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谈恋爱》 序言 【关于此书卜心】 当初接到要写序的通知,我马上就坐在电脑前,准备进行这个任务。但没想到呆坐了许久,还是没结果,最后决定来谈谈这本小说。 这是一本有关双胞胎故事的小说,相信大家也看过很多有关双胞胎的小说,至于本书的内容如何?就要待大家慢慢的欣赏了。而我下笔的动机,其实是来自几年前所看过的一部有关双胞胎的电影。 另一方面,我个人也对双胞胎有着很大的兴趣,常常幻想自己如果有个双胞胎姊妹或兄弟,与一个跟我外貌相似、个性上却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是怎样的感觉。因此,每次对于有关双胞胎的电影或小说,我都是抱着高昂的兴致去欣赏。如今,自己也完成一部双胞胎的故事,不知大家是否喜欢?   第一章 “独家报导”据内幕消息指出,赴美发展的知名模特儿陶沛意于上星期三在美国的一场服装发表会之后,便失去踪影,至今已三天,仍行踪不明。但是陶沛意所属的经纪公司否认了这项传闻…… 陶沛如拿着今天早上送来的报纸,看到上面的消息,使得原本还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两眼直盯着报纸上的报导看。 报纸上登的消息与她有关系,因为她与知名模特儿陶沛意是姐妹,而且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她只比陶沛意早出生五分钟而已。她们姐妹俩感情一直都很好,而且也长得很相似,小时候常常玩交换游戏,搞得四周的人团团转。 然而,自从五年前父母在一场车祸中相继去世后,刚满二十岁的她们就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各自追求各自的梦想。 姊妹俩天生就是美人胚子,高挑的身材、突出的五官,一直是人人眼中的焦点。 她们虽然在外形上相当相似,但是在个性上,陶沛意或许是身为妹妹的关系,显得有点娇气、稚气,让人见了不禁想保护她。姊姊陶沛如则是显得独立、有主见,整个人也散发出艺术的气质。 因此,外向的陶沛意就凭着这份天赋,去追求她的模特儿梦,这些年来已有点成果,在模特儿界小有名气。 而陶沛如不喜欢那种生活,那一点也不符合她与世无争的个性。她比较喜欢单纯简单的生活,所以她一心一意追求自己的兴趣——画画,当一个画家,现在则在某大学进修研究所。 陶沛意在三年前的一个机会下,被一家世界知名的服装公司,也就是在美国市场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大公司——yumi看上,将她纳入旗下当专属的模特儿。 yumi是一家全球都设有众多据点的大公司,在服装界里处于龙头地位,其总公司位于美国。而它吸引众人目光的焦点,除了其服装在世界居于领导地位外,另一个吸引众人的焦点在于其创办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雷诺亚。 他是一名中美混血儿,年仅三十五岁,是现任明日集团董事长的二公子,其衔金汤匙出身的背景及出色英挺的外表,让人无法不把焦点放在他身上。 虽然yuml只是明日集团旗下的一个分支企业,但是以往的明日集团并没有涉足这个领域,直到明日集团的第三代雷诺亚开发了在服装界发展的潜力后,明日集团才逐步往这方面发展。 而在雷诺亚的领导之下,yumi由没没无闻的小品牌,发展成众人皆知的时装代表名牌。他仅仅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就使得yumi成为世界知名的品牌。所以当陶沛意有机会进入这家梦寐以求的公司时,她一刻也不考虑地答应了。 由于陶沛意认为这是她进军世界舞台的好机会,所以就只身前往美国发展,使得相依为命的两姊妹就这么分开了。二十二年来,第一次两人分隔两地,如今已有三年。 陶沛如当时并没有阻止妹妹去美国,因为她知道这是妹妹的梦,所以她只有支持。 渐渐的陶沛意有名气之后,陶沛如常被错认为陶沛意。几次下来,她感到十分烦恼。 虽然她为妹妹的成功感到高兴,但是这种喜悦却促使她寸步难行。所以她为了避免麻烦,决定舍弃隐形眼镜,改戴一副黑框的眼镜,用眼镜遮住迷人的美眸。这一遮遮出了两人的差别,再加上她平日朴实的打扮,所以鲜少人看出她们俩的关系。虽然她丑化了自己,但是烦恼却少了不少。 如今两人并没有因为相隔两地而失去联络,有时陶沛如会专程前往彼岸去探望妹妹,因此,两人的感情反而比以前更好。 所以当她今早看到妹妹失踪的消息时,不免担心妹妹是否出了什么事?毕竟妹妹是她世上惟一的亲人。 有些报纸是说陶沛意跟男友私奔了,有些报纸则说她是生病了,更有报纸说她因为生活糜烂惹上了麻烦……种种的猜测充斥在各大报纸传播媒体上。 陶沛如看了众多报导后,忧心忡忡地自问:“小意,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了。 今天一整天陶沛如一刻也不得闲,因为自从她今早得知妹妹失踪后,就一直在电话旁,试图联络上妹妹。 奈何她试了一整天,在彼岸妹妹的联络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陶沛如的心情一整天高高悬挂在半空中,一直无法平复。 她将原先计划的工作搁置于一旁,一整天无心作画,即使自己的期末作业缴交日期在即。但是她内心真的很担心妹妹的安危。 就在陶沛如努力寻找办法联络上妹妹的同时,门铃却响起,而且按得非常急促。 无心于其他事的陶沛如沉浸在忧心的情绪中,并不想去理会门外的人。 她知道门外的人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因为她住的地方鲜少有人知道,而且她也不太与人来往。 门外的人按了一阵子之后,似乎察觉门里的人不想来应门的决定,只好出声召唤,并说出自己的身分,“姊,我是小意啦!你快开门。姊,你在里面吗?” 此刻在门外边呼喊边拍打着门的人,正是此时报纸媒体上大肆报导其失踪消息的陶沛意。 陶沛意明了姊姊不想应门的原因,因为据自己对姊姊的了解,说她是个很重视隐私权的人,倒不如说她是个重视个人生活空间的人,所以很少人知道她的住处。 或许因为这点原因,有些人会认为姊姊是个很孤僻的人,但是事实上不然,她对待四周的人都是大方且亲切的。只是在这点隐私权要求上,她是很严格的。身为妹妹的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也许是个性使然吧! 门内的陶沛如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担心一整天的人,竟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前。她平复了心情,赶紧起身去为自己挂念了一整天的妹妹开门。 门一打开,陶沛如还来不及反应,陶沛意就抱住她。 陶沛如从惊讶中回复,打量在自己前面的陶沛意,察看妹妹整个人的状况,陶沛如发现妹妹好像一点也没有如报纸上所传闻的那么糟,只是脸上带有长途飞行的疲惫。像是在安抚妹妹疲累的心及自己高悬担忧的心似的,陶沛如紧紧的回抱陶沛意,以确定她的存在。 两人无声拥抱了许久,才分开。 陶沛意盯着眼前世上惟一的亲人,语中带有些许兴奋又带有些许抱怨的语气说:“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开门?”虽然她心里大概知道原因,但是仍忍不住抱怨一下,谁教姊姊让她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对于妹妹的问题,陶沛如不做任何回答,因为以她们双胞胎的默契,她相信妹妹是知道原因的。她反而提出内心生成许久的疑问:“小意,你怎么会在这里?报纸上说你失踪的消息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停!”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般炮轰过来,陶沛意显得有点无法消化,不得不出声阻止。“姊,你这一连串的问题,我要从何回答起啊?而且我才刚下飞机耶!也不让人家休息一下,就这样虐待人家。” “你还敢说!”陶沛如见妹妹如此不在意的态度,忍不住将原本担忧的心情转换为怒气,好好的教训她。“如果是平时,我才懒得理你,谁教你这次闹这么大的新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对不起嘛!”陶沛意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先道歉安抚。“我下次不敢了啦!” “还有下次?” “没有,没有下次了。” 陶沛如抿抿嘴,“这可是你说的哦!” “嗯。” “那你可以告诉我,报纸上的传闻是怎么一回事了吧?”陶沛如仍不放弃的追问。 陶沛意对于她的质疑并没有回答,反而脸色一反先前的嘻笑,眼神黯淡下来,样子像是在回避什么似的。 陶沛如自陶沛意的眼神看得出妹妹在逃避这个问题,那似乎是一种无形的伤口,轻轻一碰就会裂开。 陶沛如低声问道:“小意,你在逃避什么?” “我……我没有。”陶沛意像是被看穿般,心虚的说道。 “没有吗?” “没有,真的没有。”陶沛意再三强调。 其实她这般强调就是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壁垒会被攻破,一旦被攻破,那么她真不知要如何去面对背后的伤痛。 她这般隐瞒,一方面是因为无法再承受痛苦,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姊姊为自己担心。她知道这种做法不是长久之计,但是现阶段她只能这么做,因为她的能力只能至此。 陶沛如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但没有再做任何质问。从妹妹欲言又止的举动来看,她似乎有什么苦衷。 “好怀念你煮的东西哦!姊。”陶沛意试图转移话题,转移姊姊的注意力。 陶沛如一方面因疼惜妹妹的心情不忍妹妹受饿,一方面了解陶沛意还未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暂时放过她,不再逼她。反正只要她不逃,相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之后,会对自己有所交代的,以解自己心中的疑问。 有了这层认知之后,陶沛如对着陶沛意叮咛道:“好吧!不要以为这样转移话题我就会忘记,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我先放过你,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是,我知道了。”陶沛意顽皮的举手向她敬礼。 “鬼灵精。”陶沛如对于陶沛意的行为感到好笑,“好了,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下碗面。”陶沛如催促着说。说完,便往厨房走去。 等目送陶沛如走进厨房之后,陶沛意心想,她知道对于自己隐藏的秘密,终究是要面对的,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要她面对的前提是让她有心理准备。 陶沛意洗完澡,一边拿着毛巾擦湿头发,一边闻香走进厨房。 她走到陶沛如的身旁,探头看看炉上锅内正在煮的东西。锅里的美食可是姊姊特制的汤面,料多实在,令人百吃不厌,她就是一个例子。 陶沛意看着看着,可能闻香闻多了,肚子感应到了香味,不觉地发出声响以抗议自己的存在。遂对着正在厨房忙着张罗食物的陶沛如问道:“好香哦!我可以吃了吗?我好饿,不能再等了,再不让我吃,我要饿死了。” “什么话,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好几天没吃饭的饿鬼一样。”陶沛如闻言调侃她。 “什么?说我是饿鬼!谁教你煮的东西这么好吃,分明是你的错,你引人犯罪,你……” “是、是、是,大小姐你说的是,为了吃,你的嘴愈来愈甜了。” “当然。” 陶沛如对于她的自负以笑应之,“好了,别闹了,你不是饿了吗?先拿碗筷到餐桌前坐好,我马上端过去。” “ok!没问题。”陶沛意快速行动跑到餐桌前坐定。 不久后,陶沛如端着锅子走到餐桌前,将它放下,对快要流口水的陶沛意发号开动令,“吃吧!”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陶沛意语毕,随即吃了一大口,像是在印证自己的话。“嗯,真的很好吃。”说完她便埋首在眼前的美食里。 陶沛如见陶沛意的吃相,不由得担心地叮咛着,“吃慢一点,没有人跟你抢,锅里还有很多。”妹妹此时的吃相实在很难让人连想到她是一名在人前一向是举止优雅的模特儿。 过了一会儿,直到一大锅的面被陶沛意解决了三分之二,她才就此罢手,擦擦自己的嘴巴,一睑满足的拍拍肚子,称赞着说:“姊,你的厨艺真不是盖的,比起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呀,就会拍马屁。”陶沛如笑道。“好了,我把你的肚子填饱了,也该换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了吧?” 陶沛意闻言愣了一下,脸色骤变,不同于先前嘻笑的表情,转而变为苍白。 她知道陶沛如所指的是关于她这次突然回来的原因,她也知道她是逃避不了的,而且眼前的姊姊又是她世上惟一的至亲,所以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况且她已隐瞒不下去了,需要有个人来聆听她的心事,因此她决定不再逃避。 陶沛意深吸一口气,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陶沛如道出这次回来的原因,“我曾经向你提过我对罗贝斯有好感吧?” “嗯。”陶沛如示意她说下去。 罗贝斯,也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华裔模特儿,自小在英国长大,长大之后到美国发展。他和陶沛意是因一次的合作机会而认识。陶沛如记得当时陶沛意还很兴奋的打长途电话来,说认识了一位很好的男人对他很有好感。 但是之后有好一阵子,因为陶沛意工作繁忙,且陶沛如也因为课业的关系而没有再和妹妹联络。 对于这名妹妹心仪的男子,陶沛如只听过他的一些事迹,当然都是妹妹告诉她的,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这只能怪她接受这方面的资讯太少。如今妹妹又重提起他,这一切一定是有关于他。 