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无戈》 成长卷 第一章:荣归故里 月,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非凡的,它好似神明一般,不过现在是白天,明亮的月不见踪影。 秋风萧瑟,爆竹稀里糊涂地几声炸响,下人摘扔掉猫头牌,在上面踩上两脚后,挂上了大红灯笼。 这是战侯大府上此刻的场景,有些热闹,大府的对门,一位妇女正给个七岁小娃换上件新衣,她的手一颤一颤地,穿扣好娃娃衣裳,时不时偷偷摸摸地望上对门几眼,这一望,直接就愣了很久。 过了些时候,小娃子有些不耐烦,就略带些厌烦地说:“娘亲,你给我穿件衣服,要弄个多久啊。” 娘亲一回过神,抱怨一句:“娃子,你别不耐烦,我生了你,现在又一个人养你,你还有什么好烦好怨的!” 娘亲的话让他几分惭愧,他说:“娘,是冷面不好,冷面不该埋怨的。” 过路的风吹进窗来,轻抚过这个叫冷面的小孩那一头红发,也带来了一丝多愁善感。 娘亲又望着那战侯府,一声叹息:“哎,这辈子,怎么就嫁给你那没用的爹了,看看人家战侯府,怎么看怎么让人羡慕啊!” 冷面两眼看见娘亲忧愁模样儿,眼里有些疑惑,他问:“娘,爹究竟是咋样的,你咋老是这样损他?” 冷面会这么问十分正常,娘亲在他面前这般抱怨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正是因为这样,冷面越发地好奇,爹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冷面的记忆中,仅有儿时依稀见过的朦胧样子,只是冷面三岁之时,爹爹就去世了,此后,他再也没见过爹爹。 娘亲这会儿脸色不好,也许就是因为冷面问起爹的事情,她一脸凶狠地回应道:“你爹就是个要饭的,窝囊废一个,死不足惜!” 她的话语里,怨气十足,当中对爹究竟有多深的恨,一听,就能深切的感受到。 冷面变得沉默,脸上沾染忧愁,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失望,对于自己父亲的失望,简直是失望透顶! “爹爹他,只是一个乞丐啊!”冷面说完,连忙地几声低头叹息。 “那家伙,活着的时候,没让我少丢脸,每回他出门要饭,我都立刻把门关上,生怕街坊邻居看见我。” 娘亲的脸上,是对爹爹的厌恶与反感,她很悔恨,因为她嫁错了人,嫁给了一个废人!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一个男人要是没本事,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会忍不住在你身上踩上两脚。 娘亲不断唉声叹气,她太痛苦了,没地位,没实力,成天被苦命的日子折磨,她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给孩子。 她看了看冷面,似乎把他当作希望,对他说:“冷面啊,娘现在,可全指望你了,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混出点名堂来,别学你爹当个乞丐,丢人现眼!” “嗯嗯,娘亲,我会给你长脸的。”冷面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样,拍着胸脯说。 娘亲听见娃子这么回应他,脸上那愁苦情绪就烟消云散,那对窟窿似的眼睛瞬间变得活灵活现了,娘亲又望了一眼对门,憋不住兴奋,直说:“冷面娃子,你以后,去当个战侯咋样?” “战候,是什么?” 娘亲得意洋洋地介绍道:“战侯是这个世界的威望,成了战侯,啥也不缺,身份高贵,也是像咋们这类穷苦人家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道路。” “嗯,好吧,只要是娘说的,我都会尽力而为的。”小娃子昂头又想了想,“不过,娘,你得给我买根糖葫芦才行。” 娘亲听见孩子这话,开心一笑,立马说:“行行行,只要你听娘的,那糖葫芦,就算你要吃千根万根,我也给你买。” “谢谢娘。”小娃子一把抱住个娘亲,两人也是头一回如此幸福的相拥。 这时,楼下响起阵清脆的敲门声,有人在门外大喊:“兰香妹,你咋还没弄好嘞,你可真是我祖宗,哎,快些下来,全城的人,就你还在这拖拉了。” 娘亲一听,连忙拉上孩子就走,一开门,就听门外那人抱怨道:“我说兰妹,你今天是怎么了,战侯鲁四房从花都回来,这么大的事,又不是没提前和你讲,你却还在家里,难不成你是不晓得,迎接战侯要全城的百姓一齐迎接?” 娘亲听完,连忙道歉:“村长,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一下,这喜庆日子,给我儿冷面换件新衣裳,这不才弄好嘛。” 原来,这个有了白胡子的家伙,是这城西村的村长。 他摆摆头,连忙催促着说:“走了走了,快走了,我可不想因为个你们母子俩,弄得我个村长官儿都没得当了。” 说完,三人便匆匆忙忙上了路,他们得赶紧去才行,要及时赶到,然后在城门口喜迎战侯,换句话说,也可以是,战侯来的时候,必须看见所有人在那里恭候他。 此时空中那风,吹得呼烈烈地响,吹得赶路人心里发毛。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城门口子,此刻,千户人家都在这里侯着,村长们赶上,赶紧找了个地儿候着。 没过多久,战侯登场了。 战侯骑着一匹好马,穿着喜庆的红色锦衣,红色的官帽,是稳稳当当地套在脑袋上的。 他的来临,自然有士兵跟着前行,士兵后面的一路人马,出现得有些莫名其妙了,那马车后,竟然拉拽着八个戴着脚镣的家伙,他们像是囚犯,面容十分憔悴,发紫的嘴唇不仅干裂,更是有磨破了的,他们身上,全是被铁链磨出的带血伤痕。 马车拉拽着这样一群人,驶向战侯府,而迎接的人们,紧跟着离去。 战侯府上,早就摆好了宴席,战侯一到,宴会开始了。 一桌有二十道小菜,十八道大菜,鱼猪鸡鸭,肉种皆全之,一位客人看后,不禁叹道:“战侯就是风光,宴席都能有这么大排场!” 这时,战侯站上一高高的木台,对着众人发表讲话:“各位,感谢同乡的各位来迎接我鲁四房,今天,也是喜庆,所以我也特意给你们带来了一有趣的活儿。” 说完,他手一挥,士兵们押着那些囚犯模样的家伙上台去,并把他们按跪在地上,另外的一些士兵,带来些木桶和一把乌黑亮的钢刀,一切准备就绪,鲁四房指着那些人,对台下众人说:“这些家伙都是些山贼强盗,是这个世界的败类,是下贱的狗,他们不配活在世界上,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们都是赏金犯,项上的人头都是值钱的,所以,今天,由你们来砍他们的脑袋,然后,到我这里来换钱。” 下面的人聚精会神地听着。 战侯嘴角上扬,大喊一声:“现在,有人上来吗?” 下面还很宁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来!” 所有人把个目光移向声源处,那喊叫的人,是一个壮汉,他上去拿起那大刀,手起刀落,哐当一声,一颗死人头便就掉进了木桶里,那汉子端着桶,到个战侯面前,战候看了看,朝大众喊道:“这颗人头,值个一百铜文贝。” 他领了钱后,欣喜若狂,便是说:“再去砍一个。” 战侯立即制止他,说道:“下去,砍一个得了,机会又不是全留给你的。” “下一个!” 一个体型略胖的家伙冲上台去,领了个大刀后,便是要砍,可是,他拿起重刀后,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左晃右晃,那第一刀便砍歪了。 下边的人群看见,就是哄堂大笑,一位家伙还笑话他:“李大老板,你个杀猪的,行不行啊你。” 这一说,下边一群人笑得更欢哩。 杀猪的一脸红,他摆出一副比谁都有经验的样子,结巴地说:“谁,谁……不行了,比起你,你……你们,我是,是有经……经验得很,别……别,不信,这种事……事我拿手,咋们屠夫,只要有钱,宰什么都……都一样。” 说完,他两口唾沫吐在手心上,再是一撮,两手拔大刀,一经拿起,就一刀给了那家伙痛快,人头落地,哦不对,是落桶,落桶! 杀猪的拧着人头去领钱,战侯看了看人头脸,喊道:“这颗人头,值个四十铜文贝。” 杀猪的一口叹气,抱怨道:“什么嘛,连头猪肉的价钱都没有,真是个废人!” 他是满腔怀怨地下了台,下边的人,又笑话了他一次哩。 “下一个。” 战侯话音刚落,就有人说抢先呐喊:“我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被个吸引,这次说话的,是冷面的娘亲。 顿时间,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好家伙,真是够胆啊。” 也有人说:“女人!肯定会深得战侯大人的喜爱。” 冷面的娘亲走上台去,握着刀,她要砍头了,只见要被砍的那人,身体止不住发抖,也不敢看那女汉铁青的脸,说起来,他是犯了什么罪,也无人知道,以后也不会有人去在乎这些了,只是这一刀子下去,又是一份钱。 娘亲做事,向来麻溜,她手起刀落,直接提着头到战侯那儿领钱。 “这颗人头价值三百铜文贝。” 战侯说出的数目,让底下一片人眼红,没等冷面的娘亲下去,人群蜂拥而至,生怕挤不上木台。 他们争先恐后的样子,像狗为了屎一般疯狂。 下一个要被杀掉的人,是一个不知名的老头,他的样子卑微,身份不明,一刀下去后,他的一切都回从这个世界消失。 在他手臂上一个类似“蜗牛壳”的纹身,是唯一与他身份相关的东西了。 那也是他留给所有人仅有的印象,只是一刹那,之后,他的脑袋离开了身体。 这一幕,不由得让冷面内心沸腾,他拍着手,大叫一声:“好!” 台上一个接着一个的脑袋被砍,下边的人却在狂欢,他们嬉笑的嘴脸无疑都被那砍头瞬间的刺激打动了,尽管那看上去,就和宰猪宰羊差不多,可他们依旧会怦然心动。 这时候,一旁的鞭炮声响起,这一天又热闹起来了。 突然,一颗人头飞落到台下,在地上不断打滚,战侯见人头飞了,惊叫道:“那是本场的终极奖励,价值一千铜文贝啊!” 台下的人听见,开始一阵疯抢,犹如在争食的野兽。 冷面看着人们,每一刻都记录在眼里了,忽然间,一颗黑乎乎的东西飞到小娃子的面前,冷面仔细一看,发现是五官被抓烂的人头。 这是他第一次见,他吓得身子一颤,不得动弹,很快,从他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是一个小孩子,他一把抓起那颗死人头,死死抱在怀里,冲到台上领钱去了。 成长卷 第二章:罪恶时代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浮现两道人影,那是一对乞丐母子,母亲不算年迈,孩子尚还年幼,二人缓缓而来,步伐沉重,他们身上有一股疲惫的味道,苍白的面容之中,有掩盖不住地饥渴之色,这样的异乡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 他们走到战侯府外,听见里边一片欢闹声,就看了看四周,其余人家都是关门,冷冷清清,只有战侯府上空前热闹。 母亲朝孩子一个微笑,说:“孩子,你走了一天也累了,坐这儿歇会儿吧,这大户家里,好像是在作宴,娘亲进去,给你讨要些吃的来。” 孩子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 母亲交代后,掏出一只破碗,曲着身子,扶着墙走,等见到大门,母亲抖抖身子,走了进去。 这一进门,就看见砍头飙血的一幕,吓得她一声叫唤。 这种事,对于游历四方的母亲,是见过不少了,可现在看见这一幕,还是无比震惊,她感觉脊梁骨,已经在微微发凉。 “这个地方真可怕,找到吃的就离开,真的不想多待片刻。” 她更加地小心翼翼,作出不会惹怒任何人的姿态,谨慎地走到了人堆之中,和气地讨要些食物。 第一回,她向一个五官端正的家伙讨要,那人见到她挨得近,吓得退一步,等个心镇定下来,就朝母亲怒叫:“死要饭的,离我远点,要是弄脏我的衣裳,小心拉你上去砍了。” 母亲连忙道歉,多次求饶,事态才平息,那之后,她跑得远些,问别的客人要饭,可下一个人,依旧如此。 乞丐母亲走了一圈,一无所获,最后,她在一个角落,发现一张无人坐的圆桌,那上面摆满了佳肴,还没被人动过。 顿时间,诱惑袭来,母亲打算偷偷塞个鸡腿到衣兜里。 她把手伸出去,就要碰到时,手定格住了,很快,他把手往回一缩,又缩了回去。 为何会收手,因为她知道,今天来这里的,凡是穿着稍正一点的,都可以大吃大喝,因为都是客,而母亲不行,他是乞丐,身份不行,只要她动手拿了食物,那就叫偷。 最终,母亲选择继续讨要,实在不行,她会在地上找些脏的食物,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动桌上的东西。 府里的孩子们,到了外面玩耍,在人群脚根处走动的,是一条狗,它在嗅客人们随意丢弃的食物。 府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出现一点轻微的动静,冷面察觉到,以为有热闹看,抓起一把瓜子塞口袋,就寻府外的热闹去。 冷面沿着墙走,动静越来越近,过了一墙角,他在一条幽深的巷道之中,看到以下一幕:三个打扮得体的小孩,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三个小孩的脸上,有一丝很诡异的微笑,他们好像是打算,对那乞丐做点什么! 这三小孩,是当地的小恶霸,平时就喜欢欺压弱小,三人当中的老大,是最大最壮最嚣张的家伙,站在中间,叫作楚正春。 剩下的两人,脸圆的叫阿宝,头尖的叫平子。 这时候,小乞丐显得有些胆怯,好像是被三个小孩欺负一般。 冷面走过去看热闹,三个小孩见是冷面,既没大惊小怪,也没有搭一句话,他们只是瞟了冷面一眼,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小乞丐身上。 楚正春靠近小乞丐些,揪起他的头发,叫喊到:“要饭的,这头发长得这么紧,平时伙食一定不差吧。” 小乞丐早已经呆愣愣的,就算楚正春扯得再痛,他也不敢说话,突然,一大撮头发,小乞丐那额头上边一大块的头发被扯了下来,他的头出血了。 楚正春见状,就抬起小乞丐的下巴,说:“是哑巴吗?” 说完,他顺手扇了乞丐两耳光,怒视着他。 小乞丐不是哑巴,他只是被吓得愣住,话也不敢说。 楚正春见他不回答,感觉不到尊重,便是朝他骂道:“你娘的,竟然敢不回答老子话,在不说话,信不信老子我弄死你啊。” 小乞丐浑身发抖,嘴唇尤其抖得厉害,他这样子,说话很难。 比子为了让老大顺心,想到个歪点子,就对老大说:“老大,这小子不讲话,咋们就把他衣服扒了吧,如果在不行,就带过去给大人们看,让这家伙也出出洋相,看他还敢不敢不给老大你面子。” 楚正春一听,眉头往上一翘,是个大喜,他说道:“吖,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 感叹完,三人的目光对准小乞丐,他们邪恶的手朝他伸去。 很快,小乞丐的衣服被撕开了,他害怕地叫道:“不要,不要扯我衣服。” “哟,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几位大哥,求求你们,别弄坏衣服,这是我娘好不容易帮我要来的,不要弄坏啊!”小乞丐丧着脸,苦苦哀求道。 “要来的?我看是偷的吧。” “没有偷,是要来的。”他说时,似乎已经有眼泪出现在眼眶里了。 “就是偷的!” “才不是偷来的!”他愤怒地一声大吼,惊住了众人。 等个楚正春回神,他才发怒,朝着小乞丐吼道:“死要饭的,神气什么,平子阿宝,扒光他。” 说完,他们下手很快,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小乞丐扒个精光,他只能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楚正春把他的衣服一丢,看他赤裸的全身,得意地一笑,他看小乞丐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件自己亲手塑造的艺术品一般。 这个天真冷,谁让这是个秋天呢,这个季节里唯一不穿衣服的,就只有枯树了,孩子不行,孩子得像春天树,一直呵护着才行。 三人欺负着乞丐,洋洋得意,突然,平子惊叫一声:“他好像尿了!” 三人朝他下身看,见一泡黄尿洒出,一瞬间,他们看得大笑,在个一旁观望的冷面,也是忍俊不禁。 忽然,一个孩子冲了过来,一下子护住了那个乞丐,并给他盖上一件衣服。 冲过来的这个孩子叫作友子,是冷面打小的朋友,他的头上,捆着一条永远会戴着的红头巾。 楚正春认出了友子,就叫道:“友子,你干嘛,这个乞丐可是老子先发现的,他是我的。” 友子回头看一眼他们,满腔怒火,他吼叫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乞丐不是人啊!” “是吗?如果是的话,那很抱歉,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他们当过人看过,至于你,我劝你少管闲事。” 因为友子的出场,打搅了冷面的雅兴,他也抱怨:“友子,稍微玩一下,又不会怎样,你快走开了。” “不,坚决不让你们欺负他。” 这时候,一位中年妇女出现,这妇女是友子的母亲,她在老远处,就看见友子掺合闲事,就跑过来,拉着友子大骂道:“友子,叫你少搅合这些破事,快,跟我走!” 友子不依,他母亲便硬把他拖拽走,拽到一个中年男子的身边去,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天上的风云,早已经卷成一团,不再安定了。 乞丐母亲的身影,依旧在战候府上卑躬屈膝,她向客人奢求食物,浑然不觉外面情况。 地上那机灵的狗,在客人的脚边窜来窜去,嗅到一些对于客人而言不干净的食物,但却足以解决饥饿。 巷道中,没了碍事的家伙,楚正春放心大胆了起来,他再次扒下乞丐衣服,扔到一旁去,再是四人一同嘲笑他。 这回,小乞丐忍受不了了,他朝着这内心丑陋的四人吼叫:“你们这些家伙走开!等我有一天,成为和平道人——”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把话咽下去了。 短暂的宁静后,又是掀起了一场大笑,那人笑话他说:“和平道啊,我就说嘛,只有像你们这类下贱的人,才想着那种低贱东西。” 乞丐的心里想法被人笑话,迫使他再次吼叫道:“和平道,才不是什么低贱的东西,它是我的梦想,不允许你们践踏。” “哟,你还敢犟嘴,平子阿宝,给我打!” 说完,他们三个撸起袖子,对着那乞丐就是一顿毒打。 冷面在一旁鼓掌,又用那瓜子壳丢他,说:“低贱,学我要当个战候不好?” 三个人的拳头砸向那小乞丐,此时的巷道之中,到处飘荡着小乞丐痛苦的叫声。 很快,三人的拳头都沾上了血,小乞的丐脸被个打肿,鲜血从伤口渗出,这时候,小乞丐已没作声,他的双臂自然下垂。 楚正春见状,惊恐地叫道:“停,停!” “老大,怎么了?”两个下手把个目光移向楚正春,都是满目光的疑惑,明明打得正尽兴,怎么老大突然喊停了。 “这小子怎么了?不会没气了吧。” “不会吧。”平子阿宝回答的语气发生变化,他们额头上,都给惊出了冷汗。 “平子,试试他还有没有呼吸。” 平子怕,摆头回应道:“老大,我不敢,你试吧。” 楚正春捏拳头吓他说:“快试,不然揍你!” 平子只好听他的,慢慢将手探过去,碰着乞丐的鼻子,突然,他大叫一声:“啊,没气了,啊,真的死了!” “那咋们会不会——”楚正春这时,身体一阵颤抖,他额头上的冷汗,正吸纳着空气中的阵阵凉气。 “杀人了,咋们也是下贱的人了!”平子惊恐住了。 “你不说,没人知道。”阿宝说。 “对,不说出去就好了,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他紧张地查视一下周围,发现街道上没人,巷道里更是安静,这一眼一望,只能看见冷面一人,楚正春拉他过来,说:“这个事,咋们四个都拖不了干系,谁也别想着跑。” 冷面一听,不屑地一笑,还说:“呵,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的,要说低贱,那也是你们三个人的事,与我何干!” 楚正春抓起他衣服,握起拳头,做好准备打他的架势,说:“冷面,你要是觉得和你没关系,那好,我现在就送你下去见他。” 冷面见楚正春这架势,吓得连忙吞口水,他一心慌,假笑似地说:“正春,跟你开玩笑的嘛,放心,我一定会死守住这个秘密,而且和你一起承担这个事的。” 楚正春见冷面识相了,就放了他,好言道:“这就对了嘛,咋们一起承担的话,才可以做朋友嘛。” 随后,他用捏起的拳头示意平子和阿宝,然后叫道:“你们呢?” “你是大哥嘛,怎敢不听你的呢。”二人说道。 正春得意地一笑,他的心头可是开心,犯了错,都可以逃脱惩治,换作谁,又会不高兴呢。 之后,他们收拾一下现场,正要逃跑的时候,一条恶犬过到巷子里来,在那小乞丐的尸体上嗅了嗅,又开始咬,把乞丐的尸体当作食物一般。 那讨要好的母亲进到巷道,正巧看到这一幕,她慌了神,立即跑来赶走恶犬,他跪下去抱起孩子,无论她怎么呼喊,都已经叫不醒小乞丐了,大概猜到什么侯,母亲的眼泪落下,她带来的破碗里,盛着半块鸡腿。 四个孩子在一旁没有作声,母亲的哭泣成了唯一的声音,在巷道中回响很久。 大概哭了很长一阵子,娘亲才冷静下来,她问楚正春等人:“我这孩子是咋死的啊?” “怎么死的?你难道没看见?是刚刚被那狗咬死的。” 听见这话,母亲双眼对狗愤怒,她起身欲追狗打,宣泄内心的悲愤。 她拿着碗,准备朝恶犬头上砸。 “不要!你可不能杀了那狗,那是战候大人家养的,地位比你高多哩。” 这是楚正春瞎编乱造的,那狗就是只普通狗,哪里是战侯养的,不过,这句话貌似很有作用,母亲停了手,似乎无法反抗得了这句话,权贵在她心中,不仅是人上人,更是一种永远不能抗逆的阴影。 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碗,只是抱着孩子咽呜几声。 之后,她背着小乞丐,静静地离开这片土地,这个地方不适合他们,他们的背影,充满悲伤和雨,渐渐地嵌入黄昏。 等到乞丐母亲离开,楚正春松了一口气,很快,他脸上又扬起得意的微笑,说:“什么嘛,这么容易就摆平了,走,进去玩去。” 四人嬉笑着,进到了战候府,冷面回到了娘亲身边时,娘亲问了他一个问题:“咋样,战候的生活可以吧,现在有想法了吗?” “嗯,活得不下贱,的确很好!” “那么,从明日起,你可就要苦心练武了嘞。” “娘,放心,我会加油的,一定记得给你长脸。” 这一刻,刚好赶上最后的狂欢时分,那爆竹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在这小城外,一只瑞兽天禄时隐时现,这,足够证明这是个吉祥的天了。 成长卷 第三章:讨水客 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公鸡刚打过鸣,冷面的家里头,点起了一盏煤油灯。 娘亲把冷面唤下床,又从衣柜里翻找出了一个书,递给冷面说:“冷面,这个就是拳法了,娘亲前年买的,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好。” 冷面接过书,乍一看,此书并非是哪门哪派的绝世武学经书,不过是一本简单的武学基础罢了,然而,这却不足为奇,因为在这个奇异甚至谈得上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派别宗门之说,武术在这个世界里,是人人都可以会,人人都可以学,只是基础,它在不被人们重视的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三大术之一。 提到“术”,顺便介绍一下世界背景。 说起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构造,它有一个名字,叫作四星球,大可以理解为仅有四个星球的宇宙,对,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战乱不停,世界少有安宁。 因为战争与灾难,地位在这个世界尤其重要,多数人为了地位,会走上一条路——官路。 众多官职中,战侯无疑成了人们心中最受欢迎的,至于为什么,每个人心里都不是那么特别的清楚,只知道战侯好。 画面回到冷面家里头,冷面翻开崭新的书,这书里每一页都有一副人画,合起来就是一整套拳,每张图的下边,都注两行文字。 很快,冷面翻弄着书本,没个几下就翻到了底儿,他抖抖书,对娘亲说:“娘,这个很简单嘛,我看一遍就全会了。” 娘亲一听,心中顿时一惊,她惊慌地张望一下门外,确定无人后,小声说到:“娃子,话可不能乱说,做人要讲究谦虚。” “娘,我是真的会了。”冷面用诚实的目光望着母亲,弄得母亲不得不开始相信他了,母亲吸了一口凉气,慌问:“当真没有吹嘘?” “当真。” 听见回答,娘亲莫名地有些心慌,可心里面,更多的还是兴奋,她稍稍带点期待地说:“那么冷面,你快打一遍拳法,打给娘看看。” “好。” 冷面把书递给了娘亲,就打起拳来,娘亲比对着书上的图,打量着冷面的动作,这一对比,不得了,冷面的确把上面的拳谱动作学会,连一丁半点的遗漏都没有,动作更是与书上出奇的一致,可以说是,毫无缺点可言。 这吓得娘亲手一颤,书都落到了地上,冷面见状,停下来问:“娘,你怎么了?” 娘亲没听见冷面的叫喊,脑袋嗡嗡响:“这娃子看一遍就全会了,真没想到,冷面居然会是个天生的练武材料,我居然生了条龙!” 冷面又一次叫喊娘亲,娘亲才反应过来,她脸上绽开笑容,对冷面说:“冷面,你是个练武奇才,你现在,赶紧在练几遍。” “还练啊,有些无聊了,要不,我自己琢磨琢磨,创一套拳法来打。” “创什么创,跟着书上练标准不就得了,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娘亲朝着冷面就是一头凶道。 冷面被当头浇一碰冷水,他略微失望地回答道:“哦,好吧。” 之后,娘亲出了一趟门,没过多久,她带了两个妇女回来,这两人冷面也是见过的,冷面平时都亲切地称她们为罗娘马婶。 娘亲一回来,就当着二人的面,指着正打着拳的冷面,得意地说:“看,我可没骗你们,我儿子,真的是个人中龙凤。” “我才不信,依我看,这小子怕是在乱打,有本事,你把书拿来给我看看。”罗娘说。 “对,我也不信。”马婶在一旁应和道。 娘亲很是自信地把书递给罗娘,又对冷面喊道:“冷面,从头打一遍,打给你罗娘和马婶看看。” “嗯嗯,好。” 冷面站好,又从头至尾打了一遍,罗娘跟马婶拿书比对,顿时目瞪口呆,没了话说。 “怎么样?” “兰香姐啊,没想到你还真有个好儿子啊,咋们羡慕你嘞,哎,我家黑牛就不行,我那是个蠢儿子。”罗娘说道。 “哪里哪里,黑牛是聪明的,只是赶我家冷面,差了那么一点点。”娘亲开怀一笑,立马又收敛地说道。 “兰香姐,你真谦虚。” 冷面有些烦躁,他抱怨说:“娘亲,能不能换个练,这个练久了,烦得很。” 罗娘抢着说:“兰香姐,我家里有一本不一样的,走,咋们去拿那个来给你儿子练吧。” “那黑牛呢?” “哎,他再怎么练也是那样,还是给你儿子有大用处,不过,兰香姐,以后冷面有了出息,可不要忘记咋们姐妹俩嘞。” “好说,好说。”娘亲一阵乐呵呵的样子,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说完,她们三人就上罗娘家取书去了,留下冷面一个人在家里安心练拳。 不久后,有人敲门,由于门是没拴上的,那人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冷面察觉到有人来,朝门一看,看见一个陌生人,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破烂衣服,背上还背着一个普通包,不算特别,值得留意得是,他的左右手上都带有一个很别致的手环,因此,像他这种身上同时拥有穷和富两种迹象的人,身份是很难猜的。 冷面不认识他,就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我过路的,想讨口水喝。” 的确,这人胡子遮盖不住的嘴唇干裂开了,这也恰巧像是在说明,他的确渴了。 “哦,进来坐吧,我给你舀。” 说完,冷面拿来木瓜瓢舀好水,递给他后,又开始打起拳来。 那陌生人将水一饮而尽,随后一爽快地叫:“总算解渴了。” 喝完后,他顺便观赏一下冷面练武,看了一阵子后,他说:“小孩,拳打得不错。” “还好吧,只是有些枯燥了。”说完,冷面也坐下来休息了。 “枯燥的话,你可以去找个人练练啊。” “用得着吗?练得标准不就好了吗,像我这样的习武奇才,做那些事是没必要的,而且麻烦。” “哦?这些是谁教你的?” “我娘亲啊,她可希望我成为什么战侯大人了呢。” “战侯吗?那你呢,你自己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娘亲的话照做不就行了吗?” “哦,这样啊。”那人回应后,降低了音量念道,“这样的话,还真是出人意料的错误呢!” 娘亲拿着书回来,一眼就看见那陌生男人,她着眼看了看打扮,心头略有怒火,她立即问冷面:“冷面,这家伙是谁?” “哦,娘,他是路过的,要水喝而已。” “那喝完了吧,喝完了还不走!” “这位大姐,你就是这孩子的母亲吧,你来得正好,我想找你谈谈嘞。” “找我?找我谈什么?我跟你素未谋面,没仇没怨的,有何好谈的?” “你儿子的未来,我很担心,你让他只跟着书学,不让他实战,我怕这会耽误了他一辈子。” “呵,就跟书学怎么?那些大人物不都是这样来的,再说,你算哪门子的家伙,我儿子的未来要你来操心?” “是不需要,不过,我也只是好言相劝而已,如果不听,那我也没办法,但是有一事要告诉大姐你,那就是多年之后,我一定会回来看大姐你亲手栽种的幼苗,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那人说这话时,稍微带有些讽刺意味,娘亲听得火冒三丈,顿时走到灶门前去,拿起扫帚,指着他说:“你算什么狗屁东西,竟然敢损老娘,快滚!” 那人见娘亲态度强势,低头叹气,说了句:“哎哎,和妇女就是难沟通啊!” “滚!” 这家伙实在没什么好和冷面娘亲说的,便慢走而去,他刚一出门,娘亲就立马把门栓死,转身对冷面说:“冷面,以后少让这种人进门,满嘴歪理,像个无赖,你可靠近不得。” “哦,记住了,娘。” “记住就好,那么,冷面,继续练。”娘说时,把那本罗娘送来的书递给他。 “啊,还练啊!我才休息。” “当然要练,勤奋才能出人才,这种事,当然是从小抓起,等你长大了,就送你到城东边的武学堂去。” “武学堂,是什么?” “学习场所。” “哦,那去哪里干嘛?” “笨啊你。”娘亲用手指顶一下他脑门,“只有进到了武学堂,取得好成绩,才能成为战侯。” “哦,这样啊!”冷面挠挠头,心里头渐渐明白。 “你以后,得加油,争取当个战侯,那样有前途。” “嗯。” “那你接着练拳吧。” “好的,娘。” 很快,屋子里,冷面又打起拳来。 成长卷 第四章:武学堂 转眼间,过去八年时光,世间万物都被染上了一层沧桑,这八年里,花草不知凋谢重生几个轮回,蝉蛇不知眠去几个秋冬,八年前的小孩冷面,也不知道变成个什么样了。 对于他的变化大可先不必说,要先说的,是他那“练武奇才”的称号,他的这个称号,都被他娘亲吹到城东蔡婆子家去了。 在冷面家后头,有一座小山,因为小,没个名分,冷面直接给了它一个亲昵的叫法,就叫作“后山”,在那后山上,有一大块平地,那里很适合玩耍。 这一天,临近中午,后山的平地上,站着一位少年。 少年紧闭双目,吐纳空气,四周疾风吹得很响,枯干的树叶在天上旋飞,飞不到树梢,便又被风抛弃,狠狠摔落到地上,突然,少年一动,舞手动足,打起一套拳来。 他的身姿在飞舞的树叶舞动,显得十足帅气,像是跳舞一番,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他那鲜红的头发,在疾风地阵阵骚扰之下而摇摆不定,一眼望去,这少年的容貌,比起八年前,是要成熟一些,看他轮廓,还是能认出他来,他就是八年前的小孩——冷面。 时隔八年,他的头发更鲜红了,人也高了,容貌也不再是当年那娃娃样儿了。 半刻钟后,冷面收拳,吐纳气后,他抹去一头的汗珠,走到一棵挂着衣物的树前,把自己的外衣取下来穿好,下山回家去。 冷面回到家时,饭菜都已经摆在桌上,娘亲在一旁等候,看见冷面来了她才动筷子。 冷面坐下用餐,饭桌上,娘亲和平常一样,问下情况:“冷面,练得咋样了?” “和平时一样。” “那就好,没退步的话就好。” 冷面吃着吃着,瞥见一张小木桌上有一篮子苹果,就问:“罗娘又拿苹果来了?” “不,这次是马婶拿的。”娘亲说完,夹起一片菜,拌饭一起吃下,有滋有味地咀嚼了一番,“唉,今天城东的武学堂已经开始招人了,你也十五了,不是该在家里呆着的年纪了,今天,你要跟我去报道哦。” “知道的,娘,这事你都唠叨了半年,我怎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记得就好,记得母亲才高兴,还有,冷面,到了武学堂一定要刻苦努力,等到你成为战候的那一天,我会为你而感到光荣,相信你那死去的爹也会的。” “嗯,我会努力的。” 提及武学堂,讲解一下,所谓武学堂,是一种训练武术和开发能力的学习场所,也是平民走向战侯的唯一渠道,在武学堂学习一年,通过下年六月的战候考试,就可以成为战候了。 对于常人而言,人生走到战侯地位,就已是尽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吃喝享乐,享受人生就好,冷面也是以这么清闲的职业为目的,在奋斗着。 饭后,娘亲叠好两件黑色衣服放进包袱里,又赶紧往里面塞了二十铜文贝,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就往城东直去。 刚出发不久,他们就碰见个买糖葫芦的大叔,这大叔面善,冷面也光顾过他生意几次,这一次又来了,不过,这回有所不同,是娘亲主动要求买,她买下一串后,递给冷面,冷面边吃边走,他的嘴,被糖甜得笑起,娘亲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她的眼中满是憧憬,冷面这一去,要给他捞个“战侯”回来嘞。 大约在半个时辰后,母子俩来到了武学堂门前,到的时候,门前无人,连街道都空旷得很,冷面对着武学堂一望,一扇稍微挪动就会嘎吱叫的苍老木门里,是一片空旷的操场,木门两边,灰色的土墙伸展出去,门框的支架,费力地支起一块破损严重的木牌匾,上面依稀还能辨认出五个大字“凤梨武学堂”,大门敞开着,上面有一个不知谁画的蜗牛涂鸦,大门门槛,烂掉了一块,不知是被哪个淘气鬼踢的。 冷面看了看这地方,印象便不是很好,由于前天刚下过雨,浸湿的木门散发着霉味,隔得老远都能闻见。 娘亲走前头,冷面跟上,他们进去后,站在空旷的操练场上,大大的操场上,没什么建筑,唯一有的,是一个悬挂着小钟的木架,木架旁,摆着一张长桌子,两个高挑的男人坐在那里,他们是城里的小官,现在是负责收钱的。 娘亲带着冷面过去,到了桌前,她面朝两个男人,一阵笑说:“两位当官的,我送我儿子来这里面学习,你们看行吗?” “行,怎么不行,交了钱就行。” “啊,那太好了,要多少?” “一百铜文贝。” “好的,我身上带着哩。” 说完,她摸出一百铜文贝来,递给那二人,一人接钱在数,另一人则是拿出一沓册子说:“登记一下。” “好嘞。” 娘亲在册子上写下冷面的名字,轻递给那人。 那人瞥一眼册子,就望着冷面说:“简木冷面,是你吗?” “是的。”冷面回答道。 那人轻笑一下,说:“这个名字,你是那个练武的奇才?” 说者不惊听者惊,另一个男人一下抬头,目光锁定在冷面脸上。 “他就是那个练武奇才?”他对身旁的家伙说,目光之中觉得几分不可思议。 “我哪知道,我知道有一个奇才叫这个名字,万一是同名同姓也说不一定。” 娘亲见当官的也晓得儿子威名,此时心里笑得忘乎所以然,她稍稍让自己镇定一下,对那两人说;“哪里哪里,那都是人家捧的,别当真。” “唉,还真是啊!” 两人立即投出夸赞的目光,这目光,像是一阵光辉,洒在了冷面身上。 娘亲见这一幕,不禁笑出微弱的声音,她的笑声里,还真是充满了谦虚啊。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担心了。” 娘亲听着纳闷,担心什么?没搞懂。 她收起得意笑容,疑惑问道:“当官的,你本来在担心啥?” 娘的问语,激起了他们心头愤,一人解释道:“哎,大姐,你不懂,武学堂又不同于往日,现在是招不到人的,因为有很多人,从一开始就决定当农民,所以才没办法?” “啊!当农民,那他们不想当战侯?”冷面插嘴说道。 “他们当然想,但也只是想想。” “可你还是没说明白,你担心什么。”娘亲问。 “我担心你儿子是第二类人,就是来了,却成天混着日子,对个战候侯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那种家伙,多半通不过考核,成不了战侯,只不过是在丢武学堂的脸罢了,当然,这种家伙来报名,钱也照样要收的,不过,我还是更偏向于收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因为他们会给武学堂长脸。” “哦,这你放心,我对我儿子放心得很,也保证你们能放心。” “嗯。”他放心地一笑,想起正事,用笔尖指着这里边唯一的建筑物,面朝着冷面,“哦,对了,那栋建筑就是武学大堂,住处的话,也在里面,在左边走廊,你住二号房,洗漱用品都已经帮你们备好了的,另外,明天卯时正初刻时分,来操场集合,要和老师见面。” “嗯,好的。”冷面应道。 “嗯,那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这时,冷面转身面向娘亲,娘亲也在望一眼冷面,她说:“孩子,我在你包袱里放了些钱,饿了就买些吃的,别饿着了。” “嗯。” “娘亲等着看见你成为战侯的那一天呢。” “好的,娘,我进去了。” “去吧。” 冷面说完,就朝个堂里缓缓走去,娘亲温馨地一笑后,转身离开了。 成长卷 第五章:劫匪 冷面站在武学大堂的面前愣了一下,那个建筑的高度是他身高的三倍,他投出仰视的目光,希望这里不会让他失望。 那大堂正面的土墙上有一个孔,那孔里露出一只眼睛,正对着冷面投出诡异目光,随即,堂里面冒起一个粗壮的声音:“来了,来了,是个新人。” “怎么样,看上去厉害吗?咋们两个按不按得住他。”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大堂里,好像是两人在密谋什么事情。 “身材很瘦小,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声音停顿了一下,“喂,我刀呢?” “你自己找一下。” 过一会儿后,他说:“找到了!” “来了!”窥探的家伙叫道。 冷面推开大门,他前脚还未踏进去,便被一只手强拽了进去,下一秒,冷面被两人按在土墙上,被捂住了嘴,于此同时,一把雪光色的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冷面见状不敢动,他转动着眼珠扫视四周,只能见到两人,其中持刀的家伙是个胖子,他鼓着眼,吼叫道:“别动,再动小心丢了你这贱命!” 冷面没动,胖子又朝个同伙叫道:“小马,快翻他包袱,看看有什么?” 他的同伙小马抢过包袱,打开翻了翻,找到二十铜文贝,就把那点钱放在手上抖了抖,示意给胖子看,说:“胖子,就这么一点钱了。” 胖子一看,就摆头朝同伙说:“咋们可就干这一回了,这点钱哪里够,你再找找,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藏鞋里。” 突然,大门毫无征兆地开了,两个强盗吓得一愣,将目光都转向了门。 门开,外头光线投射进来,随之,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他背着一大袋包袱,穿着一件黑色宽衣,宽衣的袍子双边上,是苍红卷焰的纹案,他的脖子处,衣服没有遮挡完的地方,依稀能看见一根银色吊坠,根部被衣服遮挡住,不知吊的是什么。 那人进来时,手里撑着一本小黑皮书,双眼一直盯着书,没有移开过,那两个劫匪不敢吱一声,怕被那少年发现,胖子只希望,这家伙没有看见,然后静悄悄地走掉,突然,那少年停了下来,他感觉脖子有些酸,就用手抚住脖子,转动了起来,这样一来,就会轻松好多,可这一转,不得了,他察觉到有人,便看过去,见着胖子匪徒,跟他来一次尴尬的对视。 对视之中,胖子惊慌至极,眼睛再次露出凶光,而那个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神之中,充满着一种带有阵阵寒意的冷漠,即使他很快见雪光色的刀,冷漠的眼神也丝毫没有改变。 很快,少年很自然地走动起来,还继续看他的书,对于刚才看见的什么,都好像被他完全无视了。 小马见他走了,松了一口气,他舒心地一笑后,视线挪到胖子身上,这时候,他发觉胖子神色不对,他那样儿,像是看上了新猎物,脸上的表情,是贪婪之中,还夹杂着一种凶狠,恐怖如斯。 小马看一眼胖子,心里也有几分发慌,若不是因为自己和那胖子是个同伙,自己一定会害怕地大叫起来,此刻,他不禁想道:“胖子怎么是这表情,搞不好,他是要杀人啊!” 胖子鼓大了眼睛,带有一股狠意说:“小马,那家伙既然看见了咋们,那咋们就得对他下手,多干一回少干一回都是干,不干白不干。” 少年走过了一个拐角,从他们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那少年了。 “我——”小马小声说,声音极小,没人听见。 胖子继续说:“小马,那小子还没走远,你拿刀去,干掉那小子,要是不小心杀了人,杀了就杀了,大不了,咋们永远都不回这凤梨城。” 小马接过刀,也是下了狠心,他做劫匪这个行当,是回不了头了,所以,杀个人怕什么。 他追上去,跑过了那个拐角,眼一瞪,看见了那个少年,他提起刀走近些,将长刀压在他肩膀上,朝着那少年吼道:“小子,我的大刀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了,识相的话,就赶紧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否则,老子可是会杀人的。” 少年停止脚步,他回头对小马使一计眼神,冷冷的,小马震惊,他似乎感觉到,这个少年身上,有着一道刺骨的寒气,这道寒气,被一股轻风吹进了他的身体里。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他只是冷冷地说一声:“杀人吗,我建议你试试!” 小马听他这么一说,两腿发软,身体因害怕不能动弹,少年见他不动手,就走起路来,只见那大刀自然地从他肩上滑落,少年若无其事地走着路。 没想到,小马如此威逼,那少年还寸发未伤,倒是自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太可怕了,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啊,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眼神,小马的心里产生了阴影,他再也不敢对这家伙下手了,他傻傻地站在那里,两眼盯着少年的背影,心里惊骇:“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威慑力,他的眼神,怎么如此冷漠,简直就是杀人利器般的存在,刚刚那一眼,我感觉到了一股极寒的冷风,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寒意吗,不!我可以确定,是真的有这么一股风。” 一个眼神,让小马三分胆寒,不对,是十分! 小马慌慌张张,立马原路返回,他回到大门处,胖子见到他就问:“到手了?” 小马擦擦冷汗说:“胖子,咋们走吧,那家伙咋们惹不起,咋们是打不过他的。” 胖子一听,顿时就怒了,他对个小马骂道:“你个废物,老子就不信他一个十四十五岁的小娃娃,能强到上天!你他娘的不去也行,把刀给老子,老子去!” “不是啊,胖子,我真的没骗你啊。”小马一脸委屈样儿,面对胖子的凶骂,他也没法啊。 可是,胖子哪里会听他解释,他硬生生夺过刀,叫道:“你个怂蛋,以后别跟老子混了,滚!” 说完,他自个儿朝着刚刚那少年就去了,当他走过拐角时,已经看不见人了,可他看见一扇敞开的门,便摸过去。 他小心翼翼的,身体趴在那门框上,露出半边脸,往房里一阵窥探。 这一探,就看见刚刚那少年,他一手在解包袱的结,另一只手撑着书,依旧在看,胖子在找时机,只要那少年背对着他,他便会毫不留情地冲过去把他宰了。 少年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的是两串铜文贝,说起来,一般富贵人家,钱多不好放,都会像这样串起来,这样的一串,都有个两百铜文贝嘞。 胖子看见钱串,两眼放光,贼心又起,他在心头骂道:“小马真他娘的有病,这样的家伙也要放走,蠢货一个!” 这时,少年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这个姿势,正好是背对门,背对那胖子,胖子一看,好时机,举起大刀便冲过去,朝着他脑袋就要劈下。 就在雪色大刀将要劈砍到少年之际,少年朝他挥过一拳,速度极快,比下落的刀子还快,一瞬间,大大的拳头击中胖子脸,直接将他击飞出去,他那肥胖身躯犹如弹射的火箭一般,冲飞出去,飞出门,撞在走廊的厚厚土墙上,伴随一声轰地巨响,他的身体嵌在墙中,那面墙壁,已经是裂痕累累。 被这一击击中,胖子完全没有了意识,晕倒了过去。 打斗的响动传到了大堂外,两个当官的闻声见怪,都赶往大堂,走进里面,他们看见冷面一人站在门边,他们没理睬他,朝走廊而去,很快,他们看见后背陷入墙里的胖子,一个当官的疑惑道:“怎么又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啊!” 成长卷 第六章:前来报道的八人 花了一点时间,一个当官的把胖子带走了,剩下的一个官,待在原地。 很快,他把冷面和那个少年叫过来,给他们讲:“呃,刚刚那个家伙,是前年来武学堂学习的,典型的懒鬼,来了啥事也不做,不跟着训练,勉强通过了基本的考核,没有混到战侯,这之后,他还不愿意回去当农民,也许,他是好吃懒做惯了,改不了了,所以就选择在这附近当劫匪,这种情况,在外边也发生过,不过还是在武学堂里发生得多。” “哦,这样啊。”冷面说。 “真是抱歉,因为我和另一个管事的就在外边,以为这种时候,他不会——没想到,他今天都敢乱来,真是对不住。” “没事。” “不过,我记得他还有个同伙的啊?这次没有来吗?”当官的挠挠头说。 “跑了,早跑了,不知道从哪里出去了。”冷面大声说。 “对了,你是那个练武奇才吧,你当时有没有阻止他?”当官的看着他问道。 冷面一听,心里一慌,他好面子,便假装自信地说:“当,当然了,可惜那家伙溜得贼快,一不留神,就让他给跑了。” 其实,小马是自行溜走的,他溜时,冷面并没有阻止他,冷面所说,实则是谎言,他之所以不想让人知晓真想,是因为不想被人叫做废物,那样除了自己丢脸,还会让母亲颜面扫地。 “果然是才人,面对劫匪都是从容不迫啊。” “是,是啊。”冷面虚心地接受了夸赞,时不时瞥一眼那少年,因为自己的糗样子都被那少年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从刚才到现在,那家伙一直未说话,冷面看他没有揭穿自己的意思,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财务损失没有?” “没有。”冷面急忙说。 “那少爷呢?”小官客气地对少年说道。 “没事。” 冷面愣了愣,指着少年问:“他是少爷?什么少爷?” “他啊,是傲杰少爷嘞,是咋们荆国的公孙贵族,他爹公孙明文可是六阶官员,那可是可以与战侯同台坐的大官嘞,可不是我们这种一阶官员能比的。”他吹捧道,“哦,对哦!你刚来武学堂,是不知晓什么是官阶的,那我现在告诉你吧,官阶共有七个阶级,越往上,官就越大,就越富贵,嘿嘿。” 四星球上,官阶是地位的象征,同样也可以是实力和权力的象征,阶级为从一到七,至七封顶,七之后,再往上走的,称“帝”,例如:八阶帝。 所谓“帝”之称,故不用多说,它是一方土地之王权霸者,地位甚高,一个国家的王,就是称为帝,往上走,那些数不尽数的强者,也是称帝,帝之阶,有三阶,分别为八、九、十,不过,也有闲语说帝有四阶,还有十一,对于这条传闻,不知真假矣。 这时,当官的话,传到傲杰耳朵里,傲杰表现得有些反感,他说了句:“无聊。” 说完,他就拿着书进屋去了。 “唉,少爷别走啊。”当官的叫不住他,就只能看着他进房去了,之后,他拍拍冷面的肩膀,“奇才,你也要加油,将来当个战侯,那整个凤梨,都会以你而感到光荣的。” “嗯……嗯。”冷面的回答,不是那么特别的有底气,大概是被劫匪给挫了锐气。 当官的转身,查看土墙的情况,看见凹陷下去的大坑,他感叹道:“哎,这么深的坑,傲杰少爷也真是的,哎,又要自己出钱来修补了。” 冷面看了看四周的房间,一共有四间,数字为分别为一、二、三、四,写有数字“四”的房间被木板钉封住了门,上面还贴着写有“封”字的黄纸条。 当官的摆摆头,暂时离开了,他刚走没过几秒,从拐角那里,走过来一个人影,冷面一看,十分熟悉,他是楚正春,比起八年的小孩样儿,现在的他壮实很多,才十五岁就已经有中年人的体魄了。 两人是老朋友,一见面,就打起招呼。 “楚正春,你也来了?” “冷面!好久不见,看见你真高兴。” 楚正春说时,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我也是啊。”冷面一脸笑着,他捏一下楚正春的手臂,“话说,平子和阿宝呢?” “哎,别提了,他们打死也不来这里,非要乖乖选择回家去种地,真没出息。” “对了,那你住哪里?” “三号房。”楚正春笑了笑,“怎么?你打算进去坐坐?” “走呗。” 他们进去了,房间里边,三张床,一扇窗户,能看见操练场,窗户外边底下,种有一排花草,宿舍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 楚正春盯着冷面,面部有些阴沉,他小声说:“冷面,咋们那件事——” “放心,没跟人提过。” “那就好,这样才够朋友嘛。”楚正春听见回答,心情豁然开朗。 冷面又说:“不过,等你我成为战候之后,就算说了出去,也丝毫不用惧怕了吧。” “本来就没什么好惧怕的,再说,谁会为了那么一条贱命在这儿提心吊胆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没有战侯的身份,被人知道杀了人,肯定要碰上个挨牢狱之灾啊!” “不说就没人知道,现在的我又不惹事,不会再添一笔新账,能进武学堂的,身份绝不是啥乞丐之流,对待他们,我是绝不会冒多大火的。” “这样的话,自然最好不过!” 这件事谈妥了之后,他们聊起童年发生的趣事,什么偷人家瓜被捉到、什么向老人借竹竿掏鸟窝,等等之类的,竟是些闲得蛋疼的无聊事迹,他们也聊到友子,聊到他有一回,在水田里栽了跟头,一脸泥,想起那场景,他们俩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片刻后,笑停,楚正春问:“对了,友子来不来?” “这个,不知道唉。” “怎么?你可是他发小,你还不知道?” “最近几次去找他都不在,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哎,虽然不知道友子那小子哪根筋不对,从小就喜欢多管闲事,还碍着我不少事,让我挺心烦的,可大家都是朋友,还是希望他能来。” “嗯,我也是。” 聊着聊着,房间来新人了,楚正春所在的三号房,进来两人,一个叫陆大,另一个叫比子,几人聊上几句,得知一号房住着的,是两个女学生,一阵说笑侯,冷面回自己的二号房去了。 他回去时,傲杰正躺在床上看书,冷面见状,走到他床边,对他说:“谢谢你刚刚没有揭穿我。” 傲杰瞥一眼冷面后,说:“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谢我。” “好啊,不谢就不谢,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我又不是像杀人犯、乞丐那种低贱的家伙,你为何不帮脱困,难道说,你以为我是个乞丐?” “强盗也好,乞丐也好,与我都无关吧,我只知道,我不认识你,所以没有必要救你,也因为自己没有理由,所以——要是你想我救你,你能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吗?” 冷面听愣了,少年这事不关已的态度让他好气,但他说的没错,没有非要救他的理由,冷面微微皱眉,他只能心里头暗暗的不爽,他说:“哦,是这样的吗?我认为应该的东西被你轻视后,我好像是没有什么理由,那,从今天起,咋们算是认识了,你好,我叫简木冷面。” 冷面伸手出去。 傲杰看着书,也伸出手去,一握手,他便说:“你好,我是公孙傲杰。” 握手时,冷面突然一下重捏,好似对傲杰的挑衅,他面朝公孙傲杰一脸笑容,说道:“公孙傲杰是吗?我知道你很厉害,你是天才吧,挺不错嘛,只可惜,这房间里天才可不止你一个人,告诉你,我也是,另外,是你帮我脱困的,说得直接点儿,今天是你救了我,这对于普通的我而言,我还得谢你,可对于背负‘练武奇才’这个称号的我来说,却是一种耻辱,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一样,总有一天,我会救下你,在还你人情的同时,也让你尝尝这耻辱的感觉。” “随你。”傲杰说时,一直在盯着书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夜晚才到亥时初初刻,冷面就吹灭了煤油灯,二人睡了。 亥时正一刻,外头夜色更浓了些,二号房的门传来响动,很快,门便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他没有开灯,尽可能不弄出响动,无声地把床整理好。 躺下后,他发出一阵舒服的感叹,全身都放松了,他说:“这么晚才来,累坏我了!” 说完后没多久,他的嘴边伴起一阵轻微的鼾声,估计是睡着了。 成长卷 第七章:狂徒 睡眠时间永远是过得飞快,似飞箭一番,流逝到卯时正初刻时分,外边天灰灰色,红日刚从地平线探出头,朝那那大地射来缕缕微光,这时天色,对于早起忙活儿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亮了。 白天的诞生,将昨夜潜入二号房的那人身份揭晓,他是友子,那张脸和小时候的友子没差多少,他的头上,还捆着一条红头巾呢。 时隔八年,他已经比冷面长得要高些,看上去,也比以前成熟多了。 现在,他穿好衣服下了床,到冷面床边去,用手摇他晃并大叫道:“冷面!冷面!醒醒!” 冷面睡得正香,被这么一打搅,就是一肚子火,他那眼睛都没张开,就先大骂起来:“谁啊,一直叫,有病吗?” 友子一听,更加大声地说:“呵,你连你发小都要骂,是要上天啊你!” 发小! 冷面闭着眼,眉头微皱,思索起来,当他一回味友子说话的声音时,他一下从床上弹起,坐起身来,一看床边,是友子,顿时间,冷面那朵心花一下怒放,他给友子一个拥抱,激动地说:“友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来!在家里也没事做啊,倒不如也来武学堂学习,和你们一起才好玩。”友子笑着说,他用手轻扯一下头上红头巾。 “好兄弟,你来我就开心了。”冷面抱住友子,视线自然地延伸到傲杰的床铺,他发现,傲杰的床是空着的,就纳闷,“啊?那家伙人呢?” 松开拥抱,友子瞟一眼那个床铺,就说:“那人很早就起床了,现在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哦,这样啊。”他把脸靠近些,降低音量,“友子,你既然来了,就跟你说一声,那床的那个家伙,是个厉害角色,和我一样的天才,可是,他的性格怪癖,相信谁跟他都合不来。” “是吗?要我说,合不来应该不至于,毕竟我和你都能和得来嘛。” 冷面一听他这话,质问道:“友子,你说这话是不是觉得,我这性子很难相处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做事方面你我不同,像我经常劝你别做坏事,可你也不听我劝,我们两个走得路不同,不也一样可以成为好朋友吗。” 冷面眼睛一斜,蛮不服气地讲:“哼,不爱听你讲这些,管你怎么说。” 友子见他不听,也没有再多言,这时,大堂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友子懵了,问道:“怎么回事?” “唉!现在到卯时正初刻没有?” “刚才叫你起床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卯时正初刻,现在早就过了。” 听友子这么一说,他直接抱头叫道:“糟糕!卯时正初刻时要集合的,这是第一次见老师,我们迟到了!” “那你还不弄快些。”友子也跟着慌忙了起来。 “马上马上。”冷面快速穿上衣服,二人整理好身上,就匆匆奔向操练场。 他俩到那里时,其他同学早就已经端正地站成一排,队伍末端处站着一个女孩,她瞥一眼迟到奔来的冷面,觉得有趣地笑了。这一排队伍前,站着个中年男人,那人不胖不瘦,中等体型,有一张小俊小俊的脸。 冷面和友子两人朝着队伍直跑,他俩想相安无事地插进队伍里,可是,那个男人留心到他们,一把将他俩叫住,说:“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两人刹脚,停下了报名字。 “友子。” “冷面。” 老师一听名字,严厉地说:“为什么现在才过来,还要我动用钟来请你吗?” 友子见状,立即解释道:“抱歉啊,老师,其实早就醒了的,但是忘记集合这回事了。” “忘记?这算哪门子的解释,我记得有一种人,真的跟猪都没法比,太懒。”老师这一痛斥,弄得几个同学在那里忍不住偷笑,冷面因为这个老师的讽刺,受到新同学的嘲笑,他心里面对这个老师暗暗不爽。 老师继续讲他的长篇大论:“不过,今天是第一天,你们究竟是哪种人,我也不敢妄自猜想,底下的人也别偷笑,说不定明天我骂的,就换成你们了。另外,我强调一件事,以后不准在迟到,记住,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睡大觉的,凡事靠自觉。” “知道了,老师!”同学们齐声说,当然,冷面没有喊。 “首先,我想说一句,欢迎各位同学来到凤梨武学堂,现在,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长弓,是这个学堂的老师,当然了,这整个大堂,也就我一个老师,当然,也不需要第二个了。” 楚正春一听名字,心里默想:“林长弓?什么身份?咋没听说过,估计只是个小人物吧。” “另外,有一件事我来的时候可是听说了,今年的新人中,还有一两个天才,我也但愿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冷面一个白眼,表示不屑,他小声喃喃道:“嘁,是不是天才与你何干!用得着你来失望?” 老师没有听见冷面的抱怨,他只是继续说:“好了,接下来,开始授课。” “我们今天要讲的是武术,无论什么样的战斗,都避免不了身体的接触,所以,武术是基本,也是十分重要的,我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练习武术,希望大家好好提升自己的格斗能力。” 冷面一听到那句“接下来的时间里还要练习”,瞬间觉得老师可笑,他站出来,面对那林长弓叫道:“我来武学堂是为了开发能力,而不是为了在跟你学那种东西,那叫作武术的玩意我都练了八年,习得拳路七十八种,还用得着跟你学?不过呢,要我跟你学也可以,你得先告诉我,你是几阶官!” “一阶。” “哼,才一阶的家伙,也好厚颜无耻地在这里授课,告诉你,我可是要当战候的人,就你也想当我老师,怕是还没这个资格!” 林长弓笑着说:“七十八路拳法啊,的确挺多的,你叫简木冷面对吧,那个人人口中的奇才?” “是啊。” 冷面十分自信地昂起头。 一旁的同学们,听见他一答应,纷纷议论起他个“奇才”来。 林长弓不说话,他只是一直把笑容留在脸上,神情之中,不夹杂一丝怒火,却有一份教训冷面的意味在里面。冷面才来第一天就这么狂,是该给他点颜色瞧瞧,好让他看清自己的实力。 冷面留意到了老师眼神,也看出老师想要和他对打的心思,就直言:“怎么?你还想跟我比试比试?” 林长弓笑眯眯地说:“是的,有着‘练武奇才’称号的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那是!”冷面自信地昂昂头,立即摆好架势,“喂,你准备好了没有了,准备好了我可就上了!” 老师点头应一声嗯。 话音落地,冷面冲上去,飞身一跃,右脚脚尖从下往上一滑,朝着林长弓的下巴冲去,这一踢竟然是正面腾飞出脚,漏洞百出,一旦打不中,弱点将暴露无遗。 面对冷面的一踢,林长弓挪步,身子侧前迎上去,不仅将冷面的踢击躲开,更是与冷面来个近身,林长弓离得这么近,是想干什么!冷面的心中突增一丝不祥的预感,恰巧呢,这丝预感是对的。 林长弓的手早已经捏成拳头,下一秒,拳头正从上往下勾去,击打在冷面脸上,他的脸,一瞬间变扭曲了。 这一拳,打得他在空中翻腾720度,还没等他落地,老师又抓住他脚踝,猛力向地面一砸,砰地一声,一旁的同学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心里立即对林长弓多了几分忌惮。 冷面吐去一口鲜血,趴在地上没有动弹,眼睛虚闭着,好似意识有些模糊。 老师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用脚踩住他脑袋,说:“看样子,你好像还真让老师失望了呢,正踢不仅缓慢,更是连使用的时机都把握不准,一招之下,漏洞百出,我甚至都开始难以理解,你的那个‘练武奇才’的称号,究竟是如何来的。” 林长弓的脚在他头上碾压几脚,顿时间,冷面痛得大叫连连,这种场面,女生完全没敢看,在队伍里面的友子不忍心,欲阻止,不禁大喊道:“老师!” 林长弓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也不要讲话,并把意义用眼神告知他,友子看见老师眼神,明白他自有分寸,不会下死手,就乖乖地站着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画面,留给老师和冷面。 冷面面无表情,他的脑袋嗡嗡响,意识开始模糊,不大能感受到身体的痛苦,林长弓对他说:“我想你现在应该能明白了吧,武术,可不是照着书上来的花架子,更不是你拿去当过家家对待的东西,而是通过一次一次的真正搏击,将所谓的打、摔、拿、跌等多种战斗技巧完全活用后,所成就的身体本能。一般来说,练习武术是得跟着书练,但是别望了,实战才是鉴别强弱的唯一标准,花花拳头练得再好,终究起不了任何作用,现在的你,简直是弱爆了!” 成长卷 第八章:太阳力 老师玩腻了,就撑着双膝,从冷面身上起来,他对冷面一声关怀道:“还能站起来吗?” 冷面慢慢用手撑着地,几次没能爬起,最后站起来时,他的手都还有些微微抖动,嘴角处还有鲜血。 “回队伍去,继续上课。” 冷面慢摇慢摇地回到队伍里去,颤抖的手不禁捏成了拳头,他的眼眸似乎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这时候,有女同学在看他笑话他,而冷面自己,正为这丢脸行为一阵恼怒。 老师看着他走回队伍的背影,心想:“打得这么重,希望能让这个叫冷面少些高傲,认清自己。” 随后,老师对同学说:“那么,接下来,我给大家做一个武术示范,谁愿意出来一下。” 见证过冷面被暴打的场景后,老师一说这话,所有人便往后缩了一缩,唯独傲杰没有动,然后,林长弓快乐地望着着傲杰说道:“你是?” “公孙傲杰。” 听见傲杰名字的陆大很是惊讶,他瞪大眼睛望着傲杰。 老师听完则是一笑,然后说:“哦?是吗?看上去像个样子嘛,可以出来和我过招吗?” “不,我拒绝!” “为什么?” “为了老师着想。” 这一句话,低沉而不乏狂妄。 老师愣了愣,说:“没事,只是做示范,你不用太认真就好。” “老师,我好像做不到你所谓的不认真。”傲杰冷冷地看着老师。 老师背上也是有些发凉,心想:“这个孩子,是公孙家的,为何给人的感觉,如此冷淡。” 老师叹了叹气,无奈似地说:“好吧,其他人呢?” 这人下边的人只是互相看看,都不说话。 “要是没人不愿意上来的话,那傲杰和冷面去一旁休息,其他人原地站着,我先去大堂里拿点东西。” 说完,老师就朝大堂走去,等到他一进去,几个学生就议论起来,他们议论的内容是,刚刚老师那一愣是个什么回事? 陆大对他们说:“我之前听说过的,公孙傲杰这个名字,虽然没有听到什么事迹,不过在雁都,他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少年’。” 这些话,楚正春和友子没听,老师走进大堂后,他们一下子朝冷面围了上去,这一过去,先是楚正春感概道:“冷面,你这有被打得够惨的啊,还好刚刚没叫我上去,不然,也怕要挨一顿揍,哎哟,看着都疼。” 冷面说:“你两个还是不是我朋友了,看见我被那样打,都不帮我教训教训那老师。” 楚正春哭着个脸,用一种很是无奈的语气回应道:“冷面,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也就就能欺负些比我弱的,那老师这么强,我也打不过啊!” 这话说得,不是他不想帮,而是他知道,自己帮了也没用。 冷面理解,转过脸望着友子,朝他说:“友子呢?” “我,觉得老师人挺和善的。” “和善?我被打成这样了还和善?”听着友子的说法,他简直无法理解友子怎么想的,“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 这会儿,老师出现了,他手里捏着个瓶子和一卷纱布,那瓶子上的红条上写有三字“金疮药”,他这时对友子和楚正春说:“你们两个不去站好,在这里干嘛?” “哎,老师,没事,我们马上去站。” 二人立马过去站好。 老师缓缓蹲下,拨开冷面的袖子,拧开小盖,倒出一团金疮药,然后用手指轻点,在慢慢涂抹在冷面的伤口上,冷面这时,呆呆地看着,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啥,只是老师用白纱布包好伤口后,他才反应过来。 老师走过去,喊道:“集合了。” 所有人集合起来,老师又说:“今天的训练很失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这一个上午,都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所以,早上就到这里吧,解散。” 楚正春一阵叫:“老师,解散之前,我能在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老师,你究竟打算教我们些什么?能提前告诉我们吗?” “可以。”老师说完,便伸出手来,呈现自然状,没过多久,那只手上,七零八落地泛起一点点黄光,很快,光化的面积扩散开来,没一会儿的工夫,整只手都如同附着了一层发黄光的物质一般。 “哇!”学生们见后,都惊叹到,傲杰在一旁,静静地看。 “这个就是了,气术,即为种族的特性,这也是你们接下来要学习的内容,不过,掌握气术需要大量的修炼才有可能开发,所以你们离这一步还远着呢。” 说完,老师手一捏,手上那道黄光便消散了,他走几步,又突然想起点什么,扭头面朝大伙,“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们当中,能够出现,哪怕只是一个拥有太阳力的人!还有,午饭去大堂里面吃,在另一边的走廊的一号房,另外,午时正三刻,不要忘了来这里集合。” 说完,老师就走了,冷面听见太阳力时,顿时懵了,在解散后,他抓着友子和楚正春问:“刚刚老师说的太阳力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这个在四星球,太阳力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楚正春问道。 “四星球?那又是什么?” “不会吧,你娘亲都没和你说过这些事吗?就算在街上也应该听说过的吧?” “我娘亲哪里会跟我讲这些,成天战候大人战候大人的念叨,至于街头上,我很少有机会上街的。” “哦,那你可听好了,这个世界,天地都不是像你所看见的那样,也许你会觉得太阳很热,是一团火,但其实那是一团水,那上面的水,是一种具有极高能量的黄色液体,这种液体被叫做‘太阳泉’,因为它时不时地会喷发一次。” “然后呢?” “天神的赏赐。”友子插嘴说。 “什么?”冷面问。 “对,喷发出的太阳泉降临人间,而这一现象,就被世人称为‘天神的赏赐’,泉水到了世间,选中了人,赐予人一种自然的能力,而拥有能力的人,会变得十分强大,而这种能力就是我们常说的太阳力。”楚正春说。 “啊!”冷面听见这些新奇事,对此兴致勃勃,并还笑嘻嘻地猜想,“还不知道,我的身上有没有太阳力嘞!” “少臭美了,拥有太阳力的人,可是万中无一的。” 楚正春这么一说,顿时把冷面从梦中叫回了现实,他继续说:“另外,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片混沌宇宙中,仅存的四颗星球所构成的,再往外延伸,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了。” “哦,由四个星球构成,难怪不得叫四星球嘞。” “你所说的,只是缘由,而不是‘四星球’这个名称的真正意义。” “那意义又是什么?” “一个惊人的事实,咋们这四颗星球,是通过四根盘古神链相互相接的。” “啊!”冷面听完,也露出一声不小的惊叹,“啊,用链子连起的,要是哪天断了咋办?” 楚正春听完差点跌倒,他说:“啊,拜托,神链很粗的,看上去,就像山一样大嘞。” 成长卷 第九章:比试 “哇!”冷面一声惊叹,疑问也钻进脑海,“那正春啊,咋们所处的星球叫什么名字?” “这个啊,叫什么普罗星,其他的三颗星球分别是波塞星和盖亚星,还有一颗是什么来着?” “珀尔星。”友子在一旁点拨一下。 “哦,对对对,还有一颗叫珀尔来着,冷面,既然你都提到星球了,我就多告诉你一些,在四星球的每颗星球上,都有十个国家。” “十个?每个星球都一样是吗?那到底那颗星球的战力比较强啊。” “唉,这种问题哪里是你我这种角色能知道的。” “会是普罗吗?”冷面在那里独自揣测。 楚正春见状,便说:“你就甭瞎猜了,那些东西比我们没多大干系的,咋们要做的,就是等到咋们成为了战候之后,有个富贵命,然后做自己想做的,在去看看外边的世界。” “嗯,是啊,对于我们而言,还是成为战候重要一些,这也是咋们的一起想要实现的啊!” “好了,先不说了,咋们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成为战候啊。”他们走到大堂门前了。 “嗯。” 这时,他们进到大堂去,大堂里面,知道左边是宿舍,便朝右边走,而在右边走廊里,也有三个房间,他们按照老师的提示,进到第一个房里去,这一进去,才发现这只是一个小房间,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一个矮胖地厨师这时做着饭,一阵扑鼻的清香在房里回荡,同时,一股从锅底儿冒起的油烟也像是被关在这小房间里,呛到了不少人。 他们走过去,问厨师:“大厨,今天弄了些什么?” “在学堂你能吃得什么,我邓东文只会做的一种饭,那就是蛋炒饭。” “啊!” “怎么?你还不满意,一个人一顿饭可以有一个蛋吃,已经不错了,你们来学堂是学习,又不是让你们来品尝美味的。” “哎。”三人一同叹气后,接过蛋炒饭后,就找了张桌子坐着吃了。 没过多久,四周响起一片咳嗽声,这几种咳嗽声中,女生的咳嗽声比较吸引人,三人望那角落处观望,班上的两个女孩子就在那里坐着吃饭哩。 那两个女孩,一个叫周燕子,一个张玲儿,二人都是瘦瘦矮矮的,燕子长相一般,但是乐观爱笑,玲儿呢,则要比燕子好看很多,她的各个姿态,都妩媚动人,她的淡淡一笑,容易让人回想起山间的杜鹃,总是那般让人觉得惬意。 楚正春和冷面看时,统统都呆住了,玲儿也忒好看了吧,楚正春留意到,一旁的冷面也看呆了,就用手肘拐拐他,说:“去去去,那个最漂亮的女孩是我的,你就别看了。” “正春,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那是当然,毕竟我先提出来的嘛。” “还是不是朋友,是朋友要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所以你就牺牲一下呗。” “那你咋不牺牲呢?” 二人一吵架,就开始小打小闹起来,友子,在一旁看着,觉得二人挺逗,就一直在那里发声大笑。 两人打闹着,突然,一个很慢的身影从他们面前晃过,二人一个愣住,纷纷将目光对准身影。 他们看见的人影,是公孙傲杰,他一个人静静地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独自吃饭。 “喂,那家伙是你们宿舍的吧,咋总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楚正春对冷面说,“话说,今天老师都好像被他吓住了呢,他可能是个惹不起的家伙呢。” “又不是你一个人觉得,我也是这样想。” 友子愣了愣,念叨到:“公孙家族吗?那个贵族,好像对男儿的训练挺残酷的。” “可是,他是贵族,又为何要来凤梨这乡旮旯呢?”楚正春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 “话说,友子你怎么知道人家公孙家的事?” “忘了,总之就是好像听什么人提起过。” “切,只是这样而已吗?” 友子笑了笑,说:“好了,快吃饭,午时正三刻还要集合嘞。” 吃完,午睡。 午时正三刻,所有人都已经在操练场上站好,老师来了,他的手里,拿着点东西。 老师站到他们面前,扫视过每一个人,心头默数出数字,见人齐后,他说道:“很好,没有人迟到,那么,我开始说接下来你们要做些什么?” 老师停顿了一下,说:“从即刻起,你们要轮流和傲杰进行比试,傲杰可以认真的打。” 这一说,众人哗然,他们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暗淡的惊慌神情。 “不过,再此之前,我会给傲杰带上这个。”老师说时,他拿出一副灰色的手套,那手套看上去很粗糙,背面有一个锁链的图案。 “老师,那是什么?” “法器。” “法器?神明创造的法器?”陆大小声感叹。 老师一听就说:“看样子,还有同学对神代文明有所了解嘛,不错!” 陆大知道法器是干什么的,虽然种类千奇百怪,不过,他知道那是个不得了的玩意,于是,他对老师此举很是不满,便站出来对老师说:“林老师,你应该知道公孙傲杰是很强的吧,就算你没觉得,我也感受得到,可是现在,老师你还要给他戴那玩意儿,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想玩死我们啊。” 老师一听,忍不住便笑了,然后他说:“别误会,其实法器不只是有增强能力的,也有抑制力量的,而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就是抑制力量的法器。” “哦。”陆大听完后,因不满燃起的怒火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另外,给大家做个介绍,这手套叫束缚手套,用于束缚身体的行动能力的,只要使用者一戴上,每只手套便会变成两百斤,此外,手套本身可以扰紊使用者的部分运动神经,从而降低使用者的反应力,所以,你们要相信老师,绝对没有拿你们的生命在开玩笑。” 老师给傲杰带上了束缚手套,手套背上的图标便发了光,比试要开始了,在此之前,老师告知同学们:“另外,每一场比试之前,都要做一个这样的仪式。” 老师站在所有人面前,示范动作,侧半身站,左脚站前右脚滑后,竖左手掌于胸,然后拇指朝内,中指、无名指、小指三指从二关节处弯曲,然后动作成形,这时老师说:“做好这个动作后,在自报身份和名字,以及以何种目的向谁发起挑战。” “老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动作?” “这是上面安排的,是和平道人所创立的决斗之式。” “什么?和平道人创的?什么玩意!不做不做。”同学们齐声说,其中楚正春表现得更是反感。 “你们——” “老师,我们不管,反正就是不做那动作。” 老师望着众多同学,他们反对的态度无比伤势,便无奈地回应道:“好吧,不做就不做吧。” “那么,比试开始!” 他先拿出一张名单,叫道:“第一个的话,楚正春来吧。” 楚正春听见自己名字,站了出来,当他看见傲杰模样后,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时候,傲杰那双手自然下垂,手脚间一直在颤抖,全身如同被座大山压得死死的一样,这种状态,别说战斗,可能连站着都很勉强了。 “这家伙没有带手套的话,我还打不过,可他现在带着手套嘞,身体如负四百斤的重物,手都抬不起来,哈哈,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就想笑,话说回来,老师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算了,不想多了,反正这场比试我赢定了。”楚正春心想道,不禁一笑,冲了过去。 成长卷 第十章:绝对的强者 傲杰的手在微微动。 楚正春见状,心想:“为了以防万一,近身了直接起跳,利用身体的重量直接压倒对手,一击制胜。” 楚正春距离傲杰一丈之时,跃身飞起,从侧面旋身一坠,来了一招重压式的回旋侧踢,踢向风从右上而至左下,踢速极快,他的脚一下便重打在傲杰脖子处,一阵清脆干烈的碰撞声响后,只听见一声咔擦。 傲杰并未倒下,但脖子处的骨头错位了,甚至可能出现了细小的碎裂,楚正春这时,见傲杰不倒,惊吓得一跳,一个后空翻后再次拉开与傲杰的距离,这时,他不由得心想:“为何这么重的一击没有击倒!” 傲杰的手依旧在微微动,不过弧度早比之前大了一些。 老师在一旁看着,指尖在不停搓动,有些急躁,心里想:“果然,即使是个天才,身体的强度依旧摆脱不了年龄的限制,四百斤的重量,还有神经的紊乱,这对于一个只是十五岁的少年来说,还是太难了。” 片刻后,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傲杰逐渐抬得起手来,并且说:“看样子,总算开始慢慢适应了,这诡异的神经。” 手的抬起与放下,反复做了几次,越来越顺畅,之前所谓的颤抖,也在此刻不复存在。 老师一见,颇为惊讶,又是情不自禁地一笑,满意地一叹:“哦?看来,不到最后一刻,真的不能随意对人下定义啊!” 傲杰自然地抬起手,抚过脖子,用力一压,脖子处又传出一声咔擦,随后他又转了几圈头,好像已经好了之时,他就说:“好了,现在,正式开始吧。” “怎么回事?为何还能动?难道那手套坏了?”楚正春这时,莫名的有一些紧张,他现在完全无法想象,傲杰的身体究竟达到了何种强度。 也许,天才的世界真的是凡人所不能理解得了的。 楚正春这下,越来越慌,突然,他除去内心的慌张,坚定道:“不行,现在不能去想这么多,毕竟,什么都要打了才知道。” 他冲过去,一下子近他身,当仅剩两尺距离之时,他便挥出许多拳,那些拳头便朝傲杰猛砸去,可是,拳头只是接二连三地被傲杰挡下,接下来,他那直拳二十拳、勾拳九拳、下踢三下,飞踢一击,都被傲杰挡下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楚正春便是累出大汗,大喘粗气,这时候,傲杰朝他过来,打出一拳,楚正春看着冲过来的傲杰,顿时怕了,全身动弹不得,那一拳在他身上,一下将他击倒了,当傲杰正要朝他挥出第二拳时,一旁的女同学怕得尖叫起来,而一道身影闪过,那是老师,他一下便把傲杰的手抓住了。 “可以收手了。”老师盯着傲杰望了望,傲杰才止住了手,站到一旁去。 话说,还好先前那一拳是有法器弱化过的,不然,估计楚正春中拳后,就应该直接飞出去了。 下场后,他坐在地上擦汗,带咸味的汗占据了他的脸庞,弄得他眼睛眯一眯的,这时,他还盯着场上的傲杰,嘴角上那一抹平淡的微笑,不知是一种喜悦还是一种愤怒。 只见他心神定下来后,心想道:“虽然输了,很气,可不知不觉中,却对他的能力无比羡慕,甚至自己都有种想要达到甚至是超越的感觉,可是,明知道是超越不了的,如此看来,可怕这个词,真的很适合天才啊。” “下一个,简木冷面。” 大伙一听便说:“什么?还要叫人上,那家伙,强得不像是人啊!” “怎么?这样就想退缩了?不都嚷嚷着要做战候的吗,告诉你们,战候可是要上战场的人,就你们现在这样,还差得远呢。” 老师又继续说:“冷面,上来吧。” 冷面一直在场边犹豫,好像上不上场,像是要考虑很久似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他片刻后上台时,场下的友子说:“冷面,不会输吧。” “我看很悬!”陆大说。 “哪里悬了,这二位都是背负着天才称号的人,二人比拼,本就应当是难分高下,更何况,现在傲杰手上还戴着个束缚手套,没准,还是冷面会赢呢!”站在他们一旁的周燕子说。 周燕子说完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冷面,在那里偷乐,在她一旁的张玲儿,一直在那里洞察她的神情,终于也是看出了猫腻,于是,张玲儿拉着燕子走远些,然后小声带有奸笑地问:“喂,燕子,你是不是有点喜欢那——” “啊,玲姐,哪里是你想得那样了,别,别乱说好不,我这是关心。”周燕子慌忙地摆手解释,她那脸已经通红了。 张玲儿见状,还准备套他的话,可这时,老师喊一声:“那么,比试——” 这一喊,目光纷纷又集中在了场上。 “开始!” 呼的一声,吹过一阵风,比试结束了,傲杰把冷面按到在地上,用他那拳头一个接一个地砸向冷面,冷面的鼻子都出血了。 老师见状,连忙上去制止了,这一情况,可谓是让人大跌眼镜,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之后,友子、陆大和比子先后倒下,那时,老师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他让女生也上台,可是,对手可是傲杰,女生哪里敢上。 老师眉头一拱,朝着女生吼道:“这个世界,是冷酷无情的,所以,女孩子也需要同样努力,所以,都给我好好加油吧。” 老师的逼迫下,张玲儿小步小步地走上场去,样子有些胆怯,不过这很正常,因为他的对手是个天才。 傲杰瞪女孩一眼,一下子朝她冲去,她被吓得惊呆在了那里,傲杰见机,朝他挥出一掌,只见那一掌打出,张玲儿怕得尖叫一声:“啊!” 此刻的天,一阵暖风吹过,场下的所有同学,对那场上的情况大为惊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嘞。 当视线逐渐移到场上去,只见傲杰那一巴掌,正拍在张玲儿的左胸上。 哦,这下可以解释了,同学们那夹杂着一份脸红的惊讶是怎么回事了? 张玲儿,竟然当众让人吃了豆腐,那双眼睛里冒出了想要杀人似的怒火。 傲杰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只是十分纳闷:“为何没有打飞出去,难道是因为这胸部的特殊结构吗?” 之后很久,傲杰都没有把手放下来,下面的同学看见,都羞羞地把脸转了过去,而老师,则在那里蒙着眼睛,不禁惭愧地感叹道:“哎,这真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失算啊。” 张玲儿眼冒火光,一巴掌打在傲杰脸上,又看一眼老师,哭叫道:“哼,最讨厌老师了!” 说完,她就跑出了凤梨学堂。 留在原地的傲杰,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呆滞地念道:“好,好厉害的一巴掌!” 这个世界上,绝对的强者是谁?是天才?不,是女人! 成长卷 第十一章:模拟任务 望着一去不复返的张玲儿,楚正春心中冒起怒火,他眼神勾住那傲杰,叫道:“可恶,吃了我媳妇的豆腐,还把人给气走了,真是不可饶恕!” 说时,他已经起身想要报复一下傲杰,这时,友子和比子连忙按住他,陆大则是在一旁冷静地说:“得了吧,就算你在和傲杰打,也一样是输。” “还有啊,谁说玲儿是你媳妇了,他是我的。”冷面在一旁叫道。 这句话,又被那一旁的周燕子听见,她沉默了,忧郁的眼里,闪现一道忧伤的泪光。 老师有些焦急,他担心张玲儿出事,便说:“燕子,你去把玲儿追回来。” 燕子一听,轻轻抹去眼角的泪,一下子笑起来,变成和原来一样活泼的样子,她这时说:“嗯,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说完,她就上了大街去追她。 她刚刚跨出武学堂大门,就看见外面的街道上,人山人海,说起来,今天正好是凤梨城赶集日,街道上,自然很拥挤,燕子排开一波人流,往各种人缝里钻,等她身处人群中,便有些迷失方向,于是她垫起脚尖观望,左看右看后,就见不远处那捂着脸在哭的张玲儿,一见着人,她便大呼玲儿姓名,可玲儿哪里听她呼喊,她只是跑得更凶猛了。 燕子欲追,可没行几步路,前面就被刚进来的一股人流堵死,片刻后,人流作用,把她往回一推,她又回到原点,无奈下,她只得选择回了学堂。 她一回去,前脚刚踏进大门,正春和冷面就围上去问:“没有找到吗?” 燕子看见冷面那急切样子,有些失落,不过,她还是鼓励自己不去失望,她说:“不,已经看见了,但由于街上太拥挤,人就没带得回来。” 老师听了情况,便站过来说:“现在,给你们下达一个任务,内容为,务必在今天之内,找回张玲儿。” “好!” 这时,比子来了个趁火打劫,他对老师提议道:“老师,既然是任务,有没有什么奖励?” “没有。” “啊,那我去什么,最起码也要给个档案,记录个功勋,方便以后当官,那样才有意义嘛。” “比子,你找打是不是,救我媳妇还要扯什么功勋!”楚正春撸起袖子,想要动手,一旁的同学便是拉他制止。 老师一声大喝,叫所有人闭嘴,等个四周安静下来,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记录功勋这种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不过,我可以试试。” “啊,那就好。”比子听见,得意的一笑,楚正春瞧他那样儿,更想揍他了。 顷刻,他们上了街,刚踏入人群不久,便是深切地感受到人流的不可抗力性,很快,浩瀚的人海将他们淹没,他们想要前进,就变得无比艰难了,傲杰这时,眼睛瞧过四周几处角落,一细察后,有所发现,便对着大伙喊道:“这边有条巷道。” 一群人便慢慢地朝那边摸,没要多久,他们全部都撤离到了无人的巷道中。 陆大抹去一脸汗,叹道:“我嘞个乖乖,你这街上咋能挤成这样!” 傲杰看了看巷道两头的人流,便说:“不行,街道上人太多,行走都成了难事,而且,想要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找到张玲儿,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有别的选择吗?”陆大问。 傲杰想了想,就指指头上,随后,他在墙间反复跳,利用弹力,从地底儿上到上升到两丈高的屋顶上,然后他说:“快上来。” 可剩下的人,蹬墙也没个技巧,试了几次,都不得成功,于是傲杰说:“你们要是做不到的话,我可就要抛下你们了。” “你说什么?”冷面冲他叫道。 “上不来的,就是累赘,是累赘,就应当丢弃掉。” 傲杰这番话,直戳冷面的心。 这时,又有几人纷纷试试,最后,他们都上去了,唯一留在下面的,只有冷面和燕子。 “可恶!”冷面气愤地用拳头砸墙面,“真是叫人不爽的家伙!” 傲杰回头望冷面一眼,对他说:“感情这种东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毫无价值。” 说完,他将眼光投向四周,像个指挥官一样,思索着问题,随后,他讲道:“东城范围很大,大家散开了找,看仔细点。” “好。” 一群人同意后,他们便一下子散开,各自朝一个方向奔去,屋顶上,还剩下友子,他趴在屋顶上对着下面大喊:“冷面,周燕子,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去追就好了。” 冷面不甘心的答应了,随后,友子也离开了。 说来,上屋顶是个不错选择,这样高度的视角,可以方便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此时,玲儿究竟在何方呢? 东城一面馆,是由一位阿婆细心打理的,而玲儿这时,哭得也差不多了,便是在阿婆那儿吃面嘞。 她开心地吃上了一碗后,给了阿婆面钱,就说:“果然,不管遇到什么事,吃到阿婆家的面都会开心的。” “玲儿,你今天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遇到个流氓,不对,是没见个好的老师!哎,也不对,反正今天被袭胸,心情糟透了。” “啊,被袭胸了!”阿婆惊讶得一跳,“是哪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干这种羞耻事,走,阿婆帮你收拾收拾那家伙。” “阿婆,不要,那家伙是个傻瓜,无意间才摸到我的,而且,我已经打过他一巴掌了。” “啊,这样啊,可是,女人的贞洁是大事,这一摸多少对你有影响的啊,可惜啊,摸你胸的是个傻瓜,不然,你可以嫁给他,这样内心便不会因为这个而愧疚了。” 阿婆误会了傻瓜的意义,这时,张玲儿脑海里想了想傲杰的样子,连忙脸红地叫道:“哼,才不要嫁给那样的家伙嘞。” “没让你嫁啊,你脸红什么?”阿婆问。 玲儿见自个脸红了,立马用手遮遮掩掩的,说起来,玲儿脸红的样子,也怪可爱的。 这时候,一巷口处,走出来一帮混子,混子当中,有个黑脸大佬,叫熊大志,他是出了名的恶,所以在这凤梨比较出名。 这群人上街,可能可是瞎逛逛,找找猎物,当中一个小鬼,走大街上,也没个闲眼,他是左看看右看看,一不小心,他见着了玲儿,也是一下相中了她的美,于是乎,他朝着熊大志的肩膀一顿狂拍,并兴奋地大叫:“大佬,那边有个贼好看的美人胚子,快看!” 熊大志一听,厌烦地嚷道:“什么货色,喊得这么急,平时还没玩腻吗?” 嚷嚷时,他也勉强转过脸来看,结果一看,他就呆在那里,像是对玲儿着了迷。 话说,混子的眼睛能看见什么?估计只能看见长腿、细腰、大胸以及那秀丽脸庞,而内外美,他们是既看不见,也不在乎,对于他们而言,肉体的愉悦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邪恶的想法,行动便不是什么难事,只见这时,他们一帮子人朝个玲儿走去,而玲儿却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这么一群家伙,给瞧上了。 成长卷 第十二章:混子 一帮人走到玲儿身后去,熊大志也不害臊,他从玲儿背后直白地盯着她,还流口水,玲儿这时有所察觉,于是她转身并后退,一见那帮人的真容。 这帮子人衣着邋遢,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发黄并脱线,此外,他们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烈而刺鼻的酒臭味。 熊大志直勾勾地盯着玲儿发呆,他吸回嘴边的口水后,就笑着说:“妹子,蛮漂亮的嘛,要不,哥哥们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很好玩的,相信你一定喜欢。” 刚才说完,他便忍不住笑了,这类笑,是一种坏笑,是坏人做坏事时,难免会发出的笑声,他这一笑,将“混子”的丑态表现得淋淋尽致。 说起混子,那可不简单,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不好惹得的人物,因为,他们做尽坏事,可就是不杀人,也就不会沦为那被世人所称的“下贱的一层”。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在四星球大有人在,他们几乎成为了一种现象存在于四星球的每一个角落,而这些人却为官与百姓都撼动不了,这还得多亏了四星球那特殊的法律啊。 那个阿婆一看是他们,就知道他们是当地的混子,不是好惹的,他们常干的事,除了喝酒聚众打架,就是时不时的带上些妹子,到深山里去,至于做了些什么,没有问过,也没人晓得,总之,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于是乎,阿婆便说:“几位啊,玲儿她今天身体不好,所以,就不和你们出去玩了吧。” 熊大志一听,便是怒斥:“糟老婆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要是胆敢在多管闲事,信不信我们把你面馆给砸了。” 这一说,她便不敢在说话了,握住玲儿手掌的手也松开了。 那些流氓,也就放心大胆地走进一些,玲儿见状,害怕得往后缩一缩,并叫道:“你们不要过来!” 那群人压根就是个流氓,哪里会听,玲儿无力地拉着阿婆,并说:“阿婆,帮帮我。” 阿婆又怕又恨自己,然后说:“孩子,恕阿婆没有能力,这是真帮不了你啊。” 只见她刚刚说完,那群混子便把她拉了过去,并准备当场做点坏事,玲儿拼命反抗,哭泣而无力,而那群家伙,见玲儿一哭,反而笑得更开心,阿婆这时,赶紧偷偷躲回到了店里。 紧要关头,一道身影一道飞踢,直接将三个人踢飞了出去,顿时间,混子们也是惊讶住了,他们正做坏事做得起劲,可这一刻,不知道被哪个可恶的混蛋打搅了。 见状,熊大志怒吼:“是谁?” “公孙傲杰。” 没错!说话这人,正是那一贯冷眼看人的公孙傲杰。 “公孙?”老大叹一口气。 “老大,怎么了?” 熊大志没有理他,只是十分严肃朝傲杰叫道:“喂,你该不会是公孙家的吧。” “是。” 他听后,就是一顿震惊,后又立马冷静了下来,他问:“那,公孙家贵公子,你来这里干嘛?为何要打伤我的人?” “放开那女孩。” “哦?这女孩是你什么人?” “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此刻,我有必须救她的理由。” 玲儿眼中看着傲杰,眼睛动情。 “你说什么无关紧要,还要救她,什么玩意儿,真是要笑死人,还是说,你打算发扬那滑稽可笑的和平道?” “没有。” “那不就得了,不过,管他是你什么人,是你媳妇也好,是和你流淌着一样贵族血液的人也好,总之,今天本大爷都要把她给糟蹋了先,等完事了再还给你,而且,我好像记得,对于我们这种普通百姓而言,只有杀人才犯法吧,那么,只要不弄死这女的,你管得了我做什么吗?” “是管不了,可你也同样管不了我的拳头,另外,希望你能明白,贵族杀了人,也不会沦落到‘下贱的一层’,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吗?” “觉悟什么的,我这种低等教育的人可不懂,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女孩,我相中了,而且铁了心。” 傲杰听他讲话,没有发言。 大志仰头挺胸,很是自以为是,他的猖狂,好像肆无忌惮一般,没有人敢奈他何。 “知道我为何不怕你吗?告诉你吧,就算你是公孙家的,可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咋们这里有二十多个人,而你呢,只有一个啊,对了,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来,你们贵族是可以调遣军队的,要不你试试,看看来不来得及。” 说完,他拉扯一下裤子,示意傲杰。 那些人见况,一阵哄堂大笑,他们的尖锐笑声,就想蚊子的嗡嗡声,难听死了。 傲杰没有在意他们的嘲讽,只是说了一句:“讲完了吗?” 熊大志还笑呢,他边笑边说了句:“讲完了,你想咋滴?” 一刹间,傲杰起身一跳犹如瞬身,挥拳也不见影,砰的一声,那老大便飞出去,撞在后面面馆侧面的石墙上,击起一道轰鸣。 隆隆―― 整面石墙垮了下来,那个所谓的大佬,也就这样被埋在了废石堆地下。这时,傲杰又看一眼其他人,那些人被他那么一看,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些软柿子,平时放狂话很凶,真要打起来,就是个怂蛋。 傲杰不爱理会他们,只是慢步朝玲儿走去,玲儿身边十几个混子,像遇见猫的老鼠,东窜西窜,只怕跑不快。 一溜烟,全部都跑不见了。 傲杰来到玲儿跟前,淡然地说:“咋们走吧。” 玲儿正准备站起走,可突然她身体又软瘫了下去,一下子坐在地上,傲杰这时便说:“不要成为我的累赘。” “可是,人家走不动了嘛。” “我来背你。” 傲杰这么一说,玲儿望了望傲杰的形象,因为一点痴迷而发呆了,回过神后,她又是一阵脸红,嘴角微微上扬,很是矜持,就淡淡地说了:“好啊。” 傲杰接过她手,一切都是那么惬意,突然,傲杰一接手就是用力一扯,玲儿直接从地上飞起来了,随后,傲杰又把她在空中甩两圈,然后玲儿正落在他背上,玲儿这时,两眼金光,就差没吐白沫,她这时不禁想到:“这个傻瓜,是个什么怪脾气,没有背过女孩子吗,哪里有拉着女孩在空中甩两圈的背女孩子方式啊!” 不过之后,玲儿还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傲杰的背上。 他们出发了,那面馆的阿婆将头探了出来,看了看自己的面馆里,那一面被打烂了的墙,心里一阵阵疼。 大约在一刻钟后,屋顶上,几人相遇。 “啊,你怎么背着玲儿!”楚正春怒叫道。 傲杰没有理他,只是一直在朝前跑。 就这样,一伙人带着不同的情绪,回到了武学堂,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成长卷 第十三章:第一 继上次事件之后,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了三天。 这一天,老师给学生放一天假,放假原因不详。 其实,学生心里都清楚,只是这个原因,给不同的带来的情绪不尽相同,就好比冷面,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脸色却尤其难看,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进到家门时,娘亲在厨房炒菜,她一听开门声,回瞥一眼,发觉是冷面后,颇感诧异,不知自个儿自己此趟回家,是要作何? 她一边炒菜一边喊:“冷面,你怎么回来了?” “没有,就是回来休息休息!” “哦,训练得咋样?没记错日子的话,你们同学间应该比试过了吧,排名如何?” 这句话,正中冷面心头,他眼珠往下滑了一下,强行撑起笑容,好似开心地说:“很好啊,我排名第一,替娘你争光了呢。” “真哒,真是我宝贝儿子,来我弄了好多吃的,来,犒劳犒劳你。” 冷面眼睛眨了眨,飘忽得很,就说:“不了,娘,我现在没胃口,你就自己吃吧,我先上楼了。” 冷面急匆匆地上了楼,并急忙关掉了门,他疲软地倒在了床上,嘴角由于气愤,不停地在抖动,他的手不由得捏死拳头,直朝床砸去,抱怨一声:“这该死的倒数第一,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句话的缘由大有来头,在昨天下午的时候,老师安排了几场比试,规则是每人轮流与其他同学进行决斗,当然,傲杰已经不用在和谁比了,尽管他始终没有和燕子比试过,不过,就算真有这样一场比试,比试的结果也可想而知,所以,老师干脆帮傲杰弄了一个全胜。 最终,傲杰以七场七胜的的战绩,成为了第一,而冷面的战绩,就有些可笑了,为七场七负当了个倒数第一,对,就是这样,他连两个女孩都没有打赢。 这说起来,也正是可笑,一个被称为“天才”的人,竟然连女孩都打不过,这下,可要让同学们笑话得不行。 陆大和比子就在一旁笑话他,比子直接用手顶着他脑门,讥笑道:“你啊,真是个假天才,昨天翻墙的时候,也就你一个男生不行,今天,你连女生都打不过,像你这样,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种地吧。” “比子,你说什么?”冷面听完,气得咬牙。 “你不承认吗?要不在干一架呗。” “来就来。” 冷面刚刚说完,就被比子一拳揍倒在地上。 “听说,你是八岁就能过目不忘的天才,你家住在城西吧,我这个城南的普通人都听说过你的大名。”比子又冲过去,打出十几拳,把冷面压在地上狠揍,“不过,都是通过我娘的唠叨啊。” 冷面被揍在地上难以站起,比子又说:“能痛扁你一顿的感觉真好,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说完,比子气也差不多消了,就走到一旁去了,而这整个打架过程,老师一直都在一旁观望,就连想过去帮忙的友子和楚正春,都被他一手拦下,这一拦,像是别有用意啊。 冷面躺在地上,这样的姿势,是他在过去从未感受过的,犹如飞翔在万丈长空之中的傲雁,突然断翅而落,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受伤,相当于死亡,他的娘亲教会了他高傲的站姿,可从没教过他在地上缩成一团,这样的姿势,一定奇丑无比吧。 说起来,真是可笑,刚刚踏进武学堂时,冷面与傲杰同样背负天才的称号,可现在,一个是第一,一个是倒数第一,二者之间差距可不只是一点点,也许,冷面真的只是个看书比划的天才吧。 冷面这时躺在地上,完全放弃了爬起来,他的嘴边挂着一丝自嘲的笑容,他不禁捂住眼睛对着天,开始自言自语:“什么天才,真是让人觉得可笑,七十八路拳法,过去,现在,以后,哈哈……哈哈……” 这一声对天大笑,很是自嘲,更是未来道路迷茫。 也是,世间谁没有走过错路,可是冷面走这路,牺牲太大了,花费了八年练的东西全是没用的东西啊! 老师心里暗叹:“冷面啊,你身上的天赋从未消失过,只是你的教育者,在坏了你的一生啊!” 一声长叹后,又想:“不过,这样的经历对你而言也好,虽然不一定让你走上正确的路,但已经让你在错误的路有了转折,成长的话,还是有一线希望,作为老师的我,绝不会轻易地放弃哪一个孩子的,所以,我也会好好帮冷面这孩子成长,不过,冷面的性子的确差了点,相对于这个,我好像有些看好——” 老师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友子,并且盯了他很久很久。 “友子!这个孩子不同,我似乎隐隐约约察觉到,他并不坏,虽说不知道是谁教正了这个孩子,不过,这样的世界里,能出现这样一个孩子,真是一件幸事啊,不过,他的未来究竟怎样,能否成为这个黑暗世界的终结者,谁又能得知呢?只能希望,他这么一丁点儿光明,不要被那贪婪的黑暗所吞噬吧。” 老师的脑海里,一下子充斥了这么多想法,以至于他愣了很长时间,突然,楚正春叫道:“林老师,林老师!” 老师回过神,咳嗽几下,说:“对了,各位,给你们放明天一天假,回去之后,把自己的成绩如实的告诉父母,然后后天早上辰时正三刻,就要赶回武学堂,不要迟到。” 以上,便是昨日下午的回忆,也是冷面说出那句话的缘由。 冷面抱头心烦着:“哎,还是不说的好,这样就不会让娘亲失望了,不过……” 自从说谎后,冷面的心里有一份扰乱他心思的感觉,不过,他还是一句话:“哎,都是为了娘亲,不让她生气,身体会好些。” 冷面在自乐中睡去,而这时,冷面倒数第一的消息在城里面不胫而走,也不知是谁透露的,不过,这样劲爆的消息就像一阵风雨,一下子从城这边挂到了城的那边,一夜之间,便是满城风雨。 成长卷 第十四章:无知的栽培 第二天一早儿,冷面在家里吃过早餐,便准备回学堂了,走之时,母亲喊:“多揣两张饼放在身上,路上饿了的话,可以吃。” 冷面又抓了两张大饼,就告别了这个家,娘亲看着冷面奔走时的背影,欣慰地感慨道:“第一名啊,看样子,咱家是要沾这小子的光了。” 转过念头,她就想起了生意,就自言:“哦,对了,该带点货上街去卖了。” 她收拾了一下家里的新货——几块布匹,带上这些货物,也抓了张饼塞进嘴里,就急匆匆地跑上了街,大约在一刻钟后,她到了租来的店铺,到的时候,马婶和罗娘早就来了,话起来,冷面娘亲和她们的店铺是紧挨着的,所以,她们在这里不足为奇,不过,奇怪地是这两人都是懒鬼,平时都来得很晚,可为何今天,她们早早地就来这里了,而且,当她们看见冷面娘亲时,一个劲地捂嘴偷笑,好像吃到糖一样。 冷面的娘亲先是放好布匹,才去找她们搭话:“罗妹马妹,你们今天来得挺早嘞!” “那是啊,今儿个心情好嘛!” “哦?有啥好高兴的事,说来听听啊!” “没啥事,就是我那在雁都学习的儿子黑牛,不是倒数第一啊。”说完,这二人又是一阵偷笑。 “不是倒数第一就把你乐成这样,可是,既然是你儿子的事,为何马妹也跟着乐呢?” “这——”二人顿时间哑口无言。 “算了,你们不想讲也罢,不过,我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就是我儿子冷面,在学堂里拿了第一名唉,高兴死了,不过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了。”娘亲说完,得意地一笑。 二人一听,顿时不禁大笑出来,这时的她们,失去了妇女该有的拘束,看上去像是泼妇,此举动与四周的祥和环境毫不搭调,于是,一阵违和感袭来。 “你们怎么了?”娘亲不解地问。 “没有怎么,就是笑笑,不过我听说兰香姐,你今天好像被人骗惨了。” “被骗,不存在的,我也是做行商十几年的过来人了,有谁能耍老娘我啊。” “不是这方面了。” “那是?” “实话告诉你吧,你儿子骗了你,他压根就不是什么第一名,恰恰相反,他是倒数第一嘞,兰香姐,话我可告诉你了,你可不能生气嘞。” “你胡说什么,我儿子能跟我说谎?再说了,冷面从小到大,你们都是看着他过来的,他啥情况你们还不清楚吗?” “清楚个啥呀,你那儿子倒数第一的事,全城的人都晓得了,这要不是真的,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就是就是,我听到的情况和罗姐说得一样嘞。” 娘亲听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罗娘又继续说:“哎,当初还以为你家冷面不错,是个天才,哪知道一经过比试,才知道是个蹩脚货,听说他在学堂里,连女孩子都能欺负他嘞。” 娘亲听到这些消息,被气得晕乎乎地,连站都不大站得稳了,整块脸都紫了,随后,她一拳砸在门上,骂道:“好一个背时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吼叫时,她就把铺子的门砸关上,然后上邻居友子家去,向友子他娘借了一根细长的竹条后,就直奔着凤梨学堂而去。 马婶和罗娘连忙过来阻拦她,说:“兰香姐,你别去打孩子呀,这会影响孩子的学习,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因为这种小事看不起你这一家子的,大不了,之前送你家的那些东西,都不要你还了总可以了吧。” “让开!老娘我今天非去打死他个背时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那二人拦着的手就一松,兰香就挣脱了他们的阻拦,并朝着武学堂直去了。 两刻钟后,娘亲出现在武学堂的门外,这时,冷面正站在队伍中,场上是楚正春和友子的精彩比试,突然,那大门被推得嘎吱响,所有人都瞥一眼门,冷面也是,他一瞥,发现是娘亲,顿时就惊呆住了,而这时,娘亲杀气腾腾地走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冷面,在一旁的老师,都被她无视了。 老师看了看她,也不知她是哪位的家长,就走过去问:“你好啊,大姐,请问你找谁?” “冷面!”娘亲气冲冲地直走,老师有种预感,于是准备拉住她,哪知她手一拐,就弄开了,“别拦我!” 冷面见状,预感到是什么事了,但也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后来,娘亲走过,把他从队伍里拖出,一下子把他按跪在地上,然后用竹条开始抽打,打时嘴里面还骂:“你个没用的东西,倒数第一啊你,长本事了你,还学会撒谎了是不?” 那一条一条的抽打,冷面的背上鲜血淋漓,破开的衣服都粘在长条状的伤口上了,娘亲这时骂得更狠:“就你这样,真是妄我把你养这么大,原以为你可以让我沾沾光,结果,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青色的竹条在他背上划过,带起一阵轻微而尖锐的啪啪响声。 这么狠的一顿抽打,娘亲却丝毫没有顾及过冷面的自尊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是打得越来越狠。 此时,冷面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很深的怨气,毕竟当众出丑,是有够丢脸的,话又说回来,谁又能把这种羞辱的惩罚当做一场享受呢? 其余的人都成了旁观者,他们沉默,不知该做些什么。 当中比子,看得十分开心,要是不顾形象,他会直接鼓掌叫好! 忽然,老师出手制止了,他一把抓住兰香的手腕,重声说了句:“别打孩子了,这样只是在害孩子!” 终于,那根竹条从蔡兰香的手里滑落,摔到了沾着血的泥土上。 娘亲俯身望着冷面,摸了摸他的脸后,小声说:“冷面,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界不需要废材,我也同样不需要,即便你是我儿子。” 说完,娘亲拿起竹条,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她走时最后说的那句话,的确够狠毒的,但也不得不说,那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成长卷 第十五章:燕子要离开 在那之后,武学堂里宁静了,当老师撕开他的衣物后,他那被打烂掉了的后背显现了出来,所有人见后吓得身子一缩,目光呆滞,简直不敢相信伤势会如此严重。 老师不敢想其他的,他赶紧给冷面做了伤口处理,并把他安置在寝室的床上静养,以这种情况来看,冷面不躺个七八天,绝对是不可能下得了床的。 之后的第一天,他都在床上静养,只是时不时多听听外面的打斗声。 之后的第二天,他就开始不安分了,他抓着床架,妄想着站起来,可是身体似乎像是罢工了,不能提供给冷面做任何事的一点力气,哪怕只是简单的下床。 这天中午,友子端着饭回到二号房,并是一口一口的喂冷面,冷面吃着吃着,脸上是一尴尬表情,就说:“不吃了!” “怎么了?” “男的喂男的吃东西,怪怪的。” 友子一听就笑,说:“那要不我到隔壁去找张玲儿来喂你。” “不要。”冷面脸红了一阵子,“算了算了,不挑了,你喂吧。” 冷面吃下一口饭,边在咀嚼边说:“真是的,这样的身体太讨厌了,干啥都不行。” “哦?那你想干啥?” “想做两件事。” “那两件?” “第一,我得更加努力,成为战候,这是我娘跟我的交易,我必须要去完成它?” “交易,你拿什么和你娘交易?” “糖葫芦。” 听见这个答案,友子捂住脑门摇头,似乎是不敢相信和无法理解,随后,他就说:“就这个!” “是啊。” “那第二呢?” “我要查出是谁在全城传我的小道消息。” “这个,也就是咋们武学堂的八个人,算上老师,一共九个人有可能,那么,你打算什么查?” “谁跟我有仇,在我被打的时候得瑟,大概就是谁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确认这个事实就行。” “你怀疑是比子?” “对,所以,只要确认真的是他说的,就让他讨不到好。” “可是——你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事,就是你根本打不过人家好吗?” “这不还有你吗?到时候咋们找个夜晚,趁他不注意,阴他!” “这种事,我不干。” “不干?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友子。” “打人这种事,我是真干不来,更何况你还是玩阴的。” “行行行,你不来,我找楚正春去,不过,他和比子是室友,总感觉不大好。” “冷面,是不是稍微得罪一下你,或者与触犯你有关的东西有关的,你都要报复?” “可以这样理解。” “那我可不可以告诉你,你娘打你用的竹条——” “你想说什么?” “是我娘用来打我的。” 冷面一听,顿时就笑了,说:“哈哈,友子,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好受了很多,并且,完全可以想象你被打时候的样子。” “呃,这个有什么好想的。”友子觉得冷面很无聊,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今天老师说了,十天之后,有一场关于入学的考核。” “入学考核?都已经入学这么久了,还要考核?” “是啊,上面就喜欢这么干,先收了钱,在把一些无能的家伙踢出去,这样做,可以利益最大化嘛。” “可恶,真讨厌这样。” “那不也没办法吗,要想成为战侯,就得有武学堂入学资格。” “哎,这些忒麻烦!”冷面一嘴抱怨道。 “那不也没办法,要达到目标,得一步一步的来啊。” 友子这话在理,冷面也颇感无奈,只能等待了,朝战侯奋斗的日子是漫长的。 冷面叹气,问:“友子,我们八人当中,你觉得那些人不能通过考核?” “两个,分别是你和周燕子,不过,周燕子要比你要好些。” 听见回答,冷面的指尖不经钻进肉里,带出一股对身体的恨意。 “你也别急,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咋们一起加油!” 冷面听完,自嘲似的一笑,说:“我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赢,还有什么好努力的。” “别这样想——” 冷面这时,一下转头过去,不在理会友子了。 五天后,冷面的伤痊愈了,这一天,他下了床,刚出房门,就听见隔壁一号房有一阵夹杂着叹息声的轻微声,冷面见状,十分好奇,便是过去瞥一眼,发现房间里,只有周燕子一人。 冷面见她一脸忧伤,嘴角边还在发出微微的抽泣声,她这会儿,正在把东西装进一个小包袱里。 “燕子,你怎么了?”冷面站在门口处问。 周燕子一见是冷面在门外,惊得手上的衣服落在了地上。 “冷面,我——”燕子这时的声音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弱,“我要回家了。” “回家干嘛?家里有事?” “不,家里没事,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啥?为什么?” “老师对我说,我可能没有希望成为战候,所以我可能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现在想想,我本就是女儿身,这一切本就不可能的嘛,是自己当初异想天开了,而且,我哪里有玲儿姐那么幸运啊。” “怎么会,你不是比我强多了吗,实不相瞒,五天前我还在因为你比我厉害而看不起自己呢,况且,就算不能成为战候,也没有必要选择离开啊,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就舍得离开吗?” “可我家里人说,我成不了战候的话,就得回去,然后——”燕子说道,突然,他又咬住了嘴唇,把想说的咽了下去,然后,又是一个微笑说,“其实没有什么了,也许我真的舍得吧。” 她的心里,实则是在哭泣:“冷面,成不成为战候都不重要,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留下来,因为我好想待在你身边,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是,我就快要出嫁了。” 她捡起衣服收拾好,就一步一步地走出门,然后一直走,走后背朝冷面,然后越走越远。 此时的脚步声,最宁静了。 “你,真的舍得吗?” 燕子一听,脚步就停下来了,那眼眶里,眼泪也就滑下来了,这时候,她转身后,丢下了所有的东西,直接朝冷面跑过去,扑倒在他怀里,然后哭泣低说:“冷面,我不舍得离开你的,我喜欢你,可是我家里人说,我不能成为战候的话,就要把我嫁给我们那边村里的一个农夫啊!所以,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不用走了。” 冷面被这一表白给弄懵了,他先松开拥抱,然后问:“你喜欢我?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迟到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燕子哭着说。 这时,冷面目光真挚地问:“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 “嗯,确定。” “那你喜欢我什么?”冷面真挚地问。 “红头发!” “哦,这样啊,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剃个光头。” “唉,讨厌啦。”燕子觉得冷面真会开玩笑,就很开心地笑了,可她似乎没有发现,冷面是真的没在开玩笑。 成长卷 第十六章:七天前空缺的回忆 “燕子,其实你回去挺好的,你想想,在家里不用训练,平时也就作点活儿,而你在学堂呢,日日夜夜都要训练,挺遭罪的。”冷面和气而又十分认真地对燕子说。 燕子那快乐的笑声逐渐停下,直到消失至没有,她的脸上出现了另一种悲伤,而且,她也似乎开始觉得,自己眼前的冷面,在利益被触犯之时,就显得自私起来,而自己,仿佛成了他的累赘,是他拼命想要踹开的垃圾一样。 失去笑容的燕子最后详细地告知他:“如果我回去的话,我要嫁给一个三十几岁的农夫,我今年才十四岁唉!懂吗?十四岁!” 最后那一声,燕子差点没能忍住眼泪。 “这不挺好的吗?三十岁了还做农夫,那一看就是个中规中矩的老实人,嫁给了他,你这一辈子都是幸福的。” 燕子身子颤了颤,感觉头被一闷棍猛敲一下,脑瓜子嗡嗡响,也许冷面的话对于她来说,就是一道晴空霹雳。 “好的,我懂了,我还以为你早已经明白我的心意了呢,原来,只是我误会了,我真傻。” 说完后,燕子忍住没哭,她去捡起自己的包袱,慢慢走出了大堂,然后准备越过了操练场上众人的眼线,在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可是,她还是被众人所注意到,正当友子和玲儿在呼唤她名字时,她忍住了泪,加快了脚步,很快,她便跑出了凤梨学堂。 燕子走后,冷面叹了一口气,说:“呼,总算走了,差点要被吓死,我喜欢的女孩明明是玲儿啊,哪会是你燕子!” 冷面欢乐似的,同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样子,跳出了大堂,然后在操练场上做起了训练。 街上,燕子边哭边走,当他走到一处时,不由得望向了一旁的巷道,那条巷道就是之前的找玲儿的时候所经过的那条巷道,燕子一望,愣了很久,是过了很久才离开,他能在这里发愣,大概是因为,这里有她一份感情回忆。 七天前,那个救玲儿的日子,高墙那里,冷面和燕子与大家分离了,然后,冷面用拳头捶墙,气愤地说:“可恶,为何就只有我一个男生爬不上去!” 一旁的燕子脸红彤彤的,这可是她和她喜欢的人独处的时候,这么伟大的时刻,她居然不好意思说话,就只是腼腆地站在一旁,动不动就偷瞄冷面两眼。 “我……”燕子轻声开始说,一见冷面转头要看自己,就又害羞得不能说话了。 “我记得,你好像叫燕子吧。” “嗯。” “我记得你平时挺爱笑的嘛,今天怎么了,还有,你的脸为何这么红啊。” “没……没有。”她连忙捂住脸。 “话说,我们在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事。”说完,他一把拉过燕子的手,“走,咋们逛街去!” “唉!”燕子惊讶地一声轻叹后,烧红的脸上绽放开一阵收敛不了的笑容。 二人上了拥挤的街后,冷面就一直在街道上寻找着什么,后来,他的目光锁定,像是找到了,他所看见的方向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叔,还是上回的那个,冷面见他就高兴,拉着燕子就在人海中奋拥前进。 “两串!”冷面跑到那里后一声高喊。 “好嘞。”大叔摘了两串给他,冷面结过后,递给了一串给燕子,自个儿就大吃起来,当燕子正准备开心地吃下一颗时,冷面便朝他喊道:“燕子,别光顾着吃啊,给钱啊。” 燕子一听,才说:“哦。” 他赶紧从口袋里摸出四个铜文贝给卖家,卖家接过钱后,点头示好,冷面就又带着她到处走嘞。 “喂,燕子,我身上是没带钱,等有了下次请还你啊。” “不……不用啦。” “不用?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下次可就真不请你了,不过话说回来,看不出你还蛮大方的嘛。” “哪里哪里。” 走着走着,他们就走到了一户人家面前,冷面则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并仰望着房门,那房门边上的猫头牌在风中摇曳不定。 “怎么了?”燕子问。 “好几年没有来这里了呢。” “这里是——” “我大姨妈家嘞。”冷面将脸转向燕子,“我大姨妈在城东很有名的,人们都叫他‘足不出户的蔡婆子’,据说这个称号的由来是因为她很多年都没有出过门,至于姨妈她为何不出门,我就不知道了。” 冷面说完一阵感慨,他也是该来看看他的大姨妈了。 “走,进去看看。”冷面说完,就去推开门,走了进后,就看见里面院子里,正有个老年的妇女正扫着一棵枯瘦枣树落下的秋叶。 冷面见她后,就喊道:“大姨!” 那老妇女一见是冷面,就兴奋地叫道:“侄子,你咋有空来了,你后面那位是?” “我同学。” 燕子不知所措后,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好好。”老妇女也对燕子示好,随后,她又面朝冷面,“冷面,你都进武学堂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走走走,进屋里坐,我给你们弄好吃的。” “嗯,谢谢大姨。”冷面笑了笑。 燕子看见冷面笑,跟着就高兴起来了,说来,这一天对于燕子而言,终将是她最难忘的开心日子,因为是和冷面一起,随后,三人就说说笑笑地朝屋走去,都十分愉快,可他们浑然不知,屋檐上的一个角落正有一个身穿黑袍的神秘来客,而这人这时,正注视着他们。 一眼望去,这个出现在屋檐上的奇怪家伙是在屋檐上蹲着的,他的身上是一件盖住了全身的黑袍,黑袍之上也没有什么标志,因此,他的身份显得十分神秘,不过,他身上还是有一些信息是可以得知的,就那黑袍上,有一块凸出来的地方,像是被什么长形的尖锐物体挺起而形成的。 片刻后,那屋檐上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声音听上去不像是人声,仔细一看,是那黑袍家伙身边的一个小稻草人,那稻草人看上去,只有个小孩子般大小,他带着一件草帽子,帽子很大,像是用来避阳的,他的脸上,没有常人的五官,只是一团凌乱的稻草,但就是这那个活稻草人,却好像能看见、能听见、能说话,说起来,还真是很奇怪啊。 那稻草人又对那人说:“这已经是你今年来的第三十三次来看了,明年还打算来吗?” 那人盯着房屋古树,总是能会想到别的,良久后,他回应道:“也许吧。” “我想问问,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那人深邃的眼神只是看着,片刻后,他才回答道:“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带走什么东西。” “还是忘不掉吗?”稻草人挠挠头,挠出一把稻草,被他用口一吹,嘴里和手上的稻草就乱飞,差点把那稻草手都吹没了,“知道吗?像我这种脑袋里全是草的人都知道,回忆这东西,是带不走的,哦,对了,差点忘了我不是人。” 那人又看了一会儿后,就起身说:“走吧。” “哦?不决定多待一会儿了吗?我现在倒有些想待在这里了。” “还有正事做,别耽搁,不然我会灭了你。” 那人说时,就走动起来,稻草人跟了上去,回敬那一句:“灭了我?怎么会?我可是你孤独的见证啊。”稻草人说时,像是在调皮的笑。 “孤独?我才不会孤独。” “不孤独?不孤独的话,你当初就不会使用我,现在也就不会看见我了。” “你能少说话吗?” “嘿嘿,答案是不能。” “进衣袍子里去吧,该赶路了。”那人对稻草人伸出了袖子。 “不要!”那稻草像个小孩一样淘气的说, “没时间和你啰嗦。” 那稻草人很犟,他淘气地说:“哎,你这人真没趣。” 说完,他就化成一根稻草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衣袖,然后一阵风吹过,他便在屋檐间飞速跳动,不久便消失在远方。 此上,便是七天前发生的事了。 成长卷 第十七章:真的努力 “嘿,哈!” 一计上踢被格挡下来,作出此次踢击的冷面收回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来,他的对手是友子。 一旁的老师仔细的在看战况并在心里分析道:“冷面这孩子,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无论是从击打力度,还是攻击的速度以及身体的敏捷度,都太低下了,至于动作,虽然很连贯,但动作毫无目的性和攻击性,真的就是花拳绣腿,完全是在瞎打。” 冷面一声怒吼,又冲过去,跳起来飞踢一脚,结果只是打在友子用来防御的手臂上,友子这时,也不过退了半步,随后,友子朝他胸口出掌,可冷面一察觉,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手,冷面嘴角便因此一扬,友子化掌为爪,反手就一抓,顺势一计过肩摔,凭借自身力量的强大,才这一下就把冷面弄了个倒地不起。 老师见状,就喊道:“好了,先到这里了吧,过来集合了。” 友子扶起冷面,所有人都聚集了过去,这时,老师又说:“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燕子走了,我知道,这对于大家而言,都是一件伤心的事,可是,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知道燕子为何要离开吗?” 没有人应声。 老师停下来,顺着一排瞄了每人一眼后说:“五天后,我将会对你们每个人进行一次考核,如果通过的话,你们将可以继续待在武学堂,并且取得战候考试的资格,当然,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已经具有这个资格,甚至有个别同学已经超越了这个水准很多了,不过,还是有个别同学离这个目标远得很,所以,该加油的还是得加油,绝不要拖泥带水。” “是!”所有人齐声喊道。 “那么,解散吧。” 说完,所有人就陆陆续续地离开,正当冷面也准备走掉时,老师一把叫住了他,并说:“冷面,你先别留下,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冷面愣了愣,最终留在原地。 老师对他说:“冷面,我觉得你可能做不到合格了,因为距离入学考核只剩五天了。我的想法是,你要不现在就离开得了吧,虽然老师我并不想随意放弃每一个人,但是你今日的训练表现,的确完全不达标啊,我知道你可能会埋怨老师,可这个日程,也不是我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 老师又看了看冷面的闪烁目光,似乎透过他那目光,看到了一种悲,见到后,老师就感觉自己此刻像是在伤害冷面一样,于是一缕悲伤渐入他心,便从此沉默不语。 冷面自己不愿放弃,这是娘亲的愿望,所以想想后,他咬着牙,回应老师:“老师,我能行的,真的,因为成为战候,是我娘对我的要求,所以我不能随随便便放弃!” 老师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但愿你真的能做到那样,那这五天,你加油训练吧。” “嗯。”冷面开心地应道。 说努力就努力,冷面说完,原地打拳,老师瞧他一眼后,转身叹一句:“唉,傻孩子!” 老师帮不了什么忙,默默地离开了。 那之后,冷面的确有很努力地打拳,还振振有词地大喊:“我一定行的,我一定行的。” 在这个世界上,战侯是当下最热门的职业,人人梦寐以求,成了战侯,拥有名望和权力。 娘亲对他说过,他这一生,成为战侯足矣,所以,一个小小的战侯,就是冷面这一辈子奋斗的目标! 要达到这个目标,当下是第一步,他唯有取得入学的资格,才能参加后头的战侯考试! 因此,他得努力,很努力才行!留给他的时日不多,他得比原先更加拼命! 他对着空气,舞一阵子拳后,又尝试做俯卧撑,当做到五十个时,冷面早已经汗流浃背,大气喘喘,他原先的那份坚定意识、那份自信,也在这一刻淡薄了下来,随后,他一屁股坐地上,全身顺势倒地,然后叹道:“娘的,这也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只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四周这时,荡起一阵声音:“怎么?刚刚喊得那么大声,说自己一定行的,可是现在,为何又要停下?是不是只要有一秒是在催残自身,只要痛苦在积累得越来越多,你就越容易想到放弃,原来离痛苦距离最近的不是努力,而是放弃,原来张嘴能够喊出来的,手上却做不到,是这样的道理,对吧,我猜应该是。” “谁!”冷面听这话,有些冒火,急着把那人找出来。 “如果不是,那就没天理了,因为,真的努力,绝不是嘴皮子上说说而已,像你这种只会大喊努力的人,我见多了呢!” 冷面一听声音,就起身去看,寻了半天,才看见,原来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个人!那人是侧着身子坐的,冷面能看见,他穿着一件大红袍,未能完全遮掩住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点胡子,而他那件大红袍的背部,有一个火焰似的鸟图,那鸟的样子,并非是展翅翱翔,而是蜷缩成一团,是个鸟头旋至中央,羽护外围而成圆。 冷面见这人自个儿不认识,又是这般说他,那心里是一个气啊,于是他怒叫道:“你谁啊你,很喜欢管闲事吗?” “闲事的话我是经常管的,不过这次不同,这次是我这么多年来,头一回看见你这种烂到极限的人,简直可以说是,烂人一个!” “你娘的,是要羞辱我吗?” “哎,别动不动就骂人嘛,我可是特意过来看看你的。” “哼,你要羞辱我的话,我又岂会甘愿拿给你羞辱。”说完,冷面捏着拳头冲了上去。 那人连忙慌叫道:“喂喂喂,别冲动啊。” 冷面那拳头就要打中了他,可他轻轻一挡,并一脚绊倒了冷面,随后,一手把冷面按在地上说:“都叫你别冲动的嘛!” “你要是这么冲动的话——”那人嘴角的微笑消失了,“搞不好,我也会跟着冲动。” 刚说完,他腾出来的那只手的手心,突然闪出一道雷电,紧接着轰的一声,手心里的雷电像是要翻腾出来,难以压制。 冷面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奋力偏头,可头被压得很死,只能微微挪动,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他又用余光朝他那手心瞥去,这一刹间,冷面惊愕住了,他看见了,看见了那人手心紧紧捏住的那道——蓝色的闪电。 冷面一见,心为之动容,他想到:“闪电,自然的能力,这难道就是太阳力吗?” 那人这时,不知道怎么了,又把那闪电收了回去,然后说:“真是的,怎么能对个小孩动手呢,我还是太冲动了。” 冷面早已经兴奋得不得了,他兴奋地叫道:“喂,你刚刚的那个是什么?是太阳力吗?” “怎么?你感兴趣?” “嗯嗯,可以在给我看一次吗?” “得了吧,太阳力可不是用来显摆的东西,就算你还想看,我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冲动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才是我今天来的重点吧。” “我?” “对,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回来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 冷面陷入一片回忆之中,没过多久,他惊讶地叫道:“你是八年前来我家讨水喝的那人。” “呃,我忘了是哪一年了,总之就是记得有这么回事,不过话说回来,你娘还真是厉害,把你培养得让我一点而也不觉得意外啊。” 冷面一听,顿时感觉希望来了,他高兴地抖抖身子,恳求道:“唉,虽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但你可以帮我练好我的武术吗?” 那人衣服里,响起一声——滴。 听上去,像是某种机器在运作了。 成长卷 第十八章:被嘲笑的命运 “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竹制的小方盒,方盒的边沿处有缝隙,像是可以打开,另外,正前端的一个小孔处,延伸出一根黑线,线的末端套着一个竹筒,这便是那简易机器的全貌了,说起来,这个机器有一个名称,叫便携式电话机,是来自四星球上一个科技大国的产物。 那人朝竹筒里吹一口气,说:“喂,听得见吗?” 电话的另一头冒出个声音:“喂,正宣啊,你到哪里了?” “我吗?在荆国凤梨呢。” “正宣?”冷面心里叹道,怀疑这极有可能是这位大叔的名字,便将其在心中记下了。 “你去那里作甚?” “没什么,碰巧路过而已。” “那你赶紧回来吧,这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 “好的,知道了,不过,押运的事,我们真的不用插手吗?” “对,不用插手。” “明白了,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并把电话回揣,然后站起,准备要去很远的地方了,这时,冷面也爬起来,然后赶忙问:“唉,大叔,可以帮我变强吗?” 那人回眸望一眼冷面,说:“你想要变强的话,就上街去吧,我来凤梨没多久,倒是听说了不少你的事迹呢,是吧,叫冷面的小鬼,也许,那些东西对于你来说,会很有帮助吧。” 那人转身,背朝冷面,一头仰望天,喊道:“身法·雷梭。” 一霎间,他那脚底儿弹出几道蓝电弧,而且电弧的数量在不断增加,最终逐渐形成了蓝光圆环电墙,这时候,冷面知道大叔要离开,于是赶紧问:“那么,大叔,你要我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吗?能说得明白些吗?” 那人朝冷面笑了笑说:“动力,我要你找的是动力,有了动力才好努力,不过,找不找得到?找到的动力适不适合?这些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另外,看到的东西记得用眼睛记下来。” 说完,电墙成形,嗖的一声,一道蓝光炸开,似乎能亮瞎掉人眼,强光闪过之后,人不见了,四周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样子,那位大叔已经离开了。 “用眼睛记下来——吗?”冷面挠挠头在想其中意义。 冷面按照那大叔的指示上了街,到了街上后,冷面左看右看,看见了鱼肉铺、菜摊子,也看见一家驿站,里边的一个带深黑墨镜的书生人,那人看上去文绉绉的,他这时在那拨动算盘珠子,看着账本,精打细算着,他身后的货以及身旁的信件都有规律地放得很好。 冷面这时,似乎察觉不到街道上有什么变化,店铺里也是和往常一样的,似乎连货物都没有变动过,可是,他并未察觉到,街上有一样东西是的的确确变了的,那就是众人的眼神,那是种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眼神,此刻,那一双双这样的眼,都在直勾勾地盯着冷面,凡是多人伴行而走的,无疑不是在小声重复着同一句话:“看,那小子是红头发,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天才的笑话,嘻嘻嘻……” 这从大家口里传出来的话,如同一个写好的故事一样,早就被人传诵千百遍,快成了烂大街的东西,不过,今天他们有幸见到这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是个活人,这无疑又让这故事新了一番。 “就是这个孩子,从八岁就开始假冒天才嘞。” “最近听说,他不可能拿到战侯考试资格,甚至连女孩子打不赢,真是弱得让人感到惊讶,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人会活在世界上,简直就个‘下贱的一层’一样没有存在价值。” “运气真好,今天居然能目睹他的真容。” “是啊……” 不知为何,此刻四周开始变得宁静,卖东西的吆喝声都降下来了,好像生意都不急忙做了一样,要看戏。 人们开始围着他并投目光,开始议论,他们议论时,不妨笑出声,因为这的确值得一笑,不过这会儿,还没有人主动出来演一场戏呢。 冷面也是默默地听进了那些嘲笑言语,便逐渐把头低了下去,然后咬住了牙,心里恨道:“原来那个大叔让我上街来,就是为了让我出糗,可恶啊,我还以为他是一个真的会对我好的大叔,结果是个坏家伙!” 嘭的一声,一个拳头将冷面砸倒在地。 冷面感受到左脸剧痛,便捂着脸,朝着那个打来拳头的方向喊:“你干嘛?” 这时,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小鬼站在那里,直接用食指不停地戳他的头说:“没干嘛,只是想试试你多弱啊,话说,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是一个垃圾天才啊。” 冷面被人这般玩弄,让个四周的人都不禁失声大笑,那个使算盘的也是,即使露出大片难看的门牙也要大笑,这时,这片嘈杂的笑声,如此的整齐而独一。 人群之中,有一特别的人在大声嚷嚷,所有人听见其声,立刻都不笑了,只见这时,那群特殊的人群排挤开行人,霸道地走到中央地带,然后露面,那出现的家伙,是那之前出现的那群混子,那混子老大黝黑的土脸被傲杰上次那么一打,已经变了形,现在他的头是被上材质很好的纱布包好的,其中还有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他看见那个打冷面的少年,直接一脚把他踢滚在那里。 然后气愤地说:“我的地盘,是让你这么个小杂碎来起哄的?” 人群中也是有人议论:“熊大志这混子怎么来了?” “这是他作恶的地方,见到有什么好奇怪的,上次他抢咋家鸡的时候,还把我毒打了一顿呢。” “哎呦,谁不是呢,咋们赶紧走吧,免得牵扯麻烦。” “好!” 那混子老大熊大志说:“都别动,今天谁也别想走!” 这一声吼,众人无一人敢动,见状后,他得意的一笑,然后他说:“各位乡亲,平时和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大家也都待我很好,又给鸡又给鸭的,十分开心!” 熊大志嘻嘻笑笑后,又变成张阴暗脸,狠狠地说:“可是今天,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不开心,就是你们碰见好东西,居然都不叫我,这是何等的罪大恶极啊,当然,我也不好怪这么多待我好的乡亲们,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杂碎,所以,我也用它给大家表演一场好戏,算是回敬给爱我的乡亲们了。” 说完,他又把目光投向那个打冷面的家伙,那人一见熊大志这么盯着他,吓得直哆嗦,并啼叫道:“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是他呀,是他!” 他立马指着冷面,慌乱地说:“熊大哥,就是那家伙,那个假冒天才不害臊的家伙,他实在太遭人讨厌了,所以是他在你的地盘上起哄的。” 那人瞥一眼冷面后,说:“哦?是吗!” 成长卷 第十九章:城主,登场 熊大志瞟一眼地上蜷缩的冷面,微微一笑,走到他跟前说:“喂,小子,你是那个天才?怎么趴地上啊,不怕着凉吗?” 冷面准备站起,可那姓熊的,本就是来滋事的,哪可能会放过他,他一巴掌一打,又把冷面打躺下了,大志眨眨眼看他,然后就是大笑,再是说:“小子,就你这样还天才呢,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话语此刻停顿了一下,他捂着脸阴沉地说:“不过,就算是天才,也是那种让人想想就火大的家伙!” “不过,都先不管那些事了,现在要做的,是收拾收拾这个天才呀,天才,好像挺好玩的嘛。”他阴笑着看着冷面,毫无遮掩的张嘴大笑,露出了满嘴黄牙,“兄弟们,给我打!” 那二十人一哄而上,对着冷面拳打脚踢,冷面这时,完全不能反抗,他在中了数十脚后,开始吐血。 四周的人,被一点一点地带入这场景中,他们体内的鲜血已经开始沸腾了,他们把这个当作一场拳击赛来,然后心潮澎湃,旁观者在欢呼和兴奋地叫喊“打死他”,然后忘记了离开现场。 冷面已经被踢打了不下五十次了,他这时突然明白了大叔的话:“记得用眼睛记下来。” 这耻辱的一幕,已经开始在冷面的眼帘上不断出现,哪怕冷面闭上眼,这一幕依旧在放映,冷面看着,不甘心地要紧了牙。 熊大志边踩冷面边叫:“该死的东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熊大志话音刚落,便在人群中冒出个声音:“没想到山中没了老虎,猴子倒是称起大王来了,这凤梨城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盘了,嗯?傻猴!” 打红眼了的一个小混子一听有人羞辱大哥,还没等老大生气,他便先是恼怒起来,于是看也不看地就朝着说话那人挥拳并叫道:“喂,哪里的混蛋,是不想活了,敢这样说咋们老大!” 那人伸手去接拳,随后,一道黄光闪出,只见那混子一声痛苦大叫,一阵红血飞溅,一只手飞在空中,所有人在此刻,全都被惊吓住了。 那人笑言:“抱歉抱歉,情不自禁地就用上气爆了。” 这时,这人的这般实力,让在场的各位不禁吞了吞唾沫,他的样貌,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身披银甲的家伙,身材高大,也很威武,同时,他挂在腰间的利剑好像从未出过鞘,不知道这时会不会被出鞘,另外,这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随从,不过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吱过声。 众人之中有人叫道:“怎么会!城主怎么来了!” 那一声叫响后,然后接二连三地人都跟着叹道,没过多久,四周一片响动。 熊大志一听“城主”二字,原本那熊样也一下子怂了起来,只见他立即叫住所有人停手,然后,又是故意缩一下头并微笑地走道城主跟前,然后一巴掌重扇在那个混子,然后骂道:“你他娘的,城主你也敢打是不,不想活了是不?” “没没,老大我错了,下次不会在这样了。”那人捂住满是止不住血的断手说。 大志随后,又在他身上揣了两脚,吼一声滚后,才正式地面朝城主,好声好气地说:“原来是城主啊,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的?” “姓熊的,不用来这些假惺惺的,你成天那样惹事生非,几时眼里有过我这个城主?” “城主啊,你这讲的哪里话,我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民,哪里敢动城主你啊。” “少跟我来这套,叫上你的人,给我滚!” “是是是。”他和气地说完,就用手一唤,“我们走!” 于是,他那一帮子混子就跟着他离开了,离开之时,他不是特别爱理睬那断手的家伙,只是更加不屑地回望冷面一眼。 之后,四周旁观的众人在享受余温,久久未散去,这时候,城主叫道:“你们还看什么!是打算一直看下去吗!” 所有人不敢再看,都各忙各的事情去了,此刻,城主身后的随从指了指冷面,说:“城主,那个少年。” “没死吧,走,去看看。” 两人便走过去,然后正准备搀扶冷面,可这时,冷面硬是不让他们扶,当两位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冷面说:“你是城主吧,谢谢。” “嗯,不过你伤得不轻,为何不让我扶你起来呢?” “城主,要是连站起来都要人扶,那该得多没出息,今天的耻辱,让我看见这么难看的自己,我会牢记于心的,其实,那位大叔真的没做错,他让我来这大街,才让我又回忆起娘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哦?什么话!” 冷面尝试一点一点地站起来,并慢声说:“我娘说过,人这辈子要是没出息,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可能是自打有了天才之名后,就没想过这句话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差点错过了这样一句真理呢。” 城主看着身上滴血的冷面,然后说:“可你要是一直是这样,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挨打。” “那又如何,如果是命,那便认了,反正,这样的世界,我还喜欢一点呢,只要我有一丝丝地机会翻身,就该是我弄死他们了。” 冷面说话,一阵仰天大笑,似乎这样的冷面,让人觉得有些阴暗了。 “想法不好,不过,别真的杀人就好。” “那是那是,城主,我才不会沦落到‘下贱的一层’去的,这一点请你放心。” 说起来,这个世界上,总是把人分为很多层次,既然存在贵族,也会有所谓的“下贱的一层”,而这一层指的是杀人犯和乞丐,这两类人似乎在四星球上,是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也是原则上该死的东西,至于“废物”,则是要好一点,尽管一样会是被人嘲笑,但不至于被真的打死。 冷面告别了城主,一跛一跛地走向凤梨武学堂,他的嘴角上扬,使得整张脸阴暗起来,这时他念道:“大叔啊,你让我找的动力,我找到了!” 城主站在那里迟迟未动,他望着夕阳背景下,逐渐走进武学堂的冷面就念道:“这个少年,是武学堂的吗!” 成长卷 第二十章:努力造就人生 五天后,晌午。 除去傲杰和冷面,所有同学都已经和老师打过了,每一场比试结束后,老师都是立即对学生进行评定,结果是全部合格,而傲杰,是被直接算成合格了的,说到最后,剩下的人只有冷面了。 老师说:“冷面,该你了!” 这时候,冷面吞吞吐吐地说:“林老师,我能不和你打吗?” “那你打算和谁打?” 这时候,冷面微微一笑,然后走出队伍,面朝队伍,然后对老师说:“既然,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合格了,那么老师,是不是只要我战胜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就算我合格,就算我合格?” “理论上是这样,可是,你要是挑和你关系好的友子或者楚正春比试,然后在比试中,他们要是放了水,然后这样不就不公平了吗,比赛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放心吧,老师,我压根就没有打算让他们来做我的对手。”冷面说时,嘴角又上扬了一些。 “什么!” “我要选得人是——”冷面这时举起手,突然一指,指向的人是比子,“比子!” 这下子,四周的人在惊讶,冷面的嘴角依旧上扬,而比子发现冷面挑选的是自己,便斜眼着他,十分地不屑。 冷面很弱鸡,太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了,不过,这场比试也会是很有意思的,因为胜负很明显,冷面是自己找打。 冷面一笑,问:“老师,可以吗?” 老师点了点头示意,于是比子踏脚出去,与冷面对立站着,然后笑言:“你真的要和我打?上次的伤好完了吗?可是疤还在嘞。” “这我知道,虽然我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赢你,不过,就算今天我一定会离开这里,我也一定揍上你两拳。” “哦,原来是因为这样才选我的吗?” “对!”冷面笑了笑,盯住比子,“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得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把我那倒数第一的事传出去的?” “呵,你也不笨嘛,还是能猜到是我,我看你十几天没提过这事,还以为你就是个蠢蛋呢,或者说,是个不敢提事的软蛋。” “不用说废话,是你的话就好办了。”冷面不经想起了那一幕幕耻辱的画面,手也在不经意间捏成了拳头。 “随便你吧,反正,我会让你更加看清现实的。”比子说时,已经做好架势了。 冷面心想:“哼,是吗?这五天以来,我可一直没有歇着嘞。” 说起来,这五天以来,冷面除了在武学堂进行学习,也是拿着睡觉的时间在操练场上练习,练习的内容主要是以大量的俯卧撑为主,于是,每个深夜,四周还未眠的街坊领居都能听到在武学堂的传来的轻微数数声,虽然没有那个邻居会等到声音停止后在入眠,不过,有人听到的最高个数为334个。 也许,这些努力的成果就是此刻冷面依旧还会出现在场上的资本吧。 “开始了!”老师喊道。 即刻,比子正面冲过去,二人交锋,简单地几下过招,都是拳来脚挡,正踢躲闪,双方已经看不出什么优势落谁家,也就是个平分秋色,说起来,就算能做到这一步的冷面,就已经足够让四周的人惊讶了。 “冷面,这小子……”比子咬住牙,有些紧张起来,想必已经是动真格了的。 一旁的林老师看着他们的拳打脚踢,每一次攻击的轨迹,、力道,都在他脑海里进行分析。 “冷面的踢击好像变重了,拳头上的力道变化更为明显,伸缩动作也因为肢体的强度提升而加快了吗,短短五天的时间,身体上的改变就这么大了吗?不过,拳路上的变化依旧不大,明明适合用正拳的攻击路径,却偏偏选择弧线的勾拳,浪费时机了,不过,就算是这般完全不入流的拳法,也能和比子打成平手吗?” 四周风起,狂风吹起场上烟尘,两人手肘抵着手肘,双方力量均不弱,此刻风来,他俩眼睛都虚闭着,因此,两人都认定是好时机,趁对方睁不开眼而挥拳。 两人同时打出拳头,拳头也同时落到彼此脸上,两人都两股相反的拳力,各自飞倒在地。 冷面由于前阵子的训练,挨了一拳没多大碍,比友子先站起来,他起身后,见友子还扶着脑袋慢摇摇地站起,便立刻朝他奔去,近身后,使出一记旋踢,这一踢,气势十足,犹如大浪要拍小船只一般,迅捷而卷疾风。 比子才刚站起,都没站稳,就已发现攻击临门,便立马伸手去格挡,可是,由于下盘不稳,始终抵不过脚的冲力,让那脚踢着了头,比子这下失去了平衡,脑瓜子嗡嗡响,一旁的人见后,就是一声惊叹:“有机会!” 冷面也知道机会来了,移身过去,准备给比子最后一击,他把拳头挥出去,即刻击中。 这可是关键时刻,意外发生了,冷面的身体,如同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打一般,所有的肌肉于一时间全部瘫痪,冷面也在这一时间,瘫倒在地。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情况。 老师见状,眼中放光,暗想:“原来如此,我说短时间内,把肉体的强度提升到这等强度,严格的意义上来讲,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毕竟,身体也有身体的极限,是需要长期去开发的,那么,可能的只有一种一种情况。” 冷面的身体产生剧烈疼痛,痛的冷面开始打滚了,原来,冷面自从五天前开始,身体一直都在进行高强度的肌肉训练,可是由于五天进行的都是相同程度的训练,所以肌肉并未对身体表达出强烈的痛感,但这实则是一种神经错觉,因为肌肉的负担并没有因此减轻,而是在不断的积累,而且,原本的伤压根就没好,所以,那些所有的痛在冷面的身体承受多次打击以及本身运动的极限的时候,全部跑了出来。 老师望着叫痛的冷面,心里有了答案:“果然,他运用了体内的气,在高强度运动时催化肌肉成长,可是这样的成长,一旦积累在身体内的痛苦达到了的瓶颈,便会遭到气的反噬,冷面这时的身体,一定巨疼吧。” “身体,怎么会!”冷面那辣痛的肌肉像断裂一般,弄得全身不自觉地抖动了。 冷面一直在地上打滚,他疼得脸色发紫,那吓了一跳的比子回过神来,心情平静后,看见了反击的机会,便冲过去,要朝冷面下重手。 突然,老师喊道:“停手,比试结束!” 比子一听,立刻刹住了脚,停在了冷面面前,他望着地上叫唤的冷面,满脸的得意,直接让他放言:“刚刚真是被你吓了一跳啊,不过,赢的还是我。” 此刻,老师宣布:“本次对于凤梨武学堂学生简木冷面的入学考核结果为——” 所有人紧张地听着,然后听见的是“合格!” 友子和楚正春在那儿高兴得跳起来,其他人,则是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 可是,虽然意想不到,但现在的他们,都有一份对冷面的基本认同。 这个消息,冷面自己也听到了,他本想高兴的笑笑,可身体已经痛到不能让他发笑。 这种痛,实在难以承受,他都要痛到在昏迷了。 这个结果,让比子很不舒服,他不干,也不承认,明明是自己赢了,不甘心的他叫道:“凭什么,明明他说了赢了才可以合格的。” “赢了才合格?你错了,这场比试的输赢结果并不是评定武术强弱的关键,而是过程以及技巧。” 老师的解释他无法接受,他就是想让冷面混蛋,可这一切不如愿,他只能咬紧牙,愤怒地大叫:“可恶!为什么是这样!这种人,留他干啥?” 老师见他这态度,也是直接放话:“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坏想法,就算你朝他真的打了那拳,他也依旧是具有资格的。” 友子和楚正春认可老师,在一旁点点头,之后,在老师的安排下,他俩把冷面抬进了大堂,给冷面治伤。 这次给冷面用的药――是一缸药水。 成长卷 第二十一章:朱光使者 多天后,冷面缓缓地睁开眼,朦胧的眼里出现两个人影的轮廓,这时,有人叫道:“老师,冷面醒啦!” 冷面眼睛虽然还看不清,但听觉还是很好的,况且,这个声音极其熟悉,是友子的声音。 那两个人影,是友子和楚正春,他们声后,坐在一根小凳上的,是林老师! “哦,总算醒来了嘛,话说,他已经昏睡了几天了?” 楚正春掰个手指数数,说道:“算起来,有五天了吧。” 冷面的意识恢复清醒,对话他全都听得见,他笑了笑,插话道:“有这么久吗,嘿嘿!” “老师,冷面的伤好全没有?”友子问道。 “能醒来的话,自然是好了的。” “那么,咋们可以带他出去那个了?”友子十分激动地叫道。 “嗯。”老师点点头,站起身说:“先让他穿上衣服吧,穿了衣再说。” 随即,老师出了去,冷面望着友子,疑惑地问道:“友子,你说的那个是什么?不是训练吗?” “不是,今天才不用训练嘞。” “不用训练,那是干什么?” “别婆婆妈妈的,等你出来,你自然就知道了。” 楚正春二人也说了去,留下冷面一人呆在缸里疑问。 冷面穿好衣,快步跑出门,他一奔那大堂门时,就看见所有同学都已经在那里等待着了,见他们一个个干站着,就问:“站着干什么?不训练吗?” “训练疯了,就知道训练,今天我们所有人,都得陪你养伤好不!”友子笑说道。 “养伤?” “是啊,老师本来打算开始新的课程了,可是想到你的状况,又不想那下你,就把新课移到明天才开始,今天呢,就让我们所有人,陪你出去走走!” “走走,上哪去走?” “秘密,先不给你透露。” 看着大家,冷面也是兴奋,他回应道:“切,神神秘秘,不过,出去走走也好,那,老师呢,他没打算去吗?” 陆大往冷面背后那墙角一指,说:“那儿呢,他在那里站了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冷面转身一望,看见老师站在角落,面壁而仰望,双手环抱着,一动不动,看得认真,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冷面觉得奇,要走过去瞧瞧,一群同学也跟了过去。 冷面望望老师,问:“老师,你在这里看什么?这墙上又没个壁虎啥的,你咋能看这么久。” 林长弓没有说话,他依旧是那般凝重神色,紧皱的眉头直压着眼,望着墙上的一道延伸至大堂顶端的闪电状裂痕,便问同学们:“前几日打过雷吗?” “没有啊。”同学们纷纷摇头示意到。 “那就怪了,大堂的雷劈的痕迹怎么来的?” 冷面走近些,也看见了那道裂痕,想必是那天,被那正宣大叔掌心上压不住的闪电给弹的吧。 正宣? 冷面一直都留意着这个名字,虽不知这是那大叔的真名还是假名,还是只是电话那一头的朋友给他乱敷的名,更或者是自己听错了名字,不过,冷面还是会以此为线索,问个明白。 冷面慢问:“老师,请问,你知道一个叫正宣的家伙是什么人吗?” “正宣吗?”老师眉头皱了皱,沉默了片刻,“这个名的人我倒是知道一个,可是,我不知道这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人!” “老师,你说说吧!” “我所知道的那个正宣,全名叫作欧阳正宣,是一个朱光使者。”随后,老师将目光移向冷面,“怎么样,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冷面眼珠子动动,低头想想,有几分尴尬,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毕竟,老师说的烛光使者是个啥他都不晓得,于是他拉下脸,又问:“老师,呃,那个朱光使者是什么?” 老师眨眨眼,他以为冷面知道的。 当他深深地叹口气后,他讲到:“什么嘛,你原来什么都不知道啊!” 冷面点了点头,老师便郑重其事地讲到:“其实在四星球上,每一颗星球都有具备顶尖战斗能力的二十七名守护卫,他们所承担的职务是干扰外星而来一切恶意活动,抵御一切外星而来的暴力手段,维护好本星球自身利益。” 傲杰捏住下巴,分析了一下,说:“如果是为了各星球自身利益,那么各星球之间的守护卫名称,应该是独自化的吧。” “聪明!”老师高兴地笑笑,“不错,各星球间的守护卫名称以及着装颜色都不相同,普罗星的守护卫名为朱光,波塞星的守护卫名为玄明,盖亚的名为白兵,最后,珀尔星的守护卫叫做青章使者,这四类守护卫的衣式统一为连帽大宽长袍,不过颜色上有所不同,分别是红、黑、白、青,此外,袍子后背的神兽图案也是相互对应,有所不同的。” “原来除了战候,还有这些家伙的存在!”友子兴奋地叫道。 “四星球上有多股势力,而战候,仅仅只是一个国家中坚力量的代表,而在国家层面之上,还有更大的团体和组织,当然了,那些对于你们,是没有必要知道的了。” “那么官阶呢?朱光使者的官阶多少?”楚正春问。 “七阶,与最高级的战候同级。” “什么!”同学们忍不住大叫,“这么大的官吗!” “别惊讶了,一般像那样级别的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出现在一个地方的啦,所以,就算你们钦佩或者崇尚,都是不可能见得到他们的。” 冷面这时,得意的一笑,然后心想:“我就见到了呢。” 随后,老师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咋们别浪费时间,出发去城外游玩吧,等明天开始,可就要好好的开始新课程了。” “好!”所有人齐声叫道。 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笑嘻嘻地出发了,人群中嬉笑的友子,用手轻扯一下红头巾,以表示十分开心。 成长卷 第二十二章:城外游记 上了街后,老师将学生留在了一颗大树下,嘱咐他们,让他们等,自己这会儿要去买钓鱼竿哩。 老师这一匆忙走,也不想想学生那可能闲的住,一个二个的,都想着逛街。 驿站那里头,那墨镜书生余光一扫,见着了那些学生,黑黑地墨镜上,泛起了一阵亮光。 他弯下身子,老远就朝他们招手,用尖锐的嗓音呐喊:“喂,小小大人,快来我店里坐坐喽!” 这声给个友子听见,他只知那人是朝自己这边招手,但并不确定那人是否在喊自己。 友子瞧瞧四周,也不见他在盯什么人,于是便对着大伙说:“大家,那边的那个人好像是在叫咋们。” “那咋们过去看看?”陆大盯着正春,待他给个话。 正春寻思着,觉得会是好事,于是说:“老师没来,那人看上去也不坏,反正做事可做,那就过去瞧瞧,说不定,他能给我们些好处呢。” 话音刚落,他便朝那走去,一行人被他带动了过去。 走进了驿站,几人站在柜台前,那书生这时,露出一个谦虚不亢的微笑,文质彬彬地说:“几位年轻的大人物,请问你们要吃糖吗?” 说时,他连忙在抽屉里翻找,然后捧着一手糖出来。 楚正春见后,不屑地说:“啥?原来你叫我们过来就只为给些糖,我们这几人都是十五岁了,哪里还是那吃糖的年纪!” “啊!”书生一声惊讶,如同大跌眼镜一般。 “不过,勉强吃一些也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正春说时,已经拿了两颗来尝尝,然后那书生就开心地开始捧糖递到每个人面前,说:“咦哉哉,是些要官的人啊,多抓些,多抓些,不用客气。” 糖摆在了冷面面前,那书生一下没愣,依旧说:“冷面啊,你的威风我可听说了,你已经通过考核了,厉害厉害,是个大人物。” 冷面听完,也是开心地抓了两颗糖。 “对了,差点忘了讲了,我名为崔贵,是个不识得拳的小书生,还请你们莫笑莫笑,以及以后——”他个油嘴滑舌,这时倒还怕把话说明白,于是只好把想说的咽下去,吞吞吐吐地说,“总之嘞,记得我叫崔贵就行了。” 楚正春在那里嚼糖,然后拿着剩下一颗,走去和玲儿说话,并问她要不要,可是玲儿嫌弃,没有要,于是正春就有些毛躁,哪里会在意一旁的崔贵在讲啥,只见崔贵一直念叨很烦,他便叫道:“行了吧你,别啰哩吧嗦的。” “我叫崔贵——” “行了行了,记住了。”楚正春稍微不大耐烦地讲道。 “就是。”比子说。 友子看了看小屋里堆积起的满屋子货物,问他:“大叔,生意还好?” “嗯,最近情况不错,不少人来寄东西,我一天都快忙不过来了呢。” “哇!那一定挣到很多钱吧,大叔你一定很幸福吧。” “是啊。”说时,他幸福地笑笑,“这还得多感谢现在的城主嘞!” “哦,是吗!”友子也随之笑笑。 “友子,少去搭理话,别改不了你那烂德行,走啦。”楚正春一声叫道,唤着一群人出了驿站。 站在街上时,路人见他们后便是夸赞,或者摸摸他们头,人群之中,傲杰只顾看他的书,没有理会一切外界状况。 “咦?那个是什么,好奇怪啊!”张玲儿这时指着街道角落处一个小房子。 所有人朝她所指的方向投过目光,都注意到玲儿说的那东西,那是一个圆扁状的房子,房子不大,像是刚好能装个成年人,至于材质,应该只是普通的木质房,房子表面,用白漆涂成一个“漩涡”状,像极了一个蜗牛壳。 “那个房子,好像被这里的街坊邻居称为‘蜗牛房’吧,我之前路过这里好几次了,有一次听到这个事。”陆大在一旁说。 “那么,这么奇怪的房子,是干啥用的?还有就是,那里面有啥东西没有?”比子问。 “这个我哪里爱去关注啊。” 片刻后,友子说:“我听说,这个是用来祭月的,至于里面有什么,我也无从知晓,不过我估计,里面也没有什么吧。” “那——”楚正春这时说,他的内心在此刻已经对那房子产生好奇了,“要不,咋们过去看看!” 楚正春快走过去,他走到门前时,伸手准备拔开门栓,开始,他还想里面有没有什么珠宝之类的,可是很快,他突然手一颤,脑海里浮现了一副怪物的画面,吓得他一愣,迟迟不敢开门,也是,当一个人足够临近自己想要了解的未解之谜时,一份恐惧也会油然而生,毕竟,没人知道那扇门里面是什么,不过,更有可能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到底要不要开了?”比子在他后边叫道。 楚正春紧张得不得了,头都冒起冷汗了,突然,有人叫道:“同学们,走啦!钓鱼竿买好了!” 正春一听,感觉不用丢面子,于是笑着说:“哎呀,老师来了吗?那咋们赶紧到城外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切,没意思。”比子说。 “没事嘛,下次有机会在看。”说完,他就迅速朝老师奔去,后边的同学们也紧跟着就出发了。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东城门,戍守在那儿的士兵给他们通行,他们就出了城,那城门外,是一座孤独的半山,半山之下,是一条显眼而不知名的河流,河流蜿蜒盘旋在山脚底,把山与大陆隔绝开来,因此,那山有几分凄凉。 那座半山,有多半种苍绿树,其余之地,是些乱石堆积,山之三面,为断崖峭壁,险要而人不能上。 此刻的山里,传出微弱的丁丁声,山间的雾气之中,反鼻虫在怪木根底潜伏。 他们开心的奔了河边,陆大最兴奋,连忙从老师那里要了鱼竿,就钓鱼去了,比子也是紧随其后,接过鱼竿就钓鱼去了,这时,老师喊:“最后一根钓鱼竿,谁要?” 玲儿去领了竿,她去到河边,开始高兴地钓鱼,心想:“等钓到大的,去给傲杰看看,嘿嘿,想想就好激动哦。” 楚正春还在想刚才的事,于是他走到老师旁,问:“林老师,我有个事,想要问问你,可以不?” “哦?什么事?” “就是城东那里有的,那个蜗牛房,知道不?” “知道啊!怎么了?” “就是,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 “你听谁说的,那是百姓用来祭月的,哪里会有那种东西,里面有的只不过是些稻谷罢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唉,白被吓了一跳。”说完,楚正春叹一口气,总算心里舒坦了。 突然,玲儿大叫一声:“啊!好可怕的鱼!” 玲儿被个吓住,一条小鱼被弄掉在了地上,冷面瞧见机会,心里暗想:“哈哈,总算落到我在玲儿面前表现表现,区区一条小鱼,岂能吓得了大丈夫!” 他冲过去,一马当先,十分勇敢,双手抓起那鱼,把它死掐着。 冷面正是得意,当他一见着鱼身,身子吓得一颤,那鱼是满嘴尖牙,皮肤刺手,它有八只眼睛和两张嘴巴,凌乱地长在脸上,形成个扭曲的鱼脸,这,这,根本就不是鱼,是怪物! 冷面吓得赶紧丢掉,啪嗒一声,屁股摔到地上,头上出了冷汗,当他的目光一不小心接触到河底,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了,那绿油油的河里不深处,是有什么水带流动的东西似的,忽然间,冷面瞳孔变大,那绞动身躯的,是上千条蛇!这如同虫一般数量的蛇仿佛在里面打滚,蛇的舌头,像是被压扁了的,眼珠子还出奇的大,很恐怖! 此刻,冷面吓得连声大叫,害怕地东奔西跑,周围的人见后,都笑了。 “啊!好多怪蛇!蛇啊!” “切,原来是个土包子,一个连城都没有出过的家伙。”陆大叹道。 老师见状,捂头叹气道:“哎,我怎么会有既土鳖又胆小的学生!” 成长卷 第二十三章:城外游记(二) 冷面一声惊叫道:“老师,这里怎么全是些可怕的生物,太吓人了!” “这很正常,你习惯了就好了。” “正常?哪里正常了!” 老师面朝河对岸地,并指着正面的一座大山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冷面想了想,就说:“山啊,怎么了?” “那不是普通的山,它有个名字,叫做‘翼山’,这座翼山,曾为传说中的‘山海境’。” “山海境?”冷面挠挠头,表示从未听说过。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这是很隐秘的传说了。”老师眼望空悠悠的前山,口述虚渺渺的传说,“相传在这世间,一直存在着一片人类未能涉足的奇异地域,而那种地域就被称之为山海境,山海境里,尽是奇山异谷、迷洞茫湖之景,怪石怪木怪现象数不胜数,飞禽走兽也是另类,实不一般,说起来,这一切非比寻常的事物,本是我们难以理解的,不过,接触久了后也就不足为怪了。” “哦,是这样的吗?” “另外,通常在山海境内,会有许多的瑶草灵参,那些都是上等的药材嘞。” “除了这里的翼山之外,还有别的山海境吗?” “有啊,而且是不同于翼山的山海境,不过呢,一般这种地方都难以找到,只能依靠洪荒时期卷轴《山海图腾》才能找到。” “山海图腾?是类似地图的东西吧。” “嗯嗯,不过现在只有残缺的,而完整山海图腾的,应该没有人见过吧。” “真的吗?” “好了,别说多了闲话,今天是出来玩的,开心地玩不好吗?” 冷面又望了望满河的蛇,灰着脸叹道:“这种情况谁能玩得开心啊。” 这时,只听陆大高兴地叫道:“哇,我钓到一条蛇哎!” “哇,这么好的吗!我也赶紧钓一条。”比子叫道。 冷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随后很无法理解地说:“依我看,那两人才是真的奇葩!” 不过很快,冷面也试着尝试起来,看看感觉如何,这时,大伙都很闹腾,唯有傲杰独坐于岸边大石上安静看书,此外,他身旁的友子也在那里盯他很久了,终于,友子忍不住开口问:“傲杰,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你今天,能不看书了吗?” “为何?” “跟着大家一起玩,会快乐很多的。”友子微笑着说。 “我不觉得我会和那些家伙在那里甩竿子有什么好快乐的,比起那个,我还是更宁愿在这里安静看书。” “是吗?那你看的是什么书?” “武术基础其三。” “武术基础吗?可是傲杰你已经很强了啊,为何还要看这样的书。” “不,这本书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作者是谁,但是写得很好。” “那你都说好了,估计是真的好了,嘿嘿,其实我之前听说,和傲杰你交流很困难,可是今天和你一起说话,才发现你其实也挺和善的嘛。”友子笑着说道。 “不,他们没说假话,只不过,我会理你是另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 “因为你让我觉得特别,虽然我并不清楚是哪方面。” 友子愣了愣,又笑着说:“什么特别不特别的,我和你们不是一个样吗!” “真的吗?”傲杰移过眼神望着友子,“果然,我跟你这类人不能做朋友,不过,我也的确不喜欢你这类人。” “傲杰,你说这种话干嘛,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仅仅只是认识而已,我并没有把你当做朋友,更没有必要把你当做朋友。” “哦,这样啊,不把我当朋友吗?这样说话很伤人的,不过,就算这样是把你当做朋友的。”友子说完后笑了笑。 “随你便,只要别阻碍到我就好。” “瞧你说话,总是冷冰冰的,那样怎么行,要不跟我学学怎么微笑着跟人对话吧。”友子边说边在他面前晃悠。 “我没兴趣。” “是吗?看样子,你好像从小到大,都没被人关心过吧。” “关心,呵,谁会在意这种东西。” 友子坐了下来,望着闹腾的冷面,眼神飘忽不定,脸上显得很惬意,他微微动嘴:“不在意吗?反正我的话,挺在意的,所以,我有一位好朋友,虽说他性子很恶,可是对朋友却很好,有一次,我爬树受了伤,摔着了腿,他背着我去寻药铺,那天的话,糟糕透了,不仅开的药铺没几家,还下起了大雨,于是吧,他就背着我找了很久,我已经忘了我是多久的时候晕过去的了,总之是很漫长,等我醒来时,他也一直在我身旁候着,哪怕只是悄咪咪地睡着了。” “故事很精彩,不过,我天生就是个冷血怪物,你说这些也改变不了我的。” “随便你怎么想吧,只是我觉得,认识你很开心!” “很开心是吗?那种滋味我尝受不到呢,不过——” “不过什么?” “应该会和看得书一样精彩吧。” 友子看着他,眯着眼说:“当然!” 友子开心地对着傲杰笑,像个孩子,该说他是幼稚呢?还是乐观呢? 日落西山,燕鸟归巢,时辰临近黄昏,今天的游玩,也就差不多结束了,他们拿好钓鱼竿后,就离开了这翼山,回到城里去了。 大概在晚一点的时候,他们已经能望见武学堂了,这时,武学堂的门口,停靠着一辆马车,那马车上,坐着个花甲老人,看他衣服朴素样儿,像是个下等身份的人,可是,如果他只是个一个下等的马夫,那为何他坐的那马车又很奢华呢? 一切待解。 直到他们走到那门前时,那个老者才从车上跳下来,然后朝他们中一人鞠躬说:“傲杰少爷,老爷要见你。” “好,知道了。”傲杰对他一说后,面朝老师,“老师,今晚我要出去一趟,明天一早儿就会回来的。” “嗯,去吧。” 老师同意了,随后,马车快速地驶向远方,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成长卷 第二十四章:引气 第二天,是个老规矩,卯时正初刻时分,要在操练场上集合,说来奇怪,这天早上缺了那个一个人,而缺的人正是那个几乎不可能迟到的家伙——公孙·傲杰。 他是天才,老师是很重视他的,可现在,就算是缺了他,老师依旧要开始新课程,也许正因为他是天才的缘故吧,因为天才,只要随随便便点拨几下,便就可以比常人做得更完美。 老师一上来,没有直接讲课,而是先恭喜了一句:“同学们,你们正式进入武学堂了,也得了年终战侯考试的资格,此外,你们还将开启气术学习的大门。” 同学们一听“气术”,便回想起老师上回手里的那道光芒,一个个地都兴奋起来,因为那较为酷炫的招式,他们今天就能学到。 不过话说回来,那招看上去是够炫,可要说真的,除了发光发亮,也没觉得那招有啥威力,几人之中,楚正春就是这般质疑的,于是他对老师说:“老师老师,你上回使出那招,虽说的确发了光,但我却着实不懂其中明堂,你能给我们说说吗,那个究竟有何作用?” “作用是吗?”林长弓拿出一块早已经备好的红砖头,把它高高举着,手掌于此时,从里边钻出一道光芒,光芒遇砖弄出炸裂声响,忽然间,整块砖变成了一抹红色粉末。 老师补充说道:“这个结果,会不会是你们想要看到的作用。” 几人眼里放光,纷纷点头,口头叫得也挺爽快。 “倘若你们要学,那你们要先做到一个前提。” “前提?什么前提?” “何为‘气’?把这个弄懂了,引气便不费多大工夫。” 老师这么说,同学便翻来覆去地想想,比子抢着说:“是手上的光芒对不对?” 老师摆摆头,看来那并非正确答案。 那之后,可无论他们怎么想,都弄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傲杰发话:“老师,‘气’是细胞呼吸作用产生的一种能量吧。” 老师一听,满意地轻叹一声,微笑点头,并回答到:“嗯,你的回答很专业,比我想说的还要好。” 老师为了让同学容易听懂,补充道:“细胞的呼吸,把产生的能量储存于细胞之中,这便是我们身体的潜能,而想要引出这股潜能,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引气,要作这一部,必须要感知到身体的呼吸才行。” “哦,这样啊。” “把体内的那股能量提炼出来所化为光芒的招式,叫做气爆,效果为,使用身体附着光面的部位接触物体时,可以对物体产生爆破伤害。” 说完,老师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锦囊,从里边取出几块圆润的小黑石,并按个顺序丢给每个人,当每个人接下那石头后,用拇指搓了搓,觉得挺滑,冷面心里称奇,就问老师:“这是什么?” “一种简易的引导气的法器——引气石,这个东西可以引导细胞内的气,使之流动形成光芒。”老师把锦囊慢慢地放到怀里,“动作上的话,闭眼会好一些,另外,双手合掌包住引气石,使之左右两边充分引导,现在,你们可以尝试了。” 楚正春按老师说的做了,可半刻钟后,他依旧找不到感觉,于是他又问老师:“呃,老师,我没什么感觉,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儿,还有哪些技巧?” “嗯——做到安静,然后倾听身体的呼吸,试着凭借一种细微的自我感知,去把藏匿在每一个细胞中的能量挖掘出来。” “可是,做到细胞级别的感知,怕是不容易吧。” “放心吧,你们经历多次的训练,身体的肌肉、各个部位已经达到合格的强度了,所以,能够感受身体细小部位,乃至是细胞的。” “哦。” 楚正春这声回答,颇显无奈。 “对了,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们一下,每个人体内的气颜色可能不同,但无论哪种气,都是人天生的,与后天以及激发气的时候无关,而气的颜色,是有红、橙、黄、绿、蓝、靛、紫这七种颜色,当然,这七种气也存在强弱关系,那就是从红色到紫色依次增强,红色的为最弱,紫色的为最强,所以等下你们的气出来时,要向我汇报一下颜色。” “是!”所有人齐声大喊,以表示信心满满。 冷面在想:“我在武术上差了一点儿,那气术上一定要好才行,但愿能和那大叔一样,也拥有太阳力。” 红日当空,老师高喊:“那么,开始吧!” 这一声呐喊出来,所有人就像要上战场了就全副武装一样,认真严肃,但就是不能放轻松,老师又吼一遍:“都说了,放轻松!” 这一说,所有人又瘫软着身子,像要睡着一般。 老师很无语,他摆摆头说:“打起精神来,要做到的是,身体松而心不松,身体静而心不灼,重点在于寻找与挖掘身体里的潜在力量。” 这一教导,一群人才勉强的进入状态。 一个时辰后,六位同学中,还没有一人引出气来的。 此时的太阳已经十分毒辣,它带起一阵一阵炽热,灼伤每一个在直面烈阳的人,才一阵子的工夫,每个人都已经汗流浃背了,而弥漫在空中的那一团团滚烫的空气,正在学生的人群之中引起阵阵骚动。 楚正春稍稍有些进入状态了,他的吐纳逐渐平稳下来,身体随呼吸而渐渐感受到律动,他的手上,开始泛起一点一点地绿气团子,并逐渐包裹住手,楚正春这时好像察觉到什么东西,念道:“什么东西裹着手,弄得痒痒的。” 即刻,他睁眼一看,发现是气,绿色的气,于是乎,他高兴地跑到老师面前,伸出双手并欢叫道:“老师,老师,我的弄出来了,是绿色的。” 老师看后,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 再过一会儿,陆大的也好了,他叫道:“老师,黄色!黄色!” 老师点头示意一下。 紧接着,比子喊道:“蓝色!我是蓝色。” 玲儿在那里垂头丧气,有些许难过,便只好小声叹气:“哎,我的是橙色!” 冷面发现同学们都已经引出气来了,心里很是慌忙,虽然他也想安静地引气,可是内心里,早就已经躁动不安了。 友子很平静,已经进入了状态,他的身体里,一股力量正不断涌现,不过,那力量似乎和老师说的不一样,那往外涌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流体,而是一种散流式的东西,感觉带着一阵接着一阵的微麻。 当这东西第一次从友子身体里钻出时,给友子带来了一阵钻肉的绞痛,一刹间,友子忍不住痛苦大叫。 紧接着,七八道绿色的电流从手心窜出,电流打在空气上,打得啪啪响,他的双手间,缠绕着一层绿雷。 同学们见识后,吓得连忙躲闪开来,老师见势,也是一阵心惊肉跳,惊讶的同时,他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心里直叫道:“友子这小子,竟然是雷,八方位之中最稀缺的雷!” 成长卷 第二十五章:我是最差的 此刻,没有引出气来的,只剩下冷面了,他站得老远,时不时地瞥一眼友子手中的雷,虽说是朋友,但他对此还是有些嫉妒,此外,他对自己探寻体内力量的心情也更加迫切,正因为如此,他也只不过是更加躁动罢了。 终于,他厌烦地冲着自己骂道:“娘的,给我快点出来呀,太阳力,太阳力!” 他闭着眼,用力捏成拳头,并越来越用力,他的双手在肌肉全数绷紧的情况下,开始出现明显的抖动,而这次,他仿佛感受道了,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流动,并逐渐朝手心而去,很快,有东西从他手心里冒出来,冷面睁眼一看,是气! 冷面的瞳孔一下猛变大,心在感受一个晴空霹雳的袭来,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一种绝望般的灰色,他的气,是红色!没错,就是最弱的那个,此外,他的手心除了浮动着那一小团气,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于是,冷面还要面临一个事实——自己是没有太阳力的。 他趁没人看见,就捏起拳头,也把那一小团气给捏散了,他的身体,开始因为那差劲至极的气而发抖,他的牙齿狠狠地咬破嘴唇,一丝鲜血正往下流。 为何?这种根本没脸拿出来给人瞧的垃圾东西,却从多年前就深藏在自己体内!以前是武术最差,现在好了,自己好不容易对气术抱有信心,结果出来的是个什么?红色的气,真让人觉得羞耻,老天爷是真想玩我吗! 冷面嘴角处一扬,就带着自嘲地望着天,心叹道:“呵,那我倒要看看,这片苍穹打算玩我玩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街道传来一阵由远渐近的马蹄声,片刻后,又是一声仰天而鸣的马叫,马车在学堂门口停下来了。 傲杰走进了大堂,等他靠过来时,老师说:“回来了吗?” “嗯。” “同学差不多都已经引出自己的气了,你要试试吗?” “不用了。” 傲杰说完,他那右手乃至右半身,在一瞬间,炸裂似的燃起熊熊的紫红火焰,这妖艳而倔强的火焰在燃起一丈高的同时,也不随风摆动,仿佛带有一种天生的傲性,藐视万物的同时,也敢于焚烧万物。 比子在一旁看得惊愕住了,他生硬的面庞上,除了惊讶,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至于其他同学的惊讶程度,也不过比这差一点点。 老师呢,在一旁看得细心。 “紫红色的火焰,是紫色的气混合红色的火焰形成的吗?看样子,是极品的搭配啊,今年的武学堂,铁定会因为这个学生而名声大振的。”老师打量着他那一膀子的火一会儿后,突然将眼神转向了,“对了,冷面那小子呢,他是什么气啊!” 陆大与比子二人这时,也是一番议论。 “不愧是公孙家的,不仅武术厉害,气也是最上层的,而太阳力,自然也是上层。”陆大言道。 “是啊,人家傲杰可是贵族,家里是既有钱又有权,而我们这些穷苦人家,要想享受荣华富贵,靠不了血统,也靠不了家族与父母,能依靠的,只有拼掉命的打拼,然后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战候来改变自我的命运,而话又说回来,我们要通过打拼一辈子才能获得的东西,他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拥有了,所以,怎么比?”比子叫道。 “不仅如此呢,注意,他是个天才,平时的训练上也比我们努力啊。” “那还不印证了那句话,这些比我们行的人,恰巧又比我们更努力,你说气不气?” “嘿,是挺气的。”比子嬉笑着嘴脸回答道。 在一旁听着谈话的冷面阴沉着脸,他把自己和傲杰一对比,简直是天差异别,而自己,早已与当初的天才名号彻底的失之交臂了,别人嘴里吹捧的天才,也不是自己,而是傲杰! 冷面对傲杰,本说是有些恩怨和个嫉妒心的,不过,日子一天一天过,那些东西在冷面心中形成的阴影面积就是一个点,可是现在,冷面本就有不知道该对谁发泄的怨气,又逐渐察觉自己与傲杰的差距在与日俱增,现在倒好,同学们在一旁的对话像极了风凉话,也正是这一刺激,冷面爆发了。 冷面一个转身,就指着傲杰叫道:“呵,显赫的贵族是吗?天才是吗?武术第一是吗?气和力都是极品是吗?我就纳闷了,像你这种闷骚玩意儿,平时就知道板着个脸,真不知道上天怎么会眷顾你这么个东西!” “你想表达什么?”傲杰和平时一样,说话冷冷冰冰。 “哼,我想说,我不服,今天还非要跟你打一场。”冷面指着傲杰叫道,紧接着,他就快速地朝傲杰冲过去。 “你疯了吗,冷面!”楚正春急忙上前去拉住他,“你别逞强,人家傲杰不知道比你强多少,你别在这里搞得自己跟个疯子似的可以不?” 友子也立马上前来拦他。 “不要阻碍我,我今天,非得揍那小子一顿。” 傲杰直盯着他,甩了一句:“你来,看看你这次能否撑得了我的一招半式。” 冷面一听这话,便觉得越发耻辱,顿时间,他气得暴跳如雷,于是用力一摆,甩脱了楚正春,再是直接越过友子,然后握着拳直奔傲杰而去,傲杰迎击,用右手赏了他一记火拳,冷面笔直地飞了出去,他再地上连滚四下才停下来,可很快,不难发现的是,他肚子处,衣服燃起的一团火没有熄灭,老师这时,提着一桶水冲上去,往他肚子上一淋,那火焰遇见了水,火势不在增大,可依旧没有熄灭,老师这时都惊住了,他连忙把冷面肚子处的沾了火苗子的布给撕掉,然后,这场风波才就此平静,可老师他,依旧呆在那里,他在思索着什么。 “没想到,傲杰身上的火,竟是水扑灭不得的,如此看来,这绝非是普通的火,那么,倘若是这样,那火就一定是——不会错的,不会错的,一定是那个。”老师眉头一下压低,目光中徘徊着一种惊讶,“这世间唯一可见的神火系——三昧真火。” 楚正春和友子跑到冷面身旁,要把他扶起来,可是冷面自己呢,他偏不要,他要自己爬起来。 他费尽力气,刚刚站起,手心处不由自主地钻出一团红气,这一幕,在楚正春的眼帘内呈现得清清楚楚。 “冷面,你的手!” 冷面下意识地看看手,他的气的颜色,走光了!此刻围过来的人,都把他那可耻的颜色看得个一清二楚。 冷面害怕得,快速把手藏到后背,然后逐渐退后,慌了神的他,不停摆动头,他的眼神充满羞耻与绝望。 比子刚才,在老远就看见了,于是对着冷面一顿讥笑:“什么嘛,原来是最弱的红色啊,就这样都还敢挑战傲杰,真是愚蠢,像这样的家伙,根本成不了战候的好吗?” 楚正春还击道:“比子,你给我闭嘴。” “正春,不用说比子,这样的命,我能认了。” “冷面,怎能让他胡说呢,咋们是朋友,而且,还有战候这个共同的目标啊!” “呵,什么朋友,你的气是最差的吗!友子没有太阳力吗!你们这些比我都好的人,怎么能理解我的痛苦,呵,成为战候,你们倒是可以,我!没这个福气。” 说完,冷面立刻跑出了学堂,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老师望着空空的门,心里感叹:“这小子今天,格外地讨人厌啊!” 成长卷 第二十六章:朋友,意义 冷面在街道小巷中乱窜,没一会儿的工夫,他迷糊了方向,不知自己在哪里了,但是,一定还在城东,因为城东很大。 当他在条小巷停下来后,便是撑着膝盖,臀部紧贴于墙,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粗气,这时,一阵风闯进小巷,卷起地上的破报纸和一小部分尘土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过路的一只猫,在屋檐上盯他一眼后,惨叫一声瞄,就跃到另一头的屋顶去了。 此刻的小巷,只能见冷面一个人的身影,也正因为如此,孤单的意味逐渐袭来,但是,正在气头上的冷面才不会悔过,冷面还是很气,可气不处发,他便对着空气凶道:“我才不要去理会他们呢,独自修炼,独自变强大不就好了吗!跟他们混在一起,除了比出一肚子的气,还能有什么,而且他们算什么朋友,都不是真心的!” 他握住拳,又说:“对,自己一个人默默努力,也一定是可以成为战候的吧!虽然,我还差得很远,但我讨厌这样的命,还是得拼一把,实在是拼不过时,再去认命得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该怎么修炼呢?” 冷面在那里琢磨了半天,都快想破了脑袋,终于,他狂抓头发并叫道:“没有老师的话,果然还是不行啊!” 巷道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打骂声,那打骂声有些混乱,像是有一堆人在讲话,不仅声音大,更带有脏字,还有些奇怪的撞击声。 冷面无法辨认是什么个情况,也正因如此,他的好奇心发作了,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声源处摸索而去。 等他足够靠近后,他就身贴着墙,慢慢露出半张脸去偷看,结果看见的一幕是,三个长相都丑的家伙,都拿着个空酒瓶子,指着地上一个蜷缩着身子的老头,此外,不难发现,那地上有一地的玻璃碎片,而那老头的衣服破开的位置,有玻璃扎进肉并从伤口出蹦出鲜血出来,在老头的头上,血迹尤其明显,那不知道多久打出来的伤口处,都已经凝固起一大块的血印了。 冷面仅看一眼,就认出了那三人,他们三个曾经是在城西的居民,才十多岁就当起了混子,然后到处欺凌群众,后来,在一次闹事中,错手杀了人,他们的运命就变了,他们成为了低贱人,世人唾弃变得有理了,他们的母亲更是把他们当败类看,纷纷把他们赶出门,死活不让他们回家! 之后,这三个家伙,就趁夜离开了凤梨城,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官兵才反应过来,想要抓捕他们,可那些官兵中,没几个正经的,也就是在城里随意搜查了几次,做做样子,结果下来,压根没见着人,更别提抓捕了,当然,人早跑了,见不到也不奇怪,而现在,时间过去了也快八年了,一切也都风平浪静了。 可今天,他们竟然又出现在凤梨城,而且还随意欺负一个手无寸铁老人,真是给他们脸了,一群下贱人物。 冷面直接站出去,指着那三人大喊:“住手!” 三人听声,便朝冷面望去,然后中间的那粗汉子朝着冷面破口叫道:“喂,你谁啊,敢挡你张成风张大爷的路!” “你是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也很正常。” 这一说,他便盯着冷面的脸,仔细打量并深度回忆,直到他的目光逐渐定格在冷面那一头的红发上时,那关于冷面的记忆才一点一点地浮现在脑海里,于是乎,他笑言:“哦,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叫啥冷面吧,家也在城西。” “你还是记得起来的嘛。” 那人一摆头,嬉嘴叫道:“那不对唉,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仰慕我的,今天为何要来坏我的事!” “呸,笑话,你们成了下贱人,还有什么好值得仰慕的。” “哦,这就是隔阂吗,那我就没话可说了。”他说完后,咧嘴一笑,“那么,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他的两个同伙应和道:“嘿嘿,这家伙是想一个人对付我们三个杀人犯吗?” 三人松着筋骨,朝冷面而去,走得足够近时,一人操起破酒瓶子,就朝冷面身上插,冷面躲闪得当,没有受伤,可那剩下的两个扑过来,按住冷面身子,并试图锁住他手脚,要他个动弹不得。 冷面被束缚,手脚已然无用,好在下一刻,他成功挣脱一只手的束缚,顺势打出一拳,只见那人被这一拳冲飞。 冷面的拳头上,聚集着一团红红的气。 其余两人看到他手里的红色,惊慌叫道:“是气术,这小子竟会气术!”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迅速起身,没顾及那被击飞倒地的伙伴,仓皇而逃。 坏人跑了,冷面慢慢站起,他环视一下四周后,见人跑了,也不爱去理会他们,只是走到老头身旁,扶他起来,有礼地说:“老伯,伤得不要紧吧,快起来。” 老头被扶起,他那一直都低着头才缓缓抬起,模样也就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老脸,老脸有些干巴,十分脏,上面满是红疙瘩,其中一些,因为刚刚的打斗磨出了血,那血参杂着脏污垢,让整张脸看上去很恐怖。 冷面认得这人,他是当地的一个疯子,城里的人都称呼他王疯子,因为他本就姓王,可是,没人记得他的名字,自从他逐渐疯掉,轮为乞丐后,好像就没人记得他叫什么了,后来,又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成了哑巴。 这王疯子与冷面,也是见过的,因为有一次王疯子要饭,也是要到城西去了的,不过,冷面见他时,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他是下贱人。 当冷面得知自己救的人是王疯子时,他就气愤地走到一旁,然后说:“什么嘛,搞了半天,我救错人了,我还以为是个老百姓呢。” 的确,在四星球上,身份低贱的人,不值得救。 王疯子晃到冷面跟前,学常人一样,跪下磕头以示感恩,虽然学得不三不四,但也看得出他很感激冷面。 冷面见后,只是不屑地说:“王疯子,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救错了而已,要早知道是你的话,我才不救嘞,不过,这年头还真是奇了怪了,下贱人居然会来欺负下贱人,不知道是不是觉悟到,自己低贱到自己都想动手打自己的地步了。” 王疯子不聋,而且心肠好,无论冷面是以怎样的心救他,可救他就是救他,他都一定铭记感恩,也正是因为这份心,所以他对冷面没有戒心,于是乎,他用右手指着握住的左手示意冷面看。 冷面见状,心有疑问,便想到:“难不成,这个疯子手里的,是什么宝物,所以那些人才来打他,对,极有可能是这样。” “你手里是什么呢,不妨给我看看。” 王疯子见冷面理他,也是高兴,于是他将身体贴在地上,慢慢地摊开手,结果,从他手里跑出来的是一只蟑螂,王疯子一见蟑螂活泼乱跳的,顿时心中乐趣百倍,半疯的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好似在说:“这只蟑螂是我很好的朋友。” 突然,冷面一只脚踩下,瞬间将那蟑螂踩成了烂泥,王疯子见状,直接没忍住,在那里嚎嚎大哭。 冷面骂道:“娘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原来就是只蟑螂,害我白高兴一场。” 随后,冷面再也没理会过那疯子,他走了,走到时候嘴里还骂:“真他娘的有病,居然把虫子当朋友,疯了,疯了,绝对是疯了!” 成长卷 第二十七章:回家的痛苦 黄昏时刻,冷面独自一人浪坐于屋檐潮瓦之上,他压低眼线,平视那触之不及的天际线,不畏那萧瑟寒风迎面直吹,却有些担忧,那落日后,一片黑暗遁入眼帘,那样,让人无处可躲,更让人无处安心。 冷面灰心地用手撑住下巴,叹一句:“哎,果然还是想和友子在一起好,一个人好无聊,也不知道,那些孤单的家伙怎么能适应。” 说时,他准备跳下屋檐,回去算了,可当他刚一伸脚,又赶紧收了回去,顺口道了一句:“不行,我不能这样回去吧,这样也忒没面子,再怎么,也要他们来请我才是。” 这话刚说完不久,就见一个人在大喊冷面名字,冷面仔细一听,发觉是友子,就高兴得叫:“是友子!” 他一心急,是朝友子快跑而去,寻见声后,二人见面。 友子抓着冷面手,就笑道:“冷面,咋要跑这么远,都找了你一天了。” “哎,还不是给气的。” “好了,不说了,时候也不早了,咋们回去吧。” “唉,等下。” “怎么了?” “我这么跑出来,回去之后,老师不会处罚我吧。” “谁给你说,现在是回学校的啊。” 冷面挠挠头说:“那是?” “回家。” “回家?为什么?该不会老师他不要我们了吧。” “你想哪儿去了,你走后,老师就给同学放了假,然后说后天在去上课,所以今天要回家去。” “啊!那老师没怪我吧。” “他怪你做什么,不过,他好像让我转告你说,不能再有下次。” “哦,那是当然的,毕竟,我还是更宁愿和友子你在一起。” “冷面,你个大男生的,说这话怪吓人的哈。”友子说时,立刻与冷面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是你想的那样,哎,算了,走吧。”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这次回家,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娘亲。” “没事,你老实跟你娘交代清楚就好了。” “哼,说得轻巧,你以为我是你啊,有太阳力。”冷面提及太阳力,眼前一亮,好奇心又来了,“对了,友子,你在使使你那掌心雷给我看看。” “这个不大好吧。” “没啥不好的,我就看看,莫非看看都不行吗?” “这个——” “虽说太阳力是个稀有东西,可以后走得路宽了,目光远了,还不是这个有那个有,满大街都的人都有,那么,既然以后看是看,现在看也是看,以后看还很累,倒不如现在给我看看。” 友子长叹一口气,便说:“好吧。” 他摊开手掌,精心在手心聚集起一道绿雷,这道雷电弧很小,颜色为浅绿,在空气中一闪一闪地出现。 “你这雷,威力有多大?” “没试过。” “那要不试试。” “那怎么试?” “既然是用来对付人的,那就拿人来试试看,那么就由我来摸摸看。” “不行,这样会伤到你的。” “友子,这么小的雷,怕啥,我就不信它还能电死我不成。”冷面得意地一说,手就已经碰到那雷电,这一刹间,冷面的全身冒起电光,身子不停颤抖,由于上下嘴唇不断撞击,嘴便开始吐出模糊不清的话语,随后,冷面一下倒地,不在动弹,只见他面容呆滞,竖起的头发有些冒烟,抖动的嘴唇在念叨:“电死我了,电死我了。” “冷面,没事吧。”等他把冷面扶起,他才说,“你看吧,都和你说了别试,还非要试。” “嘿,就是要足够痛,我才更渴望这样的力量啊。”冷面喘了几口粗气,“话说,友子,这个太阳力可以分点给我吗?” “你傻啊,这个哪里能分。” “不能分的吗?那多没意思。”冷面摆摆头,长叹一声,“哎,这样的话,只能祈求老天爷擦亮眼,看准我,给我一份太阳力吧。” 友子这时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说:“冷面,别白费功夫了,太阳泉要是赐予人太阳力,必须是新生命才行,而冷面你,都已经十五岁了。” “什么!”冷面叫道,从声音的力度上来判断,他显然是有些愤怒了,可又很快,他又释然了,然后叹道,“哎,真不知这老天爷怎么尽是瞎眼,我个大好的活人看不见吗?” 说完这话,他又忍不住指着天叫骂了两句。 之后没多久,友子叫上冷面走了,两刻钟后,他们回到了城西,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晚上,还未到夜深人静之时,冷面家里传来阵阵抽打声,在屋里,冷面跪在地上,他的娘亲正拿起竹条在抽他,只见冷面的后背,又重现了之前那血淋淋的一幕。 他娘亲边打边骂:“你个东西,红色的气,红色的气,这就是你平时不用功的下场。” 两竹条又打下去,鲜血溅出。 “叫你争气你不争,你干什么吃的你,咱家还指望你成为个屁战候啊,废物!” 两竹条下去后,娘亲好像也打累了,她缓缓坐下,然后端起桌上的水就大喝,然后把杯子重放在桌上,再次指着冷面教育:“冷面,我发现,我就不能对你期望太高,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差,那样也差,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你说你学了这么多拳法,都是白学的吗,告诉你,猪都比你行啊。” “娘,对不起,是我不好。” “冷面,娘现在可告诉你,像咋们这类家庭,一没权二没势力,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你们这些可能成为战候的幼苗,光宗耀祖,也得靠你们。” “是的,娘,我一定会努力成为战候的,到时候,一定会让娘亲你享福。” 娘亲一听这话,心就软了下来,然后她也就丢掉了手中的竹条,然后扶起冷面,和气地说:“你这样说,娘就高兴了,虽说你显现出的资质不大可能成为战候,但是,你起码已经具备战候考试的资格了,而且还肯努力,所以还是可以尝试的。” “可是娘,战候是干什么的?” “你管它是干什么的,只要能帮我穿金戴银,拥有名望,是个什么都可以!”娘亲说时,因为自己幻想出的美梦太过美好,不禁笑了笑。 “这样啊。” “冷面,你还记得你爹死的时候吗,就因为他是个死没出息的乞丐,所以在他死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一两个亲朋好友来过家里,你说,这是多么可悲啊。” 冷面听了这句话,低头沉默了很久。 成长卷 第二十八章:黑夜中的杀机 娘亲走到抽屉那里,翻找一下,找出一纸包,打开后,里面是着土色粉末,这是一种治外伤的涂药,其貌不扬,见效倒是快。 娘亲捏起粉末,往冷面那伤口上洒,药一沾到伤口,一阵剧痛,冷面哎呀哎呀地叫唤连天。 这一叫可就一直没停下来过,娘亲也是听得厌烦,就拍打一下他背,这一下,可又把冷折腾得个巨疼。 “冷面,你也不小了,这点伤也能把你痛成这样,咋个还没你爹有男人气概。” “娘,伤又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疼了。” “哟,你还嘴硬。” 娘亲见他顶嘴,又是在他背上一下重拍,这把冷面疼得,身子一下就跳起来。 不久后,伤口可算是处理好了,娘亲扶着冷面上楼,等他睡下后,娘亲才是下楼去。 下楼的咚咚声越来越小,不久后,便没有声音了,冷面这时,慢慢从床上爬起,然后呆坐着,既不睡觉,也不去开灯,只是用他那双大眼仰望着窗外的那片星空,今日的漆黑夜里,仅仅只有几颗星星在显露微光,暗灰色的大地,少了平日里的光芒。 冷面盯着星星看了很久,充满星星泪光地说了一句:“穷的话,就没有亲人来看望的吗?” 感叹一完,他又看了夜空很久。 冷面啊,你是不会明白的,漆黑的夜空,张狂地遍布整片天,哪里可能放过光芒惨淡的星星,星空之下,谁又不是这样的呢。 凤梨城的上方,刮起了一场风,那风恶疾,是打西北方吹过来的,也不知道在西北方向发生了什么事。 往那个方向探去,两百里处的地方,那里靠近地界,百里有余的山脉连绵不绝,山脉之上,松柏梅竹乃是常客,它们在哪个山头上都随处可见,但是常言道,世事无绝对,该山脉三十三山之中,就偏偏有这么一座小山,任人跑遍了山头,也寻不着那松柏梅竹的踪影,仿佛就像是,这座山被那四种高洁之物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然而,三十三山之中,也就只有这座山有个名字,叫做“杀人山”。杀人山?何为杀人山?要是个异地的来客来访,听见“杀人”二字,必定心生恐惧,早叫人逃之夭夭了,可是,该山的山腰上就有个小村庄,村庄里人呢,爱个日出早耕,忙农活,和外边人是一样的,说起来,村民压根就没有忌惮这杀人山,此外,每当村庄里人提起杀人山,也不过是个平淡脸色,笑一笑便就过去了,看他们样子,倒只会觉得那杀人山一点也不害怕,那么,杀人二字,究竟又是何意呢?说起来,杀人山得“杀人”二字为名,并非是因为这山是什么生吞人的怪物,也并非是因为山上有什么蛇虫鼠蚁,而是因为该山之上,有一窝子的杀人犯。 有人一听,杀人犯!铁定会像吃了雷一样,被吓得一跳一跳的吧,可是,这里的杀人犯却是有所不同,他们不是见人就杀,但也会干强盗小偷之事,不过,那都只是副业,他们正经的工作,是杀手,而他们在没被委托杀人的时候,都只会待在杀人山顶峰的大石屋里,那是一个名叫“海洛”的杀人所——荆国最臭名昭著的地方。 这天夜里,里面的杀手和往常一样,喝酒耍赌为乐,不能嫖的日子里,吃肉也一样自在,他们正欢闹着。 正是此时,杀人犯之中,一位黑胡子壮汉摸了摸他那两百斤重的黑狼牙棒,就干上一口闷酒并垂头丧气地说:“他娘的!这都多久没有生意了,难不成,又要老子跑很远的地方去大抢一通?” 一听这话,他身旁的一个尖嘴瘦子说:“念叨啥,最近又不只是你一个人愁,这四周的兄弟,哪个又有钱赚!” 这瘦子家伙,声音有几分精怪,也许是他那尖嘴的缘故吧,他穿着一件棕色马甲,腰间佩一个老旧腰带,左耳朵上挂有一个耳环。 黑胡子大汉埋怨道:“你说也是的,整整十天了,这黑市连一笔生意都没有,恐怕这里要开不下去喽。” 话音刚落,大门被一下子推开,黑市里本是欢乐气氛的,这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并看着大门方向。 很快,走进来一位客人,那人缓缓而来,朝着柜台直行,他穿着一个黑袍,但没有带上帽子,所以容貌显现得很清楚,他是笑着走来,扫视过每个人,他那身黑袍背后,是一巨大的白色魔眼图。 那魔眼的背后,是横纵两条交叉的十字白粗线,线的两段,是两个白色的空心圆。 此人的走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尖嘴瘦子小声对黑胡子壮汉使个眼色并说:“生意来了。” “最近急用钱,直接宰了他算了。” 壮汉说完,准备砸杯就冲上去,这时,尖嘴瘦子连忙拉住他,壮汉见自己被阻止,便朝那瘦子小声怒叫道:“你阻止我干什么?” 尖嘴瘦子自然地喝杯酒,再是小声说:“你急什么,看他打扮,也不像个有钱人吧,你去把他敲死,只亏不赚啊。” “有道理。”壮汉点点头。 尖嘴瘦子又准备喝一杯,当他端杯塞到嘴口时,他小声说:“先听听委托金多少吧,要是少了就在这里干掉他。” “嗯。” 那人走至柜台前,然后顺手拿过来一根板凳并面朝杀人犯坐好,一时之间,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邪笑着,然后扫视每一个杀人犯。 店主见他这般举动,完全搞不清他是哪路人了。 这家伙,说是客亦不像客,他来了店又不告明委托,既不说话又不放屁的,让个店主在哪那里干等着他来道事,可是很久,他始终没有说话,老板那时,再也忍不住作声了,他说:“先生,这里是海洛杀人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那人没有回应,于是老板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那人这时才准备回话,他笑着说:“听说你们这里有最好的杀手,可我对这些人的印象,不怎么好。” “先生,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可怕家伙,你对他们印象不好是很正常的。” 店主一说,杀人犯们无疑都对那客人不屑地笑了个满嘴。 “哦,是吗,你能不能先给我介绍一下,你手里最好的几个货色是哪些,我很想看看。” “好的,先生。”老板将手伸到客人可见的范围内,指着那黑胡子壮汉,“这位,叫做王田,他生平共杀了21人,当然,杀得多的不过都是些地主老财,还有平民,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普通人,但是,这家伙也真做大过一次,那一次,也正是他成名的事件,那就是他,手刃了前任的凤梨城城主。” “那这家伙有赏金吗?” “有啊,他的赏金为2,300朗贝。” “哦,那其他人呢?” 店主又指了指尖嘴瘦子,然后说:“这位,叫做吉木,战绩不详,赏金3,000朗贝,为本所最高。” “哦?战绩不详,就有3,000朗贝的赏金是吗!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嘛。” “那么先生,你是打算要这两位了吗?你们可是店里面最贵的,要是想要他们,价钱的话——” “谁告诉你我要他们两个了?” “那先生你的意思是?” 那人笑了笑说:“我要全部。” 这话一出口,全场所有人无不都是一脸惊讶,要知道,这里共有两百位的杀手,这是等同于一只五千人编制成的军队的战力,而这样的战力,已经足够在一个国家搞大动作了。 下面的人一听,明白大家都有赚头,心里头的那些歪心思,便都打消了,这样一来,既有生意,也避免了自相残杀,于是,杀人犯们齐声欢呼,老板一听那话,心头可谓是爽快,这客人下这么大一笔单子,自己也是要赚大发了,于是,他兴高采烈地问:“那么,先生,你所准备的委托金有多少?” 杀人犯们热血沸腾起来,他们对那委托金的数额十分期待,一个一个的都嬉笑着嘴脸开始幻想:委托金究竟是多少呢?三千朗贝?五千朗贝?还是!一万朗贝! 客人见他们都在兴奋,也就可笑了一番,然后说道:“零个朗贝。” 成长卷 第二十九章:黑夜中的杀机(二) 零个朗贝! 这句钻心刺耳的话,让人揪心,它对准所有人就是当头一棒。 杀人犯的些,被那客人这一戏耍,心头又怎能不起火,于是乎,人人对他都动了杀心,而且绝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此时的四周,除了那令人窒息的宁静外,还有几人捏拳时,关节处所发出的细微的“咔咔”声。 店主虽说也是对那客人不满,但毕竟是在店里,总不能就因为他个穷光蛋,就把店给砸了吧,他降一些火气,和气地说:“先生,你真会开玩笑,哪有不带钱,就进贼窝请贼办事的。” 那人瞥一眼老板说:“店家,我没钱!” 店主见他一脸邪笑,读不懂这表情,所以也分不清他是胡乱说的,还是极为严肃地说的,不过,老板借此机会,也好给这不懂规矩的客人讲讲规矩:“先生,咋们海洛杀人所的做事准则,向来都是先付钱,然后才帮忙杀人,如果你是没带钱,生意就极难做得成,所以,你要是真没有带,就赶紧回去带些再来吧。” 那人听后,也就笑着说:“我说过了,钱没有,不过人,我今天都要带走。” 店主变了个难看脸色,他望着客人背影,见他露出的那诡异微笑,心里想:“还笑,笑个屁,笑得真难看,看见这种人就来气。” 杀人犯在个一旁,对他恨得牙痒痒,一个二个地都操起家伙,突然,吉木出了个手势,大伙一见,纷纷放下家伙,不作声了。 没人知晓吉木为何要阻止大伙,可也没人不敢不听他的,毕竟,哪怕大伙有气,吉木不许发,他们也只会乖乖往肚子里咽。 吉木这时,喝一口酒,打量了那人好久好久。 “就算听见我3,000朗贝的赏金,也还是这般作态吗?”他想到此,脸上难免有几分紧张神色,可当他将目光正对店主后,那些所谓的紧张,也就都烟消云散了,“好在我们还有店主这个大头罩着,他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店主将手轻搭在客人肩上,便是个放话道:“你这客,怎么不识相!像那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我这店主怎么可能会干!” 说到这儿,他不想在跟这无礼的客人浪费精力,就说:“算了,不和你讲太多,因为今天,我打算让你死在这里。” 店主一笑,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他全身都在一瞬间变为了黑钢,那每寸肌肤,都具备金属一般的光泽。 他这一使招,下边的人便是阵阵惊叹,吉木心头,也按捺不住一阵心惊:“出现了,黑钢之躯!” “黑钢之躯?”王田见店主一身黑钢,大为震惊,可当他接受这个事实后,他又逐渐趋于平静,“没曾想,看上去这么老实的店主,竟然也是一个赏金犯,还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是吧,‘钢铁人’鲁斯,赏金10,000朗贝。” 一万朗贝?真是惊人的数字! 鲁斯对客人说:“喂,你知道自己要死了吗?告诉你,我这黑钢之躯,乃是我的看家本领,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经钢铁化了,拥有钢铁般坚硬的身体,一切的攻击都奈何不了我,而且,还不只如此,钢铁属性与气术的结合可谓是臭味相投,所以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搭在你肩上的手一捏,你会是什么下场吧。” 那人稍稍转过头去,瞥了一眼鲁斯,待片刻沉默,然后笑着说:“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鲁斯一听这话,才知晓他完全没在听自己讲话。 鲁斯着实怒了,他的头上的爆出青筋,脸也被气得发紫,终于,他一声怒叫道:“可恶,少瞧不起人了!” 鲁斯怒叫时,他手在那人肩上一抓,瞬间,一道爆炸响起。 鲁斯使个一手,客人却只是乖乖坐着,不作动作。 刹那间,鲁斯像是受了一道猛劲,身子往后一退,迅速飞出,撞穿了身后那一丈厚的青石板,并磋地滑行开十几丈的距离。 磋地声消失后,四周再度陷入一片宁静之中,那些人犯,看得个张口结舌,个个都已经呆木了。 客人转过脸,正眼一瞧所有人,吓得他们一颤。 杀人犯们,平时是个好吊,现在面临比他们强得太多的人,一个个的都怯生生。 他们都畏惧他的力量,这位客人,丝毫不动身体,就把一万的赏金犯给击倒,这样的力量,恐怖如斯。 客人不改笑面,说道:“好了,碍事的家伙没了,那么,我刚才所说的,你们意下如何?” 人犯们相互看,却没人回答他话,吉木上到他跟前,再是跪下大喊:“我吉木,愿称你为主人,随时听候你差遣!” 跪着的吉木,双腿抖动得厉害,他那身体支撑不住恐惧,害怕的所有特征都在这时暴露得一览无遗。 “怪物!怪物!”吉木的内心在这样叫唤着。 “很好!”那人高兴地笑笑,然后又盯着众人,“你们呢?” 顷刻,两百号人统统跪下。 “这就好办了。”他笑了笑,“那个叫吉木和王田的。” “在。”那二人齐声喊道。 “这两百号人就给你们使唤,你们来当个队长角色。” “嗯。” “那么现在,我有件事要你们去做。” 吉木稍稍抬头,望着他脚说:“没问题,一定完成。” “别事还没做就大言不惭,还是先看看任务内容吧。” 他掏出一卷红卷轴,丢到吉木面前,吉木打开一看,那是一幅路线图,上面还注有一排字:“车运穷奇骨,至荆凤梨、川岩二城,各停三日。” “那大人,时间呢?押运车所到的时日这上面没有啊?” “你们是杀手,基本的打探消息不会吗?” “那委托金——”一人口误,一经说出便立马捂住嘴。 “把我的事办妥,至于委托金,我先前就说过吧,是没有的,至于你们没钱怎么生活,你们可是杀过人的,该怎么做,不用我来告诉你们吧。” 他朝门走去,估计是要离去了,吉木连忙叫住他:“大人,事情办好后,东西放哪儿?还有就是,请问,大人你尊姓大名是?” “东西给我带到这里来就好了,至于我的名字。”那人转头瞥一眼吉木,这时,从屋外刮进来一阵萧瑟的风,吹动那人衣袍,他笑看着吉木,“千夜艾麻。” 那人的身影消逝后,那一群人悬着的心,安稳地落下了。 当天夜深,杀人山里的那个村庄,被屠了。 成长卷 第三十章:气术 两天后,辰时,红日冉冉升起,天地之景,是一副光与暗相间共存的色调,此景极美也甚怪。 这天,每个同学都起得很早,他们洗涑好,吃过早餐就赶起早路,没要多时,他们先后到了武学堂。 到点时分,林老师来了,他一眼扫过同学们,数数人数,察觉少了一人,那便是傲杰。 纳闷之余,老师问:“傲杰呢,他还没有来吗?” “没看见他,老师,我一大早就来了的,可就是没见着他人影。” 老师心头暗想:“奇怪了,说起迟到,在傲杰身上可谓是从未有过的,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师这刚在心头念叨完,巧了,傲杰这时跨进了大门,正朝这边走来。 他过来后,老师便对他说:“你迟到了!” “抱歉,老师,路上遇到点事情。” “谅你是第一次,快去站好,要讲课了。” “嗯。” 傲杰进队,往边上一站,过路时,他的身子与楚正春的臂膀擦过,楚正春就是抱手在地上打滚,并直呼:好烫!好烫! 其他同学见状,无不都十分讶异,他们不知道傲杰对正春做了什么,但他们看得见楚正春的表情,明显是很痛苦。 这情况引得老师注意,他先去弄来两桶凉水,再把正春的手塞桶里面泡着,顺带提起另外一桶,朝傲杰身上泼去,这一泼,水珠还没沾到他身,就已经全全化为了蒸汽。 老师思索片刻,眉头一皱,想道:“傲杰应当在不久前使用过大量的三昧火,所以身体才会有如此高温,可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老师不喜欢猜东猜西,他直问道:“傲杰,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让你连三昧火都用了出来!” “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来的路上,来了帮人,大概有百来个吧。” “然后呢?”老师问。 “烧了,全烧了,我一不做二不休,放了一把火,把他们全烧焦了。” 同学们朝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啊。 “你杀了人!”老师叫道。 “他们,是上回的那帮混子,他们挡了我去路很久,我也已经很不耐烦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场上一下子变得宁静,没多久,老师开口说话,打破了这时的宁静,他说:“好吧,这件事就这样,时间不多了,上课要紧。” 那种事,老师管不着,也就不爱管,他该做的,就是授课。 学生们乖乖站好,老师稍微调整一下状态,刚刚傲杰的话,还是让他有些震惊的。 等个心情平复,他郑重其事地讲:“同学们,你们于两天前引出了气,这是件可喜的事,因为会了引气,就等同于掌握了气术之一的气爆,不过,从实质上看,若单单只是这样的气,有气没气都是一个样。” “一个样?老师,为何这样说呢?”友子问道。 “因为,这样的气虽然本身就具备爆炸属性,但能打出来的效果,却微乎其微,这是由于气在体内发生散流而导致的。” “老师,我没怎么听懂!”楚正春说。 “这样吧,做个比喻,我们把体内的气比作是具有弹性的球体,而手心比作是身体气通道的出口,那么,情况就出现了,引气者最初引气时,体内会产生朝不同方向运动的气,那么,比作光球之后――” “球体间相互碰撞,受阻而耗能,流之表面的球体少之又少,就算量不会减,其能量也会大大减弱,所以,爆炸效果就会随之大打折扣。”傲杰说。 “嗯,是这样的,时间单位内,从手臂中定向流之体表的气量,就为气爆的威力大小,而气爆的成效,又受限于身体,所以,只有灵敏地控制好气与身体的协调,使气尽可能避免在体内损耗,就可以作出a级的气爆来。” “a级气爆?” 众人一脸茫然,所谓a级,他们压根没听说过,老师解释道:“等级划分的事,后头在给你们细说,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稳定体内的气流,使之平和地流出体外,最好不要让气流在体内存在半点乱窜的迹象。” “嗯,好!”几人气势汹汹地叫道,似乎准备大干一场了。 “那我期待着,你们当中有能达到a级的。” 老师话虽如此,但他心里并不相信有人能够做到,他仰头站着,样子很似高傲,他期待看见那群黄毛小子碰鼻子灰的难堪模样。 正当他洋洋得意,以为没人做到时,一个声音说:“老师,像这样吗?” 老师低头一瞅,是傲杰在说话,他这时伸出一个指头,朝着天,紧接着,皮肉下依稀可见一缕紫光,缥缥缈缈地聚于指尖,随后,一道紫火于指尖出绽放,爆开的火焰,轻柔而虚幻,活像一朵美丽杜鹃。 老师一紫光,猛然一下震惊,傲杰指尖的气爆成效极好,是人看了都会心旷神怡的,他那气爆所散发的光很美,柔和顺畅,是一种高深境界。不过,老师很快察觉,即使是这样的气爆,依旧美中不足,当中还有一处瑕疵,那就是紫光内,还有一丝逆流的气。 老师思索起来:“傲杰的气爆着实不错,只可惜还是差了点,是个b级,不过,即使是这样,万人之中,也没几个人能做到,这足可以说明他是天才了。” 他轻微点头,对傲杰小声讲:“差一点点。” 老师一脸高兴,是对傲杰的看好,尽管傲杰的气爆没能达到巅峰,但其效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超出了他自己的水平。 这时候,有一个声音冒了起来:“老师,那我呢?” 这句话,是出自冷面之口,老师朝他手一看,他那手上的红光,也很平和,几乎没有紊乱迹象。 老师见着,那可吃了一惊,吃惊地原因在于,冷面的气爆并不比傲杰的差,老师镇定下心,开始暗想:“我就说,冷面这娃子,学东西没个阻碍的话,真的就是个天才!” 老师很激动,他在心里狂叫了几声,冷面则是盯着老师,期待着结果。 片刻后,老师就严肃地说:“冷面,你的气爆,和傲杰一样,只需要在努力一点点就可以达到巅峰了。” “什么!”同学们看傻了眼,他们都不敢想,之前很弱的冷面,能在气爆方面与傲杰平起平坐。 同学们还没开始练,就有两位的气爆即将达到了巅峰,天才之名,名副其实。 楚正春心头萌生一个疑问,他问老师:“那么,老师,我有个疑问,你说他们二人快达巅峰水准,那我自甘比他们二人差个一等或两等,不过,我气的颜色为绿,比气冷面的红要更胜一筹,那么问题来了,我与冷面的气爆威力,谁的更大呢?” “铁定是冷面,这个没得谈,哪怕你是极品的紫色也是一样。” “啊,为什么?” “颜色的强弱说法,并非是对于气术而言的,具体的内容,我会在以后告诉你们。” “啊!什么嘛,老师都不给解释。”楚正春嘴上抱怨一声,心头不大舒坦,他怀疑老师说什么颜色强弱,根本是他弄出来忽悠人的。 老师看出正春心思,微微笑笑后,解释道:“好了,现在是时间紧,要讲的内容多,那些东西,以后自然会跟你们讲全的,你们别打岔了。” 成长卷 第三十一章:气术(二) 楚正春挠挠头,问道:“那——老师,你接下来打算讲授啥?” “除了气爆的另一种气术,叫作气灵附。” “气灵附?什么东东?”正春挠挠头问道。 老师知道学生不懂,所以提前做了准备,他从身后,拿出一根新鲜的藤条,并示意大家看看。 “老师,你拿根藤藤来做甚?” 此时,他那手心往那藤条注入一道气,绿油油地藤条上,就逐渐泛起了黄光。 “正春,你过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将这藤条扯断。” “什么嘛!扯个藤条,这多简单。”正春说时,也是自信地走近,在握住那藤条一笑,“看,轻轻一扯――” 正春一下子不吐话,他收敛了笑容,手上的幅度愈来愈大,而那藤条,纵使正春用尽力气,却就是不得断。 “怎么回事?咋就变成这般韧性了呢?” 老师一见正春一脸懵样儿,笑了笑后便说:“如你所见,当我把气注入藤条时,藤条具备了原先本没有的韧性,而实际上,气灵附所给藤条附加的,是刚硬属性,而这属性加上它本身的柔软性,就形成了独特的韧性了。” “哦,这样啊,明白了。” “但是,除此之外,藤条本身还是藤条,其他属性无一例外都不会变,就好比,用火来烧这样的藤条,也是一样烧得掉的。”老师说时,他向傲杰借火,果然,藤条沾了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大伙这下算看明白了,不过,诸多疑问也还是有,这时,陆大提问:“老师,按你之前所说,气的属性是爆炸,可为何到了花草身上,就成了刚硬了?还有,气灵附应该是给它物附着气的术吧,那么,除了木质的媒介外,其他的水、土、金与火等媒介,又行不行?” “陆大,你还真问到了点上,众多物质中,唯独借助木质的物体,才能使用气灵附,而对于你所说的气的属性改变,大概是因为人体内的气通道和植物上的气通道不同吧。” “可老师,谈了这气灵附半天,都不知道这个在实战中有何用!”冷面插嘴说。 “实战的话,主要看你身处的环境吧,至少,要是在森林,你随处捡来用的,都可以当武器的。” “哦哦,这样啊。” “冷面,你真是笨,这都猜不到。”正春拍了拍冷面后脑勺说道。 “那么,咋们如何练就这气灵附呢,总得有些法子的吧。” “方法就是,不停地用气去冲击木头,直至使木头完全充满气,便就成功了,方法很简单,修炼的话可就很难了,这不同于气爆,需要下蛮力练习才行。” “哦,那老师,还有其他的气术吗?”冷面问。 “没了,就只有这两种哦。”老师说完,就见到冷面瘪着个嘴,“冷面,怎么了?” “只有两种的话,打法也太单一了吧。” “这也没办法,血统就是这样,不过,有太阳力的话,就大不一样了。” “大不一样?难不成太阳力不仅仅只是给予人自然力量而已?” “不错,我们使用的气爆,其实是一种手法,而手法,其实还可以细分为指法、掌法、拳法,当然,相对于全身也还存在一种身法,而这四法所具特性各不相同,但是,如果没有太阳力的牵引,四法的特性不能开发,所以浑然一体成了单一的手法,即为气爆。” “听得不大懂了。”冷面说。 “没事,冷面你也不需要了解这个。”“另外,在给大家普及一下,这个世界的所谓法有四法门,分别为人法、地法、天法、道法这四法,不过这个究竟是按照何种境域来分的,我可就说不大清了。” “听着挺复杂的,很难懂。”冷面说。 “老师,我还有问题。”正春说。 “你说。” “我想问,练得的气术是用于战斗的,而战斗,有输赢,人之间,有差异,那么问题来了,战斗时,能不能直接凭借气爆的等级来判断胜负呢?” “这个——不行。” “啊?” “正春,真正的战斗,是十分残酷的,不同于儿戏,可懂?战斗,不是你甩两句狂话,说能赢就能赢的,你们不少的前辈就吃过这方面的亏,自以为自己气术比个对手更胜一筹,可结果,还是一败涂地,这样出人意料的例子,屡见不鲜。” “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们啊,被人玩了名堂都不知晓嘞,真是笨得出奇。” “哦,这样啊。” “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若是以气术等级来划分你们现在强弱的话,你们在成长路上,避免不了要栽大跟头,甚至很有可能会死,这句话是绝对没有蒙你们的,所以,千万不要因为自己气术了得了就开始自大狂妄,真正的战斗当中,只有能活用自身条件以及冷静分析战局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哦,原来是这样!” “我之前说过了吧,虽然对人并不分什么境界,但是对于单个的招式而言,是有d,c,b,a,s这五种等级划分的,而对招式划分等级的直接依据是——招式的破坏力。” “哇,原来如此。”有人发出嘘嘘的感叹声,似乎长见识了。 楚正春感慨一番后,疑问又来了,他说:“那冷面与傲杰两人的气爆是何等级呢?” 老师听后,稳妥地回答到:“冷面的为b级,而傲杰的为a级。” “啊?他们气爆的水准不是一样的吗?” “是倒是,但别忘了,傲杰多了一种太阳力啊。”同学们一听,恍然大悟,老师也微微一笑,“多一种属性,伤害上也会高一筹,而对于傲杰的太阳力而言,高一级绝对不过分。” “等级的话,这也是你们年终考试的内容。” “年终考试,还有三百来天,远得很呢,不担心!”正春说道。 “哦,是吗?先提前告诉你们,年终考试上,没能拿到至少两个b级的,通通视为不合格,而不合格的家伙,这一辈子,也别想着在当什么战侯了。” “什么!两个b级!” 不敢相信!竟然要两个b级,这般要求,如同要人登天一般,根本无法实现! 正是这样,所有人如同中了一道霹雳,心惊肉跳了起来,这般震惊,伴起惶恐与不安,荡在人心口上,久久不能散去。 成长卷 第三十二章:测试 “老师,这个要求是不是过分了,冷面的气爆接近巅峰了也就才b级,那我们就不用说了,自然是c级,甚至可能沦落到d级去,这样,咋们想做个战侯,简直就成了痴心妄想了。”陆大说道。 “哪里过分了,就算这一样不行,也还有其他的嘛。” “那还有哪些?” “对于测试而言,大体分为两类来测试,一为武斗素质,其中分为体力、反应力、战斗技巧三方面,二为招式参数,即为拳法、掌法、指法、手法、身法这五方面,另外,拥有太阳力的人的手法,直接划分为b级或者a级。” “什么!这么好的吗!”没个太阳力的同学们,这下对个有太阳力的人又嫉妒了些。 “可是老师,等级这种东西不是你嘴皮子说说就作数的吧,总该是有些测验的法子才对吧。” “不错,的确是这样,一般用来测验招式等级的,是一种名为碎原面石的石头,这种石头,一般都以面状存在于世,此外,它还有二个很特殊的性质,一是无论是多么轻微的碰撞,都会给这类石头造成裂痕,而二,恰好相反,只要裂开的裂痕不至边缘,就能够很快地还原回去。” “然后呢?” “对这类石头使用气术,通过裂痕的长度、条数以及扩散的范围,即可判断出你们招式的各方面效果,借此就可推算招式的等级了。” “这可真神奇,可是,这东西现在也没有啊!” “有啊,怎么没有,在学堂里就有一块这样的东西嘞。” “真的!那老师,咋们现在可以先去测试一回吗?也当是提前知晓自个儿是何水平。” “可以是可以,不过,再此之前,我要先将个武斗素质的各类等级告诉你们。” “什么?已经出了吗?” “是啊!上次的考核,作为暂时的成绩,当然,这个也只是给你们做个参考,因为真正的考试,还在一年后呢。” 老师说完,他拿出一卷纸,展开念叨:“傲杰,体力b级,反应力a级,战斗技巧a级。” 正春插个嘴:“切,这小子战侯稳的,铁定能当。” 老师在纸上的目光往下一滑,接着念叨:“楚正春,体力b级,反应力b级,战斗技巧b级。” “友子,体力b级,反应力b级,战斗技巧b级。” “陆大,体力b级,反应力b级,战斗技巧c级。” “比子,体力b级,反应力c级,战斗技巧c级。” “张玲儿,体力d级,反应力c级,战斗技巧c级。” 玲儿一听,对自己的未来多了几分担忧。 “原来我们这么多人都足可以成为战侯,看上去也很好完成,害得我白担心一场。”陆大悠悠然地说,瞬间就放松了。 “正春,这样可以,但最好别松懈,体能这东西,只要是颓废,将会下降得极快,说不定,下回来,你就全c级了。” 楚正春被这话吓得,一点儿也不敢松懈了。 “那老师,冷面呢,冷面的成绩你还没说嘞。”友子说道。 老师气色有些凝重,一时半会儿不好开口,不过友子问了,他也是要说的。 他再次拿起纸,盯着上面,念道:“冷面,体力c级,反应力d级,战斗技巧d级。” 冷面的成绩被个老师说出后,炸开了锅,这消息太过雷人,没人能意料到会直接出现两个d级! 比子被逗笑了,他捂着肚子在那儿笑话道:“你还以为我已经够惨了,没料到还有更惨的。” 冷面看不惯了,他扬言道:“你笑屁,这有啥好笑的,上次你我对打,明明就是该我赢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身上出奇的痛。” 说完,他一转念,对老师说:“老师,你也知道,那场比试是我――” “我知道,但也请你认清楚,事实就是这样。” “为什么?”冷面愤怒地叫,他的手捏出碎响声。 “因为,你赢比子靠的是蛮力,所以――” “靠蛮力又怎样?总之我赢了。”冷面特意偏过头去,摆出一副高傲样子,不愿听老师解释。 老师见这学生不听劝,又气又急,一下子吼道:“那你敢说,仅凭蛮力,你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这――” “你那一拳头要是不能摧山灭海,就别给我把个次要的讲成主要。” 冷面被这样一凶,也就不在闹话了,老师也不想在这个谬论上纠缠,他稍稍吸两口气,待个心态平稳后,说:“好了,废话就别在说了,现在马上,去测验吧。” “好嘞。”比子叫道。 一群人就跟着老师,朝大堂而去,冷面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去了。 他们一行人,走过走廊,老师拿出一个黑色钥匙,对着那有些生锈的钥匙孔一插一扭,门开了,同时,从门框上弹出许多灰尘,飞飞扬扬地,朝他们扑面而来。 “哇,这灰尘,这房间是放着好久没开过了。”友子捂着鼻子,闭着眼,身子退远些,给那灰尘让个道。 “这里除了测验的时候用,基本都不会开门。” “难怪!” 他们走了进去,那里边,也不是一片黑暗,背面墙上有一个长形的窗口,阳光从那里投进来,照射在那犹如灰色地毯的灰尘积上,进来的人每走一步,便是一个脚印,四周,也随之变得灰蓬蓬的。 房间正面的墙,是一面黑色墙,墙面很光滑,没有凹凸痕迹,上面用红油漆涂了一个中心点,两个圆圈,看上去,像是一个靶子,想必,这整面墙就是老师所说的碎原面石了吧。 老师指着那墙面,说:“把手握成拳,按在那中央的点上,然后用气就好了,那现在,你们谁先来?” “我。”楚正春站出来,愿意先做尝试,他把手按在石面上,石头随之产生裂纹,以拳头为中心,扩散了一寸长度,变不在扩散了,正春一下深呼吸,开始引气,紧接着,一道气流袭上拳心,那裂纹又往外扩散了三寸,便停了下来,正春再用力,却只感觉一股力量在推挤他的拳头,看样子,他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数据记录:四寸长度,未出一号圈,二十条,大扇形,定义为c级。 接下来,比子一试,数据为:两寸长度,未出一号圈,八条,两小扇形,定义为d级。 “下一个谁要试?” “冷面你去试试吧!”友子对冷面说。 “不去,已经知道是b级了嘛。” 傲杰没管别人,他走到墙面前,把掌按在墙上,眼睛一瞪,三昧火骚动起来,一瞬间,掌下石处朝个四周,崩出四十条裂纹,长度延伸了有三十寸长,顷刻间便破了两个圈,但要触及墙边缘,还是有所不及。 顷刻,那掌缝传出一股风,风劲很烈,狠狠地从众人脸庞擦过,并卷起地上重重灰,房间顿时蓬乱,犹如战场人仰马翻一样。 傲杰随之收手,风即停。 众人纷纷咳嗽,他们见了这记掌法,不只是长了见识,更是吃了一脸子灰。 “娘的,刚刚发生了什么!”正春边咳嗽边叫道。 老师很淡定,心头默念:“看样子,傲杰的掌法是a级的。” 傲杰把食指轻按在中心点处,同学们见傲杰又要测,赶紧用手把脸遮住。 怕吃灰的他们,没有感受到风,又都把手放了下来,看看情况。 这一看,只见傲杰指尖的裂纹,扩散到一寸长度。 同学们叹口气,不用担心再吃灰了,不过,他们反应过来,又不敢相信傲杰的指法,仅仅只能做到一寸长度,这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老师笑着,他对此不是失望,而是莫大的惊喜,为何这样说?因为他看得明白,虽说裂痕长度只有一寸长,但条数之多,达到几百甚至上千,已经不可数了。 老师瞪大眼看着,心里默念着:“指法,讲究的是对一个点进行穿透,面积本来就不会太大,看那裂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般数量的裂痕,傲杰的指法,是个s级!” 成长卷 第三十三章:沙特国的商队 s级?s级是个什么概念? 俗话有云:一招鲜吃遍天。所谓的“鲜”,指的正是这s级! 那么,s与其他几个等级又是怎么划分的呢? 对于划分等级这回事,据说是由老一辈的高层来决定的,他们在两百年前,对气爆的破坏力进行了细心研究,做出了一个很明确的划分: d级,一百斤的打击力道,无危险程度,可摧毁目标:木板。 c级,四百斤的打击力道,轻微危险程度,可摧毁目标:硬石。 b级,0.1t火药系数,一般危险程度,可摧毁目标:房屋、千年大树。 a级,1t火药系数,严重危险程度,可摧毁目标:小街道。 s级,15t火药系数,警告!勿用!可摧毁目标:山、半片城区。 根据图中表示的,s级可以摧山,但这仅仅是从破坏力上来说的,之前老师也说过了,指法讲究的是点形穿透,所以s级指法,是做不到摧山的,不过,想要在一座山上打个孔,又何尝不可以呢! 最终,傲杰的数据全出来了:掌法a级,拳法a级,手法a级,指法s级。 他这样的成绩,别说是在荆国,就算在整个四星球,也为数不多。 老师对此很是感概,凤梨学堂要搞出大名堂来,可全得靠傲杰嘞。 之后,没有人去测试,老师就带他们离开了那儿,离开时,他锁好了门。 转眼间,已经是晌午了,太阳烤干了空气,让人极不舒服,大堂的大门,管不住饭味,放任那香味飘飘冉冉而来。 老师见状,便是说:“先就到这里吧,快去吃饭!” “嗯。” 大伙喊完,就都朝着大堂走去,而老师,急忙叫住了傲杰,好像有话要与他交谈。 “什么事?老师。”傲杰直接问道。 “傲杰,你是这群孩子中最棒的,但也是最危险的,你的招式以及所有术,都不得轻易使用,就算要用,也得注意方寸。” 傲杰看他一眼后,转身说了句:“知道了。” 他开始朝着武学堂堂,老师还有话说,就连忙说:“还有,要是遇到什么事,我希望你能保护好他们。” 傲杰的步伐停了下来,他回头瞥一眼老师,冷冷地说:“他们与我无关,别想让我和他们扯上半点关系!” 这话说得,似乎把自己与其他人隔绝开来,如此个人,从不合作,只爱独行。 老师望着傲杰离去背影,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卑微的祝愿一句:“真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是一个好的团队,但估计那一天,等不来了吧。” 他倒也想起正事,他一抬头,望了望当空太阳,眼神之中,微微发出亮光,很快,他独自朝着堂外去,不知是要上哪儿去。 这个季节,是秋天,但秋天里,也能有这么毒辣的太阳,真算是稀奇事了,今天,除了稀奇的天气外,还有点别的,那便是朝着凤梨城池赶来的一只商队。 凤梨城外没有风尘,只有焦躁的天,缓缓而来的商队,似乎很能适应这样的天气,步伐很轻盈,这只商队大概有两百人,这个数量,规模实在不小了,队伍的中央,是四匹背着货骆驼,货物很多,埋没了驼峰,堆得老高,都是用土灰色袋子包好的,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除了那神秘的货物,商人们的衣装也同样引人注目,那是一身白袍加一个戴在头上的白色的缠头巾,那是一身白的打扮,有些特异,而正是这般穿着,可以肯定,他们绝不是本地人。 商队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直到到了城口子,他们的心才总算稳当了,这时,在城口也是有人在迎接他们,过去一瞧,是城主,还有林长弓老师,原来老师离开了武学堂是上这儿来了。 商队当中一个黝黑脸的人走上前来,翘起他那性感胡子,敞开双臂,跟城主来了个大大地拥抱后,城主说:“加麦使者,他从沙特国赶来,辛苦了!” 他朝后边挥挥手,一个士兵便拿来一袋水,城主接过后就递给加麦说:“来,先喝口水。” 加麦晃晃脑袋,说:“不用啦,我们都还有水的,只是等一下,麻烦你们帮我们补给一下水资源哦。” 这人说的话,有几分怪异的外地口音,听起来,真不易懂。 “那是当然,你们从远方来,那就是客,是客的话,还能怠慢你们不成,只是——” “只是什么?” “东西没有丢吧。” “没有,没有,这个那里能丢,都在那里呢。”加麦笑了笑,然后指着自己身后的骆驼背上的货物说道。 “那现在可以看看吗?” “这个哪里能呢?上面叮嘱过的,东西密封好后,谁也不能看,就算是我们也一样的啦。”加麦使者笑眯着眼,性感的胡子一跳一跳的,很是热情。 “那好吧,站累了吧,有什么事,我们进城去坐着再说。” “好好好,再好不过了哟!” “那,你们先请,有士兵会给你们带路的,我们善后。” “好嘞。” 商队带着货物,有序地进到城里,骆驼从城主身旁经过时,城主盯了货物一眼,队伍的长尾进到了城里,而城主与林长弓二人,依旧立于城口,没有进城的意思。 城主望着队伍的长尾,对林长弓说:“老林,你老实和我说,你觉得这次会不会出事情。” “实话?” “对,实话!” “要我说,会!” “是吗?” “这次运送的东西中,有一件很独特的东西——穷奇骨,这不过是只凶兽的死后残骸,本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这次我们接受到的,是上级直接下达的消息,由此可见,上面是有多么重视,虽说我弄不懂,为什么要重视,不过至少可以说明这东西的重要性。” “可是,你怎么敢保证这件事会泄露出去?怎么敢保证这东西会被什么人给看上?” “我哪里跟你说过我敢保证了,你问我意见,我也只是发表我的看法而已,要是不是这样,自然最好喽。” “其实吧,你说的正是我心所想。” “就是喽。” “最近几日,我都心里满是不安啊,怕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在风梨弄出一阵腥风血雨出来。” “担心也没用,先进去吧。” 林长弓拍拍城主肩膀后,二人便进城去了,城外的风,怪异地吹响了很久。 成长卷 第三十四章:延时练气 晌午过去,是个阴天,同学们在操练场上站立已久,始终不见老师身影,大概又过去了两刻钟,老师才踏进武学堂。 同学们见他后便是偷笑,没想到,以身作则的老师也会迟到,这一点,足够学生们起哄了。 老师刚到他们面前,正春便大叫一声:“老师,你迟到了!” “不好意思啊,有事耽误了。”林长弓说时笑笑,并挠挠头。 “老师啊,是什么事把你耽误了?”正春邪笑地问。 “没什么,一点公事而已。” “公事哦,你们还以为你去找——” 他这口无遮拦地,一不小心说漏了半句话,及时反应过来的他,连忙捂住了嘴,不过,老师可不会放过这蛛丝马迹,他一阵严肃地问:“找什么?” 楚正春捂着嘴摆摆头,很害怕说出来的样子,怕是担心说出来,只会讨老师的骂吧,不过,正春脑袋里能想什么好的来,不过就是些男男女女的苟且之事,他是怀疑老师工作压力大了,才想去找那个缓解缓解身体上的压力。 楚正春这般想,脸上的表情自然是个邪恶,老师根据表情猜测,他大概猜到,是什么嫖妓之类的。 在他心里,正猛叫道:“楚正春那小子,竟然以为我逛窑子,好啊,这小子,成天不学好,竟想那些歪心思去。” 想到此,老师面容之上,泛起一丝怒意,他朝楚正春大吼一声:“龌蹉小子,你说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说话也不看看场合,旁边有女生,你要真说了出口,玲儿她还不羞死。” 这声一发,众人都盯着玲儿看,玲儿被所有同学同时瞧着,心觉不好意思,急忙地转过身去,她的脸蛋,早已红得像苹果般了。 “好了好了,你们收敛下,这么盯着玲儿,着实不大好。” 同学们这下,才纷纷褪去自己那狼眼目光,老师也是在心里头抱怨一句:“真是的,现在的男生都不害臊的。” 有关龌蹉的话题结束后,老师要回归课堂内容,他稍带两声咳嗽,正视所有人,说道:“同学们,即刻开始的两柱香内,我们要让双手一直维持气爆状态,中途不可断,否则从来。” “什么!两柱香,这能行吗?” 一般来说,要让双手一直维持气爆状态,是需要细胞得源源不断地往外输送能量,那么,若是对于一个体力差的人而言,身体内就不会有庞大的能量储存,自然是不可能一直维持这种状态的,而两柱香的时间,对于体力等级为b的人而言,似乎也很难做到,更何况像冷面那种c级的了。 这样的训练很有难度,以至于在同学之中,早已有人暗暗不爽起来,陆大憋不住气,他朝老师叫道:“老师,你怎么又刁难人,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完成得了,况且,就算拼个全力,勉强完成了,可这——意义又何在呢?” 陆大说得几分在理,众人便跟他一样,都用这个借口怼林长弓。 现在,所有学生都在怼林老师,老师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嘴脸,心头一阵叫骂:“好啊,这群猴崽子,竟然敢起哄!” 老师一顿猛凶:“你们这群娃娃,平时尽拿些时间来说废话,几时想过好好练下气术,现在给你们点有难度的,是为磨炼你们,现在倒还说是我的不对了。” “就是老师不对,练那没啥用的,摆明就是想刁难我们。” 学生同他争执起来,声音愈来愈大,终于,老师抓狂了,他一声吼道:“你们要是不想练,现在立马给我离开,别成天拿着战候这个借口臭嚷嚷,手上却不做事情。” 大伙被个镇住,四周宁静了,宁静得像只有老师一个人。 老师吐去一口火气,自己也冷静了下来,他用平和的语气说:“同学们,让你们耗两柱香练气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们要明白,不是做得了气爆就完事了,做得了不代表做得好,真正的战斗中,维持气爆的稳定才最重要,就像是你正准备打出致命一击时,气就缩了,那时候,你说你能咋办,只能甘等死。” 学生像哑巴一样,沉默不语,只有友子抬起头,对老师说:“老师,你喊开始吧。” 老师听完,刚才的愤怒释怀,他便轻喊一声:“开始!” 所有的同学一同开始引气,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整齐画面。 老师也很是欣慰,他继续说:“冷面和玲儿两人,都减少一炷香的时间。” 老师知道不说原因,会有人心头不满,就给出解释:“他两人体力不好,所以减少一炷香,别觉得不公平,另外,还有一事告知,维持的时间长了,身体上也会慢慢产生痛苦的,虽说这种痛苦不至于致命,但也定是你们不好受的,不过,希望你们能坚持,现在的苦对于以后的你们,真的是受益匪浅。” “明白了,老师。”友子答道。 七人连成一排,扎着马步,手里弄出气爆,并很好的维持着,说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时间过去了一阵子后,痛苦就开始逐渐明显了,那是一种烧痛,不仅仅是肌肉,还有血液,骨头,都在烧痛,全身都在烧痛,此外,热出来的汗水也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老师见他们累的样子,想起什么,便说:“你们除了要维持好,更要试试能不能把气爆的品质提高。” “老师,这个怕是做不到吧,我们能——能维持好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找到感觉。”正春叫道。 “这你就不明白了,越难做到的事越是被解决了,收获才越丰盛,在痛苦中也能专心的人很厉害,这类人在战场上,往往都不容易死掉,因为痛苦不能影响他做事的决心,当然了,如果是在战场上,就该叫意志了。” 正春实在听不进话了,他痛苦到脸都扭曲了,这种身体的灼烧感,还真是难耐啊。 这时的天,阴沉沉的,曲卷的云像一只乌黑大手,朝凤梨伸了过来。 成长卷 第三十五章:生命之花 城主厅堂内,城主和加麦使者端详地坐着,城主正端起茶杯正要下口,加麦便对他说到:“赵城主,咋们就不在这里多留了,即刻就启程了。” 城主有些吃惊,他放下茶杯,望着加麦,说:“可是,上面下达的消息不是你们要在这里停留三日的吗?” 加麦望着一脸疑惑的城主,笑了笑,回答道:“赵城主,实不相瞒,那是上面下达的假消息。” “假消息?为何要散布假消息?” “因为这次运送的东西里面,有一样东西被有些人瞧上了。” “加麦使者,你指的是穷奇骨对吧。” 加麦点点头,摸摸胡子说:“说来还真是的,这东西本来没什么重要的,原本这东西,是上面打算赠给一个艺术家做骨雕的,可谁知不久后,他被杀了,是被一根飞行钢条钉在墙上,钢条没有直接刺穿心脏,而是有那么一点点偏差。” “插偏了,没有一击致命,是杀手的失误吗?” “不,不是那样的,如果说杀手想要使他直接毙命,完全有时间够他在补上致命一击的,但实际上的结果是,那个艺术家,以这样的姿态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才死去。” “钢条插在身体半个时辰才死!”城主一想到这里,很是震惊,“过程很痛苦,这么说来杀手故意这么做,为的是拷问穷奇骨的下落对吧。” “是的,后来的话,情报局的人到他家时发现,放在角落的那个箱子,那个原本装着穷奇骨的箱子,已经是空的了。” “照这样子,是丢掉了。” “嗯,除了这一件事外,埋在青丘国山海境内的穷奇骨墓也在一夜之间被人挖空,这关于穷奇骨的种种迹象,无不都是在说明一件事,穷奇骨内藏着秘密,只不过还没人知晓罢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群家伙看中了这穷奇骨,也不知道他们就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总的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那加麦使者,你打开看过那穷奇骨吗?” “看过啊,咋没看过,装货的时候就瞧过,那就是些骨头,没啥特别的。” “你确定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一根一根拿起来看过的。” “这样啊。”城主愣了一会儿神,“加麦使者,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动身吧,我送你们到城门口去。” “城主有礼,谢过城主了。”加麦热情地说,他用鼻子点一下城主额头,便再来了一个深深地拥抱。 随即,一行人揣好水袋,赶着骆驼来到了南城门,加麦呼喊几声,队伍便上了路。 城主待他们出去后,大关城门,外面的风景,估计只有站在城门两边的哨塔上才能看见,城主这时,想法极乱,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一份不详预感,他望了望天,心里暗暗想到:“但愿不要出事。” 城主重叹一身后,带着送行的士兵们回去了。 城外的商队行驶着,走的是仅有的那条小路,不窄不陡,有一丈宽,路往地平线处延伸而去,尽头是一座深山和密林。 黄昏时刻,商队已经步入了深山了,深山里,落日夕阳从斜面射来一束阳光,那将是当日最后的一抹光了,树梢这时,还呈现金黄色,不过,森林将在下一刻陷入黑暗。 下一刻来临,黑暗罩住了密林,四周死寂了起来,月光勉强能照亮些东西,但光照不到密林深处。 商队为了照明,点起了火把,忽然间,一只飞箭呼地一声,在树缝间穿梭,嘣地一下,射倒一个人。 顿时间,人心开始慌乱,队伍变得散乱,骆驼也是受惊般,任人拉也拉不住。 加麦见状,脸色大变,大呼:“大伙,快掏家伙!” 这一喊,大伙才稍稍镇定起来,所有人纷纷取下盖在袍子下那撇在腰间的土枪,这枪支是棕色木制,为单筒,口径很大,枪管与枪身间有偏差,看这样子,这应该是那种既打不了远处又不大打得远的那种枪。 他们把枪端稳,指向未知的黑暗,密林的黑暗处,传来阵阵骚动,疾风划过,树叶沙沙作响,林子中传出一阵笑声,一个声音:“你们那些破玩意还是收起来好,就算喷得出来也没啥威力的,你们的土枪和人家机黎国的科技比,逊色太多了。” 在敌人面前放下武器,那叫自甘堕落下的自取灭亡,加麦知道这个道理,便是把枪抓得稳稳的。 “看样子,不是明白人啊,这样的人,我真不喜欢。” 话音刚落,从黑暗中飞出十只木头触手,张牙舞爪地,像扭动的蛇躯,快速朝人袭去,大伙见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拿枪乱射,子弹朝林子里打去,枪口喷出火焰把林子照得通明,一闪一闪地光下,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厚木墙上露出的是吉木的面孔,他那两手心,是那些触手的根,所有的触手都是从他手里长出来的。 那触手碰到人,就捏出颈子,高举起来,把人活活掐死,再生出一个枝条绑在树上,没过多久,密林之中就吊满了尸体。 加麦看着人一个一个死,不禁开始流泪,那些都是他很好的朋友,可这一刻,他们都死了,他握住枪,打尽子弹,最后,一个触手抓住他脖子,他连忙抓住身后骆驼上的绳索,在骆驼背上的货物里翻找什么,那触手用力一提,他飞了起来,不过这时,他手里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是一个棒状纸筒,尾部有着一根引线,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他意识松懈地前一刻,他高举着那东西,拉下引线,呼地一声,一丛烟花朝天飞去,在空幽的夜里,绚烂地绽放开来,明亮透彻清明,是一朵生命之花。 成长卷 第三十六章:武学堂全员,出击 城南大门的哨塔上,哨兵靠在木柱上,把玩着一根芦苇,他能和平时一样有闲心,是因为凤梨是一座安详的小城。 天色已暗,四周只是更加宁静,野兽在山的夜里,也是少有出没,忽然间,一道白光直冲云天,在高空中绽开成一朵烟花。 那啪的一声,引起了哨兵的注意,他一眼望过长空,眉头便紧紧地压低了。 “十里烟花弹!” 他一声嘘叹,嘴角在微微抖动,显得几分惶恐,因为他明白十里烟花弹是个干什么的。 说起来,十里烟花弹是一类求救信号,十里之内,皆可清晰地看见,刚刚的那朵烟花,应该是在十里之外去了,只因为是夜晚,所以即使不在传递信息的有效范围没,也能够看得到。 哨兵知道出了大事,嘴角念起:“不行,得赶紧通知城主,这种事可不敢耽误!” 即刻,他匆忙地踩梯下了哨塔,勒紧裤腰带,就是一阵快马加鞭似的,火速朝城主厅堂飞奔。 已经夜深了,城主不知还在个厅堂没有,若是没,这是可就无处禀报了,不过今夜的话,厅堂内还有微弱的灯光,这似乎算是一个吉兆了。 士兵赶得急,没有敲门便一手把门推开,那门被推动得嘎嘎响,里面的城主放下手中的档案,目光投向门,他想知道,夜里会是谁来造访,门一开,他看见的是那值班的哨兵,哨兵脸上,充斥着不少的焦急情绪。 城主捋捋胡子,一边揣测是何事一边问话:“你这么慌张,是出什么事了吗?” 哨兵也顾不得喘气,报告道:“报…报告城主,城南外的…的林子里,咳咳,十里之外的地方,有人打了一枚十里烟花弹。” “果然,商队那边还是出了事情。”他把十指交叉扣着,并且越捏越紧,“事态紧急,你快去通知士兵,让他们随你一同赶往城南外森林支援。” “那城主你呢?” “我现在,得去武学堂一趟。”说完,城主起身。 “嗯,那属下先行告退。”士兵说完,便离开了。 城主要出发了,他没有走正门,而是走到窗前,轻推开窗,登上窗台,双眼凝视黑夜,忽然间,他的全身冒起黄光,流水似的黄气浮在身间,光气随风流动,格外显得缥缈。 这样的身姿,好像不只是把身体弄得发亮,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这时,只见他纵身一跃,身体神速般飞出,如轻燕滑落,他在一农家屋檐落脚,没踩出什么响声,随即嗦地一声,几下跳动,便飞速地移动到百丈开外去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城主在武学堂木门上落脚,随即,他一跃而下,走到练操场上的钟架前,拉着钟绳使劲摇晃,一阵刺耳的叮咚铃声便狠狠地向四周传开。 这钟在个晚上响起,就是闹得人心烦,那些听得烦躁的人,难免会心想到,是哪个缺心眼的,大晚上的没事做,跑这儿来敲钟。 学生们穿上衣服,匆匆出去,想找那人开骂,几人一去,就看见城主在那儿,可是,没人认得城主这家伙,楚正春朝他一声大骂:“你个家伙的,有病吗?大晚上不睡觉,上这里来敲这烦人的钟。” 城主见他是小孩,即使他骂人的架势够凶,也丝毫不会动容,他双手交叉抱住,淡淡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你一不是我老子,二不是我老师,你在这里烦人,就他娘的是在找抽。” 城主听了也就笑笑,然后指着那钟问:“林长弓没告诉你们,那个种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别林长弓林长弓叫的,人家是官,你得给个尊称才是,直呼其名多难听,还有你说那种,能是干什么的,那就是我们的起床闹铃,除此之外,还能有啥!” “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闹铃叫做军铃,是官员召唤你学生执行任务做的。” “官员,那你是官员吗?”楚正春指着城主的脸问,弄得那城主也是一笑。 楚正春正说他时,冷面揉着眼睛,踏脚出了堂,也是正好瞧见这一幕,他不乏睡意,大打一个哈欠,对着楚正春说:“正春啊,他怎么不是官啊,那是凤梨城的城主嘞。” 楚正春一听,便惊讶道:“啥子?城主!你确定?” “确定啊,城东的所有人都认得他的,都叫他城主,倘若他不是城主,那我便不知道谁是城主了。” 城东的人都叫他城主,那还能有假,这人的的确确就是城主,于是乎,正春才刚惊叹完,脸上就浮现出一憋屈样子,叫人看得发笑。 城主笑了笑,问:“你叫楚正春是吗?” 正春一听,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糟糕了,城主这下是要记仇了,然后下来单独算账,正春这辈子怕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不不不,不是的,我是孤儿,从出身到现在,都没名字。”正春晃动巴掌解释。 这逗得城主一笑,可很快,城主又严肃起来,他动嘴皮子:“好了,不和你们闹了,我现在,有极为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任务?什么任务?”正春抠脑叫道。 “这个路上再说,我想问一下公孙·傲杰这人在哪?” 位处偏僻位置站着的傲杰举起了手,对城主说:“城主,我是。” 城主好好打量了一下傲杰,带着认可意味地点了点头,说来,他对傲杰不只是认可,更是欣赏,他在凤梨别的没听说,天才傲杰的名声还是如雷贯耳的。 冷面见城主如此看好傲杰,实为郁闷,自己明明也是个天才啊。 城主开口吩咐:“那好,大家即刻随我出发,路上跟紧些,别跑散了。” “是。”一群人齐声喊到。 这时的路可不好走,暗淡无光的天色让人寸步难行,城主伸出右手食指,用上了气术,并以此作为灯。 一行人匆匆忙忙上路,他们第一次以快跑地形式赶路,不少人都有些不能适应。这时对大伙说:“我们当下的任务,是赶去密林支援,找到一只商队,就算找不到人,那商队中的四匹骆驼决不能丢,那上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发生多久的事了?”傲杰严肃地问道。 “大概有两刻钟了吧。” “那具体的位置呢?知道吗?” “这个确切的位置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是十里开外,另外,商队走的,就是我们正走着的这条大路。” 傲杰眉头一皱,小声念到:“来不及了。” 他伸出手指,点燃了火焰,并加快步伐,迅速地脱离人群,转眼间就上前到老远的地方去了,城主这时,叫喊他不住,只能任凭他先去了,冷面气头上来,便是想:“难得遇见个任务,怎能让他一个人出尽风头,我也是天才,风头还是我的。” 冷面也加快速度,一下子飞奔过去,友子怕他出事,大叫道:“冷面!” 冷面没有回头,朝着深幽的黑暗直去了。 楚正春见那二人飞奔,跑路急得像是赶去投胎一样,他惶恐地在心头大叫:“娘呀,这二人碰见事还真着急,真的是疯了!” 成长卷 第三十七章:第一战,打响 风声萧萧,密林内刮出几声嗖嗖响声,傲杰疾奔的身影突忽一下,闪进了密林,他手上的三昧火把四周照射得通明,就连本该照不亮的的死角也能看得见了,这也许是因为是神火的缘故吧。 忽然间,前边不远处的树丛传来一阵响动,傲杰眼睛一滑,立即停下,然后盯着那树丛,只见那树丛时不时的晃动一下,还不间断地一直晃动,傲杰这时,渐渐地弯下腰,在脚下捡起一块石头,放于大拇指与食指间搓几下,再是朝着那树丛,一下丢射出去。 树丛的动静停止了,片刻后,从里边跳出一只兔子,兔子一跳出来,偏偏脑袋,见着人,便有飞快地跳走了。 傲杰见这一幕,说了句:“是兔子吗?还以为是什么人呢。” 他将目光对准大路尽头,面对着尽头那阵幽深黑暗,飞跑而去。 大概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夜色比一刻钟前更深了,这样的时日里,丝毫没有日出天明的迹象,有的只是通过黑暗延伸出去的无限痛苦。 傲杰望望四周,依旧毫无所获,他根据自己的奔跑的速度和时间来计算,现在差不多已经是离城南哨塔十里开外的地方了,可是这里什么都还没有,这么说来,商队的位置还在前面,他上前没走几步,就留意到了情况,火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见,那边的几棵树上,有土枪打中的弹痕,歪曲的子弹还卡在树皮浅层内。 傲杰见此,就确定这里之前发生过打斗,可是,人呢? 一只商队也有百来人,怎会说不见就不见的呢?就算死了人也能留下尸体不是,可现在,人都凭空消失了,这般诡异的事实不禁让人想到鬼怪,一经遐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可就算是这样的环境,傲杰也不会怕,毕竟他就像个杀手,比死人还要吓人的杀手。 傲杰的眼里有几分困惑,他难以猜透,为何一场激烈的战斗下来,人就全全不见踪影了,忽然间,傲杰的鼻子动动,他闻到了死人的味道,那是一股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就漂浮在自己的头上。 傲杰朝头顶仰望,再慢慢把手举高,随着手的举高,头顶上的情况便越发的清楚,当光一下把上边全照亮时,出现的一幕,竟然微微地惊住了傲杰,他这时不禁瞪着,对头上那惨不忍睹的吓人景象感到十分惊讶。 他头顶上的,挂满了死人,密密麻麻地紧凑挨着,一个个的跟个扭曲吓人的吊死鬼一样,整张脸被勒到变形,极度扭曲吓人,另外还有些死人,舌头都伸出来了,想必生前是被勒得太死,才会这样子的。 这时候,冷面从后面屁颠屁颠的跑来,说是跑,实则是在走,他的步伐很小,抬脚与踏脚动作都十分迟缓,他脸上一头汗,视线压得超低,样子有些无精打采,此外,他还像狗一样,把舌头也被他伸出散热用了,说起来,冷面明明赶不上傲杰的速度,却非要逞强,所以才会是这般累吧。 他慢慢挪步过来,嘴里还不停念叨:“傲杰,你别想一个人出风头,有我在,永远都别想,啊,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他走到傲杰身旁,就直接倒下身去,整个身子软瘫在地上,他像睡去一般闭上眼,舒心地叹口气:“啊!总算可以先舒坦舒坦了。” 他刚刚才得好好休息,一下子又被弄得不安定了,他就不该睁眼,他一睁眼,就看得满眼尸体,于是呼,他被惊吓一般,弹跳起身,不容片刻在见那吓人场景。 “咋回事?咋个头上的全是尸体!”冷面扶着胸口,低着头问。 “怎么?害怕了!” “害怕,你都不怕我为何会怕。”冷面仰着头,直面他说道。 傲杰看他一眼后说:“那你就让你的腿别在抖了,看到怪心烦的。” 冷面一听,才注意自己双腿一直在抖,抖得还挺厉害,于是乎,他连忙按住腿,傲杰这时,从他身边走过,再是一加速,朝前方飞奔而去,冷面光顾着按脚了,等他回头时,才发觉傲杰已经走远了,这样,只剩冷面一人独自在那尸体堆下了,他一想到便是怕,恰巧这时,上头落下只鞋下来,就砸在冷面头上,这下,可把冷面吓得一脸苍白,他一惊慌,连滚带爬地跑得远远的。 没过多久,傲杰隐约察觉前面躺着人,躺着的人穿着布甲,像是士兵,见是这情况,傲杰火速赶过去,结果一看,地上躺着十几个杂衣家伙,他们应该不是城中人,还有一些尸体就是凤梨城的士兵了,他们的身上是被大刀劈砍出来的深痕,从伤口内流出的血都已经渗入土地里面去了,另外,还有士兵是被木条吊在树上的。 靠在一颗大树上的一位士兵,吐血咳嗽了一下,这引起了傲杰的注意,他走过去,对着士兵问:“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傲杰是吗?他……他们在……在前面。”他指着前面说。 “哦,这样啊,那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你……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吧,所以不用对我做些什么,你要做的,是把东西……抢回来,麻烦你了。” “好吧。” 傲杰明白了,就朝着前方赶去,路上,他疾跑时也在思索:“第一次见到的杀人手段是上吊,那应该是一种能力所为,第二次见到的杀人手段,既有上吊也有刀剑所伤,看样子,像两批单独行动的人,后来又聚集在一起了吧,那么第一步,就是先确定人群之中,谁是阳力人了。” “阳力人”这个词汇,这是从古至今对拥有太阳力的人的尊称,具有些官味在里面,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漆黑的夜,无月圆圆,寂静的密林显得凄冷。 大约在半刻钟后,傲杰隐约听见前方传来些声音,仔细一看,那一伙山贼模样的人,傲杰想,他们应该就是那个士兵所指的那群家伙了吧。 傲杰远远看去,发现他们身上都有武器,几个大汉拿着大刀,其余的拿着的差不多都是细的刀剑,他们中间,四匹骆驼走得超慢。 傲杰见过武器后,又打量了下距离,他的位置离那伙人还有些远,傲杰暗想:“不行,这个距离远了,得离近些才能发起袭击。” 傲杰懂得先发制人的道理,先发制人,在战斗中是扩大优势的一步打算,更有可能是直接分出胜负的关键。 即刻,他就跳到树上去,林子树多,所以树与树间的间隔并不远,傲杰便利用这一点,慢慢地摸过去。 傲杰移动到一处,便就停下,这差不多是个五丈左右的距离,位置也很好,尽管他们在缓缓移动,不过傲杰已经打算从这里发起进攻了。 他掰下两根枝丫,声音做得极其细微,紧接着,他用三昧火烧燃那木头,再将其一下抛掷出去,尖锐的燃火木条犹如火弹一般,纷纷朝那伙人袭去。 那第一发燃木,射在了一人胸膛上,顿时间,人乱骆驼惊,队伍比起之前的商队而言,竟然还要散。 吉木见到那杀人凶器后,吃惊叫道:“燃火的木头!” 很快,那第二发火木朝吉木射去,速度很快,吉木根本躲不开,于是连忙拉过来一个人做挡板,这才化解了危机,不过这时,吉木也是发怒了,他大吼道:“谁,谁在暗处,有种出来明白办事!” 傲杰才不傻,他自然是知道在暗处有优势得多,所以怎会离开,可突然间,十只木头人手伸进森林,对着四周一阵乱抓,那木头人手也是有力,碰到树干便是直接把树撞个稀烂,突然间,傲杰立脚的树干被个抓断,他便没了立足点,只能慢慢从空中落下,这时的时机,让个吉木抓着了,一只木头手一抓住傲杰,剩下九只手便有了方向,一下子就抓住了他,吉木这时高兴地大喊:“抓住了!” 木头手在不断缩紧,仿佛要把傲杰你捏碎。 傲杰大喊一声:“身法·炎爆。” 一霎间,林子被一股爆炸火炸开,周边的零碎树干被爆炸风弹飞到天上,方圆五丈之内,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四周的残木上,还燃着星星火焰。 吉木见状,看着朝他缓缓走来的傲杰,心中感叹到:“能力是火吗?刚好克制我的木属性啊,这样一来,可就变得难缠了。” 说完,他耸耸肩,开始思索起解决问题的方法了,他一下瞥到了地上的死人,那个被他刚刚用来当作挡箭牌的那人,突然间,他灵机一动,又笑了笑,在从手心处拉出一把尖锐木条,刺过那人颈部,再是一刀滑下,把整个脑袋给割了下来。 这一幕,他们的同伙见着也是一脸平淡,好像早就看惯了这样的场景,这对于他们而言很是平淡,但这样的事实,却是真心恐怖,足够让常人嘘唏不已了。 吉木提着血淋淋的人头,一下子丢给傲杰,傲杰一见,也是接了个正着,吉木见人头到了傲杰手里,就张口说:“这少年,我虽不知你为何要阻止我,但看你样子,也不像是官吧,那样的话,可以恳请你别阻碍我们吗?你手里的那人头,值个五百铜文贝,就当是我的献礼了,这事上,咋们就井水不犯河水,意见如何?” 吉木稍稍弯点腰,对傲杰毕恭毕敬的,也待傲杰给他答案。 傲杰的眼睛,亦如平常的冷血,他抬手,用三昧火点着了那颗人头,吉木见此,脸便阴沉了下来,他愤怒地来了句:“看来,你还真是个不识相的家伙!” 成长卷 第三十八章:一把火VS山贼团 傲杰把那烧成煤炭似的脑袋丢在地上,然后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眉毛不动半下地看着那一伙人,眼神之中,毫无掩饰地展现着对那众人的挑衅。 这伙杀手大多都是中年人,按个年纪排在最小的,也有二十出头了,所以,一个十五岁的小孩竟然妄想一人来吓一堆人,而且还是吓一堆性子极恶的亡命之徒,这让个谁来说,都是个天大的笑话吧。 大伙这会一齐笑笑,笑他不能识得个天高地厚,笑他个愚昧无知。 片刻后,一个大汉出来收个笑场,他前脚往前踏上一步,用一脏布将刀擦得乌黑亮,他一边擦拭,一边对那傲杰大叫:“喂,你个屁大的孩子,神气什么啊!你以为你是个阳力人,就有资格在我们面前狂妄了?” “有没有资格,要试过才知道吧。” “好,试就试,那我就单独会会你。”他一说完,嘴角一嘻,将那脏布往地上一扔,提着大刀就要上阵去,站在一旁的吉木哪会任由他冲动,他冲上前去,一把拉住那大汉,再冲着他叫道:“牛漩,你别去,你是弄不赢他的。” “我管这些作甚?我只知道,我们可是杀人做事的,这世间最让人惧怕的,也应当是我们,可是今天,怎么能让那小子猖狂起,这真叫人不能服气。” 说完,他握紧刀柄,大脚向前一踏,朝个傲杰走去,再用一手大刀指着他,一阵快活地叫道:“小子,准备做我刀下亡――” 话音未落,傲杰眼色之中,弹射出一道杀气,直击牛漩人身,牛漩自身,被震得一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突增一丝恐惧来,也许是因为这时有一阵拂面寒风。 傲杰弄起一拳头火,眼睛狠狠掠过牛漩,再是一下快步,直冲他而去。 牛漩见状,就是一阵心惊肉跳,虽说有些慌神,但还不至于被吓跑,再怎么说,他也是杀过人的,就算没有本事,也有足够的胆量啊,这会儿,他欲收刀伺机大砍,他盯着傲杰,心头一阵暗想:“呵,果然还是太幼嫩了,竟然选择从正面进攻,徒手的话,出招自然是快不过我的大刀的,还是说,他自认为我手中的刀劈砍不到他吗!呵,太幼稚,看我——” “嗯?身体怎么会——”牛漩欲动身子,可却动不得,这时他才察觉,他个四肢已经僵硬住了,他眼一移,见迎面而来的傲杰,心头一惊,“不好!身体这样,根本无法作出防御。” “拳法·炸骨。” 砰地一声,一股火气力道正直打在牛漩身上,力道之中,充斥着击碎与刚猛地意味,对直将牛漩打飞到九丈开外去了。 呈现了这样一幕,在一旁的众人不由得一阵惶恐,无一例外都是个脸色大变,其中几个家伙,脸色被吓得惨白。 吉木望着傲杰,没有惊叹,只有平淡,他在暗想:“牛漩啊,你中了人家缚身术,还浑然不知,这样早死也不为过啊。” 说完,他稍稍上前,朝个大伙下令道:“你们快上,给我冲上去干掉他!” “这——”大伙互相看看,都是在怯懦,他们稍稍往后缩缩身子,不甘愿去做个炮灰。 吉木见状,也是一声叫喊:“怎么?你们还打算抗逆我不成?还是你们已经忘了,我们背后有了那位主人,这件事要是办不成,后果自不用我在多说了吧。” 这样一说,众人纷纷折服,那位大人,他有着让人不敢不屈服的绝对力量,比起傲杰,众人更加畏惧那位大人,所以,无论他们嘴里含的是一口怎样的唾沫,这时都得往下咽。 于是乎,众人相互鼓劲,弄出一阵阵用力的呐喊,仿佛增强了些气势,随后,他们提着刀剑,全全朝傲杰冲去,傲杰一人,独自对面朝他冲来的数百人,也是毫无惧色。 两大汉握刀来个横劈,傲杰往后一仰,顺着来了一记后空翻,双脚对直打在那两大汉后脑勺上,那二人便朝地面一下重摔,砸起个大坑来,紧接着,二十个家伙一哄而上,虽是二十人,却是个散乱,没个紧凑样儿来,傲杰走位不受限制,时机上也随自己心,就是那一句话,傲杰一个打二十,和个一打一没啥区别,于是乎,简单的几下闪躲和用些简单的武术,便将其统统打趴下了嘞,可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又是两三个不入流的家伙冲去送死,傲杰也是动动身子,解决掉了。 正当傲杰以为解决这些杂碎的时候,三小人持拿细剑从各方向袭来,速度极快,挑选角度极为刁钻,剑尖所指向的全是致命部位。 傲杰被这三人紧密夹击,已经走不出这包围阵里,要想逃,只有飞起,于是傲杰一下跳起,才躲过剑刺,可那三人并未想过要放过傲杰,剑尖往上一挑,又是对准冷面刺去。 吉木见此,也是得意一笑:“这三人是胞胎兄弟,感应相通,剑术都很了得,合击阵法更是天衣无缝,这三人的赏金合并起来,是2,900朗贝啊,说来,也只有合并起来才有意义啊,毕竟,他们享有的恶名可是‘三兄弟剑团’这个称号啊。” “不好!”傲杰深知情况危急,他在不做个解决法子,可就要死在这三剑之下了。这一刻,傲杰微曲手指,用二三指做刀一般,对着三剑凌空一指,那三剑就统统成了碎剑,从个剑尖至个剑柄,全都破碎了,原本的三把好剑,顿时消去了锋芒。 至于那三小人,直接被那一指震倒在地,那么,接下来的话,就只剩下吉木一人了,吉木这时倒也不慌不忙,只顾打起他的小算盘:“这小子很擅长近战啊,还有那指法,竟然能将三剑一齐击碎,看样子,威力不可小觑,不过,攻击范围似乎并不长远,这样一来,只要一直拉开距离来打远程消耗好了。” 他有瞥见傲杰手中熊熊燃烧的紫红火焰,暗想:“可他能力是火,纵使我能拉开距离,却也不能对他造成什么打击,既然是这样,那就反其道而行之,他很擅长近战,那便打一场近战,和他好好玩玩便是。” 吉木念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好像有了法子,一个可以杀掉傲杰的法子。 成长卷 第三十九章:无法扑灭的火焰 皓月当空,寒光照地。 城主一行人,已经进到密林三十丈深处,他们当中,玲儿体力有些不支,速度明显降下来很多,这时,城主对个大伙说:“咋们得快一点,冷面和傲杰都已经上前去了,我有些不放心!” “可是玲儿她——”楚正春说道,他的话语很紧张,因为他在担心玲儿。 城主往玲儿瞥过一眼,才发现玲儿大喘粗气,额头上全是汗,她是拼命奔跑才跟上速度的,现在真的累到不行,她的身子开始出现失意似的晃动,看样子,再这样跑下去,她会晕倒的,城主这时心想道:“我竟然没有考虑到女孩子的体力状况,这样子她会晕倒,可如果不追上去的话——” 城主斟酌片刻后,他说:“先停下来吧。” 即刻,他们都停下来,玲儿也在这时失去意识,娇弱的身子一倒,好在楚正春接得及时,玲儿才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落在了正春怀里,正春抱她坐下,见她坐不稳便一直搀扶着她,二人这时,接触十分亲密,玲儿那诱人的体香也在这时萦绕在正春周围,阵阵美香扑鼻,正春涨红着脸,似乎把持不住诱惑,不过,他赶紧晃晃脑袋,把自己从邪恶的想法中拉回来。 比子望着玲儿,满是嫌弃地说:“都是她,耽误进程,不然怕没早赶到,那种软手软脚的家伙,就不应该带来,更不应该来什么武学堂。” “比子你讨打不是!”正春朝他一声怒吼。 城主这时见队伍内讧,自然要来调解,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内讧是一致命伤,它可以轻易低打垮任意一只队伍,所以,这也是城主所不忍的,他说到:“都住嘴,别伤和气,都还没开打就先自个吵起来了,像个什么样子。” 城主开了话,纵使他们不服,也只能鼓鼓气,不待见对方,绝不会站出来反驳的。二人不在吵闹,城主便开始制定新的战略,他说:“现在,那个叫玲儿的女孩留下,在留下一个人带她回去。” “带她回去?这样战力岂不是要减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现在,这片森林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潜伏着敌人,玲儿现在这样状态,不能把她一人留在这里。” “那要是因为少了一个战力,我们全员葬身在了前面怎么办?这种事不仔细打量,可就是在拿生命再开玩笑。” “你是男人,很怕死吗?” “怕,怎么不怕,莫非你会不怕!” “为何要怕,你是男人,何况你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有,那你就是一文不值,既然是一文不值,你又何来底钱,你既没有底钱,又怕丢命,那请问你能换得来什么东西,这世间有你不拿生命去赌就可以获得的大餐吗?小子,我个当城主的,已经有了些荣华与富贵,可遇到这种事,我依旧是义不容辞,至于怕,绝非我该去考虑的。” “城主,你这样说我也不会信你,这天下人都惜命,无一例外地都是这样,所以,不用惺惺作态,而我来执行任务,就是浑下水,来了也不做事,就蹭点功勋,待以后好成战候,仅此而已罢了。” 城主听完这话,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什么,他并非没有观点可以拿来与比子对峙,只是不知道怎样说才能去改变他而已,于是乎,他开始沉默,不再说话,四周在这时,变得无比宁静。 正春慌忙地说:“玲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那我就背她走好了,这样既不会少人,也不用那下玲儿。” “正春,背着人走的话,你——”友子说道。 “不怕,玲儿轻很,而且我体力好,不用担心。”正春拍拍胸脯说。 这一刻,他们四周的林子都传来细微的嗖嗖响声,城主的眼睛随着声响而动,扫视过整片林子。 除开城主外,其他人都未发现这么回事,林子里的点点动静,他们毫无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所待的地方,越来越像一个陷阱。 友子的目光在个正春身上,他说:“那好,你要是背得累,可以让我来背。” “你小子真会想,那种好事你梦去吧。”正春笑着说,说时,他微微抬起玲儿。准备把玲儿背在背上,可这时,城主对他说:“不用背她了,你就在那里保护她就好。” “为什么?” 问题刚问出去,林子内的动响便大了起来,很快,百来人从林子中跳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突如其来的包围,可是吓坏了他们,他们一个二个地左顾右看,脸色逐渐变成苍白色,神经也在这一霎那绷紧了,正春也在这时明白了,为何不用背玲儿了,因为敌人,已经来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做真任务,做不好做不了都很正常,所以他们乱了阵脚,也很正常,他们这次,全得仰仗城主了。 比子面对这状况,身子有些软,拳头也握不紧,软绵绵的。 城主扫视过他们,他们衣着没有统一,有各种颜色的,手里的刀也不一样,不一样是在刀刃地缺口数上,大多都是钝刀了,很有历史,此外,他们还有很多不同,可虽有多处不同,但却也有一处相同,那便是杀人犯惯有的丑恶嘴脸。 他们也是那海洛杀人所的人,来这里共有百个,他们当中那个使着黑狼牙棒的大黑胡子,是王田,他把那大狼牙棒扛肩上,其他人给他让道,他朝着城主笔直走去,城主一见是他,也是一下震惊,叫道:“王田!” “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你,赵忠志赵城主。” “城主,他认得你?” “嗯,那是自然,我们以前见过的,他也是凤梨的,还是混子,十四年前,他杀了凤梨的前任城主杜伊卡。” “杀了前任——城主!”正春吃惊地叫道,其余的人比他更为吃惊。 “哟,那种事还有人记得,看样子,我的威名不减当年嘛。” “别废话,你就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问我来作甚?这情况可是明摆着的。”他大笑几下后,“其实,我们已经料到有援兵,开始是士兵,后来又是接二连三的小孩——” 城主一听孩子,下意识想:“傲杰和冷面吗?” “我还以为那是你们钓我们用的诱饵呢,所以一直没对他们下手,哪知是我们想多了,根本就没有诱饵那回事,早知道就统统把他们解决掉了得了。”王田怒得一身咆哮,吐出大股酒气,“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反正一群杂兵和两个小孩能做什么,反正做不了大事,估计这一会儿,都成了吉老大的手下亡魂了吧。” “呵,世事难料,结果怕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谁管那些,总之我想的不会错。”他盯着城主,念头一转,笑容就灿烂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比较在意你赵忠志啊。” “在乎我?我有何好让你在乎的。” “你的人头,可以让我升值,我也是好久没做一单大的了,今天要是把你宰了,我这手,可就宰了两个官了,那样我的威名,怕是要响遍荆国。” 说完,他是一阵仰天大笑,他那下手些也在应和他道:“要是宰了这城主,那肯定吓得世人人心惶惶,凤梨城城主这个官,哪里还有人敢来做,怕是命不要,都坐不热板凳,就要呜呼了。” 城主听着那伙人污言,也不放心上,只是盯着王田,乐着回应一句:“我倒是想让你试试,不过,怕你是没那资格,也丢不起这个本钱嘞。” 成长卷 第四十章:城主对战王田 “丢本钱?就你也想杀我,听上去挺乐的,那好,咋们就别在废话,我来见证见证。” 说完,他与一群杀人犯蠢蠢欲动,可城主立马叫住他们:“等等!” 这一叫,他们刚动起的脚又老实地回到原处,王田变下脸,问:“咋了?你是怕了吗?我的大城主。” “怕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把话说完,别给我磨叽。” 城主故意说了个半截话,引得他好奇,只要他一追问,就等于上了套,那样一来,只要在说些有道理的话,就能耍他团团转。于是乎,城主继续说:“只是王田你,说要我人头来升你威名,可现在派一堆子人上来,说不定我就会死在谁的刀下了,要真是那样,外人只会说不是你杀的,更有人会说你以多欺少,那样你这威名,没升反降了,而且会降到世人都笑话你的程度哩。” 王田一听这话,就摸摸下巴,好好一顿沉思,再是感叹到:“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要怎样才能不错杀,并把名声做得好听,又能取到你人头呢?” 城主见他在思索,也是微微一笑而言:“这个好办,咋们就个不动手下,咱两个单挑便是,反正你是很有自信杀我,那既然是这样,你应该不会拒绝单挑决斗这种要求吧。” 王田一阵开怀大喜,他笑讲:“很好,很好,你倒也识趣,甘愿来受死,不像上一个,怪难缠的。” 他们便是各上前两步,其他人退个几步,给这二人腾出场地,这样一来,基本能够施展拳脚的场地有了。 友子望过城主背影,这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感动袭上心头,那个伟岸身躯的背影,有着稳山一般的爱。友子知道,城主心里清楚,要是他们一群人扑过来,他是没法保护这么多人的,俗话也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把王田做掉,并且显得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话,绝对是可以镇住杀人犯众人。 如此想来,单挑是最好策略,也是城主的良苦用心。 这时候,风雨来袭,狂而急促,大树的身躯,犹如一把保卫伞,他的树根处,盛有一地的美丽鲜花。 没人想到,深夜会来这样一场雨,月亮此刻也被乌云遮得严实。 雨点拍打在城主的盔甲上,叮叮叮—— 城主拔出剑,双眼勾住那王田,将细剑指向他胸膛,虽说摆好了姿态,可是城主看上去,还是心事重重,他在暗想:“听闻王田的狼牙棒一击可有千斤力,若是这样,我哪怕只被打中一下,也会丧命,而且,那样的冲击力,我拿剑可不能扛,这样一来,只能依靠速度优势了。” 说完,他全身泛出黄光,眼睛一尖,朝着王田飞快杀去,那剑从他胸膛往左上一滑,一瞬间,王田左手被削下来。 这一击,就是要命,城主这时,自然有个大优势,他那一招速度,自然是快,可是只要腾空或受阻,速度也会降下许多,这时,他往王田身边擦过,几乎就是平常速度,王田见机,没有叫痛,反手朝他就是一棒,正击打在城主头上。 中了这一闷棒,城主倒下去了,身子在地上一动不动,友子紧张得一声大叫:“赵城主!” 王田扶着手,朝身边人大骂:“还看什么!快把衣服扯下来给我止血。” 那人过来,撕下身上衣片,正要包时,他又忌惮,因他不大会包扎,怕包的不好,可是要是不包,那也免不了要吃棒子,于是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开始包,包的时候还好,布条只是与肉轻轻触碰,可最后那捆绑一拉,布条勒进肉里,一下子就变得极痛无比。 “啊——” 王田一声痛叫,尾音拖得极长,随后,他开始大喘粗气,待缓和些后,他一把抓起身边那家伙,把他推倒,又狠狠踢他两脚,再是大骂:“你个狗东西,想疼死我啊。” 这一刻,好时机!城主没死,他握剑起身,再次身泛黄光,长刀一刺,直接从王田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这时,王田耳边传来城主喘息声,他瞥过一眼身后城主,张大的嘴费劲地吐道:“你,怎……怎么没……没死。” “哈,你那一棒,哈,怕是连六百斤的力道都没有吧。”城主眯着眼,边喘气边讲道,随后,王田倒了下去,他永远不可能在站起来了。 王田的倒下,让那伙杀人犯锐气减了不少,城主把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来时,他在想:“这家伙并没有传闻的那般强,在赏金上也很有水分,真的是他杀了杜伊卡吗?” 这时,法卡意识开始模糊,眼光里是朦胧色,不听使唤的身子开始摇晃,最终还是倒了下去,正是这一情况,让刚打退堂鼓的众人又动起了贼心,城主现在晕倒,他们也就只需要解决掉一群孩子就好了。 楚正春见状,一手护好玲儿,另外一手使出气术,随时准备战斗。 这时的情况,很是不妙,他们几人根本没什么实战经验,又没和拿刀剑的人打过,更别提这样的人数差异,他们此时,已经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处境,搞不好,会死人! 友子看着累垮在地上的城主,又回想起那一幕,那份感动催促着他,他咬住嘴唇,心想:“我得像城主那样,保护大家,这是我的使命!” 想到这里,友子捏住拳头,向前一步,朝着四周的家伙大叫:“休要靠近,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到我同学的。” 这话说得好,可哪里有人理他,他算个什么东西,这话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屁话罢了。 此刻,雨比之前下大了很多,四周潮湿的意味更重,玲儿有些发烧了。忽然间,有人出剑,直冲陆大而去,友子一见,一手抓住那剑,血从他手中飞溅出来。 那人又拔剑,友子不松手,他便骂道:“小子,你要急着找死,我成全你。” 话音刚落,友子引雷入剑,一霎那,电光冒起,电从剑刃导入他身,他个全身都起电光,没要多久,一股糊味飘向四周。 很快,那人被电倒了,可能已经死了,友子那手心,弹出弧形电,借助狂下的雨,朝着四周乱弹射,短短片刻,又有两三个接连倒下。 众人见状,一阵大呼:“雷,是雷!那小子太可怕,竟然有雷!” 一声惊叹后,那百号人能跑的都撤离了,一个没剩地撤退得很及时。 成长卷 第四十一章:别小瞧了战斗 城主那边,得有友子惊现一雷,风波才得以过去,但傲杰那边,事可没那么容易解决嘞。 此刻的天依旧阴沉,一阵寂寞山风吹过林子,雨便倾斜地下着,雨点拍打在毫无反应的尸体上,寒气侵入体内,显得刺骨以及磋磨人。 吉木用指尖去碰雨,很是高兴,那雨扑在那桀骜不驯的火上,打得那火疼,响起一阵极小的噼啪声,傲杰身上的火势远不如之前大了,而这一切,吉木看得个一清二楚。 吉木敞开怀地笑讲:“看样子,对你而言,天公不作美啊。” “没关系。” “没关系?”吉木轻视地一笑,微微动下手指,“小子,别小瞧了战斗,会死人的,哎,不和你多说,但愿你在待会儿,也能够这般镇定自若。” 说完,他的两手心处,又伸出十只木头触手来,触手在雨中翻腾着,雨水将它们湿身,片刻后,一根根渗了水的潮木形成,吉木这下笑了,还是那种十分快活地笑,他心想:“火克木,水克火,没想到这时会下一场雨,真是老天助我,本以为只能打近战,可没想到来了场雨,这倒还轻巧了,不用忌惮那厮的火,直接远程束缚他即可。” 那些触手快速飞出,直朝傲杰袭去,傲杰此刻,身上冒出地火焰更小了,几乎都快看不清火星子了。 没了火作护盾,他只能躲闪,几只触手朝他一抓,他连忙作出两个后空翻而躲闪,傲杰躲闪时,因个十分难躲,所以动作搞笑至极,看上去,如同杂耍一般,吉木见状,也是乐得哈哈大笑。 飞速的蛇状手朝傲杰乱抓去,几手扑空后,其余手又朝他袭去,扑空手变得空余,又待时机紧随其上,多手便是这样,环环相扣,无缝连击,配合天衣无缝。 傲杰动身四处逃,他起身一跳后,身子腾空使不着力,出了空子,一只触手飞去,把他脚给抓了住,其他的手跟着快上,一下便把他按倒在地上,紧接着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此后,再不见任何动静,吉木觉得怪,他叹道:“抓住了吗?” 忽然间,傲杰身影飞出,以那触手作路,踏于上而朝吉木笔直去,吉木不料,见状后眼睛一瞪,心惊道:“不好!” 吉木试图将触手收回,可速度明显慢了傲杰很多,于是又是一叹:“不好,触手来不及收回来了。” 眼看傲杰近身要打掌,千钧一发之际,他那手里有爆出十条触手,迅速盘曲成一道曲墙,护住吉木身躯,傲杰见后,依旧不动声色,挥出那掌叫道:“掌法·吹山。” 一刹间,狂风参合着两丈三昧火吹出,直将那木球和地面推开,待风停时,木墙已被烧成煤渣废碳,地面也被堆跨了一大面,如此掌力,实在吓人,是个a级这一点,绝对无可争议! 吉木没被重创,但也免不了受到些灼伤,毕竟那一掌,面积极大,而且是伴疾风吹的,他这时,蹲在那里暗想:“刚刚那一下,是利用视野盲区发起近战突袭,的确吓到了我,若不是我反应快些,恐怕就已经死在他那掌下,不过,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个下雨天,为何,为何偏偏还是能打出那般强劲的掌法。” “没用的,我的火是神火,雨水是扑灭不了的。” “神火!”吉木可是头一回碰见神火系,他只要一听神火二字,便是一阵惊悸,可是,转念一回想,又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他坚定道,“不对,你吓唬谁呢,你之前身上,火势明明就因雨减小了,就应该是普通的——” “那是障眼法,故意做给你看的,好让你以为我的火会受天气的影响。”傲杰说时,弄出一大团三昧火来,那火火劲足,短短片刻,便蒸干了那擦身雨。 吉木见这般火,又怎能不信呢,于是乎,他惊讶到:“什么!” “我本想藏住这一手的,待个一招解决掉你,可是,突袭还是失败了,我明明已经看清了你那些触手的飞行速度,也再和那些触手周旋的同时,尽可能地拉远距离,做完这些周详打算,就是为了一下子突袭,近到你身后给你吃招。” 吉木听闻他这番分析,没少吃惊,他哪里敢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不仅有上品的太阳力,还能有这般冷静理智的头脑,虽说不算聪明,但也着实让人生畏。 可是,吉木不会这样就放弃,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十分可怕的家伙——千夜·艾麻,一个可以轻易要他命的家伙,只要一想起那家伙来,身体就不禁哆嗦,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穷奇骨,哪怕阻拦他的是这个本事不小的傲杰。 吉木此刻有些狂怒,可下一刻有又放松了,他笑着讲道:“什么嘛,原本以为是我在控制战局,没想到,自己反被对手摆了一道!” 一说完,他又暗想:“既然a作战方案不行,那就来b方案,而且,原本就打算用b方案的。” 他那两手心各制造出一根三尺尖锐长矛,并用一股浓烈的绿气附在上面,就做到如铁一般刚硬了。 傲杰一看,就说:“是打算跟我近战吗?” 吉木笑笑后,瞬间朝他奔去,跨大步而冲,待离傲杰剩个三丈距离时,他飞速抛出手中一根绿矛,傲杰迅速挥出一股火焰,,那火焰成团,将飞进来的绿矛吞噬得一干二净,火团盖住傲杰下身,他还能看见吉木,“果然,还是不会做跟我近战这种傻事,他也是计算过我所有招式的攻击范围的,那么,他这般冲过来,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吉木又朝他脸上射来一根绿矛,傲杰这时连忙用火焰盖住脸,随之形成一个火球,包裹住全身。 “以火作为屏障是吗?对于我的木属性而言,是绝对防御啊,不,不只是这样,神火的话,是真正意义上的绝对防御了,不过——” 吉木一下邪笑,朝那火球抛向一根木矛,木矛进了火里,一样被吞噬得干干净净,可突然间,一道爆炸在那火球中响起,掀起的一股剧烈的爆炸风,风流很快,直接将火球爆出了一道口子。 “什么!”傲杰惊愕到来不及反应,吉木正握矛刺过来,此刻,只见吉木笑得灿烂,自信满满地喊着:“命中!” 那一根绿矛贯穿了傲杰的身体,大股鲜血飞溅了出来。 成长卷 第四十二章:冷面,前来一战 这一刺,稍微有些偏差,没有刺中心脏,傲杰吐出一口血,他连忙跳开,这一动,又吐了一大口血,突然间,那插入傲杰体内的木矛变得像绳索一样,延展出去,在双臂间绕几下,就把他给捆住了。 傲杰趴在地上,身体被束缚死,他欲用火烧断木头,可那木头在他伤口中蠕动,疼得傲杰使不上力,只能痛声惨叫。 傲杰这般痛楚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那吉木见到就笑,走到他跟前后,一脚踩住傲杰的脑袋,手中在弄出一根绿矛出来,再是说到:“你可能不大清楚,在我身上其实有两件法器,一件是我腰间佩戴的控木腰带,而另一件,是我的耳环,叫做爆炸银耳,第一件法器的话,也就是用来控制木头行动的,至于这第二件,可以把木头变成爆炸物,所以我刚刚扔出去的那只矛,可不再是什么木头,而是炸弹啊!” “原来如此,这家伙利用爆炸的风,排挤开我的三昧火,在我的火球上创造了一个缺口啊!”傲杰在心中暗想,此刻,他眼睛虚闭着,嘴角张开喘气,身体在微微颤抖,胸口部位已经发麻,一切都是极痛的症状。 “那么,再见了!”吉木拿矛对准他的心脏,一下子刺去,这时,冲过去一道身影,伴起一长声呐喊——啊。 很快,飞打过来一个红光拳头,直打在吉木脸上,吉木便是飞了个几丈远,这突然的一击,挽救了傲杰性命,也可能是挽回战局的转机,那么,这人是谁呢?只见他站在傲杰面前,在大喘气,显露一头红发,他是匆忙赶来的冷面。 冷面见那吉木倒地不起,便才放心,然后边大喘气边才说:“娘的,跑死我了,跑死我了,还……还有,这是什么鬼天气,雨一直下个不停,搞得我全身都湿了。” 他瞥一眼傲杰,再说:“哈哈,傲杰,总算轮到我救你了,怎样,躲在我身后苟延残喘的滋味如何?嘿嘿,上次你把我羞辱,这次换你了,哈哈——” “闭嘴!”傲杰凶了一句,趁机用火烧掉了捆住自己的木头,再才抚住伤口,慢慢爬起来。冷面被这么一凶,气势又下去了,可他不服,他叫道:“好啊,傲杰,我救了你你却还凶我——” 傲杰盯他一眼,一把推倒他,又在一瞬间,他抓到一只触手,一只刚刚打算要冷面的命的触手,是从吉木手心里飞过来的。傲杰这时,手上点火,火势迅速朝吉木蔓延,吉木见状,立马扯断那触手,以免火过来伤及自己。 三人互相来了两下有趣的对视,新的战局形成了,心中暗想:“情况不妙啊,原本可以杀掉的,怎么又来个小子插这一手,虽说那小子没什么太阳力,可那拳头却着实疼,怕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货色,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原本唯一的希望,就是杀掉那使用神火小子,可现在失去机会,胜利的天平倒是又偏向他们那边去了,虽然那火小子受了重伤,可我身上的伤也不轻,所以,再打下去,恐怕——” 紧接着,他朝那四匹骆驼瞥过一眼后,又是想:“没办法了,只能逃了,那小子受了伤,应该不可能追得上我,至于那红发小子,我得看着点。” 想到这里,他一声大叫:“那么,我就把东西带走了。” 说完,他迅速探伸出四只木手,分别抓起一袋货物,冷面赶忙冲上前去制止,触手一拉,四袋货都提了起来,突然间,两根触手承不了重,断掉了,吉木见此,念叨到:“要同时提起四袋货,果然还是太牵强了。” 他转过眼,眼看冷面使着气爆朝他杀来,他也是一慌,就叫道:“没办法了,两袋就两袋吧,总比没得交差的好,要是连交差的都没有,怕是命都不保吧。” 吉木提着两口袋货,飞快地离去了,追他的冷面什么也没拿,可还是被他甩得遥不可及,傲杰这时叫道:“别追了,你追不上他的。” 他身体,已是个摇摇欲坠样子,冷面见状,连忙过去扶他,还好在傲杰倒地前,把他给接到了,不过之后,傲杰昏倒了过去。 冷面试着叫醒他,一阵用力地摇晃,可还是弄不醒他。 雨还在下,待在雨中,迟早会被冷死! “傲杰,傲杰,别在这里晕过去啊,这里离城可远得很,我弄不回去你的。” 冷面一边叫他,一边用手拍他脸,可无论是叫喊,还是拍打,都无法叫醒他来。 傲杰已经深度昏迷了,是不可能叫得醒的,那么,怎么把他弄回去,成了个难题。 要是用背,行路会很慢,怕要一夜才能到达。 在这种雨天里,时间越久伤势只会越严重,伤口感染、恶化,将会变得无比严重。 他抬头环顾四周,看见了四匹骆驼,顿时一阵兴奋,叫道:“有了,可以用那玩意啊!” 他把傲杰背过去,再是横放在一骆驼上,自己在坐上一匹,再一人赶着四匹走,于是乎,四匹骆驼慢摇慢摇地朝着凤梨方向去。 此刻天上,依旧在下磅礴大雨,骆驼速度过慢,走了半天,也没走过多少路程,冷面这时狂叫了:“好个玩意,不会学马一样奔跑吗?真是有够逊的。” 冷面便是这样,即是抱怨又是无奈,只能任由这骆驼自由走了,过去半个时辰,雨停了,乌云散去,淡淡白月光照大地,一切又回归为原来的宁静。 骆驼向前赶着,当大伙找到他时,他已经在骆驼背上呼呼大睡了,大伙一见,也是笑笑,细声的一嘘,谁也舍不得吵醒他,他们把脚步放轻,牵着骆驼向前走,大概在天亮时分,他们才进到城里。 成长卷 第四十三章:战后 冷面大概是在晌午醒来,他醒来时,先是敲敲自己昏疼的头,在往四周看去,这天阳光好,大概是由于雨后初晴的缘故,金黄而温暖地阳光透过小窗照射进来,轻轻扑在傲杰的脸上,冷面望望昏睡中的傲杰,他那脸上,气色恢复到红润,一呼一吸也变得稳定,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这时的他们,是在武学堂,冷面这时,感觉外边一片安静,深感奇怪,便念到:“这是在武学堂?昨晚——” 他先好生回忆一下,再是念叨:“难道是友子们把我们带回来的,可是,他们人不在这里守着我们,外边又没声音,那是上哪儿去了?” 话刚说,有人开门,冷面盯着看,门一开,进来两个人,是友子和陆大,冷面一见是他俩,便喊道:“友子、陆大。” “啊!冷面你醒了。” “是啊,刚才醒,你们这是上哪儿去来?” “还能去哪?看城主去了呗。” “看城主?他咋了?” “受伤了,伤着脑勺,不过不算是什么大伤,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醒的。” “那其他人呢?老师呢?” “老师和比子在照顾城主,我俩就在这里照顾傲杰啊。” “那正春呢?” “他啊,在守着玲儿呢!” “什么?怎么能这样,我上前去做任务,他在后面把妹子!”冷面气得一阵叫唤,眼珠子鼓鼓的,“我在前面出风头,不也是为了让玲儿见着吗?” “好了好了,就算他不去照顾,也总得有人要去照顾玲儿的,玲儿昨晚,体力不支,直接晕倒了,后来下雨,她又发烧了,这样子没人照顾她能行吗?” “可是——” “行了你,就别溅我一身醋,他又没做啥出格的事,你担心个啥?” “没做吗?那还好。”冷面放心地吐一口气,“不过我对他,还真不放心。” 冷面细想一下,有些心神不宁,楚正春本就是混子,虽说来了武学堂是收敛了许多,可混子就是混子,脾气上怕还是坏,更何况他还对玲儿对点那个,这些事钻进冷面脑袋,让他烦得要抓狂。 “话说,昨晚上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听老师说,你们带来的货缺了两袋是不是?” “是的,那家伙带走了两袋。” “那家伙?你看见了?” “是啊,是个像猴子般的瘦子,左耳上还戴着个耳环,他的手心还可以伸出木条来,应该也是有太阳力的人。” “你没能阻止他是吗?”陆大问。 “嗯,那家伙速度很快,提着东西我都没追上。” “那这么看来,是很强了,不然,傲杰也不会伤成那样子。”陆大又说。 “是啊,还是我及时赶到,才救到傲杰的。” “干得不错,那还发生了什么?”友子说。 “当时的话,我就揍了他一拳,然后让他给跑了,我就知道这些了,具体的情况就得问傲杰了,毕竟,在我赶到之前还发生了很多,那一地的尸体都是他杀的。” “总之,目前掌握到的信息只有带走货物那人的相貌以及太阳力这一点,至于动机和幕后是否有人操手这一点都还不得而知对吧。”陆大分析道。 “嗯嗯,是这样的。” “虽说这些信息不一定能有用,但我现在还是去向城主汇报一下的好。” “好的!” 随即,陆大就朝着城主的住处跑去。 这时,在城主的家里,城主刚醒,比子便连忙凑嘴上去问:“城主,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城主抚着后脑勺,朝比子摆手并婉拒他到:“不用了,谢谢。” 说完,他朝林长弓使个眼神,林长弓一见,就明白了,于是他叫道:“比子,你先出去,接下来的对话,有些机密,你听不得。” 比子一见,就说:“嗯。” 说完,他就走了门,那门一关,城主头就敞开话问:“老林。商队呢?” “全死了。” 城主有些吃惊,但又是一副料想到了的表情,等他心态趋于平静是,他问:“那——东西带回来了吗?” “只带回来两袋东西。” “啊,只有两袋。”他气得一下子锤床,“你说这种事,怎么就偏偏发生在风梨境内呢,哎!” “只是少了的话,事态还不算太严重。” 城主那怒眉一松,迫切地面朝林长弓问道:“东西呢?先带来我看看。” “这样合适吗?” “别啰嗦,那两袋里,可不一定装的是穷奇骨,现在必须先确定一下。” 于是乎,林长弓一袋一袋地提,全部提到他面前,顺手一打开,只看见,一袋装得是披肩与香料,而另一袋,装的是经过雕琢打磨和上色的骆驼骨头饰品。 二人见状,心头都是一阵凉意,他们拿到的两袋,全是商品,城主这下彻底惶恐了,发生这种事,上面是会追责的,说起来,当初要是亲自护送不就好了,就是抱个侥幸心理,才得有今天。 林长弓叫一声:“老赵!” 城主很是烦恼,不过还是朝他示意方向一看,这一看,脸上怒色顿时消减很多,那骨头饰品的底下,翻出了一堆白花花的骨头。 那,那一块块白色的,是穷奇骨!真的是,那骨头,区直多变、凹凸不平、带刺而粗细差异大,如此诡异怪状,只有山海境里的野兽才有啊! 城主一下大喜,就叫道:“还好还好,至少没有全丢。” 林长弓这时,望着城主,问了句:“王田出现了吗?” “你都知道了?” “嗯,学生们已经说过情况了。” “那一帮人,都是他带来的,他好像是个领头的。” “正是这样,我才怀疑他的背后还有人,而且这次没有亲自来。” “为何这样说?” “因为王田那人对骨头可不敢兴趣。” “可是,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我们并没有王田的一手资料。” 这时,一阵咚咚地敲门声敲起,打断了二人谈话,老师走去开门,门一开,就见气喘吁吁的陆大,于是就问:“陆大,你不照顾傲杰,跑来有何事?” “我……我有……有一信息要告诉老师你,” “什么信息,说吧。” “和傲杰冷面战斗的人,是个猴子样子的瘦子,左耳上戴着耳环,是木属性的阳力人。” 老师一听,眼皮往上弹了下,又恢复过来,随后,他好好对陆大说:“好的,记住了,你的信息很有用,干得不错。” 他拍了拍陆大的肩,继续说:“你先回去吧,傲杰等你照顾呢。” “嗯。”说完,陆大随即离开。 林长弓回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来,他走到床前,对城主说:“是吉木!” “什么!”城主一下子就个这名字震惊住了。 成长卷 第四十四章:老师的揣测 “确定是吉木?”城主深吸一口气,想要再次确认。 “陆大描述要是没错,那就应当是他了,你想想,尖嘴子,瘦子,还是木属性,左耳带耳环,这些特征都是独特而明显的吧。” “嗯。”城主捏住下巴,仔细回想了一番答道。 “而且,那些特征联系在一起,恰恰又与吉木的外貌吻合,并且,这样的特征,在荆国的话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是啊。”城主眼神呆滞般地盯住正前方,一阵感慨,“是他的话,傲杰还能活着,也正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了。” “吉木那小子,当年做事做得挺大,敢宰战侯,触犯这世界最至高的权威,这种事哪里容得下,自然要把他通缉才是。” “是啊,他宰战侯的时候,你我都在场,那次事件,还是我报上去的,不过,上头对于战候的威信看得极重,不允许透露出去,所以,知道详细情况的人没几个啊。” “可是,他对穷奇骨也没多大兴趣吧,这东西也让他挨不着啥名分类的,所以估计,还真有可能是背后有人操手。” “估计是这样。”城主捏捏下巴,又想到那吉木,一阵火气涌上心头,“那家伙上次做得过分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次还要在我地盘搞事,真是出奇地可恶!”他气得又是一阵锤床。 “别急着生气,生气可不能成事,现在重要的是,线索又回来了。” “线索,什么线索?” “吉木在海洛杀人所工作,这个你该知道吧,他是干杀手的,那王田可能也是,那百多具尸体以及那逃掉的那些,也极有可能是杀手。” “那——同时雇佣这么多杀手的话,应该会很花钱吧。”城主滑几下眼珠,开始思索起来。 “所以,雇佣他们的家伙,那人身份就是个迷,不过,大概方向沿三个方向探索,这第一呢,就是家财万贯的富家人,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身份的话,要做到不会太难,至于第二种,就是有权力的家族在暗中搞鬼。” “搞鬼?这怎么可能,哪个贵族吃饱了撑着,去得罪上面,这样只会让他们自己讨不到好吧。”城主边是摆头摇手的,表示不相信。 “这只是猜测而已。” “那第三种呢?”城主盯住他,眼中之中,满是迫切急光,他对这未知的第三种可能充满了好奇。 这时,只见林长弓压一下嘴,严肃讲道:“这第三种,也正是我最担心的,那就是操使他们的,是一只更为强大的黑暗势力。” “庞大的黑暗势力?不会是星际海盗吧。”城主说时,脸色变得铁青,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松了,他的全身在这时,不由得微微发抖。 “不会的,应该不会是那群家伙。”林长弓极为快速地给出回答。 城主一听,心就稳当了,待他长叹一口气舒心后,他就看着林长弓问:“你为何这样肯定?” “因为人数,你想想,海盗向来是人数众多的,他们要是想要抢,拉几艘战舰过来就好,又何必去动杀人所里那小小的杀手呢,他们还不是不至于蠢到去做这类画蛇添足的事情。” “既然不是海盗?那还能是什么人?” “不清楚,但也不用太在意,毕竟这也只是一种猜测罢了,不过,也不妨这样想想。” “哎!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这剩下一袋穷奇骨,怕是又会给凤梨引来灾祸。”他拍拍那袋子,那凸出来的尖锐骨头刺到他手心,“对了,联系过上面了吗?” “今早上联系过了。” “怎么说?” “上面说,这袋穷奇骨,他们会派人十天后来取,说让我们保护好,不能再弄丢了。” “十天吗?怎么要这么长时间!发生这么多事,上面都不急一下?要我守五天,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事,又要让我担事!” 城主大声叫喊,呼吸变得很急促,林长弓见状,连忙说了句:“老赵,消消气,上面什么样子,你我不早就司空见惯了吗?” 城主喘着大气,停不下来,老林把手放在他肩上,说:“好了,老赵,你别想这么多操劳事,安心休息,就算有大仗要打,不也有我和你并肩作战嘛!” 城主听后,紧绷的脸才松弛下来,这会儿,他心情也好些,于是笑笑后:“是啊,还有你这个伴。” “咋们不是伴,是兄弟。” 林长弓朝他伸手,并笑着望着他,城主一见,这一幕颇为熟悉,刹那间,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口,他个大男人,眼眶竟然微微湿润,目光中有所动容,他一下握住林长弓那手,有情地激动大叫:“对,是兄弟!” 过后,林长弓要走,走的时候,他连同比子一块叫走,带些匆忙心情地赶到武学堂,他拉拉钟,把人叫出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人纷纷出去,正春搀扶着玲儿随后赶往,唯一没有出来的,只有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傲杰。 他们站好队,冷面狠着眼睛盯住正春,很是不爽,而这时,老师背着手,呆呆地盯着前方,他此刻,神情恍惚,是有心事,他在担心凤梨城,不过,这种担心也属正常,十天的时间,要凤梨相安无事,难! 清楚状况的他,再次暗想:“十天的话,上边不给增援,光凭凤梨这点兵,只要一遇到危险,凤梨一定遭殃,穷奇骨在凤梨城内,就是一颗定了时的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 “上面就是这样,又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他们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奔着解决问题去的,搞了半天,还是要我们自己解决问题才行,没办法了,就算上面一直把经络术当做禁术,禁止学生学习,可是这种时候,也不得不拿出来了吧。” 想到这里,他笑着一讲:“同学们,今天让你们学点新东西!” “啥?”所有人挠挠头,互相看看,诧异的目光之中,都有一个疑问:还有新招式? 成长卷 第四十五章:追风 “老师,你打算教啥?气术不是只有气爆和气灵附这两种吗?这两种你都已经教过我们了,那你还有啥可教的?”楚正春一针见血,刚说话就戳中老师的良苦用心,他丝毫没有理会老师的用意。 正因这样,老师才不好在接话,他有苦衷,不能把“经络术”在学生面前说得太明白,他心想道:“这娃子一开口就难住我了,我总不可能说,你要教的禁术吧,这样说的话,我迟早要完蛋。” 想到此,老师动动脑筋,他只要不提“经络”“禁术”这类敏感词,拐着弯教导就好,所以,他稍加一些思索,一脸正经地讲:“我没在教你们新招式,刚才是激动,说错了话,我应该说是,是——玩法,对,玩法,教你们你们如何玩弄体内的气,这个东西呢,就好比按摩,要是做得好,你会感觉身子轻松,疲惫感全失,十分舒服。” “按摩!听上去不错。”楚正春笑着应道。 其他人也是,被这个说法弄得开开心心的,老师在挨个儿的瞧瞧他们态度,见他们都是高兴,没什么争议,便擦去额头的汗水。 “那么,学习之前,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教你们玩气的事,不得给外人透露半句,就算有人问起,你们也不得说是我所教。” “啊!老师,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你们要是多问,我不教你们也罢。” 老师态度强硬,同学便都把他将要教的东西当宝看了,要是自个这时候说不学,那不等于丢了宝,这种事,自然只有傻瓜会做,所以呗,他们全全应了老师的要求。 这下,老师舒心了,他在心头长叹一口气后,想道:“不说就好,这样我就可以放放心心地教你们,经络十二式之一的追风了。” “大家可不要因为是玩就学得随意,还是得认真学,学成了还是有些功效,就比如跑得贼快,跳得老高等等。” “老师,你说的,咋感觉很像城主昨晚上用过的招数?” “他昨晚用过了吗?” “嗯,老师你这么说,看来我说中了,你要教的原来就是城主那嗖嗖嗖地快跑,那看上去很帅啊,值得学,值得学!”楚正春笑嘻嘻地说。 “想学就好,不过我教你们的事,也不可跟城主提及嘞。” “好的,老师叫我不说,我不说便是了。” “那好,我开始讲练习方法了,要练习这玩气法,首先需要结合气,不过,与气爆不同,它并非要把气引之皮表,而是使气循环于体内,在按照身体内部某一特定的轨道流通,就可以激发出腿脚方面的潜能。” “老师,能懂,能懂!” “现在,我先给你们比划一下气通道的位置。”说完,老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左胸下一点,下滑至左腹停留片刻,又下至大腿间,在滑至膝关节内侧,到小腿回正,直下而至大脚脚趾。 比划好后,老师问了句:“都看清楚没?” 这么复杂同通道,纵使老师比划得认真,可还是会忘记,正春便朝向老师,要求再来一遍,老师无奈,又做了一遍,这一遍认真比划,大伙才勉强记住了些。 冷面其实,在老师做第一遍时,就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他在老师演示第二遍时,已经在开始尝试了,他一尝试,就在短时间内,用气沿着体内通道走了足足三遍,不过,冷面始终没有感觉,也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变化,至于所谓的潜能,好像还潜藏在体内呢。 老师“气通道是告诉你们了,不过,每个穴道所在身体里对应的深度却不同,若是气流过不了穴道,那也是没用的,说起穴道在体内的具体位置,就连我都是摸索了很久才找到的。” 忽然间,冷面身体一抖,两腿摆了下,差点没站稳! 老师见状,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是练过这个的,自然晓得其中所以然,他这时,有些开心,心里想着:“冷面已经找到了吗!足厥阴经的第一穴道——期门,找到的话,还真是值得庆幸呢,不过说来,我好像也就指望冷面和傲杰能学会,其他人对于身体的感觉,实在太差了,就算友子也是一样。” 冷面的身体又晃了晃,他的控制很好,气在体内的流动随他摆布,除开骨头,气更是能在身体任意一处活动,做到这样,不负天才之名,不过,他在用气不断地去冲击穴道时,对自身也有伤害,穴道很硬,就像是一道关口,用气去撞击他,就像士兵攻城,攻不进,城外便是血流成河。 老师盯着冷面,格外关注,他在暗想:“每突破一个穴道,身体就会越发地难受,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冷面能突破几个。” 突然间,冷面面红耳赤,身子猛然一下晃动,好在他连忙扎住脚,才又是站稳的,老师这时,心头狂叫:“突破了,第二穴道——章门,这么快就突破两穴,还真是低估不得呢。” 他这样一想,嘴角自然而然地就挂上一个微笑,他望着冷面,很是兴奋,他对冷面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有着十分的期待。 成长卷 第四十六章:无法透露的禁术 那之后,老师盯住冷面良久,此刻的冷面,半天不见动静。 话说回来,经络术的修炼因为是在体内进行,所以到底练到何种程度,唯有通过穴道对人体自身冲击程度来判断,经络术本身而言,并不能通过单个穴道发生作用,所以要是修炼,必须将一整条经络打通,才算是获得一种能力。 冷面竟然久久不见动静,好像是失了感觉,那气在身体里钻,却好像也没找到什么似的。 “没有找到第三穴道――急脉,是吗?看来,冷面的程度就到这里了,这样的话,离学成追风式的日子,还是有些久远啊!” 老师一想到这里,又瞧瞧其他同学,他们在摸索着,半天也没动静,其中的一些人,感觉还蒙得很。 老师看见这一幕,不禁来了一发感概:“果然啊,临时抱佛脚还是不行,短时间之内,难以叫他们全会这追风式,冷面的话,怕也是难。” 林长弓原本打算让所有人学会,好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可是见到这情况,几乎达不到心中所想,所以老师难免因为失望而伤心。 他满脸忧愁,长叹一气,又想:“但说起来,也怪不得他们笨拙,毕竟,没见过那《足厥阴经本》,的确练不好,经络的卷本可是法器,能把记载在上面的一切东西全部闪入人的脑海,并且能让自身深刻体会到那种感觉,但是,经图可不常见,尽管我身上就有这么一本。”老师拍拍胸脯,拍声听上去不大对,好像怀底下塞有什么东西,“不过,我可不能给他们看图,这事是万万不可的!做了此举,一经发现,我就得遭殃!” 楚正春晃晃脑袋,他的身体没出现一点异样,这种状态换句话说就是,他练了半天,也没半点儿成果。 一般人遇这种情况,自然是开始烦躁,谁也没那耐心,要等那果实丰盛才去摘下,都是急着摘,哪怕摘得的,是个酸果子。 正春也是这样,已经烦躁起来,于是乎,他想把修炼法子问清楚些,光凭老师刚刚所讲,怕是再过一万年,也没法掌握窍门。于是,他说:“老师,咋们还是不大懂,有没有图,给我们看一下图。” 正春一提图,老师颇感紧张,他怕出事,就急忙回了句:“图是没有的,要是想学,就这样给我练。” “没图?没图的话,咋们可学不会!”正春一声叫唤。 老师瞬间就怒了,这种怒是真的,不同于之前,他的脾气的确充满火气,只见他脸色一黑,直吼到:“你们不行的话,就都别给我练了!” 这一吼叫,愤怒的声音在四周的墙壁中激荡起一阵回声后,四周变得无比宁静,唯一能听见的,是那远边的街道上的几声犬吠。 同学们见状,那是一阵大惊,纷纷转过头,露出一个个呆滞表情,他,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老师发这么大脾气哩!之前的话,老师虽然也气过,但火气这么重的,这是头一回。 老师那双眼,被气得发鼓! 没多久,老师的脾气好些,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凶学生,一瞬间,他那脸色已全然没有了怒色,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愧疚。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回避众人眼神,小声腼腆似的说了句:“抱歉,是老师冲动了,不该乱说话,我只是一时急,见你们都学不好,所以——” “老师,我们懂,也很感谢老师对我们的教导。”玲儿用她那亲甜的声音安慰老师。 “那——你们好好练吧,我去看看傲杰的伤势。”老师找了这个借口,暂时回避一下,他不喜欢这种尴尬气氛还有太多的交流。 说完,老师朝大堂一阵快走,门的一开一闭,只留下一下撞击声,那是老师进去后关门的声音。 老师进了门,借门缝瞥一眼外边,心中感叹:“哎,这群娃娃的,问什么不好,非要问这个,经络术是禁止学习的,我肯教就已经是在冒大风险了,却还要做要求。” 望过走廊,再想:“既然进来了,还是去看看傲杰吧,毕竟这追风式,他才是学习的最佳人选,可他的伤势很严重,估计他现在都还处于昏迷中吧。” 说完,他走过幽暗的走廊,来到三号房前,轻推后走进去,门板挡住了老师视线,等他逐渐看到傲杰的床铺时,才发现,傲杰的床铺是空空的,没人,被子平展地折叠得很好。 “人呢?”老师疑问到。 嘎地一声—— 老师被声音吸引,才注意到,那房里的窗户是个敞开的,在一阵风的吹动下,才产生阵阵地嘎吱响,老师看着窗外的风景,嘴角念叨:“是出去了吗?” 忽然间,老师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老师!” 老师转身一看,是傲杰,他的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身上缠着许多绷带,绷带间缠绕得很好,像是专业的护理人员处理的,那靠近胸前的地方,有一团红色的血渍。 傲杰直白地盯着老师,问了句:“有事吗?老师!” 老师一个微笑后,便说:“是啊!” 成长卷 第四十七章:交易 傲杰走到床边坐下,慢慢把脚伸进热水中,热水水温正好,腾腾热气往上飘动,带有些余温,轻打在傲杰的脸上,这种感觉,是十分舒适的,可是,傲杰脸上依旧平淡,平淡得甚至让人觉得出奇,出奇得让人感觉到,他仿佛完全没有喜怒哀乐一般。 他泡上脚后,目光移到老师身上,便问:“那老师你来,是有何事?” 老师从怀里掏出那一本书,那书是个蓝色封面,不厚,页脚有些受损,书的顶部以及底部都有些发黄,书的封面上,还写着“足厥阴经本”这五个大字,看样子,这就是那练习经络术的图解了,可是,老师千般疼爱的东西,也是他一直忌惮于显摆的东西,他如此怕担事,可为何在此刻,要拿出来让傲杰看见,此般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傲杰一瞧上经图,眼睛就在书名那五个大字上一瞪,宁静片刻后,他带些严肃神情,直问到:“老师,这是追风的练法吧。” “嗯,对。” 傲杰盯着老师,留神片刻,没有说话,屋顶上的两只斑鸠,闻见屋内的细语,远远地飞开了。 “老师,为何要把这个给我看,刚刚在外边,你都没把这经图拿出来过。” 原来啊,老师教大伙练追风时,傲杰在窗边观望着,他一见这类在身上比划的招儿,自然能知道是经络术。 “我拿出来,自然是想教你,怎么,你不要学?” “学!这个自然是要,我老爹把我叫来这里,也就是为了这个,相信老师你也应该清楚吧。” “嗯,这我知道,仔细想想,我有多大魅力?能把贵族请来这乡下小城学习,要说真有,不过就是自身有本经图,这四星球上,十二本经图有十二本,而我独占一本,也正因为这样。” “不错,经图弥足珍贵,它的作用众人皆知,别说是贵族,各大势力都会想要这东西吧,只是我没想过,老师会主动教我,虽然说,我能猜到你要教我的原因。” “哦?”老师嘴角微微张大,显现出一番惊奇来,他想听听,傲杰究竟能否猜出个一二三来。 实际上,论起这些东西,对于傲杰自然不是难事,他是天生有个理智的头脑,生来就是天才命。 傲杰就是这样,一如平常的冷静,他直说:“我想,大概是昨晚的事件还没结束,凤梨城终将还有一场浩劫。” “嗯,你猜得不错,原因就是这个,原本的话,我是不想教的,可现在,又不得不从当下形势出发,为了救一回凤梨城,为了那方圆五十里寸土生灵,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不,准确地说,是和你们公孙家。” “什么交易?” “我教你追风,你回雁都,调一千军队过来,并还要答应我,凤梨要是出了事,你也要保护凤梨。” “你说的两点都没问题,我可以答应。” “那就好,没问题的话,我就把这个给你吧。”说完,他把书递给傲杰,傲杰接过书后,轻翻开第一页,那上面,记载了几行文字,以及人体图,图形上,有单个穴道的位置图,图边附带有解析,似乎是对于一个穴道的一种极为巧妙的打通手段,图形略微有些怪异,却又有一种神秘功效,傲杰才看一会儿,一朵带有金色的光晕钻入眼帘后直接闪入眼帘,那是一种带画面感的深刻记忆,与此同时,傲杰的身体里,仿佛钻入了一股气流,直在冲击左胸下的有一处位置。 每一页的内容都是那么简单,平淡无奇,傲杰看过一页就是一阵快翻,如同清风吹书一番,飞快地,一本书就见到了底,随后,傲杰把书一合,再是把书递还给林长弓。 林长弓这下,微微有些吃惊,他问:“你记住了?确定不用再看一遍?” “嗯嗯,不用了,所有的穴道我都已经记住了,不,应该说是感受到了,不过,要想全部打通,的确还是要些时间。” 说完,他又伸出脚,端起洗脚水走出房门,估计是找条后沟倒水去了,待他回来时,老师依旧屹立在那里,随后,傲杰即刻动笔,他沾上些墨水,写好封信,便是手一唤,来了一只老鹰,把那封信给叼走了。 老师独立在那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望着高飞远去的老鹰,一声感慨:“唉,要是人也像你们那样,自由到可以展翅飞翔该是多好!” 说完,他又盯了很久,他此刻的心情,如同天上那抹蓝灰色,是个忧心忡忡。 山的另一头,幽静,山涧潺潺流水在细响,苍绿树上,两只黄鹂鸣叫,呼呼两下,一道身影从森林中穿过,鸟儿吓得挥翅飞起,惊慌之中,遗留的一根羽毛轻轻落在了地上。 那道闪过的身影是什么? 只见那地面上,一人蹲在树下大喘粗气,那人身旁,有两大袋东西,他是吉木,此刻正黑着脸,估计是要被责罚的缘故,他狠狠地把拳头砸向地面,大骂一句:“两袋的话,要怎么交差,可恶,要是他要杀我——” 吉木满眼流露出恐惧,恐惧来自内心的最深渊处。 惧怕,这种特殊的心理,恰恰最好地诠释猎物与猎手实力之间的根本差距,吉木与千夜艾麻便是这样的差距。 “对了,先找找看,看看穷奇骨都多少在我手里。”吉木说道,他的脑海里闪现这个念头后,就赶紧翻找起来,他先后检查了两个袋子,其中一只里面,有八块穷奇骨,一段粗长骨上面,还有黑色的咒文印记。 吉木深感奇怪,他正准备碰,一阵风吹过,林子嗖嗖动,从幽深的密林深处,走出一个黑袍身影,吉木望那边一瞥后,连忙全身投地大拜,嘴里还念到:“艾麻大人,你怎么来了,小的没有去迎接你,实属不该,不过还请大人见谅,我带着重物,行动实在不方便。” 艾麻没有回应他,正因如此,吉木身影有些发抖。 大概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东西呢?” 吉木捧起八块土黄色的骨头,慌忙说:“在这里。” 艾麻瞧瞧,疑问道:“只有这几块吗?似乎——” 艾麻发觉了,吉木便当机立断,把实话给讲出来。 “还有几块没有拿回来,大人饶了我,我一定会把东西带回来给你!” 他叫喊的声音铿锵有力,但听上去不怎么自信,艾麻听后,一时没有给出回应,反倒是用眼睛死盯吉木,心里在想着什么。 吉木不见回应,也不敢问,只是低着头,等待着艾麻的回应。 “自觉就好,这些骨头我就先收着吧。” 艾麻食指微微动动,那七八块骨头就慢悠悠的漂浮起来,都浮在艾麻周围。 “那你现在,自己想办法弄到东西,记住,我要的东西,一块也不能少。” “是。”吉木行了礼,起身就朝原路折返,一阵飞跳,不见多长的工夫,他就不见了踪影。 他走后,林子深处又走出一个黑袍者,那人步伐稳健,怕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他走到艾麻身旁,望着吉木离去的方向说:“放他走真的好吗?” 说话的声音,很是沧桑,那个黑袍,八九是个老人! “他还有些价值,可以在利用利用。”说完,艾麻邪笑几下,“话说,还有一个任务等着咋们呢,现在出发吧。” 那人不再吱声,二人转身后,慢步离开了这里。 成长卷 第四十八章:上山打果 风波已过,之后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不过,这种安详往往只是虚渺的假象,是暴风雨来临来的死亡宁静。 一天,一只银灰色的军队排成长龙,从山林一路延伸至凤梨南门,队伍朝着凤梨前进,踏出整齐重沉的步伐声,他们披在身上的盔甲多为铁质,上面的花纹为草质,是荆国军队常见的盔甲纹,那么这只队伍,八九不离十就是傲杰父亲调遣来的军队。 军队的来临无疑让整个小城有些惊慌,但这在小孩子眼中,不过是一回新鲜热闹罢了,可在知情人士眼里,还是希望他们的到来能够改变战局,化解之后的危机。 阳光照进武学堂,那里清净,空无一人,无论是练操场还是大堂内,都没有学生的身影,说起来也很奇怪,学生们都上哪儿去了? 其实在早上,他们就已经各奔东西,到处游玩去了,至于为何没有上课,那是因为林长弓在最后一堂课上特别嘱咐,这几天都不会上课,因为城内事务很多,又缺人手,城主暂时把他调动过去,就是这样。 老师不来,学生就有自己的安排,他们这个年龄还是个好玩的年纪,一旦闲下来,就是去找玩的,不过,七个人七个脑袋,意见想法各不相同,所以最后商量的结果为,冷面、友子和傲杰三人去了后山,陆大和比子要上翼山,还说什么没上去过,想去瞧瞧,可是,翼山本就是不可攀登的,他们去的结果可想而知,至于楚正春和张玲儿,一个在街上瞎逛,另一个则是在宿舍,把门窗关得死死的。 太阳东照后山,光线透过叶缝,扑倒在盛有晨露的圆叶上,埋没道路的两边芒草的草尖上也沾有露水,这时,三双过路的腿闯进道路,大腿朝前一拱,叶尖上的露水就全被排挤下来,有的也沾在了裤腿上。 后山里,迎来秋季,山里的土地散发出一股酸枣的香味,那矮个子酸枣树的树身,盘缠着几根八月瓜藤,这两种植物分别在两个不同的月份,为冷面和友子这两个馋鬼奉上最好的食物,他俩对此都很喜爱,但这绝非是最爱,他俩最爱的,还得是那甜甜的大柿子,这后山里,就有几棵直直地大枣树嘞,他们三来这山里,也就是因为这个嘞。 不过,傲杰并非为这柿子而来,但他选择跟来的原因,此刻已然不在重要。 友子寻了半天,昂头瞅瞅四周的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突然,他眼前一亮,望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柿子树,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他拍冷面肩膀,指着那高树上的大柿子叫道:“冷面,冷面,快看,熟透了的柿子嘞!” 冷面一瞧,那树上果真挂着香甜诱人的柿子嘞,于是跟着在那大呼小叫,一旁的傲杰转身过去,不爱理会闹事。 冷面擦擦口水,眼里全是欲望,他撸起袖子,要去爬树,友子拉住他说:“冷面,你爬树不行,我来吧。” 冷面直接把他手甩开了,只是大叫了一句:“什么话,你腿伤了后就没好利索过,这种事当然是让我来了。” 说完,他是草草地热热身,蹭蹭蹭地直上了树,友子看他笨拙动作,眼边含点泪光,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冷面打小就不会爬树,他上的那颗柿子树,有四丈高,他才上到半丈,就实在上不去了,可他一咬牙,抱紧树干,不让自己落下,他那双手双脚,都被那凹凸不平的树皮磨出血痕,最终,他支撑住了,虽然花了很长时间,可他还是上到树稍。 他从树上弄下一根枝丫,就开始打果子,那些大柿子些,便像雨一样疯下。 友子把衣服角攥在手心,铺开衣服,就形成了一张捕捉柿子的大网,他在下面接,接了老多老多,当果子积累多了,衣服网子都装不下了,他就赶紧抓一个猛吃,再是一个一个地往嘴里猛塞,可就算这样,友子吃的速度依旧比不上果子下落的速度,于是他猛吃时,还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吐道:“够了,够了。” 冷面听见,立即停了手,然后丢掉枝丫,正当他要从树上下去时,他才发现自个儿面前,有一个既大又圆的柿子,柿子鲜红透亮,橙色的柿子皮在温光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冷面才看一眼,就把他给馋得,那叫一个难受,像冷面这种馋鬼,才忍受不了这般诱惑,于是他一手攥住树枝,另一只手试图勾到那个大果子。 他的手反复抓,可就是差那么一点距离,冷面把脚踩在前面的细树枝上,借此能够得远点,可就算这样,也只是刚刚能碰到,要想整个摘下,还是不可能。 就差那么一点点…… 冷面恼火了,他干脆使点力,后脚朝枝干蹬了一腿,身子便往前一送,一下便抓到那颗果子,冷面一下子就激动得乐了。 忽然,他手上攥住的枝条和前脚下踩住的木枝同时断裂,身子便没了平衡,发生倾斜,他的手抓不到任何东西,于是乎一下,他往下滑落得极快,整个身体完全腾空地往下坠去。 成长卷 第四十九章:埋葬的铁箱子 “冷面!”友子在树底下惊讶地一声大叫,他的神经绷紧,手是一抖,所有的柿子全落到了地上去。 友子反应很快,他朝冷面下落处几块奔去,想要接住他,不过这个距离时有些远,完全赶不上,冷面从接近四丈高的地方落下,而他的落地点,是一片稀疏的干枯稻草田,若是这样,一定受伤的。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轰地一下响声,草堆的稻草一下疯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一丈高的凹形的保卫伞,一下便把冷面稳稳接住。 友子看见这一幕,露出一声不小的惊叹,那不管闲事的傲杰回望一眼后,也被那奇异的现象给吸引住。 稻草托住冷面后,草势慢慢回归原状,原本长了一丈高的壮草又慢慢变回原来那枯黄模样了。 友子跑过去,扶起冷面问:“你没事吧?” 冷面摸摸脑袋,回答到:“没事。” 友子看着地上那些在风中飘逸的稻草,疑惑到:“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冷面摸摸脑袋,他也是一头雾水,啥也不晓得。 “哼,没想到,这小小的后山上,也会出现法器。”傲杰从远处缓缓而来,他有些兴奋,好像对此饶有一丝兴趣,“不过很可惜,那只是极为低级的生灵法器——回生稻草。” “回生稻草?那是什么?” “没什么,一种没用的东西罢了,它在四星球虽然不算常见,但也绝没有半点价值,两百年前的法器等级评定大会上,回生稻草的等级评定为低级一星,也就是所谓的最低级,另外,还出于一些原因,它还被人们戏称为‘虚伪的感情工具’。”傲杰蹲下身去,扫视整片稻草地,企图看出什么来,“当然,比起这些,我更关心的是,这回生稻草为什么会救冷面。” “怎么,这当中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这种草,跟人类可不怎么合得来,又怎会平白无辜地救一个人呢。”他用右手扶着一根稻草,那稻草便如厌弃一般,缩回了自身的身躯,全全钻回了土里去,“一般来说,这种草只会和一类人亲近,那便是和它朝夕相处的主人。” 主人? 友子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便动嘴直说:“对了,这是冷面家后山,也是冷面童年来玩的地方,这草肯定是因为这样,就把冷面当主人了吧。” 友子的解释刚说出口,就被傲杰一口否决,他说:“才不会这么简单呢。” 傲杰又补充到:“友子,这后山你也经常来吧,你若不信,可以来试试碰一下这草,看看情况如何。” 友子还真有些不信,只见蹲地碰草,结果那草也是照样往地里一缩,像是见着了生人一样。 这下,友子信了,那么,既然缘由不是这样,那又该怎么解释呢? 正当他们想不明白其中道道时,傲杰又想起了另一个说法,他说:“好像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这草,在传达它主人的心愿。” “传达心愿?那又是谁想要保护冷面呢?”友子转头望一眼身旁的冷面,叹声疑问道。 “这个,没人知道。” 傲杰说完,眼睛又把整片稻田扫视了一遍,忽然,他那眼前发亮,仿佛见着了什么东西,只见他望着的地方,有一个圆角的金属凸出物显露在地面上,由于有干草遮蔽,所以实在看不清。 傲杰眉头一皱,短暂地几下思索后,直走了过去,友子和冷面见状,也跟了上去,他们各走了十几步,便到达了埋藏东西的地点,三人蹲了下去,由于离得近,又没有什么遮掩,那东西的样子才清晰地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铁质的金属壳,看过外形,像是一只箱子,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外表只是一层简陋光滑的铁薄皮,这种样式,是四星球上十分常见的箱子,几乎在农家都随处可见,箱子角边,都生了黑色的铁锈,想必这东西在这后山,待得有些年月了,不知怎么,似乎总感觉那东西并非是被路人随手丢弃的,而是有意埋藏在那里的。 三人盯着那只锈铁箱一瞧,冷面便略微带些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不知道,挖出来就好了。” 说完,他们便动起手来,这三人用个双手指甲,一点一点地刨开箱子四周的泥土,箱子的全貌就逐渐显现了出来,那是一只很小的箱子,没有花样可言,箱盖与箱身之间,挂着一个小黑锁。 “是锁上的,要怎么弄开呢?”冷面问。 傲杰用手握住铁锁说:“这锁的u型锁处生了很重的铁锈,都不怎么用力都能弄开。” 说完,他轻轻一扯,铁锁直接断开了,这样,箱子自然也能打开了。 那么,这只好似被人有意埋在这里的箱子里,究竟有些什么呢?三人这时,都对那里面的东西很期待。 但愿这不是只令人扫兴的空箱子! 傲杰用手托住箱盖,往上缓缓抬动,那条漆黑的箱缝逐渐变大,光线投了进去,里面变得明亮起来。 很好,这并不是一只空箱子,里面有三样东西——潮湿的纸条,一只很小的千纸鹤,还有一把生了锈铁的短匕。 成长卷 第五十章:回到武学堂 箱底有水,那应该是下雨天,雨水从缝隙渗入箱子里去的,正因为这样,三样东西都有些受损。 短匕磨一磨也许还能用,小小千纸鹤就不知能干嘛了,至于那张纸条,友子用两指捏着,轻轻拿起来,凑在自个儿眼前,那上面的墨已经花了绝大部分,根本看不清上面所写的东西,不过依稀还是能辨认出几个字来。 友子看着纸条,企图从浓淡不同的一整团墨中找到些有用的来,他睁大眼睛仔细收寻了一下,唯一能够见得清晰的,是纸条末端两个连在一起的字,他努力辨认着,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话:“巧……巧,离……离。” “友子,你在念叨些什么!”冷面问道。 “这纸条上的文字啊,由于受潮的缘故,几乎全部都看不清了,唯一还能看得清的,就是我刚刚念到的两字——巧离。” “拿给我看看。”傲杰插话道。 友子把纸条给了他,傲杰接过后,仔细一瞧,就说:“巧离二字处于纸条的右下端,很可能是一个人的人名,说不定,这还与回生稻草救冷面的事有关系呢。” 傲杰这一番话,不禁让冷面摸摸脑袋,他在脑海里排查了很久,始终没有察觉“巧离”二字来头,甚至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冷面满脸疑惑地讲:“不可能啊,我根本就不认识那家伙,我的记忆中,全然没有那个名字。” “我刚才说过,那只是有可能是个人名,至于是否真的有这个人,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要以为我能什么都清楚。”傲杰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如果没什么事,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我在这里已经待腻了。” 说完,纸条被他随手一丢,落到了一旁,压在一根细嫩的稻草上,随后他说:“箱子里的东西我都看过了,只是些破铜烂铁,没什么有价值的,你们要是喜欢,就自己带走。” 说完,傲杰顺着小路朝山底脚走去。 “怎么回事?那人,就不理会我们了?”冷面略微惊讶地讲。 友子咯咯咯地笑几下,就说:“他可能比较喜欢独自一人走动嘛,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咋们在看看这里边的东西可不可要,要是可要,咋们拿上也赶快跟上傲杰步伐,早些回去。” “嗯。” 冷面伸手拿出短匕,用衣布擦去上边的锈水,就说:“友子,这个刀送给你吧。” 友子一下愣住了,他说:“啊!送我,这么好的刀,你不要吗?” “不,好东西,给好朋友就好了。”冷面把擦好的刀往他面前一放,友子一手接了,冷面又从箱底里拿出那只千纸鹤,好好地放在口袋里。 “那么,这只小千纸鹤我就收下了,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冷面说完后,还是叹了一口粗气。 “好了,咋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嗯,好。” 二人拿起东西,在地上抓几个柿子,边吃边下山去,没过多久,他们便追上了傲杰。 半个时辰后,武学堂内的一幕: 楚正春呆坐在大堂门前的石阶上,左手托住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面白墙,好似是在发呆,但也有可能在想入非非。 这时候,冷面他们赶巧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冷面这个不消停的家伙,他快步走过去,问了一句:“正春,你咋了?” “唉!”楚正春无精打采地叹口气,“一个人去逛街,真没意思,玲儿,玲儿她,又不肯理我了。” 冷面一听,倒有些欢喜,他逐渐扬起嘴角,畅快地讲:“哈哈,这样才正常,理你了才不正常!” “是啊,我是单相思嘛。” 没曾想,楚正春这成天吹牛皮的,对着玲儿一声一声媳妇地喊,这般脸厚的他,此刻倒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的确,玲儿本来就不是他的,他的一切做法,只是他自己自恋罢了,那么,他与张玲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们之前商议上哪玩时,楚正春硬要缠着玲儿逛街,玲儿是不愿的,他不喜欢楚正春,又怎会同意楚正春的请求,然而,楚正春的一番死缠烂打,打搅她的计划,她一下火冒三丈,重重地一下摔门,就把自己关宿舍里了。 上述,便是整件事发生的缘由! 之后,楚正春独自在街上瞎逛了一圈后,也是无聊,最终又回到武学堂,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这一幕,就是冷面们回来时,所看见的那一幕。 冷面才刚与正春说完话,门外嘎嘎两下响声,陆大和比子推门进到学堂,他们也回来了,这下,所有人到齐。 友子见比子们回来,迎合上去,说两句闲话,虽说他与比子并没有什么情感,可是作为同学,说说话,敷衍一番还是可以,毕竟,活在人世,与人交际还是挺重要的。 友子以微笑待人,和气地说:“你们这嚷嚷着要上后山的,情况咋样?” “唉,别提了,乘舟都到山底脚了,结果,那石壁不好踩,我们在那折腾了半天也没上得去,所以呗,这不就回来了吗。” “哦,这就对了嘛,之前就和你们说过,那翼山可不是轻易就能上得去的。”友子说后笑笑。 “可是,我们在山脚听到了来自山里的砍柴声,我想,应该是有人在那上面嘞。” “砍柴声?怕是你在幻听哦,翼山上,哪里可能会有人嘛,纵使一个人会飞,也未必上得了那座山头,几百年来,也没人去到上边过。” “可是,我也依稀听到了。”陆大补充一句,他的样子,看上去极为严肃,不像是在说假话。 “这——”友子也愣了下。 楚正春态度强硬地插话道:“都说了,上去是不可能的了,爬那山的人不知道跌死了多少,老一辈人又不是没提过。” 他的话语之中,似乎传达着一种意思:这是先人传下来话,不容置疑。 正因为这样,原本还有话想说的人,也都闭上了嘴。 傲杰走上前两步,对着比子讲:“翼山的话,想上去真的难,百年来也没听说过什么人上去过吧。” 傲杰这么一说,那二人低着头,他们似乎并不愿意听,可自己所说也没人信啊。 但是,陆大却异常坚定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即使是傲杰在质疑他也一样。他这时站前一步说:“可是,我们是一同听到的砍柴声——” 陆大有些冲动,他的话语中所含带的情绪十分明显,可是,他话音未落,傲杰便打断他话:“我想你所说的砍柴声,不过是幻觉之类的情况罢了,毕竟,翼山列属于神秘莫测的山海境,那里面要是有什么致幻的毒雾瘴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 “幻觉?那两个人会产生同样的幻觉?” “那是你们相互暗示的缘故。” “随你怎么说,总之我就是不信!”陆大态度十分强硬,似乎只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傲杰的嘴很厉害,他不乱阵脚,就是要说到陆大丢盔卸甲为止,他说:“那你回答我,一个樵夫能有多大能耐,能爬得上翼山,还有,你再说说,什么样的樵夫会大费周折,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上去砍一棵树?” “这——”陆大面对傲杰的说法,竟然无言以对,打从心底地信服了。 成长卷 第五十一章:一手案件 时间到了下午,金色阳光斜着射入宿舍,十分恬静。 太阳接近地平线,影子被拉长,一个黑乎乎的身影跨进武学堂,他是林长弓老师。 老师的到来,引起了各位的注意,他们望过老师后,纷纷叫了一声老师示礼,林长弓微微点头应了声,他回答时脸部像盖上了一层灰色,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那难看的苦瓜脸。 老师走过来后,楚正春直接问:“老师,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沉默片刻,待自己收回自己那一脸的消极情绪后,他才说:“凤梨的琐事有些多,最近多快忙乎不过来了。” “然后?”楚正春盯着老师的眼睛说道。 “然后,我想安排你们做一件事。” 这话一脱口,所有人瞪大眼睛,满是疑惑地盯住老师,他们都明白,作为学生的他们,是不能被安排参与任何等级的任务或者事件的,这在四星球可是众人皆知的一条原则,而平日老实巴交的老师,今天却偏偏要做这样的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那么,老师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要交托于这群学生呢? “老师你说,到底是什么事?” “要你们去抓捕一个犯了杀人事的凶手。” “杀人?下贱的一层!” “不错!” 林长弓从怀里拿出一个纸档案袋,上面的封口还是被黄色胶布贴死的,他把档案袋递到傲杰面前,说:“这是详细的资料,你们打开看看。” 傲杰把那拆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张单子,那是一张“凶手资料”,内容如下: 姓名:莫真许 性别:男 年龄:31岁 职业:屠夫 国籍:不详(只知道是三年前搬到凤梨的异地人) 生活情况:一个人居住,没有配偶,在凤梨城没有朋友,常常会与周边邻居发生争执,喜好独处,安静偏僻的地方,有把猪骨头捏碎的怪癖。 接着,是第二张单子,那是“凶案资料”,内容为: 名称:凤梨连环杀人案 受害人人数:三人 受害时间:都是半夜,但不是同一天。(死者身前,都去过一个名为‘小爱酒馆’的大酒馆。) 受害地点:小爱酒馆附近胡同,不为同一条。 受害人之间关系:无任何关系(初步推测是随意杀人) 死因:周身受损,死亡后的身体现状(身体受巨大压力而变形,全身骨头多处碎裂,其中一具尸体仅剩头骨完好。) 案发现场线索:特殊的死因,破碎的刀片。 一位目击证人口供:我那天夜里,半夜急着回家,当我走过一条巷道时,我隐约听见求饶声和笑声,由于好奇,我靠过去看了,由于胆子有点小,当时我还是在很远的地方,然后我就看见了,那个姓莫的屠夫,他把那人脖子捏碎,还发出可怕的笑声,当时看见这一幕,我当时差点叫出声,还好我及时捂住嘴,静悄悄地离开了那里,不过……唉,还真把我给吓尿了。 这是目击证人的原话,被工作人员一字不那地记了下来。 傲杰看完后,就盯着老师说:“既然你们都已经调查好了,直接去抓捕不就好了吗,为何又要让我们出手这么麻烦呢?” “你看了第三张单子后,自然就会明白。” 老师道完话后,傲杰摸摸档案袋里头,结果又从里头抠出一张单子来,傲杰仔细一看,那是一份情报: 莫真许官方备注在逃,未能成功抓捕 傲杰看完了,三张都看完了,也明白了,他放下档案袋后,就对老师说:“原来你们让那家伙给逃了。” “是啊,现在那家伙藏匿起来了,我们又不好找,要静候他的出现,不仅要弄作战方案,还要花时间,短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都有可能,要是以前的话好,可现在,凤梨现在要面临自己的局势危机,我们也实在没有空闲时间来处理这家伙的事。” “明白,这件事交给我们办就好了。”傲杰说完,就把单子全部装回档案袋,并还给老师,“这个不要放在我们身上的好,我们是学生,以路人的身份解决问题会更好。” “聪明人!”老师一声赞叹,感慨不已,“那你确定你全部记下来了吗?” “嗯,不过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老师。” “什么事,你尽管问。” “那家伙,还在凤梨城对吧。” “嗯嗯,据可靠情报,他是没有离开过凤梨的,他还藏在风梨的某处嘞。” 老师回答后,看见傲杰愣神,于是就问:“还有问题吗?” “嗯,还有一个,刚刚单子上所提及的‘破碎的刀片’,那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嘛,是因为有两个死者生前,都随身带着一把刀,后来官员发现尸体的时候,刀也是破碎的,因为这一点比较怪异,所以就写了进去。” “那刀的断裂口是规则的还是不规则的。” “这个我记得好像是不规则的吧,刀好像片都是弯曲变了形的。”老师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番,“对了,你问这个干嘛?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至少能让我有所防备,那么老师,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嗯嗯,不过在走之前,我得安排一下此次行动要去的人员,毕竟那莫真许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还是得为大家安全着想。” “嗯,老师你安排。” “这次行动的话,由傲杰、楚正春、友子三人执行,其他人就在武学堂待着。” 比子和陆大听到这话自然是高兴,因为他们不想冒这类风险,可这对于冷面来说,就十分不情愿了,他的好朋友都去了,自己怎么能不去,那样一个人多无聊。 所以,他求着老师说:“老师,让我也去吧,我不想待在学堂。” “胡闹!不行,我不批准。” “老师,我没有胡闹,你得信我。” “信你?先给我一个信你的理由。” “因为我要做战候,所以不畏生死,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而且,我现在需要一场实战来增长经验和见识。” 老师听完,犹豫了一下后就回话道:“那好吧,算上你一个。” “好耶!”冷面激动得一声大叫。 “那么,我先走了。” 老师说完后,转身就离去了,其余的闲杂人等,统统都回到宿舍去,至于执行任务的这四人,他们在商议,准确地说,是在等傲杰的意见。 友子就直问:“傲杰,那我们现在该怎么抓莫真许呢?” “很简单,惯犯也有惯犯喜欢犯案的场所,这是习惯性的,很难改不是吗?” 友子思索了一会儿后,露出笑颜,他好像明白傲杰的意思,他兴奋地说:“你是指——小爱酒馆,对吧。” 成长卷 第五十二章:小爱酒馆 傲杰点头应了一下,随即,几人出发,他们上街后,在路边摊子处问了个买菜老头小爱酒馆在哪里,那老头放下菜,热心地指了指一条向东大路,还说:顺着这条路走,走个一里地差不多就能见着,你们只管去,不用担心迷路,那酒馆亮眼得很,瞎子都能见着。 四人谢过老人后,走进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在人群中慢慢移动,大概过去两刻钟后,他们能清晰地看见,自身前方六十丈的距离处,有一红木高楼,高楼楼身,用七彩的霓虹灯装饰着,人在老远处,都能被那好看的美景吸引过来,这也许就是酒馆老板商业头脑的独到之处。 说起酒馆的格局,似乎还是旧式,二三十年前的风格,那些好看的灯光,倒是新颖,应该是今年才装上去的,酒馆门前,铺着古韵的青石板,石板两旁,两根大红柱撑着乌黑门檐,门檐上,挂着四个贴着喜字的红灯笼,红灯笼下端,是一个大大的招牌,招牌是金色的花纹边框,底色为红色,是用金色字写上的四个大字:“小爱酒馆。” 除此之外,在招牌右上端的地方,有一团黑色的墨,那里好像原来写有字,只因年代久远,墨便淡掉了。 没过多久,四人的身影便出现在酒馆门前,他们呆站了一会儿,酒馆里进出的人络绎不绝,这里的生意绝对性的火爆。 他们挤进店里,就可以自由活动身子了,那里边很宽敞,给人舒畅之感,不过远端处坐着几位客人笑出难听的猪叫声,让人心里很是不爽。 他们四人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身前不远处的柜台处,坐着一个消瘦而带点小胡子的中年大叔,他应该就是这酒店的店家了,他这时,一手托着脸颊望天花板,另一手握着一串四百铜文贝,用指尖拨动把玩,这种姿态,是富人的专属,一般人可学不来。 不过,有一点让人狐疑,酒馆的生意红红火火,他却并不怎么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 傲杰们对身后各位说:“我们这次来,只是简单的喝酒,别喝多,也别随处招惹人,还有,半夜的时候,一定都要有精神。” “好。”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同意,随即,他们一同朝柜台走去。 到了柜台前,他们一人坐上一根板凳,坐成一排,占领了柜台前,傲杰这时,一脸正经地讲:“老板,您好,给我来杯酒好吗?” 店家打量了他几眼,就驱赶他们似的回应道:“你个小娃娃的,喝得酒吗?” “这有啥喝得喝不得的,我觉得喝酒就像喝水一般。” “哦?是吗?”老板听他个小娃娃说自己酒量,倒是饶有兴趣,于是乎,他去拿了一只小碗,倒了半杯递给傲杰,傲杰接受后直接往嘴里灌,酒汁很快就落到肠子里去了。 店家见他喝了后倒也真不醉,微微一笑后,赶忙收起杯子,说:“好,我信你,不过小娃子,你还是不要乱喝的好,酒是穿肠毒药,这话可一点也不为过,有的人、有的事都被这东西搞得污秽了。” “污秽,店家你是卖酒的,怎么这么想?” “唉,一言难尽啊。”店家重重地叹了两口气后,“我现在真后悔开这家酒馆啊,什么鬼酒馆,到处都是污垢!” 说完,他瞥一眼店里的角落,这一短暂的神态被傲杰捕捉到,他顺着他刚刚望着地方向一望,看见的是——缠绵在一起的男人女人,他们干杯,为了灌醉对方,他们相拥,为了释放自己野性的一面,说起来,表面上谁都是君子作态,但内心里,谁都是衣冠禽兽。 傲杰见后,面无常色,他转头过来对老板说:“那又怎么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男女之间有性,在你们的世界里,不是很正常吗。” 老板把嘴凑近些,小声回应他到:“那些男女又不是一对,他们这是——是在偷情。” 这么一说,友子反应最大,他惊讶一番后,说:“啊!意思是他们是背着家里那个,来这里——” 接下来的话,友子就不好说出口了,他挺不喜欢这样的事的。 老板又说:“不仅如此,凡是来这的女人,开始的时候都是淑女,一旦碰酒,喝得比谁都勤,还时不时地搞暧昧动作,都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出来,就很有味道,话的正确与否先不去考虑,喝酒的目的也不必去考虑,就单说说“淑女”二字,就特别有意味,也许对于她们而言,只要故作矜持,就可以既不失礼节也不失刺激吧。 傲杰回应老板:“哦,还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我对女的不感兴趣,再说,那种事是他们自己选择,与酒何干!” 这么一说,店家沉默了,傲杰说的在理,他重重叹气后,就说:“好了,你说得对,不过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刚刚的那杯酒算我请的,现在你们赶紧离开吧。” “我们才不会离开,而且还要在这里待到晚上。” “晚上!”店家吸一口凉气,瞪眼惊愕,“你,你们怎么敢待到晚上,不知道这店夜里容易出人命!” “知道啊。” “知道还——” 话音未落,傲杰打断他话:“我们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不过现在还是白天,可以拿点时间来摆闲事。” “哦,你们小小年纪,就是官了吗?”店家说时,对四人很是敬佩。 傲杰很灵活,店家这么一说,他就及时应变,顺口就答应了。 “哦,真看不出来啊,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们的吗?” “不需要,目前只要闲聊待天黑就好。” “好好好!”店家连口应道。 傲杰看一下黄天,心里不急,开始闲聊:“店家,你现在不想开酒店了?” “嗯,是的。” “可是你借此挣了很多钱。” “钱再多,也不过是满足得了身体,例如温饱,可对于心灵,用钱可做不到满足。” “心灵?你所指得是?” “爱情!” 傲杰一听,只用两字回应:“无聊。” “官你不喜欢吗,反正我觉得挺好,这个时代太过浮躁,大多数人只求一时快感,我不欣赏,我还是喜欢细水长流那般可贵的爱情,不过那种事,最后一次见都是在十五年前了,那样的爱情,唉,可惜回不来了。”店家说时,好像回忆起过去来了。 话说着说着,时间开始一点一点地流逝掉了,到了黄昏,客人走了大半,毕竟最近发生那种事,夜间走动还很危险,他们还是知趣,一到黄昏就赶紧离开了,剩下的客,多半是要通宵,不会出酒馆的,当然,除了傲杰四人,他们那四个,在静静地待天黑嘞。 成长卷 第五十三章:悄然而至的杀人魔 夜幕降临,乌月悬空,寒月洒了一地银光,凭仗微弱月光,依稀还能看清街道间各条巷道的情况,而一些极度黑暗的死角,光线是照射不到的,所以才无限恐怖,这时,四面风声唬唬,格外吓人,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下午还人声鼎沸,到了夜晚,竟然会如此的阴森恐怖! 街道周围,唯有小爱酒馆灯火通明,酒馆的大门门缝里,藏着一只眼睛,眼睛扫视着外面,不但没发现什么,于是那人关紧门,往后退了几步,跑去和傲杰说:“傲杰,到现在了,外面依旧什么也没有啊。” 说话这人是楚正春那汉子,他盯了很久后,都没有发觉外面有半点动静,所以过来报话。 傲杰这时,稍加一些思索,便说:“我知道的,所以我现在在想,拿谁当作诱饵比较好。” “诱饵?” “嗯,虽然并不确定那家伙一定会来,但这样做他来的几率会大很多。” “那打算让谁做这个诱饵呢?” “诱饵的话,不一定要真的弱,但一定要看上去很弱,那样才能降低那家伙的戒备。” “哦,要看上去很弱的家伙哦。” 楚正春刚感慨完,他与傲杰、友子同时扭头望着冷面,冷面被这三人一瞧上,一下子就明白意思了,他嚷嚷道:“什么嘛,原来在你们心中,我是最弱的那个喽。” “要不然嘞,莫非还我最弱不成。” 楚正春说时,友子不厚道地笑了。 冷面望了望他们三人后,也是无奈,他长叹一口气后便说:“好吧,我去就我去,谁让我现在的确是我们当中最弱的一个呢。” 友子拍拍冷面肩膀,说:“放心吧,我们会一路保护你的,而且,你才不是我们当中最弱的,而是最能有作为的,所以像诱饵这么危险的任务,才得交给你来做啊!” 友子的这番话格外鼓舞人,冷面听见,点头连声答应,他那一身热血开始沸腾,心中的一团火也在那一瞬间,十分旺盛地燃烧起来。 这在傲杰眼中,仅仅只是一场闹剧,几句假话就骗人一腔热血,可笑! 傲杰不喜欢这样的戏,他催促着行动的进行,所以在下一秒,引诱计划正式开始。 冷面从酒馆的前门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只空瓶子,步子一颠一颠地,像个醉鬼,当然,这是冷面装出来的,虽说不够精湛,但也绝对有模有样,冷面走时,嘴里还吭着小时候的儿歌:“儿时鸠车坐,像大官哟嘞,大后穿新衣,成了个大战候嘞……” 平时还不知道,现在才知晓,冷面唱歌,那是要吓死人,这么简单的调子被他全唱跑调了,他此刻的歌声真有够雷人的,估计四周的邻居要不是忌惮那杀人狂魔,怕真会忍不住起来一鞋底把冷面给拍死,不过话说回来,冷面扮得是醉鬼,只有这样才真实嘛。 冷面就这样,边是哼歌边用眼睛随意地瞥一下周围巷道,看看能不能察觉到什么,傲杰他们三人,从酒馆的后门出来,他们几人纷纷跳到房顶上,俯下身子朝着冷面所在的地方爬行,他们的手掌按在瓦片上,只弄出细微的声响来。 这样,两边都开始行动了,一边做诱饵,另外一边则是在暗中保护,本次行动目标:抓捕莫真许! 傲杰爬在前面,他一边爬一边想:“估计是会来的吧,这样的人,在自身的杀人癖好面前,从来不会有一颗怯懦心,他之所以会躲官方,估计只是觉得这样的猎杀会更好玩一点,所以,他会来,他一定会来,他现在,一定激动地在某个暗处死盯着他的小猎物吧!” 傲杰说完,兴奋让他嘴角处不禁挂起了一丝笑容,他手上的动作加快了。 深夜的林子里,依旧有蝉声,螳螂在暗处的绿叶上磨爪,黄雀也未眠,他那发亮地眼睛从高处在俯视一片树叶,这些本来都该休息的动物,竟然在夜间都兴奋地活动起来,还真是稀了个奇嘞。 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直接刮到了大街上去,这风极寒,吹得冷面心里发毛,于此同时,暗处的角落,也传来些嗖嗖响动。 傲杰朝冷面爬行着,他一边爬一边张望四周,忽然,他眼睛一下子张大,瞬间惊愕住了,他看到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个快速闪动的黑影在屋顶跳动,那是莫真许! 那个杀人魔来了,他移动得很快,傲杰看得出,他很兴奋,他还想杀人!这种兴奋,不禁让人想到魔鬼,令人不寒而栗! 目前的状况十分糟糕,傲杰三人离冷面很远,根本赶不上支援,这样下去的话,冷面会杀掉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冷面能注意到这件事。 可是,杀人魔在靠近,冷面却丝毫没有察觉,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留意过自己的后背,所以自然也没有发现,他身上的死亡气味愈来愈重了。 脚步越来越近,似乎快要抵达冷面的背后,冷面走动着,他瞥一眼侧面的巷道,发觉没人,就继续傻乎乎地朝着前走。 糟糕,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 杀人魔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冷面背后,他那狰狞的脸,贴在冷面的后脑勺上,那血红色的眼睛瞪着冷面,他那嘴边的笑容,像是吃人前做好的礼仪。 这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冷面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东西,他那脊梁骨微微发凉,心里油然而生一副极为恐怖的画面。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冷面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吞了一口唾沫,开始慢慢转过头去,他的视线向后一滑,在他看见的一瞬间,瞳孔瞬间放大,冷面被狰狞的脸吓得一声叫喊,瘫倒在了地上。 莫真许放声狂笑,冷面因为恐惧,四肢麻木着,他便一把抓住冷面脖子,把他死死地掐住,在顶在墙上,冷面的脸涨得通红,他已经开始听见,自己颈椎开始碎裂的声音。 傲杰们在火速赶来,但根本赶不上,冷面已经临近死亡,没人救得了他,他的意识逐渐消失,大脑变成一片空白,一阵晕眩和麻木朝他袭来,冷面痛苦地叫喊着:“救……救……救……我!” 冷面手上最后的那丝力气,就快要消失殆尽了。 成长卷 第五十四章:原来是巨灵一族 冷面快气绝,他连咳嗽都做不了,他已进入无意识状态,胸口出奇的闷,这种临死的状态,让他难忍难耐啊! 忽然间,不知什么原因,冷面的面容之中,回归了一丝气色,他好像在逐渐恢复,身体内部也有些变化,冷面这时,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莫真许! 莫真许瞧见冷面那眼,身子吓得微微一颤,倒还吸了一口凉气,他也是头一回见,人在将死之际,还能如此回光返照的。 莫真许看得惊呆,不知不觉中,他愣了一下,正是这一下,冷面抓住机会,他用右手使出气爆,正打在莫真许的脸上,一通巨响的爆炸后,莫真许飞了出去,身体飞了两丈,撞到一户农家的土墙上,土墙之上,被撞了出几道深深裂痕,墙上的土也逐渐剥落了下来。 冷面跪倒在地上,像条可怜虫,他一手支地,一手抚着喉咙,拼命在那儿咳嗽,气色缓和了很多,脸上没要多久,就恢复到之前的红润程度了。 莫真许看看冷面,说:“气爆!原来如此,你不是普通的小孩!” 说完,他从土墙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是盯着冷面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今天会死,不过你放心,我会很享受把你骨头捏碎的声音的。” 说完,他像个神经病,在那里阵阵疯笑。 冷面想趁机站起,可他刚一抬脚,就被飞速冲过来的莫真许再次抓住脖子,这一次,莫真许不会再让他有机可乘了。 这时,一道绿色雷电从侧面袭来,那是友子的掌心雷,夜晚里,光线往往是十分明显的,尽管雷电很快,可光在进入莫真许眼帘的瞬间,他就及时做出反应,往后连点两下步子,及时闪避了开了,不过,冷面也因此而再次获救。 躲闪开后,莫真许仔细看看四周,他这回格外细心,把人数弄清楚,不然总会有人在关键时刻钻出来影响他杀人,他左看右看后,见到冷面跟友子,紧接着,从巷道中走出来的楚正春也被他瞧见,他瞧了一遍后,目光便全集中在友子的掌心雷上,随后,他嘴上念念有词:“雷属性啊,虽然都是小孩子,但一个个地都很棘手嘛,那么——” 他停顿片刻后,突然疯叫道:“我就把你们骨头捏碎的美好时光延后吧,各位,等我挨个来捏碎你们的身子,不过现在,先失陪了。” 他只身跳起,快要上到房顶,要是让他上了去,凭他的速度,肯定得让他逃了,只见这时,他的头顶上传来一阵呐喊:“掌法·吹山。” 莫真许一顿惊慌,他抬头往上一看,是傲杰,他那手掌里,已经席卷起大团的三昧火,蓄势待发。 呼地一声,从他掌中拍出一团大火,直朝莫真许全身盖去,火光一下,嘭地一声,大火掀起一场爆炸,那被掌火完全命中的莫真许,怕是已经丢了命! 火光未散,黑烟渺渺,他在熊熊烈火中燃烧! 中了傲杰的招,普通人铁定死了,可是万一,万一他不是普通人,那可就另当别论了,对于莫真许的生死,这时还不好作定论,因为他的身体还处于火堆之中,而从外面,根本看不清火里的具体情况,所以不能轻易下定论。 傲杰飞身下来,站在冷面面前,眼睛盯着火光,只待烟火散去,好看看里面的详细情况。 忽然,从烟火中探出一只巨手,那手有门那么大,它的出现,瞬间惊住了众人,友子和楚正春在那连声惊叹,傲杰面容不动,可还是看得出,他对此是有些吃惊的,至于冷面,他看到后,就一直是个呆若木鸡样子,一动不动地呆站在那里。 那巨手高举着,但不会那么简单,很快,一个巴掌朝傲杰众人挥下,楚正春见状,大叫一声:“快散开!” 他们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风压来袭,好在楚正春一声叫喊后,几人及时跳了开来,那巴掌才空拍在地上,那地面被那一巴掌拍跨,如此看来,那类巨人招式不容小觑。 烟火慢慢散去,莫真许的样子显现了出来,他变成了一个巨人,他的身躯比四周房屋都要高大,他那全身的皮肤上,并没有十分明显的烧伤,很显然,傲杰的火并没有对巨大化的莫真许造成伤害。 傲杰与巨大化后的莫真许来了一次对视,他说:“原来是巨灵一族,我早该想到的。” 巨灵一族?是那个小有名气的种族!关于这个种族,详细的能力鲜有人知,外人只是听说闻——这个种族有变大体型的能力。 莫真许瞧着傲杰,说:“哦?见识不俗嘛,小子,也知道我这变大的本领是巨灵一族的,可是你说什么早该想到,真是大言不惭,我们巨灵一族只要不使用能力,就和常人无异,你怎么会看得出来!” “谁和你说我是看外貌来着。”傲杰一脸正经,“你之前犯下的三宗案当中,有两人都带有刀,而且后来都破碎掉了,当时我就在想,刀身破口处无规则,这绝不是利器对碰产生的结果,因为以刀切刀,切口一定是平滑的,可真实的现象却绝非如此,所以说,你说用的手,在他们准备拿刀捅你时,你是直接用手把刀捏成了碎片,不过也是,结合死者的死法而言,用手捏碎的说法最为吻合,可是我没有想过,这种特殊的嗜好,会与巨灵族扯上关系,但有一点倒是毋庸置疑,犯案的要是是巨灵族的人,的确能十分轻易地做到以上两点,只可惜,我并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但就论可能性而言,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毕竟,你是外地人。” 莫真许笑了笑,睁大眼说:“哦,我明白了,你们是官方派来的人,怎么,官方是没人了?派你们几个蝼蚁也想解决掉我,简直是可笑至极!” “对于目光短浅的人,多说无益,来,动手吧,你要是能打倒我,算我输。”傲杰说道。 “小子别猖狂,看我这就将你打倒。”说完,他大喝一声,握起巨拳朝他砸下,其速极快,但也不是不能躲开,不过,傲杰不慌不忙,就是站在那儿不动,似乎在等那拳头袭过来。 眼看拳头就要打中他的脸,他才立即抬手,作出防御动作,忽然间,硕大的拳头撞击在傲杰的手臂上,傲杰脚下的石路全裂开来,傲杰的身体也同石路一样,承受着来自拳头的同等压力,不过傲杰他,竟然防住了。 最为惊讶的,是莫真许,他傻傻得愣住,没曾想自己如此猛劲的一拳会被一个小孩子接住。 不过,惊喜也不只是这么一点点而已,忽然间,莫真许的手被一股巨力拽住,傲杰反手把他手一抓,正往回拉拽,莫真许这下慌张了,冷汗从他额头开始下滑,他在心头叫:“这小子,力气怎会这么大!” 莫真许变大后的力道,怎么也得按吨来算,真不晓得傲杰是哪门子怪胎,竟然能让这个一向以力量为傲的种族家伙,从内心深处产生恐惧。 “不好!”莫真许心中一声惊叫。 一霎间,他的整个身体被傲杰举起,傲杰顺势来了一计过肩摔,傲杰举起他身体过头顶时,手中的力道猛地加大,狠狠地将巨人莫真许抛扔出去,莫真许就被那样飞摔在地上,轰地一声巨鸣,街道起了一个大坑。 这一下,摔得莫真许直发懵,他依旧不敢相信,比力气,作为巨灵族的他竟然输了,他摸摸正发疼的脑袋瓜,怒气冲天,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想要还击,但他刚刚站起时,傲杰朝他飞身过来,莫真许一见,瞳孔瞬间扩得很大。 傲杰朝他胸前一指,指尖发出的火劲瞬间穿透他的身体,最终破开了他的后背,从他背里钻出地一丝火光,飞到了天边去。 轰地一声巨响,莫真许永远地倒下了。 成长卷 第五十五章:北岳山上的牛兽 战斗结束后,那里变得冷清,高空吹响了风,唬唬声延绵不断。 莫真许不清楚是昏迷还是死了,他那身躯在不断缩小,就像放气时的大气球一样,很快就干瘪了。 楚正春看着昏迷的莫真许已恢复原来大小,就看着傲杰问:“接下来怎么办?” 傲杰指着莫真许说:“把他带走,带回去见老师,交给他发落就行。” “好。”楚正春应完声,就动手把那莫真许挪到他背上,“哎呦喂,这家伙还真沉嘞。” 楚正春没能起来,因为那莫真许真的很重,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傲杰见他碍事,就说:“你不行,让我来吧。” 于是,又换作傲杰来背,换作傲杰后,明显好多了,只见那莫真许上了傲杰的背,傲杰微微一抬膝盖,整个人就轻松地站起来了。 傲杰望了望天,天已是青灰色,天边也浮出一抹鱼肚白,傲杰在微风中对大伙说了句:“天快亮了,我们这就走吧。” 大伙点头说好后,一行人就这样功德圆满地回去了。 没过多久,天便亮了,又迎来一日清晨,红日冉冉升起,光芒从地平线上射过来,染了一地辉煌,同时,阳光也照射到了北方。 视线向北方移去,在出了荆国国境的区域内,有一片广袤的山林,那里绿树成荫,静谧无比,当有不少稀有古树,也有很多小巧走兽,它们在树梢上游走,来来去去,无声也无踪。 从高空俯视整片山林,山林就像一个圆盘,而这圆盘的中央,是一个白点,那是什么呢?好像是一座光秃秃的白岩山! 远远望去,的确如此,那山上好多巨大白岩,再一望,上面没有适合植物生长的黄土,这让绿色杂草都无缝生存,可就算是这样,这山也还是有些植物的,仔细一看,上面还有几棵零星的树木,而那些树,都是生存能力极强的柘木檀木,以及披上灰装的荆棘。 不知怎么个情况,远边传来两个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有人正悄悄来这山林,说起来,这里是无人区,百里之内荒无人迹,那么,怎么会来两个人?他们来此究竟又有何意图呢? 往声源处探去,不过多久,就看见两身黑袍在林子里前去,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张图纸,上面草草地画了几条弯曲线,看上去像是路标,路线的箭头最终所指,是一个圆的中间点处。这二人那身黑袍的背面竟然是——白色魔眼图! 他们,他们是那些人! 仔细瞧过二人被遮住半面的容貌,依稀能够看出,他们是上回与吉木撞见的两人,其中一人还不知姓名,但另一人是千夜艾麻! 他们一直慢步朝着前走,直到一处半山腰,他们才停了下来,那里,可以看见远山,他们转过身去,目光纷纷勾住了山林中央的那座白山。 艾麻摘下帽子,看看手中的图,再次望着那座山头,对身旁那家伙说:“北岳山,应该就是那里了吧。” 那人轻轻吱一声嗯。 艾麻露个微笑,感慨到:“还真是难找啊,走了五天的行程才到此,要是那玩意儿没有在那里,那可就真的枯燥无味了。” 艾麻说完,那家伙没有搭话,艾麻回头瞥他一眼,就笑着讲:“喂喂喂,老东西,就不能多说一句话吗?我们一路走来,都是我一个人作戏,这样很无趣的。” 艾麻又假意似的叹口气,拍打一下脑门,说:“真搞不懂首领为何要让你和我组队,我可受不了你这样的闷骚老头。” 那人一时之间没有吭声,他那围着嘴长了一圈花白胡子卷卷地交织在一起,别有韵味。 没过多久,他终于要动嘴,只见他嘴唇微动,十分阴沉地说:“再叽叽歪歪的,杀了你!” 他说话时,露出半脸,苍老含纹的脸上满是怒意,他那眼睛里充带着几条血丝,这等眼色,带着三寸寒气直入人心。 艾麻好生瞧了瞧,作出一阵假意害怕样子,并说:“唉,你那眼神,还真是可怕啊,不过,希望你能把它对准敌人,而不是对准我。” 这样一说,那人收敛了全身的杀意,说了句:“别磨叽,赶紧做事,首领可没什么耐心。” “同意。”艾麻的目光又转移在那山的尖端处,“不过,上山之前,还得确认那所谓的凶兽诸怀是否在那北岳山中吧。” “这你不用担心,那小子提供的图纸不会有错,不然你我也找不到这北岳山吧。” “那就好,那么上山的事,你来还是我来?”艾麻说完,有些笑意地看着那人,他说的这番话,含有几分调皮意味,那位老者的能力并非好登山的那种,老者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所以这番话在他心中的意味很明显。 忽然间,一颗圆珠般大小的蓝光从他食指中弹出,冲出一道气流,从艾麻的脸颊飞速滑过,那道气流,卷起艾麻的衣物乱飘,最终,那滴蓝光消失在了空中,艾麻这时,额头冒了星星点点的冷汗。 “刚刚那击的攻击速度,我摆脱不了,要是他有意打中的话,我怕我已经——”艾麻想到此,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老者看他笑,都看得厌烦了,他用比先前更死沉的声音回应:“和我搭档,别说废话,我也不想听什么废话,你最好连笑都不要笑。” 艾麻听完,捂着头一阵说:“唉,伤脑筋,虽说我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前辈了,可是,我从不对任何人有一份敬意,我一向如此。” 艾麻这么说时,老者斜视着他,他那眼睛里又弹出几根血丝来。 艾麻偏要一笑后,说:“不过现在,还是先把任务了结了先。” 这番话让老者降了火气,也是艾麻地无奈之举,于是乎,他微微站向前,单掌对准那北岳山上的巨大白岩,大喝一声:“天引凝桥!” 艾麻大喊后,虚空一抓,从他那掌心弹出一道无形的蓝光,携带着一股高压力风,直朝那北岳山去,一刹间,北岳山上的那颗巨岩上,被抓出一个三丈长宽的爪印,与此同时,形成的无向风也压到地面,也是那一瞬间,山林倒了一片林子,近二百棵粗壮树干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 一阵后,震动停止了,风波也过去了,四周归于安详,从艾麻那里到那北岳山之间,多了一座无形的蓝桥。 艾麻邪笑一阵后,说:“可以过去了。” 二人开始走动,他们踩到那无形桥上,当真没有落下去,那构成桥的是一种混沌力,他虽无实体,但踩在上面,混沌力对脚掌的冲击很是平稳,如同踩在地面上一样。 二人就这样慢走着,朝那北岳山而去。 大概在一刻钟后,二人到达桥端,他们飞身连跳三下,直接上北岳的顶端,那里是个好望角,站在那里,几乎只用一眼就把能够整个山头看遍。 艾麻站在上面俯视山下,只能看见荒芜的岩石景,他绕周身望了一圈后,只见四周异常安静,没有什么野兽踪影,于是他说:“我根本什么也没见着,怕那诸怀不是在这里吧。” “不会的,一定在,我很清楚!” “哦?这么肯定!”艾麻瞥一眼老者“那你说说,现在怎么找呢?” “不用找。” “不用找?”艾麻不是很理解地瞅一眼那位老者。 “因为——” 话音未落,岩石堆中传来几阵叮叮响动,动静从左边滑到右边,又一下从右边窜到左边,那二人都应该猜到了,此时有个敏捷的东西在大石堆里乱窜,似乎在朝二人冲来。 老者立起耳朵,仔细听音,他头微微一动后,神情紧张地说道:“它来了。” 话音刚落,一根柘木被撞飞起,成团的针尖似的荆棘丛也飞起来,从二人下头一下子便冲出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那是,那是一头牛兽,样子上极为像牛,不同地是,它有四只发亮的尖角,眼睛也与牛眼不同,至于它那皮,很黑,微微有些发亮。 牛兽露出尖牙根,嘴里发出呼呼声,彘耳在扇风,它那眼里正投射出凶光,似乎不只是示威那么简单。 老者仔细瞧瞧这牛兽后,说:“不会错,这就是诸怀!” 艾麻也在看,不过只是在看它的身型,根本没有在意它眼里的怒火,他打量了一会儿后,就邪笑着说:“哇,体型不小嘛,长有两丈,高有一丈了。” 老者见他嘻嘻笑笑,很严肃地讲:“小心点,这可是上古凶兽!” 老者对艾麻给予警示,叫他不要轻敌,可是,艾麻似乎一直就没怎么把那诸怀放在眼里,所以,即使诸怀在凶在恶,他也会不以为然,这时,他也依旧笑着讲:“凶兽倒是的的确确的凶兽,不过,凶兽有多凶残有多可怕的说法,那是相对普通人而言的,而对于我们这类怪物级强者而言,根本不存在吧。” 诸怀虽不识得人语,但能明其意,他好歹也是凶兽,被这么贬低,何来威信可言,于是一瞬间,诸怀满眼通红,疯狂低朝他们撞去,艾麻手成爪形,手心对准牛头,笑言到:“这东西叫凶兽,我可真不知那个凶字体现在何处!” 话音刚落,诸怀那飞撞而来的身子,哐当一下就被击落,轰隆隆地几声巨响,诸怀的身子直接把地下的大岩石块撞得满是裂痕,此后,那凶兽便不再动弹,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它的左腿在抽搐。 就这样,所谓的凶兽被一击必杀! 到了这里,故事本该到了尽头,可突然间,那诸怀猛地一下弹起身,飞速跳走,艾麻见况,又用手心对准它,正当他要捏手时,诸怀死劲晃动一下身体,逃脱了掌控范围,即刻,诸怀跳上桥去,并是一阵飞奔,没过多久,就已经跑到山头了。 艾麻放在手来,眼睛不再盯那诸怀,而是瞭望更远的天边,邪笑着脸说:“朝南方逃去了吗?我记得那边——是荆国啊!” 成长卷 第五十六章:凤梨,结案 莫真许没有死,他在与傲杰战斗之后,被送进了城南的监狱,那是一间暗房,四面无窗,只有一扇紧闭的门。 还没天亮,拷问官来了,他进到那间暗房,在里面与莫真许见面,并问他杀人目的是什么?为何偏偏要自甘堕落,沦落到下贱的一层去。 莫真许的回答令人诧异,他说他不为钱财,也不是跟死者有仇怨,他只是纯粹地喜欢听骨头被捏碎的声音,这是癖好,改不了。 这个癖好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有的,他说他是有一日,肉铺没有生意,闲来无聊,他无意间就捏了捏猪骨头,结果听那声音,感觉十分悦耳,此后,他就迷恋上了那种声音,以及手头那种脆脆的感觉。 久而久之,捏死东西没什么感觉,他又爱上了活的猎物,他开始尝试鸡鸭,虽然也有一时之快,他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了他最爱的猎物——人。 为何要选人,因为人会恐惧,他在把人捏死的时候,可以很好的享受那个过程——通过死者那丰富多变的表情。 这种既变态又疯狂的举动,很不被人理解,也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可话说回来,连环杀人案这段时间闹得城里人心惶惶,现在总算平息了。 监狱外头,冷面眯着眼,捂嘴打了一个哈欠,说:“哎呦,总算把事做好了,一宿没睡,咋们赶紧回宿舍补个觉吧!” “补啥觉啊!没前途,你说咋们四个立了功,城主会不会打赏我们点什么!”楚正春还很兴奋,便这样嚷嚷道。 友子也是笑问一句:“正春,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再说说,要是真给奖赏,你想要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直接做个战候!” “啊!这就不现实了,要成为战候只有通过考核才行,这种事,城主也做不了主的。” 楚正春唉声叹气道:“唉,我就说说而已,说起来可真讨厌,考试的时间都到一年后去了,这是要多久才能成为战候啊!” “这不也没办法,总得给那些天资愚钝的人留点机会,多给他们点时间成长成长。” 听见这话,楚正春瞧了一眼冷面,他过去搭着冷面肩,还重拍了两手,丝毫没有顾忌冷面的黑眼圈,然后说:“说你嘞。” “管你们说啥,我现在只想睡觉。”冷面厌烦被人打扰,他轻柔着自己的眼睛,嘴上不自觉有打起哈欠来,“好想念宿舍的床!” 话音刚落,高空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哔声,没等众人抬头望,一个黑乎乎地大铁球飞速划过天空,当空砸落,嘭地一声巨响,街道发生了一通爆炸。 然而,并非只是这样而已,炮火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下一霎那,天上飞来成群的炮弹,纷纷对准凤梨城进行轰炸。 轰隆隆——轰隆隆—— 爆炸声接连不断,却还根本捞不清炮弹从哪里打来,此刻,炮弹像雨一样狂下,炸毁房屋和街道,同时也在震动大地。 这时,地上晃动地极为厉害,傲杰他们在震动下,别说什么寸步难行,就连保持自身平衡都做不到,他们几人,依次摔倒在地上,唯有傲杰依旧站着,可后来更为猛烈的一番轰炸后,他同其他三人,一齐在街道上翻滚,爆炸造成的影响,已经使得地面大面积倾斜,整个城南区,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傲杰翻滚时,他见前方一户有门槛可抓,于是借势推力,把身子往前移一点,一把抓住那户家的门槛,这才止住了身体的晃动。 傲杰自身是不晃了,可其他三人都还在翻滚,不过这时,傲杰并不没有管他们,只是气色凝重地盯着天。 半刻钟后,炮火停止了,地面也停止了晃动,不过这时的城南,早已经狼狈不堪了,一眼望去,四周只剩废墟,根本看不见一架完整的房子,几乎随处可见的场景为:被炸剩的半架房子仍在燃烧! 碰得个全身疼痛的三人,抹去一脸的灰,纷纷都站起来,楚正春还望了望天,骂一句:“他娘的,什么鬼玩意!” 友子不敢相信,他眼前的一幕会是真的,那方圆有两里大小的城南——竟然全没了。 友子的身子在颤抖,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嘴里还念到:“怎么回事?这可是整个城南区啊,才多久的工夫,全成了废墟!” 地面又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那是—— 只见不远处,跑来一只银灰色的长龙,那是军队,队伍的前锋驾着马的,是城主和林长弓。 他们从远方疾奔而来,看方向,是朝南门赶去,林长弓见到三个学生,勒马靠边停了下来,而军队,依旧火速朝前奔驰。 老师神情焦灼,脸色很不好,他急问:“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去?”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友子问。 “不清楚,只知道炮弹是从南门外打来的。” “需要帮忙吗?”傲杰问。 老师沉默了片刻,说:“最好不过。” 傲杰会意老师的心思,老师也同样明白傲杰的,虽然在某些方面,老师真猜不透傲杰在想什么,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一同抗敌。 老师说完话,挥鞭起步,快马便直朝南门冲去,接下来,去不去迎战,就得看这群学生自己的态度了。 傲杰看过渐渐变小马尾,回头瞥一眼大家,说:“怎么样?你们要去吗?” “去,肯定去。”友子站前一步,斩钉截铁地说道。 楚正春挠挠头,眼神飘闪几下,就说:“去……去……去吧。” 冷面的话,他捂着沉重的头,微微一笑,说:“唉,看样子,觉是睡不成喽,没办法,谁让你们一个个地,都那么认真呢!” “既然都决定去了,那么,全员出发!”傲杰大声喊道,他的这回叫喊,声音难得十分洪亮,这让他身后的站着的三个,都提起不少的干劲来呢。 三人松一下全身筋骨,做做热身,齐声高喝一声:“好!” 喊完,四人便朝南城门飞奔而去。 成长卷 第五十七章:城门外的挑衅 林长弓驾着快马,冲到了南城门,他赶上了军队时,只见一千士兵堆积在城门口站坐等候,无所事事,似乎是因为出城的命令没有下达,所以只能停滞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找不着城主,便唤来一个正从他身旁经过的士兵,问:“城主呢?” 士兵转身指了指身后那哨塔塔顶,回应到:“在那里。” 林长弓从马上下来,直走过去,攀爬上哨塔,当他一露头,就仰视到,城主长目注视着远方,脸上是一种难言的惆怅。 林长弓完全登上塔顶后,走到城主身旁,问他:“怎么了?” 城主灰着个脸,说:“你自己看吧,” 于是,林长弓也朝远方来了个注视,他那长目探视出去,看见门外八十丈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人群,那看上去,像一团蚂蚁,仔细数数,也有五百来人。 这群人之中,站在最前边的那个依稀还能辨认出模样,仔细看过后,那个尖嘴瘦子的身影才愈来愈清晰,那是吉木! 林长弓压着眼线扫视人群,在当中发现了他,大呼:“是吉木!” “是啊,但不只是这样而已。”城主紧皱眉头,目光也盯住人群,但好像没未集中在吉木身上,而是放到了别处。 城主和林长弓注意到吉木,吉木也同样注意二人,他从人群中走出,站到前边去,再特意对着他们所处的哨塔,好生好气地喊:“哟,这不是老赵老林吗,怎么,我们可是旧识,我从远道而来,你们都不下来接待我这个老朋友吗?” “呸,别老林老赵地叫得情切,我们只见过一次,才不是什么旧时!” “呵,不让套近乎是吗?那我也不跟你们卖关子了。”吉木咯咯咯地笑几声,阴狠地盯着他们,“怎么样?刚刚的火炮够猛不!滋味应该不错吧。” “你——”城主听着就是一身火气,可他刚想发火骂人,又即刻欲言又止,也许是作为城主,不能随便失态,更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城主稍稍平复下心情,怒喝一声:“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会没点数?我记得,还有一部分的穷奇骨,在你们凤梨城内吧。” 城主咬紧牙关,牙齿间磨出难听的咕叽声。 “对于那东西,怎么都不可能会给你。”城主毅然决然地说道。 “哦?是吗?刚刚我只下令打了一百发炮弹,好像就灭了你一个城区哎,那我要是把那还剩的两百发全打光,你说结果会怎么样?”吉木阴笑着盯着城主说道。 城主的头上,顿时爆出了几条青筋。 “混蛋!”城主大声一吼,右手一下重拍在木栏手上,把那木栏拍烂了一块。 “怎么,很愤怒吗?要是想打我,你下来啊。”吉木说完,在那儿咯咯咯地笑。 城主抓起木栏就准备直接跃过城门而下,这时,林长弓及时拉住他,双目与城主对视,摆头劝他冷静,城主这才罢休。 那下头看戏的吉木见戏没了,轻叹一声:“切!” “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想想,想不好,或者结果令我不满意,就等着让你们这凤梨城变成废墟吧。” 话语当中,威胁的意味极重,他说完,就自信回头,慢摇摇地回到队伍中去。 “放箭!” 城主一声呐喊后,四个哨塔上的士兵放箭离弦,飕飕数声,十来只箭飞突,微弯的箭身挺起尖利的箭头,直冲那吉木去。 吉木耳朵微微动动,听见那破风箭声,回头一瞥后,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瞬间转身,单手生木形成两尺护盾,盖住双手双脚,护得个全身周全。 他笑了笑,露个头说:“哎呀,赵城主啊,别玩阴的嘛,这种程度可弄不死我的哦。” 吉木故作嚣张,他从木盾上摘下一只木箭,单手把箭给掰断,示意给城主看,城主在那哨塔上瞪他,眼睛开始发红,他那双手一直抓着木栏,而且抓得很紧,木栏都快被抓碎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城主就算这般气愤也没有下令打开城门,没有放士兵出去厮杀,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城主那满腔怒火真想烧死一个人,那就是吉木! 吉木忽然间不笑了,他收敛了一点自身的猖狂,一本正经地作态,像是笑够了,也该讲讲正经话一番。 这时,他清清嗓子,很认真地说:“赵城主啊,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现在也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头颅在做事,说起来,谁又不是为了自己的饭碗呢,你说对吧。” 他说完,叹气转身慢步离去,留下的背影是那么的诚恳。 这段期间,林长弓一直盯着城主,他心里已经起了一个很大的疑问,只是等那吉木离去后,他才问城主:“老赵,都这气头上了,你咋还不敢打,我帮你调动来的军队,可不是让你放到城里当缩头乌龟!”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放军队出去,这种事做不得,万万做不得。” “为何做不得?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一千打五百,这还要怎么好打,直接干就行,莫非,你还会忌惮吉木那不入九流的家伙?” “并不是这样的。”城主低头回应他道。 “那你说啊!你倒是说,你为何不让军队杀出去!” 城主没有回应,他只是一直盯着那群人看,脑子里也不知道在胡乱想些什么。 林长弓急了,他直接抓住城主的双臂,冲着他脸叫道:“你还在想什么,再过不久,炮弹要是在打来,凤梨就将不复存在了啊!” “我明白。” “那你倒是说原因啊。”林长弓直接急得大吼起来。 城主依旧没有回应他,四周就陷入了一场宁静,他的心里有所感慨,就一直低头不闹话,城主连叹三声气后,提及六字:“地之风魔来了。” “什么!”林长弓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楚,就又这么补了一句。 城主用低沉的声音又说了一遍:“萧容飞龙,那个传闻能用风撕裂大地的可怕家伙,曾得罪过sja,直接悬赏58,000朗贝的男人,称号‘地之风魔’。” 话音刚落,所有站在哨塔里的人,身子都那么一颤,吸进了一口凉气,这时的天空,漩涡式的黑色乌云盖了过来,白天变得阴沉无比,空气也变质了,人们心里也开始出现了不安和恐惧,可能,要死很多人了吧。 成长卷 第五十八章:地之风魔 地之风魔,是一个残忍的名号! 它的由来,离不开一场屠杀,一场已经被人们遗忘了的屠杀! 这次,地之风魔来到凤梨,必定是要给凤梨添一笔灾祸。 哨塔之上,几人听闻名号“地之风魔”,无不都献上一场惊讶。 林长弓听见这名头,心头暗自一惊,不知不觉中,他的额头微微冒起些冷汗。 可是很快,林长弓又恢复往常的镇定,眼神也坚定起来。 他咳嗽两声,对城主说:“老赵,你确定地之风魔真的来了?” “那当然,人都搁中间坐着呢。”城主用眼睛示意林长弓,等他目睹一切后,自见真晓。 林长弓一看,那人群前端的中央位置处,放着一架简易的竹轿,竹轿子上面,坐着一个中年大汉,大汉胡子拉碴,脸又很黑,他的相貌并非大众,只要看过一眼,就绝不会轻易忘记。 此外,他的手上,带着一双黑色的手套。 那大汉这时,正靠在轿椅上小憩,他的脸朝着上方,从高处往下看,谁都能清他的嘴脸,林长弓也是如此,他仔细瞧瞧后,对他是地之风魔这一点,确信无疑! “嗯,的确是地之风魔,错不了!” “怎么样,现在你信了?” “嗯。”林长弓点点头,“那么,既然知道是他来了,总得像个对付他的法子吧。” “想,肯定要想,可问题在于,能想到解决现状的法子吗?”城主无奈地一声感叹,“现在的情形,是叫有兵不敢打,有城不敢守,若是派兵出去,对方有地之风魔坐镇,那得把人死干净,要说守城,人家有高炮,直接跃门打到城里头,百姓也要死伤一片。” 这么一说,当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现在并非在解决一般的问题,而是要想如何从困境中把自己解救出来,可这类问题,常常无解。 “要不,咋们把穷奇骨交出去吧。”所有人闭口不言时,林长弓提了出来,于是乎,他们都朝林长弓望去。 在一旁的城主望着,他的目光颇有些怪,仿佛好坏都杂糅了一点进去。 最终,城主叹气道:“好吧,就依你的办法,反正,也没有第二种解决方式了。” 说完,他和林长弓一同下了哨塔,之后,他叫来一个士兵,那是城主平日里的跟班,名字叫周大成,在冷面第一次与城主见面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嘞。 “城主,你找我何事?” “叫你来,是想让你回城主府取点东西来。” “是――” “骨头!明白了吧。” “嗯,明白了。” “那好,我给你备快马!”城主说完,把自己的马匹牵过来,“这是我的马,你骑去吧。” “嗯。” 那家伙上了马后,朝着城主府就是一阵飞奔了。 马蹄声刚从耳边消失干净,傲杰这几个孩子就闪入城主与林长弓的眼帘。 傲杰们对两位长辈叫声问好后,他们也都纷纷应了声。 “好小子,果然还是来了!”老师拍拍傲杰肩膀,笑言道。 “嗯,现在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傲杰这么一回应,那二位就又不知该怎么说好,只见这时老师叹气言:“傲杰,用不着了,这次的对手不简单,我们应付不来,你也应付不了的。” “老师,你说是谁,我想听听。” “傲杰,真的不用勉强自己,这次的家伙你真的应付不来的,所以你――” 话音未落,傲杰打断他的话语,他可不愿听老师说废话浪费时间。 “老师,你说说吧,那人是谁!”声音和态度同样强硬,而且不含感情。 老师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明白这种眼神,也明白了傲杰心里头的意思了,于是就很认真地回答他:“萧容飞龙,称号‘地之风魔’,更新赏金,58,000朗贝。” 听见赏金数目,傲杰倒是没什么反应,可他后面那三个,几乎同一时刻发出尖叫。 “什么,五万八千朗贝!这……这够我吃一辈子的饭了吧。”冷面一边想一边笑嘻嘻地说着。 “冷面,刚刚想着睡,现在想着吃,你啊你!”友子在一旁有些无语,就开了这么个玩笑说。 他们这样欢快地在聊天,丝毫没有让外面的的敌人影响这这暂时的愉悦时光。 直到一句话的出现,才阻断了这无聊的聊天。 那句话,被傲杰说出了口。 “城主,城门可以打开吗?” 正是这句话,惊住众人,城主也被直接搞得发愣,等了半天,他才回神过来。 “傲杰,你想做什么?”城主试着保持镇定,他好像十分期待傲杰即将给出的回答,似乎那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傲杰盯着城门,望眼欲穿,他似乎看见了门外的敌人,也感知到了萧容飞龙的存在。 在城外,萧容飞龙突然惊醒,他身边的人群受此惊吓,纷纷往后一退。 吉木见他醒,就立即贴过去,问:“师傅,你怎么醒了?” 萧容飞龙没有理会吉木问语,他盯着城门看了良久,似乎也察觉到城里头的什么东西,把他惊动,于是,他的嘴边不自觉地挂起一个阴笑。 紧接着,他发出几声尖锐刺耳的笑声,难听的声音把周边的人再逼退了几步。 萧容飞龙眼里出现欲望与杀意,他阴暗地说:“好强大的气啊,会是谁呢?” 傲杰与萧容飞龙同时点一下脑袋,他们的视线似乎连通了,二人在对视,也在打量彼此的实力。 如此看来,一场激烈的战斗不可避免! 在一旁的吉木,听见萧容飞龙刚才所说,心头暗自一惊,在想:“师傅这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随即,他也神色紧张,消沉地望着城门,想:“莫非在那门后,还有能惊动师傅的强者!不!不可能!凤梨城内没有强者,林长弓和赵忠志那两狗也不配称,那师傅察觉到的强者,究竟会是谁呢?” 城里,一阵清风路过。 城主问傲杰想做什么,傲杰这时给了回应,他说:“不知道,大概是想和你口中所说的那家伙战斗吧。” “什么?那可是萧容飞龙,搞不好你会死!” “死不死不打紧,重点是,那家伙已经让我热血沸腾了。” “胡闹!”城主无法镇定,他今天受了很多刺激,情绪一度在高涨,“这事我都已经用和平手段解决了,不会在有人受伤,你现在就不要给我添乱,你要是死了,公孙家那边我怎么――” “我父亲那边不用操心,他要我做的,是一名战士,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傲杰说得很正经,他是认真的。 城主盯着傲杰,片刻后,他被傲杰的坚定征服了,他重重地叹去一口气,说:“好吧,我就为你开一次城门!” 城主走动起来,他朝傲杰勾个手,说:“跟我来吧。” 那两家伙,慢慢朝城门而去,两边的士兵整齐站着。 城主的一声吩咐后,城门传出轰隆隆的响动长声,只见那门慢慢被打开,露出外面的一抹黑天。 成长卷 第五十九章:不知结果的战斗 傲杰朝着城外走去,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地移出城门。 他的身后,冷面同老师四人站着,傲杰此去,他们也议论纷纷,这也是担心傲杰的安危。 “老师,你说傲杰此去能不能赢?”友子问。 “啊,原来你在想的是他能不能赢吗?” “那老师你怎么想的呢?” “我在想——”老师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傲杰还有没有机会活命!” 这个说法,让三个学生都呆滞了。 “什么!傲杰他可是天才少年,他都不能打赢吗?那叫什么风魔的真的那么厉害吗?” “是啊,就算是傲杰,也绝对战胜不了那地之风魔的。” 友子听完,也是惊愕,可又很快,他冷静下来,双眼之中充满不解与愤怒,他问老师:“既然你晓得他战胜不了,为什么傲杰去时,你却不拦他,还一声不吭!” “那是他的抉择,没人能改变什么,况且,他若真会死,也不会是一个人,我们这些家伙,都得给他陪葬!” “什么!”几人一阵惊愕。 “萧容飞龙喜好屠杀,傲杰要是败北,这城自然也保不了,所以,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让傲杰去绝非有刁难他的意思,而是只有他,才有可能救得了凤梨!” “这么说来,这场仗傲杰是万万输不得!”楚正春很是慌张地说。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傲杰,愿奇迹能够发生。” “现在傲杰和那家伙动手了没,咋们去看看吧。” “好,全部跟我上哨塔。” 老师说完,带着三个学生就爬上一个高高哨塔,站在那上面,下面什么情况一目了然,很适合用来观察打斗。 那城门外,傲杰孤立站着,他所面对的,是那整只队伍,现在,他与队伍相隔不到十丈,这对于傲杰来说,是一个不怎么安全的距离,必须随时谨慎才是! 人群这时,站出个人来,那人用刀指着傲杰说:“你是干什么来的?” “替城主来打架。” 这么一说,现场迎来了宁静,片刻后,所有人哄堂大笑,嘈杂的笑声四处飞扬,都传到了哨塔那边去了。 那拿刀指他的家伙,不仅一边笑,还说:“你们城主怕成这样?派你一个小毛孩出来,自己却在城里头做起了缩头乌龟!这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好城主啊!” 这话让他们笑得更加欢了,众人放声讥笑时,也不望擦擦口水,保持一个太形象。说起来,现场有各不相同的笑声混杂,形成了相当不错的热闹氛围嘞。 吉木见到傲杰,不怎么轻视他,也不怎么在意他,毕竟,他在地之风魔面前,太过于微不足道,根本用不着像上回那么忌惮! 黑人大汉,萧容飞龙的神情不大对,他很惊讶,眼珠子瞪得老大,似乎他现在,正为前面的这个十几岁少年感到无比诧异。 他那灼灼目光一直盯在傲杰身上,似乎在探查些什么,片刻后,他好像弄明白了,就见他微微张口,就讲到:“哼,真没想到,能做到那种程度的家伙,居然还只是个小毛孩。” 风魔狂笑几声后,补充道:“小子,你很不错,你虽远不及我,但却比我背后的这群酒囊饭袋的底子可都要高啊。” 这么一说,众人一个个都惊愕起来,萧容飞龙的话,自然不会是假话,可这毛孩子,明明才十几的青春,怎么就能远超那一群大人,这种事情,任凭他们擦多少回眼睛,也不敢相信的啊! “小子,可否先说你年纪?” “十五。” 萧容飞龙望着天,用大拇指轻碰其他指头,像个老神棍一般,在那儿思索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双手朝着两边大腿那么一拍,脸上流露出阵阵喜悦,他一下大呼:“好小子,十五便有这般成就,要是再给你个三五年时光,怕你还不登天去。” 他从开说到停止,都一直在笑,视线也从未离开过傲杰,他那双眼中,充满了贪婪的欲望,似乎想要对傲杰干点什么。 对于这一点,傲杰有所察觉,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人得意地一笑,手头大拇指对着自己,高傲地说:“小子,我有个威名响当当,叫地之风魔,现在,我想收你做我徒弟,保你不吃亏,你看如何?” 吉木震惊!他可不愿师傅收他为徒,就说:“师傅——” 吉木还没开说,萧容飞龙摆动一下手来,示意他闭嘴,吉木见状,再也不敢多说半字,于是乎,全场安静,萧容飞龙在静候傲杰的答案。 傲杰沉默片刻,直说道:“很抱歉,你所说的,我并没有任何兴趣,也不觉得跟着你能学到些什么?” “哦?是吗?你不过十五的毛孩,口气就这么大的吗?”萧容飞龙心里有些不爽,可对那傲杰,更多的还是欣赏,他虽没有见识傲杰的实力,但却就是看得出他的斤两来。 “不必介怀我的年纪,那并没有什么,我之所以会在你面前出现,完全只是因为我想和你战斗而已。” 战斗? 众人瞪一眼傲杰,不禁同时发笑了,在场又是变得欢快些了。 那人群之中,有人开始议论:“这孩子来的时候是不是摔着了脑袋,把自个儿给摔傻了,居然想找地之风魔大人打架!” “是啊,哪个聪明鬼的会自讨没趣,上前来送死,和大人打架,就是嫌命长!” 傲杰满目无情,严肃地讲:“地之风魔对吧,我对这个名字还颇有些了解,记得赏金是58,000朗贝吧,这个赏金看上去的确很高,但那几乎都是靠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涨上去的吧,那么,你这赏金之中,又有几分算得上你的真实实力呢?” 萧容飞龙一听,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手开始颤抖,傲杰这时说的,似乎是他萧容飞龙的要害。 说起来,那的确是要害,萧容飞龙这人高傲得不行,容不得别人玷污他威名,傲杰刚才的话,说得真实裸露,而且针针见血! 这时候,傲杰的话对那闲杂人等也起了作用,有人在地之风魔的背后,还议论他本人,虽然声音很细,可还是被他全听了见! 这下萧容飞龙哪能忍,只见他转过身去,朝着人群凌空一挥,一股淡色劲风钻入人群,在人缝间穿梭,直把人群中说闲话的那两人揪出来,活活掐到空中。 干完这个,他又立马正过脸色,朝那傲杰挥去一拳,一瞬间,一个若隐若现的大风拳朝他打去,当一丝光影闪入傲杰眼帘,傲杰才发觉此存在,可是这时,偌大的风拳都已经贴到他脸上来了。 傲杰没能反应,直被那风拳冲开一段距离,傲杰在那风中,吐去一口血,那股风劲给傲杰造成冲击之后并未消散,而是形成一股更剧烈的风压,持续的压缩着他的身体。 他在风中无比难受,他微微动一下头,瞥见萧容飞龙手上的手套,心里暗想:“明白了,原来他那手套是法器,名字好像叫什么控风束神手,法器等级,是中级二十九星!” 成长卷 第六十章:雨点般的攻击 “傲杰!”友子站在哨塔上一声呐喊。 傲杰受伤能让所有人揪心,因为这他的性命已经与整座凤梨城的生死存亡挂钩了。 傲杰受伤,最焦急的还是友子,他此刻的样子,像是被火烧着了眉毛一般,十分急切,看上去不像是装的,一路过来,他倒还挺关心傲杰的。 这时候,施加在傲杰身上的风劲总算散去,傲杰被风从空中抛下,狠狠地摔落在地上,他被地上震得弹起,又吐去一口鲜血。 他慢慢地爬起身来,由于刚刚那计风拳造成压迫,他的四肢松软无力,只能勉强站起来。 他转头瞥一眼友子后,又回头盯着萧容飞龙,他还要继续战斗,接下来,他得更加小心翼翼才行。 “怎样?拳头不好受吧,你这小子,敬酒不吃,非要去吃什么罚酒,从现在起,你莫要怪老魔我下毒手。” “呵,求之不得呢!”他擦去嘴边那口血说道。 傲杰依旧那般冷酷,这才是他——那个任何情况下,都能冷静下来的人。 他捂着胸口,心里在暗想:“刚才太不小心,现在绝不能让他再打中一下。” 忽然!萧容飞龙大叫! “好小子,到死还嘴硬!” 他涨红脸,很是气愤,他此刻不同于以往,以往是欣赏,而现在,他是一看见傲杰那逞能的脸就厌恶得不行,随即,萧容飞龙一声高呼:“吃招!” 喊完,他猛地一下挥手,朝傲杰三下弹指,从那指尖便射出三道细微光芒,嗦地三声,那些不易被察觉的豆大光芒似乎正地朝着傲杰急速飞去。 傲杰眼尖,那本是常人看不清的风弹,到了他这里,却能清晰地看在眼底,这时候,傲杰纵身侧跳,及时将那三颗豆粒儿大小的风弹通通闪开。 从他脸边擦过三粒光芒重打在厚城墙上,在上边砸起了三个大坑,那轰轰轰地三下连声,像是在示威。 哨塔上的老师见着这危险一幕,都一副惊心动魄的样子,真是替傲杰捏一把冷汗啊。 萧容飞龙脸色不怎么好,他仿佛在思索,手上的攻击也跟着迟疑了。 “怎么回事?连风拳都躲不过的家伙,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躲过风弹?”这是萧容飞龙心里最大的疑问。 他又试着打出几枚风弹,可还是被傲杰躲过,这一幕,把他自己看了个惊呆! “这小子,已经适应我的速度了吗?”他呆愣着,不敢想象,他只顾发出风弹,可无论他打出多少来,傲杰总是把身子晃到恰到好处,把那些攻击全躲过了。 “怎么会这样?”萧容飞龙觉得自己威信全失,倍感耻辱,头上顿时爆出几条青筋,牙齿也咬得紧紧的,“只会左右乱窜的老鼠,真是烦死人了!” 随后几粒豆弹,又被那傲杰躲过,萧容飞龙忍不了,暴跳如雷,他像疯了似的,狂洒出风弹,那一丛又一丛的豆子风弹朝着傲杰乱飞,那三十几颗风弹冲他周身袭来,仅仅留下些很不规则的缝隙,傲杰见势,摆出了各类花哨的动作来躲闪,他那些动作相当滑稽,足够引人发笑! 尽管是迫于不奈,可谁也没想到,在气氛这么紧张的战场上,傲杰来能跳一回这么滑稽舞蹈! 冷面三人在哨塔上,都看得发笑了嘞,敌方的人群中,也是有一大帮人看逗了。 人群前边,一人抱腹大笑所言:“那……那家伙是在做些什么动作,你看那屁股扭的,太……太滑稽了吧。” 傲杰不以为意,可身边的风弹愈来愈逼近,愈来愈难躲过,终于,接二连三的风弹在他身上划下口子,虽说只是擦伤,但是要在这么下去,自己迟到会被那风弹贯穿身体。 傲杰在躲闪时,试图在找空隙,找破绽,某一时刻,他眼一尖,抓准时机没有犹豫,他起跳离开了风弹群的束缚。 不过,傲杰脚刚落地,又袭来几颗风弹! 那萧容飞龙还没完没了了,他就是个疯子,一旦打人就会丝毫不知疲倦。 可是,傲杰受不了消耗战,此刻的他虽说没伤,但也没有扭转战局,他只能喘息着,被动地躲闪攻击罢了,至于反击,想都别想!根本没有那种可能! 傲杰一边闪躲一边在思索:“怎么办?那家伙用的是法器,自然丝毫不费半点力气,我这般跳动,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得想个法子才行!” 傲杰的大脑刚刚开始高速运转,萧容飞龙也加快了攻击的频率,这下子,原本还能边闪躲边想问题的他,现在一阵手慌脚乱,根本无暇顾及什么摆脱困境的方法。 “可恶,在这样下去!”傲杰心头一阵怒吼,他那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时也沾染上一丝紧张,对付那家伙对于傲杰而言,非常棘手! 轰轰轰—— 攻击接连不断的进行着,傲杰闪躲的动作比起最开始,已经迟缓了不少。 傲杰身上几处擦伤,他背后那道城墙已经面目全非了,他朝地重点一脚,身子往后飞了很远,傲杰气喘吁吁,他额头上的汗,正成群地朝下滚。 没曾想,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也会出现在这天才身上。 傲杰气色凝重,他在进行最后的考虑:“目前的状况,只能试着用那一招了,不过,那招我并没有用过,要是直接在实战中使用会不会——” 他还有犹豫,毕竟自身要是驾驭不了招数,就会起反作用,说不定只会死得更早。 不过,傲杰之前也说过,他不畏惧死亡,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处于难以解脱的困境中了,既然横着是死,竖着也是死,要是有得选,当然选择拼死! 他既然决定了,便在下一个落脚点处,立转身子,朝那萧容飞龙笔直疾奔,再也不去顾及他那风弹攻击。 这下子,着实把不少人看傻眼了,傲杰这么一冲,摆明是在找死! 老师在心中尖叫:“傻瓜,这么冲过去,不是往人家枪口上撞吗?距离越近,风弹就越发难躲,虽然老师我明白你很想反击,可这么冲过去,实在是糊涂啊!” 老师的手重拍在木栏上,叫人揪心! 那敌人堆里,有人看见也是笑了,他说:“哈,这家伙忍不住要来找死了。” 萧容飞龙难以理解,但这并不重要,无论傲杰打算做什么,现在都是他最有利,他支起手来,他朝那傲杰射去两粒大风弹。 呼呼几声—— 眼看风弹即将贯穿傲杰脑门,蹭地一下,他的身形化为虚无,地上淡影消失不见,风弹在城墙上激起两通爆炸后,四周陷入了一片宁静。 现在这一幕,恐怖如斯! 傲杰他——凭空消失了! 众人那雪亮眼睛竟然什么也没有瞧见,他们摆头四处找,又见不着人,根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伴随这惊人地一幕发生,那群敌人开始出现惶恐不安的迹象来。 忽然间,从那高空之中,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 成长卷 第六十一章:紫色追风 这阵声音颇为诡异,吸引着众人抬头去看,萧容飞龙疑神疑鬼似的,将眼珠子慢慢滑向上方。 那乌漆抹黑的天空中,什么也瞧不见,也什么也没有。 忽然间,一道黑影突现在那萧容飞龙前方半尺距离,十分近,他那正瞧着天空的眼睛,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那突来的黑影。 “师傅,小心!”吉木仓皇地一声呐喊,给萧容飞龙提了个醒,他那两眼珠子才往下一滑,结果,他清晰地看见,飘在自己跟前的那道黑影——是公孙傲杰! 这一幕,算是一通惊吓,吓得他微微有些哆嗦,他那眼珠子瞪得老大,脸色如青,似乎是被傲杰给吓着了。 傲杰此时,早已做出了出招架势,只见他那双目冰冷地盯着萧容飞龙,拉伸开他那坚实的右臂,他那右拳上是一团熊熊烈火。 顷刻,从那天上降下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噪鸣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风,一阵从上往下压倒的强风。 这阵突如其来的噪鸣听上去像是鸟叫雷鸣,钻进人耳里,直冲得耳膜难受,如同要震裂一般。 这回,那敌人堆里都被这声音弄得头疼,他们连忙捂住耳朵,那样会好受一些,在那哨塔上,冷面也是将耳朵捂着,他好像也极为受不了这个声音。 “声音比身体后到达,速度比声音还快吗?”林长弓看着突现的傲杰身姿,似乎能够看懂其中名堂,可傲杰所能达到的程度,还是让他免不了一阵惊讶啊。 萧容飞龙还坐在竹轿子上,他是坐姿,腿便来不及使用,眼看面前的傲杰要出招了,他却根本逃脱不了。 一眨眼的工夫,傲杰打出拳去,一声呐喊:“拳法·炸骨。” 随即,一股火劲对着萧容飞龙的的胸口释放,猛烈的三昧火将他冲飞出去,只见他的身子向后一冲,铺天盖地撞倒一片。 敌人的队伍形状本是矩形,现在被傲杰一拳打出了一长条的缺口出来。 四周开始安静了,那些倒下的家伙,大概也有五十来人,他们在地上翻滚,像是疼痛不已,不过说起来,傲杰那一拳用的冲击力道的确不小,比起之前与莫真许力量的较量而言,绝对是不遑多让。 萧容飞龙胸前的三昧火灼烧着他的皮肤,没过多久,就出现了明显的灼痕,不仅如此,火势还在他胸前扩散,越来越烧得猛,可这时,萧容飞龙倒地不起,再是这样下去,纵使只是他胸口的小火,也会把他灼烧殆尽的。 吉木见情形,立马赶到萧容飞龙身边去,他才跑到半路,萧容飞龙的腿弹动了下,意识便从昏沉中恢复过来,随后他坐起身,再逐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尽管那火在他身上燃得噼里啪啦地响,他也依旧是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吉木赶上前,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胸前的火,急切地说:“师傅,忘了和你说,那家伙的能力是神火!” “神火!”他先是一愣,再才摊开手,在掌间做出一个风卷,再用那卷风靠近胸口,风便逐渐把那火苗全全卷进风中。 他把手抬近一些,认真欣赏着那风中烈火,一笑后,他说:“神火啊,怪不得火劲这么猛烈啊!” 说完,他随手一抛,那火便在空中随风消散了。 “对了,吉木,你怎么会清楚他的太阳力?” “我之前曾与他交手过,所以清楚。” “哦,那你之前见过他那招凭空消失吗?” “这个……我上次没见着,今天是第一次见,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法子!”吉木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这样啊。”萧容飞龙轻声一叹后,活动一下腿,走动起来,他的脚踩到地面上,一步一步地朝着傲杰走去。 哨塔之上,林长弓嘴边挂着一个笑容,他对傲杰的战斗很是满意,突然,有人伸手过来轻搭在他肩膀上,那人是城主,他上到哨塔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老赵,你来了,快看,傲杰他打得很好!”林长弓回头看他一眼后,说道。 城主有些低沉,他靠近些,小声对林长弓说:“你什么时候教他的追风?” “怎么?” “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明白,可是这是必要的,不是吗?”老师同样一本正经地盯着城主,“刚刚你也看到了吧,傲杰全靠追风扭转战局,别忘了,他要是死,凤梨也是同样结果。” “我明白,只是担心你——”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这群孩子能够茁壮成长,我就已经满足了。” “唉,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希望这消息不会走漏出去。” 城主说完,一阵摆头丧气。 这番对话,透漏了傲杰那招凭空消失的招式名字——追风! 傲杰的追风不同于城主和老师,他的更快,快到看不清影子,比声音还快。 刚刚那一下,傲杰使用追风后,一跃就上了飞,他很快,把声音都远远抛到了后头,这种速度,杀人于无形,这世间,似乎也没有什么防御可以阻拦得了这样的速度吧。 这时候,萧容飞龙慢步朝着前走,他把傲杰地一举一动都看到眼底,心里暗想:“这小子倒是精明,晓得我大风能抑制他火,就从来不漏一手,刚刚那一击,打得很不错,让我地之风魔稍稍有些欣赏,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杀了很可惜,但也一定要杀才行!我要除掉,所有玷污我威名的家伙!” 他在离傲杰五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笑后,他说:“小子,你是第一个能让我下地来跟你打斗的对手,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喜悦,可以给你一个说出自己遗言的机会!” 傲杰面不改色地说:“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你快要死了,知道吗?” “出招吧。” “既然你那么心急。”萧容飞龙展开双臂,十分阴险地笑着,“那我成全你!” 说完,他双掌猛地一拍,从他双掌之间,飞出一道风刀,风刀滑过地面,将地面都扯起一张大口子。 傲杰看着那风景凝结的大刀,微压眼线,心想:“这次来的风刀,比之前的风拳速度稍快,不过现在的我,能闪开!” 想到此,他要侧身一跃,当他弯膝正要跳跃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那腿抬不起来,傲杰开始惊慌,他抱住大腿一拔,心头一惊:“脚下……脚下有东西!” 呼地一声—— 那削铁如泥的风刀已经贴到他脸上了! 成长卷 第六十二章:黏土 风刀一削,在大地上切出一道平齐光滑的缝隙,白刃激起风浪朝前无阻,行个十丈有余,将两旁的大地撕裂开,最终,地上形成了一条深深沟壑。 这时候,战场已然不见傲杰踪影,四周再度安静下来,傲杰刚刚所站立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双鞋,地上的那条深沟,也是从两只鞋子中间穿过去的。 萧容飞龙目光勾住鞋子,心想:“小子又用那一招逃脱了吗?真是麻烦!” 战场上,隐隐约约闪烁出淡淡紫影,由于太快,淡光都难以被人眼捕捉,这道淡光,其实就是傲杰在飞速跳动。 他并未消失,只是速度太快,只留下难见的光影,没人发现得了他。 傲杰观察着萧容飞龙,心中想到:“这家伙还藏有一手,刚刚抓住我的腿的是什么东西!” 也不知什么缘由,傲杰的速度骤然变慢,他停不住脚,直接绊倒在地上,向前搓了一段距离,停在萧容飞龙正前方不远的地方。 紧随其后,从他那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那样子看上去十分痛苦,连傲杰都只能咬牙忍受,他的眼睛望着地面,想:“果然,由于躲闪他的风弹,已经消耗了我大半的体力,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使用不了追风!” 想完,他开始不断咳嗽,从他嘴里不断咳嗽出鲜血来,他的身体渐渐麻痹,一股炽热的刺痛袭击着他的全身。 傲杰试着动动手脚,他那一抓一放、一抬一放的两个动作十分僵硬,而且比起傲杰心里想的,要费力得多。 可是,就算四肢已经麻痹无力,傲杰依旧试图站起来,因为他要做他想做的战士。但是,傲杰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乖咪咪地趴在那里,像条死狗一样。 萧容飞龙走到他的面前,俯视着他,嘴上一笑,把脚踩在傲杰身上,说:“呵,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真是可笑至极!就你这种程度的家伙,刚刚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说完,他对着傲杰就是一阵疯狂的脚踢,下手十分歹毒,几乎每一踢,都是用出了全身力气,最后那一脚,更是将傲杰踢了个三丈远。 萧容飞龙不慌不慌,再次慢步朝他走去,走的时候,他还阴笑着说:“好了,玩也玩累了,是该送你上路了,不过,在你死之前,作为奖赏,我会告诉刚才我做了什么,也让你死得个明白!” 说完,他摘下右手套,摊开手掌,往下一翻转,从他手心里流出一股黄棕色的黏稠液体,看上去像是泥土混上点别的什么,粘滑似的,恶心到令人作呕。 “告诉你,地之风魔这个称号,可不是只是有风,更是有对大地的支配,我这手上的法器,是中级二十九星法器控风束神手,但除去这法器外,我本身有一种十分特殊的太阳力,就是我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产生强胶黏土——一种类似于强力胶水的黏稠性泥土。” “在你对我打出那拳的时候,我通过胸口与你手的接触,让你手上沾了点黏土,这种土除了黏性之外,还有一种特性——超强的繁殖能力,所以,哪怕是沾上一点,就足以在你身上积累出千斤的黏土来,怎么样,很厉害吧!” 萧容飞龙得意地自夸后,带上手套,继续说:“不过呢,这么强悍的能力,还是有些局限,那就是——必须以土地作为媒介,所以,我弄到你身上的黏土爬行到了脚掌下,并在你脚掌下繁衍出新的黏土,繁衍出的斤数越大,黏性就越强,你刚刚那时,脚掌下吊着将近两百斤的泥土,那个够你受得了。” “好了,我已让你心里晓得,那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吧。” 说完,他将食指朝向傲杰的太阳穴,指尖集聚点点光芒,他见傲杰要死,嘴边满意地挂上一个笑容,不料,傲杰突然猛地一翻身,朝他挥去一火,自身一弹劲,从他脚旁逃离开了。 那丝小火朝萧容飞龙的脸钻去,他不屑地望一眼,轻视道:“哼,小把戏。” 说完,他手一挥,便把那丝火拍散了,他的眼珠子动动,盯住了前方一颠一颠逃跑的傲杰,笑说道:“你跑不掉的。” 说完,他双手一挥,从那左右手竖掌间各飞出一把小弯风刀,这两货色,威力虽远不如之前的大风刀,但其锋利程度,绝不比那大风刀差个一分半分。 小弯刀在那空中飞出弧线,曲着刀身从两边侧翼刺向傲杰,傲杰见势,情急之下,起身空中翻滚,连躲两刀,实在精彩,突然,那萧容飞龙嘴边挂起了一个诡异笑容,只见他轻说了一句:“上当了!” 当傲杰跃起后,身子翻转一面,他注意到,一把比之前更难发觉的大风刀正朝他劈来! 傲杰在空中,头朝下,脚在上,风刀来迎,似乎不能用手迎击,他那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也因倒立而显露出来,那黑线吊着的,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菱晶蓝宝石。 呼,此刻的,风刀像一头急需饮血的雄狮,恨不得立刻将傲杰撕碎。 就在那风刀即将劈身的一瞬间,宝石绽放出一阵光芒,傲杰的身体也跟着起了一道光芒,他的身上似乎开始发生一些微妙变化了。 傲杰于一瞬间,用他双脚迎击那萧容飞龙的风刀! 只见傲杰凌空摆动双脚,迎合上去,刀身与脚相碰时,激荡出阵阵白光波,从那当中散发出的气浪不断向四周扩散。 刀未伤脚,傲杰拦下风刀,他用双脚成功地接下那风刀白刃,随即,傲杰用手抓住地上一坚硬石块,抓得十分牢固。 此刻,风刀虽被傲杰接下,但那风刀劲猛,依旧要一个劲地朝前突,所谓的接下,也只是暂时性的。 于是乎,傲杰用那石头作为轴,用身体作为杆,借用那风刀推力,上演了一回大风车! 风刀这下,被强行改变了运动轨道,当它滑过一道圆弧时,被傲杰一脚射向天空,若大的风刀在那黑色乌云上,砍出了一道口子,一抹金灿灿的阳光也从缺口钻了出来,照射在傲杰身上。 成长卷 第六十三章:拯救傲杰 透过乌云的光芒,多么温暖! 四周安详无比,城里城外,一点儿响动都没有,所有的人,都高高抬头望着那缕阳光,他们一个个那脸上的表情,是张着大嘴干巴瞪眼,全都呆滞住了。 傲杰做到了他们不敢想的事,他接住了风刀,而且是用脚!除此之外,他更是把乌云捅出了个洞! 不得不说,这是非常漂亮的一击! 萧容飞龙的额头上,冒起些零星冷汗,不过,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欲望,正直勾勾地盯着傲杰的吊坠。 那颗挂在傲杰脖子上的蓝宝石,光芒逐渐暗淡下去,直至整个蓝宝石变成灰色! 这一幕,被那萧容飞龙看得清清楚楚,他笑想:“那是救主灵石啊,中级三十三星法器,比我的控风束神手还高四星啊!” “据说,救主灵石能在危急时刻赐予佩戴者一层覆盖全身的特殊护盾,这种特殊的护盾的防御力,在所有的防御系法器中,也算上成,说起来,刚刚覆盖在那小子身上的那道光芒应该就是了,我说呢,那小子怎么能接下我的白刃,要知道,直接与风刀接触,就算真能挡下,双脚也应该被刀风所含的风卷搅烂才是。”萧容飞龙笑了笑,“呵,东西是好,可惜每一次使用后,都要待七天充能才可再次使用,相隔这么长时间,遇到状况差不多也就一次保命机会罢了,不是我喜好的法器,可毕竟是好东西,是好东西的话,怎么能留在他手里呢?” 想到此,萧容飞龙想要抢夺救主灵石了,他停止了笑,目光锁定傲杰,两只脚掌下卷起一阵风,像在蓄力,呼地一声,他冲飞了出去。 一下,他一手将傲杰按倒在地,嘭地一声,傲杰的脑袋被死死地按在泥土里,动弹不得。 萧容飞龙假笑几声,对傲杰说:“没有用的,今天你一定得死。” 说完,他立手化矛,一道光芒浮现于手,唬唬地尖声从他手中发出,可以看见,手上浮现的那道光芒开始变成了一把风利齿,足够切开一切肉身! 手上那道锋利刃形成后,便自朝后背心脏位置处刺去。 傲杰已经奄奄一息,他的大脑仅仅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晰的意识,他也明白,萧容飞龙即将给他最后一击,正是这将死之际的境遇,他的心里竟然萌生了与他那决心不一样的心态——他想活着了。 也许,每个生命在临死之际,都会回忆过往美好的东西,哪怕在脑海里,那样的事件仅有一件,也足够让人舍不得离去这人世间了。 傲杰并不明白这一刻的自己,为什么会想活着,他在心里质问:“为什么会想活着?我是战士,明明抱着已死的决心,为什么此刻,心中来了一丝不舍,这是懦弱吗?还是本来的我?是觉悟吗?是个什么样的觉悟!” 眼看就要手刃掉傲杰,上方突然快速闪出一道黄光与闪电,一刹间,萧容飞龙被一脚蹬飞,随后,那道闪电朝他刺去,眼看雷电就要打到他,萧容飞龙右手聚光一挥,扇出一股巨风,把自身与那手握雷电的人的距离拉开了! 原来所来的两人,是老师与友子,刚才的时候,他俩见情况紧急,老师使着追风抱着友子从哨塔一跃而下,跨越了城门,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及时救了场,二人分工合作,林长弓那一计蹬腿,拉扯开他与傲杰的距离,破坏他对傲杰致命一击的行动,随后,友子凭借一手雷电,将那萧容飞龙逼退! 老师一把将傲杰扛到肩上,朝友子呼唤:“带上傲杰了,赶紧撤!” “嗯。” 友子点点头,便跟随老师步伐逃离,那在老师肩膀上一荡一荡的傲杰面色死灰,心里却有所感触。 他那心里传出声音:“你们……你们……谢谢!” 也许是由于刚刚临近死亡,让这个不近人情的傲杰,表露了不一样的心声,他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谢谢呢,哪怕只是在心里! 萧容飞龙见二人快跑身姿,岂会放他们离去,只见他朝老师、友子二人大呼一声:“既然下来了,全部都给我去死!” 喊完,他是一摆手,弄出十几发风弹,像玩双枪一样,对着那三人就是一顿疯狂射击,只见那风弹飕飕飞去,没有命中要害,却打中些许肢节,三人通通被击倒,都到倒在同一个地方,萧容飞龙得意地一笑,用右手食、中二指备起两枚风弹瞄准二人,打算给他们来个致命一击。 忽然,从那哨塔上又闪下一道黄光,黄光落到倒下那三人脚跟处,现了身,那道黄色光晕是城主,他顾及三人安危,不假思索就跳下来了,他面朝萧容飞龙,展开单臂,示意阻拦他的攻击意图。 萧容飞龙打量了下城主,见他一身铠甲,便惊奇地问:“你这汉是个城主?” “是!” “呵,有个城主威名,为何不去爱惜,反而要为这群家伙挡死?” “威名拿来作甚,他们是我朋友和子民,自然要拼掉性命去就才是。” “哼,少来什么仁义道德,那些在威名面前,都是八辈子不相干的屁事!” “那只在你看来是屁事,再说,你靠杀人赚来的名头,也不知道有啥好炫耀的!” “住口!”萧容飞龙一声狂怒吼叫来,双眼怒视着城主,他那嘴唇因愤怒而颤抖着。 吼叫完,他又平息一阵火气,充满恨意地对城主说:“本来看你是个城主,身上好歹有份威名,杀你可惜了,所以才一直没对你下手,可你倒好,不但不爱惜自身威名,还是重伤我,枉我还想留你于世间,真是……真是气煞老魔也。” 说完,他脸涨得通红,身子又开始抖动,只见他又一通狠叫:“很好,是你自己要作死,今天这一架,在怎么可不可能放过你,吃招吧!” 即刻,他在指尖凝聚好一枚风弹,正对城主的脑门,打算将他脑浆都打出来,眼看风弹凝聚好,正待发射时,萧容飞龙的背后,传来一片惨厉的叫声,有一大片人在凄声喊叫,场面一度混乱,似乎是被恐怖找上门来。 萧容飞龙并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当他转过头去的一霎那,他惊恐般地注意到,突如其来的家伙,一头快如闪电的黑色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在那人堆里吃人! 成长卷 第六十四章:诸怀来袭 那头怪物在人群中跳动,踩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有人用大刀去劈砍怪物,只见一刀下去,叮地一声,好似劈砍在坚硬的岩石上,刀一下就被反弹回来,还把那人双手给震了个麻。 这下可好,那怪物皮糙肉厚的,皮肤更是无比坚硬,一般刀剑根本奈何不了,所以才让那怪物才人堆里为所欲为,这群人在那怪物眼里,只是弱小的食物,它只要身子摆摆,就撞倒一片,这些人,都是食物,都是他口中的食物! 这头怪物,是,是从北岳山上跑下来的诸怀! “啊……啊……怪物啊,怪物!”有人惊慌地大叫,怪物目光一注意到他,过来一口就把他吃掉了。 人群之中,有不少人被吓破胆,疯叫道:“快跑!怪物要吃人了!” 队伍这时成了一盘散沙,每个人都自顾自的东奔西逃,这时候,他们连自己都顾不上来,就怎么会顾及别人。 这时候,谁都惧怕那怪物,可唯独一个人例外,那人是一个使炮手,他想用大炮轰死那怪物诸怀! 他拿起一个铁头盔,敲在那炮管上,敲得当当当地响,借此吸引那诸怀的注意。 那诸怀耳朵扇了扇,它听见那声音,转动几下身子后,注意到了那使炮手,便张开大嘴直朝他咬来。 使炮手很自信,他微微一笑后,点燃了引线,站那儿等怪物过来,忽然,诸怀飞身朝他一扑,他心头便想,好时机! 说完,他快速移过炮身,对直将整个炮管塞进诸怀嘴里,紧接着,一声不响的轰炸出,一阵黑烟弥漫在诸怀头上。 使炮手这时正笑,什么怪物吃了炮弹,那不铁定得死啊!所以他正为自己这一壮举进行夸耀和显摆呢! 忽然,诸怀又动了!它根本没死!这下子,那使炮手给吓坏了,他瘫软地坐在地上,使不出一点力气逃跑,那诸怀这时从眼中露出头来,怒视那个使炮手,并一点一点地朝他移去。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你!”使炮手就接近哭声的声音大喊。 诸怀没理他,它张开嘴,朝着他一咬后,只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结束后,现场仅仅留下一只记有漩涡标志的手臂! 随即,怪物还在吃人! 那样的一幕让吉木见着,心头那叫一个气,他耗尽心血召集来的人马,竟然在被一头怪物随意享用! 吉木咬着牙,捏紧拳头,眼里释放着阵阵怒气,他大呼:“畜牲!给我住手!” 喊完,他伸出双手,从手心绽放出十几根木条,直接飞向那诸怀,将他全身的肢体缠死,那怪物四脚被缠绕住,一下便倒地了。 那诸怀倒地后,眼睛凶狠地瞪着吉木,吉木为了防止他挣脱,在木条上输入了一道气,施展气灵附后,木条就像钢铁那般坚硬了,这样就不用怎么担心他挣脱了。 诸怀嘴边发出唬唬声,感觉挺凶恶,似乎想要立马把吉木撕碎,这是一种赤裸裸地恐吓,吉木只看了一眼那凶狠家伙,就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那双手也因为害怕抖动了下,随之,那限制诸怀行动的木条上的光芒消失了。 这个机会,被诸怀抓住了,它猛地一震身子,那些缠在他身上的木条全被震碎,化为空中慢慢降落的碎屑。 怪物一下弹起身体,朝着吉木一阵大吼,从他口中散出一股风,以及浓厚的血腥味,吉木被这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慌无措了! 诸怀前脚不断刨地,准备朝着吉木冲击,用尖锐的脚刺穿他,吉木的前面,突然站了个人,那便是萧容飞龙,吉木见他过来,就喊道:“师傅!” 萧容飞龙回头瞥一眼,脸上很是愤怒,他叫道:“你真是没用!连头畜牲都对付不了,快滚开,滚得远些,你要是在这里死了,那可就丢我地之风魔的老脸了!” “是是是,师傅,徒儿我立马就滚。”吉木给他磕头大拜,拜完之后,悄悄地离开了战场,把他的师傅“地之风魔”也丢弃在这里了。 这时战场的情况,敌人死伤的人全撂在地上躺着,那些刚才没有被攻击的家伙身体健全,但他们早跑了,哪里会待在这里成为那凶兽的口食呢。另外,城主一个人,肩膀上扛着傲杰,左右手分别提着林长弓与友子,朝着城门缓缓前进。 萧容飞龙瞅一眼诸怀身后的死人堆,不禁咬咬牙,神色也微微变得有些紧张,他晓得这怪物不怎么好对付! 此刻,他打量着怪物,念叨道:“猪耳,四角,这莫非是北岳山的凶兽诸怀?是的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不容他思考,诸怀便一下朝他疾奔过来,他见状,双掌面向诸怀,等它靠近后,双掌向上一抬,那巨兽诸怀被腾空抓起,被他顺势摔到另一头去了。 紧接着,他扎起马步,双手胸前并掌,大喊一身:“身法·淤泥积。” 喊完,他的双目对准诸怀,猛地一吸气,胸口不断膨胀起来,脸颊的皮也鼓鼓的,像只蛤蟆一样。 这一刻,只见他从嘴里喷出一大股强胶黏土,那一滩稀软的肮脏泥浆大股大股地吐到那诸怀的身上,很快就把它那庞大身躯湮没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见诸怀在那淤泥里挣扎,只露出一个头来。 萧容飞龙气喘吁吁,他望几眼淤泥,那淤泥的震动愈来愈小,估计是那诸怀挣扎的力气在逐渐减弱,毕竟,这用强胶黏土做出的淤泥潭,可要比普通的沼泽更具有粘性,而且只要稍稍一点挣扎,黏土都会收束,简而言之,只要越挣扎,黏土就越发的紧,陷入其中的猎物,就好像被一只大手捏在手中,还没等着窒息而死,就已经被黏土捏断全身经络而死了。 萧容飞龙见摆平了,放声大笑,再是自夸道:“我地之风魔还真是了不起啊,上古凶兽都能轻松解决——” 咳咳咳—— 由于说得太快,引发了一场咳嗽,萧容飞龙连忙弯下身子,在那儿咳嗽,连咳几声后,他又忍不住说:“我……我的威名还……还可以更加响亮!” 话说完,又是一通咳嗽,咳咳咳—— 淤泥那边传来一阵梭梭声,等他抬头一看时,发现诸怀竟然从淤泥当中脱困了,它这时,正朝着城门奔去,诸怀跑那样子,好像是为了避开萧容飞龙,它好像知道自己打不过地之风魔,所以这般狼狈逃跑。 “那诸怀怎么!怎么挣脱的?”萧容飞龙瞪大眼盯着诸怀,感到不可思议。 诸怀的身上,好像是一张新的黑皮,那比原先更加光泽,上面还沾着一种粘液,有些恶心。 萧容飞龙细看一下淤泥潭,发现其中有一张完整的黑皮,这张黑皮完整到有全身上下每寸肌肤,看样子,这应该就是诸怀原先的皮了,没想到,这只凶兽竟和蛇一样,可以换皮,也正是这样,它才能上演一回金蝉脱壳! “蜕去一层皮了吗?哦,对哦,据说诸怀每吃一百个人,就可以换一张更加坚韧的皮。”萧容飞龙笑了笑,觉得很有意思,“不过,诸怀现在的目标已然不是我,我便也不与那畜牲作对,而且,他对这城里下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凶兽并不是想进城,他的目标是城主他们! 它张着血盆大口,口水一路滴着走,它奔跑的速度很快,立马就要追到了,城主一人拖着三人,使着追风也赶不快,看上去,也就常人慢跑的速度,他现在已经跑了这么久,可依旧离城门很远。 忽然,那张锅盖大的尖牙嘴朝他们咬去…… 成长卷 第六十五章:坚挺的城门 城主回瞥一眼时,诸怀的嘴离他后背已经很近了,城主见势,不得不反身作回击,不然,他们四人就要被那诸怀一并咬掉。 城主反身后抬脚,一脚顶住住了诸怀的上颚,让它闭不上嘴,四人也就不至于让它给吞了,可算就是这样,诸怀依旧没有放弃,它是一个地朝着前冲,它就这么推着城主他们一同朝城门冲去。 没想到,本来是被诸怀追赶,现在还被那家伙送上一程,对于城主,可以用一古言形容:那叫得了夫人又增兵啊! 城主看看城门,高呼一声:“快开门!” 呐喊声传进城里,嘎嘎地声音响起,宽厚的城门缓缓打开,这时候,他们差不多也快抵达城门下了,城主对左右两手抓着的林长弓和友子说:“老林,友子,委屈你们下,虽然粗鲁了一点。” 说完,他也没等回应,直接用顶在诸怀上颚的那只脚猛然一蹬,身体就飞跃起来,就在空中旋转,再是突然将林长弓和友子两人朝着那打开一点的城门缝里抛扔,这一扔,刚好将他们两个都扔进了城门,不过两人都是脸着地,这着实有点惨! 丢弃掉两个包袱后,身子会轻巧不少,城主着了地后,立刻使用追风,这时候的速度,着实要比之前快了很多,城主在心里狂喜:“哈哈,总算能快起来了!” 诸怀此刻依旧没有停止追赶,但它现在的速度,已经追赶不上城主,所以只能相隔越来越远。 城主大喊:“快关门!” 喊完,那条敞开的细小门缝开始变窄,城主一阵加速,直接冲了进去,他那身后的诸怀也是一跃,当它贴近城门时,城门刚好合上,他那带尖角的头一下子就撞到城门上,嘭地一声,响声巨大,那在里边关门的两个士兵一下便被那碰撞产生的冲击弹到在地。 就这样,诸怀被隔绝到了外头,城门四人虽说多少都有些伤,但也是平安归来,发生了这么多的危险状况还能这样,只能说他们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 诸怀现在,只能在城门瞎转悠,转了半天,也没在城门那儿找到什么门道,它压根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对于这个时代的文明,例如城墙,它是见都没见过,刚刚追赶城主那一幕,在它眼中,就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萧容飞龙站在原处,环抱双手,两眼盯着那头诸怀,像在看戏一般,他那嘴边挂着一个对那诸怀的嘲笑,说:“呵呵,畜牲就是畜生,哪怕是出自上古,也依旧笨得出奇!” 诸怀琢磨半天,把自己搞得懵,最终,这种懵转化为怒意,从它的目光中散发出来,它便干脆,直接用头撞击那门,那第一下撞过去,地面就晃动了下,里面的士兵倒下一片,紧接着是第二次撞击,那巨大的城门在撞击下晃动了一点点。 城里的士兵面对这情况,都慌了神,那怪物莫非想撞开门,要是真让它撞开咋办?这城里边,好像没有人能够对付那头凶兽吧。 城主这时也是有些慌,它连忙下达命令:“快,来些人手把门顶住,别让那怪物冲进城里来!” 命令下达后,一列士兵匆匆忙忙跑来,用手按在门上,用力抵挡着那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每当那诸怀撞城门一次,产生的冲击力都会把士兵震伤,士兵受了伤的,就抬到一边养伤,换新的士兵上前去,于是乎,士兵一轮一轮的换,一个大场面形成了——千人轮流顶城门。 哨塔上的士兵也都下来帮忙,所有的士兵拧成一股绳,他们团结配合,交替有序,这一千多士兵,没有一个是怯场的,他们不会停止战斗,更没有什么能消磨掉他们的战斗意志,军队凝聚出的强大战斗力,根本不是外边那群乌合之众所能比的。 正因为这份强大,所以坚持了很久,申时,乌云散去的差不多了,大大的红日快下了西山,城内的景象,九百有余的士兵累在地上瘫着,剩下的数十个士兵,十人在顶城门,剩下的他们身后当替补,所有人都在大喘气,他们已经合力挡下一千三百一十三次撞击了,可是那门外的诸怀像是疯了一般,过去两三个时辰,力气却好像不减分毫,这一刻,诸怀又给了城里一次猛击,这一撞,就把城门给撞得大开,守在门前的人,全都飞了出去,他们倒下了,再也起不来了。 这时候,城主也在人群中央瘫着,他听见城门大破的声音,连忙坐起身来看,他看见了诸怀,这一刻他心头一惊:“糟糕,那怪物进来了!” 诸怀晃晃脑袋,走向那一地的士兵,它的嘴边开始流下口水,那么多人,对于他而言又是丰富的一餐。 只见它走到一个士兵前面,正要下嘴去咬,城主从老远就飞过来,等他离那诸怀足够近时,他就打出一拳气爆,正击在诸怀的头盖骨上,一通爆炸后,诸怀依旧活动自如,城主的攻击并没有对它带来任何的影响,反倒是诸怀猛甩身子后,一下就讲城主甩飞了出去。 诸怀打飞城主,一口就朝士兵咬下去,城主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那怪物,竟然在城里面上演吃人! 城主倒在地上,仰起头来望,他不甘心地颤着拳头,痛斥自己的无能! 这时的士兵,爬不动的只能任由那怪物吃掉,那能战起来的都站起来,围着城主站成一堆,为保护城主作最后的抗争! “你们……你们……明明不是凤梨的兵,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逃,都快逃啊!”城主悲痛地朝天大吼。 那些士兵没有动身逃走,离城主最近的一个士兵转过身去,朝着城主一个微笑,只说了句:“城主,你我虽然不熟,你还是我上司,可在风梨待的这段日子挺好,至于战斗不战斗,这与那座城没有关联,只要我是荆国的兵,就一定会保护荆国的城!” 说完,他回头一阵大叫:“咋们今天,就算死,也得拼个精光,明白了吗,兄弟们!” “明白!” 这不足千人的齐声呐喊,喊出的气势绝不输万人雄狮!这气壮山河的一幕,定是百世流芳,让人叹为观止,但在某些小人眼中,这不过是令人切齿的做作罢了,那些人的思想里,可不摆道德那一套呢。 成长卷 第六十六章:英雄?无稽之谈 那在城外,两眼悠悠望城里一幕的萧容飞龙,差不多就是这种人吧。 他现在,只想看那诸怀与那军队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一幕最为精彩,也正因为精彩,他的脑袋已经不自觉地想象出那一幕,让他一下子就开心乐了,他边笑边叫道:“嘿嘿,等那畜牲把城里吃个精光,我再把它杀掉,然后再去放风声,说那凤梨城是我屠的,诸怀也是我杀的,这样一来,我这威名怕是又要翻上一番……不,翻两番。” 能够坐收鱼翁利,还不费什么力气,怎么叫人不乐?想到此,他不禁笑得更欢,直到后头,他直接仰天大笑起来。 欢乐与兴奋令他迷醉,四周传来的动响,便丝毫不能动容到他地之风魔,视线方向四周,不难发现,远方的密林处,两粒微小的黑影若隐若现,这两浮动的黑影,好像是什么生物,正朝着凤梨徐步走来。 大约半刻钟后,那两黑影膨胀大了,早已经能辨认是什么来了,那不是什么走兽,而是两个人,说得精准些,是两个穿黑袍的男人。 他们是!是千叶艾麻和老者,他们!他们竟然找过来了。 城里开始了屠杀,倒下了将近两百名士兵,萧容飞龙在城外看得痛快,激动得手舞足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城里的杀戮,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出现了两个家伙。 艾麻与老者,他们踩踏着一地的尸体,毫无反应地朝着前走,他们的目标不是萧容飞龙,但是会从他身旁经过。 当他们经过时,萧容飞龙往身旁瞥一眼,才发现了两个家伙的存在,他们这时,自顾自地朝着前走,有一人很安静,另一人则一直在他的同伙耳根前絮絮叨叨,说着零零碎碎的言语,什么应该在这里吧,什么追逐游戏很有趣之类的,让人很难听懂其中的意思。 萧容飞龙注视着他们,心里有了些疑问,他在想:“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从我地之风魔的身旁经过,却把我给忽视掉了,这怎么能行!” 他这么一想,心里总有些不大安逸,于是,他就朝着那二人大喊到:“喂!” 二人听见后,都停了下来,艾麻转过身去,祥和地望着萧容飞龙,说:“什么事?” “你们两个咋不懂礼数,从我地之风魔身旁走过,得称呼我一声大人好吧。” 艾麻沉默一会儿后,说:“没兴趣!”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与老者又走动起来。 萧容飞龙见状,又将双手环抱于胸前,昂起头,带些高傲带点愤怒地叫一声:“哟呵——” 话音未落,从他侧面飞过来一条蓝光物体,萧容飞龙察觉后立刻侧身,可身体刚转过去,一根湛蓝光的枝条穿透了他的双手以及胸口,速度太快,他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枝条带飞起来,钉在一边的大树上。 “地上的枝条!”萧容飞龙忍着巨痛,睁眼望着自己胸前的细枝条,“是他的太阳力吗?这也太快了吧,这家伙……可怕,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突然,他眼睛睁大,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想:“原来如此,我说北岳山的诸怀,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要是我早一点意识到的话,说不定,就没有眼前的这场灾祸了吧!” 紧接着,从他嘴里喷出一大股鲜血,他现在,双手使不上力,无法使用法器,就算能使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估计也活不长了,他那眼中的世界,物体已模糊不清,泛出重影来。 萧容飞龙还想活命,在这一刻,他慌忙地高喊道:“吉木!吉木!你在哪里?快来救为师!” 他喊得越是响亮,从嘴中流出的血就越多,可任由他怎么喊,吉木都不可能出现了,吉木现在,早就不知道逃得有多远了呢! 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瞬间,他不禁放声大笑,笑得比之前更灿烂,直到一股疼痛从他身上褪去,他就明白,自己的时日只剩下几秒了,在他所剩下的最后几秒中里,他在嘴边挂了一个微笑,心想:“这就是我的一生吗?什么都没有得到啊!对了,我还有我的称号,地之风,风,风——” 萧容飞龙死了,伴随他一生的称号“地之风魔”也死了,他死时的姿势,还是他死之前摆出的那个高傲姿态,唯一有所变化的,是他那低下的头。 艾麻与老者朝着城内前进,他们已经看见里边的诸怀了,所以目标也就明确了,这时候,艾麻对那老者说:“刚刚那家伙可真无聊,讲什么礼数,这世界上,还有比那更无聊的东西吗?” 艾麻一直唠叨着,老者没有回应,他还是像之前一样沉默寡言,就算要讲话,那也是讲正事,对于说闲话,好像是他极为厌烦的事情。 这阵子,老者说:“看见了吗?诸怀在这小城里边,咋们现在就去动手吧。” “别急嘛,可以看看戏了先,这是凤梨城嘞!” “喂喂喂,别得寸进尺!诸怀是你故意放跑的,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行行行,等下若是心情好,就不浪费时间,这样总行了吧!”艾麻嘻笑着讲道。 老者不再吱声,只是加快了脚步,艾麻跟了上去,他们,已经进到城里了。 城里的情况,有些糟糕,诸怀都吃了三十几个人,却还贪得无厌,对那站成一堆的人很有想法,它这时,前脚掌压着一个吐着血的士兵,似乎正想吃掉,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哀嚎声。 忽然,整只诸怀漂浮起来,当它到达一定的高度后,又被狠狠地砸倒一边的地上,紧接着,士兵手里的剑全部飞出,嗖嗖几声,数百把飞剑飞向诸怀,在诸怀身上及其周边,全插上了剑,那插在诸怀身上的刀剑,全部都插进了肉里,他那伤口,正渗出红色的血来。 话说,诸怀的皮如同岩石硬,刀枪不入,可为何还会被力剑所伤,或者说,究竟是怎么样的力道,才能把刀剑刺破它那身皮。 这一幕,将众人看得个惊呆,他们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艾麻与老者出现了,他们从那诸怀的身后一跃,就跳到诸怀的身上去,士兵们见势,心里就都明白了,是这两个家伙打倒怪物,这一瞬间,危机解除,喜悦迎上了他们心头,他们纷纷上前围着两人,欢快似地高声歌颂着:“大英雄,大英雄……大英雄!” 受了伤的林长弓听见这奇怪的齐喊声,连忙起身要看,城主见状,立马扶起他来,他就看见那打扮怪异神秘的两个家伙,便用虚弱的声音问:“这两人是?” “不清楚来历,先看看情况再说。”城主回答他道。 这时候,一个士兵从人群中蹦出来,他很激动地爬到诸怀身上,一把热情地抓住艾麻的手说:“很感谢你,感谢你刚才救了我兄弟!你可真是我们的大英雄!” 话音刚落,一把悬浮的利剑刺穿他那胸膛,他那脸上高兴的笑容都还没有褪去,就被杀了,这惊人的一幕发生后,四周的呐喊声也渐渐地停止了。 艾麻看着下边那群无知的人,邪笑着说:“哎呀呀,被当做什么英雄了吗?那可真是一件相当无趣的事呢!” 成长卷 第六十七章:勇士 那个士兵倒下了,鲜血从他胸膛渗出,没过多久,他便离开人世了,这世间的一切冷暖都与他再无瓜葛了。 这一幕,每个人都亲眼目睹着,顿时间,他们明白艾麻和那老者绝非善类,四周的人往后退了退,纷纷都戒备起来。 林长弓看到那一幕,一激动,加上一身重伤,立刻晕倒了过去,任城主老赵怎么叫喊,他都没有答应,但他呼吸尚存,没有生命危险。 艾麻看一眼四周的人,不禁一笑说:“这些可怜家伙,还真是弱小啊,弱得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那就快点把正事做了。”老者在一旁提醒他。 “好好好!”艾魔应和他一声,面朝士兵,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喂!” 声音大喊出来后,所有士兵竟然怕得一颤,士兵们的这个举动,连艾麻自己都没有想过,他自己微微惊讶后,扫视一眼四周,问:“你们当中,谁是城主?” 士兵们互相看看,不肯出声,他们都想袒护城主,可身为城主的赵忠志自然不愿士兵牺牲,他举手大喊:“我,是我!” 他朝艾麻走去,直到站到艾麻跟前。 艾麻打量着城主,见他打扮与气质,能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他说:“凤梨城内,有穷奇骨对吧!交出来吧!” 城主一听,就是愣住了,他在想,怎么这两个家伙也是要穷奇骨,而且知道穷奇骨就在凤梨城内,他们与吉木之间有什么关联?与他国的那几起关于穷奇骨的大案又有什么关联? 他现在顾不得想这么多了,他不想因为穷奇骨,再牺牲任何一个人了,所以,他朝士兵堆大喊:“周大有!” 声音迅速地扩散出去,荡到每个士兵的耳边,过一会儿,人群中隐约传来一阵人在人堆里乱窜的声音,没过多久,那城主的跟班——周大有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气喘吁吁,手里提着一大口袋东西。 城主朝他走去,双手环抱住那袋东西,正是朝艾麻走去,当他停下来时,他望着千夜艾麻,心想道:“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试着去努力的!” 城主的心里,开始流泪,他直接跪了下去,双手奉上那一袋穷奇骨! 艾麻手指动了动,那一口袋就漂浮起来,忽然,一道身影闪过,直把那袋子从空中拽了下来。 这一举动,惊动了众人,这么干的会是谁呢? 只见那人抱到袋子,转身露了面,他是友子! 嗯?怎么会是友子?他现在身上有伤,可他还是跑过来,抢夺下口袋,他这么是要干嘛? “友子,你干啥?”城主很不理解地冲他凶道。 友子看着这里怀里抱着的袋子,用手好好捏捏,感受着它的存在,欲哭似的说:“大家——大家——”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他的声音开始模糊而沙哑,他忍住伤心,吐出嘶哑的声音:“大家——大家明明坚守了这么久,明明牺牲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他们用命换来的东西交给敌人,他们所珍视的东西,拼掉性命也要保护好的东西,我们不是更应该去好好保护吗!” 友子最后一句,叫喊得撕心裂肺,那一刻,眼泪全从他那眼眶里崩了出来。 “不,不要,不要再有更有牺牲了!”城主害怕似地大叫,他那无奈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时候,友子那流满眼泪的脸上渐渐扬起一个淡色的微笑,他淡淡地说了句:“不会再有牺牲了。” 城主一听,呆呆地望着友子,不是很明白,友子转身面朝艾麻,一眼瞪着他,对身后的城主说:“现在的战斗,只会有我与那两个家伙。” 说完,他朝艾麻一声大吼:“在下友子,自年幼起便是命贱,性命微薄死不足惜,但愿今日,我能以一已之命,换取众将平安!” 现在的友子,像极了大人,他那壮志凌云的背影中,蕴含着一种坚定而强大的力量,不可磨灭。 那些士兵都盯着友子,他们本该丢失掉的勇气一下子在心里倍增,凝聚成一道有生力量,将他们满脸的绝望彻底瓦解了。 士兵们恢复了勇气,眼神都活灵活现起来,人群之中,有人突喊:“小孩,说得好,不介意的话,把我的命也搭上吧,为了战友,拼掉性命也值了!” 此声一响,全体士兵高呼同样的话语,现场一度沸沸扬扬,士气多得都溢出战场了。 老者那时候,斜视着友子,心里暗想:“傻小子,你以为这么说,在场的就能活命?痴人说梦罢了,不过,我倒是没怎么想动手,就不知艾麻那家伙——” 想到此,他不禁瞥一眼身旁的艾麻,只见他这时,牙齿轻咬住了嘴唇,眼睛在盯友子,忽然,他朝友子一摆手,友子便猛地一下,漂浮到他身边去,艾麻也是下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艾麻这时候,轻轻一捏友子脖子,就弄得他生疼!艾麻看见他痛苦的表情,又看见底下士兵对友子担忧的样子,便笑着言了一句:“有趣!我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这么多根本不认识你的士兵一下子对你这么支持的。” “因为……我们都要保护同一座城池,都以打倒你为目标。” “哦?是吗?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就不毁掉凤梨,怎样,你愿意吗?” “哼,即使……给了你们,估计也不会放过我们吧,而且,牺牲只会更多!” 艾麻一听,换成另一种笑容,他带些阴险地说:“小子,像你这种家伙,在这个世界是属于短命的那种嘞,你说,我现在要不要杀了你,还是,玩一下有趣的游戏!” 说到这里,他把目光对准人群,说到:“各位,要是有想救这孩子的,上前来拿刀自刎,这里的剑阵,一人一剑,等把剑耗干净了,我就放了这小孩,当然,他们自刎到一定数目,我说不定也会放掉这小孩,怎么样?” 片刻沉默后,一个士兵大叫:“一个孩子都肯牺牲自己换我性命,我们又岂肯不敢?” 这么一喊,响应者甚多,下边人群,一片沸腾! 有人正要上前拿刀自刎,老者眉毛弹动一下,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没过多久,他侧脸对艾麻说:“别玩了,首领催着回去了!” 艾麻一听,一脸失望地样子,他说:“唉呀呀,正在兴头上嘞,唉,既然是首领的话,那也只好回去了!” 他把袋子抢过来后,就将友子丢弃掉,再然后的话,那头诸怀漂浮起来,他们乘着诸怀,好像打算离开。 “上头有命令,就暂且放过你们这些蝼蚁,哎,可惜了,游戏明明就要开始了的。” 他感叹要,便是飞走了。 友子被他丢到地上,好在他并无什么大碍,他活了下来,士兵们也松了一口气,现在城里,每个人绷紧的神经总算可以松懈一下了。 话说,哨塔上还有两个小家伙,其中,冷面呼呼大睡着,而楚正春,他从开始就很清醒,但他并没敢参与战斗,当他每次对战斗跃跃欲试的时候,他只要一看见那怪物,就怂得不行,只好蹲在角落,求个自身平安无事,也许,他这样做有些不好,可不管怎样,凤梨城的危机都已经解除了! 成长卷 第六十八章:探望过的亲人 大约过去半个月,凤梨这座小城才恢复以往的安详,城南的废墟下,那被瓦砾压住身躯的枯黄草,来年也会依旧常绿了吧,其他城区的人们,他们恐慌一阵子后,也恢复到了原来的生活中去,该上街的上街,该卖货的卖货,城里的吆喝声,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响亮起来了。 这时候,一个安静的房间,窗外有一只山雀在树上啼叫,清脆的鸟鸣从窗外传到了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昏迷了很久的友子好像听见了那悦耳的啼鸣,他那耳朵微微动动后,终于在昏迷十五天后,第一次睁开了双眼,窗外的晨光很温和,没有想象的那么刺眼,但他那眼睛,依旧不大看得清东西,这应该是十五天没有使用眼睛的缘故吧。 友子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就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那么一想,他的头一阵刺痛,痛得他立马起身来,抱头连声叫道:“痛痛痛!痛死我了!” 他身旁不远处,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友子,你醒了?” 友子好奇是谁在喊,他转过头去,看见傲杰坐在他身旁的病床上,而自己,也躺在一张病床上。 “啊!傲杰,怎么是你?”友子略显惊讶地说。 “怎么,不行吗?” 他用冷淡的目光盯着友子,瞧得友子心里发麻,他便连忙摆手回应傲杰:“没没没!只是想到会是你罢了,对了,他们人呢?” “老师原本在隔壁病房的,前天出了院,城主去走访城区,安抚人心去了。” “那,那些入侵凤梨的敌人呢?他们有没有继续破坏凤梨城。” “地之风魔死了。” “什么!”友子满脸惊愕,“这家伙那么强,怎么会——” “的确,他的确很强,和我对打的时候,他几乎才用出一半的实力来,他的真正实力,和他的赏金相差不了多少,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家伙,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杀他的人,仅仅只用了一根树枝。” “啊!”友子不禁地发出一身惊叹,如此诡异的事,让他脊椎骨微微发凉。 “那他死在哪里的?” “城南门外的一颗大树上,十四天前被城里的士兵发现的。” 这么一说,四周陷入一片宁静。 “另外,我听说了,我们晕倒之后,又来了新的敌人对吧,我怀疑,应该就是那两人对地之风魔下的手。” 这么一说,友子回想起那两个家伙,一下就瞪起了咕隆大眼。 “后来的话,那两个家伙也离开了,他们并未破坏凤梨城。” “那就好!至少,还有这么多百姓能够活着。”友子说完,叹去一口气。 “城主最近几日查找了很多资料,没有一份与那两个家伙的打扮相貌相吻合的,说起来很奇怪,明明强到这种程度的家伙,却没有一份资料记载,总让我觉得不大对头。” “嗯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了。” 二人再次陷入对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又是一顿沉思。 想着想着,傲杰眉头一动,忽然释怀了,他看着友子说:“好了,那些都成往事,现已不用再去关心,重要的是,活着就好!” “这句话,真不像能出自你的口。”友子颇感惊讶地看着他说。 “大概是上一次的感悟吧。”傲杰淡淡地吐着言语,“另外,谢谢你,友子!” “谢我?为何?要是是因为上次救你的话,用不着这么说,大家都是同学!”友子嘻嘻笑笑地说。 “嗯。”傲杰没有笑容地说,他虽依旧和过往一样的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好像并非像以前那般排斥团体了。 友子抬头看看天花板,目光从上慢慢下滑,他一边看一边说:“唉!真想没到,凤梨没有,每次只要这样一想,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触及到身旁的一张桌子,那张桌子上,堆放着十里几篮子新鲜水果,他一见,立马说:“哪来这么多水果?都是给谁的?” “给你的。”傲杰停顿了一下,“据说,这是士兵们对你的心意,当然了,其中我也有份!” “啊?拿来那么多,吃不完唉,那些哥哥叔叔些也太客气了吧。” “当中也不全是士兵拿来的?” “哦?有谁来看望你了吗?” “我家父,不过那还是我昏迷的时候,没过多久他就走了,他一向如此。”傲杰说得很冷漠,也有难受与喜悦,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 这句话,仿佛让友子听懂了关于傲杰的一部分故事,他不好说他们家事,却又想劝傲杰高兴,就笑着说:“其实你还好啦,你看,我娘还不是没有来看我,在他眼里,我跟本就不重要呢。” “其实我没怎样,你也不必这么说,你娘也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她昨天在这里守了你一整天,那边放在篮子外的几个橘子,就是你娘拿来的。” 这么一说,友子望了望桌子上,的确,放在篮子外的,是三个又大又好的脏橘子。 这时候,傲杰又说:“你娘还问了我一些关于你在学堂的生活琐事,当然,也跟我夸了夸你,对于你这次的表现,他很满意!” 友子的眼眶出,泪水开始打转转,他很感动,也不敢眨眼睛,只见他用手去遮住了眼睛,在默默地抹去眼泪。 他用微弱的声音叫道:“坏娘亲,臭娘亲,明明就很关心我,却总说只会揍我之类的,你明明身体就不好,还大老远地赶来……” 说道这时,他的声音开始渐渐模糊…… 大概过去了一段时间,友子才哭好,他一把抹去眼泪,笑容比原来的更加灿烂了,这时候,他拍拍脑袋说:“对了,冷面呢?也不知道上回的时候,他在干嘛?” “据说,他好像当时睡着了,在哨塔上。” 友子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就说:“亏他在那种情形下还睡得着呢,挺逗的。” “是啊,有不少人都和你一样,因此而笑话他呢?” “笑话?没有啊,他是我兄弟,我咋会笑话他呢?你只是觉得挺逗罢了。”友子说完,无意瞥见桌脚下的一朵桃花,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嘴上一笑,便做出下床的动作,“走,咋们出去!” “去哪里?” “玩啊!” “我不去,在这里养病就好。” 话音刚落,友子拉着他就走,还大叫一声:“走啦!” 傲杰被拉了床,他本该是不情愿的,但这时候,在他心里出现的感觉,是一丝舒畅。 有朋友,即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都会开心的,对吗? 或许,这就是羁绊的感觉吧。 成长卷 第六十九章:闲谈 二人从医院一离开,就直去到武学堂,当他们跨过学堂的大门时,就看见场上,冷面、陆大、楚正春三人在那儿站着,陆大有说有笑,冷面垮着个脸,楚正春一旁毫无作态,看着这三人各不相同的表情,真猜不透他们是在说些什么! 二人走了过去,当他们走近时,那三人也注意到友子和敖杰的来临,他们一见,陆大很热情,他率先说:“傲杰,友子,你们都康复了,不错嘛!” 冷面见友子好,一下便迎过去,先来上一个拥抱,才说:“友子,你可总算醒了,守了三天都没醒,都不爱去看你了。” 友子听见笑了笑,就说:“自然不会出事,我这人命可长得很呢!” 这么几句应和后,友子便问:“你们三刚刚在讨论些啥?感觉怪怪的。” 陆大也没不好意思,他直接就说:“我在笑上次的事,冷面他不是在哨塔里睡着了吗?每想想都觉得好笑。” “友子,你看这家伙的,从个大大大大前天起,他就一直在摆事来笑话我,真是气死人了!”冷面有些反感地说。 友子看了看陆大,便好生说:“陆大,你这么说不好吧。” “对不住,对不住,我那是说好笑的,大家同学一场,怎么可能说真的呢?虽说之前也着实嘲笑了冷面几次,但那都是过去事了,还望别计较。”陆大挠挠头,傻乎乎似地说。 冷面也不是什么小气人,他听见这番回答,自然见好,就回敬陆大一句:“没事,我也没怎么当真,那过去,让它过去就好,不过,以后要是在发生什么不愉快的,那我可要记在账上了。” “嗯嗯。” 两人感情虽不至于因为一次和谈就变得有多好,但至少的,他们的关系也不会之前那般的差了。 这时候,从那武学堂外头,有人摔门而入,如此作风,还以为是什么坏人硬闯进这学堂里来了,结果他们转身一看,看见的人是——比子。 比子阴沉着脸,脸上依稀可见两条泪痕,似乎在哪里刚哭过,他踢开大门后,笔直朝着大堂走去,那在那儿站着的五人,都好像被他忽视了一般,他唯一的一次目光,都只在冷面脸上停留片刻。 友子笑着朝他喊一声:“比子,你来了!” 结果,比子那家伙理都没理,只管朝着大堂走去,陆大见他这样,脸上流露出遮掩不住的难过来,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比子,可话刚到了嘴里,又立马被他咽了下去,他最终选择了沉默,随后,大堂的门传来一关门声,比子便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这时候,友子好奇地问:“比子那家伙,是怎么了?” 陆大的脸也染上一层灰色,他重重地叹气后,同情似的说:“比子的父母,在那中,也就是十五天前,都死了!” “什么?” 一瞬间,友子惊愕住了,他那吃惊的表情持续着,这么大的打击,友子很能理解,因为他在过去,失去了他的父亲! 一时之间,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现在,那种钻心的阵阵难过,挖掘出一个人隐藏在内心处的所有悲伤! 友子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他沉痛着内心,问陆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天的情况,你们比我更清楚吧,你们离城南很近,所以你们应该看见那漫天的炮弹了吧。” “嗯,看见了。”友子说。 “对,就是那次轰炸,把比子的父母给炸死了。”陆大说时,他都快哭了出来。 这么一说后,除了那不能理解亲情的傲杰,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沉重,比子这人很欠揍,是出名的讨厌鬼,比冷面还要让人觉得讨厌,平时比子那只为自己考虑的脸,一经回想就不禁厌恶起来。 可现在的比子,成了孤儿,他将面临的人生,是一片水深火热。 “要不,咋们去安慰安慰比子吧。”友子有些担心,他便提出这样的建议。 “不,别去,我试过了,不管用的,他现在,更需要一个人静静,我们得给他时间,让他静静,让他从阴影和伤心中走出来。” 陆大说得很明白,在这个班中,他是最了解比子的,了解比子的孤傲,也了解他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哭! 陆大拍拍友子的肩膀,对他说:“别担心,比子的情况我来,毕竟,只有我跟他最熟,你们的话,想干嘛干嘛去吧。” 友子虽然很担忧,但陆大说得在理,自己帮不上忙,也只好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陆大!”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应该做的。”陆大说。 友子试着调节一下自身情绪,便对傲杰与冷面说:“傲杰、冷面,咋们去个地方吧,我老早就带人一起去看看了。” “上哪儿去?” “不说,只想问你们去与不去?” 友子卖关子,态度还那么强硬,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过,友子卖什么关子都无所谓,友子让他去,他就愿意,毕竟,友子是他好兄弟嘛! 傲杰的话,没得谈,他也要去! 楚正春这时说:“哇,你们三要走,怎么不带上我?” 友子连忙解释道:“正春,不是不带你,而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讨你喜欢,自然就不好勉强让你去了。” “不讨我喜欢的地方?有吗?” 楚正春思索着,塞选了无数个场景后,并无结果,于是他立刻补充到:“那你说说,是什么地方?” “秘密,就先只和你一个人说吧。”友子把嘴凑到楚正春的耳朵那里,“你对桃花粉过敏吧!” 正春一听“桃花粉”三个字,全身就起鸡皮疙瘩,只见他惊慌叫道:“好好好,我不去了,不去了!” 喊完,他就乖乖地站着了。 友子面朝冷面与傲杰二人,郑重其事地讲:“那咋们就出发吧!跟着我走就好了!” 冷面和傲杰点头说好。 于是,他们即刻启程,他们所要去的地方,便是友子一直想去的——城北的桃花园。 为何要去那里呢? 只能说——另有意图。 成长卷 第七十章:桃园结义 三人走走了一段时间,已经进到城北了,可离那桃花园,还有一点点距离! 这阵子,友子还是那般气色凝重的样子,冷面见他这样,就说:“友子,你咋还是闷闷不乐的,还在想比子的事吗?” 友子微微点头。 “没必要这样,他会好的。” “我明白,可他突然间没了双亲,这种滋味真的挺不好受的。” 友子说,低头叹气。 冷面一边张望四周一边说:“对了,友子,都走了这么久了,你还没说,这是要上哪里去呢?” “快了,马上就到了。”友子抬头望着前方,当他依稀看见一面墙的墙头上,那只探头出来的桃花枝的时候,“到了,就在前面!” 友子带着两人朝那边奔去,他们绕着墙走,没多久就找着了门。 到了门口,冷面看见里边的桃花,那是三四十来棵桃花树栽种在那里,无序却有美感,漫天桃树落英缤纷! 唰唰唰—— 点点桃红与青灰墙色配上基调,场景很是美丽,这样的地方,绝对能迷醉朦胧少女的心。 “哇!这里好多桃花!”冷面不免惊叹一番。 “是啊,我很喜欢这里呢!”友子开心地笑笑,“咋们进去看看吧。” “嗯。” 于是,他们三就踏进这桃花园。 进去后,能够发现,这个园林不大,里面的没什么建筑,就一片小桃林,外加一座六角土棕色茅屋。 茅屋?那看上去很老旧了,覆盖在檩椽上的茅草,因为常年遇雨,都已经褪色了,茅屋的土墙,也是坑坑洼洼的样子,这么老的茅草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住! 不过,那都不是什么重点了,友子今天要来这里,肯定是有事要做的。 他们坐在观赏一下桃花后,冷面就问友子:“友子,咋们上这里来,不会只是看桃花吧?” “嗯,的确。” “那你说说,究竟还有何事要做?” “这个——”友子一时难以开口。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这么逼问,友子不得不招,反正他来了这桃花园,就一定要说的,最终,他看着冷面和傲杰说:“好吧,和你们说,我想和你们两个——结拜为兄弟!” “结拜!兄弟!”冷面摸着脑袋瓜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有人说,桃树下面显真灵,所以才特意找你们来,就是为了结拜!” “啊!”友子一惊一乍地叫道。 “我知道这个有些唐突,可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吧。”友子看冷面反应强烈,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冷面瞧了瞧傲杰,脸上瞬间流露出一股厌弃来,他说:“没搞错吧,友子,是这种事的话,干嘛带那个闷骚货来?莫非也要他拜?” 傲杰被人说成闷骚货,心里还是暗暗不爽,但不至于大打出手。 “嗯。”友子点头示意。 “哇!友子你怎么想的?那家伙我可不喜欢,在我看来,他来拜还不如楚正春来拜呢!” “我知道你跟正春好,可他也教坏了你!” “教坏?没有过吧。” “没有?打人偷东西,都是他教的吧!” “那算哪门子坏事,这个世界上,人不都常干这些事吗?” 的确,在四星球上,这种损人利已的事,可不定义为犯罪,正因为这样,所以小偷小盗、街头斗殴在这个世界上,是十分常见的行为了! 可是友子心里明白,那些事情之所以算是正常,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根坏了,所以,他才想要去改变这样的现状,这也是他的梦想。 友子不想辩解,他再怎么说也没有用的,用自己的想法去抨击那大道天理,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他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给冷面灌输的这一切思想。 他叹一口气,说:“没错,没错,先不说这些了,倘若你真不像和友子拜,那咋们分开拜!” “分开拜?怎么个分法?” “冷面,我和你拜一次,在单独和傲杰拜一次,这样,你我是兄弟,他我是兄弟,而你和他,没拜天也没拜地,自然不用背负‘兄弟’名号。” 冷面一听,愉快地说:“成!” 现在,分拜仪式开始! 友子与简木冷面上前一步,同跪于桃花树下,三击叩首,二人正式结为兄弟,友子与冷面同为十五少年,友子生二月十六,冷面生八月十五,友子岁大,即为大哥! 那之后,两人站起,友子又拉傲杰过来,正当他们要下跪时,傲杰阻止了友子,友子这下,十分好奇地望着傲杰。 “等等,友子,你还没说,兄弟是什么?”傲杰真挚地看着友子,“虽然我明白那是一种关系,但我不知道,也无法理解,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呃……怎么说呢,真要说的话,我也搞不清楚,就只知道个什么‘为兄弟两肋插刀’之类的!” “为兄弟——两肋插刀是吗?” “嗯嗯嗯,大概是那个意思吧,但不是真的用刀插两边的肋骨啊。”友子怕他理解错误,真去拿刀插自己肋骨。 “哦。”傲杰轻吭一下声,他似乎无法理解,也不知道要不要做。 友子把手放他肩上,说:“想这么多干啥?我相信你有一天会明白的。” 友子说完,笑得眯着眼睛望着傲杰。 “为什么要选我?” “嗯?”友子睁眼后,不大明白。 “学堂这么除了我,还有其他同学,为什么要选我?” “这个啊!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心里老有感觉,和你处一块不怎么让我反感,大概就是这样吧。” “哦,明白了。”傲杰看这友子,“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也是。” 友子看着傲杰的眼睛睁大了。 “和友子处一块,的确不怎么反感,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我想以后也不会有吧,那么,友子,我们来结拜吧。” 友子一听,嘴边自然地扬起一个微笑,他连忙答应了一声:“嗯!” 二人于树上三拜,就结为兄弟了,澳杰年龄也是十五,生为正月三十,比友子岁大,自然成了大哥。 成长卷 第七十一章:亿木鸟 简单的结拜仪式结束后,他们坐在桃树下畅谈新鲜事。 冷面仰头,金阳光透过桃花缝,温和地扑到脸上,冷面眯着眼,在树上搜寻着什么。 忽然,他说:“友子,这桃树好看是好看,咋都不结桃呢?” 友子笑了笑,回应他说:“冷面,别傻,这是观赏类的桃树——碧桃,又称千叶桃花,是不结桃子的。” “哦,是吗!”冷面一边答应一边幻想起来,“要是这树既中看,又有吃的,还不生虫,那该多好!” “不生虫?亏你还能想得那么细致,你咋不想那是个毒果,那还让叫人怕一点!” “毒果,那种毒人的东西才要呢!”冷面厌弃地说,他那仰望桃花的眼睛,隐约注意到一些飞在天上的东西,他眉头动动,用手指着天上,“唉?那是什么?” 友子跟着望了一下天空,那蔚蓝的天空中,一只体型笨重地鸟在缓缓飞过,那只鸟的样子有些奇怪,它的翅膀很短,肚子胀胀的,眼睛小得像豆,嘴巴大得像个尖口杯子,它的全身上下羽毛很多,颜色是树棕色,那个看上去,质感不像是毛,而像是木头。 除去上面的外貌,剩下的就比较雷人了,那只鸟的身上,竟然挂着一个白色的小包,它的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小帽,帽上的正面,写着一个“报”字。 这样的打扮,让人好奇,一只鸟的身上,怎么会穿着人类的衣服,莫非那鸟有了灵性?成了精? 友子见到鸟,就说:“这种鸟,我在很久以前也见到过,它们都是朝不同的方向飞,不知道是要去哪?” “友子,你注意到没有,他们身上都穿得像人类一样,好奇怪!不知道,那个包里面有些什么?” “那里边,可能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之类的吧。”友子捏着下巴,望着鸟儿作出分析。 “要不打下来看看!” 友子认真地在思考,没有怎么注意冷面在说什么,等他一声嗯?他才反应过啦,立马朝冷面示手大叫:“不要,那可能是什么大人物养的,打伤了就糟糕了!” 他说话时,冷面早已经将刚才捡起的石子抛出,只见石子朝着鸟儿飞去,咚地一声,那石子正好砸在那鸟头上。 这一瞬间,二人捂嘴惊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那鸟真是什么大人物喂养的,那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惊叫了半天,也没见鸟儿落下来,一霎间,他们镇定了,那鸟儿仍在飞,只是头上冒起了一个大包。 “没掉?” 友子与冷面互相看看,这才松了一口气,激动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 在一旁的傲杰望着鸟儿说:“这是亿木鸟,一种木头做的活鸟儿,它的寿命据说有一亿岁。” “一亿岁!”友子与冷面再次尖叫,一亿岁!这太不可思议了! “嗯,除此之外,这种鸟还能在太空中飞行,它们不但不需要呼吸,在太空中,反而还能高速飞行。” “这么神奇!那……那……这鸟是干什么的,真的是什么大人物养得吗?”友子问道。 “那鸟是运送报纸和重要的信件的,养这种鸟的,不是什么人,而是四星日报社。” “四星日报社?做什么的?” “采集、编辑四星球上的重大事件,并以报纸作为媒介向全世界广大传播的机构。” “哦,就是做报纸的啊,也没什么嘛!”冷面说道,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十分轻视报社。 傲杰看出冷面的态度,于是他补充道:“你最好别这么认为,四星日报社可是四星球上最顶尖的报社,在全世界都是很有名气的,该报社的工作者在任何的一个国家,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即使是国王的丑事,他们都敢提笔揭露,他们报社所刊登的报纸内容,字字都是权威!” 冷面一听,满脸惊愕,他问:“那我打伤他们喂养的鸟,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事,只要别让人知道是你干的就没事,要是让人知晓了,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傲杰说完,更多的目光留给天空,他望着天空那抹淡白云,心里想:“报社这几日,是作了什么大新闻了吗?亿木鸟竟然频繁出现!还是说,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冷面一听,心慌得一匹,生怕自己会出什么事,友子这时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这附近又没别人,不会有人能注意到你的。”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友子看着冷面提心吊胆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其实他知道,哪里有那么严重,刚刚那话,是傲杰说出来吓吓他的。 他解释道:“冷面,没那么严重,傲杰他跟你瞎吹呢,一个报社而已,挺多也就嘴上能力罢了,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真的?” “嗯,是啊,这种事动动脑筋想想就明白了。” 冷面一听,欣喜若狂,大叫一声:“太好了!” 声音很是响亮,都传到了园林外。 这时,冷面的身后冒出个声音:“谁在我家大叫的?” 冷面转身去看,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人,那人站在茅屋门口,手扶在门框上,同时也在望着冷面,这人是——张玲儿。 “冷面、友子、傲……傲杰,怎么会是你们?” “我还正纳闷呢,怎么会是玲儿?” “前几日老师住院了,不用上课,我也没有玩伴,身上还有一个讨厌鬼老缠着我,所以,我就干脆回家来了。” “哦,原来这里是你家啊,这么久,也没听你提起过。” “家里清贫,没啥好提的,倒是你们,你们怎么上这里来了?”玲儿说着说着,总会偷瞟傲杰一眼。 “哦,友子说他想看桃花,就带着我们过来。” “那我带着你们观赏观赏吧!” 友子一听,不亦乐乎,连口答应:“好啊!” 张玲儿带他们逛逛,稍后有些累了,再请他们进寒舍歇脚! 之后一段时间,亿木鸟飞到了城主厅堂的窗户上,赵忠志见了它,立马过去,取走里边的一份报纸,无意间,他看见鸟儿头上的大包,不禁一声大骂:“这是哪个混蛋干的!亿木鸟也敢打成这样!!” 成长卷 第七十二章:闲谈(二) “阿嚏!”冷面打了一个喷嚏,鼻涕口水全喷到旁边友子的脸上。 冷面揉揉鼻子,突然注意到友子被自己喷了一脸鼻涕,他恼火地望着冷面,眼里有着愤怒,冷面见他眼神,身子连忙往后缩了缩,躲到了傲杰背后去。 友子一手抹去唾沫与鼻涕,尽量压制自己的怒气,小有气愤地说:“冷面,你故意的吧!” “没有这回事,友子,我是情不自禁就打出来了,别……别生气啊!” 友子叹去一口气,好好说:“好啦,没生气,怎么可能生你气,只是你会打喷嚏,是不是因为昨夜里着了凉?” “没有吧,我感觉有谁在背后骂我,所以情不自禁地就打了喷嚏。” “骂你?谁会闲的蛋疼,骂你个混小子!” 这时候,那城主厅堂内,响出一声阿嚏!厅堂外的鸟儿,都被这喷嚏惊飞。 紧接着,厅堂内又冒起一个士兵的声音:“城主,昨晚着凉了吗?” “没有。” “哦,我还以为——”说道这里,说话声戛然而止,原来是士兵捂住了嘴。 “你以为什么,直接说。” “我以为……我以为……”士兵总是试着说,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啊,你以为什么?” 士兵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你以为城主这么大了,睡觉还踢被子嘞。” “下去,脑子里都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真是没大没小的。” “城主息怒,我这就走!”随后,士兵便退了下去,厅堂内只留下城主一个人。 厅堂里静静的,赵忠志端详地靠在座椅上,一手拿着那份报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一行字——天才武斗大会。 这六个大字,在赵忠志的眼里闪闪发光,他那心有些澎湃,似乎对那大会很是激动,他那内心里掩盖不了兴奋,只是因为出于一大把年纪,不便放声狂叫了。 他微微一笑,感慨地说:“决定在今年举行吗?新一代,还真是幸运呢,我们那个年头,可求不来这场大会,青年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居然让这一代撞了个正着!” 说完,他笑出声来,心中的兴奋释放了些许。 “不过,要是真在我们那个年头,我怕也得不到什么名号,所以,出现在今年,可能才是恰当的,唉,只希望荆国的新人都多多努力,能上一两个名额来,最好的话,能在风梨有一个。” 他站起身,微微整理下自己,说:“这件事,得去告诉老林,让他安排安排。” 他说完,即刻动身,出了一趟门。 这时候,桃花圆里,友子们逛了一圈后,被张玲儿请到茅舍做客,三人坐好后,玲儿取来三只杯子,给他们三个各倒上一杯陈茶。 张玲儿低头红着脸,害羞似地说:“其实,我家境有些穷,你们光临寒舍,我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我会尽力招待好你们的,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的,还请见谅!” “玲儿,哪的话,大家都是一样的,谈不上什么周到不周到,能来你家坐一趟,大家都很开心!” 说完,他与冷面都嘻嘻笑笑,玲儿见此,自然也就放下了心。 “对了,玲儿,你家人呢?” “我娘已经不再人世,我爹,外出砍柴去了,年老的奶奶,也在前些年去世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友子并不知玲儿没了娘,他这么冒失地问,心里有些惭愧。 “没事,友子你是无心的,虽然我想我娘亲,可就算见不着她,日子也得照过啊,过久了,渐渐地就开始习惯了。” 玲儿的这番话很对,人与人之间的爱莫过于一杯白干酒水,日子久了,酒水浑浊了,不再当年那般清澈! 可是,酒水浑浊依旧为酒水,蓝天少云依旧是蓝天,世间万物,都是风云变化! 酒水变了浊,变掉的,是清浊,是浓淡,也是味道,但不会变的,是酒水本身!所谓情爱也正是如此! 阴阳相隔,爱意虽不及拥抱那般热切,但也是祝好蓝天! 玲儿想起了娘亲,心情微微有些低落,她脸上有一丝愁苦,很不好看! 冷面一直盯着玲儿脸看,忽然,他插一嘴:“玲儿,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娘是不是也长得和你一样好看啊!” “我娘啊,记得爹爹说过,我和我娘很像唉!” “那你娘怎么想的,她这么好看,要嫁给一个砍柴的。” “这——” 玲儿低着头,不再说话。 友子见势,连忙假装两声咳嗽,同时用手肘拐拐冷面,把嘴凑到他耳边去,斥道:“会不会说话!” 斥责完,他面朝玲儿一个微笑,和蔼地说:“抱歉啊,友子这家伙,说话不长脑子!” 玲儿能理解,她又再次抬起头来。 友子接着问:“张玲儿,你爹是柴夫,那他平时都在哪个山头砍树呢?” “呃……这个,我爹的话,砍柴没有固定的山头,他每次都会去很远的地方砍树,也因为这样,他常年都在外头,我也不经常看见我爹。” “去很远的地方?这是为何?要是说只是砍柴,上哪儿不是砍,为何要大费周折跑到别处去?” “这个嘛,爹他倒是说起过,说是什么帮外边人砍柴,现砍现卖,能卖出极好的价钱,只在凤梨城砍树,挣不了几个钱,在外边的才是大活,所以,爹爹说,要想生意做大做强,还得在外头闯荡拼搏,爹爹还说,人敢闯荡,首先要有勇气,有了勇气后,就算身体里拥有的东西浅薄,也可以做到天不怕地不怕,而这种性子,正是什么古今做大事者必有的。” 友子听得是津津有味,如同欣赏诗歌一般。让人不禁想去称赞。 友子兴高采烈地对张玲儿说:“玲儿,你爹真是个响当当的家伙,能说出这么多对的道理来,这令我很钦佩,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娘为什么会嫁给你爹!” “啊,为什么?” “因为你爹身上有气质。就这么简单,却足够迷人!” “的确,我爹爹的魅力还是蛮大的。”玲儿开心地笑笑说。 说完不久,远边传来一阵钟声,所有人都听见了。 “这是——”友子疑问道。 “武学堂的钟声。”傲杰解答道。 “你就瞎扯吧你,武学堂离这里这么远,好歹也有个七八里地,从那儿怎么传得了声音到这里。” 冷面插嘴,是在质问傲杰。 “学堂的金钟是法器,叫十里钟,据说敲打该钟打出的声音不会衰弱,十里之类,皆能听见钟声。” “是吗?”冷面现在还半信半疑的样子。 钟声当当当地又响起几声,小茅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友子气色凝重地说:“既然都用到了那个钟声,说明是紧急情况,我们现在立刻回学校看看,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嗯!”剩下的三人都赞同,直接一口答应了。 没过多久,玲儿扣上门栓,他们一行人,就朝着响起钟声的凤梨学堂赶去。 成长卷 第七十三章:要来了,天才武斗大会 鸟,它们朝不同的方向,好像只是路过凤梨城。 友子们往学堂快赶,没过多久就到了,到的时候,同学们都在练操场上站好,老师也在,他面朝大门,看着友子们的归来。 “你们总算回来了。”老师等得有些厌倦地说。 “老师,你敲响那钟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说?” “是啊,一个对于你们新一代而言,十分重要的事。” “什么?” 老师拿出刚刚城主交给他的报纸,将其递给友子,友子拿起一看,上面折好显露出的标题是天才武斗大会! 友子看着标题,疑问似念叨道:“天才武斗大会!” 说完,他满脸狐疑地看着老师,老师点点头,友子很不理解,他就问到:“老师,这个大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读一下不就清楚了。” 于是,友子低头望着报纸,把字一一祥读出来:“经sja决定,为缓和国间关系,促进各国发展,将于星正历五百二十五年十一月初三——” “十一月初三?”友子止住嘴,开始动脑筋算算日子,片刻后,他叫道:“十一月初三,意思是二十九天后,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冷面就手肘拐一下友子说:“友子,接着读啊!” 冷面想知道后头,友子看他这样儿,就找到刚刚读到的地方,接着那儿往下读:“十一月初三这一天,于四星球所有国家中操办一场天才武斗大会,大会内容为,通过相关人员对大家进行武斗测试,根据各选手的实力列出排名,排名当中靠前的10位顶尖选手,将授予他们‘天才武斗者’名号。” 友子吞吞口水,又念道:“本次大会,要求参赛选手是年龄为14至17岁之间的青年,这个年龄段,正是青年大放光彩的时候,古有人云,天生我才必有用,望各大青年踊跃参与!” 读到这里,友子抬起头来望着老师,说:“老师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参加这么什么大会对吗?” “嗯嗯,不错,不过,这并非我做要求,而是城主的,他希望,你们这群孩子当中能有人能上天才武斗者的排行榜!” “那参赛的地方在哪里?” “这个是上边派人下来,而不是到什么地方去。” “哦,那参加这次大会的人数有多少呢?” “参加的人呢,应该是每个国家都有一些吧,合起来的话,大概有一千万吧。” “什么!