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浮华烬》 第一章:帝星现世 “几多幽怨离愁,几多仗义霄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书人的一张嘴,勾了多少人的心。 许多人在认清了现实,居于平凡之后,往往在听到了大英雄的事迹之后,便将故事里的人联系到自己的身上。 说书人背上书匣子,拄着他的那根拐杖慢慢往城外走去了,晃晃悠悠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 乱世中这样的人太多了,风雨飘摇,社稷动荡,北郡蛮族十三部对中原虎视眈眈,中原十六国相互攻伐,南都八巫族亦是撕毁盟约侵入西南,东瀛洲侵扰东南,西疆荒古野兽燥乱,似乎这世上没有一处能够荣下世人生存的地方了。 “噢?来了吗?”那说书人顿了一下,抬头,只隐约中,看到了一颗星辰闪耀,他看到了紫薇帝气,正在围绕那颗新星,这,就是新的帝星正在升起,这动荡的天下,将要迎来一次盛世的和平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的和平,能够持续多久… 蛮族十三部,除了蛮族主君,还有一个令蛮族所有人都敬仰的人,那是草原人世代信奉着的亘古之神在人间的化身,亘古萨满长生天。 “主君,长生天来了。”在每一位蛮族人心中,主君和长生天都是至高无上的,主君和长生天基本不会在一起论事,除非关乎蛮族未来的大事。 “噢?快请长生天到腾格里殿。”蛮族主君,那是在草原上挥一挥马鞭就能决定万人生死的人。 “是。”侍卫官立马去请长生天到连主君都不能随意进出的腾格里殿。 “沁格达罕,我的主君,我的兄弟,愿亘古之神庇佑您。”长生天和沁格达罕拥抱了一下,施以礼仪。 “长生天,我的兄弟,我的萨满,也愿亘古之神永远照耀您。”沁格达罕为长生天打开大殿的门,两人进入大殿,殿门大开着周围百十米无人靠近,腾格里殿是草原上最神圣的地方,只有萨满节也就是长生天生日的时候,才会有人敢来祭拜,寻求亘古之神的福泽。 “长生天,这次来,是为了何事?”沁格达罕知道没有重要的事情,长生天不会亲自来找他的。 “主君,我也不知道这次是好事还是坏事,亘古之神指引我,盛世将至,帝星闪耀草原人可以行走在这个土地上的每一个地方,但是帝星在中原,十三部南下,必须停止,这个寒冬,我们会很难度过。”长生天说出了他的测算。 “草原的寒冬从来都比任何一个地方难以度过,但是草原人从来没有惧怕过寒冬,我们有亘古之神的庇佑,这次的战争让我们已经有了足够过冬的粮食,只需要分给各部我们就足以度过这个寒冬。”沁格达罕坚信长生天的预言,但是草原人只需要粮食就足够过冬。 “我的兄弟,这个寒冬非常寒冷,愿我们都能得到亘古之神的庇佑。”长生天对着大殿行礼,然后便离开了,长生天游走在草原各部之间,赐予每一个所见之人亘古之神的福泽,也接受每位草原人的饭食。 西疆古国中,最为强大的洛塞国国都荒古城,这里有着最强的战士,荒古猎兽人,世代与荒古野兽生死相搏,每一个洛塞男人都是天生的战士。 “贺喜国主,祖先庇佑洛塞国能够传承下去了。”黎师是掌管着整个洛塞国王家事的人,“辛苦黎师大人了,国母如何?” “母子平安,现在请国主为太子赐名,好让国人一同欢庆。”郑锦绣跪在国主面前脸上满是喜悦,她是国母的陪嫁,现在也是洛塞国地位极高的几人之一。 “太子就叫天赐,这是上天赐予我洛塞国的传承。”古惊龙已然快要五十岁了,算是老来得子了。 “陛下,荒古山岭有骚动!”一名金甲护卫急匆匆的进了大殿。 “什么骚动?”古惊龙一拍座椅扶手,站了起来。 “刚刚,还很骚乱的兽群突然安静了下来,都跑回山岭之中了。”金甲护卫也是一头雾水,荒古野兽历年来闹得很是凶狠,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集结了半年多的兽群,居然就这样退散了。 “哈哈哈哈哈,我皇儿绝非凡人,一出生就吓得荒古野兽群退散,天赐,就叫天赐了,犒赏猎兽三军,锦绣啊,你去操办,三日喜烛不灭,朕斋戒三日,沐浴上天恩德,喜报十六郡。”古惊龙是真的开心,让他最为头疼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沾了自己儿子的福气了这是。 洛塞国,建立久远,这是唯一一个没有过政权更迭的国家,因为每一个洛塞国人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猎杀荒古野兽而出生的,荒古山岭往西有着半个大陆的土地,但是无人敢去,蛮部曾想过从西路进攻洛塞国转而入中原,但是仅仅是刚刚进入荒古之地便不见了踪影,再无音信,荒古山岭隔断了荒古之地与东路的联系,只剩下了一个小口,然后建立了荒古城,往荒古之地延伸了百里的半圆城池,总有人在想,为什么会把国度建在这个地方,但是洛塞国却是最为安定的一个国家,荒古城以东十六郡,人口兴旺,也出骁勇善战的战士,十五万猎兽军不只是可以猎杀荒古野兽,出则挞伐天下,而抵御荒古野兽仅需要三万人即可,十二万人往边境一摆,他们不去打别的国家就是好事了,而荒古野兽身上基本上都是宝,兽皮做的皮甲轻盈不说还刀枪难入,内脏可以强身健体,兽肉也是美味,而野兽基本上都是自己来攻城,杀了就可以,基本上洛塞国整个国家的口粮都可以以此解决,往东又是肥沃之地,耕种不休,所以慢慢的洛塞国靠着千年的底蕴已经是这个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国家了。 “是,陛下。”郑锦绣也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去操办了,古惊龙出了大殿去了登霄阁,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荒古城,皇宫架在山谷之间,皇宫下面就是连接着荒古之地和东半陆的荒古大道,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大道两旁商家连片,禁军把守,秩序井然。 “还可以再推进五十里,防守范围会增加,扩军,三十万,十万守这天险!”一副盛世画卷在古惊龙的脑海中不断的绘制了出来。 第二章:天机门葛离 也是此时,中原十六国的各国国主帝王都被自家国士的深夜造访弄得坐立不安。 中原十六国,国力最为强盛者无非淮东与幽阳两国,淮东国地处荒古山南段东侧,山上物产丰富,山脚下良田万顷,与荒古国、主方国、白鹰国、铁犀国四国接壤,荒古国无意入主中原,白鹰国与塞阴国战事不断,也是与淮东国井水不犯河水,主方国铁犀国又是与其隔了一个天险的东据山脉,自然是国力强盛,偶尔有一两只约过了荒古山脉的荒古野兽侵扰,历年来是国泰民安,自然国力也是越来越强。 而幽阳国,一面临海,与其北部接壤的浊海国,忙于应付瀛洲侵袭,另一面又和双曲国争夺着北部的月明河,和幽阳国的冲突也是很少,有时候还要借助幽阳国的手去压双曲国,幽阳国的军事实力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一抗十国,虽然话有夸大的成分,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是真的但是同样也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不是真的。 在这个国家兴败只在一瞬间的世界上,平民的性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凡是有一点才能,都会去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要么是真的与世隔绝的幽隐山林,亦或是寻找一大国效力,国强兵壮,再有大能者各国争求其效力于己,身居高位也渐渐觉得,平民不过是为军队提供兵士,为国家提供税收的工具。 