凝视着她的火热眼神,则与他冷静自持的外表格格不入。他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但是,眼神最会出卖一个人的心。 他的心,一千一万个不舍得让心爱的女人离开。 林恩琪敢打赌,要不是碍于有她这个超级电灯泡在一旁,上官敖宇早就将徐若茵抱个够,吻个够了。 “若茵,你安全到家后,要记得给我打通电话报平安,ok?” “好……”徐若茵笑了,这些话,他一路上已经耳提面命好几次了,真是的!“你每天务必要等我的电话,每天晚上十点,知道吗?台北晚上十点,就是纽约的上午,不管多忙,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 “知道了,晚上十点之前我一定会回到家,我每天都会等你的电话!” “如果你有什么紧急的事,就马上传e—mail给我,若茵,你记住我的e—mail了吗?别弄丢了……” “不会的,我已经收好了。” “若茵……” 听着两人唱唱私语,卿卿我我,而完完全全被晾在一旁的林恩琪,这时再也忍不住翻了一个好大的自眼,发出抗议:“喂,你们有完没完?又不是生离死别,拜托你们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凄凉悱恻好不好?我本来是高高兴兴的要回家,现在看到你们两个难分难舍的模样,我的心情被你们弄得很沉重耶。” “小琪!”徐若茵虚弱一笑,“对不起。我……” “好了好了,算了,你们会依依不舍也是人之常情,我咖啡喝完了,先到登机门前等你。”林恩琪吸吸鼻子,拎起自己的随身包包赶紧先闪人了,再不走,感情丰富的她,一定会被他们感染到掉眼泪。 林恩琪一走开,上官敖宇便移到徐若茵身边,一把将她搂进臂弯里。 他真想就这样拥着她,永永远远,一刻也不放手不知过了多久,林恩琪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唉,我们该登机了。”林恩琪的英文水平虽然不是很好,不过,还听得懂机场的广播。 是时候登机了!可是,她在登机门口焦急地左等右等,仍不见这两人出现,这会儿,只好急急的跑回来催促。 “我们得走了。”徐若茵轻轻挣脱上官敖宇的怀抱,在林恩琪的面前,这样被他紧紧搂抱着,是多么的难为情啊!“别急,还可以再等一会。”上官敖宇低沉的嗓音透着太多不舍。 “什么?!还等?飞机可是不等人的!”林恩琪急得跺脚,要是飞机飞走了,那可怎么办?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徐若茵的手,将她拖到登机门口。 这时,机场广播清楚无误地说,这是最后的催请,请搭乘由纽约直飞台北的xxx号班机的乘客马上登机,班机即将起飞…… stcall了耶!我们快走吧!”林恩琪拉着徐若茵往前冲。 “等……等一下。”徐若茵回头,依依不舍地望着站在身后的上官敖宇。“唉唷,没时间让你们摩蹭了啦!”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见徐若茵一副难过得眼眶泛红的样子,林恩琪心软地叹了口气,“好啦好啦,再给你一分钟啦,我先进去了,你赶快跟你的心上人吻别,就一分钟,速战速决知道吗?不然飞机真的要飞走了。”’说着,摇摇头,林恩琪径自走进海关处,呈上自己的护照。 徐若茵缓缓地回头,投给上官敖宇一个恋恋不舍的微笑。困难地挤出一句:“再见了,敖宇……” 上官敖宇突然大踏步向前,一把将徐若茵揉进怀里。 “留下来,若茵,别走!” “敖宇……” 徐若茵愣住了,一颗心几乎被他瞬间流露的真情挚爱融化了,“好了,别傻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敖宇,我真的必须走了……” “我舍不得你走。”上官敖宇霸气地将她钳得更紧,生怕一松开手,就会失去她!“我也舍不得你啊!”徐若茵窝在他胸前,幽幽叹息。 “那就留下来!”上官敖宇知道,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本来一切都说好,她先回去,他忙完手上的事情,就会飞去台北跟她见面,但是,在这临别的一刻,他却发现他片刻也不愿让她离开。 “可是我必须回去啊!敖宇,别这样,小琪在等我了!” “别走!若茵,留在我身边吧!过两天,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我们一起回台北,嗯?” “敖宇……”她错愕地张着嘴,怔怔地凝视他深情流露的俊脸,心里既震撼又甜蜜。 “留下来吧,若茵,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我……”她一时不知所措,脑海中一片乱糟糟,结结巴地开口,“可是我的行李已经……还有小琪……”“别管那些!你只要有我就行了!”语毕,他低头攫住她柔软的唇,在人来人往的出境大厅,狠狠地吻着她。 徐若茵叹息地闭眼,对他,她真是没辙啊! ### “太过分了,居然放我飞机!” 林恩琪愤愤地嘀咕着,把手中由空服员代传的纸条揉成一团,丢掉。 上官敖宇在纸条,土写得很清楚,徐若茵“临时” 改变了主意,不搭这班班机回台北了,她会在纽约多待两天,然后跟上官敖宇——起回去。 就这样,林恩琪不但要一个人回去,还被托以“重任”——帮徐若茵搬她的行李回去,还有,帮她向公司多请两天的假。 所幸徐若茵的家人远在南部,不然,恐怕她还得帮她去跟家人撒谎。 为什么好康的事轮不到她,麻烦的事却偏偏找到她头上?她一个人要搬两个大行李回去,可不容易啊!“小姐,这是你的吗?”一个相当好看的年轻人站在机舱走道上,手里拿着她刚才随手一扔的纸团,问道。 “呃,那个……”林恩琪尴尬地“回收”自己制造的垃圾。 年轻男子睨了眼她身旁的空位,“这个位子有人吗?” “本来有,不过,现在那人没上飞机。”林恩琪噘着嘴,一提起来,她心中就不由得有气。 由纽约到台北,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那,我可以换过来坐吗?” “你要坐这里?”