一千万!要从一千万人当中挑出十个人授予名号,我的天呐!” “怎么,你们怕了?” “怕什么怕,只是这也太……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不夸张,但是难度的确极大,所以你们要是愿意尝试,可以试着参与。” “这——” 友子犹犹豫豫,他转头看看两旁的冷面和傲杰,便对着那二人讲:“傲杰、冷面,我们三一起参加吧,有你们在,我会安心很多!” 傲杰点头同意,冷面也赞成,这二人就这样不带犹豫地答应了。 冷面又补充说:“友子,我虽赞成和你去,可我说句实话,什么天才武斗者名号,拿来能干嘛,还不抵战候有用,也不知道你咋想的,要追求这种东西,是我的话,完全没有兴趣。” 一旁的老师听见,微微一笑后,说:“哦?是吗?那你知道,历年来出现过的天才武斗者如今都何样吗?” “何样?” “当今世界的高层高员,级别莫说和战候比,就是比上国王,那也高出一大截呢。” 这话一说,在场的无不惊讶! “你要晓得,天才武斗者虽只是个名号,但却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它所能带来的威望,足够让一个人成为一方的王!” 听完老师的话,冷面被吓得身子一颤,差点跌倒,这个称号,天才武斗者,在冷面这个无知少年的眼里,也开始变得诱人起来。 突然,冷面想到母亲,便猛地晃脑袋,一阵清醒,瞬间是把自个儿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来,这时候,他说:“老师,就算很好又怎么样,我娘只想我当战候,我做战候便好,其他的东西再怎么好,也与我不相干,不相干!” 冷面边说边摆手摇头,表现得蛮不在乎。 “冷面,你娘说什么你都听的吗?”老师问他道。 “那是当然,她要我成战候,我成了便是了,娘亲的话,不会错,照做不就好了吗?” 听完冷面话语,老师忍住了一番感慨,她只是对冷面说:“那你还真是个乖孩子,特孝顺。” 老师说完这句话时,嘴还张得大大的,好像还有话想说,不过接下来的话,被他憋在了心里。 “好吧,现在就不聊闲话了,到时候,真的会选择参加的有哪些,举手示意一下。”老师面朝所有同学喊道。 友子立马举起手,傲杰、冷面先后也举了,紧接着,楚正春举起手来,在之后,就没人举手了。 陆大看着举手的四人,一顿说:“我知道自己铁定没戏,干脆放弃了,至于比子,他心情不大好,不便开口,但也和我一样,有自知之明,不会参加那什么天才大会的。” 老师听完陆大的解释,又把目光对准张玲儿,玲儿这时候说:“老师,我不知道,我是个女孩子家,不知道——” “女孩子家?女孩子家怎么了?女孩子也可以勇敢的啊,上天又没有规定,努力这种事只准男孩子做,不准女孩子做哦。” 玲儿听了后,眼睛开始闪烁,老师没有瞧不起女孩,反而还支持他去,玲儿看看傲杰后,心里就涌现出一股力量无限的勇气,她这时,勇敢地举起了她的手。 老师扬起一个淡淡地微笑,将目光投向举手的五人,就说:“举手的五个,现在跟我来,我要带你们去个地方。” 五人抠抠脑袋,冷面问:“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你们接下来,可就要进入魔鬼式训练了,希望你们做好准备,另外还有很重要地一点,愿你们摸清楚自己的斤两。” 说完,他领着五人就往城北去,当然,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城北。而是北面城门之外的地方。一片十分神奇的区域。 成长卷 第七十四章:野外生存 几人出了城门后,继续往北边走了很久,已经离凤梨城很远了,太阳这时候,也快落下去,就算在往会赶,估计也要半夜才能赶回去了,如此看来,城主好像根本让他们回去的意思。 那遥远的地平线上,浮现出一片丘陵,那里绿树成荫,静谧安详,没有危机,没和别处的森林哪不一样,可是不知为何,他们现在呈现出的那片森林,总让人觉得有些阴森。 冷面指着那远边的森林,对老师说:“老师,你说的是那里吗?” “对,接下来,你们会在里面待很久。” “很久?很久是多久?” “四个星期。” “哦,也就是二十八天,老师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有准备水和食物。” “不必准备那些东西,因为就算你们准备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带的。” “啊!”冷面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你们大可以把这次的出行理解为野外求生,因为接下来,所有的食物、水源都是你们自己找,另外,还要强调一件事,既然进去了,就不要妄想偷逃出来,所有不满四个星期出逃的家伙,全部取消参加参加天才武斗大会的资格,你们听明白了吗?” 老师对身后友子们一顿大喊,结果却没有人回应他,于是他回头瞥一眼,说:“你们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老师,我有问题想问你,假设,我是说假设,我们进去后,要是解决不了自身问题,例如找不到食物和水,或者中途得了什么重病,老师你会不会来帮忙!” “我刚刚说过了,这是野外求生,这些问题你们得自行解决。” “无论何种情况,老师你都不会介入吗?” “对,哪怕你们死了,我也一样不会介入。” 老师这么一说,所有人一阵惊悸,他们没想到,在天才武斗大会这件事上,老师会这么残酷,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已经忍不住瑟瑟发抖了,所有人也在此时,同时停止了脚步。 老师注意到他们停了下来,便转过身去说:“怎么,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要是真的害怕,现在还有得选,那么现在我再问一遍,你们当中,谁想放弃参加天才武斗大会?” 这时没有人举手,张玲儿的话,她看看傲杰就有信心了。 正当老师以为没人举手的时候,楚正春一点一点地举起他的手来,他的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低着,嘴里开始念叨:“我……我……我只想当个战候,老老实实过日子,不想把……把命给赔了!” 看见楚正春举手,冷面叫一声:“楚正春,你真的不去吗?” 楚正春看一眼冷面,点了点头,这个举动,让冷面也不禁胆怯了起来,而他的胆怯,被友子察觉到了,友子把手掌稳稳放到冷面肩膀上,好让冷面安心,冷面扭头和友子对视,便明白了友子的意思,也因为这份鼓励,冷面没有举手。 老师对于楚正春的举手,并没有感到任何地意外,那好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只是淡然友好地说一句:“正春,劳烦你跑一趟了,要是真坚持不了,那你回去吧。” “嗯,谢谢老师谅解。”楚正春说完,朝着老师一个鞠躬,就按照原路折返了。 楚正春走后,老师对剩下的四人说:“你们确定要去吗?还有很多可怕的东西我都没讲嘞。” “果然不只是这样!”友子说。 老师朝他们一笑后,转身过去说:“先走吧,等到了那边在给你们介绍也不迟!” “嗯。”几人答应。 老师领着他们再朝前进,不到一刻钟,他们就走到那森林边上,站在那儿一眼能够望见,那群耸的参天古木,粗壮的身干不乏苍老的痕迹,树缝间还露出一股幽深的黑暗,令人看见不禁脊梁骨微微发凉。 老师转身,面朝学生张开双臂,说:“好了,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下,在我身后的,就是被称为‘死亡阴地’的森林了。” “死亡阴地!” 友子惊叹后,仔细望望那片森林,虽然觉得那的确静得异常,但也没看出什么吓人之处,便就说:“老师,这森林看起来很正常,为何会有这么恐怖的称谓?” “正常?那只是看起来很正常,等你进去后,就不会在这么觉得了,因为这里可是幻生法界。” “幻生法界?那是什么?” “这很难说,只能说是虚实交叉构成的特殊空间,在那里边,有很多怪物,有些是影像,有的又是真的,那里边的除了怪物,很多东西也只是影像。” 老师说着说着,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发现太阳已要下山,便又说:“时候不早了,蹭现在有光,先进到森林里去吧。” 说完,他领着四位同学朝森林里走,没走多久,突然响起一声哎呀! 声音来自他们身后,老师连忙转过身去,看见冷面捂着头叫痛着,就知道刚才那声哎呀是他叫的,就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想试试这边这颗树是不是影像,就用头撞一下,结果,哎呦,疼死我喽。” 老师与友子一听,不禁笑出声,老师还感叹到:“冷面你呀就是笨,不知道里边的怪物会不会偏爱你这种笨蛋!” 话音刚落,森林深处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正好从五人耳边刮过,他们就一下变了脸色,对四周警觉起来,刚才的笑声到吃为止。 老师咳嗽两声说:“刚才说笑的哈,莫当真,进去之后,无论是谁,都要给我万分小心。” “是!”四人纷纷答应道。 随即,五人的脚步正式步入到森林中,由于没有路径,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两旁的蕨类植物弯曲的姿势怪异,那草叶上还发出微淡的荧光。 冷面觉得神奇,想用手去触碰,一把被老师抓住手,他说:“别碰,小心有剧毒!” 剧毒! 冷面一听二字,不禁连忙收手。 之后,老师找到一块大岩石,就叫上四人上到岩石上,老师要吩咐最后的话了。 “这里是森林,这里的东西,都很野,所以要格外注意,别一次性给自己惹太多麻烦,另外,我对你们再警示一遍,这里的鲜艳东西最好别碰,都有剧毒!” “记住了,老师。” “记住就好,那我说说你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老师清一下嗓子,“你们要自行找到食物和水,生病了的话,自行解决,要是遇到什么怪物围攻,选择团结对抗还是单打独斗,这个在于你们自己。” “嗯嗯。” “你们可别浪费这么好的地方,这可是磨炼人心的最佳场所,在这里,只有生存和猎杀,若是你们能成功活下来,你们的力量、速度、危机感、战斗警觉性都会大大提高的,这些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招式,但在战斗中却是至关重要,另外,希望傲杰和友子能试着提升自身的太阳力,还有冷面,争取在这段时间,把气爆做出个a级的来,玲儿的话,你加油吧,相信你会改变自己命运的。” “嗯,明白了,老师。”四人一齐回应老师道。 “哦,还有件事,来这片森林的,可能不只有你们,还有其他城来的家伙,你们要是遇到了,能友好对待的友好对待,若是不能的,你们看着办吧。” 友子三个男的互相看看,一阵邪笑后,连口答应道:“清楚,明白!” “那好,给你们交代清楚了,我也就该走了。” “老师,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总之不会留下来陪你们就是了,反正呢,二十八天后,我会在森林外接你们,这二十八天,你们好好表现!” 老师说完,慢摇慢摇地就走出了森林。 成长卷 第七十五章:野外第一天 林老师走后没多久,太阳就落山了,光芒逐渐从友子四人的脸上消失,整片森林也开始逐渐陷入黑暗,这时,冷面的眼神有些空洞,四周袭来的黑暗让他措不及防,友子还好,他的眼里虽有一丝胆怯,但同时又有一份勇气,张玲儿躲到傲杰身后,凑得近些,能让她感到温暖,傲杰的话,他那眼里丝毫没有害怕,仿佛他那颗冰冷的心中,从来没有容纳过恐惧。 就这样,四人以各不相同的情绪,迎来他们在这死亡阴地的第一个夜晚。 “天黑了!”冷面说时,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是啊,这是我们在这儿的第一个夜晚,想想怎么过吧。” “话说,我们还没吃晚饭吧,现在我是又饿又怕,总觉得来了好后悔!”冷面轻揉一下肚子说。 “这样不好吗,既磨炼你的意志又让你慢慢适应恐惧。” “别说那些高尚的喽,把肚子的问题解决了先。” “好吧,可是现在,我们上哪儿去弄吃的?”友子左顾右看,只看见一片黑,不知从哪里下手。 傲杰这时候,伸出右手食指点着火,四周一下便被火光照得通明,他们有了亮光,心里也安心了些,那火焰传出来的热量,也一下温暖了他们。 “要去找食物的话,那就走吧。” 傲杰走动起来,一行人跟着他,傲杰一边走一边望着地面,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走到一处,他突然蹲下,用火照着地面,那么一照,可以清晰地看见地面上,有一堆凌乱的脚印,那些脚印像是某种动物的蹄子踏出来的。 他又微微抬抬手,将火光对准身旁的鲜艳草堆,上面的草叶都被咀嚼掉一部分了,隐隐约约,草堆还在颤抖,傲杰把脸也凑近些,欲看清是什么回事? 嗖嗖嗖——嗖嗖嗖—— 草堆仍在微微颤抖,突然,草堆里钻出一个黑色猪头,那头挺着两根尖牙,朝着傲杰猛刺。 傲杰没被吓到,他很快速地抓住了猪头的两根尖牙,身子被那野猪顶着滑行,傲杰逐渐站起来,等他换了站姿,浑身就使得上劲,他就后脚一踏,站那儿不动了,任凭那野猪怎么冲,都不得让傲杰挪脚丝毫。 随后,他抓着野猪的脚,往地上一砸,整只野猪就镶嵌到泥块里,没有动弹。 傲杰拍擦两手手掌,问题解决了。 冷面立马过来摸摸那猪,兴奋叫道:“哇,纯正的野猪肉,今晚就借傲杰的火,来个烤乳猪。” 说完,几人便就动起手来,他们找了些木柴,一些新藤,在原地搭起一个烧烤架子,把那肥大的野猪捆住后腿,吊在了那里。 木架的下方没有放干薪,傲杰直接用火烧在那猪身上,只听那猪身上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炸响,那是猪身上,粗毛烧焦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股香喷喷的气味散了开来,当中还夹杂着一份焦糊的味道,让人闻起来,不知是兴奋还是难受了。 又过去了一会儿,差不多烤好了,冷面拿起之前备好的藤条,在那猪身上鞭打,可是怎么打,那火都不熄,不仅不熄,还把藤条给烧着了。 傲杰淡淡地说一句:“我来吧。” 说完,他爪心朝向猪头,眼睛一瞪,手一使劲,隔空把猪身上的火吸纳到手掌当中,吸尽后,火就逐渐从手上灭掉了。 木架上剩着的猪,一身猪皮被烧成了焦乎乎的。 几人围了过去,他们把猪取下来,这时候,傲杰说:“这猪,猪皮不能吃,嘴和内脏也不能吃。” “为何?”友子问。 “这皮被烧焦了,吃不得,至于嘴和内脏,这野猪是以附近的剧毒植物为食,他的内脏器官很有可能残留这毒物,所以最好不要吃。” “好。”友子看着浑身很烫的猪,似乎无从下手,“可是怎么弄呢?这么烫,总不可能徒手撕开吧。” “友子,你身上不是有把短刀吗!可以用那个啊。” 冷面这一声提醒,友子赶紧从怀里取出一块用布包好的长条东西,打开一看,就是上回的生锈短匕。 他给短匕通了一股电,再用布擦擦上边的铁锈,一下子,那刀就变得黑亮,仿佛又恢复原先的威力了。 友子就用这刀一点一点地割开野猪的的皮,割开后,飘出一阵香气,那猪一身鲜嫩的肥肉就都显现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细活,友子用短刀,把肉一块一块分好,再才打算交给大家。 傲杰这时候,独自朝黑暗走去,他走到一块岩石处,就坐在上面,双目长视着远方。 友子先割下一块肉,就直接被冷面抢去,友子无奈,他又割下一块,用皮包好,交给张玲儿,笑着说:“不好意思,在这野外,没有盛肉的,也弄不干净,让你委屈一下了,玲儿。” “没有的事,另外,友子,你能在割一块来吗,我想帮傲杰拿去。” 友子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懂,现立马就给你弄。” 弄好后,张玲儿拿着就朝傲杰奔去,等走近时,她慢慢地靠过去,尝试坐在他身旁。可是,她还没挨上去,傲杰就已经注意到她了,他开口说一句:“有事吗?” 玲儿被惊得停下脚步,她连忙说:“没没没,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啦,就是帮你送吃的过来。” “哦,拿过来吧。” 玲儿得到允许,这才放心大胆地靠近一些,她把猪肉递给傲杰后,傲杰二话没说,就只是吃起来,眼前依旧盯着远方。 玲儿乘这个空档,盯着傲杰,见他一直望着远方,不免问上一句:“你……你有心事,对……对吧?” “嗯,差不多吧,可我不知道,按照你们的理解,这算不算是心事。” “可……可以和我讲讲吗?”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自己变了,我不知晓这种变化的好坏,自己也谈不上讨厌与喜欢,只是现在的我,做事与以往已有不同,而这种不同,让我无法适应。” “可是,你还能变回原来吗?” 傲杰沉默一会儿后,说:“不能!” “如果回不去,不妨试着这条路走走,现在可能不看好路的终点,或许到了以后,你才会认为这个终点才是你最想要的吧。” “哦?是吗?”傲杰瞥一眼玲儿,玲儿愣住了,傲杰竟然在看自己。 傲杰这时候,摆露一个微笑,道了一声谢谢! 从玲儿看着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傲杰贼帅,吓得玲儿心怦怦直跳,像有头小鹿在乱撞。 玲儿看着傲杰,脸瞬间红了,呼吸也急促起来,果然,玲儿对他根本没有抵抗力,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吓到玲儿了,她退个几步,慌忙地说:“没……没……没有什么,我……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那我……我走了。” 喊完,她害羞地跑开了,傲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十分疑惑地言语道:“这女孩挺好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奇怪呢?搞不懂!” 成长卷 第七十六章:幻生法界 夜深了,他们也该找地方休息,友子正想打地铺,傲杰便对他说:“别打地铺。” “为何?” 傲杰使出三昧火照亮大地,不难发现,地面上飘浮着一层淡淡的紫红雾气,这些雾气好像来源于那些鲜艳植物,因为更多的雾气萦绕在那些植物的茎叶周围。 “这些雾?” “对,是有毒的,所以地上是不能待了。” “那我们到哪里休息?” 傲杰抬头望着上面,繁茂的树叶密麻重叠,形成一把绿油叶伞,把大半个星空给遮挡了,那些支撑树叶的枝干不仅宽大,而且结实,但多数都是倾斜的,不适合作个睡处,傲杰扫视了一会儿,找到一根很平缓的枝干,就朝那么指了指,说:“我们去那儿吧,今晚到那里休息!” 说完,他右手打着火,就朝别处走去,友子朝他叫一声:“傲杰,你到哪去?” “我去弄点东西,很快回来。” 傲杰说完,带着火光逐渐走远,当他穿过一处灌木丛,灌木便将他那火光吞噬掉了,就看不见他究竟上哪儿去了。 友子看看身后的玲儿和冷面,就说:“好吧,那我们就先上去吧。” “嗯。” 三人没过多久,就走到那大树根下,那根横着的枝干并不高,也就两丈高度而已,这大树的身旁半丈的距离处,还有一棵大树,他们可以像上回那样,借助反弹的效果在树间反复跳,那样就可以上去了。 他们想到了这个法子,就着实这么干,于是乎,蹭蹭蹭地几下,三人都成功到了那横着的树干上。 冷面一上去,放心大胆地躺在上面,瞬间感觉全身都轻松了,随之,友子也直接躺下,身子舒展开来,摆成一个“大”字。就这样,两个大男人搁地上一躺,手一伸,衣服短了,就露出了肚脐眼,玲儿不小心瞥见,就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躲得远远的。 冷面见着玲儿此举动,就问她:“玲儿,你站那么远干嘛?” “当然要站过来些……些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在那儿躺着,我才不要过来!” “怎么了你?” “你们男生总是大大咧咧的,肚脐露出来了也不管管,哼!” “多大点事嘛,玲儿你连这都害羞啊,太不至于了吧。” “我不管,总之,总之,你们要注意一点才行!” “好好好!” 冷面说完,拉着友子坐起来,在假巴似地整理一下衣装,玲儿这时候才肯慢慢走过来。 冷面整理时,心里还有一丝不爽,明明可以好好躺着的,却非得被人叫坐着,忽然,他想出一个鬼点子,可以帮他气一气玲儿。 这会儿,冷面一个微笑,对玲儿说道:“玲儿,今晚休息的时候,挨着我睡吧。” 玲儿一听,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脸都红了,她望着冷面说:“冷面你……你,流氓!哼!” 玲儿的声音听上去很生气,远远超乎冷面的预料,他连忙解释道:“唉唉!玲儿别生气,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 “哼!” “真的啦,虽说有些喜欢你,但也不至于那么下流吧。” 玲儿一听,收紧的眉头才松开,她说道:“好吧,我不计较了,不过,不许在说那种话来吓我了。” “好好好,不吓不吓。”冷面叹一下气,小声地感慨一句,“女孩子,还真是麻烦啊!” 这时候,傲杰一下跳上树来,他那手里边抱着四坨扁圆的东西,那好像裹着一层又一层的卷菜。 “傲杰,你回来了?”友子说。 “嗯嗯。” 友子注意到他手里抱着的东西,便问:“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在林子里摘的青菜篷子,这是低级二星的法器。” “你摘这个来干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他把那青菜篷子一人发了一个。 “然后呢?”友子问。 “往这东西里面注入气。” 说完,傲杰身先士卒,他往那青菜篷子中注入紫气,那卷卷的叶子飘飘舞动,再紧贴着皮肤,沿着他的手逐渐覆盖在全身,仅仅只露出一张脸来。 傲杰这下,就像穿上一件紫皮的光溜连体衣,只剩张脸,三人惊奇地看着他,忽然间,冷面、友子朝他一阵哈哈大笑,玲儿也忍俊不禁,傲杰这时候的样子,太可爱了! “有什么好笑的。”傲杰冷冷地问。 “傲杰,你这样子,太……太可爱了吧。” 傲杰才不爱理会他们无聊的笑声,就只说:“你们也赶紧用吧,夜晚的话,温度会降下来,很冷,说不定,还有有些毒虫之类的爬到身上,用这个,可以很好地保护身体。” “哦?是吗?” 友子跟着试试,伴随气的注入,一层绿皮开始覆盖了他全身,最终,他也套上了一件绿皮衣。 那绿衣就像是橡胶一样,友子试着扯到五寸长,都没有被拉破掉,他便说:“这个很有韧性唉,而且很暖和!” “真的吗?” 冷面感叹一身,自己也试试,结果他套上一层红皮衣后,他也来句:“嗯,的确是这样。” 就这样,四人都用上了青菜篷子。 “这东西真好用,傲杰,你怎么知道哪里有的?”友子问。 “因为这里是幻生法界。” “幻生法界?与这个有什么关联?” “有,老师没有和你们讲清楚,其实这幻生法界,是活法器的发源地。” “活法器?什么叫活法器?” “活着的法器,就叫活法器,之前我们见到的回生稻草就属于活法器。” “哦,这样啊。”友子想着想着,突然间兴奋了,“如此说来,这森林里岂不是有一地的活法器!”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这片森林的法力并不高,是偏低下的那种,应该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法器,恐怕找一圈,也找不到一件中级法器吧。” “没事,要件普通合适的就行。” “那好,我们先睡,明天一早儿我在陪你去找你喜欢的法器。” “还要帮冷面、玲儿找一件。” “可以,先睡吧。” “嗯,谢谢。” “不必谢,在这林子里,恰巧也有一件我想要的东西!” 说完,傲杰就直接躺下睡了,没等人多问他什么,不过,明天他们都可以找法器了,这让大家都很开心。 由于夜深,没过多久,他们就统统都睡下了。 成长卷 第七十七章:森林里找法器 第二天,黎明驱走黑夜,光芒铺照大地,一切又生机勃勃了。 树梢上的瘦鸟叽叽喳喳地叫,它们是大自然的闹钟,那在横木上睡觉的友子傲杰等人,他们被那鸟叫一番折腾,总算全部醒来。 醒来后,他们互相看看,他们各自一种颜色的皮衣,看上去挺不错,不过,穿着那个四肢活动不大方便,那么,要行动的话,还是把那皮衣脱下来灵活些。 冷面用力扯两下皮衣,却弄不过它,只把自己给累着了。 傲杰见他笨手笨脚的,就说:“不需要挣扎,再给它注入一道气就解开了。” “哦,这样啊。” 说完,四人纷纷伸出手,摊开手掌,开始注入气,这一注入,皮衣就朝着手心蜷缩,很快,又都变回原来的样子,四人把青菜篷子稳稳地放在树干上后,就一齐从树上跳了下去。 到达地面后,四人紧紧站成一圈,傲杰对三人说:“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我和友子去找法器,冷面和张玲儿去找食物和水。” “啊,不一起行动啊,那怎么行,我想亲自挑法器。” “放心吧,你和张玲儿的,我会帮你们找到合适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没有太阳力,在法力这么低的幻生法界内,所能选择的法器已经很少了,能拿一件是一件,根本没得挑的。” 听见这种回答的冷面,心都已经凉了一大半,他很无奈,却也只能淡淡地说一句:“那好吧,还以为是自己想怎么挑就怎么挑呢。” 说完,两人组成一组的两个小组就分开行动了。 一刻钟后,傲杰友子二人的身影出现在森林靠近中央的地方,他们现在,还在朝着深处前进。 “傲杰,还要往里走吗?” “嗯,森林深处是整个幻生法界的中央地带,法力相对其他区域较强,在那里的话,应该可以找到等级较高的法器。” “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弄到手了。” “并不是这样,一般幻生法界的中央地带,除了有最好的法器,同时也会有最凶狠的猛兽,不然,这种地方的法器早就被人哄抢而空了。” “啊,那我们此去,还是会有危险!” “放心吧,仅仅这种程度的幻生法界,猛兽也强不到哪儿去,我会全部解决掉的。” “嗯,好。” 二人继续朝着深处走,同时也留意一下四周,因为在路上也是会出现一些法器的。 他们走了大概有一些时间后,傲杰突然止住脚,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友子先看看傲杰那神色,再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他能看见一处,有两株发红光的小花。 “你在看那两株红花吗?” “嗯。” “那是什么?” “治愈红灵,服用后,可以很快治好自身的皮外伤。” “治愈伤口!听上去不错嘛!” “没觉得怎么样,不过只能治些皮外伤而已,在治愈系法器中,那已经是绝对低级的存在了,等级为低级三星。” “虽说是这样,但有总比没有强吧,走,咋们去摘。” 说完,他拽着傲杰朝那儿去,到了后,他蹲下去两手一拔,便将两株花连根拔起。 友子拿着两株花,正在兴头上,无意间,一丝火光闪入他眼,他便朝那火光处望去,那里是一丛摇曳中的火植物,那些植物干嫩枯黄的茎上,顶着一颗火焰果实,果实是个团状,像是若干细密独立的小火抱成团,形成的大果实,看上去可以吃,但感觉会烫嘴。 友子看到那玩意,感觉奇了怪,就指着那玩意说:“傲杰,那东西是什么?” 傲杰一眼没看,就念叨道:“那玩意儿叫火婆婆丁,是中级两星的法器,据说给火系太阳力的人食用后,会增强其火劲。” 友子一听,兴奋地叫道:“那岂不是很适合傲杰你!那我现在立马就把那些全讨下来!” 他说完,朝着果子就去,可他刚动身,傲杰就叫住他,并对他说:“没有用的,继续赶路吧!”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才说,那果子对火系太阳力有帮助啊!” “可是,那株植物根本不存在呢?” 这么一说,友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别忘了老师说过什么,这幻生法界,可有不少影像啊!” 友子转头过去看着那些摇摆的果子,怎么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便又对傲杰说:“傲杰,我看没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我之前说过了吧,这森林的法力十分低下,这里几乎都不可能出现中级法器,更何况现在还不在中央,出现中级法器的概率更是低,换句话问你,你觉得中级两星法器长在低级三星法器的旁边,这正常吗?另外还有一点,此刻明明没有风,那些果子却在摇摆,要说是影像,这已经足够明显了吧!” 友子又细望了一下,的确是这样,他的肌肤明明感受到任何一丝风,那果子却在摇摆,这的确不符合常理! 傲杰继续朝着深处走,走时他还对友子说:“友子你若不信,自己可以试着摸摸看。” 说完,傲杰继续朝里边赶路,留下友子一个人在那里。 友子看着那摇摆的草,虽然已经信了傲杰的话,可他还是要尝试下,于是乎,他跑到这些果子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熊熊烈火,逐渐将手探向其中。 这一验证过程,让他流汗不止,因为他并不知道,那果子的温度就竟有多高。 忽然间,他猛地一下把手放下去,并立马闭上眼睛,心惊后,他并未察觉手被烧伤,于是才慢慢睁眼,等他睁开后,他看见,果子穿透了他手掌,并继续在摇摆。 果然!这些果子没有实体,全是影像! 验证完毕,友子立马朝傲杰赶去,等他追赶上时,他拉着傲杰的衣服说:“对的,傲杰你说对了!” 傲杰没有理他,但用了一个“知道了”的眼神回应了友子。 友子这下,真想对傲杰一番赞叹嘞,不过,他忍住没说那些废话,只是问:“傲杰,你怎么这么聪明,还会这么多知识?” “聪明我算不上,只是不笨,至于知识,小时家父让我学了很多基础的东西,所以对于法器,也认识一二吧。” “哦,挺不错的。” 这时候,林子深处又传出一声咆哮,这声如雷,震耳欲聋!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受不了! 友子有些惊恐,他说:“那是?” 傲杰微微一笑后,略微兴奋似地说:“走吧,那大家伙等我们很久了。” 友子根本不懂傲杰在说什么,什么等不等的,越听越模糊,只是傲杰向前走动,他就悄悄跟上去,稍稍躲在傲杰身后,目光投向四周的阴暗处…… 成长卷 第七十八章:蓄雷树 两人步入森林深处,一路上,他们一直都在寻找法器,不幸地是,这个森林的法力比傲杰料想得还要低,过去了半个时辰,他们除了之前得到的两朵治愈红灵,就再没有任何收获,到了后头,两人心情开始糟糕起来,根本没什么心情再找了。 走着走着,傲杰留神一瞥,他注意到一颗盘地古树根下的什么东西,眼睛一下睁大了起来,友子注意到傲杰神情不对,就问他:“怎么了?” 傲杰扬起微笑,好像心花怒放一番,他说:“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了。” 说完,他朝着那古树走去。 友子看着傲杰,他有些疑惑,从来到这里开始,傲杰就无比蔑视这整片森林,这里面的所有法器,他都看不上眼,可是,偏偏就是这他瞧都不愿多瞧一眼的森林里,竟然会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怪!很怪!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傲杰都那么想要?可是,能勾起傲杰兴趣的东西,似乎又不大可能出现在这里吧!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也太扑朔迷离了吧! 友子为弄个明白,也跟着过去了,当他到这里时,他清晰地看见,古树根旁有许多彩色的绒草,绒草很纤细,即使没有什么风,它们都在空气中飘飘摇摇,它们像彩带,也有彩带那般轻柔绚丽。 “哇!这就是你要找得东西啊,很美唉!”友子惊奇地叫道。 傲杰摘起一根绒草,看着它说:“美?外表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这东西的作用。” “作用?这草是什么好的法器?” “不,你错了,这并不是法器,而是导器。” 导器,又一个新名词的出现,让见识短浅的友子有些迷糊,他扯扯头上的红头巾,弄不懂导器是个什么。 “导器?这又是什么鬼东东?” 傲杰一边拔草一边说:“彩珑草,你记得这个名字就好,对于它的作用,我现在还不想解释。” “啊,为什么?” “这么说吧,即便我解释了,你还是不能使用这东西,所以,说了也白说。” “哦,还不能使用吗?” “嗯。” 他回应时,手里已经凑了一大把彩珑草,他手捏捏说:“这些应该够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手帕,展开后,将那一把彩珑草轻轻地放到上面,再是回包,然后稳稳妥妥地放到怀里。 傲杰拍拍胸脯,站起来说:“好了,我们走吧。” “嗯。” 于是,二人继续朝着里边走,他们再走一会儿,就会抵达整片森林的中央,那里是一平坦空旷地,四面八方都有树,唯独中央反常无树,不过,空地的正中央,有一株矮小的伞状植物,那上面的树叶苍黄,根茎也是黄色,上边长有些果实,大约10颗的样子,它的颜色形状,跟个透明的玻璃球差不多,不过大小,就要比玻璃球大一丢丢。 奇怪地是,那果实看上去不能吃,却偏偏又长在树上,真是稀奇古怪! 这时候,遮住太阳的白云飘走了,阳光普照下来,直照到那植物,上边的那些剔透的果实闪闪发光,远远望去,那真像是璀璨的水晶啊! 忽然,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觉得那果实在放电,他依稀看见果实上的细小电流,耳边也传来弱弱的滋滋声,不过,当他一晃脑袋再一细看,又察觉不到这些现象了。 这时候,傲杰朝着那东西笔直走去,他的目标好像就是那奇怪的植物,看他神情,他应该认识那植物。 因此,友子就很直接地问:“傲杰,我们是要弄掉那株植物吗?那是什么呀?” “蓄雷树,上面结出的果实很适合给你做法器。” “蓄雷树?我说刚刚怎么好像看见上面在放电,原来是真的!” 两人边朝树走边交流到。 傲杰解说道:“这种树,是雷系,它会不分昼夜地吸取地表以及地下金属矿物中所含有的电流作为自身养分,供自身生长,它每十年会结一次果实,每次都结十颗。” “哇!”友子一听,不禁小声感叹。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要是上个十年所结果实没有被摘下,下个十年就不会再长,不只是这样,上个十年结出的果子还会全部自爆掉,一颗都不会剩下。” “的确,这有些奇怪!可让我更觉得奇怪的是,那果子怎么是透明的?” “这种果实在初期,是黄色的,等到成熟后,它才会变得无色透明,而成熟后的那些果实有个名称,叫十子雷珠御,是低级十二星的法器,雷系。” “十子雷珠御?这名字——” “名字中的‘十子’意思为,十为整一,缺一不可,这也正是这些珠子的使用方法。” 此刻,二人走到那植物跟前了。 “呃——傲杰,你能说得更清楚些吗?你刚刚说的,我不怎么听得懂!” “我的意思是,十颗珠子需要同时使用,才算一件法器,要是少了一颗,都会毫无作用。” “啊!那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作用?” “友子,你废话真多,先拿起来试试不就好了?”傲杰被友子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冒火,现在开始有些小爆发了。 “哦哦。” 友子应完,朝那珠子慢慢伸手去,当他要碰到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来自果实的恶意刺痛,果实在放电攻击他的手,疼得友子叫唤起来。 傲杰见状,就说:“真是蠢,那电可不会像你的太阳力一样适应你的身体,你要把体内的雷引起来,与那产生共鸣,才好摘下。” “嗯,好。” 友子引出绿雷,果然与那果实上的雷光开始适应,可是,他的手要够到果实还是难,因为有一股电力在阻碍他。 这时候,林子中有东西在窜动,那从草丛边擦过的细微声音,被傲杰注意到了,林子里,有一只巨大的黑虎在窥视着他们,突然,黑虎蹭地一下,直接从傲杰正面窜了出来,他好像看人类身材弱小,就自信起来,直接从正面冲过去吃掉就行。 可它并不知道,傲杰是给它吞它也不敢吞的家伙,它它它,它这么冲过去,简直是在以卵击石,找打! 友子并没有注意黑虎的存在,他碰不到珠子,出来一头汗,他对身后傲杰喊道:“傲杰,我这手好像卡住了,不得往前伸了。” 傲杰瞧着黑虎,没工夫理友子,就对他说:“自己用点儿力就行,我这边有点小麻烦,等我收拾掉再说。” 说完,他那刚捏起的拳头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火焰,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成长卷 第七十九章:征服雷珠 黑虎亮出獠牙,双腿飞影似地蹬地,强壮的身子一起一伏,一脸凶狠地朝敖杰奔来。 傲杰不慌不忙,他等那黑虎离得近了,再看准时机,腾空一跃,跃到两丈空中,这时候,他拳头上缠绕的火焰,一下就覆盖完他那整只手。 傲杰挥舞着那只手臂,利用身体受重地快落,猛地一下将那充火的拳头砸向黑虎,这样的攻击,让身躯庞大的黑虎闪躲不及,那火拳正打在它那脸上,从那手中冲出的火劲把它推倒在地,就这一拳,黑虎便再也没有站起。 人与兽之间地战斗,一招定了输赢! 这时,友子听见背后一声巨响,微微转头瞥一眼傲杰,问:“怎么了?” “没事,问题已经解决了,安心做你的事就好。” 友子那手使劲朝着珠子探去,可还是抓不到,他明白,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可是,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吗?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傲杰在他背后给他点拨一句:“友子,放出更猛的雷电来,要让那法器见识到你雷电的强大,它才会被你征服。” 友子一听,似乎能明白些什么,于是,他把手捏得很紧,手臂上的血管鼓了起来,一条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不难发现,他的整只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友子在尝试着引出更强劲的雷电,而这样做好像很痛苦,突然,友子忍不住朝天一声大叫,声音撕裂而充满痛苦,这一声长叫,把积压在他身体上的痛苦全部释放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的手中也产生了更为强烈的雷电。 一声轰鸣,雷光的强大前所未有,它绽放出的光芒,正闪耀着整片森林。 伴随强大雷电的产生,珠子对友子那手的阻力减小了许多,估计是这法器,相中了友子这劲猛的雷电。 就这样,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朝珠子逼近,最终,他成功摘下了一颗雷珠,在他摘下的那一刻,其余九颗雷珠也脱离了树,朝他手心飘去,很快,所有的珠子在他双手中汇聚成一捧。 同时,十颗珠子的颜色,一下从无色变为绿色,这大概是与友子的雷电产生共鸣的结果吧。 友子捧着十颗珠子,那来自手心沉甸甸的感觉不由得让他兴奋地颤抖,他收获了一件属于自己的法器,心里很是激动,他连那些珠子的作用都不知道,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此刻的他,面朝傲杰亢奋地叫道:“拿到了,我拿到手了,傲杰!” “嗯。”傲杰简单地回应一声。 这时候,雷珠与雷珠之间产生感应,它们好像按照了一定顺序,一颗颗地连接起来,最后是首尾相连,就这样,一串环状雷珠形成。 友子拧起珠串,往脖子上一挂,看看自己,不禁念叨道:“咋感觉自己像个和尚!” 说完,他自乐似的笑了起来,等他笑够了,他才想起问题,便问傲杰:“对了,傲杰,这十子雷珠御的作用是什么?” “是——” 傲杰正准备说时,林子中传来一阵叫喊,听声音,好像傲杰们赶来。 二人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由于灌木丛阻隔了视线,所以他们看不见是什么在叫喊。 忽然,林子里飕飕动了两下,二人聚精会神地盯着。 扑—— 冷面慌忙地从当中窜来出来,他的身上沾满树叶,脸上一副惊恐模样,他的眼睛时不时地望向后面,好像在他背后,有什么跟着他一样。 冷面看见傲杰和友子,朝他们喊道:“友子、傲杰,快,快跑!” 喊完,从他背后的林子一下蹦出一只高大的霸王龙,这一幕,把友子和傲杰看得一愣,这中大型的远古生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人知道为什么? 四周除了冷面的叫喊,没有震动与其他声音。 冷面跑到傲杰身边时,一把拉着傲杰和友子,一边拼命地拽,一边惊叫道:“走啊,你们两个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冷面拉拽他们两人,他们却硬是不动身,这让冷面十分诧异,他注意到,傲杰和友子的嘴边都挂着一个微笑,看上去,他俩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 这时候,霸王龙冲到三人跟前,它抬起巨大的脚掌,要着朝三人踩去,很快,脚掌已经抵达了他们的头顶上了。 冷面见状,惊慌地一叫:“完了!完了!” 喊时,冷面害怕地闭上眼,一把跳到傲杰身上,从他背后,用双手双脚将他夹抱着。 接下来的一幕,似乎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三人的身体穿透了那巨大的脚掌,他们没有被踩死,那只巨大的霸王龙其实是影像,然而,这个事实,早就从一开始就被傲杰和友子猜到了。 过了一会儿,冷面发觉身体并没有受到伤害,他开始慢慢睁开眼睛。 等他完全睁眼,他十分确信,自己没有受伤,而且傲杰和友子都没有,这下子,他彻底懵了,搞不懂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在傲杰耳边问道:“傲杰,刚刚怎么回事?” 傲杰阴沉着脸说:“你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吗?” 他这么一说,冷面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这么夹着一个大男生,于是乎,冷面红着脸,赶紧从他背上下去,并连忙道歉:“哦,不好意思啊!失态失态!” 傲杰整理一下衣着,说:“刚刚的那个什么龙,其实是影像。” “影像?哦,难怪不得!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知道吗?有三点,第一,这种森林绝不会存在这种生物,第二,它冲过来的时候,没有吼叫,也没有引起地面的震动,以他的嗜性和体型,这两点非常可疑吧,第三,那只脚掌踩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影子好吧,这些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只是影像了吧。” 冷面听完,张着大嘴惊讶一番,随后,他发现友子对此似乎并不吃惊,于是问道:“友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难不成你也看出来了。” 友子笑着点了点头。 “哇,原来就我一个人是笨蛋!”友子暗暗在心头叫道。 这时候,友子问:“冷面,玲儿呢?” “玲儿?哦,刚刚跑得时候散开了,她应该没什么事吧。” 冷面才说完,林子中某处传来一声尖叫! 三人听见,隐约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友子听得很清楚,他瞪大双眼,有些慌神地说:“刚刚那个,好像是玲儿的声音啊!” “糟糕,玲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冷面仔细那么一想,无比惊慌地叫道。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去看下情况啊!”栓子叫道。 “走!” 于是,三人赶紧朝声源处赶去。 成长卷 第八十章:野外的流氓 森林里的一条小溪边上,张玲儿在那里,她的身边还有三个人,这三个家伙相貌不扬,一个比一个丑陋,玲儿并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来,只是刚刚自己在溪边洗脸的时候,那三个家伙突然就出现在她身后了。 玲儿也是看见三人的时候,发出了那一声尖叫。 三人一脸嘻嘻笑笑,笑声十分猥琐,他们看着张玲儿,尽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一种邪淫的意味,似乎是对玲儿有几分想入非非。 很快,这三人匆匆将玲儿围着,嘴里发出难听的笑声,玲儿左顾右看,她担心这三个家伙对他起歹心,便开始慌张起来。 “你……你们,想干嘛,别靠近我!”张玲儿被吓得后退两步。 “小妞,姿色不错嘛,要不让咋们三——” “流氓!” “骂我流氓吗?那我可就真当一回流氓了嘞。” 这人说完,擦擦口水,忍不住这猎物迷人的诱惑,他似乎想要迫不及待地享受猎物了。 随即,他们三对玲儿动手动脚的,玲儿做出防卫,她不让这三个猥琐男碰自己,可是防不胜防,还是让当中一个矮小的丑男碰了一下手,那个丑男碰到后,眼睛都瞪大了,他朝那个高个儿叫道:“二哥,二哥,这妞的手好水嫩,我可从没见过这么水嫩的妞,这回可真是赚大发了。” “四弟,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二哥你可以试试。” 两人这一番讨论,让这二人的色欲更加浓烈,没有什么比玲儿那一身冰肌玉骨的皮肤更诱人的了。 这么大的诱惑摆在三人面前,他们当然抵挡不住,现在,他们更加放肆地碰玲儿,那四弟一边碰还一边笑:“二哥,三哥,这小妞真心不奈,姿色好,身材也好,这种货色,到我们城里根本见不着,放眼人间,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啊,今天咋们可别放跑了她。” 原来,这里聚着的三个家伙,分别是二哥、三哥、四弟,当然,这只不过是他们彼此间的称呼罢了。 三哥说:“没想到,我们本是来这里磨炼,我还以为会吃很多苦,没想今天第一天来,就碰到这意外的收获,哈哈哈,真是高兴,现在我都忍不住尝尝她的味道了。” 说完,三人放声大笑,这让玲儿无比憎恶,她一气之下,双手使出橙色的气爆,朝那高个儿打去。 可是,玲儿的攻击对于他而言,实在太慢了,只见那人眼睛一瞪,直接将她细嫩的手给抓住了。 “想打我,嘿嘿,你还没那个能耐。” 二哥好生笑笑,将鼻子凑到玲儿手上嗅了嗅,随之,一丝愉悦在他脸上舒展了开来,他快乐地说了句:“真香!” 玲儿一看他嘴脸就来气,他愤怒地叫喊到:“快放手,你个变态!” “很抱歉,今天你说什么也没用,无论如何,你今天的命运都改变不了的!”二哥不厚道的几声笑后,就很严肃地望着他的两位弟弟,“三弟、四弟,咋们动手!” 话语一下达,几人便是狂喜,他们拽住玲儿,想玩点儿刺激的,玲儿很无助,她一个人打不过这三个,只能任人摆布一般,可她不甘心,又很无奈,她现在,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忽然,一枚石子飞来,直将那四弟头上砸起个大包,疼得他收手抱头大叫,话说,偷袭可不只如此,紧接着,两三发石子朝他们飞来,完美地避开了玲儿,都打在那些丑家伙身上,在之后,还有一片像雨一般的石子朝他们飞去。 那些石子打中他们形成的噼啪声与他们疼得叫喊出的哎呦声同时响起,如同一首壮烈的交响曲,美妙动听、诱惑无穷。 石子雨结束后,溪流对岸响起一阵笑声,这阵笑声吸引了玲儿和那三个丑家伙的注意,玲儿抬起头朝对岸一看,她看见,对岸有三个她认识的熟人。那就是——冷面、友子和傲杰。 冷面这时候,把一石子放手里丢着玩,一抛一落,再是一抛,反复抛,他的嘴边,扬着一个笑容。 友子一边笑,一边对冷面夸奖道:“友子,干得不错,发发都那么精准,还和小时候一样,我还以为你成天练拳,都生疏了这能耐呢。” “丢石子这种小玩意都不用学,更别提什么生疏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是这样最好,我啊,是真怕你把这指哪打哪的丢石子法给忘了,你能使得好,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喽。” “放心吧。” 二人交流后,都将视线对准对岸。 玲儿一见是他们,高兴地呐喊:“友子、冷面,你们可算来了!” 同时,那三个丑男也注意到了对岸有人,也晓得就是他们在朝自己砸石头子,一瞬间,二哥气急败坏,直朝着对岸骂:“对面的杂碎,敢用石头砸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冷面一听,笑着一声回应:“对,我们还真就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他将手头那颗石头子朝他就是一丢,石子飞速飞出,仅于弹指间,石子猛地飞到他脸上,就要正击中他那低宽鼻梁。 忽然间,侧面闪过一道蛇影剑光,剑横现刃,直将那飞速石子从那二哥的鼻梁上拨开,才使得那二哥寸发未伤。 是谁?是谁横空出剑阻拦下冷面的攻击? 仔细一望,那是一位横剑站立的黑袍少年,看少年这身行头,就知道他是剑客,这少年的年纪,应当要比傲杰们长一些,他很壮实,让人看着敬畏,另外,在他脸上有一道不长的刀疤,让人看着叫怕。 二哥见到少年,十分激动地叫道:“大哥,你来了!” 大哥?几人一听就明白了,那少年不仅和那三个丑男是一伙的,还是他们的大哥! 这时候,那大哥开口说:“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笑着说:“大哥,我们被那三个家伙——” 话还没说完,他们那大哥就打断他话道:“我没有问你。”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对岸的三人,他的意思是,让友子们说,友子也懂了他的意思,就说:“你的三个弟弟在欺负我们的同伴。” 那少年瞥见玲儿的眼睛,明白了一切,然后他走向玲儿,在她面前鞠躬,说:“很抱歉,我这三个弟弟性子不好,对你造成了伤害,回头我会教训他们的,还请你见谅。” 玲儿有些懵,这人竟然如此的彬彬有礼,与他那三个肮脏的弟弟着实不同。 这时候,玲儿支支吾吾地说:“好……好吧。” 那少年见玲儿答应,才挺起身来,他朝自己的三个弟弟看过一眼后,就说:“走了。” 这一喊,二弟三弟跟着走,唯独四弟不动,他很不甘心,这么好的猎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掉。 正是这种不甘心,让他苦着个脸,站在那里迟迟不动身。 他的大哥见到,朝他大吼一声:“走了!” 他才极不情愿地放下心思,跟着大哥走了。 他们走着走着,少年忽然转过身,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傲杰,沉默片刻后说:“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到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说完,转身走动起来,直至从傲杰们的视线中消失。 成长卷 第八十一章:不和谐的团队 那少年走时说的话,一下震惊了所有人,他这么说一点儿也不友好,原以为,他晓得是他弟弟先行犯错,就会谅解冷面朝他们攻击行为,可冷面哪里想过,他竟然还是把自个儿们当作敌人。 如此说来,那家伙,那位少年大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估计吧,之前会给玲儿道歉,那是虚伪,是做作,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当他放狂话时,就原形毕露了。 然而,那个少年的出现的时间段内,傲杰都没有感到半丝惊讶,他望着那少年的时候,嘴角还莫名地扬起了一个微笑。 “友子、冷面,我过来了。” 张玲儿说完,就卷起裤腿提着鞋,从河里走过去,这河不是很清澈,无法看清河底,因为这一点,玲儿才很小心地慢走,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当他要上岸时,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光滑的青苔石,她脚一滑,整个身体都没了平衡,她那身体快速倾斜,很快就要坠到河里去。 这时候,她背后的一只手将她挽了回来,并抱在了一人怀里,玲儿抬头一看,发觉是傲杰,就一下红了脸。 傲杰把她抱起来,朝旁边不远的一块干净岩石走去,最后将她慢慢放到了上面。 冷面和友子走过来,问候玲儿几句,问她有没有受伤?身体还好? 玲儿回应没事后,两人就放心了。 “玲儿,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吗?”冷面问道。 “不知道,他们突然得很突然,吓了我一大跳!” “哼,这样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善类!” “也不是全部啦,那个大哥人好像挺好的。” “呵,什么大哥,他才不好呢,别把他当做好人,他刚刚还放话,要把我们当做敌人呢。” 冷面这么一凶,玲儿沉默了,友子也低下头,不闹话。 傲杰还想着刚刚的那几个家伙,他那脑海里,浮现出那少年模样,因此,他微微一笑,讲道:“那个剑客有点意思!”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冷面听见,冷面一听,就是很诧异,他走过去对傲杰说:“傲杰,你咋会对那种人有意思,真搞不懂你,要我说,那人没什么意思,就是个伪君子罢了。” “伪君子?不见得吧。” “什么,你刚刚没听见——” “我听见了,但那并证明不了什么,人家说是敌人,但并没有仇视你吧,他那眼里,也没有对你有什么怒火。” “如果不是为了他那三个流氓弟弟报仇,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当做敌人?” “这个,估计与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有关吧。” “与来这里有关系?这能扯上什么关系?” “关系吗,那可大了去了。”傲杰十分严肃地看着冷面,“周围几座城内,唯一能找到的修炼场地,怕就只有这弱弱的森林,所以我猜,你们是来修行,而且,还和我们是同一个目标。” “同一个目标!莫非是天才武斗大会。”友子在一旁说道。 “对的。” “对哦,老师之前也说过,这森林里可能会来其他城的人。”友子说。 “哦,原来是对手,怪不得说我们是敌人!”冷面猛地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通一般。 “我想,他还是想和我们切磋吧,毕竟那家伙不弱,这森林的怪兽都不够他杀,倒是我们,还可以跟他过得上招,可以帮他提升些实战能力。” “哦,想切磋吗?这种事都不当面说,他还真是腼腆啊!” “抱歉,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那家伙想要的切磋可不是打耍,他是要真刀真枪的决斗,哪怕是杀了你,或者你杀了他,这两种结果都无所谓。” “啊!我还想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他介绍我自己呢。” “那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啊,或者是,说你蠢。” “蠢?我哪里蠢了?” “建议你以后,多学学看人的眼神,等你能辨别了,脑子就好使了。”傲杰这番话,有些针对冷面,带着那么一点恶意。 “你什么意思?” 冷面听出了他的恶意,就怒问道。 “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但你要懂,作为和友子结拜的家伙,你要聪明些,最起码,别让你的笨,引来这么多废话!” 傲杰说完,独自走到一边去坐着,他那心里边,似乎有几种感情交织着,很复杂,已经形成了一个结。 他望着自己的手,想道:“我在试着把团队变好,可自己总是心烦意乱,我这是怎么了,不像自己,也回不到过去,无比难堪,仔细想想,还是喜欢过去的清净,想必那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吧。” 想到这里,傲杰忍不住发声感慨,他有些困扰,不知未来方向。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傲杰并不是话唠,讨厌给别人解释这个解释那个,他好清净,喜欢独来独往,就算结伴而行,也不爱说话。 但是自从来这里开始,他的嘴好像就没有没动过,他大概是为了适应团队,做出的一点点改变。 可是,即使是一点改变都让他很难适应,他也没想过会这么困难,这时候的他,突然想起昨夜玲儿的话。 不经意间,傲杰的嘴边扬起了一个微笑,他嘴上又念叨一句:“算了,多的不再想,还是在试着相处一下吧。” 傲杰的身后,开始出现三个人影,那是友子们,他们不光悄悄地靠近了,更听见了傲杰说的后头那半句话。 友子嘻嘻笑笑,问他道:“傲杰,你说试着相处一下,是说和谁?不会是你和玲儿吧。” 玲儿一听,摆着头说:“不是,不是,友子你别乱讲!” “哎呀,你问傲杰呢,你激动个啥?” 这样一说,玲儿便不闹了,傲杰沉默了片刻后,说:“我什么也没说,也不要让这种事来烦我,另外,那两朵治愈红灵你们又不丢掉又不吃,是要放着干嘛?” 友子被一提醒,才把注意力放到手心里捧着的两朵花上,他一手递给玲儿,一手递给冷面,说:“这是我们找到的法器,你们两个快服下吧。” 两个接过花,都盯着看,冷面还玩弄着花瓣,还问:“这个是干什么的?” 傲杰没有回应,友子发言:“治愈皮外伤的,据说服用之后,以后所有的小伤都可以快速修复。” “啊,挺神奇的。” “嗯,快服下吧。” 于是,两人纷纷吞下了那治愈红灵。 成长卷 第八十二章:见面成敌人 那天之后,过去了三个日夜,傲杰们在森林里待了四天,他们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野外生活了,溪边打水,狩猎打野猪,还时不时地面临怪物的袭击。 原本听说,这里叫什么死亡阴地,现在想想,真的一点儿也不吓人。 这一天,轮到冷面去溪边打水,冷面提着个简陋的小木桶就上路了,他一路哼歌一路蹦跳,左蹦右跳地晃了溪边。 到了后,他左顾右看,在那浑浊的河流中找到了一片较为清澈的区域,便走过去,将整只木桶缓慢没入水中。 冷面很专注地看着水面,他不能让尘埃虫子之类的落掉桶里,不然喝的时候,那该多恶心啊。 这时候,正面传来细微的呼声,冷面灵敏的耳朵听见声音,迫使他快速提桶挡在脸上,紧接着三声咚咚咚,三枚黑铁梅花镖有力地钉在了那木桶上。 冷面以为是谁在丢石头砸他,只见他十分自恋地在笑,很得意地说:“哈哈,想暗算我,丢石头这种小玩意,只有我砸别人的份,哪里有人砸得中我!” 当他拿下木桶来看时,看到的不是石头,而是铁镖,这一瞬间,他那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内心阵阵尖叫:“你娘的,是铁镖,是想要杀我的吗!你娘的,幸亏我挡住了,刚刚还想皮一下,干脆不挡了的。” 冷面额头冒起些冷汗,他本以为只是有人跟他开玩笑,可哪知道那躲暗处的家伙玩真的,还好冷面没有皮,要是他要真的皮了一下,现在早就已经是镖下亡魂了。 忽然,水从缺口处涌出来,冷面见状,一阵慌张,他关心起木桶来:“哎呀,这可是友子搞了好久才弄好的桶,虽说原先就有些漏水,可现在好了,比以前漏得更多了。” 想着想着,冷面开始恼火,他望着对面的一排草丛,叫道:“是谁在背后搞事!把我的桶都给弄坏了,还不出来赔礼道歉,顺便……顺便把我的桶给补一下。” 话说完,直至回声也消失殆尽,四周依旧没人站出来说话,忽然间,又是两枚梅花镖飞来,冷面条件反射似的,拿起那木桶就接下飞镖。 接下来,飞向冷面身上各个部位的飞镖,都被冷面凭借一只木桶挡了下来,这时候的友子好无奈,他那心中欲哭无泪,一阵狂叫:“完了完了,完全控制不住,看到飞镖就想用桶去接,这下回去,一定会被友子骂惨的。” 很快,飞镖攻击停止了,冷面一共用桶接住了十八只铁镖,这时候,那只木桶被飞镖射得破烂不堪了,要是它是个人,不定会感慨这不公的命运吧,毕竟,他才被生产出来两天,就被一顿飞镖狂射,这,这实在有些残忍了。 岸边的草从里,传来两声飕飕动响,从那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是上回的那个大哥,紧接着,他那三个弟弟在他身后现身。 冷面一看是他们四个,就像见着老朋友一样,打起招呼来,可是,那些家伙不应声,肉不笑,皮也不笑,一张死鱼脸,让人看到都有多的。 “这些人怎么回事?看我这是什么表情,真想吐啊!这些家伙不会只有看见美女才会笑吧。” 冷面本来心情很好,被这几人一番打搅,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那位大哥望着冷面,带伤疤的脸格外的阴沉,忽然,他开口说道:“我说过了吧,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是敌人。” “嗯,我记得。” “所以,你死定了。” 那大哥缓缓地拔出刀,凶狠地双眼突然瞪着冷面,吓得冷面一哆嗦,就在冷面被吓到的瞬间,他动身一移,只见一道黑影朝着溪边一冲,在溪流上飞滑,只见水面被轻点起两下波澜,那大哥化成的黑影便飘过了河。 紧接着,他那三尺长剑出了鞘,剑尖直指向冷面两眉之间,一道寒光闪过,那剑尖就要刺进冷面眉头,糟糕!冷面这下怕是要完蛋! 突地一猛刺! 没有血滴落下! 冷面竟然把那木桶二次利用,放到额头上挡,苦命的桶,本来是个好好的装水工具,现在又替冷面吃了一剑。 这时候,冷面感慨道:“哎哟,这一剑下去,撕开了那么大的口子,这桶怕是要不得了。” 说完,他就把那卡在他剑里的丑陋木桶放弃了,只顾着自己,狼狈地钻进了林子里。 哗哗哗—— 一片踩水声,他的三个弟弟狂奔过来。 二弟这时候说:“大哥,那小子跑了,咋们追去吧。” “不,你们待着,我一个人就行,那些人,都让我一个人来收拾。” “可——”二弟有些担心。 “我说二哥啊,有什么好可是的,你刚刚又不是没看见,那小子见到我们大哥,吓得直接跑掉了,哪里还敢还手,要我说,就那天那三个瘦骨如柴的家伙,根本没什么好怕的,他们除了丢石子了得之外,就没啥本领了,顶多会点二低级的气爆,就这样,遇到我们大哥,他们只有哭着叫爷爷的份!”三弟把大哥一顿好夸后,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 “对啊,二哥,你别担心,就让大哥一个人去吧,他能应付!”四弟一旁插话道。 二弟被说服了,他便对大哥说:“那,大哥,此去要小心!” “放心吧。” 大哥说完,持剑奔到了林子里去。 秋风萧瑟,一阵凄凉,森林里,一切猎杀都才刚刚开始! 那大哥在林子里飞奔,像发了疯的猎狗,看见远处的猎物就飞似地追赶,没过多久,他就追上了冷面。 等冷面进入了他飞镖的攻击范围后,他将两枚梅花镖的镖尖对准冷面的背影,飞速地朝他射去。 呼——呼—— 冷面听见,一跃空中转身,将手里两枚石子弹出,很快,飞出的石子碰上那梅花镖,对直将两镖打落在地。 那人见状,口中不忍呼出一小声:“可恶!” 喊完,他又是一加速,飞快舞剑,他那两眼凶光照到剑上,形成了浓浓的杀意,好像就凭这一剑,就定要取了冷面性命! 可是,冷面眼疾手快,这一快动作被他捕捉到,他头微微一偏,那剑直从他耳旁滑过,对直插到他身后的树上,还把整棵树贯穿! 冷面立马匆匆忙忙地闪躲到一边去! 这下,那大哥心头更火,他快速收剑,对着冷面滑出一计自上而下的劈砍,冷面慌忙之中,顺手捡起地上一根枝丫,对其作出气灵附,枝条便附着一层红气,如钢似铁。 接下来的一剑,冷面用它挡下来,那大哥又挥几剑,冷面尽力格挡,由于不会使剑,几剑下来,他的手就被震了个麻,最后一剑,直接将他枝条打飞了。 冷面手里没了护身兵器,那大哥微微一笑后,一剑刺向冷面。 紧要关头,风又在林子里呼呼作响,好像是什么人来了。 成长卷 第八十三章:收剑 白刃滑落,剑尖正要划破冷面胸膛。 周围的几只鸟儿盯到这一幕,触目惊心,拍着翅膀远飞而走。 一阵快风晃过,直面吹向那位大哥,这一风,被那大哥察觉到了,他转头往那边一看,瞳孔瞬间放大,他那瞳孔之中,出现一道紫色的人影。 当地一声—— 那个赶来的人影使出一计快速的踢击,准确地踢在那剑柄上,一脚,便将那手中剑踢飞出去,几经旋转,直插在一旁的树上。 这个在关键时刻赶到的家伙,是公孙傲杰!这一次,又是他出手就冷面了。 那大哥见傲杰来了,淡定地朝插着自己剑的树走去,有了空余时间,傲杰瞥一眼身后的傲杰后,就对他说:“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 这个谢字刚被小声说出,就又及时被冷面给收回去了。 傲杰问完,眼睛又盯着那大哥,那人这时候,已经走到树旁,一手把剑拔了下来,他慢慢转过身,两眼也瞪着傲杰,两人这下就来了个对视。 那位大哥拿剑指着傲杰,说:“给你一个机会,自报家门。” 傲杰一听,沉默片刻后,说:“为何要问关于我的事?” 那大哥正眼瞧着傲杰说:“因为我看得起你。” 冷面一听这话,心里有一丝不爽,那家伙都没问过他名字,现在又说这话,这不摆明是瞧不起自己吗,于是乎,冷面气呼呼似地朝着那人叫道:“好啊,你不问我姓名,是在瞧不起我吗!” 那大哥带点蔑视地瞥他一眼,不屑地说:“一只仓皇而逃的臭老鼠而已,不用问什么名字,我怕听了会脏了耳朵。” 冷面被这么一挑衅,心头冒起火来,他朝那人大叫:“呵!你知晓个啥,告诉你,我和我前面站着的这家伙,实力可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天才!” 那人一听,不禁呵呵两声笑,对着冷面冷嘲一句:“是吗?就你这半吊子样儿,哪里像个天才?你别告诉我,你是个逃跑的天才嘞!” 冷面一听,脸瞬间爆红,他恼羞成怒,正想破口大骂,就被傲杰一口叫住了,傲杰这时候才告诉冷面,争论这种事毫无意义。 说完,他就看着那人,说:“我叫公孙傲杰,来自凤梨武学堂,我身后的家伙,叫简木冷面,是我的同学。” “公孙——傲杰,公孙家!”忽然,他睁大眼睛,脸上一副吃惊样儿,“你就是公孙傲杰?” “是。” 过来一阵子,那家伙不再那么吃惊,不过这时候,他已收回剑,嘴边还挂着个意味不同的微笑,他说:“前头几日,凤梨传来风声,说是有个叫公孙傲杰的十五少年,竟然独自对抗赏金58,000朗贝的大恶人——地之风魔,并且打成平手!” 这个消息,傲杰和冷面虽然都晓得,但没想风声传得这么快,在这么偏辟的地方遇见的家伙,竟然都听说过那件事。 对于这个情况,傲杰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冷面颇感诧异而已。 这时候,那人接着说:“从听说这件事起,我就对凤梨城一个叫公孙傲杰的十分留意,我原本以为,那个叫公孙傲杰的,会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没想到,会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子。” 听他说完,傲杰严肃地回应道:“你说的并不全对,我并未与地之风魔打成平手,说准确些,我是输了他一大截。” “哦,是吗?可作为你这个年纪,能做出这种事,也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吗?” 说完,那人又是一笑笑。 傲杰这时瞧着那人,问:“那你呢?你的名字是?” “我?”他咧嘴笑笑,“我叫华兰明波,是你们凤梨城居民的邻居——花间城的人。” “花间?”冷面在心头愣了愣,他虽没去过,但的确听说过这个城。 “华兰明波是吗,记住了,那么现在,你还要打吗?”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和我们作对,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和你过招吗,毕竟,你也参加了天才武斗大会吧。” 华兰明波睁大了眼睛,像被猜中了心思,他一个微笑,然后说:“不错,你说得很对,我心底的想法都被你翻出来了。” “我们老师让我们来这里磨炼,可是这里的东西都是那么不堪一击,遇到的厉害家伙又只是影像,只能看看,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倒是你们,看上去还算强,可以过上几招,当然,还有一事你也说对了,我的确也参加了那天才武斗大会,另外,我想你也参加了对吧。” “嗯。” 那人听见后,竟然感叹一番,说:“唉,这次的天才武斗大会,谁都知道它的重要性,可是,像这种偏僻点的地方,就只有这种森林拿来磨炼,在别的地方,那人参赛者不知道在和多么强大的怪物在肉搏,总感觉在这么下去,要被人家拉一大截,这种提升缓慢的感觉,你也感同身受吧。” “嗯,不只是我,冷面也同样。” 华兰明波愣了愣,问:“那家伙也参加了?” “嗯。” 傲杰那么一说,华兰明波才又看了冷面,可这一看,也没给什么好眼色,他似乎在用眼睛对冷面讲:就你这种程度的家伙,别恬不知耻地参加冠上‘天才’之名的大会,真是把大会的档次都弄低了。 这个眼睛又被冷面瞧见,他就一阵怒叫:“怎么又是这种眼神?别把我当弱者!” “很抱歉,你的确很弱,是个难得的武术废材,不过,你也有优点,就是你很会逃命!” 华兰明波很坦率,他刚才所说,字字真心。 “你这人说话可真难听,我就说过我不喜欢你这号人的。” “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我不会做得怎样来讨你喜欢,也没必要因为你喜欢听什么而说什么,相比那样,我更喜欢说真话,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有带嘲讽,那我告诉你,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在里边,你要是不喜欢听,就趁早改变你这难看的现状吧。” “那当然,我会打倒你的。” “打倒我?现在吗?”华兰明波说完后,紧随着一声冷笑。 “当然不是现在,我是说以后,总有一天,我会揍你一顿,你这个讨人厌的。” “那好,说出的话可要付诸行动,既然你想揍我,那我也不能杀你,还望有一天能等来你的拳头。” 华兰明波说完,转过身去,看似要离,于是傲杰问:“你要走了吗?” “是啊,我跟你可过不了一招半式,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走啦!” 说完,他朝两人挥挥手,作个再见,就朝着来时的方向,慢摇慢摇地离开了。 成长卷 第八十四章:玲儿表白记 华兰明波离去后,很久不见动静,他和他的三个弟弟像消失了一般,好像早早就已经离开了森林。 或许,是傲杰让他三分忌惮,又或许,是因为这林子里没挑战,让他没兴致战斗,当然,也有可能两者皆有,或是点别的,总之,他们好像真的离开森林。 接下来,时间真快,转眼间,又过去了十八天,距离天才武斗大会,只剩下七天了。 说起在这森林里的日子,四人都有所成长,他们每天晨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练气,一练,就是两个时辰。 不过,短短是每天两个时辰,他们的收获都是匪浅。 众所周知,要想提高气爆的等级,靠的并非是修炼,而是人对自身的一种感知,感知自己,感知身体,感知体内流动的热气,另外,做到这些也只是基础,气爆等级的提高,越往上就越越难提升,特别是从b到a这个阶段,难度极大,最不容易做到。 所以二十二天的锻练里,玲儿对气爆的掌握基本入门,从d级升到了c级,友子也成功达到了b级,傲杰稍稍有所提升,他所得的收获,不至于让他提升一个等级,但也让他即将突破瓶颈了。 另外,还有冷面,他在这二十二天里,毫无进展,这也让他十分头疼。 当然,不能以一个招式等级提升的程度来认证他们的成长,毕竟,成长一词,涵盖的东西多着呢。 说道成长,每人的成长各不相同,冷面和友子外出打猎,遇到过五次猛兽,他们都与那猛兽打斗,最终取胜,那猛兽自然也就成了他们胜利庆祝的口食。 在野外,他们都靠自己,所有的实战经验,也是自己获利,一点儿虚假都没有。 接着,再说玲儿,她并没有参加打猎,只是负责做饭,她的成长,在于照顾队伍里的成员,以及烧得一手好肉。 最后是傲杰,他依旧和当初一样,试着去适应这个团队,过去了这些日子,他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只是还很微薄而已。 以上,便是对二十二天成长的总结,下面,故事开始。 这天,张玲儿很开心,她在树上织造着什么东西,仔细一望,她手里是几根彩珑草,在她身旁,也放着一把那玩意儿。 玲儿一边喜悦着一边编织着手里的几根草,手里已经编织出半截彩带,那看上去无比精致,简直不敢想象,那是仅用双手织出来的东西,在这里,只能感叹玲儿的心灵手巧了。 忽然,从树底下蹦上来个身影,他的突现把玲儿给吓了一跳。 啊—— 玲儿惊慌地一声大叫。 那人影知道自己吓到了玲儿,便急着说:“玲儿,抱歉啊,吓着你了。” 这声音是友子,玲儿抬头一看,的确是友子,心情才稍加平复,她说:“是友子啊,吓我一跳!下次别这么静悄悄的。” “啊!不是吧,我走路声音这么大,你怎么听不见,该不会是手头活干得细了,才没听见吧。” 玲儿看着半截彩带,微微有些脸红,迷失到自己的心里世界去了,当她回神,才想起自个儿身旁还有外人,为了遮掩脸上那抹娇羞,她狡辩道:“没,没,我应该是没有注意吧。” 友子这时候才仔细看了她手里的东西,说:“那是傲杰让你帮他织的东西吧。” 玲儿微微点头,说:“嗯,是傲杰麻烦我的。” 友子发觉玲儿脸上那阵阵红晕,忽然萌生了一个拷问的想法,只见他一脸邪笑,蹲下去正视玲儿,问:“玲儿,你喜欢傲杰是不是?” 玲儿被他那么一问,心里惊恐,她立刻回避了友子眼神,解释道:“没,没有的事!” 这声音听上去很激动,像是在遮掩什么! “哦?是吗?那你把你手里的东西送我吧。” 友子说完,假巴似的去拿她手里的半截彩带,吓得她连忙抱在怀里,不让友子得,她还解释道:“不行,这个是傲杰拜托我的,不能给你。” “可是,我跟傲杰关系很好哦,我说要的话,他也会给我的。” 玲儿一听,心里有些难受,她帮傲杰织的这个,自然有自己的心意在里面,可要是被他拿来送给友子,自己会伤心的。 想着想着,玲儿有点难过,据说,女孩子单纯的话,每遇到难过的情况,所有的悲伤都会直白地写在脸上,玲儿这时候也是这样,看来,玲儿还是个挺单纯的女孩子嘛。 友子坦白地说:“玲儿,要是喜欢就说吧,虽说藏着掖着很甜蜜,但那只是活在幻想中,那样的东西也不真实。” “可,可我,真的的没准备好,而且,我害怕——” “怕什么?怕他不答应?那换作以后,他就会答应了?” 玲儿比之前更难受了。 “其实玲儿,我也不知该怎么和你说,只是这种事,要么得到,要么失去,就是不要沉溺于幻想,那样只会越陷越,请你相信,我绝没有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有一天,会去承受那本不该由你承受的伤害啊。” 玲儿的眼睛开始微微湿润,友子见着,心头也不好受,他又讲:“玲儿,别伤心,其实刚刚都是我随口乱说的。” “不,你没有乱说,我也已经明白了,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我想静静。” 玲儿这么一说,友子回应道:“那我出去一趟。” 说完,他就跳下树,在他下树的一瞬间,他回眸看一眼玲儿,看见她手里头的半截彩带被她抓得死死的。 友子离开时,摆头说道:“玲儿,学会去面对吧。” 晚上,玲儿走到傲杰身旁,将编织好的彩带递给傲杰,傲杰接过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嗯。” 玲儿说完,依旧站在他身旁,没有离去,傲杰见状,就问她:“玲儿,你还有别的事吗?” “嗯。” “那是什么事?” 傲杰直视着玲儿,将她脸都盯得通红。 “你……你——”玲儿的脸越来越红了,“喜欢过我吗?” 一阵风吹过,两人的衣角头发在风中飘逸起来。 短短的沉默后,傲杰依旧那么没有表情,他冷淡地说:“喜欢?那又是什么?一种情感吗?” “嗯。” “抱歉,我并没有想过和你行男女之事。” “啊!”玲儿被雷到了,“我只是跟你表白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怎么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就是那点事吗!” 玲儿一听,脸都红透了,她直指着傲杰说:“傲杰你……你……你,思想真龌龊!” “龌龊?有吗?这在你眼中难道不是正常的事?” 玲儿哑口无言,但她真帮傲杰洗洗他那龌龊的脑子。 傲杰接着说:“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就不懂你的‘喜欢’是几个意思了。” 玲儿愣了愣。 “不过,无论是什么意思,我都拒绝,因为你对你,并没有任何的喜欢!” 傲杰这话是认真的,这一刻,玲儿的心出现一阵钻心的绞痛。 “我懂了,谢谢你。”玲儿低沉着头说道。 这之后,玲儿离开了很久,夜深了,她依旧没有归来,也许是想一个人独自静静。 她坐在一块大岩石上看缺月,目光之中带些忧伤,她将一缕头发捋到耳边后,忽然用双手捂着脸哭泣。 这哭声,有些哀伤。 黑暗之中,发出枝丫被踩断的声音。 “谁?” 玲儿听见后,朝着黑暗里叫道。 “是我,友子!” “友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友子的身影,在月光下显现出来。 “我不来,莫非放任你一个人在外边,这森林可有不少吃人的猛兽呢。” “猛兽又如何,没啥好怕的,让它吃了就吃了,反正活着能干什么。” 友子走到玲儿跟前,看了看她,发现她两眼的泪痕,便说:“你哭过!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是因为傲杰对吗?如果没猜错,他拒绝你了,而且很果断!” “是啊,我就知道,我和他没有可能——” “是吗?所以你就放弃了,这就是你爱的决心?玲儿,受挫并不一定是故事的末尾,也有可能是故事的开端。” 玲儿微微抬起头。 “也许你觉得,听到那样的消息,自己和他的距离变得远了,可是真相是,你们一直就这么远,所以,不必活在虚幻,当你认认真真看待现实时,事情往往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人生嘛,大胆一点,生命不到尽头,故事就不会结束,如果现在不可能,那你就争取以后,感情虽不能勉强,但可以争取,不是吗!” 玲儿一听,脸上恢复了些色彩,像雨后彩虹,不同于以往晴天。 她说:“我明白了,友子,谢谢你给我的勇气。” “啊,我没有给你什么,只是给你指路而已,那么现在,在给你指条回去的路,咋们回去,好吗?” “嗯。” 玲儿快乐地回应后,就跟着友子回去了,夜深了,还是有伙伴温暖,此趟来森林,是份不错的回忆! 成长卷 第八十五章:恐怖!第一场就被淘汰 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七天后,他们四人,早在昨天就已经出了森林,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精神面貌不同于刚来的时候,也许实力没怎么成长,但眼神当中多了一种坚毅。 这一天,他们还在宿舍内。 傲杰坐在床上,两眼朝窗外一瞥,就问:“考察官还没有来吗?” 友子走到窗边去看,把练操场上看得明明白白,那里的确空无一人,于是他回应:“嗯,是的。” “动作也太慢了,上面调他们下来,应该在昨天就到了的。” 傲杰有些急躁,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腕处的彩带手环,并瞧着那玩意儿。 那手环,是玲儿给他织的,不过,手环这时候的样子与那时不同,上次的是全彩,这次的是红色居多,还是那种火焰红,在那手环上,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些火焰似的纹路,不知道是不是傲杰之前对手环做过什么才这样的,真不知道。 友子见他瞧着手环,就问:“那是玲儿给你的吧。” “嗯。” “怎么了,你不会在想玲儿吧。” “没有,只是这东西作用很大。” 傲杰冷冷地说完,从他怀里掏出另一只手环,丢给友子,友子一手接到后,问:“给我干什么?” “对你有用,试着对那手环使用雷电。” “这是玲儿织的吧,电坏了可不好,还是算了。” “随你。” 傲杰说完,房间安静了片刻,没有了交谈声,但被交谈声掩盖的轻微鼾声响了起来,那是冷面,冷面在打瞌睡。 “对了,傲杰,你知道上面派来的考察官的底子吗?” “战候,说准确点,是仲战候。” “仲——战候?和战候有什么区别吗?” “战候一共分为四个等级,分别为伯、仲、叔、季,其中伯仲两级,都是很具备实力的强者,绝非是季级那种乌合之众。” “如此说来,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战候。” “嗯,sja每次为了‘天才武斗大会’,都会亲调一百万仲战候作为考察官,他们的水平都差不多,正因为考官水平的一致性,考核才更加公平标准。” “我比较好奇,为何不举办选拨赛,让我们选手之间过招,靠拳头说话,胜负一目了然,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具备说服力。” “选拔赛?你别忘了,参加这次大会的,可有一千万人,那可不是sja能控制的场面。” “那倒也是。” “一千万同时代的人,选择十人,天才武斗的名号,不容小觑,它象征着一个时代的最强。” “那——傲杰,对此你有多大把握呢?” “我不知道,总之不大吧。” “啊!要是你的把握都不大,那我跟冷面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嗯,是这样的。” 说话之时,外边烈阳天上,冒出了几多大白云,这让焦灼的大地凉快了不少,大街上,有两人个家伙朝着学堂走去,他们一脸官样儿,还带些威武,都是中等身材,他们身上,都穿着一件白衫,白衫的左胸旁和背后,都写有一个“仲”字。 他们两人都是仲战候,其中拿着小本的家伙是观察员,叫刘中进,在那身旁比他高半个脑袋的人物,就是本次凤梨武学堂的考察官,叫叶峰。 二人已走到学堂的牌匾之下,他们抬头高望着牌匾,刘中进直念道:“这里就是凤梨武学堂了吗?还真是相当偏僻啊!” “快进去,我们已经迟到了。” “唉,叶峰啊,急什么,结果你我心里还没数吗!这种穷乡僻壤,哪里会有人上得了天才榜?” “哦,难怪一路走来,你都优哉游哉的,不肯走快,原来,你是这种想法。” “什么叫这种想法,不管你怎么看,反正我不敢指望这小城里能出个天才来。” “你说的我懂,可这是工作。” “是啊,工作,sja说什么为了国间友好关系,实则不然,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查探各国新一代力量的实力,等有了数据,知道谁是好苗子,抢先挖掘过来,为他sja所用。” “这种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好了,我们进去吧。” 叶峰说完,一脚踏进了武学堂,刘中进自然也跟着进去了,他们进去后,看见练操场上的钟,便走去敲钟。 随之,一阵钟声响起,那是一阵没有人会听不见的钟声。 “来了,叫醒冷面吧。”傲杰叫道。 “嗯。” 友子应声后,正想用手摇醒冷面,突然,他又止住了手,转身对傲杰说:“等一下,傲杰,我有个事想问你。” “嗯?”傲杰有点发愣。 “你为何要拒绝玲儿对你的表白。”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不用管,总之你得回答我。” 傲杰注视着友子,说:“我不知道,她所谓的喜欢是什么,毕竟,我不懂喜欢,也没被喜欢过,对我而言,那是很模糊的东西,在我的过往,它也从未出现过,我不明白,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懂喜欢的我,为何要去接受别人的喜欢!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弄懂我在团队里,产生的感觉是什么,在那个被我弄懂之前,还是先把玲儿的‘喜欢’撂在一边吧。” 友子听完,心头若有所思,他能懂傲杰的话,也能体会到他的心。 “好了,叫醒冷面吧,我们出去。” 傲杰放下袖子,站立起来,友子叫醒冷面后,三人就出了宿舍。 钟声响了一阵子,从大堂里只出来四个孩子,剩下的再怎么摇,也没人再出来。 傲杰一看二人衣着,对他俩的身份确信无疑。 “考官,不用摇了,就我们四个。” 叶峰收了手,心头一愣,刘中进捏着本子,瞪大了眼珠子,他一声诧异地大叫:“啥,就你们四人?” “嗯。” 随后,他又一阵笑开怀,说:“这好啊,工作量瞬间小了不少。” “那么,开始吧,谁先来?” “啊,直接就开始了吗!”冷面叫道。 “那不然,还要搞什么仪式不成!” 现场此刻,变得一片宁静,尽管之前等得焦急,可事真的到了跟前,自己还是会犹豫。 忽然,玲儿一声叫道:“我先来吧。” 玲儿很果敢,几人都看着她。 叶峰铁着脸说:“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张玲儿。” “那好,张玲儿,你直接冲过来打我就行。” “嗯。” 四周的人都站开了,给战斗腾地儿。 玲儿朝叶峰飞奔而去,一计橙光的拳头朝他脸上挥去,可是,拳头还离得稍远,就被叶峰一巴掌挡下。 这时,叶修对玲儿说:“下一个,你被淘汰了!” “什么!”众人一齐发出惊叹的呼声,搞不懂,怎么就被淘汰了。 成长卷 第八十六章:被吓到的考官 玲儿没有被击倒,怎么就来了个淘汰的说法,面对这样的结果,友子很不服气,他直言道:“考官,玲儿有没有被你击倒,凭什么她被淘汰?” 的确,刚刚的打斗,玲儿只是简单地打出一拳,考官也只是纯粹的防御,双方谁也没给谁造成伤害,这种情况,应当是互没输赢,而不是判玲儿输。 叶峰板着脸,十分严厉地说:“谁告诉你们这是打输赢的比赛了。” “什么!” 几人一同惊讶,他们开始质疑比赛的规则。 “不是打输赢?那你告诉我是什么?” “是考核,实战能力的考核。” “实战——考核?那么考官,玲儿刚才的攻击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多,我可以这么说,她的攻击,完全不入流。” 友子郑重其事地说:“解释,我要听解释!” 刘峰见他如此认真,自然以为友子不信,于是他说:“她刚才的攻击,共有三处问题,第一,战斗之前毫无计策,第二,气爆就只是c级的程度,也没有太阳力,敏捷度不行、击拳完全没力,第三,竟然直接从正面发起攻击,你觉得,她朝人这样打来一拳,能打得倒谁!” 考官给的这番解释,友子觉得在理,可是,在理并非是赞同,他的语气软下来狠多,但还是坚持说道:“考官,你说得对,可是,就凭一击出现的问题就将人直接否认掉,那是不是也太绝对了点。” “哦?是吗?我想你最好搞清楚,天才武斗大会所要选拔的是什么!” 一听这话,友子睁大了眼。 叶峰接着说:“天才武斗大会,选拔出来的‘天才’,是同时代的人物中最顶尖的存在,武术、气术、以及能力,都应该是最优秀的,只有全面、强悍的人物,才有资格冠上‘天才武斗者’之名,要是没有实力,就别妄想着‘天才’之名。” 听完这番话,友子总算信服了,此刻的他才开始明白,这天才武斗大会,根本就不是为普通人准备的,而是给天才,强得像怪物的天才们。 也许,是自身的努力远远不够,才会追赶不上天才,对此,甚至有人会误解,认为天才没有努力,殊不知,天才不仅天赋高,而且比你更努力,那样的人物,就算牢牢把你踩在脚下,你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叶峰的态度便是这真理的认证。 这时候,刘中进看着这群孩子,咧嘴笑笑说:“我和你说过的吧,这种小城,哪里指望出得了一个天才!” 友子沉默了,片刻后,他说:“那下一个,我来吧。” “好,先报名字。” “友子。” 他说完就上场,与那叶峰对立站着,来了一个对视。 友子伸出手,在手心处凝聚雷电,没过多久,一道闪闪的绿电现于他手心,与此同时,四周吹起一股风。 刘中进见状,口中惊呼:“是雷电!是雷电啊!哇啊!” 叶峰看着他那手心的雷,微微皱点眉头,嘴里微微念叨:“总算看见点特别的了。” 友子直接双手握电,稍微带点摇摆步伐,朝叶峰奔去,叶峰盯着他,接着感叹:“可是——” 友子一靠近他,直将手中雷朝他胸膛刺去,可是,叶峰稍稍一滑步,便是轻快地躲过这直刺,不仅如此,叶峰特意留了一只脚在原处,还微微抬高一些,等友子的脚一过来,就直接将他绊倒在地。 友子手中的雷电,也就打了个空,在地上扯出几道扭曲的裂痕,这一摔跤,把他摔得老疼!迟迟没有爬起来。 “你的下盘不稳,不要因为专注手,就忽略了腿上,你被淘汰了。” 友子抱着手肘,一颤一颤地走下场。 “下一个。” 冷面看看身边,决定要上了,便站上前一步,说:“我来,我叫简木冷面。” “来吧。”叶修朝他示个手。 随即,冷面捏着拳头就朝他直冲,冲到半路,叶峰突然叫道:“停!停!停!” 冷面立刻刹住了脚,他挠头问道:“怎么了?” “你还是算了吧,别逗我,你被淘汰了。” “啊!我怎么了?” “算了吧你,我看出你的道道了,下去。” “啊,好吧。” 冷面说完,灰溜溜地下了场,叶峰捂头看着他背影,不停摆手道:“这孩子,傻不拉唧的,哎!” “下一个。” 这时候,傲杰站上场,他没等叶峰叫喊开打,他就先说:“考官,可以换个地方吗?” “怎么了?” “我不想毁坏这里。” 傲杰一句直白话,让两个考官一颤,他们也不知眼前这小鬼所说的,是真是假。 叶修皱着眉头说:“没事,就在这里就好,要是造成了什么损失,上面自然会处理。” “那就好。” 傲杰说完,滑步握拳,一把点燃手中的火焰,再次惊艳了众人。 “火……火焰,紫……紫红色的,一个小城,竟然同时有两个阳力人。”刘中进发出一声不少的惊叹,要是他知道这火不是凡火而是神火,那惊讶声铁定又比现在还要高上一重了。 叶峰瞧着那火焰,似乎看出了这是甚或,因此,他有些兴奋地说:“你刚才说的,我开始信了,不过,我信的不全然,为了让我全信,你得证明你刚才的话语,所以,得看你怎么过我这关了,另外我想看看,你能把手中那玩意而发挥到什么程度,当然,有了好了天赋,可别没长脑子,那样的话,就可惜了。” “哦,你准备好!” 傲杰屈腿准备直奔,这一细节被叶峰捕捉到,他说:“你不会傻到直奔过来,在我眼皮子底下将我打倒吧。” “你猜对了,正有此意!” 傲杰说完,嘴边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正当叶峰在思考这个笑容的意义时,呼地一下,傲杰消失不见。 叶修的眼睛没有捕捉到任何痕迹,傲杰那带火的火刃就已经架到了他脖子上,这一切,太快了。 这下子,叶峰额头冒起点冷汗,傲杰盯着他,冷淡地说一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为什么不走直线呢?” 说完,他把手放了下去,火也给熄灭了,随后,他朝友子们走去。 叶修喘着粗气,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他刚才,是从我正面冲过来的吗?完全不敢想象,一点光影都没有,根本看不见运动轨迹,这么诡异的招式,是什么?” 傲杰才个十五岁,却不由得让他心中生畏! 成长卷 第八十七章:记下 叶峰还没弄懂什么个情况,忽然,他心中又一抖:“不对,不只是这样,自己输得那么彻底,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左思右想后,叶峰回想起几幕画面,傲杰说那句“我不想毁坏这里”,他摆出进攻架势的时候,以及那个诡异的微笑。 想到这些,他不禁在心中大叫:“呵,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毁坏这里,他是想用直接简单的方式了结战斗,他这么说,是故意的,故意让我误以为他的攻击方式类似于爆破,这种思想一旦固定化,在面对出奇的招式时,身体就会出现迟钝,另外,他作出直冲过来的架势,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惕性吗,尽管这一切,手法并不高明,但却把基本的心理战术活用得很好,做到了这一点,也算是了不起了!” 想到此,他语重心长地两声大笑,想道:“我被秒杀了,连太阳力都还没使出来,这小子真不错!” 叶峰看得上傲杰,他的资质,的确称得上天才二字,于是朝他大喊:“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傲杰停住脚,朝他回瞥一眼后,说:“公孙傲杰。” “嗯,你的名字我记下了!” 叶峰说完,又问:“你们老师呢?” “老师不在。” “是吗?这种情况下居然不在,这似乎——”刘中进插话道。 “没事,咋们去这城主那儿喝杯茶也好。” 叶修说完,就对四个孩子说:“那么,考核就全部结束了。” “结束了?可是你还没宣布傲杰的结果呢!” “他的不需要宣布。” “不需要?为何?” “因为我们会宣布的结果,仅仅是淘汰了的。” “这么说——”友子不禁瞪了个大眼,用食指轻扯一下头上的红头巾,他那心头一阵大喜,“傲杰成了天才武斗者!” 话语之中,那“天才武斗者”五字,被友子喊得尤其响亮,他的情绪也随之高涨了起来,周围的其他人也是。 他们心里都清楚,傲杰要真成了天才武斗者,整个凤梨都跟着沾光! 友子一阵激动,想要给傲杰一个拥抱,可这时,叶峰的一段话打消了他的快乐,他说:“谁告诉你们。他是天才武斗者了的,你们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点儿!” “啊!不是你说傲杰没有被淘汰吗?” 叶峰从刘中进那里拿过本子,将刚刚记载在上面的那几串密密麻麻的文字示意给大伙看后,就说:“我们只是相中了他,做了些相关的记录,但并不能单凭借这数据,就把他说成是天才武斗者,我们还要拿去与其他天才的数据进行比较,才能得到最终结果。” “哦,原来是这样!”友子恍然大悟,随之不笑不闹,总之一场空欢喜后,他也高兴不起来了。 “好了,我们该走了,孩子们,再见!” 叶修朝孩子们挥手示意,当孩子们也对他说一声再见后,他转身就离去了,刘中进和他同路,自然也跟着走了。 当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刘中进一把拉住叶峰,他一脸惊讶地问:“叶峰,你是看上那姓公孙的小子了,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 “没有,我也觉得那小子挺强的。” “那你叫住我,是想说什么?” “我想收回之前所说的话,这城里还是有一个天才的。” “所以啊,把他刚才的战斗数据保存好,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记下来,回去做全面的分析!” “放心吧,这些我都做好了的。” “那好,我们现在去找这座城的城主要一份那孩子的档案吧。” “嗯。” 说完,二人就寻这城的城主去。 就这样,凤梨的考核结束了,等其他地方的考核结束后,这天才武斗大会就正式落幕了。 说起来,有一点好令人费解,天才武斗大会名声这么响亮,也的确派了两个“仲”级战候,但感觉却没什么架势,也不够热闹,让人不免感到失望。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过往举办的两届天才武斗大会,都是这么冷清,这大概就是这大会莫名形成的一种特色吧。 话说回来,好像还有一个疑问未解决,老师是上哪儿去了呢? 昨日,四个孩子从森林里出来的时候,老师就在森林外围,他们遇见后,友子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老师。” “嗯,你们出来了。” “是啊。” “那走吧。” “怎么了,老师,你都不问问我们磨炼得如何的吗?” 老师一听,脸色变得紧张了,他一边滑眼珠子,还一边说:“这个,这个,这个可以在路上说嘛。” “嗯,好吧。” 于是,一行人踏上了回城的路。 回去后,老师没有安排什么事,他叫学生们早睡后,就直接回了家,也是从那之后,到第二天的考核结束,老师又没有在出现过。 这好奇怪,为何到了重要的日子,老师还就消失不见了呢? 老师的家中一片安静,床上很干净,被子叠的很整齐,厨房没有异味,一切厨具堆放得规整,简陋的洗手池出,锈迹斑斑地水龙头在滴水,那水便这么滴答—— 滴答——滴答—— 房间内很安静,只能听得见滴水声。 视线转到一张靠椅上,那张褪色的成人靠椅上,躺着一堆枯黄的稻草,那稻草像个人形睡姿,稻草很散乱,不像是特意那么摆放的,那给人的感觉好像,原本是个稻草人,只是后来散架了,才形成了这么一堆死寂瘆人的稻草堆! 可是,这么奇怪的稻草堆,怎么会出现在老师的家中呢?这个——没人清楚,更不会有人清楚,在老师的家里,有一个稻草堆。 此时,目光又回到凤梨的北边,那个被称之为死亡阴地的森林里,那片森林不知怎么了,远远望去,那比前些日子还要阴森,整个森林,都是那么死气沉沉,随处一找,竟然看不到任何猛兽的踪影。 那些以往无比嚣张的猛兽,全都消失了! 这样的森林太过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忽然!森林的地上传来一点动静,远远望去,是什么东西在地上蠕动,等凑近一看,哇! 那是!那是——全身血的人! 成长卷 第八十八章:启程,花都 第二天很早儿,公鸡开始打鸣,红日探出头,罩住凤梨小城的雾气消散开,凤梨的周边的道路显现出来,空气明清,可以看清远端路的尽头,这样的天,不焦不燥,没有寒霜,挺适合出行。 凤梨武学堂的大门一直敞开着,里面很冷清,老师的身影,依旧没有在这里面出现过。 这时候,一个身影走进凤梨城,他逐渐靠向那小钟,并敲响了他。 伴随一阵钟声的响起,学生们像死尸复活一般从床上陆续爬起,并都走出大堂去。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是老师回来,友子没有看人,他一边揉着眼一边说:“是老师吗?” 钟声停止了。 “不是。” 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但一定不会是林长弓的,友子抬头一看,看到了城主,于是他诧异地一声叫:“城主!” “嗯。” “老师还没来吗?” “不知道,现在好像还没到他上课的时间点吧。” “那城主你来干嘛?找我们有事?” “嗯,是的。” “哦?”友子有些好奇,是什么事,会让他堂堂一个城主亲自来找一群学生,总不可能,又是上回那种情况吧。 城主稍稍咳嗽两声,说:“我想找傲杰,让他同我去一趟花都。” “花都!”学生们纷纷议论道。 “花都是吗?那地方我不想去。”傲杰十分果断地说道。 “啊!你不去啊!” 听语气,城主似乎很失望。 友子皱着眉,问:“城主,你去花都干什么?” “公事!” “既然是办公事,那带个学生成何体统啊!” “你错了,我要找的不是学生,而是打手。” “打手?那可以去找大人啊,找我们这群孩子像什么话!” 友子无比纳闷,论实战的话,还是大人要强得多吧。 城主一笑后,说道:“因为我觉得,你们这群孩子的干劲,比有的大人还强!” “是吗?” 友子说完,心里偷想道:“是看中傲杰的强大了吧,不然,也不会一来就提傲杰。” 想到此,友子又说:“呐,城主,傲杰说他不去,那你咋办?” 城主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又问一遍:“傲杰,你在考虑考虑,若是要去,可以吃到很多美味,什么烤猪烤羊的,你爱吃多少吃多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要是觉得这烤肉俗,也可以帮你点些名贵菜,你只管享用。” 城主开出这条件,没把傲杰诱惑到,倒是把陆大、楚正春给馋死,当然,最馋嘴的还是冷面,他那口水都哗啦哗啦地开始流。 傲杰这时候,依旧坚定地说:“不去,你说的这些都只是小事,让我毫无兴趣。” 傲杰一口回绝后,那几个馋鬼连忙举手大呼:“我,我,我!我去我去!” 友子看他们一个个的馋嘴样儿,屏嘴笑笑。 这下,城主还给自己添了麻烦,不但带不走傲杰,还要给这群馋鬼缠上,事已至此,只能另挑人选平息风波了。 于是,他又对友子说:“友子,你要不要去?” 友子也很了当,他说:“我就不了,你让冷面跟你去吧。” 城主一听,看了看满嘴口水的冷面,似乎没啥好印象,一点儿也不看好。 友子提名冷面,楚正春有些不满,他认为冷面弱,不当有这种资格,于是他就大叫:“凭啥让冷面去?我比他更擅长打斗好吧。” “正春,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知道冷面在死亡阴地磨炼的时候,打倒过多少只大型的猛兽吗?” “多少?”楚正春紧张地问。 “四只。” “什么!” 楚正春很是惊讶,他不敢信冷面变强了这么多,而冷面,他在一旁抠脑袋,表现得有些懵,他想道:“我明明才打倒一头啊,还是友子忙我才赢的,友子怎么说四头,这也太鬼扯了吧,不过—— 冷面一阵阴笑。 “我喜欢!” 想到此,他把袖子撸起,这一动作,吓得楚正春身子往后倾倒些。 楚正春很无奈,城主开出的条件对他来说,太过诱惑,可是现在的冷面比他厉害,自己不得不服,况且,他和友子还是好朋友,没必要大伤和气,于是他说:“好吧,冷面去了,我现在硬要去的话,也不在理,不过,冷面,有个事你得答应我。” “正春,什么事?” “要是有什么好吃的,能带的话,还是帮我带一点回来吧。” “嗯嗯,没问题。” “那就说好了。”楚正春说完,才勉强开心起来。 城主看着学生们地纠纷结束,也不想在多生事,他叹一口气后,就说:“好吧,就冷面吧!” 这语气,是经过一番不情愿后地勉强答应,听上去很不好,像水果店的老板抱怨手里的烂橘子,却又硬要拿它来卖钱一样。 冷面有点被嫌弃,他根本没有在意城主的态度,他去只为吃一餐好的,所以快乐地点头答应。 城主说:“冷面,跟我走。” 说完,他便带着冷面朝大门走去,他们出了大门,就看见两人在门外候着,他们像是在等城主,其中的一个家伙冷面见过,是城主的跟班周大有,另一人呢,有些威武,长着一张老实巴交的脸,怎么看,都不像能做坏事的那种。 他们背上,都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那看上去,食物和水都不少,想必是走更远的路也不会饿着渴着。 这时候,这长得老实的家伙朝冷面瞥一眼后,对城主说:“城主,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不是,他不愿跟来,所以换了人。” 那人又仔细瞧瞧冷面,问城主:“那——这小孩靠得住吗?” 城主支支吾吾地说:“靠……靠……靠得住,哎呀,你怎么问这么难的问题呢,走啦。” 的确,这问题不能昧着良心回答。 “好了,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城主有礼地舞手,他依次指着每个人,有序地介绍,“这位叫周大有,冷面你见过的,这位叫王弁芝。” 介绍到这位,那人朝冷面一阵憨笑,笑得老实,冷面回应一下,也给了一个微笑。 “还有这个小孩,他叫冷面。” 这下,互相就都认识了,自然地,就该上路了,他们稍稍整理下行李,就上了路,他们要从城南出去。 从那个方向望天,天可真是个好天,今天果然很适合行程嘞。 成长卷 第八十九章:赶路 哒哒――哒哒―― 四人的步伐一阵轻快,因为天气很好,地上见不着一摊积水,他们从南门出发后,一路没遇见什么阻碍,就只管走路就行。 南门外的道路,短短两月就发生了两场杀戮,虽然尸体已经被清理,但仍有一些模糊的血渍残留在那里。 真不敢想象,那一切都已经过去,自己还活着。 此时,他们步入了密林。 冷面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就问:“城主,咋们去花都是要作啥?” 赵忠志一个浅淡地微笑后,说:“是件大事,你不需要知道!” 一个“大事”,勾起冷面那小小的好奇心,他一好奇,心里就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事,于是他连忙问:“大事?什么大事!城主你就讲一下吧。” “为何要给你讲?” 赵忠志这么一反问,他便思索片刻,就说:“城主,我的确没有任何理由,让你把事告知于我,可是,若你所说的大事不是什么机密的话,好像就没有瞒我的必要吧,我们,可是一路人。”冷面一脸严肃地讲。 “你说对了,的确不是什么机密,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城主稍稍停顿一会儿,“我们此趟去花都,是要参加四国会议。” “四国会议?听上去挺隆重的,是四个国家的重要人物都参加的吗?” “那当然了,四国会议没有四国的人参加,那叫什么四国会议啊!”王弁芝笑着插话道。 “那为何要举办这种会议呢?” 赵志忠回应道:“四国共举会议,当然是为了讨论四国都关注的话题,那是一件近期,在四国间发生的大事,那件大事,冷面你也有参与。” “我也有参与?这是怎么个情况?” “还记得这片林子吗?” 赵忠志这么一提,冷面就回想起吉木,他便说:“是那个长得像猴子,手心里能伸出木头来的家伙?” “猴子?”城主先是疑惑,后一反应,就轻笑几声,“那家伙叫吉木,只是长得像猴子罢了。” “那是他吗?” “你已猜到十之八九,只是方向错了,并不是吉木,而是他带走的东西。” “带走的东西?那两大麻袋子。” “是的。” “那麻袋里边装的是什么?” 这时候,周大有微微拉一下城主衣袖,似乎在示意他,接下来的内容,还是谨慎点说,最好的,是不要说。 可是,城主对他直言:“没事,风波都已过去,这再也不是什么机密了。” 于是,他面朝冷面说:“那里边是穷奇骨。” “穷奇骨?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吗?” “价值的话,倒谈不上贵重,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只是近些日子,那穷奇骨就莫名奇妙地被一些很厉害的家伙盯上了。” “哦。” 王弁芝这时说:“穷奇,乃是上古凶兽,它的骨头,真不晓得藏着什么秘密。” “上古的——凶兽!听上去,真是相当了不起的东西呢。” “凶兽毕竟是兽类,活着的时候的确凶猛,人人见怕,可一旦死了,还不是成了一堆普通的白骨。”周大有一旁应和道。 王弁芝接上他话,继续讲道:“可是,就是这么普通的白骨,都会遭这么多人强抢,实在令人费解啊!” 冷面在一旁听着,思来想去,他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也只能等以后,真相自己慢慢浮出水面来。 于是,他们不再说话,默默地朝前赶路,过去两个时辰后,他们总算走到了密林的尽头,那里是一处山崖。 冷面看见了悬崖,就想去看看深度,他大胆地往崖边一赶,一脚站在那边缘上,他往崖下一样望,只见那三百多丈的绝壁如同平面一般,垂直延伸到崖底,崖底处,是一条蜿蜒的黄流,那的河水拍打起激浪,直朝某个国度翻滚而去。 这场景甚危,深崖看上去就咬人的牙,底下的河流就像吞人的嘴,人往崖上一站,定会被吓得不浅,冷面也是一样,他刚往下面一看,吓得立马后退倒在地上,城主们瞧他那小胆儿,一下子都笑出声来。 冷面窘迫得很,他为了缓解这种气氛,就连忙问:“城主,我们怎么过去啊。” “怎么?你没看见有桥吗?” 说完,他有手朝右旁不远处一指,冷面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望,那里架着一座悬索桥。 “哦,原来是有桥的啊!刚才怎么没发现。” 冷面拍脑子叫道,叫完,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我们快过去吧。” “嗯。” 于是,四人便往桥头赶,这段路程虽短,可是他们每走几步,头上就飞过一只山雀,开始还没怎么当回事,可这种事有个五六回,他就觉得不大对劲了,当他往一旁的树看去时,才发觉那些树的枝条上,尽是些鸟儿,那些鸟一丛丛地堆站着,看上去有几千只那么多。 冷面有点被吓到,他嘴里发出一声不小的啊! 站在他前面的城主们听见叫声,纷纷转过身来,这时候,城主问:“怎么了?” “这树上——好多的鸟啊。” “哦,这是鹊系山,名为堂庭,既然是鹊系,自然会有鸟了。” “可是,这也太多——” “哦,忘了和你说,这座山头是山海境。” “山海境!”冷面心头一惊后,很快就恢复平静,他想着,“这里是山海境的话,一切都正常了,就算在多出一倍的鸟也不足为奇。” 冷面心里的声音刚结束,四周地面传来一阵震动,紧接着,林子里飞出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那是——齐飞的几万只鸟。 那黑压压地一片飞起,在地上掀起一股风,吹起灰尘迷乱人眼,这样一幕,太可怕了! 冷面擦汗,心想:“呵呵,我还猜少了,这山海境,真是什么场面都有,到处都是惊喜啊,以后再也不想来这种鬼地方了,搞得我一惊一乍的。” 这时候,城主说:“没什么事,雀鸟齐飞很常见的,我们继续走吧。” 周大有和王弁芝都应一声好,唯独冷面没有,他没心情,他只是默默地跟着走,默默地上了铁桥,离开了这鬼地方。 成长卷 第九十章:藏宝图 过了桥后,又走了很久,白茫的天已出现一抹灰色,再过不久,整片天都会变得无比昏暗。 这种情况,就该找一个睡处了。 赵忠志望一眼天,就说:“到那座城去休息吧。” 说完,他领着大伙就朝一条小路走去。 走着走着,树林的树变得稀疏,从林子的某处,还传来一股难闻的恶臭,让人难耐,王弁芝都在鼻子出扇风说:“是什么,好臭啊!” 冷面也闻到了那味儿,他立马捏住鼻子,左顾右看,想寻找臭味的源头。 他刚一晃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片沼泽,沼泽地上,有一层浅淡的黑气弥漫着,下边的黑色淤泥滩上,浮着许多小的蜗牛壳,此外,那里还有一些动物的骸骨,未腐烂完的小鹿尸体,还有一块布料,由于沼泽是一片黑色,加上那步的褶皱,根本看不清上面那个团状的图案是什么。 不过,还是不难看出,那块布,是一件没有被腐烂完全的衣服。 这时候,看见沼泽的一伙人,纷纷捏住鼻子,加快了脚步,这里实在太臭了,要是在这里歇息,会做噩梦的。 他们继续像前迈进步伐,走着走着,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点障碍,那是一堆茅草,长在路的两旁,由于这路常年无人走,任由这草疯长了几年,现已长得老长,看那宽大针尖叶,活像士兵手里拿着的长刀,架在那路的中央,挡人去路。 他们在那儿停下步来,冷面稍微靠前一点,偷偷朝那些茅草伸手,似乎想把那些茅草清理掉。 “不要!”城主发觉他的举动后,一声大叫。 可是,一切还是太晚了! 冷面那手一伸,锋利无比的就在他的掌心划出一道大口子,很快,鲜血扑通扑通地直流,疼得冷面立刻收手。 王弁芝见状,连忙从包里取出布,帮他擦擦血。 “冷面,这种草叫软铁草,它的茅锋,可有平常刀刃的锋利程度,此外,这种草还会自己滑动,凡是靠近它的动物,都会被它割伤,所以,要是硬闯这种草堆,会被绞死在里边的。”赵忠志一声告诫道。 说完,他淡定地朝那些茅草伸手,眼看茅草刃袭来,他在手里聚集一团黄气,那些便突然地一缩,整根都缩到了土里去。 这时候,他问冷面:“没事吧!” 擦血的布拿开后,赵忠志清楚地看见,掌心的伤口在逐渐愈合。 “你这是?” “治愈红灵。”冷面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既然没事了,那走吧。” 说完,他维持着右手的气团,带着大伙一步一步地朝前慢走,那些袭来的软铁草一触碰到气,就统统缩到了土里去。 冷面看着这惊艳的一幕,就说:“城主,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并不难,这种草有一种特性,就是怕气,所以只要让它们碰到,他们就会把身体缩回土里。” “哦,这样啊。” 片刻后,他们走出了软铁草堆,恰巧那儿,也是森林的尽头,他们一出来,一道新的风景线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片小小的黄土坡。 挂着狂风的小黄土坡上,伫立着一座极具古老韵味的黑色古城,那城看上去,孤零零的。 这时,天气有些恶劣,疯狂的风沙习惯支配这里的天空。 “就是这里了,八音古城。”赵忠志说道。 “八音古城?”冷面心里记下了。 “走吧。” 说完,他们就走上黄土坡,在那稀软的沙土中留下一个个毫无艺术感的脚印,伴随时间的移去,那模糊的古城逐渐在眼中清晰,古城的墙壁上,乌黑藤蔓的根茎清晰可见,城楼顶上的编钟框框作响。 这时,他们已经到达那古城的城门跟前,这里的城门十分矮小,以至于根本无需仰望,就可以将整个城门映入眼帘。 那城门上,几乎都是成片的锈迹,除此之外,还有不易发现的边纹,那是唯一印证这里过往辉煌的痕迹。 城门的左边墙角被杂草挤破,使得两边的城门极不对称,那黑色的城墙坑坑洼洼,想必没少受到风沙的侵害,这些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述说:这座城已经被遗弃了! 这行走在死亡边缘的古城——八音古城,究竟有着怎么的命运! 这城的建筑风格,是中央一座城堡,四周有花园,边上几座居民小房,这看上去,绝不像是什么城邦,而是一方贵族的旧居,也许之前,是某个贵族居住在这里吧。 他们这时候,决定进城,赵忠志轻推一下城门,一些铁皮碎屑掉落下了,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想象这么被风化得多严重。 他们为了不踩到门口的烂泥,就直接跳了进去,等都进去后,注意一下四周,不见有人,这里过像一座空城。 要说什么地方最为凄凉,还得是这八音古城! 等上了街,还是可以看见一两个人,不过那些家伙,都是阴沉沉的,不讨人喜,更不让人有想打招呼的冲动。 街道的地面上,有许多破墙残骸,还烧毁一半的牌匾,牌匾常年被雨水侵蚀,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远方的花园里,有个拿杆的老头在那儿摘白菜,这本是用来观赏的花园,如今却成了菜园子了。 在往前走,就是一处小小的集市,也就七八个人在那里叫卖东西! 他们平时在城里,也就种种菜,来了外地人,才要接着商人身份捞一笔,不过,不是正牌的商人,手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货,他们手里的,的确尽是破烂儿。 可是,破烂不值钱,不代表卖不出个好价钱,关键在于,商人怎么个吹牛法! 这会儿,那些小贩无精打采地在吆喝,他们把一些普通的动物骸骨吹成月龙之骨,把稍稍加工过的玻璃渣子,吹成是价值连城的钻石,而他们喊出的价,又是极低,这!这!这!这简直是在侮辱顾客的智商啊! 真是什么废品,都能吹成宝。 忽然,集市里冒起个吆喝声:“大海盗棉布杰克的藏宝图在我手里头喽,这可是绝无仅有的。” 冷面听见,不知怎么就动心了,他往吆喝声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矮挫老人,那老人披头散发,穿着件小红衣,手里握着一卷纸。 那张纸,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藏宝图了吧。 走在面前的城主注意冷面停下来了,他就转身看着冷面,问:“怎么停下来了?” “我想去买个东西。” 冷面说完,直朝那老头走去,当他走到老头跟前时,就问:“老爷子,你这藏宝图咋卖呀?” “二十铜文贝。” “什么?才二十铜文贝!”冷面喜出望外,他掏出钱,正准备付时,赵忠志过来一把拉住手,还说:“冷面别信,这里的假货连赝品的程度都达不到,还别说真的了,藏宝图,估计就是这老头随手画的。” 老头听语,没有发言,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冷面。 冷面犹豫了一下,就对赵忠志说:“城主,我知道很可能是假的,但我还是愿意花二十铜文贝赌一回,毕竟二十也算不上什么钱,我就当用这二十,买今天个好心情了。” 城主听这话,也就任由他做决定吧。 于是,冷面接过一个发臭的羊皮纸,老人接过二十铜文贝,交易顺利完成! 之后,冷面揣好那藏宝图,当个宝似的护着,他们接下来要做到,就是找一家旅馆,考虑住宿的事情,毕竟,天已经暗下来了。 成长卷 第九十二章:烙印 一行人在街道上寻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所灰色的旅馆,那馆子本是个高楼,不知它经历了些什么,三四层楼被截掉了,现在只剩下一楼和露天的二楼。 真没想到,就这种断壁残垣,也有人用它来赚钱,也不装修一下,真不知是这店家抠门,还是只想着废物利用。 尽管十分嫌弃,他们还是只能选择这里了,毕竟,整个古城都不见得有多么干净! 进了旅馆,他们见一张红布盖着的方正柜台,柜台那儿坐个老者,那人是这儿的店家。 几人走过去,赵忠志要了一间房,给过钱,拿过钥匙,就寻房间去了。 他们走过一条潮湿的走廊,那里有很重的霉味,低头一看,不难发现地上边缘处有些白菌,也有青苔,头上的天花板有些潮湿,有大块大块的水印,有的地方,甚至在轻微的滴水。 他们一进来,心情就不怎么好,这种地方,居然还要付钱。 赵忠志拿起钥匙一看,上边的数字为“106”,是在一楼,他们找了一会儿,在角落找到了他们的房间。 那扇写有“106”的棕色房门有些难看,上面被蛀虫咬出许多的小孔,小孔有些乱序,但隐约像一个漩涡,门上的钥匙孔,也生了很重的锈。 赵忠志拿钥匙扭了几次,把门弄开,从里面冲出来一股恶臭,所有人立刻捂住鼻子,冷面直接被这臭气熏眯了眼,他说:“哇!有没有搞错,这房间味道这么大!” “的确,好臭!”王弁芝应和道。 “将就了吧,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那里的店家,才不会去在乎顾客的感受的。” “哎,这种条件,别说把我们当作客人,就连人都没当吧。” “好啦,只要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人的。” 说完,赵忠志带头走了进去,剩下的人见他进去,也就跟上。 进去后,赵忠志才留意到,房间的地面,浮着一层淡薄的黑烟,这一发现,无疑让他皱紧眉头,他的心里对那恶臭,明了个一二三来。 情急之下,他连忙取过王弁芝背上的包,从里边拿出一盏灯、两张黄纸,捏在手中,另取一柱香,横挂于嘴中,随即一纵身,跃腾飞起,跳到一张方桌前,他随手将灯掷于桌上,灯身刚好至于方桌中央,分寸不差,随即,他丢黄纸于地,纸落地的瞬间,油灯竟自行燃了起来。 这时候,他手一拉香,全把那香粉磨到嘴里,再然后,他跑去把窗户打开,将满口的粉末都往外边喷去。 此时,那盏灯的火焰,竟然变成的黑色,那火焰里,好像有什么阴晦东西,另外,这清油灯的燃烧,竟然冒出一股黑色浓烟,那烟便顺着窗飘出去。 当城主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后,几人深感奇怪,正当他们想要问个究竟时,那浓烟的尾巴全然飘出窗外,随即,灯焰转为黄焰,那徘徊于屋内的恶臭也消失了! 冷面用鼻子嗅嗅,便疑惑道:“怎么突然没味了?” “被我送走了。”赵忠志说。 “送走了,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有点脏东西。”他望着窗外说道。 “脏东西?是指什么?”冷面有些惊悸,他在猜想鬼魂之类的东西。 “据说某一类人死之后,会使一个地方变得阴晦,一般这种地方,都有阴寒之地,待得久了,轻则生病,重则一命呜呼。” 冷面听后,嘴里发出一声叫唤。 这时,王弁芝说:“城主,那你刚刚做的,就是驱除阴晦用的法子,对吧!” “嗯,是的。” “那城主怎么会的这法子?” “你们不知道,我在很久以前,从一个朋友那里学来这方面的一些皮毛,虽说当时没怎么想学,但技多不压身,任何技艺,都有用场,你们看,刚刚不就用到了吗!” “是啊,城主好样的。”王弁芝和周大有两人叫道,并在鼓掌。 这之后没多久,吹灭灯,大伙都入睡了,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是外面,阵阵风沙在狂拍这窗户。 这时候,冷面并没有睡着,这个地方死过人,这让他耿耿于怀!尽管他身旁有城主,可他还是很害怕,一身起了鸡皮疙瘩。 几经辗转反侧后,冷面睁眼是鬼,闭眼是鬼,怎么想怎么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几更天,四周伸手都不见五指了,外边吹得呼呼响,天气好像更加恶劣了。 冷面睡不着,不知不觉中,他觉得肚子饿了,身体又抗不了饿,实在受不了了,他想出去弄点吃的,于是,他悄悄下了床,想去找店家弄点吃的。 他的身影穿过黑暗的走廊后,看见了灯光,那店家点着一盏灯,依旧坐在柜台那里。 冷面昏昏噩噩地走过去,他那脚步声被店家注意到了,店家微微一笑,心里知道,又有生意了,说起来,这里的商人对金钱的敏锐性真的非同凡响! 冷面捂着肚子慢走过去,等他到柜台前,他就问:“店家,还有啥吃的没有?” “有炒饭,要八个铜文贝。” 冷面一听,觉得挺便宜的,在风梨的烧饭,一碗要十个铜文贝呢。 他掏出八个钱,大致数数,就递到店家手中,店家收了钱,便立即办事。 只见他从桌下拿出一口锅、一个铲子,几种调料,一个奇形怪状的扁小架子,再拿出一盆剩饭,一份碗筷,然后开工,老者倒半斤二两饭入锅底,将锅放于架子上,左手心冒大火,放入架中,给锅加热,用小勺子舀起一二味调料,往锅内一洒,再用铲子炒均匀,不久,这饭颜色焦黄,传出香气,舀入碗中,便现出这么一碗热腾腾的炒饭。 冷面接过热饭,抓起筷子就大吃起来。 吃好后,店家收拾一下柜台,这时,冷面同他说:“唉,店家,刚刚你手里边有火,你是有太阳力吗?” “没有。” “没有!没有你咋能使火?” “这种东西,只要你有钱,你都可以拥有。” “真的?” “好了,给你看点东西。” 说完,店家又从桌下取出一样东西,是一个长盒,打开一看,里面还剩三个卷轴,这些卷轴有一些破损,并且有些发黄,店家拿出一个铺展开,上面有一个十分漂亮的花纹。 店家手指指卷轴,说:“二十铜文贝一个,要不要?” 冷面没说话,他摸遍全身上下的兜,就抠出七个铜文贝,并都拿给了店家。 店家掂掂分量,察觉少了十三,就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店家,身上就剩这点钱,我都给你,剩下的,你先记个账,待以后我再来还。” “记账?哪有这么说法,这天下之大,你要是跑了,我上哪找你去,要是你真想要,不如留下点值钱的,将账抵过,互不相欠,岂不是更好!” “可我身上无宝贝,又能拿何来与你交易呢?” 店家打量着冷面一身,发现他怀里露出半截的卷轴,就说:“你那怀里不是有个卷轴,也许那个可以。” “不行,这是我花了二十买的藏宝图,无能给你。” “藏宝图?你上哪儿买的?” “外面的小集市里。” 店家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一时半会合不拢嘴。冷面搞不懂,就问:“怎么?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我是笑你人蠢啊,这种地方卖的藏宝图,你也敢信!” “我……” “真傻!真蠢!那大街上的都是些奸商,卖假货的,你敢买也不怕吃亏,你那图看过没有?” “还没有。” “那你还不快看看,看那图假到什么程度!” 店主说完,又憋不住一阵笑。 冷面连忙打开卷轴,一打开,上面显示的,竟然是小孩子的涂鸦,那些涂鸦十分潦草,根本没个地图样式,店家一见这情况,把他乐得不要不要的,没曾想,他都已经六十的高龄,竟然能笑出孩子那般的开心! 冷面被这一笑话,心中顿生羞涩! 店家从他手里抢过卷轴,一边笑一边拿起那卷轴看,越看越开心,突然,他的笑声逐渐降了下来,直至停息。 原来这时,他注意到卷轴的中央处,也有一个漂亮花纹,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时候,店家心头一惊:“这不是和我手里一样的法卷吗?怪不得要卖二十。” 想到此,他就对冷面说:“小伙,你这卷轴和我的相同,我就用你的给你弄火,那之前给我的七钱,就当帮忙费,莫要要回去了。” 冷面一听,心里是千万个不愿,这店家明明就是个奸商,可是,他也知道给出去的钱,铁定是要不回的,就说:“店家的集财之道,十分了得,既然钱都给了,我也就不多说啥了!” “那好。”店家高兴地笑笑,“小伙,露下左手。” 冷面一听就明了意,就撸起左手袖子,店家拿起卷轴,将中央花纹处对准冷面的手臂,往上一盖,再是用力一按,一阵滋滋声。 与此同时,从卷轴下冒出一阵白烟。 一阵过后,店家拿开卷轴,那上面的黑色花纹已经完整地烙在冷面的左手臂上。 成长卷 第九十三章:城主见面 八音古城外的风沙不分昼夜,一直这样刮着,黎明投射出的第一抹光辉,被那大面积的飞天风沙阻拦,一般这种情况,只有再过一段时间,光线才会照射到那里。 这时候,古城门出现一群家伙,他们进到城中,直接快步地朝着什么地方赶,半响后,他们来到赵忠志所住的旅馆。 这伙人二话没说,莽撞地开始撞门,这一撞,动静有些大,一声啪的撞击巨响犹如鞭炮抱响一般,在寂静的店里炸开了,那趴在柜台上睡觉的店家猛地一惊,身子突然一下猛晃,将个他手里的竹烟斗都给抖落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弯腰下去捡,三个大汉就把门给撞开,并走了进来。 店家被这一吓,什么瞌睡都醒了,他这心里头,很恼怒那莽撞闯进来的三个家伙,可是,他认得当中的一人,在他面前,就不敢多言了。 他所忌惮的家伙,是个壮实的粗脸黑汉,那汉的身高是个七尺,十分标准,他这时朝着柜台走来,店家见状,就笑着说:“大名鼎鼎的花间城主啊,你怎么有空来我小店啊!” 那人一听,并没有笑,他仿佛看惯了这种奉承,就只是率直地说:“不用说客套话,你就告诉我,最近你店里有何人来过。” 店家转转眼珠子,笑着说:“有,有的,我估计城主你要找的人在‘106’号房。” “嗯,好。” 他说完,叫上身后两个家伙就找人去了,当他们的视线逐渐从店家的眼里消失后,店家又变成一副丑恶嘴脸,嘴里还小声念叨:“切,一个小小城主,就这么神气,不了人,真巴不得你家里出事!” 他说完恶毒语,就弯下身子,捡起了他的竹烟斗,用手轻擦上面的泥土。 此时的106号房内,四人还在打呼噜,由于昨夜的事,四人这时还睡得忒香! 花间城主寻到房间后,在门上敲了三次,敲完三次后,依旧没有人来开门,城主那火气,就一下子上来了,他一脚踢门,直接将整扇门给踢散架了。 这么猛地一脚,击出十分响声,直接吸引到所有人的注目,房内的四人,也被这吓得全醒。 店家跑了过来,他一边跑还一边叫唤道:“哎哟,我的城主大人呀,你咋把我家门给踢碎了,那可是值个五十铜文贝的货嘞!” “五十!你怎么不去抢。”花间城主身后的一个下手斥责道。 “哎哟,你们这种做小本买卖的,真的不容易啊,这个价,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花间城主可不想跟这种家伙浪费时间,他从腰间取出一小袋钱,直接丢给店家,嘴中大吼一声:“你可以滚了!” “是是是,这就滚!”店家一边抖抖钱,一边点头哈腰地退着走,直到从人眼中消失。 他消失后,花间城主的那个手下一嘴轻视,说:“这种店家是不是给点钱,就可以给人当狗!” “行了,别说这种废话,还有朋友要见呢!” 花间城主说时,眼睛盯着睡意朦胧的赵忠志,就说:“喂,姓赵的,你可总算醒了!” 赵忠志眨眨眼,看见花间城主,便是一阵眉开眼笑,他叫道:“养大哥,你怎么来了,来,快坐。” 赵忠志很有礼貌请人进屋,整理一下桌椅后,安排他们坐好。 冷面这时也醒来,他揉揉眼睛,看看刚来的三位客,忽然,他不禁睁大眼,因为三位之中,有一位曾经想杀死他的家伙——华兰明波。 “这……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冷面心头很是震惊。 不过,既然两边城主熟悉,他应该不会乱来,况且,现在的他还想不想杀冷面都还是一回事。 这时候,花间城主从包里拿出一壶黄酒,两只小杯,就对赵忠志说:“来,咋兄弟俩干个几口。” “喝酒吗,不大好吧,等下还要赶路呢。” “哎呀,赶个路怕啥?又不是让你做公务,而且,只喝一点点。”他说完,就已经将两只酒杯掺满。 “来,坐着喝。” 赵忠志无奈,就坐下来举杯,与花间城主干了,这之后,他们又饮上几杯酒。 花间城主喝去几杯后,瞥见一旁头发红艳的冷面,心思停顿瞬间,就对赵忠志说:“小赵,你带来的这娃子,该不会就是你们凤梨那什么天才少年,那个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叫——” 冷面一听,睁着大眼睛,满脸笑容,中带一丝兴奋,他心想:“哇,原来外面也有人认得我呀!” 冷面因此正高兴着呢,哪知下一个,现实朝着他的头就是当头一棒! 花间城主兴奋着叫道:“哦,我想起来了,叫公孙傲杰,对,就是这个名字!” 说后,他笑盯冷面,叫道:“少年,你是不是叫公孙傲杰。” 冷面无比尴尬,他微微张嘴说:“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公孙傲杰,我叫简木冷面。” 花间城主的眼光有些失色,他讲下声调讲:“哦,原来不是,抱歉啊,是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 这时,风沙以下,天上露出一抹鱼肚白,赵忠志望到了窗户,就说:“天亮了,咋们启程吧。” “嗯。”所有人点头答应道。 随之不久,整个队伍七个人,全部出发! 路上。 冷面悄悄靠近华兰明波,问他:“你怎么也来了?” “做打手。” “哦,你原来是打手啊!” 华兰明波不爱回应他这些无聊的内容,片刻的反感后,他说:“公孙傲杰怎么没来?” “不知道,他好像不喜欢这个地方!” “哦。” “倒是你,你现在不会还想着杀我吧。” “不会,因为你只是一只老鼠!” “什么!”冷面说话时,略显有点小生气。 这之后,二人一时半会儿不再聊天,不聊天后,不知不觉就站分开了。 接着,冷面问赵忠志:“城主,今天你叫大哥的是个什么人物?” “我大哥吗?他叫养雨之,是花间城的城主,别看他只是一个城主,他在荆国,可是很有名气的。” “名气?那花间城主他——的名气是从何而来呢?” “据说是他干掉过好几个赏金在五万铜文贝左右的罪犯!那些罪犯,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百姓对他们都恨之入骨,所以,我大哥干掉了那些家伙,受到爱戴,名声自然就响亮了。” “哦,这样啊。”冷面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忽然间,王弁芝兴奋地大叫道:“快看,前面就是花都了!” 这一叫声,吸引了冷面的目光,那遥远的地方,铺上了一层七彩缤纷的花毯,花毯上面,有一个小黑点,那个就是——花都! 成长卷 第九十四章:花都 几人之后,就抵达那花都的脚下,冷面一个仰望,只见一道白灰色的石板大门伫立,那石板门比起凤梨的城门,要大上一倍,这种程度的大门,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挪动的。 这时,大门还是严闭着的,大门的脚一旁,有一座小屋,小屋有窗口,从外边往里面一瞧,看见里边坐有一人,那是个白发白胡的花甲老人。 七人走了过去,到了那屋前后,那老人的模样就更加清晰些,他穿着一件花衣服,戴着一副大圆眼镜,安静地坐在那里。 老头瞧瞧一伙人,就说:“你们要进城?” “嗯。” “干什么来了?” “参加四国会议。” “哦——”老头把个哦字尾音拖长,心里清楚了,“明白了,这就给你们通行。” 那老头手动动,不知他按了哪儿的按钮,城门的左下角处竟然挪动开来,出现了一个可供成人进入的通道,他们从那里进去后,又见一副新的风景。 花都里面一片高楼,眼前的街道盛大热闹,有的店里在烧红茶,有店里在鼓弄八音,这时,不知从那街道里飘来烤肉香,阁楼上,有青丝羽裳入眼帘,此街景,真是:街上行人几百个,一片吆喝吵着天。 冷面嗅嗅味儿,闻到那烤肉香味,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他跑到赵忠志面前说:“城主!城主!咋们去吃点东西吧!” 赵忠志没有同意的意思,他停顿片刻后,说道:“先忍着吧,到了花都大殿后,自然会有吃的。” “啊!” 冷面被城主的这个回答一下子扫足了兴致,其实,冷面的嘴并不馋,只是饿的时候,想吃点东西充饥,对他来说,现在这种饿的状态,哪里经得起烤肉香的诱惑,可是城主不让,这就让他好生难受。 即使心里难受,可也不得不听城主安排,于是,他跟着城主步伐,继续朝着前走去。 半响,他们的眼前矗立了一座金色宫殿,天上的光芒一照耀,宫殿顶上的圆形塔楼金黄发光,一道半圆形的黑色拱门架在他们面前,拱门的后面,是一个花园。 这个铁门是敞开的,他们直接走进去,步入花园,一边欣赏美景一边走向大殿。 花园景色很美,除去观赏树,还有百种名花贵草,有个小塘,也有一桥架在其上,这园林之美,如同一诗谓:满园尽是绿树栽,树荫丛中鸟啼啼,小塘画云静中动,桥下有戏红鲤嘻。 他们从桥上过去后,走上白色的阶梯,朝着那大殿走去。 可是,正当他们走到大殿门前时,那里站岗的士兵将他们拦了下来,说:“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这时,赵忠志和养雨之纷纷从包中掏出一个木牌,那木牌上,对应写有“花间”、“凤梨”的字样,这个好像是城主才持有的令牌吧。 两块令牌给那士兵过目后,士兵就放他们通行了。 进到大堂后,他们被里面的辉煌惊艳住,那一片深黄的宫殿内壁上,画有两副巨大的壁画,其中一幅名为“观龙凤图”,那图上,画着一位身穿云纹广袖长袍的女子,那女子立于龙船之上,他那清秀的双眸,喜瞧天上盘旋的龙凤。 另外的一幅图名为“御龙图”,图上内容为:男子持剑御长龙,剑尖指天直迎去。 其中,男子神采奕奕,身姿不凡,御龙冲天之势,气场澎湃,架势极为了得,不过,他手中的剑才是最大的亮点,那剑鞘缠龙,剑尖含带锋芒,即使那是画的,可是只要一见,就仿佛眼前闪过一阵刀光剑影。 这大殿内,还挂着七盏五色琉璃灯,它照出的彩光将殿内照得耀眼,殿里面,有一红彩梯延至二楼,矗立着的七根红柱,轻松地撑起整个大殿。 此时的大殿已是人山人海,走往的人如同潮水,他们都是来参加四国会议的,说起来,人还真多! “走,咋们上二楼去。”赵忠志对大伙说道。 随后,他带着大家走向红彩梯,一步一步地挪过去,一上到二楼,情况就好些,他们去要了一间房,就一并回房间了。 房里,赵忠志对大伙说:“现在没什么事,就在房里边待着,等我们明儿早上参加完四国会议,我们就回去。” 众人听见纷纷答应,唯独冷面惊讶地叫了一声啊!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冷面,专盯他惊讶的脸。 赵忠志问:“怎么了,冷面?” 冷面支支吾吾地说道:“呃……不能出去玩……玩吗?” “不能。” “哦,好吧。” 冷面心情变得更加低落,他都搞不懂自己为啥要跟过来了,现在的他后悔了。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周大有开了门,那门外站着的,是一位老服务生,他一手推着手推车,一手拿根竹竿,然后,脸上再挂一个笑容。 他推来的手推车内,放着三层食物,最上面的,是两只烤羊腿和一头完整的小烤乳猪。 这时,服务生很有礼貌地问:“几位先生你好,这里可以免费提供午餐,请问,你们需要吗?” “要!”赵忠志说道。 于是,周大有把手推车推进房,没等服务员踏脚进去,他便一下把门砸关上了,紧接着,房内一阵叮咚动静,那服务员在外敲门大喊:“先生!先生!把手推车还我先啊!” 可是,他这一声叫喊根本毫无用处,里面的动静只是越闹越大了。 那么,里面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呢? 原来,手推车一推进去,里面的几人家伙,除去那华兰明波,一个个的都是红眼,冷面的表情更为夸张。 这时候,屋内还是一片宁静,只能听见吞口水,吐舌头以及哈气的声音,结果下一刹那,他们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毫无礼节,纷纷在争抢食物,这场争抢十分激烈,没留任何情面,简直就像在打一场战争。 一段时间后,大战才结束,一个个的都挺着个大肚子,瘫倒在床上,房间变得安静了,敲门声就清晰起来。 周大有听见门外声音,拉着手推车朝门走去,当他一开门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饱嗝,一阵气味就全飘到服务员脸上,恶心得他捂住鼻。 大有笑笑后,把手推车递给他,还说:“不好意思哈,失礼失礼!” 服务员接过手推车后,门关了,他望着房间,不禁厌弃地感叹道:“这都什么人啊,上辈子饿死的吗!” 说完,他推着车,抖抖手里的竹竿,消失在走廊深处。 成长卷 第九十五章:战侯是什么 之后,房间里个个如躺尸,在床上一动不动。 忽然,养雨之拍拍赵忠志肩膀,他一下便会意,于是,两人纷纷都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一下衣装。 养雨之对大伙说:“我们出去和别的城主打打招呼,交流交流,你们都待在房里,别乱跑!” “知道了。” 这一次,是大家一齐喊,冷面也是其中之一,他之所以这回不惊讶了,全因为他吃饱了懒得动,根本不在乎出不出去,现在的他,只有乖乖躺着,世界才是安详的。 之后不久,两位城主一同出了房间,他们走后,房间里还是那么安静,而且持续了很久! 大约一刻钟后,房间里才有了点动静,周大有、王弁芝还有那花间城的家伙,三人在那儿玩起了叶子戏。 所谓的叶子戏,是一种简单的牌戏! 华兰明波背靠床头,闭目想着什么,冷面是个闲不住的人儿,他一闲下来,就总想找点事干,这不,冷面看见华兰明波在睡,就想突然给他一吓。 他悄悄咪咪地靠过去,等自己的脸与他脸靠近了,就突然大叫一声啊! 这声一叫出去,华兰明波没有一点儿动静,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肌肉因刚刚那声叫喊而突然抽动,由此可见,华兰明波真的丝毫没被冷面吓到。 可是,这一声没吓着华兰明波还好,但是把正在打耍的三人给惊着,这就不大好办了,冷面尬笑两声后,就立马道歉:“几位哥,不好意思,我嗓门有点儿大,刚刚失控了,现在一定注意!” 那些人听他解释后,也没爱理他,继续他们的叶子戏。 冷面见矛盾平息后,才安心地叹一口气,他转脖子将头回正,结果这一转,他看见华兰明波睁着的双眼,一霎间,冷面吓得就是一颤,可他很快又镇定了。 “你咋醒了,吓我一跳唉!” “你这只老鼠,叽叽喳喳叫得真够烦人的。” “你说话怎么和傲杰一个调啊?这样让人很讨厌的。” “我才懒得跟你废话。” 说完,他又闭上了双眼。 冷面见他闷骚,心头也是牢骚,只见他不知该干嘛,就打算一头栽床上睡去,可是,当他正要转身之时,华兰明波那哑巴嘴里竟冒出一句话:“对了,问你个事,天才武斗大会,傲杰考得如何?” “哈哈,你终于肯讲话!” “别废话,快说!”华兰明波虽闭着眼,但那并不影响他一阵凶。 “不,你要我告诉你,就得先问我的结果。” 华兰明波一听就火,他拔出床头柜上的剑,往上提滑,即使他闭上双目,也能在一瞬间将刀架到冷面颈上,这时的刀刃,只是稍稍碰到冷面皮肉而已。 “现在你说不说!” 这时很奇怪,即使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依旧嬉笑着,仿佛感觉不到半点的害怕,这时候他说:“当然不说,我量你也不敢下刀,毕竟,咋们目前还是朋友呢!” 听到这一回复,华兰明波的确没有下刀,反倒把刀收回入鞘,这时他说:“你这只老鼠,不仅会乱窜和乱叫,还会抓心,真是令人讨厌至极!”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就没有什么问题问我?” 华兰明波睁开眼,直视冷面,他的脸上,已经挂着一丝愤怒了,不过,他还不会发飙,只是说:“那你——考核的结果如何?” “没过啊!” 冷面说完嘻嘻笑笑,华兰明波听着更火了。 “废话,这种事猜都猜得到!” “嘿嘿,才不是废话呢,至少把我的说到傲杰前头,显得我才是大头嘛!” “呵,你能和傲杰比?给你百年,你也超不过他,另外,给你十年,你也超不过我,你只不过是只老鼠。” “啊,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就不会变化一下吗?” “不会!” 冷面连续被他说成老鼠,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他的脸色随之难看起来,就是这时候,王弁芝一边搓纸一边说:“嘿,华兰小子,别那么瞧不起人嘛,这个世界上,可是处处充满惊喜的啊!” 王弁芝的一番话,将华兰明波的目光勾引了去,他不是高兴地说:“照你的意思说,老鼠以后还能变成猫不成?” “哎哎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感慨,变幻莫测的命运而已,没点儿的意思。”王弁芝整理一下手里的纸,脸上露出一阵喜悦,他将四张纸置于桌上,“九五二七,点大,我赢了!” 他那两位牌友还在纳闷中,王弁芝已经开始收钱了。 这场牌戏赢得太突然,让周大有纳闷:“哎呀,我嘞个乖乖,弁芝你平时手气这么背的,这次怎么能摸到大牌!” 王弁芝没直接回应,就是一阵高兴地叫:“哎哟,手气好啦,以后人生怕是要变化了!” 他一边叫还一边收着铜文贝,这种姿态是胜利者的感觉! 说起来,以往的失败者,现在却以胜利的姿态重回人间!哦不对,不是人间,而是赌牌现场,这是多么令人吃惊的一幕! 华兰明波望着他来,心中带点思索,片刻后,他又将眼光又对准冷面,问:“你告诉我一下,你想做什么?别说不严肃的,我要点儿认真的,对我有吸引力的答案!” 冷面想了想,就说:“我想成为战候。” “然后?” “就这个了,多的没有。” “那你打算如何实现他?又打算付出多少努力去走到怎样的高度?” “只是想混。” “什么?”华兰明波被震惊到了。 “我娘对我说过,成为战候一切就都好了,要是再去努力,那是吃饱了没事干。” “然后你信了?” “嗯,我认为娘亲说得挺对,人生嘛,追求点现实的东西得了,哪有什么可能攀得上伟大,我呀,就想做个小战候,有个小名声,在邻居周边,也好受人尊重。” 华兰明波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他只待片刻后,说了句:“追求战候本身并不错,错在思想,在我眼底,他与常人无异,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华兰明波说完,将目光转向王弁芝,就说:“你也听见了吧,他想做的只是这么一丁点儿而已,那你现在,还这么看好他吗?” “抱歉,我并不没有看好他,只是单纯地解释命运而已。” “也许命运如你所说,变幻莫测,不过,对于死的东西而言,根本没有变幻可言。” “死的——东西?我明明是活着的好不?” “活着的?”他不禁呵呵两声,“那你说,你口口声声喊的战候,究竟是干什么的?” 冷面一听,微微一愣,断断续续地念叨道:“战候,我娘说那是什么威望!总之就是很了不起,受人尊重的东西。” “呵呵,看样子,你不知道啊!” “啊!那你说说,战候是做什么的?” “呵,战候!”他的脸一下就阴沉下来,“就是一群热爱掳掠淫奸的人渣!” 这话一说,冷面仅是略微吃惊,并不像是无法接受的样子。 这时候,王弁芝有意地说:“哎呀,华兰明波,那可是统领一国军队的高洁人物,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人渣?” “难道我有说错?” 王弁芝一阵笑笑,就说:“人家不过就用自己的权力干点私事,那有什么,再说,这人世间,谁又不爱些美女,谁又不爱点钱财,谁又不爱个权力呢?” “行!你说的对,咋们不便在争论了。” 华兰明波说完,又闭上眼睛,不再述说一字,不想与人争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到了晚上,两位城主回来了,人齐后,没怎么说话,关上灯就都睡了。 成长卷 第九十六章:四国会议 第二日一早儿,会议厅内庄严肃穆,里面才坐着几人,不过他们很安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这阵子,两位城主出了门,他们上到三楼,进入那宽敞的会议厅,然后坐下,剩下一些更懒的参议人员晚些才赶到。 进大厅的人,一个个的都很安静,没说闲话,他们都看着台上坐着的四个老头,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台下之所以没人闹话,好像全靠台上四人的气场压着,台上那四个老头当中,三人为花白胡,唯有一人是黑毛发,那人的打扮,与那加麦雷同。 他们虽都年迈,但却依是雄姿,这般气质不凡,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看他们一身华丽衣装,应当是什么伟人,那究竟是何种程度的人呢? 其实,四人都是万人敬仰的国王!他们所统治的国家,分别为荆、沙特、夜郎、楼兰。 那穷奇骨,就是散落在这四国的土地上,所以穷奇骨一事,与四国都有瓜葛。 五百人都来齐后,会议开始了。 这时候,荆国的国王芈横飞对着众人讲道:“各位应当知道本次大会的目的吧。” 底下的人齐应一声嗯后,又安静下来。 “前头一阵子,穷奇骨一事在四国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是有一伙人看中那骨头是吧。” “嗯。”底下人又齐声应道。 “那么现在,有谁与那组织撞见过,见到过那伙人相貌的,可以站起来,把自己了解的信息说出来,那么,有没有人?” 赵忠志率先举着手站起来,说:“国王,我是荆国凤梨城城主,我看见过。” 芈横飞国王一个微笑,说:“请讲!” “我所遇见的那伙人,一共有两个家伙,他们一个为老人,另一个是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的能力,可以使物体漂浮,他们两人,都穿着一件黑袍!” 国王稍稍想想,又问:“还有吗?” 这么一问,赵忠志又好生想想,他这一回忆,还真想起点儿什么来。 他说:“哦!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们黑袍的背部,是一只巨大的白色眼睛,眼睛背后,还有一个端头为圆的十字架。” “白色眼睛?十字架?”芈横飞国王眉头一皱,朝坐在一排的一个家伙呼唤,“史官,你查阅一下,看看有没有个上古图腾,或者家族标志之类的图案是眼睛的。” 那位史官面前全是书籍,可见他是有备而来,这时候,他把头埋进书堆中,开始翻阅书籍,翻找书页的速度极快,厅内没有半点杂音,他可以安心地查找。 一刻钟后,史官抬头对芈横飞说:“国王,我看了一下,在图腾和家徽这方面上,并没有任何关于眼睛的图案。” “是吗?”芈横飞有些失望地说道。 “不过,我在《古代史文》当中,找到一副类似眼睛的图,但这可能和刚刚那位城主所言的不大一样。” “哦?说来听听!” “我查到的这个图形,并没有十字架的结构,只是一只眼睛。” “那关于图案的介绍都写了些什么?” 史官望了望,说:“抱歉啊,这个,这个图案并没有资料介绍,那一页,残缺了!” “残缺了?那可以去其他国家找找!” “国王,其实这本书,只有荆国还留存着。” “为什么会这样?” “据说是很有以前的一场大火,把所有的书籍都给烧了!” “这么说来,线索又断了!” 几经周折,芈横飞国王变得不甘心起来,他的手开始捏成拳头。 “那么,还有没有人看到点别的特征?”夜郎国的国王古特加问道。 下面的人转头议论几句后,又都安静了,看样子,是没什么新的线索了。 “既然我们现在还不能搞清楚那伙人的身份,那就边走边看,反正,还有一份穷奇骨在我们夜郎国的手里。” “嗯,赞同。”沙特国的国王说道。 “那么,接下来制定战略,大家谈谈心中的想法,商量一下战局部署!” 这时,一位大汉坐在人堆角落处,他穿着短小不合身的西装,直望着台上,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 那之后,视线又回到了房间,五人还和昨天的情况一样,睡的继续睡,打耍的继续耍,依旧那般枯燥无聊。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三个耍叶子戏的腾不出手,就支冷面去开门,冷面一副懒散样儿,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然后去开了门。 开门后,他看见门外的服务员,这服务员不再是昨天的那个拿杆老头,而是个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小伙子,他这时,推着一个手推车前来,想必又是提供食物的。 果然,那服务员很有礼貌地说:“这位小先生,我们早上提供早餐和饮料,请问你们需要吗?” 这人的声音听上去,才像标准的服务员版的。 冷面连忙狂喊:“需要!需要!超级需要!” 服务员将一盘甜点和五杯饮料递给他后,就推车离去了,冷面关掉门,自个儿面门在那喝饮料,他尝了一杯后,觉得太好喝,就又喝一杯,依旧觉得美味,又再喝,就这样,三杯饮料下了肚。 紧接着,他肚里一片哗啦啦,嘴中吐出一个饱嗝,随即,他端着甜点饮料朝大伙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尿来,十分想上厕所,这种感觉,让他很痛苦,他连忙把盘子放到桌上,就急问:“几位哥,哪里有厕所啊,尿急!” 王弁芝回应道:“去一楼看看吧,一楼应该有。” “谢了,哥!”冷面急促地喊道后,连忙开门下了楼去。 可以说,大殿设计得挺好,冷面下了楼,没有徘徊,直接了当地找到了厕所。 片刻后,他从厕所里出来,伸展了一个懒腰,十分舒适,身体一阵放松,他洗完手后,转身准备上楼。 这时候,他看见一旁沙发坐着个人,那人在喝咖啡,他侧露的脸庞十分清秀,头上的短发和他很般配,他打扮得体,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拿杯来饮的举止十分优雅,像极了一个绅士。 那他的身旁,一把刀靠在桌子上。 冷面随常一瞥,看见那刀,就已经目不转睛了,那刀之美,犹如无瑕的美玉,勾人心思。 冷面被吸引到了,他缓缓地朝刀而去,等走到那刀前,手不自觉地朝刀伸去,就在他手要碰刀之际,刀被一手拔离,微风一飘,阵光一闪,仅是一霎间,刀身就已贴到冷面脖子肉,仅离分毫。 那刀三尺锋芒,令人不寒而栗! 使刀的人,是那西装绅士, 冷面是既害怕又兴奋,他发抖的嘴兴奋地叫道:“这刀,好美!” 他细细瞧着刀,这刀是红绳十字交叉绑成的刀柄,是小幅度弯曲的刀身,上有火焰般的刃文,有上等乌木制的刀鞘,刀鞘上面缠有九条乌龙。 冷面说完,连忙哈两口气,说:“我这一天让人架一次刀,脖子还真不习惯啊!” “你走过来动我东西,是想干什么!”那西装绅士无比温柔地说。 “没没没,只是看看,这刀好美啊!真想摸一摸!” 冷面一边说一边瞧刀,怎么看怎么喜爱,他不禁感叹一声:“唉,我也想买一把这么好的刀!” “买!”那人被冷面逗笑,他哈哈笑两声后,将刀收回鞘中,“这可是荆国的镇国之宝,被列入三十六天工之一的战刀·九歌,这种刀,你在哪个店里能买到啊!” “镇国之宝?” 冷面一想着,忽然忆起壁画,那壁画上男子拿着的剑,跟这个好像,这时,那副壁画就在他面前。 于是,他抬头看看,将刀与画上的反复对比,对比出的最终结果为:一模一样! 冷面这下知他不简单了,就有些严肃地问:“你是什么人?” “这个不告诉你。”那人微笑着说。 冷面瞧着他,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敌意,只觉得他很随和! 就在这时,从楼梯上下来个人,那人是那大汉,那个穿着不合身西装,刚刚还坐在会议厅角落的那个大汉! 他瞧着着和绅士聊天的冷面,慢步朝绅士走去,将嘴凑到他耳旁,小声问:“碰到麻烦了吗?” 绅士自然地放声笑,就说:“没有,只是碰到个逗我乐的小孩,并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事情办妥了,我们走吧。” 这句话更加小声,小到冷面这么好的听力,都无法听见。 “嗯。” 绅士畅快的应道,随后,他们二人动身离去,很快便从冷面的视线中消失了。 成长卷 第九十七章:拦追堵截 那之后,冷面自然地走上楼梯,准备回房间。 尽管他没有在意刚刚的两人,但却有一件事一直困惑着他,那个疑问就是:为何战刀·九歌会在那绅士男的手里? 能够拥有国宝的男人,难不成是皇族? 冷面不清楚,不清楚他是不是皇族,尽管他很绅士! 他要不是皇族,九歌落到他手里,那可真叫人觉得莫名其妙了。 另外,二人离开的时候,为何要那么匆忙?他们来此,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些疑问,没人知道,归根结底,还是弄不清那两人是什么来头。 冷面被这些思绪搅得头昏,他回到房间后,没理别人叫他,就倒床趴下,这样的姿势会使大脑放松很多。 他趴着,脑袋依旧在运行,忽然,我想道:“哎,关于那人身份,自己不知道,问别人不就好了吗?” 冷面坐了起来,望着在打戏的三人,就直问:“三位哥,我想问个事,你们手里忙你们的,耳朵可否腾出来听我说话?” 三人搓着纸牌,王弁芝说:“你讲吧。” “战刀·九歌,你们知道吗?” “战刀·九歌?当然知道啊,那是荆国的镇国之宝吧。” “哦,你们知道啊!” “这个怎么可能不知道,作为荆国人,这已经是常识了好不?” 周大有也来了兴头,他趣味地讲道:“那九歌可是精致,白刃吹毛断发,刀身硬似钢中精,想当年,荆王请越地铸剑大师欧治子铸一镇国刀,大师便引龙泉之水铁,反复锻造,共打七七四十九天,才得此刀!” 周大有这一通解释,自个儿瞬间变得高大尚! 发过言的两人都很自信,他们表现出的样子,好像是对战刀·九歌了解万分! 冷面听两人道道后,同样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放心大胆地问:“你们知道就好说,那我想问,那刀现在在哪位皇室人员手里?” 这话一说出来,王弁芝就否认道:“你瞎说些什么呢,那刀早在十年前,就被一伙强盗劫走,怎么可能还在皇室的手里。” 这么突如其来的答案太有冲击感,打得冷面一愣一愣的,他这时候,嘴里不禁叫道:“什么!给强盗劫走了!” 伴随而来的是一个念头,那个绅士不可能是皇族! 这个念头的钻进冷面的脑海,将他思绪搅得一片混乱,他那睁大的双目中,布满疑惑和惊讶的眼光,他的样子,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怎么?很奇怪吗?这又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你至于那么惊讶吗?”王弁芝十分淡定地说。 冷面的惊讶持续了很久,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冷静了下来,虽然表面变得平静,但是心里无比纳闷。 他心想:“那个家伙明明那么礼貌,怎么可能是强盗,怎么看都不像啊,这当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他又问王弁芝:“那——芝哥,你知道是哪伙强盗吗?” “这我哪能知道,虽说当年那事闹得挺大,但那时的报纸上并没有报道强盗的身份,当然,一般发生这种事,不报道身份信息是极不正常的,毕竟涉及皇族,劫走的东西又是贵重,可是就是没有报道啊!” “没有报道?为什么啊?” “不清楚,可能是当时的调查工作没有到位的缘故吧。” “这样哦。” 思路到这里就断了,接下来,冷面无法在进行推论,纠结了半天,那个绅士的身份还是个迷! 王弁芝笑笑,来了一句:“反正啊,我是搞不懂你问这些干啥,但我猜测吧,你可能是想见见那刀!” 他轻声一哼,接着说:“可是吧,那刀十年来,都不知所踪!所以,无论你这么想,想见刀?根本没啥希望!” “哦?真是这样子吗?” “是啊,以前倒好,国王带它兜兜风,还有人能亮亮眼,长长见识,现在倒好,刀没了,无论何时何地,什么身份,都不可能在见得着那刀了!” 听到此话,冷面不禁嘻嘻笑笑,然后装作淡定地说:“这么说来,我还算幸运的了。” 其实,冷面有些忍不住想笑,要知道,他可是刚刚才看到战刀·九歌的人,怎么可能没见过那刀呢? 话说回来,那绅士手里的刀,真的是战刀·九歌,此刀如假包换,始终独一! “你幸运?你幸运什么?” 王弁芝一阵疑惑,冷面自笑后,就说:“芝哥,这个就不告诉你了吧。” 冷面这么说,让他察觉冷面这小鬼头有秘密,可是,一个孩子的秘密能有多少价值?他只是稍稍花点心思去猜测,想了一会儿,既猜不透,又浪费了精力,这很不划算,于是,他就朝冷面一阵叫:“去去去!你那点儿小秘密又不值几个钱,要是没啥事,就别挨着我玩牌戏吧。” 王弁芝叫冷面走开,冷面也真听话,直接走开了,其实,他也是以此为饰辞,避免继续聊这无关紧要的话题,也不想告诉王弁芝什么,他与绅士撞见的一幕,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爱思考,随后,他疲惫地倒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心里不自居地又想那些事情去了,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没头绪,于是他晃晃头,把那些思想都晃掉了! 等到意识一沉,他又睡着了。 这时候,在一条从花都延伸出去的小道上,唰唰唰,飞走出十五道身影,那都是身披轻盔的战士,他们俯身疾奔,脚底仿佛在花草间一飘,就匆匆疾走了好远! 这一行人是花都的精兵,细眼望去,个个表情严肃,神貌正经,像是在执行任务,他们一个个的,都手握一把长刀,目视前方直奔而走,好像在前面有他们寻找的目标。 不过多久,这些精兵看见了目标人物,那是一高一矮的两个黑色背影,放眼望去,不见容貌,也看不清衣装。 十五人快步过去,将那两人团团围住,那二人被个围,也是将步子停下,他看这十几人前来围自己,是何作甚! 那两个人的模样也在这时呈现出来,他们那身打扮是西装、不合身的西装以及奢华的刀。 这两人是——那个绅士和西装大汉! 那精兵当中站得前的,是个威武人,他叫楚猛,是这队儿的领头人,他这会儿直勾勾盯着两人,尖着嘴笑个阵子,就很是客气地说:“今天花都可真是热闹,来了不少人,当中也有不少名气的家伙,不过,当中真正谈得上威名的,也就只有四位国王,我也一直这么认为,殊不知,原来除了四个国王,还悄悄来了两位大人物,真是叫人吃惊啊!” 他说完一发叹气,又是说:“唉!可是啊,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们也不提前说一下,这这这!这是不是——有失礼节啊!” 成长卷 第九十八章:雨师 楚猛吐语,两人都不给予回应。 绅士很有礼貌,给予楚猛正式的目光,而他身旁那大汉,早就盯别的地方去了,哪里爱听蚊子嗡嗡嗡啊。 “不回话?这也太没有礼貌了吧。”张猛似乎在用这话损他身份。 绅士一个微笑,慢讲道:“不是不回你,只是你刚才对我们说的,与我们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 楚猛有些震惊,他不知绅士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明显的话,明明是在说他两个,他却还一副懵表情。 “难不成,是我暗示得还不够明显?”楚猛心想道。 他思索一阵子,才讲:“呃,其实我是在说你们两个。” “啊!是在说我们吗?可我们什么时候,能和国王相提并论了?”绅士带点儿疑惑说。 “你们自不用谦虚,这四星球上,谁不知道你们雨师的势力浩大,堪比十国。” “雨师!” “雨师!” “什么!竟然是雨师!” 楚猛的尖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尖叫,惊叹声接连不断,无非都是在惊讶两个字“雨师”! 有个士兵的头上早就冒起了冷汗,他发抖地问道:“楚队,这两人真的是雨师吗?” “嗯,高的那个大汉叫玄冥启,矮点的那个叫玄冥白荣,他们两人,都是雨师里的蓝衣主教!” “蓝衣主教!”那人吓得一颤,不禁大声一阵尖叫! 其他士兵心头也是一阵大惊,他们心里都清楚,蓝衣主教是什么! 一个士兵咬着嘴唇,颤抖着讲:“蓝衣主教,那不是雨师里的高层吗,据说雨师里面,也不过十几个蓝衣主教,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到这里,那两人撕掉西装,露出一身蓝袍子来。 玄冥白荣笑了笑,说:“哎,还是被人给猜出身份来了,果然我还是不擅长伪装啊!” “玄冥白荣,悬赏金十五万八千朗贝的家伙,就算你不穿着雨师装,我也照样认得出你。” “啊!我有这么大名气吗?”玄冥白荣微笑着说。 “呵,少得瑟,快说,你们来荆国是干什么?” “这种事,怎么可能跟你讲,雨师,有雨师自己的行事准则,其中一条,就是对于内部需要的情报,要做到守手如瓶!” 绅士没走因为被包围而感到丝毫地紧张,他依旧风度翩翩,满怀微笑。 “你若不肯说,那我就撬开你的嘴,让你说!” 说完,他对四周的战友大喊道:“兄弟们,我们一齐上,抓这两人回去。” 一声令下后,只有他一个人跑动,其他的家伙,只是站在原地歪歪扭扭,发现这一状况,楚猛即使刹住脚,差点为此摔了跟头。 楚猛看了一圈不动身的战友,他不禁怒叫道:“搞什么嘛,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动!” 一时之间,竟没人回复他,直至片刻后,一位老点儿的士兵对着楚猛一顿憋屈:“楚队,来时你怎么不说,我们的敌人是雨师!而且还是蓝衣主教!” “没说,咋滴了?” “楚队,你应该很清楚蓝衣主教的实力吧?” “嗯,我知道。” “啊!你知道但还是叫我们上?是想我们作死吧。” 此声一响,接二连三的质疑声冒起。 “是啊,惹谁不好,要惹雨师,那可是要把灾难栽全家人头上的。” 接着,其他人纷纷说起了闲语,而所有言论的矛头,都指向楚猛,简直不敢相信,以往都很团结的小队,这时竟然成了一盘散沙。 分歧,恐惧,打得他们溃不成军! 那两人都未对他们出招,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给击溃了,这种队伍,几乎啥战斗力。 即使遭到了全队的反对,楚猛依旧一副正义样子,他的决心本就是刚硬的,丝毫不会受任何言语的影响。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家心里别慌,我知道你们怕,可是,大敌当前,已经由不得你们退缩了。” 士兵们也是无奈,现在的局面,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他们已经陷入了死局,要想有活路活路,只能拼手一搏,背水一战。 楚猛说得挺对,他的话,也开始一点一点地被众人所接受。 于是乎,一个个地又捏起拳头,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绅士见状,不禁对士兵的心产生了兴趣,就笑着对他们所有人来了句:“哦?你这命令下得挺有意思的,那我现在说一句,只要你们在半刻钟内逃离的,都可以活命!” 绅士的一句话,士兵又动摇了,他们的心被打开了一道口子,胆怯心被放大了,他们不由得又缩缩身子。 楚猛见状,连忙一声大喝:“别动!这种话你们也信,走了才会死的!” 士兵们像墙头草一样,在双向风下摇摇摆摆。 绅士看着摇摆不定的士兵,已经失去了兴趣,像这种毫无方向与斗志的士兵,根本不值得过招,所以他说:“算了,你们都回去,我懒得跟你们继续纠缠!” 说完,他与那大汉开始走动,他们一走,所朝方向的士兵让了道,只留下一个楚猛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二人只管走,也没想理会楚猛,可是,楚猛似乎就是不肯放过他俩,可他左顾右看,身边都没有站人,自己这下真的孤立无援了。 于是乎,他挺起刀,一人上冲,直把刀尖对准玄冥白荣的心脏刺去,这时候,玄冥白荣倒也不慌,他使那眼线对准刀尖儿,算准距离,在那刀尖离他身仅有一尺之时,他才亮刀! 一霎间,从九歌刀身闪来一道白晕目眩光,直射人眼,出鞘之刀弧线一滑,剑尖轻轻一挑,就把楚猛的刀拨弄开来。 楚猛的威武身体少说也近两百,给那力道轻轻一拨弄,身子竟然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使剑如此巧力,玄冥白荣的刀法也是高深至极! 楚猛如此落魄,怎会罢手甘心,他恼羞成怒,气上心头,捏刀又是刺去。 这一刺,他还朝玄冥白荣一声大吼:“你这类人,根本不配使用九歌!” 话音刚落,刀尖儿朝玄冥白荣猛突,忽然,一片飘逸的蓝皮纸现于他眼前,刀溜过去,刺到那飘飘皮纸上,不仅没把纸层刺破,刀身也仿佛被一股力道抵住,无论楚猛如何用力,他都无法将刀向前推个半寸。 就这样,那大汉手中拉开的一部卷轴,拦下了他的刀。 要知道,那卷轴仅有半截被那大汉攥在手里,其余半截,都是飘在风中,这如衣带般飘柔的皮纸,竟抵住了大刀的长驱直入,这幕神奇!这幕神奇啊! 见这一幕,楚猛心里震惊:“一层纸!挡下了我的刀?” 那大汉一眼不耐烦地盯着楚猛,说:“你可真够烦人的,我都忍不住想要杀掉你了。” 楚猛回应道:“我也同样,想杀掉你们。” 他往后跳两步,拉开些。距离出来。 “传闻雨师都有十分古怪的本事,今日能见这等奇门异术,还真是开了眼界!” 大汉盯着卷轴,似乎要念叨什么! 在他一旁的玄冥白荣也看了看卷轴上的文字,就很严肃地对他说:“你确定要使用这个?” “是啊,这群家伙明明很弱,还要罗里吧嗦的。” “好吧,你用吧,我不拦你。” 随即,玄冥启双目凝视卷轴上的文字,念叨道:“至高无上的天神,下界的子民在向您祈雨,我们将以一身完好的鲜血作为祭品,换取一场及时的雨!” 念叨的声音很响,回声都传到了天上去。 等回声消失后,玄冥白荣拔刀出鞘,就朝玄冥启脸上刺去。 嚓地一声,一股鲜血飞溅出来,这样一幕,把周围人给看惊了! 那刀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小口子,流了鲜血出来。 “什么回事?为什么要攻击同伙!” 士兵们不能理解,难不成,他俩在这节骨眼上闹翻了? 玄冥启擦擦脸上的血说,带点烦躁地说:“喂喂喂,就不能温柔点嘛!” “抱歉抱歉,下次不会这样了!” 玄冥白荣道了歉后,咬破了自己的嘴角,一点儿鲜血若隐若现。 从二人的聊天中可以看出,两人并未内讧,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那玄冥白荣要做出此举动来。 四周士兵也是议论纷纷。 “那两人不会疯了吧!” “你这人,竟说些胡话,雨师是你可以乱讲吗?小心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哎,人家咋样儿关你们啥屁事,我只想求他放过!” 一个老士兵说完,立马闭目,用手作揖,口念阿弥陀佛,在祈求上天保佑! 忽然,有人发出恐怖的哀嚎声,在这种氛围下,所有人一阵提心吊胆,纷纷朝那边望去! 所有士兵一见,顿时一脸的惊恐,在他们那眼帘里,一个士兵望着身体不断慌叫,他那身体在发生变化,皮肉不断回缩,一层薄皮都贴着骨头,那层青皮下,白额额的骨头清晰可见。 那士兵原本是个壮汉,现在这样儿,像是被吸干了血,那看上去,十分瘆人! 事情到了这里,才只是开始,接二连三的士兵,都有了那状况,最终,十五个士兵都没有逃过此难! 这刻的天,下起了一场雨,一场红色的雨! 两位雨师嘴角上扬,他俩都安然无恙,待片刻后,地上躺着十五具干尸,雨也停了。 玄冥白荣走到楚猛的尸体旁,看着他死去那惊悚的脸,感叹一句:“你的士兵本都可以活的,可你就为了你所谓的正义感,拉他们来陪你下葬!” “这种人本就是可笑的,一意孤行,还以为自己多正义,殊不知,自己连自己是个什么角色都搞不清楚,呸!”玄冥启不屑地说。 “哎,走吧,我们还有路要赶呢!” “好。” 两人又上了路,之后的路上,畅通无阻! 成长卷 第九十九章:绑腿 “唉唉,冷面,醒醒,醒醒!” 周大有在不断唤冷面,并拍打他的脸。 这一粗鲁的叫法,确实把冷面从床上叫醒了,可是,冷面睡得正香,被这一惊一乍搞得心头郁闷,他一醒来,就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在他那目光当中,有一丝对周大有的火气。 他揉两下眼,带点厌烦地问:“大有哥,你叫醒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会叫你,当然是点儿正事,莫非还会叫你起来吃饭不成?” “那是?” “会议结束了,赶紧收拾收拾,等两位城主一回来,我们就要启程,回凤梨去了。” “啥?这么快,我都还没怎么玩嘞!” “玩啥玩,这次出来又不是让你玩的。” “哦,对哦,请我来,是当打手的。” 这下,周大有好好瞥一眼,叹息道:“唉,算了,当我没说!” 这时候,咚咚咚地两下敲门,有人来了,王弁芝去开了门,一开,门外是两位城主。 王弁芝笑嘻嘻地说:“两位城主,你们回来了!” “嗯。” 养雨之回应后,二人都进了房。 他两一进屋,冷面就上前去问:“要走了吗?” “嗯,马上出发。” 冷面有点不甘愿地叫道:“啊!不能在晚个一两刻钟吗?” “怎么?你有事?” “嗯,我想等下上街的时候,买点儿东西!” “你说什么呢!”城主前半句声音几分激昂,以至于吓得冷面一抖,“当然要买东西啦,我们也是难得来一趟花都,肯定是要买些东西回去的。” 这么一说,冷面才开心笑起,不过,他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当他摸摸口袋后,才发觉钱都被他用光了,他滑滑眼珠子,就带点尴尬地说:“城主啊,我——身上没带钱,可否给我点儿。” “好啊。” 赵忠志爽快地答应了,他立马从口袋里取出十八枚铜文贝,都交给了冷面。 随后,他们收拾一下房间,就离开了大殿,来到花都的繁华街道上。 在一个十字路口处,他们分散开来,各买各的,赵忠志还特意嘱咐冷面,让他买完赶紧回来,还有一事要他去做,至于是什么事,城主没有道破,他搞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冷面走在大街上,抖抖手里十八钱,心旷神怡,四周玩的吃的花样太多,令他兴奋。 这时候,他闻到一股诱人独特的香味,便是再嗅两三下,嗅出香味的根源来,再朝那方向望去,看见一位大叔,他的前面是一口小黑锅,锅的下边架有小灶,灶里薪火很旺,烧得锅里噼里啪啦响,那锅里一颗颗青色豆子直往锅外蹦,可是,豆子蹦起的那点儿高度,不足以出锅,又只能掉回锅里。 这些豆子,逃不过自身的的命运,一日入锅,终身入锅,无论发什么脾气,都跳不出这锅了。 大叔拿锅盖将锅盖上,一阵吆喝:“爆炒毛豆嘞,新鲜好吃的毛豆嘞!” 冷面走过去,到那大叔跟前,指着那一锅豆问:“大叔,这个怎么卖啊!” 大叔热情地回应他:“一斤六个铜文贝。” “啊,很便宜嘛,那大叔给我来两斤。” “好嘞。” 说完,大叔揭开锅,用铲子铲起黄青色的油豆,用个小布袋装好,他大概估个两斤后,就放称上一称,一看进斤两数,不多不少,正好两斤。 大叔把豆子递给冷面,冷面给了钱,交易结束,冷面抖抖袋子,感觉分量十足,不禁感叹到:“这些带回去,给友子和正春吃。” 大叔用一张芭蕉叶裹住些豆子,递给冷面,说:“拿去,这是送的一点儿。” 冷面接过后,连忙说声:“谢谢!” “快尝尝,看味道咋样?” 冷面打开叶子,用嘴下去咬豆子,咬住几颗,那玩意儿有些烫嘴,冷面一边搅舌头一边试着吞下去。 等尝到味,他点着头用模糊的声音说:“好吃,好吃!这个,好甜。” “当然了,这是用清油混合焦糖炒的毛豆,不是辣咸,而是甜!”大叔热情地笑笑,“而且今天弄的豆儿,我可是特别用心的。” “嗯,很感谢!” 冷面向他再次道谢,随后,冷面抱着那袋豆儿,一边吃手里的一边原路返回。 等他回到十字路口后,赵忠志早早地在那儿等他了,等他一到城主跟前,城主便是说他:“你可总算来了。” “城主,你来得太早了吧,真不知你这么急,到底是有什么事找我。”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送你个礼物。” “礼物?” 冷面有几分纳闷,不知道城主为何突然要送他东西。 “走吧。” 城主说完,就开始走动了,冷面虽不知是要上哪去,但也还是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他们出现在一个武器店门前。 冷面昂头看看这小格局的武器店,问:“城主,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我带你来,当然是送你件武器。” “啊,可是为什么你——” “怎么,你不想要吗?” “没没没,想要想要!” “既然想要,那还多说什么,进去挑一件啊。” “嗯。” 冷面回应后,高兴地点了点头,二人也就走进了店里。 进去后,冷面才惊讶地发现,这店虽小,武器却种类繁多,从门口一进去,面前是一个三层的大架子,上面堆放了普通刀剑,有一些还是生锈了的。 绕过这大架子后,他们看见了武器店的老板,便直走过去,跟店家打起了招呼,赵忠志说:“店家,早上啊。” “你好,欢迎来到本店,看看有什么需要吗?” “嗯。”赵忠志对他说完,朝着冷面又说,“看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武器!” “嗯。” 冷面应声后,开始在武器店里走动起来,他看见柜台一旁的两只木桶,那里面的刀看上去,要比架子上的精致许多,想必价格上也要翻上几番,因为是城主送,自己也不好拿得太贵,便不再奢求。 除了木桶里的,挂在石墙上的有长矛,冷面见后,掂量掂量,觉得太长,使不趁手,还是算了。 过去一刻钟,冷面是前顾后看,左思右想,都觉得啥好,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大刀粗鲁,细剑斯文,长矛大戈,拿不起、舞不动,更不趁手,冷面各种尝试,费尽力气,最终累倒在地上。 他开始喘起粗气,找件趁手还这么困难的吗! 他心中正感概,头不经意地一偏,就看见一个老鼠洞,那洞里隐约有什么东西,冷面似乎看到什么,就将手探进去一摸。 摸一阵子,他从里面摸出个绑腿,那绑腿本是棕色,因为沾了灰,变得脏兮兮的,上面的话,还别着五枚银色的柳叶飞镖。 冷面一看,喜爱得不得了,心里立马涌现出一股快乐的源泉! 一般来说,绑腿是有两只的,既然出现了一只,就一定还有另外一只,于是乎,冷面又将手伸进洞里,摸了一阵子,摸遍里边每一处,都摸不到第二只了。 于是,冷面用双手拿着仅有的一只,贼眉鼠眼似地瞧瞧四周,趁个没人,他一手将那绑腿揣进怀里。 随后,他一脸贪婪模样,嘴角冒起一个邪恶的微笑,他心里头想道:“这东西我可喜欢,它落到洞里头,就不是这店里的东西,所以我这么做,也没有偷你店里分文。” 想到这里,他是心安理得,拍拍手上的灰,就直接朝柜台走去。 他从第五排架子那儿出来,露了脸,城主就看见他,又留意到他两手空空,就说:“你在那边挑了半天,就没有一件瞧得上眼的武器?” “没有的事,只是里头的太贵,又是大件的,不合手,我还是想来外边挑件小的。” 说完,他走到门前的那个架子旁,开始从一堆二手武器中翻找武器,他随便找了一下,挑了把匕首,就上柜台去。 赵忠志见他挑好,就对老板说:“老板,结个账。” “好嘞。” 老板看看冷面手头的匕首,说:“先生,那个是五十铜文贝。” “好。” 赵忠志说完,从口袋里摸钱出来,仔细数数,等数个五十,就拿给那老板。 城主数钱时,冷面望着老板,无意间,他看见老板身后的一个柜子上,放着一个绑腿,那是一个和自己手里头一模一样的绑腿,上面的尖镖也是银色发亮的。 冷面微感诧异,就指着那绑腿,问老板道:“老板,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那老板说:“哦,那个啊,那个是银镖腿,一个中级十二星的法器,一只的话,价值在一万铜文贝左右,只可惜,还有一只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啊!一万铜文贝,那还真是可惜了。”冷面嘴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高兴得很,在他的怀里,可就有那么一只嘞。 随后,冷面又问:“老板,那东西这么贵,有什么作用吗?” “这个——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有个什么储存的空间,给佩戴者提供什么……什么,唉,太久没管那玩意儿,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店家摆摆手,似乎不想在回忆那些无关紧要的,冷面见状,也灰心地说了声:“哦,好吧。” 城主给过匕首钱,就对冷面说:“走吧。” “嗯。” 二人说完,就离开了店里。 成长卷 第一百章:深山夜袭 后,几人在街上相聚。 养雨之去逛了酒铺,不仅喝了个酩酊大醉,还把身上那酒壶给装得满满的。 他这样子,脸是大红,步子有些飘,得要人扶着才能赶路,可是,要是让人搀扶着他走,也是走不快的,那样的话,一天也赶不了多少路。 赵忠志正感叹他这大哥嗜酒成性,无意瞥见一旁的马厩,立马就想到了点子,到那马厩牵了匹马,盼来马夫,谈一笔生意,给了他两百铜文贝,就把那马夫打发走了! 赵忠志把马牵过来,让扶着养雨之的周大有、王弁芝二人慢慢把他挪到马上去,这样就不会耽误行程了。 于是,一行人又上了路。 路上。 冷面慢步行进着,他看看铁匕,平静地说:“城主。” “怎么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大明白,城主你为什么会送我礼物?” 城主微微一笑后,说:“这个啊,真的那么想知道吗?” “嗯。” “其实吧,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你能陪着来,所以送你的。” “哦,只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城主是开始在意我了呢!” “怎么?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和当官的攀上关系,就算对现在没个好用,对个以后也是迟早会有好处的。” “你小子,人虽小,心谋可不小嘞!”赵忠志一边笑,一边轻拍冷面脑瓜子说。 “那是,人这辈子,得为自己多多考虑吧。” 听完这话,城主沉默了,等他开始适应后,他问:“那你对谁会无私呢?” “什么?”冷面不是很能听懂,他挠挠头。 “就是说,有没有什么人,是你特别珍视,那种让你不惜生命,也要去保护的人,这样的人,你心里有吗?” 冷面好生想想,就回答道:“有啊!” “谁……谁……啊!” 城主的问语断断续续,他好似有些期待这个结果! “友子啊。” “友子?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你娘亲?” “这个嘛!”冷面用食指挠挠太阳穴,眼望天上,“我不大清楚,总之就是觉得,和友子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开心的,当然,并不是任何时候,他有时候也是怪烦人,讲起话来颠三倒四的,我不爱听,还尝尝把我气得!” “就算这样,他依旧是你珍视的人吗?” “嗯,是吧,对他的感觉,大概就是不愿失去吧。” “哦,就是那种不可缺少的朋友嘛!” “嗯。” 赵忠志一个微笑,小声念叨:“这样也不算太坏嘛!” 之后,路上就没怎么闲谈,他们走得大路,不会经过八音古城,所以夜里,他们会在野外露宿。 几个时辰后,天黑了,他们从悬索桥上过,铁锁晃动得叮当响,独一的马蹄声在山间传得十分清晰,他们这会儿,已经步入堂庭山中。 这时候,不知从哪儿飘来一阵大雾,很快浸没整个山间,随之袭来的,是一股莫名刺骨的寒气。 没过多久,几人身体开始发抖,他们忍不住搓动双臂,并不停地跺脚。 这情况,赵忠志拿出两块打火石,在地上找了些干巴的草,一些粗木条,再堆积成个柴堆,并使用打火石在上面敲打。 叮叮叮—— 打了几下,火花子就出来了,将那丁点儿放草堆上,轻轻一吹,熊熊烈火就燃烧了起来,几人围着火堆,安静地坐下。 马儿也靠了过来,养雨之被抬下来,靠在火堆旁。 没一阵子,他们的身子逐渐暖和,身上那丝颤抖也随之消失。 赵忠志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山里,无奈地感叹:“看来今天,是得在这寒山里头过夜了。” 这时,养雨之说了句醉话:“酒,给我酒!” 他的手乱舞两下,又没了力气,落到肚子上,他——又睡着了。 赵忠志看看他这大哥,不禁摆摆头,随后,他对大伙说:“赶了一天路,大家都饿了吧,包里有些干粮,大家拿出来吃吧。” “嗯。” 众人纷纷应声后,都到包那里去拿干粮,他们从包里取出干粮,都纷纷往嘴里塞,这下,可算是充饥了。 冷面把毛豆藏怀里,那样就可以留着,给友子和楚正春了。 几人吃好后,在火堆前坐了一会儿,昏昏欲睡,他们从背包里取出棉被,开始往地上铺,这时,从幽静的黑暗中传出一脚步声,那一个一个地脚步声愈来愈响,不知是什么东西在靠近。 所有人本来要睡觉的,可都听见了脚步声,一阵提神,一个个的都紧张起来,眼睛都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冷面瞪着大眼,一脸惊恐,他吞吞口水,显得不是那么镇定,一旁的赵忠志也是一头冷汗,他想:“这鹊山里除了万鹊,还有什么别的异兽吗?” 赵城主绷紧神经,双眼都观察着黑暗,忽然,他似乎看到了那东西,只见他脸上一惊,大喊道:“快闪开!” 话音刚落,从黑暗之中窜出一个黑影,在所有人眼中闪动几下,就直扑到脸上来了。 没人来得及反应,那东西就已经抓断一个手臂。 紧接着,一声痛苦地惨叫声响起。 是那个花间的士兵受伤了,那伤口平齐,像是被利器割断的,这时候,他倒在地上大叫,断臂落在他身旁,他的伤口,正大口大口地往外喷血。 王弁芝见状,火速跑到他身旁,撕下身上的布,给他伤口做了个包扎。 众人见势,心头都是一阵惊悸,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这时候,那藏身于黑暗的黑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只如牛大小的白色狐狸,它那背上有两个小尖角,脚上的尖爪上,有引人注目的红色鲜血。 看样子,就是这家伙斩断那士兵的手。 说起来,那只狐狸名为乘黄,生活在一个叫白民的地方,他们习惯在黑夜中活动,疾奔时候的速度如同疾风。 乘黄盯着赵忠志一行人,满眼的敌意,它拱起嘴皮露出尖嘴,如同恶狗一般,嘴里发出瘆人的呼呼声。 冷面见到乘黄就是害怕,他连忙躲到了城主身后去,其余的人,心头也是一阵流汗。 忽然间,乘黄前脚一动,又准备冲上去咬人,可就在此时,黑暗处传来一声呼唤:“住手,小黄!” 这一声起了作用,乘黄停了下来,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只是将头转向了身后。 城主一行人纷纷盯着黑暗,不知会来个什么样的家伙,也许是个好人,但可能是个坏人,他们不知道,只能说,但愿今夜不会出事! 今夜这山里,可真没有往常那般安静,天亮之前,不知还会发生点什么? 成长卷 第一百零一章:黑色长刀手 乌云飘来,盖住了镰刀状的弯月,沉寂的山间,万物的气息都仿佛消失了。 寒气与黑暗同谋,不停地侵蚀着站在火堆处的人们,企图将他们的身心摧毁! 黑夜在人们心中的可怕地位,不容置疑,在黑暗的角落处,往往藏着人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恐惧! 任何人在恐惧面前,都是渺小的,肉眼看不见的黑暗处,就藏着你的恐惧! 四周很黑,地上火堆的火焰逐渐小了起来,黑暗朝几人蔓延而去,四周的树,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怪风吹得沙沙作响。 这时候,一个声音越来越近,赵城主盯着声音的源头,一口叫道:“是什么人在那里?” 黑暗处的那人没有回应,片刻后,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暴露在火光下,他的样子就显现了出来。 那人是个中年人,长着一张清秀脸,但看上去有些沧桑,他的目光之中透露出一股寒意,冷漠、刚毅,与他袍子的黑色调极为搭配,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为何围着一条粉色的围巾?这种色,参杂在他本该一身黑的行头里,看上去很是滑稽。 另外,他的腰间,挂着一把五尺黑刀,黑刀的刀把顶儿,绑着一根黑色彩带,他这时,很自然地把手放在刀把上,两眼目视着城主一行人,头上的三寸黑发在风中飘絮。 他这模样,要是能留点儿胡渣,那就像样了,为何这么说呢,因为脸上有了胡渣后,他才更像是个在外漂泊已久的浪人! 冷面看着那人,不禁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不知在哪儿见过,他小声地问赵忠志:“城主啊,这人我咋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啊。” 赵城主皱紧眉头,回应道:“我想你看到的,是他的通缉令吧。” 这么一提示,冷面好生回忆了一番,没要多久,他果真想了起来,在他小时候,在那对门战候家的外墙上,就贴有这人的画像。 通缉令?看样子,来的是坏人无疑,那接下来,可能无法避免一场战斗! 冷面再看看那人,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他说:“原来是见过通缉令哦。” 他又停下来想想后,用很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可是,我总觉得好像还在什么别的地方见到过。” 冷面在怎么想,都再也想不起关于这人的其他印象,这时,那人注意到了冷面,就看看他红色的头发。 冷面发觉自己被他盯着,立马把头也缩到了城主身后。 这时,王弁芝靠了过来,他凑近点儿问:“城主,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赵忠志还是一脸凝重,他回答到:“‘黑色长刀手’屈离尤,是个通缉犯,赏金二十五万朗贝。” “多少!”几人听声,诧异万分,惊慌在他们心口处,久久不能散去。 “二十五万朗贝,听清楚了没!”赵忠志大声的一吼。 听完,他们表现出一脸的惊骇,不经意间,他们纷纷打起了寒颤。 王弁芝满脸惊恐地说:“二十五万朗贝!已经不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打得过的了。” 屈离尤走到乘黄身旁,顺着毛,在它头上抚摸两下,很柔和地说:“乖,进去吧。” 那乘黄变得乖巧了,就把头探进他的衣袖里,突然间,乘黄的身子一下像流水一般,嗦地一声,就钻到他的衣袖里去了。 也不知是什么古怪,那牛那么大的狐狸,能穿进常人的袖子里,更奇怪的是,钻进去后,乘黄却好像没占什么空间,衣服很自然,没有什么鼓包之类的。 随后,他又目光投向那一伙人,赵忠志这时看看,笑着说:“屈离尤,你又回来干什么?” “赵忠志是吗?好久不见。” 赵忠志僵硬地笑两声,说:“的确很久没见,不过,你还是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来干什么?” 听到这番对话,四周人又是震惊,城主和这罪犯竟然认识,而且好像颇为熟悉! “这个不急说,倒是先说说——”他把目光投向伤者,“躺地上的家伙,他的手臂是不是被我家小黄割下来的。” “这还用问?” “那我很是抱歉,伤他绝非我的本意。” “不是本意?这个解释还真是完美啊!”赵忠志呵呵笑了两声,觉得可笑,“我觉得,从你成为罪犯开始,你就变了,变得无恶不作,都敢杀大官了,现在的你,让我感到无比的耻辱!让整个凤梨城蒙羞!” 不知为何,赵忠志今天个格外冲动,他的音量,都比平时大上好几倍。 外人听到这话,都不是很明白,这姓屈的和凤梨有何干系!至于屈离尤,他听到后,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怒意,他只是淡淡地说:“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凤梨的城主了,是吗?” “是又怎样?” “是的话,那就好办了。”屈离尤放在刀把上的手动了动,几人见状,一阵紧张,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赵忠志看架势,以为他要动手,心里头也很慌张,他故作镇定地叫道:“怎么,你打算对我动手了吗?” “别误会,我来是有一事想要告诉你。” “哦?有事?什么事?” “你见过千夜艾麻了吧。” “千夜艾麻,那是谁?” 屈离尤看他不识,就给他点提示,他转过身,露出背上的白色魔眼。 “什么!” 见过这个标志的家伙,都是一通惊讶的大叫,赵忠志更是直接逮住了,他一阵惊骇地说:“你……你和那……那些人是……一伙的!” “嗯。” “好啊,你还真会给人惊喜,没想到,你会是那个组织的人!” “那,只是你们看我的目光罢了。” “屈离尤,你就告诉我,你们组织三番五次地抢夺穷奇骨,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是组织上的事情,不会给你们透露的,你现在不用问那么多,你只需要记住我接下来说的就行。” “好啊,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想说些什么!” “你们,离开凤梨吧。” “什么?” “千夜艾麻,会毁掉凤梨的,那个地方,已经不能住人了!”说完,屈离尤不再多说一字,没理会赵忠志听后的神态,他之是默默地回头,渐渐朝着黑暗走去。 这时,养雨之酒醒了。 成长卷 第一百零二章:跌落山崖 养雨之醒来,扶着疼痛的头,尝试着坐起,等他坐着后,他见大伙都在站着看什么东西,起初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目光再往其他地方瞧瞧后,他才注意到,自己部下的手臂被砍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养雨之很是着急,他急忙跑过去,推开瓦克,抱起自己的部下,直问道:“这是谁干的?” 部下把头偏向一边,看着那屈离尤,用未断的那只手指着离尤,说:“他,是他!” 养雨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离尤的背影,一时之间,那个背景勾引出他满满的怒火。 要知道,养雨之很疼爱自己打得部下,尤其是自己中意的部下,那是万万不能伤的,可是现在,就有人这么做了。 他站起来,双手捏成拳头,对那不断走动的屈离尤一声大喊:“这个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这样就想走?” 赵忠志似乎不认为大哥能取胜,上去一把拦住他说:“大哥别冲动,那家伙可是屈离尤啊!” “屈离尤,管他什么尤,今儿个伤了我部下,就别想走掉!”养雨之叫道后,一手推开阻拦他的赵忠志,直奔那屈离尤冲去。 奔走时,他的双手之间,环绕着一道绿色的游云气,气流不断聚于掌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八卦图。 他这一冲好个气势,他手头那一计招,其光如明月,其声如八兽共鸣,是个杀招。 屈离尤虽是背朝着他,但也察觉到这势头,知其不是好应付的,便立即拔刀,将长刀架于后背,拦下了那一击光气。 那烈光与黑刀相碰,竟在山谷间掀起数丛阴风,催拉掉一片森林。 这劲炸得厉害,两人都被弹了开来,一个是蹭地滑开了步,另一个是飞身落地,很久后才停下来。 屈离尤转过身来,望着养雨之,看见他手头云烟状的八卦气,就念道:“八卦推云掌!” “呵呵,眼力不错,可就算你认得出,又能怎样?我照样要杀了你。” 离尤淡淡地回了他一句:“你高兴就好!” 听完这话,养雨之朝身后一声大喊:“快来帮忙,咋们不能放过他!” 这一喊叫,他身后无论是胆怯的,还是没胆怯的,都得赶上前来,赵忠志摸摸冷面头,叫他站在原地别动,自己就跟了上去。 等五人靠成一排,养雨之便对大伙布局战术,他的头一句,是对自个儿的部下进行安排,他说:“明波你擅长剑术,负责正面跟他交手,不过要小心,那姓屈的剑术在你之上,别打太久,能退即退。” “好。” 待他答应后,养雨之接着小声说:“赵小弟,让你两个手下从侧面进攻,而你,使你的追风,辅助我们四个,若是自己看到了机会,可以见缝插针。” “好的,大哥!”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答应后,他便大声讲道:“那好,要上了!” 凉风滑过,寒气不侵人体,因为战斗的心火,让全身都热了起来,不过,并非五人都想战斗。 话说回来,五个打一个,结局会怎样,真的不能得知,这将会是一场可怕的战斗! 五人凝视着那一人,只见突然,养雨之快喊一声:“动手!” 命令一下,几人快速分散开,华兰明波直冲踏步,上前抽刀一下横击,这一刀,被屈离尤挡下。 一击过后,华兰明波便使快剑,他的剑比离尤的刀短个两尺,打快方面更有优势,只要使出快剑法,定叫那离尤不好格挡。 作为一名剑客,华兰明波十分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使出一阵快刀,刀刀对准要害。 这样的剑法十分凶狠,逼得屈离尤一直后退,很难在有空闲去注意其他人。 这时候,周大有和王弁芝双手使出气爆,从两侧一冲,进行夹击,此刻的屈离尤,是三面受敌,对于他而言,状况十分危急! 气爆已经很接近他身体了,眼看就要得手,那二人情不自禁地一笑,就在此时,从离尤的袖子里伸出一只大尾巴,像个扫帚一般,直接将侧旁两人扫开。 下一刻,刀剑碰撞,离尤一转刀身,用长刀狠狠压在剑格上,让他剑不得自如收缩! 现在,情况出现了大逆转,他一人压制了三人! 这一刻,离尤察觉头发在向前飘,才注意到从后方来的微风,从他身后,正打来一掌,赵忠志拉着养雨之打来,这一攻击,是八卦推云掌加上追风,猛到中必身亡,快到难以躲闪! 不过,正是这样的攻击,因为那一股微风,早早地让离尤感知到他们的存在,所以他快速地一跳,就闪过了来自身后的攻击。 离尤跳到一旁,与五人拉开了距离。 战斗到此又停息片刻,说起来,那套如此紧凑的攻击都被他一一化解,屈离尤的反应和实战经验可见一斑。 可是,五人岂会善罢甘休,既然这么紧凑的攻击不能奏效,那就再紧凑一点儿。 于是乎,他们再次分散,从三个方向冲上去,与屈离尤再次交手,尽管都知道他袖子里有只碍事的狐狸,他们依旧选择近战。 此时的群殴,他们会比原先更加小心,格外留意他的袖子,双方交手一阵子,相互不落下风,离尤的长刀挥砍,有意拉开与华兰明波的距离,从而减少压力,从两旁打过来的二人,一直被乘黄的尾巴和一只手牵制着,实在难以近身。 这种拉开距离的打法,反倒让离尤逐渐占到优势,不知不觉中,三人动作慢了下来,那乘黄的利爪、离尤的刀更容易伤人。 忽然,一只利爪就要抓破王弁芝的胸膛,突然,一道黄光闪过,把王弁芝的位置挪了一挪,他才没被那利爪击中。 与此同时,华兰明波的位置也被闪光向前挪动了些,之后,闪光从周大有的身旁滑过,也帮他免了伤害。 之后,四五次都是这样的情况,闪光总是在关键时候改变战斗人员的位置,免了他们一死,不仅如此,这样的攻击,的确越来越紧凑了,在这么下去,离尤的体力铁定会被消耗不少。 这时,离尤将眼光对准那道快速但是可见的闪光,心想:“通过高速,改变战友的位置,避免他们受击,还不断拉近距离,对我造成压力,呵,还真是相当不错的配合呢,哈哈,我估计,剩下的一个人,应该躲在某个暗处,打算给我致命一击吧,只可惜,你们的一切,都已经被我——” 忽然,莫名奇妙地飞来一把飞刀,直朝离尤脸刺来,离尤稍稍一愣,快速反应了过来,他用嘴接住了飞刀。 这一突袭,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类,这下他的思路,彻底打断了。 随后,他往飞刀射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了冷面,就想:“是那小孩吗?” 这一注意力的转移,让三人找着了机会,他们三个的攻击,都已经打向离尤,眼看就要打到他,从他袖子里出来的尾巴裹住了他的全身,刀与气爆,都被那尾巴挡下。 赵忠志停了下来,他盯着屈离尤,一阵想:“为何他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在进行防守,而从来不选择进攻呢,是没有战斗欲望,还是说,他根本不担心被我们杀死!” 这时,离尤的上空出现了一个黑影,那是养雨之,他的右手掌心处,是一个大大的八卦。 这一掌,离尤知自己挨不住,他快速解开裹住自身的尾巴,让其转圈攻击,将周身碍事的家伙统统扫开,随即,他握起长刀,想要以此抵挡攻击。 眼看养雨之袭来,屈离尤扎起马步,大喊一声:“刀法·大风卷之斩!” 喊完,他舞动刀身,一阵旋转,没过多久,刀身快到只能见影,四周产阵阵轻风,又再快,以屈离尤所立之处为风眼,形成一股极为猛烈的风卷,风卷之中,还含带一圈圈的白光剑气。 这下,四周的东西都被风卷弹开,从风卷中弹出的剑气,一道就能劈倒十棵树,有许多的树木,被风斩砍到了山崖下去了。 火堆被吹散,铁索桥被吹得当当响,整片森林摧枯拉朽。 养雨之心疼的部下,那个断臂的家伙被吹下山崖,即使做到了这些,狂暴的风好像并没有消停的意思,它将冷面当作目标,猛然朝他袭去! 大风一至,山摇地动。 冷面试图站稳脚,可是那风太强劲,吹得他一摆一摆的,即使冷面心里知道,趴在地面上可以减小扛风的压力,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那风正企图把冷面的身体从地上连根拔起。 冷面用手挡在脸上,免得一下被那迎面风吹翻,可突然,那风力变大了不少,冷面在怎么抗争都无力回天,他一下子就被风抬到了空中,眼看就要落下山崖! 在白光剑气的闪耀下,那趴在地上,不敢爬起的赵忠志注意到了冷面,就是一声大叫:“冷面!” 当闪过下一道光时,崖上已没有了冷面身影,他从山崖上跌下去了。 见到这一幕,赵忠志的脸上,变成了绝望的土灰色,他现在,只能乖乖地趴在地上,黯然伤神! 这之后不久,风息了,没了火光,四周再次遁入一片黑暗,地上的五人,都为了摆脱风而累晕了过去。 离尤站在黑暗中,眼睛显得很明亮,他知道地上五人未死,但却都留了活口,一个也没有杀,他只是含着匕首,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失心卷 第一百零三章:活路 一早儿,一双朦胧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清晨的阳光带着树叶的影子映入眼帘,他的眼睛眨了眨,目前的景色跟着闪烁几下,意识就变得清醒了。 可是,他的头仍然有些晕,短时间内,他也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捂着后脑勺,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正是这一动作,让他所坐的地方一阵晃动,仿佛是要下坠一般,突然,好像是因为什么卡住,才停止了晃动! 这人被这状况吓得大喘气,之后,他再也不敢乱动,只是左顾右看,观察周身情况。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处于地面上,而是在一棵横着的树木上。 他拨开腿边的树枝,朝着底下望去,他看见了——一条大河。 他的位置离河很近,近得都能清晰地听见水浪声,放眼望去,波涛汹涌,白浪狂奔,河面一阵翻滚,浪花与浪花互相撕咬,只会一路疾奔! 这样的河,湍急得有几分瘆人,任何东西掉进去,都会被它无情的吞没,也正是这条河,总让人觉得有几分眼熟! 见这一幕,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便又将目光对准其他地方进行确认。 这一观望,果不其然,他的前面后面,都是崖壁,他所处的位置,是堂庭山的山崖中央的某个位置,而这个人,是简木冷面! 昨夜的那场大风,把他脚下这棵四丈长树刮下山崖,正好卡在了这里,而冷面,也是被风那么一刮,恰好落到这根断木上。 说起来,冷面还真是命大,要不是这么多的巧合同时出现,他早就死翘翘了。 现在,危机并没有解除,他虽免了一死,但要是一直待在这树上,迟早也会饿死渴死,讲来讲去,就是一句话:运气不好,会死,努力不够,也会死,想要生存,就必须身兼两者,然后竭尽所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冷面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观察一下四周,想到:“当下之急,得寻条活路出来,不能干巴巴地在这儿等死!” 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此乃古人之阅历,常常与事理相似而不相驳,是个所谓的“言之有理”。 果然,冷面找着了活头,他看见前端不远处,有一条很窄的青石板路,那路距离树木前段大概一丈距离,从那儿是个开头,一直贴着凹凸不定的绝壁,朝上微微延伸,路的末端没入浓雾之中,不知通向何处。 冷面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个何地,又或许,这本就是一条绝路! 不管怎样,冷面都要试试,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活路,只能赌赌看! 这时,只见他双眼勾住路端,不停地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冷面没有望脚底下的大江,勇气便不会受什么影响,他眼神坚定,猛地一蹬,身子一下便飞出去,正好落脚在那端口处。 那条路十分湿滑,冷面脚一踩到湿路,身子一下就倾倒了,身体在路上滑行一段距离后,他滑出路道,往下跌落。 还好他及时反应,一手抓到石路边上,才没有掉落下去,那根架在崖边的树木松动了,落入了大河中了。 冷面手使力,一点一点地爬到路上去,他好好喘两口气后,沿着路慢行,逐渐走向路的末端。 这时候,崖上,在昨日发生战斗的地方,五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周歪扭的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昨日大风刮来,鸟儿早早就撤离了。 此时是清晨,鸟的鸣啼带来森林的气息,阳光正好,一片树叶飘落下来,拍在赵忠志的脸庞上。 这轻微的一点儿小打弄醒了他,他醒后,从地上爬起来,望望四周,见倒地的四人,朝他们叫一声:“大伙,快醒醒,醒醒,醒醒!” 喊完,他走到每个人的身旁,一个一个地摇。 “大哥,醒醒!” 养雨之头动了后,他又去叫醒别人。 “弁芝,弁芝,快醒醒!” 就这样,他把每个人摇一遍后,四人先后站了起来。 赵忠志见状,问候一声:“大伙都没事吧。” 各位看看身上,除了一些泥土外,并无什么严重的伤,他们拍掉身上的泥土,一切都很自然! 赵忠志皱紧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走到养雨之身旁,说:“大哥,离尤好像并不想杀了我们!” “哼,谁知道他是什么坏心思,我只知道,他伤了我的部下!”养雨之依旧一副不可原谅的架势。 很快,他俩同时注意到,有两个人消失不见了,那是——冷面和养雨之的部下,那两个人,昨夜都掉下了山崖。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他们连忙跑到崖边去,对着下边一阵观望,这时的他们,只能看见云雾底下,那条隐约可见的长长大河。 养雨之见后,一脸哀伤地坐下,叹息道:“唉,看样子,他们都是死了!” 赵忠志也是有些忧伤地说:“是啊,从这里摔下去,哪里还能得救!” 随即,他也叹息一声,补充道:“可惜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是啊,这么小。” 两人就坐在那里,叹息了好久好久。 大约一刻钟后,他们的情绪才变得好些,养雨之也一手搭在赵忠志的肩上,问:“别想了,赵小弟,人都死了,你我感叹也只是白费口舌。” “嗯,我懂。” “懂就好,我们得赶路了。” “嗯。” 交谈结束,他们要赶路了,他们慢慢起身,招呼三人道:“收拾东西,我们上路!” 听到这话,王弁芝插嘴一句:“可是,还没找到冷面啊。” “他死了,再等也没等不到了!” 王弁芝听后,不再言语,他的脸上,有一丝对死者尊重的哀伤。 之后,他们上路了,上路之前,养雨之靠到赵忠志身旁,小声问:“对了,那姓屈的昨日说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 “哪句话?” “那句‘离开凤梨’!” “那不用当真吧。” “嗯,很好,我估计啊,那就是他想耍的什么把戏!” 听完,赵忠志也不再说话,他只是在心中暗自想到:“可是,离尤没有杀我们,这很蹊跷,他的话是不是把戏不得而知,但一切都得按常理来论,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那么,他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别有意味呢?” 说起来,他对离尤并不是很了解,自然不好猜测他心思,他猜测了一下,没有头绪,心头便叫道:“唉,先不想了,到时候在看吧!” 他们的身影,在到了一个分岔口后,各自朝各自的城慢慢赶去。 失心卷 第一百零四章:白猿洞 弥漫于山崖间的浓雾并未消退,冷面沿路走了很久,青石路也开始变得宽些。 他走过一个小小的拐角时,看见眼前的雾,雾帘上,有一大快黑色的区域,仿佛在雾的背后有着什么! 那雾背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大概猜测的话,是一个大口子洞穴。当然,这个用不着猜测,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的,因为冷面脚下的这条青石路,好像正是通向那个地方! 他继续沿着路走,没过多久,他就绕过了那片雾,走到后面,那里是青石路的尽头,一个宽扁的洞穴,洞口很大,大得像一张嘴巴。 一走进去,还未到洞深处,就看见一个灰色石碑,上面刻着十个大字:“堂庭山福地,白猿洞洞天。” 洞里比较黑暗,外边的阳光照不进来,这个洞穴虽大,位置却很隐秘,在崖上任何一处,都不能发现洞口踪迹。 冷面好生看看石碑,嘴上还念叨起那十字来,他一瞧“福地”二字,又望望四周,只能看一片黑暗,和听见某处传来的凉凉滴水声,见这一幕,冷面很是失望,他是真看不出,那“福”字体现在何处! 四周有的,只是冷清而已! 冷面绕到了石碑后面,在那儿有发现四行小字,那第一行字为:“横斧开天,破石成洞,留地显真灵。” 第二行为:“白猿,达人意,善事理。” 第三行为:“黄枯木,白须眉,仙公驾临,隐于云洞,百年不见踪。” 第四行为:“横之千绝,纵之万鸣,横纵万刀,绝唱千古,败尽天下英雄!” 这四行话,冷面各读一遍,他除了第二句,其余的意思都不大懂,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朝着前走。 洞里的地面,是一片乱石,由于光线较暗,行走变得十分艰难,所有走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走着走着,他已经深入洞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情况下,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步。 突然,一双发红光的眼睛在他眼前睁开,吓得冷面退倒在地, 紧接着,红眼旁又多了好几双眼睛,很快,眼睛成片状的扩散开,冷面一阵惊恐,看着那一片眼睛,他立刻起身,朝洞口疾跑而去。 那群神秘的生物,一边尖叫一边追逐冷面,它们发出的叫声,和猿类发出的十分相像,这群生物,可能就是石碑上记载的白猿。 冷面跑到了洞口,他身后的生物穷追不舍,它们一跃,一身白毛暴露在阳光下,这群生物是——白猿。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猿明明是温和的动物,却在集体攻击人类,这似乎不大说得过去。 此时,白猿群扑到冷面身上,好像不是为了攻击他,它们只是伸手到他怀里,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那个布袋里,有冷面买的炒毛豆! 白猿把那袋子拿到手后,就不在理睬冷面,白猿之间开始了争夺,拿到布袋的猿猴,用手抓里头的豆子狂吃,其它的猿猴,则是对那拿到布袋的猿猴一阵狂追,冷面这下才意识到,那群猿猴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是身上的食物招他们喜欢。 明白后,他安心地躺在洞边上,不必像刚才那般惊慌了。 这时候,白猿群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这让冷面不禁觉得好奇,他微微抬起头,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一看,他看见一头头大白猿好像围着什么,它们很安静,安静得像孩子,那么,白猿群的中间,是站在什么? 冷面微微调节一下视线角度,看见白猿堆里,一只提着布袋子的老手,一对老脚,老脚的一旁,有一缕白毛,那好像是从脸上拖下来的。 这个角度,就只能看到这些,这之后,无论冷面怎么调整角度,都看不见其他的地方,但他可以确定,那是一个猿猴,但与人类神似。 没等冷面思考出来,那对老脚朝洞深处走去,冷面不知那是谁,急忙站起来,追了过去,想要看看那家伙是谁。可是,当他挤进白猿堆中后,已经见不到刚刚的那个身影了。 冷面见不到,有些灰心,这时候,白猿们把他高举起来,他正纳闷着,可仔细看了看白猿们的举动后,只知道它们很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把冷面当作食物了。 当然,这种结论很快就被推翻了,因为这之后,白猿把他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并抱来一些细小的果子过来,他们这一举动很热情,似乎是把冷面当作朋友。 有这等待遇,冷面也很高兴,他抓起果子,馋嘴不禁溢出口水,他立马吃了起来,那果子是棪果,野生的,有些滋味。 冷面有吃的,嘴角边挂着笑容,他有了新朋友,是一群白猿。 不知怎么了,冷面抓果子的动作慢了下来,最终停了下来,脸上的微笑也逐渐向下弯曲,整张脸也变成了悲丧的苦脸。 他扫视过一个个猿猴,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是他与武学堂的伙伴们处在一起的画面,让他十分触动。 冷面的嘴边,不自觉的小声念叨道:“猿猴,不是人,低贱的物种!” 在冷面的心里,和动物做朋友简直让人作呕,自己生来本就不够高贵,为何还要自降身份,与一群禽兽为友! 这一瞬间,他对眼前的一帮白猿厌恶无比,而自己此刻,还在吃着它们给的食物,它们不是人,它们只是一群卑微的猿猴! 想到这里,他一巴掌拍去,把新鲜干净的果子全拍落在了地上,白猿见状,以为是果子不好吃,惹得冷面生气,于是,一只白猿为表友好,很是热情地靠过来,在他嘴边唠唠叨叨,可是,白猿愈是这样,愈发地讨冷面反感。 冷面推开周身的猿猴,独自走到洞口边上,安静地坐下,他捏起拳头,咬着牙,发狠道:“不行,我得离开这里,回到凤梨去!” 发完话后,他抬头望着天,感概了一句:“哎,好想回家,看看友子和娘亲!” 在他的身后,猿猴们默默站着,它们望冷面的眼神里,有一份真切的哀伤,它们这是在心疼它们的这位人类朋友。 失心卷 第一百零五章:洞中洞天 三天后,冷面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的心中,有一个恒定的道理,自己是人类,绝不与低俗下贱的野兽为友! 这一天,那些白猿也不知道到那儿去了,它们好像销声匿迹一般,从此不见踪影! 当然,这对于冷面而言,是无关紧要的,他这种身份,何必去在乎一群猿猴呢!此刻,他待在洞口已经三天了,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他只有心里的一个空念头——离开这里。 可是,他活活想了三天,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在洞里,碎石很多,见不到藤条之类的,这么匮乏制造工具物资的地方,想要作出逃生工具是十分艰难的。另外,就算真有藤条之类的,也难做个百丈长,就算做了个百丈长,也难以抛得上崖顶,这么一道来,每个环节,都是困难重重。 如此一分析,可见想要从这洞里逃脱,简直是难如登天,唯一的解脱方法,就是跳下去,被大河吞噬。 可是,冷面不会那么做,他想活下来,回去见冷面与娘亲,所以,待在洞口也不是办法,他得自己寻条生路来。 这洞里有的,应该不会是一片黑暗,往里面走,可能还有点别的,于是,冷面试着朝里边走,开始在黑暗里摸索,他小心翼翼地挪步,看不见眼前的任何物体。 这时候,他感觉开始走下坡路了,步伐也就格外放得小心,忽然,来自远方的一阵巨大震动,这个震动,充满了灭亡意味,似乎在某个地方,正发生着一场毁灭性的撞击。 震动袭来,整个山洞都在剧烈晃动,冷面惊慌地看着四周,他都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被失去平衡,在洞里边翻滚起来。 没过多久,震动停止了,冷面依旧在翻滚,这个下坡的尽头,真不知是什么地方。 一会儿后,一声噌,冷面的身体好像撞到了草堆之类的,并将草堆撞了个散,他就穿到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光。 这突如其来的光芒,闪得冷面两眼发花,这里是什么地方? 翻滚的冷面停了下来,他的身上出现多处擦伤,但并无多大碍,他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看四周,眼前的一幕,让他很是震惊! 放眼望去,眼片有一片高树,那是棪树,上面接着诱人的青果,那是棪果,和猿猴之前给的是一样的。 在棪树的根底下,铺着一层油皮草地,上边栽有一些顶部发光的草,那草好似灯笼,灯笼里,正发出温和的紫光,灯笼草的身旁,一只只尾刺发紫光的小蜜蜂。 冷面哪里会相信,一片漆黑的洞穴里,还藏有一片美丽的地方,这不大符合常理,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 堂庭山的洞,真的别有洞天! 冷面不是特别确定,眼前的是否为幻觉,他揉几下眼睛,看到的还是这样,这下,他确定了,这一幕是真实的。 他这时,看到那遍树的果子,本来就饿极了的他,高兴得欢呼起来。 很快,树丛间冒起点动静,冷面并没有发现,他那响亮的欢呼声,好像惊动了什么东西! 他奔到那小树林里,选中一颗粗树干,就准备往上爬,可就在这时,树顶传来阵阵沙沙声,由于树叶繁密,看不见树顶的情况。 不过这次,冷面注意到了动静,这一状况吓得冷面一惊,他停下手,两眼直瞪着树上。 他看得很认真,眼睛都不眨一下,忽然,从上面钻出许多白猿,顿时将冷面吓得一跳! 白猿纷纷从树上跳下来,它们手里捧着新鲜的棪果,欢呼几声,给冷面送去,它们很友好,可是,果子都要给到冷面手头了,冷面都没有接受,他哪里会接受低等生物的东西,只见他身子一甩,把果子全给弄洒了。 白猿对他的好,他毫无在乎,甚至谈得上厌恶,他朝白猿大叫道:“别靠近我,你们这群下等生物!” 他这一声叫唤,白猿都不闹了,那一只只大物安静下来,这时候,冷面正要离开,白猿之中,冒出一个浑厚的声音:“你说我们低贱,你觉得人,或者说你,又能高尚到哪里去呢?” 这声儿中,透露出岁月沧桑,听上去,说话的是个年迈老人。 这下可把冷面惊得不要不要的,要知道,荒山野岭见到活人,这种事可不多得,更何况,还是在一块死地! 冷面兴奋得快要抽搐了,他都说不出话来,甚至都在怀疑,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幻觉。 为保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冷面试探到:“谁?有人在说话?是在跟我说吗?呃……还有人吗?” “嗯,不是和你说,还能和谁说!” 那人声音再次响起,还是给予冷面回应,这足以证明冷面没有幻听,这下,冷面更加地兴奋,他作了两种假想,第一种,那可能是个真人,出于某种原因,也被困在了这里,第二种,就是有只白猿成了精,会了人话。 这两种假想,无论是哪种,都十分地雷人!若是第一种,冷面在这儿待着也有个伴儿,用不着怕孤独,若是第二种,那白猿绝非凡品,身份不会低下,够格儿做朋友,聊个闲谈,况且,若是真成了精,那还有大本事,说不定,它连送自个儿回去的法子都有嘞。 想入非非,冷面不由得一阵激动,他开始追问:“啊!老爷爷,小的来此洞穴实在打扰,但本是无心冒犯,还请见谅!” 那家伙一听见,便是发出一阵讥笑声,这讥笑声,是觉得冷面十分可笑。 一阵后,笑声停止,它也是直说:“哎哟,老爷爷?这称呼可高贵得很呢,我哪里消受得起,我啊,不过是你口中的下等生物,不敢不敢!” 冷面一听,才知刚刚自己有些失敬,目前这神秘的老头儿,说不定能帮到自己,所以,还是莫惹它生气的好! 这么一想后,冷面就乖了,他和气地说道:“没有的事,老爷爷,你辈大,这声是叫得的,况且,你还是世外高人,更加值得尊敬呢!” “别人人人地叫,我才不是人类呢!” “不是?这一点我想过,我只是不懂,老爷爷你怎么会人话?” “这个,要你管啊!” 谈话这么久了,还不能见那老爷爷,这似乎拉不近距离啊,于是,冷面说道:“那――能否请老爷爷露一下真身,我想一目尊容!” “呵,我可长得吓人得很呢,你确定要看?” “嗯,确定。” “你这娃娃,还真够粘人的。”它小笑两下,“好吧,就让你看看老朽!” 它说完,挡在它前面的猿猴群,就一层一层地剥开。 失心卷 第一百零六章:白猿显真身 白猿群散开后,冷面看了个清,一张长石凳上,卧着一只丰腴的白猿,它那嘴边有一团蓬灰胡子,那胡子盖不住的,是四条尖牙,它的脸,扭曲得有些凶恶,看上去的确瘆人! 另外,它全身的毛,都是淡色的灰白毛,毛色不是纯正,这大概是因为它上了年纪,毛发已产生了变化。 这只白猿辈老儿,他像一位王,侧卧在长椅上,摆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冷面瞧它两眼后,并未觉得那容貌有些什么,虽然那的确吓人不浅!反之,那白猿也瞪了冷面两眼,见他神情不感诧异,就说:“很好,没有被我吓跑!” “我觉得吧,老爷爷长得虽磕碜,但也不至于能吓到人吧。” 那白猿听后大笑两声,它那尖牙也随着嘴动,在粗厚的嘴皮上磨来磨去。 它一边笑一边说:“哈哈,你这小子满口真话,也不怕伤到我心,还不错,没我想得那么糟糕!” “老爷爷,咋们别说这些了好吗?我这几天,心里憋着不少疑问,正愁找不到人诉说呢!” 白猿停下笑声,一声愤怒地大叫:“都说过了,我不是人!” “对不住,刚刚那是口误。” 冷面解释一通后,那白猿大佬才降下火气来,用平常的语气说:“什么疑问,你说。” “我想问,老爷爷可有姓名?以及,爷爷你有什么别的本事没有?好比飞天、遁地之类的?” “我不在人世间,哪里用得着人名,你若是嫌称呼我不方便,我是这儿的王,你叫我猿王就好,至于你说的什么飞天遁地,那都什么鬼玩意儿,我是一介肉身,没什么超凡能耐,我身唯一独到之处,莫过于有一身肌肉。” “肌肉?” 冷面看看白猿身体,它那肚子圆鼓鼓,手脚间、脸上,凡是可以堆积肉的部位,都想着团团地赘肉。 他看见后,十分无语,就回应道:“呃――你那一身明明都是赘肉好吧!” 他捂着头,叹一口气,又说:“算了,是自己期望高了,本就不该这么期望的。” 说完,他是一阵叹气,内心灰成一片,又是气愤地感慨:“唉!我怕是要被困这儿一辈子,简直霉透了,都不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猿王一听,诧异道:“鬼地方?这地可是宝地儿,不知有多少人,想来来不了,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反倒还要抱怨。” “管你什么宝地不宝地,我现在只想离开。” “想离开?这个好办啊,你从洞口那里直接跳下去就行!” “老爷爷,你就不能指条活路吗?非要指着死路说!” 猿王十分严肃,他连眉头都不动一下,他说那话时,是认真的,刚才的话,并非是在开玩笑。 “你是认为,从这儿出走还有活路?呵,好笑,白猿洞可是在山崖中央,上不得去,往下只能摔死,你要想活,除非能快到飞起,像鸟儿那样,直接飞洞上天去。” “快到飞起?”冷面听到这个,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珠子突然瞪得老大。 下一瞬间,冷面乐得跳起,四周的白猿看他,表示不能理解。 那么,冷面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 原来,他回想起老师之前教的“玩法”,瞬间感觉有了希望,他虽没见过,用那玩法,也就是追风,能够实现快跑,至于究竟能有多快,他不知道,他没见过,但听友子和楚正春说起过,他们告诉冷面时,可把那招式吹上了天嘞。 说起来,冷面的记忆力是超凡的,老师上回指得点和路线,冷面都记得非常清楚,毫厘不差。 冷面一边跳一边兴奋地叫道:“哇哇哇哇!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有办法可以逃离这里了。” 他语速很快,声音模糊,但一句话他都重复多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心,太过于激动! “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猿王问道。 “嗯,我有个招,或许能帮我从这里离开!”他平复一下心情,深呼吸两口气,“哈――我要在这洞里头,学得那飞般的速度,然后离开!” 猿王看他激动那样儿,就说:“你就这么着急吗?” “着急什么?” “我说你就这么着急回去?” “是啊,回去还要准备战侯考试呢。” “战侯?” “怎么,老爷爷你听说过?” “战侯?呵呵,这个就算我没听过,我的祖先也绝对听说过,我的后代也会听说。” “嗯,老爷爷你明白就好,那么,从今日起,我就要开始好生学习那招式,对了,那招式叫啥来着?老师好像也没说,那——姑且就叫做‘跑得快’吧。” “要不,你耍一下拳给我看,我看你如何?” “好!” 说完,白猿给他腾个地儿,供他打拳。 冷面紧闭双目,忽然使拳,他又是按那书上,打出了一套精细的拳法,猿王见了见,就笑着说:“依我看,你这程度,还不如就在这洞里练得踏实嘞!” “怎么了?” 冷面刚刚打的,猿王根本瞧不上眼,它只能摆摆头,说:“只能说,你那叫差得没边!” “啊,有这些夸张吗?” 冷面被猿王说得满脸惊恐,自己难不成,真的那么差?不会那么差吧? 他的信心,被那猿老头子给打消后,便反过来一阵想,既然猿王说我差,至少猿王是够强的,所以,冷面开始反问:“老爷爷,你说我弱,意思是你足够强?” “这个我可没这么说,但你要偏这么想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猿王说完,不笑不闹,难让人才心思。 “那你说我弱,这种事,总得要有点凭据啊!” 猿王给不了凭据,他只是摆头笑笑,再才说:“你这样子,哪里看得出厉害来,要是你出去,在世道上混,岂不是很容易被人杀死。” 冷面嘻嘻笑笑,摸着脑袋瓜子说:“我?不会的啦,我只想听娘亲的,作个小战侯,过个本分生活,没想得那么远!” 失心卷 第一百零七章:猿王给的果子 听完冷面的说法,猿王稍加思索后,回应道:“可是,要是没点实力,你也成不了战侯,就算运气好,你成了,可在人世间,与人争锋,勾心斗角,擦枪斗嘴,最终都是要靠拳头来解决,倒时候,你会甘愿遭人践踏?” “铁定不愿,说到底,在世道混,就为混一份尊严嘛!” “那你为何不选择变得强大?” “不用,成了战侯以后,有了名望,大家都尊我,敬我,还要努力干啥用!” 冷面这一说辞,说得猿王哑口无言,他们两个心里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条道儿。 冷面想的是安分日子,只要地位高一些,名声好一些就行,而猿王想的是,不断的努力成长,直到走像这个世界的高峰位置,这样的思想差距让猿王沉默,片刻后,他说:“好吧,随你,反正我也没打算劝你什么,也没想要帮你,只是看你这小娃好玩,给你说个意见。” “嗯嗯,谢过老爷爷。”冷面说完一阵激动,嘴里不停地念叨道:“得赶紧练会跑得快,越快越好,最好,能在两个月内完成,然后回去,这个地方,实在不想待了。” 最后一句话,被个猿王听个正着,于是,他说:“这个地方?这地方有什么不好?” “倒也没什么不好,就是身边没有人,是一群禽兽,让人不自在!” “呵,你对猿类有偏见?” “不是偏见,而是事实,世人都知道,除了人,其他的都是些下等生物!” 这句话的矛头,虽没有指向猿王,可是,它的同类,无不都遭冷面白眼,这句话,让猿王心里十分不爽。 猿王皱着眉头,朝冷面叫道:“小娃子,别把人类看得多高尚,你们人类当中的许多家伙,真叫我们恶心到不行!” “这我知道,可是,在人当中,无论再怎么低贱的,也总比你们禽兽要高尚些。” 冷面说完这句话,猿王的脸已经足够阴沉了,它都似乎想要起来打人,好在这时,冷面就及时解释了一句:“老爷爷,很抱歉,我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可我所说的,正是天下人所说的,真的就是这样。” 猿王听了后,谈了口气,想来想去,这也怪不得冷面,要怪就得怪,这个世界强给他们灌输的思想。 这一刻,冷面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这声一响,四周无比安静,老爷的火气降了下去,他拿了些棪果,从座椅上下来,走到冷面跟前,把果子递给他,说:“饿了吧,拿去。” 冷面犹豫了一下,最终接了手。 他一阵狂吃是,猿王望着他,说:“不要对白猿有什么偏见,生灵之间,理应没有等级之分,只要是生命,那都是可贵的。” 冷面嘴里包着食物,他用模糊的声音说:“这也只有老爷爷你,才会这么认为,要说这世间,等级是必要的,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凸显高贵!” 猿王埋头叹气,感慨道:“那种东西,只是你看不透的欲望,要是你有真正领悟的那天,有人或者动物,递给你一口吃的,你会开心,等你深入一个集体,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你也会开心,真正的快乐,就是不分彼此,不分等级的互帮互助、友善团结!” “老爷爷,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这么唠叨我的人了!”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叫友子!” “哦,朋友啊,那还真是个不错的朋友呢!” “是啊,老爷爷。” 冷面一口老爷爷,叫得十分亲切,这让猿王很是纳闷,为何刚刚的时候,冷面明明在说猿猴下贱,可对自己,却从来没有不敬。 自己明明,也是只猿猴! 猿王想了想,还是无法弄懂,于是便说:“小娃,你刚刚还骂我们猿猴骂得起劲,为何现在对我,张嘴一口老爷爷,闭嘴一口老爷爷的叫?” “老爷爷,你和他们不同?” “不同,为何不同?我明明也是只——” 话音未落,冷面用一阵极为低沉的声音说:“因为老爷爷你,是我在这里唯一可以说话的伴!” 这话同样十分真挚,甚至感觉带着情感。 猿王见到冷面真挚的眼神,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之后的它,是一阵沉默,四周这会儿,也就跟着沉默。 忽然,冷面一阵笑,他说:“当然了,能说话的猿猴也是稀奇,自然比较高贵!” 可是,他说完这话,猿群的宁静却没有被打破,只有他一人在笑而已,于是乎,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气氛,他转移话题,对猿王说:“老爷爷,你会武术吗?” “嗯,会一点点。” “哦?”冷面有些惊讶,“那要不,我们来单挑吧。” “我不建议,但也不反对!” 冷面听见,那就高兴了,说:“嗯,那就来试试吧,恰巧我也想露一手呢!” 他说这话,还是不相信猿王会武术,顺便呢,也是想让猿王见识一下,自己其实没它想得那么遭! 于是,二者拉开距离,来了个对视,冷面打量了一下猿猴的体型,便是想:“猿猴的话,就是体型有些优势,他们力量大,可人类灵活,用个灵活的打法,一定能取胜!” 想要这里,冷面摆出个帅气的架势,一下冲过去,不断晃动身体,他这举动,是想让猿王笨重的拳头打不中。 这个办法,是个妙招,乐得他心里笑嘻嘻的,自己沉浸于自己的聪明当中,无法自拔! 忽然,一个大拳头砸在他脸上,直接将他击倒。 这时,只见猿王吐去一口唾沫,说:“切,花里花哨的!” 冷面这下,可谓是啪啪打脸,一切的一切,都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捂着脸颊,正从地上爬起来,可这时,飞来一只紫色的梦幻蝴蝶,飞进他的身体,随即,冷面立刻倒下。 猿王见状,嘴里念叨道:“探梦蝶?” 此刻,在那棪木林里,响起一个沉甸甸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出现! 失心卷 第一百零八章:冷面的回忆 白猿当中,一个稳健的脚步徐步走来,虽然还不知是谁?是何身份?可是,他的登场气势非凡,所行之路,每走一步,白猿都纷纷给他让道,不敢阻碍,很是尊敬,此等气场,要比那猿王还要高个一筹。 如此看来,要出现的那家伙,在猿群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没过多久,那家伙就走出人堆,来到中央,他的模样,也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是一个只有四尺高的糟老头儿,他的周身没有毛发,只是头发、胡子与眉毛三处,变了个斑白。 另外,不知他是不会修理还是怎么滴,他的眉头无比的长,从眼角长到了膝盖下,近乎挨着地了。 这家伙,是个老人,正宗的人,他的外貌与常人无异,还穿着布衣,简直就是个人!论气色而言,他还比许多老人更具活力,甚至可以说,他都不亚于年轻人。 说到这里,不禁让人觉得蹊跷,这洞里竟然还真有人,而且,那人明明就是待在这寂寥无人之地,却不忧郁,面色极佳,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实在令人称怪! 他走过来后,就盯着地上的冷面,没有说话,这时候,他一旁的猿王看着他,开口说话了,他说:“猿公今日怎有心情出来走走?” 哦,原来这位白头老人,被这儿的王尊为猿公,摆在了自己头上,所以就德高望重。 这时候,猿公从怀里拿出个布袋,从里边摸出毛豆来吃,吃个两口后,他把布袋递到猿王面前,对他说:“要不要尝点儿,是那小子身上的。” 猿王没有客气,他伸手进袋,抓起豆就是一顿吃,尝了一口,便欣喜地说:“嗯,味道不错!” 一旁的白猿,只有流口水的份,不敢上前来与两位大人争食,猿公吃得高兴,也会抓一些来丢给他们,让它们也尝尝鲜。 那袋里毛豆儿,已经所剩无几了,大半都是猿公前先天吃掉的,现在就剩下这么点儿了! 猿王盯着冷面,手里抓吃的,问身旁的猿公,说:“猿公,为何要对那小娃用探梦蝶?别说只是为了让他睡个大觉那么简单嘞。” “当然不是,我啊,是闲得无聊,想看场好戏!” 猿公说完,缓缓坐下,他坐下后,呼道:“你也坐下吧,我们可以一同看看。” 随即,猿公也就匆匆坐下,他们共望冷面,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片刻后,冷面的身体泛出一阵光芒,紧接着,在他天灵盖的部位,出现了一小块圆形的光印,从那光印里,竟投影出一部影视来,那上面的内容,是人的第一视角,这——应该是冷面的记忆。 准确地说,是梦境! 这里,不得不先说一下探梦蝶的作用。 探梦蝶共有三个作用,他的第一个作用即为催梦,被它飞进身体,就会陷入沉睡,紧接着,第二作用起效,探梦蝶会根据人所处的情况,将人的记忆当中,一部分真实、相似的记忆倒入梦中,这之后,探梦蝶的第三个作用发动,就是把当前的梦境制成影视,并播放出来。 这时,那投影的一幕,是前不久,冷面欺负那王疯子的那一幕:冷面那一脚将蟑螂踩死,还不屑地放话道:“娘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原来就是只蟑螂,害我白高兴一场。” 这之后,冷面继续叫骂:“你个下贱东西,简直是有病,把虫子当朋友,丢不丢人啊,这世间,只有人才配和人做朋友,其他的生物,都是下贱胚子!” 无论老人怎么哭叫,冷面只是骂得凶狠,仿佛对于这种跟虫子作朋友的人,感到可耻、丢脸! 那种对虫子的感情,别说是廉价,简直就是垃圾,低贱到骨子里! 这一幕,真是无比经典!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上,高贵是个好东西,人们为之,改造了皮囊、换掉血肉,竭力维持着自我的高贵,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像是阴天里打伞的绅士,灼灼目光专挑污秽,一点儿也容不得,他们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哪怕仅有针尖大小,他们也拿稳,然后摆出一副姿态,嗔怪那些他们所谓的低贱人。 冷面就是这样的人! 自以为自身高贵,认为人只能和人做朋友,而和别的,就是低贱,当他无情斩断疯子与虫子的感情时,也不扪心自问一下,自己又何尝给过疯子感情,又何曾善待过他,这世间又有哪一个人,去同情关爱过一个疯子,凡是见到,无一例外,都是践踏,甚至有点会补上两脚。 疯子不会有朋友,他们只与虫群为伴,每一天都很开心,尽管在别人眼底,他只是个傻子! 恶语,只是杀伤般地冲击,只是在给自身优越感,而并没有帮助到任何人! 正是这样,高贵人的无知,让低贱人不断地恶性循环,直到他们出现在死亡边缘,在一手推他们进鬼门关。 猿王见到那一幕场景,心头一阵气愤,不过,他并不气冷面,而是气这个世界,老是给人灌输什么思想! 一般来说,那场景是否为真实的记忆的并不确信,毕竟,所显示出来的画面,是记忆与梦境的结合,有一部分是不真实的,是紊乱的,所以,并不用完全当真,可是,冷面会做这样的梦,就表明他有这样的思想,而这样的思想,才是这个世界,最不应当存在的。 这下,他是又怒又无奈,他只说:“唉,外头世道就是不好,你看这一件件的,是人干的事吗?” “没有办法,这时时代,属于黑暗与战争,光明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发言权的,” “所以才说,还是这洞里最自在,不用理会外头人心险恶,多好!” 这一刻,投影中断了,画面消失! 片刻后,影视又出现了,不过,这次上边的画面,不再是之前的了,而是另外一幕! 这崭新一幕的画面里,一根小板凳都感觉十分高大! 这个是——暂且无法判断,但是很像冷面很小时候的记忆! 这么,怎么会放映这一段?这新的一幕里,又有怎样鲜为人知的往事呢? 失心卷 第一百零九章:名字的由来 画面中,房间里空无一人,能看见的,只有一双稚嫩的手。 虽然看不见冷面的脸,但通过手可以得知,这应该是他小时候的记忆。 他这时跑向小凳子,这一过程的进行,画面就开始左晃右晃,晃得十分严重,都快看不清画面了。 出现这情况,大概是因为,冷面幼年时期,步姿还比较笨拙吧。 片刻后,画面出现板凳跟前,只见他两手撑在板凳上,一阵蹬腿,很快,小冷面就上到了凳上。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了桌面,桌子上,放着一碗黄干面,那面不是热的,还是吃剩下的,小冷面伸着手,似乎想要那碗面条。 嘎嘎―― 画面之外,传来别的声音,那像是开门声,很快,画面跟着转动了,小冷面的视线,移到了门处。 门被打开,一对中年男女从外边走进来,其中男人,是个矮小身材,不算俊朗,脸像黄土,有些皱纹,小小的黑色胡子挂在嘴上头,他的头发和冷面一样,都是红色,较冷面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是散乱的。 男人的衣物上,有多处补疤,当然,除了那些,还有一些拇指大的破洞,他的打扮,除了破烂,还很肮脏,不论是衣服上,还是鞋上,乃是手上,都有一些黑色的污渍,那看上去十分恶心,而他整个人,就是个乞丐! 的确,这个男人看上去毫无气场,眼神也绝非好的那种。 他身旁的女人,与冷面的娘亲颇为神似,不同的是,她要更年轻,更美丽,而且没有白发与皱纹,只有嘴角处上扬的微笑。 小冷面见着两个大人,拍着巴掌,用婴儿声支支吾吾地在说什么,声音模糊不清,但依稀还是可以辨析,他喊的两字,是爹娘! 通过这音,基本可以确定,出现的两人,就是他的爹娘。 娘亲的话,不感陌生,她之前出过场,固不见怪,至于父亲,这是他头一回登场!第一次抛头露面,所以见到,有几分新鲜! 不过,小冷面的父亲看上去,也只是个普通人,并不别处不同,不值得多留意! 这时候,爹娘走到他跟前来,娘亲把面放得远些,似乎不让小冷面碰到,可父亲见到,就说:“给孩子吃吧,看他样子,也怪饿的!” 说时,父亲不停地用手在衣服上搓,等搓了一阵子,他才伸手去拿碗,然后放到冷面面前,并把筷子一并拿了过来,小冷面见状,也是直接开吃。 画面中,冷面在狼吞虎咽,真没敢想,冷面小时开始就是个馋嘴,另外,他的吃相,一点儿也不好看。 可是,吃相虽不好,父母却不嫌弃,父亲在一旁看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可能是心血来潮,他想抱抱小冷面,可是他刚伸手,女人就叫道:“怎么又是这样!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去洗手,更件衣才准抱孩子!” 男人听了话,收敛了下,赶紧上楼换衣服去。 片刻后,男人下了楼,他是换上件朴素的布衣,这时的他,在母子眼底,才是干净。 父亲缓缓坐下,他抱起小冷面,放到自己大腿上坐着,然后盯着孩子笑,孩子依旧在吃那碗早上剩下的面条。 与父亲挨着的娘亲看着这对父子,心里也是高兴,她拍拍男人的肩膀,对他说:“唉,阿祥啊,你说孩子都一岁半了,你咋还没给孩子起名?” “哎呀,咋又不是什么文化人,想不到啥名字啊!” 娘亲听到,就噘着嘴,小闹道:“我不管,怎么都得要个名,不然以后,叫孩子啥?” 阿祥被这么一逼,也是无奈,只好动动脑筋,想一想名字,他一边看看四周,一边思索着,他的嘴里,还不停念叨:“呃,取什么名字好呢?” 他的眼睛扫视过各种各样的东西,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孩子的碗里,他看看碗里冷冷的面条,便就顺口说了句:“兰香,要不,给孩子取名叫冷面吧。” 蔡兰香听见后,顿时无语,无论阿祥怎么喊她,她都不回应,只是片刻反应过来后,她说:“这名字真丑!” 阿祥也是一愣,不知该说什么,这名字虽是他随口说的,可他还是觉得蛮好听的,但是他一提出来,就被一口回绝,这实在让他无比尴尬。 “阿祥!怎么可以给孩子取这么随便的名字,你应该——” 娘亲刚刚开启唠叨模式,孩子就拍起一阵巴掌,笑眯着眼,用模糊的婴儿声反复念叨“冷面”二字,他这样子,像是在欢呼,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 父母见状,两人不禁都笑了,娘亲还说道:“这孩子,该不是天天吃冷面习了惯,就想拿吃的当名字吧。” 阿祥把手轻搭在蔡兰香的肩上,兰香便把头靠在阿祥的肩上,紧接着,阿祥说:“这个名字里,有我们欠这个孩子的,也许用这个名字,才最合适吧,你说对吗?兰香。” 蔡兰香没有回应,阿祥便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阿祥扭头看看,原来这会儿,兰香已经甜蜜地睡着了。 这之后,阿祥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很安静,没有惊扰靠在他身上的妻儿,尽管保持这样的姿势十分难受,但他会一直保持下去的。 此刻,三人聚在一起的样子,真是幸福! 很快,冷面的眼睛闭上了,这第二部影视就结束了,随即,探梦蝶从冷面的身体里出来,扇翅朝林中花朵飞去。 猿王看完后,又塞两颗毛豆到嘴里,说:“怎么样,戏好看吗?” “嗯,挺好。” “切,我觉得当中的内容,不是让我气愤,就是无聊得很,没啥看头,说真的,我真觉得两幕梦境,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不会的,当中有的,而且很多。” “哈哈,也只有猿公你才会这么认为吧。”猿王两声嬉笑,“那——猿公接下来,是打算对那娃子干什么?” 猿公盯着冷面,沉默一会儿后,说:“不是我,而是你。” “我?” “嗯。”猿公把布袋留给猿王,站起转身,“就先由你来教这个孩子吧。” “啊!为什么?” “那小子的武术实在太差,你的脾气,教他正好!” 猿公开始朝着林子里走动。 “可是,这小子不想在这儿待太久,怎么会跟我学拳啊?” 猿公停下步子,回头瞥一眼猿王说:“他会愿意的,但是,得由你来说服他。” 说完,猿公朝幽林里一阵徐步,安静地走出猿群。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章:洞里的修行 猿公走后,冷面的身体开始动弹,他在逐渐苏醒,没过多久,就彻底清醒了,于是,他从地上慢慢爬起,翻过身来坐着,快速用手扶头,并带一点摇晃。 他微微低着头,苦着脸,好像头很痛,疼得他轻声叫唤:“怎么回事?头好痛,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晕倒了?” 说起来,探梦蝶筛选记忆是强制性的,它会给大脑留下点儿后遗症,就是短时性头痛。 对冷面使用探梦蝶一事,猿王可没打算透露,它只是盯着冷面,说:“刚刚手脚没轻重,把你打晕了,不过说真的,你也太不挨揍了吧!” “不挨揍?