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吧,娜娜!》 序 热昏头卜贝儿 嗨嗨,各位读者们最近还安好吧?有没有被毒辣的太阳给晒成人干呢? 每当被太阳晒昏头时,总不免怀疑自己是否身处于沙漠地区,而不是在号称四季如春的台湾。 好在有冷气机的发明,让人类至少不用疲于奔命的跋山涉水寻找避暑凉爽之胜地;只要手指一压,哔的一声,立刻从沙漠变成绿洲。 但不知是卜仔前世作奸犯科,还是上辈子与天神地鬼有仇?房间的冷气爷爷竟然在最要紧的时刻突然跟我耍起脾气来! 之所以尊称它为冷气爷爷,是因为近日来它咳得更加严重了。 发威时,吹送的冷风足以让我瞬间变成急冻人;别扭时,非常草率地敷衍我,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 好在大慈大悲的卜仔很有耐心,不跟它一般计较,但自某天晚上开始,冷气爷爷越来越虚弱……直到寿终正寝。 它的秀逗让卜仔认清东西并非越贵越好、越美观越耐用的道理。 没关系,谁说一定要靠冷气才能度过酷热的夏天?卜仔决定要和大太阳拼了! 只是为何汗水滴个不停,身体越来越觉得燥热呢? 正当我一手抱着电风扇,一手敲着notebook,还不时分心将被狂风吹乱的头发给绑好,却有位不识相的粉红怪突然飘了进来── 她头上戴着保暖的毛帽、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袄、脚上还套着兔子拖鞋,当然那三样东西不外乎是可怕的粉红色。 「哎哟!妳这里能住人吗?」 一番落井下石后,那个粉红怪又飘回她的冰窖去「避暑」。 气死人、气死人,这么做根本就是来示威的嘛! 为了不让那粉红怪耻笑,卜仔痛下决心从小猪扑满掏出一笔钱,替自己买下一台史上超强的冷气机。 从今天开始,卜仔也可以从衣柜里拿出御寒的衣物,啦啦啦──(开心的哼歌。) 蓦然,一道来自地狱里的声音传进来。 「姐,这个月的零用钱妳还没给我耶!」 啊──啊── 一阵狂风四起,穿着棉袄的卜仔发现在冷气房里还是有办法冒出一身汗啊! 言归正传,这是卜仔的第二个系列〈秘密情话〉,希望各位大大会喜欢喔! 第一章 一家著名的loungebar── 暗红色沙发随意摆放,室内少了多余的陈设,营造出一股纽约街头式的极简主义风格。 蓦然,一名美丽女子以轻巧的步伐走向男人,她的神情妩媚,姿态娇柔,像极高贵的波斯猫。 她优雅的走至男人身后,茉莉花的香气随之而来,纤手放在椅背上,身体微倾,动人唇瓣贴近他耳畔轻喊:「嗨……」 她的声音轻软得像小猫的叫声,让人心头一酥,但男人却不予理会。 她嫣然一笑。这男人的定力还真够呀!刚才已派几名美女当先锋,无论是极尽的挑逗魅惑或者软硬兼施,他仍不为所动。 看来电力势必得增强些!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罔顾他的冷漠,阮娜娜兀自坐了下来。「我是一个人来的,你呢?」 他没开口,盯着酒杯的冷眸多了份讥讽,不因搭讪这举动,而是她的不识相。 「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雷子焰目光依然冷凝。 所有的问话皆一去无回,使那原本自信满满的俏脸开始显得有些黯然沮丧。 坐在这儿都快五分钟,他仍对她视若无睹,当她如隐形人一般。 想当年,只要她眼一抛、手一勾,就有成千上万的男人拜倒在她裙下,但他为何不为所动呢? 难道她的魅力已不再?不,这不可能!虽然过了两年,她傲人的本钱依旧在,成熟的韵味让她更加明艳动人,所以问题不在于她,而是他。 这么说,他该不会是……gay?她抬起头,惊恐的目光扫过他。 直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性感的唇,他沉稳尔雅,浑身散发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教人不由自主地为他着迷。 呵!难怪他能这般狂傲呢! 「男人,你挺酷的。」她娇嗔。 他拿起酒杯,啜了一口,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阮娜娜不在意的耸耸肩。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 在见到他俊逸的外貌之后,她更明了对付这男人必须得花多一些心思。 忽地,她噘起唇吐出一缕芬芳香气,故意朝他吹送过去。 微热的香气,撩拨起那隐藏于心底的欲望。 雷子焰心一凛,黑眸掠过惊奇。这未曾有过的波动,不禁令他有些诧异,但瞬间他又恢复惯有的冷漠。 捉住那细微变化的她,暗自开心。呵,终于有反应了!虽然反应并不明显,但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助力。 等着接招吧!此刻性感的小野猫决定开始使出浑身解数。 「好热喔!怎么会这么热?」她扭着身子,白嫩的小手扯着衣裳,将早已低得不象话的领口拉低,衣衫禁不起一扯,露出滑嫩的肌肤,画面实为性感撩人。 「你不觉得这里很闷吗?」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将自己带出场。 但他却像眼瞎耳聋似的,完全没反应。 她靠近他唇边嗅了嗅,「清新的大麦香味……弥漫一股淡淡的泥煤烟熏香气……」 接着,嫩如青葱的纤指来到他的酒杯上,顺着杯缘绕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将指尖直接含进口中,瞇着水眸妩媚地盯着他。 「苏格兰威士卡,我猜得没错吧?」 呵!男人肯定逃不了这招。她暗忖着。 他却猝然起身,丢下千元大钞,冷情的转身离开。 意外的结果、明显的暗示,顿时惹恼了她。 「你这天理不容的自大狂──」他的不领情,让她气呼呼。「当美女自动送上门,身为正常男子理当接受才是,但你却白白浪费这难得的大好机会,真是暴殄天物的二楞子。」 恼羞成怒的阮娜娜终于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 雷子焰停下脚步,鹰眼微瞇,唇边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坐在高脚椅上的她,怒气冲天,见他竟然还不愿转过身来,于是小手一伸,霸道地将他的肩扳转过来。 雷子焰这才第一次正视那张娇怒的面孔。 忽地,讥讽的笑意消逝,全身微微一震,这女人……很美!是那种令人心颤的绝艳之美。 双瞳翦水,俏唇丰美,清丽的脸蛋在满是酒气的室内,意外烘托出一股妖娆的味道,却又揉合一种矛盾的娇憨,彷如无邪天使与妖魅卡门的混合体。 雷子焰双手环胸,黑眸放恣的游移在那娇躯上,其实不为所动是假的,只是他今晚没心情罢了。 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仅饱受晕机之苦,还得调整时差,他才会来这间熟悉的酒吧里灌上几杯,怎知却碰上这只扰他心神的小野猫。 别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后,雷子焰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别走!」两条纤臂攀上他宽厚的肩。 他一愣,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放手。」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放手。」 「不要。」她摇头,声音很娇柔,行为却非常霸道。 他推开她。 「不要、不要,我不准你走。」纤臂再次攀上他的肩,如铁链般锁着。 两具身躯随着呼吸更加紧密的贴近,她柔软的娇躯紧紧依偎着他,饱满双峰、滑嫩肌肤、匀称曲线、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这一瞬间,他几乎无法呼吸,体内蛰伏已久的欲望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说放手。」雷子焰再度警告。这几年忙于拓展海外市场的他,一心都在工作上,无心于男女情事,几年下来也早已习惯,但此刻欲望却被她轻易挑起,令他颇感惊异。 「才不要呢!」好不容易才上钩的鱼儿,她说什么也不放。 「为什么?」他瞇起黑眸盯着伏在他胸膛的女人。 「因为……因为今晚……」她咬着粉唇,舌头像打了结。这要怎么开口? 左思右想,快想破头的她,窘困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杏眼往上一瞪,赫然对上他眸中的捉弄神色。 「反正不准你离开就对了。」知道他在逗她,窘态倏地转成愠色。 雷子焰也很听话,未将她推开,任由她如八爪章鱼般的挂在身上,而他的顺从也适时消去她的怒气。 可爱的小头颅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又蹭又磨,像只爱撒娇的小猫咪。 「我喝醉了。」她的口气很暧昧,把那四个字说得像是勾心摄魂般的邀请。 这女人还真多变,一会儿娇媚得如一只狐狸精,一会儿又狰狞得像只母老虎。 「我喝醉了。」以为他没听到,她再次重复,酥软的语调依旧。 他点头,但枕在胸膛的她并未看到,以为他又耍起冷酷,于是额头往他胸膛一撞,不悦低喊:「我、喝、醉、了。」 「嗯哼。」 他轻率的回答,教她怒气猝起。「喂,我说我喝醉了──」她要的不是这答案,而是……往常一般男人不是都会接着说需要我送妳回去吗?或者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要先回我家休息之类的话吗? 「这我知道。」他的唇边噙着笑意。 从那浓浓的酒气和无赖的举动,在在显示她的目的,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多话罢了,因为此时此刻他正犹豫着该不该接受她的「美意」。 「那你说该怎么办?」玉掌贴在他胸膛上又揉又捏,亲昵得令人脸红心跳。 「什么怎么办?」 他的话宛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熄她的所有热情。 倏地,她仰起小脸怒瞪这个故作不懂的男人。 阮娜娜本来一度想放弃,却又拉不下脸,因为角落一隅有几双眼睛正「监视」着她;加上这个任务是她争取来的,如果就这样放弃,不仅会赔掉声誉,更会毁掉尊严,所以她才会不得不「霸王硬上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她生气。短暂的过招中,他的冷酷频频令她感到挫败。 「那妳说我该知道什么?」他盯紧她,深邃的眸子如黑洞般高深莫测。 「你!」阮娜娜气得几乎都要放弃了,可他那挑衅的语气、笑容、眼神……让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怒气。 不行!必须使出必杀绝招了! 她柔媚一笑,小手来至他胸口,胡乱一摸。「你不懂?那我来教你。」 雷子焰微愣地看着她。 接着,纤指绕着结实的胸膛画呀画的绕圈,勾勒出他完美的肌理,直到停在那凸点上。 「懂了吗?」醉人的眼眸眨呀眨的。 他不动声色。 「哎呀!你是真的不懂呀!那这样呢?」她伸出柔白的腿贴住那精瘦的腰,滑嫩的大腿内侧不断地上下磨蹭,若有似无地刷过下腹那处危险地带。 但他仍不把她当作一回事。 「还是不懂?那……」她偏着头,睨着眼前的男人,唇畔扬起令人费解的浅笑。「这样该懂了吧?」膝侧大胆的下滑,直接来到火源处按压…… 他眸光骤暗,呼吸短促,冷情的脸部线条开始软化,从这刻起,他无法不去正视这个玩过火的女人。 「女人,别玩火自焚。」雷子焰瞇起眼,表情极度危险。 「不行吗?」她无辜的睁着大眼。 看他越是压抑,她就笑得越是灿烂。 该死!他全身绷紧,暗暗低咒,黑眸布满情欲。 雷子焰瞪着她,「女人,快拒绝我,要不然……」 「嘘!」纤指压住他的唇,阮娜娜柔媚一笑。 他不再多话,一把将她抱起,匆促的往门边走去,同时也默许了她的邀请。 在怒火与欲火同时夹攻下,此时此刻,他一心只想奔回饭店纾解欲望,丝毫无多余的心思发现在他们步出门外之前,他怀中的女人悄然朝店内的同伴们打了个暗号,胜利的笑靥毫不掩饰地浮现在那娇俏的脸庞。 一栋欧风典雅的五星级饭店的顶级豪华房间里,两具持续增温的交缠躯体在那张大床上交织成一幅旖旎画面。 枕在他胸膛磨蹭的小猫儿,神情虽然十足的性感妩媚,但内心却是忧虑不已。 甫进入房间,阮娜娜就开始后悔了,明明个性胆小懦弱,却又不愿拉下脸承认,若当初别做无谓逞强,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番局面。 等等!这错又不能全怪在她身上,有一大半的责任必须归咎于老板。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年她不过是犯了那么一点小小的错误,就遭老板刻意的「冷冻」,虽然没有将她赶出组织,却什么任务也不派给她,她才会死命争取这一次出任务的机会。 思及当年的错误无法得到谅解,郁卒的她一时之间怒火攻心,抚摸的手劲成了可怕的五爪。 雷子焰早察觉她的不对劲,本以为是自己多心,直到她刮伤他的胸口后,他更认定这女人的确是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雷子焰浓眉一蹙,不悦地仰视上方的可人儿。 今晚因她突来的调情,撩拨起沉寂已久的欲火,虽然经过无数次的理性思考,但焚了身的欲火却轻易毁去他向来自傲的自制力。 因此,他才会让这狐媚的小妖精来解放自己的欲望,但一进门后,她却不再是刚才那副妖娆模样。 「没、没有啊!」她心惊的抬头,却望进他眼底,那黑眸透出的气势教她更为心虚。 「是吗?」他坐起身,连待将她带起。这举动让她等于是跨坐在他身上,姿势颇为暧昧。 他的脸几乎贴近她,沉稳的气息搔得她的肌肤刺刺麻麻的。 她尴尬的垂下头,仓皇掩饰自己的嫣红小脸和心慌意乱。 「你、你知道『邪恶之钥』吗?」她赶紧转移话题。 他没听清楚她所说的话,却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变化。雷子焰邪佞轻笑,长指沿着发际徐徐下移。 「你……你到底知不知……我……」她无助的胡言乱语,因为那烫人的长指即将逼近。 就在攻顶之际──他却捞起一绺发丝缠于指间,缓缓离开那处销魂之地。 「打从妳进房间来,就一直很不专心。」他是故意逗她的,谁教她不专心。 「有、有吗?」她松了一口气。 「妳该不会是在害怕吧?」他的口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挑衅。 她神情忽地一变,眼里透着倔强,腰杆挺得比任何人都还要直,以女王般的架式居高临下俯视他。 「谁说我怕了?」她怎么可能会害怕?若真如此,五年前她就不会踏入这圈子;若真如此,她也不会争取这任务了。 「那为何一直没有下文呢?」他倾身嗅着她的发丝,独特的茉莉花香充斥鼻间,清雅香味令他满意。 「什、什么下文?」她逞强的扬起下巴,故意忽视对方那轻佻的举动。 「女人,妳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放开指间的柔软发丝,他对上她清澈的眼。 这一看令她身子微颤,芳心大乱。 他的眼神好狂、好热、好慑人,那邪魅的瞳孔宛如着了火一般…… 墨黑眼瞳倒映着自己无助的面孔,让阮娜娜赶紧整理紊乱的思绪,把原有的气势全找回来。 她绝不能认输,因为她身负重任。 「那你说我应该知道什么?」纤指按压他的唇,她露出勾魂一笑。 他盯着这个逞强的女人,玩味一笑。 「既然妳不知道,那就由我来告诉妳。」他张嘴含住那纤指,轻吮。 湿热的触碰烫着她,慑人的眼眸撼动她,此刻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逼得她快无法呼吸。 轻易被夺去主导权,阮娜娜又气又急地想扳回情势,于是她赶紧起身,先避开这尴尬的姿势。 猝及不防,他的下半身却猛然往上一顶。 「啊!」脚一软,她又跌回他身上,双手抵着他胸膛轻喘。现在她才意识到这男人是多么的危险。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等等!请……不要这样……」她的处境犹如骑虎难下一般,因为腰肢被他箝制住,想要挣脱却成了磨蹭。 她又窘又急,完全方寸大乱。 「不要我怎样?」又是一顶。 「啊……」一声酥麻的吟哦声逸出口,她的娇颜染上了红霞。 他笑看她,微瞇的黑眸蓄隐多簇烈苗,露骨的显示着他对她无止境的欲望。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他给……任务对她来说虽然是很重要,但此刻所面临的大难,可是攸关她自身的清白呀! 阮娜娜赶紧跳下床,拔腿就跑,在冲向房门的同时,也迅速整理皱乱的衣裳。 当她好不容易握住门把,欲转开门把的那一刻,如同鬼魅般的魔音响起。 「女人,妳要去哪里?」 当阮娜娜逃到门前,雷子焰也起身捉人,三步并作两步,轻而易举的擒住她。 一股危险的男性气息骤降,瞬间包覆着她,近距离下,她清楚听到他深匀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 「放、放开我!」她搥打着门板,惊恐低喊。 他没理她,自顾自的揉捏起她光滑的小蛮腰,而埋于颈项间的唇舌吻吮着她嫩白的颈子,那种酥麻滋味令她无意识的轻喊。 「嗯……」听到自己逸出诚实的吟哦声,窘得她几乎无地自容。不行、不行!若被他听到可就丢死人了。 她咬紧唇低声道:「放、放开我。」 「不行!游戏都还没有开始呢!」他不太温柔的朝那颈子一啃。 「我说放开。」她生气了。 「不要!」他也生气了,「把我弄得欲火焚身、情欲难耐,妳就想逃之夭夭弃我不管,难道妳要我自行解决吗?」 这话点醒了她。之前,确实是她招惹他在先,她的确不该对他恶言相向。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请您自理……」她扭着小手,心忖他若能这样做,那真的是太好了。 「不行!」他回绝,眉宇间闪过一丝自负,「我向来不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那……你先放开我,我马上去找更火辣的美女来替你……消暑。」 「不要!我无法忍耐这么久。」 「拜托你!我一定会尽快替你找的!」 「不行,我要现在。」他不悦的往前一顶,警告她可别玩什么把戏。 「求求你……放我走……」她害怕得连眼泪都快飙了出来,此时此刻她能感觉到他的「东西」正贴着自己的臀部。 都是因为她太过自信,导致现在遇到困境就乱了阵脚,完全忘了使用身边所携带的工具,好比麻醉针、剧痛锭、迷魂散……反正能保护自己的东西,她一概忘得一乾二净。 「除非……」 这句话犹如天降神赐,她感激得只差没跪下来。 「除非什么?」只要他不碰她,不管上山下海,她都愿意。 「我疯了!」雷子焰抱起那颤抖的娇躯,轻放回大床上,「女人,除非我疯了,不然我是不会放妳走的。」 雷子焰强烈的阳刚气息俨然似一团熊熊烈火,几乎将阮娜娜瞬间燃烧殆尽。 「求求你……」大难当头,她顾不得尊严,赶紧跪在床上,卑微的求饶。 他侧头端看她,邪佞的笑问:「求我什么?」 「求你放我走!」 「不行。」 「为什么?」哽咽声彷佛像只孤怜的小野猫。 「因为我现在很需要妳。」他的眼底清楚显露出他的欲望。 「拜托!」她含着泪凝望他,模样万分的惹人怜。 「女人,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那只会加深我对妳的欲望。」她的表情并未能勾出他的怜悯,反倒是激起怒滔骇浪般的情欲。 大手滑至她的锁骨来回抚摸,勾勒出美好的线条与弧度;甜美香滑的肌肤让他动了情,邪佞的眼神忽地一变,改为狩猎般的认真模样,那剽悍的神情透露出──今晚她将属于他。 她绝望了! 「哇!」她放声大哭。 他愕然一怔,赶紧停止动作。 这女人也太夸张了吧?明明是她招惹他在先,此刻他倒成了一只强人所难的大野狼? 越想越不对劲,他微愠的开口:「不要哭。」 「呜……呜……」怎么能够说停就停,她差点失了身呀!她将脸埋进两膝间,放声大哭,滔滔不绝的泪水像几百年没流过似的。 「我说够了!」声音不愠不火,却极具威严。 「呜……」他越是警告,她哭得越惨。 「再哭,我就要继续啰!」 此话奏效,她赶紧捂住嘴,瞠目骇然的盯着他。 「女人,妳又想玩什么把戏?」侧坐床畔的雷子焰,神情严厉的看着她。 她颤抖不语。 「说话啊!」凌厉的眼眸清楚示意着她若不开口,他将会继续。 「我……」她出声,但声音全哽在喉咙里,根本吐不出任何字句。 「什么?」他真搞不懂这女人到底要干嘛,是欲擒故纵,还是有什么企图? 「我还是……」深呼吸。 「还是什么?」烦死了!到底是什么?她若真的不想要,当初就不该招惹他。 从指缝中偷觑他那张十分难看、肌肉无比僵硬的脸,她胆怯得欲言又止。 「不要……我怕你会……」 「快说!」他拉下她的手,要她面对他。 「其实我……」她扭紧十指,在他严厉的怒瞪下,怯怯懦懦的说:「我还未成年……」道完后,她又赶紧低下头。 未、未成年! 「妳、说、什、么?」他脸一沉。 那严峻的表情、冷厉的音调、抽紧的下颚……彷佛说明了他想要杀人!她蹙眉含泪的盯着他,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内心的害怕登时爬上高点。 看着她点头如捣蒜,雷子焰的脸色更是极度可怕。 方才挑逗他的人,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对不起……叔叔……」怕他不相信,她又喊了一声。 叔叔!黑眸陡然迸出多道骇人的戾光,接着,他手一伸勾住她的腰,倏地收紧,将她拉了过来,翻转身躯,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结实的手劲落在俏臀上。 啪──啪── 被打得又惊又痛,阮娜娜错愕的一愣,一时间还会意不过来。 「既然知道自己还是个小孩,为什么要来玩这种危险的游戏?难道妳不知道大人世界有多么恐怖吗?」气恼与愤怒令他下手毫不留情,打得她屁股发红发疼。 痛醒的她,赶紧惊跳起身,逃得远远地,「你、你、你……干嘛打我呀?」 他大手一伸,又将死不认错的阮娜娜给捞回,并多赏她几下大掌,以示警告。 「因为妳明知故犯,所以就该打。」 阮娜娜大叫:「啊……不要!不要啊……」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想学人家玩一夜情的游戏。」 「停!你别再打我了……」 「若不给妳一次严重警告,妳是无法学乖的。」 屁股发疼的她,为了保全自己的安危,想都没想的翻坐起身压在他腿上,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可怜的小屁股。 「起来!」他还没打够。 「不要。」她才不依。 「快起来。」因为她频频的往他身上扭动,他开始感到自己有些不大对劲。 「不要、不要!」说什么她都不会起来!吃过闷亏的她,小脑袋瓜猛烈的摇晃拒绝,发疼的俏臀也死命贴紧在他的大腿上。 「我说起来。」他的呼吸开始变得不规律。 这回,他并没有要打她的意思,而是希望她能赶快起身,因为他正处于一种危险的状态。 