淮东国,国都天水城,天水城临近淮水河,历代淮东王倾国力修理水路,天水城护城河连接上下二十三城,国都政令皆可在一日之内传遍境内,也皆可在一日之内传回国都,故在淮东国内,淮水河又被称为天水河。 “圣上,大国士葛离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郑居和正要休息,被在殿中职务的总管叫住了。 “叫大国士进来吧,此时求见应有要事。”郑居和让正给他宽衣的侍女再给他整理一下仪容,接待这被自己亲自征辟的大国士。 “陛下,臣先为此次深夜惊扰圣驾领罪,臣也不知此事对我国是好是坏。”面圣从不跪的葛离居然跪下了,跪的还是那么理所应当,郑居和也是知道这绝非好事。 “朕先恕爱卿无罪,爱卿且说,是为何事。”郑居和很是信任天命一说,所以才寻了这可观天象可知天下大事的葛离,建立了天机阁。 “紫微星冉冉升起,伴紫微星者数星同轨,皆沾染紫薇气息,唯有一颗帝气显露,其余数颗皆伴左右,只是不知,这颗帝星,在何处。这次,帮白鹰国出兵四聚国的事情,稍微搁置一下吧,待天机阁测算出这颗帝星生于何处,再做打算。”葛离全程说话未曾抬过一次头,他深知国士不可言语国家大事的道理,所以,这次他也是抱着身死的决心深夜而来的。 “帝星降世,天意不可违背,此次出兵四聚国,本就是与白鹰国修好,锦上添花的事情不做也罢,休书一份连夜送到鹰鹫城,此事作罢,也是时候和你那师兄所在的幽阳国谈谈了。明天和司礼监商议一下,这次你做正使,许久没回师门看过了吧。”郑居和当年可是一个人历经数月独自去了幽阳国把这个国士一级的人才挖过来的。 十年前,郑居和一身锦衣夜访天机门。 “先生既然来了,没必要再躲躲藏藏的了。”捧着一本书,面前两盏茶,葛离看着门外。 “想必先生早已经知道了郑某要来吧。”郑居和推开了门,进了葛离的房间,葛离天机门年青一代最出众的人,而他的师兄乾坤已经不属于年青一代了,俨然是宗师级的天机师了。 即便是天才如葛离也逃不过乾坤的天才师弟这一说了。 “知道,我等了,三个月。”葛离一点都不意外有人来找他,三个月之前他就已经推测到了会有人来找他,这是推测不到是谁来找他。 “郑居和,见过葛先生。”郑居和做了个自我介绍,天机师不是万能的,他可以推测到会死人,但是不一定能推测到死的人在哪里,死的人是谁一样,除非这个人气运滔天,他的命数会与上天表示,例如帝星现世。 “淮东王到此是为了什么?”年轻的葛离带着一股桀骜之气,他不甘愿只做乾坤的师弟,而是想要让乾坤成为葛离的师兄,虽然意思没变,但是,名气更胜一筹,名利,是多少人争求的东西,名利双收,无非加官进爵声动天下这一条路,乾坤的确是声动天下却拒了多少高官厚禄,他所追求,顺应天道,与葛离,背道而驰,不求名,不求利,却是名利双收,求名求利却无人问津,两个人的境界,却是不在一个层次了。 “求人。”郑居和此来不是为了乾坤,而是为了葛离,乾坤名利不求,只求顺应天道,郑居和自知没有这命,便直接转眼向了这年轻天机师中的佼佼者:葛离,求名,求利,得到这种人最为简单,最为直接,给与名分,再给利益,有所求只需不断提高价码,早晚有心动的时候。 “我师兄拒绝卖命。”葛离笑了一下,眼神中多少不屑,却也有一丝不甘,这丝不甘却也是让人难以捕捉到,恰好郑居和捕捉到了。 “我所求,而非乾坤先生,而是葛离先生。”郑居和坐到一旁。 “我?”葛离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即掩盖了起来,郑居和何人?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了。 “对,先生。”郑居和那个时候已经是确定了,这件事,成了。 “为何?我师兄之名,之能,皆胜过我,先生为何找我,不找他呢?”葛离抿了一口茶,话虽如此说,笑意却是掩盖不住的。 “名,天下皆知,能,未曾见过,而先生这本天际杂录,却让我见到了,先生的能,先生之能不在现在,而在未来,这本书,便是见证。”郑居和这先抑后扬,倒是让葛离颇有些受用,从小生在天机门,长在天机门,门外的事情不屑去知道,这点手段,倒是让这桀骜的青年,欲罢不能。 “我师兄之能,于我不及,不在现实,超脱现实。”葛离搬出了师父的原话,他总觉得这句话,是他师父偏袒师兄,他便成了师兄的影子,师兄做到的事情他也要做到,但是现实往往是,他的师兄,总快他一步。 他在知物境,乾坤在入微,他在入微,乾坤已然秘仪,当他秘仪,乾坤一跃宗师,当他观天下,乾坤已然大宗师,成就至高天机师。 他在外是天才,但空有天才之名,著书数卷,却不及乾坤一句万物顺天时应地理,他细剖此句,原来只是说给他不要急功近利,打击如此,他又怎生得起一丝超越的想法,直到郑居和来了,勾起了他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他到了淮东国,成就了大宗师之境,扬名于此,那个时候淮东国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葛离你都不知道,乾坤你知道吧,那是乾坤的同门师兄弟,咱们淮东国的大国士啊。 第三章:神士鬼神通 “是,臣先行告退,且先去准备。”葛离领命离开,即将故地重游,颇有些感慨。 幽阳国,耀阳城皇宫,与葛离的夜访皇宫不同,乾坤传给了幽阳国国主一封信,乾坤在幽阳国的地位,与国主无异,只是乾坤的话有时候,比国主管用。 “陛下,乾坤大师传来信件,人不见了。”总管太监递上书信,却是头也不敢抬。 “不见了?”景琰有些疑问,但是疑问也随之消失了,谁又能看得住这大宗师级别的天机师,接着景琰就开了信封: 国主,见字如晤,帝星现世,在中不在东,我且去寻,不知何时寻到,也不知何处寻到,更不知能否寻到,我那师弟葛离必然算出,不日淮东国使团必到,万望国主莫将我离开消息泄露,世上必将平静些许,只是,这只将是暴风雨前的寂静,若身死异乡,莫要寻我尸首,一切顺应天意,愿陛下安康,愿幽阳安康。勿念,乾坤。 “这乾坤,还真的是顺应天意,二十年不出深谷,一出谷,就是冲着天去的,苏长盛,且封锁消息,乾坤天师闭关了,不知何日何期出关,全城焚香为天师祈福平安。”在幽阳国,乾坤,就是唯一的天师,天机门已经没有比乾坤更强的天师了。 “嗻,奴才这就去。”苏长盛算是景琰在整个王城唯一的代表了,总管太监,无实权,却是如同圣驾亲临,苏长盛一共出过两次皇宫,一次是三王刺驾,穿龙袍引走三万大军,自此成为了景琰在这王城的第二代言人,另外一次就是去天机门接乾坤入皇宫,既给足了乾坤面子,也是保存了皇家的颜面。 “帝星现世,乾坤,我的弟弟,你永远是我景家的好儿郎。”景琰笑了一下,把信丢入了火堆之中,不出半个时辰,整个光耀城都飘出了祭祀香的气味儿。景家一控王权,一控民心,景琰控了王国兵权,乾坤控住了人心,两兄弟虽不在一个屋檐下生长,却是从小秘鸽传信,面子上的东西得过去,景家一族可是世代都有一个天资卓越的天机学者。 信鸽到了,景琰取下纸条,“实时传播与王兄,望王兄勿念,我已有些头绪,但实凭运气,不敢保证带回帝星。” 景琰把纸条也烧了,又写下了一张纸条:半年内回来,你既知道在洛塞国,那必定是洛塞王室,洛塞王城,不好进。 把纸条系在了鸽子腿上放飞了出去,在他的王榻上,挂着一幅整个大陆的地图,地图上的中点就是洛塞国,这份地图是先王留下来的,具体用途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也是看了一眼地图,在中不在东,唯有洛塞国是整个大陆的中点,荒古山脉的中点,进出东西大陆的中点,连接人与荒古兽的中点。 “乾坤是你的弟弟,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乾坤知道,你们要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父王先去了,你们兄弟俩一定要稳住我景家的这片江山。”景琰时常记得,父王临终时的那句话。 