那也得看对谁,像老爷爷你这种,简直是强得不像话好吧。”冷面用食指揉揉太阳穴,一顿叫道。 “我才不强,按你人间来说,武术能胜我者,多不胜数!” “可我认为,能达到老爷爷你的程度,就已经很厉害了啊!” 猿王一听,觉得是个机会,便说:“那小娃,你可愿意学我这套武术?” “愿倒是愿,不过当务之急,是学成那快到飞起的招式,然后离开这里。” 冷面一门心思地想着离开,可能是因为太过思念朋友。 “你这么急着离开干嘛?还是说,就你现在这样子,你觉得回去后有作用?”猿王质问道。 “我现在的样子?我现在怎么了?”冷面挠头问道。 “你!很弱,简直弱爆了!” “我才不弱,只是你太强了而已。” “不,就是你太弱,像你这样的回去,也只会被人吊着打,不知有多少人,可以把你踩在脚下!” 猿王的这句话,让他回想起从前,那回在街头,熊大志过来,把他打了那回。 另外,还有一幕场景,那是他小时候骂一伙杀人犯,骂得凶狠,那伙人受不了气,就把冷面毒打了一顿,还好后头村民赶到,才救下冷面一条小命。 以上两幕场景,似乎都在告诉冷面:只要你弱,那些比你低贱的家伙,都会把你踩在脚下。 想着想着,他不禁捏起拳头来,冷面的怒气暴露无遗。 冷面就像一座逐渐升温的火山,他的脸上,都能看到那滚烫的岩浆! 最终,他爆发了,他叫道:“好,我学!” 猿王一听,心头狂喜,他开怀大笑,站了起来,对着冷面说:“好,好,你愿学,我愿教,可是,教你之前,还是有一事要提醒你。” 猿王说到此,就立刻严肃起来,冷面一见,便就集中精神,等待猿王接下来的话。 “你要想学拳,就得挨得住一时的打,无论你是断一根肋骨,还是两根,或者是全都断了,你都得有学习的决心!” “啊!这么残酷的吗!”冷面惊讶到浮夸,似乎没想过会这么严厉。 “怎么?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你要知道,不是我严厉,是你底子实在太差,不动真格还改不过来,要我说,你之前就压根不该学啥拳,学来的,就是套挨揍拳。” “怎么会?我学得细,每个动作都不遗忘。” “哈,你说的这话,正是问题所在。” 冷面一听,不大懂意思,就说:“哦?怎么个说法?” “所有可学的事物,皆为套路,武术也为同样,不过,武术虽为套路,妄不可一成不变,你要是只记牢动作,叫是学死,而非学精,这样的拳,打人不精确,招招不致命,学来全成摆设。” 冷面听得明白,感觉有所顿悟,便点点头。 “这种拳,要是在实战中,打低级的打不过,打高级的,又要让人家看出路数来,不但不能伤人,还会被反摆一道,这样的拳,真不配叫作‘武术’!” 冷面再次点点头。 “故此,要学真拳,绝不可按模照搬,得加点儿思索,学个精通,所谓‘通’,就是指融会贯通,明白招式、拳头的实质作用,加以正确的变化,才能发挥出作用,总之一句话,招式不变,就等同于自我束缚,既然要变,就不可乱变,得变到恰处。” “所谓‘精’,立于通上,是指将招式、套路进行不断修精,做到精益求精,去除动作的赘余,达到好处。” 冷面听完讲解,似乎明白了不少,猿王说的,刚好插中冷面心头病,冷面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找到问题在哪,现在猿王这么一点拨,让他眼界清明了不少嘞。 他这会儿,对猿王谢道:“老爷爷,很感谢您,我从被训开始,就一直迷茫,为何我学拳一向快准,为何打个实战,就差得不行,原来,是差在这些地方去了。” 冷面兴奋得站起,又道:“那,我现在的武术,还能补救吗?” 猿王笑笑说:“能,怎么不能,只要你活着,有的是时间拿给你变化,年纪什么的,成形什么的,都不是关键,真正的关键,是你有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心。” “有,我以后,就跟你学拳了。” 冷面说完,走到白猿跟前,膝盖一下,跪在猿王面前,他再曲上身,一下大拜,把头磕在草地上,嘴里大喊:“师傅!” 猿王见状,也是高兴,他扶起冷面,笑对他讲:“好,好徒弟,今儿个起,就开始给你训练,保准你过个一年半载,能练到一好拳头。” “嗯。” 两者搭个手,彼此都很高兴。 这之后的日子里,冷面一直跟着猿王学习拳法,每日每夜,都不停歇,每次的训练里,冷面都会挨揍,尽管的确疼,但他没有记仇。 猿王下手虽重,却不嘲讽人,这是好师模范! 冷面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他心中,猿王值得尊敬!也正因为这样,他不怨疼,也没让疼痛阻碍他的努力。 以后的日子里,冷面还得知,这白猿洞,其实是个幻生法界,里面的灯笼草是个法器,在其光照之下,有助于修行! 冷面在洞里修,花去一月,突破“急脉”、“阴廉”、“五里足”三穴,离掌握追风的日子更加近了。 拳法上,已经改掉过去的毛病,掌握猿王拳法的一些技巧,基本算是入门。 再花一个月,冷面再破“阴包”、“中都”两穴,此外,更让冷面感到惊喜的是,他的气爆红色变浓,已达到了a级。 此刻,洞外是冬天,山崖之间,已是一片飞雪。 之后的一个月里,洞外一景:大川冰封,飞雪不停,白山茫茫,不见飞禽! 洞外一片雪,洞里一回春,无论外头多么寒冷,都影响不到洞里,冷面也好专心练拳,学习。 后来,冷面认得了猿公,与公交谈,得公允许,再拜为师。 他跟猿公学个舞三尺粗棍,两个月下来,他算会了点皮毛,再之后,冷面凭借自身聪慧,理解独到,学得深入,最终所得果,为猿公之力四分之三矣。 到这时,冷面追风以练至大成,拳法也足矣。 上述,即为冷面全部的修行得果,完成期间,共历时六个月。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修成离去 时光流逝,历经一百八十三个日月个交替,从晚秋到深冬,从妙春到盛夏,时光走遍四季。 现如今,也不知冷面在洞里,变成个什么模样了。 这天,是个初夏,崖谷中的浓雾散了去,崖谷里,显现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气象,平旦时分,红日冉冉升起,太阳露了头的部分,朝崖谷中射来一面光辉,照在两边绝壁上,一片金灿灿! 崖谷的风光,还是头一回那么清晰呢。 一眼望去,山崖两面的崖壁郁郁葱葱,那些绿色的东西,是湿滑的苔藓,在一些凹面的沟壑里,山茶、杜鹃悄然盛开,一些色彩斑斓的蝴蝶,飞到花草中作乐。 这时候,碰巧赶上鹊鸟群,那上万只鸟儿在崖上齐飞,这场面,实属壮观。 密密层层的鸟群,就像是一张粗厚的大布,罩住了整个崖谷,在崖谷的绝壁上,有着密密麻麻且快速移动的小黑点,那些便是鹊鸟的影子。 白猿没有错过这精彩的一幕,整个白猿群,都站到了洞口,抬头看看漫天的鸟,欣赏着壮举! 忽然间,鸟群当中一只小的,被一只大鸟撞到了头儿,并直接撞了个晕,便自然地往下落,要是小鸟撞倒石头,或是直接掉进河里,那都免不了一死。 虽说鸟儿数众多,丢了一只也不算什么,但是,万物生灵,什么都是生命,不能如此轻视。 白猿们看着鸟儿下坠,想要救,却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鸟落。 忽然间,洞中传出一阵风响,一阵强风往外吹得贼烈,很快,在漆黑的洞里,一道红光快闪而出,直接从白猿的头上飘过。 那只小鸟,落在那红光上,没有声音,像是掉在了柔软的东西上。 很快,那道红光散去,显现出一个人模样,那人是冷面!那只小鸟,被他用手掌接住,这会儿,冷面用手在鸟儿的头上轻抚,没过多久,鸟儿醒来,它朝冷面叽叽叫个两声,一副感恩的样子。 冷面见了,一个微笑,柔和地说:“不用谢,快飞吧。” 随即,鸟儿挥着翅膀,从冷面的手心里飞走了。 “自由翱翔啊,真好!”冷面看着飞行的鸟儿,这般说道。 哈哈,半年的时间,冷面竟然还活着,不过,这也不稀奇,毕竟他的身边,有一直帮助他的白猿,此刻,他的面貌,较之半年前,并没什么明显的变化,稍稍让人觉得有些异样的,是他的眼神。 鸟儿飞走后,冷面转过身来,面朝着猿群,并把每只白猿看进眼底,这时的他,好像并不怎么排斥白猿了,脸上也没有反感之类的情绪,这下,不免让人回想起当初的那个冷面,当初的冷面,看到白猿就嫌弃得不行,怎么现在,好像还有了感情。 这时候,站在冷面面前的,是猿王,冷面看着他,叫了一声师傅。 猿王吱一声:“嗯。” 随即,它立刻转身,还没等白猿给它让道,它就急忙地快走,身体与猿群碰上,前行显得艰难无比。 不知为何,猿王把脚步放得这么快,好像刻意回避冷面一样。 可它还没走远,冷面就朝它喊道:“师傅!” 猿王听见,扭头头看看冷面,说:“什么事?” “我觉得,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冷面说这话时,眼神十分真挚。 所有的白猿听了见,便是狂叫不止,冷面看得出,所有白猿都想他留下。 它们当中,要说最想冷面留下的,还是猿王,毕竟,他们是一对师徒嘛。 的确,猿王这时的样子,十分地黯然伤神,在他心头,仿佛有一阵刀割之痛。 猿王心里暗想:“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了,最终,还是要走吗?” 之后,它装成一副淡定的样子,随意似地说:“想走就走,从你第一天来,我就从没有阻拦过你!” “嗯,这我知道,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看看这里。” 这句话里,包含着他与白猿之间的羁绊,无论是说者,还是听者,都被这话所触动。 “然后,你看吧,没有谁不准你看!”猿王依旧背朝着他。 “我……”冷面的心中,有一句话迟迟说不出口,最终,他还是忍住,没有说话,那句话,太伤师傅的心了。 他想说:师傅,徒儿此去,定然不会在回来,要是获得战侯名号,就得学个战侯样儿,不与低贱禽兽为友! 正是这句话,被他憋回了心里,现在,趁一点儿时间,做最后的事吧,虽然这一切,被世人觉得可笑,可是现在也没人看得见啊。 冷面走到猿王背后,和当初拜师的时候一样,膝盖一下,上身一屈,给它来了个大拜,嘴里还喊道:“感谢师傅教导,你的大恩,徒儿无以回报,但会永远铭记于心!” 说完,他磕了三个响头,才站了起来,这时,一群白猿涌了上去,纷纷抱在了冷面,冷面也抱着他们。 看见这一幕,不禁感慨,时间真的在改变一切,就拿冷面对白猿的态度来说,变化就极大,不再是曾经的那种厌恶,而是一种亲近。 半年相处下来,好像也没有想得那么糟糕,时间这东西,让冷面放下了身姿。 与大家相拥后,冷面从这群朋友的怀抱中脱离了,白猿们知道冷面要走,都给他让道送行。 冷面来到洞口边上,最后,他对猿王说了句:“师傅,黄木大师要是醒了,就帮我去向他问好。” 猿王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随后,冷面作出起跳的架势,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地冒出红光,他盯着绝壁,看准下脚处,纵身一跃,就跳到绝壁上,紧接着,他的身影飞快,从洞穴口往上冲了很长一段距离。 远处看去,只能见一个红点在崖壁上移动,实质上,那是个活人在垂直的崖面上狂奔。 冷面走后,猿王盯着上头看了许久,这会儿,猿公走到猿王身边,对它说:“好了,别看了,他都已经走了。” 殊不知,猿王已经开始滴泪了。 它对猿公问道:“猿公,他也是你徒弟,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难过?” “只能说,那些一开始就注定结尾的事,我从一开始就适应了。”猿公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好了,一切又会归为原样的。” 猿公说完,又拖着大脚,慢慢走向洞的深处。 视线回到冷面身上,他这阵子,已经跑了好一阵了,十分累,可是,因为是悬崖的缘故,他才不好停脚。 就在这时,他瞥见右上方五丈距离处,有一个可以落脚的石台,这一状况,正合他意,他都不禁笑叫道:“正愁没地方歇脚呢!” 说完,他跳上石台,在上边躺着休息。 嘴里喘着大气的他,嘴里念叨:“果然,刚学会这招式,使用久了,身体就不能适应。” 这时候,一阵清风拂面,吹得凉爽,冷面头一偏,享受着谷中清风。 在风的作用下,冷面一旁的草摇摇摆摆,冷面看着草,只是随意地一望,可是片刻后,他的目光聚集在那草上,准确地说,是草的后面。 在那杂草的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于是乎,他用手捋起杂草,就就看见一块圆石,上面写着“猿公一剑”这四个大字。 大字之下,也有一句赋诗:“白月如仙,皎洁寒光!” 冷面心里默念出四字后,他心想:“猿公?黄木大师的剑,莫非藏到了这里?” 想到此,他就在杂草中翻找,找个几下,都不能翻找到,于是他又想:“怎么找不见,难不成在我之前,就有人来过此,把剑给取走了?” “不对,这里并没有人为的痕迹,不可能有人比我先到。” 冷面分析时,两眼盯着圆石,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有了想法,于是,他握起拳头,一拳朝那圆石打去。 圆石受了一拳,碎了一地,这时,那圆石原本遮掩住的地方,现出一个浅洞来,冷面趴下往洞里朝里儿望去,见道银光,细心一看,看见个弯月银光剑柄,剑的剑身,完全没入石壁之中。 冷面见状,双手伸进洞去,握住剑柄,使劲一拔,可是,那剑因插得太紧,竟没有丝毫的松动。 冷面又试几次,还是弄不出,最终他急了,一个劲地使力,将个全身力气都使出来,这时,那剑才微微松动一下, 虽说见效小,但总算有些进展,冷面更卖力地拔,一霎间,剑被抽了出来,由于惯性,冷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冷面拿到剑后,正是一笑,所在之处,便开始剧烈晃动,冷面一见,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那整块峭壁就脱落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面使出了追风,可不料,刚一起步,就被一颗大石砸中头部,冷面这下,两眼冒起金星来,手上也使不出力气了,他便和那些巨石,以及猿公剑,一同下落。 之后,三者落到了下边的大河里,巨石一落水,便沉了底,只听噗咚一声,冷面掉进了河里,不知生死,而那把猿公剑,早早就脱了冷面手,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漂流 原以为冷面会就此死掉,可谁曾想,他倒还生还过来了,说起来,冷面很幸运,他从上面摔下来,没摔在河底的暗石上,也没被暗流卷到河底呛死,而是浮在河面,奇迹生还! 几天后,河水出了荆国境,那儿,可以看见冷面的身影,他那时,半身浮在水面上,脸颊被河水冲得发白,仅存一口气在。 这里的上空,悬浮着几朵黑乌云,这时,正从个云里边,飘落下雨点来,那雨飘打在山里,也飘进河里,也正在轻打在冷面脸颊上。 这时候,两岸山开始变化,从个高耸峭壁变成平坦绿地,河水也从激流大浪变成个细声柔水,这地儿很好,若是在此处上岸,倒是甚好,可是,冷面现在在昏迷着呢。 前面的河段是个急弯,由于水流不是很快,冷面的身体无法跟着水走,最终就靠在了岸边,只会半身依旧浸在水里。 即使身体上了岸,冷面也没有半点反应,大脑陷入昏迷,身体没一点儿知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到个暮色时分,冷面吐出一大口水,一阵咳嗽,身体跟着颤抖,这时候,他的意识逐渐清醒。 咳嗽一停止,他就用稍稍发麻的双手撑着地面,将身体从水里挪出来,同时,他晃头看了看四周,看看自己的处境。 这一刻,雨水,滴答——滴答—— 冷面全身都已湿透,他的心里面是说不上来的害怕,这个地方对他而言,无比陌生,身旁阴暗的小河,散发着一股刺骨的湿气,无时无刻都在摧残人心,那不远处的黑色森林里,也不知有什么在活动,此时的天色,正逐渐黯淡下来,整个山林,都将被黑暗笼罩! 黑暗和湿寒一同袭来,磋磨人心! 不得不说,这块大地似乎不怎么欢迎冷面这个外来客,所以才会给他这么个见面礼! 这时,冷面的大半身体都是发麻的,特别是脚,不怎么听使唤,大概是在水里泡久了,都泡麻了的缘故。 雨依旧在下,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样的情况很糟,想必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冷面逐渐冷静下来,他望了望天,知个今晚上,自己又要在个陌生地上,在个雨中,休息一个晚上了。 可是,自古有人云:“山属阳,水属阴,若是择地儿休息,应是避个重阴之地,固不择水地儿。” 冷面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要换个地方休息,他左看右看,最终决定上山。 他试着站起,两腿实在没一点儿力气,心里便有些慌,这时候,河流远处飘来一块黑物,欲熄的日光浅浅照过,那黑色的东西,像是人的头发,冷面见后,心里发毛,吓得一手撑着地,就往山上爬去,不敢回头望个半眼。 那之后,冷面爬到了半山腰,爬了很久,也是把他给累坏了,他见离水地远了,就停了下来,好在林子里休息。 这样的想法刚有,一阵饥饿之感顿时袭来,让他难耐,肚子一阵接着一阵地咕咕叫,这已经是极度饥饿的警报声了。 说起来,冷面也是几天未食,肯定已经饿到不行,可是现在,他又能上哪儿弄东西吃呢?况且双腿还不怎么方便,所以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地上抓一些苦涩的树叶,往嘴里塞,再是咀嚼一番,无论有多难咽,他都得吞下去,这就叫生存! 月光很大,雨也一直在下,四周摇曳的树枝醒目,雨点在上面打出滴答声,此外,那山风吹个树叶,也作个沙沙声出来。 这种地方并不适合歇息,冷面打算找一块岩石,躲岩石底下休息,那样的话,才能放心安睡,不被惊醒。 于是,为了找个挡雨的地儿,继续在山里面找,爬着爬着,就爬到了山顶。 这山顶上有一块地,那地方圆三丈内无树,只有一块独石,那块石头,高个三丈六尺五寸,有个二丈四尺围圆,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 石头的周围,栽有一圈芝兰,那石头很大,正好可以用来遮风挡雨。 冷面见到大石,心喜道:“哈,真是赶巧了,有个石头可以挡雨!” 于是,他拖着身体爬去,身体在花草上压过,冷面看见,石头底下有条可以藏人的凹槽,冷面钻了进去,在那里边安心睡了。 深夜里,冷面那下身泛起些光芒来,那光,有七色,是彩的,十分好看。 清晨时,山底吹来一阵清风,弄醒个冷面来,他醒后,先是弄了弄眼,再才起身看个四周。 当他站起来时,自然地拍拍腿上的灰,这一刻,他才惊讶地发现,自个儿的双腿好了! 冷面见状,十分激动,他兴奋到,嘴里只能吐出零碎的声音,说不上话,本来说,以冷面昨天的状况,双腿没个十天八天,是不可能见好的,可是一觉起来,偏偏就好了。 自个儿双腿好了,还是稀里糊涂的,冷面啥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惊喜,他只能感慨:这太神奇了! 兴奋过后,他开始逐渐平静,思考也变得利索了,这一冷静,让他很快到了一个东西——独石。 于是,他转身盯着那硕大的独石,望上两眼后,走了过去,用手抚摸独石,笑着说道:“我这腿,是你治好的吗?我虽不知道是不是,但我想,应该就是你吧,你看上去,只是颗普通的大石头,不过,琐事有朝一日你能化为人形,遇了大难,我若能救,定会救之,这样,可算报个恩情吧。” 随后,冷面跟石头辞别,他从顶上下去时,逗留片刻,站在那山头上,往下一览。 山间景况,那叫:山根聚水,水游四方,邻于东土,近于东天,风雨调顺,天光正美,奇木成林,怪石断崖,修竹尚春,古松独立,山涧流水,桃树结实,玄鹤啼鸣,狼虎出没,是个好地儿! 看完好景色,冷面心头舒畅,不过这会儿,他该下到山腰,找今天的早餐。 正是这时候,冷面草草整理下全身衣装,便从山顶往下走去。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驾虎 半刻钟后,抵达山腰。 山腰上,翠树郁郁葱葱,暖阳照来,四周一片祥和,今天白天的风景,较个昨日黑风天,那真是天差异别。 昨日那个黑天,十分吓人,而今早儿这个亮天里,充满了一股清新。 冷面在林子中走大步,眼睛四处看,天上、地下,还是树上、岩石缝里,每一个角落,他都用目光扫过,看来,他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食物的地方的。 走了一阵子后,冷面瞥见一处草丛,草丛背后,有一株矮桃树,冷面的视线,大半都被草丛给遮挡住,但能望见那树顶处,结着的几个肥大的青红桃子。 看到了桃子,冷面满嘴的口水,他早已按捺不住“吃”的欲望了! 于是,只见他冲过去,往草丛里一拱,犹如一头野猪,粗鲁、笨拙,惹人发笑。 扑通—— 冷面用力过猛,虽然穿过了草丛,但是摔了一跤,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他对桃子的欲望,他从地上弹起,跑到那桃树前,打下八个野桃儿,开始一阵狂吃。 不一会儿,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噢呜”,冷面隐约听见,但听得不是特别清晰,他停下手头动作,抬头张望四周。 在他眼底,四周的森林,除了风在动,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动静。 因此,冷面以为是个幻听,又安心地吃了起来!这时的冷面,还浑然不知在某个角落,有双眼睛正盯着他,并在悄无声息地靠过来! 忽然,那东西一阵加速,朝冷面直扑而去,这一举动,被冷面迅速察觉,他轻微一跃,就避免了一扑。 话说,冷面能躲过这迅速的一扑,得归功于半年的修行成果,猿王和他徒手搏斗,打了六个月,拳法与身体的反应力,那都提升了一大步。 冷面这会儿,看看朝他扑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乍一看,原来是一只黄毛大虎,他见后,就笑讲道:“哈,来了个吃人东西,只可惜,你找错了猎物!” 说完,他咬一口手里的桃子,就把剩下的半个桃子砸在那老虎头上,以此来挑衅它。 老虎本就眼露凶光,獠牙尖起,见冷面放肆,玷他虎爷威名,固是容不得冷面,便扑个上去,要把他给撕碎。 它这一扑,冷面觉得没啥水平,根本没爱看一眼,随意地一挥拳头,就将老虎打飞出去。 那老虎飞出去,猛地一下,撞在一棵树上,它那庞大的身躯,挺着圆鼓的肚子,把身后的树给撞断。 老虎挨了揍,知了疼,它站起来后,看冷面一眼后,就怂了,心里想着溜,冷面呢,觉得留它有伴,似乎不怎么愿意放它走。 两者眼神一通交流,都明白彼此的心思,一霎间,老虎溜,冷面追,老虎蹬脚一跑,在个原地打滑,它这一刻,慌得一匹。 冷面一脚飞跃,张开大腿,一屁股坐到虎背上。 老虎乃森林之王,高高在上,它在森林中走,百兽无不躲避,此等威严,怎能受损,怎能愿意待人胯下,于是,它反复跳跃,企图将冷面摔下虎背。 冷面见状,立马抓起老虎颈部的毛皮,稳住身子,为了不让老虎乱动弹,他就在老虎脸上打个几拳。 挨了几下后,老虎学乖了,不再乱动,冷面看它听话了,就用手轻抚它的毛,笑着说:“这就对了嘛!” 随后,冷面点着下巴,边想边说:“该怎么回家呢,唉,为了把剑,把自己弄到什么鬼地方来了,现在到好,剑又给弄丢了,彻底亏了本,另外,战候考试也快开始了吧,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都不清楚,战候考试……唉,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说完,他心里一阵阵痛,是绞痛,上述的事件中,让他觉得最痛心的,还是赶不上考试,这件事,能让他心情不舒畅一天。 为何这么说?大概在他心底,没有什么比成为战候更重要的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思想叫做——无论战候是干什么的,都要成为战候。 这种思想,像是一种深度的洗脑,每一个到达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深受其影响,从古至今,每一个年代,也是如此! 也许,正是这种思想的根深蒂固,冷面很想参加考试,成为战候,他的娘亲也同样迫切期望! 本来说,冷面嫌一年的时间太长,现在好不容易到了时候,自己又身处异乡,赶不回去。 现在的冷面,成为战候绝对够格,可够格归够格,自己不能及时到场,只能白白丧失考试机会! 只能说,冷面与这次战候考试,实在无缘! 可是,越是舍不下的东西,越是得不到时,人心就越怀恨! 冷面这时的心里,早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怨气,只是找不到地方发泄,他叹了口气,说道:“唉,我的目标是战候,这次考试,真的不能错过啊……” 这一连串的想法,本来就惹冷面心烦,最关键的一条,是不能考试,这个点上,冷面是越想越亏,越想越气,最终,他不禁大叫一声,宣泄心中的愤懑! 大约一刻钟后,冷面的心情才平静了下来,这时候,他撇去烦心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先回去在说。 故此,他得弄清这里是什么地方,往哪儿走可以回得去,弄清这些,是当务之急! 在这片荒郊野岭,没有地图,路上也不会自行标记,想要弄清这儿的位置,只有找到有人家的地方。 冷面考虑到了这一点儿,他弯下身子,把嘴凑到老虎耳旁,一声轻讲:“老虎啊老虎,能否带我去个有人烟的地方,到了那儿后,咋们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怎么样?” 老虎虽没猿猴灵性,但也听得懂一点儿,此刻的老虎,好像就明白冷面什么意思,于是,它朝着一个方向,就开始疾奔,老虎的速度极快,冷面在上面可以吹吹凉风。 当他们奔到河边时,老虎本是想下水的,可忽然,又不知是因为什么,老虎选择绕了道,从岸上绕过去。 冷面见状,感觉奇怪,心头疑问道:“听老人家常说,老虎水性的,今儿个遇上的这只,怎么是只怕水虎,难不成,它是怕载不动我?”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死寂的集市 冷面以虎为坐骑,是个威风气样儿,踏个独山,闯过三林,所到之处,四方动物皆是逃窜,没敢多留。 许久后,山到一方,就现出条小泥路来,他们便沿路而行,过个一里地,就见前面两丛青竹之间,现出个桥头,咋一看,那是个十丈索桥,桥的那头,是条幽静路,这虎朝那儿奔去,行上那路,路况便好些起来,不到多时,他们便冲出野山,而个眼前远方,隐约可见个集市来。 冷面见之,激动万分,这会儿,他低头见虎,开始轻抚它的头顶,还对它夸赞道:“好老虎,感谢你帮我寻个人烟,还送我过来,很是感谢!” 老虎是被强迫的,它可是一肚子委屈,不过,冷面夸赞他,它的心里也是有些开心的。 冷面对老虎夸赞后,把目光放在远方的集市上,那集市好似一条长龙,直直的宽大主街把左右两座高耸大山连接起来,集市中央,也是最繁华的地带,那里的瓦楼高房鳞次栉比,装饰鲜红,估计是大户人家居住的地方。 在众多高楼当中,最为闪眼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琳琅宝塔。那塔不知有多高,远远望去,塔尖处隐隐约约碰到了云雾,周围的高楼与它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日影照下,宝塔上下绽放出一道刺眼的琉璃光,十里之内,它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这么奢侈的一座塔,处于这山间的集市里,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也正因如此,拥有这座宝塔的人物,在一定是鹤立鸡群般地存在。 话说,除了那琳琅宝塔之外,还有一山值得注目,那山在集市的后方,与集市隔得不远不近。 那山与宝塔不同,没有亮人眼睛的琉璃光,有的只是一片黑! 那不是一座荒山,山里满是树,树根底下,有鲜花和草丛,草丛里面,潜藏着一只小兔子。 这样的森林,十分静谧,与别处的森林并无差异,假如没有那诡异的颜色的话,真的没有任何的差异! 森林里的一切,是黑色,树木、花草、兔子以及别的野兽,都是黑色,山的深处,有条不大的小溪,小溪的溪水,还是黑色。 为何是黑色?无人知晓,没人知道这山经历了什么!它的黑色,显得诡异,阳光都照不进去。 清云散去。烈日袭来,冷面仅是坐着,都打湿一背,冷面看了看老虎,发现它吐着舌头,步伐慢了下来,状态大不如前,估计是太热了,真心跑不动了! 见这情况,冷面左顾右看,寻思着找水,正好,他看见一旁有个小水塘,心头叫好,驾着虎就过了去。 等到了那水塘前,冷面从虎背上下来,让虎自行饮水。 水塘不深,水清可见底,这里的水,没被污染过,可以放心喝,冷面这时候,用手沾些水,抹在老虎烫手的毛上,帮它降降温,消消暑。 这个举动,老虎看在眼底,它忽然,用爪子沾了点水,放到冷面眼前,好像是想给冷面喝。 冷面见这一幕,有点震惊,冷面之前对这老虎,那可是打了好几下,现在,老虎反倒对他好,这让冷面好生羞愧,受之不起。 这时,在冷面的眼帘中,老虎那叫傻得呆,呆得发萌,而且十分真实,原本那个露出獠牙的大物,原来也可以这么可爱啊。 冷面被这呆老虎给整得满心欢喜,他吐出舌头,舔舔爪子上的清水,这个举动,是彼此友好的象征。 那之后,老虎架好身子,等着冷面上去,它是打算,在送冷面一段距离,冷面很感谢,他蹬个腿,到它背上后,就起程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集市在眼帘里的模样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前面差不多一里,就是街道口了。 这时候,老虎的脚步迟缓了,它似乎不愿靠得太近,冷面呢,看着快到了,也没注意太多,只顾着对老虎喊:“再往前一点,就快到了!” 老虎不愿靠近,可在冷面的要求下,它也就鼓起勇气,朝前在跑一段距离,最终抵达街道口。 这时候,街道口处竟然无人,放眼望去,街道上无比荒凉,周围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 这里有人居住吗?该不会已经被遗弃了吧?怎么安静得不正常? 冷面正纳闷时,他们后面,忽然出现一帮人,那些人手持粗木棒,他们这时,是个要将冷面们包围的趋势。 冷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还不知什么个情况,那些人看上去,不像杀手,就是布衣农民,那么,他们该不会以为冷面是山贼之类的吧。 老虎为了不被围住,身子朝前一冲,直接冲到了街道上,那一伙人没有放弃,一直跟在后头追。 进入集市,街道四通八达,老虎四处乱窜,想借此甩开那些人,不料,在一条狭小的巷道里,冷面们被前后围住。 冷面看着那些人,都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便朝他们叫道:“几位叔,为何要一直追我,我是刚来这镇子,应该没有惹到你们吧。” 那些人没有说话,他们只是两面包过来,让他们无处可逃,就当冷面想要动手时,后面的手强行把他从虎背上拽了下来。 冷面还在试着反抗,他以为自己是这伙人的目标,可是,那群人并没有难为他,他不明白为什么。 忽然,八人抄起木棒,围着老虎就打,几棒下去,老虎皮绽肉破,头上流出血来,最终,它倒下了。 看见这一幕的冷面,撕心裂肺般的一通大喊:“不要啊!” 只可惜,这一声毫无作用,那些人根本没有理睬他。 后来,又来了几个人,他们担心老虎不死,就拿着刀来,看见老虎,就在老虎的尸体上插个几刀,眼看鲜血大口大口地喷洒出来。 这一幕,触目惊心,冷面看着老虎被人活活打死,心头传来一阵刺痛,可这伙人,都在笑,那用刀刺老虎的人,每刺一刀,笑容都会变得更加灿烂,他们这伙人,明明都只是农民,为何笑容,让人看得厌恶无比。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富人 巷道没有宁静,一直都是那般吵闹,更多的,是那伙人恶心的笑声,忽然,又有人后续赶来。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三位穿得华丽的人士涌入巷道,布衣农民贴着墙,有礼地给他们让了道。 刚来的三人,都是一身绫罗绸缎,他们的手指、手腕、脖子、腰部,总之,凡是佩戴物体的部位,他们都戴着金银玉饰。 这,这,这三人,铁定都是富贵人,光他们身上的那身行头,怕就要值个五万铜文贝,他们的背景,家财万贯不是没有可能。 说起来,三人虽有钱,相貌却长得很歪,左右两边的人物,都是高高瘦瘦的,眼睛又小又尖,只能盯个小钱财,而中间那位,是个肥胖矮小的身材,与身旁两人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小胖子身材虽不好,但却是三人之中,最富有的,他的脸跟身材很搭,圆得像张大饼,嘴角下有颗黑痣,他的鼻孔里,黑色的鼻毛过长,半截露在外头,他的嘴里,叼着根细小铜烟锅。 这时,他盯着地上的死虎,吐一口白烟,一阵哈哈大笑,说真的,没人看懂他在笑啥,他下一刻,从嘴边取下铜烟锅,在那老虎身上狠敲两下,听那敲击的声音很软,就笑言道:“哈,这老虎的肉还真有弹性,尝起来也不知是个啥滋味?” 他身旁的一位仁兄说道:“不管啥味,总之,先恭喜严兄,你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吃到这老虎肉了! “是啊,严兄都盼了好几天了!”另一位富人说。 他们的对话,让冷面心里头清楚了,原来老虎才是他们的目标,难怪老虎那下迟迟不肯靠近,都怪自己,非要叫老虎冲,才害掉它一条虎命! 冷面的心里有着自责,但更多的,是对眼前三人的指责!本来说,老虎是个吃人家伙,这三个人倒好,敢吃虎肉,比那老虎还凶狠! 可是,究竟为何,他要非得挑老虎的肉来吃呢? 原来,那姓严的富人,在五天前的夜里,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吃了一只老虎,觉得十分美味。 美味得很,他惊醒了过来,嘴里便不停地念叨:“老虎肉,老虎肉!” 第二天一早儿,他就找了下手,贴了满城的告示,说什么打一只老虎,送到严府,可以领赏一万通宝。 这个价格,对于小镇的平民而言,那真是天价,于是乎,告示一下达,全镇的平民都出动了,他们当天就去搜山,搜索了几圈下来,毫无收获,那之后,他们又搜索过几次,可依旧没有收获,所以在前几天,他们全都放弃了。 冷面遇到的那只老虎,本就是东躲西藏的,它是饿了,才袭击的冷面! 现在,老虎落到严富人的手里,对他而言,大功告成,心头高兴,便是说:“这等好事,只有和朋友分享,才会最快乐,你两个今晚一同来我家,我令下人煲虎肉汤来喝!” “好,好!” 他的两位富贵朋友,连声应好,看态度,他们是十分爽快。 随后,他对身边所有人说喊道:“各位辛苦了,放心吧,我会犒劳你们的,凡是刚刚打老虎的的,回去之后,都可以领钱,现在,来两个人把老虎抬走!” 话一出口,就走来两人,他们一个拿着绳索,一个拿着大粗木棒,他们二人过来,将那老虎用绳套上,另一头在木头上打个死结,二人扎个马步,把木棒放在肩上。 当他们缓缓站起,眼前就叫将老虎抬走时,冷面忍不住了,他朝两人大叫一声:“都给我住手,把那老虎给我放下!” 这话一出口,他身旁的几个农民就把他按住,众人一听声,都将个视线对准冷面,那严富人也是,他望着冷面这个陌生小子,有些生气地叫道:“那谁啊!” 这时候,过来一个下人,凑到他耳旁说:“严老爷,那小子不知什么身份,我们遇见他的时候,他在老虎的背上?” “老虎背上?”严富人稍稍诧异,一丝疑惑钻进他眼里,“这个大个孩子,敢骑老虎?” “严老板,我知道这么说,你不好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听完下手的话,严富人瞧了瞧冷面,虽说这下,他觉得冷面有些勇气,但这勇气,不足以改变他的看法,在他眼中,十五岁半的冷面,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厉害不到哪里去。 冷面刚刚那声大叫,还在惹严富人生气,毕竟,头一回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儿大吼大叫! 他直走过去,脚步很急促,带些火气,他走到冷面面前,两眼正视他说:“小孩,那只老虎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叫唤?” 冷面斜嘴一笑,直说:“那老虎的确不是我的,但它是——” 话说了半句,冷面竟闭口不言,看他眼睛睁大的样子,真猜不出是什么话,让他闭口不言。 “是什么?” 严富人追问道,冷面没有给予回答,他犹犹豫豫,话语好像很难说出口。 一位富人见他不说,便是补充道:“他应该是想说,那老虎是一坨屎吧。” 这下,四周人笑哈哈,为这美丽的句子而陶醉,冷面听见,实为生气,他愤怒地大叫:“才不是呢,它是我的朋友!” 这一声呐喊,在巷道中回响,所有人变得安静,任由这话钻进人耳。 朋友? 所有人嘴鼓鼓的,好像有什么包不住了一般,突然,他们是个再也憋不住的样子,一瞬间,口水和笑声,全从他们嘴里喷了出来,笑声比刚刚还要猛烈。 “哈哈,这小子好逗,说和老虎是朋友!”一个人听得大笑,他都笑出眼泪来。 “对啊,这货估计是傻子吧,去和老虎做朋友,真嫌自己不够低贱啊!” “对,对,低贱人!” 人们的嘲讽接连不断,那严富人看他一眼,眼里是赤裸裸的鄙夷,他顺带来了句:“呵,就这种垃圾玩意,也好意思在我面前闹话,也不撒泡尿——” 话音未落,冷面早已听不下去,他的拳头上,早已经凝聚出一团棉花般的红气,只见这时,他手一摆,那按住他的人竟撂他不过,被他狠狠甩开。 冷面一拳打在墙上,随之的一片炸响,断瓦飞沙,裂壁毁石,三丈之内,波及甚大,石墙是个倒,地面整块塌。 这一拳的威力,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a级气爆的威力,顶级的气爆! 那姓严的看得呆住,他那遮掩不住的惊恐和胆怯占个满脸,刚刚他还一副无比自负的有钱模样,现在,他的脸上只有一层死灰!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变脸 见识到那一拳的惊世骇俗之后,再也没人敢笑话冷面半句,他们现在对冷面,那叫十分敬畏,只怕尊敬都尊敬得不快嘞。 那变了相的严大富人抖着手,一脸怯生生,为了活命,他不仅得服软,更得敬畏冷面,万不可激怒冷面。 他一阵慌忙叫道:“小兄弟,哦不,小爷,这是个误会,打死那只老虎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它是你朋友啊!” 他一个中年男人,年龄都快过了四十,竟然还叫冷面这个毛头孩子小爷,还叫得那么尊敬,只可惜,如此尊敬的称呼,是通过颤抖的嘴唇发出的。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这话说得在理儿,要是连不知者都算有罪行,那让老虎跑到街道口处的冷面,也有莫大的罪孽。 冷面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听完那严富人的解释后,也能谅解,不再怪他,可是,它心头依旧有一口火气堵着,迟迟不能消散。 “好,我可以不怪你,这可老虎,你一定要给安葬好!” “一定!一定!” 严富人一边说话,一边连着弯下好几次身子,对于冷面,那是一脸的敬畏,甚至可以说是怂,周围的下手见着,嘴边都发出细微的笑声。 这个平日里,跟谁都是大声说话的富豪,今儿个成个乌龟,此等反差,惹人发笑! 那些下手,也是头一回看他这人模狗样,由于实在好笑,自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是这些笑声,愤怒在严富人的心中油然而生,他直愣愣地呆站着,眼睛里充满血丝,看上去,格外吓人! 在他心里,正一阵疯叫:“该死的下等人些,敢嘲笑我这个上等人,统统都给我去死!去死!” 可能是愤怒需要发泄,他朝下手一阵怒吼:“你们这些下等人还在干嘛!还不快把这老虎抬下去,再去请个风水先生,找块风水宝地给葬了!” 他这一声急切的命令,虽不带半点脏字,但同叫骂没什么两样。 那抬杠的两人起身就走,他们步伐急促错乱,身体与抬着的老虎一晃一晃地,他们笨拙的身影,慢慢移出了巷道。 他一计狠眼,扫视过四周的下人,他们见严富人这般作态,心生畏惧,纷纷收敛了微微上扬的笑容。 “喂,我身上衣服破烂了,可否到你家去换身新的。”冷面用手摸摸衣服的破烂处。 严富人一听冷面说话,脸色又立马变得和蔼,他费力地在脸上撑起笑容,面朝冷面说:“行,小爷,我大府离这儿有些距离,咋们现在就出发吧。” 严富人变脸的速度,无疑让周围的人折服,可能是出于恐惧的原因,他对冷面,不敢正面发脾气。 严富人的多副面孔,冷面并没有察觉,更不会去戒备,他只是跟着这一群人,在这不知名的街道上走动,他抬头观望四周,发觉这里的建筑格局,与凤梨的大为不同,心中七分好奇,便是急问:“呃,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连云镇啊,怎么?小爷是外地人?” 冷面用平和的语气讲述道:“嗯,我之前昏迷过去,掉进了堂庭山下的河里,就沿着河,一路飘流到了这里,至于当中究竟过去了几天,我是毫无印象了。” “堂庭山?那不是在荆国吗?”严富人瞪大双眼,一脸的迷惑,他是越听越觉得诡异,不敢相信他的经历。 好奇当中,还有一个更加震惊的事,严富人一想到,脸色大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个活人,在他心里,那是一阵惊骇,恐惧地内心不敢相信:“这小孩越了国境,他是怎么活得了的!” 冷面听他回答,皱起眉头,讲道:“怎么这么说,难不成,这里不是荆国?” 下手们一脸呆滞,他们都连连点头,似乎都在告诉他,这儿不是荆国!三位富人的眼睛里,给冷面的也是同样的回答。 冷面脑袋里开始混乱,他完全没有想过,自个儿从昏迷中醒来,会身处异国,不知从这里回家,要走个几千里的路程。 严富人张口告诉他:“小爷,这儿是个小国,名曰傲来,地界很小,离荆国的话,大概有两千里的路程。” 听完这个,冷面感觉当头一棒,脑瓜子被打得嗡嗡响,他不禁感慨道:“什么!两千多里,这,这要个猴年马月才能赶得回去,唉,真是霉透了,今年看来是无法参加战侯考试了!” 严富人一听“战侯”二字,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对冷面说:“小爷,原来你想做战侯啊!” “怎么,你有办法?” “这种小事,哪是我严某办不到的,只要大哥你需要,都用不着啥考试,直接过上战侯的生活!” 严富人一发话,他旁边的两个富人一顿力挺,纷纷都吹捧道:“是啊,严老板可是镇上第一富豪,什么时他都能做到。” “是啊,他是第一富豪,跟本地战候的关系也是好得很,他要是帮你说上话,什么都不成问题!” 这些话,每一句都是美言,冷面听了听,心头自然十分乐,要是一切真的如他们所说,自己便可以不费任何力气,让“战侯”自个儿手到擒来。 这样的事,可真美好,世间怕是难寻一回,可是冷面幸运,让他撞了个正着。 心里头乐了一会儿,情绪就在脸上显露出来,只见冷面嘴角一扬,便是兴奋地说:“那好吧,姑且看你怎么做到,另外,不必叫我小爷,我叫简木冷面,叫我冷面,我记得,你是姓严吧?” 严富人一边应声一边点头,冷面见是,就说:“那我以后,就称呼你严老板吧。” 冷面主动给他点尊严,他又何尝不会要呢,他这会儿连叫几声好,收回这一点儿薄面,不过,这一点点的尊重,可并不会让他满足,他用“战候”作为借口,好像是想作点什么。 “那么,小爷,哦不,冷面,到我府上,你就安心的吃喝睡,战候的事,我会很快帮你办妥的。” 冷面心想,自己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回去也赶不上考试,这样的话,还不如暂时待在这里,等成了战候,再才回去,这样的话,也好给娘亲一个交代。 于是,冷面爽快地答应一声:“好!” 之后,几人一同离开,他们的身影在巷道中消失,逐渐移向集市中央。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洗澡 集市的中央地带甚是繁华,在远处看仅是知道,等个近距离,才能看清街道的美。 房屋都是木式,地上是平滑的青石板,两者一搭配,具有古味,街道这时,仅有几个稀疏的过往行人走过,有空手的,有拿竿的,寥寥几人,冷冷清清。 冷面几人的身影一阵快步,直接穿过人烟稀疏的街道,来到一座大府的跟前。 先入人眼的,是一乌头红门,那门高挺,两根立柱直间撗着一枋,枋上书两个大字——严府。 门前左右,是双石狮,巨大,庄严,精细,有雕工,应当是下了血本打造的。 下手去推门,伴随一阵嘎嘎声响,门开了,一行人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个大鱼塘现于眼前,这只是府上的小装饰,可却依旧不失奢华气质,他们绕过鱼塘,走在一条黑青色的石板路上。 黑色路延伸出去,尽头是个石梯,石梯之上,是一堂皇富丽的高堂,高堂的背后,是遮住下截的琳琅宝塔! 这座远见发光的宝塔,原来在严府之中,这样的话,那句“严老板是这镇里的第一富豪”几乎不用怀疑。 几人走进高堂,严富人唤来一老仆,交代他,给冷面安排个房间,特别叮嘱,要上等的,之后,老仆带着冷面去个前院,找了个华丽房间。 老仆推开房门后,嘱咐道:“公子进去吧,这是你的房间,等下会来人给你洗浴。” “嗯。” 老仆退下了,留下冷面一人,他站门外大致看看,房间的格局是个老式,想必是个有些年代的了。 他跨进屋,很快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整个房间,都是紫檀香所筑,那股清香,是从木头里散出的原味。 没想到,木头都这么老了,香味却还未散去,这样的房间,一间价格铁定不会便宜吧。 冷面关上房门,坐个银红撒花椅,趴在桌上,拿起桌上的紫铜麒麟香炉,细看一阵后,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就放回了原处。 冷面两眼瞧瞧床铺,那是一张添漆床,盖着一床大红金线吐艳棉褥,床的四边,悬个大红销金撒花帐子。 这房间虽是美,可这些装饰,种种迹象,怎么看,都像是女孩子的房间,冷面盯着房间看了良久,这样的房间,虽是华贵,但总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总之,老仆安排他住这里,似乎不大妥当。 咚咚咚,有人敲门,冷面听见声,便去开了门,门一开,从个外头走进来四个女仆,六个男仆。 他们十人,各有工作,男仆抬缸、提水,女仆端衣静候,还有一些女仆,是空手而来。 这些仆人的到来,让冷面不太镇定,他虽听了老仆嘱咐,知道有人要来给他洗浴,可关键在于,老仆没说有女孩子啊! 男仆们抬缸放好,往里头倒热水,做完工作,打声招呼,便是离去,剩下四个女仆在房里。 冷面与四位女仆的视线之间,腾腾热气形成一屏雾帘,四位女仆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长得都挺标志。 冷面看了看他们,眼珠子往下一滑,脸色一阵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呃,姐姐们,我要……洗澡了,你们……能不能出去啊!” 姐姐们一阵趣笑,回应道:“公子,你说什么呀,洗澡这种事,当然得我们替公子来作呀!” 四位姐姐长得好看,对于帮冷面洗澡,都是一脸不介意的样子,只是冷面难以接受,他是男人,是男人,怎么能让陌生女人帮他洗,这样的情况不仅尴尬,更让他十分难为情。 古语有言,男女授受不亲,这男的女的,怎么能随便接触?更何况还是四个,这等艳福,冷面可消受不起嘞。 四个姐姐靠了过去,围着冷面,细嫩的手搭在他身上,四周不断变暖,人心也暖暖的,冷面这时候,面红耳赤,心脏跳到得尤其快,他大脑的最后一丝清醒,怕是要被情绪给侵占了。 “公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冷面喘不上气,讲话断断续续的,依稀是在说:“给水热的,这房里好热!” 一个小姐姐调皮,用手去解冷面的腰带,这一下,冷面瞪直大眼,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冷面的大脑还是清醒的,洗澡这种事,万万不可让姐姐们做,他连忙爬得远远的,冲着四位姐姐大喊:“四位姐姐,我有手有脚,自己来就好了,你们出去吧。” “可是,尊为战侯的大人的您,这种活怎么能自己来呢?还是交给奴婢几个来做吧。” “战侯!”冷面心里一惊,不禁想,“那严老板办事也忒快了点,没想到一会儿的工夫,我就已经是战侯了。” 姐姐们打算靠近他,结果被冷面一把喊住,冷面用强硬的口吻说:“既然我现在是战侯了,那我说的话可作数?下的命令可算命令?” “战侯的话,当然作数,毕竟您的身份,无比尊贵。” “那好,你们现在,全部给我出去,不得进来。” “这――”姐姐们犹犹豫豫,还没有出房的意思。 冷面更加猛烈地呐喊:“出去,这是命令!” 命令一下达,四位姐姐才离去,她们出门后,不再进屋,冷面趴在门上望,见她们走远后,才解去衣服,安安心心地在缸里泡起澡来,身子下去,一阵舒心,他要在舒适中睡着了。 在高堂后的一个小屋内,三个富人坐着,他们好像在商讨什么事情,只听见一个富人说:“严老板,你真要给那小子战侯当啊!” 他这话刚一出口,另一位富人就是皱眉叫道:“你傻啊,战侯那职务,是有点钱就可以解决的?” 恍然大悟后,他一脸惊慌地说:“那――该不会是骗那小子的吧。” “那不然呢,还能怎样?” “可是,万一那小子发现了,那我们岂不是糟糕了。”他一脸的惊骇,忌惮冷面的拳头。 严富人抠抠嘴角,奸笑着说:“这不已经把他安顿好了吗,给他战侯般地生活,剩下没做全的,敷衍一下就过去了。” “这我知道,我只怕万一他发现――”说到此,那人一张愁脸,担心受怕的心情让他苦得直敲桌子,“哎,人家可能换件衣服就走的,你却非要留他下来,真不知道,严老板你留他做甚,这样做不是遗祸无穷吗!” “我当然知道留他定成祸害,可我就是看他极不顺眼,先把‘战侯’作为借口,想必一时半会儿,他也舍不得走,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计划下一步。” “下一步?” 严富人嘻嘻笑笑,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个厉害的杀手,把他给做掉。” 两位富人竖起大拇指,脸上沾喜,连夸这法子妙! 冷面啊,自从出现开始,就让他们觉得尤其碍眼,他就富人们心里梗着的一块石头,非得敲碎不可。 “对了两位,今晚就别回去了,留下来喝老虎汤吧。”严富人说道。 “啥!那老虎你不是弄去埋了吗?” “骗那小子的,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浪费,今晚就把它煮来吃。” 三人互相看看,一阵哈哈大笑,奸滑的声音在屋里荡来荡去,久久不能消散。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独人餐桌 冷面在热水缸里,真的睡着了,当水温降下来后,那水凉凉的,冷面在水里一个喷嚏,身体猛地一晃,在水面上激起浪花,他被个自己惊醒。 醒来后,他望望屋里屋外,不见人,就出缸穿上崭新的红色华衣,腿上绑好半年前得到的绑腿,可能是太困的缘故,他穿好衣服,就倒在床上睡去。 傍晚,老仆在外头敲门,那阵平缓的敲门声弄醒了冷面,他去开了门,看见门外的老仆,一头白发的老仆是个微笑,他两手空空,有礼貌地站着。 冷面见他,就问:“老仆有什么事吗?” 老仆回应道:“战侯大人,该行晚餐了!” 一听称呼是“战侯大人”,冷面不大适应,但他脸上还是出现了藏不住的笑容。 “哦,好吧。” 冷面就跟着老仆一同前去,他们来到高堂,那里一张大桌,上面早就摆上了丰盛的菜肴,有烧红的猪肉,有青鱼,也有熊掌,其中少有蔬菜,单个菜都是个昂贵价,做得美味,各种香味扑鼻而来。 围着大桌旁的,是十几个仆人,他们一个个的,都毕恭毕敬地站着,是对战侯大人“冷面”的一种尊敬,冷面感受到了,那受人尊重的感觉,感觉真好,让他对个食物都更有食欲了呢。 他坐在大椅子上,一身舒坦,长叹一口气后,望见几个空余的凳子,就说:“唉,对了,严老板们人呢,他们怎么还不来?” “他们不会来的。” “不会?为什么?” “战侯大人啊,你的地位高不可攀,他们是不能与你同台吃的。” “哦,是吗!” 冷面笑开颜,哈哈大笑起来,又因为一声“战侯大人”怦然心动,他很享受这种尊贵感,他现在的生活,不再于过往相同,不用偷菜充饥,不用欺负低贱的人来提升自己的尊贵感,一切的一切,在他当上战侯之后,就全都有了,不必像过去那么累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战侯的日子悠悠闲闲,无比轻巧。 “既然他们不够资格,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吃吧。” 冷面望着满桌的食物,都是他的,不经觉间,他是一阵笑开颜,他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红烧猪肉,往嘴里塞。 他吃东西的时候,手上从未停止过拿食物,嘴里也从未停止咀嚼,他的脸上,写满了“满足”二字。 冷面与食物一场恶战下来,他的胃里已经塞满事物,再也不容塞半点儿东西进去,吃饱了,他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自从他落下山崖到至今,这是第一顿吃饱的,也是第一顿吃得好的,桌上剩下的食物,除了一些肉类,剩下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冷面这会儿,想来点甜食,便使唤老仆道:“老仆,府上有糖葫芦吗?” “糖葫芦,这个府上好像没有,不过外头街上,倒是有得卖。” “哦,我想吃。” 老仆一听,心头明白,就是对着堂内大喊:“听见了没,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买糖葫芦回来。” 仆人们纷纷出去,到街道上买糖葫芦去了。 一刻钟后,仆人纷纷赶来,每回来一个人,都带着四五串糖葫芦,冷面拿到手后就是尝尝,可接连不断的糖葫芦来,冷面吃不下,又搁到一边放着。 现在富足了,再喜欢的食物也有剩余,过去那些困扰自己的贫穷欲望,已然都不存在了,可是,刚刚还满脸笑容的冷面,眼里突现一丝暗淡感伤。 欲望得到满足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尽管冷面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现在,已经真真切切地尝受到这种滋味了。 这滋味来自心里,是灼烧人心的冷感,无法拯救。 冷面又回想起从前,想起与友子们共处的日子,这种日益压抑的思念不断在心头堆积,大概是太过于想念的缘故,冷面产生了幻想,那一根根空凳子上,竟然出现了友子、楚正春以及讨厌鬼傲杰的样子。 看见他们,冷面立即兴奋了,他抓起一把糖葫芦,递给他们眼前,高兴地喊:“友子,正春,这里有糖葫芦,快吃点!” 友子正春面朝着他笑,突然,这美好的一幕被一句话打破! “战侯大人!” 冷面扭头一瞥,看到老仆,他一副神情诡异地看着冷面,冷面从他眼神中看出点什么来,又转过头去,这时候,空凳子又变回了空凳子,冷面这下明白了,刚刚的只是幻觉。 从美好回到现实后,他的情绪跌落低谷,他的心中,伙伴一词开始明显重要起来,不论承认与否,都是这样。 冷面现在,得到了战侯身份,差得只有陪伴,他为了弥补内心的空虚,想用仆人来做伙伴,他对所有仆人叫道:“唉!大家还没吃吧,都坐下来吃吧。” 那些仆人听后不动身,他们不好跟战侯同坐,因为他们的身份,只是低贱卑微的下人而已。 冷面凶道:“坐下!” 这些人慢慢走起来,他们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身子曲下去坐着的动作很怪,好像从没有坐过凳子一样。 等都坐好后,冷面对大伙说:“大家都吃,吃啊!” 仆人动手拿起事物,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惹得冷面生气,冷面看他们这样,觉得场面十分尴尬,为了缓和气氛,便是说:“大家要不聊聊天吧,只吃东西也挺闷的。” 可是,没人说半句话,他们一个个的,都把冷面当作高高在上的战侯,与他都不亲近。 冷面见状,一下子就生气了,他猛地一下拍桌子,吓得身边人一阵瑟瑟发抖。 冷面站起身来,冲着所有人大叫道:“你们都是哑巴吗?还是聋子?叫你们说话,一个个的像是不知道一样,很好玩吗?啊!” 他这一怒叫,仆人都想躲得远远的,可仆人,就有那一个小小女仆,站了出来,她也一脸气的发红,指着冷面骂:“你个假战侯,神气什么呀,我们大家要不是怕严老爷,早就把你打一顿,还听你在这里放什么屁!” 冷面听了这话,恍惚中懂了点什么,自己是个假战侯,这个消息对于此刻的他而言,已经不知是喜是悲,他正试图思考出来,就听见高堂后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听上去,好像还不止一个。 失心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尖叫声的由来 尖叫声从高堂后头传来,没人知道怎么个情况,但从这尖叫声中,能感受到那些女人内心的恐惧,想必是有女人遇到了危险! 要想知道尖叫声处发生了什么,还得把时间往前挪一挪,挪到那尖叫声之前的一段时间里。 那时候,天色才刚暗下,天上可见数点儿明星,前院的厨房里,冒出大股大股的香气。 目光移到厨房里,看见一大锅盖,香气从那底下腾腾冒出,房间里,一位厨师在弄腾。 三位富人也在厨房里边,他们见肉下了锅,迫不及待地赶来,在此等待。 严富人推开窗,黑暗企图蔓延到厨房里,好在厨房里有灯光,将那暗黑远远隔绝在窗外! 那窗外的风景,是暗影之中,依稀可见的几根竹影,严富人望着天,说:“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厨师拿出三只良碗,用勺子把鲜汤舀出,一碗一碗地盛好,做好后,他用围巾抹一下手,对着三位富人一阵点头哈腰,说:“三位老爷,汤给弄好了,你们趁热快喝吧。” 他说完,一转身,正要离开厨房,忽然,严富人叫住他说:“小陈啊,再盛一碗,给高堂里的那位战侯大人端去。” “哦,好!”厨师答应后,又盛一碗,端着朝高堂走去。 等那厨师走远了,两个富人瞧瞧姓严的,很是好奇,就有人直问道:“严老板,你作此举是要干嘛?不是已经在他食物里下过药了吗!” 严富人嘻嘻笑笑,说:“哈哈,那家伙不是和老虎是朋友吗,那就让他尝尝朋友的肉,是个什么滋味啊!” 这么一说,三人齐笑,有人夸赞道:“严老板,这招有够恶毒的啊,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你,不知这世间,还有什么人敢得罪你严大老板啊!” 这种话,对于他姓严的而言,简直就是夸赞,人们常说:无毒不丈夫。 这姓严的,绝对是真真正正的大丈夫! 他们三个端起汤,稍稍吹上两口,等个温度不烫嘴,就直接一饮而尽。 “咦,这锅里有些异样啊。” 一位富人的话语引得其余两人注目,他们瞪着锅里,那富人用勺子,把那东西弄浮水面,那是一只没毛的小老虎,三人一见,同时惊叫:“小老虎!” 原来,这只老虎是只母虎,还有了身孕,哦,难怪不得它带冷面来集市时,不选择下水,原来是为了它的小宝宝啊! 哎,只可惜,它还没成为母亲,就被这群恶心的人给杀掉了,这让人不得不惋惜啊。 这三个富人毫无罪恶感,他们的对话还很兴奋,大概是那意外收获入嘴的口感很好吧。 “哇!这个肉嫩,可以捞上来吃。” “那,快弄上来!” 那勺子太小,捞不起老虎,另一个富人取来筷子,用筷子固定住老虎,二人协作,小心翼翼地把小老虎从锅里捞出,严富人用大盆来接,眼看就要将老虎放进盆里,窗边传来脚步动静,吓得他们手抖,那小老虎又掉回了锅里。 扑通一声―― 小老虎撞击水面,溅起的汤汁,往三人脸上飞。 三人就这样,被个滚烫的汤水溅了一脸,他们一边尖叫,一边用衣袖抹脸上的汤汁,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失措、乱跳以及不安,样子实属狼狈。 他们抹去汤汁后,衣袖放了下来,那一张张脸上,留下一颗颗的红点。 三人互相看看,互相有些嫌弃,这些红点不仅痛,还有损容貌。 几人长得本来就丑,红点添一笔,真有画龙点睛之妙,给三人来了个丑上添丑。 他们弄个吃的,弄得个前功尽弃,还被溅了一脸汤汁,这一切,都得怪窗户那里的动静,三个人的怒气,理应撒到那突然前来的人身上。 三人转身看着窗户,看看究竟是谁那么无礼,不打招呼就突然出现。 他们把目光投过去,看见一个体硕结实的壮汉,那壮汉裸露着上身,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左半脸上,被一个大大的狮头纹身占领,他的背上,背着一个铁质大锤,大锤的把柄尾巴,是用锁链套着的。 富人一看,对着他上下身打量一番,他的眼睛,逐渐生成个鄙夷目光,似乎对这壮汉满是嫌弃。 “呵,是个野蛮人!” “该死,这什么人啊,不会走大门吗?真是没有礼貌。” 两位高高的富人见到那壮汉后,各自说了一句话,严富人没有生气,这壮汉可以帮他做大事,比起大事,这一点点汤水又算得了什么呢。 严富人打量一下他身材,觉得贼棒,铁定是个厉害的杀手,便客气地说:“好汉远道而来,实在辛苦,要不先进来坐。” “好汉,严老板你称呼他好汉?” 旁边的富人极为不服,这等山野村夫,也配得上这种尊称。 “别说话,这好汉是我请来的杀手,今晚上还得请他们做大事情嘞。” “啥,就是他!” 这时,那壮汉从窗上下来,走到严富人跟前。 “嗯,对,他可是赏金3,000朗贝的罪犯,狮九锤。” 两人一听,便不再多嘴,乖乖地站在一旁,眼神也放得尊重些。 严富人摆正身子,作好姿态,有礼地说:“狮英雄,我这两个朋友不认得你,所以刚刚有些失礼,还请您见谅。” 壮汉没有生气,他只是一脸阴沉沉,从出现开始,就一直这样。 “不必道歉,礼貌什么的,老子才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帮你做事,你打算开的价!” “五万通宝。” “谁稀罕傲来的钱子,要朗贝。” “那……给四千朗贝。” 这是严富人精打细算后的发声。 “四千朗贝一个人头,这桩生意这么贵,那需要干掉的人叫什么名字?” “呃,好像叫啥……简木冷面。” “简木……冷面?” 狮九锤把名字放到脑海里搜索,搜索半天,也没有半点印象,他便一脸地轻松地说:“呵,不过是个无名鼠辈,这生意我接下了!” 他答应得十分爽快,心头有点激动,似乎立马就想把冷面宰了交差! “那人现在哪儿呢?” “先别急,等食物的毒性再扩散一些,再动手。”严富人弄出白眼珠子,一脸毒辣地说。 “是啊,只有他晕过去,对着他那头一砸,那多得劲!”一旁的富人兴奋地说。 这句话,是三个富人的兴奋点,无论是听的人,还是说的人,先后都大笑起来。 这时,四个女子走进厨房,那是之前嚷嚷着,要给冷面洗澡的四位姐姐,她们出现在严富人面前,表示上一个工作做完,等严老爷重新安排事务。 对于他们的出现,严富人颇感诧异,他问:“你们来这儿干什么,不是让你伺候那家伙的吗?” “老爷,我们是想的,但那位公子,不让奴婢四个伺候啊!” 一旁的富人一听这话,便是哈哈大笑,走过来对严富人说:“严老板啊,看来你这儿的货色,人家根本瞧不上啊。”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他以为那四人都是着庸脂俗粉,自然勾引不到少郎心,等一走近,四位女子的容貌映入眼帘,他才发现,她们个个都长得俏丽,哪里是啥胭脂俗粉。 富人看着直流口水,他的眼中放出狼光,眼睛盯着不该盯的地方,等他回过神,就连忙擦去嘴角的口水,对着那严富人讲:“严老板,这四个只是你这里的仆人?” “是啊,怎么了?” 那富人不敢相信了,明明这么好看,要是在他府上,不是妻就是妾,看着眼前四个美丽的小妖精,富人可忍不住,他对严富人说:“严老板,这几个女的能不能――” 他没有说下半句,大概是难以启齿,严富人看了看他,从他眼神中看出了他想要什么,便是说:“随便吧,反正那小子也不要,谁爱上谁上。” 那富人一听,高兴得跳起,很快,他把目光放到了四个女人的身躯上,那些姐姐有所察觉,内心已不自觉地害怕了。 眼看一双贪婪的手,朝她们伸去,四周还伴起一阵猪叫般的笑声,那是从富人嘴里传出来的,他不怀好意,一脸好淫模样,欢叫道:“几位妹妹,今儿个天,让我好好享受享受!” 说完这无耻的话,他朝女人就是一扑,这一下,吓得姐姐一声尖叫,这个尖叫声,传到了高堂,让冷面给听见了。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章:我不是好人 听到那声音后,冷面心头猜想,可能是有人在非礼女人,尽管这只是一种猜想,不一定真,可他不想安静待着,还是得去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他正欲走去看,可刚刚跨出一步,就感觉脑袋一阵昏沉,像一颗大石头,把他的身体往下压。 他的脑袋出奇的发晕,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眉头边上,出现一抹浓浓的黑色,冷面连忙扶着凳子,才没有倒下。他虽不知道,脑袋为何会突然这般昏沉,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他得去看看有人为何尖叫,顺便,要是严富人在那里,把“假战侯”这个情况搞清楚。 他走着大步,身体左晃右晃,想喝醉那般飘飘然,步伐也是凌乱的。 冷面从大堂出去后不久,正巧碰到那陈大厨,大厨端着鲜汤,看了看冷面,瞧他长得面生,便抓着他问:“你是战侯大人?” “什么战侯,假的。” “什么假的,是就是。” 冷面犹豫了一下,便是摆手说:“不是不是!” “不是早说啊,跟我在这瞎闹腾啥?”陈大厨有几分小气,撇开冷面就走了。 没了人的阻挡,冷面加快脚步,他奔着那尖叫声直去,脚步放快,可能是担心赶晚,他急忙使出追风,摇晃的身姿在走廊间移动,由于头晕的影响,持久度不如正常状态,可是,用来赶点近程也已经足够了。 在那厨房里,富人还未得手,他朝女人那一扑,竟然扑了个空,其余两个富人在那儿看得发笑,一个大男人,连四个小女人都制服不了。 忽然,他一把扑过去,抓到个女孩,便一阵奸笑,落入他手里的女孩,她越是哭得伤心,那富人反而越开心。 女孩在他眼里,就只是货物,她的情绪,哪里会有人去理睬。 富人像个禽兽,正要撕开她的衣服,忽然间,门处一声炸响,门被撞了个稀烂,飞出的木板破片打在富人头上,把他拍晕过去,冷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扶着门框,在喘粗气。 这下,先解决了一个,四位姐姐见冷面出手相救,纷纷出言道谢,冷面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她们解意后,便匆匆离去了。 严富人看见冷面,还装模作样地说:“战侯大人,您不好好吃饭,上哪儿来干嘛?” 冷面眼睛扫一扫,看见四位哭泣的姐姐,便是问:“你们这是在干嘛?” “玩玩啊,怎么了,战侯大人不许?” “玩玩?没看见她们都在哭吗!”冷面很严厉地说道。 严富人盯着冷面笑个几声,他似乎觉得,冷面这时的脸容极为滑稽,让他有忍不住大笑的冲动。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严富人逐渐停下笑容,对冷面讲道:“战侯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说,自己是个好人吧。” 说完,他又是一通大笑,笑声时而高涨,时而低沉,时而断绝,时而又起。 “好人”二字,像个锄头,直接把冷面的心给刨开,一些回忆也就闪入冷面脑海。 冷面在白猿洞的时候,受到白猿不少照顾,有一次,冷面突破了七个穴道,也许是过于急切,就跑到崖口试试速度,结果没能跑起,从崖口上跌下去,摔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虽免得一死,但也落得个重伤,不能动弹。 当天夜里,天空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崖谷的温度,降得急骤,到个第二天,外面就已经是一片冰雪世界了。 这天一大早儿,白猿群都在寻冷面,当它们发现冷面的时候,冷面早已经被冰雪覆盖,他的身体因为冻寒,在不断颤抖。 重伤加极寒,冷面已经奄奄一息了,十只白猿手拉脚踝,连成一根绳,延伸下去,抱住冷面后,由下边的猿猴先爬,一个接着一个地,有序地往上爬。 那之后,白猿给他疗了伤,用身体围着他,给他取暖,还喂他吃东西,照顾他,在每一个日夜里。 冷面养伤期间,也是白猿陪他闹腾,逗他开心,还给他打来果子,看着白猿逗他时的滑稽动作,冷面竟然开心地笑了。 他的笑,是一种天真,年小时候的他都不曾有过的笑容,真美。 大概就是这时候,冷面的心在悄然变化了吧,那个讨厌与白猿做朋友的身影,已经荡然无存。 那每一个温馨画面,一张张地在冷面脑海里播放着,其中有一些,是冷面都不知道的。 画面播放几张下来,冷面的眼眶已经微微湿润,他心里有一个事实:和白猿共处下来,并没有想得那么坏,师傅说得对,所有生灵都是生命,无论高贵与否,都值得珍惜。 这个道理,冷面已经懂了,可是他内心不承认,因为他要追求的是战侯,而不是与一群低贱的东西和平相处。 一味地爬高,变得尊贵,践踏那些低贱的东西,那才是――战侯之道。 现在,他救下四位姐姐,又是出于何意呢?他不知道,只是身体不知怎么,就往这边奔跑过来,好似不听使唤了一样。 冷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救下四个哭哭啼啼的小姐姐。 这时,严富人依旧在笑话冷面,他停下喘息,直言道:“真没听说过,有哪个追求战侯的,是个好人!” “我想你理解错了。”冷面一眼的冷色,逼进姓严的心中,引发阵阵凉意,冷面十分反感,自己被挂上与战侯相反的名号,他可一点儿也不想成为什么好人,这一刻,冷面的眼神,才不是什么善意,就是一种只有恶人才有的眼神。 冷面狠狠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现在,不怎么喜欢看见某些人仗势欺人!” 这句话,有些吓到严富人,他的额头上,冒起点点冷汗。 这时的他,不再作个恭维样儿,阴沉地讲:“呵,还真是个个性十足的战侯大人啊!” 冷面冷笑一声,说:“别战侯战侯地叫,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什么战侯,不过是你给的虚名,才不是什么真的!” 严富人一听这话,也不装了,摊牌了,变成个一脸奸相,直说:“呵,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挺灵通的嘛,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会发现呢。” “果然是真的。” 冷面一眼怒意,自己竟然信了他话,让他摆弄一通,蒙骗不是滋味,他的心里十分不爽,想要发泄,只可惜,身体现在软趴趴的,使不了太大力气,不然一定将拳头捏得咔咔响。 可是,富人虽然骗了自己,但对自己还是优待,可能是自己要的,他真的给不了而已。 冷面这么一想,火气又全然压了下去,他说:“好吧,我想要的,你既然给不了,那我也不在留下。” 说完,冷面拖着身子要走,严富人这会儿奸笑着,他呐喊一声:“慢着!” 冷面停住脚,问:“还有什么事?” “你先看看锅里面。” 严富人说完,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用手来遮丑,冷面有些好奇,他把视线朝锅里探去。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中毒 当冷面看见锅中的老虎时,他顿时感觉吃了一道雷,惊讶无比,他以为这老虎已经被埋了的,可他哪里知道,严富人不但没有埋,还把他弄来吃了。 这瞬间,冷面的心里涌出一份伤感,明明说好要厚葬的,怎么出现在锅里。 很快,这种伤感转化为冷面对严富人的愤怒,他两眼红红地盯着严富人,直接大声地斥责:“你这家伙,不是把它弄埋了吗!” 严富人盯着冷面笑话,在他眼里头,冷面愚蠢到不行,他说:“呵,傻子,你看不出来,我是在骗你吗,我严某人要的东西,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可恶!”冷面心里,那叫一阵怒火,让它气得咬牙切齿。 “哎,战侯大人,你可别这么看我呀,这汤你不也有份吗?” 严富人还装模作样,表现得罪不在己,他的表情十分丰富,真是个会表演的天才。 “我有份?”冷面满脸疑惑,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两位富人也只顾着笑,不给予解释。 碰巧这时,那陈大厨又端着汤,屁颠屁颠地走来,他走到冷面身后,把碗塞到冷面嘴边,说:“哎呀,刚刚一打听,方知你就是战侯大人,哎,刚刚怎么不说实话呢?来,把汤喝掉。” 大厨企图按住冷面,把汤灌进他的嘴里,冷面见势,膀子往后一甩,就直接把他给推倒,那盛有虎肉汤的碗也从他手中滑落。 啪―― 那碗在地上摔了个碎,严富人见此,气得眼睛直鼓鼓,他朝那大厨狠骂:“娘的,汤还没给他喝下啊,真是办不成事的狗东西!” 严富人一句话,点醒了冷面,原来这个送汤的,是这般意思,知道自己没有中计,心中的罪孽感消失,他瞧着严富人,直叫道:“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我今天算是错交了个朋友,现在的我,很想动手打你,可你给过我一日吃穿,我真不愿,与你纠缠。” 说完,冷面用手撑在门框上,费力将身体支起,他花了点时间,转过身去,准备要走了。 严富人见状,再次叫住他,看着冷面笨拙的身姿,他先是一阵发笑,再是一脸阴沉地说:“简木冷面,你以为这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冷面扭头盯着他,严富人的模样映入眼帘,令人看着讨厌。 “怎么,是不打算放我走?” 严富人两声冷笑说:“哎,你还真懂我心思嘞。” 说完,他朝身后望一眼,给那狮九锤打个眼神,示意一下。 狮九锤会意,他朝冷面走几步,右手慢慢摸向背上的大锤子,眼睛一直盯着冷面,死沉地说:“你要我杀的目标,就是这红毛小子吗?” “什么?” 冷面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呆木了,他原以为自己只是与严富人处不来,哪知他如此歹毒,竟然在背地里预谋杀他。 严富人的阴毒,逼得冷面一愣一愣的,他现在脑袋里开始想:“我明明与姓严的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讨得他这般厌,要他非得下此等毒手,才觉心中痛快!” 煤油灯照,屋内凄冷,冷面看着四周,感受不到一点儿暖意。 窗外的竹影飘飘摇摇,看样子,外头起了大风。 壮汉的影子被拖长,盖过了冷面双眼,他单手举起巨锤,朝冷面砸来。 冷面看着袭来的巨锤,明明知道需要躲闪,可身体没劲,使不着力来躲闪。 危急时刻,冷面身冒红光,他连忙点地后跳,跳到了院子中去,才免得被锤子砸中。 那一锤子下去,门处的地板裂了开,大锤把地面砸出个洞,巨大的冲击波及门框,两边的门架子一阵散,整个门变成了个歪歪扭扭的形状。 这一锤打了空,狮九锤回头瞥一眼严富人,烦躁地叫道:“不是说,已经给他下药了吗,怎么还这个麻溜?” 严富人也很纳闷,望着冷面摇摆不定的身体,他坚信,冷面一定中了他在食物里下的迷幻粉,可是,也正因为这是事实,他的眼中才满是疑惑。 那迷幻粉,轻度的时候,会使人致幻,产生错觉,重度的时候,反应会变得迟钝,身体几乎不听大脑使唤,更严重的,可能导致死亡。 冷面看上去,已经是重度中毒,可为何中了这么深的毒,刚刚那下,还能躲闪得如此灵活?这当中,定是有严富人不知道的蹊跷。 “看他身体摇晃的样子,迷幻粉应该是起了作用,至于刚刚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严富人认真地说。 冷面一听,才知自己给人下了毒,不过也对,身体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变化,如此症状,肯定是人动手脚,因此,冷面更加确信,严富人所谓的谋杀,绝非是在开玩笑! 严富人的话,在狮九锤眼里,就是解释,固不爱听,他认为,没用就是没用,说这么多干嘛! 他回头瞥严富人一眼,眼神之中,带点蔑视,他说:“你的手段可真没用,连个娃娃都弄不倒,还得让我费点劲。” 严富人一听这话,心头暗暗不爽,可是,纵使现在心中再怎么不爽,他都只会暗暗忍耐,因为现在,他得依靠狮九锤,去杀掉冷面。 他松开刚刚捏起的拳头,客气地说:“好汉说得对,我是没用,所以啊,才需要好汉派上用场啊!” “哼!” 狮九锤才不爱听吹捧,他气愤地哼一声,就走出了厨房,到那院子里,与冷面来了个对视。 看着大气喘喘的冷面,他似乎没感觉到什么压力,面对这种虚弱的对手,只需要拿着铁锤,在他头上一敲,就可以解决掉他。 冷面的状况很糟,值得庆幸的是,头晕的状况没有继续恶化,但他的眼珠子,被压迫得发疼,眼中的一切,晕花花的。 眼看狮九锤在靠近,他的身体却难动弹,接下来的攻击,只能用追风躲闪,可是目前的情况,又能坚持多久呢? 怎么办?怎么办? 冷面一阵彷徨,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灵活的锤子 狮九锤举起大锤,朝着冷面头一砸,冷面化作红光,快速一闪,把那锤子给躲过了,狮九锤见势,反手再来一锤,这一锤虽极为有力,但速度上,并未快上多少,所以,依旧被冷面轻松躲过。 常言道:“事不过三!” 三次攻击都被躲过,狮九锤心里那叫一个厌烦,他直言道:“小老鼠,动作还挺麻溜了嘛!” 冷面喘上两口气,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夸奖,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老鼠。” 院落里,处处挂着红灯笼,微弱的红光照向两人,彼此都能看见得彼此。 狮九锤冷笑一声,回复到原本的冷漠,说:“小老鼠,接下来的攻击,你可否躲得过啊。” 他说完,嘴边挂着一个邪恶的笑容,他那盯着冷面的眼睛不断发出淡淡红光,像灌满血液一般,于此同时,他手里握着的锤子,也绽放出微弱的红光。 冷面看到这幕,心头不怎么滴,有些莫名的发慌,总感觉接下来,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一微风起,狮九锤迅捷动身,朝冷面一阵疾奔,等个足够近后,他握着锤猛,横着敲打出去,要把大大的铁锤送到冷面身上。 这个招式,攻击略显笨拙,闪躲这种攻击,对于学成追风的冷面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只见铁锤打来,冷面点步后退,逃出他的攻击范围,那锤子打不到,自然不会给冷面造成伤害。 忽然,狮九锤松开手,那个铁锤依旧在朝前飞行,而且比在他手里时更快。 铁锤飞了出去,滑动的锁链从他手洞中穿过,伴随锁链的不断延伸,铁锤的攻击距离也就越远。 冷面见机,心里也有应对的办法,这样的攻击虽远,但只是狭隘的直线攻击,只需往侧面一跳,就可以轻松摆脱。 明白这个道理的冷面,往左侧一跳,就从锤子的攻击轨道上离开了。 刚他离开后,还没喘息几下,就察觉有什么朝自己飞来,当他一抬起头,接下来的一幕,就令他目瞪口呆。 那只死死的铁锤,怎么就像活了似的,长了眼睛,盯着冷面拐了弯,再次朝他袭来。 冷面很愣,那铁锤的飞来,让他没有时间发愣,他一阵左右反复跳,企图摆脱铁锤。 那锁链,犹如一道快速摇摆的蛇身,那铁锤,就像盯着猎物咬死的尖牙蛇头,两者一个是延长攻击距离,一个是自动跟踪,结合起来,就是一件杀人利器,其凶险程度,就好比毒蛇,被它盯上的猎物,绝无生存的可能。 这时,铁锤的速度非常快,竟然飞到冷面脸上,冷面心头一震,心中一惊叫:“不好!” 下一秒,铁锤直贴到他脸上,把他脸压了个扁平,让人看着生疼。 那铁链还在延长,铁锤继续奔着前冲,把冷面抵飞着走,撞到一个房间,将整个房间顺势推垮。 这才一击,就毁了一间房,房屋倒塌,弄得个尘土飞扬,房梁碎瓦落成一堆,将个冷面埋在底下。 狮九锤手一拉,铁锤从废墟中蹦出来,回到了他的手里。 高瘦的富人探出头,看看破坏情况,当他他看到一间房屋没了的时候,一脸惊慌,连忙转身对严富人讲:“严老板,你这院子里,有个房间没了。” 严富人听了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兴奋,对于他的损失,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惋惜,这当中,铁定是有什么原因。 他笑得没完没了,心头好似吃了兴奋剂,对于高高富人所问的,他回答道:“没事,这样院落,我有九个,只要能弄死简木冷面,拿一个给他毁了也没什么,况且,打得愈激烈愈好嘞,那样,给那小子多些皮肉之苦,最好把肉割开,骨头全砸烂的那种。” 原来,严富人是太有钱,这点损失对于他而言,完全是九牛一毛,不值得珍惜。 此刻,严富人的表情恐怖至极,让人看着后怕,那,那,那是要吃人的表情! 他身旁的富人,平日里还夸他“歹毒”,现在竟然也被他那模样吓出点点冷汗。 高个子富人吞吞口水,满眼慌张地问:“呃,严老板,那小子就这么遭你恨吗?” “那是当然,他让我遭下等人笑话,我恨不得把他肉割下来吃了。”说到这儿,他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疯狂地叫道,“对,把他肉割下来吃了!吃了解恨!” 那些下人可以秋后算账,而冷面,必须立即死! 高个儿闭上嘴,不敢再说多半句,严富人的气愤,是他前所未见的。 院子那边,废墟里迟迟不见动静,狮九锤知晓,冷面还没有死,他只是没力气,从那废墟中挣脱。 冷面被压在下面,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不过,狮九锤等不了这么久,他早一点儿把冷面弄死,就可以早一点儿拿到钱。 高空的风刮着夜,夜色加深,浓浓的黑色令人窒息! 狮九锤走到废墟上,用铁锤将堆积物一块块地敲飞,当他敲开一块木板时,一个黑影窜出,那是冷面,他捏死拳头,朝着他左脸打去。 这一突袭并未成功,还被个狮九锤一手抓住,他盯着冷面,厌烦地说:“小子,别想碰我的左脸。” 冷面脸上有些臃肿,他眼睛虽还模糊,但已经比之前好个太多,他抬起头,看着狮九锤左脸上的纹身,无力地说:“什么图案,乱七八糟的,像狗一样。” 壮汉一听,额头爆出青筋,他的铁锤朝冷面肚子猛砸一下,砸得冷面大口大口地吐血。 “这是九灵图腾,是信仰,不容污蔑!” 他很严厉地说,换来的却是冷面的笑声,所以,一头愤懑的他,又在冷面肚上重敲,紧随着,又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 冷面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的身体已经再也经历不得任何冲击,狮九锤见势,打算一锤子下去,直接要了冷面的命。 就在他将砸死冷面时,严富人拿着一把菜刀,边朝他们跑还一边大喊:“好汉,好汉,让我来,我要亲手把他的肉,给一块一块地削下来!” 他是个笨拙的身姿,带着一个恐怖的微笑,舞动着手里亮光的菜刀!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捶死我吧 点点明星,照不亮黑暗的大地,弱小的光,关怀不到受伤的人们,冷面在黑暗中,无力、孤独。 严富人爬上废墟,一点一点地靠近着冷面,冷面瞥一眼严富人,在他的眼神中,冷面看出憎恨,厌恶,这都是对自己的吗! 他爬到冷面脚下,一手抓住冷面的脚,笑讲道:“先从脚砍起会不会好一些!” 话才刚说完,冷面一脚往他头上一踢,严富人圆圆的身体,从废墟堆顶向下滚去,他的脸,与那碎瓦碰着,被割除两道纵横相交的血口子。 “哎哟!” 严富人一阵叫痛,他用手指轻碰脸上,碰到了疼痛的伤口,他在看看手指,上面沾着红红的血。 这一刻,他大声尖叫,像是鬼叫,对于脸上的伤,他好像无比害怕,说起来,身为富豪的他,从小就没受过伤,现在脸上出了大血,自然惊慌得一匹。 看着受伤惨叫的严富人,冷面心头一阵痛快,他不恨严富人,但严富人要杀他,他的反击,就是大快人心。 严富人不敢碰脸上的伤口,碰着疼,他怒视着狮九锤,用沾了鲜血的手指指着他,责怪道:“你就不会把他抓紧一点,让他不得动弹吗?哎哟!” 狮九锤盯着富人,冷淡地说:“我只做得钱的工作,要我把他抓牢,得加钱!” “哎哟,你是吝啬鬼啊!”严富人张大嘴巴,朝他大骂道,“哎哟,痛痛痛!” 严富人刚刚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到了现在,又是怂了,他拧着菜刀,像狗夹着尾巴一般,狼狈离去。 离去时,他对狮九锤讲道:“那小子交给你来解决,不要望了留他全尸,他的肉,我拿来还有用呢。” 说完,他进到厨房里。 战场上,只剩下冷面与狮九锤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战斗,胜负见晓,狮九锤赢得太轻松了,要是冷面没有身中迷幻毒,身体肯定灵活得多,狮九锤要想赢他,想必定是困难。 半年的修行,冷面的实力增长了不少呢。 狮九锤望着将死的冷面,问他:“小子,你要死了,我可以让你选择一种死法,你说,你想选择什么?” 冷面嬉笑两声,望着他的铁锤,就说:“你个拿锤的,当然得尊重你的武器,你捶死我吧!” “捶死你?” “嗯,来吧,捶死我吧。” 冷面渴求着,这种死法,好像被他迫切的需要着,狮九锤也看得出,冷面是认真的。 “好啊,那我就捶死你。” 说完,他猛地一挥锤,冷面表现得无精无彩的样子,实为在观察锤子的一举一动,眼看锤子前来,冷面把握时机、距离,右脚起脚,左脚一膝盖击打在握锤那只手的手腕上,下一刻,铁锤打击的轨迹的轨迹发生改变,朝向了天上。 由于冷面的攻击,锤子不仅改了方向,更是脱了手,朝着天空飞去,狮九锤见状,心惊肉跳,大叫一声:“不好!” 锤子越飞越高,再这么下去,锤子就飞不见了,狮九锤连忙抓紧锁链,他的身体被铁锤往上拽,这时候,冷面在弄他另一只手,那只抓住冷面的手,冷面使劲抠他的手指,用尽全力,最终,从他手里挣脱了。 狮九锤也被铁锤带动往上飞,嗖地一声,伴随他口中发出的一声害怕尖叫,他往天上飞去,他飞走后,冷面脱了险。 冷面趴在废墟上大喘气,他握了握拳头,这个无比正常的动作在他的眼里,却绽放出一阵疑光。 他心想:“怎么回事?手脚间感觉回了不少力气,是毒药的效力开始减弱了吗?” 忽然,他那瞳孔放大,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兴奋地想道:“哦,对了,治愈红灵,半年前吃下的低级法器,虽说治愈的速度不怎么快,但这次算是帮了我大忙!” 轰―― 一个黑影掉落下来,在地上砸死一个大坑,击起一团烟尘,冷面不知那是什么,原本松弛的神经,又一下绷紧了起来,他那两眼,死死地盯着烟雾团。 那烟尘很快散去,黑影的模样呈现出来,是那狮九锤,他没有一直往天上飞,而是飞到一定高度,用铁锤改了轨迹,往下坠来,他那铁锤,本来就具有拐弯的功能,不足为怪! 虽说回到了地上,他的状态不见得好,他趴在地上,口里含着鲜血,往外一喷,一脸的痛苦无力,他盯着冷面的那双眼睛里,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愤恨。 冷面瞧瞧他狼狈模样,似笑着说:“你那武器还能飞天,真是不错啊!” 这句话,让狮九锤更加的愤怒,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别人,利用自己的武器,弄得如此的难堪。 他抖抖嘴,露出一嘴的红牙,带着愤怒质问道:“你这小子,怎么想到的?” “想到什么?” 冷面一脸懵,不知他说的是什么,狮九锤把话挑明了说:“用我的狮子锤送我上天。” “哦,这个啊,是我胡乱猜的。” “胡乱猜的?”狮九锤皱皱眉头,满脸的不服与疑惑,“怎么个胡乱猜法?” “之前你攻击我的时候,你那武器像蛇一样,那时我就猜想,这玩意儿可能上天?搞不好的话,真的能!” “哦,就因为它会动吗!” “当然不只是这样,当中某些情况,我是搞不懂的。” “什么情况?” “那铁锤会动,究竟是铁锤本身的性质,还是为你所控制。” 狮九锤听到点上,即是兴奋又是愤怒地大叫:“是啊,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我控制这铁锤在动呢?” 冷面微微一笑,解释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还能把狮九锤搞成这样? 狮九锤听得十分震惊,他的嘴不自觉地叹道:“什么?” “我都说过了,那是我胡乱猜的,当时的情况,只有这种是我唯一生存的可能,所以,我只是拼一把,至于得到的结果――”冷面再一次嘻嘻笑笑,“很不错,幸运站在了我这一边。” 的确,锤子要是受他控制,那他根本飞不了天,冷面从他手里绝无可能逃脱! “不过,对于之前为什么那锤子好像听你使唤,不停地追赶我,这一点,我就弄不清楚了。” 冷面虽不够聪明,但也能把问题分析得比较完整,这一段话,几乎把狮九锤半个底细给掏空,他的脸,不免有些阴沉,嘴角也在这时上扬,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说:“很好,战斗还没结束呢。” 话音即落,他的眼睛产生变化,变得像血一样红,那铁锤子,也再次泛起一阵光芒。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飞天 那异样的红光冒出,想必又是要开始战斗了吧。 冷面的头袋不再发昏,身体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他之前受了几锤,那几锤的伤,不会像迷幻粉那类神经毒,让整个身体都难以动弹,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对他而言还算轻巧,那么,冷面究竟能和这赏金三千朗贝的家伙打成何样呢?是否可以扭转战局呢? 这一切的一切,还不得而知,唯一可知的,是风云不动的夜天。 两者这时,仅是对视,都不动身,大概都在等待时机。 趴在厨房门边上的高瘦富人盯着,他的身后,严富人用粗白布包着伤口,那包得没有技巧,像是胡乱在脸上缠布带一般。 他那露出的嘴,是很香肠,一动一动的,好笑好笑,这一时刻,他的嘴动动,在说:“怎么样了?刚刚是大汉飞天,现在呢?现在呢?” 这语气很是焦急,他是很迫切地想知道结果如何,可他没个靠窗看的胆儿,刚才冷面踢他一脚,他到现在还疼着呢,后来,他又听说冷面把狮九锤弄飞,变成个自由身,要是让冷面看见他,还不知要怎么蹂躏他呢。 高瘦看得仔细,把眼前所见的情况告知严富人:“那个拿锤的――” 话才到此,严富人打断他话道:“什么拿锤的,拿锤的,叫狮九锤。” “哦哦,那狮九锤又从天上掉下来了。” “掉下来了!”严富人心喜,狮九锤还算有点用处,还可以与冷面抵抗一会儿嘞,“那,那他们又打起来了吗?” “还没呢?两人在互相看,也不知在看个什么鬼玩意!” “在看?搞什么鬼名堂,打起来啊,最好两个人都给我去死!” 严富人一顿咒怨,手里不自觉地握起拳头比划,他说话的音量越放越大,除了屋里,屋外也能听见,高瘦富人连忙叫他说:“严老板,小声些,你的声音太大了!” 严富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控,赶忙变得乖巧,不闹大声,只是小声说:“两人咋还不开打,别都怕了,不敢打了嘞。” “应该不会,他们这架势,应该是要动手的。”他的眼珠一滑,目光投向冷面,说得更准确些,是冷面的眉头,看叫的瞬间,他自个儿慌了神,“只是,情况有些不妙啊!” 他的声音没有掩埋住恐惧,从他的声音中,严富人听出不安的情绪来,他的心绪,也被这份不安给牵动了。 “你……你说的,是怎么个不妙啊?” “那小子的眉毛处,没了黑色,他好像,好像恢复了气色。” “什么!” 严富人双目张大,实为不敢信,他就算不想露面,也不得不露面了,因为他要亲自看看,那话是真是假。 他走两步,趴门边看看,目光扫视一下外面场景后,最终停留在冷面身上,他一看,冷面的眉头上的确没了黑色,这下他惊了,脑瓜子里嗡嗡响,身体连往后退两步,嘴里还不停念叨:“不,不可能,不会那么快的!” 他退着退着,脚步变得十分凌乱,要不是手扶到柜台,他就跌倒在地了。 他惊慌地滑动眼神,不知所措,那高瘦的富人朝他走来面朝他说:“严老板你说过吧,眉头上的黑色消失,就说明迷幻粉的药效消失了,那小子现在,可就是没一点儿限制了,那叫什么九锤的,可能就打不过他了嘞。” 这对于严富人而言,心里自然是晓得的,三千朗贝不算差价,但就是怕打不过冷面啊,冷面有多少斤两,他们没有见识全,还有一部分,是未知的。 “要不,我们跑吧,从窗户口那里,我怕那小子会报复!” “好啊,严老板。” 两人都不再看接下来的打斗了,他们对狮九锤充分的不自信,现在,还怕被冷面找上门,啥也没拿,也不扶倒地的那个富人,两人朝窗户一翻,就潜身于黑暗,静悄悄地离开了。 战场上,二人已经对视已经很久了,他们这样,都足以把那句“敌不动我不动”发扬光大了。 忽然,狮九锤抛出铁锤,红光铁锤有飞矛一般的速度,朝着冷面的身体射去,冷面早就预料狮九锤会使这招,他的身体泛出红气,起身一跳,如光影一般的闪烁,将那铁锤躲过。 冷面身手很快,但不像傲杰那般快得离谱,他的身影还是可见的,这一刻,狮九锤察觉到,从侧面袭来人影,便是一甩锁链,用细细的锁链将迎来的拳头挡下。 这一面攻不破,冷面转移到别处,从另一侧攻击,就在拳头将要打到时,那烦人的锁链又是出现,进行了格挡,冷面的拳头,又打在锁链上,没有击中他人。 锁链如有灵性一般,环绕于他身旁,从脚到头,缠着一圈又一圈,不算紧密,但抵挡拳头这种攻击而言,锁链还是反应得过来的。 他的身上,就同穿了一套护甲一样,冷面为攻不破正愁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从后方所来之物。 铁锤从冷面后头飞来,猛砸在冷面的头上,将冷面击倒在地,他的头顶渗出血来。 他颤抖的手摸着地板,心头想:“可恶,光顾着进攻,那么大个锤子竟然给忽略了。” 狮九锤望着冷面,像是望一只蚂蚁一般,他说:“放弃抵抗吧,你打不倒我的,我现在这形态,不仅可以攻击,还可以防御,他那小拳头,是伤不到我的。” “小拳头?”冷面听听,心中想到了什么,“哦,对了!” 他用手撑着地,又一点点地爬起来,等个站起,就望着狮九锤,说:“那可不一定哦,下一招,下一招就打倒你。” 鲜血从他额头开始流下,路经鼻头,朝着下巴前进。 “我是杀手,不是跟人过招的,下一招,我会直接把你杀掉。”狮九锤冷冷地说。 “好啊,都是最后一招了!” 他捏起拳头,准备动手,狮九锤那边准备就绪,锁链作为保护,铁锤待命攻击,不是一般人,真的不敢近身。 冷面的身体在泛红光,他看到狮九锤缩头乌龟样儿,微微一笑,放话讲道:“那我上了。” 说完,他直冲了过去,攻击架势和刚刚并无差别,好像只是普通的一拳头,也不知能不能奏效。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烧 冷面俯身一冲,在不断地靠近狮九锤,那个铁锤有些烦人,一直追着冷面打。 冷面左右躲闪,那铁锤虽穷追不舍,但因为笨重,速度不怎么快,只要冷面稍加一留意,锤子就绝无再打中他的可能。 锤子的一次次的敲击,总是慢了冷面一步,轰轰轰的声音,都是那锤子砸冷面不成,砸在地面的声音。 铁锤一下,把地板一次次的打裂,房屋上的瓦片,也有少许被震落下来。 冷面不想和这铁锤硬拼,那只是在白费工夫,只有直接击打狮九锤,把他打倒才是正确的方法。 冷面四处逃窜,拼命与它周旋,只可惜武器是不知疲惫的,不然一定给它绕晕。 冷面一边躲避,一边靠近狮九锤,锤子慢冷面一拍,所以,对于冷面的靠近,他根本阻碍不了。 冷面不断逼近,等他躲过一次锤击时,他纵身一跃,直接跃到狮九锤的跟前,这一刻,冷面的拳头冒出红气,气爆形成,只待一拳打出。 这个天,夜色很好,只有在这般浓浓的夜空中,火光才能璀璨夺目。 冷面微微一笑,叫道:“倘若小拳头伤不了你,那不知爆炸,对你管不管用。” 说完,一拳挥出,那红红的拳头打在锁链上的瞬间,触碰处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产生了大爆炸,爆炸的光芒瞬间吞没狮九锤。 这一拳,威力巨大,耗损冷面不少气,这是他今日第二次使用气爆,由于他的等级为“a”,所以是很耗气的,冷面的体力不是很好,储存于他细胞内的气并不多,看冷面的状态,一天之内,顶多能打出三发“a”级气爆。 爆炸的光消失后,四周遁入黑暗,在灯笼的照耀下,可以看见,狮九锤已经倒地不起,围在他身上的锁链,断成一节一节的。 冷面赢了,他凭借一招取得胜利,不过,他在拳脚方面,好像也就这一招,也不知道冷面今后,能努力到何种程度,但估计不会太高,因为他没有太阳力,没有天命,拳脚方面,他在怎么努力,总是有顶峰的。 冷面望一眼地上的狮九锤,不再理睬他,之后,他走进厨房,进去后,不见严富人,就走到窗边,朝窗外望去。 知道严富人已经跑了后,他又回到院子,化红跃于屋顶上,摘下三个灯笼,他在离开时,把屋顶跺出个洞,把一个灯笼丟在棉床上,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冷面飞身离去,还有两只灯笼,他又要丟到何处呢? 半刻钟后,一处后院的草垛燃了起来,燃火的中央,是一只未烧尽的灯笼,这时,后院不远的屋顶上,飘着冷面飞快的身影。 又扔掉了一只,还有一只。 下一时刻,冷面的身影出现在琳琅宝塔之上,他的双脚,踩在第四层的彩瓦上,他抬头望望,似乎想望见塔顶,但这是不可能的,高耸入云的宝塔,怎会让凡眼看到顶端! “这塔真是高啊,不知道花了多大价钱造的。”冷面不禁感慨道,他对这塔还是很仰慕的。 要是它不是那姓严的造的,冷面也不会决定把第三只灯笼丢在这里。 塔的本身,是一种文明,毁了实在可惜,不过,这塔是严富人个人的,也不具备什么文明精神,毁了也不足惜。 他用脚把瓦片踩碎,用手推开身旁的木窗,往你一翻,便进了去,进去后,他看见许多书架,书架上,陈列着崭新的书。 在这房间的正门上,有一块牌匾,上边写着:“介溪书房”。 看到这些,冷面明白这是一个书房,他走到书架前,用手取下一本书,翻开看看,那书页完全是白的,别说折痕,就连翻过的痕迹都没有。 一般来说,书角是最容易起皱的,一目望去,这里所有的书,都是齐角,一个白净,不像用来看的,像是用来作摆设,假装有个文化修养。 “呵呵,那姓严的还会装样子。” 冷面笑了笑,把书丢在地上,将最后一个灯笼塞进架子缝里,转身离去。 走时,他站在窗外一览窗外夜色山水,从这角度望去,那一片青山绿水,才是最美,冷面看见,他也不禁感慨一番:“站在这儿望,即使是暗光的夜景,风景都那么好,只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哎,姓严的,你要杀我,也别怪我对你下手狠。” 说完,他从四层高楼一跃而下,四楼敞开的窗户里,有一阵强烈的火光。 一阵后,宝塔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府上的人在呼喊,仆人到处都在灭火,那宝塔的火势太大,仆人们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阵阵火光,照亮十里大地。 良书典文、艳石砂瓦、楠木雕工,全都葬于火海之中。 严府上到处倒是火,百个仆人忙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提水到处浇。 那躲在暗处的严富人,原本还在庆幸,那宝塔的火光引人注目,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当他见到的时候,整个脸吓得苍白,嘴里还惊叫道:“啊……啊,那宝塔,给……给人放火烧了。” 他的声音不断战栗,以至于整个身体都是抖的,他的样子,是从未出现过的绝望和害怕,好像是要受到惩罚一般。 他身旁那高瘦的富人见他呆木,用手摇晃他身体,并对他大叫:“严老板,严老板!” “那塔没了,塔没了!” “别慌,严老板,你修的宝塔没了,我明白你的伤心。” “不,不,不是的,那塔不是我的,它被烧了,上头会处罚我的。” “啊!”高瘦富人张嘴惊讶着。 “那是我修的,但是是公家的东西,现在,给人烧了。”他一脸呆木地念叨,忽然,他的脸上出现难言的悲愤。 严富人抓着高瘦富人,使劲乱晃,发疯似的叫道:“是谁放的火!是谁放的火啊!你说啊!” “这个,这个……还能有谁啊,肯……肯定是那简木什么面来着。” “简木冷面,简木冷面。”他瞪着眼珠子疯叫,肢体行为变得不正常,拳头不自觉地捏起,“又是那小子,我要吃他肉,我要吃他的肉!” “那小子估计已经逃了,咋们上哪儿去找他呢?” “找不着,就通缉他,给他下赏金令,让所有人追杀他!” “那你悬赏多少呢?” “悬赏,二十万通宝!”他的眼睛盯着火光,目光之中,显现出深邃的黑暗。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另一身红袍 黑云上,凌晨时,火光红天。 宝塔燃得很旺,火光铺照集市街道,除了一些高墙遮住的角落,街道都是通明,冷面现在,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 冷面打算离开,他摸不着北,更不知道怎么回家,要是走动,也只能乱走瞎逛,根本没个明确方向,可是,即使没有方向,他也不能停留,一定得离开这个集市,因为要是待在这儿,迟早要被严富人找上门。 虽说,冷面并不怕严富人,可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待在人家的范围内,心头总会不安逸的。 路,选择了,就别害怕前行,哪怕身怀孤独,也得学着承受。 冷面的身影,在街道的尽头出现,他默默地走过一个拐角,就此消失于黑暗中。 天空这时下起雨,阴晦,人心糟透,山里的路,变得湿滑,黑夜里,更难前行。 冷面走了很久,悄然进到一座山里,他赶了半夜的路,此刻已十分乏累,之前费尽了力气,还受了伤,他的脑袋,渐渐变得很沉,他的眼皮像有千斤重,疲惫的他,在泥泞的路上摔了好几跟头,他不断站起,朝前一直走,尽管不知前面是何方。 走到一处,前方有一面半丈墙,把他阻隔了下来,冷面试着攀爬,身体刚蹬上去,他的眉头,仿佛触及到一丝寒气。 他实在没了力气,跌落下来,他的眼珠子,被一种莫名的无力压出黑暗,最终,他在墙下逐渐昏迷。 就在他即将沉睡之时,他依稀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什么在朝他跑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冷面晕了过去,什么也感受不到。 第二天,冷面醒时,听闻屋外滴答声,感觉身子很暖,不像在露天中,像在被窝里。自己这是,来到别的地方了吗?这里是哪儿? 冷面不知晓,他缓缓地睁开眼,眨了眨,所能见的,并非那般清晰,它所见的一副画面,是明亮的窗前,一身红袍。 突然,那人说:“你醒了?” 那人说归说,但并未转个脸,他翻着手里的书,在品读着书中的知识。 一时半会儿,他摸不清这声是虚是实,便半疑地问:“你在跟个我说话?” “难不成,我是在跟个鬼讲。” 冷面动了下身子,有些难,手脚上还隐隐作痛。 “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那人说,仍不转脸,“虽说伤势不算严重,但还是别乱动的好。” 冷面瞥一眼肚子,见涂着一层药膏,便问:“我的伤,是你给治的?” “是啊,不过说来,你体内应该有治愈的法器吧!” “你知道?” “虽说不明显,但还是看得出来。” “哦。” 那人微晃一下脑袋,问:“话说,你是怎么受得这伤?” “那集市里,有个姓严的富人,他想杀我,找了个打手。” “那你来这山里,是为个逃难?” “不是。” “若不是为了逃难,那你来干嘛?” “回家。” “回家?这方圆十里的,就我一人嘞。” “我家并不在这儿,而是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哦?什么地方?” “荆国凤梨。” “哦,你是荆国的啊!”那人翻书的手定格住。 “看来,你还是知道的嘛。” “知道又如何,比起这个,我倒是比较关心,你是怎么越国界的?” 这话说得十分凝重,仿佛在审问冷面一般,搞得冷面也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冷面挠挠头,紧张地说:“从……从河里。” “从河里。”那人小声絮叨,“子鼠凌界出现缺口了吗?” 冷面听得不懂,就问:“子鼠凌界,那是什么?” “你不知?”那人刚才惊讶,立刻又镇定了,“对哦,你的确不知,不然昨夜里,你也就不作傻事了。” “傻事?什么傻事?” “傻到去爬子鼠凌界,要不是你没翻过去,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什么!”冷面心里一阵心惊,他根本不知道,爬墙还会这么危险!冷面试着回想别的什么不同,忆起昨夜爬墙时,那眉间上所触及的寒气。 那人见冷面忆起,说:“想起来了吧,那逼人的寒气。” 冷面越听越真,内心紧张,他问:“那,子鼠凌界究竟是干什么的?” 那人轻笑一声,说:“你小子无知,那我就给你讲讲,所谓子鼠凌界,是个天地连丝,布成罗网,可分割山川地貌、日月之辉、四季气候。生物若翻越此界,便会被寒气缠身,更惨点的,便是化为满身蛆虫的骸骨。” “啊!这么吓人的吗!那我怎么活下来的?”冷面的额头冒出着汗水。 “大概是运气吧,瑶河那边的子鼠凌界出现缺口,我倒是听一个老头提起过。” “哎,荆与傲来之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说的是子鼠凌界的话,可不只是荆与傲来才有哦。” “啊!” “其实子鼠凌界,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分界线,也正因为这道结界,邻国之间,很少有较大的正面来往,也就很少有友谊。” “这个说来,我岂不是回不去了。” 那人笑笑说:“回不去就回不去呗,在这儿住一辈子也好啊!反正,我又不嫌弃!” “啊!不行不行,我还有回去见我朋友和娘亲呢。” 那人嬉笑一阵后,认真地说:“好了,逗你玩的,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回不去,我是有办法让你回去的,不过,你得等伤好后再走,另外,从个今后,你要叫我姐才行,别老是你啊你的叫。” “送我!谢谢姐。” “嗯。”那人应得开心。 “不过光听声音,鬼才晓得你是女的。”冷面小声念道。 “嗯?你说什么?” “没,没,没啥。”冷面一说,还呆乎乎地笑个阵子,他无意瞥见姐姐红袍背上的凤凰图案,心中顿生疑问,“姐,你该不会是朱光使吧。” “别叫朱光使,我讨厌这个称呼,搞得好像跟‘猪’有什么关系似的。” 冷面一听,也是捂嘴偷笑,那人一见,便叫道:“不许笑,再笑姐姐可生气了!” “不笑了,不笑了。” 冷面的笑声逐渐停止,他这时,试图坐起,他掀起被子那一刻,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一霎间,瞳孔放大,他惊叫道:“我衣服呢?”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姐姐口中的大叔 冷面一声尖叫后,连忙对姐姐问道:“姐,我衣服呢?” “叫什么叫!不就是把你外衣给脱了吗,又没把你扒光,你那外衣尽是些泥,怎么可能让你穿着睡我床上。” “哦,这样啊。” 冷面知道缘由,才逐渐安了心。 “真是的,搞得一惊一乍的,要吓死人啊!”说要,她又继续翻动书页。 冷面看过去,帽子遮住了侧脸,他实在看不到姐姐的样子,就说:“姐,可以让我看看你长啥样儿吗?” 那人一听,就是问:“怎么?你敢打姐姐的主意?” “不是啦!只是想看看,姐姐好不好看而已。”冷面说这话时,脸颊有些红红的。 “好啊,那你自己评定评定。” 说完,她的手从书上移开,移到了帽子上去,下一刻,她把帽子摘下,转过头去,朝着冷面一个微笑。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照出姐姐的模样。 她的脸庞美丽动人,瘦瘦的脸颊上有一缕红晕,她那红唇透露着一丝成熟,冷面看得惊呆,姐姐是个标志的大美人儿嘞。 “姐――你真好看!” 看着冷面一副惊呆面孔,她开心地笑了笑,回应道:“你个小滑头,油嘴滑舌的。” “没有啊,姐,你是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她收敛了笑容,就说:“谢谢你的夸赞。” 冷面被姐姐这个漂亮的人感谢,脸又是一阵红,他眼睛盯着别处,害羞地说:“不用谢,不用谢,嘿嘿!”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啊,我叫简木冷面。”他拍拍胸脯说,“那,姐姐你呢?” “我?我的名字,叫东方白兰。” “东方白兰?名字很普通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说什么?” 姐姐一阵温柔的假笑,看上去很恐怖,冷面一见,就立马变脸夸耀:“刚刚是口误,口误,姐姐的名字好听,好听!” “哎,弟弟可真乖啊!” 她说完,又是开心地笑了笑。 冷面的内心可就糟透了,女人,就是得夸,一句损语都不能有,别说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能出现。 和姐姐聊天,就得用什么仙女啊,大方啊,温柔体贴之类的词汇,不然没法聊下去了,只能等人来给自己收拾。 半夜下的雨停了,阳光此刻很美好,不知屋外,是个怎样天,坐在床上,冷面只能通过窗户,看见天边的一角。 姐姐继续看她的书,只有冷面主动跟她搭话,她才闲聊两句。 冷面看她一直看书,就问:“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哦,这个啊。”她把书拿起,将封面显露出来,上面写着“情诗三百首。”,她笑眯眯的,“叫情诗三百首,这上面啊,有好多含情的好句子呢。” 说到这里,姐姐翻开书,情不自禁朗读起一首诗:“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读完,姐姐放下书,十指相扣,闭眼摆动身子,激动的大叫:“啊啊啊,不行了,太浪漫了!太浪漫了!” 一个二十五六的大姐姐,还幻想着自己是花季少女一般,还幻想着亲春与爱情,是该说童心未泯,还是该怎么说。 那在一旁看着她的冷面,一副无语的表情,他看姐姐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对,就是在看一个智障,冷面这么看着她,说:“姐,别犯花痴啊!” “哼,什么叫犯花痴,是你不会欣赏啦!” 她说着,在仔细研读书中的内容,嘴上是一个微笑。 “我一直以为,朱光使是很忙的职业呢,没想到这么空闲,都有心情看这种杂书。” “忙啊,肯定很忙,只是我很特殊,上头给了我一个秘密任务,一直把我安排在这里。” “啊,什么秘密任务啊?” “小孩子家,问这么多干嘛,有些东西,小孩子不要问,不然说出来,吓得你晚上尿床。” “我才不小了呢,也快十六岁了。”冷面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才不管,你睡得可是我的床,我得对我的床负责。” “姐,我真的很想知道啦。”冷面带点撒娇语气说道。 “好啦,别闹了,这件事是不能告诉你的,要是你再问,那可就淘气了啊!” “好嘛,不说就不说嘛,反正那也只是你的工作,又不是我的,我才不关注呢。” 冷面说完,就躺了下去,钻进被窝里试着睡着,他憋了一阵子,这里动动,那里动动,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又从被窝里钻出,问东方白兰:“对了,姐,我还有个人想跟你打听打听,不知你认识不认识?” “你说的谁啊?”东方白兰有些好奇,自己跟冷面不相识,竟然他有会向自己打听的人,真想不到会是谁。 “欧阳正宣,和姐姐你一样是朱光使哦。”冷面笑嘻嘻地说。 姐姐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一副认识的神情,好像欧阳正宣,是她熟悉的人,还是那种,在她心里印象不怎么好的。 “哦,他呀,我还以为你要问谁呢?原来是那猥琐大叔。” “猥琐大叔?” 冷面很惊讶,他不能理解,正宣大叔哪里就猥琐了?这当中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这可真是奇怪。 姐姐一脸腻烦地回应道:“啊,那会儿在星务处的时候,每次我一看见他,他就是个猥琐样儿,那家伙,我现在一想起,心里都是一阵发麻。” 姐姐的神情,是一脸的嫌弃,给人的感觉是,当然那欧阳正宣让她烦得要死。 冷面看姐姐神情,都开始怀疑,自己和这姐姐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了,他带着疑问,对姐姐说:“可,我之前见过一次正宣大叔唉,他的行言举止,与猥琐好像都不挂钩啊。” “这我哪里知道,也许他变了呢!” “嗯,也有可能。” “总之呢,对他我是没什么好印象。” 冷面一脸的失望,他叹道:“我还以为,能从姐姐口中,听出一点他的英雄事迹呢。”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守护黑山 交谈结束后很久,屋外已是晴天,鸟儿在叫,小屋左侧的森林幽静,冷面的外衣,晾在小屋外的竹架子上,正在滴水。 冷面在床上呆得太久,他穿上鞋,决定出去走走,松松筋骨,这样的话,可以化去身上瘀血,早些恢复。 姐姐没有阻拦他,她只是安静地看书,沉醉于美好的情诗之中。 冷面走出门,看见一片绿色,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舒适地伸个懒腰,吸两口新鲜空气,出了出去,站在有泥的草坪上。 站在那里,已经看不清遥远的集市了,但有一样东西,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那是一面黑墙,墙面是若干相同的石桩紧凑挨着而成,一直延伸,没有尽头,将两边大地分割。 石桩的模样,下面方方正正,有两尺宽,上面是个老鼠头,雕琢得很像,老鼠的嘴都是张开的,老鼠的眼睛活神活现,像能转动一般,总得来说,黑色的一排老鼠头,看上去有些瘆人,盯着久了,会让人坐立不安。 这个老鼠石墙,应当就是东方白兰说的“子鼠凌界”了,冷面昨晚,估计就是爬上那个,差点死了。 他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摸摸老鼠头,指尖有些颤抖,冷面只要想到,这是能要人命的东西,他就不禁吞了吞口水。 冷面的神经绷得很紧,他的大脑处于高度紧张中,忽然,他身后很远处,冒出一声冷面,吓得他战栗一下。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东方白兰,他靠在门框上,喊他一声,没曾想,她的一语,竟然吓了冷面一跳,东方白兰见到,不禁捂嘴大笑。 冷面听见笑声,有些羞怒,他扭头朝东方白兰叫道:“姐,你干嘛啊,突然吓我一跳!” 白兰收敛一点笑容,朝他说:“怎么?你是想死啊,还敢去碰那个石墙?” “才没有,我只是想看看,能吞噬人生命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见识好了吗,见识好了就赶紧回来,小心危险!” 冷面站直身,慢慢朝小屋走去,对于姐姐的吓唬,尽管是无心的,但他的心里还有些气,那种小孩子气。 冷面晃晃脑袋,无意瞥见左身旁的五十丈处,有一座大山,那山一片黑,是黑山! 那座山,冷面之前就留意过,他当时还骑在老虎上,远远地看见了这么一座山,黑乎乎,宁静,令人窒息。 没想到,黑山现在到了眼前,冷面刚刚出门,竟然没有留意到那座山,突然一见,冷面有些心惊! 原本说,黑山为何一身黑,冷面心里早早就有疑问,只是因为没有来到山下,就没有过多的关注,现在,他出现在山脚下,之前萌生的疑问,现在又钻了出来。 东方白兰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冷面看了看东方白兰,心里又生想法,东方白兰的家,离那黑山很近,那么,东方白兰会不会知道那黑山什么。 想到这里,冷面便一手指着黑山,问:“姐姐,那山为什么一身黑,是经历了什么吗?” 东方白兰将目光移向黑山,她的目光里,藏着什么东西,似乎不想给冷面透露,为了掩盖,她装作一副很懵的样子,说:“哎,这个,我也不知道嘞,我搬到这里时,这山就已经是那样了。” 冷面听着,感觉这话不怎么真,因为姐的语气,并没有平时说话那般顺畅,加上之前姐姐又掩盖着什么,两者一联系,冷面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便说:“姐,你居住在这里,是为了守护那黑山头吧。” 此语一出,四周顿时宁静,一阵清风刮过,在草坪上留下痕迹,鲜草一从一从的摇摆,像一个柔软的毛皮,那三三两两的青树叶,随风卷落。 东方白兰的脸色变得诚实,不愿欺瞒冷面,但也不想给他解释,那山是什么个情况。 “好吧,你说对了,不得不说,你有点鬼灵精,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告诉你,那山为什么会黑!” 看到姐姐这么坚决的态度,冷面更加想要知道真相,关于那座山,背后的真相!他现在,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那里面,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那秘密,似乎具有十足的磁力,吸引着冷面去寻求答案。 他现在,郑重其事地对东方白兰说:“姐,你不跟我讲,那我自己去看,这一切,我自会弄明白的。” 冷面说这话,并不一定真的会去,他想利用这句话,逼姐姐说出真相! 说完,他做出朝黑山走去的步姿,想借此骗得她相信。 他走个几步,东方白兰叫住了他,正当冷面心头高兴时,白兰接下来的一段话,又让他失望了。 白兰咬着嘴唇,很是愤怒地说:“你要是想去,那就去,我不拦你,要是死在了里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像你这样的,是第八百八十三个。” 说完,她气冲冲地走进小屋,不再管冷面了。 姐姐扔下那般狠话,冷面也是没法儿,自己不但没逼问出个结果,还把姐姐给惹生气了。 话说回来,姐说的第八百八十三个,是真的假的?冷面半信半疑,不能确定,想着想着,他不禁将目光对准黑山,指望凭借眼睛就能摸个明白。 这一望去,山体呈现黑色,独立存在,上面的森林很安静,不具生机,冷面没看出什么危险来。 但很快,他的目光注意到别的地方,不是山上,而是山的上空、周围,那些地方,有像有一些淡影的光线,时而可察,时而消失,这让冷面怀疑,是不是自身的错觉,又或者,那里真有某种怪异的光线? 冷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就为了问这个,连姐姐都惹生气了,对此,冷面很是羞愧,他朝小屋走去,想看看姐姐的情况,给她关心。 进到小屋后,冷面看见姐姐两手撑着手,眼睛直盯桌子,一筹莫展的样子。 看到姐姐这副样子,,冷面心头也不舒服,他走到东方白兰的身旁,诚恳的道歉:“姐,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追问的,惹你不高兴了,真的对不起!” “你想知道,对吧。” “没没没,没有,不想知道,不想――” 话未说完,东方白兰强硬地说:“想就想,别装样子。” 姐姐一凶,把他惊住了,他见姐姐态度强硬,干瞪着眼儿说:“嗯。” “既然想知道,那么接下来的话,你可得听好了。”姐姐把声音放得低沉,“这傲来小国里,存有一物,是令整个四星球都不得不忌惮的存在,他们的力量太过凶残,与其用厉害来形容,倒不如说是毁灭,这样的力量要是行走于人间,人间将永无宁日,甚至会走向灭亡,所以,必须把他们困在那山里。” 这一番话,不由得让冷面脊梁骨阵阵发凉,这看上去如此平静的黑山,竟然藏着可怕的生物。 “姐,姐,你说的,究竟是,是什么啊。” 东方白兰盯着他说:“妖!” 听见一个妖字,冷面差点吓尿了,人们在闲聊时,每每说起一个“妖”字,众人脸色无不大变,现在冷面的反应,也和他们一样。 失心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妖 看着冷面一脸的玲珑,东方白兰说:“竟然这么想听,就别被吓着啊!” 冷面张大双目,表示不信,他说:“姐,你骗人的吧,这世界上,哪里还有妖啊!” “我为何又要骗你,那山里头,就是困着一百三十四只妖。”她说完,手伸向桌上的书架,并未接触,手仅是做出吸引的动作,仿佛有魔力一般,书架上的一本黑色书,竟在她手的指挥下,一点一点地挪动,最后竟漂浮了起来,这一刻,门窗一下关上,很突然。 阳光被隔绝在外,屋里黑乎乎的一片,四周安静了,冷面现在,不明白姐姐想要干嘛,他也不好问,只是静静地等待。 黑暗中,隐隐约约还是看得清东西,东方白兰手里端着漂浮的书,她说:“冷面,给我看好了!” 说完,那黑色的书封绽放出四字金光“圣妖图鉴”。 冷面跟着名字念叨一遍,东方白兰便把书展开,那书里的妖怪图画照出金光,铺射在空中,黑暗的空中形成一幅图解。 显现出的第一幅画面,是一白象人身,那个象头,是有六根尖牙,中央的长鼻拖到地上。 东方白兰解释道:“这叫黄牙象妖,他的鼻子,可以噬魂,被他鼻子一闻,便是魂亡魄丧,另外,他还是个铜背铁身,周身硬似铁,坚不可摧。” 书页翻了一翻,出现了新的图案,那是一只展翅的金翅巨鸟,他伸展天生的喙爪,翘着金刚角,顶上是奕奕放光的宝珠,他的翎羽好似尖刀,齐刷刷地排在一起,上面的“金眼”仿佛在威慑对手,咄咄逼人。 “这是迦楼罗,比起刚刚的黄牙象妖,还要危险一个程度呢,只要他翅膀一扇,便是山崩海啸,无人能挡,他那一身翎羽,硬到可以切开钻石,并且可以像飞刀一般,抛射出去,一般来说,千丈之内,方可轻易杀一人,更可凭借一羽劈山。” 说完,姐姐手一抓,把书抓到手里,这时,门窗开了,她稳稳地把那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就给你看两只,其他的,没工夫跟你闲扯!” 冷面张着大嘴,表情僵硬,等阳光透窗照在他脸上,他的神情,才渐渐变得平静,在他的心中,莫名地有了一个问题,他很想问问姐姐,这个新的疑问,但是,他不知当问不当问,就是憋着,把那疑问,全憋在了脸上。 东方白兰一看,明白冷面心思,就说:“冷面,你是有什么要问我吗?” “是的,姐。”冷面脸微红,他摸着后脑勺,“我想问,姐姐你一直不想给我泄露这些,为何现在会愿意拿给我看那个。” “这个东西,并不是不能让人知道,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不是你一直缠着,我会一直把这个瞒着。” “哦,明白了,真没想到,东方姐姐这么厉害,竟然一个人镇守妖山!” “我只是负责看守,困住那些妖的,并不是我。” “不是姐姐,那是――” “行了,别问这么多,中午吃过饭,你就离开吧。” “姐。”冷面一声轻叫,似乎觉得姐姐有些抑郁,也许是刚刚的事,让她心里还有一丝不畅快吧。 “不要多想,我没有生气,只是中午的时候,你的伤差不多就痊愈了。” “哦,好吧。”冷面轻声一叹,“可我还想待一会儿。” “想待着?你要是留下来,我今晚上睡哪儿,还是你想让姐姐睡地上。” “没没没!”冷面摆手,慌忙解释道,他的脸颊,早已经出现一抹不好意思的微红。 的确,冷面不能一直待在姐姐的房里,他很无奈,叹一口气后说:“好吧,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中午我就走吧,不过,以后有空的话,我还是会回来看望姐姐的。” “好啊!”东方白兰眯眼笑笑,她被冷面这句话瞬间弄得暖心。 冷面看见姐姐开心,自己跟着开心,他傻笑两声,心头乐着。 东方笑着说:“傻弟弟,你虽然淘气,但还能记得情,姐姐心里,深感欣慰,平日,姐姐一人在这山里枯燥无聊,冷面你来,正好给我解了一下闷呢。” 这句话,说得冷面好像只是个解闷的,没啥重要性,冷面斜着眼,说道:“啊,我的作用,只是给姐姐你解闷啊,那以后还是不来看姐姐了。” “没有,没有,你以后来看我当然欢迎,最好的话,再给我带点儿礼物。” “礼物?啥礼物?” “杨梅,那玩意儿,我特爱吃!”姐姐一脸的兴奋。 “嗯,好。” 二人认识虽然不到一天,但是关系却很好,不知不觉中,就会感觉他们像亲姐弟。 “现在中午了,弄午饭喽。”姐姐透过窗,看看太阳的位置。 “嗯。”冷面点了点头。 姐姐走至灶前,开始做菜,姐姐手掌锅铲,在锅灶里舞刀弄枪,泼盐洒醋,薪火旺盛地燃烧,大股大股的清烟往窗在冒,飘到了小屋外。 很快,两碟略带酸味的青菜炒好。 姐姐把菜摆在房屋正中间的一张方桌上后,二人动起筷子,吃了起来,冷面吃第一口,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大爱,他对姐姐的厨艺赞不绝口,这两道小菜,味足带劲,入口……好吃。 外头的天,风和日丽,带一阵微风,挺适合赶路。 饭后,姐把冷面的衣服收来,让他穿上,两人走到门口,进行最后一番交谈。 姐姐望着冷面,拿出手里给他备好的两样东西,一样是地图手册,另一样是一根小小的棕色口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 “冷面,顺着子鼠凌界的黑色鼠墙,沿着左走。” “嗯。” 她把地图递给冷面,嘱咐道:“冷面,这个地图,我已经给你标好了位置,走迷糊的时候,就看看上边的路标,按路标走准没错,另外,还有这个。” 她又把棕色口袋塞冷面手里,冷面一看,不知是啥,便问:“姐,这是啥?” “黑米石,将一粒塞进一只老鼠的嘴里,就可以暂时关闭结界,安心通过了。” 冷面一听,心头兴奋,叫道:“谢谢姐!” “嗯。”东方白兰一个微笑,“对了,冷面,妖山一事,切不可跟任何人提起。” “嗯。”冷面点点头。 “那,你去吧。” “嗯。” 说完,冷面再次道谢,他把两样东西揣进怀里,走起大步,妥妥当当地上了路。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章:你怎么有妖气 冷面走远了,他的身影从东方白兰的眼底消失,白兰还傻傻的靠在门框上,目光定格在冷面消失的地方。 她美丽的双眼这么盯着,是在传达一种祝愿,祝愿冷面一路平安!希望弟弟一路走去,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白兰动容,她俏丽的脸上挂着微笑,动动嘴,柔和地说道:“哎,冷面,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白兰心中的甜头,久久没有散去,她还沉浸于感动之中,她心里,其实也愿意多留冷面几日,只是她所守护的,是妖山,这个任务,也是职责,作为妖山的守护者,不能将过多的精力停留在感情上。 她把目光对准妖山一瞥,眼里全是漠然,此刻的妖山上,大风刮得阴嗖嗖的,黑色,死寂,如同黑洞般深邃可怕。 风从她身边刮过,一片平静,白兰准备走进屋,下一刹那,她的内心,突增一丝极为不详的预感,一瞬间,她皱紧眉头,深深感受着一份恶意。 这一刻,一道如同利爪的黑风煞气奔她袭来,白兰察觉得有些晚,等她侧跳躲避时,那黑风利爪一手抓伤她的右臂。 溅出了一点鲜血,好在能及时躲开,她躲开后,黑风利爪抓向房屋,那一道风,凶悍,残暴,一抓就将半个房屋击碎。 这么巨大的威力,吓人不浅,白兰那俏脸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因为恐惧与不安,在微微抖动。 这一招突袭,防不胜防,要不是白兰先天察觉,铁定是要被那一招击中要害。 比起这个,白兰此刻很关心的,是谁在袭击自己,她从刚刚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一股极其邪恶的力量在周围,就在离自己不远处,那力量,似乎不像是人,因为那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他所散发出来的邪恶,在吞噬人的勇气,只到将人一并吞噬。 那东西,现在都没有现身,他藏匿在树从里的某处,隐隐作祟。 白兰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偷袭自己,他的目的,也不知道。 这一切,只有能等那躲躲藏藏的家伙暴露后,才会知晓,此刻,敌人在暗,白兰在明,她不会轻举妄动,只是将眼睛对准树丛,警惕下一次攻击。 白兰的心里莫名惊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朝她靠过来,她不敢想,在她心里唯一清楚的,是那股力量,那股令人畏惧的力量,吓得人心里阵阵发凉。 时间过去了一点,白兰的神经一直绷紧,出于这种压力,她朝树林里大喊:“是谁?是谁在那里?” 窸窸窣窣,不远处的树后,晃出一道黑影,他是人形,穿着一身黑袍,正徐步走来。 值得留意的是,他的黑袍背后,是一只白色魔眼图。 这个标志,已经是多次出现,此刻出现的这位,并非是千夜艾麻,也不是老者,好像另有其人。 黑色的帽檐遮住了他的上脸,他露的下嘴长着一条条的尖牙,那牙齿不是人牙,是兽牙,像老虎狮子之类的野兽牙,他的身上,是一身黄毛,就他整个形象来说,是一头猛兽,与猛兽有所不同的是,他能直立行走。 白兰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逼近,让白兰莫名地一丝惊慌,心中的那抹恐惧再不断放大,等他靠得近了,白兰的眉头收得更紧,此刻的她,似乎在那出现的家伙身上,看出就异样来。 正因如此,白兰仿佛知道了他的身份,她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与之同时出现的,是一阵疑问,白兰的脸上,除了紧张,还写了一脸的问号,他似乎对这家伙的身份,还有一阵吃惊! 白兰晃着脑袋,满脸不信地说:“你身上,怎么会有妖气!” 那人嬉皮,没有说语,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煞气,这煞气,乃妖气,不同于人之气,人之气,为普通气,跟妖之煞气,差异甚大,最大的差异,是一个吞噬,一个被吞噬,妖的煞气,可以吞掉人的气。 白兰正是察觉到这不同于人的煞气,才知晓这家伙是妖,这家伙是妖,确信无疑,可问题来了,这世间仅有的一百三十四只妖,早在四百年前都被困在了妖山,现在,在妖山外头出现了一只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只妖从那山里头逃了出来? 白兰回头瞥一眼身后的黑山,那山里,依旧风吹宁静,没有异样儿,她心想:“不可能,那山里的封印位没被挪动,定不可能产生缺口。” 她回头盯着那瘆人的妖,又是想:“所以,这家伙并不是从里面逃出来的,而是他本来就在人间!” 想到此,白兰被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敢想象,人间竟还有一只妖,这么多年来,人间都无妖怪作乱,更不曾听见关于“妖”的半点儿风声,这种情况,一点儿也不正常。 那只妖,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销声匿迹,无处可寻,在多年后的现在,他又突然冒了出来。 白兰搞不懂其中的所以然,只是那家伙这妖的身份,让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 那只妖微微抬头,露出红眼,一眼望过那座黑黑的妖山,说道:“我的兄弟们,原来都是困在那里啊,妖气这么重,整座山都弄得黑湫湫的。” “你是谁?”白兰从袍口里抽出一尺短刀,敌对那只妖,她那尖利的眼神在示威,不打算让妖怪靠近一步,“袭击我是何目的!” 妖怪把目光往下一移,才真正将目光放在东方白兰身上,他瞧了一会儿她,突然色咪咪地说:“小姐姐好漂亮哦,长得很正点啊!” 他露出的眼睛,以及发出的笑声里,都透露出一股色咪咪的味道。 没过多久,笑声戛然而止,他那张狮子脸上,变成一副狰狞模样,他说:“可惜了,你是该死的人类啊!”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平静,其中的味道,细思极恐。 白兰脸色苍白,这样的恐吓,让她越来越感到不详,对手可是妖,她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对于她而言,如今的境地已经无路可退了,她的头上,早已经冷汗淋漓了。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破甲符 风高天清,人心不寒而栗。 那妖怪已经盯了白兰已久,他的眼睛透露出寒光,丝毫没有被白兰的美丽动容,也许,就是因为白兰是人类,所以才没什么感觉吧,这么说来,之前的色咪咪,应当是他装出来的。 妖怪脸上除了恐怖,不可能含杂其他的表情,只要有人深深盯上,就会陷入无限恐怖当中。 四百多年了,妖怪在人类心中留下的阴影依然挥之不去。 此时,白兰十分紧张,一头冷汗,一般来说,一人想要战胜一只妖,所需要的能力,远远不只是气爆那么简单啊,除那之外,还需要顶级的太阳力。 要是有队友,作战当中紧密配合,战胜的几率会高许多,可是这个地方,仅有她一个人,而冷面,已经走得很远了。 对于白兰而言,冷面走了还是庆幸,因为她并不希望,那个无辜的小子白白牺牲,自己接下来,作为人,作为妖山的守护者,可能无法避免,要和这只妖怪发生战斗了。 那妖从白兰的眼睛里,看出了战斗的意志,他还依旧冷静,淡淡地开口说:“小姐姐,不用那么紧张,虽说你是人类,但我不一定会吃了你,刚刚的话,纯粹是逗你开心的。” 白兰僵硬地假笑几声,说:“呵呵,那可一点儿也不好笑!” “不过,你要活命,也总得努力点什么,那你努力点什么好呢,不如,你放我的兄弟们出来吧。”妖盯着那山,眼睛微微发红。 “很抱歉,我只是个看门的,没有那个权力,倒是你,你是谁?身上为何会有如此浓烈的妖气,所有的妖,不应该在四百年前全被困在妖山里头了吗?” 那妖像狮子一般,发出吓人的笑声,说:“说起来还真巧,我恰恰沉睡了快四百年了呢!” “什么!” 白兰好震惊,她的心里也开始弄明白了,这只妖怪,估计是在四百年前的那次事件中侥幸逃脱了,这么说来,四百年风风雨雨,不见妖踪,也就可以解释了。 那么,这只妖在妖界,又是怎样的地位呢?圣妖图鉴上,只有一百三十四只妖的资料,出现在白兰眼前的这只,身份不详。 “喂喂喂,小姐姐,你别岔开话题啊,我刚才问你,你能不能放了我那些兄弟?” “这个,就是你今日来的目的吗?” “是啊,所以我才问,你打算给我怎样的结果。”妖怪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兰,期待着她的答复。 白兰一脸正经,她站直身,面朝他说:“我说过了,打开封印,我没有那个权力,所以,绝不可能做职责以外的事,顺便告诉你我的职责是什么吧,我会守护妖山,绝不可能让里面的妖怪出来为祸人间,哪怕今天,我死在了这里,也同样是这句话。” 这话说出口,她的心中顿时舒心了不少,这段斩钉截铁的话,也是她不畏生死,决心守护封印到最后的战斗意志。 妖怪听了后,发出三声笑,笑声阴沉抑郁,诡异恐怖,听得白兰心头发麻,他的眼睛里,暴露出凶光,直照在白兰身上。 即使愤怒,他依旧带着假笑,说:“那就没办法了,你就给我去死吧。” 说完,从他袍子里飞出数道光芒,乍然一数,有九道,每一道光都是圆圆的,形状上,像是狮子头。 九道光芒像是真的狮子头,一个个地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撕咬而去,白兰见势,在空中翻腾,避开狮子头的攻击。 白兰全力集中在与九个狮子头的耗斗上,无心在注意其他的,忽然,一个真正的狮子头,拖着长长的脖子,像蛇一般,飞速袭来,白兰没有注意,被一口咬到了左肩。 那只突袭的狮子头,是那妖怪的手,他的手原来可以由爪子变成狮子头,并可以伸长。 白兰现在,被狮头按在地上跪着,她的双膝被死死压地地上,站不起来,她的行动就这样被狮子头给封锁住,不能站起身。 美丽的白兰很落魄,她粉黛的脸颊上多了一丝痛苦,看上去,让人心疼,惹人难受,这么一个楚楚动人,撩人心弦的佼人,要是把对手换作男人,铁定不忍心这么折磨她,事与愿违,她的对手偏偏是个没人性的妖怪! 霎那间,九个光狮子头齐扑上去,咬得她周身都是狮子头,牙齿刺入皮肤下很深,这一系列的伤,足够致命了。 白兰的眼睛不再转动,定格在一个方向,里面的光芒逐渐暗淡,变得跟死人一样,手也是自然地落在地上。 白兰的身体没了动静,唯一有的细微动静,也只是重力与风吹的影响,她好像死去了。 那妖望见白兰双目失光,头缓缓地下垂,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他说:“你是我醒来后,杀的第一个人类,这种手里沾着你们人类鲜血的感觉真不错啊!” 这场杀戮,打动人心,他都兴奋得想要大笑,这时候,白兰发生了变化,她的身体变成了金黄色的稻草,一阵狂风袭来,松软的稻草堆散了。 他见状,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个情况,身体就漂浮起来,不能着地,四肢被一股力量束缚在空中,下一刻,一把寒光刀在他背后一闪,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瞥,他身后,白兰拿着断刀抵住他的后背,弄得他脊梁骨阵阵发凉。 刀往他后背一挺,并没有将刀刺入皮肤,一般来说,妖躯都是十分坚硬的,普通的风刃要想伤妖,那是想都别想。 妖怪这时一声嬉笑,十分蔑视地说:“就你这种破铜烂铁也想伤人。” “当然!”白兰有力地回应道,声音很是自信,她手上加力,刀身猛地一挺,一刹间,妖怪瞳孔放大,他的后背,产生了一阵火辣的疼痛,这让他无比吃惊,拥有钢铁妖躯的他,竟然会受伤! “怎么会!我竟然会受伤!” 白兰淡然一笑,说:“这刀身上,缠着破甲符,对于你们妖类的金钢之躯,很有作用!” “破甲符!”妖怪心头一惊,“茅山,那帮臭术士,妖的闲事也敢来管!” 妖怪呼大气,怒冠冲天,朝天一身兽叫,白兰手里缠上黄符的刀,在更加用力往他身体里推进。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组织希,信息透露 血从伤口渗出点点,白兰的手因极度用力而开始晃动,白白的刀身发生扭曲,刀尖卡在肉里,不得往前。 妖怪的血肉比肌肤还硬,白兰使劲力气的一刺,刀尖却停留在肉的浅层,始终钻不深。 白兰奈这妖怪不得,她憋出一头汗水,刀尖跟妖躯较真,讨不到半点便宜,当刀身弯曲得不像样时,缠在刀上的黄符轻爆一声,发生了自燃,紧接着,扭曲的刀身被折断,沾着血的刀尖不知道弹飞到哪里去了。 她见刀断裂,面色顿时苍白,她被吓得傻愣,眼睛瞪得直直的,不曾眨一下,那刀破碎,就犹如希望破碎一般,狠狠地伤了白兰的心! 没想到,有着破甲符的刀,都无法深度地刺进他肉,不知这妖怪的血肉是有多硬,白兰皱眉,一脸慌神,她心想:“这家伙的肉,真的是出乎意料地硬!” 破甲符是白兰取胜用的王牌,结果对妖怪的作用不大,她连王牌都给丢了,接下来还有何计可施! 白兰愣住呆想,大脑短时间内是一片空白,脑海里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妖怪嘴角一扬,血红的眼睛盯着身后的白兰,似乎为自己的妖躯正正得意,他的手上泛起一阵光芒,黄毛竖起,血管在不断扩张,手臂变得粗壮,像更有力气一般。 那束缚他全身的力量,似乎不能在困住他了,他的手猛地一震,重获自由,他的胸口处,产生一道强烈的冲击波,将白兰重重弹开。 周围的树,地上的草,也被冲击弹得摇摇晃晃。 白兰在草坪上滑行了两丈,才站得稳脚,她停下来后,眼睛第一时间锁定妖怪,她现在又得重新制定方案了。 “我果然还是小瞧了妖躯的坚硬程度,用替身傀儡制造的机会,就这么给浪费了。” 妖怪着地后,用爪子摸到背上的伤口,沾上鲜血,摆到眼前一看,那爪子上的血印,仅有花瓣那么大点儿,他见后,不免轻笑一声,他的神情,是瞧不起这种程度的攻击,这么浅的伤口,完全可以被忽视掉,他说道:“搞了半天,才弄出这么一点儿血来,哼!” 白兰也陷入紧张,她即慌乱又思考着:“怎么办!破甲符都杀他不得,那一身铁躯,还有别的什么破法吗?另外,他身后的那个标志――” 想到这里,白兰神色凝重,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凝重,她之前在报纸上,看见过这个标志,现在她遇上了,一个和报纸上描述全然不同的人物,还是只妖,这将是一份重大情报。 那妖此刻,并没有急于战斗,他观望一下四周,看见那没了人形的稻草堆,他被风吹散,露出一个虚掩的地洞,从这里顺到自己脚下,有一条不大清晰的路径,草坪微微往下凹陷,好像底下被挖空一般。 刚刚开始,他还有些懵,没过多久,他瞪了大眼,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扭头看向身后,果不其然,他的身后有一个小小地洞。 地洞出现在他身后,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所有的现象在他眼底,一眼会意,他心想:“好一个人类啊,先是用替身傀儡承受了我所有的攻击,利用傀儡遮挡身体的同时,她发动土行符,身体钻进土里,并悄然转移到我身后,准备发起突袭,呵,我还一直以为,一切就那样结束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叫人耍了一通啊!” “如此周密的作战,出自一个女人的头脑,还真是了不起,我在她面前,倒还显得愚钝,傻得像头野兽啊!” 想到这一切,他得意的嘴脸一下垮掉了,对白兰也有了几分敬意,但依旧没有畏惧,他说:“小姐姐,看来不光人好看,头脑也很好嘛,要我对你做个评价的话,绝对是入了流的杀手,不过,一切周密的计划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根本改变不了战局。” 白兰一听,不能任由这妖灭了气势,她坚定着眼神,铿锵有力地回应道:“你那背上,不是已经出血了吗?那只是突破口而已,接下来,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哦?真的吗?”妖怪一声疑问,心里实则不信,他一阵伪笑,“那替身傀儡,是相当稀有的法器,难得你身上能出现,只可惜,那是一次性的用品,你的身上,估计没有第二个了吧,那么,你打算怎么躲过我的攻击,又打算什么伤到我呢!另外,还有一件事,你的太阳力,是漂浮之类的土系能力吧,漂浮啊,很弱的能力,对付我,真心不适合。” 白兰听着,虽然表面上不承认,但心里头却在这样想,不得不说,那妖说得都对,上述的问题,正是让白兰感到棘手的问题。 “你没有说错,那些问题的确让我头疼,不过,我手里面,可不知那么一点儿东西!” 说完从她那袍子里自然地下落出两卷黑白条纹卷轴,落到她手里头,左右各一个,卷轴上边写着一个“道”字。 妖怪用目光一瞥,嘴角发出蔑视的轻声,他根本没受惊吓,只是觉得无趣地说:“道宗法卷,你不会想拿这个对付我吧。” “怎么,有什么问题?” 白兰不知自己拿出两卷高级的法卷,为何不能没吓到他,还遭他此般蔑视。 妖怪见她疑惑,便回应道:“茅山的那点东西,你还真以为能够降妖啊,你手里头的东西,都伤不着我半根毫毛,还没之前的刀子痛。” “不能降妖?茅山术士向来称为降妖道人,怎么可能降不了妖!” “那种噱头,四百年前,他们就开始吹,一直吹到了现在,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脸。” “没凭没据,你说的也不过是废话!不值得信。”白兰将目光投向他的衣服,“另外,你参加了一个组织,对吧。” 那妖沉默一阵,淡然地说:“是啊,一个名叫‘希’的无聊组织,在这里边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希!” 这是那个组织的名字!很重要的情报!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世间无“降妖”二字 “希!”东方白兰把这个字记在心头,她看这妖怪很老实,就想深入了解组织的事,“‘希’是吗,你们这个组织最近在四星球活跃得很啊,我想知道,你们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你来这里,是组织下达的命令吗?” 妖怪倒也没有隐瞒,他很直白地说:“那些人想做什么,我可不想知道,至于我出现在这里,纯属我个人意愿!” 这话听上去,并不像瞎编乱造,值得相信。 “既然你这么不在意这个组织,那你加入它做甚?” 妖怪竖起右手食指,压在自个儿嘴唇上,嘘了一声,说:“这是秘密,我可不能随便告诉你。” 听到这话,白兰知道不能在深入了解了,但已知的情报,已经够多够重要了。 妖怪还盯着东方白兰,他说:“跟你说这么多,有点浪费口水啊,反正你是要死的,哎,一跟漂亮的小姐姐聊天就停不下来,这真是个不好的习惯啊!”他用手掌拍拍脑袋说。 此时,森林里萧萧瑟瑟,破财的木屋在风中,晃出摇摆的咚当声,空旷的草坪上,人与妖敌意对视。 “好了,不和你说多了,送你下地狱后,我还要想办法打破妖山的结界。”妖怪恢复本色,一脸凶煞地讲道。 话音刚落,白兰先手出击,妖怪太过于自信,从头到尾,浑身破绽,几乎任何水平的拳掌刀剑,都可以碰到他身,现在,白兰趁他他说话这个空档,舒展开手里的一份卷轴,那白白的卷轴页上,仅有一片火焰花纹,中间围绕一个火字。 她将图案对准妖怪,大喝一声:“降妖神火,放!” 呼呼呼―― 顿时间,从那卷轴里面喷发出一团巨大的艳丽火焰,朝四周不断扩散,范围极广,那阵阵烧人老命的火焰速度极快,朝着妖怪一阵奔袭。 这么猛劲的火焰喷发,妖怪但站在原地不动,他的样子,是十分自信,自认为自己能抗下这猛劲的火焰。 很快,巨大的火焰团将他吞没,他的身体,在火堆中感受火焰的灼热冲击。 猛劲过后,火焰开始消散,那藏在火堆当中的一切情况暴露出来,那地上,青色的草坪被烧了没,只留下一片狼藉的黑色土地,黑色的土地上,妖怪原封不动地站在那里,姿势没变,他全身的毛,经历了烈火的洗练,也丝毫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大火将妖怪吞没,他却毫发无伤,不知在那烈焰之中,他可曾眨过眼睛,此刻,他也就笑笑,朝东方白兰说:“怎么样,都和你说过了,茅山那点儿东西,对我起不了多大作用。” 这句话,并没有被白兰听进耳里,在他看见妖怪安然无恙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已经呆住了,她望着卷轴上的花纹,九花火纹当中,火字梵文,这是如假包换的降妖神火卷,不会有假。 几年前,白兰被调遣来镇守妖山,一个姓林的朋友给了她两卷法卷用来防身,以免遇到什么不测,可是现在,面临真正的妖,火焰却伤他不得,降妖二字也就成了笑话。 白兰搞不懂,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有些慌神,脸色淡白,嘴上不断地念叨:“怎么回事?这花纹,确实是降妖神火啊!” “神火?”妖怪蔑视的笑两嘴,“三昧这种低劣东西,也能称为神火?比起焚天紫,那可真是差了一大截!看来,是我沉睡得太久,人间许多事都不知情,一个小小的三昧,不知怎么就称作神火了!” 听完这句话,白兰心头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眼前的这个家伙,绝非是同一等级的战力,那妖怪,要高她太多太多! 即使明白了实力之间的差距,她依旧不会退缩,因为她是妖山的守护者,绝不能让这家伙阴谋得逞。 她拿起另外一卷轴,正准备使法,妖怪的狮子手就是袭来,她跃起躲避,将两指对准妖怪,往上一提,妖怪的身体,就漂浮起来。 妖怪感受到自己晃动的身体,就看白兰一眼,笑着说:“你这能力,比起我认识的一个人,那可得差远了,虽然我并不想夸赞人类,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厉害的家伙!” 妖怪口中说“他”时,眼底还是有一点点敬畏的,说完,妖怪大喝一声:“万吨妖躯。” 喊完,他的身体产生一些变化,全身的肌肤变成黑色,具备光泽,像是某种特重的金属,很快,他猛地下坠,像沉重的铅块一样,砸在地上,那地面被这一冲击,发生了塌陷,他所立处,被砸出一个大坑,坑的四周,被压力挤出一条条深深裂痕,整块地被他这么一冲击,变得皱巴巴的。 这样庞大的破坏规模,实属吓人,冲击过后,晃动不止,方圆二十丈内,无所不在动荡。 四周的树在晃,房子仍在坍塌,只留下一墙角,其他的都已变成废墟,尽管白兰漂浮在空中,没受震动的影响,但眼前的这幅场景还是撼动她的内心。 力量上的差距,真的不知一点点,这样的战斗,怎么打? 就在这时,她的脸被一块阴影盖住,等他注意到时,整个人瞬间惊呆了! 一个硕大的狮子头,有三个小屋那么大的头,正朝她冲撞而来。 这一招,范围很广,使用太阳力不知能否躲避,有一点可以确定,面对这么巨大的攻击,由不得内心存在片刻犹豫。 白兰是个急忙躲闪,她的身体往侧面一飘,还好赶得及时,没有被狮子头给碰到。 那狮子头往前冲,撞在那老鼠墙上才停下来,很快,狮子头又逐渐地变小,往回一缩,变成原先的爪子。 天啊!那妖怪的手究竟有几种变化,不仅可以伸长,变成狮子头,还能变得如此巨大!简直把灵活与力量集于一身了! 妖躯啊妖躯,真是叫人见识到你的变化莫测了! 白兰杀不了他,还要提防他那多变的招式,体力上又耗不过妖怪,这场战斗,东方白兰已经处于下风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白兰心中无比担心,担心自己守护不了妖山,她的身体开始乏累,战斗却不允许她休息,这场战斗,只要她稍稍不注意,就会丧命! 她的脑海里,开始打算另外一件事,那件事,似乎让她很犹豫,但她深知,那也是守护人间的唯一办法,所以她犹豫了一阵后,在心中坚定道:“要是我守不住,只能用那个办法了,虽然很痛苦,但作为妖山守护者,那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雷起作用 冲击结束后,妖怪一直盯着漂浮在空中的白兰,他微微皱眉,思索起来:“漂浮的能力,虽然攻击性不强,但还是十分碍事,简单迟钝的招式打不到她,那么,就做速度上的比拼吧。” 想到此,他仰天张大大嘴,从他那血盆大口当中,钻出来一个鼓鼓的肉囊,那肉囊不断膨胀,最终胀到屋子那么大。 那个肉色沾满黏稠口液的肉囊像颗心脏一样,反复地收缩膨胀,每隔一秒跳动一下。 东方白兰见势,面部多了些紧张,这是不安定的情绪,惹得她那脸少了几丝红润,失色苍白。 面临未知的攻击,心头难免会慌神,即使是身为一大战力的朱光使,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也依旧摆脱不了恐惧对内心的支配! 此刻的她,双眼盯着鼓鼓囊囊的肉球,眉头锁紧,心中在想:“他是打算干什么?这么大的肉球,是什么特殊的招式吗?” 这么一想,她咬咬牙,坚定一件事:“不管他是要干什么,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既然这样,得阻止他才行。” 想到此,她捏了捏手里还未开封的卷轴,一展而开,一丈长卷的中央,是闪电弧图,中有雷道二字,她摆好架势,大喝一声:“五道雷行!” 顿时间,从卷轴当中弹出一道白色雷电,劈在肉球上,那硕大的肉球上泛起电光,妖怪见势,心头一惊:“雷!” 惊雷击打过后,肉囊开始不断收缩,最终的大小变为之前的一半,白兰见状,心里也是有些吃惊,不清楚怎么回事,反正招式有了效果,说起来,之前的三昧火烧不了妖躯,使得白兰对那妖躯三分胆寒,因为妖躯的强大,她根本没指望雷电能起作用,只是不愿坐以待毙,拼尽全力也得阻止他。 正是因为这个念头,她才拿出道雷法卷来一搏,本来说,从一开始到那雷电击中肉球,白兰都没抱多大希望,等她发觉肉球在不断缩小,她才倍感惊喜,面容惊色,惊讶得快要尖叫出来! 她很兴奋,因为雷电起了大作用,只是有些可惜,那卷轴是一次性用品,不然的话,一定对着那肉球一顿猛地放电! 肉球的缩小在妖怪的意料之中,他知道雷电对其的影响,所以在白兰打出雷电的那一刻,就知道要出事。 看到肉球缩小了一般,妖怪的心头有些恼怒,他有些烦躁地说:“受到影响了啊,这肉囊是我体内对电流最敏感的器官,大多是肌肉组成,在电流的刺激下会发生收缩,虽说雷电并没有对我造成伤害,但改变了肉球的大小,这对我接下来要施展的术,影响不小啊!” “不过,就这般大小,就已经足够应对她了。” 他张大的嘴显露笑意,好似不管有没有那道雷电,最终结果都一样,所以,他心中的快乐未减半点。 于是乎,那个肉囊的顶端处,像开花苞一般绽放,在顶部留下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黑色洞口。 动静到这里又停止了,一切又归为平静,危险还没有发生,白兰一直警惕着,她得留意一切的变化,以免因为疏忽大意而中招。 忽然,从那黑洞里面飞出几道快闪的黑影,那些黑影是狮子头,不同于之前的是,这次的数量极多,那看上去,就是一丛丛的黑色飞物,掰指头数都数不过来。 肉球一点点缩小,所有的狮子头都从当中跑出后,肉球变成一条干瘪的肉带,缩回他嘴里,所有的狮子头大致一看,有四百来个,那些脑袋自带追踪能力,朝白兰飞行而去。 白兰见势,利用自身的能力在空中闪躲,她在空中翻腾身子,躲过各个方向袭来的狮子头,她的那般动作,灵活飘逸,为了不被狮子头给包围,她不断在空中转移位置,这是十分机智的打法。 地上的妖怪见围不住她,不骄不躁,安心看着,仿佛在精心看戏一般。 四百个飞行的狮子头,如此庞大的数字,白兰虽然没被困住,但面对如此数量的攻击,心身都倍感压力,要躲闪这等密度的攻击,每一下白兰都得倾尽全力,很难想象,要是她之前不用雷电削弱了妖怪的术,那会是多么庞大的数量啊! 那四百个头齐飞,黑压压地一片,像一只抓人的大手,从上往下一抓,逼得白兰退回地上。 退回地面的白兰抬头望了望天,那漫天狮子头再次朝她冲来,这样的场景惹人心怕,这无止境的攻击,只会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不知疲惫,根本不可能让人有逃走的可能。 白兰犹豫之际,那一堆堆的狮子头朝她砸来,白兰连续的三下后空翻,分别躲过了三次冲击。 这时,风声很大,吹得森林里沙沙作响,白兰动动耳朵,听见树叶声,下意识的朝森林瞥一眼,心想:“对了,可以躲进森林!” 说完,她往森林跑去,妖怪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一波狮子头朝她冲击,她只身一跃,恰好躲进了林子,那想蜂子一般多的头穷追不舍,纷纷钻进了森林。 “在森林里,由于树木的阻碍,那些脑袋的飞行速度会降低很多吧,不止如此,它们还更难形成高密度的包围圈,接下来对我而言,可就轻松了不少!” 此刻,她背后一个黑色脑袋朝她飞来,她一察觉,迅速低身捡起地上一根长树枝,注入黄气,反身朝那脑袋掷去, 那根犹如长针的黄光树枝,一下便贯穿了那个脑袋,将那脑袋死死地钉在了后头的树上。 妖怪在森林外悠然望着,他感叹道:“打算利用地形优势吗?怎么可能让你得逞!这片森林碍事的话,就让整片森林都消失掉吧。” 说完,他合并双掌,大喝一声:“狮子大开口!” 声音一喊出,那些脑袋变成了暗红色,脸部开始扭曲,狮子的眼睛、鼻子、耳朵全部陷进了肉里,剩下的嘴巴盖住了整张脸,尖牙变得更加尖利细长,此外,所有的头有意识地聚集,它们有序地排列出一纵一横,形成一面墙,遇到的树木,全被牙齿给咬碎。 这面带着尖牙的墙,就像一台巨大的收割机,斩断途经的一切树木,整片将被摧毁,地利已经消失,这种地毯式的攻击,在白兰身后追赶,她的处境,又变得很危险了。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百转金笼 东方白兰没有停过脚步,她看过身后的墙,深知情况危险,自己仿佛是只鸭子,被别人赶着走,不能回头。 要是说,只是逃命的话,被赶着走倒还没有什么,可是,她不能离妖山太远,不然,那妖怪可以伺机打破妖山的结界的。 因此,队伍当前被赶着走的局面,一定打破才行! 白兰就一边想一边跑,没过多久,她跑到了森林的尽头,遇到一面高高的崖壁,她无路可逃,只能面对那收割的墙壁! 树林里,晃出一阵阵震动,牙墙在森林里弄出轰轰响声,白兰利用能力,从地上取来两根木棒,附上气灵,眼睛看准强上的一个点,抛射出去。 黄树枝打在脑袋之间的连接处,没有刺穿,另外一根树枝射在口腔中,也没有刺穿。 这一现象被白兰所留意,她在心里开始思索:“似乎在合并连接后,脑袋以及连接处都具有一定强度的硬度,普通的攻击无法对牙墙进行破坏,所有的脑袋连接后,已经变成了一个整体,不能拆开,以墙面的形态来说,并不具备多大的灵活性,另外,脑袋变成这般模样后,眼睛鼻子都已经退化掉了,没有了五官就意味着,这面墙完全感知不到我的位置,也看不见我身后的石墙,这样一来,就好办了!” 当那牙墙逐渐逼近,白兰的身体快速向上漂浮,很快便离开了牙墙的攻击范围,那硕大的牙墙不在像之前单个的脑袋那般会追踪,只是一个劲地直冲,无视阻碍一般。 很快,一声砰地巨响,牙墙撞在那石头上,陷进了石壁中,不再弄出半点动响。 一切的一切,正如白兰想的那样,逃脱成功! 白兰看了看牙墙的状况,那石壁被被撞凹陷,尖利的长牙都刺进石头里,难以拔出,看到这个状况,她知道这些脑袋不会在碍着她了,她的心思便不在这些脑袋上停留。 话说。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回去,白兰两眼勾住远方,飘逸的身子往回飞去。 那原先的地方,草坪上,妖怪的身影正逐渐朝妖山挪去,他走着走着,听见后面隐隐作声,便是头一偏,一根黄木棍从他脸庞滑过,快速下滑,深深插在地上。 这种攻击,他完全不用躲,只是出于战斗本能,才无意识地躲了一下,他这时,将目光往后上方一瞥,看见了东方白兰,看到她从危机中脱身,一脸的惊喜意外,为此,他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转身说道:“哟,还活着啊,小姐姐真是福命,能在我手底下活这么长时间!” “我当然会活着,因为我要阻止你,拼掉性命也要阻止!” “哦?是吗?”听着白兰精彩的讲话,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微笑,好像有什么阴谋即将得逞,很快,白兰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像是受了伤。 奇怪!什么受的伤,除了最初被黑风爪一抓外,几次虽然都处于困境,但都没有受伤,那是怎么回事,是之前那一爪中毒吗? 只见白兰慢慢将目光移向背后,她的背后,有一个狮子头,深深地咬在他背上,鲜血的血从伤口处流出来,原本就红的红袍被血这么一染,变得格外的鲜艳,此外,他的身后,还有一大群狮子头正朝她袭来。 白兰的状态不大好,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白,一副憔悴模样,估计是伤口太深,失血所造成的,她微微抬头,将目光投向那一群脑袋,心想:“又切换成单个的形态了吗?大意了!” 这时,伤口又在发痛,疼得她虚闭上眼。 妖怪看着她难受模样,一脸的兴奋,说道:“哎,作为人类,你是真美,看你这么难受,我都有些舍不得了,不过,你今天得死在这里。” 说完,他是一阵畅快地大笑,似乎把储藏在体内的笑声都给释放出来了。 白兰用一根枝条附灵,插死了身后那个狮子头,并将它拔了下来,那头的牙齿被白兰的血染成了红色,之后,他迅速地从空中下来,半蹲在草坪上,现在的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最后一点力气,她打算在拼一次,只见她放慢呼吸,紧闭双目,两手掌朝向被毁的森林里,在她手上,慢慢浮现起一阵淡色黄光,森林里地上的树枝开始晃动,飕地一声,四周的细小树枝统统飞来,那数量的话,也有三十几根,那些木条漂浮在她周围,她用手指轻轻一点,一根枝条就泛起黄光,就这样,她用手指碰过每一块枝条,指条就都绽放出光芒。 一旁的妖怪看不懂,不知她给这么多枝条附灵是打算干什么,便只是静静地看,看她是要作何把戏。 她的上空,一片阴沉沉的黑暗,阳光被密密麻麻的狮子头遮住,弄得很下雨天一样,不过也差不多,因为那些狮子头,正像大雨一般倾盆而下,很快就会砸在白兰头上。 那围绕白兰的木棍均匀分布在她周身,她双手合掌,大念一声:“合击掌法·百转金笼!” 顿时间,她四周的枝条开始转动,转速愈来愈快,逐渐变成一道圆圆的黄色光影,那三十多根枝条如出一辙,都化为圆圆的光影,远处一望,仿佛有一只金笼罩住白兰的身体。 接下来,一幕惊奇,像雨狂下的脑袋一冲而下,几个,几十个,几百个,一同往她身上冲,浓密的攻击被那金笼弹开,放远望去,像是黑暗在吞噬光明,却怎么也吞噬不掉,白兰的防御技,对于这种密度类型的攻击相当有作用啊! 一旁的妖怪看见,也不得不感慨道:“这家伙还真是顽强啊,这样的的攻击都能抵挡得住,不过,也正如她的招式一样――百转金笼,虽说是防御住了,可自身处于那种防御状态,就和待在笼子里没什么区别,那么,既然她的待在那里面不能动弹,那我就送她一份大礼吧。” 说完,他一脸的邪恶,似乎在自信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信杀人,他此刻抬起脚,慢慢朝东方白兰走去。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报信 等一走近,他举起拳头,直往白兰冲去,白兰被大雨般的狮子头阻隔住视线,妖怪凭借金刚之躯,直接拱进狮子头堆里,他进到里面,离白兰近有咫尺,白兰发觉到他,一阵心惊肉跳,心想:“糟糕!这百转金笼虽然能挡住高密度的攻击,但防不了高强度的攻击,那妖怪的拳头,这金笼防不了!” 妖怪的拳头撞在那金笼上,巨大的冲力瞬间把笼子给打破了,一阵冲击,东方白兰飞了出去,她的身体冲进森林,连续撞断了五根粗树,身体在地上砸起一个大坑后,才停了下来。 那之后,白兰躺在那里没有动静,她的全身渗出鲜血,看上去,受了很严重的伤,估计无法在站起了,妖怪见势,知道白兰站不起来了,就张大嘴巴,把狮子头全给吸进了嘴里。 等个吸收完,他转身走向妖山,等离个十丈距离,两眼投向妖山,一阵打量:“一般来说,结界都是存在薄弱点的,不在里面就在外面,这妖山里,有我一百多个兄弟,这么多的妖的力量,要是薄弱点在里面,那一定早就打破结界了,那么,结界应当是在外面,在山外头有人守护就是证明,那么,薄弱点在外面的话。” 他动动嘴皮笑两声,又想道:“有薄弱点的话,只要不断用大强度的攻击,就算没有破解结界的近途,也一样可以打破,只不过,要花一点时间而已。” 的确,结界是可以强行打破的,只要攻击达到一定强度,就会对结界造成毁伤,要是一个普通人,可能实力不足,不具备破坏结界的能力,但对于一只妖而言,只是时间的问题。 妖怪伸出一根食指,指向那妖山,只见他指尖发出一道细小的白色激光,一道极快的激光朝山前进,还没进到山里,就像碰到一层透明的屏障,被阻隔下来的瞬间,发生了一通巨响,四周地动山摇。 晃动过后,妖山依旧是妖山,黑还是那般黑,妖怪打量一眼后,说:“没有打破,继续!” 说完,他的指尖再次集聚激光,之后又是一阵轰鸣。 每一通爆炸,都让地面一身颤抖,在那森林里,血泊被震出波纹,东方白兰浸在血里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她的眼睛动了动,慢慢睁开,一醒来,她就是一脸的痛苦,身上的伤太过严重,因为那一拳,她的身体受到重创,手脚的部分皮肉破开,渗出血来。 现在的她,浑身巨疼,无论皮肉、骨头还是内脏,全身所有的部分,几乎都已经被破坏了,她勉强用力,疼得叫出声来,但她忍住痛,慢慢地坐起来。 她喘两口气,用颤抖的手从袍子里取出一个小卷轴,解开系绳,卷轴一端滚进血泊之中,那卷轴当中显现出的字,是“鸟”字。 她呐喊一声:“解!” 喊完,卷轴处爆出一只鸟,那鸟胖胖的,长得像个木头,是一只亿木鸟。 她看着那只鸟,眼睛微张着,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难以维持这副样子,她喘两口气后,费力地对鸟儿说了句:“最新情报,背上有白色魔眼图的组织,名字为希,组织里的一个家伙的身份是――” 说到这里,白兰又吐一口鲜血,一阵咳嗽,那亿木鸟看到她的样子,紧张地嘎嘎叫,它的眼框里涌现泪水,在担心它的主人。 白兰养这只亿木鸟已经多年了,在白兰闷的时候,也是这只鸟陪她唠唠心,它一出现,就看见主人一身伤,很是心疼,可是自己只是一只鸟,做不了什么,只能挥舞翅膀,着急伤心。 白兰现在伤得很严重,她咳嗽后,忍住体内传来疼痛,说:“身份是妖!” 说完,她一阵狂咳不止。 嘎嘎―― 亿木鸟看着她,眼里的泪水落下。 咳嗽后,她也看看亿木鸟,试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不用会我担心,我没事的,你现……现在,赶紧把情报传达给星长。” 她说的轻巧,身上的伤却瞒不了它,鸟儿不愿挥翅走人,丢弃照顾它多年,陪伴它多年的主人。 嘎嘎―― 白兰看出它不愿走,就说:“孩子,听话,那个情报很重要,务必传达到……到星长那里,至于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飞吧。” 嘎嘎―― 鸟儿依旧不动翅膀,白兰立即朝她它大吼一声:“飞吧!” 这一声咆哮后,鸟儿含泪飞去。 白兰轻捏一下手臂,就是一阵巨疼,她试着忍住,在心里念想:“身体已经这样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接下来的痛苦,现在的情况,不得不用那办法了。” 她撑起身子,逐渐朝草坪走去。 妖怪还在轰炸,一点也不知疲倦,忽然,他听到身后一声喂,就转身一看,发现不远处,白兰靠在小屋残壁上,她的身体在墙面印出了血印来。 妖怪看见他,也就一声笑笑,觉得可怜,白兰现在的样子,真的狼狈不堪,妖怪甚至都不理解,都伤成那样了,还站起来干什么! 不能理解,很不能理解。 “喂,你还站起来干什么,真的有那么不怕死吗?” 这一声,他在质问白兰,他搞不懂,她究竟为何这般坚定,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血已经将身后的墙壁染得大半红。 白兰嘴角扬起微笑,她的左手,伸向头顶左上方木桩,说:“不是不怕,只是之前和你说过了,哪怕是死,身为妖山守护者的我,也会阻止,绝不让妖山里的妖逃掉一只!” 说得太猛,她再次咳血。 妖怪瞧一眼虚弱的白兰,说:“不得不说,你很有勇气,作为人类,还是个美丽的女人,让我有这敬佩,可是,以你现在的状态,你又能做什么呢!” “还能做一件事!”白兰回应后,手在木桩上作出一个下扯的动作,好像把什么隐形的东西给扯了下来,很快,那东西显现原形,是一根套着无数黄铃铛的红绳,那根绳子延伸的方向――是妖山! 这根绳子,到底牵扯到妖山什么!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柯罗诺之轮 妖怪将目光顺着绳索探去,转身后,他看见黑乎乎的妖山,山上的一切原型毕露,天的上空,旋转着一个大大的黑白太极,太极的上空,是一根根在太阳下发凉的光丝,在山根底,盘踞命、丑、福、赏、祸、罚六字银光,银字之外,一张土色的丝网架于天际,与天上那些光丝相连接,将整座山死死包围着。 白兰手里的那根红绳,每隔十寸系上一个黄铃,这样的铃铛,红绳上共有一万只,红绳从白兰的手里开始出发,延伸至妖山山顶,再从山顶紫光处进行螺旋式地缠绕,旋绕了有十几圈,一直缠绕到山脚底儿。 一万只黄玲,将个满山缠绕,远远见去,黑山之上,万铃晃动,激荡一阵清脆重叠的铃声,山上山下,都能清晰地听见。 妖怪两眼打量妖山上出现的各种现象,嘴角因为兴奋而上扬,他说:“呵,竟然是复合型封印,先是万索道玲缠绕满山,再是山体上下的太极封印、六极封印,封印之外,又有天罗与地网,封印和结界,都是顶级的啊,要是按照我刚才的攻击强度进行轰击,没有十天半个月定打不破,这么严密的结界,难怪能把一百多只妖怪困在这山头里四百多年!” 想到这里,他不禁捏起拳头,弄得骨头一阵当当响,牙关也咬得紧紧的,他那心中,仿佛有一股极强的怒火在燃烧,他死瞪着那些各种各样的封印结界,心头叫道:“此等作法真叫妖插翅难逃啊,那些人类,这些可恶的人类真是下足了血本,非得把我们妖族困死在里面不可!” 这时候,万索道玲之下,黑山森林之间,出现异常走动,依稀看去,像是有什么东西隐隐作动。 很快,那些东西统统现身,那是一群大型的妖怪,他们大多不为人形,更像野兽,当中有的像大象,有的像蜘蛛,有的想孔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那些可怕的妖,正成群地发出不同的哀嚎,像是被困在山中已久,饥渴难耐,积怨一身。 妖怪看见他们,身子一愣,瞳孔在不停地闪烁,他看到自己的兄弟们,心里涌现出一阵猛烈的感情热泉,他仅仅感觉一眨眼的工夫没见,却没感想已经过去了四百年,整整四百年! 他把帽檐放下来,激动地大喊:“大鹏,老象,大家都在啊!” 在他眼边,浮现一层流动泪水,那些妖怪看见了他的脸通通都在尖叫,有的叫一声大哥,有的叫一声首领,似乎都是在对那妖怪一声尊称。 白兰也听得清楚,她喘着大气,一副感觉快陷入昏迷的样子,她可能快撑不住了,即使这样,她也一直握住那根红绳不放。 他们看见妖山外头的首领,都十分激动,一个个都化为巨大的妖身,去冲击封印,哪知他们一碰上那万索道玲,铃铛就绽放红光,发出的声音迫使他们痛苦的尖叫,外头的那只妖怪也受到波及,他捂着头,压制疼痛,转身指着东方白兰叫道:“你快松手!不然我立马就杀了你!” 白兰微微一笑,说:“你要杀我,那是迟早的事,我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她说完,用手指弹一下黄铃铛,铃铛摇摆,与下一个铃铛进行相撞,并这样挨个挨个地撞进山里,很快,传递到山顶的撞击逐渐回来,伴随撞击而来的,是一道蕴藏在黄铃铛上的一道紫光。 当紫光经过撞击传递最后一个铃铛时,白兰伸手出去,竟将那道紫光接到手里,一开始,那光还是一团雾状,等在白兰手里一段时间,紫光就在他手里化形,变成一个烟状的紫色齿轮,齿轮的中央,仅有一根中等长的分针,在一点一滴的转动。 妖怪看见那东西,瞪直了大眼,一脸惊骇恐怖,像是心里被那一道寒气猛地一刺,他那抖动的声音都仿佛感染了寒气,他说:“这……这是――柯罗诺之轮!” 白兰看着那紫光齿轮,说道:“对,这是柯罗诺之轮,传说中掌控时间的至圣神器,据说一个柯罗诺之轮,可以控制的范围可以是一棵树、一块地、一座山头,甚至可以是一颗星球,而我手里头的这个,范围正是整座妖山!” 那妖怪一听,倒吸一口冷气,他一手扶着头,一手指着白兰慌忙叫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白兰微微一笑后,说:“听人说,这柯罗诺之轮被毁掉的话,所掌握的范围将会被时间所吞噬,化为乌有,不会存在于任何一个次元当中。” 听到这里,妖怪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他被吓傻了,这种事,他在过往自然有听闻,那柯罗诺之轮的威力,即使是一百只拥有钻石般坚不可摧的妖躯的妖怪,在这法器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可以说,柯罗诺之轮是妖山里面所有妖怪的命脉,掌握着每一只妖存活的时间。 在那妖山里的妖看见柯罗诺之轮,一个个无不脸色大变,堂堂的妖,竟吓得都瘫软在地上。 妖群当中,一只名为落伽池的红脸鱼妖,他一紧张,脸颊两旁的腮就会一张一合,嘴里还会吐泡泡,这时候,他正是这样,从他那嘴里,冒出几十个泡泡来。 紧张的他渴望活着,等了四百年的结果,不能是死亡啊,他在颤抖,嘴中的泡泡让他吐字不明,似乎是在说:“首领,首领,快阻止她啊!” 首领自然听见那话,但他只能干着急,他的速度不快,估计在他赶到白兰跟前的时候,那柯罗诺之轮就已经被毁了。 现在的他,立马对东方白兰好声好气,只恐不能唯听是从,他弯着腰说:“姐姐,姐姐,别别别,别那样,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只要你不那样做,我不杀你,还……还给你疗伤,可以不?” 白兰根本不信,他轻声一笑,说:“呵,人跟人谈条件,那还会守几分承诺,妖跟人,呵呵!” “小姐姐,我承诺你,一定会把你医好,只要你不那样做!” “医好?还真会蒙人,你是觉得,我对我身体的状况不够了解,还是你认为你自己打得那一拳不够威力啊!” 这一语,点破了妖怪的伪善,白兰心头知道,妖怪根本治不好她,只是在那儿胡咧咧,扯出大话想动摇白兰内心,可他很快明白了,他就算再说得好听,白兰都不会听他的,所以,他的脸逐渐变得阴沉,下一刻,他尖牙利齿狂叫道:“那样做的话,你自己也会死的吧,你应当也清楚,摧毁一个柯罗诺之轮,是要毁坏者献祭自身生命,并且过程极为痛苦,你个人类,打算让自己生不如死一次吗?” “我这样的身体,不用再在乎死亡与否了,那是注定的,至于痛苦,那并没有什么,在与你战斗的时候,作为妖山守护者,我就要已经有要承受痛苦的决心,谁也不可阻挡我!” 白兰的话语十分坚定,最后那段话更是喊了出来,惹人一身热血澎湃,她的坚定犹如顽石,将在历史长河涛涛之中,永垂不朽! 此等巾帼女杰,英雄气概,那远远望着她的妖族首领,都被她那气势逼出三粒冷汗。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与时间一起消失吧,妖山 白兰的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她快不行了,最后,她抬头望着那整座山头的妖,一个安详的微笑,她说:“那么,与时间一同消失吧,妖山!” 她说完,手指开始收动,满山的妖见状,吓得声声尖叫,妖怪首领也是怕了,一阵惊忙,立刻朝她奔去,只见这回,白兰手一包,五指抓住了那好似无形的紫色齿轮,开始用力地捏。 那柯罗诺之轮受到压迫,紫气钻进她五指内,顺着手臂蔓延,似乎要将全身占领,可以清晰地看见,她手臂上一条条紫色痕迹,正从手臂往胸膛钻去,那阵光,仿佛在伤害她的身体,迫使她发出痛苦的尖叫。 伴随力气的增加,痛苦的程度也在加深,最终,紫色的光条遍布全身,白兰仰天痛叫,她的眼鼻之中,都开始流血,她手里的柯罗诺之轮已经出现了裂纹。 啊―― 她的痛苦的叫声在四周激荡,飞到空中,哀转久绝。 这一通叫声之后,便不在有任何动静了,东方白兰的身体内是十道紫光,她低着头,手里头是一些破碎的紫色碎片,那柯罗诺之轮,被她给捏碎了。 妖怪首领的步伐停在半路,浑身僵硬,他两眼空空地瞪着碎片,心里深知,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捏碎了柯罗诺之轮的东方白兰身体虚弱,意识也开始模糊,她微微抬头,看一眼眼前的绿地,对于这个世界,她好想再说一声再见啊,可惜已经不行了。 这时候,东方白兰的身体,那座妖山,两个物体的中心点出现一个黑色漩涡,将物体扭曲、吸纳,活生生的人体,偌大的山头,都被那漩涡给吞噬,没过多久,山体和人都已经消失不见。 人消失后,风吹过草坪,嫩绿的草柔弱似的摇摆,风也吹向那妖山所伫立的大地,山已经不见,留下一片枯黄的大地。 此刻,来了一阵微风拂过妖怪的面庞,他却没有任何的知觉,鼓大的眼睛一直鼓着,张大的嘴也一直张着,他已经呆住了,站在这空旷的草地上,都望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也许,是打击太大了吧,他那脑海中,只有一阵嗡嗡响声。 等他回过神,也只是一副傻相,呆呆地观望四周,扭头的动作都十分迟钝,他观望四周,只有毁坏的痕迹一览无遗,其他的空空如也,有些东西,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在他心里的东西突然消失,让他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种地方是为了干什么?为何会在此?那些破坏的痕迹,是自己弄的吗? 哦! 他突然想了起来,想到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救自己的同类――妖,可是,妖呢? 妖怪首领不知道,只觉得空空的心头,一阵寒凉,他的兄弟,所有的妖怪,一只也没剩下,这个结果,他不能适应,更无法面对,他开始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个女人明明这么弱,竟然,竟然干掉了我所有的兄弟,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东方白兰破坏了他的美事,最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妖怪心中的狠无处宣泄,只见他一拳头砸向地面,地面瞬间凹下去,整块大地,都出现了深深的裂痕,随后,他朝天空愤怒地大吼:“人类!该死的人类,假仁假义,现在又来剥夺我的一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那之后,他将红红的眼睛对准在遥远的集市,一阵大呼气后,他朝那边跳走而去。 这一刻,天气依旧晴朗,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吉祥天!对于人而言,可能不是吧,因为在高天之上,有一层阴飕飕的风。 在子鼠凌界的某一处角落,冷面拿着手册,不停地瞄两眼四周,瞄个半天也不知道在瞄啥。 他皱紧眉头,用手指着手册上的一个红圈,再次瞄两眼四周,纳闷道:“唉,姐姐这红圈标注的十丈金麒麟是什么?是金色的麒麟雕像吗?那这话的意思是十丈高的金麒麟雕像喽。” 冷面摸不着头脑,也看不懂地图上的标注,方向自然有些迷失了,他弄不懂,心里就烦躁,他在心头叫道:“哎,要是东方姐在就好了,她肯定知道她标注的这个是什么,要不,回去找她问问?” 这个想法刚刚在他心头冒出,他就立刻打消这个念头:“不行,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怎么可能又回去呢?这样做的话,只是白白耽误地行程,才不要呢,我得节约时间,看看回去能不能赶上考试!” 此刻的冷面有些毛燥,更有几分怪怨东方姐的意思,怪她做个标注做得他倒懂不懂的,他的怨气是几分小孩子气,要是他知道东方姐此刻已不在人间的话,或许心里那零星半点儿的小孩子气都会烟消云散了吧。 只可惜,东方姐的事情,他还毫不知情,不然,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何种举动。 冷面已经决定了不回去,那么,所谓的金麒麟,究竟是什么呢? 其实,那是一种植物,高度不高,半丈左右,想必所谓的十丈金麒麟,应当是十丈长的一排金麒麟树,而不是十丈高的雕塑,这么说来,冷面完全理解错了。 冷面继续朝着前走,眼光放远一些,企图看到金色的麒麟雕像,可是那玩意儿根本没有,他怎么可能看得见! 之后,他感觉走了很久,就是没有看见雕塑,就在这时,他前面不远处出现了十丈金麒麟,他却浑然不知,完全没有留意,而且这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不知是要干嘛! 下一刻,冷面狠狠地跺脚,他根本搞不懂怎么看图,就一脸地厌烦,并叫道:“什么十丈金麒麟,都感觉走了百里地了,还没见那麒麟雕塑,难不成,那么大的雕塑还能被人偷走了不成!” 他叫唤后,一脸的红咚咚,终于,他忍不了了,说道:“不管了,走了这么远差不多也该到了!” 说完,他面朝那子鼠凌界走去,走到跟前后,从布袋里摸出一颗黑色的圆扁石头,心想:“这个就是黑米石了吧。” 他把石头塞到石老鼠嘴里,石老鼠的嘴就立马合上,同时,仿佛有什么机关被触动,那一根老鼠桩往地底一缩,留下一道供人通过的缝隙。 冷面从那儿进去后,先看见自己的左边,又是一子鼠墙,他看见后,并没有把目光停留在上面多时,而是转移目光看着远方。 他朝前走两步,看见远处高山下,黑压压地一片建筑,不清楚是什么,只觉得很是陌生,陌生得让冷面心里隐隐作怕,忽然,一闷棍从他身后袭来,正击在冷面后脑勺上,他感觉身体一沉,使不上力气,全身自然地倒在地上,在他还有一点微薄的意识时,他仿佛听见一些细碎的人声,好像是在说:“又有人来了!不错不错!” “这次来的家伙真是个不错的料子,应该可以多撑几年吧。” “什么几年,能挺过一年就不错啦!” “是啊是啊!” 交谈结束后,响起一阵邪恶笑声,冷面的身体也在这时被什么人挪动,冷面不知道,下一刻,他失去了意识! 失心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这是哪里,怎么有蛇 过了多久,冷面从昏迷中醒来,他感觉自己躺在某个潮湿的地方,四周一片吵闹,不是人群在喧哗,而是鞭打的声音加上叫骂声,除开声音外,他还感知到气味,四周很臭,是那种排泄物的恶臭,让人难以承受。 这时,冷面的脑袋还很昏沉,他的眼皮上有很重的压迫感,使他不能睁眼,冷面硬扛着这感觉,缓缓地把眼睛睁开,他看见天花板上暗淡的火光,一闪一烁的,感觉像是火把照亮似的。 冷面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由于身体还可以动,他扶着头缓缓坐起,一坐起来,他的眼前出现许多蹲着的人,那些人一个个的用双手抱住后脑勺,低头颤抖,一副惊慌受怕的样子。 他们为何这副模样,冷面不知道,于是,他将目光对准周围的环境,打算在周围找找原因,看看是什么让他们害怕。 他一眼看过四周,看见每隔五寸,插着一根木桩,那些木棒围成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除了正前面的门,再也没有别的出口,笼子四面的几根木桩上,歪歪扭扭地绑着火把,为四周提供暗淡的光,冷面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于一只笼子当中,而且,远不止这样,自己的左侧、右侧、前方,都有这样的笼子,笼子里面,全部蹲着人! 看见这一幕,冷面胆战心惊,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做家禽关起来了一样。 的确,冷面坐着的草堆上有少许的白毛,他的手指无意间抠进了草里,碰到一种潮湿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就是臭,整个笼子里的臭都是来源于草底下。 这个地方,好像是个猪圈! 哇!好恶心的地方,人在这种地方怎么受得了,冷面察觉这是个猪圈后,直接打起了干呕,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冷面在心中这么一问,他立刻就想起来了,自己通过子鼠凌界后,被人从背后给了一闷棍!哦,自己被什么人抓来关在这里,惨受虐待! 冷面有些受不了味,他捂住鼻子,对前面众人说了一句:“各位,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他一说话,所有人就转过身来,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冷面很纳闷,自己随口闹一句话,怎么让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还是一张张因害怕吓得发白的脸。 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皮鞭,正打在冷面脸上,直把他给打倒在地。 冷面一头栽在稻草堆上,他还没搞懂怎么个情况,就听见有人一阵大骂:“你娘的,谁让你开口说话的,真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冷面抬起头,看见笼子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一手挥舞着皮鞭,圆肥多油的面孔上挂一张愤怒吼叫的嘴。 冷面从地上爬起,盯着那个男人,挨了鞭子的他一脸恨意,那男人看见冷面不服的脸色,就是几分得意地怒叫:“怎么,你这下贱东西还不服打!” 说完,他又是一皮鞭下去,鞭子飞快,根本看不清从鞭头,冷面用手臂格挡,鞭条顺着他手缠绕几圈,绑得死死的,冷面乘机抓住鞭子,使出红色的气爆,将那长长的皮鞭炸得噼里啪啦响。 看见这一幕,那男人吓得往后退了退,背靠在后边的笼子上,他一脸的惊讶,头冒冷汗,不知这红头发的小鬼还是个练家子。 笼子里的人们似乎也对他的力量感到惊讶,但并没有因此高兴,似乎不认为这力量能够救得了他们,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老实待着。 冷面不介意周围有没有人为他欢呼,他只想先离开这恶臭的地方,再打听打听这地方的名字,在冷面心中似乎隐隐察觉到,这个地方――不是荆国! 这种感觉很真实,甚至都让他觉得害怕,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陌生的国家当中。 此时此刻,他还没闲工夫理睬这些负面情绪,他得逃出去! 他走到笼子前,再次使用气爆,将木笼子给炸开,八根木桩全碎! 他走了出去,走到刚刚挥自己鞭子的那个男人跟前,开始挥舞拳头,那家伙见状,吓得连忙大呼:“战侯大人,战侯大人,这里有人造反了!” “战侯大人!”冷面心头一愣,拳头没有砸下去,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嗖嗖声,一瞬间,一道黑影从他脚下掠过,没等冷面做出反应,就滑上了他的身体,将他给缠住。 “哦,就是你想造反是吧。”一个声音冒出来说道。 等冷面低头一看,才见是光滑的蟒蛇黄身,他的身体在束缚下不能动弹,巨大的缠绕力让他缴械投降,半点气都使不出,他微微偏一下脑袋,看见一张黄色的人脸,那是蟒蛇的头,蟒蛇的头是人脸! 这是一个蛇身人面的怪物啊! 冷面吓得一惊,他的嘴里念叨道:“怪物!” 那蛇听见这般称呼,很是生气,他缠绕得更加紧,似乎要把氧气从冷面的肺里全挤出来,他怒视着冷面,叫道:“你叫我什么,下溅东西,我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竟敢用如此卑劣的称呼来称呼我,找死不成!” 那笼子里的人看着冷面惨兮兮的模样,没有作声,他们安静地蹲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冷面的心脏受到压迫,一股火气正想往上冒,危机关头,人群当中一个老瘸子,一摇一摆地走过来,他在冷面身后跪下,准确地说,是给冷面身上的大人跪下。 他先磕两个头,求饶似的说道:“黄地大人,那小子新来的无知,请您放过他吧,他要是这么死了,死前对你也没什么尊敬,倒不如让他活,等他慢慢学乖,在尊称您一声大人,那样才是对你十足地尊敬啊。” 黄地听见这话,稍稍松开些身子,给冷面留一口喘息的机会,他望着老头的脸,说道:“我记得你是谁来着?” 老头和气地回应道:“大人,我姓张,叫张大力。” “哦,想起来了。”黄地一脸平淡地回想,“你这老头说话倒是挺顺耳,好吧,我就放过这小子,不过,既然这小子是新来的,那是哪个管事的没有给他扣脚镣,让他闹腾?” 那个挥鞭子的男人慢吞吞地举起手,他的脸色一阵苍白,身体在颤抖,即使怕到这种程度,也不敢不承认,因为他害怕更严重的后果。 他举起手后,抖动的声音说道:“大大……大人,是是……是我,因因……为没有脚镣了,我只是想……不扣的话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黄地一听,张嘴朝他飞去,一声啊的惨叫后,鲜血溅出!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章:万蛇国 黄地大人朝他飞去,人脸瞬间变成了蛇头,他的牙齿变得十分尖锐,一口便咬在了那人喉咙上,很快,被咬那人的面色已降为死人白,他的眼睛定格在上方,两只瞳孔黯淡无光,他死了。 黄地巨大的蛇嘴从那人的喉咙处挪开,可以看见,被咬出的四个小孔在大量地往外吐血,他的喉管错了位,并且被烛白给咬断。 黑天里,绑在笼子上的火把照到那尸体,尸体的脖子处明显变形,伤口正大口大口地朝外吐血,他的脸色如同死灰,一双死人眼定格住,看上去十分瘆人。 咬死那人后,黄地的头又变化为人头,牙齿也变为了人齿,他吐一口血色的唾沫,一脸厌弃地说:“办事不利,就得去死!” 这个声音,令无数人害怕,不敢抬头,大人在惩罚人的时候,没人敢多嘴半句,张大力也是等了半天,才敢对大人说:“黄地大人,我们的主管死了,以后谁来管我们这一帮子人呢?” 黄地回头瞥一眼张大力,就说:“你来吧,你顶替他,成为新的主管。” 张大力听后,一副开心地样子,他连忙给黄地磕头,说道:“谢谢黄地大人,谢谢黄地大人!” 黄地露出一个微笑,郑重其事地讲:“认真点干,管理好他们,要是到时候干不好,我下回我咬断的,可就是你的喉咙了。” 张大力听到这话,是怕也是喜,他给黄地再磕上几个头,谢道:“小的明白,黄地大人!” 这时候,右边的黑暗中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往那边望去,冷面刚刚被缠绕得全身无力,正趴在地上,他偏一下头,眼睛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 很快,那一行人都暴露在火光之下,那是一只银灰色的队伍,准确的说,他们一行人都不知算不算是人,为何这么说?因为他们全身,都盖有一层蛇的鳞片,看上去很坚硬,不像是假的,应当是确确实实长在肉上的,在他们的身后,有一根尾巴摇摇摆摆。 他们像是化为人形的蛇,在鳞片的颜色上稍有差别,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青色,他身后的,是一身白。 这个青色鳞片的是这里的二当家,他是黄地的二哥,名叫青竹,在他身后那些白色鳞甲的,是手下,他们的到来,无疑震惊人类,那些主管们见他来,全部跪下了。 他此刻,两眼盯着黄地,对他说道:“三弟,你下手还真狠啊,那人喉咙都给你咬穿了!” 黄地大人看见二哥来了,一副开兴的样子,他叫道:“二哥!” 他看看自身,感觉这般姿态不好见人,便是喊道:“变化,鳞蛇形态!” 很快,他的蟒蛇身开始变化,几下鼓动,蛇身逐渐化为人形,蛇身上长出了四肢,光滑的身躯上也覆上一层黄色鳞片,屁股后头,也是一根黄色的尾巴,鳞蛇形态,成功! 等他有了人形,就跑过去,一把抓住二哥的手,笑着说:“二哥,你咋有空来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大哥要我来查看一下情况。” “大哥又是这样,我做事有什么不放心的!”黄地大人老被大哥怀疑办事能力,心头不服。 “就是你办事,大哥才不放心,你看,这眼前是怎么个情况啊?”青竹借助火把的微光,两眼扫视过地上的张大力、冷面以及那个死去的人。 黄地被二哥又一质问,心头更气了,他猛踢冷面一脚,说:“这家伙想要闹事,我把他收拾了一顿,至于那个被杀掉的,不用在意,他就是一个办事不利的废人而已!” “哦,那除了这些,其他的还好吗?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吧?”青竹有些疑虑,便好生问一下。 “没有啥问题,这些奴隶老实得很,不老实的,全都干掉了,唯有那个家伙除外!”黄地一手指着冷面说,青竹顺着目光看到冷面,就问:“那为何不把他杀了呢?” “这家伙需要点折磨,而不只是单纯的死亡,所以暂时还不可能杀掉他!” 这句话冷面听得很清楚,他也是在此刻看清了自己的命运,自己坐以待毙的话,会是怎么个结果! “哦,这样啊,三弟,你爱玩就玩,但注意有个度,别引火烧身!” “放心吧二哥,这些都是臭虫,不可能翻得起身,你就放一万个心吧。”黄地说这话时,似乎真的把这些关押的人看作臭虫,一点也不觉得他能弄出多大动静,今天虽然动静大了些,但冷面不照样被他一招击倒了吗。 二哥青竹不语,也许是不好再说什么。 “二哥,你难得来一趟,今晚咋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嗯,你这边没出岔子的话,走吧。” “嗯嗯。”黄地一阵兴高采烈,对于二哥,他很热情,但对奴隶下属,他只有一张残忍阴狠的脸,“二哥,我上回抓到个老头,他拿竿赶着一头老牛在草地上走,被我们逮着,今晚,我们就把那牛……”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走着走着,黄地想道一件事,就对二哥说:“二哥,我还有件事要办,稍等片刻!” “嗯。” 青竹答应后,他开始往回走,等走到冷面跟前,他用脚一踹,把冷面的身体弄翻过来,并一脸踩在他胸口上,对他讲道:“小子,让你暂时活着,你可得学会对我的敬重啊,要是回来时,你还是这么不懂礼数,有你好受的。” 黄地朝冷面瞪两眼后,又在他身上踏两脚,看着冷面的狼狈,一阵得意的笑容就登上了脸,他一阵假笑,说道:“另外,欢迎来到万蛇国!” 万蛇国? 冷面心头一惊,这个名字被他记下了,他的心里有些震惊:“果然,我走错了地方,这里不是荆国,这可真是糟糕!” 黄地将他脚踏完后,下令让白色蛇人夜守这里,不让人有逃脱的可能,之后,他安心地带着二哥吃牛肉去,他们的身影,消失于黑暗之中。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逃不掉的 当张大力用余光看到那两人离开,这才将身上的动作放大胆一些,他立马扶起地上的冷面,将嘴凑到他耳边,小声叫道:“小子,我今日救了你,以后你可不能在生事端,不然――” 冷面没有理睬他,他用双手在身上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张大力见他不理睬自己,也就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问了句:“你在找什么?” 冷面依旧在找,他在身上摸不到,便按原路返回,进到猪圈里,在稻草堆上爬着找,找到起点,依旧没摸到他要找的东西! “你到底是找什么东西?”张大力跟在他身后,实在好奇,就又问了一遍。 冷面摸不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沉默片刻后,说道:“回家需要的东西,地图、黑米石,都不见了!” “回家?”张大力一阵开怀大笑,他的样子可乐了,像是听了好笑的笑话,能把肚子笑疼,“回家,回家,你可真逗!” 他笑得很欢,同时他也尽量克制自己的笑声,毕竟在这种地方,人连哭笑的权力都没有! 冷面愣了愣,他看不懂张大力这般笑声几个意思,就直问道:“老头儿,这有什么好笑的?” “好笑好笑,太好笑了!”他不断地压制笑声,但笑声就是停不下来,“你来到这种地方,居然还想着回去!” “回去怎么了?回家不好吗?家里有亲人,也有朋友,一切挺好的。” 听到这一番话,张大力的笑声中,逐渐多了几分苦味,他越来越笑不动,原本只是单纯地觉得搞笑,现在,每笑一下都觉得好累,仿佛大气都喘不上,所以,没过多久他便停了下来,此刻,他的眼里充满悲伤,令他窒息,为了不去承受痛苦,他将目光对准别处一眨,泪光中的悲伤就全收回心底去。 他不再讲话,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冷面看他不说话,也没有理睬他,就往外头走,估计是要离开这鬼地方。 当冷面从张大力身旁走过时,张大力手动了,他一手抓住冷面的手臂,淡淡地说一句:“别去,这里出不去的,你去了只是送死。” “老头儿,你尝试过吗?” 张大力将手拍在瘸腿上,用力一捏,痛心说道:“尝试过,用一条腿尝试过!” 冷面一见会意,张爷爷有过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只可惜在逃亡当中被抓了回来,并打断了左腿。 张大力回想起过去,也是一阵消沉,突然,他振奋起来,一手敲在冷面头上,斥道:“别老头儿老头儿的叫,没没大没小的,叫爷爷。” “爷爷,才不叫你。”冷面打量他全身,发觉他邋遢无比,想必和乞丐一个档次,“你这身份,不值得我这么称呼你吧。” “什么不值得,你现在和我不是一个样!” 冷面一声哼,显得十足的高傲,自以为自己身份显赫一般,他不打算在理会这糟老头子,就朝门走去,还说:“拜拜,老头儿,我去啦。” 张大力见他还要走,又是一顿劝阻:“所以,我才希望你别去,那些家伙很残暴,不会善待你的。” 冷面一阵嬉笑,说:“要是别人给我提醒,我可能就说谢谢了,可是老头儿,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配不上。” 张大力听见,气不打一处来,冷面这小子,竟然还会这么损人,难不成他就这么看不起奴隶,可他现在自己也是了啊。 他不清楚,冷面哪里来的自信,自己这般好言相劝,他都非要尝试,那好,让他去尝试,张大力身子一松,舒坦地坐在草地上,朝他手一挥,表示不在理睬他了,还说:“好啊,我不拦你了,你要走便走,看你等下怎么死的。” “放心,我不会死的,而且你也见不到我了。” 冷面扔下这句话,走到门前,他两眼扫视过四周,看那些蛇人的目光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借助天黑,他快速绕开每一个士兵,朝黑暗里冲刺。 这一切悄无声息,可惜,那些士兵有蛇的特性,什么气味离得远了很快就能感知到,于是,冷面刚跑没多久,那些士兵纷纷化为蟒蛇形态,在地上快速地梭动,疯狂地追捕冷面。 冷面听到后头动静,知道自己正被追击,便是毫无顾及,使出了追风,一霎间,红色的气犹如火把一般,在黑暗中尤其显眼。 冷面飞动,红光照到两旁的笼子上,这条路很长,笼子跟着没有尽头,冷面见状,有些吓坏了,到底有多少人,被关押在这里! 没等他惊讶完,他的身后、笼子上惊现几道蛇影,冷面心头一颤,知道那些士兵追上来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个快! 弹指间,蛇影纷纷朝他袭去,冷面见势,曲身一跃,像只小麻雀一般,朝天飞去,眼看就要挣脱,一个蛇头改了方向,瞬间缠绕在冷面身上,把冷面拉坠在地。 冷面被砸在地上,脑袋晕乎乎的,那些蛇又化作人形,站着围着他看,他们一边发出邪恶的笑声,一边在松筋骨。 很快,他们对冷面一顿毒打,冷面被打过程中,叫唤连天。 半刻钟后,猪圈里,张大力懒懒散散地躺着,眼睛虚闭着,他没有睡着,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很快,外头响起点动静,几个白鳞蛇人拖着半死不活的冷面过来,走到猪圈门口后,往里边一丢,就放了句话:“下次要是在想跑,就把你腿打断!” 说完,蛇人也散了,他们各自站回自己的岗位,一目凶煞地盯着笼子中人,盯得他们害怕,不敢有非分之想。 冷面的归来,让张大力张嘴大笑,蛇人在的时候,他用手捂住嘴,等个蛇人走了,他才舒心地大笑,他一边笑,一边爬到冷面身旁,看到他狼狈模样,别提有多得瑟,笑声接连不断的,也不怕梗着噎着,笼子里头安睡的人,有些被吵醒的,就起来说他两句,好长一段时间后,张大力的笑声才停下。 张大力停止了笑,用手摸遍冷面全身,摸时还一边对冷面讲:“小子,就说你会回来的,还不信我!” 等个摸完,他的神情放得平和,就叹道:“不错不错,这次打得够轻,你没有一根骨头断掉,看来新人还真是有不少优惠啊!” 冷面左脸发肿,上有紫色的血丝,他有气无力地说:“老头儿,瞧你说的。” “别不信,这可是真话,那些家伙,就是一次比一次下手重,越往后头越惨,有些逃得多的,被打得个体无完肤,打出内心阴影,叫人不敢作逃。” 冷面发出一声惊讶地感叹,张大力就笑笑,继续小声讲:“这里哪个人当初和你不一样,都逃过,只可惜都逃不脱,进了这里头,就给我老实点吧。” 这时,张大力说话的细碎声音被蛇人听到,蛇人走过来,指着他骂:“还说什么话呢,不想活命了是吧!” 张大力朝他跪下,好生好气地说:“大人,我在给他带脚镣呢!” 说时,他拿出一副黑色的脚镣,示意给蛇人,他见后,吼了句:“麻溜点!” 吼叫完,蛇人便走开了,张大力给他带上脚镣,发现他腿上绑着五枚银色镖,心头一慌,把那全拔掉埋在稻草下头。 武器这东西,是万万不能有的,不然蛇人当你图谋不轨,直接杀头,因此,张大力才做出此举,弄好后,他小声对冷面说:“给你带上脚镣,不然明天我就活不成,另外啊,希望你搞清楚现在的状态,我们不是这个国家的客人,而是这个国家的奴隶。” 他说完,又是几声嬉笑,他用手轻轻拍冷面的脸,对他说道:“睡了,故事明天再给你讲!”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再逃 第二天一早儿,阳光斜射万蛇国,山高险陡,大地一半明朗一半阴暗,阴阳割昏晓! 山之南,山脚下,那片黑压压、如同监狱的地方,还是一片灰蒙蒙,但已然能看清地上的路了。 这时候,每个笼子的主管开始挥鞭叫喊:“懒猪的些,还睡,全都给我起来!” 两百多个牢笼,里面的奴隶习惯性地抖抖身子,弯腰驼背,每一个人都是披头散发,身上肮脏无比,苍蝇从这个人的身上飞到那个人的身上,将所有人身体碰了个遍。 张大力也是主管了,他在吵闹中醒来,立即站直了身,威风似的大喊:“31号笼,全都起来干活!” 那一个个都站起,唯有冷面还搁地上躺着,张大力见势,慌慌张张地走到他身前,弯腰下去用手使劲晃他,口中朝他叫道:“喂,小娃子,快起来,起来干活!” 冷面由于伤势,半夜没怎么睡,现在,他脸上的浮肿已经消去,伤口也已经愈合,伤口不痛不痒,碍不着瞌睡,自然是不愿意起身的。 他要是不起来的话,张大力就得以管教不严的罪名受罚,那可是要死人的,所以,张大力必须把他弄醒。 他一边摇晃冷面,一边在他耳边大叫,可这样没法叫醒他,迫于无奈,他去领了一根皮鞭回来,重重地抽打在冷面身上,只见冷面身上一竖青一横紫,疼得他立即醒来。 冷面醒后,看见张大力对他抽打,一阵生气,他冲过去,拧着他衣服一提,一脸愤怒地盯着他说:“老头儿,你为什么打我,是想死吗?” 张大力有些害怕,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不起来了话,我会没命的!” 冷面听见这话,脸上的怒意逐渐消散,他把张大力放下来,不再说话,只是拖着沉重的脚镣,顺着人群走去。 一万多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沿路朝着左边滚滚而去,当中,不少听到鞭打声,主管挥舞着皮鞭,赶着一群奴隶,蛇人负责跟着,他们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未知的地方。 一刻钟后,他们走出了放置笼子的路段,眼前的景象是片花白,冷面被眼前的光闪得眯眼,等他慢慢地适应光线后,就能看清了,那是一片开石场,黑色山体被被挖开一角,露出一面白色的岩石,硕大的白色岩石面上,有几处闪晶晶的地方,整个石场的空中,漂浮着一层白色粉末。 奴隶们全被赶进了开石场,在这里开山挖石,就是他们的工作! 冷面一路而来,脸上都阴沉沉的,不大高兴,他可能觉得自己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又或者,还没待到一辈子就死了,他不甘心身为奴隶,不甘心看不到亲人朋友,这些这些,都因为他走错了地方,这真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张大力从后头看着冷面,静静地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冷面回头瞥一眼,看到张大力,满嘴恨意地说:“别来烦我!” 他们的步伐进到开石场,脚步踩在白色的半山坡上,开始开凿山体,在奴隶中央的主管们把脚站稳,他们不用干活,便露出得意的笑容,挺起腰杆,纷纷吆喝道:“有新来的不懂规矩的听好了,你们要负责挖一种石头,一种红色的晶体,挖到之后必须上交,不得私藏,只要一经发现,直接打死!” 这话一说,冷面的目光对准已经动手了的人身上,那些人用撅头敲击白色的岩石,他们从岩石当中,敲出一些红色的小晶块,那些石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那些石头,就是那些人想要开采的晶石吧,之后,凡是挖到那种石头,统统都上交到各个的主管手头。 冷面站在那儿发呆,被个别的主管看到,他上来就是一鞭子,朝冷面骂道:“你个死家伙,傻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干!” 冷面转身,开始动手开挖,那家伙笑着,又朝他后背打了一鞭子,这一鞭子,完全出于玩乐。 冷面这下怒了,他转身瞪了那主管一眼,把那主管吓了一跳。 他是主管,面子固然是要的,所以才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尖叫出丑,他心头一惊后,望一眼左右两边的人,装腔作势,假巴镇定地对冷面吼叫:“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这个声音,味道就比之前的减少了很多,冷面没有继续瞪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挖东西。 风卷残云,天气不好。 冷面挖东西,眼睛却不老实,他盯着四处望,似乎在望路线,从刚刚赶路开始,他就一直在东张西望,不知在望些什么。 张大力正站在一角看着冷面,他从刚刚就一直在关注他,此刻,他皱紧眉头,心头思索道:“那小子,在观察四周吗?似乎是在寻找最适合的逃脱路线啊!” 冷面的眼睛滑向右边,看见一个蛇人,又看了看身下,也站着一个蛇人,冷面昨日已经见识过那些蛇人的速度和力量,看到他们,喉咙处的一唾沫被吞了下去。 冷面的眼睛再次瞄其他的地方,他看见左下方,有许多棱角尖利的石头堆,冷面见到那个地方,心头好像在那块地上定格了。 下一刻,他丢下撅头,直朝那个方向追去,他的身体一动,那两个蛇人立即察觉,他们叫一声:“不要跑!” 叫完,他们立即追了上去,冷面使出追风,直奔左下方移去,他的速度很快,人群见到一团红,都不知道是人,只知一道红光一闪,什么东西从眼前飞过。 蛇人看见他速度快,不由得感叹一身:“好快,切换为蟒蛇形态追吧!” 冷面一听,心想:“果然!” 他好像猜中了什么,脸上显得更加自信,速度也放快了些,那两个蛇人瞬间化为蛇形,在岩石上滑动,他们跟在冷面后头追着。 白色的身躯在白岩上快速滑动,突然,两声啊地惨叫! 蛇人的蛇身,被那石头划出几道大口子,他们停了下来,爬在石头上痛叫,离得远一点的蛇人听见叫声,也纷纷朝这边赶来,不过以他们的速度,是追不上冷面了。 冷面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受伤的两个蛇人,他不禁一笑,很是得意,当他回过头时,才发现――一张大网正朝他扑来。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全是战侯 大网的袭来,无疑让冷面意外,这个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下一刻,他被网住了,无法挣脱,只能在地上抓狂。 那些赶到的蛇人看到同类受伤,对冷面一阵恼火,他们愤怒难平,就围着冷面,将他毒打了一顿,嘴中还骂道下贱物种,敢伤同伴,身躯娇贵之类的!这回,他们下手可就没有上回那么轻了,拳脚下去,一拳一脚都溅血,很快,冷面被打得遍体鳞伤! 那在一旁看着一切的张大力摆摆脑袋,心头叹道:“哎,那小娃挺聪明的,知道利用地形来逃脱,他好像,对烛龙族的形态弱点有所了解,另外,还有那招式,有些特别,那是人类没有的速度,用来逃跑的确不错,只可惜,他并不完全了解这里设置了什么机关,那喷网机隐藏在边缘看不见的角落处嘞,哎,之前在路上,我就看穿了他心思,本想告诉他的,被他一凶,哎!” 蛇人修理冷面一顿,等个打累了,他们自然就停了下来,冷面的身上全是血,血液从他身上流淌到岩石上。 他们大喘粗气,朝冷面叫道:“小子命可真硬,今天本来是打算把你打死在这里的,可我们打累了你都不死,就留你一条干活的命,以后给我老实干活,要是又想跑,非打死你不可!” 蛇人朝冷面踢两脚后,就扶着受伤的同伴离开了,剩下一些空闲的蛇人,就分散开来巡逻,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张大力等那些家伙都走了,才走到冷面身旁,把他身上的网扒开,瞧瞧他模样,一身皮肉绽开,不忍直视,他拍拍冷面的脸,掐一下他人中,让他头脑保持清醒,别昏睡过去,他身上的血就得太多,在这种场所根本没有止血的工具,冷面能不能活,只有听天由命了。 天气逐渐阴了下来,冷面所失之血已经将白岩染红一片,血迹有一丈长,看上去十分吓人,周围的奴隶与冷面素不相识,毫无相干,只是拿着镢头在那敲击,做自己该做的,他们一镢头下去,根本没期待挖出的结果,有与没有,都无关紧要,他们的肢体、目光,只是在表示一份工作而已,重复,不断重复,不断重复一个动作!眼睛当中却不具备光芒,这不是热爱,而是麻木。 他们曾经也想过逃脱,只是饱受摧残之后,就习惯这种压迫,成为了真正的奴隶! 一个时辰后,冷面转了转眼睛,他的意识好似清醒,也能够看清眼前的张大力了,张大力见他眼珠子活灵,知道他恢复了意识,就对他喊到:“小娃,小娃,你醒了?” 这呼唤声冷面听得见,他自然而然地坐起来,脸上不沾丝毫的痛苦,只是问:“老头儿,我睡了多久了?” 张大力看着他,满目疑光,他的下巴微微下坠,惊讶得合不拢嘴,他打量一下冷面全身,那才叫一惊,冷面全身的伤口都已愈合,之前张大力还用手摸出骨伤――冷面的左腿小骨被打断了。 现在,他再用手去试探,伤势竟然好了,冷面全身的伤用了一个时辰就痊愈了,难以置信! 冷面这个新来的,愈来愈值得张大力的关注了,他在想:“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神奇之处?这么重的伤都能愈合,不简单啊。” 这时,冷面一手抓着心脏处,他那心脏像在剧痛,砰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变得很大,冷面能清楚地听见,那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产生一阵钻心的绞痛,好像什么东西被心脏锁死了,冷面的脸,已经疼得扭曲了,这痛苦似乎很难承受! “怎么了?”张大力看不懂情况,只能在一旁急切地问道。 冷面疼得厉害,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心……心……心脏!” 说完,冷面晕倒了过去,之后的一个下午,他都没有醒来,收工后,张大力默默地背着他回笼子,路上,张大力的脚一抖一抖的,因为年纪大了,背着人走不了太远,他喘粗气,抹去汗珠,强撑着把冷面带回去。 当冷面睁开眼时,就已经在牢笼当中了,他坐起身,看看四周的情况,大家都睡了,只有张大力一个人没睡,他靠在笼子上,双眼望着醒来的冷面,说了声:“醒来了?” “嗯。”冷面点点头。 他将目光对准一把火把,火把的光亮映入眼帘,他感叹一声:“你就真的这么想回家?” “嗯。” 这个问题明显是废话,真搞不懂为何还要问。 “那你对回家抱有怎样的决心?” “能阻挡我回家的,只有死亡一条路。”冷面毅然决然地说,他的眼神十分坚定。 “那有一个机会,也许能帮你回家,你愿不愿意尝试?” 冷面一听,立马鼓大了眼睛,变得激动无比,声音跟着大了起来:“真的?” 张大力被他吓了一跳,立马朝他嘘一声,示意他小点声,冷面点头回应,不再闹半点声音,安心听张大力讲话。 “据小道消息,后天有朱光使者会来万蛇国,会见这里的大当家――烛红,也就是昨天你见过那一白一青两个蛇人的大哥。” “这个与我们有何相干?” 张大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关系大了,奴隶制度是不被四星球所允许,万蛇国这么做,完全是见不得光的,所以那一天,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朱光使者看见一个奴隶!” 冷面兴奋地点点头。 “恰好这么重要的日子,那边比较缺少人手,所以,会有一批奴隶往那边运送,用于打杂,这样一来,我们机会就来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挑人呢?” “明天!” 冷面认真地听着,这事关他后天能否逃脱,必须认真对待。 “我给你讲好了,确定要做吗?” “嗯。”冷面坚定地回答道。 这件事定下来之后,冷面向张大力讨教一些疑问,他问道:“老头儿,为什么四星球不允许奴隶制度,万蛇国却偏偏要这么做呢?” 张大力听着老头儿,总觉得别扭,就说:“叫爷爷,叫爷爷才跟你讲!” 冷面斜视他一眼,轻视地说:“你这身份合适吗?你是乞丐啊!” “怎么,这都做不到,那你还是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张大力一番威胁后,冷面放乖了,没有什么比回家更重要的了,他便临时妥协道:“好好,我叫,我叫,张爷爷!” 听到称呼,他高兴地答应了,很快,他的心里生起疑问,就问:“对了,小娃,你为啥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 冷面哼一声,高傲无比,直说道:“因为我是要追求战侯的男人!” “战侯是吗?我刚好要说这个嘞。” “嗯?”冷面疑惑,“这和战侯有什么关系?” 张大力捋捋胡须,给出答案:“这里的蛇人地位高,需要拿其他种族来践踏,替他们工作。” “地位高?”冷面似乎有一点点懂了。 “万蛇国是一个独特的国家,里面居住的一族叫阴族,也就是你所看见的那些蛇人,阴族因自身的力量令他国人民恐怖惧怕,经过多国协商,一致决定,对阴族进行限足,不能活动于其他国家的领土,只能活动于本土,当然,这个决定很快引起了阴族的不满,他们便开始四处闹事,星长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 “什么决定?” “让阴族的每一个子民都成为响当当的‘战侯’大人!” “啊!” 冷面大惊,他没敢想,自己梦寐以求的地位“战侯”,到了这个国家,竟成了人人一样的玩意儿,实在让人不适。 “得到这么尊贵的名号,阴族自然就放乖了,不过,那也只是表面现象,地位的上升只是星长给予的名号,没有实权,他们感受不到自身的尊贵,所以,需要奴隶!” “什么?” 冷面鼓大了眼睛,万万不敢相信,奴隶竟然是这么来的,四周的灯光很暗,蛇人们都已经睡着,没有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张大力神情凝重,继续讲述道:“因此,他们通过各种途经,把弄来的异种族进行压迫,能提升自身的愉悦感,种族的优越感,他们还声称,没有任何一个种族不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人族给了阴族‘战侯’威望,人族还反被阴族所奴隶,这是多么让人觉得讽刺的事情!” 张大力说完,不禁苦笑两声,人族待在牢笼里那般窘迫,却也只能无力叹息,在麻木中死去。 “那么,他们今天叫我们挖的这种石头是什么?” “鳞石,一种食用后,可以提升他们鳞片硬度的石头。” “哦,这样哦。” “叹!”张大力一口长叹,看了看天色,知时已入三更,“好了,天也不早了,有什么话,明早儿在嘱咐你,现在先养足精神,睡觉吧。” “嗯。” 冷面应声后,两人蜷缩身子,躺在拥挤的稻草堆上,笼子上挂着的火把发出一片昏暗的光,四周一点光明,大片黑暗,没有声音,一切死气沉沉,不知道,明天会是个怎样的明天!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忍受 第二天一早儿,天还是一片灰蒙蒙的,远边就传来一片脚步声,很快,主管用鞭头把手敲击木架子,并朝自家管理的笼子喝道:“懒猪,全部起来!起来起来!烛白大人有事对要坐,全都给我挺直了腰,漏个见面!” 主管地一阵叫唤后,奴隶们纷纷醒来,他们拍拍灰,微微整理下头发,都个站好,很快,黄地大人带着四个白鳞蛇人走了过来,他们从一号笼子开始挑起,挑中的人放出牢笼,乖乖地站在笼子外。 没要多久,黄地挑到了三十一号笼,他站在勉强修好的31号笼子前,瞄一眼笼子里的人,看见红发的冷面,特别留意了一下,就指着冷面说:“喂!红头发的那个小子,学会尊重了吗?” 冷面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学会了。” “那你叫我叫什么?”他一直盯着冷面,看看冷面如何作态。 冷面很平和地回应道:“大人!” “不错不错,是变得规矩了,那么,你称呼自己作什么?”因为得意,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个微笑又盯着冷面,看他作态。 冷面这下懵了,他说:“这个还……还要怎么称呼啊!” 黄地的眼色,一下变得冷淡,他很顽皮地说:“当然叫自己小狗喽,学狗汪汪叫不是挺好?” 他说完,一阵哈哈大笑,这是肆无忌惮的嘲笑,完全没把冷面看在眼底,冷面听到,心头一阵气,他的手捏得很响,骨头似乎碎掉了。 张大力观察细微,看出冷面心中怒火,从后面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将嘴凑到他耳旁说:“小子别冲动,小不惹则乱大谋。” 张大力给他传话这一幕,被黄地给看见了,他立马质问张大力:“张老头,你悄悄咪咪地跟他说些什么?” 传话被发现了,张大力不慌不忙,一副平和作态,好像这样的状况,他早已司空见惯一般,所以可以冷静面对,他说:“黄地大人,这娃子愚笨,我在点拨他如何回答你问题。” “哦?”他的目光又回到冷面身上,“那你说,你称呼自己什么?” 冷面一脸阴沉,他在沉默,大概是在冥思,没过多久,他回应黄地:“我叫小狗!” “不不不,不够准确,是狗的话,怎么不会狗叫呢?”他一脸坏意地瞧着冷面,期待他的狗叫表演,冷面现在必须容忍,叫两声狗叫而已,没啥好丢人的。 心思放开后,他轻微地叫两声:“汪,汪汪,汪汪汪!” 叫声逐渐变大,四周的人听见后,除了张大力,无不都在大笑,黄地大人在笑,白鳞蛇人在笑,主管在笑,笼子的奴隶也在笑,所有人都在笑! 这一阵阵嘲笑声,冷面早已经习惯,没什么承受不了的,关键是,接下来的计划,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黄地等笑够了,就安静下来,四周也跟着安静了,他对冷面说:“小子,你挺规矩,跟着来吧,另外,张老头也来。” 行了! 两人心头都是一惊,连忙应声说谢谢,士兵打开牢笼后,他俩走出了笼子。 黄地回头看看人数,也有五十几个了,便对士兵说道:“出发吧。” 士兵看了看人数,反问一声:“黄地大人,这么几个人够吗?” “用不着多少人手,出发吧。” “是。” 他们即刻启程,这么一只押运奴隶的队伍,黄地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奴隶排成的长长队伍,队伍的两头各有两个士兵,盯着队伍,维持秩序,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中途跑掉。 奴隶脚下的脚镣叮当响着,在空旷的平原上响得寂寥,冷面和张大力站在队伍的中央,他们隔前后都远,士兵应该都听不到他们的讲话,所以在路上,张大力给冷面说了几个情况。 这次朱光使会来,是为了送上俸禄,他们战侯实权没有,但却俸禄还是年年都有的,他们出入的地方,是章尾堂,那是一个很大的红色殿堂,注意,顶峰的建筑都有士兵把守,要想办法避开耳目,等朱光使者一来,找机会进到大殿,进了大殿就万事大吉了! 在这个国家,无疑要小心三个家伙,第一是黄地,第二是青竹,第三是红日,他们是这里的三个当家,三人当中,红日的能力最为可怕,不要与他接触,最好碰都不要碰上! 另外还有一件事,小娃你也应该清楚,那阴族的蛇人有两种形态,第一种是蟒蛇形态,化为这种形态,身体会变得柔韧,可以改变超快形变,速度、力量都会大大提升,他们这种形态下的必杀是缠绕。第二种是鳞蛇形态,这种形态具有四肢,铁甲般的躯壳,以及致人死地的毒牙、超级敏锐的嗅觉,冷感应、热感应。 冷面很上心,他点了点头,把事都记在心里,出逃之事,绝不可出半点差错! 这时,路况发生了了变化,他们本来在大道上走,四周是黄色的枯树,而现在,他们已经步入一条长长的峡谷之中,在谷底往天空上,两边的黄石壁遮挡,就留下一条白白的线,这就是人们俗称的“一线天”了。 谷底的路不平,有不少大石四处堆着,给原本就显得狭小的谷底添堵,因此,行程在这里减慢了许多,峡谷上空传来老鹰叫,似乎有一只老鹰在上空盘旋! 等出了峡谷,右侧种有一些小花,再行不久,就看见两座相隔十丈的黑色山头,山头顶上,架有一悬索木板桥,连接两旁的高堂大殿,这两座山,一座名为钟山,一座名为章尾山,章尾山上大殿红堂,就名章尾堂,两山之高,有三百丈,不是高耸入云,也叫人入步甚危。 那盘绕在山间,那依稀可见的上山道路,是宽窄不定、凹凸不平的蜿蜒石路,青苍草树将路遮遮掩掩,一股浓重的森林气息,不知道草丛之中会不会有蛇,当然了,就算有蛇,也没有这些蛇人可怕!一个普通的白鳞蛇人都可以将冷面打倒,强大是一定的。 冷面看着山,对风景丝毫不敢兴趣,他在意的,是能否回家,此刻,他将目光投向山顶,望见那黑瓦红房的一角,目光坚定,他在想:“这次一定要成功啊,友子,娘亲,我会回来见你们的。” 不久后,他们抵达钟山脚下,在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处极为隐蔽的洞穴,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发现那个洞穴,他们只是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挪身上山。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纯真的孩子 花了一点时间,他们上到了钟山的半山腰,那儿还有一条隐匿的小路,他们顺着那路走,走过不久,就看见路的尽头,有一个被草丛遮挡住的洞口,洞口不大,人要驼着背才能钻进去,黄地把奴隶往那儿带,让他们一个挨着一个的进去,冷面看见洞,又朝顶上一望,心头惊叹:“不是上到顶上去吗?” 他被推进了山洞,其他也在朝里头赶,洞里边不是很黑,没有潮湿,反而有些燥热,感觉很适合蛇人居住。 洞里面,地面很平稳,顶上是各种形状的怪石,其中钩子状的甚多,在洞里,有一大锅灶,以及摆放灶具的台子,还有一岩石砌成的水缸,另一边,推着柴火,此刻,洞里有十几个人正在务农,劈砍、挑水、炒菜,各自都在忙乎,作活的人,有净衣的,也有污衣的,净衣的做干净活儿,污衣的做点儿脏活儿,冷面们就是一身脏,所以负责劈劈柴,搬东西等等。 冷面的心此刻很乱,要是不上顶峰去,那可就有好长一段距离,想要跑到章尾堂去,难度又要高上一层。 况且,他上的是钟山,朱光使走的是章尾山,不同路,不可能来个半路打劫,总之,不好的因素全站在冷面这一边了。 这时,黄地大人朝他们叫唤两声:“你们这些脏衣服的,就做些粗活,别靠近水源,也别靠近食物,东西要是给你们整污了,就杀了你们。” 这一声威的确吓到了奴隶,他们嘴中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叹后,纷纷都放乖了,一个个的跑到柴火堆处,开始劳作。 黄地命令两个留在洞口把守,自己先行离开,估计是上到顶上见他的大哥去了。 冷面坐在士兵望不到口前的墙角处,闭目冥想,他现在根本无心做事,他关心的是逃亡,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 张大力将身子靠了过来,问他:“怎么,心头不高兴?” 冷面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没事,做得成就做,做不成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吧。”张大力说完,拍了拍冷面肩膀,就起身干活去了。 冷面依旧闭目,一脸愁苦,这事情要想成功有些难,那上边两座大殿,有蛇人把守四面八方,守卫森严,绝不可能让一只鸟头飞过。 冷面越想越觉得不顺心,脸上苦到不行,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喊出一声“嚯”,这个声音很有精神,一下就吸引了冷面注意,他睁开眼,看看是何人在叫喊,一看,看见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他的脸上有肉肉,有些可爱,身上的衣服不干净,也是干粗活的那种,此刻,他一脸的精神,眼睛瞪着平坦木墩上竖立着的柴火,手里握着一把黑斧头,他大叫一声“嚯”后,一斧头朝柴火劈去,结果劈歪了,压根没碰着那根柴火,重重的斧头卡在了木墩上,小孩看到自己没劈到,欢快地笑了起来。 冷面坐那儿看着小孩,眼睛闪烁了几下,他不明白,这小孩明明也是奴隶,在这种环境下,在压迫当中,还能这样的乐观,他的身影,让冷面想起了友子。 以前吧,看见这样的身影会觉得那人有病,现在一看,冷面的心头莫名的怀念,怀念友子,也许,当初对友子偏见,真的是一种错误! 冷面陷入美好的回忆当中,一副幻想的画面在他眼前展开,幻想之中,他看见了友子的身影,在朝他微笑。 冷面在不知不觉中,看得笑了,他正怀念着,那小孩子突然一声惨叫! 这一惨叫,将冷面从幻想之中惊醒,他步入现实,看见眼前的一幕,蛇人一拳重重地打在小孩头上,直把他打倒在地,怒视着小孩,骂道:“小崽子,又是你在大声嚷嚷,给老子安静点!” 小孩受了打,眼眶里泪水打转转,咽呜声很快响起,蛇人见小孩要哭,又打算朝他下手,只见蛇人抬起的手朝小孩打去,冷面身子一划,赶到小孩身前,一手将蛇人大人的手抓住,怒视他说:“他这么小,你也下得了手!” 蛇人一听,得意洋洋地笑道:“小又怎么样,是奴隶那就是贱种,是贱种就该被人踩在脚下。” “你!”冷面的语气其重,好似要动手一般。 蛇人轻笑一声,问道:“怎么?你还想动手?” 冷面眉目之间,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怒火,拳头已经捏成形,似乎准备动手,就在这时,他那余光处有东西在闪动,冷面朝那儿一望,就望见张大力在摇头,像是在叫他住手,一瞬间,冷面想起他清晨说的那句“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拳头一点点地垮掉了,头也逐渐低下,他说:“不敢,只是――” 话没说完,蛇人就扇了他两耳光,冷面受了打,没有反抗,他接着扇把冷面脸给打肿,鼻血流了出来,到这个地步,蛇人才收手罢休,毕竟这不是打人的地儿。 “小子,最好给我学乖点,就像今早儿的狗叫一般。”蛇人说说笑笑,“另外,洞里边的人说话小声点,要是在闹大动静的话,直接打死!” 告诫后,他俩转身离去,回到洞口继续看守。 蛇人走后,冷面转身俯视那个小孩,看见小孩的第一眼,就被他的可爱脸蛋给征服了,他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抓来当奴隶了,真是可怜啊!” 想到这里,冷面摸了摸他的头,盯着他哭过的脸,不禁微笑着说:“怎么现在不哭了?” 小孩拉了拉他的衣袖,似乎想让冷面蹲下,冷面不知道为何,只是照做了,他蹲下后,小孩伸出幼小的手,帮冷面擦拭掉脸上的鼻血,一副心疼似的问道:“大哥哥,是不是很疼啊!” 这么一说,冷面的大脑变成白花花的一片。 小孩这是在关心冷面吗?从过去到现在,还很少有人关心过冷面呢,冷面的心头有了些触动,瞳孔不停地闪动,沉默一阵后,他回答道:“没有。” “唉!真的吗?可是,我看着感觉很痛唉!”小孩眼眶跟着湿润了。 冷面的心中容容动光,三冬雪暖,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洞里头是真的热,人心都给弄得暖洋洋的。 冷面动情欲泪,小孩看着他脸色,见冷面向下弯曲的嘴角以及闪烁的泪光,以为冷面伤心难过,就说:“果然,还是疼啊!” 冷面望着小小孩,说不出话,只是一脸的感动,片刻后,他用微微发软的声音回答道:“不,这不是疼,是一种我也搞不清楚的东西!” “啊?”小孩小声的嘘叹,不大理解冷面的话。 冷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冲小孩和蔼地笑笑,开始了自我介绍:“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冷面!” 小孩也高高兴兴地介绍自己:“大哥哥你好,我叫陈小默。” “陈小默是吗,记住了!” 冷面一把抱住了他,片刻后,他又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做出了不同过往的动作,他在拥抱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小孩。 这一刻,他定格住了,上回救下四个姐姐,这回身体再一次没听使唤,救下一个小孩!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小默的过去 哗―― 木柴被斧头劈开,劈得正中,丝毫不差,好似流利刀法一般。 小孩一见连连叫好,冷面放下斧头,带着小孩,找个角落坐下。 冷面看着幼小的陈小默,眼睛着重于他的衣裳,小默的衣服很是破烂,跟张大力的一个样儿,冷面郑重其事地说:“小默,你现在身份有些卑微,所以不准你和我太亲近,但我们可以算半个朋友。” “半个,你怎么了,大哥哥!” 小默用手摸了摸冷面的头,试试他是不是发烧说胡话,冷面离小默这么近,一下又给他可爱的脸蛋萌到了,他的嘴角又一次不自觉地上扬。 很快,他又立刻清醒了一下,不跟小默近乎,似乎想跟小默保持距离,却又做不到。 冷面装不了又偏要装,在被小默的不断萌化中,也是逐渐放下了脸面,他看着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小默,不知怎么会来到万蛇国,于是就问:“小默,你家哪里的,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家在夜郎国。” “夜郎国?”冷面挠挠头,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国家。” “哦,那你怎么来的这里?” “我――”小默止住声,逐渐低下头,接下来的话好像带有阵阵感伤,令他说不出口。 冷面察觉到小默的伤心,小声问:“怎么了?” 冷面的问语如同滴水,打破了忧伤沉浸的水面,激荡起阵阵醒目的波纹,陈小默恢复笑容,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是一个人在外散步,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 “不小心――”冷面抠抠太阳穴,一番思索,“可是,国家与国家之间,不是有子鼠凌界吗?” 冷面的疑问让小默一阵慌忙,他眼珠子左右滑两下,笑着说:“大哥哥,这些不用在意,你在这儿坐着吧,我去劈柴,大哥哥刚刚好厉害,我去试试看。” 说完,他摇摇摆摆地走开了,到那边去劈柴,冷面看他笨拙样子,跟着傻乎乎地笑笑。 这时候,张大力走过来,坐冷面身边,也盯着那陈小默看,看了一会儿,跟着冷面两声,等融入环境后,他对身旁的冷面说:“你喜欢这个小娃?” “嗯。” “知道他的经历吗?来这儿。” “知道啊,小默和我说了,他是迷路,一不注意就来到这里,哎,真是个悲摧的孩子!” 冷面脸上一曲忧伤,不由得开始同情小默,他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偏偏走错了路,来了这地狱般的地方,真替陈小默感到惋惜。 张大力听完,一本正经地讲:“看来,他没有对你说实话啊。” “什么!” 冷面一脸地惊讶,不知小默有对自己说谎,更不知道张大力知道什么内幕,他只是一脸惊讶地盯着张大力,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张大力扭头,直视冷面的眼睛,说道:“那个孩子的事迹,我也是听人提起,他叫陈小默对吧。” “嗯嗯。” “那就没错了,他在四岁的时侯,就检查出患了绝症,注定活不过十岁,他的爹娘知道后,觉得留他也只是累赘,就把他带到国界处,悄悄地打开子鼠凌界,把他丢弃到这个国家里。” “啊!” 冷面一声惊叹,他的内心为之震动,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小默,完全不敢相信,他竟从一出生就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折磨! “这……是真的吗?”冷面的眼里溢满忧伤,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可爱,却被父母狠心抛弃,还声患绝症。 “嗯,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好接受,但是真相,我希望你能够知道。” 张大力说完就走开了,留下冷面一个人沉思,他不明白,一个经历如此坎坷的小孩,没有一脸阴沉,仇视人间,反而是一脸微笑,面对世间苦难。 也许,这个孩子身上,真的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陈小默,不错的孩子。 风云变化,掀起一场记忆,那是陈小默四岁那年的记忆,犹如一部放映机,清晰地将画面展开。 一间诊断室里,一对中年夫妇站在白衣大褂的大夫面前尖叫:“什么!绝症!” “嗯,他的病,活不过十岁的,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大夫说完,夫妇低着头,十分愤怒,他们像是因为白养了四年,吃了亏,所以不高兴。 走廊上,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坐在诊断室外的长椅上,他看着过往的行人,一脸的纯真无邪,这个孩子,就是陈小默。 夫妇从诊断室里出来,孩子转头看见他们,便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高兴地喊道:“爹爹,娘亲!” 小默一把抱在妇女的大腿,夫妇一脸的怒火,正愁没处撒呢,娘亲直接打了小默一巴掌,骂道:可恶,白养了四面,原本还指望你以后给我赚钱!”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传开,四周的人脚步定住,纷纷都转头盯着看,娘亲被这么一盯,似乎不愿在大堂广众之下待着,他拽上陈小默,跟着丈夫,一家三口离开了这里。 夫妇拽着他,走出了医院,小默被强行拽着走,步伐慢吞僵硬,因为脚上的速度跟不上手上,小默跌倒在地,娘亲见他不情愿走,决定哄骗他一下,让他愿意赶路才行。 于是,娘亲从一脸阴沉切换到笑眯眯的脸庞,她问小默:“小默,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小默开心地回应道:“爹娘,我想看花海,一个只有花的地方!” 父母的嘴角处露出一个诡异地微笑,他们说:“好啊,爹娘这就带你去,一个只有花的世界。” 小默还小,没有察觉任何的不对,他只是很开心,因为爹娘还是头一回问他想去的地方,也是头一回带他出去玩,很快,娘亲拉着小默,一家三口拼命朝一个地方赶,爹娘的脚步放得很快,小默完全跟不上,几次都差点跌倒。 “爹,娘,慢点!” 小默大声叫喊,爹娘却未听他的,好似从来没有听见一般,他们只顾拉着小默走,根本不在乎小默的情感,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道黑色石墙浮现出来,看到那墙面,他们的脚步越发地快。 很快,他们抵达墙面处,那是老鼠雕像――子鼠凌界! 小默察觉不大对头,一边反抗一边叫道:“爹!娘!” 娘亲连忙把他抱死,不让小默动,她还转头朝丈夫大喊:“快点!” 父亲立即将黑米石塞进老鼠嘴里,很快,结界打开一个缺口,娘亲把一把将小默从缺口出扔了过去,还说:“孩子,你得了绝症,活不长了,我跟你爹也不杀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等小默起身时,缺口已经填补上了,他再也回不去,只能靠在墙上大哭。 悲伤的哭声,子鼠凌界阻隔不了,他的爹娘听得到,可还是那般无情啊。 天气好凉,这明明还是夏天,墙的另一面,他的爹娘在笑,娘亲说:“哈哈,丢了一个废的,还可以再生!” 爹爹一阵淫笑,回应道:“今晚上就开始吧。” “讨厌!” “害什么羞啊,咋们要生个有用的,能赚钱的,能让我们吃喝不愁。” 说完,两人大笑离去,留下小默一个人在哭。 为什么?不是带我来看花海的吗?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抛弃在这里! 没人知道为什么,面对世间冷酷,只能说:请原谅,孩子!这个世界饱受利益金钱的熏陶,不会让卑微者栖身!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逃跑计划,启动 知道了陈小默的经历后,冷面心中莫名地有些难受,他似乎很想守护这个孩子,不想他受任何欺负,也正因为这样,冷面明日要做的事越来越坚定,只要成功了,陈小默就自由了,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这里所有的奴隶,都自由了! 冷面皱眉,他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塞在洞壁上的小洞上,做好后,他的眉头松开了,他转过身,盯了陈小默良久。 麻木的奴隶走走来来,将小默绊倒,小默傻笑两下,一点一点的站起,他的开朗,是这片黑暗下最好看的东西! 天黑,月挂,夜浓,奴隶们歇息了,他们躺在洞里的地上,推成一堆睡,洞里暖烘烘的,地上也不潮湿,睡觉不会感冒。 冷面和陈小默挤在一起,他没有睡着,在想明日怎么上顶峰,要是从路上去的话,可能会被顶峰的士兵给发现,难啊! 陈小默眯着眼,望见冷面明亮的大眼睛,知他没睡,就睁眼问:“大哥哥,还没睡呢?” “是啊。”冷面同样细言细语,“你怎么还没睡?” “伤口疼,睡不着。” 冷面用手帮他揉揉头上的伤,并朝他一阵傻笑,小默看冷面的眼光,直问道:“大哥哥有心思对吧?” 冷面意识到自己又与小默亲近,又推开小默一点,故作冷酷地说:“呃,别大哥哥大哥哥地叫,不要和我套近乎!” 小默一把抱住了冷面,他那破烂的衣服与冷面满是污渍的大红衣紧贴着,冷面被个可爱的家伙这么亲近,也是抵挡不住诱惑,就说:“好……好吧,就……就让你靠近我一点,我们好歹算……算半个朋友。” 声音支支吾吾的,是被小默的可爱降伏了。 “大哥哥,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会好一些,我能解答的,都会帮你解答的。” “你咋知道我是心事,而不是伤口疼呢?”冷面挠挠头问道。 “大哥哥不是说那不是疼吗!” 听完这个回答,冷面差点晕倒,他无语道:“好吧!” 很快,冷面的面孔变得十分严肃,他说:“小默,接下来和你说的,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能答应吗?” 陈小默点点头,答应冷面,冷面看他诚恳,环顾一下四周,才放心地对他:“你知道这里有通往顶峰的小道吗?” “通往顶峰的――小道,这个哪里可能有嘛!” 陈小默不假思索地回答,让冷面灰心了,可陈小默的下一句话,似乎又给了他不少希望,他说:“要说通道的话,倒是有一个。” “在哪?” “烟囱啊。” 陈默这么一说,他才想起那个简单的石堆砌成的锅灶,烧水的时候,烟往上走,那倒是一个不错的通道口嘞。 想到这儿,他问小默:“小默,那个烟囱通到哪里?” “顶峰的桥下。” “可以。”冷面一阵兴奋。 “大哥哥打算做什么?” “这个就不和你说了,总之,我们刚刚的交谈,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另外,明早儿要是看不见我,不要大声尖叫。” “嗯,我会听话的!”说完,他一头撞到冷面的怀里,冷面抱着他,拍拍他的背,哄他睡觉,顺便自己也睡一会儿,养足精神,等个三更时分,自己在稍稍起来行动。 计划好后,冷面便闭目睡去,他一睡着,哪里还记得时间,直接睡到天灰灰亮,他才睁眼,睁眼时,外头的灰白光已照入洞内,他见状,心头大叫:“糟糕糟糕,睡过头了,再过一会儿烧水的可就要起来了。” 说完,他往蛇人一瞥,看见两个都在睡觉,知道还有机会,便是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爬,他在爬的过程中,动作虽然放得缓慢,但险些将人碰醒,一切有惊无险,冷面从人堆中通过了,没了障碍,他弯身一阵快跑,身子往那锅灶底下一钻,屁股一拱,整个身体就缩了进去。 进去后,他摸到烟囱口子,上面的黑灰掉落下来,呛得冷面咳出声,好在他及时捂住嘴,传出的声音不大。 冷面慢慢的起身,顺着沾灰的圆烟囱开始爬,他一点一点地挪动身子,爬了很久后,底下窜来一股热气,以及一股熏眼的浓烟,冷面被热烟给弄得一身不舒服,眼睛也是被熏出了泪水。 因为受不了,冷面手上的动作放快了,脚镣的声音越撞越响,蹭蹭蹭地几下,他上到了顶头,从那儿一钻出,脚一就跨去,立马又收回来了,因为下面是悬崖! 这一突然的惊吓吓得冷面一声尖叫,上头巡逻的蛇人听见叫声,统一转过身,叹一声:“谁?” 蛇人一瞬间,全变成蟒蛇形态,立马滑到悬崖边,他们往下望了望,只看得见峭壁,另外,那烟熏得他们鼻子难受,他们互相望望,问一句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互相回答一句没有后,统统都从悬崖边上散开了,他们也实在受不了那烟子。 当然,在里面憋气的冷面也受不了,他一身红衣服,都被熏成个一身黑。 强风吹风,黑烟改了方向飘,两山之间,悬索桥摇摇摆摆,这座桥是厚木板铺成的桥面,木板与木板之间有一定的间隔。 这桥在洞口的右边一点点,冷面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挪身过去,当他身处桥底下,他纵身一跃,一把够到木板,从手抓牢,将悬着的下半身也一点一点地挪上去,用脚卡在缝隙间,双手抓着木板慢慢朝另一头移去。 冷面的样子,就像贴在那桥面上,如同蜘蛛那般行走。 这时候,从章尾山那边桥头来了人,那是两个蛇人,他们上了桥,走到冷面的位置处,一个蛇人一脚踩在冷面的手指上,他好似察觉什么情况,立刻停了下来,对身旁的士兵示手说:“停下!” 身旁的蛇人被个叫停,他就停了下来,他的脚,刚好踩在冷面另一只手上,这下,冷面是两只手都被踩住,他一脸的痛苦,似乎有些受不了。 那个被叫停的蛇人很好奇,就问:“怎么了?” 