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是情妇》 第一章 噢!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所有的坏事皆在今日发生,先是皮包丢在便利商店,其实钱丢了事小,但证件遗失却还得补办,届时就得跑东跑西的,光想到就无力,好不容易拿回皮包却在出店门后开始下起大雨,惨的是现在又刮起强风。就算她有骑车,但骑的是小绵羊啊!根本禁不起外力的侵袭。 梁云枫才刚想完,突然前方一阵亮光直射她的双眼使她看不清,只听到刺耳的“吱”声响起,她知道完蛋了,果真不一会她就惨跌在湿滑的地面上。 肇事的司机赶紧下车,前来查看。“小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对方好心的想把跌坐在地的云枫扶起来,但她一副不爽的模样,一挥手就把他伸来的手打掉。接着她猛站起身,二话不说的骂道:“你这个人怎么开车的呀!开这么快,难不成急得去跟阎罗王报到不成,就算你要,也要问一问我愿不愿再行动也不迟呀!” 司机老陈一副惭愧不已的样子。“我真的很抱歉,请你不要见怪。” 云枫也深知错不全在他,她也必须负点责任,假如她没有胡思乱想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没关系,其实也不该全怪到你身上,要是我精神集中的话,这事是可以避免的,反倒是我才该道歉,我不该心情不好就把脾气出在你身上,不好意思。” “不,假如我在转角处减速的话,也就不会撞到你了。” “算了,我们也别争着谁对谁错,反正我也没伤得多严重,再说,有时与地面接触也不坏呀!”云枫开玩笑的说,希望他不要如此自责。 老陈知道她想把气氛弄得缓和些,也不再坚持。“天雨路滑的,要小心点。”他关心道。 云枫对他笑着微点头,转身走向倒在一旁的机车,正想蹲下身牵起时,却感到膝盖传来的疼痛,要跌坐在地上时,突然有双有力的手搀扶住她,并将她拉靠在他的胸膛上。 云枫心想那位司机看起来四十多岁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健壮,她正想对他说声谢谢时,头上却传来低沉的嗓音。 “站好,让我检查一下。”声音中有着不许人反驳的坚决。 云枫傻眼的看着男人的动作。天啊!何时冒出来这号人物呀?还大胆的把她裤管慢慢的往上卷,她何时准许他这么做的! “王八蛋,把你的手给我拿开,你有没有听到呀,我叫你放手听到了没,你是聋子不成?!”她越讲越火大,干脆用吼的。 起先,诸硕豪完全没注意到云枫的叫声,他心思全被白皙的小腿吸引住,还是因为听到老陈对她说少爷没恶意,他才回过神来。 “安静,不要动来动去的。”仿佛没有毛细孔的美腿,让人爱不释手,假若没有膝盖处的伤口,那简直就是完美的作品。那伤口红得刺目,让他不敢太大力碰触,怕弄痛了她。 云枫趁他专注于她的伤口时,猛力把他推倒在地,随即不管腿伤,强忍着痛把车牵起,离去前仍不忘一吐怒气,“色狼,去死吧你!” 硕豪呆愣的坐在地上,看着云枫愤然离去,还是老陈的叫唤他才清醒过来。 他站起身注视着前方,暗想那名女子居然不似常人般对他阿谀谄媚,反而是厉声怒斥,毫不保留。想必不知道他是诸氏集团的总经理吧!奇了,他的知名度难不成下跌了不成? “老陈,我是不是声势下滑了?”他疑惑的问道。 “没这回事,少爷最近还晋升为十大黄金单身汉。”老陈说出他最近听到的消息。 “是吗?”他随即转身回座车,老陈立刻开车离去。 有缘必相见。 云枫一回到家中,就赶紧冲热水澡,免得脚伤还感冒了。她一想到刚才的事就不自觉的脸红,除了气愤,还觉得羞涩。她可是黄花大闺女,在古时,早因那男人的举动而要嫁给他。好在现在是二十世纪,不然她可吃亏了,连恋爱都没谈过,却因此被迫嫁人,那多可怜。 云枫洗完澡后步出浴室,拿药擦拭伤口,但由于伤口好痛,又淤青一大块,让她气怒的骂道:“王八蛋、大色狼,不要再让我遇到你,我绝对、绝对不让你好过!” 铃!铃!铃! 电话响起,云枫拿起话筒劈头就骂,“哪个混蛋半夜不睡觉,偏偏在我心情差的时候打来,该死!” “小枫!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该有的气质都没有,妈打了好几通都没人在,你跑哪去了?”陈碧华语气虽严厉,却毫不掩饰对唯一女儿的关怀。 “妈,我都在家呀!可能一回来就跑去洗澡,所以没听到电话铃声,刚才出浴室才听到铃声。”云枫飞快思索要如何渡过此关,一弄不好,爸妈又要叫她回去,她才不要呢! “那也不需要口出秽言吧!我跟你爸可不希望你一住在外头,反而学坏了。不如,搬回来住吧,我们会派人帮你打包行李,你只要人回来就好。”陈碧华话锋一转,藉机劝女儿回家。 想当初他们不该因她一句:“爸、妈,我已经二十岁了,可以达成我唯一的心愿吗?”疼爱女儿的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但万万没料到她的意思是她要一个人在外生活,且动作迅速的把藏在身旁的行李一提就说:“我已经找到房子,钱也存了,只差你们点头答应,既然你们都说可以,那我就要赶紧去适应独居生活。爸、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别操心,反倒是你们才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bye。” 他们居然被将了一军,真是恨,不,她可是他们的小心肝,根本恨不得,只能拿来疼的,所以他们也认了。但她和丈夫仍不时软硬兼施诱骗女儿回家,谁知女儿精得很,根本唬不了,唉! “啊!那是因为我在打蚊子,正巧要接电话,蚊子却飞走,所以我很气才会骂人,喔!不,是骂蚊子,蚊子啦!我还是很乖的,你们别操心。”呼!好在脑筋动得快,没被捉包。云枫小吐一下舌头。 “那你也得回来看看爸妈呀!我们很想你,也不知道你胖了还是瘦了,王妈也念你念得紧呢!直说要做好多你爱吃的菜,就等你回来。”陈碧华因想见女儿一面而强力游说。 “妈,你知道我跟宛仪合伙经营的coffeeshop才刚起步而已,总不能丢着不管啊,对不起,我保证,只要一上轨道,我马上会冲回去探望你们的。” “好吧,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夜深了,明天你还要早起,早点休息,晚安。” 结束了电话,云枫把伤口清理好后爬上了床,听话的早点休息。 宛枫咖啡馆 “嗨!宛仪,近来生意如何呀?”云枫一进店里就问站在柜台后的合伙人。 “哟,梁大小姐你还记得来探望这家小店呀,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它的存在了呢!”潘宛仪抱怨她没尽到责任。 “你怎么这样讲,我一个人在外面顶着酷热发传单,你却可以吹着冷气、喝冷饮,多快活,哪像我累得半死不活。”云枫为自己应该得到表扬却反被谴责而不平。 “是吗?你确定你是顶着酷热,而不是站在有冷气的门口?”宛仪斜睨着她,根本不信。云枫是那种非常讨厌晒太阳的人,光走在路上都尽量往有遮阳的地方靠,不能闪则躲在别人的阴影下行走。 “反正我说是就是。为了补偿我,我们去大吃一顿。” “不行,现在还在营业中耶!而且又有客人在。” 云枫比着ok的手势,先跑去门口把挂着营业中的牌子转为休息中,接着不知又跟客人说着什么,客人也纷纷要求结帐,走向门口时还面带笑容朝她们注视。 “你到底跟他们讲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眼光如此奇怪?”宛仪疑惑的看着她。 “没有什么呀,快点收拾就可以去大吃一顿。”她推着宛仪去收拾杯盘,即快乐的哼着歌走向洗手台。 “喔!吃得我好撑。”云枫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宛仪心疼的看着空空的钱包。“是啊,饱了我们的肚子,却饿了我的荷包。”天哪!只剩几个铜板。 “少假了,才吃那么一点钱就在叫。” “什么才一点钱,好几千耶!你要我接下来如何过活。”宛仪可怜兮兮的哀鸣。 “我已经够客气了,不然我会连渣都不留。大不了接下来的日子我给你靠,直到领薪日,总行了吧!”云枫看她挺可怜的于是慷慨解囊,虽然这也是她造成的。 宛仪觉得她还算有良心。“那就多谢啦,也感谢你的‘嘴上留情’。”她揶揄道。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云枫笑着回话。 “世界上不知还有谁脸皮同你一样厚,连火箭炮都射不穿。”天啊!她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不知害羞为何物,死不知错。 “不知道耶!恐怕没有了吧!”云枫故作思考状,还把头往下低,十分认真的模样。 “算了,我败给你了,请不要故作正经,不认识你的人会被你唬过去,但我可是认识你多年的人,想唬我,在梦中还比较有可能。”宛仪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再看向仍旧陶醉在自我想法的云枫,更加肯定上辈子倒了霉才会认识她。 “你怎么可以打破我的梦幻,这有失道德的,知不知道?”她难得秀上一下,却被不识相的宛仪戳破,她还没尽兴呢! “对,都是我不好,你大小姐不计小女子过好吗?”她认了。 “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我们相识了十年左右吧,天啊!我二十年的岁月你就占去了一半了,真让人无法相信。”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都十年了,假如她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她与宛仪居然是姊妹,而她是不被认同的那个。 宛仪没注意到她的低落,也同样回想着一起共享的时光。“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过几年就变成老太婆nb462。” “对了,你跟纬哥似乎有点……”她决定不让自己难过,话题转到她好奇的事上。 “你无聊呀,我跟他又没什么。”宛仪红着脸的模样,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太明显了。“是吗?那你怎么突然脸红了呀,还不据实以报,我会从轻发落的。”云枫发出奸诈的笑声,不放松的盯着她窘样。 “真的没什么,只是……有一起吃个饭和看看电影之类的,再来就没有了。”宛仪一副小媳妇被欺负的模样,而她就是那个恶婆婆。 “这还不算什么喔,难不成等结了婚、生了不孩才算不成?”她仍不放弃的继续追问,非要宛仪亲口承认才罢手。 “好啦!我投降了,他是有说要做男女朋友,而我也试着和他交往,这总行了吧!”她竖起白旗,承认是有这么一回事。 “早说不就好了,害我浪费那么多唇舌套话。” “我还不太确定,而且我想等稳定点再告诉你。哪知你那么猴急,像是我妈一样。”宛仪羞涩的娇颜红如晚霞。 “啧!你要发花痴别对着我,去找你亲爱的纬哥,我无福消受。”她抚着手臂,受不了的发颤。 “小枫,为什么你不去谈个恋爱,像之前不是有位林振祥就对你有好感,但你甩都不甩的拒绝了他,他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对象。”明明小枫长得如花似玉,却终年不施胭粉,要不老穿一件下t恤配着洗不破的牛仔裤,死都不穿裙子,真让人搞不懂,她的腿既直且长又白皙,是一双很让人羡慕的美腿呀,就算不喜欢穿裙子,那改穿短裤总行了吧,可是她还是死不要,就连现在这么热,她仍穿着那密不透风的牛仔裤,它有那么好吗? “没感觉,为了不耽误彼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在一起比较好。”虽然现在社会很开明,但私生女不是人人能接受,她不愿欺骗对方,可说出又难保不被拒绝,她不想又多受一层苦。 “你再考虑一下嘛!试着交往看看,又没有叫你一定得嫁给他,不合分手就好啦。” “假如没有心去经营,何苦去沾惹呢,反正有缘必相逢,何必急着去寻找。”这是她对恋爱的看法。 “反正,我希望你得到幸福,不管如何,我都会是你一生的好朋友。”宛仪从许久以前就觉得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哀愁,教她看了好心疼,但她不明说,她也不点破,或许某天她会说吧。 “我也是,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当你一生的朋友,不论你的心境如何。”她暗示以后的变数,宛仪可能会不再信任她吧! 要是她永远都不知道该有多好,但事实终究是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云枫躺在床上回想着。 国二那年校外教学前一天,她跟宛仪约好先去她家过夜,隔天再一同去学校。 她原本兴高采烈的要去询问父母可否让她住在宛仪家,但在经过书房时,却听到他们的交谈声,她才要举起手敲门时,却僵在原处,动弹不得。 她听到父亲对母亲说:“碧华,想不到事情已过了那么久了,我们扶养小枫已经有十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慈祥的父亲用关爱的语气说话,好似什么都没有变,但仍让她觉得怪怪的。 “是啊,想当初老潘把刚出生的小枫抱来,请求我们领养她时,她是那么的可爱,让人忍不住疼爱她。” 父亲感慨的说:“其实,老潘那时只能托给我们,不然就得把小枫送到孤儿院。” “我们要把事实告诉小枫吗?就算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我仍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孩疼爱,从没更改过。”虽然她没有生育过,但小枫却拥有她对子女的爱。 “我看再说吧,现在不是很好吗?我们都把小枫视为己出,要是哪天不得不说再告诉她吧!我希望她永远是梁家的孩子。”他怕小枫得知后会受不了打击。 “我也是这么想,那我们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不能让小枫知道。”她相信能把伤害减到最小是最好的。 她一听完,马上跑回房间痛哭一场,不管父母亲上来询问怎么了,她整整关在房间哭了三天,连校外教学也缺席。出来后,她又恢复原来的梁云枫——一个被捧在手心的梁云枫。而原本担心是不是被知道事实而烦恼了三天的爸妈,直到看到她跟他们道歉才松了一口气,以为她只是在学校受气而已。 云枫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现实是残酷的,她不怪任何人,包括从没见过面的母亲,或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她也算过,她比宛仪大三个月,而潘景荣结婚也有二十一年,这表示她是在潘景荣结婚后生的。会不会是一夜情的产物?她不清楚,起码她知道潘景荣是个正直的人,可能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得已出此下策。 她不怪任何人,只怨为何让她出生。她背负多大的压力在身上,何时才可卸下?又有谁能让她安心依靠?如果是一个礼拜前的那个男子,他有副健壮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一定可以的。 云枫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不禁骂道:“无聊,他可不可以关我什么事,别忘了,他是个假圣人真色狼,别被他外表骗了。” 但他的影像仍不断地浮现在脑中,让云枫辗转难眠,结果折腾了一夜,她根本没合过眼,直到天色泛白她才进入梦乡。 “啊,死定了,一定会被宛仪臭骂一顿的,我要快点才行。”云枫嘴里念念有词,猛摧油门。 等她醒过来时,时针已指到十一的数字上,害她吓得跳起来,赶紧梳洗一番,匆匆出门。 都是那个臭男人害的,自从遇到他,她就诸事不顺,他最好不要让她遇到,不然她不会让他好过的。由于云枫想得太专心,没注意到绿灯已转为红灯,仍往前驶去。此时前方突然窜出一个人,她赶紧煞车,好在那个人反应快速,从容的往旁边一闪,才躲过一劫。 虽然没有造成伤害,她仍赶紧下车跑去跟对方致歉。 “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假如需要我的补偿,我会尽力做到——”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却听到一个影响她多日的声音,她猛一抬头注视着他,虽事发当天她并没仔细瞧他,但她敢赌这个人百分之百是他,绝对没有错。 “女人,不会骑车就乖乖坐公车,你这种行为很危险的。”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冰冷与不屑,让云枫听得火冒三丈。 “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简直是找死。”她说完就挥拳要k他,但被他轻松攫祝 他暗黑的眼眸瞪着她,一副不可置信。 差点酿成祸害的是她,现在反倒像被害者而振振有词的厉声怒骂,这是什么天理。 硕豪把她的手抓在手中,往路旁走去,但云枫不依的用另一只手要扳开被包裹在他手心的小手,却惹来他不悦的眼神。他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捉住,让她完全无法挣脱开。被制伏的云枫也不顺他意的硬定在原地,不肯移动。 僵持了一会儿,硕豪忍不住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已造成大家的不便?”他随即往旁边看去,而云枫也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这一看才发现有一整排的车子,因他们堵在路中而无法行驶,纷纷按着喇叭。见状,她才乖乖跟着走。 在抵达路旁,交通也恢复通畅时,云枫才想到她的车。 “啊!我的车还在……”一回头,马路上已不见机车的踪迹,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老陈早把它牵到路肩了。 “你可以把手放开了吧!”云枫感到由他手掌中传来的热度,宛若太阳般的炽热,让她非常的不安,想把手抽回。 白嫩的小手,带着些微的粗糙,却不失柔软,让人不舍放开。但他仍放开她,却感到一种失落重要东西的慌乱。他决定把它抛诸脑后,不去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太久没女人暖床吧! “女人,想吸引我的注意力此招固然新奇,但却很危险,我不会接受的。”任何想接近他的女人,全是为名为利,每一个都想在他身上分一杯羹,有的甚至想霸占他整个人,争取诸少奶奶的头衔。所以他非常讨厌拜金的女人,平时当作消遣玩玩可以,就是别妄想得到全部,一发现她们有企图,他会毫不犹豫的踢开她们。 “你少恬不知耻,本姑娘不会看上你这种身上只有铜臭味的人。”笑话,她又不缺钱,钱够用就好,太多反而会引来不肖之徒的窥伺,她可不要。但真正令她在意的是,他不但忘了她还用话讽刺她,而她的思绪却被他占满,差点酿成交通事故。 “是吗?或许哪天你会央求我也不一定。”他有预感,他与她不会只有如此,日后必定会重逢的。 “我看你在做梦。”云枫说完就往机车走去。她已经迟到很久了,再不去准被扒下一层皮。 硕豪也没有挽留她,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确。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视线外,他好像也曾这样注视过,是谁让他如此留恋?是谁? 第二章 云枫顶着一张气红的脸进入咖啡馆,让原本想兴师问罪的宛仪,不得不改问发生了什么事。“小枫,你怎么了,是谁惹到你了?”而且还如此生气,头顶都快冒烟了。 “还不是……”云枫把刚才在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宛仪,其中不忘怒斥那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当然把遗忘她的事跳过。 “你说他是不是超级不要脸,不然就是自恋狂,以为每个女人看到他都会如蜂见到蜜的紧紧攀附在上面,把他榨光才放手寻找另一株。”别人她不敢说啦,但她绝对做不到,她避他都来不及了,哪会趋之若鹜,又不是脑袋坏掉了。 “的确,这种人一定是个万人迷,再加上家财万贯,才会认为每个女人接近他都不怀好意。他很难去信任别人,所以必定很孤单,又难寻找到真正爱他的人,接近他的人都是为他的财富、名利而来。其实,这种人反倒很可怜,时时都得提防别人的算计、窥探。”可能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去爱别人,而以企业联姻的方法娶个不爱的人。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其实也有可悲之处。 “说的也是,那我就别去计较。毕竟他所生活的世界,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怪不得他会如此,长年生长在那种环境中,会有这些反应是可以理解的,她不该小题大作而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她真后悔当初对他如此严厉,她该平和的待他。 “好了,把这杯摩卡端给九号桌的客人。”闲话聊完,该做正经事了。 “好。”云枫端着咖啡朝九号桌走去。暂时不去想了,毕竟见面的机率实在太小,去烦恼也是无用的事,不如把精力用在工作上还比较有用得多。 “先生,你的摩卡咖啡。”云枫放好咖啡,正准备离去时,对方却唤住了她。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她尽责的微笑道。 林振祥一副受伤的模样。“云枫,你怎么忘记我了,我是振祥呀。” 云枫迅速转头看向宛仪,她却赶快假装忙碌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陷害我。云枫暗骂,仍心有不甘的面对林振祥。 他像没注意到般的等她回头,一脸的笑。 云枫也只好硬着头皮假笑着。“林先生,怎度有空来光顾,而没去谈生意呢?”赶快走吧,男人应以事业为重,不该浪费时间在这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 “别担心,我约的时间还没到,而且我说过你可以叫我振祥的,又不是不认识,搞得彼此好生疏。”他跟她提过多次,但她像不知道的仍称他“林先生”,听了好难过。但他不愿放弃,像云枫这种女性,才是他一生追求的伴侣。现在的女人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总是不知耻的硬要送上门,让他非常的反感。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知难而退?她已经够明白的表示他们是不可能的,难道非要直接挑开来讲,他才会死心?“我想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够简单明了了吧! “不,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你一定会改观的。”唯有交往过后才知道适合与否。 “我并不认为有这个必要,你还是放弃吧!不然我们以后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也许你根本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她已使下撒手锏了,假如再不行,他们也只好形同陌路,不相往来。 他被云枫的话吓到了,“云枫,你别吓我,我不逼你行了吧,我还想要你这个朋友的。”他只有以退为进,起码现在是朋友,也算小有收获。 虽不满意,但可以接受。“算你识相。”她也不想一下就戳破他的美梦,他挺有心的,只是她很难接受。私生女可有春天?她一直不敢奢想,或许她是鸵鸟心态吧。 “既然如此,叫一声振祥不为过吧,我们是朋友呀。”他好想从她口中听她唤他的名字,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章。 云枫觉得他的要求并不过分,但仍不愿如他的意。“你不要太过分了。”她笑着离去,看到他一脸挫败样,才叫了他的名。 结果他到离去时都是一副中了彩券似的傻笑,她心想早知如此就别好心叫他,真让她后悔。 枫园坐落于台北市的郊区,在进入大门后,触目所及的净是枫树林,只有一条可供轿车通行的马路,约行驶三分钟就可看到完全仿欧式建筑的屋子,也因为处处可见枫树,也就被称作“枫园”。云枫每次总爱以徒步的方式走到大门,顺便欣赏枫树,而每每她总流连忘返于枫林中。不管何时,它总是那么美丽,也有可能是她名字中有个“枫”字,才让她如此喜爱。 “小枫呀!别一直站在外头,会着凉的。”陈碧华站在走廊上叫唤女儿。她在家中等了好久都盼不到女儿进门,走到外头一看,结果如她所料,女儿又在欣赏枫林。 云枫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眼神,往她走去。“来了。” “你喔!老是不注意身体,想看的话,搬回来住不就得了,你爱看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陈碧华一方面担心她的身体,一面又劝她搬回家。 “天啊!别又来了,我被念得好烦喔!我想在这高高兴兴的住上个礼拜,行吗?不然我明早就回去。”云枫受不了回到家还要被念,虽然她知道母亲是好意,但她就是受不了。 “当妈没说,你千万别走,不然我会被老头子埋怨的。”陈碧华紧张的劝告,不愿好不容易盼到的女儿因自己一时的语误而负气离去。 躲在门内偷听的梁凯翔,适时的出面解除危机。“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谁是‘老头子’的,不会是孩子的妈吧! 他乘机把话题转开,却偷偷朝老婆使眼色,要她小心接话。 陈碧华接收到暗示,很配合的答道:“都四十好几了,不是老头子是什么呀。”她没说错埃 “对,我是老头子,那你也年轻不到哪去了。”梁觊翔听出老婆说真的,也不忘反讥回去,不让她占到便宜。 “嫌我老是吧!”陈碧华忍不住红了眼眶。 “妈,爸没那个意思啦,你依旧是年轻貌美,连身为女儿的我都比不上,对不对?爸。”云枫连忙提醒父亲安慰母亲。 梁觊翔也赶紧抱着她安抚道:“就是说嘛,都老夫老妻的了,还生那么一点小事的气,你明明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不论时光飞逝……”他在她耳边诉说着爱语,很心疼老婆哭红了眼。 云枫看着他们又上演爱情剧,只好自动消失,免得撞到养眼的镜头可不好。 嗯!真舒服,已经好久没有睡这么饱了,还是家的感觉最棒。 梳洗完毕,云枫兴高采烈的步下楼,却没看到父亲,她记得礼拜天不用上不得班的呀。“妈,爸去哪了?”她问坐在客内插花的母亲。 “他一早就去晨跑了,一会儿就回来。要不要吃些东西?王妈有留你的份。”陈碧华看云枫睡得熟,也就没有叫醒她。 “不用了,我直接吃午饭就好了,反正也差不了多久。” 到了午餐时刻,云枫终于可以尝到王妈的手艺。“好好吃喔,王妈的料理跟大饭店的名厨有得比。”云枫赞不绝口。 “小姐喜欢就多吃一点。”王妈高兴得笑不拢嘴。 “小枫呀,店经营得如何?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对象?有的话要带回来给我们瞧瞧喔!”梁凯翔想到女儿也大了,是该交个男朋友了。 怎么近日大伙都鼓励她交男友,她实在搞不懂,一个人的生活不好吗? “店还不错啦,至于有没有男友,很抱歉,连个影都没有。”她很难会有,除非心结解开。 梁凯翔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追求者肯定一大堆,难道都没看上的? “是不是不好意思讲?还是要我介绍一些青年才俊?公司里有几个我觉得可以考虑看看。”脑海中马上浮出人选,他兴致勃勃的想介绍。 “真的没有,我现在还年轻,不想这么快交,当你们的女儿不好吗?这么想把我踢出去。”不会吧!他们不要她了,她该如何是好。 她是不是不受欢迎了,不然父母怎会突然想介绍人给她,他们是嫌弃她了?还是她做错什么?不然他们怎么不再爱她?明明今早都还好好的呀,为什么一下就变了样?天哪!她不想离开他们呀,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好喜欢,即使他们不是她亲生的父母,她也是把他们当作亲生父母来爱的。 “没有这回事,你当你爸在发神经,我们怎么会想把你踢出去,爱你都来不及了。”陈碧华为女儿因老伴的一句话而垮了脸感到不舍。 是真的吗?她还可以拥有他们的爱吗?他们没有骗她? “害我当真,老爸真不应该。”云枫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迟早会离开他们,届时她该何去何从,有谁会真心爱她一辈子? 接下来的几天云枫一直黏在梁氏夫妻身边,还被笑称像个小孩子一样长不大。她知道,她在他们身旁的日子已不多了。 咦!奇怪,今天是周休二日吗?怎么外头会挂着今日暂停营业的牌子,她记得今天是要开店的呀。她开门进入,却看到宛仪不知在烦恼什么事而呆坐着。 “怎么了?难不成我这几天没来,店就倒了吧?”云枫开着玩笑,但宛仪仍没有反应。 云枫在她对面坐下。“好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苦恼。”她等着她说话,但宛仪只是注视着她没有启口的意思。 “你待在这里,应该是等我来吧,不然你会在家而不是这。” 宛仪啜泣道。“怎么……办……完了。” 云枫听得不清楚,又问:“完了?什么完了?难不成纬哥不要你了?”那个天杀的男人,亏他表现得让人挑不出毛病,结果只是演技高超罢了。 “小枫,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所想的,跟纬哥完全没关联。”只是分手的话就简单了,虽然她也会很难过。 “那你倒是说得清楚些,不要让我像只无头苍蝇的乱飞一通。”云枫心急到底是什么重大的事,让宛仪如此心神不宁。 “你知道我爸在诸氏集团工作。”宛仪慢慢的进入主题,强压下泪水。 “嗯,然后呢?”她当然清楚潘景荣的工作,他是她真正的父亲。 “前几天公司查到他挪用公款。”宛仪忍不住哭了出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她无措的捉起云枫的手臂问。 云枫拍了拍她。“伯父拿了多少,或许我可以请我爸帮忙还。”这是她想到的唯一法子。 “真的吗?爸用了六千万,你真的可以帮我?”宛仪像是寻着了救星般的紧捉着她不放。 六千万!潘景荣拿那么多钱做什么?“这么多!”就算变卖所有的家产也凑不足。 “是不是没办法?没关系的,我会再想法子的,别在意。”宛仪察觉到云枫的无力,仍带着些许笑容安慰她,要她别放在心上。 “不,这件事交给我来,我会解决的,你安心的待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她决定亲自去拜访诸氏总经理,让他放了潘家。 “会不会太麻烦你?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宛仪不想给云枫添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她愿意听她诉苦,她就很高兴了。 这怎么不关她的事,她也算是一分子呀。 云枫语带哀愁的说:“一点都不麻烦,能够为朋友分担事情,反而让我很高兴。”她也想尽一己之力来帮忙他们渡过难关,这让她有存在的价值。 宛仪总觉得不妥。“我不放心你。” “哎呀!不会有事的,别瞎操心。” 云枫已决定了,就算毁了她,她也要完成,即使赔上她的生命也无妨。 god!潘景荣为什么要在如此气势宏伟的地方工作,还没有进去她就被大楼的外观震慑住,这怎么行,她一定要镇定不能慌,别忘了宛仪在等她的消息,还有潘景荣的未来,全掌握在她手上,也许诸硕豪是个好说话的人也不一定,嗯,一定是。云枫自我安慰着,否则她根本没勇气进去。 “对不起,小姐,请问总经理办公室在几楼?”云枫面带微笑有礼的询问柜台小姐。 不会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拜金女人吧。她狐疑的看着她,“很抱歉,请问有预约吗?”不像呀,看她穿着如此轻便,哪个女人不是精心打扮想吸引他们总经理的目光。 “没有。”云枫老实的回答。 “那很抱歉,请你预约过后再来。” “不能行个方便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见到他不可。” “不行。”柜台小姐无可奈何的回道。 云枫也知道她必须按照公司的规定,但她都来到这,没见到正主儿怎么样她都不想放弃。于是,她趁柜台小姐忙着招待客人时,三步并两步的冲进空无一人的电梯。 云枫思索着总经理办公室应该要按几楼才好。 既然职位最高,那最顶层绝对错不了。她正想按键时,突然“叮”的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咦!我何时按了怎么都不知道?”她疑惑的走了出来,不会是她一进电梯就按了吧? 一踏出电梯,迎接她的是一扇门,上头什么都没有标示。 但她仍是敲了那扇门,总要尝试看看,也许不小心就被她蒙中,而里面传来低沉却清楚的应声,让云枫直想跳起舞来,高喊太幸运了。 一进入,云枫就愣住了,坐在皮椅上的竟是纠缠她已久的恶霸男子。 硕豪清楚他没传人上来,但仍很好奇是谁没经他的准许敢擅自上来,没想到是一个月前他遇见的女人。 自那日后,他就常常会想到她的容颜,今日一见,她仍是美丽动人。 “小姐,你不经通报就擅入有何事?”硕豪不让心中所想的表现出来,静观其变。 云枫突然察觉她的到来是不被容许的,也许还会牵涉到无辜的人,她的莽撞很可能造成无法补救的后果,这是她预料不到的。 “我必须声明没有人放我上来,是我偷溜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使他人受处罚。” “这事我自有定夺,你不会只为此事而来吧!”硕豪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看着她极力把责任揽在身上而觉得有趣。 云枫盯着他,无法置信她都已经告知不是别人的错,而他却像没听懂,不管她的求情。他恐怕不会轻易饶过背叛他的人。 这该如何是好?潘景荣的生死全操在他手上,要是她一说错,不合他的意,就没法挽回了。 “当然不,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请你答应才行。”云枫暂且抛开顾虑,小心翼翼的切入主题。 重要的事?他可不记得他跟女人之间有任何重要的事。女人除了暖床的功能外,还能干嘛,难不成她的目的是想当他的情妇? 硕豪忍不住在心中讥笑。原来不论外表多么清纯,她内心其实跟任何女人都一样。他的怒火也在瞬间燃烧起来。 “我现在没空。”他的声音如终年无法融化的冰山,冻得人发颤。 他的性情转变可真快,刚才还有一丝热度,现在却降到冰点。 她现在已不抱任何的期许,他愿听她陈述事情,她就该感谢上帝。 她还不想放弃,“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她祈祷今日能有好运。 结果上帝遗弃了她,她看着硕豪起身往门口走,忍不住叫住他,但他只吐出一句,“你再不离开,我会叫警卫送你一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枫叹了一口气,实在没胆再去迎接他冰冷不带感情的话,这一场战役,她可说是全盘皆输。 回到家中,云枫不停回想今日的种种。 像诸硕豪这种冷硬的人,恐怕是软硬皆不吃的,下次碰面她该如何应对才好,顺着他的意,不一定会是最好的方法。 亏他有副俊俏刚毅的脸孔,声音眼神却冷冷无情,完全破坏他的好样貌,但反而自成一股无法抗拒的魅力。 梁云枫,你疯了吗?你该避之唯恐不及才是,不该被迷惑。以他尊贵桓赫的头衔,你和他之间仿佛是天与地,是永远碰不到的。 fnetetit!还是来烦心潘景荣的事。 这时,电话铃响,她顺手接起。 “小枫,结果如何?”宛仪没接到云枫的消息,忍不住打了过来探听。 云枫这才想到忘记打给宛仪,“对不起,我忘了打给你。事情进行得还满顺利的,我们约了过几天再见面。”她撒了个谎想让她安心。 “会如此顺利?我不怎么相信耶!你不会是要我放心而骗我吧?”她们当初如何请求拜托都见不了诸硕豪一面,小枫怎么可能轻易达成? 没想到会被宛仪料中,云枫依然语带轻松应道:“是真的,由于诸硕豪忙于公务,我们才约过些时日再谈。”拜托,你相信吧! 宛仪半信半疑。“这样啊,那你们谈妥后要联络我喔!”她只能相信她所言非假。 云枫接下来的日子都去找硕豪,但怕会像上次连累无辜的人,总在外面等他出现。 可是她空等四天都没见着他,后来细想硕豪也许是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的,第五天,她改变路线。 蓦然,老陈紧急煞车使坐在后座正低头凝神看新企划案的硕豪,倏地抬眼往前方望去,看是谁挡了他的去路。 有着曼妙身躯的佳人不怕死的堵在车前,黄昏的金色光芒笼罩她全身,使得看不真切的她显得艳丽四射。 云枫好不容易拦到他,为了不让他溜走,她没有走到车窗旁,反而大刺刺的坐在车盖上,等他走出来。 这几天她的举动他都一清二楚,却故意避不见面,她的出现反让他讶异万分。他原在想她何时才会发现光在门口等是毫无用处,结果事实证明她不光有美丽外表,连头脑都动得快,马上想到此招。他对她的兴趣也越加浓厚。 老陈原想下车请云枫离去,但硕豪制止了他,他想亲自与她面对面交谈。 硕豪下了车也坐在车盖上,云枫反直起身的抿紧嘴,睁着美得如黑珍珠般的双眸怒视他。 他带着兴味看她嗅怒的娇态,以往的女人只会百依盯顺,对她的兴趣已让他决定不计任何方法将她掠夺到手。 要怪就怪她不该在他面前表现强悍的一面,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怨不得人。 “怎么,你的气势都用光了不成,想见我不是有话说?”硕豪等不到云枫开口,只好由他来开场,掀开戏幕。 “我猜你也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吧!”看他一副稳操胜算的样貌,不难知道。 “你很聪明。”打从办公室见面后,他就叫人去调查梁云枫的经历。 他得知梁云枫的亲生父亲是潘景荣,而不是梁凯翔,也难怪梁云枫会想保护潘景荣,毕竟她是曝不了光的私生女。 但他不懂的是,潘景荣虽把梁云枫寄托挚友梁凯翔,但潘景荣遗弃她是事实。照理说,梁云枫得知此事会愤潘景荣才对,没想到她反而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揽。他不信世上会有如此不念旧恶的人,他要把梁云枫的假面具拆下。 “我要如何做你才会放了潘景荣?”她猜诸硕豪已有定夺,只是想戏弄她吧。 硕豪下了一记猛药,“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奉献三年的光阴给我即可。”他要让梁云枫现出狰狞的丑态,原始的面貌。 云枫无法置信,瞪视的眼光像看到恶魔般。难不成她要陪他三年才可化解潘景荣的牢狱之灾? 硕豪不屑的看着云枫,“你要考虑多久我是无所谓,但潘景荣的官司已如火如荼的进展中,他没多少时间可以等了。”虽不满她的迟疑,他仍乘胜追击。 她只要牺牲三年,就可让潘景荣免受牢狱之苦,这代价值得。 “我接受,何时开始?”云枫不再犹豫不决,她现在只想早日结束这荒谬的事。 “别急,届时我会主动与你联络。”她的答应没为他带来一丝欢喜,只让他更加贬低她。原来她也和以往接近他的女人一样,只看到他身上所附带的名利、财富,枉费他对她另眼相看,结果都一样。 第三章 自从那日过后,云枫原本还担心硕豪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着实提心吊胆好几日,过了一个月,在她逐渐淡忘有此事时,昨日却接到他的来电。 “这个周末会有人去接你,你准备一下。”硕豪仍用平淡的语气,像是诉说着今日的天气般。 她接到电话时,还以为会由他人通知她,想不到居然是他本人。 对诸硕豪而言,她梁云枫是个毫无轻重的女人,他是不会把她看在眼中,她也只是个供他发泄欲念的女人,根本不用在乎她的感受。 她那时也故作镇定的答道:“嗯!我会准备好。”其实内心是波涛汹涌,却不想还没正式面对面就占下风。 宛仪看云枫从进店以后就一直发呆、苦恼,她担心她是不是有困难而烦心。“小枫,什么事让你烦忧,可以告诉我吗?”她以手肘顶了下云枫。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云枫被撞了下才回过神。 “我说你是不是在苦恼什么,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对策,你也不用独自苦恼。”宛仪也想尽份心力,为她分担烦恼。 月前小枫突然告诉她,她爸不会有事了。那时她真的松了口气,要是再拖上几天,她爸就真的会吃上官司,届时如何挽救都来不及。 令她不解的是,不管她如何追问,小枫总是轻描淡写的随意带过,令人感到事情绝不简单,偏偏小枫无意多说,她也只好不多问。 而令她措手不及的是,小枫忽然说:“再过些时日,也许是隔天、一个礼拜或是一个月,我就不做了。这家店,看你是要继续经营还是变卖,都由你决定,当然nb462,这是我们辛苦开的店,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持续下去。” 为什么?她们好不容易实现了梦想,而她居然要放弃,不是很怪吗?问她,她又说得含糊不清,更令人觉得事有蹊跷。 看小枫现在的样子,月前疑虑的事更加确定。 云枫这才惊觉她把心中的烦恼全表现在脸上。 “宛仪,你还记得之前我说的话吧!今天就是我最后来的日子。当然我有空时,会来串串门子的,你不用担心永远见不到我。”云枫不想气氛如此死寂,语气略带轻松的道。 “小枫,到底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知道的?我们明明那么好!是不是在你心中我连朋友都不是,不然你怎么都不说?”宛仪难掩情绪,突然哭了出来。 她们曾共同拥有的快乐回忆,是否将在此画下休止符?不要,她不想失去小枫。 云枫没料到宛仪会如此痛苦,她是希望宛仪别担心才不愿多说。 “天哪!宛仪,我怎么会不把你当朋友呢?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无人可取代,你怎么会这么想?”云枫红了眼眶解释。 “真的是我多虑了吗?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吧!”宛仪不安地注视她,即使有了她的保证,她仍不敢放下心中的石头。 云枫知道要是再不有个交代,恐怕这段友谊会毁在她手上。 