果不其然,陶沛意下面的这段话道出陶沛如的猜测。 陶沛意以平淡的语调缓缓道出心中埋藏许久的伤痛,“我和贝斯一开始接触,似乎就对对方有好感,经过几次的合作下来,我们开始进一步的交往,且已交往有好一阵子了,但是……”她停顿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好像心里在平复伤痛,声音变得有点沙哑。 “但是,就在前几天,我在无意间发现他与我在一起只因为他与别人的赌约,打赌我是否会爱上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我在伤心之下,便想要逃开,寻求慰藉。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所以就回来了,且没有告诉任何人,连我的经纪人也没有,因比才有这种传闻出现。” “那他的反应呢?” “我不知道,我是无意间听到的。我一发现就逃开了,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现在的我脑中乱七八糟,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什么也不想。”陶沛意情绪激动地低喊。 陶沛如不忍心见到妹妹在情海里如此挣扎,或许时间是惟一的解决方法,等待时间冲淡记忆,让伤痛渐渐平复,那么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 “那么你就好好休息吧!什么都不要想。”陶沛如不想逼妹妹以现在的心情去面对这个问题,只希望她能完满的解决问题,减少对自己的伤痛。 隔天,陶沛意一直睡到快近中午才起床,她在画室里找到了陶沛如。 在画室里的陶沛如正专心的作画着,并没有察觉到来人,直到陶沛意走近后,她才有知觉的抬头看着来人,并出声询问道:“你醒啦!睡得好不好?肚子饿不饿?” 经过一天休息的陶沛意已没有昨天的疲累样,稍恢复了些精神。 陶沛意闻言,点头说:“嗯,我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这么久了。”然后,她摸摸自己多时未进食的肚子说:“我的肚子还真的有点饿呢,姊,有什么好吃的吗?”说到吃,她的精神就来了,尤其是姊姊精心制作的美食,她好久没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大吃特吃了,因为平时工作的关系,她必须节食以控制体重。 “我早上准备了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中午打算煮几道家常菜,我想你在美国一定很少吃到家常菜吧!可是,不知对你的工作会不会有影响?”陶沛如有点担忧的问。 “影响?什么影响?” “你的体重呀!你们模特儿不是最重视身材的?随时都要注意自己的身材。”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没问题的。谁教美食在前,凡人无法挡呢?”反正先吃再说,至于身材问题,以后再说吧! 陶沛意的理由及表演的表情令陶沛如感到好笑。 陶沛如了然地说道:“你呀!为了吃,真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当然,民以食为天嘛!” “是、是。哦!对了,你还没有将你的行踪告诉经纪人吧?” “嗯,还没。怎么,有事吗?”陶沛意听闻姊姊提起工作上的事,态度上有点收敛。 “没有,只是我想提醒你,虽然你现在不太愿意告诉别人你在这里,但是你有合约,不得不告诉经纪人你的行踪,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否则,一旦公司提出控诉,那就不好了。我知道你有告知的困难,但是你仍需打个电话到公司去。知道吗?逃避是没有用的,事情迟早要面对。在我准备中餐的期间,你去打个电话吧!”陶沛如劝说道。 陶沛意闻言,深思了一会儿,决定听取姊姊的忠告,去打电话,“嗯,我会去打的。” 陶沛如催促道:“好,那么你快点去打,半小时后就可以吃饭了。”说完,她便走向厨房为中餐做准备,而陶沛意则往电话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 陶沛如手里抱着今天去采买的食物,慢慢的迈向自己位于郊外两层式的房子,这是父母留下来的。父母生前和她一样,不喜欢嘈杂的环境,偏爱宁静的生活,所以才会往郊外置产。 自从上次陶沛意打电话回公司告假一星期之后,已过了三天,她似乎有意在此住下来,休息一阵子。 家里多了一个人,当然食物也多了一倍,尤其是陶沛意这么嗜吃的人。 快放暑假了,陶沛如今天早上去学校办点事,顺便去买些东西,直到下午才回来。 当她走近家门口时,竟看见陶沛意正与一名高大的男子在家门口拉扯,而陶沛意不停地激烈反抗。陶沛如见状赶紧向前了解状况,并适时地解救陶沛意。 “有什么事吗?”陶沛如试图转移男子的注意力。 男子闻声转头望向来人,他这一望,没想到看到的竟是另一个“陶沛意”。他眼光在两人间来回审视,有点不敢相信的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伊莉?” 乘机打量男子的陶沛如发现眼前的这名男子,由他高大英挺的外表与穿着品味来看,想必也是一位女性杀手,专门来挑起女性战争的。 “伊莉?”她不解他的反应。 “姊,那是我的英文名字啦!”陶沛意回答陶沛如的疑问,提醒她,怕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站在一旁的男子,由她们的对话中已大概得知她们的关系。 “哦!这位是?”陶沛如指指身旁的男子。 “这位是无聊男子,我不认识他,姊,你快叫他走啦!” “陶沛意!”男子似乎不相信陶沛意会这么说他,生气的叫出她的全名,以表示他的怒意。 陶沛如见他们之间的反应不认为他们之间只是陌生人的关系而已,直觉一定有什么内幕。 “先生,请问你尊姓大名?”她决定查出内幕。 “哦,我叫罗贝斯。” “原来你就是那个让我妹妹伤心不已的罗贝斯啊!” 对于陶沛如的调侃与对自己的第一印象竟是伤害她妹妹的人,这令罗贝斯羞窘不已。 “对不起。”他为自己令陶沛意伤心的作为对陶沛如感到抱歉。 “你对不起我什么?你对不起的对象搞错了吧?”陶沛如不解他的反应,她发现他并没有如外表般那么强势。 “啊。”罗贝斯闻言,赶紧转向陶沛意,“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为了什么而离开我,但是我爱你,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就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好吗?” 罗贝斯赤裸的告白令在场的两位,不论是当事人陶沛意,或是旁观者陶沛如,都为他真诚的态度感动不已。 但是陶沛意随即回复冷淡的态度,以淡淡的语调拒绝道:“你不要再花言巧语了,我是不会再上当的,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 “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罗贝斯为陶沛意的冷言冷语而显得有点悲伤、疲惫,他真的想不透她的转变。 “哼,为了什么?你心里有数。” “伊莉,我爱你!不要打哑谜好不好?不要这么轻易就判定我们之间的死刑,我不想就这样分手。难道我们以前的梦想只是一场空?”罗贝斯仍不敢相信陶沛意的态度是如此冷漠,他试图唤起她对两人以往甜蜜的回忆,深情的低喊着。 他的一番话令陶沛意稍有软化,她此时不想出声回答,因为她害怕这一出声,就会露出自己内心所筑起的高墙渐渐在破碎瓦解的声音。 罗贝斯与陶沛意两人呈现沉默状态,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沉寂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在一旁似乎被遗忘的陶沛如见两人明明是相爱的,但是却一直无法突破彼此的心理障碍,这真是令她感到着急。 好吧!既然他们不能走出迷宫,那么就由她来帮助他们吧!陶沛如暗自决定。 她对着沉默的两人说道:“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不如先进去再说吧!在这里是会被看笑话的。” 陶沛意没想到姊姊竟邀请罗贝斯进家门,她出声抗议,“姊,你怎么可以……” 罗贝斯的表情因陶沛意的抗议而显得有点伤心。 陶沛如打断陶沛意的抗议,附在她的耳朵旁,低语道:“嘘,姊姊是为你好,我看他不如你所讲的那样,看他一副真心的样子,而且他的心情是随你的情绪在转变哦!或许你们真的有误会也说不定。” “可是……” 陶沛如再次阻止想抗议的陶沛意,要她认清自己的内心。 “你敢否认你心里没有他?反正给他一次机会,也等于给自己一次机会,对你对他都是有益的。如果他真的如你所听闻的那样只是为了赌约而接近你,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存在,到时你再拒绝他也不迟。” 陶沛意深思之后,决定听从姊姊的话,再给他一次机会,以面对自己心里的声音,因为她不想去否认自己心里真正的渴望。 随后,陶沛意不发一语,率先走进屋里。 陶沛如很有默契地知道她已默许,转身邀请有点不知所指的罗贝斯,催促道:“请进吧,好好的跟她谈谈。” “嗯,谢谢,伊莉的姊姊。”罗贝斯随即一刻也不停留的快速随陶沛意进屋里。 陶沛如这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向他自我介绍。 算了,反正待一切解决之后,不怕没时间介绍,他们眼前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她的用心不会白费,屋里的两人有好消息传出,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陶沛意走进屋内后,便坐在沙泼上,目光注视前方,手臂交错于胸前,面无表情,抿着嘴不发一语。 随后跟进的罗贝斯则站在门口盯着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陶沛如最后进入屋内,见两人的沉默不语,催促着说:“罗先生,请坐,不要站在门口,我叫你进来不是要你罚站的,位子还有很多。”她仍不忘幽默一下,以缓和气氛。“你们好好把话说清楚,我进去房间,等你们谈妥了再叫我。” 她把场面交还给他们,让他们自己解决。 等陶沛如走入房间后,罗贝斯才在陶沛意前面的沙发坐定。 两人又陷入沉默中,彼此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股沉静的气氛笼罩在两人周围,整个客厅只听见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好一阵子,两人只是面对面坐着,这真的是一场耐力赛。 终于,这种沉寂的气氛使得罗贝斯受不了了,他发觉再这样下去,问题还是不会解决,所以他决定率先出击。 他注视着陶沛意的眼睛,真诚的寻求她不告而别的原因,“伊莉,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爱你,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之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我真的很不甘心。” 罗贝斯三番两次的表白,说她不动容是骗人的,但是,她自己仍走不出自己所设定的迷宫。她不知道他表现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用来再次伤害她的花招? 陶沛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才睁开眼睛凝视着他的双瞳,开口质问道:“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你和别人的赌约,是吧?” “什么赌约?”罗贝斯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怎么会提出赌约的事情,这与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跟你朋友打赌,如果追上我,你朋友就会给你好处,有没有这回事?你能摸着良心说没有吗?”陶沛意的伤口再次被掀起,悲痛的低喊着。 “是谁告诉你的?”他不明白她怎会知道这件事? 她失望的喃喃自语:“这么说……真的……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喽?” 曾经,她还对他存有一丝希望,相信他是真心爱她的,而不是为了赢得朋友间的赌约来接近她,但是如今他的反应粉碎了她的希望。 “你走吧!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陶沛意语气平淡的想结束这一段对话,但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的痛? “走?”罗贝斯有点讶异她的反应,怎么会突然要他离开? “是的,既然你都承认有跟别人打赌了,还留下来做什么?没有爱的恋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她一副无法原谅他的样子。 罗贝斯气愤她就这么轻易的抹杀了他对她的深情与爱意,如果不是强忍住冲动,他早就冲到陶沛意面前吻醒她,要她认清两人之间的吸引力与感情,然而,他知道若真的那么做只会使问题更加糟糕。 他压抑不满的情绪低吼着,“谁说我们之间没有爱,难道我的爱你还感觉不到吗?还有,我到底承认了什么让你一定要赶我走?” “你……”陶沛意有点被他严厉的神情吓到。 “说啊!我到底承认了什么?”罗贝斯不容敷衍的逼问。 “就是……就是赌约的事嘛!”陶沛意呐呐的说,她被他强硬的态度给吓哭了。 罗贝斯见陶沛意流满眼泪的脸,这时才发觉自己吓坏她了。他的情绪缓和下来,起身走上前,将在泪海里的她抱在怀里,不停的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并在她耳边安抚与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小声的,实在是我对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势气急了。