蛇人吐出细软的分叉蛇,对周围嗅了一番味道,就问:“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 “切,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嘞,那边就有一个通烟孔,有烟味不是很正常吗,搞得跟有敌人来了似的,走啦。” “哦。” 两个蛇人正常走起路来,那踩着冷面手指的两只脚都挪开,他们一走,冷面顿时觉得轻松了,脸上的痛苦也全消失。 悄无声息的挪动身子,很快,他抵达了章尾山,趴在地上,观察大堂外蛇人地走动情况,那有十几个士兵在走动,他们各自守着一个角落,在一定范围内徘徘徊徊。 冷面看清他们的动向,在心中制定好路线,自己虽然带着脚镣,但使用追风的话,速度依旧快,他待个一刻,起身一走,化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从士兵的视野盲区飞速滑过,等士兵扭头一看,只看见一场风。 “哇,好重的烟味啊!”一个蛇人埋怨道。 冷面从个大堂底儿跃到二层,身子缩进一个窗口,那是一间堆货物用的房间,里面的东西七七八八,什么类型都有,大柜子、木桌,一些红色的粗布,上边有一些弯曲的线条,像漩涡一般卷成一团。 冷面绕过堆积物,直接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看看外边的情况,外边无人,走廊很窄,从房间里透过护栏上的孔,可以看清第一层,既然这样,冷面干脆就在这房里头等候,只要看见朱光使到来,他就可以下去了。 这时候,刚刚走过桥的两个士兵提箪回来,他们走过桥,看见一旁地上的黑色轮廓的人形,那是冷面趴在那里时,一身黑灰给地下染的。 两位士兵挠挠头,互相望望,都一副懵样儿,搞不懂啥情况,但心中都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下糟了,冷面的处境,可能会变得不妙啊!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被发现了 太阳越抬越高,直至将整块大地爆晒,冷面在房里开始滴汗,他受不了这样的态度,但必须坚持,只希望,那朱光使者能快一点到来。 这样炎热的气候,好像很受这个国家的欢迎,当地植物,阴族,都在阳光下自由的舒展开来,很享受这样的阳光。 燥热的天,冷面汗水一直往地上滴,满是灰的地面,被滴出一块很大的水印,像一张大饼那般大。 巳时,冷面的眼睛一直朝门缝探,他望个一层,目不转盯,好像是什么在吸引他的眼球。 那究竟是什么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可以看见一个家伙,那是个老者,样貌为人,年纪约有七八十般高寿,他肤色焦黄,脸也如此,他的头上,是红色飘逸的长发,头的两边,顶着坚硬的长角。 他的身上,披着一副红色的盔甲,背上还有一面黑色的披风,穿着打扮、外貌神态都像极了人,要不是他头上那两只活生生的角,真的差点就以为他是个人了嘞,说起来也奇怪,这家伙与那些蛇人大不一样,样子与人类也有着差异,他会是什么呢! 当然,这个想也想不通,重要的是,他坐在大堂正上方的一张黑色木漆椅子上,所坐之位,是上方之位,整个大堂最好的位子,他坐在那里,恐怕地位是极高,如果没猜错,他很有可能是这里的大当家。 说是大当家,可他一副弯腰驼背的模样,好似骨头都要散架了,他的眼神一点也不毒辣,完全没有一个“狠”字在里头,看上去不够威武,就是个没啥战斗力的老头儿。 这时候,底下终于有了点动静,冷面已经等待已久,终于出现的动静让他激动起来,他静下心来,用耳朵捕捉一楼厅堂的声音,他听脚步,来的应该不止一人,因为那是一伙嘈杂的脚步声,大概有十几人,还抬着沉重的箱子。光凭这些,还不能说是朱光使者,等听到一点凭据,或者看到朱光使者特有的红袍,才可说是朱光使者来了,只可惜,护栏上的孔极小,只能看到很小一块的地方。 在无法确认是朱光使到来的情况,妄不可轻举妄动,接下来的一切,交给耳朵! 黄日的天,一切都是燥热,地面的露水,早早地就被蒸干了。 那大堂上,来了十五个人,其中十四人穿着白色步衣,一人穿袍子,大红袍,红袍背上,画有一只凤凰,这是朱光使的象征,确凿无疑的朱光使者来了,只可惜,冷面那个角落,根本看不到他人,又怎么能知道红业人来了呢。 红袍使,朱光之名,前来俸禄,他上前几步,弯腰保拳对那红发老人一番施礼,并大声抱道:“我欧阳正宣,在此见过烛红大人。” 这句话,冷面可听得清清楚楚,欧阳正宣,是大叔!他心头一高兴,正想要去开门,可突然,一个东西从脚下滑过,像一条麻绳一般,从下快速缠绕至上身,冷面的手眼看就要拉开那扇门,全身就被固定住,手上指头挪不动半点儿。 这快速如同闪电的东西,惊得冷面头嗡嗡的,完全无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一种冰凉润滑的带状东西缠遍全身,遮住眼睛,手指这种细微的关节都被控制住。 很快,一个透着寒气的声音响起:“还以为你老实了,原本,是在打这种歪心思啊!” 这个声音令冷面内心一阵发麻,他知道这个声音是谁,所以十分惶恐。 “怎么会?我怎么会被发现?”冷面在心头一阵好奇,他一路来,都把四周看好了的,怎么会被发现呢!更何况,还是他前来。 那么,来的家伙究竟是谁呢? 是黄地,他的声音冷面之前听过,但是这回听见的,令人不寒而栗,犹如身坠三丈冰窖之中。 “要不是士兵跟我汇报了一个情况,还真差点让你成功了,你个低贱的东西还真是可恶啊,你说,接下来,你想怎么死呢,不不不,你不能随便死了,必须好好折磨你才是!” 黄地大人说完,就发出一阵寒笑,笑声诡异无比,普通人受不了,分分钟就会缴械投降。 冷面听了见,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他现在,既看不见东西,又说不了话,手指头也不能动弹半下,他想呼吸都成问题。 黄地给冷面内心施加恐惧,身体上又被束缚,身心之上,那都承受着像山那般大的压力。 可就算是这样,冷面也没有退缩,他很明白,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要是放弃了,那可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的全身开始使劲,欲强行挣脱烛白的束缚。 冷面在心中愤怒的尖叫:“绝对不可轻易放弃,我要带小默离开!” 他的斗志点燃,看样子,他是非要打开那扇门不可。 黄地见他使劲,心头微微一阵诧异,没想这种情况,他都还敢反抗,很快,他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立刻与冷面比拼力气。 黄地现在的形态,是细软的无鳞蛇,是由蟒蛇形态变细变长形成的长蛇形态,这种形态下,身体更具备韧性,可以更好的束缚猎物,可以,相对于缠绕力而言,就会大大的减小,很难使猎物窒息而亡。 烛白一脸紧张,他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道:“可恶,这家伙!” 冷面尝试着在手中凝聚气,可这时,却怎么也用不出来,他也在想:“双手发麻了,使……使不出气来。” 两者皆用尽全力,都僵持住了,谁也不能掰得过谁,这时候,烛白一口咬在冷面的头顶上,这一冲击,弄得冷面力气一阵发软,他的手往回缩了缩。 还好这种形态下,黄地的牙齿与体内的毒囊没有连接管,无法将体内的毒素注射到冷面的体内,不然冷面就直接死翘翘了! “哎哟,这家伙的头可真硬!”黄地心头哭叫道,要不身体缠着冷面脖子,直接就咬他脖子了。 两者这般僵持,争斗都变得无味,只是那大堂内…… 失心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闹腾的餐桌 大堂上,红袍身后,那是一只只大箱子,有红的,也有黑的,除了箱子外,还有四只大铁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有四百来只鸡鸭。 鸡鸭来到这里,鸡眼看见四周人一副蛇样儿,不得安宁,惊吓得纷纷尖叫。 整个大堂内,响起鸡鸭共鸣的交响曲。 欧阳正宣正宣觉得这样有几分失礼,便转身朝那几个干活的吩咐道:“你们几个,快把那闹人的鸡鸭抬走,抬到大堂外去放着。” “是!” 干活的抬着大号的铁笼,就往堂外走去,他们走后,大堂内宁静了。 欧阳正宣用手滑向那些带来东西,眼睛看着烛龙王,有礼地说:“红日大人,这些就是本月的俸禄,有四百只鸡鸭、两百丝绸布匹,依照您的吩咐,我们还弄了翡翠陶瓷。” 说到这里,欧阳正宣打开身旁的一只红色箱子,里面积满了绿油油的翡翠,翡翠堆将青色陶瓶淹没,留下花瓣展开一般的瓶口。 红日见状,心头一下乐了,他说:“朱光使者远道而来,坐下吃个早饭吧。” 欧阳正宣一个微笑,迎合道:“可以的话,不胜感激!” 他说完,红日朝堂外喝声吩咐,很快,七八个蛇人将箱子什么的堆在角落,把大堂的中央地儿给腾出来,紧接着,他们用六张小长桌拼接成一张大长桌,拿来桌布往上一盖,拿来桌椅后,一张餐桌形成。 接下来,就是上菜肴了,十多个蛇人端着菜肴前来,菜之中多荤少素无汤,他们把菜往桌上一放,一切就绪,只等人坐下吃。 两人找位置坐下,最前的位置,当然是留给红日的,欧阳正宣呢,是贵客,坐在左边顶角的位置,离红日十分近。 这一餐,只有他们两人吃,能上这餐桌吃饭的,也就只有朱光使与阴族三当家够格儿,但青竹黄地都不在,就只剩下红日和赏脸的欧阳正宣。 吃着吃着,烛龙嫌餐桌上太清净,就将一旁的蛇人全喊来坐着,餐桌上的位置,一下被个坐满,整个餐桌坐满了蛇人,仅有欧阳正宣一个人类,那些卖苦力抬箱子前来的人,一个都没被烛红请上桌。 欧阳正宣瞥两眼一桌得蛇人,心头觉得几分压抑,这不是人类的东西,坐了一整桌,在和自己吃饭,因为此般心态的影响,他的一举一动更为约束,不能十分随意。 这时候,二楼传来拉门的响声,下边吃饭的一片动静瞬间消失,一个个蛇人瞪着大眼往二楼看去,他们这个样子,像是受到一定的惊吓。 蛇人的心里很清楚,二楼没有蛇人把守,那门却突然响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什么人偷偷潜入了那里。 要是潜入里面的人是奴隶的话,那可就糟了! 那扇掉了红漆的苍老木门又嘎嘎响了一阵,门又拉开一点,响起一声咚后,一切的响声就消失了。 冷面成功了,他与烛白的纠缠之中,他抓到了门把手,只可惜才拉开一点点,烛白一用力,他的手脱了门把手,整个身体往后一倾,整个人倒在地上。 即使没有把门打开,他做出的那点动静,还是吸引到了朱光使,欧阳正宣也跟着抬头仰望,问身旁的红日:“红日大人,这是什么个情况?” 红日面容自若,说了句:“没什么,可能是窗户没关好,给风吹出来的响动。” “哦?是这样吗?”正宣几分好奇地问。 红日点点头,表面上十分镇定,实则内心慌的不行,他也不知道,那房间里究竟在搞什么鬼,只是里面要真是奴隶话,万万不可让欧阳正宣看到,所以,只能编谎话来骗他。 这时,楼上又传来一阵阵呜呜呜地声音,声音虽然细微,但依稀能听见,那好像是人的叫喊声,只是被什么捂住了似的。 这个声音传进烛龙的耳朵里,让他大为震惊,他确定那是人声,所以上头的很可能是奴隶,毕竟蛇人没有必要藏那里头,这样一来,怎么也不能让正宣上楼。 同样,正宣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觉得不大对劲,放下碗筷,起身说说:“不行,我要去看看。” 说完,他走上楼梯,打算去那个房间一探究竟,他的心里开始默想:“怎么会有人的声音?过去我曾听闻万蛇国在打压异族,把误入万蛇国的他国百姓当作奴隶,莫非――” 眼看欧阳正宣就要上到二楼,烛红一阵急怒,他脚往地上一踏,地板被踏出个深坑,深坑裂痕朝三个方向扩散,第一个方向,是楼梯,一道粗长的裂痕往那边一扯,支撑楼梯的地面被撕裂开,楼梯瞬间向下坍塌,正宣这下,就上不了二楼了。 第二、三道裂痕,分别朝箱子、餐桌袭去,裂痕一碰到红色箱子底儿,一股力道将里边的翡翠、陶瓷全给弹碎!另外一道在桌子上掀起一股轻微的动荡后,就恢复了平静。 欧阳正宣从废墟中站起,他盯着红日,心头也是一阵恼怒,没等他开口骂人,红日就说道:“朱光使者不好好吃饭,到处乱走,是不是有失礼节啊!” 正宣阴沉着脸,朝红日走去,他走到餐桌面前,一手扯下下那桌布,所有的菜饭餐具,统统打碎在地上,那六张小长桌上露出来,桌面竟然被撕出一百道裂痕,他轻轻踢一下桌脚,六张长桌全部散架,变成了碎屑。 “这就是你所谓的礼节?”欧阳正宣厉声厉色,“红日大人,你这样阻止我,不会是因为楼上藏着奴隶吧!!” 红日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把怒火被压在心头,并未打算释放出来,只见他说:“朱光使者,你我同为七阶官,算上我在国中地位,那还比你高上一级,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动静闹心吧,另外,你刚才所说的,有证据吗?” 谈证据,正宣的确没有,自己只是听到细微的声音,那并不能算做证据,更何况现在那个声音还已经消失了。 “对了,还有一事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地盘,要是想闹事,最好看自己走不走得掉!”红日大人厉声一响,四周士兵跑过来将正宣围着。 四五十个蛇人,将欧阳正宣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宣知道,要是想强行闹事,真会要了自己老命,正宣很清楚,烛红是摆明逼着他走,不然,就会让他一行人全死在这里。 正宣一脸凝重,他瞧过身边一圈蛇人,看过同行而来的人,想着楼上的声音,他在做抉择。 接下来,他会做怎样的抉择呢?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章:欧阳正宣的抉择 燥热的天,人心焦灼。 那被蛇人团团围住的欧阳正宣锁紧眉目,静心凝神,心中在思索着:“要是全死了,可真的一点也不划算啊。” 他说完,微露一笑,对包围圈外的烛红说:“红日大人,你要是杀了我,回头星长见不到我人,你打算如何跟星长交代啊?” “星长!”士兵们微微有些不大镇定,这个名头挺管用,毕竟是掌管一个星球的职务,名气之大,无需多言,只能说是够到尖儿,万人敬仰。 当然,星长的职务还是得特意介绍一下。 星长,即为星球的领袖,星球权威,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一个星球上大大小小的政务,都可以由星长接手处理,他们的一个举动、一个决策,无不都在影响着世界格局,是站在当下这风尖浪口的风云人物。 历届的星长都是实力霸道刚猛的强者,他们站在世界顶端,俯视世间一切事变,目前,四星球上共有四位星长。 因此,每提“星长”二字,都能一语惊人! 红日心中,自然有几分忌惮,不过他也不是吓大的,不是人拿个名号就能轻易忽悠倒的,他很自信,一声大笑后,他回话道:“呵,找个借口敷衍,那还不简单,就你们的死法,我都可以说出一万种。” 正宣听他这么一说,苦笑两声,回答道:“哼,你还真是有种啊,可是――” 正宣说了个半截话,半天不在说下语,这引起了红日的一阵好奇,他皱眉一皱,疑惑不已,便朝正宣叫道:“可是什么!” “你觉得这么做真的行得通吗,即使你的理由百分之百合理,但我们是星长十分重视的部下,要是我们出了事,无论你说得多好听,星长都会对万蛇国一番调查,到时候,发现我死事小,可要是翻出了什么不该翻出的东西,那可就――” 红日被一反威胁,心头已经十分恼怒了,他吼道:“你!” 怒火像是挤破了他的肺,弄得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两眼通红的他,用手按住胸口,压制一下心头火气,说:“朱光使者,那楼上本就什么都没有,如果你非要喋这般喋不休,那就莫怪本王跟你斗个鱼死网破!” 正宣听见,一声轻笑,对于那烛红所谓的威胁十分轻视,他说:“红日大人,谁要跟你鱼死网破,我几时说过你能杀得了我,又几时说过你留得住我?” 这话十分嚣张,简直把红日的能力贬低到了极致,那欧阳正宣,嚣张也不是白嚣张,他放话后,脚下生起个不大的圈子,那是个发电的光圈,和上次冷面看见的一模一样,难不成他又打算像上回一样,嗖地一声飞走。 很快,他大喝一声:“身法·雷梭!” 话音至尾,他的身上覆盖一层苍蓝色的电光,整个人立马朝天飞去,突然间,一股神秘的引力把他一吸,他的身躯被力道吸引去,活活被一只手抓住脖子。 那抓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十分轻视的人物――烛红。 这一被擒,无疑是让欧阳正宣无比惊讶的,他心中诧异道:“怎么会!竟然能束缚我的雷电之力!” 这般结果,欧阳正宣根本没有想到,他逃不脱红日的手掌心,他那一招雷梭,是引导体内的雷在皮肤上形成一种能量化的电光,用其产生推动能,高速飞行,实现短距离的空间跳跃,这招看上去似乎有些无敌,实则大有破绽,只要是强劲的雷电、电场,都会对雷梭进行束缚,刚刚红日那一抓,也正是如此。 这么说来,红日是有雷电属性的能力了,正宣憋一眼地面,看见刚刚烛红那一脚踏出的裂痕,心中才明白这一点。 地面上的裂痕呈现电弧般的扭曲,刚刚的那六张桌子上也是同样的纹路,这说明,红日的确有雷电属性能力,所以才使他的逃脱技能失去效果。 哎,欧阳正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人擒住,真是不应该啊,他瞥一眼堂外的风,感觉风都比自己自由了。 红日一丝诡笑,他把另一只手伸了出来,那手心里,有一颗荔枝那般大小的蓝色珠子,珠子四周,正伴有几股电流。 正宣一看,诧异道:“震……震雷珠!” 红日得意地笑笑,说:“不错,就是震雷珠。” 正宣望着珠子,诧异的目光迟迟没有消失,他心想:“我一直苦心寻找的东西,原来在这老家伙的手里。” 现在,才来不及想这些,红日抓住正宣脖子的那只手,在一点点地加力道,正宣的颈椎骨传来一阵破碎的咔咔声,他的脸已涨得通红,心想:“可恶,现在我根本逃脱不了,红日这老家伙,现在都只没有透露自己的族气!” 说完,他在掌中聚集雷电,似乎想要发起攻击,这似乎是想逼迫红日使用族气,可是,红日老奸巨猾,岂会上这种小当,更何况,正宣好像还不值得他用族气吧。 没等正宣进攻,他就被抛扔了出去,他的身体在地面上搓出一条痕迹,最终,正宣撞在一根大木柱子上,身体的冲击,将那大柱子击出数条裂痕,从底一直延伸到顶上,差一点整个柱子就炸开了。 正宣身板也是硬,这么剧烈的冲击,也只是让他嘴边挂一条血丝,不算伤得特别严重,他手撑着地面,将卡在木柱里的半个身体挪出来,单膝跪在地上,眼珠上滑,盯着烛红喘口气。 “民间一直没有有关于烛红的传闻,这家伙的实力,到底有多深!” 正宣的心里似乎有着不安,的确,这个连称号都没有的老人,却好像拥有十分强悍的实力,没人知道他的功底,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怎叫人不作怕! 红日瞧了瞧正宣模样,一脸严肃,说道:“朱光使,怎样?现在改变想法了吗?” 说完,他仰头朝天大笑,等个得意后,说:“正如你所说,杀你只会带来不便,可是留你,也未必会给我添半分好处,所以我最后决定,还是想放你走,接下来你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另外,没有的就是没有,少来我这儿疯言疯语的。” 红日说完,转身背朝他,大手一挥,直呼:“送客!” 在蛇人士兵的驱赶下,欧阳正宣也很明白,无论二楼的声音是真是假,他都无法做到什么,此刻最明智的举动,是离开这里,至于以后能不能在插手万蛇国的事,得看有没有机会了。 他站起身,叫上同行的人,离开了大堂,被送下山去。 他的离去,希望破灭,冷面心中的希望破灭了! 等正宣一行人走了,红日心中的愤怒暴露无遗,他的额头青筋爆出,脸上充血变得通红,他的嘴合不拢,都是给气的。 这一刻,他那眼睛直瞪着二楼,大吼一声:“他娘的谁在里面!” 哈,红日心头所有的气,怕都要撒在冷面身上。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不能便宜了他 红日那怒气一爆发,黄地就觉大事不好,他变化为鳞蛇形态,将筋疲力竭的冷面拖拽出去,那门一开,红日两眼一瞪,就看会是谁在里头。 黄地走前头,率先露脸,红日一见黄地,立即朝他大吼:“老三,怎么会是你在里面!” 黄地被大哥那么一凶,身子吓得抖抖,他赶紧把冷面拖出来给他看见,解释道:“大哥,不是我啊,是这个小子,他想坏我们好事,被我及时发现了,所以从刚才,都是我在阻止他,才没有让他得逞。” 这么一说,红日通红的眼珠子下滑,目光落到了冷面身上,他那略微发黄的大牙齿咬出咕咕的声响。 冷面被黄地脚踩着,看不见说话的红日,不过红日的怒火,他却体验得真真切切,他知道红日是这儿的老大,实力最强,也最恐怖,内心不自觉地滋生了几分害怕。 前头几分钟,他还沉浸于欧阳正宣离去的事实当中,无比消沉,而现在,他必须要面对那可怕的红日,一想起这儿的大当家的,冷面就拼命挣扎,那么可怕的家伙,自己可不能落在他手里。 冷面仍在拼命挣扎,但他已是笼中败犬,改变不了局面,只能任由黄地大人把他拖着走。 一点一点地挪动,黄地把冷面脱拖拽到烛红跟前,冷面躺在地上,用手臂挡住眼睛,不敢直视红日,他心头清楚得很,自己惹他生气了,哪里还有命活。 虽说不敢直视,但人总有好奇心,这类情况,人往往会偷瞄两眼,这是自然反应,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冷面此刻也是这么做了,他一望红日,就个愣住,红日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恐怖,只是一个皱巴脸的老者,这样的一个形象,让冷面觉得轻松多了,他把手臂放下来,看着红日通红的脸,淡定地说:“原来只是个这样的老头啊!” 话音刚落,红日一脚将他踢飞出去,冷面的身体撞断了之前那根大木柱,整个大堂房都在晃动,再回来看冷面时,他已经身处废墟之中了。 四周荡起的烟尘,犹如烛红的脾气一般,翻腾,不得平静。 冷面排来周身的杂物,从废墟堆中爬出后,躺在地上不再挣扎,他浑身是伤,手又不敢碰伤口,摇摇晃晃的,不知该放在哪儿。 他那脸上全是痛苦劲儿,咳嗽两声后,他叫道:“哎哟,这真是要了我的命哦!” 红日见冷面还能动弹,高举右手凝聚雷电,只见一道蓝白色的雷电集于他手,好似变成一把穿透力极强的利刃,看他样子,好像打算隔空打出,直接要冷面老命。 眼看那招就要使出,黄地急忙拉住他手,制止他说:“大哥,不要这样,这么杀掉太便宜他了,不然的话,我早就动手了。” 听完三弟的说法,他手中的电光消失掉了,他的眉头也跟着松了,他转身问烛白:“老三,那你说怎么办?” 黄地阴险般的笑了笑,就说:“当然是好生折磨了,再说,折磨人的法子,我们这儿能少吗?” 红日表示赞同地点点头,他脸上的怒色也一点点地消去了,替而代之的,是一副消气的得意邪光,他说:“那好啊,这个家伙就交给我,由我来折磨他!” 他这么一说,三弟心头极不情愿,因为这小子他也恨,他也巴不得亲自教训他,可毕竟红日是大哥,自己思索了片刻,也只好礼让了。 “行,大哥要的话,就给大哥。” 黄地说得爽快,不带一点儿犹豫。 “那,其他的奴隶――” “全都留下,当中很有可能有他的同谋,这种事,绝对不能放过!”红日一手攥紧身后的黑袍,“奴隶这种东西,就得把他们的思想禁锢在底层,要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凡是心里有反抗念头的,就用无穷无尽的折磨来使其消失殆尽!” “是啊,奴隶真是低贱的品种,不配拥有自由的思想,只有被支配,才是他们的命。” 红日眼睛看了看废墟前躺着的冷面,他现在几乎已是重伤,所以暂时,是折磨不得了,他朝身旁的白鳞蛇人示个手说:“来两个家伙,先把那小子押到无启洞,以后每天对他施刑一百鞭,量不能少,别给我弄死了,我要就留他到后头,叫他生不如死。” 红日一脸邪笑,似乎很期待看见冷面一副惨样儿,那种被折磨到生无可恋的表情,无论看多少回,都能让他们心旷神怡,更何况还是惹他生气的冷面呢。 “是!”两个蛇人站出来大喊,随后,他们把冷面抬走,走过通向钟山的桥,又从石路下去,回到原先的山洞。 原来,这个烧水做菜的山洞叫无启洞啊! 冷面被抬着进来,无疑让张大力最为失望,他很清楚,冷面失败了,尔等是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陈小默看着满身伤的冷面,心头好似一阵疼,他的目光十分抑郁,老远看到冷面,就在大喊:“大哥哥!” 蛇人也不管冷面舒服不舒服,将他往地上一丢,拍拍巴掌,像是丟垃圾一般。 冷面狠狠地摔在地上,一个蛇人笑着说:“你个垃圾,脏了我俩的手,还要费我俩好大力气,真不知烛红大人留你这等垃圾干什么!” 他身旁的蛇人就说:“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刚刚红日大当家都说了,要这小子生不如死才算痛快!” 两人谈论着,兴致勃勃地离开了,离去之时,也不忘在洞口训斥洞口守卫两声,冷面出逃这件事,完全是他们的责任! 那两个蛇人走后,门前两个守卫冲进洞来,两眼锁定地上的冷面,走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顿猛踢猛打,他们一边打还一边骂道:“叫你逃跑,叫你逃跑,让我们遭骂,你个杂碎!” 陈小默跑过去制止,结果被一脚踢开,那两守卫根本没心思理他,他的仇恨,都在冷面身上。 等对冷面一番踢打后,他们的身心放松了,这才安安心心地走回洞口。 他们走后,又是一片的风平浪静!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变了的人 冷面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些奴隶不管不问,更不关心,他们干着自己的活儿,麻木地行走着,只有张大力和陈小默二人跑来。 两人将冷面扶起,帮他看过伤势,把能做的做了,之后,带他到那安静的角落,让他搁那儿躺着。 这样的遭遇,才只是开始,冷面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没少挨打,在今天之前是这样,在今天之后更会是这样。 凶残的蛇人们,凡是碰上好玩的人,都不舍得弄死,那得折磨,才更有意思,快乐时光是短暂的,但可以延长。 冷面现在,只能一天天地被虐待,他不是不敢反抗,只是这里的家伙能力怪异,像流动的水一样,笨重的拳头打不中他们身躯。 会变化的身躯,具备拉伸性,还具有快速滑动的能力、巨大的缠绕力,这些都是烦人的东西,把冷面克制得死死的。 自从那一次失败之后,冷面就一直沉浸于失落之中,他每天都要被抽打上数百鞭,身上的紫色淤青从未消停过,久而久之,他的身心变得脆弱,疼痛钻进了他的心里,被他牢牢地记下了,冷面那颗敢于反抗的心,不仅仅被消磨掉,更是产生了阴影。 大概在六个月后,入冬,外头飘起了鹅毛大雪,红日来到火虫洞,看见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冷面,先问了问士兵,是否每天都打,士兵回应道,是的。 冷面六个月以来,一直被绑着在木架子上,每天抽一百鞭,要是蛇人打得尽兴了,就再多抽个一百鞭。 这时,烛红见冷面狼狈,就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他朝冷面放了一句狠话,说冷面下次要是再敢跑,就把冷面全身的骨头弄个粉碎。 说完后,烛红畅快地大笑离去。 冷面趴在地上,浑身都疼,自己的身体早已经麻木,他面对这永无止境的折磨,内心已经屈服,开始安分守己了。 领悟到这一点的冷面慢慢起身,走到那习惯待着的角落,坐下,蜷缩成一团,低头安静。 张大力走过去,蹲在他身旁,一边看他身上一边说:“没事吧。” “没事!”冷面的声音无比消沉。 “哦,新的逃跑计划已经制定出来了,时间定在――” “我不去,会死的!”冷面把头偏过去,不愿躲避张大力的眼光,他这声音里,充满了懦弱,以及惧怕的味道。 “你怎么了?之前不是你说,唯有死亡可以阻止你回家吗?”张大力听着冷面的话语,感觉冷面的变化,不是一点点,如今的冷面,胆小如鼠,自闭消沉。 张大力见他这样,朝他一顿嘲笑:“呵,当初话说得那么好听,结果就是一胆小鼠辈!” 被张大力这么一说,冷面的心中五味杂陈,他的心中是憋屈的愤怒,这一刻,全然爆发,他两手将张大力推倒在地,并朝他大声凶道:“你胆儿大,你去啊!这儿没人拦着你。” 冷面的大声嚷嚷,引来了洞口内的两个蛇人士兵,他们两个赶过来,直朝冷面吼一句:“大声嚷嚷什么?又想着打是吗?” 冷面见两位蛇人前来,稍稍弯腰,立马嬉皮笑脸的,和和气气地说:“两位战侯大人,别误会,我真的没想闹事。” 蛇人疑神似的说:“哦?是吗?可刚刚那个确实你的声音啊!” 冷面慌神,眼珠子滑了滑,指着张大力,推迟道:“是他,是这个老头儿,是他烦我我才闹声的。” 冷面朝张大力的一指弄得张大力好愣,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瞪大眼睛,不敢想象,冷面竟然说出这般话。 这还是当初那个敢于逃跑的冷面吗?还是那个无论如何要一心要回家,内心无比坚定的冷面吗? 不是啦,他已经变了,变得害怕蛇人。 现在,那两个蛇人见状,也是在那窃窃私语,一人说:“那红发的小娃,已经打了好多回,都没啥新鲜感了,今天咋们就帮这老骨头松松筋骨吧。” 他说完,另一人点头示好,很快,他们把张大力拉过去,大打了一顿。 两脚下去,张大力就受不了了,连连叫唤,那坐在一旁的冷面低着头,一副想把自己关在黑暗小空间的样子,不理睬外界,也丝毫不去关心,即使张大力的惨叫钻进他耳里,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他们打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这么个老头不抗揍,就收了手,各自打了一个哈欠后,回到了洞口。 风波停止了,张大力一瘸一拐地走动着,他走到冷面跟前,两手抓起他的衣服,让他看看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细声怒叫:“好小子啊,竟然还让爷爷我挨了一顿毒打。” “你是谁爷爷,别到处乱叫,我跟你不认识。” 这话真的伤着了张大力,他的心里一阵寒气,冻得他全身冷冷的,片刻后,他才镇定一些,平稳地冷面讲道:“告诉你,娃子,我张大力被抓到这里时,吃过了苦头不知多少,曾经是个壮汉,现在成了只剩皮包骨头的老头儿,几十年光阴下来,我都没有放弃过离开,你呢?” “人家小默,打来这儿起,不仅要被士兵欺负,更要给那些稍大一点儿的奴隶欺负,可还不是依旧坚强乐观,我知道你很痛,每天如此,我不是瞎子,看得见你天天被绑着打,可是,你痛,不意味着你可以改变你的决心!” “一个怕失败的男人,就是孬种!” 张大力吼完,由于气愤,他一直在大喘气,冷面在一旁低着头,完全没有正视张大力,他现在闭上眼睛,靠在墙上,表现出一种无力感,说:“好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 张大力看他听不进话,说了一句:“不管你小子了!” 喊完,张大力愤懑地离开,留下冷面一个人在那里,他蜷缩在角落,脸上毫无气色,堕落到令人作呕。 外面天冷冷的,下起了鹅毛大雪,呼呼声从洞口传来,吹得响烈,洞里听着,心中阵阵低沉。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巧斗蛇人 此时已是腊月,入冬季节,又一大雪降临,双峰涂上一层白,三百丈身从上至下,无一寸地不沾冰雪,大地之上,川河冻结,双峰染雪伫立,长目一望,那叫:双峰除白不见物,油感孤清冷凄凄。 千里之际,无飞禽走兽、半点生机,天冻人藏,萧萧条条,花草春绿,被一“白”字淹没,花花世界,彻底消失了! 钟山的洞里暖洋洋的,皑皑白雪伸到洞口,就不在往里深了,从洞里往外看,一幕飞雪连天,强风恶劣,风啸声钻进洞,鼓弄人心低潮,阵阵拔凉,多少人心,压抑伤神! 雪茫天,白字罩苍穹,不见红日,洞里黯色显然,洞壁上的油火把摇摇欲熄,它散发出小小微光照向洞里,才勉强看得清四周东西,今儿个天,由于天气恶劣,上头没有要求做活儿,奴隶只管休息,他们趟成一团,黑压压地一片,他们在这昏黑天里,眼睛睁睁闭闭,昏昏欲睡。 遇上这种天气,满满地失落感,所有人的心里无疑都认为糟透了! 洞口那两个蛇人,由于天气的影响,也是昏昏沉沉的,两人决定小憩一会儿,便纷纷睡去,就是这时,一个小人影往那边一晃,那是陈小默,他像个小贼一般,悄悄咪咪地爬到蛇人的上头,好像是打算做什么。 只见他把两脚伸出,把脚镣横在蛇人的脖子上,再用手将脚镣一拉,企图将蛇人勒死,蛇人被这么一弄立即醒来,小默人小,力气不大,他对蛇人的勒脖子似乎没有多大威胁,蛇人醒来后,一手就把小默这个稚嫩的娃娃抓在手里头。 蛇人被个吵醒,得知小娃还想暗杀他,心头那叫一个愤怒,他一手捏着小默,大声叫道:“小鬼头,胆挺肥的啊!” 蛇人捏得痛,小默不断挣扎,并大声狂叫道:“哼,坏家伙,叫你欺负张爷爷,叫你天天打大哥哥的。” 小默替冷面打抱不平,冷面没有睡着,他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不动声色。 “好啊,你要是对我收拾他们不爽快,那我今天就收拾你。” 两人的争吵声,把另一个蛇人给吵醒,蛇人一醒,看同伴在欺负小娃,就问怎么回事,同伴跟他讲,这小娃想要杀他,听到这个,两个都是一脸愤怒,他们对着小默就是一顿毒打,他们根本不管小默年纪,对着他就是一阵猛踢,这一动静立刻将死气沉沉的洞穴变得热闹,那些奴隶纷纷起来看热闹,不忘拍手叫好。 张大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打闹处一望,望见小默在被两个蛇人欺负,慌张之中,他立即跑了过去,将身体盖在小默身上,替他抗伤。 蛇人一脚踢去,直接将张大力踢开,又对着小默拳打脚踢。 漆黑暗淡的洞穴,被小默的哭声填满,张大力看着小默受欺,心头一阵疼,可自己的无能不能救济小默,这一瞬间,他立即想到了冷面,便转身朝冷面大喊:“冷面,救救小默啊!” 这声无力的呐喊,没有叫动冷面,他依旧坐在那里不动于衷,他的心里在想:“不会出什么事的,挺多挨一顿毒打,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冷面的心已经疲惫、脆弱,他只想睡着,睡着了一切都好了,就在这时,张大力哭着叫喊一声:“小默……要死了啊!” 冷面的心,好似突然被什么扎了一下,鲜血从心坎滴下,一霎间,他猛然睁眼,朝小默望去。 小默的嘴边沾着血,地上也有,现在,被蛇人玩弄于两脚之间,被蛇人踢过去踢过来的,他没有闹声,手脚间没有力气,软趴趴的,好像是死了一般。 这幕场景,深深刺激了冷面,一股伤心泉涌出来,冲垮了他的内心,小默,不要有事啊! 一霎间,冷面化为一道红光,飞速滑过去,那两个蛇人正玩得起劲,察觉一丝红光入眼,便都抬头一望,他们瞳孔之中,映入一双拷上脚镣的两只红脚。 下一刻,两只大脚丫分别踢在两个蛇人脸上,两个蛇人飞了出去,将他们踢开后,冷面俯下身去,用手拍拍小默脸蛋儿,慌张地大喊:“小默!小默!” 小默轻轻地两声咳嗽,眯成线的眼睛望着冷面,他扬扬嘴,撑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费力地吐出声:“哥……哥哥,你……你来了!” 他的回应有几分无力,冷面听着他软软的声音,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这时候,他正准备说话,结果两个蛇人化为蟒蛇形态,正朝他袭来。 冷面见状,深知危险,使出追风一跃,空中540度旋转,将脚镣挂在山洞顶上那钩子状的怪石上,身子便不会落下去。 蛇人化为蟒蛇形态后,并不具备弹跳能力,他们在冷面底下干巴巴的叫唤:“小子,有种就下来!” 冷面冲他一笑,说:“哼,你让我下来就下来啊!” “你――”士兵一脸怒意,只能在底下转圈圈,白白发怒,此番举动,被冷面记录在眼底,他在心头分析:“果然如此,蛇人切换形态后,距离下一次切换具有一定的时间间隔,刚刚切换为蟒蛇形态的两个士兵只能在下面看见着我,而没有切换为鳞蛇形态,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根据几个月以来的观察,蛇人的形态变化,有一点张老头儿并没有说到,蛇人在蟒蛇形态下,拥有超级尖锐的视觉,所以过去交手时,我的拳头始终没有办法打中,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超凡的视觉,灵活的身躯,只要我挥出拳头,就会被他们缠绕捆绑,这就种族差异。” “蛇人的形态中,蟒蛇形态最为难缠,可以说,蟒蛇形态是近身战的最大克制。” 的确,变幻无形、闪电速度、巨大缠力,合加起来堪称最强柔术,凡是近身,只听唆地一声,蛇人就已经上了身,将人缠得动弹不得。 对于人而言,纵使拳法再好,身体也始终有局限,拿人体结构来说,骨骼、肌肉、关节都是确定的位置,不会更改,这样一来,身体做不了某些动作,存在死角与盲区。 就好比:眼睛看不见后脑勺,舌头舔不到鼻尖、下巴以及手肘。 固定的身躯具有局限,这种局限在战斗中尤其明显,所以,拳法对上柔术,必定要吃败仗,那么接下来,冷面打算如何应对拥有柔术的蛇人呢?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悲伤的故事 冷面一脸沉稳,他心中早有答案,那个答案就是:挑拨、等待。 既然再好的拳法在蛇人的柔术面前都没有优势的话,那么别去面对柔术就好了,这就是正解,只见冷面嘴角上扬,对两个蛇人嘲笑道:“你们两个废物,跳都不会跳,只会在地上爬啊爬!” 冷面说时,比划出爬行的姿态,以示滑稽,故意嘲讽下头那两个蛇人,果然,下头两个蛇人发怒了,他们对冷面恨得咬牙切齿,说起来,蟒蛇状态下的他们的确不会跳跃,一种形态有益处也会有坏处,无法跳跃就应该是蛇这类爬行动物的一个缺陷吧。 这时候一个蛇人对另一个说:“咋们变成鳞蛇形态,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好!” 这么一唱一和,两个家伙统统变身,很快,他们长出了四肢、鳞甲,化为人形,冷面见状,也是开心一笑,这两个家伙中计了! 冷面的拳头在蟒蛇形态面前可以说是笨重,可在鳞蛇形态面前,那可真像亲爹打儿子那般打法,尽管鳞蛇形态下的鳞片足够坚硬,但那在冷面a级气爆的面前,根本就是渣渣! 等那两个傻丫变好身,冷面一跃而下,蛇人见冷面跳下,嘴角扬起一个笑容,似乎认为自己能够赢过冷面,六个月来,他们每天都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冷面,都不知道冷面有何本事,这一架,似乎胜负已见。 两个蛇人握起拳头,起身一跃,直将那硬硬的拳头朝冷面送去,冷面身躯滑下,双手顺敌手一走,抓住他们手臂,这下有了着力点,冷面在空中翻腾过身来,两脚分别往两肚子上一蹬,又把两个踢了开,而冷面自己,成功借力安全着地。 两个蛇人身子一倾,在地上搓出一条渐渐痕迹! 变成鳞蛇形态的两个蛇人,少了闪电般的缠绕速度,似乎根本不够资格让冷面打,但这不是比武切磋。 这场仗得速战速决,不能给蛇人变化蟒蛇形态的机会! 冷面盯着他俩,等一着地,就立即使出追风,朝蛇人奔去,蛇人还没站稳,就被冷面一拳气爆击倒在地,拳头所打之处,白色鳞片全被剥落,洒了一地,这之后,蛇人再也没有站起来。 洞里那些奴隶在一旁看着,嘴边发出一声不小的唏嘘声,雪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冷面竟然打倒了蛇人! 另一个蛇人起身见状,一阵慌忙,他那手骨上长出银白色的尖爪来,立刻朝冷面抓去,这一爪,让冷面措手不及,他根本没有想过,鳞蛇形态下,还藏着这一手,可话说回来,蛇是没有利爪的,他们这鳞蛇形态怎么会有一对利爪呢? 冷面不清楚,面对迎头上来的攻击,他连忙后仰,尖尖的利爪在他脸上抓出一条血迹来。 蛇人有了利爪,近身就朝冷面一阵疯狂乱抓,冷面反复地摆动身躯,躲开蛇人的爪攻,蛇人往前一突击,逼得冷面只能后退,冷面本就稍向后倾斜的身躯不能立起,便顺势往后一翻,将脚镣对准铁爪,那尖尖往那脚镣上一抓,竟然把脚镣给抓了断,这下,冷面自由了! 利用完蛇人的爪子,冷面一脚踢去,脚丫子盖在蛇人脸上,直把他踢了个人仰马翻! 没了脚镣的束缚,冷面淡然一笑,他的追风终于没有阻碍了,这一刻,只见他那身上泛出红光,他便动身,此次追风,那叫一个快,在奴隶眼中,冷面就是一团光影,先前所使用的追风,完全可以清晰地看见人影轮廓,与当前所使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洞里边,被冷面一身红光照得发亮,整个岩壁映上一片红,那些奴隶看见冷面的本领,唏嘘不已。 本来说,蛇人使出利爪是要杀了冷面,结果反被利用、戏耍一通,蛇人的心里,那叫一个气字当头,他发怒,快速起身,大喝一声:“可恶啊!” 哪知话音刚落,冷面就闪到他跟前,那速度,没等他手脚做出反应,只是脸上空有一张惊讶面色。 防御动作根本来不及做,他连腰杆都还没有挺直,就见冷面侧面打来一红拳头,直打在他左脸上,下一刻,他的意识消失,身体沉沉地倒在地上,也不在动弹。 两位蛇人相继倒下,奴隶们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们呆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对这突发的情况,也不知道干啥好,是逃跑呢?还是留下干活呢?他们不知道,脑袋懵懵的。 那两个蛇人因为愚蠢、轻敌,最终败下阵来,冷面受辱六月有余,这下可算一洗前耻了,不过现在,冷面并不关心这个,他心里面,一个很重要的人有生命危险! 陈小默,但愿不会出什么事! 冷面在心中祈求着,他的眼睛朝小默望去,这时候,张大力正抱着小默,看见他们,冷面朝他们一阵飞跑,跑到跟前,看着安静的小默,他问张大力:“怎么样?小默没事吧!” 张大力眼眶红红的,微微发肿,好似哭过,他的脸很憔悴,似乎刚刚尝受打击一番,他的嘴唇在抖,仿佛嘴里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此时,他微微动嘴,用低沉抖动的声音:“小……小默他……他快要死了!” 听见张大力的话,一道晴空霹雳在冷面心里闪过,他的身体陷入麻木,脑海里空空荡荡,一切都没有了,一阵嗡嗡响声充斥在他的耳边。 冷面看一眼陈小默,小默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再也没有以前的活泼样子。 看着看着,冷面的嘴角不自觉地朝下弯曲了,眼里闪现泪光,他推一下张大力,大吼道:“怎么会呢?他刚刚还有力气叫我哥哥了啊,蛇人不会把人打死的啊!” 冷面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一吼完,他的泪水往下流,双行止不住的泪水从脸颊滑过,他咬紧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外头的风声很响,寒风凛冽,冷雪入人心,引起阵阵悲痛,这个冬天,像极了悲伤的故事。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看花 冬雪:冷冽、催人。 这个季节里,悲痛也该凋零,一切的一切都该在冬雪中麻木,没有什么伤心欲绝! 冷面心里不愿小默离去,如果这是真的,他也只会逃避,而不是去面对。 现在的他,早已痛苦失声,根本止不住泪水,喉咙仿佛被什么梗着,难以说出话来。 这一刻,张大力同样痛心,他对着冷面就是一通斥责:“本身来说,蛇人是不会杀掉人,可小默的病情,已经恶化到十分严重的地步了,他这虚弱不堪的身体上,不容许在伤上加伤,原本说,刚开始叫你的时候,明明还可以救小默,你却不动身,这六个月以来,你有哪一天理会过小默吗!啊!” 张大力的咆哮,像是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冷面脸上,的确啊,冷面六个月一直抑郁寡欢,谁他都不理会,在刚刚小默被打的时候,他还一副以为不会出事的样子,现在才来追悔莫及,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 “哈,是我糊涂了,对不起,小默!”这一刻,冷面发自内心地道歉,责怪自己的糊涂的内心。 冷面从张大力的手中接过来,一把抱住了小默,把脸贴在他脸庞上哭泣,冷面的泪水,把小默的脸给打湿。 一阵无声的哭泣后,冷面听见一个声音:“大……哥……哥!” 听见这个声音,冷面知道小默醒了,他擦拭掉泪水,抬起头,朝小默望去,看着小默欲闭的眼睛,他说:“小默,你醒了!” “哥……哥,你在哭吗?泪水都滴在我……我脸上了,好不舒……服啊!”小默的声音好无力,之后的笑容都是苦涩的。 冷面一听,正想用手去擦拭自己滴在他脸上的泪水,小默便说:“笑……笑吧,大哥……哥,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很好看――” 话未说完,小默开始咳嗽,每咳嗽一下,咳出来的都是鲜血,冷面看着一阵慌,他一边轻拍小默的胸口,一边尝试做出微笑,他回应道:“小默快看,是不是这样的。” 冷面强撑着笑容,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滴落下去,滴在小默的破衣上。 “这次笑得……一点儿也不好看!”小默干涩地笑了笑,声音还是那么没力,冷面尝试笑得更灿烂些,可惜他根本做不到。 小默的眼睛缓缓闭上,笑容逐渐收敛了,他最后,再说一句:“哥,我好想睡!” “别睡啊,小默,再起来看我笑,哥哥肯定能笑好看,一定可以的!”冷面好慌,他用手拍拍小默的脸,避免他睡着。 小默的眼睛又睁了睁,他又无力地一笑,说:“哥,我想看花海,一个五颜六色的花花世界,真的……好想看看啊。” “好好好,哥这就带你去看!” 冷面说完,止住轻微的咽呜声,把小默背在背上,站起欲走,张大力也站起来,两手拦住他,朝冷面吼道:“你干啥去?” “小默想要看花海,我得带他去。” “你傻吗,这又不是春天,哪里有什么花,外面下着大雪,哪里有什么花,小默要死了,已经看不到花了!”张大力吼完嘴唇开始剧烈抖动,他的眼眶里,泪水早已经涌出,拦住冷面的双手用来捂住脸庞。 “我明白,可是,看着小默这样,我坐立不安,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要做的,根本就不存在!”冷面回头瞥一眼靠在他肩上的陈小默,一个睡觉的小孩,“这是他最后的心愿,无论如何我都完成!” 冷面说完,直接从张大力身边绕了过去,当他走到洞口时,张大力叫住了他,并说了句:“要小心,别被发现了!” 听完,冷面只身离去,背着冷面就朝山下奔去,峰上,雪地上滑过一个蛇形身影,长长的尾巴在地上拖出一条“s”型的痕迹,那是蟒蛇形态下的蛇人,他站在崖边,身子伸得高高的,眼睛勾到钟山小路上,那碰碰跳跳朝下飞去的冷面。 望见冷面后,他转身朝大堂滑去,这件事,他要禀报红日大人! 雪很大,不停地下,小默趴在冷面背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他的脸色,宛如雪花一般白,大雪飞到他身上,弄得他冷冷的。 风雪之中,他微微睁眼,用微弱稚嫩的声音说:“哥哥,真的能看见花吗?” 冷面喘着粗气,一路狂奔,他坚定地回答道:“一定可以的,一定!” 他们的身影抵达了山脚,冷面一跃,跳到平平地雪地上,两脚一下,半截小腿没入雪中,这下,行走起来会更加困难,冷面使出追风,身上冒出一股红气,这股气带着一股暖意,传达到小默身上。 茫茫天,冷面盯看前方,一直奔跑,忽然,前方刮来一股烈风,阻挡冷面前行,冷面的脚步逐渐变慢,最终停了下来。地上的雪被卷起,朝冷面身上冲去,巨大的冲力将他刮倒在地,连带小默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翻滚时,冷面的鞋被刮跑,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冷面在风雪中起身,用身体替小默挡住风雪,并用手抹去小默背上的积雪,没过多久,风停了,冷面再把小默背到背上,继续朝前跑,没有鞋,冷面的脚冻得红红的,他没有时间去找鞋子,就光着脚在雪地上奔跑,他跑向的地方是――峡谷。 冷面脑海之中还有点儿印象,在自己被押送的时候,那峡谷出来的地方,种有一些野花。估计现在,那些花已经被雪掩盖了,时间来不及了,得加点速了。 冷面狂蹬双脚,断掉的脚镣晃得铃铃响,地上的雪被冷面刨飞起来,他的身躯上,红光逐渐暗淡了,形成一条又尾巴的红光团子,速度上,比之前又要快上一点。 大约五分钟后,冷面到达了峡谷口,那里也是一片雪天,风从狭小的峡谷中过,吹出阵阵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哀嚎。 冷面把小默放在一块没风的岩石下,让他靠在上面,自己跑到一旁,跪在地上用手刨雪,他把雪刨开,露出地面,也露出那一根根被压着的野花,花的样子,早已经枯黄了,花瓣也掉落不少,上边还覆有一层冰晶。 他把花小心翼翼地理出来,扶着站起,又挖别处的,一朵,又一朵,冷面的手开始颤抖,冰冷刺骨的雪令他的双手失去直觉,就算这样,他依旧去扶起那一朵朵花,风吹过,花倒了,他又将花扶起,这样好几回,最终,二十朵冰雪残花在雪中摇曳。 “在那里!”一个蛇人大叫道,他发现了冷面,在他身旁,还有七八个同伴。 冷面听声,同样发觉了蛇人的来临,他立刻朝小默跑去,只可惜,蛇人在雪地上的滑行十足快,他们蛇身在雪地上一缩,直溜到冷面身后,对着冷面就是一咬。 那一口下去,冷面就停了下来,他感觉背部巨疼,牙齿刺进肉里,引起阵阵麻木,冷面忍住疼,继续朝着小默走去,其余的蛇人跟上,一口接着一口,九张蛇人大嘴,咬遍冷面全身,背上、肩膀上、手臂上、小腿上、腰上,全是伤,鲜血渗了出来。 冷面的脚开始颤抖,伤口的疼痛让他寸步难行,他的意识也一点点地陷入模糊,他喘两口气,又朝小默走去! 是的,即使被咬得遍体鳞伤,冷面也依旧不会止住,他一点一点地向前挪步,走到了小默身边,蹲下身去,把他抱在怀里,看着小默可爱的脸蛋儿,冷面露出微笑,小声呼喊道:“小默,小默,别睡了,快起来看花!” 话音落了很久,小默没有反应,他的眼睛还是闭着。 冷面看着小默,用颤抖的手晃了晃小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刻,冷面的瞳孔闪烁了两下,目光也定格住,他好似心中失去了什么,打击过大,脸上还没来得及填充任何表情。 他用手抚摸小默的脸,轻轻晃动他,继续喊道:“小默,快起来看花,小默,起来看花……小默,快起来看花!” 他不停的叫喊,声音有几分撕心裂肺,却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小默没有反应,他像沉睡了那般,安静、甜蜜,冷面盯着他,嘴角不断地朝下弯曲,最终,他难以说话,用牙齿咬住了下嘴唇。 这时候,雪停了,云层雪雾被剥开,从那天上降下来七彩阳光,直照射在花地上,那一朵朵晶莹的枯黄花瓣,染上了五颜六色,死去的花,撑起了春天的姿态。 这是,花海! 当看见缤纷花海的那一刻,冷面再也忍不住泪水,他仰头朝天,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小默!” 这一声哀叫,在空中回荡了很久。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醒悟 一年后,万蛇国,冬季,下雪天。 白雪再度降临这片丧地,钟山与那章尾山,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白雪。 钟山的半山腰上,幽幽黑洞里面,一个坐在地上的苍老人影,正望着洞外的大雪,眼神之中,闪烁几下,像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在心头感慨一声:“终于来了,这一天!” 他是张大力,经历了一年时光后,感觉变得更加苍老了呢,他的眼珠往下一滑,落在两个蛇人身上,那两个懒散鬼,现在都还在睡觉。 再之后,张大力的目光又移了移,对准一面墙,那面墙上挂着个人,与其说是挂,不如说是钉在上面,那人的双手并叠在一起,用一根大铆钉钉住,两只腿并拢,分别被铆钉顶住,他的头低着,红头散乱披在肩上,这是冷面! 他的眼睛闭着,面容十分憔悴,嘴唇发白,好似有些贫血,无精打采! 他的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痕,鞭打伤、烧伤、冻伤,在他胸口处,还被烙上了一个大大的“烛”字,破烂的衣服遮盖不住,字迹清晰可见。 看来,蛇人对付他,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打算把冷面弄死后,也一直挂在墙上,挂成干尸。 冷面身后的石壁上,散发着一股浓厚的血腥臭味,那上面高大一块,全是血迹,那血已经干掉,变成乌色,散发出极为难闻的臭味,这场面看上去,太恐怖了! 为何冷面会被挂在墙上?如此残忍,说起来,这还与一年前的事件有关! 一年前,冷面为了救下陈小默,将两个蛇人打死,并且他还出逃,加上之前所惹的,一共三宗罪,三罪并罚,要叫冷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出逃这件事,洞里那群奴隶也受到波及,他们也没少挨鞭子,他们会吃这些苦头,是冷面导致,他们心中,一直对冷面积着一份怨恨,他们时不时的会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冷面身上丢,以示泄愤! 他们眼底,冷面就是个活死人,已经好久没有吭声了! 冷面最后一句话,是对张大力说的,那天,冷面被蛇人从雪地拖回来,小默曝尸花前,慢慢被大雪覆盖,在冷面的哭声呐喊之中,逐渐脱离了冷面视线,之后,红日大人暴怒,把冷面暴揍一顿,差点儿把冷面打死,好在他想起三弟的话,明白这么打死冷面是便宜了他,这才及时收了手,冷面才没有死掉,最后,红日大人下令,将冷面拉到洞里,钉在墙上,叫他不能再动弹一下。 冷面被钉在墙上后,立即遭到一顿鞭打,蛇人打爽之后,就是离去,回到洞口里儿歇息去,那张大力来到冷面面前,仰头看他,看见一身的血。 冷面气喘吁吁,他微微抬头,用模糊不清的视线俯视张大力,对他说道:“爷爷,要是我有……有机会活着的话,请带我离开,无论那一天有……有多远,我都愿意等。” 冷面同意了张大力的逃跑计划,小默的死放他放下了心,不在惧怕,接下来,自己要么死在这个漫无天日的地方,要么逃离这片黑暗,这当中要花多少天的时间,他都愿意等。 这个样子,才像个男人,去拼、去搏,敢拿生命去博弈,才是人生赢家! 一个不会躲在“惧怕”这个壳里的人,无论成功与否,都是一个强者,上天也喜欢眷顾这类人! 冷面一心要活下去,就是死,也不想死在这种地方,尽管他很明白,身为奴隶,作为最底层,成功一定极为渺茫,可能只有0.01%,可他心中的恨意,让他宁愿去尝试0.01%的成功,也不愿意在做这100%的堕落! 无所畏惧! 今天,就是计划的那一天,可喜可贺,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说起来,这个计划本来是定在一年前的,只可惜那时候的冷面没了勇气,又因为后来出逃的事件,蛇人有了警惕性,短期内是做不成了,所以最终决定把计划延期到一年后。 逃跑计划,放在首要的,是寻找最佳时机,张大力的计划之中,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元素――雪! 张大力很早以前就有一个发现,在强光照射的雪地上,蛇人眼比起人眼,更容易发生晕眩,这样一来,就可以影响蛇人的追击速度,这一点对于张大力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因为他跑得并不快,这一点,对于能使用追风的冷面而言,就大不一样了,这也是张大力看中冷面的原因之一。 今日,外头积雪,恰巧有烈阳,时机:最佳。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再次逃跑 古语有云:一看天,二看地,三看人,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用于计划、谋略方面,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天有阳、雪,所谓天时也。 地利:地理了解、逃跑路线。 张大力入万蛇国,有十五年之余,对个山川地貌,颇有了解,万蛇国地带,多险山,少丘陵,章尾以南,有大川赤水,犹如银刀分割大地,渺人不过。 最近一年,张大力得两次机会上到峰顶,在其上,张大力用眼睛记下从钟山附近的地貌。 钟山以北,是峡谷、丛林地带,通往奴隶要塞,那是冷面被关在猪圈的地方,西侧,高山峻岭,飞禽难过,东方,平原一望无际。 从地势上看,四面均不适合逃跑,过水无舟,过山无翅,过平原无体力,过峡谷,岂不是自投罗网? 因此,才叫四面不过。 四面不过,仍有八方,还是那句俗话:天无绝人之路。 从那东北沿石走,会是一条妙道,往那儿走,很快抵达国界处,提到国界,自然要提一下黑米石,这个的话,张大力也是早有准备,在他当初被抓到万蛇国时,就将两枚黑米石塞在鞋里头,作为逃脱备用,可以说,从一开始张大力就没有放弃过逃跑,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沉得住气,一度没有暴露他想逃跑的心思,蛇人也很信任他。 话说十几年来,张大力想要逃跑的心一直坚定,从未被恐惧动摇,这个究竟是为什么呢? 那么,大致地形了解了,逃跑路线定下来了,地利:最佳。 接下来,就剩人和了,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这一年来,张大力出洞的机会有二十二次,利用外出的机会,他把准备工作做得齐全,除了知道蛇人的弱点、观察四周地形,制定逃跑路线,备好黑米石,还有很多,比如: (1)采集草药,用来给冷面平日里疗伤用。 (2)盗取回元丹,从章尾堂二楼秘房的匣子里。回元丹,用来恢复伤口和气色的丹药,有一种特殊的药师制造,特殊的药师来自特殊的国度,那个国度,拥有超高的制药水平,他们甚至能用法器为原料,制作高级丹药。 (3)采集白毛,制作雪天里,用来盖住全身的掩体――白毛衣。 (4)制作拔去铆钉的工具、解开脚镣的工具。 (5)调查敌势,蛇人的哨查部署位置,分布情况,值班情况,休息情况。 (6)一份完美的逃跑计划:等众人睡去,解开自己的脚镣,静悄悄地帮冷面解去束缚,给他恢复体力,趁蛇人睡着,将他们打倒,等至午时,用白毛衣盖上,按照制定好的路线跑。 很好,万事俱备,只欠行动了。 张大力这时开始行动,他用一根铜丝弄出形状来,伸到脚踝处,插进钥匙孔里,扭动几下,脚镣开了,他活动活动脚关节,慢慢地站起,靠近冷面所在的墙壁,爬了上去,拿出一个小小的u型铁块,卡住铆钉后,用力的一撬,把五寸长的铆钉从冷面的腿当中扯出来。 大股大股的鲜血也渗了出来,冷面仍然不省人事,他又要同样的方法,取下另一枚,再静悄悄地爬上墙壁,脚蹬在不是特别好踩的岩石上,用难以使力的姿势去帮他弄掉手上的铆钉,可是很难发力,他一不小心,身子往后一倾,好似要跌倒了,他手连忙死抓岩壁,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尖叫。 最终,他没有跌下去,可是,惊魂未定,他叫出声了,这一刻,他连忙看看洞口的蛇人,他们并没有被吵醒,他又看看奴隶,一个个地都还在死睡。 还好,没出事,张大力连忙舒一口气,继续帮冷面弄铆钉,这回,他更加小心翼翼,慢慢地,他掌握到一点儿技巧,手上的动作也开始熟练,最终,最难缠的一颗铆钉被拔出,冷面的身体要掉下去了,张大力连忙抱住他,接稳后,他踩着岩石慢慢下去。 等下到地面,张大力把冷面平稳地当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粒黄色的丹药,塞进冷面的嘴里,没过多久,冷面手脚上的伤口逐渐愈合,这种穿透肉身的伤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真是了不起的东西! 冷面的还没睁开,眼珠子就在滑动,那眼皮一动一动的,他好像要醒了,很快,冷面的眼睛睁开,他看见眼前的张大力,无比的激动,好似要说话,张大力连忙把他嘴捂住,并示意他小点声。 冷面知道,他立刻收敛了一下情绪,这是他一年来第一次重获自由,心里有些激动在所难免,接下来,按照计划形式,张大力跑到角落,从石缝中扯处一张大大的白毛布,那是他制作的白毛衣。 他们从洞口出去,与计划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杀掉蛇人,只是单纯地逃出去了而已,他们一出洞,两人抬步遮住全身,蹲在身体,沿着凹凸不平的石路滑下。 那章尾山的峰顶之上,巡逻的蛇人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由于一直盯着白色头会很晕,外加下着大雪,阻挡着视线,他们没怎么留心,匆匆扫视过两眼后,就看别的地方去了。 冷面们很快抵达了山脚,这时候,冷面背着张大力,他要使出追风了,身上开始冒出红气,大力拿着布,盖住两人的身子,不让冷面身上的红气透露半点。 今天的风不算大,冷面弯腰做出起跑的姿势,呼地一声低沉,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上飞速滑动,这个速度太快了,张大力的手难以抓住白毛衣,差点就松了手。 这时候,章尾山顶峰处,一个蛇人盯着平平地雪地上,一脸诧异,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虽说冷面与张大力二人的样子并未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可是,当冷面追出追风飞跑起来,两腿蹬地,瞪出一道十分明显的痕迹,这一刻,蛇人知道有奴隶逃跑了,他立即叫上四周巡逻的蛇人,就赶紧下山去追击。 张大力试着偷偷瞄一眼山上,发觉蛇人一个个通通下来,心头一惊,根据他在上个冬天对蛇人的观察,蛇人雪天一般都不出行,唯一让他们出行的可能――自己被发现了,他还正想怎么被发现的,就注意到冷面两腿弹飞的雪迹,一见就懂,那个实在太明显了。 既然都被发现了,张大力也不用掩盖身躯了,他立即把白毛衣扔掉,空气阻力减小了好多。 蛇人的动作很快,两三下就下到峰顶了,这下,追击开始,一朵红光在张大力的指示下,朝东北方去,他的身影快速飘过,他身后,七八条蛇人,不惧烈风,在地上“s”滑行,飞速滑过。 捕猎,真有趣,尤其是是光滑的雪地上。 蛇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冷面,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十分自信。 冷面的身体刚刚恢复,就使出追风这般跑,的确有些受不住,他的体力,明显已经开始下降了,眼看蛇人追到屁股上来,两人的心都是一阵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地起作用了,那阳光反射的烈光照入蛇眼之中,弄得他们一阵发晕,一个个的都倒下来了。 这无疑又是一个机会,冷面提起速度,沿着石壁朝东北方冲去,在雪地上闭眼翻身的蛇人,一个个嘴里边都叫一声:可恶啊! 有蛇人不甘心,眯眼看一下冷面所跑方向后,闭眼追去。 没过多久,冷面的眼前,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老鼠墙,离冷面的位置还有两百丈的距离。 冷面一见,无比激动,过了那个界,他就重获自由了,正在他们得意的时候,蛇人从身后闪过,一口咬住张大力的右脚脚掌。 张大力见来个蛇人,立即摇摆着脚,想把他晃掉,冷面一见,立刻喊道:“爷爷,脚横着!” 张大力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一边照做一边喊叫:“好嘞!” 他把脚一横,冷面一阵旋转,身体不断朝左边的石壁靠拢,砰地一声,蛇人的身躯撞在坚硬的石壁上,这下,蛇人全身一麻,直接昏迷过去,口也就松开了,摆脱了蛇人,他们继续前奔。 没过多久,大力意识到一个问题,右脚上的鞋子不见了,他一阵慌,大叫一声:“糟糕!” “怎么了,爷爷!”冷面瞥着他神色,疑问道。 “鞋子丢了,那里头装有黑米石,没了他,我们出不了子鼠凌界的啊!” “什么!”冷面颇感紧张,“那我们回去拿好吧,那蛇人应该还在昏迷中呢。” “好!” 张大力刚答应完,一张巨口咬在他的背上,巨大的咬合力将他脆脆的骨头咬断,疼痛一下刺入张大力的心,这一咬,满满地全是愤怒。 张大力眼睛定格,吐了一口血,鲜血从冷面眼前滑过,冷面一见,惊呆了,他问张大力:“爷爷,发生了什么?” 大力难看地笑了笑,眼睛缓缓闭上,他用虚弱地声音回应道:“没事,没事!” 天下着雪,大力的气息在变弱,他的体温似乎要变得雪花那般冰了。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回家 冷面察觉不大对劲,他停下身来,把张大力放下来,在把他放下来的那一刹那,冷面惊讶了,他看见张大力背后的大蛇,以及他满背的血。 蛇人邪笑,他用模糊不清地声音说:“两个愚蠢的家伙,以为这样就能从万蛇国逃离出去,别做梦了,你们会带待在这里一辈子,当一辈子的奴隶!” 说完,他猖狂地几声大笑,十分鄙视冷面和张大力,把他俩个奴隶当作狗东西,就是命贱! “没想到,刚刚的那只鞋里,竟然藏有黑米石,很可惜,那东西现在已经到了我肚子里,被我的胃酸给溶解了,哈哈哈,你们的希望破灭了,真好笑!看着两只弱小的虫子,满脸失望的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冷面听到黑米石被毁的一刹那,的确一阵失望,看着蛇人得意的嘴脸,他是一脸的阴沉。 这时候,蛇人的嘴开始使劲,张大力疼得尖叫,冷面见状,才从失望中恢复过来,他把蛇人尾巴踩住,并掰开他的嘴。 很快,蛇人的大嘴被冷面拔出,大嘴离开张大力的背后,就立即朝冷面咬去,冷面动作也是快速,一手使出气爆,把蛇人炸了个重伤,这下,蛇人便不在动弹了。 冷面把蛇人丢到地上,立即抱起张大力,用手帮他按住背上的伤口,那个伤太恐怖了,巨大的牙齿咬掉了一块肉,里头的骨头都已经断了,另外,肺部也被咬穿一个孔,这样的伤,已经医治不了了,冷面看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可是,他不会跟张大力说他的伤势有多严重,只是一直在鼓励他:“爷爷,爷爷,撑住啊,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还可以医好的。” 张大力憋着痛苦,在喘息中笑了笑,他说:“冷面啊,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啊,你骗不了……我的。”张大力感受着死亡,豁然一笑说道。 “爷爷。” 冷面一声大叫,十分慌神,面临现在这一幕,又让他想起了小默的死,所以,他害怕了,害怕再失去张大力,在这漫无天日的地方,他唯一的快乐时光,就是在和张大力和小默共处的时候,现在,张大力也要离他而去了,他的脸上,再次染上一层“丧”。 张大力眼睛迷糊,冬天的雪花飘到他脸上,在他脸上化成水,他看着冷面,微笑着说:“冷面,我……我不行了,你自己快跑吧。” 冷面一听这话,一脸严肃,立马回应道:“怎么可以丢下爷爷你,这种事,我才做不到!” 他一吼完,就开始痛哭流涕,张大力看着他,想起自己当初与他刚认识的时候,想到这个,他笑了,他对冷面说:“冷面,你变了啊,和最初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我……知道,很早以前……你就已经变化了,也许是……你不愿……去承认吧。”他费力地吐这话,每停顿一下都伴有一口鲜血吐出,他看见冷面为他伤心的样子,还是很欣慰的,因为这段时光里,他也一直把冷面当亲人看待,这种被人重视、关怀的感觉,真好! “爷爷,别说了,你在吐血。”冷面小声说道,滑过他脸庞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张大力的脸上,还是热的。 “冷面啊,爷爷看得出来,战侯……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你了,去寻找你新的方向吧,当然了,事到如今,这也不过是句空话了。”痛苦逼得他停了下来,并使他的脸变得扭曲,“抱歉,没有……黑米石了,害你也要……死在这里。” 他费力地说完,由于肺部受到创伤,还这么用力讲话,导致他喘不上气了,被迫进行两下深呼吸,喉咙发出窒息一般的哼声。 冷面连忙拍拍他胸口,帮他顺顺气儿,那张大力痛到了极点,他连忙大笑两声,想用笑声压制痛苦一般,紧接着,他发音不明地说:“冷……冷……面,让他叫我声爷爷,真……真是亏了你,哈哈哈!” “没有,根本没有这回事!”冷面的眼泪一直在滴,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冷面,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爷爷尽管说。” “我在外头,有一对妻儿,战争年代,我放心不下他们,求你帮我找到他们,照顾好……他们。” “他们住哪儿?” “嘿,战争年代,哪里还有一个安稳的家啊!” “那名字呢?他们叫什么?” 张大力喘两口粗气,说:“妻子叫柳春,儿子,儿子还没来得及取名字,我就……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嗯,知道了,爷爷,我会找到他们,照顾好他们的。” “但愿吧。”张大力欣慰地一个微笑,“找不到的话,也别勉强,这世界这么大,都不知他们死活,哪里这么容易找去向,别因为他们,误了你大好青春。” “嗯嗯。”冷面答应道。 这时,冷面前头传来点儿动静,他抬头一样,看见蛇人身影,他们已经追了上来,张大力也注意到了,他朝冷面大声吼道:“蛇人追上来了,别被抓着了,跑起来!” 冷面摇摇头,拒绝逃跑,他迟迟不动身,是不想抛弃张大力,大力见状,看了看前来的蛇人,已经很近了,情急之下,他用最后的力气猛推冷面,把他推了个半丈距离,示意他离开,朝他厉声大喊:“跑啊,别停下来,能跑多远跑多远,再也不要被抓到了!” 张大力的眼角,也出现了一行眼泪。 这个地方,把人与情感隔离开来,没有团聚,只剩下压迫、无情、冷酷,万蛇国,太令人憎恶了! 也得感谢这种地方,思念才日益隆重。 冷面抹去泪水,啊地一声怒叫,起身后转身,两眼盯着老鼠墙,即使手里没有黑米石,也依旧使出追风,朝那儿奔跑。 他狂奔着,一直哭,眼泪横流,他撕心裂肺地哭叫:“去他的鸟阴族,去他的鸟战侯!” 蛇人看见倒在地上的同伴,心头那叫一个气愤,一个个的咬牙切齿,飞速滑身追去。 那个躺在地上的蛇人察觉同伴来了,动动蛇嘴,大叫道:“兄弟们,快追那个家伙,他身上,已经没有黑米石了。” “没有黑米石了!” 蛇人们心头一惊,这下,他们不慌不忙!那二十几条大白蛇,在雪地上飞滑,他们以冷面为中心,从各个方向朝他袭去,呈现一个包围势态,目标:把冷面这只小老鼠给围住。 “没了黑米石,咋们可以玩死他!” “是啊是啊!弱小的虫子,随时能被我们捏死,怎么摆脱得了奴役的命运!嘿嘿嘿!” “下贱的东西,弄死也不足为惜,不过最好的,是能给我们提供点乐趣!” 二十几个蛇人在风雪之中一同奸笑。 眼看包围圈一点点地缩小,冷面仍在朝墙奔跑,他在做无谓的挣扎,很快,冷面被逼到了子鼠墙前,这一刻,蛇人们扬起笑容,他们正打算玩弄冷面一番呢,把他当狗一样耍。 一个蛇人看见冷面跑到尽头,立即笑话他道:“哈哈,没有了路了吧,真是的,怎么可能逃得了,笨蛋!” 冷面看着老鼠墙,没有丝毫的害怕,他在这里,已经失去了一切,这一回,他要拿自己的整条命去博弈一把! 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一条贱命,一切都豁出去了,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就算是死,也决不能死在这污秽的国家! 冷面很坚定,他没有理会蛇人的言语,这会儿,他已经跑到老鼠墙面,弯腰屈膝,眼睛勾着两丈高的子鼠凌界,一跃而起! 这一跳,勇气可嘉,生死由天,也瞬间惊呆了所有人,蛇人脸色大变,统统大叫一声:“什么!” 真是个不要命的小鬼,那可是子鼠凌界啊! 冷面的身子,成功越过了子鼠墙,到达了另一边,他倒在地上,身体骤然变化,他全身皮肤都出现褶皱,焦黄无比,手脚间,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他那脸上,皱纹一条条的,霸占了整张脸,他的鼻下、下巴,都长着深深的白胡子,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老头子。 变成这副模样后,冷面的呼吸变得愈发的困难,他趴在地上,像个老年人那般发出呻吟! 子鼠墙外的另一边,蛇人在风雪之中叫骂一阵,声音传到冷面耳里,最终,他们因为没有有黑米石,外加不敢越境,灰溜溜地回了去。 冷面开兴地一笑,在他眼帘之中,展开一幅春景,一小池村,一小农塘,一个老头穿蓑戴笠,背上背着根黄竹竿,从冷面眼前走过。 冷面见有人,便动动嘴,用沧桑地声音问道:“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听声,就是止步,他望了望冷面,笑言:“你称我为老人家,你看上去,比我年纪还大嘞!” 冷面正吃惊着,那老头儿就是一阵大笑,他对冷面说:“这里啊,是荆国!” 说完,他驾着牛,缓缓而去。 冷面一听,不禁热泪盈眶,叫道:“荆国啊!我回家了!” 之后,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没过多久,他就陷入一阵晕眩之中,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失心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故土上的巨坑 冷面醒来时,朦胧的双眸缓缓睁开,他看见蔚蓝天空,朵朵白云。 水暖风和,花香醉人,这是荆国当春润物季节。 荆国的气候,向来如此宜人,冷面才刚睁开眼,就享受春草大地、微风蓝天,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从满是风雪的万蛇国逃了出来,再一次接触到了家乡的土地,这种感受,实在难以言表。 他看着老天,双手抚摸着湿润的草地,脸上舒展出一个微笑,嘴里念念有词:“荆国啊!真美好啊,这一切!” 没有压迫,可以自由自在,一切都变得惬意,他甚至都不敢想,自己真的从那地狱般的地方逃出来了。 冷面手摸着摸着,突然就睁大了眼睛,好似发现哪里不大对劲,立即起身,望着自己的手心手背,这一刻,冷面不禁大声尖叫了起来。 他的双手,又变得少年那般娇嫩,不是皮包骨头那般样儿,他立即用手捏一捏脸,脸上的肉肉很水嫩,没有褶皱,在他身旁,有一条小溪,他连忙爬过去照照,那清水里映出的模样,是个冷面少年的脸! 这一刻,他激动万分,他记得,自己好像变成个老头子了的,脸上出现了难看的老年斑,可他一醒来,怎么又变回了少年模样,这令他兴奋不已! 另外,眼前的情况令他困惑,乍一看,冷面身处森林之中,一条小溪在森林里蜿蜒,自己躺在一块可以看见蓝天白云的露天草坪上。 四周安静,依稀可以听见鸟叫声! 怎么回事?他不是记得,自己面前是池村的,还有一个骑牛的农夫,身后是一面老鼠墙,可是,那些现在都不见了,自己在一片森林中醒来。 难不成,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被人抬到这深山老林来了?没人会这么无聊啊!莫非,之前眼前出现的一幕都是梦? 池村是梦,变成老人也只是梦,他甚至都不大记得清万蛇国的遭遇,他立即扒开自己衣服,看看自己身上,那身上的每寸肌肤,过去都有伤疤占领,现在一看,竟然全部消失了,在他胸口处,那个大大的“烛”字也消失了。 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去过万蛇国?有没有到过傲来?自己有没有翻越过子鼠凌界? 冷面有记忆,但那感觉,更像是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遥远的梦。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过去的一切似真似假,不经觉中,他念叨:“小默,张爷爷!” 叫到这两个名字,冷面一阵钻心的疼,这真切的疼痛仿佛在告诉他:那残酷的两年光阴,是真的,并不是梦! 这时候,一阵风晃入森林,大地的芳香随之扑鼻,冷面感受到了凉爽的风,他的五官,都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森林的存在,自己的存在,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发出在冷面身上的,最真实的,是时间,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他现在,已经比两年前长高了不少,样子更加俊郎了。 总之,过去的一切,都先置之不理了,目前当头的大事,是回家!既然已经回到荆国了,还是先回凤梨看看吧。 冷面环顾四周,想知道往哪儿走,很快,他发现不远处有一条不清晰的泥路,上面有人畜走过的痕迹,既然有人迹,就说明有人家,便是沿着路走,没走多久,一阵风沙刮过,吹得他连忙用手遮蔽眼睛。 等风沙过去,他放手望去,看见远处巨大沙盘之中,伫立一座黑色的古城,那是――八音古城。 看见八音古城,冷面的眼睛闪烁两下,立即变得兴奋了,接下来,他不需要问路就可以回去,他找到上回来八音古城时的小路,从那儿出了去。 他轻身快跑,感觉身子十分轻盈,心头那叫一个舒畅,回家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风沙本是恶劣的,尽管他狠拍在冷面脸上,冷面也一点儿也不讨厌,反而还有几丝思念呢。 他走出了密林,身体在悬索桥上飞动,目光不自觉地对准半崖,露出一个微笑。 步入堂庭山后,冷面使出追风,提速快跑,他没时间欣赏风景了,得快点回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家人了! 他的飞速,惊得林鸟齐飞,那一万只鸟黑压压地支着天,仓皇大叫!这一溜烟的工夫,冷面就跑了好几里地,稍稍一阵,又是几里地,用个追风赶路程,真的十足快啊! 大概花去半个时辰,他的眼帘上,凤城的南城门浮现了出来,那城门闭得不严实,露出一条白白的缝隙,可以供人通过,冷面看见城门,一阵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身体直奔门缝而去。 现在离城门已经很近了,他只身一跃,飞身朝门缝一钻,看着眼前的白光,陷入醉意,这里家乡小城里发出的光芒唉。 这他的身体穿过了门缝,眼前的一切明朗了起来,当他看见眼前的场景时,立即就傻眼了,在他眼前,巨大的城池街道不翼而飞,替而代之是一个巨大深坑,其坑之大,恰巧为凤梨的占地面积,深之程度,有十几丈之深,这看上去,如天陨击之,城池街道,都已经化为乌有。 冷面的身子正要坠下,他连忙抱住门,才得以安全,不过,我的心并未平静,眼前的这一幕对于他而言,太震撼了! 一直渴望回家的他,回来看见这一幕,吓得他失魂落魄,既然,整座城都没了,那他的娘亲、朋友、老师同学! 想到亲近的人,冷面脑子一片花白,手上也使不着力气,他那身子变得瘫软,如失了魂般,久久不能平复,一下软身倒地上,下半身悬在空中,双腿自然垂下。 这时,他依稀听个不远处,有坎坎地砍柴声,有树倒声,这是人迹,有人的话,就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朝那方向望去,只见树木遮掩,见不到人,但个声音,的的确确是有的,那应该是什么人在密林深处砍树吧。 说起来,城南门外,何时多了这么大一片密林了,光是树长的话,两年的时光,不至于那么快吧。 回到荆国,冷面是一头雾水,好多事,他都弄不明白,不过,既然有人在那边,去问问什么个情况,总比在这里干惊慌作用大吧。 这样一想,冷面站起,奔着那声直去。过个不久,那里是个啥情况也就显现出来,声源离得很近了,冷面以个灌木丛作掩体,蹲在这儿,朝那声儿处望去,一见,真是个柴夫在那儿砍个木头,那柴夫年老,着件棕色蓑衣,手拿把钝斧头,正砍着一颗粗树。 冷面见他打扮朴素,估计真是个柴夫,又环视下四周,见个安静,就放下戒心,大步直走过去,走个离他近处,就开始问道:“老人家,请问下,你可知那凤梨发生了什么?” 那柴夫听见冷面问话,便就瞅他一眼,依旧干起活来,只不过,他嘴里说了句:“跟我来吧。” 顷刻,柴夫将几根树木安到一处,随手扯下根木藤条来,将个树木些给绑好后,走动起来。冷面不知这老人何意,但那人除了性子生硬,倒也没多大恶意,况且现在不跟个他走,有能上到哪儿去,所以,他就个顺理成章地跟着老人走了。 路上。 柴夫质问身后的冷面:“小伙子,你那一身脏兮兮的,不会是个乞丐吧!” 冷面心慌,怕被误会,连忙答道:“不是的,我有家,就在凤梨!” “哦,既然你家在凤梨,那你怎么找不着凤梨呢?” “老人家,不瞒你说,我虽是个本地人,但近来两个年头,都没有在家中,因为一些情况,飘散到外头去了。” “你说的情况,是什么情况?” “被大水给冲跑了。” 柴夫一听,便是笑了,就说:“你这小伙,经历还真够有趣的。” “有趣啥啊,要不是命硬,我早就死上好几回了!” “那你现在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柴夫嘻嘻笑笑说道。 这时,路况变滑,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建筑,冷面觉得奇怪,就问:“老人家,话说我们这是要去个哪里?” “你不是要回家吗,这儿就是回家的路。” 冷面一听会意,知道这路通往什么地方了,他兴高采烈地叫道:“刚才我看见那边的建筑,还想问那是不是凤梨来着,原来还真是!” “是啊,现在的凤梨修得还算完善,只是可惜了我那林子!哎!”柴夫说完,叹上一口气儿。 冷面看着柴夫哀叹,也不知道家人朋友有没有事,那么大个坑,会是战斗遗留下来的吗? 能吞下几十座山的深坑,要是是人为,真让人不寒而栗?也不知是个什么招式,能有这么大的杀伤规模! 冷面因为不知道,所以问了句:“老人家,刚刚我说过了吧,两年来,我都不在家里头,所以不知道凤梨发生了什么?老人家能给我讲讲吗? 柴夫一听,心里有些凝重,不由得叹气一会儿,随后,他讲道:“那件事情吧,是两年前的大灾难嘞,那一天,天空飞下一颗好大的陨石,对直朝凤梨城砸来。” “那城里的人呢?” “赵城主早早地叫人撤出城去,所以就没什么伤亡。” “太好了,我娘亲也还活着!” 冷面高兴得跳起,结果地滑,他一下就栽了跟头,满脸陷入泥泞之中,柴夫见他狼狈样儿,乐得笑哈哈的。 两人就这样愉快地赶着路,过了块凹地,柴夫朝冷面兴奋地说了句:“快到了,前面就是凤梨了。”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章:新武学堂的闹事 没过多久,他们站上一块凸地,眼前现出一座城池,一眼俯视过去,黄色油亮的木质建筑一丛丛地盘踞在一起,这是新修的凤梨,城门也是木质的的,没什么防御力,整个城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宽广,比起之前的凤梨城大小,那是根本不能及。 他们走下坡路,下去不远就是城门,矮矮的木城门敞开着,他们从那儿进去,里面的路用石板铺好,不在泥泞,路比起原先,是扩宽了些,两边的屋,都是些低矮房,一个样式,排成一排伸展出去,形成笔直的街道。 这时街道上,也就十几个人走动,不算萧条,可也谈不上热闹,比不起过往那个车水马龙的大凤梨了。 柴夫挑着一担柴火,由于占地占得宽,路人纷纷给他让道,他们朝个前行,是个畅通无阻啊。 走着走着,柴夫就问道:“小伙子,现在进了城,那你接下来要去个哪里?” “我想回家,不知道老人家知不知道我娘,我娘叫蔡兰香。” “蔡兰香?”柴夫微微抬头,斜视天空在思索,“抱歉,没听说过。” “哦,那老人家你知道武学堂吗?” “武学堂啊,这个知道。” “那麻烦老人家你给我指路吧,我要到那个地方去!” “武学堂啊,见着那条胡同没有?”柴夫昂了昂下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前边左侧出现的巷道。 冷面顺着他示意的方向,偏头望去,看见胡同后,他说:“看见了,老人家。” “你从个那儿直走,遇到第一个拐角时,就行左边,行完一里地,再遇个拐角,就往右走个十丈即到。” 听后,冷面一阵开心,他有礼地一番谢道:“谢谢了,老人家。” 柴夫笑呵呵地说:“哪里哪里!” 到了那胡同处,柴夫挥手告别,摇着柴担离去,冷面一声告别后,走进了胡同,按照柴夫告诉他的路线行走,大概在两刻钟后,冷面到达了路线终点,那儿是崭新的武学堂,学堂的大门是个崭新的黄油漆矮门框,没有木门,顶上牌子写着“武学堂”三字。 没有门,可以从外头直接看见里头,那里面,练操场格局没变,大堂也没变,就是都有点小,看上去,就是以前武学堂的缩小版,换了一身新,仅此而已。 这里虽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武学堂,冷面一脚踏进去,依旧那般触动,这里毕竟是武学堂啊! 他进去后,见着六个人,其中五个懒懒散散站成一排,生得一副稚嫩的面孔,是学生,都是男的,且都穿得华丽,他们当中,站中间的最为特别,长得肥胖,最为华丽,一副很屌的样子,好似纨绔子弟,当然了,他身旁的那些也是,只不过论起“屌”这气质,没人比他更优秀! 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壮汉,看是他们的老师,姓王。 看着这个陌生的背影,冷面又是一顿诧异了,这凤梨城换学生倒是常见,可是老师怎么也换了,林长弓可是凤梨城里唯一有资格成为老师的人才对啊。 好吧,一切都在变,两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冷面心头有种感觉,自己与现在的凤梨已经无比疏远,一切变化,他都适应不上来。 这时候,学生都盯着冷面,轻轻叫了一声:“王老师!” 站在他们前面的壮汉就个转身,等瞧见冷面,就朝他一顿大吼:“哎,你谁啊你,进到这里边来做什么?” 身为老师呃他,态度极为恶劣,简直让冷面觉得难受,可冷面近几年来,早就学会了忍受,他走近些,和气地问道:“你好,我是两年前这里的学生,我想问问林长弓老师在不在?” “两年前?” 他微微有些诧异,仔细打量了一下冷面,见他一声脏兮兮的,就十分蔑视地说:“呵,那个残废,你还能管他。” 残废!什么残废!冷面心头一惊,完全一股懵样儿,他正准备问话,结果那老师没有停歇,一直在讲,根本没给冷面说的机会。 “哈哈哈,瞧瞧你这穷酸样儿,先去街上讨两碗饭,吃饱了再说。”王老师用食指戳他胸口几下,狠狠说道。 说完,他同身后的学生一起大笑,笑冷面这个穷得铃铛响的家伙,竟然也好意思上前来搭话,简直是不知廉耻! 冷面听见这话,淡然一笑,早已经习惯了,他回应道:“呵,老师嚣张跋扈,学生目无尊长,真不知,这凤梨的武学堂是怎么了,竟然成了养狗的窝。” “你!” 学生们咬齿大叫,胸口不畅气,憋得难受,都是冷面叫骂给惹的,他们本打算动手,王老师一把拦住了他们,不让动手。 王老师盯着冷面,也是一脸的不爽,他静悄悄地跟学生讲,叫他们别动手,以免赃了一身衣服,等自己去把冷面打倒,在交给他们教训。 那几个学生一脸邪笑,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王老师向前走几步,正对冷面,看着他一身脏,目光还是那般鄙夷,他说:“小子,你不就是进过武学堂吗?能混成个要饭的,估计是没什么本事,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冷面就喜欢听他这么废话,就说:“然后呢?” “然后,我要和你打一场,就是你输了,跪下来装孙子可否?” 冷面听见,就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王老师听到这话,还以为冷面在讲笑话,竟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说:“开什么玩笑,我会输给你这个乞丐?” “别废话,就说,你要是输了,咋办?” 王老师哼一声,表示不屑,他直言道:“我要是输了,就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 “好!”冷面畅快地笑了,好似提前享受胜利一般。 王老师也笑得欢,他撸起袖子就说:“那好,开始吧!” “等下。” “怎么,害怕了?”王老师一脸得瑟,完全没把冷面放在眼里。 “没有,你别误会。”冷面稍稍转身,将目光对准五个学生,“决斗开始之前,你们五个学弟也得给我下赌注!” 那五人一听,就是一阵厌烦,边上那个穿蓝衣的家伙直叫道:“他跟你打,关我们什么事?” “呸,我们才不是你学弟,真不要脸,一个乞丐也想爬到我们头上去。” 他们不愿意,冷面一猜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很就镇定地笑了笑,说:“呵,说话倒是挺神气,真要个斗起来,还真怕我这个乞丐啊,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就是群窝囊废啊,真是笑话!” 五人咬牙切齿,拳头捏紧,最终,边上那位蓝衣人叫一声:“好,我们也赌,你要是赢了,我们就做叫你一声爷爷,输了就倒过来叫我们一声爷爷,咋样!”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篮衣那人,立即朝着王老师叫道:“快去把他打成残废,不然我就把你变成残废!” “是是是!” 那人高马大的王老师,竟然卑躬屈膝,对着学生点头哈腰,真是没有老师的范儿,他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啊! 站在那中间的肥胖人物,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还真是个稳重的类型呢,这么脚踏他都不闹话,冷面觉得奇怪,也一直留意着他。 王老师摆出架势,对冷面来了一场――春天的对视。 四周的空气,一下便凝重起来。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赌注,与新老师的较量 有了如此丰盛的赌注,冷面何尝不愿意,决斗要开始了,他什么架势没摆,吊儿郎当地站着,王老师看他不摆姿势,心想是冷面不会,嘴边便是挂上一个讥笑。 五个学生站在一旁呐喊,给王老师加油,除了他们那吵闹的叫喊声,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声音来打扰这场战斗。 一刹那,老师大喝一声,提拳冲去,冲到冷面面前,一挥出拳头,拳头快速直冲,朝冷面脸上去,冷面不慌不忙,偏头一躲,就躲过了拳头。 老师的身姿贴近冷面身,他站在稳,很好挥拳头,可是,冷面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只想等那老师出拳,自己一一闪躲开就行。 第一拳被躲开,老师一脸难为情的样子,他把挥出的拳头横过来击打,冷面低下头去,又躲过了,老师的意图,好像两三下就被冷面揣摩清楚了。 接下来,老师一顿拳打脚踢,快速地冲向冷面的身体,冷面摇身快躲,就是叫拳头脚踢只能从身边擦过,怎么也挨不着他身。 冷面如今的拳法今非昔比,虽说与蛇人战斗时,并没有发挥出作用,但那是因为阴族的特性,极大程度上克制了人体结构,那般情况,拳头又怎么好使呢,而现在,是人对人,没有种族上的差异,身躯都是人形,这样的话,情况又另当别论了。 老师打不中,愤怒浮上心头,他的手掌之间,钻出了一股绿色的气,形成气爆,打出的一击只要击中,就可以发生爆炸。 尽管看见王老师使出气爆,冷面依然还是那般随意,因为那拳头还是打不中,老师挥出来的攻击也有百下,却一下都没有击中,这无疑让底下五个家伙瞪大了眼,一顿惊愕,同时,想到王老师可能可能会输,他们就是咬牙切齿,恨那冷面恨得不行,他们不甘心叫冷面一声爷爷,就在一旁骂王老师废物,让他使点劲。 王老师打不中冷面,本就气急,现又被个学生催喊,那是一阵羞怒上头,逼得他拳头加快了不少,他心在想:“这家伙的身子可真野,像个乱跳的猴子似的。” 那一坨坨绿光,仍是打不中冷面,但能逼得冷面一直后退,那老师见状,阵阵火怒,直朝冷面大骂:“小子,你属耗子的吗,就只知道东躲西藏的。” 话语一落,冷面在躲开王老师的一拳击打后,顺势一计回旋踢,光脚丫子打在老师脸上,直把他踢滚了出去。 此时的冷面淡然一笑,朝地上的王老师说了句:“我可不是什么耗子,自然不只会闪躲,你不满意,给你一脚,你也消受不了啊,况且,就算我是耗子,你也不属猫啊,没个本领,头都给你打肿。” 冷面说完,捂着肚子一阵大笑,那地上碰个一鼻子灰的王老师转过身来,指着冷面就是一头骂:“臭小子,不就是会点三脚猫功夫吗?连个气爆都不会,你照样是个杂碎,还有脸在这里撒野!” 此声一落,冷面微微一笑,抬起手来,他那手上,浮现一股红色的气,众人见状,啼笑皆非,老师讥笑道:“哈哈哈,真是冤枉你了,你还是会的,只是你的气,居然是红色,最垃圾的红色,难怪从刚才开始,就不敢掏出来打,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废材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老师在笑,一旁学生笑得更嗨,声音十足响亮! 冷面手中,气在一点点地凝聚,淡淡的红色逐渐变浓,包围了整个拳头,绽放出耀眼的红光,好,a级的气爆形成! 几人笑眯了眼,没有注意冷面的气爆情况,他们心里头估计,就这种废材,气爆也不会有个什么高等级,就是c级d级之类的,说d级都说高了,只可惜没有比d级更低级的了,不然,一定非冷面莫属! 老师笑够了,也睁大了眼睛,看见冷面手中的气爆,没有紊乱,颜色浓度十足,一瞬间,他吓得呆若木鸡,满脸惊恐地说:“a……a……a级啊,竟然是a级,可以成为战侯的资本啊!” 老师惊恐的嚷嚷声吵到五个同学,他们都睁开眼,好生一瞧,除了正中间的胖子,都吓得一颤。 “不……不可能,这家伙明明是个乞丐,怎么……怎么会a级的气爆,假的假的!” a级,仅次于s级的战斗水平,在整个四星球都是少有,拥有一个a级技能,都是强者的象征,按照人口比例来说,每一万个练习过气爆的人,仅有一人可以达到a级,这可是相当稀罕的。 当然了,冷面能升至a级,与他所处的环境密不可分,白猿洞是幻生法界,里面的灯笼草是法器,有奇特的效果:照射光芒,使生物体身躯更加健壮,同时能刺激细胞,使气在体内流畅。 冷面的是a级,他扫视过所有人,说了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气爆,只是面对你们这么弱的对手,根本不屑于使用罢了,当然了,今天是我回来的第一天,不想打打杀杀,也不想看见久违的故土,沾上鲜血。” 王老师躺在地上,干眼瞪着冷面,恐惧使得他两腿发软,不能站起,他就干巴巴地搁哪儿躺着。 冷面把手上的气弄消散了,打算靠拳头收拾王老师,只见他笑了一嘴,说:“记住啊,我们的赌注,可是还生效的。”说完,他挥舞着拳头,直朝那老师冲去,老师这时腿抖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几个学生见状,也是一阵惊慌。 很快,冷面冲到他面前,一拳挥下,忽然,从地面长出一个树木,快速地蹦个老高,一下就把冷面的拳头挡住了。 看见前面这根棕色的秃树,他的眼睛朝那学生一滑,学生当中的胖子蹲着,胖胖的脸上挂着一丝邪笑,他两手按在地上,手掌间,正发出淡淡的绿光,这棵树,八成是他在搞鬼,这么说来,他也是阳力人。 冷面从一开始,就察觉到那胖子不简单,现在,那种感觉得到了验证。 那胖子站起身,胖胖的脸上笑容更具邪意,他问:“好了,决斗结束了,还打算在打吗?”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插手,不公平的决斗 冷面这下,与那胖子来了个对视,胖子粗糙的脸上满是油光,盯着让人作呕,冷面盯他,可不是看什么相貌,而是眼神敌对,四周陷入无声死寂。 冷面把拳头收回,站直了问:“你说结束了,我跟他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胖子回应一句:“你也没有限制战斗时长啊。” “你的意思是?” “平局。” 一阵风吹过,又无声了。 好啊,整个平局,让冷面占不到便宜,这群家伙心思,该真够无赖。 冷面虽然心头有些不舒坦,但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谁都知道,跟无赖纠缠,那就是吃饱了撑死,哪里讨得来好。 冷面淡然一笑,回应了句:“好啊,平局就平局,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胖子,好似要求接下来的问题,他一定得回来才行。 “什么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那胖子微微扬一下嘴角,更加邪念,他回应道:“费伦。” 冷面听完,自个儿嘴边小声念叨一遍后,说:“好,记住你了。” 听完,他一个转身,潇洒慢走离去,王老师看着他那自信的背影,投放疑惑目光,无论冷面腰杆挺得多直,他的打扮都是破破烂烂,甚至还是光脚丫子,这副模样,本就穷人才该有的,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这么厉害的人身上呢,里外完全不搭调啊,王老师因此疑惑,他念道:“怪,真是个怪人!” 忽然,蓝衣学生朝那老师一通大骂:“丢人的东西,差点把我们失脸面,要不是我们费大哥救了你,下来铁定要把你弄死。” 王老师听后,连忙转过身后,朝五人跪着,曲身大拜,慌忙地说:“是是是,是小的错,再次一定不在丟小主子们的脸。” 冷面走出大门时,回头看了看那老师,他堂堂的一个老师,竟然给五个学生跪下,这哪儿有老师样儿,简直就想奴仆,负责侍奉五个学生一般,老师与学生,只是他们称呼上的空壳,学生我行我素,爱听的时候,就听他唠叨两句,不爱听的时候,哪里把他当老师看。 话说,能做到如此任性,让一个老师跪下,那五个又究竟是什么身份?哎,世道在变化,什么都变得难以摸清。 冷面出了门,低头沉思起来,大街空旷少有人,他放心大胆低着头,不看路,毫无顾忌地直走,走着走着,他与另一个路人头碰上,砰地一声,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他们都用手肘撑起身子,轻揉脑门,被冷面撞倒的那个家伙一声大叫,喊到:“谁啊,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冷面正想道歉,听见这个声音,颇觉得几分熟悉,他放手一瞪,只瞪那人容貌,那人身形轮廓,好似比他认识的某人高大了些,他的脸虽多了几丝成熟,有了变化,但还是很快被冷面认了出来,这一刻,冷面的心情无比激动,嘴唇都激动得颤抖。 那人依旧揉动自己的额头,闭着眼,他没听见回应,以为撞他的人跑了,就站起来说:“哎,撞了人对不起都不说就跑了。” “对不起。”冷面站在那人跟前,俯视着他说。 那人听声,开兴地回应一句:“还是有礼貌的嘛,这年头,这样的人可不多了,让我看看是谁!” 他把手放下,冷面的身影映入眼帘,一刹那,他整个人呆住了,那红红的头发,那熟识的脸庞,太久没有看见了,不知多少年,几个岁月,这个身影再一次映入他的眼帘。 熟悉的感觉,仿佛朦胧,淡而清晰浓烈,一下席卷了他的大脑,他的嘴边念叨:“冷面!” 下一刻,他直接从地上跳起,重重地抱在冷面身上,冷面被冲得后退几步。 抱住冷面后,他十分用力,深切地感受着触感,这一切是真的,不是幻想,说起来,冷面还活着,这太不可思议了。 冷面被他激动地一望,嘴边洋溢起笑容,他说:“友子,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那个抱住冷面的人,原来是友子,现在,他也长高了不少啊,这一刻,他的眼角闪烁泪光,但没有哭,只是激动带来的自然反应。 不同与以前的是,友子的左眼上,有了一道长疤。 “嗯,冷面你没死,太好了!”友子一激动,双手收得更紧。 “呃……”冷面面容上,显现出几分无语,“友子啊,你抱我可以,可是――你的大腿能能不能不要夹那么紧啊!” 友子的两只大腿,像蟹钳一样,死死地夹在冷面的腰上,他被冷面这么一说,立马从他身上下去,说:“不好意思了,激动了,激动了!” 说完,他拍拍冷面的肩膀,说:“哎,不敢相信你还活着,两年前,听到你死讯的时候,我很震惊,表示难以置信。” “是啊,想起两年内发生的,我也觉得难以置信!”说着说着,那一幕幕画面闪现脑海,两年来,陈小默和张大力的死亡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精神世界已经一片灰蒙蒙的,要是他还没有从那个鬼地方逃出,他肯定择地儿自行了断了。 因为回想起过去,冷面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友子最懂冷面心思了,他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有多伤心,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冷面的伤心程度,是他前所未见的,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冷面如此伤心,简直可以说是“悲痛欲绝”的程度。 作为朋友的友子,很想替他分担,可这种程度的悲痛,像是一种阴影,使人内心封闭,本来说,友子还打算问一句:这两年,你都上哪儿去了?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看见冷面这样子,话就给憋回去,要是强行问的话,肯定会触及他心中的阴影,免不了大吵一顿,今天两人才见面,不能把氛围弄得僵持。 友子不问过去事,就只是拍着他肩膀,给予他开心说:“冷面,欢迎回来!” 冷面抬头看看友子的笑容,跟着开兴地笑笑,他点头道:“嗯。” 下一刻,他对友子左眼上的伤疤尤其在意,就问:“友子,你眼睛的伤――” 友子见他提及,笑了笑,随口说了句:“走路自己绊倒,摔着的,放心,没伤着眼睛。” “我知道,只是有点毁容――” 友子手一挽,搭在冷面肩膀上,拉着他走,来开心地说:“走,带你走走,凤梨的变化可大了嘞!” “是吗?” 两个久违的朋友,并拍着走在大街上,谈笑风生。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归乡的变迁 “啥,正春已经成为战侯了?” 冷面、友子二人停下脚步,面朝彼此,一阵互视。 从那友子嘴中吐出的消息――楚正春成为战侯,真的十分震惊,它突然一下闪过冷面脑海,冷面先是一愣,心情慢慢变得复杂,各种不同的情绪涌现出来来。 两年光阴,世事变迁,本来说,楚正春成绩优秀,通过一年的努力,成为战侯也没有什么,可这在情理之中的事,依旧令人惊讶。 毕竟,冷面才刚刚回来,这个概念就晃地一下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战侯,曾经同为楚正春和简木冷面的梦想,现在,楚正春实现了,不在凤梨这个乡旮旯头,跑到外头去发展去了,做大事、做大官,而冷面…… 冷面的眼中,战侯的滋味淡了许多,他对战侯似乎没啥欲望了,可他知道楚正春已经成功了,心头又有这么一丝不甘心,企图追赶似的。 这种心理十分矛盾,折磨得冷面一头焦心。 面对冷面的惊讶面孔,友子微笑地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不是想成为战侯吗?战侯合格的规则有所改动,现在的话,不一定要两个b级才算合格,额外还多了两种合格标准。” “谢了,我不关注!”冷面冷淡地一声回答。 这下可惊到了友子,当初那个成天嚷嚷“战侯”二字的家伙,现在却好似没了兴趣,友子惊讶得不只是一点点,他说:“呵,怎么回事?现在的冷面竟然不爱战侯了,真是诡异!” “诡异什么啊,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哪里有这么原因在里头。”冷面说这话时,一脸的憎恶表情,之所以会是这表情,完全是因为他想到了蛇人的嘴脸,以及自己当初那一口口战侯叫的,太丢人现眼。 “好吧。”友子白白地盯着冷面,“不过,还是希望你听我说一下,毕竟战侯规则新改动的标准,反应了当下四星球的战力水平。” 听友子这么一说,冷面也着实有了几分兴趣,他说:“那友子你说说,是哪两种?” “第一种,拥有太阳力,满十五周岁就行。” 冷面一听,就是瞪着友子,一股恨意袭击友子,让他脊梁骨觉得阴森,冷面说:“好啊,友子,你是故意说出来显摆的吧?你这家伙,老爱使坏心思!” 冷面这话,并非是真说友子坏,而是一种开玩笑的说法。 友子见状,慌慌忙忙地解释道:“没没没,不是这样的,只是规则真的这样改动了而已,况……况且,我也不是战侯啊。” 这下,冷面露出笑容,他说:“好嘛,不过我猜也是,你要是成了战侯,那还是友子你吗?” 他摆出一副自以为对友子很了解的样子,其实是真的很了解,只是对于他的这些,并不能怎样理解而已,现在的话,又另当别论了。 说起来,这第一种合格标准还真直接,被太阳选中,混吃混喝到十五,就可以成为战侯,这个标准,真是完美地将“努力”二字给踢了出去,也使人更加地相信“天命”的说法。 冷面听明白后,就问:“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啊,一个a级技能,就可以了!” 听到这个,冷面缓缓地抬起手,他的手心,凝聚了一团红气,他就盯着手看,内心没有激动,波澜不惊。 友子看了看他手中的气,仔细揣摩一下成色后,就笑着讲:“冷面,你的这个是a级啊,你也可以成为战侯。” 冷面盯着手心,念叨:“是啊,我已经算得个有战斗力的家伙了,只是战侯――” 只是战侯,早已经在他心中不剩多大感觉,他看着手心的红气,那就是成为战侯的感觉,冷面已经,没有过往那般渴望了。 “怎么了,冷面,自从遇见你,就没看见你笑过。” 冷面抬头盯了盯友子脸,盯了一会儿后,就笑着说:“都已经长这么高了?” 友子见冷面盯他这么久,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是这么一句废话,让他瞬间觉得无语,他立马朝冷面一声大叫:“冷面,别告诉我和我聊了半天,你现在才发现我长高了!” 冷面盯着他额头说:“都长这么高了,还带着那红布条呢!” 冷面眼睛一直盯着友子头上捆着的红色头巾,一眼不眨,友子从小就带着那红头巾,就没见他弄下来过,也不知洗没洗过。 看着那头巾,冷面想到了儿时的许多回忆,在田埂、在山里、在树上、在集市,那些与友子一同玩耍的美好时光,只忆一眼,甚是怀念。 友子笑了笑,用手拉扯一下头巾,说:“是啊,这个很重要嘛,是信物!” “什么信物?” “出生的时候,一个从我家门前路过的风水师给的,这个事还是我娘跟我讲的,据说这块布,能够保人平安,吉祥一辈子呢。” “风水师,那是什么?” “好像是给人算命看风水,以及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哦,这样哦,那不错嘛,挺吉祥!”冷面笑笑回应道。 他们一边开心笑一边走动起来,街道上,路人熙熙攘攘,没人挨着他们谈话,很安静,他们走动时,冷面想起刚才的疑问,便把这个疑问告诉友子,向他询问了下,那群学弟的身份。 友子告诉冷面,那是凤梨信任城主费尚的一脉亲戚,是他的侄儿外甥,其中那个叫费伦的,是他的亲儿子。 费伦,这个名字耳熟,冷面刚刚才听说过,是那胖子。 冷面不是特别留意名字,他很疑问,为何城主换了?不是赵城主吗? 这一切,自有一脉因缘,友子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得从两年前的时候说起,两年前,你同赵城主一同出去那回,赵城主们回来后,你的死讯传来,让我震惊了许久,可是,我没有时间震惊,之后的第三天,天上落下一颗巨大陨石,瞬间毁灭了整个凤梨城,对于我而言,那段日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啊,弄得我脑袋时时刻刻都不清醒,整天失神。” 说到这儿,冷面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叹,问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傲杰的去处 友子闭目,一脸沾愁,长长叹去一口气,他说:“凤梨城被陨石轰击毁灭,虽说城主及时疏散了人员,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好端端的一座城,就这么没了,上头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 “城没了!这是陨石撞击,怎么可能守得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上头就是不讲道理,下头官小的又能奈他何?” 冷面捏了捏拳头,表示不甘心。 “然后呢?” “然后啊,上头追究下来,一切责任全全由赵忠志承担,赵忠志连带他的下属干部,全部被罢免官职,现在,他们不知被上头打发到哪个地方去了。” “可恶!” 冷面超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这种事也做得这么绝,直接让赵忠志同部下做百姓,这打击也太突如其来了吧。 “别生气啊,冷面,免除官职在惩罚当中,算是比较轻微的了,所以,没必要觉得怎么不公。”友子的眼光里闪过一道疑光,“哎,话说回来,城主好像能预知到危机一般,竟然早早地把人从城中疏散出来,陨石来来临时,城里已经空无一人!这种事怎么想,怎么觉得神奇啊!” 友子的眼睛里,投射出好奇而崇拜的光芒。 冷面听后则是淡淡地说:“那是因为我们得到了一则消息,才免了这场灾难!” 冷面回想起屈离尤这号人物,在这个特殊的漆黑夜晚,他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一生,也同时拯救了整个凤梨城,说起来,也得感谢赵忠志最终,还是相信了屈离尤的话,及时将城里面的百姓疏散。 听到冷面的回语,友子颇感几分疑惑,他蛮不相信地说:“什么消息?那可是陨石,天上的东西,说来就来,能从哪里弄来这种自然灾害的消息,你以为老天爷掉颗石头,还会特意跟你通报一声哦。” “不,那并不是自然灾害,在我们返程的当天夜里,一个叫屈离尤的人告诉了城主消息,当时我也在场!” 听到这则消息,友子一脸震惊,他那嘴因为吃惊一直微张着。 “那,那个叫屈离尤的人说了什么?”友子一脸期待的样子。 “他说,千夜艾麻会毁掉凤梨,叫我们离开!” “千夜艾麻,那又是谁?” “不知道,总之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实力相当恐怖!”冷面有些不淡定地叙述着。 “是啊,那么大个陨石坑,实在难以想象会是人为,按照招式的破坏力来说,他所使用的陨石这一招,绝对凌驾于s级技能以上,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强大实力,在整个四星球,那一定是顶尖儿。” 友子叙述时,脸上都是十分震惊样儿,他似乎对“千夜艾麻”这个名字,有了几分畏惧,殊不知,自己在两年前,那地之风魔的事件当中,自己站出来硬怼你那个人,就是千夜艾麻。 “话说,那个叫屈离尤的人,倒是蛮好,竟然救下这么多的百姓。”友子笑着讲道。 “那也未必,他和那千夜艾麻,还是同伙。” “啊!”友子下巴落下,一面呆色,既吃惊又有疑祸,“既然是同伙,那他为何那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这种事,谁知道呢,这当中,或许有什么阴谋吧,总之,这些事,不是我们局外人能琢磨得透的,只能说,可能谁都有点小心思吧。” 两人感叹了一声,沉默许久。 “聊了半天,我们好像跑题了。”冷面嘻嘻笑笑地说。 “是啊。”友子笑着回应道。 “然后――赵城主走后,就换成了现在的城主,他怎么样?” “你是指现任的城主吗?” 冷面点头说嗯。 友子一脸哀愁样儿,他告诉冷面,这两年,凤梨比起以前不知差了多少,自从那姓费的成为城主,城里的坏风气日益剧增,城里头的混子也是更为猖獗,就连武学堂,似乎也成了他姓费的私人财产,供他一条血脉学习,其他的平民,压根进不了武学堂了,那里头的老师,也不过是陪那几个公子爷的仆人罢了。 冷面一听,逐渐地明白了,之前的现象,也都能解释得通了。 “友子,你说完楚正春,那其他人呢,他们都上哪儿去了?” 友子抬头望着天空,想了想,回答道:“陆大跟着他父亲从了商,比子娶了个媳妇儿,嫁到远处去了。” 啥!他个大男人嫁到远处,冷面心里偷笑,差点没笑喷出来。 “嗯……玲儿呢,好像不知走了什么地方,反正在傲杰走了不久后后,她也就离开了!” “那傲杰呢,他那个不会笑的阴沉木头,他怎么样了,他这么厉害,估计也成了战侯吧。” “不,他没有成为战侯。” 冷面听见愣了愣,感觉好奇怪,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成不了战侯呢?只见友子扬起笑容,说:“他被星长挖去,现在已经是朱光使者了。” “什么!”冷面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傲杰那家伙,已经成了朱光使者,肩负起保护普罗星的重任,十八岁,这个年龄对于成为朱光使的他,还是太年轻了吧。 友子看着一脸的惊讶,仍是一脸微笑,讲道:“天才武斗大会的结果出来了,傲杰成为天才排行榜当中的第八位,‘天才’二字实至名归。” 听到这里,冷面心头说不上来的激动,同时也说不上来的嫉妒,似乎感觉现在的自己,跟人家差了一大截,实在不快。 他叹叹气,回复道:“呵,那家伙,竟然成了响当当的天才武斗者啊。” “是啊,成了天才武斗者,上头就要挖人,几方势力就开始争抢,最终,傲杰被星长挖了去,当然,这本就是傲杰的内心所属。” “那天才武斗者其他的排名呢?” 友子没个正经,开个玩笑似的说:“放心吧,冷面,一定不会出现你的名字的!” “哎呀,谁说这个啊,我是问问还有那些人上榜了,我想知道名字。” “哦,这样啊!” 见冷面这般想法,他也就认真了,仔仔细细地回忆起当天的内容来。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出来了,天才排名 那一天,亿木鸟背着一个棕色的小背包,盘旋在新凤梨的上空,凤梨那时,还是一副修建半年的光景,从高空俯视下去,那片黑土上,倒着许多树木,部分区域,已经盖起了新楼。 亿木鸟眼睛盯着下头的土色小城,看见驿站,挥拍着木头似的双翅,盘旋式下滑,慢慢地抵达底部,平平的脚掌踩在驿站前的树墩上,他将生硬的翅膀弯曲,从背包里取出一卷纸,慢慢地放在木墩上,完成后,他慢慢拍拍翅膀,略显笨拙地飞走了。 驿站的老板崔贵透过窗子,看见那一卷纸,纸面外层白,里层露出红色。 他开门走了出去,走到树墩面前,把那卷纸打开,里层是红色,顶上写有两个大字“喜报”,喜报之下,写有一行字,是“第三届武斗天才排行榜”,榜单之下,特注明:四星球青年顶尖榜,在之下,就是表格了。 崔贵看了看大致内容,就把他贴在了驿站前面的告示牌上,就走回房里,呼呼睡起大觉来。 那“喜报”一贴,来往的人都被吸引,纷纷停下脚步,行人在告示牌前越聚越多,没过多久,告示牌前站满了人,当中的人,有买菜路过的,有工匠,也有喜好看热闹的小孩。 对于那难得一见的天才武斗大会,众人都十分好奇,他们都曾听说,可不曾见过,在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天才武斗者,象征着新一代最强,谁都想看看,当今天下,谁能称上“英雄”二字。 一般来说,接下来能在四星球闹翻天的新人,名字一定都是天才排行榜单上的,很难有人打破这个规律,这一点无可厚非,接下来的时代,是属于那些天才们的。 几个人就围着那世界顶尖榜单看,嘟嘟囔囔,评价各个天才们,声音嘈杂,一片哗然。 友子这会儿,正好上街路过,看到一群人堆那儿叽叽呱呱,自然认为有好东西看,便缩着身子,往人堆里儿一钻,便拱了进去,供到最里头,他才得以喘气。 喘息好后,友子连忙将眼神对告示牌一看,竟然是天才武斗者排行榜,此外,他还一眼就看见公孙傲杰的排行,排在第八,这一刻,他都激动得要跃起了。 忽然,一个老人,拿棵竹竿指着榜单上的第一名,叹息说:“哎,每一届的天才武斗大会,第一名,都在这个国家,好像所有的第一,都被他们包揽了似的。 他的眼尖儿顺着老人竹竿一去,看见那天才榜第一名。 第一名,姓名:周生布洋国籍:拾柒国 拾柒国? 每年的天才武斗者第一都在这个国家?不可思议,也不知道那个国家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友子把目光滑了滑,将整个榜单看了个遍,也没看见自己名字,虽说想也知道,自己没机会上,可是他心头还是有些不甘心。 另外,友子特意留意了下第九名,因为第九名的国籍,同样是荆国,而那个人的名字,叫作司马鹤。 周围的人在讨论,说今年竟然有两个是荆国的,当有个柴夫提及,公孙傲杰是凤梨武学堂的人,那一刻,四周沸沸扬扬,消息瞬间变得火爆,一些人像点燃的引线,嗖地一下,就跑在街道上大声嚷嚷,消息很快扩散了出去,凤梨小城,也因为出了这么个人物,炸开了锅,再一次沸反盈天。 之后不久,新任城主为了讨好傲杰,也问过他本人,就给他办了个宴会,只是后来,傲杰没有参加,弄了他个颜面扫地,这件事也像燃烧的纸,迅速传遍凤梨城,等到第二天,那件事已经成了众人皆知的笑话。 当时的一段日子,人们一谈论,就会不知不觉地扯到那个话题上去,一旦提及,总是笑得他们合不拢嘴,因为这件事,城里人对那新城主也诞生了第一个印象:趋炎附势、热脸贴冷屁股,口味独特。 当然,也有一些人认为,那公孙傲杰自傲,成为了天才武斗者,就看不起一城之主。 说起来,还得傲杰背后是公孙家,名门望族,费城主才忍气吞声,不然,就这么大的耻辱,费城主肯定登门教训人来了,不过,也有可能没那个胆子,毕竟傲杰是“天才武斗者”啊。 回忆结束,画面又回归到友子与冷面的谈话上。 “第一名周生布洋,来自拾柒国,第九名司马鹤,来自荆国,还有吗?”冷面问友子。 “没有了,我就记住这两个名字。” “啊,这也太少了吧。” “你以为谁都是你那记忆力哦,我当时关注的就是本地以及第一名,其他的只是草草地看了看,哪里爱多关注,而且,现在都已经过去两年了,哪里可能还记得清。” “好吧好吧,也不为难友子你,谁让你也只能记住两个呢!”冷面开个玩笑,友子会意,两人说这种话,都知道对方未有嘲讽之意,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冷面瞧着前方的路,看不到尽头,他感觉已经走了很久,就问:“对了,走了这么久,是要上哪里去啊?” “你回过家了吗?” 冷面愣了愣,回答道:“没有,今天第一天回到凤梨。” “猜对了,我就知道你没有回,那么第一天的话,怎么也得看看家人是吧。” “嗯。”冷面的眼睛闪烁几下,他晓得了,这路通往家的方向。 “老家换了地后,都不知道家在哪儿了吧。”友子嘻嘻笑笑地说。 “废话!”冷面盯着友子,一脸的无语,“对了,友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娘亲的住处的。” “因为当我以为你死后,我偶尔会买些东西看望你娘亲。” “谢谢!” 冷面听到友子的话语,十分感动。 “没啥好谢的,咋们这辈子是兄弟,照顾兄弟爹娘,义不容辞嘛。”友子微笑着说,“对了,冷面,你娘听到你的死讯时,哭得很伤心,所以,等下见她的时候,你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啊!” 冷面一声惊讶,这个要求可难倒他了。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再遇娘亲 两人走了一阵子,走到一处,友子拽住冷面,脚步随之停下,冷面好奇问:“怎么了?” “看看前面。” 听友子一说,他抬起头,看前方人,走走停停的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前方迈动,就在眼前不远处,架着一个晾衣杆,一位瘦瘦的妇女,正在那儿晾衣服。 冷面一见那弯腰驼背,日夜操劳的熟悉身影,眼眶微微湿润,那位妇女面黄肌瘦,样子比起以往,更为憔悴,好似经历了沧桑,变了模样,那是冷面的娘亲――蔡兰香。 这一刻,冷面没有想到其他的,只是嘴里自然地吐出那两个最亲切的字来:“娘亲!” 友子见冷面直接出了声,一阵慌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但愿这么直白的见面方式,不会让冷面娘亲激动得当场晕掉。 蔡兰香听见了冷面的叫喊,刚开始还以为是幻听,她身体一颤,好似受到一点惊吓,但很快,她又恢复为原来的常态。 幻听这种事,自从冷面走后也是常有,所以她很快又淡定了,脸上恢复往常的灰色,不具光彩,她好像已经适应了冷面的离去。 “娘亲。”冷面以为她没听到,又叫了一声,一刹那,娘亲神情变得恍惚,她手一抖,那手中拿着的那件刚弄干的衣服啪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水盆里,激荡起点点水花。 对于蔡兰香而言,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并且可以确定,一定不是幻听,她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了冷面,这一刻,娘亲一脸动容,瞳孔闪烁了几下,眼泪很快流了出来。 面对冷面的突然出现,娘亲已经激动得说不出来来,她只是擦拭眼眶边上的泪水,急促地走到冷面面前,用粗糙的双手摸了摸他的脸,支支吾吾地说:“冷……面,你还活着!还活着!” 母子相聚,画面十分催泪,友子待着浑身不自在,就好生好气地说:“阿姨,冷面,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娘亲回应道:“友子,进屋坐坐吧!” “不了,不了,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没等蔡兰香再开口,他快速地一溜,碰到最近的一条小巷道,就缩身钻了进去,算是以最快的速度避开了团聚这一幕。 友子溜走后,蔡兰香盯着友子消失的地方,感叹了一句:“真是个好孩子啊!” “娘,我知道,友子经常买东西来看望你对吧。” “是啊,自从他娘死后,他时不时地就会来看望我一下。” “他娘死了?怎么死的?” “患绝症死的。” “绝症啊。”冷面口中小声地念叨着,脸上很是震惊,也许是惊人的消息来得太突然。 友子那家伙,从小就没有了爹爹,都是娘亲一把手将他带大,现在,他的娘亲也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所以,怪不得他会急匆匆地走掉,可能是因为团聚这一幕,刺激到他了吧。 其实,友子并没有走,他钻进巷道后,背靠在墙上,听到了冷面母子俩的谈话,他低头不语,孤独找上了他,打算将他的内心撕咬开。 他用衣袖抹去眼中夹着的几粒泪水后,立即在巷道里疯狂地奔跑,快脚踩到水塘,在巷道中激荡起阵阵声响来,传到了巷道外去,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这是内心悲痛的释放啊,释放完了或许就好些了…… 之后,娘亲带着冷面进屋去,进屋后,冷面坐着,娘亲问他身体情况,冷面答一声安好,娘亲又问他近年来的情况,冷面思索了下,并未一五一十地告诉娘亲,只是草草地说了声,跌下山崖后,自己存活了下来,在外头漂泊了两年光阴,后来问着路走,才回到了凤梨。 听完冷面的经历,娘亲觉得好神奇,冷面命大,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冷面这都活下来了,后福也是时候出现了。 娘亲是这么认为的,她满面笑容地望着冷面,说:“既然活下来了,接下来可就该你享福了,还想吃糖葫芦吗?” 糖葫芦? 那玩意儿,冷面在严府的时候,已经吃腻了,哪里还爱吃那东西。 冷面没有笑容,他只是淡淡地回答了句:“不想了,对于糖葫芦,一点儿也不爱了!” 娘亲的脸色稍稍添了几丝彷徨,他说:“啊,怎么会不爱了呢?是不是吃甜的吃惯了,不喜欢吃了?” “没有,糖葫芦对于我而言,还是那个味,只是心变了,味道便不再是味道了。” 娘亲本来只是想用糖葫芦为引子,引出“战侯”这个关键词,结果冷面现在不喜欢了,搞得娘亲只能看门见山地说:“冷面啊,你既然回来了,是不是该对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啊,要不要试着去报名战侯考试,或许通过了呢?” 娘亲话音刚落,冷面就说:“不去。” 冷面话语传到娘亲耳里,娘亲的脸陷入阴沉,内心也燃起了怒火,“愤怒”二字也写到了脸上。 “冷面,你要跟你爹学个没出息吗!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就你现在这样儿,也有脸回来,你真是――” 娘亲愤怒的一通教训,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个一阵泼语:“就是这家姓蔡的,她儿子死哩,嘿嘿……” 话语末尾处的笑声,满是嘲意,似乎在狠狠地嘲笑这个死了儿子的妇女。 蔡兰香听见有人说话,立刻闭上嘴,不再发声,那外头的人,好像是两个妇女,他们朝着门里面再次叫喊:“兰香姐,我们知道你在里头,你快出来呀!” 娘亲听见,就像做了贼一样,躲在自己家里都是一阵不安,当冷面想说,外头有人叫她时,她连忙用手捂住了冷面的嘴,不让冷面发声。 他们一直这样不闹声,时间过去了五分钟,门外两个妇女还没有走,一直再叫喊蔡兰姐出来,伴随她们的叫喊,行人纷纷围了过来,街坊在自家门前弄根小板凳坐着,朝冷面家房子注目,一脸欣赏的微笑,好似等待好戏一番。 苦苦相逼下,娘亲没有办法了,外头的两个妇女有精力跟她耗一整天,所以,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再忍受一次,一切又暂时过去了。 娘亲低着头,开门出去,关上门,冷面看不见外头的场景,只能听见声音。 这时,外头传来两声大笑,声音尖锐似刀,难听至极,很快,发出笑声的人讲道:“兰香姐啊,你知道吗?你儿子没了!” 这声响起,四周就是一片笑声,众人的笑声尖酸,拉人身坠地狱,这些嘲笑负担,是狠狠地压在娘亲身上,面对众人的嘲笑,娘亲埋头,和往常一样,回答道:“知……知道。” “哈哈,你那儿子挺没出息,年纪轻轻就死了,把你一个人丢下,啧啧啧,他一死,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大姐是不是觉得很寂寞啊。” 这声音,听着似乎有些悲情,实则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四周的看到这一幕时,嘴角都扬起笑容。 “嗯……嗯。” 娘亲的声音里,渗透着一股浓浓的怯意,这是冷面前所未见的,他没想到,以往那个凶巴巴的娘亲,面对众人的嘲笑时,竟然无比的无力。 她两年来,肯定没少受四周人欺负,想到这里,冷面就是一阵揪心的疼。 “哎,以前吧,你那儿子被城主选去参加会议,我还琢磨着你儿子会被城主重用,当个城内小官之类的,可我再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儿子竟然死了,死了!” 这一说,众人啼笑皆非,四周邻居也参和几句,说什么真是废物,白养了这么久,啥名头没帮爹娘赚到,反而还死了。 儿子死了,这女人还哭,那种废物,就是死一百个,也没什么好哭的。 说得对,废物活在这世界上,只是使空气更加污浊罢了,还不如早死的好。 听说,他儿子之前还是天才。 呸,那是给人吹的,实际上啊,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啊,以前吧,他就儿子还嚷嚷当什么战侯,还不如当个屁给人放了算了! 此声一响,所有人的话语被打断,替而代之的,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一声声对于冷面的嘲笑,像是白白的刀片,伤及娘亲,划破心脏。 这出戏,街坊邻居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对此,还是那般赞不绝口。 现在,娘亲好无力,面对这众人口舌,她只能默默地流下泪水,毕竟,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势利,所谓温情,统统都出自那些富贵人嘴里,没有名望、可笑的人,姿态都只能卑微,哪里敢抬起头来。 众人仍在笑,殊不知屋里就是冷面,这一刻,屋里传出一阵声音:“很好笑吗?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该笑话的,是你们的愚蠢,什么我死了,你们再怎么也没想到,我还活着对吧。” 这个声音,吓得外头人一颤,差点都尖叫出来,他们一脸紧张神色,便屋里大喊:“什么人!” 问声一绝,只见那扇木门,被一点一点地打开……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冷面没有死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木门已经打开,冷面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脸庞,缓缓地走出门,娘亲看见他出来,一副神色慌张的样子,起身拽着冷面,试图拉他进屋去,念叨一声:“冷面,你出来干什么,现在的你毫无作为,出来也帮不到娘的。” 冷面的脚像颗钉子,死死地钉在地上,无论娘亲怎么拉,他就是不动,他说:“娘亲,不用白费力气,这群人都已经看见我了。” 冷面这么说时,眼睛扫视过一个个人,那些人也在盯着他,眼神之中,是一阵惊讶,他们没有见过冷面,不知道冷面长什么样子,唯一知道的特征,就是知道有一头红发,正巧,站在他们面前的冷面就有。 正因为这样,他们不得不开始相信,这的的确确是蔡兰香的儿子,正在大伙似信非信之时,有人提出:“罗娘,你是见过她儿子的,你快说,站在他们面前的这少年是不是!” 正对着冷面站着的,是两位妇女,她们用“富贵”二字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身华丽的衣裳,手上都有一些小饰品,耳朵上挂着漂亮的红色耳坠,他们的面貌,用一些不太低劣的化妆品打理好,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不一样,绝对与“贫穷”二字毫无沾边。 尽管已经这么精心打扮,基本容貌却和当初没个两样,最多盖了一层白色稍红的粉底罢了,冷面看他们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们,这两个妇女,是娘亲昔日的好朋友――罗娘与马婶,刚刚在门外叫喊娘亲的,后来嘲讽娘亲的,就是她们俩。 为何会是他们?冷面心头一惊,这情况,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罗娘马婶,过去和自己的娘亲无比要好,还经常给自家送东西来,如此好的关系,怎么说坏就坏了呢! 原来,罗娘的儿子在外地捞得个小官当,从此以后,他们家就有些富贵,马婶听到消息,立即去讨好罗娘,二人关系一近,便是一同享受富贵,那阵子,娘亲沉浸于丧子的悲痛之中,没有理睬身边人,这也恰恰惹到了刚刚拥有一点地位的罗娘。 罗娘一想,我且有了富贵,你还这般不理睬我,不来讨好,太不给人面子。 除了这一点,还有其他因素,例如:当冷面被当作天才时,讨好蔡兰香其实是忍气吞声,当得知冷面是废物时,他和蔡兰香的关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综上所述,罗娘怒了,不仅不给蔡兰香半点好处,还在她得知丧子的时候,对她一阵冷嘲热讽。 罗娘马婶盯着长高了的冷面,心头也是十分震惊,等稍稍不那么震惊后,罗娘略显淡定地回答那人的问题,说道:“是……是啊,这就是她的儿子!” 啊! 众人齐声一阵大惊,有些慌了阵脚,这出戏,结局要改写了,众人面对这新的剧本,一番惊讶后,充满新奇,接下来,好戏又该如何上演呢? 冷面盯着罗娘马婶,淡淡地说了句:“罗娘,马婶,你们是我娘的朋友吧,为什么今日,要这么中伤我娘?” 罗娘盯着冷面,大笑三声后,给予回答:“冷面,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个模样吧!” 此语一下点拨醒了冷面,他知道罗娘要说什么,因为自己小时候的那些思想,就是娘亲和罗娘马婶一同授予的,他们给冷面讲的第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利益不复存在后,朋友全然没有意义,罗娘之前接近蔡兰香,本就是奔着利益来的,后头传来冷面死讯,蔡兰香只是个孤苦伶仃的人,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罗娘马婶自然不会再与蔡兰香为友。 这种道理,虽然听上去令人不快,但它是这个世界恒定的真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可,罗娘马婶认可,观众认可,蔡兰香自己也同样认可。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实力不济,在这个世界上,就连苟活的资格都没有,蔡兰香没个富贵命,怪不得别人欺负,要怪就只能怪,冷面这两年对她不管不问,没给她好日子过! 曾经的冷面,认可这个道理,正因如此,他默默地低下头,忧伤中沉思,当中有点反思过去的味道。 罗娘见他不说话,就笑了一下,回应道:“哈哈,怎么了,现在怎么不好意思说话了,是因为你又想起来了,成为了弱者,怨不得任何人,被人践踏,也由不得任何人,在这个世界上,一文不值的废物,就是该死!” 一文不值的废物,就是该死! 一文不值的废物,就是该死! 这句话,开始不断闪现在冷面的脑海中,似乎刺激到了他的脑神经,与此同时,一幕记忆碎片闪现出来,那是冷面小时候,他听见这句话,开心地答应了一声嗯,很快,另外一份记忆弹了出来,蛇人骂小默垃圾,以及小默死去的那一幕,这几幕回忆画面,在冷面脑海里反复闪烁,弄得他脑袋一阵发疼,他用双手乱抓头发,发出一阵痛苦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夹杂着剧痛感。 小默,陈小默,陈小默啊! 冷面的脑海之中,画面最终定格在小默的微笑上,这时,头疼逼得冷面仰天大叫:“不,不是这样的。” 这声大叫,声响异常剧烈,众人被吓得纷纷后退几步,罗娘马婶的身子也是往后一倾,很快,尖叫声结束了,冷面傻傻地站在那里,人们见他乱叫了一嗓子,有人就说:“那小子是不是疯了?” “不知道啊!” 众人纷纷疑问,就是不知道啥情况,罗娘见势,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冷面给铲除了,这样,眼中不再有刺眼的东西了,她摆摆衣裳,站得直直的,变胖的身躯凸显出来,她信誓旦旦地说:“大家,那家伙因为自个儿没出息,连累了他娘,就十分内疚,把自己给整疯了,就他这状态,没得救了,咋们把他杀了吧!” 没想到,她才说完,支持的声音响起一片,一百多人,看冷面看得眼睛都红了……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眼界大开,冷面的拳脚 那些观众,竟然一点一点地逼近了,他们眼睛盯着冷面,当中充满一股邪念。 娘亲看见众人蠢蠢欲动的样子,连忙用身体护住冷面,并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不要靠过来啊。” 那些人哪会听,他们得帮她清理门户,疯子可留不得,痛恨疯子。 冷面呐喊一声:“等一下。” 冷面的叫喊声,迫使他们脚步停下,冷面抬起头,从沉默中回来,他一眼瞪住所有人,一脸阴沉,他说:“我知道,这个没有人情可讲的世界,任何东西只能靠双手搏来,看不惯别人,就只能做到做到比别人更强对吧。” “不错,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运行规矩,物竞天择,强者生存,优胜劣汰。”罗娘摆出一副得意样儿,挺直腰杆,放出狂语,对冷面好生不屑。 众人也是起哄,纷纷骂冷面垃圾,并要求他去死,冷面面对这幅场景,依旧淡淡一笑,朝众人狂吼:“那好啊,既然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那我们就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办事,强者生存是吧,那么今日,我一个人,就与在场的众位过招,你们是选择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啊!” 冷面这番狂语,听得众人傻愣愣的,突然间,他们齐声大笑,嘈杂的笑声充斥在整条街道,差点让整个凤梨城都听见。 “笑死我了,这个连女孩子都打不过的家伙,竟然还要跟我们打。” “虽说我们是平民,但当中也是有不少练家子,按个体型来说,怎么也比那小子强多了。” “别理他,说出这种狂语的,八成是疯了的,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众人对冷面一顿议论,其中没一句好话,几乎都是对冷面深深地嘲讽。 冷面一手搭在娘亲肩膀上,对娘说:“娘,后退吧,他们会伤害到你的。” 娘亲一阵急,她不肯让,他对冷面说:“儿子,我不让,你现在打不过这些人,别逞能。” 冷面笑笑说:“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 “啥叫变,我是一直都很关心你,只是你没出息,一直惹娘生气,我才狠狠揍你。” 听完娘亲的解释,冷面心头一阵暖,娘亲是冷面最亲近的人之一,对于娘亲而言,冷面也是他的唯一爱,天底下,少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冷面心里头明白爱,只是其他的因素,会使两人分道扬镳,冷面心里已经暗暗做起了准备。 这时候,一个壮汉站了出来,他穿黑色粗布衣,满脸胡渣,身体结实粗壮,一般人和他打,铁定不是对手。 正因为这样,他才敢第一个站出来,他瞧这冷面瘦小的身躯,一脸得意,冷面说出狂话,那就是欠揍,,他忍不了,就想单独教训他一下,众人见势,欢呼跃雀,杀人的好戏精彩得很,这么怎么能错过呢,一定要认真看,记住这难忘的一幕。 冷面察觉有人从右侧走来,连忙对娘说:“娘,靠后站,相信我。” 娘亲摇摇头,不肯信,她执意用身体护着冷面,那个大汉朝他走来,看见蔡兰香挡在他面前,就笑着说:“小子,你还真是个怕死鬼,要拿娘亲当挡箭牌。” 说完,他一拳蔡兰香脸打去,兰香见状,吓得闭眼睛,身体却一直挡在冷面身前。 眼前拳头袭来,冷面身子一滑,滑到娘亲身前去,面对迎来的拳头,他一出手,手掌滑到他手腕处,用力朝下一按,壮汉的身体竟不由得被冷面手摆弄,整个人在空中翻腾一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个壮如牛的大汉,竟然一下就被冷面弄倒在地,四周的人,都个看傻了,这还是那个连女孩子都打不过的冷面吗!完全不像了! 冷面的动作太快,他们什么也没有看清,因此,他们不确定,冷面是不是凭运气打倒那汉子的,他们十分质疑。 众人就这样,在那儿七嘴八舌,当中有人说:“这家伙,肯定是靠运气,才把那家伙打到的。” “对,运气,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就这样,说是运气的呼声越来越高,他们就是不相信,冷面变厉害了这一说法,冷面看着这一群人,不禁笑了,大概是笑他们连这样的借口都编的出来,所谓运气,在战斗中,往往是指天时地利,区区近战过招,对手没个疾病,哪里谈得上运气这一说法。 为了知道冷面是不是运气,七个男人站出来,都朝冷面冲去,冷面见势,一把将娘亲推开,独自面对这八男子。 说时迟那时快,七个男子从三面六方扑来,捏起拳头直朝冷面打去,冷面滑滑眼珠子,一眼记下所有人的进攻方向、挥拳姿势,便逐个发起进攻,他一拳先挥,重重勾拳打在那人脸上,直接击倒。 解决掉第一个人,另一个人的拳头已经离得很近了,冷面弯腰潜身,用手肘对准他肚子,一击打去,直将人击打叫唤,这一刻,冷面因为蹲下来,身体背对两人,他若站起,已经来不及转身了,铁定被击打到,于是身体继续下弯,直至用手撑地,将下身扬起,两脚踢打,啪啪两声,脚掌打在身后两人的脸上,将人踢倒,之后,冷面身体之间翻转过来,一起身,面前一人挥来拳头,冷面一躲,躲开拳击,又赶紧朝他肚子打去一拳,一拳头下去,那人身体便没了力气,双手自然垂下,这时,左右两侧逢敌,他们都是挥拳冲来,冷面见势,一手抓住前头这人天灵盖,一跃而起,腾空一个一字马,将两边的来人踢开。 这一套打击顺势而为,身体的各个部位,身体关节的活动性通通利用到位,没有赘余,十分流畅,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人体结构学被融汇贯彻其中,这就是最灵活的打法。 冷面这一串动作耍出来后,众人一下惊了,他们相信了,冷面拥有非常厉害的武术,不同以往。 蔡兰香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比任何人都吃惊,这种吃惊当中,有着浓烈的兴奋,她的儿子,真的变强了,因此,她心里那本以放弃的东西,又变成浓烈的欲望,旺盛地燃烧起来。 失心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长大成人 比起众人,罗娘的反应更为剧烈,脱胎换骨的冷面让她百般惊骇,她有些慌神,看了看四周,众人都没有继续上的意思,可是,惊讶还没有完,冷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现了自己手中的a级气爆,众人一见,更加惊了,刚刚还有细微的质疑声,看见气爆的那一刻,顿时变为无声。 许多人并看不出冷面手中气爆的等级,当中一个见识颇广的老头子见那气爆,仔细地看个成色,盯了一阵子后,他忽然大呼:“那是……a级啊,可以成为战侯了!” a级! 众人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一样,纷纷扬扬,吵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不知道冷面的是不是a级,可那要真是的话,凤梨可又要出一位大人物了。 娘亲在冷面身后,看着冷面手中凝聚的红色光芒,两眼瞬间泪汪汪,她小声念叨:“战侯,可以成为战侯,咋们家要光宗耀祖了!” “战侯”正是娘亲心中的欲望,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光彩一次,拥有人人尊重的地位,把那些之前贬低自己,不服从自己的人死死地踩在脚下。 这时候,罗娘马婶的目光变得异常,刚刚还那般狂妄自大,现儿个今,却是满满地敬畏,罗娘心头在想:“这娃子坏了一段时间,现在倒还爬起来了,照他现在这般实力,成为战侯铁定没有问题,他的前途可比我家黑牛好得多,不能轻易得罪了呀!” 这么一想,她不再难为冷面,立马变化脸色,放下架子,转过念头,用个慈祥面目对待蔡兰香母子二人,希望现在改变态度还来得及,以免将来吃苦头。 “冷面,看来你真的变厉害了,刚刚鲁莽,是我们不好,我们给你和你娘亲赔罪,以后再也不与你作对了。” 罗娘的声音不再尖利,一股和气的意味,装着满满的毕恭毕敬。 冷面一听,愤怒不止,娘亲这两年来,可是受了不少苦,怎么能白白就这么算了,他怒叫一句:“呵,一句不了就想草草了事?” 看见冷面生气的态度,罗娘马婶被吓了怕,她们啪地一声,直接跪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土灰脏不脏衣服,就给冷面磕头,一边磕一边求饶:“冷面,别怪罗娘啊,我们这些年也不知道你还活着,还有了这么一身本领!” “是啊,别怪马婶啊,我们无知,别杀我们啊!” 磕了一阵子,两人磕了满鼻子的灰,冷面看她们那窘迫样儿,实在也不好在纠缠什么,怎么说,他们充其量也是按照这个时代的真理做事。 冷面叹去一口气,放下了拳头,就说:“好了,你们起来吧,我没有要怎么你们。” 听到冷面的话,她俩就高兴了,腿上像装了弹簧一样,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她们免了吃苦头,就想着套近乎,在那冷面身上好处,她俩靠了过去,对着冷面一阵夸赞,更是直接叫起了战侯大人的称呼。 蔡兰香听着这声声“战侯”呃叫喊,感觉尤其顺耳,心里也莫名产生了一股幸福感,冷面回来,已经是成功人士,娘亲为他骄傲不已。 那些原本只为看戏的人,知道冷面将是位大人物,蜂拥上去,把冷面围了个死,他们从即刻起,要向冷面献起殷勤来了。 之后的几天里,来冷面家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提着上等的东西,什么腊肉、牛肉干、上等清酒,都是放在家里舍不得吃喝的,统统都拿出来,有的穷人家,家里头实在没有半点好东西,他们抠个积蓄,也要到街上买些东西来,献到冷面家里头。 他们每一个人,每来送一次东西,都特意走到冷面眼前,当着他面,见他一声战侯大人,然后嬉皮笑个一嘴。 对于送礼,他们就像不厌其烦一样,不断往冷面家里送,没过多久,冷面穷徒四壁的家中,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肉,唯一的一张小木桌上,东西也都摆了个满,冷面家现在,看不出哪里穷了。 这一天,又是一群人来冷面家,一堆人来,挤不进冷面家的小门,他们挨个挨个进去,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满是礼品的桌上重着,几人又挤到冷面跟前,尊称冷面一声战侯大人,他们一边叫,一边争取做一件事,就是在冷面眼皮子底下,多待上几秒,好让冷面记住自己的脸。 面对这么多人的送礼,冷面明明都说了不要,那些却全然当耳边风,一直送,娘亲面对那些热情的人,倒好似不知疲倦一般,每次迎接都是笑脸,虽说娘亲愿意,可现在的冷面,已经十分不愿意了。 那这人们,上一秒还骂他和他娘亲不配活在这世界上,这一秒又买东西来,日日送,夜夜送,比对待自己最亲近的人还好嘞。 这般做法,不过是趋炎附势,为了利益,又怎么感动得了冷面呢,战侯,这两个字究竟有何魔力,让无数人为之肝脑涂地,有人拼命成为战侯,有人拼命讨好战侯,仿佛利益、人生全然与战侯沾边一般,所以,所有人费尽力气,只为巴求来点点利益,以及自认为灿烂的人生。 战乱年代,战侯一职德高望重,成为了它,就可以在乱世中立足,名与利两手抓,几百年来,这一职业在底层的心里根深蒂固,人们追求战侯的脚步从未停止,浴火熊熊燃烧,所以在四星球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战乱年代,战侯不败传说! 其中的意思是指――只要战争一天不停息,战侯将永远是这个世界最辉煌的职业。 所以,此刻出现在冷面家中的这些人,就是为了让自己沾沾光辉吧。 他们一堆人,满面春风,疯狂地在冷面耳根前叫唤,嘈杂的声音钻入人耳,惹人烦,冷面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他朝面前那七八个中年男人吼道:“用不着讨好我,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战侯,你们这样烦不烦啊!” 此语如林中一炮,万鸟惊飞,那一个个送东西的男人,眼睛瞪得像个灯笼那般,呆若木鸡。 一旁的娘亲听到冷面大言不惭,真巴不得过去给他一巴掌。 很快,那些客人的眼神变了样儿,对冷面少了尊敬,多了惋惜,甚至有些人那眼神,是在觉得冷面有病,放着大好的战侯不想当,那要干啥,去茅厕里吃屎吗? 他们掂上自己的东西,走到蔡兰香面前,对她一阵低头叹息:“哎,兰香姐啊,你这儿子废了,胸无大志,还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没有志向的东西,做你一辈子的农民去吧!” 蔡兰香看见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好话说尽,可就是挽回不了,很快,那一群人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客人走光,挂在蔡兰香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她刚刚才获得的幸福感,仅仅一瞬息,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她的幸福,走向了结尾。 蔡兰香一脸怒气,她眉目之间,像是憋着一股火,目光也不在温柔,这一切,都是冷面惹的,她朝冷面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冷面脸上,怒叫道:“我养你这么大是干什么的,到嘴的东西都让它给飞了。” 那一巴掌下去,冷面头偏着,他的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他的眼睛很空洞,好似什么都没有。 “娘,现在我,不想当什么战侯了!” “怎么了你,这两年在外头,你是把头给摔着了吗,竟然说出这种胡话!”娘亲一通愤怒的叫骂。 “对,我头就是摔着了,就不想当战侯。” 冷面的语气很死沉,好似整个人都走向堕落一般,在他心里面,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漂流那些日子的回忆,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成了深深的烙印! 听到冷面这么说,娘亲气急败坏,又扇了冷面一巴掌,说:“冷面,你存心气娘的吧,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弄个战侯官来!” “不,我不要。” 听见冷面的再一次反驳,娘亲全身一颤,手脚以及牙齿都不自觉地发抖,怒火攻心,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放狠话道:“好……好啊,冷面,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娘的是吧,好,好,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想当战侯,就别给我进这个家,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这一声怒叫,四周街坊都能听见,充满火气的骂声在屋里翻腾一阵后就消失了,之后,四周迎来一阵沉默,没有人说话,无比宁静。 很久后,冷面缓缓起身,娘亲一眼火辣地盯着他的举动,只见冷面绕过他,朝门走去,当他后脚一跨出门,娘亲跑过去,猛地一砸门,把门砸闭上。 响起一震心的砰声――砰! 紧接着,从屋里传来娘亲的撕心呐喊:“滚,滚远些,永远不要让我在看见你!” 话语结束,一阵脆弱的哭声响起,娘亲可能靠在墙上大哭起来了吧,冷面听着娘亲的哭泣,脚步慢慢地朝前移,知道娘亲这样,冷面的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呢,只是战侯,他真的不想了。 他的脚步,响亮清脆,无人的街道上,夕阳映下光辉,剩下人和影子,远处刮来一阵风,上面有着这个季节不该有的萧瑟,这样的行程,难免染上几分寂寥吧! 娘亲,请原谅,孩儿已经经历世事,真正的长大成人了!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章:谈心 夜幕降临,凤梨小城变得安详,油亮的木制房在黑暗中暗淡无光。 这种普通居住房是用简单的薄木板喷上漆,按照最为传统的瓦房盖起的,不同的是,屋顶并不是瓦片铺成,而是一层油油的厚木板。 这时候,冷面独卧在木房之上,身体随屋顶背脊一般倾斜,抬头仰望星空,漆黑的天色板上,染上一抹浓浓夜黑,点缀白亮繁星。 旷阔的星空,真美,每一次看都觉得好宽广,自己好渺小,这个世界真的好大啊,好像到外头去看看呀! 忽然,一个黑影窜上房头,蹲在冷面的脚跟处,他说:“冷面,我来了!” 说话这人是友子,冷面约他来的,冷面一听声音,知道友子来了,就坐起身,看着他叫道:“友子,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大晚上约我出来有事?” “其实,没什么事啦。” “没事?没事你找我干什么?” 一听这话,冷面就有些不乐意了,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容变得淡了他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难不成,我们不是朋友啦!” “不不不,没有的事。”友子不断摆手,连忙解释道,“只是你大晚上的突然叫我来,我以为你是有什么事。” 冷面皱起的眉头松开了,他仰天望着天空,一脸烦恼样子,好似为什么事焦愁着,他盯着天上最亮的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友子看他这样,就问一声:“怎么了?” “哎,我娘亲让我去当战侯。” “嗯,然后呢?” “然后我不愿意,就和她闹了矛盾,她现在已经不让我回去了?也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啊!”友子一声不小的惊叹,“那你现在算是离家出走了喽?” 冷面望着友子的眼睛,点了点头。 友子坐到冷面身旁去,他开始思索,脑海之中随之冒出疑问,他看着冷面,说:“冷面,你能说说,你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吗?如果,实在不方便开口说的话,也别为难自己。” 冷面沉默了一会儿后,看着友子,满目伤神地说:“友子,一个很像你的孩子,在我怀里――死了,杀死他的家伙,就是所谓的战侯!” 听完,友子也沉默了,他小声说:“原来……是这样啊!” 仅听这一句话,听冷面那悲痛语气,友子能感受到,冷面在这两年里,受了不少痛苦和磨难。 这时候,冷面自己安慰自己,并慢慢尝试把哭脸变成笑脸,最终换来的,是哭笑不得的一面忧伤,他说:“不过没事,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悲伤的了。” 他偏头过去,回避友子视线,抹去眼角溢出来的一粒泪水,之后,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转头看着友子。 “友子,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嗯,是啊,永远都是。” “那就好!”冷面说完,起身站起,他往上走,走到屋顶的正脊,两脚踏在那窄窄的木脊上,身体站直,眼睛眺望远方的一片漆黑。 夜晚风吹阵阵凉,冷面站在房屋的最顶端,感受微风袭击面,那阵阵清凉感,洗净身上忧伤,消极情绪被凉风冲淡,他的身体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嘴脸开始上扬。 等心情舒畅后,冷面问:“友子,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友子盯着他,回答道:“梦想算不算?” “梦想?”冷面一目惊疑,这个词汇,他根本很少听说,记得上回听人提起,好像是什么人来着,那个好像是个乞丐,冷面还是记得的,对于“梦想”,他很清楚,这是个利益的世界,没人会谈梦想,时隔多年,冷面又再次听到了这个词汇。 冷面稍稍适应一下友子给的答案,再对他说:“你说吧。” 冷面允许后,友子反倒不说话了,他的目光中有几丝疑虑,好像觉得冷面的态度很奇怪,他直言道:“冷面,为什么你会问我梦想呢?换作以前的话,你不仅不会问,而且听到我说这个词的时候,应该会笑话我才对。” 友子的一番话,点拨醒冷面,他才注意到,自己以前的样子,嘴边发出自然的感叹声:“哦,是吗?” 他一回神,对友子说:“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你先讲一下,你的梦想是什么?” 宁静,四周宁静,冷面期待友子的答案。 友子慢慢动嘴,说:“和平。” 和平! 冷面一惊,他的身体自然地一抖后,差点被风吹到,当他失衡,在那儿张牙舞爪企图保持平衡时,友子一把手抓住了他,他才没有在屋顶上摔倒。 冷面被吓得不轻,他好好喘上两口气,看着友子,念叨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看着冷面这样儿,友子笑了两嘴说:“怎么了,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是吗?” 惊魂未定,冷面一头的冷汗,他喘两口粗气,点点头。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你还想很跟我做做朋友吗,如果不想的话,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个世界排斥这个东西,你也会反感的对吧,所以我――” 话音未落,冷面就十分坚定地朝他吼道:“笨蛋,你说什么傻话呢,从小到大,你不一直都是那揍性,我和你还不一样是好朋友!” 友子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泪水,冷面的这番话,让他一脸的感动,他也开兴地点头应道:“嗯嗯。” “不过,我想和我成为朋友的话,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追求和平,毕竟,和平这东西,我现在是既谈不上反感,也说不上喜欢,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我都还不大清楚,你得讲讲。” 友子嘴角上扬,十分高兴,冷面还是头一回愿意听他讲这方面的想法,以前的他,只要友子一说起来这些,他就破口大骂,友子冷面,以前就是好朋友,但这方面,他们后来都是闭口不谈的,现在,两人都敞开心扉,进去彼此的内心世界,真正的沟通交流。 友子冷面两人互视,友子郑重其事地讲道:“这个世界,之所以会陷入一片苦难,完全是由战侯一职引起的,而在世人的眼底,战侯还是他们谋财致富的追求目标,非常可笑,我只能说,这是世人的目光短浅。” 冷面听完,满目疑光,根本不知道哪儿目光短浅了,他困惑地问:“这当中,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还很大,举个例子,一个农民需要一捆稻谷可以生存,现在有一百捆稻谷,有一百个农民,你说,要让这一百人全部生存下去,应该怎么分稻谷?” “那还不简单,一人一捆不就行了。” “说得没错,你的方法很合理,那我把生存法则改动一下,换成只有地主才有资格拥有一百捆稻谷,结局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还不是一样简单,那些农民肯定会争抢地主,抢赢的就有资格生存下――去。”冷面说着说着,就震惊了,他好像发觉了什么似的。 友子看他一眼,说:“看样子,你好像意识到了,所谓的地主就好比战侯,无数人都起哄争强的东西,这种贫富差距极大的争抢,只是在迫害那些贫穷的人,世界生存法则因为“战侯”一职的产生,改写为只让少数人活着,大多数人的追求,只会让自己更加贫困,世界进入一个死循环,并不断恶化下去。” 冷面想到了他们送礼的场景,一个个越来越穷,却还把好东西把自家送,冷面懂了,他感叹道:“原来如此。” 友子补充道:“从古至今,这个世界的财富权力,几乎都集中在各国的战侯手中,战侯在贫民心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平民渴望与战侯沾边,不禁脑肝涂地,花尽家当也要给战侯献礼,可战侯当中,几个人长了心眼?几个人是好人?几个人会回报,反过来给贫民东西?不会的,那些贫民为战侯付出,只会活活把自己消耗死,到死的时候,贫民都还以为自己是幸福的,你说,这是多么可笑啊!”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忘了,友子还有事 听完友子的分析,冷面感触良多,他对这当中,还是有许多不解,于是又问:“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是意识问题,就好像一群乞丐抢一个肉包子,每个乞丐都意识不到自己手里没有肉包,只会意识到,肉包不在自己手里,所以才会拼命抢夺肉包,许多人在争抢时,意识到的只是眼前争抢的食物,而不是自己的饥饿,底层人的意识,永远是局限于眼前,所以很多事,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 冷面仔细琢磨友子的这番话,可是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透,当中之意感觉互相矛盾啊,友子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他不明白,就直接问友子:“友子,你说了一大长串,我都没有听懂!” 冷面听了,也是淡然一笑,说道:“哈哈,你的思想也在局限中,好啦,上一段话就当做一个迷吧,跟你说个浅显的道理,欲望与现实的差距多少还是有的,就好比一个人,明明只是平民,却成天臭屁自己身份尊贵一样,这种本现实中不存在的优越感,仅仅只是这人的欲望罢了。” 冷面听了,朝友子甩出一击恨眼,对友子说:“好啊,你明摆着是在说我啊!” 友子大笑两声,回应道:“哈哈,被你看出来啦!” 冷面也展开笑容,跟着友子一同笑,他的心中则是一直在想:“原来当初的自己,是这个样子!” 笑了一会儿后,冷面停了下来,他问:“那,这与你追求和平有什么关系?” 友子也止住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这个世界的战候已经腐朽了,它只是不断啃食平民精神的蛀虫罢了,我想摧毁它,站在和平的角度,还记得刚才跟你讲的分稻谷的故事吗?” “记得啊,怎么了!” “你说的第一种的情况,一人一捆稻谷,就是和平,因为大家是平等的。” “那样多好,可是却没人支持,不是吗?” “是啊,这个能真正的帮助这个世界的人们,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理解,但我相信,他们以后,会慢慢的理解的。” 友子无奈地感叹一波,和平与战争是对立的,人们疯狂地追求战候,那就是在支持战乱,一旦有人出来,搞和平主义,就会为整个时代视为敌人。 冷面看着友子,感觉十分地顺眼,想必是心中滋生好感来,他说:“所以,你打算一个人违背所有人吗?” “不,我不还有你这个好朋友吗?” 冷面听这话,不大热情地说:“笨蛋,我才不会去做那种事,什么和平,那么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去实现吧,我才不感兴趣,别当我是傻子。” 冷面说时,并没有这么特别厌恶的感觉了,他从正脊下来,安安心心躺着,闭上了眼。 在他们的上方,星空浩瀚,广阔无边的只有黑暗,可是,耐人寻味的是,星星就在眼前,它不一定随时洒满整个夜空,但总会有的,人类经历了一代代,总是有人见过星星。 友子说了许多心头话,还是第一次跟人倾诉,这一刻,他觉得舒心多了,脸上不禁扬起笑容,忽然,他好似想什么,满脸的惊恐,他一下从屋顶上猛地站起,嘴中还念叨:“坏了,我竟然忘了!” 他这一站,由于着实冲动,直接从一丈高的木房上跌下去,前身着地,重重摔在地板上,弄出一声啪的巨响。 冷面被这巨大的响声弄睁眼,他立马起身,看着屋下的友子,屋里的光透过窗,照射在他身上,同时在他身上留下窗框的条形影子。 友子立即从地上起身坐着,用手捂住鼻子,嘴里叫着哎呦喂,像是摔得有些疼,不过没什么大碍,毕竟才一丈高。 冷面盯着他,好生笑话:“哈哈哈,友子,你咋这么傻?” 他的笑声极为大,屋里的主人,一个妇女听见了,连忙朝着房顶大声嚷嚷:“谁啊,谁在我家楼顶上!” 被主人家发现了,不好! 冷面赶紧从房顶上跳下去,拉着友子就钻进一条巷道避险,脱身后,他俩都在大喘气,冷面一边喘息一边笑话友子:“哈,哈,友子,哈,你咋变得笨手苯脚的,哈!” 重重的喘息声,夹杂在话语中。 友子等心跳大致平复后,他一脸慌神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有件大事忘记了。” 说完,他拽上冷面就在巷道里飞奔,好像是打算去什么地方,冷面突然被拽着走,实在无从适应,他尽力跟紧友子的脚步,以免被绊倒了摔着,可是,友子速度真的很快,也不知道他这么着急,是打算去哪里。 路上,友子一直迈着大腿狂奔,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这一串挨揍紧密的文字被念叨出来,好像赶不上考试那般紧张,友子在巷道中绕了许久,成功将自己绕晕,他的体力消耗得严重,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嘴的喘气声越来越粗。 实在太累了,友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休息片刻。 冷面撑着膝盖,喘气:“哈,哈,哈……哈,哈!” 喘息半天停不下来,谁让友子想发疯了似的,拉着他就是一顿飞奔,大概在两分钟后,冷面的喘息还较为平稳,他盯着地上的友子,说:“哈,友子,你跑这么快干啥,赶去投胎啊!” “哈,哈,不是,我是赶去报名一场比赛,一场对于我而言,很重要。” “啊,那你刚才不说!” “谁让我们今天聊得的东西这么吸引我,搞得我一聊起劲,就给忘了,本来见你的时候我都还记得的,哈。” “那现在赶去,还来得及吗?” 友子想了想,回应道:“应该还来得及吧!” “地点知道在哪儿吗,认识路吗?” 友子看看四周,点头道:“嗯,认识,刚刚是太急了,才绕晕了,至于比赛的地点,在凤梨的监狱。” “既然知道路,那带路吧。” “嗯。” 友子慢慢站起来,走在前面,给冷面带路,这时,冷面问他:“友子,你要参加的,是一场怎样的比赛?为什么会把地点选择在监狱里?况且,什么比赛不在白天举行,而要在晚上呢?” 友子咧嘴一笑,回应道:“到了我在告诉你,那个还挺精彩的。” “别神神叨叨的,快说!” “就不,等到了我才告诉你。”友子故意藏着掖着,就为了吊冷面胃口。 “切,神神秘秘的,我才不稀罕呢!” 两人的身影从巷子里绕出去后,开始在石板路上飞奔,两人化为黑影,朝一处奔了去。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凤梨监狱 大约一刻钟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监狱前,眼前的监狱,是一个简单的铁门,此时是敞开着的,木门四周,用钢丝铁网围成一个方形的大圈子,在这圈子里面,有一栋黑色的建筑,建筑不高,没有楼层,面积很广,四面四四方方,十丈长短,一眼望去,就是一个仅有两丈高的方形平房。 平房的构建材料,用的是石头,而非木板,看来,监狱果然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待遇都大不一样,对于穷凶极恶的囚犯,得用坚固的石房招待才是。 冷面友子二人站在监狱门口,透过敞开的大门,看见黑色建筑,冷面问:“就是这里面的吗?” “嗯。” 远远望去,平房的门是敞开的,可以直接进去,他们动身,过了大门,没过多久,也进到了平方里头,那里面,四周是一只只铁笼子,里面少有人,铁笼子挨在一起,一排一排的伸展出去,每隔两丈半留出过道,从上面向下俯视,监狱的过道,呈现为“井”字形。 过道上有许多木架,木架顶端撑着火盆,里面的火焰投射光芒,照亮四周的石壁,整个监狱里,通彻透亮,没有监狱是新修的,空气中的血腥味并不是很浓,刑具尚未具备完全。 眼前的一幕,让冷面想起了万蛇国,心情一下子糟糕了许多,看样子,笼子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压抑啊。 他们走个几步,走到一拐角时,视线朝两边探去,看见一个大号的铁笼前,摆着一桌一椅,一个秃了半边头的男人坐在那里,他长着一张圆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的面前有个壮汉,两人嘴皮子在动,好像在絮叨些什么。 那个壮汉望着秃头的手上动作,秃头右手压一个纸本上,左手拿笔在写什么东西。 冷面们走了过去,等个走近,他们的交谈声音就可以听得清了,他们听见来自秃头口中的一句话:“可以了,帮你记下啦,进去吧。” 说完,那个壮汉,走到他的身后,打开了大铁笼的门,走了进去,冷面的视线跟随他,瞧一眼那大铁笼子,这时,他才发现笼子,竟然挤着一片黑色人影,大概有百来人的样子。 冷面微微被惊着几分,友子注意到冷面神情,就对他说:“好啦,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要报名参加的,其实是格斗比赛,你所看见那牢笼里的人,都是选手。” “什么!那些都是!” “对,没错,你刚刚问的问题,我才给你解答,为什么要选择晚上,我只能说这不是故意策划的,而是临时安排,因为明天就要正式比赛了,初选必须赶在比赛之前完成,所以就在今天晚上。至于为什么地点会选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比赛的场地还没有布置好,要在凤梨在找一个大一点儿的场地,就只有这儿了。” “呃,这么仓促,感觉好随意,这个比赛,不是很重要吧。” “当然重要了,不然的话,城主也不会将监狱这么重要的地方腾出来举办初赛了,而且,我觉得,监狱里面打斗挺有氛围,特别有意思,不是吗?” 冷面呵呵两声,不知道哪里有意思了! 等冷面解决了情况后,他们一同走到秃头面前,友子问:“麻烦问一下,现在还可以参加初赛吗?” “可以啊,有钱就行,你两都要参加?”秃头扫视过两人,问道。 没等冷面开口说不,友子就抢先回答道:“是的,两个就要参加。” 啊! 冷面心里一阵惊讶,他不知友子还有这番心思,面朝友子,冷面小声问他:“我只是陪你过来看看,支持你一下,你帮我报名干什么?” “冷面,咋们玩玩。” 冷面看一眼笼子,一副厌倦打斗的样子,就说:“不,我才不要。” “不?我记得你现在好像无家可归了吧!” 友子的嘴角处,露出一丝邪意的微笑,冷面见后,知道友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你想干嘛!”冷面的心里莫名地一阵慌。 “你要是不来的话,今晚就不让你来我家里睡,到时候,你就只能睡大街上了。”友子说,发出一阵邪恶的笑声。 冷面被这个一要挟,也不得不服从,他答应下来了,只是满嘴的不情愿而已。 “这就对了嘛,和我一起参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玩玩而已。” 友子对冷面笑讲道,忽然,那秃头朝他两人大叫一声:“喂,你两个到底要不要报名啦,在那里叽叽歪歪什么,要报名的话快点,两个算一起,一共五十铜文贝,要是不报,就快点滚蛋,真是的,磨叽死了!” “要的,要的。”友子面朝秃头一展笑脸,立马出从兜里掏出一把铜文贝,仔细数数,数起五十枚后,递到秃头的手里头。 这样一幕,着实让笼子里的家伙看笑话了,他们的眼睛勾住冷面友子二人的身体,暗暗念叨:“这么瘦弱,也要来掺和打架,笑话,等下先将那两个最弱的打倒!” 说起来,在笼子里面的,多数都是五大三粗的蛮子,看上去,不好对付。 笼子外,秃头火气降了许多,他握着笔,盯着两人问:“你两个叫什么名字?” “我叫友子,友好的友,他叫简木冷面,简单的简,木头的木,冷的面条,嘿嘿。” 这么一通解释后,秃头用笔记下了他俩的名字,朝他们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两个进去,冷面友子便走进了笼子里。 秃头等两人一进去,就朝走到大门前看看外头,见没人了,再走回来,用大铁锁将铁门锁住,对着笼子里的众人讲:“各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汗,是你们初赛的监察人员,现在,由我给你们讲一下规则。” “本次比赛的最大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你们要做的,就是击倒对手,尽可能的站着,打斗限半刻钟,最终站着的人数不能超过十人,站到最后的晋级,听懂了吗!” 那些人没有回应,只是注视着钟汗,钟汗看过他们一个个的眼神后说:“很好,比赛将在开赛仪式结束的那一刻进行,那么——” 钟汗嘴角上扬了一下,他说:“进行有趣的开赛仪式吧。” 开赛仪式,什么鬼?还有这东西,冷面很困惑,搞不懂那是什么东西!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简单的初赛 在大铁笼子的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桌子摆在那里,不知是何作用,这时候,一个人影窜上桌台。 那人赤裸上身,胸一块皱皱巴巴的肉,好像是漩涡之类的劣质纹身,他的下身,套着一根黑色长裤,这一刻,他在桌子上蹦蹦跳跳,两手指着下边的人,口中还不断大叫:“你们这帮蠢货,来打我呀,打我呀!” 底下一群壮汉看他一脸脏兮兮,行为幼稚,都左右摆摆头,看看自己身边人,对着桌上那人议论道:“怎么回事?哪来的疯子,到比赛上来捣乱!” 这么一大群壮汉,竟遭一个疯子戏弄,岂有此理,那些壮实家伙,心头开始积累怒火。 有一个壮汉实在忍不了他辱,一把朝他扑了去,结果,他那硕大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抱住疯子,就被那疯子一脚踢飞,撞到铁笼子上。 这一幕,引来下边人一阵惊叹,此般疯疯癫癫人,竟然有些手脚,这下,下边一片大汉那心中火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钟汗站在笼子外,看着那群人的轻浮,不禁一笑,说道:“选手听着,把站在桌子上的家伙打倒,就是开赛仪式,只要那家伙的身体落地,你们就可以对自己身边的人,无差别攻击,那么现在,开始吧。” 话音至尾,一大群壮汉朝疯子一顿扑,这样的攻击,来自四面八方,不知那疯子要如何应对。 只见疯子身子极快,三两下动,都扭开大多数家伙的一扑,有两个家伙飞个对头,疯子一招躲闪,那两人就是撞脸,看着一阵疼。 这诡异的身法,竟然巧妙地躲开这么多人的攻击,不可思议,那些只是在一旁看着的家伙一脸呆样儿,是给那疯子的身法惊的。 冷面和友子也在看,友子告诫冷面,等下要是开打了,他俩不要互相攻击,打别人就好。 这时候,四面八方都有人朝疯子扑来,攻击极为密集,疯子见势,傻乎乎,乐呵呵,他欢快的怪叫,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也不清楚他乐些什么,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下一刻,他躺在桌子上,身子一下蜷缩,背上仅仅有一个点碰到桌面,就像倒放在光滑地面上的乌龟壳一样,紧接着,他利用双手双脚的摆动,竟然转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 那朝他扑去的壮汉们,竟然被旋转中的手脚弹开,没有一个成功扑到他身的,这时候,角落处的一个老汉看着,感叹一句:“呵呵,还没开始呢,就倒下了这么多人,那个疯癫家伙,能不能清扫掉一半的人呢?” 老人一个乌鸦嘴,他心头话才刚念完,那木桌就好像被什么人给弄散架了,那疯子自然就落到地上。 这时候,好几个人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被身边的人抢占先机,一拳就给揍趴下,剩下的人,开始对四周大打出手,笼子里陷入一团乱的迹象。 冷面和友子按照先前说好的,互不动手,只对其余的家伙打斗,那些壮汉也是商量过了,一打就先针对冷面和友子两个弱小的,可是,当他们动手时,才发现所想的跟现实情况,完全不对啊,友子掌心扯出一计雷电,吓得众人不敢靠近,娘的,这小子竟然是阳力人! 见着的人都惊了! 冷面的话,他的身体在众汉的身上游来游去,没有人抓得着他,他的身法好野,就像在树上荡来荡去的猿猴一样,成功戏耍了一群笨手笨脚的汉子。 除开冷面友子外,还有几个家伙也很厉害,刚刚那个老汉,装作个害怕样子,拳头却尽将人击倒,他靠在角落,仅用一只手支支舞舞,就把那一堆人收拾干净。 在另一处,一个拢上黑袍的家伙,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树枝上附上一道蓝气,他用细嫩的纸条,挡下了周边人的攻击,他的身旁一处,有大量的树木生长出来,好像是什么人在耍法子。 打了很久,地上倒下一大片汉子,大大的铁笼子,只站着寥寥无几的数人,仔细一数,有六个人,冷面撑着膝盖,在那里大口喘气,那个挥舞竹竿的人同样如此,一样累到不行。 友子把雷电收回手,手一抓,掌心被指头盖住,那从掌心释放出的雷电就消失了。 笼子里一处,长着六个根树木,树木里面围着个人,那人用手扒开两旁的树干,从里头走出来,这人样貌,自然也就显现了出来,他是费伦——城主的亲儿子。 没想到,他也来参加比赛了,也不知道这种比赛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一堆人交钱站到笼子里,互相抽对方一顿,这么一描述,瞬间让人体会到,什么叫无聊! 其实,这个大赛也是有奖励的,而且奖励还十分丰富呢,已经达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程度了。 那么,说了五个人,还有一个站着的人是谁呢? 那是一个大汉,他是这笼子里唯一幸存下来的壮汉了,出于侥幸,他得以苟延馋喘,过了初赛。 这时候,笼子外的钟汉拿出钥匙,插入大锁之中,解开后,他把门打开,朝笼子里头喊道:“半刻钟以到,只剩下六个人啊,比我想象的还要少啊,算了,你们全部出来吧。” 那六个家伙从铁笼里出来时,钟汗又说:“排队登记名字!” 说完,他坐在小凳上,那六个人也排起队,分别把名字报给钟汉,由他记录下来。 事后,冷面跟着友子准备离去,他们才一转身,一只手从冷面后头将他拉住,搭在他的肩膀,冷面觉得奇怪,就转身过去,看看是谁。 他看见的,是那穿着黑袍的家伙,冷民瞧不见他脸,不知他是谁,只是他拉住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交代一样。 “有什么事吗?” 冷面好奇地一问,那人嘴角微扬,对他说:“原来你没死啊,小老鼠。” 冷面还很纳闷,是谁会给他这样的称呼,那人很干脆,把帽子放了下去,露出一张英俊脸来。 那张脸,冷面很熟悉,不知是因为讨厌还是怎么,总之现在见到的时候,内心是激动,那家伙是华兰明波——养雨之的部下,一名剑士。 “华兰明波!原来是你。” 激动的心,在砰砰砰地急跳! “两年前,我可是亲眼目睹你落下山崖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真是命大。” “是啊,我也没想到。”冷面感慨一下,“要不,咋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不了,我没空。” 那家伙说完,就从冷面和友子当中穿过,走动起来,他的这一举动,让冷面几分不高兴。 果然,那家伙还是那样儿,气人! 冷面心头正埋怨着,华兰明波突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就是大声说:“小老鼠,还记得两年前你说过什么吗?” 冷面仔细一想,想起曾经嚷嚷着要跟华兰明波比试来着,回忆起后,他点着头,对着华兰明波的背影说:“嗯,记得。” “记得就好,我希望,明天的比赛,能够遇见你。” 他说完,又冷清清地走起路来,走出了监狱大门,从冷面的眼帘上消失了。 友子瞧瞧冷面,对他说:“夜深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嗯。” 二人也离开了。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分配比赛 冷面在友子的家里待了一宿,友子的家中,还真是冷清啊,两张空床,平时只有一个人睡,整个木屋里,几乎没有家具,小锅里放着的碗碟,沾着油米,浸泡在水中,这就是一个人的生活吗! 对于友子的娘亲,冷面只字不提,那种伤心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是还拿出来提,那就有点不怀好意了。 两人各自躺在一张床上,没有说话,夜深了,他们闭上眼,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儿,天洒晨光,金阳光辉拨开厚厚云层,洒在了荆国大地上,万物受新日情谊,大展新姿,公鸡被温和的阳光叫醒,起身咯咯三鸣,早晨开始了。 冷面起得早,他醒来时,友子还在呼呼大睡,冷面朝他走了过去,用手拖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 “该起床了,友子,今天还有一趟比赛。” 友子的身体摇摇晃晃,他那眉目间一丝弹动,是个隐隐要醒的样子,很快,萦绕在他脸上的,是一阵厌烦,那是对于起床的抗拒,他翻过身子,欲在睡去,嘴里还念叨道:“娘,别烦我,让我在睡一会儿。” 冷面一听,直接就愣住了,友子这是在,思念他的娘亲吗? 冷面傻站着,没有在动过友子,片刻后,友子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他娘亲要是叫他,哪里会让他多睡一会儿,忽然,一股痛钻入他心,把他给刺醒了。 他一下坐起身,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视床头,下一秒,他注意到床边的冷面,自然地偏头看着他,说:“冷面,你醒了!” “是啊,醒了。” “我刚刚没有乱说什么吧。”友子一脸惊慌,眼神十分缥缈,好似不想让人见着自己的伤心事。 冷面摸着头,嘻嘻笑笑,他装作没那回事儿,说道:“我才刚走过来,你就醒了,说实话,你还吓了我一大跳呢。” “哦,这样啊。” “唉,友子,咋们今天还有比赛呢,你快起来啦。” “对哦,还有比赛。” 冷面这一催促,才让友子想起比赛这回事,他取下挂在床头的衣服和裤子,一把穿上,再把鞋给穿好,说:“走,咋们该出发了。” 两人都把身上收拾好,匆匆忙忙就上道赶路。 路上,二人走着,冷面问友子:“那个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地点在哪?” “地点吗,在城中央,那里修得有一个石擂台,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嘛——和武学堂集合一个时辰,辰时正初刻时分。” 友子一边回忆一边讲,讲完,他将掌立在额头上,遮蔽强光,微微抬头,看着太阳的位置。 盯了片刻,他就一阵慌张,尖叫道:“糟糕,时间不剩多少了!” “啊!那我们得赶快——” 冷面话音未落,友子撒腿就跑,冷面见他那速度,简直快得不要不要的,看得傻傻的,友子飞奔,还朝他叫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呢!” 冷面回过神,快马加鞭跟了上去,友子腿功真了得,要不是冷面山洞那半年里修的是腿功,还真追不上他呢。 这个时候,往常冷清的街道竟然有许多行人,他们都朝着一个地方去,好像打算去什么地方,当冷面向友子问起时,友子告诉他,这些人应该是比赛的观众,毕竟,这么重要的比赛,是需要观众的嘛。 所以,今日跟着人流走,一定能到达目的地。 很快,两人身影已经到达城中央,那时,那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大大的擂台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那一圈厚厚的人海,就像是一堵坚强一番,根本令人攻破不了。 没想到,大清早的这里就聚集这么多人,平日的凤梨冷冷清清,今日竟然因为一场比赛,各个都来个早起,像极了早起捕食的鸟儿。 看到这一幕,冷面和友子都十分激动,两眼放出光芒,这太有气场了,哪里像什么“天才武斗大会”,说什么顶尖的大会,结果连个观众都没有,这回就不一样了,聚集在擂台这里的观众,可有两万人之多呢,这已经是撼动全城的规模,真的讨足了选手喜欢,可是目前,还有一个大问题困惑着他们,就是——如何突破这人墙呢?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两人也是拼了,他们侧着身子,用狭窄的肩膀对着人缝,呐喊一声后,往里面冲去。 他们俩往里面挤,费了好大的劲,身体才陷入人海中,他们就这样,死劲地往里面拱,一点一点朝中央挪去。 大概三分钟后,两人才挤出人堆,到达中央。 两人一从人堆里出来,感觉能呼吸了,躺在地上大喘气,这时,大大圆圆的半丈高台浮现在他们眼前,这高台是个大圆,前后两头有石梯通到台上,整个场地是灰色的大理石所造,,擂台上划着横纵交叉的方格子线,上面是光滑的,在太阳的照耀下,给人视觉上极大的冲击,内心也会沸腾,虽说整个大理石台造价并不昂贵,但光看外表的话,还是和翡翠玉石有得一比,冷面友子看着石台,目光一直闪烁,嘴巴微微张开,纷纷叹道一声哇! 这还真高端大气上档次嘞,冷面和友子两个土包子从来都是在地面上打架,还没有上过擂台,今日,他们看见这么好的擂台,都忍不住上去踩两脚,试试质感。 凤梨肯花价钱打造这个,这让冷面和友子越来越亢奋了呢。 冷面跑过去,用身上贴在那大理石上,十分享受,他说:“多好的战斗场地,感觉踩在上面,可以增加我的战斗力啊。” “就是就是。” 正当这两个傻叉感叹时,远处有人看见了他们,正朝他俩凶道:“喂,你两个还在那里干什么,找你们半天了,快过来!” 冷面友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呼喊他,就朝喊话那边望去,这一望,他们看见了秃头钟汗。 原来是钟汗啊,他俩立马朝他奔去,跑到他前面时都跟他打了声招呼,钟汗没答应,他一脸厌烦,就说了声:“跟我来。” 说完,就闭气不吭声,埋头沿着石台走,看也不看冷面友子一眼,估计是他两每次都让钟汉没个耐心,钟汉才会一见他们就没个好脸色的。 走了一会儿,他们面前出现一个石梯台子,台子旁有一间小木屋,木屋没有门,钟汉先脚踏了进去,二人跟上,进去后,冷面友子才发觉屋子里早有人,是昨夜通过初赛的四人,除开他们,还有两个陌生的家伙,他们坐在长凳上,在冷面进来时,他们各自瞧冷面友子一眼,眼里都散发着恶意,估计是因为他两人的迟到而恼怒吧。 房里中央,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个红色的纸箱,上面特意开出一个圆孔,好似有特殊作用,只可惜里头黑黑的,看不清有什么。 钟汉看着两个陌生家伙,给过初赛的六人草草介绍道:“这两位,是来自箫铜城的选手,将会与你们一同参加比赛。” 说完,他走桌子前,一手搭在那红色纸箱上,说:“这个,是你们抓阄的用具,里面是写着数字1到8的纸条,你们每人分别来抽,一人一张,不能多拿。” “讲一下匹配方法,我们由‘1’号跟‘2’号决斗,‘3’号跟‘4’号决斗,以此类推下去,5跟6,7跟8,听明白了吗!” 没有人回应他,他扫视过每一个人,说了句:“很好,那么开始抓阄吧。” 说完,那一个个的先手去抓,友子跟冷面傻愣着,等他们俩反应过来,那六人都已经抓好了,他们两个拖拉鬼,又是最后才拿。 友子随手拿一个,冷面没得挑,他拿起最后一张纸条偷偷打开,上面的数字是“3”。 钟汉看了看各位的手头,见每人都有纸条了,就说:“手里都拿到数字了吧,那请你们报出自己的数字以及名字,接下来,给你们安排比赛上场了。” 冷面握着自己的数字,一眼扫过房里的家伙,内里莫名地有些紧张,他想:“我的对手会是谁呢?不会是友子吧,不行,千万不要是友子。”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主持人,登场 冷面祈祷自己的对手不会是自己的朋友,他偷偷瞄一眼友子的数字,友子那皱皱巴巴的纸上写得数字是6,看见6的那一刻,冷面一下就舒心了。 这时候,其他人报起了数字,肥胖的家伙费伦,他第一个报数,喊道:“费伦,抽到1号。” 壮汉报道:“我是2号,叫李和。” 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费伦的嘴角向上扬起来。 冷面光顾着听别人念,忘记到自己了,他回过神,慌忙一声:“简——简木冷面,3号。” 那来自箫铜城的选手,当中的短发少年不耐烦地说:“张鸣,4号。” “张羽,5号。” “友子,6号。” “华兰明波,7号。” 靠在墙壁上,身子蜷成一团坐着的老汉笑笑,说:“8号,名字,龙震天。” 龙震天! 呵,这看上去瘦骨嶙峋的老汉,名字却取得如此霸气,他的形象,一头白色的短发,嘴上八字形的白胡子,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就像个滑头,惹人看得生厌。他披着件红色露膀马甲,马甲背面和前面,都盘缠着黄线龙,他坐那儿,盘着二郎腿,一手抠大脚,一手挖鼻孔,就是一个屌丝老头,真想说,他的父母给他取错了名字,这名字与这形象也忒不符合了吧。 现在,1到8号,数字报完,钟汉在他们报数时,掏出笔与单子,单子上面,本就写有他们八人的名字,他根据每个人所说,在名字前边打上序号,一份出场顺序的名单就完成了。 弄好后,钟汉对所有人说了一句:“好了,你们先在这里休息,要是有没轮到,又想看比赛的,可以上屋子旁边的观望台上坐坐,那上面可以在屋子里看得清楚得多。” 说完,他就离开了,所有人待在木屋里,静静等待比赛开始,这种时候,越安静感觉越起硝烟,八个人都乖乖待在自己的地方,站着、坐着,用手抠着身上,摸剑,都只做自己的事,对于他人,仅靠眼神擦枪走火。 费伦是第一个上场的,他从刚才开始,就盯着壮汉李和,一直笑,就像看头猪的滑稽样儿,李和也留意到了他的笑容,由于没开赛,他是一直忍受着,拼命回避他的讥笑,可他也会时不时地瞄一眼,看看费伦有没有笑,结果,他还是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伴着一种看猪一样的眼神袭来,直直刺入李和眼睛,李和这下,再也忍受不了这无声的笑容了,他站起来,朝费伦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就是一顿辱骂:“小子,你笑个屁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笑,有毛病!” “你没说错,我就是笑个屁而已。” 费伦这么一讲,李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遭他利用,反过来把自己给骂了一通,这下给他气的,脸都紫了,他叫:“你——” 李和气得发哽,话都说不出来,他吸两口气后,用手指指着费伦的脸,吼叫道:“好小子,我知道,你能过初赛肯定有些伎俩,不过待会儿台上我们遇见,看我怎么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好啊,那我还真想看看呐。” 费伦的态度,简直傲慢得不行,搞得李和台下就想跟他动手,只是他想了想,反正待会儿台上也要见面,不差这一会儿,就乖乖把手收了,不鸟费伦这个烂人,走回原来的位置,乖乖坐着。 他一坐下,费伦还是像看猪一样盯着他,这样一来,李和得憋屈一阵子,承受他表情的的戏弄和侮辱。 过了一时,台上还是没个人影,台下的人们一大早就来这儿等着,现在还开始,也不知是在搞什么鬼。 观众已然失去耐心,人堆当中,开始涌现一些细碎的抱怨声,当中一个暴躁家伙,忍不了心中火气,直朝着台上大骂道:“这他娘的,还要不要开始了!” 此声响起,仿佛给了他人叫骂的勇气,众人接二连三地叫骂,很快,骂声汇聚成一股浪潮,具有极强的冲击力,拍打在擂台身上。 几位大妈手臂拐着个篮子,里面装的东不想通过,有的装西红柿,有的装鸡蛋,有的装青菜的,他们今儿早,本打算做买卖,哪知东西拿上了街,过路人没一个要买,所以干脆,她们就带着东西来看热闹。 这时候,开始有人向大妈买东西,面对这还不开场的比赛,他们无比愤怒,大妈一见生意来了,高兴得要不得,只管收钱,一篮子全交给观众们了。 很快,什么菜叶鸡蛋,统统往台上,光滑干净的地板,一下就变得粘糊糊的,极为脏乱。 这时候,一道人影慢悠悠地走来,穿着一件黑褂子,袒露胸口,嘴里叼着根细嫩的牙签,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就是个吃撑的模样儿,他一手里捏着张单子,另一手则是摸摸肚子,另外,他的头发很油,好似很久都没戏了,当然,这还不是令人厌弃的,他这人,竟然穿着拖鞋来的!对,拖鞋! 此刻,他正一点一点地走上台。 穿拖鞋,上擂台,这也太不正式了吧,这个样子难免会遭人嫌弃,他的形象,完全就是一屌丝啊。 观众以为他是参赛选手,因为形象令人嫌恶,就将所有的怒气撒在他身上,那篮子里的东西,全部朝他抛了去,什么西红柿鸡蛋,青菜叶子,满天飞如雨,朝着那人袭去。 那人瞧都不瞧一眼,他停下来,用手揉一揉脖子,眼看四五十样儿东西砸来,就要临身,忽然间,从他脖子处蹦出一道蓝色光芒,光芒像树一样生长出去,一眨眼的工夫,已然变成一只无形巨手,一把将鸡蛋蔬菜抓住,一样不漏,那小小的鸡蛋浮在蓝光之中,蛋壳上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台下的观众,看见那人这般能耐,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他们怎会想到,如此邋遢的一个屌丝,竟然做出这惊人一举,众人对他的目光,即使从厌弃改为了崇拜,两眼也放出阵阵光芒。 小木屋里,冷面友子看得惊呆,友子鼓大眼,小声喃喃道:“那是什么,怎么会从脖子上长出个这么大的东西!” 台上那家伙,那异于常人的本事究竟从何而来,他是谁,这一切没人知晓,唯一可以清楚的一点是,那家伙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比赛开始前 那人眼珠子动动,滑向下方,盯着脏兮兮的擂台,下一刻,从他脖子另一边,又长出一只无形巨手,挥拍向地,将地上的残渣汁液统统吸起,擂台立即又干净了。 他的两只无形手开始动了,大大的掌心伸到擂台外,那些东西都被吐纳出去,掉落到了台下。 随之,光芒往他脖子里一收,异样就消失了,他看上去,依旧是个屌丝,但是现在,没有人敢笑话他。 他站在台上,一眼斜视着观众,有声无力地说:“喂喂喂,你们这群家伙,可不要乱扔了啊,谁再乱扔我杀了谁!” 声音虽然平弱,但实力证明了一切,他往台上一站,就灭了底下人山人海的势场。 没人闹话后,他说:“各位乡亲父老,让你们久等了,首先,我很感谢各位能来捧场,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柯乐,是这场比赛的主持人,接下来的比赛,都是由我来主持,那么现在,由我给大家讲一下比赛规则。” “怎么回事?那人当个主持人,声音还软趴趴的。”冷面听他声音听得毫无激情,便说话抱怨道。 “本次比赛有三条规则,第一条,由选手之间进行一对一的打斗,第二条,选手可以携带武器或者法器,第三条,获胜的方法是,对方落到台下或者认输。已经上条便是本次大赛的规则,另外好心提醒一句,要是实在打不过的情况下,建议认输,不然被打死的话,我们概不负责的哦。”柯乐懒洋洋地说。 “什么!”冷面和友子一阵大惊,这场比赛还伴有死亡的风险的吗。 “好了,比赛规则已叙述完毕,下面,直接开始第一场比赛吧。” 话音至尾,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声,他拿起纸条,开始念叨:“下面,有请一号选手,费伦上场。” 费伦听到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当他走到观众的视线中后,欢呼声更响了,他面带微笑,朝观众挥挥手,做个假过程。 他走上台后,面无表情,傻傻地站在那儿,柯乐又念道:“接下来上场的,是二号选手张和,有请二号选手张和上场。” 李和歪两下脖子,动动手臂,松松筋骨,大步走了出去,他走出门时,友子还能留意到他脸上的火气。 两人等上了台,冷面有些激动,他抓着友子的手臂,说:“友子,咋们到旁边去看比赛吧,这房子里观看不方便。” “嗯,好。” 友子一同意,冷面就拽着他走出屋,走到那白白的观望台上坐着,他俩一出来,小屋里头的人,又出来一个,是华兰明波,他上到观望台,坐在比冷面所坐之处高一阶的石台上,离冷面的位置并不远。 说起来,华兰明波今日带了剑,那把他之前用来劈砍,差点杀掉冷面的剑。 这时候,冷面留意到,在自己的对立面,也有一个观望台台,那台子顶上,搭在一张盖有红布的长桌,桌上摆着几坛水果,桌后坐有三人,冷民用尖锐的目光勾去,望见三人的模样来。 从左往右开始,第一个人物,身体偏胖,披着一件棕色的男式长袍,他坐在那儿,不停地拿桌上的果子吃,嘴馋得很,撒不住手。 冷面指着那人,问友子:“友子,那家伙谁啊?” 友子望了望那边台子,问一下:“你指得哪一个?” “最左边的那个。” 左边? 友子将视线集中了一下,目光全投在左边那人身上,仔细看上一会儿后,他说:“他呀,就是花都的新任城主费尚啊!” “费尚啊!” 原来那个长相挫样儿的家伙,就是新任城主啊,难怪吃东西还吃得那么是无忌惮,说来,第一场比赛,他是看自家儿子打喽。 冷面又想问中间那人身份,目光无疑碰到最右边的家伙,冷面仅仅扫过一眼,就觉得那个右边的家伙几分眼熟,便是朝他细细一瞅,看一看,果真是熟人,冷面一下就认出了他,他就是周大有,两年前,和城主一同赶往花都的队伍当中,就有这么号人物。 见着熟人,冷面心头几分激动,他隔着老远就是一通大喊:“嗨,大有哥,好久不见。” 一旁的友子瞧着冷面,不大高兴地问:“你认识他?” 冷面停止了叫喊,回答道:“是啊,两年前,我就是跟着他和城主们一同去花都的。” 说完,他又是朝着周大有喊了一声,他刚喊完一声,就被友子叫住,友子对他说:“别喊了,喊他干什么,他和你当初认识他的时候又不一样了,哦不,不能这么说,也许他当初就是这样儿,只是藏起来了。” “怎么了?”冷面问友子一句,他很不能理解,友子为何这么说。 友子一脸阴沉,沉重地回答道:“那家伙现在是副城主,堂堂的二阶官,也正是这个官职,让他脸皮极厚,在城主欺负老小,霸占财务,甚是可恨。” “啊!” 冷面没敢想,周大有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难不成他真的变了,按理说,赵忠志离开凤梨,作为他部下的周大有也应当离开凤梨,可他不但没有,还跟现任城主坐在一起,这样一看,友子说的八成就是事实了。 “那家伙圆滑得很,别看不出来,他在晋升官位这一块,很有一套的嘞。”友子满嘴讽刺地说道。 冷面哀叹一声后,慢慢敞开了笑容,他回应友子:“没事,我跟哪家伙不怎么熟,稍微熟一点的,是弁芝哥呢,他的话,只能说关系一般吧,既然,他现在变了,咋们也没必要比想什么,对于什么坏事,不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吗!” 说完,他也不在乎那周大有,只是看着中央穿红色锦衣的白胡老头,又问友子:“友子,那中间那人是谁呢?” “那个啊,令尹大人,据说是高阶官员,这次大会就是出自他的目的举办。” 高阶官员,难怪比赛会如此隆重了! “对了,你说的目的,是什么目的?” “赐官。” “赐官?”冷面一副不懂样儿。 “对啊,本场大赛的胜者,将可以在令尹手底下办事!” 冷面笑了笑,说:“哦,原来你小子还有这算盘,我说呢,不谋利谁爱参加这种比赛!” “这是我梦想起航的第一步,当然要算好,要是连这个都没计划,梦想岂不是成了空谈。” “嗯。”冷面点点头,给予友子鼓励,“那本次大赛的赐官名额总共几个?只有一个吗?” “那要怎么打?” “我们打我们的,他们挑他们的。”友子这么一说,他知道冷面要惊讶,就及时阻止了他开口,“放心,人家不会挑选水货的,不用担心公平不公平,毕竟,他们也是需要人才的。” “嗯,那我们俩个加油吧,一过了,我也争取过,反正和你在一起,总比一个人没朋友的好。” “嗯。” 这时,要开打的两人都已经站上台,他们对视着,等待着柯乐呼喊“比赛开始”的口令。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残酷的第一赛 比赛的氛围很好,台下观众的欢呼声证明一切。 一些观众激情满满,他们一脸通红,大声催促比赛开始的同时,嘴边不自觉地飞出唾沫星子。 柯乐看两位选手上了台,对立站好,就喊道:“现在,两位选手都已经站上台来,那么,我宣布,第一次比赛,正式开始!” 他的声音如旧懒洋洋的,毫无激情,他念完,就捂着头,心想:“唉,真不知令尹大人怎么想的,非要让我来主持比赛,真的干不来啊!” 话音至尾,台下照样响起一片欢呼,虽然他的解说软趴趴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内心澎湃,观众一下子就沸腾了! 柯乐站到场地边上去,不碍着两人打斗,李和与费伦两人之间,有一股很重的硝烟嘞。 李和咬牙切齿,一脸通红,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用拳头对准费伦脑袋,朝他叫一句:“小子,我知道你是城主的儿子,我今天,就是要当着你爹的面,把你打趴下。” 说话时,他还瞟一眼台上的费尚。 费伦面对他的狂话,也是一脸轻松,他说:“你来啊,垃圾!” 李和一听,额头爆出数条青筋,他摆出架势,就吼叫道:“你这家伙——” 说完,他捏起拳头,朝费伦冲过去,费伦看他莽撞样儿,嘴角露出微笑,将手心对准李和,忽然,从他手心长出一根尖锐木头,犹如矛一般,快速闪过,李和见势一躲,那木头尖在他的左腰上撒开一条血痕。 李和一惊,还好及时闪躲,不然就被命中要害了,这时,还没等李和回过神,那木头像蛇一样,快速将他缠绕,粗壮的木头绑住他的身躯后,把他高举在空中,这下,李和就是动弹不得了。 下边的观众看着手里长出的木头,一个劲地惊讶,哇!那是万中无一的阳力人吗?好厉害,两三下就把这么大个汉子给擒住了。 拥有成为战候的资本嘞,了不起的家伙! 人山人海之中,有罗娘马婶的踪影,她俩在台下的前台一处看着,看见那费伦的威武,罗娘不禁在那儿感叹:“城主的儿子就是厉害,他那能耐当战候是稳的。” “是啊,好像讨好他啊。”马婶直言道,她和罗娘的双目之中,充满了渴望,要是真的能把费伦给讨好,他们的日子又要好过一些。 罗娘听这么一说,便将嘴凑到马婶嘴边:“你那闺女不是可以——” 话未说完,罗娘朝她打起了眼神,给她示意,马婶一见会意,心中觉得是个法子,可是又有一些犹豫:“可是,我那闺女长相不算好看啊!” “那有啥关系,第一次给他不就好了,让那费伦玩爽了,剩下的,谁爱管啊。”罗娘一脸阴险样儿,鼓大的眼神里透露着贪婪。 “唉,不错唉,这个好。”马婶一阵高兴地说,可很快,她又给难住了,“可是,我不知道我那闺女愿不愿意。” “啥干不干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咋们给她们的命随时可以讨回来,要是他们不孝顺,那还养着干什么,弄死不偿命啊!” “好啊。”两人的脸色逐渐阴暗了下来,一阵阴沉的笑声从她俩的口中发出。 这两个娘们儿人面兽心,阴毒已经渗透到骨子里,没得救了,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个世界,还就不缺少这样的人嘞。 身为母亲的马婶,竟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法子,反而助纣为虐,要把自己的亲身女儿献上,哪怕只是拿给人家玩玩那也相当乐意啊。 呜呼!这是个什么的世界啊! 没有亲情,只有利益,不需要为女儿的未来考虑,只考虑如何利用她,来给自己带来收益。 呵呵,真不知道以后,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 台上,费伦的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冒出一根长长的圆锥木,顶端的尖儿口如根细针,比用来束缚李和用的那根顶端不知要尖了多少倍。 费伦的掌心中,浮游着一股淡淡的绿气,那气顺着木头向上爬,整根木矛,都已经附上一层绿光,钢铁硬度的木矛就此形成。 形成后,费伦抬起手,用那根发绿光的木矛对准那人胸口,这时,他的脸上突增一丝邪魅的笑容,下一秒,长长的的木矛刺入李和胸膛。 啊—— 惨叫长鸣,李和的脸上尽是痛苦,李和长矛一拔,鲜血飞溅出来,还没等矛的血滴在地上,那矛又刺入李和的胸膛。 这样的攻击反复反复,反复了不知多少回,李和的胸膛满是鲜血,红红的血液溅了一地,惨叫声持续着,没有停息。 观众们依旧在欢呼,这也太热血了,那观望台上,费尚捏着苹果的手,不禁高高举起来,朝擂台上大呼一声:“好!” 此声一响,他身旁的周大有和令尹大人盯着他看,这一盯,被费尚一察觉,他直接定格住,不再作声,收敛收敛,放下举起的手,埋头吃自己的苹果。 另一个观望台上,冷面友子早已经不忍直视场上的情况,他们两个用手把眼睛给遮挡住,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坐着的华兰明波见他俩这样,轻视地一笑,直说道:“你们两个,是没有见过血吗,怕成这样,真搞笑!” 冷面友子扭头看着他,友子说:“谁说我们没见过,只是那费伦太残忍了。” “呵,残忍,这哪里算得上。”他轻视一声,不再说话,友子冷面见他没说话,也就没爱理他了。 台上,李和已经奄奄一息,他受不了,这一刻喊了投降,柯乐一听声,就赶紧过去阻止,还好李和喊了投降,要不然,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人命来。 柯乐快走过去,朝着费伦大叫:“喂,够了,他都喊投降了,你给我适可而止。” 费伦没爱听他讲话,再一次将木矛插入李和胸膛。 “停手!” 费伦依旧没有停,他是一脸邪魅,似乎对于折磨别人十分享受。 “停手!”柯乐怒叫着,他的脚步放快了许多,他离那费伦已经很近了,这时候,那费伦依旧没有停手。 这下,柯乐可是怒了,他朝那费伦一声怒吼:“停手。” 这瞬间,费伦不再刺那李和,他把手朝身旁一滑,矛尖儿一阵快动,直朝柯乐而去……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张鸣的怪异攻击 当费伦的攻击转向柯乐的那一刻,柯乐胸前伸出一只蓝光大手,将那绿矛稳稳抓住。 费伦斜眼望着柯乐,一脸的厌恶,好似因为他一直在他耳根前叫唤,想苍蝇一样,打扰雅兴。 柯乐的怒叫声传到了台下每一人的耳朵里,台下的观众,一个个的都安静下来,瞪着大眼看着擂台上,一脸稀奇,选手怎么打主持人?搞不懂。 这时候,蓝色大手动了动,五根指头汇力于掌心,很快,那根被抓在掌心的绿色长矛开始出现裂痕,噼里啪啦,坚硬的木条变成了十几块残渣,费伦看见这一幕,眼底出现片刻的动容,心中则是在惊叹,附上气的木矛有着钢铁硬度,就是那样,木矛都硬生生给蓝色大手捏成碎渣,他那手,是何等的力量啊! 很快,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心情像是变得好了,挺和气地说:“抱歉,我是按捺不住想要和你过招,现在看来,是我不自量力了!” 他另外一只手上的木条,将捆住的李和慢慢放下来,等把李和稳稳地放到地上后,那木头往回一缩,手头一点一点地缩回手心里。 回收完毕,费伦朝观望台上的老爹挥挥手,悠哉悠哉地走下台。 很快,台下两个身穿白褂子的男人抬着担架上来,将李和的身体稳稳放上担架后,他们就下了场,随后,被抬到小木屋里进行治疗。 柯乐叹去一口气,说:“第一场比赛结束,下面,开始第二场比赛,有请我们的3号选手,简木冷面。” 台下的罗娘一听这么名字,面朝马婶惊叹道:“冷面那娃子,不是吧!我是不是听错了?” 马婶确切地告诉她:“我也听清了,确实是念简木冷面这个名字!” 啊! 罗娘身子一颤,心里几分余悸,不大舒坦,总觉得冷面这么做,会碍着她点儿什么,“那家伙也想当官?真是可怕,希望他早早被人打败,不成心愿。” “放心吧,城主的儿子这么强,岂会让那崽子得逞。” 观望台上,冷面听见自己名字,笑着朝友子说一句:“该我了,我去了。” 说完,他两手猛地一下撑台,身体被手上力道弹起,一跃而下,直接落到地面上,冷面没有走石梯,他又朝着擂台一跃,跳到了擂台上,他走到擂台中央,转动身子看看四周观众,那一刻,他的眼底放出光芒,小心脏砰砰直跳,激动得不得了,他还是第一次上擂台,被这么多人关注呢。 不过,事情并没有他料想得那么好,他简木冷面的名字,凤梨城有许多人都认得呢,当然,认得的是“练武奇才”这个虚名。 城里的许多人没有听见过冷面的死讯,只知道他这两年销声匿迹,现在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不是趴在地上给人打,而是挺直了站在擂台上。 正是因为他们都对冷面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所以对站上擂台的冷面十分质疑,冷面这种家伙也能上擂台? 下面,响起一阵叫骂,许多人不停地叫冷面滚下台,别丢人现眼,也有人笑他,认为他是嫌脸丢得不够,名声还不丑,就要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面对众人的说法,冷面一下又郁闷了。 台下的罗娘马婶打量着冷面,罗娘说:“还真是他!” “是他才好,罗姐,你听这周围骂的,多好听啊!” “是是是,骂死他个兔崽子!”罗娘恶毒地说,“最好出来的敌手,打死他个家伙。” 观望台上的周大有看着冷面,很是惊讶,他也没有想过他竟然还活着! 柯乐又开始念叨:“下面,有请4号选手张鸣上台。” 这个来自箫铜城的家伙走上台来,冷面才留意起他的打扮,说起来,他比冷面高,穿着一黄衣,没有短袖,他那左右手上,各自带着一个金色的镯子,看上去是值钱玩意儿嘞。 冷面仔细瞅瞅他,感觉看不出有啥特别的,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攻击路数,姑且就把他当个普通家伙对待吧。 他同冷面一起站好,柯乐走到边上,宣布:“那么,第二场比赛,开始!” 冷面俊朗的脸上,多了一丝自信的笑容,面前的这个张鸣,怎么看也是没本事样儿,就对他说:“你小心点,我要上了!” 说完,他俯下身子,朝张鸣一冲而去,张鸣见他冲过来,并未惊慌,只是淡淡地挥出拳头,很可惜,他的拳头跟个猿王的相比,实在是慢得出奇,冷面淘手一抓,就把他手给抓着,张鸣不会罢休,他的另一拳头挥打而来,只可惜又被冷面看穿,还没等他挥出力道,又被一把抓住。 冷面打他就像欺负小孩一样,一阵洋洋得意,笑着说:“嘿嘿,两只手都给我抓着了吧。” 忽然,一个东西飞来,打在他的鼻梁上,冷面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自个就被击飞,那鼻上,还有阵阵疼痛的麻木感。 冷面在地上滑行一丈,停了下来,他捂着鼻子,眼睛瞪着张鸣,两只眼睛打量他的上上下下,就是没发现什么不同。 冷面紧皱眉头,显得十分紧张,在他眼中,闪现十分疑光,他的心里头,可是说是紧张加纳闷,他在困惑:“怎么回事?他两只手都被我抓住了,怎么还能攻击,那个攻击,是从哪里打来的?” 他不知道,张鸣看冷面一脸惊呆样儿,嘴角扬起了笑容,好似有些得意,冷面现在,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他要弄清楚怎么个情况才行,不然这场比赛要输啊。 他站起来,眼神十分严肃,是要动真格的了,一刹间,他又冲过去,拳头直冲那人胸膛打去,张鸣也挥来拳头,与他拳头对拳头,冷面又挥另一拳,又与张鸣另一拳对上了。 冷面瞟一眼他的左右手,确定张鸣没有腾出手,突然,又不知从哪儿飞来的攻击,从冷面脑袋右侧飞来,还没等冷面反应,又将他击飞出去。 冷面又慢慢地爬起来,擦去嘴边的血,感叹一句:“又没看清什么啊!” 他笑了笑,继续说:“那么,再来一次!” 说完,他挺直了腰杆,坚定地站了起来,面对这种未知的攻击,只能用身体去冒险,一次一次地观察情况,将其汇聚成真相,虽然吃亏了一点,但正才是解开谜团的正解,要是只知道呆愣愣地想,不仅不能接近答案,更会让内心产生不安的情绪,所以,与其去冒险,也别选择坐以待毙。 一声呐喊后,他冲了过去,这一次,他见张鸣出拳,直接抓起他的双手,他的眼睛,开始盯其他地方,他感觉到了,这么东西在朝他飞来…… 失心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破解张鸣的攻击 感觉到东西的那一刻,他扭头过去,一嘴将那东西咬住。 那个东西——是一个拳头,没有手臂,肉质,能动弹,好像鲜活的生命一般。 冷面一口咬住后,拳头还在他嘴里乱动呢,吓得冷面一下将拳头吐出,跳到一旁,趴在地上开始干呕,竟然是一只没有身体的拳头,这也太恶心了。 话说回来,为何一个拳头能在空中飞来飞去,还能攻击人,冷面弄不清,这一定是张鸣弄的什么把戏。 等干呕结束,冷面看了地面上,刚刚从他嘴里吐出的那个拳头消失了。 台下,友子看着那漂浮的拳头,同样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拳头究竟是怎么来了。 张鸣看着冷面,露出诡异的笑容,他阴沉地说了句:“小子,我上了哦。” 说完,他朝冷面冲去,冷面见他冲来,眼睛在他身体四周不断打量,提防着任意一个角落。 张鸣近身了,他一拳朝冷面打过,冷面做出格挡,将他手挡了下来,还没结束,正当冷面观察上方时,一个拳头朝他肚子打去。 冷面再一次被击飞出去,倒在地上,他一脸的痛苦,心里郁闷着,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他再次爬起来,大喘粗气,他与张鸣再次对视,张鸣的笑容,早就不知道扬得有多高了。 他动动手腕,说:“小子,挺懵对吧,我劝你趁早滚下台去,不要等下变成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大庭广众之下,那可把脸给丢打大了嘞。” 冷面没有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平常心,无论怎样的战斗,都不能慌神,那样,只是对自己不利而已。 既然目前已经看清了他是怎么攻击的,那么接下来总结一下,那家伙的攻击套路,主要是纯粹的武术,再依靠一只不知道从何处打来的拳头,出奇不意,配合攻击。 作出分析,冷面进一步分析道:“拳头的产生,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吧,这样一来,几乎很难用眼睛观察到,近战的话,对我不利啊,现在,还不知道那拳头的产生范围,但他现在没有对我发起攻击这一点来看,我与他相隔的距离,不足以让他攻击到我,那么,我看看——” 冷面的眼睛看向擂台,留意自己脚与张鸣脚间的距离,这个擂台是有格子的,正好可以作个尺子,他数了数,数得二十一块。 “二十一块,每个格子的长度为一尺,二十一块的话,换算过来就是两丈一尺。” 算出那个长度后,站起身,他的眼神之中,莫名地多了一丝自信和愉悦,他一边朝张鸣慢走一边朝他挑衅:“张鸣是吧,为何要说狂话呢,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尔尔,别自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太过自负的话,会无法认识到自己只是一头蠢猪的。” “你说什么!”张鸣的额头上青筋弹起,他那眼睛,全是一根根清晰可先的血丝,他生气了,绝对饶不了冷面。 冷面就这样,慢慢地接近,眼睛直视张鸣,每一步踏出一个格子的距离,他在心里默数着格子数。 当他走出第三步时,一个拳头将他击飞。 “十八个格子,这就是他拳头能出现的极限距离吗!”冷面虽然挨了拳头,但心里头乐着呢,他只用了一点点挑衅激怒他,就换来这么重要的信息,实在是值! “这么说来,不仅不能与这家伙近战,与他的距离还要随时保持在十八个或以上的格子数才行,虽然是,弄清楚了,可我并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啊!真是麻烦!” 张鸣早已经起得跺脚,怎会任由冷面舒舒服服地搁地上躺着呢,他怒气上头,直朝冷面冲去,口中怒叫:“小子,给我去死!” 冷面看着蓝光,早上的时光,躺在山坡上看天多好啊,又有微风吹,多么轻松! 现在,在擂台上,可是一点儿也不得闲啊,他的嘴边挂起微笑,心里有想法:“既然没有没有远程的抛掷技能,那姑且就把自己当作弓箭吧!” 蔚蓝的天空底下,白白的擂台的上空,缓缓飞过一只大鸟,一霎间,冷面的身上浮现红光,他一闪,直接从地上跑了没,像离弦的箭,嗦嗦一声,飞到那张鸣的面前。 “什么!” 张鸣看见冷面的那瞬间,一阵目瞪口呆,台下的观众更加惊讶,一个个地都张大嘴巴,好似永远都闭不拢了一般。 冷面的速度好快,观众看的惊讶,冷面竟然学会了这神奇招式,他们不敢想,两年的时间,冷面真是咸鱼翻了身,令人刮目相看。 “那是——和城主一样的招式!”友子心底开始动容,他不知道冷面何时学会的。 那屋子里,龙震天老汉看着冷面一身红,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想:“呵,禁术十二式当中的追风啊!” 费伦看着他的束缚,还是那般不屑。 下一秒,冷面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张鸣的身体在地上搓动滑行,他还没停下来,冷面又一蹬地,身体一飞,冷面出现在张鸣的上空,身体与他一同滑行。 当张鸣看见冷面时,冷面的手早已经捏成了拳头,集成气爆,他摆出挥拳打动作,正要朝张鸣打去。 张鸣一见气爆,心头慌神,知道要是被那个打中的话,非死即伤,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躲开。 眼看冷面的拳头挥向他,他也是急了,那一刹间,他的肌肤变成红色,十几个拳头打在冷面身上,巨大的冲力直接将他打飞出去。 冷面再一次倒地,脑袋被刚才的攻击打得有些发晕,冷面心想:“还是给他释放出拳头来了吗,不过我怎么感觉,打在我身上的,是许多许多——” 他这时一抬头,望见的一幕令他震惊,心头话语被打断,那张鸣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色的拳头,看上去,像围着蜂窝的蜜蜂群,十分瘆人。 张鸣的身体开始膨胀,他把上衣脱了,露出一身红红的肌肤,大块大块的肌肉纹路分明,刚刚那个瘦小的家伙,一下变成了个结实的壮汉。 他把上衣捆在腰上,再慢慢抬头,直至将凶狠的目光投向冷面。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章:等待恢复,我的右手 张鸣两眼的凶光洒在冷面身上,顿时将冷面吓得一愣,密密麻麻的拳头,瘆人的红色肌肤,这完全就像是怪物,不仅冷面吃惊,下头的观众、观望台上的友子,都是头冒冷汗。 一般来说,一个招式的来源有三个方面,一是炁术,二是太阳力,三是法器,张鸣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炁术和太阳力,那么只有第三种可能,是法器的作用! 台下小木屋里,张羽两眼瞧着张鸣,说:“哎呀呀,不是说要吧第二形态用在决赛的吗,怎么现在就用了,真是个心急的弟弟!” 说完,他就是一阵阴险的笑声,声音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张鸣变化成这样子,先是喘上两口粗气,形态的改变不仅仅改变了外貌,就连体内的也有所改变,当他肌肉膨胀开始时,身上的血管冒了起来,他的心脏在体内扩张,弄得他一时之间呼气极难。 在他身边徘徊的红色拳头也在膨胀,变得像沙包那么大,这样规模的拳头,实属吓人。 张鸣一笑,面朝冷面狠说:“小子,竟然要逼我用第二形态,不错啊你,告诉你,说老子坏话的家伙,都得死。” 话音既落,那些红色的拳头朝他冲去,冷面看了看自己与他的距离,大约都有二十多个格子,可那朝他冲来的拳头,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冷面起身立即闪躲,红拳头一下砸在他刚刚躺着的地方,石面上起了数道裂痕。 很快,接二连三的拳头打来,对冷面一顿穷追不舍,冷面用出追风,在擂台上东跳西跳,必要时,来一个后空翻拉远距离。 冷面一边躲,一边想:“拳头数量变多了,大部分拳头集中在他身旁,将他身体保护起来,这样一来,即使用追风也近不了他身,不仅如此,所能攻击的范围也变广了,要是这整个擂台都被他的攻击范围覆盖,那我就无处可逃了。” 那些拳头一个个打去,连环相扣,逼得他朝擂台边缘靠近,忽然,他的前、左、右三面都出现红色的拳头,为了躲开攻击,冷面一个后空翻后起身跃起,这一跃,冷面的身体悬了空,身体过了最高点后,逐渐朝台下坠去。 张鸣邪魅一笑,好似计划得逞,友子在观望台上看得触目惊心,他不禁朝冷面大喊:“冷面,小心身后!” 冷面瞟一眼后边,才知自己要落下台,这一刹那,他瞪眼在心头大叫:“糟糕,光顾着躲攻击,没有注意脚下。” 眼看自己就要坠下台去,啪地一声,冷面的两个巴掌拍打擂台边缘,十指紧紧贴住擂台角,身体直直地横在空中。 这个姿态,看得人惊艳,冷面的身体,胸部以下的部位都出了擂台边缘线,绝大部分的身躯都处于空中,他的十指,简直像吸盘一样,死死地吸在台角上,他仅靠手臂的力量,就将整个身体撑在空中,直得就像保持平衡的天平一般,纹丝不动。 支撑这么费力的姿势,冷面的手臂都没有一丝抖动,看来他在白猿洞的训练,将他的体魄也增加了不少啊! 主持人柯乐看着冷面,有个几分欣赏,心中都不禁感叹他的顽强,友子看见冷面没有掉下台,紧张的心才算放松了些。 比赛还没结束,攻击可以继续,冷面本想先上到擂台上,可眼睛一对准前面,才发现红红的拳头正朝自己奔来,必须即使躲闪开。 冷面往侧边躲,左手离台,身体顺势右翻,左手再次吸住墙角,这回,他变成个面朝天撑着。 冷面扭着脖子,将目光对准台上,心头一惊,一连串的拳头朝自己砸来,他连忙像刚才那样,翻起身子来,那拳头就像一颗颗导弹砸去,冷面沿着台边缘快速的翻滚,将攻击一一躲过。 可是,张鸣身边的拳头成堆,怎会任由他几个翻滚就把攻击全躲过呢,这下,十几个拳头一哄而上,对着冷面所处的那块范围砸去。 这种范围型的攻击,就没有那么好躲了,冷面不可避免地被打中,身体从台上掉了下去。 “冷面!”友子望见冷面被击打下台,不禁惊讶地叫出声。 柯乐看他掉了下去之后,嘴边叹息一下,就要念叨:“第二场的比赛,是——” “等等!”台下一个观众叫道。 这下可把柯乐弄得好奇了,一个观众喊什么等等啊!他朝那观众望去,就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观众是那柴夫,冷面来时遇见的,他说:“主持人,冷面还没有着地哩。” “什么!”除了柯乐,那些看不见情况的人听见,都是十分震惊,怎么都从台上跌下去了,又不是幻觉,怎么可能着地呢? 柯乐带着疑问走过去,当他走到边缘的那一刻,他惊呆了,冷面的身体贴在台壁上,右手插入石台当中,身体弯曲着的,脚尖并未碰到地面。 那个被冷面用右手插出的洞里,除了掉一些石头碎屑,更有血从里头渗出来。 柯乐见着他的努力,整个人瞬间就沸腾了,他激动得做起了解说:“各位观众,3号选手简木冷面用手插入石头中,双脚并没有着地,这简直是神了,大家给他鼓鼓掌。” 那么一说,台下的观众又沸腾了,友子的心再次被点燃,华兰明波又再心中兴奋地感叹:“那小子的生命力果然顽强啊。” 讨厌冷面的罗娘马婶在台上,那叫一个不舒服,小木屋里的选手平平淡淡地看着场上,唯独张羽有所在意,他再想:“还要垂死挣扎吗?真是可笑。” 冷面动作很快,只身一跃,又站到了台上,这一刻,观众的欢呼声袭来,他们开始说冷面好话,两年前那个弱弱的冷面已然不存在了。 冷面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他的右手在抖,五指的指甲破裂开,从个指甲肉里渗出鲜血,没过多久,就在擂台上滴出一个小血塘。 冷面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气喘吁吁,想道:“右手已经没有知觉了,要用那招的话,必须等右手恢复了才行,希望治愈红灵能帮我快点医好手伤,现在,只有跟他耗着了。”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计谋,拖延 时间未满晌午,红日便是一阵炎炎,许多人出了一身的汗,冷面的额头上,冒起了几粒大汗珠,汗珠顺着冷面眼线流下,弄得冷面眯着眼。 张鸣看了看冷面手中的伤,也是淡淡一笑,说:“小子,挺拼命的嘛,不惜把手弄成那样,也要继续上场。” “是啊。”冷面冷静地一笑,“因为这次只有两个名额,我可不想我的朋友把我那下。” “可是,你上来了,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你以为,面对这样的我,你还有还手的余地。”张鸣动了动粗壮的手,“况且,你之前还辱骂我,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刚说完,身边的几个拳头朝向冷面,好似准备冲去一般,这时,冷面朝他喊道:“对不起!” “什么!” 张鸣一阵惊呆,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些本来欲动的拳头随着张鸣的念想,又停了下来,他瞪大眼睛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冷面作出一副谦卑样子,向张鸣致歉:“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是我太不自量力了,我为我刚刚的狂妄向你道歉,为了表示歉意,你现在什么骂我东西,骂得越久越好,我会虚心听进你的话的。” 听冷面这么一讲,他的心头顿时畅快了许多,他自个儿也没有想到,冷面这个刚刚还骂他的家伙,现在竟然态度诚恳地给他道歉。 张鸣怎能不乐,他双手叉腰,仰天大笑,等个笑够了,他就指着冷面说:“好小子,果然还是拜倒在我的力量上了吧,那好,现在就让我好好骂骂你,给我好好解解气。” 说完,他便开启了骂人模式,指着冷面,骂什么混小子,世界上的垃圾败类,所有的脏话,凡是能骂出来的,张鸣可骂了个全,冷面则是一边听,一边认认真真地点头。 这让张鸣骂得好生痛快,看见冷面像狗一样,在那儿点着头,他就一阵上瘾,骂一个人他还赞同你批,那是多畅快,他一这骂,就要骂个不停,估计要骂到口干舌燥才会罢休吧。 冷面表面上谦卑地点头,心里实则在回击,张鸣,你才是垃圾败类,可是这些话,冷面只能在心头喊喊,他得隐忍,等到右手恢复才是他的目的。 利用这段时间,冷面也在心中分析起问题来,他的脑海在回忆刚刚那一幕,他说:“刚刚的攻击,他差不多站在中央的位置,拳头却能打到擂台边缘,这么看来,他的攻击可以无死角地攻击擂台上任意一个位置,无论如何,我都逃不掉了。” “那些拳头,大多都集中在他的身边,要是硬突铁定不能成功,那么要想取胜,只要将拳头一个个的打掉,这样一来,就得用到那一招了。” 想到那一招,冷面由衷地一笑,心头感叹:“张鸣啊张鸣,你还真是遇错了对手了呢。” 接下来,冷面一边对张鸣哈腰点头,一边陷入沉思,他在制定一份新的计划。 时间过去了许久,张涵依旧在站着叫骂,冷面心头自然,他已经感觉右手能动了,而且,如何用“那一招”制造机会的计划也已经制定完成,坐在小木屋里的张羽心头竟然多了一丝不安,但他却不确信,这丝不安是否真的代表着什么坏事,他只是静静地想:“怎么回事,张鸣是在唠叨什么,怎么还不把那小子解决掉。” “呼,总感觉那小子没安好心,那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张鸣都已经进去了第二形态,莫非他还以为自己能赢?” 他在心中叹一口气,眉头微皱,他看不懂冷面打算干嘛,更不知他心里酝酿着什么,这怎么看,冷面都该毫无胜算才是,可他为何要让张鸣骂自己呢?要是想不受罪,投降不就好了吗! 张羽搞不明白,他只是将目光对准冷面,留心他动作的同时,也在揣摩冷面的想法。 不打斗的时间一久,台下的观众开始不乐意了,他们开始朝台上大喊,让他们动手,他们要看精彩的打斗,张鸣看见观众反应,就打算动拳头解决掉冷面,他对冷面说:“你看,观众都不乐意了,我还是快点把你给打倒吧。” 话一说完,他又打算动手,可这时,冷面又问他:“张大哥,你前头好几句骂得什么,我不大记得住,你能重新骂一遍吗?” 冷面一句话,又勾起他叫骂的欲望,便是原原本本地吐出脏话,还给冷面解释,一旁观众的喊声,完全给他忽视了。 比起说张鸣骂冷面骂得起劲,倒不如说张鸣被冷面耍得团团转,从刚刚到现在,挑衅也好,耍贱也罢,冷面合理利用张鸣的情绪,把他忽悠得迷迷糊糊的。 张羽似乎看出来了,张鸣被冷面摆了一道,因此,他的内心开始躁动起来,虽然,他还不知冷面到底在酝酿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冷面在拖时间。 不管他想搞什么鬼,都不能让他得逞,张羽坐不住了,他跑出小黑屋,朝台上的张鸣大喊:“笨蛋弟弟,他在拖延时间,还不快攻击他,别让他阴谋得逞。” 张鸣听哥哥这一提醒,顿时醒悟,朝冷面骂道:“好啊,小子,原来你是有歪心思啊!” 张羽这一打搅,在冷面意料之外,张羽那般话,着实吓得冷面不轻,生怕自己的计划出什么差错,额头冒起了点点冷汗。 可是,现在不是慌神的时候,他连忙对张鸣解释道:“没有啊,张大哥,那是骗人的。” 比起冷面的话,张鸣自然信他哥哥,于是二话不说,让那一个个红拳头朝他砸去,冷面立即收起微笑,生泛红光,面对那如雨点般袭来的拳头,冷面也是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张羽在台下看着,拳头捏出碎骨声,牙齿咬出咕咕声,眼睛红红的,直勾勾地盯着泛红光的冷面,他一阵暴躁,巴不得自己上去打冷面那小子,他心头一阵怒叫:“那小子,那小子一定有什么阴谋,可恶!到底会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都不要让他得逞,现在就把他弄死,让他所有的歪心思,全死在摇篮里!”张羽在心中凶恶地叫道。 面对数量极多的拳头雨,冷面显得有些吃力,他把右手手掌抱在怀里,保护起来,他的眉头紧皱,心里叫道:“可恶,明明只差一点点时间,就可以——” 话语未落……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失传的掌法 红色的拳头成堆,像一口大锅朝冷面罩来,纵使冷面追风再快,也躲不开这毫无缝隙的攻击,很快,拳头全部砸在冷面身上。 几十个拳头从各个角落冲击冷面的身体,每一拳都足以打得冷面皮开肉绽,冷面受到如此强度的攻击,不禁大声惨叫出来。 他的身体朝外飙血,冷面站着的地方,到处都是血迹,这样的一幕,太血腥了,友子替冷面捏一把汗,底下的罗娘马婶倒是起劲,不停叫喊打得好。 张羽在台下一笑,冷面这样儿他很开心,受了这么重的攻击,冷面肯定不能在战斗了,这样一来,纵使他有再好的计划也无济于事,等待他的结果只有输! 冷面在被攻击时,费尽力气翻个身,将双手保护起来,让那拳头只能打着他的后背,他忍着疼痛,试试自己的右手,手指能够动弹,但还有一点点麻痹,他心想:“还差一点点时间,在过一会儿就好。” “咳咳,这拳头打得可真疼,得忍住啊!” 拳头的些猛捶冷面的后背,他像坨屎一样趴在那里,这一幕尤其精彩,张鸣看得兴起,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太高兴,不自不觉中,就想自我称赞,他盯着自己左右手上带着的两只有拳头的花纹,又瞧瞧冷面那狼狈样儿,心里暗想:“小样儿,我这可是中级十五星的法器百手镯,能够生产出一百只手,仅仅只需意念一想,拳头就可以自行攻击,威力可谓是十分强悍,这小子才这点能耐,也敢在我面前耍奸!” 到个现在,他也玩腻了,就让更多的拳头过去,攻击冷面的次数增多了,看样子,他是打算把冷面轰下台去。 张羽见张鸣加了攻势,畅快地叫喊:“对,就是这样,直接把他轰下台去,别给那小子任何机会!” 那拳头现在,不再从各个角落攻击,而是集中在一起,从一个面上轰击,好似将拳头的力道集中,要一把将冷面冲下台去。 这么一击,效果贼猛,冷面被集中的拳头一打,就给冲着翻滚,怀里的双手暴露出来,而这时,冷面的脸上展开笑容,他的右手恢复了。 冷面翻滚逐渐停下,他顺势站了起来,面对那如潮袭来的拳头,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 很快,他右脚向后一滑,扎下马步,左脚略前,右手略低,双手改拳为掌,左手一立,掌尖锋芒指百拳,右手作掌,放于胸旁,侧掌作辅,面朝拳头堆。 这个姿势的做出,让小木屋内的老汉一阵惊惶,他个眼睛瞪得咕隆那么大,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心头尖叫:“这个姿势,不可能的吧,竟然是那个武术!” 老汉万分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见这种武术! 冷面此刻的眼神十分凌厉,他看准拳头,大喝一声:“仙人三十六掌。” 他的掌尖,已经触碰到了红色拳头,冷面掌一单晃,将那拳头给拨弄开,他的右手顺势推去,双手配合,快无踪影,直接将袭来的拳头全部弹开。 弹开十个,弹开二十个,弹开五十个,弹开八十个,袭来的八十个拳头在冷面双掌的刚柔劲打之下,全全被弹到地上,没有一个挨的着冷面身。 对于如此数量的攻击,冷面依旧显得游刃有余,面对这般状况,张鸣大惊失色,他张大嘴瞪着冷面,完全不感相信双眼所见,张羽在台下也是同样,他眼睛盯着冷面的右手,心想:“原来,那小子是在等他的手好,才可以使用这一招,可是,他那手也恢复得太快了吧。” 的确,除了友子,谁也不会料到,冷面的身体里有一朵治愈红灵,所以,猜不透他耗时间的目的是必然的。 场上,红色拳头洒了一地,张鸣的身边,还飘着二十多个拳头,那是他用来防止冷面近身用的,所以没有用来攻击。 台下的人,看得都愣住了,这是什么诡异手法,一双手抵挡了八十多个拳头,冷面创造那惊艳一幕,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台下的观众,在宁静片刻后,一阵欢呼,为冷面欢呼,观望台上的令尹大人看着冷面,目光之中透露着几分欣赏。 最感震惊的家伙,当然还是小木屋里坐着的老汉,在见过这套掌法的威力后,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面孔一直定格住,对于冷面使出的武术,他好似知情。 “不会错,那就是失传了的掌法,号称擒拿八方的仙人三十六掌,这套掌法具有千般技巧,掌法更是快到不行,据说无论什么的拳头武器,只要用掌轻轻那么一拨,都能轻易化去。” 老汉的额头已经冒起冷汗。 “自从武术不再被世人重视之后,世间再无宗门之说,许多过去的传奇武术统统失传,这仙人三十六掌,据说是一位仙公所创,可谓是精妙之中的精妙,我也只是在古籍上见过残图,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在哪里学来的这套掌法!”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与炁术、经络术同为三大术的武术虽然没有被人们重视,但得不到人们重视,人们拿来当基础学习,世间所有的武学典籍,也都是些什么武术基础罢了。 这招仙人三十六掌,冷面是跟猿王习得的,猿王在教冷面的武术的时候,特意传授他“一拳一掌”,所谓的掌,就是指仙人掌。 猿王说过,世间基础的格斗术十分实用,用于实战对打完全合适,可是,面对许多超人类的格斗,武术基础可不够,得需要一些顶尖儿的武术。 冷面学习这仙人掌时,经历了特殊的修行,还吃了不少的苦头呢,此刻在擂台上有了作用,冷面觉得苦头没白吃。 友子见识冷面的惊世骇俗之后,不禁心里感慨:“时隔两年,冷面变强了很多啊!” “冷面啊,这两年里,你到底有过多少经历,现在的你,究竟成长到何种地步了呢,看见你变强了,身为你大哥的我,都忍不住想向前赶呢。” 友子的心头,几条思绪错乱着,一时之间,不能平静。 接下来的舞台,交给冷面表演吧。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更快,仙人八十一章 张鸣看着擂台的拳头,一副呆木的样子,他好似受了惊吓,嘴中不停念叨:“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八十个拳头啊,怎么让他两只手给收拾干净了。” 当张鸣看着冷面时,冷面边故意朝他使出一计冷眼,张鸣被吓得身子一颤,一屁股坐到地上,估计他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 台下的张羽看他这样,一腔子怒火,他朝张鸣大喊:“弟弟,给我他娘的清醒一点,别自乱阵脚,现在的局面,并没有对你不利。” 张鸣听见来自哥哥的呐喊,快跳的心逐渐平静,他开始冷静下来,他小声喃喃道:“对啊,虽说那小子本领是惊人,但并不是不能对付,他虽然手很快快,但只有一双眼睛啊,一双眼睛的话,是看不到死角的,只要对他进行无死角的攻击,纵使他手再快,也不可能完全防住我的攻击。” 想到这里,他很自信地笑了,身体也变得精神了,他站起来,盯着冷面,吼一句:“小子,差点被你吓死,不错,你的确很厉害,和我张鸣逼到这个地步的,除了我哥就只有你了。” 面对张鸣的赞美,冷面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也没有说话,就淡淡地盯着张鸣,让他把话说完。 张鸣接着说:“现在,我已经知道怎么对付你了,你这家伙,给我准备去死——” “垃圾。” 这个词汇从冷面的嘴里脱口而出,是用来评定张鸣的。 “什么!”张鸣听着似乎很诧异。 “垃圾。” 这个词再次从冷面嘴里吐出,冷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鸣。 张鸣感受到来自冷面的不屑,眼睛再次充血,一条条代表恨意的血丝产生,他的嘴边怒叫道:“什么,你个垃圾,又敢污蔑我!” “你就是个垃圾,张鸣,如果你试着下来给我舔鞋的话,我就放过你。” 冷面这么说,实在把张鸣气得不行,台下的观众听到冷面放的狠话,也开始讨论,嘴边露出细碎的笑声,这个笑声被张鸣给听了见,感觉很可耻,众多的闲杂碎语当中,他听见一句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这句话响起的同时,伴起一阵笑声,张鸣想起刚刚自己害怕那样儿,不由得红了脸,面对观众的嘲笑,他更加愤怒,这一切的一切,都怪冷面。 在他心里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他仰天一声怒叫后,气势汹汹地盯着冷面。哥哥张羽知道他又愤怒了,即使朝他吼道:“笨蛋,他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别上当。” 张鸣怒气到达了极致,哪里还顾及哥哥的告诫,他对身后台下的哥哥说:“哥,这家伙羞辱我,再怎么也忍不了,我现在就要弄死他!” 他仅仅念头一想,那地上的拳头一个个的有了生机,抖动两下后,直接飞了起来,一百个拳头,向冷面围去。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方位,都是拳头,这下,可就是无死角的攻击了,张鸣看见冷面被个拳头围住,不禁激动地大笑出来,他朝冷面大叫一声:“可恶的家伙,给我去死吧。” 冷面看了看四周袭来的拳头,不慌不忙,摆出刚刚的架势,吐纳两下,眼看前方。 拳头齐下。 当攻击进行时,张鸣得意的嘴脸上,微笑开始不断向下弯曲,眼前的一幕令他既难受又惊讶,冷面竟然用手势防住了来自各处袭来的拳头,简直不敢相信。 这时,一个拳头从冷面身后袭来,蹦着他的后脑勺而去,很快,冷面转身反手就将那个拳头拍落。 “怎么回事?那家伙简直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那从死角打来的拳头,他应该看不见的才对,怎么能够意识到的!” 木屋里的老汉眼睛盯着冷面,心想:“是炁术,在自己周身覆盖一个气场,进入这个气场的东西会将感知反馈给释放气场的家伙,这样一招,是范围感知,就算拳头的数量再多,一进入气场,拳头的个数、大小、速度、方位,都能准确无误地感知出来,这一招与仙人掌的配合,堪称绝对防御。” 被打掉的拳头又重新飞起,好似不知疲倦一般,尽管可以无限制的攻击,但终究还是伤不了冷面,况且长时间使用法器只是在消耗自己的炁罢了。 张鸣这样都伤不了冷面,他的愤怒值继续上升,冷面把他的攻击轻松化解,这对于他而言,是赤裸裸的蔑视。 张鸣才不想这样败下阵,没有办法,他只有在拼一把,出狠招,只见他两掌并拢,嘴边发出难忍的声音,他身上的肌肉再次膨胀,血管也在鼓动,那些飞行的拳头也跟着变得,变得更大,飞行速度也提升了不少,比起之前的那个速度又大不相同。 这样一来,冷面的想要防住就变得更加困难了,好就好在,他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情况的变化,当那些拳头朝他袭来时,他的姿态变了,下盘变成弓形,左手依旧立掌指前,右手摊掌,高伸过头,放于身后,稍稍斜指天。 张鸣一见,眉头微皱,心想:“姿态变了,这是——” 冷面嘴角一扬,随之大喝一声:“仙人八十一掌。” 一声大喝后,拳头迎来,冷面逐渐扬起身姿,双手不断变换,快得如影,那已经加快了的拳头,也依旧被他全部打掉。 这一次,冷面的动作也放快了,不仅是双手快得没影了,就连上身的晃得看不清了,看见这个攻击速度,张鸣直接呆愣住了,他那整块额头上,都是冷汗。 “骗……骗人的吧!” 