方才挑起的情欲并未完全消退,随时都有可能会一触即发,这个傻天兵却不断地用自己的俏臀刺激他脆弱的活火山,几乎快把他逼疯了。 「不要!我才不会这么笨咧!」她自以为聪明的不断往他身上挤。 雷子焰不再说话,因为他正与熊熊燃烧的欲火搏斗,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阻止她的无知举动。 她感到狐疑的看着他。怪了,他怎么不讲话? 忽地,她隐约听到阵阵又粗又重的喘息声,正当她疑惑不解,暗想是不是自己听错时,屁股底下那蠢动的火热却适时印证她的想法完全正确。 「啊──你、你在干嘛?」如惊弓之鸟般,她急忙跳开,又惊恐又气恼的指着他大骂:「你不要脸!」 「是妳先挑逗我的。」他实话实说。 「我哪有?」她大吼。 「刚才妳明明还在这里磨来蹭去,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你……心术不正!」她都已经跟他说自己是未成年,竟还……简直是不要脸! 「谢谢。」 「你『色』大气粗!」 「嗯哼。」他挑着眉,笑得很邪恶。 「你精虫穿脑、变态无耻的大色狼……」气不过的她,发狠的一直骂。 蓦然,他起身,笔直的朝她逼近。 她惊恐大叫,频频往后退。「你、你、你……要干嘛……」 他笑而不语,故意在她面前停了一下,吓得她花容失色,他却得意的笑了笑,之后迈步绕过她,走至房门前,并将门打开,黑眸对上她的惊恐。 「你……你想干嘛?」他的举动让她极度惊恐,连忙抱紧自己以防他侵犯。这男人真变态!该不会想在众目睽睽下侵犯她吧? 他不发一语,对于她眼中的防备和恐惧感到无奈。 唉!他究竟是招谁惹谁? 良久,他才开口说:「请。」 她惊恐的看着他,满脑子都在思索该如何逃出去,压根儿没细想他话中之意。 「未成年的小鬼,妳到底要不要出去?还是──」他双手环胸,痞痞的睇睨她。「想留在这里,见习一名成熟男子是如何自慰的呢?」 她愕然一愣。 啊……啊……这个超级变态的大色狼!倏地惊醒,阮娜娜立即连跑带爬的夺门而出,并在逃离房门的前一刻,转身怒斥:「你这可怕的大淫虫!」 骂完,便一溜烟的逃之夭夭。 望着那隐没的身影,雷子焰不禁莞尔,无奈的在将门合上。 甫回国的他,原本只想浅尝小酒,以麻痹因为时差的困扰所带来的不适,怎知碰到这意外插曲,反而更让他得劳心费神。 夜里,饭店内豪华的房间里,大床上有道翻来覆去的长影,残香暗暗飘散,宛如导火线般引爆阵阵压抑不了的情欲。 「唉,若我真是如她所说的大淫虫,就不会搞得这么累人了!」粗哑的叹息声在此刻显得凄凉可悲,雷子焰开始困惑自己是不是太过假慈悲了。 若是再次碰到那女孩,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第二章 「秘密组织」藏身于北市某栋高级大楼内,由十到十五楼皆为其所有,成立时间不详,员工近百名,非招考进来,而是至各界网罗,凡是高手便会高薪聘请。 听说秘密组织的背后有某庞大集团撑腰,若要问起这秘密组织的性质为何,确实无法详尽说个明白,因为「秘密」这名字正好与组织神秘的内幕不谋而合。 凉爽的午后,十五层的高级干部办公室里,发出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什么?妳说……他、他、他……不是……」阮娜娜瞪大杏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嗯。」恬可可的锐眸移回到桌上,熟练的敲几下键盘,萤幕上立刻出现一名相貌俊秀的男子,「这才是磊子轩。」 「他才是?」画面中的男人,虽然是个赏心悦目的大帅哥,但阮娜娜看了却瞠目惊恐。「那……那昨晚的男人……」 昨晚是她睽违两年后再次重回战场,很有义气的姐妹淘们毫不考虑立刻挺力相助,为她重新复出的任务护航,但操之过急的她亟欲表现,却全然忽略对象是否正确,便没头没脑地栽了进去。 「不是。」 这话有如青天霹雳般,直接劈进阮娜娜的脑门,轰得她脑子呈现一片空白。 「而且这男人是姓磊,不是雷。」恬可可指着萤幕的男人,没好气的提醒道。娜娜也真是的,明明就跟她说了好几次,但她还是一样胡涂。 阮娜娜的心思全放于认错人这件事,根本没听清楚好友后头的提醒。 「呜……我搞错人了……」她肩一垮,整个人垂头丧气得如泄了气的皮球。 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昨晚她可是几杯黄汤下肚后,才鼓起勇气与那男人周旋的,举凡轻解罗衫、卖弄风骚、勾魂妩媚……如此脱轨演出她都做了,只为了能夺取老板交代的邪恶之钥:结果辛苦了一晚,不仅无法达成任务雪耻,反而还白白被人吃了豆腐。 「恬恬,妳们为什么不阻止我?」难怪当她得意的踏出夜店前,发现四姐妹的神情很古怪,原来是因为…… 恬可可、唐芯、韩湘儿、何嫚嫚是阮娜娜的工作伙伴,也是好姐妹。四年前,她们因同时来到公司而结缘,五位风情万种的美人胚非但没有钩心斗角,感情亲密得比亲姐妹还好,又因五人同样皆属秘密组织的高层人员,关系更密不可分。 「来不及了。」恬可可无奈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本来要阻止,可是老板忽然来电说……」 「老板?」阮娜娜讶异的惊呼。难道老板那天也在场吗?这不可能呀!老板最爱搞神秘了,还是老板早已料到她会再次出错? 「那老板说了什么?」她好奇询问。 「既然错了就算了。」恬可可学着老板惯有的尖酸口气转述。 「什么叫算了?」她不平的大喊。若能早点知会她弄错对象,她就不用白白被那男人打了屁股,呜……长这么大还被打屁股,真教人情何以堪! 「老板说既然妳搞错对象,就该受到一点惩处,何况妳总是失利连连,更应该……」恬可可的锐目停在键盘上,心中思考着该不该跟她说何嫚嫚她们还为了这件事,决定罢工与老板对抗。 昨晚老板的冷情,让其余三人不敢置信,为此,她们决定策划逃出国闹失踪,以兹对上司的无言警告。其实,她们会如此做,并非仓卒决定,而是计画了多年,阮娜娜的这事件仅是导火线罢了。 三缺一,恬可可并没有加入,这不代表她心向老板,而是另有打算。待时机一到,她将退出组织,退出的原因与其他姐妹不同,而是跟心里的感受有关系。 向来自视甚高的她,喜欢驾驭和掌控他人,但自从进入组织后,她却成了别人的手下,像任人摆布的棋子,没有自由…… 「一点惩处?这哪能算是一点?」 原本计画是先搭讪,然后再挑情,最后带到饭店将他迷倒,等他不省人事时,依照指示偷取邪恶之钥。 但结果她什么东西都没偷到,反倒是被吃尽豆腐,而且她还搞错对象! 「昨晚我差点就……」原本是想向恬可可抱怨一番,但脑海闪过他那邪佞侵犯和露骨话语,让她羞得说不出口,于是话锋一转,干脆数落起老板的不是。 「老板太无情了!虽然我每一次出任务都失败,但都会记起教训,期待下一次更进步,所以他不该老是责备,而是要多给我机会啊!」 两年前,阮娜娜的任务是必须从英国大亨的手上偷出夜明珠,在她好不容易取得赃物后,并未马上脱身,反倒跟他的爱猫玩起来,压根儿忘了自己是个偷儿,就这样「一不小心」被大亨给发现。 于是,两人在激烈的争夺下,让价值不菲、历史久远、史上仅有的精致如拳头般大小,却又能照亮千里远的夜明珠,硬生生摔在地上-- 珍贵的宝物顿时暗淡无光,成了一块毫无价值的烂石头。 犯下如此不可原谅的错误,本当立即被驱离秘密组织,但却在她苦苦哀求下,才能继续苟活在组织里。 「虽然我偶尔犯下小小的错误,但我对于每次的任务都是怀抱着热诚之心,这不就够了?」她委屈地说着。 「娜娜!」 恬可可忽地发现有异样,于是赶紧开口欲阻止阮娜娜,但那频频喊冤的女人却仍未会意过来。 「反正都是老板太过分!做上司的竟然不顾员工的感受,只喜欢算那些陈年旧帐,根本就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 哔-- (阮娜娜,妳在说谁呀?) 电浆萤幕出现一朵美丽的玫瑰花,鲜艳灿烂得有些刺目;先进的音响设备传来 一道严肃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呃,老、老板……」 神出鬼没的老板,总是令人惊吓不已。「它」是秘密组织里最大的头头,出现时,总是只有声音和影像,而那传来的影像画面,仅是一枝带刺的玫瑰花罢了。 组织里的成员虽然都知道有个上司,却不清楚如此受到敬重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从来没见过「它」本人,连声音也都是电脑合成的,因此根本无从得知「它」究竟是男是女,仅能从影像传来的玫瑰花猜想「它」或许是个女人吧! (这已经是第几次犯了错,嗯?) 冷戾的音调宛如冻了千万年的寒冰般让人直发颤。 这该死的笨女人竟不好好反省,反倒是批评起她的顶头上司来。 哼!给她两年的时间不是要她休息,而是盼望她能够学习、成长,但她脑子里不仅没长点东西,反而还退化了不少,若是再继续雇用她,假以时日组织肯定会被她拖垮。 「对、对不起……」知道自己理亏,阮娜娜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它」。 (该如何补偿?)当初网罗她进公司,以为那脱俗的姿色和娇憨会带来不错的业绩,但经过几次的失利后,才觉悟那娇憨并非是伪装,而是天生傻里傻气。 「我、我会尽量弥补的!」虽然萤幕上不过是一朵野艳的玫瑰,却彷佛能透露出气愤的光泽。 五人之中,最怕老板的就属阮娜娜,因为她常惹出祸端,在愧疚自责与害怕的双重压力下,导致她每每面对老板,态度总是卑微。 (那妳还待在这里干嘛?) 「是、是、是!」得到老板的赦免,她立刻拔腿就跑,在奔跑的同时,嘴里还不经意地逸出小小的抱怨声响。 呜……好恐怖喔!这种「人」连鬼都会怕吧? 唉,她不能再失败了!上一回失利算她倒楣,但这次肯定不能再失手。 对了!既然要接近他,干脆就直闯虎穴,朝「雷氏」集团迈进吧!阮娜娜边跑边想妥下一步的计画。 待傻里傻气的阮娜娜消失后,萤幕上的玫瑰花再度发出声响。 (唐芯、韩湘儿及何嫚嫚呢?怎么从昨晚就没再见到她们?) 「出国了。」恬可可淡淡的道。 (出国?)冷若寒冰的声音,彷佛能瞬间急冻一头大象。 「小芯去土耳其拜师,说要学什么绝门的舞技,应该是能勾人心魂的销香舞吧!」恬可可打开pda,继续查看韩湘儿的行程。「小湘是因为上个月发现似乎有股神力正召唤着她,所以要去中国一趟……」 土耳其?中国?看来事情并未如此简单,「它」只是不想戳破罢了。好啊,她们想挑战「它」的权威是吧?那就走着瞧! (那何嫚嫚呢?) 「她什么都没说,人就不见了。」何嫚嫚向来行事低调,似偶然吹起的一阵清风,来去匆匆、无影无踪。 (是吗?)陡然低沉的音律,听了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恬可可。)沉默了许久后,「它」才又开口。 「是。」她紧盯着那朵玫瑰花,等待指示。 (去磊世集团一趟。) 「磊世集团?可是娜娜不是已经去了吗?」她以为老板又在打什么主意。 (别提了!这回那傻蛋又搞错了。)「它」不悦的扫来一眼,知道恬可可脑中在想什么。 哼,又是一个离经叛道的臭丫头;反观来说,阮娜娜那丫头虽是笨了些,不,是非常呆,但至少她的心却完全臣服于自己。 看来,「它」有必要对那傻丫头好一些。 耸立于黄金地段上的一栋ㄇ字形灰白色建筑,现代化的外观、占地宽敞的坪数和那烫金刻凿的「雷」字,在在显示该集团的规模非凡。 的确,雷氏集团是近几年足以撼动亚洲金融及席卷欧美业界的企业,不仅资金庞大得令人诧异,连版图扩张的速度都让众人咋舌不已。 在这不容小觑的集团出现后,各个中小企业不仅趋之若骛地往它靠拢,就连拥有百年基业所奠定的大企业也都纷纷挤破头地抢夺其股份,盼能分杯肥美的羹。 雷氏集团的创始人雷振,是位非常有统辖能力的大企业家,只可惜英年早逝,其深爱的妻子也同他早逝;因此,所有庞大基业和巨额家产全掌权于一人手中,即雷氏夫妇爱的结晶、雷家仅剩的唯一子嗣--雷子焰。 当年雷子焰才二十二岁,一个初从学校毕业的年轻气盛小子,在无法接受双亲相继去世而处于悲痛中的他还得继承庞大繁杂的集团。 好在集团内的员工全都是当年与雷振一同在商场上打拼的战友,他们无不被雷子焰的魄力给慑服,甚至对他俯首称臣、忠心耿耿。 因此,当雷振传出噩耗后,他们并没有倒戈争权,反倒是继续尽心效力,在旁扮演辅佐雷子焰的角色。 历经八年的风雨大浪,年轻气盛的小毛头蜕变成英勇的翔鹰,浑身散发出危险气息的他,让众人给他冠上「无情死神」的封号。 冷酷的经营、狂妄的气度,使他成了企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商场悍将。 雷氏集团在经过五个月来的人事异动后,今日恰巧是总裁雷子焰休假回国后第一天来到公司的日子。 叩叩-- 「总裁,我是王秘书。」 「进来。」门后传来严肃的的嗓音,让人莫名感到寒冷。 进门后,王秘书恭敬的走至雷子焰面前,站定后等待他的指示。王秘书是公司里的异类,因为她是个女人。 进入雷氏集团的员工清一色是男性,并非雷氏集团有性别歧视,而是这里所要求的工作态度对一般女性而言实在是吃不消。 除了工作要秉持应有的毅力外,还得下定「以工作为首」的必死决心,因此,女性们只能望之却步,没有勇气赌上青春年华踏进如坟场般的炼狱。 说到这位幸运儿王秘书,虽然身为女性,但在工作上的能力却不容小觑。能荣幸担任两届秘书的职位,除了因为她的学历及经验外,她还精通五国语言;更值得一提的是,她是雷振的直属学姐。 因此她才能稳坐此职位,享受年薪百万的顶级待遇。 片刻,原本低头批阅公文的雷子焰,忽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袋,并递至她面前。 「这是……」王秘书不解地问。 「妳的退休金。」他头未抬,仍然专注于公文上。 「退休金?可是会计部已将退休金汇给我了。」 「那是公司给妳的,而这份是我给的。」 王秘书的先生因罹患了肺癌,她才不得已辞去工作,卷起衣袖照顾起陪伴她多年的亲密伴侣;但失去工作后,庞大的医药费变成负担,让她陷入困境。 得知整件事情的雷子焰二话不说,立即接受她的辞呈,顺便附上全额的退休金,望她能无后顾之忧全心全意照顾家人,自个儿甚至还掏出额外的退休金给她。 工作上,他虽然冷血,可私底下,他的心却细腻无比。 「总裁,这不妥,我何德何能可以领两份退休金呢?」王秘书谦恭的将信封退回去。 雷子焰抬头,黑眸盯向她,不发一语。 见他坚持,王秘书清楚自己不得不收下,但在看到信封内支票上的金额高达八位数字后,她又有了异议。 「这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王阿姨,妳就别辜负总裁的好意,安心收下吧!」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适时跳出来开口劝说。 「可是……」她望了程大川一眼,视线再度回到雷子焰身上。 「别再可是了,相信这笔钱对妳来说,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倚着书柜的程大川,不讳言地直说。 程大川知道如果他再不开口劝说,雷子焰的脸都快绿了。因为雷大总裁向来不说好话,不!应该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尤其是情感的事,都会让他尴尬得像个哑巴。 「再说,老董事长如果还在世的话,他老人家一定也会这么做的。」程大川快 步走向王秘书,将信封塞回她手里,「快收下吧!」 「谢谢您,总裁!」王秘书动容地说,诉不尽的感谢全化为泪水。 雷子焰适时低下头,免去触碰那些尴尬的景象。他并非无情,只是不习惯去安慰别人,何况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是不容许丝毫的情感介入:习惯了那样的模式,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冷酷。 知道雷子焰不喜欢这种场面,程大川赶紧将情绪崩溃的王秘书半推半送了出去,才再度折回来。 「老天真不长眼!王阿姨不仅为人和善,待人真诚,就连煮的菜都是一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一进门的程大川,马上开口抱怨,不满老天的无情。 雷子焰没回应,只是专心批阅公文,感伤的神情渐渐淡去,回复以往的冷峻。 知道他不喜欢说感伤的话题,程大川识相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上。「新来的秘书……就是你的专属秘书,长得很正喔!」 雷氏集团内部若有缺人,不曾对外应征,几乎都由人脉关系进入,唯独这次例外。几天前,在王秘书有意要辞职时,恰巧有人来毛遂自荐,主考官便是人事部经理--程大川本人。 他当时压根儿忘了要好好考量对方的学历和经历,一见到如天仙般的大美女就忽然恍神,面试的分数立刻从九十五分开始起跳。 「现在全公司上下部在讨论她,说她美如天仙、甜如精灵……」说着说着,程大川得意了起来,彷佛在歌颂自己慧眼识美女。 但目光睨向身旁的男人,那俊逸到无可挑剔的外貌、那傲视群雄的轩昂体魄……他得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哼!慧眼识美女又有何用,反正美女最后也不属他。 「啐!你这小子真幸运,老天不仅赐给你一副俊逸非凡的外型,还待你不薄送个漂亮的女秘书给你……能得到如此礼遇,我真是嫉妒你。」 雷子焰没理会,兀自看着公文,更遑论去注意到程大川陡然升起的怒意。 「喂,说话呀!好歹我也是你学长,至少该有点敬老尊贤的样子吧?」程大川不悦的抱怨。 在王秘书还未踏进来前,他已待在这里独白了近半个多钟头,不管他劈哩啪啦说了什么,雷子焰总是不搭腔,径自处理自己的事,完全不理会他。 「怎么?你该不会是嫌我吵吧?」程大川明知故问。 雷子焰确实讨厌吵闹,尤其在工作时间,这也是他之所以给人冷酷无情的印象之故。 在无力感与心寒的挫败下,又加上口干舌燥,程大川终于决定作罢。 「我要走了。」他投降。 没反应。 「我真的要走啰!」 无动于衷。 程大川叹了口气,郁卒地跳离桌面,但每跨一步,还不忘回头一瞄,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程大川挫败的垂着头,闷闷地走向门边,就在他绝望之际,背后那冰雕男突然开了口。 「程经理。」 程大川惊喜的转过身,迅速跑回他身边,「什么事呀?」他扬着笑脸问道。 「帮我去法国一趟。」 「法国?」程大川疑惑地问:「干嘛?是要找宝格琳,还是贾丝琪……」他列出一连串曾经是雷子焰名单上的情人。 别看雷子焰是个冷情的商场悍将,在情场上也是个不容小觑的浪子。 闻言,雷子焰蹙着眉,不发一语。 程大川一见苗头不对,赶紧闭嘴,暧昧的嘴脸与调侃的口吻,在雷子焰警告性的目光下,瞬间烟消云散。 「去打听有哪几家艺术研究所。」 「艺术研究所?该不会是……要给晓玲读的?」程大川大胆猜测。 「嗯。」他的声音及表情丝毫不带情感。 「你、你、你……又要把她送去法国!三年前你把晓玲送去美国,她已经非常生气了,若是再让她知道你要这么做,她一定会……」 想起当年这小子要他帮忙处理方晓玲留美的事情,方晓玲简直暴跳如雷,气到失去理智,几乎把自己当成沙包又搥又打。 「明天出发。」 「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晓玲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为什么还要我这毫不相干的人去替你收拾那堆烂摊子?」见学弟无情,程大川不免开始抱怨,「况且,你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这样会让无辜死伤的人数增加更多……」 蓦地,雷子焰神色渐渐凝重,目光冷冽。 当雷子焰的神情骤降,程大川才惊觉自己似乎太多嘴。 「我、我、我……只是发个牢骚罢了!你也知道晓玲的手劲很狠,时常会一个 不小心就打伤我,呵……」 他的解释并未使雷子焰脸部绷紧的线条放松。 「嘿嘿,那……我明天就出发啰。」程大川不敢看他,赶紧行个礼后,拔腿就跑,并对自己误触地雷而感到气恼。 程大川啊程大川,如果你不再收敛点,到时这份工作就要不保了。程大川在心中叮咛自己。 室内再度恢复寂静,雷子焰眉头依然锁紧。 他起身,昂然步向窗口,落地玻璃上倒映一张黯然的俊脸,愁意很深很浓…… 第三章 雷氏集团大楼第三十五层-- 「啊--」 卡纸声响伴随一道惊慌的尖叫声,不一会儿后,影印室里倏地塞满了无数围观的同事。 慌张冲进来的刘秘书见状,震惊的大吼:「阮秘书,这次又怎么了?」 「刘秘书,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帮你……」阮娜娜无辜的盯着他,扭着小手解释。 「帮我?」看着那些卡成堆的资料,正是明天就得发出去的重要公文!刘秘书哀怨的看着她,「我没有要妳帮啊!」扭曲的脸,不知是哭还是笑? 前天,她说体恤他的辛苦,因此送了一杯咖啡过来,却不巧的手一滑,让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年度报表毁于一旦。 昨日,又说什么为了弥补上次所犯的错,因此想帮他制作下个月的预算表,怎知她一触碰到电脑,电脑就中了大病毒,硬碟里的所有资料跟着全部毁坏了。 今天,他根本就不希望她再碰他的东西,更不奢望她补偿自己,但她还是不经他同意就…… 呜……她到底是真的想帮他,还是要害他? 「对不起!」肇事者垂首低泣。 阮娜娜知道老板交代的任务一达成后,她与这些人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牵扯,但因为他们人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她才会…… 她真的全是出自于善意,绝非故意的。 细弱的低泣声传开,站在门外的众人,不悦的发出阵阵清痰的声响,以示严正警告刘秘书。 「阮秘书妳别哭,我没在怪妳啊!」怒目睽睽之下,刘秘书不仅无法拯救那些已毁于大半的资料,还得负起安慰身旁这位哭成泪人儿的责任。 「我明明有照步骤放好,但是不知怎么的,它竟然……」她越解释,眼泪就越是频频的往下掉。 王秘书要她先来见习,好在一星期后能顺利衔接新工作;四天来的训练,聪慧的她已能胜任这工作,但不知是哪条神经出了问题,让她偶尔会捅出一点小纰漏,而那一丁点的小纰漏却往往造成无止境的灾难。 而且,那灾难仅会发生于刘秘书一人身上。 一旁的秘书们看了更是心疼,几十个人赶紧往阮娜娜身旁靠拢,细声细语的安慰着。 「小娜娜,这不是妳的错,要怪就要怪这台机器太过老旧了。」 为了讲求逼真,说话之人还往影印机踢上一脚,盼能得到预期的效果。 「没错!没错!都是这台影印机不好。」 语毕,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众人齐声的应和着:「就是说嘛!」 为了安慰她,众人全都睁眼说瞎话,因为所有楼层的影印室里,机型最新、最好的就是这台影印机。 三十五楼是众秘书的专属办公室,光是这层的秘书就将近百名。 雷氏集团共有二十四个部门,二十四位经理身旁各配一个主要秘书,再加上助理秘书、打杂秘书等等,人数不下百余人。 总裁的私人秘书,虽然也是秘书,待遇却大相径庭,不仅在三十七楼有间私人的宽敞办公室外,更不用管那些不在总裁吩咐之外的事,因此没有人有权限能够指使总裁的私人秘书。 