别哭了、别哭了。” 他这一番话使得陶沛意哭得更加严重,就好像是要把这几天受到的委屈,一并以哭泣的方式表达出来。 她紧抓着罗贝斯胸前的衣服,埋首在他的怀里大声哭泣。他则双手围绕着她,为她筑起一道保护墙,让她在这一道保护墙里,安然的发泄情绪。 两人维持一人哭泣,一人安慰的局面许久之后,陶沛意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安静的窝在罗贝断的怀里。 他见她情绪已平静,想乘机将误会澄清。 他下巴顶着陶沛意的头顶,环抱的姿势不变,以平稳的语调解释道:“我承认有赌约这档事,但是我慎重否认我有打这个赌,因为我并没有答应。我早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纯真的笑容给吸引了,可说是对你一见钟情。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你,一直到我们一起合作,我才有机会接近你,进而追求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想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当然不会傻到破坏这一切。” 罗贝斯抬起陶沛意布满泪痕的脸,轻柔的摸着她的双颊,以充满温柔深情的语调说:“伊莉,我爱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我们结婚吧!” 事实上,他早在美国就决定要向伊莉求婚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她不告而别的事,不过没关系,经过这一次,他要让她更加知道他是多么的爱她。 陶沛意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向她求婚,这是她无法想像的。他是一个游戏于女人世界的男子,她曾经还安慰自己说他不适合婚姻,与他在一起也毋需担心婚姻的牵绊,但是如今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要与她共结连理的要求。这就像是一场梦,只是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态度是十分认真的。 陶沛意多天筑起的心防,被罗贝斯的诚恳真心给瓦解了,但是仍不免担心的问:“你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有与他们打赌?你要与我结婚?你……”她似乎显得有点语无论次。 “是的,真的,非常肯定。”他以异常坚定的口气回答。 “真的?” “真的。”罗贝斯不厌其烦的安抚她不安的心,并且低头覆上她微微颤抖的唇,藉由双唇的接触,来让她感受自己的真心。 两人相接触的唇舌缠绵了好久,罗贝斯才放过快喘不过气的陶沛意,在她顺顺呼吸时,他再次求婚,并且期望得到满意的答案,“我爱你,你呢?” “我也爱你。” “那你的答案呢?” 陶沛意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答案,此时两人已站在同一方,她也认清自己其实一直爱着他,程度之深连自己也无法想象。 能与自己相爱且也深爱自己的人一起走入婚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人生之乐莫过于如此。 因此陶沛意点点头,表示答应。 罗贝斯正为自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窃喜着,但是他仍希望她能亲口说出,“我希望能听到你亲口答应。” 陶沛意应他的要求,羞涩地小声说道:“我愿意。”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耶、耶、耶!伊莉答应要嫁给我喽!伊莉答应要嫁给我喽!”罗贝斯抱着她兴奋的大跳大叫,音量大到差点将屋顶给掀起。他这个举动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好消息,来为他们高兴。 陶沛意也随着他的心情高兴不已。 两人疯狂了许久,罗贝斯抱着陶沛意坐到沙发上,满心欣喜的规画未来,“我们先到英国去见我父母,我相信他们听到我要结婚,一定会很高兴的。然后我们在一起策划婚礼事宜,两个月内我一定要娶你回家,共筑温暖的家庭。我一定要娶到你,我不能再等了。” 陶沛意见罗贝斯眉飞色舞的说着未来的计画与对自己的渴望,此时的她真感谢上天让她遇到她深爱的人,并且能与他共度一生,但是她在欢喜之余,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可是我还有合约怎么办?一个月后的最后一个秀约该怎么办?虽说我可以约满再嫁给你,但是我不想,我想快点嫁给你。而且如果让媒体知道了我们要结婚,那么一定又会掀起一场风波的。我不喜欢媒体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我看过太多因媒体报导而分手的例子,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会因此而分开,至少现阶段,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好害怕哦!贝斯,我们该怎么办?”她忧心仲仲的说。 罗贝斯试图安抚她不安的心,拍拍她的背,给予勇气,“你想太多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只是……忍不住要担心嘛!” “你呀!你的小脑袋就是太会想了,所以才会造成我们这场误会。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我一定会让你感受到我的真心。”他有点好笑的用手指点点她的头。 “至于合约问题,我的约是刚好满了,还没有签定新合约。原本是打算休息一下再作决定,没想到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没有包袱的跟你结婚。但至于你,我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解决你的合约问题。嗯,到底要怎么解决呢?”罗贝斯摸摸自己的下巴,希望能想出方法来。 “到底要怎么解决?”她也加入动脑的行列。 两人沉思了许久,陶沛意不经意地瞥见放在壁橱上她与姊姊的合照,两人极为相像的外表,实在无法让人看出谁是谁。这一瞥,引发她的想法,她找到解决之道了。 她语调兴奋的对着沉思的罗贝斯说:“我有解决方法了。” “什么方法?” “就是找我姊来扮演我呀!我们以前就常常角色互换,一般人是看不出我们的差别的,只要我姊代替我演出下一场秀,那么如此一来,我的约就满了,也自由了。” “对哦!你们是双胞胎。但是你姊会帮你吗?”罗贝斯仍有点迟疑。 “一定会的,我姊最疼我了,一定没问题。” “那么问题就都解决了。哇,伊莉,你好棒哦!我好爱你。”罗贝斯紧紧的抱住她,大喊的道出自己的爱恋,语中充满了高兴。 兴奋过头的罗贝斯弯下身子,狂吻她的唇,想将他内心的喜悦与兴奋给传达出来。陶沛意也被他感染了欣喜的心情,释放出内心激动的感情,不停的回应着他。 两人藉由相接触的唇舌,不停的释放对彼此狂恋的爱意,沉醉在两人筑起的世界里,直到有人惊呼的声音响起……   第三章 在自己房间内一直注意门外动静的陶沛如,觉得门外突然安静下来,有点让人感到好奇与担心,不知他们双方谈的如何? 刚才还有两人吵闹的声音,没想到才过一会儿,吵闹的声音就没有了,一片寂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发展成什么局面?陶沛如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决定出去看看。 她一打开门,万万也没想到眼前所看到的会是这种令人不禁脸红的景象。 “啊!”她突然大叫一声,随即有点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气氛,又有点无法消受这种亲热的场面,马上把门关上。 陶沛如坐在床沿上,两手捂住涨红的双颊,试图调节自己的心跳,她可以猜想得到此时自己的脸一定很红。 她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但是这种有点快进入限制级的画面,她只在电视上看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而且地点在自己家中,主角还是自己的妹妹,这不能怪她太保守了,毕竟这里是台湾,民风还没有那么开放,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刺激的。 沉浸在爱情漩涡的两人,被陶沛如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给打断,两人分开缠绵的双唇,抬头看看对方,又察看声音的来源。 对于这种状况,罗贝斯因为自小在美国长大,所以对于陶沛如大惊小怪的反应感到奇怪,不解的问向陶沛意,“你姊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陶沛意对于他的疑问感到好笑。“没事,我姊只是不好意思而已,你不用担心。” 陶沛意因在美国待过一阵子,所以比较能接受他们见怪不怪的想法与开放的民情。 但是她知道台湾对于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仍属保守,所以一般人看到刚才他们的热情场面无不脸红,尤其对于不曾与异性交往的姊姊来说,更容易脸红。 其实陶沛如不是没有机会去接触异性,进而与异性交往,反而她身旁一直以来不乏追求者,这造成她不少的烦扰,也因此,她在不堪其扰的情况下,要求父母让她进入女子学校。 但是这种决定并没有阻止异性的倾慕,反而常常在回家的路上,见到更多慕名而来的别校追求者。这种盛况,在陶沛如的大学时代更为夸张,当时在她第一天报到时,就接到不少追求者的告白与情书,不论是新生或是学长,也就是这样,让她在上学的第一天就出尽风头。 由此可见,她的魅力可想而知。 但是日子过了这么久,身边这么多的机会,她为什么仍不曾与异性交往过呢? 原因是因为她一直为了实现她的理想而努力,所以长久以来,她总是把时间花在课业与学画上,因此没有其他精力来经营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 陶沛意自罗贝斯的怀中起身,打算去叫陶沛如,她知道如果她不去叫姊姊,那么姊姊就可能会一直躲在房里不出来。 陶沛意走到陶沛如房门前站定,上前在她的门上敲了几声,“姊,我要进去喽!” 她认为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所以她要告诉惟一的亲人她要结婚了,决定与自己相爱的另一半携手进入婚姻,而且她希望姊姊也能分享她此时的喜悦心情。 开门步入陶沛如的房内,陶沛意坐定于她身旁,盯着她微红的脸颊,说:“姊,我要结婚了。” 陶沛如被陶沛意突来的消息给吓了一下,双眸睁大盯着她。 她没想到这两人会这么快就步入礼堂,他们前一分钟还怒目相对,转眼间就一起甜蜜地筹划着婚礼,不禁让人佩服他们动作之快速。 “真的?是与罗贝斯吗?” “嗯。” “那真的得恭喜你了,姊姊真的为你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然是人人为之高兴的。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需要姊姊帮忙。”陶沛意缓缓道出要求。 陶沛如有股不祥的预感。“什么问题?要我帮忙什么?” “我与罗贝斯预定先去英国拜访他父母,然后利用两个月的时间来筹画这个婚礼,但是,却因为我有合约的关系,一切都不能成行。” “真糟糕!那该怎么办?”陶沛如闻其状况,不免为她担心。 “所以才需要姊姊你的帮忙呀!” “我?我能帮什么?”陶沛如不认为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的合约只剩下一场秀的约,而这场秀是在一个月后举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扮演我去走这场秀。”陶沛意美好的规画着。 “我?代替你?你是在开玩笑吧!我又没当过模特儿,更没走过秀,你叫我如何帮你?你是要我去砸你的招牌吗?”陶沛如不相信妹妹竟然是要自己去帮她。 “你一定没问题的啦!姊,我们以前不是也常常对调身分吗?搞得四周的人都头痛不已。” “话是没错啦!但是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们的生活比较相似,如今,叫我去接触我从未接触过的模特儿身分,这……分明是为难我嘛!”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找我室友邦妮帮你的。我室友邦妮你认识,所以一定没问题的。再加上你敏锐的观察力与冷静的应变能力,我相信你一定会胜任的。”陶沛意一一解决陶沛如提出的问题,不停的说服她。 “可是,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妥。”陶沛如态度稍有软化的迹象,但是她还是有点怕怕的。 陶沛意见陶沛如已渐渐心软,乘机快速催化陶沛如软化的速度,“姊,这攸关我未来的幸福,你就帮我这一次嘛!姊,你就原谅我的任性,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她拉着陶沛如的衣服不停的摇晃着,一副撒娇状。此时的她让人很难连想到她是那名在人前光鲜炫目的名模特儿,反而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陶沛如考虑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便答应陶沛意的要求。谁教她是姊姊呢?而且又是为了惟一的妹妹的幸福,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看到妹妹不开心。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说的,只能这一次,下不为例哦!” “是,yes,sir。”陶沛意淘气的举手致敬。 “你哦!”陶沛如被她的举动给逗笑了。 