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os;Child Children's revive》 序章 南泽泉理 其一 网译版 转自 chaoschild吧 翻译/一章四章五章终章:天光逸 二章:某i君、天光逸 三章:天光逸、黑猫坂本、结晶の雨 前略。 谢谢回复。看样子信是平安送到了,我放心了。 我们这是无恙地日复一日。虽然在烦恼着被炉要怎样才好,不过最后在昨天买了。真是好久没有大家一起买新家具了,无论是结人还是羽希从挑选的时候起就显得很闹腾,可说不准从内心来看我才是那最欢脱的。 合着它,客厅的样子也稍稍有些改变。在沙发前不是有个小小的桌子么?就是那个在顶板的边缘有划伤的家伙。 我把那个放到仓库去了,取而代之把被炉放在了那。 然后沙发就在那另一侧。虽然想着这样会稍微变得有些拥挤,不过经过了两天倒没什么感觉。 现在呀,吃饭就是在那边吃的。每当有村和香月来玩,就算到了该她们回去的时候,她们也不愿意从被炉里出来,因此把她们拉出来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不过因为她们还擅自打算买无脚椅,所以我都差不多想放弃了。 真的,没有改变呢。无论是家里的大家,还是学校的朋友们,大家都很精神。 虽然是得到回信才注意到,仔细想想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呢,从你那得到认认真真的手写信。虽然邮件有过无数,但却没有收到过信件。 明明都作为姐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呢。拓留。 无论是什么事都告诉我吧。即便是无聊的事情也拜托了哦。就像是信的事情也一样,一定还有很多我没有注意到的,你的事情。 老实说,我有点不甘心。可是呢,这样也有着这样的乐趣。让我们互相向对方倾诉那些觉得事到如今才说的事情吧。把之前互相询问过的话,再一次从零开始吧。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就无数次谈着一样的话吧。然后我想要在那之中,慢慢地注意你。 自顾自地说这些,对不起。 天突然就冷了下来。 请千万注意身体。希望你不要露着肚子睡觉。 还会再写信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网译版 转自 chaoschild吧 翻译/一章四章五章终章:天光逸 二章:某i君、天光逸 三章:天光逸、黑猫坂本、结晶の雨 前略。 谢谢回复。看样子信是平安送到了,我放心了。 我们这是无恙地日复一日。虽然在烦恼着被炉要怎样才好,不过最后在昨天买了。真是好久没有大家一起买新家具了,无论是结人还是羽希从挑选的时候起就显得很闹腾,可说不准从内心来看我才是那最欢脱的。 合着它,客厅的样子也稍稍有些改变。在沙发前不是有个小小的桌子么?就是那个在顶板的边缘有划伤的家伙。 我把那个放到仓库去了,取而代之把被炉放在了那。 然后沙发就在那另一侧。虽然想着这样会稍微变得有些拥挤,不过经过了两天倒没什么感觉。 现在呀,吃饭就是在那边吃的。每当有村和香月来玩,就算到了该她们回去的时候,她们也不愿意从被炉里出来,因此把她们拉出来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不过因为她们还擅自打算买无脚椅,所以我都差不多想放弃了。 真的,没有改变呢。无论是家里的大家,还是学校的朋友们,大家都很精神。 虽然是得到回信才注意到,仔细想想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呢,从你那得到认认真真的手写信。虽然邮件有过无数,但却没有收到过信件。 明明都作为姐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呢。拓留。 无论是什么事都告诉我吧。即便是无聊的事情也拜托了哦。就像是信的事情也一样,一定还有很多我没有注意到的,你的事情。 老实说,我有点不甘心。可是呢,这样也有着这样的乐趣。让我们互相向对方倾诉那些觉得事到如今才说的事情吧。把之前互相询问过的话,再一次从零开始吧。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就无数次谈着一样的话吧。然后我想要在那之中,慢慢地注意你。 自顾自地说这些,对不起。 天突然就冷了下来。 请千万注意身体。希望你不要露着肚子睡觉。 还会再写信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网译版 转自 chaoschild吧 翻译/一章四章五章终章:天光逸 二章:某i君、天光逸 三章:天光逸、黑猫坂本、结晶の雨 前略。 谢谢回复。看样子信是平安送到了,我放心了。 我们这是无恙地日复一日。虽然在烦恼着被炉要怎样才好,不过最后在昨天买了。真是好久没有大家一起买新家具了,无论是结人还是羽希从挑选的时候起就显得很闹腾,可说不准从内心来看我才是那最欢脱的。 合着它,客厅的样子也稍稍有些改变。在沙发前不是有个小小的桌子么?就是那个在顶板的边缘有划伤的家伙。 我把那个放到仓库去了,取而代之把被炉放在了那。 然后沙发就在那另一侧。虽然想着这样会稍微变得有些拥挤,不过经过了两天倒没什么感觉。 现在呀,吃饭就是在那边吃的。每当有村和香月来玩,就算到了该她们回去的时候,她们也不愿意从被炉里出来,因此把她们拉出来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不过因为她们还擅自打算买无脚椅,所以我都差不多想放弃了。 真的,没有改变呢。无论是家里的大家,还是学校的朋友们,大家都很精神。 虽然是得到回信才注意到,仔细想想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呢,从你那得到认认真真的手写信。虽然邮件有过无数,但却没有收到过信件。 明明都作为姐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呢。拓留。 无论是什么事都告诉我吧。即便是无聊的事情也拜托了哦。就像是信的事情也一样,一定还有很多我没有注意到的,你的事情。 老实说,我有点不甘心。可是呢,这样也有着这样的乐趣。让我们互相向对方倾诉那些觉得事到如今才说的事情吧。把之前互相询问过的话,再一次从零开始吧。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就无数次谈着一样的话吧。然后我想要在那之中,慢慢地注意你。 自顾自地说这些,对不起。 天突然就冷了下来。 请千万注意身体。希望你不要露着肚子睡觉。 还会再写信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网译版 转自 chaoschild吧 翻译/一章四章五章终章:天光逸 二章:某i君、天光逸 三章:天光逸、黑猫坂本、结晶の雨 前略。 谢谢回复。看样子信是平安送到了,我放心了。 我们这是无恙地日复一日。虽然在烦恼着被炉要怎样才好,不过最后在昨天买了。真是好久没有大家一起买新家具了,无论是结人还是羽希从挑选的时候起就显得很闹腾,可说不准从内心来看我才是那最欢脱的。 合着它,客厅的样子也稍稍有些改变。在沙发前不是有个小小的桌子么?就是那个在顶板的边缘有划伤的家伙。 我把那个放到仓库去了,取而代之把被炉放在了那。 然后沙发就在那另一侧。虽然想着这样会稍微变得有些拥挤,不过经过了两天倒没什么感觉。 现在呀,吃饭就是在那边吃的。每当有村和香月来玩,就算到了该她们回去的时候,她们也不愿意从被炉里出来,因此把她们拉出来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不过因为她们还擅自打算买无脚椅,所以我都差不多想放弃了。 真的,没有改变呢。无论是家里的大家,还是学校的朋友们,大家都很精神。 虽然是得到回信才注意到,仔细想想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呢,从你那得到认认真真的手写信。虽然邮件有过无数,但却没有收到过信件。 明明都作为姐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呢。拓留。 无论是什么事都告诉我吧。即便是无聊的事情也拜托了哦。就像是信的事情也一样,一定还有很多我没有注意到的,你的事情。 老实说,我有点不甘心。可是呢,这样也有着这样的乐趣。让我们互相向对方倾诉那些觉得事到如今才说的事情吧。把之前互相询问过的话,再一次从零开始吧。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就无数次谈着一样的话吧。然后我想要在那之中,慢慢地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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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它,客厅的样子也稍稍有些改变。在沙发前不是有个小小的桌子么?就是那个在顶板的边缘有划伤的家伙。 我把那个放到仓库去了,取而代之把被炉放在了那。 然后沙发就在那另一侧。虽然想着这样会稍微变得有些拥挤,不过经过了两天倒没什么感觉。 现在呀,吃饭就是在那边吃的。每当有村和香月来玩,就算到了该她们回去的时候,她们也不愿意从被炉里出来,因此把她们拉出来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不过因为她们还擅自打算买无脚椅,所以我都差不多想放弃了。 真的,没有改变呢。无论是家里的大家,还是学校的朋友们,大家都很精神。 虽然是得到回信才注意到,仔细想想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呢,从你那得到认认真真的手写信。虽然邮件有过无数,但却没有收到过信件。 明明都作为姐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呢。拓留。 无论是什么事都告诉我吧。即便是无聊的事情也拜托了哦。就像是信的事情也一样,一定还有很多我没有注意到的,你的事情。 老实说,我有点不甘心。可是呢,这样也有着这样的乐趣。让我们互相向对方倾诉那些觉得事到如今才说的事情吧。把之前互相询问过的话,再一次从零开始吧。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就无数次谈着一样的话吧。然后我想要在那之中,慢慢地注意你。 自顾自地说这些,对不起。 天突然就冷了下来。 请千万注意身体。希望你不要露着肚子睡觉。 还会再写信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网译版 转自 chaoschild吧 翻译/一章四章五章终章:天光逸 二章:某i君、天光逸 三章:天光逸、黑猫坂本、结晶の雨 前略。 谢谢回复。看样子信是平安送到了,我放心了。 我们这是无恙地日复一日。虽然在烦恼着被炉要怎样才好,不过最后在昨天买了。真是好久没有大家一起买新家具了,无论是结人还是羽希从挑选的时候起就显得很闹腾,可说不准从内心来看我才是那最欢脱的。 合着它,客厅的样子也稍稍有些改变。在沙发前不是有个小小的桌子么?就是那个在顶板的边缘有划伤的家伙。 我把那个放到仓库去了,取而代之把被炉放在了那。 然后沙发就在那另一侧。虽然想着这样会稍微变得有些拥挤,不过经过了两天倒没什么感觉。 现在呀,吃饭就是在那边吃的。每当有村和香月来玩,就算到了该她们回去的时候,她们也不愿意从被炉里出来,因此把她们拉出来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不过因为她们还擅自打算买无脚椅,所以我都差不多想放弃了。 真的,没有改变呢。无论是家里的大家,还是学校的朋友们,大家都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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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希想,自己的容身之处就在这里。有一位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患者。是一位老太太。虽不知道准确的年龄,不过是有孙子也不奇怪的年纪了。她是一位容貌美丽的女性,伸到胸部的黑发也很是漂亮。是自满于那头秀发吧,每周一次她要用定下的黑色重染一次头发,不容许头发出现丝毫分叉。因为禁止递送刀具,所以羽希一天到晚都在帮那位女性剪掉分叉。 "去动物园吗?" 那是她的口头禅。不,倒不如说她只会说这句话。要染头发,要剪分叉,肚子饿了,想去厕所,还不想睡,这一切都是用"去动物园吗"这句话来表现的。当羽希因掌握不了意思而困惑的时候,她就会把自己右手的指甲咬出血来以示自己的不满。 与在地下的所有患者同样,她有着精神上的异常。为了想办法谋求交流的手段,羽希向管理地下的研究者中的一人询问她的事情。羽希想要知道动物园什么的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研究者虽然不太情愿,但也许是因为想到啃手行为再这样升级下去就糟糕了, "在来这以前,她好像经常和家人一起去位于上野的动物园。" 他仅仅告诉了羽希这些。 "下次去上野的动物园吧。" 不知道下次是指哪次,羽希就这样对她说道。可是没有反应。她还是仅仅重复着"去动物园吗?"这句话。稍微思考了下,羽希继续说道:"想和孙子一起去吗?" 被这么问到的她做出了反应。她伸出手,轻揉地抚上羽希的脸颊。两人对上了视线。那眼神与平常不同,透着光芒。羽希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伸到她脸颊上的那只手。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孙子。" 注意到时,羽希已这样脱口而出。她直直地回望着那视线,告知了事实。她觉得不能说谎。紧接着她的手就被甩开。然后,那位女性又开始重复起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说"去动物园吗?"的行为。只是这次比起平常更为用力,就这样连着肉一起咬掉。羽希不得不慌慌张张地拼尽全力制止她。 她在两周后死去了。研究者用宛如使用的杯子碎了一般程度的失望语气说是投药的调节失败了。 羽希希望见她的遗体一面。想要将她那头自诞生起就不允许有一丝白色,拘泥于被染成黑色的头发,再染一次。可是这并未被许可。因为遗体已经被废弃了。还被说了别考虑没用的事情之类的话。 在那变得空荡荡的床的枕头上,有一根她的长发在翻滚着。那人工的黑色很是显眼。羽希稍稍有些烦恼,不知是要把它丢进垃圾桶里好,还是将它丢到厕所里冲走好。羽希思考着哪一种方法丢掉能让最后被丢弃的这根头发能更接近她原来所在的地方。第二天,可能是被风卷走了吧,注意到时已不知那根头发去往了何方。不管怎样都是徒劳吧,羽希这样想到。 自那以来,羽希就再也不问研究者患者的事情了。羽希没将她会死的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可是,如果那时自己假装成是她的孙子,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同的这种想法,在一个偶然间缠上了羽希。 她在那地下有感觉到些什么吗?她也活在那闭锁的完美世界里吗?如果是在活着,那么她就应该是以那样做来守护自己。就像是羽希自己是那样一样,必定是件幸福的事。 然后,在那开了一个洞的说不定就是自己,羽希这样想到。 注意到什么响动的声音,羽希在半夜醒来了。 用手摸脸有一点点湿。好像是哭了。在梦到以前的事时总是这样。羽希缓缓吐了一口气擦了擦脸。 在关了灯的黑暗的自己房间里能看到微微从门下漏进来的走廊的照明。是这样啊,羽希这么想着从床上下来。将脚伸入喜欢穿的猫脸拖鞋里,一边因房间的寒冷抱紧自己,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哎呀,吵醒你了?" 从三楼下到二楼,果然看到泉理站在厨房。唔唔嗯,在羽希边做着暧昧回复,边打算帮忙备茶的时候,泉理指着客厅的被炉说道"好好穿上棉和服。很冷的啊。你到那里面去。" 羽希将挂在椅子上的短上衣穿上,在不知怎么成了固定位置的沙发的另一侧空间坐下。做事周到的姐姐好像事前已经打开了开关,被炉里暖暖的。 泡好的焙茶一如既往的非常美味。料理上是完全敌不过姐姐的,所以那就先从泡茶上开始吧,羽希有一时期热衷于此,可完全没有追上的感觉。 "悠,没事吧?" "……差不多吧。" 对羽希的提问,泉理温和地微笑作答。 身为两人弟弟的结人患有黑暗恐惧症。当他在半夜因什么情况而醒了的时候,泉理在他的房间里陪着他,直到他再一次睡着这种事已经是常有的了。然后,泉理不会在结人睡着之后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必定会在客厅渡过一小时左右。 虽然羽希并未向泉理确认过,但很明显那是为了结人。是因为担心他是否真的陷入了熟睡。事实上,平常绝对不会容许像是开着电视不管这种事情的姐姐,就这样开着走廊的电灯。 是从何时开始呢,羽希在自己恰好也醒来的情况下,就会这样陪着泉理一起渡过这段时间。 "对了,这个给你。" 泉理从color-bo(一种收纳家具)取出一本书。那是针对以护士学校为目标的人的一本厚厚的问题集。是这些天泉理读的书。 "已经不用了么?" "这本来是我为了当至今为止的复习材料而在旧书店买的东西,所以有用铅笔做了一些些记号。" 羽希粗略翻了下问题集,从最开始到最后的问题前头都密密麻麻地写有标记。是为了区别解开了的问题和没解开的问题吧。试着看了几个问题,可完全不明白是什么鬼。 "进了高中的话就会变得明白了。" 对着皱着眉头的羽希,泉理苦笑道。 "……真的吗?" "因为无论是哪个护士学校基本上会被问的就是高中等级的语数英中的某一个。还有就是生物,化学什么的。" "也有小论文?" 对对,对着不知怎么好像很开心地微笑着的泉理,羽希愈发皱起了眉头。虽然和姐姐有着护士这么一个共通的将来目标,可看着姐姐就不知怎么让人觉得那是一条非常险峻的道路。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能成为可以在几天内就把这样连问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厚厚的问题集给解决掉的人。 ""在你现在的阶段,如果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问题解开那就是我要失去自信了啦。瞧你的眉头。" 伸出手来轻轻戳了戳羽希的脸,泉理就这样拿出了别的问题集和参考书,摊了开来,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学习。 已经完成了学校作业的羽希则从成了专门放物处的color-bo的别的架子里取出了信件套装,写起了寄给拓留的信。 写着些无关紧要的近况。 虽然第一次写信的时候,对要接受检阅而感到紧张,但现在已经习惯了。说着"去写下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日记一样",笔走龙蛇的是泉理。她知道在信中不能包含的内容。然后知道那些的,仅有知道事件真相的伙 伴们。 也包括前些日子第一次给出回信的哥哥。 "……好像很精神,我放心了。" 对着这样嘟囔道的泉理,羽希"嗯"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是在说哥哥的事情。 "写上买了被炉的事了吗?"泉理没抬起头来,就那样继续说道。 "……嗯。" "这样啊。" 无论是羽希还是泉理都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时不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羽希喜欢这样的时间,喜欢从嘴中缓缓流出哥哥的事情,家的事情,还有学校的事情的这样的时间。明明是刚起来却不可思议的不觉得犯困,但又总有种宛如打盹一般让人舒适的感觉。 不知不觉眺望向姐姐。 平常她绑成两捆流下的头发现在是绑成一捆。羽希窥视着常常隐于刘海之下的脸,看得很是清楚。有着感觉她很漂亮的时候,也有着觉得她脸很可爱的时候。用身为朋友的雏绘的话来说就是,"那个脸真狡猾呢。年纪小的人看来是可靠的大姐姐,年纪大的人看来则成了想要守护的妹妹。无论怎样都很受欢迎嘛。好狡猾啊。"……好像是这样,不过也不是不明白。 但是,羽希觉得最敌不过这姐姐的地方,是其的强大。 在差不多三个月前,结束了混沌之子症候群的复建退院了的三人,再一次重新开始在这青叶宿舍生活没多久,结人就在半夜发作了。那是回到青叶宿舍以来的第一次发作。就算承受着因恐慌而引起的激烈心跳和过呼吸的痛苦,结人还是自己独自忍耐了一会儿,可从床上摔下的声音被泉理和羽希听到了,两人就在他恢复之前一直陪在他身边。次日早晨,对着询问"为什么一个人忍耐着"的泉理,结人用好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一样的表情回答道"我觉得,一直这样,是不行的。" 对此泉理狠狠地叱责了一番。羽希不由被那声音的大小吓了一跳。然后泉理就紧紧地抱住结人,"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她这样轻轻呼喊道。因为……,无论结人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在不断想着他说了什么,一边一直紧紧地抱住他。 自那以来,只要结人一发作,就会在变得严重前自己呼唤泉理。 可是,从没有来呼唤过羽希。而其理由羽希是知道的。 羽希并不清楚结人患上黑暗恐惧症的详细经过。听说在七年前发生的涩谷地震中,在黑暗的地方待了很长的时间是原因,可对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哪里待了多久,怎样获救的,是一概不知的。 泉理是知道这些的。并且比起只差两岁的自己来说,呼唤岁数差距大的泉理比较不让人羞耻吧,另外还有作为姐姐一起渡过的时间的长短等等,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可最后,羽希想那是因为自己并不像姐姐一样强大。 因为让他告诉自己害怕黑暗的原因这样的,踏入他内心的强大,羽希是没有的。她会先想到如果被拒绝了该如何是好啊。而最重要的是,说不定会因这样的闯入之举把还没治愈的伤痛给挖出来,伤害到努力克服症状的结人。 会像那一天,不谨慎地踏入其中一样。 羽希回想起那头发的人工黑色。 "怎么了?" "诶……"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在发呆。被炉冷吗?" 对着看过来的泉理羽希忙挥着手说"没什么"。 泉理坐着的被炉的位置是靠厨房方向的。是为了在吃饭的时候来来往往方便,自然而然定下的位置。 无论是家的事情还是家人的事情,都是其的强大在支撑着的,敌不过的最爱的姐姐。 "嗯?" 说说看,泉理停住了在学习的手催促道。在稍许烦恼后,羽希开口道。 "虽然,一直没有说。" "……什么?" 泉理有一些紧张,正面朝向羽希。 "……姐姐,你是不是时不时有些用词比较老?" "诶" "おこた,是指被炉吧?"(注:前面对被炉泉理的用词是おこた,而羽希的用词是炬燵,泉理的说法很少有人用了。) "虽然是这样。诶,会这样说吧,说おこた" 泉理慌慌张张地不知为何抓着被炉的铺盖吧嗒吧嗒地煽了起来。虽然不是初次听到,但至少羽希不知道身边还有谁会用おこた这样的说法。 "还有,一直把这个,叫做棉和服(どてら)" "诶,不叫棉和服(どてら)吗?……啊,棉,棉衣(绵入れ)么? 啊,对了,是长棉坎肩(ちゃんちゃんこ)呢" "……是半缠。" 唔,泉理哽住了。 "还有,偶尔还把衣架(ハンガー)说成是衣服架(えもんかけ)吧?"(注:这个吐槽游戏本篇也出现过<) "这,这个我还是有自觉它很过时了。只是,因为教我裁缝的高桥的老婆婆是这样说所以……。" 找借口把错归咎到邻居头上的泉理的双颊微微泛红。是受到了想象以上的冲击了吧,泉理一时陷入了沉默,之后——"……难道说,在学校也被这样看待了么?"她将额头抵在被炉的顶板上这样嘟囔道。 "我想是只有在我们家的。" 羽希浮现出苦笑的时候,泉理发出了呜呜的呻吟声。用词也是一点,这位姐姐在家的时候有不少奇妙的为家庭操劳的母亲一般的举止。 "有种,想要在信里也写成おこた(被炉)的想法了。" "这,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哦……?" 注意到时,好像在客厅待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自羽希下到二楼来,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 "……差不多,该睡觉了。",不久泉理这样说道。 嗯,羽希点点头看向上方。结人还是没有起来的迹象。泉理像是要切换心情一样将剩余的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那因为是明天九点。虽然难得的休假不好意思,不过要记得好好起来整理打扮一下。" 啊,羽希张大了嘴。完全把这事给忘了。应该要调好闹钟的。 "……难道说,悠,是因为这?" "好像是紧张了呢。但是没问题的。"泉理微笑地说道。 在跟着泉理回到三楼自己房间的途中,羽希想到,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姐姐之所以比平常更长地待在客厅,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晚安,说着这句话静静关上门的泉理的姿态,看上去比平常有着更为牢靠的轮廓。 "初次见面。我是身为保育士的小森歩美。今后请多多指教。" 是一位二十五到三十岁的女性。她身穿灰色的西装,剪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长至肩膀,与那和蔼的可爱脸蛋很是契合。 虽然身高和泉理差不多,不过她那清瘦的体格却又给人一种牢靠的印象。有种就像是田径运动员一样的氛围。 "请多多关照。" 泉理这样说着低头鞠躬,合着她,羽希和一旁的结人也一起低头行礼。 羽希他们所生活的青叶宿舍是被称为区域小规模型儿童福利院的一种儿童福利设施。是个将没有亲属的孩子以及因遭受虐待等行为而不能再待在家人身边的孩子纳入其中,并抚养他们,以健全手段进行自立援助为目的的地方。也被称为集体康复之家(group home),其与一般的会收容数十人以上的儿童福利院不同,是最多定员六人的小型设施。多是使用一般家庭的房屋来开设,青叶宿舍也是利用一栋有三层楼的独立房而开设的设施。 虽然原则上来说必须要有保育士常驻才行,可自羽希他们重新开始在青叶宿舍的 生活以来大约三个月的时间里,都没有正式配属这样的职员。来客络绎不绝,从保育士到营养师,最后甚至连医生和警察都会心血来潮地前来拜访。就算是对儿童福利院的制度和法律不太了解的羽希都明显地理解到了那些大人对如何对待自己三人陷入了混乱。 "虽然我想事前是有过联络的,总之就是来到这里的就我一个人。其实除了我之外还要有其他夜间出勤的人……还~有,半夜在的人,包含这些保育士在内,应该要再多两三个人不可的,不过嘛……" 被迎接到摆有桌子和椅子的二楼厨房的小森在三人前这么说道。 "没事的。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 "嗯,有过耳闻。你就是,南泽泉理小姐?" 是的,泉理点了点头。 "是大家的姐姐啊。我想今后会有很多事情要拜托你,请多指教了呢。" "好的,我这才是。" "然后,你就是山添羽希小姐?" "是的。请多多关照。"羽希颔首道。 "请多指教。然后是,橘结人君?" "……是的。请多多关照。" 结人紧张地行了一礼。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小森是感觉到了吧,她露出少许苦笑地回道"请多指教"。 "然后呢,虽然我想这一点之前也联络过了,我没办法一直待在这里。当然我会每天都来的,基本上来说是从早饭待到晚饭时间吧。" 这时,羽希的耳侧传来了结人微弱的松了一口气的吐息声。小森说的事情确实是在事前有听说过的,是明白这是真的而感到安心了吧。 羽希在内心中也抱有着同样的心情。 "这里,早饭是几点呢?" "是七点多。晚饭的话虽然时有不同,但我想基本上都是十九点多。"泉理答道。 "是南泽小姐做的吗?" "不。最近是三人一起做的。" 这么说着的泉理脸上挂上了微笑,而羽希和结人则困扰般地笑了笑。确实是三人一起做的,可实质上基本还是泉理一个人。羽希和结人只不过是做了些简单的帮忙而已。 "不好意思,那事不宜迟就拜托给你们了可以吗?" 小森突然地低下头,像拜菩萨时一样合起掌来。 "其实呀我,不擅长料理所以……啊,当然是会帮忙的。" 羽希他们在一瞬的目瞪口呆之后,面面相觑,不经意地流露出了笑容。 "没事的,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泉理这样重复道。 "啊,不过伙食费呀零花钱呀什么的不用担心哦。 虽然我想至今为止的管理都成了悬空的,但总之我毕竟挂了个临时设施长的名头,之后就都交给我包办吧。" "不好意思,关于这点有一些要说下。" 泉理这样打断了对话,将厚厚的纸叠置于桌上。被大大的长尾夹整合在一起的那些纸上罗列着精密的数字和项目。 对着用视线以示询问的小森,泉理回答道:"这是家庭收支簿的打印件。" "家庭收支簿……?" 小森困惑地取过纸叠,翻着页。然后她的表情马上转为了震惊。 "……这些,全部都是,南泽小姐做的?" "是的。虽然这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我想看了就明白了,现在的这个家是靠行踪不明的父亲原本的储蓄来供给生活的。而与我们症候群相关的医疗费和去碧朋上学的学费则有着免除措施,没有问题。不过,其他来说基本上是在削减着这储蓄来进行着生活的。虽然也有针对原症候群患者设立基金的团体,但是具体的金额以及符合其的申请基准之类的还很模糊,所以不进行应募。" "……是这样啊。" "虽然绝不是享有余裕的生活,但因为本身就是这家的所有人所以也没有必要付房租,并且父亲的储蓄也不在少数。另外,我会得到奖学金进入护士学校,同时也打算看看有没有打工能做去进行工作。原则上来说超过二十岁就必须离开设施了,可听说在有收容原症候群患者的设施,将其作为特例承认的这样的动向很强,就算假定没有被承认,个人也有可能向特定的福利院进行捐助。" 小森被泉理的气势所压,点头道:"是,是这样的么。" "羽希和结人也都有着将来的目标,希望迟早也都能获得奖学金来升学。当然未来的事情无人知晓,不过至少这几年,即便我未来工作以外的收入是零,计算来看这个家的生活是能维持下去的。因此,除了万一的情况,在钱这一方面只要不新增需要照顾的人就没问题了。" 听完说明的小森陷入了沉默,她继续看着家庭收支簿,一段时间后阅读完毕,她就像是要从什么中藏起来一样双手掩面。 "……南泽小姐你啊。是十九岁来着吧。" "是的,是这样子。" "十九岁就这样啊。" 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的小森,以那样的姿势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虽然现在没法立刻决定,不过我想那希望是毫无疑问会通过的。预算少这点在哪都是一个样。" 好的,泉理这样点了点头回答道。而小森则从手指的缝隙中看向羽希和结人。 "很厉害的姐姐呢。" 两人不由地微笑点头同意,对此小森报以了笑容。然后她将打印件放进了带来的披肩包内,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么。就这样吧,因为今天只不过是来打招呼的。啊,对了,姑且能帮我带个路吗,包含大家的房间在内给我介绍一下?" 羽希他们从一楼到三楼向小森介绍了一下青叶宿舍,其中还有着些简单的说明。小森对扫除的无微不至感到佩服。虽然有着个人的拘泥,不过"连厕所都很漂亮这点就是好好打扫的证据。",她这样连连点头说道。 然后,在这十分周到的带路结束的时候,小森说着:"那么,从明天开始请多指教了。"就这样跨着相对于身高的大步伐回去了。 在玄关目送着小森离开之后,三人之间流淌着一股奇妙的沉默。每个人都像是在窥视着另外两人的脸色一般送去视线。 "感觉,是个精神的人呢。"结人这样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羽希和泉理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就如那印象一样,小森是一位快活积极的保育士。 她在羽希他们开始准备早餐的六点半就到了,然后一起吃早餐,再送羽希他们上学,还有迎接回来的三人,最后会一起吃完晚饭后再回去。虽然就如她宣言的一样似乎是对料理不太拿手,不过恐怕是觉得这事关保育士的尊严吧,第一天就买了料理教科书开始努力练习。 有时她也会在青叶宿舍留到结人眼皮都开始打架的十点过后,同羽希他们三人聊聊天。很快的,她便开始直接称呼三人为羽希酱,泉理酱和结人君了,并且还会把自己学生时代的恋爱谈或者是失败事当做笑料说给三人听,让场面活跃起来。还有一件趣事,她说着"我想到初中等级为止的话还是多少有办法的。",主动提出在午饭后担当羽希和结人的家庭教师,结果反而败在了羽希的课外作业上,最后一起去找泉理哀求。 日复一日的,小森在晚饭后待着的时间渐渐增加。羽希有问过"每天到这个时间没问题吗?",结果她笑着回答说"所谓保育士哪里都是这样的。" 在羽希他们去上学的白天,小森就把扫除和洗衣服之类的家务事一手包办了。因为原本这些事情都是三人分担的,所以羽希他们一开始是谢绝的,不过小森说"不做这些的话,我就真成只是来这吃饭的了。",就这样半强硬地承 担了这个任务。虽然至今为止的习惯被扰乱,让羽希他们感觉到了些像是违和感一般的感受,但先不论自己,在家务事上泉理和结人的负担减少了是事实,所以还是很感激地接受了。 这是小森来青叶宿舍过了差不多十天时候的事情了。 傍晚,提早回家的羽希和结人与小森一起去常去的超市采购。成功入手了目标的低价牛奶和鸡蛋,在三人与泉理事前交付的写有食材的笔记对持时,稍远一些的地方有着群时不时朝羽希他们投来视线的主妇。 又来了啊,这么想着的羽希和结人无视了那些视线。装作没对上视线所以没有察觉到的样子,打算离开这儿。 "这算什么。" 可是小森却没打算移动。她抓住羽希的手,小声询问道。是因为感觉到了周围这不好的气氛了吧,她的声音有些严厉。 "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羽希用不打算让主妇们听到的更细微的声音回答道。 对于羽希他们来说,沐浴在这些自周围而来的好奇视线下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遭受年轻人身体发生老化现象这种极其异常症状的混沌之子症候群患者,即使是在其症状基本改善了的现在也仍然是个世间的热门话题。 并且雪上加霜的是,被认作是有「新世代疯狂的再袭」之称的一系列连续猎奇事件的主谋的宫代拓留,还有成了该事件牺牲者的橘结衣——也就是和结人血缘相连的亲身姐姐——这两位所在的青叶宿舍,羽希他们正是那儿的福利院儿童。在住院的时候媒体也总是不断地不请自来,就算是回到了青叶宿舍,也不止一两次被记者或者是没见过的人给突然偷拍,或是寻求评论。 羽希偷偷地侧目窥向那些主妇,果然是些在哪见过的人。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恐怕是日常来同一间超市的左邻右舍吧。 "小森小姐,我们走吧。" 羽希拉了拉被抓住的手催促小森道。可小森还是不动,反而放开了手,像是要将羽希他们藏在背后一样径直走向前去。 然后,笔直地瞪视着那群主妇。 "小,小森小姐……?" 小森并未对羽希的制止声做出回答。仅是一个劲地瞪着那群人。 不久小森向前更进一步,主妇们好像有些发窘地移开视线,慌慌张张地向着其他的卖场散去。 在这沉重的气氛中结完账走到外面时,小森想转身对羽希他们说道。 "一直都是那种感觉吗?" 她的表情很是认真。从在青叶宿舍披露着往事闲聊着的她身上无法想象的分量蕴含在她的声音里。 "是的……。但是,我们不在意的。" 虽然羽希表示出一副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耸了耸肩,可小森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没事吗?没有被做奇怪的事情吗? 如果感觉到危险的话马上要说哦?" "没,没事的啦。" 有些被小森的气势压倒了,羽希和结人点头说道。 回去的路上,小森没有说一句话。她注意四周,空气中漂浮着明显的紧张感。 回到家的时候,在玄关前有一位拿着购物袋的老婆婆站在那里。 "请问是哪位呢?" 小森用带着警戒感的声音问道。 老婆婆见到小森一瞬间皱起了眉头,然而在认出了羽希他们的时候表情马上就舒缓了。 "高桥婆婆。"羽希向她搭话道。 "是去买东西了吗?" "是的。啊,这位是身为保育士的小森小姐。" "哎呀,是这样吗。原来是保育士小姐啊。"老婆婆礼貌地鞠了个躬说道:"我是高桥。" 小森还是一脸怀疑地没有行礼,不过在结人补充说"是教泉理姐姐各种各样事情的人。"后,她的表情终于是舒展开来鞠了一躬。 "……失礼了。我是小森。是从上周开始来这工作的。" "哎呀哎呀。是这样的吗。我受过这里的院长医生很大的照顾。已经是一有闲暇就总来这的候诊室和朋友们聊上很久的呢。也和孩子们关系很好。" "……所谓院长医生,是指佐久间医生对吧?" "是呀。真的是到哪儿去了呢……。我说小森小姐。如果有来自院长医生的联络的话,请马上告诉我哦。我们这些老伙伴都在等着呢。" 老婆婆这样说后,便将购物袋交给了羽希,回家去了。里面是分赠的柿子。 "那位叫做高桥的人,真的很久以前就是熟人了吗?" 回到家里,趁还没脱鞋的时候小森就像羽希他们问道。咔钦,回响着响亮的把门锁上的声音。 "是的。从我来这的时候开始就有交往了。"结人回答道。 "……这样。" "……小森小姐。高桥婆婆是好人啊。" 对着不知陷入了怎样思考的小森,结人像是在嘱咐一般说道。然后小森马上慌张地摇了摇头。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的,不过……" 将在超市买的食材放到了地上,小森坐在了横框之上。她用手抵着额头。仰视着仍站着的羽希他们的那双眼中藏着股紧张。 "羽希酱。结人君。虽然我想这并不是要再说的话,毕竟你们已经足够坚强地生活了……。那个,该怎么说呢,该说你们是处于一种非常与众不同的状况吗,就是说你们的立场很复杂。" 对着斟酌词句的小森,羽希将放有柿子的袋子置于一旁,自然地吞了口唾沫。 "那个,因为你们是原混沌之子症候群患者……。并且还同时是被害者家属以及加害者家属。一般在这种情况下,社会上多是被当做加害者家属来对待……。而且像你们的事件那样猎奇性高的情况,尤其如此。" "请别这样。" 出声打断的是结人。他目不斜视地俯视着小森。 "如果是打算说拓留哥哥坏话的话,请别这样。" 结人这样重复说道的声音铿锵有力。即使并非叫喊这句话还是回响在了房间之中。 小森一脸吃惊地接受了这句话。她偷偷地将视线移到羽希身上观察神色,结果变得愈发吃惊起来。注意到时,羽希已是对小森怒目而视了。 在犹如胆怯地等着什么信号的一阵沉默之后,说着"……我知道了"的小森站了起来。 "但是,真的要好好小心哦。一想到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就很让人担心。" 结人说有事想要商量,而把羽希和泉理叫到客厅是在那以后差不多过了一周时候的事情了。时钟上的指针超过了二十三点。小森已经离开,是平常羽希和结人都入寝的时间了。 "是小森小姐的事吗?" 泉理将脚钻入被炉中自己的专属空间里,开口问道。"嗯。"看着有些口齿含糊点着头的结人,羽希想到果然如此。 自前些天在玄关前和小森发生那件事情以来,总觉得结人对小森的态度一直都很不好。倒也不是无视,但也并非有缩短距离。就像是相识不长的人总是保持着客气,没有变化一般的氛围。 然后,这点来说羽希也是一个样。只不过是发生了起连争论都算不上的对话。也不是说哪一方有错。现在小森也是以同至今为止毫无改变的态度对待她们。可是,果然互相之间都隐约能从哪儿感觉到违和感般的东西。 "还在意吗?" 前些日子的事情已经从羽希他们那听说了的泉理,像是安慰一般地对结人说道。 "不。那倒没有。……不,有没有关系呢?" 嘟嘟囔囔着的结人微微探出了点身子。 "小森小姐,说不定是在调查事件的事情。" 声音的音量犹如在说悄悄话一般。羽希和泉理都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泉理问道。 "那个人,不是有打扫我们的房间吗?" 嗯,羽希点了点头。 所谓儿童福利院,多是职员打扫儿童的房间。虽也有着扫除的目的在,但也是为了确认儿童有没有自己好好整理房间环境。因为有喜好整洁的泉理检查,所以自以前起青叶宿舍就没有乱糟糟之类的情况。 "……一般来说,会连抽屉里都去检查吗?" "……被打扫了么?"泉理颦眉道。 "嗯。" "真实可靠吗? 是什么时候的事?" "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我想今天白天肯定是打扫了抽屉。我,从以前开始就觉得奇怪了,因为我清楚地记住了橡皮擦的位置。" 一问才知道,虽然只是一厘米左右但确实是移动了。 "还做了这种事啊。"羽希一半佩服一半惊讶地说道。 然而结人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然后今天,高桥的老婆婆又来了。她说几天前被小森问过……那个人的事情。" 羽希注意到一听这句话,泉理的表情就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结人会用那个人来称呼的仅有一人。那就是佐久间恒。即是青叶宿舍原本的设施长,又是现在关门了的一楼的青叶医院的原院长。并且还是身为泉理和结人养父的存在。羽希也在短时间内受到过他的照顾,将他当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来仰慕。(话说……あの人不是前几行刚这样称呼小森么) 佐久间和事件有着怎样关联的相关真实,三人都在超过半年前就在进行复建而住院的医院中听说了。在听到这事的瞬间,感到无法相信。不想相信。但是从把这些说出来的拓留的眼睛中能明白到,这难以接受的事实是不容置疑的真实。包含拓留在内事先就知道佐久间的事情的雏绘她们,好像是一直到最后都在烦恼着该不该说。如果没有对着泉理"告诉我真正的事情。"点头的羽希和结人的话,就连会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都不能确定了。 根据警察公布的消息来看,佐久间在事件之后被当做是行踪不明来处理了。因为无论是其本人还是他的尸体都没有被发现。不过羽希他们知道佐久间其实是怎么了,并且也明白,恐怕是为了隐蔽情报而将佐久间的尸体消去的人大概是谁。 "高桥的老婆婆,被问了些什么?" 接着说道的泉理的声音稍许变低了。 "那个人在这的时候是个怎样的人之类的。对他会去的地方是否有线索之类的。然后就是,还说了也问了拓留哥哥的事情。" "……这样。结人,只是抽屉里被翻找了一下而已吗?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掉了?" "我想,是没有的。" "为了以防万一,再去确认一次房间里的东西。羽希,我们也是。" 羽希他们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确认起了屋内。不过,没有找到任何有改变的地方。尤其是羽希和泉理,即便假设有什么东西移动了几厘米,她们也没法像结人一样把握住位置,因此也没法察觉。 至于有没有东西没了也是,记忆范围里是都在的。 "果然,我想是什么都没丢的。" 听到结束了房间搜索的结人的回答,泉理点了点头走进了自己房间旁的那个房间里。 在结人的房间对面角落的房间。那就是拓留的房间。虽然现在没有人使用,不过是在小森来之前三人会定期打扫的房间。 "……虽然没有没什么东西。不过文件的排列有一些不同。" 粗略扫了扫书架的泉理这样嘀咕道。书架上除了摆有单行本之类的书籍之外,还收有杂志呀,资料啊等等东西。 "姐姐,你能记得吗?"羽希吃惊地说道。 "因为有一次被警察基本都拿走了,之后还回来时从纸箱里拿出来一本一本地排好的就是我啊。你们也是,在那之后就没动过书架里的东西了吧?" "……是小森小姐?" 泉理对着发出不安声音的羽希回道"大概吧",她的视线还是没有从书架上移开。 "我们的房间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就如结人所说,如果是专门把其恢复到一眼看不出区别的程度的话,那就是意味着她想要隐瞒这件事吧。如果她没有隐藏的必要,那就应该是普通的打扫了。那么除了橡皮擦以外,没有其他更大的动作就奇怪了。拓留的房间没好好复原……也许是因为她认为房间的主人没有日常使用吧。" 与平静地叙述着的泉理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险恶的气氛,感觉到此的羽希从喉咙深处漏出了"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句话。 "是不是记者呢?"结人微微鼓起精神说道。 "虽然考虑过……。像是调查事件,再打算把这给卖了之类的。奇妙地积极保护我们也是为了不让他人知道这素材以此独占。" 怎么会,虽然羽希这样干笑道,但泉理的表情没有改变。 "……姐姐?"被这么问时,泉理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想她不是记者。因为小森小姐是接受正式的联络而配属到这里的。不过,如果是靠告密得到报酬的话那谁都能干。实际上,我们也见过很多次这样的人了吧?" 看着点着头的结人,羽希回想起在这差不多半年时间里向着自己这家人投来的视线。是享受着闲着无聊的好奇心的那种视线。是把自己的生活和新闻工作当做是挡箭牌,无意识地抹去自己是在伤害他人这自觉的那种视线。 "还有就是,如果不是这时候就不会在意的事情。小森小姐不是把我们家庭收支簿的打印件给拿走了吗? 就算是要给上头的人看,明明只要对我说之后将资料发给她就可以了,没必要特地拿走那么厚的玩意。" "是,是为了拿到什么地方,这样吗?"结人沉下脸说道。 "是想怎样呢……。用了虚张声势这招是个失败吗?" 对着叹着气拿起书架中的资料的泉理,羽希问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关于钱上的事,我想弄得清楚明白。想在当时用一种浅显易懂的方式让她明白我们有好好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用了那么多纸就太浪费了。明明墨水也所剩不多了。" 听泉理这么说着的羽希一不小心轻笑出声。姐姐是为了赶上限时促销能披头散发从学校赶回来的人。我们家的钱财可是异常坚固的。 结人好像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浮现出了苦笑。 "泉理姐姐,真是没有变呢。" "这是什么意思……、嗯,果然文件里面也没东西没掉吗。" 泉理哗啦哗啦地将翻开的资料闭上,放回了书架中。 "在没有东西消失的情况下,是没法对小森小姐进行质问的。就算是关于她翻找东西一事也是同样。虽然这样说有点像是已经确定了事实一样不太好,不过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她要是假装无辜的话那我们就无计可施了。" "……嗯。" 泉理温柔地将手放在无奈地点了点头的结人的头上。顺其自然的,羽希也将手置于其上,轻轻地抚摸着。 结人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是明白只有这样做才是正确的判断了吧。 "关于家庭收支簿的事情也不要追问。当然,如果那个被传到世间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我们就像至今为止一样地生活吧。因为不管怎样我们的房间也没法从外侧上锁。想要找的话,就随她喜欢找就好了。……羽希 ,结人。" 泉理说完这段话,将另一只手放在了羽希的头上,看着两人说道。 "我们必须要堂堂正正的。我们没有做过羞愧的事情,往后也不能去做。如果不这样的话……那就不成体统了对吧?" 羽希和结人报以微笑回应。至于是对着谁,那就没有去问的必要了吧。 从次日开始,小森的话慢慢地变少了。 虽然打招呼和家常话之类的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和三人说,但总觉得有种很强的事务感。过了一周,像是当初常说的那些玩笑话也基本听不见了,而小森自己的笑声也差不多消失殆尽。在晚饭后也不会待到很晚,一收拾完就直接回去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多。 羽希与泉理和结人一样,虽然打算和至今为止一样地生活。可是无论怎样都会时不时地从小森的行动和言语中去揣摩深意。无论是询问学校发生的事情这样的家常话,还是在回家的时候"欢迎回来。有些迟了呢。没问题吗?"这样的疑问,亦或是作为保育士工作的记录日记,每当发生这些无关紧要的接触的时候,总会在脑海中浮现出疑云——难道说……。 也许是这样的态度传达给了小森。与小森在一起的时候的氛围比起以前明显地变得死气沉沉了。 泉理好像也感觉到了这点。有次在小森回去的时候,羽希不小心送了一口气,那时泉理像是在批评一样叫道她的名字——"羽希"。 "……对不起。这是不行的呢。"羽希一这么说,泉理便微笑地抚摸着她的头。 实际上,小森并没有询问过事件相关的事情。而泉理在意的家庭收支簿也没有什么泄露到外面的迹象。 可是,就在羽希想到如果这样平平安安下去,自己的不安只不过是杞人忧天,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就好了的某一天的晚饭时,那个领域被唐突地踏进了。 "我说,之前就很在意了。……。那个位置,是谁的位置呢?" 那是在大家围着吃火锅的时候。小森的这一句话,让羽希他们三人的手都停了下来。 羽希坐在被炉自己的位置上。右手边靠厨房的地方则是泉理和结人并肩而坐,而小森则在对面靠沙发的位置。小森坐着的那个空间是结人至今为止总是坐着的地方。 小森视线的前方是羽希的左手边,也就是说谁都没有坐在泉理他们对面的那个位置上。 这一点并非是因谁说而变成这样的,而是一种自然而然就这样决定的默契。并非仅有羽希他们三人,还有常来青叶宿舍的雏绘和华也一次都没有坐到那个位置上过。当然,小森也是没有坐过的。 "……倒也不是谁的席位。因为这个也只不过是最近才买的。" 随着重新操起筷子,泉理回答的声音很是明亮,就连嘴角也荡起了微笑。但是,与那明亮的声音相反,她的视线没有看向小森而是向下垂去。 迟了一拍,羽希和结人也都再次动起了手吃饭,可是他们什么也没说。餐具的声音显得尤其刺耳。 "……是结衣酱? 在厨房的椅子也是,有总是空着的座位。" 羽希没有停下吃饭的手。她为了掩饰住因这突如其来的话而产生的心里的动摇而拼尽全力。 "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出言否定的是结人。那是在逞强着的声音。 小森放下筷子,看着羽希他们说道。 "……还是说,是拓留君?" "所以说了,不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只有一些些,但回答的泉理显得亢奋了。这还是第一次从小森的嘴里出现拓留和结衣的名字。 "那么,为什么要空着呢?" 那是——这么说着的泉理语塞了。看着这一切的羽希有股感同身受的感觉。 一时间,泉理的表情就像是被大人训斥了的孩子一般。 "……是和小森小姐你,没有关系的事。" "对不起。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知道。虽然关于结衣酱的事情也是一样,但更想知道拓留君对你们而言是怎样的人。我就直说了,对他我没有好印象。因为伤害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不能原谅的事情。" 在听到这段话的瞬间,有一种无法整理的情绪自羽希体内油然而生,无法抑制。注意到时自己已粗暴地把拿着的碟子敲向桌面,乱置一旁。 "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事。" 在那之后,大家一言不发地继续着晚餐。在吃完后,因为听小森说"收拾就交给我来吧",羽希他们便也没有反对。已经没有对话的力气了。 回到三楼自己房间的羽希,顺着习惯不知不觉就朝着桌子走去,可是却一点都没法在作业上集中精神。不知为何很在意平常并不注意的,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的这份沉默。想着不如就睡了吧而试着钻进被窝,睡意却迟迟不肯来。 羽希放弃了,她从房间里出来向楼下走去。从二楼客厅透来了光亮。好像小森还没离开。实在是不想走进去,羽希便就这样下到了一楼。 一进到已经不使用了的青叶医院的门诊室,就发现泉理在放在这的电脑前坐着,连电灯都没有打开。好像是在输入家庭收支簿的资料。应该是已经注意到了羽希走了进来,但她还是沉默着继续输入资料。羽希坐在了诊察台上,双腿悬空,静静地注视着沐浴在显示屏的光亮下的泉理的背脊。 "结人呢?" 一会儿后,泉理说道。 "我想他在房间里。" "这样。……对不起呢。" "不。我才是要说对不起。" 这时,从楼梯侧传来了小森的说话声。好像是在和谁通电话。声音在渐渐变大,可以知道她正朝一楼走来。 于是泉理迅速地关掉了显示器的电源。不顾因室内突然变暗而被吓到了的羽希,泉理抓过她的手,遛进了与门诊室并设的光室里。 "保持安静。" 对着耳边传来的低语声,羽希点了点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听到了犹如是在交接一般小森进入门诊室里的声音。 "是的。……是的。这个我知道。但是被他们警戒了。老实说,我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与平常听惯了的小森的声音语调不同。和向羽希他们追问在超市时那些主妇的事情的时候的声音相似。 "我觉得随着天数的增加缩短距离也很困难。所以,关于宫代拓留的事情上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泉理的身体在微微颤动这点,通过羽希的手传达给了她。为了不听漏越过门传来的那些微的含糊不清的声音,羽希屏息凝气。 电话另一端的人好像在对着小森滔滔不绝地说着些什么。虽然听不到内容,但能明白那声音变得粗暴了起来。 "所以说了,他们不是这种孩子。我们这要怎么做才能打听出素材是……是的。……是的,我明白了。不好意思,请再多给我点时间。" 这么说着,小森挂断了电话。停顿了一下后,能听到她大叹了一口气。 按听到的声音来说,小森她在门诊室又逗留了一会儿后,最终并非朝着楼梯,而是穿过了等候室向着玄关走去。然后好像就这样直接回去了。 就算是在听到关上了门,上了锁的声音后泉理也没有动弹。她仍是沉默地握着羽希的手。在过了足足一分钟之后,泉理才拉了拉手,好像是在催促说要悄悄地走出光室。 大概是眼睛习惯了黑暗吧,就算是在没有一丝透过窗户的薄光的门诊室里,羽希也能明白泉理的表情。 率直地来说,那是一张好像很寂寞的脸。 "……还差得远呢。" "… …诶?" "羽希。你认为……那边是谁的座位?" 羽希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默。 然后泉理就好像是知道会这样一般,露出了果然还是很寂寞的微笑说道。 "我也一样。没法做出回答。 不,应该说不想回答更为准确吧。……所以说,还差得远呢。" 羽希不知道要回些什么才好。 是因为感伤吗,还是因为后悔呢? 亦是说是因为回忆的温柔吗,踌躇着无法坐下的那个地方。 "……姐姐。那个人,把和哥哥相关的事情,叫做素材什么的。" "我知道。……说不定结人的直觉中了呢。" 寂寞之色从点着头严肃地这么说道的泉理的脸上褪去。姐姐重复道——总之就先和平常一样地过下去。 那是发生在次日的事情。 在差不多太阳下山的时间,羽希和泉理从学校回到家里不久,从楼下传来"泉理酱! 羽希酱!"这样小森的叫喊声。 听到这与平常不同的呼声,羽希和泉理慌慌张张地下到一楼,就看到结人和小森在玄关那里。结人的脸上有伤,有献血从头部流淌而出。 "悠!?" 羽希惊叫着朝结人飞奔而去。结人像是在忍着痛一般抿着嘴角,用手帕压住伤口。 "发生了什么事?" 泉理向紧贴着结人的小森问道。 "被投石子了。我看是在读小学的孩子做的。" "羽希。把结人带到门诊室去。靠近灯光。" "好的!" 羽希立马就遵从泉理的指示,将结人带到了门诊室去。结人虽没有脚步不稳,但也许是因伤口的疼痛时不时地会发出些短促的呻吟。 轻轻坐在椅子上后,泉理直直地看向结人的眼睛。 "结人,除了头和脸以外还有受伤吗?" "没有。" "会想呕吐吗? 有没有视野模糊?" 在结人回答没问题后,泉理将手帕移开确认起了伤口。 "……还真是切得够漂亮的。 知道是大约多大的石头吗?" "我觉得没有那么大……。" "……感觉是被很强地擦过了。羽希,水和毛巾。还有,药布和绷带。" "是。" "等,等等明明是头上的伤,这样就没事了吗?" 对着慌慌张张组织语言的小森,泉理点着头回答道"没问题的"。 "但是,还是消毒一下比较……。" "是浅伤,血已经基本止住了。也没有显眼的异物。不用消毒只需对其进行足够的清洗以及压迫止血这样更好。" 在羽希将要求的物品拿来之后,泉理便接过那些开始处理起伤口。 "羽希。你去为小森小姐处理。" "诶?"对羽希的疑问,泉理没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看向小森的腿部。 "虽然是牛仔裤所以看不到伤,不过小森小姐,你在护着腿吧?" 于是小森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只是轻摔了一下而已。" 好像是在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 在结人与朋友分别后,立马就突然被人搭话。搭话的人是穿着很是讲究衣服的小学高年级左右的三人组。他们问道"是青叶宿舍的家伙么?",结人无视了他们的提问。因为他觉得事情会变得麻烦起来。随后脸上就受到了冲击。在他明白是被丢了里面装有东西的塑料瓶的那个瞬间,石子飞了过来。 就在三人组还打算投些什么而高高抡起胳膊的时候,恰好路过的小森抱住了结人保护着他。而接下来被丢过来的石头则打偏了。小森因冲过来保护结人时候的余势而摔倒,膝盖与地面发生了强烈摩擦,在她的怒斥下,三人组逃之夭夭。就是这么一回事。 为膝盖受伤的小森着想,晚饭不是在被炉处而是在厨房的桌子那举行,在晚餐过程中听了事情大概经过的羽希和泉理对小森低下了头,道了声谢谢。 "别这样。你们还帮我做了处理呢。" 小森特地看了眼桌子下经过羽希处理的膝盖,回言道。 "比起这个结人君,真的没事了吗?" "先观望一晚状态,如果痛感加剧了或者出现了疼痛以外的自觉症状的话,那就去看医生。" 合着做出即答的泉理,结人像是在确认感觉一般轻轻地碰了碰被绷带固定在头上的药布,微笑着回答道"没问题的啦"。 "这是常用的事吗?",这样问道的小森的表情看上去比起身体更是内心受了伤。 "……虽然像是被看,被搭话这种事是习以为常的,但像这次一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泉理回答道。 "是认识的孩子们么?" 对羽希的疑问,结人大大地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看上去像是小学生,所以我想是住在附近的人。……泉理姐姐,我没有反驳。" "……欸?" "那群家伙在逃走的时候,说了对拓留哥哥的坏话。但是,我没有反驳。" 结人看着泉理这样重复道。他的眼眶微微的湿润了。 "……这样。" 泉理避开头部的伤口,温柔地抚摸着结人的头。看着结人擦了擦眼泪将其接受,羽希慢慢地点了点头。在不甘心感以上的是对结人的这份骄傲感。 "为什么,你们能表现得那么成熟(大人)呢?" 过了一会儿,小森这样说道。她依次看向羽希他们三人。 "即便被做了这种事情,却还是一句牢骚话也不说地冷静应对。像你们这个年龄的话……不,是就算是大人也会哇哇叫嚷的情况啊。是什么让你们这么做的呢?" 最后,小森将视线置于桌上的空席处。 "让你们忍受着报复,甚至是流泪的价值,他有吗?" 这个问题就这样在羽希的脑海中徘徊着。就不停地被用"是和你没关系的事"这句话拒之门外来说,感觉小森对三人太过担心了。可是,无论怎样回答都会被追问起理由吧,羽希这样想到。 小森没打算放弃,打破这阵沉默的是泉理。 "……就来,上一课吧。虽然这本来并非是我的性格。" 随着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同说出的言语,让小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羽希和结人也有些吃惊地看着姐姐。 "……小森小姐,你觉得成为大人是怎么一回事呢?" "欸?" "如您所知,我们三人和拓留……还有结衣也是,都是原混沌之子症候群患者。虽然不知道最初是谁开始这么称呼的,但其中包含着意味着"孩子"意思的词语这点一定是正确的。症候群患者在出现这个症状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孩子。无论是身体也好,心灵也罢。" 泉理指向自己的胸膛道。 "这是对世间发表过的事,拓留是最早从症候群中痊愈的。不清楚原因。但是我觉得,那是因为拓留是最早成为大人的。如字面意思一样,他放弃了继续当个孩子。……比起我们要快了一步。" "……你们几个,足够大人了啊。" "大人的定义是什么呢?二十岁以上的人? 在经济上已经能够自立的人? 肉体的成长停止了的人? 心灵成熟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拓留以外的某人没比拓留更快痊愈就奇怪了。因为拓留是个傲慢而任性的,满嘴歪理的笨蛋。是个总让我担心的孩子。" 羽希不明白泉理那低垂的眼睛中在考虑着什么。只是无法从她的那副身姿上移开视线。 "但是,他比起谁都想要为这状况做点什么 而努力。大概听起来很奇怪吧,最痛苦的一定就是拓留。在那种情况下那孩子变得温柔了。虽然那是任性的温柔,但那孩子将其贯彻到底。所以……。" 泉理抬起了脸,看着小森脸上挂着寂寞的微笑。 "所以我觉得,所谓成为大人,是变得温柔并不断挣扎。在这层意义上,拓留比谁都大人。然后我们这些孩子,绝对,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成为大人。" 小森目瞪口呆地回看着泉理。 她没有再次问道——"有流泪的价值吗?" "对不起呢,在这种时候。有什么事的话就联络我。 我取得了不关手机的许可。" 对羽希这样说道后,泉理在小森的陪同下去往医院。 去医院是为了进行症候群相关的检查。退院后的原症候群患者们,也还有着定期去医院接受检查的义务。而在这其中羽希他们尤为特殊,他们为了协助对症候群的研究,被要求每月一次独自一人在医院呆一晚以测量睡眠中的脑波。 泉理好像是因为担心结人而打算向医院方求得通融,不过结人本人则说着没问题的啦,而打发了泉理。 大概是因为累了吧,在目送完泉理和小森后,结人马上就回到了房间里。 没一会儿羽希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做完学校的作业,重复回想着之前帮小森处理碰伤和擦伤时自己的处理与其顺序是否相符,她便钻进了被窝。 顺从着席卷而来的困意而打算合上书本的时候,羽希听到了细微的呻吟声。 羽希踢开被子,忙向着结人的房间赶去。即便敲门也没有回应。于是她便直接打开了门,看到了结人在黑暗之中抱着膝盖坐在自己的床上。 "悠,冷静下来。" 是常有的轻度发作。 羽希马上打开了房间的电灯,抱住了坐在床上的结人。 "对,对不起……。" "别说这些。没事的。" 一瞬间羽希想到要和泉理联络,不过看结人没有出现过呼吸和痉挛的症状。在明亮的环境里并且有家人陪伴应该是不会恶化的。就算万一真恶化了,羽希也知道那时对应的处理方法。 "没事的,没事的……。" 羽希继续抱着结人像是在哄小孩一样不断小声重复着,并以固定的节奏轻轻地拍着结人的背。然后她看向结人的手。在结人的情况下,如果他用力抓住胳膊肘的手的力量没有减弱而且还像是要塞住耳朵一般朝头移动的话那就是恶化了,而如果力量变弱这就预示着应该要结束发作了。 "没事的……。" 过了十分钟左右看到他的手变得放松了,羽希松了一口气。再看向脸的话,则能看到力量正回到那失去焦点的眼睛中。 "没事吗? "羽希再一次清楚地重复道,于是结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已经,没事了。" 羽希回以点头,从床上下来。 打算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羽希看到了在结人旁边的那张空床。那曾是结衣睡的床。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收拾了起来,白色的床垫赤裸裸地显露在外。那白色的无机质感与羽希以前所在的医院的地下室的那个很像。 不自觉间羽希的视线便寻找起了长长的头发。 "羽希姐姐……?" 随着结人的声音,突然感觉听到了之前泉理说的话。 成为大人是怎么一回事呢? "……悠。" 不知不觉间手已经握得紧紧的,指甲都陷入了肉里。痛感宛如在刺激着觉悟一般蔓延开来,泉理的话语在脑中回响。 羽希在心中对自己大喊道"踏进吧,挣扎吧"。 "如果让你痛苦的话,对不起。……能告诉我关于发作的事吗?" 羽希再一次坐到了结人的床铺上。 "在地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结人因这突然的事情而显得震惊。但是,羽希沉默地等待着回复,不久便慢慢地点了点头。她的表情就犹如面对毫无胜算的东西一样。 "对不起。真的,如果痛苦的话……。" "没关系,我没事的。……是没对羽希姐姐说过呢。" 羽希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 这是至今为止都没听过的事情。 并且恐怕也是互相避开提及的事情。 结人慢慢地说了起来。 "……直到地震发生时的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当时住在涩谷,记得是我和爸爸,姐姐,还有妈妈手牵着手。睡得很深的时候。然后,地震就发生了。我摔了下来,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四面八方都有人一边叫着些什么边朝着什么涌去。就算想站起来也站不起来。" 是地震发生之后的恐慌状态吧。被害最大的涩谷站周边地区,在地震发生的二十二点二十八分当时,有着很多的人。 "四处传来窗户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像鼓声一般的低沉的声音,建筑物倒塌了。注意到时我还是那样摔倒在地上,牵着的不是爸爸的手而是姐姐的手。虽然好几次被人踩踏而过,但姐姐一直叫喊道"不能松开"。在摇晃平息后我们终于站了起来。但是,和爸爸妈妈,在那时失散了。" "……嗯。" "虽然大喊了无数次想要找到他们,但因为大家都在叫喊着,就变得乱七八糟了。大人的背部看起来就像是墙壁一样。想着必须要逃的时候,姐姐便拉过我的手。她说着"总而言之,先到没有人的地方去",一直拉着我的手。" "真厉害啊。"对着羽希的这句嘟囔结人点了下头。 在受灾当时,结衣只不过是小学二年级的学生,而至于结人则是来年才上小学的年龄。 "我,一直在哭着。可姐姐她没有哭。 她一直在说着"不能看,不能看",一边走着一边保护着我。……姐姐她代替我,必须得看到各种各样的场景。必须得一直拉着我。而我,只是在哭着,什么也做不到。" "……没问题吗?" 结人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膝盖。羽希自然地靠向结人,抱住了他。结人没有做出别的动作。 "在无论是姐姐还是我喉咙都变得干巴巴的,脚也疼得觉得再也走不动了的时候,有一些人追赶起了我们。是成年的男性们。 我们拼命地四处逃窜。跑进了某处摇摇欲坠的建筑物里,姐姐第一次打算松开手。而我则不愿松开地哭泣着,可因喉咙的疼痛只能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姐姐对我说了很多次——"藏在这里",把我留在了门坏掉了的房间中。那里面……很暗。" 羽希发现结人手上的力气渐渐加大,便马上慌张地打算制止他说下去,可结人却回握住抱在他肩上的羽希的手继续说道。 "姐姐跑着逃走了。而那群人向着姐姐追了过去……。我因恐惧而无法动弹。什么也做不到。在一会儿后,听到了姐姐和那群家伙的声音。" "悠,对不起,已经可以了。" "我无法动弹啊。肯定,就在很近的地方。我只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里,听着姐姐的哭声而已。" 羽希转向结人,不顾一切地抱紧了他。听着结人在自己胸前边哭边发出的呻吟声。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放松力道。 "在黑暗的地方的话,时不时的就觉得听到了姐姐的声音、明明姐姐她救了我。可我却什么都无法为她做。" 在抱着边哭边诉说着的结人的时候,不知不觉间羽希也流下了泪水。两人用互相的睡衣擦拭着泪水,一时间一动不动。 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寒冷,羽希将被子盖在了自己和结人之上躺了下来。 结人在哭着的时候,有时 会在胸前低声细语道"……姐姐"。有一次羽希做出了,"怎么了"的回复,便意识到这是在指结衣。不过结人什么也没说。 "……姐姐。" "怎么了?" 结人一直这样喃喃细语,羽希也持续地做出回复。 两人都在哭累睡着之前,这样抱在一起。 一直拥抱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泉理回来的时候,看到羽希和结人的脸吃了一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的脸怎么了?"。 两人的眼睛都完全肿胀了。"没什么啦。"结人对着羽希露出轻轻的微笑,因此羽希也回以了微笑并点了点头。 泉理边说着"怎么,对姐姐保密啊?",边也愉快地笑了起来,没有进一步追问。 在羽希从学校回来,包含小森在内的全员一起吃着晚饭聊天的时候,有人来拜访。 "突然过来不好意思。占用你们一会儿时间,方便吗?" 来到玄关迎接的羽希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便马上想到了。是在超市时不时看到的主妇。是在何时来着,被小森一瞪便匆匆离去的女性。 在羽希吃惊地呆站着的时候,那主妇说着"能让我稍微进来下吗?",便在没有取得允许的情况下走进了玄关。在她身旁伴有一位看上去是小学生的男孩子。 "稍,稍微等一下。" 羽希让两人留在原地,去二楼叫泉理去了。而从楼上下来的泉理在看到主妇的时候便想到果然是有见过的脸啊,微微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 "啊啊,你就是姐姐呢。没什么,虽然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这孩子的事。" 主妇让藏在身后的穿着体面的男孩子站出来,然后脸上浮现出笑容。而男孩子则是一副明显嫌麻烦的表情,面朝一旁。 "昨天呢,说是这孩子开玩笑丢的石头,把这里的孩子给砸中了。" 啊——羽希发出了声音,看向那男孩子穿着的打扮体面的衣装。 "……结人是说过被投石头了的事。" 泉理像是在逼近一般向前踏出了一步。虽然她的语调很是平稳,但羽希看到她握紧了拳头。 "所以说,是在开玩笑的。不就是这样吗?" 男孩子敷衍地点了点头,将手插在了口袋里。 "嘛因为是小孩子的事情,像这样大人出面我觉得也是有些奇怪的。就是说那个,闹大了也挺那啥的不是么?" "你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说,就是说闹大了也挺那啥的。" "……你能说清楚么?" 于是,笑容马上从主妇的脸上消失,她瞪视着泉理。其中包含着明显的侮辱之色。 "哦,这样啊。那我就直说了,你能别把事搞大就多谢了。" "搞大?" "就是说,在医院把这事情说出来这样……那个,就是这类情况。" "简单来说,你就是想说让我们对结人被石头砸中一事视而不见对吧?" "没有砸啊。只是在玩吧?" 泉理止住说着"别开玩笑了",想向前探出身子的羽希。可以看见她的手在阵阵颤抖着。 泉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好像是在拼命地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一般。 "……关于这次的事件我并没想怎么样。只是,请你们对结人道歉。" "为什么啊。不是只是在玩吗?" "请道歉。" 对着这样重复道的泉理,主妇一下子将脸靠了过来说道。 "你啊。不觉得羞耻吗,对小孩子做的事情那么较真。" "给我道歉!" 这句怒吼唐突地从背后响起。是小森。她握着结人的手,很快便闯到主妇的面前站着。 "我就在那现场。那并不是在玩。你的孩子明显是故意对结人君投石子的。给我道歉。" "……搞什么啊那么小题大做。" "如果打中的地方不好的话就算是失明都不奇怪。给我道歉!" 对着气势汹汹的小森,主妇看上去有些畏缩,但马上便浮现出嘲弄般的笑容。 "你,是这里的人吗?保育士?" 小森点了点头。 "以工作来说,真是辛苦呢。 但是啊,这不是什么要说到"道不道歉"这种程度的大事。像故意啊,失明啊什么的,别那么投入嘛。" 你明白的吧,主妇这样说道后笑意变得更浓了,她像是寻求同意一般咚咚地拍了拍小森的肩膀。 "……这样啊。不道歉啊。" "所以说,不是这种事情呀。" 于是小森叹了一口气,转朝向羽希他们。 被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的视线看着,羽希没做出任何回应,见此小森一边发出"……啊-啊"的声音一边咯吱咯吱地挠了挠头。 然后,她重新朝向主妇。 "那么,在不进行谢罪的情况下,我们会提交被害申请。" "……啥?" "嫌疑是伤害罪。请告诉我您孩子的名字,年龄以及住址。" "等,等等,你在说什么啊?" "虽然迟了些不好意思。" 小森将手伸进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了本证件并高举了起来。 "我是警视厅生活安全部的小森。就是担当少年犯罪等等事情的部门。听好了,您孩子所为之事,是完全的犯罪行为。" 主妇哑然地看着小森所举着的那本警察证,不过这点来说羽希也是一个样。结人也目瞪口呆地仰视着小森。 "怀疑的话我能递给你名片,只要打那里的电话核实一下就可以了。 告诉我您孩子的名字,年龄以及住址。" "道,道歉。" 对着越说越来劲的小森,主妇戳了下男孩的肩膀催促道。大概是对小森的态度和言语感到害怕了,他马上便将手伸出口袋垂下头,用几近消失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不是对我。是对结人君道歉。" "非,非常对不起。" 结人并未对面前那低垂的头做出回应。倒不如说,他正因这一下发生的事情而混乱不堪。 在那男孩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小森突然抓住那打扮体面的衣服的前襟,用力向自己提来。 "听好了臭小鬼。你的脸我记住了。如果下次再犯的话,就让你没有辩解的机会直接被打进监狱。" 咕噜咕噜,锅煮沸的声音在客厅的被炉之上回响着。 在小森说"膝盖已经没事了,就在客厅吃饭吧"后,饭桌上一句对话都没有。除了泉理偶尔做出忽然想到一般撇出涩汁的举动以外,就连动作都没有。 "那个……呢。我是,那个……" 好像有些尴尬的小森偷偷看向羽希他们,可一对上视线便马上移开。感觉不太自在,羽希看向结人,可他也只是回看过来,果然也是一副看上去不太自在的样子。 不久,觉得太过沸腾了的泉理关掉了石油气边炉的火。 然后,她说着"真是的",夸张地吐了一口气。 "小森步美小姐。二十八岁单身。所属于警视厅的生活安全部,籍贯在埼玉,这样。" 诶——泉理以外的三人异口同声道。 "在短大取得了保育士资格后,就来到东京的保育园就职。在二十五岁的时候退职,并在同一年通过了警察采用考试。因有保育士的资格与经验被分配在了生活安全部。" 对着简直就是在照本宣读一般继续细细说道的泉理,小森的表情扭曲了。 "等,等 间章 南泽泉理 其二 然后在当天,虽然傍晚开始下起雨来,不过我们还是把那些吸引的地方全部都逛过一遍了。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动物园,你有去过吗?给你一个建议,就算是熊猫也好,在它们睡觉的时候再怎么让你看也只会得出"在睡觉呢"这样的感想,所以想看熊猫的话看来还是在动物园刚刚开放和喂食之类的时候去比较好。那孩子可一次都没有面向我们这边。结果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些可以触摸的兔子。虽然以前就知道了,不过那些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是吧。最近,羽希和结人轮着来问我要不要养兔子。