在冷面极限的掌法下,那一个个拳头朝外飞去,没过多久,所有的拳头都被弹开,冷面这时,眼睛勾住了张鸣,张鸣一颤,连忙让拳头攻击,他那所有的拳头都被冷面拍飞得远远的,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而那本来留在自己身边起保护作用的二十个拳头,也在他愤怒的时候,拿去对付冷面,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冷面化红光,朝张鸣一阵快闪,忽然,冷面的脸在离他脸近半尺的距离处突现,吓得张鸣一跳,身体往后小退两步。 冷面的手上已经捏起了气爆,蓄势待发。 冷面原本的计划:(1)拖延时间、(2)刺激张鸣,惹他愤怒、(3)将拳头全部击得远远的,把张鸣孤立出来,制造空档。 计划三部曲,成功!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敌意,兄长之间的决斗 计划完美的施行完,第二场比赛接近了尾声,冷面手中的气爆不断朝张鸣的肚子推进,张鸣一阵惶恐,他的四肢因为恐惧僵化,根本动弹不了,就算能动,他也做不了任何的反击,面对冷面的攻击,他的下场已经很明显了,很快,拳头便挨着他身体,一通强力的爆炸后,张鸣被轰下了台。 打斗结束,台上没了动静,无比宁静,柯乐看着状况,眨了两下眼睛后,大喊道:“这场比赛,是三号选手简木冷面获胜!” “太难以置信了,这场比赛竟然如此精彩,整个打斗过程,胜负十分难料,为了胜利,双方都拼尽力气,十分努力,看得我这个主持人都激情满满了!” 说完,台下掀起一场热烈的欢呼,为胜利者简木冷面欢呼。 华兰明波看得台上的冷面,眉头微皱,心里暗想:“老鼠长大了,变成只大老鼠了,没想到你那次掉落山崖,还成长了这些,那山崖底下有什么秘密吗,还是说在河流的尽头。” 友子看着冷面,一个灿烂的笑容,替冷面感到高兴,他很意外,冷面不仅观念改变了,就连实力也变得这么强,刚刚友子在台上望着,几次都以为冷面会输掉,结果冷面那小子也是拼了老命,力挽狂澜,成功赢得比赛! 两年修成的冷面,给人带来的惊喜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张羽看到比赛结果,心头一怒,眉头向下弯曲,鼻孔像牛鼻子一样扩大,从里头喷出一股火气,他不能生气,不能重蹈覆辙,闭上眼睛后,他陷入一阵沉思,心里头深深地叹息:“愚蠢的弟弟,为何要让愤怒冲昏自己的头脑。” 感叹完,他绕台子朝自己的弟弟张鸣走去,等走到张鸣面前时,张鸣已经变为原来那般瘦小样子,躺那儿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张着大嘴,从胃里翻腾出的水淌了一地。 张羽蹲下去把他扶坐起,拍拍张鸣的脸,不断叫喊:“弟弟,弟弟,快醒醒。” 一通咳嗽后,张鸣逐渐有了意识,他缓缓张开双眼,看见张羽,他念叨道:“哥,我输了,没能打得过那个小子。” 张鸣说完,一番痛哭流涕。 “我知道,别伤心,等哥哥进到后头的比赛,要是遇上了那叫简木的小子,一定替你狠狠地教训他。” “嗯,哥哥,你加油。”张鸣有些无力的说。 这时,台上柯乐叫道:“那么第三场比赛开始,有请五号选手张羽上场。” 张羽一听,叫到自己名字了,他对弟弟说:“还能站起来吗?” “嗯。” 张羽扶着弟弟张羽站起来,说:“你先去小木屋里休息,我上台去了。” 张鸣点点头后,张羽上了台去,留下张鸣一个人站着,他扶着墙,一点一点地慢走,他的眼睛似睁似闭,身体前摇后晃,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忽然,他感觉胃里在翻腾,上身猛弯下去,吐出一大口水来,水当中,还夹杂着酸臭的胃液。 吐好后,他大喘粗气,眉头弯弯,一脸紧张,想着:“那个小子的气爆竟然有这般威力,真是可怕啊!” 台上,张羽已经站好,当柯乐让六号选手友子上台时,友子还和冷面在台下交流,夸赞冷面。 张羽看着他俩交谈时笑嘻嘻的样子,想道:“对哦,他两个是认识的,这么一来,替弟弟报仇可以先从那个叫友子的开始下手,就让那叫简木的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不好受。” 这样一想,这场比赛格外有了动力,友子这会儿也已经站上了台,两人一对视,张羽的眼睛冒起很重的敌意,友子察觉到这浓浓的敌意,表情上没有怎么变化,依旧那般面善。 柯乐站到一旁,喊道:“第三场比赛,开始!” 声音一下,柯乐朝着友子直冲而去,心里一边分析道:“这个家伙有些什么能力,没有资料啊,边打边看吧。” 说完,他冲到友子面前,与他一顿交缠猛打,二人近战,拳来拳往,脚来脚往,两方的近战水平不大,手脚间互攻,防御,闪躲,都很到位。 一时,张羽一计侧踢刚猛,直接蹦着友子的头去,友子见势双手格挡,尽管已经挡下攻击,友子的身体被脚力推着走,鞋底搓地滑行,最终,友子扛不住力道,身体飞了出去,在地上几下翻滚。 好机会,张羽趁他没有站稳脚,再次朝他冲去,友子反应快,一手抵住地面,身体提前停止翻滚,这时的他,是背对着张羽蹲着。 很快,友子察觉到张羽袭来,他把手藏在怀里遮蔽,不在张羽的眼皮底下露出,随后,他那整只手附上绿色的雷电光,手掌间发出滋滋的雷电声。 准备就绪,他扭头瞥着迎来的张羽,张羽挥舞拳头,正朝他打来一拳,友子看准时机,肩膀一晃,不但躲开攻击,更是顺势将身体翻过来,面朝张羽,顺势将那出乎意料的一掌雷电朝张羽推送而去。 “雷电!” 张羽心里一惊呼,身体来不及躲闪了,那一掌电光,直直地打在张羽身上,将他击飞出来,搓地两丈后,躺在地上,半天不见动静。 友子悠悠然地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倒在地上,身体摆出一个大字的张羽,想道:“这一计掌中雷经过我两年的不断磨练,光论电力,都足以电死一头大象了,刚刚那掌怕闹出人命,稍稍收了一点电力,那个叫张羽的应该没多大事情吧,不管怎样,他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友子微微一笑,想到了冷面,便又想:“冷面,大哥我这两年也是有进步的嘞。” 柯乐见张羽倒地不起,开口准备宣布结果,友子的心里也正乐着,忽然,他眼帘里出现的一幕令他惊讶了,这个张羽慢慢地站了起来,柯乐见这动静,立即打住话语。 “哈哈……哈哈,你的太阳力,原来是雷电啊!” 张羽的嘴里发出一阵阴沉的笑声,吓得友子额头冒起冷汗,现在,友子惊讶了,他搞不懂怎么个状况,他那一掌电击,绝对能将人打晕的才对,那个叫张鸣的家伙,怎么还能够站起?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吗?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恐怖,陶土封葬 张羽站起来,动作十分自然,完全没有触电的迹象,友子很惊讶,那样一掌,再怎么也该造成一点伤害才对,怎么感觉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张羽仍然在笑,十分乐,他口中依旧喃喃道:“哎呀,雷电,怎么偏偏是雷电呢?这么巧合。” 友子打量他的四周,发现确有蹊跷,在他肚子上,覆盖着一块黄色的碎土板,正一点一点地剥落着。 “怎么回事!”友子盯着土板,惊讶地叫出声来。 看见友子的惊讶,张羽也是自信地介绍起来:“你已经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太阳力——陶土,可以由全身的腺体分泌出一种绝缘的硬物,能在瞬间覆盖全身,可以说是相当强的防御了。” 友子听到“绝缘”二字,就觉得不奇怪了,张羽那家伙,就是用瞬间形成的厚厚陶板隔绝到友子掌心那强大的电流。 难怪这家伙的身上,既没有异常抽搐的现象,也没有半点儿麻痹的迹象,就是因为刚刚的电流,完全就没能碰到他身。 这下,对于冷面而言可就棘手了,毕竟对手多了一层保护膜,自己现在能够使用的招式,不外乎只剩下纯武术以及气爆了。 友子明白他的能力后,刚从紧张中回过神来,当他正想着破解法子时,三颗钢珠大小的陶弾朝他飞来,逼得断了思绪,立即跳身闪躲开来。 此后,接连不断的陶弾袭来,射速极快,友子面临这般肉眼不大看得清的攻击,没有像追风那样的速度招式,唯有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闪躲上,根本无心遐想其他的人和事。 这些朝友子飞来的陶弾,是从张羽嘴里头吐出的,他的腮腺快速分泌陶土质的唾液,并在嘴中快速凝固成形,在被他快速吐射出来。 他那嘴速,一秒能吐出三颗,简直就像机枪一样,让友子只能闪躲,没有喘息的机会,站在擂台边缘的柯乐见状,都有一种想要躲到擂台下去的冲动了。 攻击持续了五分钟,友子的体力已经下降了许多,他在喘大气,速度慢了下来,这个正是张羽想要的——单纯的体力消耗。 张羽见他体力不行了,找准机会,俯身冲上去,要近距离跟他交手,当友子闪躲结束,就见近身袭来的张羽,大气都来不及喘就摆出迎战姿态,二人又是一番拳脚较量,不过现在,友子的动作变得迟缓得多,防御、闪躲都不到位,张羽与他近战交手,明显大有优势。 张羽缠打时,出手极快,逼得友子只能用手臂格挡,忽然间,从张羽口中朝友子脸上射去一枚陶弾,好在友子及时看见他的嘴型变化,提前做出判断,闪躲开陶弾来。要是等看见陶弾在进行闪躲,这么近的距离,一定会被击中的。 可是,这一击只是佯攻,成功吸引友子注意后,张羽顺势踢出一脚,把友子给击飞出去,搓地滑行,友子一阵小碎步,想要稳住身体,这速度一降下来,正是张羽想要的。 张羽奔去,嘴里朝友子吐出黄色的稀泥,那连续的四口稀泥,全发命中,都喷在了友子身上,友子看自个儿一身沾了泥,用手抓了抓,粘粘的,手一抓到稀泥就扯不开了。 当友子身上的泥顺着往下流淌,友子活活成了个泥人,就剩下半边脸部露在外头,那稀泥从脚上往下爬,挨着地的时候,张羽合并双掌,大喊一声:“定。” 友子身上的稀泥立即就硬化了,他变成了一座干干的泥人雕像,身体卡在陶块里,不得动弹。 张羽离他两丈时,喷去一口连续的稀泥,喷洒在友子的周围,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一丈方圆的泥潭,这次的泥颜色不同于之前的,是黑色。 颜色的变化是否是特殊的性质还不得而知,关键是友子现在无法脱困,而张羽,又好像打算用什么强势的招式,令人心里发毛。 友子看见周边的泥,心里有不详的预感,总感觉自己可能会死,脚下的黑色泥潭,看上去如同深渊一般,看一眼就觉得躁动不安,仿佛要被深渊吞噬了一样。 很快,喷射结束,张羽合并双掌,大喝一声:“土行·陶土封葬。” 声音一念,友子脚下的黑色泥潭形成了一个漩涡,由于快速很快,泥浆翻腾出来,大股大股的泥浆冒起,将友子一包住,形成一个半球状的黑色土丘,直接把埋在友子活埋在里头。 冷面在观望台见着这情况,也是替友子一惊,怕极了友子出事,那土丘包裹得如此严实,搞不好友子会死的。 张羽正是这个打算,反正这场比赛可以杀人,只要悄悄咪咪地把人杀了,说是错手杀人,加上这种情况上头有人顶着,自己不会有什么事。 只要杀人手法足够的妙,显得我不是故意的,那心里的阴险面孔定然不会被发现,所以,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干掉友子,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张羽两眼瞧着小土丘,心里邪想:“陶土封葬是由特殊的黑色陶土组成,这种陶土具有极速凝固的特性,凝固之后,会变得像岩石般坚硬,而且十分极密,这么大的土丘,里面绝对不可能有一丝的空气,另外,最恐怖的是,泥土会通过呼吸道,耳道,钻进身体,将人体内的肺部、肠胃、血管填满,凡是有空隙的地方,都会塞上满满的泥土,这样一来,绝不生还的可能。” 的确,这一招实在残忍恐怖,稀泥钻进身体,心脏、肺部肠胃等五脏六腑会全塞满泥土,大脑耳朵里也全是土,不仅如此,泥土会进一步扩散到血液,甚至进入微小的细胞中去,这样一来,身体的机能就会被完全破坏,整个人就成了一个装着泥土的的皮囊,想想都可怕。 过了一分钟后,张鸣留意一旁的柯乐脸色,发觉柯乐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是时候解开泥土了,要是一直把友子困在里头,肯定会认为自己是故意的,反正一分钟过去,他已经死了,用不着延长时间。 对,表现得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对手太弱了而已。 说完,他十指紧抠,大喝一声:“解!” 土丘又变成稀泥,像气球一样爆开,友子的样子马上就要显现出来了,张鸣嘴里一阵阴邪笑声,心想:“哈哈,接下来,你会是怎样的死象呢,血管被泥土挤压爆裂?眼球脱落,还是大脑被压成饼干?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啊!”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友子最后一击 当稀泥爆开后,一些稀泥飙到台下去,虽然没有碰到观众,但因离得不远,吓得观众一跳。除了表面飙飞的点点稀泥外,大多都是沉淀成一滩,一个矮矮的稀泥堆,泥潭堆的顶端的稀泥往下滚落,埋在底部的东西开始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 张羽笑个一嘴,冷面满是惊心地死死盯着,迫切地想知道友子的情况。 这时,烂泥堆里露出一点绿色光芒,张羽一见这情况,右眉压低,嘴里不禁好奇地嗯一声,当稀泥完全从光芒上滑下后,那个光芒的样子就暴露出来,那是一个圆柱体,柱体的上端与下端,都是三颗大小相同的绿色珠子在高速旋转,中央部分是四颗在转,转成圆柱,保护这光柱里头的东西。 这个光柱好似屏障之类的,看上去具有一定强度,不然受到土丘的压迫却没有被破坏掉。 伴随泥潭的消失,那些高速运转的珠子好像受了指令一般,逐渐地停了下来,那道光柱就逐渐解开,友子的身影也就暴露了出来。 看见友子还活着,张羽十分震惊,这个家伙竟然没有变成泥人,他身边的那些珠子干什么的,他的杀人计划没有得逞,这下把他气得,头上都冒起青筋来。 “叫友子的,你可真有法子啊。” 友子看了看身边的珠子,说:“这个叫十子雷珠御,是雷系的防御防御,充斥的雷电越强,屏障就会越硬,稳定性也就越高,刚刚在你企图用黑泥把我包住时,我及时用十子雷珠御将身上的黄土清理掉,并在瞬间形成这保护屏障,说起来,你那招还挺厉害的,要是不是比赛的话,我还真的就一命呜呼了呢。” 是啊,要是在战斗中,这个只要不解开,友子迟早会在里面窒息,因此,友子以为他是因为比赛,不会动真格,所以放了自己,殊不知张羽对他有杀心,只是他没有想到友子还留了这么一手。 十子雷珠御,雷系防御系法器,可以通过使用者导入雷的强度,提高屏障硬度,稳定性,屏障形状为圆柱体,维持屏障硬度的,是各层间的几何束缚关系,法器的缺点:缺一不可。这类法器在四星球上并不少见,可因为雷系阳力人极少,所以很少见人使用这东西。 因为法器化解了危机,友子心头想起傲杰,心里滋生感激,多亏他当初帮自己找了这个一个法器,今天才得以化险为夷。 战斗还没有结束,两人又是一阵对视,张羽的脸色稍差一些,他心里盘算着:“使出陶土封葬后,体内的炁所剩无已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猛咬一下嘴唇,气得都咬出血来。 “可恶,本以为能解决掉他的,哪知他留了一手,不然就直接把他困死在里面,现在这情况,其他的耗炁极强的招式不能用,就连想吐口口水都做不到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比赛还在继续,他唯有安下心来,才能保证优势一直处于自己这边,反正友子的能力是雷电,自己又恰好拥有应对雷电的防御机制,那么接下来,就用武术跟他过招好了。 张羽那么一想,立即冲了上去,友子见他来,两掌聚集雷光,隔空将雷电引入雷珠,那十颗雷珠又再次运作了。 很快,绿色光柱再次形成,那张羽一拳打来,打在那屏障上,屏障冒起很强的电光,像是有强电流,张羽打来拳头时,也是够小心,拳头上附上一层黑色陶土,把那电给隔绝开。 张羽又猛地打过几拳,那屏障真的十足硬,光靠拳头的冲击无法打破,张羽一边猛打一边想:“我记得这个法器好像有个薄弱点来着。” 张羽对众多法器多略知一二,虽说没有见过这十子雷珠御,可听人介绍过这玩意儿,还听人提及过缺点,可是当初只是随意的一听,并不多大印象,他开始拼命的回想,忽然,他双眉往上一翘,想要了破解之道,将拳头的力道加大一倍,附上黄色的气爆,砸向那中央的四颗雷珠。 砰地一声,屏障破了,大大的拳头打在冷面的腰上腰上,一拳打得友子嘴里喷出零星唾沫,友子抱着肚子,退后两步后,跪趴在地上。 那十颗绿光珠子,变成了无色,散落在擂台上。 怎么回事?竟然破了我的防御屏障? 友子还无法理解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法器还有缺口! 张羽微微一笑,想到:“我已经想起来了,这玩意的屏障是由十颗雷珠运转的能量提供,是能量罩,难以打破,唯一好解决的,是攻击提供能量的本体——雷珠,雷珠的运转,在特定的轨道上,只要使一颗雷珠偏离轨道,整个防御罩就会崩坏。” “十子雷珠御,雷珠之间通过几何力构建能量罩,使用时分为上中下三层,当中的上下两层,都是最稳定的三角形,最为不易破坏结构,自然雷珠也不会从圆环轨道上脱离,而中间结构的就大不一样,中央的是四颗雷珠构成四边形,大不稳定,只要施加强硬的力道轰击,击中一颗雷珠,整个能量罩就散了。” 破了这十子雷珠御的防护罩,对付友子可以说是十分轻松了,友子虽然站了起来,但是受了那一拳后,身体明显在晃悠,张羽朝友子冲过去,等离得近了,挥出拳头,硕大的拳头附上黄气,朝友子脸上砸去,友子一脸恍惚,却迟迟未动,冷面看着都焦急,他实在慌张得不行了,站起来朝台上大喊:“友子,躲开啊!” 重重的拳头砸向友子脸上,呼地一声,整个人被弹射出去,身体在擂台上冲了几下,到了那擂台边缘才总算停了下来。 好险! 友子还有几分意识,知道自己没有掉下去,心生感叹! “我……我不能……追不上冷面啊!” 友子心头叫唤,本次大赛是他的梦想第一步,不能轻易输掉啊! 这一刻,他的心中燃起一朵希望之火,最后在拼一把吧,拼尽最后力气的一击。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色咪咪的老头 那张羽见友子还未落下台去,吱一声晦气,使出气爆,朝友子冲去,要补上最后一击,友子的身体背朝着友子趴着,他一直不动身,而是用耳朵贴紧地面,利用从地面传导过来的脚步声,更加准备地确定张羽的位置。 当友子感知到张羽靠得很近时,友子同之前一样,藏起左手,曲着五指,很快,从那五指指尖中冒出一线雷电,五线雷电在掌心中央汇聚成点,那点不断扩散开,绽放出刺眼的绿光。 张羽的拳头朝友子袭来,友子把握住时间,翻身挥掌,由于没有判断好张羽拳头的位置,友子翻身过,虽然作出了闪躲的动作,但还是让拳头擦了边,巨大的拳头带着冲击力,从友子的右边脸颊擦过,仅是擦边,就要将友子轰到在地上。 友子不能倒下,倒下了左手汇聚的招式就没有用了,他在即将倒下时,用右手向上一挽,用手腕夹住张羽的手臂,即固定了自己的身体,不让张羽又逃脱的可能。 下一刻,友子大喝一声:“指法·五指雷。” 声音一出,友子将手里的雷电拍打出去,击打在张羽的胸膛上,张羽笑了,他对友子说:“友子,我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雷——” 刹那间,张羽双瞳孔猛地扩大,脸色惊慌,嘴巴张得大大的,话语声也就断了,一道绿色的电流,从张羽的背部穿出,瞬上天去。 “怎……怎……怎么可能!” 张羽惊恐地叫道,友子手掌压着的,张羽胸膛上那块黑色土板已然碎裂,上面是以友子掌心为中心裂开的三十道裂痕。 友子喘着大气,说着:“哈,哈,的确,你的土板是绝缘的,哈,哈,可是,哈,我的这招,是将五个指头的穿透效果集中于一个点上,它的穿透力,足够穿透两面城墙了,哈,哈,所以是你那绝缘的硬板,也是抵挡不了我的这招的。” 张羽的嘴里吐出血来,他往后连退几步,最终倒在地上。 柯乐等过了一会儿,确定张羽不能站起后,大声宣布:“这场比赛,是六号选手友子获胜。” 喊完,下头又是一阵欢呼声。 第三场比赛结束了,友子成功晋级,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没过多久,他也倒下了,又来了四个穿白褂子的,前头两个带着医药箱,两两抬着担架而来,分别将友子和张羽抬到了小木屋里。 友子受了伤,冷面也无心再看第四场,他见友子被抬进小木屋后,去看友子的情况。 当张羽和友子被抬进去时,张鸣一阵猴急,他跑到哥哥那样看他伤势,大夫将两人的伤势露出来,友子脸上和肚子都有些浮肿,张羽的胸膛,有一道撕裂开来伤口,伤口很深,在往外渗血,背部也是血,身体已经穿了。 张鸣一阵急,他问大夫情况,医师告诉他:“情况很危险,搞不好回死!” 听到这话,张鸣张口结舌,心头吃了雷一般,惊得他呆呆的,很快,这个震惊转化为愤怒,他怒视着友子,走到友子的担架旁,挥舞拳头,朝友子砸去,当冷面抵达门口时,那拳头要打到友子脸上,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那一拳下去,友子的身体猛地下陷,担架撑不住了,直接破裂开,友子也摔在了地上,他现在昏迷不醒,像尸体一样,没有半点知觉,冷面看见友子被揍,火气上头,冲过去一拳将张鸣打飞出下,重重地撞在木墙,他俩个,在小木屋里还非要干一架不可。 “你小子找打是吗?”张鸣朝冷面一声怒叫道。 “呵,你说这话真是不要脸,刚才不知是谁在台上被我当猴耍!” “小子,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张鸣头爆青筋,身上的肌肉又变大了。 “敢欺负友子,你才是想死!” 两人纷纷捏起拳头朝对方冲去,木屋里空间狭小,走不了几步,拳头就碰上。 啪—— 张鸣和冷面的眉头一触动,情况好像出现了变化,龙震天站他俩,撑开两只手,将他们二人的拳头,十分轻易地接下来了。 老汉一接下两人拳头,就一阵嬉皮笑脸地,一阵咯咯咯地笑,对着二人说:“两位,这里又不是擂台,打什么嘛,况且,两位现在都没有什么大事情,你们有什么打的理由,过家家吗!” 说完,他又是嬉笑一嘴。 “谁说他们没什么事情,两位都有生命危险,你别不懂在这里瞎说话。”一旁的白褂是大夫,他郑重其事的说,看样子不像是假话。 这句话一说,张鸣和冷面心头那叫一个害怕,可是,那老汉挥手不信,连连摆头,说:“啥,生命危险,吃两粒丸子就见好的事情!” 说完,你随手拿出个小红瓶,拔开木塞,从里头抖出两粒黄色丹药,往各自人嘴里塞一粒,一旁的大夫看得急眼,他朝着那老头骂道:“他俩现在本就命在旦夕,别乱人嘴里塞东西,搞不好要弄死人的。” 老汉要两粒丹药塞进两人嘴里,张鸣和冷面就想来阻止,好在老汉动作很快,他立即塞好,被张鸣冷面吓到那样,缩缩手脚,抖抖身子,说:“哦,不敢了,不敢了。” 这时候,擂台上柯乐在喊老汉的名字,他一听,连忙把小瓶子一塞,缩缩身子,见小瓶塞腰间撇着,跳身笨拙样儿,像个傻子走路一样,走出小木屋,嘴里还乐呵呵地念叨:“该我喽,该我楼!” 他人一走,大夫看着老汉的背影一阵抱怨:“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上台,一个疯子都能过初赛!”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脑后的大夫惊讶地说:“唉,这两个人好像醒了!” “什么!” 那大夫回头一看,两人脸色渐好,都有要醒的样子,大夫翻开他们各自的伤势在看时,有已经恢复了。 他问道:“刚刚那是什么药!” 其他三个大夫摆摆头,一脸懵样儿,都叹道:“不知道啊!” 四位大夫惊出一身冷汗,他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擂台上,华兰明波已经站好,老汗像个逗比一样,晃着身子跳走,嘴里还喊着来喽来喽,他那小眼睛,盯着个观众看,当见到一个前凸后翘的少女时,他个双眼盯了盯女孩的胸口,弯成个色眯眯的形状,嘴里还流着口水。 他没有立即上台,而是朝少女贴过身去,用肩膀蹭着少女的身子,那少女发觉被占了便宜,一声尖叫,一巴掌将老汉扇飞。 老汉流了鼻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老头在搞什么!”柯乐撇嘴,似乎不大爽他,他盯着老汉脸看了一会儿后,微微皱眉,“对了哈,你好像叫龙震天,唉,龙震天,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在哪里呢?”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四处逃窜 柯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看龙震天一直搁地上躺着,满是不爽,他眉头朝下一压,便朝那地上躺着的龙震天怒叫道:“喂,色老头儿,你还要不要比赛了,你再不上台的话,我可就取消你的比赛资格啦。” 龙震天被吓得,身体立即从地上弹起,咔嚓一声,他的脊梁骨小小的受损了,他又倒下了。柯乐看他这样,不禁用手捂着脑袋,表示很无语这色老汉。 龙震天慢慢爬起,一手撑着后背,慢慢地挺着腰杆走上台,嘴里还抱怨道:“真是的,这年头的年轻小伙都不会关心老年人喽,真是人心不古啊。” 柯乐一直盯着他看,似乎总觉得好像感觉在哪儿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他皱着眉,心想:“龙震天,我究竟有没有看见过这个名字?总是感觉有点印象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龙震天这时,用手在骨头那儿一按,就把脊椎的伤给按好了,他朝华兰明波指一手,告诫一声:“年轻人,等下开打的时候,可得多让我这个老头一点啊。” 华兰明波看着他,一字不说,他才不想跟这疯癫老头搭话嘞。 柯乐看见这一幕,也不知道这第四场比赛该如何进行了,他来个草率行事,简单宣布一声:“现在,第四场比赛,开始!” 说时迟那时快,声音一下,华兰明波白剑既出,剑尖朝老汉直刺去,当然,华兰明波无意杀人,没刺要害! 这一剑下去,并没有刺到,龙震天吓得软腿,早在剑尖刺过来之时,他就已经瘫倒在地上,被吓出一头的冷汗。 他啊啊啊的叫唤,像是被吓得不轻,嘴里又念叨道:“都说了别……别下重手了,我……我可是老人家唉,你们年轻的一代还有没有同情心了。” 华兰明波听他说话已经极不耐烦,他说:“你要是想我不对你下手,你咋不下场去呢。” “那不成,别人跟我讲了,这场比赛要是赢了,奖励可是十个美女唉。”他说完,便陷入一般想象,“那丰胸,那大臀,前凸后翘,哇!” 嘿嘿嘿嘿,老头想想就流口水呢。 华兰明波看他那痴迷样儿,直用剑尖指着他脸上骂道:“你个这么大的人,还发什么春呢,再说了,这场比赛哪里是什么美女,你是听谁胡说八道。” “不是吗?”老头挠挠头,正疑问着,忽然一想又不对,“不对,你小子肯定是想私吞美女,所以才劝我取消比赛资格对吧,好啊,够阴险啊你小子。” 华兰跟他说理说不通,有些生气了,他叫道:“谁要私吞啊。” “不想私吞吗,要不我认输,你去赢得第一,美女我们五五分,你看咋样?” 龙震天说完,就是一阵坏笑,他说:“哪里来的美女啊!” “啊,五五你都舍不得,看不出来,你竟然比我还色。” 华兰明波被这么污蔑,心头气急,拿剑朝老头劈砍而去,龙震天见势,吓得屁滚尿流,双腿呈外八字跑,就这样,华兰明波追着这色老头砍,色老头滑稽的样子,惹得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那个老头也太滑稽了吧。 笑声延绵不断,老头滑稽模样一下使得全场活跃了,对于观众而言,偶尔看看这搞笑轻松的比赛也挺好。 龙震天跑着跑着,可能是因为太慌了,一下子跌倒在地,面对华兰明波打来的一剑,他立即用他的双脚一架,他的剑,便给龙震天的两只凉鞋夹在其中。 华兰明波一看自己的剑给人用脚夹住,一阵气急,朝那华兰明波骂道:“把你这脏脚挪开!” 龙震天一慌,敢忙放了脚,四肢撑地退得远些,他知道自己臭脚接他剑这事,惹华兰明波生气了,可此举动实属无奈,谁让他要追着自己砍,自己这是属于正当防卫啊! 阳光照剑上,锋芒闪烁。 华兰明波拿起剑,见着剑身上的大灰脚印,额头爆出一条青筋,他正欲动手时,那老头摆着头,朝他说:“别生气、别生气,你那是名剑落山梅吧,我知道很昂贵,帮你弄脏了,很对不起。” 华兰明波一听,颇感惊讶,他问道:“你知道这剑的名字。” “嗯嗯。”老头弯着身子,显得卑微地样子,“尖口嘴,梅花纹,剑身轻盈,是快剑,这些特征,很明显是七十二地技中的名剑‘落山梅’,这种刀的话,最适合的剑法是什么来着?” 所谓的七十二地技,是比三十六天工差上一级的良刀名剑,在四星球上,名气也是排得上号的。 说到这里,他是一阵挠头想,华兰明波也跟着紧张起来,那个剑法,他也不知道,他当初得到落山梅时,也只是按照使平常剑一样使,怎么趁手怎么劈砍,现在龙震天说了个剑法,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什么?” “我在想呢。” “快说,是什么!”华兰明波的样子有些急切了,对于他而言,好似十分在乎。 “别催啊,我正在想呢。” 华兰明波冷静下来,一阵疑窦进入他的脑海里,他眉头皱紧,开始思考起眼前的这个老汉来:“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不仅认出了我的剑,就连我都不知道关于这落山梅的剑法,他竟然也都知晓,况且,他竟然用双脚接住了我的剑,莫非这个老头,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正神色凝重的揣摩着,龙震天好似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开怀大笑,华兰明波看他表情,连忙问道:“想到了吗?” 龙震天笑着点点头,兴奋地讲道:“你去找十个八个美女陪我睡,我就告诉你!” 他说完,一个人站在那儿色眯眯地傻笑,华兰明波一脸阴沉,感觉判断失误了,生起一丝愤怒,他想道:“我错了,收回刚才的想法,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色老头而已。” 说完,他又是挥剑朝龙震天追去,龙震天被这么一追,又是一阵惊慌,屁颠屁颠地跑起来,台下又是响起一阵愉悦的笑声。 失心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老头的真本领 华兰明波抬剑,银光剑尖迅速滑落,这一剑,那疯癫的老汉龙震天又躲过了,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这老汉本身的实力,华兰明波已经朝他挥剑八十多次,充满杀意的也有七八次,这个看不上弱不禁风的老汉竟然全躲开了,要说是巧合,那难免让人感叹,这运气也太好了点,要说是实力吧,他躲剑的都是些什么粗糙动作,让人看着发笑,滑稽,要逗死人。 这时候,老汉在喘大气,他连续躲过了八十多剑,自然累得不行,华兰明波连续挥了八十多剑,也累得不行,站在那儿喘小气儿。 “不是真的吧,这个老头竟然躲过了我这样连续的挥砍。”华兰明波想着,他头冒冷汗,对此,他都感到不可思议起来。 台下的观众笑声停了,接连冒起几声尖叫声,听上去,是年轻少女在热情尖叫,老汉扭头一看,是三个长相很好的妹子,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她们看盯着台上,对华兰明波投出爱慕的眼光,尖叫声后,她们齐声喊道:“华兰明波加油,我们爱你哟!” “爱死你了。” 这些肉麻的话没有激起华兰明波的半点兴趣,但却钻进了老汉的耳朵里,在他的耳蜗里激起阵阵回声,这些夺命的声音旋律重复地刺激着他的耳膜,下一秒,他的眼睛里空空的,好似生无可恋一般。 “这么多好看的妹子,竟然在给这个舞剑的小鬼加油,我老头子就这么不招人眼吗。”龙震天心头念想着,他心如死灰,尽管那些女孩根本就没有和他谈恋爱,他却那般自恋,认为自己失去了甜甜的恋爱,这一瞬间,所有的悲伤在他心头积蓄,逐渐转化为愤怒。 华兰明波见他没有了反抗意思,将刀身翻转,高举起来,打算用刀背将老头敲晕,嘴里还念叨着:“既然你不反抗了,那就请你下台去吧。” 刀背慢慢砸向龙震天,龙震天还低着头,一脸阴沉,当刀背将要砸中他时,他突然抬起,朝华兰明波怒吼一声:“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这声一呐喊出来,从他身上弹出一股无形气流,急速向四周扩开,那华兰明波,立即用剑格挡,还是被气流抵退了两丈远。 那股气流还未结束,整个擂台都在颤抖,从那龙震天身上弹出的气流,似乎打算将周边所有的物品排开,连地板都不打算放过,他那脚底下,格子都产生几道裂痕。 那强大的气,镇住了整个场子,台下的观众屏气凝神地盯着,额头都冒起冷汗,柯乐也不禁感叹道:“这老头,好重的怒气啊!” 再来,就是作为对手的华兰明波,他用剑身挡住气流,身体才停止了滑动,面对如此强大的气流,他双目一瞪,张口结舌,心头惊骇:“这是什么样威慑力啊!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何方神圣!” 惊讶之后,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恐惧与不解。 观望台上的令尹大人看着他,皱紧眉头,心想:“仅仅是释放怒气就能产生这么大的波动了吗,实力好像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大而衰减嘛,话说回来,这家伙怎么会来比赛闹腾?该不会是看得起我这个令尹吧。” 对于这个老汉会来,他根本意想不到,因此,他是一阵惊悸,内心久久未能平静,这样的大人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一直在那个地方吗? 擂台上,龙震天仍然在咆哮:“可恶的小鬼,竟然横刀夺爱,这么多好看的妹子,全给我拐走了,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他说完,体内爆发出更强的气,又将华兰明波排开了些。 华兰明波听他说话,压根就不知道他在絮叨个什么鬼,便想着:“这老头儿发什么羊癫疯啊!” 没过多久,从他体内蹦出来的气流逐渐减弱,没过多久,就完全消失了,龙震天大气喘喘,好似累得不行,他看着华兰明波,愤怒不减,他猛地吸一口气,从个鼻嘴中吐出,吐出的空气中,竟然飘晃着几朵火焰,很快便消散了。 龙震天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华兰明波,脸上依旧阴沉,告诫一声:“我生气了,你最好有所觉悟。” 说完,他将双掌并拢,猛吸一口气,肺部像吸足了气,有些膨胀,他眼眉压低,用模糊的声音念道:“火行·龙之吐息。” 随之,他把嘴线压低,从他那细嘴口中,喷出一条火线,火线到了末端,膨胀成一个大大的火球,直奔华兰明波而去。 巨大的火球引起剧烈的晃动,直奔华兰明波去,观望台上的令尹大人头冒冷汗,心惊道:“这家伙,是想毁了擂台吗!” 面临如此巨大的火球,华兰明波挥出两下剑气,剑气却不足以劈开火焰,眼前这么大的火球朝他袭来,他选择跳开闪躲。 千钧一发,闪躲成功,大大的火球从他身边擦过,没有烧着他,可是,火球朝观众们飞去,情况有些不妙啊! 柯乐跳身过去,从臂膀上长出一只蓝光巨手,一手将火球给接住,花去五秒钟,蓝手才将火球给抓灭。 柯乐对那老头有些厌烦,不禁感慨道:“真是的,不会稍微控制一下吗,还要我来给你擦屁股。” 老头依旧还在生气中,他手一挥,手前冒起一个六芒星黄光法阵,他把五指往法阵里头一伸,穿过法阵后,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青色龙爪,他好似想要变成龙,在场的所有人,被他的举动和能力吓得目瞪口呆,就在这时,令尹站起来,朝着台上大喊:“龙震天,你想把事情闹大吗?” 此声一响,龙震天抬起头上,看见了令尹,见他这么凶自己,龙震天立即把手松了,愤怒感也消失了,替而代之,是一阵慌神。 龙震天一阵慌忙,额头起汗,一脸愧疚的样子,他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啊!” 他就跳下擂台去,嘴中还嚷嚷道:“不闹了,不闹了,马上走。” 说完,他不仅收敛了,更是惶恐到连比赛都不比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走掉了,观众都还没看懂怎么回事呢。 火,龙爪。 很明显的特征,柯乐盯着龙震天的背影,一阵惊恐,他终于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了!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章:老头离场 柯乐的目光中,投放出的,再也不是看疯子一般的目光,而是对前辈的那种几分敬畏,他也意料不到,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瞬间,他恨不得将之前的不敬全部吃掉,本来说这种事,柯乐应该跑过去,为自己的不敬给他道歉,给现在他是主持人,所以腾不开身子。 “真没有想到,身为圣天四御之一的龙震天前辈,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想到这里,柯乐都觉得毛骨悚然,尽管他是个正派人物,但仅仅凭借强大的实力,就足以让在场所有人胆寒! 圣天四御,戍守四条神链关口的官员,其实力接近星长级别,还好龙震天刚刚并未在这里使出全力,要不然,现在应该没有人能阻止他毁灭凤梨城。 他下来台,柯乐自然也该宣告结果了,他说:“第四场,华兰明波获胜。” 结果宣布,几个少女开始叫喊华兰明波的名字,对他说肉麻的话,其余观众也是一阵欢呼,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鼓掌就对了。 华兰明波赢得稀里糊涂的,按照刚才的发展,应该是对他不利的,怎么还就,那个老汉就认输了,他将目光对准那老头的背影。 他缩着身子,走路踉跄,只是个萎缩老头,还带有几分色眯眯,华兰明波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汉,是一个狠角色,一个光靠武术就能将他击倒的家伙。 龙震天笑眯眯地供进人群,一点一点地离去了,他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早上的比赛,到这里完美结束,剩下的比赛在未时正三刻时分开始,到时候大家在来观看吧。”柯乐对观众说道。 观众听见后,慢慢散去,他们回去吃饭,选手则是要好好养伤,利用仅有的几个时辰调整自身的状态,友子被龙震天喂下药后,伤势好得很快,下午的比赛不会有什么大碍,下一轮凡是要参赛的选手,身体似乎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柯乐对华兰明波说:“跟着我。” 他们两人一同下了台,去到小木屋里头去,他们进去后,柯乐准备四张大小相同的白纸,分别写上1234这四个数字,捏成团后塞进红箱子里,准备进行第二轮的抓阄。 柯乐对大伙说:“晋级半决赛的选手分别是,一号选手费伦、三号选手简木冷面、六号选手友子、七号选手华兰明波,现在,请你们再次进行抓阄,好安排下一轮的比赛。” 友子躺在矮长桌上,站不起来,冷面对柯乐说:“呃……友子伤还没好,站起不来。” 柯乐看了看躺着的友子,说:“没事,你们三个抓,剩下的一个自然就知晓了。” “哦。” 三人开始抓阄,他们三人依次伸手抓起纸条后,费伦抓到的是4,冷面是1,华兰明波是2,这么一来,友子就是3号,与费伦对打。 当每个人报完数后,华兰明波知道了自己的对手是冷面,嘴上微微上扬,对冷面说:“呵,果然还是要轮到和你这只老鼠打。” 冷面也是兴奋地一笑,说:“华兰明波,两年前就跟你说过了我,我不是什么老鼠,而且当时——” 冷面话语未尽,华兰明波就补充道:“还约定了一场比试对吧。” “嗯,现在机会来了,我会用我的拳头告诉你,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冷面的语气十分坚定,他似乎对现在的自己充满了信心啊,华兰明波盯着他,仔细瞧瞧冷面的眼神,说道:“但愿你上台的时候,也能有现在这么自信。” “那是当然。” 冷面庆幸自己没有和友子过招,也庆幸自己是第一场,这样的话,可以帮友子多撑一点时间,方便他养伤。 之后,所有的选手跟随柯乐,柯乐走到观望台前,与令尹费尚相遇,当然,还有周大有,冷面见着他,将身体埋进人群,尽量回避周大有的眼神,周大有也看出了冷面的想法,并没有朝他多看。 几位上了大街,去了一家餐馆,他们去那儿当然是吃东西,这是一个小木屋,屋内格局是个新式,经常打扫,所以不沾灰。 店的老板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戴着灰帽,围着一条深蓝色的围巾,面带笑容,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 老板一见是城主和令尹大人两位大官,心头无比激动,手脚间显得几分无措,嘴上毫无伦次地说两字:“有请,有请!” 在店里头,还有一间内房,那间房小,格局与外大不同,里头有窗,阳光窗照进来,扑在花盆木雕上,尤其亮眼。 这间房,是给尊贵的客人用的,因此,费尚周大有两人,特意请令尹进去入座,费尚还把自个儿儿子叫上,至于其他人,都让在在外头吃,内房的门一关,里头外头隔绝开来。 柯乐对此虽不在意,但还是感觉自己被费伦小看了,自己的官职,哪里可能在他一个小小的城主之下,不过呢,只是吃顿饭,也没什么大碍。 就这样,他与一群选手围成一大桌,开始吃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人走进了店里,还没走几步,他就停下来说:“哎呀,还真香啊!” 这个声音有些沧桑,当中有圆滑的味道,好像不久前在哪儿听过。 柯乐想到了什么,迅速抬起头,一看,果然如他所料,是龙震天。 看见他的到来,柯乐直接喊了一声前辈,这也使得所有人朝他注目,下一刻,龙震天坐下来狂吃东西,柯乐想给他道歉来着,可是龙震天的嘴里从未停下来过,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柯乐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嘴里含着一把韭菜的龙震天拧出了店里,不让他继续吃了,这样他就好单独道歉。 “龙震天前辈,对不起。”柯乐诚恳地道歉。 龙震天将韭菜吸进了嘴里,咀嚼一番,还问道:“对不起什么?” “刚刚你在台上的时候,说话对你不敬。” 龙震天拍拍他肩膀说:“这个有什么,你们年轻一代的个性嘛,没啥好纠结的。” 柯乐应声,又问:“前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吗?” “什么任务不任务,就是在链子那儿待腻了,出来找十个八个美女陪我睡,放松放松嘛。” “哦,这样啊,那你来吃饭是——” 龙震天一下就严肃了,他说:“因为那个叫简木冷面的小子。” “他?他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给你推荐个好苗头,那个家伙的身份经历,让我这个八十年的老骨头,都有几分兴趣呢。” 啥!能让圣天四御之一的龙震天有兴趣,那简木冷面有这么不简单?柯乐一时间不能接受,他个张口结舌,待冷静片刻后,才回应道:“那你现在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龙震天摆摆手,说:“不了,我吃饱了,没心情看了。” 柯乐很无语,对于前辈而言,还是食物更重要一点啊,明明是奔着人来的,一见到食物,目标就改为食物了,这样的人,还真随和。 天大地大,吃饭泡妞为最大,这就是龙震天的迂腐人生。 柯乐正呆着呢,龙震天已经走得很远了,柯乐朝他喊一声:“前辈慢走!” 龙震天没有回头,他挥挥手,阔步离去。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是猫是鼠,一验便知 太阳的位置,晃到了当中的位置,下午的比赛要开始了,观众一个个地来,台下又挤成人山人海。 观众还真热情,顶着大太阳都要来看比赛,柯乐这时站在擂台上,他看时间到点后,对着观众喊道:“各位乡亲父老,感谢你们顶着烈阳也来看比赛,那么废话不多说,下面直接开始半决赛。” 柯乐拿出一张新单子,开始念叨:“我们今天中午进行的分组,接下的两场分别是简木冷面对阵华兰明波,友子对战费伦,那么现在,开始第一场比赛,请简木冷面和华兰明波两位选手登场。” 欢呼声起,冷面和华兰明波两人从小木屋里出来,分别从擂台两边绕着走,一同上了石台,走个几步,逐渐靠拢,两人对立站着,间距有两丈之远。 “比赛开始!” 冷面脸上充满自信,他微微一笑,双手叉腰,挺直腰杆对华兰明波说:“喂,华兰明波,咋俩也是老相识了,要我让你先出招吗?” “冷面,你也配如此轻蔑我,我说过了吧,你只是一只老鼠,老鼠是不可能变成猫的,你的宿命,就是烂在沟里。” “呵呵,忘了和你讲了,我还真的变了,现在的我,不再渴望战侯了。” 的确,冷面现在虽然不一定变成了猫,但一定不再是臭老鼠了,经历了那么多,他变了,这个变化,当华兰明波听见后,他微微一笑,似乎能够相信,他说:“是吗?那我好好来验证一下吧。” 华兰明波撇在腰间的剑鞘翻转,剑柄向上昂了昂,他用食指刀锷上,下一刻,他食指快速一推,将剑身送了出去,整把剑斜上飞出,速度极快,伴有锋芒。 华兰明波俯身一跑,以身追剑,待他跑到冷面跟前,那“落山梅”恰好从空中下坠,落入他手中,他握紧剑顺势一劈,速度极快,剑光在冷面眼里,仅是瞬闪,冷面美玉反应过来,他只是预感似地一闪,那剑身从他脸上滑过,弄出一道一寸长的利口。 冷面心头慌急,一个空翻,连忙与华兰明波拉开距离,他用手碰脸上的伤口,在手上点了一点红,不禁感想:“好快,这快剑,比起以前好像又见涨了呢,真是的,离开两年,真的是谁都在努力啊。” 看见别人的努力,他浑身的热血开始沸腾,一下子就精神了,这下,两人将会有一场十分精彩的比拼。 两人的视线对上,四周变得宁静,纵使台下观众在呼喊,他们也听不到,在两人的视觉里,仅有彼此,这是敌意的交流,战场成了最安静的战场。 一霎那,冷面追风奔袭,华兰明波眼睛尖,拔刀朝前头一挥,逼得冷面弯腰下去,顺势一抬脚,脚丫子打在他右手上,落山梅飞出他走,在空中翻转。 华兰明波脱离了剑,只能用拳头,他反应超级迅速,当冷面起身一拳时,他的目光已经不再上空的剑上,而是将目光对准冷面的攻击。 面对冷面的一拳,他也是快速一闪,直接给躲过,二人拳脚上交手,互踢互打,相差不多,别看华兰明波是个剑客,拳脚上的功夫也是不逊。 超快的反应,配上多方面的打斗技巧,华兰明波绝对算得上一名合格的战士。 当剑落下时,华兰明波伸手接剑,朝冷面快舞而去,又是将他逼入绝境。 冷面的身体,在寒白的剑光中翻滚,利剑从他身边滑过,几次差点划破他的咽喉,这时刻,华兰明波提刀向下劈砍,冷面的瞳孔扩张开,细剑的刀刃轨迹被他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侧过身子,化拳为掌,将掌心朝平平的刀身上推送,那一掌,便把向下的剑身弹开,很快,冷面将左手掌尖对准华兰明波,另一手靠在胸前,下扎马步。 华兰明波一见,双目瞪大,心惊:“这个姿势是——他对付张鸣时候用的。” 冷面呐喊一声:“仙人三十六掌。” 声音既下,双掌立即朝他身体打去,那一掌接着一掌的,快无踪影,第一击,直击小腹,让他疼痛,意识变薄,第二击,打在胸膛,直将他击打了退,身上难着力,二后三十一击,哪里在动击打哪里,一套连续的掌法打出去后,华兰明波的身体一直后退,最后那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一掌将他击得老远,看那滑行的速度,似乎要掉下台去的样子。 华兰明波将剑身一转,插入石面,锋利的剑尖在台上磨出火花,擦出一条三丈长的裂痕,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脚后跟,贴在擂台边缘上。 他正为自己没有掉下来而松一口气,冷面早已经奔袭到他面前,起身一跃,等华兰明波一抬头,才看见跃起而来的冷面,那一刻,他已经来不及作任何反应了,只因巴掌打来,下一刻袭上他的额头,他的身体立即朝台下摔去。 有句古话说得好,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华兰明波心一慌,两手一舞,剑落在台上,另一只手抓住冷面拍在他额头上的那只手,连同他一起掉下台去。 两人一同掉下台,彼此都是一阵慌乱,观众也是看得惊心动魄!呼呼大声唏嘘。 华兰明波拉着他手一甩,把冷面拉到自己背后,对于华兰明波的此般举动,冷面是自从被他抓到的那一刻就有料想,借力使力,捏住他的胳膊一阵猛推,又成功地翻过身来,扑通一声,华兰明波背部着地。 啊!好险! 要是没有料想到华兰明波的动机或者在空中迟疑个零点几秒,结局又不一样了。 柯乐赶紧跑到台边上,往擂台投去目光,他看见冷面用身体坐在华兰明波身上,姿势让人觉得很不协调。 观众都想回避了,柯乐也不忍直视,不过,作为主持人,还是要宣布结果的,他喊道:“半决赛第一场,简木冷面获胜。” 这一宣布,台下才起欢呼声。 冷面从华兰明波身上下来,华兰明波跳上去去,取会落山梅。 在阳光的斜照下,他的前身陷入阴暗,他说:“好吧,那我就暂时认同你吧。” “认同啥,你都没用剑气对吧。” 冷面一语惊着了他,他没料想,冷面竟然知道,二人都笑了,半决赛第一场,圆满结束。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友子的伤疤 下一战,友子vs费伦。 柯乐念到两人的名字,二人纷纷要上台,友子出了小木屋后,先是在那里热热身,松松筋骨,他弯下腰后,将指尖打在脚尖上,不断拉伸韧带。 费伦出小木屋时,瞥了他一眼,目光当中含杂几声轻蔑,他直接扬言道:“友子,脸上的伤疤还隐隐作痛吗?” 冷面一听,似乎感觉二者之间有什么经历,可是一路过来,都没有听友子提及费伦什么,两人一起共处时,好像也没见什么交际瓜葛,关于眼睛上的那道伤疤,友子也说是绊倒摔地上划伤的。 难不成友子有意欺瞒,这一点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很有可能,那友子与费伦之间,究竟有什么经历? 冷面坐不住了,他从小黑屋里走出去,直朝那费伦嚷嚷道:“喂,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友子脸上的伤与你何干?” 友子到现在还没有抬起头来,埋头不语,费伦也是笑笑说:“你是他朋友吧,他没有告诉你,他眼睛上的伤是我给他留下的下贱印记?” “什么!” 冷面双目瞪大,内心一阵空洞,带有一点疼痛,费伦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那个贱种,低贱得不要不要的,也好意思赖在武学堂学习,我给他点教训罢了。” 原来,当赵忠志已经不在是城主后,城头风气一阵大变,由于林长弓的伤,上头换了一个老师,老师没啥本领,也教不了什么东西,平时也是要吃懒做,比子和陆大就是那时候走了,熬到了战侯考试,楚正春熬出了头,扬手而去,傲杰被高层请走,玲儿跟着走,就剩下友子一个人。 友子不是没有成为战侯的资格,而是不想,他留下来,为了训练自己,同时等待一个机会而已。 后头,武学堂来了一群公子爷,他们几人都是城主的亲戚,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友子虽然比他们大,在他们看来,友子就是个考不上战侯的贱种,平时对着友子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合起来欺负友子。 友子知道他们的身份,忍气吞声,他的目的,只为在武学堂多待一会儿,和不同的人过招,变得更强。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冷面身边是一群凶狠的人,怎么可能不受伤,一次,友子脸上的疤,在一阵哀嚎中诞生了,费伦一个尖枝条滑去,将他眼睛处划出血,还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及眼睛。 这道伤疤,就是费伦故意要毁他容,还称之为下贱的标志。 从那之后,友子就离开武学堂,与那些人再也没有了来往,自然没有在被伤害过,友子这两多年来,一直在等,等现在这场比赛,因为这场比赛有他想要的东西,叫做――梦想第一步。 友子现在要的官与战侯不同,是可以通向和平的,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冷面听费伦那么说,对友子的行为很不解,为什么友子不肯跟他说实情,刻意隐瞒究竟是为什么? 冷面不懂,他就朝友子吼道:“友子,为什么不肯说你脸上的伤哪来的。” “傻啊,告诉了你,你会怎么做。”友子直接说。 冷面愣住了,他心头不大明白,友子补充道:“冷面,你不用愤怒,我知道,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会找他打一架对吧,对此,我是深知,也很感谢,可是这件事,我还是希望自己来,我从很久以前就有过打算,耻辱一定会讨回来,而我和你相遇的那天,我就已经知道他就有想法参加比赛了,所以我很兴奋,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原来友子上一场这么坚持,还有这个原因在里头。 冷面听友子这么说,才罢手息怒,不过这时候,费伦听完友子的话,直接笑出声,他回应:“你说什么,你以为,就你这样的家伙,有能耐打败我?别逗我了行吗。” 面对费伦的冷嘲热讽,友子早已经习惯,他很镇定,只是说:“像你这种只想着玩玩而已的人不配赢,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为了自己的梦想拼命!” 友子所说的,正是他最愤怒的,费伦想要当官,根本就是玩玩而已,等到了战侯考试的时候,自己在耻去这个官,回来当他的战侯,友子呢,为了梦想,只有拼命的努力,他这么珍重的东西,竟然被别人视为玩物,换作谁又能不气呢。 “梦想,无稽之谈,你能在不切实际一点吗?”费伦嘲笑道。 “够不够实际,擂台上见功夫。” “好,够胆量,我就喜欢你这中自找没趣的贱种,那么,上台吧,我看你怎么击败我。” 他说完,转身朝台上走去,冷面看着友子,神情之中,有那么几丝不放心。 “友子。” 冷面的一声轻喊,让友子听出了他的担心,他回首瞧一眼冷面,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没事的,两年里,我的变化可多着呢,不会比你差的。” 友子说完,也跑上台上,半决赛第二场,两位选手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友子摊开口,一道绿色的雷电蹦出手中,形成秋枝状的电光,集好雷电之后,他俯身朝费伦一冲。 费伦慢慢蹲下身子,双掌并拢按在地上,手心泛起点点的绿光,冷面看着这一幕,想起昨天在武学堂和费伦对视的一幕,想起那颗突然冒起的树,冷面就瞪眼一惊,立即朝友子喊到:“友子,小心!” 话音刚落,友子的脚底下,一根巨大的树藤快速地往上长,把友子整个人顶起来,足足顶了两丈高。 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树干上的指条像手一样,活灵摆动,一个个地朝友子打去,友子两手集成雷电,站在树梢上,朝向他袭来的枝条一打,枝条全都断了裂,变成些大碎屑,从上头掉下来。 费伦看着友子的挣扎,嘴角微微上扬,心头耍得还算开心!好戏开始之前,他打算好好玩玩。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友子的恨意 中午,太阳迟迟不能褪去,天气变得十分炎热,焦灼弥漫在擂台中,空气中那些细小尘埃,仿佛都要沸腾开了。 友子被树木支起,就像放在架子上烤,大大的太阳烤得汗淋淋的,他现在,还要不断挪动身位来应对四面袭来的枝条,那些枝条别看细嫩,都具有较强的攻击力,即使被友子攻击断裂后,也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很快长出新的来,这一点,着实让他有些难受。 费伦看着他那样儿,嘴角多了一份奸滑,下一刻,友子脚下的树木也不断延伸,把他的脚给抓住。 友子一见,双脚给木条抓住,身体也就固定了,这下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当他猛摆身子,将手够到后头的两根枝丫时,掌中的雷电将其打断,于此同时,前边的木条又袭上来,友子为了躲闪,身体朝下弯去,本以为这样就躲过了枝条的穿插,哪知道指条也跟着下来,像布袋一样,瞬间跟着下来,友子因为吃惊,迟疑了零点几秒,被那指条给绑住双手,那从底下,也冒出两根指条,像飞矛一般,对着他背上一插,直戳进他的琵琶骨。 这一下,超级疼,友子的两手不能行动,费伦看着他,得意的一笑,心想:“木头插进两边的琵琶骨,这下你的双手不能行动了吧。” 因为如此,他变得无所畏惧,手是战斗用的工具,在战斗当中,失去双手的战士,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两条腿逃跑,友子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这时候,那束缚着友子的枝条开始松开,那戳进友子身体的木矛在一尺位置处断开了,木矛依旧插进他的身体里的,友子现在,从树梢上落了下来。 费伦手势微微一改,变成个八字形,友子要落地的地方,瞬间冒出一片四四方方的木顶板,横纵各有十根木头尖钉,那尖尖的矛头,锋利程度不亚于铁钉,足够刺穿一个成人的身体。 友子这下很危险,他迷迷糊糊之中发觉自己的处境,急忙在手上凝聚一道雷电,从他裤兜里掉出十颗雷珠,洒落在冷面周围,一霎间,珠子都变成了绿色,在空中漂浮游动,似乎在调整位置,当每颗珠子都到达各自的位置后,珠子开始了旋转,圆柱状的护罩形成,包裹住友子的身体,在冷面掉落到木钉板上时,成功的防御住了。 尖锐的钉板没有刺破友子的雷电护罩,他的护罩撞到那钉板上时,不但防御住了,巨大的雷电还破坏了矛尖,产生一股巨大的碰撞力,这股力在破坏板钉的同时,将护罩弹起,绿色的雷电罩空中翻滚,朝着费伦砸去。 费伦手势又一张,他的面前长出两颗树,两树之间的间隙远远要比圆柱的直径窄,这样一来,仅仅凭借两根小枝条,就可以将他的冲击挡住,可是不料,就当护罩撞到两棵树时,护罩瞬间消失,里头的友子在护罩解开后,继续朝费伦飞去。 “什么!” 费伦张口结舌,怔怔地望着飞到前面的友子,他被木矛锁住了琵琶骨,双手是不能动弹的,现在,友子的两条腿是腾出来的,可以进行攻击,费伦为了封住他的位置,不让他再靠近,对自己有所不利,也是反应迅速,在一瞬间,他控制友子身后左右两旁的树,两根树蹦出两个尖头,朝友子身后一插,如飞箭一般。 友子见势,两脚踩在那尖头上,再往两边一蹬,把两根枝干蹬成八字形。 这下好了,友子的双手不能用,双脚又要用来踩住矛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攻击,费伦得意一笑,只是这时,友子大喊一声:“还没有结束呢。” 他昂着头,蹲在地上的费伦昂起头看他举动,心头一惊:“不好!” 没等他做出反应,友子的身体像摆钟一样,头猛地朝他砸下,正砸他天灵盖上。 这一击,出乎了费伦意料,他本以为,束缚了友子的双手双脚,在那么近的距离,应该是自己爱怎么攻击怎么攻击,没想到,友子竟然用头将他撞懵。 单单这一击,不仅是给予费伦身体上你打击,心理上更是吓到了费伦,一个本以为不值得畏惧的家伙,竟然顽强到这种地步,让人直呼不可小觑。 费伦的老爸费尚看得一阵疼,替儿子尖叫起来:“哎呀,打死那个――” 一旁的令尹大人又在盯着他,他又是一阵尴尬,立即用苹果堵住自己的嘴。 那一击撞在费伦额头上,他的头朝着地飞速一落,砰地一声,撞在那地面上,有种陨石坠地之感,费伦的头,深深地陷入了土地里面。 友子两腿一收,一个空翻,跳得远远的,打算趁机治伤。 费伦倒在地上,眼睛盯着天空的纱薄清云,稍稍冷静片刻,他不禁感慨道:“还真是不能轻视啊,不过,你的头好像并没有的我的头铁。” 他慢慢坐起身,现出额头上的一块绿色木头,那是他在额头以及天灵盖上快速生产的一块木头, 虽然头上生产起来,并没有手心那么方便有效,但只要能产生一块薄片的木头,就可以在上面覆盖上气,这样一来,自然成了像钢板一样的保护板了。 友子的额头上有一丝血流了出来,从鼻梁上经过,看他样子,撞费伦还撞亏了!他现在,右掌上附上一层微弱的电流,电流很稳定,并没有雷电那般强度,也不会像雷电那样乱窜,这样的雷电,看上去没有什么威力,友子在手中弄这一招打算对付费伦吗?他的双手还不能动弹啊。 之间冷面摆动肩膀,利用身体自然地摆动,将充满电流的一掌打在自己左胸中,微弱的雷电碰到胸口,友子浑身抽搐一下,像给心脏起搏器点到一样。 巨大的电力冲击传到背后,将插在他背后的木矛给弹飞了,这下,他的左手就脱了束缚。 费伦见状,大惊道:“糟了,他要破我的琵琶锁骨,得想办法阻止才行。”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费伦惊慌 费伦眉头一皱,嘴角也不自觉地朝下坠,对于冷面破了他的藤条地毯,似乎不大高兴,不过很快,他下垂的嘴角又扬了上去。 他瞧着冷面,心思变了样儿,他笑言道:“简木冷面,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嘛,我现在,突然想好好玩玩了。” 他说时,眼睛正视着冷面,他那按在地上的手掌心又泛一阵微光,由于有藤条遮蔽,冷面并看不到他手上的动作。 费伦放了话,冷面自然也要回一句,正是因为要开口讲话,冷面丝毫没有留意脚边的藤条,那些细嫩的藤条在慢慢地朝他的脚摸去。 冷面回话道:“呵,我可没算让你玩——” 话语终止,只因冷面察觉了异样儿,顺势朝地下一瞥后,看见慢慢靠近的藤条,速度愈来愈快,冷面一阵惊骇,惊骇之中冷面并未久久愣神,他瞬间起跳,地上的藤条离他的脚差个两厘,就是没有抓住。 跳到空中的冷面盯着费伦嬉笑的嘴脸,心想:“说话的时候正视我,用话来吸引我的注意力,手上再使点动作,让我无法发觉脚下的动静,可惜,还是被我看出了破绽来。” 冷面所指的破绽十分妙,他在说话时,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动静,只因为一个细节,让他识破了费伦的意图。 费伦看冷面时,竟然给予的正视目光,从费伦见到冷面开始,无论是哪次谈话,无一不都是斜视轻蔑,这次竟然是正视的目光,一个自认高贵的人,会对一个贱民投出那种目光?冷面看出当中的蹊跷,就意识到了那伪善面庞之下的危机,他的反应也是超然,瞬间想到脚下,及时的一跳,才没有让藤条碰到他脚。 被识破后,费伦也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冷面这家伙,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微微一笑后,眼睛有些发红,他想道:“这个贱狗能耐不浅嘛,反应如此神速,可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让我觉得讨厌啊!” 费伦的牙齿不由得咬紧了,冷面这个贱民,竟然五次三番地破他阴谋,他只是个垃圾,也敢这般惹费伦生气,很快,费伦吐去一口气后,又将心情恢复为常态,躲开一两次没大碍,反正他信心十足,就实力之间的差距而言,他的态度显得几分胜券在握,这也许就是阳力人对于没有太阳力的普通人的傲娇态度吧。 既然冷面能撑到现在,多玩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说起来,从初赛走到现在,冷面的表现都是十分惊艳的,这一点一滴,是修行的果,也是外头两年历练的点点痕迹,虽然冷面现在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但在实站方面,冷面似乎变得很有经验,这也许是因为猿王的训练残酷,以及在傲来、万蛇两国所受的教训与实战积累出来的。他的反应力已经达到了超然的地步,洞察力一般,分析能力不强,但也基本能见出点儿道道。 冷面现在飞在空中,身体并未翻转,都是因为他起跳的时候过急,起跳的瞬间没有施加使身体旋转的力道,人的身体到了空中,无法作大幅度的旋转,这意味着冷面将会以双脚掌那头接触地面。 冷面见势,心头大叫不好,他眉头一触,想到办法,在要落地之时,他将脚一横,变成个一字马,将双掌撑到胯下,最终,双手着了地,冷面靠两只手撑起了整个身子。 手上响起一通小爆炸后,炸掉了手周围的藤条,冷面把腿一收,踩在了手的后方,身体就这样蹲着。 紧接着,冷面的身体冒出一股红色,这可把费伦给惊着了,他身子一愣,头上冒起点点冷汗,心头直呼一声:“什么!” 然而,让费伦吃惊的,不是因为冷面要用追风,而是因为在这种地形下,冷面应该很清楚,使用了那个招式只是对自己不利,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从一开始就使出那招,冷面一定是知道这种地形不能用追风的,可他偏偏就使出来了,莫非真以为自己能在这种地形下跑起来? 费伦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红光一闪,冷面的身影就消失了,费伦见他消失,不仅回过神,更是一阵慌乱,他叫道:“在哪里!在哪里!” 扑地一声,费伦眼前的一处藤条炸开了,形成了两个白白的空处,足够供人站脚,放眼望去,空处之上,隐隐约约冒出一道红色。 很快,又有一处破开了两个空,声响离得越来越近,好像是什么在不断靠近费伦,费伦看不见,所以才惊,同样,也正是这惊讶的一刹那,他知道冷面奔跑起来用的什么方法了。 冷面四肢着地,双腿用来提供速度,双手用来炸掉藤条,脚又踩在空处,进行下一次奔袭,他的姿势很像猿猴。 这个方法正是冷面用的方法,给费伦猜中了,费伦现在,知道冷面用的什么方法破他的地形限制了,也知道突然炸开的藤条是怎么回事,他的态度变得无比的从容,好似知道如何应对似的。 那藤条被炸开,形成歪歪扭扭的路线,愈来愈靠近费伦的位置,那个被炸来的空,就是冷面所处的位置。 虽然一地的藤条不能阻止冷面使用追风,但也不是毫无用处,现在,地面可以清晰地告诉费伦,冷面的位置。 看着在离得很近的一阵炸裂,费伦知道他来了,连忙在自己面前建立起一堵厚厚的倒“u”型木墙,将身体裹在里面,土墙还在一点一点的回缩,试图将他全部包住。 木墙建立后不久,墙面传来一下晃动,伴起一声邦,听上去,像是拳头在上面的声音。 费伦见挡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正洋洋得意着,忽然,两个连续的扑声,后头一道声音,出现在费伦的背后,他背后不远处,腾条炸开了。 来不及了,费伦来不及让木墙把身体全包上,听到身后的动静,费伦慌了,他快去地转过头去,只见身后浮现冷面的身影,冷面一脸阴沉的样子,他那手里头,捏着一团绽放强烈红光的气爆。 这个姿态,下一秒就要有人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风水轮流转 冷面阴沉的身姿显现在费伦面前,红红的拳头显得尤其的亮眼。 他的突然出现太快,犹如死神轻轻地来,只是微风掠草,就出现了,费伦看着他,尽管身份高贵,心头还是难免产生了一丝恐慌,看见冷面,就像看见死神一样,是个要被索命的结果。 费伦竟然有点慌了,也许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缘故,他将手一扭,倒u型的木墙很快变成了o型,把他的身体死死地包裹在里边。 他大气喘喘,拍着胸口,把头舒舒服服地靠在墙上,闭眼躺一会儿,感觉浑身都放松了,忽然,他惊得睁眼,两只眼睛鼓得大大的,他心头叫道:“糟糕,还没给墙附灵!” 费伦没有想到,他竟然慌道这都忘记了,木墙要是不附灵的话,怎么也抗不了气爆的击打的。 等他意识到,冷面的红红的拳头已经朝木墙挥去,他的口中还呐喊道:“a级气爆,百分之百威力,炸开吧。” 在冷面拳头打到木墙的一霎那,费伦的指尖恰好碰到木墙,一道绿光快速从指尖扩散出去,整个木墙都变成绿色,下一刻,光芒对光芒,在那冷面的拳头与木墙之间,产生一道爆炸,瞬间激荡出一股猛烈的冲击波,一股高压瞬间将小小的木墙给压变形,没多久,木墙也扛不住冷面一拳头,炸了开来,里头的费伦随着破碎的木板碎屑一同飞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后背撞在一棵枯树上,整棵大树从根部那里被撞了断,粗壮的树干倾倒下来,树梢露在擂台外。 还好有那棵在之前和友子打斗时所制造出来的树挡着,不然,费伦的身体非得直接飞下台去不可。 冷面的a级气爆,惹得台下一堆人惊诧,仅仅一拳之力,就能产生撼动半个擂台的强力风压,这样一拳,按个普通人的眼界来说,那可是一生难求一见啊。 那一拳结束后,碎屑灰尘冲到台下,弄得观众用衣袖挡住脸,闭上双眼,捂嘴咳嗽,咳嗽声中,还有人在唏嘘。 观望台上,费伦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打伤,又被一团尘埃罩住,看不清里头的情况,心头变得焦急,他眉头一触,像是给火点着似的,他的手脚间,显得几分无措,支支舞舞,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似的。 他脑袋里空空的,微微动动嘴,念叨:“儿……儿子!” 身为父亲,自然很担心自己的儿子出事,刚刚冷面那一拳,威力十足,震动都波及到观望台上,篮子里的水果都在晃动,因此,费尚担心他的儿子扛不住,会就此死去。 费伦的生命力很顽强,他在尘埃中翻下身,趴在地上猛烈咳嗽,鲜血都咳了出来,一摊血沾在了藤条上,他的身上,一些薄木片碎落下来,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狼狈呢。 他大喘着气,眼睛在尘埃中,盯着冷面的位置,眼神之中暗藏惊恐,心想:“这是什么威力,爆炸的前一瞬间,我同时给墙体和身体表面的木片附上灵,没想到,被他那一拳冲击,竟然还是抵御不住,还将我伤成这样,没有错的话,那家伙的气爆正如他刚才所喊的那样,应该是a级吧。” “真是不可思议,没有太阳力的情况,也能达到a级的程度,这小子――” 想到这里,费伦不禁咬住牙,一丝血从嘴角处流出。 冷面没有打算给费伦喘息的机会,他冲进尘埃之中,由于视线不好,他并不知道费伦的具体位置,跑了几步后,冷面被费伦的身体给绊倒,费伦被冷面脚一踢到,也发出了一声啊。 那一刻,二人都意识到了彼此的存在,一个是心头惊讶后的镇定,一个是心头无比慌张,冷面知道他的位置后,慢慢地摸过去,他再次使出气爆,强光一照射,小范围的尘埃都被驱散开来,他也发现了,自己面前不到三尺的位置,费伦躺在那儿,他们二人也在这时来了个对视。 费伦满目慌张,要是冷面手上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他可就完蛋了,正当他这样想时,冷面的拳头顺势砸下,费伦也是慌神,一巴掌猛拍地面,一瞬间,地面冒出大量的树木,生长速度极快,冷面身子摇摇晃晃,就被树木顶上了天。 三十几颗的树构建的枯林,将四周的灰尘顶走,大大的尘灰团也给散了,一切的情况变得清明起来,柯乐东躲西躲,总算没有被树木支上天。 看到森林的形成,观众知道还有后戏,开始大声欢呼,费尚知道自己儿子还活着,也就松了一口气。 冷面见脚下长起来的树木,急忙将身体站稳,眼睛勾到地面蹲着的费伦,俯身跳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吃下这手中的气爆。 不料,四周的树木在费伦的控制下,从树根处伸出枝条来,那四五根枝丫朝冷面袭去,冷面见势,不得不将手中的气爆用来应对那些碍事的枝丫。 一通爆炸后,枝丫给炸了个没,冷面抓住一根树枝,将身体荡正,平稳落地。 着地之后,冷面又打算使出气爆,正当他手上聚集起点点红色时,忽然手猛地一抖,那一点点红色有退了回去,冷面的脸上,出现难言的疼痛感,费伦看着他,心头笑笑,知道他是用炁过度,导致身体出现了疼痛。 这下,费伦得瑟了,他笑言道:“哈哈,这下看你――” 话音未落,冷面正踢一脚,射在费伦脸上,将他给击飞出去,身体把一棵树给撞了断,再次倒地。 费伦趴在地上大气喘喘,他的眼睛盯着冷面,充满憎恨,他慢慢地爬起身,再次将双手拍在地上,他的身旁的一颗树,生出一根枝丫,枝丫这回不朝冷面奔去,而是慢慢地缠绕住费伦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完成覆盖。 很快,一套木头制成的铠甲完成,除了眼睛和鼻子处留下小孔,用来观察和呼吸外,他的每一寸肌肤都给木头保护得死死的。 费伦的脸虽然都遮挡住,但从他翘起的眉梢看,他在奸笑,下一刻,他食指动动,铠甲绽放出绿色光芒,这是具有钢之硬度的铠甲,看样子,他是打算跟冷面近战啊。 说起来,冷面本就是近战类型,要赢只能依靠近战,他现在用不了气爆,光凭拳脚的话,似乎不可能战胜穿上盔甲的费伦吧。 难怪不得,费伦能够如此得意,他心头念叨:“风水轮流转,是时候轮到我了吧。” 嘿嘿嘿―― 一阵细微的笑声从他嘴里传出。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惊人的剑法 枯树林中,两人一阵对视,冷面将眼睛对准四周的树,一眼扫去,心里念想:“树林吗,是不适合使出‘跑得快’的地形啊。” 现在的擂台上,三十颗树分散在整个擂台上,这是费伦知道冷面能够用“动物”类奔跑的方式解决地面的藤蔓了,所以才这阻碍身躯通过的枯树林来。 费伦看着冷面,想道:“制造这等数量的树林,已经耗费了大半的炁,那么接下来,还是先用武术对付这小子吧。” 他用气灵附维持盔甲的话,远远比制造木头的消耗小,所以,他现在不急于控制木头来抓住冷面,不管冷面用不用追风,他都灵活的像一只猴子一样,他还有那一招――仙人三十六掌。 冷面用这招的话,是足够对付费伦的,毕竟费伦炁耗过半,控制木头缠绕的速度慢了许多,费伦经过充分考虑,决定用近战消耗冷面的体能,这也正是当前的上上策。 费伦阴着一笑,朝冷面迎头上去,他俩一离近,便是交手,费尚先是一计前踢,冷面小退两步,躲开他的踢击,并在一瞬间,冷面找到了空隙,反打一拳,拳头打在他的铠甲上,当地一声,冷面沉默了,费伦也没什么动静。 下一刻,冷面抱手蹲在地上,张大嘴巴大叫:“啊!疼疼疼疼疼!疼死我了!” 他的手一阵红肿,看上去,就跟人用很大力量打在钢板上一样。 费伦看到他那叫疼的表情,暗自高兴,嘴角边露出一阵得意笑声,又是挥拳朝冷面打去,冷面翻滚一躲,处于身体反应,他朝费伦一脚射入一脚,他的脚尖打在结实的盔甲上,下一刻,他的几个脚趾也打肿了。 冷面急忙退身,靠着一棵大树坐着,用双手捏着他那发肿的脚趾下端,叫唤着:“啊啊啊,我的脚啊!” 费伦这下乐了,面对打不出百分之百a级气爆威力的冷面,近战根本无所畏惧,他是乘胜追击,利用现有的优势,不断给冷面施加压迫感,当这种压力他无法承受时,就可以将他击垮。 他冲了过去,对着冷面一顿拳打脚踢,冷面面对全副武装的费伦来说,只能选择躲闪,要是还手,等于是以卵击石,自家找疼。 费伦那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刚猛之劲,直指冷面的要害处打,那冷面周边的树木,都给他直来直往的拳头给打断,一番攻击下来后,冷面又变成那只东躲西藏的耗子,灵活得惹人讨厌。 费伦身体稍稍偏胖,套这么大个铠甲进行近战,体能消耗倒还比冷面大啊,这对费伦的战术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只是不甘心,几拳几脚下去,都给冷面躲开了。 冷面看着费伦的拳脚,嘴角一样,在避让这一块,他倒是相当的自信啊,他之所以会这么自信,全然因为费伦的拳脚在他眼底,显得太过直了,一眼就能看穿意图。 两人贴身近战五分钟,双方体能都有所下降,比起冷面,费伦要下降得多,尽管是这样,并不影响费伦接下来的计划,他自己的体能下降多少都没关系,反正最后的攻击,费伦打算运用太阳力完成。 费伦见冷面喘气样子,觉得时机来了,他停下身来,铠甲上的绿光也消失了,随即,他蹲下身,双掌按在地上,手掌心发出光芒,他的眼睛突然盯着冷面双脚,冷面留意到他全身的细节,见他这般姿势,就知道他用太阳力,便在一瞬间起跳,他将头望见下方,地面上的藤条并没有变化。 看到这一迹象,冷面无疑很好奇,费伦明明眼睛在看自己的双脚,不是应该控制地面上的藤条,将他给束缚住吗?正当他疑问之时,什么东西将他的双手缠绕住,冷面左右两边一顾,发觉是从两边树上延伸出来的枝条。 “糟糕!” 冷面心头惊乍,奈何为时已晚,他才刚反应过来,双手就给捆得严严实实,双臂被拉成一字形,难以弯曲,身体被固定死。 费伦也是变得聪明了呢,上回因为眼神给冷面看出了端倪,这次反过来利用眼神,成功骗过了冷面。 费伦盯着被固定住的冷面,眼神极为狠毒,他大叫一声:“去死吧!” 从他手心里头生长出一根长长的木矛,飞快地朝冷面胸口袭去,以这般速度刺过去,足够刺穿冷面的身体。 飞快袭来的木矛映入冷面的眼帘,冷面一阵惊慌,那尖利的木矛离他胸膛不过两尺了,冷面忙抬左脚,一脚往上踢,改变了木矛的运动方向,那本该直插冷面胸的木矛向上偏移,从冷面的肩上擦过,留下一条一寸长的伤害,溅出一点鲜血。 虽说受了伤,但也不是啥致命伤,比起不作出改变的话,这个伤害往往小了太多,从这一次攻击可以看出,费伦完全已经有杀死冷面的心思了。 冷面用左脚踢开木矛后,又把右脚伸到木矛的上端,与木矛下端的左脚相互配合,一后一前,同时击打木矛,在两股相反力的作用下,木矛断裂了,尖头部分朝天旋转而去,等转个两圈,便落了下来,冷面仰着头,张着大嘴,一口接住木矛尖口儿。 接住后,他一偏头,快速地将木矛吐到他的右手中,他握着两尺长的木矛,给其附上灵,手腕一转,用那红矛身割断了束缚他右手的藤条。 右边一断,冷面的身子朝左边荡去,还在空中,冷面又用矛割左边的藤条,割断后,他的身体自由下落,没等他落到地面,费伦手中的藤条变了个软,一把将冷面左脚脚踝抓住,并猛地往下一甩,冷面的身体极速摔下。 地面上,一些藤条冒起,张牙舞爪,似乎冷面一掉下去,就会被束缚死一样,冷面眼睛一勾到地面,就知道怎么个情况,一手朝脚边削去,腿上的绿色木条给斩断。 脚上解决后,冷面朝一地张牙舞爪的藤条迎上去,他手中的红矛轻轻一舞,那些朝他袭来的木矛全给斩断,连根一同斩成八九段。 冷面将一地的藤条斩干净,留下一块干净的空地,冷面矛尖一点地,身体平稳地滑落着地。 费伦看着拿矛的冷面,眉头皱紧,冒点冷汗,颇感紧张,心想:“这小子还会耍剑吗!” 华兰明波在观望台上看得触目惊心,冷面的那套剑,虽然不知名数,论起威力,就是着实惊到他了。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比赛结束 攻击间停,两人一阵对视,冷面的手中,两尺木矛绽放红色光芒,像沾满鲜血一样。 冷面脚底下,藤条蠢蠢欲动,一点点地朝他脚摸去,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一刻,异常死寂。 一棵树上,一根小木枝丫中间处断裂,仅剩一根丝连着,摇摇欲坠,终于,那根丝断裂掉了,小枝丫掉落下来,在它坠地的那一刻,冷面一跃而起,地上的藤条又慢一步,差一点就抓住冷面的双脚。 冷面跃到树上,借助树干再次弹跳,他在树间不断跳跃,朝着费伦移动,费伦见势,按在地上的手掌一分,地上的藤条纷纷冒起,看上去有数百条,都纷纷朝冷面袭去,冷面握紧红矛,眉头一横,挥矛而去,两三下斩,藤条统统给斩断。 冷面刚刚解决掉那些烦人藤条,眼前的一幕让他惊讶了,四周的树扭曲身体,与周边的树交缠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形,远一点的树木,弯曲延伸过来,大大的树干像毛线一样,交错相织,形成一个半球状的木罩。 巨大的树木层层缠绕,最终盖住整片天,当最后一丝阳光从冷面眼帘里消失时,四周沦为黑暗,冷面知道,之前的藤条只是障眼法,费伦等着自己斩断藤条的时候,让四周的木头裹住他,这个大大的木头罩子,是干啥的? 冷面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看着手里红矛绽放出的微光,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被困住,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得先弄清楚费伦想要干什么。 很快,费伦挪步走到那木罩子前,两手按在上面,在那木罩里头发生了形变,球形内面,树干交错,凹凸不平,现在,正变成一把把的尖矛,整个半球都发出淡淡的光芒,那尖矛,毫无死角地覆盖了整个半球。 台下的观众不知冷面的情况,一个个的目光里满是疑问,欢呼声渐渐停了下来,费尚看着儿子费伦的这一招,心头一惊,他心想道:“儿啊,你可真不给我消停,又是要闹出人命来吗?” 想到此,他是一脸惊慌,久久难以平静。 费伦嘴角上扬,他的两手在发光,是在操控那些木矛,他心想:“这招木笼杀,虽然几乎能耗完我所有的炁,但我就用这招解决你吧。” “钢铁一般的木矛,无死角的逼近,看你还不死。” 这样一想,费伦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费伦的双手陷入木头里,木罩里头的木矛受控于他的双手,他手轻轻一捏,木矛一阵加速,快速朝冷面刺去。 里头呲呲两声,声响结束,木矛的穿插完成,冷面估计已经千疮百孔了吧,费伦想到这儿一阵笑, 他的嘴角,嘴角才刚扬起来,擦擦两声,一阵红色光影将大大的木罩割出两道交叉的缝隙,不一会儿,那缝隙处炸了开来。 费伦虽没有被那红色光影所伤,但他所处的位置,正是那交叉的下方,嘭地一声,他被爆炸波及,身体一下就被冲倒在地上。 爆破风散去后,费伦昂起头来看看情况,那木罩被炸毁了一块,一个脚步从从里头慢慢走出,那是冷面,他的身子,并没有再添加任何的伤痕,意思是说,他在那无死角的攻击当中,避开了所有的攻击,或者是斩掉了所有的木矛! 当视线往他身后移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木罩里头,洒落着一地的矛尖儿,这么说来,是第二种情况,冷面用手中红矛,在一瞬间将所有的木头全斩干净。 难以置信,这竟然是冷面依靠一根小木条完成的。 费伦看着他,也是不敢相信,那可是他最强的招式――木笼杀,每一根木矛都具备钢铁的硬度啊,三百多根同时进行,他怎么切掉的。 他还沉浸于事实之中,满面惊恐色难改,一时之间,他怕是难以镇定了,冷面在朝他靠近,一步一步,他握着那根红红的木矛。 费伦惊了,脑袋左右偏偏,找不到保护自己的东西,手脚间不自觉地忙乱起来,见冷面来似乎完全不知道干什么了,他连忙将两手按在地上,冷面脚地下的藤条冒起来,欲将冷面的脚缠绕,冷面一跃,将手中的红矛朝费伦抛掷出去。 费伦手一展开,手掌下冒起一棵粗壮的树木,高高地挺起,上面附上一层绿光,看来,费伦是打算用这个做挡箭牌。 红线一闪,飞起的木矛击打在绿色的钢铁树干上,直直入木三寸,冷面落了地,快冲过去,他的右手化为掌,拍打在木矛的尾部,这下,就像钉钉子一样,红矛又朝里头刺入七寸,红矛尖头,在费伦双眉之间停了下来。 费伦瞳孔猛地放下,脸色苍白,等过了一阵,他才反应过去,蹲着的身姿往地上一倒,双肘撑在地上,大气喘喘。 冷面捏着红矛,横着一挥,绿光的枯树被削断,仅剩下的半点的木质撑不起上部分的树干,树就倾倒了下去。 树一倒,冷面跟费伦近距离对视了,冷面的眼神十分凌厉,他看费伦一眼,满脸的不爽,当中还有一阵杀意,他将那矛尖朝他一滑,像血一样鲜红的尖头直指他的颈部,一股淡淡的寒意袭击了费伦的身体。 这一刻,那个妄自尊大的费伦怕了,他耗费了大半的气,不但没有杀死冷面,甚至连困住他一时半会儿都做不到。 面对拿着红矛的冷面,他已然没有能力在战斗了,下一刻,他大呼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啊!” 他现在的样子让冷面很是解气,就是要这种自认尊贵的家伙,尝尝趴在地上的滋味。 他的声音,从扭曲的森林中传开,台下的观众听到,个个呆若木鸡,不敢相信,冷面是打倒城主的儿子了吗! 观望台上的费尚听到儿子叫唤,一阵脸红,眉头一皱,嘴角下垂,感觉又想撒气又十分丢脸,真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似的。 下面,该宣布总决赛结果了……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冷面是冠军 柯乐伸出双手,他展开的双手,被一股膨胀的蓝气包裹住,愈来愈大,变成一双巨手,比起之前的形状,那是大上两倍不止。 那两只蓝巨手随着柯乐手的动作一挥,两只巨手卷起台上的树木,一次就是十几根,卷起后就像倾倒垃圾一般,倒在了场下无人的空地上。 两三下后,台上总算干净了,柯乐也站在了台中央,用拳头压住嘴咳嗽一声,郑重其事地宣布:“我宣布,本次比赛的最终冠军是——简木冷面。” 他说完,就抬手朝人一指,这一指,才发现指处无人,他又转转身子看看四周,都看不见人,他疑惑道:“人呢?怎么连费伦也不见了?” 他一边疑惑一边四处找找,等他走到擂台边缘,才发现二人被他当垃圾处理,丢在那台下去,现在还晕乎乎的。 柯乐见状,瞬间觉得不好意思,立即又有双手将他俩抓上来,便先后拍冷面费伦的脸,把两人叫醒。 叫醒后,柯乐等二人站好后,重新宣布结果,宣布后,费伦的脸色红润了些,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惊恐了,从他的双眼里,根本看不见什么失落,他对输掉比赛,完全没有哪怕半点的伤心,只能说完全不在乎。 他根本一点都不在意官职,在意的只是能不能教训人,是实在打不赢才决定投降。 冷面赢了,他是本次大赛的总冠军,柯乐把他和费伦二人领到靠近令尹大人的台边缘,对观望台上的令尹注目,有礼地说:“令尹大人,就是这二位了,你看行吗?” 令尹看看冷面,由于冷面是总冠军,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欣赏,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嘴边也挂着一个微笑。 他又看了看费伦,看他的时候,令尹眼神变得尖锐,附带一点敌意,似乎不大符合心意,年迈的令尹大人动动嘴皮子,问:“那个红头发的小子,是叫冷面对吧。” 柯乐回答:“是的,令尹大人。” “把他带走吧,剩下的那个不要。” 令尹一旁的费尚听见,整个脸都变得阴沉,那可是他的儿子,中午吃饭的时候,费尚还特意给令尹大人介绍过,可他当着自己的面,说不要自己的儿子,这不成心让他一城之主丢面子嘛。 他费尚不高兴,可由于官比令尹要小,只敢在令尹面前支支吾吾一声:“令尹大人啊,这个,那个,费伦,是……我儿。” “我知道啊。”令尹回答得正义凛然的样子,很淡定,没决定哪里不对。 “知道还……还……” 一旁的周大有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对费尚说:“怎么啊,正城主,你是要令尹大人跪下来求你,求你儿子在他这里来当个官?” 周大有这么一瞎起哄,让费尚意识到了危险,连忙道歉:“对不起啊,令尹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么说,有点太不近乎人情了……吧,况且我儿子是凭借实力打到这里来的。” 令尹瞪他一眼,说:“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让你儿子先捞个官,当着玩,等到战侯考试,在回来做他的战侯,告诉你,我要找的部下,是一直在我手底下辛苦工作的手下,是敢于拼搏,敢于舍命的手下,而不是游手好闲,动不动就离开的那种,你要是想让你儿子来,我就拿最危险的任务统统交给他,要是他死了,你可别给我说三道四。” 令尹戳中了费尚心思,更是让他胆战心惊,无话可说。 费伦在底下也是喊道:“老爹,不用争那什么官职。” 他说时,眼神里传达着恶意的三个字——不稀罕。 令尹见他作态,暗暗不爽,但也没有明说什么。 柯乐皱皱眉,问:“令尹,那下一个人选择谁好呢?” 令尹略微低头,好生想想,冷面见有机会,准备试图推荐友子,哪知还没开口,令尹眼睛勾到观望台上把剑的华兰明波,就先道了一句:“那边拿剑的,叫华兰明波的小子吧,就他了。” 冷面有些失落,他连忙动动嘴皮子,说:“令尹大人啊,能不能让我的一个朋友来填补那剩下的一个朋友啊,他不是什么普通人,就是刚才在台上使用雷电的那个,友子。” 令尹盯着冷面,一声大喝:“我做的决定,岂是你能更改的,既然你没有在我做决定之前跟我说,我现在也不会听你的。” 冷面不大愿意,他转转眼珠子,又问:“令尹大人,那可不可以多一个名额呢?” 令尹一听就火了,他一阵咆哮:“这是你说算还是我说了算?别以为你是第一我就会听你的,对于你——” 令尹话未说完,柯乐又打断他话:“呃,那个令尹大人。” 令尹目光一移,对准柯乐,压制火气地说:“什么事?” “这小子是龙震天前辈推荐的。”柯乐瞥一眼冷面,给令尹打眼色。 这话一说出来,令尹的脸色就有些不同了,对那简木冷面,还是有几分中意,毕竟他是龙震天推荐来的人,他在之前的比赛中,的确好几次起死回生,惹人触动。 刚刚令尹之所以会生气,完全是因为他认为,冷面得了第一,对他的话指指点点,目中无人,光是一个“第一”的称号,还换不来令尹的几分敬重,可现在得知有那位人物的欣赏,他对冷面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看重了呢。 令尹大人郑重考虑了一阵子后,说:“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让你那宝贝兄弟来,就让他来,不过我事先说好,你俩要是一起来,钱是一分钱,要分两人分。” “可以。” 冷面点头应道,他可不在乎什么钱,比赛就这样完美地结束了,台下在欢呼冠军,罗娘马婶朝冷面瞪大眼,对于他得了大好处,很是惊讶与反感,他们俩暗自商议着,冷面当官这回事,一定不能让蔡兰香知晓,免得她骄傲翻天。 之后,观众一点点地散了,柯乐带着冷面回小木屋,将华兰明波入选的消息告知他,冷面也跑到友子的身旁,告诉他,这次大赛共有三人选取了,分别是他,冷面还有华兰明波。 友子听到的第一反应是好奇:“为什么是三个名额。” “唉,这种事,不是应该先开心吗?” “冷面给我讲讲,为何?” “唉,好吧。”冷面无奈,长叹一口气,“就是这次出现的精彩太多了,他们决定扩招了。” 友子听到后,嘴角挂起了微笑,他又问:“为啥费伦没上呢?” “他,小心思给人看出来了呗。” 说完,两人都是笑嘻嘻的。 柯乐告诉他们三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行程,目的地,是坐落在荆国的任务处理机构——正义院荆国分院。 晚上,他们在城里找了家好的旅馆,住下了。 失心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看一次日出 旅馆里,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已经闭着眼,没有人在夜里走动,冷面友子和华兰明波住在一个房间,友子冷面躺在一张大床上,华兰明波坐在凳椅上,靠着墙入眠去。 夜幕袭来,一眨眼的功夫,群山便被暗夜笼罩于其中,群山中央的凤梨小城,也被黑暗吞噬,此刻城里,实在够黑,任人睁眼不见天日,也不见自身或者五指,漫长夜里,只得有风高吹、水低流,时不时的,也会有猫眼隐于坟丛,鹰啼藏于幽暗,说来,城里城外,凡是不见光处,那都是一片阴森恐怖。 五更时分,冷面被人摇晃,耳根前,冒出个熟悉的细语人声:“冷面,快醒了,咋们一起出去耍去。” 冷面被人晃个半醒,两眼是一张一闭,充满十分的困意,昨天打了三场比赛,累成这样是很正常的,他眨了眨眼,看看是谁在晃动他,这一看,原来是友子。 这还没天亮呢,他就急忙叫醒冷面干嘛。 “友子啊,这天都没有亮呢,叫醒我干什么?”冷面凭借声音认出了友子,又看看了毫无亮光的房间后,问道。 “我们去看日出吧。” “哎,你咋来的那闲心?” “天亮了我们就得出发了,你就和我去看看嘛,可能以后几年都不会再回来了呢。” 冷面一听,觉得有理,虽然现在的确很困,但还可以坚持,他便同意了友子,即刻,两人就动身,他们一齐在沉甸甸的寂静里,踏夜脚子,这脚踏得轻,有野山猫一般的步姿,他们想着,要在个山颠上,看最完美的日出。 友子走得久了,脑袋有些发晕,这是比赛时留下的伤又犯了,冷面不能让他倒地上,立马过去背着他,友子上了冷面背,说了句:“谢谢啊。” 冷面显得几分不情愿,他那眉头早已经皱得不成样儿了,说:“真是的,伤病就别出来嘛,男的背个男的,哼!” “你又不是女的,凭什么享受这特权!” 听到冷面的抱怨,友子笑了,他回应道:“哈哈,那冷面的说法,是想表达,以后你的对象,是女的就行喽?” “才……才没有呢,当然愈漂亮愈好啦!” “是吗!你这样的穷小鬼还想找漂亮的啊!” “呵,那不是,就算这是自恋,也是我的追求和奋斗目标啊。” 谈恋爱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感觉被冷面说得好似整个人生似的,像梦想一样。 这时,天地接壤之处,冒起一个光点,那是冉冉升起的太阳,它的出现,带着光芒而来,一点点地驱逐掉黑夜。 友子一见天色,知道天要亮了,便催促道:“冷面,天快亮了,再爬高一点。” “知道了。” 冷面说完,朝着顶上快跑,他背着个人,累起来怪累的,才跑个半里地,他就大气喘喘,有些受不了了,就使出追风,硬朝上头奔去。 好一个大坡,冷面花了一分钟,才冲了上去,到达空旷的山顶。 他俩上去后,坐在一块斜石板上,眼睛盯着地平线,看着那红日一点一点地冒头。 地平线,将红红的宝珠吐出,绚烂夺目,光芒照射到天间祥云,映出一片红景。 哇! 两人嘴里同时发出这样的惊叹声,目光跟着闪烁起来,笑容变得大大的。 日出结束后,友子说:“走吧,该回去了。” “嗯。”冷面点头应道。 回返时,他们下到山脚,还没有进城,在那儿见着一农家小院,冷面好奇,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户人家,上山的时候由于黑灯瞎火的,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们沿路走,路从人家院前过,他们从院前过路,冷面朝院里无意地一瞥,透过低窗,他瞧见一女子,那女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身衣,挺着个大肚子,脸上浅薄无色,她在窗边织布。 女子的模样,一下就震惊了冷面,他见了一眼后本来该愣下来,就他才停了一会儿,就是一阵快走,友子见他走快,也是好奇,一直在狂喊他的名字,却怎么也叫不住,冷面闷着头就是走。 友子不明白他怎么了,也朝院子望去,看见里头的女子,友子颇为惊讶,对于冷面加快步伐,他好像懂了点什么,却说不上来,他现在追了上去。 原来,那个女孩是周燕子,她现在已经为人妇了,导致这个结果的,就是他简木冷面。 刚刚冷面看见周燕子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回忆起来,那原来是燕子啊。 当初对她的无情,现在反过来变成一把把尖刀,插在冷面心上。 友子追上去,拉一下冷面肩膀,说:“冷面,走这么快干啥?那不是老同学周燕子吗?” 冷面没有作声,他低着头,走自个儿的路。 “看见老同学为何要跑,莫非你见不得她。” “别说了。” 冷面的心,载不动忧伤,声音也变得低沉。 “怎么了你!”友子叫一声,他搞不懂,冷面这是怎么了,当初周燕子走的时候,他的表现挺正常的啊,况且要谈喜欢的话,他喜欢的也应该是张玲儿才对啊。 友子迷惑一阵后,试着问一下:“你不会是喜欢周燕子吧?” “没有,别胡说!”冷面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了,这让友子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友子不在这方面继续说下去,他只是讲了讲,关于周燕子的故事,他在两年前,嫁给了一个三十六岁的农夫,生活不是很好,但那个农夫为人老实,两人的生活还算不错,谈不上不幸福。 听到友子的说法,他的心情好受了一些,心中如释重负,那重重的铅块也不再压着心脏了。 友子不会知道,冷面藏着一段与燕子有关的往事,那时自己的面孔,连现在的自己都在厌弃。 路上清风,让冷面心头几分拔凉,愁绪好似连着,又像随风飘散,天荒人老,物是人非,冷面得独享自身这难看模样和那变迁的风华年轮,再慢慢成长。 这样的成长,是在心。 失心卷 第两百章:靠近太阳的国度 旅馆内,脚步声零零碎碎地响成一片,这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知是在踏些什么,没人知道,直到有这么一个声音冒出来,才打破了平静。 “喂,到现在了,还没找到那两个家伙吗?” “没有,整个旅馆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那两个小鬼的踪影。”柯乐说道。 “什么!”令尹一声气愤地大叫后,啪地一声,一个巴掌猛拍在桌上,“找不到就别找了!那两个贼小子,是要气死我啊,明明说好今日一早就要启程,还蹭夜色偷溜出去,还真是有本事啊!” 柯乐看了看华兰明波,问他:“你真的不知道他俩去哪儿了?” 华兰明波摆摆头,表示不知。 令尹见状,挥手大叫:“还管他俩个干嘛,就我们三个,上路!” 旅馆外,十二个护卫,三辆马车已经恭候多时了,他们也不再管冷面和友子两个臭小子,令尹气呼呼地直走,其余两人随后跟上,他们三出了店,正要上马车走,冷面跟友子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他们看上去很累,一下就倒在了马车前,开始大气喘喘。 令尹一见这两小子回来,心头怒火炸了开,直走到二人面前,怒视他们,一口叫道:“你俩个还知道回来!” 友子一边喘气一边说:“大……大人,我们没跑远,就……就是用自己的方式,跟凤梨告个别,毕竟以后好几年都不会在回来了。” 令尹大人听他这么一说,倒也真消气了,他的面目,红色褪了去,他说:“罢了罢了,不纠结这等小事,咋们即刻启程吧。” 他的声音,变得平和了许多。 令尹大人都这么放话了,冷面友子二人自然高兴起来,这时候,城主费尚带着他的儿子来送行。 柯乐看见他俩,就笑着说:“哟,费尚城主有心来送我们啊。” “是啊。” 费尚高兴地答应,冷面跟友子站到一旁,没有说话。 费尚瞥见冷面,便挪步过去,走到冷面跟前,拍着他肩膀说:“好样的,要替凤梨好好争光啊。” 他的的手,重重地拍在冷面肩上,弄得冷面好生疼,他笑得很友好,实际上满是敌意,他假惺惺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 等一切就绪,该寒暄的寒暄完,令尹一行人就上了马车,冷面友子上最后一辆,中间是令尹大人,前面是柯乐与华兰明波,马车两边,是十二个护卫,他们负责在赶路时,侦查四面的情况,保护好令尹大人的安危。 马车开动了,马蹄骚动车碾尘,马车地从城门离开,辉煌的孤城壁下,映过马车的影子,他们出发了。 大地苍苍,红日如珠,冷面和友子见过了日出的壮丽景象,那太阳升起的地方,又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 那是一个叫汤谷的小国,是四星球上离太阳最近的国度,那里居住着东夷族人。 东夷族是一个世代农耕的民族,他们多年盘踞在小国里,不与外世争锋,这里的人大多姓嬴,此嬴非彼赢,不是输赢的意思,也别误以为这里的人是赌徒,他们只是农民。 另外,这个种族的炁术,也是气爆,不同于冷面“气族”的是,他们可以用气覆盖住全身,几乎没有人敢接触他们的身体,要是他们在全身覆盖一层气爆是,谁不小心碰了一下,等待他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东夷族除了可以做到全身覆盖气之外,他们身体里炁的储备量十分巨大,是四星球上,当之无愧的第一。 东夷族一个族人的炁储备,轻则抵气族十人,重则抵气族百人,就拿这两个数值来说,真的是相当可怕的,他们战斗力强悍,周边的国家都不愿意和这个国家交战。 不过,这个种族并不好斗,他们只是在他国来犯的时候,才会全副武装,全力迎战。 东夷族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圆盘状的梯田,圆盘的中央,是至高点,那里有个小丘,名为孽摇,小丘的中央,有一颗高高大大的扶桑巨树,巨树有五根枝干,其中三根在树根上端,两根在树梢下端处,枝繁叶茂,五根粗壮的枝干上,又有许多有枝丫,枝丫套上橙绿相间的密叶,紧紧包裹树身,没有留下太多空隙,整棵树看上去,像披上一件橙绿色大衣的先生。 这扶桑树的高度,足足有三百里,高耸入云,看着幽深吓人。 为何这棵树会如此高? 据说很久以前,这汤谷还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因为靠近太阳,这里的田地都干涸了,黄色的丘陵大地上,只剩下一股股热气,居住在这里的东夷人也因为干旱可能全部葬身。 就在一个夜里,一位神明路过至此,留下一块扶木,插在那孽摇丘陵中央,第二天日出之时,大大的红日从地平线上抛头露面,一股金黄色的泉水降临汤谷,浇灌在扶木之上,扶木就变了活儿,并飞速快长,一蹦,就长了一百里高,经过了多年的岁月变迁,就变成现在的三百里。 扶桑巨树产生后,四周不知从哪儿又开始产生水源,不到一年,汤谷又变成恢以往那生机勃勃的样子,自那之后,东夷族开始把这颗扶桑巨树奉为神树,因为是受到太阳和神明的恩惠,族人常常到树下祭祀太阳与神明。 几百年来,树好业兴,人们安居乐业,东夷族坐落在扶桑巨树的四方,形成一个环状的村落,村名平时就在自家口上耕耕田,累了就看看神树。 还有传闻,当整棵扶桑树变为金黄色时,可以看见三只脚的金色鸟,这一直是个传说,从老一辈人口中传下来的说法,过了好几代人,也没有人真真正正地见过,久而久之,那所谓的三只鸟的金色鸟,连本地人都不当真事来看。 当然,无论那一切是不是真的,作为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都会保护好这棵神树的。 此时是春分,大大的太阳悬在空中,梯田苍绿静水,是一农家美景,在村落外边的山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身披黑袍,背上是一个“魔眼”图。 他是组织希的人! 只见他站在山头,两眼眺望远处的村落,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如此阴森极恐,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降临在这个村庄了。 失心卷 第二百零一章:兵礼不同道 那人来此,是要做什么吗?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他现在,走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朝着村庄一点一点地靠了过去,一阵顺梯田而下的山风刮过,轻卷他衣裳,他的帽檐给吹落,露出面部真容。 他是千夜艾麻,那个喜欢邪笑的可怕男人,他的出现,还是和过往一样,充满黑暗的威压感,任何人都不敢多瞧他一眼,以免丢了小命。 话说回来,那个名为“希”的组织,现在露过面的,共有四位,分别是千夜艾麻、老者(名字不详)、黑色长刀手屈离尤以及一只可怕的妖。 就这四人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都是一流的人物,虽然老者并未出手过,但他能够进这个组织,并以那种语气跟千夜艾麻怼,想必实力也不会差到哪去,说不定,他的实力还要高出艾麻一截才是。 希,这个组织究竟想要干嘛,纵观当前四星球的格局,组织希都不占格局中的一星半点儿,跟本没有引起高层的重视,他们的目的,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令人畏惧,有的更是被人认为是废品,那些都不知道干嘛用的玩意儿,正在被这个组织就是在一点一点地收集着,没有人看得出他们的动向。 说起来,这个组织好像是近几年才成立的,在四星球上,也没有明确地闹过几场风波,所以不受重视也是自然,目前在高层眼中,明确的恶势力有两股,一是作恶多端的星际海盗,二是思想邪恶的雨师,这两股恶势力,早早就将邪恶的种子埋在四星球上,几十年来,甚至几百年来都难以铲除,这一点着实让那些高层头疼。 世界的格局波涛汹涌,谁也别想站在风尖浪口,一些新的恶势力,往往会在高层不留神的时候钻出来,成为世界的一大毒瘤,敬请期待吧,世界大动荡的来临,黑暗时代,终将引进众多的恶势力,有的家伙,已经成为埋在光明下,那滴滴答答,叫个不停的炸弹了,也有人早就忍不住,躲在黑暗之中发出阴笑了。 千夜艾麻走上了田埂,顺着田埂朝眼前坐落的一户人家走去,他底下的一块田里,一位农夫光着上身,头上的黑发用灰色的布袋捆好,黑色的裤脚卷在膝盖处,他的双脚没入灰色的淤泥里,前面有七八行整整齐齐列好的秧苗,他弯着腰,手里正插着呢。 当他看见水中艾麻的倒影,便支起腰杆来瞧瞧他,艾麻一身黑袍的打扮,让他觉得奇异,他知道,这人是从外地来的。 外地来的?来汤谷?这可真少见,好几十年都没有外人来过汤谷了,能见上一回都算是新鲜事,恰巧这位农民遇见了,他见到艾麻,展开微笑,一脸纯朴样儿,他问道:“这位朋友是从外地来的吧,怎么称呼?” 千夜艾麻停下了脚步,他的嘴角,曲成一个诡异的邪笑,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面朝那农夫,盯住他后,用右掌的掌心对着他。 农夫看得他用手掌对着自己,有些迷糊,他知道朝人挥手,是表示礼貌,艾麻朝他伸出手不动,是外头新的打招呼的方式吗,他不知道,只是两眼呆滞,傻里傻气地笑言:“咦?这是的打招呼方式吗?” 他说完即抬手,也用右手的掌心对着千夜艾麻,微笑着说:“你好啊,欢迎来到汤谷,请问,需要我给你导游吗?” 话音刚落,农民的身体被艾麻吸了上来,他的脖子落入艾麻的手中,艾麻笑着问他:“告诉我三足鸟在哪里?” 听到“三足鸟”,农民知道来者不善,自个儿喉咙又被人咔着,艾麻的脸上虽是笑容,可却浑身戾气,这样的家伙,真叫人心头发毛。 “我……我才不会告诉……你这样的家伙呢。” 他的喉咙难以发声,只因为艾麻将他喉咙卡得很死,他一说完,艾麻手上的力气开始增加了,农民也更加猛烈地反抗,他的手,拼命地抠着艾麻的五指,嘴里发出窒息般的呜呜声。 他的手上全是泥,将艾魔的手都给弄脏了,他那一点儿薄力,不足以挽回他的小命,他的眼睛变得红红的,直盯着不远处的房子,他的心里在大声叫喊:“快逃!快逃!我的妻子女儿!” 这时候,不远处的房屋里飘起来一股青烟,男人的妻子正在炒菜,她瞥一眼身后玩粉色团扇的小女孩后,叫道:“欣儿,别玩扇子了,快去叫你爹爹吃饭了!” 女孩手开兴地答应道:“哦,知道了。” 说完,她你偷偷拿着扇子出门,门一开,他朝爹爹耕田的地方一望,整个人都吓傻了,她身体一定,手中的团扇落到了地上。 妇女听到落扇的声音,没有转头过去,他只是喊了声:“怎么了,欣儿,心爱的扇子可别乱丢在地上哦。” 她知道欣儿还没有出门,因为没有关门声,也没有走出去的脚步声,她又喊了一声:“欣儿!” 小女孩依旧没有回答,妇女似乎觉得不大对劲,转身过去看,她看见欣儿站在门口,身体在发抖,她很好奇,欣儿这是怎么了,便放下手中的锅铲,走了过去,她一手摸在欣儿背上,温柔地说:“怎么了!” 小女孩还是没有回答,妇女好奇了,她顺着女儿的视线一望,才发现自己的丈夫给人插住,嘴里吐出鲜血来。 看见这一幕,妇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一点儿就尖叫了出来。 万分惊恐之中,她还有一分神志,捡起团扇,把门关上。 农民已经死去,他的死样儿很吓人,眼珠子像要掉落出来了一样,说起来还真可笑,这个农民竟然跟千夜艾麻打招呼,也不搞清楚艾麻的好坏,真是活该!千夜艾麻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嘞。 那关门的声音吸引了艾麻,他往那小屋一瞥后,看见屋顶上冒起的清烟,就把死去的农民丢在田里,邪恶的嘴脸朝向那户人家,他的脚步,慢慢朝那边挪去。 顺着这条田埂,可以看见前面远处,有十几栋房子抱成一团,好多人在那边嘞,那些人,也是艾麻等会儿的目标。 “欣儿,不管等下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妇女捂住小女孩的嘴说道。 小女孩害怕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麻木住了。 这时,一个脚步缓缓地靠过来,妇女的眼睛一下睁大了,身体死死地靠在门上,拿着折扇的手摸着孩子的头,另一只手扣住门栓。 艾麻脚步一点一点地走近,两人的心跳也开始加速,忽然,艾麻的脚步停住了,他到门前的位置停住了。 砰砰砰砰砰砰—— 妇女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女孩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恐,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菜在滋滋地响,就算这样,艾麻的眼睛,还是滑落到了门上。 失心卷 第二百零二章:心跳 很安静,真的很安静,异常安静,除了那菜糊掉的声响,四周不再剩下任何一点儿声音,外头也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妇女所能听见的,唯有自己砰砰地心跳。 如此安静,好像一切风波都过去了,妇女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她只是偏着头,一脸难过地看看自己右脚跟旁的女儿,忽然,一只大手破门而入,从后面猛地抓住她的脖子,妇女直接吐血,脸部显得极为扭曲。 妇女喷出的鲜血,溅出几滴,飞到小女孩的脸上,女孩知道是什么滴在脸上,他昂起头,看见娘亲苍白扭曲的脸,眼睛都瞪得老大了,眼睛里充满了恐慌,她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一起一落,身体跟着大幅度的起伏。 还有三滴血,飞溅到梅花图案的团扇上,在青黑色的树枝上,点上三点红,那看上去,像是更鲜艳的梅花花瓣。 下一刻,抓住妇女脖子的手松了开,并收了回去,妇女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外头的光线通过门上的窟窿照射进去,照在那妇女的身体上,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团扇。 这些情况,艾麻都能通过门上的洞看见,但他看不见靠在门脚的小女孩,里头很安静,但愿最坏的事情不要发生。 亲眼目睹了父亲和娘亲两人的死亡,早已经忍不住要哭出来,可是现在的她,还不能哭,要是哭出来的话,会被杀掉的,于是,他用手捂住嘴,压制嘴里发出的嘶哑声音,为了不让声音跑出嘴里,他的手极为用力地压着嘴,整个脑袋都都因此而剧烈颤抖。 很快,她听见一个缓缓的脚步声,渐渐变淡,好似艾麻已经走了,小女孩听着这个脚步声,直至那个脚步声消失后,嘴里痛苦地声音才一点一点地放出来。 女孩慢慢地露出哭声,呜呜呜—— 她的脸上,充满悲伤与恐惧,那些东西,将会化为她终身的阴影,永远不能散去,正当她还哭泣时,头顶上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小妹妹!” 这个声音低沉而诡异,带有几分寒气刺入人心,听到这个身音,女孩脸色骤然一变,变成一种死白,充满绝望与惶恐,她立即抬起来往门上一看。 刚刚被打出来的洞里,有一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小女孩,从那只眼睛里,传来一种诡异的情趣,小女孩看到那眼睛的一刻,心都提到嗓子眼,差点就给那死沉的感觉逼得窒息掉。 女孩绝望地哭叫了出来,她连忙往后退,两只手撑着身体,退到离艾麻最远处的墙角,撕心力竭地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呜呜,不要过来。” 艾麻刚刚其实并没有离去,至于脚步声,说来很悬,他只是掌心朝向地面,地面就生起一个脚印,伴起一阵声音,这让女孩一下就放宽了心,殊不知,艾麻早已经趴在门上,用眼睛盯着女孩,他虽然只露出充满邪念的眼睛,但他那令人听着发毛的笑声还是传进了人们的耳朵里,无疑在摧毁女孩的内心。 在门外的,可是杀了她父母的坏人啊,接下来在自己,也会那么难看地死在他手里。 想到这些,小女孩更加了慌,她的声音更加撕心裂肺:“别过来,别杀我,呜呜呜,别杀我!” 艾麻看到她那绝望的样子,眼睛里冒出一股欲望,小女孩的恐惧在她看来,真的十分着迷,他用怪异的腔调回应道:“放心,小妹妹,我不会杀你的,因为让你活下来,会让故事变得更加精彩。” 说完,他粲然大笑,诡异的笑声充斥整个屋里,不断地冲击着小女孩薄弱的内心,一般人在这种事情,肯定会被吓得疯掉,女孩现在也是崩溃了,直接晕了过去。 那艾麻见女孩晕了,没有进屋去,而是淡淡地走掉了,他的确没有杀害那女孩,竟然真留着她,为什么?杀一个普通女孩明明连吹灰之力都不费,他竟然留着了,他的心中,是在打算什么如意算盘吗? 不会的,这个女孩如此普通,怎会值得艾麻使用心机,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纯粹地觉得好玩而已。 艾魔就是那样,喜欢玩游戏,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淘气,他现在,朝着远处的十几户人家而去,那边的话,还有更大的戏要上演,艾魔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过了一会儿,他进到那村庄口,这里房子很多,人也很多,放眼望去,上下左右的田里,都有农民在插秧,那些农民,同样也注意到了千夜艾麻的登场。 他是一个外来人,众人看他都觉得异样儿,便有人喊道:“喂,那边那个人,你是从哪儿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他刚刚喊完,艾麻就朝他抬走,猛地一下,他的身体在田上滑行,脚尖在水里搓出浪花,他的身体一下飞个十丈,飞到艾麻的手里头,众人一见这情况,面色变的凝重,一个个地都停下手中活,将秧苗子丢弃到田里,对着千夜艾麻一阵敌视,他们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人只是在他手里,还没有出什么事。 农民当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儿,面部整齐干净的家伙说:“别伤害我们的同伴,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艾麻淡然一笑,回答道:“告诉我三足鸟在哪儿里。” 农民很果断地回应:“那只是个传说,如果你是为了那个东西而来,你还是回去吧。” 的确,这几代农民守护这片故土近一百年了,都没有看见过那所谓的三足鸟,那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艾麻看了看几人的神色,看他们的样子知道他们并未说谎,可是,艾麻依旧没有想要放过手里那人的意思,他的嘴角,又挂上那个邪念的笑容,喊了一声:“指法·引力刀。” 喊完,他露出手臂,那手上就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好似形成一把手刀一般。 很快,艾麻把手插进那人胸膛,几声咽呜后,那人死了,四周的人看得惊恐,顿时下了一跳,内心不镇定的,早已经乱了阵脚,他们对艾麻,一个个都敌视,好似要有一场恶战。 失心卷 第二百零三章:等待那个人 有人害怕了,因为看见那人的死相,他们吞了吞口水,目不转盯地看着千夜艾麻,他刚刚竟然凭空这么远将人吸过去了,他是力阳人吗?那还真是古怪的能力呢,不对,不仅仅是古怪,更是强大。 他刚刚手上那一计指法,正如他喊的那样,叫作引力刀,是在手上集成一把无形无色的刀刃,刀刃是有引因子构成,刀身可以轻易地插入人体,对身体的内部的组织和器官造成损伤,但不会破坏组织器官的属性。 简单的说,就好比破坏了其内部的性能,却没有留下物理打击的痕迹,全身上下包括内部,都没有任何的伤痕,简称:不会留疤的物理攻击。 用这种攻击杀人,没有人目击的话,没有人会怀疑死者是被人所杀,因为这种刀杀了人后,人看上去跟休克是一样的,所以,这种攻击用于暗杀相当好,很适合偷袭。 艾麻把那农民杀了后,手从农民的身体里抽出来,农民的身体像是流动的黏稠液体一样,艾麻一抽出,伤口两边就粘在了一起,完全性的愈合,看上去,果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农民一死,艾麻随手一丢,像丢垃圾一样,农民的身体落入脏脏的田里,压坏了秧苗,激荡起水花。 “你是什么人?”那个年轻的农民再次说道,他的脸色红红的,看样子是真的怒了,他们东夷族向来与世隔绝,安安心心躲在这一片小小的土地上农耕,今日却被个身份不明的人杀上门,还是为了什么不存在的三足鸟。 当然,他生气的原因,是他看见自己族人的尸体,给人像垃圾一样丢掉的时候,那种感觉根本忍不了。 这个咆哮的农民,是这个村村长的儿子,名字叫作嬴川,他很年轻,也很壮实,在年轻的一代,他是领头的,也是最血气方刚的一个! 可就是血气当刚的嬴川,虽然刚刚那声朝艾麻的叫喊很有力,但其实他也没底,他的内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两点恐惧。 他都如此,其余的那些农民自然也是害怕,他们已经见过艾麻的能力了,那么诡异强大,他们心里怎能不忌惮呢,可是,忌惮归忌惮,杀了他们族人,那就是他们的敌人,自然难以避免一战了。 东夷族,可是敢站的战士,敌人都打上来了,岂有退缩的道理。 嬴川身后的一个大叔小心地对他说:“小川,这个人很厉害,你是村长的儿子,你快走吧,这个家伙由我们挡着。” “这哪行,这个家伙又不是你们这些大叔能应对的,我们一起上,再说,你们要是死了,那个村也就相当于亡了,到时候,还要我爸那个村长有个屁用。” 后头几人听见,都是个哈哈大笑,他们心中那沉沉地压力,也一下就释放了许多。 真佩服他们,在千夜艾麻面前也敢笑得这么开心,说不定下一秒,他们就会因为他们的笑容付出代价才是。 艾麻也听清了他们的谈话,知道那个喊话的,叫作嬴川,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村长的儿子,这是一条很重要的信息。 他们灿烂的笑声,被艾麻冷漠的话语打断了,艾麻说了句:“告诉你,三足鸟在那里。” 东夷族人个个面色凝重,他们眼睛直勾勾地瞧着艾魔,嬴川作为代表回答道:“想知道这个答案的话,就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说完,那些人身上,一个个的都泛起金黄色的光芒,唯有嬴川一人,是罕见的靛色,从他身上所爆炸出来的第二个气场,是其他的小伙以及身后的老伯们所不能比的。 嬴川的脚底下,田水像沸腾一样,污浊的泥浆翻滚翻滚,在一股巨大的能量下不断产生波动,想要炸开一样。 这副场景,他身后的老头每一次,都是那么的震撼,他们一族虽说不会挑事,与跟别的国家打架,但他们会时常举办一些类似于格斗的比赛,村里的年轻人都会参加,而每一次的结果可想而知,嬴川,村长的儿子当然是最强的。 他的实力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发挥出来过,今天面对敌人,真不敢想他会打到那种程度。 老伯看着他,不禁兴奋地一笑,说:“你果然是村子里最强的人,只要你肯发挥全力的话,那个家伙根本不算什么!” 一些年轻的农民看见嬴川的气势,也感觉信心来了,他们一个个鼓动着口舌,大声助长气势。 “哇!川哥要是出手的话,这下肯定赢了!” “是啊,顿时感觉很有信心呢。” “咋们等下一起上,一定可以把那个家伙打得屁滚尿流的。” “嗯。” “好。” 大家众志成城地答应道,当场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尽管四周所有人都在为嬴川欢呼,可嬴川自己本人并没有骄傲,他的眉头一直横着,一脸严肃的样子,他说:“不,我并不是最强的,还有那个人,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在的话,我永远只能是老二。” “他吗?”老伯也是兴奋地笑笑,“是啊,那家伙是够厉害的,只可惜现在他不在村子里呢,不然这场战斗,肯定会更精彩呢。” 老伯说完,一阵嘻嘻笑笑。 嬴川很淡定,他的嘴角已是扬起,说:“不,他跟我说过,今天会回到村子里来的,以他的实力,绝对是能打倒眼前的这个家伙的。” “喂,那娃子是很强,可是你忘了他那个毛病了吗,就算他说今天来,他今天能不能回得来都是一回事呢!” “也是,可他回来的话,一定可以打败这家伙的。” 他们的话语和神情之中,都透露着种种的自信,好似对他们口中所提到的那个人信心满满啊,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好吧,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拼命地干掉眼前的这个家伙,就算我们几个力量弱,拖到他来的话,一定可以将这家伙打倒的。”那个老伯叫道。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保护我们的家园吧。” “好!” 他们一行人齐声喊道,并朝那千夜艾麻冲了过去,接下来,一起见证这场保卫家乡国土,以及那荒诞无信的“三足鸟”的战斗吧。 失心卷 第二百零四章:不能爆炸,怎么回事 冒金光的少年们一哄而上,全奔着那千夜艾麻袭去,他们浑身冒起的金光,可是一碰即会爆炸的,整个人,就是一颗大型的炸弹。 四面八方的来人,赤裸的双脚点在田上,伴出哗哗哗的水声,等个靠近,他们同时起跳,身体朝千夜艾麻袭去。 艾麻用眼睛打量四周的来人,这第一波攻击,是来自左右后三方的敌人,共有三个,都是浑身金色的家伙,他们身上的光芒淡于嬴川的,但看不上而是很有杀伤力。 三人跃身而来,艾麻不过笑笑,笑这些人无知与年轻,他们的拳头还未碰到艾麻,一股从艾麻身上阔开的力道,就将他们全部弹开,他们的身躯被弹开两丈,落入田里,炸出了一丈高的水花。 迎头上去的嬴川看见这个结果,立即让身后的老伯们停下脚步,自己也停了下来,这个家伙的能力,好像可以防止近身啊,这下可就难办了,这对于打近战型的东夷族十分不利。 “小心一点,这家伙的太阳力很古怪,能够将人弹飞和吸走,而且没有明确的五星属性产生。”他对身后的几人窃窃私语道。 “是啊,这家伙的太阳力,我也觉得很古怪,老朽活了这么多年,关于太阳力的古籍也是了解很多,可今天这个敌人身上的,是我怎么也没看透的,也许我老了,真的愚笨了。” 艾麻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笑容便挂在嘴上格外灿烂,他要把自己的能力告诉这些家伙,因为他们都将是死人,死人是不会泄密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觉得让他们稀里糊涂的死了,那可一点儿不好玩了。 “告诉你们这些家伙吧,我的太阳力名为‘天引’。” “天引?”那老伯有些震惊,对此,他还是听说过的,古籍有写道:“天引,神土系也。” 对,是神土系的能力! 太阳力的众多能力,都环绕着所谓“五行”而生,每一行,又可分为三大系别,分别是普通系、神系、异系,这三种系别,普通系为普通的自然能力,乃金木水火土,神系,是具有古代神之力的超强系别能力,就好比公孙傲杰的神火系——三昧真火,以及现在登场的天引,异系,是只有五行变化出具有奇异属性的能力,是属于太阳力特别奇怪的那一种。 当然,除去五行之外,还有八门,由五行衍化而来的八门能力,所谓的八门,又是另一种比较特殊的太阳力了。 老伯顾鼓着大眼,瞧着这艾麻,嘴里不禁念叨:“这……这个家伙,是罕见的神土系能力啊。” 艾麻见有人知道,心头还是乐呵几分,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解法,这场战斗,就会更有意思,毕竟艾麻放了情报的水,给足了他们机会,也大大增加了他们战胜他的可能性。 艾麻面对蝼蚁时,还是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的,只有增加游戏的时长,只有增加游戏的难度,才会显现出一两分的趣味性。 他此刻,对那些人喊道:“既然你们知道我的能力,那就看你们怎么攻击吧。” 老伯很严肃又带有愧疚地说:“抱歉,你的太阳力,我只知道系别而已,具体的招式是什么,我们还是一无所知。” 的确,古籍除了介绍这种太阳力的系别外,关于能力招式什么的,都没有提上半字。 艾麻见此,也不得不亲自告诉他:“告诉你们吧,我的太阳力主要产生两种力,一种叫引力,另一种叫斥力,简单地说,可以对物体进行吸引和排开两种攻击,其中使用身体对物体排开这一招,有四秒的间隔。” “四秒?四秒是多长?”老伯一脸疑问地诉说道。 他的疑问并非是做作,每个国家的时间制不一样,汤谷也有汤谷自己的计法,所以没有必要用外头的计法,更何况东夷族与外世隔绝这么久,不知道这个时间单位也是很正常。 艾麻也是有些无奈,但他也是很耐心地解释,毕竟现在的他,还有耐心将游戏玩下去。 他抬起一只手,这个动作,吓得那些人身体一颤,艾麻现在,并未急着杀人,他抬手只为了数秒,只见他竖立四个指头给人见着,嘴里喊:“四、三、二、一。” 每喊一个数字,他就弯下一根指头,等演示完毕,他就阵阵得意,带着十分乐趣地说:“好了,告诉你们了,自己要记清楚哦。” 对于他而言,告诉敌人这么多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眼前的这些人,跟他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知道了艾魔招式的破绽后,他们用了一会儿时间讨论,声音叽叽喳喳,极为细声,艾魔可听不清他们在计划些什么! 片刻后,三人面朝着千夜艾麻,朝四周的大家喊道:“大家,听我指令,我们一起上。” “好!” 众人齐声一喝,充满信心,士气十足,这种团结的感觉,还是能给艾麻几分兴趣的,要是换了别族,早就成了一盘散沙,让艾麻感受不到丝毫的压力。 当然,团结背后的力量,也有可能是无知,因为他们不知道艾麻的恐怖,所以如此大胆地站在他面前。 嬴川有了计划,他喊道:“我右手边的家伙先上,他们方向的跟着一齐跑。” 那右手边田里的家伙,大概有三个人,朝着艾麻飞奔而去,与此同时,嬴川让右边的人,后边的人跑起来,自己也是! 四面楚歌,企图逐渐将艾麻逼入绝境!左手边的三个家伙从下边的田里一跃而起,身体直跨一丈高,飞到那艾麻的面前去,艾麻没有动身,凭借一股无形的力道就将三人弹开。 这才刚弹开,他后边的家伙就袭上来,现在,他身体打出排斥力的技能在冷却中,无法使用,那些家伙的袭来,逼得艾麻肉身近战。 艾麻转过身,一拳打倒一个金色人,并将他人举起来砸向那后头的其他人。 后边的解决了,嬴川高喊:“右边的。” 右边的迎头上去,恰巧艾麻能力恢复,一下就把他们全排开了,这样一来,能力又进入冷却之中,这下,轮到嬴川了,他们已经冲了上去,口中正喊道:“好机会!” 三人上去,两位老伯要给嬴川制造机会,他们飞跑上去,迅速改成侧翼,朝他飞起一脚,那从左右两边打来的脚,闪烁着黄色的光芒,朝艾麻的脸上去。 面对这具有爆炸的两腿子,艾魔毫无惧色他伸出两手,直接接住了二人的脚,这一刻,两位老伯都是大惊,这家伙抓住他们的脚,竟然没有爆炸,怎么回事! 战斗之中,他们根本就懵了! 失心卷 第二百零五章:全军覆没 两位老伯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那艾麻便抓着他的脚踝,往下猛地一扯,二人的身姿便斜着滑落,艾麻脱了手,他的双手顺着二人身躯滑过,一下,艾麻两手成功锁住他们的脖子,两位五六十岁的老伯不断挣扎,他们看上去还算壮实,身上蛮力铁定不小,可他们入了艾麻手,根本挣脱不了似的,被那手一锁,两人就翻了白眼。 艾麻动作很快,没给二人挣扎的机会,将两人猛地往田里一按,瞬间激荡起两通爆炸,爆炸掀起的浪花足足有两丈高。 看样子,两位老伯的气爆也是了得啊,这么一炸,是要比年轻人厉害一些。 好了,现在东夷族的战术已经进行到了末尾,站着面对艾麻的,只剩嬴川一人,其他的家伙,都已经尽了全力,被无情地击倒了。 他们的付出没有白努力,三面之军成功掩护嬴川近艾麻身,老伯的攻击限制了他的双手,而艾麻现在发动排斥力所需的时间是——两秒。 对,两秒,成败再次一举,对于嬴川而言,这两秒够了。 嬴川快跑过去,直接近到艾麻身,他一脚朝蹲着的艾麻踢去,要踢打他的头,艾麻立即用手格挡,嬴川劲大,尽管艾麻做出了格挡,充其量不过是避免脚踢着头,怎么也无法避免那沉重的力度,艾麻的身躯被踹飞,身体开始朝上飞了去。 单单一个踢击,又花去一秒,艾麻的身躯飞了一丈,与那两位老伯拉开点距离来,下一秒,嬴川快速地跳上艾麻身,用自己的四肢束缚住艾麻的身体,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坚硬的金锁一样,一旦锁死了,绝无挣脱的可能。 他这么贴身,自己又是浑身气爆,那就相当一颗炸弹了,一旦被锁住,肯定是要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完了完了,千夜艾麻还没有恢复,面对这么近的爆炸,铁定会死的啊。 轰地一声巨响,以他们为中心,炸出了一朵巨大的圆圆浪花,圆圆的水面波纹汹涌,连躺在田里的人都挪动了一点。 那大田里的泥水都翻腾出来,一朵水雾构建的小型蘑菇云在田里绽开。 那个爆炸,究竟是怎么个结果还不得而知,二人的身躯,还处于那云雾里,当然,他们的身躯也可能已经化成灰烬了! 田里的水朝云雾里流去,上空下起了泥水雨,雨的规模很小,很快便停了下来,那云雾散去一部分,现出一个大大的水坑,田里的积水都流到里头去了。 在水面上,漂浮着一个光上身的身影,那是嬴川了,他倒在水泊里,面朝天空,双眼虚闭着,看上去,刚刚的爆炸对他自身也有很大影响啊,虽然在他身上看不见任何伤痕,但通过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刚刚的爆炸对他自身的影响也绝对非同小可,估计他所受的,是内伤。 爆炸本身对体表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产生的冲击波,可能冲击了他的五脏六腑,所以他看上去,才是一脸难受,奄奄一息的样子。 那么,爆炸的结果,究竟如何了?千夜艾麻他—— 看了看水坑里,没有寻见艾麻的身影,是因为他已经化为灰烬了吗!待云雾在散去一些,水坑边上现出一个站着的身影,那是——千夜艾麻。 他站在那里,十分自然,好像并未有什么事情产生,刚刚那个爆炸,对他无效了吗?那就奇怪了,究竟是怎么无效的? 千夜艾麻现在看看四周倒下的家伙,嘴边的笑意依旧挂着,只是味道有一点点变了,感觉当中夹杂着几丝无趣和厌烦。 他扫视过所有人后,带些轻蔑地笑容说:“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真是枯燥无味啊!” 他的眼神之中,仿佛有对乐趣的不满足,他朝水面上的嬴川亮过手掌,一下便把昏迷的嬴川吸到手中,嬴川身上的积水,一下散落在水塘里,点起一个个小圆圈。 嗒嗒嗒—— 水滴快速地从他身上滚落,画面显得几分宁静,艾麻看着半昏迷状态的嬴川,他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说:“起来打啊,别给我装睡,不打架的话,会很无聊的。” 说完,他一手贴在嬴川的左胸口上,只见他手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蓝光,紧接着,嬴川的表情发生变化,他张着大嘴,面容惊慌而呆滞,像是一股疼痛钻进他眼睛里,让他嘴边不由得痛苦的叫唤。 啊! 啊! 啊! 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他的嘴张得大大的,他那嘴边连成丝的口水掉落出来,这种疼痛是绝无仅有的,仿佛有什么在翻江倒海一番。 在他的身体里,心脏好像受到一股特殊作用,在不规则跳动,不是简单的收缩膨胀,是那种有什么东西在对他的心脏大肆破坏似的,心脏的形状变得扭曲,早已经不是什么心形了。 让嬴川这么疼痛的,就是这个吗?看上去,还真是可怕的招式呢。 艾麻看他清醒了,便收了手,嬴川的大喊大叫也停了下来,他在大喘气,神志在痛苦的刺激下,已经恢复了,他看了看痛苦后的嬴川,小生阴笑两声,说:“你醒了,很痛是吧,这个叫‘玩心术’,是我独创的术,也是我认为最完美的一个,可以帮我找到好多乐趣呢。” 这一招,可以用痛苦摆弄人,感觉把人活生生地当作傀儡对待,甚至更加残忍,怎么能把人当玩具对待呢? 可是,艾麻就是这样一个人,绝没有半点的人性,好玩的话,将人大卸八块都行! 乐趣,在他心中,比强大更重要的存在! “怎么样,一听名字就很有韵味吧,嘿嘿嘿,中了这术的人,心脏会受到我手中引力的影响,扭曲成各种形状,就好比我用手在捏你的心脏一样。” 嘿嘿嘿—— “你还没死呢,还好我现在还有点耐心,游戏可不能那么快就结束了,那也太无趣了,那么,来打我,来打我啊!” 嬴川表现得力不从心,虽然他也很想揍艾麻,可是现在,他真的疼得浑身都动不了了。 艾麻见他好像没啥力气了,也不想勉强他,就说:“要不这样吧,改一下游戏规则,打斗去掉,你现在带我去找三足鸟,要是不行的话——” 他发出阴沉的笑声,随后声音跟着阴沉下来,“你就带我去找你亲爱的村长老爹也行,那么,即刻起,游戏继续。” 失心卷 第二百零六章:村长出现,抉择 老爹! 嬴川心头一惊,这家伙是想见他爹吗?这也不足为怪,毕竟,他爹是村长,这个村辈分最大的人,他知道关于三足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尽管这种事,身为村长儿子的嬴川也从未听说,但兴许他真的知道! 艾麻的目的很明显,要找最可能知道的人,他的爹,村长,就是这样的人。 淤泥里的老伯听到艾麻的话,抬起头,朝着那嬴川呐喊:“不要说,这家伙肯定会对你爹不利的!” 这句话,嬴川心里当然知道,这样的家伙一闪来,二话不说就先杀了他们一个族人,毫无仁慈可言,他这样凶狠毒辣的人,要是村长落到他手里,无论村长知道与否,告诉他或者不告诉他,那都难逃一死。因此,嬴川是万万不会说出自己爹的下落的,这不是为了什么三足鸟,而是为了他自己的父亲。 听到阿伯的话,他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即使自己落入别人手里,也不能让他伤害自己的爹,于是他态度强硬地吼叫道:“对,我才不会听你的,绝对不会带你去找我爹!” 艾麻听到这么话,内心情绪大为波及,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下一刻,他将眼神对准地上的老伯,愤怒地朝他挥去一手,他便飞了出去,装在严实的土面上,轰隆一声,那土面起了一个大洞,洞穴不深,透过光线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里面,老伯一面扭曲神色,永远不会在还原了,他死了。 嬴川被艾麻的手限制了头部,无法转过头去看具体,他只是见老伯不出声了,便慌张地大喊:“老伯,老伯,你怎么了!” 老伯死死地卡在土里,眼睛不眨,也不说话,显然没有了生命迹象! “不用叫了,他死了!”艾麻冷冰冰地说道,他的话语里,没有透露杀人后的任何感觉,这种麻木和习惯的感觉,像一阵逼人的寒气,吓得嬴川感觉冰冷刺骨,不禁吸上一口凉气。 嬴川的心里,默默地产生一丝恐惧,他作为这个村的干架第一牛,竟然这么快就败在千夜艾麻的手里头。 话说回来,刚刚他是怎么防住他的那招爆炸的,嬴川明明感受到,自己真是贴在他身上爆炸的,并没有被弹开,可自己就是没能伤得了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问题,一直都在嬴川的心里记着,从未忘记,只是因为现在在战斗,不然他要试着蹲在地上好好思索一番,想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老家伙,怎么能破坏游戏规则呢,这很影响我的游戏体验啊!”艾麻满口不屑的抱怨道,从他的语气中,感受不到他对生命的尊重。 “可恶,你这家伙!”嬴川的目光里,发出极为恶毒的恨意,直勾勾地盯着千夜艾麻。 千夜艾麻见到他的眼神,笑着感叹道:“不错的眼神,好了,得加快游戏进程了!” 说完,他在手上附上一层光,与之前的有所不同,这回的术不会直接致人死地,但能伤人,千夜艾麻一手捅去,他的腹部便开始流血。 嬴川受了伤,全身真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反而痛苦袭身,让他很痛苦,艾麻避免要害,是想留它一口气吗?也对,要他活着才能指路,嬴川现在,还有一点价值。 “很痛是吧,现在告诉我,你爹在那里好吗?”艾麻看着满手的鲜血,得意洋洋地说。 “我……我才……不会告诉你。”嬴川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没有因为疼痛而出卖自己的爹。 艾麻见他这态度,也没有生气,就淡淡地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能杀了你爹吗?告诉你,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整个村子毁灭掉!” 即使艾麻这么说,他依旧没有说出爹的下落,不过,艾麻的这番话倒是挺令他惊讶的,能毁灭村子,那得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啊! 艾麻见他不说,依旧没有生气,他咯咯咯地阴笑两声,说:“好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回答,你不说话,游戏才变得耐人寻味,只是这是上头的任务,我不希望耽搁太久,还有点时间的话,慢慢地找吧,我最喜欢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过程了,那么,开始找你那村长老爹吧!” 咯咯咯—— 又是一阵阴沉的笑声。 艾麻眼睛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村庄,开始走动起来,捉迷藏的游戏从现在开始了,他掐着嬴川脖子,缓缓靠向村庄,他的身影,犹如一道暗淡的黑色,要使整个村庄,都笼罩在阴暗和恐惧之中。 很快,艾麻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村庄里,地面有了窄窄的小路,不再是杂草丛生的田埂路,他挨家挨户的门,像是在扫荡一般。 他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一脚将门给踢烂,望着里边的情况,那房间里空空旷旷的,一张盖上大方白布的方桌的四周,长板凳摆放得整整齐齐,其他的家具也是一样,灶门没有生火的痕迹,一切安静无人。 艾麻看见这一幕,疑惑地说:“没有人吗?” 说完,他便转身,步伐慢慢朝别户人家挪去。 这户人家很静,桌子底下,一个妇女将一个男孩的嘴捂住,他们的惊慌面庞上,默默地流着泪水,都给吓哭了,艾麻就像死神一样。 好在艾麻走了,一切又都相安无事了,不过,下一家还会那么幸运吗? 轰! 又是一声破门声,由于声音来得突然,柜子里的女人吓得尖叫出声,这个声音一下被艾麻注意到了,他的另一只手朝柜子伸过去,手一吸,那门直接破掉,里头的女人落入艾麻的手中。 “总算找到一个人了!”艾麻抓住女人的脖子,“知道村长在哪里吗?” 颇有几分颜值的年轻女人晃晃头,表示不知道。 “那你知道三足鸟吗?”艾麻又问,女人依旧是晃晃脑袋,表示不知。 艾麻连续的两个问题都没有结果,他的面容看上去,已经显得没有什么耐心,一阵阴沉,他对低头的嬴川说:“知道吗,游戏需要耐心,但也不能缺少进度,一点进展都没有的话,游戏的乐趣可就会被消磨殆尽的,这样可一点也不好玩!” “那么接下来,我就杀了这个女人吧。”艾麻望着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可以消灭掉。 “等一下!”嬴川一身呐喊,他急了,因为面前被抓住的这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女子。 失心卷 第二百零七章:总算来了,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是啊,这个女子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已经相爱多年,本来就打算要结婚了的,两人的相貌,也是很有夫妻相,他俩要是在一起了,那是多么甜蜜才是。 刚刚在艾麻进房间时,他最不希望艾麻进的就是这个房间,现在好了,事与愿违,嬴川现在恰恰就要面临他最不想遇到的情况,让他手足无措的情况。 “住手,放开她!”嬴川望着艾麻,满脸的恨意,尽管他的伤口在疼,他还是尽力的咆哮。 艾麻看见嬴川的表情,感觉不错,便说:“你这么在乎这个女人,她是你什么人啊?” “她只是我的族人,求求你不要杀她。” “哦,是吗?只是族人的话,那还是杀掉好了。”艾麻满不在乎地说。 女人感到恐慌,不由得大叫起来,嬴川也是,他立即大叫一声:“不要!” 嬴川再一次,将艾麻叫停手。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嬴川低头咬了咬下唇,内心挣扎一阵后,极为痛苦地诉说道。 听到嬴川所言,艾麻感觉挺有意思,他嘴角一样,带着几分邪魅,说:“哟,这样的话,故事可就变得好玩了呢,那么,你的爹和你的未婚妻,你选谁?” 艾麻准备动手杀人了,如果他说他选择他的爹,无疑是要他的未婚妻死,可要是他说要未婚妻,就等同于坚守“保卫爹”的防线崩溃,接下来可能就暴露爹的位置了。 艾麻的眼里满是乐趣,他挺喜欢这种选择题,看人在这种危机下进行选择,一种挑选“最”的情绪,富含沉重的痛苦与激烈的爱,表情复杂多变,颇显矛盾。 看人在这种选择中痛苦纠结,并留下一个沉痛的结果,这是挺好玩的事情,嬴川的表现,也正如他期待的一样,十分矛盾纠结,无法选择! 艾麻可不愿意等,他警告一声:“快一点告诉我答案,不然我捏死她了!” “不要!”嬴川害怕的慌叫一声,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求饶的意味。 “不想我捏死她的话,就给我你的抉择吧。” 嬴川显得很痛苦,他不愿意自己的未婚妻被杀,可也不能对不起爹,两难的抉择,逼得他好生痛苦,他忍不住大叫道:“你杀我吧,杀我啊!” “真是的,让你做个决定都那么困难,还是我来替你决定吧。”艾麻有些厌烦,他手一捏,女人的呼吸变得极为困难,那种极难喘气的呜呜声从她嘴里发出,“虽说是游戏,但我已经失去了耐心,搞了半天,进度才这么点,我还要赶着完成任务呢!” “放开她!” 来自艾麻身后的一声呐喊,是一个沧桑的声音,这个声音,一下就吸引住了艾麻,嬴川身体朝向那人,刚刚的注意力一直在未婚妻身上,现在头一偏,正过来看着那人,那一刻,他惊讶了,喊了一声:“爹!” 听到这个字,艾麻特别留意几分,他的手松了,那个女人得意喘息,艾麻转身一望,是一个沧桑的老头,一个矮挫样儿,穿着一件花衬衫,衬衫没有系上钮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背心,他的肚子圆鼓鼓的,短短的背心遮不住,露出肚鸡眼儿来,他的头上,顶着一顶草帽。 艾麻打量他一阵后,就问:“你就是村长,对吗?” “是啊,你要找的是我,快放了他们!”村长一脸严肃地吼叫道,他的声音很有力道,好似很有勇气一样。 “好啊,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三足鸟在哪儿?” 村长说:“这个,我不知道,那个只是个传说罢了,要是你想杀人,就杀我好了。” 嘿! 片刻后,又是一声嘿,这样的笑声从艾麻的嘴里发出,他笑一下停顿一下,好似在忍住笑一样,终于,他忍不住了,直接大笑了出来。 村长看着他的大笑,很是不解,他的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怒意,便厉声厉色地喊道:“你笑什么?” 艾麻的笑声逐渐停了下来,他嘴一撇,两眼盯着村长说:“你不用骗我了,三足鸟的下落,向来为汤谷村的村长代代口传,每当有人当上村长时,三足鸟的秘密就会传给下一个村长。” 村长一听,万分惊恐,他的面色大变,整张圆嫩的脸吓成一片白,他不敢相信,这个竟然有人知道,这可是他们东夷族的家族秘密啊。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爹的这番话,嬴川才晓得,原来这件事,是在村长间流传的秘密,是真的,他虽是村长的儿子,但他毕竟还不是村长,所以不可能知道这东西! 可是,艾麻就是知道,他对东夷族的能力,也好像很了解,他究竟是在哪里知道这些的,准确的说,三足金乌的秘密,应当是天知地知村长知,怎么冒出个艾麻知道了呢? 话说回来,让嬴川最震惊地是,三足鸟,也就是三足金乌,竟然真的存在,这些年来,自己和村里面的人,一直把那个当传说来对待了! 三足金乌,传说中给人带来富饶的神鸟,难以置信,就在这片大地的某处! 艾麻朝着那村长咯咯咯地笑后,回应道:“你不必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告诉我,那东西在哪里就可以了,别望了我手里面有你重要的人。” “痴心妄想,三足金足可是我族最重要的宝藏,代代都要保护好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告诉你三足金足的下落!” “是吗?牺牲这两个人也没有关系吗!”他的手上加了力,嬴川与他未婚妻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他们嘴里发出呜呜声。 村长见势,十分慌忙,慌忙之中,又没有坐以待毙,他冲上去,一身冒起金光,朝那艾麻打去,艾麻看他金光样儿,知道炸起来贼猛,比手头的娃子嬴川还厉害,绝不能让他碰到一下。 于是,一道排斥力打出,村长被击倒在地,他的身子老,受了这一击,没有在爬起来,艾麻也狠狠地将手中两人摔在地上。 他对地上的三人说道:“你们三个还真是让我气愤呢,接下来,要怎么玩你们才好呢?” 一个小小的脚步声,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很快,脚步停下,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村长,川哥,梅姐,你们都躺地上干嘛呢!” 嬴川听到声音的那一刻,眼睛不算睁大,他的面色之中,掩盖不住满满的兴奋与高兴,这个声音,是那个人,那个人回来了,村子有救了! 失心卷 第二百零八章:商议 嬴川满怀希望,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激动无比,他敞开笑容,转过身去,面对那说话的人,那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身高七尺的男儿,他头发飘逸,有一张迷人的瓜子脸,他的眼睛里十分凌厉,不冷,但很具备杀伤力。 他的打扮是一件棕色的夹克,右肩上挂着个背包,他的手指抠出背带,防止背包掉到地上,就是这么个人,还在吃着棒棒糖,略显呆萌。 嬴川看见他的样子,确定无疑,是他,真的是他,光与希望回来了!嬴川一直等的家伙,说自己在他面前连毛都不算的人物,终于在这一刻登场了! “嬴千百,你这小子,可总算回来了!”嬴川看着那小子,激动得不得了! 那个相貌英俊的家伙,原来叫嬴千百,这个名字听上去,咋感觉像个赌徒,哪里像是打架靠得住的那种,更何况,他到现在都还在吃棒棒糖呢,喂,千夜艾麻可是大boss,不给面子的嘛!严肃点! 真是的,虽说嬴千百正直青春年,看上去呆呆萌萌,几分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迷倒万千少女,好一个风华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个山村的人,跟那种莽夫的画风可不一样,那真是个弱不禁风的美男子呢。 呃,现在不是夸他的时候啊! 回归正题,村长看见他,也是十分高兴,那女人也是,他们三的态度出奇的一致,无疑都在认为,站着的这个家伙是个厉害的人!可他看上去,只有他只有十六岁啊! 地上躺着的三人,哪一个不比嬴千百年纪大,可没有一人是那千夜艾麻的对手,论体魄,三人看上去,就算是最瘦弱的女人梅姐,也没有他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啊,他的身上,究竟是有怎样的力量,才能让如此多的人将希望寄托于他呢? 从他的身姿以及眼神来看,所得到的结果是——完成没有威慑感!打架时往人群中一站,感觉就是个打酱油的俊朗书生!呆呆傻傻的! 村长动用力气,朝他大喊:“千百啊,你今天回来了,那可正是时候啊!” 那个被嬴千百称作梅姐的女人,嬴川的未婚妻也是高兴地叫道:“千百弟弟,接下来靠你了!” 嬴千百都没听懂他们说的几个意思,什么“正是时候”,什么“接下来靠你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眨了眨大眼睛,看见三人看见自己那样儿,都这么激动,面部没什么表情,只是呆板地说:“你们三个,是很想看见我吗?上次回来的时候,怎么感觉没这么热情啊!” 三人异口同声地叫道:“废话,当然热情了,你不来我们可就死定了!” 他们紧张齐叫的样子,感觉挺逗的。 “哦,那你们三躺地上干嘛,是因为地上凉快吗?” 三人又是齐声喊:“你傻啊,鬼才爱趴在地上,没看见我们浑身的伤吗?” 嬴千百眨了眨眼睛,看见了他们身上的血迹,便笑着说:“看见了,看见了,你们真的受伤了啊,难怪不得。” 他难为情地挠挠头,用和缓的笑声来缓解尴尬,并说:“那,是谁把你们三打伤的呢?” “你是看不见吗,我们身后站着个人!” 伴随三人一提醒,他才看见千夜艾麻,看见他的那一刻,他也是恍然一惊,说:“啊,那里还站在个人吗!” “你说呢!”地上三人大声地吼叫道,他们真是服了嬴千百了,那么个大活人,而且就在面前,竟然奇迹般的没看见,要不是他们三人提醒,他怕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千夜艾麻的存在吧。 “很抱歉,把你忽视掉了!”嬴千百很真诚地给艾麻鞠躬道歉。 “跟敌人道什么歉啊!”三人朝他大吼,以表示自己十分地无语,嬴千百的眼睛是什么构造的,怎么只能看见一点点东西,三人对他好生服气,嬴川先在心头叹一声:“哎,这小子的眼瞎症又重了!” “可怜的娃,怕是又连老家的模样都看不到喽!”村长感叹道。 “哎!”梅姐也感叹一声。 千夜艾麻自己,面对这刚出现的小子,还有一个古怪性格,自己还被忽视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站那儿静静地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嬴千百的眼瞎症不是一种真的病症,而是他个人的视线中,时常会出现一种现象,就是有好多东西明明在眼前,他都注意不到,有一次,他家房子在他面前,他都嚷嚷着要回家! 村里的人跟他处一块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他们只是很好奇,像他这样的眼睛超级瞎,是怎么能三番五次地从外头走回家乡里来的。 嬴千百知道有敌人后,一口将棒棒糖嚼碎,帮干净的棒棒扔掉,摆出一副很严肃的面孔,好似自己要当英雄一样,十分具有责任心,他瞪着千夜艾麻,朝地上三人挥手,厉声喝道:“你们快走,我来对付这个敌人!” “你是逗比吗?我们要是能动,没早就跑了!”三人又一次大吼大叫。 嬴千百又转头过来,用大眼睛瞧瞧他们三,看着他们不得动弹的样子,嬴千百再次挠挠头,尴尬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哈!” 说完,他又面朝艾麻,认真地说:“这位大叔,等下我就要和你过招了,过招之前,我可以把我的三个族人移到一旁去吗,我不希望我们的打斗误伤他们!麻烦了!” 说完,他又是一个鞠躬,地上三人见他在艾麻面前如此谦卑,又是叫道:“你干啥,哪有跟敌人提意见的,他会听你的才——” 话音未落,艾麻就给出答复:“同意。” 三人一愣,不敢相信,他们狂叫:“居……居然……同意了!”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不敢信,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居然同意这种事情,之后的情况,也令人费解,嬴千百在把三人搬到一旁时,曾多次背对着千夜艾麻,对于千夜艾麻而言,这是极好的下手机会,可他却没有动手,十足为怪! 他把人都挪到远处的房子下,让他们靠在上面休息,嬴千百最后挪动的人是嬴川,当他放下嬴川时,嬴川告诫他:“千百啊,我知道你很强,可这次来的敌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一切小心!” 嬴千百微笑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好的!”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千夜艾麻走去,嬴川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满怀信心地笑起来,心头念:“你去的话,一定可以打倒他的,一定可以的。” 他这么自信,还是因为嬴千百的身份,绝非一般呢。 失心卷 第二百零九章:夜幕下的夜叉店 村长同样看着嬴百川的背影,也露出微笑,他对身旁的嬴川说:“儿子,千百那小子来之前,有没有跟你讲他在夜叉店的修炼成果啊!” “嗯。”嬴川点点头,看样子是知道,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好似对嬴千百的成绩很满意。“他跟我说了,他在夜叉店的成绩名列前茅的,没记错的话,应该在他所处的店里面,他的排行是第三!” “夜叉店!”梅姐一阵惊骇,她的额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个消息村长和嬴川都晓得,唯独她不知道,这个劲爆瘆人的消息太令她惊恐了,她望着嬴千百弟弟的背影,根本不敢想象,他已经是从那里面来的人,他才十六岁啊,还能在那里面名列前茅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吸一口冷气,弟弟的成长相比两年前,那肯定大大地进步多了,太惊人了,梅姐的眼界完全无法承受他的成长速度,这则消息也像一道猛烈的电流,刺激她全身的神经,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村长父子依旧还讨论问题,嬴川提到嬴千百的成绩,到现在都还表现得赞不绝口呢,村长望着眼前的嬴千百,心里头突然冒起一个疑问,便说:“那他在那里面学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家来了?” 嬴川知情,他表现得几分难为情,片刻后,他给他爹解释道:“呃,这个,我听他说,他好像被夜叉店的店长给开除了。” “啥?开除了!为什么?”村长很紧张,这个消息他才知道。 “不知道。”嬴川摆摆头说。 “肯定是那小子学习不认真,给开除了。”村长一口咬道,似乎觉得嬴千百这小子不争气,他可是经过无数人的推荐,才成功得到进入夜叉店的名额的,大家对他,都是抱有很深的希望啊。 当然,就目前的情况,他开不开除,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要是他没有被开除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不出现在这里的话,自然就赶不上拯救村子,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总得来说,村长和大家,还是高兴他能回来,大家都期待着他拯救村庄呢! 梅姐在一旁听他们二人的对话,感到不可思议,听他俩谈话的内容,感觉他们所说的和自己所了解的夜叉店有些相似,但要知道嬴川和村长所说的夜叉店,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光听这两句可不够,可问一问才知晓。 为了确认清楚,她张开嘴,紧张地问道:“呃,叔叔,川哥,那个……你们所说的那个……夜叉店,是指的那个吗?那个特别恐怖的地方。” 那两人看着梅姐一脸承受不住的惊讶样子,不禁笑了笑,说:“那当然了,除了那个地方,这世间还有什么人敢打夜叉店的旗号办学啊,这样的人,这世间不会有的,就算有一百个胆的人也绝不敢尝试那种事情。” “这……这倒也是。”她开始接受嬴千百去过那里的事实,但并不代表她的内心平静了,只是因为是那种地方,真的太令人惊恐了! 夜叉店,一个很神秘的刺客会所,那里供养着世界上最凶狠的刺客们,世界闻名,一些富贵人士以及高层,当有需要暗杀某些特殊人物的时候,都会花重金去请夜叉店的刺客,在他们眼中,只有那里的刺客最正宗,也最为阴森诡异。 所谓“阴森”之意,绝非浪得虚名, 夜叉店的刺客虽然价钱昂贵,但办事效率极高,直至现在,夜叉店已经执行过上万次的刺杀任务,店里的业绩,刺杀任务失手率:百分之零。 换句话说,从接受刺杀任务开始,夜叉店就从未有过失手,如此恐怖的业绩,连同行都敬而远之,生怕自己抢了他们饭碗,遭他们眼不顺,擦上点皮毛,沦为他们的目标,同行就这样,整日活在恐惧之下,压力与日俱增,终于在一天,同行们顶不住压力,再一次刺客举办的联会上,解散了刺客联盟,刺客行当的统统关门,诸多刺客会所的所长望风而逃,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之中,到了现在,夜叉店只剩下夜叉店这一家。 “夜叉”是令世人害怕的恶鬼,夜叉店以它为名,自然是因为形势风格与夜叉无异,民间传闻,三更不敢遇夜叉,恍惚一眼命丧泉! 夜晚,是最适合刺客们的时光,夜叉店的刺客们对黑暗有很强的适应性,他们夜里要办事了,他们出没于阴暗角落,飞走于高墙,留给世人一阵阴森,也许他从你头上悄然飞过,你都丝毫不觉他们的存在,当然,也没有人愿意知道他们的存在,正式的夜叉店的成员,店长配发一个特殊的夜叉面具,刺客执行人物时,都会带上面具。 人人害怕的夜叉店,并没有人见过执行任务时的他们,如果见过,那也不会在活着了。没有见过的人物,却令人谈之色变,白天里人们还敢瞎议论两句,到了晚上,夜叉们走走停停,谁也不敢说话闹他们半句闲话。 这种恐惧在他们心里扎了根,久而久之,他们也直接把夜叉店里的刺客们,直接称为“夜叉”。 在民间,也是传出一个“三不惹”,这第一不惹,是大海盗黑胡子摩下,这第二不惹,是雨师,第三不惹,就是夜叉店。 三样之中,黑胡子与雨师都是当今世上极为强悍的恶势力,唯有夜叉店亦正亦邪,黑白两道都敢走,国家机关对于这个特殊的会所,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有时候,也得请夜叉店的人做事,当然了,夜叉店里只认钱不认身份与交情,就算是最高的官员来请,也避免不了一口高价。 虽说“夜叉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会所,但也有不少追求力量的人会去那里面磨炼,要进夜叉店,学习绝非易事,毕竟那里只是接任务的场所,店主不会负责给他们训练,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像嬴千百这种,不也是花费了万般心思,才进到那里面去的。 当然,他除了是夜叉店的人员,还有其他的身份嘞。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章:还是救不了村庄 对于嬴千百的身份,除去在夜叉店学习这从这身份外,他在两年前,参加了天才武斗大会,成绩下来时,他是天才武斗者no.10。 光宗耀祖,他一人替整个汤谷国争光了,整个四星球都知道了,在一个不知名的汤谷小国,竟然有一个天才武斗者。 原来是天才,难怪不得能够在夜叉店学习,以他的资质,绝对够格在那里学习,虽说现在被开除了,但他已经在那里面学习了两年多的时间,想必收获甚多吧,现在的他,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呢? 话不多说,将画面留给战场,两人很不认真地对视了一会儿,嬴千百时不时地瞟两眼四周,好似还是不放心,就对艾麻说了句:“大叔啊,这四周都住着人的,我们打的时候,动静小点儿,别惊着四周的屋子。” 嬴千百还认认真真地跟千夜讲规则呢,靠在墙边的三人看着他那样儿,感觉总有些无语,梅姐有些担心,就问:“千百弟弟他,行不行啊?” “梅儿,不用担心,他什么时候不是那样啊,可是,一旦他干起架来,还是很靠得住的。”嬴川评价嬴千百时,嘴角扬起自豪的微笑,他对嬴百川真的满怀信心呢。 “嗯。”艾麻应和他一生。 嬴千百见自己的请求被允许了,高兴得快跳起来,他叫一声:“太好了,那我们开始吧。” 说完,他正要问摆姿势呢,他把手伸向背后的背包,手还没有碰到呢,千夜艾麻就用掌心对着他,大喝一声:“掌法·天崩手。” 一道强劲的排斥力,比从身上弹出来的要强得多,直呼呼地朝嬴千百弹去,一瞬间,地面崩坏,粉碎成一条泥路看,斥力迅猛地弹到嬴千百身上,直将他击飞十丈远,飞到嬴川三人的面前来。 看到嬴千百被弹开,嬴川也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心一惊:“糟糕了,刚刚只顾着吹嘘他的能力,忘了告诉他那人的能力了。” 于是,他立马朝嬴千百大吼:“千百老弟,那家伙是阳力人,他的太阳力是‘天引’,是一种像引力一样可以对物体进行吸引和排斥的能力,他用身体将物体排开的术虽然还不知道叫啥,但是我已经知道了,那个招有四秒的间隔,另外,他还有一招超强的防御力,好似护罩之类的,很抱歉,我到现在都还没搞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他抗下了我a级全身爆的伤害,而且是毫发未伤。” “知道了。”躺在地上的嬴千百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a级全身爆炸他,都毫发未伤吗!他的太阳力,有一点点恐怖啊!” 想到这里,嬴千百不禁皱皱眉头,a级全身爆就像给人的肉身绑上一枚炸弹,一旦引爆,即使是十吨的巨石,也应当炸得灰飞烟灭。 正因为这样,嬴千百都感到十分的压抑呢,千夜艾麻的实力,不容小觑啊,他之前有些小看艾麻了,以为打斗的规模仅仅是在拳脚上而已,现在,他开始摆起一张严肃脸,慢慢地站起来,他站起来后,两眼一瞪艾麻,拍拍身上的灰,忽然,他又是那般不严谨地叫道:“哇,大叔一点都不讲道理,我都还没摆好架势呢!都不会等我一下吗?” 艾麻听了后,阴笑一声:“哈哈,小子,你知道这个世界比建立规则更好玩的是什么吗?” “什么?”嬴千百满眼疑惑,他挠挠头说道。 “嘿嘿,打破规则。”他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股狠意,说完,他又准备动手,把嬴千百吸过来。 嬴千百见他架势,急忙朝他挥手叫道:“不要,不要!我还有话要说呢!” 艾麻再次停了下来,他盯了嬴千百,说:“你还有什么事?” 嬴千百挠挠头,满是歉意地说:“我们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打,这样真的会伤及很多人的,我们要一旁的田里去打吧。” 艾麻听了后,把手放了下去,他在沉默,一直没有给嬴千百回答,大概在一分钟后,他的脸上再次展开一阵邪意的微笑,他抬起双手,伸向两边的房屋。 “既然你想要我腾出干净的场地,那我来帮你吧。” 嬴千百从他的笑意之中,他已经看出了他的目的,那一刻,他慌了,立马朝他奔过去,慌喊一声:“不要!” 话音刚落,毁灭开始了! 从他双掌里弹出来的力道,像推土机一样,带着大规模的导弹的气势,两边的房屋瞬间粉碎,房屋从地面开始连根爬起,露出黄色的地面,没有留下一点房屋的残渣,所有的房屋碎片,都被排了开来。 地面变得很干净,大概留下一个方圆三十丈的大场地,一览无遗,山体本来是梯田地势,可被他那一招,竟然夷为平地,他手中的力道,到底可以移动多少吨的东西,怎么给人的感觉,可以移动山体一样。 这个威力令人惊骇,但更令人惊骇的的是,艾麻的脸上还是笑容,好似没有任何的累意,好似这一招,对于他而言,丝毫不费力气一样。 这样的威力搭配这样的表情,实属让人恐惧! 嬴千百看到这一幕,表情呆住了,他的四肢没有知觉,身体一下跪了下去,他的眼睛变得空洞,眼帘上的一幕是一片干净的土地,没有人烟痕迹的土地,除了那个叫千夜艾麻的敌人! 两边堆积房屋,以及尸体,大股大股的烟尘在冒,一切都毁了! 那一旁的三人看见村庄被毁,面惶恐,他们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是事实吗?不是的,不是的! 三人内心沉重,他们不断在内心否认着,他们的心里开始滴血,那碰到地面的手,已经不断抓地面,他们要不是重伤不能动,一定站起来杀了艾麻!无论如何都要杀掉他。 村长动一下身子,结果身体使不上,整个身体贴在地上,他使不上力气站起,也打不了艾麻,他只能流泪不甘,拼命用头撞地面,哭叫:“可恶!可恶啊!我的村,我的村子,大家!啊啊啊啊!” 四颗人心沉痛着,嬴千百也绝不会像刚才那么礼貌了,接下来,请接受天才武斗者no.10的愤怒吧。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爆破飞刀 嬴千百低着头,一脸阴沉,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地面,像整个人的灵魂都丢了一样,空空的,他的嘴里,在不自觉的小声念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质问千夜艾麻,对于他的做法,嬴千百根本无法理解,明明之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大叔,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反复无常,他是魔鬼吗? 他把整整一个村庄毁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可真是个毫无人性的魔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这么多无辜的村民!” 凛冽的寒风中,嬴千百开始撕心裂肺地咆哮,大大而坚硬的声音中,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温柔与客气,而是充满尖锐的恨意以及极强的攻击性。 艾麻笑了笑,回答道:“别贪心地制定太多规矩,欲望这种东西无穷无尽,还是最开始的几条规则好,后头的都是贪,我会给你机会,不代表我一直都会机会,我的忍耐度,随着乐趣在变化,换句话说,就是怎么好玩,就怎么修改规则,所以呢,我只是用我的方法来实现你的愿望罢了,你不是要腾地方吗?这不实现了吗。” “可恶,你这家伙,我要杀了你。”悲伤和愤怒不断从他脸上涌出,交汇在一起,变成一个坚定凶猛的力量,他现在,绝对不可能饶恕千夜艾麻,他站了起来,两眼怒视着艾麻。 一旁的三人也是在骂,骂艾麻是猪狗不如的畜牲,可是艾麻依旧是那副令人作呕的笑容,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他都不会生气,他们一边骂艾麻,一边给嬴千百加油,全指望嬴千百打倒他了,艾麻这种家伙,唯有杀掉才能解恨。 艾麻看着站起来的嬴千百,慢慢地抬起手,用手掌对着嬴千百,说:“你好像深得你族人的信任,他们为什么这么信任你?” 嬴千百就盯着他,没有说话,他的一呼一吸虽不明显,但都透露着火气,艾麻看他样子,便说:“看你样子挺凶嘛,快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 话语结束,他大喊一声:“掌法·天创手。” 一瞬间,一道迅猛的吸力从他手里发出,猛地将嬴千百吸来,千百的身子腾了空,使不了力,只能任凭他吸去。 飞腾之中,嬴千百也是不愿任他摆布,他将双手伸向后背,从身后拿出两把柳叶镖,一手一个,黑色的镖身的尾巴处,有一个孔,套着一根彩色的羽毛,他将两枚飞镖朝艾麻掷去。 由于艾麻招式的吸引,飞镖的速度更快,也更精准,尖尖的镖头,朝着他的手心闪去,艾麻见势,掌中力翻转,那“天创手”又变化为“天崩手”,那快速袭来的飞刀明明临头,却被他的掌力弹开,从他的身体两旁擦过。 嬴千百的身体没了吸力的影响,身体开始往下坠,他见飞镖被他弹开,他手一动,隐隐约约露出一根透明的丝线,那根丝线,是套在那飞镖套羽毛的孔里,好似用来控制方向的。 嬴千百在放线,待两个飞镖绕道他身后,他在空中用脚蹬线,改变飞镖的的方向,那本是错过艾麻的飞镖该了头飞成抛线,从他身后向他袭来。 艾麻感知到了一个飞行物朝他后背袭来,他往一旁跨一小步,把飞镖给躲过了,飞镖错过他身,着了地,在地上插出个大坑。那一刹那,嬴千百露牙的头一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从他嘴里闪出一根丝线,那根细线,绑着另一个飞镖,那飞镖受他控,朝艾麻射去。 由于刚刚摆脱一枚飞镖,艾麻虽然已经意识到了那枚飞镖,但他已经来不及反应了,那飞镖从上至下滑,从艾麻的脸颊擦过。 本来说,那飞镖的角度,应该是从他的头颅穿过,可现实的情况是,那飞镖从他脸颊穿过,留下一条细细的血口子。 滋滋—— 飞镖在脸颊上滑过,在近脸一寸的位置处,好像遇到什么阻碍,发出和金属一样的擦声一样。 砰地一声—— 飞镖落到地上,在地上插出个大坑,艾麻斜着眼,看了看自己脸旁的血痕后,又将目光对准嬴千百。 “怎么回事?感觉他身上好像有一层护盾一样,另外,他是怎么知道飞镖从哪儿飞来的,难不成他后面长眼睛了吗!”嬴千百没有因为伤了他而骄傲,而是在困惑这些问题。 过招之后,村长三个人为嬴千百喝彩,他干得太漂亮,竟然成功地打伤了艾麻,要知道,嬴川的a级全身爆,都没有伤着艾麻一根毫毛。 进了夜叉店,嬴千百的飞刀耍得愈来愈好了! “加油!千百,快把那个家伙给干掉!”嬴川狂叫道,嬴千百的实力,让他们都兴奋起来。 “不错啊,千百,你‘爆破飞刀’的名号真不是盖的。”村长吹嘘道。 爆破飞刀! 千夜艾麻一阵心愣,这个名号他听说过,他看着嬴千百,念叨道:“爆炸飞刀,哦,你参加过伊芙琳之战吗?” 嬴千百盯着他,两眼仍是怒火,他回应道:“嗯。” “哦,你与星际海盗战斗过啊,听说那一场战争中,共成名了三人,其中一人的称号,就是爆破飞刀。”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十六岁少年,不禁兴奋地笑了笑,“想不到,爆破飞刀会是一个小孩,你那么小,就参加过战争吗,真了不起啊!” “用不着你来夸我,你是谁?”嬴千百十分反感他的话语,连他整个人都很讨厌,朝他一顿猛凶。 艾麻嘻嘻笑笑后,说:“我叫千夜艾麻,只是个无聊的游戏爱好者。” “千夜艾麻?”嬴千百好像在哪儿听过,只因为他不关注世间风云事,所以记不大清楚,而村长三人,一直待在汤谷,自然也不会听说这个名字,在他们看来,“爆破飞刀”嬴千百的威名,才是响彻云霄,千夜艾麻,并不是这样的。 无论两人名气如何,但至少,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都很厉害! 艾麻用手擦去脸上的血,再露阴笑面孔,阴沉地说:“那么,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飞刀,究竟有多厉害吧。” 艾麻才说完,嬴千百就大喝一声:“炸!” 一瞬间,艾麻脚旁的两枚飞镖冒出光芒,他发现时,一脸的惊恐,直叫道:“什么!飞镖竟然会——” 一通爆炸从他那里迅速炸开,没有丝毫的犹豫,爆炸后,一团灰色的烟雾将他包裹住。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天魔盾 当烟雾逐渐散去时,里面的一切渐渐露出来了,千夜艾麻的身影,也再一次出现在四人的视线中。 他的裤腿被炸了烂,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同样是爆炸,为何嬴千百的爆炸却伤害了千夜艾麻,这当中,是有什么蹊跷吗!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毕竟关于他那“天引”的太阳力,史料都少有记载,而且,一种太阳力的术开发,全凭阳力人自身开发。 不管怎么说,伤了艾麻就是进展,总比那种寸发不伤的好太多! 艾麻现在开始喘大气了,可就算这样,他的表情,依旧与过往一样,充满邪意,看样子,真的是什么情况,都无法改变他的面容,他笑了笑说:“爆破爆破,看样子,我还是不够了解爆破飞刀真正的含义啊,对对手不够了解啊。” 话语中夹杂着杂乱的喘息声,但没有什么痛苦。 嬴千百,是异土系“炸药”的阳力人,他可以将双手触碰到的东西变成炸药,这种炸药的威力,大致与烈性炸药相似,威力上,自然是比a级气爆要大。 艾麻现在,两眼勾到嬴千百,开始分析他的能力来,他心里知道,就爆破飞镖的威力,实属惊人,可是,这却绝非是他所不能防御的,他刚才之所以会被炸伤,完全在于不清楚嬴千百的能力,所谓出奇制胜,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艾麻受伤,也不过因为慢了零点几秒,也好在还有那招的保护,他才没有被炸得粉碎,他那招全身的防御,叫作“天魔盾”,是一种以天崩之力,覆盖全身的强力护盾,隐形透明,需要两秒可以完全覆盖,形成的护盾厚度有一寸,若是没有一寸,护盾的防御力就会大大衰减,就像刚刚那样。 这样的护盾形成,一吨炸药强度的爆炸以及非超精度尖锐攻击,都没有办法伤到他一分一毫,这么看来,嬴千百算是他的克星啊。 他的飞刀,恰巧是具有坚硬性质和爆炸属性,在加上他高超的掷镖技术,完全伤得了艾麻啊。 嬴千百作为一位远战型的战士,艾麻从他手里面讨不到什么好,况且的话,天魔盾的防御力虽强,但若使用会大量的消耗体内的炁罢了,这也正是艾麻为什么不无时无刻使用这一招,来保护自己的原因!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嬴千百的确能给艾麻造成威胁,可究竟谁处优势谁处劣势,凭借这一下可不能完全看出,毕竟艾麻虽然受了伤,但没有伤筋动骨,不会影响他的活动能力,说来说去,真正的胜负还得有一方死了,才能定夺。 艾麻现在,嘴里开始发出一阵阴森阴森的冷笑,他的笑声,永远让人看不穿,他究竟是在笑些什么,说是笑自己吧,也不像,笑别人吧,也不像,那种笑,更像是具有不同韵味的乐趣,对乐趣的特殊理解,所以才在冷冷的感觉中,多了一份令人毛骨悚然的欢喜。 “小子,不,爆破飞刀,你很不错,让我觉得这个游戏更加具有趣味了呢!”他又发出阵阵冷笑,“知道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伤得了我了,你竟然做到了!” “不要以为我只是这样而已,我的目的,可是杀了你。”嬴千百的眼神之中,愤恨与欲望从未消失,说起来,他现在虽然不笑了,很正经,可他横眉一望千夜艾麻的样子,颇有几分寒意俊俏,一样那般迷人。 原来,一个长得帅的人,样样表情都十分地具备魅力,既可以呆萌,也可以讲礼阳光,也可以冷冷冰冰、英俊帅气。 哎,看见他的脸,总是忍不住夸上几句,谁让他嬴千百还只是个十六岁孩童,就有这般飒爽英姿了呢,要是说真的,这场战斗,真不希望是他这个小白脸输。 艾麻听着他的说话,也是回了句:“好啊,我们就认真地打一场吧。” 说完,他朝嬴千百冲去,嬴千百见他袭来,又从后面背包抽出六枚黑色飞镖来,朝着艾麻全抛而去,那些飞镖,快速滑动,艾麻没有把六镖放在眼里,单一“天崩手”,就将六枚飞镖全部弹开。 艾麻清楚,他接下来是打算利用六镖将自己缠绕,他的眼睛先看着嬴千百,他的双手,每只手在摇摇摆摆,拇指间都在动弹,好似他在操控着六根栓在飞镖上的丝线。艾麻知道,他肯定是想用镖线将他缠绕或者击伤,又立即将目光对准飞镖,转过身,双手也随之挥去,一计天崩手就将所有的飞镖击飞。 当清理完所有的飞镖后,他立即转过身,面朝那嬴千百,一转身,在他眼睛上就出现了两枚飞镖!这下,艾麻惊了! 他刚刚双手明明在操控飞镖,怎么会这么快就腾出手攻击他呢,原来,嬴千百根本就没有控制飞镖的轨道,他那么做,只是障眼法,故意做给艾麻看的,让他误认为自己和刚才采用了相同的攻击方式,殊不知,嬴千百只是用障眼法,使艾麻误认为他腾不开手,便转过身去对付飞镖,这样,艾麻用后背对准嬴千百,这就是空档。 飞镖击中,一声叮! 飞镖撞在他额头上,没有刺进去,而是像碰到坚硬的顽石一样,被弹开了,幸好,艾麻也留了一手,冲过来时,将身体套上一层天魔盾。 “可恶啊,那该死的像盾一样坚硬的东西,究竟是怎么个强度,刚刚不是都用刀刃刺伤过吗!”嬴千百不甘心地叫道,那艾麻看着他,又是一阵笑笑,好生得意啊。 那两枚击中艾麻的两枚飞镖被硬生生地弹飞老远,不在艾麻身边,让它炸了也没有什么用。 解决掉飞镖后,艾麻又朝嬴千百奔去,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拉近距离,飞镖是中远距离武器,用于近战的话,不像大刀那般具有砍切力,对于有护盾的艾麻来说,没有伤害的,所以,飞镖近战,基本就算报废,不仅如此,拉近了距离,要是嬴千百想要引爆飞镖,肯定是伤人又伤已,更何况,他现在还伤不了千夜艾麻。 四周已经被艾麻夷为平地,面对袭来的艾麻,嬴千百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空空荡荡的地方,不能利用环境与艾麻周旋。 艾麻的冲锋,近距离交战,是对嬴千百不利啊,接下来的局面,很可能发生扭转啊!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奇异的叫声 嬴千百无法阻止艾麻的靠拢,很快,两人近身战,嬴千百双手握着飞镖上的握把,近身迎战,他用手肘扛艾麻的勾拳,将另一手的飞镖朝他身上刺去,那尖利的刀刃从艾魔身上擦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交缠对打,双刀对两拳,好一阵汹涌气势,双方都是抱着杀死对方的眼神和心情在好,刀拳之间,都充斥着一股狠劲。 艾麻与嬴千百近手交打时,见准一时机,一掌拍在他的肚子上,下一刻,一计天崩手,直直将嬴千百弹飞出去。 那样一计近身的天崩手,威力极大,直接将嬴千百打到吐血,他的身体飞出去后,在地面弹了三下,停了下来。 嬴千百蹲在地上,见距离拉开,又从背包里取来镖,朝着艾麻的身上射去,这两三下小镖,对于已经吃过亏的艾麻而言,自然很是轻松,他伸手一掌,将两枚镖给弹散。 看样子,现在这么攻击,很难在伤艾麻,他对嬴千百的飞镖很是防范,可以在他掷镖的时候,给身体套上天魔盾,因为地形的空旷,飞镖的运动轨迹都可以在他的视线之中,更何况,艾麻似乎还拥有一种特殊的感知能力,似乎飞镖处于他的视野盲区之中,他也能感受到飞镖的存在,之前躲飞镖的时候就是,他明明没有看后面,却察觉到飞镖的位置,简直就像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 总结一下千夜艾麻的术,强威力(远距离、精准度高),高破甲,具有感知能力,超高强度的护盾,这么一看,艾麻是一个很全面的术师。 嬴千百也明白这一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将优势全让给艾麻,自己得选择适合自己的战斗场地,想到场地,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勾到了那棵巨大的扶桑树,于是,他动身跑起,朝着那巨大魁梧的扶桑树而去。 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双方都跑动起来,那艾麻当然不会让他直接跑,用手掌对着他,好个一吸,那嬴千百的身子便不受他自身控制,而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住,他向前跑不了,身子朝后头飞,双脚都离了地,嬴千百心一惊,不能任他吸去,便从后背摸出两镖,猛地抛掷在地上,他的双脚仅仅攥住两根细线,那线别看他细得看不见,但他十足坚韧,所以才拿来制造控制镖的丝线吧。 现在,艾麻的吸力贼猛,嬴千百虽然勉强用扎进地里的双镖束缚自己,才没有被他给吸引过去,可他的身体被拉得直直的,好似不能动弹,他双手的细线,已经深深陷入他的手中,勒出血痕来。 这样下去,嬴千百坚持不了多久的,他用力将左手边的镖从地里拔出,猛地朝艾麻射去,艾麻见状,立即收了手,身体往侧边一跳,将镖躲过。 本来说,要是纯粹的手劲抛掷,飞镖的威力应该不会怎么大,用护盾就可以抵挡,可是飞镖受到艾麻自己那天创手的吸力影响,威力将大大增加,那样飞速的刀尖,不躲开不行啊。 趁艾麻躲开之际,嬴千百一路飞跑,艾麻躲闪后,目光再往那嬴千百身上一投,才发现他已经远远地跑开了。 艾麻追了上去,这个结果,嬴千百是知晓的,他知道,艾麻一定会奔跑过来的,一定会的。 村长看见两人往扶桑树去,一阵惊骇,他想惊叫,可由于太过激动,他刚吭声就发出重重的咳嗽声,让他半个字也说不了,从他刚才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在担心着什么,是怕扶桑树倒了,大地失去生机吗?极有可能。 “爹,你没事吧。”嬴川用手拍拍村长的背说。 村长咳嗽好后,赶紧说:“太扶我过去,不能让他们破坏扶桑巨树。” “爹,不用担心,千百在那边呢。” “快扶我过去!”村长猛地一声吼,他的样子,眉毛上有怒火,让人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嬴川见爹态度这么强势,懂了,便跟未婚妻招呼一声后,让她待在原地,之后,他扶着爹往那边赶。 村长被打伤了,两腿好不利索,可他还是走得极快,脚都在抖,嬴川的步伐跟不上他,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爹很急,为了将爹扶稳,即使他也身有重伤,腹部还在流血,心脏上还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迎合他爹的脚步,快速朝扶桑巨树赶去。 他的目光远远地勾到那扶桑巨树,眼里跟他爹变得一个样儿,是满满的不安。 嬴千百那边,他已经跑到那大树的底下了,只待艾麻的到来,这个地方,将是他们一绝生死的地方。 扶桑巨树,幽静祥和,一阵一阵的风吹过,绿橙交错的树叶翻转翻转,弄出沙沙响声,一些不够稳固的树叶飘落下来,绿橙相间的树叶落下,又是一道美景,大树下,是铺成的落叶地,落叶没有腐蚀掉,依旧那么鲜艳嘞。 很快,艾麻追了上来,他见嬴千百不跑了,就斜着眼睛,看看一旁的大树,又将视线转过来看嬴千百,笑笑说:“怎么了?这次怎么想到选这种不空旷的地方啦?” 嬴千百说:“刚刚是不想你伤人,现在,无所顾忌。” 艾麻又笑了笑,说:“这棵树,可真大啊!乍一看,这树还真美!” “当然了,这可是我精心给你挑的墓地!” 艾麻粲然一笑,说:“那好啊,我就看看这块墓地适不适合我吧!” 说完,他将单手伸向大大的树根,看样子,他好似打算毁掉扶桑巨树,在那嬴千百的表情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莫非是因为这里的人都已经死光了,他也不在乎这一颗大树了吗? 艾麻阴笑后,一计天崩手朝大树的根打去,那一刹间,巨大的手力撞在那大树根上,大树根发出一阵金黄色的光芒,金黄色的树身体与那计天崩手一撞,掀起一阵阴森怪风,伴起惊涛骇浪之势,将整片大地摇晃。 那天崩手的力道反弹过来,竟然反将艾麻抵开两丈的距离,这棵树不可摧毁,竟然还反弹伤害,太厉害了吧。 不过,这正是嬴千百的目的,反正他也伤害不了这棵树,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令人惶恐。 由于摇晃的程度很猛,树叶大把大把地掉落下来,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什么鸟儿在发生疼痛的尖叫,声音巨尖,好似刺破人的耳膜。 那个声音,是从那树那边传来的,一下就引起了千夜艾麻的注意,他心惊,便想道:“刚刚那是什么?”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暴露了,金乌 对于那个声音,嬴千百并不知道,他听到声音,也是一脸的惊恐,这个尖叫声,是他第一次听见!嬴千百在很久以前发现,这颗扶桑树可以自我保护,并反弹伤害,所以才这么自信地将艾麻引过来,反正他也伤不了这棵宝树,要是伤得了,嬴千百才不会引他过来呢,这棵树,是风水宝树,是整个村子的象征树,所以,拼掉性命也要保护它。 现在,他听到那个声音,也是他始料未及,要是这个声音语三足金乌有关系的话,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啊! 艾麻两眼盯着巨树,眼睛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那种异样儿,好似是一种浓厚的兴趣。 刚刚那如此宏大的尖叫声,一声显现痛苦的“呀”,好似是从那棵树上发出的。 那可是动物的叫声,怎么会从一棵树上发出来,莫非刚刚那一击,打中树上的三足金乌了? 关于三足金足有一个传说,说是在扶桑巨树绽放金光时,三足金乌就会重现人间,看现在的情况,这个传说应当是真的。 艾麻抬头看了看扶桑巨树,至从那声响起后,那巨大的树干上,繁茂的密叶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响动,看样子,刚刚的现象是消失了,那传说中的三足金乌并未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怎么回事?那鸟又消失了吗? 刚刚那声“呀”的尖叫声巨响,声音传到了那村长父子的耳朵里,村长一听,面色惶恐,整个人都站不稳了,那扶住他的嬴川感觉他的身体在往下落,立马加了大力,才将他扶起。 面对爹爹的这般神态,嬴川感觉越来越不安,刚刚的那个叫声究竟是什么,怎么爹听到,会吓成这样! 嬴川不懂,他只是看着爹爹颤抖的嘴唇,紧张地问:“爹,你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我怕……怕金乌保不住啊!” “金足,真有金乌,就住在那扶桑树上吗?”嬴川根据自己知晓的传说问道。 村长两手拍膝,好生担心,他又急又怕地说:“别说废话了,咋们快去啊!” 嬴川明白爹的担心,话不多说,扶着爹就是一阵快走,他们的步伐,比刚刚还要快些。 现在的形势愈来愈紧张了,好似那三足金乌的真相,就要真相大白了一样,可是,战斗才刚刚开始。 那叫声消失后,艾麻的心生好奇,他想知道那声音究竟是什么,虽说刚刚被自己的力道反弹,但他并未让他受伤,因此,他打算再尝试一次,便将手掌再次伸向那粗壮的树干,他看看多打几次,能不能把那三足金乌逼出来。 就在他即将要使出天崩手时,一枚飞镖从侧面袭来,他感知到,立即转手掌,用天崩手弹开飞镖,弹开后,他将脸慢慢地转过来,看着那嬴千百。 嬴千百一脸严肃,摆出态度,直叫道:“我还在呢,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要阻止你,所以,你不管我的话,我会一直骚扰你,让你不得安宁!你也不能安心地完成任何事吧。” 的确,目前嬴千百的确是艾麻的阻碍,等艾麻灭了嬴千百,再来专注地研究这棵树以及刚才的叫声吧。 对,先把麻烦除去,况且他现在的炁,在按正常次数释放其他术的情况下,预算只够在用三次了。 这一点,赢千百看不出来,但他知道,现在手头还有镖,可以无限消耗,太阳力的使用,是建立在炁的基础上的,要是没了炁,自然也用不了术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次次的试探,只要将他的炁耗光,就是自已嬴的时候了。 现在,艾麻与嬴千百两人在大树下,横眉敌视着对方,艾麻的手,逐渐向嬴千百移去,嬴千百知道,他要对自己使用天创手,就在艾麻的手掌即将对准嬴千百之际,嬴千百料敌握先机,将手中的镖抛向上方,遇到根大枝丫,缠绕死,手一拉,身体便飞了上去,那天创手之力袭来,恰好没有够到嬴千百的身体,只是形成一道无形的风压,将地上的树叶,全朝他吸了去,吸成一个圆球,悬浮在他的手掌前。 见嬴千百上了树,他将凝聚而成的树叶球,对准那树上的嬴千百,发射而去,那大大的树叶球虽然软,但飞的时候不散,而且动得极快,看上去还是很有杀伤力。 嬴千百见迎来一个球,身体往后上方一跃,打算跃到后边上头的一根枝丫上去,那球撞在嬴千百之前站着的那根枝丫上,一下就散开了,一些树叶受阻,落到地上,一些树叶依旧具有强烈的飞行速度,像一把把破碎的玻璃小刀一样,形成地毯式的攻击,朝嬴千百刺去,扶桑树的树叶是个椭圆,可依旧具有威力。 树上一幕,扭曲的树叶乱飞,看上去繁茂艳丽,殊不知,这却是足够杀人的树叶雨。 嬴千百的反应极快,他拿出两枚飞镖,紧紧握住细线两尺长度,在身体面前高速旋转起来,那些袭来的小树叶,全部都被那旋转的飞镖挡干净。不仅如此,树叶一被挡完,他立马朝那边艾麻射去手中一镖。 艾麻见势,直接跳开了,这个微小的规避动作,被嬴千百看在眼底,并清除地记下了。 下一刻艾麻也直接跳上树去,继续追嬴千百,千百见他来,正是他所想要的,在他背包里头,剩下的羽尾黑镖已经不多了,加上手上的,一共剩下七镖,以及一张黑色的钩镖布,但并没有带太多的无影线,一般来说,没有无影线,使用勾镖布的作用不大,似乎只能当普通的飞镖使用。 下面,依次给大家介绍以上出现的几种武器。 羽尾黑镖,是一种黑色的钢质飞镖,飞镖的末端套有七彩鸟的羽毛,这种羽毛可不一般,能够改变物体飞行轨道,甚至可以实现大幅度的拐弯,当然,需要一定的改变力,若是单单依靠细线,或者细线加上鸡鸭的羽毛。都不足以摆弄出完美的弧线,不能做到很好的转弯,这就是这种羽毛的强大之处,这正是嬴千百一直以来所使用的飞镖。 剩下两种……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镖笼困 所谓的无影线,也就是嬴千百用来控制飞镖的丝线,那种线条,是一种肉眼极难看见的丝线,具有钢丝那般的韧性。 钩镖布,就是一块方方的黑布,黑布的背面,有三十多只飞镖,那镖也是黑的,与之前镖有所不同的是,镖的末尾处,没有羽毛和孔,而是一个小铁钩,那钩子的奇异造型,与大多飞镖不相同,也不知道是干嘛的,据说,勾镖布与无影线的配合极好,可以弄出一个牢笼,成为杀招,只是嬴千百之前用掉好几根无影线,现在没有了剩余,怕是钩镖布没有大用哦。 以上三种东西,都是夜叉店专属的暗杀类武器,嬴千百虽然被开除,但他好歹还是那里头的学员,能得到里边的武器也是很正常的,他离开时,是偷偷带了一些,没有带多。 一般来说,能获得夜叉店的专用武器的使用权,就等同于是夜叉店的人,夜叉里的家伙,是不允许任何人在不执行刺杀任务的情况下,私带武器的。 还好嬴千百携带武器没有被人发现,不然的话,可能没有好果子吃,现在的战况,还好有那些武器,这些飞镖,像是专门为嬴千百设计的一样,唯有这种镖到了嬴千百手里头,才算得心应手,嬴千百没了镖也很厉害,但有镖的话,完全超出了他赤手空拳的实力许多,唯有镖,嬴千百才完整,他那一身镖技才能发挥得淋淋尽致。 作为一个合格的天才,赢千百在战斗中十刻谨慎着,镖不离手,每当射出一只镖,他都会在背包里摸一枚,除此之外,他还清晰地计算着包里的镖数。 看见那艾麻跳上树,他又将手里仅剩的一枚镖射出去,这一镖有些偏,虽然是瞄准头部,却并非正中央,艾麻身体轻轻一偏就躲过了。 下一刻,嬴千百见艾麻飞身,便将那勾镖布从背包拉出来,往那艾麻抛撒,那套在布上的勾镖全全飞了出去,一共三十枚,刺向艾麻。 没有无影丝进行布场,这钩镖就是普通镖,就是数目多了点,艾麻用天崩手将镖一挡,在力的反作用力下,他又荡回了原来的树枝。 镖被艾麻用手力弹回来,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么多的镖,分布比较密集,他肯定是闪躲不住的,所以,一定会用手上的那股力道弹回来。 面对那弹回来的钩镖,嬴千百不慌不忙,他的眼睛盯住所有的镖,眼线一尖,伸出双手,敞开五指,一指头勾一镖,十指接十镖,嘴上再接一镖,其余的,除了闪躲的四枚,都纷纷射向了枝干上。 大多数镖又落入嬴千百的手中,他眉梢一翘,咬住飞镖的嘴角上扬,好似在说,接下来看我表演吧。 赢千百一笑后,将手中镖全朝艾麻抛去,等抛完,又将嘴里的抛去,那留下树上的,他动作极速,一下抓,就将镖全部抓到手中,再进行一波射击。 艾麻跃起,那勾镖全插在树干上,可那迎头的第二波攻击很难躲,他又处于空中,唯有用天崩手才能弹开。 呼地一声—— 钩镖给弹开,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其实不然,那钩镖被再次弹开后,朝四周射去,那十几枚钩镖飞出,尾部的钩子都挂在那树枝上,并在上面发生旋转。 面对那十几个旋转的钩镖,艾麻不是很清楚情况,也不知道那一个个转来转去的镖什么时候停下来,忽然,一道飞镖从树枝上脱掉,旋转的镖尖正过来,朝艾麻刺去。 艾麻还好提前留神,闪躲开来,那飞起的飞镖被他躲过后,又挂在另一边的枝条上。 呼—— 又是一镖,又艾麻身边滑过,但没有刺他的意思,嬴千百站在的树干,就是刚刚射有十一只勾镖的地方,他拾起那些镖,又朝艾麻射,就算射不中,那勾镖也会勾到那树枝上,进行旋转,那样一来,艾麻的四周全是勾镖,他被包在一个四周暗藏杀机的树笼子里,将猎物捆住,四面随时可能袭来的飞刀能致人死地,也可以将人活活消耗死。 正如上面所说,艾麻躲过一波一波的镖,却被困在了里面,这一招,可是嬴千百在夜叉店学的一手镖法,术名为“镖笼困”,据说,入了此镖笼,唯有给镖射杀的料,夜叉店的刺客们面对棘手的对手时,只要拿出这一招对付对手,都能轻松解决问题。 镖技“镖笼困”是b级的术,来自夜叉店,被誉为“飞镖魔术”,本来是由钩镖与无影线配合,用手控制丝线,控制飞镖的飞出角度,钩镖与线精妙绝伦的配合,创造一个无限攻击的空间,完成无消耗无限次的飞镖打击,把人耗死在里面。 这种笼子虽没有明确地将人包裹住,但却也很难逃生,因为不知道钩镖从何处打来,就算知道,钩镖飞行的数量多了,看得见也未必躲得开,唯一的好办法,就是直接将布置的整个场毁灭掉,不然只会任由整个场摆布。 艾麻摧毁不了树,若是强行发力,只要会反被四周弹来的力道束缚,那些镖要是乘虚插入,他可就一命呜呼了。 现在的他,不敢轻举妄动,时时刻刻盯住四周的情况,很快,不知从哪儿的镖射出,逼得艾麻连忙躲。 节奏加快,那镖飞出的数量愈来愈多,角度又不同,虽说用细细的树枝可以代替无影线,也可以作出“镖笼困”,可这样的笼子,并非自己布局,枝丫的位置不为自己所控,使用时,难免产生偏差,不会全部射向艾麻,甚至有一些,会往笼外飞。 因此,嬴千百得飞身接住镖,再将镖扔进笼子里,再次循环,那镖的射出速度愈来愈快,艾麻感觉愈来愈难支撑下去,他一跃而起,五枚勾镖从个四周,朝他身上射去,下一刻,那镖碰到艾麻的身体,全部被挡下来,他使用了一次天魔盾,为了让他从这笼中脱身。 他的身体,坠下树去,的确摆脱了笼子。 失心卷 二百一十六章:又有来人 艾麻使用天魔盾,这正是嬴千百想要看到的,他等艾麻跳下去后,从背包里取出一枚彩尾黑镖,尾部套上一根无影线,往笼子里一丢,镖尖绕一圈,穿过那钩镖的尾钩,那么一串,二十几只钩镖完成回收。 艾麻两脚踏到地上,便立即将两脚踩稳,四五枚钩镖和一些树叶随他身,掉落到地上,弄出些混杂的细碎声。他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空隙处,好似在看嬴千百接下来的打算。 忽然,一把钩镖射来,艾麻眼睛一瞪一惊,往后一跳,那镖一落地,就是一阵剧烈爆炸,紧接着,又有两三只镖射下来,连续如雨,像是追踪艾麻的位置一样,一根根地快速插下,艾麻一直后跳闪躲,爆炸一直响起,就在他面前。 猛烈的爆炸连续发生好几次,千夜艾麻拆弹卷进爆炸之中,还好他的身子还算灵活,每次的爆炸风都离他近在咫尺,险些波及到他。 这阵连环爆破离他很近,爆炸的响声震耳欲聋,艾麻的脑袋有些发昏,就一个劲地顾着闪躲了。 等他跳个十丈,脚尖再一次点在地上,上头没有镖在朝他射来,四周也没有了明显的动静,刚刚的爆炸,总共有二十多起,艾麻心想,他差不多把钩镖都用完了吧,可是,现在不下来追击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是镖用完了,不敢交战? 正当他揣测之际,他的身后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那个光,一下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他扭头往后边一看,自己脚跟后头,竟然有一枚彩尾黑镖,此刻正要发生爆炸。 什么! 艾麻一阵心惊肉跳,那枚镖,是怎么到他身后的! 轰! 爆炸掀起的烟雾将艾麻裹住,想必这一次,他不会像之前那么走运了。 烟雾还没有散去,攻击还在继续,嬴千百才不是没有镖了不敢应战,他有计划,只会在最恰当的时候登场,现在,正是那最恰当的时刻。 他将一枚镖塞在鞋底上,好似有什么计划,只见他从树上下来后,先朝那烟雾中丢去四枚烟雾,一边朝那边朝,一边在口中念叨:“炸!” 那烟雾之中再次涌现烟雾,一大团的烟雾往外涌,烟雾的样子奇形怪状。 嬴千百之所以冲过去,是因为他知道,艾麻肯定没有死,他对自己的伤害,全部就算到位了,他知道,艾麻是个难对付的劲敌,绝不可能轻易死去。 他的手中,握着两把飞刀,已经做好了近战的准备。 他冲到烟雾前时,身体还没有进到里面去,就被一只从烟雾里突然伸出的手,朝他抓去,由于出现得突然,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原以为,丢出去的四枚爆破飞刀可以暂时限制他的行动,哪知道他这么快就可以活动了,另外,还有一个情况,艾麻具有感知的事情,他并不是特别的了解,正是因为这些因素没有考虑在内,他被那手锁住了咽喉,嗖地一下,他给拉进了烟里。 烟雾里面,艾麻死死地锁住嬴千百的喉咙,使出一计天崩手,砰地一声,嬴千百的脖子往外飞溅出一股血,嬴千百的瞳孔一下放大,忽然又暗淡无光了,他的神情,面色,都逐渐向一个死人样子趋近。 这一击,直接打坏了他的喉咙,没有医治的话,他命不久矣,可是,他并不愿意这样放弃,他得干掉这个家伙,替村里人报仇,哪怕现在全身根本没有力气,哪怕动一下都很艰难,他也依旧要那么做! 想到村里人,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信念,报仇的信念,正是这一份信念,逼得他拼尽全身最后一份力,他的双手用出力气,挥摆两刀朝艾麻身上割去,艾麻面对镖刀,知道自己天魔盾的三次使用机会全用完了。 第一次,用来摆脱笼子的困扰,第二次,是刚刚为了躲脚后跟那枚飞镖而开的,虽不完整,但也算一次,第三次,是为了抗下四枚爆破飞刀。 三次已过,他体内的炁,已经不够他再使用天魔盾了,因此,他不得不将嬴千百放开,身体后退,选择了躲避刀刃,嬴千百知道他要躲,便不甘心让他逃掉,抬起那脚,便朝艾麻小腹射去。 艾麻从烟尘里面飞了出来,着地滑行一小下后,他蹲在那里,看眼里的情况,他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传来笑容了。 嬴千百的脖子中了他一计天崩手,已经命在旦夕,虽然他脖子处只有少量的血迹,但是里面已经一团糟了! 接下来,艾麻都不用发起攻击,那家伙迟早会死掉! 忽然,烟雾中传来一声沙哑的叫声“炸!” 艾麻的身上发出光芒,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竟然贴着一枚飞镖,这一次,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嬴千百还留了一手! 爆炸的烟火在他身上炸开,他一下倒在地上,他的肚子处,破出一个大口子,伤处正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那一幕血淋淋的,看上去很瘆人。 在艾麻的脸上,浮现出一股难受出来,他咬紧牙,在忍住剧烈的疼痛,充满血丝的目光瞧着烟雾,他在心中想道:“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所谓的那个人,竟然只是一个小孩!” 愤懑加恼怒,袭上了他的脑袋,弄得他现在,颇有几分暴躁,这个游戏,不是这样设计的才对,他应该不会被个小孩打伤才对! 他的眼里,极度的不甘变成轻蔑与愤怒,自己怎么能输给这样的一个小鬼!这可破坏了他的游戏规则,在他的游戏规则里,永远只能是他赢,没有他死的结果! 嬴千百现在也很难受,他双手握住喉咙,在地上躺着,他没有任何的力气打滚,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他的面孔还没变成死灰色,是还有一口气在,他的目光在闪烁,好似心中非常的不甘,他是因为,身体使不上力,炁的供应不足,飞镖的“炸药化”不够量,爆炸伤害不够高,只是将他肚子炸开一个窟窿,要是平常的威力,早将他炸得灰都不剩了。 “喂,你怎么在这里躺着,我等你都等得没什么耐心了,真想对你动手。”一个阴沉苍桑的声音从艾麻的背后发出来,好似来了个人物,他是谁? 声音低沉透露刺骨的阴森,这好像是个坏人了,是的话,那汤谷可就糟糕了!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跟见鬼了一样 嬴千百的位置,刚好能看见那人,他的视线很模糊,可还是能看见东西,他看见那人,站在在艾麻的身后,身上穿着一件跟艾麻一样的黑袍子,他带着帽子,露出点点白色胡须,看上去有些老,嬴千百一看见这个家伙,便是一下震惊,这个人应该和艾麻是一同的,这样的话,情况就糟糕了。 又是希组织的人,不是别人,是上回与艾麻结伴而行的老者,他的到来,引起嬴千百的惶恐,这个家伙的实力未知,但从气场上的压迫感上来说,那个刚来的家伙,可一点也不逊色于地上躺着的千夜艾麻。 当然了,再强的敌人来,对于嬴千百而言,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他释然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那千夜艾麻也一样,他因为嬴千百炁不够,最后那击的伤害并不高,他也就避免了直接死亡,可是那通爆炸后,他的肚子上有个洞,命也不久矣,只是死亡的速度要缓慢一些罢了,说起来,这样的死法更适合他,让他好好的体现痛苦,算是对他随意伤害嬴千百族人的一种惩罚吧。 嬴千百只担心,新来的家伙,会对村长和嬴川动手,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保护那些他所珍爱的族人了。 艾麻的胸膛一起一伏,他的喘气十分粗犷,面色上也十分慌张,大概是因为那肚子上严重的伤势吧,他听到声音后,目光往后边伸去,一看,发现是他的搭档——那个老者。 “老魏,老魏,你来了,快救我!” 艾麻急促地叫道,由于激动,嘴里吐出两口红红的鲜血,将胸口一片染成乌红。 老者盯着他那狼狈样,说:“这就是你所谓的一个人能摆平吗?” 他的语气中,充带着一份不耐烦,好似因为等得久了,内心发生剧烈的躁动,在之前,组织命令二人一同前来执行任务,可是艾麻爱玩,觉得带上老者肯定没有什么乐趣,就叫他在那边山里头等着,这一打,时间拖了这么长,老者忍无可忍,终于过来找他了,结果一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 “遇到些意外!总之先救我。” 千夜艾麻,像个可怜虫一样,在那儿向他求情,老者还很气,可他与艾麻毕竟是搭档,尽管很不爽他的性格,还是要救人的,不然向组织内部不好交代啊。 “呵,你这家伙,话多还拖拉,下次执行任务,你给我乖乖地站到一边去,最好一个字都别讲。”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再蹲下身去,看了看艾麻的伤势,艾麻为了不惹他生气,讨好似的说:“好,好,整样都行。” 安静这种事,他才做不到呢,他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迫不得已要讨好老者罢了。 老者打量他的伤势后,伸出手去,好似打算医治来着,可突然,好像哪里出现了岔子,他眉头一皱,略显紧张地说:“没有能源了!” “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艾麻疼得一阵叫唤,面孔变成了一张苦脸,他稍微抬起头,眼睛盯着嬴千百,并抬手指着他,“那小子行不行啊?” 老者顺着艾麻一指,看了看嬴千百,他的眼睛草草扫过他身上的伤势,说:“可以倒是可以,但依照他目前的情况,只是能保你的命,维持不了多久。” “暂时的就暂时的吧,就用他了。”艾麻说完,疼得轻叫一声啊,他的伤口,正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他要是用天魔盾附在伤口上,还可以完成止血,可是,他现在没有足够的炁,拿来使用那一招了。 老者明白艾麻的意思,可还不急于动手,他那深邃的眼睛盯着那将死的嬴千百,看了一阵后,他问千夜艾麻:“喂,打伤你的是那个孩子吧。” “你问这个干嘛!”艾麻的头上,已经冒起了虚汗。 “你好歹是希的人,竟然会被这种小孩子打伤。”老者平常不苟言笑,现在竟然不禁轻蔑地笑一声,其实,对于艾麻的实力,他是认可的,只是因为合不来才去轻蔑他,因为他的话,真的又臭又长全是些听不懂的废话,毫无情趣。 说实在的,当他看见艾麻这个男人受了伤的时候,就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才注意他的伤严重到那种地步,他已经惊讶得不只是一点点了,只是没有表现于面貌上而已。 “那个家伙……不是普通人!他是爆破飞……刀。”千夜艾麻支吾了一小下后,不甘心地叫道,话语当中还有几丝羞涩,好似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那样。 也对,他能跟那种十六岁的家伙打成这样,这一点,他想想都后怕,要是嬴千百在成长几年,怕真的会超越他很多,天才武斗者,的确不容小觑。 老者听到嬴千百的名号,依旧不动声色,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哦,然后朝嬴千百慢慢地走过去。 老者心中,一直疑问着,这个爆破飞刀,究竟知不知道艾麻的所有能力,若是知道的话,打倒他倒还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要是不知道的话,恐怕也…… 十六岁,就这么厉害吗!爆破飞刀!——这是发自老者内心的呐喊,他的内心还惊得不能平静呢。 嬴千百的视线模糊,他能看见那人走来,也能听见他们刚刚的谈话,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打算拿自己干嘛,但他晓得,一定是对自己不利的事,从刚刚谈话的三个刺眼“救我”、“他行不行”、“报命”当中,就可以大致判断出一个结果:那人是要用嬴千百身上的某样东西,去医治千夜艾麻的伤。 这种方法很神秘,嬴千百也不知道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紧张,要是艾麻真的保住了命,那他自己岂不是白白牺牲了,这个结果想想都让他觉得害怕,身体都不由得颤栗起来,现在,他缩着身子,想尽可能地回避走来的那家伙,不想让他有机可乘,可是他目前的身体,行动连残疾人爬地的速度都没有,又怎能逃得了那人的手心呢。 这时候,两个毫无整齐的脚步踩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到了这扶桑树下,那俩人是村长与他的儿子嬴川,村长一到,就指着那老者吼:“站住,别伤害千百!” 村长知道那人对千百不利,一脸惶恐,老者察觉到了更好的生命,便说:“好啊,我不伤害他,因为你的比他的更好。” 他转身过来,好似打算对村长做些什么,当他那双犹如黑暗深渊的眼睛一瞪着村长二人,村长与嬴川好似看到一幕黑暗,亡魂袭来的画面,吓得他俩双腿发软,直接坐在地上,浑身不能动弹,他们的样子,像吓得魂都没有了,嘴里发出呜呜声。 “好可怕,感觉跟见鬼一样,那个家伙的眼神,是来自地狱吗,究竟是什么人!”村长望着老者,心中的疑问慢慢消失,身体完全被恐惧支配住了。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父子告别 村子父子坐在地上,身体时不时地抖一下,他们被刚刚看到的一幕吓住了,那一幕,从老者的眼睛里弹出来,是真真切切的恐怖画面。老者的眼神,比艾麻还要恐怖,他那令人发自内心的恐惧,像是来自地狱一般,就刚刚那一下来说,虽没有发射什么明显的光波,但好像对父子二人造成了实质的伤害,只是这种伤害,从外表上看不出而已。 他朝着村长俩人走去,两人的心一下子提起来,那嬴千百见状,很想阻止,但他现在的情况,他连大叫一声都做不到,身体更是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艾麻看见老者朝他俩走去,喊了一声:“动小的那个,老的那个知道三足金乌的所在,别弄死了!” 老者虽然不爱听艾麻的话,但是要执行任务,他对艾麻这句命令,一点厌烦都没有,他只是默默的走,目光从村长的脸上变化到了嬴川的脸上。 面对这老者的走来,他们只感受到一股阴沉的黑暗,压住他们的身体,逼得他们不得动弹,由于心中恐惧的影响,他们连逃跑的本能都无法施展,村长心里担心儿子嬴川,可是嘴里,却难以发声,他看着被毁的村庄,村民都已经不再了,就剩下嬴千百、嬴川、梅姐以及村长这四人了,这一刻,他是一阵自暴自弃,明明身为村长,却连保护村民的力量都没有,保卫村庄,还要交给嬴千百来做,还让嬴千百这个全村骄傲的人物面临死亡的境地,这一件件事情,令他无比自责,现在,他的儿子要面临死亡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那个三足金足,真的就有这么重要吗! 那是让汤谷之地富饶的东西,可是现在,村庄都没有人,没了人,还拿那三足金乌有何用,没有用了,没了人,土也就成了废土。 他的心动摇了,那三足金乌是为了守护全族的人,全族都没有人了,真的没有必要存在下去了,他不希望再有任何族人牺牲了。 现在,他要做一个合格的村长,守护剩下的族人,他的亲人。 他在老者走拢之前,拼命地克制内心的恐惧,嘴唇微微动起来,内心开始一点点地暖化了,嘴也可以动了,他立即大喊:“别杀我儿子,我告诉你们,三足金乌在哪儿,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 呜呜呜—— 说着说着,他的话语声中多了一阵咽呜,他的眼眶中,泪水也溢了出来。 “还可以讲话吗,不错嘛!”老者瞥了他一眼,他走到俩人前面,听了下来,两只令人发毛的眼睛瞪着他俩,“好啊,我可以不杀你儿子,但是那边那个人必须救,也就是说一定要拿一条人命来换,你打算拿谁的命呢?” “什么!” 村长心里一顿震惊,说了三足金乌,都还要牺牲一条命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答应,他说:“这种事,我才不干,我已经愿意说出三足金乌的下落了,要是你们想要伤害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就别想知道金乌的下落。” “说不说随你,但你得知道,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你不说的话,你们都得死,而且这片土地,也会不复存在。另外,威胁是要挟弱者用的,你认为这种方法对我而言,适用吗?” 老者说时,特意弯腰下去,近距离跟村长对视,村长从的目光中,有看到了杀人与尸体,他的目光有好重的阴气,就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有人能够威胁到他,这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村长懂了,无论说与不说,一定要死人才行,他低着头,沉沦于痛苦已久,过了一会儿,他决定了结果,说:“那好,我选择用我的命换我儿子的命。” 嬴川偏着头,眼眶含有泪水,望着他的爹,眼里满是不舍和不愿,这是他不想看见的结果,他可以自己去死的,不需要他爹扛。 由于恐惧的束缚,他还是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声,现在,他满脸痛苦地摇头,干流泪,像个哑巴一样,无法表达内心的痛苦以及对爹深沉的爱。 守护他,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活够了,只希望,他的儿子能够过得安逸。 村长说:“我告诉你们三足金足的下落,你们杀了我后,一定不准在伤害我儿子和千百的安全。” “千百?你指得是那小子吗?”老者瞥一眼嬴千百说。 “是。” “可以。”老者犹豫片刻后,回答道。 “那好,我告诉你们,那所谓的三足金乌,其实就是你们所看见的这棵扶桑巨树,在这棵大树上,有一层保护结界,扶桑树的树叶越多,扶桑树的保护能力就越强,每有一次高强度的攻击撞击树干时,树叶就会抖落下来,当树叶的数目掉落半数时,整棵树就会绽放金光,到时候,在将我们东夷族的血浇在那大树根下,三足金足就能化静为动,由扶桑树变为三足金足了。” 听完村长的说法,艾麻不禁心想;“果然,我就说之前怎么听见鸟叫声了,我还以为,三足鸟在那树上,没想到,这么大一棵树,就是那三足鸟。” “等下要是用血的话,就用我的好了。”村长说完,转过脸去看他的儿子,他儿子一直盯着他流泪,不能说话。 看着儿子泪流满面,村长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眼角处依旧闪着泪光,他说:“儿子,跟你取名叫川,是希望你跟大川一样,川流不息,你还年轻,好好和梅梅过日子吧,走的时候,记得带上千百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 冷风呼呼吹,乱叶卷飞,这棵巨大的扶桑树一旦离了地,变成三足金乌,那这个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不再富饶,又将变为很久以前那片荒芜的土地,寥寥无几的东夷族人,只能被迫流浪到他国去流浪为生了。 这种被迫离开家乡,在心里真的很痛,一方水土的人,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热爱是扎了根的,无比深沉。 “好了,你们聊够了吧,我要开始了!”老者看着俩人的苦情剧,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加快脚步,朝村长走去…… 失心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抽出灵魂,奇怪的太阳力 老者走到村长跟前,眼神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他用手将村长头上的帽子摘掉,扔到一边去,再将他那满是褶皱的手压在他的天灵盖上,下一刻的一幕,实为恐怖。 那老者的手里面,留出一股黄色的液体,从村长的的头上流下,将他的整个天灵盖打湿,村长嘴巴都睁得大大的,眼睛还翻了白眼,好似被吸干生命,就快要窒息一般,一旁的嬴川看见爹扭曲的样子,是又怕又难受,可他现在,根本做不了什么。 很快,老者一抬手,村长疼痛难忍,嘴里发出一“嗯”的模糊声,当老者抬起一定高度时,,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手掌与那村长脑袋连接起的,是一道黄色的胶状物体,那个看上去,仅仅比村长的头小一点。 当他的手在抬高一点的时候,不难发现,那东西的两边开始逐渐变宽,变成疑似肩膀的形状,再过一会,整个东西都抽出来了,那个东西的形状,也完完全全地显现在众人眼前了,那个样子,是一个人形。 那一刹那,嬴川直接惊讶住了,那个东西就是的灵魂吗!只见那东西一抽出,村长就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唯有嘴里的白沫在不断冒出来。 村长死了,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这一刻,嬴川想哭哭不出,他的声音,还被那恐惧束缚着,只能在心里干流泪,他的眼睛斜着盯着老者,恨不得生啖其肉。 嬴千百看着他的川哥,明白他内心的悲伤,他也很痛苦,但只能闭上眼,不再看这痛心的一幕,在心中默默承受痛苦。 老者拿到了村长的灵魂,看了看嬴川流泪瞪他的眼神,那是一种十分可怕,具有极端恨意的眼神,像发了疯的恶狼,即使自己被咬得遍体鳞伤,也要将对方咬死! 老者看到这么可怕的眼神,依旧没有理会他,毕竟,这个叫嬴川的,力量太弱了,简直可以说,连让他杀死的资格都没有。 老者捏住那灵魂,默默地转过身去,将那灵魂带到那艾麻面前,很快,他那手中的灵魂开始蜷缩成一坨大饼状的东西,他拖着那东西,把艾麻的肚子上一按,胶状的灵魂竟然逐渐与艾麻的肉身相互融合,那原来出现的伤口被填补干净了。 嬴千百与嬴川看到那一幕,都是张口结舌,嬴千百的惊讶尤其明显,艾麻的伤要是真治好了,那岂不是白打了! 果然,艾麻的伤势直接好了,他站了起来,看看周身,笑着感叹一声:“这次的灵魂不一般嘛,我感觉浑身充满了炁,体内炁的量度,好像比过去好要丰实了呢。” 赢千百与嬴川看见艾麻健健康康的,一下就陷入了绝望,尤其是看到他难看的嘴脸,他们心头就是一阵绞痛,要知道,他们可是辛辛苦苦才将那人送到鬼门关的门口,眼看他就要踏进去了,现在竟然是这般嬉笑嘴脸。 他可是杀了这么多人、喜好玩弄生命的坏人,这种坏人,不是应该死吗!怎么能还这么活蹦乱跳的呢,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天理了!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唯有强者才能活着,所有的弱者,只配在角落默默地消失掉,至于善恶,根本就不重要吧。 艾麻身体好了后,并没有急于弄出那三足金乌,而是慢慢地走到嬴千百的跟前,老者盯着他,眼里又是一丝火气,问道:“你要干嘛!不是用这老头的血弄出那三足金乌来吗?” “等一下嘛,我跟这小子还有点事!” 艾麻的回答和他所预料的答案一样,他就知道艾麻还想着玩,所以心中早已有一丝火气了,他现在已经忍无可忍,才不想等他玩下去,便走到那村长的尸体跟前,抓起他的右脚脚踝,拖着往扶桑巨树走去。 “我才不愿意在这等你做那些无聊的事!”他的声音极为阴沉,眼睛里全是血丝,他就像个油桶一样,一点就要爆炸。那阵阵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警告艾麻,现在最好说一句话讨他嫌。 艾麻也注意到了他的火气,也是稍稍瞥了他一眼,像是不敢惹他一样,小声絮叨:“哎,还真是个没有情趣的老头。” 对于老者的心思,作为搭档的艾麻是不打算管的,他心急就心急,自个儿把自个儿地做了吧,他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嬴千百的身上,准确地说,是看他的眼神。 嬴千百现在还没死,他依旧那么英俊,只是因为一身伤,帅气的脸庞黯然无光,可是,即使要死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有力,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艾麻,看样子,杀了他族人的那份恨意到他死的时候都不会消散。 艾麻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只是那样简简单单地盯着嬴千百,蹙一下眉,心中仿佛在思索什么。 其实,他是在想嬴千百的厉害,因为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个能和他打到那种程度的人,虽然这样的人存在于世上,令他诸多不爽,但他有时候,还是挺欣赏这样的家伙的,正是这种欣赏,令他不得不去在意这号人物。 “刚刚与这小子的战斗还真是几番凶险啊,他的智商,还是能让我感叹几分。” 的确,嬴千百战斗的时候,观察力和时机把控的很好,战局分析也是一流,他在树上时,艾麻用许多树叶攻击他,他利用树叶隔绝视线,在格挡掉树叶时扔去一镖,恰恰那一镖,是他施行战术的关键。 因为那一镖打去,艾麻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天崩手弹开,而是简单的避让,从这一处细节他就得知,艾麻的炁肯定不够了,便制定了消耗战的打法。 因此,他也就不在吝啬那钩镖布了,决定大大咧咧地打一场消耗战。 那第二镖,看似射人,实为布局,记得艾麻脱离镖笼在地上逃窜,那出现在身后的那一计飞镖吗? 对,正是那一镖,艾麻的脱困,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在通过正面的飞镖打佯攻,逼他身体靠过去,要不是艾麻不是发觉得快的话,那一下可就直接终结他了。 树上的战斗,嬴千百大概制造了两类攻击,单武器攻击与集密武器攻击,所有的单武器攻击,仅凭身体反应就可闪躲,是故意让他躲的,其中目的,就是布局,他很自信,知道艾麻绝不会用太阳力弹开,至于那集密的攻击,就是为了不断消耗他的炁,因为肉体可躲不开,就这样,他在树上战斗时,各项因素都控制得很好,他消耗的目的才得以达成,这也正是他能和艾麻打倒这个地步的关键所在。 最后的一击,他打算近战,将镖埋在他身上,那样做的话,一击毙命的成功率要高好多,只可惜,他还是不够注意,失败了,但是他依旧是一个可敬的敌手。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章:三足金足,出现 因此,艾麻会好好地跟他道别,他抬起手来,用手掌对准嬴千百,说了句:“爆破飞刀是吧,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现在的艾麻,因为嬴千百的实力,开始在意他起来,可不论他在不在意,都不能改变他被杀的事实,他们俩,还没有宿敌那般的交情。 说完,一道天崩手弹出,将嬴千百的身体打入深坑,四周的地塌陷了,这是最后一击,轰轰声结束之后,那里形成了一个两丈深的地洞,嬴千百在那洞底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 天才武斗者no.10嬴千百,称号“爆破飞刀”,就在今天猝然长逝了!要是他在夜叉店学习时,不单单学习基础的镖技,这次的战斗,恐怕就轮到他赢了! 唉,谁叫他太懒,又不爱学自己不喜欢的,现在就落到这么个下场。 艾麻制造的轰动结束后,四周归为平静,另一边,老者已经走到大树下,他一手抓住村长的脚,另一只手攥拳头,大力挥向粗壮的树根,一拳下去,大树又发出那凄惨的叫声,盘踞整个大地树根都在晃动,大地上下起伏,晃动的尤其剧烈,尽管这样,艾麻与老者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要是换作一般人,早就已经震得滚地了。 嬴川坐在地上,感受那一拳带来的震动,身体跟着大地一抖一抖的,就连坐着都坐不稳,好恐怖,整个画面都在颤栗,树叶齐刷刷地下,许多树叶掉在地洞里,将嬴千百的身子盖住。 没有人敢相信,那个老者的一拳,简单的一拳,竟然让整个大地震动,这种威力,完完全全就像是巨人才有的力量,足够惊世骇俗! 诡异的是,老者打出这一拳,按理来说,树会将他的力道弹开,可他原封不动,也不知道他有多稳,难不成,他比艾麻的实力,更加深不可测。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结界的关系,之前村长也解释过了,扶桑巨树是以树叶的数量来确定结界强度的,树叶最多的时候也就是结界强度最强,正是艾麻攻击出扶桑巨树时,结界恰巧处于最强的状态,这个也可能是为什么艾麻会被弹开,而老者不会被弹开的原因。 这一刻,不知道什么原因,嬴川可以说话了,他发觉这一点后,立马冲那艾麻吼一句:“你这家伙,我爹不是说好不准你动我和千百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艾麻回头瞥一眼他,就指了指老者说:“那是那边那个老头答应的,与我何干,更何况,我还没决定要杀你呢。” 听到艾麻这么说,嬴川也是止住口,不再多说一言,所有的痛苦,只能用难看的表情呈现出来。 轰轰轰! 扶桑树挨上一拳,树干就绽放金光,上头的树叶就齐刷刷地掉,还有那凄惨的叫声发出。 三拳下去以后,树叶差不多掉了一半了,老者抬头看看头上,觉得可以了,就一手一提,将村长的身体提起来,用尖锐的指甲在村长的大腿划开一条血痕,在将指甲上的血,点在那扶桑树的树干上。 随即,整棵大树上冒起的金光开始剧烈闪烁,刺眼得很,没过多久,整片大地骤然变化,漫山梯田里的田水竟然都消失了,像是给吸走了一样,那原本苍绿的一片土地也变得焦黄,稀泥田迅速变成了干巴的旱地,隐隐约约地,大地也像流动一样,虽说不大明显,但地形明显变化了,大概是受什么影响的吧。与此同此,大地开始震动,这个震动并不是由于老者产生的,如此强烈的震动源,在底下深处,嬴川的撑在地上的双手,感受得到,底下有几股巨大的暗流,好像是大量的水在往扶桑巨树的树根涌动,地下水动得凶猛,托起整个大地都在动。 地底下,那扶桑巨树的根部,那大大的根在吸收水分,没过几秒,就将整个大地的水分吸个精光,苍绿大地一下染成了褐色,巨大的树根开始松动,像蚯蚓一样在土地里蠕动,不对,不该说是蠕动,是翻腾! 看样子,大树的根好似要从地里钻出来,除了下面,上头也有变化,扶桑巨树上的五根枝丫,开始翩翩起舞来,形状上,上面的两根枝丫变得更加宽大,大得好像翅膀一样,一抬一放,扇动起一股烈风出来,另外,那道覆盖树身的金光消逝,树干树枝的外表都有很大的变化,变得有些焦黄般的感觉。 嗖地一声! 树上突然冒起剧烈的火光,整棵树都在燃烧,老者搞不懂这是怎么个情况,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仰头看着树的情况。 看着整棵大树起火的样子,老者以为村长告诉他的方法是毁灭三足金乌的方法,这么一想,他蹙一下眉头,咬紧牙,心头叫道:“怎么回事?这个老头该不会是利用我毁了三足金乌吧,可恶,上当了!” 老者不甘心地攥紧干巴的手,怒意在他心头滋生,这下,组织给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可是,真的要是有摧毁三足金乌的方法吗?当然没有,这可是让整个东夷族富饶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设置毁掉的方法呢,对吧,就算真的有,村长给了他的话,自个儿的儿子还在这些人手里,那是难逃一死的,作为父亲,在族人死绝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这么做。 可是,老者被疑心所困,根本想不到这些,正当他起身一转身,想把气撒在嬴川身上时,那棵大树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 这一叫,一下就吸引他的注意力,他转身一望,看见的一幕令他惊心! 那燃火的巨树逐渐变成一只巨鸟的形状,上头的两只的翅膀在不停拍动,底下的三根枝丫,已经变成了三个利爪,那尖尖的树梢,变成了鸟头。 翅膀扇动的频率愈来愈高,烈风盖在地上,一股大风将他们的袍子吹得胡乱摇曳,风压压住二人,令二人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眯着眼睛看巨树扶桑,很快,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高若大山的巨树,尾部从土地中脱离出来,飞腾到了空中!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解决掉了,金乌 望着这前所未见的巨鸟,整只鸟将他的眼帘全部站住,一点空处都没有剩下,这只红红的焰鸟,火光照得通红,无论苍天还是大地,都给他染上一层艳红,此场景,实在宏伟惊人! 三足金乌的大小,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只巨鸟,可他们没有想到,这是一只巨巨巨巨鸟,它的身长,足足有一千五百米,整个身躯铺开,更是大得像天一样,艾麻与老者在它的面前,真是显得有够渺小的,二人看见此等身影,都不惊冒起冷汗来。 老者耸了耸肩,感觉到一丝紧张,他知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三足金乌,那红红火焰似的翅膀闪动,炙热的空气带着一两似火光席卷大地。 三足金乌,毕竟是传说的太阳鸟,在那高高的太阳上生活过,就这身世来看,本就是惊世骇俗,它有怎样的大小,只要不比太阳大,都不足为奇。 现在,那只鸟活了,正用那大眼睛看着艾麻和老者,他的眼睛里,时不时地喷出一股火焰,那个样子,好像是一股极强的敌意,艾麻面对这么大的鸟,可不像面对上回的诸怀那样轻松,他的神目,在透露一个信息——他很紧张。 看样子,这回要抓的东西,让他俩不敢轻视半点,三足金乌究竟有多强,从气势上看,绝对不会弱! 它看过两人后,又看见嬴川,便慢慢地把身体降下来,三足落在大地上,平稳地站好,掀起的震动,令艾麻与老者多少有些摇晃,小小的土地都裂了开来。 面对这巨大的怪物,两个渺小的人类能做什么,尽管他们在人类当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可依旧难以掩盖脸上的那一丝丝恐惧。 那金乌着了地后,从它身上飞出一朵火焰,那火焰脱离了它身后,就变成了一根柔软的红色羽毛,那羽毛好似自动导航一般,飞到地面上,从老者和艾麻的身旁擦过,吓得两位心跳骤然加速。 那羽毛的目标并不是他俩,而是嬴川,它飞到嬴川的身边,将嬴川的身边卷起,嬴川还没搞懂怎么个情况呢,他的内心在恐怖,生怕这鸟把他给杀了,他的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害怕叫声。 当他感到害怕,不由得抬着头,看见那鸟,那一刻,他的叫声连同他内心的恐惧一并消失了,他发现,三足金乌看他的眼神,特别的温柔,感觉像那看亲人一样。 他明白了,这羽毛,肯定是三足金乌用来保护他用的,因为这个傻鸟,把他当作家人看待啊,这一刻,嬴川感受着来自羽毛的温暖,虽然—— 那个温暖是烫,已经烫得他不要不要的了,烫的他再挣扎,但那就是最后的亲情啊!很快,羽毛卷着他飞起来了,并带他飞离这里,金乌的意思,是打算送嬴川离开战场,以免接下来伤了他! 嬴川会意,他又朝大鸟呐喊:“金乌啊,麻烦你,把大家的尸体全挪开吧,我想好好安葬他们,谢谢了!” 对于嬴川所说的,它当然会做,它跟东夷族是有感情的,虽说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沉睡,但什么人对它好,什么人是坏人,它都可以通过土地的气息感知得一清二楚。 于是,从它的身上又飞出许多羽毛,那些羽毛散落在脚下、村庄处,将嬴千百、村长以及村里死去的大家,剩下活着的人都卷起,统统带到了远方去。 飞远时,嬴川看着金乌独自面对两个人,心里充满了担心,他看着逐行渐远的金乌,看到它亲人般疼爱他的眼神,在里头看出了一丝忧伤,正是这一丝忧伤,让嬴川感到一丝不安和痛心,现在的感觉,像是离别一样,很痛苦,嬴川承受不了这种感情,流下了泪水! 等所有人、尸体都都被移动到远方后,三足金乌决定战斗了,他的眼睛盯着艾麻俩人,还是那般恨。 艾麻看着这么大的鸟,吞吞吐吐地问:“魏……魏老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上回你都没怕,这次怎么就担心起来了!”老者故意放这话,用来嘲笑艾麻现在害怕的样子。 “上次,上次哪里有这么大的体型!”艾麻喊道。 “是没有,不过也只是多费一些力气罢了,对吧。” 两人谈论时,那三足金乌飞了起来,并朝两人发起了攻击,它一口喷,嘴中喷出大口的火焰柱,巨大的火焰,企图将两人给吞噬。 老者见状,也是紧张起来,立即合上双掌,大喝一声:“水行·千水生川。” 声音立下,火焰朝他与艾麻身上盖过去,大范围的火焰将附近的山头都烧得红红的,这么大的攻击范围,任凭谁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忽然,一大股黄色的泉水从火焰底下冒起来,形成水卷的形状,将大股大股的火焰排散开,等水压灭了火势后,危机解除。 金乌看见这个情况,不甘心地啼鸣一声,叫声未止,从那里探伸出八根水卷柱,像灵活的绳索一样,朝着三足金乌伸去,趁他个不注意,一下将它捆绑住。 这一幕幕的真不敢想象,原以为金乌吐出的是摧山之火,那只老者弄出来的,是像江河那般的水量,直接将那覆盖漫山的火焰压灭。 那本是火焰之身的金乌,被水这么一沾,是那种被灼伤感,痛苦至极,它都开始发出痛苦的啼鸣。 它扇动翅膀,却摆脱不了水柱的束缚,老者见势,便朝艾麻喊一声:“快把那只鸟吸下来。” 艾麻用两只手掌对准那金乌,使出一计接近全力的天崩手,金乌便挥不动翅膀了,乖乖地落下来。 当它掉落在水里,呀地痛叫两声后,就昏迷了过去,它身上的火焰灭掉了,四周热气腾腾,大股大股的蒸汽冒出,金乌的身体,变成了红红的羽毛。 嬴川飞走时,看见金乌倒下了,他不禁痛苦的大叫一声,他很明白,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世外桃源“汤谷”,彻底轮为了一片荒芜。 艾麻见成功了,一阵阴笑说:“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家伙打落下来!” “是啊,接下来,你负责运走吧。” 艾麻听老者这么对他说,心中很不服,以前吧,东西轻一点交给他倒还可以,现在这么大一只,是要累死他吗,他才不要,就朝老者吼道:“魏老头,那么大一只你也让我搞,我都没多少炁了!” “少废话,我才不爱听你啰嗦这些!” “哼。”艾麻无奈地感叹一声,只能乖乖去弄了,谁叫他的太阳力是天引呢,就是个搬运工的能力。 唉,艾魔啊,虽然平常很风骚,甚至在众人面前是个牛叉,可在组织希里,他就是个苦命的娃啊。 “对了,这个地方,谁来毁掉?”艾麻走时问。 老者想了想,就说:“这次交给我吧。” 说完,地上黄色的液体有大动作,不断翻滚,包裹几个山头,很快,几座山像被瓦解了一样,坍塌了,他们也在这时,潇洒的离去了。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夜晚里宴会 车轮辗转,马车顺着起伏山峦险路,穿过僻静的深山老林,山区附近,唯有浅浅的马蹄作响。 冷面与友子在马车上,早已经呼呼大睡了,他们天还没亮就嚷嚷着看什么黄昏,所以才困成这样。 这条小路并不平坦,轮子从石头上碾过时,马车猛地抖动,直接将两人抖得个私醒非醒,也许是因为太困,他们又选择睡去,就这样,一路走去,他们醒了又睡,睡了有醒,不断重复着。 在路上,真是无聊啊,这条路的尽头,又是何方呢? 正义院,坐落于荆国的南部,是荆国的三大机构之一,也是sja摩下的一个重要机构,它的作用,就是使整个世界充满正义。 这也是友子梦想的第一步! 在四星球上,平民为官的途径,几乎只有通过武学堂成为战侯,而对于其他的,几乎没有途径,这一回的比赛,是友子期待已久的结果。 从正义院再往上升一级,就是“无戈殿”,无戈殿,是和平使工作的地方,进到那里面,就是所谓的和平使者了,不过,这个世界从来不会用这个称号去叫人,因为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看来,和平二字跟官扯上关系,实在太令人作呕了! 在和平使者之上的官衔,就是那传说中的“和平道人”。 下边,先说说如何完成晋升的计划吧,一般来说,一个人能否进正义院,那得看机缘,机缘好的,像友子冷面这种,不知怎么就进来了。 到了正义院后,令尹会给大家配发任务,任务分为d、b、c、a、s五个等级,任务的难度由d到s愈来愈大,s级是超级危险的任务,正义院一般不会交给普通的正义院成员去执行。当然了,越是危险的任务,报酬自然也是最丰厚,所有的任务等级,都有不同程度的计分,s级的计分最高。 当计分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选择晋升平台,到更高的平台,换更高的官阶工作。因此,有许多人为了快速地晋升官位,都选择s级任务或者难度相对较轻的a级任务,可是,有句俗话说的好:有命挣,没命花。 有不少人就是这样,因为实力不济葬生于任务之中,当然了,要是一直做简单的d级任务,那要个十年八年,才能晋升上去。 夜晚,冷面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马车里乌漆嘛黑,墙上有些斑驳的光点,那是通过窗格子透进来的火光。 冷面听闻,外头有人在畅笑,欢呼,谈笑风生,还有一阵噼里啪啦的干柴烈火声,友子现在,也不在他的身边,奇怪了! 冷面也从马车上下去,一下马车,他就看见,外头的草坪地上,燃起一堆旺盛的篝火,一堆人都围坐在那里,士兵、友子、华兰明波、柯乐与令尹大人,大家都在外头,篝火上,驾着两条巨大的烤鱼,烤鱼的长度足足有三寸大小,有够肥嫩的,经过这火一烤,油脂烧得滋滋向,一股鱼香扑鼻而来。 远边暗处,还有一阵清灵的潺潺流水声,他们的位置,已经到山底了吗,难怪不得有这么好的平地呢。 友子面朝马车坐着,冷面走下马车后,他一下就发觉了冷面,就朝他大喊:“冷面,你醒了,快点过来啊!” 冷面走了过去,友子用两根纤细的树枝串上大鱼身上的肉,破了皮,金黄的肉显现出来,他签好两块肉,将其中的一块递给走来的冷面,自己大吃起来。 冷面接过那香喷喷的鱼肉时,这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起来,他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看着光泽正好的油肉,口腔中早已经是大股的口水,他忍不住,大吃了起来。 篝火晚会上。 柯乐对着三个新来的,做一个信心满满的自我介绍:“你们三个,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柯乐,是正义院的副院长,我身旁的令尹大人,官比我大一级,是正义院的院长。” 柯乐很是得意地介绍自己的身份,冷面与友子努力地吃,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自我介绍,柯乐便朝两人凶道:“喂,我在跟你俩个讲话啊,别只知道吃啊!” “哦哦。” 两人眼睛都没有在柯乐身上,他俩一口答应后,又专心吃起鱼肉来,柯乐看他俩样子,又是朝他们吼道:“你们俩能不能别回答得这么草率啊,完全没有在听好不。” 对于两人吃起东西就不理人这一点,他也很是无语,现在,他变个镇定样儿,说:“以后啊,你们三见到我,要记得叫一声副院长哦。” 一旁的令尹大人不大满意了,他反驳道:“柯乐,就你这邋遢屌丝样儿,还让这一个个的学员叫你院长,害不害臊,我都替你感到羞羞。” 令尹大人这么一说,四周的人都在大笑,那四周的士兵也在大笑! 柯乐的脸红红的,像害了羞的小女生一样,见周围人都在笑,他也是站起来,当着众人摆poss,无限装骚,并得意地说:“哎呀,那只是形象的问题,别看我外表是个屌丝,实际内在——” “也是个屌丝。”令尹大人没等柯乐说完,就低沉地说,他这么一说,柯乐吓得惊看步子,直接跌倒,四周的人,笑得更欢了。 柯乐立即从地上爬起,对着那坐着的令尹叫道:“令尹大人,你能不能别拆我台了!” 令尹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说:“难道不是吗?” “才不是,我可是这种,平时表现得像个屌丝,干正事的时候,却是个很靠得住的人物嘞。” 令尹轻声一哼,表示不信,他是早就习惯了柯乐这个样子了。 众人这会儿都不说话,搞得很冷场,他也就不装样子了,垂头丧气地说了句:“好了,我不显摆我的身份了,我就是个屌丝才对。” 说完,他就乖乖地坐了下来,当初主持台上的威风,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有干正事的时候,才会比较靠得住吧。 他一坐下,四周又响起一片笑声,这个笑声,还真是欢乐呢,大家赶了一天的路,偶尔轻松轻松也很好,他们在笑,并非轻蔑柯乐,他好歹是正义院副院长,哪里有士兵敢笑话他哩。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制刀之城 “呃,那个令尹大人!”友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眼里对令尹充满敬畏。 令尹听到友子喊他,就将目光正对友子,问:“你叫友子对吧,有什么事?” 友子见他语气温柔,便就讲出了自己像问的。 “令尹大人,那个,我们接下来,是打算去哪里?” “正义院啊。” 冷面一听正义院,就是问:“正义院?啥正义院?” “冷面,别说话,这些我下来给你解释。”友子对冷面说完后,又转过头来,笑呵呵地面朝令尹,“令尹大人您误会了,我想问的,是个大地名儿。” “大地名啊,贵都。” “贵都!哦”栓子反应稍有些过激,很快,他又陷入平静中。 “令尹大人。”冷面表现得很尊敬,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大人称呼真正尊敬的人嘞,有些生涩,令尹一听,也就和蔼地笑笑,回应道:“你们已经是正义院的一员了,从今以后,你们叫我院长就好,不用大人大人的叫。” 