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俗女》 第一章 糟糕!又睡晚了。 只见何风虹顶着蓬头乱发,满眼惺松的大眼到处扫瞄被踢得东倒西歪、伤亡惨重的猫头鹰、可爱猪、羊咩咩等造型闹钟,瞥见时针停在快接近十的地方,她尖叫一声仿佛大祸临头似的一跳而起。 紧接着又传来她的惨叫声,头撞到天花板,慌乱中惨叫得更凄惨,她滚下床,可爱的小屁屁差点摔成两半,四肢不雅的呈大字状。 天啊,上有钢筋水泥,下有冷冰冰、硬邦邦的磁砖,可想而知她的伤势惨重。 别以为她身高颀长,竟可以用头亲吻到高高在上的天花板,问题出在她的“闺床”上;女子的房间称为闺房,那她睡的床称闺床应该也没错吧! 在二十坪大小的公寓里,家具摆设的重点要如何精简,才不致像狗窝似的拥挤不堪,所以何凤虹自己画了图请装潢师傅施工。 主卧室挂衣服的衣橱上面是床铺,另在窗旁放置长形折叠衣柜抽屉,其上铺个软垫便成太妃躺椅,这样的设计的确简洁俐落,但没多久她就浑身青青紫紫,她倒也不敢向谁抱怨。 她毗牙咧嘴的揉着屁股,十万火急冲到浴室刷牙洗脸。 二姐何凤青连着三天千交代、万叮咛嘱咐她早起,为普天同庆的慈辉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洗手做羹汤。除了三个闹钟严阵以待,她还特地私下找人“morningcall”,以保万无一失。 可惜morningcall的朋友太没职业道德,说好九点打电话来,为了赶约会七早八早在八点半就打来扰人清梦,害她醒不到五分钟又倒头睡得不省人事。正思忖着。耳边又传来一通惊魂似的电话铃响。 她衣服套到一半,战战兢兢拎起话筒,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八级尖锐的魔音冲耳追来。 “小姐,现在几点了,你还在家里孵蛋,菜买了没?”是何凤青不放心又打来盯人。 “嗯、嗯……”她含糊嗯声回道,二姐的口气那么凶,识时务的当然不会选在这当口发挥诚实的美德。 “好,快回家准备,公事还没忙完,我们可能会晚一点到。” 好里家在,阿弥陀佛,她赶忙道:“你们慢慢来,不急、不急” “再慢就变晚餐了,你有毛病啊?” 听出二姐起疑,她很快加了句,“我是怕你们太赶,开快车很危险喔。” “别说了,不然你时间愈拖愈晚。” “好啦,别催了。 就在她松口气时,何凤青不忘威胁一顿,“今天大家好不容易凑齐帮妈过母亲节,你要是出什么岔,小心你的皮肉!” “不会、不会。”她嘴里唯唯诺诺,心里可不以为然。也不会换一点新的台词,她都快三十岁的人,难不成二姐还想体罚她吗? “不会最好。中午就看你的了。” 真可怜,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还被当成小孩教训。 何凤虹虽然心有不满,但不能也不想抱怨,因为时间已经一分一秒飞逝,只要她稍微哼那么一声,包准二姐连篇札义廉耻、四维八德,直比老太婆的裹脚布又具又长般的炮轰而来。 她手忙脚地乱穿戴整齐冲出家门,摩托车骑到半途才想到没带钱包,再度飞车到市场,她才记起莱单没一起拿出门,此时已经早上十点半了,当然不可能再回家找,只好随便挑、随便买,有得交差就行了,希望那些人能饶她不死、口下留情。 何凤虹是何家的老么、何家的怪胎、何家的异数。 何家全家人就数她学历最高,也是最懒、最令上下大小担心的。 她从美国回来不找大公司上班。也不嫁人,整天窝在家里孵蛋,东飘西荡不知道要干什么?没人弄得懂她在想什么?该腌、该洗、该切的分门别类好,大致就绪。何凤虹喘口气到外面喝冰饮,父母家开杂货店就是这点方便。“哇,好过瘾。”忙得满身大汗,来罐冰透的半天水椰子汁简直是人间甘泉。“天寿喔,冰的你不能这样喝啦,待会头痛你就知道甘苦!”何妈妈一口台湾国语地数落着。 “不会啦,我快脱水了,不牛饮一定没多久就中暑。”何凤虹眼微眯向门外亮晃烈暑,天气热得快将人融化,“妈装冷气啦,你们不会热吗?” 她们姐妹不知说了多少遍要帮家里买冷气,老人家却总是推却不肯,说是吹自然风较习惯,而且冷气对关节不好,住了二十五年的老旧房子也不让她们找人翻修重建。 “心静自然凉,你刚才从外面回来当然热,再一会就好了。就跟你说莱我去买就好了,看你这么赶,摩托车不知超速骑多快,也不小心一点!” “寿星最大,妈别害我被那些恶势力欺凌……” “咳……哼,咳……哼!”何凤青率着众人从门外走进来,那气势简直是横扫千军、万夫莫敌。 何凤虹皮皮的傻笑,希望躲过被口水淹死的横祸。 “牙齿白啊,你说谁是恶势力?是谁建议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自己没钱只好自愿当伙夫的又是谁?”何凤青杏眼圆睁表情狰狞的逼问。 “嘿、嘿,’小的不敢,我哪有说什么,二姐英明、千秋万载。”笑!尽量笑!何凤虹面皮极尽扩张。 开玩笑,她耳朵还想留着耳听人方呢,看二姐夫愈来愈耳背的趋势就晓得二姐骂人的功力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去!我还统一江湖咧,你当是拜见日月神教教主啊,无聊!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年纪一大把了还不赶快找个人嫁了,不务正业连工作都没着落,亏你念个mba,真是糟蹋了” “嘿、嘿,我有工作啊!”她还是笑给他们看,“晦,大姐、大姐夫,二姐夫,小鬼们。”屋子里浩浩荡荡地一下子挤进了八个人,此起彼落向长辈问候的声音,热闹得不得了。 “在家里看盘买股票怎么能算工作?在外面的公司上班起码多了份稳定保障,多了几百倍认识异性的机会……”念着、念着大伙儿都将焦点集中在何凤虹身上。 “小阿姨,你行情怎么这么差,还是乏人间津哪?”大姐的独子毕亚力出口狠毒的嘲讽。 “何必家的小孩,三年了你还窝在研究所里孵蛋哪。”她凉凉地说道,小辈,想跟她何凤虹斗?门儿都没有。 事实上毕亚力刚上研究所就不巧感染肺炎,在家静养了一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瞎混而得不到学位、心高气傲的他最忌讳人家提这一点。 “是华何家的小孩!我姓毕!而且我现在已经在念博士班,拿到学位本来就要好几年。” “对啊,好……好几年。”何凤虹假装口吃。 毕亚力没讨到便宜气嘟嘟地找饮料喝去了。 大姐何凤蓝摇摇头,拿她没办法,“你做人家阿姨的还跟小孩子计较什么?把下星期六空出来。” “做什么?”她警觉地问道,心想八成没好事。 “我难道会害自己小妹?”何凤蓝扬眉道,“这次你少装那个死样子,押我也让凤青押着你去。” 她立即举手发誓,“那天我有事,绝对不能取消。”不等他们有异议她赶忙“厨遁”,“煮菜!我要去忙了。” 和一群不认识的王二麻子相来相去品头论足,妈呀!饶了她吧! ☆☆☆ 大姐何凤蓝和丈夫毕立夫只育有一子,夫贤子孝日子算幸福;二姐何凤青和丈夫陈析三不五时大小吵,但小孩还是连续生了三个,两女一男,所以天长地久大概也分开不了。 何家的长、次女虽然各自都是二十二岁早婚,步人家庭,该烦的事数不清,偏偏就是没忘记她这个么妹,什么狗屁倒霉的事都要过问。 问题就出在她年岁分别和她们相差十三、十一,加上父母老年得女舍不得管她,所以她们总想将自己的观念套用在她身上。 嗤!她很不以为然但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抗争,可见她们专制、“鸭霸”到何种程度。她好可怜喔! 何凤虹自哀自怜的拿了盆腌鸡肉拨弄,等着大姐、二姐接手掌厨。 果不其然,何凤蓝尾随进来视察,叨念一些“要等到天黑才有得吃”之类的话后,就开始俐落的煎炒煮炸,香味四溢,何凤虹在心底暗笑,呵、呵、呵,等会有口福了。 “虹虹,你都老大不小了,目前到底有没有对象?不要老是一副无关紧要,该嫁的不嫁,不该嫁的却急得像金世界都没有其他男人了!”何凤青在旁边当二手,边警告般的瞪了眼看热闹的大女儿陈静苹,“你老爸自己不管事,就只会把责任推掉骂我没教好你们!” “不是我!”陈静苹对着阿姨们惊奇的眼光急招手。 那就是雅苹了?! “二姐,那你不就是最年轻的外婆了?哇!我也变成婆字辈了,不得了……”何凤虹和几个最大的外甥、外甥女年龄相近,不像长辈反而亲如姐弟妹,这几个晚辈交男女朋友的事她早知道,哪有位二姐说得那么夸张,做妈的就是会穷担心! “哼,小孩子大学还没毕业就想嫁人?” “你和大姐以前不也这年纪就嫁人了,双重标准哦!”何凤虹和陈静苹交换眼色。 可是何凤青显然不予认同,“哪有一样?做学生就要有做学生的本分,我和大姐当时专科毕业都出社会工作赚钱了。你可不要用丫头们随便灌输早婚的观念,多看看、多比较,以后才不会后悔。” “对啦,我也是这么想,那你们还一直催我结婚!”何凤虹乘机反将一军。 “小阿姨快三十了耶,拉警报已经变成清仓促销了,好好笑……" 岂料外甥女静苹很不给面子,也不想想她刚才为她们争取恋爱自由,而静苹竟忘思负义的过河拆桥! “嘿、嘿,很好笑。”何凤虹早习惯了,这群没“口德” 的晚辈成天开她玩笑喊她老姑婆,没事就吐她槽。 他们甚至颇有母风家传,视推销未嫁的她为重责大任,举凡朋友、同学家适婚年龄的叔叔、哥哥、师长都当成未来可能的姨丈观察;更别提偷帮她报名“非常男女”、“未婚男女联谊座谈会”等等乱七八糟的活动,妄想当亲友团上电视露相,幸亏她机警聪明没让他们得逞。 开玩笑!有一就有二,那她以后岂有太平日子? 何凤蓝嗤笑着道。“你别想这样就能转移话题,小妹啊,你就别太挑了,眼界降低一点,早知道你拿个自mab回来这么不好找对象,高不成低不就的,当时我们应该坚决反对你出国。” “来不及了啦,小阿姨行情跌停板,干脆教阿公、阿嬷准备多一点嫁妆比较实际。”陈静苹连忙吐出。 “你这小孩子乱讲话!”何凤青意思、意思地数落道,看何凤虹懒得理会才接着说:“说得那么实在,现在爸妈不晓得可以凑多少喔?”她开玩笑地问着身边的大姐,存心要激激何凤虹。 “我看大家准备静苹的比较快,她比较需要。”何凤虹成功的将矛头转向大外甥女,看她不整回来才怪!“你前些天不是和男朋友在讨论保险套要怎么用……” “陈静苹?!”何凤青一声河东狮吼,“你敢给我搞婚前性关系” “没有、没有!”陈静苹叫苦连天,头摇得似博浪鼓,“阿姨乱讲,我才没有!”就算她想也不敢从实招来。 “我明明就听你们讨论说某某牌子不保险,很容易中奖。”何凤虹这话一出口直轰何凤青脑袋穴门。 “没有啦、是别的同学说的嘛……”陈静苹喊着解释,一边很聪明的早抱头鼠窜开溜,此事非同小可,何凤青当然追打出去。 何凤蓝脑筋还转不过来,以讶异的眼神看着闲闲纳凉的始作涌者。 “我可是照本宜科没添油加醋,”何凤虹耸耸肩,“至于他们有没有?”她无辜的又耸耸肩,“当事人才清楚,对吧?” ☆☆☆ 客厅几个小鬼都分散开来,看电视的看电视,打电脑的打电脑;毕亚夫和陈析不晓得在聊什么挺尽兴的;而何妈妈则戴着老花眼镜,剥花生喂最小才六岁的小外孙陈郁章。 陈静苹东绕绕、西躲躲跑着让何凤青追,令那些等着吃饭的人都好奇的围过来。 “你们在做饭前运动?”陈祈拦在中间皱眉问。 “妈啦,不间清楚就想打人。”陈静苹躲在老爸身后申冤。 “你还敢回嘴,跟男……”看了看大家一个个都拉长了耳朵。何凤青暂时缓下怒气,“回去再找你算帐,看你老爸到时还帮不帮你!” “到底什么事?” 陈静苹乖乖的不敢吭气,老爸比老妈更八股,说了还得了? “就我和雅苹的事嘛,没什么。”真倒霉,都是小阿姨害的! “你干么扯上我?”陈雅苹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看大姐露出一副有难同当的德行,真是无妄之灾…… “哼,女大不中留。” 母亲的一句抱怨让陈雅苹认分的不敢和大姐陈静苹抗议,原来又是为了她们交男朋友的事。讨厌!她们姐妹俩都满二十岁可以投票了还管这、限制那的,难道要像小阿姨一样嫁不出去才被逼着相亲啊? “你和你姐还不是一样,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烦恼这么多有什么用?”家里最大的何妈妈讲话了。 何凤青瞪了一下丈夫陈祈,自己当初早嫁当然得怪他,奉子成婚、先上车不补票行吗? 这时正巧有邻居上门买东西,何妈妈就跟人闲聊了几句,才没讲多久,何家的大家长何爸爸就提了好几包东西回家,两个女婿喊了声“爸。”赶紧向前将东西接过去,外孙、外孙女一拥而上,让老人家高兴得合不拢嘴。 “阿公,他是你朋友吗?”陈静苹盯着站在阿公后面的陌生人瞧,他又没说要买东西……难道是阿公帮小阿姨找的未来老公?哇,先斩后奏,阿公这招好厉害! 这时其他人才注意到陌生男子的存在。 惠靖鸿客气的点点头,坦然的接受数十道目光的打量,“对不起,打搅了。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这里姓何吗?” ”对啊,你找哪位?”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中文名字不是很清楚,英文名字是vivian,照片上的小姐你们认识吗?” 陈静苹先接过照片惊呼,然后一章头颅挤在一起七嘴八舌。 “是谁啊?认不认识怎么不赶快告诉人家?”何妈妈提醒道。 “可是……可是……”几个看照片的人吞吞吐吐不敢置信。 是小阿姨耶!。 竟然有男人来寻找小阿姨?不得了了,他远颇称头的。 世纪新闻哪!一群后生小辈啧啧称奇。 “你们这几个怎么回事?”陈祈接过照片也默然,传递给妻子何凤青看她如何处理。 “你是……”何风青开口问。 “敝姓惠,”他递过名片,心思看样子侦探社给的资料没错,“请问vivian小姐现在在吗?” 一屋里几个大人、小孩全都精神一振的叽叽喳喳讨论这稀奇古怪的鲜事,毕竟何凤虹是出了名的“孤僻女”,从不和不认识的人“勾勾缠”,更遑论被男人追寻查访。 龙腾集团耶! 毕亚力和陈静苹他们有好多的同学都以考进龙田集团为第一志愿,他们神气的告诉其他不知情的家人们。何凤青就负责安抚何妈妈,因为何妈妈一听有陌生人找上门,直党的担心么女是否惹上麻烦。 还是何爸爸冷静,他颇具威严的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找她?” “对啊,你找我小阿姨是好事还是坏事?”毕亚夫自以为聪明的先探听对方意图,不过他这一问不就承认自己和惠靖鸿找的vivian有亲戚关系。 “毕亚力!”大家已来不及阻止,“你呆子啊”、“白痴”、“智障”等等咒骂迎头而来。 “呃,我没有恶意。”惠靖鸿忍不住笑着解救提供情报的毕亚力,心想这家人真有意思,“是因为vivian,小姐的朋友久未与她联络,因此托我的上司风先生代为帮忙,而我则是代替他来的。” “哎哟,好了,你们别骂了,没听惠先生说他没恶意呀!”毕亚力自认倒霉的挥挥手,“想也知道,小阿姨那么贼怎会有麻烦,不过也轮不到你,静苹你别‘肖想’了。” 被点名的陈静苹扁嘴瞪他一眼想损回去,忽然灵机一动,哼!她于么浪费时间理他,要知道第一手消息不如去问小阿姨。 这边的何凤青也追问道:“不知道是哪一位委托的呢?” 这委实有些诡异,谁会这么大费周章? “这我就不清楚了,风先生交代的事我只能照办并没有权利过问,要知道原委可能得问当事人才晓得了。” “这样的话……惠先生先请回,等我们见到vivian,再代为转告,请她自己决定要不要跟你们联络。”小心为要,毕立夫谨慎回答。 “爸,现在直接问小阿姨不就得了?”毕亚力鸡婆的提醒父亲,心想小阿姨人不正在厨房,何必多此一举? 想当然耳,别说被大家炮轰,连当地爸爸的毕立夫都想叹气了。这儿子是念书念呆了,还是被保护得太“条直”? 第二章 “找我?不可能吧?”何凤虹甩甩头没认真,“是不是帅哥?如果是的话我勉强承认一下好了。” “我说真的啦,你的照片我们难道会认错,龙腾集团的人耶!那位惠先生看起来挺斯文的。那……”陈静苹递过照片。 她端详手中的名片,“惠靖鸿,不认识。” “你出去问看看嘛,说不定会回想起来。” “无聊!都说不认识了,无缘无故哪儿冒出来的朋友!” 陈静苹不死心地朝着何凤蓝说道:“大阿姨你看啦。” 何凤蓝熄火将腰果爆虾仁盛起,旁边两只手马上伸过来,“别偷吃太多,外面还有一群人等吃饭。” “好吃!”何凤虹边赞好边快速的又夹了两尾虾仁。 陈静苹则没这么好运气,手伸到一半就被拍掉,“怎样啦!是龙腾的人那,又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 “喂,你这么不遗余力的游说有何企图啊?看上人家帅哥了呀?要我帮你介绍就说一声。”想也知道这小鬼打的是什么算盘!快毕业了正准备要谋职。拜托哦,她是哪根葱、哪颗蒜,别说自己不认识这位惠某人,就算有些渊源也不见得够分量走后门让这小鬼进人龙腾,还是靠实力比较稳当噢! “人家哪有!大阿姨你看小阿姨欺负人!” “好啦,小妹你就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其实她自己也很想去瞧瞧究竟,“要是是以前的好朋友,没打声招呼多失礼。” “没兴趣!”餐桌上一盘盘的菜肴比较吸引何凤虹。 “走、走、走,让你一个人留在厨房待会大家都没得吃了!”何凤蓝端起大姊架式拉起她。 陈静苹得意扬扬兴奋的推着她的背,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邀功一下,自己实在太聪明了! “是哦,说不定世界上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有个长脚叔叔、婶婶,奶奶遗留什么庞大财产指定给我!”何凤虹自嘲道,瞧他们兴奋得像中了第一特奖,而她就这样被前面拉,后面推的现身了。 ☆☆☆ 惠靖鸿见他们似有防备之意,并无打算进一步要求要vivian的联络电话,既然已经确认上面交代要找的人在这儿,他就可以交差了。 “麻烦各位了,我先告辞……” “来了,vivian来了!”陈静苹大呼小叫的吆喝。 唉!”这下子全家人都此起彼落的跟陈祈。何凤青一起叹息。 “干么?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是大阿姨说要出来弄清楚的。”陈静苹着情形不对立即见风转舵。 何凤蓝这时才想到后果,依小妹时常得罪人的个性,说不定人家是来找晦气的…… 没办法,老的,大的,小的,平常虽然对何凤虹挖苦、评论、不满一堆,将她“亏”到一无是处,可是到有事时,他们一定团结一致维护她到底。 所以毕亚力、陈静苹纵然觉得大人们多虑了,可是也不敢多话。 看大家面有苦色,何凤虹实在佩服她亲爱的家人想像力之丰富。 “不就是有人来找我嘛,又不是警察通缉枪击要犯!” 她好笑的直视造成这场风波的男子,“你找我?” “虹虹”、“小妹”一阵呼唤。 “不要喊我小名啦!”她抗议,尤其在外人面前,她怕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坐台”的小姐。 惠靖鸿不禁喷笑,赶紧以咳嗽掩饰,“正确来说,应该是你的朋友找你才对,我的上司风元庄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因为安全因素,敝公司旗下成立有最优良的保安单位,他们负责侦探、调查等等相关工作性质。风先生的朋友好像花了许多时间。财力都没结果,所以才改由风先生接手,并派我来负责找人。” “拜托,谁那么无聊玩这种恶作剧……”若是有朋友记不得她的电话随便问其他同学。朋友不就联络上了,谁会对她这么念念不忘……她神情忽然转为严肃,“这个人不在台湾?”除非真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否则普通人哪会如此煞费周章? 他惊讶的点点头,“据我侧面得知,委托人应该在国外。” “你们风先生不会恰巧认识美国温土顿集团的家族吧?” 何凤虹不抱希望的愁眉苦脸道。 呃,她似乎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惠靖鸿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我们确实有生意往来,而且听说他们还有亲戚关系。” “小……凤虹,到底谁找你啊?”何凤蓝关心地间,看小妹脸色乍青乍白不大对劲。 “是啊,你放心,有问题说出来大家商量着办。”何凤青也着急了,更别提两位老人家也是焦虑在心里。 指责的目光纷纷射向毕亚力。陈静苹,大家认为他们两个没有危机意识,自作聪明。 而造成骚动的何凤虹,仿佛陷人遥远的沉思,浑然不觉周遭戏剧性的气氛。 “你倒是说句话呀!” 何凤青高八度的声音把何凤虹的魂催了回来,她眨眨眼想弄清楚他们现在又在演哪一出戏,怎么都一副悲情嘴脸? “今天是母亲节那,你们高兴点行不行?”