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 楔子 我叫王可,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里高考还有五十九天,一千四百一十六小时,八万四千九百六十分钟,换算成秒钟的话,就更客观了,到现在我已知道考重点是无望了。所以我就摊开稿纸,开始“创作”,姑且称之为创作吧?至于为什么,看下去你会明白。 这段算是一个序言吧。简单的把我这个人说一下,综合起来,就是四个字:犯贱、爱钱! 像我这样一个不爱文学的人开始创作,大概是毕业鉴定上“热爱文学”四个烫金的大字刺激了我的虚荣。那些谈文学、写文学、爱文学的人通常有着体面的外表、优美的身段和纯金打造的心。 由此你想到了吧,我就是那种大街上随手一抓都一大把,平凡得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免影响市容的。如果你哪天逛街时,觉得有哪个人不够显眼,也许那就是我,你可以唤我一声阿可。 脸蛋不漂亮,加上个性不讨喜,让我身边的雄性人种不是虎背熊腰就是恶棍流氓,唯一的一个清秀男生拥抱我的时候我才只有十三岁,让我以为自己是躺在爸爸的怀里,恶心的有点想吐。 老妈说我小时候很乖,从来不反抗她,可自从念中学后,就变成了脱缰的野马,越来越不懂事了。不懂孝道,自私自利,连写出来的文字都一个个竖着冰冷的针尖,恨不得扎破每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的细胞,让更多的俊男美女、善良人士在面前消失。 嘿嘿,这些总不能全怪我吧…… 第一章 我对母亲说希望换个好的学习环境,实际上是为了摆脱那些丑陋的不堪回首的记忆,于是母亲让我转学了,转到离家要坐两趟车的学校,那儿的大部分同学都过于单纯和骄傲,于是我不得不装出一副傻气的模样,以博得老师和同学们的关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三年,我升入了高一。 那个时候,父母对我抱以极大的期望,连我自己都开始自视过高,有些目中无人了。我的性格也开始变化,正确的说应该是恢复自己的本性。 我开始喜欢一个名叫白靖的男生,他的模样斯斯文文的,其实本质是坏到骨子里去了。在他之前,我已经有喜欢的男生了,只不过那个人离我太远,让我需要在近距离找到一种类似的慰藉,由此向自己证明,其实同时喜欢几个男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道是自始至终钟情于同一个人有点像天方夜谭。 白靖是学生会会长,我是学生会干部,可惜并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还有一个女生夹在我们之间。怀就坏在这个叫任玲的女生长得,唉,太漂亮。 漂亮并不能让我自卑,只是让我判断错误的以为白靖会喜欢她多一点,所以我放手。再者,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更有可能是在利用我来排挤那些得罪他的人。我之所以没有反对是因为不想破坏和他之间那份短暂且和谐的关系,但最终还是不能如愿…. 当我和白靖正聊的尽兴时,任玲走了过来,面上挂着微笑是她一贯的招牌。我所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她要在这个时候过来,她不是很忙吗? “聊什么呢?这么投入?”任铃径自坐在他身旁,很明显有着另一种意味。 “正说你呢,你这就来了” “说我!”任玲倒有些吃惊了,转头看了看我,眼神中颇有探询的意味,“不会是说我坏话吧!”说完她自己倒笑了起来,小嘴一抿,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怎么会!夸你天生丽质。”我从来没有想到白靖也会说出这种话,不由得抬眼瞄了瞄他,人家正对着美女微笑呢。 “别开我玩笑!我在餐厅等你,上次你教我的那道函数方程题还乱七八糟的,过来帮我看看吧!”见他点了头,任玲神色愉快的转身离去,动作之优美高雅,让我自叹不如。这个班上,论成绩,白靖排第一,任玲排第三,我就是在想,这第一、第三名之间是函数问题还是其他问题? “她对你有意思!”我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陈述,却让白大少爷眉头一挑,露出那副我老早就看得不爽的高傲模样。对我,他总是尽可能的冷嘲热讽,似乎要尽他所能的把我踩在脚下,我又岂会让他得逞。 “那又如何?” 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让我在心里冷然一笑:“不如何!” 我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准备起身,却见他更快的腾身而起,顺道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做人就该真诚点!”话落,转身离去。 “真诚!”是说我吗?我却觉得这话该说他自己才对!没有上去质问,是因为知道,有人在——等他! 这个班上,有二支流派,像武侠小说里一样。各自有各自的头儿,一派实力较强的就是以白靖为首,另一派很受欢迎的是以关霄为首,总是有人在我面前说关霄如何“帅”,如何“阳光”,可我从来没能仔细的把他看个够,一时因为我懒,再就是他身边总是围着众多女性同胞,我很难一窥其庐山真面目。至今我仍不明白这两派到底在争什么,但我却肯定了自己的立场,因为白靖,或别的什么原因。 我的好友夏雨站在关霄那边,但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根本不足为提。 “喂,对他的热度还没降下来啊!”我和夏雨坐在这家刚开业不久的咖啡吧,这有个挺有趣的名字——“爽bar”。爽bar!爽吧!我有点喜欢这儿了。 “没呢,正处于高峰期!”雨说我是个不能结婚的人,因为我会同时喜欢上几个男生,或是间歇性的换人喜欢,简单地说,就是不专情。 “他知道你的意思吗?” 我笑了笑,“一半一半!” 雨不爽的瞪了我一眼,害得我差点被果汁呛到。 “姑娘我不懂什么一半一半啦!”夏雨,没有雨的纤细、细腻,倒有些像雷般干干脆脆。 “我的意思是说,他知道我喜欢他,却不知道到何等程度!” “你怎么知道,你问过他!” 我摇摇头。 “阿可,说明白点!” 这要我如何说明白。我知道就是我知道,没有任何理由。而且我还知道,他在赌,我也在赌…… “任玲和白靖啊!挺配的,阿可,你说是不是!” 被人指名说话,我不得不拿出点精神,一面有人说我没同学爱:“是啊,郎才女貌,很难得有这么登对的组合。”我也没说谎,我喜欢他,别人也可以喜欢他,他喜欢谁就是他的自由了。 “瞧瞧,阿可都这么说了,算起来,阿可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人了,他俩现在到底进展到哪一阶段啦?”这些个女生,打听别人的事倒是热心。 “大概好事将近了。”不能怪我这么说,实在是找不到恰如其分的词。 “呵呵,我说嘛,平常就看两人亲亲热热,把阿可都丢下了。” 我笑笑,再也不多发一言。 中午,我到餐厅吃饭,一眼便看见任玲和白靖两人有说有笑,好不痛快。 “阿可,阿可!过来!” 我本不想去打扰人家,可是人家不领情,硬是要把我扯进去搅和一番。 “吃过了吗?”我一次作为开白常,中国人向来以食为天,这样说,不会不妥。 任玲娇俏地笑笑:“刚来呢。” “下午学生会开会,你记着了。”我对他说着,却没看他,自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学生会要统计情况,你帮我建一分档,阿可!”我听见后面两个字尤其加重了语气,怎么,还怕我听不见? “建档,我没有资料。”也许他还要说什么,但我更快的转头看向任玲,正巧她有话要说。 “不如,我帮你吧!那些档案,我那儿备着呢,叫阿可上哪弄去啊!”怎么把人家班长给忘了呢! “那太好了!任玲,谢了!” “小事嘛!”话虽这样对我说,可眼睛却看向了白靖,他也没让人失望:“任玲,有你在,太好了!” 任玲笑的羞涩,别是装的才好。 雨姑娘终于晃进来了,真是磨煞人也,我起身对那一对说:“你们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任玲点头示意,我便离开,拉着雨坐了一个较远的位置。 “他叫你做什么?”我背对他们坐着,看着雨有趣的表情。 “帮他建档!” “小事嘛!” 听见雨有些质疑的语气,我纳闷:“是啊” “那他干嘛一副鬼样!”雨的视线正好可以把那桌看得明明白白的。 鬼样?! “一副要把你杀掉——喂,你又惹到他了!” “不,没有,我只是让贤。” “什么意思?” “友人资源帮他,我乐得轻松。” “任玲!”雨姑娘真开窍,“这不是你的事吗?” 我笑笑,解释:“我没资料,她有!” “什么资料?” “人事资料,建档嘛” 雨瞅了瞅我:“我记得你曾经建过一分档的。”她记性可真好。 “那时很早的事了” 狐疑的声音再度响起,“上星期我才在你那儿看见的。” “弄丢了嘛。” “是吗?”雨这一声问得人酥酥麻麻,很有被点到的感觉。 “是”我很肯定的回答。 却惹了雨姑娘破口大骂:“坏胚子” 对此,我只能一笑了之。 “你不干了?!”隔日,我去了校长办公室一趟,下午便碰见了兴师问罪的人。 “能力有限嘛!”我说。却看见他眯着眼瞪着我,我只有戏剧性的解释:“你这样看我,我会喜欢上你的。” “你喜欢上我了吗?”他把我拽到拐角处,我们处于对峙状态。 “有”我笑着回答。 “多少?” “不多不少。” 我的回答让他抽动了嘴角,也让他冷哼:“是吗?” “是”过于自信的回答让我和他都愣了愣。 随即,我便绕过了他,走开:“亲爱的会长,现在你可管不了我了。” 于是我离开了他。 这赌,他没输,我也没输…… 一周后,便选出新的学生会干部,而我得推托之词皆为:“能力有限!” 雨瞪了又瞪,好像想把我掐死,“你真会让贤嘛!” 雨是这么说的,我的回答让她眉开眼笑:“高峰期过了。”过了这一山,又见另一山啊。这世上的山何其多,我何必苦守着那一座已经死会的山呢。 “嘿!下一个目标是谁啊?那位清泽兄还没回来吧。”清泽是第一号男主角,比我大一岁,离我太遥远,所以在我心里,总留给他一个位置。 “没有,你有好的建议吗?” 雨眉毛都飞了起来,“有,有个帅哥在你面前,你要不要?” “谁啊?” “关霄!” 他!我想起了一张soshine的脸,和那群总是绕着他转的蜜蜂。“我和他不熟!” “我熟啊”雨快乐的叫起来,我不懂她为何如此兴奋,“来了!” 我顿感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正欲叫住她,却为时已晚。 “关霄,这里!”雨姑娘的大嗓门让餐厅里的众多人士对我们注目,却一点都不荣耀,我只想,这算不算公开背叛啊! “夏雨,拜托,能不能小声点,我又没有耳聋。”关霄端着饭菜走过来。我把头迈进碗里,努力进食。 “下次改进,下次改进。” 关霄和雨坐一排,也就是在我对面,所以我不得不抬头,“嗨” 帅哥!我肯定了,基本上我对美丑没什么定义,但关霄不得不让我赞一声“帅”,至于他究竟如何“帅”,我也不好细说。他倒有点李奥纳多的感觉,对,就是那样。 “嗨!” 我笑笑,却看见雨姑娘一脸奸笑,准备开溜:“你们先吃着,我去洗手间一下。” “雨,餐盘不用拿进洗手间吧。” 雨假假的笑笑,还是一溜烟跑了,这下,我们这桌就更亮了,把大家视线都引过来。有三姑,有六婆,有任玲的,当然也有他的。 “你和夏雨关系不错嘛。” “标准损友,一时失误!”阳光似的微笑洒在我身上,的确挺温暖的。 “听说你不干了?” 我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并未进食,“嘿!这早已不是新闻了。”老实说,我有点不乐意他谈起这事儿,算起来,我和他也曾是敌对双方。就算现在我不再干了,心里难免有点不痛快,真是的! “大家可以做朋友吧” 我把吃剩下的食物倒在一起,拿出纸巾拭擦油腻的嘴,那动作,谈不上什么动人,“你别说的这么见外,现在的情形看上去就是那样乱七八糟,只是没那么多利害冲突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什么?我狐疑地看了看他,那一脸灿烂的笑容让我没能发问。 周末我回到家中,想享受一下家的温暖,老妈做了许多可口的菜。最上却总说着女儿真是太不孝顺了,几个月不回家。 “阿可,好好的念书,考上重点,我奖你!”吃饭的时间,老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很难的,老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成绩。”在班上排到中上等,算不上差,考一般学校是稳稳当当,至于重点嘛,就有点麻烦。 “小妮子,我叫你努力,你就一天到晚的混,初中混,现在还混,想你小时候可乖呢,从不会逆着我,现在是越大越……” 我对父亲使了个眼色,他马上心领神会了:“吃饭吃饭,说这些做什么。” “阿可,钱够用吗?”老爸说出这话可要不得,他明知我是个—— “你要给我,我不会介意的。” “你当然不会介意,你巴不得越多越好!”老妈没好气的瞪我一眼,正如她所说,我对钱有种莫名的感情,尽管我父亲很会赚,我也不缺钱花,但仍希望要是能够不吃不喝该有多好,有点——抠门了。 “你小时候啊,隔壁邻居谁不说我家阿可长大以后会有大出息,现在看看,真是——”趁着老妈转身之际,我双手合十对父亲“拜托拜托”,就看见两人一起走进厨房。这种时候,通常需要父亲帮忙,好像所有的老妈都是很难搞定的人。 再回到班上时,情况也有些不一样了。任玲明显接替了我的位置,工作上的事,全是她一手打理,把新上任的学生会干部分配成了给她当下手的。这一切,白靖没有意见,就像他和任玲的关系,顺理成章的就这么定了,大家都觉得应该如此。再来,我和关霄的关系日渐友好,相处下来,倒觉得他是个蛮风趣的人,也很会体贴人、关心人。难怪会有那么多苍蝇喜欢粘着他呢。 “阿可很喜欢白色哦。”关霄瞅见我一身的白,吃惊了。 “她呀!德国白色痴呆症,一柜子的衣服全是白。白衣、白裤、白鞋,就差头发没白了。”雨姑娘替我回答,我只能笑笑,还能说什么呢。 “没什么不好,很舒服啊。”关霄的话让雨姑娘一阵怪叫,两人就这么闹了起来,我倒觉得这两人挺配的。 “雨,你的计划书做出来了没有,李老师已经在催了。” “你忙什么,白靖那边不是也没交吗?” 关霄双手一摊,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是我忙,是李老师争着要。” “这次我们没戏唱了,连班长都站在那一边,任玲不会藏私才怪,白靖这招用的真很。”关霄抱歉得对我笑笑,大概是顾及晾在一边的我的心情。 “你们有事要谈,我先过去了。” “没什么,你留着吧。” 我对关霄笑笑:“我还是先走了,回头再见!”在我离开时,我看见他眼中闪过一种想法,我不懂,本来就是,我才十六岁,哪懂得什么叫失落呢。 回我的桌时,被一堆女生叫住,“阿可,过来,来来来!”不得已,我只好投身于那一群三姑六婆间,正好看见相当登对的两人走过来,笑的灿烂。 “阿可啊,你来劝劝小月子,瞧她那一脸丧气样!” 我笑着坐进圈子里,看见新官上任的小月子一脸愁云:“怎么了嘛,月子美人。”也许你会觉得我这个人虚伪,明明不想说话还摆出一脸笑。实际上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这么做,自然而然就做了,可不是事先预谋好的。 “阿可,我肯定是没你干得好,还讨人嫌!”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嘛,没人会说你不好的。”我早知道是这么回事。 “我还是学你好了,不干了。” “月子啊,这种工作没什么能力之分的,熟了就好了,你可别这么快放弃。” “就是!月子你才是正牌人物,任玲她凭什么指使你。”旁边的姑婆们纷纷打抱不平。 月子对微笑的我说:“啊可,你说呢?” 问我?我当然不可能取得罪任玲了。“月子,任玲要干你就让她干吧,你挂着这么个美名,还无事一身轻,好事嘛!想开点儿。”月子听了我的话,倒是安静了会儿,我不知道她是否把我的话记在心里。总之,我算是仁至义尽了。 “最高分,王可,115!”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我自然的从老师手中接过试卷,欣喜若狂的表情还是留着回家摆比较好。 “阿可厉害呢,又是最高分!” “要花很多力气呢。”我对那些人笑笑,对他们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这年头,谁都不喜欢听不劳而获的事情。你说你花了很多心血才获得好成绩反而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处女座的人对数字都很敏感,而我对数学拥有相当高的兴趣,能拿这种高分也是应该的。说起任课老师,大概只有数学老师最喜欢我了,而最不喜欢我的,我猜是那个矮矮胖胖、一脸慈祥的语文老师,因为她说,我写的每一个字上都背了一把刺刀,不讨喜,哦!我又走神了。 “白靖,108” “关小,107” “任玲,105” 这次关霄又输了一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我砖头看了看他,见他一脸欢乐的对我笑笑,我便回头了,瞬间撞上一双戏谑的眸子,我简直恨死那种眼神,巴不得上去撕碎他的脸,但我还是——安静的转回头…… 放学后,我正准备返回宿舍,在半路上遇到那个总是欺压我的人,我一瞬间想到的就是闪。于是我低下了头,佯装认真思索的样子,但愿能逃过此劫。 许久没听见恶魔的声音,以为警报已经解除,我快乐的抬起头,妈呀,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恶魔是谁! “怎么!不认识了?”这声音果然相当刺耳。 “你好” “什么时候咱们生疏到只能用‘你好’来打招呼了。”白靖笑笑,却不是对任玲的那种笑,我难免会有些心里不平衡。 对这个人,我得拿出十二分精神,差错不得!“咱们也没好到可以说‘你好’以外的话。” 白靖耸耸肩,没有反驳,这让我感到很不爽:“大会长,没事我要走了。”有事你也奈何我不得!我绕过他,快步走开,再多待一秒,我恐怕会尸骨无存。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怕他。喜欢归喜欢,隐约中,总觉得如果和他在一起,他将会是那个操纵我、控制我的人! “离关霄远点!”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我本不想问的,但犯贱的本性这时候冒出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在等,等他的答案。像经过几世纪这么久! “我不喜欢背叛!” 他走了,我却站着,背叛,好严重的词啊!不应该用在我身上的,背叛的那个人决不会是我,不会! “背叛,美丽的誓约眼看着温柔的毁灭,你在撕裂我无力的心。要你,睁开你的眼睛亲口对我说出,我不愿相信……” 第二章 班上两周换一次座位,巧的是,这次白靖和任玲同座,我和关霄同桌,不知道里面是否多了些人为地因素。雨姑娘总是在我面前推荐关霄,这个傻子,自己的感情方向都不清楚,糊里糊涂的还想当红娘! “对关霄的感觉如何?” 我瞪了她一眼,“你干吗老在我面前提他?” “喂!我是好心没好报!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哥们,当然乐见其成了。” “是吗?”我存心问她,真是个迟钝的人! 雨纳闷得看看我:“为什么不是呢?” 我笑笑,“好!你说说看,他对我的印象如何?” 雨咽了一口口水,夸张的瞪大眼:“好的不得了,他说你聪明大方,头脑清晰冷静,很有大将之风。”雨喝了一口果汁,继续到:“他对你很有感觉的,只是你对他好像有点——那个了!”她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了解她的意思了,看来白痴还不止一个。 “他对你说的?” 雨肯定的点点头,如果我没看错,她迟疑了一下。 “那好吧,”我说,让雨愣了愣,“你告诉他。”我看着雨紧张的神情,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游戏,“叫他来向我表白啊!”如果他真的是那样想的,我不介意多一个男朋友!晚上的英语自习,关霄来了,但雨却没来,这也太明显了吧。没打铃之前,关霄约我去后花园走走,我答应了。 “雨向你说了吧。”关霄对我笑笑,我觉得这笑有点涩,“我喜欢你,真的!” 关霄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动作,这样的表白是不是太没诚意了?“是吗?” 其实我只是随口问问,却看见他抬头,“不是吗?” 呵!算了吧,他眼中的茫然明显说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个儿的话,何况是我! “不是!”我这样回答,感觉他舒了口气。 “为什么?”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知道,这是友好的动作。 我用手比了比他习惯性的肢体动作,“我看到的是-”我把手摊开,“一个越来越枯萎的雨,和一个越来越心不在焉的你!” 他听后呆住了,我不认为他应该有这样的表情,还好他笑了,有一种愉悦散开来:“你是明眼人!” 我无奈的看看他,“是你们太明显了,连我也利用上!” 关霄抱歉地看我,“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劲儿叫我——”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是自找麻烦的人,你要对她说清楚呢。” “我会的。” 这两个人,真是的! “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向你这样的人很少。失去你是白靖的损失,只不过-” “只不过雨姑娘才是你的最爱。这些话拜托你去找她说,今晚是个不错的机会。”真是的,要巴结我也不是这样子。我抛下他走回教室,“去吧,我会帮你请假的。” 对于关霄和我出去这事儿,班上倒是说的听热闹。 “阿可,你和关霄,嗯、嗯、嗯!” 看着大家那些有色眼神,我自嘲的笑笑,“拜托,我是什么姿色!”其实我的同学缘还维持的不错,听到我这样说,大家都来安慰我。 “阿可怎么这样说呢,你也不差啊!” “就是,上次那个小白脸不就来追过你吗?” “他不会是想来挖角吧!”小月子这么一句话,倒颇得大家认同,这几日下来,小月子看上去爽快多了,大概是想通了。 我对他们意味深长的笑笑:“喂,人家可是已经有雨姑娘了,看不上我啦。” “哦”见他们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我心中大快,不能怪我,这是对他们俩如此耍我的一个小小报复。 隔天中午,雨和关霄一起走进餐厅,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阿可,我——”雨预言又止的模样让我失笑。 “唉,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看见我的笑容,雨无奈的叹气,是啊,哪有做红娘把自己做进去的! “好了,我可不想当罪人,棒打鸳鸯可是大罪!”听到我的玩笑话,雨有些脸红,关霄只是一个劲儿的笑,雨使劲瞪了瞪他,最后搞得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夏雨,恭喜啊!果然是面色红润,喜气洋洋!”同班同学看见他俩在这儿都过来打了声招呼,弄得雨有些摸不着头脑。 趁这个时候,我赶紧溜。 刚走出餐厅,我便听见雨的ho叫声:“王可,你这个坏胚子!” 本来嘛,我岂会让你们这么好过!呵!天气还真不错! 周末,便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在学校里,本来班上住校的人就不多,更别提假日了。我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捧着最为头痛的英文开始啃,只有在无聊的没办法时,我才会想到要学习这一科的,偏偏我无聊的日子又不是很多,所以喽—— 自修室除了我就是值班老师,而那年轻的女老师,早就去会情郎去也,我咧! “我不记得你有这么用功。”这世界上,能让我胃痛的人只有一个,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就是了。 “看见你我就想用功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我自己都奇怪了,却见他兴致高昂的抬高了眉,“是吗?” 白痴!我在心里咒骂道,“你不回去?”我记得他家离学校不远的。 “不想!” “哦——”我怪声怪气的应了一声。 “夏雨和关霄——” “很配的一对儿是不是?”我抢过他的话帮他说完、解答。 “是”难得他没反驳,于是气氛又安静下来,找不到话说,我只好埋头钻进x、y、z。那些七拐八拐的语法搅得我昏头转向。 “需要帮忙吗?” 我本想拒绝的,但出口的话却变成,“可以的话!” 白靖笑了笑,“乐意之致!” 于是他做到我的身边,我奇迹般的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好闻!这真是难得的和谐。 一个晚上的补习并不见得有多大成效,第二周的英语测验就验出来了。 妈呀!我把卷子一翻,铺在桌上,59分。我没那么差吧!想想人家关霄110分;白靖呢?108;任玲也不错,98分;连雨姑娘都考得比我好,当然前提是她有关霄呢。想着我又看了白靖一眼,他正和任玲聊呢,照这样下去,老妈的“女儿考重点”的美梦铁定没戏唱了。 “阿可,别这样了,想想数学!”夏雨不计前嫌跑来安慰我。 “去、去、去!正烦着呢!”这个时候我最大,谁都得礼让我三分! “那,好吧!你也需要静一静!”嗟!见色忘友的家伙,我又沉入漫无边际的思绪,这英文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件事之后吧! 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的男朋友,一个挺清秀的男生却是什么破烂帮的头儿,把我的英文老师海扁了一顿。因为他偷看我洗澡,真够变态的。虽然当时才只有十三岁,但身体发育程度并不比现在逊色到那儿去。那个男生之所以揍他,并不是为了维护我的清白,而是为了证明他的马子谁也碰不得,看不得。 那之后,我转学了!对英文便生出一种厌恶,好象是这样吧! 眼睛里模糊地印出那两人愉快的表情,脸上竟出现了阴狠的线条:不该去回想这些的,那只会让人犯错。一错再错! 劲爆消息!白靖与任玲好上了! 虽然这是大家早就认定的事,但真正成为事实时,震撼力可不一般。对我来说,这消息是好是坏我也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乐见其成! 雨跑来问我:“没事吧!” 我告诉她:“是,我还是喜欢他,他选上了任玲,是他眼光俗,没品,对我来说,有影响却不大,你该知道的,我喜欢上一个人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太容易了!”雨听后,放心地跑掉! 我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尽量把伤害压到最低,以一颗平常心去听,去看。经过这么多年,这些很容易做到,有得必有失,何必大喜大悲!这也是我不愿在一个人身上放太多的感情的原因,放得越多,得到的会越多,失去的会更多,我不喜欢这样! 其实我想知道的是,白靖和任玲这一对儿能够维持多久?任玲虽然高傲,却没什么心机,这样的人和白靖这个狡诈的混蛋在一起,不明摆着是羊入虎口!可能我想太多了,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安抚脸都绿了的语文老师。 “我被禁锢在放纵与保守之间,这些错乱的感觉着实让我混乱了好些日子!” “就像刚刚破出母体的出生婴儿般滑溜,像洁净得不带一点杂质地赤裸着身躯,人体之间的碰触,两具大同小异的肉体交合,丑陋的形体,恶心的律动,粘人的汗水,放荡的呻吟,还有那些让人呕吐的黏液,这,该不会是自我毁灭吧!-王可!你给我站起来!”语文老师涨红了一张脸,终于忍无可忍把我揪了起来! “你,你看看你在写些什么鬼玩意儿!” 大家都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我,这种事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老师,是你自己说要自由发挥,写出真情实感的!”这所学校的风气很开明,学生恋爱这种事只要不触犯学校条例,是绝对允许的。 “我是这样说,可没叫你这样写!” 我笑笑,“承认吧!老师,其实我写得不错的!” 语文老师投降地垂下那张老脸:“唉!算了,你哪次不是这样,我还笨得一次又一次生气,人家是朽木不可雕,你是直接连雕都不用雕了!” 大伙都笑了,一种很友善的笑,每次结局都是这样。 “听一下任玲这篇,写得相当不错!初春的枝芽开始羞涩的绽开它……” 我看了任玲一眼,可能是白靖对她说了什么,她脸上有着满足与骄傲!这不明摆着贬我!我倏地站起来,老师奇怪地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又继续念。我自顾自往门外走去,在我以为都不会听到任何声音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一声河东狮ho:“王可,把你家长叫来!”呵!请家长了,这倒是头一次!新鲜! *** 隔日,我把老爸请来了,从来不知道他和校长是这么要好的,但语文老师看他的样子是一脸不赞同。 两个小时后,他走出办公室,我连忙迎上去:“怎么样!” “写得不错嘛!” “就是!” “你们语文老师也说你写得好!”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安慰我!” 父亲瞪了我一眼:“用得着吗?” 我摇摇头:“她这样说?” “她还说她是喜欢你的,但你对她总有些偏见!“ “我写的东西不健康!不积极?” 父亲摇摇头,摆出两根指头:“真实!” “对!”我不假思索地应声答到,我想要的就是真实性的东西。我又看了看父亲:“我觉得她请你来当说客!” 父亲“嘿嘿”地笑着。 “老爸,我等你请我吃饭呢!” “那就不行了!” “为什么!”我大叫,这么难得可以敲一顿的。 “我和你们校长约好一起吃饭,除非你——” “不去!”我一口回绝,“你和校长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呢?” “我们是老同学了嘛!” 我无力得拍拍额头,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拿钱来也行!” 父亲嘀咕着随手抽出几张给我。 “原来早准备好了啊!” “我难得来这么一回,你不敲我才怪,够不够?” “够了,够了!”吃几顿大餐都够了,“再见!老爸,祝你们吃的愉快!” *** 过后,我便尽量收敛一下,尽量写出符合要求的作文,语文老师对我的态度慢慢好转,但我不希望她认为这是我的妥协。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文理一分班,我们已经高三了。高考在望,大家都把时间放在学习上,大概就属我最闲了,多的不是时间去泡“bar”,就是去闲逛,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松。 “想考重点吗!”雨,关霄,白靖,任玲,小月子,咱们还是在一个班。 “你看我想不想?”我惊奇她竟然没和关霄一起来,这一年多,这两个人感情很好,小打小闹有过,但过后反而会更粘对方,“就是想,我也考不上!” “阿可,你不是考不上,你是根本不想考!”雨纠正我,随她说去吧。 “你呢,想好了没有?” 雨平淡的笑笑,“关霄想考‘北一’” 呵!“北一”可是重点中的重点呢。雨姑娘有的拼了。 “我怎么考得上‘北一’!” 那倒是,雨的成绩虽不差,但考‘北一’,可是挂在崖边——悬着哪! “非要考在一起吗?”我倒希望雨和我考同一所学校。 雨撇撇嘴:“是啊!又不是非得在一起不可!” 看到雨这个样子,我倒想起了另一对:“白靖和任玲会不会也——” 说到这个,她就来兴趣了,“险了,先不说这两个人的感情现在正处于低峰期,白靖肯定想考‘北一’,关霄也想考‘北一’,哪有她任玲的份儿,‘北一’就两个名额,还是咱们学校特别争取,才得到的!” “哦,那白靖和任玲不就——”我比了个圆让它再破开的动作。 雨笑笑,“可不是,迟早的事!” 谁都在拼命做题,但仍然有人会乐于闲谈,坐在我后面的那一堆就是。高三这段日子,大概是吃得太好了,我竟然从163窜到167,从前三排变成后二排了。 “说什么呢?大家一块听听!”我转回头看见小月子的奸笑。 “阿可知道吗?” “什么?” “白靖和任玲分了!” “真的?”也太快了吧!“白靖提出来的!”任玲这么喜欢他,如果她会提出分手,我头砍下来给她当椅子坐。 “可不是!”小月字一脸得意,怪不得她,谁叫任玲对她这么坏。 “白靖怎么说?” 小月子做了个“没意思”的表情:“还能怎么说,不就是要高考了,抓紧时间学习,不能分心,嗟!真没创意。” 我笑笑,这是高三时期分手的典型词儿,白靖是会这样说。 “任玲同意啦!” “是哦!我猜她打的如意算盘是想和白靖一起进北一。她不同意,行吗?”小月子抑扬顿挫的语调让人好笑。 “阿可想考哪儿?” “我啊——我考家里蹲!“ “去!”小月子白了我一眼,又埋头做题…… ***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白靖来找我。 “你没事吧!” 白靖失笑,日子长了,我和他道少了原来针锋相对的感觉。“你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 “因为我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刚失去爱情滋润的失意人。” “阿可!” 我抬头看了看他。 “别在我面前装!” 装!装的人一直是他呢! “我一直在等,没想到你的自我调节能力这么好!”这语气真讽刺,我闭口不答,把眼睛调到窗外,“压得这么稳,只有你做得出来!可是我不想再等了。”白靖准备走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没有等我的回答,他走了。 在他快要消失的时候,我开口:“你明知道这种方法对我没用,你偏偏要用错方法,你更不应该利用她!” 他背对着我,我无法猜测他的表情,“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旁人看了,肯定会说我们有毛病,一个对着空气说话,一个对着窗外,但我们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其实,一直以来,他在赌,我也在赌…… *** 任玲对我有着很强的敌意,不知道是不是白靖对她说了些什么。现在的情形就是三国鼎立,蜀——关霄、曹操——白靖、吴——任玲,唯一不同的就是蜀吴处于激烈竞争中,而吴魏之间有依附的现象。 我很少回家,但每次回家,老妈总是耳提面命。要我努力一点,用心一点。“重点”、“重点”,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了。其实她并不是非要我考重点不可,而是看不惯我懒散的样子,换个说法,就是她看我这样轻松的高三生很不爽! 白靖自那次后没来找过我,碰到了也仅是使劲地等我,“北一”就了不起啦!我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过。数学仍然很好,英文依旧很糟,语文马马虎虎,历政将就及格,就那样了。 离高考还有五十九天的时候,我想“重点”我是没希望了,我才不稀罕咧! 隔几日变发下了志愿表,班上一片愁云惨雾,我倒成了没事人。雨姑娘正为志愿烦着呢,前不久才和关霄吵了一架,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忙。我一个人趴在桌上,在草表上,三下五除二,几秒钟就填完了。这么容易就搞定,真痛快! “你的志愿呢?”白靖从我身后窜出来,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见鬼了呢。他自作主张拿起桌上的草表,眼睛一扫,眉头就结了一个漂亮的同心结,“笔拿来!”我顺从的递给他,看他在上面涂涂画画,随他去,又不是正式的。 二分钟后,他把表递给我,转身就走了,“照表上的填,少一个字我就掐死你!” 我低头看了看面目全非的草表,妈呀!他想害死我不成,“北一”、“北一”、“北一”,存心让我落榜啊!我宁愿他掐死我算了。 在我愁眉苦脸的时候,雨姑娘却兴高采烈的来了,随带附送一个劲爆的消息:“关霄放弃‘北一’了!”吆!看来爱情的力量不可小看啊!关霄和雨报了同一所中上等的学校,虽然还是有风险,但比“北一”有希望多了! “这次真是便宜任玲了!”雨愤愤地说。 我无精打采地盯着桌上的表,嘀咕着:“不见得哦!” 雨看了我一眼,拿起了我的表:“阿可填的什么学校?怎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伸手捂住她的嘴,制止她的魔音穿耳。 “你要报‘北一’?” 我瞄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啊!” “那你——”也许是认出了那熟悉的字迹,“白靖,白靖写的!” “是啊!” 雨睁大眼睛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回瞪她,象两头斗牛,她却轻松的笑了出来:“人算不如天算,你填了也好。” “喂,你是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阿可,试一次也好,反正你图谋白靖也这么久了,这不正好吗?” “哼,我看你是不想让任玲这么好过,要我去破坏吧!” 雨干笑两声,“一点点而已!”看我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又理直气壮了:“喂,你敢说,你敢说你一点儿也不心动?” 我眯着眼想了想,是有点哦!可是“北一”耶!不是“北二”、“北三”,这种心动要付很大的代价啊! 班上引起争议的话题无非两个,一是关霄放弃“北一”,再就是王可报了“北一”。我也不想的,谁叫恶魔就在身边盯着我落笔,还好最后一个志愿还填了一所适当的学校,不然我真是—— 最开心的就数老妈了,她只差没磕头谢神明,她无药可救的女儿终于有点良知了,如了她的愿,最生气的大概就是任玲,她只怕连想都没想到,走了一个关霄,补上一个王可,她依然可以高傲,我自认拼不过她,现在!以后,那就不好说了。白靖定是知道我这个毛病的,不然,他怎会如此坚持!是的,我从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决定的事,就一定得成功! 于是,我开始摇头晃脑的看史政,虚心请教那位后来对我还不错的语文老师,惟独这英文,我是没法子了。正当我苦恼不已的时候,“晚上来找我!”白靖这样对我说。 于是,魔鬼式的集训折磨的我死去活来,他简直不是人,错!是不把我当人!好几次我都想把书砸在他脸上,却被他阴狠的表情制止。一个月过的比一年还慢,这时,离高考还有二十九天! 模拟考成绩快下来了,我自信考得不错,尤其是在那种不是人的训练后。事实也是这样: “阿可,数学考得不错,要是在把握好一点,130应该很稳当。” “阿可,好好学,就这样发挥下去,‘北一’还是很有希望的。” “阿可,你英文考试是不是作弊了?” 我笑着对英文老师说:“look!myckeyelid!”我指了指我的黑眼圈,英文老师竖起了拇指。天下哪有不劳而获的事,尤其你想获得更多,就得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 我这匹黑马,可是让某个人气急败坏了。任玲依然比我高三十多分,我并不担心。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会赢!可怜白靖,这次比关霄低了十来分,尤其是他最擅长的英文,只考了98分。这可不关我的事,别把责任推在我身上! “晚上我不去找你了,现在我可以摸着些门路,免得耽误你时间。” 白靖看了我一眼,才决定相信我,“这样也好,再这样下去,可能你进了‘北一’而我却落榜了。” “总之还是谢谢你!”我真想给他做一个揖。 “先留着吧,以后会让你谢的!” “阿可啊!”飞奔而来的雨打断了我的话。 “要恭喜我就不必了!”我先声夺人。 却见雨喘着连连摇头:“不,不是啦!是、是、是你的一号男主角来了!”雨一口气说完,我愣了愣,白靖也抬起了头。 咦?! 第三章 第一号男主角就是清泽兄,因为他离我太远,所以我总记着他,但和他一打照面,竟发现自己几乎快把他的样子给忘了。 “阿可!这是我女朋友!”他带来一个洋气的女生,老实说,和他挺陪的,但我就是不爽! “哦——女朋友啊!”我们旁边开始聚集了一些人,白靖在,关霄在雨也在。 “阿可,对不起!” 我还没开口,雨便跑了过来:“拜托,清泽兄,人家早另有目标啦!” 清泽愣了愣,有些恨我:“阿可,你就是这样,不断地喜欢人,不断换目标,你从来没认真地对我,你叫我怎么等!” “我没叫你等过!”真是的,干吗怪到我头上。 “清泽,你不是说打声招呼就走的嘛!” 那女生有些不耐烦了。 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她这么一说,真是会让我口不择言:“小姐,清泽找我说话,干你什么事啊!”我知道有人在看这场闹剧,所以我绝不会丢脸而终。 洋女人抬高了下巴,不可一世的开口:“我是他女朋友,你小丫头算什么,我和他可是名校的——” “名校就了不起拉!这世界上受教育的废物到处都是!你以为你多高贵!”我十七岁,读高三是小了点,不至于是小丫头!她也不看看她那洗衣板似的身材。 “你——”洋女人气极了。 我吞了一口唾液,“你知道谁的裙子才会这么短?”我指了指她刚刚遮过臀部的短裙一不小心绝对会曝光:“只有卡门才会那么穿,才配那么穿,看看你那飞机场身材,学卡门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钱!”要骂人,凭她就想赢我,回家多练几年吧! 洋女人嘴抖手抖,双眼一闭,眼泪就出来了:“清泽,你说话呀,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我!”见清泽没反应,她是手脚并用,清泽只好抱住她准备离开。 我退后一步,礼貌的微点了下头:“慢走!不送了!” 清泽看了我一眼,还是走了。 “哇,阿可,看不出来啊,你还真厉害!”我的好同学们蜂拥而上,都一副惊艳状。 雨白了我一眼:“她啊,早八百被子就这副德性,只不过你们没人跟她练过,还以为她是老好人呢” “阿可,你以前是在哪读书的?那个男的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我这个那个地支吾着想把这些包打听唬弄过去,急于脱身回宿舍,“问雨吧!她最清楚了。”我一溜烟跑掉,反正关霄会救她。 我拐过教学楼,刚舒了口气,便看见白靖倚墙而立,我连忙走了过去。 “你骂人都不带脏字!”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笑了。 “还好——”我没有说完,他便有了动作,抓住我的肩膀往后推,一时的失去平衡让我身手抓住他的衣服,我的背抵在墙上。“搞什么——” 两片温热的东西贴在我的唇上,一团阴影挡住了阳光让我感觉很爽地闭上了眼睛,唇齿间的相濡以沫以及舌头的纠缠没有我预料的恶心! “不想吐”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仍然懒得睁开眼,“大概是你和任玲练习过,吻技太好了。” “我没有吻过她!” 我倏地睁大眼,“真纯咧!” 对于我的讽刺他破天荒头一次没有反驳:“明天我不到校了,学校已经准了我的假,让我在家备考。” 原来如此! “你嘛,”我看了看他,他那张本来俊俏的脸正可恶地笑着:“给我老实点,别让我抓到你在这摸鱼!” 我答应他的要求,也有所求。 “说”他看我预言又止,终于忍无可忍的命令。 我觉得自己简直有点不要脸了:“给我一个吻吧!” 他笑着满足我的要求,我就想吸食鸦片上瘾似地缠着他的脖子不放。 “感觉如何?” 我眯着眼看他,回答:“爽咧!” 过后他果然不来学校了,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最后的时间里冲刺,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但一想到任玲可能比我还紧张,我就放松下来了。最后七天,学校放我们回家备考。十多年的苦读——当然不是我——就看这一次了。 从学校把行李搬回家里,老妈便餐餐维他命地给我进补,弄得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什么鱼、鸡、肉之类马上就反胃的想吐,好不容易说服老妈,一家人出去吃一顿。 “人间穹”不是档次最高的餐厅,却是一个能够吃得很舒服、很享受的地方,那儿品位不错,我很喜欢。所以一进去,我便朝那个常做的座位走去,不巧的是,有人先占了那个视野最棒的位置。 “晦气!”我对父亲说,老妈瞪了我一眼,不许我说不吉利的话。我看到父亲兴高采烈的走过去,同那桌的男主人紧握着手,而一向刻薄的老妈也高兴地拥住了女主人。 “阿可,过来啊!”于是我走了过去,在一个超大型的软椅中坐下,那座位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在他们“老同学好不好”、“真想你们”的叙旧声中,我无聊的低垂着头。 “这是你们的女儿啊?都这么大了。看来咱们也老了。” 父亲看着我笑了笑,“是啊!小丫头无法无天的!” 我瞪了父亲一眼,也被老妈掐了一把,痛得我直磨牙。 “叫什么名字,白白静静的,一脸福气。” 我对和善的女主人笑笑,正欲开口,有一到声音响起,“她叫王可,你们叫她阿可就成了。”所有的人都向发声音的人看去了,只有我,一手拍了拍额头,无力! “靖儿,来了!这位是爸爸的老同学了,你的唤一声干爹才对,那位,就是你干妈,她可是你妈的闺中密友,咱们多年没联系上,今个儿算见到了!” 干爹!干妈!“我爸妈什么时候收了个干儿子!” “阿可,”老妈低ho了我一句,示意我别乱说话。 “阿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你白叔白姨就有了个儿子,你多了个干哥了!” 干哥!稀奇了。我对站在旁边的人假笑:“干哥哥,真巧啊!” “你们认识?”白叔吃惊的多此一问,不认识,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是同班同学。”白靖笑笑,“坐过去!” “你不知道找别处坐。”本姑娘现在很不舒服。 白靖眼中冷光一闪,我只有认命地挪动屁股,没移开多少,他便坐了下来,正好把我的腿压住,还好桌布挡着,谁也看不见。 “阿可和靖儿同班!那阿可也要考大学了,报的什么学校?” 老妈一听这话,笑得可欢了:“阿可报的‘北一’!” “巧了,靖儿报的也是‘北一’!咱们两家的缘分还真是剪都剪不断!”于是,那四个大人便自顾自聊了起来,任由我饿肚子。 “爸!点菜了吧!”白靖开口,在我听来犹如天籁之音。 “呵!你看咱们一开心,把两个孩子都忘了,他们可是要上战场的人呢,怠慢不得!” 白靖掐了掐我,我勉强睁开昏昏欲睡的眼,一股鱼腥味溜进鼻子,胃部开始冒出一些酸泡泡,我挣开白靖的束缚,倏地站起来,“对不起!”说完便往卫生间跑。 “我去看看她!”白靖紧跟着我也跑了过来。 我呕了半天也呕不出什么东西,心里只是难受。 “怎么了!” 我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我看见鱼就想吐。”白靖帮我顺了顺气,“谢了,干哥!”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这样叫,你准备受罚吧!” 我坐在水池台边,不赞同的摇头:“白叔白姨的性子温和,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阴狠的孩子,不会是抱错了吧!” 他轻看了我一眼:“干爹干妈同样知书达理,不也生出你这么个怪里怪气的女儿,我该说什么,你是捡回来的?” “我不舒服,你别刺激我!” 他上前抱住我,压下我的头,给我一吻,“怎样?” “嗯,嗯!”爽多了! “还要!”我不止羞耻的仰脸,于是我们在卫生间里热吻。我再坐回去的时候,气色好多了,桌上那盘鱼也不翼而飞。 “你妈说你对鱼过敏,我们换掉了。” 我看了老妈一眼,她一副“够意思了吧”的样子。我悄悄对老妈抛一个飞吻,她偷笑。 “谢谢白姨!” “哪儿的话。