原来,令尹大人不严肃的时候,还是和蔼可亲的,冷面见他这么说,也是把话说开了,问:“那个,院长,我和友子对贵都不大了解,你给我们讲下沙贵都吧,好不?” 冷面顺着话题,把话给聊开了。 “贵都啊,荆国的三都之一,那里没啥值得好讲的,不过就是稍稍繁华了一点而已。” 令尹的说法听上去有些敷衍,但他是认真的,贵都唯一独特的,就是正义院,当然,不可否认的,当地比凤梨这种小城,那是要繁华得多,当地比较出名的产业没有,要真说有的话,十几年的话,倒是还有一样产业比较著名,那个产业就是——制刀。 传闻,贵都原本是一个小城,叫作百越,这个小城吧,几百年不出名人,在四星球上默默无闻,属于活得比较安静的小城。 原本说,这样也好,越是不出名,越能远离战乱与纠纷,可是,真的给这个城一个出名的机会,这个城里的人会不要吗? 绝不会,让自己生长的这片土地闻名于世界,是每个本地人都渴望的事,那是一种欲望,尽管会惹来很多麻烦,可人们的眼睛,永远会被一点点迷人的欲望遮蔽住。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家乡能够出名,是每一个本地人都骄傲的事情,这里的人们农耕贸易,安安分分地生活了很久,终于在三十五年前,那份沉默爆发了,一个机会,一个人的诞生,改变这个无名小城。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欧治子,据说他十岁便会炼剑,十三岁便能练名剑,在他之后炼制的刀剑之中,共有五把列入天地字号。 所谓的战刀·九歌(天字号),以及那华兰明波的佩剑落山梅(地字号),均出于欧治子这位大师之中。 欧治子也因为这一神通绝技,被人称之为“铸剑之圣”,他的制刀技术,这世间仅有少许的名工良匠能够匹敌,他的威名,在他造出第三把名剑“龙泉”的时候,遍了整个四星球,早有荆国贵族,请他打造一把国刀。 欧治子所处的那个小城,也得以被世人所熟知。 因为欧治子的影响,当地的制刀业发展很是不错,百越小城也就越做越大,变成了现在的贵都。可所谓:树大招风,欧治子的名气滋润了这个城,同时也给这个城带来灾难。 欧治子是个制武器的,武器的作用是杀人,因此,他注定要被一群恶贯满盈之徒纠缠起身,当他出名之后,自然有恶人前来求他铸剑,可欧治子这人,炼剑更练眼,他对于来的是什么人,他是一清二楚,而他这个人,本身又刚正不阿,自然不会帮着坏人铸剑,他也不想因此惹来杀生之祸,或者迫害自己一方水土的乡邻,日思夜想后,他决定离开贵都,躲避那些求剑恶徒,至今,欧治子不知下落行踪。 因为他的离去,贵都的炼刀业来的快,去得也快,短短数十载,制刀从繁华走向衰落,实在惋惜,可是百越小城,着实变成了大大的都市,比起过去,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城里面人对他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有人以他为豪,也有人觉得他是出了名,要舍弃家乡的这块破地,到外头发展,是一个不念情的家伙。 当冷面再次提出,讲一下贵都的风光时,令尹把这些历史当故事粗略地讲给大伙听听,当冷面听到后,不禁感叹一声:“炼刀的大师吗?恰巧我也很想拥有一把好刀呢!” 友子听见冷面这么说,颇感疑惑,就问:“冷面,你会耍剑吗?” 冷面挠挠头,就说:“呃,会一点吧,不能确定是否精通,因为我从来没有练过真的剑。” “哦,这样哦。” 另一边,令尹大人给个回应:“炼刀大师已经不在贵都了,你是没有那个机会了,另外,就算他在,也不会随随便便给人打造名刀。” 冷面笑着说:“这倒也是哈。” 话题结束后,令尹又问起:“对了,你们三个都是为了什么来的正义院?” 三个新人之中,唯有友子能说个明白,他说:“因为我想冒险!” 当然,这句话并非是真话,只是出于应付,他总不可能说,他是为了成为和平道人才来的吧。 华兰明波也说了句:“只要不是战侯,其他什么的都好。” 冷面见两人都说了,也是支支吾吾地回应道:“我是因为友子来,所以才来的,正义院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嘞。” 他回答时,面色颇显尴尬,令尹大人一听,没有生气,就是好好地给他解释一通:“没关系,你是新来,就给你讲讲吧。” “正义院呢,就是负责调查处理各国的一些要件事务,这也是你们今后的工作,具体的一些规矩细节,以后会慢慢跟你们讲的。” “对啊,你们还没开始工作,就好好的轻松轻松嘛。”柯乐用树签签下一块肥肥的鱼肉,“还有三天,才赶到贵都了,这些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 “好。”冷面和友子齐声喝道。 “你们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特长性格什么的吧,我想听一下。”柯乐很期待地说,他看着三人说。 三人也是齐声答应,晚会上,他们讲起了自己的一些性格爱好之类,正义院的新老成员,也算是认识了。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到了,正义院 马车履过草地,在幽静的河道旁走,过了两天,一个金色的早晨,平原的远方浮现出一座大大的城市,那里,就是荆国的三都之一――贵都。 远远望去,那只是一座苍绿色的小城,看规模,着实要比其他城池要大,与花都差不多是一个级别的。 四周耸立的高山渐而平缓,湿润的河床底,大小在追逐嬉戏,这里恬静美好,使人神清气爽,到了晚上,还有凉凉的微风。 马车在草坪上缓缓行过,窄小的车轮在泥草上碾出一条清晰可见的痕迹,远古的太阳神温和,耀眼的光斑不停闪烁,不焦不躁的阳光,滋润这整个大自然的生机,从未消逝。 马车里,冷面望着那满目的琳琅美景,赏心悦目,不由得一手推开车窗,将个双手伸到窗外,面带笑容,嘴里嚷嚷道:“哇嘞,这边风景可真美,风水就跟画里的一样,美不胜收,我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丽的风景。” 友子在一旁应和,跟着叫:“是啊,这个天是真美!” 说完,他是看了看冷面笑的样子,感到一脸的欣慰,不由得说:“冷面,我很少看你这样笑过嘞。” “怎么,我以前不爱笑吗?”冷面说时,感觉很疑惑,他记得他以前,也是很爱笑的人啊。 “不不不,不是这样,我是想说,以前你笑的样子和现在不一样了。” “哦?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呢?”冷面不解其意地问了问友子,他好似想听听看,过去的自己笑和现在的自己笑,有何不同。 “以前你笑吧,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什么词?”冷面张大眼睛问。 “容光焕发。” “切。”冷面不以为意,“经历了这么多事,哪里来的什么容光焕发。” 想起随波逐流的往事,冷面心头只有悲伤,他被那些事改变了内心世界,同样,也被那些事给封闭了内心。 冷面现在,已经不爱什么战侯了,可他的内心被封闭后,他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无比的迷茫,对于友子所提起的和平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友子注意到冷面的神情,就说:“冷面,不要沉浸于过去的痛苦了,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追随和平道。” 冷面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他说:“什么叫沉浸于过去的痛苦,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他语气中,明显有很重的火气,也许是友子表达的时候,有些轻视他过去的感情了吧,当然了,友子并没有那个意思,他是无意表达,被冷面误解了,友子见情况,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冷面你误会了。” 他的道歉没有打断冷面的话语,冷面吼叫时声音实在太大了,直接将他的声音给盖过了。 “什么和平道,千千万万人都讨厌的和平,我凭什么跟你一样,选择那狗屁东西!” 冷面一通大骂,就说的友子心坎痛,他的梦想被最好的朋友那么一侮辱,怎么能没有一点想法呢,可是呢,友子这人从来不会生气,他只会因为朋友说这种话而伤心,现在,他对冷面叫道:“冷面,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和我是同样的人,一样怀着一颗向往和平的心,可你为何不肯承认自己的变化呢,你是在害怕什么?” “什么害怕,什么同样的人,你应该和你说过吧,我可以不反对你追求什么和平道,只是因为我不反感你追求那东西,因为你我是兄弟,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不代表那种东西,我就非得喜欢。” 听完冷面的话,友子沉默了,他慢慢地低下头,一脸阴沉,好似有些灰心丧气,他慢慢躺下,说了句:“好吧,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可能是我误解了,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自己择心而从,喜欢什么就去追求什么吧。” 说完,他就假装睡觉了,没有在理会冷面,冷面也一个人看着窗外,眼神忧郁,不在是之前的心旷神怡。 窗外美景,求不来一丝雅兴,只因人心愁绪,那外边,有一些小动物出没,什么棕色的小松鼠,小麻雀之类的,低矮绿丛成片地卧在树脚下,蔚蓝的天空中,盘旋着两只白色大鸟,一抹七色的风,也从上空飘过,那是七彩风,冷面打小见过那玩意三次了,虽然谈不上新鲜,但当作一道靓丽的风景来看,还是很不错滴。 远处,那晃动的画面之中,城池的轮廓已经能够看清了。 马拉着车,士兵巡查四周,时候到了午时,马匹不禁伸伸舌头,士兵的脸上也全是汗,马车里头,更是尤其的闷热,蒸得人大汗水直出。 队伍顶着焦灼的红日,踏着苍葱的绿皮地,花了半个时辰,算到了那贵都。 他们来到了都城铁门,马车稍稍停下,硕大的白色石壁上,有黑绿色的古藤攀爬,将整个城染成乌色。 马车一到城门口子,柯乐下车,在冷面的马车上敲了敲,说:“喂喂,要等片刻才能进城,先下来休息一下。” 冷面跟友子两人从马车里爬出来,他们一脸通红,满头大汗,嘴吐舌头,朝柯乐嚷嚷道:“水,我们要水,快渴死了!” 这么一吼,一个士兵立马搬来个一尺高的水桶,水桶猛地一蹬在他们面前,清亮的水花激荡出来,在太阳下现出银色的晶光,水面上,浮着一个舀水的小瓢。 一霎间,友子冷面互相一瞪眼,开始争抢起那瓢,有够热闹的。 把守城门的士兵知道是令尹大人后,给予通行,他们进了城,不久后,吵闹喧嚣的卖市钻了出来,平石房鳞次栉比,独自栽种的一棵绿色大树,沧桑地倚在卖市边上,集市里站满着人,闹闹嚷嚷,象征繁荣的几千笔买卖在这里兴旺着。 马车默默地穿过卖市,越过众多人的眼线,车内的人靠壁坐,欣赏着外面的街头小卖,畅快地笑着,他们再过几个拐角,就到了此趟旅行的目的地――正义院。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房间 正义院,是一个白色的大殿,前面是一片绿色的花园,银色的大门敞开着,通往大殿的是一条鹅卵石路,马车踏上路,到了大殿面前,马车停了下来,马夫拉着马,车里的人一个个的都下来了。 马夫拖着马,到了大殿后面的马厩里去,士兵也都离开了正义院,在场的,就剩下几位也不耽误工夫,随着令尹大人进了大殿。 大殿里,是由安静的长廊和若干个相同的房门所构成的单调格局,长廊的两壁上,对称挂有等高的烛台,此外,长廊的左右两边,也对称地摆放十架铁骑士。 “赶三天的路了,大伙也都累了,各自都回房去吧。”令尹转身之后,一阵吩咐,“柯乐,你带这三个新来的找房间去。” “好的,令尹大人。”柯乐说道。 之后,人就散了,令尹回了自己的房间,柯乐领着三人,朝着长廊的尽头走,走到一处,柯乐推开一扇门,对华兰明波说:“华兰冥币,这是你的房间。” 透过蜡烛的微光,可以看见里面的装饰,那里头,有一张简易的大床,一些简易的家具书台,他先领着华兰明波进去,叫友子冷面候着,说是有一些基本的事务要跟华兰明波说说。 两人真在门外等着,只见他跟华兰明波说了两句,将书桌上的一个黑薄册子递给他后,就出了来,随后,他又领着冷面、友子二人去寻房间,当他再次推开一扇门后,带着二人直走进去,他们所处的这个房间,跟刚刚华兰明波所在的房间配置一样,没有多大差别。 柯乐面朝二人,稍稍有些乏意地说:“友子,冷面,这里以后便是你俩的房间了。” 冷面友子扫视一眼房内,感觉还是挺奢华的,毕竟在家里或者武学堂的住宿条件,都大不如这里好,只是…… 为何一个床铺,却是两个人睡,为何这样的房间,人家华兰明波就是一个人一间房,冷面心中表示抗议,他并不反感和兄弟一起睡,虽说两人没有那方面的邪恶想法,可毕竟两个大男人以后天天这么睡一起,是个谁心里能不别扭。 因此,冷面抗议道:“副院长,为什么华兰明波一人一个房,而我和友子只有一个房间,还他娘的只有一个床铺!” 柯乐的脸上满是困意,由于赶了一天的路,他现在很像睡觉,好似没有心思愿意仔细跟他俩解释。 现在,冷面这一声不大认真的抱怨,瞬间惹得他心烦,他说:“哎呀,你忘了你来的时候说了什么了吗?不是你说一人一半的吗!” 友子一听就愣,心念叨:“什么一人一半!” 柯乐的一点点拨,让冷面想了起来,当初自己要求带上友子时,给出的条件是一人一半,工资吃住都是这样,这个房子是单间,自然是两个人睡一张床了。 冷面当初没有考虑到这个情况,现在弄得他苦不堪言,没办法,一张床就一张床呗,这时候,柯乐递过来一张黑薄册子,交代说:“这是关于正义院的一些知识,今晚还早呢,没睡之前看看吧。” 递到友子手里头后,他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睛就往房外头去了,没有在这里多待片刻,给冷面们讲解什么。 柯乐一走,友子就将心里的疑问提了出来,直问冷面:“冷面,什么一人一半?” “就是你一半,我一半,感情不断喽。”冷面嘻嘻笑笑地说。 友子听到后大概想到了什么,他蹙一下眉,说:“难道说……我能进来是因为你拿了一半的资格给我。” 冷面这下尴尬了,他之前跟友子说他被录取时,可没说是这个原因,这下,冷面只好在那儿挠挠头,他到这个点上了,不想欺骗友子,也不敢告诉得那么坦然,就轻轻地嗯了一声,但愿友子没有听到。 这下,友子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冷面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在乎他这个朋友怎么想,他要做的事,再怎么也会帮他完成,这也是兄弟二字的真谛。 友子有千句谢语在心里,这时却开不了口,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谢谢。” 字短情深,二人明白就好,冷面面对友子的感谢,也是说:“嗨,这有什么的,别在意,看看眼前的房子吧。” “嗯。”友子点点头。 两人大晚上的,就还房间里折腾,东跳西跳,试试椅子的结实程度,一屁股下去,感觉不错,他们又试了试桌子,又是用屁股,一点也不厚道。 天黑了,友子找到床边去,找到一个灯笼状的东西,那东西的前面,是一朵喇叭花,友子将一颗红色的豆子投入花中,呜,一道朦胧的光芒照射出来,瞬间将整个房间里照得通明,这个光的强度,的确比煤油灯强照得远多了。 “哇,这是啥?”冷面被光一吸引,两眼直勾勾地等着光,感到不比的新奇。 友子给他解释道:“这个叫做花灯笼,它可以放出相当柔和的光线,有利于人的睡眠,除此之外,它还能放出蔓香,使人容易入睡,安神养身,以及驱赶蚊虫的功效。” “哇,这么好的吗!”冷面望着那盆鲜艳的光感叹道,那个朦胧的光照射到房内,窗户阳台显得空旷,花草有些芳香,墙上的战争壁画红红显映,近处,一个战士手上刻有“正义”二字的钢剑,朝一个面目凶神恶煞的敌人挥砍而去。 “是啊。” 冷面看了看灯,就兴奋地说:“友子,你见识真广,怎么认识这东西的,还会用,这很奇怪嘞。” “没有啊,我只是喜欢学习罢了。” “哦,我还以为你以前过过这种生活呢,当然了,你我都是农村,家里什么样,那都心底儿明白,不该这样猜测的。” “是啊。”友子乐呵呵地答应,他的笑声有那么一点生硬。 冷面看着灯,又说:“我之前也见过一样会发光的草,那是栓在一个草头上的,形状也像灯笼。” 友子一听,便是一声惊怪,直言:“什么,你看过灯笼草,那你才算是最有见识的人才对,那东西可是高级法器呢。” “哦?是吗,待了那么久还有在意,那法器是干什么的?”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工作前的夜晚 冷面在友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对自己的认可,那一刻,冷面是打心底的高兴,他不禁扬起微笑,说:“后头那半句,倒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我很开心已经能够通过努力,得到我兄弟的认可,可是前半句我不赞同,我觉得吧,没啥啥好值得羡慕的,要说真的,我还羡慕你在家里,能和这么多朋友玩,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 冷面这么一说,友子也很明白他的感受,便赞同似的点点头。 冷面看着友子,说:“不过啊,你要羡慕的话,到还真有好多东西值得你羡慕呢!” 友子正诧异呢,冷面就津津乐道,显摆起来:“我之前啊,还得到一个银镖腿环,听说那个东西,价值一万铜文贝嘞。” 一万铜文贝! 那是真多!给一贫困人家,够一家子人白吃白喝十年。 友子微微一阵诧异,就问:“这么贵,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冷面坐在床上,跷起腿来,指了指绑在腿上的黑布,说:“呐,就是这个了。” 友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朝那儿一看,只见到一块被他绑在腿上的黑布,上面还有一些凹槽,但没有装任何东西。 “啊,你一直戴在腿上的吗?” “嗯嗯,在外头流浪惯了,平时都不会换衣服的。”冷面摸摸鼻尖说。 友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绑腿,说:“你到现在还不会使用这东西是吧。” 听友子这么一说,冷面有些好奇,他试探道:“友子,听你这口气,意思是你会喽。” “嗯,我跟傲杰学习到许多关于法器的知识,虽然不多,但是很巧,你脚上绑着的这个东西,恰巧我知道。” “真的,那太好了,你给我讲讲这东西咋用的吧,这两年我都不知道怎么用,唯一的五枚银镖都给我丢了,现在,真的不知道这个能干啥了。” 友子两眼正视冷面,郑重说道:“冷面,你从小丢石头子很厉害,我觉得,这个法器跟你是个绝配,因为这个法器也是供给你使用抛掷物品的。” “那具体怎么用的?”冷面挠挠头,这才是多年来一直困惑他的问题,他动不动的就研究,可从来没有弄明白过。 “看见上面的一个按钮了吗?” “按钮!哪呢?”冷面翻翻腿找找,没有找着,友子蹲了下去,一凑近,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那有猪屎味儿,也有淡去的血腥味,那些,都是他在那两年里留下的,虽然过去这么久了,但还是有些味道。 友子立马身子后仰,扇鼻道:“哇,什么味,好臭!” 友子嫌弃的样子,把冷面都整笑了,便说:“抱歉啊,我这两年都没有洗过。” 是啊,那上面沾了他多少血了,只是现在干掉了! 友子忍着难闻的气味,帮他找那个按钮,他用手在绑腿上抚摸,找了一下,当他的手摸到后头的时候,他瞳孔放大了一下,他惊叫:“找到了!” 那是一个黑色的按钮,在那个腿后头,一个比较隐晦的地方,冷面顺着他手摸了摸,就摸到了那个按钮。 “嗯,我也摸到了。” 友子看着他说:“你按一下试试。” 冷面听了点点头,按了一下那个按钮,一下子,那些凹槽冒起光芒,光芒逐渐凝聚成一个个银白色飞镖。 冷面一见,心头惊叫一声,不免说:“哇,竟然自动生成飞镖了。” “是啊,这个银镖绑腿,其实是将大量的飞镖储存在一个异空间里,只要一按按钮,那个飞镖就会从异空间里转移出来,供给你使用。” “哦,懂了,你挺不错的。”说完,他也是饶有兴致,拔出一枚银镖,朝着那墙上的壁画射去。 咚地一声。 那个银镖钉在那把刻有正义二字的剑的剑尖上。 友子一见,立马吆喝一声:“漂亮啊,你是想射那个剑尖吗?” 冷面不好意思,脸上有一抹微红,他说:“没有,我是想射下头的那人的胡子。” 呃…… 友子的表情很是无语,他本是想夸赞冷面的准头,可冷面竟然这么老实,搞得他一阵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终,他只能拍拍冷面的肩膀,坚定地说:“没事,你可能是还没有习惯用这种东西,慢慢来就好!” “嗯。” 冷面应声后,把脸转向那壁画,看着那壁画的镖,来了句:“对了,把那个壁画弄个洞,会不会挨骂啊!” “不知道。” 友子呆呆地一个回答,跟冷面一个对视,眼神之中有些惊恐,他们惊慌了,怕因为这个挨骂,便都跑到那壁画下去,冷面一跳,没有够着那镖,友子又试了一次,也没有成功,他们折腾了很久,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冷面骑在了友子肩上,在由友子起跳,就这样,他们总算吧那个镖给取了下来,那时候,他们早已经大汗淋漓,躺在地上大喘粗气。 友子倒在地上,手中的册子放到地上,冷面头一偏,就瞥见那个黑色册子,那是刚刚柯乐递给他们的,他拿起来翻开看,还猴急地说:“这是啥?”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七个大字,被冷面念叨出来:“正义院工作手册。” 紧接着,他又翻开第二页,把上面写的东西念叨出来:“正义院,为sja的摩下机构,每年,sja会下达各种任务,交给各国分院去完成,任务的难度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d、c、b、a、s,完成任务会有相应的计分,记录在相关成员的档案里。” 读着读着,他们就来了兴趣,便对那书一翻细读起来,他们也是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了解到正义院。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夜色在逐渐加深,天色已不早了,冷面与栓子读着困,搁那床上躺着,被子没盖就睡着了。 两个轻微的鼾声,充斥在这个大大的房间里,夜深了,外头的星空很美,只可惜,这片大陆没有想得那么美好,现在,冷面们还可以睡一个安稳觉,这应当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吧。 明天是工作的第一天,不知道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新老成员认识 第二天一大早,冷面的房间里就传来一阵冷面的声音,砰,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人影,是友子和冷面。 友子走在前头,他手扭动门握把,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他的眼睛,有一层厚厚的黑色,那是黑眼圈,看样子,他是昨天没睡好。 在他的身后,冷面在他耳边絮叨着:“有一次啊,我不是从那洞里出来了吗,我就往上面跑,看到一个平地后,我就停在那里休息,你猜怎么着。” 冷面兴奋地用拳头敲一下友子,友子的眼睛眨了眨,显得有几分无力,好似根本不想听冷面讲的内容,冷面也没有发觉,他依旧津津有味地说:“我在那里的一个小洞里摸到一把宝剑。” “哦,恭喜恭喜!”友子应付地说。 “喂,友子,认真点吧。”他拍拍冷面肩膀,自个儿一阵精神抖擞样儿,完全没有想过,友子没有睡好,根本没有听他讲话。 说完,冷面没有讲话了,走廊里不再回荡冷面的身音了,正因如此,友子又有些好奇了,虽然这一点点的好奇心,不足以让他打起精神来,但是,他还是主动发话,问问接下来的情况。 “接着呢,接下来怎么样了,那把所谓的宝剑呢?” “呃,那个啊。”冷面挠挠头,有些难开口,“我不小心,就给弄丢了!” 友子听后,面不改色,他只是无力地说一句:“哦,那还好,我还以为什么好处都让你小子得了呢。” “友子,你这说的哪里话?” 友子眯着眼,张着大嘴,用手盖住嘴,打了一个哈欠。 这时候,他们走近了一个厅堂,厅堂里,有好几张纵横交错的工作台,工作台上,放着一些纸质资料,用白色的文件夹架好的。 在正前面的大台子上,放着一台机器,那是个大大的方盒子,上面有一红一绿的闪烁灯闪烁着,那个东西是电报机,他的作用和接语筒一样,用来通信,不同的是,这个只能将表达的用纸质版的形势表现出来,而不能听见声音。 厅堂正面,有一个小门,那门上面写着“机密室”,那应该是储存机密的房间,比较特殊,一半不准人轻易接近的。 除了装饰,重要的还是人,他俩进入大厅时,几个工作位置上,已经坐着了人,仔细数数,大概有四个,他们当中,冷面认识的只有两人,分别是令尹大人与柯乐,其他的两个人,都是生面孔。 现在,无论陌生不陌生,他们的衣服装饰越是一致的,是一个盖住双肩的半圆披风斗篷,斗篷的左胸前,写有正义二字,正义的背后,插着一把利剑,利剑的剑刃,贯穿了正义二字。 冷面和友子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目,互相注目当中,柯乐率先发话,他说:“你俩个这么早就醒了,那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柯乐靠了过去,拍了拍友子肩膀,对那两个员工说:“这个叫友子,那边红头发的小鬼叫简木冷面,他俩以后,就是你们的同事。” 那两个人看了看两个小鬼,就笑言道:“欢迎欢迎!” 随之响起的,是一阵掌声。 两个生面孔,其中一个,是个白发的老人,他的年纪看上去,比令尹要小一些,估计是很老的员工了。 这人的面色之中,具有一股冷意,尽管见到冷面和友子时,他也说了欢迎,也跟着鼓了掌,可是,他的目光之中,一丝冷色藏不住,这个并不是他对冷面有什么想法,而是他好像真的就是这种性格一样。 柯乐指着那位老人,给冷面介绍道:“这位是托尔,是正义院的老员工了。” 柯乐这么一介绍,托尔为了应付,他的脸上,才扬起一个生硬的微笑,他动动手,朝冷面两人挥手说:“你好。” 冷面友子看得别扭,但也是朝他们挥手说:“你好。” 另外一个,就要乐观得多,是一个活泼爱笑的中年大叔,有翘胡,一抖一抖的,很性感,在他的工作桌上,放着一个土烟斗,烟斗里的烟,全都抖得精光,看上去,他是个没有烟瘾的家伙,那个烟斗也是摆设,但实际上不然,只是室内时不让抽,他才没有抽,不然,就他这个老烟鬼,怎么可能忍住不抽。 他不用柯乐给他介绍,而是自我介绍,他说:“你们好,我叫司马辉鸿,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抽一口好烟,我建议啊,你们有空也尝尝,那个吸一口啊,神清气爽。”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讲起烟来了,冷面和友子僵硬地站那儿,只是随口应和两声,实在不爱听他讲什么烟好。 说实在的,冷面友子今天第一天工作,他们对这里的员工,印象并不是很好,甚至都开始怀疑以后能不能共存下去哦。 等他们介绍完,柯乐问一下两位新人:“对了,昨天的那个手册,你们看了没有?” “看了的。” 冷面友子先后回答道。 柯乐一见势,就说:“那就好,既然你们看了,那我就懒得给你们再讲一遍了,具体有什么不明白,以后在任务中在告诉你们。” 他说时,一副偷懒好闲的样子,似乎觉得懒得张嘴,可以益寿延年一样。 这时候,令尹大人指了指桌上的两件衣服,说:“你们两个新来的,工作时间要穿工作服,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要穿工作服。” 冷面和友子凑近一看,那是和四周大家一样的棕色斗篷衣服,不同的是,这两件是崭新的,布匹上的丝滑感还在,看上去别样不同。 哇! 冷面与友子同时发出不小的感叹声,似乎很满意那样的衣服。 “赶紧去换了吧。” 令尹朝他支支手,让他俩去换了来,很快,他们就在房间里换好了一身衣服,两人穿上那棕色的小斗篷,感觉十分小巧了玲珑,斗篷很小,只能盖到膝盖,与那些老员工的一样,这么说,这个还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 穿好衣服后,令尹又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铁令牌,令牌上面,写着正义二字,正义二字的右下角,标有一个小小的荆字,是用一个小圆圈包起来的。 令尹告诉他,以正义院的身份执行公务时,这个令牌是必要出示的证件!一定要妥善保管好。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分配任务 “要来点早餐吗?”柯乐问。 说的时候,他眼睛盯着大家,已经动身,朝一个小小的房间走去,当然了,他很确信,大家给的答案是“要”。 果不其然,包括友子冷面在内的五人,都通通回答了一声要,他走了进去,一阵噼啪响声后,柯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右手端着一个铁盘子,盘子里,放着五个蛋糕,其中一个,是分成两半的。 他走到每个人的身边,让每个人自行拿蛋糕,冷面友子是最后拿的,到那时,他们两个只剩下两个一半蛋糕,合起来还是一整个。 冷面一见情况,拿起半边蛋糕,观摩了一阵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半个?” “不是说了吗,你俩的吃喝要一人一半吗?” “啥!”冷面睁大了眼睛,简直惊讶得呆掉,“至于这么夸张吗?” 冷面觉得无法理解,虽说当初说好的吃住一人一半,可堂堂的一个正义院,重点机构,竟然一块小小的蛋糕都要分成两半,这也太抠了吧。 冷面一生气,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一口吞,蛋糕没有了,他还大声嚷嚷道:“不够,我要加餐!” 冷面说完,双手环抱,眼睛斜视一旁,作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友子在一旁没有动静,他没有动那块蛋糕,他看冷面这样,他不好意思地说:“冷面,我不饿,我那块给你吃吧。” 听到友子这么说,他却不动声色,只是说:“友子,我不要你的,你那块你自己吃,我就要单独加餐。” 此时此刻,其他人慢慢享用着,他们听见冷面的抗议,也是静静的看着他,柯乐无意地往冷面那儿一瞥后,才发现冷面竟然吃完了,这速度,太吓人了吧。 “冷面,你就吃好了!” “当然吃好了,才半块。”冷面气呼呼地说,他的样子,好似很不满足,心头有怨气。 “哦,吃完了,吃完了就没有喽。”柯乐笑嘻嘻地说,好似挑逗冷面。 这个关头,冷面正饿着,自然不想别人挑逗,他这时,是又气又觉得委屈,自己明明都没有吃饱,可是柯乐这样,是摆明不会给蛋糕了嘛。 冷面很委屈,正当他想发出一阵怒吼是,那令尹就朝柯乐说:“好了,别逗他了,几块蛋糕而已,大部分人都出去执行任务了,厨房的东西留着也是留着,就给他吧。” “好吧。” 令尹大人是上级,他的话如同命令,他一发话,柯乐也就不开玩笑了,他把那块蛋糕递到友子手里后。 他为了腾出双手来,把那已经没入嘴中半截的蛋糕塞进去,再端着盘子,朝着刚刚的那个小房间走去,很快,他端着的盘子里,又有四个蛋糕,两个整的蛋糕。 这下,冷面又有得吃了,他接过那两块蛋糕,就往嘴里塞了,两三下,蛋糕又没有了,紧接着,他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用收抚摸自己稍稍隆起的肚子。 看来,这下冷面小小的满足了。 “这小子,胃口还挺大。”柯乐看着他吃完,不禁小声一下感叹。 当然了,冷面胃口当然打,他在外头流浪,总是吃一餐饿一餐,两年来,他都如狼似渴一般,碰上食物,自然是狼吞虎咽了。 等各位一吃好,令尹站了起来,面朝所有人说:“现在安排任务,司马辉鸿,你向前前去月支国一趟,协同老关他们完成任务。” “怎么,他们何时这么差了,一个b级任务都搞不定。”司马辉鸿皱了皱眉头,看着令尹说。 “不是,他们说,那边的情况需要你的专业知识。” “这样啊!”司马辉鸿回答后站起身,“那我先在就出发,托尔,去月支国的路线地图,黑米子,麻烦帮我准备一下。” “好。”托尔答道,他就朝着机密室走去,他走至门前,掏出一圈钥匙,从中找出一把特殊的金色锁,往门里一插一扭,便进到里面去。 这时候,令尹的目光挪向了冷面和友子,冷面和友子被他那么一瞪,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冷面、友子。” “到!”冷面友子两人立马站正站直。 “给你们俩也安排一个任务。”这一说,俩人的嘴边扬起了微笑,“城里面有个叫李伯阳的老头,他说他牛给丢了,你们去帮他找找。” “啊,找牛啊!” 冷面的嘴张得大大的,现在,他的脸上的失望与刚刚的兴奋形成很大的落差,他可不希望是这种简单到爆的任务。 当然了,令尹大人看出了他的不高兴,便是说:“你们现在还是新人,不可能交给你们多么重要的任务,你们放心,你们现在虽然做这种d级任务,但以后的a级b级任务,有得是你们的份。” 尽管这么安慰,他们似乎都不大高兴,令尹也是没法,只好态度放强硬一点,将一个小小的蓝色文件夹丢到他们面前,就凶道:“你们两个,快点给我去,要是这个都完不成,就不用在回来了。” 面对令尹的一凶,他俩个无可奈何,只能拿着那个那个文件夹屁颠屁颠地离开,他们走着走着,从走廊里走出华兰明波的身影来,他一现出众人的视线,令尹就朝他叫到:“那个,华兰明波,你和司马辉鸿一起去吧。” 啥! 冷面友子一触惊心,怎么令尹看见华兰明波,就直接让他跟着司马辉鸿执行任务,他也不过是个新人啊,怎么会这样,太不公平了吧。 “去哪儿?” 华兰明波淡淡地问,他还很懵,不了解什么个情况,令尹告诉他:“去执行一个任务,你跟着就是了。” “行。” 这么一吩咐,那冷面友子可不干了,他俩立马转身,朝着令尹一顿狂叫。 “令尹大人,凭什么他就可以去,我不服。” 友子没有叫嚣,但他的目光中,同样有这样的疑问。 “我的话,就是命令,不容许质疑!你们俩快给我去执行!” “可是——” “快去!”令尹一声大吼,他俩不再闹话了,拿着他们的小文件夹,去城里面找头牛,另一边,司马辉鸿从托尔手中接过地图和黑米石,要跟华兰明波一起去别国做重要任务了。 唉,两边的任务,感觉不是一个档次,虽然还不知道华兰明波是什么样的b任务,但是一定比找牛刺激吧。 唉,待遇啊,照理说,华兰明波也是新人,怎么可以跟着司马辉鸿执行任务呢,搞不懂,大会上,明明他输给了冷面才是,难道说,令尹特别欣赏他,或者是,他的实力,被令尹大人认定为,比冷面还要厉害!难不成华兰明波深藏不露,实力远非他们所想? 搞不懂,总之,是得有一个原因吧。 失心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偶遇贵族 贵都热闹的集市上,浮现两道踉跄身影,那是冷面和友子,他们挤在人堆里,先看看友子手里的资料,关于那李伯阳的家庭住址,望个一眼,朝四周张望两下。当他看见一块破烂的牌匾,上面写着“李家大院”四个字。 “找到了!”冷面指着那里,对身旁的冷面说。 “那咋们过去吧。”冷面顺着他所指,瞥一眼说。 说完,他们准备朝那边动身,可身体还没有从人堆中挪过去,远处就响起一阵马蹄声,人群纷纷散开,唯有冷面和友子还有搞懂怎么个情况。 当人群散开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只马队,不是士兵,像是某个贵族,为何这么说,因为马匹的毛色十分纯正,不应当是骑兵的那种杂马。 糟糕,避不开了!那个马匹肆无忌惮地冲过来,由于冷面和友子没有及时作出避让反应,所以躲不开马蹄之踏了。 友子面对这危险,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一手推开身边的冷面,将他推到安全的地方去。 那一刻,马蹄来袭,驾马的是一个中年大叔,他发觉人,眼一瞪,急忙拉住缰绳,那马蹄前脚扬起来,当马蹄下去时,马儿的身子蹭了下友子身,直将友子撞倒在地,这下,马停了,友子也受伤了。 不过还好,只是被撞,要是被马蹄一踏,那可绝非是一点点轻伤了。 大叔发觉友子受了伤,连忙从马上下来,朝友子奔去,还一边喊道:“你没事吧。” 友子被他扶起来,大叔给他看看身体,还不断询问:“没事吧?” 友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就是手上擦破点皮,留了点血而已,友子回应:“没事,小伤小伤。” 说完,两人来了一个对视,就都愣住了,他们的眼睛里都是对方,那一刻,不知道怎么个原因,彼此看彼此似乎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俩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后边的马后继停了下来,来的人,是一对母子,她们骑在马上,俯视着地上,对那一地的百姓,满是生恶的不屑,她们给人的感觉,跟这个大叔可大不相同。 这时,那个小女孩叫道:“爹,你怎么下马去了,地上多脏啊,还有你面前的那个人,他身上好多灰,爹爹别碰他,不然回去后,爹爹可不能碰女儿一下。” 她用娇弱的声音回答道,声音很柔,跟她人一样美,就是小了点儿,只能用可爱这个词形容,至于她前面的女人,是那个小女孩的木球,年纪已经很大了,但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妇女,可是一个年轻活泼的少女一般,颇有容颜,风韵犹存。 那位大叔听见那个小女孩的话,也是朝后说了句:“乖宝贝,没碰没碰,别嫌弃爹爹啊!” 他嘴上虽说,但扶着友子的手依旧没有放下,直至冷面跑过去,将友子扶起,他才把手给收回。 “小伙子,你没事就好。”他打量了一下友子全身上下,面带微笑,拍了拍友子的肩膀说道。 “爹爹,干嘛要理那种平民,上马走了啊。”马上的小女孩好似有些失去耐心了,他可不愿意在这儿,多看上友子这个贱民一眼,对,就是贱民,只是因为在公众下,她才只说是平民,没有把字给说清楚。 别看这小女孩虽小,但却一点也不纯真善良,她的眼里有几分鄙夷,对于那些贱民,她只觉得那是障碍物,应当统统扫除掉。 大叔听到自个儿女儿这番话,眉头稍稍一皱,似乎有一些不大高兴,他朝身后叫道:“宝贝,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平民,他是正义院的人员。” 大叔稍微站开一点,把友子的衣裳露给女儿看,那女儿一看见胸膛那正义剑标,态度变好转了许多。 “好吧,就让你们再说一会儿,不许多得太久,爹爹你可是答应我了的,要带我出去玩嘞。” “好好好,答应你。”大叔面带笑容地朝女儿一说,笑容显得很累,好像是他在伺候自己的女儿一样。他转过脸来,面目慈祥地看着友子,说:“请体谅,我女儿说话没有礼貌。” 大叔的女儿听见了大叔那小声细语,她一下就火了朝着他爹的背影吼道:“你说谁没有礼貌呢。” 女孩对大叔这么重,大叔的脸角逐渐下落,他闭上眼,重重地吐纳一口气,好似对女孩的态度,是沉沉的失落感,但是呢,因为是大庭广众之下,所以那种失落情绪,又被他憋了回去,他看着友子,微笑着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友子。” 大叔一听,微微有些发愣,他的面色是阵呆涩,为了缓解面上麻木的神色,他说:“友子,没有姓吗?” 友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大叔,点了点头,一旁的冷面很是困惑,不知道那陌生的大叔,聊这个干嘛。 “哦。”他的目光中浮现一抹感伤色彩,很快又消失掉了,“我叫韩问东,有什么事的需要帮忙的话,来韩府找我。” “嗯嗯。”友子望着大叔微笑,点了点头说。 随即,韩问东就上了马,友子让了道,那一对人马就离开了,友子在他们离开时,盯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动身。 冷面看友子呆住,就朝他大吼一声,吓得友子身子一抖,立马将注意力集中在冷面身上了。 “冷面,你叫那么大声干啥,想吓死我啊!” “这不看你一直在发呆嘛。”冷面挠挠头笑笑,“咋们走吧,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冷面拉着友子就要走,可是友子在停在那里,冷面走了几步,察觉友子没有跟上,又转过身去,看见友子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友子,你怎么不走?” “呃,那个。”友子摸摸后脑勺,一个微笑,“要不,冷面你先自己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说完,友子就跑动起来,无论友子怎么叫他,他都没有转身,他奔向的方向,是马车奔去的方向啊。 “你去归去,倒是先把资料交给我啊。”看着友子一看不复返的身影,他知道资料暂时是看不到了。他很无奈,叹了一口气后,便面朝那李家大院,眼睛勾着那破烂的牌匾,“没办法了,只能先去看看什么情况了!” 说完,他独自一人朝那破烂的大院走去。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章:李家大院 那李家大院里,是一排排的破烂房屋,地上满是恶臭的积水,地上随处可见报纸之类的垃圾,这里实为破烂,与整个贵都的气质都不符合,好像被整个城市遗弃了一般。 冷面捂住鼻子,免得被臭味给熏着,可是这样,依旧遮不了味,这时候,臭味之中,竟然有一丝肉香袭来,那一缕鱼肉清香,那香甚美,都迷得冷面眯着眼来。 由于香味的诱惑,冷面那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他想先吃一顿,顺便问一下李伯阳的住所。 于是,他奔着那店就寻去,凭靠敏锐的嗅觉,没过多久,那香味大店就浮现在他面前。 那个店没个好模样,木门上方悬着的招牌已然褪色,上边枯萎般地记上“鱼肉酒舍”四个大字,那四小扇门,没用什么朱漆染过,还是个原木色,说来,如此陈旧的老木盖房,不会是建新凤梨时所修,而应该本就在那儿,看样子,这里应该本就有个村庄,只因建个凤梨,又翻新了一番,不过,还是留下这鱼肉酒舍。 冷面相中这鱼香,也看得上店里个原味风土,故此,便对这店有个几分喜爱,他这时,一阵眉开眼笑,踏进店去。 他这一进去,才到个店口,就瞅见那大锅里,翻腾着一股股香烟,而烟底下,藏有一道鱼菜,此菜中鱼颇为肥大,其乌下藏白肉,香油抹皮渗肉,鱼色交错,其身带一鲜,而不沾一腥,香气四溢,更有五菜配色,实为美焉,而做菜之人,是一男子,是这儿店家。 冷面见菜不见人,眼光可全投到那菜上去了,他个望着,心觉甚美,可却感叹不得,只因他那嘴里,包满口水,说不出话来,可很快,那口水如满欲,包不住,就个破口成股下坠,冷面个嘴,也由此被释放了,他这时,经不得那鱼的诱惑,就跑到店家跟前,指着锅里的大鱼,一声小问:“店家,这鱼可否卖给我?” 店家一听,就斜视冷面一眼,还个从上往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就个开嘴叫道:“这哪成,这鱼可是那边的客人要了的。” “啊!这样啊,那店家里你可否给我烹一条鱼?” 店家一听,就个斜嘴一笑,然后说:“小子,穿得这么寒碜,口袋里怕是没个钱子,就你这样儿,也想让我为你揭开锅!” “谁说我没钱了。”冷面说完,就从个口袋里抓出铜文贝来,细数一下,有十二枚。 这时,店家只是瞥一眼他个手里,就个奸意怒说:“呸,就你这几个钱,也好个意思进店来,你可知,咋店里一条鱼儿,底价也是二十五个铜文贝。” “呵,什么店家,心够黑的,鱼卖得老贵,却不拿点余钱来重修下店,难道你眼里,有钱没个店。” “店破些就破些呗,反正碍不着赚钱的活儿。”这时,店家从个锅底儿捞起那鱼菜,用个土色陶盆盛好后,就个端好,然后转个身,“走开!死穷鬼,别碍着我生意,最好,立马就给我滚出店去。” 说完,他个胳膊肘从个冷面身上擦过,就朝那那一桌五个人,走个直行,到那桌时,他就嬉着嘴脸,弯下腰去,朝着五位客人低声言道:“几位,你们的菜来了。” 那五楼人应了声后,他就个粗手粗脚地麻溜回来,这时,冷面是真的饿到不行,于是,他也不碍个面子,朝那桌直走上去,然后问道:“几位大哥,今日小弟没带够钱,可否同你们一起就食?” 此番话,竟被个店家听着,那店家这时,心头起怒,以为冷面存心给他捣乱,于是,他个立马破口凶道:“小子,你快走,别坏我生意!” 说时,他还个快步过来,紧接着,他又到个客人面前,嬉笑着说:“几位,实在愧疚,让这家伙打扰您们就食了,我立马就――” 这时,一位客人就立即说:“没事,就个再添一份碗筷来吧。” 这下,店家是个呆瞪着,可又很快,他就个笑言:“好,好。” 稍后,店家就拿过碗筷来,轻砸在桌上,这时,冷面还个傻愣地站着,这时,桌上一壮士就暴个粗嘴:“小子,来坐啊,还傻站着干啥!” 那壮士边个说,边用右手拍几下凳子,说完,他就将个左手上那漆耳杯一抬,将个里儿浊酒喝个干净,冷面这时,见有人应他爽快,也就爽快坐下,然后,他还是没说话,而是直接动起碗筷,添过稻米,夹过桌上几菜,就往个碗里塞,碗里一满,他那嘴就个一张一闭,碗里便成空了,随后,他又添上一碗,又个大吃,这时,他欲动那大鱼,可这会儿,当他把那筷子伸向鱼时,他的筷子被个别的筷子给夹住,而止住他的人,也正是叫他坐下那人,这时,那人甩个狠眼,然后问:“小子,你吃得这么尽兴,难道就一点也不怕我们?” 这时,冷面个嘴里缓停下来,他望过眼前五位,才个见清,这五人,目光凶煞,嘴脸险恶,他们身上,有股来自血泊中的暗淡臭味,除此之外,其中两位的脸颈间,有几道显眼的刀割烂疤,他们个样子,与个盗贼并无区别。 这时,冷面个问:“你们是坏人?” “不是。” “那有什么好怕的。”说完,冷面将个筷子一摆,从他筷子挣脱开来,紧接着,就个继续大吃,还动了那鱼肉。 “好,有胆量。” 那人一声感叹后,便就开怀大笑,然后拿过两只杯子,倒满酒,递给冷面,而冷面推辞个说:“大哥,小弟尚还年少,不能沾酒。” “你个娃娃的,告诉你,我十岁就个沾酒,还个喝得,而你现在模样,没个十七也有十八了,怎就喝不得。” “大哥,今儿个不能醉,请个见谅。”冷面说得很是客气,他今天还有执行任务,尽管只是个d级任务,但今天的确不能醉,大事小事,都要个清醒的头脑才能办好啊。 “不,要你喝。” 两人因个酒,一顿纠缠,突然一时,一卷纸从个那人袖口里掉落出来,这下,冷面好推辞,他立马说:“大哥,你拿着酒,我帮你捡。” 于是,那人就收杯,而冷面,弯腰伸手捡起那纸来,然后,开卷个一看,立马脸色一变,一阵惊讶到出声:“是这家伙!” 那纸,是一张悬赏令,上边画着一个人,那人冷面认得,他就是两年前,将个冷面打下山崖的家伙――屈离尤。 那人见冷面一副认识样儿,就个立即问:“哦?你认得?” “不仅认得,还个见过。” “见过!那他在哪里?我们几个正打算抓他呢!”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不是说见过,莫非你是打算窝藏他!”那人越说越急,感觉生怕抓不了那木松鸣。 “大哥,你可别误会,见是见过,可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冷面虽在解释,但他个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悬赏令上,他这时,细看一下悬赏令上的数字,就个自念道:“三十五万朗贝,想不到过了两年,他竟涨了十万朗贝。” “这有什么好称奇,莫非,你还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 “不清楚,大哥,你知道的话,那你给我讲讲吧。” “这个好说,记得在一年前,屈离尤干掉了阿莎国的伯战侯,说起来,还真稀奇了,伯战候身上没有半点伤口,好像是被吓死的,说起这事,在个当时,可还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呢,要知道,伯战候可是一个国家最锋利的矛,拥有相当了不起的实力,可那国将却被那屈离尤所杀,可见那屈离尤实力之可怕。” “那么,你都知道屈离尤可怕,可为何还是扬言要抓他?” “那是我们要干的活儿,是要把脑袋别在裤带上做事,哪会去顾及什么可怕,在个说,不做这行当维个生计,哪能有酒肉吃?” “酒肉,就为这个,可以连命都不要?” “小子,你还小,不懂别个瞎说,玩命的活儿,可并非全是因个两眼金光。” “那你们是个干什么的?” “你猜猜。”那人嘻嘻笑笑地说,好似想看冷面会不会看人,猜不猜得准。 冷面看他们,也是见识少,猜不出,便说:“好了,不说这些,先吃饭嘞。” 冷面个动筷,大吃一番,而这时,桌前四人,吃得安静,饭桌上,就属冷面动静最大,说来,除了刚刚说话的那大哥,其余四人,都个不闹话,这让冷面十分诧异,于是他言:“大哥,你那四个兄弟为何如此安静?” “因为,他们刚杀了人,有些麻木,不爱讲话。”那大哥凑嘴到冷面耳边说。 “杀人!” 冷面心神一愣,那可是会成为下贱的一层的,这些人,就不怕沦为低贱吗,一般来说,杀了人还不会沦落低贱的,只是贵族与高官,他们这几个,杀了人依旧面无惧色,又如他们自己所言,自己并非坏人,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冷面和他们坐着,目光从每一张凶煞的脸上掠过,虽然刚才不在意,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由得冒些冷汗了。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赏金猎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怕杀了人堕入下贱的一层吗?”冷面颇显紧张,目前这群人,大大咧咧的,样子也极为凶狠,怎么看都绝非是善类。 那些人看见冷面紧张的样子,又互相看看,忽然,他们齐声大笑,笑得欢得很,好似觉得冷面紧张的样子挺逗。 笑声结束后,他们依旧喝起酒来,那个大汉对他说说:“我们杀的人,又不是普通百姓,哪里会堕入下贱的一层。” 哦? 冷面微微一愣,说:“那你们杀的是什么人?” 大汉拿出一沓旧旧的褶皱纸,纸张方方正正,是个黄色,上面有人物头像的图片,图片之上,写着一个“wanted”,中文译义叫做悬赏令,在图片的下头,就是名字或者称号,在往下,就是一串数字了,这个数字,好像是一种赏金金额,因为在数字的后头,是货币单位“朗贝”,这种单子,和刚才画着屈离尤的单子一个样,都是赏金令。这整整地一沓,有些旧,这上面的,都是些臭名昭著的赏金犯啊。 冷面在看的时候,他们就说:“这下应该明白我们是干嘛的吧。” “难道说,你们就是传说中的赏金猎人?” 对,连冷面都听说过,赏金猎人,这个世界从事猎杀那些著名的赏金犯的高危工作,是一类特殊猎人,被称为赏金猎人。 一般来说,赏金猎人的工作危险度极高,因为他们的目标,多为世界上穷凶极恶的大罪犯,这种赚法来钱快,但也可能赚不到钱,更有可能会赔上自己命。 冷面面前的这群人,就是那赏金猎人,他们看见冷面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就畅怀大笑,说:“不错,我们就是赏金猎人,负责干掉这个世界脑袋值钱的家伙,他们拿着那些赏金犯的头颅,来喝一杯温酒。” “小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赏金猎人的队列。” “对啊,小子,看你还算有些资质,没有看错的话。” 他们纷纷议论着,冷面一直翻阅着那一沓赏金令,那上面的第一张,是一个有长鼻子的家伙,名字叫做乌兰克,他的头上,是一抹黄色的长发,将脖子都给遮住,照片上,他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微笑,他底下写的赏金数额为:67,000朗贝。 他又翻了翻第二张,是一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老头子,他拿着一个烛台,眼光之中有一丝好奇,可能是照相机对他拍照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没见识吧。 这个老头的称号叫作老邵,他的赏金是5朗贝。 对,你没有看错,就是5个朗贝,这儿价格,简直是给人塞牙缝的,哪里能满足这些赏金猎人的胃口,不过呢,平时哪来滑稽一下,倒是蛮不错的。 冷面看到价格,也是偷笑了一下,随即,他又翻下一个。 下一个:假面人,赏金:150,000朗贝。 再下一个:海星怪人,赏金:78,000朗贝。 冷面再往下翻了翻,当他看见下一张时,他诧异了,那下一张显现出来的家伙,叫做简木冷面,上面的画像虽然不是照片,但确是一副精细的黑白素描,下面写着的数字,是200,000通宝。 这个,是自己的赏金令,什么个情况,他完全不知道,当然了,那是他在傲来国时,烧了一所高楼换来的愤怒,现在,凡是赏金猎人,都应当想要冷面的脑袋才是。 当然,目前最可怕的情况是,冷面这样的身份下,他身边竟然坐着一群赏金猎人,这下,冷面不禁吸一口冷气,感觉四周开始变得不安全起来。 那些赏金猎人喝喝酒,摸摸刀剑,都是常有的动作,在看到自己的悬赏令之前,冷面没有觉得有什么,内心波澜不惊,现在,哪怕只是一点点在过平常的举动,也引起他的谨慎注目,他生怕有一点点没注意到,他就丢了性命。 冷面自己心里都满是疑问,这张悬赏令究竟是何人所为,明明自己没有杀过人,犯过罪啊,哪里来的悬赏令呢? 他现在,据算想一万遍,想破了脑子,那也是想不出来,尽管这样,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猜测或者研究悬赏令的由来了,毕竟他的身边,可是坐着把他脑袋当酒钱的赏金猎人啊。 冷面当下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把那张悬赏令给藏起来,从刚刚这群赏金猎人的举动来看,他们应当还是没有认出他来的,也许,是因为画像是黑白的,而他的头发是红色,所以才会这样,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得在他们再次看见他的悬赏令前,想办法将那张悬赏令藏起来才是关键。 他瞪直的眼睛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猎人,身子一抖,他就把自己的悬赏令揉成一软塞到桌子底下的一个缝隙里。 他的举动有些生硬,一下就吸引了猎人们的注意,他们当中,管事的是一个持有大短刀的大汉,他两眼朝冷面一瞪,就说:“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很紧张?” “没有没有。”冷面试着笑两下,掩盖自身的紧张,但是效果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这种僵硬的笑法,有些欲盖弥章了。 “没有紧张,没有紧张你出了一头的汗。”管事的蹙眉,看着冷面说。 友子被这么一问,更加紧张了,本来他就给那悬赏单令搞得迷迷糊糊的,现在自个儿又有些露馅,自个儿又要圆场,他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很快,他眼珠子一滑,想到个说法,就说:“这个汗,是我吃东西吃的,我这个人,一吃饭就满头大汗嘞。” 说完,他将碗送到嘴边用筷刨米饭,一顿猛吃,他大概是想用吃饭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吧。 该死,这悬赏令来得太突然了吧,搞得我从刚刚到现在,心就一直跳,所以做事忙手忙脚的,给人看出了破绽,冷面气急败坏,他真想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害他,竟然要给自己弄一个赏金令,可恶,最好别让冷面知道是谁干的,不然的话…… 现在,紧张的氛围还未结束,那个管事的借人察觉到了情况,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知道冷面在藏着掖着什么。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解牛人 紧张的冷面神情都不自然,这一切,都被那管事的看在眼底,他质问道:“小子,你是偷偷拿了我们什么东西吗?” 这沉沉的语气袭来,冷面的心跳更是加速,他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冷面这种紧张之态,令他们们所有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除了管事的,其余的家伙一个二个的也都开始留神起来。 “没有拿我们东西吗,那你怎么感觉怕我们吃了你似的。”管事的说。 “没……没有,我就是看你们是赚杀人钱的,所以心里些许有些不自然吧。”冷面现在,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哦,这样啊。”管事的理解似的说,他的目光之中,依旧有这么一丝疑虑,毕竟在冷面刚刚知道他们是杀人赚钱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慌张,得知他们是赏金猎人的时候,更是镇定地翻阅悬赏令,对,悬赏令! 他那翻阅悬赏令时,都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怎么个一翻,态度神情就变了样儿,没说错的话,导致那小子情绪变化的,不应当是他们的身份,而是那一沓悬赏令的问题。 那么,那悬赏令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才能让冷面一下慌住呢? 这时候,一个赏金猎人突然对冷面来了句:“小子,我们是看你眼熟,觉得有缘分,让你来和我们吃吃喝喝,既然来了,就要吃好喝好,莫要客气。” 说者虽然面带笑容,但却不知是个什么心思,可是,现在可以确信的一点是,这句话给了那管事的一个提示。 眼熟? 赏金猎人的眼底只有两样东西:赏金和猎物。 他用一阵打量的眼光看过冷面,说:“悬赏令该还给我们了。” 说完,冷面也是毕恭毕敬地将单子递到他们面前,那管事的接了手,也是将那单子从新游览了一遍。 他一边游览时,还一边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冷面眼珠子打转转,他这是在拷问自己吗,没办法了,冷面只能敷衍似的说个假名。 “我啊,名字叫冷……冷峰。” “冷峰啊,你姓冷吗?” “嗯。”冷面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夹在缝隙里的纸团掉落下来,轻轻的一声脆响后,黄色的纸团落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管事的先看见,他准备弯腰去捡,结果冷面一看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捡起那团纸,并慌慌忙忙地解释道:“没什么,那是我的厕纸,从我身上落下来的。” “厕纸?”管事的投入出有些敬佩的目光,“哇,你上厕所都是用硬纸的吗,条件真苛刻啊,我们赏金猎人在深山老林里面,也不会用硬纸的啊。” “哈哈哈。”冷面傻笑两下,“没想到,你们常年在荒地狩猎的,条件也这么好啊!哈哈哈!” “没想到,就你这身份就要硬纸,看来我对正规机构的了解还是不深啊!” 管事的感慨完后,把手里头的赏金令草草地翻了一变,翻完后,他就没什么心思疑虑了。 他不认为冷面是这当中的赏金犯,因为冷面这岁数也才十六十七,看上去也是个老实人,身份又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是赏金犯,是他自己太过多疑了。 他把悬赏令摔在桌上,放心地叹上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漆耳杯,喝了一口舒心酒。 “小子,老实说,你刚刚是看到谁的悬赏令了,才会如此害怕?”那个管事的,用食指点了点那一沓悬赏令说。 冷面见他这么问,就知道,他们现在没有把他当作他们的酒钱,这下说话,他可就放心多了,他说:“那个叫假面人的,他的赏金很高,就是他那惊悚的笑容吓到了我。” “哦,这个家伙啊。”管事的把那张赏金令挑出来,“这个家伙的确不好惹,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残暴,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人性可言,他的手段也极多,杀人的方法更是不计其数,其中比较常见的,是肢解,像人类比较有趣的器官,他都喜欢收藏,是个毒辣的怪癖人。” “哦,虽然只是听着,但身体都不由得发抖呢。”冷面的身体的确有些轻微的抖动,那个家伙,的确让冷面有些害怕,但愿以为不会遇到这种变态狂。 “对了,还没请教你们的尊姓大名呢。”冷面对管事的问。 那人回他话:“我叫田真。” “田真?”冷面眼眉一弹,他听说过这个猎人,“我知道你,那个小有名气的赏金猎人,【解牛人】田真,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听闻过你了。” 田真一听,也是畅怀大笑,甚是高兴,他叫道:“好啊,没想到我的名气,也有这么响亮啊!” 他的笑声在店里头闹得是沸沸扬扬。 “田真大叔,你们是赏金猎人对吧,为何会出现在这贵都呢?” 冷面这一问,他们所有人停止了笑,一个个的都严肃起来,似乎对于他么而言,这是很隐秘的事。 一般来说,赏金猎人给人的感觉是行踪不定,他们之所以会行踪不定,那是因为他们要去狩猎这个世界各地的赏金犯,既然他们能在贵都出现,不是路过,就是因为——这里有他们要找的目标。 田真瞧了瞧四周,见外人没有对他们注目,便俯下身上,凑近些说:“冷峰,其实也没啥,就是来抓一些毛贼,混口饭吃。” “虽然只是抓点毛贼,但这种事也不能大声嚷嚷出来,免得打草惊蛇了。”另一个猎人说道,他的手臂上,有一个漩涡纹身。 “哦,好好。”冷面谨记他们的话,不会随意泄露他们的目的,免得惹火烧身。 “冷峰,那你是干啥的,看你这身衣服,不像是普通百姓啊。”一个猎人问道。 冷面正想回答来着,却被田真抢一阵低吼:“你是笨嘛,他胸前不是写着正义两个字吗,明显是正义院的人啊。” 面对头头的说法,那个猎人也是挠挠头说:“头头别火啊,我只是听说过正义院,并没见过,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田真一听也是消消气,他看了看冷面后,就说:“冷峰,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是官员,不错不错,你来这里,是有何贵干,别说只是吃个饭嘞,相信也没有几个官员,会跑这里脏乱的地方来吃饭吧。” 听他这么一说,冷面才恍然大悟,他说:“哦,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在找一个叫李伯阳的老人,听说他牛被偷了,我是来帮他调查此事的。”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李伯阳 “几位大叔,你们认识李伯阳吗?”冷面对着几位猎人大叔询问道。 那些猎人仔细想想,纷纷回应道:“没听说过。” “他们都是外地来的猎人,怎么可能知道本地人。”冷面身后冒出一个尖滑的声音,几分噱头,他转身一看,才知道是店家的小二,刚刚看他穷的家伙,不让他进店的家伙。 “你知道?”冷面问那店家小二。 “当然知道,你出了店往左拐,看到一条小胡同,走进去后,看见一个牛圈,那儿有个小屋子,那里就是李伯阳的家了。” “哦,谢谢啦。” 冷面对店家小二说声谢谢,他却不以为意,没有一点儿在乎的意义。 饭后,冷面从个袋里拿出十二枚铜文贝来,正准备往田真口袋里塞,田真发觉,就个抓住他手,一声问:“你这是干啥?” “我,不大喜欢白白受人恩惠。” 冷面说完,田真看了他两眼,回应道:“小子,一顿饭钱而已,我不要,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记个情,下次见面,咋们就算是朋友了。” “是朋友可以,可是这钱你还是拿着吧。”冷面说时,把手心的钱放在他们面前。 田真二话没说,直接无视掉了,他们一行人拿上武器,匆匆走掉了。 走时,田真抛下一句话:“当暂存在你那儿的吧,下一次见面,要是我们还活着,再给我们也不迟。” “活着?” “对啊,赏金猎人这一行,随时要丢命的,倒所以说,有没有机会回来收这份钱,看运气吧。” 猎人们说说笑笑,离冷面越来越远,他们的背影在冷面的眼睛里逐渐缩成一个黑点,冷面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现在就分道扬镳了,若是他日相见,再去提欠账的事吧。 猎人走后,冷面也要离开了,他还有他的任务要完成呢。 他按照刚刚店家小二所指的,找那一条偏辟的小道,他出了酒舍后左拐,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眼睛扫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楼牌,一切都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一边看,一边注意脚下,以免踩着积水、干巴的牛粪,或者别的什么垃圾。 很快,他找到了那条偏辟的小道,那里头幽深黑暗,情况并不是特别的明朗,只能看见眼前十几米的脏石路,再往里可就什么都看不清,这里头,除了点风吹唬唬声,再也没有半点的异常响动。 尽管是这样,冷面也没有任何的惧怕,他可是正义院的人,怎么会一点点黑暗恐吓住,他很是大胆地朝里头走,等到黑到看不清了,他就用食指引气,形成一个照明灯。 有了光,四周不算那么黑了,忽然,冷面的头上响起一阵猫声惨叫,那个瘆人的声音,一下就吓到了冷面,他瞳孔一张,两腿一阵,心里是那种从高空坠下,又突然抓到一棵树的那种莫名惊慌,心里又突然踏实的落差感。 他吞了吞口水,面目之中,有一丝慌神,即使人类对于黑暗的恐惧,那是与生俱来的,但冷面没怎么怕,可在这么压抑的坏境里,冷面又被吓了一下,现在心里难免有那么一点小怕怕,走起路来也格外小心了。 他刚松一口气,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吓得冷面哇哇一声大叫,身体一下瘫软,倒在那地上。 “怎么了,冷面,吓成这样?” 这是个很熟悉的声音,是从冷面的身后传来的,冷面一听见声音,心情就平稳了许多,他转身一看,那身后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友子。 “友子,你怎么来了?” “我的事情处理好了就过来了,刚刚听到一声喊叫,就赶过来,发觉你走得好慢,我准备跟你打个招呼,哪知道你还被吓到了。”友子哈哈笑两下,“你刚刚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一个走路都给吓到了吧。” “才……才没有呢,倒是,也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是有什么事情”冷面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巴。 友子没有给他做个讲解,他只是看着前面深邃的幽暗,正经地说:“走吧,前面就是李伯阳的家了吧。” “好。” 两人朝着深处走去。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那个所谓的牛圈,那里面臭烘烘的,没有牛,在牛圈的旁边,有一个小屋,那里面闪烁着微弱的蜡烛光。他们俩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开了门,现出的是一个镇定的老头。 “你们是?”那个老头看着两位年轻的家伙,眼睛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们前来干嘛。 “我们是正义院的,负责在帮你找牛的。”友子介绍道。 老人一听,又看了看两人的衣服,上面的正义标志是正义院的,不会有错,于是,他开始展开笑容,满是善意地说:“哦,这样啊,进来吧。” 两人随着老人走进了房间,房间里很干净,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一根靠在木墙的黄色竹竿。 老人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再找一张抹布来擦擦,对两位说:“坐吧。” 两人坐下。 “李大爷,把你丢牛的情况说说吧。”友子问了问老头。 “好的。”李大爷也挑了根凳子坐下,气相平稳,“我那头牛,是在贵都外的那片林子里丢的,记得那天,我在外头的林子里放牛,本来还好好,我看着那牛静静地吃草,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感觉生活十分的安逸舒适,让我想起了那年头和初恋阿珍一起约会喝昂贵奶茶的时光。” 他说时,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爱意,那曾经一幕幕美好的画面,再次被他回忆出来了。 “呃,李大爷,你能不能说说重点啊。”友子和冷面对他说十句八句废话的势头,也是十分的无语啊。 “哦哦,好。”李大爷开始板起个正经脸,“后来,我因为内急,就跑到一边去撒尿,这一撒,上火,那尿黄的——” “说重点。”冷面友子朝他一阵吼,才把他从废话拉了回来。 “哦哦,对,我那时听见轰地一声,等我回来时,我的牛就不见了,地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老头陈述完了,友子开始端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李伯阳(二) “大爷,你当时内急,是尿了多久?” “大概一分钟吧。” “这么持久?” “是啊,别看我老,其实经久不衰啊!”说完,他就像被夸赞那般哈哈畅笑,似乎为自己的功力十分得意。 “谁跟你讨论这个啊,消停点!”友子朝他一生低吼,他只是稍稍一吃惊他的时间,老爷这还来劲,什么都要聊半天,哪里像一个请人帮忙的。 友子为老爷子这性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唉,还是先去现在看看吧,这种事情,还是到现场去比较有头绪。” “切,这么无聊的任务还要用脑袋,真是麻烦。”一旁的冷面抱怨道,本来说,像这种d级的任务,他是再怎么也不想执行的,只不过令尹大人态度强硬,他才决定来的。 “冷面,再简单的任务也是任务啊,怎么能够不认真对待呢,虽然,我也不大喜欢这种找牛的任务。” “不说了,出发吧,反正都已经开始做了,抱怨也没啥用,只能指望这次做完了,可以早点回去。”冷面摆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看来也只能无奈的顺从了。 一行人走了两刻钟,总算来到了那片失牛的森林,同时,他们看到地上那老头所说的坑。 老头指了指那个坑,说:“就是那里了。” 他们一行人靠了过去,冷面一边走一边看看四周,森林里很安静,唯有少许清风拂过林叶,作出宁静动响,地上的杂草很深,让人有些行动不便,冷面扫视过这一切平常风景,说:“到了现场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啊,感觉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什么?”友子弯下腰去,在那土坑面前蹲着,两眼俯视着地上的坑,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友子的话,瞬间吸引了冷面和李伯阳,他们俩一望友子,只见他从那坑里头弄出一张脏兮兮的纸条,纸条虽然沾着许多黄泥,但上面的字迹还是可以看得清。 “纸条?”冷面疑惑一声。 友子拿着那张纸条细看,辨认出上面的字,念叨:“想要找牛的话,来大牛棚吧,时间限于三天内,三天内不见人,就把你的牛拿来——烧烤。” “烧烤!”李伯阳听着一阵心惊胆战,他哭丧着脸,“啊啊啊,不行啊,我的牛不能拿给人烧烤啊。” 友子看着哭声极大的李伯阳,安慰他道:“大爷,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 话音未落,李伯阳又是说:“烧烤的话,不能把我那头牛的鲜味发挥出来的呀,牛肉的正确做法,应当是用清水煮,在用火锅料子一下,那味道还鲜美嘞。” 听到老人的说法,友子瞬间无语,他说一句:“算了,当我没说。” 冷面也看不下去,他看着那还在做美食讲解的老头,对身边的友子说:“呵呵,我怎么突然后悔来做这个任务了呢。” 友子看着那张纸条,他说:“三天啊,大爷,你牛丢了几天了?” “我数数哦。”李伯阳掰指头数数,“今天就是第三天。” 大爷摆出一副十分慌张的样子,让友子们好生别扭,他和冷面上他家拜访时,他都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哪里是那种急切心情,只能说,他的牛对于他而言,不是那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大爷,你都没有发现这张纸条吗?” “没有啊,我一发现牛不见了,就立马上报正义院了啊。” 友子和冷面一下就给惊着了,一发现牛不见了就上报,也不试着自己动手找找,有这么懒的老头吗? 反正友子和冷面,对这老头是愈来愈无语了。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大牛棚。”李伯阳作为委托人,吩咐起事来比谁都尽兴嘞,冷面友子实在不愿看他那样儿,默默地跟在他身旁走。 之后,他们一直慢悠悠地前行,李伯阳喊出发的时候,十分有气势,可一走起路来,他又变成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丝毫没有慌张感,冷面和友子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纸条上所指的大牛棚,在贵都里头,具体的位置,就在李伯阳家的后头一点点,可以这么说,他们完完全全在浪费时间赶路。 不久后,他们来到那阴暗的牛棚前,两眼盯着那大大隆起的牛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门苍老无比。 他们去推门,嘎地一声—— 厚重的大门开了,他们三个走了进去,那里面,乱糟糟的,一片黑暗,地面是沾有牛粪的枯黄稻草,在黑暗之中还是有一些明显。 这里的情况,像多年没有打理过了一样,牛粪的臭味都淡掉了,唯一可见的,是一头黑牛,黑牛的旁边,有一个大大的烧烤架,现在,那上面还没有点着火。 “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低沉声音,听上去,像是个女性老人的。 “你还带了两个客人啊,他们今晚要打搅我们吗?” 李伯阳一听见这个声音,神情呆滞,整个人呆木住,就像给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不能动弹,他的反应,是纯粹的吃惊,似乎这个声音的主人他认识。 “怎么会,怎么会是你,是你干的,为何要抢我的牛!” 友子很留意他的话,便严肃地问:“李大爷,这个人你认识?” “当然认识,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 “那他是?” 话音未落,一个角落处,一个老到驼背的女人走了出来,那人微笑着,露出一嘴稀疏的牙齿,说:“老李啊,你总算来了,咋们今晚吃烤全牛吧。” 李伯阳一见她,脸色大变,从他的惊讶脸庞之中,钻出一抹浓浓的爱意,他激动地喊道:“阿珍,好多年不见啊!” 说完,他就张开双臂,朝那老婆子朝去,好似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一过去 老婆子就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扇到在地。 “哎呀!怎么又不给抱啊,都这么多年了,还那么矜持啊!”李伯阳脸着地,他哭丧着说。 阿珍,这个老婆子就是李伯阳的初恋?可是她抢了李伯阳的牛?这当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完成第一个任务 四人聚在一起好好谈谈,友子从两位老人的口中了解情况,他们告诉友子,这里原本是一个小山村,李伯阳和阿珍也邻居,年轻是就互相爱慕,但始终没有明确地表达出彼此的爱意。 年纪轻轻,阿珍就接管了家里的牛棚,而李伯阳从小就是放牛娃,一天就是上山放牛,回来时,牛都关牛棚里,他与阿珍的接触也是十分多,爱慕之情也是一点一点,日积月累而形成的。 这两人平时吧,也是一起上山去,偶尔会一起进凤梨城买些东西,相处十分融洽,可能也是因为合得来的缘故,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起分歧,可是有一次,他们俩却因为一点小事闹翻掉了。 那一次的情况,就是他俩吵吵嚷嚷,主题是:论牛肉的做法。 李伯阳喜欢清汤下料,而阿珍喜欢烧烤,两人意见不合,吵了很久,阿珍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了山村,到了外头去,这一去,就是很多年,没有半点风声。 近几日,阿珍回来了,他回来时,家里的小村庄依旧成了凤梨城,他一时间找不到家的位置,他就来到那片曾经与李伯阳待过的森林,她到那里的时候,正巧碰见李伯阳在看牛,本来多年未见,她是激动得想立马冲过去打招呼的,可是她刚想这么做,就想起上回吵架,又发气了,便决定捉弄一下李伯阳,看看他这么多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还敢不敢跟他犟嘴了! 结果: “阿珍,你咋还是要吃烤的,我都和你说过了,明明要清蒸才能牛肉的鲜味发挥出来吧。” “不,我就要吃烤的。” “听话,清蒸的。” “不,我要烧烤。” 两人喋喋不休的争吵,一旁被拴住的牛要是能听懂他们在讨论自己的吃法,还不哭死,当然了,最觉得无聊的还是冷面和友子。 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两个亲密的人之间的恶作剧,太久没见面的打招呼的方式,这种无聊的争吵,竟然把他们正义院都卷了进来。 “这个,都是些什么啊。”友子好无奈,这任务比他想的还要无聊。 “我现在开始后悔选择这份工作了。” 冷面友子感叹完,就对李伯阳说了句:“既然现在牛找到了,万事大吉,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任务完成,收工!” 两人说完,就朝门走去,李伯阳本来还要叫他来评评理,分出个正确的吃法的,可冷面友子压根没听,他们再也不想理会这两个老人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两个老人仍在争吵,还在论什么清蒸与烧烤,一阵喋喋不休,知道李伯阳打破僵局,他说了句:“阿珍啊,要不你给我抱抱,给我抱抱我就听你的。” 阿珍一听,气也渐渐消了,她噘着嘴,像个小姑娘撒娇一般说:“好吧,给你抱抱。” 这下,李伯阳高兴了,这还是这么多年来,阿珍第一次让他抱抱嘞,他很性急,扑通一下,将阿珍抱在了怀里。 那一刻,李伯阳还一个劲地笑,阿珍的白发贴在他褶皱的脸上,让他感到十分的怀念。 李伯阳不知道的是,从他们拥抱的那一刻起,阿珍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她的脸上,开始长出白色的毫毛,她的两只手,变成了两只锋利的白色爪子,紧紧贴在李伯阳的背上,她的脸上,是一个阴沉诡笑,那可怕的贪婪欲眼像吃人的怪物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李伯阳身后的门一点一点地合上了,再也不会有一点光线透露到房间里来,冷面和友子也已经走远了,没人能做点什么,那大大的牛棚里,充满了浓重的死亡意味,牛都害怕了,卧在地上不敢作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得知,只知道,一定会有血洒满整个牛棚的。 傍晚,冷面和友子拖着乏累的身子回到正义院,他俩跟令尹打完报告,晚饭也没有吃,直接回房间躺床上休息,这一天,他们就打完这样过去了。 城外夜色林,窸窣闻动响,一个踉跄的身影乱步跑来,他的嘴里,吐着急促的喘气声,当中夹杂的恐惧实在难言,好比如同被追赶一般。 风一掠林,树叶响声作妖,夜下氛围可怕,那个神秘的家伙身体东倒西晃,又是还会失足跌落于地,可很快,他又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朝着贵都奔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恐惧支配了他的心,弄得他动摇成这样,连跑步都跑不稳了。 好在,希望到来了,在他面前就是贵都了,这个城市好像是他的目的地,他借助淡淡的月色看见这硕大的城时,他的瞳孔之中,出现了一份前所未见的希望感,他心里也指望这,那个城市能够帮他拯救灾难。 城门外,他用手猛地敲打铁门,弄出一阵叮叮叮地撞击声,早已熄灯的哨岗室里,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那透过透明玻璃窗的黄色朦胧光照射在那个人的脸上,将他一脸的恐惧全照显出来,当然,他那浑身的伤也在灯光下暴露,他的衣服被烧毁了大半,不能避寒,只能遮羞。 可怕的是,衣服上每一寸露出的肌肤,就意味着一处烧伤,而他浑身上下,破掉的地方至少有三十几,他那破烂的衣服,原本看上去挺奢华的,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真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情况,伤势竟然如此严重,感觉他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可怕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在打仗啊! 很快,窗户被打开了。 一个士兵揉揉眼睛,朝外头不耐烦地嚷嚷道:“谁啊,大半夜的,敲个鬼敲。” “我,我……要见……正义院的人。”、 那人动动发白干裂的嘴,喊出这最后一声沙哑的声音,便晕了过去,士兵见这个势头,刚才还抱怨的势头和困意瞬间没了,他一阵惊慌地朝那人叫道:“你没事吧,喂,快醒醒!” 士兵开始找钥匙,他说:“等着,我马上就来给你开门。” 这时的天,是浓烈的紫色,好似一张阴森的大口,要将人给生吞啊!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月支,要被毁灭的国度 半夜三更,哨所士兵抬着那夜来的人,将他送到一所修病院,在一旁守候着。这个人都昏迷了,要想知道他找正义院干什么,只有等他醒来在说了。 这个时间点,几位医师挺着黑眼圈,即使是花今晚一晚上的睡眠时间,他们也会拼命把这个人给弄醒的,事态紧急,得赶紧确定发生了什么。 贵都,风和日丽,艳天明朗。 早上,冷面和友子各领了两个朗贝,高兴了一场,那是他们昨天工作的报酬,少是少了点,但也是付出劳动得的啊。 外边,林子的风升了,升成个疯样子,变成魔鬼,用魔爪似的风抓过一片又一片的区域。即使是白天,那密林一片莎莎作响,也实在让人觉得不安啊! 士兵的身影,从医院移到了正义院吗,那个外人找正义院的事,以及具体情况,他都一一禀报给令尹大人。 令尹大人一知晓情况,就马不停蹄地奔着修病院赶去,他到了后,就贴到那人身边,对着他一阵细看,那人这会儿,脸色苍白,两耳红胀,双唇在微微抖动,眼睛似睁似闭,好的情况是,修病院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这人现在情况怎样?”令尹问一旁的医师。 “病人受了很严重的烧伤,不过现在已经无大碍了,可是,因为病人几天未入食,加上一身伤,又在寒冷恶劣的环境中呆了很久,他的伤口有些感染,另外,他现在还有一点高烧的症状。” “伤势严重吗,会不会出人命?” “那倒是不会,不过要他醒过来,可能要花一些时间。” “大概多长时间?” “两天左右。” 听到这个答案,令尹不再说话,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打算在陪这个人一会儿,当然,不会太久,身为令尹,他的事情可是很多的。 突然,从那昏迷的人口中响起一声尖叫,声音顿时惊着了所有人,那个人是醒了吗? 只见他身体动得十分剧烈,尽管三个士兵立马跑过去压住他,不让他乱动,可根本难以压制住他。在场所有人都很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他好似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这么激动。他就像吓疯了一样,面庞神色诡异,嘴里吐出惊慌之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这不大符合常理啊?”刚刚说他至少两天才能恢复的医师瞪眼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结论错误。 令尹看见那人情绪激动,便急忙走过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腕,轻声柔和地在他耳畔说:“没人杀你,你安全了,别怕别怕。” 那啊人听着令尹的声音后,情绪缓和了很多,他开始仔细看看眼前的景象,天花板,人,还有阳光,不再是刀剑与血腥,以及燃烧的房子。 他的呼吸逐渐平缓,看着眼前的令尹,他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便立马因为自己的尖叫道歉,还说:“对不起,令尹大人,我冒犯了。” “哪的话,不冒犯。”令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你这么紧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时,那人哭叫着说:“月支国,月支国快要灭亡了。” 这么一番话,惹得在场所有人一阵惊叹,没有人敢相信他的话,但看他浑身的伤,也不得不去相信,可是,一个国家要灭亡,普通的人和战争都无法做到,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月支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令尹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也很难在镇定下来,他蹙一下眉头,很正经地说:“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希,组织希。” 因为说得太过激动,他喊得不明,还急出一阵咳嗽。 “没事,慢慢说。” “希,又是那个组织的人,上次,这组织已经派人杀了阿莎国的伯战侯,现在,他们又企图灭国啊,我是众多逃难者中,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令尹大人,我想求你,救救我的国家吧。” “组织希吗!”令尹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压迫感,“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所在的城市,仅仅遇到当中的一个人,就全部死光了,我是侥幸才逃脱的,根据我对其他城的情况了解,这一次可能;来的只是寥寥几人而已。” 这一说,旁人议论纷纷。 “什么?一个人,毁灭了整个城,这种程度的破坏力,至少是殿级易师才能做到啊!” “据说,之前毁灭荆国凤梨城的人物千夜艾麻,也是那个组织的人啊,这也太可怕了!” “是啊,就算是老些年的一个组织‘黯影刀夜’也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势力,打算凭借几个人,就要灭掉一个大国,这种事,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的的确确,这种可怕的程度,已经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承受范围,那阵阴沉沉的恐惧感,已经逐渐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一个士兵走到令尹大人面前,小声问:“令尹大人,这件事事关重大,要不要上报给星长,下属个人意见,还是上报比较稳妥。” 令尹稍稍斟酌一下,回应:“这种事,要是往上头走,程序实在太多了,上面一时半会儿给不了结果,不仅如此,上头要是知道,还可能反过来限制我们的行动,现在攻击已经开始了,来不及了,还是别报了。” “可是不报,谁去支援他们呢,花都那边自家门紧,肯定指望不上,那要支援月支国,不会指望贵都城里这几个老小兵吧。”那个士兵一声问,显现出了他的顾忌,他似乎不想白白当炮灰。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正义院里头还有几个能手,可以派过去试试。”提及这个,令尹眉头一皱,想起自个儿已经派去月支国的几人,现如今他们的生死情况,究竟又是什么个情况,战乱与纷争,他们有没有卷入其中。 不行,令尹还是很担心他们的安危,他们是因为一件小任务去月治国的,可不能卷入毫无相干的纷争之中,他立马问士兵:医师,有没有接语筒,我要和我的部下通话。” “有。” 医师拿来修病院的接语筒,令尹用那个拨打了一个电话。 叮叮叮地声音一直响,一旁的人迫切地想知道结果,士兵问:“令尹大人,怎么样了?” 令尹一脸阴沉,灰心丧气地说:“打不通,看样子,他们那边的情况不大好。” 对啊,明明令尹打的电话他们是一定要接的,现在没有人接,可能是那边遇到什么事了吧,令尹现在,正因此而不安起来。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突如其来的S级任务 突如其来的事件,打得所有人措不及防,包括稳重的令尹大人。 四周寂静,刚刚那打不通的电话已经在打第三遍,那叮叮叮的声音一直响着,令尹的心态也开始因为手下的未知遭遇而变化了。 深思熟虑后,令尹似乎又不想让人去了,这一次事件就算当作任务,那危险程度也是极高,很可能是s级的任务。 正是因为是这种程度的任务,他才不觉得不该让人去送死,在正义院里边,能够执行s级任务还能全身而退的人,至今一个也没有。 作为院长的令尹,不仅要给友国帮助,更要为手底下的员工考虑考虑啊。 “令尹大人,快,派人去支援吧。”那人看着思索中的令尹,充满希望地一声大吼。 令尹稍稍改了下口:“这么大的事,还是决定上报给星长吧,我这边人手不够,可能解决不了多大问题,等见情况,在决定去不去支援,如果月支国情况恶化到不行了,在派人去支援。” 当令尹这么说时,那人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他的国家就要被毁了,令尹怎么中途反悔了呢,他刚才都还决定要去的,而且上报给星长,就真的能解决问题吗,星长日理万机,自己要处理的麻烦,就已经够多了,这种闪电般迅速的侵略,可是一点儿时间也不能耽误,他怎么可能及时插得了手。 “令尹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国家吧,那么大一个国,那么大一个国家,可不能这样没了!” 那人又是一顿苦苦哀求,令尹看着,当然是不忍心,可这种不忍心,就能让他白白派人去牺牲吗,绝对不能。 “请体谅,我们真的能力不够。” 令尹这么说,他自己也很沉重,可这在那人看来,就是无情的表现,他现在,充满眼睛的眼睛里闪现一次憎恨,他朝令尹一阵低吼:“你算什么正义院院长,正义二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一群假仁假义的家伙!” 面对那人的辱骂,令尹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该骂的,这种事他的确有了私心,因为这根本不是他所能够解决得了的事件。那个名为“希”的组织里,殿堂级乃至是皇级的易师不知有多少,他们一个小小的正义院荆国分院怎么可能解决得了,去了也不过白白牺牲罢了。 尽管不喜欢被人说成假仁假义,可这捏着拳头也得忍受住啊。 “你所指的事件,sja没有特定成立任务?” 面对令尹铁一样冷色的质问,那人无言以对,他只能低着头,冷漠地说:“没有。” “这就对了,既然没有成立任务,也没有传到荆国正义院,那自然不会归正义院管,这一点你不可否认吧。” 那人没有回应。 “况且,我这边要是去了的话,伤亡情况,肯定只能记在自己账上,这笔账,我可负担不起。” “我来负担。”那人直面令尹。“我是一个富豪,只要你们拯救了月支国,我会支付你们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承担你们所有的损失。” 那人的做法堪称爱国,他可能是一个富豪,作为一个富豪,竟然舍得自己掏钱去拯救自己水深火热的国家,这样的人物,即使没有多强的战斗力,也一定称得上英雄吧,可是令尹大人一听瞬间就怒了,他冲过去一手抓住那人胸前的衣服,朝着他脸大吼:“说什么承担损失,增援的话,我这边牺牲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人命,不是你那几个臭钱就能换得回来的。” 二人的脸靠得很近,那人看了看令尹愤怒的眼睛,换之而来的,是内心的震撼,令尹的眼里,已经出现点点泪水了。 身为正义院的院长,国家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官职,不是应该是一面冷色吗,怎么还哭了呢。 对于令尹而言,他的部下并不是执行任务的下属,而是有血有肉的朋友、亲人。所以,他只要一想要自己的手下牺牲,眼睛就不自觉地湿润了。 终于,一滴银色的泪水滴在了那人脸上, “作为院长,绝不能让手下白白牺牲了,他们要是在这次危险的任务中牺牲了,上头连他们执行任务的记录没有,他们到死,都不能带个英烈功勋回家,只会被当做意外死亡,这你懂吗!” 令尹的情绪太过激烈,旁人都给惊住了,他们只敢站在一旁,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令尹站直,用手抹去眼角的眼泪,转身准备离开,正当他想要离开时,那人又朝他吼道:“做任务总是会有牺牲的,你得接受这个事实,我也得接受,大家都一样,身为正义院的院长,更要把这个想清楚。” 令尹没有回答他,他只是一阵快步,离开了房间。之后,他一直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并未离开修病院,他一脸阴沉着,在反思刚刚自己的话,这个内容,得需要他想很久才行。 房间里,传出一阵声音,响彻空旷的走廊。 “令尹不帮我,就在去找正义院的其他人,总有人会帮我的。”这是来自那人的一声大吼,伴随他吼完,一个士兵从房间里出来,并出了修病院,好似去通报任务一般。 不久后,一个脚步声响起,柯乐匆匆忙忙地跑来,当他跑到那房间的门前时,看见独立坐在一旁的令尹,十分好奇地说:“令尹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啊?奇怪了,既然你在这里,干嘛还要叫我来呢?” 一说完,他又感到好奇,便问:“令尹大人见过那个外来的人了吗,怎么一个人坐在那里?” “没什么。” “哦,你没事的话,我先进去看看那个家伙的情况了,听说他是要求正义院帮忙嘞。”说着说着,柯乐朝那门走去。 “等等。” 令尹一把叫住柯乐,柯乐一阵纳闷,问:“令尹大人有什么事吗?” 令尹沉默了一会儿,就问:“要死人的任务,你会去做吗?” “这个啊,肯定做啊,我虽然看上去是个屌丝,但对于任务,肯定会做的,哪怕因此死了,也没有关系的。” “这样啊。”听到这个回答后,“s级任务。” “什么?”柯乐听不懂令尹大人说的是什么,什么s级任务,他可不大明白令尹在说什么。 这时候,令尹走到柯乐的面前,对他说:“我们进去吧,作为正义院的人,还是得做好牺牲的准备才行。” 他扭动门把手,房间里的亮光透露出来,照射在他那挂有微笑的脸上。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究竟还是去 令尹和柯乐进了房间。 片刻后。 “请问,希组织的人是什么目的?”令尹站到那人面前去,面对那低头哭泣的人,直面坚定地问道。 那人抬头看见;令尹站在他面前,顿时感觉希望来了,他激动地呐喊道:“我就知道,令尹大人一定会帮我的。” “别说废话,有些事得赶紧问你,只有从你这里得到足够的情报,战斗才有一线生机,才不会让我的部下去白送死。” “嗯。” 那人用衣袖抹去双眼的泪水,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一切: “我叫郭黄,是月支国国都羌都的首富,那一天,是我永远无法忘怀的噩梦——” 讲道这里,柯乐很是不屑地打断他说:“讲故事呢,能不能少一点形容词,我们要听的是情报,情报懂吗,不是听你讲内心感觉的。” “哦哦,不好意思。”郭黄尴尬地吱一声后,用严肃地讲起内容来,“我目前可以得知的情况是,我所在的国度羌都是被毁了的,月治国被毁灭的城市,应该还有别处,因为那个晚上我站在城门上看得很清楚,东南西北四面的天,都被火光映的通红。所以敌人一定不止一个,但也绝对不多。” “为何这么肯定?”柯乐问。 “因为那个毁灭羌都的人,我见着了。”郭黄叙述时,眼里都还是一阵惊惶,似乎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那个人,那穿着黑袍的人对我说,他们这次来,会毁灭月支国,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组织里的人物也来了。” “四个!”柯乐把这个信息牢记在心里,“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毁灭月治国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他都是看我是个死人,才把这些告诉我的。” 一旁的医师听见,不禁插了一嘴:“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才说完,令尹和柯乐就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这种情况,怎么还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过,郭黄还是给了答案:“当时,他用剑指着我,情况很危急,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头顶上燃烧的房梁倒塌下来,将我给埋没住,他以为我死了,便就离去了。” “那要杀你的那人,外貌是什么样?” 郭黄仔细一想,尽力回忆起看到他时的场景,便说:“那人身高有七尺,短发,男性,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很年轻,面容冷俊,拿着一柄黑色的剑,手上戴着一枚黑玉戒指。” 回忆到这个地步,郭黄的眉头已经皱紧,他好像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外貌特征了,就在这时,他眉头一松,好像想起个重要的发现。 “对了,那个男人有一双很尖锐的眼睛,感觉跟老鹰一样。” 听到这样的描述,令尹和柯乐都好好想了想,片刻后,他们讨论起来。 “令尹大人,根据描述来判断,这个人并没有资料啊,属于没有前科的那种。” “是啊,这也是最难攻破的一点。” 令尹显得有些紧张,没有资料,那就相当麻烦啊。就在这时,郭黄又及时透露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对了,那个家伙不止会用剑,他还是阳力人,我当时看见了。从他手里面放出的蓝色的雷电。” “蓝色,雷电!” 又是一条重要的信息,记录于柯乐脑海中。 “还有其他吗?组织其他的人,有外貌或者能力的情报吗?” “那个我怎么可能有,我都说过了,羌都被这一个人就给灭了!” “哦,这样啊!”柯乐显得有些丧气,就这么点情报,可能很少改变胜局,更何况,还是在一个他们并不熟悉的地方,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优势都没有,这种情况跟组织希作对,完全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根本是作死的节奏啊。 “对了,能给一份你们月支国的地图吗?” “地图!”郭黄挠挠头,“正义院的话,不是应当有的吗?” “有是有,但不全面,别忘了,尽管有正义院在,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信任你应该明白的,怎么可能会有完整的他国地图存在,当然了,我们目前需要月支国的地图,只是因为这次战斗的板块是整个月支国,所以需要,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郭明看着眼前的两人,一直都是微笑着的,没有半点生疑的意思,他点头应道:“两位大人,放心吧,我是信任你们的,不过这次来,身上没有都没有带,如果要地图的话,我可以粗略地手绘一幅。” 听到郭明这么说,令尹笑着回应:“这最好不过!” “嗯,给我笔墨,一刻钟,我就将图画好。” 医师听他说要自己画,连忙说:“郭先生,你的伤,怕是难——” 郭黄一个微笑,开朗地说:“没事,身上不疼不痒,倒是我的国家,那才重要。” 短短几字,是灼热的爱国情怀。 令尹能懂,他立马叫士兵拿来笔墨,递给郭明画图,还嘱咐一声:“郭先生,记得标注重要的城池、坐标方向、尺寸距离比,以及一些特殊的地形。” “嗯,好的。” 一刻钟后,郭明用颤抖的手完成那幅粗糙的地图,并双手递给令尹大人。 “拯救月支国于患难,这件事,就全拜托给你们了!” 他坐在床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令尹、柯乐鞠一个躬,令尹见状,因为刚刚的情绪,觉得愧疚难当,立马去扶他。 一旁的柯乐见状,哀叹着说:“唉,感谢什么的都不用,要是能把这次行动变成s级任务就好了。” 这个话声音虽然不大,还是给郭黄听了见,他连忙说:“大人放心,这次事件,我会当见证者,向sja申请的,一定还你们一个正式的s级任务。” 听到这个话,柯乐激动得快说:“那真是太好了!” 郭黄话未说完,他仍在讲:“所以,你们一定放心,如果你们牺牲了,一定会有英烈功勋的。” 两人一听这话,瞬间一阵阴沉,柯乐更是放话:“呃,我怎么突然有种不想去的想法了!” 郭黄连忙遮住嘴,知道自己说错了,他连忙道歉:“抱歉,瞧我这嘴,尽说不吉利的话,不好意思啊!” 说完,他就开心地笑了笑,令尹跟柯乐两人,也是很开心地大笑起来。 总算有人去拯救月支国了! 很快,柯乐与令尹回到正义院,将剩下的人员全部带走,出发做任务,走的时候,令尹执意要出发,柯乐劝阻了他很久,才把他给留下。 最终,柯乐备好东西,拽着冷面和友子两人就走,那两人都还没搞懂什么个情况,柯乐也没有跟他俩多讲半字就说了句简单的跟我来。直到出了城,冷面和友子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呢。 他们疯狂地大乱叫唤,不知柯乐拉他们出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啊! 失心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天陨魔人 “拐卖新鲜的青少年了!” 静谧的森林里,传来冷面和友子两人哭爹喊娘似的大喊,那拖着他的柯乐实在是受不了他俩了。于是,从他的肩膀上蹦出两个拳头,分别往那两人头上一敲,在他们两人头上各敲了个大包。 “你们两个瞎嚷嚷什么!一直叫一直叫,烦不烦!”柯乐一副气呼呼地样子,“再说了,这荒郊野岭的,又没有人,能把你们两个卖到哪里去!” 两人抚摸着头上的包,一脸哭丧地说:“这不副院长你又不说上哪儿去,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拐卖我们啊!” 邦——邦—— 两声一响,冷面和友子的头上又起了一个大包。 “都说了不是拐卖了!” 冷面摸着头上包,撅嘴问柯乐:“副院长,你能不能说说,带我们两个出来时干什么的?” 柯乐吐一口气,说:“带你俩个出来,当然是执行任务了,你们俩个,除了这身正义院的衣服,就没一点值钱的东西,还拐卖呢,谁稀罕!” “哦,任务啊,要做就做呗,干嘛强行拉我们进来啊!” “这次的任务是s级任务,很重要。”柯乐认认真真地说道。 一提到“s级”,冷面和友子的眼睛里闪烁金光,他们一下身体硬朗起来,好似百般精神。 “s级任务!”两人一同尖声大叫,似乎激动得不行。 柯乐看着两人激动甚至十分兴奋的脸,他的心里却似乎不大高兴,两个新人,根本不知道s级任务的可怕程度,这个样子,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与恐惧。 “认真点,s级任务不是给你们闹着玩的,能划分到s级任务,你们应当清楚你们将会面临的敌人会是怎么样的吧。” 柯乐这一提醒,还不吓得友子吞口水,不过对于冷面,似乎没有怎么吓着,他说:“s级就s级呗,对手越厉害越好呢,那才能见识自己与别人之间的差距啊。” “那不是别人,而是敌人,搞不好会死人的,你搞不搞得清状况!”柯乐这个屌丝副院长,现在竟然用十分严厉的目光对准冷面,似乎想让他认真一点。 “好吧好吧,认真就是了。”冷面看见柯乐认真的样子,也就这样说说,实际上,他并未怎么听进耳。 柯乐放开这两个混小子,希望他们认真一点,接下来的形势可是十分严峻啊! “副院长,能告诉我这次我们面临的是怎样的任务吗?”友子端正态度,在一旁问道。 “可以。”柯乐稍稍停顿片刻,“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去月支国,阻止一个叫希的组织给那个国家带来的毁灭性打击。” 希! 友子一阵愣,身体抖动一下,柯乐见状,就说:“你知道?” 友子点了点头,回应说:“我曾经与当中的两人对抗过,因为实力不济,最终败下阵来,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后来通过报纸,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名为希的组织,而那时和我打过的那个强劲敌手,是【天陨魔人】千夜艾麻。” “【天陨魔人】千夜艾麻,你和那种家伙打过吗,他可是殿级易土师啊!”柯乐说话时,从他两眼里,透露出慢慢的不可思议。 “什么天陨魔人,都在说些什么呢?”冷面在一旁挠挠头,听着二人的对话,他有些迷糊,那个天陨魔人的称号,我也没有听说过的,这两年,他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对于外头发生的一切,他都是无从知晓的。 “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说,之前用陨石毁灭凤梨城的人物千夜艾麻,就在不久前,被sja称之为天陨魔人。”友子介绍到这里就被打断话语,柯乐补充道:“准确地说,他在很久以前就有这个称号了。” 友子听柯乐这么说,也是有些懵懵然,柯乐现在所讲述的事情,和他从报纸上了解到的并不一致。 “其实十年前,陨石撞击城镇的事,早已经人人知晓,当时传说,那是一个拥有召唤陨石这种特殊太阳力的人在进行犯罪,这么说时,世间各地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在睡觉,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改变不来陨石撞击城镇的结果,十年来,陨石总是出现在不知名的城镇上空。” “炎石一坠,城毁于瞬息,象征天灾的恶魔在城外的山上直勾勾的看着,幸存着是这么说的。” 听着柯乐讲故事,冷面和友子身子都在抖,好像搞得像在听恐怖故事一般。 “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惊动sja的,因此上头派人来调查这件事,但始终没有调查出引发陨石的那人身份,可是呢,陨石袭城的事件还在不断产生,十年间,就有五十三座城毁于陨石撞击,这样的大犯罪,着实让sja头疼,百姓对于sja的信任,也因为这件事而大大折扣。” “然后呢?”冷面睁大眼,很痴迷地听着,似乎还觉得很精彩。 柯乐看了他闪光的眼睛,擦汗说道:“喂,我们在讲坏人唉,你别还来了兴致好不?” “抱歉抱歉,是他太强了,我忍不住就——哈哈哈。” “算了。”柯乐又板起严肃脸来,“后来,sja把陨石袭城立为悬案,档案的代号名称,就叫作天陨魔人。凤梨城被毁灭时,天陨魔人的身份也被挖了出来,就是千夜艾麻,那个犯下几十次大犯罪,惹得sja头疼数十载的家伙,身份总算被公众于世了。” “是啊,他的人头,可是被悬赏了520,000朗贝,那是多么惊人数字!” “同时,他还被sja列为世界头号公敌第84位。” 友子和柯乐轮流叙述着,冷面鼓大双眼听得十分认真,他的眼睛里,闪烁起金光来,不禁冲动地叫道:“好值钱的人头!” “别想了,那种可怕的人物,可不是你我这样的家伙能杀得了的。” “是啊。”友子在一旁应和,他是最清楚不过,那个叫千夜艾麻的人有多强了吧。 “那我们此趟去,会遇上那家伙吗?”冷面问。 “不知道,因为我们目前的情况并不完整,但不管怎样,希组织的人,你们最好一个都别小瞧!”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章:大漠 友子沉默了,他变得严肃起来,这次的战斗,他是得拼上性命的,一旁的冷面虽然明白这次敌人的强大,可他依旧是那吊儿郎当样儿,好似根本没有太当回事的样子。 目前sja手里,对于希组织所拥有的资料不过三人,分别是千夜艾麻、屈离尤、还有在傲来国登场过的妖怪。 就算是他们三人,在sja那里的资料并不完善,现如今出现在月支国的家伙当中,会有这三个家伙吗? 没有人知道,不过,据sja对希的调查来看,他们几乎可以判断,希是一只构成人数极少的组织,虽然不清楚具体的人数和成员资料,但可以确定,这个组织拥有极大的破坏性和危险性,威胁着整个世界人民的生活,所以必须铲除。 走着走着,柯乐看着他们俩人,笑着问一句:“老实说,要和这样的强敌交手,你们紧不紧张?” 友子点了点头,冷面则是淡定地来了句:“还行吧。” “嗯?”柯乐心头一诧异,朝着冷面一顿吼,“什么叫还行啊!” “就是有点紧张,但也不是特别紧张,就是那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已经——”冷面装逼没有成功,柯乐捏着他脸凶叫:“冷面,你个小娃还看破红尘,你看破一次给我看看!” “哎呀,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示范得出来嘛!” 两人打打闹闹,友子在一旁安静地偷笑,他们现在也算是拥有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了。 晚上,他们在一片荒地上搭起了篝火,令尹从包袱中取出干粮和面饼,递给冷面和友子,三人一起行过晚餐后,他们使用了睡袋,看样子是打算睡觉了,柯乐这会儿还没有钻进睡袋,而是在反复地调试一个接语筒,那个竹节筒里一直发出叮叮叮的未通声,可就算这样,柯乐仍然再试。 冷面不大明白他是要干嘛,就问:“副院长,这么晚了,你这是要打给谁?” “你们的同事。” 冷面反射弧很长,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都是很久后,他才说:“哦,我想起来了,司马辉鸿前辈和华兰明波,还有几位素未蒙面的前辈现在就在月支国,对吧。” “嗯,是的。” 叮叮叮,那个简易的通话机器还在响,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没有人接唉!”冷面在一旁说,话刚说出去,友子用食指压住嘴唇嘘一声,示意他小声一点儿,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看出了柯乐一脸的担忧。这个时候把话挑明,说不定内心不稳定的情绪也会爆发出来。 其实上,结果并不是那样,柯乐只是告诉他:“没事,我们这次的任务除了帮助月支国化解这次危机,还有就是,带我们的伙伴回家。” “嗯嗯。”冷面和友子点头示好。 “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目前的情况,尽量一分半秒都不要浪费掉!” 这个晚上,他们三人都安心入睡了。 这场路途是很长的,他们赶到月支国,需要花一天时间,到了月支国后,又要花一两天的时间,他们才能大致摸索到月支国里头的情况。 第二天的中午,他们按照地图坐标,来到了荆国与月支国的国界上,柯乐掏出备好的黑米石,塞进了子鼠墙的嘴里,很快,结界打开,破出一条小小的通道,在友子的轻微感叹声中,他们走了进去。 子鼠凌界的两边,真的是天差异别的风景,一面是万物为春,一面是荒凉的戈壁,他们一穿过这结界,就要面临一副荒诞的景象,更需要他们面对的,是严酷的环境。 月治国,满是黄沙的国度,又被称为“流沙上的国度”,这里有的,满是充满死亡意味的大片大片沙漠,让人察觉不到生命,这里,是生命的禁区——沙漠。 他们三一进来,很快就意识到,燥热与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成为眼前仅有的东西,才过去一点点的时间,他们就感觉舌头上的水分,开始被蒸干了,留下一道干巴的苦涩感。 他们脚下,炙热的黄沙十分松软,他们一踩上去,两脚就没入沙中,沙漠这种鬼环境,只要一分钟,就可以将埋入沙子里的鸡蛋烤个半熟,所以…… 下一刻,当冷面和友子还在感叹这是什么鬼环境时,脚下火一般的灼烧般传来,弄得他俩在沙子地上左右腿交换点跳,嘴里还啊啊啊地叫。 一旁的柯乐表现得镇定无比,他把手伸向冷面和友子的包袱,从里头取出三个黄油油的莲花白团子,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个。 冷面一接手,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和睡袋一样的用法,你们试试。” “和睡袋一样的用法?”冷面念叨完,也就试试,他往那莲花白团子里注入炁后,那个东西像睡袋一样,慢慢地顺着手臂爬,直至将全身覆盖。 当那黄油油的光滑皮盖在他身上后,他感到顿时凉快了许多,因此,他不禁大叫:“哇,好凉快哦。” 友子也试了试,他喊道:“真的耶!” 柯乐介绍到:“这是旱油衣,十分耐热,具有很高的水分,可以对你们的身体进行降温,避免你们体内水分流失过快,同时还能阻止紫外线对皮肤的伤害,是穿梭沙漠的常见装备。” 听完介绍,冷面友子互相瞧瞧。高兴地吆喝着自身那凉快的感觉,柯乐不爱听,对两人说:“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该出发了,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 看见柯乐走了,他们也只能立马跟上去,虽然他们还没有适应这个环境,但也的确不能耽误时间了。就这样,三个一身黄的家伙在广阔的沙漠中走。 “副院长,我们怎么是来沙漠啊,你要是早点儿说,我就带些水来了。” “话说,我们的水够吗,我担心我们任务没有完成,就已经渴死在这里了!” 友子和冷面刚刚把热的问题解决好,又担心水资源了,虽说穿上旱油衣的确凉快了许多,但比起荆国,那还是很热,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干渴的。 柯乐在沙漠里,不想多费口舌,就回答道:“你们背着的都是水!” “是吗!”两人对柯乐的崇拜瞬间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没想到,柯乐出来执行任务,吃喝穿住都给他收拾干净,遇到的各种情况,柯乐都做得服服帖帖,真是让两个新人不得不服气啊。 柯乐拿着地图,看着远边的戈壁,企图找到方向,他察觉到身后两人的小动作,便说:“别闹,虽然带了足够的水,可要是不节制的饮水,再多的水也是不够的,等感觉要脱水的时候在喝吧。” 这么一说,他俩不敢在乱翻包袱,柯乐脚一迈,他俩就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大漠(二) 戈壁的风升了,升成个疯样子,变成魔鬼,用魔爪似的风抓过一片又一片的区域,这里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一片可怕的区域,哀嚎一般的风声,让人在这片死亡禁区上走时,都是那么不寒而栗啊。 他们三人仍然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柯乐手拿地图,时不时看看太阳与远方,对自己的位置进行重新判断。打给来月支国同事的电话,还没有接通,也不清楚他们那边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离冷面柯乐进入月支国,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这个时候,他们身上的黄色油衣已经变得焦黄褶皱,不再具备之前的光泽,看上去,似乎没有十分那么具有水分了,在三人的头上,在冒一股淡淡的白烟,那是水蒸气,很快便在空气中散掉了。 “啊,热死我了!”冷面抱怨着,他头上的白烟冒得最大,他现在的样子,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友子也热得受不了了,他们从刚刚到现在,还没有饮过水的,一直憋着那干渴的心,当柯乐转身看见他们两个的情况时,发现他俩都已经虚脱了。 慌忙的他立马跑了过去,扶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就大吼:“你们两个都这样了,不会补充水源吗?” “不……不是啊,不是院长你说,要等身体脱了水,才能喝的吗?”冷面说道。 “是啊,我感觉虽然嘴巴干干的,但血管里还有水,还不算完全脱水唉!” 两人精辟的解释差点就将柯乐糊弄一通,柯乐彻底无语,所谓脱水是指大脑因为干渴而发出渴的指令,而不是等身体里面的水分全部蒸干,是那样的话,人早就已经死了。 “尼玛,这两个家伙是智障吗!”柯乐看着他,不禁心里大叫,他们简直是智障到了极点。 随后,柯乐允许他俩个喝水,并给他们两个智障讲了讲脱水的定义,那两人还摆着一副受益匪浅的表情,真是不得不服冷面和友子了。 喝完水,冷面和友子坐在地上休息一下,他们身上的旱油衣只能减少生物百分之六十的水分挥发,而且三个小时过去了,旱油衣的效益就越低,过不了多久,这个就会完全报废了! “别休息了,抓紧时间。” 柯乐说完,又开始走动起来,他走着走着,就听见身后的冷面说:“唉,那边好似有什么东西嘞?” 听到冷面一说,他就有些生气,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他们还看东看西,注意力一点也不认真。 柯乐一生气,便转身朝冷面大吼:“走啦,还有个毛线啊?” “真的有个奇怪的东西唉?” 柯乐顺着那所看的方向望去,看见一路脚印,就说:“不就是一行脚印——吗!”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又慢慢变化了,那个脚印好像吸引到了他的注意,下一刻,他慢慢地靠了过去,蹲着在脚印旁仔细看着。 那行脚印大大的,应是是一只巨大的人走过的痕迹,当然,这不足为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个脚印的中央有一个悔字。 “【悔恨】杰罗多吗?那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路过吗。”柯乐蹙眉思索一番,“但愿不要与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悔恨】杰罗多,那是什么?” “据说在世间,有一个背着方形巨石,在身上绑上许多的巨大铁链的人物,脚穿一双鞋底刻有一个“悔”凸型字的铁鞋,在世间四处到处行走,据说他这样做,是为了赎罪,在不知道的人眼底,他不过是个不择不扣的怪人罢了。” “哇!”冷面和友子正惊叹呢。 “好了,我们走吧,那个家伙与我们这次的任务应该没关系,所以没有必要理会!” “哦。”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个什么地方?”冷面看不到方向的路,不知将要到往何处。 “天黑前,咋们得走出沙漠,到达一个名为阿姆的城,在那里歇脚调查。”柯乐看着粗略地图上,一个名为“阿姆”的城说。 “哦,这样啊。”冷面随意的一说,不再多问,他们说完,就匆匆地上路了。 看样子,冷面是完全感受不到这次任务的严重性,要知道,希的人来这里,可是要对这里的大小的都市实施毁灭与屠杀,真的是惨无人道啊。 说起来,四星球上,国家的实力等级分为i级,ii级,iii级,其中i级的实力很低,iii级为最高,而月治国正巧位于这两者之间,为第ii级,可在ii级之中,月治国却也是属于上成水平的国家了,像这样的优质国家,居然有个组织妄想用四人灭国,到底是该说希组织不知天高地厚呢,还是应当说他们实力恐怖呢。 四人灭国,四星球上没有什么事件比这更猖狂的了,要是他们真的做到了,一定会轰动整个四星球的。 所以,这次任务对于冷面三人极其艰巨,甚至可以说,倘若对方真有用四人灭国的能力,那这次任务完全就超出了我们正义院的能力范围。最起码,也是得让整个星球的守护使——二十七陵光使者联合抗敌才能做到。 在荆国的正义院里,令尹呆呆坐着,一个穿着蓝色军衣的中年男人站在他面前,他带着一个篮框眼睛,头发也是一股淡蓝,就是这个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竟然挺直地站在令尹面前,一副气壮模样,而令尹对于他,似乎从眼睛里透露出一份尊敬。 这个出现的蓝人,是比他官阶还大的人物,名字叫作叶震南,因为官的原因,令尹自然得尊重,但不会尊重到站起来笑着迎接,毕竟,官也没大多少个阶级。 “为何不调兵,为何不让星长来解决这事。”叶震南朝令尹大吼道。 “调兵,来得及吗?至于为何星长不来,就普罗星与波塞星冷战,就有够星长他老人家绞尽脑汁的了。”令尹很是镇定地说。 “可是现在这事件怎么办?你派那几个家伙,能解决事情吗!” “不知道,只能试着相信他们了,毕竟现在这种局面,你我都挽救不了。” 听到令尹这么说,他也只能捏着拳头一声低吼,以示泄愤,令尹看他着急样儿,也是想他镇定一点,便说:“要喝茶吗,我去给你泡。” 说完,令尹准备站起,叶震南可没心情喝,他朝令尹手一挥,就说:“这种时候,我怎么静得下心来喝茶。” 说完,他摔门而去,留下令尹一人在空空的房间里,无人了,安静了,他的脸上也挂起一份担忧。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寂静的山村 沙漠以至黄昏,目标未及尽头,寥寥人迹登上一个小小的山坡,忽然一声:“唉,快看,前面有一个小村庄唉!” 听到冷面这个声,柯乐望了望地图,琢磨着现在大致的位置,他们现在,离阿姆城还有四十里地,本来说,这么近应当是看得见的,可在这狂杀肆掠的恶劣环境下,根本看不见远方,对于近处突然出现的小村庄,简直可以说成是奇迹。一个小村庄,足够他们歇歇脚,不用在戈壁里吃沙子了。 柯乐盯着村庄,那是这个地图上没有记载的,对此,他并无多大疑心,只是想:“那个村落,地图没有记录,这手绘的还是不够精确啊,不过这恰巧说明了,那不会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应当只是普通的乡村吧。” 走过几个沙丘,那个不怎么起眼的村庄就离得近了,近近一望,那村庄被挤压在群山之中,显得窘迫不堪。 “走了一天了,总算可以歇息了。”冷面在这狂沙之中,也十分舒展地伸个懒腰来,他的样子,好似有些腿软。 “你小子,走不动了,我记得,你不是有一身好腿功的吗,怎么软腿了!”柯乐调侃冷面说。 友子一旁偷笑,冷面也正打算还嘴,可忽然,友子愣神大叫:“院长,前面,前面的村庄好像有问题。” 友子在偷笑时,目光无意扫过那村庄,虽然一眼望去,村庄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视力比常人稍好一些的友子看出了端倪。 “有问题?什么问题?” 友子看着那里发呆,面色苍白的他,动动颤抖的嘴皮,阴沉地说:“前面的村庄,怎么有好多尸体!” “什么,尸体!” 柯乐和冷面都是瞬间被雷到,他们看那村庄,压根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倒是友子这么一说后,他们一个二个的才眯着眼睛细看,这一看,才是满脸惊骇的发现,原来那堆积在房门门边那红一点,蓝一点的,竟然都是尸体! 这么残忍,一下就刺激了三个人的眼球,他们惊讶之际,纷纷加快脚步,三分钟后,他们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村庄,那一幕,真令所有人都惊讶了,这个巴掌大的村庄里,横尸遍野,凌乱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其中还有妇女和小孩,他们有躺着的,也有挂窗边的,姿势扭曲的也有,他们生前最后那张害怕的脸,现如今化为了一张死沉的皮,看上去,除了无辜与可怜,还十分瘆人。 不知道是怎样的袭击,将这里变得如此可怕,更可怕的是,地上并没有过多的血迹,村庄建筑也保存得很完好,那些家伙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杀人吗,那样也太惨无人道了吧。 冷面看着一地的尸体,心中颇为震惊,但却并太过强烈的情感,知道他看见很小的孩子也这么离开人世后,他的拳头才不由自主地捏起来。 冷面看见小孩,总是会想起那离他远去的陈小默,一想到他,冷面的内心就是一阵绞痛,下一秒,他捏紧的拳头松掉了,不由得抓住胸前心脏的位置,用力地捏,嘴中念叨:“可恶,怎么会是这样的任务!心——” 友子看冷面一脸忍住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心痛,他把手搭在冷面肩膀上说:“冷面,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冷面说完,强忍着心痛,把痛苦又憋了回去。 这时候,一个农房的背后,传来一点响动,这些细小的声音是人弄出的动静,脚步声和一个晃动当当当的声音一同传来,让这三人目光一致朝那边一瞪,纷纷戒备起来。 很快,从那里走出一个小人,只见他打扮很土,衣沾土尘,邋遢气质比柯乐少不了多少,他的手里,抱着个木盒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这样的人物,是敌人吗? 看上去并不像,他走的方向,并非是冷面这边,二者只是偶遇,在这里碰面了而已。 那人露脸片刻后,才注意到柯乐等人,他一偏头,看着柯乐,目光不禁闪烁一下,说:“柯院长,你怎么来了?” “陆罗,你怎么在这里啊!” 冷面友子听到这类对话,就知道柯乐认识那人,于是他们紧张的心一些就松懈了,替而代之的,是一份好奇,那个叫陆罗的男人,跟柯乐是什么关系? “你身边的两个年轻人是?”陆罗打量一下两个年轻的孩子。 “新来的同事,这个以后在慢慢地跟你讲,先说说现在怎么情况吧。” “跟我来吧。” 陆罗走前头,领着柯乐三人就朝村庄某处走动而去,不久后,他们进到一家小屋,一进去,屋里就迎上来一个男人,那人一身沙尘,似乎没少在沙漠里经历狂杀侵蚀,那棕色的衣服即使做了一些处理,但还是有一些细碎的沙。 那人看到陆罗时,正想问些什么,知道他看见柯乐,注意力就完全转移了,他惊诧地叫道:“老柯,你怎么来了?” “令尹大人让我来支援你们的,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老关。” 和柯乐说话这人,名字叫关宏山,与柯乐一样同为正义院的副院长,他是最早被派来月支国执行任务的人。 冷面和友子进去,看见屋里坐着的几人,那是一张张的陌生面孔,因为认不得,就站在一旁不闹话。 “这两个小子是?” “正义院的新人,先不说这些了,你们这边情况究竟如何?” 关宏山皱了皱眉头,说:“过来细说吧。” 随后,关宏山带着他们进到了房间卧室,一进那里面,他们就看见床边候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是华兰明波,他的右臂上,用白色的绷带缠好,他所守着的,是卧床不起的司马辉鸿。 柯乐一看司马辉鸿样子,急得跑到床边,辉鸿现在,额头上冒着虚汗,嘴唇发白,身体在轻微抖动,好似受了重伤一般。 看到这一幕,柯乐紧张地问:“老关,辉鸿这是怎么回事?” “出来说吧,让辉鸿安心养伤!”关宏山给他们看过情况后,就出到外头,柯乐三人也跟着出了去,接下来,就了解一下,这段时间里,月支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吧,这短短的两三天里,司马辉鸿究竟是怎么就伤得如此严重的?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大漠里会面 灰暗的小屋里,望不见外头漫天的黄沙,但那呜呜的哀嚎风声,屋内还是能清晰地听见。 下面,关宏山开始给柯乐三人讲述这几天的经历: 关宏山作为来月支国的第一人,是接手了一个名为“解决恐慌”的b级任务,才来到这月支国。 说起来,那个b级任务的内容,他从一接手开始,就觉得很奇怪,任务卷轴里面记载的内容,是一些偏向于荒诞的信息,讲述的是,最近的月支国,人们经常在夜里听到诡异的犬吠声,这种恐怖的事件,据说曾经在月支国也出现过,不过每出现一次,月支国都要面临一次巨大的灾难,正因如此,每次当这个奇怪的事发生时,居当地民都陷入恐慌,所以关宏山的任务是,调查犬吠声背后的真相,以及安抚当地的居民。 乍一看,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包括关宏山也这么认为,也来了这儿之后,关宏山又不在这么认为了,这次任务的背后,甚至与希有关系,甚至可以说,正式因为他们,才有了这一次的犬吠事件。 来到月支国的第一天,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村庄,就遭到了屠杀,突如其来的惊人一幕,关宏山在初次看见的时候,也跟冷面们是一个表情。 这场屠杀,究竟是什么目的,由于不存在任何的目击者,所以无从所知,而且要是想进城去的话,危险程度太大了,还不知前方的危险程度,贸然前进的话,出事的几率很高。因此,他们拨通正义院的电话,请求派遣司马辉鸿过来,凭借他在情报收集工作的专业能力,想在这个满是尸体的村庄里找到些线索。 结果,司马辉鸿还没有到达这个地方,就遇到了袭击,这个事情,还是由华兰明波叙述,据他叙述,他们在进入月支国后,在这个村庄附近遇到了袭击,一群黑色的巨大怪物,没有实体,像是一阵风,但又有形状,壮如大象、形似狗牛,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可怕,谁也不愿多瞧一眼的感觉。 他们二人遇见时,也是丝毫没有准备,只有满脸的惊恐,华兰明波尝试用剑挥砍那身型庞大的怪物,结果挥舞几剑,剑都只是从那庞大的黑色怪物中穿过,似乎根本挥砍不到它。 黑风一拍,华兰明波被拍飞,右手抓出一道被利爪切开的痕迹,他们所带的行李,也不知道知道被拍到哪里去了,下一刻,司马辉鸿被怪物打成重伤,他没有做反击,或者是知道反击无效,干脆就放弃了,只是那怪物的速度太快,他还没来得及逃离开,就被打倒在地。 就在那黑色的怪物打算给司马辉鸿最后一击时,怪物仰天发出一声不甘愿的叫声,然后便在狂沙中消散了。 之后,华兰明波就背着司马辉鸿,朝着目的地继续走,然后就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了。 “情况介绍完毕。”关宏山讲完后,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旁的磨药声细细碎碎,不算很响,陆罗从刚刚抱着那个小木盒里。不断取出草药来,那是一种黄色的细小圆石,以及一些干瘪的黄色尖叶草,他用一个光滑的黑石磨碎,两者一混杂,碾碎混合,一旁的烧着的棕色药壶开了,白淡的水气冲着瓷壶盖,陆罗将壶盖揭开,把磨好的药粉倒入壶中。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柯乐看着关宏山直问。 “没别的办法,唯有等司马辉鸿醒了,才能决定是否前进。” 这是当下的唯一抉择,也正因如此,让冷面和友子有些好奇,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大叔,真的是整个队伍前进的核心吗?根本看不出好吧。 用药了,那是陆罗在贫瘠的荒漠之中,找到的唯一的药草,效果可能不大好,但司马辉鸿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还是得靠他自己。要是他一直不醒,事况又这么紧急,究竟又该怎么办呢?柯乐可能坐不住啊! 一个时辰后,柯乐拨通了正义院的电话。 滋滋—— “喂,令尹大人,听得见吗?” “柯乐是吗?”从接语筒里传来令尹大人低沉的声音。 “是我,令尹大人。”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找到关宏山他们了吗?” “找到了,他们现在,就在我旁边。” 随即,那接语筒里传来一声放心的叹息声。 “那他们都还好吗?” 当令尹这么问时,柯乐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沉默一会儿后,支支吾吾地回应道:“有一点小问题了,但是并无多大碍。” “一点儿小问题,一点小问题你会向我汇报?”因为熟悉的原因,令尹知道柯乐所说的小事,绝非是什么小情况。 哈哈哈—— 柯乐尴尬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司马辉鸿受伤的事情,怕令尹过分担心他起来,正是这种心理,他才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片刻后,令尹直接敞开说:“快跟我说说,你们那边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令尹如此开门见山了,他又实在不好开口,就这会儿,关宏山从他手里边抢过接语筒,对着令尹说:“哎呀,院长啊,其实也没啥,就是辉鸿他受了点伤,现在还处于昏迷中。另外,因为他伤势的事情,我们现在也不能往其他城市前进。” “昏迷了吗?他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要不了几天就会好的。”关宏山汇报的时候,说得很自信,似乎感觉真的没有大碍了一般。 “哦,那就好,我刚刚听柯乐那家伙说什么小事,还以为有人死了呢,差点吓死我了。”令尹的声音变得镇定了许多。 “令尹!”关宏山小声柔情地感叹一声。 “真是的,之前打给你的电话和打给辉鸿的电话一直都没接,搞得我以为都牺牲了呢,当时我——” 令尹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模糊了,他个老男人虽然没有哭,但也避免不了几分触动吧。 “那个,是因为我的那个,被陆罗一屁股给坐坏了,司马的,是在受伤的时候,给弄丢了嘛!” 接语筒里沉默片刻,终于,令尹认真地说了回:“大家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你们这次去,可一定得活着回来啊。” 关宏山明白令尹的关心,心里很是动容,不由得坚定地应道:“嗯,一定!”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分析 那之后,所有人睡起大觉来,这是为了养精蓄锐,绝非是偷懒,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司马辉鸿的醒来,要是他醒来时,这一群人都没有状态,队伍也是不能前进的,所以,除了守候司马辉鸿的华兰明波,其他人都得休息。尽管他们当中许多人现在心情都十分焦躁,但这也没有办法,必须克服现在的自己。 柯乐躺下后,也是一直辗转反侧,似乎无法入眠,这样的话,他晚上可以没有多大精力的。 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刻,华兰明波从卧室里冲出来,剧烈的撞门声一下将所有人惊醒,华兰明波慌慌忙忙,发出急促的喘气声,给突醒的大家报道好消息:“大家,司马辉鸿醒了!大家快来看看啊!” 这样一声,让所有人冲进去,小小的卧室,一下就塞满了人,大家看着微微睁眼的司马辉鸿,嘴角都扬起了一份笑容来。 “辉鸿,感觉怎么样?”柯乐欣喜若狂,站在床前,俯下身问。 司马辉鸿没有急于回答,他先好好回忆回忆,想一下之前的发生了什么,等回忆起那身型庞大的黑色怪物时,他那目光中先是出现一丝惊恐,慢慢地又逐渐恢复怕平静。 “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了,怎么了?” “三天了,浪费了不少时间啊。”司马辉鸿感叹一声,“扶我起来吧。” “能行吗?” “你们不是还需要我吗,我不行也得行啊!”司马辉鸿说完,试图用手撑着身子,但只靠他的力气,是无法成功,柯乐见势立马扶他坐起。 “辛苦你了!” “没事,我来这里就是工作,无论怎么样,都得做好啊。” 随后,柯乐和关宏山二人将他慢慢的扶起,他的双脚一着地,身体还不是那么适应,脑袋有些晕眩,等站了一会儿,他就开始习惯了! “扶我到外面去看看。” “可以,但你最好要有心里准备。” “尸体嘛,我见过很多了,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也不用动用我来了吧。” 于是,他们搀扶着司马辉鸿,走到了外头,当他们走出门外,一股风沙从脸颊滑过,那无数尸体的村庄,已成了无比荒凉的景象。 司马看到如此残忍的屠杀,尸体有男女老幼,齐全得可怕,尽管他是经常接触尸体,可看到眼前一地的尸体时,还是难以置信。 可是,该工作的还是得工作。他朝尸体走了过去,走近后,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蹲下,在细细瞧过每一具尸体,等他细细用手触摸尸体,似乎想找出名堂来,可那些尸体。 “这些尸体没有动过吧?” “没有,我们一直在等你到来,没有破坏现场,这些尸体,我们都没有挪动一丁点儿。” “那就好。”说完,司马辉鸿集中精力,开始在尸体上找线索来。 过了一阵后,关宏山问他道:“怎么样?看出些什么来没有?” 司马辉鸿虚弱地回答:“这些人已经死了七八天的样子,就这个时间而言,一具尸体已经很难给我们提供什么信息了,不过还好,这里是沙漠,由于天气无比炎热,尸快速脱了水,而不至于腐化生蛆,所以,伤口的痕迹大小还是较为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那他们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攻击?” 司马辉鸿想了想,似乎思路不怎么完全,就说:“扶我起来。” 等关宏山和柯乐将他扶起后,他说:“我要看过这里的每一具尸体才能下结论。” “啊,那要弄到什么时候!”冷面不甘愿地一声感叹。 柯乐扭头瞪一眼身后的冷面,冷面便不再多言,之后,关宏山和柯乐就扶着司马辉鸿,蹲下,站起,动作不断重复,一个时辰过去了,只剩下最后一具没有看了,那是一具老人的尸体,冷面蹲在一具老人的尸体旁,老人的尸体旁,有一挑柴火,摸着尸体伤口边缘,说:“这里所有的尸体生前所受的打击伤有两类,一类为刀剑,另一类为肢体打击,看骨头破裂开创面积,不是较粗的手,就是用的腿。” “是什么样的人?” “目前不大清楚,不过,至少,杀他们的家伙,绝对是心狠手辣的家伙,还是高手,那刀剑的劈砍,在这老人身上,留下很长的贯通伤,一刀割碎了很多器官,颈椎直接被砍断,那家伙,面对毫不反抗的百姓,选择如此苦痛的方式,而不是直接了当的一刀,在看这壮汉的身体,咋一看不觉有何称奇,可你只要留心,不难发现,这家伙的头的右侧有些凹凸,其实,他的全身骨头碎裂,尤其是头骨,全被打碎了,当然,老头的脚上也有同样的伤痕,由这些情况来看,杀他们的家伙,十分残忍。” “那,你如何看出是个高手?” “这个老人应当是个柴夫,他被杀时,腰间的刀并没有被挪动过,也意味着,他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那从背后捅刀子,作不出反应很正常嘛。” “是很正常,可是,离这老人两丈远处,还有两具尸体有受刀剑突刺的伤口,而那伤口的指向,就是老人,也就是说,三人几乎同时被那持剑者杀掉。” “这么听起来,倒还真有几分高手的意味了。” “那能确定是几个人做的吗?” “两人,不出意外,只有两人。” “两人!” “先不说那个腿功,就那刀剑来说,尽管伤口既有自左向右,自右向左,还有不同类别的切口,可这些,都是来源于一个惯用左手使剑的家伙,另外,这些人的伤口也很特殊,这是来自薄刀尖切出的一字裂痕伤,估计是出自于同一把刀,而且这种刀,并不是常见的普通刀,就切口而言,就是极为特别的类别,刀刃刀身,一定都是不同于普通刀的,至于是怎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些,众人被紧张的话语压迫得,一个个都严肃起来,关宏山说:“这么说来,这里所有人被杀,是一人所为。” “也不全然,我之前说过了,打击伤是两种,所以真正的结果,应该是两个人。” 这些线索很有用,但对他们下一步的前进毫无帮助,司马辉鸿又说:“好了,外面风大,扶我进屋去吧,我要理理头绪。” “好。” 于是,一堆人又带着他回到小屋,这时候,已是半色黄昏。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分析(二) 房屋里,所有人焦急地期待着司马辉鸿透露结果,现在的事态,可紧迫着呢。 此外,柯乐还跟司马辉鸿提到一下希组织在月支国,以及关于人物的已知情报,那个拿刀的剑客,毁灭了羌都。 一提到这些的时候,众人纷纷口中唏嘘。 “竟然是希,那个组织!” “竟然扬言就灭月治国,堂堂的国都,都已成废墟,那些家伙真是有够猖狂的啊!” 众人此刻的表现,都是一阵惊愕,唯独司马辉鸿表现不一样,他好像有了头绪,就说:“各位,我好像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不够清晰,现在,还是给大家讲一讲吧,毕竟许多事,还需要大家的想法进行拼凑,只要拼凑出来的结果符合逻辑,就越可能是真相。” “嗯,好,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吧,大家还不相信你吗?”关宏山坦白了说,语言之中,是对司马辉鸿满满的信任。 “好,那我正式开说了。”司马辉鸿板着个严肃脸,他一张嘴,立马又是一副饥渴地样子,“可不可以先给我点根烟。” 呃—— 大伙好无语,明明正要听内容的,结果他却要点烟。 柯乐朝他说一句:“大哥,你那烟瘾是又犯了啊,可是,你行李都丢了,好像没有烟草和烟斗了吧。” “那种宝贝,肯定是随身携带啊!” 说完,他用手从怀里慢慢地掏出一个烟斗和一草药草,这会儿陆罗拿来火,帮他点燃,供他过瘾地吸上两口,怎个人就精神抖擞了。 当他慢慢吐出那一口烟气时,发出了一声舒适地叫唤,好似沉迷到享受的世界里,一旁看着他的人,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们一齐呐喊:“老烟鬼,快点讲内容了!” 这下,司马辉鸿认真讲了:“我不知道我所说的对不对,但还是先提出来,个人认为,希组织的人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漫无目的,也绝非是灭国那么简单,他们来这里,一定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这些,可能与老关所接手的那个任务,我的遇害有莫大干系。” “这个怎么说?”关宏山皱皱眉头,不知其中所以然。 “老关,你任务里记载的一句话,‘每当犬吠,月治国成灾’,这句话中,犬吠,让我想起我遇害的那天,袭击我的那只怪物,虽然不是实体,但形状像狗,那声与你任务中记载的,不是有几分吻合吗!其次,一个‘每’字,让我觉得,这种事,过去也曾有过发生。” “然后呢,没听出有哪里与希组织有关的啊?” “这我知道,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思路也断掉了,于是我做了一个假想,那黑色的妖怪,就是希的人导致的,为何这样说,有两点原因,第一,根据近年的资料显示,那个希组织,曾经有过寻找异兽的情况,比如北岳山上的诸怀,所以,他们极有可能是想办法找到那天我和华兰明波所遇到的那只异兽,只不过那只异兽不是实体而已。” “第二,我们遇到那黑色异兽的地点,正是这村庄的附近,而这里之前遭到屠杀,也正是希的人所为,这样一说,联系很明显了吧。” “可是,这也有可能是一种巧合啊,可能那怪物碰巧出现在这屠杀村庄的外围的啊!” 一个同事质疑道,他刚说完,司马辉鸿不带半点犹豫地说:“当然可能是巧合,因为我之前都说过了,这只是一种假设。” “只是假设的话,没必要特别提出来,耽搁大家时间吧。” “当然不是耽搁大家时间。”司马辉鸿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说话的同事,那人叫楚巴,辞了也在看着司马辉鸿,他的眼睛,似乎对司马辉鸿有怨气,觉得他这三天昏迷,完成影响了他们的进程,现在好了,好不容易盼到他醒了,现在又在这里做无意义的事,做假想的推断,这还耽搁到什么时候,真是想想都来气。 司马辉鸿看出了楚巴的情况,也没有反过来讽刺什么,只是嘴没有在含烟嘴,如实地回答道:“的的确确只是我的假设,但是你现在,还能说出比这更符合逻辑的结论吗?对于事与事之间的联系,与其说成是偶然,我更宁愿相信它是必然,因为,绝没有一件事的发生谈得上空穴来风,大胆去猜测,只要事因之间有关联,说不定就是我们想要了解的真相。” 这么一说,楚巴哑口无言,没有再反驳。 “好了,我要继续说了。如果以上结论成立,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村庄里找一样东西。” “找东西?什么东西?” “关于异兽的书籍,或者放在特别地方的东西,当然了,那东西可能已经不在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发现哪里的有挪动的痕迹,什么东西给拿走了。” “辉鸿啊,这是个很偏辟的小山村,哪里会有什么书籍,还有什么什么东西被拿走了,讲得怪古稀奇的,我一句都没听懂。”关宏山很是不能理解的说,其他的人也是同样。 “我之前说过了吧,希组织到任何一个地方,不会漫无目的,你们好好想想,那些人为何要在这里进行屠杀?还不是因为这里与他们的目的相关。刚刚我们查看尸体时,有一个很重要的点你们忽略掉了。” “什么点?” 辉鸿吐出两口青烟,说:“希组织的人,一人就具备毁灭都市如此巨大规模的能力,而他们来的,竟然是两个人。两个人挤在如此狭小的村庄里,岂不是屈才了。” 这么一说,众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还不是很清晰。 “另外,我们现在所坐落的村庄,人竟然是一个一个杀的,要知道,他们明明可以一招半式,就将整个村庄毁灭,结果却没有,以上两点,似乎只能证明一个点,他们来这个村庄,接到的一定不是毁灭任务。而是在找什么东西。” 听完,柯乐回应:“辉鸿啊,可就算不是毁灭任务,说成是找什么东西是不是太过牵强了一点。” “我当然还有更明显的信息,不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下结论。” “哦?什么信息?” “还记得我们看过的尸体吗,我说过了吧,当中有些尸体并非是一击致命,这似乎不像是高手的作风,我在一具尸体上,更是发现了两种伤痕,这个情况,更是完全可以证明上面的一点,毕竟,这里没有那个农民,值得两个希的人轮流动手。从这一点来看,与其说他们是想杀死敌人,倒更接近于折磨。你们说,这像不像严刑拷打,在逼问什么东西似的。” 这么一解析,思路就逐渐清晰起来了。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猫 “这么说来,希组织的人真的在什么东西,那辉鸿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关宏山十分关心地问。 “不知道,但可以猜出个大概来,他们想要的是异兽,而异兽恰巧有又在这个国家,这里的古人们一定是知道那异兽的,所以才留下犬吠传说,既然能留下传说,对应的文献也应该有保存,关于那异兽,应当有相关的图腾或者雕塑什么的,我要你们找的,也正是这东西。” “可是,找到那东西有什么作用呢?” “找到那东西,了解文献内容后,就可以知道那些人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了。” “可是,距离这个村庄被毁,已经过去七八天的样子,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找到该找的东西了吧,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不在月支国了。” “不会的,还记得柯乐刚才透露的信息吧,那个人想要灭国,而月支国的地图板块并不小,他们要做到那种程度,还是要花很长一段时间的。” “灭国,不是他们喊的口号吗,那个未必是真的吧。” “不,一定是真的,希组织没必要用这种噱头来强调自我的能力,况且记得吗, 那句‘每当犬吠,月治国成灾’,要说我的理解就是,那只像犬一样的异兽被困在了某种封印或者结界里,每当有人尝试挪动封印时,封印或者结界松动给整个大地带来影响,才有了所谓的灾难说法。” “这个有可靠依据吗?” “当然有,首先,我那天碰见的异兽并非实体,而是一团黑色的雾气,那应该是某种特殊的能量体,可以从封印里短暂地逃脱出来一样,至于产生,可能就与屠杀抢走的东西有关了。其次,那黑色的怪物会消失,我估计是因为能量波动不稳定,封印强行将怪物给捏散了,不然,无法解释黑气如何消失的,毕竟华兰明波的物理攻击明确对其无效,最后嘛,就是那只异兽发出的叫声了,他的叫声里,有一种不甘心的饥渴,似乎多久没有释放身心的黑暗一般,你想想,一个国度多年没有出现的邪恶凶兽,却偏偏引人来这里寻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只凶兽被封闭在某处,或者某个空间里,不然无法解释国家常年的平安和那些人为何会来这里找那东西了,不是吗!” 听完司马辉鸿的分析,各位都觉得很有道理,冷面不禁小声在友子面前赞叹一番:“哇,那个司马大叔好厉害,这些东西,我想了这么久都看不出什么东西,他仅仅看过一下,就得出如此有依据的结论,真的好厉害,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叔嘞。” “是啊,超厉害的推理能力,估计在整个四星球,那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吧。”友子说道。 “说起来,希组织那人那句灭国的话,还给我们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点,要放出他们想要的异兽,一定要经过这个国家的众多城市才对,不然用不着灭国这么夸张的说法,既然是这样,那么可以假想,打开封印的物件,可能被分散到了各个城市,这样的话,只要我们能够知道他们的下一个落点,就可以直接找到他们了。” 听到这个话,所有人都是一阵激动,有了司马辉鸿的分析,他们就不是什么无头苍蝇。 柯乐直接下令:“事不宜迟,各位,咋们现在就分散了去找。” “是。” 一行人齐声喝道。 “多注意庙宇、祠堂、公众建筑物,那些地方,比较有可能找到与异兽相关的东西来。” “好的。” 答应后,在柯乐的分配下,大伙都散了开,开始朝四面八方,挨家挨户地找起东西来,对于那些重点地方,肯定是调查得比较仔细。 半个时辰后,天都已经黑了,所有人找高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和那异兽有关的玩意。 这下,他们又该犯一阵头痛了,冷面和友子也是找的头痛,他们找着找着,也是累到不行,一个个的都随便一倒,倒在一间卧室的床上,夜色入户,正当他们放松时,他们听到了一声猫叫时,当冷面起身一看,友子早早地就坐身盯着那窗户了,那窗户上,趴着一只黄色体型很小的猫咪,样子小巧可爱,很适合用来征服萌妹子。 “嗯?怎么会有一只猫?” 冷面刚才疑问,下一刻,那只猫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冷面想追上去看,只见他翻过窗户后,下一幕被他给惊着了,因此,他不由得叫出声来:“啊!” 友子听到叫声,以为冷面出了什么事,慌忙地跑到窗户旁,朝外头的冷面大叫:“怎么了?冷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那只猫,在吃尸体啊。” 吃尸体! 冷面也是一惊,他望了望猫的诡异眼珠子,着实觉得一丝害怕。 冷面捡起那个石头砸向那只猫,那猫才松口逃跑了,等猫逃走后,冷面微微喘气说:“真是畜牲!养来还倒吃人。” “不奇怪,猫吃尸体不是奇事,它们甚至都可能咀嚼主人。” “这还不奇怪,真是畜生。” 冷面不停地埋怨着,友子的目光好像被别处吸引,便一下移了过去,等了见着那东西后,他喊一声:“冷面。” 嗯? 冷面不知道友子喊他干啥,直到友子说:“那猫没走。” 冷面快速转身,顺着友子的视线一望,发觉刚刚的那只黄猫,竟然在角落处,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冷面。 冷面一看眼神,脊梁骨有些微微发凉,友子看着猫,没有害怕,他似乎发现了猫在摆头,似乎在暗示他们跟着他,就翻过窗,说:“冷面,咋们跟着那只猫走吧。” “什么?” 冷面还没搞懂友子为何这么说,友子就说:“我知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在把我往那边指引。” 在月支国的另一半边天里,辣椒城,一身黑衣,背面是大大的白色魔眼,那人站着,面朝一只军队,一座大城。 “何方人,敢闯我月支国。”城楼上一位大将军朝着台下的黑衣人吼道。 “将死之人,何须知我名。” “放肆,你这家伙还挺猖狂,告诉你,你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说道这里,他奸笑了两声,好似很得意一番,“只可惜,你今天会死在这里,因为你来得可不是时候,因为啊,沙特国大使可是在这里,那个人称战斗王的家伙,今天就在我身后的这座城里,你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怕是要小命不保喽。” 大将军说完,就是肆意的大笑,似乎猖狂到了极致,黑衣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大将军见他没有回应,便停下笑声,再次讥讽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来不及了” “真是浪费时间,你就只会说废话吗,还不如节约点时间来看天。” “什么!” “算了,我不该和死人说话的。” 话语结束,一道闪雷在城里炸开,巨大的能量波动使得这庞大的城池,仅仅在一瞬间火光冲天。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洞穴 冷面和友子跟着那只猫走,冷面前进时,在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为何友子要他做这么傻的举动,但奇怪的是,这只猫还真的在慢慢的前进着,没有甩脱冷面友子的样子。 这个天,已经很晚了,光靠人眼已经看不清路,冷面极不耐烦地催促着友子离开,但友子没有听劝,依旧选择跟着上前。 冷面劝不信,不由得怒火上头,抱怨一句:“友子,你有病啊,非要跟着只猫走,都不知道你想干啥。” 面对冷面的不理解,他依旧坚持着,他说:“冷面,你知道你的感受,只是我现在有种感觉,这只猫这么做,是想带我们去个地方,因此,我才选择跟上,希望你能理解。” 听完友子毫无依据的说法,冷面还是有些生气,只因都是朋友,所以他也不想把关系在这个关头上弄僵。 “好吧,依你一回,就当我陪你出来玩了。” 冷面憋住火,继续跟友子前行,走着走着,他们进到一条狭小的巷道,那巷道走到底儿,就是个死胡同,有的仅是一面涂鸦得花花的墙,鲜花、蜗牛、猫狗、骆驼,各种各样的颜色涂鸦都在上头嘞。 冷面瞥一眼墙,那种失望仿佛在意料之中,他微微带点不耐烦的情绪说:“好了,可以回去了吧。” 友子仍在仔细地打量那面墙壁,忽然,那猫叫了一声瞄,等友子的目光集中在它身上后,它的脚在轻点地面,似乎在暗示什么,夜太黑,友子不是特别能看清楚是什么,它让冷面过来,用手指灯给他照亮,他想看看猫咪在暗示着什么。 冷面也是极不情愿地过来,用手指照亮四周,友子蹲下去,借助红色的光芒,他注意到猫咪的脚底下,有一个方形的轮廓,那好似盖板,只是颜色与黄沙十分接近,不是特别容易发现,若不是这里是胡同,不顺风向,不然沙子全往这里吹,这个盖板就被完全地封住了。 “猫咪,让开一下。” 那只猫瞄一声,就跳开了,友子抹开那上面的沙子,露出一个方形的黄色铁板来,他拉着上面的把手一拉,竟然露出了一个通口,那底下并非全黑,从洞外看可以看到点点微光,但这个洞的出现,一下就吸引了两人,冷面的态度,也是三百六十度大改变。 “这里怎么有个洞?”冷面一阵好奇。 “我们下去看看吧。” “嗯。” 两人便跳下了黑黑的地洞,那里面很宽敞,远处透露着火光,冷面点着灯,照亮粗糙的铁地板,那上面有几个不是很清晰的沙子脚印,那应该是什么人之前来过,冷面没有理睬,他们往那道火光处走去,由于整个通道都是铁制的,他们踩在上面,是一阵当当当的响声。 很快,他们来到那个火光处,那是一个狭小的密室,并不大,左右两边各点着一排蜡烛,他们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闷热,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当然了,这些小小的环境阻力,没有成为他们注意力集中的目标,他们的眼睛,可是直勾勾地盯着那正中央的一张铁皮桌子。那桌子上满是灰尘,唯有中间有一块黑色的无尘区,黑色是铁皮本来的颜色。 当看到这里时,友子立马走过去,当他用手指在灰尘上一划,那指尖沾了灰尘,留下的路痕是黑色的,这下,友子明白了,那里本来是放有什么东西的,可是被挪开了,所以才会留下一块没有灰尘的圆圈,这就是司马辉鸿所谓的挪动的痕迹,没想到司马辉鸿猜得真准,这种细节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想到这儿,友子不禁因为心里激动,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 “来是来了,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冷面四处望望,只见四周除了蜡烛、铁桌,就是空空如也,就这么一感叹,一说完,一声瞄叫引炁了两人的注意,刚才的那只猫咪出现在他们身后,一下从后面跳到了他们前面的桌子上。 看猫咪的样子,好似又要暗示,它用脚丫子敲敲那铁桌子,弄出的声音咚咚响,友子一听,就觉得声音不大对头,那四四方方的铁桌子是空心的。 得知这一点后,友子双手泛起绿色,朝那铁皮子用力一扒,薄薄的铁皮一下被撕裂开。友子从那撕开的裂缝一看,看到一份图纸,将手伸进里面,从里头摸出那玩意来,那是一张地图,准确的说,不确定是不是地图,因为那上面,并未标注城池,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对于城池之外,其他的东西也没怎么标注,之所以这样了还说他是地图,那是因为这张图跟柯乐手中那张手绘的地图上标注的位置间隔十分相似。 这张地图的一旁,是一几行解释用的文字,友子一拿到这个,没有急于看内容,只是拿着那个地图,就打算去见柯乐他们。 冷面迷迷糊糊地跟上,刚刚友子展开地图时,他没有看清,现在便问:“那是什么?” “地图,但我不确定一定是,具体情况,还是等交到司马前辈的手里,看他怎么看吧。” 很快,那张图纸就被友子带到了大家面前,大伙们围着图,看不出个名堂,这个东西,还得由司马辉鸿来看。 他又点起了烟,吐出浓浓的大口烟子,把周边碍他做事的一圈人通通熏走,见到一群人咳嗽的样子,司马辉鸿颇显得意,不过很快,他就将精力都集中在那张图纸上了。 那张古老的地图上,共有八个圆圈,每个圆圈的一旁,都有一个物体图标,分别为葫芦、蒲扇、玉笛、宝剑、荷花、渔鼓、花篮、笏板这八样东西,这些东西,对于“情报信息库”的司马辉鸿,可是一点儿也不难认,甚至可以说,他在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东西,可是,在八件物的中央,有一抹黑色浓笔,那个倒是需要想想是什么东西,在这图中有什么意义。 时候不早了,司马辉鸿得利用这张图,赶紧把出发地研究透,一旦研究出来,今晚就得赶夜路,要不了多久,就要与那群可怕的家伙交战了。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初见辣椒城 司马辉鸿看着那两个巴掌大的骆驼皮图,那上面的物件他倒是都能够认全,也知道这些东西,就是希组织的人要找的。 辉鸿现在,还有一些头绪没有理清楚,他问:“友子,你在你所说的那个洞里,有没有看见什么挪动痕迹?” 友子兴着说:“前辈,还真有,我看见一张桌子上,有一小块不粘灰的圆圈,估计是之前有什么东西摆放在那里。” “哦,圆圈吗?”辉鸿稍稍皱了皱眉头。 “嗯。” 辉鸿在图上摸索着,等他把每个物品看遍,最终将目光集中在那个葫芦身上,用手一指后,他说:“这儿,这儿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葫芦,为什么是葫芦?” “因为葫芦底小,底部就是一个不大的圆,放在一张桌子上,会形成所谓的无尘圈孔。” 这么一解释,大家有都明白过来了,正当大家纷纷赞叹司马辉鸿时,司马辉鸿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他的忧伤不说出来的话,一般没有人能懂,他看着奇怪的文字,那图上标注的不同颜色的三角形、正方形、矩形,只觉得一阵头痛,便深叹一口气,灰心说:“唉,要是有一张月支国的现代地图就好了,这张地图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上面连个坐标名称都没有,只是画上一些物件,没有任何比距,上面好不容易标注得有地形地貌,又都是些看不懂的标识!月支国的古代文明,竟然一样都没有保留下来,文字,也完全看不懂啊,真是糟糕,估计制作这张图的时候,这里连城镇都没有形成吧。 正当司马辉鸿灰心丧气之时,柯乐出来讲道:“我有地图啊,这种事怎么不问问大家呢?” “你有!”司马辉鸿惊讶的脸庞,立马转变为了兴奋的微笑,“那太好了,快拿出来吧,柯乐。” 柯乐把那份地图拿了出来,在柯乐的面前展开,那是一份黑白色的粗略简笔画,上面的都市标注得歪东到西,更牛的是,画卷的墨在没干的时候,就被匆匆卷起,那上面好多黑疤疤,简直太影响美感了! 呃…… “这就是你所谓的地图吗,我怎么感觉像是猪蹄画的。”这句话说出,估计要让那待在医院里的郭明打上一个喷嚏啊,更可能他身边的医生会询问他的感冒是否还没有好,当然,那些都不是当前形势该去谈论的事。 好了,讨论地图。 那张手绘地图虽然缺乏美感,但是尺寸标得还是相当精准的,绘制地图的纸张虽厚,但却透彻清明,正因如此,司马辉鸿想到了一个点子,他将两份地图重叠在了一起。 众所周知,数学上一条公认的原理:两点确定一条直线。 司马辉鸿要使用的,也真是这么个方法,柯乐之前来这个村庄时,本是朝着一个叫阿姆的城市去的,由于他对形成距离计算得很好,他把目前所在的小村庄精确地标注在了地图上。 另一个点,司马辉鸿并没有选择阿姆城,因为并不确定阿姆城是否有所谓的八样物件,唯一可以选择的,是羌都。 毕竟之前,羌都是被希的人攻击过的,那里极有可能有八样物件当中的一样,于是他开始以葫芦为中心点旋转,那个标着羌都的点,最终与标注宝剑的点的重合,这下,那八个物件的位置全部都可以准确得知了,司马辉鸿拿来笔,在那地图上标记好,绘制成一幅全新的地图,另外,司马辉鸿顺便规划一下路线,由于这次希组织来的是四个人,而来到这个村庄的是两人,那么他们极有可能是分头出发,司马辉鸿做预测,将他们大概可能的路线用虚线标注出来,将下一个离这儿最近,最有可能有希组织的人所出现的城池给标注了出来。 那是辣椒城,司马辉鸿为此,规划了一条近道,并告诫说:“沙漠里晚上冷,走夜路要多穿衣,要是遇到希组织的人,得赶紧摸清楚底细,还有那地图上的八件物品都是法器,你们要小小一点,万一那些人用那八件法器来对付你们,可就有些不妙了,另外,地图当中的那个黑圈是我画上的,那里我虽然不确定是什么,但还是留心点好,必要时,可以去那里看看。” “嗯嗯。”柯乐答应道,看他们架势,是没打算带上司马辉鸿,原因是因为他的伤势,等明儿一早儿,华兰明波挥负责带他回去,其他人则是在今晚上出发。 他们裹上大衣,纷纷出了村子,赶起夜路,接下来的行路可能会有些缓慢,沙漠里肆无忌惮的狂风与他们前进的方向出奇的一致,让他们想到了一个点子。 一行人决定做出一个可以在沙漠中快速滑行的船帆,便把木房的轻板拆下来,当作木筏,又将一些屋里仅存的粗布拿出来,制作成绳索和船帆,木筏的中央,竖立着一根木柱撑起船帆。 很快,两艘能在沙漠中借助风力航行的船帆制作而成,他们一共六人,分成三人一组,踏上沙船。下一刻,在强大的风力推动下,沙船开始一点一点挪动,速度还越来越快。 第二日的黎明,还是降临到了这个国度,与那金色的阳光一并出现的,是两丛黑色的身影,那是在沙漠里航行的船帆,是冷面他们。 他们一行人匆匆忙忙,急急促促,踉踉跄跄戚戚,话过高地起伏的连环沙丘,一座大城出现在众人眼前,城坐沙盘空无主,千载悠悠难现客,若是风去有人来,万丈风沙邪来迎。 “到了!” 他们乘坐沙船到达城下,便把帆收一收,就放在城墙下面。 等草草地收拾好,十几人迈开腿子往城里敢,就这样,十几人急哄哄地朝城门去,谁知还没进去,城墙上居然掉下两个死人,是两个断了气的士兵,所有人见状,都被吓得不行,柯乐稍稍一镇定后,立马望着上边,什么也没能发现。 这时的城门,是虚掩着的,仅露出一条缝,那门缝里透出的光,显示出安详和宁静,可谁也不知道,那城门后,究竟是怎样一副煞风景。 楚巴和陆罗去推门,城门巨大,被推动时,伴随一股巨大的呀嘎声。 两人费力地推动,总算没多久,风景被打开了,又是尸体,许多尸体!不过不同地是,堆放在一起,成了座山! 大大的辣椒城,变成了堆积尸体的废墟,残木房梁依旧在可见的角落燃烧着! 失心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双生皇级易师 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所有人不得不震惊,这里已经被袭击过了啊,连尸体都已经堆成一堆了! 没想到,被战火席卷后的场景,竟然如此吓人,在四星球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物,易师水准起码是殿级。 “怎么会,这也太可怕了吧。” “是啊,这么多士兵,全被——”陆罗吞了吞口水,接下来的话实在说不下去了。 关宏山皱着眉头,目光并未停留在尸体上,他很谨慎,目光慢慢朝一旁的楼梯口勾去。 “重点是,好像有什么人在城楼顶上吧。” 的确,刚刚的落尸,不像是自然现象,是有人在上面扔尸体才对面,城楼上,应该还什么人在上面。 “我们现在,要上楼去看看吗?”楚巴额头满是冷汗,看到这一座尸山的他,内心开始动摇了,当然,恐惧可不止在他一个人心底产生,冷面、友子以及成熟的两位院长、陆罗,心里都有几分胆寒呢。 很快,又有两具尸体从城楼上抛下,这一幕,再次真真切切地映入他们的眼帘,那从城楼上被高高抛下来的尸体,正落在那尸山上,似乎在说明,那座恐怖的大山就是这么堆积而来的,那最初丢到他们面前的两具尸体,是警示吗,可是他们,还是全部进入到了城里,这么做,等于公然忽略警告,这么做怕是会引来不好的后果吧。 就这样,几人怀着忐忑的心,跟着走在最前头的关宏山,缓缓走过窄窄的道楼口,上了城楼。 那个城楼,历史又些悠久,悠久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只能形容说,不敢想象修建这座城池时,附近一带尽是绿洲,那个建筑。风格还是古味,还是用古式的金黄漆涂染横梁柱桩,墙壁是青黑色的岩壁,这好似不是沙漠里该有的石头,因为每天大量的风沙吹刮,那原本光滑的墙壁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了。 一会儿后,他们一伙人通过右边的楼梯上到顶上,各个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似乎给人的感觉,每个人身后都笼罩这一种恐惧感,战斗还没开始了,这一行人难不成就给那还没有见过的敌人白白俘虏了? 果然,他们这一上去,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坐在城墙边缘静静地看天,在他手能够得着的地方,摆着几具士兵的尸体,看样子,就是他在丢弃尸体。 一看见希组织的人,所有人立即贴墙隐蔽,当中有的人,早就已经缓不过气来了。 当他们自以为自己藏身很好时,那个面朝天空观望的黑衣人打破天窗说亮话:“别藏了,我知道你们躲在楼梯口那儿,虽然不知你们是什么虾兵蟹将,但是陪现在的我解解闷也好。” 说完,他又抓住一个尸体的脖子,猛地朝城下一扔,就说:“两千九百九十九,不数了,真是无趣啊。” 那靠在墙边的六人一下被发现行踪,那是慌张得不行,他们被那黑衣人这么一说,只能乖咪咪地站了出去。 等所有人全部现身,黑衣人才转过脸去,看了看那六人,他那年轻的脸上,是一丝酷酷的冷俊,他这面无表情的脸,并没有承载什么情绪或者令人窒息的杀意,给人的感觉,就只是一种淡淡的心慌,但就是这种淡淡的心慌,却让这里所有人在他面前不敢太张扬。 这会儿,黑衣人张口了,他说:“都给过你们警示了,还真敢来啊。” 六人之中,除去冷面和友子两个年幼的、见识少的,其余四人见黑衣人转头过来讲话时,当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时,他们所有人都惊讶了,面前这个正对着他们说话的这个人,他们所有人都认识,形容更准确一些那就是:何止他们认识,近几年里,应当不会有人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了吧。 这个家伙,可是极端恶世时代的终极天才少年——伏白。 对,这就是他们目前这位只有二十岁,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小伙子的名称。 “怎么会,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这个家伙,早在几年前就进入神殿,怎么一出现,就成了希的人了?” 楚巴跟陆罗还在议论着,关于伏白的一些事迹,他们都是听说过的,所有人怎么都没有想过,他们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个少年。 “伏白,你不是进入神殿了吗,怎么会变成希组织的人?” “哦?你认识我?”那个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却并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 “当然,这里估计没有人不认识,那个十二岁就成为皇级双生易师的少年了吧。” 皇级!双生易师? 一旁的冷面很是诧异,所谓皇级可是易师的最高境界,所谓双生,是指一具凡人的肉身,同时拥有两种属性的太阳力。 一般这种情况实为罕见,四星球上拥有一种太阳力的人就已经谈得上万中无一,而当中的双生易师,更是少见中的少见,论宇宙宽广,古往今来,大千世界,能拥有两种太阳力的人寥寥无几。 当然,除去双生,还有三项、四度、五行、八门,每一个数字代表的,就是太阳力的种数。当然了,以上许多,比如五行八门之类,早已在多年,就以不在出现在人类视线之中,就目前的时代而言,双生都已经是少有的了。 伏白是双生易师,并且十二岁就达到皇级,这样的天才在四星球家喻户晓也不足为奇吧。 他现在看着柯乐,淡淡地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认识我呢。” 听到这个话,柯乐有些诧异,他看着伏白空洞的眼神,似乎感觉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好似连记忆也消失了一,清澈透明。 “怎么,你想不起过去的事了吗?” “没有。”伏白的语气有些变淡了,“只是被我忘却掉了,平时也不会愿意去想过去的东西了。” “话说,你不是进入神殿了吗,怎么会是希的人!”柯乐又问了一遍,这件事他会反复提起,是因为到现在还是那么触目惊心,谁也不敢相信,曾经人人为之自豪的天才少年,竟然沦落到了希组织去,这实在令人费解。 面对柯乐的提问,伏白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好似有些生气地说:“和你没关系吧,反正你们也不会活得太久。” 伏白的身上,散发出寒冰一样的寒意,柯乐吞了吞口水,心头惊悸,他后悔了,他不该随便问话的。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章:冰封的剑斩 伏白依旧漫不经心地坐在墙台上,他的手开始压在腰间的乌黑剑上,他的那把佩剑说起来,样子有些奇怪,那剑的剑柄,雕琢成骷髅头人脸的模样,还只有半张,整把剑从剑柄到剑身,包括剑刃,都是黑得发紫。 不难察觉,那剑正朝外散发着一股恶气,当伏白微微拔剑,一股诡异的黑色气压激荡在周围,尽管肉眼看不见,但那还是将他们头顶上搭着的一根根横木弹出了裂痕。 如此强大的风压,是剑的锋芒?还是人的戾气?无人知晓,在场所有人唯一知道的是,面临如此强大的敌人,那种压迫感已经逼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了。 柯乐一看到他的佩剑,就想:“剑!毁灭羌都的人就是你吧。” “怎么会,剑都还没有拔出,就有这么大的风压了吗!”楚巴的额头满是汗,看他一脸惊悚的样子,肯定是给吓坏了吧。 “等一下,那把剑是——”关宏山一阵吃惊,“三十六天工之一,煞刀·半面死者。” 三十六天工!这个词汇的再次登场,惹得所有人一惊,冷面更是专注地盯着伏白手中那把乌黑剑,念想道:“那也是三十六天工之一吗!” 的确是,除了名号,这把刀还有一个独特点,他是煞刀!竟然是恐怖的煞刀! 所谓煞刀,是留存于世间的一类邪刀,据说在神明时代,这是用来斩妖魔的刑刀,妖魔死后,未散去的怨念一点一点堆积在了斩杀他们的刀上,从而不断影响持刀者的意志,使其沦落刀的奴隶,到那个时候,煞刀的宿主就被操纵,在世间胡乱杀人,以泄妖之怨愤。因此在人间,煞刀被成为诅咒之剑,也是世人不愿谈起的恐怖之器。 伏白竟然会有如此危险的武器,他之所以会杀这么多人,是因为煞刀影响到他了吗? 柯乐正这样思索着,可下一刻,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说法,伏白的眼神里并没有很重的戾气,这并非是一个被煞刀控制的人该有的,这么说来,伏白是成功地驾驭煞刀半面死者了吗? 不过也难怪,伏白可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征服煞刀的力量肯定是有的,可这又说明了,他杀了满城的人,不是因为受到刀的控制,而是他自己想杀。 这么一想,不禁就有些阴森恐怖了,伏白这么杀人,是因为他的本性就是这么坏吗?可在他十二岁那会儿,对他的报道以及刊登的人物照片,感觉都挺和善的啊!这当中究竟是因为什么,伏白才变成这样。 “他是在哪里弄到那把刀的!还有,为什么现在的你要杀这么多人?” “无趣,你的问题太多了。”伏白颇为不耐烦,他握住的剑稍稍挪出一点,露出刀刃的半寸寒光,敌视着六人,“在我面前只配颤抖的无能鼠辈,有胆识迎接我这冰冷的锋芒吗?” 等没六人回应,伏白快速抽刀,刀尖直朝六人而去,伴随尖口产生的,是一道蓝色的淡光剑气,剑气飞出,行经之处大地被撕裂出一条凌乱的裂痕来。 当大地撕裂出裂痕时,裂痕上绽放出巨大的蓝色冰晶,一道蓝色的冰斩,掀起巨大的冰风朝着六人席卷而去。 速度好快,几乎根本来不及躲闪!预先看穿攻击的人纷纷朝两边跳开,冰魄袭来,唯有楚巴被冰触到,当寒冷的冰触碰到他时,他的身体瞬间被冰封,他的后背,插着几根冰矛,那是从他前胸贯穿的,这么一击,就要了他的命。 由于极寒,他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即使楚巴已经死亡,也依旧看不到一滴红色的血液。 冰斩的蔓延结束,剩下的五人倒在墙边,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受耳边的一阵轰鸣,以及那弹到脸上的细小冰晶。 当他们眼一望,才发现同伴楚巴没有躲开攻击,被当场冰冻了,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惊叫楚巴的名字,陆罗更是慌得愣神,他瞪大眼睛望着楚巴,嘴巴张着闭不拢了。 “楚巴,楚巴,你没事吧。”陆罗哭泣地喊着,他的身体在朝楚巴爬去,当他爬到冰的边缘时,柯乐一把将他抓了回来,并朝着他脸上喊道:“你疯了,那冰是逐渐扩散的,小心你也被卷入其中!” 楚巴,楚巴! 陆罗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他跟楚巴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毕竟大家也是好几年的同事了,当然,对于楚巴,柯乐和关宏山何尝谈不上悲伤呢,只是在这种关头,他们得更加冷静一点! “冷静点,我知道你很难过,大家就何尝不是呢,可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活命,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柯乐激烈的一嗓子,好似让他明白了当下的状态,尽管心头痛苦,他现在的的确确得冷静下来,慢慢地,他的情绪就缓和了许多!那在一旁的冷面友子正在大喘气,面对这么恐怖的一招,他们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之前出现的淡定,表情变化尤其大的,是冷面,他在来时,感觉是那种丝毫不惧,完全没有把敌人当一回事儿的感觉,或许说,他根本意识不到s级任务会伴随多大的风险!因为轻视,刚刚那不容小觑的一招,惹得他到现在还大气喘喘,惊魂未定。 知晓伏白的人都清楚,楚巴中了冰斩,一定是当场身亡,无论再怎了哭爹喊娘都没有用,因为这就是伏白强力的太阳力之一。陆罗还有大家,现在只在后悔一件事,当时要是拉他一把就好了,只可惜那剑气来得迅猛,他们也是集中精力才注意到的,不然的话,他们就连保全自身都做不到了。 伏白的双生太阳力里,一手名为“极冰”,属于异水系的太阳力,一种温度达到零下一百度的特殊冰,一旦冰被释放出来,就会迅速冻结冰所触及的地方,由于冰的温度实在过地,所含的能量实在太高,就会想爆炸一般,迅速地向外扩张,凡是冰面接触到东西,都会被冰冻成冰雕,没有任何解救的余地。 这招“冰封的剑斩”就是这么霸气,剑气扫过之地,花草树木皆为冰!这融合了他太阳力的特殊刀技,可是在不少人心目中留下了恐怖的印象啊!主要原因还得是,那剑气实在太快了,冰炸裂开的速度更是尤其快!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冰冻整个城 城楼顶上,蓝色的巨大冰晶刺穿了房顶,细碎的瓦片从顶上落了下来,给这幅静态的画面添加一点动态,活下的五人,只是傻傻地站着盯着伏白,哑口无言。 伏白点了点活下来的人数,说:“一二三四五,还有五个人活下来了吗?” 从他眉目间透露出一丝厌烦,当中也包含一种失落感,像是一巴掌本来准备拍死一堆苍蝇,结果却只拍死一只,那真叫人失望啊。 他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后,给予五人一个正视的目光:“知道吗,除了看天空之外,杀人是我唯一的爱好了!另外还得强调一点,我讨厌数数!” 伏白的确挺讨厌数数的,他每次一数完,心情都变得十分糟心,因此他的每一次数数,几乎都只是为了清点尸体而已。就在刚刚,伏白又点了,他的意思仿佛是,冷面一行人全部都得死! “接下来——”伏白目光对准他们所有人,手中的剑在微微摆动,他似乎又打算使出一计冰斩。 “等等,我有话要说!” 面对这么强大的威胁,柯乐显得前所未有的紧张,由于看到伏白又要出招,他是一阵慌忙,便在他未说完前,立马打断他的话语,他的动作也就停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伏白淡淡地问。 “要说的?”柯乐一个瞪眼,脑海里空空的,“对了,我是要说什么来着?” 这个话一脱口,在场所有人顿时无语了,这种情况好像不适合忘词吧,柯乐自己都给整笑了,实在想不到词汇的他,只能尴尬的挠挠后脑勺说:“那么,能不能别打我们啊!” 伏白淡淡地看着他,果断地回应道:“不能。” 听到伏白说出的结果,关宏山叹气说:“老柯,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答应,真是废话!” “哈哈,不好意思!”柯乐尴尬地笑笑后,目光又端端正正地放在那伏白身上。 “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应该和他废话,我们是正义院的人,与那种邪恶势不两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陆罗两眼通红,说出的话语都带有一股强烈的愤怒!楚巴的死,让他的愤怒变成勇气。 “伏白,为何你要杀人,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不是这样的。”柯乐说。 “不关你事。” 又是这淡淡的寥寥几句,伏白的内心仿佛是封闭的,任何人都进入不了。 这会儿,他将剑身一转,劈砍在脚前的城墙上,那坚硬的石墙便碎得个稀巴烂,下一刻,他的嘴里念叨:“刀技·千里冰封。” 下一刻,那一刻,从那接触石墙的刀口子出,感染出蓝色寒冰,冰顺着墙,迅速扩散出去,大根大根的冰柱蹦出仅仅在一瞬间,整个辣椒城,都被极寒的特殊蓝冰给冰冻住了,冷面等五人,也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那一根根巨大的冰柱围在其中,估计也已经被冰冻住了吧。 收拾好后,伏白收刀,乌黑色的半面死者归鞘,动作简简单单,他站了起来,站在这像天空一样蔚蓝色的城顶上,微微抬头,目光勾到那看不见的天边。 这时候,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情绪,只见他伸出左手,那枚戴在他食指上的黑玉戒指格外显眼,阳光的照耀下,那玉石黑得发光。 很快,那枚戒指发生了形变,黑黑的玉竟然变成了一只乌黑色的乌鸦,那只乌鸦体型比一般的乌鸦体积大三倍,他的羽毛长长的,眼睛是恐怖的血红色,没有脚,乌鸦的根部还是戒指的环,依旧紧紧地戴在伏白手上的。 这种乌鸦叫做灵柩鸦,象征着人人害怕的死亡,据说,在人世间极为特殊的死者入土后,死者所在的棺材里就会生长出一种特殊的乌鸦,会在死者死后的第七天从棺材爬出来飞走,这种乌鸦就是灵柩鸦,世间常说,这种乌鸦携带着死者的灵魂,红红的眼睛象征着死者生前的意志,可这在世人眼里看,不过是可怕的不详之物罢了。 伏白轻轻抚过他那长长的亮黑羽毛,带点温柔地说:“离开这里吧,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完成。” 灵柩鸦听了话,呀呀两声叫后,扇动着宽阔的翅膀,带着伏白上了天空。 别看那灵柩鸦不是什么巨大的飞兽,带个人飞上天还是足矣,伏白搭着灵柩鸦飞去,渐行渐远,黑色的背影缩成了一个小点,映入那苍茫的天空之中。 等伏白离去后,冰柱墙里头好像有了动静,砰地一声后,冰块炸开了,几个被寒气逼得瑟瑟发抖的身躯显露出来。 一群人双手抱着身子,身体在剧烈颤抖,他们的牙齿在抖动,上下齿一撞,发出叮叮叮的响声。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应该被冰冻了吗,怎么冰块没有蔓延到他们身上呢? 原来,这都是关宏山和柯乐两个人的功劳,他们俩在危难之际,分别使用了招式而保证他们存活了下来。 冷面友子跟关宏山站在一起,他们脚下是一层厚厚的泥土,刚才的时候,他们三及时被一个大大的土球包住,极冰没有渗透到里边,这才得了救。似乎这个泥土,是他的太阳力。 柯乐那边,他用之间见过的蓝光巨手,将自己的身体和陆罗包裹,极寒的冰这才没有接触到他们的身体。 虽说现在得救了,但四周寒气密布,要是一直待在这儿的话,估计也是很危险的。关宏山看了看四周,立马说:“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 说完,从他身上滚出许多岩土来,将五人给包裹住,往城下一丢,他们五人就这么离开那冰冻的城。 “接下来怎么办?那人现在都不知上哪儿去了。”柯乐灰心丧气地说道。 关宏山拿出那张地图,看看后,指着伏白飞去的方向说:“咋们往那走,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赛城!” 关宏山喊出话后,其余的人一声不吭,好似根本没有精神一样,关宏山留意到了,便朝他们喊:“走啊,怎么了你们!” 这么一说,所有人又才支起疲惫的身体,走动起来,他们又要出发了,不论如何,都不能善待希的人! 那座辣椒城被冻住了,发亮发亮的,即使是在沙漠里,那样的冰似乎也没有要化去的意思,如此看来,极冰真的极寒啊!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二章:前往赛城 孤独的沙土上,踏过五人结实的脚印,关宏山一行人在干燥的沙风中,望到了一座他们将临的城市,那便是他们要寻找的赛城。 从辣椒城赶来,已经花去他们半天的时间了,这样的状态,对于冷面友子们来说还好,但对于柯乐,情况就有些糟糕了,他又一天没有睡觉,真的已经很困了。 关宏山哈两口气,擦擦鼻子,拿出那张褶皱的地图,展开好好看看,然后喘气说:“赛城,就在前面了!” 赛城并不是一座高大的城,没有城墙,仅是一丛丛小房子栽种到一起而成的,房子的颜色是黑色,一如往常的黑,镇子里,好像有几颗灰绿树,那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毫无生机,在这炎炎烈日底下,他们是唯一的生命了。 “总算到城市了,腿都走软了!”冷面刚刚感叹完,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陆罗一屁股就坐在沙地上,不走了,他这举动很快就被关宏山察觉,他转过身去看,看到陆罗的举动,就问:“陆罗,怎么不走了,走不动了吗?” 看上去,陆罗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的目光之中,充带着几分无奈,现在的他,对着关宏山埋怨道:“走走走,走去了有能干什么,那些人根本是强得没边,我们去明明只有送死的份,都不知道这样了,还去干什么。”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开始模糊,那一直偏着的脸旁原来已经流泪了,他那模糊的声音仍在述说:“那么强大的家伙,我连给楚巴报仇的机会都没有!真的好能啊。” 他的手死死地攥紧沙地,那晃动的拳似乎在痛斥自己的无能,沙子松动下滑,直到落到底部才停下来,陆罗的眼泪滴在沙地上,沙子都湿润出点点痕迹来。 陆罗的一番话,令所有人都陷入低沉,关宏山一直都没有发觉,其实从辣椒城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十分低沉,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五人根本打不过那些人,去了压根就是送死而已。 关宏山看到大家这样,他也有些难过,不过难过归难过,该做的还是得做,他说:“我知道,你们都在自责自己太过弱小,可是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别忘了,我们是正义院的人,是为‘正义’二字效劳的,倘若我们现在不去的话,这两个字也就变得虚伪了吧。” 关宏山说完,没有对大伙硬性要求什么,就只是默默地朝着赛城走去,大家被他所打动,一个个的都跟在他身后,那坐在地上的陆罗,也站起来跟上去。 队伍总算有点信心了,可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蓝色雷柱从城镇中央破开,地面都变了形,整个赛城掀开,巨大的房屋翻转过来,那万吨黄沙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也伴起一阵一阵地剧烈摇动,站在远处的冷面们,都能感受到那阵阵的剧烈震感。 飞荡起的黄沙降下,百里之内,风沙无所不在,天气也瞬间地阴沉了下来,关宏山一见这势头,就叫道:“不好,快去看看。” 于是乎,五人就赶紧朝赛城赶去。 等他们到达那里时,那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看着凌乱不堪的城市关宏山说:“这里好乱,我们分散开来找,找到的时候在汇合!” “好!” 他们说完,便散开了,柯乐带着冷面和友子一同走,柯乐跟着陆罗一同走。 对于赛城的调查开始了,他们分两路,从两边开始找,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希望伏白还在这城里,以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路上的时候,友子的脸色不是很好,平时那个爱微笑的他现在竟然闷闷不乐的,是因为刚才那里的情况影响到他了吗? 冷面看出了他的心情,便走到他的耳边说:“友子,你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听到友子如此严肃地讲这种话,冷面也是认真思索了一下,尬笑着说:“瞎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死,那些家伙虽强,但咋们打不过可以跑啊,是不是!” “放心吧,遇到什么事,身为院长的我会照顾好你们俩的。”走在前面老远的柯乐还是听到了两人的嘀咕,便转过身来这么说。 柯乐的回话暖心不少,友子听后勉强笑了笑,似乎只为了应付,并开心不起来,至于冷面,他这个时候还泼柯乐冷水,带点而小瞧的态度地调侃道:“副院长啊,你虽然厉害,可是感觉你今早上与他对峙的时候,没感觉你发挥了什么作用啊!” 听到这样的质疑声,柯乐大叫:“什么叫没发挥多大的作用,我那是还没有进入战斗状态!” 说着说着,他就打起了哈欠,眼边的黑眼圈又加深了。 “呃,看副院长你这样子,最近都指望不上你有状态了!”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荆国正义院的两大战力之一嘞。” “两大战力,那另一大战力是谁?”友子问。 “关宏山啊!” “关院长啊,我还以为是令尹大人呢。” “令尹大人官衔岁高我们,但实力并不强,我们正义院,凡是碰见难度较高的,都是我和关宏山来呢。” 他刚刚说完话,又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对了,关院长的太阳里是什么,我怎么感觉像岩土一样!”冷面一旁问道。 “是啊,他的太阳力名为土动,是一种可以流动的土,这种土的硬度有三种程度呢,是个非常好用的太阳力力呢。” “啊,很好吗,讲来听听呗。”冷面随口的一说,但可以看得出,他还是很想了解的。 “具体什么的,还是以后给你们讲吧。”柯乐把嘴脸调整过来,这种时候,可不是该嬉皮笑脸的样子。 很快,他又打起了一个哈欠,冷面和友子看他那样,纷纷劝阻他找个地方休息,结果柯乐说:“我要负责带你们两个新人,你们经验少,要是出现问题了可不好!” 两边讲来讲去,柯乐也实在撑不住了,最终,他答应了两人的要求,去一快干净的空地好好躺躺,那么来这边巡逻了,只有冷面和友子两个新人了,两个好朋友之间,有什么要吐露的,这个时候很适合。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前往赛城(二) 友子望着冷面,带点忧伤地说:“冷面,你说我们会不会死?” “你怎么又问这种傻问题,当然不会啦!” “真的吗?”友子低着头,显得几分难过与不信,“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跳得好快,感觉——” 说语未尽,冷面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说:“别多想了,我们一定能够活下来的。” 这样的安慰话,似乎对友子没用,友子的情绪并没有多大变化,他只是应付似的回应道:“谢谢。” “我们是兄弟,用不着谢了。” “冷面,可以问你一个事吗?” “你说。” “为何你不愿去承认你的内心,我知道,过去这两年的事,已经使你变化了,现在的你,一定和我一样,希望世间少一点苦难对吧,你也有一颗和平的心啊!” 友子的话,让冷面有些受不了,他现在虽然不讨厌和平了,也不再去嘲笑别人的这个梦想,可是,他可不想背负这么个可笑名词。 “说什么呢,我都说过了,对于和平道,我只是不反感,但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那可笑的东西是干啥的我都不知道,没必要强加到我身上吧。” 听到冷面的这番话,友子也没有悲伤,他好似释怀了一般,别人怎么说他都能够接受了,他只想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说完。 “冷面,知道吗,我觉得我很喜欢现在的你,和你一起,不用像过去那样把梦想遮遮掩掩的了,我也明白,冷面你变了,可你的害怕、不敢承受、自我封闭让你十分痛苦,我知道,过去的两年里,你肯定经历了许多难言的痛苦,可我希望——”友子说着说着,便风雅地转身过去,背朝冷面,“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大胆地追求你想要的世界,那样的你,才是最幸福的吧。” 冷面看着友子的背影,说:“友子,你说话就说话,转身装什么深沉嘛!” 友子的姿态,的确像个说教的君子一般,很有风度,特别是那个转身,带着几分真情,显得格外有风韵呢。 下一刻,这个状态就崩坏了,友子转过身嘻嘻哈哈地说:“不好意思,我是觉得想个教育者说话,你比较容易听得进去。” “唉,真是服了你了。” 这回轮到冷面对友子无语了,就在这时,远边传来一阵响动,一道墙体炸裂开来,二人正说这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冷面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还好友子,拉着他往一旁一缩,身体就隐藏在一处角落里,他们在那里,可以看见刚刚爆炸那里的情况,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好像是什么人在靠近。 他俩趴在那儿静静等候着,眼光勾到那团未散的烟雾上,是希的人吗?他们可能还没有离开呢。 忽然,一个男人从烟雾中飞出来,重重地落在地上,还引发一阵重重的咳嗽,他立即捂着肚子,可以看见,从他手指间流淌出浓浓的鲜血来,血飙得飞快,手按住都止不了血。看样子,那是一道深深的伤痕,甚至可能达到致命的程度。紧接着,从烟雾里走出个黑衣人,那是之前的伏白,他盯着地上的男人,说:“说吧,荷仙花在哪里?” 地上的男人即使受了伤,也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活不长了,便是畅声大笑言:“哈哈哈哈哈,我都要死的人了,还怕你再多给我一剑吗?” “你是可以不怕,可是你的妻子儿子呢,知道吗,我刚刚怕你心疼,刚刚那么猛烈的攻击都特意收了收力道,没有伤及你的妻儿,现在呢,我有怕你寂寞,所以想了想,认真决议后,还是决定送他们下去陪你好了!” 这么一说,那个男人的脸上布满惊恐之色,他大叫:“不,不要,我给,给你还不行吗?” 说完,他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白净净的胸口,在他胸前,有一个荷花一样的纹身,他露出那个来,是想做什么,那个纹身莫非是找到荷仙花的钥匙! 只见那个男人喃喃自语念叨:“一荷飞入,仙姑芙蓉,天云静水荷仙花。” 紧接着,他的胸口的荷花纹身开始冒出粉色光,那纹身在一点一点的隆起,直到从他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那是一朵无比纯洁的莲花,漂浮在空中,显得格外的美,伏白的目光也定格在了那上面,那个男人跪在他面前,恳求道:“好了,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救救你放过我荷我的妻儿吧。” 伏白的注意力并未在男人身上,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所说的,伏白有没有听见,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那荷仙花上,似乎饶有兴趣,他有些心疼荷爱护地说道:“这莲花很纯洁,可不能溅血在上面了。” 嗯? 那个男人一愣神,似乎不大明白什么意思,他抬起头,结果都还没有看见伏白死灰般的脸色,一把剑就滑过他的咽喉,鲜血喷出,他就这样死了! 那大股大股的鲜血喷出,伏白用袍子将那粉色的莲花护着,那充满腥味的血液,才没有溅到那花上。 没过多久,血喷完了,伏白手一挥,将那朵莲花吸入衣袖之中,这下就算完事了,伏白也准备离开了。 他最后看了看地上男人涣散的目光,露出一个邪意的微笑说:“很抱歉,我还是觉得你太孤独了,你的妻儿,还是送他们来见你吧。” 此刻,趴在一旁的友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看见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现在有听见伏白这么一番话,他再也忍受不了,他准备冲出去,可一只手突然把他拉住,是冷面。 被冷面这么一拽住,他是跑不过去的,友子看着可恶的伏白走远,他只能小声朝冷面怒吼:“你干嘛,快放开我,我要杀了那家伙!” “别去,你是打不过那家伙的。” “别阻止我!” “求你了,友子,别去送死行吗?”冷面苦苦的哀求道,他的声音变得脆弱了,友子也在这时察觉了他的情感,冷面这是不想他牺牲啊! 尽管是这么个情况,友子一咬牙,把冷面的手强行拽下来,猛地一抛,低叫道:“都说了,别阻止我!” 冷面的手一松,身体往后一倒,撞在石头上,石头滚落弄出动静,那边听到动机的伏白,把脚步给停了下来,眼神之中显露笑意,仿佛是在说:还真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啊!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决裂 伏白在听到那丝动响后,目光朝声响传来的方向勾去,他的沾了点点鲜血的麻木表情,充满一点邪意的笑意,那个动静,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冷面那边,他用身体强行压住友子,一手按在友子的嘴上,把所有的动静都给隔绝了,他们现在,没有在弄出一点动静。 伏白看了那边一会儿后,就朝着那边移动而去,那个微弱的脚步声在逐渐靠近,被冷面和友子听得很清楚,他们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 怎么办? 这句空白的话在冷面心里面念叨了无数次,他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要是伏白过来的话,他们两个只有死的份,没有关宏山和柯乐的保护,他们的生存力为零。 可怕! 冷面无比紧张,他感觉四周的空气变得凝重,充满死亡气息,那个逐渐逼近的脚步声,都逼得他快要窒息了! 忽然,伏白停了下来,至于原因,是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起一个声音:“伏白,四件都拿到了吗?” “已经到手了!” “那好,艾麻那边也弄好了,现在就去黑色漩涡,要那里去召唤出那只东西来吧。” “知道了!” 这场秘密的交谈,是通过脑电波完成的,似乎有什么人,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联系执行任务时候的他们。就目前而言,还不知道能使用脑电波交流的,会是怎样的人物! 在冷面友子看来,伏白就是在说疯话,对于那个跟伏白大脑连接的声音,他们是听不见的。不过,冷面能够了解的情况是,自从伏白说了几句后,他那脚步声就越来越远,他的心也顿时舒畅了不少,就这样的情况而言,冷面和友子是得以报命了的。 就在冷面舒心地叹了一口气后,没有料到友子猛地一推,冷面直接被推到一边去。 冷面刚一倒地,迎头而来的是,就是友子的教训:“冷面,你干什么,为何要按住我!” 冷面还没有来得及解释,远边就传来一声爆炸,发觉情况的友子立马飞奔过去,那坐在地上的冷面望着友子的背影,支手慌叫道:“等等我,友子!” 友子没有理睬他,冷面没有办法,从地上灰溜溜地爬起来,拍拍屁股追友子去,不久后,冷面看见前方,友子傻傻地站在那里,便是微笑跑出去,等跑到友子面前,冷面双手撑着双膝,喘着大气说:“友子,你咋跑那么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友子的脸阴沉着,他的上齿紧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强忍着痛苦,其实冷面匆匆忙忙跑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面前,有一对电焦的母子,二人想用,目光黯然,都已经死去了。 友子的手捏起了拳头,稍稍尖锐的指甲刺进他的肉里,一阵火辣的刺痛都无法阻止他心中的怒火。 忽然,友子的拳头砸向冷面,带着怒火的拳头一下打在他的脸上,一拳,就将冷面砸倒在地上。 “冷面,谁叫你拉住我的!这下死人了好!”这一声痛斥,瞬间将整个气氛搞得紧张起来。 冷面的右脸微微发肿,他的嘴边挂着一丝血痕,他站起来,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他也是一声低吼:“我不叫住你,你会死的!” 看得出来,冷面现在也有些生气了,他明明好心救友子,结果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拳头,他想不通,又觉得委屈,转念间,那一点点的委屈心理,与那脸上火辣的疼痛感一结合,竟然在冷面的心中,滋生出一点一点的怒意出来。 “死,呵呵。”友子撇嘴一声浅笑,似乎对于苟活无比轻视一般,“死有何惧,就算命真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么把生命说得低贱,冷面要是不经历这两年,说不定还真信了,他对于友子这话,也是满满地讥讽。 “呵,生命没什么大不了,你说得倒轻巧。”冷面走到友子面前来,一把手抓起他胸口,直朝着他脸大吼,“你说这种话算什么,在家活得没有风雨的你,究竟能明白什么!” 冷面手往上一挺,直接将友子提到空中,猛地一拳打飞出去。 一人一拳,这下公平了,可双方的矛盾愈演愈烈,友子从地上爬起来说:“生命本就可贵,没人如视草芥,可这不该属于我们,别忘了,我们身上穿着的,是正义院的衣服,别不知道正义二字是什么意义。” 说完,友子冲过去,一拳将冷面打倒,然后一手指着那对母子的尸体说:“这些人,本应该是我们拼尽性命守护的,可是他们死了,而我们还活着,你,冷面,为了苟活,竟然连声音都不敢发一下,真是正义院的耻辱!” 耻辱! 这两个字再次刺痛了冷面的心,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结果还被贬低,简直不能忍受,不禁怒吼道:“呵,说什么正义院,是,我是不懂,不懂正义二字是何意,可要不是你强行拉我来的,我他娘的还不愿意来,还有你,你能进来还多亏我,多亏了我你才有今天!” 愤怒的声音传了开,废墟静静的,天空中有了乌云,沙漠里,想有暴风来临一样,充满着未知的危机。 友子沉默了,他的怒火收敛了许多,这样的沉默中,隐藏的是阵阵的伤心,他说:“对啊,这算我欠你的,来的时候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不顾你的想法,强行把你拉进来的。” 这样的一番道歉,瞬间又让冷面的脾气降下来了,他还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刚才说得有点过分,现在就有些尴尬了。 见冷面没有表态,友子又说:“另外,从今天起,正义院也不需要你再执行任务了,要走要留,都随你吧,我们就此分道扬镳。身为正义院一员的我,是不会忘记自己的梦想,也不会缩在角落,不敢保护该保护的人们。” 发表完自己的真心话后,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走的方向,是伏白离去时的方向,他赶到时,虽然来晚了,但还是看见了伏白的去处。 这个城,孤独的废墟里,唯有冷面一个人的身影,原本以为友子在跟自己道歉,原来是跟自己说这种绝情话,他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闹得这么僵过,两个好朋友,无论双方谁,心里都是无比痛苦的,他们只是忍住痛,一个不挽留,一个不停留。 友子离去后,冷面喃喃道:“我要救你,这有什么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救你,这有什么错。” 冷面快哭了,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他之所以拉住友子,只是不想连他也失去了,毕竟友子现在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这时,天上的暴雨说下就下,一场浑浊的大雨洗涤大地,没法做到一尘不染,人在雨中,只有孤冷和凄凉。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跟上 唰唰唰!唰唰唰!大漠的雨,下得也如此激情,当乌云盖过天空,不露丝毫阳光,黄沙构成的大地看上去就是一片阴暗,更何况,这萧条的废墟可是刚刚才被毁灭的,这里的死人不少,大雨也洗刷不掉伏白所犯下的罪行。 大雨的来临,把露天睡觉的柯乐淋醒,他慌了,变成了落汤鸡,而冷面,只是孤独地坐在那一块凸出来的石块上,他现在的心情很难言,连他自己都不好说,刚刚对友子所说的,真的是无心之失,都是气话而已。 大雨磅礴,他感到无比凄冷,友子的离开和那番话伤透了他的心,这样的日子,他只能在难忍的孤独中冷静冷静。 雨中,他的目光一转,不敬放到那对母子的尸体上,大雨很大,无情地拍打在他们身上,失温的尸体彻底变得里透冰凉。 冷面蹲下身去,用双手抓开碎石,说实话,想在沙地里挖坑是有些困难的,因为沙子会不断向下滚动,将挖好的洞填满,好在现在下了雨,由于雨水的影响,孤立的沙子显得更有凝聚力,所以一抓,就能形成泥泞的坑。 就这样,一点一点,没过多久,一个可以埋入两人的坑挖好,冷面把那对给埋了,算是最后能做的一点事吧,毕竟世人都讲究入土为安。 弄好后,冷面跪在那个埋着母子的小沙堆,像是在乞求原谅,没有办法,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会救友子,毕竟友子是他唯一的兄弟啊!对于这对母子的死,他没有插手,真的只能表示抱歉。 待在雨中的人,衣服都湿透了,关宏山和陆罗那时候,找到了个破旧的房子,那里边待了一会儿。 沙漠的雨下得快,停得也快,不过多久,便是雨过晴天。 雨停后,柯乐和关宏山同时找到冷面,他们看着跪在地上的冷面,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柯乐一身湿衣服,一身凉,不禁大打一下喷嚏,他那鼻涕化为丝线,从鼻子里喷出,看上去贼恶心。 等鼻子通气后,柯乐痛快地揉揉鼻子,说:“冷面,你咋跪在这儿,看上去闷闷不乐的,还有,友子呢?” 这一连串问下来,冷面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我已经不是正义院的人了,你们走吧!” “不是正义院的人,谁说的?” 所有人听见,都是颇感诧异,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呢,下一刻,他们又知道为什么了。 “友子说的。” “友子说的。”听到这样的回应,柯乐也没有当真,准备过去扶起冷面,“嗨,这种事你不必当真了,他友子又不是什么院长,说的话就是个屁,别当真哈。” 忽然,一只手把走向冷面的柯乐一把抓住,柯乐带着一点疑问,转过身一望,看见的是关宏山,这一刻,他是不懂的,为何关宏山拉住自己? 关宏山走到冷面的跟前,问:“友子为何对你说那样的话。” 冷面沉默,像下过雨的废墟,一点声音都没有。 “说!” 关宏山猛地一声吼,亲和的问话变成了强制的命令口吻。 冷面微微抖抖嘴唇,眼睛红红的,他看似很难受地说:“因为我们遇到伏白在杀人,我怕友子死,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他,结果死了一对母子,就埋在我面前。” 这么一说,所有人才注意起那个隆起的小土堆,关宏山看了看自己脚边,那个小土堆埋着一堆母子吗。 知晓这个情况后,关宏山的眉头往下一锁,似乎多了几分怒意。 “友子没有说错,你的确没有资格成为正义院的人!最后在问你一个问题,友子现在往哪里去了?” 冷面十分失意,他淡淡的说:“我的背后。” 冷面告知方位后,关宏山立喝一声:“走,我们出发!” 听到命令的柯乐一阵慌,怎么个情况,他支支吾吾地说:“这就出发了,那冷面他——” “别管他,就让他留在这里。” 关宏山与陆罗随后踏步上路,唯有柯乐还进退两难似的站在那儿,关宏山细细听着那脚步声,发觉只有两个,便转身一瞥柯乐,问:“老柯,你也要留下来陪他吗?” “没有没有!”柯乐连忙摆手示意道,经过关宏山这么一催促,他只能跟着走了,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有话要对冷面说的。 “冷面!”柯乐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急促,还感觉没些难为情,“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正义院,本就是牺牲自己,保护该保护的生命,换取世间的正义,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友子一事上,友子没错,你也没错,可是你的做法,真的不该是正义院人员该有的行为,希望你能认真想想,当然了,只有你拥有一颗正义的心,你就永远属于正义院,这句话不会有错的。” 柯乐一边说一边慌张地看关宏山的位置,似乎怕他们走远了,连自己都给抛下了。 “友子那边,我还是希望你能来,毕竟无论我还是友子,都是希望你来的,至于老关,他只是看上去比较较真而已,好了,不说了,我就先走了,要来的话,就来追我们哦。” 说完,柯乐就仓促地离开了,等柯乐也离得远了,冷面的嘴边再次扬起一个微笑,那是个迷人的微笑,像是一份希望。 沙漠的上空,乌云被烈阳洒裂开了,从那稀薄的云层里,透出一丝惬意的光,这时的光,再也没有之前那么晒人了! 冷面站起身来,转身面向友子和柯乐他们离开的方向,狠眼一说:“我当然,是决定跟上了!” 说完,他的身体化出一道红色,那是追风,他一眼瞧过那个方向,便是一溜烟,飞跑而去。 没花多长时间,他就成功与柯乐们汇合,关宏山对此也没怎么排斥,一行人就这样,完整地上了路。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黑色漩涡,正是司马辉鸿之前提到的地图上的一块黑色,他还说过,等找不着去处就去那里,就现在看来,他的那番话又灵验了嘞。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六章:八器法阵 大漠夕阳,友子迅捷的脚步踏过松软的沙子,踏出一个深深又很快被覆没的脚印,松软的沙地很难产生很强的反弹力,友子这样跑会很累,他是尽自己最大力气跑的,可这样不过多久,他就已经满头大汗,友子的脸,想一块铁,被烧得通红。 那一颗颗炽热的汗水,还没有滴到地面上就被蒸干了,哎呀吗,这个天是有多热啊。 由于高温的影响,友子的反应不只是脱水,他的脑袋里,开始变得沉重,那难忍的沉重已经压到眼球上,脑海还莫名奇妙地出现了嗡嗡声。要是换做普通人,可能早已经受不了了。 友子的眼睛盯着远方,他发现前方五里处有一块黑色的圆形区域,远远望去,并不知道黑色物质的构成,就算是视力极好的友子,也看不见那片黑色地面的组成,但他注意到,拖着伏白的乌鸦就是朝那边飞去,那边应当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吧。 友子得加速了,得看看能不能阻止得了什么,等离得足够近,他还得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要避免被发现才行。 那此起彼伏的延绵沙丘,坡度并不算高,但还是可以勉强够于藏身,友子爬过去,就趴在一个小沙丘的背面,那里很近很隐蔽,并不容易被发现。 冷面放眼一望,他发现那块黑地上,站着四个人,他们都穿着希的黑袍子,那个白色的魔眼似乎像恶魔一样,让人不敢多瞧。 他们四个围成一团,仿佛在讨论什么,由于距离不算很近,就连半点声音都听不到,另外,友子格外的留意了一下,那四人当中,竟然有艾麻和姓魏的老者也在,因为之前见过,所以现在在这里见到,是有一点稍稍惊讶的,更何况,那两个家伙还真的很强。此外,还有一个友子没有见过的人物,那人是个短腿,人看上去比较滑头,要是凭借身高来判断年龄,怕会当他是个七岁小孩嘞。但实际上,他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虽然他没有胡子。 在这四人当中,年纪最小的应当是伏白了吧,毕竟他才二十出头,看上去也很帅气,就是太冷血了,杀了这么多的人,他几乎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友子看见这四人的时候,难免还是一惊,那些人的实力,哪一个都很可怕的,殿级皇级的易师各个都是,在这世间,估计没有几个人,敢站出来与这四人敌对吧,所以,友子还是小心点为好,伏在那沙丘上,他就能够看清许多东西了,他现在还观察到,在他们各个手里头,都拿有一些物件,合起来共有八样,那正是之前在地图出现的八样东西,四人的身旁,有八根黑色的木柱,木柱顶端是一个圆状的盘,似乎是用摆放东西的,从那每个黑盘的中央,从延伸出一条特殊符文的红色纹路,从黑盘上顺着黑柱下来,到达地面在,延伸出去很长很长,至到整个黑地的边缘。 经过友子细细一看,那黑色的地盘,其实是普通的沙子,不过现在有所变化,不像之前那么松软,还是诡异的黑色,导致这些诡异情况的,似乎就是那红色的符文纹路。 那种特殊的文字,还地图上记载的字型十分相似,应该共属于月支国的古代文明,很是古老和神秘,具体作用未知,不过可以推断出,那个形成的一里方圆的黑色沙地,似乎是一个祭坛。 按照司马辉鸿的推理思路,这个祭坛肯定与什么地图上的八件物品,还有异兽什么的大有关系,具体怎么样,友子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认。 在艾麻的能力下,八样物品分别按照顺序摆好,友子一看摆好顺序,发觉和地图上的一模一样,每一个盛有物件的盘子似乎有示意一个方位,那个红色的纹路,好像就是指标。 友子想起来了,那块黑色的地盘,好像就是地图上的那团黑色部分,也是八座城的正中央。 看样子,似乎要把每个东西对应放好,才可以完成他们所完成的。这会儿,四人已经散开了,好像打算开始某种仪式一般。 只见那个声音,又是直接在他们四人脑海里响起的声音,又开始说:“这个阵法需要三个人来完成,其中可能会消耗一点气,工作就由伏白、老魏、小契三人来完成吧。” “好!” 除去艾麻的三人分别说,看来那个矮矮的家伙,名字叫做小契啊。 “哎哎哎,那我做什么呢?别让我没事干啊,那会很无聊的。”艾麻在一旁讲述道。 “你在汤谷一战消耗太大,启动法阵的事情不劳烦你来了,要是你真想做点什么,去一旁守着吧,别让人靠近就行。” 听到这个结果,艾麻似乎不怎乐意了,他说:“喂喂喂,这种无聊的活,我才不愿意干嘞。” 一旁的魏老者似乎不爽艾麻,就朝他吼道:“别这么多废话,杀了你!” 老魏凶巴巴的样子,对于艾麻这种几分淘气的家伙是最有用的了,艾麻受了一顿批,立马灰溜溜地跑到一边去。 “是是是,照做就是了,老魏别这么生气嘛。” 艾麻没有办法,只能无聊的坐在一边,看着那三人,现在,那三人也行动了,他们站在八根柱子的外头,站成个外三角形。 等站好后,他们脑颅内又响起那个声音。 “现在,我告诉你们咒语,你们跟着一起念。” 于是,他们三人在那个声音的引导下,念出了一串听不懂的古语,艾麻在一旁坐着,无聊地用手撑着脸颊,乏味地看着三人施法。 没过多久,八柱法阵发生了变化,放在盘中的物件绽放了红色的光芒,那从盘中央延伸出去的字符纹路也是跟着绽起红光。 八边形的中央部分,忽然冲出一道光柱,直直射向白白的苍穹,那束光芒地产生,四周的乌云都朝那边靠拢,光柱的光芒,百里之内均可看见。 忽然,一道猛烈的雷电弹出来,将那八根柱子上的花篮打翻,物件下落,那道光柱便停了下来。 这一击,将个所有人的目光朝向一个沙丘,他们都能看见,那个手控绿色雷电的友子。 乌云密布,战斗要开始了。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八章:友子先动手 矮矮的沙丘上,友子这个少年挺直了腰,他的脸孔之中,竟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惧怕。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有勇气了,竟然敢站在四个希组织的人面前,还大胆地出手阻挠。 小契脸色铁青,看到友子凛然地站在那沙丘上,手掌间还翻腾着雷电,他那圆圆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怒意,似乎觉得那个站得比他高的少年对他一点都不尊敬,便是一阵低吼:“哪里来的毛头小子!” 艾麻是顺着三人视野,才注意到背后沙丘上的友子的,他看了看那个风化正茂的小子,不禁说了句:“哟,看样子,保卫的工作并不是那么无聊嘛,还是有人光临的。” 伏白见过友子,看见他到来,则是说:“被追踪了吗,我没怎么注意呢!” 魏老者的眼睛也盯着友子,好似看一个熟人一样,他听见伏白的话,先说了句:“那家伙跟踪你来的?他是哪里的家伙?” “这个我不关注。” “管他的。”艾麻稍稍甩甩手脚,松松身子,脸部展开笑容,“反正有人光顾,让那家伙陪我玩玩挺好的。” “艾麻,那个家伙你忘了吗,之前我们和他可是见过的。”魏老者在一旁说。 见过? 艾麻先是一愣,再是一移,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友子的五官上,看着那还算清秀的五官,艾麻是觉得有点印象,但他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了! 也对,艾麻见友子只见过一次,更何况友子现在还长大了,艾麻现在还能有印象就已经不错了,只能说魏老者真行,难得他还有这么深刻的印象,记得友子那小子。 “见过,什么时候的事情,哪座城里的人,我们还没杀干净吗?” 艾麻问道,他看着友子,实在想不起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了。 “凤梨,两年前站出来挑战你的那个男孩子。” 老魏这么一个提示,艾麻似乎能够回忆起来了,当初那个从他手里抢下穷奇骨,还能振奋军心的人物,当初只有十五岁,现在,似乎更有实力了呢。 “哦。”艾麻恍然大悟似的一声长叫,“原来是那个小子,我算是想起来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没死,还活了整整两年的时光,我记得,我不是已经把那座叫什么凤梨的城给毁掉了吗?” “不知道,总之,他们那里的人提前全部搬走了。” “奇怪了,他们是哪里来的消息呢!”艾麻咯咯咯地笑几声,他的神情变化莫测,没人琢磨得透他的心思,但估计是在猜想,这个组织里出现了内鬼吧。 毕竟,只有内鬼才能把组织定下的铁律作为情报告诉别人,所以这个组织里一定有人是内鬼,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艾麻正做猜想呢,毕竟组织里那几个人,他还得一个一个的排除。 当然了,知道是屈离尤来说的人仅仅只有当天在场的人知道,城里的人,几乎都不知道内幕详情。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那些都是后话了,重要的是,艾麻得把友子这个碍事的家伙收拾掉,以免他再次打搅计划。 “不管了,我去收拾那个小子!”艾麻对身后的三个同伙说。 老魏回应:“好,我们三个要开启法阵了,别让那小子在打扰我们了!” “行行行!” 艾麻朝他们挥挥手,就踏步上沙丘,老魏用黄色液体将那花篮推上盘子,他们又各自站好,嘴里又念叨起刚才的口诀来,仪式又开始了。 友子那边,迎面而来的可是艾麻,因为是他,所有不能轻易地再去破坏阵法那边的事了,他得集中精力,对抗艾麻这样的劲敌! 艾麻一边走沙丘一边邪笑,他的手掌伸出去,朝向友子,那一记天崩手,顿时把掌心所指向的东西全吸扯下来。 除了友子,那丘峰也受到影响,大股大股的沙子开始朝下滚,下滑的沙感觉就跟雪崩差不多,友子站不稳,只能顺着滑动的沙子飘下来。 艾麻站在沙上不再动,滑动的沙子冲击着他的手,他却丝毫不动摇,就同稳如泰山一般,要是换作其他人,就算是体格较好的壮汉,面对那大量的黄沙冲脚,也是根本站不稳的。 友子被迫下滑,那底下艾麻站在那儿等着他下去呢,眼看自己越滑越快,离那艾麻越来越近,友子的心中莫名地有些心慌,嘴巴张得大大的,呆呆看着友子。 就在他离艾麻足够近的那刹那,眼看艾麻的手就要抓住他了,一道雷柱的屏障形成,瞬间将友子的身体包裹住,艾麻的指尖碰到那绿色的雷电壁,被一股猛烈的电流击了一下,他手一颤,身子瞬间麻痹,友子趁机,一下解开那屏障,一脚踢打在艾麻的肚子上,这一脚虽然没有让艾麻挪动一寸,但友子成功借助力道改变了自己滑行的方向,斜着朝他的右边滑去。 大面积的沙崩停止了,艾麻被滚下的沙埋到腰间,他偏头瞥一眼成功滑到底部的友子,竟然露出了笑容,也对,这种邪意的笑容是艾麻特有的,他在觉得好玩或有趣的时候,都会这样笑一笑。 他两手撑着地,崩地一声,天崩手将他的身子弹开,他成功地从沙中挣脱出来,而且显得丝毫不费劲。 他落到那黑沙上,与那友子对立站着,他盯着蹲在地上的友子,便说:“友子,比起两年前,你的确更有能耐了,我对你也有了点兴趣。” “那很抱歉,你对于你们这种只会破坏人们幸福的家伙,一点也没有兴趣。” 这时候,法阵那边光柱再次绽开,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仪式又开始进行了,那样的光,实在太明显,在很远的地方,只要不是瞎子,那都能看得见。 正如冷面那边,他们再次看见了那个光柱。 “快看,那个光柱又出现了!”陆罗一边跑一边指着光柱说。 关宏山看了看光柱,眉头一压,吼道:“时间紧迫,得加快步伐了!” “嗯。” 失心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逝去,我亲爱的朋友 一梭黑影,猛地抱起冷面友子,往沙烟外一跳,脱离了战场。 救出冷面们的,是柯乐,他出现得很及时,阻止了艾麻对冷面的攻击,还成功将冷面们带离出来。 法阵那边,小契注意到艾麻那边的情况,便说:“千夜艾麻那边好像又出现了新的敌人!” 听到小契的话语,老魏和伏白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满嘴不屑地说:“交给艾麻那小子,他一个人能应付!” 伏白没有说话,也丝毫没有关心艾麻那边的情况,他头都不回一下,好似作为同伙的他们,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另一种情况,老魏对艾麻的自信非比寻常,似乎对于老魏而言,无论艾麻遇到的是怎样的敌手,艾麻都足够应付,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这样的态度,让小契看不懂老魏了,他知道艾麻的太阳力,但不知道艾麻究竟有没有那么可靠,见两人不发话,他也不再多问。 战斗那边,柯乐用蓝色的大手将冷面和友子放在身后,还说:“安心待着,那个家伙交给我!” 这句话,让人觉得很温暖,可冷面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好兄弟友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关宏山赶过来,他望了望友子的伤,朝背着行李的陆罗说:“陆罗,快拿纱布!” 陆罗手快,卸下行李,从里面拿出一卷白色纱布,他拿出一卷按在友子的胸口上。 血流不止,陆罗看见他的伤,都不由得说:“关院长,他的伤没有救!” 冷面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仿佛自己掉入了万丈深渊,自己,身边的东西都没有存在感了。 为了感受自己和友子的存在,冷面抱住友子的手抓紧了,友子被死死抱在他怀里,一副将要昏睡过去的样子,冷面呼唤着:“友子,友子,快醒醒!” 关宏山见救友子无望,便伤神地说:“我过去帮柯乐!” 关宏山说完,顺便拉着陆罗走了,他知道这么严重的伤,他们根本救不了友子,只能腾下一下安静的时光,让友子最后跟他的好朋友聊上两句。 友子!友子! 冷面的呼唤并没有传递到友子心里,倒是他的眼泪,他那带有点点余温的眼泪滴在友子脸上,那一丝清凉感倒是把他给唤醒了。 “冷……冷面,在吗?”友子的眼睛眨了眨,突然闪进眼里的光线弄得他睁不开眼睛来。 看见友子醒了,冷面激动得不行,他连忙在唤上两声友子,生怕以后没得叫了! “嗯,友子,友子,是我,是我。” 冷面的眼睛滴在友子的脸上,十分清晰,友子感觉到了,就说:“什么滴到我脸上了,我都睁不开眼睛了!” 冷面听到后,发狂似的用双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然后还用发软的声音说:“没有什么。” 友子的眼界变得清晰了,他看见冷面在擦脸,他说:“冷面,你在哭吗?” “没有,我怎么会!” 友子的嘴角舒展开来,形成一个漂亮的微笑。 “冷面,之前的事……很抱歉,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没有没有,友子教训得对才是。”冷面的喉咙有些发哽,他都难以说出话来了。 “其实……现在的冷面……早就不像当初那样了,当初的你,其实本心也不坏,那不能怪你,只是这个世界影响你的心智。” 这样说话对于他一个要死的人来说,只是在加快死亡罢了,正如他现在这样,便吐了一口血。 冷面连忙叫道:“友子,没事吧,你还是别说话了!这样下去——” “会死对吧!”友子在一瞬的痛苦后,脸上再次展开舒适的微笑,冷面听友子这么说,他很想安慰友子,就说:“友子,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别闹了,我自己的情况,我可清楚着呢。” 又是咳出一口血,冷面看着不听劝的友子,看着离死亡愈来愈近,他真的太着急了,只能不断乞求友子不要说话了。友子则是等他说完后,依旧微笑地说:“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的一些话……我想对你说一说,你一定要……要好好听。” 冷面点点头,答应了友子。 “冷面,别把别人的欲望当作自己的梦想,什么战侯,不过是你娘想要的荣华富贵罢了,别去理会,你自己的梦,想要的梦,才是你要追求的目标,所以答应我,别去违抗自己的内心,我知道,你……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和平的心,虽然你总是不愿意……去承认,但我知道,冷面就是这样。” 咳咳咳,鲜血不止。 “友子,你别说了,在这样下去,你会——” 友子把他的话给打断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我看见你,一脸迷茫的蹲在树旁哭泣,因为见到……砍头,你都吓坏了,我还去安慰你来着。” 友子勉强两声笑后,说:“这种事,你都给忘了吧。” 冷面的哭声不断,一阵咽呜后,他都说不来话了。 “冷面,我知道你现在迷茫,就跟那时候一样,我想告诉你,你的本心并不坏,只可惜你我生在这灾难世界,根本挽救不了什么,唯一改变这个世界的,是和平道,你现在……只是缺少一个引导人,那个人就由我来做吧。” 友子用最后的一点薄力,从头上摘下那条红头巾,递到友子手中。 “这是我的头巾,也是我的信念,以后它就交给你了,梦想也……也……交给你了,梦想!” 梦想两个字,是轻声念叨出来的。 “真的好不甘心啊——” 话语到此,友子的声音变得薄弱,他的声音也变模糊,他的脸上,早已经涕泗横流了。 友子哭了,那是从心里发出的悲壮之歌,泪水大股大股地从眼里钻出来,刚刚对冷面说的,只是他处于目前的情况说出的托福之语。临近死亡,心中最大的期望也在这时落为遗憾。友子正是这样,他想了想自己的梦想,那般的期待落空,自己再也无力去完成了,他心中最后那道情感防线,终于还是崩溃了。 友子也在最后这一刻,大哭着吼叫:“我不甘心啊,和平的梦,我想亲手去完成的,真的好想!” 友子嘶哑的哭声,响彻了这干旱的大地,悲哀瞬间将这里染成一片凄凉。 友子为了安慰他,立马说:“友子,我一定会完成你的梦想的,一定让这个世界充满和平,一定!” 听到冷面这么说,友子欣慰得笑了,他抬起手,摆出拉钩的姿势说:“那咋们说好了,这是我们的约定!” 冷面抽泣着,他伸出手去完成拉钩,就在拉上的那一刻,友子的手变得无力,摔在了沙地上,冷面的心一下震撼,他将视线移到友子的脸庞,才知他已经在自己怀里安详地睡去了,那一刻,冷面整个像被一棍猛敲,整个人都懵懵的,他的嘴角不断波动,最终,他忍住仰天大叫:“友子!” 友子走了。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章:战斗还未结束 友子死后,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那个才十七岁的身体竟然失去了活力。冷面把他抱紧,迟迟没有松手。 很久后,他的哭声停止了,他的心里面,出现了一团猛烈的大火,那是怒气,燃烧得十分旺盛,这种的情况,从来没有在冷面身上有过。 如此看来,这应当是冷面最生气的一次,友子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现在被那个叫艾麻的家伙剥夺了生命! 那条友子托付给他的红色头巾,被他默默地绑在了右手上。 艾麻那边,关宏山使用岩石土,柯乐用出蓝色大拳头,二人近远战交替配合,与那艾麻的较量还是僵持不下,冷面的眼里,冒着满满的怒火,对于艾麻,他无法原谅,便放下友子,一身化红,一下飞跑过去,艾魔神速反应,一掌朝向红光,打出一劲,快速的力道冲击,沙地坍塌,飞起成烟。 别看冷面一招追风只是速度快,更是可以快速地改变路径,所以刚刚那一击没有打中。 冷面猛地一脚,飞射在艾麻的肩上,这一脚,带有冷面十足的怒火,是替他好朋友踢出的一脚,十分沉重,一下射去,艾麻的身体发生倾斜,差点没有站稳,地面的沙粒,被这沉重的一击搞得一震,跳跳动动的。 这一脚打出之后,冷面打算换个方位再补一脚,结果一动,才发觉那踢到艾麻肩膀上的那只脚竟然被吸住,根本挪动不开了。 那是艾麻的引力外衣,在充当防具的同时,强大的吸引力可以将一切东西吸住,正因为这样,踢出一脚的冷面挪不动脚了,他的身体就这么给限制住了。 柯乐和关宏山冲上前,打算救下冷面,不料艾麻身体一道天崩,将三人远远弹开,等解决掉两个麻烦后,他又一吸,把那刚刚飞出去的冷面吸到手中。 接下来,艾麻的手形成矛,蓝色的炁附在上面,这是一阶斥力刀,可以轻松地刺入人体。 艾麻抓着冷面,下一步他突刺,那蓝色的手矛飞快滑过,血溅了出来。冷面并没有死,他手抓住艾麻的手矛,在艾麻突刺的时候,冷面手一抓,那手矛被改变了方向,只是从肩膀擦过去,虽然也是很严重的伤,但还不至于毙命。 冷面抓住了他的手,掌心一点一点地浮现红色,手掌形成了一个a级的气爆,友子手一重捏,一通爆炸贴脸响起。 爆炸风一卷,冷面成功从烟风中逃离出来,尽管逃出来后的这段时间是个不容错过的逃命机会,冷面依旧没有退缩,他的双眼依旧充斥愤怒,盯着那烟风之中的艾麻,他的心已经斩钉截铁了,此时此刻唯有拼命杀掉艾麻,才是他想做的事,他沉着脸,肩膀上的上仿佛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痛楚,他慢步走,把破碎的衣服撕掉,露出沾血的单边臂膀来。 烟雾散去,艾麻出现,他还好端端站在那儿,冷面见他还站着,也是没有半点害怕,眼睛仿佛从地狱里炼就过一般,是这个世界穷凶极恶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愤怒之眼,能比现在的冷面的更像鬼神了。 “小子,眼神不错,你的对手要不是我,现在估计早已经不能动弹了吧!”艾麻说完,又咯咯咯地笑两声。 冷面双手使出a级气爆,这是十分难以维持双a形态,两只手形成的a级气爆,都是需要很大的炁去维持,这对其炁量很少的冷面而言,是相当不容易的,可是他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没有什么比杀掉艾麻更加重要的事了。 下一刻的战斗,两人并没有僵持住,仅仅一霎那,一声轰地巨响,战斗就结束了,胜者:千夜艾麻。 冷面的气爆不能伤他,倒是艾麻的攻击,广度不是一般地广,强大的吸力更是让冷面无处遁形,就一招见了胜负。 现在,冷面被艾麻捏在手心里,像一只受伤的野狼一般苟延馋喘,尽管双手双脚在刚才的攻击中,被艾麻打伤,已经不能在使用,但是他的眼睛却依旧凶狠,甚至可以说,凶狠得就像一把尖刀一般,只要和他对视,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针尖刺中,甚至连心脏也免不了一害。 艾麻看着他这样,颇感几分紧张,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好点子,能让这么凶猛的眼神消失。 “真是吓人的眼神,即使是瞧着我,过不了多久,我都会出现心慌的感觉!”艾麻捏住冷面脖子的手不断缩紧,直到冷面开始发出痛苦的惨叫,他才兴奋,“不过,像你这样的废物,即使有那么狠的眼神又能干什么呢,你终究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杀,一个可怜到只能在那傻傻哭泣的胆小鬼!” 尽管这么说,冷面还是没哟说话反驳,他唯独做一件事,就是用那凶狠地眼睛瞪着艾麻,因为这是他泄愤的唯一手段。 艾麻提到友子,又提点子,便说:“对了,刚刚那个死去家伙,是你的好朋友吧,我突然想起个好玩的点子!” 咯咯咯,一阵发狂似的疯笑,让人听着就觉得恶心,根本就没有会喜欢这种类似疯子的家伙! 艾麻就是这么个人,他在世间寻找乐趣,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要有什么让他觉得刺激,他就去怎么玩好了。正如现在这样,他手一吸,友子的尸体一下被吸到他的另一只手中。 那一刻,冷面动摇了,刚才那样的眼神不再有了,艾麻抓着友子的尸体,是想干嘛,冷面大身的质问着,艾麻却逃避回答,只是说玩什么简单的游戏,为了什么乐趣什么的,根本就没人能懂,那种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人,在展开微笑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疯子! 疯子的举动,很难预料,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难猜的,只是事情究竟有多糟糕罢了,关宏山和柯乐被重点弹开,是受了很重很重的天崩力,现在脑袋还挺昏沉,支援很困难。 难道说,艾麻要干什么疯事,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了吗?快来人阻止啊!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太敢说了 很快,艾麻用行动告诉了我他要干嘛,友子的尸体,被他用能力抛来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惨兮兮的。 冷面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要是在这样下去,友子死了也没有全尸! “住手!” 冷面嘶哑地叫喊,可是无用,艾麻依旧像玩耍一般,伤害着死去的友子,作为兄弟的冷面,早就已经不能忍气吞声了。 “我叫你住手!” 冷面怒气冲冲,一脚朝艾麻腰上射去,结果和上回一样,他的脚粘在了艾麻身上,那下,他还是不能反抗,由于之前连续用了三次a级气爆,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已经无法在使出来了,现在的他,真的任何反抗都做不了。对于艾麻的玩弄和挑衅,他只能看在眼里,根本做不了什么。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冷面太弱了,弱得只配被人捏在手中,想只蚂蚱一般,只要不经意间,就会给艾麻简单地捏死。 看着冷面愤怒的样子,艾麻格外的高兴,他把友子下上乱砸的速度加快了,他还大笑道:“哈哈哈,怎么样,知道愤怒了吧,可是,你这样的弱者,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不但救不了你的朋友,就连你的朋友被我玩弄他也无济于事,哈哈哈,可怜虫,像你这样的家伙,究竟能做什么呢,让我想想。” 艾麻暂时把手中的动作停了停,抬头做个念想,等思索片刻后,他说:“对了,你们这类如同蝼蚁的贱命,可以乖乖地趴在地上,让我们将你们给踩死!” 说完,艾麻又是一阵疯狂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冷面的讥讽,对他们这一类弱小的人,弱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能保证的家伙,在这个世界待着简直可以称之为可怜。 艾麻的一番话,让刚刚还愤怒着的冷面,内心瞬间崩溃,冷面就此堕入无能的地狱,他为他的无能而发生哭泣。刚刚那发狠的眼神,现在已经不见踪影,这个正是艾麻想要看到的。 “对了嘛,就是要有丧家之犬那般的哀嚎声才对啊!”艾麻说完就是一顿笑,看着冷面痛苦的样子,他的开心如同泉水般涌出。 大概是玩得太投入了吧,艾麻都没有注意到,柯乐和关宏山已经从侧面逼近了,等他注意到两人时,那两人的攻击离他身子已经近在咫尺,逼得他不得不放手退步,就这样,友子和冷面再次被关宏山从艾麻手里救了出来。 天空这时阴阴的,没有沙漠的味道,更像是海岸处的暴风雨,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法阵那边,什么硕大的东西从土里冒出来,掀起一番剧烈的响动,周围数十座小小的沙丘,都被那响动弄得摇摇晃晃,顶尖处的沙也就朝下坠去。 沙子下有东西,如此大的震动频率,那东西定然不会小!在场的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弄得一惊。