她没空管他们感情丰富的想像力,心想这惠靖鸿看戏也该看过瘾了吧?还不走!“你确实已经找到我,可以回去交差了,还有什么措教吗?” “谢谢你,请问有话需要为你转达吗?”惠靖鸿礼貌地询问,他对其中的内幕快好奇死了。 “有,”何凤虹看家人围过来的眼神中冀望的大问号,冷不防大吼,“让他滚远点,少来烦我!”没诚意,居然找了这么久才找到她! 陈静苹掏掏耳朵,“小阿姨,你真的认识人家?对方是谁?你以前在国外的朋友吗?怎么没听你谈过……” “有完没完!”何风虹干脆捂住外甥女罗哩罗唆的大嘴巴,咬牙切齿的做个总结,“我巴不得不认识他。”若不是认识了他,那她现在还是快乐的单身贵族,虽然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从缺,可是她的一颗心却已经有家有眷了…… “可是你到底和那个人什么关系?要不然对方为什么这么花心思……”众人七嘴八舌地发出疑问。 她肝火旺得很,懒得告诉他们事情始未,“那人变态嫌钱多,行不行?”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众人还是一头雾水。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大家愈问愈多,她只好四两拨千金,“吃饭。吃饭,祝母亲节快乐。” 不用说,一大家子人跟进饭厅后还是继续问个不停。 奇怪的是,那位该告辞的惠靖鸿竟也夹杂其中吃饭了。 ☆☆☆ 一大堆的问号,恐怕要从何凤虹的成长到她至美国留回溯起 何凤虹孩提时期身体不佳,加上排行老么的关系,在成长的岁月中一直是三千宠爱集一身,役烦没恼,茶来伸饭来张口。 再大一些,更可挟辈分之名驱使外甥、外甥女劳动务,所以基本上她凉凉的没事就有很多用工夫可深人观察周的人事物。 她冷眼旁观,老姊们为了儿女,为了家庭,含泪吞下己的苦水,以维持难以割舍的情分。先生工作不如意回家摆脸色,要忍,因为这样才贤慧体贴;先生事业成功了又要担心他饱暖思淫欲,为外界所诱,因为应酬叫“逢场作戏”,有没有包养“二奶”金屋藏娇,她们是连问都不敢问,就怕撕破脸连夫妻都做不成了。 幸亏姊夫他们没有,现在老姊们的婚姻生活也算苦尽甘来,但当时初为人妻时的委曲求全。睁只眼闭只眼的心态多心酸可怜哪! 而求学时期的同学谈起恋爱来更不得了,完全像变了个人,再洒脱,再强悍,一旦遇到感情则完全是男友至上,亲情、友情、学业全抛一边。 全然真心的付出并不见得结局就会幸福美满,那也要看对方是否也是同等的对待。有些甚至一男多女争风吃醋,或容许男友结交其他新欢。 最好的朋友白芷云,依她平时的果断以为她知道何时该抽身而退,结果她竟也会拖泥带水舍不得。放不下,最后还牵肠挂肚容许对方脚踏两条船,两女同时争相献媚,只希望自己能是男方最后抉择的一位。 这种闹剧充斥在国中,高中,大学校园以及各大报社会版新闻,好一点的结局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离谱的,闹成情变,情杀,殉情等事件层出不穷,令人怵目惊心。 这像话吗?何凤虹当然力劝好友白芷云放弃,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旧的不去新的mr.right不来,何苦自贱? “你没真正爱过,你不懂。”白芷云当时痛苦万分的这么回她。 去!谁没谈过恋爱!好吧,自己也许没像她如此疯狂投入过,但也没规定恋爱得是如此忽喜忽悲!像搭云霄飞车般“刺激”。 总之,她个人认为为爱丧失自我的牺牲情操愚蠢至极,如果真爱需要用无数眼泪去换取,那她宁愿继续平谈,理智下去。 何凤虹对自己最大的期评就是别胡里胡涂走人恋爱的坟墓,爱情都很盲目,她才不想年纪轻轻,好日子不过,自讨苦吃。 挑剔、冷感、闷骚、悻谬、虚伪,在她背后各式各样正负面的形容词都有人说,但管他们呢!她自己逍遥自在多好。 于是在家人资助一半的金钱,加上自己存的积蓄;她当然也有打点零工,不过大部分都是靠以前过年、生日、奖学金拿的红包居多;老么嘛,就是有这么多好处,大学一毕业,包袱整理好,没一个月她就飞到美国加大留学。 美其名是念书,何风虹以此理由说服保护心过甚的家人,因为美国西岸华人众多,有小台北之称,离台北只有十来钟头的飞行时间,而且那里有叔叔、阿姨、表姊、堂哥乱七八糟的一堆亲戚移民于此,上至父母,大姊、大姊夫、二姊、二姊夫,下至邻居小胖,以及外甥、外甥女的认可方才轻易放行。 说是这么说啦,她到加大没两星期就转学到德州,理由是在加州说台语的机会比说英语还多。 然后一学期结束,她整装飞往纽约进了哥伦比亚大学,报平安的家书中的理由是德州人讲的英语有些怪腔怪调,而且美国中部偶尔会刮龙卷风不安宁。 纽约待得久,是因为这个被称为“thebigapple”的现代尖端城市,可玩可看的东西太多。有崭新的实验剧、艺术风尚、百老汇,苏活区画廊,芭蕾舞、音乐演奏会、文化活动、美术馆、中央公园、摩天大楼、自由女神像…… 尤其纽约集中了世界各色人种,像犹太人、意大利人、爱尔兰人、美国黑人、黄种人及波多黎各人;特殊的人文背景、复杂的宗教,曼哈顿的高雅和布鲁克林区平民通俗的气氛截然不同。 当然,各国风味的珍馐佳肴也是多彩多姿极富变化的,不过她对吃不挑剔,所以没花大多精神研究。 她喜欢搭地铁四处逛,但最喜欢的还是耗在大都会博物馆,其收藏物之丰足以媲美巴黎罗浮宫和英国的大英博物馆,而且可以待一整天,入馆费又便宜。 在美国念书的日子飞也似的过去,当她的硕士学位还差九个学分就可修到,她人已经倘佯在西欧大陆。 天地良心,这一次她绝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同学趁放假硬邀她参加西欧十二天的旅行团,说不定她现在还赖在纽约不走。 不过旅行团走之二天,何凤虹就一个人脱除了,她觉得走马看花赶过来赶过去,什么都来不及欣赏就上车集合,那不如看风景明信片就好了。 “vivian,这样不好吧,万一发生危险或其他意外怎么办?”同学alice反对道。听vivian一路上啼啼咕咕,自己原以为她只是抱怨,没想到她昨晚的想法是当真的。 “我们三个人一起来若没一起回去,怎么对你家人交代?”yonne是土生上长的美国华裔,较独立且具冒险精神,唯一担心的就是vivian家的人会定期来call。 “他们知道我来欧洲玩,短时间内不会去烦你们的啦,而且我顶多是晚几天就会回去,再缺课,教授准叫我重修。” “不要啦,再考虑清楚嘛!在欧洲英文不是到处都通,到时你怎么跟别人沟通?还有,万一有无聊汉看你只身在外好欺负,动什么歪脑筋,这些状况你该怎么应付?我想到就怕!”alice还是坚决劝阻她的冲动。 “要想这么多,那纽约的流浪汉不就更危险?车祸,凶杀、意外事件一大堆,在哪里都一样,自己小心谨慎点就是了。”她对威尼斯情有独钟,现在就巴不得重游一番。 “别劝她了,你没看到她心都飞走了?”yvonne很欣赏何凤虹的率性,vivian和她平常认识的中国人不同,她不知道是英文表达能力问题抑或是个性问题,大部分中国人都像alice一样.在公众永远没有声音,对自我也不肯定,如果不是身边钱不够,她真想跟vivian一起去多玩几天。 “可是……”alice想继续劝道。 领队jacky看她们三人早餐用了许久还不上车,于是过来看看。 “早,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alice开口回答。 何凤虹笑咪咪截断alice的话,“有。我决定自己安排接下来的行程,麻烦你了。” “啊?”jacky显然目瞪口呆,他刚才只是客套话随便问问,现在该怎么接口?“何小姐是对我们的行程不满意?” “sorry,这和你们的行程无关,是我个人间题,我希望再回到昨天去过的威尼斯多待几天。 “这样啊,可是饭店房间昨天就已经checkout了,你要怎么续住?就我所知,现在是度假旺期,他们的房间都被预订走了,而且现在离队,在退费方面也有些划不来。” “没关系,我自己会想办法。” 反对无效!alice虽然仍不赞成,但在众人不耐烦的催促下,只好和yvonne很不情愿的被拉上巴士。 “你自己要小心喔。”alice头手探出窗口焦急道。 但何凤虹兴高采烈乐得很,双手大幅摇摆挥手送他们上路。 “ya-hoo!”没等车子走远,何凤虹立刻高声大叫做出胜利手势,路边众多诧异眼光的注视也没减低她的好兴致。 万岁!自由万岁!欧洲万岁!她来了。 ☆☆☆ 此时正好是义大利狂欢节,家家户户男孩顶盔。挂甲手持宝剑扮演中古世纪武士;女孩们则穿着艳丽的长裙或礼服装扮贵妇或新娘,争奇斗艳,在父母带领下欢闹雀跃,老人,年轻人也都互相逗乐抛撒鲜花,一片暄闹忘忧的景象。 许多车辆陷在长长车阵里,因为这仅有数万人口的海滨城市维亚雷焦突然涌人数十万游客,参与这百多年历史与法国尼斯并称欧洲狂欢节活动中心的盛会。 车阵里最为明显的是一部加长型的凯迪拉克,黝黑的深色玻璃让四周好奇的路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你难道没先预料到这种情况?”没有高低起伏的声调隐含着绝对权威,旁边的人已经紧张得汗如雨下。 “对不起,莱昂先生。”温士顿罗马分公司经理尼尔森紧张得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是我疏忽了,翠普集团那方面的接待人员征询理想的签约地点,我想表示我们的诚意,所以就安排在他们总裁巴德先生度假的城市,没想到狂欢节提前几天开始;耽误了莱昂先生的时刻表。” “有什么关系?雷纳德,”笑容可掬的戴尔拉蒙从窗外热闹的景象转回注意力到车内,“约明天才签,跑不了的,现在放轻松享受一下,快乐时光稍纵即逝……” 一心专注在手提电脑上的雷纳德莱昂头也不抬道:“你顾好你自己就好了。巴黎等着总公司代表去庆祝三周年及欧洲地区销售业绩居冠,你不赶快飞去主持盛会,跟我到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看热闹来了,巴黎那边不急,明天。后天去世行,反正就是露个面而已。” 方才战战兢兢的尼尔森感激的投来一瞥,幸好戴尔来了,莱昂先生旁边就只有他敢如此不拘言谈。 “你早晓得会撞期?”雷纳德终于抬头瞪视着戴尔。 眼睛随着游行队伍穿梭忙碌,不知死活的戴尔还状似愉快的回答,“对啊,我当你转性了想顺便度假,哎呀,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记得你以前和女伴……叫什么名字的来过这里度假,怎么样?是不是很怀念?” “你是说你自己吧!” “自己人了解就好,了解就好。” 尼尔森听到了戴尔的话忍不住佩服,据说就算莱昂先的母亲、弟弟、姊妹也不敢对着来昂先生肆无忌惮。 “嫌工作不够多是不是?”对付戴尔的油腔滑调,要罚的不是开除或降职,这些都反倒称他心、如他意。 戴尔和莱昂家族是血缘相当近的亲戚,他就算不工作每年仍有不少年金可供花用,那是他们家族里每个小孩一出生就设立的基金,再加上温士顿集团的不少股息……基本上他本来对工作就兴趣缺缺。 “真伤感情!”戴尔最怕这点,加重工作分量,那他美丽的人生不就一片黑白?雷纳德最喜欢以此要胁,太……太不够兄弟了!“嘿,雷纳德你看,对面那东方小姐挺有趣的。” “哪个女人你会觉得没趣?” “喂,现在我们哪儿都去不了,别扫兴好不好?脑袋跟水泥一样,放下半天下工作,工作不会不见的。”戴尔喃喃抱怨他气死人的木头脸,“那妞儿真的很有意思,你瞧瞧!” “很好,巴黎行之后,伦敦工厂的勘验换你去,下星期五给我报告。”雷纳德赏脸的看出窗外,耳朵里都是戴尔可怜的哀号声,“休息半天后,伦敦工作还是在那儿等着你没变。” 唉,马上被还击了,雷纳德真是没风度。偏偏没人敢有意见,连他的头发都一丝不苟整齐的住后梳,乖乖顺服没一根敢乱翘。唉,有时老天就是那么不公平。 “那之后我可不可以休个假?”虽然平常说笑,但雷纳德的话他可没胆打折扣或敷衍了事,但换个方式打商量总行吧? “你说呢?” 唉……依他说呢,自然没问题,可是雷纳德这语气分明表示不行,“老大,别这样嘛!” 雷纳德皱眉专心的盯住窗外某一点。 久没听到回答,戴尔很想再“讨论”争取一下,毕竟事关自身福祉……可是雷纳德看起来好像心情正不好。 尼尔森比较细心,瞄瞄外面人潮好意的提醒戴尔。 “雷纳德,你在看什么,那么专心?”戴尔好奇的凑上前,脸差点没贴上玻璃,外面什么都没有啊,他在看什么? “我下车走走,我们饭店见。”雷纳德很突然的开门下车,不管他们惊奇的满脸疑问,弄得戴尔还措手不及的跌出车座,单手撑在地面上。 “等我,我也要去!”一回过神,戴尔嚷嚷着跟下车,“你们把车开回饭店自由活动。”他学雷纳德昂然阔步,不过那往前冲不稳重的姿势可和雷纳德一点都不像,是他自己急着瞧热闹。 “自由活动?!”雷纳德不在,车上的两人,司机和尼尔森都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大松口气。 第三章 哇哈哈!真是千载难逢的景观。 化妆游行队伍从五、六岁的小孩子到六、七十岁的老人都有,人人奇装异服,戴着形形色色的面具,还有人踩高跷。表演滑稽动作,而行驶中的巨型花车,上面各种模拟、讥刺反映政治、社会、文化上弊端的人事物造型,辛辣而幽默。 幸亏赶上了,何凤虹在威尼斯待了三天,接着到米兰、罗马、梵帝冈,正要南下到庞贝古城看维苏威火山和那不勒斯港时,听到这个节庆讯息,当下立即改变目的地。 街上人潮实在太拥挤了,她边走着,有时则蹲下来歇脚、拍照片,不断被行进队伍推着向前移动。 那?让人流口水的大帅哥! 豪华座车配帅哥幄! 她从镜头里捕捉到最佳镜头,连连按了数下快门,这回在欧洲拍到的帅男酷哥已经多到可以出写真集了,同学们一定嫉妒死了。 受不了了,人挤人都快窒息了,何凤虹正考虑着要不要回饭店阳台远远的观赏就好时,前面突然有人跌倒,后面不知情的人仍一波波持续推挤,使场面秩序大乱,好几个人像惟骨牌一样接连倒下去被踩到。她勉强的挤出人群,幸免于被踩到厄运,不过相机却毁了,远远的掉落在后面没法子回头捡。 没有预警的,有人拉扯住她的背包,扒手想趁火打劫?! 她一手紧捉住背带,刚想找出宵小,主前方余光膘见一个和妈妈走失的小男孩,站在那儿哭,被推来推去的跌倒了,看来就快被踩伤 “要命!”她松手放弃背包,听到像有人哀叫的声音。活该!希望他被踏扁,她幸灾乐祸暗想,手脚急忙往前抱起小孩,但没站稳……糟了! 没贴上冷冰冰的马路?她紧闭双眼准备硬捱的千军万马巨蹄没落在自己身上? 何风虹心里无数次感谢天上众神,正想拍拍胸脯定定神,才发现两只手都没空! “嗯……谢……”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是拉着她手的这位先生救了他们,从俯仰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他光洁的下巴及领带,天,他好高!待会等能正视他时再道谢好了,这样也比较有礼貌。 “如果这时有一张会飞的魔毯就好了,可以坐在上面舒舒服服地欣赏游行。”她念念有词的幻想着,脚好酸,手……她吃力的再将小孩抱上一点,他可舒服了不必走路,现在也不哭了,双眼正好奇的看着载着他的交通工具她。 看小孩的外貌像拉丁美洲的血统,头发鬈鬈的,眼睛大大的很可爱,他似乎很满意自己所在的位置,叽哩吸啦说了一串大概是西班牙话的语言。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她笑笑点点头用英文回答,听不懂没关系,微笑是国际共通的语言,“你有点重,如果有人抱着我们走我会更愉快一点。”她没察觉头顶上方投来许异的一瞥。 拉丁小孩继续手舞足蹈发出困难的卷音音,说实在的,她一直根佩服拉了语系的民族,在她听来。他们的所有音节都像是嘴里含着面包般的支吾不清。 “没错,这里的确很好玩,不过麻烦你节制一点,我快抱不动你了。”她手麻得几乎没知觉,“别来这一套,你小帅哥天真无邪的笑容对我这名老女人无效,请去拐些和你同年龄的小女生。” 她有些晕眩,这路好像没尽头,“你觉不觉得那只手非常优美有力?”她为了转开身体不适的心思,眼光一落,分析起握住她左手的大掌,从刚才就牢牢稳稳紧抓扶持的让她依待着,“像领导者的手,厚而不拙……带领着落dy远走天涯,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神智不清地自编自导童话故事。 拉丁小孩似乎同意这推论,小乎摸摸她汗湿的脸庞。 “哎,你别理我,我在自言自语,太挤太多出现的症状,很正常,很正常。” 她继续自己的假想世界,“我发誓,现在只要有人能让我休息一下,一下就好,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以身相许也行……哎哟,快来救救我啦,我好难过……” 她觉得眼前发黑,快中暑昏倒了,其好笑,二月天中暑,她突然好笑的想着。 一个跟跄,她身于悬空,轻飘飘的终于可以歇脚休息一下了,世界真是美好。 ☆☆☆ “那个小白痴在做什么?” 雷纳德从车窗内一眼就望见她戴尔口中有意思的东方小姐。 那女孩回在路边专注取景,相机遮住她的小脸看不清她的长相,不及肩的乌黑秀发栋着米白色高领毛衣,脚穿一双nike球鞋,被踩了两吹,还险险被人撞倒。 “没大脑!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蹲着是想被踩死吗?”雷纳德回了戴尔一句话,眼睛不经意又瞄向窗外,算她有点脑筋,站了起来。 但她又走进游行队伍于么? 人潮愈来愈多,满坑满谷,那娇小的个子很轻易就会被淹没,难道她没有点普通常识?这种大型狂欢活动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失控而酿成意外。 下一秒钟,雷纳德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下车追出去了。 追逐着那个黑发,白毛衣的小身影,距离虽然不远,可是在拥挤缓慢行进中的人海里迈进却是很困难的。 他看到她的相机被扯掉,而十五公尺外两点钟方向不知道出了什么纷争,后面的群众根本无暇他顾的蜂拥而行,任何地上的东西都被踩得稀烂。 “她又在做什么蠢事了?”她往后看了一下,然后伏下身子,他便看不到她影子了。 该死!雷纳德笃信双手万能,用力推开挡路的男男女女。她不会受伤了吧?他心里慌了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紧抓住她快倾倒的身势。这时他也看见了小男孩,明白了原因。 不自量力的家伙!他的怒气就这样蓬勃而生,小白痴! 自己差点都没命了还想救人!他的愤怒表现在手劲上,手心里抓着的那白皙细弱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轻轻的,轻轻的,他放轻了力道却仍牢牢紧握。 他不想跟这没脑筋的女人说话,只是烦着她一路顺着人群的方向前进。 他可以感觉到她步伐的沉重,右手抱了个小孩当然走不动!想着,他气焰更不断冒出来。 就让她继续抱着好了,活该! “你的样子和我妈咪不像,不过都很漂亮……”这拉丁小孩显然从小就具有拉丁人热情的天性,看到异性就懂得讨好。 可是她在鸡同鸭讲什么?雷纳德听了半天才弄懂远妮子根本不懂西班牙话,还煞有其事的一应一答。 “……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他皱了皱眉头想,她是发昏了还是得了幻想症,咕咕哝哝讨论起他的手来了,又说了一堆没意义的呓语。 八成是那小孩的重量她负荷不了……不先动动脑筋就冲动的帮忙,累死她最好。 受过教训后看她下次会不会学聪明点。 他抿紧嘴使劲拖着他们走快些,前面应该有个小路口没那么多人,她就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 “我发誓……”她还在说个没完,什么做牛做马,以身相许,他凝神仔细听。 然后雷纳德在她绊到自己脚时,一手捞过小孩,另一边胳臂挟拎着她,脚步轻松得好像他们一大一小没多少重量。 ☆☆☆ 她刚刚说的一下下只是客气话。没那么快就结束吧? 四周空气清新许多,何凤虹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接触着地面,可是她的脑神经拒绝接收这个讯息,只想再多休息一会。 深吸口气,他的古龙水味真好闻,很有男性气概……胸膛也很健壮。 雷纳德低头看着她状似陶醉的贴着他,像绵羊般柔顺,她不会站着也能睡吧? 眉头愈缩愈紧,方才隐隐发酵的愉快心情随着她清醒的神智而挥发。 “你还要赖在我身上多久?”