昨天他们两个还把顶部带着一只小兔子的铅芯笔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那真是完美地订了个作战呢。虽然我打算要接受这个挑战,但是老实说也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底。 有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最近结人的那个症状并没有发作。虽然还只是经过了一段远远说不上是完全康复的时期,但总感觉最近他变得开朗起来了。毫无疑问,我认为这对结人来说是个良好的征兆。 看来是和羽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明明说过不可以有隐瞒的事。嘛,虽然大致上能想象得到就是了。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你来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希不管是当姐姐还是别的都很努力呢。我想起了照顾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你的那个时候。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替你剪指甲时的紧张感,痛不痛呢,有没有弄伤你呢,真是感到很不安。在那种时候,我是想着"因为我是姐姐、是长女啊"令自己振作起来把那份不安打消了。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只是当中肯定也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掩饰真正的自己这个用意。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羽希她没问题的。比起我,她是个更加称职的姐姐。 啊,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每当谈及你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过很抱歉你的排泄也是由我来处理的。我明白那个年纪的男生的感受,还请见谅。 有关先前告诉过你的小森小姐,虽然详细情况没法写下来不过没事的,请你放心。尽管有点血气方刚而且好强,但她是个出色的保育士。我认为她会保护好羽希她们的。 至于家务方面,交给小森小姐负责的打扫和洗衣服回复到以往的轮班制了。虽然小森小姐负责的比重略大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和羽希还有结人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而做饭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中心进行。虽然小森小姐好像要跟羽希较劲似的在练习做料理,但看来还要花上点时间。让她们两人来说的话似乎就是我们家饭桌的门坎高得吓人,但至少关于小森小姐,我想就算不是我也能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想做水煮蛋却切到手了,这事我不管怎样都无法理解。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对了对了,说说被炉,结果既不是有村也不是香月,而是小森小姐把无脚椅子买回来了。如我所料,大家都一副很舒适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被炉。这样下去显然到了春天也没法收起来,所以我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们呢。 寒冷的日子依旧持续。请多加注意不要患上感冒。 还会再写信来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然后在当天,虽然傍晚开始下起雨来,不过我们还是把那些吸引的地方全部都逛过一遍了。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动物园,你有去过吗?给你一个建议,就算是熊猫也好,在它们睡觉的时候再怎么让你看也只会得出"在睡觉呢"这样的感想,所以想看熊猫的话看来还是在动物园刚刚开放和喂食之类的时候去比较好。那孩子可一次都没有面向我们这边。结果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些可以触摸的兔子。虽然以前就知道了,不过那些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是吧。最近,羽希和结人轮着来问我要不要养兔子。昨天他们两个还把顶部带着一只小兔子的铅芯笔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那真是完美地订了个作战呢。虽然我打算要接受这个挑战,但是老实说也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底。 有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最近结人的那个症状并没有发作。虽然还只是经过了一段远远说不上是完全康复的时期,但总感觉最近他变得开朗起来了。毫无疑问,我认为这对结人来说是个良好的征兆。 看来是和羽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明明说过不可以有隐瞒的事。嘛,虽然大致上能想象得到就是了。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你来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希不管是当姐姐还是别的都很努力呢。我想起了照顾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你的那个时候。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替你剪指甲时的紧张感,痛不痛呢,有没有弄伤你呢,真是感到很不安。在那种时候,我是想着"因为我是姐姐、是长女啊"令自己振作起来把那份不安打消了。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只是当中肯定也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掩饰真正的自己这个用意。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羽希她没问题的。比起我,她是个更加称职的姐姐。 啊,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每当谈及你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过很抱歉你的排泄也是由我来处理的。我明白那个年纪的男生的感受,还请见谅。 有关先前告诉过你的小森小姐,虽然详细情况没法写下来不过没事的,请你放心。尽管有点血气方刚而且好强,但她是个出色的保育士。我认为她会保护好羽希她们的。 至于家务方面,交给小森小姐负责的打扫和洗衣服回复到以往的轮班制了。虽然小森小姐负责的比重略大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和羽希还有结人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而做饭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中心进行。虽然小森小姐好像要跟羽希较劲似的在练习做料理,但看来还要花上点时间。让她们两人来说的话似乎就是我们家饭桌的门坎高得吓人,但至少关于小森小姐,我想就算不是我也能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想做水煮蛋却切到手了,这事我不管怎样都无法理解。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对了对了,说说被炉,结果既不是有村也不是香月,而是小森小姐把无脚椅子买回来了。如我所料,大家都一副很舒适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被炉。这样下去显然到了春天也没法收起来,所以我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们呢。 寒冷的日子依旧持续。请多加注意不要患上感冒。 还会再写信来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然后在当天,虽然傍晚开始下起雨来,不过我们还是把那些吸引的地方全部都逛过一遍了。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动物园,你有去过吗?给你一个建议,就算是熊猫也好,在它们睡觉的时候再怎么让你看也只会得出"在睡觉呢"这样的感想,所以想看熊猫的话看来还是在动物园刚刚开放和喂食之类的时候去比较好。那孩子可一次都没有面向我们这边。结果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些可以触摸的兔子。虽然以前就知道了,不过那些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是吧。最近,羽希和结人轮着来问我要不要养兔子。昨天他们两个还把顶部带着一只小兔子的铅芯笔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那真是完美地订了个作战呢。虽然我打算要接受这个挑战,但是老实说也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底。 有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最近结人的那个症状并没有发作。虽然还只是经过了一段远远说不上是完全康复的时期,但总感觉最近他变得开朗起来了。毫无疑问,我认为这对结人来说是个良好的征兆。 看来是和羽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明明说过不可以有隐瞒的事。嘛,虽然大致上能想象得到就是了。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你来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希不管是当姐姐还是别的都很努力呢。我想起了照顾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你的那个时候。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替你剪指甲时的紧张感,痛不痛呢,有没有弄伤你呢,真是感到很不安。在那种时候,我是想着"因为我是姐姐、是长女啊"令自己振作起来把那份不安打消了。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只是当中肯定也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掩饰真正的自己这个用意。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羽希她没问题的。比起我,她是个更加称职的姐姐。 啊,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每当谈及你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过很抱歉你的排泄也是由我来处理的。我明白那个年纪的男生的感受,还请见谅。 有关先前告诉过你的小森小姐,虽然详细情况没法写下来不过没事的,请你放心。尽管有点血气方刚而且好强,但她是个出色的保育士。我认为她会保护好羽希她们的。 至于家务方面,交给小森小姐负责的打扫和洗衣服回复到以往的轮班制了。虽然小森小姐负责的比重略大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和羽希还有结人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而做饭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中心进行。虽然小森小姐好像要跟羽希较劲似的在练习做料理,但看来还要花上点时间。让她们两人来说的话似乎就是我们家饭桌的门坎高得吓人,但至少关于小森小姐,我想就算不是我也能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想做水煮蛋却切到手了,这事我不管怎样都无法理解。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对了对了,说说被炉,结果既不是有村也不是香月,而是小森小姐把无脚椅子买回来了。如我所料,大家都一副很舒适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被炉。这样下去显然到了春天也没法收起来,所以我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们呢。 寒冷的日子依旧持续。请多加注意不要患上感冒。 还会再写信来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然后在当天,虽然傍晚开始下起雨来,不过我们还是把那些吸引的地方全部都逛过一遍了。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动物园,你有去过吗?给你一个建议,就算是熊猫也好,在它们睡觉的时候再怎么让你看也只会得出"在睡觉呢"这样的感想,所以想看熊猫的话看来还是在动物园刚刚开放和喂食之类的时候去比较好。那孩子可一次都没有面向我们这边。结果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些可以触摸的兔子。虽然以前就知道了,不过那些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是吧。最近,羽希和结人轮着来问我要不要养兔子。昨天他们两个还把顶部带着一只小兔子的铅芯笔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那真是完美地订了个作战呢。虽然我打算要接受这个挑战,但是老实说也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底。 有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最近结人的那个症状并没有发作。虽然还只是经过了一段远远说不上是完全康复的时期,但总感觉最近他变得开朗起来了。毫无疑问,我认为这对结人来说是个良好的征兆。 看来是和羽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明明说过不可以有隐瞒的事。嘛,虽然大致上能想象得到就是了。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你来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希不管是当姐姐还是别的都很努力呢。我想起了照顾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你的那个时候。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替你剪指甲时的紧张感,痛不痛呢,有没有弄伤你呢,真是感到很不安。在那种时候,我是想着"因为我是姐姐、是长女啊"令自己振作起来把那份不安打消了。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只是当中肯定也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掩饰真正的自己这个用意。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羽希她没问题的。比起我,她是个更加称职的姐姐。 啊,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每当谈及你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过很抱歉你的排泄也是由我来处理的。我明白那个年纪的男生的感受,还请见谅。 有关先前告诉过你的小森小姐,虽然详细情况没法写下来不过没事的,请你放心。尽管有点血气方刚而且好强,但她是个出色的保育士。我认为她会保护好羽希她们的。 至于家务方面,交给小森小姐负责的打扫和洗衣服回复到以往的轮班制了。虽然小森小姐负责的比重略大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和羽希还有结人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而做饭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中心进行。虽然小森小姐好像要跟羽希较劲似的在练习做料理,但看来还要花上点时间。让她们两人来说的话似乎就是我们家饭桌的门坎高得吓人,但至少关于小森小姐,我想就算不是我也能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想做水煮蛋却切到手了,这事我不管怎样都无法理解。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对了对了,说说被炉,结果既不是有村也不是香月,而是小森小姐把无脚椅子买回来了。如我所料,大家都一副很舒适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被炉。这样下去显然到了春天也没法收起来,所以我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们呢。 寒冷的日子依旧持续。请多加注意不要患上感冒。 还会再写信来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然后在当天,虽然傍晚开始下起雨来,不过我们还是把那些吸引的地方全部都逛过一遍了。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动物园,你有去过吗?给你一个建议,就算是熊猫也好,在它们睡觉的时候再怎么让你看也只会得出"在睡觉呢"这样的感想,所以想看熊猫的话看来还是在动物园刚刚开放和喂食之类的时候去比较好。那孩子可一次都没有面向我们这边。结果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些可以触摸的兔子。虽然以前就知道了,不过那些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是吧。最近,羽希和结人轮着来问我要不要养兔子。昨天他们两个还把顶部带着一只小兔子的铅芯笔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那真是完美地订了个作战呢。虽然我打算要接受这个挑战,但是老实说也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底。 有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最近结人的那个症状并没有发作。虽然还只是经过了一段远远说不上是完全康复的时期,但总感觉最近他变得开朗起来了。毫无疑问,我认为这对结人来说是个良好的征兆。 看来是和羽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明明说过不可以有隐瞒的事。嘛,虽然大致上能想象得到就是了。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你来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希不管是当姐姐还是别的都很努力呢。我想起了照顾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你的那个时候。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替你剪指甲时的紧张感,痛不痛呢,有没有弄伤你呢,真是感到很不安。在那种时候,我是想着"因为我是姐姐、是长女啊"令自己振作起来把那份不安打消了。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只是当中肯定也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掩饰真正的自己这个用意。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羽希她没问题的。比起我,她是个更加称职的姐姐。 啊,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每当谈及你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过很抱歉你的排泄也是由我来处理的。我明白那个年纪的男生的感受,还请见谅。 有关先前告诉过你的小森小姐,虽然详细情况没法写下来不过没事的,请你放心。尽管有点血气方刚而且好强,但她是个出色的保育士。我认为她会保护好羽希她们的。 至于家务方面,交给小森小姐负责的打扫和洗衣服回复到以往的轮班制了。虽然小森小姐负责的比重略大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和羽希还有结人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而做饭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中心进行。虽然小森小姐好像要跟羽希较劲似的在练习做料理,但看来还要花上点时间。让她们两人来说的话似乎就是我们家饭桌的门坎高得吓人,但至少关于小森小姐,我想就算不是我也能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想做水煮蛋却切到手了,这事我不管怎样都无法理解。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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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对了,说说被炉,结果既不是有村也不是香月,而是小森小姐把无脚椅子买回来了。如我所料,大家都一副很舒适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被炉。这样下去显然到了春天也没法收起来,所以我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们呢。 寒冷的日子依旧持续。请多加注意不要患上感冒。 还会再写信来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然后在当天,虽然傍晚开始下起雨来,不过我们还是把那些吸引的地方全部都逛过一遍了。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动物园,你有去过吗?给你一个建议,就算是熊猫也好,在它们睡觉的时候再怎么让你看也只会得出"在睡觉呢"这样的感想,所以想看熊猫的话看来还是在动物园刚刚开放和喂食之类的时候去比较好。那孩子可一次都没有面向我们这边。结果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些可以触摸的兔子。虽然以前就知道了,不过那些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是吧。最近,羽希和结人轮着来问我要不要养兔子。昨天他们两个还把顶部带着一只小兔子的铅芯笔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那真是完美地订了个作战呢。虽然我打算要接受这个挑战,但是老实说也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底。 有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最近结人的那个症状并没有发作。虽然还只是经过了一段远远说不上是完全康复的时期,但总感觉最近他变得开朗起来了。毫无疑问,我认为这对结人来说是个良好的征兆。 看来是和羽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明明说过不可以有隐瞒的事。嘛,虽然大致上能想象得到就是了。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你来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希不管是当姐姐还是别的都很努力呢。我想起了照顾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你的那个时候。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替你剪指甲时的紧张感,痛不痛呢,有没有弄伤你呢,真是感到很不安。在那种时候,我是想着"因为我是姐姐、是长女啊"令自己振作起来把那份不安打消了。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只是当中肯定也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掩饰真正的自己这个用意。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羽希她没问题的。比起我,她是个更加称职的姐姐。 啊,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每当谈及你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过很抱歉你的排泄也是由我来处理的。我明白那个年纪的男生的感受,还请见谅。 有关先前告诉过你的小森小姐,虽然详细情况没法写下来不过没事的,请你放心。尽管有点血气方刚而且好强,但她是个出色的保育士。我认为她会保护好羽希她们的。 至于家务方面,交给小森小姐负责的打扫和洗衣服回复到以往的轮班制了。虽然小森小姐负责的比重略大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和羽希还有结人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而做饭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中心进行。虽然小森小姐好像要跟羽希较劲似的在练习做料理,但看来还要花上点时间。让她们两人来说的话似乎就是我们家饭桌的门坎高得吓人,但至少关于小森小姐,我想就算不是我也能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想做水煮蛋却切到手了,这事我不管怎样都无法理解。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对了对了,说说被炉,结果既不是有村也不是香月,而是小森小姐把无脚椅子买回来了。如我所料,大家都一副很舒适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被炉。这样下去显然到了春天也没法收起来,所以我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们呢。 寒冷的日子依旧持续。请多加注意不要患上感冒。 还会再写信来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然后在当天,虽然傍晚开始下起雨来,不过我们还是把那些吸引的地方全部都逛过一遍了。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动物园,你有去过吗?给你一个建议,就算是熊猫也好,在它们睡觉的时候再怎么让你看也只会得出"在睡觉呢"这样的感想,所以想看熊猫的话看来还是在动物园刚刚开放和喂食之类的时候去比较好。那孩子可一次都没有面向我们这边。结果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些可以触摸的兔子。虽然以前就知道了,不过那些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是吧。最近,羽希和结人轮着来问我要不要养兔子。昨天他们两个还把顶部带着一只小兔子的铅芯笔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那真是完美地订了个作战呢。虽然我打算要接受这个挑战,但是老实说也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底。 有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最近结人的那个症状并没有发作。虽然还只是经过了一段远远说不上是完全康复的时期,但总感觉最近他变得开朗起来了。毫无疑问,我认为这对结人来说是个良好的征兆。 看来是和羽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明明说过不可以有隐瞒的事。嘛,虽然大致上能想象得到就是了。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你来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希不管是当姐姐还是别的都很努力呢。我想起了照顾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你的那个时候。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替你剪指甲时的紧张感,痛不痛呢,有没有弄伤你呢,真是感到很不安。在那种时候,我是想着"因为我是姐姐、是长女啊"令自己振作起来把那份不安打消了。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只是当中肯定也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掩饰真正的自己这个用意。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羽希她没问题的。比起我,她是个更加称职的姐姐。 啊,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每当谈及你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过很抱歉你的排泄也是由我来处理的。我明白那个年纪的男生的感受,还请见谅。 有关先前告诉过你的小森小姐,虽然详细情况没法写下来不过没事的,请你放心。尽管有点血气方刚而且好强,但她是个出色的保育士。我认为她会保护好羽希她们的。 至于家务方面,交给小森小姐负责的打扫和洗衣服回复到以往的轮班制了。虽然小森小姐负责的比重略大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和羽希还有结人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而做饭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中心进行。虽然小森小姐好像要跟羽希较劲似的在练习做料理,但看来还要花上点时间。让她们两人来说的话似乎就是我们家饭桌的门坎高得吓人,但至少关于小森小姐,我想就算不是我也能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想做水煮蛋却切到手了,这事我不管怎样都无法理解。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对了对了,说说被炉,结果既不是有村也不是香月,而是小森小姐把无脚椅子买回来了。如我所料,大家都一副很舒适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被炉。这样下去显然到了春天也没法收起来,所以我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们呢。 寒冷的日子依旧持续。请多加注意不要患上感冒。 还会再写信来的。 草草 南泽泉理 然后在当天,虽然傍晚开始下起雨来,不过我们还是把那些吸引的地方全部都逛过一遍了。其实我也没有去过动物园,你有去过吗?给你一个建议,就算是熊猫也好,在它们睡觉的时候再怎么让你看也只会得出"在睡觉呢"这样的感想,所以想看熊猫的话看来还是在动物园刚刚开放和喂食之类的时候去比较好。那孩子可一次都没有面向我们这边。结果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些可以触摸的兔子。虽然以前就知道了,不过那些小兔子真的很可爱是吧。最近,羽希和结人轮着来问我要不要养兔子。昨天他们两个还把顶部带着一只小兔子的铅芯笔拿到我面前晃来晃去。那真是完美地订了个作战呢。虽然我打算要接受这个挑战,但是老实说也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到底。 有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最近结人的那个症状并没有发作。虽然还只是经过了一段远远说不上是完全康复的时期,但总感觉最近他变得开朗起来了。毫无疑问,我认为这对结人来说是个良好的征兆。 看来是和羽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明明说过不可以有隐瞒的事。嘛,虽然大致上能想象得到就是了。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你来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希不管是当姐姐还是别的都很努力呢。我想起了照顾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你的那个时候。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替你剪指甲时的紧张感,痛不痛呢,有没有弄伤你呢,真是感到很不安。在那种时候,我是想着"因为我是姐姐、是长女啊"令自己振作起来把那份不安打消了。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只是当中肯定也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掩饰真正的自己这个用意。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羽希她没问题的。比起我,她是个更加称职的姐姐。 啊,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我就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每当谈及你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过很抱歉你的排泄也是由我来处理的。我明白那个年纪的男生的感受,还请见谅。 有关先前告诉过你的小森小姐,虽然详细情况没法写下来不过没事的,请你放心。尽管有点血气方刚而且好强,但她是个出色的保育士。我认为她会保护好羽希她们的。 至于家务方面,交给小森小姐负责的打扫和洗衣服回复到以往的轮班制了。虽然小森小姐负责的比重略大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不这样做我和羽希还有结人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而做饭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中心进行。虽然小森小姐好像要跟羽希较劲似的在练习做料理,但看来还要花上点时间。让她们两人来说的话似乎就是我们家饭桌的门坎高得吓人,但至少关于小森小姐,我想就算不是我也能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想做水煮蛋却切到手了,这事我不管怎样都无法理解。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对了对了,说说被炉,结果既不是有村也不是香月,而是小森小姐把无脚椅子买回来了。如我所料,大家都一副很舒适的样子,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被炉。这样下去显然到了春天也没法收起来,所以我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们呢。 寒冷的日子依旧持续。请多加注意不要患上感冒。 还会再写信来的。 