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眼星汐》 发烧四重奏 仍记得那年炎夏里的清凉…… 三个小娃儿泡在盛满冷水的水泥池里。 “我要听故事!”其中一名小姓儿开口嚷,脸上有著甜甜的纯真笑容。 “我也要!”另一位白胖可爱的娃儿马上跟进,深怕自己会被排除在外。 “好……要听什么故事?”显得较大的娃儿点点头,声音仍是充满稚嫩。 “嗯……我要故事里面有小熊……还要有……”笑得甜甜的娃儿数著手指边想边说。 “我要有小叮当……”白胖的娃儿也开心的叫喊,那些都是他的最爱。 而较大的娃儿只是静静的听,直到他们说完了,她陷入短暂的思考,然后扬起笑容开口,“故事开始了……” ※※※ 国小 似乎是我最单纯的年代。 不再说著故事,唯一相关的…… 大概就是那时候很喜欢看有关灵异玄奇的书。 因此那时东方出版社出版的书籍,不管是故事书或是杂志,不管是古代的流传或是真实事件的纪录,只要是这方面的,我一概不放过。 还记得看完所有书的那段时间还真是无趣…… 对了,小学时候教室里不是有挂图吗? 那种看图说故事,我最会了! 还参加过演讲比赛喔…… ※※※ 国中 那个穿著白衬衫、蓝色百褶裙的年代…… 事件一 中午时分,大家已经吃饱饭又未到午休时间,一群女生围聚在一起聊天。 “结果呢?后来怎么样了?”一个女孩兴奋的发问,她实在很想知道故事后来的发展,而旁边的四、五个女孩也有著同样的神情。 “这……”被询问的女孩很为难的开口,手上拿著抹布,站在教室的窗户旁。“我值日生的工作还没做完,卫生股长等一下会检查的。”然后,她拿起抹布仔细擦拭窗户。 “你快说啦!我们一边帮你擦,你一边说。”女孩实在捺不住心中的那股好奇,而旁边几个动作快的立刻从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抹布。 “好!我说!后来呀……”知道工作有人帮忙不会来不及,她便继续说著故事接下去的发展。 这女孩拥有的“特异功能”就是能将看过的漫画、小说背起来,然后说得活灵活现。 事件二 放学回家的路上,一群死党到达要分开的路口,三人停在一家便利商店的旁边。 “这故事好好听喔……我想听结局啦,你不要急著回去嘛!”其中一位女孩要求著。 “不然……不然中间跳过,先告诉我们结局!”另外一位建议,没有结局,她今晚肯定会睡不著,满脑子想著这个故事。 “你们真的觉得好听?”被询问的女孩感到有些怀疑。 刚刚那两位女孩忙不迭的点头。 “呃……这可能有点困难……”她脸上有著一丝尴尬,不安的绞著手指。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还没出完的漫画。”那种看到正精辨就没了的感觉,每次都让她很想骂人,偏偏那些漫画又出得很慢。 “事实上……”她吞了一口口水才继续说:“那是依我的梦境所改编的故事。”而那也是她第一次动念,想写十万字的小说投稿。 “我不信!” “哈!那你就去翻有没有这样的小说或漫画好了,bye!”她顽皮的吐吐舌头,动作很快的跑开,以免被死党追杀。 ※※※ 高中 凤凰花开的季节,也是接近联考的时刻,炎炎夏日,蝉声扰人。 咦……怎么有不少人的肩膀在抖动? 还不时频频回头,用著一种暧昧的眼神看著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某人。 那些人约莫有十个左右吧,全都都坐在靠左边窗户那而排的位置。 一本做为毕业留言纪念的本子在她们之间轮流传阅著。 “她可以看了吧?大家都看过了。”前头有人询问。 而那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某人脸上早已布满惊疑还有好奇,她是那本册子的主人,而她不晓得那里头的留言写了些什么,因为写的人要求她必须最后才能看。 “可以传给她了!”写的人出声解禁。 那册子的主人连忙拿回来看,不久就出声抗议:“你怎么把我写成这么爱吃?” “难道你不是这样?”写的人还用眼睛询问前面刚刚看过的人,只见她们都笑著点头。“而且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很好的男主角耶。”她一副广施恩泽的语气。 那是她第一次写短篇爱情小说,以朋友为女主角,当作毕业留言。 “还有,你以后千万不要跟我说……你男朋友的名字真的有一个‘伟’字……那会令我害怕!”她出声警告,“伟”是她为那篇小说的男主角所取的名字。 那篇小说名叫《美丽的错误》。 还好几年之后,那女孩的男朋友名字没有“伟”字。 ※※※ 以上都是我人生一段段的记忆。 相信故事中的那些人看到了,都会发出会心的一笑。 只是感觉写小说并不是一件突然学会的事,翻开以往的记忆,发现那是有迹可循的。 接触漫画、小说的时间跟一般人比起来算是晚的,大概是国二的时候。 也许这些书籍为大人们所唾弃,但是它们却影响我很多。 不但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也让我的脑筋更有想像力。 不管多忙、多没时间,只要给我五分钟,就能让我的思绪飘得很远,而那些思绪总是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的故事,被我称之为最不花时间与金钱的休闲。 因此我的心不寂寞。 因为漫画与小说…… 我被训练得拥有良好的记忆力与口才…… 念书时,课本内容当故事来背,能够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甚至几乎能够一字不漏的从头背到尾,尤其是那些关于埃及或其他古文明的记载我更是念过一遍,三年不必再背,因为印象很深刻。 而之后,不管是写企画案之类的东西,或者是需要编纂故事,总比他人轻松许多。 当然,也因为小说而认识你! 这是我的第二本书,希望你会喜欢。 楔子 故事总有个开始…… 但这样的开始未免也太惊天动地了吧! “呀”一声高八度的尖锐叫喊划破傍晚的宁静,伴随而来的是一堆物品掉落地上的声音。 “啊”几乎就在同时,男子因惊慌而发出一致的声音,与女子的尖叫声重叠著。原来男人受到惊吓时,也能发出这么高亢的音频,不过,他的声音有没有人听见就值得商榷了。 “你是谁?”女子美丽的大眼惊恐地睁大著,那雪白如玉的手正按在起伏不定的胸前,而地上则是散落著破碎的玻璃与物品。 不过,显然他受惊恢复的时间要比眼前的女子来得短,本来他就是被她出其不意的尖叫声给吓到的。 竟然有人问他是谁? 天呀!他开始怀疑这女子过著的是不是远离人群、远离电视的生活?并不是他太看得起自己,而是经过多次的证明,他敢说全台湾的年轻女人没有不认识他的。 他仔细打量起她来…… 唔……去掉那因惊吓而过于苍白的脸色,她的眼是极有灵气的,圆圆大大,像是会说话似的。鼻子以东方人的标准来看还算是满挺的。而唇……饱满、透著娇嫩的粉红,自然却又充满最清纯的诱惑,他有多久没看到未上唇彩的双唇了?尽管如此,他就是知道这样的唇胜过以往他尝过的任何女人…… 她看起来像是刚洗完澡出来,长发随意的绾起,落下些许的发丝在双颊边,更在清新之中添了股娇媚。 他的视线彷如抚触般从她的脸缓缓往下,由眼睛来到她的鼻子、双唇,然后是她细致的颈子,再来就是那细细的手指覆住的柔软……虽然被她的手以及浴巾遮盖住,他还是可以凭著那微露的胸线,想像下面无限的风光…… “喂!你看哪里?不要脸的色狼!”女子恼怒的声音扬起,打断他旖旎的幻想,然后几乎在同时,他看见女子随手抄起杯子,往他这里砸来,他想闪躲,但已经太慢了!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再次响起,从他出现到现在已经是第二次,这算是一种欢迎仪式吗?他自嘲的摇摇头,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眼前的女子并非如她给人的第一印象般柔顺……他看著落在身后门下的玻璃碎片想著…… 等等!他刚刚并没有闪呀! 那……杯子?他看看女子再看看杯子,指著地上的玻璃碎片,某种推论在脑中出现,他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来,想从女子的眼中得到印证,脸上有著一抹不逊于女子的惊慌,然后,他看到她缓缓点了点头,像特地证明似的,她拿起床上的枕头丢向他…… 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 他亲眼看到枕头毫无阻碍的穿过他的身体,直至打到了门才落下。 他惊恐的抬起自己的双手,试著抓取身边任何一样东西,却怎么也抓不到,他发觉自己就好像一团空气似的…… 抬起头看了女子一眼,然后 生平第一次…… 他昏倒了! 第一章 唉!聂星汐敢打赌今天绝对不是什么黄道吉日……起码绝对不是属于她的好日子,出门时踩到狗屎不谈,等公车时又被疾驶而过的车辆溅得满身水花……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就为了迟到两分钟被拒在学校大门外,心想没关系,可以凭著尚称俐落的身手翻墙而过,却披号称“阎王”的训导主任抓个正著,于是落得现在罚站的下场……真是落魄呀! 不过还好,站在这里也不算无聊,虽然阎王叫她面对空荡荡的操场,但在她的眼里可就不是那一回事啦,全拜她的天赋异禀所赐,她眼前可是有一堆人在操场上开party呢! “哇!”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聂星汐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死党于珍,她正用得意的眼神看著聂星汐。 “呵呵呵……吓到你了?”于珍快乐的笑著,一副促狭的神情。 “拜托!我说我的祖奶奶,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被你这么一吓,我全身细胞不知死了多少……”聂星汐惊魂未定的拍著胸口抱怨。 “难得吓吓你,别生气啦,一听到你被阎王逮到,我就来救你了,够朋友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像满自得其乐的嘛!是不是又看到什么好玩的呀?说来听听!”于珍兴致勃勃的问,她知道聂星汐特有的能力。 “算你还有些良心,我脚可酸死了,阎王那儿你怎么打发呀?我好想坐下来休息哟!”星汐嘟著嘴,并不时揉采她的小脚。 “那还不简单,只消跟他说……我们高三孝班少不得你这位色艺双全的才女,要请你回去做壁报,并要为这次校庆制作门口的布置,不就成了?”于珍一副这再也简单不过的样子。 话说这阎王会这么轻易就被于珍操纵在手心上,倒也不是于珍真的很聪明,而是聂星汐在学校里的形象太好了,没什么素行不良的纪录,甚至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为校争光,她替学校争得的奖项是历届之最,多到学校得另辟一间展览室专门放置她的奖杯、奖牌…… 加上又是校花,而且不是没大脑的那种,要是碰上别的老师,早就当作没看见,哪会跟她计较迟到或翻墙的事。倒楣的是碰到阎王,出了名的严厉,但那只是他的原则问题,碰到聂星汐,他也是会通融啦!只是星汐浑然不知她的魅力以及使用方法而已。 “那你不会早点来喔!我腿站得酸死了。”聂星汐嘟嘴嚷道。 “我已经是很快了……”于珍伸起右手三只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而且……嘿嘿,早餐都替你买来了哟!”她晃晃手上的袋子,还做出那种引诱的表情,因为聂大才女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贪吃,只要有得吃,就算天大的事都可以放置脑后。 只见聂星汐那不满的眼神顿时闪闪发亮,说多有精神就多有精神,双手一伸,想将那袋早餐给勾过来,忽地,双手动作一滞…… “不对!阎王答应放了我,那是他以为我要去做壁报,若被他看到我在吃早餐……还闲闲的……铁定会被他罚得更惨,快走!先回教室再说。”聂星汐的双手动作改为拉住于珍,以最快的速度闪回教室,浑然不觉操埸上有许多的手在跟她们道别…… ※※※ 私立叶衫中学是一所成立仅五年的学校,由宇叶企业出资设立,校园建筑风格相当具有现代感,各项设备也相当的新颖与先进,加上校方开出的条件相当好,所以吸引不少大学教授级的博士到此任教。 凡入此校就读的学生都是由校方挑选的,挑选条件不明,但只要是被学校挑上的学生,不仅不必缴交学费,甚至食宿校方都会代为安排,还会给学生零用钱花。而毕业的学生学校会依个人的条件,帮学生做生涯规画,并动用所有的资源帮学生全力完成。不成文的规定是毕业生要在宇叶企业服务一年,然后可以自行决定是否继续在宇叶企业工作,所以“进入叶衫中学等于人生成功了一半”便成了坊间流传的一句话。 创校的董事长是商界闻名的奇才宇叶企业的叶震刚,一位年仅三十的青年才俊。有人问过他创立学校的目的,他的回答是为了寻找他最爱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他这句话真正的意义,但是听说他年少时曾经有过一段离奇的遭遇,以至于他费尽全力研究有关灵异玄奇的事件,在学校里也设有相关的研究室,学生们私底下都称叶衫为“灵幻学园”。 这些都是聂星汐进了叶衫陆续听来的,不过她也听说每个年级都有一个“特别班”,而三年级的特别班不巧就是她们班…… 还没走进教室,远远的便听到教室里传来兴奋的尖叫声与嘈杂声,这大概是所有的学生在老师不在时的一种“能力”吧…… 聂星汐好玩的想著,走到自个儿班上,打开那扇挡不住大伙嘈杂分贝的门扉 “啊星汐!对!对!对!就选星汐好了!”班上的女同学兴奋的大喊,宛若看到救世主般,上前抓著她的手。 唉!真的是看不出她们班到底特别在哪里?特别吵吗? 星汐睁著疑惑的双眸环视全班,再将视线移到黑板上,上头用粉笔写著几个大字校庆演唱会。喔……原来是这样的事,那关她什么事,叫她上台唱歌吗?别傻了! “我也赞成!” “赞成!” “这是最好的选择!” “刚刚怎么没想到?” “那样整个舞台的画面会好美、好协调的。” 此起彼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听得她一头雾水,她还没出声呢,怎么好像一副被人卖了的样子?聂星汐看了身边的于珍一眼,她也是不解的摇摇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跟星汐一点头绪都没有。”于珍终于制止班上同学疯狂的叫喊,出声询问著。 “是这样的,校庆那晚的演唱会,学联会刚刚通过要邀请孟秉庆来表演压轴主秀,但是当晚的主持人还没敲定,要三年级每班都推派出一个代表让他们挑选。我想他们刚刚的意思……恐怕我们班的人选就是你了……星汐!”朱青鸿好心的解释著,不过那苍白俊脸上的意思可明显得很,摆明的是幸灾乐祸,因为他跟聂星汐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最讨厌这些“杂务”了,偏偏这些“杂务”一再的找上她,唔……所以说人还是别太优秀得好。 “孟秉庆?谁呀?”聂星汐撇开视线不看朱青鸿的脸,发出她的疑问。她会把这笔帐记下的,不过,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这个任务推掉,用膝盖想也知道,学联会那些家伙铁定会找她,一定是会长知道她会拒绝,就用这种办法,卑鄙的家伙! “哈哈哈……大家就是知道你一定不晓得他是谁,所以一致认定你是最好的人选,因为大家都怕别人有亲近他的机会,歌迷的醋劲可不输情人间的那一种喔!”朱青鸿坏坏的笑著。 “朱青鸿,你给我闭嘴,不然我会马上让你到保健室躺著,你该知道我说到做到。”聂星汐咬著牙,眯起眼睛,撂下她的恐吓,对付他这种学园“弱”公子三两下便能解决。 “唔……我好怕哟!”朱青鸿夸张的抖了起来,一副欠扁样。 基本上,这是聂星汐跟朱青鸿每天必定上演的剧码,所以大家都是见怪不怪的在一旁看著。 “朱青鸿”星汐气急败坏的吼著,只差头顶没冒出白烟,她扬起手刀,做势欲打 就在这个时候,朱青鸿的脸色突然转青,很快的浑身一软…… “学园贵公子又昏倒了……快!送到保健室。”一堆女生非常“自动”的簇拥著朱青鸿离开。 “便宜了你,先让你欠著。”星汐恨恨的说。不是她冷血,而是宋青鸿昏倒就跟吃饭一样自然,他根本是照三餐倒,据说朱家曾将他送医检查,却查不出原因。 聂星汐堆著笑脸面对班上剩下的同学,“各位同学,我想这么好的机会就让给别人好了,我实在忙不过来,还有好多与校庆有关的事要做……”推掉!推掉!赶紧推掉才是上策,不然累死自己……星汐在脑中想著。 一阵钱币撞击的声音夹杂在众人的讨论声中,过了一会儿,发出声响的人谷郁苹神秘的开口,“星汐,你认命吧,这次非你莫属,逃也逃不掉……”谷郁苹清丽的脸露出淡淡的浅笑,继续说著:“也许辛苦,但是收获却是甜美的。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我的‘七星古币’跟我说的。”然后她收起钱币放入口袋里,闭口不语了。 聂星汐有著不好的预感,天呀!她们班上怎么净出些奇怪的人?谷郁苹的占卜可是出名的准…… “星汐,我们还是决定推派你为本班的代表。”同学说出他们的决定。 “我……可是……” 是谁倡导民主的? 是谁发明投票这样的方法? 根本是“民主暴力”,没人问过她到底想不想做! 聂星汐在内心忍不住哀号起来…… ※※※ 该死的学联会!她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就等著她这只猎物往下跳…… 访问那“二十世纪未最后魅力男子孟秉庆”的工作,果然如谷郁苹所言落在聂星汐身上,怎么逃也逃不掉。 尽管她列出十点不适任的原因出来,那堆人还是硬要她担任校庆晚会主持的工作,她怎么这么可怜?别人快乐的迎接校庆,她却被操得半死。 聂星汐生气的踢眼前的小石子泄恨,一阵冷风袭来,让她直打哆索,下意识将颈上的围巾圈得更紧一些,双手交互摩擦著,希冀能驱逐一些寒意。 什么“二十世纪未最后魅力男子”,八成又是个唱片公司过度包装的偶像,星汐不屑的想,就是他,害她在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出门,虽说她压根不想要担任这个职务,但倒楣被选中了,总是要把它做好吧,好歹她那票同学是满怀真心地期待校庆晚会的到来,她不能让大家扫兴。 所以她只好拉著于珍上街买些有关孟秉庆的资料,反正是学联会出的公费,谁教他们坚持要找对孟秉庆完全不熟的她主持节目,她对小叮当可能还比较熟悉…… “好帅哟……”于珍兴奋的喊著,双眼发光似的盯著眼前巨幅的海报。 聂星汐抬头随意的看著,“是长得还不错,但也犯不著像蜜蜂见到花蜜一样,整个人贴在海报上吧?丢脸死了!” “喔……以后我的男朋友也能这么帅就好了。”于珍也不以为意,仍是继续贴在上头,闭著眼睛梦幻似的说道。 “拜托,你不怕丢脸,我还替你可耻呢!这种话你说了几百次了,每次看到俊男总是这么说,像上次那个演电影的叫詹……什么的……”星汐细眉微扬,实在对这些演艺圈的人名没辙,她聪明的小脑袋不是拿来记这个的。 “詹天伟!”于珍好心的将人名补齐。 “大概是吧,反正你根本是见一个爱一个,这么多让你看得上眼的,干脆交个男朋友当自己的专宠不就得了?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恶心!”聂星汐实在无法理解那些迷哥、迷姊的心态,像疯子一样。 “这可不一样,我只是欣赏他们的皮相,谁知道他们内在是不是草包?美的事物总是令人愉快,而美女会遭我嫉妒,就只好欣赏帅哥啦……嘻嘻……”于珍摇晃著她那颗清汤挂面头,如青苹果般带著青春气息的脸庞上有著甜甜的微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眼睛笑得弯弯的。 “算了,说不过你,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目的,天气冷得要死,我可不想跟著你在这巨幅海报前吹风纳凉的,我想念我那温暖的房间跟床铺,如果能够再加上一杯热呼呼的牛奶就更棒了……”星汐忍不住幻想著等会儿回去要先洗个热水澡,再窝在床上,手中握著一杯浓浓的热牛奶…… “我没忘呀,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他就是孟秉庆,很帅吧?”于珍指指面前的海报说道。 “喔……就他呀,那还等什么,赶快进去这家店,把所有印有这张该死笑脸的东西全买了。”星汐恨恨的下命令。 “呃?全……全买?”于珍双眼有著疑惑。“不必这么多吧?” “哼!反正是学联会出的钱,谁教他们设陷阱逮我,我要让那学联会会长收到帐单时欲哭无泪。反正用完的东西跟资料一定很多人乐意接收的,就当作是校庆晚会上的奖品好了。”星汐对于珍眨著美美的大眼睛,坏坏的说,对于这种事,她可不会良心不安,反正自己没从中获得什么利益或是胡乱花用,而且学联会的钱来自于学生,她就取之于学生,用之于学生,不然学联会还以为她聂星汐好欺负呢! ※※※ 浴室正放著热水,她真的需要泡澡来消除那一身的寒意。 等待的时间里,星汐随手翻著刚刚买来的一堆资料,搞不懂怎么有人会去买这些东西? 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一片cd掉落到地上。 星汐捡了起来,瞧了封面一眼。 “还长得不错,就不知道歌声怎么样?” 她顺手拆了封套,将cd片置于音响内,打算一边泡澡一边听。 音响显示里头有十首歌曲。 音乐前奏很快地扬起…… 她将头发随意绾起,拿起浴巾踏进浴室。 “好舒服哟!”她开心的享受被蒸气包围的舒畅感。 关上门,门外的音乐持续的播送著。 只是门内的星汐没发现音乐播放到最后竟然出现了第十一首歌曲,那是一名男子的声音…… ※※※ “喂……你醒醒啊!”她对著地上的男子喊道。 星汐没有想到她才洗完澡出来,会受到如此大的惊吓,竟然有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从小,她的眼睛就是特别的…… 嗯 就是人家俗称的“阴阳眼”,她可以看到一些不属于人间或者说是人界的东西。 对于那些无声无息却又在她眼前晃动的“东东”,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从小她就有个习惯,总会请师父帮她在房间布下结界,以免自己被那些路过的“东东”搞得神经衰弱。 房间是她的,她可不想让自己像是住在公共场所般,连换衣服或穿得清凉一点,都会觉得怪怪的。 所以当他出现在房里,她才会吓得尖叫。 不过现在有来,他比她还被吓得严重呢? 她从来没看过男人昏倒如果朱青鸿那个学园弱公子不算的话。她在心中想著。 “你醒醒呀!”星汐伸出手想去拍打那人的脸颊,这才发现摸不到,手就这样穿透过去了。 真笨!怎么会忘了他又不是人,怎么摸得到?她暗骂自己傻。 这下可好,她该拿他怎么办? 又不知道他会昏迷多久? 不过他怎么看来有点面熟?星汐仔细搜寻脑中的记忆,她应该不认识这个人,怎么觉得好熟悉的样子?真是奇怪! 不过仔细看,他还真的长得满帅的,呵呵呵……如果于珍看到他的话,八成口水会滴到他脸上……不,是地上。 蹲得脚好酸,星汐干脆两腿一伸,直接坐在他身旁,仔细端详起他的长相来。 去除掉刚刚他那坏坏的眼神,双眸紧闭的他就像是充满阳光的大男孩,她发现他有著不输女孩的长睫毛、俊挺的鼻子、双唇紧紧的闭著,皮肤则是健康的小麦色,却不是太黝黑,头发则是未染的深黑色,发型是相当有造型的半长发,自然拨在耳后,尾端打层次,发尾微翘著,两耳上还有j字形的金耳环……她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一个相当帅的……生灵! 