洛塞王城,也在这个夜晚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阁下若是走错路,我可以亲自送你走,如果不是,那就得罪了。”白天那个侍卫,张通,他是洛塞王城军统领,也是洛塞王城大侍卫长,是三十年前兽潮中被古惊龙救下的一个兵士,自此当上了亲卫,三年时间,连连提升。 “没错,我来找,国主。”黑衣人转过身来,扔给了张通一个令牌。 “拜见神士,我这就去告知我家国主,还请先生随我来。”张通认得出,这是神士令牌,那是比国士还要高一级的天机师,天机门有众多分支,每一支都叫天机门,互不相认,只有在天机师比斗之中,能前十者才能拿到这块玄铁令牌,十二年一届,听闻去年刚刚办完,这块令牌象征着的,就是第一名鬼神通。 “张先生客气了。”张通吓了一哆嗦,他可担不起这一声先生。 “禀国主,神士鬼神通来了,在永年殿外。”张通立马通禀了古惊龙。 “鬼神通神士?他怎么来的?”古惊龙正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是欢喜,却不想今日双喜临门。 “独自前来,隐秘得很。”张通附在古惊龙耳朵边上说道。 “速速引见。”这种凡是沾了神的名号,能将天下把握在棋盘中,西疆唯有荒古一国存在,怎么说也做不得棋盘。 “古惊龙见过先生了。”古惊龙到了永年殿中,坐下,也请鬼神通坐下了。 “古国主,我这次前来是为了皇子殿下,殿下的命数乃是帝星现世,受紫薇之气却不受紫微星引导,名字是天赐,却也不服天,天下国士都看得出,帝星现世了,只可惜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到第二个推测出来在此地的国士,我已经掩盖了皇子殿下命数和气运,帝星伴有四颗王星,四王可辅助殿下取天下,亦可能与殿下争天下,话就说到这里,我且离开这里不做打扰,未来的路,希望国主能让殿下,自己选。”话说完鬼神通走了,出了殿门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古惊龙还愣在原地,啥玩意儿帝星紫微星的,跟我这数星星呢?我也不懂啊,也没个懂的啊,这咋整你说。 “张通,把黎师叫来。朕有话问她。”古惊龙在大殿里一边走一边想着,这到底是啥意思呢?是不是来骗我的啊,你说他骗我吧,人走了,你说他不骗吧,还比比一大堆我不懂得,算了等锦绣来了再说呗。 很快郑锦绣就到了永年殿,“陛下,黎师大人来了。” “锦绣,朕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你们先退了吧。”殿中只留下了郑锦绣和张通两个人。 “陛下请说。”郑锦绣点了点头,知道了此事非同一般。 “刚刚,鬼神通来了,他说......”古惊龙把鬼神通的话复述了一遍,郑锦绣先是震惊,然后是逐渐接受了,小主人,是帝星,将要主宰天下的人,但是在这个大陆上想要主宰天下,几乎不可能,但是,郑锦绣是南都巫蛊首巫巫长女儿的陪嫁,她相信南都的萨洛天神一直在看着他,看着她这个服侍天女的洛女,她只为了服侍天女而生,天女和天女的儿子才是她活着的目标。 第四章:麻衣神相 “帝星,小主人,会是未来天下的主人。掩盖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太多人找到小主人就是这个意思了。”郑锦绣知道,帝星每一次现世那都会是腥风血雨,没有人能够阻挡住帝星征伐天下,她的小主人,将是这样的人物,感谢萨洛天神,赐予她一个这样的主人。 “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天机师,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算命先生,算不透我儿子的命,在这高高在上的皇城,我待了三十年,天下的事儿,我没看,荒古山脉,我看了四十三年,我古家守了上千年,这天下,也该归我古家了,我没有这征伐天下的气运,只求我儿子,能够拿下这片大陆!”古惊龙回忆着自己这一辈子的一幕幕,六岁备着要接手荒古城,十二岁父王战死西城墙,一人斩百兽,张通在那时被救下,只为一命,还了一生,十三岁正式登基即登皇位不出皇宫,这一坐皇位,就是三十年过去了。 “我等原为皇子,以命效力。”张通和郑锦绣一对眼神,双双跪下,都是奴才,说的在好听,侍卫长、黎师大人,说实了不过是帝王门前狗,王相身边徒。 “话无需多言语,你们二人,从此,锦绣为侧妃,张通为武都使,待皇子满月,二人带队送皇后回南都吧。”古惊龙笑了一下,自己的夫人是南都巫蛊的天女,首巫族长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岁时,自己未曾有过一嫔一妃,南都派人来与他商议,和亲就此达成,天女为他诞下一子,便回南都,留下天女的洛女做皇后,洛女不会成为国王的奴隶,但是她会是皇子的奴隶,明面上是皇后与皇子,但皇后只会忠于皇子,而不是帝王。 “是。”郑锦绣知道,古惊龙不会和她有夫妻之实,因为古惊龙是真的已经爱上了天女,这可能就是天女的魅力,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女好像也是同样爱上了古惊龙,或者说天女和古惊龙用了痴情蛊。 “退下吧,朕要去休息了。”提到了皇后要走的事情,古惊龙仿佛苍老了许多,摇了摇头,回了寝殿之中,负责喂皇子的奶妈已经是喂过了古天赐,古天赐在皇嗣殿中,多人轮流照看,古惊龙到了皇嗣殿,特意看了看睡着了的古天赐,这小崽子,睡觉不老实啊。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三十多天,淮东国的使团已经到达了幽阳国,正使葛离,面见了景琰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回了自家师门一趟。 “葛离师叔,许久不见,过得还好?”是乾坤的大弟子巽翼,守山门,算是天机门不多的战力了。 “嗯,还不错。”葛离想要继续往前走,却被巽翼挡住了。 “什么意思?”葛离看着巽翼,巽翼微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在天机师的实力上,巽翼完全是自己的后辈,但是真的打起来的话,自己只有挨揍的份儿了。 “师叔还不明白吗?那我说的更直白些,师父闭关了,掌门交代,不许外人打扰。”外人两个字,咬的很重,直击葛离内心的脆弱。 “不孝徒儿葛离,求见师父。”葛离跪下了,离开了师门十年了,就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就因为自己消失了数个月后,成为了淮东国的大国士,自开山门成立了天机阁,就这样自己就成了外人了。 “别在那儿给我丢人,该滚滚。”掌门雄厚的声音透过大殿一直到了山门前两人耳朵中,巽翼笑了一下,还是那一脸的微笑,“师叔,不要为难师侄了,自己请便吧。” 葛离乖乖的滚了,他什么都不怕,怕的,只有自己的师尊还有那个他一直嫉妒着的乾坤师兄。 “师兄,有必要这么对他吗?毕竟,也是咱们一脉的骄傲啊。”大殿里,掌门坐在位子上,一旁的师弟提醒他。 “只是他不该,以淮东国的使团正使的身份来啊,若是他辞了淮东国的大国士,以一身素袍来,我绝对设酒摆宴欢迎他,但是,唉,怎么与你说呢,为了整个幽阳国天机门,都不能在接触他了,国主舍不得杀乾坤是一回事儿,但是我们这些人,国主从来不会手软,一个乾坤顶十个天机门,有乾坤一个人在,我们都是无所谓的存在,更何况葛离之能,不在乾坤之下,虽不及乾坤看得明白,却也是在伯仲之间,我们看得到别人的命数,却看不到自己的命数,葛离,自今日起,你与我,再无瓜葛。”山隐摇了摇头,黯淡的眼神中,似乎掺杂着些许的眼泪。 