林恩琪一愣,有点搞不清状况,现在是怎么了?邱比特终于想到她了是吧?“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被人甩了,你现在心里充满创伤,需要安慰。而我,生存在这个世上,惟一的任务就是治疗破碎的心……”那年轻男子用着充满感情的语调说道。林思琪挑起秀眉,“唉,你该不会是感情骗子吧?” “感情骗子?呵呵——小姐真是太幽默了,我是一名牧师……” 牧师?!林恩琪眨了眨眼,一脸的啼笑皆非,噢,邱比特,你可真会挑对象喔! ### 好像怕徐若茵会后悔、会改变心意似的,上官敖宇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一直到他们步出了离境大厅。 “天哪,我真是疯了!”徐若茵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 她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她居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让她的行李上了飞机,让她的好友单独上了飞机,而她…… 上官敖宇狂狷一笑,忍不住又亲了下她甜蜜的小嘴,“疯的那个人是我!徐若茵,是你让我变得这么疯狂!” 徐若茵哈哈地笑,知道自己对他有这么大的魅力,真是一件开心又兴奋的事!而且还大大满足了她身为女人的虚荣心! 不过,浪漫归浪漫,现实中有很多事情要考量,“现在怎办?我连一件替换的衣服都没有耶!” “那有什么难的!我带你去购物,你需要什么,我统统买给你。” “可是,你不是很忙吗?”徐若茵担心他工作忙不完,两天后又走不开,那她要待到民国几年才可以回台北啊?上官敖宇略一沉吟,“我看这样好了,我打电话叫各大精品店的人,把他们店里最美的衣服送到家里来给你挑选,另外你需要什么,我教你上网订购,很方便的,东西很快就会送来……” 徐若茵吐吐舌,“那很花钱的!” 上官敖宇被她逗笑,“这哪算得了什么!就算你一掷千金,我的钱你一辈子都花不完,你就放心的帮我花吧。”徐若茵无言地垂下头,神情有点沮丧,甜美的笑容全消失不见了,而上官敖宇马上就注意到了。“怎么了?” “没……没有啊……”她挤出的笑容有点牵强。 “不许你偷藏心事!”上官敖宇口气霸道,“开心不开心的事,都要让我知道,你那小脑袋里现在在想些什么?”“都说没有啦……” “你不说,我会在这里吻到你说为止。”说着,他就要把车子停在路旁。徐若茵吓了一跳,他那个人向来说到做到,真的会在这里对她施于“吻刑”。“好啦好啦,我说啦!”她嘟着嘴,被迫说出心中的曼虑,“我是觉得你太有钱了、条件太好、太完美了,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又平凡的女生,我自己都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我怕……有一天你会不会突然觉得,我一点都配不上你?到时你一定会觉得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她说出潜藏在心中的巨大恐惧。 “还有呢?” 上官敖宇的声音异常低沉,隐含着莫名的怒气。 徐若茵心一惊,“没……没有了……”她不明白他为何紧绷着一张脸,“你生气了?” “你不但对自己没信心,对我也没信心,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上官敖宇黑眸一沉,“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不……我……”她第一次见他动怒,面对他俊脸上隐含的愠意,徐若茵委屈得直想掉泪。 是他逼她说出心里的隐忧,现在又凶人家,搞什么嘛?“你不是普通又平凡的女生,徐若茵,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懂吗?你的好、你的优点,我心里最清楚,你没有配不上我的地方,至于钱财……”他撇唇嗤笑,“那很容易解决,我们把位置互相调换一下好了,我把财产全转到你名下,那样,你就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谁要你的财产啦!”徐若茵委屈地低头,她又不是拜金女郎!“可我觉得,这是个好方法,我想看看,变成富婆的你,会不会比现在更有信心爱我?”上官敖宇的神情是少见的凝肃,不似在开玩笑。 “我不跟你说了,你很不可理喻耶,为什么要这样歪曲我的意思?”。徐若茵再也忍不住,声音扬高了起来,眼眶也泛红了。 上官敖宇睨了她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警告她,“你别哭喔,你一掉眼泪我就会心软,这样我是没办法跟你讲道理的。”“你哪有讲什么道理!你就会凶人家!上官敖宇,你好讨厌!”她哽咽着数落他的不是。 上官敖宇抽了张面纸给她,“你对我们的感情一点信心都没有,而且还妄自菲薄,说什么配不配的,我听了当然会不高兴!”要不是正在开车,他一定狠狠的吻到她开窍为止,让她知道,他是多么的爱她! “可是,我……” “若茵,我喜欢你,”他截断她的话,“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快乐的人,这种幸福和快乐,只有你能带给我,你明白吗?” “敖宇……”徐若茵感动的泪水从眼角坠落。 “别再置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嗯?”见她泪眼婆娑,上官敖宇叹了口气,怒意早已被怜惜之情取代。 “傻瓜,别哭了,眼睛红红的,就不美了。” “你……你不生气了?”徐若茵吸吸鼻子,以手背拭去眼泪。 “不气了,不过——”上官敖宇勾唇一笑,眼神火热而邪肆,“我要罚你。” “罚我?”徐若茵一阵错愕,“我做错了什么?” “你不该胡思乱想,不该对自己、对我、对我们的感情这么没信心,所以,我要罚你。” 