没错!他是生灵,也就是说他还没死,只是不知道为何灵魂跟肉体分离了。 她还是头一次遇到生灵呢! 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星汐突然想“多管闲事”的去了解这个答案,对她来说这是很少发生的。 帅帅的生灵……难免会令人产生好感与好奇吧! 星汐自己解释著。 ※※※ 更正!更生! 他压根不是什么“阳光大男孩”,而是下流又好色的坏痞子! 原本还挺担心他会昏迷多久,结果他一睁开眼,视线就直直地定在她的胸前。 星汐赶忙从他身边站起,生气自己无法踹他两脚。 “这位先生,你似乎忘了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昏倒了!”她斜睨已从地上坐起的他,鄙夷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身上的荷尔蒙还超过大脑的理智,白痴! 被她点醒目前的状况,他的双眸立刻盈满恐惧,看向自己的双手……以及透过他盘起的双腿而看到的地板。 “怎……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很好,终于找回理智,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了。 “拜托,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耶,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差点吓死我。”星汐翻翻白眼说著。 “我……死了吗?”他问出心里最不敢问的疑惑。 “没有,你现在是灵魂脱离肉体,还没死,不过多久会死,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灵魂是不能脱离肉体太久的。”她直接告诉他自己所知道的,不过看到他如此惊吓,反倒有点同情起他来,毕竟有谁碰到这种事还能保持冷静的?搞不好他已经表现得不错了。 “那你……怎么能看到我?” “我天生是阴阳眼,了解吧?” 他点了点头,忽然想到,“现在几点?” “晚上九点多了。”星汐拿起床头小叮当的闹钟看了一眼,顺便调好明天起床的时间。 “看来变成这样也不错,起码今天排得满满的行程都不必做了。”他自嘲的苦笑著,笑容好不凄惨。 “你晚上还得工作?你做什么的呀?该不会是牛郎吧?”星汐坐在床边狐疑的问,看著他的眼神仿佛他是细菌。 “哈哈哈……”回应星汐问话的,是他爆笑的反应,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你真是很有趣的女人……”他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看来跟她在一块,在恢复正常之前一定不会无聊。 星汐发现他笑起来很好看,有点周遭都跟著一起发光的错觉,让她心跳也跟著加快。 “先是不认识我,再来说我是牛郎,琪姊知道了一定会很懊恼……” 琪姊?一听就知道是女人的名手,不是牛郎,那一定是那种富婆包养的小白脸,跟牛郎还不是差不多,今晚的行程八成是指他们幽会的时刻。 星汐愈想表情就愈冷,她最看不起这种不事生产的男人了,亏他体格还不错……不过话说回来,当小白脸体格也是很重要的,那样体力会比较好…… “你真的不认识我?” “你以为你是谁?美国总统?全世界都得认识你?”星汐没好气地回答。 “别那么凶嘛,女人一凶就变丑了。我自我介绍就是了,首先声明我绝对不是牛郎,虽然说我的体力也不错。”他眼睛里有著一抹戏谑,唇边扬著浅浅的弧度。“我今年真实年龄二十五岁,在美国出生,在台湾工作,最喜欢拿著吉他唱歌,名字叫作孟秉庆。”他仔细观察她听到最后三个字的反应。 “你?孟秉庆?”星汐整个人跳了起来,冲到她的书桌,打开抽屉,拿出那堆她与于珍买来的资料,看著那一张张有著笑脸的俊男照片…… “看来你也很喜欢我?”孟秉庆瞧见那堆多得数不清的资料,高兴地轻笑出声。 他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听到声音的星汐猛一回头,刚好对上他的俊脸,差点迷失在那笑容之中。 “怎么?非得我要这样笑,你才认得出来?”孟秉庆低下头来面对星汐,露出他那萤幕上致命的、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微笑。“你的皮肤真漂亮!”他赞叹著。 星汐香肩裸露,性感的颈子上贴著几绺微湿的发丝,真是引人遐思…… “就拿条浴巾围著诱惑我,不怕后果?”孟秉庆开玩笑的说,现在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反正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惨了。 “你要搞清楚,是你在我洗完深后突然冒了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在排队等著暖你的床,不过那里面绝对不包括我。收起你那虚伪的偶像面具,那对我绝对不适用!” 她马上从那笑容的魅惑中清醒过来,霹哩啪啦说了一堆,让孟秉庆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 “还有,不要让我一再提醒你,你现在是个生灵,我还怕你吃了我呢!哼!”她忿忿的当著他的面甩上浴室的门。“我现在要换衣服,如果你敢进来的话,我绝对宰了你!”隔著门,她发出恐吓的怒吼。 第二章 清晨。 暖暖的阳光如金黄色的丝线从窗外流泄而入,房内的一切立刻笼罩一层淡淡的金黄。 “喔嗨哟!喔嗨哟!喔……嗨……哟……”床头的小叮当闹钟尽职的用日文说著早安,声音是愈叫愈无力。 “吵死了,孟……把它关掉。”床上的人儿不悦的命令著,棉被一搂,一个转身,将自己整个藏在被窝里,只在枕头上露出黑亮的长发。 她是真的睡傻啦?教他怎么关? 七点三十二分——她快迟到了! 孟秉庆带若笑意摇了摇头,看向窗外,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他双手交握,向上伸了伸懒腰,习惯性的用手掠了掠及肩的长发,这才站了起来,走向床上的人儿。 “星汐,起床。”见床上的人没什么动静,他加大了声量,“星汐,你快迟到了。” “孟……闭嘴,你也好吵。”星汐又翻了个身,露出她灵秀的鹅蛋脸,秀眉微颦地嘟囔著。 还赖?很好,他干脆…… 孟秉庆二话不说,爬上她的床,生灵是没什么重量的,所以床也没有因受力而出声。 他对准星汐那张美美的小脸蛋呵气,然后双唇覆上她的柔软。说也奇怪,他摸不著她的身体,却能感受到四片唇相接的美妙。她的唇彷如甘甜的草莓,如此的诱人,真是一点也不令人厌倦。就算与她之间隔著厚厚的棉被,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玲珑的曲线,坦白说,当他知道她还是个高中生时,相当惊讶她竟然有那么好的身材。 嗯,因为她,他开始喜欢早晨。 “嗯……”星汐觉得嘴唇有点痒痒的,干扰了她的睡意,细微的呻吟出声。 突然,神智乍醒,星汐张开双瞳,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闭著的眼。 对!没错!仅看得到一双眼,因为贴得如此之近,她甚至看不到他整张脸。 而她很清楚那双眼的主人是谁! 该死!他又在吻她。 “孟秉庆,你又偷亲我!我警告你多少过了,你是该死的听不憧中文是吧?”星汐的双瞳迸出愤怒的火焰,那里头的意思清楚得很,如果可以的话,她非常乐意善用这火焰将眼前那好色的痞子给烧烤成灰。 虽然说孟是生灵,可是奇怪的,她却能些微感觉到他的存在,好比他吻她的时候…… 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样的感觉,就像摸著雾吧?可以看到、可以感觉到温度,却没什么实际的触感。 “别一大早就生气嘛!会老得快……”无视于眼前如猫被激怒时全身毛发竖立的女子,孟秉庆优闲的戏谑著,还露出一排完美的牙齿。 “我会老得快?如果会的话都是你害的!”她生气地控诉著,开玩笑,她还是青春洋溢的高中女生呢!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叫你起床而已。”他脸上有著无辜的神情,简单的解释完毕后,好整以暇的离开了床,站在床边看著精神奕奕的她。 “叫我起床?叫我起床还要爬到我床上来?还用……还用……”光想到刚刚的画面,她脸上就窘得起了红云。 “亲的?或者是说吻?”他用著暧昧的语气坏坏的说。 “色狼!” “不过就是一个吻而已,何必那么激动?” “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偷亲我!”虽然已经警告多次了,似乎没什么成效,但也不能都不说,好像自己已经默许了一般。 “可是这样的确很有效,你真的起床啦。”他指出实际的情况。就像在印证般,尚未被主人压下按键的小叮当闹钟在此刻又响了起来。 “瞧!”孟秉庆挑著眉,得意的看著闹钟。 “不管!反正就是不准再偷亲我,人家的吻是要留给未来老公的。”她尴尬的将闹钟给关掉,薄弱的表示抗议。 “那我当你老公不就得了?”反正吻她的感觉也算不坏,他就牺牲一点好了。 “你……”她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著他。 “我知道你很感动,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可以掳获人称‘世纪末魅力男子’的我,但也犯不著那副表情吧!” “噢!你真是自大的猪!”星汐生气的将枕头扔向他,虽然明知砸不到,起码可以消消气。“是呀,麻烦先生您自个儿到大街上问问,有没有人要你这‘世纪末魅力——生灵’。”她特意加强那最后的两个字。“喔!对了,我忘了她们可能连听都听不见呢!” “说得也是……”顿时他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沮丧得连肩膀都垮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一、两秒…… “对……对不起……”星汐走下床,站在他身边,仰著脸看他,不安的道歉,她不该说得那么刻簿的。 “没关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眼神不再是常有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暖的宠溺。那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他的动作看起来是在摸她,实际上手心是没有触感的。 “你……会恢复正常吧?”她随口问著。 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不知道了,怎么知道未来会不会恢复? 其实事情发生到现在,一切都还乱无头绪,他也还在适应当中。他等于是完全脱离了原来的生活环境,更惨的是只有星汐看得到他,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做? 孟秉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尴尬的沉静围绕在他俩的身边,星汐不安的开口,“孟——” “七点五十一分……”他缓缓的说。 她的小脸布满不解。 “星汐,你要迟到了。”他嘴角微微扬起,因为知道她接下来的反应。 “啊——” 果然,星汐仿佛被丢入滚水的虾子,马上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抓了制服就冲进浴室…… 她匆匆忙忙、小脸皱成一团,嘴上还不停地叨念:“死了,又要迟到了,不知赶得上吗?今天是不是阎王守校门……” 看著她的模样,孟秉庆觉得有趣。嗯……他的心情又好了点。 啊!他忘了跟她说一件事了—— 那就是…… 他想要跟她一起去学校。 ※※※ “你别这样不高兴嘛!”孟秉庆求饶似的说道。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理都不理他、自顾往前走的聂星汐。一个一个的脚步声敲在石砌的地砖上,显得特别响亮,可别以为那是今天她穿著皮鞋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正在气头上,那一个个加重的脚步好像要将惹她生气的人踏入地底,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来,笑一个!”孟秉庆一下子来到她的面前,将他那张不知迷死多少女性的俊脸用手挤得像包子似的,只为了逗聂星汐开心,让她的气消一些。 “无聊!幼稚!哼!”她仍是无动于衷的往前走。 天呀!他都已经牺牲形象到如此的地步,她还不原谅他,不过是想来她的学校看看嘛!好歹他也是个偶像耶!人称“世纪末魅力男子”耶! 呜……认识她没多久,她倒是真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我每天待在家很无聊,而且我都没真正看过台湾的学校,所以想来瞧瞧。” “我又没要你一定待在我家,你可以走呀!”她没好气的回话。 “可是只有你看得到我,起码还能跟你说说话,不然我一定早就疯了。” 星汐无语地翻翻白眼。 “而且我事先跟你说过要跟你来的。” “我记得我没答应,但你还是来了,这叫问我?” “我来了起码帮你躲过阎王,不是吗?可不可以将功折罪?”孟秉庆讨好似的说著,有魅力的双眼认真地盯著星汐,双手则是合掌于胸前。 他说得也没错啦,其实她今天真的是迟到了,又刚好是阎王在门口站岗,本想完蛋了,又得罚站,结果是孟跟她说学校有一边的围墙很容易爬,而且没人,她就这么翻了进来,免了今天罚站的命运。 “喂!说真的,我在这里也快三年了,都不知道那里那么容易进来,你怎么第一次来就知道了?”她决定暂时原谅他,就当成是他说的“将功折罪”吧。 “哈哈……这算是我的特长吧!”他不好意思地接接头。“在美国,其实学生时代的我并不是很乖,只是我的成绩科科都及格,老师也拿我没办法。我很常翘课的,再加上你看我手长脚长的,那些围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简单的说……呃……翘课也是要经验累积的。” “孟,你可别带坏我哟!”聂星汐开玩笑的说。 “我不敢啦!可是不要到时候是你求我将经验传授给你哟……任何经验!”他意有所指的加上后而一句,双眼充满著暧昧。 “去!”星汐脸红的骂了一声。 寒冷的冬天难得出现好天气,整个以玻璃帷幕为主要建筑的校园因为阳光的反射,到处都金光闪闪的,连人的心都暖烘烘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阳光的关系,好像大家都比较有活力了,校园中到处充斥著学生的嬉闹声。 “哇!你们学校满多美女的哟!”孟秉庆高兴的叫著,还不忘对擦身而过的女生吹口哨。 “是啊。”星汐沉著脸,从牙缝里送出回应。 “呃……当然是没有你漂亮……”孟秉庆一回头,就看到她的脸又冷了下来,赶紧补上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真的怕她生气,也许是寄人篱下吧,不过这句话他可是说得一点都不勉强。 “来不及了,你还真是个好色之徒!哼!”星汐秀眉高高的扬起,忿忿地评论著。 忽然,一个人影从他们俩面前轻轻飘晃了过去,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头发非常的长,已经快到膝盖了吧,穿著一件类似和服样式的红色服装,一看就相当显眼,而且她经过时也看了他们俩一眼,还留有淡淡的香气。 “好美啊……”孟秉庆不由自主的赞叹著,眼神痴痴的看著女子离去的方向。 “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小心点,她不是人!”星汐出口提醒。 “啊?你是说她跟我一样?”孟秉庆顿时非常的高兴,终于遇到相同遭遇的朋友了。 “你干嘛那么高兴?”他的反应看在她的眼里还真的非常不是滋味,令她非常的不爽。“她不是生灵,她是死灵,你没发现她比你来得透明,透明到几乎可以透过她的身体看到身后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鬼?”孟秉庆背脊都凉了起来,牙齿还打著颤。 “没错!干嘛怕成这样?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跟他们半斤八两。”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耶……” “拜托!你自己还不是现在出来?我呢……是从小就看得到,你呀,不如趁现在好好看看吧!” 孟秉庆僵硬的将头转向四周,的确有许多透明的“人”混在学生当中,让他觉得好恐怖。不过那些“人”发现到他的注视时,也都只是和善的笑一笑。天呀!“那种东东”在对他笑耶,基于礼貌,他也以微笑回应,不过,天知道!他的颜面神经早就麻痹了,以他当演艺人员这些日子以来的经验,他敢打赌,他的表情大概离哭不远了吧。 ※※※ “星汐,你们台湾的学生上课就是那么无聊啊?”孟秉庆憋了三节课的疑问终于在此刻给问出来了,没办法,刚刚星汐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嘛! “无聊?怎么会?很正常啊!”星汐仰起脸蛋,看著算是坐在她桌上的他,双眸满是不解,且压低声量偷偷地说。 “我发现你们从所谓的早自习,到接连下来的三堂课,除了老师有换外,根本令人搞不清楚到底哪一堂是什么课?”孟秉庆微微皱眉深思著这个他想不透的问题。 “不会呀,今天第一堂课是国文、第二堂课是历史、第三堂是地理呀!”星汐像遇到智障一般地看著他,一边数著指头说明。 “是吗?可是我怎么看到的是——每个老师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先发了张卷子,然后你们就拚命的写,也没看老师开口说过话。喔……有!他们都在快下课时大概说了什么‘时间到,最后一个起来收考卷’之类的……” “拜托!你难道不知道那叫考卷?国外不考试的?”星汐右手覆在额上,一副快昏倒的样子。 “外国当然也有,哪一国没有,那就是学生的天堂,别把我当白痴,ok?”他恼怒的回答,实在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摇一摇,弄清楚她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些什么,先前说他是牛郎,再来是说话的态度老把他当成稚龄小孩似的。“可是我刚刚看到对面那栋的学生就没在考试呀!这么说来就不是大考日嘛,你们老师未免也太混了,这样我也能当你们的老师。” “你看我这衣服上有几条杠?”她伸出右手食指比著学号附近。 “三条!干嘛?”这问题简单嘛,她还是把他当小孩……不!这种问题根本是问白痴,不然就是像电视肥皂剧里常演的,拿来问脑部受创的病人。 “这表示我是可怜又苦命的高三生,天天得接受考试的洗礼,直到变成一只多汁肥嫩的北平烤鸭为止。而且是只拥有会考试这项特殊技能的鸭子。”星汐讽刺的说明原因。 这时,第四堂的上课钟声响了,英文科的老师也走了进来。 “各位同学,请拿出课本,今天不考试,我们画重点。”老师的声音从讲台前传了过来。 “咍咍……英文!我最拿手的,要不要我教你?有这样免费又帅的家教,可是机会难得哟!”孟秉庆免不了得意起来,坦白说之前不知道每节上的是什么课,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根本认不太得写在考卷上那堆密密麻麻的方块字。 “废话!你在国外长大英文当然好!”她没好气的啐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聂星汐……聂星汐同学!”英文老师显然没有错过刚刚聂星汐发出的声音,锐利的眼光越过讲台以及同学投射而来。不过星汐显然还未发觉,还跟孟秉庆吵了起来。 “不然你背几首唐诗或几阙词来听听。”她就是不喜欢他有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以为他是谁呀?绝对要把他的气势压得扁扁的!哼!帅又怎么样?开玩笑,她也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几次星探找上门,要不是她想过单纯的高中生活,她跟他谁会比较红还不知道呢!她也从未因自己的外表而沾沾自喜呀! “谁不会?”他嘴硬的说。 “说呀!”她不饶人的逼迫著。 “背就背。床前……月……亮光……好像……地上……书……举头看月亮……低头……”他支支吾吾搜寻著脑中的记忆,好像小时候奶奶有教过这一首诗,可是那么久了,他实在记不太清楚了。 “拜托!连这首最简单的‘静夜思’你都背不出来,我看写这首诗的作者听到你说的话,一定会哭死!告诉你,这首诗连小学生都背得出来!正确的是‘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以后知道才讲,免得说出来笑掉人家大牙。”她得意的教训著。 “跟我说得差不多嘛!意思也都一样呀!”他能记得五岁时奶奶教的东西就很了不起了,何况中国字好难,他哪记得起来?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又以为她在说外星话了。“好!简单的说,莎士比亚之所以为莎士比亚,是因为他的文笔好,受到人家的肯定,如果当时有人写了跟他一模一样的故事,但是修辞却粗俗不堪,也许就不会流传下来了。同样的意思、不同的修辞就会产生不同的感觉,文字也有文字的美,不管是英文还是中文都是一样。”聂星汐像小老师一般地教导他。 “喔!懂了。所以我要背原版的,不能只把意思说出来就好,这并不是翻译。” “没错。”看来他还不是太笨的学生。 “好,就背原版。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有没有背错?”他这次以流畅的速度将这首“静夜思”朗诵出来。 “呃……没有。”她有点惊讶,心想,这家伙记忆力也许是很强的。 “哈哈……看来我今天‘上学’也有点收获!”孟秉庆高兴的笑著,彷如温煦的朝阳,露出白白的牙齿,让星汐有点看傻了。“喔喔……星汐……对不起。”他收起笑容道歉。 怎么了? 星汐这时才发现班上的同学都看著她,更惨的是——老师下了讲台直往她这里走了过来。 有人从后头用纸条丢她的头,回头一看,原来是于珍,只见她嘴巴一开一阖的。 嗯……看她的口型,她应该是说:“你在干嘛?灵魂出窍啦?” 若不是看到于珍的苹果脸变得气呼呼的,她一定会哈哈大笑,不是她灵魂出窍,而是她被一个出窍的灵魂给缠著,星汐在心中回答。 只见于珍用手指了指课本,又比了五十三。 了解!她朝于珍比个“ok”的手势。 同班三年的死党,默契当然好得没话说,她赶紧将课本翻至五十三页,就隔个几秒,英文老师已走到她的面前。 “我说聂同学,你刚刚是在跟谁说话?现在是上课时间,你知不知道?”英文老师口气严厉的质问著。 说我刚刚跟一个灵魂在说话,你信不信? 哈!可能直接昏倒吧! 废话!这些只能脑中想想,当然不能说出口,不然老师一定会以为她发烧了。这种有口难言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她偷偷瞪了身旁的孟秉庆一眼,只见他抬起右手放置额前,跟她做著道歉的动作。