阿莹,你这女儿真越看越得我心,秀秀气气的,比我那个倔儿子好多了,阿可,作我干女儿好不好!“ “不好!“ 我都没说话,他插什么嘴! “妈,你有我这个儿子还不够!”白靖夹了一堆菜在我碗里,目光不看任何人。 “谁叫你不是女儿!”原来白妈妈想要女儿呢。 “小玉,反正现在我们联系上了,你们以后多过来坐坐,这两个孩子也可以讨论一下功课!”讨论功课,会吗? “以后时间多着呢,还怕找不到机会联络感情!” “是啊!” 老妈收了个干儿子,就把我这个女儿甩一边凉快去了,我倒真不如到白家去,白姨比我妈还喜欢我呢。我从没想到,这四个人感情会这么好,三不五时就结伴出游,完全忘了我是一个马上要高考的高三生,这个马上,就是后天了。 “哪位?”电话响时,我正拿着两个生蛋,准备随便填填肚子呢! “吃饭没有?”这声音低沉的好听。 “没有呢。”我猜他现在的表情肯定是嘴角稍翘,要笑不笑。 “出来,我在‘人间穹’等你。” “好——”竟然挂了。 我到‘人间穹’的时候,白靖已经点好菜等着了。 “怎么这么慢!” 还慢?我已经很快了,我没有回话,完全被美妙的菜色吸引过去,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我牢记老妈的戒条,一声不吭,实际上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说地。 “他们暂时回不来,你妈叫我看着你。” 看着我!他当我几岁,无所谓,如果他每天请我吃饭也叫看着我,我乐意,“哦!” 单音节的答案显然让他不快,“饭钱aa制!” 我抬头,“我没钱!” 他笑,简直是种看低我人格的笑,“你妈说你的私房钱足够买一幢房子了。” 那又如何!“我还是回家去好了。”我和我的钱可是骨肉相连,怎么舍得分开! “你有胆子就试试!”这次我是真的有这个胆子,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其实我是吃饱了,不走还等着别人赶啊! 白靖走出来,看见我再边上等他,脸上的表情才柔和些,“复习好了没?” 这里离家并不远,我决定走回去,倒是他家,好像要坐车才行。管他呢,又不是我求他送的,“还好!” “还好!”我看了看他,阴阳怪气的,“如果你敢——” 我挥挥手,“你就掐死我好了。”烦!这人怎么老爱威胁我! “慢走,我不送了。”废话,向来都是别人送我回来的。 明天,就开始考了,我穿着便服拖鞋出门,只是想透透气,后来再没去“人间穹”,但定时总会有可口的饭菜送到我面前,当然不会是我付钱了。 “王可,那不是阿可吗?”我眯着眼看清向我走来的那些人,有一股想要转身跑回屋里的冲动,但我还是没动。 “阿可,好久不见了啊,真是越来越——”钟平的眼睛把我从头瞧到脚,嘴巴里不断发出“啧啧啧”的声响。钟平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巧妙的闪开。 “钟平,我和你没那么熟吧。” “说的是什么话,当年咱们还帮你扁了那老家伙一顿,你却坑都不吭就转学,害得咱们连哥丢尽了面子!” 我看了一眼那位始终不想正视、清秀依旧打起架来却很猛的男——人。 “连哥”我吞了口唾液,“都这么久了,我想你大人大量,该不会记恨我一点小小的失误吧!”我不想得罪他,那只会多惹祸事。他没开口,我当他默许,“那我就失陪了,再见!”最好永远不见,我转身想走,却被钟平拦下。 “钟平,你别太过分,不想闹事就别在这瞎搅。” “你就想这么走人,当年咱们可为你挨了不少骂。” “你别弄错了,是你们自己想去找碴,可不是我求你们去的。”开什么玩笑! “你这贱人!” “啪”我反手一巴掌打在钟平右脸上,“你再骂一次试试!”对这种人,就是不能软,恶怕恶,谁强势谁就赢! “你讨——” “钟平!”有人呵斥了钟平,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和动作,“阿可,你性子怎么还没改。”那男人终于说话了,我缓了一口气。 “我改了,可惜你没看到,连哥,看旧日的情分我唤你一声连哥,你不想大家以后见面像陌生人的话,我希望你们别来打扰我!”气氛有点闷了,明明这么多人站在这,却没人说话。 “阿可,我们只是路过,钟平,走吧。” 钟平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尾随而去。 “吁!”妈呀!真险,老爹老妈没想到他们的女儿差点就被解决掉了吧。 “这不会就是你常呆在学校的原因吧。”没走几步,我便瞧见了我亲爱的干哥,他可真有本事,看的精彩,完全没想到要出来帮我!我瞅了瞅他,接过他手中的便当,掉头走了,他想怎么说随他去。 还有半个小时就开考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阿可,精神不太好呢。”雨和我同一个考场,除我们之外,还有任玲。 “少了点什么!”我嘀咕着。 “没啊!该带的你都没少带,笔,纸——” “我知道了!”灵光一闪,我想起了什么。 雨吓了一跳,“什么!喂,你去哪儿,要发试卷了。” 我快速的寻找那人的影子,如果我记得没错,好像就是607、608、609号!往里面一瞧,便看见了要找的人,我招了招收。 “怎么啦?要发——” 我拉着他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思考着如何开口。 “你别说你不想考了!”想从鬼蜮里传出的声音,冷的让人牙齿打架。 “不是,少了一样东西,我会发挥失常!”见他抬高眉头等我说完,我吸了一口气,豁出去,“我要你的吻!” 白靖愣了愣,笑了,抱着我,两片温暖的唇如我所愿地贴上我的唇瓣,那滋味,爽透了! 我知道,我会发挥得很好,“北一”,我进定了。 白靖的吻果然不同凡响,我一路兴奋下来,考到最high点,我有种预感,这次考得很好,非常好,太好了! 紧张的几天过去后,我便像死猪一样在家里躺着等成绩。 “阿可,今天应该放榜了吧!你不去看看!”老妈小心翼翼地问我。 因为我考完后便把自己关在家中不闻不问,他怕我一个不小心,跑去跳河,真是的,我只是补眠呢。我看了她一眼,继续闭上眼睛睡觉,老妈惊叫着完了,完了,跑去找父亲商量是否该自费让我混进一所学校。 来了!门铃响起,我脸上有了一抹笑意。老妈跑去开门的时候,我就开始计时了。 “靖儿,你来啦!阿可考的怎么样?”哦!干哥来了,不是早该来的嘛! “阿可在吗?”这声音听上去并不高兴,难道我考的不尽如人意? “她啊,整天在家里闷着,没考好也不必这样吧,这孩子!”声音逐渐清晰地传入耳里,直到有一团阴影盖住了我。 “死了没!” “你死了我都没死呢!” 我从沙发中坐起来,一头的乱发,皱痕累累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个—— “真像个疯子!”对,就是这样。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好不坏,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靖儿有阿可的成绩骂?”爸妈都围了过来,应该是围着白靖而坐。 “我把她的录取通知书带来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 “还好,有个学校让阿可读。”老妈吁了口气,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纸,看呆了。 “什么嘛!见鬼似的!”我抢过那张似乎很恐怖的纸,有滋有味的看着,“北一”的录取通知书,很奇怪吗?我不录取才叫怪呢! 总分多少?我把视线往下调,看到了一行数字:625,嗯,不错!我想了想,不对啊!625,我竟然考了625!太—— “她很有天分。”白靖看了我一眼。 “是勤奋!”我纠正他,最讨厌别人说我不劳而获了。 老妈捧着成绩单还在研究自己是不是正在做白日梦。 “这分数,倒是没有料到。”父亲笑了笑,“数学135,语文130,历史125,政治125,英语110,阿可,你是不是作弊了?” 鸟咧! “老妈,我是考得不错,你也不用这样怀疑我!考的比我好的人多得是。” 白靖看了我一眼。 “不是吗?”我觉得他的表情不太对,他应该高兴才是,除非—— “你的呢?多少分?”他真的在看我,有一种倔强,“你是第一名,很惊讶吧!连我都比你低了十分!” 呵!真是天大的冤案了,铁定的冠军竟被我这种无名小卒给踢下来了,真是撞到铁板了。话又说回来,我本来就不比他差嘛! “你的房间——” “上楼左转第二间。”老妈机关枪似的开口,同时得到了我的一个白眼。白靖点点头,示意我上楼,我认命地带他“开房”,开玩笑啦!这本来就是我家,何来“开房”之说。 “你要说什么?”我坐在地毯上,让他坐唯一的软椅。 “我一直以为关霄才是唯一的对手,没想到最后是你!” 他在恨我耶!怪谁哦!“是你要我报‘北一’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白靖愣了愣,“这么说,我还真是自掘坟墓。” 我耸耸肩,“随你怎么说!” “你真让‘许多人’大吃一惊!” “喂?白靖,你不用讽刺我吧!我能考高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不想和他争! 他笑笑,“我说了,你很有天分。”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再说话,输给我,总避暑给关霄——也不对,毕竟他想都没想到,这还不是拜他所赐! “白靖,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北一’是你要我考的,英文也是你帮我补的,你应该高兴才是,我考上了不是吗!你说我考不上要掐死我,现在我考上了,你该奖励我才对!” 他看了看我,“过来!” 我挪动屁股移到他脚边。 “你要的奖励通常只有一样。”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拉,“对了,你真聪明!”双唇压下来的同时,舌头溜进了我的嘴里,这样的姿势有些怪异。我不得不微微踮高身体,不得不说,这样的接吻有些难度。他的舌与我的纠缠不清,这种口水互换的事情虽然有些恶心,但更多是飘飘然的享受,爽极了,舌头的蠕动很有生命相贴的感觉,我就是喜欢这样。 “啊!”我满足的唤着,放开他身子向后倒在床沿边,眯着眼看了看他,“第四次了!”想来我们的关系真怪异,明明不是情人,朋友也不太像,倒有些像敌人,我却很喜欢他的吻。这种关系怪怪的,但又那么自然而然。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都叫了这么久,怎么改!我一下子想到蜡笔小新家的狗,“白靖,小白!”我喃喃自语,真顺口哦! “你敢叫这么恶心的名字试试!” “你不要老是威胁我!”总不能让我像老妈那样叫他“靖儿”吧!真恶心,他一直叫我阿可呢。咦!我闪光一下,“阿靖好不好?” 阿靖,从我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像求爱的声音呢? 我真的让很多人大吃一惊,首先是语文和英语老师,再就是关霄和任玲了。雨姑娘前世修来的福,和关霄如愿以偿的考在了同一所学校,任玲考了598分,相当不错了,虽然没进“北一”,因为有我吧,在老师及学校的推荐下,任玲以优秀的考绩和过硬的成绩进了青年政治大学,那可是个出政坛要人的学校,可想而知,她以后可能会是个政界名人。最后就是我和白靖了,光宗耀祖的进了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重点中的重点——北一! “阿可,厉害!”关霄赞了我一句。 我只是笑笑,我们三人在“爽bar”进行高中时代最后一次聚会,我的态度让雨姑娘不服:“阿可要不得呢,对人的态度差这么多!” “怎么说?”这说法有意思。 雨把关霄支开才开口:“你对人总是一副表情,你知道吗?别人还真以为你通情达理,友善对人又好相处。” “谁说的?” 雨白了我一眼,“大家说的。你就像带了一副面具,就是这样!” “这是你的结论!” 雨点点头,“基本上是这样,不过也有例外!” “例如——” “白靖!我不知道你对他是怎么样,但肯定是真实的,不会摸不透,捉不着!” 我挤了挤眼,好像是这样哦!“雨,我对你也不错的哦!甚至什么都对你说。”虽称不上什么肝胆相照,但雨真的算是我一个不错的朋友。 “但你对白靖更不错呢!”是吗?他可能不这样想哦!我怀疑的看看雨,她示意我看门那边。 我转头看见白靖似乎正在找我,想都没想,就—— “阿靖!”在我确定他清楚我的位置后,我转头看见雨一个这样的表情:“还说不是!” 算了,算了,随她说去吧! 第四章 大学生的感觉还真的不一样。我和白靖都正式成了“北一”的新生,老妈叮嘱他要看好我。又不是看犯人!他是经贸系的,我在数学系。俊朗的外表和臭屁的个性让“北一”的花痴女们迷恋他得紧,从新生小妹到大三大四的老花们,无一幸免。 而我,平凡的外表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就是别人得知我是那个以625高分考进来的,都会说一句,“就是那个爱穿白色衣裤的女生啊!”我撇撇嘴,心想,有眼无珠! 我把好人缘带到大学里,因为长的不怎么样,所以不会招别人记恨。 大一新生里,经贸系的纪如芳荣登校花榜首,进校不到一周,听说情书倒是收了不少。讨男生爱,必遭女生嫌。纪校花可是冷美人一个!我不得不为白靖感到担忧,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我身上验证失败,在纪校花那边就不一样了。白靖和我是雾里看花,喜欢谁又变成了他的自由。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去和谁—— 我的高分让教授们视我为宝,男人视我为草,女人视我为友。没有那个男生会去喜欢一个比自己强的女人,所以喽,我没有男人缘,却很逗女人爱,上到大三大四学生会的各级干部,下到各年各系的班花小妹,让我恨不得去变性。 其实我很懒咧!能考那么高的分数不能不说有那么点运气。所以填志愿时我只填了数学系,这样可以轻松点。“北一”人才济济,不愧是重点中的重点,强烈的学习氛围和竞争气氛也让我这个向来随便的人提起精神来钻研。 “阿可,棒!” “北一”有这么个好处,就是可以根据自己的实力选择课程,像现在,我就可以和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坐在一起听教授的课。这种非年级的课,即使考试再差,也不会影响本身成绩,只会作为参考。 “阿可,你真是个天才!”学生会部长方婉,快要卸职的大四生转过头来对我挤眉弄眼。 “这里的天才多的是!”这是实话,“北一”里的学子拿出去各个一把罩,轮到我时,都不知哪年哪月的事了。 “阿可,你小嘛,潜力无限。” 我笑笑,看见教授正瞪着我。“王可,你的用心一点,认真一点,你这个样子不行的,要进‘高资’,得拿a+才行!”教授板着个脸,我懒得看他,看着试卷上那个鲜红的a。 “高资”是那种专门培养书呆子的地方,这些人挤破头想进去,我就不知道它有什么好! “王可,你听到没有?”教授终于发火了,整个教室里的人全都看着正在神游太虚的我。 “听到了,教授,我是新生嘛,难免会犯点小错误。”大家一副“真能扯”的样子,教授却息了火,讲别人去了。真是怪了,我怎么老逃不掉被老师骂呢? “他啊!是爱之深责之切,不好的还不骂呢,别往心里去!”方婉安慰我。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安慰的,但还是谢谢她一番好意,“算了,习惯了。”是哦,被骂习惯了。 这一节终于放了,今天我都没课,上大学也可以这么无聊。 “阿可,经贸系的白靖和你好像是同校。”方婉收拾好东西后,等我一起走。 “是啊,”我笑笑,“学姐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当初在高中里,他就够招蜂引蝶的了。方婉白了我一眼,“你当我老牛吃嫩草啊!” “就算你不老,人家已经有系花了。”我和方婉都回头看,是刚刚一起听课的两个男生。 “你好,我是大三企管系的秦扬,主修企管,数学是我的二房。” 我们都笑了,这人有意思。 “我和他是同系的秦廉,很不幸和他是兄弟。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这个叫秦廉的男生长得有些像关霄,他的兄弟比他多了一点阳刚味。 “你们两个耍宝啊!”方婉认识他们,清斥了一句,有转头对我说,“他们两个都是学生会的。” 我点点头,“我是——”我正准备礼尚往来式的自我介绍,却被秦廉打断,“我们都知道你了,你很有名。” 是吗?我怀疑的转了转眼珠,没问。 “你们这一批大一新生,真是轰动‘北一’。”方婉说着。 “比如——”我试图让她继续。 “首先是经贸系的两个,白靖和纪如芳,男的俊女的俏,同是经贸系的,这可是一大轰动。”秦扬在我左边,四个人这样走,让我联想到四人帮。 “这是。”我点点头。 在方婉那边的秦廉再度开口,“更可怕的是你,竟然考出了625分,创下‘北一’新纪录了。王可,你了不起哦!” 我觉得这几人都不错,适合用来交朋友。 “我作弊嘛!”我这样说,让他们心理平衡一下。 “真的?”秦氏两兄弟同时开口。 “假的!”方婉白了两人一眼。 “阿可,下午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 “一起去看篮球赛?” “篮球赛?”我吃了一惊。 “不喜欢啊!” 我笑得有点夸张,“不,再好不过了,谁对谁?” “大三对你们大一,你不知道吗?”秦廉问我,我摇摇头。 “有是一个不看告示的。” 哟!我是那种能走绝对不跑,能坐绝对不站,能睡绝对不坐的人。都这样了,哪有什么闲工夫去看什么告示! 只不过,篮球除外—— 下午,果然在设施良好的室内体育馆举行一场大三对大一的女子友谊联赛。看看大三那些经验老道的老鸟,再看看我们这边弱质的菜鸟,一句话,输定了! 都是爱交朋友的年龄,不认识的聊两句就熟了,不一会儿,便听见许多人“阿可”“阿可”的叫。能进“北一”的必定不会是等闲之辈。大家欣赏的都是比较随和、有头脑的、像我这样的人,有点夸张了,而不是像纪如芳的那种——说着就来了。 “白靖” “纪如芳” 男生呼如芳,女生唤白靖,这有点像—— “恶作剧之吻!”我脱口而出。 身旁的女生惊叫了一声,“阿可,你看过!” “看了,不只一遍哦!”为了看入江直树和相原琴子最后拥抱的镜头,我看了不下二十遍,雨就说我真变态!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有点像——” “直树和他身后总跟着的——” “对了,”我赞赏地看了那女生一眼,抱歉的是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白靖和纪如芳一前一后相差无几地走过大一的范围,引起一路轰动。 “真配,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那不知名的女生开口。 我懒地看他了,干脆低下头静等比赛开始。 “阿可!”我抬头看见远处方婉在向我招手,似乎要我过去。她这一喊,让许多人把视线从白靖和纪如芳那边转到我这边—— “她是王可?” “听说她为人不错哦!”我努力挤出人群,正巧要经过白靖身边,这么好的机会——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我使劲在他身上某一处我也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掐了一把,我本来算得很准,以我的速度量他也没还手的机会。谁知道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鬼硬是把我撞了回去,于是,我的腰侧铁定多了一个乌青的爪印。他真狠呢!痛死我了!我瞪了他一眼,当然是背影了,因为纪如芳正催着他!又一个任玲式的女人,却没任玲会处世! “阿可,腰怎么了?”见我捂着腰侧过来,方婉惊奇的问。 “被撞到了,人多!” “大小秦怎么在下边?”自从知道秦扬是大哥,而秦廉居小后,我遍一大小琴称呼他们,这样方便多了。 “他们是指导教练,你忘了他们是大三生!瞧!你们大一不就是白靖指导吗?” 果然,白靖被一群大一女生围着,正比收画脚着。 “不错!”岂止不错,这样说真有点委屈他了,高中生里的每个人都知道白靖得球技相当了得。从小就练的,不像我,是看了《灌篮高手》后才—— “开始了!”方婉拉我找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两方人马已经入场,一声哨响,球落入大三那边。妈呀!真是惨不忍睹,这些女生是豆腐做的不成,跑不能跑,跳不能跳,球抓不住不说,运球途中连连被大三抢走不说,还屡次犯规,又几位已经被换下场去了。候补队员也—— 短短十来分钟,大三已占尽优势。 白靖要求休息五分钟,真是的,他干吗那么爱管,大一是绝对输定了。 我看看大三那边,正好碰上大小秦向我打招呼,我对他们招了手,看见白靖望向这边。 “你不是说他不错嘛?”方婉看了我一下,怀疑极了。 “大姐,再好的教练遇到这种残兵,都会夭折啦!” 方婉点点头,“也是!” 再次上场,大一没有明显的慌乱,开始懂得配合,篮球最讲究团队精神,看来白靖还是起了一点作用,但已无回天之力。 半场过去,比分21:6,差距太大了,下半场看来也是没希望的,这批大一新生铁定会被人笑。 “那女生找你。”方婉推推我,我看见一个刚刚还上场的女生正往我这边瞅。 “找我就过来呀!” 女生跑过来,我才看清她腿上轻微泛紫,大三的也真够狠,“王可,白,白靖找你!” 我和方婉对看一眼,“你告诉他,我正忙着呢。” 那女生惊奇极了,像是早料到我会这么说,“白靖说一定得叫你过去。” 放屁! “他这么说的,”女生点点头,“他说,‘把阿可叫来!’” 妈的!他当我好欺负是不是!“你告诉他,我——” “说她马上过来。”方婉赶在我前面把话说了,我不解,“你们同一所学校来的,别做得太绝,过去看看也好。”她以为我和白靖有什么矛盾,殊不知我和他瓜葛大了! “好吧!”我和方婉跟在那女生背后,挤到大一休息区,见到白靖和纪如芳正在讨论什么,一旁躺的、坐的是累趴下的队员。 “王可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白靖抬头正巧撞上我的目光,示意我过去。 “白靖,你别太过分!”只有在极端不爽时,我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从那次过后。 “你上!” “凭什么,我记得我没报名。”笑,笑死算了! “因为你穿运动服!” 我愣了愣,看看自己一身白色运动服,这也叫理由,烂! “白靖,阿可不想——”方婉准备说什么,被白靖拦下—— “部长,她也是大一的新生!”她可没料到会这样,也呆住了。 “靖,行吗?”纪如芳怀疑的问道。 靖!任玲都不曾这样喊过,任玲更没怀疑过我! “阿可,如果你干得好,我会给你‘想要’的‘奖励’!如果你拒绝,你就别想再从我这儿得到任何‘奖励’!”卑鄙,下流,无耻,你去死!我使劲瞪了瞪他,竟然用这个威胁我! “靖!”纪如芳又叫了。 “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屁话!我走过去,推开白靖一干人,“让开,白痴挡什么道!你、你、你你你上场!”我亲自点了五个女生,让她们上场,她们疑惑地看看白靖,“十分钟后我会喊要求休息,到时她会上场!”他解释道。 方婉走到我身边,“阿可会打球吗?” 我找了一根什么鬼东西把头发束起来,“我没说我不会!” “球技如何?” 我看了她一眼,“烂透了!” 下半场开始,我一边热身一边盯着场中的五个人,寻求最优目标。大一这边了无声音,大家都心凉了,反观人家大三,呐喊助威,震耳欲聋! 十分钟后,白靖要求休息,那五个女生也下来了,“十号下场!”十号女生感激地看着我,她被撞得惨了。 “你们过来!”我把那四人招在一起,“要赢简直是难如登天,只是别输的那么惨,把大一面子丢尽了,最重要的是配合!把比分扯平,就这样!” “阿可,”我回头看了看四人,“我们都信你的!”我笑笑,心情好些。 “把精神拿出来!”我让她们赶紧补充水分,休息,看了这么久,这四个算是最好的了。 “阿可,真有魄力!”方婉走过来笑笑。 “没办法,真的是死马当活马医!” 一声哨响,我们走进场中,临走我看了白靖一眼,真是个混蛋! 我一身的白倒是让全场热腾了一会儿,大小秦看见我,都愣了愣,“你上?” 我看了他俩一眼,不多话就走了。早先我已经告诉她们分别拦截的对象,重点是一定得抢到球。 哨声一响,好样的,五号把球抢下来了,虽然也被撞得七转八转。传球啊!妈的!到手的球都会溜掉!没用,靠自己了!我跑着去拦截那个正在运球的大三女生,她们的技术并不高,只是—— 就是现在!