她见妹妹多日来苍白无神的脸色终于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就知道姊对我最好了。” “你啊,从小就这个样子,就知道拍姊姊的马屁,我真是败给你了!”陶沛如打趣地道。 “我哪有,这可是我的真心话耶!”陶沛意反驳。 对于她的抗议,陶沛如笑而不答。突然,陶沛如对于妹妹要出嫁,有点感伤的拥抱着她说:“小意,你幸福吗?” 陶沛意有点不习惯姊姊态度的突然转变,幽默的回应说:“怎么?我们在录综艺节目吗?”她虽然口出趣言,但是在行动上,仍不舍地回抱陶沛如,“姊,我一定会幸福的。”她保证道。 “听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陶沛如伴随着不舍与喜悦的眼泪,哽咽地说道。 她虽没有让陶沛意看见她的眼泪,但是陶沛意却觉得脸颊湿润,从她的语调得知,那是她的眼泪所造成的。 在这种气氛下,陶沛意也流下感动的眼泪,两人拥抱了好一会儿。 最后在情绪稍平缓时,两人分开,陶沛如擦擦自己与陶沛意的眼泪,声音沙哑地对她说:“你快出去吧!不要让人家久等了。” “嗯。姊,真的谢谢你。”陶沛意眼神中流露出浓郁的感情。 “去吧!我待会再出去。” 陶沛意点点头,再看一眼她最深爱的姊姊,就走出房间,欲告诉罗贝斯好消息。 接下来的日子,陶沛意继续留在台湾,休完她的假期。罗贝斯则先回美国办事情,待他趁陶沛意在台湾的期间,办妥一切在美国的事宜,就会到英国与她会合,继续他们的计画,而美国就由陶沛如以陶沛意的身分前去。 还好,这阵子正逢陶沛如学校放暑假,所以她能放下一切事务,不停的做功课,为的是扮演好陶沛意在美国模特儿的工作。 举凡,头顶书练习走台步,或者是化妆练习,凡是模特儿角色需用到的事物与技能,她都必须学习。她为了这次任务,可说是下了很多功夫,人家正宗模特儿的训练,都必须花一年以上的时间,她这次就只花几天的时间便要学好它。好在她的领悟力高,虽不是很满意,但是已达到她能接受的程度。 而她的训练老师不外乎是陶沛意,真正的模特儿,真正应该去美国演出的人。 除此之外,陶沛意甚至为了让陶沛如能完美的扮演她的角色,还千辛万苦的找来一堆报纸杂志报导,其内容就是一些有关陶沛如在美国可能会接触到的人的照片与报导。这是要让陶沛如见到其人就能叫得出名字,否则就穿帮了。 陶沛意拿一堆自己这几天找到的一些报导与照片来到陶沛如的房间前,敲着门,问道:“姊,我可以进去吗?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看。” “进来吧!”门内伴随着吹风机的声音,传来一声陶沛如的回应。 陶沛意打开门所看到的景象是陶沛如正在吹着微湿的头发,她走到床边,坐在床沿,看着在拨弄头发的陶沛如,才想起自己与姊姊有个差异。 她头上是顶着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而姊姊是一头微鬈有型的短发。 陶沛如察觉陶沛意的不寻常,自进门到坐定都沉默不语,她好奇的抬头看妹妹,发现妹妹正盯着自己的头,她感到不解的问:“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你在看什么?” 转头看看镜子,她试图找出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让妹妹看得目不转睛。 当她在镜中看到自己与陶沛意的身影一起映在镜子上时,发现镜子上的两人真的相似到让人无法想像,她们竟能如此相像。但是镜子上的两个身影,有一个,也就是惟二个让人容易辨识其差异的特征,就是发型。 陶沛如也察觉到两人的发型不同,她紧张地回头对着陶沛意大叫,“小意,我们的头发。” “什么头发?” “就是我们的发型不同啊,怎么办?别人一定会发现的。怎么办、怎么办?”陶沛如慌张的说。 “姊、姊、姊,”陶沛意抓住陶沛如的手臂,阻止她的慌乱。“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不好?你以前的冷静跑到哪去了?你忘了长发可以变短发吗?反正你告诉人家,说你是最近剪成短发的,我相信没有人会怀疑的。而且最近假发那么盛行,我想头发长短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所以,姊,你不用担心。” 陶沛如松了一口气的拍拍胸前,安抚自己先前激动的心情,“对哦!长发可以变短发,害我担心死了。这不能怪我,这么多年没生活在一起了突然要我扮演你,这对我真的是一大挑战。” “我知道、我了解,姊,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也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一直都在麻烦你。自小都是这样,你总是给我最好的。”陶沛意感触良多的说。 “姊,真的谢谢你。对以前、对现在、对未来,我都应该好好的向你道谢。” “说什么话,我们可是姊妹,最亲的人耶!姊姊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开什么玩笑?”陶沛如试图缓和她感伤的情绪。“没有什么好道谢的,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姊姊就很高兴了。” “嗯,我一定会幸福的。” “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看吗?”陶沛如转变房内的气氛。 “哦!东西都在这里。这是一些我找来的照片,让你藉由这些照片认识一下工作上可能会遇到的人。” 陶沛意将自己带来的所有东西都拿给陶沛如,自己则在一旁解说着。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看着、说着、听着。 就在了解得差不多时,陶沛如拿起最后一张照片,上面印有一张英俊个性、眼神间充满自信的脸,让女性同胞看了无不为之倾倒。她感到好奇的问陶沛意他的身分,“小意,他是谁?” “什么?你不知道他是谁?”陶沛意瞪大眼睛,提高音量的叫道,她不敢相信姊姊竟会问这种白痴问题。 “他很有名吗?为什么你会这么问?”陶沛如盯着陶沛意,不解她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 陶沛意仍处在诧异的状态下,指着照片为陶沛如解释道:“天啊!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你,我会怀疑你是我们这时代的人吗?他名叫雷诺亚,是明日集团的二公子,也是我公司的老板。说他有多神奇,就有多神奇。他虽然是含金汤匙出生的,但是他充分利用自己所学,创造了yumi这个世界知名的品牌。 “而且不但如此,他绅士的风范与英挺的外表,可说是全球女性的焦点所在,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众人的目光和注意力。我想凡是见过他的人很难逃得出他的魅力。” “那为什么你没有被他吸引?”陶沛如怀疑她是在介绍神,而不是一个人。 “no、no、no!”陶沛意伸出右手的食指在陶沛如面前不停的左右摇晃,矢口否认道。“老实说,凡是女人,就会被他给吸引,我也不例外。我承认我也曾经被他吸引,迷恋过他,但是经过一段时间,我认清事实,我认为自己是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的。 “而且一个游走在女人之间的人,是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的,女人只会被他当作玩偶罢了。所以,当我认清之后,就不再对他继续迷恋。再加上那时贝斯的出现,那种迷恋的心就没有了,我一心一意只爱贝斯。姊,你要小心这个人哦!他实在是太危险了。” 此时的角色怎么反过来了,原本是要去美国的她应该担心的,怎么反而是妹妹这个委托人担心呢?陶沛如感到好笑的想着。 她要陶沛意放心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去碰这种人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与他会有碰面的机会?他都看不上你了,怎么会看上我呢?我想你担心过头了。反正我一个月后就会回来,到时,美国的一切事务将与我无关。再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爱情漩涡里的。” 听姊姊如此坚定的说法,沉静在一旁的陶沛意此时竟有种荒缪的想法。 虽然她一直叮咛姊姊要小心雷诺亚,而她与姊姊两人的外表极为相似,但是姊姊所散发出来的内在气质是异常迷人的,如果他稍加注意一下,难保不会被吸引。此时她有预感他们俩之间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如果雷诺亚对上姊姊,不知他们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是否会擦出爱的火花呢?老实说,她竟有点期待与盼望。 陶沛如在沉浸于自己思绪的陶沛意眼前挥挥手,以吸引她的注意力,并好奇的问:“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我叫你好几遍了,你都没有回应。” “哦!没什么啦。”陶沛意心虚的说着。开玩笑,她当然不能将心中所想的念头说出来,否则她这种幸灾乐祸的心理一定会招来一顿姊姊的臭骂。“姊,你叫我做什么?” “小意,如果有不在这里面的人出现,我该怎么办?”陶沛如设想会遇到的状况,寻求答案的问道。 “在这里的都是比较重要的人物,其他没有照片的就只能靠我在美国的室友兼化妆师邦妮帮忙。我跟她已谈好了,她会协助你一切的,你放心好了。”陶沛意增加她的信心。 “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日子在两人的特训中逐渐向陶沛如前往美国的日期逼近…… 今天是陶沛如必须前往美国的日子,此刻,她与陶沛意正在机场等候班机。但是两人的目的地不同,陶沛如是要去美国代替陶沛意履行合约,陶沛意则是欲前往英国与罗贝斯会合。 两人在候机室等候一阵子之后,机场响起往美国的班机登机的广播。 “我的班机开始登机了,我要走了。”陶沛如告知陶沛意。 “嗯。”陶沛意轻轻的应声。 陶沛如见她毫无精神的回应着,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姊姊为她做的这一切。 “我们是姊妹,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再这么见外,姊姊我就要生气喽!” 陶沛意盯着她稍怒的面容,诚心的道谢说:“姊,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谢什么?看看你,要当新娘子的人了,还这么哀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要办丧事,而不是办喜事呢!”陶沛如打趣道。“不用向我谢什么,我是自己愿意帮你的。至于你,就好好地准备当个世界上最快乐、最漂亮的新娘,我可不准你再胡思乱思哦!知道吗?”陶沛如要她安心,好好的筹画婚礼。 “嗯。”陶沛意允诺道。 走上前与陶沛意紧紧的拥抱,陶沛如藉由这个拥抱来传达彼此之间深厚的亲情。 “不要担心,不要想太多,你只要幸福的过日子,姊姊就无怨无悔了。” “我会记住的。” “那我走喽!你自己要小心哦!” “你也是。一路顺风,等我一切安定之后,我会联络你的,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嗯,一路顺风!”陶沛如说完,便拿起随身的行李,向陶沛意道别地挥挥手,走向登机门登机。 陶沛意直到看着姊姊的身影消失,才往自己欲搭乘的班机登机口走去。 两个人背负着不同的使命,前往不同的地方。 陶沛如坐在平稳飞行的飞机上,四周的人几乎都闭上眼睛休息,毕竟十几小时的飞行是很耗体力的。 可是她现在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或许是在担心未来的一个月要如何度过,或许是在害怕会遇到什么状况。 她不安的表情,引来空中小姐关切的询问:“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眼吗?” “哦!不是,谢谢你的关心。”陶沛如回过神谢谢空中小姐的关心。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的服务,请通知我们。” “嗯,谢谢。”陶沛如才说完,突地叫了一声,引来空中小姐的注意。“对不起,可不可以帮我拿几本杂志,让我解解闷?” “没问题的,你稍等一下。”空中小姐随即拿来几本杂志给她。 “谢谢。” “不客气,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空中小姐说完,朝陶沛如点点头就继续她巡视的任务。 陶沛如拿起杂志慢慢观看,其中有一本杂志的标题十分吸引她,那是介绍有关yumi公司老板雷诺亚的一些传奇消息与绯闻。 她不禁连想到陶沛意日前的叮咛,要自己小心这名人物,她好奇的拿起那本介绍雷诺亚的杂志翻看着。 在杂志的内容里,它以大篇幅的版面来报导雷诺亚,其中不外乎是报导他如何创立yumi这个知名服装品牌,以及他未婚的身价,吸引了不少女人的觊觎,当然他的绯闻也是大家津津乐道的,所以记者们为了吸引读者,无不注意他的绯闻。就如眼前的这一篇报导,其大部分焦点都放在他的绯闻上。 读完此篇报导的陶沛如,不可否认雷诺亚的能力,但是他的花心行径却是陶沛如嗤之以鼻的,于是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与他保持距离。 笑了一笑,陶沛如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因为雷诺亚又不一定与她有见面的机会,再说,搞不好他自己都应付不了众多投怀送抱的女人,哪会注意到扮演妹妹的自己?他如果会注意到她,那么他与妹妹早该会有交集,何需等到此时?她真是自作多情,干么作这种与他保持距离的决定? 算了,这种人不值得放在心上,睡吧!陶沛如心想。 理清自己的思绪后,她盖上空中小姐拿来的毯子,倒头养精蓄锐,很快的便进入梦乡。 沉睡的陶沛如,万万也没想到,上天竟然开了她一个玩笑,在她这一趟替身之旅,冥冥之中改变了她的一生。   第四章 美国纽约 在五彩炫目的时装世界里,宴会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而在这种聚集各方势力的聚会里,人们谈的无不是美丽与金钱。 当然今天的宴会也一定会聚集众多前来交流与比画的人。 