她叹了口气才开口,“不说是不想让你徒增烦恼,毕竟之前你才经历过一次。所以,我也就不说了。”她深吸一口气,希望接下来的话宛仪能够接受,“诸硕豪答应的唯一条件是要我陪在他身旁。”她终于说出口,却不敢看宛仪的反应。 宛仪双眼圆瞪,“该不会是指情妇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云枫赶紧解释,“你别瞎猜,他的意思应该是帮他整理家务或是协助处理资料诸如此类的。”其实她很希望真是这样,但恐怕事与愿违。 听他的语气,这种理由根本太牵强了,不难看出,他对她的“性趣”有多浓厚,失身一事是必然逃不了。 “依他的意思,他不吃了你才怪,除非他不正常,才会放过你这只可口的小绵羊。”宛仪嗤之以鼻,他根本是个大色狼,妄想生吞小绵羊。 “不会的,他身旁的女人多得数不清,他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注意到我?”他是个万人迷,人人爱,但他谁都不爱。 “这也是,除非他精力旺盛。”宛仪也认同云枫所言,才真正放下心中大石。 事情似乎就此了结,但真正的序曲正要开始。 坐在鹅黄色的床罩上,云枫打量着四周,这是间充满温暖与柔和的房间,看得出来是用心去设计装潢的。衣橱里也有各式衣物,看得出来此人偏爱黄色,牛仔裤装也不少,刚好是她的最爱,突然她在化妆台上看到一个相框。 她肯定相框中的女子,定是住在此并精心设计这房间的人,那女子的灿烂笑容宛若朝阳,而她的手中挽的居然是……诸硕豪。 云枫张大了眼注视着相片中的男女,她无法相信诸硕豪居然漾着淡笑,宠溺的看着那女子,他有这种表情她都不知道。 那女子已不住在此地,不然她真想看看她有何魔力,可让诸硕豪化为柔水。 云枫骤然起身,迅速往门口走去,她无法忍受继续待在这,无法理解心中的烦闷从何而来,但她就是想快点离开这令她窒息的屋子。 在外逗留了一整天,回来时已九点了,迎接云枫的是一室寂静和黑暗。 这时她才想到今早老陈在接她来此时,曾说过诸硕豪因有急事必须亲自处理,有一阵子会不在国内,回来的时间也不一定。而他不在的时候,她必须一个人待在这,直到他回来。 值得庆幸的是,她还可以保有一段自己的时日,不用马上和他碰面。 虽一日未进食,云枫仍不感饥饿,她好奇的四处走动。 楼下除了客厅、厨房外,还有一间客房,楼上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她暂住的,另一间必定是诸硕豪的。 他的房间还连着间满是书的书房,这应该是他延续办公的地方。当一个领导者可真辛苦,无时无刻都有一大堆的事等他来定夺,下属无法完成就得由他亲自上场不可。 不知他现在如何,是在休息还是忙得废寝忘食?事业固然重要,但没有健康的身体也是枉然。 梁云枫,你怎么了?你应该诅咒他最好忙得焦头烂额必须长期住在国外,无法回来才是,怎么反而担心他呢?你要知道他是个恶魔,不然你不用待在这任他处置。云枫不断地想硕豪的坏处,好抑制由内心深处萌生的爱意。 回到家,硕豪发觉屋内跟以往有点不同,虽然陈设不变,但他就是感到不同,像是多了什么。也许太久没回来而多心了。 他拾步往上,在抵达房间前,看到应该阴暗的房间有丝光线由门下窜出,他不由得停下步伐。 妹妹回来了不成?这段时间她应该待在国外读书才是,怎么跑回来了?简直该打!诸硕豪心念才起就决定付诸行动。 一转开房门,几个大步来到床沿,正想掀开丝被痛斥她一顿,却看到云枫正安稳地躺在丝被里,没有被他的鲁莽惊醒。 硕豪这才忆起,半个月前他就叫人把她带来这,却因国外的分公司有员工放话要把公司炸掉,他一接到消息,立刻马不停蹄前去查看,好不容易捉到主谋者,居然会是父亲的好友王钧。记得刚接管公司,除了父亲在旁指导督促外,另一个协助他的人就是王钧。没想到才过几年,他竟变成这样,令人不信也让人感伤。 凝视着云枫平静的睡容,他情不自禁以手背摩挲她那晶莹剔透的脸颊,继而以拇指轻抚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舍不得离去。 云枫感到似乎有人在骚扰她难得的安眠,而微皱起蛾眉,想甩掉那股异样。硕豪看到了,飞快把手缩回并飞快离开房间,像有人在追赶他,只有他明白他刚才差点迷失了心灵。 云枫满足地睁开朦胧的睡眼,伸了一个大懒腰。笑逐颜开的发现昨日是她待在这两个礼拜中,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次。虽然昨日好像有东西在骚扰她,但好在只有一会儿。 梳洗完毕,她从衣橱中挑出一件淡黄的衬衫和泛白的牛仔裤,穿好后就轻松的步下楼,一走到楼梯转角,她不期然看到硕豪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早报。 硕豪也发觉云枫的到来,随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她愣在楼梯转角。 “还不下来,我还没吃早餐。”硕豪像发号施令地督促她的不尽责。哪有主子醒了大半天,下人却仍睡大头觉的道理。 她连忙钻进厨房准备早餐。 等云枫把培根、荷包蛋以及温咖啡放在餐桌上时,硕豪已等待许久。他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培根准备入口,却看到云枫呆站在身后,无用餐之意。 硕豪看到桌上另一份早餐,那份应该是她的,他心想或许是他没交代清楚,她才什么都不敢做。 “我这个人很好商量,只要不要违背我,你什么都可以做,但先决条件你要乖乖听命于我,不可有异仪,清楚吗?”他停止进食,对她说明这三年该扮演的角色。 云枫点点头,但表明自己的立场,“不合理的事,我恐难做到。”有违她做人的道理,她一律不依。 他暧昧地朝她笑道:“那我们得好好地切磋切磋一番才行。”至于用什么方法得由他决定。 云枫明白他意有所指而羞红了脸,不敢看他把脸转向一旁。 他真是标准的雄性动物,动不动就想到那回事,没个正经样。 “放心,现在并不是时候,我还得上班呢!当然,假如你不反对,我也不会吝啬。”他用充满期待的语气向她建议。 她受不了他的自大而铁青着脸瞠目以对。 硕豪觉得戏耍也要点到为止,虽有一半以上是说真的,但他可不想吓坏惹怒了她,女人是世上最难以搞定的动物。 “坐下,早餐都凉了。”他脸色转为冷漠,继续吃早点。嗯!手艺没有很好,却很可口,他喜欢。 云枫弄不清他的心绪,却也乖乖听令。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相安无事的度过,直到有一次—— 云枫站立在衣橱前,却苦恼着不知该穿什么。 稍早,硕豪打电话通知她待会要与他一同参加一场酒会,他会先来接她再去酒会。 最后,她挑了件鹅黄色的细肩带小洋装,还拿了同色系的薄纱围巾,简单地在颈部打一个圈,一前一后的垂放着,她大胆的选了高筒皮靴,把她原本就修长的双腿修饰得更加匀称完美,然后略施薄粉,没费心添加任何腮红、眼影,就连口红都省略,秀发也垂放于背,着装完毕后就等他的到来。 硕豪曾想过云枫妆扮后的模样,但绝想不到会是这样。 她只稍上了粉底,但红艳的朱唇足以抵过任何人工的色彩,双眸有如黑珍珠闪闪动人,令人不舍移开目光,想永远沉溺于那潭柔水中。鹅黄的小洋装把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完美,虽简单却不失清雅与高贵,足下所蹬的高筒皮靴,又充满着野性,直发没特地绾成髻,直散而下。她浑身散发的清纯和野性,让人无法抵挡。 云枫看着自从开门以后,就无任何表示只是猛盯着她瞧的硕豪。 她不安地以为是这身装扮不合宜,困窘地拉着裙摆,“是不是太随便了?我马上去换一套。”说完她即快速的往楼上奔去。 云枫难过的红了眼眶,硕豪却反拉回她不让她跑掉。被拉回的她,低着头不看他,好几次,他想让她抬起头看他,却都失败。 最后他仅存的耐性也磨光了,他粗鲁地把云枫的头抬起,这才发现她哭红了眼,但她仍倔强的紧抿着红唇,不让泣声逸出口,红唇因紧咬而渗出血丝,红得令人心惊。 硕豪不忍云枫伤害自己,先以舌头轻拭她唇际的血丝,在她微启时,大胆的窜入与她深吻,直到舐到泪水,才离开令他流连忘返的朱唇。 云枫一等他离开,即以手掌盖住被他吻得红肿的红唇。一心想退离硕豪的势力范围,他又伸手拉回并把她压在胸膛上不让她避开。 “你放开我!”云枫不知所措的想推开他,反被他用力抱紧。 “别动!乖乖的听我讲话,好吗?”硕豪轻声低语道。 他看云枫没反应,即开口道:“我为刚才的行为道歉,你别哭了。”他笨拙的安慰怀中的女人。 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道歉和安慰人,他根本不知如何做而觉得别扭。 这次云枫有了反应,虽只是轻微的“嗯”一声,他仍听到而松了口气。 “那可以告诉我为何刚才要逃开我?”他问之前她想往楼上奔的原因。 难不成他长得很恐怖,令她感到惧意?他阴郁的想。 云枫犹豫一下,才开口小声的说:“你不是认为我穿得不得体?” “我哪有?”别乱冤枉人。 “那我问你时,你却没回话,这不就是。”云枫一副明明就是有的娇斥他的不是。 他不知道没反应还会被误会。“没反应并不表示对呀!” “是吗?”云枫这次把嘴噘得高高的把头转向一旁。她才不信,明明是藉口。 硕豪没想到她也有孩子气的时候,他嘴角微扬,扳过她的头以额际与她相对,迫使她不得看着他。 “你误会了。”他清清喉咙解释。“我当时是看呆了,没想到你打扮起来更加艳丽。”简直要把他迷死了。 云枫听了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她偷看他一眼,然后轻声道歉。 硕豪看她一副小媳妇样也不好苛责,从口袋拿出手帕,轻轻擦着仍停留在脸上的泪珠,心痛的说:“瞧你,哭得妆都花了。” 云枫听他一说,才想到得赶快补妆才行,不然去酒会会来不及。 “等我一下,我去补个妆。”她想要他放开她,但他却不依,仍搂着纤腰不放。她以为他没听清楚,想重述一遍,他比她先开口。 “不用了,这样就很美了。”他搂着她的腰往车子走去,不让她离开一步。 而云枫也没察觉,任他搂着她的纤腰。“可是,我眼睛不会红红的吗?”她疑惑问。 硕豪看了她一眼,就把她推进前座,直到他也坐进驾驶座才说:“很像小白兔。”很可爱。 她往照后镜一看,真的很像小白兔,这不是更不好? “真的不用补妆遮盖?”云枫觉得不妥,想了想又接着说:“我不想去了。”她根本上不了台面,尤其在哭过后。 硕豪闻言心口冒出一把烈火。难不成她认为他没资格当她的男伴? “为什么?”他狠狠的怒视着低着头的云枫。怎么,连看他都不屑看了? 他用力地把她的下颚抬起,要她看着他回答。 她吃痛地想叫他放手,但他死不答应,云枫只好忍着痛开口。 “你是人人皆知的大企业家,而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怎么能与你站在一起?这会有辱你的身份地位。”她苦涩不堪的闭上眼。 充其量,她什么都不是,连当情妇都没资格,只是个食客而已。她悲哀的想道。 看着她紧闭的双眸流出泪水,他知道误会她了。 他以唇把泪珠吮去,口中诉说着不舍。“天啊,别哭了,我不知你会如此在意身份上的差异。”看着她止住眼泪才往朱唇攻去,嘴中仍断断续续的安抚着。“你总是如此坚强,总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满足地把手探进乳沟,两手各捧起一边,不断摩挲,直到听见她动情的嘤咛声,才转移战地,往左峰吻去…… 第四章 他笑着说:“怪不得我方才总觉得麻麻痒痒,原来是只小野猫的杰作。”她因他的话而害羞的钻入丝被中,不敢见人。 他轻易地把阻隔彼此的障碍物拉开,让她无所遁形。 云枫察觉他的举动想阻止却徒劳无功,只好改用手遮住通红的俏脸。他把她两手捉至头顶上,不让她遮掩。 “还来!”硕豪看她又想以“眼不见为净”逃避,他手伸向她的腰际搔痒,她仿佛触电不停扭转避开并尖叫大笑。 “住手,我怕痒。”云枫边躲边求好不痛苦。 “那你不可以再避开我。”硕豪提出条件。 云枫应允后他的手也改撑在两侧,贪看她的美。 她被他瞧得不知所措,在无计可施下,她把目光转向他胸膛,好避免尴尬。 硕豪动情的朝诱人的朱唇吻去,云枫有了之前的经历,很快进入状态,手掌伸入他浓密的黑发中,尝试用舌与他嬉戏。 他没料到她会如此热情,更加用心满足她,当他要离开她红肿的唇时,她不依地用手压下他的头,他只好在她唇边吐出诱哄的字句,她才不舍的让他往下含住她敏感的胸脯,他的硬挺也不时地摩挲si处,促使她不耐烦的想得到满足。 他翻身躺在一旁,她不解他为何停止,难不成他尝过鲜就对她不感兴趣了?云枫凄怆的背着他轻颤。 硕豪全然不觉云枫的异样,完全进入沉思中。 头一次他失去自豪的冷静理智,她究竟有何魔力,让他陷入魔咒中,而毫无自觉。 他早知道了,不然前两个月不会相见不理,他怕会被她吸引。结果,他仍陷入她编织的网,无法挣脱开,只能由她一点一点缓慢的吞蚀他。 不,在他还没弄清她的心前,一定不能让她察觉到。 他起身看着云枫已闭起眼熟睡,才轻缓地步下床。着装完毕后,依恋的注视着那完美无瑕的脸庞一会,才开门离去。 睁开眼,云枫下意识的往旁摸,只有一片冰凉。他连陪她一夜都不愿,把她当成妓女用过即走。毕竟他以六千万买下她三年,她不该有怨言与期许,他只是遵照游戏规则而已。 云枫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过,是继续下去还是……她真的不知怎么办。 他进门后看到一片黑暗,他没费心开灯,依着月光步上楼梯往云枫房门走上。 在他步入云枫房间时,迎接他的仍是一室黑暗,周遭流窜着诡异的气氛。 他打开灯,让光线照亮四周。 他看到云枫躺在床上,却睁着双眼没有焦距的直视前方。他快步冲到她身旁,轻拍她无血色的脸颊。 “枫儿,你怎么了?”焦急的声音传到她脑中。 硕豪,是硕豪的声音,他怎么了?怎会如此着急。云枫倏地看向他。 “出了什么事?”她急急抓住他。 他松下心爱怜抚摸她的脸。“是你怎么了才是,不是我。”瞧,眼睛都充满血丝,不知这种情况持续多久,早知道他就早点回来。 她陡然沉下脸,一脸哀戚。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心好痛,虽知本该如此,她仍忍不住抱怨。 “枫儿,看着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坚持要知道答案。 云枫不知该如何回答,假如表明了心意,他反而不齿她,教她如何是好。 她轻应了一声。她不想欺骗自己,依着心意回答他,就算被羞辱,她也毫无怨言。 虽然很小声,但他仍听得一清二楚。他激动的把她抱在怀中,却惊讶地看见她不着衣物。她不会躺了一整天,连动都没吧! “枫儿,我真该死。”他紧搂着她,心里懊悔自己居然如此残忍,没顾虑到她的心情。 云枫虽理不清他的心思,却由动作得知她没被拒绝,高兴的红了眼。 “你一定还没吃饭,先去泡个澡,我去准备吃的。”他把她抱进浴室,先把浴缸注满水,确定水温不烫人、才放她下来去忙吃的。 云枫舒服的泡完澡,头发还未擦干就急往楼下去,她看到餐桌上已摆上火腿炒饭和海鲜玉米浓汤,忍不住想大快朵颐一番。 硕豪看到她下楼,却瞧见她湿发未擦干而皱眉,他一把拉她坐下示意她吃,并往客房拿出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湿发。 “头发要擦干才行喔!”他叮咛着,像父亲不忍孩子感冒。 她敷衍的答应,随即吃将起来。 看她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没空理会他,虽感到被疏忽了,念在她饿了一天,他也就不计较,但下不为例就是。 云枫撑得打了个饱嗝,而他也改坐在她旁边,拉她侧坐,继续帮她弄干头发。 “你手艺不错耶!这两样我都喜欢,要是炒饭换成通心粉就更完美了。”她偏爱酸酸甜甜的通心粉,那简直是人间美味,光用想的就忍不住流口水。 他轻敲了下她的头,有得吃还嫌。 云枫不满被k,虽是轻轻的,她仍噘起嘴满腹委屈的瞪着他。她不过是表达意见嘛,又没怎样。 他啄了下她红唇。“乖,别气了,我会心疼的。”他安抚她并让她靠在胸口上,轻柔的抚着半干乌黑的秀发。 云枫乖巧的任他爱抚,闭上眼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慢慢进入梦乡。 他看着她平缓的呼吸声,知道她已入睡,轻柔的将她抱进房,小心翼翼的放下她并盖上丝被,轻吻她的脸颊才步出门。 云枫半依在硕豪的胸前,舒服的想感叹世间的美好。他轻柔的摸着她细滑的手臂,和她一同看日剧“toheart” 在播放片尾曲的时候,云枫渴望的问道:“我可以出去吗?”她很久没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要买什么吗?我可以叫老陈带回来。”他以为她是想购物才出去。 她摇摇头说:“不是的,我是想去找宛仪聊天,顺便叙旧。”不知宛仪过得如何,一定在担心她有没有被欺负吧,她得去解释才行。 “宛仪?”他蹙起眉,想不出她是谁。 “她是我的工作伙伴。”她轻描淡写的带过。 她不希望他知道宛仪是潘景荣的女儿,免得好不容易建立的友好关系破裂。 她想再拥有他久些,即使他从没表示对她的感觉如何,她仍私心这么想。 “你是指咖啡馆是吧!不是说让给别人了,哪来工作伙伴?”难不成她要以这做幌子,实际是去私会情人?他危险的看着云枫,一脸不信样。 她知道他在怀疑了,想赶紧解释而面露焦急,但看在硕豪眼中只认为她在作贼心虚,而紧抓她的手臂,要让她知道他不是好骗的。 “好痛,你弄痛我了!”云枫疼得掉下泪珠,要他放手,他反抓得更紧,好似要掐进她的肉内。 她知道若她没有一个有理的交代,他是不会放手的。 “宛仪是和我合伙开咖啡馆的人,当初我不做时就是让给她,那我说是我的工作伙伴也没错呀!”云枫很快的说明,因为她的手臂已经红肿淤青了。 真有那么简单?是他多虑了不成?他黑瞳锐利的盯着云枫瞧,想看出有没有欺骗的因子存在。 云枫睁着清明亮丽的美眸与他对视,希望他相信她绝无欺瞒他。 “相信我,我没骗你。”她再次申辩。 “真的?”硕豪仍不放心的询问,手却放开她被捏青的臂膀。 云枫知他已信了,改而抱怨地撒娇道:“你都没弄清楚,就乱冤枉人。”还故意抬起因他蛮力而红肿的手臂。“你看,人家的手被你弄得好痛喔!”她的眼眶还挂着泪珠,模样很可怜。 他不舍的帮云枫拭去泪痕和搓揉已转青的双手。“我真不该,我任凭你处置好吗?”他把她抱到腿上,不断地轻吻着她脸颊,双手持续着轻揉动作。 “不用了,我只希望你信任我,我绝对不会骗你的。”她摇着头,惩罚他反而会更让她心痛,她才舍不得呢! “好,我一定会相信你的。”他保证的道。 甫进咖啡馆大门,云枫就冲到没注意到她而正在煮咖啡的宛仪身旁。 “宛仪,我好想你喔!”云枫激动的抱住宛仪,害她险些把咖啡用具弄翻,好在她手脚灵敏才没有造成“大祸”。 宛仪抢救成功后、火大的转身要臭骂那个冒失鬼,反而愣住了。 “天啊!真的是你吗?小枫!”宛仪不敢置信的眨眨眼,见云枫依旧站在原地,她才相信不是虚幻,高兴地回抱她。 过了好一会宛仪先对云枫说:“我先去招呼客人,一会再好好聊聊。”她面色凝重。 云枫也清楚此趟没有经过一番拷打追问,休想安然度过。 等宛仪忙完了,云枫也早泡好咖啡坐在窗口的位子等着被询问。 一入座,宛仪连歇息一下都省略,劈头就问:“诸硕豪有没有‘苦毒’你?一定有的,不然你不会一通电话都没打。”她笃信云枫被欺负得很惨。 “每个人多少都会有防人之心,我也不例外。”云枫平心而论。 “嗯,这我不反对。”宛仪承认现今社会治安如此混乱,没有一点防备心是不行的。 “也因此,我们常疏忽彼此,而造成不自知的伤害。”云枫微微一笑道:“我跟他之间也有波折,但已雨过天睛,现在我们相处得很好。” 宛仪疑惑的看着云枫,挑着眉,一副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的表情。 “我说小枫哪,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忘了说?”宛仪拨拨掉落前方的头发,塞回耳后,状似不经心提醒道。可别让她亲手揪出来,那就难看nb462! 云枫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低头拿起汤匙在咖啡中搅拌,不知该如何解说。 宛仪看她迟迟不语,没耐心地催促她快讲。 “不会是你们起了化学变化了吧!”宛仪指的是爱情。 看她那模样,就跟她谈恋爱时一模一样,想必是中了爱情的毒。 云枫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她并不确定,就算是,恐怕只是单相思而已。 “我不清楚,或许是,但恐怕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罢了。”云枫原本喜悦的心情,因想到实情倏地黯淡下来。 “不会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说不定诸硕豪也喜欢你,是你没察觉。”她虽对诸硕豪没啥好感,但不否认他是个有魅力的人,小枫会被吸引也是无可厚非的,愿他是真心待小枫,不是玩玩即丢,否则初尝爱恋的小枫会承受不起。 “是吗?”云枫没把握的低诉,偏起头眺望窗外,冥想着。 自从硕豪得知她喜欢他后,他一直对她很好,他们总是甜蜜的腻在一起。 在她心中总有不安感,深怕这美好的日子是她空想出来的假象,有一天会梦醒。 她不奢求硕豪爱她,只希望他能喜欢她,那她就心满意足了。偏偏他什么都没表示,虽他现在对她极度宠爱,日后却无法保证。 她微叹口气,不知这种日子何时结束。即使三年都安然度过,没有他的岁月她该如何是好? 宛仪看着云枫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感情这种事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唯有自己解开心结,才能放开心胸接受。 