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只是觉得这段还不太熟,所以念了一下,可能一时疏忽,念太大声了。” 标准的好学生样,一旁的孟秉庆不禁看傻了眼。他对她的表情最熟悉的大概就是微怒的脸跟甜甜的睡颜了,哪看过她这副模样?也许……她也很有演戏天分。 “是这样啊……我就想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呀!高三的学生,尤其像你这种优等生,应该是对于联考全力冲刺才是。好吧,你就把你刚刚念的那一段,念给大家听听。”英文老师听了聂星汐的话,脸色立刻和缓了下来。 “是。”星汐乖乖的应话,随即从座位上站起,拿起课本,准备念课文的某一段。 “喂!你行不行啊?这一段是这样念……”孟秉庆好心的提示著。 “闭嘴!”隔著课本,她小声的吼,随即开口念了出来。 哇!她还真是念得不错,虽然腔调有一点点怪怪的,但还算很清晰,全都听得懂。不过话说回来,美国这么大,每个地方的口音也都不一样,原来她真的是那个老师刚刚说的优等生。 他看著专心朗读的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第三章 “哼!”一声冷哼从聂星汐红润的小嘴发出,听得出来她的情绪不是很好。 她的视线透过教室覆著一层雾气的玻璃窗户往下看,下面刚好是经过造景设计的中庭花园,有修剪整齐的树木、漂亮的草皮,还有刚好符合时令而开的花卉。 满美的景色,理应会让人心神怡才是,怎么她反倒心情不好?而且还是恶劣到了极点? 那是因为出现在那里的“人”的关系。 一位是身材颀长、俊帅有型的超级帅哥,另一位则是美艳绝伦、动人心扉的红衣女子,他们看来极熟稔似的,在楼下相谈甚欢。 星汐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红衣女子柔若无骨的姣好身段自然的依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白皙的面容透过树叶若隐若现,只见那充满诱惑的唇不时噙著笑意,一开一阖都是慢慢的,想来说起话也是极其温柔,吐气如兰…… 男子的姿势不输专业的模特儿,光远远的看就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魅力。他双脚随意交叉著,左手扶在红衣女子头上数的树干上,右手随著谈话不时比画著,眼睛则专注的看著面前的红衣女子,不消几秒钟的间隔就会看到他因为笑而露出的洁白牙齿,戴在他耳上的纯金耳饰与牙齿互相辉映,像是都发著光。 真是……相当的 刺眼! 这两个字就这么跃进聂星汐的脑子里,她也不清楚为什么。 “搞什么,前几天第一次看到她,知道她是死灵时,还怕得半死,今天就一副想把人家打包上床的样子,两人说得那么高兴,真的是死性不改的好色痞子,除了人,连死灵都要!”星汐隔著窗户自言自语,双眸冒著火,手指也在有著薄雾的窗户上写了“好色鬼”三个字。 其实仔细想想,之前自己不是觉得被孟黏得很烦? 还在心里想,他是打不死的蟑螂,赶都赶不走。 每天除了在家里都会看到他,连她上学时他也跟著来,一路上对著漂亮妹吹口哨,上课时就呆呆坐在她的位置旁,眼睛看著前面,也不知道他是跟著听课,还是心里在想什么?然后三不五时冒出一些奇怪的问题来问她。总之对于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她觉得好烦,好像没有隐私,做什么都有人监视著。 那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孟跑去找那个红衣女子聊天,没人再来烦她,不是挺好的?可能还是之前求之不得的呢! 但她就是觉得心中有一股怪怪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他跟那位红衣女子聊得那么愉快,还动不动就露出那迷死人的笑容,她便觉得非常的不爽。 不爽什么? 大概是看不惯他又用那自认为无敌的魅力去骗女孩子吧!他真的是女人的克星兼杀手,她只是替女孩子们生气罢了,一定是这样!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星汐在内心下了这样的结论。 “我说聂小姐……聂大小姐!”声音由远而近、由小而大,到最后几乎可以说是贴近星汐背后大吼。 聂星汐刚刚正出神的想著,突然被这样的声响给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赶忙将写在玻璃上的字给抹掉,然后回头准备给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一顿脸色瞧瞧。 “是你!你活得不耐烦啦?干嘛?一大早无聊,准备来找我开战呀?”星汐左手叉腰,右手食指直点那人的胸膛,点得他直往后退。原本心情就处在恶劣的情况中,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从小一块长大的死对头朱青鸿时,她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也好!她正愁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呢! “星汐……你听我说……”朱青鸿一副受不了的神情,捉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吼道,视线有几秒钟的时间扫向楼下的中庭花园。等他将视线移回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还变得更为严肃,马上将星汐拉离窗口。 “放手!”她大声的叫著。 好痛!原来学园弱公子的手劲也能这么大,真是想不到。果然,不管再怎么柔弱,男生毕竟是男生。星汐揉著发红的手腕暗忖道。 “我跟你有什么话好说?”惊讶归惊讶,可没浇熄她那原来的怒火。 “你别闹了!”他也火了,这女人怎么这么烦,他跟她前辈子搞不好是仇人。 “我闹?哈!有没有天理呀?我明明一个人在窗前待得好好的,是哪个缺德鬼跑来我后头鬼吼鬼叫的?”星汐翻白眼斥责。 她摆明的拐著弯骂人嘛! 算了!正事要紧! 朱青鸿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体内那股想跟星汐杠上的因子给压下。 “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行吧?我们休战三分钟可以吗?”跟这女的说道理说不通,干脆认输来得快一点。 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总是不对盘,对彼此的心性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喂,你……你……还好吧?”没想到这辈子她会对他说出这种类似关心的话,还真是不太习惯,竟然有点结巴。 不过,她还真没看过他这么正经的说话过,因为他们俩根本是见面不到三分钟就杠上了,比闹钟还准。 看著星汐覆在自己额上的那只手,朱青鸿心中还真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若不是时机不对,他还真想去外头看看是否天有异象。 真是太了解他了…… 星汐一定知道平常他是不可能认输的。 哪一次不是斗到累才“暂时”休息? “我很好,是你不好……”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他拉下那只以为他在“发烧”的手。 “我?”要是平常,她一定会以为他在咒她。 “对!是你,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生活……有一点……不一样?” 难道他发现了? 不会吧! “不一样?什么意思?”星汐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心虚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身边有东西跟著。” “东西……” “你别跟我装蒜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什么意思?”她还是想继续装傻,头一次,她觉得朱青鸿好像知道她很多的秘密。 “星汐,我没时间跟你打哈哈,我知道你有阴阳眼。”他直接丢下一颗炸弹。 “你……怎么会知道?”看他说话的神情跟语气,根本是非常肯定这件事而不是询问了。 “从小我们在一起游玩时,我就发现你的视线有时候会落在别人觉得很奇怪的地方,而我却……” 有所感应。好险!他差点说溜了嘴,真说了,难保这女人不会陷害他。 真的这样的话,他岂不是要跟优闲的生活说再见?他才不要! “总之,你也知道在号称‘灵幻学园’每年级的特别班里,不巧三年级就是我们班吧?难道你没想过其他同学特别在那里?” “没有。”她诚实的说,反正都是人嘛,管那么多干嘛。 “真是败给你了,有时还真觉得你的生活不是普通的单纯,连时下女生热中的明星、衣服的潮流,你也都一窍不通,不知道你那脑袋的构造到底是怎样的。” 明星上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人嘛,只不过他们长得帅一点、美一点,“明星”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只是职业上的名称罢了。 衣服?!有得穿就好了呀,就她而言,她重视衣服的质料胜过它的品牌或是款式,在这样的年代,想穿得很“过时”,可能还比较需要功力,毕竟现在地摊货跟专柜品牌的流行取向不会差得太远。 这些有什么好关心的? 每天关心东、关心西的,时间都耗在上头就好了,哪有时间去做别的事? 殊不知在亟欲摆脱吸收的资讯不够多的恐惧时,自己的时间已经在指尖流逝。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阴阳眼,那又如何?我早已习惯了,说重点,到底什么事?你我协定休战的三分钟快到了,再给你五分钟。” “简单一句话,你身边跟著一个男的,我想你也很清楚,我看他每天都跟在你旁边,好不容易今天他不在,才逮到机会跟你谈。”目前的一切他还看得不是很真切,有五成是凭感觉,他很明白自己的能力在日渐觉醒当中。 看来该再找个日子,看看能否再下一道封印…… “可是……”星汐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朱青鸿给制止。 “我知道他是生灵,因为我感觉不到他的死气,我也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对你造成危害,不过……”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说:“他现在似乎跟死灵搭上了,不是说死灵都是不好的,但是就怕遇到存心不良的,总之,你先把这些收下。” “你到底是……你也是阴阳眼?”星汐怔怔看著朱青鸿一古脑塞入她手中的黄色符咒,以及套在她手腕上的念珠。 “你还记得我在南部的老家吗?我是说我奶奶家?” “记得。”小时候朱妈妈曾带她去过,印象中是好大好大的和式木造房。 “你还说那里好像城堡,每次你一去,就说自己是幕府时代的公主,还记得吗?”他一边说一边对著已经挂在星汐手上的念珠打著奇怪的手势。 “嗯……”想到小时候的事,她嘴角扬起笑意。 “现在想想,觉得那样的建筑像什么?” “像……神社,日本漫画里的神社!”对哟!她以前怎么没发觉,那里总是弥漫著浓郁的檀香味。 “是的,那本来就是神社。原本我该是要继承的……所以我会这些不用觉得奇怪,耳濡目染嘛!”过了一会儿,他将手势做了个收的动作,算是大功告成。 “喔……”她有点懂又有点不懂。 “跟你说,这些东西只是给你以防不时之须,使用的方法是这样的……” 看著朱青鸿认真且关心讲解的侧脸,星汐突然发现他其实也是不错的男孩子,可是他们怎么不像一般的青梅竹马,顺理成章地谈一场酸酸甜甜的初恋呢? 话说回来,他们总是一下子就杠上了,哪有时间让这种感觉发酵? 回过神,仔细学著朱青鸿所教的方法。 青梅竹马呀 这样也是不错的。 也许打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他们还是很关心对方的。 争吵只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谁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情? 一阵暖暖的感觉滑过星汐的心底。 ※※※ 孟秉庆不经意的往教室看了一眼,却看到星汐被她班上的男同学拉离他的视线。 虽然跟眼前的红衣女子聊得满愉快的,但他还是注意著教室的动静,尤其是站在窗口的那抹身影。 是习惯吧…… 这段日子以来,从他醒来到就寝,在他的眼眸里总是有著那抹身影。 那个一不高兴就皱著眉、嘟著嘴,而睡觉时总在软软的棉被中露出甜甜浅笑,根本不必费心去猜测她心情的年轻脸庞。 一点也不恼怒这个发现他的眼神总是追逐著她。 不过刚刚那一闪而逝的身影,他相当的确定,该是那位叫朱青鸿的。 因为老早之前他就发现朱青鸿总是用奇怪的眼神往星汐这边看,可是他跟星汐两人碰到一块时却又吵个不停,他真的对这两人的关系有点摸不著头绪。 还有,他总是觉得那个姓朱的眼神有时候并不是放在星汐身上,而是正在打量著他。 但是 不可能呀! 一般人不是瞧不见他吗? 看来他得找星汐好好的问问了。 钟响了,十二点整,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他要去找星汐了。 “嗯,十二点了……我想……” “呵呵呵……我知道,你要去找楼上那女孩了。”红衣女子轻笑著,清晰的双瞳里透露著了解,那朵微笑、那点朱红,怕是许多男人都愿意死在她的裙下吧!“惊讶我为什么知道?”像是看透孟秉庆心中的疑问,红衣女子直接回答:“从刚刚开始谈话起,你的眼神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往上看了,那里应该是有你挂念的人。” “对不起,不过我真的有把你说的每句话都听进去。”他保证的说,不想让人怀疑他的真诚。 “我知道。好了,你可以去了,很高兴认识你。”她催促著。 “那你……我怎样才能找得到你?”他不想跟他当了生灵以来,除了星汐以外的第一个朋友断了联系。 “我……”她有点悲哀的笑著,“我一直待在这个校园里……因为我在找她……年复一年,总是找不到,不知道她是否在躲著我……”说到后头,她近乎无声的低喃,视线也缓缓往下,也许那样可以稍微遮掩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他实在很好奇,不过随著学生下课后的喧嚷声愈来愈大,他又往上看了一眼,怕星汐在这段时间走掉,他还得费心去找。 “算了,这些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明明心悬在上头,还不快去?”克制不住泪水,她转过身背对著他。 “对不起,有空再聊。”他以为她为自己的不专心而生气,连忙道歉。 “你……还是赶快弄清楚自己的内心吧……时间可是过得很快的,唉!”她神秘的提醒,然后有感而发的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的内心?啊,星汐出来了,改天再聊了,拜拜!”没有仔细咀嚼她话中的含意,孟秉庆匆匆道别,赶忙追上那抹熟悉的身影。 “唉!”树下再次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以及从那红色身影上飘落的点点银光…… ※※※ “什么?咳咳咳……我有没有听错?你是说……”于珍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很不淑女的喷出刚喝入口的水,还不幸被呛到。 “你没听错。”星汐拿出她随身携带的纸巾,将落在于珍衣服上的些许水滴擦拭干净。 “不会吧……”她挥挥手示意星汐别擦了,她现在最关心的事可不是身上的衣服被弄湿啊! 怎么也没想到,她不过顺口问问星汐,怎么最近变得怪怪的,结果问出来的原因还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如果你是要说不会这么倒楣的话,我会非常感谢你。”星汐恨恨的咕哝著,她还没忘了孟跟那红衣女子因聊得愉快而发光的牙齿。 “好幸福哟……”于珍又用那种梦幻般的口吻说话,双眼已经迷蒙,不知道看著哪儿了。 “于珍!”星汐警告性的叫著。她不该说的,忘了于珍对帅哥是没什么免疫力的。 “每天有这么帅的男生陪著,去星期五餐厅挑也没这么好的货色,又不用钱,何况对方又是红透半边天、有‘世纪末魅力男子’之称的孟秉庆,好好哟!”不知是不理会星汐的警告,抑或是压根没听见,于珍继续说出她的想法。 “有什么好?”她不客气的反驳。 每天跟著她走东走西,动不动就惹她生气,一大早就叫她起床上学,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地亲她,屡次警告不听,还当著她的面对漂亮妹妹吹口哨,现在更不得了,开始在她的视线之外跟别人聊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好?到底好在哪里? “不然……这样好了,你跟他商量看看,让他住到我那儿去,叫他跟著我好了。”于珍眼睛里有著兴奋的光芒,双颊则红通通的,真的好像苹果。 “不行!”两个声音重叠的喊著。 “呜……不行就不行嘛,那么凶做什么?”于珍小嘴一扁,委屈的指控,那水龙头似的眼睛,眼泪说掉就掉。 星汐回头看向跟她一起出声的人,正是那个干扰她一上午心情的祸首孟秉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一副难看的脸色…… 干嘛呀! 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她又没强迫他。 星汐不满的想著,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有去修有关表演的课程,不过不要将我当成实验的对象,把你的眼泪收起来,要骗就去骗那些对你有意思的男生。”星汐将纸巾递给哭得梨花带泪的于珍。 “嘿嘿,被你发现了。”于珍接过纸巾擦著泪,吐著舌头说道。“不过为什么不行呀?而且你刚刚真的好凶哟!”她不放弃的问。 “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回答,真要追究原因的话……她想想…… 孟秉庆放心的松了口气,开玩笑,如果他再晚一点回来,他就要被人论斤秤两的卖掉了。嗯……好像不太对,管他的,反正差点他就要换“主人”了,这样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狗。 反正他的“主人”一定要是星汐。 为什么啊?另一个自己在心中问著。 嗯……因为星汐……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 她很好玩嘛……像鞭炮一样,霹哩啪啦响个不停,当她生气的时候,这可不能被她听到,不然小鞭炮可能会顿时变成大龙炮。 就这样? 不要再问了,他下命令,不想去探究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陌生情愫。 不过,他没想到星汐会拒绝,他以为她亟欲摆脱他,是自己赖著她不放的。 他也好奇她的答案。 “因为你又看不到他,他就算跟著你,你也不知道。”星汐回答,只有她自个儿清楚是否因为这个因素而拒绝。 “说得也是。”于珍显得有点沮丧,不过那也只是很短暂的,她又马上开口,“那不然等他恢复了,也就是我看得到他时,再叫他跟著我好了。” “再说吧?”谁知道那是多久以后的事?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恢复呢!何况他如果恢复,干嘛还待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等他恢复正常了,他八成没空理我们,到时他一出现,光那堆歌迷群所筑成的人墙,我们就挤不过去了!” “有那么多人吗?”星汐怀疑的问,难以想像一堆人追著孟秉庆跑的情景,就算真是这样的话,他大概很高兴被美女们追著跑吧。她回头看著孟秉庆。 “多到你的反应只剩下跑!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开玩笑的小声回答。 他一脸恐惧的模样令她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拜托!你没看到他演唱会的实况转播吗?那堆疯狂的歌迷在他还未上台前,热烈喊他名字的声量甚至比现场的音响效果还来得大,你说有多少人?不要说那些人全来了,只从里面抽出个百分之一堵起来,恐怕连蚊子也挤不进去!”于珍夸张的描述。 “是这样吗?他有那么红?”星汐有点不安,并看了孟秉庆一眼,他只是耸了耸肩。 “红毙了?他还得了好多奖呢!你不会去问他……咦,你该不会只是跟我说著好玩的吧?”突然,于珍怀疑这样的可能,小脸闪过一抹狐疑。 “事实上,他就在我后头……”她揩揩身后说道。 “是吗?我有点不太相信。”毕竟这种事太玄奇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不然你要怎么样才相信?” “我要考试”于珍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为自己的聪明提议感到高兴。 “考试?”怎么考?发考卷呀?拜托,还嫌平常考得不够呀! “很简单,就我问你答,如果他就在你身后,你问他正确答案不就得了?” 星汐询问似的回头看了孟秉庆一眼。 “没关系,就让她问吧,标准答案都摆身边了,一定让你考一百分。” “好吧!”星汐缓缓转过头,既然孟秉庆都答应了,反正她只是个传话的,只要将他的回答照本宣科的再念一遍就可以了。 “首先,来个比较简单的,他生日是什么时候?”于珍出了第一道题目。 “一九七一年五月八号。”她将孟秉庆的回答照念了一遍,等等,一九七一……那不是说他已经二十八岁?“你不是说你才二十五岁吗?”她转身低声询问。 “公司说这样会多十岁的销售群,我可是一开始就对你说实话哟!”他讨好似的解释。 “答对了,接下来他出过几张专辑、办过几场演唱会,还有演过几部电影?” “三张专辑,两场演唱会,一部领衔主演的电影,其他有三部是插花性质的。” 聂星汐等于一边回答,一边重新认识他,一个她不认识的孟秉庆,而那个孟秉庆是处在她无法触及的世界里。 惊讶于他的工作量,以及这样的数量便可以让他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可见他应该是有魅力在的,不知道那个世界的孟秉庆是不是工作得很辛苦?她心中有著一丝不舍。 “孟……你到底出道多久了?”她轻声探询。 “大概一年半吧……也许快两年,没时间去算。” “接下来就比较难了,你要说出他每张专辑的主打歌、演过电影的名字,还有在哪里开的演唱会。”于珍完全不放松的追问。 历经将近二十分钟的拷问,星汐才发现原来孟秉庆在演艺圈真的很红,尽管他述说时态度平平淡淡,但是那些纪录还真是可观,看来他拿奖的功力跟她为学校夺得奖项的速度差不多,拜托,演艺圈耶,又不是校际间的比赛,哪那么多的奖可以拿? “他说最近一次得奖纪录是在新加坡当地一个和当知名的电台‘星亚之声’所颁发的年度最佳歌曲奖。”