我瞄准她脱手的空隙,极为迅速的抢球,转身运球助跑,连贯的动作流利的天成,前后没有两秒钟,我手中快速的运球,顺利绕过障碍,一口气带球上篮,脱手,进! “哇!” “啊!” 球落地后,全场一阵欢呼,真是的!只是进了一个球,离大三的分数还远着哪。 “阿可,你真棒!”对友跑过来,脸上有着胜利的满足。我知道不是该打击她们的时候。 “就这样,明白吗?让球——”我捡起球,一根指头顶着让它旋转,看见她们惊羡的目光,“像你们的影子,时刻跟随!” 该我们发球了,对方显然想拦我,却没想到我发球后,球又迅速传回我手里,我拷!三个拦一个,我思考着如何—— 真棒!九号硬是把对方拦下了,哦!是撞到死耗子了,不管怎么样都好!我把球带到左方,以此作为突破口,对方明显知晓我的意图。 全场一片寂静! 判断错误,我看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因为我并没有从左方,电光火石之间,身形窜入右方,绕过障碍顺利带球,这个时候,我听不见全场的尖叫声,无法比较大一大三哪边声大,我想到的是三井寿投三分球的姿势。 稳准身形,双手托球,双足弹跳,美丽的弧线划过,正中空心。 “好样的!” “太棒了!” 又是一阵激烈到最high点的欢呼,我觉得这才叫球赛。 这时,白靖要求休息,正巧,大三那边也首次提出了休息五分钟。 “你这样打,时间不够!”白靖递给我水时,不满地说。 “没人配合,我也没法!”我们学校女子球赛,我们班从没输过,因为有雨这个好搭档,可这里,是一些连球赛都抓不稳的—— 我怎么办? “那边肯定会加强盯你,你机灵点!” 我看了他一眼,去找我的对友。 再开赛时,对方果然加紧对我的防守,我们只能在不让对方得球的情况下,尽量进球抢分。 离结束只剩五分钟,比分为36:34,大三仍比我们多了两分,一个球,只需一个三分球好机会! 9号抢过球马上传给我,为了争取时间,我快速带球,在接近目标时,没想到大三的竟然使出这种贱招——用力拌了我一脚,我没料到,过快的速度让韧带拉伤,我忙着稳住自己的身子,一阵剧痛传来,球从手中滑落。我痛得弯下了腰,费力抬头看见9号正巧接住球。 “乱投你都给我投进去!”我不甘心,使出吃奶的劲儿朝9号喊。 这走调的声音怕全场一半的人都听见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大三的队员被罚下场后,全场都盯着9号,她终于以一个不雅观的姿势把球往篮中一投。 上帝,保佑吧!真急人,球在篮边绕啊绕啊,在裁判吹哨的最后一秒钟, “啊!” 进了!全场报以热烈掌声,虽然还没赢,但我们都尽力了。我看着呆掉的9号,似乎她还不相信自己进了球,盯着手瞧。我忍着痛一拐一拐的走过去,在人群还没有涌上来前,拍拍9号让她回魂,“你很棒!” “我真是天才!”9号还在做着白日梦,是啊,她真是天才! 我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方婉她们终于过来了,“阿可,你真是太棒了!” “阿可——” “够了!”我喊了一声,马上垮下了脸:“拜托你们谁送我去医疗室。” “我去!” “我去!” “让开!”白靖上前一把搀住好不容易站起来又倒下的我。 众人让开一条道。 “阿可!” “阿可!” 我回头一瞧,大小秦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你们大三的真是好样的!”我咧着嘴叫。 “阿可,对不起了,她们——我们——总之,有机会希望咱们也能切磋一下。” “敬谢不敏!”白靖有些强制性的回话,转身把我带走。 半路上,我的龟速让他决定背我。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虽然我不属于重量级人物,但一六七身高,也不轻了。 “你上不上!”他瞄了我一眼,并不坚持。 “上!”我动作极快的爬上他的背,扯动了韧带,叫了一声。 “笨!” 爬在他背上,我有力气和他说话,“阿靖,你不能怪我,我只是想赢。” “赢了吗?”鼻子里哼出的声音让我很不舒服。 “我尽力了,我们大家都尽力了!”什么嘛!我又不是正式队员。 到了医疗室门口,他放我下来:“还想要‘奖励’吗?” 我看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又不肯,其实我们也算赢—” 白靖轻啄我的唇,好痒!却很舒服。 “脚还痛不痛!” “痛!”他又更深的吻了吻我。“现在呢?” “好多了!”我勾住他的脖子,“你就一次治好我吧!” 白靖笑了笑,给我一个从一开始我就在想的亲吻! 过后我腿上绑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医生叮嘱少动,别沾水,白靖不和我同一个系,芳婉便担负起照顾我的重任。 大小秦正儿八经地向我道歉,我也不好是再说什么,原谅他们却不答应和他们打一场。那场友谊赛,倒是给我带来不少好人缘!光看桌上各种各样的水果、零食就可想而知了! “阿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小秦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 大秦挑了一支香蕉,“阿可,谁教你打球的?你看上去并不像喜欢运动的人呢!”他真说对了,我本来就不喜欢运动,打篮球只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 “阿可快说啊!” “自学地,烦不烦啊!” “自学,你天才啊!” 套某人一句话,“我很有天分!” 大小秦真是无语问苍天。 “你们可以去向白靖讨教,他打得比我好多了。”这是实话,男生的冲动、耐力、韧力都比女生强。我只不过是技术好一点,姿势漂亮一些,那都是跟《篮球飞人》上学的。要真正打比赛,我并不是好手。 “白靖,他行吗?” 这人真是的,他愿意和我一个女生打,却不愿意去找真正的强手,赢我很光彩吗!没种!“他是我们学校的篮球队队长,中锋主力。五连冠的冠军都被她拿下了。” “这么厉害!” 我笑笑,“是啊!” 看见有同学进来,我招呼大家一起吃,反正我怕吃多了得糖尿病! 教授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副开party的景象,免不了我又被骂了! 一个月后,我又能活蹦乱跳了,没有意外,我决定绝对不碰那颗球。白靖和我又断开了联系,因为掉下些课程,所以我用足了劲儿补回来,看的教授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正活得如鱼得水时,我最不想见的人来找我,门卫先生叫我的名字时瞪了我好几眼。 “连哥!”我不自然唤了一声。 钟平却开口了,“阿可,你别误会,连哥是真诚的向你道贺的。” 估量着他们的真诚,我终于笑了,“我相信你们的诚意,先谢过了。” “阿可,我要走了,这次找你,就是跟你说一声。” 走?他要走哪儿去? “连哥的老爸老妈要他去美国接管事业。”钟平解释,“你想不到吧,连哥家可是相当有钱!” 我真是没想到。我和他在一起那会儿,谁也没问过这些事儿。“我只能说,愿你一帆风顺!” 他看着我,“阿可,谁犯了你,你就去找钟平,我不在,他还顶着。” 我笑笑,“我会的,如果真有这样一天。连哥,恕我多说一句,何苦勉强自己呢!” 他苦笑,“命不由人啊!”他才比我大几岁,竟有这样苍凉的心态。 “阿可,上次的事,是我钟平对不住你!” 我看了钟平一眼,这家伙也会向我道歉?!“算了,你不也挨了我一巴掌吗?只要哪天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去找你,你可别把我拒之门外!” 钟平拍拍胸脯,“有那么一天,我天打五雷轰!不过,阿可,老实说你是我见过最悍的女人了。” 我打了钟平一下,大伙都笑了。 “阿可,再见了!” “再见,祝你好运!” 这些人,也是有情有义的! 第五章 “你不是很讨厌他们的吗?” 打道回府时遇上了我想见又不想见的人。“我没说过!” 白靖不悦的挑眉,我才不管他爽不爽咧! “你少和他们来往!” 我停了下来,看着他,“你管太多了吧!我不知道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干涉我的生活。”这样激烈的针锋相对好久都没出现过了。 “你妈叫我看着你!” 耍酷谁不会,要比拽,我也不会输给他!“我妈?你既然这么想,我也没话说。以后咱们各管各的,你别碍着我,我也不会去打扰你!”说完,我转身就走,这种人,不要也罢!反正雨说了,我喜欢一个人就像吃饭一样平常,大小秦就不错!完了?完了就完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雨打电话问我是否把白靖弄上手了,我告诉她完了。 她把我臭骂了一通,“你这个小贱人!怎么老是这样!”玉姑娘过得好得不得了,又有爱情的滋润,日子过的也行,哪像我! “我也没办法,他那种招蜂引蝶的混蛋,又耍贱招!” “阿可,你不会又喜欢上谁了吧?” 我在电话这头嘿嘿地笑,“有咧!大小秦就不错!” “大小秦?何许人也?” “且听我慢慢道来!”我简略的把大小秦说说,让雨帮我评评看哪个更好。 “阿可,你和白靖什么关系?我看见你和他在路上争着什么呢。”我和佳乐去吃饭的时候,她冒出这么一句,让原来只有我和她的餐桌一下子挤满了人——全是女人呢!那个招蜂引蝶的家伙! “你们想知道?”见到一双双兴奋难当的眼睛,我笑笑,“我和他同校,他还是我老妈的干儿子。” “啊!那不就是你干哥!” “是啊!不过我和他不太熟。” “阿可知道他和纪如芳的关系吗?”我摇摇头,看见众家女都叹了口气。 “有机会我帮你们问问!”众家女感激地望望我,没办法,谁叫我这么善良呢! “阿可,叫我们打球吧。你不知道在球场上你有多帅!” 以后就真的没再和白靖有什么牵扯,他过他的快活日子,我度我的悠闲时光,顶多会在篮球场上碰到,而他总是和他身边的纪如芳说个没完。有一次男女混合篮球赛,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么个馊主意。我和他配合得极好,简直是天衣无缝,连我都觉得我们是黄金搭档,但我心里明白他也清楚,表面上虽然搭配得很好,心里却相隔十万八千里,疏远得紧。我单手旋转着球,看见方婉向我走来。她是个不错的朋友,和大小秦一样,君子之交淡如水,现在哪还有所谓的知己!谈得来、不讨厌就行了!方婉选修中文,通过她,我常常见到一些“文学”之人。就像我说的,她们有着体面的外表、优美的身段和纯金打造的心。我不由想起高中时语文老师老说我的每个字都背了一把刺刀,恨不得扎破每一个看不顺眼的细胞。其实她是看我最透的人!我惊觉。 我会帮方婉写一些小文章让她拿去给教授交差,她第一眼看过后,对我说,“你本来可以成为一名震惊文坛的作家的!” 呵!可惜我不爱文学。 “吃饭了没有?” 我摇摇头,起身随她去找一家可口的餐厅,“北一”的伙食可谓丰富多彩,你可以随心所欲!像我,就专找便宜的! 方婉曾问我干嘛存那么多钱,我说——穷嘛!其实我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不可能靠着父母活一辈子,就算以后工作了,也不一定就能顺顺利利平步青云,自己有钱让我觉得踏实,尽管是拿父母的,但到我手里就是我的。方婉说我的逻辑很奇怪,我没有辩解。我是什么性子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种复杂伤脑筋的事,我懒得去研究。自己的个性,想想,总会有一个人包容我的。 “阿可,有没有兴趣接我的位置?”方婉问了我一句,我诧异极了。 “我?你开玩笑吧?”我自认没那个雄心壮志也没那个能力。 方婉看了我一眼:“你人缘极佳!” 这倒是!我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缘会这么好。 我曾经问大小秦,“你们谁愿意当我男朋友?” 大小秦像被骇到似的,异口同声对我说,“阿可适合当哥们儿啦!” 是哦!自从进了大学,我身边的兄弟姐妹与日俱增,这也没什么不好,有看不完的电影,吃不完的零食,打不完的球赛,快活! 我想可能是中学时总是担任那个开导人的职位,让我生出许多亲切感吧。 “你不用急着答复我,考虑一下!”于是我们结束了这个话题。 “听说你放弃了剑桥的机会?”方婉惋惜得对我叹气。 我笑笑,“我这口破英文,不去也罢!”我没有想到学校会帮我申请到英国剑桥攻读硕士,我本不是个喜欢出国的人,这个机会也就拱手让人了,好像有点可惜哦! “阿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牵绊了你,让你好像很自由吧,却又被什么困住了!”方婉思考了一阵才说出这话,我惊讶于她的敏锐。 “有吗?或许吧!等我找到了会第一个告诉你!” 大一这年暑假,我告别了哥们儿们,直奔回家。在我背着一包填满零食的背包站在车站等车时,白靖和纪如芳也朝这边走来,真是冤家路窄。打死我也不要和他们一辆车,于是,我快速挤上一辆饱和度超得不能再超的庞然“怪物”! “妈,我回来啦!”踏进玄关,我便开始喊,奇怪的是通常会热情的跑出来的母亲却丝毫未见人影,家里安静得没一丝人气! 走进客厅,我按下答录机,如愿以偿听到母亲声音:“阿可啊!回来就赶紧到‘人间穹’,我们和你白叔白姨为你和靖儿接风,别耽搁太久了!嘀——” 接风?我和白靖?用得着吗?怕是那四人自己想聚聚吧!我把行李搬回卧室,整理好后,选了一张christina的cd放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憩,至于那接风宴,等不到我,老妈自会开动,重要的是,我不想见到某个人! inthesemoments, momentsofourlives, alltheworldisours, andthisworldissonight, youandisharingthistimetogether, sharingthesamedream, astimegoesbywewillfind, therearethespecialtimes, timeswewillremember…… 听着这首富有r&b味道的曲子,我竟有些昏昏欲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一个人sharingthespecialtimes…… 再次醒来,是被人从床上拎起来的。我昏头昏脑地睁开迷蒙不堪的双眼,恍惚看见某人关掉音乐,我正想开口阻止,却在看见那人的正面后住了嘴,清醒了大半。 “你怎么进来的?”我从床上跳起来,反应过度却也理所当然。 白靖,对了,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人扬扬手中的钥匙,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罢了!我起身去浴室洗了洗脸,出来时看见卧室的横桌上堆满了食物,那横桌是父亲到日本时带给我的,就像日本人盘腿吃饭的桌子一样,多了一些艺术风味。这时,我才觉得有些饿了。 我坐了过去,白靖似乎下楼去拿餐具去了,我看了看那些食物,不像“人间穹”的特色。 “在夜市上买的。”他进来,只拿了一副碗筷。 “你不吃?” “吃过了!” “哦!”我该有些感动的,不是吗?人家专门从夜市上买吃的给你送来,怎么说也够意思了吧!可是,我找不到一丝感动的痕迹,一点都没有。 在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他在书桌上翻看我的参考资料。 “要考‘高资’?”他坐回到桌边。 “可能吧!”我不清不楚的答,不用眼睛看我也知道,他肯定又翘起了眉梢。 “你做事总是这么任性!” 我挑了一块适中的鸡肉塞进他的嘴里,他很自然的咬住,我都弄不明白为何能够如此顺溜,总之,能堵住他的嘴就好。 半小时后,我干掉了所有的东西,碗筷一放,满足的躺在了地上。 白靖帮着收拾,我以为像他这样一个霸气的人,尤其是男人是不会更不屑于做这种事的。看来我是错了。但要我去做,更不可能,原因一个字——懒! 洗漱了一下,我走到书桌前整理资料,他什么时候到我身后我并不知道,只是我一转身,撞进一堵墙。 “哟!吓死人!”我本想绕过他走开,却被他一把抱进怀里,记忆中我们从没这样拥抱过。 “怎么了嘛!”才吵过架的人是不该这样子的。好吧!我承认,我很喜欢! “一点都不担心!” 我抬头看了看他,“担心?不!”我把手绕过环着他的腰。 “坏女人!” 我本想抗议的,抬头却迎来想念已久的唇,软软的唇瓣相贴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像春风一般和煦的吻,不应该这么说,带有些痛楚的吻强烈刺激着我的欲望,吸食大麻上瘾似的让我渴求他的吻,强烈的吮吸、搅动,让我贴近他,强而有力的感受着我们之间的依附,抚摸背脊的双手带给我快乐的颤动,裙摆撩高让我感到一丝冷空气溜进体内。 抚摸,裙摆! 我慌忙打断自己的思绪,意识到行为似乎有些出轨。值得一提的是,一回来我便换上了舒适的睡裙,那东西像第二层皮肤而且——不长!我知道他的一只手在我的腰部,另一只手在背部游移,而我,却只能瘫了似的偎在他怀里。可不是,手软、脚软、连自个儿都怀疑是否得了软骨病! 我没有办法啊!一碰上他的吻,我的大脑就停止运作、糊里糊涂了,更别提有什么反抗能力。好吧,我承认我也没想要反抗,我才不过十八出头,做这种是有点早了,但是,管他呢! 室温有点升高,随着他手的移动,气氛暧昧得紧,开始激发起来的情欲混合着一两声难以听闻的吟哦,一根弦随之崩紧。 “很棒!”不清晰的嗓音,平时清澈的眸蒙上了一层混浊的东西,不知那是什么。 “嗯!”我都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了。 随着背后暗扣的弹开,一道高分贝的声音传来,是我们如梦初醒般倏地分开身子。 “阿可,我们回来了。” 妈呀!早不来晚不来,就差一点点她就杀风景的来了,又回到正轨! 白靖又走向我,帮我整理好衣服,真有点惨不忍睹,领口早倒挂在一边,上半个身子几乎像没穿什么,帮我扣上暗扣时,他的手有意无意扫过,让我瞪了他一眼,他无辜的笑笑。 一切妥当后,我们才走下楼。这是我想起了一个词儿——“狗男女!”不知道是不是就说我和他这样。我又瞄了他一眼,“真够刺激!” 在返校前,我特地和雨那两口子见了一面。 让我惊讶的是,玉姑娘经瘦了许多。“怎么,和关霄不好吗?我记得他挺让你的。” 雨笑笑,“还不就那样儿,你知道,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他长成那样儿,就是自己不出去拈花惹草,别人也会倒贴上来!我是没法子!” 真能够这么豁达?都不像雨了。“看开点了,两个人相处,还不就得让让。” 雨又笑,有点涩:“有时倒真是挺难的!” 我不好安慰她,这种事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和白靖呢?说回来,白靖也是那种勾蜂引蝶的类型,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我笑笑,“随他嘛!我和他也没那层关系,都是自由个体,他爱谁玩谁利用谁,我又看不见,我爱谁粘谁喜欢谁,他也管不着!” “阿可,还是你最好了,潇洒得很!” 我想她奴奴嘴,让她瞧,人来了。 “我到希望像你一样心上有个人挂着,多份牵念!” 雨笑笑,起身迎向来人,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我想,这不叫幸福叫什么,有点磕磕碰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正式返校后,我升入大二,方婉也催着我要答案,又得准备考“高资”,一个字,忙! “我看过你的档案,从高中便开始担任学生会干部,所以,你别想推了!”方婉坐在我前面,一个假期不见,她又精明不少。 “我考虑考虑!” “考虑!你已经花了一个假期还没考虑好?这么容易的事儿,难不倒你的,又有大小秦帮你,还有你的老同学白靖!” 我愣了愣:“他也进学生会!” “是了,各部长都在交接,经贸系就相中白靖,还有纪如芳!”说着,她还看看我的反应。 “哦!真巧!”和白靖一进校门,便分开了,与他之间的种种问题,未见明朗化。 “以前都是他管你,现在又机会管他,你不想吗?况且,还有大小秦呢。” 这话说起来有点动心:“考虑考虑!”我还是那句老话,让方婉大失所望。 “阿可!”佳乐跑过来,“知道吗?你干哥和纪如芳好上啦!” “是吗?”我笑着。贱人!贱人!贱人!就知道他好不了两天! “可不是,整个经贸系都在传呢,咱们系也热闹着!” “哦——”我看了方婉一眼,那女人不理我。 “阿可,不去恭喜一下你干哥?”佳乐问着,我竟也认真开始思索起来。 “好!”我一拍桌子,腾身起来,吓了佳乐一跳,“咱们就去恭喜他!” 也许佳乐单纯没看见,但精明如方婉定是看见了我眼中的阴狠,也站了起身,“我和你们一道去!” 经贸系离我们系不远,一路过去,倒遇上许多不同系的人,看来这事儿还闹的挺火热! “阿可!阿可!”有几个认识的经贸系同学向我打招呼,我顺着走过去,问他们白靖的下落。 “你们系也知道啦!” “可不是!”我撇撇嘴,路过的人都看着我笑笑,我也只好笑笑,管他认不认识、到底是谁! “你来这是——” “道喜嘛!我和他可是干兄妹呢!” “哦——”正讲着的时候,正主儿就来了,走廊上除了经贸系居多,还有数学系、中文系、企管系、历史系……多了! 随着白靖和纪如芳走近,叹息声声声清晰入耳,好不凄凉! “来了!”佳乐提醒我。 “知道!”我揉揉脸,换上一副可亲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问你自己啊!他身后的纪如芳贴近他的身体,让众多人哀声连连,他干脆把纪如芳拉到身边,看的许多人眼里喷火,当然,男的喷白靖,女的喷纪如芳。 “干哥,”我一喊,他就沉下脸了,“听说你交了个新女朋友,不知是否如实啊?” 白靖瞄了我一眼,“是啊,怎么样!” 你有种!我眼里闪过一道光,他看到了。 “不知是哪位同学这么有幸蒙你垂青?”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但大伙都注意结果去了。 白靖把纪如芳带到面前:“就她了!” 顿时我便听见哀号声四起,有男有女。 “原来是纪同学,和干哥你相当配嘛!”我笑笑。 “你来——”纪如芳开口问道。 “我?我是应大家所请求,特地来恭喜一声的!” 纪如芳点点头,“这就不用了,靖和我都不想把这件事儿传得太大!” 我瞄了他一眼,感受一下和平的气氛,呆会儿可就不一定了。 看着这人越聚越多,我的性子也冒了出来。 “干哥,恭喜完了,我想说两句,你这么做,太对不起任玲了吧!”我收起了笑,自始至终我都不想笑的。任玲,对不起了! 这个名字一出现,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 “你到底要说什么?”白靖开始不悦。 我冷哼!“想说什么,提醒你别有了新欢忘旧爱,你这新欢和旧爱比起来,不过是脸蛋好点,其余的有什么好?任玲对你可是死心塌地,样样帮你,你的新欢能帮你什么,看上去同废物没什么两样嘛。纯粹花瓶!也许晚上的用处多些?”一席话下来,全场鸦雀无声,纪如芳委屈倒是委屈,却也没什么动作,由此看来,任玲真得比她强多了。 “都认同了!看来我说的——” “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我右颊上,连发丝都飞了起来! 除了抽气声,这气氛有点像太平间。 “啪!”反手一巴掌,我可比他更狠,打得他脸颊几乎肿起来! “哇!”这会儿倒有人叫出声来了。 他只是微偏了偏头,纪如芳激动的上前照看他,我看了看身边的方婉,她示意我别太过了!身边身后的人都拥了上来,或拉我,或拉他,或巴不得更激烈些! “阿可,阿可!算了!他毕竟是你干哥!” “是啊!别跟他计较,快回去敷敷脸!” “你想怎么样?”即使身边声音再吵杂,但他一句话神奇的让周围倏地安静下来。 我笑笑,音调却异常冰冷:“从来没有人这样打过我,尤其是你!白靖,你记好这巴掌,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的讨回来!” 我看向身边的方婉,“你刚刚的话还算不算?”方婉含笑点头,我瞪了瞪她,这女人笑得太欢了吧!“好,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方婉便跳上了阶梯,大声宣布:“各位,下届学生会总部长已经选出,就是这位天才少女,有魄力、有智慧、有能力的数学系王可同学!” “哇!” “真的啊!” 全场又是一片轰动,唯一没说话的可能只有两个人。这中间,有赞成,有欢呼,有惊讶,也有不信。没办法,谁叫每届部长都是由上届部长选的呢。 