众秘书们都非常羡慕王秘书能担任总裁秘书,工作起来是既轻松又有尊严:自从王秘书辞职后,大伙儿自认该是轮到他们出头天的时候,谁知突然杀出了一名空降部队--阮娜娜,她就这样不公不平的顺利接下这崇高的职位,而他们所编织的美梦也随之幻灭。 阮娜娜原以为自己一定会受到众人的排挤或厌恶,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她的人缘反而好得不得了,所有人无不把她捧在手心上疼惜,她甚至都快被他们给宠上天了。 可能是因为她是这堆臭男人之中唯一的一朵花,也可能是因为她美如天仙,让他们不去计较她能有如此特权……总之,阮娜娜在雷氏集团里非常吃香。 「不要管那台烂影印机了,走走走,我们去喝咖啡。」某秘书提出了建议。 「可是我想先修好它。」阮娜娜指着影印机道。 闻言,刘秘书心一惊,赶紧放下工具,以单膝下跪乞求着。 「不用、不用!阮秘书,妳去休息、妳去休息,拜托妳,求求妳,这里交给我一人就够了。」 刘秘书护着身后那台正在修理中的影印机,生怕它被她那双纤纤玉手「不小心」的一碰,又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对嘛!这让小刘修理就好了!小娜娜,妳陪我们去喝咖啡,好不好呢?」另一名秘书附和道。 「可是……」阮娜娜依然杵在原地,以一种很可怜的表情看着刘秘书。 刘秘书是考验她工作能力的检定官,测试她能否有资格胜任这职位,而这也是阮娜娜总想讨好他之因。 知道她的用意,刘秘书百般无奈的回道:「快去吧!我不会记妳过的。」唉……难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听到这话,她才笑逐颜开的离开。 这是她的武器,一向让人无法招架的武器。 刘秘书稍感安慰,却也苦着一张脸。 唉……那笑容虽然动人美丽、虽然赏心悦目,但他宁可一辈子都见不到。 怪了!今天到底是礼拜几?他怎么觉得这礼拜的每一天全都有如度日如年般的痛苦难捱? 市中心的一栋五层楼大豪宅,虽然坐落在这寸土寸金的繁荣地带,占地却是大得惊人;大花园、大车库、大游泳池……豪宅的必备设施皆样样齐全。 拥有这栋建筑的主人,来头必定不可小觑,而他正是华人企业界的奇迹,雷氏集团的现任总裁--雷子焰。 建筑物的五楼是雷子焰的私人空间,一处不受任何人打扰的气派书房。 一组桃花心木的办公桌椅和占用一整面墙的大书柜,除了些许的装饰外,其余的就只是偌大宽敞的空间罢了。 (少爷,有您的访客。) 高科技的传输系统,传来老管家的影音。 「谁?」 他没抬头,兀自埋在公文堆里。 (方氏夫妇。) 雷子焰蹙眉抿唇,虽然早已猜到来者为何人,但一听到老管家的回答,仍感到 不悦。他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在工作的时候。 片刻,他才开口。 「请他们在会客厅等候。」 (是。) 会客厅内,黑色皮制沙发上正坐着两个面露不耐烦的人。 「老婆,他怎么还不下来呢?」 待了近一个钟头,方氏夫妇始终见不到雷子焰的身影。 「一个做晚辈的怎么能让长辈等这么久?」 「吵什么吵?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等得不耐烦。」 此时,叮的一声,颀长身影由电梯内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啊!子焰,我们都快想死你了。」 两人赶紧起身,方才的抱怨与怒气倏地烟消云散。 雷子焰表情冷淡的走至落地窗旁,无意回应两人的虚情假意,但方氏夫妇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倒是继续的阿谀谄媚。 「哎呀,子焰,几个月不见,你还是一样帅。」 「当然啦!拥有雷家和方家血统的人,肯定是男的帅、女的美。」 夫妇俩一搭一唱,见到金主的喜悦,让原本尖酸刻薄的嘴宛如上了一层糖蜜般。 见他神情依然淡漠,他们随即识趣地住嘴,转为关心的问:「你在忙吗?我们是否打扰到你?要不然我们改天再来。」 两人作势相偕离去。 讨厌说话拐弯抹角,雷子焰直问:「你们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子焰,舅舅、舅妈知道你很忙,突然来拜访确实会带给你不便,但这些全都是出自于关心。」方宋禹赶紧解释。 「是呀、是呀,子焰你可别误会你唯一的舅舅啊!」方太太话有玄机。 方宋禹是雷子焰的亲舅舅,也是雷子焰的母亲方湘娣唯一的弟弟。方湘娣还在世时,不成材的方宋禹看准她的心软,便常向她索取大笔的钱财;而雷振因为心疼妻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接济方宋禹。 两人相继逝世后,方宋禹阿谀的对象理所当然转向雷子焰。 方宋禹不是用长辈的身分欺压,就是用方湘娣的名义来威胁,小则贪个几百万,大则狮子大开口地索取千万,一次比一次还贪婪丑恶,就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一样。 「这次又闯了什么祸?」无心理会他们的解释,雷子焰直问。 「子焰,我们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没错!你舅舅这次又闯了大祸,亟须六千万,若拿不出来,将要以命抵偿了。」方太太打断丈夫的婉转,直截了当说个明白。 「老婆!」方宋禹吓一跳,没想到自己的老婆竟不照剧本走,反而用如此直接的方式要钱。 「能帮忙的就只有你而已,还是你希望见到唯一的亲人就此消失于世上?」她的态度强硬,与其说是乞求,不如说是威胁。 雷子焰神情一变,冷厉的面容宛如铺了一层寒霜。 见状,方宋禹不得不赶紧搬出可怜的模样,双膝跪地哀号。 「子焰啊!舅舅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前些日子遇到一群不肖骗徒,说什么要合资,结果最后只是想敛财罢了,害舅舅好不容易小本经营的家具店就这样……」 他搥胸顿足,说得气愤,但成效不彰;见雷子焰脸色未变,依然严厉难看,于是他赶紧打出必胜的底牌。 「穷途末路的我们本想跳河自尽一死了之,但想到晓玲……我那可怜的晓玲……若我们死了,那晓玲她该怎么办?」 闻言,原本严厉的线条更加绷紧,雷子焰沉着脸不发一语。 他早就看不惯他们夫妻俩的作为,在方湘娣去世后,雷子焰本来打算终止对他们的施舍,却因为方晓玲--他们的女儿,才会继续任由他们予取予求。 其实,方晓玲并非为方氏夫妇的亲生女儿,而是雷振在孤儿院领养的一名小孤儿。 多年前,雷振在花莲盖了一栋孤儿院,捐赠给当地的慈善机构,剪彩完的回程上,一名小孤儿跟在后方,雷振认为是上天的旨意,因此将她收留为义女。 当时,方氏夫妇刚好没有子嗣,雷振就将这小女孩托付他们,望她能在健全的家庭下幸福成长。 但他万万没想到方宋禹这对奸诈的夫妇竟视她为要挟的武器,暗地里不断向雷家索取大笔钱财。 「对啊!我们可怜的女儿以后该怎么办?」方太太也赶紧跟着附和道。 两人又说又哭,又演又闹,精采内容绝对不输给连续剧里的煽情戏码。 雷子焰虽然眉头紧蹙,但眼中冰冷的目光已渐缓和,扫过那对抱头痛哭的夫妻后,突然迈开步伐,往电梯方向走去。 见他忽然离开,两名戏子神情错愕、慌张不已,暗忖:该不会是他们演得不够卖力吧? 「子焰,我们……」 「回去吧!明天我会派人把钱汇过去。」 语毕,颀长身影隐没于电梯内。 步出雷家大门的方氏夫妇,将方才努力逼出的泪水给擦干,立即换上两张欣喜若狂的笑靥。 「老公,你真是伟大英名啊!你怎知子焰这次还愿意送钱给我们?」 「因为我们受姐夫的『加持』啊!」方宋禹奸诈的说:「若他不肯帮助,那可是会冠上不孝之名的大罪。」 方晓玲因为深受雷振和方湘娣的喜爱,所以她在求学之路上,得到与雷子焰完全相同的待遇,雷振一心期盼她长大成人后也能回馈社会,帮助那些像她一样的可怜孤儿。 自从雷氏夫妇逝世后,雷振的遗愿便落于雷子焰的手中。 「对了!老公,这阵子你得把嘴巴闭紧点知道吗?若让女儿知道,我们可就惨了。」 「好的、好的,我会管好它的。」他作势封住自个儿的口。 夜晚,路灯微弱的光隐隐打在这对夫妻的脸庞上,让那狡猾无比的嘴脸显得格外刺眼。 会议室里,除了空间昏暗外,还多了一份肃静。 前方主讲人虽不断的张口说明,后头偶有切换投影片所发出的声响,但怪的是场内依然充斥着寂静的氛围。 「哎呀!」 门旁猝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哀号。 甫进会议室的阮娜娜,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会议内容严肃重要、好在她的惊呼声不够大,要不然她肯定成为众矢之的。 「好痛--」跪坐在地上的阮娜娜,揉着发疼的膝盖。 这回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终于能够为刘秘书做一点事情,以表她这一星期以来对他的感谢及补偿。 而这个机会就是--静悄悄进入会议室将文件送至他手里,不过她才一进门就马上破功。 「老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总喜欢找我麻烦?」她蹙眉嘟囔。 先是五年前的第一次任务,老天故意让她的脚抽筋,害她被主人发现行踪:第二次任务,在她快将宝物得逞时,老天故意劈了一道雷,害她吓得掉进花园,然后被十几只狼狗追……就连现在她想积个功德,却被老天给阻扰! 反正,都是因为老天净跟她作对,害她的人生总是比别人过得辛苦许多。 「娜娜?」 蓦地,一道黑影蹲在她面前。 「刘大哥。」阮娜娜委屈的看着刘秘书。 「妳在这里干嘛?」 打从她进门,刘秘书便察觉到有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观察了一段时间后,见那黑影仍然不肯离去,他才缓缓的逼近,直到靠近,却发现那人并非偷儿,而是新进公司的阮娜娜。 「有什么事吗?」虽然知道她不是窃取公司机密的偷儿,但他警惕的心仍无法放下。 她为何要来这儿,该不会是…… 拜托,别闹了!她该不是这几天整他整得还不够,现在又想来为他制造麻烦吧? 「喏,你忘了带这个。」她笑嘻嘻的递上文件。 接下文件,他半信半疑,直到翻阅之后,他才知道她并非来扯他后腿。 「啊!我怎会忘了这重要的合约书!」他懊恼自己的粗心,更自责错怪了她。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呀!若不是今早我频频出错,害你白忙了好一会儿,要不然以你的专业态度是绝不可能会忘记此事的。」 阮娜娜拍着他的肩安慰。 「不,我还是要谢谢妳!娜娜,若不是妳及早发现,待会儿我就惨了。」刘秘书一面诚挚的感谢,一面暗忖:娜娜,妳放心,这次的实习评分,就算没有一百分,我也会给妳九十九分。 从未碰过他人这般的感谢自己,让阮娜娜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虚荣,但对上刘秘书那张几乎要动容的脸,她却开始感到不知所措。 其实,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她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别客气,那我先走啰!」她不好意思的挥挥手。 甜甜一笑后,她便缓缓匍匐前进,悄然爬出门外,娇俏的身影渐渐消失。 原以为这一切是如此隐密完美,但事实却不尽然。 因为打从阮娜娜进门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于远处一隅那双黑眸中。 在那慑人的鹰眸中,阮娜娜就犹如他的猎物般无处遁逃。 那双紧盯着她不放的利眸,并未有掠夺的意味,只是远远观望。 当俏丽身影渐渐消失,他突然笑了,唇角勾起一抹难解的笑意。 女孩,我们又见面了! 第四章 黑幕降临,鱼贯踏出公司的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些许员工依然留在公司里,或者是因为公务缠身:或者是私人因素…… 空荡荡的大厅中,出现一道美丽的身影。垂缀荷叶边的嫩芽绿上衣,搭配象牙色车边七分牛仔裤,脚下蹬着黑色高跟鞋,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青春活力。 「警卫伯伯,再见。」投以甜美的笑靥后,阮娜娜轻巧的步出公司。 今天是受训的最后一天,为了表现应有的敬业态度,她特地加班至晚上七点,将分内的事务全部完成后,便在公司换上今早特地带来的便衣。 因为秘书大哥们今晚要替她办场party,庆祝她即将飞上枝头当个令人称羡的总裁秘书。 一念及此,盈盈笑意不禁堆满了她美丽的脸庞。努力了一个星期后,终于可以接近磊子轩,这也意味着她的任务即将达成。 忽然,一辆湛蓝跑车停在她面前,车门开启,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低沉的命令声。 「上来。」 阮娜娜顺着声音往车内一瞧,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俊容。 咦?他谁呀? 目光扫过她的疑惑,俊脸陡然一沉。该死的!她竟然敢忘了他!上回是她先招惹他的,现在她竟敢轻易忘记! 「快上来!」雷子焰的表情看似冷静,内心却是气得火冒三丈。 阮娜娜直摇头。 「快给我上来!」 她那副视他为陌生人的表情,彻底侮辱他的自尊;从未出现过的状况,让气恼的怒火瞬间从他胸口爆发。 「我不要!」阮娜娜猛烈地摇头拒绝,双脚也悄然往后退去。看他那凶恶的模样,该不会是警方最近通缉的杀人魔吧?越想越恐怖,逼得她下意识地转身向后跑。 「该死的!我叫妳上来,妳就得听话。」他手一伸,不甚温柔地将她给拉进车内。 「你……你要干嘛?」阮娜娜惊魂未定,惶恐的看着他。 怎么办?都怪自己警觉心不够,竟让歹徒给盯上,万一今天这一掳,她将永不见日,那该如何是好? 见她受到惊吓的表情,雷子焰横了她一眼,便踩着油门离去。哼!胆敢忘了他,这次一定要让她终生难忘。 「停车!快给我停车--」她吓得花容失色,欲推开车门,却发现他早已将门锁死。 「把门打开,我要下车--」她奋力敲打车窗。 雷子焰泰然自若的踩着油门,彷佛像在天上翱翔的老鹰,就连她高分贝的惊呼声都被他当成是掠过耳边的清风。 「救命啊!谁来救我?」 此时此刻,大声呼喊是她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方式。 跟车门搏斗好一会儿,她终于感到精疲力尽,蓦地一股怒火冲上脑门,将炮火转向他,穷凶恶极的大吼:「开门。」 他却开始吹起口哨,神态自若,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 「快放我下车,要不然我会……」她瞪他。 「会怎样?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吃了我吧?」雷子焰终于开口,一脸不正经的笑问。 经他这一提,前些日子的惊魂之夜,霎时涌入她脑海里,那轻浮的模样、坏透的脸庞,那色欲熏心的大魔头,那精虫穿脑的…… 「你、你是……」她震惊的指着。 「终于想起我了,嗯?」他一笑,恢复了原有的自信。 「超级大淫虫!」 「不敢当,不敢当。」他谦让。 好险!她还以为是……阮娜娜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只大野狼道德伦理尽丧,但比起杀人魔来说是好了些。 但话说回来,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间公司上班?还是他也在这里上班?不可能呀!她不记得有在员工餐厅看过他呀! 难道……他一直跟踪她? 正当她狐疑的猜想时,车子已驶进饭店前,她背脊发凉的问:「停停停……你要进去干嘛?」 这家饭店是她的梦魇,是差点让她失身的鬼地方。 「你想干嘛?在这法治完备的国家,你怎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强掳良家妇女呢?」她又开始慌了。 他挑眉嗤笑。好一个良家妇女!若真是如此,她就不该与男人玩一夜情的荒唐游戏了。 「因为我想吃……」 刻意营造的暧昧,让阮娜娜立刻打断他所言。 「吃什么吃?不准你吃!也不可以吃!」她害怕的瑟缩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大野狼给吞进肚子里。 「为什么?上回我可还没吃饱呢!」知道她想歪了,他却说得更加暧昧。 「快给我停下来。」已无他法,她只能大声的鬼吼鬼叫。 这一吼,车也停了。 在饭店门口的两名泊车小弟已站定位,恭敬欠身的伸出手,欲替他们开启车门,但雷子焰却不为所动,完全不打算将车门打开。 「救命、救命啊--」见有机可乘,她赶紧拍打车窗求救。 对于她的求救,他不以为然,只是不断朝她逼近, 一股剽悍的霸气压迫着,令她说不出阻止的话语,那坏透的眼神、邪恶的笑容、肆无忌惮的打量,像只觊觎她的狼,加上泊车小弟奇异目光的注视下,她的处境更加四面楚歌。 她赶紧退后,不得不出声抗议:「我要下去。」 「妳要下去干嘛?」他故意朝那细嫩脸蛋吹气,迷人的笑意浮现在唇边。 狂狷的气息灌进她耳鼻,那股熟悉的气味莫名的让她心跳加速。 「回、回家……」她别开脸,避开那双充满压迫感的黑眸。 「可是忙了一天,难道妳不会饿吗?」他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面对自己,长指摩挲那粉嫩的唇瓣。 他的指腹又烫又热,刺得她肌肤酥痒,无助的眼神下意识地一抬,扫过那狂霸的薄唇、笔直的挺鼻,直达那双邪魅的眸子,暗色的瞳孔中全都是捉弄人的笑意! 她惊醒,赫然发觉自己的心竟对这大魔头有所悸动;懊悔加上怒气,使她拉下那只放肆的手,瞪着他,「不饿!我一点都不饿!」 为了以兹证明,她几乎是用吼的,不料这一用力,肚子竟发出饥饿的巨响。 「哇哈哈……妳……」他毫不留情面,当场捧腹狂笑。 气死人了!不争气的肚子竟跟她作对! 尴尬的她酡红着俏脸,气恼它的不合作,而身旁传来的爽朗笑声,更让她气得火冒三丈。 「喂!」她郁闷的斜睨他。身为男人不该如此没礼貌,应该要风度翩翩,像个有礼的绅士,体贴的替女士化解尴尬;但他却正好相反,竟毫不留情面的当场耻笑她。 他还在笑,豪迈的笑声充斥车内,她面子挂不住,窘得直跺脚。 「够了!」恼羞成怒的她,不悦地低吼。 知道她仍在生气,雷子焰才稍稍压抑笑意,但目光对上她那张恼羞成怒的脸,又让他爆笑出声。 气死了、气死了!方才不仅被他用言语轻薄,现在还被耻笑。她气呼呼地越过弯腰狂笑的他,径自将中控锁打开,心有不甘的步下车。 泊车小弟礼貌的对她鞠躬哈腰。 「欢迎光临。」 但她却转往另一方向走去,姿态又怒又傲。 「等等!」甫下车的雷子焰及时拉住她,忍住笑意的说:「妳走错了,是这边。」 「放开我!」阮娜娜忿忿地挣扎。「我、要、回、家!」她每字每句都吼得清清楚楚。 「不行。」他说得很温柔,眼神却非常坚定。 他不想放也不肯放,因为那娇怒的杏眼、嫣红的小嘴、气嘟嘟的可爱脸蛋……尤其是那柔软的娇躯,这一切教他怎舍得放开呢? 气怒的圆眼瞪上他,但那始终盯住她的目光,竟是如此深情!阮娜娜不禁怔怔地发起呆来。是她看错了,还是…… 「走吧!我们去填饱妳那饿到咕噜叫的肚子。」 雷子焰这话一说完,瞬间让她回过神。 气……气死人了! 顶级法式餐厅里,香颂的旋律充斥室内,营造出巴黎香榭的氛围:这里的客人全都盛装打扮,显得翩然有礼。 忽地,一道不甚优雅的怒斥声打破如此高雅的宁静气氛。 「别再笑了!」阮娜娜瞪着雷子焰。 「我有吗?」 「有。」她指着他微扬的嘴角。虽然他没再像方才那样猖狂大笑,但敏感的她,只要他唇边稍微有动静,都令她觉得他在讥笑自己。 「是吗?」他侧着颈,唇角一勾,「可能是因为被妳的美丽所震慑,所以我才会不自觉地……」 「无聊。」她轻斥。 又来了!从刚才到现在,他不是在笑,就是净说些不正经的话。她微愠的扫来一眼,却发现他正望着她,那眼神和方才一样,柔情万分。 她又不禁怔了怔,他怎么又这样看她?那眼神会让她误会成是…… 四目相交,他眼神忽地一变,目光灼灼带着邪恶的、侵略性的、饱含欲望的…… 她赶紧避开那邪魅的眼眸,定了定神,心跳却依然飞快。 阮娜娜连忙低下头,随手拿起食物就往嘴里塞,尽量忽视他那放肆的目光。 但她怎么躲、怎么避,就是无法逃开那像着了火似的炽热目光,看得她浑身发热、心烦意乱…… 「你这样要我怎么吃?」他这样看着她,她根本吃不下东西。 「我做了什么事让妳食不下咽了吗?」他的语气充满关心,尤其那诚恳的态度,反让她成了欺负他的恶人。 阮娜娜瞪着他。明明刚才他看她的神情,活像要吞了她的大野狼,现在却一副绅士模样! 「你、你太安静了,这样我无法吃东西。」 怪了,刚才是她要他闭嘴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真是个善变的女人。好吧!就如她的意,他听话的开口说话。 「妳的唇形很美,尤其是那嫣红水嫩的色泽,更让我情不自禁的想……」狭长锐眸全是捉弄人的笑意。 「住口!不准说这些!换个话题。」为什么她会要他闭嘴,全是因为从刚才到现在,只要他一开口,那话题净是些不堪入耳的言语。 他端看她,不发一语,那表情像是在说--若不说这些话,他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为何强行掳我来这里?」阮娜娜白了他一眼,努嘴道。在努力跟他「斗法」的同时,她老早忘了今晚秘书大哥们为她所办的庆祝会。 「肚子饿。」他简单回答。 靠在椅背的他,散漫的模样玩世不恭,浑身上下除了充满迷人魅力之外,更多了一份危险。 「你肚子饿关我什么事?」 「因为妳肚子也饿了。」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唇边噙着玩味的笑意。 「我肚子饿不饿,又与你何干?」她怒不可遏,气他旧事重提,更呕自己聊错话题。 她这一吼,他们又成为注目焦点,好在她是美女、他是帅哥,使得投射而来的怒目在见到他们之后,转为欣赏与垂涎。 对于周遭的骚动,阮娜娜置若罔闻,依然对他怒声怒语:「快说!」 「其实我也不晓得怎么会这么巧,可能是上天特意的安排,让有缘的我们俩能够再度相逢,这大概是所谓的天赐良机吧!」他耸耸肩,潇洒地道。 她蹙眉睨着他。这真的只是巧合吗?可他的出现未免太令人起疑心,因为一般员工下班时间是五点,她今天是为了公务忙到现在……更何况他的时间怎可能会抓得如此刚好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在扫过她那狐疑的俏脸时,他突然骇然大喊:「天啊!妳该不会以为我跟踪妳吧?」 他戏剧化的拍拍额头,惊恐的俊脸上浮现「杀了我吧」的表情。 阮娜娜横了他一眼,微愠的低头吃着盘上佳肴。 之后,他们不再交谈,其实是因为她不理他,但雷子焰并不在意,反倒自得其乐了起来。 他轻松的靠着椅背,双手环胸,目光放恣的盯着她看,从头到脚无一放过。 不理会他的阮娜娜,兀自品尝起盘中的料理,这一尝,美味的食物令她欲罢不能,一口接着一口,愉悦得宛如置身天堂般。 此刻,他恨不得直接将她拉进房间,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揭穿她的骗局。 