草草 南泽泉理 二章 香月华 香月华是在休息时间的教室里专注于玩掌机游戏的时候被那个女学生搭话的。 "那个,那是昨天发售的游戏对吧?" 是个戴着红框大眼镜,有着一头黑色及胸直发、令人印象深刻的女生。感觉好像曾经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至少不在同一个班上,应该也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话。 尽管对突然被人搭话感到困惑,但华还是点头了。因为这个游戏确实是昨天发售的。 "我常去的那家店都已经卖光了。跟移植前相比,加载时间和ui(使用者界面)等等有变化吗?" "嗯……加载时间几乎没有改变。虽说ui(使用者界面)也简化了,但是没有违和感" 是游戏玩家吗,华一边这样想一边答道。"原来如此"女学生点头说完后,突然把脸凑过来。 "我是邻班的初山瑞希。不好意思这是我偶然听到的,请问香月同学也有在玩"es2"吗?" 放学后。 华在聊天时顺带说了和初山之间的事,雏绘点着头发出了"欸~"的一声,彷佛听到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似的在书桌上探出身子。 然后托着腮子像观察一样看过华之后,她以愉快的口吻说道。 "去不就好了嘛" 是平常的房间。原本作为新闻部部室的地方。 "新世代狂气的再来"一事以来,新闻部的活动无限期休止了。这是因被视为事件犯人的拓留担任过该部的部长所以采取如此措施,也就是实质上的废部。 由于校方主张学生必须参加某个委员会或社团,所以现在唯一专属于新闻部的华本来也得参加其它社团或是委员会,但仍未下决定的她一到放学就会向这个部室走去。 "反正这边也只不过是连购物都算不上的闲逛而已。话说,要是拒绝了难得的约会邀请,可就要成女人之耻了哦?" "……不是约会。" "竟然被性别这种东西束缚,思想还真是狭窄呢。" 华从初山那接到了明天一起出门的唐突邀请。目的地是位于恵比寿的漫画咖啡店,只要在那里以双人套餐进入两人用的单间,就能在房里的计算机内置的"es2"中拿到附带特典。"es2"是华以前就在玩的mm,据说初山也是这游戏的玩家。 可是,因为明天安排好要跟雏绘出门所以拒绝了。 "嗯……可是,虽说稀有掉落率提升瓶确实是很有用,但反正都是要组队的如果骰子掷输了那就没有意义,问了一下装备发现她貌似是主点攻击力的,所以和没有专门使用buff角色的我相性可能会很差……再说,最近的登入率也在下降" "……华啊,你说的话妈妈完全听不懂哦。" "雏理解能力太差了。我明明就解释过无数次。" "我明明就说过无数次我没有兴趣记住。" 雏绘好像很吃惊地说完这话后,适当地摆正了坐姿转身面向华。 "话说,你就去吧? 我这边真的不要紧的" "可是……我之前又没跟她说过话" "哪有跟你说过话的人啊" "呜。"华说不出话来。 由于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华在中学的途中就过着除了些许附和的话之外基本上什么都不说的生活。自从没有必要禁止自己说话以来,虽然变得能够跟雏绘和泉理她们正常对话了,但至今和她们以外的同班同学几乎都还没有说过话。毕竟入读高中超过半年,连跟同班同学都没有说过话。虽然并不是因为被欺负了,但显然被孤立起来这点在学校重开之后也没有改变。 "既然对方主动向你搭话了,那就是个机会。一开始就约去漫画咖啡店虽然是有点那个,嘛游戏玩家一类人的话不是会这样吗? 虽然我完全没有根据。" "……真卖力来劝我呢。" "那个伟人说过。『不多交点朋友的话,接下来的路不就没法好好的走下去吗』" "……谁啊那是" "南泽泉理" 华叹了口气。说起来,好像是被她这么说过。 "我的意见也一样。华差不多该交朋友了。某种意义上……不对就是完全照字面的意思,因为上这所学校的人们都是命运共同体啊" "或许是这样,但……" 华想起初山的面孔,暧昧地点了点头。 在碧朋学园上学的学生,包括高中部和初中部全都是原混沌之子症候群患者。尽管因仍然在住院、或因症候群的影响患上严重精神病等状况而无法复学的人也不在少数,但现在有在上学的和华她们一样,都是克服了症候群的症状,再度向前踏出脚步的人。全员无一例外过着每天和对症候群的偏见与误解战斗的生活,那份痛苦不在这所学校上学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雏朋友很多呢" "小看我这个客套话代理师父的话那就难办了。话先说在前头,所谓朋友不是有意交出来的而是自然成为的,这话也就说着好听,只是那些把点头之交当作朋友的家伙们的说辞而已。给我铭记在你那大胸部上。朋友是自己去交回来的。" "真的是这样吗?"华皱起眉头,接着雏绘点头道"就是这样。" "嘛,华的挚友位置我不会交出去就是了。" "……挚友? 雏你?" "……可以不要那么一本正经地装作惊奇的样子好吗?" 给华摆了个闹别扭似的表情后,雏绘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交给华。 "因为我们部的部室有多余的位置。" 那是张空白的入部及入会申请表。雏绘她担任了文艺部的部长。 "你还没有下决定吧? 虽然前辈什么都不会说,但是看你好像还是经常被老师们催促。" 华充满歉意地微微点头。作为新闻部副部长的泉理似乎被教师们要求让部员的华尽快决定新的所属团体。然而泉理一次都没有叫过华快点做决定。关于一连串事件由新闻部所掀起的事情泉理比谁都要清楚,看来她是在体谅华没办法轻易选择其它的社团和委员会。 也就是说自己是在撒娇,华这么想。 对泉理撒娇了是自不用说,对创造出又能再次像这样上学,自由地选择社团这个一眼看上去理所当然却又珍贵的状况的那个人也是。 "对哪里都没兴趣的话我觉得进前辈的学生会也不错。当然文艺部是也非常欢迎你的。" "文艺部原来有在活动吗?" 自从学校重开之后,雏绘以几乎可以说是每天的频率在这个房间出现,实在不觉得她有在参加社团活动。 "真失礼啊。先不说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现在可是以一周两本的速度在消化小说哦? 嘛,虽然完全没有在写。" 雏绘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貌似是现代小说的精装书给华看。的确和前几天拿着的不是同一本,可能是看完了吧。 "总之你明天就去去看吧。那个伟人说过。『聪明的人是最好的百科全书』。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初山是个怎样的人,不过和一位友人的相遇胜过千本书的价值的情况也是存在的喔。" 文艺部的人说这种话真的好吗,华惊呆了。 "那句话也是泉理前辈说的?" "不,是切?格瓦拉。咦,还是拿破仑来着。嘛算了,总之就是某个国家某个地方的革命家。" 华在回家之后无意间调查了一下,发现说那句话的人是歌德。"那句话,不是歌德说的嘛。他不是个革命家啊"把这样的电邮发送给雏绘后,不用一分钟电话就响了。"歌德不也是类似革命家的人吗。虽然歌德的事情除了维特之外 我什么都不知道。gracias!"她如此单方面地大喊完后就挂掉电话了。 确实这个吵闹友人所带来的感受,是看什么书都得不到的,华这么想。 翌日,华告诉初山她去漫画咖啡店之后,初山非常的高兴。 在学校的课结束后,先回家一趟换上便服然后到恵比寿车站前集合,再往漫画咖啡店进发。途中,初山相当兴奋地跟华谈了"es2"的事情。 玩家历并不长,也就三个月左右。看来是在症候群的复健结束后开始的。虽然华大致上都只是在附和初山,但聊到游戏内的迷宫和技能效率等话题还是让她感到很愉快。那是因为刚开始玩"es2"的时候,华也想过同样的事情。 漫画咖啡店离车站仅几步之遥,是华以前没有来过的店。为了办理会员登记出示学生证,在学生证被拿去复印时虽然被店员偷瞄了,但华把那当作习以为常的事无视过去了。意外的是初山好像也是第一次来,她同样出示学生证办理了会员登记。 双人套餐的单间是用两张垫子铺满而成的坐卧间。大概是为了让朋友和情侣可以谈话吧,门是密封的墙壁也是隔音的,虽然因此多少有点压迫感,不过空间足够宽敞。 "……果然厉害呢" 确认好二台计算机的规格后,华在打开电源时初山说道。 "…….哪里厉害了?" "啊不……那个,刚才那店员的举动。你不介意吗?" 嗯,华点头道。由于是碧朋学园的学生,她习惯了被人投来奇异的视线。因为在住院复健期间经历过的次数就多到令人厌倦的地步。那些不知道从哪里调查到华和拓留属于同一个社团的传媒一次又一次地钻了医院保安的空子潜进来向华询问问题。 "我……到现在还是未能习惯。不如说,是真心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换了次衣服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在放学后直接来更省时间,但说想先回家一趟再集合的人是初山。 初山有点害羞地点头并说道。 "因为单是穿着碧朋的制服就挺吸引目光了。不过仔细想想,办会员登记也是一样的呢。" 毕竟是举行网游活动用的单间,计算机的规格足够的高。面对着并排的"es2"画面,华感到有点莫名的难为情。 和别人坐在一起玩同一种mm的状况虽然也是第一次,但仔细想想,不说游戏里的,就现实中认识的玩家初山是第一个。 不知为何讨厌本应习惯了的沉默,华初次主动搭话了。 "……说、说起来,你是在哪里听到我在玩"es2"的?" 声音颤抖了。为何事到如今还在紧张呢,华想。 "啊,对不起。我之前在走廊听到了学生会长和香月同学说的话" "啊、啊……好像是被她说过。" 学生会长指的就是泉理。不知道被她说过多少次不要老是在玩游戏之类的话。 "那个……初山同学主线打到哪里" "啊,深绿的大迷宫" 那是目前开放的故事中,由中段到尾段的任务。华很久以前就通关了,和主角色分开练的四个副角色也都全员通关了。 把这事告诉初山,初山苦恼了一会后说道。 "那个……如果香月同学愿意的话,要不要从头开始玩呢?" "欸。" "各自再开一个新人物。从等级1开始。" "…….说、说的也是。考虑到平衡或许这样不错。" 紧张得没有考虑到平衡之类的事,华笨拙地回答道,接着初山高兴地笑了。 创建好角色,重头开始的"es2"对华来说意外的新鲜。无论是已经司空见惯的地方、看腻了的地图和故事,还是敌方角色,以固定的二人队伍推进过去都是第一次。初山的操作感觉在重度玩家的华看来也不算差,直接用说话完成一直以来只靠打字进行的游戏内交流也让反应变快玩起来非常有趣。 在游玩的时候,初山问了华各种各样的事情。"es2"的事情、除此之外其它游戏的事情,还有华班上的事情。一开始无法舒解紧张的华自己也知道在回答的过程中渐渐变得习惯开口说话了。 那和回忆中的感觉很相似。在华还能正常地说话的时候,她跟周围的人一样,和无关紧要的朋友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不同于和知道事件的一切,包括华不说话的理由的雏绘和泉理她们对话的感觉,那是类似和以前的华周围的朋友同样距离的人的对话。说起来是这种感觉吗,尽管在心里苦笑着彷佛在思考别人的事似的自己,但华其实很怀念那段时间。 "香月同学初中的时候有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吗?" 那是出其不意的一句话。 华顿时语塞。为了不被发现动摇,华回答道。 "……或许是剑道部" "……或许?" "啊、不。……就是剑道部。虽然不到一年就放弃了" "真意外。"初山的声音仅仅是没有意思地响起而已。华则是拼命地盯着画面。 回忆起来的是初中时一起在剑道部的同年级友人。华与她的关系很好,像姊妹一样。以加入了同一个社团为契机,虽然班级不同但她们总是在一起。 但是,那个友人和她的家人坏掉了。友人的父亲自杀了,母亲沾染上药物,姐姐行踪不明,然后那名友人也因此而精神失常。原因正是华那声音所拥有的毫不讲理的力量。尽管更早之前华就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奇怪,但被她当作是错觉和偶然从而把自己的预感扼杀了。 那份天真所招致的结果,让华不再说话了。她辞去社团,如字面一般默默接受了那些自然地从身边渐渐消失的同学和熟人的决断。 "我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见面的时候,友人对华这么说了。她面无表情,眼球干得流不出眼泪来。可是那个友人的一句话,比起哭泣大喊更加让华心痛。华什么都说不出来。 并不是因为决定了不再说话。谢罪和鼓励的说话即使打破自己定下的制约也想对她说出来。可是华的嘴巴动不了。不管是那份胆量,还是要说的话她都没有。 华没能为那个友人做到任何事情。 "香月同学?" 玩游戏的手停下了,初山探头看她。华为了掩饰过去动起鼠标来。 "……初山同学参加了什么社团?" "网球部。虽然现在也是。……但自从学校重开之后就成了幽灵部员" 真意外,华这么想并望向初山。还以为她是个室内派。 "运动部挺多像我这样成了幽灵部员的人喔。虽然老师们都说正因为是现在所以才要比以前做更多运动。但果然……那个、要像以前一样还是……" 华点头。那份即使无法化作言语也想要诉说出来的感情,是任何一个碧朋的学生都有的。 华为了转换心情运动着手腕,华丽地把敌人收拾了。 "……大家都有着各种原因呢" 痛苦的不只有自己。旁边的人借雏绘的话来说就是命运共同体。 结果那天两人待在漫画咖啡店直到高中生可以使用时间极限的晚上十点。离开的时候由于初山好像不想跟店员说话,所以华事先从初山那里收下钱,再一并结帐。 分别的时候,华自然地说道。 "那个,不需要用敬语。……毕竟我们是同学年的。" 初山愣了一下,马上微笑道。 "那么,你就叫我瑞希。" "……欸?" "名字。初山瑞 希。" 华点头,"叫我华。"说完这话后,初山笑了。 在独自回家的途中,华发现她最后都没有使用到作为双人套餐特典的稀有掉落率提升道具。 嘛没所谓了,华看起来很兴奋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那天午休的部室,和平常不一样非常安静。 华和雏绘吃着从小卖部买回来的面包和饭团,泉理则是在吃自带的便当。自从学校重开以来,在原新闻部部室以这个阵容吃午饭就成为了日常。 样子奇怪的是雏绘。她没有像平常一样说个不停,也没有蹭泉理的饭菜吃。只是偶尔偷偷地望向华。 无论过了多久雏绘都不说出口,华按耐不住问道。 "……什么事?" "嗯? 没什么啊?" 雏绘回答完没什么后,气氛再度沉默下来。才不是没什么吧,尽管华这么怀疑,但吃完东西的雏绘对那个毫不在意并且翻起了文库本。 然后泉理露出苦笑。 "这孩子是在妒忌喔。" "才、才不是这样。" 稍微有点慌张的雏绘把书本放下。泉理像个淘气的孩子般笑得更欢了。 "你今天早上说过你昨天到初山的家里拜访了不是吗?" 华点头。 "刚才把这件事告诉有村之后她就罕有地不说话了。" "因为啊——" 雏绘从坐着的椅子上飞奔向泉理的身边并哭诉道。 "顶多也就那么一个星期喔,华就变得能跟初山说话了。可是啊,家庭拜访什么的,明明连我的家都没有来过。" "……你不是说过你和家里的人相处得不好,所以不想叫我们去吗" "比以前能说更多话了。" "那叫我们去不就好了。" "我又没说到这个地步。"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我们去?"泉理一边感到愕然,一边抚摸抱着她脖子的雏绘的头。然后望向华说道"不用在意啦。" "嗯。我并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你倒是给我在意啊。" 雏绘甚至开始假哭并且更加抱紧了泉理。看着"是啦是啦"地应付雏绘的泉理,这平常的气氛让华释怀微笑了。 自从首次一起去漫画咖啡店以来,华在放学后就经常和初山去玩了。由于零花钱实在是不足以每次都去漫画咖啡店,所以在那次之后只再去过一次,不过她们会到快餐店里玩掌机游戏,又或是单纯去咖啡店喝东西等等。昨天应初山的提议被邀请到她的房间去,闲聊了一整天。 "那么,初山同学实际是个怎样的人?" 泉理一边拉开继续假哭的雏绘,让她坐在椅子上一边说道。 "嗯……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大概。" "怎么说?" 对着摆出一副诧异表情的泉理,华在迷惘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最初去漫画咖啡店的时候,单纯以为她只是个游戏玩家。可是这一个星期跟她玩过之后,华抱有了看来并不是这样的感想。华所想的游戏玩家,并不是在喜欢的事物中包含了游戏的人,而是那些最喜欢游戏的人。跟初山交谈时,感觉到她除了游戏以外对各种各样的事物都有兴趣。貌似在成为幽灵部员之前颇为热衷于网球上,好像也经常看书。 总觉得给人的印象有种不对头的感觉。明明在华说出口之前都对同学年的华使用敬语,却有着突然邀请第一次见面的人去漫画咖啡店的行动力,明明游戏就是那件事的起因,却看不出她有那么执着于游戏之上。虽然不知道以拉近双方距离的方法来说一个星期就把认识的人邀请到自己房间算不算太快,但至少自己说出口这点让人觉得她很积极主动。可是也感觉她好像对于对碧朋学生的偏见目光感到过份的畏惧。 "嘛……一言难尽。不过,和她待在一起很快乐。" 那是事实。虽然当中大概也有对于和普通友人进行的普通交谈的怀念,但与初山的交谈华是真的乐在其中。 "那个,她没有说过拓留前辈的坏话。" "……喔?" 可能是因为感到惊讶,泉理吊起了眼眉。 "那还真是…….挺奇特的人不是吗?" 一直在演戏的雏绘也突然停止哭泣钦佩地说道。华听后点头。 在现在的碧朋学园里,正确来说是在混沌之子症候群发病的人之间,几乎没有人对拓留抱有良好的印象。反而是有很多对他抱着近乎于怨恨的感情的人存在。那是因为身为症候群患者的拓留所引起的事件带来的影响,助长了对症候群患者的歧视。患上症候群的人都有暴力倾向,患上症候群的人一旦发火了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在周刊杂志和网络上甚至请来了大量论客对诸如此类没有任何确实证据的言论进行了一本正经的议论。 然而华一次都没有听过对偏见的目光如此过敏的初山说过任何一句责备拓留的话。 预备铃响起,午休完结。三人收拾好桌面,离开了座位。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虽然很火大不过我就承认你们的亲密交往吧。这个周末还打算拉你去看衣服和咖啡店之类的,但是你放心和那个什么初山去玩就好。" "嗯,我们去漫画咖啡店。" "欸,还真的有预定吗?" 是因为感到意外吗,雏绘瞪大了眼睛。然后她搁下「原来看上的只是我的身体吗混帐」这样的话便走出房间了。 心里感到有点不舒服,华像求助般望向泉理。泉理则是微笑示意没问题的。 "不用在意。因为在关门的瞬间她是笑着的。嘛,有点寂寞这点我也一样就是了。" 放学后来到这个房间,三个人一起聊天也是日常的一部份。在华开始会跟初山玩的这一个星期,三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的确是减少了。 "……对不起。" "香月,那样是不对的。" 泉理突然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 "那不是需要道歉的事,不可以把这个搞错了。好好珍惜你的朋友。" "……好的。" 华点头后,泉理又再微笑了。 得快点决定要加入的社团了,华想。 初山是在谈好了再进一次迷宫就换个地方去她房间的不久之后,一脸着急地回到漫画咖啡店的单间里的。 出去饮料吧台拿果汁的初山一副被迫急了的样子。大概是果汁洒落了吧,她浅粉红色的衬衫袖子染上了橙汁颜色的污渍。 "……被拍下了。" 这么喃喃自语了一声后,她把拿着的果汁放到桌子上,接着移动到单间最里头的角落,背部紧贴着隔音墙。然后双眼焦点集中在单间入口的门上一动也不动。 "……照片?" 华问完后初山点头了。"……用手机拍的。是个女性客人。她看着这边。"她说着这话的声音在发抖。正当华想要确认情况准备走出单间的时候,她的手被捉住了。 "不要。" "可是,"华的话音刚落,初山就哀求说"求求你了。"接着华就像倚着初山一样坐在她的旁边。 因为隔音做得很好,所以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尽管如此华和初山还是凝神贯注地在侧耳静听。 过了一会,初山静静地说了声抱歉。"没事。"华这么说完后,初山毫不掩饰自己在逞强并露出笑容。 "……果然华很厉害呢。" "没有那回事。" 只是习惯了而已。华拉近距离,倾侧身体使彼此的手臂触碰在一起。而初山则是微笑着把华推了回去。 "真不愧是宫代同学参加过的社团里的部员呢。" "欸"华惊讶地看着初山。接着初山害羞地笑了。 "我其实是宫代同学的粉丝喔。他搞出那样的事件很厉害吧?" 华无言以对。 "吶,果然还是该来我的房间了吧? 其实我有很多事情想问。" 面对初山那听起来好像很快乐的声音,华既没有回话也没有点头。但初山似乎把这理解为同意了。 结帐的时候,初山躲在华的身后。 离开了漫画咖啡店的两人朝车站走去。初山继续在跟没有回过她任何话的华说话。 "在知道自己的病之前,很抱歉我甚至不知道有新闻部存在。可是当宫代同学被捕,大家变成那样子,被运送到医院之后,才知道了病的事情。" 刚到达车站的月台就听到了广播。华故意集中听那段广播试图隔绝初山的声音。可是,初山的声音犹如见缝插针一般闯进她的脑子里。 就算搭上了电车初山也没有停止说话。 "看见自己那张脸的时候,我因为受到打击无法动弹。在电影里不是很常有吗,就是在自问自答 "这是梦"的那个。虽然平常总觉得那个很假,但在那时候我是真心那么想的。真是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像总是在说去死去死的。心想那些跟我说只要做复健就会没事的样子漂亮的护士,还有把我们丢下不管的那些人等等都去死吧。反正他们暗地里就在偷笑着。" 初山兴奋起来了。她比平常语速更快,并且好像有点高兴的样子。 "然后啊,我对病做了很多调查,因为很在意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完全搞不清楚原因,因为找到的全都是些不太可信的学说和随便编出来的八挂。不过有关事件的情报倒是收集到很多。我想,会不会其实只有宫代同学自己一个发现了病的事情呢" 电车到达涩谷后,就像被人群推着一样走出车站。 在涩谷的车站前,她们停下脚步等待全向十字路口的交通灯。四周挤满了人。以往初山在学校外身旁有人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跟症候群有关的事。但现在并不是这样。 "被杀的不全都是患上症候群的人嘛,而且还是以那种夸张的方法。那感觉不就像是宫代同学发来的警告吗。患上症候群的人快醒来这样的。要不然不可能会选择用那么引人注目的方法。说不定是尸体的话就能变回现实映在症候群患者的眼里,他是不是这样想的呢。华,在宫代同学被捕之前你没有从他那里听说过些什么吗?" 在交通灯号转变,人群开始走动的时候,一群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华的眼帘。 是雏绘。泉理和羽希,然后结人也在。四个人看起来很高兴地一边聊着些什么,一边横过跑起来不用五秒的距离。他们面带笑容。雏绘说过今天打算带华去服装店和咖啡店的。大概是作为代替邀请了青叶宿舍的各位吧。 四人互相看着,没有注意到华。 "连住在同一个设施的女孩子都杀死了不是吗。厉害吧? 嘛,关于那个虽然定案了伊藤同学是实行犯而宫代同学教唆了他。啊、话说我也是伊藤同学的粉丝呢。我说,难道伊藤同学也察觉到自己的外表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是想以二人之力唤醒症候群患者对吧?" "瑞希,抱歉。" 在走完斑马线的时候,华打断了初山的说话。 到极限了。 "……我有点急事。不去瑞希的家了。" 华连回复也不听就跑了开去。虽然初山说了些什么但她都无视了。声音马上就混杂了人群的喧闹声变得听不见了。 折回曾经走过一次的斑马线后,华察觉到自己正在追着雏绘她们。彷佛被枪打中一样,她停下了脚步。 看不见四人的身影。刚才雏绘她们彼此互相对视,和共有了关于事件的一切的同伴一起走着。 而在自己身旁的人是谁,华想。 华感觉到一股彷佛由强烈得令人颤抖的罪恶感和愤怒混合而成的感情在自己的心里渐渐涌现出来。不知为何突然想哭,为了逃离那里华又再次跑了起来。 不是往雏绘那边,也不是往初山那边,总之就是想往人群里钻。 放学后,在惯常的房间的门被敲响的同时,房门外传来了声音。 "那个,不好意思" 华迅速站起身来,躲到书架的后面。 看见华这么做的雏绘叹了口气后向门走去。 "来了来了。" 一打开门就看见初山站在眼前。她似乎看见雏绘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我叫初山。呃,华……同学在吗?" "啊,她今天好像已经回去了。" "啊、这样吗……" 初山沉思了一会之后,"那么如果你看见她了可以替我告诉她初山来过吗?"这样向雏绘托付完后她就回去了。 把门关上,待脚步声远去后再回过头来的雏绘,摆出了一副有点愕然的表情。 "……人家这么说啊,华。" 华没精打采地从书架后走出来。她坐上椅子,咚的一声把头压在桌子上。 "不可能一直都这样子下去吧。" "嗯嗯……抱歉……" 华对一边处理着看起来像是学生会业务的文书工作一边困扰地说道的泉理呻吟道。没想到她会找到这个房间来。 周末单方面解散后的数天,华一直都在避开初山。没有回复rine和邮件,也无视了她的来电。在休息时间为了不和她碰面会逃到厕所或是这个房间,要是上学时她在校门等着,就会改为从后门进学校,或者刻意迟到。 "你也差不多该说出来了吧。妈妈在哭哦。为什么要避开她呢?" 华低着头对靠近过来雏绘摇头。 "……要吃炸猪扒饭吗? 还是要鱿鱼丝?" "喂喂,别拿人家开玩笑。" "因为她不肯告诉我啊。"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华想。对说出待在一起很快乐这种话的自己感到很惭愧。然后更甚的是,不想伤害到雏绘她们。要是让她们知道原来初山不说拓留坏话是因为这种原因的话,心里肯定会受伤的。 "他搞出那样的事件很厉害吧?" 初山的话就像惹人不快的昆虫扇翅声一样缠绕着香月不放。 从普遍传播开来的事件情报来看,世间已经习惯了把拓留断定为冷酷的杀人狂。然后与此相反,主张他是稀世的连环杀手和神的人也是屡见不鲜。从来没有被这些事动摇过。华和其它的同伴们都知道事件的真相。无论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说了什么,都只会觉得他们又愚蠢又闲。 但是由和华一样知道症候群痛苦的人说出来的话,却严重影响到华的心态。而且初山对他还有着扭曲的印象。那样的话还不如像网络上那些用匿名评论装作是主角的无责任的家伙们一样,半开玩笑地说些追捧拓留的话要来得更好。如果是这样还能把她和那些人归作一类并远离她。 "那感觉不就像是宫代同学发来的警告吗。患上症候群的人快醒来这样的。" 想大喊不是这样的。但又不能告诉她真相。 那时候初山很兴奋。原来如此、难怪了,华直到现在才这么想。 恐怕初山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想打听拓留的事才接近华的。说不定开始玩"es2"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想象的一样她很可能并不是个游戏玩家。一直感受到的违和印象,感觉也因此而豁然开朗了。 "香月。我说的话,你有放在心上吗?" 华听到泉理的声音抬起头来。说的是什 么呢,华皱起眉头。 "好好珍惜你的朋友。我不会勉强你这么做就是了。" "啊,不……不是这样的。只是……" 香月慌忙摇头。但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 望向催促她的泉理,华在想,说真的到底只是什么呢。正如泉理所说,不可能一直都这样子下去。初山大概是想问前几天的事吧。可是又不能说出实话。就算对她撒了个合适的谎,到头来华也不知道在那之后该怎么办才好。 在眼前被说了那种话,实在是没有办法保持沉默继续听下去。可是那样的话不管过去多久都是一样的。 "那个……泉理前辈们是怎样和学校的朋友们……妥协的呢?" 在学校重开之后,雏绘自不用说,华看到泉理也是一如既往地作为学生会长和很多人在打交道。 "妥协……是对什么?"雏绘说道。 "嗯……事件之类的。那个,拓留前辈的事之类的" 两人短暂对视后视线回到华身上。 "怎么可能妥协啊。其实是很火大啦" "……虽然我觉得火大是说过头了" 看着斩钉截铁地回答的雏绘,泉理苦笑道。 "既然不能把事实说出来,那就是无可奈何的事了吧。" "……真意外。" 华还以为两人是在接受了一切的情况下和他们打交道的。 "什么嘛,果然是因为宫代前辈吗。怎么了,她说了些让你火大的话?" "嗯……" 在脑中反复思考雏绘的询问后,华因为觉得她那直接的痛骂意外地中肯而点了点头。 "……或许是这样" 说不定自己是很火大。对于在想那种事的初山是自不用说,对没法大声地显露真相的这个状况、还有只会对别人言听计从的自己也一样。 好不甘心啊,华想。 华又再次跟雏绘她们一起过日子了。 放学后到惯例的房间去,三个人待在一起消磨时间,途中泉理因为学生会的工作离开,而她们等到泉理把事情办完之后再一起回家。周末则是去了之前雏绘说过的服装店和咖啡店,在回去的路上顺道到青叶宿舍吃了晚饭。 不管是雏绘还是泉理都没有来问过初山的事。虽然有种在等待着华亲自说出来的气氛,但是她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像以前一样接受了华。 此外初山也不再出现在华的面前了。她没有在校门等待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华试着在休息时间不去任何地方留在教室里,但她并没有来找华。心想她是不是没有意识到华待在教室里呢,可是在走廊也没有碰见她。 华对因为自私的原因安心下来,同时心里又觉得有点失望而不是懊悔的自己感到略为惊讶。 还有华现在会在休息时间在自己的教室里玩掌机的游戏了。没有人来跟华搭过话。华的同班同学似乎连她近来经常会在休息时间消失不见这件事都没有察觉到。日常一如既往地过去。也就这么回事吗,华想。 那天放学后,华跟雏绘还有泉理一起在惯常的房间里议论明天的假期要看的电影。 虽然华想看动作片,可是雏绘好像跟以前一样喜欢看安静的电影,所以她推荐了一部就连解说文章都写着些难懂话的德国社会派电影。而泉理真要说的话似乎喜欢看比较简单易懂的好莱坞电影,但是她这次也执拗地强硬推荐了早上第一场放映的电影。因为华她们经常去的影院最早一场电影的价格很便宜。 正当讨论变得格外混乱,泉理迫于无奈在跟大叫「前辈和华一点都不懂得怎么看电影!」的雏绘激烈辩论着最早一场放映的儿童向电影动画是否完全包含了华想要的动作元素和能够满足雏绘的丰满剧本时,有人敲门了。 "那个,不好意思" 虽然华一瞬间站起身来,不过那个声音并不是初山的。 她看了看雏绘和泉理,但两人似乎都没有头绪。于是华静静地打开了门。 "啊、你是……香月同学对吧。" 一位女学生站在门前。她的皮肤健康地晒黑了,身穿着学校指定的运动服。 "我是。"华回话后,女学生探头窥看房间里面,确认了雏绘她们在场。然后说道「抱歉,有点话想两个人单独说」,便抓着华的手把她拉到房间外去了。 "请、请问……?" "抱歉,我是小瑞在网球部的朋友。啊,就是瑞希。你认识她吧?" 虽然心里吓了一跳,但华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最近小瑞有联络过你吗?" "……没有。" 连曾经有段时间每天都收到的来电和邮件也都完全没有了。 "……果然是这样吗。我说,香月同学最近不是经常跟小瑞一起玩吗?" "嗯……算是吧……" "那时候她看上去有没有什么奇怪的?" "……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华想了一会之后回答道。她们交往的时间并没有长到能够明确说出对方有什么地方和平常不一样。但看上去应该是没有明显奇怪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瑞没有来学校。而且也联络不上她" 那个女学生看起来很担心地苦着脸并回答道。 "欸……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一个星期前。" 正好是初山没有再出现在华面前的那个时候。华被吓呆了。 "你知道些什么吗?" 尽管女学生看见华的神情奋起向她问道,但即使华想要解释事由,也没有能够好好解释清楚的自信。再说,初山和自己之间的事是否就是原因也很值得怀疑。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大概不是吧,华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前阵子在漫画咖啡店发生的那件事是原因的话,那她应该会从那天起就不来学校才对。在那之后初山也有上学,在校门等待,还有到这个房间来。虽说华的确是一直在避开她,但也不认为她会因为这件事而不到学校来。 虽然女学生好像在等待着能不能从华身上打听出什么,但当看到华一直都没告诉她任何事情之后,她把手机拿出来了。 "那么以防万一可以交换电话号码吗? 如果有收到小瑞的联络希望你能通知一下我" 华点头后和她交换了手机的号码。她同样是一年级的学生,和初山也不在同一个班级,纯粹就是一起参加社团活动的伙伴。"嘛,虽然在学校重开之后基本上都没有出席过社团活动就是了。"女学生好像很无奈地笑着说道。 "那么,要是我这边收到联络也会通知你的" 女学生在离去时说的话,让华呆住了。然后她摆出了一副对此感到意外的表情。 "你们是朋友吧?" 华说不出话来。在搞不懂自己感情的状况下,华好不容易才回了声"……嗯"。不管是否定还是肯定她都没法做到。 刚回到房间,雏绘和泉理就担心地过来看华了。 "没事。"华说完后,"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吧。"泉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华不停重复说着没事。她不想让泉理她们操多余的心。 即使如此二人还是看着华好一阵子。而华没有和她们对上线视。片刻过后雏绘拍了下手。 "……明白了。不过到你想说的时候一定要来跟我们说。" 华形式上地点了点头。虽然泉理好像没有接受,不过她很快就像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 "这边的议题谈妥 了。明天就决定看德国电影。"雏绘说。 "给我等等。我还没有了解状况好吗。" "因为没有办法所以只好使出最终手段。这张折扣卷我其实是想留着用在收费昂贵的3d电影上的,只要有它的话就能用最早一场的价格去看电影。" "那就看德国电影吧。三个高中生一起去看儿童向的动画是有点不太合适。" "……前辈,虽然我知道你身为一家之柱的难处,但你翻脸可不可以表现得再有歉意一点呢。" 尽管坐在互相争吵的两人旁边,华却神不守舍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你们是朋友吧?"女学生在走廊对华说的这句话在脑中挥之不去。 回到家里之后华在手机的画面上点开了初山的电话号码。虽然盯着号码很长时间,但理所当然什么都没有改变。到最后华还是没有打过去。 假日的午后,电影院的大堂挤满了人。 电影院位于道玄坂酒店街的旁边,是间着重于独立作品的小型影院。 华在放映前的三十分钟到达了电影院。雏绘是那种会在电影放映前熟读小册子的人。在靠着墙边静静地读小册子的雏绘身旁,华心不在焉地眺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没事吧?" 华对向她询问的泉理点头。她知道泉理在担心她,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华不知道这股郁郁不快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应该拿它怎么办才好。 到了放映前十分钟影院放开入场,正当华准备进入影院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了。 上面显示的是昨天才刚交换了电话号码的那位女学生的名字。 "喂? 香月同学吗? 我有点事想问一下你" "欸……现在有点不太方便。" "你是不是和小瑞一起去了漫画咖啡店?" 女学生没有理会华的话越说越激动。感到她的声音非常着急,「去了。」华回答道。 "那时候的照片很可能被人发在twipo上了。" "……欸?"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好像在网上传开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我不清楚啊,女学生反复说道。她的声音时远时近,看来是在操作着手机。 "……香月同学也被拍到了一点点。这个不是学生证的照片吗?" 华倒抽了一口气。是因为察觉到她的神情有异常吗,雏绘和泉理诧异地望向华。 照片被发在社交网站上。不由得回想起去漫画咖啡店的时候,初山一脸惊慌地说「被拍下了」的样子。 "小瑞不来学校绝对就是因为这个啊。香月同学,你有听说小瑞的事吗?" "……什么事?" "小瑞不是第一次像这样被人发到网上了。她在复健的时候也被拍过一次。吶,该怎么办才好?" "你问我该怎么办……"华心里不知如何是好。她说不出话来。 "她不接电话啊。我再打一次看看。香月同学也试试打给她吧。" 女学生没有等待答复就慌忙挂掉了电话。华的耳朵又再听到进入剧场的人群那喧闹的声音。 "怎么了?" 面对凑过来的泉理,华用手机打开了twipo。搜索混沌之子症候群后,在显示出来的图片之中有初山的样子。 "……这是什么" 雏绘低声念道。 被发在上面的是张加工成四格漫画风格的图片。第一格里的估计是小学生时初山的样子,笑容稚气又开朗。下一格里的是穿着住院服努力进行复健的初山,由于头发很短,也没有戴着眼镜所以乍看之下认不出是她。大概是复健初期的照片吧,在脸部和撑着拐杖的手臂上可以明显看到症候群的老化现象。接着一格里的是学生证照片的图像。那是在学校重开时全校学生一律重新拍摄的照片。明明应该是大约三个月前的照片,但和现在的初山相比明显还是很憔悴。在照片旁边可以完整看到推断是华的学生证的东西。 接下来在最后的是初山拿着杯子的图片。是那间漫画咖啡店。杯子里装着橙汁。华想起初山浅粉红色的衬衫袖子被染成了橙汁颜色这件事。 在整张图片的上方,加上了『试着把那个病的变迁排列起来了』这样的标题,还被分享了相当多的次数。然后下面一句一句的都是「换人吧」「太恶心了」之类看厌了的诽谤和中伤。 "瑞希最近好像没有来学校。我想这大概就是原因。" "……为什么不说出来。" 泉理以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而且她注视着手机的视线显然是生气了。 华答不出来。她颤抖的手自然地捏紧着手机。 "你要怎么办?" 不知道。华低下了头。 这个状态维持了一会后,泉理突然用双手夹住华的脸颊。接着说了声"香月。看着我这边。"之后,她猛然地抬起了华的脸。 "这大概是你的问题,所以由你来决定就好。