白靖眼里有惊讶,我第一次看见这种表情,有点意外。 “走吧!”到这边来闹一闹,缺了教授一堂课,怕他会把我念死,回头的时候,人太多太挤,鬼撞鬼的,就撞上一个人。 “抱歉!”我没抬头,继续往前走,却见那人总挡着去路。 “麻烦你让让!”我抬头看见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和一双不驯的眼,这人,狂! 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男人瞅着我,半晌后开口:“你,王可,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女朋友!” 我有趣地看看他,“你是——” 他动动嘴角:“方舟!” “啊!他就是方舟!”我还没叫,身边倒有人叫了。 无所谓了。我知道背后注视的两道眼光正等待着答案,于是我笑笑,“好!我答应你!” “阿可,你好衰哦!前不久才腿伤,这会儿又脸伤,还被老头念!你怎么会这么惨呢!”小秦一脸幸灾乐祸地盯着我有点肿的脸,方婉用冷毛巾在我脸上敷着。 “她也没让那姓白的好过!那白靖的脸只怕比她还肿!”大秦接口。 方婉笑笑:“看不出阿可下手还真狠啊!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明知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得答:“太妹,信吗?” “信!” 方婉不迟疑的回答倒让我呆住了,这女人! “你就这么信我,也不怕我把这学校整垮了!” “垮了,我也认!”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雨始终走不进我的心里,因为她和我不是一类人,而方婉不同,这女人敏感机灵,相同的处世风格和深藏的个性让我产生亲切感,我们,同质。我们相视一笑。 “喂!阿可干吗把纪系花说的这么惨?” “我不喜欢她!”我笑笑,扯动了脸,痛死了! “那方舟又是怎么回事?”大秦问。 如果我没看错,方婉眼中闪过一道难解的光,她和方舟?会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莫名其妙的,方舟是什么人啊!” “方舟,‘北一’大一新生,家庭背景复杂,‘鹰’集团的继承者,同时有黑道色彩,这个人嘛,拽得很。阿可,你小心啊!”大秦惊叫道。 我笑了,“放心吧。你哪来的消息?” 大秦挤挤眼:“我有特殊管道!” “神经!” 第六章 方婉走了,我正式走马上任。 新学生会的首届会议在大小秦的安排下召开。其实做这工作没什么难,懂得压榨人就行。 “好了,具体情况就这样,有什么意见,你们可以提出来,没有的话,就散会!”我坐在椅子上无聊的转笔,好一会儿没声音。 “散会!”我站起身收拾东西,临走的时候,看到白靖和纪如芳,情不自禁去敷右脸,同时避开某人的注视。 “阿可,打球去!”大小秦约我。 我摇摇头,“不行,教授留了很多题,写不完明天准备挨批!”晃眼间,我也从新生变成老生,世事就是变幻无常! “你在准备考‘高资’?” “是啊,没办法!”我摇摇头,清醒些。 “那你去忙吧,我们走了,bye!” 我挥挥手示意他们走,一个人走回宿舍。 “怎么无精打采的,几不见,你变软了。”半路中杀出个方舟,我的现在进行时男朋友。 “我本来就很软嘛!” “哟!是吗?” 我瞄了他一眼,难得有这个心情理他,“你和方婉什么关系?”我直截了当问他,省得麻烦。 却见他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挥挥手:“哎哟!这也太明显了嘛!”我都不明白,干吗老充当这种角色,夏雨如此,方婉还是这样。 方舟笑笑,我发现他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狂、那么傲,反而有一股纯真。见鬼了!这种人会纯真! “以后慢慢告诉你。” “好吧,好吧!现在请我吃饭如何?如果以后都请,我会考虑帮你。” 方舟瞪了我一眼:“你倒是找了我这张长期饭票呵!” 我笑,“随你说去。” “你不就打这主意吗?”真是的,说的这么明干吗!心里清楚就好了嘛!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方舟这家伙了,也许是因为方婉,或者不是,总之,他是很“纯真”。 “帮我归档吧。”我一边咬着他带来的大餐,一边把一大堆文件推给他。 “这可是你的工作。” “我可是你女朋友。”怎么样,没话说吧!还不是乖乖被压榨。在他工作时,我就写我的题,教授越来越严,“高资”也快开考了。 “学生会还好吧?” 我从“函数”、“概率”中抬头,“还没垮。” 方舟笑,“怕也差不多了。你和姓白的——” 我干脆放下笔,泡了一杯清茶,安逸的品着。 “不冷不热,像没这个人似的。”方舟把归好的档收好放在书桌上。 这间寝室就我一个人住,真难得,学生部长的特权。方舟挪到我身边,掬起我的一缕发放在鼻下嗅着。 “别作怪了,小弟!”我撇开头,从他手中拯救快打结的发。 方舟不满的皱眉,“你也是十八岁,叫什么小弟!” 我摆摆手,“一个月,大一个月也比你大,不服去找你妈投诉去!” “算了,你就是会辩!” “嘿!认输就好了嘛,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高资”开考时,教授比我还紧张,出考场后,一大群人中,他首先冲到了我的面前,“如何?” “谁知道!”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实在是事实摆在那儿——不知道! 几天后,成绩下来了,我去上老头课的时候,他难得这么早站在教室里。 “阿可,恭喜了,你真是咱们的骄傲!”大秦好似很激动的上前拍拍我。 “我们学生会的奇葩!”小秦接口。 “数学系的光荣!”佳乐顺着也溜出一句。 “教授的心肝宝贝!”不知谁叫了这么一句,大伙都笑了,老头脸都红了。 “王可,你是咱们系唯一一个进‘高资’的,以后的更加努力、勤奋,好——” “是,教授!”我笑着打断他的废话,感激的上前拥抱他,这会儿教授的脸更红了,大家更是笑成一团。 “小丫头,真是的。”教授也笑了,这气氛像春天一样暖人。 “阿可,太厉害了,全a呢!” “哪儿写着呢?” “学校光荣榜大字一贴,你就在榜首。” “还有哪些人呢?” “企管的小刘,历史系的袁敏超,中文的原杰,还有经贸姓白的,十个都没拿全a!”小秦说着看我一眼,“纪如芳没考上!”小秦摇摇头。 “真可惜了。” “你和那方学弟怎么样了,没被吃了吧?” 说道方舟,我脸都亮起来:“他啊!很可爱,我喜欢得很!” 大小秦吃惊的瞪大眼:“不会吧!听说他很冷血!” 尽管方舟不是真的和我在一起,听到这话,心里难免不舒服:“喂,他可是我男朋友,你们这样说太过分了吧!” 大小秦一听,赶紧赔笑,“下次不敢了!” 不久,便升入“高资”数学系,除此之外,凡是进“高资”的人都得再选修一门,于是,我挑了中文,毕竟只有这个还合我胃口。 我和方舟约好在餐厅见面,下了课,便直往那边去。 “部长好!” “学姐好!” “阿可部长好!” “阿可精神不错嘛!” 一路上,各种称呼都有,除了大一的新生们,大二、大三有点交情的都乱七八糟调侃一番。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 走进宽敞明亮媲美于高级餐馆的“北一”餐厅,进进出出的人无不对我点头笑笑,我的脸几乎就要笑僵了。 要是原来,打死我也不会踏进这里,消费贵得要命。现在,情况变了嘛! “来很久了?”我一眼就瞧见了方舟的位置,谁叫这人这么显眼! “十五分又二十六秒!”方舟抬腕看了眼时间,分秒不差道出我迟到的时间。 “不算就嘛!点菜了吗?”毫无愧色的坐下,我忙嘛,迟到是应该的。 “你进来时就点了。” “宾果!”我对他笑笑,忽然转头一瞧,难怪会身后冒火了,那火源不就在隔了二三桌的地方嘛! “会不会倒胃?”方舟故意问,看他那不怀好意地笑就知道了。 “会吗?”我撇撇嘴,“没什么关系吧!”我看了那边一眼,和白靖的目光碰个正着。 我调回视线,手爬上方舟好捏的脸:“看你这么可爱,我心情好极了!” “恶心!”方舟躲鬼似的别开脸,躲开我的魔爪骚扰。 “哟!碰不的啊?要换成方婉就不恶心了,反而会很爽是不是!”死小孩,竟敢说我恶心。正巧这时候,香喷喷的昂贵大餐上来了。 “怕了你了,快吃吧,待会又找些事来说。” “死小孩!” 一个月后。 我刚从中文课上下来,便往学生会楼跑去,相趁着那些人还没来,赶紧先把方舟归的档整理一下。 “吁!”真是热死人呢!一推开会议厅的门,一股冷气便扑在我脸上,好舒服哦! 我迫不及待的溜了进去。和里面坐着的人猛地打了个照面,我愣了愣,只见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我该有什么表现,转身就走,太窝囊;破口大骂,没风度;若无其事,不可能! 于是,我扫了他一眼,昂首挺胸走了过去,选了一个离他四五米远的位置坐下,顺手翻了一本杂志看看。真奇了,没事儿他来这么早做什么,吹冷气啊! 五分钟过去了,还好,什么事都没发生;十分钟以后,气氛有点不对劲了;十五分钟后,我手中的杂志被他拿走。 两个人就这么互瞪了五十秒。 “找碴是不是?”我慢悠悠、冷清清的说,如果可以,我会选择不和他再有任何交集。 白靖的手只是轻抚我的右脸颊,我却屏住呼吸,“痛?” 痛?!我翘起了嘴角:“白同学,你这话问的可真是好笑了!”打我的人还敢问我痛不痛。 白靖在我旁边坐下,“听说你和方舟在一起?” 我换了个姿势,对于他的问话,不予理睬。 “我和任玲在一起的时候,你都能平和如水,这次你选择背叛,嗯!” “你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吗?”我冷清的回答让他不悦了。他的表情不外乎两种:对别人的温文尔雅,对我的嘲讽贬低。现在这种要笑不笑,居高临下的姿态,我看了就烦。于是站起来,去到了杯水,走到窗户边,看风景都比看他强。 腰侧的手让我感觉到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多久了?可那又如何,毕竟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本想巧妙的移开,转身却迎来他火辣又狂烈地吻,刺激我那根几乎快要忘却的神经,唤起了甜美的记忆,让我想要流泪,但我没有迟疑的咬他的唇,连我都能感觉到痛了,他却抱得很死,吻地狠紧,一股甜腥的液体流进我的口中,他的腥稠让我猛地推开他,瞧见他嘴角的殷红,顿时一阵反胃恶心涌上来,我灌了一口水,把它压回去。 在眼角瞟间大门推开的时候,把剩下的半杯水泼在他脸上,“不要碰我,除非你想付出十倍的代价!”我低喃,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怎么了?”大小秦进来了,紧跟着的是纪如芳和其余人。 “靖,你的唇——” 白靖对纪如芳温柔的笑笑:“没事,擦破皮了。有纸巾吗?” 纪如芳瞪了我一眼,帮他试擦。 小秦溜到我身边来,“喂,没发生什么吧?” “有吗?” 小秦指指嘴角,“那种地方的伤通常都是被牙齿咬破的哦!” 我看了看他,“很有研究嘛!” “阿可的唇也很红耶!” 我下意识的咬住唇瓣,不予回答。 “刚刚那杯水,不会是想洗刷证据吧!”这次小秦终于在我的瞪视下闭了嘴,这个八婆! “如果你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分手’!”方舟见到我时这样说。 “你听到些什么?” 他笑笑:“我会用眼睛看!” “哦——你不会是要甩了我吧!”有种你试试看! 我看了看他,他立刻挥手,“不敢!” “那就好!” “学姐,王可学姐!”我侧身一瞧,哪里来的女生啊!等她走近了,我才看清她胸前的名牌,是大一的学妹嘛! “什么事?” “秦学长叫你去公园。” 秦学长!“大小秦?” 小学妹点点头。 “叫我去做什么?”皮太痒是不是! “叫你去看戏!” 看戏!我好笑地看了看小学妹,要她别这么拖沓,一口气把话说完。 “是啊!他们说上次两个人好你在场,这次分开你也得去看看!” 方舟和我对看一眼,他眼里写着:“机会来了吧?” 等我们到公园时,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了,主角没变,只是这次我纯属看戏,并无砸场的意思。 “学姐!” “学长!” “阿可来啦!” 我本不想冲锋陷阵,但他们这一让,倒把我让到第一列去了。我瞅了瞅,没看见大小秦,连方舟也不见了,旁边的人推推我,我一瞧,佳乐嘛!她要我仔细看着。 “为什么?”纪如芳演技不愧一流,眼泪在眶里转来转去,就是掉不下来。 “我很抱歉!”白靖环手抱胸一站,拽的个二五八万的。 “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是!”他干脆的回答让纪如芳惨白了一张脸,倒抽了一口气,全场的人都惊讶于他的无情。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可怜啊!纪如芳怕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是你自己找上我的!”残忍! 我看了白靖一眼,正巧碰上他的目光,其中有一丝笑意。 “她,她是谁——” 白靖手指一扫,我想避开时已来不及了,这些人都很志同道合的让开,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阿可,过来!” 我动也不动。 他挑高了眉,“不动?” 我才向他走了过去。 白靖一把拉过龟速行走的我,无视于纪如芳的惨淡。“我和她两次接吻在高中,两次在这里,有关系那次是在大一暑假她家里。这样,你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像现在这样,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大概有四五个小时了吧。 一股冷风贴向我的身体,被子被掀了开来,我眯着眼看向来人,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贱人!”老早我就想这么骂他,可惜一直以来没这个机会也没这个胆量,今儿个是不怕死了,一口气骂个痛快。 白靖在我身边坐下,突然就抱住我,吻向我的唇,我只想到一个词“暴风骤雨”,我使劲推他,奈何他越抱越紧,越吻越深,却痛! “这种把戏,你还要玩多久,任玲是这样,纪如芳还是这样,很好玩啊!” “是她们自找的!”白靖撇撇嘴,那副嘴脸,看了就想揍他,一副欠扁样。 “哟!你白少爷真是好心啊!”瞧他那“同心结”有结上了。 “阿可,不要和我吵架,不要背叛我,否则——” “否则怎样?你当我什么,白靖?背叛的人一直都是你,你不要弄错了。” 他躺下身子,眼睛注视着我,“没有,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没有任何堵塞的东西,我觉得你应该是了解我的,不是吗?” “是,够了解的了。”如果不是了解,我早砍死他了。“我知道你一直很贱!”我瞄了瞄他,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拉上了他的身,以一种极不雅的姿势。 “做什么,别忘了那一巴掌。” “你还了,我们应该扯平了。” “做梦!”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在获得自由后,却不甘心的对准他的肩膀一口咬下去,他没吱声,我向他不痛。 一只手触到我紧绷的颈部神经,我慢慢放松了牙关的力道,完全松口抬头时,触及两片冰冷的唇,它需要温暖,一个稍微的调整动作,我和他的位置便对调了。我突然神魂颠倒得任他为所欲为,还忘我的勾住他的脖子,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时,他的手已经放在我的胸前,胸上的衬衫扣子已经一个个弃甲投降了。 “你做什么?”虽然我脑筋换算好使,但对男性身体还没达到先卜未知的境界,从前的生理卫生课,老师不是挑过就是模糊带过,害得我一直想了解却有心无力,而这样紧密的贴合,再笨也感受到男女的差别。 “你不知道?”白靖调笑的表情明显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你乱搞啊!” “我记得你写过一段话,对男女身体上的不同写得很详尽。这样看来你对男人的身体很了解嘛!” 我别开脸,“不,陌生。” 白靖把我的脸摆正,对着他,“陌生!怎么写出这种话!” “一些道听途说再加上一点想象力!”废话,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他我专门去研究过“a”带。 “我的身体呢?” 我随便瞄了一眼,“不太了解。” “要不要了解?”妈呀,他在引人犯罪嘛。 “不太好吧。”我笑了笑。 “你别假了。” “好啊,恭候赐教!”管他的,豁出去了。 白靖嘴角上扬,笑了笑,从我身上起来,顿时觉得空虚了许多。看他一颗颗解开扣子,露出麦色的肌肤,身材不错!我在心里赞叹。我双手向后撑起上半身,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脱掉上衣,本以为他还会在继续的,他的手却放在我的身上,靠近心脏的部位。他应该了解,其实我本不若外表表现的那么从容。 “很好!”他打量我的眼神不知道是否包含着情欲,但我希望有。 “我知道!” 白靖笑了笑,把我抱在了怀里,我小小的惊呼被他含在嘴里。“唔——”本来还是轻缓的动作,从这个吻开始,便越来越激烈了—— 知道一股撕裂的疼痛穿透我的身体,把我分成两半,深入我的心脏,我知道,灵魂都散了! “白靖!你是王八蛋!”我热眼泪从眼角流淌出来,冲口说出的话却一点也没有痛楚的虚弱温柔,“你这个——” 他迅速吻上我的唇,不让我再发出恶语。“一会儿就好了。” 许久,疼痛一点一点散去,我觉得结合是一件幸福的事,我睁眼吓了一跳,看见他双唇竟在颤抖,“你,你还好吧?” “很好,很充实也很温暖,但如果继续维持这样,恐怕就不好了。” 不能不说我是故意,谁叫女人为什么就要倒霉点多生一片膜,所以他要能忍才行。 “我没有说你不能动。”话音还没落,他就开始了,缓缓的,慢慢加速,直至我飞上天堂,失去知觉…… “我问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不是处女?”我压在他身上,很认真地问。 “没有。”他肯定的回答让我惊讶。 “阿可,尽管你玩得过火,但不会超过底线,你的自制始终控制着你。”够格! “可是你不是处男了?” 白靖把我的头发拢到一旁:“要计较?‘ “和任玲做过?”他摇摇头,“纪如芳?”他还是摇摇头,我满意了,翻身躺在床上,“那就好!”他的过去我不能参与,也管不着,但在有我的日子里,他不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你说要是爸爸他们知道我们做了这种事,会有什么反应?” 我扭头看着他问道,白靖一把抱住了我,翻身压在我身上。 “我们可以保持乐观,拭目以待!” 乐观?可以吗? 第七章 我的日子还是一样风清云淡得过,只是其中又多了一些刺激和新鲜。 升大三这一年,学姐方婉回来过一次,我很高兴能够见到她,更开心她和方舟终于撇开一切,可以敞开心扉、拥有爱情。我所惊奇的是本来学数学的方婉现在却成了女强人,似乎有些怪异,而我所面临的问题也一个个让人犹豫不决。 和我同一届的同学已经开始在谋出路,从“北一”走出去的人向来能比别校的人谋得更高的待遇,学校有意让我留校,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 大小秦毕业以后,学生会就成了我的天下,白靖向来不阻拦我,就像我不干涉他一样,可是这件事—— “想什么呢?”今年开始,当然我和白靖就没有住在学校,而在外面租了公寓,为了方便。 “呃!没有!”我从沙发上起来,走向餐桌摆弄那些熟食,“你们系有一个留法名额,是你的对不对?”这就是一直围绕我的问题,我始终不得其解,俗话说好事多磨,所以我相信和白靖之间肯定是多灾多难了。 “还没定!” “肯定是了!”我撇撇嘴,雨姑娘说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关霄可以为她放弃“北一”,我不知道自己够不够那个分量,可以让白靖也留下。 “你呢?决定留校?”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没有答案。 “如果——”他停了停,让我抬头看他而不再埋头吃饭,“如果,我真的去法国,你会怎样?” 我讨厌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于是耸耸肩,“能怎么样,说拜拜!” “啪!”他把筷子砸在桌上,起身就走,我们,不欢而散。 二十一岁的我不见得多成熟,却也懂事了许多。 教授明确的告诉我,如果我愿意留校,不但可以继续在“北一”深造,还可以领优薪,前提是必须留任讲师,我没有给予他正面回答,只说考虑考虑。 留法人选终于确定下来了,不出所料的,果然是白靖,方婉说我对感情太不认真,放得很浅很浅,才会让白靖一次又一次的溜掉,终于好好在一起了,她希望我能够实实在在的把握住。 其实对于她的说法,我并不是完全赞同,有些东西强求不来,有些东西是不可改变的,我的个性让我放任自流,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只能这样,算起来,我和他纠缠了快六年,轻易放弃当然舍不得了,如果他执意要走,不是我奈何得了的,况且,我希望的也不是这样。 “你的看法?”又是在吃饭的时候,他才说这件事。 “你决定就好了,这是你的事情。”我可不希望这次又是不欢而散。 “我的事情!王可,你真会说。” “我是会说,我说叫你留下来你会吗?你这个人一向自私,会听我说?” 白靖笑了,一种很了然的笑,“真够了解我的。” “啪!”我们还是不欢而散,只是这次换我丢筷子了。 大三暑假的第一天在我摔筷子后一周来临了,我在第一时间赶回家去,却因塞车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个小时,等我到家时,大人们正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看见这些就是不爽! “阿可,回来了!怎么没和靖儿一道回来呢?”他们仍不知道我和白靖的勾当,更想不到我们已经开始同居了。 我没有理睬母亲,拎着袋子直接上了二楼,很快就听见了她的大呼小叫,“这孩子什么鬼德性,真不知道她要怎么样!” “哟!别说,她这鬼德性不就遗传自你嘛!”我听见大家都因父亲的话笑了起来,回头瞄了那白色的背影一眼,似乎他很乐嘛! 我换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衫和同色系的短裙,走下楼时,听见:“阿可,你穿的是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没露几两肉嘛,把自己摔进单人沙发里,人陷进去大半,“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母亲似乎很生气,但我从她眼中看不出有责备。 “阿可身材好,穿这样很好看!”白姨帮忙搭腔,示意儿子说两句。 白靖看了我几眼,“她的身材一向没话说。”我瞪了瞪他,看见了一脸的恶笑、奸笑,废话,全上下都被他看光了,当然没话说。 “阿可,你有什么打算,准备留校?”父亲一开口就切入要点了。 “我没想好。” “留校不错,待遇条件都不差哦!”白姨看了看儿子,“你们两个家伙总算出息了,阿可可以留校,靖儿也要去法国,这——” “妈!”白靖看了他母亲一眼,“我还没有决定。”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大好的机会你别让它白白溜过!”似乎他家一家子都很乐意让他远飞法国呀!也罢! “白姨说的没错,大好的机会可别浪费了!”我不是故意搅局,只是想来想去拴住他也不是个办法,况且人家早已是去意已定了! “你赞成?”看我只是耸耸肩并未答语,他笑着:“那我听你们大家的好了。” 众人松口气的表情让我卸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却又缓缓升起一种连自己都不能解释的情绪。 “阿可,你呢?” “我?”指了指自己,我摇着头,心里也有了个决定。 “我想还是不要留校了。” “为什么?”最激动的是母亲大人,其余几人不过是略微失色罢了。 “没有为什么啊!” “你——” “算了,算了,”母亲大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老爸制止了她,“阿可知道分寸的,由她吧!” “你啊!她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我惯!你别推卸责任,要说惯,你比我还厉害!”趁他们吵在兴头上,我溜上楼,正欲甩上门,被人一把挡开。 “决定了?” 我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嘛! “那要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开开小店,写写小说或者在家当米虫也不错。”真是开玩笑,数学系的高材生以后就只能开开小店,怪只怪自己,给别人打工嫌烦,自己当老板又嫌累,我看这世上没什么工作适合我了。 “恭喜啊!你又自由了!”听说法国妞漂亮又性感,他这次算是赚到了。 “你也一样。” 是啊,我们都自由了…… 升大四的时候,白靖已经走了,我也辞去了学生会的职务,按计划开始筹备我的“红绫四方”,想开一家这样休闲性质的酒吧很久了,还好大家支持我,托父亲大人的福,争得一块黄金地段位置,风水先生算过了,生意肯定好,其实我并不是要生意多好,只要大家喜欢就够了。 白靖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没留。只是前一个晚上,他抱着我疯狂的做爱,似乎要弥补他离开四年的空虚,真不应该,万一我有了小孩,那就不好交待了。 还好还好,一直到我毕业,都没发现一个小孩从我肚子里溜出来,可喜可贺啊! 二年后。 今天的“红绫四方”没有往日的门庭若市,安静的会让别人以为“红绫四方”垮了呢。其实今天是我二十三岁生日,所以我放自己一天假,静静的享受一下。雨、关霄、方婉、方舟和大小秦本说要庆祝一下的,我拒绝了,要被他们一搞,我更累,甭说休息了。 风水先生算得真准,“红绫四方”的生意真是好透了,从八十平房扩张到一百五十平方,弄的我都不好意思跟另外几家酒吧交待了。好歹大家在一条船上,和气生财嘛,老妈说我纯粹一个小富婆,从小抠到的钱加上自己赚的,虽说比不上父亲的大手笔,也算不错了,有人自怜自艾,觉得自己勤苦一辈子还不及我一个月的收入,大叹天理不容,世界不公啊! 世界就是这样,我的命比你好,运气比你佳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唉声叹气也没有用。 至于我和白靖嘛!有空就打打电话,发发邮件,写写信,他告诉我现在正和一个洋妞交往,听说是大使馆要员的千金,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坦然的告诉我,我更不理解自己有为何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接受。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多生出些想念,也许“距离产生爱”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这么多年了,如果我和他真的有缘分的话,再远又有什么问题呢?如果就此缘尽,又岂是强求可得的。 “红绫四方”是一个白天兼营的“offeehouse”,晚上才正式营业的休闲酒吧。通常大白天里,我都在里屋里呆着。为了不浪费本小姐的才华,时不时写点东西拿去见报、发表,同时研究些课题。虽然没有留在“北一”,放弃了在那儿任教的机会,但和教授甚至于“北一”的学生关系仍然很好,有时间总会回去看看,帮教授做些课题打发白天多余的时间。渐渐的,我竟喜欢上那里的学妹学弟们叫我“部长”的感觉,算起来,我并不是一个念旧重感情的人,大概是因为他们常常到“红绫四方”来捧场的缘故吧! 我坐的位置透过玻璃窗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一个男孩,每天,他总会有两三个小时来这里坐坐,总是选择那个可以让我一眼看到他的位置,我知道他是“北一”的学生,今年大二,听说是下一任部长,很不错的一个人,“北一”那些花痴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又在看什么呢?”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我这一生中难求的良师益友。 “今天不忙吗?或是方小弟没来缠你?怎么可能?”方家这两姐弟的爱恋谈的算是坎坷,好不容易方婉终于下定决心坦诚以待、接受一切,却又偏偏——唉!不说也罢! “他最近忙得很,顾不上我了。”方舟毕业后自立门户,几年不到,竟成了国内有名的室内设计师,这小子,当初在“北一”不知学了些什么。 “你们那个冷血的老总会让你这个又聪明又能干的部下闲得摸鱼吗?”我看了看那位置,这男生今天坐得太久了吧! “我要赶一个会议,路过这儿,顺道进来看看。” 我就说嘛,她不可能这么闲。 “看什么呢?”也许我频频回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朝我的视线望去,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你另结新欢!” 方婉看了看我,我还她一个白眼。 “他叫张恒赫,是我们公司董事的儿子,和咱们还是校友呢。” “还是个凯子。”我笑笑,对方婉说。他拎起桌上的皮包,准备走人了,“老实说,他比白靖有条件得多了。” 是吗,恐怕她还不知道白靖的老爹可是知名企业的大老板,可是,我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她的话,虽然我说不会等他,可从任何角度、任何行为看来,我都是在等他,不值得,不值得的。自私的白靖也许哪天和某某千金来个订婚什么的,我岂不亏死了,怎么说,都是我倒霉。 “喜欢这里?”想着我便走了出去,做什么?钓凯子!只是不知道够不够格,我在他面前出现,似乎让他受惊了,真可爱! “学姐,我是——”我挥了挥手坐在他的对面。 “我知道你的,你不用介绍了。你叫我名字好了,不会不知道吧!” “怎么会,你在‘北一’可是鼎鼎大名的。” 我笑笑:“所以你就想泡我!”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但太直接把别人吓到了。 “你知道什么?” “弟弟,用点脑子吧!你每天都来这里泡,不会只是有钱没处花吧?” “也许我在等其他女孩子,不一定是你。” 小王八羔子,玩我啊:“那你为什么总是坐在这个可以一眼看见我的位置?” 张恒赫笑,倒有一种成熟与自信的味道:“你真是个自大的女人。” “还好吧。”我端起他的咖啡帮他结帐,这个暖暖的午后,很适合谈情说爱。 我和张恒赫开始约会是在两天后。 其实也不过是在“红绫四方”坐了两个小时,没有出去逛街,没有看着爱情大片,没有到公园约会,最多我会去“北一”瞧瞧,扪心自问,我的确有些过分,也确实自私,大概是受到某人的影响吧! “学姐!” “部长!” “阿可!” 三种不同的称呼自我踏进学校便源源不断充斥在耳边,真是有点刺耳了。 “张恒赫在哪里?”我相信这里的女孩没有不知道他的,便随手抓了一个来问,虽然“北一”是如此渊博的一所高等学府,但女人天生的花痴病即使是“北一”的女生也不例外。我,也不例外! “在球场,学姐我带你去!”我点头微笑,就算嫌她太过鸡婆也不能破坏我美好的形象。没错,我这个二十三岁的女人,行为思想都成熟了,但本性依旧,就算不能做,也得想个够本。 “学姐,就在那儿啦!”顺着鸡婆妹的手指,我看见一个挥汗投篮的男生,脑海中瞬间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张恒赫的球技不错,但比起某人来还是差了一小截,他们是男女混合打,这种打法从我那一届开始延续下来,倒成了一种招牌。 一声哨声,比赛结束了,张恒赫看见我,招手要我过去,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走了过去。 “来了,怎么样,我的球技还不错吧?” 我笑了笑,笑意并未传达眼里:“还好。”球技棒如白靖都从未自夸过,何况他! “恒赫,不介绍一下吗?”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好拽哦!走过来就像无尾熊般缠住了张恒赫的手,那小子还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茵茵,这位你都不知道,学生部长王可就是她。”张恒赫很逗的拍拍那女生的头,我料定两人关系匪浅。 “阿可,这位是我妹妹,张茵,数学系的。”原来只是妹妹,枉费我想看好戏的心情,不过这妹妹也太恋哥了吧! “茵茵是你们数学系续你之后第二位高资生,她的球技也不错。”张恒赫似乎很以他的妹妹为荣。 “学姐。”这声音够刺耳的。枉费她的花容月貌,原来是位蛇蝎女。 “这个学校里的人都说你是最棒的,老把我叫成‘二代王可’。你说这是不是太离谱了,说不定我比学姐还厉害呢!”围观的人包括张恒赫都笑了,看来很宠这个女生嘛! “我不知道‘北一’竟然会有这么多渣滓存在哦!”我捡起地上的篮球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 “你说什么!”张茵一开口,旁边众多护花使者和狗腿几乎要挺身而出了,好戏,好戏! “阿可,你——” “你闭嘴!” 张恒赫这个烂人竟然还想开口训我。 “你算老几,张恒赫!”不用说也知道,我和他玩完了。 “我写‘变量’论文的时候,你们还在学爬,真是够目中无人的!”我抱起球,做出了一个投篮姿势,却并未投,“至于球技,呵,那点动作也叫球技!” 我背过身,把球往后一扔,听见四周的惊呼声。回头一瞧,哎呀,真是走狗屎运了,背着也能投一个空心球,狗屎运,狗屎运! 看见张茵惨白的脸,知觉的心里好痛快! “阿可——”我听见有人叫我,“教授找你了!”我摆摆手示意明白,便甩开步子走掉,管他们这些人。 跑过公布烂,我又调回了头,公布栏里有几张照片,是几届学生会成员,我的那张还是小秦趁我不注意偷拍的,好像是在那场赛事后吧,再看看白靖,唉,我想他了。 “我喜欢你就是从这张照片开始的。”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根葱了,“那个时候,你有一种自信,让身边所有的人都黯然失色,笼罩在你的光环中,可是你又是那样的平静,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这种徘徊在放纵与收敛之间的性情,让你安静生存,冷眼看世。这张照片也许是在不经意中拍到的,却恰恰抓到了你的神韵,这样的神情,让人眷恋不已。” 我回过身,看向他:“如果,如果没有白靖,我想我会爱上你的。”从来没有,没有一个人能够像这样剖析我,就算是白靖,也不曾有过,听上去的感觉,老实说——不赖! “我知道,一开始就知道,你和白靖的佳话传遍了‘北一’的大小每个角落,我没见过他,但他很出色,是我望尘莫及的。” “哟,怎么一下子变得谦虚起来了。” “还是朋友吧?”他自嘲的笑笑。 我倒是开始欣赏他这种与众不同的孤寂来,“是,来‘红绫四方’就是。” 电话铃像催命符一样响个不停,那个王八蛋半夜不偷鸡摸狗他不爽! “要死人了吗?”睡意十足的声音通过我的嘴唇传出去,竟引来一阵可恶的笑声。 “吵醒你了?”废话嘛! “阿靖,你也不看看表,现在几点啦!” “这边可是大白天!” 哎哟,气死人了! “有事吗?”我听见另一边传来浅浅的抽气声,有些暧昧不明。 “听说你交了个男朋友?”这懒散的声音如果出现在床上,就有问题了。 “是啊!不过玩完了。”反正他一向神通广大,我也懒的追究他是怎么知道的了,浅浅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喂,你现在是不是躺在床上?” “是!” “然后呢?”我觉得自己有点咬牙切齿了。 “依莎在——” “白靖,你有种!”没等他说完,我便把电话给挂了。贱人!竟然还打电话来查我,自己却在那儿逍遥快活,刚才那声音不是明摆着嘛,叫春啊!虽然我们彼此都没有限制对方的生活,好歹你给我个面子,别让我听见嘛,那会刺激我荷尔蒙增多的。 我在床上躺了许久,睡意全消,终于让我做了一个决定,翻身起来,便开始翻箱倒柜,找出夏天的衣装…… 现在你看我,是穿着吊带露背的背心和热裤,没错,在不甘心的冲动下,我背着大背包,只身前往法国。干什么?算账啊! 就是这里了,通过有色的墨镜,我看到的是一幢紫色的公寓,白叔还真舍得啊,要是我老妈,准让我自个儿掏钱。 死命的按下门铃,该死的让我等了足足二分二十五秒,打开门出现的是一个老婆婆面孔,不会吧,这样的他都不放过。 “请问你找谁?”好纯正的英语,可惜遇到我这个英语水平超烂的人,无语问苍天了。 “我找——”在脑中迅速的组织一些可以说的出口的单词,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玛丽,让她进来,她是我的客人!” 客人?好样的,这该天杀的人终于出现了,在离开后的二年六个月零三天的日子里。 第八章 “动作挺快的嘛!” 无视于那位老管家递来的拖鞋,我蹬着‘耐克’大而化之的闯进去,看见老管家皱眉的样子,我心里暗爽!无视于他伸出的手,我直接把自己扔进沙发,双脚一搭,把整个长腿搭在沙发面前的玻璃几上。 白靖坐在身边,手指弹了弹我腿上的肌肉,“二年多没见,瘦了许多,身材还是一样好,可见你还在运动。怎么,常打篮球?” 我对他笑了笑,瞬间又恢复了原有的表情,我根本不能看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掉进他的陷阱里,这男人,越来越有味儿了,比起二年前,成熟了许多,魅力也大增,烂人,真该帮他毁容。 “靖,是谁啊?”从楼上传来的甜美嗓音让我知道,好戏要上场了。从楼上走下来的女子竟有一头乌黑的亮发,但明亮动人的五官分明洋化,莫非是个混血儿? 美女走下来自然的靠在白靖身上,白靖似乎也很自然起身搂住美女的腰,也许是灯光的原因,让我眯起眼看向这对朗才女貌,双手枕在脑后,后仰,以四十五度的角度看着他们。 “阿可,这位是大使千金依莎小姐,她是中法混血儿,国语说得很好,是位很有教养的名门淑女。” “你好。”依莎纯洁的笑容让我暗叹,完了,怎么不是蛇蝎女,而是这种小白兔呢? 我想她点头示意。 “这位——”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介绍我了,白靖看了看我,笑得很诈,“阿可,来个自我介绍吧。” 够诈!我瞪了瞪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 “我是——”看见白靖饶有兴味的样子,我改变了主意,“我是白靖的——我是他表妹,叫王可,你叫我阿可好了。”看见依莎明显松了口气,我觉得好好笑,她也——太累了吧! “好了,我只是顺道来看看亲爱的表哥,现在人也看到了,我也该走了。”背上背包,我打算跨步向前。 “去哪儿?”白靖一把拦住我。 “投宿啊!” “就住这里吧,这里有客房。” 我甩开他的手,“不用了,太打扰你们了。”要我住这儿,门都没有。 “阿可,没关系的,你一个女孩子,对法国又不熟,外宿不安全的,就住这儿吧!”她干吗来参和一脚,偏偏又说的那么合情合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依莎,不用管她了,随她便了。” 我双手环抱和他对峙,想威胁我,我想我从来不是一个受威胁的人。 “靖,阿可是你表妹,怎么能这样说呢?”依莎这女人,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太过善良还是太会演戏,硬是拉着我上楼。 “操xx!”我嘀咕了一句。 “阿可,你说什么——”量她中文再好,也听不懂。 “家乡方言,不懂吗?”看见她糟糕的表情,我笑笑,“没关系的,我教你啊,未来表嫂。”看见她欣喜和娇羞的模样,我想,又有一颗心要受伤害了。 躺在床上,吸着异国的空气,真的难入睡啊,我知道会有事发生的,门被打开,却并未开灯。 “不要碰我。”我拍掉身上的手,翻身把台灯打开,看想那张坏透了的脸。 白靖还是把我抱进他的怀里。 “依莎呢?” “回去了。” 我抬头看他:“所以你敢偷腥。” 他皱皱眉,“你该知道我和她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是知道,你太狠了。”白靖给了我一个吻,我才知道自己多想念他。 “好想你!”我放弃的抱住他。 “想身体还是想人?” “都有。” “没有人碰过你吧?” “喂,说什——”我生气的想顶嘴,却被他一口吃掉,耳边似乎听到那次电话里听到的暧昧声,只是这次发自我口,悦耳多了,不知道这一夜的时间是否能够弥补二年多的空虚…… “啊——”多刺耳的声音,我正开惺忪的眼,于光看见枕边人靠在床上,仰头抽烟的样子看上去很闲,那声音应该不是他发出的才对,那就只剩下—— 我把眼光直直的盯着门边的人,小白兔惊吓过度,傻掉了。 真是的,头一回偷情就被人抓奸在床,这感觉——帮透了! 偌大的客厅里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一个弱女子坐在沙发角落里哭泣,那个负心汉端着两杯咖啡走过去,而我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坏女人正闲闲的坐在窗台边欣赏风景。 “依莎,当初你也同意的,大家好聚好散,不是吗?”啧啧!真够狠的! “可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这就是大使千金,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这种男欢女爱的事,哪有原因。 “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他向我招手,真怪了,几乎他抛弃一个女人我都有在场的嫌疑。 “那,那为什么是她!”小白兔把怨恨的目光投向我,我何罪之有啊! “为什么会是她?”白靖这种慵懒的笑容是我所熟悉的却不是小白兔所熟悉的,“那你说为什么不是她?”搞什么,玩文字游戏啊? “她是你表妹啊!” “阿可,你说呢?” 该死的贱人,每次都把我拖下水。 “依莎小姐,我想我说错了,我不是他表妹,而是他的未婚妻。” 白靖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未婚妻?”小白兔吓坏了。 “是啊,这样说来,我似乎更有资格问你为什么勾搭我的未婚夫呢?” “你——”名门淑女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勾搭”两个字! “坏人!”小白兔梨花带雨的夺门而出。 “你不是比我狠?” “我只是非常时期的必要手段。”再说,还不是为他善后。 “还有多就才能会去?”我记得是四年的学习时间吧。 “运气好的话,今年年底就可以提前修完。” “又没有时间带我逛一逛这座名扬世界的国家呢?听说法国e.r.p香精香料公司的香料很不错。”我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心情异常得好。 “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那双调皮的眼睛一度让我陷入他的陷阱不能自拔,这么多年了,当初说会想到现在这种场景。 “看看嘛,不犯罪吧?” 他的手指在我衬衫的纽扣上游移,冰凉触及肌肤在这炎热的季节感觉很棒。 “钱呢?”我瞄了他一眼,“你占我便宜还没跟你算账,先付我卖身钱啊!”钮扣解到胸部下方,白靖弯下身,在胸前留下他的唇印。 “未婚妻小姐,做这种事我不需要付你报酬吧!” “说说嘛,别见怪,还有,拜托别再找我帮你善后了,这种把戏,你真的乐此不疲。” “怎么知道我是找你来解决掉依莎呢?”柔柔的语气,我看不见他的脸,呼吸却有些急促。 “我,我智商没那么低的。” “我还以为你吃醋。”什么时候变成他压在我身上了!哎,只要一尝到他的吻,我就会神志不清,从无例外。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吃醋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答应了没?带我逛逛。” “现在该谈的不是那件事,做完眼前的事,我在告诉你决定。”是的,性趣似乎更重要…… 要购物,到法国绝对是最佳选择,我们现在站的这条街就是出名的购物街,名牌时装,香水,时尚流行的应有尽有,可却不是我喜欢的。免税商店和拉法叶百货是值得好好shopping一下。 “什么都没买?” “我没说要买东西,只是逛逛,明白吗?”旷课一天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大使先生不找你麻烦吗?毕竟你把人家的千金给甩了,这种脸怕丢不起吧?” 白靖白了我一眼,不屑的眼神相当贬低我的人格,“你有毛病。” 我伸手打掉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容,不明白像依莎这样的名门淑女怎么受得了他阴阳怪气的个性。 “男女正常交往,分手是很平常的事。” “啧!正常交往是没什么,可你毁了人家清白,那种家世的人会放过你吗?” 他没有回答,这让我很不舒服,不言而喻的答案让心口堵了一口气,不痛快。 走到前面不远的餐厅坐下,他才打破安静,“依莎很久以前就破身了。” “哦!”我一字应答,心里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像她这种女人也会提倡性爱自由?我一直以为在她的那种家庭中,保持清白之身是相当正常和必须的。 “况且,我没碰过她。”这句话让我吃惊极了,我确定在电话里听见了声音,莫非是硬在最后关卡打住的?那我只能说——厉害! “你爱他吗?” 爱他?谁啊? “张恒赫。”他的自动解答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窃听器。 “还好吧,可惜已经吹了。” 白靖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一双眼睛不安分得笑着:“那么,你——爱我吗?” 我震了震,一时间竟找不到应对的话,那双笑意不明的眼让我看不真切,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问我这个问题。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这两年你怎么过的?”他笑,我发觉,他很喜欢笑,每一种笑都适可而止,意味深长,他没有再问,让我松了口气。 发现这次来法国,或许来错了,因为这个男人我从来没有摸透过…… 白靖和我一同回国的,因为他已经修完了学分,完成了学业,他这一回来,可谓是光宗耀祖了,在自家公司任职,又开了一间个人工作室,后来我才知道,他在法国修的是室内设计,这样他拿的就是双学位。我不知道经济与室内设计有什么联系,但明显我更钟情于后者。 “嗨!” 我抬头一瞧,呵,是他。 “嗨!”我取来两杯咖啡,当然,他的要付钱,我的算他请。“你请客哦!” 他笑笑,“在法国,玩得开心吗?” 我把长发拨到脑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头发有这么长了,也不只穿白色的衣服了,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有着些许改变, “还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你呢?那位张妹妹和你还没好上?” 张恒赫看了我一眼,“她是我妹妹!” 我耸耸肩,随他说了,任谁都看得出那位张茵小姐没把他当哥哥看。 “阿可,来了一个帅哥耶!”调酒师小妹冲我喊道,我回头一瞧,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女性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让花痴女们流口水的帅哥,不好意思的是,帅哥朝我走来,并在我的左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惊吓了不少人也羡慕了不少人。 “你怎么有空?” “我怎么会没空,不介绍一下!”他的语气让我联想到捉奸在床,屁话,关他什么事。 “这位,张恒赫,这位,白靖。”他们两个在半空中握手,我坐着,无聊的看着,他们,应该已经很了解对方了,需要我介绍吗? 