他邪佞的语气,令徐若茵不由得头皮发麻,“你要怎样嘛?” “坐到我腿上来。” “不,不行!你在开车啊!” “快点,我想抱着你。”他低柔的嗓音有着令人无以抗拒的魅惑力。 “可是……”徐若茵咬着下唇,小脸一片通红。 “来!”上官敖宇腾出一只手,在他的半强迫、半协助下,徐若茵根本无法拒绝,只好面对面跨坐到他身上,让他抱个满怀。 之后,徐若茵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他要的何止是抱抱而已? 车子平稳地行驶,上官敖宇一手稳稳地操控方向盘,一手却探到徐若茵腿间,尽情的抚摸揉弄。 “敖宇,别这样……”徐若茵小声地抗议着。 上官敖宇却执意要碰她那里,邪恶放肆的逗弄,叫她浑身处软无力,小穴淌出的蜜汁染湿了丝薄的底裤。 徐若茵还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然而,事实证明,她低估了上官敖宇潜藏在体内的邪恶因子。 他逗得她又湿又热了,霍地拉下她的底裤。 “啊,你……你要干什么?”这时徐若茵才惊觉大事不妙。 徐若茵咽下一声惊喘,天哪,这太疯狂了!他怎么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对她做出这种……这种羞死人的事?!而且,现在是大白天,路上还有其他的车辆,别人会不会看见啊?“敖字,不要这样,别人会看见的……”她羞得真想马上一头撞死。 “别担心,没有人会看见的。”上官敖宇让她趴伏在他身上,他仍是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便按在徐若茵的俏臀上,操纵她的动作。 徐若茵觉得自己根本是身不由己,在他的操控和摆下,她扭动着纤腰,借着最细微的动作,产生最美妙的摩擦…… “讨厌,你真的好坏!”在一波波令人心醉神迷的快感中,她仍忍不住愤愤地指责他使坏。 上官敖宇不以为意地勾唇轻笑,“宝贝,卅年后,当我们年老的时候,回想,起这件事,一定会觉得很甜蜜。” “这么羞人的事,我永远都不要回想。”她口不对心地反驳。 “是吗?”他笑得更愉悦,“宝贝,我们走着瞧。” ###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车内的激情已平息下来。 抽出纸巾,上官敖宇温柔地拭去徐若茵腿间的秽物,然后帮她穿回小底裤,自己也清理一番,这才打开车门。 “怎么办,坐垫弄脏了,擦不掉耶!” 上官敖宇一下车,徐若茵便趴在驾驶座上,一脸苦恼,拼命地擦拭着。 “不用管它,明天送去保养厂洗一洗就行了。”他绕到她这一边,开了车门.含笑拉她下车。 进了屋里,正巧客厅的电话响着。 “hello?”上官敖宇随手拉起话筒,徐若茵本来是要上楼,这时却忍不住停下脚步,欣赏他讲电话时所用的流利英语。 不一会他就放下电话,“若茵,我得出去一下。” 虽然他已经尽量利用电脑来遥控公司的运作,但,偶尔有一情况,还是必须由他亲自出面解决。 “唔,你去忙你的吧。”徐若茵知道他是大忙人一个。 “你一个人在家行吗?”上官敖宇有点放心不下。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快去快回吧!”她笑应了声,还俏皮地以双手推他,把他推出门口。 “那我走了。”在她瑰唇印下一吻,上官敖字这才匆匆出门。 ### 目送上官敖宇驾车离去,徐若茵马上就开始想念他了。 天哪,她真是一刻都离不开他了!尤其在这空蔼荡的偌大房子,没有他在她身边,她更加觉得这栋房子大得太过吓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官敖宇不在家里请些帮佣什么的,大概是因为他爱清静吧,三餐都是安排大饭店的餐饮人员送来,平时打扫的仆人也是做完工作就离开,一刻也不多待。 超级爱清静的他,居然会邀她到家里小住,而且,为了她,不惜连她的好朋友及好朋友的表哥也一并接受了。 想到这,徐若茵脸上不禁绽开甜蜜的笑容。 她缓步上楼,回到房里,由于刚才跟上官敖宇一路在车里激烈欢爱,身上还留着激情后的痕迹,所以她打算先去泡个澡。 她快乐地哼着歌,在浴缸里倒人薰衣草香味的沐浴露,再旋开水龙头,水便哗啦哗啦地流出来,在水力的冲刷下,浴缸里冒起了无数个泡沫。 容回房里,她随意地将褪下的衣物扔在床上,然后再走进热气氤氲的浴室,用手试了试水的温度,唔,刚刚好!于是,她一丝不挂地跨进这宽敞得足以容纳二人的按摩浴缸里,享受各天泡澡的瑷闲和乐趣。 在薰衣草芳香的包围下,她身心放松极了,不一会儿,她便不知不觉地阖上双眼……. ### 一发觉那串大门钥匙还塞在他背包里,vincent不禁低咒了声,都是健忘的小琪害的!这下可好了,他必须再走一趟上官家了!下了课,他便直奔上官敖字的家,想尽快的将钥匙还给人家。 他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应门。 他心想,若茵和小琪乘上午的班机回台北去了,或许上官敖字也不在家,没半个人在家!无计可施之下,他用手上的钥匙开了门,登堂入室。 他本来是想放下钥匙就走人,可是,当他进到空无一人的客厅时,一眼看见茶几上面,搁着一个熟悉的女用皮包——那……那不是徐若茵的吗?她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皮包还留在这里?他心里疑惑极了,忍不住就拿起那个皮包,打开一看,若茵的皮夹和护照等等,都在里面…… 这么说,她根本没有离开?vincent心中大喜,但,一想到她是让上官敖宇而留下的,心里不禁又泛起了苦涩。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徐若茵的好感,已经没有开花结果的可能,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却无法轻易的说放下就放下。 意识到徐若茵此刻可能在这栋房子里,他心湖澎湃,想也没多想,就往楼上走去,心里渴望见到她。