就这样继续留下看电影也行,没有那个心情的话回去也没关系。不想把事情说出来的话那也可以,但是很抱歉,你可不可以清清楚楚告诉我你想要怎么办呢。因为这让我没法平静下来" 泉理笑容满面,可是她夹着面颊的手就像注入了台钳的力量一样。"出现了……女帝……"雏绘感到害怕并和她保持了距离。华也想拉开距离,但是脸动不了。她的手都陷到颧骨去了。华知道摆着这个表情时的泉理最为可怕并且意外地急躁。 华勉强点头后,泉理放开了手。 "……泉理前辈为什么接纳了小森小姐?" 听到华询问的事情,泉理的表情变了。她彷佛在说"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似的皱起眉头。 "羽希和结人也是。为什么呢?" 新加入青叶宿舍的小森,华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华和雏绘一起从泉理那里得知了她是警察的人,也明白她是个好人。亦理解她拥有保育士的资格,在社会规则上也是青叶宿舍不可或缺的人。 但是华对于非常重视家人的泉理所作的决定感到很意外。她知道泉理她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状况。尽管如此,华在心里还是觉得那个家仍旧过着只有知道真相的人聚集在一起生活的每天。 "……拓留前辈他,这样就好了么?" 如今小森所坐的是别说华与雏绘,就连泉理她们都会犹豫要不要坐下的那个位置。从泉理那听说过这是羽希所说出口的决定。无论是从道理上,还是从感情上都能理解应该这么做。 可是,即便如此。 "……那" 耳朵清楚地捕捉到了泉理那有些犹豫不决的呢喃,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待着话语。 "这不肯定好么。某个伟人曾经说过。" 以她那一如既往的轻浮口吻插话的是雏绘。 "‘正因为珍贵,吾等才不得不分离。如若不然,终将沉溺于其,并亲手玷污这份珍贵。"你以为我们是谁啊,别小巧我们所共有的经验之强啊。" 与惊呆了的华相对照,泉理露出淡淡的微笑。 "……小森小姐的时候,老实说羽希帮了大忙。另外,小森小姐自己也是。因为那个人拆下了自己的墙壁呢。因为我很懦弱,所以什么也做不到。" "懦弱,真有脸说……。" 泉理对着小声发牢骚的雏绘露出满面笑容。雏绘则表情僵硬地向后退去。 "你是坚强的对吧。虽然我不知道初山同学她是怎样的人,连与你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但至少在与症候群相关的方面你比初山同学要坚强。 其实这不是我该说的话,如果是要让心里的芥蒂释然的话……。" 对着一副抱歉的样子说话含糊了起来的泉理,华点了点头。即便不说出来也已经充分明白了。 华取出手机,看向之前的图像。 无聊。仅此一言。真的是,超级无聊啊。 "……雏绘。" "干啥?" "刚才的,是谁的话?" 雏绘煞有介事地挺起胸膛说道。 "有村雏绘。" 嘿诶,华自然地就发出这样的感叹。她想到,还真不能小瞧文艺部。 "抱歉,因为我有些事情,所以现在就先走了。" "欸,现在?" 雏绘吃惊地指向影厅。现在是即将要开始上映的时候。在大厅已经只剩下华她们了。 "不是说正因为珍贵,吾等才不得不分离么?" 听华这么说,雏绘慌张地将场刊挥舞得啪嗒作响。 "那,那与这是两回事。已经付钱了啊。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对这久违的三人一起来看电影很期待啦。就连之后的路线都决定好了的。" "没事的。你去吧,香月。" "好的。" 与上映的信号在大厅响彻同时,华飞奔了出去。叫喊着"背叛者"的雏绘的嘴被泉理给塞住了。 边划动着握在手上的手机中的图像,华边想着——那么首先要从哪里开始呢?此时,她的嘴角因兴奋而微微翘起。 华到初山家的时候,时间已过了夜里八点半。 虽然因为初山不接电话所以是在没得到她的事前许可的情况下来的,不过来应门的她的母亲没一会儿就让华进到了里面。是记得前些日子刚拜访过的华的脸吧。 华和初山母亲确认了情况,初山是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里。果然是因为网上的图片。"考虑到她的心情,也不能把她强行拉出来……。"这么说着的母亲脸上刻着疲倦。在她将华带到房间前的时候,华这样对她说道"让我来和她说。"对此母亲深深地低下了头。 "瑞希,我进来了。" 华并未听到回复便打开了门。门没上锁。好像是因为和父母约好了,说不去上学也没事,不想出屋也没事,所以就没有上锁。 "……为什么?" 坐在床上的初山愣愣地吐出这句话。 而华看到初山的这副样子吃了一惊。她原本及胸的头发如今变得连肩膀都触不到,眼镜也没戴。 可是,记得有在哪里见过。华马上就想到了。那是在网络上的图片。在复健中的初山的样子除去老化现象的话和现在的初山一模一样。 "……为什么?" 比起之前稍微清晰了些,初山再次这样问道。 "因为听说了图片的事情。" 华说出那位网球部友人的名字后,初山就说着"……这样啊。"垂下头来,抱着膝盖将脸埋入其中。 "没接电话对不起。" "……不用。因为我也一直在避着瑞希。" "……果然是这样啊。" 初山没表现出大受打击的样子,这样说道。 "是假发呢。眼镜也是摆样子的?" 初山还是伏着脸,微微动了下头以示肯定。 "是因为以前在复健的时候被偷拍了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 初山吃惊地抬起了头。 "因为这也是从你朋友那听来的。说你是变装了。" "因为……很讨厌啊。" "不想参加网球部的活动也是因为这个吗? 虽然其它幽灵部员说不定是以觉得身体不能如以前一般行动为由而不去,可瑞希你是因为绝对不想被别人拍到在打网球时的样子吧。毕竟网球场是在外面呢。" 初山放弃般地笑道:"不愧是宫代先生的后辈呢。" "关于这点。" 华靠近床上的初山,一下子将脸靠了过去。 "拓留前辈并不是像瑞希你想得一样的人。那个事件并非是对患有症候群的人们的警告这种东西。他就连自己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 初山被华的气势给压住,身体向后仰去。而华则进一步将脸贴上前来。 "……虽然我并不知道拓留前辈是在想着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引发那个事件的。" 在说着谎言的时候,心很痛。华为了忍耐住这股痛楚,咬着嘴唇,将指甲刺进手掌。 "其实他从没希望过结衣酱……也就是妹妹会发生那种事。伊藤前辈也是如此。前辈他们并不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是这样的。因为那是这般骚动日本全国的事件哦。对了,你知道吗? 这并不只是在日本,在国外也掀起了不小的话题呢," 咚!华锤了下床铺旁的墙壁。 本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初山吓了一跳,将话吞了回去沉默了下来。 "瑞希你,是想怎样呢?" "……欸?" "你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来抬举拓留前辈和伊藤前辈,是想怎样呢?是想让自己认为症候群之中说不定也有着保持清醒的人。还是说想要把自己当成是最初注意到这件事的人,想要相信自己与其它的症候群患者不同呢?" 回想起作为新闻部部员追查事件时的事情,华忍耐住心底回响的痛苦感情继续说道。 "就算做这种事,瑞希你身为原症候群患者的立场也不会改变。图片的扩散以及扩散的人也不会减少的啊。" "……我才没想那种事。" 初山虽是否定,然而却有气无力。她避开视线将脸低俯着,犹如在冬天被赶出门外一般颤抖着。 "因,因为,对了,你想。宫代先生是最早从病里康复过来的不是?如果是偶然的话那也太过恰好了吧? 果然是一开始就注意到自己的样子了嘛。" 咚!华再次捶向墙壁。初山缩起了身子。 墙纸上出现裂痕微微向里凹去。 "别把拓留前辈当作逃避之路。" 初山瑟瑟发抖。华不顾其的反应取出了手机确认了下时间。快到二十一点了。她将初山强行拖下床,拉到房间里开着不管的电脑前。 "等下,好痛!" "你看着。时间要到了。" 打开twipo,显示在画面上的是扩散之前那个图片的账号。 "别这样啊。" 初山别开眼。显示屏上已经显示着那个四格漫画感觉的图片,相比白天在电影院看到的时候扩散数又增加了。 当过了二十一点的时候,华按下了刷新按钮。画面除了扩散数稍微增加了以外就毫无区别。华抓住想要回到床上的初山,将她留在身边。"你干嘛,真的别这样啊。"华无视了这句抱怨,自那以后她又每隔数十秒刷新一次画面。 在过了五分钟的时候,画面唐突地变化了。变成只显式了"该页面不存在"这样文字的界面。 "欸……?" 不顾一脸困惑的初山,华为了以防万一又刷新了一次两次。果然还是显示着"该页面不存在"的字样。华"……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是最初上传图片的那家伙,删了账号逃跑了。嘛,虽然我想他是逃不掉的。" "……这是,怎么回事?" "图片上用了学生证的图不是?那就是在漫画咖啡店给他们复印的时候的啊。" 因为漫画咖啡店的机器和其它设备都是被多人使用的,作为防止对机器进行不正当的操作以及弄坏机器的措施,基本来说都会需要复印能确认顾客身份的"证实身 份的证件"。华与初山所去的漫画咖啡店也是如此。 初山看上去也明白这点,嘟囔道:"这个,想是这样想。" "因为将取得的个人情报擅自提供给第三者是违反规矩的事情。所以我联络了以保护症候群患者的权利之类的事情为活动的团体,提出对此的抗议。" 那是一个很热心地应对这件事的团体。华在电话中说休息日打扰很抱歉,不过对这种进行不能看到明确利益活动的团体,倒不如说在休息日活动的情况还来得更多。在二十一点左右的时候,那边表示联系到了通过店将图片扩散的当事人。果然是店员中的一人。 就如预想一般,他惊慌失措地删除了图像。 "瑞希你不是说过在漫画咖啡店的时候被一个女人给拍了么?那货就是扩散图片那店员的朋友啊。" 初山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显示屏。然后自己也试着刷新了好几次,显示没有变化。 "但是……。" 初山摆出一副祈祷般的表情操作着鼠标和键盘,查了查twipo。在那出现的,还是将初山的图片进行加工后的那个四格漫画感觉的图。 "……也是呢。" 室内响起了沮丧的声音。即便扩散的源头消失了,已经扩散出去的图片资料也是不可能消失的。能个人保存并再次上传的这类玩意,会如雨后春笋般在网络上不断蔓延下去。 "……嗯。所以说,这次的人逃不掉的。" 华用熟练的动作输入了关键词,切换了twipo的显示界面。 "这是什么?" 在那显示的果然还是四格漫画感觉的图片。不过照入其中的并非是初山,而是华。构图如初山一样,印着患症候群之前,复建中,学生证,以及现在的华。 "这是我在白天做的图片。直接发到了罪魁祸首的邮箱里。于是那货马上就发到twipo上扩散了开来。我连着这事一并向团体抗议,顺带合着这事反过来让那货的facemook之类的地方火了起来。这家伙的真名呀,学历之类的玩意呀,另外还有拍瑞希你的那女人的个人资料也全都被晒到了网上。那两人在交往呢。" 然后华在浏览器上又做了些操作打开了关于此次事件的整合网站。虽然眼睛的部分打着黑线,但能看出是柜台的那个店员,在他旁边照着的是那个女性。"……是那家伙。"初山呆呆地嘟囔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嘛,各种各样。" 华回想起那位协力者,久野里澪的不愉快的声音。 一开始她是"谁理啊.自己做。"就拒绝了,不过当拿出和泉理他们一起每月一次轮流住进医院帮忙进行症候群研究这事时,她便咋舌道:"把你现在的照片发来,把一人当笑料和连续将两人当笑料,网络上的那群人的反应会有显着的不同。"之后便单方面地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就只需看着状况的发展了。一眨眼的功夫华的那四格漫画感觉的图片就被扩散开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各个地方突然就创建起《无故将那个病的患者一而再再而三地晒到网上的家伙成为话题》这种页面,以远超华预想的速度,网络上开始大肆揭发起扩散图片的那位店员。 虽说澪的回答没什么干劲,但她的手腕之优秀真是让人无法想象她没有干劲。在傍晚之后有过次再联络,"开始将对方的sns逼得穷途末路了。差不多也到了害怕起来的时间。接下来和邮件发过去概要的那个权利团体取得联系。女的接的话就说换成男的。团体成员的名单我之后也会发过去。异性的家伙那边行动会来得不同。你就说因为照片给传播了很困扰这样装成弱弱的样子,去诱导男的帮助女的的时候产生的满足感。着重确认下学生证的事情,给出个人信息被人挂了这个作为团体而进行官方行动的口实。如果那个男的给人感觉没啥文化的话,再添上违反了个人情报保护法第二十三条这句话。以防万一你也先去读下。在你去的那个漫画咖啡店的规章制度上从上往下第三条也有写明。在那之后就顺着那团体的行动随你喜欢了。下次你来住院是下周记得了。"她就这样以不愉快的声音一口气说完, 然后果然又是在华回复前就挂断了电话。 华惊呆地想到,这个人莫不是笨蛋。她显然是热衷于这事的。 "知道扩散照片的人被逼至绝境的话,像这图片一样的事情,会渐渐减少大概……所以" "但是……为何连华自己的照片……。" "因为有这样做的必要。" 虽然实际说出这方案的是久野里,但对华而言倒不如说这样正好。 "而且,这种事……不算什么。" 与拓留的决断之事相比,自己那无聊的图片在网络上传播这种事,不过算鸡毛蒜皮罢了。 初山呆然地看着注视着显示屏的华。 "……这就是新闻部的,拓留前辈的行事方式。无论是漫画咖啡店的店员,还是拍了瑞希照片的女人,亦或是转发图片的那些人……然后就连那些晒出店员个人情报的家伙也是。全都只不过是随着便于自己的情报舞动罢了。" 华关掉了显示器的电源。现在图片的扩散和网上的批评火爆程度还在不断持续吧,但已经没有追着看的意义了。 "瑞希你也别做这种事情。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请别把拓留前辈和伊藤前辈以便于瑞希你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对着直面自己这样说的华,初山无话可说,眼眶被泪水沾湿。也许是为了不被看到所以她垂下了头。 "……我,该怎么办才好?" "…………嗯。" 华回想起过去的友人说了同样的这句话。 那是在剑道部的朋友。曾情同姐妹。是那因自己的声音而家庭崩坏的朋友。在被她那么问时,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同那时状况不同了。可自己本身也变得不同,是因为和伙伴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华有这样的自觉。 "……坚持努力下去啊。虽然传播的规模不同,但我和瑞希是处于同一立场的。我坚持努力了。大部分那些人都仅是为了有趣而让我们感到痛苦。而我们绝无必要为了那些人去痛苦!" 华从电脑前抽开身,向着门走去。在离开之前,她仅仅回过头来说道。 "……虽然这是我挚友说的话。她说朋友并不是自然就结交的,而是要自己去想办法结交。我现在,就想要去结交。我想和瑞希成为朋友。但是瑞希自己不努力直面,还是将拓留前辈和伊藤前辈当作逃避之道的话,那么就没办法了。我就放弃和你成为朋友。" 没有反应。初山仍然看着地板。 "……就照瑞希,你喜欢的来就好。如果可以的话想和你成为朋友。……把墙壁弄凹对不起。" 华关上了门。 仅仅对着看上去想要知道些什么的初山母亲打了个招呼,华就从初山家告辞了。 虽然对初山母亲感到抱歉,可喉咙已干似火燎。像这般说话还是自罹患症候群以来的第一次,华这样想到。 第二天,学校,时间来到了休息时间。 华一如既往兴致勃勃地玩着掌机游戏时,游戏机的画面上覆上了影子。 抬起头一看,站在那的是初山。华一下子愣住了。 "……说些什么呀。" "……嗯。……那个,这个。" 头发是短的。眼镜也没戴。 也许是因为沉默着注视着对方的两人之间的气氛映出了怪异的感觉,班上的其它人都纷纷向这投来视线。 "……视力,是多少?" 对着总算发问的华,初山回答道:"二?〇。"之后两人间流过一阵微妙的时间,随后无论是谁都微笑了起来。 "还要去网球部吗?" "嗯。是这样打算的。" "……嗯。瑞希,午休时间有空吗? 有些想拜托你的事。" 带着同意了的初山,华向着午休时总去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雏绘和泉理已经来了,她们在吃着午饭。当看到华和瑞希的时候,雏绘尽情地将体重压在椅背上,裙子翻舞起来将两腿翘到了桌子上。 "喂喂还真亏你有脸出现啊背叛者。要给你听听连一个联络都没收到的我和前辈昨天的孤独吗?在电影后的意面真是美味啊。甜点的tarte也非常不错。而且还很便宜毕竟我费了好大功夫调查呢。因为是我重复来重复去哦repeat地很辛苦地调查的呢。啊啊真是浪费。" "有村,礼仪很不端正。" 泉理砰地敲了下雏绘的腿,雏绘便老实地将腿从桌上放下。随后泉理温柔地问道:"初山同学?"而被雏绘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的初山便点了点头。 "那个,是关于社团活动的事情。" 华这样说着,将以前从雏绘那得到的入部以及入会申请书从包里取了出来。 泉理睁大了眼睛。 "决定了吗?要去哪里?" "不,在此之前有些想问的事。像社团活动还有委员会这样的,没有五个人以上的话就不行是吗?" "原则来说是这样的……你的意思是?" 泉理在回答的时候脑子里也浮现出了疑问。 碧朋学园是以泉理他们那个世代为第一期学生,历史浅薄的学校。在开校时无论是社团活动还是委员会的设立都没专门对人数进行规定,不过现在的原则则变成了要有五名以上的所属成员才行。 华念着是这样啊,点了下头。 "那么,因为我想创建一个新的社团,所以泉理前辈你能加进来吗?还有雏也是。" 很少见的,泉理吐出了"……哈?"这种发傻的声音。而一副不愉快的样子看着窗外的雏绘也哑然地看向华。 "虽然名字还没有决定。不过概要写了。" 华将文件递给了还在惊讶状态的泉理。泉理虽还在看着华的脸,可当她将视线落在华的文件上时总算是注意到自己接了过来这件事,便凝神细看起了文件。 "《关于笼罩在原症候群患者身上的环境的思考这样的社团活动》……?" 是的,华点头回应道。能感受到在她身后传来的初山的惊讶之情。 "……嗯。因为我对瑞希的这件事想了很多很多。" 泉理仔细看过那个只写了概要的文件后,看向了华。华害羞了起来,泉理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这样。好吧,我认同了。不过有一件事要跟我保证。昨天的事,那个,是久野里小姐干的吧?" 果然被发现了呀,华点了点头。多半是因为忘记联系泉理她们,所以她们担心就上网调查了下吧。 "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不能把那种事情逐步搞大。我可没有再次走错路的打算了。" "……好的。" 华坚定地点了点头。即便不那么说自己也是这样打算的。 "还有,别建社团,建委员会。因为活动的内容是直接和全校息息相关的,这样来得更好。在学生会之下的话,我也容易兼任,有村方面比起同时参加两个社团这样也更容易取得许可。" "我,我还没决定要加入呢!" 就像是突然描绘起至今为止自己的个性一般,雏绘又一次将身体压在椅背上,开始摇晃起椅子。无论是华还是泉理都无视了她的举止与话语。 "部长……不对会长就是你了呢。副会长我来做。然后,初山同学?" "我,我在?" 话题突然抛到自己身上的初山摆正了姿势。女帝的传闻看来在低年级学生中也好好存在着的样子。 "你也加进来不?" 华看向初山,当初山问道:"……这是拜托吗?"时,华点了点头。 "只是名义上就可以了。不过会变成要兼网球部与这个的形式。" "……我明白了。" 初山摆出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对着说"但是,我会时不时地来帮忙的哦。"的初山,华也回以了点头。 在填入会申请书之前必须的是先上交申请成立委员会的专用文件,因为需要每一个人的亲笔签名,所以华与泉理,还有初山在那份文件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会长那一栏在最上面。看着自己的名字写在泉理之上,华感受到一种奇怪的痒痒的感觉。 "有村你也。"泉理说道。 "那么该怎么办呢。不作为安慰费来请些什么的话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呀。" "你给我快点写。" 雏绘老实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继续不停抱怨着:"因为啊,我明明很期待的啊。" 华一从雏绘那接过文件,雏绘就又端起架子看向窗外。看来这不满很是根深蒂固。华想到这回恐怕不真请些什么不行了。 "我说,该不会。" 大概是感觉到了些什么,初山来回看着华和雏绘,捅了捅华的肩膀。 "什么事?" "华你说的挚友就是这个人?" "怎么会。这不是不可能的嘛?" "把那还给我!" 华躲过了雏绘伸向文件的手。泉理则单手猛抓住连身体都要探出去的雏绘把她强行压回座位。 "那么,剩下一个人你心里有底吗?" "有的。是和瑞希一样所属于网球部的人。和她说过名义上加入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的初山,可能是猜到了,"……啊。"地张开了嘴。 泉理则在露出稍许吃惊的表情后,满足地颔首道。 "那么,就去把那个人的签名拿来。可以的话在今天之内搞定。这样明天我会在学生会会议上当作议题提出此事并取得承认,后天则提交给学校方面。活动室在这里就可以了吧?" 华点了点头。 "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你缩在活动室光是在玩游戏的话马上就解散掉哦。" 在轻轻摇头后,华笑了。 "嗯,没关系。毕竟可能会变得忙碌起来。而且还因为呀,我想和朋友一起外出。" 间章 南泽泉理 其三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结果,名字决定为"学生自治研究会"了。 从学校方面来说,看来基本上还是乐于见到学生自己积极地表示想要应对这方面的内容这一情况的。从监护人那儿也来了好意的询问,甚至有些急性子对活动内容都做出了提案。香月看来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建立第一天就说什么"想要辞职",所以我便打了她的屁股。确实有些一下子过忙了呢。 对了,关于建立,有一件不得不道歉的事情。 在对学校提出建立希望的时候,有一位反对的老师翻出了新闻部的旧账。"让原新闻部的 部员当会长和副会长,能保证不会重蹈新闻部的覆辙吗?"这句话让至今为止感觉不错的风向改变了。对于学校方面而言,在这重开不久的时期,对有对外发展可能性的活动变得很是敏感了吧。 所以我不得不说,没法不说。说"这不是宫代拓留担当部长的部。"我只能用洪亮的声音,清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样告知道。 真的是,对不起。 自治会的活动本身,除了香月日常暴躁以外,现在可说是一帆风顺。有村参与的程度让人分不清这和文艺部哪个才是她的本业,还有以前说过的香月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在网球部活动的间隙来帮忙。 对了,这两位友人和有村有一时间很有意思。虽然最初是有村堂堂正正地坐在香月的旁边,不过呢,香月她却隔着有村和两人其乐融融地聊天,于是有村便变得很闲而向我抛来话题。虽然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但我也真的不想有村和两人对立把氛围弄糟,所以就适当地回了几句送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信号。 然后有一天,有村突然宣言道:"已经到极限了。我决定举办第一回学生自治研究会卡拉ok大会!"然后她抓住了不情愿的香月和我(因为没有零花钱)将全员软禁到卡拉ok bo里。还说"一人唱十首前不许回去。" 因为知道她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我便也只好无奈奉陪。不过五个人就是五十首对吧?结果花了五个半小时。虽然我因钱包的肚子而暗自神伤,嘛不过很开心。印象深刻的是不情愿的香月虽然声音很小但出人意料的擅长唱歌呢。 说起来,没和你一起去过呢。你的话,会唱怎样的歌呢? 我只知道老曲。被让唱十首歌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是合着那四人勉勉强强唱着好像有在哪模模糊糊听过的新歌,不过在中途就放弃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从有村非难起最近的曲子歌词浅薄开始,到香月的两个朋友拥护那些曲子,她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来说这似乎是件好事呢。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就四个人一起聊天了。 啊啊还有,该说是我私事上发生的变化呢,还是说什么呢……。 今天,我被班上的男生告白了。 三章 有村雏绘 在闭口不答的状态下持续着与老师的攻防战时,有村雏绘在回忆着放在包包里的小说内容。 这是不好的走向。雏绘明白,当她并非是在考虑自己所写的小说后续而是在考虑正在读的小说的事情的时候,就说明她心情变得不爽了。不过说回来,在事件之后她就光是在读,完全没有去写些什么。 这里是职员室。班主任老师坐在椅子上,就这样让雏绘站在旁边,不停地用笔敲着桌子。在桌子上放着空白的进路希望调查表。 这次还真是够缠人的啊,雏绘这样想到。 "……记得,在死线的闭学式前还有时间啊。" 在雏绘因职员室那巨大的窗玻璃的反射而皱着眉头的时候,班主任说话了。 "除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提交了。最坏来说,没填到第三志愿也不要紧。" "我还没决定是升学呢。" "……我们班可是全员升学啊?" "我知道"雏绘点头道。所谓进路希望调查表就是指在升学和就职中选定一个,在选升学的情况下要将大学或专门学校的名字写到第三志愿为止。在雏绘的班上,没有一个希望就职的人。 对着雏绘这毫无改变的态度,班主任止住了动着笔的手。露出显而易见束手无策的表情,将进路希望调查表还给了雏绘。 "给我在下周开始前决定好。" 虽然闭学式并不是在下周开始的时候,但雏绘还是恭恭敬敬地说着"我知道了"将进路希望调查表收进了包里。她一边在脑子里嘟囔着"处世术处世术",一边行了个礼离开了这里。 "啊,对了。研究会的发表好好加油哦。家长们好像也很期待。" "好~的。" 对这在她将要离开时抛来的话语,雏绘仅仅转过脸去地回答道。 在静静地关上职员室的门之后,她吐舌说道"就算不说也会加油的啦"。 雏绘一回到那既是原新闻部的活动室,如今又是学生自治研究会的会室的老房间,就看到泉理在猛烈地敲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在她旁边堆积着文件,感觉上去比雏绘被叫到职员室之前又来的更厚了。 "ciao(s)现在回来啦……华呢?" "把听取到的文件堆积起来之后又出去了。" "瑞希她们呢?" "把文件拿过来之后去网球部了。……好像说回去的时候也会拿来文件。" 难得看见泉理流露出疲惫的样子,雏绘很是吃惊。看来文件的厚度增加了并非是错觉的样子。雏绘适当地取过了一束文件,坐在以前就放在这里的电脑前,打开了无论怎么填都不觉得会填完的ecel,开始输入文件的内容。 "被班主任加了压力,说什么"闭学式的发表好好加油",还说监护人期待着呢。" "……反正又是谁的父母打电话过来了吧。" 在学生自治研究会成立之后的这几周里,因远超当时预想的作业量,雏绘她们忙得要死。 契机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是身为会长的华最初说的话——"想要了解学校的大家是怎么想关于症候群的事情的,对此抱有着怎样的思绪"。对此无论是雏绘还是泉理都是赞成的。这个研究会是以"关于笼罩在原症候群患者身上的环境的思考"这课题为基础而设立的研究会。华的话语被认为是与这课题相合适的第一步。于是获得了学校的许可,与告知全校学生研究会设立的同时,分发了问卷用纸。上面虽然写着的是"如果是与症候群有关的事的话,什么都能写"这种含糊的字样,但却回收了意料之外的量。尽管提出的内容是任意的,但是也许是学生们憋了想象以上的关于症候群的想法,亦或是说着"请给我尽量提出"的泉理作为女帝的压迫力很强,从第一天开始就有相当多数量的文件送到会室里来。 在之后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其数量也在不断增加。现在后悔着如果当时说了"请用邮件来提交"就好了也已经太晚了。觉得再怎么说在过了几周的现在高峰期应该也要过了,可事到如今说着"一张纸的话就算用背面也写不完,所以请再给我一张"的学生还是络绎不绝。再加上还要去直接听取那些写着真伪不明以及让人在意的内容的学生的话,这又加剧了忙碌。 不知何时"好像说研究会那边会听各种各样关于症候群的事情并且还会对提问做出回答的样子"这样的传闻散布了开来,也因此很多人来向雏绘她们搭话。而事实上也有因这传闻得到的东西,所以雏绘她们并没订正这个传闻。 如此这般这回这个传闻被学校方给听到了。于是那边立刻就下达了"至今为止都在进行那么大规模活动的话,就在闭学式的时候来发表结果吧"这样的命令。而那是不容拒绝的。 雏绘他们进行分工,华和初山瑞希以及同样加入委员会的二谷麻知这一年级的三人组负责直接听取,雏绘和泉理则负责将听取到的事情以及调查问卷的结果数据化。要说输入速度的话华比起雏绘更习惯打字,另外华本人也强硬地表示这边更好,可是在泉理"因为会长是你,所以你要成为众矢之的"的这一句话下其的主张被驳回了。 不知是学校方还是学生自己让家长方也知道了闭学式时的发表,导致询问详细情况的电话这些天好像连续不断地打来。 "……说起来前辈,前辈你们那学年的进路希望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雏绘没停下打字的手问道。 "什么样的感觉是指?" "升学?还是就职?" "现在这时,基本都是升学呢。选择就职的人整个学年都屈指可数的样子。……嘛,虽然不知道毕业的时候会怎样啦。" 二〇一六年十二月现在,雏绘是碧朋学园高中部的二年级生,然后泉理则是三年级生。按一般来说的高中生活的话,泉理应该在今年三月的时候就毕业了,而四月的时候雏绘就该升到三年级。可是因症候群以及复建的影响,学校再开后所采取的措施是所有学生都复学到进行复建前所属的学年。而泉理她们三年级学生则因复学到毕业之间没多久,所以要再多读一年高中。 "那时,我们这一代就成20岁了。说不定也会出现些有什么忧虑的人呢。" "听说称呼方式还没决定呢。四年级学生这样如何?从明年四月开始这样叫。" 谁知道呢,泉理这样耸了耸肩。明年四月初中部的三年级学生会成为新的高中一年级学生。一时间高中部就变成有四个年级了。 "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变得和前辈在同一时期毕业呢。" "那也是现在这样说吧。虽然不知道法律和社会会变得怎样,也许你也会成为四年级学生也说不准。" "那前辈成五年级学生么?" 那样的话还真是饶了我吧,看着泉理这样发着牢骚,雏绘露出了苦笑。 之所以采取这样麻烦的措施,其根本原因在于到现在来说社会对怎样对待原症候群患者的决定还并不明朗。大多学生希望升学是因为从现状考虑,比起就职升学会受到的社会意义上的对原症候群患者的差别对待和偏见等影响较少。上通常的大学和专门学校的话,在通过考试入学的情况下,因过去的精神疾病史而影响入学资格的事情不多。 但说到就职的话那就不同了,而且混沌之子症候群这玩意,除了是精神疾病的一种以外都没被明确地解析明白,另外也有疑问声表示说到底原症候群患者上的这个碧朋学园该不该被当做普通的私立高中承认。 看着一点都没减少的文件,雏绘叹了一口气。 "能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呢" 大概是手指 和眼睛累了,泉理站了起来去泡咖啡。在雏绘说着"谢啦"接过自己那份后,泉理没和她对上视线便看向虚空,也没回到位置上就这样站在雏绘旁边喝着咖啡。 又是少见的事啊,雏绘这样想着仰视着泉理。她看上去好像在犹豫着开口说些什么。在这种时候泉理看上去就从平常可靠的姐姐变成与年龄相应,或者说是要比年龄年轻的妹妹,雏绘觉得这很狡猾。 "怎么了呢?" 虽然泉理还是一副冷静不下来的样子,但一会儿后她用双手包裹住杯子,看向其中说道。 "那个……告白,怎样了?" "……欸?" 因这突然的话题,雏绘哑然了。雏绘如泉理的预想一样吃了一惊。 "为什么知道呢?" "诶,不是在昨天被告白了吗?" "不,虽然是被告白了……。" 是被同年级的男生告白的。虽然班级不同,但因为是朋友的朋友所以雏绘以前就知道他的长相和名字。 "……我也,被告白了。昨天。" "啥?" 原来是向泉理告白的男生好像说了"因为这会儿身为我朋友的后辈应该也把女帝的朋友有村同学给叫了出来,进行告白。"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两位男生事先商量好进行告白,计划在周末进行双重约会。雏绘呆若木鸡。 "这算什么呀?" "拒绝了吗?" "当然。前辈也是吧?" 泉理好像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难道,雏绘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她探出了身。 "……我保留了回答。" 不会吧,雏绘一时失语。没想到泉理会这样判断。 "诶,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试着约下会。" "……喜欢吗?" 雏绘意识到自己声音的语调变得低沉了。 但,这也没办法。没法像在说能概括为愉快的恋爱谈的聊天一般将感情置于其中。 "……虽然并不是这样。" "那么为什么?" 在雏绘这明显用着责备口吻的追问下,泉理阴下了脸。 泉理就像是不这么做就没法整理情绪一般,她缓缓喝着咖啡,回到椅子前慎重地坐了下去,摩挲着自己的手。 "要怎么说才好呢,有点说不来呢。" 一会儿后泉理吐出的话语声,没有她那一直以来的自信与坚强。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现在在学校有着能接受我的人对吧。" "……是指那姿态的事情吗?" 嗯,泉理点了点头。 在患有混沌之子症候群的那漫长的时间里,泉理不仅有作为症候群代表症状的身体老化现象,而且在她身上还发生了变化成过去的朋友来栖乃乃的姿态这样特异的现象。虽然随着从症候群中康复这两症状都得到了改善,可至今为止作为来栖乃乃来与周围的人相识的自己能否作为南泽泉理生活下去,在病愈之后泉理对此心里没有一点底。 雏绘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先不论与事件的真实一起知道为何泉理会变成乃乃的姿态以及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伙伴们,对于那些不知事情真相的人,很明显这不是能简单接受的事情。 泉理脚踏实地地去寻求理解。最早是从同年级的朋友开始,接下来是在其他年级有过交流的人,再然后是在同一时间去复建的人,虽然没法挑明真实,总而言之就先以这是因症候群的影响而产生的现象这样进行说明。雏绘她们也有对此进行帮忙。 出院的时候,至少越来越多和泉理在学校关系较近的人变得不再以乃乃的名字来叫泉理。 "进行告白的人是增田君,是同班同学。虽然理所当然的,增田君至今为止都把我当作是乃乃酱,可如今他把我以南泽泉理来看待呢。嘛,虽然称呼方法无论说几次他都不从"女帝"改掉。……那个,因为是第一次。作为南泽泉理被男生说喜欢。" "……是这样啊。" "所以,我想好好考虑后再进行回复。不知不觉像约会这样的就应了下来。" 看着苦笑着说着"……自己的事还真难呢"的泉理,雏绘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脸。 回想起昨天被告白时候的事情,雏绘觉得和泉理间的距离变远了。 感觉她展现了她的坚强。 "……泉理前辈,是怎么想拓留前辈的事呢?" 雏绘注意着别让语气显得坏心眼地问道。 泉理速答道。 "是喜欢。" "……是当作男人的喜欢吗?还是,当作弟弟的?" "这个嘛。是怎么样呢?" "你不明白吗?" "你呢?" 唔,雏绘语塞了。 "……要说是喜欢还是讨厌的话,是喜欢啦。" "那是当做男性的喜欢?还是当做战友的?" 是唐突的词语。可那是直击雏绘心底的词语。雏绘像是在确认那词语一般点头说道。 "以战友来说,毫无疑问是喜欢的。最喜欢了。以男性来说的话……搞不太清楚。" 这样,泉理的笑容更深了。 "作为姐姐来说这是让人自豪的评价呢。谢谢。" 回到借宿的家,叔父叔母准备着晚餐等着雏绘。 看见餐桌上摆放着的放有萝卜和朴蕈的味增汤,雏绘偷偷地露出苦笑叹了口气。这样就连续三天了。 "学校,好像很忙呢。" "研究会活动的通知来了。你有加入来着?" 对着抛来话题的叔父叔母,雏绘挂上笑脸进行着无关痛痒的回复。她明白她是被关心了。就连这味增汤,也定是因为雏绘说了她喜欢。而其实雏绘对这味增汤虽然并不讨厌但也绝对算不上喜欢。 只是在三天前被问觉得味道如何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说了喜欢之类的话。 回到房间,雏绘便滚到了床铺上。 她取出手机,上面显示着石绵启介这个名字。 这是那位对她告白的男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交换的电话号码了。多半是在自己还受症候群的影响,能够知道对方说的话是真实还是虚假的时候吧,雏绘这样想到。 在放学后的教学楼背面。 石绵好容易动起了因紧张而显得僵硬的双唇说道。 "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有村你了。请和我交往。" "啊呀,不好意思呢。我有喜欢的人了。原谅我吧。" 回想起自己说的话,雏绘把自己的脸压进枕头。在到不能呼吸为止一直把头埋进里面,脚吧嗒吧嗒地乱动。 这是谎言。那时,雏绘脑海内没有浮现出明确地作为恋爱对象喜欢的男性的脸。石绵当时瞠目结舌,然后好像很痛苦地扭曲了表情。 自己在做什么啊,雏绘埋着枕头发出了呻吟。 自学校再开以来,雏绘用和以前一样的社交方式与朋友们交往。可是这人际交往与以前不同这点,雏绘是切身地感觉到了。从症候群中康复,不明白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吧。