我看见两张嘴一开一合,眼前越来越模糊,腹部的绞痛让我一次次咬紧牙关,妈的,该死的女性生理特征! 我睁开眼,闻到家的气味,一翻身,把头埋进暖暖的枕头里。 “你还好吧?” “不好。”混浊的声音很难听,我坐起来,把枕头抱在了怀里。 “我记得你以前不会有这种生理痛的。”白靖端给我一杯热开水,拎着暖壶在我的腹部暖着。我觉得有一种情绪升上来,足以刺激泪腺滋润我的眼眶。 “很正常嘛。” “正常?”他在腹部揉抚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医生说很严重,明白吗?这叫正常?”白靖瞟了我一眼,团团的雾气阻挡在我们中间,看不真切。 “你怎么活的,掐死你算了。” 我把杯子放下,把他的手移到脖子上,抱住他,“掐死我好了。” 他如果真的掐死我,我就…… “阿可,你吓死人了,说也不说一声就晕倒,还好有帅哥先生救你。” 真好笑,要晕倒了还要先说一声。 我回“红绫四方”是三天后,刚一进门,便被这群小女生围城一团,门口经常冒出几个“巡逻女警”。 “话说回来,那位帅哥是你什么人?看他好像蛮紧张的样子。” 紧张?白靖?会吗? “那位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你们没有希望了,闪开啦!”我一瞧来人,呵,好久不见的雨姑娘,起色看起来不错哦! “一个人,关霄呢?”这两个人常常形影不离,这会儿怎么单飞了? “拜拜了!” 看她一脸淡然,我笑道,“真的假的?” 夏雨把身子往后一仰,“骗你干什么,他的梦中情人出现了,所以我们——”雨姑娘双手一摊,“好聚好散。” “看你的气色,过的不错。”我为她添了一杯茶,有利于去火清心。 “看看你的模样,我也想开了。” “好样的!”我以茶代酒敬她。 “还是你好,和白靖算是喜结良缘了。” 我笑笑,很多事都是料不到的,这个世界时时刻刻都充满变数。 “白靖这个人,我从来没有搞清楚他过,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拴住他。” “怎么说?” 夏雨摇摇头,“不好说,直觉。”直觉,真是个好答案。“不过,他那张脸,就算他不找别人,难保不会有女人缠上他。况且,以他平日的纪录,似乎也不怎么好。你看牢了。” “看牢?”我笑笑,“你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白靖,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其实以他以往的做法,我并不觉得过分,甚至让我觉得这些事只有他白靖才能够去做,正是他的性格使他这样。事实上我做的许多事以及许多想法不见的比他好多少,我说了,他了解我像我了解他一样,我们都维持着平衡,所以,你明白吗?” 雨摇头摆手,“不明白,哲理。” 我们相视而笑,我知道她是明白的:“不过,你说的没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去看看准没错。”我站起身,临走时,给她一句话,“我觉得关霄不会这么对你的,你们终究会在一起。” 雨姑娘惊奇了,“为什么?” 我抛了一个眉眼给她:“直觉。” 心血来潮,我来到他的公司,却碰到了一个想都没想到的问题。 “小姐,我找白靖。” 接待员小姐把我从头到脚扫描个仔细:“请问你和总经理预约了吗?” 总经理?预约? “没有。”我双手环胸,打定主意看她想怎么样。 “那对不起,你不能进去。”好冷淡哦!这里的职员就是这种态度? “我——” “发生了什么事?”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瞧,哇,够艳丽的女人,这大厅里不少男人都看得流口水。接待员小姐的表情更夸张,刚刚还冷得像冰,现在却热得像团火。 “姚小姐,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 艳女瞄了我一眼,“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这位小姐要见总经理,可是她没有预约,所——” “一概不见!”艳女说完,转身就走,太嚣张了吧! “你又是谁?”我开口,艳女转回头来,两眼恶狠狠得瞪着我,恶婆娘一个。 没有人回答我,我只好虚心点向人求教了,随手抓了一个路人甲:“那女人是谁,你知道吗?”被抓的小女生吓的哆嗦开不了口,不会吧,这么夸张,“难道她这么不出名,连小职员都不知道她是谁。”我感觉到四周冷空气骤升,凉快。这会儿,没人敢出声,我怀疑这公司是不是培养哑巴的。 “真的不知道她是——” “她是我的贴身助理,姚燕。”白靖的出现无疑解了这一团冰冷。 “总经理。” “总经理好。” 艳女一看主子来了,狗一般摇尾乞怜,“白大哥!” 白靖拍拍她的背,走了过来,对我没有表情的样子让许多人幸灾乐祸,只有我还好整以暇的抬头看天花板。 “怎么过来了?”他开口,吓了许多人一跳,因为没有预想中的严厉。 “查勤啊!我说,艳福不浅啊,嗯!贴身助理,不会真贴身吧!” 白靖笑笑,下掉了众人的眼镜。 “我还以为你们公司是艳舞场,培养艳女。”这话一出,更是众场喧哗,气煞某人了。 “我们公司,别忘了,这也是你的公司。” 我的公司? “干爹和爸爸的。” 哦!童言无忌,但愿老爸别怪我。 “以后她来找我,不用预约,直接上来,只要她来到这里,不得干涉她的行动。” 白靖对接待员小姐说,也是对所有人说,接着他走到姚燕身边,搂着她来到我面前,“阿可,姚燕是姚总的千金,肯来这儿坐我的助理已经够屈就了,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 我不开口,直盯盯得看着眼前的人,ok,让你玩。 “明白,当然明白。” “要和我上去吗?” 我看了他一眼,同时也看见了那女人得意与怨恨混杂的目光,“不用了。” 白靖没话说,转身就走,姚燕紧跟在他身后,贴身助理嘛,我又一次体验他的冷血无情,自找的。 在他们消失在电梯里后,我愉快的同接待员小姐闲聊,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向来宽宏大量。 “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却跑来当别人助理,姚燕有什么目的啊?” “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是财就是色,财嘛,她不缺,很明显了嘛!”接待员小姐眉飞色舞,很有意思。 “看上白靖了,真是了不起哦,爱情的伟大力量。”死男人,整天在外拈花惹草,一身腥味儿回家还想碰我! “姚助理对总经理是势在必得,看得紧着呢!想你这样的,还是头一次,平日其他女人想接近总经理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他,我是说白靖有这么好?” 我的话换来接待员小姐的惊呼:“怎么不好?身价高,学识好,人也帅气,还有点邪邪的味道,迷死人了!” 是吗? “你一定不了解他,才会觉得他没什么。” “我跟了他八年,了解的够多了。” “八年!”她脸上那种暧昧不明又有些怀疑的神情让我觉得有趣:“你是他的———” 我笑笑,“表妹,我是他表妹。” 她恍然大悟:“难怪了,你们相处的日子这么长,又是他表妹,当然看不见他的迷人之处了。” 这小姑娘还蛮有见解的嘛!“也许你说得对!” 她笑笑,很羞涩的样子,绝对是咖啡屋的优秀女侍人选:“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对你那么无理,你知道姚助理不准放任何一个女人上去,不然,我就——” “没关系,在这里做得不愉快,何不换个工作呢,看人脸色不难受吗?” 小丫头苦笑一番,出现了一种不该在她脸上出现的沧桑,“有什么办法呢,这里薪水高啊!” “这样好不好,你来帮我做事,反正我正缺人手,薪水不会比这里少,而且我保证不用看人脸色,很开心,而且有很多帅哥可以看。” “红绫四方”的生意太好,差的是人手,付她那点薪水应该不成问题,就算不够,可以向某人先预支嘛! “你开玩笑?”小丫头一脸不信。 “你看像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柳洁铃,你呢?” 柳洁铃,这名字不错嘛。“我想你大概才二十或二十一吧!肯定比我小,我呢,姓王单名一个可字,你叫我阿可就行了。” “王可,王可,好耳熟的名字。对了,你是不是写过一本书叫《dearbaby》?啊,我记得了,那本书上登过你的简历和照片,你是‘北一’的数学天才,发表过许多有价值的论文,同时你的文学很棒,作品新异、独具一格,不过争议性很大,《dearbaby》发行后,有那一阵轰动,刚刚没认出你来,大概是你本人比照片漂亮许多吧!照片上,有些冷冰冰的。” 《dearbaby》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就是。 “照片上的神情是摄影师要求的pose,吸引读者嘛,不过也没你那么夸大其词吧!” 柳洁铃笑笑:“总之,我很喜欢你的文字。” “我很感动,”真的,通常人都说喜欢我的作品,这个与众不同的女生却说喜欢我的文字,我很感动,因为她真正了解。 “那么,你到底做什么工作,需要人手。” “我啊,开bar!” 柳洁铃瞪大眼睛:“开bar!” “对了,酒吧,咖啡屋统筹经营,‘红绫四方’知道吗?” 第九章 “红绫四方?”洁铃惊叫出来,是我有些不解了。 “你说的是那个尽是社会精英、名流人物出入的,连‘北一’的学生也在那儿当侍者的,利润高的可以和大公司媲美的‘红绫四方’?” 妈呀?她听谁吹的?“洁铃,我这么叫你可以吧,你听谁说的这么夸张,不管怎么说,你只要相信那是个会让你愉快的地方,那你还有什么遗憾的呢,人生追求的不也就是这个吗?” 洁铃年轻、美丽,带有点泼辣和无比的青春气息,正是我想要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考虑几天好吗?” “ok,我等你好消息。”我把联络方式写给她,一直不肯印名片是因为觉得拿名片的认通常是虚伪的。 “你这算不算公开挖角?” 我想想,没给她正面回答,因为我觉得┅┅ 我独自走在无人的路上,看来往的无数车辆,让我忆起过往无数回忆,三分之一的人生,我活得有滋有味,快乐的无法无天。有多少人能像我这样?不够,即使这样还是不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八婆,好听点就叫多愁善感,大概是荷尔蒙分泌过多吧。 一辆黑色的bmw驶了过来,我没有让开,因为它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当我被人反手抓着推进车后座时,我才终于想起一个词:“绑架!”但我始终想不通我既没招摇,也不自大更不炫耀,怎么会“有幸”做一回肉票呢? “给老子闭嘴!安静点!”呵,我想这位大哥大概是糊涂了,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可是他,我可是半声都没吭过,不过现在最好别顶嘴。 半刻中后,车子减速停了下来,荒郊野地的,莫非想先奸后杀?大概不会吧! “下车!”大哥小弟几个人架着我走进黑漆漆的什么破鬼地方,我安静不出声,像死人一般。 “小妞,怪只怪你上辈子没烧好香,可别怪我们哥俩!” “好好在这里待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几个人叽叽喳喳一通训话后,见我乖乖的,才锁上九重锁,走了。 其实九重锁,特别是现在市面上卖的,对我来说,简直是小case! 不过我特别想知道原因,所以,只好委屈自己在这里过一夜了,这几位大哥既不劫财,也不劫色——虽然,我也没什么色!必然是受人支使,那这位幕后的金主会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 会把我视作敌人的,那一定是女人,女人会把我当成敌人的,那定是因为白靖,既然范围缩得这么小了,自然不难猜:依莎?纪如芳?任玲?小红小绿,不是!只有——姚燕! 天微微亮,外面已有了动静,车子熄火的声音。 频频的开锁声,门被打开的一刹那,见到的不是姚燕狰狞的脸,而是一张俊朗非凡的脸。 “我来救你。”就这句话,一句,够了! 一生中能救我的人太少了,我觉得鼻子酸酸的,多余的分泌物很快充满眼眶,开口的话里竟带着哭腔:“阿靖——”我伸手,他过来,背后的阳光让他看上去像天使。 姚燕在,大哥小弟们在,还有一位久违的大哥——钟平!也在,方婉,方舟,大小秦,关霄,雨,洁铃,来了个大杂烩! “阿可,没事吧!”钟平拎着那位大哥的耳朵走过来。 我谢谢他,“没事!” “对不起啊,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竟敢绑架你!你饶我一次吧,求求你让钟哥饶我一次吧。” “算了。” “阿可!”我挥手打断钟平的话,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但是——我走到混身打颤的姚燕面前,她死命地瞪着我,我给她一个微笑,让她先放松放松—— “啪!”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我是使足了劲! “臭三八,他妈的你活得不耐烦了,敢绑架我!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憋了一晚的气终于吐个痛快,这死女人我早看她不顺眼了,还敢老虎脸上拔毛!她找死! “我警告你,再让我看见你,就找个流氓把你先奸后杀,再拖到荒郊野地,第二天上大字报,不信你就试试!咱们走着瞧,现在,给我滚!”其实我也只是吓唬吓唬她,怎么可能真去找人杀她! 这个没大脑的女人,吓得一张死人脸,屁滚尿流地溜了。 我回头一瞧,十个有八个都惊恐地盯着我。 “阿可,你怎么不收敛一点,你还有没有良心,叫你妈看见不砍了你。”叫我收敛,雨姑娘自己还不是砍来砍去的。 方婉笑笑:“我还不知道阿可有这副德行。” “就是,在学校里装得像个淑女似的。”异口同声的当然是大小秦。 “哎呦!她从小就这么泼辣,凶得像只母老虎,谁敢惹她。”我瞪了钟平一眼,他耍宝似的闭嘴。` “还好当年没把你惹火了。”今天什么日子,连木头方舟这个通常不说一句话的人今天也会调侃人了。 “就是,还好当年没追上她,不然有苦果吃了。”关霄和雨站在一起,看样子,是破镜重圆了,可惜,有了裂痕。 “阿可啊!”洁铃开口,我想她不会说什么吧! “我决定不到你那儿去工作了。” “理由呢?” “你这么凶,我怕你哪天不小心把我宰了!”洁铃说完,自个儿大笑,“实际上,总经理升我的职了,加薪了。” “她通报有功,不然——” “你怎么会知道阿可被绑架的?” “这个——” “你偷听到那个坏女人的电话?” “不是,是——” “还是你早就注意到那坏女人——” “不是,不是,都不是啦!”洁铃大叫。 “那是什么?”众人的异口同声让她愣了愣。 “是,是,是阿可告诉我的。”我干干脆脆说完。 所有眼光也整整齐齐投向我。 “怎么回事,阿可你怎么告诉她的?” “她怎么不能。”白靖笑了笑,瞄了我一眼,“她可以猜出幕后主使者,然后通知洁铃。三更半夜把洁铃从床上挖起来通知我。” “阿可怎么知道幕后主使者呢?”这话是小秦问的,却被大秦打了一下头,“她有脑子嘛!笨!” “那既然知道是谁,为什么不自己出来?” 我笑笑,“有锁呀。” “不是吧,那种锁你十一岁是就开过的。”死钟平,不说话又没人当他是哑巴! “那你怎么通知洁铃的,绑匪没那么笨不收你的手机吧?” “收了。”我说两个字,他们张大嘴。 “她自己开锁出来打了电话,然后再把自己锁回去。”白靖很平静的解释。 “怎么会!” “两个字。”白靖又瞄了我一眼,“好玩。” “不是吧?阿可,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才怪!我很想反驳,但腹部突如其来的绞痛几乎让我流出冷汗,背部阴恻恻的发寒。 “真是的,和我们开这种玩笑。” 随你们高兴说去吧,本小姐现在难受得没有任何力气了。我把头垂下,借长发遮了些光,手悄悄移到小腹,希望能够好点。 白靖似乎看出些什么,很快走了过来。 “真不好意思,让你失去贴身助理,少了一个勾搭的对象。” “没关系,反正有新的补上来,洁铃,你知道的。” “可惜了,她的身价没多少。” “错了,我调查过了,她是‘星神’老板的千金。” 呵!这年头流行深藏不露,我笑了笑,看着他,“贱男人。” 白靖也笑了笑:“你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好,但是——”我把手放进他的臂膀里,“拜托,请送我到医院去好吗?” 于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怎么了?”怎么这些人还在这儿,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不是得了绝症吧!”不然怎么还躺在医院呢? 我看向身边的白靖,他那是什么表情?惊讶!高兴!迷茫!欣喜,不可思议!难以理解!我希望他说明白。 “你怀孕了。”不会吧,我会,会怀孕吗? “而且已经有两个月,刚刚打过安胎针,小心别做激烈运动。”方婉笑着说,一点也不顾虑我心中有多么震撼。 “我看咱们先回去,让他们两个人单独谈谈。”众人鱼贯而出,剩下一个呆呆的我和安静的他。 “我怎么可能会怀孕,太离谱了吧!我才二十三岁,就要当妈妈了。” 白靖笑笑,帮我把头发抚到耳后,“你是女人,会怀孕很正常。” 我不想啊。“你一向很小心的,怎么会出这种事,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敢说这孩子不是你的,我砍死你!”这男人为了名利会不择手段,也许会因为不是时候而甩了这个孩子,我一直以为可以洒脱,可以随心所欲,可有了孩子,像是无形的纽带,把我和他套住、困住。 “现在,怎么办?”我把手放在腹部,想象自己的身体中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以后吃喝玩乐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有一个小东西,很可爱,很调皮,乖乖的陪我一起成长,是一件很感人的事,而且神奇!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我一惊,抬头看他,觉得——他很开心。 “阿可怀孕了,孩子是我和她的。”有时候坦诚需要一种勇气,而这种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四位年轻的老人面面相觑,似乎也被这个消息炸傻了,一直以兄妹相称的两个人,竟然有了孩子。 “你,你们在一起多久了?”爸爸缓过神来马上问我,或他。 “八年。”阿靖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是啊,有什么紧张的,我和他,好像已经很久了。 “八年,在我们相遇以前,那个时候这两个孩子还在读高一!”妈妈对白姨说,老八也在和白叔低语,我不知道会得出什么结果。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这孩子有了,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什么?结婚? “是啊,这下可好了,咱们是亲上加亲,这两个孩子也算有缘,八年时间可不短,就如他们所愿,赶快把婚结了,好让咱们抱孙子。” 如我们的愿,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结婚可是大事,咱们好好商量一下。看是要中式还是西式呢?” “还有哪些客人该请,这些让你们两个大男人想。” “靖儿,你说选个什么日子?” 白靖笑了笑,“你们定吧,选个好日子就行了。” 我看了他一眼,甚至怀疑他的话,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四人,我心里十分不舒服,结婚,我恐怕…… “怎么?”白靖溜上床,自从知道我怀孕后,他在也没碰过我。 “我从来没想过,我和你会有结婚的一天,而且,还是奉子成婚。”慢慢的想,慢慢的回忆,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了。 “我以为你早就觉悟了。”他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两个月大的肚子根本没什么看头。突然间肚子里刹那的震动,我和他心领神会得对看了一眼,初为人母,我本身也半大不小,一切只能用神奇来形容。 “听说生孩子很痛苦,要把骨头全都弄散了才生得出来,这么大的孩子怎么生得出来?” “不是生我的孩子吗?”是啊,生他白靖的孩子,听起来都有些期待了。 “如果,我难产有生命危险,你要孩子还是要保住母体?”我看着他的眼睛,许久都没有答案,其实,无论他选哪一个,我都不会生气的。 “不会,不会有这种事情。” “难说,现在生孩子十有八九都这样,喂,你做什么,我有baby的。” “我会小心。” “恭喜,恭喜!” 再有两天我就要结婚了,“红绫四方”我想转给别人做,也许,我没什么机会再来这儿了。 “恭喜什么?” 方婉坐在我的面前,“双喜临门,还不值得恭喜吗?” “方婉,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所有的人都喜气洋洋,我不觉得,为什么?” “大概是你和白靖在一起太久了,结不结婚都一样,对你来说,可能没什么新鲜感了。” 我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唉!”她站起来,走到窗台边,“也许在你没有孩子之前,我会支持你,可是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能太自私。你知道,如果你为所欲为,白靖,他不会放过你的。” 她意有所指,我也心领神会:“好了,我明白的,对了,你盘下‘红绫’怎样?它应该不会让你吃亏才对。” 方婉的眼光实际上是极其锐利的,通常可以看透我的心,摸清我的底,“我可以暂时帮你代管,你蜜月回来就交给你,怎么样?” 我笑着,“只好这样了。” “阿可,这些帖子你看看,还缺什么没有?”老妈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又要忙我的事,还要照顾我们这一大一小的。 “你们办就好了。” 妈妈帮我拿了个垫子垫在腰后,“老妈从你出生就操不完的心,现在你要嫁人了,硬生生把我一手带出的宝贝送人,还赔上个小的,这,真不甘心啊!” “妈,你这么舍不得,我不嫁好不好?” 我只是开个玩笑,妈妈却很紧张,“丫头,别乱起哄了,都是当妈的人了,事事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白叔白姨虽然是自家人,但毕竟不是亲爹亲妈,可以惯着你,任你胡来,你做人家媳妇儿的,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想当然了,这都是为你自己好,懂吗?” 我抱住母亲,一直以来只记得他的严厉,却也更忘不了那份常常让人窝心的亲情。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拿捏好分寸的。” “但愿如此,你这性子,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差错,会有什么差错呢,也许真的会有! “我很惊讶,老爸你竟然对此没有任何异议。”晚上,我和爸爸来到了阳台,一天里,三个人对我说三段话,却是相同的意义。 “你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况且,你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话了?”我和他向来无话不谈,甚至有些话不用说,爸爸通常就能领会,这就叫父女情深吧! “我有多大了?二十三岁的人就要去结婚生子,可悲还是可喜?” 父亲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可悲的是什么?孩子还是婚姻?” 我摇着头,“我不知道,或许都不是。” “你爱这个孩子吗?” 我不由自主探手去摸肚子,大概做妈妈的女人都会觉得无比神圣,说不出违心之论,“当然,他很可爱。”我断定这是个男孩,像我,也像他爸爸。 “那你爱靖儿吗?”