但是有一个人的加入是令在场所有男女注目的,那个人就是以陶沛意身分出场的陶沛如。 今天是陶沛如来美国的第二天。在会场里大家对她的出现感到十分好奇。 因为陶沛意前阵子失踪的传闻,让她身价涨了不少,大家不停的揣测她的行踪,正面的、负面的传闻一一出现,甚至有人猜测她是故意的,用意在于让自己的身价高涨。 如今,陶沛如的出现打破各种对陶沛意的揣测,并且她保持沉默,不对任何人解释陶沛意过去的行踪。 四周传来细细小小的讨论声,陶沛如知道他们的话题都是绕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她此时的身分是陶沛意,不是陶沛如,但是每个人的眼光都紧盯着自己,说不紧张、不介意是骗人的。她此时的心情害怕得要命,有点后悔贸然答应妹妹来美国扮演这个角色,这任务比她想像的难太多了。 “他们会不会认出我不是伊莉呀?”陶沛如紧张的问着在场惟一知道她真正身分的邦妮。 邦妮是美国人,她担任陶沛意的专属化妆师,与陶沛意因工作而结为好友,并且同住在一起。陶沛如也因为陶沛意为媒介而与她结为好友,这一次的计画,还得多靠她的帮忙。 今晚的宴会让邦妮认为是计画的第一步,所以她们才会出现在这里。 “不会的啦!”邦妮安抚她的情绪,“你不用担心,你们真的很相像,大家一定不会认出来的。你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闹出的笑话吗?” 两年前,陶沛如第一次来美国找陶沛意时,与她们年龄相仿的她看到两个伊莉,大吃一惊,然后大呼小叫的说伊莉什么时候去当复制人的实验品,不然怎么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还直嚷着也要做一个自己来玩玩。 她丰富的想像力,让陶沛如与陶沛意大笑不已,陶沛意直取笑她科幻小说看太多了。再说,人类的技术现阶段还未进步到那种程度呢!至少现在还没听说过。 陶沛如第一次就见识到邦妮直率、天真的想法,连见到她们双胞胎的反应都与众不同。也因此,她第一眼就喜欢上邦妮,有预感她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结果真的如此,她与邦妮在陶沛意的介绍后,几次见面下来,就变成了好朋友,而邦妮也渐渐地分得出她们两人之间的差异。所以三人便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友,而在模特儿这一行,知道伊莉有个双胞胎姊姊的,也只有邦妮一人。 这次她们姊妹俩的事,身为好友的邦妮,理所当然也要帮忙协助,让这个替身计画完满成功。 “可是……”陶沛如仍有点不太放心。 “不要可是了,你们真的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观察,我想是认不出来的。我甚至还想过,如果不是我还知道有你的存在的话,我一定会认不出来你是沛如,而不是伊莉。相信我,一定没有人会认出你来的。走,我们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顺便帮你复习一下一些人,让你能认得出来,以后工作时,才不会出糗,露出破绽。”邦妮说完,便拉着陶沛如往美食区走去。 陶沛如则没有反抗的任她引导。 邦妮有事先离开到楼上去,让陶沛如一个人独处。 此时的陶沛如一个人躲在窗边看着窗外,因为她不知要如何应付众多前来邀舞的人,干脆一一回绝他们。 独处的陶沛如隐约中意识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自身后射过来,而且这种感觉自她走进这个会场大厅以来就不曾消逝过,也就是说,这道目光的主人没让她离开过他的视线。 虽说无论何时何地陶沛意的出现就是大家注目的焦点,即使现在她只是个替身,但由于她本身也散发着一种在陶沛意身上所找不到的成熟气质,使得众人的好奇与欣赏目光更加诸注于她身上,然而在众多目光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强烈得令她感到背脊发麻。 她相信一定有一双眼睛在暗处默默的注视着她,她企图找出那种感觉的制造者。 在会场中梭巡,她环顾四周,直到看见一个极富魅力的男子望着她,陶沛如霎时被他吸引住了。 随后她认出他,原来他就是陶沛意专属服装公司yumi的董事长——雷诺亚,她曾在飞机上看过有关他的报导。 如今他本人活生生的就出现在她面前,给人的感觉大大不同于平面的照片。 他高大的身材,看起来比一般的男子多出一个头高,又密又浓的睫毛下是一双睿智的琥珀色眼睛,脸孔很有个性,有一张感性的嘴。皮肤黝黑、肩膀宽阔,深色三件式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看起来就像杂志上的男性模特儿,全身上下充满了当模特儿的本钱,实在很难想像他是服装公司的幕后主使者,而不是幕前的表演者。 就在陶沛如观察的同时,雷诺亚似乎也察觉到她已注意到他,随即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她摇摇杯子,并且友善地露出一个浅笑,然后喝一口。这一连串的举动就像是在邀请她共享似的。 其实,自她进入这个会场开始,雷诺亚的目光就一直注视在她身上,不是因为她是陶沛意,而是她给他异于以往的感觉。 他注意到她手上那杯鸡尾酒啜了一口后就没再动过,只顾着与身旁女子不停的谈话着,他知道那名女子是化妆师,与她交往甚密。整个晚上只见她们俩像是在交换什么情报似的,不断的交头接耳。除此之外,她没有再与其他人交谈过,不在意某些女人投注的好奇、诧异的眼光,也不理会男人赞赏地追着她的目光。 事实上,他以前就注意到伊莉了,不外乎是因为美女人人爱看。但是,他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因为她身旁似乎已有位护花使者,这种男女争夺之事,他向来觉得都是在浪费时间,所以他不战而退,反正投怀送抱的女人多得是。但是她今晚给他的感觉不能忽视,而且她的护花使者迟迟未出现,这是代表了什么意义? 以往的伊莉给人有点娇气,有点小女人的感觉,但是在经历前阵子失踪传闻之后,现在在他眼前的她却让人在她身上找到独立的成熟感。 今天的她身着一件黑色紧身低胸洋装,细细的肩带挂在她身上,除此之外,脖上只系着一条单钻花型的银色项链。 简单的衣装,却显出她不凡的气质,以她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儿而言,如此装扮可说有点寒酸。但是就是因为外表的简朴,才会散发出她内在的光彩,让人眼睛无不为之一亮。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竟能有如此的转变,令人百思不解。 为何她有如此之变化?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很有兴趣知道。 终于等到她落单了,雷诺亚的嘴角愉快的上扬。 两人目光接触,对视过之后,雷诺亚不顾四周好奇的眼光,起身毫不迟疑地走向陶沛如。 他站定于她的面前,举起手做邀请状,“美丽的小姐,我有荣幸与你跳支舞吗?” 吱吱喳喳的声音又出现,想必这将是另一个新话题。 雷诺亚知道她已经拒绝很多男士的邀请,但是他有把握她会答应,他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陶沛如没想到他会邀请自己,妹妹不是说,他对妹妹没有兴趣吗?怎么现在的情形不如妹妹所说的?这下子,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事实上,若以她本能的专业眼光来看他,以她比一般人更加敏锐的观察事物的眼光来说,他真的会是一名很好的绘画模特儿,很有个人的特色,除此之外,他也不同于以往她接触过的男性,相较之下,他显得强势得多。 但是陶沛如一方面看不惯他视女人为玩物的行径,一方面害怕自己会屈服于他的魅力。她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没能把握自己会坚持自己的原则,所以她选择拒绝。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跳舞,我累了,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与你共舞的。” 雷诺亚没想到她竟会拒绝,看来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她如果是想以这招来引起他的注意,那她已达到目的。 因此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提高对她的兴趣。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当面拒绝他,看来他是遇到对手了,而他决定接受挑战。 原本站在远处乐于见到自己旗下的模特儿能受到世界知名品牌yumi董事长赏识的经纪人乔尼?杭特,见她迟迟不肯答应,他是不停的打pass、使眼色,要她不要放弃这个认识大老板的大好机会,攀上雷诺亚对于她的事业可说是一大助力。 只是,现在是伊莉身分的陶沛如并没有看见他的提示,她还是拒绝了雷诺亚的邀请。 自从伊莉这次休假回来,他就觉得她有点怪怪的,以前的她是很积极的,只要任何可以有助于她工作前途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但是这一次,却白白的浪费掉这个机会,真让人想不通。 这下子,他不得不出面了,试图挽救大好的机会。 乔尼尽快的走到陶沛如身旁,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对着她说:“伊莉,雷董邀请你跳支舞,你就答应吧!再说,你可以问问雷董有关你下一季的合作事宜。”他明示暗示的无不在提醒她与雷诺亚跳舞的益处。 陶沛如经陶沛意的经纪人乔尼的提醒,这才想起她现在的身分是担任模特儿的陶沛意而不是当学生的妹妹,她提醒自己要顾大局,为了妹妹的工作,为了不搞砸它,她只好先置自己的喜好于一旁,先解决目前的问题比较要紧。 “可是不知雷董在我刚才的拒绝后,是否还怀恨在心,不愿意与我跳舞?”陶沛如态度转变,娇声地说着。 “怎么会不愿意呢?我是最呵护美女的了,我从不生美女的气。”雷诺亚带笑的回答,他看得出她内心的不情愿,不免想逗弄她。 陶沛如受不了他的油腔滑调,白了他一眼,嘲弄地反将他一军,“当然,谁不知道雷董是最博爱的呢?” 对于她的反应,雷诺亚觉得有趣的大笑起来。会场中的众人无不投注好奇的眼光。 “好玩、好玩!与你对谈真的很高兴。”他笑说。 “好说、好说。”陶沛如毫不谦虚的说。 “请。”雷诺亚再次举起右手,做出邀请状,邀请她跳舞。 陶沛如把手放在他手掌上,雷诺亚马上带领她走入舞池。两人在众人的注目下,相拥而翩翩起舞。 “你舞跳得不错嘛!”雷诺亚称赞她。 “过奖、过奖,你也不错啊!”陶沛如表面上客气的回答,其实心里面不知臭骂他几回了。 “我们一定要这么客套吗?”雷诺亚见她一直与他保持距离,他也不知是怎么了,直觉自己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两人中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现在他不想去追究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想要打破防线,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于是他马上收紧手臂,紧紧地圈住她。 “不然呢?”陶沛如不客气的回答,仍不忘挣扎着与他保持距离。 得寸进尺,她心里咒骂着,若不是为了妹妹,她才不会与他跳舞。 虽然陶沛如没有明说心中的想法,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已再再显现出内心的喜恶。 雷诺亚见她藏不住心事的脸,知道她现在对自己的不满,但是仍装作不在意的捉弄她,问道:“请息怒好吗?我记得我没有得罪你吧,有必要这样充满敌意吗?” “没有吗?你邀请我跳舞就是得罪我。” “邀请你就算是得罪你?那会场中的大半男子不就都得罪你喽?” “那不一样啦!”她赖皮的说。 “有什么不一样?你说说看。” “这……你……”陶沛如被他气得快爆炸了。 “我什么?说不出来了吧!”雷诺亚总是忍不住想逗逗她,与她谈话真令人感到愉快。“做个朋友好吗?”他第一次对女性提出这种要求,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脱口而出。 她毫不思索的拒绝。“不好。” “为什么?因为你的男朋友吗?”雷诺亚揣测着,并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对了,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你的护花使者?” “我哪来的男朋友、护花使者?你不要乱说,这里有很多记者,被听到可就麻烦了。”陶沛如左右张望,慎防隔墙有耳,她仍不忘为妹妹隐瞒着事实。 他仍不太相信,“真的?” “信不信由你。”她一副要不要随便他的样子。 “那你更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了。”他再次提起先前的要求。 “不好就是不好,反正我不想与你这种人有任何牵扯。” 与这种危险人物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早晚会出问题,所以明智之举就是和他保持距离。 “我是哪种人?” “就是那种人。”陶沛如含糊的敷衍过去。她不会笨到把心里对于他的评价给说出来。 “哪种人?”雷诺亚不肯放过她的继续追问。 在他的逼问下,陶沛如显得有点招架不住,此刻,她刚好瞥见邦妮出现在会场,灵机一动,她想到了脱逃的计画,对着他说:“我朋友在找我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先离开,谢谢你的邀请,我先走了。” 她不让雷诺亚有时间反应,就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慌张地逃向邦妮所在的方向。 就在陶沛如忙于逃走的同时,她没有发觉身上的项链却在此时掉了下来,可是雷诺亚却注意到了。 他不慌不忙地将项链捡起来,拿在手里,深思了一会儿,翻看项链,发现这似乎不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他有预感会因它而再次见到它的主人,于是心中了然地亲吻它一下,会心一笑,像是在感谢它给了他一次机会。 