漫步在马路上,两旁是一栋栋两层高的独立住宅,在繁华城市一隅中,这里是宁静的好居所。 前方蓝白屋顶的房子就是云枫现在的居处,她慢慢的往那走去。 站在大门前,她反踌躇不前,握紧手中的磁卡,突然有股想逃离这一切的冲动,在她心念化为行动前,大门陡然开放。 一辆轿车直往云枫驶去,她一时无法反应的呆立原处,连手中磁卡掉落也没发现,她闭上眼,准备承受撞击。 迎向她的不是剧烈撞击而产生的疼痛,而是健壮的胸膛。 硕豪紧紧地把她纳在怀中,久久不放。 早在门完全开放前,他就看到她站立于门前,才来得及踩车。 只差一点点,他的枫儿就会惨死在他手下,他根本不敢想那是什么情况。 云枫张开眼,映入眼眸的是浑身颤抖的硕豪。 她清楚知道她完了,她再也逃离不了他了,就算硕豪对她没有爱意,她也认了。 她甘愿在他的羽翼下生存,哪怕有天他不再独宠她,她也不后悔。 许久硕豪才敢看她,双手仍紧拥着她深怕一放手她就不见踪影。 “枫儿,你还好吗?”硕豪以鼻头摩蹭云枫虽已逐渐恢复红润但仍显苍白的脸颊。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不答反笑的回搂他,把娇颜深埋他的颈项中。 “怎么了?枫儿。”硕豪焦急的追问,不懂她的举动。 云枫只是不停的摇头,不作回答,却反吓得硕豪不知所措。 他用双手固定她的头,让他可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 “告诉我,是不是撞痛哪里了?”他执意听到回答,不放心的盯着她那双明眸。 “我一点事都没有,别担心。”她也注视他那闪着焦虑的黑瞳和纠结在一块的浓眉。 云枫不自觉地伸手想抚平蹙起的眉纹,手还没碰到,就被他握在手中,她不解地看他。 “没骗我?”硕豪再次确定,她也肯定的点头,他才真正的安下心来。 看他信了她才窝回他的怀中。 看她眷恋的偎在他的胸膛,他依恋的看着她的娇态,不忍打扰这宁静安详的气氛。 将车停好,他又轻搂着云枫往屋内移去,却想到当初为何匆匆往外去的原因。 甫进门,硕豪把云枫置于沙发中,而自己坐在桌子上,以方便看清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爱怜的抚摸她细致的脖子。他不是指责她的晚归,而是担心的成分居多。 “我跟宛仪聊到忘我,所以才晚回来,下次我会注意时间的。”云枫闭上美眸呢喃道。硕豪的手像有魔力似的让她舒服极了。 看着云枫嘴角微扬的满足表情,硕豪俯前故意在她耳边轻语,“我美丽的枫儿,你害我操心了一整晚,是不是该接受处罚呢?”他含住她的耳垂,引诱她步入他所设的陷阱中。 她像被催眠般任由他摆布。 硕豪看她已迷失自我,薄唇轻易掳获红唇,不断啃咬她的唇瓣。 她张开菱嘴,让他尝尽香甜,并试着与他的舌相触。 铁掌往下覆盖住饱满的胸脯,把胸衣往上移,让他真切触摸到。唇舌在颈项吸吮出大小不一的红点……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柔的吸吮她流出的泪水,手不停拍抚她的背,让她定下心来。 “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他竟使她因性爱而哭泣,他真该死。 就算他仍未满足而按捺不住,他也不愿伤害她,就让他饥渴而死算了。 云枫轻捶他胸膛,因他剧烈的欢爱,害她心悸不已,迟迟无法平静。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她睁着经过泪水的洗刷更显清亮的明眸娇斥着。 “这事再也不会发生,我会温柔的爱你,不让你害怕,信我这次好吗?”开玩笑,他正迷恋她那白皙曼妙又充满弹性的肌肤,说什么都无法不去碰她。 其实,她也清楚地感觉他的下体依然高昂挺立在她的大腿下。 “我不信!”云枫故意为难他,眼眸透露出戏谑的眸光,虽只是短暂一闪,仍被他捕捉到。 他可是个商人,这种小把戏他才不会轻易地被蒙骗祝 “那算了,我不勉强你。”他一副惋惜不已的站起身着衣。 云枫不知他居然当真,不知所措的看他起身拿衣要穿上。 骤然,他反扑在她身上,黑瞳毫不掩盖计谋成功的笑谑。 “你骗我。”她看到他的眸光,才知被耍了,而娇呼埋怨。 “是你先的,不能怪我!”他反驳道。 云枫知道她被他耍得团团转却又无法否认事实。 “你该补偿我。”他厚脸皮的要求,立即吻住她仍想抗议的小嘴。 这夜,他不失温柔的一次次爱她,让她心满意足的沉睡在他怀中。 第五章 每个晨曦,总有人亲吻她醒来,感觉是那么美好,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云枫满足地任硕豪亲吻,直到听见他咕哝挫败的声音才轻推开他。 “真不想离开你。”硕豪依恋的拥着云枫低嚷,像小孩子在闹性子。 “不行喔!你还得去上班。”她笑看他孩子气地嘟起嘴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掌管大企业的总经理,反倒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大不了不去嘛!”他开始无理取闹。 “怎么可以,你身为领导者,该有的风范不可以破坏,不然该如何指导下属。”瞧!她越来越像母亲在教导孩子做人的道理和处事的原则。 他不悦地板起脸,眯起黑瞳瞪视她。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快消失?”他怒目以对。 天啊!每天上演同一出戏码不烦吗?云枫哀声连连地叹道。 “天可明鉴,我绝无此想,你可别乱冤枉人。”她举起手发誓。 “然后呢?”他略缓了神情,却不放松地追问。 她就知道,他绝不轻言放弃。 “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语歇,她故作落寞道:“要不是你掌管众人生死大权,我才不愿把你分给他们呢!而你居然还诬赖我。” 原本是半开玩笑的控诉,云枫却越讲越真切,最后泪涔涔而下。 硕豪看见她哀伤的表情,马上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我的错,你哭得我的心都拧痛了。”他慌张地拿起床头柜上的面纸,急急地擦拭无法抑止住的泪珠。 “枫儿。”他心痛地低唤,随即覆盖住仍泣声出口的红唇,不停汲取唇中芳香…… “害羞了?昨晚还激烈地攀住我不放呢!”他调侃她。又不是没见过,还那么怕羞。 云枫干脆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头埋在枕中,像鸵鸟般不肯面对难堪的情况。 硕豪看她越缩越紧,担心她会因此吸不到氧气,而想把她扳开。 “枫儿,别把自己缩成一团。”他希望她能自己松开来,但成效不彰。 她反越听他讲越抱得死紧。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怕用力过猛伤到她,只好改为搔痒。 当手伸到腋窝时,云枫竟一个使力把他推倒,让硕豪措手不及跌个狗吃屎。 她则迅速朝浴室冲去,等锁上门确定安全,才大声朝外头喊:“你快准备去上班,迟到就不好。” 当外头无动静,她才包着浴巾,慢慢踱出来,等确定房间只剩她一人,才真正放下心来。 但她在心中仍暗骂他定是色魔转世,要不怎么老是一副不正经样。 硕豪回顾今早的趣事,不免莞尔。 相处近一年,云枫仍娇羞得有如不经人事的小女孩般,他却深深迷上她那股娇态。 经长时间相处,他肯定她不似其他接近他的女人,总是心怀不轨,城府深沉,跟她们相交,还得不时防备会不会突然陷害他,或只是贪图他的金钱名利,根本不是真心对待。 唯有她,也只有她是真心对他,毫不保留展现她的嗔、痴、哀、怨,敞开心胸接纳他这个不识情滋味的男人。 即使他并没有对她有任何保证,还卑鄙地以她亲生父亲盗用公款的事,逼迫她留在他身边,她却无怨无悔地默默接受这一切不合理的事。 他们之间虽有争吵怒骂,但接下来的日子可说是甜蜜美好。 骤然一阵电话铃声,催促他回到现实。 “有事?”他恢复低沉严肃的声音询问林秘书。 “诸总,中午与弘信电子的范总有个午餐聚会在晶华,请务必准时到达。”林秘书提醒他今日行程。 “我知道了。”他简洁道,然后挂上电话。 原本轻松闲逸的他在得知此事后,陷入沉思。 范士川约他不知又有何事,要不是念在旧交情上,他早不理他了,这次最好是真有事,而不是搞出别的名堂来。 抛开令他心烦的事,他立即埋首公务中。他可没忘来公司的目的,尤其枫儿又提醒他不可沉溺于美色之中,而忘了自身要务。 踏入晶华,硕豪老远就看到范士川朝他挥手示意。 一走近范士川,他才发现屏风后有个女人背对着他。 一入座,那一身火红的女人,即对他展露笑颜。 硕豪有礼的对她颔首,才看向范士川。 此宴绝非好宴,要小心应对。 他也不点破,由范士川自行开常 范士川尴尬地咳嗽一声,才故作镇定的道出目的。 “这是小女妙玲,今年才刚大学毕业,社会历练还不够深,希望你能指导小女。”范士川明的是有不懂的地方,希望他能教导女儿;暗的是假如他觉得满意,不如结为亲家就更完美。 “请多多指教,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绝对义不容辞。”范妙玲微倾身,好方便硕豪看到她的同体,她还狐媚地对他抛媚眼。 他清楚地瞧见她浪荡举动,却不为所惑。 从前他或许会陪她玩玩,但现在他心有所属,怎样都不会动摇他的心。 “我会的。”他客套有礼,坚定地表示他们绝无可能性存在。 范士川知道硕豪无意,仍心存一丝希望制造两人的独处,而谎称有事先行告退。 硕豪看穿他的计谋,比他先一步开口道:“公司还有要务等我处理,小弟先走一步了,请见谅。”语落即起身离位,不顾他们挽留。 范妙玲瞧硕豪要走了,赶紧伸手要拉住他,但他巧妙地往旁一闪,险些让她跌坐在地。 她气怒了红颜,亏她还盛装打扮来赴宴,没想到却被他拒绝。 这种捉摸不定,又对她不感兴趣的人她可是头一遭遇到,她一定要他臣服在她裙下不可。 她满腹心机的笑开了眼暗自立誓道:诸硕豪,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今天硕豪比平常还早回来,一见到云枫坐在客厅看电视,开口就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她起先不懂他在说什么,还是听他重述一遍,才明了他的意思。 当时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也就随便说她长这么大还没到过花莲。 他居然回答说:“那就去花莲。”即推她上楼,催促她收拾简单行李。 三十分钟过后,她已坐在车上朝东部行去。 她傻愣愣地搞不清楚状况的问:“你明天不用上班吗?”她记得周休在下个礼拜,明天也不是礼拜六,他哪来的休假? 硕豪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往她细致的脸庞摸,开口解惑。“其实我早有此打算,碍于工作繁忙迟迟抽不出空档来。”趁红灯亮起,他才转头凝视她接续道:“前几日,我发现约有五日工作天较为轻松,干脆把那五日挪到之前完成,这样不就偷到五天休息时间啦!” “那你不就很累,怎么不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云枫心疼他除了忙于工作外,还不忘带她娱乐。 “我想早点带你来,这样一来,明早就可以尽情玩乐啦!”他一点也不在乎身体上的疲累,反而还精神抖擞,丝毫不见倦意。 “没关系的,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她以为他是怕回去会使她心情恶劣才无此打算。 “枫儿,我知道你体谅我,但我精力旺盛得很。倒是你,累了就小睡片刻,到了我再叫醒你。”他担心路程遥远会累坏她。 她只好退一步,但仍担心的说,“要是累了,可以换我开,千万别客气喔!”她特意加重最末一句话,担心他会硬撑,舍不得叫她开车。 云枫是被阵阵海浪声给吵醒,她睁开眼,往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大海。 云枫惊呼着大叫:“海,是海耶!” 硕豪早在她张开眼前,就猜她即将苏醒。与她同床已久,他知道在她醒前会先扇动有如贝扇的眼睫毛,才睁开双眸。 “想不想下来走走?顺便活动一下筋骨。”他建议休息一下。 “好哇!”云枫高兴答道。她的臀部老早就抗议而传来阵阵疼痛。 硕豪还没熄火,云枫就已迫不及待地往海边跑去。 他只来得及叫她小心点,又担心她只顾着跑而没听见,只好随手拿起先前盖在她身上的毛毯,急步朝她接近。 云枫心喜地伸展手臂面向大海,迎接强猛的海风,好几次险将她单薄纤细的身躯吹倒,但她仍乐得不觉得危险。 他老远就瞧见她不怕死的行为,忧心忡忡地急奔过去,将她紧搂在身,久久不放。 “以后不可以再做那么危险的举动,知道吗?”他心悸犹存微颤着身。 难道她没察觉到,当她被海风吹动时,她的身子不停前后晃动,差点就被吹走,她却不知死活地胡来,简直快把他吓死。 云枫虽不明白她做了什么惊人之举,仍安抚他慌乱无措的心。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她把放于她胸前的手臂抓在手中,头微倾靠在他臂上。 “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你怀里。”她持续安抚着,让双方都感觉到彼此。 他抬起黑眸与她相视。“你吓坏我了。”他磨蹭她略微冰凉的脸颊,全身紧绷。 她转身回抱他,整个身子纳入他的羽翼下,不断诉说着悔意。 她终于明白为何他有此举,且迟迟无法平复下来,只因他害怕她会消失不见,如断了线的风筝,没有线的联系,就无法得知它飞往何地。 这种男人,教她如何放得下手,只想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不让他烦忧、操心。他是如此在乎她,教她怎能不爱他…… 头一次在小木屋中醒来,感觉特别不同,呼吸的是桧木传来的香味,耳中听的是海浪声,窗外净是蓝天白云与大海融为一体的景观。 云枫睡到中午过后才醒来,一下床就往海边走,但不敢太靠近,她没忘记昨晚发生的事。 今天的海风虽比昨晚减弱许多,她可不敢轻忽它,且身旁又有位担心害怕的人在,她得更爱惜自己才行。 闭上眼眸,她双手交叠环着自己的肩膀,享受难得的宁静安详。 听到细微的声音,她没张开眼就问:“硕,我可以再接近些吗?” 她虽想多接触大自然,仍不忘征求硕豪的同意,才敢行动。 他很讶异,他已放缓脚步,不发出声来,仍被她察觉到,她是怎么办到的? “小心点,别太靠近就行。”出来就是要放松心情,尽情享乐,太过约束就没了游玩的乐趣。 云枫高兴地笑开了容颜跑去,碍于脚下踩的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她不敢冲太快,以免摔跤。 硕豪见她不怕死的奔向大海,差点忍不住捉住她,又看她后来安份的慢慢步去,才安下心来。 “硕,快点来呀!”她一选定位后,也要硕豪加入她的行列。 他宠溺地看着她,见她捡起小石往海丢出,试着打水漂却没成功,让她气急败坏的直跺脚。 “来,要挑这种扁扁的,适合手掌,丢时要微斜。”说罢,即朝大海丢去,果真连跳了五下。 他随即对她露出“你看,就是这么简单”的表情。 云枫马上挑了个扁平的小石,模仿他的姿势,结果成功,她高兴地拉着硕豪双手,不停地跳跃欢呼。 “你看,成功了耶!”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她真的办到了。 他充满爱意的双眼直视她,贪看她的美。 “待会你想去哪里逛逛?”他定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想看得真切。 “嗯。”云枫偏起头想,突地灵光乍现。 “秀姑峦溪不是有泛舟,我们快点去,晚了就来不及了。”云枫拉着他就往停车场去。 硕豪反拉住她的手,一脸惋惜地道:“早就来不及了,现在根本不能泛舟。” “怎么会?”她不相信的看着他。 “现在已经秋末,秀姑峦溪的水不够深,无法泛舟。”他不忍地打破她的冀望。 “那还能干嘛?”她哭丧着脸,原本高昂的情绪,马上跌入谷底。 来到花莲,却没去泛舟,那不是有来跟没来一样,一点乐趣都没有。 “难得出来就要玩得快乐,别苦着一张脸,我们还是能去别的地方,又不是非得去泛舟。”他喜欢她笑容满面,而不是苦瓜样。 “人家就是想去嘛!”她开始无理取闹。 “枫儿,不要做无理的要求。”他不禁板起脸色。 她一看他铁青了脸,也升起怒火把脸往旁一撇。 硕豪见她耍起大小姐脾气,火大地硬把她扳正看他,但没想到触目所及的是云枫泪眼盈眶的模样,顿时他就软下心,想抹去她的哀伤。 她红了眼,死咬着唇不哭出声,但仍被他发现,甩开他的手倔强地往小木屋跑去。 现在的她不愿给他瞧见,就连自己也很厌恶自己的胡闹。 硕豪一眼就看穿她的举动,反手一抄,云枫就紧靠在他的胸前,无法动弹。 “放开我!”她不断捶打他,他却有如雕像不为所动。 她明白不论如何踢打,硕豪是不会放开她的,她只好挫败地垂下手,像个毫无生气的娃娃随他搂抱。 他只是默默地拥着她,没有指责,没有怒骂,只有源源不绝对她的心意。 云枫也接收到他所传达的心意,原放直的手,像有意识的轻轻搂住他的腰,感觉他悸动了下,更加紧圈着不放。 她终于知道他的心意为何,即使他没有说出口,她也能明白。 “对不起,我不该无理取闹的。”她埋在他胸口,含糊不清地认错。 “我只希望你快乐。”悲戚的脸庞根本不适合她,她该是欢欣愉悦的。 她知道刚才硕豪是情绪失控才会如此,他根本舍不得伤她一分一亳。 现在他又恢复成宠爱她的男人,于是她坏心地故意把制造出的眼泪、鼻涕全往他衬衫抹拭。 硕豪看她不停往他身上磨蹭,忍不住申吟。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诱惑的吗?她却不断点燃他体内的火焰。 他后来才发现她只是单纯地故意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而已,是不是自己太邪恶,只会往那方面想? 不,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遇到这情况时,有此反应再正常也不过。 他坏坏地笑,谁起的火就由谁灭。 “坏女孩。”他把手放在云枫的翘臀,一个使力压向他的下体,使她清楚感触到他的肿胀。 她僵直了身体,不知是该动或静止不动。 他何时有反应,怎么她都不知道。 “全是你惹来的。”他贴在她耳际诉说,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怪不了谁。 “我才没有。”她矢口否认。 何时她做出勾引的举动,怎么她这个当事人完全不知道。 “不,你有。”他肯定的道,不断在她脸上呼气,想软化她的决心。 她身上流窜一阵电流,整个身子半瘫靠在他身上,靠着仅存的意识摇头否认。 他得逞的把她抱在怀中,走向小木屋。 要不是怕有人观看,他早在这海滩上狠狠地爱她数回,而不用多此一举。 云枫仅剩的意识已消失殆尽,任由他抱着她无力抵抗。 硕豪没有进房间,在客厅的木椅上,就将云枫放了下来。 快速褪去彼此衣裳…… 他不因此而满足,仍旧需索不停,不知要了多少次,他才满意停下,抱她躺在床上。 “你不是想去泛舟吗?”休息片刻,他忽然冒出这一句。 躺在他胸膛上,她略微喘息地看向他,仍未从方才激爱中恢复过来。 不是已讨论过不行吗?他们还因此吵了一架,但也如此,彼此更加了解对方心意,而爱了一整晚呢,云枫的神色不禁转为娇羞。 硕豪看到她丰富多变的表情,也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满足的抬起她的脸不停啄吻。 他爱极她呀! “泛不成舟,可以去划船呀!”他想出另一可行的法子,虽没有原来的刺激、惊险,但也挺好玩的。 “划船?”哪来的船? “你不反对吧!”他继续说,并不替她解开疑惑。 云枫摇了摇头。是不反对啦,反正有得玩就好,况且又有他陪。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环住她的纤腰,闭上眼,沉入梦乡。 她虽搞不清状况,仍靠着他的胸瞠,慢慢随他进入梦中。 第六章 一早,硕豪就把云枫唤醒。 早晨的空气既清新又舒爽,不若台北污浊又充斥废气,趁现在能享受时,就别把时光浪费在睡眠中。 她咕哝两声,又翻身梦周公。 他不死心的不停对她耳语,非把她弄醒不可。 云枫半睁开迷蒙的双眼,勉为其难的注视着他。 他难道不知道,昨夜的激狂索取,险些令她无法负荷,连现在她还能清楚感到双腿间的酸疼,他却狠心打扰她的清梦。 她以怨怼的眼神无言控诉他。 他装作若无其事,露齿一笑避过。 “去梳洗一下,就可以吃早饭了。”硕豪坏坏地朝她的翘臀轻拍一下,却惹来她的轻叫,让他更开怀。 在走出门前,他不忘好心提醒快睡着的云枫,“劝你别窝回去睡,不然,我会‘身体力行’叫醒你。”他发表声明,免得事后又怪他没事先警告,当然他是非常乐意以“身”叫醒她的。 云枫惊讶得迅速清醒过来,拿起身旁的枕头往他身上丢,他从容不迫地关上门,轻松躲过一劫,并在门后揶揄道:“我当这是拒绝。” 她火大地娇斥道:“去死吧!”门外却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云枫气极地猛拍打棉被,以消心头之恨,随即想到他的恐吓,不得已起床整装迎接新的一天。 她才不会笨笨地中了他的诡计。 梳洗完毕她走到客厅却没瞧见他,往厨房寻找仍是空无一人,她猜想他也许在屋外赏景吧。 踏出屋外,如她所料的他在外头,却不如她想的在赏景而是在沉思。 云枫不愿打扰他,把要往他身边前进的脚收回,静静地站在门口,观看如雪花的白浪飘浮在浪涛中,又消逝在浪里,不复存在。 不知经过多久,硕豪才发现倚在门边的云枫,也注视到她只简单的着了件t恤和牛仔裤。 他拾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向她,在替她套上外套时,她抬眼含笑地对他道谢,随他牵向方才他呆坐的椅子。 