“若茵?” vincent推开虚掩的房门,轻声叫唤着。 此刻,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的徐若茵,根本没有听到有人进入房里。 vincent进到主卧房里,目光被一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给吸引住了,那是房里附设的浴室,他隐约可以看到有个女人在里面泡澡。那一定是徐若茵!想到这里,他突然浑身燥热,双脚像是自有主张似的,一步步朝那扇磨砂玻璃门走去,他讶异地发现门没关紧,从一道细细的门缝中望去,他看到令他血脉贲张的一幕,呼吸不由得一窒……只见徐若茵双眸紧闭地泡在浴缸中,似是睡着了,泡沫掩住了旖旎的春光,然而,单是别见她光滑白皙的粉颈,vincent便已血脉贲张。他急急退了一步,额头上渗出热汗,心脏不能控制地怦怦狂跳。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看见自己心仪的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浴缸中,他年轻的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亢奋不已。 他被自己来势汹汹的欲望吓了一跳,急忙要离开,然而,在瞄见徐若茵扔在大床上的贴身衣物时,他的脚步迟疑了,内心天人交战。 他不能碰触自己心仪的女人,那,碰一下她的东西,聊慰一下他单恋的心情,无妨吧?最后,他压抑不住内心疯狂的冲动,一把抓起那粉红色的可爱胸衣和小裤裤,按在他狂乱跳动的胸口好香!他闭上眼睛,陶醉不已地闻嗅着。 嗅着嗅着,他愈来愈不能自己,下一秒,在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他已经瘫倒在大床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徐若茵的衣物,幻想成是她…… “噢,shit!”单是这样幻想一番,他居然就进射出来了。 他狼狈地起身,抓过床头的一大盒纸巾,用力地擦拭着身上的污秽。他愤愤地低咒,骂自己居然以这种肮脏的方式,亵渎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亵渎了若茵!“砰!” 把纸巾盒放回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盒子掉在地上,他急着去捞,反而撞上床头,发出好大的声响。在浴室里的徐若茵猛地,睁开眼,扬声问:“你回来了?” vincent,不敢回答,像个做错事,因为太害怕和紧张,而不懂得善后的孩子,他急着逃跑。“帮我……拿毛巾,可以吗?” 他跑到房门口,却又在听到徐若茵软软的一句话而怔住,她叫他拿毛巾!随意在橱柜里抓了一条毛巾,他把浴室门拉开那么一点点,只足够他把毛巾塞进去,小心翼翼地不让徐若茵见到他的脸。“谢谢!” 徐若茵接过毛巾,压根儿没察觉到,他不是上官敖字。 vincent一刻也不敢久留,马上转身冲出房间,逃也似的奔下楼梯。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敖宇正巧回来了,两人在楼梯上窄路相逢,一个缓缓地拾级而上,一个却像火箭头似的冲着下。 在看见上官敖宇的一瞬间,vincent脸色大变,神情令人起疑。 “vincent?”上官敖宇微愣,浓眉挑高了,他马上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vincent低下头,不敢迎视上官敖宇锐利的眼神,慌慌张张地冲下楼梯,在最后几级,他脚步踏空,几乎是滚下去的。 看着那男孩连滚带爬,狼狈而逃的背影,上官敖 宇的眉心摆得更紧了。 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 他原想迫过去揪起vincent问个清楚,然而,担心若茵出事的念头攫住了他加快脚步,他火速地冲上楼。 第十章 一回到房里,上官敖宇整个人愣住了! 凌乱的大床显示有人躺过,随意扔在地上的纸巾,上面沾着男性的体液……上官敖宇浓眉紧拧,倾身捡起徐若茵的贴身衣物,脑海中掠过vincent夺门而逃的狼狈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vincent和若茵…… “你跑到哪里去了?叫了你几声都不应人家……” 这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徐若茵,从浴室内发出娇嗔,“你拿错毛巾给我了啦!我要的不是这条,是粉红色的那条……” 轰的一下,上官敖宇的心仿佛被硬物击中,而且是致命的一击。 他高大的身子晃了晃,遭到心爱女人背叛的打击,使他差点就因为心口剧烈的痛楚而倒下。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徐若茵竟然会这样背叛他,背着他跟vincent偷情!教他怎么相信,他珍爱的女人,会对他做出这种事?事实摆在眼前,凌乱的大床、退下的女性贴身衣物、纸巾上的男性体液……铁证如山,他想不相信也难!怪不得vincent会落荒而逃,那个杀千刀的臭小子,他居然胆敢偷了他的女人!而且,想也知道,徐若茵在“事后”去洗澡,还叫vincent帮她拿毛巾…… 想到这里,上官敖宇俊脸痛苦扭曲,双手紧握成拳,发泄地朝墙上击去重重的一拳,可恶!“啊……” 一踏出浴室的徐若茵,惊见上官敖宇愤恨地举拳击墙,她惊呆了。 上官敖字转头,她小脸上惊愕的表情,使他更加认定她是因为东窗事发而惊骇,使他更加认定她和vincent之间有私情。 “你怎么了?天哪,你流血了……” 徐若茵又吃惊又心疼,直奔他身边,抓起他血迹斑斑的拳头,心疼地察看他的伤口。 “滚开!” 上官敖宇暴怒地挥开她,徐若茵一跤跌坐在地上。 她整个人傻住了,眼中满惊惶和不解,“敖宇?