没看清楚是谁这么安心的说睡就睡,那是不是随便任何一个人都行?这女人有没有一点警觉性!他有点火大的想着。 嗅!好大声,她掏掏耳朵站直想看是谁,才让她靠一下而已就那么凶! “谢……谢……”她抬头……不,得仰头才行,她稍微退开一步比较容易看得清楚。 哇!是刚才的帅哥! 养眼那!人如其手,轮廓像雕刻般有棱有形,气势悍然。如果现在不是二十世纪,她会误以为他是欧洲哪一个国家的贵族。 她显然呆看了他许久,看他一张脸绷得跟什么似的,脾睨的神态……哇,真像透了电视上演中世纪欧洲贵族那种蓄奴者的嘴脸。 何凤虹顺着他的眼光瞧到她没站稳时抓扶住他西装外套的手,看偶像的兴奋感瞬即烟消云散。 她慢慢收回自己的双手,换成她自己是被轻视的对象时,再好的度量,满怀的感激之情都会自动转化为不平之气。 瞧他瞪着她手的眼神像是某种不洁的秽物,她很脏吗? 不过多流了些臭汗罢了。 他又好到哪里去?哼,有洁僻的怪胎! 她斜眼学他瞪口去,“刚才的事多谢你。” “小白痴!”雷纳德俯脱她一眼,没好气的转身离开。 嘿,狂什么狂?不烦情就算了,干么骂人?她返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我白痴啊,前面的游行挤得很,我怎么往这里走?还有刚刚的小孩咧?差点气忘了……”她回头看见那拉丁小孩站在马路间,望着那个狂得二五八万的臭男人背影,又瞧瞧她地走了回来。 “走就走,马路又不是你家的!”她对着他背影不甘愿地咒骂。拉了小孩则乖乖的牵着她的手,叽哩咕喀又说了一串,唉!要去哪里找这小孩的家人,警察局怎么走啊?她一个头两个大。 雷纳德在岔路上停了下来,像算准了她一定在背后。 “各走各的,我可不是跟着你。”她抬头挺胸在经过他时强调。 “你知道往哪里走。失踪小孩不必送警察局吗?”他简要的问道。 她自己会想办法,哼,她又不是真的白痴。走没两步,她看着他,呃,这时候还是别逞强好了。 没等她走到面前,他转身朝另一个路口。 好在!差点绕错路,何凤虹乖乖的跟着他再拐一个左弯。 小孩的父母早焦虑万分的到警局报案。顺利的送回了拉丁小孩,她心头负担顿时减轻。虽然背包丢了,但还好护照证件都在腰包里,皮夹只剩下几张小钞,希望饭店能刷信用卡结帐…… “喂。”她虽然不乐意求他,可是看看四周的路名都长得一样,就算找到半夜她也则想找得到饭店口去,只好开口问了她住宿饭店的位置。 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只见他嘴唇动了动没声音,一定没好话在骂她。 他没答应好或是不好,迳自迈开大步,管他的,何凤虹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后面。 好倒霉,钱没了,地图、笔记本都在背包里一起被抢了,相机更不用想了,一定早被踩得稀巴烂。行程得被迫提早结束,她心情很不佳的只想赶快回饭店洗个澡再作打算。 已经走得好累了,他到底要带她到哪去呀……举行狂欢节的地方就像个不夜城,天没黑,霓虹灯便一盏盏亮起,将欢乐气氛点缀得更high。 雷纳德闪过几个热情邀约的女郎,停在一处十字路口点燃香烟往回望,只见那穿白毛衣的女人举步维艰的努力追着。 今天不知哪里不对劲,或许狂欢节的魅力也会感染他,他竟放下许多企画书不看,半天就耗在街上游荡。 当时他就直觉这小白痴会有麻烦,所以不经思考就想拉她离开游行现场,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若吩咐其他人做还不是一样?现在浪费了他这么多时间。 何凤虹站离他一步远喘气休息,他们两人各据一方不发一语。 “你怎么不走了?”她沉不住气喊话,浑身衣服湿了又千,干了又湿,她好想痛痛快快洗个澡,偏偏那个傲慢的家伙竟慢条斯理的抽着烟。 他皱眉看了她一眼,那神态像是告诉她“你没药救了”。 什么态度嘛!“随你爱怎么瞪,怎么骂,快点走啦,要得肺癌以后你多的是机会!”又累又饿,她干脆一古脑将沮丧爆发出来,反正今天的涵养都喂鱼吃光了,明天他们又不会见面。 她在命令他那!雷纳德实在怀疑她怎么活到现在的。 “小白痴。”他抬熄烟,不想管她了。 马路走到一半,他发现她还是跟着他过来。见鬼了,她是怎么从自己国家到义大利来的,没朋友跟她一起吗? 何凤虹有些脆怯的愣在原地,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好…… 好吓人,认识他的亲戚朋友一定很可怜。 “你搞什么鬼?没有方向感,没有安全常识,没有危机意识,这样你也敢单独出来旅行?你家人都不管你的吗?” 莫名其妙被他拖回原先的路口,她原本抱着随他“碎碎念”的心态,要求人总是得矮一截嘛,只要能回饭店就好。 可是……太离谱了吧,他愈骂愈顺口,连她家人都骂。 雷纳德不知是气昏了还是怎么地,对着她诱人的红唇就狠吻下去,滋味不错!没多久就变成更深一步的热吻。 好。好酷幄,味道也挺好的……她净是欣赏面前特写放大的他,忘了自己正被欺负着。 事实上,能让这么酷的帅哥亲,何风虹还有点偷赚到的窃喜,尤其他的吻技一流,天啊,她的魂都被吸走大半了。 “小白痴!”他激动的在失去控制前撤离,一看她沉醉痴色的表情,一股气不禁上来,又骂了句。 被骂了好几次小白痴,她都没计较,现在还被他占便宜了,他还想怎样?只会开口闭口的数落她。 有够火大的,她没方向感关他什么事? 哼,就非求他不可吗?她自己找路回去! “哼!”何凤虹学他的神气样,趾高气昂照原路直线走。 嗯……嘿……咙……她终于看见饭店偌大的招牌竖立在正前方不远处,原来他已经带她到饭店了,难怪附近挺眼熟的。 “谢谢啦!”她一百八十度转身鞠躬道谢。没勇气再听他的奚落,咻的跑进饭店。 雷纳德缓缓踱步到对面他下榻的饭店,“小白痴!”他的笑意不觉泛开。 ☆☆☆ 建立温士顿集团的莱昂家族,在波士顿当地探具影响力。 其族谱可推溯至大不列颠帝国,维多利亚女王皇室一支的血缘,祖先当年随五月花号到新大陆开发殖民地,历经美国独立战争在此地落叶生根,并开创事业遍布东岸。 包括雷纳德在内,他们这一支系共有两人被英女皇授与勋爵。 “我敢肯定那些老家伙在打鬼主意。”董事会议题流会,戴尔和面无表情的雷纳德走回他的董事长办公室。 从最近的情况可以明显看出,几个股东开始联合抵制雷纳德的各种决策。 “你不表示一点意见吗?”戴尔动气的出声质问,有时候自己真会被雷纳德的不动如山气得吐血,他任何时候都这副死样子! “说什么?贺尔伯想拱我下去取而代之,又不是今天才晓得。” “我就知道,上次失败还没学乖,他还不死心?他的股权只掌握百分之二十五也想作怪!” 贺尔伯是雷纳德的堂弟,从小到大一直想尽办法和雷纳德较长短,争夺董事长之位败北后,他处心积虑煽动其他股东,并吹毛求疵挑剔公司每年获利率未达预期。 “这次他拿什么做文章?股东们没那么笨吧,老是被牵着鼻子走。”这点戴尔就想不通了。 雷纳德一边分析电脑数据资料,手上飞快的批阅公文,同时分神回答戴尔愤怒不平的活。“爱德华私下要求我娶他女儿多娜。” 戴尔跳起来,“哦,难怪了,爱德华那老好巨猾今天故意不到场!”爱德华占百分之十的股份、原不足虑,不过如果再加上贺尔伯的,及他对其他股东的影响力,事情就相当棘手了。 但他看来,雷纳德好似不以为意,老神在在仍像没事似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对策,不要让我一个人穷担心行不行?”戴尔难得对公事这么认真,“还是你要答应娶多娜?” “再说吧,我尚未决定。”娶多娜?他没想过,不过也未尝不可,“扩的的案子你办得怎样了?” “对方是老客户了,没问题啦。” 雷纳德停下手边动作。“这个‘对方’和爱德华交情更好,你最好不要大意。” 这下子戴尔不敢吊儿郎当了。 “我知道了。”然后他皮有点痒的说道:“要是你已经决定娶多娜了,那我不就不必担心了。”尤其多娜条件不差,有腰有臀的标准美女,更是社交四中出名的淑女。 “我娶不娶她和你的办事能力没关,还是你想去亚洲负责开发新市场?”和爱德华结亲或许有利可图,但是他雷纳德的任何决定绝不受制于人。 “爱说笑,别整我了。” “预估亚洲经济市场会是下世纪的主力,公司业务重心逐渐移往那边发展是早晚的事。”雷纳德没给他定心丸,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戴尔心里七上八下。 “雷纳德……”才想说几句好话,秘书珍妮佛通报艾琳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 “让她进来。”雷纳德按下通话键。 艾琳是雷纳德的妹妹,但是见自己哥哥也需要经过秘书通报,这可没人敢对此抗议、抱怨。 “嗨,戴尔。”她胆怯的瞄一瞄雷纳德。 收到求救信号的戴尔配合道:“吹,亲爱的艾琳,你愈来愈漂亮了哦,有事找你老哥?” “其的吗?”她眼神一亮,听到人家的赞美容不自胜,“朋友介绍我使用新的美容圣品,对肌肤真的有神奇效果那。” 戴尔眨眨眼睛暗示,可惜她神采飞扬的急着展现自己优点而滔滔不绝。 艾琳就像其他的豪门千金,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逛街。做头发、洗三温暖、饶舌、上健身房和朋友们互比长短。 “你有事找雷纳德谈不是吗?”戴尔于脆明不。 宛若收音机开关按下off,她的声音、精神顿然泄气。 “雷纳德。”雷纳德在办公桌后专心处理公事,她又喊了一声,直到他瞪她一眼。 “呃……前几天我请珍妮佛转告你的事,你都还没消息……” “你说你要借两万元。”雷纳德视线来回于电脑和档案之间。 “是预支明年的年金。” “现在才五月,据我所知你今年的花用已经透支到后年了,你还有什么明年的年金可预支?” 艾琳面红耳赤的嗫喘,“我有急需嘛!” “说说看。”雷纳德停下工作等她解释。 “嗯……参加‘潜能开发俱乐部’入会费要一万四,那下个月有两星期的上课集会,我总不能都穿以前的旧衣服……所以大概需要两万。” 她所谓的旧衣服大概在朋友面前露相过一至两次的衣服,每个女人都是这样,戴尔倒是好奇她说的“潜能开发俱乐部”。 “那是什么性质的俱乐部,我怎么没听说?”戴尔问道,莫非他工作太久和流行脱节了,都是雷纳德害的。 “你不知道?”她讶异的嚷嚷,一副戴尔很可耻的样子,“我的每个朋友都人会了,这是一个新兴的心灵探讨活动,启蒙老师是刚从法国载誉归国的克洛佛林博士。” 两人就这样情报交流起来了,艾琳不吝指教,戴尔则是懊恼哀怨的频频注视那个导致他如此消息不灵通的罪魁祸首,好像错失了多重要的讯息似的。 “你有什么潜能可以开发?”雷纳德真被他们搞得啼笑皆非。 “有啊……”她嗯了半天想不出半样,“就是不知道才需要开发嘛。” “这些你多思考,少花钱就可以开发得出来,自己回去多想想。” “那钱……”她只在意这点。 “不准。” “可是我朋友都参加了,尤其安东尼……”文琳敢怒不敢言,不敢在雷纳德面前胡搅蛮缠。 “喷,安东尼有什么好的,花花公子一个,你干么喜欢他那种人?”戴尔还在哀悼自己不能成为波士顿最有人缘,最伟大的浪荡子,对安东尼这个社交圈新宠颇不是滋味。 “他又帅又有品味,”她陶醉描述,好像安东尼就在面前,“安东尼是最有男人味道的白马王子了。” “有钱就有品味,他懂什么男人气概?”戴尔酸溜溜道。 “胡说,好多女人都等他青睐,你们不值啦!”她单是说都觉得好兴奋。 “不过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喝!这调调怎么愈来愈像雷纳德……戴尔眼神一转,刚好雷纳德也带着洞悉的神情看他。 艾琳动脑筋到戴尔身上,“戴尔,你借我好不好?” “嘿嘿,我没有。”他才不会替安东尼那个厚颜无耻的东西多赞助一个仰慕者。 “怎么可能?你现在每天在公司又没机会花钱……”她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发。 “是不能啦!”他将罪过都推到那个事不关己,批着公文的人身上,反正没人敢反驳。 艾琳偷瞄了一眼,看雷纳德没啥反应,音调降低继续对付戴尔。 看他们一个躲一个缠。反正别再烦他就好了,雷纳德按内线叫珍妮佛进来带走他们两个,他还可以听到戴尔在外面哀号的抱怨声。 第四章 纽约 好天气,这天气太样了。 其实天空还是一样蓝,温度没变,风向没变,是她的心情变好了,所以看周围的一切都很美好。 “你先过来玩玩,也许可以转来我们学校念,你又不差一年,半年拿到学位。”高中好友薛祖珩一获知何凤虹到美国,从西岸,中部到纽约,不断对她精神喊话号召,四月间的接连几通电话终于打动她允诺。 何凤虹还是挺喜欢纽约的,她二月底从意大利回纽约已经错过选课注册时间,一学期时间就这么浪费了。 在台湾的大姐、二姐炮轰不算、连alice都关心过度的管东管西的,直唠叨当初不该让她独自留在欧洲,才会被抢又荒废学业。 就连她到华人电台打工,alice都像管家婆啼啼咕咕。拜托哦,家里的大姐、二姐已经够瞧的了,现在她在纽约不必再多个“姐”管吧? 无奈alice使命感太重了,仿佛视她为迷途羔羊误人歧途,急待拯救。和何凤蓝、何风青沆瀣一气,互通声息。 当下她就决定尽快“落跑”投奔自由。 早上call薛祖珩,下午预告众家室友,四个钟头后她已经开车北上先去波士顿了。alice气得涕泅滂沦,声明要与她绝交。 没有这些乌烟瘴气的事,就算开始下冰雹,刮台风,她一样觉得世界是缤纷彩色。 ☆☆☆ 波士顿可称为“北美的瑞典”,文化气息浓厚,薛祖珩当向导陪她逛过波士顿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因为还有课所以薛祖珩匆匆嘱咐几句就先走了。 何凤虹在查理士河风景区流连许久,才开车去享受美食。 这家美轮美矣的丽兹酒店的餐厅,薛祖珩大力推荐非常美味.她三餐做一顿吃,贵一点无所谓,等明天可以再去港口饱餐新鲜龙虾和蛤汤。 点好餐,她四处张望,欣赏饭店高雅的装演……他?!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看见她吧? 呃,他是有看见她,他们目光还正好对上,然后地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应该说是他没认出她吧? “雷纳德,请你待会儿换上我送的这条领带好吗,这样比较喜气。”多娜轻声细气的“建议”,可是她通常不接受不的答案。 戴尔噗哩一声,忙掩盖住喷出的咖啡。 早上是一年一度的董事常会,公司会报后在丽兹酒店聚餐,下午再继续根据各个议题做表决。 爱德华没出席,中午却携同多娜先出现在这里,说是和雷纳德聊聊家常,但意欲不言而明。 戴尔摇摇头,他们逼太紧了,多娜真是不聪明,临到这节骨眼还想用领带圈住雷纳德,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已经是莱昂太太了吧? 雷纳德眼神示意戴尔节制一点,他的眼神给人莫测高深的感觉。 “你知道的,贺尔伯找过我谈了好几次,我一直都没给他回应……”爱德华大概也清楚雷纳德的脾气,不过太嚣张的撕破脸把活挑明,委婉表示自己立场较偏向哪方;当然,立场是可以随时倒戈的。 “多娜也有这个意思吗?”戴尔很鸡婆的代问。 雷纳德那人硬邦邦的,很不给面子,喝着咖啡眼睛不知在看哪儿,气氛尴尬得要命,他不帮忙问,恐怕等会大家就得大眼瞪小眼。 “主要是父亲的意思,”多娜气愤的看雷纳德,由于女性的矜持,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不过我也不反对。” 多完美的外交辞令!戴尔有些不满意,“我是说你对雷纳德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毕竟以你的条件,求婚的男士一定不少,你有根多可选择的对象,并不是非嫁雷纳德不可。”少不了他也来口蜜腹剑一番。最近太缺乏练习机会了,技巧有些生疏。 “那当然!可是他们的条件没雷纳德来得好。”多娜微笑额首接受他的奉承。 “我们两家从小就熟识,我和雷纳德的结合会是双方最佳的选择。” 雷钠德耳朵里听着他们的应酬话,戴尔最适合这差事,还挺乐在其中呢!这时他觑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在义大利萍水相逢,他却没忘记的身影。 她也瞧见他了,一时目瞪口呆,下巴都忘了合上。 搞什么?她慌慌张张东遮西遮,假装不认说的掉转位置背对他,这些举动他都收入眼底。 “小白痴!”他喃喃道。 “什么?”多娜以为他在骂她。 “好了,多娜。”爱德华不想女儿坏事,“你先上去和其他人打招呼,我会跟雷纳德谈妥。” “好的,父亲。”虽不愿,她还是把东西收好等雷纳德帮他拉开椅子。可是等好久都没动静,还是爱德华起身为女儿服务。 “哼”多娜气嘟嘟的蹬着三寸高跟鞋拂袖而去。 温士顿集团包了丽兹酒店楼上整层的宴会厅,此时公司股东,董事,高级主管都应该到得差不多了。 爱德华面子有些挂不住,“聚餐后,董事会随时可以临时动议,公司许多客户也和我渊源颇深,你是聪明人不必我多说”说完他也转头就走。 “弄得这么僵,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戴尔站起来送爱德华这位吨位重量级的股东走,对这局面忧心忡仲。 “到时你不就可以如愿逍遥去了?”雷纳德无所谓的调侃。 是喔,自己怎么没想到?“说的什么话!你想怎么做?还有餐会的时间可以探探口风,拉拢一下心态游离股东。” “没怎么办,静观其变。” 戴尔急得跳脚;纳闷的看雷纳德笔直朝另一桌走去。 那里只坐了一位小姐,是雷纳德认识的人吗? 要命!平常劝他多泡妞松懈工作压力不听,可是现在是什么紧要关头了,他还有心情搭讪? ☆☆☆ 那味道……随之而来的黑影笼罩,何凤虹头低低的认真用餐,仿佛世界上惟独用餐这件事攸关生死。 他怎么还不走啊?她想。 他不会真认出自己来了吧?那刚才干么装出那副酷佯?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搁下餐具也想摆出很酷的成熟态度,如果他装出要想根久才认出自己的模样,顶多自己也如法炮制就是了,谁怕谁!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的手不小心挥倒水杯,直接“水洗” 他的西装裤。 哇!她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自己怎么这么笨拙,这下他又有得笑话了! “小白痴!”雷纳德冷眼看她手忙脚乱的想善后,紧跟着又看清她接下来的意图 不要!他无声的喃喃呻吟。 先是一杯冷水,后又东擦西进引起他火热的迅速反应, 何凤虹蹲在他前面当然不可能没发现,她的脸像着火一样。 她跳起来,随便抓了餐巾丢给他自理。 等等…… 太湿了,餐前酒也…… 他无声的叹息,“接下来还有什么?” “没了。”她嘿嘿傻笑,死盯着他胸前污渍仟侮,“纯属意外。”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戴尔目睹这场混乱,不敢置信,“雷纳德,哇喔,这东方小妞拒绝的意思相当强烈。” “闭嘴。”雷纳德给他一记凶光,拉着她就往电梯去。 其实雷纳德心里暗笑乐得很,爱德华父女制造的闷气全消,要娶老婆,起码也要找个每天面对也能让自己心情愉快的对象。 所以就是她喽! 何凤虹被他拉着乖乖地不敢挣扎,这下子不知道要怎赔偿了。哀悼自己的倒霉之余,她郁卒的迁怒那个看热闹的戴尔。 “怎么?对台湾人有意见啊!” 好凶幄!“不敢。”戴尔缩缩脖子,“呃,你们……是什么关系?”本还以为他们不认识,可是看两人搂搂抱抱的亲昵状又非比寻常…… 何况雷纳德从没在公众场合这么open,明天报章杂志上的徘闻八成会满天。 “关你什么事!”她才没兴趣把粮事重复。 “只是问问而已嘛。”好委屈,雷纳德怎么不管管她?戴尔实在很好奇。她又瞪他了。 电梯门开了。何凤虹和戴尔两人连他们已走进宴会厅都没发觉。 里面的人突然安静无声。 “我和我未婚妻刚刚在楼下发生了点小意外,”雷纳德拉拉一身酒味的西装,“抱歉无法和大家餐叙,下午的后续会议由戴尔代为主持。”他目光巡视会场一周后,便泰然自若的步出众人视线。 何凤虹从头到尾被搂着上楼,被挟着离开,什么张三,李四都没瞧见半个就其名其妙的变成他的未婚妻了。 可是看在其他人眼里,这个陌生脸孔的东方女子始终如小鸟依人的偎在雷纳德的臂膀中,亲密非常。 议论纷纷的言论震醒处在极度呆愕状态的戴尔,未婚妻?!每个人都用他拥过来争相打听雷纳德未婚妻是谁。 问他?那他去问谁啊? 再看看爱德华和多娜铁青的脸色和贺尔伯阴沉的表情。 唉雷纳德,你这是哪门子的黑色幽默呀? ☆☆☆ 瞪着room805漂亮的门,被挟带进门的何凤虹终于回复点意识。 “我们有熟到可以开房间吗?” 雷纳德继续解开西装外套,然后拉松领带,从裤腰扯出衬衫,他回头看着问话的她,她正蹦蹦跳跳的弹坐在床上,试着弹簧床的软硬度。 “嗤!”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象力丰富,自己的嗤声正配合他翻白眼又好像有点不屑的表情,这音效的确加的好。 “喔.收到。了解。”何凤虹自行衍意解释,既然没有失身的危险.她问过后就放心的玩起房间内的摆设了。 他真的是难以了解她的逻辑,不过至少这里不是在狂欢节游行人潮中,不会有危险,而且她死和他在一起。 他打电话叫服务生来收西装快洗,他赤裸上半身,只着下西装裤。 他开口问道,“不介意喔用一下浴室吧?”因为她正逛到浴室,把玩着浴室里的卫裕用品。 “please……”看着他,何凤虹差点霉瞪凸眼睛,好养眼那,古铜的肌肤结实有型,好加在没在更丢脸前,她终于记得闪出浴室门外。 为避免对他产生更多的遐想,她尽可能的离远点来到起居室,免得又被他逮到她像白痴一样对着他流口水,这可事关国格,她方才已自曝台湾,现在要假装是日本仔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可别让人家以为她在台湾没看过帅哥呀! 正冥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她赶忙跑去应门,只见一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面带微笑说明来意。 “稍等一下。” 她跑到浴室门口喊道:“helleo,来收西装快洗的。” 如果刚才没喷鼻血,现在她也已经濒临那地步了,雷纳德落落大方的任她观赏,全身上下只在腰臀处围条浴中。 他从西装外套口袋中掏出东西,然后交给她。 何凤虹抱着衣服的跑去拿给服务生,然后再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起居室。 途中,她除了满脑子的春色外,突然想到这洗衣钱应该是要自己出的才对。 “这里的干洗费会不会很贵啊?”还有小费,她停下来算算皮包里的现金。“我能不能用刷卡的?” 雷纳德本来们得理地,后来又改变主意。 “拿来,我看。” “看就看,”她的皮夹里面真的只剩零散纸币和小钞,为了公平起见,何凤虹说:”我也要看你的。”她说完就拿起他丢在床上的名贵皮夹。 看得真刺眼,唉!有钱人真好。 在床上愈躺愈舒服,她丢开他的皮夹,不看了,免得愈看愈伤心。她掀开床罩就窝进去,仍没忘了问清楚该问的 “雷纳德;莱昂先生,这房间钱已经付了吧?”这床不躺白不躺,放着多浪费。 她想只要眼睛一闭.就能减少很多不由自主盯着他望的“挫相”,而那没穿衣服的人却比她这个穿戴整齐的人还要来得自在,也不怕走光穿帮什么的。 他眯起眼,“你要躺在那儿睡觉?”他不信她有意于某种暗示,但是对着一个身无寸缕的男人,她竟如此放心? 这实在足以显现她的警觉性之差,莫怪乎常惹上麻烦 “喂,我昨天开了好远的车,今天早上又到处逛了一圈,累死了。”尤其她正要享受美味大餐时又被中途拎走。 “你给我起来!” 没事这么大声干么?何凤虹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他的脸色绝不像是开玩笑的。 这个人自己没事做,就看不惯别人舒服啊?不过想想,是她害他现在得待在这里等干洗的农服。哪里也不能去。好吧,她多少还是有责任感的 “好啦,请问先生有何指教?”她身体有如千斤重的不情愿坐起来,抱着软枕头斜靠着。 坐没坐相!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慵懒的猫样风情,更胜那些矫揉造作出来的女人,还容易引人想人非非吗? “坐好,vivian!你再像没骨头一样东倒西歪,信不信我揍你。”他失去控制大吼。 这里似乎只有他在乎现在房间里的整个情况,而不幸的是,针对他自有意志的某个部位,那条岌岌可危的浴中似乎不能掩盖住什么,他恨死了自己莫名其妙像青少年一样冲动的情绪。 雷纳德在床旁的沙发坐下,“你没问题要问我吗?” “你的暴力倾向还可以控制吗?”她实在怀疑他是否会真的揍人,但感觉上不像。 他的缺点是有一大堆,但打女人应该还不至于吧。老实讲,他尤其没有耐心这项美德,看她的时候老是一副很受不了,可是又很努力隐忍的样子,这很打击她的自信心那,其不是个好习惯! 又来了,他现在又拿那刚神气睨着她。 真是鸡同鸭讲!“如果你是担心我会不会修理你,很快了,假使你再不问点别的问题的话。” “什么问题?”她才莫名其妙咧!“哦?我刚才问过你这房间付钱没,你没回答。” 雷纳德咬紧牙忽耐。“你刚才在宴会厅没听清楚我宜布什么吗?”他就当是在对“小白痴”讲话好了。 “有啊,你对着一大群不认识的‘芋仔’、‘善薯’说,你和你未婚妻在楼下发生点小意外,不能参加餐叙,下午会议由戴尔主持。”怎样?她的记忆力一等一吧,证明她不是没智商的人。 英语是第二语言,一不小心何凤虹就脱口而出讲中译式英文,雷纳德略过她奇怪的文法。 “你觉得我说的未婚妻是指谁?” “我怎么知道,我们又不熟!”该自己反过来讥笑他了,“戴尔是不是跟在你旁边,一直笑得很讨厌的那个?” “那是戴尔没错,我的重点是在‘未婚妻’三个字。” “你未婚奏怎么了?”午餐时坐在他旁边的女人应该就是了,他们挺登对的,像是生长在同一种文化背景下。 雷钠德摇摇头,放弃了,干脆直接说明重点。 “当我未婚妻的职责很简单,注意在外的形象,莱昂家不能有丑闻;再来,偶尔必须参与家族里的聚会活动,就这样,有没有问题?” “我当然是没有问题啦!”关她什么事?有钱人家的想法果然奇怪,订婚约还得对别人说明清楚责任义务,会不会结婚前连离婚协议书都要先签妥,像电视影集“朱门恩怨”里,他们不都很防着别人觊觎自己的财产吗?“那你呢?相对的,男方应该也要负点什么责任的吧!” 雷纳德谜样的届角微微勾起,“你认为身为未婚夫的人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每个人的要求不同。” “我是在问你。” “哦,如果是间我的话,我觉得你起码要付出尊重。关心,不能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随便缝场作戏。” “就这样?考虑清楚再说。” 为什么要问她这些?好无聊! “怎样,想好了吗?”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很吓人那,害她心头小鹿乱撞,都快误以为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妻。 婚约中最重要的当然是“爱”喽,可惜她洁身自爱,对爱情排斥得很.有多远通常就躲多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所以也不能要对方付出爱。 “大概就那样了……对!还有不能管大多。这很烦人那。” 她以后要嫁人绝不嫁像老姐她们一样唠叨的人。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人与人相处一定会有某种程度的交集,总不能当陌生人一样不闻不间。” “随便啦,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喽!”反正与她何干? 何凤虹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萍水相逢,就算他施过援手,但还不到熟识的程度,她实在没有立场说什么,不过这个大帅哥一直跟她讨论以后和未婚妻的事,她心里还是会有点可惜的感觉.胸口酸得冒泡。 “好,我们算有共识了。” 有人敲门,雷纳德很匆促的在她而鬓轻啄一下,走去开门。 是衣用送回来了.他忙着付小费,然后将衣服穿戴起来。 何凤虹脑筋像团浆糊似的,有够累的,被服务生这么一打断,好不容易可以安静一下,她便窝进被褥下,没三秒钟就睡着了。 第五章 薛祖珩租赁的是两房两卫浴一厅型的公寓,就靠近学区附近,开车大概十五分钟,上课,采购都很方便。 “这里的房租一定不便宜,我要分摊多少?”何凤虹两大箱行李还没完全打开,因为薛祖珩执意要让出主卧室给她,可她想,这不是有点喧宾夺主吗? 她准备好一大堆零嘴给她,“先吃,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 “不行!亲兄弟明算帐,我不想占你这个便宜,而且钱也不是你自己赚的,还不都是靠家里寄来的生活费?”再者,他追她好多年了,如果再牵扯上金钱,情况岂不是更复杂,可能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办法再做下去。 薛祖珩知道再推辞的话,她一生气可能会立即搬出去,所以急忙算给她听。“那你住主卧房,每个月两百元含水电瓦斯。” “这么便宜?”好吧,也不为难他了,“主卧室我不要,反正顶多一个月我就会另外找到房子,这样搬来报去多麻烦!” “要不然两百五十……三百。三百五十……” “你在摆地摊吗?都不要啦,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你同居咧,多不方便!我家的人你也清楚,他们要知道了,隔天不杀过来才怪!” “风青姐她们吗?可是他们认识我啊,你在波上顿多个人照应有什么不好,我打电话去解释。” 何凤虹拦住他,“你不想活了?我还想继续待在美国多逍遥一阵子。还有,现在是台湾的几点,你知道吗?” “对哦,才清晨四点。”他傻不愣登的笑道。 “谢谢你。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同一个城市要碰面也很容易,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不需要有第三个老姐管着,好吗?” 何凤虹叹口气,偏偏薛祖珩参不透这点,要追她,连她的好恶都摸不清,真亏他能原地踏步坚持了八年多的时间。 这种愚公精神还真是世间少有。 同一个城市,下学期还可能是同校;远比之前东西两岸的距离好太多,薛祖珩退而求其次的如此安慰自己,机会还很多。 异乡游子最是容易产生互相扶携的感憎,他学校就有很多对这样组成的好侣,包括有些以前在台湾女孩子连理都不理的男同学,一到美国不及半年就找到女朋友同居了。 “都依你的,为了庆祝你来波士顿,我请你看电影,威廉斯主演的一部战争片刚上演,听说满幽默感人的。” “那当然好唆。” ☆☆☆ 在车上,薛祖珩很没技巧又故作很有技巧的打探,“在纽约的华人也满多的,你有没有认识比较谈得来的男的朋友?” “嘿,我跟谁都很谈得来,你不觉得吗?” “对呀,我不是说你没人缘,但是听说纽约有的男同学很花哨,很会追女孩子……” 被追问烦了,何风虹随便丢个“没有。”就让他高兴了半天,看来她待一个月还嫌太长了。 没男友,有末婚夫总行吧? 何凤虹想到那天和雷纳德谈的话题,作天下午一觉起来,他已经走了,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害她有够糗的,去柜台checkout问饭店的人、才晓得每个月他们都会跟温士顿集团结帐,她不必自掏腰…… 他耍她嘛,还检查她皮夹里有多少钱? ☆☆☆ 名人的小道消息传得很快,温士顿集团公司里上上下下全笼罩在有点奇异,又像是好奇兴奋的气氛中。 最忙的当然非戴尔莫属了。 原团是他自认为是全东岸脂粉圈里最吃得开的浪荡子,只要女人开口,他没有不笑脸迎人,温柔款待的。 比起温士顿集团董事长雷纳德莱昂先生的冷脸,大家有疑问自然找和蔼可亲的他问内蒙咯。 “雷纳德,到底怎么回事嘛,那东方之珠真的是你未婚妻啊?”他也太不够意思了,连自己人都瞒着,全公司的漂亮妞问起,自己却一问三不知,实在是没面子。 雷纳德仅是抬抬眉,“你有意见?” “你选老婆我哪取有意见,不过前天她看起来很……不是挺温柔的哦,也看不出来哪里优秀,她到底是哪儿来的?” “vivian,不是说过她来自台湾?而且你是和我一起看见她的,”笔一丢,雷纳德总算显露一点聊天的兴趣。 “oh,我的老大,你刚见面就把人家人来当未婚妻? 那也难怪人家要泼一身冰酒了。可是不对呀…… “啊哈!我知道了,你只是要气气爱德华和多娜而已对不对?你不想让他们太吃定你,以为事情全在他们的掌控下。 嘿,莱昂家的人会那么容易被威胁摆布的吗?爱德华现在一定气疯了!” “我干么随便拿这种事开玩笑,要对付贺尔伯和爱德华毋需我这么大费周章的。”在嘉年华会里,他没弄清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鸡婆,直觉就担心她会有危险,这实在和他平素沉稳务实的作风不同,雷纳德想自己可能是被她的某种神情触动了吧。 当第二次相遇,他决定把握住机会试试看,婚姻和做生意一样,有时需要果决的孤注一掷,不去尝试会有什么结果,同样的就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 掌管莱昂的温士顿集团,他没时间像一般人去谈恋爱,花心思追求女人,而且到时若失败了,不仅浪费了之前的时间,也很符合效益及经济效益。 只要感觉对了,就go!自己的直觉向来奇准,认定了应该就不会错,vivian这女人值得他赌一睹。 “不是假的?”连波斯湾再度开打,都没这么让人惊许,戴尔认为他有点脑筋不对劲,“你是认真的?!” 重复问了好几遍以后,戴尔又问:“你们到底怎么开始的?我什么时候见过她?”雷纳德为了一棵树,牺牲美好的一大片森林。有没有搞错?有很多女人会伤心哭死的。 “你自己想。”雷纳德重回公文堆中,表示他无意多透露了,”出去的时候要珍妮佛进来。” 戴尔百思不解,绞尽脑汁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着过vivian? 女人都很漂亮,各有特色,虽然他还不敢称自己是过目不忘可是会引起雷纳德注意的女人,再怎样他也没道理没印象。 没多久,珍妮佛补妆后进来。 “莱昂先生找我?” “下午不要安排任何行程。我约了人,史宾赛先生来的时候立刻让他进来。” 交代简单清楚,他见珍妮佛犹豫了一下。 “还有事?”他蹙眉问道。 “晚上多娜小姐的邀约?”她不敢太放肆,恋慕的眼光只敢藏在心里。 “回掉。” “是!”这次她回应得精神抖擞,立即而确定,至于谣言董事长有未婚妻的事,无论如何她还是没敢多问。 ☆☆☆ “也许我应该把门铃拆掉,你跟我有仇似的。”薛祖珩上课去,她才小寐一下就有两次门铃索魂似的响不停。 “第一次是小鬼调皮乱按,这次再是他们的话,管他什么形象,国民外交,冰水她照泼过去。 “要干什么啦!” 雷纳德站在门口端详她一手提着水桶,脸上杀气腾腾的模样。 “啊怎么是你?”老吵她睡觉! “那桶水是要帮我冲澡还是要洗车?” 她很冲的回他道:“如果你两者都要的话,我不介意。” 他耸耸肩没回应她坏脾气的挑衅。 “收拾一下马上走,我没有大多时间。”要等她开口请他进去可能还要呆站好久,于是他自顾自地走进公寓。 “走去哪里?”她说。这人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他觉得她后面的问题不值得回答,“我们前天不是说定了,你没告诉我你正和别的男人同居。” 他的声音似乎有点生气。 何凤虹跟着他在屋内走来走去,雷纳德则在看到有两间房,而其中一间只有她的东西时才缓下厉颜。 “我们有说定什么吗,我怎么没印象?不是只谈了你未婚妻的责任义务,你的责任义务等等之类的。” “嗯?”雷钠德直勾勾的盯着她,让何凤虹自己会意过来,心想如果她iq像她念书一样棒的话。 “我吗?搞了半天,你说的是我?”这不是灰姑娘仙杜瑞拉的现代版吗?她才刚到波土顿就飞来艳遇……不过这不是好事。 “我没答应吧?” “可是也没反对,宴会上的那些人都是见证人。” “这怎么算啊?我又不知道是在说我!”就算是有钱人订婚也没见过这么随便加顺便的。 “当时就只有你和我站在一起,不是指你指谁?戴尔更不可能。”雷纳德诡辩道。 “反正我不承认,有没有搞错,这样把自已嫁出去,我回家不被宰了清炖才怪!”而且对象还是个番仔,他要怎么跟她的老爸。老妈沟通? “第一件事我就告诉你,莱昂家不能有丑闻,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现在想赖掉太慢了。” 番仔就是番仔,就算是英国历史悠远的贵族也一样,“那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姓莱昂?而且应该是说,你不要平白想赖我才对。” 雷纳德一下也觉得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她不仅没有兴奋的冲过来感谢他,还逞口舌想推个干净。 不过也许她不是那么无动于衷,因为刚听到的瞬间,他确实看到了她的双眼闪现出一种光华。 “告诉我理由,你为什么想拒绝?” “不是啊,我没想到要结婚,我们才认识多久?而且你为什么要娶我?”何风虹还不至于昏了头,自以为美如天仙。 雷纳德精明的头脑不是盖的,他马上衡量出对策来消除她的顾忌,像商场上谈生意时的见相拆招。 “我们还没有要结婚,目前只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而已。至于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适合,距离上次在意大利到现在将近认识了一个月,等你和我住在一起,当然屋子里不只我们两个,认识彼此的机会还很多,到时你可以再考虑适不适合的问题。”他观察她的反应又道:“你不是那种爱得轰轰烈烈的人吧?” “我不是。”那是她最最排斥,好像没有谁就活不下去似的,多受罪。 “那我这种安排不是很恰当?而且你对我也有兴趣不是吗?”一次热吻,一次她盯着他裸体引起的化学反应,让他想忘记都很难。 她脸马上红了起来,“你就……” 他承认道:“我当然也有相同的反应,不然我不会选择与你订立婚约,先彼此习惯一下,看看我们的感觉有没有出错。 谁知道呢,也许我们会搭配得很好。” 何凤虹想想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那也不必搬进你家吧?” 她和异性间的交往一直若即若离,对方如果不够爱她,没多久就会不了了之;而反过来爱太深;又痴缠粘人得紧,就会老抱怨她不够重视对方,最后也会不欢而散。 雷纳德这种人不缺各色各样的美女可供挑选,除了比她强势一点,其他的条件的确很适合她。 就试试吧。又有何妨?顶多情况不对就落跑。她很难想像天之骄子的雷纳德纠缠不清的样子。 “如果你不怕记者整天烦得你不能出门的话,我无所谓。” 何凤虹听了差点打退堂鼓,他适时又加了句,“可是你反悔。他们一样会缠着你问东问西,说不定还会有电现台的talkshow花钱邀你上节目,朝这段无疾而终的婚约内幕呢!” 这不是打鸭子上架,没得考虑吗?阴险!她嗤了一声。 ☆☆☆ 传播媒如果想采访豪门生活百态,找她绝对可以得到客观、真实的第一手资料。 何风虹搬进这座大得吓死人的豪宅,单是草坪就可以当运动操场跑,还有漂亮得健身俱乐部的室内温水游泳池,烤箱。蒸气室的三温暖设备,再来是卧室的卫浴,那里面的空间比台湾上班族的单身公寓还大,还有按摩浴缸等等超科技感应的自来水设施……现在她也住在里面享受了,当然就不好意思说他们有钱人奢华得没有天理。 真不是盖的!在这里就算足不出户,照样过得快乐似神仙的。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虽没这么离谱啦,不过也相去不远,佣人将她的生活打理得非常妥善,简直像是五星级度假饭店,叫roomservice还不必给小费咧! 古人说得好,权势,安逸的生活会腐蚀一个人的心智。 瞧她才里受没多久,本来就够懒了,这下还得了,都一个星胡了,她连大门都没出过。同理可论,更何况是那些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水准的人,怎么可能懂得节俭惜福是美德的八股教条。 “这屋子的成员在她搬进来的隔天早晨,雷纳德交代大家一起吃早餐,她才有幸认识海瑟及妹妹艾琳。 戴尔就别提了,他不住这里,可是三天两头总碰得到他,没事缠着她间他们何时见过,不就是在丽兹酒店吗?这么年轻就罹患痴呆症! 那天早晨何凤虹是被雷纳德从床上挖起来的,她睁着一双惺松睡眼,看到艾琳就觉得自己有伴了,艾琳比她更惨,两轮乌黑的眼圈,可能是宿夜狂欢方返家不久。 