他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弄整齐,才问云枫。“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加件衣服都忘了。”他拉她坐在椅上与他面对面,关心的询问,不夹带责备与探索的语意,只有关切。 “没有呀!我只是在为大海的奥妙可以变化出那么多的景色来,而感到不可思议罢了,才没有胡思乱想什么。”她娇嗔道。 她抬起手臂,方便他把过长的袖子打上几褶,任他握住她柔嫩冰冷的小手。 云枫吸取外套上他独有的气息,凝视他不停地搓揉她手掌的动作,并没有点破他的隐瞒。 不知他在想或在烦什么事情,也许是她没资格也不被准许知道的事吧! 一路上,云枫不停地询问硕豪车子要开往哪,但不论她如何威胁、利诱都无法得知些许蛛丝马迹,使她气得不理他,目光移向窗外。 她可没忘昨夜他所说的话,他没明确表示他们会去的地方,她仍满心期许今日之旅。划船虽没泛舟来得刺激紧张,仍可漂浮在水中,也不错的啦。 但不管她如何追问,他都故意把话题转开,令她不悦。 看见窗外景色的变化,才使她心情好转。 路途中,触目所及的全是难得一见的景观,令云枫不舍移开目光。 一个安静的军营,可以明显看出躲在围墙上,在片片玻璃中手持枪枝,只露出头颅的士兵,全神贯注地凝视外面,倘若在黑夜中想必不易发现吧! 车行一段路后又可观赏到碧蓝的大海,驶到乡间小道,一眼望去净是稻田,没有繁华的街景,只有恬适和舒畅。 远观可见山与山间环绕着层层云海,假若站立其上,可有腾云驾雾的感觉?依她看来是没有,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常 一个转弯后,右见山崖峭壁,左滨浩瀚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沉落海底。 约莫行驶一个多钟头才抵达目的地。 云枫迫不及待想马上下车,却碍于硕豪要她乖乖地坐好等他停好车,才准许行动。 一眼望下去,就可看清湖水有多广阔和相对映的山峦围绕着。 “这湖叫什么呀?”云枫看向硕豪,虽在转入山间小道时,就已看到告示牌所写的名称,但她想由他口中得知。 她渴盼听到他的声音,今早到现在他所说的话寥寥可数,难不成他后悔带她来此,是她太无趣令他觉得乏味? 他默默的牵着她走进一旁的凉亭,轻按她入座,他也跟着她坐下,并开启闭合许久的薄唇,替她解开疑问。 “是鲤鱼潭,它不若湖来得广大,懂吗?”他解释湖与潭的差异。 “鲤鱼潭?是不是由上俯瞰下去就如鲤鱼般的形状呀?”她猜测潭名的原因。 他激赏的给她一吻以表赏赐,反吓得云枫猛往后退,娇羞地斥道:“会被瞧见的。”就算现在不是例假日,但仍有人在呀! 他像玩上瘾般不停往前进,直至她背靠在柱子上,无后路可退时,才轻易获住她的小嘴,不断地浅啄直至深吮。 云枫瞧着他的俊脸,清楚她逃脱不成,只好任由他占领微颤的红唇,她羞涩地怕被旁人瞧见,于是紧闭着双眸,一动也不敢动的任他摆布。 在她即将承受不住时,他才收回吻势,凝视她娇艳如花的媚态,以手摩挲被他吻得红肿的朱唇,贪看她的美。 他轻柔拍抚她的美背,安抚她高昂的情绪,让彼此有舒缓的时间,免得他收势不住又再次掠夺她。 直到情绪平稳后,她依旧缩在他怀中,不敢见人。 硕豪望着她在他怀抱羞红了脸,情不自禁地抚着她的黑发,支起她的下巴,不允许她避开他凝望的眼神。 “只要彼此喜欢,做此事是再自然不过了,根本不用怕给人瞧见。”他开导她,现代人都大方的在街上拥吻,而他们只能算是小儿科罢了,根本算不了什么。 “人家不习惯嘛!”她不好意思地说。她又不是唐朝豪放女,穿得少又不怕人看,她仍是“闭塞”的女孩家呢!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他下定决心要改造她,起码别动不动就脸红,好似他在欺负她的模样,他又不是会吃人,居然让她怕成这样。 “还来?”天哪!这事来一次就够她受了,而他还想再来。 接下来的时光,他果真履行他的诺言,不时地往她俏脸亲,又啄又吮地,她躲避不及只好随他胡来,好不容易挨到午餐时刻他才放手给她自由。 云枫一脱离魔掌,一溜烟地跑到数公尺外,免得又被他捉祝 直到确认无后顾之忧后才回头注视他的一举一动,深恐他突然朝她扑来。 瞧她警戒的姿态,令他不住咧嘴狂笑,他威严的样貌消失殆尽,留下的是最真实的硕豪,多年前就已不复存在的他再次重现。 收住狂笑,他想她真是有趣的小东西,令他无法放下手,只想把她紧紧拴在身旁,尽心呵护,不使她有一丝烦忧。 他朝云枫勾勾手指,要她回到他身边,既然要守住她,就绝不准许她离开他一步,他得好好教导她才行。 她怕他不顾他人存在而朝她下手,只好以缓慢的步伐靠近他,打定主意只要矛头一不对拔腿就溜。 硕豪瞧她如龟在爬,加强威严性的重重一哼,惊得她加快速度走到他身旁。 先前的主意早被她丢到九霄云外,现在保命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顾虑那些。 只剩一步之远时,他已等得不耐烦,干脆自己动手,把她纳在羽翼下。 永不放手。 盯着不停跳动的锅盖,云枫好奇不已的想看锅中是何物,为什么没有炉火的存在,它依然可以自行跳动。 好奇心作祟下她伸出手想一探究竟,而没注意到锅正烫,她才拿起锅盖就迅速放手,把烫着的手往耳垂捉,想把温度降低下来。 正和服务生谈话的硕豪,被她的惊呼声吓得赶紧转身,查看发生什么事,一发现她的手有些红肿,他立刻询问一旁紧张的服务生盥洗室在何处,拉起她前往。 一到盥洗室他直接就推开女盥洗室的门走进去,旋起水龙头让直泄而下的凉水替她降温,一点也不在乎自身的不妥,全神贯注在她红肿的小手上。 “硕,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别待在这。”云枫原只有红了眼而已,看他不顾合宜只为她着想,又羞红双颊,好在现在盥洗室空无一人。 她忍不住往门口瞧,怕被别人误会他俩在此做什么“坏事”。 他不在乎的道:“我无所谓。”他专心帮她消肿,连抬眼看她一下都嫌多。她只好依他,凝望着不断为她冲凉而全神贯注的神情,整个人被他吸引。 “还痛不痛?”他陡然抬头问。 她险些被惊得心跳停止,勉强镇定下来,感觉手只有些许灼热感,才开口笑答:“嗯,好多了,稍微有点刺痛而已。” 他这才发现她脸上满布红晕,难掩疼惜的浅尝她的唇,低语道:“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语毕,他又品尝着唇间的清香。 云枫也放任自己极尽心力依他,与他唇舌环饶,展现难得热情。 硕豪被她的举动震撼,尽他所能教导这位初级生何谓接吻。 坐在天鹅造形的脚踏船内,云枫雀跃不已的踩着足下的踏板,迈力向前,直到用尽全身力气,才虚脱无力的靠在一旁的肩头休息。 “累了?”他拿出手中把她脸上的薄汗拭去,才收回手改以下颚磨蹭她的乌丝,温柔的低语。 宛如暮春晚风掠过她的耳际,她舒服地合上美眸,就要进入梦乡中。 此时,她突然想到某事,一抬头要开口询问,不料却撞到他的头,她痛得猛往后退,因力量过猛而翻落至水中。 连呼吸都来不及,她就被水呛到,又因不会游水而紧张得猛拍水,反失去平衡在水中载浮载沉。 硕豪见云枫跌入水中,马上跟着跳下,因她不停地拍打,使他无法靠近,他只好潜入水中,一把抱住她制止她乱动,免得误伤自己。 云枫原本以为有东西缠住腰际,吓得不停挣扎,直到瞧见硕豪出现在她眼前,才害怕地死搂住他粗壮的颈项哭泣。 他将她带到船边要先把她推上船,她却紧搂着他不放。 他明了她仍在恐惧中,只好低哄着,“乖,没事了,先上船去,我一会就来陪你。” 云枫惊慌失措的注视着他,不知是否该如他所说去做。 他赞许的在她额际上亲吻鼓励她。 她这才迟缓地上船,仍不忘回头催促他,“要快喔!” 硕豪才踏上船就见她睁大眼茫然地注视着他,一改先前的举动没有激动地往他身上扑,反而沉静地呆坐原地。 他知道她深怕一动又会跌入水中,为了不再使她感到不安,他缓缓把她往怀中揽,当她有如易碎的瓷器,小心碰触她苍白无血色的玉颊,软言道:“我现在就在你身旁,你不用再担心,我会保护你的。”语歇,已抵达岸边。 由于必须先通过漂浮在水中的气垫,他只好对仍窝在他颈边的云枫耳语道:“枫儿,先让我上去,我再抱你上来好不好?”胸膛一阵磨蹭,他知道她不愿意。 他只好再对她解释,“听好,这样做会比较安全。” 云枫一得知有危险,恐惧升起,更往他怀里钻不愿松手。 感到她的颤抖,他知道不小心说错了话,使她更加害怕,他只好放弃改由他人协助抱起她。虽然他百般不愿,为了她也只好忍耐。 折腾好一会儿,两人终于进入车中,云枫已稍稍恢复平静。 硕豪将一件干爽的外套放在她手上,“把湿衣服脱掉,免得感冒了。”他打开暖气,使密闭式的空间顿时充满暖意。 云枫明白他是为她好,也顾不了羞涩褪下衣裳,独留下贴身衣物,顺手拿起外套就要套上,却被他制止。 “全脱掉。”虽只是小小一件衣物却能透着凉意,尤其在这秋末时分更是不容忽略。 她不知所措的盯着已褪去上衣展露出健壮胸肌的硕豪。 他瞧她迟疑不决的样子,干脆自己动手,她无法制止,只好合上眼,任他把仅存的衣物脱掉穿上外套。 在行驶回小木屋途中,他不时观望云枫的情况,只瞧见她由原本的坐姿改缩成一团在座椅上,将头放在膝盖上,双手圈住两腿,两眼无神盯着前方。看她缺乏安全感的羸弱貌,他伸出右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给她有依靠的地方。 她凝视把她小手包覆在手心的巨掌,忍不住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抓握住,并以脸颊摩擦,无言低泣。 他感到手背传来湿润,心痛的给予回应,在每次红灯的短暂片刻,会不时抱抱她、亲亲她或说些安慰的言语。 好不容易回到小木屋,他迅速地把浴缸注满热水,希望云枫能好好松弛紧绷已久的情绪,舒服的泡个澡。 进入浴室后,她瞪大了双眼,惊恐的蹲下身,盯着散发热气的浴缸。最末,还是忍不住尖叫:“硕——” 硕豪才将湿冷的衣裤褪下,着上浴衣,还未系上衣带,就听到令他心惊胆战的呼喊,他没有迟疑就冲入浴室,紧环住云枫不放。 “我来了,别怕。”一千万个不该都无法足以弥补他的过错,她方才掉入水中势必仍会害怕接触水,她不再度惊骇到才怪。 “那只是普通的浴缸而已,并不会伤害你,现在去泡一下澡让心情放松。”不论如何她都得泡澡不可,她再不把身子弄暖必定会感冒,更严重还会引发肺炎,以她现在羸弱的身子,怎能够承受一点点的风寒。 她依然沉溺在恐慌中,好不容易有块浮板可依靠,怎样都说服不了她。 看她那副无依样,他越加不舍,要是他多注意或反应快些,她就不会溺水,而不像现在只能缩在他怀里寻求慰藉。 全是他的错,明明才想呵疼她不使她受到伤害,结果一转眼间,由于他的疏忽,竟伤害到她脆弱的心灵。 已渐渐平复情绪,不再剧烈发颤的云枫,不像之前极力反抗,只是略抬起脸问道:“你会陪我吧?” 他肯定回道:“我会一直陪你的。”即抱起她走向热气氤氲的浴缸。 两人一起进入浴缸,她躺在他胸膛,苍白似雪的容颜徐缓地覆上一片红润光泽。 云枫侧坐在硕豪膝上,看他将她发上水份轻压吸附在毛巾中。 她享受那若有似无的按摩,舒适地闭上沉重的眼睑,轻声申吟,想永远沉沦其中,不要清醒过来。 他看着手中已呈半干状态的乌丝,瞧她倦极如小猫靠在他裸胸上,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 云枫却迅速睁开大眼,起身就往他怀里钻,在他胸前抱怨道:“你说谎,明明说会一直陪我的,但你马上就把我丢在一旁不理睬。”她抡起小手就往他身上猛打,让留在心里的不安和委屈,一古脑的宣泄出来。 他没有阻止任她发泄,直到她疲累得缓缓拍打,才伸手把她搂在胸前,紧密得似把她揉进胸内,融为一体。 “枫儿,别这样,我会心疼的。”他痛心他总不经意的伤害到她,使她缺乏安全感。 假如当初没有那些条件,她也不会遭遇到这些而如此悲伤。 他心已给了她,教他如何放开让她消失在他眼前。 他该如何是好,既放不下手又不忍心见她伤心欲绝,倘若表明心意后,反被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该如何保留情面继续下去。不,哪怕成功多么渺茫,只要有一丝希望在,都不该轻易放弃。身为一个商人又是领导者,这基本的信念他还有。 “你会心痛?哼,谁信!”抬起满泪水的小脸,她不屑的冷哼,转头面向窗外,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他不允许她忽略他的存在,伸手把气红的容颜扳回,要她正眼注视他。 “静静听我说好吗?假若你听完后仍不改初衷不愿信任我,我也认了。”他诚心要求道。 云枫看他诚恳的态度应该不会欺骗她才是,她凝视他的黑瞳,静下心专注听他要讲什么,反正再大的风雨都经历过了,还怕有什么会刺激伤害到她的。 润润喉咙他才启口轻诉,“不论你信与不信,我用最真的心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他停顿一下,查看她没有异状才表白,“我爱你,枫儿。”深情的眼神直射她,注意她任何细微的举动,不愿错失,想看得一清二楚。 语毕,一片死寂回绕在室内,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轻微,只有窗外浪涛拍打着海岸。 过了好半晌,在他要放弃时,她有了动静。 她原以为已没有任何事会干扰到她,却没预料到他竟恶劣到拿出此招伤害她已残破不堪的心。 已停歇的泪珠又潸然落下,她难过的蜷缩在床角,悲哀的指控,“为什么你还在捉弄我,不惜以感情欺骗我,我的感情就是那么不值吗?你要卑鄙的以此伤害我!”她双手捂住耳朵,脸埋在膝上。她不要再看见或听到任何令她伤心的事了。 他根本无此意,不明了因他的告白而令她更加痛苦。 或许枫儿是喜欢他的,虽之前她也曾说过爱他,但那是在情欲时喊出的一点也不能算数。 她是爱他的,不然也不会认为他在说谎,而不能接受。 一认定她也是对他有好感,硕豪一手拉她入怀,她又像之前对他又打又捶的,不停扭动想脱离他的怀抱。 这次他不再让她任性,抓住不停挥动的手,使力将她压在床上…… 第七章 剧烈欢爱过后,云枫喘息不已,连一丝睁开眸子的力气都没有,全身趴卧在硕豪身上,平复激动的心情。 “累坏你是吧?”他仍沉浸在激情里,下体还嵌在她甬道中,舍不得离去。 她勉强半眯着眼瞧他,呢喃着。“我没想到你如此热情,我差点就承受不了而晕倒呢。”她再次领会到他对她狂炽的心。 “我太忘我了,光想到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又愿意孕育属于我俩的宝贝,就高兴得忽略你娇嫩的身子根本无法负荷。”他带着自责又欢欣的表情,毫不保留对她投以满腔爱怜。 她看他责备自己,纤细的小手往俊脸抚摸。“我没事的,只是欢愉后会有些许不适,并无大碍的。瞧,我现在不又生龙活虎了。”为表明真的没事,她坐起身做出有肌肉的姿势,让他安心。 硕豪瞧她清纯无邪的笑靥,那泛着红晕的细腻同体,正毫不掩盖的暴露在他眼前,惹得他心痒难耐想狠狠再爱一次。 大手摩挲如丝绸般的肌肤,他不怀好意扬起嘴角。“那待会你不会拒绝我nb462?” 她以为他仍未谅解自己,无防备的道:“不会。”她闭上眼体会粗糙的大掌在颊上揉摸的感觉。 他嘴角逐渐扩大,也跟着坐起身,扶住腰杆就开始抽送。 她感到熟悉的韵律在体内燃烧,睁开眼才知他又使坏。 “硕,你——”话未完即被他攫取嘴中丁香舌。 她被挑逗得扭摆身躯,无言要求更多。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硕豪行走不便,他们都待在小木屋或到屋外的海滩,两人窝在一张椅上谈天、吹风,好不快活。 但大多仍是在床褥间,硕豪总会耍赖要她扶他到别处,她也每每顺应他的要求,他却老不安好心把她扑倒床上与她厮磨一番。 这次,她绝不称他意。 站在床尾,云枫瞪大眼注视倚在床头的硕豪,口气坚决。“休想我再被你骗。” 他状似痛苦的申辩。“这次我绝没骗你。”天啊!再不快点他都要“泄洪”了。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最后还不是把我拐到床上去。”气死她了。 “枫儿,信我这次嘛!”他改用怀柔政策诱哄她。 虽他能靠己身的力量到浴室舒解,偏偏他就是喜欢她在旁搀扶他的感觉,有如多了一个力量支撑他,又能享受滑嫩娇躯和淡淡清香,连受伤都成为快乐的事。 云枫听见他的声音而全身酥软,只差一点就瘫滑落地,好在她强镇定心神才没迷失在他的魔咒中。 他明知她很难抵抗他特有的低沉嗓音,特别在他故意压低而造成沙哑的声音时,令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随他摆。 “你……不要来这一招。”她勉强吐出斥责的字语,殊不知也透露出软化的趋势。 “枫儿,我知道你最好了,绝不会抛下我不管。”他加强攻势。 云枫挫败嘟嚷几声,才徐徐走到床畔。 他真会找她弱点。“每次都被你吃得死死的。”她扶他下床时不忘娇嗔,表示全是他的错。 “也得你甘愿才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彼此皆愿意才办得到,否则一个巴掌岂能拍得响? 行进间,他不改本性偷了几个吻,而招来白眼伺候,他却乐在其中,不为所动。 到达浴室后,她松手要退出去,他反常不准她走。 “怎么了?”她不解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她。 “陪我。” 云枫张大美眸脸上一阵燥热,但愿不是她想的。 “我脚麻了,你一走我就无力支撑。”他说得头头是道,一副缺她不可的样子。 她觉得有理也就不拒绝,但两人共处浴室仍使她感到尴尬,就将脸往旁看,免得看到不该看的。 而她的回避让她错失他奸诈的眼光。 等了一会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她不禁开口:“好了吗?”她连一秒都待不下,只想尽速离开。 “还久得很。” 他迅捷的一手放下马桶盖,一手抄她入怀坐在腿上…… 云枫虽沉溺在激情中,仍快速移开翘臀,唯恐他又来一次。 “我还在回忆方才的激爱你就这么快离开。”他抱怨她不让他继续停留在温热的蜜x中,但仍抱得她死紧不放。 她见逃脱不成只好认命的窝在他身上,双眼却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免又遭“毒手”。 “别把我防得跟贼一样。”他不乐见她警戒防备的眸光。 “你的行为就跟贼一般。”动不动就偷袭她,不是贼是什么? “难道你不喜欢?”不会吧!她的热情不下于他,不可能会错意呀! “这跟喜不喜欢无关。”她又不是指这个,怎么提到这事上。 “那就没差啦!”既然喜欢那就何必计较这么多,又不是在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差多了。”她大声尖叫,他果真误会了,god!谁来帮帮她救救这个呆瓜。 “耶?”他真的不懂她在讲什么。 “这不是光说喜欢就行的。”她平静激昂的心,慢慢解说。 “说清楚些。” “做任何事,不是光只想到自己满意,也得顾虑其他人,这样做出来的成果才会令大伙满意的,不是吗?”够简单明了了吧,再不懂她也没辙了。 “嗯,然后呢?”这毋需她说他也知道,但重点是什么? “然后?没啦!”她输了,他到底是不是管理众人的总经理呀?怎么会听不明,脑袋瓜是不是休憩太久生锈发霉了? “没了?这根本是两码子事,怎能相提并论。”有相关吗? “fnetetit”她受够了!云枫裤子一拉就不理他步向外面。再待在一块,她怕忍不住失手杀死他。 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走出去,还用力甩上门,硕豪露出一脸好笑。 他才没那么笨,连这一点道理都不懂,要是不装傻,那以后每次欢爱不都要经过她同意才准行动,他不憋死才怪。 不过如果枫儿真气得不理他,那可糟了,缺乏情欲很难挨,但仍可以强忍得住,要是连亲吻碰触都不准,那他会痛不欲生。 他一惊觉,急忙往外踱去,连伤口疼痛都遗忘,一心只想安抚她情绪。 结束花莲之旅,硕豪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他心情愉悦地收拾好公文,整颗心早飞到爱人身边。 在林秘书没有通告下,门陡然被人开启。 “硕豪,我好想你喔!”红衣女郎噘着自认性感的红唇朝他走来。 他看她扭着丰臀,冷淡的道:“你如何进来的?”下面的人到底怎么办事的。 范妙玲移臀坐在办公桌上,过短的迷你裙往大腿缩了几寸,摆了个姿势可供他轻易窥视裙中风采。 “当然是走进来的。”她爱娇的说。 他眼不斜视皱起浓眉,不知检点的女人只会令他作呕。 “有何贵事,范小姐。”他以疏远的口气告诉她,他不欢迎她的到来。 她仍娇嗔的道:“嗯……叫我玲。”她两手故意挤压丰乳,让他一次看个够。 硕豪看向腕表,已超过五点,再不走必定迟到,偏偏突然杀出程咬金出来,让他想走也走不了。 “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他要赶人了,有自知之明的人应懂得离开。 “人家难得来看你,你却急着走。”她不依的拉着他的手臂。 他将拉着不放的手拿开。“我有事要做。”平缓的陈述不愿撕破脸。 注意到他没有退让的意思,范妙玲只好勉强答应。“下次你得陪我一整天,以聊表歉意喔!”下了桌,她不忘要求。 他敷衍的应了声,即拿起公事包往门口走。 她知道他只是在敷衍她罢了,她却一点也不灰心,反正她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使用,她就不怕他最后不依她。 她在心中狂笑。谁挡了她的去路,她绝不让他好过! 经过彼此爱的告白,浓情直线上升,没有下降的趋势。 云枫看着时钟,等着约定的时间快点到来。 今早,她醒来时已近午,硕也上班去了,而在他枕上,留了张纸条。 