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哼!”上官敖宇冷冷一哼,发生什么事了?她竟还好意思装作一脸无辜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敖宇?”徐若茵被他冷硬无情的眼神慑住,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跌坐在地上的她,毛巾松脱了,而她太震慑于上官敖宇莫名的怒气,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当她再度站起身,想朝他走去,安抚他的怒意时,毛巾整个松落下来……这突发的情况,令她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就这样一丝不挂,愕然杵立在他面前。 上官敖宇盯着她美丽诱人的胴体,薄唇扯开一抹轻蔑的冷笑。 她以为,他还会再受她迷惑吗?“要男人,去找别人吧!”他冷酷地说,遭受背叛的痛苦和震怒,令他疯狂地想还以颜色,“你的身子,我已经玩够了!” 血色从徐若茵脸上退去,她张着嘴,双唇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一直都是那么温柔,那么珍爱她、疼惜她的啊,为什么突然之间,他竟变得像魔鬼般的冷酷无情? “敖宇!”为什么?为什么?上官敖宇睨了她最后一眼,眼中闪着又爱又恨的痛苦眸光。开口,他的声音却比北极的千年寒冰还要冷,“毕竟,你曾让我玩得很开心,这些钱,是付给你跟我上床的‘酬劳’。以后,你我再无关连!” 撂下绝情的狠话,还把一张巨额支票扔到她凄楚可怜的小脸上,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徐若茵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她抱住自己,却还是止不住一波波的冷颤。 凄苦的泪水满布她苍白的小脸,她的心,被所爱男人狠狠刺了一刀,在淌血、在悲泣,痛到不行…… 她心中凄苦悲恸,掏心挖肺爱上的男人,原来只是把她当怍妓女般的玩弄,玩腻就一脚踹开。 她的心被伤到血肉模糊,可是,这样的她,居然还是无法收回对他的爱…… ###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徐若茵,拖着行李走出海关。 她,终于还是一个人回来了!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办到的,浑浑噩噩,像行尸走肉那样,一个人拦了计程车到机场,把名字放在wainting list在中,等待一个机位。那天,上官敖宇在她脸上扔了支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徐若茵在那栋房子守了整整三天,流干了眼泪,终于接受他们已经“玩完”的残酷事实。 就这样,她,一个人踏上归途。 飞机安然着陆的刹那,她茫然的心,才总算踏实了些。 她回来了,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而在纽约发生的一切,快乐甜蜜的、痛苦不堪的,此刻似已遥远缥渺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茵茵,茵茵!” 一声声关切的呼唤,把她的心神拉回。 徐若茵抬眼,看到林恩琪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拖着行李快步走出机场,“小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接机啊!茵茵,你还好吧?”林恩琪一把拥住明显瘦了一圈的徐若茵。 “不是叫你不用来的吗?早知道,我在纽约机场就不打电话给你了。”徐若茵微恼地说。 她是真的不想麻烦林恩琪特地跑这一趟,但是,这个时候,好朋友表达的关切,却温暖了她的心,也教她感动到眼眶泛红。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恩琪关切地问。 徐若茵在电话里头,什么都没说,只消沉地说她会一个人回来……林恩琪的直觉告诉她,徐若茵和上官敖宇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很累,不想说……” “好,好,我们赶快回家。”林恩琪善解人意地道,“你看起来真是累坏了,好像几天几夜都没闽眼了,赶快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吧!”拍拍徐若茵纤瘦的肩,她安抚道:“不管你和上官敖宇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都别去想,先好好的养足精神,一切等明天再说。” “小琪,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徐若茵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缓缓挤出一丝笑容。“唔!”林恩琪忧心忡仲地咕哝了声,老实说,徐若茵这副憔悴失魂的样子,真是教人不担心也难啊! ### 休息了几天,徐若茵的精神恢复了些。 在林恩琪关心的探问下,她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林恩琪听得瞳目欲裂,怒火中烧。 “可恶的上官敖宇!可恶的大浑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大浑蛋,臭男人!不行!我非要痛骂他一顿不可!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你,这样伤害你?!”