她顺口的转述著。 “哇,你连这个都知道,这是最新消息耶,连我那天陪你去买的那些书报杂志上都还没刊登……”她本来还在想,以星汐的聪明才智,如果她真的看了那些资料,全部都背起来,那么回答她的问题根本就易如反掌,现在看起来星汐还真的不是唬她的。 “他说他还可以告欣你,他今天身上内裤的颜色是……”警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星汐猛然住口,困窘得双颊发红。都是于珍,害她一直传话传得太顺口了,才会被孟秉庆给耍了。她回头给他一记杀人的眼光,恨不得抹掉他那坏坏的笑容。 “哈哈哈……这下子我可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了。快说,是什么颜色,人家好想知道哟!”于珍忍不住狂笑起来,还不死心的追问答案。 “于珍,拜托你也维持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好吗?”她真的快被于珍打败了。 “淑女形象算什么?快说啦,他敢讲我为什么不敢听?说啦,什么颜色?” 星汐尴尬的看著身后的孟秉庆,他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真教她气煞,是他惹出来的耶! “说啦,求求你嘛……”于珍开始耍赖。 熬不过她的苦苦哀求,星汐终于红著脸结巴的回道:“红……红色。” “噢……噢……”于珍兴奋的怪叫。“喂,你可不可以顺便问问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于珍,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虽然她也很想知道,很想回头看孟秉庆的反应,可是他也可以用说的啊!她是听得到的。 为什么他不回答? 难道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还有呀,顺便问问他,要不要住到我那儿嘛,你不是说他现在在你后面?直接问他嘛?”于珍不知死活的提出要求,终于让星汐受不了的起身,做势要打她。 “救命呀,那个‘世纪末魅力男子’孟秉庆,你不可能对我这样的美女见死不救吧?呀!救命哟!” 愉快的笑声洋溢在中午的时光。 第四章 难得的休假日,就算平日再怎么习惯于紧张生活的人们,还是会染上一层佣懒的气息,在繁忙的生活中偷取些许的静谧,让身上的每一处稍作休憩。 不过很可悲的,对于只有短短一天假期的情况,实在不能规画出什么令人欣羡向往的旅程,于是人们还是只能够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内活动。 也许是去游乐场,或者约三五好友在层层栋栋的水泥建筑里寻访已有口碑的餐坊,好大快朵颐一番。 总之,还是无法脱离这人造的都市,对于大自然的青山绿水、山峦叠翠、山岚云絮只能望而兴叹了。当然,也有更简单的过法。 就是窝在家中,什么也不做,体验“闲闲”的意境,抑或爬上枕头山,神游到某个天外之界。 很悲哀,却很真实。 不过他却觉得很新鲜、很享受,简直觉得自己来到了天堂,而且还有天使陪他共度。 “嘿……咻……”因为运动而发出的喘息声几不可闻的混在电视所播放的流行音乐中。 想到“他的”天使,渗著晶莹汗珠的麦色皮肤就受到轻微的拉扯,使他的脸看起来就好像某牌饼干的标志。 嗯……她说她出去买东西,一下子就回来了。 他瞥了眼床头的小叮当闹钟,距离她说回来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这种感觉……好踏实! 很奇怪的,以往就算他工作得再努力,能力再怎么受到别人的肯定,他的心总是定不下来,好像少了什么。原本以为是自己工作量还不够的关系,以至于对别人的肯定还无法产生认同,所以他才会在短短近两年的时间里,闯出别人难以置信的成就,虽然很累,却仍无法填补他心中那个缺角。 当然,他是热爱他的工作,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著自己出现在媒体上的笑脸时,却不记得自己那时是笑著的? 现在,很奇怪的,虽然暂时不能工作了,而且也不知道情况会维持多久,他却觉得心情愉悦极了。 想想,他也真的许久没好好休息了…… 他真的有种自己正置身天堂的错觉。 “喀嚓!”“他的”天使回来了! 望著那扇被打开的门扉后渐渐出现的身影,再一次,他真心的露出微笑不经由大脑控制的。 “星汐,你回来了!”他的声言饱含高度快乐的音符。 “废……废话,你不是用你的那双眼睛看著我走进来的?”望著那张过分热切的笑颜,星汐就是不习惯,那样的一双眼,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她们好像新婚的夫妻,只要另一半归来,就满心甜蜜的迎接。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目前这样,好像也跟“同居”没啥两样了。 手上提著沉重的购物袋,星汐有点吃力的闪过门,抬脚轻轻一点,将门给带上。 “看你买了不少东西,很重吧?可惜不能帮你提一些……”孟秉庆感慨的说,不然他就能跟她上街购物了。 “没关系,还提得动,别为了这点小事弄得心情不好。” 真是怪了,什么时候她开始在乎他的心情? 将手上的东西一古脑的往床上放,她打开小冰箱,拿出一瓶柳橙汁喝著。 “嗯,说得也是,不要糟蹋难得的休假,你买些什么东西?”孟秉庆好奇的打量床上的袋子。 “你怎么满身是汗?”明明天气冷得紧,他刚刚到底在干嘛? “看电视,习惯性的就跟著跳了起来。”他随口答话,注意力全放在床上的袋子里。 这时星汐才发现电视里传出的音乐有点耳熟,仔细一瞧,才看清是孟秉庆在唱歌,这可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她从来没看过……也许是以前没有注意到……孟在电视里出现的模样。 拿著柳橙汁,跳上床的另一边,拿个枕头垫在后头,她调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认真看了起来。 哇!是演唱会实况录影,电视上的孟秉庆前面头发挑染成金色,还撒上绚丽的银粉,黑色的皮裤勾勒出他结实修长的双腿,上衣也是黑色的,只是质料为网状带著些许透明,让宽阔的胸膛若隐若现,外罩一件雪白的长外套,黑与白是最明显的对比,恰似他所透露出的致命吸引力。 台上的他正唱箸快节奏的舞曲,一举手一投足皆显现巨星的风辨,惹得台下歌迷尖叫连连。 镜头转到台下,黑压压一片人海,数不清有多少人,只看到一支支的萤光棒,以及听到疯狂的尖叫声跟口哨声,比较靠近舞台的地方因为灯光的照射,可以清楚看到那些歌迷如痴如醉地喊著孟秉庆的名字。 她觉得那样的孟真的好陌生,也讨厌那些歌迷的表情。 “你买这些东西要做什么用的?”孟秉庆俐落的一个转身,也跟著坐在星汐的旁边,一双结实的长腿随意的伸展著,随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汗水。 没错,他虽然是个生灵,但是生灵也有生灵的好处,所有需要的东西只要用想的就行,所以每天他都可以穿著自己喜欢的衣服款式,而不是穿著他变成生灵时那一百零一套衣服,而变条毛巾来用用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是在认识了那位美丽的幽灵姊姊后才知道的,可惜这种能力仅限于用在自己身上。 “孟……”星汐看著身旁的他小声的喊,又看看电视里的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了?”孟秉庆听到星汐的叫喊,从大毛巾里探出头来。 微湿的头发、真挚的眼神,还有那性感的双唇……还真该死的有致命的魅力,也许于珍说得对,她前辈子可能烧了什么好香…… 只是他能在她身边待多久? 如果他恢复正常的话……他会是那声势如日中天的偶像红星…… “只从里面抽出个百分之一堵起来,恐怕连蚊子也挤不进去!” 于珍那天开玩笑的话语,此时在脑中响起。是啊……到时他也许不会与她再相见,毕竟在他心中,她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可是,如果他一直没恢复呢? 他一定……会……死! 一想到此,她的内心就仿佛被人狠狠的拧住……好痛! “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那你先休息一下好了。”看到她傻傻的发呆,他随即要起身将床铺让给星汐。 “不……不是,你别走?”好像他这么一动就会消失似的,她反射性的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角,这才发现其实是抓不到的事实,鼻子顿时觉得酸酸的。 “别走就别走。你确定不先休息一下?” 星汐摇著头否认,却因为他关心的询问引发忍不住的泪水,现在才了解,跟孟在一块的时候,他总是细心体贴的,而她却是任性的一方。 “喂,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你哪里不舒服?”孟秉庆著急的询问,他可从没有过星汐哭呀,现在他才体会到女人的眼泪的确会使男人心慌! “没事……只不过觉得你表演得不错。”她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不过他的确是有那种天生的巨星风辨。 “傻瓜!这样也值得你哭?当心哭得太厉害眼睛会肿得跟核桃一样哟!”他顿时松了口气,也有了逗星汐的心情,说实话,被星汐称赞,他觉得比得奖还高兴。“别哭了,把眼泪擦一擦。”他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条手帕,递到星汐的面前。 “呵呵呵……”看到孟秉庆的举动,星汐突然笑了起来。 “你现在又笑什么?”孟秉庆不解的问,星汐今天还真的有点怪怪的。 “我笑……原来……迷糊的不只我一个……你的手帕我心领了……”原来受到影响的不只她一人啊……感情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总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的渗入心底…… 孟秉庆尴尬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手帕,他怎么会忘了呢?他现在是生灵的状态,所有的一切对星汐来说都是看得到而摸不到的,也许刚刚他并没有如自己所感觉的,真的松了口气吧? “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真的没事。”星汐环住他的腰,躲入他的怀中就算是感觉不到也无所谓,不过,她有机会感受到他真实的拥抱吗? 先不想了,就让这种亲密感包围两人吧…… “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孟秉庆抱著她,疑惑的说。 “有吗?”她抬起小脸望著他。 怀中那张小脸充满灵气,双瞳还有著些许的泪水,白皙的脸颊上有著未干的泪痕,粉红的双唇微启…… 他低下头吻了她! 头一次不同于叫她起床的早安吻。 电视上的他正唱著深情款款的抒情歌曲,充满情意的歌词、浪漫的旋律与实际情况呼应著…… “唔……” 原来这就是人家说的接吻,以前她不懂为什么两个人的嘴唇要碰在一块,而且爱情戏里还一定要这样演?就她看来,感觉有点恶心,会吃到对方的口水耶…… 可是现在她浑身的感觉怪怪的,好像全身就快变成棉花糖似的,软软的,心脏更是狂跳不已! 虽然离实际的接吻有段距离,不过她体会得到,心灵上的感觉是可以取代一切的,像孟,她并无法真实的感觉到他,不过知道被他吻著,脸仍然会红的。 “你……你又偷吻人家!”星汐红著脸,微弱的抗议,还伴随著微弱的喘息。 “怎么?你不喜欢?”孟秉庆坏坏的问,脸上却是笑得开心。 “对了,刚刚我还没回来之前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推开孟背对著他,随便抓了个问题想转移注意力,顺便平息自己那颗还在跃动的心。 她在害羞?孟秉庆了解的闷笑著,嗯……不能笑得太猖狂,不然他的小辣椒可能会恼怒的动手打人,所以他非常配合的回答:“刚刚啊……”喔!不行,声音愉悦的成分还是太高了,他清了清喉咙重新开口,“就跳舞呀!以前每天都有练习课程,好比说练练喉咙、学习基本的舞蹈动作,还有一些仪态方面的训练。” “听起来好像很忙、很辛苦?”她回过头来,从没听孟说过他以前的生活。 “还好,自己的兴趣,做起来就不会那么痛苦,而且我算运气不错,出道没多久就受到大家的肯定,自然也会比较有动力去做。其实哪个工作不辛告呢?像你念书不也很劳累?说到忙,真正忙的时候是发新片要赶通告的期间,那才真是累昏了!” 孟秉庆满高兴能跟星汐谈谈以前的生活,不为什么,只希望她能多了解自己。 “刚刚无意间看到自己以前的演唱会实况,听到那样熟悉的音乐,不知不觉就这么跟著跳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拨了拨头发,继续说道:“也许是反射动作吧,哈哈哈……同样的舞蹈动作不知跳了多少遍啊!” “你会很想念那样的生活吗?” 也许自私的将他留在身边,对他是一种残忍的折磨…… “也许吧!不过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也挺新鲜有趣,除了有很多不曾有过的经验外,我也同时发觉自己真的好久没好好休息了,也该犒赏自己一下。现在既不必练歌、练舞,更不必赶通告,如果不是在灵魂出窍的情况下,我会更高兴!”说到后来,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自嘲。“先不说这些了。对了,你买那些东西是要做什么用的?” “那些呀?”星汐用手一句,将整袋的东西拖了过来,反手一倒,所有的东西都散落在床上。“这些是刚出炉的电影录影带,是老板介绍的,听说风评不错,我想我们今天就在家里看带子度过假期好了,你觉得如何?”她热切的询问。 有文艺爱情片、侦探警匪动作片、科幻片,还有恐怖片……看来星汐是把所有类型的片子都挑回来了,他想著。 “怎么?你不喜欢?”星汐紧张的问,双眼直盯著孟秉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对影片的喜好似乎满广的。”他微笑回答。 “人家是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类型嘛?” “我无所谓,也好久没看电影了,没时间呀!今天总算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 “我也是,都在k书上课。那好!你说待会儿我们先看哪一支片子?”她就像小孩似的兴奋不巳。 “都可以,不过恐怖片要晚上看才有气氛。”他建议著。 “我也这么想。” “那这些小东西是?”孟秉庆注意到床上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小型电器的物品。 “这个叫作定时器……”星汐将它的包装拆开,拿在手中讲解。“你看,这边可以设定时间,时间一到,电源就会通过而将电器启动。” “你买这个做什么?”东西是弄懂了,但是它要用在哪儿? “人家怕你待在家中无聊嘛,所以这些是要给你用的。”现在才想到这是她送给孟的第一份礼物,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眼前也只有这个他才能受惠。 “我?”他实在被搞迷糊了,不懂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有什么用? “是呀!跟你说喔,你有空的时候就把这本电视节目表看一看,要看什么节目事先跟我说,我先把频道设定好,再将这个定时器接在电源处,这样如果我不在家时,电视也会准时启动,让你看到想看的节目喔!”说到后头,星汐语气不免得意了起来。 “你还真厉害,会想到这样的方法。”孟秉庆感到心头一阵暖暖的;没想到星汐连这点小事都留心到了。 “那当然,我是学校里的头号才女耶!”她双手叉腰,得意的说。 “谢谢你,虽是小东西,但是我能感到你的用心。”他诚挚的道谢。 “不客气。”口头上是这么回答,星汐的内心还是为了孟的道谢而高兴,她又发现孟的一项优点了,他不是那种别人为他做了什么事,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人。 “哇,太阳都快下山了,不行,我们要赶快把握时间,好好享受这个假期才行。” 星汐跳下床,顺手挑了一卷带子放进录影机中,再匆匆忙忙的将床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啊……电影音乐前奏出来了,孟,我们等会儿关灯好不好?”星汐从冰箱拿出一瓶果汁,转身倒入刚买回来的玻璃杯中,翘臀一顶,就将冰箱的门给阖上。 她并不知道,她那小小的动作看起来有多迷人…… “关灯?”他诧异的重复著。 两个人关著灯,又在床上…… 不能怪他脑中顿时出现某种画面……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大脑?难道她常常对著男人说这种话? 好比那个叫朱青鸿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摇摇头,将那些想法抛出脑外。 改天他该要问问星汐,那个叫朱青鸿的男子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啊!这样才有气氛嘛!啊……爆米花好了!”星汐心情愉快的从微波炉中拿出热腾腾的爆米花倒入盘中。 “我要关灯了哟?电影快要开始了。”星汐微笑,完全不知道孟秉庆的心里在想什么。 “呃……好,你关吧!” “嘻,好久没这样了。”星汐轻笑著,摸黑端著果汁跟爆米花窝到孟秉庆的身边。 “这一部听说很好看哟!爆米花很香吧?是奶油口味的,可惜你吃不到。” 一阵淡淡的肥皂香从星汐身上飘了出来,干扰著他的思绪。 唉…… 没错! 的确是很香…… 而且他也“吃”不到! ※※※ 天呀!高中生这个身分还真不是人当的。 星汐皱著眉心想,她的肩膀好痛,手也好酸哟,而这些结果都是右肩上那可能重达一包米的大书包,以及左手提著的一堆讲义所造成的。 简直是摧残青春嘛! 累死了? 走到自己所租的小套房门前,星汐笨拙的掏出钥匙开门,这才稍微有点即将从地狱脱身的感觉。 等会儿一定要泡个舒服的热水澡,还要在水里撒几滴芬芳宜人的香精油…… 真是的,人累了,连开个门都变得困难。 她吐出极不淑女的诅咒。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甫进门,孟秉庆就细心的察觉到星汐的脸色不是顶好。 “是呀!简直就像挂了似……”她没力的将书包以及袋子放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再将自己的身体抛向柔软的床铺,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吐出虚弱的回答。 “台湾的学生念书真的有这么累?”他的教育都是在美国完成的,所以不太清楚台湾的情况,不过看到星汐累成这样,他也觉得有些不舍。 她的情况好像跟他宣传的时期有得比。 “我还算好的了,我家没那个闲钱让我去补习,你知道吗?我那些参加补习的同学简直可以叫作711。” “什么意思?”他有时候实在不懂她说的一些词汇。 “就是早上七点出门,十一点才回得了家。” “这么惨?”那还真的跟他的宜传期有得比,虽然他的宣传期有时候也会排到一些深夜或凌晨的通告,但是以时间性而言,该是跟他们不和上下了。不过宣传期过后他还能稍微休息一下,很难想像台湾的高中生必须为期三年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不过听星汐说好像有些人从国中时期就过著这样的日子,真是可怕。 “是呀,我好累哟……孟,去帮我放热水啦!”她开玩笑的央求著,床铺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块拥有极大吸力的磁铁,令她无法离开。“我要洗一个香喷喷的澡。” “这句话好耳熟,对了,是电视上广告的台词,你该知道这句话的后续发展……”他暧昧的笑著,拜星汐送的礼物所赐,他现在对于什么时候会有什么电视节目可是倒背如流,而且有的广告还满有趣的。 “嗯……”她发出模糊的声音。 孟秉庆好笑的看著星汐,她竟然就这样睡著了。 “孟……如果你可以帮人家……放热水就好了……”她在睡梦之中呓语著。 “其实我也希望。”他吐露内心真实的回答。 虽然他是因为变成生灵才有了认识星汐的机缘…… 虽然变成生灵不用每天被紧凑的通告逼得快喘不过气来…… 虽然变成生灵可以随心所欲的到任何地方…… 甚至可以公然的跟星汐一同去看电影、去游乐园玩,没有歌迷、影迷的骚扰与记者的跟踪,而且只要买一张票…… 即使有再多的好处,现在也抵不过一个小小的希望 就是能够真正的牵著她的手。 真的!只要能够牵手就好了。 叹了一口气,看著星汐的睡颜,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缕缕的情意。 有什么办法呢? 第六章 “你们家的孟现在一个人在家呀?”于珍询问著,手里拿著刚刚拆开一角的三明治。 最近她跟星汐聊的话题几近百分之八十都是有关孟秉庆的,一方面高三生的生活实在是太乏味了,再来这种事情可是难得碰到的,重点是,对方还是有“世纪末魅力男子”之称的帅哥…… 好羡慕哟!为什么这种事不发生在她身上呀? 可惜是个生灵,而且她还看不到,不然可以去偷袭,唉……于珍暗自感叹著。 “他老兄可忙得很,哪会一个人待在家中。”星汐的嘴翘得老高,不满的回答,脸上有著嫌恶的神情,没注意到自己并未去反驳于珍所用的字眼。 “哟!好酸的语气,你们俩怎么了?不是处得不错吗?从你对他的称谓来看进展挺迅速的嘛,从‘下流好色的坏痞子’跳到只单喊一个‘孟’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的际遇!”于珍扬起细细的眉,双眼张得大大的,语气则是有著些微的调侃。“你都还没吃我今天买的美香屋三明治呢!”她递给星汐一个总汇三明治。 “我吃不下。” “你……吃不下?”于珍手上只吃了几口的三明治差点滑落,她有没有听错?依照往例,唯一能让星汐将所有事情放诸脑后的就是美味食物呀! “我气都气饱了,胃里哪有多余的空间装其他东西?” 没错!她正在生闷气,那个死孟、臭孟,竟然还对她发了脾气,虽然她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克制了,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他的声音还是泄漏出一丁点情绪,她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孟秉庆到底做了什么?”于珍双瞳盛满了好奇,开玩笑,竟然有事情可以让聂星汐吃不下,以前就算星汐被朱青鸿气得只差头顶没冒烟,她可还是三餐照吃,还外加甜点呢! “他去跟女人约会啦!”星汐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这个回答。 “那很正常呀,人家可是正常的男人,还是那种很抢手的类型,你已经不知前辈子烧了什么好香,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你还想怎么样?这样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于珍不怀好意的劝说。 依她想,孟秉庆大概是跟那个红衣女子出去了。拜托,虽然聂星汐是他们叶杉中学的头号才女,外加学年成绩第一名,但是星汐自己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可能她远比她清楚,只不过自己不方便点破。根据以往的经验,那会使得被窥伺内心的人尴尬甚至恼怒,自己早就学聪明了,“能力”可不能随意使用。 “我……我……”星汐支吾个半天回答不出所以然来,只能臭著一张小脸。 她只是觉得这段日子以来她跟孟真的是愈处愈不错,每天放学回到租赁的小套房,她会知道有个人在等著她,那种感觉真的是挺好的。然后孟会陪她吃晚饭,听她说一些学校发生的事,而孟也会跟她说今天看了哪些好看的电视节目,两人天南地北无所不聊,常常聊得欲罢不能,总得等到孟提醒她该念书了才结束谈话。不过孟也会安静的陪著她念书,尽管他并不怎么看得懂那些课本上所写的中文,他仍是睁睁地看著她,也不要开电视看,说是怕吵到她读书。 那种温馨相处的感觉令她很喜欢…… 难道孟不这么觉得? 好啦!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喜欢孟,所以不喜欢孟跟他口中“美丽的幽魂姊姊”一同出去,虽然明明知道孟现在能接触和认识的也只有她们俩,心底还是有股怪怪的感觉。 而且愈在乎孟,心底就愈被那层惶恐所缠绕…… 到底孟这样的情况要维持多久? 她知道如果不快点找到解决的办法,孟可能会变成跟那“美丽的幽魂姊姊”同一国了。 可是办法在哪里?孟又能撑多久? 孟都不知道她决担心死了,还有那闲情逸致去找女人约会! 星汐委屈得有点想掉泪,鼻头酸酸的,她又想起早上孟回她的一句话 “反正我就是一定得去赴约,我是很守信用的人,再说,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不去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臭孟!竟然凶她。 星汐在内心骂了他一百零八遍。 ※※※ 炙人的骄阳毫不放松的绽放出热情的光芒,世界仿佛沉浸在一片金黄之中。 干燥的空气有时会扬起一阵彷若来自亘古的风,吹起满天的风沙,然后下一刻又恢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平静。 几群比较接近观赏用的骆驼懒懒的走著,有些背上还载著人,在主人的牵引下,缓 缓的绕著在太阳下似乎有著金黄光泽的古老建筑。 不知夹杂几种语言的嬉闹声被这广阔的大地给吸收了,混著风声回荡在空气里。 就在古老建物的顶端,出现两抹红色与白色的身影,不过在世俗人的眼里看不到就是了。 “你有事问我?”简单的几个字从殷红的嘴缓缓的吐出,白皙的面容有著惑人心神的魅力,她正以不可思议的情况站在建物的顶端,那一头黑檀木包的发丝、还有身上红色的衣裳正随风飘扬。 “是的,我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恢复正常?”一件样式简单的白色丝质衬衫,配上同质料的白长裤,令说话的男子看起来帅得不得了。 孟秉庆坐在离红衣女子不远的大石上,双眸则是看著下方那堆小小的人影。这里是埃及,一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国度,而他正坐在金字塔的上方。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可以拥有这样不同的视野,人家是来参观金字塔,还有人面狮身像,他则是坐在金字塔顶端的大石上往下看,甚至连人面狮身像都能上去骑骑看呢! 真想也带著星汐来瞧瞧……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情形,不过我可以帮你查查看。”女子允诺。 “谢了。” “这里的风景还真是美……”红衣女子赞叹这,远眺一望无际的金黄。 “得要有心情才适合欣赏这样的景色。”孟秉庆有感而发。 “除了刚刚那件事之外,你还有什么烦心的事?是那位跟你在一块的高中女孩吗?”她浅浅的笑著,果然事情就如她所感觉的发展。 “我……又惹她生气了。” 他脑中还旋绕著今天早上星汐临出门前那双隐含泪光的双瞳,那里头有著委屈、不满,还有指控。 也许 他早上的话真的说得重了点。 “你很在乎她?”她轻声询问,回应她的是孟秉庆的点头,看得出他的坚决。“只要能思考就一定会有烦恼。”她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呢?你所烦心的事解决了吗?” “我……”女子的笑容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孟初见她时的幽怨与哀愁。 “我还没找到她……也许她是存心躲我……毕竟当初她就说过……今生今世情断缘绝,来生来世永难再续……该是上天在惩罚自己吧?”蓄满深切悔恨的眸子望向逐渐落下的夕阳,天空被挥洒成一片澄,与满地的金黄密密的贴合著。“唉!”女子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看了多少次的夕阳? 恐怕早已数不清了吧? 孟秉庆也染上了她那抹愁绪,她该是有段令她刻骨铭心的过去,才会在千年的时空里,宁愿独自承受著孤独执意找出那个人吧? 到目前为止,孟秉庆并不知道红衣女子说的是“她”而非“他”! “彼此祝福吧!”他淡淡的回应。 风仍旧呼呼地吹…… ※※※ 如同往常,星汐下了课刚回到家,一将门打开就有股不一样的感觉。 静悄悄的…… 突然感觉好寂寞。 该是孟不在的原因吧? 她干嘛在这边哀声叹气的?真是!人家孟搞不好还在哪儿风流快活,她干嘛让自己像后宫的嫔妃一样,痴痴等待帝王的临幸? 也许这样的比喻并不是很恰当,但荒谬的是,她真的觉得自己有那样的心情。 “星汐呀星汐,你争气点,人家只不过是对你稍微好了点,你就晕了头呀?”她对著空荡荡的房间喊道。 “星汐!” 不会吧?这声音不正是…… 星汐僵硬的回过头来,看向那拥有熟悉声音的主人。 “我回来了。”仍是那有著神奇魅力的笑容,以及愉悦的声调。 他怎么可能回来? 看他早上那副急著赴约的模样,还费心的变换好几套的衣服,她以为…… 虽然心中有著窃喜,但是很快的,她却羞赧的忆起前一秒钟自己所喊出的话。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干嘛挑这个时候,该不会被孟听到了吧?星汐懊恼地想。 “你这么早回来干嘛?我又没有对你设门禁时间。”基于困窘,以及仍记得早上孟对她凶的情景,她口是心非的说。 “对不起,我早上的话的确说得重了点。”整个上午脑中就不断出现星汐那带泪的双瞳,让他懊恼为何自己不能再花一些时间耐心解释赴约的原因。 再加上刚刚不巧听到星汐的“怒吼”,让他了解原来这小女人心里也是有著他的,心里的确有著一份雀跃。 没料到孟会跟她道歉,早上心底的那份委屈顿时涌上,让她的鼻子酸了起来。 “反正我就只会无理取闹,你不喜欢、不习惯,就去找你那‘美丽的幽魂姊姊’好了。”星汐红著眼,哽咽的抱怨。 “是我不好,话说得重了点,口气可能也不是很好,别再掉泪了,乖!”孟秉庆有磁性的嗓音低低柔柔的哄著,看她委屈的模样,还真令他有点心疼。“你可知道我一整个早上都挂念著你这张小脸,被你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干扰著思绪。”他诚实的诉说,一点也不以为这样说会失了男子风范。 “你凶我!”她仍是在意得很,孟从来没有对她大声过,总是维持那亲切的笑脸,说话的语调也总是令人听起来很舒服。 “下次不会了,我尽量。我想你也同意这本来只是件小事,只是我们没有好好的沟通,或者是沟通的方式不对,是吧?”他理性的分析。 “嗯……”其实她也有不对吧,尽管内心担心著孟,或者因为某种私人理由而不想让孟去赴约,但是在别人或者是孟的眼里,只看到她表现于外的举动跟言行,谁知道她内心在想些什么?她不也不知道孟为何要赴约吗? 也许在别人眼中,她早上的表现真的是无理取闹吧! 但是孟还先反省自己,还跟她道歉,那自己若再要小姐脾气就太幼稚了。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我们就不要让彼此心里留下疙瘩,把眼泪擦干,嗯?” “人家只是因为你对我凶,所以……所以……”她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讷讷地想解释。 “我知道,难免的,生气时往往很难控制自己的言行,所以我们才要训练自己的eq,这也是要学习的。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有份惊喜要给你。”孟秉庆的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 “惊喜?”地想不透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是的,绝对是惊喜。不过我们要到屋顶去……”透过美丽的幽魂姊姊的协助,他总算能稍稍实现自己的念头。 片刻之后,随著顶楼门扉的开放,扬起一阵女子的尖叫,以及兴奋的语调。 “孟……这……这……我没看错吧?这该不会是……是……”星汐震惊得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错,这是金字塔!”孟了解她想说的,将她的话给补上。看到她那双大大的眼瞳因为眼前的景色而发亮,他就知道她很喜欢。 “可以摸吗?”她开心的笑著,埃及耶;没想到埃及就在她家楼顶。 “不行。可惜这只是投影,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的。”他许下承诺。 “谢谢你,这一定是很大的工程。”星汐开心的献上甜蜜的吻,双唇轻轻的印在孟的脸颊上。 “不客气,接下来还有别的,这些都是我最近去过的地方,也带回来让你感受一下。”他声音略显喑哑。 “哇!巴黎铁塔……凯旋门……荷兰的风车……呵呵呵……”星汐灿烂的笑容仿佛与星空相互辉映著。 ※※※ “打扰了。”门被打开来,从门外探了颗清汤挂面的头进来,脸颊上还出现深深的酒窝。 “你在干嘛?又不是第一次来,快进来。”星汐笑骂著,一边端出刚刚煮好的红茶倒入精致古瓷杯组中。 “现在不一样了,这里还有孟秉庆呀,这样说起来,这儿好像爱的小屋哟!”于珍发出兴奋的尖叫。 “你在胡说些什么?”星汐尴尬的斥骂,不敢看孟秉庆的眼神。 “喔,对了,那个看不到的孟秉庆,你好呀!”于珍夸张的朝四周挥了挥手。“呵呵……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嗯……不对,你这个人对这方面一向迟钝,搞不好还不怎么清楚也说不定……”她笑著自言自语,放下了手中的袋子。 “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这是黑森林蛋糕,很好吃的,孟秉庆,欢迎你加入我跟星汐的下午茶时间。” “你朋友还真有趣,明明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还一直跟我说话。”孟秉庆对于珍有相当好的评价,她真是个笑脸迎人的女孩。 “她就是这样的个性。”星汐回话,可惜不能让他们俩面对面。 “你在跟孟秉庆说话呀?”于珍问道,脸上写满了好奇。 “嗯。他说你很有趣。”星汐拿了坐垫放到小和室桌旁。 “我可以把这当成是赞美吗?默认就代表是了。”于珍自顾自的说话,并且坐了下来。“你们这样好像是两人世界哟……”她的表情有著十足十的羡慕。 星汐与孟秉庆对看了一眼,都不懂于珍话中的含意。 “什么意思?” “你看,只有你看得到孟秉庆,而他说的话也只有你听得到,谁也插不进你们之中。” 的确,以前都没有明确的感觉到,原来孟跟她真的是只有两人世界,她对上孟的双眸,那双眸子里仿佛有著某种情愫存在。 “好像电影‘倩女幽魂’的那种境界,话说回来,你们现在的情况真够诡异的了。对了,星汐姓聂……跟‘倩女幽魂’里面的女主角一样耶……只不过你们现在的情况刚好跟电影的情节相反就是了。”于珍突然想到这星期看到的片子。 聂小情跟宁辨臣……来自于“聊斋”的凄美爱情故事中的两个角色……忘了最后他们俩的结局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星汐呆呆的回想。 “先不说了,吃蛋糕吧,星汐一片,我一片,至于孟秉庆呀,蛋糕只能借你看了。”于珍俏皮的说。“放音乐来听听比较有气氛吧……哎呀,星汐,我不小心踢到电线,插头大概松了,你插头接在哪呀?”她对著床头的音响询问身后的星汐。 “呀!”星汐突然惊叫出声,脸上有著著急的神情。 “你怎么了?可别吓我。”于珍拍拍胸口,回过头来看向星汐。 “孟……孟他不见了!”她颤声喊叫。 “等等,什么叫作他不见了?”于珍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刚刚明明还坐在那里……”星汐指著自己斜前方的位置,继续说这:“结果下一秒钟,他竟然就这么消失了!”她的眼神之中有著深深的恐慌。 怎么会这样? 按捺不住心底一再扬起的慌乱,星汐觉得自己的大脑就跟中毒的电脑般,一再出现相同的画面,无法进行下一步的运转。 他…… 该不会时间到了吧? 是孟的灵魂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身躯,抑或是…… 极不想说出那个字眼,她宁愿相信是前者,但是如果不是呢? 她早该快点行动的,想尽办法打听如何让孟恢复正常,而不是自私的沉醉在目前两人相处的时光里。 都是她的错…… “你是说孟秉庆在你眼前消失了?” “嗯。”她无力地点著头。 “没道理啊!”于珍皱著眉思索,双手支腮。 孟秉庆怎么会突然不见?虽然她没碰过这样的情况,但如果要不见早就不见了,哪会等到现在?而且刚刚一丁点异状都没有啊! “我说星汐,你要不要找青鸿过来一趟?”于珍当机立断的建议著。 “找他做什么?”就算前阵子朱青鸿对她的关心令她有所感动,那也不代表他们俩之间十几年的相处模式会一下子就改变过来,她现在可没跟他吵的精神,况且基于上次的对话,她不确定他对孟会不会构成伤害。 “你该不会不知道朱青鸿的来历吧?”她是在无意之间得知原来青鸿曾是某个神秘组织的头号继承者,就不知道同他一起长大的星汐知道多少了。 “你是说他老家开神社的事?喔……上回他说过了,对!我怎么没想到,既然是神社,也许对这样的事情多少会比较了解。好!我马上去找他。”星汐小脸燃起一丝希望,心急的拿出电话簿拨著青鸿住处的号码,希望能快点找到孟,甚至能帮他恢复正常。 神社?呃……这样说也是没错啦,但是朱青鸿他们家可是那…… 算了,她早该知道星汐对没兴趣的事物总是不留心,目前只希望能赶快把孟秉庆这件事圆满的解决。 第七章 “欢迎您收看今天的娱乐新闻,首先要为您报导的就是今天最轰动的消息,有‘世纪末魅力男子’之称的当红艺人孟秉庆据传已经失踪,消息传出之后不但孟秉庆的歌迷与影迷非常的关心,孟秉庆所属的经纪公司也接到上千通的询问电话,详细情形到底如何?稍待一会儿我们将独家为您电话访问孟秉庆的经纪人钟琪小姐……”电视上造型怪异的女主播正滔滔不绝的播报著。 于珍听到内容,差点喷出嘴中的泡面。不会吧,在这关键的时刻,消息竟然就这么传了出来,那事情岂不就更棘手了?对方岂不是会更加的防范? “星汐,你听到消息了吗?”于珍赶忙打电话给星汐,她知道星汐很少看电视的,搞不好根本还不晓得。 “你是指孟失踪的事情已经传出来的这件事?” “是呀!”星汐怎么知道?她有些吃惊。 “我知道了,在你拨电话来之前,我接到青鸿的通知。”星汐解答了她的疑惑,孟正在看事情的后续报导,所以她放心的跟于珍讲电话。 “看来以后咱们班同学是再也看不到第一才女与学园贵公了相斗的剧码了。”于珍打趣的说。 “这次我真的欠他很多……”她有感而发,知道为了这件事,青鸿回了祖许多趟,而他平常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那现在怎么办?这样对方岂不是会加强防范?我们不是更难找到孟秉庆的身体跟要加害他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谷郁苹所说的,所以我想看看五夫后出现的到底是什么,再跟孟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不然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是如回大海捞针,很难有所进展。” “嗯。对了,星汐,我已经跟表演学课程的老师请了假,所以那天我一定可以陪你的,你可不要自己一个人跑去。”于珍认真的交代。 谁知道五天后会出现什么,搞不好是那些坏人,在爱情的干扰下,她可没把握星汐遇到跟孟有关的事时会有多少理智存在,跟著去,她多少能心安一些。 “几分钟之前,青鸿在电话中也说要跟我一块去。” “哇!看来你们之间相处态度的改变还真是怏,是我那天点醒你们的缘故吗?”于珍一副讨赏的语气。 “赏你颗糖吃可以吧?接著。”昆汐虚拟的笑道。 “收到!是金莎耶!”于珍也反应快速的配合。 “于珍……” “啥?”她还故意发出吃糖果的声音。 “谢谢你这段时间这样的帮我,我也知道你跟青鸿都是因为关心我才要陪我去。”对于他们的心,她能感受得到。 “甭客气,只要记得以后帮我拜托你的孟送一些巨幅的帅哥签名海报给我……不!不!不!我要那些帅哥直接在我面前供我挑选……呵呵呵……” “好,只要里面不包括孟就行。” “那当然,朋友‘夫’不可戏,这个道理我了解。” “你少胡扯。”星汐笑骂著,说实在的,也许孟的事情真的令她心烦不已,但是有这些朋友帮她,让她的心情与压力减轻了不少。 “就当我胡扯啦……啊……我的面糊了……不跟你说了,明天见了,bye!”于珍匆匆的挂上电话。 星汐微笑的摇头,轻轻把话筒放下。 “你有一群好朋友呢!” “嗯,他们的确对我不错。对了,刚刚电视上后来说些什么?”她关心的问。 “目前消息未经证实,而琪姊在接受电话访问时也只说了我目前正在休息当中,不希望有人打扰,不过我想琪姊一定很著急。” “原来第一次见到你时所说的琪姊是你的经纪人。” “是呀,你当初还说我是牛郎呢!”他点了星汐的鼻尖笑著。 “我还以为琪姊是包养你的人……”她吐吐舌头。 “真是!那时我还怀疑你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些什么。” 星汐搔搔头,将话题导回,“我想事情一定瞒不了多久,不过为什么会到现在才有消息传出?” “可能前一阵子我的宣传期刚好结束,没什么通告,而你也知道,许多节目都是事先录好的,也许大家都还不断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身影,自然不会发现有异状,而如今,存档节目也差不多播完了,而且以我的年度工作进度而言,最近又要开始录制新的专辑,还有一些活动要参加,好比你们学校的校庆” “我没跟你提过呀!” “是没错,但是公司已经收到你们学生会的邀请传真,这是我后来才想起的,所以我已经知道你有那么多有关我的照片、剪报什么的,只是为了访问我而搜集的,压根并不是我的歌迷,真是令我伤心难过啊!”孟秉庆夸张的将手放在胸口,露出心痛的表情。 “你别闹了,现在我可是你最忠实的歌迷,而且我可不要跟别人分享!”她扬言。 “我知道,所以就算你要我在你面前表演脱衣秀,嗯……舞台最好是在房间的床上,我也会非常乐的,别人可是重金都请不到我做这样的表演哟!” “孟!你……”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好色了呀?男人谁不好色?我只是诚实点而已。”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好色有两种,他可是风流而不下流啊!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死性不改!” “不然要怎么办?反正我现在什么事也不能做,难道要整天苦著一张脸,跟你在这十五坪不到的小套房里大眼瞪小眼?”孟秉庆洒脱的回答,生死有命,强求不得啊! “我可没你那么洒。”星汐说著不禁红了眼,声音有些哽咽。 虽然有一群好朋友陪著,让她不至于心情低落,但她还是怕呀,万一…… “孟……万一……我是说万一……”她难过得说不下去。 “乖!别哭,哭地无济于事,只会让我心痛而已。我为什么想恢复,这原因你也知道,除了你,其实人世间我没有什么好牵挂的。” “人家担心嘛!” “星汐,万一我真的死了的话,你就把这一切当成是埸梦吧……”他困难的说道。 “不要,你说过要带我去那些你曾经去过的地方玩,还有要陪我一辈子的。” 虽然他们还年轻,说一辈子太过遥远,但的确是很吸引她的远景。 “反正你记得我曾经说过这些就好,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对我来说,说这些话要比而对死亡还要困难。” “我会将它遗忘,而且也不想有记起它的一天。”她任性的唱反调,仿佛这样说孟秉庆就不会离她远去。 “傻星汐……”他轻轻的搂著她,低声斥责。 ※※※ “真是的,消息怎么会走漏出去了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原本坐在上好原木大办公桌后的男人激动的拍著桌子,大声的斥骂。 “这……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意外吧!”小戴低声的回答,右手偷偷擦拭额上冒出的冷汗,他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整件衬衫都快湿透了。 “意外?你敢跟我说意外?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个意外没有告诉我?要知道一个意外就能让我们全都吃不完兜著走。要是洪老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身著高级西装、看来层级顶高的男人继续指责。 “是……是……小的知错。” “算了!上次的那个意外现在解决了吗?”男人开口询问,他指的是上次施行封印的意外。小戴说只要请师父再次出马即可解决,还好他们旗下的歌手谢德城已经顺利的跨出第一步,虽然目前所拥有的时间必须比当初预定的计画再缩短,但那也是不得已的。既然消息已经曝光,只好让孟秉庆早些回去,反正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孟秉庆的灵魂还没找到……”小戴汗流得更多了,突然觉得这间办公室里的空气变得好稀薄,快要令他窒息了。 “什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不是说只要再请师父出马就能解决?” “那个……师父说他从未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不安的搓著手,回避男人的目光。 “小戴!你也跟了我许多年了,该知道事情没办好的下场是什么吧?”