其实,今早在会议室里惊鸿一瞥后,他对她的疑心更加扩大。 她是谁?到底有何目的?为何会出现在他公司里?这些疑虑让他觉得上次「投怀送抱」的事件并不单纯。 于是,他开始派人着手调查,结果才发现她是公司里的新进员工,明天起即将正式担任他的私人秘书。 好个未成年的女孩,那一夜他竟然被她耍了。 原本他是应该揭穿她,可他现在并不想,因为他觉得这一切挺新鲜的,所以他决定暂时陪她玩玩。 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要让她知道有些男人是惹不得,但这仅仅是雷子焰刻意蒙蔽内心的真正想法罢了。 待她吃完,雷子焰才开口问:「妳怎么会出现在雷氏集团?」 「我在那里工作。」阮娜娜擦擦嘴,毫无戒心的说出口。 「工作?可是我记得上次妳说妳还未成年。」 「未成年?」她疑惑的望着他,对于上次自己骗了他什么,她早已全然忘记。 在迎上那别具深意的黑眸时,那晚的记忆瞬间全涌现她的脑海。 「对!我是未成年,呵呵……我是未成年。」她虽然表面镇定,但已被吓得冒出冷汗。 他没开口,盯着她的锐眼犹如探照灯般。 「还有、还有在雷氏集团工作这事其实也不能说是工作啦,因为我仍在就学,所以不能算是正职,应该说是……」她亟欲解释,但情急之下,却一时语塞。 「打工。」雷子焰体贴的替她找借口。 「没错!就是打工!我偶尔在那里打些工、兼个差,呵……这样不仅能挣到生活费,还赚了不少的宝贵经验。」 「是吗?我待在雷氏集团这么久,怎会不知有聘请学生打工的事呢?」 「什么?」她拍桌弹跳起身,骇然的瞪着他。「你也在雷氏集团工作?」 「怎么了,我在那里工作有什么不对吗?」他不禁莞尔。哎呀!这女人还真是单纯。 「没、没事!」她赶紧坐下,整理紊乱思绪,深吸几口气,让情绪恢复平静,并为方才唐突举动找借口。「我只是讶异他们竟会雇用像你这样的大色狼。」 她干笑两声,说完后,赶紧啜起芒果汁,避开那双能透视人心的利眸。 雷子焰并没开口,只将目光放远在窗外。 见他没再继续问下去,她暗暗吁了一口气。 这男人真不好骗!她偷偷的横了他一眼,怪了,他凭什么这样拷问她?他自以为是法官啊? 反正他们能在公司碰面的机率绝对是零,因为她的工作只需待在三十七楼即可;所以他若是想要拆穿她,就得爬上高阶主管的位置。 「可是如此有名气的大企业竟会违法雇用童工?」他又开口询问。 「童工?谁是童工?」阮娜娜一时意会不过来。 「妳呀!」他指着她说:「妳不是说妳还未满十八岁吗?」 「我哪有说过我未满十八岁?还没满法定年龄二十岁就是未成年。」她白了他一眼。 他抿紧嘴,黑眸在她身上打量。 「干嘛?你不相信啊?」阮娜娜以为他的沉默代表他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既然如此,那妳当时为什么不说清楚点?」他不悦。 「什么说清楚点?」她头微偏,不解他突来的怒气。 「如果当初我知道妳已满十八岁,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妳走的。」那铁青的俊脸上满是遗憾。 「你无聊。」她娇斥。原来他是在为这生气。 见她不以为意的表情,他恼火的说:「妳知道那晚我『硬』了多久吗?那种欲火焚身的痛苦,哪是妳们女人能体会?」 「你、你可别乱说!」他毫不避讳的态度,让她吓得花容失色。 「本来就是!而且自从那晚之后,我的『hero』不再英挺威武了。」他摀着胸口,一副心痛至极、苦不堪言的模样。 「妳知道吗?阳痿对男人而言,是多么令人痛彻心扉的事!男人的命根子若不能勃起,所带来的伤痛远比失去生命还要严重啊!」 他的音量又引起一阵骚动,阮娜娜又气又羞的赶紧阻止他。 「停!别再说了!」 「为什么?」这错全是她造成的,她有什么权利叫他住口? 「你到底想怎样?」她气恼的问。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竟敢道出那些羞人的话语,且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泰然自若,这男人简直就是被精虫啃去了羞耻心。 「什么怎么样?是妳弄坏的,就得赔偿啊!」 「那你说我要怎么赔偿?」若支付一笔医药费就能打发他的话,她马上付款。 他端看着她,沉吟了一会儿,又将目光望向远方,一副苦思的模样;许久后,才把目光放回她身上,身体微倾向她。 他盯着她,不发一语。 「你干……干嘛?」对于他突来的接近,她的心陡然一跳。 「什么干嘛,过来呀!难道妳希望让大家听到?」他板起脸孔,有些不悦。 看他一本正经,她不疑有他的靠了过去。 「古有明训--一人做事一人当。一 「嗯。」话是没错,但她还是希望能少付一点医疗费。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眸子转深、转暗。 她点头。的确,这种事必须靠他自己解决才行。 「所以总结是--既然原因出在妳身上,不如就由妳来替我重振雄风!」他笑了,大野狼的贼笑隐隐浮现。 星期一的午后。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阮娜娜搥打着无辜的沙发。事过境迁,虽然已过了三天,但只要想起那露骨的眼神、放肆的要求,她就不由自主怒火中烧。那男人真是坏透了,竟然要她……帮他…… 当他讲完那堆不要脸的话后,她吓得夺门而出,气人的是已奔出餐厅外的她,依稀还听得见餐厅内传出的阵阵狂妄笑声。 「是呀,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围绕她身旁的秘书群也跟着抱怨起来。 一行被放了鸽子的秘书群方才架着阮娜娜至休息室,口气不悦的质问她星期五晚上为何无故缺席,害他们过了一场没主角的party。 原先的责怪和怒气在听了她的解释后,他们便同仇敌忾地站在同一阵线,无不搥胸顿足的立下狠誓,若哪天逮到那该死的坏家伙,一定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义愤填膺的大伙儿全低头沉思,思索该如何解决那十恶不赦的大混蛋,以泄他们心中的怨恨。 刘秘书急促的脚步和扬高的尖叫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娜娜……娜娜啊……」 「刘大哥?」阮娜娜不解的看向刘秘书。她又闯祸了吗? 刘秘书直奔向阮娜娜,紧张得犹如十万火急。「快、快、快……妳的头头回来了!」 今天是阮娜娜正式担任总裁秘书的第一天,原先被通知要在九点会见总裁,但突然接获通知总裁临时有事,因而顺延至明日;可是,方才他从总经理口中得知总裁已在公司,因此才赶紧火速前来找她。 「什么头头?」她疑惑的问。 「就是妳的头头,总裁大人啊!」刘秘书径自拉着她,边跑边解释道:「总裁他中午好像就已经到了公司。」 「什、什么?总裁回来了……」 阮娜娜扬高的声音消失于电梯中。 望着他们匆促离去背影的秘书群,在听到阮娜娜那道尖叫声,更加担忧心疼。 怎么办?他们要如何做才能帮助她呢? 但忧心自责的秘书群始终无法得知的是,阮娜娜被拉进电梯后的尖叫声,并非是害怕,而是兴奋。 第五章 「娜娜,妳别怕,其实总裁人很好的。」一路上,刘秘书不断安慰阮娜娜,但手脚却不停颤抖。 起先阮娜娜并不害怕,反倒是有点期待,但见刘秘书那惊骇模样,再对照之前的听闻,她不免受些影响。 秘书大哥们都说总裁冷面似寒冰,只要被那冷眸一瞥,没有人不手麻腿软尿满地。 他们都希望她早点放弃,不要踏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但她阮娜娜是何等角色,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撂倒?而且她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害怕两字,更何况她是为了雪耻才会再次出马的呀! 管他的!邪恶之钥,我来了! 「嗯,那我进去了。」在刘秘书一副「保重了」的神情下,她一鼓作气的把门推开。「您好,我是新任秘书……」 霎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黑暗,令阮娜娜整个心因此而忐忑不安,又加上门无预警砰的一声自动关起,吓得她猛然一颤。 原先的勇气在进门后全数灰飞烟灭,现在的她害怕到不由自主的浑身发颤。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这里却异常昏暗,这诡异气氛使她心惊不已。 恐惧瞬间在心中蔓延,她小心翼翼的梭巡四周,感觉到有股霸气存在这昏暗空间里。 「妳就是阮娜娜?」 「啊--啊--」因为还不适应这里的黑暗,所以听到有人出声,她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大叫。 「住口!」 她依然大喊大叫:「救命啊!有鬼呀--」 「阮秘书。」 秘书?等等!他刚才说秘书?原来他是总裁啊!他干嘛吓人呢? 深呼吸,定定神,一双水眸梭巡着总裁的人影。 落地窗旁,一道伟岸长影溶于黑暗隐匿着,因此甫进门时,她才会没看到他。 「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不知道您今天会来。」她亦步亦趋的走近黑影。 他背对她,那身形轩昂挺拔,浑身散发一股卓尔不凡的气势,手中似是持着一本书,昏暗光线下,彷佛像拿着死亡册录的阎罗王,正严厉的对死者做最后审判。 她蹙眉。真讨厌!他干嘛和老板一样,净是喜欢吓人? 「可妳是我的秘书。」那霸道口气像在宣示什么似的。 「这我知道啊,只是……」 「既然是上班时间,妳为何不在位子上?」雷子焰不悦问道。原以为踏出电梯就能见到她,但迎接他的竟是一片空荡荡。 「因为我没事做,所以去三十五楼晃晃。」咦?这背影怎会如此熟悉? 「去晃晃?难道妳不清楚我的个性吗?」他冷哼。 以前王秘书闲暇时也常去三十五楼绕绕,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不!应该说他根本不去管那些工作以外的琐事。 但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一听到她待在那龙蛇杂处的男人窝,他浑身都不对劲,尤其是胸口,浓浓的妒忌像在烈火上洒油,劈哩啪啦的狂烧。 她没听他讲了些什么,更没注意到那语气的转变,心里一直想她是否有在哪儿看过这人?她步向他,准备采个究竟。 「妳现在还在试用期,我随时可以把妳撤换。」他握紧拳,动怒的说。 她缓缓走近。那狂霸背影、强悍气势、邪气声音、俊挺侧脸,这一切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他该不会是…… 蓦地,他大手一挥,刷的一声,灰色窗帘瞬间开启,那颀长身影也登时转身,「我们又见面了,伪装未成年的女人。」 「是你!」阮娜娜踉跄的退了好几大步。 雷子焰没回应,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女人还真会演戏,哼!既然她要玩,他就奉陪到底。 「你、你、你……总、总裁?」她指着他,不敢置信的问。 「是的。」昂首得意。 「你是磊、磊子……」她全身发寒、发颤,手脚不由自主的抖着。 轩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打断她的话,「没错,我就是雷子焰。」 不对!她要找的人是磊子轩,而不是雷子焰。呜……怎么又是那个西装革履的大野狼? 忽地,脑海闪过好友曾在她耳边的叮咛--不是雷子轩,是磊子轩;不是雷氏集团,而走磊世集团。 难道、难道这会是…… 她惊惶的看着他,脚突然一软,瘫软了下来。 「也就是妳阮娜娜的上司,雷氏集团的总裁。」他迅速走向她,随即摊开手上的人事资料,兀自念着:「阮娜娜,二十二岁,身高一百六十三公分,体重四十五公斤,三围是……」 他仔细的找,却找不着想要的答案。「啧!妳这个怎么会没写?填资料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要不然我们这些做长官的,又怎能清楚明了妳们的长才?」不悦指责设,他便继续念下去:「刚从x大企管系最后一名毕业!」 说到此,他讶异的看着她,「妳还真大胆,最后一名毕业还敢毛遂自荐?」 阮娜娜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茫然的愣在原地:而那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他误以为她为此感到愧疚,见她还算有自知之明,他决定不再追究。 「参与过的社团--赏鸟社、土风舞社、象棋社……」他噗哧笑道:「妳老人喔?怎么净选些如此冷门又无聊的社团?」 「现在未婚,住在……」他说得很仔细,彷佛要将一字一句刻印于脑海中似的。 语毕,他手一伸,捏住她的下巴,脸上笑容已退去,神情严肃,目光炯然。 「妳是谁?」阮娜娜,这真的是她吗?雷子焰神情一凛,冷眸扫过她。 她竟然有办法进来,这资料就有可能作假。 她到底是谁?疑惑越深,他手劲就越大。 下颚传来的疼痛弄醒了她,她被控制得不得不正视着他,迎上那从没看过的冷冽眸子,心突然一紧。 「说!妳到底有何目的?」他非常清楚她来雷氏的原因绝不单纯。 「我、我没有……」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呀!因为她总不能说自己受约命令,计画窃取某人的机密之物,但她竟搞错人,且还弄错公司吧? 「真的吗?」他的拇指摩挲她的唇瓣,每一下的力道似乎有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她说不出话,仅能点着头。因为那放肆的抚摸,让她根本无法开口,尤其当粗糙长指刮着她柔软肌肤时,激起一种令她浑身发软的酥痒。 他眼睛微瞇,目光锐利。 她是不会说的!认清这事实,他冷然一笑,毫无预警的,他俯身扎实封住那微 颤的软唇,霸道又狂妄,像在惩罚似的。 当那两片冰冷的男性薄唇触上她时,她愣住了,他……他怎么可以…… 「不--」下意识的,她推拒那无礼的侵犯。 大掌冷不防的托住她纤细颈子,将有意避开的粉唇送入口里,不太温柔的一啃,以示警告。 她吃痛的皱眉,不悦的瞪着他,这一瞪让她望进那深邃的眸子,亦看见他眼中 那种会让她的心瞬间怦咚跳的异光。 听到她不规律的心跳声,他邪魅的轻笑,目光转柔,箝制颈子的大手转而托着 她的后脑勺,动作又轻又柔,灵舌探进那处温暖之地…… 他的灼热目光烫得她心慌意乱的垂下眼眸。 但下一秒,他却突然放开她,被逗弄得虚软的她几乎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退步靠着桌缘,双手环胸睥睨她,「喜欢吗?跟上次相比。」 在接触到冰冷地面后,她才回过神来,一对上那双嘲讽的黑眸,她浑身一震。 「不喜欢吗?」毫不留情的冰冷眼眸里,浮现一抹讥诮。 方才那是一种羞辱!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她瞪着他。 从她愤恨的眼神中,他已找到答案。「是吗?我还以为妳乐在其中呢!」 他的话让她想起自己刚才的行径,不禁感到懊恼悔恨。 刚才她应该要用力推开他,抑或是怒声斥责他,要不然就狠狠甩他一巴掌的! 他目光轻浮,毫不客气地打量她。 甜美脸蛋总是露出纯真的表情,粉色连身套装底下,包裹着美好的胴体,娇声 媚态的女人味却难掩一股傻劲,这样的她不难令男人为之疯狂、迷醉倾心。 思及前些日子在夜店她那熟练的调情手法,他的怒火瞬间冒了出来。 「我是第几个?在妳猎艳一夜情的玩物中,我排在第几个?」他轻视的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尽是鄙夷。 那表情看在她眼里非常的刺眼、羞辱人,像在讽刺她是那种工于心计的烂女人,她愤怒的站起,使劲甩了他一耳光。 「你这大坏蛋,我才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女人。」气死人了!任务搞错,却还得受他侮辱。 他毫无所动,原本邪佞笑脸转为阴冷,他的表情近乎绝然,抿紧的嘴角上扬,却看不出笑意,尤其是那右颊上的火红掌印,看来格外刺眼。 她亟欲替自己辩解的气愤模样,看在他眼里却像是为了要将露出的狐狸尾巴赶紧隐藏起来而已。 他俯视她,利眸透出极度危险的眸光,冷淡的表情近似无情,傲然姿态犹如一尊宙斯神像,令人畏惧得难以直视。 以为将会惨遭他修理的阮娜娜闭上眼、瑟缩着肩膀,静待他接下来的报仇行动。 但他并未这样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在他的利眸注视下,虽然她闭着眼睛,仍依稀感觉得到自己宛如草原上走失的孤单羚羊,正被凶残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看着。 良久,他开了口:「阮娜娜。」 她没回答,双眼依然紧闭,身体还是一样缩着,仰起小脸,像豁出去似的等待他处置。 「阮娜娜。」他铁青着脸。 呜……吼得那么凶,那等会儿一定会被打得很痛吧! 「阮秘书。」他的声音充满十足的威严。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映入限帘的是那张平静得不像要打人的俊脸。他不打她了吗? 阮秘书这三个字,不仅是惊醒她,也同时震住雷子焰。 该死的!他叫她什么来着?秘、书--这不就代表他已认同她? 雷子焰表情扭曲。他应该要说的是「滚出去」这三个字,而不是…… 唉--算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妳现在还是试用期,而我有权决定妳的去留。」雷子焰俯视她,眼神冷冷的,却有几分气恼的无奈。 「在这一个月内,我会适时的考验妳。若是通过考验,妳将可以顺利接手这工作,若有失误便会得到一个x,一旦满五个xx,就算妳之前表现有多好,我还是会将妳开除,并且不得有异。」 她点头如捣蒜。随便他怎么说,只要她撑过现在,以后他们就不会再碰面了, 因为他并非她所要找的人。 「就从今天开始。」语毕,他冷漠一瞥,傲然转身走回落地窗,并以无情的声音命令:「妳可以出去了。」 「是、是……」她如释重负的吁口气,朝他深深鞠个躬,谢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便迅速溜之大吉。 雷子焰望向窗外,表面上非常平静,但直至那身影逃出后,冷淡的神情却多了份恼怒,那股怒意正是冲着自己而来。 该死!他订什么五个x的烂条约,这根本是满足他个人私心,摆明想要多留她一天、多看她一眼罢了。 他明知道这女人是有阴谋的,却又莫名其妙舍不得放她走,更何况他需要的是一名干练秘书,而不是一个媚艳女人;他要的是专业上的协助,绝非心灵上的抚慰。 此刻,他开始对自己那公私不分的态度甚感不悦。 宽敞马路上,一辆全黑的加长型房车正在行驶中,当要弯进一条巷子时,突然紧急煞车,尖锐声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怎么了?」后座男子平静的问,沉稳音调不受影响。 「对不起,少爷。」司机嗫嚅道:「因为前方有人挡住去路,属下才会……」 闻言,雷子焰挑眉抬头,锐利的直视前方--一个女孩正向他们挥手,那熟悉的面孔、那熟悉的笑靥、那熟悉的眼神…… 是她!他的表妹,方晓玲。 下一秒,方晓玲朝车子方向跑了过来,跑至后座车窗旁,径自探头笑着喊道:「surprise!」 他并未有任何反应,反而低头批阅公文,面色平静得近乎无情。 「surprise。」她又喊了一声。 他依旧置若罔闻。 「子焰哥,你该不会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吧?」方晓玲露出两排亮白洁牙。「好嘛、好嘛,别生气了,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这么做。」误把他的沉默当成担心,她嘴上虽然说着抱歉,心里却笑得得意。 其实,她就是要他吓到,因为这么做,不仅能加深他对她的印象,还能测出她在雷子焰心中所占的分量有多少。 现在得知他是如此担心自己,更让方晓玲觉得辛苦没有白费。 「子焰哥,三年不见,你有没有每天都想我呀?这三年来我都很想你,所以你一定是跟我一样,对吧?」对于他的不回应,她并没生气,因为她早已习惯那出了名冷酷的雷子焰。 「还有,我这一年的成绩也拿第一名喔!」方晓玲说得好骄傲,因为他是她崇拜的偶像,所以她的学业成绩当然得像求学阶段从未拿过第二名的雷子焰看齐。 她左一句子焰哥,右一句子焰哥,像永远叫不够似的。 雷子焰始终低着头批阅公文,头抬都没抬起,更别说是回应她了。 时间过得越久,骄宠女孩开始变得不耐烦。 「子焰哥?」她微恼的喊。 见他不理会,她又喊了一声:「子焰哥!」 他还是不回应。 她气恼的瞪着他,爱慕的眼里有着不谅解的怒意。 他怎能这样?多年没见,不仅没有特别惊喜,反而越来越生疏,这三年来,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他吗?竟还想把她丢去法国,真可恶! 若不是早点逮到程大川,并及时阻扰,那她就得远渡法国,再次与他分隔两地。 不行!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的子焰哥会被别人抢走的,所以她必须主动出击!她一定要留在台湾,留在她最爱的子焰哥身边。 思及此,她原先气呼呼的怒脸倏地一变。 「子焰哥,你好无情喔,自从我考上大学后,你就再也不理我,电话不接、信也不回,就连昨天我去找你,你都故意不见我……」 甫回国,她便直奔雷子焰家中,想见他一面,却被管家以一句「少爷不在」谢绝在外。 当时她真的很生气,直觉雷子焰是故意的,可她又不愿这么想,于是,她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所以才会跑来这里突击他。 原以为他会惊讶、原以为他会开心,但他却…… 「子焰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若是这样,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她难过得眼眶都溢满了泪水。 「别哭,快回去,我还有事必须得赶去公司。」他终于开口,但仍未看她一眼。而且那口吻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命令,不带丝毫感情。 「子焰哥,你是不是讨厌我?还是……你根本不承认我这个妹妹?」 她自卑感作祟,使他无法再继续对她无情。 「别想太多,我从来没这样想过。」他的语调虽与先前一样,但已不再严厉。 其实,他并非真的无情,只是有些因素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从小方晓玲就把他当作偶像在崇拜,什么事都向他看齐,随着时间流逝,小女孩成了大女孩,崇拜之情竟转为异性间的爱慕。 时间过得越久,那份爱意就越陷越深,在不想直接伤害她的情况下,他只好选择逃避,与她保持距离,对她生疏冷漠,希望这样做能让她知难而退。 