与无论是什么都以玩笑装饰的那时不同,比起以前能展现出实际性格的机会变多了。能完全以真心相待的虽然只有共享事件经历的华她们,但和其他的朋友们也比起之前有着更深的交往了。虽然说是 从浅而广的交际变得深而窄了罢了,但这变化对雏绘而言则是巨大的。 和叔父叔母间的距离也改变了。虽然现在是互相之间都很客气的一种微妙的关系,但这也是在仍处于症候群时所不可能的事。无论是叔 父和叔母打算拉近距离,还是雏绘对此并未排斥地接受,都是以前无法想象的。像是社交辞令的聊天和感情,都是过去雏绘最讨厌的东西。 就连那般疏远的双亲,现在都变得时而会通电话了。 雏绘觉得自己是向前进了。 可是在被告白的那刻,雏绘一瞬间就脱口而出的回答,那完全是随意的圆谎话语。 "……妈的" 正是与真实并未披着铠甲,自己在合着四周氛围的同时心却与该氛围疏远的那时完全一样的表现。 石绵的表情扭曲了。他被自己那随意的态度伤害了。 雏绘想到,在她被告白的那时,她是否有将其与在某处的那位战友对比了些什么。泉理她好好地面对了告白。尽管她和他是那般的关系亲密,还是能在被告白的时候以如今的自己接受这件事,并对其思考。雏绘想起了羽希时常发的牢骚——"敌不过姐姐。" 雏绘猛地从床上弹起身,再次取出了手机。 "喂喂,是石绵君吗?我是有村。" 说了该说的事便挂断了电话。 雏绘习惯性地从包包里取出尚未读完的书看了起来。讽刺的是女主角的爱情正在两名男性之间摇摆不定。 内容完全读不进脑子里去。 "前辈……" "……什么事?" "怎么回事呀,你那打扮和妆容?" "小森小姐她干劲十足……。羽希也趁机胡闹……。" 到碰头地的雏绘看到一如既往守规矩地提早到的泉理便眯起了眼。而泉理则好像筋疲力尽一般地垂下了肩。 现在的泉理将平常被刘海稍稍遮住的脸完全露了出来。捆着的头发流向侧面,用布制发圈好好地理在一起。平常只是涂了唇膏以及基础程度的化妆也变得上了眼妆和打上了薄薄的腮红,进一步强调了成熟的印象。虽然衣装来说大衣如往常一样,但从脖子处能窥见的衣服对泉理而言是有着十分鲜艳颜色的服装,而最后其的双脚则包裹在跟挺长的长筒靴内。 "还有着这样的衣服啊?" "除了上衣以外,其他衣服和妆都是小森小姐弄的。这双靴子是那个人昨天特地去买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一问才知道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泉理基本成了小森和羽希的换衣人偶。对着说着屡次三番被强制要求感想的结人因他所处的境地困扰万分的泉理,雏绘露出了苦笑。 两人约好的人正好在约定的时间来了。 向泉理告白的那位增田康太竟失礼地露出了哑然的表情。 "……怎么了女帝,这打扮和发型。不,我是很高兴啦。" 虽然身高差不多是男性的平均水平,但他有着挺结实的身材并且还带着黑框眼镜。眼睛很大,长着一副和看不出睡相的卷毛相符的温和样貌。 泉理摆出厌烦的样子回答道。 "放过我吧。家人做的。还有别叫我女帝。" 另一方面石绵一言以蔽之就是有张端正的样貌。身材高挑,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与随意长着的头发就像专门搭配好一般相称。 石绵露出了好似放弃一般的微笑说道。 "……有村你和平常一样?" "是呀。因为内在好所以没必要啦。" 聊天中知道两人自小学起就是朋友,而且家也离得近,好像整个家族间都有着交往。 "啊不好意思,我们不太了解其他地方所以。" 合着增田的这句话,石绵也低下了头。 碰头是在午后熟悉的涩谷站前。今天的时间与场所都完全交予男性阵营决定。雏绘对着真心觉得很抱歉的两人笑着说道"别在意啦。" 一开始被带去的地方是从涩谷站步行约五分钟就可到的某个天象馆。"喜欢星星吗?"雏绘问道。石绵对此苦笑地回答道"嘛,倒也不是。只不过是因为比起电影来的短,也不会拥挤。"嘿诶,雏绘这样想到。说起来所谓约会就是考虑这些事情的玩意啊。进来一看便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并不坏。恐怕是有自小学因某个活动而来以后第一次来天象馆的因素在吧,只不过是解说今晚的星空这种单纯的节目雏绘也觉得很新鲜有趣。 因为是要去杂货店和cd商店逛逛,所以雏绘和泉理也就同意了。先不论cd商店,男高中生对杂货什么的会有兴趣么,雏绘虽然想到了这点,但觉得他们是费心考虑了路线的吧,便打算不客气地好好享受。 在路上和石绵的对话不失不过。雏绘本以为他会更积极地问各种各样的事情,可他意外的很懂分寸。雏绘觉得这让人感激。另一方面泉理和增田的情况从雏绘听到的来说,大概是增田单方面地被泉理叱责发怒。增田好像是轻率的家伙,惹得泉理不停叹气说着"我说啊……"这样的抱怨话语,不过看样子并非是真的对其无语。大概是在学校也经常有这样的来回,双方好像很习惯这样的对话。 杂货店在离天象馆十分钟路程远的车站的相反侧,一行人进入了井之头大街附近的大楼里。 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四人不约而同地僵直了身体。 原因显而易见。雏绘感觉到自己这些人后排着的其他乘电梯的人的诧异感,便带头走进了电梯。其他三人也不言一语地跟在了后头。"对杂货什么的有兴趣吗?"雏绘为了敷衍过这气氛向石绵问道。 "其实我是第一次来杂货店。"对着接过话题回答的石绵,大家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在杂货店里雏绘和泉理一起看着那些桌上的小物品。泉理的目光停在了兔子图样的笔记夹上。雏绘问道:"羽希他们还是老样子在实行兔子作战吗?",泉理则叹息着回答:"名字的候补都出来了。分 雌雄一堆堆。"果不其然,男性阵营则显得无聊了。 考虑到他们那困扰的表情,雏绘他们早早就离开了杂货店。 回程当然是走楼梯。 实在没有再坐一次那电梯的想法。 在逛过杂货店附近的某个大牌cd商店后,就进到稍北的公园道旁的民族料理店。除了数个柜台以外,就是不整齐地排着的大小各异的沙发和客席,装扮漂亮的地方。店内的装饰和轻柔的音乐也塑造出了很棒的氛围。石绵云,这里真是打扮得相得益彰啊。 虽然雏绘想到真不合适啊,但她一看菜单便接受了。虽然价格对高中生平常的饮食来说稍高,但基本所有的主食都写有"盛量注意。量很多。"这样的注意标语。 也许泉理也想着同样的事吧,她面露苦笑。时间是早过了午饭时间的十五点左右,可好像休息日是直到深夜的关店时间前都会正常营业的样子,有几组先来的年轻人和情侣坐在席位上。 确实是对一个人来说难以吃完的大分量墨西哥饭。在雏绘和泉理两人分着饭时,石绵开口了。 "有村和……南泽前辈是怎样的关系呢?" "怎样是指?"有村说道。 "嘛,现在是因研究会在一起,但以前不是吧?是很久以前的熟人吗?" "不是。是进高中后认识的。" "因为有村是文艺部的部长,而我是学生会的会长。是以这层关系进行对话的。" 对着进行补充的泉理,雏绘想到原来如此。确实这是事实。 是这样啊,石绵颔首道。 "有村,意外地在这次的研究会很努力呢。" "意外是指啥啊,意外!" "嘛,认真来说。之前也有类似这样的活动,那时你的性格可不是会那么努力做这些事的吧?" 唔,对着语塞的雏绘,泉理乐在其中一般地回道"好好 观察着呢。" 石绵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吧,他像是要蒙混过去一般挠着头。 "……嘛,性格完全没变的家伙啥的,在碧朋应该是基本没有的吧。" 在石绵继续说道的这句暗中指出碧朋状况的话语下,沉默自然就降临了。 一会儿后,"嘛,是这样。"接下话来的增田的表情有些僵硬。大概自己也是同样的表情吧,雏绘想到。 雏绘啜了一口大玻璃杯内ssi(注:一种印度饮料),听到了坐在邻座的一对客人的声音。看过去,多半是同龄的高中生组合。 他们在聊着升学和就职的话题。 听到的内容,让雏绘心情有种烦躁的感觉。是在脸上表现出来了么,被泉理不客气地轻轻搓了一下眉间。 在雏绘红着额头移回视线的时候,石绵和增田不知怎么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说起来。好像说从我们的家长那对研究会有什么要求,有收到各种各样的东西么?" 一会儿后,石绵像是要改变话题一般这样说道。 雏绘则像是要把那对学生的话逼出耳朵一般,大声地回答道。 "啊,寄来了一堆呢。好像还有直接对学校方面说的人。" "这样啊。抱歉。" "我的老妈很热心于做这样的事啊。好像和其他人的父母一起搞了个像是团体一样的什么,一堆事呢。之前也……。" 这时,石绵的话变得含糊表情也扭曲了起来。像是在蒙混过去一般地喝了口水。 "怎么了?"雏绘问道。 "不,不是什么大事啦,明明是难得的约会啊" 于是泉理插嘴道"没什么好在意的。" "怎么,是在说我们的研究会什么的和症候群有关的话题对吧?没什么关系啦。" 即便如此,石绵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泉理又用手催促了一次后, "……好的。不好意思。"他点了点头开始说道。 "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和康酱一起去打工的面试。就是便利店的那种。" 康酱?雏绘不由脱口而出,于是增田就指了指自己补充道"是我。增田康太。" "怎么说呢,因为就是在由年轻的店长营造出的那种该说是随意么,总之就是比较自在氛围的地方。所以一说是希望来打工的,就有种两人都会很快被采用那样的感觉。还说人手不足真是帮大忙了,之类的话。然后,他说姑且看一下履历书之类的东西以及家长的同意书,我们就把带着的文件给他看了,可是……。" 听到这里,泉理说着"……原来如此啊。"点了点头。雏绘心里也是这样想到的。 "于是突然,啊,糟糕了,就成了那种感觉。不知打了哪里的电话。然后就说,总之今天就先回去吧,是否采用会改天电话通知的。" "……于是,最后就落选了?" 泉理这样说后,石绵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嘛,本来就觉得在被知道了是碧朋的家伙的时候,绝对会起纠纷的,所以倒也没有觉得惊讶……。只不过,知道了这件事的母亲就生气了。给便利店打了电话,开始质问起为什么落选了。呀,真的就 只不过是这样的事情啦。" 雏绘发出了"……呜哇"的大声感叹。 泉理浮现出牙齿里塞着异物般的表情说道。 "确实是,很热心的家长呢。" "嘛因为这家伙的家,是只有妈妈的两人家庭啊。"增田帮石绵补充道。 原来如此,雏绘想到。 雏绘她自己虽然不会把别人的家庭情况当做是稀奇环境,不过她觉得会直截了当地把母亲的事情当话题说的男子高中生很少见。是因为对母子家庭来说,这方面的意识不同么? "话说怎样女帝,这种事情是和研究会进行相谈更好么?" 泉理就像在做厌烦的仪式一般先对增田说了"别叫我女帝。"然后, "很难说呢。当然,很具参考价值。在我所知范围内,碧朋没有现在去进行打工面试的同学。不过,假如研究会把其纳入其中考虑的话……。" 看着陷入沉思的泉理,雏绘也在脑中试着进行各种各样的模拟。 结果马上就出来了,雏绘向泉理问道。 "……很难的对吧? 如果是在正式雇佣的情况下无理由的不正当解雇之类的情况还另当别论。" "……是呢。虽然无论是我还是有村都不算熟悉,不过在没有可判断文件的状态口头雇佣的情况下,我想就没办法了吧。" 看着表情变得严肃的两人,石绵慌慌张张地挥了挥手。 "不不,我知道的,没事的。我没有想要怎么办啦。只是,怎么说呢……不好下决定啊。" 就像是要把这嘟囔的声音消除掉一般,邻座那对的声音又变得更大了。 看来是结束了升学和就职的话题,笑了起来。 不好下决定啊,雏绘在心中无言地重复着石绵的话语点了点头。然后不违背自己变得乱七八糟的心情,举起了自己的饮料。 "来干杯吧。" 诶,其他三人看向雏绘。 "总之干杯吧。对我们的这份不好做决定。来,举起饮料——" 不顾战战兢兢举起饮料的三人的困惑,雏绘说着"干杯~"碰响了杯子。 在那之后去了卡拉ok就解散了。虽然雏绘完全不在意,不过泉理则有些厌烦地说道"嘛,虽然是说得过去的路线……。"好像是还残留着前些日子被雏绘强行拉到卡拉ok,软禁了大约五个半小时的影响。 在和男方分开后,泉理问道。 "说起来今天,对石绵君说了什么决定要约会的?不是拒绝告白了吗?" 雏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希望稍微,让我再好好考虑一次,所以,并不是说交往ok,那个……,总之先来个约会啥的。" "这样。那孩子不挺好的嘛。长得也帅。" "是这样吗? 增田前辈不才是挺好的吗,热热闹闹的。" 雏绘边说边看向泉理,她的脸上浮现出有些微妙的表情。雏绘不知怎么明白了她的心情,无奈地笑道。 "怎么像联谊后的品评会一样真讨厌啊。有种很强的女性价值在下滑的感觉。" "……是呢。是因为做了不习惯的事情么。话说你呀,有去过联谊吗?" " 怎么可能会有啦。那个有啥好玩的呢。" 一回到家,就感觉疲惫感不停涌出,大概是因为比自己所想的更强迫自己振作了吧,雏绘连和与叔父叔母的对话都草草了事,匆匆回房。 瘫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约会的事情。即便很薄情,浮现在脑海中的也不是石绵他们本人的事情。 是杂货店的电梯。 是正好在场的那对高中生。 然后是石绵所说的打工的事。 不好做决定啊,漏出的这句石绵的话语说不定意外与自己的心情出奇地相合呢,雏绘想到。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进路希望调查表的事情。 要在下周初的明天提交。雏绘再次低语道"不好做决定啊",拖起疲惫的身体,向着书桌去了。 从第二天开始,学生自治研究会变得愈发忙碌了。 随着身为活动发表现场的闭学式所在的下周末的迫近,研究会判断至少要在这周内完成所有质问和要求的数据化,否则就赶不上了。因此雏绘和泉理加快步伐汇集数据,瑞希和麻知则一时完全停止网球部的活动专心于听取调查工作 ,另外华现在是在写发表用的草案要向学校方面获得许可。 "泉理前辈,稍微打扰一下。" 在研究会室用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写着那个草案的华开口说道。 "粗略做出来了大概……什么的。" "怎么了?"泉理回道。 "嗯……觉得各个委员会的委员长或部长那来的评论,另分开来写来得更好吧。因为委员会和社团那来的意见更容易看大概。还有,那些评论的听取工作比起我还是在学生会和他们有面识的前辈来得好……。" "……嘿欸。"泉理止住了输入资料的手,看向华。 "指使我做事什么的,真是可靠呢。" "对,对不起。" "不是不是,并非讽刺我是真心佩服的。因为这是很好的主意,是正确的判断。" 泉理说着"那么事不宜迟",也没听华的那句"不用,就算不现在做也没事"的阻止声便出去了。 雏绘也内心感到佩服。 她不自觉地看向华。 "……华,你是有什么地方变了?" "什么呢?" "不……就不知不觉……该说是不知不觉呢……那个,不知不觉。" 在说什么呢,华笑道。 "我趁现在去瑞希她们那把文件拿过来。因为会积攒起来大概。"这么说着,华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雏绘还是在看着这样的华。是因为视线并未包有感情么,还是因为感觉到了什么呢,华在出去之前转过身来说道。 "……嗯嗯。虽然我想是没有变的。雏之前不是说过嘛。『正因为是珍贵之物,吾等才不得不分离。如若不然,终将沉溺于其,并亲手玷污这份珍贵』。……是这样说的吧?" "欸?唔,恩,大概。" 雏绘有些被这一长串的话语给压倒,点了点头。 是上个月来着吧,记得是自己在华烦恼着瑞希的事情的时候于剧场说过的话语。因为是当场想到就说的,所以没法记清楚。 "这种思考方法,我很喜欢大概,所以。" 华有些害羞地这样说道,离开了房间。 回答声回响在被一个人留下的雏绘心里,她只好沉默了下来。干活的手也停了,一时间她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雏绘感觉到了犹如在不认识的地方迷路一般的不安。 "……真会说啊。" 这样嘟囔着,雏绘从包里取出了进路希望调查表。 还是一张白纸。结果她最后也没写上。对班主任则以"因研究会的活动手忙脚乱"这种虽然是事实,但却离真心很远的借口来蒙混过去。 听说泉理因为以护士为目标,所以提出要升学。然后华则希望升学到理科系的大学。虽然好像还没决定具体想要成为的职业,但至少对升学没有迷茫。 大家都在行动。 "然后最后只有我留下来了……么" 雏绘想如果是在以前的话自己会毫不迷茫地就选择希望升学,然后根据自己的成绩写上适当的大学的名字吧。不如说,自己甚至可能连值得一提的重要事情都不会去考虑。只不过是进路希望调查表,一张纸罢了。就算假设写上了升学也并非是说就必须要升学。之后想怎么改变就能怎么改变打算。 可如今,没法这样思考。有种不能这样的感觉。 雏绘漠然地回想起至今为止读过的小说。应该有着几个处于这种状态的登场人物的。那时,他们和她们是怎样下的决断呢?下决断的时候,又是在想着些什么呢?—— 还有,身为战友的他呢。 这时,手机冷不防地响了起来。 想着显示的名字很意外,雏绘接起了电话。为了让陷入忧虑的自己振奋起精神,故意用明快的声音说道。 "ciao(s),石绵君。怎么了?" "……突然打扰抱歉,有些想要商量的事情。" 雏绘一到位于代代木的ah东京综合医院就看到在正门入口大厅的石绵一脸抱歉地等在那里。 "真的抱歉。虽然我说太麻烦了阻止过了可是……" "不不,没事的。先不论这件事本身,和我联络就是帮大忙了。" 这是雏绘他们原混沌之子症候群患者很熟悉的医院。是一手包办症候群的治疗和研究的医院,现在也有很多尤其是精神上还没康复的症候群患者住进这家医院。雏绘她自己也是在差不多半年前还睡在这的床上的。 是刚才发生的事。 在石绵来进行义务性定期体检的时候,有多半是周刊杂志的媒体人来进行取材。这事本身并不稀奇,所以石绵无视掉伸过来的录音器,穿过媒体进行了一如既往的体检。 但是,在体检结束出来的时候,每次必然会跟来的母亲接受了媒体的采访。母亲在回答着媒体投来的无数提问的时候,也在其中阐述着以"集合原症候群患者的监护人,着手应对关于这个疾病的问题"为主旨的意见,在那说出了学生自治研究会的名字。事情就是这样。 好像她是说了"学校方面也由身为症候群当事者的学生为主体建立了叫研究会的东西,我们监护人的团体也要与其携手致力于解决问题"这样的话。于是媒体方面便被研究会这一词语钓上了钩,母亲对于媒体咬住该话题不放也很起劲。如果媒体想要知道研究会的事的话,研究会方面也能对媒体方进行关于症候群现状的各种各样的逆取材,这样会对今后的活动有着帮助吧,这样想着母亲便打算打电话联络学校方面。 石绵不由自主便阻止了。可母亲却说着这种机会可是很少有的没听进去,无耐之下石绵只好联络了身为研究会会员的雏绘。 "学校方面怎么说?"对着这么问的石绵,雏绘苦恼地皱眉说道。 "说现在别说什么多余的事情。嘛现在的研究会来说也基本没有能说的事情就是了。说到底呀从建成起还没过一个月呢。总之直接传达过来的就这些。那么,你妈妈和媒体那群人……难道说在上面?" "啊啊。在五楼的精神科。就是那个平常体检时等候的小大厅。" 呜哇,雏绘夸张地呻咛了一声。只是要进到医院媒体应该就要获得足够多的许可和办足够多的手续,能到这地步还真让人佩服。 与脸熟的不能再熟的总台护士简单地打了个招呼,雏绘和石绵便从楼梯向五楼走去。 "真的很对不起啊,有种把你卷进来的感觉。" "完全没事。不用道那么多次歉啦。如果令堂直接联络学校方面的话,就会稍稍变得更鸡飞狗跳的情况了,就像成了严重事态一样,结果来说就会以麻烦的形式波及到研究会吧。所以联络我真是得救了得救了。" 走上算上在住院复建的时候,无数次往返连楼梯数都完全记住了的楼梯,便来到了放着数张暖色配色的长椅的大厅。在那一隅身着西装的女性正与两位中年男性说话。那是媒体吧。雏绘打了个眼色问道,石绵点了点头。 走近一看,雏绘首先吃了一惊。 雏绘不知不觉间便自顾自地将石绵的母亲想象成啰啰嗦嗦有着严肃外表的女性。可现实几乎就与这想象完全相反。她是和中长直的发型很相称的给人感觉很好的美人,还有着高挑苗条的模特体型。说到是石绵母亲的话,明明再怎么年轻也应该有差不多40岁吧,可怎么看也不像有这年纪。说是三十岁出头也很合适吧。 "妈妈。" 一听石绵的声音,母亲便马上转了过来视线停在了雏绘身上。 正面来看果然是个美人。虽然一瞬间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但雏绘在心中念 叨着先发制人先发制人,自己低头行礼道。 "初次见面。我是石绵君的朋友有村雏绘,所属于碧朋的学生自治研究会。那个,这次来是……" 在踌躇着该从哪里切入好的那短短的时间里。突然石绵的母亲向雏绘的腰伸出了手。然后就这样犹如抱住她一般贴近到雏绘跟前。 "看。还有这样可爱的孩子。外表来看没法说三道四吧? 也没有会传染的病——你看,完全没事。" 然后,就像恋人的握手一般紧紧缠住雏绘的手。之后将那手像是要给面前的媒体人看一般高举了起来。 "妈妈!" 石绵一发出这劝谏一般的小小怒鸣,母亲便简简单单地放开了手。雏绘对发生的一切目瞪口呆,面对不知是在寻求着怎样反应的笑脸。 唔,雏绘拼命忍住油然而生的感情,让其不表现在外表上。 这种缩短距离的人是麻烦的类型。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话之前就能判断出这母亲的话是真是假,根据此采取会让母亲满意的行动了吧,雏绘这样想到。 雏绘并未浮现出谄笑。虽然能明白母亲的表情微微变得有些僵硬,但雏绘无视了这个。她用犹如在强调事务性的语调说道。 "刚刚,关于这件事取得了学校方面的确认。学校方面——不如说研究会方面,现时点并没有什么能传达给媒体的各位的事情。虽然很抱歉。" 媒体的两人组浮现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先出声的是母亲。 "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的意思。现在研究会正在进行询问全校学生的意见并将其整合的工作。并没有开始别的行动的时间。" "有怎样的意见?" "所以说了,这正在整合中。" 于是,有一位媒体人说着不好意思,手拿录音器,不客气地靠近了过来。 "研究会是以学生为主体设立的,这是事实吧?" "是的。" "你是那的负责人吗?" "不,只是普通的一位会员。不好意思,学校方面和我说别说太多,所以要取材的话能下次通过学校再次拜托吗?" 两人组还是不肯罢休地继续抛来各种各样的提问,但雏绘面对着录音器只是一个劲地不断重复"下次再说"。像这样接受取材也不是第一次了,如何对应雏绘也早已了然于心。总之不能把这边的言语和包括了其的感情传达给对方。 "等等。那么你没有自己想要问媒体以及想要拜托他们的事吗?" 母亲这样说道。她并不像是在尝试调解场面,而是一副对雏绘的态度不满的样子。 雏绘即答道。 "没有。" "……你们不是为了应对症候群问题而建成的研究会吗? 虽然听取意见也很重要,但多利用这样的机会也没问题啊。没有客气的必要,因为这就是这些人的工作。对吧?" 母亲笑着这样问道,两人组便"当然是这样"地点头道。满面笑容。 "我们监护人呢,也好不容易做了各种各样的行动。之前提出了和医院方一起定期举办寻求对症候群的理解的演讲会的方案呢。刚才就是在拜托他们进行这个的取材。如果你们研究会也一起来的话那就帮大忙了。" 演讲会。雏绘是第一次听说。 "对不起,之后再说吧。" "……是,有村同学来着吧。虽然学校可能对你说了各种各样的话,但这真的是很好的机会呀。这种时候——" "妈妈,你说够了吧。有村,走吧。" 石绵就像是到了极限一般插入对话中,拉了拉雏绘的手腕。 雏绘老实地遵从,向着楼梯走去。于是媒体两人组中的一人靠近了过来,取出了什么递了过来。是名片。 雏绘无奈地接过后,男人便说道。 "你啊,这样就没问题吗? 如那人所说,我觉得更积极地行动更好哟" 对着男人俯视着她的视线,雏绘没法行动。 见什么回复都没有,男人便说着"那么,有什么事的话就联络这上面的电话"回去了。 "有村?" 声旁石绵的声音很远。 这样就没问题吗? 这样的疑问在雏绘脑海中盘旋。 自己没问题吗? 怎么可能没问题。雏绘微微咬着嘴唇,走下楼梯。 回到涩谷,太阳完全下山了。 虽然雏绘是打算回学校继续进行研究会的工作,但是石绵无论如何都想要请些什么作为道歉,于是便顺他好意了。 在便利店买了豆沙包和热茶,两人向着在车站附近能简单休息的宫下公园走去。 "这样就好了吗?"石绵问道。 "很足够啦。便利店的豆沙包可不容小看。" 两人找了个合适的长椅并排坐了下去。 这里是对雏绘来说很是熟悉的公园。还是老样子即便在晚上仍因为很强的灯光而显得亮堂堂的,聚集着流浪汉们。是因为户外的寒气吧,在公园内部志愿者们在进行着烧汤赈济的工作。 因为石绵一副难堪的样子,所以雏绘就自己提出了话题。 "不是个美女妈妈嘛?" "……她是那种人啊。" 石绵好像有些困扰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对自己怀着自信。虽然现在是演艺事务所的经理,但她原本好像是个模特的样子。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 "……嘛,是那种感觉。" 雏绘点了点头。在她和媒体二人组对话的时候,明显是有把自己的容姿当做武器的地方。 因为有着年轻的外表和气质吧,所以她是那种对待自己孩子也像是兄弟朋友一样的类型。雏绘觉得自己明白了石绵能淡然地把母亲的事情当话题来说的理由了。 "确实那个人的话,是会做在你那打工以前打个电话这种事呢。" "……从以前开始,她说的话和做的事什么的,个个都是正确的啊。可是呀……。" 虽然没有接下去的话语,但雏绘明白那不知怎么就想要诉说的氛围。 "不好做决定啊。" 听雏绘嘟囔出这句以前他自己说过的话,石绵笑了。 然后他说着"真的是啊。"吞了口饮料。 雏绘也回以笑脸。这时,她第一次对石绵稍稍产生了点兴趣。 再一次好好看看身旁石绵的脸,确实如泉理所说的那般说不定可以算进长得好看的类型中。是因为他母亲的血吧。 两人唐突地对上了视线。雏绘像是要蒙混过去一般问道。 "那个……啊,石绵君你交了进路希望调查表了么?" "啊——……算是。我选就职。" "诶,骗人。" 雏绘吃了一惊。泉理所在的高一年的那个年级也是一样,雏绘所在的年级也基本都是希望升学。而在整个学年屈指可数的就职希望者记得也都是以个体经营来帮助家业的形式才对,当然石绵并不是这种情况吧。 "有村呢?" "……我还没交呢。虽然在被催着。" "在迷茫吗?" "唔……嗯。是呢。在迷茫着。" "……我也是啊。" 雏绘不由"欸"了一声,于是石绵耸肩道。 "虽然说选了希望就职啊。……嘛,事到如今我就说了吧,是因为这是妈妈的劝说啊,她说让我就职。我也并没有什么很想学的东西,嘛,而且至今为止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就职的话完全没啥问题。" 雏绘想起增田所说的"母子家庭"的 事情。然后还有症候群的情况。虽然无法知道母亲有没有觉得自己被添麻烦了,但无疑女性一人把患有症候群的孩子拉扯大应该是非同一般的事情。 "我也不是什么学习好的人。所以"比起增加一点大学呀专门学校的学分,绝对是去打工来获得些经验对将来更有用"是她的口头禅。那个便利店的事,也是妈妈叫我去的。" "……这样啊。" "但是嘛,会想这样就好了吗什么的。……有村呢? 没有什么想学的东西吗? 像是有兴趣的事情什么的。" 想学的东西。一下子想不到。因为喜欢读小说,所以要说对出版和编辑这一方面有兴趣的话是有的。可是雏绘还没考虑到为此进行专门性的学习,并把其作为将来的道路打算的地步。 假如在调查表上写上升学,那么就不得不写上希望的大学和系。老实考虑的话那肯定是文学部了吧。如果写就职的话那就是出版社之类的地方了吧。可是高中毕业应该少有能直接进去的。说到底在碧朋毕业,连能不能被认同为具有正常高中毕业的资格都说不准。 "……真难啊。" 雏绘她自己也不明白是在对着什么这样嘟囔。不过她就这样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再不回去完成今天分的整理资料的话就糟糕咯。石绵也没有再多问。 雏绘打算离开公园,在她走到公园入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听说原本是停车场入口旁边的地方。在那是一片空无一物的空间。 "…………" 那里过去有停着一台露营车。如今那已被警方的车辆带走,什么都没留下。就连禁止进入的条带和隔断空间的圆锥物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看来连在公园中寻找住处的流浪汉们也没有站在那。 "——村。有村?" 雏绘一下子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 "就是,怎么样?" "……怎么是指?" 看来石绵刚才是在问着些什么的样子。雏绘慌慌张张地挥着手,像是要掩饰过去一般。 "抱歉抱歉,稍微发了下呆。什么事?" "……呀,没事。什么都没有。今天真的对不起。之后学校见。" 雏绘目送着举起手渐渐远去的石绵。 在想着回学校吧而挪动起脚的时候,在空无一物的地方有个在翻滚着的空罐子引入了眼帘。雏绘拾起了那个空罐。随着这个动作,有什么东西从口袋中掉了出来。 是之前被记者塞的名片。 这样就没问题吗。雏绘叹了口气,将捡起来的空罐子丢进了就近的垃圾箱里。 这时看见了路过的有过面识的流浪汉,便出声搭话。 源叔是个根据日子说出的过去也会改变的热闹的人。雏绘在稍微和他闲聊了一些话后,借了个火。再让他带路到公园里的一个吸烟区域,将那个名片烧毁在放在那的一个烟灰缸里。 回到学校,雏绘在对泉理和华说明在医院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就连写在名片上的记者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一周一个劲地被整理资料追着跑。 五人直到星期日都聚在学校里干活好容易算是达成了目标,这时雏绘想起医院的事情便向学校方面进行了确认。不过,没有从媒体来的取材的联络之类的东西。 不过到了下周初,在大家为了终于就要到来的周末的闭学式上的发表而进行着准备的时候,联络唐突地来了。 "好像杂志社会对闭学式和研究会的发表进行取材。" 放学后,告知雏绘这件事的是班主任老师。果然在正要告诉他"进路希望调查表还没有写,请等到死线的毕业式"的时候,他这样说道。 那是在雏绘因窗户玻璃的反射而皱起眉头的时候说的话。 "好像是二年级的家长去和杂志社取得联络的。说是会抽出页数来帮我们做个特集的哦。" "二年级的?" 雏绘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反问道。 "你想,就是上周把你叫去医院的那位家长。" 果然啊。雏绘没有隐藏住自己的感情,一不小心皱起了眉。 于是老师便以一副理解的样子露出苦笑,拿出放在桌子里的一捆文件。 "确实是一位很是热心的家长呢。这份文件也是像给研究会和学校方面的提案书一样的东西。刚才直接拿过来的。" "……真的假的啊。" "虽然稍微有点强硬的感觉,但监护人和学校方面互相合作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提案也是完成度很高的哦。 应该说,是个好提案。学校方面好像也很满意啊,觉得是个积极向前的方案。" "学校方面也很满意是指,校长老师的意见吗?" "嗯? 啊啊,嘛就是这样吧。" 行动还真是快啊,雏绘半是吃惊半是佩服。 刚才由自己直接送来,甚至连校长的感想都有了,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呢?说起来无论是这班主任还是校长都是男的来着。 "能给我稍微看看吗?" "啊啊,当然。不如说你就拿走吧。这个,是给你们研究会用的复印件。" 雏绘当场就开始阅读起该文件。 确实详细地写着各种各样的要求和提案。粗略地扫过去的话,有用大字体强调的内容。那是对研究会的两个提案 『和医院共同定期举行诉说症候群的悲惨的演讲会如何』 『成立发布和症候群有关的正确情报的媒体,通过协助对症候群的研究等行为,旨在将来成为仅靠原症候群患者才能运营以及经营的团体如何』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雏绘想到。学校方面对此很满意。觉得是个积极向前的方案。 原来如此啊。 "挺迟回来的嘛" 雏绘来到研究会室,泉理果然在敲打着键盘。 是在写闭学式发表时的演讲稿。华她们一年级三人组因为发表要用的具体的相谈内容以及所感决定好了,所以应该是去找实际上写下那些的学生进行——可以发表吗?真正想要诉说的细节感情没搞错吗?之类的确认作业。 "不好意思,这样又要伤脑经了。" 随着坐到手边的椅子上,雏绘将进路希望调查表放到了桌上。上面只有不干脆地写上的自己的名字,可关键的希望栏处却还是一片空白。 泉理看到那片空白,用不知怎么接受了的温柔的声音颔首道"……这样。" "被怎么说都不要紧,请在差不多到死线为止填好就行。因为说直到闭学式都可以的是对面嘛。" 不愧是女帝,雏绘想到。真的是太感谢了。 稍微心情轻松了些的雏绘,带着多少开玩笑的语气继续说道。 "还有,我这收到了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 "很厉害哟,石绵君的妈妈她。" 雏绘把刚才在职员室里听到的话告诉给泉理, 并将收到的文件递给了她。 『和医院共同定期举行诉说症候群的悲惨的演讲会如何』 『成立发布和症候群有关的正确情报的媒体,通过协助对症候群的研究等行为,旨在将来成为仅靠原症候群患者才能运营以及经营的团体如何』 泉理粗略地读了一下后嘟囔道。 "……原来如此呢。" 雏绘苦笑了起来。自己刚才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你怎么看?" "就算说我怎么看啊……" 泉理再一次重读起文件,斟酌起好像不太好说的 话语,不过最后还是直接说出了感想。 听了该感想的雏绘点了点头。真是完全同感。 "我也这样想。"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无视的话也是不行的吧……。" 泉理边说边一口气把刚在写的原稿删除。好像是打算要重写。 "这样来看……打电话给便利店也能接受了呢,毕竟是这样的人。" "啊,我也想到这个了。倒不如说和石绵君说过了。" "说起来,怎样啦?和石绵君。" 问怎样,雏绘也不知如何作答。倒也没怎么样。自那以后在学校碰面的话招呼打是会打啦,不过也仅此而已。虽然说过希望让自己再考虑一次告白的事情,但老实说无论是考虑的闲暇还是心的间隙都没有。 就照原样把这些传达给泉理后,她边说着"确实是有些手忙脚乱的状态呢。"边忙碌地敲着键盘。 "前辈才是,怎样啦?那个……对,是和增田同学。" "一样。没怎么样。" "是这样吗? 最近不是好像早饭都一起吃的吗?" 泉理止住了敲打着键盘的手。 "为什么知道呢?" "上周在走廊不小心和增田同学碰见的时候,他向我做出了"接下来要和女帝去吃饭拜拜"这种像是道路魔一样的报告。" "那孩子在想什么呢……" 泉理惊呆了一般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 "倒也真的没怎么样啦。只不过是——" 这时,从会室的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在,雏绘一回复,门便打开了。 "失礼了。这里是学生自治研究会吗?" 一见走进来的女性,雏绘啊的一声站了起来。 是石绵的母亲。她与前些天同样是一身正装,手上提着看上去很高价的点心盒。 对上视线,她便挂上了微笑。 "我有些事去职员室呢。便也逛了逛学校内的各个地方,顺便就送点慰问品过来。" "谢,谢谢。" 雏绘道过谢接过了点心盒,作为认识两方的人便居于泉理和石绵母亲之间介绍,大家 都打过了招呼。 "咖啡可以吗?"泉理问道。 "没事的呀,谢谢。我真的只是送慰问品来的。你们很忙吧?" 挥着手坚决推辞的母亲像是在确认着规模一般环视着房间内。然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了 桌子上。之前的提案书摊开在桌上。 "啊,已经来啦。读过了吗?" 被问道的雏绘点了点头。 "怎样?" "那个……" "我想是不坏的提案吧。" "嗯,嗯嗯,虽然老师那边是这样说的……。" 于是突然间,母亲的脸上覆上了阴云。 "那么,有村同学不是这样想的?" 唔,支吾起来的雏绘将视线飘到泉理那寻求支援。好像立即就察觉到雏绘的意图一般,泉理插入到这尴尬的对话中开口说道"是呢……" "因为还没有详细读过,所以我想作为研究会的意见如果能在闭学式的发表时再进行传达就好了……能问一件事吗?" "……什么?" 母亲一脸不满地说道。 她的脸上显而易见地摆有"别磨蹭现在就给我回答"这样的真心话。泉理好像是注意到了这点,但她并没有与石绵母亲对上视线,而是仍看着提案书继续说道。 "这个,在医院进行演讲会的这提案。这里写着现在连对住院中的症候群患者也寻求协力……这,得到当事者们的许可了吗?" "等,等下这个……!" 雏绘不小心叫了出来。比她自己预想的还来得大声。 无论是泉理还是母亲都吃了一惊,可马上母亲脸上就浮现出诧异的表情。 "怎么,有村同学?" "不,那个……。觉得有些严酷。因为他们精神还不安定,仍没法出院。" "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情呢。" 雏绘和泉理的表情随着这句话同时僵硬了起来。可是母亲好像没有注意到。 "必须要想办法跨越过这道坎。当然我们监护人们也会一起努力呢。启介他——我的儿子他,正因为跨了过去才出院了。你们也是如此吧。" 自然的雏绘像是在怒视着一般瞪着母亲。她注意着至少让声音别显得粗暴地回应道。 "……石绵君也是如此,我们症候群患者对自己的病症抱有不小的歉疚感。觉得给别人添麻烦了。所谓取得许可,是各位的家长自己向当事者拜托"能帮忙吗?"的对吧?" "……是呀?" "从结果上来说是这样的,可这不是利用了其的歉疚感吗。大家本来就对症候群相关的事情一头雾水,感觉很不安。因为大部分人能依靠的就只有监护人了。" 焦躁感显而易见地爬上了母亲的面孔。她嘴角歪曲,瞪视着雏绘。 雏绘则没有移开视线地忍耐了下来。先放松劲儿的是母亲。她以郁闷的感觉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犹如发泄一般吐出"……嘛,你们很快就会明白的。"这句话。 是打算离开了吧,在母亲要转过身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然后唐突地说道。 "……有村同学,还没有决定吗?" 母亲看向桌面。 在那摆着仅写有雏绘名字的进路希望调查表。糟了,不知为何雏绘反射性地这样想到。 "……倒不是想和你吵。不过你,明白我们监护人的心情吗?" 雏绘没有回答。不可能明白的。 "突然自己的孩子变成那副样子。四周也没什么可依靠的。你是不会明白我们忍耐到何种程度,忍受了多少事情的吧。对我们来说,想要尽可能快地解决掉这个问题。……虽然对连自己的当下都没把握的孩子来说也许是无法理解的事呢。" 丢下这句话,石绵的母亲离开了会室。 会室内弥漫着宛如巨大的东西崩坏后一般的沉默。无法忍受这股沉重感的雏绘像是倒下去一般放任自己压到椅子上,椅子发出了吱吱嘎嘎的悲鸣。 打破沉默的是泉理。 "……喝咖啡吗?" "……好~。给我杯吧。" 头有种麻麻的感觉,雏绘往泡好的咖啡里加了许多砂糖,一口气喝了下去。 "没事吗?"泉理问道。 "是问什么呀?" "……是问什么呢?" 泉理自嘲地耸肩道。 雏绘看着这个突然松了劲,然后自己加了白开水。这次则像是要将心情好好收于腹中一般慢慢地饮着。 "……嘛,虽然自己的当下都没把握是事实啦。" 雏绘抓住进路希望调查表的一端,向其吹气玩耍。它呼啦呼啦地飘动摇曳了起来。 一会儿后,一如既往喝着甜咖啡的泉理说话了。 "这样吗? 我倒不这么想。" "指什么事?" "就是当下的那个话题。刚才,你突然发出怒吼了对吧?因为住院的那些孩子。" "啊啊……不,很不好意思。" 那个举动连雏绘自己都吃了一惊。正可谓是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这种感觉。 "……因为还有很多仍在住院的孩子呢。以及还有毫无出院眉目的孩子。" 泉理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般伏下了视线。 于是雏绘突然想了起来便问道。 " 说起来,川原前辈还是……?" "……嗯。虽然有去看望过。" "……这样啊。" 川原雅司是和泉理同一年级的青梅竹马。在发生了一系列事件住院之前都还在担任学生会的副会长——是当时伪装成来栖乃乃姿态的,泉理的右臂。 雏绘没有问过泉理是如何对川原说明缠绕在南泽泉理和来栖乃乃身上的真实,以及川原又是如何理解这些的。她没有简单地踏入其中。可是从没法出院来看,某种程度上能明白事情是怎么个情况。 对于如何接受真实来说。时间是必要的。 "……嗯? 那么,怎么联系上的?"雏绘问道。 "指什么?" "就是我的怒吼声和把握不住的现状。" 啊啊,泉理点了点头,就像是在切换状态一样把咖啡喝光。然后边重回工作边说道。 "我想在那有着能不由自主怒吼的心情的话,那你脚下不也很稳固了吗?" "……是这样的吗" 就算是安慰这句话也使人开心。雏绘为了蒙混过自己有些害羞了的表情而将脸蛋伏在了桌子上,再次玩起了将调查表吹得飘飘摇动的游戏。 泉理并未责备没回到自己工作上的雏绘。 母亲放下的慰问品点心盒放在桌上。雏绘呆呆地眺望着这个,不知为何脑海中就浮现出了石绵的事情。 同时也回想起了他母亲的说辞。 很是不甘心。 可最为难受的说不准是石绵君吧,雏绘这样想到。 二〇一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星期四,毕业典礼当日。 对于从今年夏天开始陆陆续续重新上学的在校生来说,这是学校再开以来的第一个长假——寒假前的,最后一个返校日了。 集合在体育馆里的学生数量是再开之前的七成还不到,但是因为放假前特有的解放感大家都难得地沉浸在一股欢乐的气氛中。主要话题是毕业式之后去哪里玩,以及体育馆后面的大量监护人们的事情。 为监护人准备的椅子已经坐满了,还有人站着观看。大概是因为这是学校再开之后,所有可能出席的所有学生能齐聚一堂的第一次机会吧,关于研究会的传闻已经传开了,期待其发表的心情已经充分传达到了。 "果然不要,回去了" 然后作为研究会员的雏绘,将准备上台发表的华的挣扎压了下来。 "我也想回去啊,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快下定决心吧" "我可没听说会来这么多人啊。可能会晕倒的。回去了" 有发表要做的雏绘她们研究会员,事先从学生的队伍中离开,被交代来到舞台一侧的器材室待机。本来自己等人是应该在这里等到出场的,但是偷偷看了下体育馆情况的华,随着监护人的数量增加,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看样子是终于到了极限。 "的确,对于曾经是家里蹲游戏玩家的你来说,突然在这样多的人面前演讲说不定也太为难你了但是——" "回去了。没听说过这么多人。回去了" "啊,没听过没听过回去了回去了" 研究会的发表被安排在毕业仪式的最后。询问过教室的泉理说过"因为监护人们很期待。"。最开始学校方面的寒暄,然后是关于学校课程的说明和关于学校经营的展望,做好了研究会发表的准备。 "我说,在干什么呢。外面都听得到声音了。" 确认发表用器材的泉理回来了。一起去帮忙的瑞希和麻知,看到雏绘他们的情况也明了了状况,浮现出苦笑。 华用恳求的口气说道。 "瑞希,替我上。我回去了" "不行。会长是华吧?" "那么,麻知" "诶,你真的认为可以换人的嘛?" "那,那么你们两个人上。啊,可能这样不错。我回去了接下来就你们俩来发表就好——" "香月" 泉理忽然伸出右手抓住华的脸。不知泉理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她就这样将一步都动不了的华的脸拉倒了自己眼前。 在泉理的脸上浮现了笑容。她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接着说道。 "我再说一次。声音,连,外面都听得到。能安静一点吗?" 好的,华的嘴巴动了动。但是因为脸被抓住而并没有发出声音。 "你是会长,所以你必须得发言。虽然你的顺序是在最后,在你发言之后我会作为学生会长进行概括总结,压轴是我。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会帮你圆场的,明白吗?" 只能明白了吧。雏绘微笑地看着以惊人速度小幅度点头表示同意的华。瑞希和麻知可能因为还不太习惯,和泉理稍微拉开了几步距离。 泉理一放开手,华就无言地走到房间的角落开始锤墙。声音还挺大。"香月?"泉理开口的瞬间华就停下了动作,"想死……"她这么说着垂下肩膀一动不动了。 "器材没问题?"雏绘问泉理。 "诶,这倒是没问题……" 泉理欲言又止,向雏绘招招手。把她引到门边,泉理打开一丝门缝,用视线示意了下体育馆内。 "那里" 什么啊,雏绘随着泉理的视线望去。 在学生的后面,看见了站在监护人队列最前面的是石绵母亲的身影,她抱着胳膊,盯着还没有一个人登台的讲台。 "这就是临战状态的感觉吧" 泉理对雏绘的话点头同意。 然后她们察觉到了。母亲的边上坐着曾经见过的杂志社二人组。那些人一直等待着这边的登场,手里握着笔和笔记本。 雏绘耸耸肩。 看起来母亲已经完全将这两个人拉拢了。还真是了不起啊,雏绘想到。 音响发出声音,司仪的老师的声音传了出来。" "差不多到了开始的时间了。请各位尽量就坐,首先请教导主任致辞。" 在发表开始之后华就开始胆战心惊了。 被叫到名字,从舞台侧面登场的华的脸色已经超过了青白看起来甚至泛起了绿。拿着的原稿被紧张的手捏得皱巴巴的,她脚下打着颤,同手同脚,竟还走过了放置着麦克风的讲台。 雏绘不禁对泉理说道"不觉得有见过那种玩具么?",结果头被轻轻地翘了一下。 "我是学生自治研究会会长香月华请多关照请看这里" 华以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速度从嘴中发出的这第一声是发表开始的信号。 "这是从事前发给下去让大家写的问卷总结出来的圆形图表对于日常生活的不安是最多的其次是关于前途——"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华的讲话。 那是站在舞台一侧的泉理。她敲了敲旁边的话筒。 一瞬目瞪口呆的华发出"啊"的叫声,才终于发现背后的投影仪没有播放任何画面。泉理朝华点点头,用轻轻的动作敲了敲事先准备好的平板电脑。 投影仪上显示出圆形图表。 雏绘听见会场里发出的笑声。虽然很火大但是也不能怒吼。雏绘对着僵在台上的华用口型说道"没事的" 华好容易是点了点头,确认了一下投影仪的内容,再次慢慢地开始讲话。 "这,这是事前发下去给大家写的问卷总结而来的圆形图表。嗯……,对于日常生活的不安是最多的,其次是关于前途的烦恼,接下来还有,健、健康问题。" 华的声音带着颤抖,因为基本上必须说的内容全都写在手上的原稿上,即使有些小错误也并不会显得很不流畅。需要显示画面,或者是需要先 间章 南泽泉理 其四 我想从结局来看,毕学式上我们的发表对研究会而言成了件好事。不过准确来说,比起我们的发表应该说是有村的发表呢。虽然有被各方大人训斥,可这成了指明研究会从今以后方向的指针,至少我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力量。并且我觉得香月也是一样的吧。 我并未认为全体学生都和我们抱有着同样的感情。但他们大概也怀揣着类似的感情,亦或是有着会怀有相近感情的幼苗。也不知该说是这件事的错还是该说多亏了这件事,取材和来找我们商量的事增加了,研究会变得愈加忙乱。香月的抱怨也变多了,因为她那变得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我也得想想办法了呢。 对了对了,有村和那位石绵君的事情,好像是没戏了呢。虽然我觉得他俩很配……老实说,我也无意间就觉得会变成这样。因为那孩子是那种性格,虽然相较而言她什么事都能巧妙处理吧,但最近倒好像是在烦恼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好像她并不是消极地做决定的。昨天她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说着"把帅哥的邀请拒绝掉了。我身为女人的等级上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轻松地笑着。 说起来,有村对我和增田君的事情有些误解。该说是如预想一般吗,还是该说是如他诙谐的人格呢,因为增田君的交际圈广,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作为研究会的活动向他问一些学生们的意见以及所想的事情而已。还是说,那是她明知故犯的戏弄呢? ……那么接下来,有一件重要的报告。 日期决定下来了。 伊藤将在十二月三十日移送至医疗少年院。 虽然我想移送这件事本身你是已经知道了,不过就算是对协助进行症候群研究的我们这些有关人员,也是今天才有的正式联络。 真的是,对不起。虽然交代给警察的证言尽可能地做了能做的事,但没法颠覆决定。也明白了伊藤君他自己接受了这个决定。可是我们无法控制住动摇。没法颠覆。 对不起。我明白比起我来说,你要来得更加心痛吧。可是我想不告诉你这件事是不行的。 请好好保重。 我想从结局来看,毕学式上我们的发表对研究会而言成了件好事。不过准确来说,比起我们的发表应该说是有村的发表呢。虽然有被各方大人训斥,可这成了指明研究会从今以后方向的指针,至少我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力量。并且我觉得香月也是一样的吧。 我并未认为全体学生都和我们抱有着同样的感情。但他们大概也怀揣着类似的感情,亦或是有着会怀有相近感情的幼苗。也不知该说是这件事的错还是该说多亏了这件事,取材和来找我们商量的事增加了,研究会变得愈加忙乱。香月的抱怨也变多了,因为她那变得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我也得想想办法了呢。 对了对了,有村和那位石绵君的事情,好像是没戏了呢。虽然我觉得他俩很配……老实说,我也无意间就觉得会变成这样。因为那孩子是那种性格,虽然相较而言她什么事都能巧妙处理吧,但最近倒好像是在烦恼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好像她并不是消极地做决定的。昨天她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说着"把帅哥的邀请拒绝掉了。我身为女人的等级上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轻松地笑着。 说起来,有村对我和增田君的事情有些误解。该说是如预想一般吗,还是该说是如他诙谐的人格呢,因为增田君的交际圈广,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作为研究会的活动向他问一些学生们的意见以及所想的事情而已。还是说,那是她明知故犯的戏弄呢? ……那么接下来,有一件重要的报告。 日期决定下来了。 伊藤将在十二月三十日移送至医疗少年院。 虽然我想移送这件事本身你是已经知道了,不过就算是对协助进行症候群研究的我们这些有关人员,也是今天才有的正式联络。 真的是,对不起。虽然交代给警察的证言尽可能地做了能做的事,但没法颠覆决定。也明白了伊藤君他自己接受了这个决定。可是我们无法控制住动摇。没法颠覆。 对不起。我明白比起我来说,你要来得更加心痛吧。可是我想不告诉你这件事是不行的。 请好好保重。 我想从结局来看,毕学式上我们的发表对研究会而言成了件好事。不过准确来说,比起我们的发表应该说是有村的发表呢。虽然有被各方大人训斥,可这成了指明研究会从今以后方向的指针,至少我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力量。并且我觉得香月也是一样的吧。 我并未认为全体学生都和我们抱有着同样的感情。但他们大概也怀揣着类似的感情,亦或是有着会怀有相近感情的幼苗。也不知该说是这件事的错还是该说多亏了这件事,取材和来找我们商量的事增加了,研究会变得愈加忙乱。香月的抱怨也变多了,因为她那变得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我也得想想办法了呢。 对了对了,有村和那位石绵君的事情,好像是没戏了呢。虽然我觉得他俩很配……老实说,我也无意间就觉得会变成这样。因为那孩子是那种性格,虽然相较而言她什么事都能巧妙处理吧,但最近倒好像是在烦恼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好像她并不是消极地做决定的。昨天她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说着"把帅哥的邀请拒绝掉了。我身为女人的等级上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轻松地笑着。 说起来,有村对我和增田君的事情有些误解。该说是如预想一般吗,还是该说是如他诙谐的人格呢,因为增田君的交际圈广,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作为研究会的活动向他问一些学生们的意见以及所想的事情而已。还是说,那是她明知故犯的戏弄呢? ……那么接下来,有一件重要的报告。 日期决定下来了。 伊藤将在十二月三十日移送至医疗少年院。 虽然我想移送这件事本身你是已经知道了,不过就算是对协助进行症候群研究的我们这些有关人员,也是今天才有的正式联络。 真的是,对不起。虽然交代给警察的证言尽可能地做了能做的事,但没法颠覆决定。也明白了伊藤君他自己接受了这个决定。可是我们无法控制住动摇。没法颠覆。 对不起。我明白比起我来说,你要来得更加心痛吧。可是我想不告诉你这件事是不行的。 请好好保重。 我想从结局来看,毕学式上我们的发表对研究会而言成了件好事。不过准确来说,比起我们的发表应该说是有村的发表呢。虽然有被各方大人训斥,可这成了指明研究会从今以后方向的指针,至少我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力量。并且我觉得香月也是一样的吧。 我并未认为全体学生都和我们抱有着同样的感情。但他们大概也怀揣着类似的感情,亦或是有着会怀有相近感情的幼苗。也不知该说是这件事的错还是该说多亏了这件事,取材和来找我们商量的事增加了,研究会变得愈加忙乱。香月的抱怨也变多了,因为她那变得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我也得想想办法了呢。 对了对了,有村和那位石绵君的事情,好像是没戏了呢。虽然我觉得他俩很配……老实说,我也无意间就觉得会变成这样。因为那孩子是那种性格,虽然相较而言她什么事都能巧妙处理吧,但最近倒好像是在烦恼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好像她并不是消极地做决定的。昨天她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说着"把帅哥的邀请拒绝掉了。我身为女人的等级上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轻松地笑着。 说起来,有村对我和增田君的事情有些误解。该说是如预想一般吗,还是该说是如他诙谐的人格呢,因为增田君的交际圈广,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作为研究会的活动向他问一些学生们的意见以及所想的事情而已。还是说,那是她明知故犯的戏弄呢? ……那么接下来,有一件重要的报告。 日期决定下来了。 伊藤将在十二月三十日移送至医疗少年院。 虽然我想移送这件事本身你是已经知道了,不过就算是对协助进行症候群研究的我们这些有关人员,也是今天才有的正式联络。 真的是,对不起。虽然交代给警察的证言尽可能地做了能做的事,但没法颠覆决定。也明白了伊藤君他自己接受了这个决定。可是我们无法控制住动摇。没法颠覆。 对不起。我明白比起我来说,你要来得更加心痛吧。可是我想不告诉你这件事是不行的。 请好好保重。 我想从结局来看,毕学式上我们的发表对研究会而言成了件好事。不过准确来说,比起我们的发表应该说是有村的发表呢。虽然有被各方大人训斥,可这成了指明研究会从今以后方向的指针,至少我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力量。并且我觉得香月也是一样的吧。 我并未认为全体学生都和我们抱有着同样的感情。但他们大概也怀揣着类似的感情,亦或是有着会怀有相近感情的幼苗。也不知该说是这件事的错还是该说多亏了这件事,取材和来找我们商量的事增加了,研究会变得愈加忙乱。香月的抱怨也变多了,因为她那变得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我也得想想办法了呢。 对了对了,有村和那位石绵君的事情,好像是没戏了呢。虽然我觉得他俩很配……老实说,我也无意间就觉得会变成这样。因为那孩子是那种性格,虽然相较而言她什么事都能巧妙处理吧,但最近倒好像是在烦恼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好像她并不是消极地做决定的。昨天她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说着"把帅哥的邀请拒绝掉了。我身为女人的等级上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轻松地笑着。 说起来,有村对我和增田君的事情有些误解。该说是如预想一般吗,还是该说是如他诙谐的人格呢,因为增田君的交际圈广,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作为研究会的活动向他问一些学生们的意见以及所想的事情而已。还是说,那是她明知故犯的戏弄呢? ……那么接下来,有一件重要的报告。 日期决定下来了。 伊藤将在十二月三十日移送至医疗少年院。 虽然我想移送这件事本身你是已经知道了,不过就算是对协助进行症候群研究的我们这些有关人员,也是今天才有的正式联络。 真的是,对不起。虽然交代给警察的证言尽可能地做了能做的事,但没法颠覆决定。也明白了伊藤君他自己接受了这个决定。可是我们无法控制住动摇。没法颠覆。 对不起。我明白比起我来说,你要来得更加心痛吧。可是我想不告诉你这件事是不行的。 请好好保重。 我想从结局来看,毕学式上我们的发表对研究会而言成了件好事。不过准确来说,比起我们的发表应该说是有村的发表呢。虽然有被各方大人训斥,可这成了指明研究会从今以后方向的指针,至少我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力量。并且我觉得香月也是一样的吧。 我并未认为全体学生都和我们抱有着同样的感情。但他们大概也怀揣着类似的感情,亦或是有着会怀有相近感情的幼苗。也不知该说是这件事的错还是该说多亏了这件事,取材和来找我们商量的事增加了,研究会变得愈加忙乱。香月的抱怨也变多了,因为她那变得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我也得想想办法了呢。 对了对了,有村和那位石绵君的事情,好像是没戏了呢。虽然我觉得他俩很配……老实说,我也无意间就觉得会变成这样。因为那孩子是那种性格,虽然相较而言她什么事都能巧妙处理吧,但最近倒好像是在烦恼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好像她并不是消极地做决定的。昨天她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说着"把帅哥的邀请拒绝掉了。我身为女人的等级上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轻松地笑着。 说起来,有村对我和增田君的事情有些误解。该说是如预想一般吗,还是该说是如他诙谐的人格呢,因为增田君的交际圈广,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作为研究会的活动向他问一些学生们的意见以及所想的事情而已。还是说,那是她明知故犯的戏弄呢? ……那么接下来,有一件重要的报告。 日期决定下来了。 伊藤将在十二月三十日移送至医疗少年院。 虽然我想移送这件事本身你是已经知道了,不过就算是对协助进行症候群研究的我们这些有关人员,也是今天才有的正式联络。 真的是,对不起。虽然交代给警察的证言尽可能地做了能做的事,但没法颠覆决定。也明白了伊藤君他自己接受了这个决定。可是我们无法控制住动摇。没法颠覆。 对不起。我明白比起我来说,你要来得更加心痛吧。可是我想不告诉你这件事是不行的。 请好好保重。 我想从结局来看,毕学式上我们的发表对研究会而言成了件好事。不过准确来说,比起我们的发表应该说是有村的发表呢。虽然有被各方大人训斥,可这成了指明研究会从今以后方向的指针,至少我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力量。并且我觉得香月也是一样的吧。 我并未认为全体学生都和我们抱有着同样的感情。但他们大概也怀揣着类似的感情,亦或是有着会怀有相近感情的幼苗。也不知该说是这件事的错还是该说多亏了这件事,取材和来找我们商量的事增加了,研究会变得愈加忙乱。香月的抱怨也变多了,因为她那变得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我也得想想办法了呢。 对了对了,有村和那位石绵君的事情,好像是没戏了呢。虽然我觉得他俩很配……老实说,我也无意间就觉得会变成这样。因为那孩子是那种性格,虽然相较而言她什么事都能巧妙处理吧,但最近倒好像是在烦恼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好像她并不是消极地做决定的。昨天她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说着"把帅哥的邀请拒绝掉了。我身为女人的等级上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轻松地笑着。 说起来,有村对我和增田君的事情有些误解。该说是如预想一般吗,还是该说是如他诙谐的人格呢,因为增田君的交际圈广,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作为研究会的活动向他问一些学生们的意见以及所想的事情而已。还是说,那是她明知故犯的戏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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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就算说了理由你又要如何证明其的正当性?黑进我这里吗? 话先说在前头我这可不像你至今为止当做目标的那些蠢蛋。 k:你的计划从现状来说肯定会失败。倒不如说,连实现都到不了。 c:没有这回事。 k:威胁电话和外行人的炸弹这种程度的东西什么都干不成啦。首先在这之后的关键手段之类的东西反正你连考虑都没有吧。我来帮忙。 k:在警察移送伊藤真二本人的时候,袭击其,然后我这边会想办法进行夺还。 当澪从被窝中醒来的时候,便感到胸口有股违和感。 "……你啊。都说过别擅自进来吧。" 注意到其的真身她发出无奈的声音,与此同时在被窝里传来了一声"喵"的回复。是一只黑猫。那是以前在电暖炉坏掉的时候,因耐不住寒冷而代替汤婆子招进家里的野猫。(注:汤婆子是一种家庭取暖用具) 虽说炉子老早就修好了,可自那以后那只猫就变得会在得以进入房间前不停地挠着窗户了。 这是涩谷一所公寓的一个房间。房租的金额毫无疑问可以算是在涩谷最便宜的档次,是与这便宜价格相称的又狭窄又老旧的单室房。虽然干净使用的话,这寒碜感会要好一些吧,可不巧澪对房间的态度是就算乱七八糟但只要不会妨碍到自己的生活就不会去在意。因此房间四处都杂乱无章地放着脱下乱丢的衣服和推迟数据化的书本之类的东西。 将无法十足御寒的又薄又硬的棉被踢开,抓住发出抗议声的猫的脖颈将其丢到房间一角后,澪向着浴室走去。 头比起平常更来得重。是因为直到几个小时前都在进行聊天么,还是因为梦见了不有趣的梦呢。兼而有之吧,澪这样恶狠狠地说道的同时将沐浴器的温度调高。肩口的旧伤从被水气模糊了的镜子中映入眼帘。虽然已经成了如果不紧紧凝神细看就基本注意不到的程度,但那曾是牙齿形的伤口。 是重要的女孩子所给予的伤。 "…………啧" 试着再回想一次梦的内容,澪摇了摇头。反正肯定没法回想起来。已经试过无数遍了。 从浴室里出来看了看邮件以及澪自己管理的几个网站,再逛了逛大型媒体网站等等地方,就到了该出门的时间了。 "今天是平安夜。要大快朵颐鸡肉的话就要去闹腾的家伙集中的公园和繁华街吧。" 这么说着澪将猫从窗户丢到了外面,猫好像对此习以为常地在对面的围墙上落了地,然后就像是在说"了解"一般叫了一声就消失了身影。 圣诞节前夜。 离上述的十二月三十日还有一周时间。 "……没有问题呢。接下来好像还要从今天到移送的前一天为止再做一次精密检查,不过恐怕只是过过形式。什么都不会发生吧。" 听看着表示在显示屏上资料的澪这样说,神成安心地点了点头。 这是位于代代木的ah东京综合医院的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是以进行混沌之子症候群的相关研究为名目,通过警方借给澪个人的。因为定期有护士进来打扫,所以除了澪覆满资料和数据的桌子周围都与公寓那不同保持着整洁。大概是因为整个医院所实行的方针吧,窗边放着前些日子还没有的小小的制作物——圣诞树的盆。 显示屏上的数据是对于澪来说熟悉的人类的东西。 伊藤真二。 他被当做是宫代拓留的同伙,一系列事件的实行犯之一,尤其是被认作为夺去了橘结衣性命的犯人。虽说犯罪行为本身残虐至极,但鉴于其是被宫代教唆并且还身为混沌之子症候群的患者,所以决定将其移送至医疗少年院。 该数据是至今为止将其转押到的包括ah东京综合医院在内的各种各样的专门机关而得到的。其中甚至还包含了像是鲍姆测验和罗夏测试这样的被称为投影法的心理测试结果。 澪混着叹气声说道。 "从这情况来看,就算被移送到了医疗少年院也很快就会被研究机关给拉出来吧。" 于是神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他像是要窥视到显示器内部一般说道。 "数据不够漂亮吗?" "老实说,到达极限了。各个机关也是如此吧。都做了什么心理测试就是最好的证据了。拿出这种根据观察者主观而能改变结果的东西来当成果的那刻就说明到达瓶颈了。你当我读过多少最后是用"一般认为啥啥啥"之类的话语来结尾的报告书。"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怎样了?没什么问题吗?" "你没见过他吗?" 对神成的疑问澪用疑问回复道。于是神成的表情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已经好久没见过了。他的父母进行了谢绝会面的处理。虽然想着至少要在移送前和他聊一次的可是……" "……你再稍微灵活地周旋一下能进去么?" "别强人所难了。就算是这样也是走过了各种各样的钢丝了啊。" 澪是知道的,她老早就听说过神成被警察上层施加了压力这事。踏入与那一系列事件相关的事情中最深的刑警就是神成。可是在事件暂时告一段落之后的管理则是交给了 警察这一机构本身。神成并不能将事件的真相对警察方和盘托出。因为有就算是说了也无济于事的部分,甚至还可能会引起多余的骚动,导致挑衅到隐藏在真相背面的蛇。 大概是被察觉到了他的这个态度和动向了吧,神成渐渐地被有意地从和事件相关的事物上调远了。 而其影响也波及到了靠着神成协力的澪。澪她自己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直接见过伊藤了。而以研究为借口的这种主张在没有成果的情况下也变得起不到作用了。 从今天开始的精密检查也没将澪算入负责人中。 "果然没负责移送吗?"澪说道。 "是啊。虽然这件事本身是有过联络的,但那基本就是事后承诺了。当天的移送本身也交给了其他部门的人来做。……嘛,虽说起码有向我这打声招呼这点还算好啦。" 虽然神成有些自嘲地笑着这么说道,但也许是自己觉得有羞愧之处而沉下了声。 果然神成没负责移送啊。 没办法,澪小声地这么嘟囔道。 "神成先生。你今天工作到几点?" "嗯? 为啥问这?" "今天是平安夜。反正你也没人约吧。请我些什么。" "……你这又是唱哪出。话说啊,这里要先确认他人有没有伴才是礼节吧。" "你有么?" 神成在一时的沉默之后,难为情地说道"别期待贵的东西哦"。 "然后来横隔膜(注:烤肉的一个部位)和ギアラ(注:牛的第四胃室,不知道中文有什么贴切的用语)以及心脏刺身各两份。另外来份三种蔬菜的拼盘以及鳗鱼胃还有冷面。"(あとハラミとギアラとハツ刺しを二つずつ。それから野菜の三种盛りとチャンジャと冷面) "好的。现在因为圣诞限定所以生鸡蛋鸡肉盖饭比较便宜……" "那也来份。还有再来份乌龙茶。" 澪目送着说着我明白了离开的店员,然后与正对而坐的神成对上了视线。 "怎么?" "稍微客气点……不,没什么……" 在进入了位于代代木的一家烤肉店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学生并未如平常一样来得那么多,话虽这样说这家店也没到追求真正美味的人会常去的地步。不管是不是在周末的平安夜都没什么情侣,值得称赞也就是下班的上班族们把店内挤得满满的一事了。 澪胡乱抓过送上来的追加的东西大口吃喝,从一开始就光是喝酒完全没有动筷子的神成呆然地说道。 "……那么?" "什么? 你不吃吗?" "问你有什么事。" 澪正好停下了筷子。 "什么事是指?" "因为你不会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说带你去吃饭的。" "看起来是这样的吗?" 听着听着澪笑了起来。确实至今为止一次都没有和神成一起出来吃过饭。 神成好像是在表示真是可笑一般灌酒进肚。他应该是已经喝了很多了,可脸色没有起丝毫波澜,是因为他的酒量意外的好吧。 "那是当然了。"神成说道。 "其实啊" 澪再次动起了筷子,一边忠实地将神成正在烤的肉毫不客气地抢夺过来一边说道。 "——因为这个月正临危机啊" "……哈?" "因为百濑女士那的工作基本来说成交额是有起伏的啊。低潮的时候再赶上各种各样的开销。也就是说没钱了。 "别再吃了。" 在网之上的筷子被撞开了。澪咂了砸舌向冷面伸出了手。 神成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作为吃饭的回报你会有什么独断行动呢。" 澪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还真是对我太过期待了。啊啊,毛肚领和脸肉以及两份大葱。另外乌龙茶。" "不都拜托你别吃了! 你哪还有装得下那么多东西的余裕啊。" "所谓他人请客用别肚啊。从在美国的时候起就这样了。" "……你就因为这样才没有平安夜时的伴哦。" "才不想被你这样说。" 澪将送过来的乌龙茶一口气喝光后,神成说着"……随你喜欢"低垂着头站起了身。 在其的身姿消失在厕所里的瞬间,澪行动了。 她打开看惯了的神成的包,在将放在里面的平板电脑启动的同时插入了外部储存器。输入了已经掌握到了的密码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其打开,开始拷贝起了数据。 "……抱歉了。" 伴着这句不可能传递到的道歉,澪敲进了指令。 k:时间是上午十点过后。从ah东京综合医院出发,预定使用高速在上午十一点到达府中的关东医疗少年院。多半是合着高峰期后的时间段吧。 c:你是怎么调查的? 不会是黑进了警察的资料库里去吧。 k:然后呢。我会在之后把押运车辆的图片和车号发送过去。负责移送的人算上警察和司机有四人。虽说押运车只有一台,但说白了只不过是将一年多以前就结束了的事件的犯人运送至医疗少年院而已,这已经算是异常的严格了。 c:这就是说伊藤先生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绝对要救下他。 k:明天你那会送达炸弹的材料。就照着放在里面的资料进行组装。 c:骗人。你给我等下你怎么知道我这的住址。 k:我应该说过你作为被黑方来说很粗糙啊。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澪结束了在医院的工作,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前往了是其原本工作场所的信用调查公司freesia,在那有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打扰了。" 是南泽泉理。她还在和身为freesia社长的百濑谈笑风生么,在沙发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杯咖啡。 看到不擅长应付的对手,澪表情僵硬地说道。 "……你来做什么?" "是因圣诞节而带来很好吃的点心的呀。来,坐下。" 回答的是百濑。大概是感觉到了澪不擅长应对泉理,所以她微微浮现出了戏弄般的笑容。 摆在桌子上的箱子里放着看上去价格稍许昂贵的蛋糕。百濑沏上咖啡离开了座位。想着这是自己的分吧,澪便放弃地坐到了沙发上。 "泉理酱在等着你哦。" 对着从远处传来的百濑的声音泉理像是表示肯定一般颔首。澪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扭了扭头发出了声响,催促道。 "有什么事?" "是来进行圣诞节的祝贺以及来打年末的招呼的。还有因为结人有时会来这里学习,麻烦了你们照顾,所以来表示对百濑女士和久野里小姐的感谢。" "……我并没怎么照顾他。 泉理苦笑道。 "虽然结人好像可不这么想。" 切,澪砸了下舌。 结人变得会偶尔来freesia露脸是在他们结束了在ah东京综合医院的复建,退院之后的事情。 说到底澪并没有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头绪。虽说在事件的时候是有见过面的,但没有进行过深入谈话。在那之后也没有进行过特别密切的对话的记忆。只不过是他们在医院进行复建的时候,因为进行混沌之子症候群的研究,澪与包含结人在内的宫代的关系者一起渡过的时间比较长。 记得那时有听说过结人希望将来成为律师。她在结人他们住院患者对护士提出的希望要的私人物品中,发现 了关于律师的书,那是实在派不上用场的参考书,所以就推荐了稍微好些的书。但要说交流的话也就这种程度。 不过自退院以来,结人就变得会来freesia了。虽然好像平常经常会和朋友们一起去图书馆,不过当碰到不明白的部分和产生了疑问点的时候就会来这向澪询问。 "因为小澪对小孩子很弱呀。" "是这样的么?" 听拿着咖啡的百濑打趣地这般说道,泉理意外地睁圆了双眼。 "喂,百濑女士。" 澪用显然的责备语气抱怨说"别说多余的事"。可是百濑则是一副明显在享受的样子说"不是挺好的吗?"搪塞过去,继续说道。 "是在美国的时候呢。小澪照顾着孩子们。虽然说并不是像保育士那样,说到底也不过是作为研究者而为。即便如此还是照顾着比结人君还要小的孩子们,有好几个人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这样吗?" 泉理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点头说道,澪则朝着一边啜了一口咖啡。 "结人有时会说。不知怎么久野里小姐就像是班主任老师一样呢。" 百濑突然轻轻笑出了声。 "虽然以老师来说嘴巴很损呢。" "请别管我。" 听澪提高了嗓门,泉理的嘴角挂上了薄薄的微笑。然后稍稍探出了身子说道。 "我记得几天前,结人有来过这里打扰……你有把伊藤君移送的事情告诉给了结人对吧?" "啊啊" "关于这件事,我也想道个谢。我虽然打算马上告诉他的,可老实说……因为这是要下决心的事。" 讽刺么,澪这样想着凝视着泉理。虽然她打算通过这样瞪着泉理看出她其实对自己没丝毫歉意,可从中只有感到确实的抱歉感。 澪再次感到不太舒服所以活动了下身子。 "……结人他,有说什么吗?" 那是打心底担心的声音。澪就是不擅长对付泉理的这一方面。 是担心什么呢?这点连想都没必要想,就是担心结人本人。担心家人。每当这副光景摆在眼前的时候,澪的感情就变得烦闷起来。此外,那感觉显然让自己不快。 澪没有回答陷入了沉默,是打算要揪住这个沉默么,泉理加强了语气问道。 "是怎样呢?" 澪回想起几天前结人的表情。无论过程如何作为结果来说杀了自己姐姐的人要去到远处。被这么告知时的结人的那张脸。 如满溢的什么东西溢出了一般说的那句话。 "……不。他什么也没说。" "…………" 一时间,泉理就像在忍耐一般沉默着。然后,仅仅回答了一句"这样",不久就从freesia离开了。 虽然澪目送她离开便回到了工作上,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脑海中闪过泉理和结人的脸,每当意识到自己停下了手便砸了砸舌,然后不得不再次开始进行作业。 回到家打开房间的灯时,就像是在等着这一样猫挠起了窗户。 最近就像是在做流水作业一样将窗户打开的澪不知为何没有这样做的心情,就这样听着咔里咔里的声音伫立在房间中央。 其实并没有对泉理撒谎的必要的。那时结人用小小的声音回答了。澪也因此导致这几天都睡眠不足,担上了麻烦事。不过这麻烦事是什么泉理是不应该会知道的。像是结人说了些什么这种程度的事情告诉她也无妨才对。 脑海中又闪过了泉理那担心的样子。 "……真是麻烦。" 那恐怕是母亲的视线吧,澪这样想到。而且还是电影和小说中说的那种理想的母亲的视线。澪没有过双亲以那种视线朝向自己的记忆。和双亲已经成了好几年的断绝关系状态了。并非是夸张,她就连他们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说到底在变成那样以前双方就成了对彼此的事情不感兴趣的关系了。 