听了雷纳德介绍何凤虹的身分,艾琳震惊的直瞪着她来回看了好几次才确信自己不是作梦。 而海瑟,她显然也不是早睡早起身体好的信奉者,但是看得出来她会将自己打扮得体再出房门。她对何凤虹的态度不像艾琳的表情这么无遮掩。有点抑制,带些评论,然后得体的握手表示欢迎,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极情波动。 “下学期我会继续念完硕士学位,我的家世清白,家境小康。”何凤虹主动报告,回答海瑟没问出口的审视评量。 海瑟似乎有点讶异,不过没表示什么。 “念书?”艾琳随口气有点受不了,她大小姐好命,凭财势捐款混到个大学文凭已是极限。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用餐,这顿早餐吃得好沉默,雷纳德用完早餐就去上班,大家立刻就散了,各自回房。连寒暄也不曾。 但何凤虹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自在,反而觉得那些明明不熟又要装得很热络的人很虚伪。 这么大的空间,各过各的,生活习惯又不一样,大家要碰面还不是很容易呢,她乐得舒服。 “vivian,我们到底在何时何地见过面?我老想不出来,这样实在很难过那!”戴尔没事又冒出同样的问题。 她服了他了。 “多吃点卵磷脂。大豆类食物吧。”她同情的给他建议,丢下他满头问号。 ☆☆☆ 雷纳德下班后正要换上休闲服,就看到何风虹打开卧室相通的房门,只见她作作样子尖叫一下,雷纳德摇摇头的继续换装,然后神色泰然自若的和她闲聊,他的身材很有模特儿的本钱。 其实何凤虹最喜欢突袭了,因为有养眼的镜头可看,潜移默化中可以多提升她审美的观点。反正他也没反对她看,就当是默许咯。 “你真不像是老板那,每天朝九晚五,工作时间像上班族,可是收人却是大家工作好几年的好几倍,真好命。” 瞧她说的,他是想多些时间让彼此相处,到她嘴里倒变成他是造成贫富不均的罪魁祸首。 “你才比较好命吧!” 何凤虹很厚颜的点点头,反正要好命也得要有那本事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对啦。,你给我的信用卡真的没限额吗?”她每天闲闲的听音乐,看书就有钱花,这种“未婚妻”的职业真的不赖。 “嗯。想买什么就去买。” “那卡可不可以刷一栋房子或一部车?” 雷纳德奇怪的看她,“你要房子,车子做什么?想到哪里可以叫司机送。” 拜托,那多不自由!高高兴兴去逛街看电影,知道有人待命在旁边什么都不能做就等着她,那心理压力多重,她才不干呢! “我自己已经有车了,我只是好奇所谓的没有限额是到什么程度?” “刷部车子是没有问题,你怎么不和艾琳去逛珠宝店,买些参加宴会搭配衣服的首饰?”换好衣服,他闲适的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桌上有管家爱莉娜准备好的咖啡,水果。 何凤虹早赖在床上了,她双手托腮,面对着雷纳德,心中涨漫了对他的爱意。 凉风徐徐的吹来,他们享受着黄昏宁静的惬意。好一会儿后,雷纳德才率先破沉默。 “我不是宴会型的人,你最好不要将我排进名单中,不然我会找你吵架的。”。 “我也不是吵架型的人。” “你不用吵架,只要抬高下巴斜视对方,就能压低对方的气势了。”何凤虹学他不可一世的表情,然后觉得好玩,自己则笑个不停。 雷纳德深不可恻的墨绿瞳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笑意狂放的唇,空气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她很尴尬前收敛笑声,情绪有些紧张的随便找活来谈。 雷纳德不甚热中的加人谈话,她有些恼,也觉得有些可笑。 “你到底要不要吻我啦?” “我还以为你都不会问呢!”他轻轻的说道,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床边。 距离意大利的初吻,她像等了一辈子似的,好怀念和他两唇相贴的感觉。 此刻,一股兴奋的感觉悄悄蔓延全身,她期待得有些颤抖。 “我还以为你都不会问呢!”他又说了一遍,拇指沿着她的下巴摩挲。 他的绿眼珠实在比自己深褐色的眼珠漂亮许多,她几乎要沉溺其中了,一种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感觉充斥在她心头。 “雷纳德。”自我挣扎了好一会儿,在她以为他快要吻她了,事实上却还没有的焦虑情绪里,她有些烦躁的喊他。 他的手指移上她的唇瓣轻轻的画弄着,可是他该死的嘴迟迟就是不覆上。 “我吻你好了。”她终于受不了的投降,抓住他肩膀冲动,快速地将唇贴上。 热力迅速流窜她的全身,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涌上来, 何凤虹笨拙的舔舐他的唇,牙齿还差点咬到舌头,雷纳德轻柔又不失急切的接手一切,将热力焚烧至最高点。 “好棒……”她声音变得嘶哑,因为某种空虚不足,她伸手缠住他的头发,紧密的与他拥抱在一起。 雷纳德停下来,稍微让彼此喘口气,眼中闪烁着激情。 她眷恋的要求道:“再亲一次。” “你还是一样的不知危险,不过这次是可以被原谅的。” 他轻笑,再次吻上她的唇,舌头轻敲她的贝齿,灵巧的钻入她的口中,夺取她的芬芳,这样的热吻。令何凤虹晕眩得浑身无力,她好喜欢这样的感觉。 第六章 何凤虹发觉自己迷上了他的吻。 像服食兴奋剂一样,渴望愈来愈多,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感觉,刺激,兴奋。 她时常逗弄雷纳德,不时亲吻他的眉眼,耳垂,好似一只慵懒的猫咪,依偎在他的身旁。 “我真的会被你逼疯。”雷纳德渐渐流露出”怨男相”,狼狈的吻上她的唇。 他不愿逼何凤虹,他知道她对爱情的观感,也知道东方人对性爱较西方人羞涩,所以只是引诱她渐渐懂得情欲这玩意儿,希望由她主动,怎料一个月过去了,他们还在原地蹋步,他冲冷水澡都冲得快得肺炎了。 他急喘着松开她,她还不满足的自己再凑上前,不但嘴挑拨得起劲,连手也愈来愈不规矩,直往他的胸膛摸去。 热火逐渐失控,雷纳德嘴没休息,身体紧圈住她,让彼此磨蹭得更敏感,他手从她t恤探进去,光滑的背肌细致匀称,他的手移至她的胸前,罩住她浑圆的双峰,轻轻的爱抚着…… 何凤虹不依的扭动身体,脸颊潮红,娇喘连连,她浑身燥热的不知该怎么办,雷纳德将唇移至她的胸前,含住她粉红的乳尖,她再次进出娇吟,又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他后移接近床边,两手按在她里着牛仔裤的圆翘双臀,好想深埋进她体内。 那太明显的男性亢奋抵住何凤虹,她虽然兴奋得全身酥软,好想得到更多,可是理智已经发出警钟。 “哇!”煞风景的惊叹道,就算吃红中白板,吸大麻一定都没这个瘾,简直飘飘欲仙。 每次她发出这种声音,”雷纳德就知道她在打退堂鼓了。 “vivian……”他警告道,今天他不想忍了。 “有!”何凤虹中气十足的举手应道,然后娇羞的说:“你接吻的动作愈来愈火爆耶,手也不乖,又不是baby,连人家的胸部都吃上,坏死了。 这坏女人,嫌他不够痛苦吗? “还没完,过来!” 她保持距离的与他隔得远远的,“现在这样说话比较合适。”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守礼?”他嗤鼻,下腹部隐隐作痛,他向前捉她。 “当然,中国是礼仪之邦那,我一直都很守礼貌。” 额眉积满躁郁,雷钠德生气地瞪她,“你刚才的行为如果算礼貌,我不介意你再继续维持礼貌至少十分钟。” 何凤虹脸,红,理直气壮道:“未婚夫妻本来就应该亲热一点,这是你应尽的责任之一”。 “我既然尽了我的责任,那现在该你来履行一下义务,帮未婚夫解火。” “呃……ok,我去帮你打冰果汁,保证清凉又退火。” “vivian!” 她摸到门把,很恶劣的回头不耻下问.“雷纳德,你们男人那里通常会放大到什么尺寸?”男女有别,以前国中上健康教育课,老师很不负责任的草草画些考试重点就了事,害她们什么也不懂。 青春期发育中的女性胸部会长大,男性则是生殖器官会长进,可是同样的男女性征,女生的为什么就不能像男生的一样在某个时刻会胀大数倍,不然她胸前也可以伟大一点。 她真的很好奇耶! 因为国中以后就没上健康教育了,护理课其实也是半斤八两.女生又不像男生会谈论这个,或是彼此交换情报,传递黄色书刊。自己又特别晚熟,呆呆蠢羹的活到这么大,对异性也不大好奇。等开窍了,追她的男生又黏得让她反胃, 她当然不可能找他们讨论这种问题,直到现在 西方人应该比较开放,而她又对他的身体构造特别有感觉,感兴趣,雷纳德是她最适合的健康教育课老师。 “你自己不会来量!”天啊,他的裤子拉链快迸开了,她还这么问?雷纳德口气更恶劣。 “小气鬼!” 一看她要走,他下最后通谍,“你要是现在走出去,就别想我以后再吻你,除非你允许情况继续发展下去。” 他不吻她,那她可以吻他呀,了不起! “byebyei”她很可耻的点燃他的欲火又丢下他,拍拍屁股,神气的走出去。她最不喜欢被威胁了。 但知道她的人,都晓得这一招才最治得了她。 雷纳德诅咒个没完,认命的住浴室里冲冷水去。 ☆☆☆ 戴尔的工作其实忙得不得了,平常能摸鱼打混就去泡妞,维持他花花公子的声名不坠 可是就很奇怪,何凤虹没事在家晃个圈都能撞见他,连当家老板雷纳德也是,她真不晓得温士顿这集团是不是快倒闭或营运不佳了。 “hello,亮丽的东方之珠,可不可以好心点告诉我,我们到底……” “在哪里见过面。”她接口道。“你实在不是普通的超级烦那!还有,不要帮我取外号,东方蜘蛛?听错了多恐怖!要嘛我也要当那种‘黑寡妇’品种的,凶狠有劲,过瘾!” 戴尔鸡皮演过差点没掉满地,好恐怖的女人!他还以为东方的女人都很温驯可爱呢,这下子他对东方女性的幻想破灭了,被她十足的毁灭无存。 “你只要告诉我,我不就不会再问了。”他楔而不舍的追问。 “这很难说,你们美国人的承诺跟故屁一样。”她很不屑的不买帐。 “哪有?”他有点心虚的否认,试想花花公子常哄骗女人,能不说假话吗?爱说笑!不过vivian不知道,不是吗?“我们温士顿集团的员工一向以诚信为原则,不然你问雷纳德。” 雷纳德正坐在客厅,膝头上放了公文夹,边听他们讲话一边还可以办公。 “他?”何凤虹转头着雷纳德一眼,很快又往相反方向呈四十五度角高扬着头,连冷哼三声。 这小气的大烂人,那天威胁说不吻她,就真的不碰她了, 连她要偷吻都偷不着,她总不能用强的吧?又强不过他。 “害她“哈”得要死,这几天睡觉作梦都春梦连连。 “不对哟……”戴尔看着雷纳德,又观察vivian的气愤表情,“你们真像是欲求不满的夫妻。” 何凤虹当然不承认,“欲求不满不是只有你们这些雄大野狼才会有?” “哪有这种事!你没听过,女人一到三,四十岁是狼虎之年。” 好像有那!她瞄了雷纳德一眼,满不是滋味的说风凉话,“那你们男的不就从小就会梦遗。” 一直低头的雷钠德,闻言被咖啡呛到,知道她是嘲讽他因为常冲冷水澡而迁怒于她的事,真是天晓得,她根本不懂男人被禁欲的痛苦。 “哎呀呀,那是青少年还没有发泄管道时才会发生的事长大后谁还梦遗啊,被朋友知道了不被笑死才怪!”戴尔莫名其妙的跟她讨论起这个问题,不过也没错,凭他的face找不到马子岂不笑掉人家大牙,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她反应可大咧,她很“恰”的瞪着他,“那是什么意思?”然后移开视线集中在雷纳德身上。 雷钠德不知所以的静待下文。 戴尔有点怕怕的先想了一想,很怕她随时迁怒的赏他一脚。 “说啊!”她很不耐烦的睨着戴尔。 说实在的,近来者赤,不知道她本来就这么臭屁,还是吃雷纳德的口水吃多了,那神气样真的跟他有点像。 想想自己说得也没借,而且又有医学根据,戴尔就直说了。 “正常规律的性生活是有益健康的,即使不是固定的性伴侣,只要注意安全,有正常性生活的男性平均寿命都比较长……” 他的话才刚告个段落,就讶异的看vivian话不说直冲上楼。 “她怎么了?” 刚逛街回来的艾琳也有相同的疑问,她放下大包小包问戴尔和雷纳德。 雷纳德显然也摸不清何凤虹的思考逻辑,眼睛直望着楼上。 “你要不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啊?’戴尔是最见不得女性难过的,他关心的问雷纳德。 “没事的。”她常说风是雨的个性,过了就忘了,她常吹嘘中国人最有容人之量,因为有容乃大,表示他们的心胸特别宽广。 不过雷纳德的眼睛还是不时的飘向楼上。 艾琳一见到戴尔就想旧话重提,那个“潜能开发惧乐部”到现在她都还没能加入。 至于自己的大哥雷纳德就不必考虑了,他说不借就不借,谁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而且她有点怕他,可是他的未婚妻vivian就亲切多了,虽然她和vivian没讲过什么话,河水不犯井水,但vivian的有些毕止动作率真自然,不像自己平时被叮咛的淑女教养,不可大声说活i举止斯文……看到妈咪一个眼神就得乖乖注意一些。 vivian的言词常常不经修饰,惹得妈咪皱眉,她虽然马上会换个形容词,可是基本上是换汤不换药,那些被妈咪视为粗俗的话题,她还是照讲不误。 最让她佩服的是vivian一点都不怕雷纳德,或许有些时候会有一点啦,当雷纳德其的很严肃时,大致上她认为大哥随时都很严肃,不过vivian敢这样就很厉害了。 戴尔还是对艾琳sayno,然后就转开话题,想知道现在社交圈有无遗漏他不知道的事,最好的讯息转播站当然非艾琳莫属了,她跟他一样非常留心小道消息,因为知道得多那表示有人缘,人际关系不错,大家才会把事情告诉他们。 艾琳得意没多久就哭丧着脸,“娜雅告诉我说。有人看到安东尼和雪莉约会吃饭,雪莉是出名的会抢别人男朋友…… 戴尔,你要再不借我钱,到时我会很惨啊!” “他也没跟你好过啊,安东尼这家伙哪点比我好……”戴尔做个脸色看看雷纳德.小声道;“你怎么不间海瑟要?” “妈咪考虑要去整容拉皮什么的,她怕钱不够啦,戴尔……” “不行啦,你不要害我被雷钠德修理,上星期他多派给我多少工作,你知道吗?。害我跟雪莉的浪漫晚餐都泡汤了。”要玩就要找雪莉这种的,反正又不是要娶回家。 “什么!你也对那骚女人有兴趣?!”艾琳很秀气的掩口惊呼,悲从中来,像世界塌了,希望毁灭了。 艾琳不懂男人的心理,性伴侣和女友不同。只要是正常单身的男人哪有不会对身材一级棒的女人心痒的,因为雪莉够浪,又玩得起,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没希望了啦。”艾琳情绪坏到谷底。 戴尔虽然很不欣赏安东尼,不过看到美女难过还是得尽心安慰,“喂,艾琳……嗨!vivian,你提皮箱要离家出走吗?” 何风虹果真大小行李全打包了,拖着从楼梯上下来。 雷纳德闻言转身站起来,气势凌人,绿眼珠渐渐变沉变黑。 “no,我是要搬家。”重死了,她啐道,“戴尔你这只花蝴蝶,看见女士有困难不会帮忙吗?” “哦,好,”戴尔走到一半,聪明的停下来,要不是雷纳德的利眼瞄到他,他八成会一时胡涂,悔恨终身。雷纳德定会公报私仇,操得他一两个月不能泡妞,“呃,有话慢慢说嘛,不必订婚才一个多月就闹分居……” 艾琳一时看得忘了哭,vivian党然会想甩掉雷纳德那,这实在是大不可思议。 “面包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我这叫做悬崖勒马,大彻大悟。”何凤虹乘机休息瞪他兼抬杠,喘口气后继续走向目标正前门。 好不容易踏到一楼地板了,她甩甩手休息,那个没良心的雷纳德就只站着不动,也不挽留她或说话什么的,当雕像啊。她当然是真的决定要走啦,可是他无动于衷的样子还是很伤她的虚荣心那。 “雷纳德,你不说话吗?”戴尔催促,,可是雷纳德很处变不惊,好像要看何凤虹在玩什么把戏似的,或是他大自信了,认定她不会跑? 如果老天愿意借她十个胆子,她这时一定会冲上前自愿充当司机,不过vivian真舍得吗?就算只是做做样宇。但这还是很让人佩服。 “看来没人要帮我咯,算了,大家后会无期。” 雷纳德还是莫测高深的盯着她没吭声,何凤虹很不是滋味,心里涌上股难以辨明的沉重感,像得了心肌梗塞,端不过气来。 不送就不送嘛,她很有骨气的甩头就走,迈步跟蜗牛驮着重重的壳爬一样辛苦。 戴尔沉不住气了,“雷纳德!”其是皇帝不急,急死太,一个不动,就试另外一个好了。 “vivian,有事大家好好商量嘛,搬行李很累吧?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别忙,别忙。”他们可是个比一个有个性,都没人理他。 不会来真的吧?vivian脾气虽然倔了点,但还算可爱,这雷纳德不是挺中意人家的吗?还是新鲜感过了…… 门拉开,晴空万里,何凤虹踏出去深吸口气,骤然的甩上门,好像存心故意断了后路。 厚重的橡木门,装有弹力铜片,没有制造出戏剧性音效,缓缓的合上。终于“喀”的一声紧闭。 艾琳眼里充满崇拜德光辉,戴尔左看看右看看,不晓得要不要追出去。 “她会回来的。”雷纳德肯定的说道。 戴尔怀疑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吧?她的个性很倔,到底为什么说走就走呢?” 客厅一片静寂。 ☆☆☆ 没好一会儿,何凤虹果真开门冲了进来。 真的好糗喔!不过也没办法,总不能要她徒步带着一大箱一小背袋走到公车站牌,那不半路昏倒才怪! “借个电话叫计程车。”她说着便看到艾琳摆明一副失望的样子,还有,戴尔那是什么表情? 她撇撒唇,拿起话筒拨号,“喂?麻烦一部车到……喂……雷钠德,你干么切断我电话!?”他怎么那么小气,连一通两角五分的市内电话都不借。 “玩够了吧”雷纳德拿走她手里的话筒,扰人的男性气息直往她脸上喷。 她一边要义正辞严的抗辩。一边眼光又忍不住一直盯住他性感的双唇。 她自己心里暗骂着,何凤虹!你这个变态的大色女,都什么时候了还贪恋人家的男色! 另一个声音说了老实话,可是那种致命的吸引力挡不了啊!有什么办法?老天!她真想给他亲上去,反正他现在没有防备,她一定偷得到吻,起码分手后还可留恋回忆。 雷纳德见她猛盯着自己的嘴,一副想狼吻他的模样,然后又看她满脸挣扎交战,心里笃定下来。哪知她突然又出现厌恶之色……又怎么啦? “你不是说过。你们中国人有容乃大,心胸宽广,有什么小事不会放在心上的?”虽然他不清楚她小脑袋里有着什么大玄机。 “那是当然啊,”她回答道,不过那是针对老外说的。实际上做不做得到就另当别论了。“可是古有名训:“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中国人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赋予了女性善变的特权。” 接着想一想,何凤虹觉得那件事本来就非同小可,何必解释。 “ok,我们谈谈你方才说善变。”雷纳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拉她退一步说话,眼睛没忘了扫描那两个睁大眼睛,伸长耳朵的观众。 戴尔眨眨眼,装作不知道,艾琳一向怕雷纳德,所以故意低垂视线,但他们为了看戏,不够而同的站开一点,意思意思。 “才怪!我这是正常反应,你才是先善变的人。” “愿闻其详。” “好,你是不是答应你的未婚妻……就是我先前的身分啦,”雷纳德扬扬眉没扬活让她继续说道:“要尊重,关心她吗?” “我不让你亲,所以你觉得不被关心、尊重?” 何凤虹直觉反应就猛点头,然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又猛摇头。 “不准笑!”她恼羞成怒,“不对,虽然这也是部分原因啦……”她诚实一点好了,“重点是,你没有专一,那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哪里不专一被你发现了?是逮到我和别的女人私会还是发现疑似的证据?”雷纳德像被栽赃拾陈她供词的漏洞。 “有呵,你和戴尔刚刚不就当着我的面讨论正常性关系?” 哼,可见雷纳德这一个月不知在外面偷吃几次了?她一副捉到丈夫奸情的妒妻样,忿忿不平的道。 他回想了一下,“根据戴尔的医学统计?”那关他何事? 何风虹联想力特好,干脆直陈他罪名,“所以说啦,这个月你跟了几个鸳鸯燕燕乱来?” 雷纳德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你是在吃醋还是查勤?” 没等她回答,他又道:“你不是笑我和戴尔常早早就回家,是不是公司快倒了?