见他恢复以往的温柔,哭丧的小脸渐渐化为笑颜,露出天真的笑靥。 「好嘛!我知道了。」嘻!她就知道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她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从崇拜到欣赏、欣赏到爱慕,甚至爱慕到想占有他,她不想只当他的妹妹,她想当个完全霸占他的情人。 为了不让雷子焰讨厌自己,她只得识相的让他赶去公司。 「那我走啰!拜拜。」趁他一个不注意,她轻啄他的脸颊,接着羞怯地飞快离去。 毫无预警的偷袭,让雷子焰神色一沉,「开车!」 他不能再逃避了! 她已是个成年人,足以处理感情之事,他决定要告诉她,她是他的妹妹,不管如何,永远都不可能会改变。 翌日早上,甫进门的阮娜娜不禁吓了一大跳。 「总、总裁!」她眼睛瞠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怎、怎么会……他怎可能已经到了? 「妳又迟到了。」他说得很轻很柔,听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瞥向左侧的墙壁上。 随着雷子焰无情的利眸看去,壁上挂着一个褐绿色古董钟,精致钟面的短针正指着「六」这个数字。 「第三个x。」他淡然说完后,低下头兀自处理着公文。 下一秒,这四个字宛如雷击般劈进她的脑子。 迟、迟到!他在开什么玩笑?现在才六点而已,他凭什么说她迟到? 「总裁,您不可以这样!我觉得您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我。」 「我为难妳?」他的嗓音很沉很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也嗅不出丝毫的七情六欲。 「对!」虽然他看起来很恐怖,声音听起来很悚然,但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她必须咬紧牙拼下去。「若是您看我不爽,大可直接我开除,用不着故意耍这般小人招数,让我难堪。」 继前天和昨天的两个迟到后,她今天又再度得了一个x。 前天,她在打卡时间内到公司,而他却昧着良心说她迟到了,气得她不得不以下犯上,当场与他来场激烈争辩,可他竟冷冷的说:「打卡时间仅供参考。」 仅供参考?开什么玩笑!打卡制度用在他人身上,是测定是否有无迟到,但用在她身上却成了仅供参考,这太不公平了吧? 而且根据刘秘书的侧报,雷子焰平常都是十点才来公司,但自从换她当秘书后,他来公司的时间竟一天比一天还要早;前天九点、昨天七点,今天楼下大门才刚打开,他人就已经到了! 哼!他这样还敢说没有为难她吗? 「秘书本该比上司早到,不是吗?」他抬头对上她。 「话、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觉得您还是对我太过严苛……」被那冷冽眸子扫射过后,原本理直气壮的争辩,倏地成了断句。 「有吗?」他冷漠的眼神像一股寒气,夹带着冰霜直直刺向她。 「没、没有!」她猛然摇头,又点头道歉,把方才反驳的话又吞了回去。「这都是我的错,往后我不会再犯了。」在那凌厉的眸子下,不管他说什么都对! 见她有意悔改,雷子焰便不再追究,将注意力移回公文上。 他刚才干嘛这样看人?难不成想杀了她啊?阮娜娜只能暗自多瞪了他几眼,以泄方才的委屈与怨气。 前几天得知自己又搞错了人,她挫败地赶紧奔回总部,准备接受老板的怒骂和羞辱,但奇怪的是,老板不仅意外地平静,还下达另一个新任务--要她继续待在雷氏集团,静候下一个指示。 所以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到这里,再次面对她最不想看见的大色狼,而且为了防止他可能对她伸出狼爪,她的安全措施可是一应俱全。 但她似乎多心了,因为经过上次那一巴掌之后,雷子焰不再是一只不正经的大野狼,反倒成了众人所说的那名冷血上司。 尤其是对她,更为冷淡得近似无情,除了工作上的需要之外,他一概不理会她,彷佛视她为空气般。 「这是您的咖啡。」递上咖啡,并朝他行个礼后,她便旋跟朝门外走去。 那退下的纤影看似恭敬有礼,背地里却是愤恨不平。 气死了!气死了--她踏着不满的重步走至门前时,身后的雷子焰却突然开口。 「阮秘书。」 「是--」她没回头,声音拖得很重很长,一听就知道她有多么的不愿意。 「请问总裁有什么吩咐?」 「妳还想再得第四个x吗?」威胁意味浓厚。 闻言,她迅速转身,「为什么要给x?雷大总裁,我到底又有哪里做错了?」他嚣张什么啊?若不是为了任务,她大可不必受他的气。 「咖啡。」目光依然放在公文上,他淡然的说着。 一心认为他是故意借题发挥,她怒不可遏的大吼:「咖啡哪里有错?」 这几天,为了迎合他的跋扈,她可是牺牲睡眠时间去向「咖啡达人」恬可可拜师请教,经过多次的努力和失败,所得的成果让一向很挑嘴的恬可可,都觉得她进步许多。 但雷子焰却总是不满意,令她更加确定他根本就是存心找她碴! 「我要的是咖啡,不是花茶。」 「那才不是花茶,明明就是……」她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扠起腰拍着桌,颈子伸长往杯内一瞧-- 瑰丽的色泽、扑鼻来的花香……义正辞严的反驳顿时消失。 「咦?怎、怎么会是花茶?」当疑惑目光扫到那镶满花朵和金边的杯子时,她才赫然顿悟自己将等会儿要喝的花茶给拿错了! 救命啊!老天别再跟她闹了好吗? 「对、对不起,总裁,是我搞错了。」她尴尬的搔搔头,目光不敢对上他的眼。「我这就去换。」 得知自己理亏,她的姿态与口气赶紧放得卑微些,生怕方才的不敬与误解会再次惹怒他,更惧怕会因此而招来一个x。 当她拿起杯子时,他却阻止。 抢住茶杯的他,将花茶直接往嘴里送,豪迈的将茶一口气饮尽。 这举动让她心中一震,有种莫名的感动从胸口涌了出来,恍然间,她突然觉得他这个人还算不难相处,并不是处处刁钻跋扈的可恨恶霸。 此时此刻,她好像开始不怎么讨厌他了。 这四天相处下来,她发现他是那种很容易让女人为之疯狂的发电机,譬如在工作的时候、在沉思的时候……那认真模样简直是引诱女人红杏出墙的罪源。 尤其是当他在裁定一项重大决策时,那股十足的领导霸气与干劲,让在旁观看的她对他产生一种崇拜的爱慕之情。 不!其实他根本什么事也不用做,只要静静的待在一旁,那与生俱来的狂狷魅力,就足以令人迷醉倾心、浑然失神。 晶亮眸子来到他的俊逸脸庞,逐一扫过那浓眉、锐利鹰眸……直到性感薄唇时,她顿住了。 迷人的两片薄唇紧密贴着杯缘,那种感觉像含住她唇瓣…… 这羞人的幻觉不禁令她的双颊酡红、心跳加速,为他浑然失了神。 但是,当他的眼眸对上她的时,她乍醒了! 她心慌意乱的垂下眼眸,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收拾方才的失态。 「在看什么?」 「没、没有……」她慌张的摇头,小脸很不争气的染上红晕。 「妳可以出去了。」下一秒,他的冷淡却如一桶水般瞬间将她泼醒,也一同浇熄她才刚窜起的对他一丝好感。 她一怔,恼羞成怒,气呼呼的瞪了他好一会儿。 每当她被他的体贴感动时,他却倏地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让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哼!谁希罕! 听从他指示的退下,但在离去的同时,阮娜娜心中却难掩一股莫名的惆怅。 怪了!她怎么开始怀念起……那只大野狼? 第六章 清晨,初阳乍现,空气清新。 位于顶楼一大片落地窗旁,雷子焰双手环于陶前,俯视清晨时分的市容,锐利的鹰眸似乎在梭巡某个既定的目标。 昨晚,方晓玲不经同意擅自进入他家中,还换上惹火的性感睡衣躺在他床上;当他发现后,二话不说,立即请司机将她送回家。 他们永远都是兄妹,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打从父母亲决定收留她的那一刻起,这样的关系永远不可能改变,为何她总是不懂? 经过方晓玲这样一闹,他一整夜的心情坏透了,干脆连觉也不睡,直接来到公司等待清晨的来临。他总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里隐隐期待着有一个人能为自己带来无限的欢乐。 清晨的街道上,意外出现一抹俏影,仓皇的模样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却意外地为宁静的街景添加美丽的色彩。 雷子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道身影…… 急死人了!急死人了! 阮娜娜的目光瞥向腕上的手表,随着时针滴答滴答地朝「六」这个数字逼近,她的心就变得越急越慌。 第四个x!预想这句话将会从那恶魔口中道出,一簇往头顶直窜的怒火瞬间化为助力,她以拼百米赛跑的精神直往公司方向狂奔。 目光惊瞥远方的某座电梯门已开,人仍在大门外的她,像发了疯似的冲过去, 秀丽的眉宇间透露着「一定要搭上」的誓死决心。 终于,她顺利搭上电梯,幸运的直奔顶楼,如愿赶在六点以前端着咖啡进入总裁办公室。 幸好她平时有跟警卫打交道,要不然才没特权能在六点以前进入公司呢! 端着咖啡杯的她优雅的推开门,想必门后一定是一片空荡荡的景象吧! 不对!这里并非空无一人-- 轩昂身影陷进高级皮椅中,一手环胸,另一手则放在桌上,长指正不断地敲打着桌面。 雷子焰看着她,一副饶富兴味的模样,像正等候她的大驾光临似的。 「总、总、总……」她瞠目骇然的瞪向他。 方才的喜悦和得意全烟消云散,现在只剩一张扭曲的小脸,所有想问的、想知道的话全哽在喉咙里。 自从得到第三个x后,她每天都在六点以前到公司,而且也做到了比总裁还早到的专业秘书,但怎么今天又突然…… 她瞪着他,直觉他一定是故意的。 「阮秘书。」他一本正经的说,但眸中的笑意却异常诡异。 真好玩!看她那瞬息万变的脸,胸臆中不禁被喜悦占满。 他看似以逗她为乐,但说真的,他并非真的想找她碴;这几天会提早来公司,纯粹是想早点见到她,怎知她的反应会那么的大,激起他想逗她的欲望,所以才会变得如此霸道无理。 刺眼的笑容教她怒中含泪。真气人!他到底还要恶整她多久?哪有秘书像她这样苦命的? 这一、两个礼拜,她又洗又拖、又忙又累,说是总裁秘书,但实际上根本就是掌管三十七楼的管理员兼打扫阿婆。 雷子焰挑着眉端看眼前愤怒到宛如能喷火的女人,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竟像个爱恶作剧的小男孩。 他喜欢看她发飙、喜欢听她骂人、喜欢她被吓得花容失色,更喜欢……雷子焰赫然惊觉,难道……他喜欢上这女人? 对上那双满含怨慰的杏眼,他一怔,赶紧收收心神,恢复潇洒自若的悠哉模样。 「叫我干嘛?」虽然语气哽咽,但她的每一字都含着浓重的愤怒。 「妳头发乱了。」 「我知道。」冲那么快,头发怎么可能不乱? 「妳衣服歪了。」他好心告知。 「这我也知道。」杏眼闪着泪光,无言控诉他的罪状。 「还有……」他意味深长的眸子下移到她胸口。 「还有什么?」他在看哪里? 都把她整成这副模样,该不会还想轻薄她吧? 「我的咖啡。」他轻佻的扫来一眼,知道这女人想歪了,虽然他刚才正有此意。 「哦!」原来是误会他了!她赶紧将咖啡端给他,待他接手后,她吞了吞口水,嗫嚅的开口:「我……总、总裁……这……」 该怎么开口?要怎么讲明呢? 是说她并没有迟到,而是总裁早到?还是……阮娜娜愣在原地,小嘴又张又闭,困扰得不知该从何说起。 「去吧。」他放下杯子抬头看她,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 「呃?」她疑惑不解。去哪里? 见她不了解的模样,他眼一瞇,眉一挑,表情显得有些不耐烦。 「妳不是想去梳洗吗?那就去啊!」 不!她不是要说这个,而是……但在那不可违逆的黑眸下,她不得不把话又往肚里吞,打消辩解的念头。 「是。」她不甘愿的回答,有苦难言的离去。 四肢酸痛的可怜女人永远无法得知的是,背后那沉着面孔一本正经的男人,在她合上门的那一刻,却变成一张肆无忌惮的狂妄笑脸。 雷子焰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策划明天的整人内容。 该玩些什么好呢?但不知为何,一思及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他的心不禁紧紧一揪。 怪了!好像欺负她,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傍晚,街道上出现一道窈窕纤影,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一间著名的高级日式料理店。 此刻的阮娜娜心情很愉快,因为明天是快乐的周末,还有……因为雷子焰没给她第四个x! 原以为那霸道的可恶男会因为她又比他晚到而给她第四个x,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看来他也没那么坏嘛!她想着。 她巧笑倩兮的走向指定的包厢,礼貌的敲个两、三声,便推开雕刻精细的木门走进去。 门一开,数十坪大的包厢里,十几名男人全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有的惊艳、有的赞叹……无一不被她的美丽震慑住。 当然也有例外,场边唯一不被迷惑的男子正以愤怒不解的眼神瞪向她。 「这里、这里!」程大川飞奔过去,接住一袋牛皮公文后,马上给她一个大拥抱。 「谢谢妳喔!美丽的小娜娜。」 「不会。」她回以甜美的粲笑。 程大川眼看有机可乘,有意在她脸上留个感恩的印记,但这举动被看穿,雷子焰赶紧出声阻止。 「阮秘书!妳来这里做什么?」 迎上雷子焰的暴怒,阮娜娜感到莫名其妙。他眸子凌厉、薄唇紧抿、表情阴沉……在在像控诉着她的到来彷佛是死罪一般。 「是我要她来的。」程大川抢着解释,「因为我忘了带合约书,所以才会麻烦阮秘书帮我带来。」 其实,无论于公于私,他只是希望能多看她一眼。 「哇,这么漂亮的小姐是谁呀?」 「她是我们公司的……」程大川还未得意的说完,就被一阵骚动给打断了。 一名较为好色的日本客户话一出口,手就有了动作;他霸道的将阮娜娜拉到身旁,以行动证明这猎物他要了。 「藤、藤木先生,她不是陪酒小姐,是咱们总裁的专用秘书呀!」程大川赶紧翻译解释道。 「没关系!管她是陪酒小姐还是秘书,老子我就是要定她。」 「可是她真的不是……」程大川虽想赶紧解救可怜的阮娜娜,却还得顾及日本客户的脸色。 而坐在主位上始终保持沉默的雷子焰,面色狰狞、利眸阴騺。 方才,程大川的手放于她肩上,他就已感到浑身不大舒服,此刻又看见她陷入禄山五爪之中时,他再也忍无可忍了。 他想杀人! 想杀了这该死的日本人! 现场情况混乱,没人注意到他的变化。 「不好意思,我并非陪酒小姐。」阮娜娜推拒着那只不正经的禄爪,下意识的看向雷子焰。她原本是想要向他求救,但对上那张不像会解救她的脸,她只好作罢,将最后希望全托付于程大川身上。 救我。她揪着小脸,以唇语向程大川求救。 但这举动却更加恼怒了雷子焰。 她为什么不求他?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看那苦丧的小脸,程大川是又气又怒又自责,都怪自己不应该,竟让美丽的小公主受这么大的委屈。 这个爱毛手毛脚的老头想调戏谁都跟他无关,但调戏的对象若是公司的宠儿阮娜娜,他可是会奋战到底跟那老头拼了。 「藤木先生,请您放开她。」他大喊。 「不行!」已酒酣耳热的日本客户欲将阮娜娜拉进怀中,完全不把程大川的怒气当一回事。 「不要……啊!」 她奋力挣扎的举动让恼火的日本客户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室内,其他客户开始嘘声叫嚣,揶揄同伴太过不怜香惜玉。 「阮秘书。」 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众人像有默契似的一致噤若寒蝉。 他阴沉的表情近乎冷血,围绕在他周遭的空气没有一丝温度,寒得如千年玄冰,彷若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冻伤。 冷然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哆嗦,尤其是那个肇事者,简直吓到两腿发软、屁滚尿流,因为他能感觉得到那股怒意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阮娜娜一愣,难过的迎视那张满是怒意的脸,她以为他在责怪自己搞砸了,一股莫名的酸意冲向鼻腔,呛得她泪眼婆娑。 「出来。」凌厉眸子扫射全场的人后,他生气的步了出去。 那两声怒吼让日本客户心知肚明这次合约想必是签不成,原本摆不平的闹剧在无情死神的出面后,戏剧化收场。 阮娜娜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雷子焰身后,委屈的泪水溢满眼眶,那副天可怜见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免跟着心揪痛。 一路上,雷子焰始终没开口,那沉重的步伐显现他的怒意,那握拳的双拳更看得出他有多么的气急败坏。 该死!见阮娜娜被人这样欺负,他简直快要发疯了,正当他要出口阻止时,那该死的日本人竟恼羞成怒的打了她! 那一掌彷佛打在他胸口,剧痛得令他无法呼吸,他差点要将那下三滥的色老头给碎尸万段。 怒不可遏的他全身肌肉紧绷,从背影看过去,不难想象他有多愤怒。 见状,她不敢开口,有股痛楚在胸口蔓延,她捏紧自己的拳头,想要抵御那一波波袭来的痛楚。 并非日本客户的调戏,也非搞砸case的自责,而是他的眼神……那双宣布她罪状的严厉眸子。 坐上车的那一刻,泪水无预警的溃堤。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眼眶红了,鼻子也红了,模样可怜兮兮。 「开车。」他没理会,兀自向司机命令。 「对不起……」她急欲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频频道歉。 「别哭。」 为了不让情感泄露,他的声音听来几乎冷情得吓人。 「对不起……对不起……」那严厉的命令声教她更为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漠视让她的心几乎快碎了。 潸然滑下的晶透泪液、茫然无助的可怜样……此刻,他多想拂去她的泪水、多想轻搂她无助的肩…… 他的手掌几乎要伸过去了--不行!都还没盘问这女人接近他的目的为何,所以他必须忍一忍。 「别哭!」心烦的他,不自觉的音量加大。 这声无心之吼让她脸色惨白,她睁大无神的眼眸,身体颤抖,心也在颤抖。 她用力捂住口,不让哭声逸出。 那模样令他不忍,让他再也受不了-- 他手一伸,将那泪人儿揽进怀里,但这举动却让她哭得更厉害。 该死的,又把她惹哭了!雷子焰低咒。 情急之下,他低下头堵住她的小嘴,力道很轻、很柔,这般温柔的举动连他也怔愣了好一会儿,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她一怔,大脑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他对她的珍惜、他对她的呵护,全震撼了她,一股莫名悸动悄然萌生…… 「别哭了,好吗?」他的声音又低又沉。 温柔的语气陡然让她回了神,阮娜娜眨着水眸,下意识的抬起头,望进他墨黑眼底,那双眸子里的情意已不言而喻。 她傻傻的模样使他轻笑,黑眸扫过那微蹙的柳眉、发怔的水眸、细白的皓颈直到高挺的酥胸-- 她外套里面除了内衣什么都没有? 他目光一凛,脸色忽变。 从这角度看,那细致如丝的胸口、深不可测的乳沟、饱满高耸的双波……全都一览无遗。 那该死的日本鬼子!他要杀了他! 黑夜降临,夏家在自宅举办了一场温馨的小型宴会,以庆祝夏家老爷七十大寿:尽管夏家行事低调、不爱铺张,但因夏氏企业人脉广至政商及金融界,因此前来祝寿的宾客不下百余人。 原本预定的温馨小宴会,却成了盛况空前的大型宴会。 热闹的会场与其说是生日宴会,不如说是属于年轻人的party,有些女子甚至花了毕生积蓄打造一身的行头,只为了到此碰运气,看能不能钓到金龟婿。 会场内出现许多黄金单身汉,帅气的容貌及雄厚的家世背景吸引了众多美女们的目光。 如此热烈的气氛直到雷氏集团总裁雷子焰出现后,气氛炒到最高点。 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令他傲视群雄,他身着剪裁合宜的手工西装,却难掩衣服底下那令人血脉偾张的肌肉,冷峻的面容上是一抹不屑的笑意。 迷人的帅哥就算不发一语,还是有能力电死所有的女人。 他的出现立即引起场内一阵大骚动,不仅让娇滴滴的千金名媛瞬间成了疯狂追星族,也让那群精心打扮、营造出帅气模样的男士们,不得不自叹不如的往旁边站,生怕一个不小心挡住了众位「女狼」的视线,成为众矢之的。 这位让男人嫉妒、女人疯狂的大帅哥这回却很不一样,身边竟然意外地多出一名娇俏的女伴;怪的是,他的女伴始终不在他身旁。 甫进场,阮娜娜就与雷子焰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不敢靠近他,因为她满脑子都是他,只要想起前天他吻她时那般轻柔、那般细腻的画面,尤其盯着自己的那双饱含情意的炽眸,她就羞赧得几乎不敢看他。因此,为了杜绝这窘状,她必须逃开。 雷子焰却没阻止,任由她逃离他身旁,但暗地里却不时以眼神紧盯她,只要有人一接近,不管那人是蓄意还是无心,他都会用极严厉的目光击退他们。 「小学弟。」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程大川,终于沉不住气的开口。「我觉得你跟小娜娜有问题。」 习惯他的不理不睬,程大川自顾自的说:「你们俩似乎很暧昧。」 几天前,他听接待上次那些日本客户的职员说藤木先生不知去哪儿摔伤了,伤势极为严重,甚至到要回日本的前一刻才离开医院病房。 而依他的直觉分析,这事一定是他这位学弟干的! 「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程大川说出多日来的疑虑。 雷子焰仍然没有回应,但那双犀利却带着温柔的眼眸始终没离开过远方那抹俏影。 「不喜欢吗?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要追啰!」程大川白了他一眼。哼!再装嘛,等一下我看你如何继续装下去! 「你敢?」他阴沉低喝,那声音又气又恼,火药味十足。 程大川斜眼睨向那五官全拧在一起的男人,不怕死的故意反问:「为什么不能?」 「因为她是我的秘书。」他神情看似平静,但一簇危险的火苗已在黑眸中燃起。 「是是是……她是你雷子焰一人的秘书。」程大川揶揄的重复。啐!秘书就秘书,干嘛说得好像是他的女人似的? 忽然,雷子焰的神情一变,神色开始紧张,因为他所监控的小白兔不见了!步伐迈开,他笔直的往她消失的那端走去。 「还说只是秘书?