没关系,他这次不小心让她有了脱逃的机会,但是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雷诺亚看着手中精致的项链,满意的保证着。 陶沛如拉着摸不着头绪的邦妮快速地回到住处。 一进家门,坐在沙发上仍喘着气的邦妮就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我们为何非得这么慌张的离开?刚才问你你都不回答,只顾着拉我离开,是不是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错过了什么事?” 陶沛如坐定于邦妮的身旁,先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将刚才她与雷诺亚接触的那一幕完完整整的据实以告…… 许久后,邦妮听完她的描述,感到不可思议的说:“真令人感到惊讶!雷诺亚竟然会邀请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陶沛如不知邦妮说这话是在损她,还是什么? “我当然不是说你们姊妹俩没有魅力或是吸引力,而是……”邦妮别有深意地喃语。 “是什么?你不要这么吊我胃口好吗?真是急死人了。”陶沛如急得直跳脚。 “你还不了解吗?” “了解什么?” 邦妮起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摇头摆脑的提出她的疑问与推论。 “雷诺亚以前与伊莉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但是从来都没有听说他对于伊莉有任何行动的消息呀!我与伊莉也曾讨论过这个问题,为什么雷诺亚没有接近她?毕竟太多有关他是与自己旗下模特儿拍拖的传闻,而伊莉不论是外表或是内在都是很引人注目的,可是他却迟迟没出手,造就是令人想不透的一点,然而没想到这一次你却引起他的注意,这没道理嘛!所以……” “所以?” “所以,我猜想他可能看出你不是伊莉。” “不可能吧?”陶沛如闻言,心慌了,马上提出理由反驳说:“他又不知道我的存在,怎么知道我不是小意?再说,连熟人都很难分别我与小意了,何况是第一次见到我的他。” 邦妮认同陶沛如说出的种种理由,推翻前论,再次猜测,“那么,如果不是这样,就是他发现这次的伊莉不一样了,较合他的胃口,所以他决定行动了。” “拜托你好不好?什么叫合他的胃口?别把我当作食物好不好?”陶沛如受不了的白了邦妮一眼。 “一定是的。不管你是伊莉也好,不是伊莉也好,他开始对你有兴趣,要展开行动喽!”邦妮像是等待一场好戏开始一样,高兴不已。 陶沛如泼邦妮冷水的说:“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外人看我与小意大多是一样的,没什么特别。他不可能对我有兴趣,那只是他心血来潮一时兴起邀我跳舞罢了。”其实她内心一直在说服自己邦妮的猜测是错的。 她今天第一次以陶沛意的身分出现于大众面前,让她已觉得倍感辛苦,而且她还有一个月的场面要应对,如今如果再加上雷诺亚,那么她实在无法保证未来会如何演变。 “谁说你们是一样的?当然,如果从你们的外表来分辨是很困难,但是如果认真去观察你们两人,很快的就会发现,其实你们是相差很多的。”邦妮不苟同她的话。 “不可否认的,伊莉与你,同样美丽的外表常常是众人的焦点。但是,你却比伊莉多一股难掩的气质,随时不经意的散发出来,让众人为之着迷。所以,若雷诺亚对你有意思,不是不可能的,尤其雷诺亚又是个高度敏锐的人。” “你别闹了。”陶沛如对于邦妮的话有点紧张的否认,她摸摸自己的颈部,试图舒缓紧张的情绪。 突然,她大叫一声,引起邦妮关切的问候。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的项链不见了,我今晚戴出去的项链不见了。”陶沛如神色慌张的说。 “是那条单钻花型的银色项链吗?” “嗯。” “它对你很重要吗?”邦妮见她一副焦急的样子,好奇的问。 “那条项链是我在十八岁生日时,我父母亲送我的。小意也有一条,但是与我的不一样。我将我的那条一直戴在身上,没想到戴了这么多年,它竟然断掉不见了。”陶沛如难过的说着。那是父母亲生前送给她的,当然她很珍惜它,因为它就像装满了父母的亲情,随时给予她力量。 “你想想看它是在哪里不见的?” 陶沛如闻言,回想起自己今晚可能遗失项链的地点,她依稀记得在与雷诺亚跳舞时,它还在自己的身上。她猜想会不会是自己忙于离开,所以不小心掉了? “我想,应该是掉在舞池吧!” “那我明天帮你问看看有没有人捡到。” “嗯,谢谢你。”陶沛如希望能找回它,并且希望捡到它的人能善待它。 然而,就连她也没想到,这条项链在冥冥之中,引导她进入幸福与痛苦的殿堂。   第五章 项链已失踪三天了,陶沛如一直没有找到,在她伤心之余,也无何奈何。 只是她一直觉得很舍不得,毕竟那条项链跟在自己身边已有好几年的时间,对它早有感情,这种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更何况那是父母生前送她的。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项链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天,陶沛如没有工作,所以放假一天,她一个人待在她目前与邦妮同住的公寓里,而邦妮则有工作出去了。 她此时正重拾“本业”,拿起画笔作画。 现在她虽然正逢暑假期间,但是她仍需为她的毕业作品做准备,她怕如果这次因为来美国,而放下画笔一个月,那到时她回到台湾,就会累积很多工作,所以她将简单的绘画用具带来美国,一面增加自己的画功,寻找灵感,一面打发时间,一举两得。 就在她正陶醉于自己的世界里时,门铃很不识相的响了起来。 陶沛如不想应门,难得此时灵感泉涌,她可不想中断,错失了这个良机,所以,她打算不理会,让门外的不速之客知难而退。 谁知门外的人拚命地按铃,好似门钤跟他有仇似的,不间断的按着。 门里门外的两人,就像是在比耐力,谁也不认输。 终于,门外传来的铃声,让陶沛如受不了了,谁教她的灵感已跑得无影无踪,她只好很无奈的起身去开门。 她愈想愈气,一脸怒意,心中直想骂人来消气。 好大的胆子!竟然打断她难得的灵感,不管按门铃的这个人是谁,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她一定要给他好看,陶沛如心里咒骂着。 她一打开门,便迎上雷诺亚得逞的眼神,他嘴角漾起笑意,一副得意的样子。 陶沛如见他出现在此,吃惊的愣住。 没想到在前几天宴会上见面之后,两人会这么快的再度见面,她以为两人不会在工作场合以外再见面了,而此时,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陶沛如的表情显得有点吃惊,更为自己的邋遢样感到忧心,因为她现在的身分是当模特儿的陶沛意,而不是整天埋首在颜料当中的陶沛如,而且她知道妹妹是不会有这种装扮出现的。 陶沛如在吃惊之余,仍打量着倚在门边的雷诺亚。 不愧是引起女人战争的根源,他此时身着轻松简单的休闲服,不但不减其魅力,反而增加一股绅士的气息,展现另一个自我,令人为之疯狂,他的确有这种能耐。 前来应门的陶沛如穿着磨得发白的牛仔裤,简单的上衣,身上围着围裙,围裙上沾有不同颜色的颜料,显示出她先前正在进行的活动。 她这一身的装扮也令雷诺亚很吃惊,但是他却是惊讶她私底下竟是这么美。虽然此时的她没有鲜艳的包装,但是那张动人的脸孔依然非常突出,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未施脂粉的脸美得出奇,此时他认为她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陶沛如所有的心思都显现于脸上,几分钟的时间,她已变换了好几个表情,然而,她自己并没有发觉。可是雷诺亚却发现了,也感到很有趣,竟有人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变化这么多的表情,他真的很好奇。 陶沛如首先回神,充满敌意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他简洁有力的回答,一点也不想浪费精力。 “找我?有什么事?”她仍不客气的问。 她不想牵扯太多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她只想好好的扮演妹妹的角色,然后就赶快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她有预感,与他有交集,一定会出事,因为他太危险了。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当然。”陶沛如毫不迟疑的回答。 “哦!真让人失望。”雷诺亚捧着心,演起戏来。 每次与她在一起,他就不由得轻松起来,连言行都不必太拘谨。其实他今天来此,是想厘清自己的心理。 雷诺亚逗趣的行为,让她暗自偷笑。 “如果你没事的话,对不起,我没空陪你玩。”陶沛如忍住笑意,面无表情的赶人。 她说完,随即欲关上门。 雷诺亚见状,赶紧阻止。他马上收起玩心,手抵住门说道:“听说你在找一条项链,是一条单钻花型银色项链,对吧?” “是又怎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她不以为他会玩什么花样。 雷诺亚以慵懒的语调,眼光瞅着她,故意地慢慢说出心里的计谋,“好巧不巧,我在二天前的宴会上,捡到了一条很像你要找的项链耶!” 他就不相信她听完之后,还能保持镇定。 “真的吗?在哪里?”陶沛如果真一改先前冷淡的反应,一脸惊喜,提高音量,兴奋的追问他。 她原本已不抱任何希望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找回它的机会。 “这是待客之道吗?让恩人站在门口接受质问?” 陶沛如虽心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好侧身让他进入房内。 “茶呢?”他坐定于沙发之后,仍迟迟不肯说出项链的下落。 她心急的无法再等下去,她以强硬的口气问道:“你先告诉我项链在哪里?” “不要那么着急嘛,喏,不就在这里。”雷诺亚应她要求,自口袋里拿出项链。 陶沛如一见到项链,就知道那是自己遗失的项链,直觉地伸手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等一下。”雷诺亚将握住项链的手伸了回来。“这么简单就还给你,那也太便宜你了。”他拿出生意人谈生意的本领,凡事公平交易,一点也不吃亏。 “不然你想怎样?”她只想快点拿回自己的项链。 “要我还你项链,可以,但是你要请我吃顿饭,而且就在今晚,吃完饭之后,我自然会将项链还给你。” 陶沛如虽有不甘,但是仍在考量情况后答应他。“好吧!” “那么六点半,我来接你。” “嗯。”她回答得不甘不愿。 “那么不要忘记喽!” 雷诺亚满意自己达到目的,随即闪人,等待晚上的约会。 虽说他的手段有点不厚道,但他还是达到与她共进晚餐的目的。 雷诺亚依约来接陶沛如一起共进晚餐。 她虽心有不甘,但是谁教他手中握有她的把柄呢?基于这种心情赴约,陶沛如一路上并没有给雷诺亚好脸色看,一副人在此,心却不在此的样子。 对于她的漠视,他并不在意,反而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约会。 两人出现在餐厅里,各自默默的进食,不理会四周人对于他们身分的猜测。 “和我吃饭很痛苦吗?”雷诺亚见她深皱的眉头一刻也没放松过,实在忍不住的问道。 如果她再这么皱下去,他难保不会动手去抚平它,可是他怕会吓坏她,只好作罢。 “不错嘛!有先见之明。”陶沛如一改先前沉默不语的姿态,表现出伶牙俐齿的一面,嘲弄道。 难得有机会可削他,不趁此时,更待何时?说什么她都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从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波动自己的情绪,谁知自从来了美国,见到雷诺亚之后,她心中激动的因子全都苏醒过来,所以才会在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特别激动。他一定是她的克星,这种人她碰不得。 “哪里、哪里!”雷诺亚逗弄着她道。 “哼,油腔滑调。” 对于她的评语,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仰头大笑,笑声中还带点得意的意味。 雷诺亚无意掩饰的笑声引来众人好奇的注视,不久,大家开始窃窃私语,似乎有人认出他们来了。 “拜托你好不好?身为名人还这么嚣张,怕人家不知道你呀!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真后悔答应跟你出来。” 陶沛如可以想像明天报纸会如何以头条大肆报导了,以他的知名度,想不上头条都难。 雷诺亚环顾四周,以严厉的眼光将四周投来的目光一一逼退,然后,目光回到她的脸上,以别于刚才的目光,温柔的望着她。 “有吗?谁在看?有人在看吗?”他事不关己地道。 无赖!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得远远的。她现在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的名声,还有妹妹的名声耶!早点离开准没错,如果记者来了就麻烦了,陶沛如心想。 决心要快速离开的陶沛如,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取回她的项链,这是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可不想浪费这些为了要回项链所付出的心力。 于是她不客气的向他要自己的项链,“我的项链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们这一餐还没吃完呢!”雷诺亚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于她突来的问题,起了疑心。“你不会想要拿回项链,然后放我鸽子吧?” 被看穿的陶沛如心虚的赶紧否认,“哪有,你别乱猜,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好好的保管它。” “这你放心,它正安然无恙的待在我的口袋里。” “最好是这样,否则它有任何差错,我惟你是问。”