战斗暂时停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他们都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总而言之,冷面一行人的预感是相同的,他们心里边,都有一个深深的黑暗压着心,是那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忽然,一块黑色大地庞大物钻出,拱破了大片沙地,直冲老高! 那是——一座大山,黑色的大山! 在山顶上,有一黑林,在那个山体形成后不久,黑林里传来一声嘶吼,那个声音,是异兽吗? 老魏仰头看了看巍峨的大山,说:“伏白跟我上去,小契就在下面等着吧。” “嗯。” 交谈结束,老魏和付吧直接一跃,身体飞腾,他们进到山脚上十余丈高,虽然没有一跃就到山顶,但是仅凭一下跳跃,就能轻松地跳出十余丈高,这种事,也算是不可思议了吧。 山下,关宏山们还在纳闷着,这里是沙漠,常见的是细小的沙粒,怎会在这砂砾之下,埋藏着这么一座诡异的黑色大山呢,经历了这么多年,假设是一座平常山,早就应该被这砂砾同化掉才对。 难不成,这一片黑色的沙盘,是月支国的古代文明所建立的特殊结界,借此保护了地下的山体,所以就算是风沙,也不能够将其沙化掉。 艾麻看着关宏山们一脸震惊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惊讶吧,这座山叫作三危山,属于山海境之凶境哦!” 凶境! 关宏山听了后愣了愣,他知道这个词,所谓山海境,分为异境、瑞境、凶境三大境,当中因为境的不同,所以境内现象不同,异境内常常有诡异的气象景观,瑞境里有黄金价格的仙草稀贵药,至于凶境,可是更趋近于地狱的景观,不会有人想去那里的。当然了,这三种境里的生物也是大不相同,异境里的生物是千奇百怪的异兽、瑞境里的是象征美好的瑞兽、凶境里的则是引发横祸的凶兽,而艾麻刚刚说,这三危山是凶境,那里边的有的就是凶兽! “凶境,这么说,你们的目标,是里面的凶兽喽?” “答案正确!”艾麻咯咯咯地笑,“那里面的,可是黑色的四角凶兽——獓狠。” “獓狠!”关宏山愣得一惊,他的眼睛都张得大大的,很快,他又变成一副懵逼样儿,“没听说过。” 柯乐在身旁吼叫:“那你搞得好像听说过一样!” “这不他说得很厉害似的,我也就配合一下!” 艾麻淡然一笑,说:“你们没有听说过很正常,獓狠本就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产物。” 关宏山的眼睛有些酸,他重重地眨了眨眼,很久才睁开眼睛,他那雪亮的眼对准艾麻一瞪,摆出一张十分严谨的脸,说:“你的同伴上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就不担心吗?” 当艾麻听到这么一句笑话时,嘴角收敛不起笑容,他说:“我的同伙吗,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的危险程度,可比我身后那座大山的一百倍危险程度,都还要危险呢!” “那些东西就是你们组织希的目的对吧,千夜艾麻。” 听到关宏山的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艾麻的嘴更加往上翘了翘,他说:“哟,有一个知道组织的家伙,不光知道名字,连我都认识嘞!” “肯定认识你,能直接被sja直接通缉,还列入百榜之一的极恶罪犯,我怎么会不认得呢!” “那是那是。” 正在艾麻嘻嘻笑笑之时,关宏山一声正经的大吼,顿时将他给镇住,他说:“千夜艾麻,我代表正义院,代表四星球的人民,正式将你拘捕,今日定将你捉拿归案!” 关宏山说完,掏出正义院的牌子,还是那副严肃样儿,手不抖心不跳,要知道,他一个小小的副院长,可是站在整个世界的顶尖大罪犯面前说这话,真是太敢说了!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夜叉店掌门 三危山上,黑色的森林里,一切都比想象得还要黑暗,那座山林里头,是真的阴森诡异,黑色的盘旋树根底下,是略微发黄的白骨堆,那个看上去又些年代了,估计是几十年前就死掉的骸骨,那拳头般大的骷髅头四处摆着,荒凉的景象弥漫着恐怖气息。 黑风响响,二人上山没有留心于脚下的白骨,飞快的脚一踏,只是在上面踩住噼里啪啦的脆响。 “快到了,顶上的黑风林,就是那獓狠的所在。”老魏对伏白告诫一声,两人便奔着顶上而去。 山下,艾麻和正义院人员的战斗还在持续着,他们只是因为一句狂雨而停下战斗,艾麻好好瞧着关宏山,邪意般的笑容从未离开过脸,终于,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等笑上一阵子后,他对关宏山说:“你是在讲笑话吗?” “你从哪里听出这是个笑话了!”关宏山依旧严肃着,他刚刚所说的话是当真,绝非是危言耸听。 “你们几个,好像没有打倒我的能力吧。”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别忘了,自古正邪不两立,像你这种罪犯,只要存在一天,我们就一定会和你们作对。” “正义?”艾麻触触眉头,眼里透露出对这个词语的枯燥与乏味,“那种陈年老味的东西早就不在我的乐趣单上了,说起来,当初的发现还真可笑,那些口口声声谈正义的人,并没有真真正正的理解过正义,只是用这个词汇不断强调自身的正义感,说得丑陋一点,不过是虚伪的一种私欲罢了,但这东西却被人拿来谈得多么冠冕堂皇,实在无趣!” “那只是某些人,总有人是不一样的。” 嗯哼! 艾麻饶有情趣的看着关宏山,说:“那好啊,就让我看看,你的正义又是个什么样子,别让我觉得,和那些虚伪的家伙一样枯燥无味嘞,那我可就对所谓的正义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艾麻说完,嘴角一抹淡淡的浅笑,他再最后警惕一句:“注意了,我上了!” 话语刚落,艾麻的身影一下突到关宏山脸上,离得很近,好似他要发起进攻一般,忽然,两人之间冒起一道岩土墙壁,是关宏山搞得鬼,似乎是打算用此当作屏障,拦截艾麻的攻击。 可是,艾麻一计天崩的掌法雄厚,尽管那岩石壁很厚,可要抵挡神土系的攻击,那还是差远了。 一掌,那墙破碎,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朝关宏山脸上抓去,那只可怕的手,离他的额头仅仅有一寸的距离。 忽然,一把刀从中破出,顿时将那只手格挡住,是谁? 无论是艾麻还是关宏山,心里都冒出这么个疑问,关宏山这次同行的人当中,应该没有带刀的家伙才对。 这一挡下,两人纷纷扭头去望,发觉一个小小的白头少年,他穿着一身与他发色同样搭配的白色风衣,背上是黑色剑鞘。 这个年轻的剑客不知怎么变成白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身高比关宏山矮上一节,但这些因素,都改变不了他成熟的气质。他那碧绿色的瞳孔,与他冷俊的面庞十分搭配,那眉头从刚刚到现在,都只见他紧皱着,是一副很拽的样子。 这个人的出现,艾麻一下就认出他来,就嘻嘻笑笑地说:“原来是夜叉店的掌柜——林月轩林掌柜啊,不知阻止我有何贵干?” 夜叉店! 关宏山正吃惊着呢,不敢信面前的这个年轻的白头小鬼,竟然接任那个地方的掌柜。 “嬴千百那孩子,是你杀的吧。” “嬴千百?不是那个汤谷的天才少年吗,天才易师no.10,怎么,他被这个叫艾麻的家伙杀了吗?”关宏山在心头一声惊叹,对于突如其来的许多信息不能立马消化,更不知道其中内容是真是假。 “这你都知道了,不愧是夜叉店掌柜,不像sja那帮蠢货,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这几天的报纸上也看不到一点关于汤谷的信息,说起来,还是林掌柜厉害,消息如此灵通,还能这么快赶过来,我也是马不停蹄地跑到这边做事,大气都没喘上两口,都被你追上了,真是相当厉害啊!” 话语一结束,林月的眉头像燃火了一般,他刀一劈,稍微的刀身带着切割般的强烈意味,直直抵着艾麻的掌心,将他挥出去五丈远。 “喂喂,生气了啊!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林掌柜的刀技,我可承受不来。” 艾麻的眼帘上,林月轩是一脸怒意,他的目光中,正散发着不可遏止的怒火,夜叉店的掌柜的怒火,让这个平时得意的艾麻也不得不变得几分严肃样子,他说:“话说,你堂堂一夜叉店的掌柜,竟然会为了一个下手,甚至都不知谈不谈得上下属的家伙前来,是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啊?” 林月轩的眼睛透露着牙齿上的寒光,他压制着怒火说:“那个孩子我很喜欢,你今天得给个交代才行。” “的确,那孩子应该得到你的赏识,毕竟能和我打到那种程度,的确很是少见!不过那件事可不可以稍后再谈,我要先解决掉你身后的那些人。” “不让。” “怎么,你莫非是故意救身后那些家伙的,他跟他们认识吗?” 听到艾麻这么说,林月轩回眸一看,目光纷纷从四个人的目光中游过,然后说:“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偏偏出现在那个时候,这是不是——” “夜叉店从来不救人,只会杀人!” “这话倒是你们的风格!” “好了,千夜艾麻,你这嘴要说到什么时候,听说你近几年很是狂妄,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说完,林月轩抽刀一刀,仅仅在远处,地面顺着刀刃挥去的方向,长出了许多的银色的大根银锥,像刺猬一样的皮地毯,攻击的对象是千夜艾麻。 “刀技·银针林。” 这招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有着锋利的伤人铁矛,更有想树林那般广袤的攻击范围。 艾麻看着他的架势,十分惊骇,两个窟窿里的眼珠猛然放大,眉目之间,隐藏着艾麻的丝丝胆怯和震惊! “是那招!”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獓狠 巨大的银锥扩散速度很快,银色的大针尖飞快冒起,逼得艾麻慌忙后退,可即使是这样,尖锐密集的铁针林还是擦到他的身上,在他的手脚上留下了三道割伤。要知道,这还是艾麻用了一次斥力外衣的情况下留下的伤,要是他连斥力外衣都没有使用了话,整个人都被卷进去,被锋利的针尖堆卷死在里头。 还好这么广泛的攻击在给艾麻留下三道伤口后,便停止了,不然艾麻定会卷入这针林之中,免不了一死。 当一切归为平静,艾麻瞧着那大大的铁针林,不禁笑念叨:“早闻林月轩的一招狂斩能使寸地生银,威力大得惊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我身上的伤口,辣痛感真是十足呢!” 说完,艾麻便是放声狂笑,这么厉害的人物来临,难免让他觉得有意思,这么厉害的刀技,虽然还是有范围,但就产生的范围来看,就已经算得上a级的术了。虽然说,堂堂的a级,可能配不上夜叉店掌柜的身份,但这只是轻轻一挥,一个简单的开场白罢了。 艾麻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更加期待接下来的故事,这不,他都兴奋地发笑了。忽然,一道黑影闪入艾麻的眼帘,似乎有什么飞鸟之类的东西在上空,艾麻也是无意似的抬头一望,看见了林月轩,准确的说,是有巨大翅膀的林月轩。 没有错,林月的后背上张出一双银色的巨大翅膀,即使在灰色的天空下,依旧是那般闪闪发亮。 林月轩的佩刀,也是镀上一层银刃,原本窄小样,现在变得十分宽大,与他身后天使般的金属翅膀搭配起来,有种天空狂战士的感觉,似乎战斗力爆表啊! 这样惊艳的身姿被见过不少稀罕的艾麻看到后,他依旧不禁一愣,稍稍将目光挪动到那两只巨大的翅膀上,可是这一看,愣是迟疑了好久,那林月轩早已拿着大刀砍来,等到艾麻回神,时候欠晚,银色的巨刃在他侧躲的瞬间,再一次劈砍到他的手臂,不过这次还好,艾麻即使给自己套上了斥力外衣,那刀砍不进去,反倒被外衣的劲力弹开。 一波攻击结束,艾麻与林月通过自身的能力,都漂浮在空中,底下的人,只能远远地在下头仰望二人,就像仰视神明一样。 林月轩的背上,那对银色翅膀不断扇动,那只握着刀的手稍稍捏了捏,刚刚那一劈砍砍到艾麻的身上,就像砍到了精钢上,震得他手微微发麻。 艾麻刚刚用来防御的那招,可是他的最强防御术——斥力外衣,是s级的术。 斥力外衣:凡是质量体造成的打击,在不具备超高速度的情况下,无法切破的保护膜。 另外注意一点,这一招是相当的消耗炁,所以艾麻只在要被击中的那一瞬间使用。 林月轩在砍不进艾麻的身子后,也是稍稍留意了下,面对这刀刃都砍不进的情况,他似乎能够明白,为何嬴千百会输给这家伙了! 艾麻的目光在林月轩的脸上徘徊已久,从他难看的脸上找出了一丝紧张,便笑了笑说:“林掌柜,我那都是些不成文的小把戏,不值得你入眼的,不劳烦你在上边花心思了。” “你的太阳力,是天引对吧,虽然目前对于你的术式没有明确的资料,但你术式的原理,我却很是明白。” “噢?彼此彼此。”艾麻杏子大的眼睛里,似乎透露着一份资料,“林掌柜,你的能力是‘银月’吧,是异金系太阳力,可以在一瞬间释放大量的金属银,不错的能力!” 介绍完林月轩的能力,他的目光稍稍下挪,定格在了林月的佩刀上,又微微动动嘴。 “你的佩刀,卷云似的蓝色绳步缠绕的剑柄,刃长四寸三尺,小弯弧线,没说错的话,是名刀‘合挚摇山童’吧,列属三十六天工之一的上品良刀。” “这种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吧。” “抱歉抱歉,看到好的东西,还是忍不住在介绍一遍。”艾麻嬉皮笑脸,脸上是纯粹的笑,似乎这么一番谈话下来,都忘记了彼此之前的关系,也忘了林月轩还在因为嬴千百的事情,依旧存在着杀他的念头。 “别废话了,看招吧!” 林月一喊完,正要冲过去解决艾麻时,从天而降一个庞然大物,林月轩隐隐感觉头上有东西,他没有抬头,直接朝后一退,下一霎那,一个长相如犬的黑色怪物掉落下来,林月一退让后,那怪物刚好落在那针尖林上。 这下,那怪物黑色的皮毛下渗出血来,鲜红的血将那银白色的矛给染红。 怎么回事? 林月轩并不知晓凶兽的事情,刚刚那头凶兽,是从山上飞下来的,应该是给老魏和伏白收拾了一顿,然后直接从山顶上跑下来。 那么,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目标——獓狠。 这时,山顶上传来一声呐喊:“艾麻,带上那只凶兽,该走了!” “哦,又要走了吗?真是无趣!”艾麻好似没有玩够一般,厌烦地说道。 虽然艾麻嘴上这么说,可这是任务,是任务的话就没法,他只好照做,他手一挥,那只奄奄一息的怪兽漂浮起,他们希组织的人疑似撤退。 凶兽跟艾麻都漂浮得老高老高,艾麻这人带上东西后,还要特意跟人告个别,他面朝关宏山一行人说:“没办法,我也想陪你们多玩一会儿的,只是上面催,就算了,唉,那边那个红发的小子,你的眼神不错,希望下次碰见你的时候,你比现在还要有趣,当然了,只有你够有趣,我才会考虑饶过这那条贱命!” 冷面默默地听着声,哭泣过后的天犹如暴雨之后的宁静,他现在十分的冷静,不再有一星半点的愤怒,但那股恨意,倒是未减半点。 “要是下一次,我一定要强到可以打到你!” 听到这样的话,艾麻没有觉得受到蔑视,他反而觉得有趣的笑了,他说:“好啊,那我等你的那一天。”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结束 冷面对艾麻的话一说完,唯一可以攻击到艾麻的家伙林月轩站了出来,朝着艾麻就吼道:“站住,我们两个的账还没有算完呢。” 一嗓子吼完,林月轩扇翅直飞而去,他的速度虽快,但与艾麻的距离过远,艾麻完全具备反应时间,他两手朝向林月轩,同时使出天崩手,两只手的力加起来,可是双倍的天崩威力。 一击轰出,猛烈的撞击声,那两天崩被林月轩用巨大的翅膀挡住,身子因为护住,并没有受什么伤害,那银色的翅膀受了击,只是极小部分破碎成闪光的晶,并不好太大的损坏。 艾麻也知道这一招对林月轩不会有太好的打击效果,他的本意就是用这招击退林月轩而已,最后,他也有一句话对林月交代。 “林掌柜,你就别为难我了,你知道我是打不过你的,要是强行跟你过招的话,也就只有我死的份了!那个孩子的命,你还是忘了吧。” “可恶!”林月轩咬咬牙,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他现在已经追不上艾麻了,另外,他还有好几个同伙也在,要是硬拼的话,他一个人想要同时对抗四个希组织的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这种情况,换作谁也不宜在追了,那希组织的四人集结后,更是没有人敢站到他们面前去。 在艾麻的能力下,四人带着獓狠,在空中漂浮离开,林月轩向艾麻讨说法这件事算是失败告终,他只能默默地将一身银色的行头解掉。 剩下的一行人,样子都有够狼狈的,关宏山在艾麻他们离去之后,走到林月轩的身后,很是礼貌地告谢:“谢谢你救了我们,林大人,没有你帮忙的话,我们三个可能已经死掉了。” 林月轩回眸瞥一眼关宏山,目光犹如寒冰一般寒冷,似乎对于关宏山的道谢,没有一丁半点儿接受的意思,他的冷酷在这一刻可是将关宏山吓着了,他身体一僵,额头上散发着阵阵凉意。 “不要叫我大人,夜叉又不是公家的,没必要用你们官僚主义的称呼,另外,你别搞错了一件事,我没想过要救你,我这次来,只是跟那个叫艾麻算一笔账而已。” 冷酷的林月轩逼人地这么一说,便将佩刀合挚摇山童插回刀鞘之中去,然后徐步而走,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现场。 现在,任务结束,场地上唯有寂寞的风沙,那淡淡的风吹,带来了几分寂寥,这就是所谓的s级任务。 冷面来的时候似乎不怎么当回事,到了此刻,他跪在友子的身旁,俯身下去一手揽起友子,二人的脸紧紧碰着。 他的脸如同死灰一般,充满了绝望和黑暗,仿佛是在为他的轻视付出代价! 从任务的角度来说,他们的此趟出行,不但没有阻止艾麻他们的目的,还白白牺牲了楚巴和友子两位成员,这样的代价可以说是巨亏,月支国的许多城市均被毁,伤亡人数过十万,正义院的匆忙支援,一点作用都没有。正是这一点,让来的所有人都很灰心。 许久后,大漠迎来了夜晚,冷面跟随关宏山他们,一同回到了毁掉的赛城,他们离开那里时,用旱油衣包裹住友子的尸体,打算带他回家,不会把他丢弃在这陌生的国度。 到了赛城之后,他们找到一间倾斜的房屋,那屋子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感觉住进去很危险,但这已经是比较完好的房屋了,前阵子伏白造成的冲击波,已经将这里大多的房屋都翻转了过来,完全不能住人! 夜晚,大家都睡去了,大漠天空,降下一阵狂雨,赛城的天空,已经是第二次下雨了。 滴答滴答,狂打的雨从屋顶的烂瓦片中渗透进来,滴在尘土上,屋子里湿气加重了。也许是这么一场湿雨的缘故,冷面一触惊醒,那零零碎碎的雨响声一下萦绕在他的耳边,微弱烛光映照在烂屋顶上,感觉有几分凄凉了。 当冷面眨了下眼,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你醒了?” 听见声音,冷面起身一望,看见了柯乐坐在桌前,黯淡的灯光下,柯乐露出淡白的侧脸,脚搭在桌上,舒展开的身体像是躺着一般,他的视线自然地延伸出去,很放松地看着屋外的雨。 冷面半夜醒来,一下就想到友子的死,心情还是很糟糕,他见柯乐坐在那儿,也是随便说上两句。 “柯院长,你还没睡啊!” 一旁的关宏山和陆罗睡得很安分,没有被吵醒。 “是啊,我睡不着,起来看看雨。”柯乐盯着屋外沉默一下后,“怎么,你做噩梦了?” 冷面点了点下巴,应了一声嗯。 “没事,你是第一次执行任务,遇到这么危险的情况没有退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样的安慰,冷面根本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他的好朋友友子的命,这将成为他心中永远的伤。 柯乐本来呢,也没有打算这么安慰冷面,只是希望用这样的话来缓和冷面的情绪,当他见冷面不说话,就知道没有效果了,他便开门见山,说:“友子的事,很抱歉。” “没关系,是我在这个城里的时候没有拦住他,是我的错!”冷面显得很阴郁,他的音调像提不起来了一样,十分抑郁寡欢。 “别这么说,这次的对手是我们应对不来的,友子的死绝不是你的错。”柯乐说完,冷面还是那么沉默,他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现在估计不爱开口说话吧,“对了,友子之前跟你说了什么,有托付了什么给你吗?” 柯乐这一番话,冷面又回忆起友子的那番话,内心不知怎么,猛地一丝触动,他低声回答道:“他的梦想。” “是吗?这真是个不得了的东西啊,作为他最好朋友的你,一定要珍惜他啊!” “可是,他的梦想是——”冷面说着说着,声音就戛然而止,下头的话,他似乎不愿意透露。 柯乐也很温和地说:“不大能说出口的东西不必要说,但友子是你的好朋友,背负他的东西,一定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吧。” “嗯,是啊!” “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做选择?” “没办法,大概还是替他完成心愿。”话语说到这一句,也该算到了结尾,关于这个话题也是要结束了,可就在这时,冷面支支吾吾地补充一句:“顺便,我想看看自己的心,那颗被友子认定为梦想的心。” “那样的话,恭喜你了,愿你成功认识自己,走上自己的路。”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友子的葬礼 几天后,冷面一行人回到了荆国的正义院,一到那里,就给友子举办了葬礼,那场葬礼是由郭黄掏的钱,虽然正义院并没有救下他的国家,可毕竟已经尽力了,郭黄先生十分理解,便亲自掏钱,按贵族的层次给友子举办了葬礼。 这样的葬礼很是奢华,哀悼的黄白花遍地,一口香木棺材都花了大价钱,葬礼安排上,也是花钱请了不小人帮忙,葬礼就这样,显得大气而有排场。 可是,即使是再奢华的葬礼,都不会招人的喜欢,要是真能选择,谁都宁愿平淡的活着,而不是要一场华丽的葬礼。 郭黄是这次任务的发起人,现在任务失败,也就没有向上面申请s级任务的必要了。 当这个内幕被冷面知晓后,冷面的内心实在愤怒,可因为郭黄的举动也是由于他对国家的热爱,才没有当场发飙,不过他对郭黄先生没个好态。 后来,郭黄希望补偿大家一点什么,便给每人准备了一袋钱,当中别人都接手了,唯独冷面没要。 现在,他们回到这葬礼,冷面穿着黑色素衣,默默地站在一旁,他听到别人的零碎细语,几位不知情的客人说什么葬礼办得华贵,葬的竟然是一个贱民,真是好福气啊。 听到这种话的冷面十分不爽,那些被请来的上流,不过就是些旁观者罢了,他们究竟清楚些什么,了解友子什么,根本什么都不了解的一群人,还自以为自己活得高贵,讨论别人都是左一个贱民,右一个贱民的,让人相当生气。 只可惜,因为这是在友子的葬礼上,冷面极力地控制着自身的脾气,没有发火,转念间,他想了想,那些素不相干的家伙本来就是充人数的,没必要在乎他们的闲言碎语。 这一场葬礼,冷面很安静,他的目光扫视过前来的人,当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的人物,便是正义院的几位同事前辈,其余再无认识之人,冷面在等待,他希望过去在武学堂学习的同学能够来,可是,尽管友子去世的消息尽可能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但究竟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知道,武学堂的大家现在又四散八方,有的现在还不知去向,那些同学能来几乎成奢望了。 百人站立的葬礼上,除了认识的和陌生人,还有一个奇怪的家伙,一个是罩着一件深黑色袍子的家伙,看不清面脸,不过,通过身高和身材来判断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奇怪的是,这个人出现之后,一直用隐露的眼睛勾住冷面,没有离开过半下,他的牙齿咬紧,似乎对于冷面这家伙很是气愤,也不知道冷面是哪里惹到他了。更奇怪的是,他是什么人都还无从知晓,他好似一个人来,来了之后也没有跟人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冷面并没有发现那么个家伙在看自己,他如此沉默,只是因为他很期待一个人的出现,那人便是——公孙傲杰,虽然在过去乃至是现在,冷面都不大喜欢那个高冷又确实比他厉害的家伙,可是那家伙毕竟是和友子拜过天地的兄弟,他要是不来的话,似乎有些难以说得过去。 过了很久,公孙傲杰都没有出现,直到友子下葬后,客人纷纷离去,他都没有出现。 贵都内的贵族墓地里,细雕精琢的墓碑一排一列的竖立起,时间到了黄昏,金黄色的光照在灰白的墓碑上,幕园里面显得十分寂静,之前站满人的迹象丝毫不在,唯有冷面一人孤独的身影,出现在友子那崭新的大墓碑前。 就在冷面久久不愿离去,已经在友子墓碑前停留了三个时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冷面背后出现,落山太阳斜射,那人高大的影子盖住了冷面的身躯,冷面才反应到了后头来人,他转身一看,看见的人是韩问东,之前在贵都的大马路上,驾马差点伤了友子的那个贵族大叔。 他来干什么? 冷面一看见他,心里便满是疑问,这个大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来祭奠友子吗,可是,他跟友子只有一面之缘,哪里会有那等交情。 “那天的骑马大叔,你怎么来了?”冷面转身后,感到十分纳闷。 韩问东的脸上布满伤感,他一脸灰色的走到冷面旁边,眼睛直端端地盯着友子的墓碑,当看见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变红,整个人险些哭出声来,这个举动可算把冷面给惊着了。 怎么回事,这个大叔竟然哭了! “大叔,你没事吧。”冷面几分诧异,几分安慰似的,看着欲哭的强壮大叔,心想他还是荆国的贵族,怎么就为友子哭成这样呢? “没事。”韩问东用手捏了捏自己鼻子,似乎这样做,他就把原本会释放出来的出声憋回去一般。 “大叔,你为何要哭?” “没事,只是感慨,没想到那孩子年纪轻轻,竟然就这么去了。”韩问东说完,就是一阵哀叫连天。 “真的只是感慨吗,你跟友子才见过一次吧,这样你都能想为他哭?这根本说不过去好吧。”冷面发声强力质问,似乎逼着韩问东把隐藏的事情说出来。 面对冷面的强势逼问,韩问东也不想刻意隐瞒,他说:“这种事,告诉你也是可以的吧。” “果然,就知道你有秘密。”冷面做出一副好像早就猜到的表情。 “其实,友子是我的儿子。” 这句话从韩问东的嘴里吐出时,差点没吓死冷面,尽管冷面之前就已经想过会是怎样雷人的秘密,但他没有想到的,那个秘密比他想的竟然还要雷人! “什么!” “很吃惊对吧。”韩问东看着冷面一阵惊讶,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表情,韩问东没有害羞,而是盯着友子的墓碑,虔诚地叙述着,“我知道,这种事突然说出来,换作谁都难以轻易相信,毕竟我是贵族,而友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这听上去会有那么一点匪夷所思,那不得不说的是,这确实是真的。” “你说你是你就是了,我才不信,你跟友子一个在贵都,一个在风梨,从来没有见过面,怎么可能是父子关系,况且,我很早就了解过,友子的父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饿死街头了,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韩问东哀叹一声后,感伤地说:“当中的故事,听我慢慢给你道来吧。”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友子的父亲 韩问东接下来,讲述了当年,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过往: 原本就是荆国贵族的韩文东在一次出游时,他的马车遭到了山贼的打劫,那一回,他们不仅所有的财宝被一卷而空,而且性命甚是难保,大大小小的身份,即使是耀眼的贵族,在那群亡命之徒的眼里,都是要做掉的虫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那次出行的大小仆人还有韩问东的一个好友,和他一样的贵族都别杀了,当然,他自己也挨了刀子,只是奇迹发生在他身上,他在昏迷过后没有死亡,还在三天后醒来。 醒来后的韩问东,只能看见眼前被破坏的马车,还有仆人好友的尸体,其余有价值的东西,财宝、马匹、女人、粮食都被席卷而空。这是韩问东第一次面临一无所有的自己,他满脸的惊恐,不知该怎么做,过往的他,只要挥一挥手,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的他是没有那个福分。 因为窘迫,韩问东没有了贵族的身份感,在要一个人野外生存时,身份也就成了垃圾,抱在身上只会使身份发臭。贵族韩文东要面对这种天差异别的变化,他得独自外出找食物。要知道,这种事要是交给农村常干活的人,哪怕是三岁小孩,那都算得上易事,可要是换作从来没有干过任何农活的贵族人士,那可就相当困难了。 韩问东就这样,在荒野之中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抗不过饥寒,累到在地,就在那时,友子的娘亲出现了,那时候,友子的娘亲发现了韩文东,同行的妇女看他像个乞丐,便让他不要理睬,说起来也很奇妙,这样的时代,即使把低贱的乞丐饿死在荒野内心也不会一丁点的罪恶感的,可是偏偏就是友子的娘亲,那个生性善良的女人,不顾好友的阻拦,坚决带韩问东回家。 就这样,身为贵族的韩问东得救了,在韩问东养伤期间,他对贵族与平民的认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于救他的这个善良女人,他也产生了一些情愫,当然了,两人后来的情况叫做情投意合,似乎这就是缘分吧,身为贵族的韩问东要是碰到别的女人,估计就已经死了,而友子娘亲要是救下的人,是一戾气极重的贵族,那免不了受一番讥讽苦弄。 之后的日子,两人成功的相爱了,也在之后有了很长的一段愉快时光。可是,愉快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两个人很快便产生了隔阂,造成隔阂的原因,竟然是四周的街坊根本看不起韩问东,大家都认为他是个乞丐,没资格讨老婆,每次当友子娘亲跟他一起甜蜜地上街时,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些闲语尽管心态很好的友子娘多次叫韩问东不必理会,可这种事,出身为贵族的他可忍不了。于是,他转身指着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大骂,并宣称自己是贵族人士。 这样的话一说出,不但没有换来大家的尊重,反而换来所有人更加猛烈的嘲笑,这下,原本高高在上,从来没有任何平民敢瞧不起的他,现在竟然被周围一圈人捧腹大嘲,简直是糟糕透了。 韩问东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他在想,过往在他面前老实巴交,服侍他服侍得服服帖帖的那些平民,也是这种样子吗? 韩问东根本不敢想象,失去身份证明的他,犹如断了双翅的孤雁,只能落到地上苟延残喘。 韩问东当时气的脸都红了,咬紧的牙齿响起咕咕声,一气之下,韩问东跑到了远方,友子娘紧随其后追着,终于在一个伴有凉风的小山丘上,友子娘追到了韩问东。 那一次,她劝说韩问东回家,可韩问东执意不回,他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可友子娘不许,韩问东便是一个巴掌,扇在了友子娘的脸上,友子娘也被那重重的一巴掌打到地上。 当时的情况,韩问东至今还记得,他是故意打的,原因是因为,他把对那些刁民的气愤,撒在了这个女人身上,谁让他们是一类人——都是贱民! 尽管韩问东很爱友子娘,可生活上的差异,岂是这么容易面对的,韩问东被众位贱民的嘲笑一刺激,已经彻底愤怒了,这种愤怒彻底击溃了他对平民的那种友好态度,在他看来,所有的贱民都一样,只会伤害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一刻,和气的韩问东变了个人,他让人感觉到的,只有满身的戾气。之后,韩问东没有理会地上的友子娘,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离开了这个凤梨小城,把所有的痛苦孤单以及骂名负担全丢给了友子娘。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时候的韩问东不知道,友子娘已经有了身孕,是他的孩子。 之后的岁月,友子娘亲独自将友子产下,并把他照顾好,至于名字,他想问问当时西走的孩子父亲,短暂相处的那段时光,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所以名字就一直没有定下来,便取了个没有姓的小名——友子。 本来说,故事到了这里就该有结尾,曾经相爱之人天各一方,一个回到原来的地方成为贵族,重新娶妻生子,另一个人还在原来的小城,养儿度日,时不时的,还会去当初分离的那个小山丘望望。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韩问东再次光顾了凤梨,那时候的他看见凤梨这座城,虽然有一丝感触,但对于当初无情的抛弃,竟然一点也不后悔。 那会儿的韩问东,心头萌生了一个想法,想穿着贵族的衣服去显摆显摆,让那些当初无知的人看看,他们当初是有多瞎眼。 韩问东便进了城,他进去时,还没有走到房区,就在一座小山上碰见个小房子,他当借宿走过去,哪知道那正是友子娘家,友子当年七岁,他当时不再家,而是跑到山底下看热闹去了,说是什么战侯归来,什么大喜日子。 因此,房屋里,只剩下曾经熟悉的二人,两人眼一对的瞬间,友子娘百感交集,目光中有的,还是对韩问东的爱,可是韩问东的眼底,早已经没有了这个女人。 之后,两人客套了几句,韩问东很不客气地留下作客,尽管后来友子娘拿出一直舍不得吃的面饼的来款待他,可那在贵族的眼底,是粗糙到不能在粗糙的粗粮,根本不屑! 友子娘对韩问东是发自内心的好,虽然有时候他会也怨恨韩问东,可真正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的心瞬间软了,心中已没有一丝的埋怨,但是韩问东一上来,就沾沾自喜地夸炫自己是贵族,还间接把友子娘说的低贱,现在的他对友子娘,只有满满的讥讽,生怕说寒话伤不了她心。 当他看见友子娘嘴角下弯的那一刻,他不再替她舒心解难,而是更加的洋洋得意,他的心里在狂叫:“哈哈哈,该死的贱民,谁叫这种贱民当初嘲笑我来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通沧桑的男声叫骂。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懊悔 这阵痛骂声,暂时不大听得清在骂什么,不过韩问东一听见,便是一阵偷笑,似乎看见友子娘过得不好,他似乎十分高兴。 慢慢地,那门外的叫骂声逐渐能听清了,当韩问东听道那叫骂声时,那洋洋得意的脸色便开始变化了。他听清外头一个老头在骂:“友子他娘,战侯回来你都不去,几个意思!” 话语之中,憋不了重重的怒气,那个老头越走越近,直到走到门前,他开始用拳头猛锤木门,更加猛烈地大骂:“你到现在,还在想那个抛弃你的男人吗,哈哈哈,不过你也真够可笑的,那种该死的臭男人,你怀了人家的野种,竟然还守他这么久,当初瞎了眼,现在还那么没脑子吗!” 说完,便是一阵狂傲的嘲笑声,外头的那个老头,是城西村的村长,他对友子娘,几乎没什么好印象,准确的说,像友子娘这种状况,在整个凤梨城都不受什么待见,谁让她被自己的男人抛弃,还可笑地怀了那个男人的野种。 面对这样的嘲笑,韩问东他似乎被惊着了,袭上他脸的是震惊和苦痛,他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离开之后,友子娘竟然还在等他,而且当初还怀了他的孩子。 友子娘面对那骂声,脸上写满了胆怯,她已经忍受这样的辱骂好多年了,现在,她和往常一样,等待村长的离去,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韩问东哭着脸,一脸欲泪似地问友子娘:“花,是这样的吗?” 友子娘咬着嘴唇,像是受苦多年那样点了点头。 韩问东的话语声被外头的村长听见了,他立马朝门狂拍,并大喊道:“喂,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好啊,你个寡妇,还这么不守妇道,真是把村里的脸都给丢尽不可。” 当听到村长这么叫时,韩问东真的发怒了,他想直接冲出去好好教训一下那胡言乱语的村长,可是友子娘一把将他拉住,还摇头示意他不要去。 在友子娘的劝说下,韩问东没有冲动,而是忍了下来,终于一刻钟后,村长离开了。 村长走后,房里只剩下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当友子娘的遭遇被韩问东知晓后,他的眼睛开始红润了,当初自己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抛弃,是他的不对,他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对不起,花,我不知道你当初怀有身孕,现在孩子怎么样了,他在那儿?”韩问东哭丧着脸,他看着被他伤透心的友子娘,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现在他想看看孩子,看看能不能对他们母女俩做些补偿。 “问东,你回去吧,我不会带孩子见你的。” 听到这番话,那个身为贵族的男人,在友子娘这个普通女人面前彻底弯下了身姿,他很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当初我被愤怒蒙蔽了,所以才那样伤害你,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可我现在真的不忍心看你们这样受苦受累,再怎么也让我为你们做点什么吧。” 友子娘看韩问东这么真诚,也是允许了,顺便也答应让他看一看他的儿子——友子。 那之后,韩问东见到他的儿子友子,那是或友子七岁,韩问东看见友子,不知怎么就感到和温暖,当初他与友子娘共处的那一幕幕的回忆,也在这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韩问东不禁感慨,原来当初竟然有这么多的美好!那些美好的东西,都被他给忘却掉了,只因当时愤怒冲昏了头! 最让韩问东懊悔的是,当初明明不是友子娘的错,可他却因为对嘲笑的厌恶,把所有平民都当作贱民,等到此刻恍然大悟,他浑身的愤怒也荡然无存。 后来,韩问东将友子和友子娘接到贵都里居住了一段时光,只可惜,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毕竟韩问东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这种事要是做得太明显的话,难免惹来现任的不满。 可是,这种事情还是被正妻所知晓了,在他的极力痛斥和压迫下,友子和友子娘要被赶回去了,那之后,两边就再也没有相遇后,那份好端端的爱情,因为经不起各种身份差异的挑逗,便在闲语的挑逗和错误的歧视下,悄然而散了。 故事结束,这就是韩问东大叔的爱情故事。 当韩问东讲完后,冷面就问:“大叔为什么叫问东,这时有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这是我父亲给我取的,我也很好奇,正是因为好奇问东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才会那次东游,还会碰见花。” “哦,这样啊!” “怎么样,听了我的故事,会觉得我这个父亲很不合格吧。”韩问东很是惭愧地说。 “是啊,你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冷面一副严肃面容,当中夹杂着一丝愤怒,“你知道吗,友子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善良得让我都不喜欢,可偏偏是这么个烂好人,竟然活到十七,连个属于自己的姓都没有,而在他死的时候,你这个身为父亲的人,却根本没有在乎过他,像你这样的人,就连在友子的墓前掉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很抱歉。”听到冷面的话,韩问东内心的愧疚感增加了不少,他道歉的语气更加重了,可以看得出,对于他身为父亲的失职,他也很痛苦的。 上次友子让李伯阳先去执行任务,自己就偷偷跟韩问东见过一次面,当韩问东得知友子娘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很伤心了,现在友子又这样,他的负罪感应该是最重的。 “不过,既然你是友子的父亲,无论我怎么谴责你都是无用的,因为善良的友子,怎么都会原谅你这位父亲的。”冷面说着说着,便面朝迎面风走动两步,仍由淡淡的晚风滑过脸颊,他的眉目间留存的情绪在那一瞬间释然了。 说完,冷面便朝着墓园的出口走去,黄昏的余晖下,墓碑不会孤单,韩文东听到冷面的一席话,不禁痛苦流涕地大叫:“谢谢!”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修炼 友子葬礼后,冷面打算变得更强,他向令尹提出想要变强的想法,好朋友去世,这种感觉令尹能够体会,所以他特别批准了一个礼拜,把冷面的职务停了,并让柯乐领着他外出训练。 得到这样的大力支持后,冷面也决定要变得更强才行,他现在的斗志,与过去绝非一样。 他和柯乐收拾好东西,到城口时,他听见一群小孩拿着套马杆,在那儿哼唱儿歌,那儿歌,是熟悉的旋律:“儿时鸠车坐,像大官哟嘞,大后穿新衣,成了个大战候嘞,去她的和平道唯,要就要那满山的金银珠宝嘞……” 孩子唱着,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冷面在他们身上稍稍留神,整个人有些愣住,都是柯乐过来轻问一声:“怎么了?” 冷面才回过神来,他回应了一句没事之后,就跟着柯乐出发了。 巧妙的是,他们两个前脚一离开凤梨城,一个神秘的大人物就来到了贵都,他到贵都后,直接联系正义院的令尹大人,强力要求与冷面见上一面,可在得知冷面已经出行后,他也只得选择离开了。 此后的日子,冷面在柯乐的带领下,找到一片有灵气的土地,那是一片幽静的深山,山涧有静静的流水,粗大的树根下,时不时的走过一只肥大的老母鸡。 这样的地方,环境适宜,容易静心,更重要的是,水和植物都不会缺少,那样够他们在这里生活很久。 一到了那里,柯乐先给冷面讲解了易师的概念。 易师的“易”字,是家喻户晓的通俗意义,冷面都清楚,叫做“易元日月,化生阴阳。” 当柯乐问起这话的意思时,冷面就无从知晓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学东西只学表面,从来不理会其中的深刻意义的差等学生吧。 柯乐为此,还费了好大的劲解释了一遍:所谓的易师,是指开发了体内的炁并使用的一类人物,而我们体内的炁,其实可以身为阳炁和阴炁,这两种虽然统一称为炁,却是有着不同的招式,就比如冷面经常使用的阳炁招式:气爆和气灵附。 在四星球上,人们对于阳炁的招式会在武学堂阶段开发,而所谓的阴炁,几乎只能看你有没有一个优秀的导师,来帮你开发这一方向的能力了。 现在,柯乐就要充当这个导师,他跟冷面说,阴阳炁的开发,每个种族的能力是不同的,就目前冷面的炁族而言,阴炁已知的开发招式有三个:缚身术、气探、寒凌甲。 缚身术:用过眼睛释放体内的杀气,会在一瞬间进入敌人身体,当杀气对人产生一定震撼后,会将敌人定格一段时间。 缺点:敌人无法察觉恐惧时,招式无效。 气探:释放体内的阴炁,在自身周围的一定范围内,构成一个探知的保护圈,凡是进入该圈的物体,大小形状速度,都会作为信息反馈给气探者。 缺点:不能扩大感知范围,若是强行扩大,体力支撑不住,会暴毙而亡。 寒凌甲:一种利用阴炁在身体表面附上一层极寒的铠甲,附上之后,就可以做到使用拳头碰撞兵器了。 缺点:因为极寒,没有火系太阳力的话,身体支撑不了寒冷,时间一久反而会被冻伤。 以上三种招式,柯乐都跟冷面介绍完,他还补充一点,这三个招式,并非是想学就能学,更多的还得看人在哪个招式上更有天赋,唯有有天赋,才能很好的修炼,当然了,要是三样都擅长,就是一等一的天才,百万人中也难得一见,但也都说了,那是天才,而对于普通人而言,更有可能一种都不擅长。 接下来,冷面究竟适合哪几种天赋,就需要一一考量了,这也是柯乐特意要把他带到深山老林来的原因。 修炼那三种特殊的招式,必须经过特殊的方法才行,而且普遍在月光下修行成功的几率会大大升高。 于是乎,修炼正式开始了,柯乐给冷面准备了三种测试,分别测试他在以上三种招式上的天赋。 测试缚身术天赋的方法很简单,柯乐打算以这片天然的森林作为训练场,在这里面找训练目标。那么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简单地用眼睛去瞪一些动物,如果能够让一些温顺的动物害怕得逃走,做到这一步的话,算是简单的入门了。 这样的入门要求,是不是很简单,冷面知道这就算入门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当中也有几个限制条件。 第一:不得有伤害动物的行为。 第二:不能靠表情威吓,而是全凭借眼神的杀伤力。 这两个条件一出来,冷面并没有意识到难度,只是等到他去做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么难,他去吓唬一只小兔子、小松鼠,总是因为那别扭的表情,反而更加招动物的喜欢,怎么赶也赶不走。 这下可就滑稽了,以前也算是个小恶棍出身的冷面,竟然连小动物都吓不走,这可真逗! 冷面搞不懂怎么回事,便就问柯乐,柯乐告诉他,这里很幽静,动物很少被人类伤害,所以不怎么害怕人类的,况且你的眼神的确不怎吗具备杀伤力。 冷面很迷惑,他以前这么坏,眼神都没有杀伤力吗? 柯乐因此笑话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他回应冷面的疑惑:“坏只是容易被讨厌,而不是坏就一定强,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变坏是因为他们内心是恐惧,而一个人眼神强不强,取决于一个人的灵魂韧度,坚韧,可怕,疯癫,正义,各种各样的眼神,总有各种各样的灵魂。” 尽管柯乐这么指导了,冷面还是掌握不了,要知道,看不同性格的动物的眼神使用方法不同,可冷面的眼睛连简单入门的温顺动物都不能降服,更别提凶残的猛兽了,也不需要提及比猛兽更凶残的恐怖皇级易师! 最终得证,没有灵魂的冷面,在缚身术这一方面毫无天赋。一个礼拜后,冷面学成了其余的两项技能。 但其实呢,气探是冷面在白猿洞时候练就的,是猿王交给他的,在之前的比赛上,冷面还拿这个和仙人掌合用过一次嘞。 失心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九下亡都 冷面修炼的一个星期,短短的一个星期,四星球上发生了多起巨大的破坏事件,不过城市不翼而飞,灾难蔓延到许多国度,这些破坏性的事件的挑起者正是组织希。 近两年来,神秘的新起组织希在四星球的动作越搞越大,终于成为连sja都不能小觑的邪恶力量,终于,在一系列国度面临的灾难事件后,sja彻底将关于“希”的问题上升,将希与雨师、星际海盗同列为当今时代的三大恶势力,动荡的世界格局,再一次被打破,天下又将分隔成不一样的新世界。 另一边,来自一位匿名记者的曝光,一张关于希组织全员的偷拍照片进入了大众的视线,那张照片上,九人处于一个古老的祭坛上,有的懒散的坐着,有的站着,姿势不相雷同,他们相互对着,似乎在讨论问题。 由于拍摄的点比较远,不能清晰地看出九人的长相,但据这张照片附属的话语:“希组织全部成员:九名”。 这一条重要的情报一出,sja的那帮人立马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议的要事,正是针对这九名犯罪成员的资料问题。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九人的身份完全的公之于众,就这样,sja情报部门的人开始静悄悄地行动了,为了确保任务的完成率,他们还不得不去请夜叉店的人。 另一方面,世间各地对于这九名恐怖的人物的害怕竟然出奇的一致,纷纷扬起了称号。 九下亡都。 这四个字,是由四星日报社直起的称号,至于为何用这么个称号,大有原因。经过报社对每次事件的调查发现,当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现象,每一个他们所经历的的城镇都市,没有一个能够保存完整的,无一例外都成了废墟。因此,“亡都”一词得来。 关于这个称号,还有一段话语的描写:“九位来自地狱的恶魔使者,带着不同人间的死亡灾难,每次浮现人间,下行经之都城,全然毁亡无存。” 这样的一段话,从被四星日报社描述出来后,便很快流入世间,就在冷面修炼归来后的那段日子,关于希组织的报道满天飞,亿木鸟载着震惊世人的报纸飞行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柯乐带着冷面归返时,也事反复地遇见亿木鸟,碰巧在第三次遇见的时候,报纸从那鸟儿身上掉落下来,恰好落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柯乐捡起了那张报纸,当他看到那报纸上的内容时,眉头稍稍一皱。 冷面看他的表情异样,觉得可能有点有关的事件,就问:“院长,有什么惊人的消息吗?” “有。”柯乐的语气比平时重了一些,“上次的组织希,这回竟然有了个什么九下亡都的怪称。” “那些人吗?”冷面也皱了皱眉头,看上去不怎么乐观,毕竟那些家伙是仇人。 “放心吧,那些人嚣张不了多久。” 柯乐一声安慰后,冷面也只是默默地应了一声。 “对了,副院长,你辛辛苦苦教我的那两招我怎么没有见你用过?” “老实说,我不会。” “不会?” 冷面心头一诧,完全不知道,原来柯乐教他这么久,他根本就不会气探和寒凌甲。 柯乐看着冷面惊讶的表情,也是直接解释道:“不必那么惊讶,其实,我和你并非是一个种族,所以炁术的招式和能力也不相同。” “不是一个族?” “是啊,我是外炁族的,身体产生的炁可以脱离身体,形成固定的形状,那便是我们的能力。” “哦——”冷面这一声感叹被拉长,他想起了柯乐之前肩膀上长出的两只蓝色大手,他还因此觉得奇怪呢,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 “这么说,你们的炁可以脱离身体,在身体外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喽?” “是啊!” “好方便的能力嘞,好羡慕!”冷面撅着嘴,似乎对于他们的能力相当羡慕。 “方便,过往的外炁,常常被人是为废物,要不是这一任星长第一次把凝炁发挥到那种威力,还玩出各类花样,要不然,我们外炁族恐怕一辈子都不被世人看好吧。” “凝炁?那是什么?” “那是我们外炁族的修炼方法,就是将产生的炁凝结成形状,我们外炁族的炁在所有种族中算得上多的,所以我们可以直接用炁来做成巨手那么消耗炁的东西出来,可是,做出这东西最关键的不在于他的消耗,而是凝结,也就是将物体凝结的形状。” “这就好比,我们在熔铸一个铜质物件时,会将铜融化掉,然后放在所需容器的容易进行冷却凝固,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铜质容器,我们凝气也是一样的,炁就熔融状的铜一样,是飘忽不定的流体,唯有把它固定成特定的形状,才能供人使用,没有凝过的气,就想一缕烟,飘到空中就散了,所以才需要特意凝练出来。” “哦,这样啊,真是博大精深的文化。” 听到冷面这么夸赞,柯乐也回应一句:“你们炁族可是人数最多的种族,许多国度都是炁族,比文明,应该没有哪个族比你们更丰富了吧。” “对了,副院长,你能跟我说说,炁族和外炁族在战斗上的差异吗?” “这个啊,怎么说呢。”柯乐稍稍昂头想想,“外炁族的话,应该比炁族更擅长远距离战吧,毕竟炁族的炁被束缚在体内,只有碰到物体才能造成伤害,这一点的确不大适合战斗,就算拥有了太阳力也是一样,这一点着实比较让人头疼。” “哦。” 冷面轻声一应,似乎对此深有体会,过往的战斗,他都是依靠着近战取胜,遇到那些打远距离消耗战的,他的确很头疼,很难取胜。 “我记得炁族好像有办法可以做到远距离攻击。” “真的吗?” 冷面的表现很激动,可柯乐的下一句话瞬间扫去了兴致。 “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办法。” “呃……” “不说这些,我们走快些,回正义院后还有要事要做嘞。” “嗯。” 两人的步伐,就这样加快了。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章:特殊任务 两人回到正义院,那个熟悉的环境,令尹大人和往常一样,坐在那最显眼最有威信的位置上,他们俩也是走过去,跟令尹打了两声招呼,也算是请安了吧。 说起来很奇怪,令尹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他俩刚看见他时,他是低眉一阵沉思,都是等发现冷面们回来了,出于身份和友好,他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一些。 柯乐的眼睛,向来都比较能留意人的神态,他也是一眼看出令尹的心情,便在说笑两句寒暄后,直问:“令尹大人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令尹愁眉不展,随手丢出来一份开封的密函,柯乐一手捞起,打开一看,里面信件的内容为:“感谢令尹多年辅佐,兢兢业业,汗马功劳,本王现封你为国老,让你早日安享晚年,回去自度天伦之乐。” 令尹愤怒地拍拍桌子,起伏的胸口像是装满了怒气,随时都可能爆炸一般。 面前的柯乐读完信件后,又看见令尹生气作态,便是直说:“令尹大人,你这是做甚啊,荆国直封你为国老,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鬼才会高兴?我现在还没有老到糊涂,荆王这么做,不外乎就是想把我正义院院长这个职务给下了,安享晚年?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消停得下来?” 看见令尹这么气愤,柯乐反而大笑出声,“回家安享晚年不好吗,反正我是没那么福气。” “福气,那国老虽是荣华,但只不过是个空职务,光吃饭不干活,穿金还戴银,还要受什么什么万民敬仰,那是我能干的活吗!” 令尹的两个鼻孔里,都冒出一股炙热的火气来。 “好啦,不做就不做,这种请求上报给荆王,他会同意的。”柯乐简单两句安抚过后,心思又放在自个儿身上了,“院长,最近有没有什么任务啊,我和冷面这娃几天没碰任务了,手板心冷忽着呢。” “任务啊,你小子倒是挺勤快,我告诉你,你是副院长,既然来了,当然是要帮我处理资料。” “啊!”柯乐很不乐意的一声尖叫,“那不是托尔城的工作吗?” “快去哦!”令尹说完,便将一大堆文件全扔到柯乐身上,柯乐很快便被扎堆的文件给埋没了。一旁的冷面看见如此数量的文件资料,也不禁觉得胆寒害怕。 之后,柯乐这个苦伶仃只能抱着那如山一般高的文件回到档案室,在里面一个文件一个文件的细分、打章。 工作室内,只剩下令尹和冷面两人,令尹眼色一瞅,见冷面傻愣站着,便说:“怎么还不走?” “等任务。” “还要任务,挺有勇气的嘛。”令尹这么一说,似乎在暗示他会和柯乐有一样的下场。 “我刚刚修炼回来,想找一个任务来证明我的实力。”冷面直白地盯着令尹说。 “证明实力吗?那还真是不巧呢,最后一个与战斗有关系的任务都被华兰明波接手,现在我手底下,并没有与战斗有关的任务,不过,我倒是还真有一个任务想要交给你。” 冷面稍稍一愣,从令尹的眼神中,他看出,令尹所说的任务应该是特意留给他的。没等他问,令尹就从袍子里掏出一卷崭新的红色卷轴。 令尹递给冷面后,冷面接手一看,那是一卷十分精致的卷轴,有着极为好看的艳红色,触摸上去有韧牛皮的感觉,这么一看,这东西绝非是什么粗制滥造的玩意。 冷面展开一看,上面是片段的地图,标有方向和路线,好像是通往一个叫唐国的地方,在地图的上角标,标注着一个大大的“b级”,而在地图的下方,写有任务的详情和对应国家的文明介绍,在右下角处,还有一个大大的公章,圆形的章边中央,是“sja”这三个字母。 当冷面看到这个卷轴时,就知道这是任务,拿到任务的他,有些激动,毕竟这个才算是他第一个要完成的任务,令冷面不敢想的事,正式的任务卷轴竟然如此上档次,还有公章为据,不过冷面一见到那盖印时,就是很好奇,便随口念叨道:“sja?那是什么?总感觉常听人提及,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想到,那什么sja连公章都有。” 这时候,冷面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粗犷而低沉的声音:“小鬼,sja不是你能随口谈论的东西,那不是什么有名没名的东西,它的威信,足够杀死这世间的任意一个强者,别含在嘴里不怕磕牙,说错话可是人头不保的。” 这个声音实在让人不大舒服,虽然并没有像鬼嚎那般吓人毛骨悚然,但也让人感觉到话语之中的一份沉甸甸的压迫感。 冷面转身一看,是一个穿着一身蓝的男人,在之前与令尹见过面,叫叶震南,他气势汹汹,似乎对于冷面刚刚说话的态度十分不满,感觉就像对他大不敬一样。 “叶长官啊,他还只是个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跟他计较个啥啊!”令尹笑着来了一通解释也叶震南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他对解释似乎不接受,只见他靠在冷面身旁后,两眼朝着着矮他一截的冷面斜视,带有几分蔑视地说:“无知的小鬼,sja又称为星协会,是当下最强大的正义组织,50个同盟国,49位先王亲笔签署正义协议而创造的维持整个世界的大组织,自然也拥有着这个世界最雄厚的力量,要知道在sja面前,什么愚蠢海盗,什么可笑的九下亡都,统统都是软手软脚的废物,根本不堪一击。” 话语说得很重,做得好端端的令尹似乎都有一些看不下去了,他微低头,无语似地说:“喂喂喂,这么吹牛会死人的,别吹了好吗!” “难道我有说错什么了吗?” “没说错,sja现在的确很强,可也得如实看待当下的世界格局吧,sja虽然很有能力,但还不至于达到管理好四星球的地步,对于那所谓的恶势力,哪有那么容易扫除干净的。” 令尹跟叶震南开始喋喋不休的舌战了。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准备出发 两位大人为“sja”争论了许久,直到都口干舌燥才都罢休。 等他们都累了,令尹端起桌上的茶水先润下口,然后叶震南也是一头烦,直接朝令尹说:“不和你扯那些了,烦人,我此趟来的目的就直说了吧,关于最新配发给荆国出使唐国的b级任务,我想要回收。” “回收,那是那个任务已经有人执行去了,卷轴也已经带着走了。”令尹说这话时,手上轻微一颤,那个茶杯里的茶水也是跟着一荡,可以看出,令尹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有些说谎的意味。 “昨天才下达的任务,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带走了呢!” 叶震南与人交往多年,任何一丝一毫的神情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他觉得令尹在说谎,眼睛又顺势一瞥,目光滑到那冷面的手上,那卷火红的卷轴是打开的,可由于是折叠着的,根本看不见上面的内容。 生疑的叶震南气势汹汹地对冷面说:“小鬼,你手上的卷轴是什么?” “这个啊,是我的c级任务。” “c级,我不信,给我看看。”叶震南一声怒喝,直接伸手要抢夺冷面手中的卷轴,就在他即将碰到之际,冷面手一缩,卷轴扯到一边去,硬是没让叶震南碰一下。 这下,可算是彻底惹怒了叶震南,他一脸通红,朝着冷面就是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你这小鬼。” 他的拳头才刚刚握起,正要朝冷面挥打出去的时候,冷面摊开手掌,示意他不要动手,并说:“这位大叔,任务卷轴一旦交到执行者手里头,唯有执行者本身具有查阅卷轴的权力,刚刚令尹大人也称呼你一声叶长官,那你应该是极高的官员,那正义院的入门手册里写的东西,你不会都记不到吧。” 令尹淡定地放下茶杯,说了句:“哎呀,叶长官,何必跟个孩子较真呢,那孩子是个新人,这才是他的第二次任务,我怎么可能会把b级这样的高级任务交给他呢,你说对吧。” 令尹这么一解释,心里不舒坦的叶震南更加恼怒,可就算是真的愤怒,他也还是个正规的官员,而且跟令尹还有一定的交情,可不能在这时候失了态。 他闭目一口深吸气,当他平稳地吐出后,心中的火气倒是压抑住了,他便说:“没事,今天算我白跑一趟了。” “不白跑不白跑,叶长官可以吃顿饭再走,我一定要城里最好吃的款待你。” “不吃了,没心情。” 叶震南手一挥,直接破门而出。 等他走了之后,冷面望着令尹,问:“令尹大人,为何要欺瞒那位叶长官?而且,他会特意来回收那份任务,这任务是不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握着手上的卷轴。 “你咋这么多问题,莫非你是不喜欢手上的任务。” “是b级任务的话,喜欢还是喜欢的,只是觉得你为了我——” 冷面一脸感动的样子,正当要说肉麻的话时,令尹老头惊怕似地挥手说:“打住,打住,别误会,那是因为我已经答应给你了,这种话怎能随口一收呢,虽然我跟那叶长官有点交情,得罪了多少有些不好。” “对不起。” “没事,就当给正义院增加点业绩嘛,来,你先看一下任务内容,看看如何。”令尹头一昂,示意他读读内容。 冷面再次展开,细读上面的文字:“国际大事件:星际海盗的飞船在唐国上空已有三天,疑似要攻占唐国,不过唐国兵力强盛,坐拥五十万大军,自能应对,此次事件为小,只是通报各国,无需强求增援。” 一读完,冷面就纳闷道:“自能应对,那为啥令尹大人你还要派我去。” “你别笨,我不想解释,派你去你就去。” “那为什么一定得是我。” “因为你最闲啊。” “我闲?可是我经验少,去了帮得了什么忙。” “派你去便可了,别啰哩巴嗦的,快去!” “不行,令尹大人得跟我解释一番,为何这种能自行解决的事情,却要派人去,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你是猪吗,什么都要我给你解释,你现在,赶紧找柯乐帮你准备东西,收拾一下立马出发。” 冷面无奈,他唯有照搬,令尹命令如此强势,他只好照办,等他见到柯乐后,他也是将疑惑像柯乐咨询。 “副院长,我这任务上说,这次唐国自己能够觉得问题,为何还要派我去啊,令尹大人不肯告诉我,还说我笨。” “真伤脑筋,你还真是对政交一窍不通啊,就和你说说吧,其实,这是一种政交手段,即使你不需要我,我也会派人给你支援,给你关心,间接性拉拢国家暗线联盟,创造一种隐藏在sja视线之下的友谊。” “哦,这样啊,原来上面主动下发这种说废话的卷轴,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啊,可是,为什么卷轴又要回收呢?” “这个谁知道呢,既然拿到了卷轴,那就好好的完成它就行了。”柯乐郑重地一说后,“好了,我去帮你准备黑米石和盘缠。” “对了,副院长,那我到了那边之后该做什么呢,他们要是能自己解决的话。” “嗯……该吃吃,该睡睡,当观光旅行就行了,不过别玩过头了,还是的注意一下形象。你是荆国的,唐国任何一个高官都无权调动你,所以,你尽情的玩耍就行,就当放个假。” 说到这儿,柯乐的嘴角不禁下扬,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霎那,柯乐用衣袖抹着眼泪说:“哇,真好啊,我也想去啊,可是我还有一堆破文件,呜呜呜!” 冷面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确实挺惨的,谁让他是副院长呢,要负责干这些资料处理的公务,冷面只能在心里安慰一下他了。 “另外提醒一句,要是唐国真的需要援助,你还是得意思意思,表面工作要做好嘛。” “嗯。” 冷面一口应声后,想起“星际海盗”这四个字,要知道,这在任何一个时代,都象征着不可抗逆的恐怖,好几百年一直笼罩着四星球。 “拿去,有十八枚朗贝和一袋黑米石,到那边记得省着点用。” “啊,就才十八枚啊,院长你也太抠了吧。”冷面手捏着那小小金色的朗贝,上面的图案是一片叶子。 说起来,这还是冷面第一次接触这种货币嘞,他一摸,嘴角就扬,图个新鲜。 “小子,真当我是土地主家人啊,快,走走走!”柯乐两声埋怨,像是极力想赶他走一样。 说笑中,冷面也做好出行的准备了。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天神赏赐 冷面跋山涉水,一直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前行,一路上,他碰见了许多奇珍异兽,过过风,见到祥瑞,歇个脚,撞见罗天兽,说起来,出来这趟旅行还真是长见识了。绿油油的山间,总有一道你意想不到的异兽踪影。 这些奇异兽,大多都是瑞兽,没个吃人习惯,还给人添加一身好福气嘞。十二天后,荆国东北边的百川流河上,出现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那个人人正是前来的冷面,碧绿山林里,冷面水都喝干了,这地儿有水,虽然不怎么清澈,但水质很好,而且底部的鱼儿能够嬉戏,这水应当没个污染吧。 水很安全,冷面趴在地上捧来水喝,又洗洗脸上的风尘,然后眼睛就成了明眸,这时,较为喘急的河流上,浮现出天空中美丽的一幕,从太阳上裂出数万道光芒,往世间射来,冷面注意到水面上的倒影后,立马抬头一望,那白白的天空之中,一个金色的圆点,像一枚烟花,在那高高的空中绽放,迷人的闪光瞬间布满天空,冷面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之前在白猿洞时,他就见过这个现象,不过那时并没有这次那么强烈,这个炫目的现象,就是所谓的“天神的赏赐”,太阳泉降临人间,赐予幸运儿一种太阳力。 冷面看着这绚烂夺目的一幕,目光在羡慕,不停闪烁着,他舒坦地微微一笑,自叹道:“哇,真漂亮啊,看来,又有幸运儿诞生了了,真是好啊。” 冷面能有这样由衷的感叹也是十分难得,在过去的话,他肯定看一次生气一次,谁让那玩意他没有呢,他没有的东西别人也不应该有,冷面以前就是这么想的,他觉得世界不公平,友子和傲杰都有太阳力,而他这个天才没有,因为内心的不平衡,他曾产生过妒忌的心里,凡是谁在他面前显露太阳力的话,都认为是故意显摆,反感得不行。 现在的冷面变了,他开始接受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是很温暖的,这些他失去的至亲,教会他懂得了珍惜、理解,不再去埋怨这个世界,不再像以前那么坏透了,做了坏事还自以为乐。 冷面肩负着朋友的信念,那也是他慢慢学会面对的梦想,在今后的日子里,会是他的使命。 大概是太阳喷发太阳泉的缘故,远方的一个国度,一个还是部落的落后文明国度:一个埋入原始森林的山凹里,有数百顶黄皮帐篷,那是一个类似野人的部落,在这个部落的一旁,是一座矮矮的丘陵,丘陵不高显得平庸,在山底下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幽山洞,往里延伸,黑黑的洞里,暗暗显色的有一个石柱围成的牢房,为何说是牢房?那是因为样子极像,而且上面密布着一种特殊的符文,不敢相信,整个牢房里,地面石柱上,都是十分神秘的古老符文,那看上去像是束缚某样东西而存在的,因此才称这个为牢房。 这么一个特殊的牢房,关着的东西也同样特殊,那里面的一个石柱上,放着一团白色的耀眼光芒,光芒四周,环绕着多股凌乱的气流,现在由于那十分强烈的太阳泉喷发,能量波动的影响带给了那枚光球,搞得那枚凝聚风球摇摇晃晃,像开水的表面,随时准备跳炸似的。 终于,整个牢房都支撑不了太阳泉与那风球的共鸣,里外的两股冲击波反复激荡,砰地一声,大片的石柱坍塌,根根碎成七八截,落到地上凌乱不堪。 那枚风球好像不受约束了,一下便飞出去,上了天,不知道飞到那里去。 那美丽的太阳泉现象停止后,冷面继续洗他的脸,他的手伸进水里,然后拍打在脸上,尽情地将那清水的凉爽带到脸上,一路赶来,他的脸都有些干裂了。 就在他没有注意之时,他的头顶上,一丛白色的光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一颗流星朝冷面袭来,冷面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还在洗他的脸。 那道白光,好似那从部落飞出来的风球,不,一定是,那白光已经离得足够近了,看上去就跟那山洞里的风球一模一样。 很快,砰地一声,声音壮响,像是一颗炸裂的炸药般,那白光落到他正洗脸的那个水塘里里。 水花四溅,冷面被突来的声音炸得脑袋乱嗡,两腿发软,身体朝下倾倒,狼狈的倒在地上。 “什么鬼!”冷面一身鸡皮疙瘩,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心砰砰砰跳得飞快,一直不能减缓下来。 炸裂过后,水面逐渐趋于平稳,跳动的浪花变成荡漾的波纹,那个白色的风球,卷动着水面,慢慢地浮动上面,最终出现在冷面的面前。 冷面看着那发光的白球,还不知那是啥玩意,只是看它会动,害怕地吞了吞口水,哪知道那东西咻地一声,还是直接地砸在了冷面身上,整个大大的光球竟然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一刻,冷面的身内像是被刀切开一番,是个破开感觉,顿时间,他的惨叫声吓走了四周的动物。 突然,又一切风平浪静,冷面自然被这一下弄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冷面慢慢地睁开眼睛,他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恍惚地看着双手,又看了看平静的湖面,之前发生的奇怪事件,一幕幕被他重新忆起,他扶着有些疼的头,看看四周,发现身旁有一颗圆润的漆红石子,那上面雕琢着卷云图案,看上去很不一般,冷面并不知道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清楚那绝非普通的玩物,便揣在了身上。 这一连串的奇怪事,冷面都记在心里了,他是大人,万事都是留心着的,他不知道刚刚那赶巧落下的白光是什么,也记不得那白光上哪儿去了,经过一番苦想后,冷面才知道那东西已经钻到了他的身体里,这瞬间让他觉得无比的恐怖,并为此慌张地大叫了两声。 等他摸摸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他才逐渐安心,不过从这一刻起,关于那道白光的猜想开始了,冷面猜想,那很有可能是太阳泉,不过奇怪的是,颜色不大对头,真正的太阳泉,应当是黄色的液体还对,那个白色的风球,就是个白色的气体,怎么也不是太阳力吧。况且,冷面很清楚,太阳拳是仅赏赐给新生命的,几百年来,无一例外,他自然也是相信这个的。 因此,他否定了那会是太阳力的结论,为了证明这一观点,冷面试着折腾了一会儿,果然体内没有弄出半点与五行有关的东西来。 所以,假设成立,那么,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冷面不知道,他已经在上面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冷面上了路,先不急着思考这些问题,以后有机会,他会调查的。 现在该赶路,就算那是肿瘤也得顶着走啊。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洁身不保 冷面赶了不久的路,总算过了子鼠凌界,等他踏上唐国的领土,眼前仍然是一片绿色,寥无人烟,依照地图来看,要走到城镇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值得留意的是,上空那片黑压压的东西,那好似就是任务上所述的星级海盗的飞船了。 在这阴沉的天气里,悬浮的黑色船底像魔鬼的眼睛,窥视着整个唐国,冷面不急,他知道海盗一时半会儿不会攻打过来的,所以就慢慢地走,走的时候,他也稍微思考一下,海盗作出这样的举动究竟是要做甚,思索了一阵后,冷面没个头绪,毕竟他对这当中的情况可是一点都不清楚,他便不再多想,他的任务,只要到达下一个都市——安都。到那里后,身为荆国形象大使的冷面,好吃好喝好睡就可以了,不需要做什么战斗类的苦活。 大概在两个时辰后,冷面来到一个都市,那就是安都,令人惊讶的是,安都超大,规模比贵都大上一倍不止,远远望去,因年代久远而有些褪色的朱漆色城墙足足有二十丈,城楼修得十分豪华,惹人叹为观止。 冷面到了城门下后,给守卫出示自己荆国正义院的令牌,得到通行的允许后,他是放心大胆地走进去,到了里面,红色的绚丽街道,艳丽的汉服人街,犹如遍地琳琅,冷面见后,都不得不感叹这安都的繁华景象。 就在这时候,守卫叫他稍稍等待,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冷面只是照吩咐,一直站在原地,没过多久,跑过来一个中年圆润的大叔,他穿着一身棕红色的华衣,撑着两只粗粗的短腿,即使一头的大汗,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跑不如此剧烈的运动量,他还是一脸笑容地盯着冷面,似乎冷面让他异常的兴奋。 冷面看见这个有着小胡子的大叔,根本不认识好吧,当他一直盯着大叔那因为异常兴奋而变形的笑脸时,他不禁心想:“那大叔朝我跑什么,还一直盯着我笑,笑得还这么诡异,我跟本不认识那个家伙,搞鬼哦,不会是他娘的变态吧。” 因为这样一想,冷面对那扑来的肥胖大叔心生恐惧,当那大叔靠近朝他一扑时,他立马踢出一脚,将那体型肥硕的大叔给踢了老远。 这时候,肥胖大叔的身后走过来一个老头,那是个安静的老头,带着一副大圆眼镜,灰色的夹克上,站着一只极小的麻雀,也是灰色,它转转头,看两下冷面。 那个老头嘴里含着一根土色的雪茄,他一边走一边打着火,老式的打火机飙出火花,总算将那烟火点燃,等吸上一口后,他一脸舒神,随后将嘴转向肩头的鸟儿,吹出一口烟尘。 那青灰色的烟人闻着都觉得呛,他竟然还朝着小麻雀吹,是故意想要伤害弱小的动物吗,不对,下一幕十分惊人,那只小小的麻雀,竟然将烟气全都给吸收到自己的胃里,好似空气净化器一样,好神奇。 老头走到肥胖大叔的身旁,将大叔从地上扶起,然后两眼瞪着冷面,很不客气地说:“年轻人,别一出手就打人,要不是身上那一身衣裳,我直接就把你轰出去了。” 冷面听见衣裳,低头看见自己衣服上正义院的标志,他才意识到,在这样的场合下,身为官员是做得不妥。 “抱歉,我无心伤那个大叔的。”话一边说,他的身子一挪,快速地跑到那大叔面前,和那老头一同将圆润的大叔扶起。 那大叔一被扶起,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眼光对准冷面后,就是一阵发亮,那般眼神如饥似渴,就像一个猥琐的色眯眯老头一样。 这一瞪,远远没有结束,他像是迷恋上了冷面一样,两只肥手不停在冷面身上摸,摸过每一寸肌肤,就差那个地方了,冷面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一弄,不免十分尴尬,心中真想骂一句:“他娘的,这个死变态大叔!” 那大叔还没有结束,他仔细闻闻冷面的上身,感觉就像是疯狗一样,让冷面害怕了,他个大好的有为青年,是不搞基的,对于那些英俊的同姓他都没有半点的兴趣,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圆非的大叔呢。 但是啊,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是来做任务的,面前这两位看上去又像是高官,自己要是像刚才那么不敬的话,那真的有失荆国大使的形象,为此,冷面只有忍耐一下了。 现在的冷面,心里已经开始流泪了,那该吃吃、该玩玩的愉快生活和现在的遭遇根本千差万别。 呜呜呜—— 冷面只想求这个大叔住手,他这么在自己身上嗅,就像是疯狗嗅一坨屎一样,呃,不对,这个比喻不大恰当,应该是英俊的鲜花被一坨猥琐的牛粪践踏才对。 “怎么样,这家伙你瞧得上吗?” 老头询问那肥叔,感觉像是在贩卖商品一样,这可吓坏了冷面,难不成他们真打算把自己那个。 噢,不要! 冷面内心挣扎着! “还行,样子挺英俊的,就是这红发红了点儿,下一代的发色不知道会不会也这样。” 下一代!你娘的,这是要干啥! 冷面吓得快浑身哆嗦,肥叔的手在肆无忌惮地抓冷面的头发,他那红得鲜艳的头发一下就变得乱七八糟的了,肥叔没有留意到冷面对他此举略微不满的神情,只是还算满意地说:“不过呢,这少年很久没有洗澡了,身上都有些发臭了,有点不爱卫生,这我有点不大喜欢,不过还是可以讲究一番的。” 冷面一听,心中立马叫唤:“早知道我这些天在路上,就一个澡都不洗了,这大叔竟然喜欢干净的,呜呜呜,我怎么没把自己弄得臭烘烘的来啊!” 冷面懊悔不已,现在栽在这肥胖大叔的手里,真的是玩完了,冷面现在是万般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时候,肥叔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欣赏的说:“小伙子,我想请你做我的——” 冷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他的心中已经填好了词:基佬! 基佬!基佬!基佬! 这个词在他心里重复了无数遍,看着肥叔动着的嘴皮子,他怕得不行,知道他要说基佬这两个字,冷面的内心,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女婿!” 这两个字刚脱口,没有反应过来的冷面放声狼叫,他还以为自己要沦为别人的基佬了,惊吓得快晕了。 等他反应过来,才是一声:“什么!女婿!原来不是基佬啊!” 冷面一下就懵逼了!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女婿 “你那基佬什么意思,我像是那样的人吗!”肥叔被冷面误会颇深,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了。 “冷静,冷静。”一旁的老头拉拽住他,并这样说道。 现在,冷面完全是懵的,他才来到唐国,连面前这位肥叔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拉着自己来做他的女婿,听上去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他急问一声:“等等,等等,女婿是什么个情况?” 冷面一问,一旁的守卫嘴角都是上扬着的,好似在偷笑着什么。肥胖大叔细闻那讥笑声,脾气一下就收敛了很多,他紧握着冷面的双手,低声说:“小伙子,这是私事,具体的情况我还是私下告诉你吧。” “可是,我来是要完成任务的。”冷面说完,掏出那卷红色的卷轴,示意他是来做任务的。 “我知道,是关于星际海盗的对吧。”老头指了指头顶上的海盗飞船说。 冷面见他知道内幕,便是问:“你是——” “李堂,唐国仲战侯。在我身旁的这位,是唐国贵族上官鸿大人。” 听完介绍,冷面懂了,这两位都不是普通的官,都是大官,李堂这时候又说:“跟我来,从现在起,我是你的负责人。” “好的,两位长官,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简木冷面,是荆国正义院四阶官员,接下来,会在李堂大人的带领下完成任务。” “四阶官?搞了半天,荆国只派了一个没名气的小喽啰,真够意思啊。”李堂这话似乎在埋怨荆国不够意思,竟然如此敷衍。 还好埋怨声小,冷面没有听见,对于冷面四阶官这个身份而言,上官鸿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笑着对冷面说:“小伙,闲来无事,先到我家里去坐坐吧。” “这个——”冷面犹犹豫豫,毕竟他想认自己当女婿,而他又不是随便的人,所以内心不大情愿。 “这算命令。”一旁的李堂直接说道。 “好吧,不过刚刚提出女婿的要求,我能不能直接拒绝。” “不能。” 上官鸿果断一口回绝,不带丝毫的犹豫,冷面感觉没有办法了,只能先跟着去看看了。 路上,冷面的思绪全放在那肥叔要嫁的女儿上,虽然他很介意一上来就拉他做什么女婿,但是当这种事发生,哪个男人会不去想想那个女人的样子呢。冷面现在就开始不禁幻想:“上官大人的女儿,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会不会是一个瓜子脸、小蛮腰,倾国倾城的美少女呢?” 想到这儿,冷面不禁笑出声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要他做他女婿也不是不可能,冷面还是会斟酌一番的。 就在这时候,街道上的广场传来大声的吆喝声:“选美大赛嘞,走过路过不容错过,父老们都来过过眼嘞。” 选美大赛?冷面有些纳闷,这个国度还有这样的比赛吗,冷面的嘴边不禁扬起了笑容,他也想看看唐国的美少女究竟是什么样子。 当他一偏过头,目光对准那搭好的闪亮舞台上,那一霎那,冷面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一带是黑色,是给吓出来的不良之症。这,这,这,完全是撞鬼的表情啊,怎么回事! 原来,站在那舞台上的,一个个的都是大肥妞,身材跟上官鸿一样,圆润的不行,他们的脸是红的,圆圆的身子仿佛要撑破身上穿的那身艳色汉服一样。 冷面惊呆了,这都是些什么鬼,胖成什么样了,竟然来参加选秀大赛,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底下的观众还在欢呼,似乎舞台上面的肥妞很合他们的胃口似的。 冷面被雷到了,他讲目光放到四周,才发现不仅仅是台上,台下的许多女子,一个个都胖嘟嘟的,整个街道的女人都是肥婆。 恰巧又是这些肥婆,一个个的身边都有一个帅气的男朋友,他们手挽手的样子,冷面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比这个国家的民风脱节,他打算一走了之,再也看不下去这一幕,可在他准备跟上李堂和上官鸿两位大人的脚步时,才发觉他们两人不见了。 冷面四顾,寻找两位的踪影,结果在那舞台之下,寻见了两人的身影,他们俩站在人堆中,跟着普通百姓一起欢呼,都是那色眯眯的模样。 雀起的欢呼声,依稀可以听见上官鸿在说:“哇,好正点啊!这些妞的身材,那叫一个圆润,哪个都非常不错啊。” “就是就是。”李堂兴奋得点点头,“你家女儿要是能有这么好看,还愁嫁不出去?” “去去去,你以为我想啊,为父的还不是希望她能有台上那些妞那么好看吗!” 冷面听到两人类似争吵的一番谈话,不禁心里一震,整个人顿时跌入了深渊,怎么会,他不敢想,那上官鸿的女儿会比台上的还要惊艳众人,那是得有多胖啊! 或许是长得真丑,是个满脸麻子也说不一定,也对,上官鸿本人不仅肥,脸还挺圆,他的亲生女儿应该和他差不多吧! 想到这儿,冷面的心跳加速,体大如山、满脸麻子的未婚妻画面显现脑海,冷面吞了吞口水,完全无法掩盖内心的害怕,于是乎,他蹭上官鸿与李堂对台上肥妞痴迷之时,一下疾奔,化作一道人眼看不见的轻烟,早早地溜之大吉了。 没过多久,冷面就已经跑到偏僻的巷道里,李堂和上官鸿两人还在看那精彩的选美大赛,浑然不觉冷面已经跑掉了,这对冷面来说很好,免得被他们抓回去,当什么女婿,那样自己一辈子都得遭罪了。 冷面好好地喘两口气,脸上挂着一丝笑容,那是脱险后刺激的笑容,冷面现在可以畅快地表现出来了。 话说,现在该干什么呢,冷面正想着呢,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便说:“先去吃饭吧。” 说完,他便大胆地走了步,在大街上随便找了家小餐馆,进去为客,坐下点了两碟荤菜。 冷面跑了这么久,嘴有些渴,他拿起桌上的茶几,倒满一杯茶水,正饮得欢畅,一群丰腴的女人从店前走过,那店里的客人们一见风光,纷纷呼唤美女,这让那喝茶水的冷面差点没呛死,一口茶喷,喷在了一个大汉的整块后背,把他衣服都给弄湿。 那个大汉被这一口喷火了,他连忙转过身,满是杀气地看着冷面,看他样子,似乎是个练家子,现在还想要动手啊,冷面见大汉发火,立马满是歉意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抱歉就想解决问题吗,太天真了吧!” 说完,他的拳头朝冷面挥去,与此同时,一道小小的黑影从侧面闪过。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店小二 分毫瞬间,犹如电光火石,微风吹过一个矮小身影的秀发,那人不知是谁,但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他将那打向冷面的拳头给挡下来了。 冷面看着那个孩子般大小的背影,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右肩上搭着一条白色的帕子。 这么个打扮平庸的家伙,嘴角正扬着呢,他是这家店里的小二,名字叫做白上容,只是这店里普通的杂工。 “这位客官,本店的规矩,店内是不允许随便打架的,还请收个手,不要让我难堪。”白上容十分客气地一说,那大汉不买账,他褶皱的眉头一直没解开,看样子是不打算住手了。他撇嘴一声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信不信老子把你也给揍一顿。” “信,当然信,不过店里真的不能打架,有什么恩怨,你们可以私下解决。”白上容完全没有顶嘴,那大汉也丝毫不带任何收敛,而是无畏的狂妄。 “不,我偏要在这店里打架。”大汉说完,正准备挥动另一只手,忽然,从白上容的身上弹出一道无形的气流,虽然无形,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从他身上正释放着什么。 很快,一股奇怪的压迫感,沉甸甸地压在店的四周,不仅仅是那个大汉,店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得像铅块一样重,那些承受不了重量的人,一个个都猛倒在桌子上,激起啪的沉淀响声,连声音都这么重,看来压迫感不轻啊。桌上的轻碗摇摇晃晃,里面的米粒抖出些许,桌子椅子,给那道气流弹出了轻微的裂缝,可以感觉到的是,整个店里都响着一种叮叮和嘎嘎的杂合声音,那是瓦片房梁的摆动声。 这样的情况下,那个想要挥拳的家伙连拳头都抬不起来了,不过冷面竟然还能支撑起身子,只是在这么巨大的压力下,他的背微微有些驼,眉目也是紧皱着的,看上去有些紧张,他的紧张来自于两方面疑问: 第一,这个招式是什么鬼?每寸肌肤都散发着恐怖的压迫力。 第二,面前的这个小孩,究竟是什么何方神圣? 当然了,现在这种局面,要紧张也轮不到冷面紧张,刚刚敢怼白上容的那个大汉才应该是最紧张的。 原本以为白上容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鬼,现在看来,这个三寸丁的小孩,并非是想像中的那样普通,大汉瞪着白上容,看着从他身上荡出来那一道又一道气浪,脸色瞬间降为苍白,他叫道:“怎么会,是气镇,殿级易师才能驾驭的招数!” “现在还想在店里面打架吗?” 白上容还是很客气地问,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实力超凡而霸凌人,这似乎与他小二的身份息息相关,或许,身为殿级或者皇级易师的他,比起那所谓的实力争斗,更喜欢老老实实地做个店小二吧。 “不敢,不敢!”大汉吞了吞口水,连忙摆手道,他一个普通百姓,怎敢跟易师过意不去。 “请坐。”白上容真是个店小二,尽管对方敬畏他敬畏得不行,他依旧如此礼貌地说着话。 尽管白上容这声问候发自内心的温柔,但在那大汉眼里就像是命令一样,他十分僵硬地坐在长凳上,由于有些慌神,他差点跌倒过去。 “对于你的衣服,我很抱歉,等下我拿壶酒来送你,算是表达我的歉意。” 大汉怎敢拒绝,他支支吾吾地哦了一声,说实在的,他也开始意识到,白上容对他并没有实力上的威胁之类的,他们之间的身份就是一个客人一个小二,十分老实,大汉想到之前竟然在他面前威风,简直是不自量力啊! “另外,酒钱算在红头发客人的账上。”白上容说完话,扭头过来与冷面一个对视,“没问题吧,红头发的客人。” “没,没问题。” 随后,白上容离去,像是去后台院取酒,店里剩下的一堆人,都安分地吃饭吃酒,没有一人像刚才那样大声嚷嚷,那大汉也不敢在找冷面的麻烦了,这场风波就算停了,那些吃饭的人,开始议论那个殿级易师,这个家伙既然是殿级易师,一定大有来头,他的名字,应该多数人都听说过,毕竟四星球上殿级易师的数量并未过百。 柜台处,白胡子的老板在那儿手撑着在打盹,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睡的,只是客人在讨论什么他都听不见。 很快,酒来了,议论声息,饭后,冷面老老实实地付过酒钱,给了一个朗贝,不仅付了饭钱和那大汉的酒钱,竟然还补有余钱,看来朗贝这个种钱子还是挺昂贵的,就跟黄金一样。 付过钱后,他迟迟未动身离开店,而是远远看着在收拾桌子的白上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找他说,却又这样一直噎着,终于,冷面还是走到他面前去,说道:“你是殿级易师对吧,我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白上容瞧都没有瞧冷面,直接回了句:“抱歉,我只想跟着掌柜的做生意,不会随便出行的,什么易师,都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小二。” 叮叮两声,三枚朗贝洒落在白上容正在抹的桌子上,那是冷面抛的,他似乎打算跟白上容谈生意。 白上容停了抹桌子的工作,总算看了冷面一眼,他说了句:“我不是什么生意都做的,做好我的本分就好。” 说话的工夫,桌子已经抹得干干净净,白上容也拿着抹布从门处走到后院去,另外,那三枚朗贝白上容一个子都没收,它们全都乖乖地回到了冷面手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冷面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钱就回到了手里。 冷面察觉时,也是愣神惊诧,他一抬头,见白上容进了门,立马追了去,等再次看见白上容的背影时,他朝他高喊了一声:“不收我钱也行,可还是劳烦殿级易师帮个忙。” 白上容没有停止脚步,他只是对身后的冷面说:“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开掌柜的。” “不用离开,只是又一事还请殿级易师指点一二。” 白上容停住了脚步。 “哦,只是问一些事吗?”他转过身去,面朝冷面,“问吧,什么事?” “我想问,怎么查看子身体内有没有太阳力?”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八卦果 太阳力! 白上容微微皱眉头,回应道:“这种事情,不应该在你第一次掌握炁术的时候就知道了吗?” “那时候我好像没有太阳力。”冷面支支吾吾地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因为简单的一句话说不清楚,之前的那道白光究竟是不是太阳力,他都不知晓,只是他那样大胆猜想而已。 “哦,那时候没有,太阳力不应该是天生便有的吗?”白上容脸上浮现一抹疑惑,伴随疑惑而生的,是一种兴趣,“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冷面看了看四周,似乎这种事不希望在有人的地方谈,白上容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领着他来到一个安静的房间,白上容待客有道,在给冷面倒茶。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冷面。” “你好,白上容,叫我小二就好,不用易师易师的称呼。”孩子般大小的白上容说时,把盛好的茶水递到冷面面前,冷面顺手接了下来。 自我介绍完后,白上容示意冷面坐下,冷面坐下后,也是把之前遇到那枚从天而降的风球的经历十分详细地给白上容讲述了一遍,白上容听后还是那么从容,不难发现,他在微笑,似乎对此知道一二。 “这位客人,你很走运啊,竟然能撞见一个头等大奖。”白上容这一笑说立马激起了冷面的兴趣。 冷面眉开眼笑,兴奋的问:“啊,那是很好的东西吗?” 白上容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在冷面眼前露出白花花的手心,冷面见了一阵疑惑,就说:“呃,白易师,不,小白,你这是干啥?” “钱啊,之前不是都给的吗?” 冷面显得有些无语,他说:“你刚刚明明是不要的啊?” “不接生意就不要,既然接了肯定是要收钱的。”白上容心平气和地说一番,似乎这就是他作为一个小二的心得。 “好吧。” 冷面把三枚朗贝掏出来,重新塞到白上容手中,这一次他要了,等安放好钱,他坐下珍重其事地讲述着:“进入你体内的,是八卦果。” “八卦果,那是什么东西?” 冷面一脸的疑惑,这可是他重来就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啊。 “你不知道很正常,这个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那么就有我来给你讲讲,我的客人。” “我们熟知的太阳,是由一种特殊的液体——五行水构成,太阳的表面,有神明种下的八棵卦树,卦树吸收大量五行水的能量后,就会结出果子,一棵卦树只能结一个果子,那样的果子被称为卦果,每一个卦果都有不同的属性,由于有八个,就被世人统称为八卦果。” 冷面听完后,似乎有些明白,他又问:“那八卦果和太阳力有没有什么不同?” “有,神明所种下的八棵卦树有一极大的特点,就是这种树能够吸收掉庞大的能量,浓缩精华,要知道,挂树要是种在普罗星上,足够讲普罗星上每一寸土地的能量给吸走,这种树的吸收量是极大的,它生长在由五行水构成的太阳上,就可以将五行水的能力带给自身,卦树所结出的卦果,自然也会存在上百种不同的能力。” “上百种!” 冷面一下就惊呆了,要真是这样的话,他都可以想象自己天下无敌的时光了,不知不觉中,他真的不禁大笑出声来。 就在他高兴得接近冷水时,白上容立即给他泼冷水了,他说:“有上百种能力的只是果实本身,而非是人,果实进入人体的话,不出意外只会赋予人一种能力,其他的能力都封存在果实里好好的,不会被宿主利用。” 这么一句话,瞬间让冷面扫兴,搞了半天,自己也只能有一种能力,其余的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另外,强调一下,卦果一共八个,其主属性各不相同,当中既有原本的五行,也有加工而的的新属性出现,八颗果子衍生出的一个新领域,叫作八卦,那是超脱五行的强大力量,十分了得。” “那怎么引导出那份力量呢?” “实属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小白你可是殿级易师,还有你不知道的方法吗?” “这个世界掌握八卦果的人不多见,更别提知道其中一二,叫冷面的客人,很抱歉,小白实在不知。” 听到白上容这么真实的话语,冷面感觉兴头来时当头一棒,顿时扫足兴致,面临真的不知晓的白上容,他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说一句好吧,就与小白告别,离开了这家店。 尽管不知道怎么使出体内的太阳力,但最起码知道那天飞到体内的那道白光是什么了,也算是解决了心中的一大疑问。 现在已经知道那是太阳力,只是自己身上的太阳力究竟是什么呢?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还是新属性?是神系还是异系还是普通系? 一切都还是个迷,冷面很期待得知自己太阳力的那一天,不过现在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了,冷面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开始逛街,说起来,这里的街道红火,红色充满整个街道,看上去异常繁华。 这就是这里的街道吗,感觉的确很繁盛啊,比起荆国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冷面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正想发声感叹,哪知道背后竟然凉飕飕的,似乎有什么人站在他身后,冷面察觉到了,总觉得不怎么舒服,当他扭过头去,发现身后竟然站着两个家伙,是上官鸿和李堂,他们两个一脸愤怒的样子,似乎找冷面找个十分辛苦一番,李堂叫道:“冷面小弟,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冷面听着这话,深深感受到了浓烈的火药味,他的身子不由得缩成了一团,面对二人的愤怒,他只有束手就擒。 两位官大人为了发泄愤怒,把冷面毒打了一顿,再来个五花大绑,拖着他离开了,至于去哪儿,估计是看他素未蒙面的未婚妻吧。 一路上,都能听见冷面的求饶声,好凄惨!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好好看 走了有一刻钟,冷面他们像是到了都市中央的样子,这一带,应该是富贵官员所居之地,果不其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朱色的豪华大宅子,黑色的铁栏门上雕有花边,十分漂亮,里面是一个大大的花园,静静的鱼池,绿油油的盆栽随处可见,数十颗歪扭小树接连缠绕,成形一条绿荫走廊,舒适宜人,完美的贵族感。 这样的花园,后院还有一个呢,不得不说,富贵人家的生活,的确让冷面这种农村孩子羡慕。不过,冷面不会因为贵族这个身份而去选择一个他丝毫不喜欢的女孩子,更何况还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胖成什么样子,估计一个人睡一张床都嫌挤吧。 到了大宅大门后,李堂就辞别而走,留下上官鸿和冷面,上官鸿费了老大劲,拖着冷面进了宅子,到了里面,家具也是一股浓郁的唐国古风,还是很好看,当然,那些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里面坐着一位妇女,三十出头,中等身材,脸上还是有几分容颜,要不是脸上有了些皱纹,冷面差点把他看成十七八岁的少女。 这时候,那夫人称呼上官鸿一声:“夫君,你回来了。” 上官鸿大喘气,回应:“嗯。” “你身旁被绑着的那位是——” “咋们女婿。” “果然。”夫人一副习惯的表情,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见了,对于冷面被五花大绑的姿态,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上官鸿把冷面安排在一张软垫靠椅上坐着,手段也不是那么强硬,等安放好,鸿叔与他夫人坐在一起,面向冷面,像是岳父岳母跟女婿坐下商议事情一样,不过并没有那么协调,谁让冷面被绑得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 不过上官鸿这么做,只是怕他跑了,对待冷面,他还是很温柔的,譬如现在,他还亲自给冷面倒了杯茶,似乎生怕委屈了冷面似的,倒好后,他笑谈道:“冷面小伙,来,喝杯茶。” 他放在桌上,推了推茶杯,示意冷面喝茶,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后,他与冷面一个对视,才反应过来,冷面被绑成一个大粽子,哪里腾出手还端茶,山官鸿这么做,确定不是在逗他?反正冷面很是无语。 那一刻,上官鸿有些尴尬,他连忙说:“抱歉抱歉,忘了你手脚都被我给绑起来了,来,我端着你喝。” 在上官鸿的端杯下,冷面喝完一杯烫嘴的茶,舌头都给烫麻,现在,冷面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受虐待。 “冷面,麻烦你做我的女婿,还请不要觉得委屈。” 呃,这能不委屈吗,自己被硬绑到这里来,还要做这鸿叔的女婿,还不能拒绝,本来说,他还指望鸿叔的女儿好看一点,那样还可以考虑考虑,哪知道唐国的人竟然好一口肥妞,这可真是吓人了。 “唉,上官鸿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和你们的口味实在不同,不要压着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吧。”冷面哭丧着脸说,看得出,他现在已经伤心欲绝了。 “哎呀,我就是知道你们口味和我们唐国与众不同,所以才找你的嘛。” 冷面一听,哭声停止了,他问一句:“这么说,你的女儿没有——那么特特特别的肥胖喽?” “是啊,相比之下是稍微偏瘦的,所以我才会这么苦恼啊!” 看着上官鸿因为女儿瘦而真的发愁痛苦的样子,冷面只是觉得太不正常了,哪里有因为女儿身材正常而这么愁苦的。 “我记得你说你是从荆国来的吧。” “对啊。” “听闻荆国向来爱细腰,想必是真的吧。” 冷面淡然点了点头,其实他想直接大吼道:“废话,这天底下哪里的男人不爱身材瘦的,就你们唐国好这口!” 上官鸿见冷面点头,十分狂喜,他又立马追问道:“那你家境如何?” “贫寒。” “哦,不打紧,不打紧,我们家有钱。” “老爷,你这是――”夫人在一旁有些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没事,可以的。”夫人的话,没有改变他选中冷面的决心,夫人看他嘻嘻哈哈的,有些不下去,直接拉这老头子到一旁去,小声跟他斗嘴:“老家伙,我看你是疯了,你就相中他了,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他没有的咋家有不就得了。” “那可就赔了。” “赔啥赔,老婆子,你好意思怪我,要怪就怪你生个女儿不生胖妞,却偏要生个廋精精的。” “再瘦也是咋们女儿啊,先不说这小子给不给得起嫁妆,可女儿过去后,会不会苦哇。” “怎么会,他虽没有我们家势利大,但好歹也是个当官的,不用担心。” 夫人苦苦冥想一下后,勉强答应了,后来,上官鸿吩咐下人,让他叫小姐下来,冷面知道他女儿不是特别胖时,也没有特别的惧怕,他在想:“女孩的话,只要不是特别胖,只要不会将我身子压散,都还好啦,长相一般也没什么的,先看看吧。” 很快,他的女儿就从楼上下来了,当冷面听到右边头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时,他不禁抬头一望,看见一个无比可爱的少女,穿着绿渐入紫的斑斓裙,如轻烟般缥缈,胸下扎着一个漂亮的蓝蝴蝶结,她走动时,如柳叶般轻盈的剔透双袖子像两只仙女的小翅膀一样,美丽动人,随手的摆动而显得迷人。 他露出修长白皙的美腿,穿着一双如石英般闪烁的白色轻靴,棕色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展到腰间,头发的两边,还扎着两个小辫子,头顶上的洁白的荷花装饰很美。 这个女孩,竟然这么好看,论外貌而言,冷面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超凡脱俗的女孩,迄今为止没有那个女孩比面前的这个女孩好看,少女现在,仅仅是下楼梯的样子,就带着几分仙女资质,那一刻,冷面一下就被她的美貌给吸引住了。 冷面的心只跳了一下就不见动静,这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女孩下来后,跟爹娘打了招呼,一副小可爱的样子,冷面在一旁看着不说话,只是憨憨地傻笑。 女孩这是注意到了冷面,便拽着爹爹的手,说:“爹,那是谁啊!” “等下,等下给你介绍。”上官鸿说完,笑着问冷面:“小伙,这是我女儿,叫上官云衣,你觉得咋样?” 这一问,冷面十足尴尬,他女儿更是害羞,甚至是会埋怨他爹,然后他说:“爹爹。” “好看,好看啊。” “那我把她许配给你如何?” 冷面有些懵逼,他看着女孩,还看入迷了,在想:“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在这唐国却是人人不要的,要是归了我,哈哈。” 想着想着,冷面的嘴里口水都滴落出来,眼睛弯弯的,变成色咪咪的样子,上官云衣一看他这样子,反感得不行,便一脸生气地对着爹说:“爹,你有完没完啊,每次都找这样的家伙来,那色小头子,我死也不会嫁!” 上官云衣大吼后,噘着嘴,气嘟嘟地回楼上去了,冷面看着她的背影,还感觉十分留恋啊! 失心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我来解决 俗话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上官鸿看见女儿生气的样子,自然是心疼地追上去,那知道他刚到闺女的门口,上官云衣从里面猛地一下,把门砸关上了,上官鸿的鼻子撞在那门上,那是一阵疼,他抱着鼻子叫疼,还一边敲门,安慰他的女儿说:“云衣啊,怎么又生爹的气,爹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吗?哎哟,疼疼疼!” “哼,爹爹你老是这样,总是说什么为我着想,要是真的为我着想,就别整天找人来烦我,你哪里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啊!” 门里面,传来一阵气鼓鼓又有几分可爱的声音。 “抱歉抱歉,这不我着急嘛,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开门好好说啊。” “不开。” 云衣大叫一声后,门里再也不见半点动静,上官鸿知道,那丫头肯定趴床上怄气呢,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知道怎么唤都没用,便乖乖地下楼去了。 当上官鸿再次看见冷面的时候,不免一下低头叹气,陈述道:“抱歉啊,冷面小伙子,让你见笑话了。” “没有,没有。” “我这女儿哪儿都好,就是脾气有些倔,刚刚她那么说你,实属无礼,还请往心里去。” 上官鸿接二连三的道歉,让冷面都觉得几分不好意思了。 “没有的,不用担心,鸿叔,主要是,你闺女这么好看,为啥还愁找不到人爱呢?”冷面说这话时,音调提得极高,似乎意外的程度不能言语。 “唉,这个只是对于你们别国的而言,我们唐国,向来是以圆润为美,我的这个女儿,还算标致,就是怎么吃都吃不胖,所以在唐国并不受人追捧。” 还算标致,冷面听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上官云衣在外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真不知这个国家喜欢圆润是有多少年,竟然连对美的评定标准都没有了。 “另外,我还知道,外面的国家都喜欢瘦的,所以过去每有他国的朋友,我都会找他们来相亲,可无论是谁,云衣见了都是不高兴的样子,好像是那些家伙一个个的都色眯眯的样子,把她吓得要死的缘故,唉,就这样,我女儿在本国不怎么受吹捧,在他国却是一绝世容颜,难以嫁入去,这样一来,我们做父母的也只是越来越操心了,担心云衣她以后——” 说到这里,上官鸿一副欲哭的样子,他的夫人看他这样,立马握住了他的手,给他一点安慰。 这些辛酸事,都是他们作为父母的,对孩子深深的爱啊。 “这等重任,就交给我吧。” 这简单的四个字,像是背负了他们夫妻俩巨大的包袱一般,十分具有责任感。 “真的?你要做我们女婿?” 冷面面无表情低点了点头,显得这是十分艰巨的任务一般,实则在内心中,冷面十分狂喜,乐得嘴上只剩下一阵奸笑了,能捞到这么漂亮的女孩,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接受的。 “可是,云衣那边?” “我会解决的,感情的事,可以慢慢来的。” 听到冷面这么说,上官鸿那叫一个高兴,他立马抱着冷面,用手抓起他的红头,说:“想不到你小子还挺好的嘛,可以,就是这头发红了点,像不良少年一样。” 说完,他就是一阵大笑,似乎十分高兴,很快,他过去握着夫人的手,满是感动地说:“夫人,我们现在总算找到依靠了,你也不用再那么担心了,你看你这这些年瘦的,皱纹都起了,都没有当年这么好看了。” 冷面看着他们夫妻秀感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叔叔阿姨,可否先帮我松绑。” “哦哦,好。”反应过来的上官鸿,立马给他松了绑,“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云衣?” “不了吧,她现在心情好像不大好,我可不想触霉头。” “好吧。” 松了绑后,冷面起身,他跟上官鸿捎句话:“鸿叔,我先出去一趟,欣赏下唐国风景好吧。” “我给你配个下手吧。”上官鸿几分担忧地说。 “呃,不用,一个人够好的。” 上官鸿的担忧不是一般的程度,他几分疑心地说:“你不会偷偷跑了吧。” 语重心长,冷面听着觉得怪怪的,感觉自己跟个贼人似的,还要派人跟着,冷面从上官鸿的眼睛中,他看到了满满地担忧,可以想象,冷面这种在上官鸿心目中不算特别满意的家伙,都成了稀有的货色,上官鸿才会一副很害怕失去的样子。可是对于冷面而言,他的女儿可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现在冷面就算不是荆国的什么大使,就算不顾及什么任务,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待在这儿的。 “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晚上给我安排个住处吧,谢谢了,鸿叔。” 冷面面怀微笑的一说,是真话,上官鸿见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不好硬留冷面,况且他说了留住处,应该不会有假,于是上官鸿将信将疑地答应了。 冷面出了上官鸿家的大宅子后,就到了街上去,这个时候,他是没有什么事情做的,因为这次的任务,是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放心的玩,现在,他们头顶上的那几艘黑压压的飞船停留了半个月,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仿佛就是把唐国的上空当作一个驻点罢了,不过应该不会那么简单。要知道,大型舰队长时间停留国家上空,可是违反了星协会的法律,即使是因为势力太大常常被星协会放任不管的星际海盗,做出如此明显的非法举动,上面也不会放任不管吧。 不得不说的是,海盗们似乎还是在打什么主意,当中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还不得而知,只知道,矛头的指向是这唐国。 尽管如此,街道的人们还是很热闹,只是气氛不如往常而已,那天空之中的影响,也许是太安静的缘故,让绝大部分人的警戒心彻底地放松了。似乎这样忽略危机并不好,可现在破坏和灾难还没有发生,这里还能那么热闹,这也正是冷面想要看到的,他既然来了这里,肯定是要看看这里有什么民风特点之类的,冷面很兴奋,他相信还是有许多美丽的风景可以去看的,首先第一步,先逛逛繁华的大街吧。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章:封街 来到大街上后,冷面痴迷于大街小巷的美食,他打小是个爱甜食的人,虽然现在对于糖葫芦有些腻了,但对于这里的美食,还未尝鲜何谈腻,要知道,唐国的美食可是名满天下,就甜点而言,奶酪浇鲜樱桃、冻酥花糕、透花糕几种糕点就算人间极品,冷面由于一直在荆国待着,地方还偏僻,所以没听说过夜很正常,但就算没听说过,冷面那鼻子可灵得很,他上了大街,只要鼻子一吸气,十里之内的美食地儿一定能够追踪地位。 冷面就这样一闻,便成功地搜索到了一家糕点店,便是立马奔着那边跑去,没过多久,一家小小的店出现在冷面眼前,那店门小,却很精致,染成红色,挂上红灯笼后,像一个温暖的小屋。 冷面感知到,那四溢的飘香就是从那里飘来的,他的眼睛往那儿一瞅,嘴巴就已经包不住口水了。 那黏黏的口水沾满了下巴,太有失形象了! 不过在食物面前,冷面根本不在乎什么形象,他只要大口的吃就好,他现在赶到那店前,一个胖胖的阿姨问道:“小伙子,要点什么?” 冷面看了看桌上放着盒子装好的漂亮点心,便指着说:“我要一盒那个。” “好嘞。” 阿姨拿起来放到冷面面前,冷面正在掏钱,就在这时候,一只如同快箭的士兵瞬间在整条街道扩散开来,没过多久,大街上铺满了士兵。 从他们庄严肃穆的仪表以及快速的步伐中,可以推断出,士兵扩散到整个街道,似乎是要清场,果不其然,士兵们散落在店家门口,挥舞着手臂,嘴里还大声嚷嚷,叫店家关门,店家一见士兵威逼,哪怕是半成的生意也不做了,一个个的神色慌张起来,一把手一拉,门窗关得死死的,像从未打开过那般安静。 冷面的美食,就这么给这群出现的莫名奇妙的士兵给弄没了,他的心里头,还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嘞。 除此之外,熙熙攘攘的行人也在士兵的威吓下,像老鼠一样窜进小巷,往自家赶去。 冷面不是很明白,军队这么做是干什么,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这时候,一个士兵上前来驱赶他,由于性子粗,对冷面动手动脚的,冷面也是快速反应,直接把那士兵按倒在地上。 随之,哎哟的叫唤声在街道内十分响亮,所有士兵都注意到,冷面将他们的士兵给按倒了。 士兵当中,一个穿着银灰色铠甲的人,看着像是一位小小的军官,年纪也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与冷面差异不大。 他发觉了异样,便远远地赶过来,看到冷面压着他的士兵,军官很是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 冷面松开地上的士兵,张口喃喃道:“没事,就是摩擦了下手脚,不小心的。” 听到冷面的解释,军官又问问那个被冷面按倒的士兵:“是这样吗?” 那士兵瞥一眼冷面,眼睛里似乎透着一份怯懦和一丝隐隐的怒意,那份怒意迫使他想说冷面坏话给他找麻烦,可却因为自身的怯懦,不曾敢表现出,所有最终留存在骨子里的,是一阵令人发抖的阴凉,那士兵为了不讨打,自然不会乱说话,便是老实地回应:“是的,是的,是我毛手毛脚,赶人没注意分寸,被这少年误会,才起了摩擦。”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事了。”军官把话好好说,事情和平解决,军官看了看冷面的衣服,又是一问:“你这衣服?是正义院的人吧。” 冷面点了点头,说:“这位长官,请问为何要清空街道?” 军官昂了昂头,瞥一眼上空的飞船说:“看见那些飞船没,那可是海盗啊,随时可能下来抢劫,杀人放火,所以为了保护居民,对于他们外出的活动时间,自然是要做限制。” “原来如此。” “好了,你也该不多该回去了,不要在街上停留。” “好。” 军官好心说两句后,便上还未关门的店里去了,冷面知趣,知道这时候该走了,不要等到军官来叫第二遍,他转就要离去,没走两步,冷面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在他背后,有一种熟悉而又可怕的气息,莫名奇妙,却十分的清晰。 冷面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明白那是什么,但就是实实在在地察觉到了,那种不能言语的感觉,总之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感觉吧。 冷面目光朝自己探测到有些异样的地方地方延伸过去,散开的过往行人之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纯黑的袍子,上面有风尘,从冷面看,只能看到黑色的背影。 不知为何,那背影似乎有吸引力一般,冷面的目光在上面停留已久,在冷面的心中,总有着这样一种感觉,那人有些不简单,虽然说不上来什么原因,但就是这么一个感觉。 不知不觉中,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冷面很想知道那是谁,便追了上去。 不久后,在出人烟都市的地方,冷面追到了他,一跃跳到他前头,将他拦了下来,便立即大喊:“站住。” 那人停下,风一吹凉,他一转身,他那张熟悉的面容也总算揭晓,他就是屈离尤。 “原来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啊!” 屈离尤看了看冷面红火的头发,两年前那个孩子的身影一下就被他回想起来,因为,他不免带有意外地感叹一声:“哟,你还活着啊。” 冷面苦笑了两声,喃喃道:“托你的福,现在的我不仅活着,还变强了不少。” “哦,那真是太好了。”屈离尤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得随意,不像组织的其他成员,出口便是浑身的杀气。 希组织的人当中,屈离尤脾气应该是最怪的一个,因为他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在那样的组织里,可真是难得。 “住口,听不出我是在生气吗,还真当我在感激你啊!” “没有吗,我还以为是嘞。” “别废话,希组织可是当下最恶的势力,身为其中人员的你,就是极恶的罪犯,作为正义院的执法官员,今日将正式逮捕你。”冷面拿出正义院的令牌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和他对立站着的屈离尤吊儿郎当地站着,似乎没有把他当回事。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出现了,屈离尤 屈离尤看着凶巴巴的冷面,嘴角一撇,发出掩盖不住的一声轻笑,然后说:“我哪里就像是罪犯了?” “你的通缉令,不犯事会悬赏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被悬赏的。”冷面说得自己都糊里糊涂的,对于屈离尤,他就是觉得是坏人,毕竟只有坏人才会被悬赏,屈离尤的悬赏金还不少,说他是大坏蛋绝非有错。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杀了阿莎国的一个战侯吧,呐,那就是你犯罪的事迹!”冷面想起了上回那几个赏金猎人所说的话语。 屈离尤听了后并未说话,只是显得十分的安静。 冷面见他无话可说,便是一阵咆哮:“认罪了吧,现在我要正式拷问你,你们希组织,平时都做些什么坏事,组织经费都是从何而来。” 冷面问得几分过偏,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好盘问什么,屈离尤立马补充道:“拷问人的话,不是应该先问目的,再问任务的规划,平时几个人出行任务的吗?” 反被敌人一番提醒,冷面显得不是很有水准,他的脸色之中,出现了一抹尴尬的淡红,他立马吼道:“对,我是想这么问来着,你们希组织有何目的,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你现在有什么同伴在附近吗?” 屈离尤看着冷面这么凶巴巴的样子,似乎觉得挺可爱,因此,他想到了什么,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很快,那抹快乐转化为忧伤,渐渐地趋于平静,又变成消沉的脸色。 不知怎么,就是感觉屈离尤有很重的心事,那个心事重到何种程度,哪怕他只要有一点点的开心出现,就会被心中无法忘怀的难过拉回消沉的深渊。也许,屈离尤从一出生就该是这种阴沉的脸色吧。 “没有同伴,我只是路过,没有做坏事,就别阻拦我了吧。” “休想!” 冷面还不会放过他,那个让他漂流两年的男人,现在好不容易在眼前,怎么可能放过。 冷面的身上冒起红光,追风一闪,整个身子一下便闪到屈离尤的脸上,冷面一个大甩脚,脚尖朝着屈离尤的脸上一送,这简单的踢击,被屈离尤一只手轻易地抓住,冷面微微几分惊诧,自己踢击虽然普通,可是速度却十足快,屈离尤的眼睛,是能捕捉到他的身影吗? 屈离尤格挡下冷面的攻击后,拉着他的脚往前方一甩,冷面整个人在空中翻跟头,翻腾时,冷面的手伸向自己脚上的绑腿,从上面取下四枚银镖,左右手轮掷,四枚带有寒光的尖镖朝着屈离尤在飞。 即使要被飞镖命中,屈离尤还是连手都没有抬一下,他是那么淡定从容,面色之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似乎感觉自有法子应对飞镖。 很快,那四枚先后刺入的飞镖,好像撞在了钢板上一样,直接给弹开了,根本没能碰到屈离尤。 冷面在空中看见这一幕,心中诧异不比,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飞镖的飞行明明没有阻碍,却像被格挡了,莫非无形的空气也能抵挡飞镖?还是说,有什么透明的挡板存在于他面前,才把攻击格挡掉了。 不可能。 冷面确信绝对没有挡板,刚才他近身的时候,身体并未遇到阻碍,不可能提前放置透明的挡板。 冷面的身体平稳地落到地上,紧接着就是愣神,主要是他想不通,刚刚的攻击格挡得太莫名其妙了,冷面都还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 既然不知道,就要大胆地试验,然后观察得出结论,冷面就是这样,他从绑腿上再取下两枚飞镖,飞出一枚后跳跃换点,再射一次,两次的攻击都被挡下,这次冷面看得很清楚,真的没有什么东西飞出来挡下他的攻击,非要硬有个说法的话,就是透明的空气。 冷面这次的攻击,可是特意换了两个不同的方向进行射击,飞镖朝向也与第一次的有所不同,可就算这样,两只飞镖还是被弹飞,这就不禁让冷面思索起来,屈离尤的能力很特殊,不知道是什么,不是肉眼可见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也不是简单的炁术,总得来说,就是非常的古怪,让人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能大概推测:那应该是通过某种形式产生的能量冲击波或者临时定点产生的透明挡板来阻隔了攻击,对于这个术的范围,通过什么为媒介,目前未知,原理也未知。 冷面显得几分紧张,紧张的来源是,屈离尤的实力似乎已经超越了他想象中的那个概念,完全无法触及。要知道,这样的术屈离尤在上次将冷面打下山崖的时候并未用过,冷面还一直傻乎乎的以为,屈离尤是拿长刀的剑客,估计就只会使剑吧,还不知道,他竟然还有着这么神秘的力量。 现在,屈离尤连刀都没有动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屑于用刀,还是就打算依靠刚刚那诡异的力量来应付冷面,如果是那样反而很好,冷面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摸不清招式,兵家讲究出奇制胜,蹭着敌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给予攻击是最有效的。不过,现在的屈离尤似乎没有对冷面有动手的意思,他只是想离开。 “别一副吃惊害怕的表情,我又没说要杀你。”屈离尤一句话道破了冷面的状态,他在再一次接触到屈离尤的实力后,那次被打下悬崖的恐惧又再次显现了出来,无比清晰。 原来对屈离尤的恐惧一直潜藏在冷面的心里,只是因为时间太久,给淡忘掉了而已。冷面现在,给敌人窥视了内心世界,不对,不应该是内心世界,冷面的害怕其实在脸上也留得有蛛丝马迹。 为了掩盖这情绪,他直接吼叫道:“谁害怕了,我才不会,现在的我,只想杀掉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无恶不作的奸贼!” 这句话一出,屈离尤的脸部瞬间阴沉,这样的一句话,似乎刺激到了他的内心,屈离尤隐隐约约有些生气了,看来冷面这句话,真的伤了他的心。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可怕的瞳术 屈离尤的样子明明很愤怒,但那愤怒很快就释然了,不知为何,他对冷面好像下不了手,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小子,你还年轻,没有必要送死,我在压制我的杀心,你最好快点消失。” 屈离尤这么一说后,冷面隐隐作怕,他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不该撤退,也许是因为敌人强大的缘故,恐惧的滋生在所难免,可他内心的勇气不断重复地告诉他:别害怕,自己现在没有害怕的理由。 就在这时候,冷面观察到,离尤的后方跑来一群人,那群人一阵急匆匆的样子,目标似乎就是他或者屈离尤。 冷面细细看了一下那群人,那群家伙,竟然是上回遇见的赏金猎人,当中有一张冷面特别熟悉的面孔——田真,【解牛人】田真。 赶来的赏金猎人,看上去大概有十五六人的样子,他们是奔着屈离尤而来,与冷面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家伙算是偶遇。 他们跑到离屈离尤不到五丈的距离时,一个个都停下来,气喘吁吁,田真更是指着屈离尤咆哮道:“好家伙,找了你这么久,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了。” 咆哮完,他才注意到冷面也在,便有些疑惑地对冷面说:“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说完,他朝屈离尤看了两眼,便自我分析道:“喂,小子,你该不会和屈离尤是一伙的吧,上次碰见你时,就觉得有古怪。” “有啥古怪的,没看见我与他是对立站着的吗,明显我在和他战斗好吧,怎么可能是同伴。” 听完冷面的吼叫声,田真才仔细扫视了一下周围,发觉屈离尤的四周散落着六七个银色的飞镖,又见冷面腿上绑着的飞镖,这才确信了冷面的话。 “哦,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小兄弟。” 田真表示完自己的态度后,又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屈离尤身上,他对四周的弟兄们打打脸色,那些人立马拿出大件的武器、大刀、铁斧、黑锁链以及一些异器,将屈离尤围成一圈,似乎打算围攻他,一般来说,围攻可以让对手无法顾忌所有方向的敌人,是最好的杀敌手段,所以这么对付屈离尤的话,能够奏效。 很快,一堆人像是毫无惧色一般冲了上去,他们举着武器,像是无畏的勇士一般,即使面临凶猛的恶龙,也敢于斗下去。 猎人们一动,屈离尤显得几分危险,这一次,他并非像抵挡冷面的攻击那样,手指都不动一下,面对众人的攻击,他是不慌不忙地站直身子,两支手连打架的姿势都没摆,也没有去握长刀,难不成,这就是他反击的姿态,感觉是在轻蔑对手啊! 就在猎人们一哄而上之时,屈离尤淡淡说道:“好啊,正好拿你们解气!” 说完后,屈离尤的眼睛里,隐隐约约冒出一缕黑红色的烟,飘到空中之后,很快便消散了,虽然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但还是足够让人惊讶,人的眼睛里,怎么能飘出黑红色的烟呢,前所未见,冷面通过人缝看见那样的现象时,也是一阵惊愣,只能说看不懂他的太阳力究竟是什么。因为表现得并非那么明显,又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太阳力,那么又会是什么呢? 赏金猎人的逼近,还没有异样的发生,冷面在一旁观望,心中总感觉会出点事,屈离尤眼睛里冒出那样的烟气,绝对不可能平安无事。现在赏金猎人的武器离屈离尤已经足够近了,只要在有个零点几秒,武器将立马破开他的皮肉。 短短的零点几秒,画面好像定格住了,一股轻风从屈离尤的身体里弹了出来,抚过猎人们的脸庞,就在这时,情况转变了,所有的兵器都从猎人们的手里脱出,掉落到了地上。 什么个情况? 冷面不清楚,他只注意到猎人们的视网膜,竟然全变成了灰色,他们身体定格住后,一个个的都像是看见了可怕的东西,面色降为了苍白。 冷面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似乎猎人们眼中的世界,已经与他所看到的格然不同,他们除了一点的恐惧外,姿态也发生了变化,每个人都像是被大山压着一般,喘不过气,发出凄惨的叫声,他们背上的衣服直接炸开,破开的衣服碎片本该是慢慢飘落,但却像铅块一样,快速降落。猎人们露出的后背上,骨头开始形变,可以听见一片呀呀呀的响声,那是一股力道在把他们的后背骨给压碎所发出的声音。他们的身子先后倒下地上,当中几个结实的大汉,身体也承受不了碾压,最终倒下。 冷面能够想象那种痛苦,可他还是稀里糊涂的,在他眼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屈离尤都没有出手,他们就全部倒下了。 可是在猎人的眼中,整个世界都是灰色,自己,别人,泥土,天空以及云朵,花哨的衣服,各种东西变成了程度不同的灰色,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们的视觉和触觉格外敏感,就连呼吸都感觉和平时不一样,特别浑浊。 猎人们看见了,在自己四周,有一个黑色的雾气,将他们一群赏金猎人死死地压着,无比痛苦,感觉骨头都要给压在身上的那黑气给碾碎了。 没过多久,他们一群猎人就给收拾干净了,没有一个人能站着,唯一站着的两人,是屈离尤和冷面。 屈离尤收拾完那些杂兵后,也是望了冷面一眼,冷面张口结舌,吞了吞口水,他的心中,对那屈离尤又添几分恐惧。 那看不懂的招式,不知道何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或者已经降临了,别看冷面表面镇定,实则心里早就乱作一团。 自己将要面临这么强大的家伙,真的战胜得了他吗?不,不可能,冷面清楚得很,战胜屈离尤属于天方夜谭,如此看来,还是他太冲动了,就不该在屈离尤的面前出现,这下可好,自己面对这个强大的家伙,看来是要被杀掉了。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死亡瞳术 冷面不能在这个时候害怕,他痛恨自己的软弱心,原本什么都不怕的心,在面临友子的逝去后,竟然变得如此的软弱,有时候,冷面竟然都会认为生命可贵起来,这可不想是奴隶该有的心。 屈离尤虽然厉害,也不过才三十五万朗贝的赏金而已,这个赏金在希组织里应该是没实力的,冷面连他都要害怕,那还怎么打败千夜艾麻,那个杀掉友子的人。 所以现在,可以允许冷面紧张,或者出现一点恐惧,但一定不能退缩,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因为他只有打倒了屈离尤,才能战胜更加强大的千夜艾麻。这么一鼓舞后,冷面有说话的勇气了,他慢慢抬手,指着屈离尤大吼道:“屈离尤,你还要杀人,我……我” 他看着屈离尤可没有勇气说出下面的话,便将脸转向别处,继续说:“我一定要逮捕你。” “逮捕我,你的腿能别抖吗。” “要你管,快说,你来唐国究竟是干什么,该不会,和那一伙是同谋吧。”冷面指着天上说。 “和海盗合作?”他呵呵笑了几下,“干坏事,那是海盗的事,与我无关。” 话语到了这儿,就已经哑然无声了,冷面说话纯粹是表达自己的勇气,接下来该怎么说,他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好了,这些人都倒下了,你确定还要和我打吗?”屈离尤的目光先扫了扫地上那些家伙,再对准冷面,目光之中,依旧没有战斗的意义,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屈离尤似乎是个不爱打斗的人,只是有谁硬要和他战斗的话,就会跟那些赏金猎人是一个下场。 忽然,地上传来一声咳嗽,还有一人没有死,那人便是田真,他猛烈地两声咳嗽,咳了地面一滩血,他慢慢地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还是可以勉强站起来的。 冷面看着他就叫喊一声:“田大哥,你伤得很重,还站起来干什么!” “我是赏金赏金猎人,岂有怕区区赏金犯的道理。” “哦?”屈离尤为他的勇气一番感叹,“你叫什么名字?” “田真。” 屈离尤把这个名字放到脑海里仔细收寻了一番,说:“哦,那个小有名气的赏金猎人啊,你的勇气可比你的名气要大呢,可要是没有实力的话,再大的勇气都是无知与愚蠢。” “是啊,对你的实力评估,我们失算了,不对,不应该说是我们,而该说成全世界。”说到这儿,田真忍不住大笑出声,在一番狂笑过后,他又接着说:“世人一直都以为,【黑色长刀手】屈离尤只会长刀,没想到,所谓的刀手称号,根本只是个噱头,黑色长刀手竟然还藏着一样与刀无关的绝技呢。” 这句话,瞬间让屈离尤认真起来了,他的脸一个紧绷着,似乎没有打算让田真说下去,至于为什么,可能是他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不想暴露于世界,又或者,不想让某个人知道吧。 说起来,屈离尤的称号“黑色长刀手”的来历,是因为从屈离尤出道开始,他就一直是凭借手里那把默默无闻的黑色长刀走天下,外加他在加入希组织以前,也是一身黑袍,所以被世人冠名“黑色长刀手”。 屈离尤的刀技,在四星球上属于一流,世人评价他的刀往往是,能够逼到屈离尤拔刀相对,就算是得到刀法的基本认可。 正因为这样,世人只知屈离尤刀技一流,却不知屈离尤不只是刀技一流,他的实力,往往比资料上的更加恐怖,无比的深不可测。 现在,屈离尤隐藏的能力被人发觉,心中早已经暗暗不爽,田真却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依旧在说:“世间失传的独特秘术——瞳术,今日能够一见,也算是大开眼界。” 瞳术? 冷面心里一阵纳闷,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嘴里只是细语喃喃一声。田真听到了冷面的声音,便是微微偏头,回瞥一眼冷面,说:“小兄弟,还不知道吧,在这世间有一类特别的人类,他们的眼睛发生了特殊的变异,形成一种特异的能力。据说,以往出现的瞳术者,都是十分强悍的人物,他们可以光凭眼神将人杀死,真是让人心里发毛的招式。” 听到这样的说法,冷面再看屈离尤的眼睛时,内心隐隐含有一股寒气,他有些害怕屈离尤直接用眼睛将他杀死。 “别担心,瞳术的发动是要一定的条件的,不是见人就死的。” 田真说话时,没有注意到屈离尤的脸色,屈离尤的脸是黑的,有些阴沉,似乎对田真满是不爽。于是乎,田真对冷面的话说完后,才刚刚转过头后,他身上的血管全部炸裂,红红的鲜血贱了四周,都飙到了冷面脸上。 “你的话太多了。”屈离尤冷冷地说道。 飙血的一幕一下就吓到了冷面,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屈离尤朝着他慢慢走去,冷面有些害怕,他现在已经彻底无法掩盖自己的恐惧,摆个攻击的动作都因为慌乱而显得几分怪异。 冷面明明很慌,还傻乎乎地冲上去,似乎想跟屈离尤拼了,就这样,冷面一离近,就挥出一拳,由于慌张的缘故,很简单地就被屈离尤躲过了,屈离尤人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冷面心惊:“不见了!” 突然,离尤直接把他坐在地上,冷面的后背上坐着离尤,冷面难起身,他只是慌张的乱叫:“放开我,快放开我!” 喊了几声后,声音戛然而止,只因为冷面不小心瞪了屈离尤一眼,冷面就变成了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他看见了,离尤的瞳孔里,是一团黑红的浑浊气,仿佛在随意飘动一番,一霎间,冷面的视网膜也变成无色,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暗黑妖怪,他的身体,如同痉挛一般,四肢僵硬,微微颤抖,呼吸道间突然的缩紧,嘴巴张大,却无法收回来,如同定型一般。 冷面内心恐惧道:“怎么回事,感觉到窒息了,这就是刚刚猎人们所看见的景象吗,这就是屈离尤的瞳术吗!” 那种窒息的感觉久了,冷面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也是,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屋顶上的争闹 不知过了多久了,只是时间不早了,黄昏的残黄泼洒在冷面脸上,他的呼吸非常地均匀,且不微弱,看样子,中了瞳术的症状已经消失了,冷面算是获救了吗。 这时候,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急切呼唤声:“冷面,冷面,冷面!” 在这个呼唤声下,冷面逐渐睁开了双眼,他眼睛明亮清澈,不再像之前中了术那样,整个视网膜都是灰色。 空中被残阳照黄的金色云朵映入冷面的眼帘,他无法区分这是现实世界还是天堂,他还记得自己中了屈离尤的招式,按理说,一切都已经结束,冷面早该不在人世了。 “冷面,你醒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个声音再一次叫道,冷面眼珠转转,看见了说话的人,是山官鸿,他满脸的喜悦,似乎很感动,冷面见他这样,就觉得有些感动,这种被人在乎关心的感觉,让冷面感觉像父爱一样。 “鸿叔,你怎么在这里?” “看你一直没回来,有些担心,就带了些人手来找你。” 听到这话,冷面有些受之不起,明明自己才来不久,怎么就这么深受上官大叔的喜爱呢? 哎,如果他女儿上官云衣嫁给了冷面,那是冷面不知道多大的福分,现在还要被上官鸿这般疼爱,这让冷面觉得心里难以承受啊! 冷面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站起来,结果发现头脑异常的疼痛,眼睛也是一阵刺痛。 在上官鸿的搀扶下,冷面站了起来,他的身体罢工了,几乎不能灵活地动,简直就像报废的机器,只有在上官鸿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稳。 几位下人过来帮忙,扶着冷面,带着冷面回到上官府去了。 到了府上后,上官鸿给冷面泡了一杯姜茶,给冷面喝下后,他的症状明显了好了许多,手脚间也能够动弹了。上官鸿见冷面这样子,又看见冷面倒在一堆尸体旁,便询问起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冷面只是闭口不说,上官鸿看他这样,也不再多问,只是吩咐了一个下人留在他身旁,负责带领他去找房间,冷面也在那个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房间,门一关,只剩下他一个人。 房间很好,被子很舒适,就像一个温暖的家,冷面解去脏衣服之后,便躺床上睡了。 沉寂的夜,忽冷的风。 冷面在这个夜里,似乎不能同这深夜一起沉睡,在今天,并不止是他一个人不能入眠,他通过窗台,慢慢地爬上屋顶,打算在上面吹吹凉风。 谁知这一上去,冷面才刚刚露头,就罚酒上面早已有人,那个小巧玲珑的身影,是上官云衣!冷面发觉是她时,心头先是一惊,又逐渐转为慌乱。 之所以会受惊,是因为冷面不知道她会在上面,更不知道她来屋顶吹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至于慌乱,是因为自己看到他后,不敢在往上爬了,自己在那个女孩心目中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现在要是上去打扰她平静的内心世界,还不讨她一顿骂。 不行,不行,赶紧撤! 冷面心里叫唤道,他小心翼翼地往下挪脚,一步一步,忽然他的脚踩滑了,整个身体要朝下扑通,冷面不想被甩得老疼,慌忙之中,他手一抓,身体重重地拍在屋檐上。 情况好险,不过现在更险,冷面虽然没有跌落下去,但自己弄出这么大的响声,怕是要被上官云衣听见。 冷面吸上一口凉气,瞬间连呼吸都静止了,他只能指望那样的事情不要发生,可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听见一个可爱的惊叫声:“谁,谁在那里?” 这个声音是上官云衣的,尽管声音显得有些惊慌,但听上去依旧无比美妙,毕竟云衣的声音本来就是那么动听! 冷面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被发现了,这下只能认栽了,冷面慢悠悠地爬上去,在云衣的面前露了脸。 星空之下,云上漂泊着两架船帆,繁星点点的亮光照亮大地,上官云衣看清了冷面的脸,那一刻,芸儿一声尖叫:“啊,怎么你个色狼,怎么会还在我家?” 这么个称呼,让冷面措手不及,他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呃,我怎么就成色狼了。” “不是吗,上次你眼睛瞪得老大了。”云衣指着冷面,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脸都变得红红的。 “呃,话说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早就来了的,说起来,谁准你擅自爬我家屋顶了,快下去,小色狼。”云衣噘嘴凶道,其实一点都不凶,听上还萌萌哒。 “别叫我小色狼,我有名字,叫冷面。” 云衣才没有在意他的名字,她就像个傲娇的小公主一样,又是凶了一句:“小色狼,我才不听你讲话,快给我下去。” “你满口小色狼小色狼的,我可没准你这个说我。”冷面摆出一副生气的态度。 “哼,我偏要这么叫,怎么了。” 云衣话音刚落,冷面身影一闪,快速将云衣压倒在屋顶上,两人离得很近,冷面的两只手紧紧地按在冷云衣肩膀上,云衣的身体有一股扑鼻地馨香,冷面一闻,感觉十分痴迷。 话说,云衣的肩膀,感觉软软的,尽管隔着一层衣服,还是能感觉到云衣的皮肤无比嫩。 两人的身体相隔不过一尺有余,冷面竟然离仙女般的上官云衣这么近,真是令人遐想连篇啊! 美妙的夜晚,斜斜的屋顶上,冷面两眼直勾勾地盯这云衣,露出一副色狼该有的面孔,他说:“好啊,既然你要这么叫,我就如你所愿喽!” “你要干嘛,不要,快走开,我要叫我爹来了。” “叫你爹,你爹怕还巴不得我这样呢。” 冷面这样说话,云衣自然吓得要哭了,看着冷面逐渐靠近的脸,云衣闭上眼睛,一脸痛苦与无助,不愿面对接下来发生的。 可在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冷面只是静静地看着云衣,说:“怎么样,即使你是我近在咫尺的尤物,我也没动你的歪脑筋。” 听到这个声音,云衣睁开眼,眼前的这个红头少年并没有做什么占便宜的举动,他的眼睛很美,微风吹来,红红的头发在飘逸。 云衣看了一眼,心跳就开始加速了,她的脸上,也泛起了一阵微红。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好看,有那么点像我心中的仙女呢。”冷面的目光在云衣的脸上徘徊,似乎在欣赏她的美。 这一番话,让云衣的目光闪烁不停,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动摇不定。 没等云衣反应,冷面就站起来,准备离开,就在要离开时,他还看了看天空,对身后的云衣说:“你也喜欢在屋顶上看星星啊,可惜喽,上面那两只大船好碍眼哦。” 说完,他回头冲云衣一个微笑,说:“走啦。” 说完,冷面一跃跳回自己的房间,身子一缩,赶紧把自己藏好,他在自己心中的小仙女耍帅,早就已经胆小得不行,他是努力装样子,身体才没有颤抖的,现在,他抖得像根冰棍似的。 哈哈哈,原来冷面在这么好看的女孩面前,内心是这么胆怯的啊!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父爱 第二天,太阳早早地悬在空中,清晨来临了,冷面还呼呼大睡着呢,忽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钻进了冷面耳朵,立马把他刺激醒,由于睡姿是趴在床的边缘,被这一吓直接从床上跌落到冷冰冰的地板上。 大清早的就被吵醒,还是这种急躁的方式,冷面的心头窝火极了,直接朝着房门喊道:“谁啊!这么大早敲什么敲!” “我,你鸿叔。” 模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冷面听了后,立即将态度收敛了许多,他才想起这里并非是他家,这么大声嚷嚷确实不大好。 之后,冷面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便去开门,尽管睡意很来,他还是强撑着微笑,对上官鸿说:“鸿叔,请问你叫我有什么事,不会是收房租吧。” “谁会收你房租,要真收的话,你这一个月的工钱都还交不起嘞。”上官鸿的一席话真是直插心脏,这就是他们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差距。冷面在这样的差距面前,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我不会真收你房租的,你那几个钱我不在乎,你在我府上该吃吃,该喝喝,干什么都行,当然了,今天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完成。” “任务?什么任务?” 上官鸿怀着微笑说:“今天一整天呢,你都要陪我的女儿云衣。” 这一说,冷面眼睛瞪得老大,刚刚的睡意全无,现在的他十分清醒,整个人直接呆愣住了。 上官鸿看他发呆不说话,也是不知道答案,便轻问一声:“怎么样,我的未来女婿。” 未来女婿! 这四个字听得冷面一阵脸红,这还没开始呢,就直接这么叫不大好吧,冷面整个脸都像烧开的水壶一样,马上就要冒出蒸汽一样。 “行啊,当然可以。”冷面两眼冒光地回答道。 “那好啊,下楼吃个早餐吧。” 话没说完,冷面就跑进房间,对上官鸿说:“鸿叔,我先洗漱一下,立马下来。” “好吧,下面等你。” 五分钟后,冷面洗漱好,衣着打扮也是整理干净后,才下了楼去。 一楼的圆桌上,上官一家人好好端坐着,仆人也是整齐地站在一旁,感觉吃个早餐都很有排场,他们现在还没有动筷子,似乎在等人。 云衣看着父母,又看了看一张空出来的靠椅,平时的话,就他们三人吃饭,不会有多出来的凳椅,云衣想动筷,爹爹总是对他说再等等,云衣也是不知道他们在等谁,直到冷面下楼后,她才知道,父母原来在等冷面。 上官云衣看着冷面,嫩嫩的嘴撅着,看样子还是有些讨厌冷面,他有些生气地冲上官鸿叫道:“爹,那小色狼怎么还在我家?” “云衣,不得无礼。” 在上官鸿厉声喝喝之下,云衣才不再说话,冷面并没有听到云衣的抱怨,他走进后,上官鸿十分客气地安排他坐下,他们便一起享用了一顿早饭。 还好,用餐很安静,云衣并没有因为不满而闹事,只是上官鸿不停地给冷面夹菜,还说了一堆热情话,这让云衣有些不高兴。尽管这样,云衣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吭地吃着早餐,就算爹爹提到她的名字,她也没有说半个字。 一刻钟后,午餐结束。 上官云衣不想在多看冷面一眼,就打算回到房间去,可她还没走远,上官鸿立马叫住了她,并说:“云衣啊,先别走,有事和你说。” 云衣转过身后,走到爹的身边,轻轻的一问:“爹,什么事?” “这个小伙子叫简木冷面,以后一段日子都会在我们家里住下,是我们家的客人,今天一天,你就负责招待一下客人。” 上官鸿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对云衣讲,可是云衣还是瞬间就生气了,她说:“啊,才不要,我才不想陪这小色狼呢。” “云衣,休得无礼,人家有名字,叫冷面!” “哼,就要叫他小色狼,小色狼,小色狼!”云衣很是调皮,她还在冷面面前做鬼脸呢。 上官鸿看着如此淘气的云衣,顿时怒气上头,他愤怒地猛叫一声:“放肆!” 如雷的声音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站在一旁的仆人们身体也是一下颤栗,云衣整个人也呆住了。 上官鸿还没有停止发火,云衣对冷面的不尊敬,让他气到不行,他叫道:“快给冷面道歉!” 云衣面对发怒的爹,显得几分胆怯,都不敢怎么讲话,上官鸿还在继续凶:“快道歉!” 云衣欲哭的样子,她好似再也忍受不了心中委屈似的,便用几分模糊的声音,向爹爹发起了反应:“爹爹,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凶我,我就很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每次都去外面找人来说给我相亲,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我每次感到难过,都只能一个人在屋顶看看天空,那时候你又在哪里,刚刚饭桌上,你一直给那家伙夹菜,何时考虑过一旁女儿的感受,我才是你的女儿啊,难道这个家庭的感情,我、爹爹,娘亲三人的感情就不重要了吗,爹你都好久没有关心过女儿了,整天就知道找人相亲,根本没在乎过我的想法,我讨厌你。”云衣的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伤心与难过,在一顿宣泄之后,她就哭泣地跑到楼上去了。 留在场上的,是面对这一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冷面,和震惊心未定的上官鸿和一旁抱怨的夫人。 事后,上官鸿也很难过,他一直以来,都因为女儿的婚事操心,如此天生丽质的女孩,不该出生在这个以胖为美的国家的。上官鸿因为害怕女儿嫁不出去,为此他一天天愁得,不得以就四处奔波,哪知道找来的家伙每次都被女儿赶走,所以适合的女婿越来越少,上官鸿也就不得不更加珍惜接下来可能成为女婿的家伙。 可能就是这样吧,上官鸿开始忽略掉自己女儿的想法,少了陪伴和关心,多了严训和难看脸色。 以前云衣还没长大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一起出游,坐马车,赏江水山河,现在,他就只会在云衣耳边唠叨相亲两字,他哪里知道,云衣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这辈子能不能嫁出去,她想要的,就是和家人在一起甜甜蜜蜜,做爹娘的小棉袄。 可是这些,在日益操劳之中,竟然被上官鸿慢慢地忘却掉了,现在想起来,上官鸿懊悔不已,他开始责怪自己,因为没有尽到父亲的本分。是他给的爱少了,是他错了。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冷面说情 过了一段时间,上官鸿把自己的肺腑之言讲给冷面听,冷面听了后,也是明白这对父子之间的情况。 讲述完后,又过了很久,上官鸿还是一副难过的样子,他那愁眉不展,似乎有些郁郁,毕竟身为父亲的她,现在肯定想给云衣道个歉,表达他这么多年来的愧疚,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于是乎,上官鸿只能叹息愁道:“哎,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啊,云衣她又不理我这个爹了。” 冷面一手搭在上官鸿的肩膀上,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鸿叔,交给我吧,我去帮你说清楚。” “真的?”鸿叔瞪大眼睛问。 “嗯。” “那真是太好了,接下来就靠你了,冷面,一定要把我女儿的情绪安抚好,对于你的恩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分内之事,不用讲得这么夸张吧。” “总之,就拜托你了!” 三言两语之后,冷面终究还是踏上了去找云衣的路,这时候,云衣的门应当是紧闭着的,敲门的话,云衣应该不会开,冷面得想个办法才行。 不久后,云衣的房间里,云衣坐在绿色的大床上,正拿着纸巾擦拭眼边的点点泪谁,看上去还是有些伤心,忽然,窗边传来一声呼喊:“你好!” 突如其来的叫声,从应该无人的窗外传来,这着实吓了上官云衣一大跳,她立马往窗边看去,结果看见一个脑袋,一头红红的头发,还是倒立着的,那是冷面。 冷面闲杂,是通过自己房间上了屋顶,在从屋顶下到上官云衣的房间来的,由于昨天看星星,她突然想到这个办法,没想到还真管用,尽管这样有些让人感觉像小偷一样。 “怎么又是你啊,你别进来啊,这里是我的房间,进来的话,我会叫人来教训你这个色狼的。” 突然发觉冷面的云衣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她止住泪水,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凶他,企图将冷面驱赶出去,可是,云衣的声音本就软绵绵的,无论她自己感觉怎么凶,其实在别人看来都是温柔可爱的样子,根本一点儿也不凶。 所以,冷面根本没有后退的意思,他身子一翻,成功地落在阳台上,并逐渐朝云衣靠近。 “啊,色狼,别靠近我!” 云衣害怕得大吼大叫,冷面听了后,则是很无语地说:“呃,你怎么还是要叫我小色狼啊!” “难道不是吗,你每次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哦?哪种眼神啊?”冷面故意这么说,然后用猥琐的眼神看着云衣。 “那种,那种……那种。”云衣吞吞吐吐,“猥琐”一词似乎很难从她这位千金大小姐口中吐出,毕竟她从小到大都很有素养,没有讲过那一类的脏话,所以无论怎么她都是说不出口的。 “什么眼神,你说啊。” 冷面不断威逼,云衣实在说不出,便是一通大叫,冷面看了她的反应,直接开心地笑了,他说:“哈,就喜欢看你说不出口又无奈的样子。” 说完,冷面很是认真地看楚楚动人的云衣,动情似的说道:“我觉得吧,无论什么时候,你真的都好美!” 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话也说得十分温柔,上官云衣听后,脸在瞬间变红,她两眼睁得大大的,似乎冷面的夸赞落入她心,很实在,有一种暗暗地高兴在里面,就是不知道她的心跳到底加快到何种程度。 嘭嘭嘭!嘭嘭嘭! 云衣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她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脑海里,思绪是一团糟,冷面的话太令他惊讶了。 要知道,在唐国,她从来没有听到本地人这么夸赞过她,因为她身材的原因,即使脸蛋十分好看,她在唐国也得不到青睐,而那些外地人,一个个又都不怀好意的样子。色心暴露得太严重,全都是奔着她好看的面容去的,当然了,冷面也是这庸俗的其中之一,不同的是,冷面能够真诚地说出这话,这一点,的确是他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 对,冷面的确很喜欢上官云衣的美貌,尽管是这样,他却更有一颗想要了解云衣的心,他想知道云衣是个怎样的女孩,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沉沦于云衣的美貌,仅仅是有所动容,而非忘乎所以。 云衣现在,脸已经十分红了,看着逐渐靠近的冷面,她生怕自己的内心情感暴露出来,冷面这会儿也就微微笑笑,没有继续说这种带点暧昧的话语。 “对了,你还在生你爹的气吗,原来你这么不乖啊!” “谁不乖了,这明明是我家的家事,用不着你个小色狼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可我都知道喽。”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你爱你爹爹对吧,当然了,你爹爹也很爱你。” “他,一天不就知道给我相亲吗,哪里还在乎我这个女儿,还有你,我爹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上你这个难看的小色狼。” 冷面听完差点跌倒,他连忙说:“打住,别拿我说事啊,我来唐国是有任务在身的,只是暂且住在你家而已,你爹也不是有意找得我。” “不是有意的才叫人生气呢,真是的,随便拉个人来做自己女婿,这也太草率了吧,所以我才这么讨厌我爹爹。” “的确是草率了一点,可他花去无数个日日夜夜去寻找,也是为了他的女儿啊。” “是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 “所以呗,你爹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不会在给你找什么相亲了,你就原谅他吧。” 云衣转过头,撅着嘴,一副还没有消气的样子,她说:“就不,反正我还没有消气。” 冷面看着云衣嘟嘴的样子,感觉甚是可爱,看着看着不禁就露出一个微笑。 “我先走了,等你消气了,在下来陪我哦。”冷面笑嘻嘻地说完,随后就从窗户跳走。 云衣听后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冷面一惊离开,她便很不开心地大叫一声:“谁要陪你这个小色狼啊!”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诗人 上官云衣没过多久,气就消得差不多了,她便下了楼去,到楼下时,冷面和上官鸿坐在长椅上,并没有什么事做,或者说,他们是在等云衣,知道她会下来的。 等到云衣走到二人身边,上官鸿立马大叫:“云衣,我的宝贝,你可总算下来了,没有在生爹的气了吧。” 云衣偏着头,说:“不生气了,不过,我不喜欢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可不可以叫他离开我们家。” “怎么了,云衣,冷面可是我的恩人呐,多亏他,你才没有生我气的,我喜欢得不得了呢,他啊,和我过去找的家伙都不一样嘞,特别讨我喜。” 上官鸿对冷面一通大夸赞,云衣听了有些脸红,虽然不明显,但她的嘴角的确挂了一丝甜甜的笑容,似乎爹爹这么夸冷面她心头也很高兴似的,可是很快,她又转过脸去,不让爹爹和冷面看到,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 “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他,他还叫我陪他一天什么的,这种下流话他都说得出口。” 云衣说话时,两位老仆端着两篮子水果前来,一放下后,上官鸿就拿起一个橘子递给冷面,说:“来,吃水果,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听到谈话声,他才放大音量:“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结果转过身后,两人淡定地在那儿剥橘皮,冷面见云衣看着他,就用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示意她,说:“要吃吗?” 云衣看冷面这么淡定,气势汹汹地凶一句:“别搞得好像你家一样啊!” “云衣,别这么生气嘛。”上官鸿咀嚼两口橘子,边嚼边说,“冷面是来唐国执行任务的,上面给下安排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都会住在我们家,这是上面决定的,变更不了的。” “什么!” 云衣一阵惊讶,她好像十分失望,但是没有办法,这种事,她只能接受现实了,这种事实,上面安排的最大嘛。 “好吧,我算认了,不过我先说好,那小色狼不能干扰我的生活,还有就是——” 云衣话未说完,一只手就将她的手轻轻握住,随之冒起冷面的声音:“哪里这么多废话,我们一起逛街去,带我参观参观你们安都的景色。” 那微微的触动,那被冷面握住小手的感觉,云衣一副动情的样子,她的嘴唇微微一动,说:“小色狼,你吃完东西能不能先洗个手,橘子汁都弄到我手上了。” 这一说,冷面才意识到,自己握住云衣的手,沾满了橘子的汁液,他连忙道歉说:“抱歉,我都忘了!” “快洗手去啊。”云衣朝冷面吼一声,两人一齐急匆匆地赶去厨房洗手去,上官鸿看着他们一同的身影,笑眯眯地感叹道:“真是很搭的一对啊!” 不久后,云衣还是跟冷面一起出去了,他们身影的再一次出现,就是繁华的街道上了。 云衣呢,表现得似乎不大愿意,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冷面,叹气喃喃自语:“哎,还是要跟着这家伙出来啊,我爹也是的,算了,就当给这个路痴带带路,展现一下唐国的繁华也好。” 这么一想后,云衣走到冷面身边去,对他说:“哎,记得你叫冷面吧。” “是啊。” “那好,冷面,你现在就跟在我身后,负责听本小姐给你讲我们唐国的风俗文化。”云衣说话时昂着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似乎在为自己国家的文化感到自豪。 “我不。” 冷面说完,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东走西动,围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摊子晃悠。 “哎,你可是本小姐亲自给你做导游,这种福利,其他人想要还得不到呢,你还不愿意了。” “就是不要。”冷面的目光很快转移到一处喧嚣的人群中,“哇,那边好像有热闹。” 冷面说完,又往那里跑去,跑得老快,平时娇生惯养的云衣,现在根本没有速度追上冷面,等她追上后,就已经在大喘气了。 “别到处乱跑啊!”上官云衣追不上冷面,她便支手唤他,冷面并没有停下来,他只是喊一喊:“你跟上来啊。” 看着想孩子般蹦跶的冷面,云衣只能叹叹气,说:“天啊,为什么本小姐要做这种工作啊!” 缘生连连,给冷面当导游,这的确是脏活累活,像冷面这种馋鬼,一上街就是溜达不见踪影。 没有办法,云衣怕冷面那傻小子迷路,倒时候要是找不到家可不好了,便跟着走了过去。 话说,这哪像云衣带冷面逛街,根本就是追逐和打闹,没有那方面的氛围,不够惬意,也算白费了鸿叔的一番良苦用心。 街上,冷面在一群耍刀技的人面前停下来,细心地观看,云衣看冷面痴迷样儿,不禁一笑,好似对冷面多了解了一点。 她走过去后就问:“哎,讨厌鬼,你喜欢刀吗?” “嗯。” “切,喜欢又不会用。” “可以慢慢学啊,想象一下,我拿刀的样子,像不像大侠。”冷面说着说着就比划起来,姿态有些丑陋,云衣看着不禁笑了:“哈哈,就你这样,充其量是只小虾。” “哼,才不会呢。” 这时候,另外一边的动静更大了,冷面一听有热闹,便有乱跑了,把云衣丢在原地。 云衣看着孩子般的冷面,也是无奈地一声长叹后,跟了上去。 说起来,那里的确聚集了许多人,他们站成一堆,好似围着什么东西,两眼眯着,带点笑意般,似乎在欣赏着艺术,他们嘴里还细声议论着什么,再是一通点头称赞,最后,一群人齐家拍手叫好。 云衣靠过去后,看着冷面,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处,眼神之中有些迷惑,云衣看他这样,就问:“冷面,在看什么呢?” “不知道。” 上官云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副又一副字,紧紧挨凑,墨砚放在左端空处,一个生来俊朗的书生,衣着有些凌乱,他正拿着一只粗毛笔,大刀阔斧地书写着字,那字迹独立工整,是繁字楷书。 “哇,是诗人李华!” “诗人,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吧,我们唐国男子往往都是风流倜傥的,他们会写一些很美的诗词,真的很有魅力!”云衣介绍完,又看着诗人,叫道:“好帅啊!” “帅,哪里帅了,不就是弄弄笔墨吗,看上去很普通嘛。”冷面不服地回应道,不知道是因为吃醋还是真的觉得他不帅。 云衣听到冷面这么说她喜欢的人,往他身后一推,众目睽睽之下,冷面摔了个大跟头。 冷面摔了疼,又被多人盯着,翻过身后,他直瞪着云衣,说:“干嘛推我!” “哼,谁让你说我喜欢的东西来着,告诉你,我喜欢诗人,而不是你这样的呆瓜,不允许你乱说一下。”云衣说完后,气冲冲地走了。 冷面坐在地上,回头看了看身后大诗人手中的字,喃喃自语道:“诗人吗?”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找缺点 冷面起身后,追了上去,他还一边朝上官云衣呐喊:“云衣,等等我啊!” 上官云衣没有理会他,只是昂头生闷气,大步大步地往前走,突然,冷面奔到他身后时,不知道哪个小孩扔来的香蕉皮,刚好落在冷面的脚底下,冷面一踩,便没能刹住脚,身子一倾,扑通一下,他便与上官云衣撞在一起,还把她弱小的身躯给撞倒在地,他还压在她的身上。 “啊!疼疼疼!” 冷面叫唤着,经过这一跌倒,他感觉脑门疼,他疼得闭着眼,一直不断地念疼,他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一个很近很近的声音,几乎是从他脸旁传来的:“冷面,你撞疼我了,快从我身上起开!” 冷面立马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下是上官云衣,他便红着脸,立马从地上弹起来,站得直直的。 冷面刚刚还纳闷,为什么摔了一跤,就只有脑门疼,其他地方都不疼,原来是因为有人给他垫着。哎,真是心疼了上官云衣,她从小到大,身娇如金,身边的仆人都不敢让他磕磕碰碰,现在倒好,竟然受到这样的委屈,今天居然让冷面占了便宜,真是老天瞎了眼啊。 冷面起来后,云衣才捂着后脑勺站起来,等她一起身,转身指着冷面就是一顿骂:“好疼啊,冷面,走路不会看着点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冷面连忙道歉,云衣听了后脸色已经好了太多,就在这时候,冷面看见云衣疼得那样子,不禁偷笑喃喃道:“嘿嘿,云衣的身体好软,我摔得一点也不疼!” 很细碎的声音,还是给云衣听了清楚,她听见这话,一下就来气了,便两句凶道:“哼,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再也不想理你了!” 暴露后的冷面知道自己失言,便慌忙地道歉:“云衣,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听我解释啊!” 两人便这样吵吵闹闹地在街上瞎走,一个走一个紧跟不舍,看上去,就像一对欢喜冤家。 两人回到家后,云衣直接回到了房间趴在床在,她的后脑勺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她现在只要一闭眼,就想起那讨厌的冷面,辗转反侧后,她果然还是不能消气,冷面那家伙真的讨厌了,尽干些让她生气的事,让他伤心的话。 上官云衣虽然心地善良,但对于冷面,根本不需要善良对待,因为只要一想到冷面,云衣就火大,根本忍受不了,她现在就开始计划,要怎么样捉弄一下小色狼,不然的话,心中怒气难平。 云衣想了很久,突然灵光在脑海里一闪,她惊叫道:“有了,这样的恶作剧一定很精彩,一定让冷面那小子吃苦头。” 说完,云衣就是一阵可爱的坏笑,为何说可爱?因为虽然感觉坏坏的,但这笑容挂在云衣脸上,永远避免不了用可爱一词来形容。 下面,展示一下她的第一个想法: 云衣的计划,她想用一种专门用来搞怪的滑滑水倒在地板上,然后冷面一踩,就会跌倒,这样的话就可以报她的一摔之仇了。 想到这里,云衣不禁一阵偷笑,她在抽屉里翻找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拿上后,上官云衣就开始行动,这一回,是她主动去冷面的房间,这还是云衣头一回嘞。 敲门,开门,冷面用大大的眼睛瞪了瞪面带微笑的云衣,瞬间感觉很诧异,按理说,云衣才不会主动来找他,更何况还是面带微笑,这让冷面无从适应。 “云衣,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云衣甜甜的一说,显得十分关心人,冷面听后脸都是个微红,此刻的他,由于有了感觉,已经不会再去怀疑云衣是想做什么坏事了。 “来看我,有这么好吗,嘿嘿嘿!”冷面的脸更加红了,红得就想苹果一样。 云衣走到窗台,那里是从床走到阳台的必经之路,她趁冷面不注意,背后的小手拧开小瓶,将透明的液体倒在地上,然后对冷面说:“好了,看见你没有不开心就好,那我走了。” “就走了?”冷面看着离去的云衣,眼里流露点点不舍,云衣则是一背对他,便开始偷笑,等出了门,把门一关,她笑得是更欢了,即使捂着嘴,也笑出了声音来。 她想知道恶作剧的效果,随后便贴耳朵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忽然,门从里面猛地推开,云衣被一下撞倒在地,娇小可爱的云衣,又一次被冷面弄倒在地,一点也不温柔。 “云衣,你怎么倒在地上?” 云衣脑袋摔的贼疼,她又生气了,一站起来后她便朝冷面凶道:“你——” 云衣一手指着冷面,一副气呼呼地样子,简直像是肺都气炸了,话都难以说下去,后来想想,她又放手作罢,说:“算了,反正你等会儿也要那个,略略略!” 云衣吞出粉嫩的舌头,表示戏弄冷面,冷面倒是没有生气,因为云衣这样还很可爱呢。 “好了,不闹了,快回去吧,我就是出来看看你。”冷面这话说得动人,云衣听到后,心在那一霎那砰地跳了一下,好似有些动情。 冷面说完,门便关了,上官云衣还沉浸于幸福之中,半天没有动静,直到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那之后,云衣又有些后悔了,她不想捉弄冷面了,谁让他说出那么动人的话来呢,于是云衣一下冲进门去,速度很快,根本停不下来,等她注意时,自己已经冲到了冷面的跟前,她发现,冷面并没有跌倒,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等发现这一点时,她的脚已经踩在了她自己倒的滑滑水上,于是一滑,扑通,云衣摔倒,一下扑倒在冷面身上。 没想到,云衣自己弄的恶作剧,她自己倒还中招了,她看着身下的冷面,气得不行,不是气冷面,也不是气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生气,哎呀,总之就是气。 云衣站起来后,就朝地上的冷面吼道:“你刚刚叫什么叫啊?” “刚刚有一只黑猫从那里谎过去,所以我吓了一跳,就叫了啊。” 原来是这样,害得云衣以为是摔倒了呢,这才想现在尴尬,云衣好气,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之后,云衣的气不但没有消去,而而更加的重,她本想惩罚一下冷面,哪知道还让他占了便宜,就这样,云衣越想越气,越是气,她就越是想恶作剧,让冷面吃吃苦头,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云衣用了很多方法,可是最终都没有成功,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女神的庇护,冷面那小子竟然能完美地避开云衣的恶作剧。 真是不可思议,身边有个搞怪的云衣,冷面能傻到没有发现,而且还一次都不中,云衣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在多次试验没有成功后,已经开始有了要放弃的念头了,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再次大胆滋生了恶作剧的想法。 怎么回事呢?那一次,云衣看见了,饭后,她和冷面在客厅的时候,上官鸿坐在一旁安静地看报纸。 冷面在吃水果,不停地吃,云衣看他吃完饭,还有这胃口,吃东西还大手大脚,实在不想看他吃下去,便偏头向往一边,忽然,云衣听到了一个大叫,等她转过脸一看时,发觉冷面倒在椅子上,他的嘴巴上全是口水,整个人一动不动,眼睛翻了白眼,像是休克了一样。 云衣见到有些慌张,连忙跑到冷面跟前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发现,冷面真的晕过去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好似因为他手里的一样东西——吃了一半的柠檬。 啥,吃个柠檬也能晕过去,这是哪门子的怪病啊,云衣正疑惑着呢,一旁的上官鸿发现了冷面的状况,也是焦急无比,他背着冷面就往外面的诊所去了。 后来,诊断出来的结果是:冷面不能吃太酸的东西,不然的话,可能会短暂性的休克,当然了,这种休克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过一会儿就会好的。总得来说,人类对于“酸”这一味觉而言都是很抵触的,只是冷面更加敏感了一点。 云衣得知这一结果后,他的小小恶作剧开始谋划了,第二天的早餐,云衣偷偷溜进厨房,在冷面的早餐里加了点醋,只加了一点点,云衣没有加太多,要是他想昨天那样晕过去了可不好。 就这样,早餐进行着,当冷面尝了一口面条时,云衣期待地看着他的表情,果不其然,即使是一点点的酸,冷面都能清楚地品尝出来,那一刻,冷面触电了一样,身子一震颤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冷面的举动被上官鸿注意到,上官鸿便问:“冷面,你怎么了,看你好像很冷的样子,都打颤了?” 面对鸿叔的疑问,冷面只淡淡地说了声:“没事。” 冷面明明感觉面早餐的味道不大对,可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自己是客人,白吃人家东西还说三道四的话的确不好,另外就是,说人家贵族的早餐有问题,这类话无论怎么说都不免有些挑衅的意味吧。 于是,冷面就将就这个味道吃着,他每吞下一口食物,身体便发抖一下,云衣看到他这样子,开始还捂住嘴不笑,后来忍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同时,也发出了巨大的笑声。 失心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世间宝藏 宅子里,都是云衣的笑声。 上官鸿见云衣在吃饭的时候,竟然发出如此无礼的笑声,他板着脸问道:“云衣,你笑什么?” 云衣笑得很欢,她随口就回答了:“哈哈,没啥,没想到一点点醋,就让他这样了!哈哈哈!” 上官鸿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又恶作剧了,便对云衣凶道:“云衣,你又胡闹,快给冷面道歉。” “我不,这样做我才跟他才算扯平了,要是道歉了,那我岂不是又亏了。”云衣偏执地说。 “云衣。”上官鸿的语气有一点重,他刚刚凶完一句,又憋了回去,对于他的宝贝心肝,他是不可能严厉的,火气很快便退了回去。 上官鸿知道,她的女儿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任性和一点点胡闹,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气呼呼的样子,贼可爱。 没办法,凭借一手可爱,上官云衣可以征服身边的任何人,她的爹爹也生不了她的气。 为了表示歉意,上官鸿只好亲自道歉,冷面听后接受了,也没有觉得云衣怎么的,毕竟云衣说得对,他的的确确两次占了云衣便宜,虽然都是无心的,可那在云衣眼底也许就是接受不了呢,因此,冷面很理解,也很高兴,估计这么一个仙女,从来没有人近身接触,还是三次,这种事换成谁都会觉得美滋滋! 饭后,冷面对上官鸿说:“鸿叔,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不知道多久会回来,总之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那是有多久啊?”上官鸿眉头一压,显得还是有些担心。 “大概两天的样子,也可能是十天八天。” “好啊!”上官鸿已经信任冷面的话,而且他也看出冷面对他女儿是真喜欢,没有必要说话来骗人。 所以,反正冷面是只会归家的羊,就算放养也不必担心。可是,上官云衣听了后仿佛不大开心,可能是她认为冷面是因为生她的气而离开的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 云衣斜着身子,嘟着粉嫩的小嘴,好似不在意地说:“要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 冷面听了云衣的话,以微笑面对,云衣看他没有一点不舍的样子,更来气了,就说:“哼,走了最好就永远都别回来!” 说完,云衣就气呼呼地上楼去,冷面傻傻地愣瞪云衣两眼,根本不知道云衣为什么就生气了,只能说,女孩生气永远是那么莫名奇妙。 进了房,关了门,就是云衣自己的内心世界了,她坐在软椅上,抱起一个白兔子布偶,扯一扯兔子耳朵,气嘟嘟地说:“冷面那个笨小子,真是太笨了,看不出来我——” 话语到此,突然戛然而止,云衣好似恍悟一番,说:“哎,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那个讨厌鬼,哼,不想了!” 话说,冷面要出远门,是要去哪里呢?他在唐国,好像并没有什么亲戚好友吧,那究竟是要去做什么呢? 不久后的大街上,冷面的身影出现了,他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一处。 “找到了!” 冷面所看着的方向,几位路人来来往往,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一位诗人在那里收自己的字画。 那是之前云衣说喜欢的诗人,不知道冷面找他是打算干嘛,他现在走了过去,走到那诗人的面前,恭敬低说:“李华诗人,你好。” 诗人收拾时,瞥了一眼,回敬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先生,可否教我学诗?” 学诗? 那人颇感异样地看着冷面,他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想是什么书生,更像是武夫,怎么这样的人,会想跟他学写诗? “想学诗吗,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兴趣,只是单纯的欣赏诗歌?” “我想泡妞。” 此语一出,现场顿时凝固住了,空气也没有半点跳动。 忽然,诗人笑着排着冷面说:“好啦,就喜欢你这么耿直的人,痛快,痛快!” “先生你这是同意了?” “当然同意了,你叫什么名字?” “冷面。” 这时候,李华的肚子叫了一声,把他豪放的笑声给打断了,他说:“中午了,冷面,咋们先去吃个饭吧。” “嗯,好。” 之后,两人找了一家小面馆,在里面吃了顿好的,嗦嗦嗦的面条声,丝滑的白面嗦嗦进入嘴里,那叫一个痛快! 李华都感叹一声:“每一次吃都感觉很痛快啊!” “是啊,你们这的美食都挺不错,我觉得挺好吃。” “听这话,冷面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的确不是,我是荆国人。” “哦,荆国的啊,难怪要学诗呢,照理说,唐国的男子大多都会一些才对,泡个妞足够了!” “对了,你要泡的那个妞是谁?跟我透露一下呗。” 冷面表现得不大情愿,他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能不能不透露啊!” “当然可以了,这是你自己的事啊!”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番交谈后,李华将目光转移到了街道上,那街上,正巧走过一个个肥肥的女人,李华一见,用满是欣赏的目光看着。为何说是欣赏?因为他是诗人,是文化人,便用欣赏一词,抛开身份和修养来看,其实这眼神跟色眯眯的老头是一样的。 真是独特的唐国,肥女人竟然铺满了整条大街,这似乎是在告诉别人,这里的人都是这种口味,冷面可能是没有习惯的缘故,有些接受不了,要不是仗着这么多美食,他可能根本就不想上街来的。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那些女人虽然胖,但却丝毫不过分,仅仅为偏胖,圆润珠滑,饱满丰润,显现出身体丰满的线条感,没有多余的赘肉, “李华先生,你们这里怎么这么多――” “肥妞。” “对。”冷面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两眼。 “哈哈,独美,独美,丰腴为美啊。” 看着李华欣赏得大笑的样子,冷面只是尴尬地支吾两声,算是配合一下李华。之后,李华也没有注意到冷面愿不愿意听,反正就是跟冷面长篇大论交流起来。 可以想象,两个口味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方面有话题,冷面感觉如坐针毡,根本听不下去了,他很难想象,一个欣赏肥胖的诗人,究竟能写出怎样的诗句,估计不会是自己需要的那种吧。 没想到,李华激动得作起诗来,他兴起时拿出笔,随口在在纸上点几笔,便成了一首诗。 他拿来冷面一看,果然,诗里的内容竟是肥胖之类的,不过令冷面感到意外的是,诗词当中,虽是写肥美女人,但却不失优雅,点笔用词,都是恰到好处,就连冷面这个不懂欣赏的人,也能体会到当中的美意。 饭后,诗人没有打算写字,如此好日子,他还是想好好的歇息一下,要到街上好好玩耍一番。 李华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冷面作诗,因为诗是以现实生活为材料得来的,所以要从现实中寻找情趣。 诗词的话,初学者多练练写物诗,李华就是要他学在当中慢慢学会学简单的诗句。 热闹的街上,会有许多独特的文化传统,有喷火的,耍杂技的,吸引众人注意和欢呼声,人群聚集在一起,呼唤鼓掌显得热闹,街道上容易被无视的角落处,摆着一个小摊子,那里在弄皮影戏,戏摊子前面,仅仅有几个小孩,坐在小板凳上。 冷面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那玩意就是从他们那里传来的,可是他没有想过,皮影在这里竟然如此不火。 冷面跟李华诗人打个招呼,单独活动一会儿,便走到那边去看一会儿皮影。 那是神打魔的皮影,神明耍剑耍得很好,皮影进行得十分精湛,冷面看得都不禁拍手称绝。他现在很想知道,那荧幕背后,究竟是何等的艺术家。 好看的皮影结束后,一个穿着粗衣,打扮朴素的老头出来收摊,他的身子有着弯,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瘸的,看样子,他是个瘸腿。他的手尽显苍老,想不到就是这么的一双手,竟会有巧夺天工般的灵巧。 老头吆喝着:“小孩些,回家去喽,我要收摊子喽。” 小孩散了,老头正收板凳嘞,冷面走了过去,跟老人家打起了招呼。 后来,他跟那个老人家聊上了,在冷面无数次夸赞后,老人家笑呵呵地说:“这皮影好看吧,这可是传统嘞,等人传承嘞。” “老人家,这么好看的东西,没有人传承下去吗?” “老而无子喽,哪里有人继承我这东西啊!” 老人这么一句话,犹如秋风乱叶凉,冷面也能感受到当中的悲凉,冷面看着老头愁苦的脸庞,知道这是他的遗憾,那一霎那,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了句:“老爷爷,等我吧,我想学你的皮影。” “真的?” 老爷爷异常高兴,冷面回应:“嗯,不过现在还不行,我还有必要做的事哎。” “没事没事,肯学就好。” 老爷爷很高兴,也值得高兴,因为世间有些东西,本就是值得珍视的宝藏,那些东西得到了认可,就是对宝藏的守护人最大的认可,这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 失心卷 第二百九十章:浪小孩 夜晚,冷面与李华诗人还在街道上浪荡,李华告诉冷面,说是今日在好生玩耍一晚,待个明天天亮,他们就要出发去李华诗人的家,在那里,李华会将冷面写诗的。 虽然冷面有些急着学成去把妹,但是李华都这么说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等等就等等呗,反正学习学问,也绝不急于一时,总之现在,还是顺着李华的想法,好好享受今晚吧,说不定以后的日子,就会变得非常苦也说不一定了呢。 晚上一刻,热闹的街道上,灯火犹如天空之上的繁星,让人感到惬意无比,没过多久,放起了丛丛烟花,古房映河上,十里长提红灯过,桥下星星闪烁鸣,景色相当美。冷面和李华立于桥上,他们看见后,冷面都不禁感叹一声:“哇,好美的景象啊!是什么东西?” “烟花,我们产的,厉害吧。” “嗯嗯,真好看。” 那个光亮的烟花,是冷面从来没有见过的美景,他要是还小的话,估计会为此尖叫吧。 夜晚看上去黑黝黝的静谧河里,映着桥上行人的半边身影,也映着冷面喜悦的笑容和那漫天灿烂的烟火。 “走,吃东西去。”李华突然讲道。 “啥,怎么又要吃啊?” “难道你不想要?” 冷面稍稍一愣神,便抉择道:“好吧,咋们去。” 冷面这个吃货,哪有人叫他吃东西不吃的道理,说起来,在荆国并没有什么吃夜宵的说法,他们那里晚上都不怎么出门的,整个国家的夜生活,几乎就是一片暗淡的寂静,没有任何的一点欢闹。不同的是,唐国是比荆国更为繁华的大国,这里夜生活的发展自然也要比荆国好很多,所以这里的晚上总会让人觉得无比热闹。夜宵对于冷面而言,也是不习惯的,可要是让他这个吃货来吃,夜并非有何不可啊。 冷面李华两人走到一处,见有一卖熟食的摊档,那儿弄有好菜,而且菜为独特,乃荆国之无,于是,他们二人便去坐下,冷面摸出刚刚水刃木给他的朗贝,只拿出三个摆在桌上,就打算拿这个付过饭钱。 当他钱子一摆好,李华的眼睛就亮了,他对冷面说:“哇,冷面,你这么有钱的吗,朗贝直接拿出三个子出来!” “怎么,这种钱币很值钱吗?” 李华捏起两枚钱子,转动手腕反复看钱的正反面,便是介绍说“当然值钱了,你还不知道吧,朗贝可是星际上通用的货币,由星协会的人出产,这个一个子有十个的话,就相当于过去旧时代的一枚纯金金币了。” “原来有这么多!”冷面不禁感叹,他对此一无所有,更是不敢想象,一枚朗贝竟然这么值钱,那么些赏金饭的人头岂不是也超值钱,随便一个三千朗贝的,都可以买一栋楼了,屈离尤和千夜艾麻的人头,岂不是可以买下一条街甚至是一个都市。 朗贝原来是这么值钱的货币,难怪不得柯乐才给这么点,冷面还说他抠门,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华介绍着介绍着,便将那两枚朗贝塞进了衣袖。 冷面看见了他的这般举动,心有些疼,便是叫了一声:“李先生,那两枚钱是我的。” “我知道,你不是要学诗吗,这两个钱算是我收的学费。”李华说到这里,冷面有些固执,他还是在意那枚钱,正要张嘴,哪知李华立马打断他说:“好啦好啦,别闹了,快叫师傅。” 被李华这么整,冷面也不好在说什么,就没有再说话了。没有想到,堂堂的大诗人李华也会图一点小势利啊,不过呢,这一点点性子在才华面前,算不得什么,甚至还会因为迷人的才华而转化为特殊的风趣呢。 过了一会儿,老板将一条煮鱼端了上来,那是主菜,之后还上了几道小菜,看上去,还是比较丰富,算得上一餐好的。 李华看见鱼,先夹一块鱼肉到碗里,在拿起一旁的黑色瓶子往自己碗里的鱼肉浇灌,冷面看着奇怪,便问:“李诗人,你手里的瓶子是什么?” “醋啊,你要不要来点?”李华停下抖动,挣着大眼问冷面。 冷面一听“醋”这个字眼,便是浑身一哆嗦,仿佛身入冰窖之中,于是他杜绝到:“不要,你自己吃吧。” 这时候,竟然有个衣衫褴褛的一个人坐上来,一瞬间,他拍了拍冷面,将嘴凑到冷面耳边说:“兄弟,我没饭吃,可以和你一起吃吗?” 这个声音急促而低沉,听上去不像是恳求,也没有强行要求的意思,只是感觉有着异样的阴沉。 “可以啊。” 冷面简简单单地说完后,那人便急匆匆地坐下,冷面喊了一声:“老板,再多加一双碗筷。” 喊完,冷面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人看,那人是个小孩,年纪不大,大概比冷面小个四五岁的样子,他呆坐着,一身全是风尘,脸是花脸,目光朝下,没有看人,而是看着地面,他整个人略显呆滞无神,感觉状态很低迷,就像中暑饿饭那样,要晕倒过去了。 碗筷来了,那人端着碗筷就狼吞虎咽,原本安静祥和的餐桌,竟成为了他无礼和霸道的充饥场所,李华看他这么饥渴,吃东西的雅兴都被打扰了些许,慢慢地,李华便放下了碗筷。 餐桌,成了那风尘少年的个人秀场,叽里呱啦地一番咀嚼后,他可总算吃饱了。 那碗往桌上一放,双手撑着后边两个椅角,身子微微往后一仰,打了个饱嗝。 等舒畅后,他郑重其事地对冷面说:“承蒙照顾,饭菜之恩,不胜感激。” “呵,这么个小孩,也学着讲究恩情啊。”冷面笑着讲道,这家伙明明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却学大人侠士讲什么义气,真是看着几分可爱呢。 杨秋站起,一脚踩踏在长凳上,摆出姿势,显得几分飒爽英姿,说:“那当然,出道当然得讲义气。” 话才刚说完,一旁的老板见他脏脚踩在板凳上,老远就是一顿斥责,吓得他连忙下了脚。 这一幕,看得冷面几分想笑,也正是这时候,冷面无意瞥见他腰间的一把短剑,便问:“你是个杀手?” “不是。” “那你为何带剑?” “防身,乱世里,这是基本的吧。” “嗯,看上去有些新啊。” “是啊” “刚刚在那边铁匠铺打的。” 冷面看了下,不远处的铁匠铺发出当当声。 “那短剑挺好看,感觉和你挺合适。” “谢谢夸赞,认剑如认人,以后我们是朋友了,我叫杨秋,你呢?” “简木冷面。” “好,记住了。” “对了,杨秋你为何能买刀,却没钱吃饭呢?” “这个啊,就是卖刀才个没钱的。” “宁愿没钱吃饭,也要买刀,怎么想也不该是用来防身的吧,况且,你年龄不大,又能招惹怎样的仇家呢,无外乎就是小孩过家家,解不了气罢了吧,所以,你根本用不上这类危险利器吧。”冷面逐渐看出了问题,他的目光也变得尖利起来。 在冷面话语沉沉的气氛影响下,杨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直接坦白道:“买刀是为了护国,看着唐国上空来了海盗,总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说的好,精彩。” 冷面这一说不禁感慨,没想到杨秋小小年龄,竟然就有这般的高度,真是让人不服都不行啊。 “切,小屁孩,装什么正义昂扬,你去杀个海盗来给我看看。”一旁的李华漫不经心地说,似乎根本没有相信他个小鬼头的话。 这一说,那个叫杨秋人才注意到冷面身边的李华,那一刻,正义的样子已在杨秋身上全无,他有的,只是满满的惊诧和喜悦,他目光一霎,眉头一闪,惊叫道:“李华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啊!”李华的话沉沉的,似乎他还在因为杨秋的粗鲁而不高兴。 忽然,杨秋直接给李华跪下了,他激动得说:“李华先生,收我为徒吧。” “不要。” “啊!” 冷面见状,嘻嘻笑笑地对杨秋讲:“哟,你也想跟我一样,跟他学写诗呢?咋的,也是要泡妞啊。” “才不是写诗呢,你还不知道吧,人家李华先生可是――” 话未道尽,李华一个巴掌猛拍桌子,打断他话语,下一刻,他站起身,用跳动的眉毛怒视杨秋,说:“不许提那东西!” “可是――” “不许提!” 声音如雷,一向风流善笑的诗人,竟然还有如此凶狠的一面,即使冷面不是被凶的对象,他在一旁也是坐立不安啊。 “好好,不提不提。”杨秋看见大发雷霆的李华,吓得连忙应和道,他要是在不这么做,怕是要给李华打一顿。 李华离开现场,冷面望着他的背影,开始有些纳闷起来,这诗人李华究竟在隐瞒什么,他究竟有什么特殊厉害的身份呢?除了写诗,他还是特别厉害的人物吗! 真的好疑问,冷面也开始想要了解,李华究竟是什么人了。 失心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跟李华回家 黑黑的夜空中,依旧架着大船,街道上士兵依旧徘徊,少许平民,则在路边墙角,指着天上黑黝黝的飞船影子,担心害怕地一番议论:“会不会打下来,好担心哦,每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心情都给糟蹋没了。” “没事,没事,唐国这么强大,区区海盗怎么敢公然挑战大国,他们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不用担心。” 李华离开之后,冷面招呼店家一声,立马追他去,杨秋也跟上,冷面上前去追的时候,并没有等待杨秋,也并不知道他也会跟上来,由于年小,体力不好的原因,杨秋被远远地甩到了后头,冷面的背影逐渐远离直至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杨秋还在大喘气,随之,一群混混从个角落出现,他们见到杨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直接将他围了起来,当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带头大哥的不屑笑讲:“哟,杨秋,哪来的刀啊,蛮不错的嘛。” “周彪,要你管啊。” “看看不行吗?” “我是个剑客,是不会顺便把刀剑交给别人看的,更是什么都不怕!” “什么都不怕,你还真敢说啊,鬼,你怕吗?” “鬼,那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剑士啊。” “呵,那我跟你打个堵,南武山上有一百年鬼屋,那里阴风浩荡,你可敢去?” “铁定敢,去就去,赌注呢?”杨秋眼珠子左右滑了滑,短暂的一番思索后,他无比坚定地回答道。 “赌注啊,一串元宝如何?” “好。” “那你如何证明,你过去哪里?” 杨秋好好想想,说:“一只干尸的手臂,如何?” “好,成交。” 杨秋现实十分坚定,甚至脸上都出现了一抹笑容,混混们看他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竟然还笑得出来,简直就是疯了。 “你笑什么,是看不起我们几个吗?”带头大哥凶道。 “没有,我只是笑你们不知道我刚刚遇见了谁。” “遇见了谁。” 杨秋刚想张口说,念头马上又转变了,他又讲:“他在大街上,我认出他——算了,先不和你们说,反正这场赌注,我是赢定了!” 几个混混看他乐成这样,也开始相信她真能做到,不够,混混好面子,带头大哥的脸色更为重,他肯定不敢随便出尔反尔,他便又害怕又硬气地说:“哼,小子别说大话,我就看你怎么赢!” “好啊!” 杨秋说完,笑嘻嘻地离开了,他的脸上,浮现出十分的自信,他不想把话说明,不然那些混混要改口,至于他遇见的那人以及身份,就当做是这次赌注成功的筹码了吧。 之后,杨秋成功地找到了冷面和李华先生,并要求跟着他们一起走,至于理由嘛,杨秋说自己无家可归,要是在得不到他们的施舍的话,他真的只有饿死街头了! 李华谈不上批准他住下,但似乎也不反对,一路上,杨秋紧跟着,他明明看得见,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路的尽头,延伸到一座小小的山头,那看上去并不高,上面的森林尤其茂密,不见异常。 冷面见了山后,便对李华说:“李华师傅,原来你家在山上啊!” 李华还没有开口,杨秋便打断道:“那是当然,这座山叫南武山,是李华师傅的家嘞。” “住口!再敢多说,我就让你——” 话语到此,阴阴沉沉,仿佛夺人魂魄。 李华一阵凶后,杨秋便不再多多透露,他只是假意听话似的说:“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说完,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李华先生的话放在心上。 冷面看到这一幕,再一次疑惑了,李华究竟有什么秘密被杨秋知道了呢,虽然很好奇,但他作为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开口问,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好好学习他的写诗就对了。 冷面感觉氛围尴尬,他也为了不让氛围这么紧张,便说些其他的:“好了,阳秋,既然你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住的,那就好好听话。” “谁是来找住的啦,是的话也不会找那种地方啊。” “什么!不是你刚刚才说的吗,你没有地方住了才跟着来的。” “那你也信,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要去山上见鬼呢。” 杨秋说完话,感觉自己前面冷飕飕的,他目光朝李华那儿稍稍一愣,发现李华阴沉的脸色,他便立马收了嘴,说:“算了,有些事还是等你到了那一步在告诉你吧,在此之前,可别吓坏了哦。” 话说了半截,语重心长,冷面反而更容易胡思乱想,什么鬼、灵魂之类的,一下子就在冷面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弄得他都有一些小害怕了。他在想,李华看上去如此斯文的一个人,不像是能和鬼神之类的东西扯到一块去的才对,可是为何杨秋会说那样一番话,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说起南武山的历史,也算有些源远流长,听说这山以前就闹鬼,也不能说闹鬼,毕竟没有人亲眼所见有鬼,只是一张嘴,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得整个唐国都无人不晓了,实际上,那山上真有什么,人们也不知道,那山有什么历史,也没有什么记载,人们所讲的南武山,不外乎就是从大街闲人那里听来的两句瞎话,绝没有真知道什么,那也不会有人会去看,毕竟有个闹鬼的事迹,人们对于这座山也是避而远之,一般人也不愿意去栽这个霉头。 在南武山的山脚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村庄,虽然村里小,但一直以来都好似风调雨顺,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时不时会有几只乌鸦飞进村里,山上边,是不住人的,因为深山里面,是很恐怖的。山顶上,就是一座鬼屋,那里停放着许多尸体,半夜还会有可怕的哀嚎声,据下面的村民说,那屋里经常闹鬼,有的村民误打误撞进了里面,都被吓晕了过去,而当他们醒来时,自己已经下到村子里了,其中细节细思极恐,到过那里的人都不想去第二次。 除了这一种,还有村民发生过不同的骇人听闻事件,每一件都十分吓人,假如有谁想要上山,要是被好心的村民看见,他会提醒一句,以免误打误撞,撞进里头,触怒鬼神,惹得一番惊吓还不说,怕的是丢了小命。 冷面们上山的路很偏僻,没有路过那个村庄,所以那些村庄见不到他们,自然也不会阻拦,他们通过崎岖的山路,绕过几处幽深的丛林,避免毒蛇猛兽,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石庙旁,这时,冷面问:“是这里吗?” “还没到,我家在山顶嘞。”李华说道。 “那这里是——” “海觉神庙。” “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啊。” 李华允许后,他们走了过去。 那寺庙有些破,四周之上,挂着蛛网,两边的福联写着“海觉点通通天地,天地造化显神通。”的青苍大字,一点陈旧展现了年代。 他们进了庙里面,这时,正有几个和尚在念经,大概有四个,一个和尚敲着木鱼,另外的其中一个穿着红艳袈裟,看上去足够老,他的脸简直就像缩水的树,他们面前,是一尊老佛像,西方灵山大佛释迦摩尼。 这时,主持见有人来,然后立马上去迎接,然后说:“几位,来本寺庙,老僧贺喜贺喜啊。” “几位大师,你们为何要在这里建庙,我们上山之时,不见经常有人会上山来,这样,这里的香火岂不是极少,甚至没有。” “哎,你有所不知,这庙并非我所建造,而是个久远年代时分去了,是由惠真大师所建的。” “这么破了还不推了重建吗?”杨秋没有礼数,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话,吓得冷面赶紧叫他住嘴:“杨秋,别乱说话!” 说完,他又面带微笑地对老僧说:“老师傅,抱歉,小孩说话没有礼貌,这大庙几百年的历史,文化丰厚,岂能说推就推啊!” 冷面的一番话,才让老僧沾灰的脸色好看许多,他都高兴得把善哉善哉、阿弥陀佛之类的挂在口边了,杨秋见他德行,切了一声,便偏头不视。 这时,冷面也有所留意,摆在佛像旁的黑幕下,有一尊细小的人像,那人像是金色,穿一件黑色衣,上面有一层很重的灰尘,这是——金身。 冷面觉得奇怪,就指着那个问了下,问了下说:“大师,那个是。” “对,那就是慧真大师的金身了。” “金身,那是什么?” “啊,那是修成之人的不凡之躯,人死后千年都不会腐朽。” “哦哦,这样啊。” 冷面走近,一眼看去,仿佛感觉一副外骨朝他咬来,冷面被此吓了一跳,“好恐怖的金身,老感觉到他想咬自己。” “施主,怎么了?” “啊,没事,咋们走吧。”冷面摸出点钱往香油箱里投后,就挥手示意那人走了。 主持这时,望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身体,一身施礼,意味深长地言道:“多谢施主。” 失心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鬼屋,意料之外 他们接着上山,时候又不早了,乌鸦配合落日黄昏,叫声凄凉,过了一会儿,他们到达了山顶,那传说中的鬼屋可算是在三人眼前清晰地出现了。 那是一栋歪歪扭扭的黑色房子,因为扭曲得不像样,所以让人不禁感到有些诡异,黑黄色相间的枯木搭建地一个小阶梯,通往房屋里头,在房子的一旁,有一个小房,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也许是用来堆放柴火的薪房。 房子边上,有几棵瘦而高挑的树,在风的作用下,沙沙声尤其响。 冷面和杨秋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有些胆怯,他们紧跟着李华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门上挂了把生锈的锁,那感觉不用撬都能弄开,作为这里的主人,李华还是慢慢悠悠地掏出钥匙来,弄开锁,再轻轻推动,一阵嘎吱声后,门开了。 这时候,门里的漆黑瞬间变成了杨秋和冷面的眼中的鬼怪场景,这样的环境下,四周不仅一片漆黑,还挂着阴风,配上如此阴森的门嘎声和深邃的门洞,被脑海里的那些奇怪的想法一加工,就变成了鬼怪之地,他们有了被吓坏了的举动,相拥倒在地上。 李华见他们俩吓坏了,便是叫一声:“你俩干嘛?” “没有。”两人匆匆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 李华见他俩个不扮怪了,便走了进去,在门口按下电灯的开关,一瞬间,整个房屋都发出红红的灯光,屋内的景象就显现了出来。 房屋里面,装扮得有些温馨,根本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和屋外的可怕景象极不协调。 躺椅、书架、精致的山水画、一些小装饰,让整个小屋充满温馨的味道。 “哇!”冷面和杨秋见后不禁都发出一声惊叹,不敢相信这房间里这么美。 “你们尖叫什么!小声点!大晚上的。” “等等,这里怎么会是这样?”杨秋惊叫道,他对眼前的一幕,显得格外的不敢相信。 “什么怎么是这样?” “鬼屋啊,应该满是尸体才对的啊!”杨秋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什么鬼屋!”面对杨秋的大吼大叫,冷面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候,李华发话了,他似乎一脸生气的样子,整个脸都阴沉下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坏人,令人不寒而栗,他朝杨秋发出令人胆寒的低吼:“别瞎说话,臭小子!” “什么瞎说,你就这么害怕我说出你的身份吗,那我可就说了,其实你是——” 话音未落,一根木棍就从他的后脑勺敲下,把他击倒过去,原来,是李华,他极为迅速地敲晕了杨秋,似乎不希望他把话在说下去,真不知道,李华是个什么人,竟然如此不可告人,有至于动武力把人打晕,还是这样一副可怕的嘴脸吗。 冷面这时注意到李华的脸色,阴沉得让人觉得可怕,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杀人犯一样,当他那凶狠的目光对准冷面时,冷面的额头出现了冷汗,不经意间,他的身子往后头退了退。 他开始认为李华的本来面目是坏人,便是往后一跳,拉开距离,朝他大声吼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对杨秋下毒手!” 看得出,冷面面对这样的李华,心中还是很害怕的,也正因为害怕的缘故,冷面还没有摆出战斗的姿势,脑袋就已经开始发昏,他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他快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在他视线中,李华拿着木棍在走近,他的脑袋却不知道为何这样,他的身体也不听使唤了,李华的走动令他十分的不安,他知道情况很糟,自己可能要惨遭李华的毒手,可是现在的他根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危险一点点地靠近,然后恐惧蔓延全身。 不知道过去多久,冷面再次醒来,当他睁眼朦胧的双眼,眼前还是那个温馨的小屋景象,杨秋躺在床上,而李华则是坐着看书。 一副很安详的画面,没有什么阴沉的感觉,但很奇怪,按道理说,冷面不是应该被李华收拾掉了吗,他怎么还能好端端地躺在躺椅上,而且李华在看书,没有对他做什么。 之前的那一幕,那个阴沉脸色的李华,难道说是他的幻觉吗?冷面不清楚,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冷面还能活着,不应该的,当他看见在看书的李华时,身体不禁一动,弄出一点响动来。 这一丁点儿的响动,被李华给察觉到了,他说:“冷面,你醒了?” “醒了,之前的——” 冷面不确定之前的事是不是真的,特意问一句,哪知道话没有说完,李华便说:“是真的,我的确打晕了杨秋。” 这么一说,冷面又显得紧张起来,他质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为何要杀你,我又不是坏人。” “那你为啥打晕杨秋。” “那小子一天就多嘴,打晕了让他消停下。” “李华诗人,不对,师傅,那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害怕身份暴露,另外还有杨秋之前说的什么尸体、鬼屋,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等杨秋醒了,你亲自问他吧。” “为何,为何不能你亲口告诉我呢?” “我告诉你你会信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李华似乎能了解冷面的内心想法,“好了,要是现在还有点晕,你就在躺一会儿,多休息休息!杨秋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的。” 冷面想想也是,便顺着他的意思,躺着继续睡,可是,他并没有完全闭眼,而是眯着眼睛瞧着李华,看样子,还是对他有所提防。不过一直这么眯着也很累,冷面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时,杨秋也已经醒来,他的头上,缠着一个白色的布袋,上面沾着点红色的印记,应该是血,现在,外面已是晴天,窗户是打开的,白色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一切都变得明亮,外头还响起两声清脆的鸟叫声,感觉挺好的,山上的白天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冷面,你醒了?”杨秋在他面前,看着他问。 “杨秋,你没事吧。” “没事。” 一旁的李华说:“下次不要随便多嘴,否则我还会下重手的。” “知道了。”杨秋当着李华的面,说得十分响亮,表现得很老实,实则是在应付,话音,他又很不服气地小声喃喃,“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了,由你来告诉冷面,我的身份吧,虽然并不想被太多人得知,但是我想了一个晚上,也不愿一直这样纠缠下去了,反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会一直处着,难免被你们看出点异样来。” 听到这样的话,杨秋便说:“呵呵,你‘驱魔道人’的称号,又不是什么坏名头,怎么就这么害怕被人所知道呢?” 驱魔道人! 冷面一下诧异,本来杨秋还打算继续说话的,冷面就直接打断他的话,问:“等等,杨秋,驱魔——道人是什么?” “你不知道吧,这个世界上,有一些隐晦的东西,那是使一个地方的人地不得安宁,而驱魔师便是负责驱除那些隐晦的人,而李华,不对,不该叫他李华,他的本名是林九英,他更是驱魔师里的佼佼者,所以被冠名以‘驱魔道人’。” “哦,帮助人们清除隐晦,果然还是好人啊!” 李华正视着杨秋,严肃地说:“小子,你怎么对我如此熟悉,不但认出了我的身份,还知道我的本名和称号?我在大街上生活,只用过李华这一个名字,也只用过诗人这一个身份,过去的身份,一直都很保密,你这个外人,怎么可能认得出我的,莫非是山下人跟你讲的。” “不是,是因为我之前见过你。” “见过我,什么时候?” “两年前,徐图山上那晚,你看见你在清除隐晦,在你身旁的家伙还在夸你,还把你的名号和名字说了,出于敬仰,我记住了你的脸。” “原来是那晚上啊。”林九英的脸色又难看了,他问道:“那杨秋,你还看见了什么?” “还看到什么,清除隐晦啊。” 杨秋这么说时,林九英的目光在他的眼睛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叹气,像是放松了许多,他说:“好吧。” “怎么了,搞得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没有。”李华说完话,慢慢左下,用手捂住脑门,一脸愁苦的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他难过的事。 “这是怎么了?驱魔道人。”杨秋看他黯然伤神,便很诧异地一问。 “没事,就是心情不大好,好了,你们就别烦我了,要出去透透气就出去,要看书就看书,就是不要闹,我想静静地待一会儿,至于冷面,晚点再教你写诗,另外,以后不许随便说出我的名号。” “为什么,你又不是通缉犯,还怕被官员找上家门吗?” “总之就是不许。” 李华态度十分强硬,杨秋便不再发表意见了。 失心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闯鬼屋 李华的身份曝光了,他的真实姓名叫作林九英,是一个驱魔师。确认这一点儿后,杨秋向林九英询问一件事,山上所谓的鬼屋到哪儿去了? 林九英看他一直追问鬼屋的事,便询问道:“你为何硬要抓着鬼的事情不放?” 杨秋笑嘻嘻地说:“林道人,我跟人家打了赌,一定赶上山闯鬼屋,作为证明,我要带一只干尸的手臂回去。” “什么,你拿尸体当作他打赌的工具?”林九英先是一阵惊诧,后来又逐渐在脸上流露出怒意来。 “不要生气嘛,只是一只手臂而已,要是实在不行,少切一点也行,就弄一截手指可是可以的。” 杨秋稍稍收敛一下自己的目的,看看要求放低后林九英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但实际上不尽然,林九英还是不同意,他的态度异常坚决,直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不是切多少的问题。” “为什么?” 林九英闭目,深深叹了一口气后说:“尸体是人死后存留于世的唯一物质,尸体的遭遇反应了灵魂的未来所向,所以自古讲究入土为安,要是在种时候,对尸体有何大不敬的行为的话,灵魂和尸体所产生的变化是未知的,那很有可能导致尸变!” “尸变,有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杨秋先是惊讶,后又是满脸的不信,在他心中,人死了就是死了,哪里有什么尸变的说法,虽然这种说法他也听说过,还觉得很诡异,可现在战乱时代,荒野到处都是尸体,杨秋是个四处漂流的浪子,对于所谓的死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也没看见有什么尸变的现象发生,所以,对于这一方面,杨秋是一点也不迷信的。 “信不信由你喽,反正鬼屋就在往南走二十丈就到了,你要是想试试看,我是不会阻止滴。” 尽管林九英已经用极为阴沉的声势叙述说,杨秋依旧是一句:“好啊,我去看看。” “你——” 面对杨秋这样的杠精,林九英这么说都吓不到他,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便是直说:“好啊,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哼,你个家伙!”杨秋很是不爽地瞅两眼林九英,见林九英态度强硬,估计是说服不了他了,也就是气气地说了这句话。 得不到林九英的允许,明着不行,暗地里去不就行了吗,杨秋这个鬼灵精,眼珠子转转,便是作罢说:“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了,哼。” 虽然看上去还是生气,但那是装的,林九英一见杨秋竟然老实了,心里也是觉得诧异,但也没有多想什么,至于杨秋心中的小九九,他也不得而知。之后的两三天里,林九英都带冷面作诗,时不时地还会出去一趟,每天冷面都念念叨叨的,看样子进步很快,没多久就会了基本的了。 一次,杨秋趁林九英出远门,把冷面拉到一旁,悄悄地说:“冷面,趁你师傅不在,咋么去鬼屋看看吧。” “不行不行,我才不去那种地方。” “走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干对吧。” “谁说没事做的,我学诗学得正起劲呢。”冷面说完,又低头看着书,他对学诗似乎有些陶醉了。 “我看你就是怕了。” “谁说我害怕。” “不是害怕,会不敢跟我去,还找学诗这种敷衍的借口。” 冷面一听这话,就有些不服气了,他硬怼道:“什么借口,我说学诗就是真的在学。” 借口!借口!借借借借口! 无论冷面怎么说,杨秋始终只说借口二字,终于,冷面憋不住了,他冲着杨秋吼道:“好啊,那我就陪你去,你看我怕不怕。” “那太好了!”杨秋高兴地大叫一声,冷面一看他高兴那样,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说:“算了,我不该受你挑拨的。” 说完,冷面又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看书。 杨秋见冷面这个到嘴的羊肉又飞了,心中不免很大的落空,他又得从头开始说服冷面,之后说了半天,冷面都是无动于衷,杨秋没有办法,只有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说:“哎,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去了,要是我在那里面遇到了什么意外,我就真的只能认命了,反正只有我一个人死,我之前也是一个人,就算现在一个人默默地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难过,反正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人罢了,死了也没有人在乎的。” 冷面受不了这话的软磨硬泡,听到这么孤单的话语,冷面的脑海里闪过陈小默的样子,他的嘴角出现一抹淡淡地忧伤,看上去,他也有些认真,不想杨秋一直这样说下去,不然自己可能会陷入伤心之中。 “好啦好啦,我和你去不就可以了吗。” 杨秋收回了好假的眼泪,他成功了,成功地把冷面说服了,于是,他们两个便一同前往林九英所说的那个鬼屋。 往南走了二十丈,穿梭过一片小小的竹林,就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黑房子,那房子看上去比较正常,没有多么怪异,可是那里面有一股怪异的味道,不说难闻,就是闻着不怎么舒服。 两人就这样走了过去,到达门前,门没有上锁,而是一个可以从外打开的木制门栓,杨秋一扒开,门开了,屋内一副黑景扑面而来,两人踏步进去,门一声不响地关上了,紧接着,燃起来一大群黄灯,屋子里的恐怖气氛瞬间被点燃,他们时不时的,还感觉到有什么黑影在天花板上跳动,弄得他们眼皮一跳一跳的,这里,真的有些怕。 屋子很大,也本来可以有很大的格局,可是,这里却偏偏做成了狭窄的通道与楼梯,只能任这肉躯一点一点地移动,突然,前面的一扇门倒下,扑的一声,像是有了第一道关口,冷面吸两口凉气,与那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鼓着胆儿进去。 这时,周围似乎有棺材吱呀吱呀地发声,珠网发黑略显鬼影,两人身子有些发抖,冷觉惊怪,似乎都备好一声啊来叫唤。 进去之后,冷面点起一丛火,就看见了许多棺材,两人一见,触目惊心,一头冷汗,不过,突然一转念,那家伙倒是高兴了,兴奋地跑到棺材前去,拿出个撬棍来,对着棺材饭缝隙,一个棱角口子处,一使劲,就把棺材板翘起来,随后,那家伙正低头往里边看,一具僵尸,着古装,千年不腐,钢青色的皮肤,指甲很长且发黑,里面塞了些糯米,牙尖,紧闭的目,想必也是红眼珠,十分瘆人。 那家伙一看僵尸如此完好,瞬间被吓得后退,这时候,屋子里变怪异了,突然,旁边的僵尸一同醒来,一齐跳下,将二人逼入绝境,然后,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只长相吓人的僵尸来,将二人吓晕,这时候,外边传来一个脚步声,光凭借听,不知其是人是鬼,还听到一句:“哼,两个小兔崽子,吓死你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之后不知过去多久,只是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响得烦人,冷面和杨秋在声音中逐渐醒来,他们的目光还盯着阴暗的屋顶,整个人在冰凉的地上躺着,那烦人的嘎嘎声还在响,那好像是什么木制的工具,类似苍老门轴一类的旋转所发出的声音。 冷面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起身后,先是注意到地上还在昏迷的杨秋,然后被声音吸引,朝着声源处一看,就看见一个身影躺在一个摇椅上,椅子老旧,一摇一摇的,弄出难听的声音来。 那会是谁?冷面不知道,从他的那个角度,只能看他露出的手脚,可是却看不见脸色。 出于疑惑以及害怕,他朝着那人喊道:“是谁,是谁在那里。” 声音一落,摇椅逐渐停住摇晃,那烦人的嘎嘎声也随之消失,替而代之的是一个死寂的画面,四周的一切物体包括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一番。正是这样无声的画面,才让人觉得内心叫怕,才让人觉得呼吸都不安宁。 宁静的黑暗,是距离人心恐惧最近的一块土地。 忽然,那人直接跳起来,在冷面眼前一晃,冷面还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就被他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扇倒在地。 冷面的脸,硬硬地贴在地上,这时候,那个人说:“冷面,你不是在写诗吗,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冷面一听这个声音,很熟悉,是林九英,他一知道是熟人,心中的害怕全无,立即起来说:“师傅啊,原来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看你那点出息,被吓成那样,我就有这么害怕吗?” “不是啊,刚刚不知道是你。” “话说,师傅,怎么会是你?” “因为你知道你们会来,所以说我出远门,其实特意在这里蹲守你们。” 听到这番话,冷面不禁感叹了两字:“好阴。” “嗯?”林九英满是严厉地说,这么一逼,冷面赶紧说好话:“没没,林九英是好师傅,最好的师傅。” 这么一说,林九英的脸上才浮现出一抹笑意。 失心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吓唬你的 林九英好好看看冷面后,叹气说:“哎,这种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不好觉得好玩,你们要是坏事了,你们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惨,怎么个惨法?” 冷面感觉呼吸一急,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林九英指了指那具尸体说:“那玩意会将你们撕碎的,并且将你们的血都给吸干,我就是不放心,才故意蹲你们两个兔崽子。” 冷面看着那青面獠牙的尸体,在师傅的描述下,也是真被吓到了,他抖抖声,说:“原来师傅真是为了自己好,谢谢师傅,不过,那不就是普通的尸体吗,怎么可能还能伤人呢?” 林九英看冷面思索疑惑的样子,立马叫道:“怎么,你不信,不信可以试试。” “不不不,不了,我信,我信。”冷面一口回绝,他自然是不想碰尸体的,那玩意儿毕竟看上去挺吓人的。 过了一会儿,林九英介绍起来,他说:“那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葬地妖,一种类似半妖的种类。” “葬地妖!” “我应该知道吧,灵魂脱离肉体时,要是将怨气留存于肉体,那么肉体就会变成行尸走肉,又有点类似于妖躯,所以被我们称呼为葬地妖。” “哦,葬地妖都是这样的青面獠牙的可怕模样吗,真的好吓人啊!” “不,并不是,这个极为特殊的三百年葬地妖,属于葬地妖当中的最高级别,所以才还那么特别。” “最高级别!” “是啊,这个葬地妖的名字叫作赢勾,是个死了很久的人物呢。” 说完,林九英往地上猛踩一脚,那一脚刚好踩在杨秋的头上,杨秋发出一声哎呀,看来是醒了,林九英骂骂咧咧地叫道:“还睡,快起来了!” 杨秋慢慢悠悠地爬起来,一眼看见林九英就说:“林道人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话说回来,我是怎么晕倒的?” 说时,他朝四周望了望,之前的一幕逐渐浮现在他脑海里了,便说:“哦,我记得我是和冷面一起来鬼屋看看的。” 话一说完,他的目光又回到林九英的脸上,那一霎间,杨秋吓得到地上,因为他带冷面偷偷溜来的事已经暴露了,接下来肯定要接受林九英的惩罚的。 “林道人,我不是故意不听话的,不要生气啊,不要生气啊。” 林九英眉头一扩,眼睛鼓得大大的,他说:“没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你们想干什么尽管做,我绝不会拦着你们。” 这句话,又像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杨秋自然不敢真的按他说的做,尽管很想,可林九英的答应并非是真的答应,杨秋还是听得出来的。他立马拉上冷面,给林九英道歉:“抱歉,我们不敢了,马上就离开。” 说完,一溜烟的工夫,他便拉着冷面跑出鬼屋了。 那两个小鬼从鬼屋出去后,林九英的目光盯了盯门,喃喃道:“真是意识不到危险的两个小鬼。” 说完,他走到那棺材面前,望过那尸体后,用二指头分开尸体的嘴唇,查看牙齿根部,那是翠绿色,比牙尖的颜色要浓一些,观察一阵后,林九英言语道:“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 说完,他两手一推,盖上了重重而又覆满灰尘的棺材板,那只长眠依旧的葬地妖再次陷入棺材的黑暗,不见天日,他会被永远囚禁于黑暗的棺椁之中。 这一来,杨秋的计划又泡汤了,不过呢,就他那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对于他看见的那么可怕的尸体,他认为也不过是看上去可怕罢了,对于林九英所谓的牛鬼蛇神,他还是不会信,因此,这次失败后,他只是想谋划下一次的计划。 这天晚上,冷面没有练习学诗,他只是到了屋顶上,坐在上面看着星空,今晚的夜空,点缀万里繁星。 冷面看着星空,仿佛有心事,屋里,林九英发觉冷面不见了,便询问杨秋,说:“杨秋,冷面上哪儿去了。” 杨秋懒散地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用无力的声音回应道:“他啊,应该在屋顶吧。” 林九英应了一声:“哦。” 之后,他朝屋外走去,要走到时他又折返回来,一脚将沙发踢翻,在朝被沙发压住的杨秋骂咧一句:“注意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 说完,他便出了房门,一跃起身,飞到那房顶上,从坐在上面冷面面前闪过,把冷面给吓惨了。 冷面身子一倒,林九英屹立在他的面前,两眼如虎目似的盯着他,问一句:“干嘛到屋顶上来,瓦片要是碎了你可是要赔的哦。” “啊!” 冷面一惊叹,放在瓦片上的手力道一重,瓦片就给捏碎了,林九英眉目一凝,注意到了,便说:“一块瓦片一枚通宝。” “啊!” 更大的惊叹声后,又是一阵啪啪声,和刚刚瓦片碎裂时发出的声音一样,不同的是,声音更大。 两人这时互相注视,过来一会儿后,林九英开口说:“麻烦你起一下身。” 愣了一会儿后,冷面站了起来,他所坐的地方,瓦片全给他坐碎了,合起来有五六块的样子,冷面看到这情况,感觉十分的尴尬,他正想转头过去跟林九英道歉,可转过身后,他只看见林九英伸开手掌,似乎是在跟他要钱。 冷面没有办法,拿出一枚朗贝给林九英,当递给他的那一刻,林九英的严肃立刻消失了,出现的是热情到跟冷面勾肩搭背的林九英,在金钱的氛围烘托下,林九英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 突然的热情让冷面好生不适应,他说:“对了,我记得一枚朗贝可以换很多通宝的吧,你是不是该找我零钱了。” 钱对于林九英而言,只有进,哪有出的份,他决定坐下来,跟冷面聊聊天,帮他解决心事,这也算是一门服务,这样就不用找零了。 可是冷面也很倔,他说他不要什么服务,就要找零,可是,在林九英的热情炮轰下,他也是没法一直这么坚持,最终,他也决定说说心事。 冷面就这样望了望星空,说了句:“师傅,你说死去的人,还能再见到吗?” 失心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死后的世界 看着冷面那略显忧伤的样子,林九英知道他有故事,便回应道:“是啊,人死后,会化为人眼无法看见的灵魂,逐渐飘零到星空之中,然后消失掉。” “是吗。”冷面小声的答应道,他的嘴角逐渐向下弯曲,显得有些难过。 “怎么了,冷面?” “没有,就是觉得死亡真是一件可怕的世界。”冷面环抱着的双手一收,轻轻一捏,“死亡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那些死去的人过得还好吗?” “很好哦,只要不是恶人的话。” 林九英十分坚定地回答道,似乎十分明白一样,冷面一听,满口不信地说:“我才不信。” “不信,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驱魔道人,我可是知晓生与死两个世界的阴暗面的人物嘞。” “真的!”冷面面带微笑,睁着大眼望着林九英。 林九英点了点头,回应道:“抱歉,虽然不能让你和你想见的人见面,但你一定要相信,你所在意的人在那边过得很好。” “嗯。” “那我们下去吧。” 说完,两人便从冷飕飕的屋顶上下去了。 一天临近黄昏,不远处的枝头乌鸦惨叫两声,天都是个金黄衰色,从一个来自山脚下的村庄里窜出一个黑色笨拙的身影,他踏上一条小路,逐渐上到了山顶。 他的目光,放在林九英家的房屋上,他靠了过去,咚咚咚地敲门,没过多久,林九英便来开门了。 林九英一看,是个矮矮胖胖穿着粗衣的男人,林九英认得这个男人,他是山脚村里的牛二胖,是个老实人,平时负责跑腿的活儿,凡是村里要通知什么事,几乎都是交代给他,他来这山上跑腿,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牛二胖这次来得很急,感觉跟平时不大一样,平日里,他都不会这么着急,因为平时来的理由也只是什么安葬坟墓、哪里鸡犬闹腾等等事件,这次来神情完全不一样,似乎在说明这次的事件并不普通一样。 “老牛啊,这么着急,是有什么急事吗?”林九英几分疑惑,便对老实巴交的牛二胖质问道。 “大大大大……大事不好了,九叔你快随我我下山去看看。” “啊,究竟是什么事?” “时间紧迫,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在路上再说吧。” 林九英看牛二胖皱眉紧促的样子,也是理解了,便朝屋内喊一声:“冷面、杨秋,帮我把放在桌上的布袋拿出来。” 很快,冷面和杨秋就走出了房间,在冷面怀里抱着的,是一个黄色的土包,可以背在肩上。 冷面把摸上去有点鼓鼓的包递给林九英,便问:“师傅,这里头装着什么?” “想知道啊,那跟我上路。” “哦。”冷面望了望身旁的杨秋,“杨秋,你要去吗?” 杨秋愣了愣,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朝鬼屋所在的那片竹林瞟了一眼,然后说:“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 林九英知道,杨秋想要留下来,肯定是为了打鬼屋里尸体的主意,他就知道杨秋没有那么容易死心,上次把好好学习写诗的冷面给带坏,他就已经很恼火了,现在他竟然还有那样的想法。于是,林九英一口咬定:“不,杨秋也得跟着去。” “啊!” 杨秋正惊讶着呢,冷面就强拽着他,拖着他上路,这下,他的阴谋又不能得逞了。 路上,杨秋瞧着老实憨憨的牛二胖,对林九英说了句:“林道人,听说不是山上闹鬼吗,村民都不敢靠近,怎么还要有人上来找你?” 前面的牛二胖听见,抢先就说:“哎呀,那个消息就是九叔让我们村民散播出去的,目的是不让人上山去打扰九叔平静的生活,其实实际什么情况,村里人都知道,我们也经常请九叔来做客,看看风水,商讨迁墓移丧之事。 “称呼九叔啊!” “是啊,九叔在我们心中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风水师啊。” 杨秋带着玩笑地说了句:“多余的夸赞就不要说了吧。” 林九英一听,立即转身,用狠意目光对准杨秋,杨秋被吓得一惊,立即开口:“但是,偶……偶尔夸一夸也是没错的。” 好险,杨秋被惊出一身冷汗,他差点为自己这张没有遮拦的嘴付出代价。 这时,冷面对牛二胖问一声:“这位大哥,请问你这次请我师傅,是有何贵干?” “师傅!”牛二胖立即转头看着林九英,“九叔你收徒弟了吗?” “嗯,文艺之徒。” “真好,恭喜恭喜!” “好了,你先说说什么情况。” “哦,就是今天下午我们村在今天进行一个开山打井,却意外地挖出几条的蛇出来,还从蛇中把所有的蛇给挖断了,九叔你也知道,像蛇这类的隐晦物,是会给带来不详和灾难的,我们大多数村民心里都怕,所以才想着请九叔去看看,也好摸摸底儿,以免村里大家担心受怕。” “原来是这样,那没什么问题。” “那真是太感谢了。” 一旁的杨秋看牛儿胖如此高兴,便是给他扫一波兴致:“挖到条蛇啊,多大点事情也要特意请人下山,呵呵。” 这一说,牛二胖这个老实人确实有些受伤,林九英立即怒斥杨秋:“臭小子,别乱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杨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丝毫没有听进去。 “没事,没事,那孩子还小,他不懂我们理解。” “不见怪就好。” 二人的讨论在杨秋看来就是迷信,所谓的鬼怪算是作为一种情感寄托,怎么可能是真的嘛,反正他是不信。不过,信不信都管不着,他还是得跟着下山去,去看看这滑稽的小事,几条被挖断的蛇,呵呵,屁大点事,整个村搞得沸沸扬扬的,还上山请人,真是搞不懂这里的人是有多迂腐! 虽然满是不信,带着千般的不理解,但杨秋还是跟着朝终点靠近,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进村子了吧。 失心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不祥之物 很快,他们进到了山脚下那个祥和的山村,那里的房屋都是黑色的,显得有些压抑,刚进村时,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大概是所有人都跑去挖井处去看热闹了吧,这村里自然是不会有人的。 他们走在一条由石头和烂泥一同铺垫的一条烂路上,两边的房屋寂静无声,屋前小小的护院很干净,偶尔出现两个脚印在上面。忽然,一道黄色的物体挥动着带毛的翅膀,飞到他们眼前,吓坏了冷面和杨秋。 啊! 突入袭来的物体换来了两声带着惊吓的叫声!等他们镇定下来,才发现刚刚飞过的物体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一只老母鸡,它是从左侧的护院里突然飞出的,现在已经落地了,它看上去胖胖的,想必伙食不会太差。 杨秋和冷面被吓得坐在地上,牛二胖差点也没站稳,跌倒在地,唯有林九英目光炯炯,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原来是一只普通的鸡啊,吓得我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杨秋叹气后讲道。 “等等,有些异常!”林九英眼睛对准那母鸡一看,瞬间作出结论。 “有什么异常,那就是一只普通的老母鸡,别一惊一乍的,我们才被吓了一掉,都没回过神——”杨秋是想抱怨林九英装神弄鬼,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面无情打断。 “杨秋你别说话,好像确实有点异常。” 冷面说得很认真,不像开玩笑,杨秋听了后便看向那只母鸡,他发现,那只目击落地之后一直在地上打滚尖叫,咯咯咯的声音太过急促,让人感觉到不安,似乎这只母鸡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一会儿,母鸡便一动不动了,它那身姿扭曲,两只爪子硬邦邦的,估计已经死了。牛二胖见状,立马俯身近瞅那只母鸡的眼睛,等他用手翻开那鸡眼皮后,发现已经翻白,便惊讶地叫一声:“这鸡死了,怎么会这样?” 林九英也凑过来看,他用有老茧的手在鸡的身体上摸,突然,他叫一声:“原因在这里。” 林九英拨开鸡腿上部的毛,那里露出一个小小的伤口,上面沾着一点乌黑色的血,看上去像是某种毒素所致。 当大伙都看见这个伤时,就明白刚刚母鸡为何会突然飞出,为何会打滚,还发出那样的惨叫了。那么,是什么样的生物,会对这只鸡发起进攻呢? 所有人的目光顺势到了母鸡飞来的那个庭院,很快,他们的脚步朝那边挪去。 走过一道不高不矮的石墙,里面的泥土地显露了出来,墙角角落还有些绿油油的杂草,林九英看过房屋四周的场景后,目光直接定格在了一个撮箕上,那个是翻转来盖好的,由于地面的凹凸不平,下面留有一些缝隙。 林九英快步走过去,似乎有发现的样子,其他人见他这样,也是跟了上去。当几人围上那个撮箕时,一个个的都不讲话,原因是因为他们见九叔没说话,自然也不敢喘大气,他们现在的情绪,都是顺着林九英波动。 突然,林九英踢出一脚,直接将撮箕踢翻,这一下不得了!那撮箕一飞,底下露出的东西,竟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蜈蚣,它们重叠交错爬着,细小而多的软肢让人毛骨悚然!他们在那撮箕被踢开后,纷纷朝着四周爬走,当场的人,除了九叔,那一个个都是吓得瘫软倒地。 原本以为,那些蜈蚣会离开,可它们并没有,而是好像察觉到人了一样,纷纷朝人们来,冷面杨秋察觉到这个情况,也是吓得声声惨叫,唯有林九英不慌不忙,他的手腕一扭,从衣袖里抖出一张黄符,与此同时,不知怎么个情况,黄符顶端燃起火,林九英将符咒一抛,就好似带火的箭头,一梭子间便射中那蜈蚣群,将那蜈蚣些烧了个精光。 大火熊熊,火光成了所有人的救星。 伴随大火的燃起,蜈蚣们都不动了,不过它们发狂的样子确实将牛二胖、冷面、杨秋三人吓得不轻,直到很久,他们三个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林九英转身过去看了看狼狈的三人,问了一声:“没事吧。” “没事。” “九叔,刚刚那——” “不祥的征兆,我想刚才看见的那只鸡便是被这些蜈蚣咬死的。” “啊,这么多毒物,怎么会发生在村子里,以前是从来没有这么多毒物的。”牛二胖的语气稍微有些惊讶,似乎心中“村子有大灾难”这个念头在不断扎根。 此外,林九英注意到,这里的地面有些许裂痕,在房屋的桩柱周围,黑色的裂痕尤其多,似乎这地已经很干枯了,整个房屋的地基都要给什么拉倒了似的。 这样的情况在别人看来可能没什么端倪,可是林九英看得出名堂,四周的树很茂密,地面却是这样形状,此外,林九英知道这山头是有水之地,这样的情况不应该,似乎有什么在作祟四似的。 到底是什么呢,如此巨大的裂痕,已经影响到整个村庄的脉搏了。 这时,寂静的风景里,让林九英听见了一个声音,好像在这个房屋的不远处,隐约有一股哗哗的水声。 “跟我来。”林九英简简单单地说出这个三个大字后,便寻着水声而去,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要上哪儿,但也跟着前去。 到了房屋边上,水声逐渐大了起来,大到所有人都能够清晰的听见,林九英用手拨开遮挡视线的浓密树叶后,一条带着湿润气息的小水沟壑出现在眼前,那里水击打在岩石上,声音略显浑浊,水的颜色也比较暗淡,湿润的水气钻进鼻孔时,带着一大股刺鼻的腐肉气味。 “好臭。”杨秋一闻到那味儿,赶紧捂住鼻子。 的确挺臭,过了一会儿,其他几人适应不了,纷纷捂住口鼻,唯有林九英全神贯注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他蹲了下去,准备用手去碰那水,牛二胖好生提醒一句:“九叔,那水好臭的,还是别碰了吧。” 林九英未理睬他,而是用手扯下水里的一株水草,那么一扯,草离了水,露出的根竟然是黑色! 看完了植物根,林九英又将中指慢慢地按向水面,等入了水,他的指尖便触及到那平滑的石板上。 就是这时,那微微的一小下触碰,竟然发生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情况,那沟壑底部的小石板在被指头碰到的瞬间,竟然裂成了无数块,并被激流将细碎的石头渣全部给冲跑了。 这样的情况,远远来没有结束,那些石头滚落的地方,凡是碰到底部的石头,都将底部的石头撞了个粉碎,所以从他们往下游望去,下面的景象,是成百上千的石沙与水一起奔腾,每是有石板被撞碎,都传出当当的声音,于是,一片当当声袭来,下面的石头,竟然全碎了! 看着那变浑浊的下游,林九英的表情与其他人不同,他似乎十分惊讶,身后的冷面杨秋看不出他在惊讶什么,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林九英的心,迟迟没有沉淀,他在想:“没想到,情况竟然远远比我想得还要严重,蜈蚣发怒逆天食,水中无鱼草根黑,土不载水反被蚀,水也流不尽土里,似乎这个村子的风水出了什么问题,是有什么不详之物出来作怪,还是别的邪物,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都不会简单,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想到这儿,林九英对牛二胖问了一句:“二胖,这水的源头是哪里?” “我记得这水,好像是来自——嗯,来自哪里来着,让我想想啊。”牛二胖逐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