在微风斜吹阳光明媚中,葛离慢慢的下着山,上下山的山路上,因为传言大天机师乾坤闭关修炼了,来往的香客十分稀疏,看着天上偶尔的几只大雁飞过,笑谈着与葛离背向走着,葛离身着华服,面色凝重,周围一遭人都有意避让他,自己的天命牌还在师门里面,怎么就是外人了,来往的香客虽然稀少,但也不乏富贵之人,自己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师门里不少人能够知道他回来,掌管日常事物的师叔,通过天命牌就能够知道每一个天机门弟子在干什么,哪怕是死了,也知道因何而死,死在哪里,有没有人能给他收尸。 斜阳下几行耀的人眼直睁不开的树木旁,葛离看到了一个衣着破烂坐在土地上,背靠大树的老者,提着个酒葫芦,哼着说书人的歌谣,葛离看不透这个人的命数,按理说,一个人命数再过于强大,也能感受到才对,但是,现在就是最诡异的,感觉不到,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老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冲着葛离笑了一下,那一笑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老者冲着葛离招了招手,葛离走了过去,那么自然,似乎理所应当。 “葛离大人。”老者恭敬地叫了葛离一声,葛离却不敢造次,“您是麻衣神相神士。”。 “粗布麻衣,命如蝼蚁,江湖骗子,麻衣神相,不敢称神士。”老者摇摇头,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那么合理,葛离应该被赶出来,应该走这条远路,应该碰到麻衣神相,应该和他说话。 “命数,有的人命数滔天,该是个王侯将相,有人命数式微,该是个命短身陨,有人命数细长,该是个长命百岁,有人命如蝼蚁,该是个风雨飘摇,却能苟活世上。命数,命数,不过是看你想运势滔天,还是贱如蝼蚁。”麻衣神相,不该说的话不多说,该说的话一句不少说,他好像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好像又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像是上天的指示,指引你一句话,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第五章:学文亦学武 葛离久久回神,却发现,麻衣神相早就已经离开了,远远地,只留下了一个苍老的背影,这个背影成了葛离一生追求的目标。 时间是最变幻莫测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忘记所有东西,同时也会让人,发现所有东西,无论是一生所爱,还是一生所恶,眨眼间,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在幽阳国和淮东国两国的努力下,亦或是天下诸侯所害怕的帝星影响下,世间上几乎一切战争纷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六年的安稳,似乎让世人都忘记了战争的可怕,但是这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各国暗流涌动,虽无政权的更迭,但权力却是左右动荡,皇权虽大,臣子的野心也大,权臣也明白,在这个看着是太平盛世的天下,其实只要稍微有一点火星字,整个天下都会大乱,今天他坐上了皇位,明天就不知道有多少国家,打着匡扶正义的名号来分割他的国土,这样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没有谁会傻到去做,自己手中有权力就好,为什么非要去坐那个高高在上却危险无比的位置呢,其实有些东西,你越接近,越觉得危险无比,或是肮脏不堪。 “皇子,我也没有学过什么正式的武功和招式,只知道以力破技,也没教过别人什么,陛下的意思呢,就是,咱们两个对练,你打我,我防着,然后直到,您能够把我击倒为止。”张通也是一脸的无奈,陛下这想出来的办法也太简便了吧,自己这身功夫全是从和荒古野兽对战的时候练出来的,完全是不拿自己当个大将军看了。 “嗯,那就辛苦大将军了。”古天赐看着自己手里这把上好的铸剑师打造的宝剑,量身定做,不过这把剑现在的让他用起来,的确不怎么方便就是了,因为现在的古天赐,只比这把剑高出来三个手指头,两手握剑,自己也是给自己找麻烦了,就不应该说那句我想练武,但是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只记得从现在开始直到击倒了面前这个大汉才能出皇宫了。 “呀啊!” “乒!” “嗷!” “皇子您没事儿吧?” “胳膊疼。” 这是古天赐第一次和张通对练,开头是古天赐飞起一剑爆砍向了张通,张通把剑横在了面前标准的格挡姿势,两腿和地面完美的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左臂架盾,右手横剑,盾有个内角专门用来架剑的,这样剑与两臂又成了一个三角形,凝力在腰上,两个三角形相抵着角,堪称完美的竖劈格挡姿势,在这个教学一般的格挡姿势下,古天赐以及其完美的倒飞姿势,躺在了地上,剑插在了两腿之间的空地上,剑刃入土有半尺,足可见的是把好剑。 只是胳膊震麻了,还好没伤到,张通也不敢再和这位小皇子玩儿下去了,让他来陪练,就害怕哪个格挡姿势太标准了,给小皇子震出内伤来。 “来人。”张通给古天赐揉了好一会儿才让古天赐缓过劲儿来,“大将军。” “去找三根小臂粗的圆木来,再去猎兽军拿一个剑盾来。”张通觉得还是先让古天赐掌握用力的技巧再说吧,刚刚那一剑虽然是古天赐倒飞出去的结果,但是那力道也是不小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圆木和剑盾到了,张通给古天赐也是换了一把剑,古天赐这把量身打造的斩诀剑虽然是把好剑,剑身还铭刻有加重力量和减轻重量的剑纹,但是给现在的古天赐来说,实在是不合适。 三根圆木一头削尖了,斜插在地上,剑盾说白了就是铁质的三角盾,一般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付一些爪利的荒古野兽,却是很有作用的,善用剑盾的战士可以在一盾的斩击之下,将野兽的爪子直接震断。 现在三根圆木和一个剑盾,被张通组合成了一个三脚架支着上面的三角剑盾,“皇子殿下,现在您就用这把剑斩击上面的盾牌,陛下让我陪您练武,我虽然教不了多少技巧,但是可以教您一些比较标准的姿势,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臂展开,握剑,下斩!” 张通教着古天赐斩击,古天赐一下一下的将剑斩在剑盾上,前几次也是震得他手臂发麻,在张通的逐渐引导下,几乎已经不会再震伤自己了,古惊龙在旁边院子的小楼上看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自己这个儿子,蛮有天赋的,他没有封后,也没将郑锦绣纳成侧妃,也没有张扬古天赐母亲已经回了南都的事情,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郑锦绣、张通两个人和仪仗队知道,南都的变化好像很大,首巫还是首巫,但是下面几个巫族的实力有了些更迭,现在的南都王是自己的小舅子,虽然下面几个巫族相互间有些不和,但是都对南都王不敢不从。 “陛下,天女来信,一切安好,莫要牵挂,问皇子可好,陛下可好?”一旁古惊龙的心腹太监拿着一张刚刚从飞鸽腿上解下来的纸条,向古惊龙说着。 “回,皇子开始学武了,身体强健,朕无碍,问南都有无变化,可还安康?”古惊龙面向西南方向,眼神中温柔似水,丝毫没有那个铁面皇帝的样子了。 古天赐一下一下斩击着角盾,很快就累得满头大汗,剑刃上有了仔细看才能看得到的些许裂纹,张通跟他说的是,一年之内,将盾斩成两半,或者将圆木砸进地面。 “大将军还真的有点办法,皇子练着剑,也帮忙砸着木楔子。”一旁的太监宫女看着自己主子满头大汗的砍着剑盾,也是私下聊着天。 “可不是......” 建立在山谷之上的皇宫,早期只是用了长木搭建,但是随着建筑越来越多,山谷被压的两侧峭直,现在的皇宫就是卡在山谷的两面之间,每年都需要用大量的木楔子砸进皇宫的地面,让皇宫在山谷之间卡的更严实,在皇宫下面和两侧则是种了大量的根系密集发达的植物,哪怕是皇宫卡不住了,也能用这些植物吊住皇宫。。 很快就到了中午,古天赐已经是累得筋疲力尽,连筷子都握不住了,不过还好的是下午是郑锦绣教他,郑锦绣也算得上是才女了,知道整个大陆的历史,每个国家的建立与衰落,写的一手好字也是背的一肚子的文章锦句。 既学文也学武,这是古惊龙的安排,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一样的无知,古惊龙眼前看着的都是荒古城,外面什么样子几乎不知道,他要自己的儿子出去闯荡,但是要有一身好功夫的同时,也要有一个好脑子。 第六章:荒古家宴 “锦绣姑姑,今天我要听南都的故事。”古天赐对于自己从未见过一面的母亲,也是非常的向往的,因为自己父王每天都会念叨着自己的母亲,说等自己长大了,就让锦绣姑姑和大将军带自己去见母亲。 “南都的故事,那要从七百年前开始讲了......”提起南都,郑锦绣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讲。 七百年前,南都还是一个大山深处的不毛之地,没有人,毒虫猛兽在这里有一方自己的天地,也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因为来这里,不仅要面对这些毒虫猛兽,还要面对那危险无比的毒雾,毒雾盛行的时候,整个南都山林都像是带上了一层红色的面纱,诡异、危险。 七百年前,天下一统的局面,那个时候,中原,只有中原一个国家,东瀛、北蛮、西荒俯首称臣,直到一个善用毒蛊的女人出现,将满朝文武大臣尽数屠戮于大殿,然后一路向南,对于善用毒蛊的她来说,南方的毒雾山林,无疑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一队王城军追着她,一路到了南都山林,那个时候还叫死亡山林,凡是进去的人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那队王城军的长官叫罗隐,也就是第一代南都王,那个善用蛊毒的女人,也就是第一代天女,整个南都最受崇敬的人,两个人原本是相爱,初代天女用一种草木驱散了毒雾,奈何也是因此大量的王城军来追杀二人,也是被丛林里的毒物异兽杀的是丢盔卸甲,罗隐成为了唯一一个活着出了死亡森林的人,他出来的时候,天下已经乱了,他的仁慈之心使他招揽了许多在战争中逃难的人们,这就是首巫,后来陆陆续续的,或许是自己要寻找这里,亦或许是族人接引,建立了八个巫族,首巫的实力最强,首巫中历代都会诞生一个天女,每次天女诞生的时候,都会引来无数的毒物围成一个圆圈,然后散去,天女的传承一直不会断绝,这是初代天女在自己体内种下的蛊,可以号令天下所有的毒物,而且免疫所有毒。 八巫族的建立成为了轰动天下的大事,南都的奇珍异兽也是引起了天下的关注,当时天下三分,组成联军来征伐南都,第一次征伐,一道天然的毒物屏障就让几乎半数的联军丧命,天女又召唤了毒雾森林里的所有毒物,在一日夜的交战中,所有联军都丧命了,自此,南都的神秘色彩又多了一分,天女更让人受到崇敬。 天女的血脉在首巫之中得以传承,才有了现在的南都城寨。 “锦绣姑姑,我母后也是天女吗?”古天赐看着郑锦绣,郑锦绣点点头,“天女就是你的母亲啊,我就是是侍奉天女的洛女,我和你母后是同一天出生的,所以我就是洛女,是萨洛天神指派的人。” “嗯,那我也可以叫你姨娘吗?”古天赐是真的想要像别的孩子一样有自己的母亲陪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虽然在皇宫里面,但是他也能从楼上看到东西城的城内的景象,闹市里面总能看到母亲在自家门口等着自己归家的儿子,等待的可能是训斥,也是仔细的拍打掉自己孩子身上的泥土,也可能是一桌不算美味也是仔细认真的热腾腾的饭菜,有些时候古天赐也是觉得不如其他孩子幸福,但是帝王家的事情,有些时候也是无奈且残忍的,就像自己的父亲那么的爱着自己的母亲,却也是不得不忍受相思之苦。 阴天开始下午的时间里也多是在国子监学习了,因为郑锦绣所知道的也都已经是悉数教给了古天赐,在古天赐眼里,郑锦绣更像自己的母亲,关切担心。 “当然了,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姨娘。”郑锦绣从心底里是愿意的,因为皇子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愿意把自己当成亲人,作为一个天生的奴仆,能够得到小主人这样的认可,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曾经有多少个洛女,因为自持身份,被族人所反对,郑锦绣知道自己的地位是主人赐予的,是萨洛天神赐予的,她只以奴仆自居,她在族中是受人爱戴的,保护弱小不受欺凌,压制强大不去欺凌。 郑锦绣眼中有一抹泪光闪过,年幼的古天赐不知道,或者说没有注意,只是扑在郑锦绣的怀里面,享受着如同母亲一般的爱。不知不觉中,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到了晚饭的时间,今天的晚饭好像不只是平常一样那么简单。 晚宴,是古惊龙安排的与六位亲王以及十三位王子的家宴,换好礼服,这是满六岁的古天赐第一次参加家宴,宴前,郑锦绣悉心交代了注意事项,家宴与国宴的不同,就在于座次上面,这是古惊龙的交代,按照年岁排座,在外的亲王十日之前就回了国都之中,皇子先后来见过古惊龙认了自己的大伯,那个高高在上却对自己慈祥如信任的一国之君,将历代国主的排位摆在龙椅前面,古惊龙与六位弟弟按照年龄排位置坐在一个圆桌上,叔父一辈的老王爷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十四位王子皇孙也是按照年龄坐下,菜品上完,只留三个老太监斟酒,殿门一关,没有君臣,只有兄弟血亲。 “大伯安康,三叔安康,四叔安康,六叔安康。”古惊龙带头携七位弟弟向自己仅存的四位叔伯敬酒,老一辈有老一辈要谈的,喝了敬酒就自顾自的吃喝了起来,一阵阵的喧闹,期间想起了古惊龙的父亲和五叔也都是泪如雨下,一旁的老太监和这群老王爷算是同岁,是古惊龙父亲的心腹太监,本来他已经告老还乡,古惊龙也是特意叫他回来,算是陪酒。 古惊龙有六位弟弟都是亲王,而有一个特殊的就是死去五叔的儿子,封了王爷,掌管都城,古惊龙五叔死在古惊龙父亲前面,先是替他挡了一爪,古惊龙父亲大怒,一个人冲进了兽群,虽报了仇,却也是身死兽群。 古惊龙登基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了五叔的儿子为王爷,一直带在身边,这就是七王爷穆庄王古晓曦,“晓曦,大哥这杯酒先敬你,敬五叔。” “大哥,我替父王接着。”古晓曦含泪干了这杯酒。 “贤睿、贤智、祥和你们三个镇守边关,功劳最大,大哥敬你们。”古惊龙看着三个镇守边关的弟弟,荒古国共有十三座城池,三王、四王、六王分别是贤王古贤睿、献王古贤智和稷王古祥和,分别把手六座边城和四个险关,这里是军事重营,在千年的积累下,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够出征天下。 第七章:长明夜 “谢大哥。”