男人的语气中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死寂。 “知道……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将事情解决。”小戴惶恐的请求。 “你确定?”男人斜睨著眼前头低得不能再低的小戴。 “是……”除了这样说,他也没别的选择了,小戴硬著头皮回话。 就在此时,电话声突兀的响起,男人给了小戴一个眼色,示意他接起电话。 只见小戴听完电话后,顿时脸色惨白,讷讷的说:“孟……孟秉庆的身体……也不见了!”他死定了。 男人怒吼一声,脸上有著后悔。 他早该知道白痴的手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还不快去给我找!”他拿起桌上的卷宗砸向几近痴呆的小戴。 ※※※ “郁苹,你怎么在这儿?”于珍眼尖的看到谷郁苹正靠在不远处的电线杆旁,闲闲地望著他们。她上身穿了件深黑色大外套,下面则是穿了一条爱德恩牛仔裤,背后还背了一个大布包。 “有好玩的事我怎么能缺席?星汐,你果然相信我的话。”谷郁苹用力拍了一下星汐的肩膀,她知道有许多人对于她的占卜好奇大过于相信。 “我说过了,你没有理由骗我。”星汐回答,然后对著身边的孟秉庆介绍眼前的女子。 “我们都相信你的占卜,不然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朱青鸿双手交抱在胸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果然也在这儿!”谷郁苹好奇的眼神直搜寻著青鸿的脸。 “你干嘛这样看著我?”被谷郁苹那双神秘的双瞳瞅著,还真有点让他背脊发冷。 “你跟星汐不是一向不对盘?看到你出现在这里,还真像看到了一项奇迹似的。你们可知道今天风纪点名时,你们两人同时翘课的情形让全班同学跌破眼镜,各种猜测全部出笼,班上的屋顶差点被掀了。” 星汐与青鸿互看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我呢?有没有人注意到我不见?”于珍兴匆匆的跳到谷郁苹面前,用手指指自己苹果似的小脸。 “你认为你的翘课有那两人的引人注目吗?” “喔……说得也是,那……他们都猜些什么呀?”于珍好好奇喔,有名的死对头同时翘课,到底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我想想……一开始有人开玩笑说是不是你们终于受不了对方,所以把对方给做了。也有人说其实你们俩是一对恋人,在学校的相处情况只是一种障眼法。哈哈……更好笑的是扯到最后,有人说是朱青鸿陪著聂星汐去堕胎……” “真是人言可畏!”朱青鸿不屑的冷哼。 “别说这些了,郁苹,你能知道大概何时我们要的猎物才会出现吗?还有出现的话,我们会认得出来吗?”星汐心急的追问,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她真的希望能让事情有所进展,之所以会这样问,是怕到时候若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仅是跟事件有关的提示,或者是加害孟的人,她根本没办法认出呀! “放心,绝对是你认得的,甚至我们都认得。”谷郁苹意有所指的说,“至于时间……我看看。”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七星古币在手里排列著,然后再看看手表,嘴角漾起微笑。 “时间还早,够我们去喝杯可乐呢!走吧!难得的好天气,大家就当是出来玩一下嘛!”她轻松的说明,将肩上的大布包丢给朱青鸿。“你是男生,这东西就交给你。” “这什么啊?这么重!”青鸿身手敏捷的接住谷郁苹抛过来的布包,惊讶于它的重量。 “待会儿你会知道怎么用的。星汐、于珍,我们走吧!”郁苹左手拉住星汐,右手拉住于珍,将她们拖往前方二百公尺处的速食店。 “搞什么呀?”朱青鸿一头雾水的背起大布包,赶紧跟上她们的脚步。 “对了,那位仁兄,也请跟著移驾。”谷郁苹突然回头笑咪咪的喊。 令在场的其余三人为之错愕。 ※※※ 怀著不安与紧张的心情,几个年轻人来到了街上,双眼俐落的搜寻著,深怕漏看了什么。 “这里太大了,人潮又多,我看我们得挑一个视野良好的中心点,大家背对背呈放射状的找比较稳当些。”青鸿提议,肩上仍背著谷郁苹交给他的大布包。 “你说得有道理,人怎么这么多啊?大家都闲著没事做,跑来干扰我们,真是!”于珍瞥了眼满街的人群,懊恼的抱怨。 “现在已近中午,这些人大概都是出来吃饭的。话说回来,这样也对我们有利些……”谷郁苹拨了下头发,神秘的笑笑,一边找寻最佳方位,好将这块区域全都收入他们眼底。 “什么意思?”于珍无法了解谷郁苹的想法直接开口询问。每当郁苹说出神秘兮兮的话语,她的内心也彷如寂静的野,完全读不出任何讯息。 “你以为只有我们在这儿?” 是了,在某个地方也许有另外一匹人马有著跟他们同样的目的,谷郁苹的话提醒了大家要更为小心…… 小心自身的安全,也要小心不要让目标跑掉。 “孟,我好紧张。”星汐瞧著身边的孟秉庆不安的说。 “我知道。”他刚刚就瞧见她紧握且颤抖的小手,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情绪呢?“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心里沉甸甸的,一方面希望自己能恢复正常,一方面又害怕让你们卷入危险的漩涡里……”他诚实的说出想法,脸上少了平常嬉笑的神情。 “你别担心这个,我甘愿的,希望能看到真实的你,至于他们……除了感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人生还长,往后有机会报答的。”她安抚著。 “听天由命吧……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他拍拍星汐的肩,希望能给予彼此勇气。 “中心点找到了,就在前面!”郁苹低喊,领著大家穿越人群往那儿走去。 ※※※ “星汐……你看……”孟秉庆的脸上透露著不敢置信的神情。 “天!那……那……不正是……”星汐看著孟秉庆所指的方向,也无法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忍不住惊呼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事? 虽然头发长了一点,也多了胡子,脸上还脏脏的,但那的确是…… 由于大家并无法听到孟秉庆的声音,所以都是在听到星汐的惊呼声后才看向目标。 “孟秉庆!”于珍接续星汐的话,脸上也是惊讶极了,“前头的那个若是孟秉庆……星汐,你身边的那个?” “星汐身边的是本尊,而前头的那个则是孟秉庆被死灵所占据的躯体。”朱青鸿替大家解惑。不过这也太扯了,天知道这种事发生的机率是多么的微小,却让他们碰上了,事情可真是棘手,看来他非拉星汐跟孟秉庆回祖屋一趟不可了。 “可恶!我们在这紧张得要死,那人却还优闲的逛大街!”于珍忍不住脱口骂了一声。那死灵顶著那张脸,要是被记者或眼尖的人发现,他们不就玩完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星汐心急的问,双眼则是盯著那位“假孟秉庆”不放,深怕他突然消失。 不过,好怪! 照理说,这段时间跟孟秉庆相处,她该是对他已经极为熟悉,怎么实际上看到他的躯体,却感觉不太对? “接下来……哈!谷郁苹,我服了你,我知道这大布包该怎么用了。”朱青鸿了然一笑。 “好说。”谷郁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回答。 “喂,你们俩倒是说清楚一点,不要卖关子啦,该怎么做?”于珍快被他们弄疯了,情况紧张,他们还有兴致打哑谜?她最讨厌别人说话口是心非,其次就是语焉不详了。 “等会儿你们就负责将目标围住,星汐,你还要动作快一点顺手招一部计程车,我呢……则负责把他敲昏!”朱青鸿嘴角微微的上扬。 嘿嘿,到目前为止,这件事是最为有趣的,谁教这位孟先生深得星汐的青睐,让他男性的自尊受到些许的伤害。 不过,的确该把目标敲昏,这样占据孟秉庆躯体的死灵才会暂时脱离。 “敲昏?”于珍与星汐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喂!那是我的身体呀!不要打我啦,会痛的?”孟秉庆抗议,他早该知道,那个姓朱的看他不顺眼,他注意到朱青鸿眼底的一丝兴奋。 对于孟秉庆的言辞,除了星汐之外,当然是没人理,因为没听到嘛! “孟,你就忍耐点,这是不得不做的。”星汐像哄小孩似的对著他说话。 哇!他的头…… 痛呀! ※※※ 唔……痛!痛!痛! 好痛! 这是孟秉庆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感觉,除了后脑痛,全身上下也都有微微的刺痛,彷身上的每个细胞都被蚂蚁啃咬似的,好难受。 只记得刚刚就像看戏似的,瞧见星汐以及她的同学们迅速围住他的躯体,朱青鸿就拿大布包用力往他的身体罩下。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朱青鸿推了一下,只听到他说了声:“进去吧!” 张开眼,便看到星汐正担心的望著他,而其他几个人则围在他周围,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躯体里。 该死! 就说会痛了,他们还敲这么大力。 更该死的是既然才敲了他的躯体,为何要叫他马上回归本体,承受那种疼痛?他只能狠瞪朱青鸿一眼。 “别瞪我,不让你回归本体,你的躯体很快又会被别的死灵占据的。”青鸿敏锐的察觉到孟秉庆的目光,轻松的解释道,双手仍是迅速的在活动著。 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反抗的份,身体似乎不太接受自己控制,就任凭他们去弄好了。 他隐约知道他们替他戴上了假发、有色的眼镜,还有套上一件可笑的外衣……然后就被他们扛上了计程车。 “司机先生,麻烦你开快一点……我哥哥发病了……医院又离这儿好远……我要赶快回家拿药。”于珍坐在司机旁的座位,哭得楚楚可怜外加声音哽咽,泪水则是一滴滴的滑落,努力的发挥她在学校里旁听表演学的成果。 后座的谷郁苹跟朱青鸿都看傻了眼,私底下竖起了大拇指。 于珍哭得教司机的心都慌了,哪有时间仔细看后座的人,根本没发觉他载的正是新闻事件里的大红人“世纪末魅力男子”孟秉庆,只忙著相胸脯保证:“小妹妹,你别急,叔叔一定会尽量开快点的。” “孟,你还好吧?是不是很不舒服?”星汐心疼的询问,忙用小手抚著靠在自己肩上紧闭双眼的孟秉庆。 她终于能真正摸著孟秉庆的脸,不过目前她的担心大过于心里的那份感动,孟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他的嘴唇透著白,脸上还一直冒冷汗。 “没想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是会痛的……全身上下都在痛……不过现在没有一开始那么难过了,不要担心……” “可是……你的脸色好差……”星汐的语调里有著浓厚的担心,拿出手巾细心擦拭他脸上的汗水。 “他是因为灵体脱离躯体太久,所以产生排斥现象,滋味是很不好受,可是你必须努力撑著,症状会渐渐减轻的。”朱青鸿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明。 “可是……我终于能感觉到你手心所传来的温度了……不是吗?”孟秉庆苍白的脸孔上竟挤出些许的笑意,他费力的抬起右手覆上星汐的另一只手。 “孟……”心底有股暖流流动著,她觉得好像也流到了她的眼,眼眶热热的。 “话说回来……你们这几个动作还真是俐落……你们常常这样绑架人吗?” 从一开始到结束,依他看整个过程也许不到五分钟,他还真怀疑他们当真是普通的高中生? 套句广告词 台湾的高中生都这么厉害? “都这副德行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星汐轻轻敲了他一下,脸上又是笑又是泪的。 “别敲!别敲!会痛的。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担心嘛!”覆上她的那只手轻轻的拍著。“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他已经没啥精力再开口了。 “嗯。”星汐扶著他的头,让他能更舒服的靠在她的肩上。 第八章 “呼……舒服多了!”孟秉庆踩著雾气从浴室走了出来,顶著一头仍湿的半长鬈发,帅气的脸上有著愉悦的神情,右手抚著下巴,感觉那里的胡须已经被他剃得干干净净。 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这样虐待他的躯体,就这样任由他的头发与胡须长著,也不会帮他好好的整理一下。 嗯……很好! 脸跟身体都洗干净了,胡子也刮了,清爽多了。 至于变长的头发,他并不打算剪,设计师peter老早就想帮他设计半长发的造型,只是他不太能够忍住剪发的冲动,所以总是无法让peter如愿,刚刚照了镜子,发现半长发也顶不赖的嘛! 就把它当作是这件意外的小小收获好了…… 至于最大的收获当然是坐在书桌前假装很很用功的星汐了。 “星汐,过来!”他坐在床的一角唤道,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她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可是……可是教她怎么回头嘛!他身上只围了条浴巾呀! “别假装用功了,你的书都摆反了!”他眯著眼闷笑。 “可是……可是……你没穿衣服啊!”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透过发丝仍能看到她红云般的脸。 “那套衣服该洗了,何况那衣服也不知是谁挑的,超级没品味,我才不穿。” “我……马上帮你去买。”她视线避开孟所在的方位,像逃难似的直奔门口。 “不必了,在你面前我比较喜欢穿这样……”他长手一伸,轻易抓住星汐细嫩的小手,再一使劲,便将她拉入怀里。 像往常一样,沁人鼻里的仍是她身上传来的阵阵肥皂香,只不过这次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以及她那因紧张而愈跳愈快的脉动。 她的双手紧紧的遮住脸,身体还不安的颤动著。 她好香、好软…… 他偷偷香了星汐! “你……又不正经了!”她抚著脸呆了一下,然后推著他的胸膛,想要逃离他的魔掌。 “可是我舍不得你离开嘛!”他笑得很得意,紧紧将她抱住,用力的嗅她身上的香气。 他真的是一个相当亮眼的人,天生是做明星的料! 想她已经跟他相处一段时日了,乍见他不是灵体的模样,仍是看呆了。 被他拥在怀里,可以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他的心跳……慢慢的、慢慢的与自己的融合在一起,内心有种前所未有的满是。 “星汐,你一直乱动,可知道你正在点火?”他坏坏的说这,漆黑却明亮的眼直盯著她,活像等著吃小红帽的大野狼。 “啊?”会过意来的她马上跳了起来,离他远远的,眼睛却挡不住好奇的看向…… “喔……我是该称赞你的反射神经好呢?还是骂自己笨?”他看向自己空空的怀抱嘲讽著,有种失落感。“不必跑那么远,你只要乖乖的坐著就行了,让我抱一下嘛!时间不多了。”他站起身,作势走向星汐。 的确时间不多,因为目前他的灵体与躯体的结合度还不能达到百分之百,所以每次回到身体的时间只有两小时而已。 目前除了不能离开星汐这已布下结界的房间,以免身体再度被死灵占据之外,还得找出施法术害他的人,因为朱青鸿说必须找出他们为他所制的“本命符”,将“本命符”破坏,才能防止那些人再度封印他的灵体,他的灵体也才能真正的融入躯体当中。 “可是……人家的狼牙棒还没准备好……”她怯怯的回应,可是眼神却矛盾的被他那宽阔的古铜色胸膛所吸引。 好结实的胸膛哟……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虽然除了爸爸以外她未看过别人的,不过她就是觉得孟的胸膛好养眼。 “你倒是对我说过的话记得相当清楚。放心,就抱著而已,不做其他事。”他承诺。 “就一下哟!”星汐点著头。 “好。”他笑得极为灿烂,露出他那两排白白的牙齿,张开双手走向星汐,准备抱住她。 突然,那围住重要部位的浴巾就这么掉了下来。 “呀!”星汐尖叫一声,迅速的再度遮住双眼。 “放心,再没品味的内裤我一定会穿著,以防万一嘛!”他拿起围巾再度圈上。 “真的?”她微微张开指头,从缝隙之间偷偷窥伺。 “真的!你失望吗?”他拉下她的双手打趣道。 回应他的是头摇得跟波浪鼓没啥两样的星汐。 ※※※ “琪姊,我是小孟,接电话!”孟秉庆把握时间趁著还在躯体内的时候,拨了电话给他的经纪人,怀中则是搂著双手不安分的星汐。 依照他所猜测的,回应他的应是电话答录机,那是琪姊躲避媒体追问的方法之一,而他刚刚打了她的手机,手机也是关著的。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小孟!你是小孟?”隔了三秒之后,电话果然如他所预期的被琪姊接起,只不过他没料到琪姊的声音会如此的大。 耳朵快被她震聋了,孟秉庆皱眉看向被他拿离三尺远的话筒,另一只手则摸了摸那只受害的耳朵。 他感觉到怀中的星汐正在窃笑,当他的视线对上她的,她竟学他皱眉的模样。 “喂……喂……你好歹出个声呀!你如果是打来寻我开心的话,我会强烈诅咒你祖宗十八代!”电话那端的钟琪恨恨的咆哮。 “琪姊,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有如此火爆不淑女的时候?”孟秉庆淡淡的调侃。 印象中,琪姊是个极优秀的经纪人,这代表著她拥有极佳的公关能力,对谈之前何时该攻、何时该守,她可是个中好手,永远都是进退得宜,维持她良好的淑女风范。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她以前都在关起门之后才发泄也不一定。 “小孟,真的是你!你是跑到哪儿去了?真的度假度傻了,竟然敢完全跟我断了联络……哈!淑女?对一个被媒体长期跟监,只差没挖个地洞躲起来的可怜人而言,我还没疯掉,你就该感谢上天的德泽了!”她没好气的说,语调里有著浓浓的火药味,仿佛要把这阵子她受的委屈完全吐尽。 “我没有去度假,你每天对著记者这样说,也把自己给催眠了?”他啼笑皆非。 “喔,那的确是我对媒体的推托之辞,可是据我调查的结果,你消失的那一天好像正跟张丽卿在一块?我还以为你抱著美人儿去度假度到乐不思蜀了?”她不屑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她还想小孟的审美眼光何时出了问题,怎么会欣赏张丽卿那样的“人工美女”? 没错!张丽卿的确是前凸后翘,只不过全部都是用新台币堆出来的,那张脸更是假得可以,除去这些不说,她最不屑的就是谁能给她甜头就往哪边靠的个性,当然,那些大老板就喜欢她那一套嘛!污秽! 孟秉庆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原来星汐对于琪姊说的话可听得一字不漏,生气的捏了他的胸膛一把,双眼中有著指控,小嘴则不满的嘟得老高,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琪姊,你误会了,那天是张丽卿央求我送她回家,不过你的情报网还真是令人吃惊呀!”孟秉庆急忙解释,却不是为了电话那头的经纪人,而是怕怀中的佳人恼怒。 “不然怎么混呀?说正经的,你到底怎么了?”钟琪在惊讶过后马上切入重点。 “琪姊,我……发生了很玄的事,你可别再当我在开玩笑了。”孟秉庆苦笑著,先把话说在前头。 “你说,我听著。” “嗯,事情是这样的……” 孟秉庆花了约莫十几分钟,仔细的说明与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这段期间的生活,幸好钟琪也相当合作,在他叙述的时候只是静静的听著,完全没有嘲笑的意味。 “就这样了,不是我不跟你联络,而是身不由己。” “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就是现成的科幻电影剧本嘛!如果主角由你来饰演,铁定卖座!还有那个收容你的女孩,如果真像你说得那么好,这部电影一定可以媲美‘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那出日剧,你就像金城武一样,演艺事业更上层楼,而那女孩就像深田恭子一样,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星。你知道的,现在电影的女主角很缺人的”钟琪滔滔不绝地游说,她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琪姊!够了!”孟秉庆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的话。 “对不起,你知道我的,那你现在身体如何?我能帮上什么忙?” “这就是我今天打来的目的,琪姊,我想请你帮我调查到底是谁害我的,重点是我的‘本命符’到底在谁那儿?”他想这方面,琪姊应该比较有办法,等有了头绪,也许能请红衣姊姊帮忙确认。 因为所有事情都得暗中进行,所以他们也只能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帮忙,不然消息曝光,可就麻烦,怕对方一不做工不休,那就惨了。 “行!不过你要给我点线索,不然我从何查起?”钟琪点出事情的重点。 “孟,你出事那天有什么不对劲?或者……你最后跟谁在一起?在哪里?”在孟秉庆怀中的星汐突然出声提醒,因为电话功能实在太好,她又在孟秉庆的怀里,对于他们俩的对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好聪明的女孩!小孟,事情结束,你一定要带她来让我瞧瞧。”钟琪也听到了星汐的提示,点头的嘉许著。 “好。对了,我那天就是跟张丽卿在一块……”孟秉庆仔细的回想,事情巳经过了一段时间,记忆还真的是有些模糊,更何况他原本并不放在心上。 “孟!” “小孟!” 电话两头的女子听到回答后,几乎同时发出抗议与警告的叫喊。 “呃,别紧张,不是在床上。”他赶紧补充说明。 “那是在哪?饭店房间?”钟琪毫不放松的追问。 而在孟秉庆怀中的星汐则是睁大眼睛瞪著他。 孟秉庆不得不深深庆幸,还好自己真没做过“不可告人”的事。 女人! 有时就像温驯的小猫,但却不晓得她何时会变成凶暴的狮子! 好险呀…… “我说了,那天张丽卿要我送她回家,我就上了计程车……” 回忆就像潮水一般的涌来,愈来愈清晰…… 那天他刚录完一个以现场演唱为主的节目,好不容易躲开歌迷的跟踪,才搭乘明星专用的电梯下了地下室,一步出电梯门就看到了张丽卿…… “孟秉庆,有件事拜托你!” “什么事?” “麻烦你送我回家,行吗?” “你车子不是叫好了?何必要我送?” “这……我……我有难言之隐……听说你是最绅士的……你会送我吧?” 现在回想起来,他才发现,那天张丽卿的眼神有些古怪,而且连计程车都在一旁候著,好像专程等他似的。 再说那天录影并没有她的通告呀! “奇怪了,莫非她是特意等我的?”孟秉庆眉头轻皱地喃喃自语。 他还记得两人上了计程车后发生的事 “孟秉庆,你真厉言,可以一连唱将近一个小时的现场!” “吃这行饭,多少要有些实力。” “那你口渴不渴?