陶沛如咬牙切齿地警告。 她见自己的计画失败,只好放弃离开的念头。 两人再次进入沉寂的气氛中,安静的吃着眼前的美食。 虽然两人并没有说话,但是暗地里,雷诺亚以他迷人的双眸对着对面的陶沛如无声的诉说着他对她的情欲。 一边吃着眼前的食物,他一边以极性感的动作及目光盯着她,像是把她当作眼前美味的食物一样,一起吞噬下去,充满挑逗的意味。 陶沛如试图将注意力集中于食物上,但是她从眼睛余光,隐约知道雷诺亚逗人的动作,她不敢去迎对他欲融化人的眼光,只好低头埋首于眼前的美食。 几分钟过去了,雷诺亚仍不改他逗人的眼神,紧紧盯着陶沛如,诉说着自己对她的欲望。 坐在他对面的陶沛如见状,叫苦连天。 他又拿那种想剥光她身上衣服的眼光看她,这几分钟下来,她真的有点无法消受,如果他再如此下去,她怕自己真会把持不住,陷下去。 老实说,有这么吸引人的男子在身旁,说不心动是骗人的,但是她有她的顾忌,她不能忘记她现在的身分,而且她不知道在雷诺亚心中的是她还是妹妹? 不行、不行,她不能忘了她还有任务在身,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可以让自己深陷其中。 天啊!谁来救救她?陶沛如内心呼救着。 就在此时,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呼救。 有个女人正朝他们这一桌走来,一副来势汹汹,不怀好意的样子。但是陶沛如顾不了这么多,即使来人心怀诡计,那也已达到解救她的目的。 “达令,你也来这里吃饭呀?为什么都不打电话给我?害我等了好久,你坏死了。”站定于他们桌边的女子,对着雷诺亚撒娇嗲声地说,还对他上下其手,再再显示出他们关系匪浅。 陶沛如对于女子有种面熟的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过,她不停的在脑海里搜寻。 “安琪,请你自重。”雷诺亚对于前来搭讪的女子,不客气的回应。 陶沛如耳闻他叫出女子的名字,她也认出安琪是谁了。 原来她就是陶沛如在飞机上看的杂志中,和雷诺亚传出绯闻的小牌明星——安琪?葛夫。看来这是他的风流帐,人家找上门来了。 不过,他真的艳福不浅,看安琪意犹未尽地想抓他直奔床上的脸,陶沛如就不得不佩服他的雌性吸引力。 虽然这里是美国,这种男女关系或许他们认为没什么,但她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复杂的关系。自己最好不要插手,免得遭到池鱼之殃,她提醒自己。 “达令,没什么好害羞的嘛!你在床上可不是这样子的。”安琪愈说愈露骨,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雷诺亚注意到陶沛如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样子,就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气,或许是因为她对他的绯闻毫无感觉的反应。 雷诺亚将这一股怒气发泄到安琪身上,冷淡地撇清他们的关系,“我在事前就说好了,我们在一起只是互惠关系,如今没有什么好合作的机会,就该好聚好散,如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琪闻言,表情大变,深感没面子,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指着陶沛如说:“哼!你是为了她,是吧?” “是又如何?我跟谁在一起,还需要你来决定吗?”雷诺亚冷言道。 见陶沛如被迁怒,他深感不悦,他不喜欢她被牵入这场纷争中。 “你以为你可以抓住他的心吗?你别妄想了,不出一个月,他一定会再找一个人来代替你的,因为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视女人为玩物。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不要掉进这个坑里。”安琪不服气地对着陶沛如恶言相向。 陶沛如觉得莫名其妙,他们两人的争吵关她什么事?她从头到尾都未曾表明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吧!对于安琪的攻击,她不禁莞尔。 “放肆!”雷诺亚见她对陶沛如恶言以对,保护的心理使得他生气地斥之,“这是我和你的事,你牵扯别人做什么?我说过了,我们好聚好散,如果你再不走,以后别想再出现在荧光幕上。”以他的地位,确实有能力使一个人消失。 安琪见他拿出势力来胁迫她,果真说不出话来反驳。此时的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为了她的前途,她极为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 陶沛如目送安琪离开,直到安琪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才回头讥讽地对着雷诺亚说道:“你真不是盖的,随时都有人上来“认亲”。”她挖苦道,又不禁为他的应对感到佩服,因为安琪毕竟也不是好惹的。“你每次都是这么解决的吗?”她真的很好奇。 “你就别挖苦我了,不合就分是男女交往的通则,只是我以前只要提供一点分手利益给她们,她们都会乖乖的分手。这次她是太过分了,出口伤了你,我的人岂能任人攻击,所似我才威胁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她比较特别,雷诺亚一点也不掩饰他对她的好感。 “谁是你的人?你可别乱说哦!你想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不要扯上我。”陶沛如赶紧撇清关系。他的这番话如果被人听到,不知又会被解读成什么样子?反正一定是八卦居多。 雷诺亚见她一副一旦与自己扯上关系准没好事的样子,不由得想报复地捉弄捉弄她。 “我说你是我的人,有错吗?”他不动声色的问。 “你还说。” “我没说错呀!难道你敢说你不是我的人?” “敢问雷大少爷,我何时成为你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敢说你不是我公司的专属模特儿?难道你想毁约?这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哦!” 陶沛如这下知道自己被耍了。 “可恶!”她吞不下这口气,气极地伸手至雷诺亚面前,“我的项链还我,今天的饭局到此结束。我再也不能忍受和把我当猴子耍的人在一起,我再待下去,等于有侮自己的人格。” 雷诺亚见她认真的模样,心想,如果让她不高兴的离去,自己在她的心中不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不行、不行,他们都还没开始呢!怎么能落得如此下场? 他赶紧收起玩心,诚心地道歉,“对不起。” 陶沛如没想到他会拉下脸与自己道歉,叫一个处于顶尖地位的人拉下脸来是多么困难的事,现在他却这么做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凡事好商量。 见他诚恳的道歉,她也就原谅他,但是仍面无表情的警告说:“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否则要打要杀随便你。”他发出毒誓。 “我干么杀你?杀了你,还会害我坐牢,为你这种人坐牢多不划算。” 雷诺亚对于她的调侃不语,只是嘴边带有笑意地观察她,虽然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依最近与她接触的情形来看,她的应对与反应,实在有别于以前他所知道的伊莉。 他直觉不对劲,这似乎有什么内幕,他向来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而她带给他的莫名感觉,让他感到愈来愈有趣,他决定要找出原因。 “你真的是伊莉吗?”雷诺亚将心里的疑问化为文字,脱口而出。 陶沛如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震惊的扬起眉梢,内心产生很大的起伏,但随即平静下来。 她想藉由笑意来掩饰内心的波动。“呵,你真爱说笑,难道还有第二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吗?”有,她和妹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自小她们两个人就常常被人当作异类看待,不外乎是她们极为相似的外表,常常让四周的人十分头痛。 当然,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她现在的身分可是代表妹妹陶沛意,而不是陶沛如。 “是吗?”他仍十分怀疑。 “那……不然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时的陶沛如一改先前冷淡的应对态度,在对答上显得有点慌张,句中充满混乱的措词。 雷诺亚这下子认真的对她打量起来。“我觉得你和我以前见过的伊莉不一样。怎么说呢?你好像多了一点……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觉得你这次回来,在举手投足、神情与待人之间都不同于我以往看过的伊莉。让人不禁怀疑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哪有发生什么事?我还是以前的伊莉,一点也没有变。雷董,你多心了。”她试着让否认的声音镇定如常,但听起来却差强人意。 冷静、冷静,这样语无论次下去是会被怀疑的,陶沛如警惕地对着自己说。 雷诺亚闻言,心中虽然仍存有疑惑,但是也为自己的疑问找了个理由,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对了,我不知道你会画画,我没听说过你喜欢画画。”他鉴于今天下午见到她的装扮,很有兴趣的问道。 “兴趣,只是兴趣。”陶沛如怕他又起疑心,赶紧敷衍了事。 “那你对于名画很有研究喽?” 她不改敷衍的态度,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还好啦!” “刚好我对于名画也有点研究。我家里有收藏几幅名画,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看看,顺便交换一下心得?”雷诺亚大胆的邀请,为他们订下下一次的约会。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陶沛如果断的回绝,她看了看时间,急于逃避地说:“时候不早了,我也依约请你吃饭了,项链是否能还我?” “急什么,时间还早。”他赖皮地故意刁难。“而且我的咖啡还没喝完。”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品尝一口。 “你可以一个人慢慢喝,但是我没空陪你浪费时间。” “话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嘛!”他孩子气地说道。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表现出他异于过往的行为。 陶沛如自知自己处于弱势,对付这种无赖,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说话,看他一个人怎么演下去。 雷诺亚见她不语,终于掏出口袋的项链,放于掌心中说:“喏,你的项链。” “谢谢。”陶沛如马上伸手出去,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她欲自雷诺亚的手中拿回项链时,他迅速地将手紧紧的合起来,握住她的手。 慌张的陶沛如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想要抽回手,但雷诺亚看似轻柔却是强硬的力道,紧紧的裹住她的手,令她动弹不得。 陶沛如继续地挣扎,他则慢慢地低头,在她细腻、白皙的手上吻了一下,随即抬头瞅住她的双眼。 被他的举动给吓着了,她忘了挣扎,与他四目相对。 雷诺亚深情脉脉地凝视着她,此刻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无限的柔情与宣战的意味。 她有那么一刻短暂的时间被他迷人的风采给吸引住,但是她赶紧回复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陷入他的陷阱,所以,她不认输地回视过去,对上他的眼眸,一点也没有小女子的矜持。 如果他真以为他可以永远向女人予取予求,那他就错了,她可不是他那些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这次她决定接受他的挑战,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从两人之间波涛汹涌的气势来看,一场男女战争将要开战……   第六章 旧爱与新欢? 名模特儿安琪?葛夫与伊莉?陶在某餐厅,为了知名服装品牌yumi公司的董事长雷诺亚争风吃醋…… “虽然伊莉不在这里,但是她最近的新闻还真多呀!今天她的大名又出现在头条新闻上。”邦妮看着今天刚出炉热呼呼的新闻报纸,见上头头条有陶沛意的新闻,对着陶沛如说。 “真的?” “喏,自己看。”邦妮将报纸递给坐在身边的陶沛如,故作神秘地问道:“老实说,昨天你真的有跟雷诺亚一起出去?” “嗯。”陶沛如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至于有没有像报纸上所写的那样,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她不想再提起。 “然后被记者看到?” 陶沛如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有没有记者,但是不管有没有,报纸都登出来了,不是吗?” “说得也是。那你现在怎么办?今天的报纸一登出,一定会引来一大堆的猜测与注意。”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想快点熬过这个月,任务达成后就离开,我不想在这段期间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陶沛如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可是麻烦却自己来了。” “这就是我烦恼的原因。”