我哪来的机会去偷腥?” 而且更怪异的是,她这种无理取闹的怀疑,并没有令他心生不悦,他未婚夫的角色还真扮演得得心应手,感觉不错。 他说得有点道理……但也未必啊!“上班时间不见得就设机会,你秘书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在旁边的戴尔好心的帮他辩白,“珍妮佛是很不错啦,她的头发是金的,但雷纳德向来公私分明,不可能和员工有什么乱来行径,否则我也会知道啊!” “你如果知道了,会告诉我吗?”哼!她才不信。 戴尔摸摸头,觉得她很难缠,“最起码,他的办公室我常来来去去,如果有仓卒的露水烟缘,在他身上一定会留有一些蛛丝马迹,你不可能这么迟钝没发现吧?” 她闻言马上就转身趴在雷纳德身上巡视,还绕了好几圈,是没有。 “难说喔,你们美国人出轨的标准说不定和我们不同。” 她吹毛求疵挑毛病。 “欺骗就是欺骗,风流韵事不就是那回事,哪有什么不同?”.男人是食色性也的动物,戴尔才不信东方男人就没有男人的劣根性,“但是我们的拥抱。接吻是种常态,你不能把这个也算是外遇。” “好恶心喔!恶”她吐出舌头,频频做出反胃的肢体语言,非常的不屑,唾弃。 “那不就像是病媒蚊,。这里沾沾,那里沾沾的,雷纳德如果亲了别的女人又吻我,那我不是间接也吃了那女人的口水,再加上你们美国人的这种常态习惯,她又不知道吻了好几百个人,那好几百个人又吻了几千个人,老天!我不间接又间接地感染了许多病茵?多可怕!“ “我才老天咧,你说得我头都晕了,哪有这么离谱?想这么多。”戴尔不能苟同的甩甩手。 “是呜?那万一你刚亲过的女人,她之前有得爱滋病、花柳病、b型肝炎等等之类的,不要说那些病会不会藉由唾液传染,但你都不会觉得毛毛、怪怪的吗?” 戴尔一听也开始反胃了,可是他美好的花花世界是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她三育两语就吓得收心。 至于艾琳,她更夸张,想到心里喜欢的安东尼已经和花痴女雪莉有过一腿了,而以雪莉的滥交速度与情况,那自己还要想尽办法跟安东尼再进一步吗? 在他们都还在犹豫的状况下,何凤虹接着又补充的话,让人想不觉得恶心都难。 “想一想这种情形,教你坐在一坨屎面前,即使有再美味、精致的大餐,你们还敢吃吗?” 这种比喻也只有她掰得出来,可见她是真的为此事要和雷纳德画清关系。 雷纳德真的摇头了,听他们一来一往的愈扯愈远,他直接就告诉何凤虹三个字,“我没有。” “噢。”他就这样简单说了三个字,令她愣了一下。开始觉得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 那两个还沉缅在间接接吻会不会很恶心的矛盾思绪里的人,没发现男女主角早已误会冰释,置身事外了。 “反正在我还是你未婚妻前,你以后也不行喔!”何凤虹不放心的再跟他确定。 “你很专制。”雷钠德说的是肯定句,其中像是包含了赞赏,不过要让他从嘴里附和她很难,谈判技巧守则第一条就是不能大早让对方清楚自己有多少张王牌.否则不让对方爬到头上去才怪。 她也算是很容易满足的啦,被人说专制还有点沾沾自喜。 对哦!额外的福利不能忘。“那你会不会每天给我一个晚安吻?”她问。 才说着呢,“唉……”雷纳德深叹。 第七章 “好、好……是……我再找电话给你。”海瑟在客厅一看到雷纳德走下楼,眼神闪烁,便急着要挂断电话。对方可能也察觉到她说话不方便,没多久就结束通话 “你要出去?”海瑟间坐在对面沙发的雷纳德。 “嗯。” “要先吃午餐吗?我已经吩咐爱莉娜准备几道菜。” “再看看吧,vivian或许想出去吃。” 海瑟深吸好几口气,平复激动的怒气,雷纳德像毫无所觉,一个劲儿阅读手中的华尔街日报,看也没看她。 “雷纳德,你是我儿子,难道你父亲究了以后,这一辈子你都要这样冷淡的对我吗?” 他抬眼望她一眼。还是没放下报纸,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一直都这样?” “不是,你小时候不是如此的,”海瑟忽下喉咙的哽咽,“记得不?你常玩得脏兮兮的冲过来要我抱,那时候我们母子的感情很亲密” “那时你抱我了吗?” “没有,可是那时你一身的汗和泥土……” “是了,高贵的莱昂夫人无时无刻总是维持大方迷人的表象,你嫁的丈夫必须如此,她的小孩也被要求如此体面、优秀,好让你在社交回申到处受人尊敬,羡慕。” “你讲话不必那么讥讽,我都是为你们好。从小的礼仪训练,才有现在家教好,气质优的你们。” “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吧!关于这点我们不必再争论了,因为我们永远也不会达成共识。” 海瑟不甘愿的承认,跟雷纳德谈话从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他不像艾琳是女孩子,比较服从。“个人的观点问题,我们谁也别说谁不对了。”她又说。 雷纳德冷笑。 “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她像刺胃一样防卫。 “没什么,就是想笑。” “你不单是为小时候的事不高兴,对不对?”她稳住自己,“不然你不会这样。 对你的母亲。现在要看你温柔,正常一点的讲话,那只有在对你未婚妻时才找得到。” “我的未婚妻有名字。” “雷纳德,可是她是东方人。也没有高贵的血统……” “vivian!她的名字叫vivian。” “好,vivian,她只是普通家世,你想想,你的妻子将会关怀到莱昂家纯净的贵族血统,这可追溯到大英帝国……” “我们家族的每个人就一定是不带罪恶降临的吗?” 海瑟镇定的面具崩落,“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父亲死前跟你胡说造谣什么颠话?” “你认为父亲舍说什么?如果你向来都这么的高贵,令人尊敬,信任?”雷纳德看她慌了手脚.涩然的一针见血。 “你为什么不责怪你父亲?他是个混蛋!”气愤之下,海瑟不再用词文雅,“他娶的老婆是事业,不是我,他在外面也有养情妇,你知道吗?是他对不起我的。” “也?”雷纳德挑眉反问。 海瑟不小心说溜口,顾左右而言他,“他拼死拼活又如何?两脚一蹬,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他把所有时间,精神都花在工做上,一点也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是他先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的婚姻。” “如果不是他生前工作得如此辛,。他死后,你和艾琳现在还有办法过着如此奢华、养尊处优的生活吗?” “那是做丈夫的责任,这是他最起码该为我设想到的,你能想像莱昂家的人过着寒酸的节俭日子吗?那不让所有认识的人笑话死了才怪;耻笑你父亲没本事照顾家庭。” “父亲都过世了,这就是你对他的感想?”雷纳德的冷冽如冰雪寒风,“即使是艾琳,他也为她设下基金,单就这点。 难道你没有一点点愧疚或感恩的想法吗?” “基金会只有一小部分,而且是在你的监管下,不是交由我。”虽然她本身的财务亦是交给雷纳德投资规画,但那意义不同。 “希望你不是这样以身作则教导艾琳的,否则我可似预见,她一辈子都毁了。”波有感思,永远对现状不满,永远只有对别人不停止的要求,这就是母亲的贵族姿态。 “我不要谈了,你只会不公平的评断我。”事实上,她害怕雷纳德知道了什么秘密,从他话里引申的含意,她不由得不惊。 “既然你不遗余力的批评父亲,他又没有办法为自己辩白,那由他儿子代劳并不为过。”雷纳德阻止她故作委屈的想离开,“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听到了吗?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撕破脸,毁母去你精心塑造的虚伪形象。” “这是他告诉你的?”隐私被血淋淋的揭开,海瑟本能的反击,“他凭什么说我?他自己也胡乱来,你为什么只站在他的立场评断我?所以他死后,你一直不能原谅我,为了他来惩罚我!” “听好,他没有透漏过一个字,你对他不公平。”看到她的态度,他长期压抑的厌恶不由得浮现,“则忘了,我也住在家里,你每次讲电话的内容很难不让我多少发现一点线索,艾琳小时候出麻疹,我顺便请医生验过血了,dna不符,父亲要求我别说,把它当作是父子间的秘密。” “他是想在你面前装好人……也许他事先就做过手脚 雷纳俗不留情的攻击道:“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我偷偷的请医生作检测,然后将结果告诉父亲的,他当时的震惊和失望比你现在的虚情假意真实多了。” “他知道了?”海瑟有一时的不确信,瞬即又武装起来,“所以他就借此羞辱我?莱昂家的财产难以估计,他在遗嘱里却只分配给艾琳百分之三的股权,我百分之五,连不动产都只分在不起眼的小块地方,昭告所有的人我海瑟不配得到更多……” “因为父亲知道我会照顾你们,而股权他也有他的顾虑,因为你们的百分之八还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如果比例增加了,你的情夫艾略特.记得吗?他的儿子贺尔伯一直处心积虑要挤我下台,他不能预料你会作出什么决定,毕竟你不是第一次为情夫而对不起他。” 听见他挫然有声的指责,海瑟退缩、茫然了。 “我希望他更注意我,我也有我的需求,可是他不但变本加厉的拓展事业,女人更是没断过。” “他努力工作是为了满足你高高在上的虚荣心,一发现你的心在别的男人身上,而且是他的堂兄弟后,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只有将生活重心摆在工作;至于女人,你不也说过,他同样也有他男人的需要,男人的自尊心必须获得慰借。很多人在父亲那个年纪,早该退休,每天轻轻松松和太太打打高尔夫球,不时度个假,若是如此,或许他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活着。” “我只是寂寞……”她呐哺解释道。 “寂寞到找丈夫的兄弟上床?而且韵事长达数年?你是在羞辱他!我很高兴他至少不必再忍受自己妻子常常和情夫私通款曲,用他的钱、用他的电话,用他的别墅和他的兄弟私通。” “艾略特知不知道艾琳是他的女儿?父亲都死了,他为什么还不离婚和你给婚?既然你们是那么的难舍难分。”雷纳德刻薄的戳她痛处,高高在上的社交圈女王和有妇之夫乱搞,这丑闻他一直小心地帮忙掩盖,不然他们岂会逍遥得这么久却没有被发现。 海瑟马上警觉的问他,“你想做什么?” “你是早就该担心了,”他让她惊恐、坐立难安片刻后才说:“你是关心艾略特还是你自己?或是艾琳?如果是艾琳的话,你放,她仍是我的妹妹,虽然她一半的血缘不和我相同……啊呀,我倒忘了,艾略特也有莱昂的贵族血统,这是你选择他的原因吗?就连情夫,你也要挑个家世背景符合你挑剔的高标准。” “够了!。这也是你故意选vivian的原因吗?借此羞辱我,凭她不显贵的家世。粗鲁率直的个性和言谈,随时提醒我担心别人的闲言用语?你是不是就打着这算盘,想报复我,让我不好过?否则以爱德华的女儿多娜的条件,你没道理会放弃。” “母亲大人,你的自私还是一如往常,”雷纳德顿了一下,不反驳她的猜想, ”但是如果远方式能让你反省,稍徽有点愧疚,想一想,你一直引以为做的家族血统延续就要因为你而断送,这感觉如何?” ☆☆☆ 周末假日。阳光普照,天空蓝得好漂亮。 巧的是每个人都凑在一起了,戴尔吹着口哨走进门,发现自己似乎打断了海瑟和雷纳德的谈话,因为气氛奇怪得让人不自在。 打过招呼,他转而向站在楼梯上正要下来的vivian哈啦。 “嗨,漂亮的东方之……花,想到哪里吗?波上顿最具号召力的护花使者在此为女士效劳。” 何凤虹一样喜欢损他,“你又从哪里带菌回来了?我说你是波士顿最佳病源体才对。” 那次她呕心的比喻还记忆犹新,戴尔连忙阻止她继续。 “保证没有,你那个压榨劳力的老板可没让我有喘息偷懒的时间,我刚从公寓洗过操才来的,保证干净无菌。” “你现在口沫横飞的细菌才可怖。” 那就伤脑筋了,总不能叫他捂住嘴巴情话吧?“我也刷过牙,漱过口了,我保证。” “你保证有什么用?!美国人的保证跟睡觉一样,醒来就忘了。”她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今天讲话特则冲。 戴尔捏捏鼻子,似乎挺困扰的。“美国人哪有这样?你有种族歧视幄!” “你们才有种族歧视!”何凤虹有弦外之音的堵回去,可惜戴尔这可怜的无辜羔羊不知道。“去翻翻历史,你们的花生总统不就是代表?跑去跟中国大陆建交,后来你们又搞什么三o一报复名单,只会欺负弱小,要有本事敏说敢作,那时候大陆的天安门屠杀事件,满嘴喜欢讲人权的美国怎么不马上跟中共断交,在联合国会上抵制他们?说穿了不都是政治利益当前,说的比唱的好听!”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搞政治的。”戴尔可傻眼了,看看雷纳德,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疯子回来。 雷纳德只是一副深思的表情盯视着发疯的何凤虹。 “呃……基本上我们祖先是从英国移民过来的,”戴尔润滑喉咙,反正是胡扯,所以他只是顺着语气随便说说。“我们的血瑞比较倾向英国人的高雅文明。” 海瑟一向最信这个,常拿出来训斥他们后辈,他听久了要瞎掰也不难。 “哦,对了,搭五月花号来的嘛。” “对。对,英国人的文明是比美国悠久。” “英国人?”何凤虹问,见戴尔忙点点头应和,“那就更糟了,英国人是当年率领八国联军侵略瓜分我们中国的主使者,要不是你们烧了圆明园,现代文明的古迹中还会多一些,尤其是贩买鸦片倾销荼毒中国人民,这跟美国以前的情治局局长胡佛一样糟,为了反制美国国内黑人觉醒的势力,想借毒品控制黑人,结果呢?毒品流散到美国各地,吸毒人口暴增数十倍。” 除了胡佛那一段还听得懂,刚起床的艾琳,还有戴尔对其他的一切都迷迷糊糊的有听没有值,什么八国联军,什么圆明园的,vivian是活在哪个年代啊? “她在说什么?”艾琳莫名其妙的问。”vivian有时候说的话还真让人纳闷。 郁气发泄掉一些,何凤虹心里舒畅多了。她才不管自己有多莫名其妙,谁教戴尔不会看脸色找骂捱。 “呃……”戴尔想问,又觉得问了是白捱骂。正犹豫的时候,爱莉娜进来说早餐准备好了,雷钠德插口,宣布大家用餐。 ☆☆☆ 用完餐后,雷纳德依照他们约好的计画,带何凤虹到处去观光。 他们去了波土顿公园,富兰克林的出生地,还有爱默生,霍桑一些大文豪居住过的新英格兰郊外。 令何凤虹感受特别深的是踏在激光中心那里的一“自由之路”上。那代表了波士顿殖民地时期到独立战争的粟长历史意义。 “你气消了一点没?”雷纳德自己开车,他特别饶过海岸螺的普里茅斯,怕她又火大起来,那里是五月花号登陆之处,建有博物馆及第二代的再造五月花号,可供民众参观。 雷纳德确定她的确听到了他和海瑟的谈话,就不知听到了多少,她没提,他也就不问。 她没否认自己拿出尔出气“戴尔当了受气包,改天我要好好请他吃饭。” “你不想跟我谈谈吗?” “不想。”她直接拒绝。 海瑟对她的质疑,雷纳德没有反驳,那或评只是一时气话。不过,不是也有人说过,没有防备中的字句是最不虚伪的。 总之,他回答的话不论是真是假都已伤害到她了,而她最讨厌被人利用的感觉,尤其是在她已经开始心动的时候。 再陷下去,她还真的会变成那种自己最讨厌的人,为了爱情晕头转向,软弱得动不动就爱哭,一举一动都会敏感的被对方言行所影响。 何况她拿到学位还要回台湾呢,又没意思要留下来当美国人,这当头棒喝来得还是时候。 “你漏了普里茅斯,我要登船去看伟大的五月花号,那是你们的祖先那。” 方向盘一转,雷纳德顺她意思直往目的地,“你很在意吗?” “在意你的祖先搭乘五月花号?我们中国人的历史可比你们源远流长许多,你不要嫉妒我才对。” 他停好车,在下车前意味探长的凝视她说;“随便,只要你没忘了我们的关系就好。” 他没有解释!如果他真的在乎她,解释一下也许会令她好过点,可是他没有。‘ 所以说嘛,气憋着反而难过,要是是以前海瑟在贬抑她时,依照她以前的个性,一定会跳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回损几句再说,可是那时不知道她哪条筋接错线,竟忍着想听听看雷纳德的回答。 这下好了,活该! “不就是未婚妻?你常提醒,想忘都很难。”既然是未婚妻,那也代表不具法律效用。 等她在波上顿玩够了,有多远就溜多远,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她已经跑路跑得很有心得。 烦死了。雷纳德最近打电话像查勤一样,何凤虹咬着苹果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没几步就被一阵风似冲进来的艾琳撞到。 她看了一眼,喔呵,艾琳泪眼汪汪的那。 “你怎么啦?”好在海瑟不在客厅,不然看见她女儿这么“跑没跑相”,可能会当场哀号。 艾琳遮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发一语跑上楼了。 何凤虹也不想多事,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 但又觉不妥,算了,就当是鸡婆好了,她很想知道什么原因会让艾琳这样的大小姐失去形象,泪洒当场。 意思意思敲了敲门,何凤虹就推开门进去。 “门关上!”艾琳反射性的大吼。 好凶,可见艾琳是真的很激动到失去控制,不过至少她没赶自己出去。 何风虹靠在门板上没向前,看她哭得肝踢寸断,鼻涕眼泪齐飞,妆都花了,尤其美国人眼线喜欢画得又粗又浓,现在真是乱恐怖一把的。 “你不说点什么安慰我吗?”艾琳红着眼问。 好像欺负艾琳的人是自己一样,何风虹耸耸肩,好笑这! “我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怎么开口安慰?” “你可以说,没事的,任何事都会好转的,这些之类的安慰话。” “没事的,任何事都会好转的,”何凤虹如法炮制,“这样你觉得好过些了吗?” “嗯” 何风虹惜愕得差点没笑死,她只是随便说说,想开玩笑让气氛轻松一点,没想到艾琳还真好打发那。 “ok,你要不要倾吐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是安东尼啦”艾琳一句话没说完,马上又哭起来。 爱情?!当然又是为了男友问题,即使千金大小姐也免除不了。 “听戴尔说,那人非常花心,只是个没用的二世祖,你为那种人哭也太不值得了吧?!” “那是他嫉妒安东尼比较迷人,安东尼其实很有魅力的……你们只是不了解他。”艾琳突然将怒气指向她,“都是你害我没机会了,说什么安东尼可能带有细菌,我几天没去找他,他已经不想约我了。” “干么忽冷忽热的,帮我洗三温暖啊?”好心没好报,何凤虹掉头要走,可是艾琳像小孩一样,见没人要理她,哭得分贝立时升高好几度。 何凤虹无奈的转回头,“你到底想怎样,难道要我帮你去追他?” “可以吗?”没想到,艾琳的反应是如此天真。 “当然不可以,那种花心大萝卜,我一靠近三步距离内就会感冒、伤寒。” “这是玩笑话,对不对?” 她快要叫救命了,“是,我是在开玩笑,不过前一句是认真的。” 艾琳马上泄气了,“你不知道,每次看到安东尼,我都会心跳加快。两脚发软,好想偷吻他。” 她怎么会不懂?那不就是自己每次看到雷纳德的反应。 “你是爱他哪一点?身材还是长得俊,如果安东尼现在感染了爱滋病,你想像看看,到时他脸凹、全身红肿,你还会爱他吗?” 艾琳很认真的考虑,很久后她不好意思的说:“好像不会,那会传染给床伴的耶。” 这招是恨不厚道啦,不过对艾琳盲目爱恋的这病症挺有效的,但若换作是自己,唉!没救了。 因为她发现,即使是到了那种地步,她还是会很喜欢雷钠德。 “你就这样想像,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对不对?看谁倒霉谁捡去,以后担心一辈子会被传染性病。”。 “可是如果可以在他有病前,先让我浪漫一下,那不是更好?” “你有自虐狂啊!喜欢自找苦吃。”何凤虹骂道,令艾琳傻傻的笑起来。 海瑟在门外听到笑声,没进去就悄悄离开了。 第八章 莱昂家的人很异常,以前是一百年也难得碰到一起同时同桌吃饭,连续几日倒是天天聚餐。 