这杯咖啡给你解解渴兼提提神。” “不用了,谢谢。” “你不喝……我会难过的……人家是特意真的。” “那……好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记忆就直接跳到了他第一次与星汐会面的时候。 看来问题就出在张丽卿身上,她当然有“难言之隐”,难这要害人还得先打声招呼? 她还真是“特意”呀! “小孟!小孟?”钟琪呼唤著已经沉默一段时间的孟秉庆。 “琪姊,看来问题就出在张丽卿身上,就从她查起。” “也就是说你是栽在美人计上?” “琪姊……你就别再挖苦我了,我还不够惨吗?飞来横祸呀!”他哀号著。 “也好!警告你别随便对每个女人都那么好。” “琪姊,我现在不敢了。”他看向怀中的星汐,只见佳人漾起了朵满意的微笑。 “我会马上去查张丽卿最近的动态。” “嗯。” “还有,我快被那些媒体搞疯了,你快想个办法解救我吧!” 孟秉庆有些幸灾乐祸,“你现在知道我平常的痛苦了?” “是,大爷您辛苦了,解救一下小的吧!”她可怜兮合的恳求著。 “琪姊!你电话有录音键吧?”他询问。 “孟!有你的!我有救了!”钟琪马上会意过来大声欢呼。 ※※※ “聂星汐……” “谁?”她困惑的问。 星汐正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却听到一声来自背后的呼喊,那声音挺好听的,柔柔的、轻轻的,跟她说话的方式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基于物以类聚的道理,她并不记得自己有这样声音的朋友。 才稍微回过头,眼尾余光就扫到一抹红色的纱随著风轻轻飘动。 “是你!”她的语气不无惊讶。 “你果然如同秉庆所说的,拥有阴阳眼。”身著红色衣饰的女子微笑的开口。 秉庆?挺正常的叫法,可是为何透过那女子的嘴,就是让她听起来挺不是滋味的? “有事吗?” 头一次,她真正有机会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子,也就是孟秉庆口中常常提起的“美丽的幽魂姊姊”。印象中,她只在学校教室窗口看到在中庭正与孟对话的红色残影,因为大都被树木茂密的枝叶给遮盖住了。 她长得很美,美到不知如何形容,活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美到连穿在她身上的衣服都彷若拥有生命,像是雀跃于能包覆住这柔嫩细致的身躯而轻轻飘动。 有股妖异鬼魅的气息在她的周遭流动…… 因为她的美并不纯净,而是属于柔媚,怕是没有几个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魅力…… 如果她眉宇之间的那股轻愁能再化去,相信就连柳下惠都会沉醉在她的石榴裙下吧! “我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他了,想问问他的近况。你知道的,你的房子我无法进去。” “嗯,因为我在那周围下了结界。你倒是挺关心他的。”星汐无法抑制语气中的酸意,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令人讨厌,不过就是无法克制。 “朋友不就是这样?如果他承认我是他朋友的话……”红衣女子不太确定的回答。 对她而言,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经验是陌生的。 无论是在她飘荡已久的时空里,抑或是遥远得就像梦一样的生前…… “你们只是……朋友?”星汐不太有信心的问道,谁能面对这样的美女而丝毫不动心? “是的,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你的存在,怎会容纳得了别人?更何况……真要算起来,我已经很老了,老到我已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月圆。唉……”她哀怨的垂下眼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真的?”听到这样的回答,星汐不自在的脸红,心底却又有那丝丝的甜意。 “别怀疑,我说的都是真话。话要说得真才能节省时间,避免许多遗憾……” “你说的话怎么我觉得挺耳熟的?啊……你的观念跟于珍好像!”她自言自语,不过音量倒是小得让别人听不见。 “对我而言,你就像小妹,很小的小妹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那姊姊在上,小妹妹星汐这厢有礼了。”星汐顽皮的鞠躬哈腰,确定她跟孟秉庆没什么男女之情,她的心也就跟著开阔了起来。对于从小拥有阴阳眼的她而言,与红衣姊姊交朋友虽然新鲜,但却不困难,看来青鸿给她的符咒根本用不上了。 呀……前后不到五分钟,她就发觉自己的心胸好狭窄而且好丑恶,都是孟害的!星汐在心中警告自己,还不忘把责任推到孟秉庆的头上,然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那秉庆他……身体找到了吧?我听到媒体上播放他的录音,没有实体可是办不到的。”她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推测著。 “嗯……他”星汐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红衣女子脸色微变。“怎么了?” “你看那边。” “哇!他……长得好可怕哟……”星汐扁著小嘴,眯著眼叫道。 那是一个身著奇怪衣服、表情狰狞的男……鬼,他正站在他们前方不远处。 “你跟秉庆要小心点,这阵子我试著找你们,总是在你们房子的附近看到他。我猜他大概如同我一般,无法进去那屋子,就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她全身起了寒颤,那人真的教人看起来不舒服透了,而且感觉……为何有点熟悉? “他是从地底逃出来的……”因为她瞧见了那男人左脚下的银烙,那是地府里接受终极惩处的恶鬼标记,而那通常是生前犯尽杀人放火勾当的败类于地府的下场。 “我想起来了,他应该是那时占据孟身体的死灵!”难怪当时在街上第一眼看到孟的身体时,总觉得怪怪的,因为气息不同嘛! “什么?!这可就糟了……如果真如你所猜测的,他大概是在等待机会要再度占据秉庆的身体。因为这种事发生的机率太小了,必须频率与波长相符合才成。有的人在生前不懂得好好珍惜时光,死后才发觉那有多美好,尤其对这种恶鬼而言,再度当人的滋味是相当美妙的,又能躲避地府的追踪……”红衣女子神情紧张,语气急切。 “天呀?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除了要闪避媒体、查出真相,还要赶紧找到孟的本命符,又加上要防范那可怕的死灵……我的高三生活怎么如此的精辨?”看来青鸿给她的符咒还不能丢,起码如果那恶心的死灵靠过来的话,她还能用那符治他。 当然,希望没有那一天! 对了,最保险的办法是叫青鸿帮她把那死灵弄走。 等会儿她就去打电话。 “看来除了小心之外,最要紧的是找出秉庆的本命符,这样其余的问题就能同时解决。”她是听过在几百年前有这样的法术流传,不过已经很久没听说了。 “嗯……姊姊……你等会儿到我那儿谈吧,我先去跟我同学拿张解禁符给你,你就进得来了,也能看到孟了。” “好。” 第九章 “小戴!”愤怒的咆哮撼动了整个楼层。 不过这种情形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因此整个楼层的人员非常有默契的躲的躲、逃的逃、打电脑的打电脑、看卷宗的看卷宗。 总而言之,就是要装作很忙就是,以免被扫到台风尾。 被唤作小戴的可怜男子拖著沉重的脚步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他同时感受到来自于四方同情的目光。 唉!早知这就别逞强接下这样的工作,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的表现一番;没想到……惨呀! “大……大哥……”他颤抖的喊,眼光则直视地板。 “看看这些!你看看这些!”男人指著原木桌上的多份报纸叫嚣。“还有这些!”他拿起遥控器一按,前方的放影机立即启动,电视上出现的是前一天的电视节目,内容则是播放孟秉庆的探访录音,人是没有出现,不过那的确是孟秉庆的声音。 “这……” “看你这次如何给我一个解释?”男人的语气中有著危险的讯息。 “我想……孟秉庆的身体……可能已经跟灵体给合了……” “你是说……他已经恢复正常?”男人终于稍稍放松的靠在真皮座椅里,脸上有著松懈的神情。 这样也好,如果孟秉庆恢复正常,顶多他们刚推出的歌手谢德城演艺之路会走得比较辛苦。不过之前孟秉庆消失的期间里,他们已将谢德城推得满成功,甚至有孟秉庆接班人的气势,原本是想将孟秉庆的工作乘机全都吃下的…… 算了,反正让他恢复正常也好。 这样所有的一切混乱就到此为止,不必再担心会被上头的老板洪老知道。 虽然洪老是挑明著说,不必一开始就担心盈亏的问题,反正创业惟艰,他只是想弄个公司,让那些愿意跟著他漂白的兄弟们能够在往后有个正当的工作。 不过他不能让洪老看轻自己的工作能力,他一定要把公司撑起来……尽管用的方法很不正当! 但是他又担心让洪老发现,他在洪老手下做事多年,相当清楚洪老非常厌恶手下阴奉阳违。 原本以为事情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哪知道会愈弄愈严重,洪老早已下了命令,如果想跟著他一起弃暗投明的,就不准再做些违法的勾当。 “恐怕……不是。”小戴害怕的回著。 “不是?什么意思?”他拍著桌子问道。 “孟秉庆的本命符尚在我们手里,所以他是无法真正恢复正常的,我以前曾听师父说过,要恢复正常必须再下一道手续。” “那就叫师父让孟秉庆恢复正常好了。”他不耐烦的挥手。之前老早想搞定,但是问题出在孟秉庆的灵魂不晓得跑哪儿去了,迟迟无法解决,后来甚至连身体都被那群白痴手下给搞丢了,想到就像噩梦一场,既然现在能将一切恢复原状,那是再好不过的。 “师父……师父……说他不会……”小戴的冷汗随著答话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他也想过呀,不过师父说之前已出了差错,之后他也没办法了,所以那师父老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不会?那不会找会的人来解?”男人眯起眼睛大吼。 “这不太可能,因为这项法术已经失传数百年之久……”小戴早就查过了,还亲自去跑,跑得他累死了。 “什么?!” “不过……孟秉庆的本命符还在我们手上!” “那有何用?” “如果本命符毁了,就没有人知道事情是我们做的了,而且孟秉庆也会在数日之后,就像生了场重病一样,一命归西。”小戴缓缓的述说,这是他所能够提出最好的解决方式了,如果孟秉庆不死,搞不好哪天横死街头的就是他了。 “好!你去做!”男人冷酷的下了命令。 “我?”小戴讷讷的指著自己,整张脸都青了。 早知道就听父母的话,好好的念书,跟人家混什么黑社会,自己压根不是那块料,好不容易有退出的机会,还有洪老罩著,担保跟著他的兄弟绝对不会被其他弟兄施以追杀的惩处,结果……结果现在还不是落得要成为杀人凶手的命运?问题是,他哪敢呀? “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那我就不需要你了!”男人语出威胁。 “不!我来?我来就行!”小戴慌忙地答应。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一名小姐打开。平常此时是没人敢进来的,要不一定要先经过通报,除非…… 那名小姐退开身子,从门口走进来的是拿著拐杖、身材微的男人,年约六、七十,头发有点花白,就像平时常见的邻居爷爷似的,不过他的眼神却非常锐利,而且带给人窒息般的压迫感。 “洪老!”男人惊讶的喊,忙从真皮的座位上起身,欲让座给洪老。 “嗯。我来看看兄弟们,打扰到你们了?”他的眼扫视了办公室里的两人一下,慢慢的在原木桌后坐下。 “洪老大驾光临是兄弟们的福气,怎么会是打扰?”男人慌忙的招呼,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小戴,心想洪老应该没听到什么吧? “最近有事吗?” “没……没有。”男人感觉西装底下的衬衫开始有了湿意,他在洪老前而就像小戴在他面前一般。 “是吗?”洪老淡淡地出声,拿起他的雪茄,男人赶紧上前替洪老点火。 “小戴,还不快去给洪老泡壶茶来。”他心虚的躲避洪老的眼神,回头唤著仍待在原地的手下。 ※※※ “你在干嘛?”星汐刚进门,就看到孟秉庆蹲在地上,专注的盯著自己的“身体”瞧,那种感觉还真是挺诡异的。 “这种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遇得到的,我在观察呀!”孟秉庆微笑的回话。 “观察?”她也坐到他的身边,看著覆盖棉被的“身体”。 “是呀!我觉得我这张脸还真是挺帅的……”他得意的宣布自己观察的结果。 “是吗?”他还真敢讲,星汐翻了个白眼。 “以前顶多只能照镜子欣赏自己,现在只要蹲在这里就办到了,你没有这种感觉?你可是天天瞧著我这张脸耶!”他仍是高兴得很。“你看,这眼是眼,鼻子又是西方帅哥挺直的样子,唇角透著些许的性感……”他愈说愈是得意。 “受不了你!你不怕羞,我还替你害臊!”她泼他一桶冷水。 这男人怎么这样自恋呀! 难怪他在舞台上有著那种不可一世的自信。 “我说的是实话呀!”他不懂说实话有什么不对。 “先生,你大概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吧?所谓谦谦君子”她话才讲到一半,就被孟秉庆给打断。 “可是太过谦虚不就是虚伪吗?”他无事的补充。 “好吧!就算你长得不错,但也犯不著说来刺激别人吧?” “可你是女的呀!”他扬起眉不解的说。 “算了,不跟你抬杠了!”星汐站起来转身欲走,却瞬间被人拉住,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地往地上跌。 “呀……”她闭上眼睛尖叫,不过却没有如她所预料的跌个四脚朝天,反倒是好像跌入一个舒适的大抱枕似的,还温温的…… 她不记得房里有这么大的抱枕呀? 疑惑的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孟秉庆得意笑脸的大特写。 “我还在想,你要多久才肯睁开眼睛呢!”孟秉庆打趣的说,右手从她的背脊一路往上,最后藏匿在她的发丝当中,微微使劲的将她压向自己…… 星汐还来不及搞清楚是什么样的状况,脑袋也还没自刚刚快跌倒的情况恢复运转,她惊讶的张大眼,看著孟的唇封住她的。 “唔……”感觉到孟逗弄似的摩擦她的唇,还将……还将舌头深入她的嘴里,仿佛跟她的舌玩著捉迷藏游戏…… 心跳得好快…… 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觉得眼前孟的睫毛好长哟…… 等到孟离开了她,她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气,刚刚短暂的时间里,她觉得自己仿佛活在真空世界中。 “你刚刚该不会眼睛也瞪得这么大吧?”他好玩的问道。 她只能呆呆的点头,孟以往亲她跟这次的感觉很不一样耶! “不一样……”她呆呆的重复心中想的话。 “哈哈,你……真是纯洁得可爱!”孟秉庆拍著额头,就这么躺在地上兀自笑得很开心。 星汐恼怒的从孟秉庆的怀里起身,觉得他的笑声相当刺耳,好像在嘲笑她。 “你奸诈!”她嘟著嘴指控。她指的是孟的灵体竟然瞬间就回到躯体当中,吓著了她,还占她便宜,现在竟笑成这副德行。 “我哪里奸诈?我最老实了!”孟秉庆不知死活夸张的反驳,星汐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孟!你占了我便宜,还要嘴皮子!”她羞赧的斥责,双颊呈现诱人的粉红。 “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说别人会想歪的,虽然说我是挺想帮你实现的。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瞧他又露出那种痞子的模样了,真不懂自己到底是被他哪一点吸引,他根本是个色狼…… 不过其实他是很尊重自己的,也对自己很温柔…… 她的内心又忍不住为他辩驳。 “孟,你最讨厌了!”星汐扬起粉拳往他的胸口捶去。 “冤枉呀!你自己瞧瞧,是谁占谁便宜呀?”他看她的眼神有著暧昧。 星汐听到孟秉庆的提醒,才注意到自己正跨坐在他的身上。 呃……还是很……重要的部位…… “哎呀!我的清白……”孟秉庆夸张的叫著,眼底有著恶作剧的笑意。 好玩!太好玩了!他清楚的感觉到星汐整个身子为之一僵。 “不理你了!”她尴尬的想起身。 “先替你上第一课,这种情形不准乱动,否则我会变成大野狼喔……吃掉你这个小红帽!”他抓住她的双手。 “那……怎么办?”她紧张的问,真的完全不敢乱动,手心都汗湿了。 “你真是个听话的学生。”他一翻身便将星汐压在身下。 看著她潮红的脸颊、微启的双唇,还有披散在地上的头发…… 她真的是漂亮! “幸亏我还挺有自制力的,不然你就得帮我灭火了。灭火的意思你懂吧?嗯?”他在她的耳边低语。 “你又耍我?”愣了一下才了解她又被戏耍了,星汐挣扎著想起身。 真是!孟会干扰她大脑运转的速度,让她活像个白痴! 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引以为傲的大脑该不会退化成猿人吧?星汐自嘲的想著。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第二课,你现在的举动也具有同等的效果。”他闷笑。 “我不相信你了!我真的要找个时间叫于珍陪我去买狼牙棒,等你一有‘反应’的时候,我就直接把你敲昏!天下太平!”她忿忿的警告。 “别生气呀!看著我……”他诱哄著,俊脸距离星汐不到三公分。 “做……做什么?”一张人称“世纪末魅力男子”的脸这么的靠近她,心跳都无法控制的加快。 “我帅不帅?”他仍记得之前争论的话题。 “你……”她迟疑著。 “帅吗?”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抚著她的脸。 “帅!帅!全天下最帅的就是孟秉庆你!行了吧?放开我!”她生气的喊。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 “钤……钤……” “起来啦,我要接电话!”她推著他的胸膛。 “可不可以不接?”他正享受这样的气氛跟感觉呢! “孟!”星汐警告的瞪他。 “好啦!我接就是。”孟秉庆投降的起身,大手一抄便接起电话。“喂,找哪位?” 电话那头停了三秒才出声,“你是孟秉庆吧?我还以为打错电话了。我是朱青鸿,你进入身体的感觉好点了吗?”他关心的询问。 “嗯,好多了,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疼痛了,就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异状,只是仍只能在里头待两个小时。” “这是一定的,因为本命符还没有找到,无法将它扣留的一魂一魄归位,才会有这样的现象。说到这个,我正是为这件事打来的,我有急事要跟星汐说,请她听一下电话。” “好,你等等。”他将话筒递给星汐。 “青鸿!”她接过话筒,打声招呼。 “你为什么没跟我商量就让孟秉庆的消息上了媒体?” “因为有关孟的流言满天飞,而且他的经纪人又快被媒体逼疯了,再来是我想对方会因为知道孟出现而松手,所以……” “你太天真了!”他的声音里有著疲惫。 “有什么不对吗?”她有不祥的预感。 “你最好快点寻找出孟秉庆的本命符在哪里,因为我怕对方会毁了它。” “那会怎样吗?”她担心得提高了音量,找回本命符不是为了防范对方再度封印孟的灵魂?毁了不是更好?这样就不用担心对方继续做怪了。 之前也是在寻找中,可是朱肯鸿却没有这么著急呀,她以为孟的身体找到了,就没有死亡时间的限制,只差无法恢复正常而已。 对了,还有如果没有找回本命符,他们就得提防那个恶鬼再度占据孟的身体,不过如果孟的身体一直好好的待在她有结界的屋子里就会没事的。 “都怪我没有跟你解释清楚什么叫作本命符,那是将人的一魂一魄锁在符中,所以才能藉此施法。要藉由本命符施法需要很深的道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如果要毁了它,任何人都做得到的。” “如果一个人缺了一魂……一魄……”她难以置信的捃著嘴,声言颤抖著。 “就是你想的那样,而且在现实生活里,绝对看不出来这是谋杀。” “天呀!”她觉得自己的心好不安,仿佛又回到还没找到孟身体的那段时光,担心孟下一刻会在她眼前消失。 “所以我们手脚都得加快,现在孟秉庆的处境可是比之前更危险了!你快调查本命符在谁手上,我先回祖屋打点,一有消息就联络我。”朱青鸿在电话的那一头交代著。 “好。”她点头。 ※※※ “小孟,你给我的线索果然没错,问题就出在张丽卿身上。”钟琪透过大哥大向孟秉庆说出她调查的结果。 “她个人没有必要这么做,是谁指使的?”孟秉庆严肃的提出疑问。 “聪明!最近张丽卿跟环东唱片公司的人走得很近,她还告诉别人说环东要帮她出片了。” “环东?不就是谢德城所属的公司?”他直觉地反应,虽然离开演艺圈一段时间了,但他电视可看得不少,仍会习惯性的注意相关的讯息。 “没错!他就是在你消失的这段期间窜起来的,还跟你走同一路线,好多原本属于你的工作都被环东吃掉了。”她忍不住抱怨。 有人还说谢德城是小孟的接班人,依她看谢德城是不错,只可惜人们不需要第二个孟秉庆,如果他无法走出自己的路来,他将如同一朵演艺圈易谢的花。 “重点是,经我一查,还真是惊人,环束唱片是一家有黑道背景的公司。” “这并不奇怪。”他淡淡的回答,黑道插足演艺界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可是环东不同,它可说是黑道兄弟开的公司,不是那种抽干股的,而且听同行说,他们常常对制作公司施加压力,要求让他们旗下的歌手上节目,或者播放他们的mtv,如果不从,录影时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生意外……” “这是恐吓,也是警告!”难怪他们的歌手以及公司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窜起。 “嗯,而且如果通告原本已经排好了,挤不进环东的歌手时,没多久原本要上节目的艺人就会非常自动的‘退让’。” 这是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每个通告都是公司的宣传们努力争取来的,怎么会轻易退让?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孟秉庆很快地归纳出钟琪话中的含意,“简单的说,环东会用尽各种方法推出他们的艺人,如果遇到阻碍就将之铲除?” “嗯。你又是目前演艺圈最红的艺人,谢德城出道的时间跟你失踪的时间相近,加上他摆明就是要取代你,如果成功,他们公司算是打响了第一炮,这是让新人最快跻身大牌的方法。” “所以你认为动手的是环东?” “没错。” “这只是推测,有没有证据?”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你听著,这是从张丽卿的通话里录下来的。”