林恩琪气呼呼地,拿起电话,可是,她老早就忘了号码。 “若茵,你一定还记得号码,快告诉我……” 幽幽地叹丁一口气,徐若茵取走她手中的电话,“算了。” “算了?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他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个大浑蛋!如果我还在纽约,我一定冲去海扁他一顿!对,我要叫我表哥去教训他……”“小琪,不要多事。”徐若茵制止她。 “茵茵……” 林恩琪衷心的觉得,徐若茵不但长得漂亮,内心更是一等一的善良,只可惜,这么好的女生却得不到上天的眷顾?!老天到底有没有眼睛啊?为什么不让这善良的好女孩得到幸福?为什么偏要让她被坏男人欺负?!徐若茵扯动苦涩的唇角,“就当作这是我的命吧,我认了。” 林恩琪被徐若茵脸上哀痛绝望的神情给慑住了。 “茵茵,你?你该不会是……还爱着那个浑蛋吧?” 徐若茵拭去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避开她一针见血的问题,“我们不要谈这个了……” 林恩琪审视着好友落寞的小脸,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尽管上官敖宇伤她这么深,她还是傻傻地爱着他!突然,她心里升起了一股疑惑,在纽约的时候,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她却可以感受到,上官敖宇真的非常宝贝徐若茵,那种疼爱宠溺一看就知道是出于真心,为什么他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噢,算了,她转念又想,这世上多的是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还没上手之前,就甜言蜜语、嘘寒问暖;到手之后,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玩腻了,就把女人当破玩具般的一脚踹开。 很显然的,上官敖宇就是这种臭男人! “小琪,别担心了,我没事的。”在好朋友面前,徐若茵不得不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有一个像林恩琪这么好的朋友,是她的福气,她不能够让好友为她担心,“我会坚强的!” “不只要坚强,还要笑口常开,快乐又幸福,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徐若茵。”林恩琪不希望她因为上官敖宇这个大浑蛋,失去她脸上甜美的笑容。 “好,坚强,快乐,又幸福!徐若茵,你行的!” 抛开沉郁的心情,她大声的对自己承诺。 “甘巴嗲!”林恩琪也大声地为她打气。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生活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步调,除了上班,便是下班,可其实,在这看似没什么改变的表面下,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她了!以前的她,无忧无虑,每天都是开开心心,最大的烦恼莫过于太多的男生喜欢她;现在,她觉得自己有一部分已经死去,心口的伤也一直无法愈合。 她试着让自己坚强一些、快乐一些,然而,蚀心的伤痛和思念无情地折磨她,在她脸上刻下落寞的痕迹。 为了不让她太消沉、太寂寞,林恩琪三不五时就拖她去逛街,去看电影,去跟男生约会…… 徐若茵什么都可以答应林恩琪,就是死也不肯答应跟男生约会,一大伙人在一起还不打紧,但是,一旦察觉周遭的人,有意把她和某个男生凑在一起,她便马上走人,连林恩琪也拿她没办法。 或许,是因为吃了一次亏,变得抗拒异性吧,林恩琪这么想。 但,实际上是,徐若茵从来没有忘掉上官敖宇,也从来没有停止爱他!而且,她也不喜欢夜游了,不再看午夜场了,因为,她坚持每天晚上十点之前一定要回到家!你每天务必等我的电话,每天晚上十点,知道吗?台北晚上十点,就是纽约的上午,不管多忙,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 闭上眼,上官敖宇深情的低语.一遍遍回荡在她耳际…… 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 他的承诺早已随风而逝,徐若茵却仍然固执地坚守当初他们甜蜜的约定,每天晚上十点,等一通不可能会打来的电话,这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成了她的习惯。今晚,电话仍是安静得令人欷戏。 徐若茵叹息,揉了揉微蹙的眉心,在小小的书桌前坐下,眼睛直视那台看起来很破,但还可以操作的“中古型”电脑,她按了下滑鼠,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敖宇:我每天都很努力的要把你忘掉,可是,愈想忘掉你,却愈是忘不掉!你呢?谊是已经彻底的把我忘了吧?就像你彻底的把我给甩了一样,那么的干脆,那么利落。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一字一句,她的眼泪,也随之滑落。 临睡前,她一定会忍不住写几个字,e—mail给他,这,已是一个戒不掉的坏习惯。 然而,上官敖宇从来没有回复过只字片语。 这些信笺,就像她付出去的感情一样,石沉大海。而他的缄默.就像一把利刃,凌迟着她的心…… ### 敖宇:你在我心中划下的伤口;到现在都还在淌血。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伤害我?我们在一起的那段甜蜜快乐的日子,你的温柔、你的深情、你的好……难道全是假的?