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目送那仓皇离去的背影,程大川妒忌的嗤笑一声。 这几天他发现两人相处的气氛怪怪的,每当他跟阮娜娜聊天时,虽然她的心不在焉让他有些不悦,但小学弟没来由的向自己发飙,更让他觉得又愕然又气怒。 待暴怒王子离去后,几名躲在周围的男人赶紧往程大川身旁靠去。 「程老哥,给了吗?」 「给了!」他笑得甚是奸诈。 「确定没问题吗?我可不想到手的猎物又被跑了。」再次确认。 「小老弟们,你们大可放千万颗心,我药下得很重。」开什么玩笑?他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呀! 都是因为世上有那种还不赶快死会的万人迷,害得他们这堆平凡的可怜虫每每得不到女人青睐,注定一辈子得吃斋念佛,所以他们必须要终止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真的会有用吗?我怕……」仍感到狐疑。 「放心,那颗『夺命销香丸』可是会让他整整爽个一、两天,而且我相信到时他一定会感谢咱们的挺力襄助。」盯着远方侍者手中的酒杯,程大川露齿大笑。 兄弟们,走啰!猎艳行动开始。 第七章 阮娜娜步出会场,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世界。 夏宅的大花园全种满热带植物、翠绿椰林及鲜艳大花,在仲夏夜里,一阵微风徐徐吹来,树影摇曳、凉风轻拂、虫鸣鸟叫,俨然是一处南洋风味十足的林园。 「这里好舒服喔!」她倚着栏杆享受地深吸了口气。 没有音乐、没有吵闹、没有人群……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她顽皮的踩上高处,纤臂张得大开,闭起眼睛,感受徐风拂过脸颊的滋味。 蓦然,一道强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腰,吓得她惊慌尖叫。 「啊--」 「嘘!别叫了,是我。」雷子焰贴近她耳畔,轻喊道。直到找到这美丽的佳人,他紧张的神色才稍缓。 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她,她虚软的喊了一声:「总、总裁!」原来是他。 「对,妳的总裁。」埋进她纤细的皓颈中,贪婪地吸了几口属于她特殊的清甜香气,心里感到踏实了许多。 虽然知道环住她的人是谁,阮娜娜非但没有放松,神经反而绷得更紧,整个心悬在半空中,令她心乱不已。 她是为了躲避他才会出来透气,而他却追随她来到这里,紧紧将她环抱在怀里,教她根本无法喘息。 如烙铁般的胸膛熨贴她的背脊,慑人的气息、霸道的手劲、炽热的温度……她突然心跳加快,脸颊微微烫红,浑身觉得都不自在。 不行!若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就快融化在他烫人的怀抱里。 「总裁。」她感到莫名的口干舌燥。 「嗯?」 他一开口,那两片薄唇刷过她细嫩的颈侧肌肤,激起刺刺麻麻的酥痒,使她瑟缩了一下。「可不可以别这样……」 「别哪样?」他低头吮吻她美丽的颈子,「是这样?」他又轻啃。「还是这样?」 「拜托……」她出声讨饶。 这一喊,他的心就莫名抽紧,「除非妳答应我不再躲我。」 闻言,她心一惊,小脸发热。 糗了!原来他知道她在躲他。 「就算不喜欢我,也用不着逃避我。」自从日本客户那件事后,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思,任由自己释放出对她的无限爱意。 他好想要她,特别是最近,梦里头全是她窈窕的身影,但她也同样渴望他吗?一思及此,雷子焰的手臂下意识收紧,恨不得将她揉进他怀里,让她永远属于他一人。 「好痛!」 雷子焰赶紧放开她,翻过身以背抵着栏杆,仰望夜空。 他锐眸晶亮、薄唇微勾,模样潇洒散漫,一副玩世不恭。 他的撤离让她稍能喘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想到他,心就会莫名怦咚跳,全膏也全眼着发红发烫;方才被他那样又啃又吻,她简直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仅仅如此,就连现在因为少了他炽人的温度,她竟然感到莫名的失落。 她到底是怎么了? 下意识的,阮娜娜微偏头,看向那令自己脸红心跳的男人,彷佛这一看就能得知结果似的。 但这一望,她就看痴了。 那沉稳干练、豪迈洒脱,有时很强悍,有时却又温柔……一身充满矛盾与冲突的男人,令她不由自主的着了迷。 倏地,一张揶揄的俊脸映入眼帘。 他也在看她! 她一震,血液飞速运行,她赶紧别过头眺望远方,故作轻松自若的欣赏夜景;但可惜的是,那小脸却露了馅,整张脸都红到耳根子去了。 此刻的她连动都不敢动,全身僵硬。 心知肚明的他,不想就此拆穿她,只是一径的轻笑。 这女人真可爱! 晕黄的月光柔和的迤逦在她嫩白肌肤上,宛如月光仙子般美丽脱俗,梦幻似的画面让他失了魂。 「好美。」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嗯?」她狐疑的凝着双眸直往他瞧。他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很美? 四目相交,她微怔,心脏如擂鼓般的跳动,她想逃开却逃不了,只能无助的僵在原地。 「我说妳好美。」 他的话说得又轻又柔,像春风拂过她的心湖,泛起一圈圈的连漪,漾了开来。 她怔怔的看着他,稍退的红潮又悄悄的爬上粉颊,那俊俏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 雷子焰又贴近她,压住那娇弱的背。 他触碰她,长指从她颈项沿着美丽的线条滑下,虽然动作又轻又缓,但每一个触碰却成了一种销魂的折磨;随着他的抚摸,她体内不知名的电流就像发了狂似的窜动。 「你、你别这样……」粗糙指尖刮拂她的柔嫩,使她不由自主的微颤。 「嘘!不要怕,慢慢的跟着我。」他啃着她耳垂轻哄,大手早已如灵蛇般探进她衣裳。 刚才他抓到她偷看自己的眼神,那目光满是爱慕及心动,这一看让他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喜欢他的! 这意外的发现令他快要疯了。 原来她也喜欢自己! 但思及那眸子带了一种不确定的光芒,她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思,这点又让雷子焰感到不悦。 因此,为了让她明白,他不得不这么做,虽然这么做很无耻也很邪恶,但为了听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心意,雷子焰也别无他法。 「不!请住手……啊……」原本的拒绝却成了呻吟。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之前还被他那温文尔雅的态度所掳惑,现在怎么又变回那讨人厌的大野狼? 其实,还有一点他必须自首,会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外,另外就是想满足他个人的需求;因为早在饭店那一次,他就想这么做了。 此刻能如愿,他简直是欣喜若狂,满足得快飞上天。 她慌了,下意识地想摆脱他邪恶的行径,但无意的举动更撩拨起他蛰伏已久的欲望。 察觉她有意逃开时,他压住她,紧贴她的背,把她困在栏杆与自己之间,她完全动弹不得。 「别用这种方式抗拒男人,因为会造成反效果,知道吗?」他好心的教导。 「请你住手!」她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 「那妳先告诉我,妳喜不喜欢我?」他故意吮吻那白皙的颈子,挑战她顽强的自制力。 「唔……」她咬着唇,不让呻吟声逸出口,但指尖上传来的灼热渗进她的肌肤,正一点一点的缓缓侵蚀她的理智。 好羞喔!他怎能这样对她…… 「不说吗?」他能感觉到那对羞怯的蓓蕾正缓缓地在他手中绽放。 她无助的摇头,每当他的手一移动,那股莫名的战栗便会一波波地朝她涌来,令她难耐的喘息着。 细弱的喘息声惹恼了他,他要听的是她的答案,而不是压抑低喘。 「呜……求、求求你……住手……」她咬着唇,难耐的喘息着,压抑的神情带着一丝痛处。 察觉到她的异样,雷子焰浓眉紧蹙、鹰眸微瞇,仔细查看她脸色的变化,发现了异样。 那娇软的身子泛着异常绯红的颜色,痛苦的神情像在压抑什么似的,此刻的她不像高潮过后会有的模样,倒像是欲火焚身般的痛苦。 「妳到底是怎么了?」他心急地问。 阮娜挪星眸微启,稍微喘了口气,痛苦的低语:「我自己……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感冒了?」她炽热的体温几乎快烫伤他的手。 「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知道……只是觉得很不舒服……」最不舒服的是「那里」,但她不敢说。 腹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正直直的往下逼,那不熟悉的感觉令她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希望能阻止它再继续下去。 会是喝醉吗?不!这绝不可能只有喝醉这么简单。 「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感觉?」 「好热……身体好热……」她难受的扭着身躯,当背部触碰到冰凉的栏杆时,她又呻吟了一声。 他眼一凛,「还有呢?」 「还有这里……嗯……好奇怪……」纤柔小手紧压着腹部,而这一碰,她又不由自主的吟哦一声。 她不得不诚实的说,因为直觉的认为只有他能帮助她了。 「除了喝那鸡尾酒之外,妳还吃了什么?」看她这般难耐的模样,他脸色登时变得阴沉狰狞,有着山雨欲来的暴戾之气。 进入会场,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没有离开过,所以她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在他的严加控管内。 「香槟……有人给我一杯香槟……」她又是摇头又是呻吟,模样越来越痛苦。 忽然,一股热浪狂烈的朝她下腹逼近,让她惊恐的睁开眼,似乎知道又要开始了。 「呜……救我……」泪水冲上眼眶,她捉紧他的衣领,无助的求救。 「别哭了,我会救妳的。」他大手一捞,将她带进怀里,给她一句铁证如山的保证。 「嗯--」她反手抱紧他,像完全信任他一般。 依偎在他怀里的阮娜娜闭着眼睛握紧双拳,身体不停颤抖着;越看越是于心不忍,对于自己未能替她分担痛苦而自责不已。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是他!」霍然,一个奸诈十足的笑脸从他脑海中掠过。 学弟,只要过了今晚,你一定会感谢我。 想知道我送你什么大礼吗?过了今晚你就会明白。 这些是方才他离开之前,程大川在他耳边讲过的话。 礼物!该死! 「那浑小子!」雷子焰阴沉的低吼。 「哦……」 怀中传来的细弱呻吟声惊醒了他,蠕动的娇躯频频往他身上磨蹭,彷佛在寻求什么慰藉似的。 「总、总裁……」她气若游丝的低喊。 他知道她现在非常敏感,只要触碰她身体的任何一处,都会造成一触即发的危机,因此他必须很小心。 「别怕,我在这儿。」他脱下西装外套覆盖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将她颤抖的身躯抱起。 这一路上,他神情阴沉难看,手劲却是温柔细腻地带她飞快离开会场。 此刻此刻,他恨不得将那姓程的浑球给碎尸万段。 月光下,一道身影彷如着了火般,怒火正猛烈朝天际窜烧。 行驶在公路上,雷子焰根本无心驾车,思绪全放在阮娜娜身上,见她痛苦难耐的模样,他简直是怒不可抑。 该死!那姓程的浑小子怎么能这样对她? 「呜……」 细弱的啜泣声一发出,行进的车子便吱的一声,立刻静止。 「怎么了?很难受吗?」一路上,他虽以狂枫的车速冲下山,却也无法追上那飞速侵入她体内的药效。 缩在座位中的阮娜娜,痛苦的低泣不语。 「再忍一下,快到了。」虽是这么说,但距离他家还有一大段路程,为了安抚她,他不得不说谎。 「你不是说……要救我吗?」药效早已蔓延全身,体内深沉的情欲如浪潮般一波波的袭击她,她根本承受不住。 「我要救!当然要救,只是这里不太方便。」他左顾右盼。此处虽然还算偏远,但偶有车辆经过,他总不能冒这个险吧? 「你骗人……」迷蒙双眼瞪得圆圆的,他苦口婆心的解释听在她耳里却成了拖延战术。 「我没有。」乱说!他多想要她,她知道吗?早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想这么做了!此刻的他心里如此吼着。 「你若没办法,我只好求助他人……」她开启车门欲离去,心忖:若是回组织去找老板,老板一定会有办法。 雷子焰赶紧将她给捉了回来,并在关上车门后,按下中控锁,一把将那抗拒的娇躯带入怀里。 「不行!只有我能救。」 开什么玩笑?谁敢碰她,他就杀了谁。 男性的气息霍然骤降,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他的冰凉体温穿透礼服的布料渗进她的肌肤里,舒缓体内的热气。 「嗯……」她紧贴他,享受由他身上传来的冰凉感,可隔着衣物成效不大。 她猛然剥去他的衬衫,直接覆上那结实的胸膛,一股凉意沁入她的肌肤。 「舒服吗?」他端看她,眸子异常黑亮。 「嗯……」伏在他胸膛上,阮娜娜诚实地回答。为了获取舒服的冰凉感,她不断地磨蹭贴近他。 「想要再舒服一点吗?」在问话的同时,他悄然压下按钮,玻璃窗忽地罩上黑布,车内俨然成了一处隐密空间。 「要!」她仰头凝视,「要怎么做?快告诉我!」浑身被欲火控制的她,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这需要妳的配合,完全的配合!」他勾起频频点头的小脑袋,拇指摩挲那瑰丽的唇瓣。「妳做得到吗?」 看她如此难受,这回他只能破例在这荒郊野外…… 「能!当然能!」只要能治好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配合。 「不会后悔?」他眉峰挑起,眼神邪恶。 她点头如捣蒜。 「过来。」他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 她听话的侧坐上来,而他却径自将她双腿打开,要她跨坐于他腿上。 感到彷徨的阮娜娜,不知所措的凝视他,心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触及那双黑眸时,教她不禁害怕得颤抖了起来。 他邪佞笑了笑,倾身吻住她,舔吮那香甜的软唇,目的是要她放宽心,大手来至她的背部,伸手向下一拉,礼服瞬间滑褪至腰际。 「等等!你要干嘛?」她环抱自己半裸的身躯,震惊的瞪视着他。他不是要救她吗,为何要脱掉衣服? 「怎么?不是说过不能反悔的吗?」他不悦的挑眉。 「可是……啊--」 嘘!别说话,救人得必须专心!大野狼又着火了,但这次并非怒火,而是教人害羞的欲火。 第八章 一间梦幻别致的套房里,每样家具都以暖色调为主,电视前方处有组粉红色沙发,上头躺着一名美丽的女人,明亮又妩媚的杏眼瞪向天花板,疑惑又烦闷。 怪了!她已经出任务有一段时间,为何老板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以往她执行任务的时候,老板常常派组织里的成员悄悄在一旁监视,只要她一出错,立刻向上报告,害得她常常被召回组织里挨骂。 这一回不要说被召回去,老板竟然连一通责备她的电话都没有,难不成老板终于肯放手让她独自完成任务了? 「好无聊喔!」连最爱找她碴的雷大总裁都出国开会去,顿时无事一身轻的她,反倒闲得发慌。 原本想利用这几天的空闲,去会会三十五楼的那群秘书大哥们,这念头却被跋扈的雷子焰给打消了。 他说既然他不在公司,做秘书的就没有必要来,害得她除了在家看电视打发时间,什么也不能做。 「真霸道!他出国开会关我什么事?为何还要限制我不能去公司?」她嘴上虽然抱怨他的独裁,心里却感到十分甜蜜。 当气呼呼的杏眸无意掠过臂上的吻痕时,脑中蓦然想起前两天那段香艳火辣的画面。 这两天他们如胶似漆的腻在一起,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从车上、电梯到床上,甚至是厨房、浴室……每当她情欲一来,不管在哪里,他就是有办法满足她的需求。 起先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直到跟他发生关系后,才顿悟原来自己被下药,害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频频要求他快点「救她」……那行为简直像是放浪的索爱,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一直到今早她情欲消退后,他还不放心的再次替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直到确定无碍后,才肯将她送回家。 大野狼现在应该已经到香港了吧?她看着壁钟思忖着。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奥妙,经过这事后,她不再对他有任何成见,反而开始思念起他来。 叮咚-- 阮娜娜一听到门铃声,飞快冲去开门,门一开,外头是一名陌生的女孩。 「请问妳是阮秘书吗?」 「对,我就是。」阮娜娜一愣,这女孩她认识吗? 「妳好,我是子焰哥的妹妹,我叫晓玲。」方晓玲友善的笑了笑。 阮娜娜怔了好一会儿。 妹妹?原来大野狼有妹妹! 因为这次任务太过匆促,导致她在执行任务前未能调查雷子焰的身家背景,所以当他妹妹出现时,她才会感到非常诧异。 不过现在想到已经为时已晚,然而此刻最让她感到疑惑的是,他妹妹为何会找上门来?不仅如此,而且就女人的直觉而言,这女孩虽然笑容可掬,但那目光却不时流露出不明的怨恨,那股怨恨似乎正街着她而来。 「怎么了?」方晓玲伸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 「没事。」又见那友善的笑脸,她决定打消方才的念头,「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阮姐姐妳的。」她天真的笑着,但背地里却毫不客气的打量对方。眼前的女人确实很美,连身为同性的她都不禁看痴了,只可惜这女人招惹的是她的子焰哥,要不然她一定会毫不吝啬的称赞。 「找我?」阮娜娜感到纳闷。 「我可以叫妳阮姐姐吗?」在她点头同意后,方晓玲灿烂一笑。「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向妳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对了!妳要进来吗?」阮娜娜客套的问。 「不用了,我等一下还有事。阮姐姐,妳知道上礼拜五夏家的寿筵,子焰哥所带的女伴是谁吗?」切入话题。 上礼拜雷子焰以工作繁忙为理由推拒与她一同参加好友的婚礼,她虽然生气难过,却也稍能体谅他的辛苦,因为谁教他是她最爱的子焰哥。 但直到昨天偶见程大川,才知道雷子焰竟然骗了她,尤其当程大川描述雷子焰对他的秘书有多么体贴、有多么温柔时,她的情绪简直快要崩溃,妒忌之心油然而生。 抢走她任何东西都无所谓,但是抢走她心爱的子焰哥,她一定会跟那个人拼命。 「妳问这个要做什么?」阮娜娜警觉地问,下意识地将领子拉高,遮去一些自己也感到害羞的吻痕,却反而引起对方的注意。 瞥见那白皙肌肤上全是斑斑吻痕,让方晓玲的妒火狂冒,假意的笑靥不禁僵硬许多。 「没有啦!只是纯粹好奇罢了。」她神情恢复得极快,「阮姐姐,妳就行行好,满足我的好奇心嘛!」她娇嗔。 「这……我不太清楚。」她不想说,因为直觉告诉她不能回答。 「没关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有个秘密,是关于子焰哥的。」方晓玲贼贼的东张西望,忽地靠近她耳边小声道:「阮姐姐妳想听吗?我可以偷偷告诉妳,但妳绝对不能跟子焰哥说喔!」 阮娜娜并未答应,只是看着她。 方才她又看到那道妒忌的光芒,虽然这女孩笑脸迎人,可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却隐含一股怒意,像在指实她夺走她的东西似的。 「妳知道程大川吗?」 「嗯。」阮娜娜虽然不能确定这女孩有何目的,但能确定的是这女孩对她有敌意! 「前几天我偷听到子焰哥要程大哥在谁的女伴的饮料中掺入……」 「掺入什么?」她的话终于成功引起阮娜娜的注意。 「好像是迷药还是什么的,听说是会让人欲火焚身的那种!」她嘟嘴抱怨。「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说得很小声,害我都听不太到。」 阮娜娜脸色一沉。 「不知到底是哪个女人?唉……我好想知道喔!」偷觑那张惨白的脸,方晓玲内心笑得好得意。「阮姐姐,妳怎么了?脸色怎会这么难看?」 「没事。」她佯装没事的一笑,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啊!我忘了待会儿还有约。」任务达成,方晓玲满意的先行离去。「阮姐姐,我先走了,妳记得不能告诉子焰哥喔!」 直到她离去后,阮娜娜唇边的笑意忽地消失。 难怪当药效发作时,他就已经来到她身边,并贴心的替她……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谋的! 原本洋溢幸福的小脸蒙上淡淡的惆怅,那不知名的失望全显现于脸上。 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 「小娜娜啊,妳怎么会有空来我们这贫民窟坐坐呢?」刘秘书吃味的抱怨道。 自从阮娜娜到了三十七楼,正式担任总裁私人秘书后,要和她见上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刘秘书……」见到他犹如见到亲人般,阮娜娜莫名的感到安慰,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昨晚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她突然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本来想回到组织去寻求安慰,并向老板请求不想再继续参与任务,但一股念头却阻止了她。 在秘密组织里,她一直都觉得很寂寞,因为五人中就只有她执行任务时常酿成大祸。久而久之下来,她时常感到自卑,有种融不进组织的感觉。 因此她怎能回去诉苦呢? 于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怎么了?该不会是顶楼太豪华,妳适应不了,才会……」原本还想继续调侃她,但见这突发状况,刘秘书整个人都慌了。 「等等!