枫儿: 盯着你熟睡的脸庞,实在不忍叫醒你。 只好改用写的(虽可电话告知,但你一定想早些知道)。 我有两张音乐会门票,假若你不嫌弃,我可有荣幸邀你当我今晚的女伴? 我会在五点半回来接你。 要准备好喔! p.s.天气很冷要穿暖和些,可别让我操心! 她甜蜜蜜拿出放于包包中的纸条重新看过,感受他写这些话时的表情与心境。 其实,她已看了不下数十次,早把内容深刻在心中,纯粹想看他苍劲有力的笔迹罢了。 又看了两回才小心收回包包中,怕不小心就折损到。 抬眼望向时钟,不禁抱怨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明明她看了好久,怎么长针才往下移三格而已。 忽然铃声响起,她以为他提早回来,兴高采烈的以小跑步奔到门口,打开门却空无一人,正疑惑时铃声仍持续着,这才察觉是电话在响,害她白高兴一常 云枫慢慢走回电话旁接听。“喂,请问你找哪位?” “当然是找你。”硕豪由彼端传来戏谑的话语,这是唯有在她面前才展露的一面。 “硕!你怎么打来?待会不就回来了?”她满心喜悦接到他的来电,却疑惑的再度看时钟。只剩三分了,为什么还特地打来? “抱歉,我可能要迟到十五分才能到。”他现在还陷在车阵中,无法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怕她会担心他出事,才特地打电话通知她。 “这样,那你在开车吗?”心情有些失落,但她仍关心他的安危。 “嗯,怎样?”回家他都自己开车。 “那不跟你聊了,自己小心点喔!”行驶中专心开车就好,别边聊天又开车的太危险了。 “好,我会毫发无伤的回去给你检查,行了吧!小管家婆。”他揶揄她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活似老妈子。 “不理你了,byebye。”她在讲正经事时,他都没副正经样。 她挂上电话,正拿起摇控器转台,看有无吸引她的频道可看,正好铃声又响。 云枫这次不再莽撞等确定真的是门铃声才举步朝外步去,下意识抬头看时间,正好五点三十分。 她嘀嘀咕咕的道:“还说什么得晚点才到,原来在耍我。”她慢慢的走到门边打开门。 准备吓他反被门外的人吓到,她张着小嘴愣在一旁注视来者。 “小姐,请问这里有位诸硕豪先生吗?”诸馨庭有礼的询问。没错啊!她可是看过门牌确定无误才按门铃的,难不成他搬家了? “他是住这没错,有事吗?”云枫总觉得越瞧她越感到似曾相识,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 “是有点事,可以麻烦你叫他出来吗?”哇,何时冒出个女人她都不知道,她非得好好拷问他一番。 “他现在不在耶,呀!我都忘了,快请进。”突然想到她们还在门外,她还提个大行李,想必是从远方来的客人。 “你一定很累了吧,行李由我拿好了。”云枫说完就要伸手接过,却被馨庭拒绝。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那女人一副弱不禁风貌,她可不保证她拿得动。 “一点都不麻烦。”云枫根本不认为有麻烦到她的地方。 馨庭看她如此坚持,也不再推拒。“不如一起拿好了。” 走进客厅放下行李,云枫招呼她坐下。 “家里没什么东西,白开水可以吗?”云枫把水杯放在桌上问。 “谢谢,我现在正需要。”馨庭拿起水杯就口,一下就喝完了。 “要再来一杯吗?” “不用了,谢谢。”喝了水总算舒服多了。 云枫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盯着自己双手,回想何时见过她。 馨庭同时也在打量她。奇了?老哥何时交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她都没听到他的绯闻,想必他很疼爱她才不愿她曝光吧! 她笑问道:“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馨庭,你呢?”得先把她和老哥的关系调查清楚,回去才能详尽告诉爸妈。突破心防的首要条件是自己先示好。 云枫抬头看到馨庭的笑容才想起原来她就是相框中站在硕豪身旁的女子,突然一股惆怅胀满胸,胃部翻搅,让她难过得掩嘴欲吐。 “你还好吧?”馨庭感到不对劲,倾身注视她略显苍白的容颜。 云枫合上眼,徐缓地吸气吐气,等不适过去。 睁开眼眸,她勉强挤出无碍的笑容。“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吐出一口气,虚弱的瘫软在沙发上休息。 “我倒杯水给你。”馨庭小心地从厨房端来温水,拿给她清喉。 云枫小口小口啜饮,冲淡嘴中酸涩的味道,说了声:“谢谢。”然后倦极的睡去。 看她均匀的呼吸,馨庭拾声旁大衣覆在柔弱娇躯上,准备臭骂硕豪一顿。 硕豪甫进门即发现该出现的笑颜没出现,反是妹妹怒目瞪视他,云枫则睡在沙发上。 他纠紧浓眉走近云枫。她怎么在这睡着了,会着凉的,亏他还在纸条上特别注明要她注意。 他伸手想抱她上楼却被馨庭叫祝 他居然视而不见直接越过她!“诸硕豪!”唯有生气时,她才会叫全名,平时她可是很礼貌唤他老哥的。 他不悦转头盯着不知生何气的妹妹。“做什么?”他一心要把云枫抱上床,对打断他行动的人十分不满。 馨庭一把拉他至角落,不想吵醒正熟睡的可人儿。“她是不是你女朋友?”要是答案是肯定的,他就完了。 硕豪盯着拉着他走的手,厌恶她没经他的准许就随意碰触他,念在好久不见的面上,他才不去计较。“你就是要问这个?”她竟为了这个在任何时间都可问的事而打断他! 馨庭连忙拉住旋身返回走的他,但她的手却被甩开。 她这才想起他非常讨厌有人随意碰触他,不论是有意或无意,他都会火大地把对方的手给甩开,好似有脏东西碰到般。 她默默地看着硕豪抱起云枫,跟着他们走进房里。 他像在对宝贝般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依惯例要在她额上亲吻,才注意到她脸色有些苍白,他纠紧眉心抚上丽容,小声道:“怎么了?” 他给了她一个吻,走出房想找刚才与云枫在一起的妹妹。她是说了什么,才使枫儿变成如此?假若真是她惹出来的,别想他会放过她。 要关上门时他才发现馨庭就站在床沿,两眼紧盯着躺在床上的云枫。 他不悦地压低声音,“出来!”看那么久做什么,又不是男人。 第八章 随着他们掩门离去,本闭着眼的云枫睁开眼,无神盯着天花板。 早在硕回来时,她也醒了过来,却没张开眼,私心地想知道他们是何种关系。 看他们亲密的偎在一块她就好难过。 果然如她所猜测的,他们是对爱人,也同住过一个屋檐下,不然馨庭不会如此熟悉屋里的一切。 虽不明白是何事促使她离开硕的,但想必这次她回来是要回到以往时光,才费心的提了大行李来。 无神的眼眸蓄满泪水,在每一次眨眼时流下耳际,渗入枕头。 如开了匣门无法抑止住泪珠涌出,她蜷起身咬紧手指不让泣声逸出口。 哭了许久,她疲惫地合眼入睡,泪痕遗留在无瑕的脸颊上。 “你对枫儿说了什么。”硕豪一坐定劈头就问。 除了自我介绍外还有什么,“我没说什么。”怪了,何时角色互换她都不知道,老哥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认为是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刺激到他口中的枫儿。 “那枫儿怎么一副病容。”今早她还好好的,刚刚通话时也精神饱满,怎么一会儿她就变了样。 “这该问你吧?”她不悦地质问。 “怎会是我?”不会是他在不经心时,误伤到枫儿而不知。 馨庭把与云枫相处的经过说出来。“你是怎么照料人家的,连她身子有了异状都没发现。”亏他表现出呵护她的姿态,原来只是表面罢了。馨庭忍不住替她抱怨。 听完妹妹的话,他不安地只想马上见到云枫,举步朝房间前进,却被她阻止。 馨庭眼看他一心只想去瞧云枫,想必很关心她,那就不可能没察觉到异状,除非是她不想让他知道、才刻意隐瞒。 “你上去能做什么,只会把她吵醒而已。”馨庭猜云枫必定想一个人独处,才阻止老哥前往关心。 硕豪停下来一脸犹豫的看着妹妹。 “不如等她醒,再问也来得及。”唉!是不是陷入情网的人,都特别容易患得患失,就连刚毅如老哥般也难逃一劫。 步下楼,云枫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其实她大可装睡到明天,偏偏她如何逼自己睡,就是没办法,又不能睁眼至天明,就算可以,他也会回房,届时她如何假装都避不了。 瞧他们和乐融融地坐在沙发上,开心的谈天,她怀疑她的出现会不会打搅到他们。 心头隐隐作痛,一股想呕吐的感觉往鼻上冲,急奔浴室手扶马桶边缘,难过的吐了起来。 闻声赶来关心的硕豪和庭馨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扶搂着她,等到她吐完才从妹妹手中接过打湿的毛巾,替她将嘴角的秽物拭去,扶她漱完口才抱起她走向沙发。 “枫儿,好点了没?”他只能在旁看她痛苦难过,却不能帮上忙他就好气自己,多希望把所有痛楚全转移到他身上。 她摇着头,身体靠在他身上,什么都不想,只愿能多享受他的温柔。 突然她推拒他想滑下他的大腿,改坐另一隅。 她怎么可以放任自己,他的昔日女友就在一旁,而她居然还不知羞地靠在他身上,对方会怎么想他们,误以为硕脚踏两条船,不,她绝不能让对方如此想,伤了她就好,别又多伤了另一人。 硕豪瞧云枫想离开他的怀中,更搂紧她不放,不解地在她耳畔低语:“怎么了?” 云枫垂着头不语。 他勾起她的下巴与他对视,不喜欢她什么都不说的模样。 不期然地,她苍白的脸色和空洞无神的双眼,令他觉得恐慌。 “你到底怎么了?这模样让我很不安。”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唯有搂得更紧才能让他清楚感觉她仍在怀中。 泪水溢出眼眶,滑入他衬衫更渗进胸口,传达到身体各处。 他心慌地拭去泪水,但更多的泪水又溢出。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倒是开口呀!别净是哭!”看她以凄楚无助的眼神凝望着他,促使硕豪更急追想知道原因。 “让我走。”哭哑的她一开口就扔下一枚炸弹,震惊旁人。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念头?”他们明明深爱着对方,为什么她有离去的想法?一定有事情发生而他被蒙在鼓里。 “你非得伤害我到遍体鳞伤你才甘心吗?”她无法控制地咆哮。 “我伤你哪里?”他把浮动的情绪抛开,展现商人本色,探索他不明白而想知道的事。 她垂下眼睫,尽量以平淡的语调诉出。“我们相处也近一年半了,不论我们多么在乎对方,再过一年半,我势必要离开你。”原本三年之约她已淡忘,如今冒出他的爱人才令她回想起来,为免造成他们的嫌隙,因此她才萌生离开的念头。 “现在已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莫非要她痛苦地看他们亲密的模样才行,她没办法,她会承受不住而崩溃。 “我要理由。”黑瞳柔情的凝视低头的云枫,他大概知道是出什么事,但仍想听她亲口说出。 他也不急的轻抚她紧绷的背脊,等她愿意开口。 “你的爱人回来了。”她瞄了一眼从头到尾都在场却没出声的馨庭。 他随着她的眼光看向妹妹。真如他所想的她完全误会他和馨庭的关系,他强忍住胸腔剧烈的波动,掩住笑意。 骤然,他离开她的身躯,没有任何解释便往楼上步去。 失去温暖的怀抱,云枫感到她的世界已毁了,跪落在地掩面哭泣。 馨庭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猜想大概是老哥伤了可人儿,不然怎么他一走,她就哭得唏哩哗啦好不伤心。 她走到云枫身边,“嗯……你先别哭嘛,也许……事情不是你所想的。”王八蛋,把人家弄哭了,还要妹妹来安慰,好死不死她这个人最不会安慰人,偏偏罪魁祸首又不在这,只好由她出面。 云枫一径的摇头,泪流得更凶。 不知过了多久,云枫仍没有停歇,馨庭只好随侧在旁等祸首出现。 突地,馨庭被人拉起推到一旁,一个没站稳臀部结结实实亲吻地板,她痛呼出声,抬眼一睇,推她的原来是不知躲哪去,扔下云枫一人饮泣的硕豪。 她气得站起身想冲向他,还没踏出一步,他的声音就先传到她耳际,“敢给我过来,就扔你回家!”听到他恶狠狠警告,就算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试。 硕豪扶起颤抖的云枫,坐回沙发,他蹲仰在她身前凝视她哭肿的眼。 他支起她低垂的脸和他相视。“你想太多了。”他以唇吸吮泪水,然后在眼睑处各印下一吻。 云枫睁着迷蒙的红瞳,不解的凝视他似笑非笑的俊容。她误会了吗? 看她终于凝神静听,把从刚才就握在手掌的纸摊开展现在她面前。“你还记得吧?”他上楼的缘故就是把它拿下来。 她当然记得,在她住进来后某天,他拿出这张契约,为确保她会履行约定还特地请来律师当见证人,双方在律师面前各自签下名,才正式生效。 那是他才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就进行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是避免有人毁约所设的,如今又重现在她眼前,教她情何以堪。 从她的眼神,他清楚得知她仍记得,一挥手把它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内。 “你在做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呀! 她倾身想将它拾回,他却制止了她。 她转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笑道:“我跟她是爱人?”他把手比向馨庭。“她跟我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他再怎样丧尽天良,也不会挑上亲妹妹搞乱伦。 非得再伤她一次,他才高兴不成?“情人。”她艰涩说出口即把头撇向一侧,不愿见他残酷的表情。 这次他没将她的头转过来,反而闲闲的把眼神望向偷听的馨庭身上。“你怎么称呼我的?” 他收回眼神望向云枫,准备接收她诧异的神情。 馨庭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乖乖的回答,“老哥。” 云枫瞠目结舌无法相信听到的话。 一切都是她多虑,根本没有爱人这回事,她只是妹妹罢了。 “真的?”她求证的再问一次。 他抚着她带笑的脸,坚定的回答,“是真的,需要我拿户口名簿比对吗?” 她高兴地扑入他怀中,紧绷的心也松卸下来,闭上眼亲昵地偎在他的胸膛上。 他轻柔地抚顺微湿的黑发,以手指代替发梳,帮她整理。 在温柔触碰下,云枫陡然怔住抬眼望向他,“为什么把契约撕了?” “你不懂?”意思再清楚不过,她如此聪颖怎会不懂。 她娇嗔道:“人家想听你说嘛。”这才有凭据来证明她没想错。 “再也没有契约束缚彼此。”他轻啄她一下道:“我们可以自由爱对方,不必担心三年之约。”细碎的吻散落在她脸庞。 “你会爱我吧?”他要肯定的回复。 “我爱你。”她双手环住他肩,学他把吻散在他俊脸上。 “我也是。”四片唇瓣自然紧密相贴,久久无语。 见两人亲密拥吻,馨庭识相的离开。 云枫低喘吸取氧气,酡红的脸偎在他颈项,不敢抬眼见人。 把她的秀发拨到脸后,露出光滑的美颈和小巧的耳,他俯下头在她耳际呼气,引起云枫全身颤抖。 他含住玲珑的耳垂,“会冷吗?”他不怀好意挑逗她的情欲。 她抖得更激烈,伸手捂住耳娇羞的道:“有人在。” 他亲吻她放在耳际的手指。“她早不在了。”一一含住每根手指恣意品啃。 她回过身想看是否如他所言,反被压入沙发,无法动弹。 灵活的舌在她嘴中搅绕,大掌也探进裙中爱抚大腿内侧。 云枫完全无法抵抗,当他拉下无袖礼服,暴露出尖挺的玉ru,要含住它时她才困难的开口道:“不行……别在这……”她气喘吁吁的阻止,假若他妹妹突然出现,她会羞愧得无法见人的。 为免她抗议,他一把抱起她朝他们共住的房间走去,他不许她再拒绝爱她的权利。 宛枫咖啡馆 “这里布置挺不错。”馨庭梭巡四周后,啜着咖啡称许。 “多谢,我朋友会很高兴的。”她含笑回道。 “这是你朋友开的?”她诧异的问。怪不得云枫进来时都自己动手,原来和老板认识,她还以为是最新的咖啡喝法呢。 “嗯,其实更早前是我俩共同经营的。”云枫很自豪这里的一切也有她的参与。 “为什么你不继续下去?不是经营得很好?”就连非热门时段也有不少人来光顾。 “发生了一些事。”她含糊带过,总不能告诉馨庭实情吧! 馨庭看云枫似乎有所隐瞒。“是否与老哥有关?”她随意猜测。 云枫讷讷的辩解。“你……别瞎猜,怎会与硕有关。” 馨庭看云枫语意不清的样子,疑心更重了。 “依我所见,此事老哥绝脱不了嫌疑,你是要被逼供还是自己招了?”她硬是要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云枫不善说谎又不知如何是好而嗫嚅的说:“事情都过了,你就别去追究。”她以眼神示意宛仪快来解救她。 馨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前来解救云枫的人抢先开口。 “不好意思招待不周。”宛仪自行坐到云枫身边。 馨庭朝不请自坐的人看去,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见她和云枫眼神怪异马上明了是为什么,馨庭也不气馁反问着宛仪,“你不好奇云枫与我哥之间的情史是如何开始的?” 宛仪即领悟云枫要她来的目的何在,虽然她也认为此事别告诉他的妹妹比较好,却很感兴趣后续发展得如何。 宛仪脸上浮现的好笑,令云枫突升起不安的念头。 一听宛仪开口,她清楚知道找来的不是救星,反是颗大灾星。 “哎呀!恋爱的开始还不都那几样,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如听听后续进展,才有看头。”宛仪提出见解,笑睨垮着一张脸的云枫。 馨庭听了宛仪的看法,也觉得有理,转头看向云枫等她开口。 云枫瞪向始作俑者,“我真是误交匪友。” 不得已她只好依她们所求,徐徐道出他们的恋爱过程。语毕,才啜口白开水,润润干涩的喉咙。 “他很爱你。”宛仪下了结论,这才真正放下心。 以往她总怀疑小枫是否因顾及她,而没有说出实情。 云枫很高兴宛仪也认同,她的肯定代表她的抉择是对的。 馨庭虽知硕豪爱云枫,但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为她不惜伤害自己以表心意。 “想不到老哥居然爱得如此激烈,我还以为他会以企业联姻的方式来完成终身大事。”老哥终于像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了。 “怎么会?”硕给她的感觉虽有些冷酷,但不至于是无情之人。 馨庭道出他多年的习性。“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对于有人有意或无意碰触到他的所有物,他就会非常火大,保护欲超强的。”像她因有血亲关系,他稍微能容忍,但一超过界限,他也会不留情面的破口大骂,真无情。 “会吗?看你们相处的情况还挺融洽,一点也没你说的那样。”云枫回想这几日情况,或许是馨庭多虑了,他是比较缺乏笑容但还不至于到无情的地步。 “现在就这么维护他,嫁给他那边得了,不跟我们拼命才怪。”宛仪调侃云枫如此爱护他。 云枫羞涩的抬手要打宛仪,却被她溜了。“臭宛仪。”她又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的确。”馨庭一出口即被云枫瞪得浑身不舒服。 “好、好、好,当我没说。”馨庭连忙告饶。 云枫才息怒不计较。 “你忘了我刚到的第一天,你因误解而伤心哭泣,之后,老哥只要见着我,啧啧,那眼神呀,恨不得掐死我以报我惹你伤心之仇。”馨庭一想到硕豪恐怖的神情,仍心有余悸,现在她能闪多远就跑多远,而不用面对他可怕的压迫感。 云枫侧头思索,好像真有此事。有时硕一回身瞧见馨庭时,总会僵直身体,一副蓄势待发备战状态,她还以为眼花了呢。 “我也认同。”之前落跑的宛仪重新泡了咖啡并端来小点心。像诸硕豪这么刚毅强悍的人,对自己所有物总是特别重视,只要有别人侵犯到,他定像母鸡保护它的小雏,全力捍卫甚至不惜一死。 云枫一瞧见宛仪手上东西,又闻到浓郁的奶油香,立刻升起欲呕感,直冲咽喉,她迅速冲至盥洗室大吐特吐,才虚脱的倚靠在墙壁上休息。 抬眼看到两张担心的脸,她微扬起笑靥要她们放宽心。 两人扶着云枫回原位,桌上小点心早细心端走,独留白开水。 馨庭和宛仪互看对方想该由谁开口比较好,后来决定由相识多年的宛仪询问比较妥当。 “小枫,你这样多久了?”她小心翼翼不敢吓到好友。 云枫回想这情形从何时开始的。“大约在馨庭来之前一个礼拜左右。” “那不就有一个多月了。”馨庭瞪大眼不敢置信,她居然神经粗到这种地步,云枫的异状她都没察觉到,假若云枫有什么不适,她要如何向老哥交代? “小枫,你怀孕了。”宛仪依馨庭的话,大概猜出是什么,她原本还不确定真是这回事。 天啊!她都没发觉到,怪不得这一个月来她老是晨呕贪睡,还以为生病了而不敢让硕知道,每天都强装无事貌,她都快累坏了。 云枫抚着小腹,感觉里头已有了小生命在她肚中成长而欣喜。 馨庭开心不已。“我要当姑姑nb462!” 宛仪制止住馨庭欢欣鼓舞的情绪,沉重的看向一听此事就默默不语的云枫。 “小枫,也许事情不是我所说的,说不定你只是吃坏肚子。”宛仪以为云枫不能接受这个事情而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就算相爱的夫妇,也未必想要生小孩,何况他们又没有打算结婚,更不会考虑小孩的事了。 馨庭也加入安抚行列,“对呀!当我们在胡言乱语,别太在意。”可爱的小侄子再见了,你妈咪还没准备好迎接你的来临。 云枫抬起头,脸上充满母性光辉。 “你们在说什么,我又没说不要他就乱下定论,就怕真被你们说中,害我空欢喜一常”这可是她与硕期待许久的小宝贝呢!她怎么会不要他。 看云枫充满喜悦的容颜,宛仪不禁也感染到想拥有baby的念头。改天得问问俊纬的意思看看,但先决条件要结婚才行。 馨庭拿起皮包小心拉起云枫对宛仪说:“我看先去检查看看不就成了,也不用瞎猜。”她渴盼小侄子的降临。 云枫也同意的向她挥手再见。 宛仪瞧她们要丢下她跑去检查,赶紧叫住她们。“别扔下我一人,我去跟小妹说一声就来。” 她飞快跑去跟新请的小妹说一声,即与她们同去。 一进门硕豪隐约感到不对劲,平时必定待到他回来才走的妹妹,这时竟不见踪影,他微蹙起眉走向仍如往昔坐在客厅等他回来的云枫。 他倾身吻了她一下,才坐拥她入怀。 “我妹怎么没跟你一块?她平时不是超黏你的,我不出现她绝不离开,怎么现在就不见了?”她平时准不允许妹妹太靠近枫儿,但她一不在他就觉得有异,她们一定有什么事串通起来瞒他。令他不悦的是连枫儿都插一脚,他非得隔开她们,免得妹妹将枫儿带坏就糟了。 他本是怕枫儿无聊才任由馨庭待在她身边,在他回来后就不准她缠着她不放,馨庭也很识相没打扰到他们恩爱时刻,原来妹妹别有心机,令他完全没防范到。 “她今天不回来,要跟朋友玩通宵。”云枫侧头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抬起她的下颚盯着她道:“我妹胡搞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一起来就不该了。”抵住额际威胁她诚实告出。“你还不从实招来?” 云枫不受威胁,笑吟吟与他鼻尖互碰才圈住他颈项道:“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比较好。” 他蹙紧眉心,深怕是不好的事。 云枫在他耳畔轻诉今早证明的事实。“我怀孕了。” 硕豪讶异不已,小心将她扶好,怕太用力挤压到她。 瞧他呆愣傻笑的拙样,令云枫深觉好笑。“硕,你还好吗?”她晃晃小手招他回魂。 “我该做什么才好?对了!得先将妹妹驱逐出境才行。”他得把小魔女赶回美国才行,免得影响到她和未出世的小孩。 云枫瞧他紧张得手都沁出汗了。 “为什么,有馨庭的陪伴不是比较好?”她不满他的独裁。 “你不瞧瞧自己,才没几天你就成了小黑炭一个。”抚着她晒黑的脸庞,他不舍的道。妹妹都带她去哪了,怎么没多久她就瘦了一圈。 “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以往她很讨厌曝晒在太阳底下,那会令她想起某些事。最近她却一次都没想到,也许,人在快乐中总会遗忘掉某些事吧!但愿能一直保持下去那就完美极了。 “还得请个会烹煮补品的人才行,不然以你瘦弱的身子怎能承受得祝”他不乐意见到她因怀孕而搞坏身子。 “不用了,我会顾好身子的,你别猛操心不停,只是多了baby。”她最讨厌吃补品了,又苦又涩的每每令人难以下咽,他居然要请个专门料理补品的人那还得了。 “什么只多了baby,你要明白你现在不是只有一个人,还多了宝宝在,懂吗?”他不悦的道。 “好,我道歉,我一时说错话,你原谅我好不好?”她向他撒娇。 “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多照顾身子让我安心就好。”从以前他就很担心这一点,现在她有孕更令他担心她不注意身子。 “我知道要照顾身体和宝宝,但我能不能要求别请煮补品的人?”除了这项,她什么都答应。 “喔……原来你想逃避吃补品才会说些有的没的。”他终于明白她为何老提别请人的事了。 计谋被拆穿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你是答应nb462?”云枫眉开眼笑的问道。 “我可没说好,但可以缓一阵子。”他不愿打破她的喜悦,但该做的仍要进行。 云枫唉叹一声,她就知道他怎会如此好说话,原来只是缓一下。 “怎么,嫌不满意,那就明天开始好了。”他故意吓她。 “啊!我满意极了,怎会不满意,你千万别明天就请人来。”她的措辞得小心,否则一不注意就会掉入陷阱中。 “我开玩笑的。”瞧她着急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玩。 “讨厌。”吓死她了。 触摸着她的小腹,他柔声道:“我等不及想看出世的孩子了。”不知长得像谁,最好是像枫儿。 云枫见他慈爱的眼神,深深感到孩子降临所带来的喜悦。 “什么?!”范妙玲乍听父亲所言,一时失控尖吼。 “妙玲,你还好吧?”范士川头一次看到女儿不雅的模样不免愕然。 范妙玲惊觉失态,忙收起狰狞怒吼的丑态,恢复成悲痛的神情。 “既然诸硕豪已与外头的女人有了孩子,我看,你就死心别再想他了。”瞧女儿心伤的模样他虽不忍,迫于现况他们也不得不放弃。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埋怨硕豪怎能弃她择另一人。 “是他不长眼没瞧见你的好,反正我家女儿漂亮又贤淑哪怕没人追。”范士川称赞女儿的优点,要她眼光放远些,不一定非要他才行。 她以难过的语调要求。“爸,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范士川不想让她更难过,遂忙说:“爸爸胡涂了,是该让你一人静静才是,怎么静是说话。”说完他走了出去。 范妙玲走到门边,见父亲下楼立即锁上房门。 “贱女人,敢跟我抢男人,不想活了。”她狠狠将梳妆台上的物品扫到地板。 把能砸的全砸了,才平抚她胸口的怒火。 她走到衣柜,从抽屉翻出一张磁卡,紧握在手中直到掌心泛白。 “梁云枫,你最好祈祷诸硕豪能整天看住你,不让你有独处的时间,不然,我绝不放过你。”范妙玲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   第九章 “枫儿。”硕豪轻摇沉睡的云枫。 云枫揉着双眼渐渐转醒。 她一张眼却见到他烦忧的脸,从被子中伸出手抚散他纠结的眉心。“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她的心上也同染上轻愁。 他抓下抚触浓眉的小手,移到唇瓣轻吻,才道出令他烦心的事。“我明早得出国一趟。” 云枫讶异的起身。“怎么都没听你说?”她已习惯有他的陪伴,突然缺少他的日子,她不知自己能不能适应。 “国外公司突然出问题,我必须马上去了解状况。”原本他该即刻搭机前往,又舍不得突然丢下她才改成明天。 “很严重是吧?”要不他也不必仓促回到她身边告诉她。 “一解决我就回来。”他总觉得有事会发生,特别是他不在的期间内。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很清楚不该问这个,但她又很想知道。 “这就是令我担心的事,由于不知事情何时解决,所以也不确定回来的时间。”假若可以他真希望能抛下一切,只愿多与她相处一秒。“我实在不放心你。”一天没见她已令他难受,何况又不知归期。 “别担心,还有馨庭陪我的。”收起失落的心,要他安心处理事情就好别净是担心她。 “不论谁在你身旁,只要不是我就无法放下心。”唯有亲眼见她平安,他才能真正心安。 她圈住他粗壮的腰,要他明了不论他身在何处她的心也跟随在旁。 硕豪也将云枫圈入他怀中,以下巴磨蹭乌亮的秀发,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他俩。 “如果能将你一同带去,不知有多好。”以她的身体状况不能承受得了长途的旅程,而且他并不是单纯处理公务,说不定还有危险的事发生。 “你可以的。”她大胆暗喻。 “枫儿,你别诱惑我,以你的身子是不被允许且我也舍不得。”他每天都与理智拔河,偏偏她不领情还鼓舞他。 她以指尖轻轻描绘健硕的胸膛,娇声的要求。“你不希望我难过是吧?” “这不能相提并论。”他暗暗申吟,不知能把持到何时。 “你不爱我了。”云枫肯定低嚷。她都放下身段勾引他了,他却不为所惑。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别乱想。”只因他拒绝就认为他心变了,怀孕的人果真如别人所言情绪波动不定,不知何时会爆发。 “那你就答应我。”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她知道她很无理取闹,但她就是无法控制情绪。 他以指腹抹去她的泪水。“我怕伤了你。” 云枫摇着头告诉他不久前医生说的话。“医生曾说适当的欢爱有助于生产,还是因为我怀孕了,身材走样,你才不碰我?”这事她已困扰很久,趁这次一口道出。 听到他的话令她安心,止住泪水将衣扣逐一解开,褪下衣服,上身已裸露,待她想把手放在裤腰上时却被他阻止。 “枫儿,我会让你明白引诱我的下场会多么火热。”他将她双手放直,打算由他主动。 云枫无法动弹地看他逐一解开她全身束缚…… 激情过后,他抽离她曼妙的身躯,侧躺在旁抱着她,舒缓高昂情绪。 “我有伤到你吗?”他抚着躺在床上平定情绪的云枫。 “没有。”她转头露出满足的笑靥,要他别担心她。 他大手一抓使云枫躺至他身上,双脚与她相缠,整个人锁住她。 从她赤裸到现在他都未碰触她玉ru,他双手覆盖祝“休息够了。”见她已舒服吟哦而猜测。 上身微撑让他轻松抓捧,小手抚触线条刚硬的下巴,柔媚的说:“想要。” 他的行动狂野中又带温柔,攫取艳红的唇,尽情品尝一番。 一整晚,他们好似最挑嘴的饕客,不断享受眼前美食,一次又一次,难以餍足。 “嫂子,我待会要出去逛街,要不要一起来?”馨庭询问待在硕豪书房的云枫。 “不了,我想看些书。”她从书页中抬头对站立门口的馨庭婉拒好意。 “你别老窝在这。”自从老哥出国后,她就把时间全奉献在此。 “我想多了解硕的事业。”这也是她为何都选企管方面的书籍。 “好吧,那你要小心点,有事的话就打手机给我。”她拿出早就写好号码的纸条,“我把号码放这。”将它放在书桌上的电话旁,这样也比较方便。 坐在沙发上的云枫点头示意她瞧见了,“玩得开心些。”她目送馨庭出去就陷入思绪里。 不论她说多少次,馨庭硬是不改口,总是嫂子嫂子的叫她,也不想想她与硕并没有婚约,就随便乱喊的,真令人困扰。 令她气结的是硕居然也放任馨庭不阻止,其实,这一切都怪他啦,说什么“枫儿”是他专有权不允许别人叫,她还特地告诉馨庭可以唤她小枫,馨庭却回说:“哎呀,改过来改过去的很麻烦耶,反正我都叫顺口了,且老哥也没说不行,那不就得了。” 这关硕何事,是她被叫嫂子又不是他,她跟他都没约定会结婚,却已被人称嫂子,好似她在要求承诺般,害她都不敢见人了。 硕不知好不好?自从那天过后已有十天没他的消息,她天天都期盼他的归回,却老是一次又一次失望,使她总心神不定,不知他是否遭到不测,不然怎么都没任何讯息。 忽然她听到楼下有动静,立刻静心聆听是否听错。 声音虽小但确定有人在楼下,她第一个念头是硕豪回来了,于是连忙起身往楼下踱去。 范妙玲在得知硕豪出国后就一直派人监视云枫举动。 长久监控下来,云枫身旁总是卡着馨庭或宛仪,令她没机会对付她。 好不容易接到馨庭外出,家中只有云枫的消息,范妙玲赶紧驱车前往,执行她的计画。 她给了监视人员一笔钱,他们没有多问就离开,她拿出磁卡刷一下,大门就打开了。 其实,她曾凑巧路经此地,瞧到一对男女在路上拥抱,男的就是诸硕豪,当她一眼见到他就完全迷失在他魅力之下。 当时她就下定决心要掳获他的人和心,他们进入屋内后,她就从轿车步出,原本只是纯粹想看他住的地方,眼角却瞥到掉落在地上的磁卡,她立刻知道好运降临了。 可恨的是梁云枫居然敢怀他的小孩,那原本该是她的权利,却被那贱女人抢先一步,教她如何咽下这口气。她起先想诸硕豪应该只是玩梁云枫而已,没想到居然允许梁云枫有他的孩子,这教她不得不动手铲除这个祸害,免得日久生变。 她经心筹备的事终于可以付诸行动,她要梁云枫后悔惹到她的下场不是好过的。 她轻缓优雅的步入庭院。 走到门口,她轻轻一转发现竟然没有上锁。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不然有大脑的人都会锁门以防安全才是,哪会粗心忘记。 或许,连上天都不赞成梁云枫的作为,要她替天行道,代替梁云枫的位子。 踏进门,客厅空无一人,她转向厨房从冰箱拿出开水倒了一杯,从皮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倒进水杯内,放在客厅茶几上,准备抓人下来。 一楼检查过,没有梁云枫的踪迹,那一定是在楼上了。 范妙玲正要上楼,云枫凑巧要步下楼,两人在楼梯对望。 云枫瞧见出现在屋内的陌生人,并不是她心想的人,不免有些失望,却疑惑她怎么进来的。“你是谁?”她防备的询问。 范妙玲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接近云枫。 云枫见她越来越靠近她,才惊觉不该呆立原地,转身就往房间跑,没几步就被紧追在后的范妙玲抓住,用力往楼下拉。 云枫被范妙玲手劲抓痛,却不敢痛呼反小心地任她拉她下楼,另一手扶着手扶梯,唯恐伤到肚中的宝贝。 终于安全抵到一楼,云枫才想吐一口气,范妙玲又拖她到茶几边,把水杯拿起要她喝下。 她惊恐瞪视着水杯,直觉就推开她的手。“我不喝。” 范妙玲握紧水杯,用力推她跌坐在沙发,以双脚定住她乱动的身子。 “你给我喝下去。”她粗鲁撬开她紧闭的嘴,想强行灌入,反被她咬住手。 范妙玲痛得想伸回手,却被咬得更紧,怎样都抽不出来,她火大赏了云枫一巴掌,才得以抽回。 “贱女人!”看到自己的手被咬出血,她气愤地又连掴好几掌。 云枫被打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只觉脸上有如火在烧,刺痛不已。 等她发现有东西进入食道才惊醒,她使力推开俯在她身上的人,探指要把喝下的东西吐出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范妙玲站在一侧,注视云枫痛苦的神态,心中胀满喜悦。 云枫趴在沙发上,抬起迷蒙的眼说:“你给我喝了什么?”但愿不是她所想的。 范妙玲悠哉地选了张单人椅,不想太快告诉云枫,她要看她痛苦不安的神情久些,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告诉我,好吗?”她不惜跪落地恳求。 范妙玲才轻声道出。“你说呢?”狂笑声刺入云枫耳中。 她盯着范妙玲,眼见她一会如杀人狂,一会又若无其事,现在又有如疯子般,令她的不安加大。 “你到底做了什么?”云枫歇斯底里怒吼。 “不要激动,伤到宝宝就不好了。”她故作好意提醒。 云枫只感到她的世界全毁了,双掌捧抚腹部不愿失去孩子,低下头却见两腿沾满血渍,令她尖声大叫快要崩溃。 范妙玲优雅的欣赏屋内装潢,幻想她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时是怎样。 “救我。”云枫伸出纤细的手臂,要她帮忙救她的孩子。 她把她的手拍掉,咧嘴尖喊。“你以为你是谁呀,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罢了,也敢跟我抢男人,你到底要不要脸!” 调查报告清楚告诉她,梁云枫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女,凭什么可以得到诸硕豪的爱和小孩,她根本没资格。 云枫恐惧的事竟被得知,她无力的摇头否定。“我没有。”她只是想要有人疼有人爱而已,根本不奢求什么,为什么却被说成如此不堪。 她悲戚地抱着肚子。她好痛,不止是身子连心口也在痛,全身皆剧烈疼痛。 “不管你再说什么也已经没用了。”范妙玲冷眼看她血流满地,不在意的步出屋外,嘴里轻快的哼出旋律,手上的一根刺终于完全拔除。 范妙玲一走,云枫只好依靠自己,突然想起馨庭临走前留下的手机号码,只要通知到她就有希望救宝宝了。 她赶紧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往书房前进,好几次要昏眩时,总想到宝宝还得靠她才有机会存活下来,硕也一定不愿见到她这模样的。 她不断想还有挚爱正等着她,硬撑来到书房,勉强拨号连对方还未接通就昏倒在地。她已用尽全身力气,无多余的精力等待回应,只能任黑幕掳获她,陷入深沉昏迷中。 一接到怪异的电话,馨庭直觉是云枫打来的,匆促回来。 眼见遍地的血,由一楼延续到楼梯上,她心悸的沿着血迹,慢慢来到硕豪的房门口。 门是半敞的,她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推开,卧房空无一人,血迹仍在却隐没在另一门边。 书房!馨庭冲进去,只见云枫躺在血泊中,她忙打电话通知救护车,挂回电话后小心翼翼检查她伤到哪里,只见下体流出大量鲜血。 “嫂子……”她悲戚的趴在云枫身上痛哭。宝宝很有可能没了…… 从黝暗深沉幻境中清醒,仍清晰记得昏迷的前一刻景象,反射动作触摸小腹,已是平坦一片。 云枫悲痛掩面哭泣。 硕豪出去洗个脸提了提神,一回来就见云枫已清醒却知事实痛哭的模样。 他冲上前抱住剧烈颤抖的娇躯,自责的说:“枫儿,不要这样。” 一得知恶耗,他马上放下手边的事赶回,只见她昏迷三天三夜不曾有清醒迹象,他害怕她永远都不会张开眼。 她无力将手垂落床铺,呢喃的道:“孩子没了,是不是?”她仍带有一线希望,虽然微乎其微。 他难过的摇头,当他赶回后医生即告知他母体失血过多,他们只救母亲,孩子无法幸存。他无法相信的对医生咆哮却于事无补。 “我不要。”她大声喊出心中不愿。 硕豪将她揽在胸口紧紧圈祝“别这样,就当我们和他无缘,以后还可以有,忘了这一切吧!”他安抚她亦安慰自己。 云枫也紧抱他不放。“我没法子忘记。”宝宝在她腹中待了这么久,怎能说忘就忘。 “时间可以抚平伤痛。”经过时光的流逝,总会慢慢冲淡不愉快的事。 云枫从他胸膛抬起眼轻轻的点头,“我尽量。”该忘的就忘了吧! 他在她头顶上印上一吻。“你累了,休息一下好吗?”将云枫放平在床上,他暗自立誓要将敢伤害她的人揪出来,将她所受的伤全部回报到那人身上。 她轻应一声,在陷入梦乡前极力抓回思绪。“硕,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她已经失去孩子不能再没有他。 “我怎会丢下你,别胡思乱想。”他知道她正处慌乱中,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安全感。 听到他的保证,她微扬唇角略放宽心,她真的累了,需要充足的睡眠来补充流失的体力。 凝视云枫在睡梦中仍蹙眉不安稳,轻抚着她的容颜,他一定要给她和孩子一个交代。 “老哥,这么做行吗?”假如给云枫瞧见不就糟了。 硕豪将手中报纸丢到桌上。“放心,饵已吞入鱼腹中,没道理抓不到。”万事俱备,独缺东风而已。 馨庭拾起报纸阅读。 昨晚一个公开场合宴会上,诸氏集团的总经理诸硕豪表示想结束单身生活,现在正寻觅伴侣,要是各界人士有适当的人选,欢迎推荐,他势必追求。 诸氏集团的诸硕豪已届三十岁,他也是常…… 读完,馨庭把报纸折回原状。 “我们这么做不怕伤到嫂子?”她把忧虑说出来。 “不会的,只要不在她面前提就行了。”枫儿在医院中很难会得知外界变化。 闻言,她才放心。“我们还得等多久?”馨庭早等不及痛宰伤害云枫的人了。 “这事急不得。”其实他心底已有个谱,只差证据,这篇报导可说是全为那人所布的局,就等那人乖乖入瓮来让他折磨。 云枫躺在病床无聊的盯着房间看,方才馨庭说要跟医生讨论何时才可出院而出去了,现在房里只剩她一人。 她在放水杯的地方看见摆了一堆报章杂志,心想没事就拿来看看,不经意瞧见硕豪的名字刊在头条就抽出那份报纸阅读。 报纸从她手中掉落,颊上血色尽褪,她茫然无神呆坐在床上。硕明明说不会抛下她不理,为什么背地里做这些伤害她的事,他只是在安慰她才说那些诺言的是不是? 不,她不能再不知羞的待在这,得趁馨庭还没回来时先离开。 她把手臂上的针拔掉,用面纸止血才褪下白衣换上馨庭带来的衣裤,草草整理服装仪容就步出病房。 左右观看确定走道上没认识的人,她故作无事朝医院大门走,一切顺利得令云枫更感不安,时时提防四周唯深恐错失这次离开的机会。 在转角处时陡地有人拉她进入暗处,云枫慌张要张口呼喊却被那人先一步捂住口鼻,闻到奇怪的味道即陷入黑暗中。 在合眼刹那,她清楚瞧见一张狰狞的脸。 “什么!枫儿不见了!”硕豪接到馨庭的告知,不禁失控大喊。听见耳边传来的哭泣声,他急忙道:“你待在那,我马上赶去医院。”抓起外套就朝座车奔跑,完全没心思交代下属就离去。 他疾驶至医院门口,车没停好就冲向云枫的病房,甫进门,病房摆设十分整齐完全没异样。 他往病床靠近无意间踢到东西,俯头一瞧才发现是前两天的报纸,上头写着他所公布的事。 莫非枫儿是看见这篇新闻才离开的? 他就是不想给她知道才刻意隐瞒不说,偏偏没想到医院也会准备报纸提供病人。 可恶,他怎么遗漏这重要的一环。他手握成拳狠狠击向墙壁惩罚自己过失。 馨庭一进门就是这种情况,她红着眼跑来制止他自虐。“老哥,不要这样。”全是她的错。“我该留意到的却疏忽,不然嫂子不会误会你的。”要是她提早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不是你的错,我要是先告诉枫儿,她也不会误解。”他该听妹妹的话先告知她一声。 “怎么办?我好担心她会出事。”她哭泣道。 这也是令他担心的事。“不会的,或许枫儿只是出去,没我们想得那么糟。” “是吗?”馨庭不确定的问。要是云枫出事她会苛责自己一辈子。 “一定。”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仍没有消息,她身上又没钱会去哪? 枫儿,你究竟在哪? 第十章 “先生,请问你哪里找?”管家有礼询问一副来势汹汹的硕豪。 硕豪没理会他,直接闯入。在不知枫儿的去向时,现在也没有任何事物可阻挡他解决此事,他要让肇事者自己招供。 管家见硕豪没经允许就自行进入大厅,连忙唤警卫前来处理。 “叫范妙玲出来。”他宛如帝王般尊贵的站立大厅中。 他已无多余时间等她来,只好直捣黄龙让她据实以报。 