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转变,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坐在电脑前,上官敖宇手——按,将徐若茵的mail删去,他脸上没有表情,唇边噙着一丝嘲弄的冷笑。 为什么? 到现在她还在问他这个蠢问题!难道她以为,她每天一封mail,努力的装无辜、扮深情,他就会被她感动,再次的被她愚弄? 省省吧!他不吃她这一套! 曾经,他对她是百般的疼惜、万般的呵护,可是,她却贱踏他一片真心,是她,是她亲手毁了他对她的爱! 他曾爱她多深,此刻便恨她多深! ### 敖宇: 圣诞节又快到了。我的心,也愈来愈不能平静! 我每天晚上在睡梦中哭醒,每天、每夜,我都在想你,我都在问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的甜蜜恩爱,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敖宇,我想见你! 机票我已经买好了,圣诞夜,我会在帝国大厦等你,你若不来,明年的圣诞我还是会去,你不来,明年的明年,我还是会去! 我觉得我已经快疯了,整整快一年了,如果我不能见你一面,不能亲口问你为什么……我真的会疯掉! 你不再爱我了,是吗?你不在乎我了,是吗? 好! 只要你当面告诉我,你不再爱我了,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了,我会死心的,我真的会死心,彻底的死心! 所以,我求你,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来见我,来告诉我,你不爱我! 在一个寒冷寂寞的冬夜,徐若茵流着泪,写了这封e—mail,在自己来不及后悔之前,把它寄出。 她一天比一天更想念他,想念他温暖又霸道的怀抱,想念他促狭又迷人的笑容,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吻。 敖宇!敖宇,敖宇…… 她在心底一遍遍地呼唤着他,强烈的思念和痛楚啃蚀着她。 这样的日子,她还可以撑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整整一年音讯全无,他是真的不爱她了?! 他们俩的故事,在圣诞夜,在帝国大厦开始,那么,就让它也在圣诞夜,同样在帝国大厦画上休止符吧! 只是,他会不会来呢? 尾声 圣诞夜纽约帝国大厦 事隔一年,再一次站在帝国大厦的了望台上,俯瞰着一片浩瀚的灯海,徐若茵心里百感交集,无限款欧。 纽约市的夜景仍是如此璀璨迷人! 而不同于去年的是,现在的她,完全失去了观赏的兴致。 她的心,只惦挂着上官敖宇…… 他,会不会来? 她既盼望他的出现,好一解她的思念之苦;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他真的出现,而且还残忍的对她说,他不爱她了……那真的会撕裂她的心! 虽然,他上次对她说了决绝无情的话,但是,他始终没说他不爱她了……徐若茵愈来愈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误会,才使得他转变如此之大,对她由爱转为恨? 可是,万一他真的不在乎她了,他真的对她说,他已经不爱她了,她该怎么办?会不会当场崩溃?她,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啊! 想见他,又怕见他,这两种互相矛盾的心情,不断地撕扯着她的心。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过去,上官敖宇始终没有出现。 徐若茵的情绪,一直绷得紧紧,她不愿相信,他不会来! 已经十一点五十六分了,再过四分钟,了望台就会关闭,她没办法继续在这里等他了…… 是这样吗?他居然狠心的让她空等一场!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徐若茵的心仿佛也被敲碎了。 识趣的游客早就在警卫赶人之前离开,而一直呆立在玻璃窗前的她,则劳动了警卫士前下“逐客令”:dy,sorry!weareclosing now,pleaseagain。” 这时,徐若茵已经泪流满面…… ### 上官敖宇没有去帝国大厦,他跑到一间热闹的pub喝酒,喝酒也是一种庆祝,庆祝一年一度的圣诞夜!徐若茵最后一封e—mail,同样被他冷酷地删掉。 他才不会去见她!一个愚弄了他感情的女人,他不允许自己去想她、念她!可恼的是,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一直占据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气恼地举起酒瓶,就着瓶口猛灌,把自己灌醉,他就可以不去想她了!这时,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走进pub里,上官敖宇不经意的一瞄,愕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vincent!他霍地起身,向那个浑然不知大祸临头的年轻人走去。 事隔一年,他还是要跟他算这笔账!要不是这个杀千刀的臭小子,他就不会失去徐若茵,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他笔直地走到vincent面前,揪起他的衣领,“这一拳,是一年前的!”说着,便朝他惊愕的脸孔挥去一拳。 vincent倒在地上,痛苦地指着肿起来的半边脸,pub里顿时乱成一团,他的同伴慑于上官敖宇的气势,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拳是利息。”