小娜娜,我是开玩笑的,因为看妳愁眉不展,所以我才会……只不过是想逗妳开心,没别的意思。」 可他越安慰,她越是难过,委屈的泪水瞬间溃堤。 接着,吃饱饭的众秘书纷纷走了进来,突然看到那抹熟悉的纤影,他们兴奋的蜂拥而上,怎知一走近,却发现她已经成了泪人儿,于是大家便开始猜始作俑者是谁。 「到底是哪个浑球敢惹我们家的小宝贝生气?」 「还会是谁?一定就是那位冷面煞星雷大总裁干的!前几个礼拜,他还故意假借工作繁忙而睡进公司,让我们可怜无知的小娜娜背一个x。」 真过分--大伙儿全一个鼻孔出气。 「我也听打扫阿婆说她们以后不用打扫顶楼,因为总裁吩咐为了保护公司的机密资料,决定将这工作交给身边值得信赖的人。」 「什么?那小娜娜上次向我借一堆报纸该不会是要拿去擦窗户吧?」 「哼!依我看,他根本只是想故意恶整小娜娜罢了。」 「太过分了吧?总裁怎么可以这样?根本就是想把一个甜美的人儿折磨得不像人样!难道他都不会感到一丝心疼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替阮娜娜抱不平,并在同仇敌忾之时,不着痕迹地顺便以下犯上偷骂雷子焰几句。 「真不懂总裁怎会如此无情?难怪这可怜的小东西会哭得这么惨。」 「总裁该不会是个gay吧?」某秘书突然爆出这念头。 「一定是这样没错!难怪我总觉得总裁看我的眼神都不太正经。」 「不可能!总裁绝不可能是gay。」爱看八卦周刊的某秘书驳斥了这说法。「报章杂志都有刊登过,总裁不是与名模勾搭厮混的新闻,就是煽情的亲热照片,更夸张的还拿出他历任女友来做个胜败大车拼。」 「没错!我也曾听说过总裁换女伴的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快呢!」 「哇!冷血无情的商场杀手以前竟是匹好色之狼!」 「你们说完了吗?」 门边忽然传来一道听似乎稳无波的声音,却暗藏一股透人心寒的严峻。 闻言,众人全都瞠大眼睛、屏住气息,浑身发冷的颤抖着。 冷厉的眸子扫过全场,找到最终目标。 这一扫,冷眸中所迸出的多道冷光宛如冻了千年的冰霜,让众人害怕得不敢直视,下意识的将目光齐齐望向阮娜娜,希望她能稍梢慰藉他们受创的心灵。 「阮秘书。」 听到这一声叫唤,阮娜娜瞬间停止哭泣。 是他?怎么会?他不是下礼拜才回国吗? 她的思绪瞬间乱了,她好想他…… 但见到那俊逸的脸庞却也让她想起前天方晓玲的那席话。 哼!就算他早回国或是晚回国,全都不关她的事。 她含泪的瞪向他,原本的疑惑瞬间转为怒意,只是在接触到他铁青的俊脸后,怒意又转回疑惑。 那深邃的黑瞳中似乎有簇不知名的火光正隐隐窜烧着,他异常的愤怒令她疑惑不已。 他怎么了?是在生气吗? 「出来。」说完,雷子焰铁青着脸径自离开。 在众人以自求多福的目光目送下,阮娜娜来到电梯外,等待电梯的同时,也思索着方才雷子焰的眼神。 黑眸中的那簇火光究竟是什么?又代表何种意义?唯一能确定的是,那种眼神她未曾看过。 想着想着,她冷哼一声,管他的,这坏男人的心思,她才懒得猜。 电梯门一开,阮娜娜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了进去,在她措手不及时,身躯已被雷子焰箝制住,连来不及惊呼的小嘴也被他给牢牢封住。 「唔……」一切都太过突然,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被牢牢地锁进他怀中,接受他滚烫的热唇。 他吮吻啃曙,猛烈的汲取她的芬芳,行径霸道。 「不要--」她使劲的推拒。 他怎能这样?她又还没原谅他! 在他霸道的箝制下,她根本挣脱不了,直到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动弹,只好软弱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唇稍稍离开她,探出舌头开始舔舐,沿着她的嘴角勾勒出那精巧的唇形,速度时轻时缓、若有似无,如蝶吻般的轻拂而过。 随着他炙热的舌划过,她彷佛像被电流扎了一下,刺刺麻麻的,教她身子轻飘飘。 不行!她怎么可以如此没原则,下药的事情都还没解决,不可以又被他挑逗成功。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身体却背叛了她。 「嗯……」她情不自禁的吟哦出声。 细弱的呻吟声传进耳里,让她愕然一震。 她微睁眼眸,偷觑他是否也听到:而眼一张,赫然发现他也正注视着自己,眸底尽是玩味的笑意。 她只好赶紧闭起眼,气恼自己没有羞耻心。 丢脸、丢脸!她应该甩他一巴掌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可爱的女人!见她羞涩的反应,让他温柔一笑。 就是因为太想见她,原本应该是七天的工作,他干脆不眠不休地用三天的时间完成,为的就是早一步回来看她。 他多想将她狠狠拥抱在怀里,他多想亲吻她美丽的唇瓣……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去她家,却不见可人儿的人影。 于是,他疯狂的四处乱找,终于在公司里寻获她的芳踪。 可恶的是,她竟然在其他男人面前可怜兮兮的掉眼泪,更让其他男人抢走了他的特权--安慰她。 只要一想到这里,原本满心的期待和欣喜全被一种叫「妒忌」的虫给啃食得一乾二净。 蓦然,他用力咬住她瑰丽的唇瓣,吃痛的她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愤怒的脸。 「好痛!」她推开他。 雷子焰傲然的睥睨她。「为什么没听我的话?」他说得很轻很柔,但每一字却隐含浓浓的怒意。 这几天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她,好想见她、好想吻她、好想……不安分的因子频频在体内窜动,因为见不到这个美丽的小东西,他浑身像没了精力似的,整天如一行尸走肉。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样,那种被控制的感觉让他感到难受。 「听什么话?」她瞪他。 唇上传来的刺痛令她非常生气,他凭什么这么做? 「我不是说过要妳在家好好休息吗?」 「没错!你是说过,但我觉得一切都很好,不需要休息。」她扬起脸挑衅他。哼!谁要听大坏蛋的话? 「一切都很好?这就代表妳身体已经恢复了是吗?」他挑起眉,唇边勾起的笑容,邪恶无比。 「对。」她逞强的大吼。恢复什么?她的身体很硬朗,又没有生病,哪需要恢复? 等等!他所说的恢复该不会是说……前几日的煽情画面全跑进她脑子里…… 当她顿悟之时,那大手已无f预警的来到她高耸的浑圆,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像是收藏家把玩着心爱的收藏品。 突如其来的轻薄,使她愕然的倒抽一口凉气。 「你、你……」 他看着她的眸子变得深沉,对比之下,着火的瞳孔却异常的明亮,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整张俊脸全然笼罩于一股邪气之下。 「不要!」她本能的一缩,抗拒他的侵犯。 他邪恶一笑,任由她逃开。 电梯的空间就这么一丁点大,她能逃到哪里去? 直到她整个背都贴在门板上,他大手一伸,将她给抓回来。 「笨蛋,妳想逃到哪里去?」 「放开我!放开我!」 她惊恐的推拒,见那邪气的笑容,她就知道自己小命不保了。 不行!脑袋混沌时被他侵犯也就算了,但现在她人是清醒的,绝不能再被他给吃了。 他弯下腰,大手一捞,将不听话的女人腾空抱了起来,在同一时间,电梯门刚好开启,他迈开步伐走向办公室。 「等等!你要去哪里?」惊骇。 「办公室。」他轻佻的笑说。 「放我下来,我没有要进去里面!」离办公室越来越近,她简直是慌得想跳 「不行!妳也得进去,因为我要惩罚一个不乖的女人。」他的眼眸里闪着坏坏的笑意,「而那个女人就是妳。」 雷氏集团顶楼,忽地传来一阵狼嗥,回荡在夏日的午后。 落日近西沉,晕黄的光束从玫瑰色的云彩中迤逦出来,三十七楼意外成了最佳的赏夕阳景点。 杵在总裁办公室门前的人来回踱步,烦恼显于脸上。原来是中午情急之下,她踢了雷子焰的命根子,他立即痛苦地倒在地上,她才能顺利脱逃;但回家之后,她又开始担心了起来,觉得自己似乎做得有点过分。 于心不忍,她又折回到这里。 「他会在吗?」她推开门进入办公室,却感到犹豫,「他应该不会怪我吧?我会这么做,是出自于防备,何况这一切皆由他起头。」 踌躇了好一会儿后,她还是决定去探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踏入。 清澈眸子梭巡室内,发现办公桌上有道人影。 原来他还在! 她诧异的望向伏在桌上的雷子焰,夕阳的光线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使得他看来全身红通通的,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他怎么了?难道是病了吗?欲迈开的步伐,却因脑中闪过方晓玲的话而顿住。 等等!他生病关她什么事?就算他病危,也与她毫无关系。心里虽是这么想,然而底下那双不受控制的脚已来到他身旁。 被她遮住光线的俊脸依然红润,耳中传来的气息声非常细弱,阮娜娜狐疑的伸手轻贴于他额头。 「好烫!」 纤手带来的冰凉感和她诧异的惊呼声吵醒了他。 他睁开眼,那俊眸带着怒意。 「你发烧了!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一个人趴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妳在担心我?」他蹙着眉反问。 「我……」那深沉的眼神震慑住她,她一时间语塞。 那眼神跟中午一样,霸道得令她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的欲转身逃离,却被他制止了。 他倏地抓住她的手,往自个儿身上拉,让她倒进他怀中。 「放、放开我!」困在他怀中的阮娜娜,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今天妳不该来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若是他没提前回来,不知她还会待在那处男人窝多久。 「因为……」在他的气息包围下,她晕眩得说不出话来。自从他们有了亲密接触后,她的身体就变得异常敏感,他的碰触、他的气息,更甚至是那低沉沙哑的嗓音,都能在她的体内激起波澜。 「看着我!我要听妳亲口解释。」他勾住她下巴,「若真的担心我,那妳就应该乖乖听我的话。」 他用温柔语气判定她的罪状,却让她的眼泪毫无预警地浮上眼眶。 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应该是她先怒斥他那晚宴会的恶形恶状后,再头也不回的离开:但她气自己做不到,因为她好想他、真的很想他…… 「怎么哭了?我并没有要责骂妳的意思,只是嫉妒妳和那群男人混在一起。」他的声音很沙哑也很温柔。 她噙着眼泪凝望着他。原来方才的眼神……是妒忌! 「妳难道不知道嫉妒会逼得男人发疯吗?」 她赫然呆住的可爱模样,使他莞尔一笑,拇指摸着她粉嫩的脸颊,微启的唇瓣像邀他一亲芳泽似的,但他奋力的克制住,因为他还有话要说。 「不要随便躺在男人的怀里……不!除了我之外,其他男人妳都必须离得远远的,至少要保持五公尺的距离,知道吗?」思及此,怒火又再度燃烧,他低头啃了一口她白皙的颈项,以示惩罚。 此刻他所说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因为她不知道他会喜欢她:而她的不专心,使他更加气怒。 脆弱的肌肤禁不起这般逗弄,彷佛如破茧而出,丝薄的布料根本抵不住它的盛开。 稍微尝到点甜头,就让他恨不得想直接要了她,因为这几天的禁欲让身下那胃口很大的坚挺正不安分了起来。 他压抑着,让紧绷的身子靠向椅背,「妳中午在为了什么事伤心?」 见她依在别人身上难过哭泣,这点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好受。 她要哭,也只能靠在他身上哭。他霸道的思付着。 这话又提醒了她,阮娜娜微愠的不想谈。 「说!到底是什么事?」他抓住她的肩,要她正视自己。他不准别人知道她的事,而他却不知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罪人是他,竟还敢对她大小声? 「我?那妳说我做了什么?」 「是你故意在我的饮料放入迷药,是你做了坏事还扮成好人……」难过的泪水又再度溢满眼眶。 「是谁说的?」他沉下脸色。 开什么玩笑?他雷子焰是一个不缺女人慰藉的俊美男人,哪还会有空玩那种低劣的小把戏? 看他表情如此不悦,更让她以为此事不假。「你不用知道是谁,反正就是有人跟我说……」 她失望的欲离开他假情的拥抱,但他却起身反压她,让她趴在桌上困在自己身下。 「我还没说完,妳不能走。」 「你走开!」 「妳这忘恩负义的坏家伙!难道妳忘了那几天我是如何救妳的吗?」 那晚抱她回家后,赫然发现裤子上有血渍,他才知道她还是个处女,为了害怕会伤到初尝人事的她,所以他忍痛的压抑欲望,让一切行动都点到为止而已。 「我不知道……」她拼命挣扎,但这一扭动却反成了磨蹭,他苏醒的欲望正抵着她。 「好!妳忘了是吧?那我就让妳恢复记忆。」该死!她竟然敢忘了?之前他所努力的一切全是枉然,那种压抑欲望的痛苦,做女人的她根本就无法了解。 毫无预警的,他进入了她。 「走开……」 「休想!上次我救了妳,这次该换妳回报我。」怒气烧晕了理智,他猛然挺进,完全地占有她,虽然很想直接行动,却还是心有不舍。 为了先让她适应,他选择暂时不动。 「那次是我中了迷药,但现在你又没有……」她慌了,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已充满了自己。 「有!谁说我没有?这几天身旁没有妳,我根本像一具行尸走肉!」他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蛊,出国的这几天因身边少了她,他过得好痛苦,才会快速处理完公事赶回来见她。 「我现在非常需要妳!因为我雷子焰中了毒,中了一种只有妳能解的毒。」话完,他开始规律的进出。 倏地,他眸光一凛,正盘算着身下这只小绵羊这几天共欠他多少。 不听话、不接他电话、踢他命根子…… 呵呵,慢慢来,夜还很长……狡猾无比的野狼式微笑渐渐浮现。 第九章 大豪宅的车库内,雷子焰正愉快的步下跑车,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反倒是像打赢了无数场仗般的意气风发。 昨日他和阮娜娜在办公室亲热了一整晚,直到今天下午,他才将那被他折腾多时的可人儿送回家中,哪知她家中的茉莉花香精犹如摄人心魂的毒药,于是他这只阮娜娜眼中的大野狼再度发威了一次。 在公司里,他是所有员工敬畏的大老板,但在她眼里,他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野狼。 呵呵!偶尔换个角色不也挺好的?况且扮演这个角色让他做了很多坏事,都不用负责。 谁教他是十恶不赦的大野狼呢? 他走向大门,帅气的转着钥匙,轻松吹着口哨,满足的笑容都快咧到眉际。 「少爷。」老管家恭敬的欠身。 「怎么了?」见老管家面有难色,他敛起笑意。 「方先生他来了。」未能尽责,老管家脸上满是自责。「我有跟他说过您不在,但他还是硬闯了进来,现在他人在三楼等着您。」 「没关系,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他说。」也该是时候了,今晚他要明白告诉他们,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资助的这档事。 雷子焰步进电梯,方才那愉悦的神情全然消失,至三楼后,他面无表情得近似冷血。 「子焰,你来得正好。」电梯门一开,坐在沙发上的方宋禹赶紧跳起来迎接, 「我有两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要告诉你,就是……」 方宋禹见他表情冷淡,便赶紧解释道:「我这次不是来跟你借钱,不……不是的,上次你给的钱除了还债之外,剩余的也足以让我拿去开一间小店,并发誓这回要好好经营,所以往后我不会再向你拿钱了。」 「说吧!」他并没多说什么,因为这话常从方宋禹口中说出来,不足以为奇, 「昨天她说要去公司找你,原本高高兴兴的去,但回来却哭得不成人样,于是经我逼问,她才……」他没头没脑的说:「唉,我说了你也一定不会相信。」 方宋禹拍了拍额头,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就是我家的晓玲,她竟然喜欢你,而且还不只是单纯兄妹间的喜欢,而是……这该怎么说?嗯……love,对!就是对情人才会产生的那种爱。」 方宋禹原以为雷子焰听了也会非常的震惊,但见他平静得宛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不禁疑惑,难道他很早就发现了? 「你们虽不是亲兄妹,但法律上已既定,她怎么可以爱上你?」开玩笑!晓玲可是他们方家唯一的子嗣,若要结婚,男方必须入赘,要不然他老死后,就没人能延续方家香火。 「她还好吧?」昨晚她突闯办公室,正巧撞见他和阮娜娜的好事,虽然时机不太对,却是迟早都该让她认清事实。一直以来他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他希望她也能够一样只把他当作是哥哥。 「你放心,我和你的舅妈会好好开导她,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那第二件事是?」雷子焰放心了不少。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可比刚才的事还更严重。」他拍了拍脑袋,「就是我们从晓玲口中得知你有女朋友,所以我们替你调查……」 说好听是替他调查,说穿了,还不是为他们的未来着想,因为他们生怕雷子焰娶妻后,会终止对他们的资金援助,所以他们夫妻俩特别「关心」他的状况,不论是有关他的任何事物或是他身旁的友人、女伴,他们都必须彻底了解一番。 「你们调查她?」雷子焰浓眉蹙起,有股怒气正隐隐在眉宇闾窜动。 看出他的怒意,方宋禹赶紧辩解,「子焰,你舅妈并不是故意的,只是纯粹担心罢了,你也知道雷方两家的长辈就只剩我们夫妻俩,所以……」 他本想就此打住,因为雷子焰的脸色凝重难看,但思及那来路不明的女人万一霸住雷家所有财产,他就无法继续分杯羹,所以不得不替自己的「权益」提出意见。 「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我们的气,但我不得不告诉你那女人的身分并不简单,听说她是秘密组织的一员。其实,我也不大清楚那是怎样的组织,因为你舅妈说那间公司不太好查,就算抬高价码请个厉害的侦探也一样什么都查不到,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女人经常进出……」 「够了。」雷子焰冷冷的说。 「等等!我重点都还没说到,就是你以后要多注意……」 「请您回去。」他的每一字都说得很轻很柔很合宜,却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好好好……我回去、我马上回去!」方宋禹赶紧住嘴,因为雷子焰的脸色彷佛要将人碎尸万段似的恐怖。 下一秒,他人已往电梯方向冲去。 他老觉得自己的外甥好恐怖、好骇人啊! 是夜,一道颀长身影站在落地窗前,迎向月光的俊脸异常冷峻…… 十五楼,秘密组织高级干部专用的会议室-- 叩叩! 「老板!」一道甜美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传入。 「老板您在吗?」阮娜娜杏眼疑惑的盯着萤幕,纤指敲了敲主机。 哔-- 画面中马上出现一朵艳丽的玫瑰,那鲜红花朵似乎正恼怒着。 (阮娜娜,妳是在叫谁呀?)看她东敲西敲的,这笨女人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住在萤幕里吧? 「啊!鬼呀--」老板突然的出现,令她吓了好大一跳。 又来了。(是我。) 「老、老板!」她拍着胸脯,良心建议道:「请您以后别再这样出现了好吗?真的很吓人耶!」 (妳有什么事吗?)吓人?哼!其他四个成员都不曾被吓过,就唯独她一人会被吓到。 「就、就是您还没告诉我这次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呃……她要讲的不是这个,而是来请求老板能不能终止这任务,因为她爱上了雷子焰,所以不想在有任务的状况下与他交往。 (嗯?)假装胡涂。 「就是、就是我能不能……」她难以启齿,垂着头不敢直视萤幕。 (好。) 「呃?」她疑惑一愣。 (妳爱上了他,是吧?而这也是妳请求终止任务的原因。)老板直截了当说明。(那好,就终止吧!) 「您、您怎么会知道?」她什么都还没说,老板怎么就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难道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虽然这是她所想要的答案,但老板的爽快答应却让她感到轻微的失望。 (我还可以让妳早点退休,但是……) 得知她这回又搞错对象,「它」并末如先前般怒火高张,反倒是松了口气。因为这五年来「它」都在苦思该以什么样的借口刷掉她,抑或是更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赶紧自个儿提出辞呈。 因为这笨女人在这五年中已让「它」丢掉不少案子,不仅损失了上亿的酬劳,更赔下辛苦建立起的信誉,所以不能让她再继续待在组织里。 虽然她是赔钱的员工,「它」却不是狠心的老板,因此,为了妥善安排她的未来,「它」早已开始替她寻找值得倚靠的好对象,谁知这么的刚好,那好男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她这次出错任务的对象--雷子焰。 于是,「它」就让他们小俩口相处一段时间,希望能天雷勾起地火。果然今天她自己就先找上「它」,「它」这当上司的人怎可能不答应呢? 「退休?」她呆怔一下。等等!她可没说要退休。「老……老板我没说过要……」 当她欲开口解释时,「它」却打断她的话。 (但我有条件,就是去把何嫚嫚找回来。) 「什么!去找小嫚回来?难道她……」她常听何嫚嫚抱怨老板,却怎么也没料到她真的会离开公司。 (怎么,这一点小事妳也办不成?) 「不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小嫚她人在哪里呀,而且就连老板您都找不到,更何况是我!」她诚实的说。 (若办不成,那妳别想取消任务,也休想退休。)语毕,画面咻的一声消失。 「它」也知道阮娜娜找到何嫚嫚的机会很小,要不是现在子弟兵仅剩她一人,「它」才不可能会将此事交给她。 「好嘛、好嘛!我去就是了。」 