雷纳德主位,海瑟则在对面女主人位置,一张长桌隔得好远,何凤虹还是喜欢坐在他旁边就好了,说话方便,挑食时也方便将不喜欢的菜挑给他。 艾琳和戴尔坐在何凤虹对面,戴尔的一双眼睛没事就喜欢往何凤虹瞧,不知是好奇还是兴趣,一天没被她轰个一回好像不舒服一样,骂也骂不跑。 “你申请哪所学校了?说不定我们以后会是校友喔!” 何凤虹瞪戴尔一眼,多事!“还没决定。” “学期不是快开始了?你没先计划好,到时赶不上又要慢一学期了。”戴尔开玩笑道:“反正你有雷纳德做后盾,怕什么?不必为了学生签证效期的身分老混着不毕业。”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咧,拿绿卡有什么好?能当饭吃啊?” 雷纳德似乎当回事了,“你这几天就决定好学校,约好时间我陪你去面谈。” “不要。”她又没打算念,何必费事。 “雷纳德去一定包准你通过入学审核喔。”戴尔敲边鼓。 “我是说,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入校,你们不要管我啦。” 何凤虹看雷纳德一眼,丧失胃口的说道:“要陪,你陪艾琳去好了,她不是想开发潜能,拿个哈佛的硕士学位最适合了。” “念书?我不要!”艾琳的确还是想参加“开发潜能俱乐部”,不过不再是为了安东尼的缘故,因为要是让朋友知道她没钱加人,那多没面子。“雷纳德,我以后会省点钱用,你是不是可以先……” “这问题我们讨论过了,答案还是no” “钱是我的,为什么我不能自由作主?实在太没道理了。” “艾琳!不准这样说话,将手肘放好,坐好。”海瑟喝斥。 “我就是想去学点东西,有什么不对?俱乐部的克洛佛林博士说过,人很多的潜能是因为环境因素未能发挥,也许我该替自己作主。”她辩道,像vivian一样。 “亲爱的艾琳,你还没对安东尼死心啊?那家伙听说和雪莉正打得火热,你别白费心机了。” 戴尔哪壶不开提哪壶,艾琳虽然想开一点了,可是在短时间不见得不会难过。 “你很多事那!”何凤虹在桌下踢他一脚。 “什么多事?我是善意的劝告,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安东尼他不值得啦。” 她再白戴尔一眼;“听说你以前也想追雪莉,你自己怎么就不想开一点?” “那不同,我还是老话一句.世上的美女也很多,至少我不会像艾琳要死要活的。” “你可不可以闭上你的大嘴巴。” 戴尔看何凤虹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转头去注意艾琳有点难过的表情,“我只是抱怨罢了,你犯不着因为这样就去自杀吧?” 乌鸦嘴真灵,艾琳开始发脾气,使性子,重复坚决要参加“开发潜能俱乐部”的意愿。 想到淑女发飙的样子也很吓人,戴尔很快换位置到何凤虹旁边,免得艾琳泼洒的菜汁溅及他。 “你是不是小脑变大脑变笨了,还是已经脑水肿了没救,这时候去撩拨她?” 何凤虹赏戴尔一顿白眼。 “海瑟,你说呢?”雷纳德问母亲的想法。 “艾琳是在胡闹,别理会……”海瑟斟酌了一下,文琳难得这么坚持一件想做的事情,“如果可能,或许你可以先拨我的部分给她,明年再帮她多增加一点额度。” “好啊,既然你们母女都这么说,明天我就打电话给律师,”雷纳德答应得爽快,但她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以后我不再过问你们的基金,随便你们要怎么花就怎么花都不关我的事,以后不要老为这事来烦我了。” 海瑟脸一白、艾琳也不敢吭气。她们不是没大脑,基金在雷纳德手里可以钱滚钱,投资获得高利率报酬,否则依她们自己的花费速度,没几年就会坐吃山空。。 “这里气氛会倒人胃口,vivian,我们出去吃法国餐。”雷纳德拿餐巾抹抹嘴,站起来拉何凤虹。 “不要,我要吃港边十元一尾的龙虾,还可以一边看夜景。”大餐偶尔为之开开眼界可以,常去那种得轻声细语说话的高级程厅,她可受不了。 “我也要去。”跟屁虫戴尔道,可惜雷纳德不要他去当电灯泡。 “你真的不管啦?”一出门,何凤虹就问他。 雷纳德看出一丝火药味,就多论事,“艾琳应该受点教训,老是仗着有人会替她收拾、想办法,永远长不大。” “也许这次她真的是想学点东西呢?你没有给她机会说清楚。” “开发潜能?”好笑!“那个俱乐部是好是坏姑且不谈,可是上课除了师资外,最重要的还是学习气氛。同期学员的学习心,参加的那些小姐、公子哥儿们,只不过是换个较有文化的社交场所,真正能学到什么?” 原来如此。“你刚才应该把这想法告诉他们的,只是一味反对,反而让艾琳误解你是冷酷不讲情分。” “她自己没有脑袋想吗?” “你有时很讨厌那,不厌其烦多说几句会怎样?人又不是机器,你不能一直下指令而不加点润滑油。” “像这样?”暗夜中,他的邪笑尤其蛊惑人心,他勾勾食指,“亲我!” 何凤虹依偎着往雷纳德靠去。 看着娇羞微闭双眸的何凤虹,雷纳德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道:“你不就乖乖眼从我的指令了。” “闭嘴!”他的幽默感真令人讨厌! ☆☆☆ 愁云惨雾了几天,艾琳和海瑟拉着戴尔来商量对策。 “雷纳德是真不管了,戴尔你劝劝他看看。”海瑟自知说不上话。 “我?我怎么可能,要说情应该找vivian才对,她比较不怕死。” 莽莽撞撞的灰姑娘能有什么本事?“这是家务事,不方便找一个外人,而且雷纳德凭什么会听她劝?”海瑟多少还是深信自己的阶级想法,认为雷纳德达到气她的目的后就会意兴阐珊,那未婚妻自然也待不久了。 “vivian是雷纳德的未婚妻,不算外人啦。”艾琳比较了解自己母亲的想法,她个人倒没什么意见,vivian似乎不错。 艾琳又道:“他不管就不管嘛,你为什么这么紧张,等我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就不信雷纳德真狠得下心不帮我。” “你不懂,不知道。”海瑟没女儿那么天真,她多了层顾虑,特别是雷纳德已经知道艾琳的身分。 “不知道什么?”艾琳不经意的问,“不然,教戴尔帮我管嘛,不是一样的意思?” 海瑟也看向戴尔,他一怔,“开什么玩笑!我自己的钱都交给雷纳德投资理财,他赚的高利率我哪赚得到!” “你在他旁边那么久,学不到十成总有七成吧?” “这不一样啦,操盘者的压力很重那,有赚就有赔,那样加加减减搞不好连百分之四都没有,你们不要害我吃不好睡不好。” “百分之四?你当放银行赚利息啊?” 艾琳不给面子的大呼小叫,海瑟严厉的斥责她要有淑女样。 “你这坏习惯跟谁学的?”海瑟心中已认定是何凤虹,对她的评价又倒扣数分,她没好脸色,连名带姓的叫女儿,“艾琳;莱昂,你最好别学人野惯了。”“对啊,艾琳,你最好要学会尊重人,这是所有美德里最首要的一门功课。”何风虹刚好下来找东西吃,这次她可没费事的忍气吞声。 “hello,美丽的小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赶回去公司开会,bye啦,诸位。” “无聊!”何凤虹白眼目送戴尔走。 “我以为不偷听人家讲话是所有人应该有的常识,在莱昂家尤其应该要注意。”海瑟带点偏见批评道。 “那背后论人是非算不算没道德?”何凤虹很快回以颜色。 海瑟气煞,但表面仍平心静气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时候如果自己行不端正,就心虚的瞎猜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也是这么觉得,”何凤虹很有同感的附和后,又道:“客厅是大家都能来的地方,如果讲话的内容大敏感怕人偷听,可见那个人是有什么亏心事怕被知道。”看这暗示让海瑟气坏了,她还嫌不过瘾,去厨房前又道:“例如同样的地点,上次雷纳德在的时候。” 她偷听到了?!海瑟瞪着那得意扬扬的背影,她的意思是听到了自己上次和雷纳德的争执吗?那秘密…… 她还没想完,爱莉娜便来通报道:“夫人,多娜小姐来访。” 爱莉娜才说完,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香气,多娜脚蹬着三寸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来。 艾琳睁大眼,欣赏她身上的装扮,那是这一季最新流行的服饰,一定所费不非。 “嗨,海瑟,艾琳,我刚经过这附近,想到好久没见就进来打声招呼,不会打扰吧?” “晦,多娜,哪里的话,欢迎,欢迎。”海瑟暂时收敛起惊疑,她欣赏的礼仪风度就是这样,大方雍容,这样的教养才适合莱昂家显贵的背景。 这三个人还真是配,何凤虹大口、大口咬着苹果,倚在墙上观看。 “这位是?”多娜眼睛一眯,精明的想探出底细,此行。 她就是想证实谣传中雷纳德已有未婚妻的事,看看对象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程咬金。 “她是vivian,雷纳德的未婚妻。”艾琳很热心的介绍。 海瑟则是一副冷漠。多娜很快便摸清何凤虹的处境,她一脸亲切的笑容向何凤虹打招呼。 “vivian吗?你好,我是……”多娜显得有些腼腆迟疑。 艾琳鸡婆的说了,“多娜原本是雷纳德预定的新娘,后来又变成你了。” 何凤虹可是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多娜冷艳的气质实在不适合那样虚假的笑,真恐怖。记得上次在餐厅远看时觉得她长得还不错,怎么一近看再听她说几句话,何凤虹不禁觉得雷纳德的品味实在有够差劲的。 “oh,你好。” “vivian小姐真的……很健康,难怪雷纳德会一时……选择你。” 听起来好假,喷,来这套?“谢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雷纳德就一直坚持非我不可,好讨厌喔,想拒绝都不行,你也知道他那霸道的个性。”何凤虹装叹装得连自己都快受不了了,心里头快笑死了。 多娜明明很得牙痒痒的,脸色还是维持着笑容。 “多娜,想喝点什么吗?”海瑟可是知道何凤虹气死人的本事,忙转移话题。 多娜干脆直接问海瑟,“不了,他们有打算结婚吗?” “应该没有,没听说。”说着,海瑟还看了何风虹一眼。 何凤虹是被讨论的当事人,她才不可能任由人说长道短的呢。 “哎哟,你们没提醒我都忘了这回事,你们知道的,反正我和雷纳德已经好得像夫妻一样,谁会有时间想到这些世俗礼节。我这就找雷纳德说去,包准大家不久一定会听到我们的喜讯。” 艾琳在一旁窃笑,何凤虹跟她眨眨眼,随便拎个背包就走了,留下多娜诅咒十万八千遍,而海瑟则忧心仲忡。 ☆☆☆ 一身剪裁大方的无袖洋装,脚蹬低跟凉鞋,何凤虹在柜台前说要见温士顿集团的董事长,想当然耳,除了轻蔑的打量加铁面无私的虚应推胆外,她被罚站在大厅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没有预约,董事长没空接见。” 狗屎!何凤虹气得暗自骂脏话,董事长了不起啊,连问她是谁都没问就打退票,狗眼看人低的一军人! 家里已经有势利的海瑟了,现在连雷纳德的员工都可以给她排头吃,何凤虹气归气,那种想早点溜的感觉却愈来愈强。 无关自不自卑,只是她和雷纳德的生活背景相差悬殊,这种不平等的条件,时间久了,多少会让她个性慢慢改变,想不自惭形秽都不行。 “你如果再不给我通报上去,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失去这份工作!”何凤虹气愤的威胁道,这种弧假虎威的感觉其实也不差。 那位柜台服务小姐狐疑的看了看她,手招了招,旁边的警卫过来询问。 “有麻烦吗?” 何凤虹先声夺人,“大麻烦!我要见雷纳德,她不准我上去。” 柜台服务小姐又开口道:“小姐,没有事先预约,我们董专长不可能见你的,请你马上离开。” 虽然警卫没说,但何凤虹可以看出他心里正在嘀咕,要是每个人想见就见得到董事长,他工作也不必做了。 “好,董事长见不得,那戴尔呢?我见他总行吧?还是你们温士顿集团有规定,上班时间一律不准会客?” “这倒是没有……”警卫迟疑了一下,然后和柜台服务小姐啼啼咕咕商量。 “你们很烦那,就打个电话上去问他见不见我,他要是敢说不见,我转头就走不找你们麻烦。”她气恼的说道。 最后他们似乎讨论出个结果,柜台服务小姐开始按内线。 “喂?田中小姐吗?是,请问拉蒙先生认不认识一位vivian小姐?” “大概又是他过时的女朋友想来闹,不要理她。”大家都很清楚戴尔的习性,而当他秘书的田中最重要工作就是代为处理这些事后的麻烦。 “我知道,可是这位小姐本来是要找董事长的,我们阻止,她才改说找拉蒙先生。” 何凤虹耐心的在旁边看柜台小姐电话说个没完,刚才出门的兴致全被磨光了,连人都见不到,还谈什么结婚的事。 反正也是一时赌气,真要她向雷纳德求婚,他爽快答应还好,万一他有个犹豫或为难的样子,她岂不是脸都丢光了。 “算了,你们甭麻烦了,我走了。” “喂,田中小姐说你可以先上去等,拉蒙先生和董专长正在开会。” “算了,我不想见了。”不过她不见送不行,柜台服务小姐还有警卫可能以为得罪她了,怕她真是董事长的什么人,千请万请的送她进电梯。 ☆☆☆ 电梯门一开,迎接她的大概就是那个田中小姐,活脱脱像从日本杂志广告里走出来的美女。这个戴尔,连秘书都不忘要找漂亮的。 “你好,是vivian小姐吗?” “我是,他们还在开会?” “嗯,”田中招呼她坐好,客气的问道:“请问要喝点什么饮料?” “冰柠檬红茶。” 这里还真像小吧台,应有尽有,没多久田中小姐就变出一杯清凉解渴的冰柠檬红茶。 “我们拉蒙先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常被美女迷昏了头,他说过了什么也不记得,就是苦了我们在他手底下的人帮他善后。”田中有意无意的暗示,当何凤虹为其中之一。 “我也这么觉得,”何凤虹很热烈的同意,“戴尔这花心大萝卜真该帮你加薪,不过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你们董事长的未婚妻。”她终于有机会表明正身。 田中小姐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广告明星了,她惊讶到完全没了形象。 “董事长的未婚妻?真……真的?”田中结结巴巴的,传闻中的灰姑娘终于出现了,第一手消息那!她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像假的。”何凤虹心有戚戚焉。 可是田中当她是灰姑娘心态心里不踏实,赶忙安慰鼓励又羡慕得要命。 “那我介绍你给雷纳德认识好了。”他也许只是喜欢东方人,田中也很适合他呀,反正不要便宜多娜就是了。 “谢谢,不过这样不好吧?” “不会啊,你比我漂亮好多,如果我是男人一定选你,” 田中对这点就不谦虚了,“谢谢你,不过只要董事长能用看女人的眼光注意看我一次,我就很开心了。” “不然他都用什么眼光看你?”田中是女人,而且是很美的女人,所以何凤虹不解。 “董事长工作很忙,他通常不太注意我们的。” “喔。”想不到雷纳德目不斜视,操守纪录很好,自己就这样放弃他好像有点可惜。 田中又开口问道:“vivian小姐?” “你说他们会还要开多久?”她问。 “通常至少还得一个钟头。” 何凤虹心情乱得很,看了手表时间,下午两点半,她抓了便条纸乱写一通,折起来交给田中。 “哪,我有事要走不等了,这你交给雷纳德,他那时一定会很注意的看着你。” 何凤虹没管田中兴奋得一塌胡徐的东问西问,自己想着心事就走了。 第九章 田中一接到内线密报会议已经结束,就马上往楼上赶。 所有高级主管都刚走出会议室,雷纳德旁边除了戴尔,还有新上任的欧洲地区业务总栽。 戴尔瞄到田中站在一旁吞吞吐吐,不敢向前的模样,便问:“亲爱的田中,这么想我?才开会没两个钟头就来接我回去办公室吗?” 大家哄堂大笑,显然很习惯他处处招惹女孩的作风。 好不容易有机会开口,田中脸红心跳的很快说道:“不是,我是来找董事长的。” “啊,你害我心碎欲死了。”戴尔夸张的捧心作疼。 雷纳德问:“什么事?” “董事长的未婚妻要我交这个给您。” “未婚妻?vivian不可能来公司的啦!”戴尔忘了作戏,调笑道:“该不是哪个爱慕者来冒充吧?他有艳遇那,我要去跟vivian打小报告。” “那位小姐就是vivian小姐,这纸条是她写的。” 戴尔闻言挤过去等用纳德打开,“我也要看,难得她会写情书喔!” 什么情书,根本是想捣蛋,恶作剧!雷纳德心想。 亲爱的雷纳德: 心血来潮找你结婚去,可惜我们没有缘分,你在忙着赚钱。我只好帮忙你花钱去。 你亲爱的未婚妻vivian “她什么时候来的?”雷纳德果如何凤虹说的,叫田中到眼前说话。 “下午两点多来的,下面柜台服务小姐说她要找董事长。 他们因为她没有事先预约不肯放行,所以vivian小姐才改找拉蒙先生,不过上来没坐多久就不等了。” “那vivian不是气爆了?她要来找你结婚那!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戴尔率灾乐祸道。 “我知道了。”雷纳德没像戴尔一样大惊小怪的,旁边的人也一样好奇,他将纸条收人口袋,交代大家各归其位,然后招呼欧洲总裁到他办公室再继续谈论业务推展重点。 戴尔拍了一下发呆的田中,“人都走了,流口水也没用。” “拉蒙先生!” “露脸了吧?你没瞧珍妮佛直陪你,考虑一下,其实我也不错啃。” 田中早对威尔免疫了,她知道他对谁都是这么说。 “这要感谢vivian小姐了,她说要介绍我跟董事长认识呢!”田中觉得好笑的告诉他经过,“所以她才会写那张奇怪的字条。” ☆☆☆ “雷纳德,大新闻!”戴尔比广播电台还会播报新板,让田中先回楼下去就自己闯进雷纳德办公室了,珍妮佛每次都来不及拦他,正吹胡子瞪眼的看他。 “哈罗,没吵到你们吧?” 那位欧洲总裁站起来告辞,“没有,那我赶飞机回英国了。” 等人走了以后,雷纳德不耐烦地间:“你不去办公,又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大事了?” “这次绝对是独家的大新闻,”戴尔卖关子的停了一下,“你知道vivian干么写那奇怪的纸条吗?” 雷纳德等他自己说出来,“你没猜到吧,她是想把你卖了啦,我的秘书田中漂亮又温柔。vivian觉得很适合你呦,所以先帮你找好小老婆……”戴尔继续臭盖,发挥超丰富的想像力。 ☆☆☆ “爱莉娜,雷纳德有没有打电话回来找我?”何凤虹自己去看了场电影,逛到脚软才回家。 “没有。” 何凤虹当下在心中咒骂,管他去死!“好,谢谢你帮我开门,我回房间休息,晚餐时间不必叫我。” 丢了一地的购物成果,何凤虹仔细分装打包好,到时回台湾就不必再花工夫找了。 连带的,她把部分的衣物也一起装人行李箱内,做完这些事后,她终于感觉踏实了一点,“可以睡个好觉咯。” 一睡解千愁。 连在睡梦中雷纳德都要人梦打扰,她可以感觉到他翻搅起自己深层欲望的热吻,远比现实中更激情。 ☆☆☆ 一早醒来,何凤虹觉得昨晚的一切好不真实,他们真的变成未婚“夫妻”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进人浴室,躺人泡浴中,她要让思绪沉淀下来,她一直觉得疏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却想不起来,很快地,昨夜的回忆涌上心头,如电光火石般的,她想起来了,她跳出浴缸,仓卒的没擦干身体就穿上衣服;愤怒的冲下楼会心中阵骂着;假使他好运的话,就别让她现在找到他。 “雷纳德!”她大喊,然后目标出现在她视线内。 他显然还不急着上班,衬衫松两两颗扣子,领带甚至没打上,优闲的坐在客厅看报纸。 “晦,亲爱的,你看起来很好。”他以为她经过昨夜的疯狂需要好好休息,不想吵醒她才先下来用早餐。 “亲爱你的头!你这个大笨蛋,昨晚你没有用任何防护措施!” “似乎是没有。”他想了一下,摇摇头。 “似乎是没有?”何凤虹学他无所谓的轻松样子,“你可能会害我怀孕,你知不知道?” “抱歉,可是当时我只是要去给你一个晚安吻,后来的事情并不在我预料之内。” “这不好笑!”她火大的控他。如果不小心中奖了,她以后怎么挺着大肚子念学位,回台湾? 而最槽糕的是她只顾着找应纳德算帐,后面有人也没注意到。 海瑟没说话的站在那儿,何凤虹想也知道,海瑟现在搞不好认为她想借怀孕进人高贵的莱昂家。 无助的愤怒、委屈让她哽咽得难以呼吸,转身跑回房间。 甩上门,她趴在床上大哭。捶打着枕头泄愤,慢慢的心情平静下来,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她发什么神经啊?又不是更年期或经期失调,贺尔蒙分泌失常,她这老处女情结未免发作得太离谱。 