上官敖宇再挥去一拳,这次,vincent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我知道……我是罪有应得……”吃了拳头的他,心里反而觉得舒坦,这一年来,他一直为那件事懊悔不已。 “哼!”上官敖字痛揍了他两拳,原想就此算了,然而,在看到他被一个一脸心疼又担忧的女生搀扶起,两人似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上官敖宇不由得怒火上扬,再度揪起vincent,冷冷黑瞳危险地眯起…… “徐若茵不在,你就去摘别的女人?” vincent一愣,随即苦笑,“若茵从来就没有接受过我,我承认我喜欢她,可是她……” “你说什么!什么叫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你?一年前,你们两个上床了!”他痛心疾首地吐出这句。 “我跟若茵上床?!哪有这回事!你把若茵当作什么人了!你以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吗?”vincent激动地嚷道。 “床上有你的精液。”上官敖宇的声音冷得叫人心寒,单是想起那天的情景,他还是无法不心痛! “那……那是因为我……”叹了一口气,vincent羞愧得面红耳赤,把那天地荒唐的行为如实说了出来。 五分钟后,vincent脸上又多挨一拳,这一拳重得让他躺在地上起不来,上官敖宇大步跨过他直挺挺的身子,像一阵疾风卷出pub的大门口…… ### “若茵!若茵!” 不顾警卫的阻拦,上官敖宇高大的身形冲上了了望台,疯狂地叫着她的名字。 十二点已过,他以为自己一定是赶不及了,一定是错过她了……却在看到杵立在玻璃窗前的那抹孤单纤弱的身影时,整个人因狂喜而颤栗!“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一个箭步向前,结结实实的把她拥进怀中。 想见她的强烈渴望,像一枚不定时炸弹,潜藏在他的内心深处,所以,他才刻意到pub去喝酒,没想到,他在那儿遇上vincent,这才知道,他对徐若茵误会得有多深…… 一路上,他不停地咒骂自己,不停地自责,他痛恨自己错怪厂她,误会了她,伤害了她!天哪!他犯下的错,可来得及弥补? “我……我是在做梦吗?”徐若茵紧紧地闭上眼,如果这是梦,她宁愿永远做下去,不要再醒来。 “傻瓜!”上官敖宇不能自己地亲吻着她。 徐若茵在确定这不是梦的时候,不禁高兴得又哭又笑,她用力地抱住他结实的身躯,不顾羞怯地亲吻他俊逸的脸庞。 “噢,敖宇!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了望台的警卫,一个个束手无策,莫可奈何地看着这对重逢的恋人又是亲吻又是拥抱的…… ### 终于,在警卫的体谅下,他们手牵手离开了帝国大厦,而不至于被送去警署。 上官敖宇开了车门,让徐若茵坐进车里。 在车里,他们又情不自禁地拥吻,要不是徐若茵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恐怕上官敖宇还会一直吻个不停。 “你为什么那么久才来?”她幽幽地问,“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 “对不起,若茵,对不起。”他心里满是愧疚。 “你为什么从来不回我e-mail也从来不打一通电话给我?为什么……一年前要那样对我?”她的语调中没有责问,只有疑惑,还有很深很深的哀伤。 上官敖宇长叹了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徐若茵摇了摇头,幽幽地说:“我不想要你的抱歉,我想知道原因。” “一年前,我对你产生了一个很大的误会……” 上官敖宇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你……”听完之后,徐若茵难掩心中的激动,“你以为,我会跟除你之外的男人上床?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吗?” “对不起,我被妒恨冲昏了头,我错了。”他很愧疚,很自责。 “你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判了我死刑!”她闭了闭眼,心里溢满了苦涩,“就连我一整年写给你的e—mail,你一封都没回……” “对不起,对不起,若茵。”他心里充满了悔恨,深深地自责。 “你怎么……怎么忍心那样子对我?”想起自己受的委屈和伤痛,徐若茵眼眶又红了。 “对不起,若茵,当时我简直快疯了,产生那样的误会,以为遭到自己所爱女人的背叛,我是气疯了,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他的语气很沉痛,格外的令人震慑。 “若茵,我太爱你,真的太爱你了,才会那样的痛苦,那样失去理智……” “敖宇……”徐若茵慑住了,在那深不见底的幽黑瞳眸,她看见了深沉的痛苦和悔恨。 上官敖宇深深凝视着她,然后倾身拥住她,“若茵,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这一切……” “你要发誓,以后都不可以再让我流泪。”她的泪,这一年来,已经快为他流干了。 “我发誓!” 徐若茵流下喜悦的泪水,感谢老天,她真的来对了! 去年的圣诞夜,她遇见了这个男人,进而爱上了他;而今年的圣诞夜,她终于牢牢地抓住了幸福,这断了又重续的情缘,更显得珍贵异常! “怎么办?我才发誓不让你流泪的,可你马上就掉眼泪了。” “这是喜极而泣,不算。” “若茵,我爱你。”上官敖宇亲吻着她,在她耳畔轻喃着,“感谢上苍把你送回我的怀里!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圣诞礼物。” “我也爱你,敖宇。”今年的圣诞夜,是如斯的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