范妙玲听到有人大声叫唤,下楼查看出了什么事,却看见意料之外的人。 已叫人来赶硕豪的管家,正要警卫把他架出去时,范妙玲连忙阻止他们。 “管家,这人是来找我的,叫警卫下去,免得给我丢脸。”范妙玲盛气凌人指责管家没有查明清楚就把重要的客人赶出去。 “是,小姐。”他也不敢反驳,只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的撤人下去。 “硕豪,坐嘛!”范妙玲见他仍站着则招呼他坐下并命人端茶。 他挑了个双人沙发椅坐下。 等下人把茶端上,范妙玲也坐到他身旁。 “前两天的报纸你看过了没?”他啜饮一口后问道。 “看了。”她本想过几天再去找他却没料到他自己先来了,该不会他心中的伴侣就是她吧! “那你该懂我今天来的目的nb462!”他跷起二郎腿侧坐,左手跨放在椅背右手撩起她一绺黑发。 范妙玲瞧他的举止更加肯定所猜无误而心升喜悦,自动依偎在他胸前,指尖故意在他性感薄唇上厮磨轻吐语丝。“我就知道你终究会选我而不是那不要脸的女人。”话一说完就感到他似乎僵直一下,连原在把玩她秀发的手也停了下来。她疑惑的问:“怎么?是我说错了吗?”不可能呀,他明明表示得很清楚她怎么可能会会错意,还是是那女人的关系? 他镇定下来又爱抚她,嘴角扯出一抹假笑。“你说得对极了,怎会说错。”他的手转移至她颈项轻柔摩擦,心里其实想掐紧她的脖子…… 突然,他用力将她踢至地上。 “你做什么?”她被人猛一踢才深知有异,从地上撑起疼痛的身体。 “这就要问你对枫儿做了什么。”他往她趴卧的地方前进,用脚尖抬高她被撞击而咬破嘴角流出血的下巴。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叫梁云枫的女人。”范妙玲立即否认,却不知话中的语病教她不打自招。 “我只说枫儿你却能无误的说出全名,这还不认识?”他眯起黑瞳毫不留情盯住她。 范妙玲被他暗沉的眼神吓住,全身泛起寒颤。“你绕了我吧!我不小心才造成她流产的,我不是故意的。”她泣声哀求却仍蒙盖事实,不敢道出这一切全是她的预谋。 事到如今她仍不改悔意想欺骗他,难道她以为他治不了她?“不小心?我在一只水杯中检验出来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就算杀不了她,他也要她活在恐慌中,一生不得安宁。 “那不关我的事,一定是别人做的。”她打死不认帐,要不她这辈子就完了。 “范妙玲你以为我会没证据就乱指控你。”她居然想栽赃给别人。“我在那只水杯上发现有药物反应外还找到你的指纹,这你还能辩解不成。”他托馨庭把类似证物的东西全收齐,一同交给检验人员,才得知这一切全是范妙玲下的手。 想不到她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妄想得到。 范妙玲知道已无反驳的理由,不悲反笑。 她笑着站起身,靠在墙壁上支撑。 他注视她怪异的行为,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可使。 “对,全是我一手策划的,那又如何?”她张大眼直对着他的眼,毫不畏惧。 “孩子终究是没了,你又能怎么样?”她从大笑转为娇笑,嘴巴啃着指尖,睁着无辜的眼神看他。 她表情一变开始自言自语,“没了,什么都没了。” “没关系,你还有我。”她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停在他面前伸手要抚平他蹙紧的眉头,却在碰到他前被他粗鲁地打掉。 她又怒瞪他面无表情的容貌,讥讽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拒绝我,就算我让孩子流掉了,你又能奈我何。别忘了,你家还欠我家一份情,为免两家撕破脸,你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就因为还有这张底牌才赌定他再如何不满也动不了她。 “你以为我在乎吗?”他摇摇头失笑,笑她的自以为是。 “你敢!”她才惊觉事情没像她想的方向进行而感到恐惧。 “没什么事是我诸硕豪不敢的,只有要不要。”他语气淡漠。 “你忘了你家欠我家一份情了吗?”她惊慌失措再度提醒他一次。 “我没忘。”他确信他的家人会赞成他的做法不会责怪他。 闻言,范妙玲心慌不已。假若他都不在乎了,那她哪有胜算?她猛摇头滑跪在地。“骗人,骗人……” 硕豪见她茫然无神的憔悴样,不再打击她,反正日后还有机会不怕她躲起来。 他转身走出大门,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硕豪马不停蹄赶回来,猛一推门就问:“枫儿回来了吗?” 馨庭守在电话旁,摇头道:“没有。” 他一听又想往外冲去,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对方传来沉稳的应诺声,让他整个人愣祝 “是我,有什么事?”本该待在美国的人竟来到台湾,不会出事了吧? “王钧潜逃到台湾了,你得小心点,他的目标一定是你。”雷翟不nb462唆说出此行目的。 “有他的线索吗?”不出他所料他果真是为王钧来到这。 “还没有,唯一可确定的,他是随你回台湾的。” “不会是跟我搭同一班机来的吧。”假若是,那他后续动作完全被王钧监视,云枫的失踪也就有可能是被王钧挟持而不是躲起来。 “他就是。”雷翟也无法相信王钧居然可从他们严密的监控躲藏至飞机中而不被人发现。 “我该怎么做?”雷翟必是需要他的协助才方便行事。 “在电话里不方便讲,约个隐密的地方见面再说。”他不清楚王钧是否在一旁监视,也难保无人监听他们一言一语。 “嗯,这样也好。”硕豪也赞同。 收了线,硕豪则交代馨庭要把门窗锁好,才往约定的地方驶去。 为免遭人跟监,他们用公共电话联络,不时变化地点,故意绕小巷行走,等发现没人跟踪才回到第一次约定的地点,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回原地点碰面。 将车子停在草丛中,硕豪小心翼翼在四周观望一番才进入一栋木造屋里。 由于雷翟从小生长在台湾,长大后才跟随硕豪的父亲一同前往美国,而他与硕豪从小混到大,这隐匿的地方就是他们儿时玩耍的场所。 进入木屋后除了雷翟外还有一对男女,他们之前就碰过面,只知是雷翟的手下并不属诸氏集团管理。 向他们点头硕豪才走向雷翟。“雷。” “少爷。”雷翟必恭必敬的打招呼,在工作时他总是刚正不阿,该有的礼节不会疏忽,在私底下就不会在乎这些繁文褥节。 “事情有没有任何进展?”他坐在一旁位子询问。 站在他们身后的女子回话。“刚才有线索指出,王钧曾跟踪你到医院。”在她眼中,主子只有雷翟,也就毋需对硕豪卑躬屈膝。 硕豪瞧答话女子柔柔弱弱的模样,像朵生长在温室里需要别人呵护的花朵,就连声音都温柔得毫无说服力。 依水柔见他不信的表情也习以为常了,一般人总以为她娇弱如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她不顾他的眼神继续说出接获的消息。“他也由此得知梁云枫在医院休养。偏偏梁云枫也在这时消失踪影,你们却以为她是因报纸刊出的报导因而躲藏起来,实则不然,我们在医院外的垃圾桶发现有条沾上迷药的手巾上面有梁云枫的唾液,迷昏她并将人掳走的人一定是王钧错不了。”依水柔轻柔的说完,瞧见硕豪由不信转为敬佩,知道他已信服她的实力。 她的职责是搜集情报和提供策略,并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从王钧抵达台湾我就约略猜测到了。”他的不安真的实现了。 他不能因枫儿被捉走而自乱阵脚,必须恢复冷静沉着处理此事,越快把王钧逮捕,枫儿就越安全。 “这事急不得。”雷翟知道硕豪心情混乱,不得不提醒他王钧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我该做什么?”硕豪沉着地问。 “依照你正常作息就行了,假若你突然提高警戒,王钧就会察觉到,不如等他电话通知再行动,我们也会在一旁保护你安全。”为免打草惊蛇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的方式应战。 “为了方便行动希望你能给我们你的作息时间表、会去的场所还有彼此如何取得联系的方式。”从头到尾就注视窗外动静的黑衣男子终于开口。他专司于狙击,只要被他锁定就难逃手掌心,他至今仍未失手过。 “我等会就可写给你,倒是我妹也来到台湾这是我比较担心的。”他的安全并不足虑,若是馨庭也出事的话,他会对不起自己和双亲。 “这事我来时就知道,必要时我会待在她身侧保护。”雷翟点点头,他还没来时就听老爷说过他宝贝女儿又跑到台湾找哥哥,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和磨人精碰面。 “这样我就放心了。”有雷翟的保证表示一定没问题。 先前他出国处理的就是王钧的问题,原本一切都已解决,他也被捉起来关入监狱,怎知他竟逃出监狱,扬言要毁了诸氏各产业,他才不得不赶回美国,没料到事情还没解决又传出枫儿的恶耗,他又匆匆回到台湾。 枫儿被跟随而来的王钧劫走,令他心情浮躁不安,她才刚流产身体正虚,怎能承受另一番折难。 王钧那个人渣,最好别让他发现他伤了枫儿一根寒毛,否则他绝对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以报枫儿所受的惊吓和痛苦。 云枫失踪已过一个礼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硕豪每天都提心吊胆怕突然收到云枫的恶耗或身体任何部位。 在他沉思时,铃声骤响。 硕豪谨慎地接起电话。 “你还记得我吗?”王钧在话筒另一边问。 “王钧!”他装出震惊的语调,使王钧松戒下心防以为他仍不知。 “嘿!嘿!你记忆不错。”王钧发出诡异的声音。 “你来台湾了。”他下陷阱引他入网。 “果真聪明,那你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王钧故意吊他胃口。 “枫儿是你捉走的吧!”他说出他想听的话。 “叫得可真亲热,我果真没捉错人。”王钧幸灾乐祸揶揄他。 “你想怎样?”硕豪也不nb462唆,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你不问问那女人如何?”王钧存心拖延时间,不让他马上就得知他的计划,反正时间多得很,让他更不安才好玩。 “你对枫儿做什么了?”他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激动地咆哮。 “我就是要你紧张害怕,这样才有趣。”他狂笑许久才道:“放心,她还好,假如持续昏迷称作好的话。”为了方便他做事,不得不一直弄昏她。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动她一分一亳我绝不轻饶你。”他被王钧的话激怒,不顾一切后果吼叫,尽失该有的冷静和判断力。 “七点到基隆港的西十八码头来,我会在那等你。”王钧觉得耍够他后突然转移话题。 “你没要求金钱是打算同归于尽?”他感到疑惑,唯一可说明的理由则是王钧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活下来。 “没错,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他自认逃不了一辈子,既然如此不如拖一个陪他。 硕豪知道王钧已濒临疯狂的境界,不敢再激怒他。 他看一下腕表约定的时间不到一个半钟头。“我不确定能否准时到达。”现在正是尖峰时刻,他很难在他要求的时间内赶到。 “不能也得能,不然你就准备收尸了。”他才不管什么理由,总之他定下的规矩诸硕豪就得完成,否则就是收尸那么简单。 不再给他挽回的机会,王钧就挂上电话。 “喂!喂!”听到电话被切断,又瞧时间只剩八十分钟,他迅速冲出办公室,到停车场开出车子疾驶至约定地点。 蓝暝接到硕豪的暗示也紧跟在后,依水柔则通知人在诸家的雷翟,准备随时应战。 雷翟接到通知后就立刻赶往基隆港。殊不知他前脚才走,馨庭后脚也跟着溜了。 西十八码头 “我勘查过了,王钧只有一个人来,而梁小姐却找不到。”比他们先到的雷翟不浪费时间搜寻每一个角落,她究竟被藏匿何处或已遭杀害也不得而知。 “找不到?你的意思是枫儿很可能已遭到不测?”硕豪愠怒的质问雷翟。 “我不敢说没有,梁小姐或许仍活着,你一定要冷静,等会儿你就要与王钧碰面,千万别露出破绽,免得使梁小姐处境更险恶,知道吗?”硕豪的心情他不是不明了,但仍应以大局为重才是。 “雷,我知道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枫儿下落不明令我心浮气躁,”硕豪话还没说完就被雷翟打断。 “我不怪你,你还有场决斗没比呢。”认识那么久他还不知道吗? 硕豪应了一声就走向王钧。 “主子,要是真如你说四周无梁小姐的人,那唯一可能在的地方不就是王钧身后的那片海面上。”等诸硕豪走后,依水柔提出她的见解。 “的确有这个可能。”雷翟也有同样的想法,不对硕豪说是怕他不顾一切冒险救人,还不如告诉他梁小姐不在这来得好。 他们预料到若真如他们所想的,云枫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于是立即迅速各自寻找好的位子做瞄准动作,必要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射杀王钧。 “我依照约定时间来了。”硕豪站在王钧前方五公尺。 “你很准时,这点我很欣赏。” “既然我来了,你也该放了枫儿。”他不想再听无意义的话,一心想确定云枫平安无事。 “我有答应说要放她吗?”他才不会笨得把护身符丢掉。 “总能让我看看她吧!”硕豪也顾不了这么多,只要能见她一面让他安心就好。 “你还没搞清楚规则是我定的就由我下令而不是你。”现在究竟是谁处于劣势,他竟然还敢指使他。 “你要我怎样?”硕豪的耐心快被磨光,又不得不缓下气焰平心问他。 “这还差不多。”王钧满意他的态度终于卑微起来,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瞄准他。 他本来在诸氏是位高权重的元老,却因一次失误而遭贬职教他不服气,后来诸硕豪的出现更令他心升妒怨。 虽诸老并不是看不起他,还叫他帮忙指导诸硕豪,他也欣然接受并珍惜这次机会,令他错愕的是,他无法相信一个社会新鲜人居然在短短两年就吸收完他多年的商场经验,并加以融会贯通,做得比他更好。 他十分嫉妒,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心灵最深处想得到什么,以往好的形象全是虚构的,唯有现在才是最真实的他。 也因此,他策划了一切,先是引起暴动,让员工每天都活在恐惧中,深怕一不小心就被炸得粉身碎骨。就在一切都在掌控中却被逮捕,但他仍不灰心,他逃了出来且又引起骚动,就是为吸引诸硕豪。怎知游戏才正要开始诸硕豪就返回台湾了,这一切都是为诸硕豪精心布置的,主角走了戏怎么演下去。 他也紧跟着他来到台湾,并得知他匆促回国是为一个女人。他猜此女一定很重要才将她挟持走并威胁诸硕豪得听令于他。 “我要你死。”王钧说完就要扣下扳机,却被躲在一旁的蓝暝一枪打落他的枪。 一见王钧手枪掉落,硕豪即刻冲向他,要将他手擒到来。 王钧这才察觉他有帮手,连忙往身后海域奔跑,拿出预备的刀子。“想要捉我,这女的得先死才行。”他朝事先就垂绑于海中的云枫身上的绳子用力一划,她即被身上的大石拖到海底。 雷翟瞧见王钧的动作马上下令射杀他,王钧被子弹射中胸口,掉进海里奄奄一息。 硕豪急奔到岸边却不见云枫踪迹,不经考虑就跳入海中寻找。 在找到云枫时她已呈现昏迷状态,硕豪快速把捆绑住她的大石卸下来才拉她游向岸边。 他替云枫做人工呼吸,她却仍无转醒的迹象。 “枫儿,醒醒。”他心急得直摇她身子。 依水柔走到他身边要他让出位子给她。 他却不许任何人接近云枫,死搂着她的身子不放。 “你以为这么做,她就会醒来吗?”依水柔见他丧失理智,只好大声提醒他。 他才恢复理智松手让她检查。 她探她鼻息,虽极缓仍有呼吸,翻开她的眼睑确定她只是被药物弄昏而已。 “她没事,也许这几天她都一直被药物控制,才会昏迷不醒,观察几天就行了。”依水柔缓缓起身把位子让给硕豪。 是否人一没了理智,对事物的判断观察力也相对减低,不然连最基本查看呼吸都忽略了,依水柔疑惑的想道。一个日理万机的人,居然连这点都忘了,爱情果然令人无法预料,让智人都成愚人。 在医院住了几天,云枫就要求回家,硕豪以为她是因为先前的惊吓感到不安,就依了她。 但已过一个月她依旧闷闷不乐,吃得又少,硕豪才感到不对。 由于馨庭一个月前就跑回美国,屋内只剩他俩。 他手持补品端到床沿,把凝视窗外的云枫唤回神。“枫儿,吃点东西。”他不敢骇到她而小声唤她。 她缓缓收回飘远的眼神,不瞧硕豪直接要接过碗,他却不许。“我来。”他舀起一口吹凉送到她唇边,她反避开无言拒绝。 他知道她身体虚弱又遭惊吓,好脾气的当作没瞧见,想继续喂仍被拒绝。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以免待会在谈话时,翻倒烫着她。“看着我。”硕豪当她在使性子,好声好气要她脸面向他,她却听而不闻,不理会他。 他挫败地申吟,双手移到她面前固定住她的头。“这阵子你都在躲我,你不认为我们该好好谈谈?”老是这样僵着不突破也不行。 “没什么好说的。”云枫闷闷的回答,也不再回避。 “怎会?我们要谈的事可多呢。” 云枫也不再逃避告诉他问题症结所在。“你都要找另一个伴侣了,为什么还缠着我?”她真的不懂,她爱的人居然是这种人。 “你误会了,这一切全是为你而做的。”原来是为这事。 追寻不到她时,他就把范妙玲抓至警察局,经过审判后,范妙玲因精神异常被判处终身监禁在精神病院,不得释放。 “我才不信。”她才没伟大到让他做出此事。 “是真的,报纸……”硕豪徐徐道来缘由。 解说完毕,他屏息以待,凝视她的反应。 云枫听完心里着实感动,但仍无法解脱烦忧而不语。 说不泄气是假的,他仍不急着要得知答案,反正他时间多得很。 “没关系,先让你见一个人后再回复我。”他暗藏玄机。 他开门请在门外的人进来,自己则闪进书房不打扰她们谈话。 “宛仪!”云枫讶异怎会在这儿见到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吗?”今日她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呢。 云枫摇了摇头,“是伯父出事了吗?”她想不出理由她会来此。 “跟爸有点关系。”宛仪不明确点出。 “是硕对伯父施压吗?”还说误会,一切都在骗她。 “不是,是他找我来的。”像诸硕豪这种人根本不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而且他又那么爱小枫,更不可能了。 “他说了什么?” “说了一个你的秘密。”宛仪双眼直视她。 “我的秘密?!”云枫原本不解,但突然张着大眼盯着宛仪。不会是宛仪已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吧? “你也该想到是什么吧?”从她慌乱的模样,她不需要说明她已明了秘密的内容了。 “我……”云枫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认为我会因此看轻你吗?那我们的友谊可真禁不起打击。”宛仪不高兴云枫一副世界毁了的惨样。她给小枫的感觉有那么糟吗?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原本以为宛仪永远都不会知道,没想到硕却告诉了她。 “至于诸硕豪会来找我,还不是因为你为此事很烦恼,他不忍见你一直消沉,只好跟我讲。”她不想逼云枫过急而说出硕豪找她的目的。 “他不希望你永远处在不安中,而希望我能谅解。”有那么深爱的人真好,做尽一切只愿爱人活得自在又无忧虑。 “硕是这么说的?”云枫心里感动他对她所做的事,方才还不信任他真是不该,待会她会请求他的原谅。 “其实这事我早知道啦!”宛仪又爆出惊人之语。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宛仪怎么从没表示? “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了,还教我要对你好,因为他没办法扶养你才会将你让给人。”在她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她,她有个年龄相仿的姊姊,却由于种种因素无法同聚一堂,希望她能代替他照顾姊姊,以表愧疚。 “为什么我都没听你说过?”她感动得泪如雨下,原来她是被容许的,并不是遭人遗弃。 “我不认为需要去提它,反正我们亲如姊妹就没差啦!”她哪知小枫会为此操心多年,她还当她的哀愁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档子事。 云枫高兴地扑入宛仪怀里。“我好高兴喔!”她哽咽地低诉。 “不能哭喔!待会还有一场战役等着你呢!”她把云枫推开提醒她。等会儿若红肿着一双眼还得了。 “什么?”难不成还有骇人的事没登常 “你将来的公婆正前往这里。”她以为云枫一时忘了,好心提醒。 “硕的爸妈要来这?!”她怎么都不知道,硕也没事先通知她一声就把人带来,她都还没心理准备呢! “你不知道?”怎么可能? 云枫摇着头。 “那你还杵在这,快点打扮呀!”宛仪心急地扶她起来要帮她打理服装仪容。 “等等,先让我做件事。” 她一回身,打开书房门,抱住正等得不耐烦想亲自提人的硕豪,甜甜地对他说:“我爱你,mylover。”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