三个人也是举杯直接干了这杯酒,他们知道,自己大哥有意挥鞭东去,入主中原,这六年来没有荒古野兽的侵扰了也是扩军整备,练兵备战,不敢懈怠,从一开始的扩军三十万,到现在的七十万大军,每次的新兵入伍第一个战事就是进入荒古山原,猎杀荒古野兽,从一开始的荒古野兽入侵变成了现在的主动去猎杀荒古野兽,每年一次,六月到八月,其余时间放给商会,但是商会所得要交两成给王城,作为粮饷,发到他们手里,继续练兵,他们在等,等那一书圣旨攻打中原。 “惊虎、应天。这杯酒敬你们,发展农耕,监督商业,才有了这富庶之景象。”古惊龙看向了把握财权两位弟弟,二王成王古惊虎和五王应王古应天,如果说三王、四王和六王是军权,二王五王则是财权,而古惊龙则是政权,三种权力都握在自家兄弟手里,那是最好不过了,而七王穆庄王则是拱卫国都,手中常年有着五万禁军,管理王城内的安全,自己施行政令,其他的兄弟们则是去实施,古惊龙是天生的领导者,虽然各个王爷手中的权力都不少,但是都不敢去忤逆这位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大哥,先王身死的时候古惊龙十二岁,老二八岁,老三老四七岁,其余人不过四五岁,古晓曦还在襁褓之中,从小带大,长兄如父,这一点古惊龙做的非常好。 因为从小和他们待到大,所以对他们的感情也是非常重,然后,在老六封王之后,就有了这一年一度的家宴,家宴上,他更希望做他们的大哥,而不是帝王。 推杯换盏,古惊龙已经是有些醉了,“天赐,来见过你的叔叔们。” “是。”古天赐正和三叔家的哥哥玩儿的高兴,父亲一说话立马就去了,“来,这是你二叔,这是三叔。” “我知道,三叔是息仁哥哥的爸爸。”古天赐还是耿直的很,不过一句话就把满桌子的人逗笑了。 “对对对,这个是你四叔,你能分清三叔四叔不?”古贤睿笑了一下,他和古贤智是双胞胎,哪怕是到现在了,不熟悉的人还是分不出来。 “嗯,息仁哥哥说你手上有刀疤,溯哥哥说四叔手上没有刀疤,我看看手就知道了。”古天赐也是个小人精,刚刚就发现两个叔叔长得很像了,然后就问了古息仁和古溯。 “哟,这小子还是个打探情报的好手。”古贤智一句话又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那猜猜五叔六叔。”古应天指了指古祥和还有古晓曦,古天赐转着眼珠想了想,“你是五叔,这是六叔和七叔。” “五哥,对不住了,我之前可是和大侄子一块儿玩了好几天。”古晓曦笑了,在座的这些人里面他是最年轻的,人又在荒古城,他还在古惊龙出城的时候偷偷把古天赐带到军营里玩儿了几天,当然逃不过的是一顿古惊龙的臭骂。 “老六,你呢?”老五那个打小欺负老六的习惯,真的是改不过来了,就老六老七年纪小,老七那是大哥的心头肉,只能是欺负老六了,“五哥,这对不住了,这次老六我先你一步,我带磊儿来见大哥的时候正好见着了。” “你小子会钻空子啊。”古应天抬手就想拍古祥和的头一下,被古惊龙一个眼神瞪回去了,“孩子们都在这里呢,你想找揍了?” “别介,大哥,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当着孩子的面儿,给我留个面子。嘿嘿嘿...”古应天憨笑了起来,桌上的气氛欢娱乐起来,现在整个洛塞国,凡是能回家的,都回家和兄弟,家人聚上一聚了,没有兄弟的就和朋友一起吃饭喝酒,最孤独的只剩下了那些回不了家,只能自己一个人远远看着家的方向的人了,其中,有军人,有公差,还有那些背井离乡在外打拼的人了。 原本只是一个古惊龙与兄弟们向团聚的日子,可没想到在十几年里,成为了洛塞国的一个传统的日子,九月初八,是古祥和封王的日子,只是那一日,只有古惊龙、古祥和还有古晓曦三个人在,其他的兄弟们,都已经是在各自的封地了,封王喜讯,只有一书喜报。 “来人,开殿门,送众王回府。”古惊龙在宵禁之前的半个时辰送众王出大殿了,也基本上都是这个时间,相聚的兄弟好友,纷纷回家了,众王回府,那是要伴着一路的烟花,直到家最远的穆庄王到家才能停,烟花停了,宵禁也就开始了,那个时候的荒古城,成为了除了年关之外熄灯最晚的一天了,无数妇人开始给自家的男人准备醒酒汤,等丈夫醒过酒来,还是一顿宵夜要折腾到凌晨才会熄灯睡觉,第二天日上三竿,大街上的人才会逐渐多起来,这一日夜,古惊龙赐名长明夜,因为这一夜,整条街上一个人没有但大街小巷都会点上灯笼,直到天明。 “天赐,和众位王兄皇弟玩儿的还开心吗?”古惊龙抱起了玩儿累了的古天赐,眼中尽是得意之色,这孩子天生一种领导力,不是这群堂兄弟之中最年长的,却能够让他们临走之前依旧依依不舍,约定下日期,一起玩乐,或许是众王之前就教过他们,但是那眼中的真挚的感情,是这群孩子还装不出来的。 “开心,息仁哥哥说要给我带边关的水梨,溯哥哥说要给我带长策军的军袍,我都好想要...”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毕竟还是孩子,玩儿的心思很重。 “陛下,我抱着皇子吧。”张通看着已经四十多岁的古惊龙抱着四五十斤的古天赐,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之古惊龙已经喝了不少酒,也是怕他摔疼了古天赐。 “嗯,老了,大将军,以后就由你保护天赐吧,只等他登基,你和锦绣就能退隐了,你们两个人,都是忠心,告老还乡无人阻拦。”古惊龙看着张通小心翼翼的样子,这条命没白救。 第八章:入学国子监 古天赐在进了国子监之后,在国子监这群国之栋梁之中也是佼佼者,政冶见解上总是能够另辟蹊径,军事上也是从容不迫,而在武比中也是拿下第一,其中没有水分,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是皇子,只以为他是张通的亲戚。 同龄人中罕见,在国子监同样是早上晨读,然后练武,午饭之后一个半时辰是休息时间,也是自由时间,这段时间过了,就是国子监的老师授课的时间,因为在国子监的老师都是当朝一品的大学士,每日都要先在殿中或者各部任职,到了这个时间才有空过来任教,每日上午练武时的总教头,现在已经是张通了,国子监修在出了皇宫西门的半山腰上,是住宿制,每两个学员一个宿舍,进出国子监只有一条路,就是皇宫西门往山下走的一座吊桥,重兵把守,只有入学日和放假日才能进出,其余时间一律不准外出,进了国子监,就只有国子监理事太常,以及三百禁军了,再就是每日出入的老师,所以在上课期间,只有张通陪在古天赐身边。 “太常大人好。”鞠躬行礼,有张通在身旁,谁敢让他的人下跪? “嗯,好啊,不愧是大将军的子侄,一表人才啊。”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审时度势那可是必备的技能,张通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皇宫禁军大将军,殿前武都使,猎兽军神,这么多光环,而且那是陛下一一封赏的,现在又成了国子监武总教头,国子监内唯一比他还要高一个位置的人,要想那些一品大学士可是在自己这里也要听从自己的安排的。 “宋大人过誉了。”这个过誉了可不是指宋逸致夸赞古天赐的事情,而是说古天赐是张通子侄。只可惜宋逸致不知道古天赐的真实身份,在洛塞国,姓古的不一定是皇亲国戚,因为洛塞国的规矩,并不是很多,因为大多时候,洛塞国主考虑的只有抵御荒古野兽的入侵。 “将军谦虚了,可敢问这天赐是几岁?”宋逸致要赶快的给这位大红人的亲戚安排入学。 “六岁,能识常用字,练得是军武之术。”张通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就入军政班,军法武术政冶通学,必将成大器。”宋逸致对这个能识常用字的确感兴趣,军政班里可都是八岁之后才能识遍军书字的,而政冶书上的字认全了那也得是十岁左右,也就是说这个学院的孩子普遍的都要比古天赐大两岁。 “嗯,那就入军事班吧。”古惊龙的意思也是入军事班,因为未来的古天赐可是要领兵征伐天下的,军事政冶都得学。 “好,我这就带他去军政学院。”