为了心爱男人,这次的任务她一定要成功,可是思及那最爱玩躲猫猫的何嫚嫚,刚产生的信心又消失了。 「唉……我该从哪里找起呢?」她顿时陷入思考。 (英国。) 忽地,喇叭里又传出了声响。 「啊--有鬼啊!」 步出大楼的一抹俏丽倩影,小脸漾着令人妒忌的幸福笑靥 在确定雷子焰和自己的心意后,阮娜娜除了欣喜外,还多了一份罪恶感。 最初接近雷子焰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与他相处后,渐渐感受他的好,先前计画的事都被搁在一旁,她只是单纯的以一个女人希望得到男人的心靠近他。 不过,现在没什么事情好担心的了,因为她不再是秘密组织的一员,已没有任务的束缚,剩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讨好那跋扈又无赖的醋坛子。 往后她会守住这个秘密,她认为他不知道这件事对彼此比较好,所以她选择保留,这或许是善意的谎言吧! 然而开心的阮娜娜并未发现对街的路旁正停了一辆湛蓝色的跑车,一辆跟踪她多时的高级跑车。 「咦?真的是阮秘书。」湛蓝跑车驾驶座上的男人诧异地指着前方。 才刚回国的程大川本想先休息个几天,却被一通电话给传唤过去。原本他心不甘情不愿,但得知所要调查的人竟是总裁的红粉知己,马上令他精神抖擞。 因为他有一项最大的兴趣,那就是--挖人家的隐私! 「原来资料所言不假。」程大川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阮娜娜是秘密组织里的高级干部,优点--憨厚忠心,缺点--呆笨傻,身世--清白,但已被某大集团的总裁给吃了。第一项任务是窃取田氏集团的……第二项任务是……」 副驾驶座上的雷子焰目光一凛,昔日对阮娜娜的温柔与宠爱全然消失,他已恢复成以往那冷情的雷子焰。 「第x任务是窃取夜明珠,因为跟狗玩了起来,所以……」说着说着,程大川还是觉得这文件内容好像在开玩笑一般,因为这份资料不知是谁传过来的。 他都还没开始着手调查,怎么可能已经有人知道此事?因此他才觉得事有蹊跷。 「学弟,我觉得……」原本想跟雷子焰讨论一下,但看到他的怒容,程大川一愣,「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想杀人吧?」 「下车。」他沉声命令。 一道人影快速从车里逃出后,车内的男子浓眉深锁,目光阴騺,脸色难看。 「阮娜娜……阮娜娜……」他蚀心低吼。 原本他仍不愿相信,但在亲眼看到后,他真的完全失望了。 秘密组织!这女人果真如秘密组织一样不简单。 向晚黄昏,柔和的女性房间里,阮娜娜站在穿衣镜前羞答答的盯着镜子。 「这样会不会太过裸露了?」审视身上的性感睡衣,教她有点不好意思。 粉蓝色的蔷薇图样衬出无瑕的肌肤,大v字领的剪裁让俏挺的酥胸半露,下襬呈波浪形的裙子遮掩不了美丽境地,腰部系上七公分的紫色缎带,不免让人有种想扯下它窥探究竟的旖旎遐思。 「这也没办法,既然我无法对子焰说出实情,那只好以这方式作为补偿啰!」 她不想跟他提及以前的事,因为那些太过于复杂和机密,她怕过多的解释反而会造成更多误会,所以她决定封口不提;但为了弥补对他的愧疚,因此她决定今晚要好好的表现。 她今天一定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让他明白她对他的重视。 「他会喜欢吗?」预想等会儿要以这身衣着见他,两颊不自觉地发烫了起来。 叮咚-- 说曹操一曹操就到! 她赶紧套上外袍,审视着前方的镜子,看是否有将「礼物」包裹好,并再深吸了几口气后,转身替他开门。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朝他漾开一抹笑靥。他不是说有事,所以会晚点过来吗? 门外的他直盯着她的双眸,彷佛在寻找些什么,这样的异状也很快被阮娜娜所察觉。 「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她担心的询问,纤手一伸欲贴上他的额头,却被他给拦截住。 「我是第几个?」他抓紧她的手腕,隐忍的怒气全数爆发。 她拧着眉,茫然的凝望他,他突来的转变令她不解。 「子焰,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还是……」 「是第十个?不!应该是第十一个才对。」冷酷的脸浮现一抹蚀心的笑意。 虽然知道她接近自己必定是有意图的,但让他勃然大怒的并非她的工于心计,而是之前的「经历」。 他无法忍受她对别的男人好,也无法忍受她挑逗别的男人,更无法忍受…… 若真要有的话,他宁可是第一! 「子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唔……」 他霍然吻住她,封住那疑惑的小嘴,大手猛然扣紧她的后脑勺,毫不怜香惜玉的逼她承受他的强吻。 那吻来得太急,几乎弄痛她。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推开他。「不要!不要这样……」 昨晚他人还好好的,就连今早在电话里,那声音并没有不一样啊!怎会在此刻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妳不喜欢吗?」他的声音冷如寒冰,表情却异常的平静无波,似乎有着风雨欲来之前的暴戾之气。 他陌生得令她害怕。直觉有异,阮娜娜拔腿往房间方向跑。 但他早看出她的意图,在一个箭步后,轻易的擒住她。 「想逃?妳想逃到哪里去?」他居高临下的睥睨她。 「子焰,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凝睇全然陌生的他,冰冷的眼神、轻蔑的语气,都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既跋扈又温柔的男人。 「我怎么了?那得问问妳。」昔日的温柔不再,此刻的他宛如一只凶残的怒狮。 她害怕得想逃离他,但他却阻止了她。 他缓缓逼近,冷冽的表情显得鄙夷,眸中的火焰却炽热得吓人。 直到无路可退,臀部已抵到沙发,她被迫面对他。 「子焰,不要这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他,她伸手轻拂他的脸庞,希望能舒缓他脸上的怒气。 她不要他变得这样,她不要…… 「若是磊子轩,妳也会这样对他吗?」 她手一僵,终于清楚他的怒意为何。 「你、你知道了什么?」 「呵!妳希望我知道什么?」讥笑中满是心痛。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那些我都可以跟你解释!」 「解释?」眉峰挑起,他不屑的冷笑。「妳是想跟我描述妳是如何玩弄男人的吗?」 「拜托!不样这样……」 「没人告诉过妳惹怒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瞪着她,那双怒傲的眼似乎失去了理智。「我不是那种会让妳玩弄于股掌间的男人。」 下一瞬间,他刷的一声扯去她的外袍-- 诱人的胴体穿着一件引人遐想的睡衣,那双暴厉的眸子更多了份讥诮。 「这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准备的?」 她难过的别开眼,不想再多作解释,因为怒焰已掩盖了他的理智,她再说什么都是枉然。 他瞇起眼轻蔑一笑,继而撕下那件碍眼的睡衣。 「唔……」她双手遮掩胸前,惊慌的看着他。 「这么害羞要如何替妳的组织完成任务呢?」不管她的反抗,他霸道抬起她的纤腿。 一时间没有支撑的她,只能攀住他的肩。 「不要……啊……」 「不要怎么样?」明知她尚未准备好,但他仍猛然一挺,「是这样吗?」 「啊--不要……」 她想逃开他的侵犯,但每当她退一小步,他却前进一大步。 「呜……不要这样对我……拜托……」 雷子焰虽然不理会她,但眉宇间却有着矛盾的怒意。 看她那伤心的模样,他的心宛如刀割般隐隐抽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一心只想占有她,宣示着她必须属于自己。 「呜……大坏蛋……」心底的疼痛和体内的情欲同时进行,她又惊又慌得不知所失措,只能伏在他身上低泣。 一个挺身后,他停了下来。 他粗喘着气,眸子紧盯她,那受伤的模样几乎令他心碎。 他真的不想这样对她,只是因为他太生气了,而占有她是他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此刻,他多想将那泪人儿拥入怀中安抚,诉尽心中所有的爱意,并忏悔方才残暴的行径,但…… 不能!他怕这会不会是她的另一种手段。 雷子焰压抑怜悯心,故作无情退离她,冷眼扫了她一眼。 他虽然非常气她,却又伤害不了她,所以只能选择离开,永远离开…… 他蹙起眉,不再往不想,愤怒转身离去。 第十章 loungebar-- 极简的风格、俐落的摆设,宽敞的空间令人感觉很自由。 这里是当初他们俩相遇的地方,每一处都丝毫无任何改变,但他却改变了。 昔日的冷漠不再,过去的冷酷不再,此刻,他是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雷子焰霸占吧台一方,浑身进出暴戾怒气,就算他依然迷人得不得了,还是无人敢自讨没趣的靠近他,唯有替他服务的酒保默默在一旁服务。 这名酒保并非与他熟识,只是顾客一个命令,他就得一个动作。 这四天来,雷子焰几乎是混在这里以酒为生,早忘了他有个庞大集团和华丽的豪宅。 神情憔悴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曾是公文不离手的工作狂;此刻,他犹如一只受了伤的雄狮。 「再来一杯。」他命令道。 「是!」酒保赶紧为雷子焰打开酒瓶,并将倒了八分满的酒杯递给他。 一接到酒杯,他直接往嘴里灌,当空杯重放在桌上时,酒保便赶紧再替他倒上,一次又一次,他灌酒速度不亚于酒保倒酒的速度,一瓶顶级烈酒已所剩无几,却还是浇熄不了胸口狂烧的闷火。 「再一瓶。」 他并非喝上瘾,而是当烈酒滑过喉咙的灼热感,那种微量的刺痛能让他短暂忘却某件不愉快之事。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酒保已递上新酒,却被突来的怒斥声给制止。 「不准!」 方晓玲冲了过来,阻止雷子焰欲接酒杯的手,并遏止酒保再次递酒来。「他不能再喝了。」 她哀声乞求道:「子焰哥,拜托你不要再喝了好吗?」 那曾是狂傲自负、意气风发的雷子焰,现在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搞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替自己崇拜的雷子焰感到痛心。 她至今仍爱着他,就算做不成情人,至少她还是他妹妹。 因为她不想失去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他、因为她的父母竟对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所以她要赎罪,替那一时鬼迷心窍的父母赎罪。 「放手。」他面无表情,沙哑的声音却隐含怒意。 「我不放!子焰哥,你别再这样伤害自己。」 她原以为他买醉一晚后,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但日复一日,他并未如期的恢复,反倒是变本加厉,令她不得不出现制止他。 「给我酒。」 他甩开她的手,一把将酒杯抢了过来,又是一饮而尽。 这一推,方晓玲的耐性尽失,她朝他低吼:「子焰哥,你这样喝,是喝给谁看?难道是那个女人吗?你真以为这样伤害自己,那个女人就会可怜你吗?」 微醺的醉意在听到这句话全不见了,他眼神冰寒,脸上平静无波。 方晓玲以为这话奏效,她又继续说:「子焰哥,你别再为那种女人伤害自己,况且她绝对不会为你的自残而感到丝毫难过愧疚!她根本就无心理会,因为她有可能正与下一个男人周旋。」 闻言,他怒瞪着酒杯,手臂浮现一条条的青筋,那暴戾的怒火顿时熊熊狂烧。 砰! 一道低沉的爆裂声响起,原本握在他手中的酒杯已碎,渗出的血液混合着醇酒染湿了灰色的桌面,也染红了他受伤的眸。 阮娜娜,那个令他心痛的女人…… 医院的急诊室里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椅子上正坐着一名美男子,迷人到连女人都自叹弗如的脸庞,似乎只要眼眸微瞇、嘴角牵动,就足以让女人为之倾心疯狂。 但那双美而不媚的眼眸却让人看了会萌生一股畏惧,因为那眼睛里饱含太多深不可测的阴沉,是那种难以招架的厉害角色。 他,是今晚在急诊室值班的外科医生。 摸着下巴许久,医生终于开口。 「先生,你手受伤了。」 那句话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过后而诊断出的结果,也连带引起家属不满。 「这位医生你在开玩笑吗?他的手明明正流着血,若这不是受伤,那是什么?」 方晓玲快被这个医生给气炸了。 他们进来这里已经有五分钟之久,他却只是左顾右盼,有时低头思忖,有时剑眉纠结,彷佛像在研究什么难题似的。 这摆明就是一个简单的伤口,只要先止血,再将伤口的碎玻璃清除,然后擦药包扎就好了,连不是医生的她都知道呀! 医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医院里请勿大声喧哗」,而这正也是他刚才对她所做出的警告。 「呵,先生,你伤口里有碎玻璃,据我观察,这应该是被玻璃杯所刺伤的。」 医生以累积多年的经验当保证,摆出长年行医的自信风采笑道。 闻言,方晓玲再也忍无可忍的大叫:「你到底要不要治疗?血已经流了那么多,你为何还杵在那里不赶快帮他止血呢?」 什么手受伤、什么被玻璃给刺伤,这些她老早都已跟他说过了! 「你再不医,我就要换医生。」她威胁。 医生跷起二郎腿,先扫了她一眼,再睨向雷子焰手上的伤口。「放心,那点小伤死不了的。」轻浮的态度不像是要医治的模样。 「喂,你是神经病啊--」她朝他咆哮。 「啧啧啧!是哪个不乖的小护士,竟敢放一只獒犬进来?」医生摀住耳朵,略皱着眉,「若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会好好的修理她。」 两人的争吵,并未影响到那神情憔悴的男人。 雷子焰没理会他们,只是蹙眉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幽眸残留的怒气和浑身散发出的酒气,彷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引爆一场可怕的灾难似的。 「子焰哥,我们走!」 方晓玲瞪着医生,作势要离去。 而那名医生并未出声阻止,只是双手环于胸前,轻率的笑了笑。 「等子焰哥的伤治好了,我一定会把这家医院铲平的。」 「那请记得铲平一点,因为我正有意打算重建呢!」省下一笔经费,医生的脸宛如喜从天降般喜悦。 「妳先出去。」雷子焰忽然开了口。 「子焰哥!我们快走,这个人是神经病,若是给他治疗,你会死的。」 「出去。」低沉的语气中有着不可违逆的命令。 「可是……」看他因发怒而牵动伤口鲜血直流,使她不得不听话。「好嘛!我出去就是了,但你得小心,因为那个人是疯子。」 「不敢当、不敢当!」医生识趣一笑,做出拱手承让的模样,在装痞的同时,也不忘了交代道:「请妳出去后,记得把门给带上。」 关上门前,方晓玲不忘补瞪医生几眼。 「说吧!这里只剩下我们了。」雷子焰淡漠地道。 打从一进急诊室,他就察觉这男人并不简单,似乎早已认定他会来这里,因而静候他的光临。 「雷子焰,看来你挺厉害的,我以为你跟一般富家公子没什么不一样。」男子挑了挑眉,俊美的眼眸闪过讶异。「而且我还以为傻愣愣的她选的男人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这回似乎是我猜错了。」 「有什么事快说。」那严厉的语气带着不耐烦。 「好吧!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聪明的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男子语带玄机地道。 闻言,雷子焰却眉头深锁,压抑的怒气再度爆发。 「提到她就这么生气呀?」男子故作惊讶,「唉……也好啦!反正你以后再也没机会生她的气了。」 「把话说清楚。」雷子焰凌厉瞪视,警告意味浓厚。 男子帅气的甩甩头,不疾不徐的道:「我也懒得帮她多说什么,因为她已不是秘密组织里的成员了,所以你想要的解释就得自己去听她说。」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你话说得很绝喔!」男子拍了拍手赞赏,调侃道。 兜了那么大的圈子,男子仍未把话讲明:雷子焰忿然扫了他一眼后,准备起身离去。 「这么快就要走啰?我都还没讲完呢!」男子从容笑道:「好吧!我只能告诉你,现在你还有一点时间可用,要不然就再也没机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顿住脚步,穷凶恶极的怒视男子。 男子耸耸肩,「没别的意思,只是某人现在正在机场里,大约四十分钟后就要离开这片伤心地了。那女孩真可怜啊!」 还未待他话说完,雷子焰宛如发了狂似的冲出去。 目送那心急如焚的背影,男子随即露出一抹带着戏谑的笑容。唉……这小子真冲动,他都还没把话说完呢! 男子走向左侧病床,刷的一声将布帘给打开,「这位医生大人,您也醒来帮忙评评理嘛!」 病床上躺着一名呼呼大睡的老医生,熟睡的模样看来特别异常,像是被人施了迷药似的。 「老先生,您真是胡涂,睡觉得盖个被子,以免着凉啊!」男子将白袍脱下,覆盖在正牌医生身上。 他狡黠的笑了笑,俊美面容更显得邪魅。「呵!当医生还真好玩,不知下回还可以扮些什么角色呢?」 拾起一旁的外套,帅气地甩在肩上,男子缓缓地步出门外,从容的隐没于长廊,徒留一股神秘的气息…… 月明星暗的夜晚,大门深锁的办公大楼内,整栋大楼一片漆黑,唯独三十七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却灯火通明。 一名美丽却憔悴的女人伏在桌上,纤弱的指尖缓缓划过这里的每一样物品,有他字迹的公文纸、他爱用的宝格丽钢笔…… 今晚,阮娜娜应该要搭飞机离去的,但内心却有股放不下的沉重感,虽然不想就这样离开,却无法继续留在这片伤心地。 这是她最后一次来到他们曾经共筑回忆的地方,凌乱的桌面上还残留他们先前相爱的痕迹。 「原来这几天你也没来上班,是不是因为不想看到我呢?」阮娜娜淡然的笑了笑。 指尖来到咖啡杯,沿着杯缘兜转,彷佛像在抚摸他性感的薄唇一样,迷蒙的眼眸闪着不舍的泪光。 「子焰,我好喜欢你,虽然没跟你说,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说着说着,不争气的泪水不禁潸然落下。 这几天她试图来找过他,却频频受阻挠,想跟他解释一切,但他却一点机会也不肯给。 一思及那晚雷子焰离去的背影,还有那张冷漠近似生疏的神情,心被刺痛的感觉依然犹存。 「我不想跟你坦白我的身分,那是因为我怕你误会我、怕你轻蔑我,更怕你讨厌我……」她埋首哭喊。 「是真的吗?」 门边,突然传来极其冷静的音调。 雷子焰倚着门柱,俊脸面无表情。那该死的庸医!说什么人在机场,让他立即飞奔过去,几乎将机场全都掀了,却始终找不着心爱人的身影,好在程大川先去查出境名单,要不然他真的会把机场夷为平地。 她诧异一愣,将视线缓缓地移向门口。 是他!雷子焰! 见到那思念已久的身影,她的心突然雀跃了起来,但在轻触那既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胸口一痛。 雷子焰不禁蹙眉。 这女人该打!见到他理当先奔过来才对,怎么反而哭丧着脸? 他紧抿的薄唇不悦地上扬,大步走向她。 「妳刚说的是真的吗?」 她垂下头,哀愁的眼眸又溢满了泪水。 「阮娜娜,妳说话啊!」他抑住她的肩摇晃。 见她低头不应,他倾身大口咬住白皙的颈项,「告诉我,妳真的只有喜欢我而已吗?」 她吃痛的猛然抬头,迎上横眉竖眼的他。 「我都为妳受伤,妳却说只有喜欢我而已!」他瞪她,耍起小孩子脾气来。 「受伤?你哪里受伤?」她神色紧张,赶紧查看他是哪一处受了伤。 「这里。」他将手递到她眼前。 她小心捧着他的手,触目惊心的血渍让她心一紧,感到一阵抽痛。「你怎么会不小心,这一定很痛……」 「不痛!一点都不痛,痛的是别的地方。」 「在哪里?」能比这伤口还痛的地方一定是很严重的伤口!他怎能这样不爱惜自己?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多么关心他吗? 「妳要帮我呼呼喔!」他要起无赖。 看她点头,雷子焰毫不认真的指着自己胸口。 「就是这里!这几天它一直在抽痛,一次比一次还要痛,尤其当脑中浮现妳的脸时,它抽痛的次数更是频繁。」 她愣住了,他说的是…… 「发什么呆?妳不是说要帮我呼呼吗?」说着说着,佯装生气的他突然噗哧一关,似乎是对于自己的无赖感到莞尔。 而她也跟着笑了。那是心痛,是为了她而心痛! 「快点啊!这里真的很痛耶!」 她听话的将手覆在他胸口,替他揉揉「伤口」,隔着衬衫碰触那肌肉叫结的胸陧,滚烫的、炽热的…… 他没再开口,目光灼灼盯着她。 许久,她感觉「伤口」发热了,而自己的脸颊也涌上热潮,全身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 「那妳这里也痛吗?」大手贴着她心房,他低哑的问。 她诚实点头。 接着,他也开始替她揉着「伤口」,一股情愫在两人之间酝酿。 「娜。」他轻轻唤了一声。「我爱妳。」 她震住了,有股深深的感动,她想回答却开不了口,因为那大手正不安分了起来。 「回答我啊!妳怎么不开口回答?」他故意板起面孔,却掩盖不了那坏坏的笑意。 「我也爱……啊……」 活该!谁教她最初敢不要命的前来招惹他,所以现在换他出马,要来扳回情势。 月光下,一对恋人诉尽彼此的爱意,甜蜜永不止息。 机场的vip休息室里,两名美丽女子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咦?小嫚人呢?」 甜甜的嗓音令人迷醉。 「不知道。」韩湘儿把玩着前往中国的机票,一脸喜孜孜的模样。 「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唐芯努嘴道。哼!小嫚就是喜欢这样,明明约好出发前姐妹要小聚一下,她却又放她们鸽子。 其实,小聚一下这计画是她想的,主要是为了想套问何嫚嫚到底要去哪里,尤其是见她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就让她更想知道。 「她可能已经飞往想去的目的地了。」 灰暗天际划过一道金黄的光影--飞往英国班机的商务舱里引起了一阵骚动,在座的人只要是男人,无不将目光放在某处。 最后排的高级皮椅上,一名女子慵懒的半躺在椅子上,不为他们所影响,径自思考着事情,蓦然,微瞇的美眸闪着精明的光芒。 玫瑰!英国国花……老板!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