矢贞是大家两情相悦,而且还是她自己老先对人家毛手毛脚的,这下闹得人尽皆知……唉!雷纳德平常骂她白痴,真没叫错。 “心情舒服了点?‘’雷纳德温柔的问道。 她吓一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是啦,离我远一点。”何凤虹口气有点冲。 雷纳德坐到另半边床,“如果我们结婚,你会不会感觉好一点?” 何凤虹抓起枕头就扔过去,怒瞪他。 “今天我整天都不用忙赚钱,还可以陪你花钱,这样可以了吧,”他比照她写的字条字句。 “胡扯!”连奉子成婚的原因都没确定,他的求婚未免太草率了,像在开玩笑还差不多。“田中小姐人很漂亮吧?不必感谢我了” 他只是打了下她屁股,继续拨弄她的湿发。 “要是真怀孕了,你一定要负责任,不然我就到处闹新闻,害你名誉扫地。如果没事,那就算了。” “你为什么还不急着办人学的事?”雷纳德突然问她风马牛不相于的事,令她几乎到嘴的话差点露底。 “还没考虑好啦,急什么,学校又不会跑掉!” “你如果还不急的话,护照给我,我让律师去改办签证,即使时间过期,合法居留也不成问题。” “我本来就还是全职学生,我不要改。”’她窝进他怀里,原来的空虚感一扫而空,“都是你害我丢脸的。” 一早的情绪失控,归根究底的原因是他没躺在她身边抱她,何凤虹总算弄清楚真相!再不溜的话,她真的要卖给他了。 ☆☆☆ 何凤虹头探出房门,算准了屋里现在不会有人,才正要回头去拿行李,海瑟却无声无息的冒出来。 “晦。”阿弥陀佛!希望海瑟快走开。 海瑟不自在的换着站姿,终于开口,“我想,我应该谢谢你。” “不客气。”不管人家谢什么,何凤虹都先收下再说。 “雷纳德已经不气了,他也好好的跟艾琳谈过。”海瑟眼睛转了半天都没正视她,咳了一下,才客气的朝她点下头,“就这样,我很高兴他们和好了。” “那你和雷纳德呢?”何凤虹真想打自己嘴巴,都要走了还多事。 这时海瑟就没那么和善了,“这不关你的事,被自己的儿子怨恨并不是很光彩的事。” “他不恨你,否则他就不会继续关心照顾你们。”真是多嘴,但见海瑟走开的背影停下,她不禁又道:“他是生气你为什么不珍惜自己,毕竟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不是很名誉的事。” 这是海瑟心中一直无法启齿的秘密,她听到这里,内心波涛汹涌,像发泄似的将心中所有的话吐露出来。 “艾略特对我很好,是他陪伴我度过许多寂寞。孤独的日子,你们不懂……” 怎么每个以爱为名的口头词都是这句你们不懂?才怪何凤虹嗤之以鼻。 “他要是真的喜爱,尊重你,就不会让你陷人这种困境而不解决。” “他很想,可是他有太太……” “如果他是个男人,就会作一个抉择,不然他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太太,这种自私的男人只是利用你的脆弱来占便宜。” “艾略特保证过……” “艾琳都几岁了?这种人的保证能听吗?”大概何凤虹的话太尖锐了,海瑟吼了句要她管好自己,就挺直着背脊走进房间。 说得也是,何凤虹暗忖,她哪管得着别人的事,先管管自己吧! ☆☆☆ “薛祖珩,我的车钥匙呢?” 自从何凤虹搬去跟雷纳德住后,车子就一直暂停在薛祖珩这里,她带了全部行李坐上计程车直奔而来。 “凤虹?!”薛祖珩眼睛一亮,高兴的绕着她转,“你好久没跟我联络,我打去的电话也很少找得到你,你在那边打工打得到底怎么样,辛不辛苦?” “你少点废话好不好?看我现在又白又嫩的,会不好吗?” 怕他会告密,传人台湾认识的家人耳中,所以她编了谎。“钥匙呢?我赶时间。” 他递给她,看她搬大件行李,忙接手将所有东西装进后车厢。 “你干么大件小件的,又要搬家?” “对啦,顺便来向你告辞,谢谢照顾。有没有水?我好渴。” 薛祖珩像陀螺似的又跟她走回屋子去,“那怎么不搬过来,你要去哪里?学校快开学了。” 何凤虹咕噜咕的灌冰水,没空讲话。 “还不知道,再跟你联络。”她匆匆忙忙的打开门,竟看到雷纳德杵在那里,魁梧的身材填满门框。 “哈罗,你怎么在这里?”她故作镇定的道。 “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他冷冷的道。 “我找朋友聚聚。倒是你,上班不上班的,跑来这做啥?” “反正碰上了,我们真有缘分,你想出来透透气,我也是,就一道走吧。”雷纳德也顺着她谈话的方式,假装巧台。 “凤虹,他是?” “喔,他是我老板,捉我回去上班了。”她都忘了有薛祖珩在场。“ “可是你……” “我赶时间,我们要赶快走了,谢谢你的冰水。”她赶快拖着雷纳德上车,免得事情穿帮。 一上车,雷纳德一直闷不吭声,直到开了一大段距离,他才将车子停在商店旁的路边。 “老板?我倒不知道你是归我管的?” “差不多啦。”何凤虹识趣的谨慎寡言。 “你不认为作任何决定都应谈先找我谈一谈吗?” “我不是说过我没怀孕?” “这是两回事!”他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走下车抽烟。 “我们有婚约,你欠我一个解释。” 她叹气,她就是不晓得要说什么啊!而且分别的滋味好难受,她努力想避开,现在他害她想哭了。 “你想解除婚约?” “如果方便的话。” “狗屎!理由呢?”他气馁的低吼。 理由她清楚才怪,她好喜欢和他在一起生活,爱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她已经快失去自我了。 在异乡,因为环境不同,恋情基础是很脆弱的,再加上他们彼此间的成长环境不相同,所以她的患得患失感愈重,她受够了。 “是你自己说我们大家都可以多做考虑的,我考虑好了。” “vivian,你在怕什么?” 她不肯承认内心的恐惧,“没有。” “我不答应,我们必须先谈该。今天回去以后,你还会偷跑吗?” “会。”她也诚实说道。 “在我们达成共识前。你不能!”在车外,他生气的攫住她的脸,重重的吻得她透不过气来。心情的急躁让他想找东西发泄,于是他丢下何凤虹走进附近商店想买包烟。 出来的时候,他不能置信望着空无一人的车子,她竟敢真的就这样跑了?! “该死!该死!”雷纳德气得脸色发青咒骂道:“能跑多远尽量跑,她最好祈祷别让他找到。” ☆☆☆ 何凤虹回到美国西岸修完剩下的九个学分,通过毕业考就乖乖的回台湾。 在修完硕士学位的几个月期间,她做什么都懒洋洋的,美国、加拿大任何好玩的地方对她而言都失去了吸引力。 她不禁心生怨言,这都是谈过一次恋爱的后遗症,眼睛看的、鼻子闻的、脑子想的都是雷纳德的影子。 真是太不应该了、可恶的雷纳德。 没他又不会死! 可是当她回到台湾几个月后,后遗症仍在。她终于知道自己没他是不会死的,可是生命会变得无趣很多呀! 第十章 何凤虹贪婪的盯着电视画面,这时候谁来抢遥控器就别想活了。 “就不要,怎样?谁教你们比我小。” “小阿姨,这新闻已经播过几百次了,让我们看神剑闯江湖啦。”陈静苹不知吵了多少次,现在的新闻好无聊。 携了一家老小回娘家,何凤青看着小儿子陈郁宣和母亲聊天,而陈静苹、陈雅苹则大喊要争看电视频道的主权。 “拿来,我可比你大了吧?”何凤节很有气魄的将遥控器抢夺过来,“那新闻里面是有你老公还是怎么着,不会看腻? 有时间耗在电视机前面,不如好好想想怎样替自己多制造一点机会,那个薛租珩娶老婆没?”。 “拜托幄,别随便打主意到他身上,你不怕误了人家?我是真怕了他会误会,惹来麻烦。而且你们舍得我定居国外吗? 薛祖珩一毕业就搬到旧金山工作,听说他有女朋友快结婚了。” “既然这样就算了,以前对你这么死忠的对象都飞了,虹虹……”何凤青担心不已直叹气。 “二姐,拜托啦!”何凤虹希望二姐别再唠叨了。 “除非你乖乖的去相亲,我就不在你耳边嘀咕。像你,也为晚辈做做榜样,婚前是要睁大眼睛、考虑清楚没错。女孩子要是嫁铝人,一辈子都毁了。可是过早或不急都不好,说不嫁、不嫁,以后老了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 何凤青这段有感而发的话,一半是说给二女儿雅中听的,最近这丫头为了男朋友的事正在和父母闹冷战。 何凤青使睑色,要何凤虹劝劝自己女儿陈雅苹。她们年纪较近,小孩们跟小阿姨比较没有对长辈的距离感、排斥心。 何凤虹咀着用口转向陈雅苹,“还没沟通好啊?” 陈雅苹闷闷的摇摇头,没说话。 “你妈只是担心你太早死心眼定下来,毕竟还年轻,有些想法不是非常成熟,不如你们就约好毕业两年后,有点经济基础,那时成家的压力也不会这么大。” “我本来就没意思这么早定下来,可是妈她一副我毕业后马上会结婚的样子,又嫌东嫌西批评我男朋友一大堆……” “什么男朋友?又不是以后一定要嫁他,是男的朋友。” 何凤青忍不住插嘴。 陈雅苹赌气的叛逆道:“你看,她就是这样,他们愈不准,我偏要嫁。” “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为你好,你就这样作践自己……”何凤青愈说愈伤心。 “好了没有?对小孩好好说嘛!你语气这么重不是愈讲愈糟糕。”何妈妈出来打圆场。 陈静苹拉拉妹妹要她少说两句。 何凤青摇摇头,“那男孩子听说家庭很复杂,平常打工的场所不是ktv,就是酒吧等声色场所,耳懦目染的,你们说我怎么会放心?”以前她们小时候都没让父母操心,为什么现在小孩都既任性又自我中心,想于什么都完全不听劝? “阿伟又不能选择他生长的家庭,打工是为了学费,他很求上进有哪一点不好?” “三更半夜打电话找你出去叫好?天色晚了,让你独自回家叫好?我一个女儿辛苦养得这么大,平常小心接接送送,他一点都不知道保护你,万一遇上什么事怎么办?” 陈雅苹辩道:“那是因为他要念书、打工,没有其余的时间嘛!” “全世界难道就只剩下他一个男的,你要这样的……” 眼看她们母女又要吵起来,何妈妈拉住女儿何凤青,姐姐陈静苹去安抚陈雅苹,陈郁宜则躲到何凤虹那里。 “还是小宣宣最可爱了,没有烦恼。”何凤虹乘机亲亲他粉嫩的脸蛋吃豆腐,平常这人小鬼大的家伙老认为自己长大了,常常都不准人家亲他。 真讨厌哪,为什么一堆问题都跟谈恋爱脱不了关系,何凤虹有些无力。 “虹虹啊!有人找你。”何爸爸在前面店头喊。 “谁呀,爸怎么声音有点奇怪?”何凤青擦擦眼泪,人已经往前面走去。 何凤虹则是想躲,“找麻烦的啦!” “你是说龙腾的患先生?”走了几步何凤青停下来回头问,“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们到底是谁这样费工夫找你?还是你在美国惹了麻烦,人家找来了?” “大概差不多啦!”何凤虹含糊其词,“你们要帮我喔!” 逃开这一年,她有好几次想回去找雷纳德,可是对婚姻及男女关系长久以来的恐惧,令她阻却不前。她现在还是抱持着一样的心态,如果他没找来,她还真想试试当空中飞人的滋味,一年去探望他几回。既可维持朋系又可以不受束缚。 但可能吗?别异想天开了。何凤虹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 “我陪你出去看看。”何凤青拉着她往前头走去。 ☆☆☆ 看小妹说得那么担心,何凤青出去前先用电话急召老公、大姐何凤蓝他们一家。 “爸,别怕,找我大家……”何凤青语塞了,因为“找麻烦”的那个人实在是非常体面又贵气逼人,而且满脸笑容可掬挺客气的。 何凤虹认命的投给雷纳德哀怨的一眼,他似乎挺乐的,久别重逢,招呼不打,迎面就紧抱着她热吻。 ‘啊--”陈静苹、陈雅苹看了直尖叫,何凤青慌忙中不忘遮住小儿子陈郁宣的眼睛。 和上次见过的惠靖鸿同来的另有两人,一位是雷纳德,另一位是戴尔,“哈罗,他们没空,我自我介绍--戴尔-拉蒙,你们的姻亲。”. 何凤青勉强听得懂一点,她的两个念大学的女儿则支支吾吾的说着别脚英文,手忙脚乱,慌慌张张。 惠靖鸿替他们双方翻译,才解开困境。 “那个人是谁?于么抓着凤虹不放,还……” 何爸爸、何妈妈虽担心生气,但又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亲亲热热的?”戴尔要惠靖鸿逐字帮忙解释,否则应纳德亲完未柔婚妻,八成会被女方休掉解除婚约,连老婆也没了。“他们是未婚夫妻,好久不见,正常的,这样是正常的,请不要误会。” 这解释是安了何爸爸、何妈妈的心,可是…… “未婚夫?”跟一个外国人?何凤青连名带姓的吼,“何凤虹!你要死了,念书不念书,你给我跑去交外国男朋友?” 这中气十足的吼功不是白练的,直直穿透晕眩得不能自己的何凤虹的耳膜,她清醒了一点,推开雷纳德。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也想尖叫了,她发什么神经跟他吻得天昏地暗的,这下怎么解释? “vivian,你抛夫弃家还敢问我要做什么?”雷纳德高兴的声调一点也不符合他话中气愤的指控。 惠靖鸿一五一十照译,何凤虹急得对地大叫,“你是八哥鸟出生的吗?不要乱讲啦!” “对不起,何小姐,我只是尊重原意,详实的翻译。” “别笑了啦,一点都不好笑。还有,你们小孩子不要窃窃私语,眼睛睁那么大。” 陈静苹、陈雅苹还是没法控制自己,因为这消息实在太意外了,她们一时无法接受。 “嗨,东方之花,被逮到了。嘿、嘿……”难得看到她吃瘪,戴尔笑得很贼。 何凤虹白他一眼,接着把气出到雷纳德身上,“你来台湾就不能先打通电话联络吗?”这样直接登门造访,她家里的人怎么有心理准备?她一定会被念死的! “你自找的。”雷纳德偏头拍拍她,一点也不同情她。 ☆☆☆ 何家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因为何凤蓝他们比较晚来,所以呆若木鸡的表情、反应就像陈静苹姐妹一看到雷纳德时的情形一样,眼睛全盯着他礁。 适应过早先的过度刺激,现在的何凤青、何爸爸、何妈妈比较能冷静的问清楚情况。 “何凤虹!你解释、解释清楚,你偷偷的在国外藏一个未婚夫是什么意思?”何凤青最气的是她偷偷摸摸的,对象的条件又不是那么见不得人,虽然自己对对方是外国人有点意见,可是在一开始,她就应该告诉大家才对。 “我哪有?” “那抱着你的那个人是神经病,没事乱认未婚妻吗?” “差不多。”何凤虹鸵鸟心态,一概否认。 雷纳德听完惠靖鸿的翻译,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后,主动控制场面。 “你好,凤青二姐,请直接叫我雷纳德,我是来认识vivian的家人,顺道讨论一下婚礼,在台湾依你们的风俗习惯举办,回去波士顿会再举行一次教堂婚礼,到时你们的行程会有人安排好的。” “等等,你要跟谁结婚?”连间都没问当事人,有没有搞错?何凤虹不是滋味的想。 戴尔好心的在她旁边咬耳朵,“vivian,半年前他可能会好好的用耐心重新追你,可是在找了半年才找到你,所以免了,他没直接绑你到教堂就算你好运了。” “哪有这么算的?我又不知道他要追我,效期过了不算啦。”她有些不讲理。 当时她一跑没个踪影,雷纳德先是气愤,后来戴尔那花花公子以情场身经百战的经验,提醒他vivian可能是婚前恐惧,没有安全感,他才检讨自己太少表露感情了,打算好好弥补。 可惜时间愈拖愈长,雷纳德满心的情切已经被急躁所取代,而她却连通电话也没联络,他一气之下发誓逮到地一定立刻就抓她完婚。 现在太平洋彼岸的波士顿,正热热闹闹宣扬这件社交界大事,莱昂家正盛大的筹办婚礼。 雷纳德没理她,只和她的家人讨论婚礼,“这样可以吗?” 别说何爸爸、何妈妈犹豫,何凤蓝也舍不得,以前直催何凤虹嫁,可是一下子这么突然,又是远嫁美国,再怎么样都得要好好考虑。 “雷纳德,这事先别那么急……” “本来就是。”何凤虹的声明惹来众人的鄙视。奇怪了,明明就是她自己的事,发表一下意见有什么错?没天理。 “你是凤--蓝大姐吧?如果vivian一年前没有不告而别,其实现在也差不多要结婚获得你们的祝福了,”雷纳德看向众人一遍,“可是你们也知道她的个性……那时我们都论及婚嫁了,还正担心可能会奉子成婚。然后她突然的就失踪了,害我好担心的到处找了这么久,你们应该可以了解我此刻的心情。” 何凤虹睁大眼像不认识他一样直看着他,雷纳德什么时候那么会演戏了,平常他哪有可能用这种博人同情的语调说话?堂堂的温土顿集团董事长耶! 她哪晓得,雷纳德一向是准备充分,不作没把握的事,临前龙腾集团的朋友就已经对他分析过台湾人的观念想法了,要想娶人家女儿就要先获得她家人的支持认同。 至于新娘本人呢?娶回家以后再绑在裤腰上慢慢调教。 “这怎么得了?”何爸爸讲话了,女儿这般行径……都已经到牵子成婚的地步了还使什么性子逃婚不嫁? 大难临头的何凤虹不知道担心,还一直惊奇的瞧着雷纳德。 “hello,回魂了。”戴尔窃笑。 所有的人都用不谅解她此种不负责任行为的目光指责,她很冤枉的打了始作佣者一下。 “你对不起人家、还敢打人?”何凤青第一个讨伐,她当然很了解虹虹,马上就相信雷纳德说的,一点也不怀疑。 而小孩子们,毕亚力、陈静苹、陈雅苹相信的部分原因则是太欣赏未来准姨丈了,心里都想,不管是真是假,不阿姨嫁他根本不吃亏反而还赚到了,难得有人大老远追来,年纪不小的小阿姨就嫁了吧。 “那好日于我们女方尽量挑近一点的,聘札、喜饼呢也不必费心……”他们几个人就讨论起细节来了,好像何家很对不起他似的,一什么都随便、不用担心…… 何凤虹想抗议都没人听,直觉全部的人都疯了。 ☆☆☆ 何凤虹烦得躲回自己公寓,婚事细节可以交给戴尔和惠靖鸿,所以雷纳德大招大摆的跟着她登堂入室。 “你就睡这床?”雷纳德在房中逛了一圈,“一定常摔跤吧?”她睡觉时的那个迷糊样…… “对啦,有意见啊?” “你脑袋有没有摔成真的白痴?”他笑着闪躲她的攻击,“这么挤的床我们怎么睡?” “谁要跟你睡,恶心的家伙!明明那时都已经证明我没怀孕了,你还故意在我家人面前提!” 他大笑,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故意,“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嫁给我?现在即使你反对也没用了。” 何凤虹个性最大优点就是乐观,一反正这已经是不容改变的事实,在美国时还可以逃回台湾,可是这里是她的家,她的根,家都急着送她去和番,她还谁躲到哪里去? 何风虹倒没想到传统守旧观念的爸妈适应得这么好。少了不少困扰。 至于海瑟念念不忘的背景差异,管他的呢!温士顿集团当家的董事长都追来了,这给足了她定心九,谁敢说话?还不先巴结巴给她才对。 “笑什么笑?老好巨猾。”说着她自己也笑起来,帮着他在地板上铺床垫。 “是你先恶意遗弃我的耶。” 躺在他身边,回味这种与他依偎的感觉,久久,咬了一下他下巴方叹口气道:“戴尔说你要追我啊?说来听听,满意了才嫁给你。” “何必?反正你不嫁都不行了,等结婚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小气鬼!那我们要先立约,做丈夫的责任要疼太太,不能管大多……海瑟没阻止你吗?” “你这么难缠的人会担心她反不反对?”雷纳德取笑,心思并役有全部放在谈话上。 她的衣眼一件件地被丢到地上,何凤虹一点也不反对他的亲吻,她想念好久了,渴望得要命。 “结婚后就不一样了,辈分上我总是要多尊重她。” “她和文琳是婚礼的主筹办人,她们打算掀起全波士顿的社交话题” 她想像那场面……“真受不了,你害我又想逃婚了。” “只要你每天晚上不要忘了回来暖床就好。”雷纳德睑埋在她胸前厮磨着说道。 彼此迅速的反应着对方,热潮很快掩盖所有知觉,他们一次次的共舞着爱的嘉年华,炫丽、奔放。 从意大利嘉年华会的缘分情牵到波士顿,烟火绽放在台湾的天空。 何凤虹这个拒婚的女人终于也要结婚了。 ☆☆☆ 把小妹嫁出去的何凤青,在依依不舍、百感交集之际,最高兴的是这婚礼发挥了最大的正面教育效用。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会跟阿伟乱来的。”与她冷战多天的二女儿陈雅苹在婚礼上主动这么跟她说着。 何凤青感动得一塌胡徐,频赞女儿乖巧懂事,自己教养成功,可是陈静苹、陈雅苹她们姐妹俩私底下的谈话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不到世界上有这么多风度翩翩的帅哥,我们的眼界实在太短小了。”两姐妹皆有同感,青春岁月那么多彩多姿,她们可以先多交点朋友,何必急于独守一人?又干么想不开,七早八早就将自己绑死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之中。 只希望她们的想法不是向小阿姨看齐,不然她们的老妈又要发疯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