被清楚地丢以断绝关系的话语记得是在美国的时候。是通过电话。是去了研究所的女孩的故乡的时候。那是单日来回的旅行。 咔里咔里的抓挠声越来越大了。 注意到自己陷入了沉思,澪叹了一口气。果然一和泉理对话就乱了阵脚。 一打开窗户猫就像几乎要说出"太迟了"一般扑进屋来,厚脸皮地叫着寻求食物。澪打开晚餐买的金枪鱼三明治的包装,将里面的金枪鱼抛向猫,然后它就大快朵颐了起来,看上去就连一点感谢之情都没抱有。 "…………" 澪在衣服上摸了摸肩膀的伤口。 "──" 女孩子说的那句话。 还是老样子,澪想不起来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k:就是明天了啊。准备完成了么? c:当然。然后,要怎么做呢?决定了要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了吗? k:按准备行动后,用之前寄过去的手机打以下的电话号码。090--。 c:这是? k:这是担任司机的家伙的手机号。首先要以不会被当做是恶作剧的说法马上和他说中止伊藤的移送。说在车上安装了炸弹这样。然后再告诉他关于准备工作的事情。这样他就会认为我们是认真的了吧。 c:在那之后呢? k:和他说将叫做神成的刑警叫到现场。 c:那货是谁? k:是一切的元凶。就因为这家伙无论是宫代还是伊藤才会被捕的。在警察内部,实质上进行事件的搜查以及担当前线指挥的就是这家伙。 c:真的吗? k:肯定没错。我无法原谅这家伙。 c:我也是啊。真的是这个人? k:啊啊。所以在将伊藤夺还的同时,还要对这家伙进行复仇。 c:你想杀了他吗? k:当然了。你不想杀了这家伙吗? c:想杀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k:在神成到现场来之前,都通着电话。顺便一提,要告诉我神成究竟做了怎样的蠢事。之后的交给我来。 c:请等一下。请告诉我一件事。 k:什么? c:你,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c:怎么了? c:喂。看得见吗? k: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吧。因为我是宫代拓留和伊藤真二的信奉者啊。 十二月三十日 "早上好。" 在澪指定的上午九点过后,结人来到了freesia。他很守规矩地背着装有笔记用具的书包。 "……那是搞什么呢。" 看澪指向书包,结人露出了呆呆的表情。 "是,学习道具……" "谁让你带来的?" "不是来学习的吗?" 对着这句直率的话语,澪无话可说。倒是看着这情景的百濑笑道。 "是这样呢,结人君被小澪叫出来的话是会这样想的呢。" 澪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嘛算了。因为的确还有一些时间。" 结人将学习道具摊在惯用的桌子上,而澪则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对着结人有时抛来的提问,澪适当地进行回答。因为现在他正是学习基本内容的时期,所以理科和英语尤为优秀的澪和结人可谓是相性良好。就算不是这样也不过是初中生的学习范围。那些内容对澪来说是闲暇间就能回答的程度。 没错,结果来说和结人就是这种闲暇间适当的关系。就算结人他死了,自己也不会露 出像泉理一样的表情。可是这样的自己正打算做件蠢事,澪摆出麻烦死了的表情皱着眉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上午十点。 澪停下手头的工作,注意不打扰到好像将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的结人走出了freesia。 在入口旁等了几分钟,她打起了电话。 虽然打算在被接听之前一次又一次地打的,可意外的是第一次对方就接听了,还不留间隔地直接说道。 『不好意思现在正忙。之后再打给你』 "是负责移送的家伙联络了你么?" 通过电话传来神成吞了一口气的声音。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很是焦躁。 澪不管这点继续说道。 "是这样吧?" 『……啊啊』 "那边正散发着对你的怨恨——不对,应该是现在也通过电话对移送方散发才对。虽然只是一时,但直到确认你对犯人有无头绪为止,会变成等待你的指示的情况吧。" 『别开玩笑了。做这种事情──』 "确保伊藤的安全是最优先事项。你去下达将他转送到freesia来的指示。" 『给我说明下。是怎么回事』 "没时间了啊。总之——" 咚,澪听到了这样强烈的声音。好像是神成在电话另头捶打了什么东西。 『我说了让你给我说明一下!』 澪吊起了嘴角。真是很久没有沐浴在他人的怒声之下了,这让人感觉很畅快。 "移送用的车上没装有炸弹这点很快就能明白。还有从警署和ah附近的自动贩卖机里侧飘出的烟并不是炸弹导致的只不过是单纯的烟雾罢了。犯人会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反被探寻到并被逮捕。成了那样指挥系统恢复稳定的话就完了。没时间了。趁你还能干预的时候,将伊藤转送到freesia来。" 澪不听神成的回复便挂断了电话,还直接关了机。 回到室内,等着结人停下手的间歇,澪出声道。 "到此为止了。" 结人一脸懵逼。 "欸。" "接下来你的客人会来。" "……客人?" 没错,澪点头道。又闪过了泉理的脸。真不像啊,澪对自己这样嘟囔后继续说道。 "几天前,我告诉你伊藤会被移送的时候,你有说过吧。说想要见面。" 突然表情从结人的脸上消失不见。 "见面后,你想要做什么?" "…………" "是有想要说的话吧。还是说想杀了他?" "那种事……!" 结人站了起来提高了声音。虽然澪觉得他最近与年龄相比一下子变得成熟了,可此时的结人无论是眼睛还是身体都在颤抖着简直就像是幼童一般。 "嘛怎样都好。随你喜欢了。" 就像是瞄准了这时一样,宣告着有来客的门铃声响了起来。结人就像是被击中了一般看向入口处的门。 "小澪,你啊……。" 百濑发出吃惊的声音。澪则说道"对不起",做了个打招呼程度的低头,于是百濑就如放弃了一般说道"真是的",她并没接起对讲机的听筒而是直接对着门后边问道。 "来了。请问是哪位?" "是警察。请开门。" 百濑望向澪寻求确认。澪点了点头。 "好的好的。" 百濑将门打开,门口站着两位身穿西装的男性。他们连证件也没掏出就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突然拜访失礼了。我们是——" "是神成酱的同事对吧。有什么事吗?" 看着被抢占了先机,唔地语塞的男性,澪露出了苦笑。虽然百濑看上去就是个随处可见的中年女性,可其实她到底是个老狸子。她的这点与其的外表间的差距也是相辅相成,不一会儿便站在了比对方更具优势的立场。 男性好像在迷茫着该说些什么才好,可不久便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感觉说道。 "请让我们待在这里一会儿。虽然有些奇怪,但我们是在移送一名少年的途中,然后——" "可以哦。请进。" 这样说着百濑简简单单地就移开了身子敞开了道路。男性则愣住了。 "诶,这样好吗?" "不是你们那这样说的么。快进来,冷着呢。" "谢,谢谢。那个,还有一件不好意思开口的事——" "洗净呢。别弄乱哦。" 所谓洗净即是指确保安全。虽然被抢了话导致那男性再一次目瞪口呆,但在百濑又一次的催促下,他简直就像是部下一样地点头行礼说道:"是,是的。",与另一个人一起进入了室内。 在两位男性简单地确认包含厕所在内的室内情况的时候,澪有些闲着无聊地靠向墙壁。结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旁边。他低垂着视线。 没花几分钟确认就结束了,之后男性便进行了无线联络。从门对面传来细微的关门声。 结人没有动作。 freesia的门开了。新来的两名男性夹着伊藤走了进来。 伊藤穿着棉织连帽卫衣,一副假日私服的打扮。多半是警察方给他的东西吧。虽然他显得有些憔悴,但和之前那段时间相比已经是恢复了不少了。大概是移送前刚刚在医院擦拭过了身体,看上去相当干净。 "…………欸?" 进到屋里的伊藤止住不动,瞪圆了眼。 "好久不见了啊。" 澪站到了伊藤跟前搭话道。百濑则对着怀疑地看着澪的男性们补充说明道。 "你们知道神成酱有一个熟人在帮忙进行对混沌之子症候群的研究吧,就是这孩子哦。" 澪就像是在检视一般看着什么也没说的伊藤。 "在那之后,没有什么变化吗?" 对于澪的提问,伊藤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倒也不像是在无视澪。伊藤的视线一直倾注在站在墙边的结人身上,没有移动。 澪也顺着伊藤的视线看了过去。结人还是低垂着头站在那里。 这是结人在事件之后第一次和伊藤碰面。不过话又说回来在知道真相的人当中,在事件之后有和伊藤见过面的也就只有帮忙研究的澪和进行搜查的神成了。 因为伊藤的样子,男人们也看向结人,露出怀疑的表情。 可结人一动不动。 喂,这样出声催促的话很是简单。可澪并没有这样做的打算,而是向着结人身边走去。 她站在结人的面前,将手放在他的左肩上。就像是在回应一般,听到了结人吸鼻子的声音。结人将手叠在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澪的手之上,那手在阵阵颤抖着。澪看见结人落下的眼泪打湿了他自己的衣服。 应该是有着憎恨的。应该是感到悲伤的。然后说不定比起这些更强的是愤怒。 从结果上来说伊藤下手杀害的橘结衣于结人而言可谓是无可替代的重要存在。是他唯一的血缘相连的姐姐。按澪听泉理透露的话来说,在住进青叶宿舍的时候,结人就连睡觉的时候也绝不会放开结衣的手,总是待在她的身旁。而对于地震之后连异性的接近都无法接受的结衣来说也是一样,她唯一能接受的就是结人。 两人互相支撑。真的,这就是所谓的家人。 其中并没有澪踏入的余地。 可是撮合他两见面的是自己,澪边感受着结人手的温度边这样想到。不像自己。真不像自己啊。 澪为自己没有随 身携带手帕的习惯而咂舌。没办法,她用手指拭去了结人的泪水。 "你有想说的话吧。" 不久结人点了点头。轻轻拂去澪的手,然后用自己的衣服袖子擦了擦眼泪。 他抬起头说道。 "……没事,的。因为我想拓留哥哥肯定也怀有同样的心情。" 「────」 看着结人的表情,澪无法动弹。目光简单地就被夺去了。她觉得,他所摆出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成熟(大人)一样。 结人又一次擦拭了下脸,宛如理所当然一般自己动起了脚。 然后站在了伊藤的面前。 "伊藤哥哥。"(注:此处是さん,但中文喊稍大些的人一般就直接说哥哥了) "……结人。" 伊藤犹如呻吟一般地说道。然后马上他就像是不希望被看到一般伏下了脸。 在这一瞬间,澪瞪圆了眼。 结人抱住了伊藤的胸口。双手缠到了伊藤的背后,就像是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一般。 听见了结人忍着呜咽的声音。 "……呜" 伊藤的脸渐渐地扭曲变型,他膝盖着地。然后随着回抱向结人的这一动作,伊藤他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 结人则将脸压到伊藤的肩膀上,无数次地摇头。他的后背在微微颤抖。 从澪这边看不见结人的脸。可是从他的身姿就能明白,那是正在哭泣。 结人含混不清的声音响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事情,真的……。……真的,对不起。" 伊藤那用力抱住结人的手充满了全部的力量。他就像是在磨蹭着脸一般激烈地大幅度摇头。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在场没有一个人有动静。 然后澪果然还是无法从结人身上移开视线。 不久结人就用像是挤出来一般的声音说道。 那是混含着泪水的声音。 "……谢谢。谢谢,你……。" 在那个瞬间,澪的视野闪烁了起来。 听见了嚎啕大哭的伊藤的声音。可是那听起来就像是从某个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澪无法违抗眼前渐渐被染白的光景。 那是梦里的光景。 在美国的时代。实验区域。女孩子张开了嘴。 "——谢谢。" 结人与伊藤的抽泣声消失了,响起了女孩子的声音。 澪无声地流下了泪水。 那是连澪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自然的泪水。 在打开门的瞬间,澪的前襟便被抓住了。 "为什么什么都没对我说。" 是到了晚上的时候。 在澪回到家后不久,门铃就被急切地不停按响。因为澪知道对方是谁,所以并未出声询问便打开了门。 还是第一次看见神成如此生气的样子。澪没有挣脱的力气,任由神成抓着自己。 "虽然是事到如今了,但你无论做什么都行这——" 神成追究的话语哽在了喉头。澪强行想要低下头,可因被抓住了前襟而无法做到。 "……怎么了" "……没什么" 知道无济于事的澪有气无力地这样回答道。她知道自己哭肿了的眼睛以及其周围的痕迹很是明显。 神成松开了手,走进玄关关上了门。他嘴里说着连许可都没有就进了女性家里这样的玩笑话。可是他的心情却十分沉重。 澪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房间中,神成也沉默着跟着她走了进去。而猫大概是在警戒着第一次见到的闯入者吧,无法冷静下来地徘徊来徘徊去。 "……有养猫吗?" 对这挂虑澪总算是苦笑了起来。她像是为了切换心情一样轻轻拍了拍脸颊,将错就错地将她那张乱七八糟的脸直直地面向神成。 "并没有养着它。你是为了听这种事来的么?" 神成对此哑然无语,表情千变万化,当其所有复杂的情绪都统合为一后,像是放弃了一样叹了一口气。 "……打来近乎胁迫的电话和安置了无用炸弹的犯人被逮捕了啊" 是么,澪这样点了点头。 两人间就这样归为沉默,神成对此浮现出无法认同的表情。然后虽然沉默仍持续了一会儿,但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什么都不问吗?" "没有兴趣。话说回来,你不才是为了问什么而来的么?" 神成大叹一口气,说道。 "被捕的是住在横滨的未成年男子。虽说承认了其的犯罪行为,不过还有共犯。好像仅是在网络上往来,对方的网名是k。可是,就算调查被查收的那家伙的机器也没有残留下那样的聊天记录。" 真不愧是啊,澪在心中佩服到。她是拜托身为熟人的超级骇客帮忙消去所有痕迹的, 不过还是老样子猜不透他是怎么做到的。澪是不知道连警察的搜查都能逃掉的手段的。 "好像那名男子称一切都是那位k煽动他做的。为什么,什么都不对我说。" "没有我就是k的证据吧?" "你直接打电话给我了吧。" "换种说法。没有能在公共场合使用的证明我是k的证据吧?" "……是没有要说的打算吗?" "犯人被抓住了。有什么问题么?" 澪是在确定了伊藤移送日期的次日,从网络上掌握到自称为c的笨蛋男子企图趁着伊藤移送的时候引发骚乱的情报。 那是将粗制炸弹安置在车辆上救出伊藤这种显而易见会失败的计划。从c所访问的网站内容看出外行人也能凭借自己安下炸弹的澪,最初是打算把这件事报告给神成的。伊藤是重要的研究对象。是不可失去的。 可是有结人的事情。 就算是胡来也有必要让神成能够得到介入移送工作的官方立场。因为要让炸弹变成没有杀伤力的东西,所以材料要由澪送去,不过那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对说了的话一定会反对这件事的神成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是为了结人君么?" "……谁知道呢。啊,对了只有一件事想问问。伊藤平安地移送了吧?" "一切顺利呢。毕竟k没有做别的什么事了。" 澪让人不快地耸了耸肩,嘘嘘地挥了挥手,神成对此已不见吃惊的神色,仅是耸起肩膀朝着门走去。 在离开之前,神成没有回过头来地说道。 "……确实从伊藤君的立场上来考虑,今后也不知道能否变得可以和结人君自由见面。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算不做那种事情,应该也是可以让他们安稳地会面的。……你啊,也多少要再学会些依赖别人啊。" 门关上了。 屋内仅残有让人郁闷的沉默和寒冷,澪筋疲力尽地躺倒下来。 "那种事情,我知道的啊" 就算伊藤被送到了医疗少年院,继续在研究机关间被转送来转送去,只要随着时间流逝应该总有一天结人能通过办理正式的手续和伊藤见面的。 澪她是明白实施这种强行的计划是做得过火了。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想尽早实现结人的愿望。 在美国时的那些孩子们与结人不同。她也知道这一点。年龄自不用说,就连身材也并不相似。 要说如果有关键的理由的话,那就是澪她想要知道吧。 想要知道被夺去重要的人的结人,在夺取对象前会说些什么,会怀有怎样的想法,会采取何种 行动。 "……谢谢,么。" 因为一大意的话眼泪好像还会再次流出,所以澪在忍耐着。 结人他知道事件的真相。他明白伊藤不是以自己的意思对结衣下手的。可是即便如此结人他还是小孩子。不可能将这一切充分地理解接受。 但是,他那夺去澪视线的表情展现出了不同的结论。 还有在美国的时候,那个女孩子——那个有着贝丝这个名字,小大人感觉的傲慢的,和澪同样与双亲疏远,还被流落到的研究所当做研究的材料,并且最后被并非是他人正是澪所参与的实验夺去了生命的女孩子,她在死亡的那个瞬间,说了谢谢这句话。 对着,身为加害者的澪。 说了谢谢。 "可恶……!" 澪有些迁怒地擦拭着流下的泪水。 看了眼时间,日期已经改变了。 三十一日。除夕日。(注:日本过的是阳历的年) 一年最后的一天。无意间,澪开始想起自己今后应该要做些什么。 "……这样。可以哟。因为小澪你是这样决定的嘛。" "……没怎么吃惊呢。" "嘛,因为我想迟早会变成这样的吧。" 被澪告知了这个事出突然的决断,百濑并没怎么吃惊地说道。虽然百濑老是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但澪总有些可疑的感觉。 "怎么,你知道么?关于美国时代的我的事情。" "这个嘛大概吧。因为这么说,澪才会来我这的吧?" "…………" 虽然怎么都有种被糊弄过去的感觉,但澪马上就转变了念头觉得算了吧。这是以后进行直接确认就能搞定的事情。 "总之我就只穿这身衣服直接走了。有需要的东西的话会进行联络的,之后能寄给我吗?" "可以哟。费用我这出。因为就这样把优秀的情报商放走可就太可惜了。" 澪说着"帮大忙了"规矩地低头行了一礼。不管怎么说都在这受到了照顾。能相对自由地行动很大程度上都是托了百濑的性格和力量的福。 "啊对了,小澪。有一个建议。" 在就要出门的时候百濑这样说道。见澪转了过来,百濑露出除了坏笑以外没有别的词能形容的笑容说道。 "你啊,虽然冷静沉着的时候也很棒,但大概最可爱的是哭脸呢。昨天第一次见到就让我这么想。" 澪感觉到脸颊火辣辣地涌上了红潮,便慌慌张张地转了回去将门打开。 "真是啰嗦啊。" 澪丢下这句大概是和离别不相称的话语,粗暴地关上了门。 从freesia到成田机场大约花了一个半小时。 除夕日白天的机场,大概是打算在国外过新年的客人们吵吵嚷嚷,这让通宵了的澪的脑袋嗡嗡作响。将与其说是在昨晚倒不如说是在与日期变更差不多同时决定要做的事情立即就付诸于实践,还真是了不起的行动力啊,澪这样一边在心里表扬着自己,一边想着总之先找个位置坐。 因为是等待退票所以在飞机起飞前还有时间。虽然在办完手续后就去出发大厅休息会要更为安静吧,但办手续的队列那现在正成了人挤人的状态,结果前头的人和工作人员间起了争执。澪身上并没有能排在那儿的体力。 然而长凳上哪儿都坐满了人,一家人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澪对此感到厌烦,在她想着不如索性就坐在那而视线游离着寻找合适地方的时候,她感到肩膀突然被谁抓住了。 澪回过头来,先是呆住了,然后她用并未隐藏这点的声调说道。 "……你是在做什么?" 来者是神成。他大概是跑来的吧,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也许是因为处理昨天的事件而同样一宿未眠,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倦色。 "这是我的台词。你说要回美国?" "是啊。有想要确认的事情。" "我说啊……在ah的你的研究和房间要怎么办啊" 神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澪举起她喝剩了的塑料瓶,神成便将其夺了过去,粗鲁地仰头大灌。 "我说过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吧。就算我不在现场也不会让谁很困扰的。等安定了下来我就会联络,在网络上交流就足够了吧。" "像是手续之类的,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啊。就算你这两天突然这么说啊" "那些事的话就随你喜欢的处理吧。" "我说啊……" 大概是挡住了别人的移动路线了吧,从路过的行人那投来了嫌弃的视线。澪和神成走到了墙边。 这时,神成的手机响了。神成看向画面,皱了皱眉头,结果没有接便放回了口袋。 "是从现场打来的吧。这样好么" "轮不到你说。……我可是扔下工作过来的。至少告诉我下理由吧" 澪并没有能说明清楚的自信,她沉默不语。神成也并未追问,就算如此他还是在一直等待着。 澪在还没能整理完情绪的状态下开口说道。 "昨天的犯人啊。" "……嗯?" "说过他网名取为c" 神成发出"这不是承认了么"的小小怒鸣声,不过澪将其无视了。 "好像是取自chaos child的第一个字母的样子。他本人不是症候群患者,只是这样效仿。他似乎是宫代和伊藤的信奉者。" "信奉者?" "我想就是字面的意思。就像把杀人鬼当做神一样崇拜的家伙一样。为了能合上话我也自称为信奉者。不过,说不定那意外是正确的。" 在计划前一天的29日,被c问道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澪不禁止住了敲打着键盘的手。因为一下子没想到答案。在稍微烦恼后,她输入了她是宫代和伊藤的信奉者。 "……住在美国的时候,委员会夺去了我重要的东西。我一定会达成复仇的。但是,我是在恨着什么呢,当重要的东西被夺去的那一瞬间我是在做着什么呢。老实说……有暧昧的部分。" "……" "这是事已至此的话了。可是,看着昨天的结人,我有着微微想起的部分。我想要知道其全部的内容。我总感觉现在还是忘了些什么。" 神成默默地听着。澪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褪去的睡意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反正不是什么一般的事情吧。毕竟我可是哭了啊?这可是大事件吧。" 噗,听到了神成的笑声。 "可是,无论是宫代还是伊藤,都接受了自己并不想知道的事情。" 恐怕结人也是。并且,所有和事件真相相关的其他家伙也是。 "——轮到我了。这次,轮到我了啊。" 一眼看去,在办手续队伍那起争执的人已经消失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那队伍动了起来。 而长椅还是老样子没有空位。移动到出发大厅去比较好吧,澪从神成那夺回了塑料瓶。 "那么再见了。我差不多想坐下来了。" 啊啊,神成这样答应道,挥了挥手。 在要排队的时候,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啊啊,对了。拜托你一件事。" 这样说着,澪从钱包里取出廉价公寓的钥匙,朝神成抛了过去。 "这是?" "我家的钥匙。晚上回去的时候猫应该会挠着窗户,你把它抓住,让谁给它找个主人吧。" "……这样好吗?是你的猫吧" "我说过没养它的吧。只是偶尔喂喂它罢了。" "对你来说的话,这可真少见啊。" 被无心地这么说道,澪无言以对。 是少见的事吧。说不定是这样呢。 无意间,澪回想起自己对泉理保密结人说过的话这件事。她是没有理由向泉理隐瞒结人说想要见伊藤的。说到底,重新想想的话,在泉理和结人的生活中这也会传达给泉理的吧。 那为何对泉理什么都不说呢? 在脑海中浮现出某种想法的同时,蠢死了,澪露出了这样的苦笑。 "不,对了。要是没问题的话你来养它怎么样?" "……倒是没什么关系。因为在老家也有养猫。" "独居再加养宠物,婚期要越来越远咯。" "要你管……那么,名字是?" 诶?澪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 "……名字?" "没错,名字。再怎么说是你捡来照顾的猫吧。你怎么叫它的?" "并没有决定下来。都是叫喂什么的,猫什么的。" 我说啊,神成呆然地回话道。 "那么就现在决定吧。毕竟是你的猫啊。" "所以说,我并没有养它。" 可是神成没有退步。 澪叹了一口气,烦恼了一阵后说道。 "……那么,小黑吧。" "小黑?" 神成睁大了双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澪不高兴地说道。 "怎么嘛。因为是黑猫所以这样不就好了么?" "没什么,不好意思。小黑。小黑呢。不是挺好的么?" 对坏笑的神成感到火大,澪转过身去。 "果然还是你决定好了。" "啊,抱歉。就小黑吧。只是……" "怎么了?" "你意外的不会取名字呢。" 烦死了,澪这么说着向办手续的队列走去。 响起了向着准备启程的航班的向导声,开始依次将乘客引导进飞机内。 同时,澪打起了电话。 然后很快就接通了留言电话。 虽然考虑时差那边是晚上,但并非是半夜三更。澪想到她恐怕是在研究中抽不开身吧,便露出了薄薄的微笑。 没法进行反论的留言电话可谓正合适。 "红莉栖。虽然事出突然不好意思,不过麻烦让我暂时住你那。还有,借我钱。因为飞到那的机票钱让我身无分文了啊。拜托了。" 一边在脑海中浮现出多半听到这些的瞬间就会气疯了的友人的面庞,澪一边这样告知道。然后在说明了预定的到达时间后便打算挂断电话,可她突然止住了手。 澪一边想着不像自己的行为一而再再二三的发生,一边继续说道。 "……我说,红莉栖。到那后有各种各样想要和你说的事。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啊。虽然最终没有一个目的达成呢。但即便如此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就像你在日本和很多人熟识了一般,我也认识了不少。就说那些家伙的事吧。虽然到现在为止没有好好听过你的熟人的事情,但如果可以的话那些也让我听听吧。" 澪对自己的措词而露出苦笑挂断了电话。 向泉理隐瞒的理由。 也许,是想要模仿着做些和结人在某处有着共享秘密的事也说不准吧。 恐怕是模仿家人以及与其相近的什么的行为。 听到了催促搭乘的通知音。 因为时差的关系,会在那边迎来新年吧。 无悔的一年。 这样低声说着,澪通过了门。 五章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前略 精神着吗?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封信。别来无恙吗? 谢谢回信。 在你提到之前我都没注意到。我,每次写信好像都对你道歉了呢。虽然如果是邮件的话,就能随时重读自己写的东西了。因为写了好几封我已经没法好好地回想起来内容。不过,信在手边的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虽然没法很好地用语言来描述,但这对我冲击很大。 确实我对你抱有内疚感。对背负了一切的你,作为姐姐,作为朋友,作为女性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离你最近的就是我。可不能对着事实停下脚步,通过决断传达给了我这一点的就是你。就算是现在你的一切也不断地诉说着这一点。所以,明明是不能这样的呢。 想起来从你离开的十月到现在,明明只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和在医院复建的那时无法比拟般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天翻地覆了起来。而且并不只有我,恐怕我们全员都是。 我和结人与羽希已经把小森小姐作为家族的一员接纳了。香月和初山同学,二谷同学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有村经过与石绵君的事情摆脱了些什么。然后你说不定已经听说了,久野里小姐好像要回一次美国。 恐怕其他的人来看只不过是没什么的日常的一部分罢了吧。可是对我们来说才不是什么"没什么"的事情。你所争取到的,留给我们的日常绝不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虽然久野里小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她是不是也在哪有和我们一样的部分。虽然在这没有写上,但有让我这么想的事情。 我们的日常伸展了开来,然后发生了变化。 不这样的话可不行呢。 说说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可以吗? 在除夕到元旦的时候,大家一去去明治神宫进行初次参拜。因为人非常的多,所以我们为了不走散而手牵着手,可是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好像掉了呢。 把手机送还给我们的,是一位果然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大约同年代的女孩子。注意到我掉了手机,特地穿过人群送了过来。幸运的是我的手机只不过是有点划伤的程度没有坏掉。可是,上面沾着一些血。按那女孩子来说,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在捡手机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我想要好好地对那位朋友也倒个谢,可结果就这样分开了……。 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对那孩子的事情。 虽然无根无据,那孩子也和我们一样能好好地过着日常。就像这样,我清楚地感觉到。 我们一定是这样做,这样过日子的。 托了最重要的你的福。 这次不会写对不起。 谢谢。 还会再写信的。 写在最后,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草草 南泽泉理 终章 尾上世莉架 不知从何处敲响的新年钟声消逝在了夜里,新的一年也已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参拜明治神功的客人摩肩接踵地挤在一起。 人潮涌动,那是难以说成是排队前行的景象。宛若波浪翻涌一般的人群以连是前进还是后退都难以分辨的速度缓缓蠕动。在日本,每年来进行初次参拜的客人数量最多的,就属这明治神宫。仅仅三天参拜人数就能超过三百万。 "唔……有点难受。" 被人潮吞噬,脚步不稳,已经连是自己在行走还是在人群中随波逐流都无法判断的尾上世莉架发出呻吟,于是就像是在夹着她的身旁的两位友人窥向她的脸。 "等,等等世莉架你没事吧?" "别像平常那样吐出来哦~……话说这样好累啊!" 那两位友人是葵和彩花。她们两都是世莉架所上的位于横滨的高中的同年级学生。 说到底这失败就是听信了"好像说比起元旦或者二号去,在除夕到元旦的倒计时时去会意外地来的人少。"这样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情报。虽然说不定事实上和元旦与二号相比人数是会少些,但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比较的对象。 显而易见的,对不习惯人多地方的世莉架而言这不是个踏足的好时机,也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早知道吃完热狗就回家了……。" 怨念地这么说道的世莉架眺望向排有售货摊的广场方向,可她并没长着高个子。于是视野马上便被一个看上去是喝醉了的魁梧男性给遮住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让世莉架又一次发出了"唔~……"的呻吟。 "话先说在前头,说什么都要来参拜的可是彩花呢。" 葵好像是赞同了世莉架的意见,瞪着旁边说道。 "你,你们最后不也都赞成了嘛! 不想要男朋友吗?" 彩花以不输四周喧闹声的音量大声喊道,葵也回以大吼。 "那是你的愿望吧! 不,虽然我也想要就是!" "唔~……" 总而言之,她们来明治神宫参拜的原因就是彩花的这个愿望。好像是最近这阵子周围的朋友们接二连三地交了男友,见此她便也着急了起来。 说到世莉架还是老样子不会谈什么恋爱八卦,对男朋友什么的也觉得毫无所谓,不过是对所谓初次参拜这活动有着少许兴趣罢了。在一年之始许下愿望。她觉得这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但是,她对来明治神宫这样的地方多少还是有些为难的。当然有着听说人数众多的因素在,但关键是因为离这最近的车站不是涩谷站吗,要说居住区则是涩谷区。对她而言,这并不是能随随便便来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去别的神社吧",虽然世莉架有这样提议过,但是结果来说还是敌不过彩花。 "嘛,虽然我知道这是一年一度的事情啦……" 世莉架发着牢骚,尽力踮起脚尖向前看去。她们已经这样排了有两个小时了。确确实实地在向本殿靠近,虽然已经差不多来到了终点,但是和前几分钟相比让人怀疑究竟有没在前进。 呕吐感愈发的强烈。要不就自己放弃先回去吧,在世莉架这么想着的时候。 之前结束了参拜踏上归途的一个参拜客团体从她身边走过。因人群的拥挤他们正踉踉跄跄地走着。 这时世莉架注意到了。 于是她便条件反射地动了起来。 "世莉架?" 世莉架连葵的话语都没回答,就这样从她排着的队伍里蹿了出去。犹如摔倒一般冲向地面。 "……呃!" 手被践踏,疼痛不已。世莉架咬紧牙关忍耐住那股痛楚。她抬起头,眼前是连谁踩了自己的手都判断不了的人山人海。 手背和手指都严重擦伤,皮破血流。但,那种事情怎样都好。世莉架慌慌张张地确认起捡到的东西。 那是一部手机。好像没事。只不过是外壳上有些划痕,液晶屏幕完好无损。 "世莉架,怎么了? 没事吧,想要吐?" 赶到身边的葵出声问道。好像是看世莉架蹲在地上而担心了起来。世莉架说着自己没事,站了起来。 于是葵睁大了眼睛。 "等等,你出血了!" "欸?啊啊,嗯。虽然会疼,不过没事。比起这个葵,这个。" 世莉架递出捡到的手机。 "……手机?"葵问道。 "嗯。这个,好像是那些人掉的。因为要被人踩了所以我才这样的。" 世莉架这么说着的同时,指向正渐渐被已经远去的人群吞没的一个团队。回程的客人并不像前往参拜的客人一般拥挤。距离正渐渐拉开。 "欸,哪个?" 葵顺着世莉架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个,女孩子们手牵着手的那伙人。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 "啊——那个也带着个男孩子的?" 没错,世莉架颔首道。 "欸,真亏能明白呢。在这个人群中。" "只是偶然看见啦。我说,能帮我送给她们吗?" "欸,我?" "拜托了。我,不太舒服啊。" 葵从世莉架这一反常态的强硬话语中感觉到了奇怪。不过,世莉架奇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好吧,葵点头道。 "啊,彩花在队列中等着呢! 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一次插进去,总之你回去看看!" 这样说着,葵就跑了出去,马上便混入人潮,看不见了。 "唔~好疼……! 操" 世莉架舔了舔手指,之后就用手帕抵住了伤口回到了队伍里。 彩花在集团的前端等着。世莉架顾虑到前后的人,便低下头说"那个——"。大概是因为这差不多长达两小时共苦乐的时间,大家都记住了附近人的脸,他们轻易地就同意让世莉架从旁插入其中。 世莉架对着因她的伤口而吃惊的彩花说明了事件缘由后,"真的让人搞不懂呢,你这人啊……"彩花这样半惊呆地佩服道。 过了大约五分钟,就和之前的世莉架一样葵也回来了。 "送到了吗?" 世莉架一问,葵便点了点头。 "嗯,说和你道个谢。说请你多多保重身体。" "欸?" "嘛,好像是你的血有点沾到手机上了。然后我就说明了下情况,她们就让我转达说请你多多保重身体,像医生一样呢。" "这样啊。" "她们很高兴哦。" "……这样啊。太好了。" 之后世莉架便忍着手指的疼痛等待着参拜。虽然手指阵阵疼痛,但与之相对的呕吐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凌晨两点多,终于轮到世莉架她们了。在本殿前放着的并不是赛钱箱,而是铺着大大的白色垫子,好像是在那投入香钱。然后投钱人在当场进行二拜二拍再一拜便离去。 考虑到参拜客的人数倒也是没有办法的,但这样连趣味都谈不上呢,就在世莉架这么想的瞬间,彩花开口说道。 "这不是连趣味都谈不上嘛。这样真的能交到男友么?" 世莉架苦笑了起来,和葵一起安慰着彩花说"算了,算了。" 因为过着金钱不充裕的生活,世莉架取出了一枚五円硬币。 然后她将其投入,遵循着作法做了两次深鞠躬,随后拍了两下手。 "唔~……那个……" 说起来自己完全没考虑过关键的愿望。就在世莉架烦恼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就在她眼前的——那被自己的血稍 微弄脏了的手。 "……嗯,就这样吧。"—— 希望这一年成为对大家来说美好的一年。 在心中这样清楚地念道,世莉架又行了一礼。 "那我们就这样赶快回去吧?" 世莉架对葵的话语点头赞成。她俩边和彩花开玩笑地问道"许了个想要怎样的男朋友的愿?",一边混入了向着出口的人潮。 在走到台阶的时候,世莉架突然停下了脚步。 "…………" 对着这时映入眼帘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光景,世莉架实实在在地无法动弹。 她的眼前是满是人的世界,甚至连地面都无法窥见。他们中大多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有很多人在笑着面对面,大概是在祝贺新年快乐吧。 "世莉架?" 听到了葵的声音。 擦了擦不知为何而被浸湿了的眼眶,世莉架用力摇了摇头。 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