宋逸致怎么说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军政学院的年龄都比古天赐大,古天赐如果受了欺负也不敢告诉张通只能是来求自己,如果不受欺负,张通知道了也必然是认为他暗中照顾,宋逸致能有现在的地位,那也是善于心计的。 古天赐自然是跟在了宋逸致身后先去领取自己的衣服被褥,领了之后先是找了一间位置不错的单间儿给古天赐住着,单间儿,那可是少数王公大臣家的子弟才能有的待遇,而且基本都是带了一个随从同住,要是让人知道了张通的子侄也住单间儿,那些少爷们还不得闹疯了。 “你先自己收拾一下,正好也快到了学习的时间,所用书籍我会差人送到你的桌子上,到时候我再领你去见老师同学。”宋逸致很是诚心的说道,但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一走必然有那好事的小霸王来找古天赐,到时候自己再及时出现,那可是真的及时来到啊,张通也就算是欠了自己的一个人情了。 “嗯,谢过太常大人了。”还是恭敬地鞠躬行礼,宋逸致点点头笑着退出了房间,快步回去了。 古天赐铺好自己的床,他选了东侧的那一间侧屋睡,那个侧屋虽没有窗户,但是却能从里面看到全屋的样子,而且西侧的卧房那里明显的有一些翻爬痕迹。 张通和郑锦绣都有交代,在国子监里面如若受了欺负,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还好的是,在他这个年龄段里,武术上能与他相比的人不多,而自己也是顶着张通子侄的名号进来的,大过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敢和他抗衡的也是少之又少。 “那间宿舍有人住进去了?”在古天赐住的房间旁边,一个稍微发胖的与古天赐年龄相差不大的孩子对一个偏瘦的孩子说道。 “是的老大,好像是什么大将军的子侄,叫古天赐。”这个较瘦的孩子是王城军一个将领的儿子,叫宋光义,他父亲最厉害的也就是打探情报一类的,他也是很好的继承了这个良好的基因。 “姓古的大将军,也基本上都不是荒古城的将军,基本都在边关是各个王爷的亲信,没什么事情,估计也就是托关系住单间儿吧,本少爷都没住单间,他就住了?麻杆儿,你准备准备睡我那个床吧,让那小子过来睡你的床。”说话的是当朝相爷的儿子陆文昭,在国子监的地位,可以说很高了,皇亲国戚无所谓有个好的学习环境,所以这里大都是高官之子,也有少数是立过功劳的将领之后,而显然也有不少托关系进来的,只为以后能有好的出路,所以说皇亲国戚不需要子弟来此,只是个出路罢了,他们又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后人入伍打仗,随便找个差事都比这里出去的人要强。 “谢谢大哥。”宋光义一个马屁送上。 说着话,陆文昭和宋光义就快走到古天赐所在的房间了。 “这位就是古将军的子侄,古天赐少爷吧。”进门,古天赐正在喝水,他没想到这就有人来了,这可真是椅子还没坐热乎呢。 “嗯,在下古天赐,敢问足下是?”古天赐听着说话的语调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儿了。 “陆文昭,家父陆铭。”张嘴就是自己父亲的名字,来国子监上学的,那绝对是事先就会打听好有什么大人物的儿子在国子监上学,肯定会提前叮嘱的,但是没想到得是,这位古天赐,地位比他高了两层,虽然只是两层,但是这两层,就够他抬头仰望一辈子了。 第九章:经史课 “噢,代问令尊好。”古天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脑袋瓜子嗡嗡的,这孩子到底想干啥,还有这个,陆文昭是不是脑子有病,平白无故的来看自己干啥,而且还说一堆没有用的,你爹叫啥关我啥事儿。 “看来还是不太明白事儿啊,你这屋子位置不错,我想和你换换。”陆文昭看着古天赐,必须打一顿才能让他明白明白事理啊。 “嗯,的确是,坐北朝南,冬暖夏凉的。”古天赐笑了一下,这次可是听得明明白白得了,就是想要他这个房间呗。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我老大想要你这个房间。”陆文昭还没咋滴小跟班儿宋光义先不乐意了。 “老大?这就是锦绣姨娘说的拉帮结派啊。”古天赐低声念叨着,陆文昭和宋光义都是没听清楚。 “识相点儿的,自己把行李搬到隔壁西屋的小床上去,老子们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们耗着。”宋光义狐假虎威的说道,感觉他自己天下无敌似的,实际上他老爸也只是教了他一点擒拿功夫和轻功,因为抓贼需要,也算是想要让自己儿子接自己的班儿,没想到和丞相的儿子混到一块儿了,到是有个前途大好的样子。 “想要我的房间,有本事就要啊。”古天赐笑了一下,虽然自己才刚刚开始练武不久,但是也不至于打不过面前这两个吧,而且前天晚上自己老爹可是亲自传授给了自己皇室世代传承的功法,如同荒古野兽,大开大合,霸道非常,一开始练就感觉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诶呀,小宋收拾收拾他。”陆文昭对自己这个小弟还是很满意的,吃的不多,脑袋灵光,还贼拉听话,这种小弟谁不想要? “明白。” 还别说,宋光义这实力还是挺不错的,动手利落,一掌直接向古天赐摊了过去,手按到了古天赐的肩膀上,宋光义笑了,这不是攻击,接下来的一套才是攻击,他要用古天赐的肩膀做借力点,直接到古天赐的背后,翻身膝顶,只要中招,直接就是趴倒在地,任人宰割。 古天赐自然是不知道宋光义是要干什么,在宋光义即将发力的一瞬间,古天赐就抓住了宋光义的手腕,一拧,直接把宋光义整个人从空中翻了过来,这一翻,就是倒栽葱,宋光义连忙一个后空翻卸力,避免了脑袋开花,怎么感觉这小子和他老爹揍他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古天赐练了半年多的劈剑盾,臂力已经可以和一个成年男子相媲美,再者说了,真的以为张通只教了他劈剑盾? “你打不过他。”陆文昭当然是看出来了古天赐的强势,他总感觉着古天赐练的功夫不一般,自己都没有多少把握能赢他。 “还是你有点儿能耐,他这两下子抓个小蟊贼还可以,动手真不行。”古天赐无意中的一句话,倒是让陆文昭感觉古天赐不一般来了,他是怎么知道宋光义他爹就是个抓贼的。其实不过是古天赐的戏谑之语。 “得罪了,光义,咱们该回去了,太常来了不好看。”陆文昭还是那样昂首阔步的走了,在古天赐看来,也只不过是一个要面子的小孩子,宋光义则是跟在了陆文昭后面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古天赐留下一个阴沉的眼神。 这明面上的一主一仆两个人,实际上还不知道是谁控制着谁吧,貌似他陆文昭阔气无比,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宋光义把住了陆文昭的心脉。 休息一会儿,倒一杯水,等着集合,在这个房间,开着门,还是可以看到皇宫的,如此气魄,金碧辉煌。 “教室集合。”一声声集合从一个个的小厮嘴里喊出,整个宿舍区都响着,声音中没有一丝命令的意思,但就是这样,也都是急匆匆的往教室跑着。 这一个个的小厮是害怕得罪了哪家少爷,性命不保,但是在这里也只有这些个小厮害怕他们了,监管这里的可是御林军,管你哪家王侯之后,老师是当朝一品的大学士,哪怕是自家大人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又会怕这些小孩子?而且那些王侯还巴不得对自己家的小犊子严厉点儿呢。 古天赐也是不紧不慢的过去了,没有迟到但是到的也不早,陆文昭和宋光义居然迟到了,自然是挨了先生的尺子,打的手心是肿的厉害,但是两个人还是阴毒的看着古天赐,好像这些尺子都是古天赐打的一样。 第一节课,上的是经史课。 