她将一台小型录放音机凑向大哥大,播放录音的内容 “你说话可得算话啊……我的出片计画排在何时?人家都已经帮你做了那么多事……” 录音带空转了好一阵子才又传出张丽卿的声音 “你那里该没出什么问题吧?你先前可是说一切都不会有人发现的……那孟秉庆你们放他回去啦?我不会被牵扯到吧……” “够清楚了吧?”钟琪关掉录音机,重新和他通话。 “琪姊!谢了,我会请朋友从环东查起。” 第十章 “星汐,我不准你这样做,这太过危险了!”孟秉庆生气的命令。 “危险?你知不知道现在最危险的是你而不是我?”星汐回过头直视孟秉庆的眼睛,担心的大喊。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在下一刻动手毁掉孟的本命符? 好不容易红衣姊姊替他们印证了想害孟秉庆的人的确是环东没错,而透过于珍的帮助虽然她不知道于珍是怎么办到的,不过于珍的确以人格担保,跟她说出了东西正确的藏匿地点,只不过后头附加了一句“要联络上青鸿才开始动手”的话。 既然她已经知道孟的本命符在哪儿了,教她怎么能够在这里忍受那种随时会失去孟的恐惧,把所有一切都赌在孟的运气上呢? 她无法做到! “我一定要去!”她的眼神里有著不容动摇的决心,开口宣告著。 “不然多找些人一起去了”他退让了一步,这是他稍微可以接受的限度。 “要用偷的,还带著一票人?”她马上驳斥他的提议。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你,天知道你这一去有多危险,又会发生什么事!”他著急的喊,帅气的脸上净是浓烈的担心,眉头也因而聚拢。 “阻止我?我看你怎么阻止?”她坚决的神情里竟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她早就算准今天该会知道孟本命符在哪里的消息,因为大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都在争取时间,因此早上她就央求孟陪著自己吃早餐…… 当然他没拒绝。 孟每天灵体只能进入身体两个小时的时间在早上就被用掉了,孟秉庆根本没有实际的能力可以阻止她。 “你……设计好的?”他逼近她的脸,愤怒的从齿缝里逼出这几个字。 亏他早上还沉醉在那甜蜜的气氛当中,愉快于第一次吃到星汐亲手做的早餐,还说若以后要带她一同到哪儿去玩,原来…… “我……”星汐被他一涌而出的怒气给吓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早上我们说的话也都是你事先排演过的?是了,我真是愚蠢,都已经被女人设计陷害过一次,落得现在的状况,怎么又轻易的再次上当?”他生气的捶胸顿足。 “不要把我跟张丽卿相提并论!”她恼怒大吼。 “喔?我倒是看不出你们有什么不回?”他鄙夷的说,脸上有著不屑。 那神情深深的伤了星汐的心…… 她是为了他呀!怎么会被说成这样? 算了,没时间想这些了! 该是时候了…… 看著窗外的月亮,再看向手中已收抬好的包包,她深吸一口气,“随便你怎么想了,反正我只知道与其赌运气,不如靠自己去争取,如果你要跟来,那请便,不然我也很乐意将cd音响的电源给关掉,就看你了。”她的眼神异常清亮,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睁睁地等待他的选择。 “我去!”虽然心理是愤怒的,仍是放心不下她呀…… 星汐点了个头,不再多言的走向门口,而孟秉庆则默默的跟上。 寂静的气氛笼罩在他俩的周围…… ※※※ 怎么办呀? 小戴盯著眼前的小布袋发愣著,那里头装的就是孟秉庆的本命符。 真的要将它毁掉? 可是一想到毁掉眼前的这个小布袋,也就代表夺去一个人的性命,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 唉!好难决定呀! 他烦恼的又点起了一根烟,思绪随著袅袅的烟雾飘散著。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早已装了不少烟头,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根烟了。 浓稠的烟雾回绕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月光透过玻璃将小戴的影子映在墙壁上。 ※※※ “糟了!这环东的办公室还不是普通的大,宣传部到底在哪儿呢?”星汐喃喃自语,双手则紧抓肩上的袋子,试著不理会心头那股难过的感觉。 她知道孟就跟在后头,不过他正在生气,因为从刚刚开始他就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强忍住鼻头的酸意,费力的张大眼睛,藉著微弱的月光搜寻门上为的字。 从来不知道气势磅礴、装潢优雅的办公室,在黑暗里每一扇门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诡异,仿佛一开了门,就能连接到另一个世界…… 而且她也不确定每扇门的后头到底有没有人在,听孟说过,大众传播业有时候加班加到很晚的,或者该说他们的工作时间不同于一般人吧……有些门缝似乎还透著光。 刻意的放轻自己的脚步,一步步的往前走著,每走一步都历经了一次的紧张。 孟秉庆默默的跟在星汐后头,同时小心注意四方的动静,他知道星汐很紧张,但他心头的那股压力却不比她轻,何况他总有不祥的预感。 那该死的女孩!她根本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她真的是太冲动了,对方可是由黑道组成的公司啊! 不过,不可否认的,到目前为止星汐的运气还算不错。 由于环东唱片是位于这栋建筑的八楼与九楼,所以星汐非常顺利的进入了楼下的大门,她只用了一个简单的方式…… 她按了别层楼的住户,说明自己忘了带钥匙,就这么轻松的进来了。 更重要的是,环东唱片夜晚有不少人加班,因此大门根本没上锁,星汐就这么大刺刺的进来了,偶尔碰到一些加班的人,这女人竟然还跟人家打声招呼说辛苦了,别人也只是点著头继续埋首自己的工作,他不得不佩服起她来。 再一次,他确定她有演戏天分。 “宣传部……找到了。”星汐小声的说,脸上洋溢著兴奋,发抖的手摸著门板上立体的字眼,想再仔细确认一次。 看她高兴的模样,他的气消了一点,她真的很认真的想找出他的本命符。 其实关于她的心意,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担心她呀,这真的太疯狂了,让一个高中女生潜入黑道所组成的公司里偷东西…… 他还是气自己没有阻止她的能力,不过在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之后,他也被她那种带著傻劲的执著所感动。 “没错!就是这里了!”她扬起了笑容,回头看了孟秉庆一眼,要让他分享她心中的那种雀跃感。 星汐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的趴到地上,从门缝里瞧著。 “暗的……没开灯。太好了,表示里面没人了。”很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因紧张而停止了,可是现在的她却好想唱歌……不!是想大声尖叫!“好了,我要进去了。”她的手放在金属的门把上,感觉那股冰凉直窜手臂。 “等等!”孟秉庆开口阻止。 “嗯?”她回过头。 “小心点。”他叮咛。 “好。”她开心地回应,孟开口说话表示他气消了点。 她慢慢的转动手把,轻轻的推开门…… 眼睛有一下子的时间看不到东西,直到适应了里头的亮度,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哇!好多办公桌……这里真大!嗯……柜子……柜子在哪儿?”星汐快速的看著四周围,因为于珍跟她说孟的本命符是放在一个高约三尺的柜子里。 “星汐,是不是那个?”孟秉庆指向东边的角落。 “好像是……”她不确定的回答。“找看看吧!咦,竟然开著……” 她也没多想,快速地翻找柜内的东西,都只是一些有关歌手档案的卷宗。 “没有……看看抽屉……”她拉开抽屉,净是一些歌手的宜传mtv母带。“怎么会没有?难道于珍跟我说的是不正确的?呀!孟,有暗格耶……该是这里了。” 她拉出一整个暗格,放在桌上寻找。 “咦,这是什么?”她从里面拿出一个散发出檀木香味的精致木盒,直觉地认为就是这个了。“孟,你的相片耶……”一打开盒子她就看到孟秉庆的相片,看来这些都不是宣传照,而是那种跟监偷拍的相片。 “他们大概计画很久了吧!”他看著木盒里那一叠叠的资料猜测道。 “嗯。” “快找本命符,找到就赶快离开。” “好。”星汐将整个木盒内的东西倒了出来,想找出于珍所说的小红布袋,她说孟的本命符就在那里头。 “谁?”突然有人进入办公室,出声询问,同时打开了灯…… 糟了!她竟然没注意到这间办公室连接著另外一间小办公室,他大概是这部门的主管吧! 来不及躲了! “你是……”小戴打量眼前的女子,还在纳闷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是其他部门的人员吗? 不对!公司里的人他大概都认识呀! “我……” “星汐,快走!别管什么本命符了!”孟秉庆著急的喊,对于现在的情形,他无法帮上什么忙。 小戴的视线落在星汐前方的桌上…… 那个盒子! 他不能让事情泄漏出去,那上头有著关于孟秉庆事件的一切资料,光凭那些,就足够将他定罪了。 “说!你是谁?”他马上掏出枪对准了她。 “星汐,快走呀!”孟秉庆倒抽了一口冷气。 “本命符!”她喊著,完全不理会孟秉庆的警告,因为在那男子举起枪对准她时,她也看到了挂在他手上的小红布包,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上头,仿佛被催眠了。 看来这丫头是对这件事相当清楚了,连本命符都认得。 虽然他从未杀过人,不过为了自己,他并不想坐牢,这丫头……留不得! “你……不要怪我!是你管太多了,我只要跟警方说你是小偷就可以了!”他眯起眼、咬著牙,开了枪! “砰!”一声吓人的枪响划破黑夜的寂静。 “星汐!”孟秉庆狂喊著,连忙闪身到她的面前,想替她挡子弹…… 不过,子弹仍是残忍的穿过他打在星汐身上,他看到从星汐身上溅出的血花! 她的衣服迅速被血给染红! 他忘了自己仍是生灵的状态呀! 怎么能帮星汐挡掉这颗子弹呢? 该死!竟然让星汐在他眼前发生这样的事! 他早该知道幸运之神不会一直眷顾著她的,事情太顺利了一点……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星汐往前倒下…… 不行!他必须赶紧找人! “星汐,你撑著点!你……等我!”孟秉庆慌忙的交代著,然后就消失了。 好痛!这是星汐唯一的反应,不过她硬撑著,直至走到了那男子的面前。 她扬起微笑,往他的方向倒了下去…… 在倒下的瞬间,她从他手腕扯下了一样东西。 “孟,我拿到了。”说完了这句话,她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发生了什么事?”进门的正是环东的主力歌手谢德城,他刚好上完了一个深夜广播的通告,顺便回公司拿点东西。“怎么搞成这样?” 他惊讶于眼前混乱的状况,而小戴则是呆立在一旁。 “johnny!叫救护车!快点!”他连忙喊著宣传,同时抱起已倒在地上的星汐。 而她紧握的右手里露出一小段的红线…… ※※※ “青鸿,我刚刚打电话给星汐,可是没人接……我想她会不会……”于珍透过电话担心的告知情况,她打算先联络青鸿,再一同赶往星汐的住处。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于珍!于珍!你看得到我吗?”该死!出现点奇迹吧!孟秉庆在她眼前晃动,心情焦躁不已。 “孟秉庆?!”于珍竟然听到孟秉庆的声言,不可能呀!“青鸿,你等等,先别挂呀!”她慌忙的交代,起身对著空气说话:“孟秉庆,是你吗?我听到你的声音!” “星汐被枪打中了,在环东!拜托!赶快去救她……” 她竟然在一瞬间看到孟秉庆的身影,甚至连他脸上担心的神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好!”于珍赶紧拿起话筒,“青鸿,星汐出事了,我刚刚竟然看到孟秉庆来跟我求援,他说星汐人在环东而且中枪了!” ※※※ “你们是?”谢德城询问著眼前的一对男女,当真是极为出色的一对,男的虽然脸色苍白,却不失儒雅,女的外表则是清纯可爱。 “我们是她的朋友。”青鸿表明身分,他的身边还跟著于珍,以及早就待在那里的孟秉庆,他们一获知星汐被送到医院就马上赶来了。 “谢天谢地,你们来了!” 身处生灵状态的他实在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也只能找人来帮忙了。 不过这一次,可没人听到他的话语。 “她刚刚才从开刀房转了出来,等麻醉药退了之后,就会醒来。”谢德城好心的解释。 “谢谢!”于珍看了他一眼,随即对青鸿说:“我们先进去看看星汐如何好了。” “嗯。” ※※※ “好痛!”星汐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喊痛,整个脸因疼痛而纠结。 “星汐,你真是吓死我们了,不是跟你说要等我联络上青鸿才动手?”于珍忍不住开骂。 “我是病人,你不要道么凶嘛!身体都快痛死了,不要让我再加上一项头痛……”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星汐,你觉得怎么样?”青鸿关心的询问,祖奶奶一听到星汐中枪担心得不得了,等会儿他还要回个电话跟祖奶奶报告星汐的情况。 “嗯,除了很痛之外……其他一切还好,跟你比起来,你的脸可能比我还苍白呢!”她开著玩笑,的确很痛;没想到中枪会这么难受,不过也许麻醉药还没完全消褪的缘故,伤口的部分有些麻麻的。 “敢取笑我,想来我不必太担心了。” “对了,于珍,麻烦你帮我联络孟的经纪人琪姊,请她来一趟,有些事情我想她来处理会比我们好很多。”星汐开口请托。 “好。” “你的脑袋还挺清醒的。”青鸿调侃她。 “那当然,我的脑袋又没受伤。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出事的时候,我正跟青鸿通电话,担心你不知跑哪儿去了,结果我竟然听到孟秉庆的声音,而且还看到他来跟我求援,我们才知道你跑去了环东。” “那是很无法解释的情况,也许孟秉庆救你的心太过强烈,魂魄才会被于珍看到。”青鸿解释,关于这点,他真的很佩服。 “孟?” “他应该也在这里,你自个儿跟他好好说说吧!”青鸿一进医院就感觉到他的气息,想必他也一直担心著星汐。而自己也该回通电话给祖奶奶了,他用眼神示意于珍跟他一同出去。 “孟,你在哪里?”星汐著急的想起身,却因牵动伤口而吃痛地倒了回去。 “别起来!”孟秉庆顷刻来到她的身边,慌忙的阻止。 睁开眼,星汐看到一张盈满心痛与不舍的脸。 “星汐……”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嘿,别这样,只是伤到左肩而已。”她试著安慰。 “再差一点就是心脏了,你知不知道?只要他的手再偏一些些……”他吼著,而且怨恨自己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星汐无言,明白他会生气全是因为关心自己。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他道歉,知道自己太过失态了。 “我了解。”她扬起一抹微笑。 “你昏迷的时候我好担心,脑中不断出现早餐时我们俩的对话,好怕没有机会去实现。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我不该对你说那么过分的话……”他指的是说她设计他一事。 “我也有不对啦!”她就是爱孟秉庆这样的温柔,什么事情都会自我反省,而且包容她的缺点,当然她也得收敛一些。 “你真是太大胆了!” “不听你的话,所以就中枪了。”她吐吐舌头。 “还说!痛不痛?”他斥责,眼里再度掠过一抹心疼。 “不痛!不痛了!因为我知道你是很爱我的,那时你还冲过来帮我挡子弹,对不对?好帅哟!”星汐一点也没发觉她的语气跟于珍有多像,表情更是开心得像发著光。 “那是直觉反应,可惜没救到你。”讲到这个他就生气。 “不过你有这样的心意呀!好像电影的男主角呢!”她心里好甜、好甜。她想自己永远会记得那一幕,不时在心中温习著。 电影上看到是一回事,发生在自个儿身上感觉可就完全不同了。 “我倒希望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他都快懊悔死了,让星汐为了他遭到生命危险。 “孟……”她轻声呼唤。 “怎么了?” 星汐将自己紧握的右手伸到他的面前,缓缓打开…… “你的本命符。我趁倒下的那一刻,从那人身上拔下的。”她得意的说明。 “你真是……”难怪她会走到那人的面前才倒下去。 “我希望你要说的是‘厉害’两字。” ※※※ “好久没来了,青鸿,你们祖屋还是一点都没变耶!”星汐边走边喊,虽然脸色仍是有点苍白,不过精神倒是不错,而孟秉庆正半扶著她。 “要不要休息一下?”孟秉庆询问,他无时无刻不注意著星汐的神色。 熬不过她的要求,大家只好让她带著伤跟来青鸿的祖屋,因为她坚持要赶紧将孟秉庆的事搞定。 “不!我还好,等会儿就到了。”她微笑回答。 “青鸿,你家好漂亮。”于珍赞叹道,闭起眼睛感受飘荡在主气中的檀香,那……让她有股熟悉感。 “这祖屋历史好久了,已经传了好几代了。”青鸿开口解说,在前头带领大家。 沿路都是经过精心修剪的松柏与花卉,地上还铺著圆润的鹅卵石,就这么转啊、绕的,终于看到不远处用红桧木建成的宽阔主屋。 “啊……到了!好古朴的味道……”于珍开心的叫喊,兴奋的往前跑。 “于珍!等等!”青鸿开口警告。 “请留步!”瞬间有八位身著黑衣的男子从不回的方向出现,拦住于珍的去路。 “哇!好像忍者喔!好玩!真好玩!”于珍好奇的绕著他们转。“每一位体格都好好喔!” “她是我的朋友。”青鸿上前说明。 “小少爷,失礼了。”八位男子听到青鸿的话后,非常有默契的答礼,然后迅速撤离。 “祖奶奶真是的,都说过我今天要带你们来了” “谁在说我坏话?青鸿,是你吗?”主屋的门口出现了一位头发已是银白的老婆婆,她身著黑色的和服,看起来精神奕奕。 “祖奶奶!”星汐高兴的奔上前抱住奶奶。小时候她常来这儿玩,祖奶奶最疼她了。 “看看你!脸色这么白,你的事青鸿都跟我说了,干嘛不养好伤再来?”她慈爱的捏捏星汐的脸颊。 “人家等不急嘛!”星汐撒娇。 “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您好,今天麻烦您了。”孟秉庆开口打招呼。 “想必你就是抢走我孙媳妇的孟秉庆了?嗯……还算长得不错,难怪星汐会喜欢你,你可要好好待我们星汐。”她吩咐著。 “我会的。” “嗯。”祖奶奶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星汐这丫头眼光还算不错。她的视线越过孟秉庆,看向他身后的女孩。 “奶奶您好!”于珍笑得甜甜的,礼貌地问好。 “你……你不是……”祖奶奶的眼神有著震惊。 “祖奶奶,她就是我跟您提起过的星汐的死党呀!”青鸿介绍。 “你叫什么名字?” “奶奶,我叫于珍。”她不明所以的回话,青鸿的奶奶看到她怎么这样惊讶? “于珍……那就是了……”祖奶奶自顾自的低喃。“你是孤儿吧?以后就把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常来玩呀!”祖奶奶牵起于珍的手拍著。 “谢谢奶奶。”于珍的眼眶有点红红的。 “大家都别站在这里了,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可以马上解本命符了,大家快进来吧!” 尾声 “你们想不想我呀?”台上帅气迷人的孟秉庆对著台下的观众询问,今天的他身著紧身的黑色衣裤,外罩一件深蓝色的长大衣,脚上则是穿著帅气的马靴。 虽然已经一段时间没站在舞台上,不过他的风辨依旧,只是本来及肩的头发变成长发束在后头,他的专属设计师还帮他做了挑染,让他帅气的脸孔更具贵族气息。 “想!”台下的歌迷如痴如醉的尖叫。 今天是叶杉中学的校庆,同时也是孟秉庆复出的日子,因此来到这里的人不只是叶杉的学生,还有闻风而至的歌迷,以及影视记者,从现场的花篮以及不断闪烁的镁光灯看来,的确是造成相当大的轰动。 “很多人都问我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我想公式化的回答该说是正在创作剧本,而那出电影想必大家也看过了。不过我比较想说的是……我是找老婆去了,我想你们都知道我指的是谁?”他脸上有著幸福的微笑,仍旧是那拥有百万伏特魅力的表情。 “聂星汐!”台下的群众配合的大喊,不少男生还激动的拍著手,因为他们就是专程来看她的。 这段期间孟秉庆虽然没有出现,不过号称由他所写的剧本却已拍成电影上映,当然内容去除掉了环东有黑道背景的内情,还有洪老出面整顿环东一事,以及封锁星汐中枪的消息。 观众所知道的就是,这段时间孟秉庆之所以没出现在萤光幕前,就是将心力都花在这部名叫“灵眼”的电影上头。 而这部由环东赞助的电影果然如钟琪所预期的,让孟秉庆的演艺事业更上一层楼,也让担纲女主角的星汐成为当红的高中女生。 “大家好!欢迎光临叶杉!”穿著粉红色小礼服的星汐缓缓的从幕后走了出来,她今天的任务是担任校庆的主持人,舞台上的灯光将她烘托得相当美丽,她的左耳也戴著一个j字型的金耳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对孟秉庆相当熟悉的歌迷注意到了,个个都兴奋的大叫,因为那是代表孟秉庆英文名字的开头字母,而孟秉庆的左耳却是空空如也。 “呵呵……我那么凶,你们不怕我呀?”她开玩笑的问,电影里的她个性和本人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加以修饰。 “不怕!”这出电影让女生奉她为“新高中女生的模范”,而男生则爱上她那娇斥的神情。 “我想请问一下,对于‘灵眼’这部电影的构想来自哪里?有人传言是真实事件所改编,你的回答是?”记者逮到机会发问。 “你们相信这是真实事件吗?”孟秉庆笑著反问台下的歌迷。 “不相信。” “呵呵……我想大家都想听孟秉庆的新歌,我们就赶快开始今天的表演吧!”星汐赶紧转移大家注意的焦点,随著她的手势,孟秉庆新歌的前奏就这么流泄出来,而灯光也渐渐转暗…… 没有人察觉到她跟孟之间有默契的微微一笑。 “好帅!”于珍在台下的一角赞叹道。 “我也不错呀!要不要考虑我?”谢德城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不过他戴著假发跟墨镜,没被其他人认出来。 “早跟你说死心吧!我对你没感觉。”于珍不留情的拒绝。 “于珍,你还真是够狠。”青鸿笑道。 “我是不想让他浪费时间。”她翻著白眼。 台上的孟秉庆正散发出无穷的魅力表演著,而台下的观众也看得不亦乐乎。在另一个角落,一抹红影飘了出来…… 她是来看孟秉庆表演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原来她的外貌已经变了,但她身上那种特殊白光仍是存在著,她不该忘了的,不该只是执意要找到那熟悉的面容。 “我……终于找到你了……”柔弱缥缈的声音中有著一丝激动。 那…… 又具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