爱,这么长时间爱早就磨光了,但是我喜欢他、想他,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我自己,我最爱那个喜爱白靖的自己,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 我沉默,爸爸没有再问,他理解的,我不是个会把“爱”挂在嘴边的人。 “不管怎样,我希望我的阿可快乐。王可,你要知道,世上只有一个你,你的奇迹只有你能创造,你的思想只能由你自己去表现,你是个人,拥有你的空间与自由,一直以来,你做得很好,你让自己过得很好,活得开心,你可以选择,你有你的权利,你要明白。” 我的老爸,总是在我不幸的时候帮助我,我很幸福,很感激:“我明白,不会勉强自己,我是自由的,我一直明白。” 明天我结婚了,结束二十三年来的单身贵族生活,他们说,这几日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所以,我一直没能见着我的新郎,这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啊!只好带走一张他的照片,以后好告诉孩子他爸爸是什么德性。 是的,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我站在国际机场,携款私逃。再有几分钟,我就可以登机了,坐上波音七四七,直飞上海!我之所以选择上海,是因为祖国的文化风土民情一直是我所向往的,而且,他们不会有人想到我会选择国内而不是国外。 上海,这座十里洋场的大都市,东方的明珠,一个繁荣而多彩的城市,它拥有古朴与典雅,也同时具有时尚与前卫! 我不想结婚,一点也不想,这不是暂时的,而是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观念。我离开所有的人,带走一个新生命,我需要新鲜空气,自由的空气,创造新的个体,新的人生。 也许我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环游世界,观赏世间所有的风土人情,学习各种文化,得到更多有益的东西,而不是禁锢在一个小圈子里。 我希望我的孩子拥有睿智聪明的头脑、豁达的胸襟,以超越人世、宽广如天地、自然的眼睛看世事,这需要不凡的阅历,不断的经历与总结。世人最多不过有着超越凡尘的眼界,我的孩子,应该有着超越宇宙的眼界,他才能看清、看明、看透更多事。 他现在还在我肚子里,聆听世界的声音,有一天,我回放他走,给他自由,在他有这种能力的时候…… 六年后法国 “凯文,那些小洋妹妹,你少招惹,我怕你不小心失了童贞。” 我的儿子:白皓月——凯文,今年在我二十九岁的时候,他满六岁。生他的时候,天上一轮明月,便以皓月为他命名,宽广无限。我把我的故事一点一滴丝毫不漏地告诉他,我想,他有权利知道这些。 三年前,我们在祖国各地游历,上海的浮华与奢迷,北京的四合院与天安门,桂林的人杰地灵,清秀山水;甚至西藏的布达拉宫;山城重庆;成都乐山大佛;美丽的贵州织金洞;天津;南京,我们的足迹几乎踏遍每一寸土地,儿子学到好听的普通话,有趣的方言,学中国地方历史,做中国菜,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儿子很感兴趣,孜孜不倦地吸收,三年时间远远不够。 我们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继续向前走,过普通的生活,惬意、愉快。 后三年,我们一起在日本学日语,学日本的文化;夏威夷的风情;泰国的黑夜神秘的色彩;马来西亚的美丽;小小的问来;澳大利亚的歌剧院。 辗转到了欧洲,柏林的高科技;意大利的比萨;巴黎万国博览会,埃菲尔铁塔与凯旋门,有名的香榭大道,罗浮宫中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维纳斯雕像,塞纳河,巴黎圣母院,自由女神像。 我们到林肯中心的大型剧场,甚至到四十二街十八大道交汇处——有名的红灯区。我和皓月看到许多美丽和善良,还有更多的丑恶与难堪。 凯文三岁就操着德语在电台做儿童节目,赚钱维持我们庞大的开支,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换一个工作,体验不同的人生,语言成为赚钱的最好工具,只要肯吃苦,赚钱并不难。 我做过公司员,酒店经理,自由工作者,译者,打工妹,调酒女保,饭店招待,电脑商务,程式设计,甚至也做过教授。我拿着“北一”的证书,通常很容易找到工作。实际上只要用心做,诚实、有效,别人不会亏待你。每一份工作都很有趣,交许多朋友,意义不过如此,我能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是很大的满足。 两年前,我把儿子与自己的足迹写成一本书,畅销之作为我们带来不错的生活,充实的生活让我没有空去想别的人,别的事,就算想起,也只是匆匆略过,不肯驻留。 凯文做过报童,做过节目主持人,也做过许多只需要在工作室完成,而不用间客户的高薪工作,通常他的一个程式就能抵我做一个月的工。凯文不用上学,他的丰富阅历和他学到的东西足以打倒任何一个同龄小孩,甚至大人。我和他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那一摞摞美丽精致的照片、影带,和一本本细腻文字描写出的写实日记以及我们的情感交流。 他一天天长大,就越来越像某个人,我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改变一个人。 第十章 “阿可小姐,别人喜欢你也是别人的一项权力,我和你,无论谁都不能干涉别人这项权力,这是人力最基本的情感表现。”凯文那张稚气小脸,却拥有豁达的心境,常常冒出一些让我难以了解的话。 我们不是没有麻烦,凯文一张小帅哥常常招惹一些不必要的纠缠,无论是我还是他,嘴一张,笑脸一摆,麻烦事也通通摆平,大小痛吃。 “总有一天你会玩火自焚的。”我抱住儿子,在他脸上乱亲一通,吃够豆腐。 “妈咪,什么时候你放我走啊?” “怎么了,想自己试飞了。”这个儿子好奇心重,我也从来没有困住他的念头。 “你知道,还有很多地方我没有去过,我想,你早已经放心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了是不是?”除了个头稍小,他的智力精明皆为上上之选,自保与生存能力也是面面俱到。 毕竟,他这一走,不是一天一个月,可能会是十年,二十年,我无法预测,也无力去跟随。 “凯文,你要走,妈咪当然会放你走,六年前我做下那种决定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只是有些事是你该完成的,你明白?” “你的意思是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六年后,我回家,会是什么样子,什么结果。 “总得见见你的亲人吧,我怕你一走不回头,等我老掉牙还见不到你一面。” “妈咪你说的很对,无论对你还是我,都该回家去看看,也是该回去了。” 我笑笑:“别泡些洋妞回来,饶不了你。” 儿子帅气地拨弄前额的头发:“你放心,世上美女何其多,我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树林的。” “画展的译文你做好了没有?”这里将举行一场大型画展,各种介绍都需要不同的语言文字翻译,方便各国的来宾参观,我和儿子接下这个工作,一是因为酬劳优厚,再则是可以获得免费的参观机会,这很难得。 “noproblem!你的呢?” 我耸耸肩,“等你来做。” 凯文夸张地扮了一个鬼脸,他知道,我是说着玩的。 这是一场很国际化的画展,商人、官员、富人、懂画的不懂画的都来了。 “妈咪,考你一个问题,说说这幅画的来由,说的内容不能和译文一样,说不出来就得请我吃大餐。”臭小子,考我呀! 凯文一件棉质的t恤,白色的长裤加棒球帽;与我运动装束加大背包。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那些光闪闪的衣服和勒死人的领结!我不知道他们难不难受。 “这幅?” “allright.” “这幅嘛——应该是法国十八世纪的美术,也可说是洛可可时代的美术,这幅画叫《浴后的狄安娜》,是洛可可风的典型画家应以布歇所做,他的作品在内容上完全为那些轻浮的欢乐所占有,在形式上,大胆运用鲜明的色彩和娇嫩的皮肤色彩形成对比。儿子,对不对?” “verygood!” “那换我问你,罗可可艺术是什么?《浴后的狄安娜》又是什么?” “洛可可艺术是一种纯粹装饰性的风格,它的含义是贝壳形,也叫路易十五式,是在路易十五的宫廷形成而流行,主要在建筑和室内陈设上产生影响,特征是极尽华丽、纤巧,故意破坏艺术上的均衡、朴实,形式上表现为矫揉造作,内容上则是谈情说爱,反映了那一时期法国贵族阶级的空虚和腐朽享乐。” “好,说得太棒了!”后面传来的掌声让儿子断开话,我和他动作整齐的回头瞧,呵,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 “两位讲得太好了,我从来不知道有人这么了解法国的美术史,而且还是外国人。” 我和儿子对看一眼,同时打量这个三十出头一派贵气的王孙公子。 “先生,您过奖了,法国的艺术非我们所能参透的。”儿子改操一口流利的法语,竟引来那老男人的啧啧赞叹!神经! “真聪明的小朋友,这些一定是你身边这位姐姐教你的对吧?”白痴男人,说我是我娃儿的姐姐! 儿子笑看了我一眼,“这位先生,你大概是想追求我姐姐吧,可是我姐姐也许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姐姐有追求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拜托,这法国老眼睛瞎了不成,二十九岁的女人不能有六岁的孩子吗? “真抱歉了,先生,你口中的淑女如果是我身边的这位女士,那你真的只能当君子了,因为她已经有一个儿子,而她的儿子就是我。” “怎么会,她已经结婚了?” 这个问题嘛,我和儿子都保持沉默。 “哥,发生什么事了吗?”一名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美丽的身段,华丽的服饰,丝缎般的长发,明亮的眼眸,吹弹可破的肌肤,纤纤玉指,水嫩脸颊,高挺的鼻,小巧的嘴,我怎么越看越眼熟。 “没什么,看画而已。” 美女看了哥哥一眼,才把眼光调到我们母子身上。 “天啊!阿,阿可,你竟然在法国,你到底怎么了?” 在短短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这位美丽的法国女人,前半生中,我只到过这里两次,认识的人是寥寥可数的。 “你好,依莎。”这位被我“表哥”甩掉的女人,依然高贵美丽,又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你到底跑道哪里去了,在你的婚礼上闹这么大一个乌龙,一走六年,音讯全无,你,难道不怕爸妈担心,大家难过吗?”依莎说了一口很溜的中文,而她的哥哥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我留下了话的,我想爸妈会了解的。” 依莎几乎要气疯了,六年的时间让她变得果敢,而不再是以前的小女人。我很惊讶,是谁让她改变的? “白靖,你没有想过他吗?阿可,你好自私!” 我笑笑,六年,磨掉我不少锐气。 “小姐,你说错了,我妈咪不是自私,而是自我。真正自私的人是你们,你们想困住她,拴住她,自私的希望她在你们身边,逃脱不了你们的掌控,你们截断了她的思想,不让她自由呼吸,你们,不仅自私,而且,残忍!而我妈咪,她很伟大,她可以只身带着她的儿子,踏遍世界每一寸土地,给她儿子最宝贵的东西,圆自己的梦想。” 我很感动,上天赐给我这么一个宝贝,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依莎显然被六岁孩子的话震住了,她根本想不到,一个小孩有这么远大的见解。 “阿可。”一道声音,遥远而又清晰,让我不敢相信,泪水就这么热滚滚的掉下来,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念!想念的疼痛被我一次又一次抹平,却抵不住这一声伤感的呼唤。 依莎走到我身边:“我忘了告诉你,所有的人都来参观这个画展。” 所有的人,这个范围好大,我不敢想,不愿想。 “阿可,你不想妈妈吗?为什么不回头?好长好长的时间,妈妈想你了。” 我任泪水流下来,我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相遇,来得让我毫无招架之力,来得太突然、太意外了!我没有勇气、没有力量。 “妈咪,来吧。”儿子对我说,我顿时觉得自己好笨,我终于转过了身,意想不到的距离内,是意想不到,却在意料之中的人。 我看这个男人,一样的帅气,一样的贵气,一样的眼睛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宽容。 “我——呜——“泪水一个劲地流,我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似乎要把六年的份全部哭完。 我不知道,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是白靖,那么傲气,那么自负,那么难懂的一个男人,我找不到,找不到该说的话。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六年前没算过,六年后依然没算,我有聪明的脑袋,却也算不出对一个背叛的女人,什么才是白靖该有的反应,我记得,他讨厌我的背叛。 “女人。”他开口,只有两个子,我抬头看着他,耀眼的灯光,我看见一片阴影,尝到好久好久不曾唱过的味道——温热的唇,温暖的心。他的技巧还是那么好,总是轻易地顶开我的齿,卷起我的舌,相濡以沫的液体缕缕流动,上下唇瓣的跌碰,强烈的吮吸和紧咬,透不过气的感觉让我明白这个吻里有重重的惩罚,有恨有情。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哭,永远不会。”他揽着我,我拉着儿子,我看见我的亲人,我的朋友。 “妈妈!”我抱住母亲,我好希望变成小孩,被妈妈这样永远抱着,我是想家的,好想! “阿可,妈妈知道困住你了,该让你飞翔,六年的时间,你该飞够了,飞累了,在妈妈身边,停下来休息了,好不好?” “好,妈妈,我停下来,在你身边,不会再飞了,妈妈,我想你们,好想。” 大厅里,许多各种肤色的人在看,可是谁在乎呢,人类,是最容易感动又脆弱的动物。 “阿可,我的女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看着爸爸,无限的感激,无法用言语表达。 “阿可,太好了,终于鸟儿归巢了。”我脱开母亲的怀抱,走向白叔白姨,六年前我该叫爸妈的人面前。 “对不起,白姨,真的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你们对我一向像对亲生女儿一样,我——” 白姨抱住了我,拍着我的背:“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阿可,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 我看见我的朋友,方婉,这个在我临走时曾经忠告过我的女人,眼里有着宽容和欣喜,雨,大小秦,洁铃,在他乡异国见到他们,我感到无比快慰。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到家再叙好了。”我看着儿子,很抱歉,在他面前这么丢脸,儿子抱住我,给我一个安抚的吻。 在我家——很大却到处放满稿纸、设计图的地方,第一次充满温暖的笑声。 “这就是我的孙子,好乖,好帅气哦!”孩子,总是快乐的源泉,气氛的润滑剂。 “我叫白皓月,你们可以叫我凯文,我想,你们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吧!” “哎哟!我的孙儿好聪明哦。” 六岁大的孩子,可怜沦为他们揉啊捏的宝贝了。 “阿可,你们到地区了那儿,怎么一直都找不到人。”方婉抱着她和方舟的女儿,那是个美丽的小姑娘,把我们皓月的魂都给勾走了。 “我和妈咪去过许多地方,北京、上海、西藏、日本、马来、德国、纽约、伦敦、文莱、悉尼、意大利还有很多。” “哇噻,你们环游世界!但是资金方面,有这么多吗?” 我笑笑:“其实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只需要赚足去下一站的路费就够了,在生活和物质方面,都是即赚即用的。” 妈妈有些疑惑了:“可是,这样行吗?你还带着一个孩子。凯文,他上学了吗?” “是啊!”白姨插话进来,旁边坐着她的宝贝儿子。“你们的生活一定不好过吧!” “不是的,你们想错了,我们过的很好,我和妈咪有不错的工作,不错的待遇,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 “工作!”凯文的奶奶,白靖的妈吃惊极了,“你工作!你不用上学?你还这么小?” 我把儿子抱在怀里,这个小天才!说这么多干吗。 “白姨,凯文他不需要上学。” “不上学怎么行了,就算他再聪明,也不能不学知识啊!” “奶奶,我不上学不代表我没有知识,妈咪可以教我的。” “白姨,凯文很聪明,在理化方面,他学我学的,他懂我懂得,甚至比我更强,你放心。” “阿可,你是数理天才,这方面我当然放心,可是,只是不只是这些。” 我带他游历了六年,不就是为了让他学更多的东西吗? “如果他需要充实知识,他自己会去学的,你们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困住他。”我不希望儿子像笼中的小鸟,他应该是飞翔的鹰! “对了,这次美术展的译文好像是一对母子做的,主办人还说准确率很高,而且行文流利,又很高的文学和艺术水平,这对母子是你们俩吗?”依莎开口问。 我只好点头:“凯文精通十二国语言。” “我听见你们完整的说出了洛可可艺术,想必凯文对美术很研究。” “糟了!”凯文突然叫了一声,引起众多的注意。 “怎么了?” “‘维纳斯的雕像’,我忘记发传真了。” “维纳斯的雕像”是一个设计,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雕像,而是一幢建筑。 “快去,给可森先生挂个电话,告诉他晚点再传,请他原谅。”儿子一蹦一跳转进工作间。 “‘维纳斯的雕像’设计人:h.y.king就是凯文吗?”方婉的老公方周,也是我的同学、大帅哥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方舟很惊讶:“我参加了这个工程,没想到这么棒的设计会是一个六岁孩子单独做的。” “妈咪,可森先生说要是再耍他,他会把我的薪水——咔掉!”儿子有趣地模仿,逗乐了大家。 “其实他们不过希望我拿到学位,有明确的标志证明我是一个有知识的人,你们放心,在我游历的工程中,我会去取得学位的。 “游历!凯文你要到哪儿去,我的宝贝孙子,把我们大伙儿想死了,可不许再乱跑了。” “妈咪说过会让我走的。” 我给儿子递了个眼色,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会,妈,白姨,你们安心好了,凯文不会走的。”我只是说暂时不会。 儿子想了想:“好,就当是熟悉、了解感情。” 儿子给我的信息是他不会等很久,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不告而别,却不是现在。 我抬头,撞进父亲了然的眼神,凯文很懂事,够了。 “方姨,你家baby好漂亮。”臭小子,见色忘娘。 方婉笑了笑:“那你以后娶她好不好?” “方婉,你别说笑了,他的名言就是不会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树林,你看好你女儿吧!”听这话,大家都笑了。 “对了,阿可,你和靖儿的婚事也该有个了结。耽搁了六年,终于有个着落了。” 这下子安静了,我不说话,白靖不说话,谁都不说话了,气氛顿时冷淡下来。 “其实,如果大家心中有爱,又何必需要什么形式呢。况且,那证明得了什么呢,真正的爱是不需要什么东西去界定、去标志的。它是无边无垠没有界限的,需要的是内心的真正交流,而不是形式。”软软的童声回荡在房里,我知道这里坐着的人都被震撼了。 “凯文。”我叫着儿子。 他一个劲蹦到他的爸爸面前:“亲爱的dad,也许你了解我不若我那么了解你,我非常开心有你这么一个帅气dad,我想你也非常高兴又我这么聪明的儿子,但是,你不能惩罚妈咪,我知道你会,可是她没有错,你不能惩罚她。” 大家都屏息等着白靖的回答,他的眉头挑的老高,也许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一个这么了解他的人,还正是他的儿子。 白靖笑了,我听见他们松气的声音,他把儿子抱在腿上,父子在一起的情景很感人,即使皓月再聪明,他仍然需要父亲的拥抱。 可是我知道,白靖还是会惩罚我,儿子毕竟只有六岁,许多事他还不明白,他不知道我并不害怕他父亲的惩罚,因为他父亲的惩罚通常是——床上。 入夜。 有一句话叫“小别生新婚”。更何况我们六年没见,所以夸张一点、激情一点也是不足为怪的。 “你为什么选择在那一天离开,那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不想说话,只想睡觉,他榨干了我的精力,自己却神采奕奕。 “你,阿靖恨我吗?” “我曾经问过你爱我吗?你没有回答,现在你却问我恨你吗?”白靖把我从床上报起来,丢进浴池里。 “阿可,我回答你,恨你?不会,但是——”拜托,他干吗吊人胃口!我看着他,盯着他的唇,很想咬上一口,“我爱你。”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肯和他结婚了,当这三个字,我仿佛等了千百年的三个简单的字,这句话,六年前没有说,造成遗憾,六年后说了,我感到心力交瘁。 “现在,该你回答我早已提出的问题了。” 我“哇”的一声抱住他,情绪冲动得让我不能控制:“笨蛋,笨蛋!我不爱你会跟你耗这么多年!我不爱你的话会因为这三个简单的字而逃婚,你神经!你笨蛋!你白痴!” 等回到床上时,我已经平静下来。“六年前我不要结婚是因为不知道你爱不爱我,六年后的今天不想结婚,是因为儿子说得很对。” 白靖的个性改变许多,尽管还是傲气却选择对象:“再来一次不告而别,我会掐死你。” 白靖从来没有掐过我,威胁的次数却很多。 “阿靖你很自私自负,一直以来,再你身边周旋的女人无一不被你无情地甩开,我始终不能看透,到底你付出过多少真心,还是你一直都是虚假的。” “你一向无所谓,只能说,我和你,都互相担心又适应。” “你还记得那个非礼你而被你那帮兄弟狠揍的老头吗?” 我抬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瞄了我一眼,“当时,我只是路过,却正好看见这一幕,你脸上不是少女该有的屈辱和难堪,而是一种奚落和处之泰然,我不明白,一个十多岁女生的脸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表情,接着,你转学了。” “所以你也跟着我转进那所高中?” 白靖点头。 我感到很震惊:“为什么当是你对我总是很贬低,而对任玲却截然不同。“ 白靖瞪了我一眼:“你的平静和随和让我不甘,我不喜欢你的伪装。” “我不是伪装,而是习惯,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 看来,许多事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凯文——” “凯文迟早要走的,我和你,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何况,我并不想阻止。” “我知道。”白靖翻身压住我。 我却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做什么?” 白靖挑高眉头说:“做娃娃。” 也许,他错过了凯文的成长,所以他要在创作一个,这次,会有他的参与!我和白靖的故事,还有很多,宝贝凯文的故事更精彩,可是并非每一件事都得说得清清楚楚,高兴就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