讲的是有史料记载的第一个朝代,一千年之前的始朝,始朝说的不是说这个朝代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是第一个有明确记载的朝代,朝代的名字叫皇沙国,古天赐看着课本用着神,郑锦绣所教给他的不过是当代的一些礼仪文化之类,而上课讲的是历史,古天赐看着课本上,皇沙国建立在一千年前,和洛塞国建立的时间差不多,但是地域上却是比荒古国大了十几倍,那个时候的皇沙国可以同时北抵北蛮,东讨东瀛,是个说起来很大的国家,事实上也是很大的国家,因为它几乎占领了整个大陆。 陆文昭和宋光义只顾得恨恨的盯着古天赐,却忘了听讲。 “陆文昭,我刚刚所讲何处?”大学士突然发问,陆文昭愣了,刚刚盯着古天赐,全然没有在听。 “宋光义!你来说说。”大学士看了这两个人好久了,古天赐笑了一下,继续看着书。 “这位是新来的学子吗?”问到了古天赐,古天赐立马站了起来,“学生古天赐,见过老师。” “嗯,你可知所讲何处?”大学士明显对这个新学生的印象是特别好的。 “回大学士,先生所讲始朝的前三代皇帝,在经济上都是注重推行农耕来发展国力,弊处在于国家经济来源单一......”古天赐有条不紊的回答,让这位大学时听的是连连点头。 “嗯,不错,天赐可教,你们两个人,出去站着听课!”看到这两个杵在这儿的小子就气儿不打一处来,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是额外的过分啊,先是迟到然后又是不听讲,还是得和丞相说说他家这孩子的事情啊。 第十章:原来自己也会哭 “下课吧。”两个时辰过去,经史课结束了,老师一句下课倒是让所有的学生松了口气,看着老师离去,该到食堂吃饭了。 “天赐。”古天赐刚出了教室就被张通叫住了,古天赐走到了张通面前。“怎么了叔叔。” “我听说丞相长子去你房间了?”张通看着古天赐,如果真的有人欺辱了皇子,他必让他付出血的代价,“没事,叔叔不必担心。” “嗯,随我去吃饭吧,你锦绣姨娘,给你做了好吃的。”张通笑了一下。 “嗯,姨娘在哪儿呢,这个时间回去估计回来的时间不会太早了。”古天赐可是知道了,虽说国子监就在皇宫边儿上,但是那是从山下面看,实际上可是隔着十几里地呢。 “在我住的地方,走吧。”张通笑了一下,带着古天赐离开了,这一幕被陆文昭看的是清清楚楚的。 “光义,这小子怎么和张通大将军搞到一块儿去了,关系还好像很亲密的样子。”陆文昭和宋光义正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国子监很大的,毕竟这周围荒无人烟的。 “可能他的父亲和大将军是战友吧,所以大将军才照顾他。”宋光义知道,张通之前是猎兽军的武都使,现在才成了御林军大将军。 “嗯。”陆文昭觉得,张通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因为战友的孩子来得罪自己的父亲,当今的丞相的吧。 两个人一路西行,过了一条弯曲的小路之后,才到了一处在深林之中的僻静院子,院子不大,有两层,房屋内有饭菜的香气飘出,锦绣姨娘应该就是在这里面了。 “锦绣,我带皇子回来了。”张通笑了一下,他没想到,陛下会给他赐婚,还是和皇后陪嫁,其实古惊龙也不难看出两个人已经暗生情愫了,古惊龙和古天赐母亲飞鸽传书的交流下,最终两个人决定,赐婚二人,毕竟这是除了古惊龙和古天赐母亲之外,和古天赐最亲近的人了。 也没有张扬,只是寥寥几人知道,古惊龙问张通想要多大的院子,张通说在皇宫外面有个房子住就好,而且还要照顾古天赐,所以也就选了这里,匆忙之下建了这个小木屋,和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赐了两名侍女,几身衣服和一驾马车。 在这里要离开,只能是经过国子监从皇宫旁边离开,比外面哪里都安全多了。 “姨娘好。”古天赐见到了半个月前父亲说出嫁的锦绣姨娘自然是开心得很,毕竟还是个孩子,半个月的时间,到是把这里收拾的温馨无比,这个小院子好像还没有停工,因为木栅栏门外面停着好多的砖石,都是皇宫修缮没有用到的余料,仓促之间也只是弄出了一个大体形状而已。 “皇子,快进来吃饭吧。”郑锦绣似乎哪里变了,但是古天赐现在还不知道,多少年后,古天赐可能才会阴白,这就是变幸福了。 “嗯。”三个人温馨的像一家人一样吃过饭,张通又亲自把古天赐送回到了古天赐的宿舍里面,虽然在张通的院子里面也是很安全的,但是毕竟已经与郑锦绣成婚了,还是送回来安全一些,万一哪一天污了皇子的眼睛,他可负不起责任的。 “叔叔回去吧,天赐能够一人入睡。”古天赐故意把声音抬高了,让陆文昭知道他回来了。 “嗯,我也回去了。”张通知道,皇子殿下自有他自己的打算。 古天赐转身推开门,果然,一道冷箭射了出来,古天赐抓住箭杆,好厉害的样子,估计屋里面还有不少吧。月光照进了堂屋,几根细小的线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出了银白色,古天赐顺着线找到了两侧的机关,也说不上什么机关,只是在线的两边系住了弓弩的扳机,弓弩也没对准毕竟也没人知道会在那个地方绊倒。 “还挺有意思的。”古天赐点着了堂屋里面的蜡烛,关上屋门,点燃自己住的那间卧房的灯笼,也是在床底下找到了几个弓弩,他在猜,陆文昭和宋光义肯定在窗沿下面等着自己中招呢,拿着几把弓弩冲着陆文昭和宋光义住的房间的窗户射了过去。 屋子里面的陆文昭和宋光义也是吓了一跳,离他们脑袋最近的一支箭,削掉了宋光义的一缕头发。 “呼~,呼~”两个人都是喘着粗气,冒着冷汗,这个古天赐,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啊。 古天赐把弓弩扔到了两个人的门前,关上屋门,熄了堂屋里面的灯,在自己的书桌前面留了盏灯,看着今天先生讲的部分,直到门外响起了小厮的敲门声。 “来送水的。”这些小厮都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毕业的时候学子们可以挑走自己所看中的小厮,只不过不是每一个学子都能顺利地完成学业罢了。 “嗯,一个人的用水足够了。”古天赐开了门,小厮很是熟练地把洗漱水洗脚水都倒上了,又留了喝的水,古天赐先是洗漱了一番,洗脚,擦干净了,小厮把水倒在了废水桶里,三个小厮负责一个院子里的三个房间,古天赐这个小厮其实是古惊龙特意安排的。 “皇子您晚安,小的这就告退了,皇子若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告诉小的就是。”小厮留下了一封信,说完话就走了。 “嗯?”古天赐看着小厮从容离去,立马打开了信,靠着微弱的灯光读了起来: 吾儿天赐,见字如晤 虽然希望你能在国子监独立成长,但,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一人在国子监学习,父亲虽感慨你的独立与顽强,但终日思念,若是受了欺辱,不必担心,打回去就是,必要时间,朕亲自去为你撑腰。 古天赐把信藏在了被褥下面,流出了不知道是什么所致的泪水,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字没有多少,但是也是充满了父爱,虽然不希望自己在溺爱之中长大,但是仍然对自己宠溺着,这是古天赐第一次流下泪水,原来,自己也会哭。 很快的,古天赐睡着了,睡得香甜,但是眼角还挂着一丝泪痕,那个小厮是古惊龙派过来的,这件事只有小厮的主管小厮古惊龙和古天赐四个人知道,再者就是张通和郑锦绣了。 在陆文昭的房间里,陆文昭和宋光义还是有些失眠,对于在这里顺风顺水了两年之久的陆文昭来说,古天赐的出现,打破了他霸主的地位,在这个班里,他之前都是说一不二,现在来了个古天赐,自己还压不住他,让他有了一点从未有过的挫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