陶沛如无可奈何地说。“而且我昨天差点还被他认出来我不是小意呢!” “你说什么?”邦妮闻言,震惊地愣住,提高声音大叫。 “苍蝇跑进去了。”陶沛如点点邦妮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巴,脸上因为邦妮的夸张反应而充满笑意。 其实想想,她自己在听到雷诺亚的问话时,反应不也和邦妮差不多,受震惊的程度不相上下。 “他怎么问的?又是怎么发觉的?” 接下来,陶沛如就将雷诺亚对于她的身分猜疑的那一段说给邦妮听。 邦妮听完陶沛如的描述后,做下结论。“他对你很有兴趣哦!” “什么兴趣?如果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早在我妹妹在时就发生了,怎么会等到我这个替身出现才采取行动?”陶沛如不以为然的说。 “这就是你们中国人讲的缘分啊!冥冥之中就注定。” “缘分?我跟他?你别傻了。”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他印象不是很好,那你为什么还答应跟他出去?” “你以为我喜欢呀!还不是他以我的项链来威胁我的。”陶沛如话中带有不屑意味地说。 “项链?你是说你那条前几天不见的项链吗?” “嗯,是被他捡到的。他就拿项链来要求我请他吃一顿饭才答应还我,否则我才不会跟这种人出去呢!现在又与他一起出现在报纸上,我真不知到时怎么还我妹妹清白。” “话不能这么说,事情还没结束,结果尚未出现。谁都不能预测未来会是怎样,搞不好你们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也说不定。”邦妮保持乐观的态度。 “我不想再说了,一大早就讨论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实在让人有点无法消受。”言下之意就是话题到此为止。 邦妮见陶沛如没兴趣,也不好意思再谈下去,但是她的脑筋却没有闲着,好奇心驱使她不停地想着陶沛如与雷诺亚微妙的关系。 邦妮突然显得有点兴奋,好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对着一旁吃早餐的陶沛如说:“真的很离奇耶!你觉不觉得?” “什么离奇?”陶沛如抬头不明白地看着邦妮,不知她所指的是什么。 “项链呀!你不是说,它从来没有掉过?那它什么时候不掉,偏偏这时候掉,而且还让雷诺亚捡去,然后让你们见面。这分明是冥冥之中替你们制造机会嘛!” 陶沛如闻言想想,还真的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她仍不想承认自己与他的牵连,因为她这次来美国不是为了与他有什么牵扯,而是扮好妹妹的角色。 “想像力真丰富,你可以去编故事了。”陶沛如打趣道。 “嘿,不要不相信冥冥之中的力量哦!说不定你们真的是天生注定的,而你是派来治他的花心的。” “瞧你把我们说成什么,这只是一件单纯的事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陶沛如笑道。 她虽一再否认,但是邦妮仍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只是猜测,但是我有预感你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邦妮语中带有深意的说。 接下来的日子,陶沛如与雷诺亚在一起的机会变多了,当然,这不是她自愿的,而是他抓住她的弱点——爱画如痴,三番两次以此为借口,制造机会。 他知道她喜爱艺术的嗜好后,就常常藉这个理由带她到处去欣赏、观看各种艺术展览与表演。 原先好几次,她经过考量自己的处境,因此都拒绝过他的邀请,但是当她知道那些表演实在太难得、太诱人,错过可惜后,几经挣扎之下,她只好顺从自己内心欲满足欣赏的渴望,答应赴约。但是她仍不忘自己是代表妹妹的身分,小心翼翼的对付雷诺亚。 接触的机会多了,她也从中发现他的不凡。 首先,他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只是空有外表的人,他的内涵丰富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可想而知,他一定也是与她有共同的兴趣,也曾在艺术方面下过很大的功夫。 再来,就是在他的谈吐之间,隐约透露出他的修养与风度,举手投足皆散发迷人的风采,一举一动无不牵动人心。 像他这种多金、睿智、幽默、温柔且英俊,集所有男人应有的优点于一身的男人,真的有能耐吸引众多美女上门。 如果不是她已知他花心的本性,如果不是她讨厌男人不专情,说不定她真的也是被他吸引的人之一。 今晚她就与他一起前去欣赏名歌剧——歌剧魅影。 现在的他正开着车欲送她回家。 车子才停在她家门口,在她还没有防备之下,雷诺亚的唇便覆上她的,他的双臂强而有力的拥着她,似乎已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 这些日子以来,雷诺亚无不寻找机会接近她,小则牵手,大则亲吻,当然她每次都提出强烈的抗议,但皆被他的霸道给一一排解,久而久之,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心中也为他们的关系疑惑。 然而,渐渐地她发现要铁了心抗拒他的魅力愈来愈难,他总是有办法燃起她内心的热情。 他的吻温暖而轻柔,他的舌尖稍稍地滑过她的贝齿,然后进入她的口内,带着一股浓浓的柔情深深地品尝她的甘美。 两人在雷诺亚的带领之下,进入激情的殿堂。 “伊莉、伊莉……”雷诺亚不由得发出低唤,语中意含赞叹这美好的感觉。 然而,当与他一同沉浸在激情殿堂的陶沛如听到他唤出的名字不是自己而是妹妹的英文名字时,她失去的理智顿时全都回到脑中,阻止了她陷入莫名的情感中,及时拉回失去自我的她,让她认清她此时的身分,自责与怒意遽然涌上心头。 “不行!”她骤然地推开他。 老实说,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在为她竟放纵自己的情感而自责,还是在为他喊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生气,反正她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雷诺亚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搞不清状况,问道:“伊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什么。”陶沛如心虚地不敢面对他的质问,打发他地低头说:“我只是想到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必须进去了。” 他不是等闲之辈,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他当然不相信她的话。 “伊莉,看着我。”他命令道。 陶沛如不敢违抗地抬头望着他,内心充满复杂的情绪。 要是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分怎么办?他一定会生气,不会原谅她的,她知道他一定会的,如此一来,他也一定会因她的欺骗而报复她和妹妹。 一连串的担忧向她冲击过来。 她不能让事情揭露出去,她不能再让今天的事发生第二次,在无法收拾之前,她必须控制自己,回到她替身的世界。 “对不起,时间不早,我要休息了。”陶沛如转变态度,冷淡的回答。 雷诺亚对于她在短短几分钟内态度的转变感到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我认为我们好像已超过界线,刚才我们不该失去理智。那是错误的。”她认定刚才的情不自禁是一场错误。 “一男一女情不自禁的热吻是为了什么?”雷诺亚不敢相信她竟是如此看待他们之间的情感,不满地低吼着。 陶沛如张口欲反驳,但被他给打断。“你不要否认,我不相信你会认为那是一场错误,我不相信你刚才没有陶醉在其中。” “别再说了,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们也不会有进一步的交往。谁都知道你对于爱情总是抱持着玩玩的心理,所以毋需太认真,就当它没发生过。” “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雷诺亚痛心地说,没想到他第一次的真心付出,却换来这种对待。 老实说,他知道他过去的经验,让他花名在外。同时他原先对她也是抱着玩玩的心理,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但是没想到这一玩竟玩出自己的真心来。 与她相处愈多,就愈发现他对她产生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她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动着他的心情。他对于她不再只是短暂的满足,而是想要长期的拥有,甚至有了爱意的产生。 如今,他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与真心,当然也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更何况他现在已认清自己的心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这一次绝不只是玩玩而已,他有与她共度下半辈子的愿望,他为自己这种从未有过的心理感到惊讶与兴奋。 可是当他听到她极力否认与自己的关系时,他就不免感到心痛,一阵一阵的抽痛向他冲击,让他直想追问原因。 “反正我们就是不会在一起,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她逃避着在他们两人之间默默产生的情愫。 “你还是没有把原因说出来。”雷诺亚无奈地说。他不打算就此收手,不达到目的,绝不甘休。 “我很累,我要进屋了。”陶沛如打算就此打住,她打开车门下车,弯下腰对着坐在驾驶座的雷诺亚说:“谢谢你今天的邀请,拜!” 说完,不待他的回应,她就走往自己的住处。 “等一下!”雷诺亚追了出来,追上她,转过她的身子,抓住她的双臂,认真且诚恳地说:“我知道我这么说很突然,我也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我仍然要说,“我爱你”,这世上除了我的家人,你是第一个让我说这句话的人。这一次让你离去,并不表示我会放弃,反而我会更加的用行动证明我的真心,让你感受到我的爱意与真心,而放手接受我的感情。” “时间会为我的话证明一切,这几天我有事要出国,你好好想一想,我希望你不要再逃避。我会想你的,晚安!” 他很快地吻了她一下,在她来不及逃避或反应时,他已经坐上车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陶沛如为他的真情告白愣住了,一个人呆呆地望着车子渐渐消逝。 此时她听不见四周传来的声音,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不规则地跳动着,这似乎代表着他这一番话带来的冲击。 如果在听完他的表白,她仍不动容是骗人的,但是基于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容许她去接受这段感情,因此,她只好选择逃避。 可是就在此时,心底却还有另外一种声音正在形成,且愈来愈明显。 “嘿,你们知道吗?” “什么事?什么事?知道什么?”在更衣室的众模特儿围在一起开起小组会议。 “听说,伊莉脚踏两条船耶!” “真的?” “谁啊?” “就是罗贝斯与我们的雷董呀!” “前阵子伊莉不是还和罗贝斯打得火热吗?怎么才一下子就换人了?真是水性杨花,不要脸。” “嗯、嗯。”众人附和着。 在更衣室里的模特儿们热烈地讨论着,而且话愈说愈难听。 然而,她们万万没想到这些话已一一听进站在门外好一会儿的陶沛如耳里。 在门外的陶沛如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后,才开门走进是非之地,她知道此时不是踏进这是非之地的好时机,但她有工作在身,逼不得已。 众人见话中的女主角来到,一一赶紧闭口,假装忙着自己的事,瞬间整个更衣室沉静下来,其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氛。 其实她们先前的谈话,在门外迟迟不进入的陶沛如已全部听到,对于她们的八卦谈话,她没想到在她经过几天的思考,好不容易决定要面对自己,打算接受雷诺亚的感情时,却让她听到这些闲言闲语,使得她原本坚定的心此时又开始动摇。 没错,如果以外人来看,伊莉确实是脚踏两条船,但是问题是她并不是伊莉,她是陶沛如,一个代替自己双胞胎妹妹的人,是属于另一个个体,应该拥有自己的一段感情。 奈何在外人的眼中她并不是陶沛如,而是陶沛意,他们看到的是假象,难怪有这种八卦传闻出现。 她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如果再这么下去,那么妹妹的名声就会有损,除非……她不要接受雷诺亚的感情,那么就不会有任何有损妹妹名声的传闻出现了。 嗯,就这么办。 此时此刻,对于雷诺亚,她只有说抱歉。 反正对于爱情游戏总是抱持着玩玩心理的他,名单上不缺她一个,她相信他一定会很快再找一个人来代替她的。 可是……她心里不禁质问自己,她能走得这么潇洒吗?她能收回完整的心吗? 决心不再与雷诺亚有交集的陶沛如,在之后的日子,与他大玩躲猫猫。 不知她的力量从何而来,她拒绝了雷诺亚任何的邀请且回避了他打来的电话,甚至躲在家中任何人都不见,只为了躲避他。好在这段期间邦妮因公出差,否则邦妮一定会感到好奇的。 她之所以如此做,不外乎是为了贯彻她的决心。 不过她仍无法免除内心的渴望与惶恐,生平第一次,画画对她成了苦差事,不时挣扎的心静不下来。 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过了好几天,长期压抑紧绷下,陶沛如的精神状况已大幅吃不消。 今天深夜,夜阑人静,她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住处,就在门前她欲拿出钥匙开门时,被人从后抱住。她还来不及呼叫,即被来人转过身子,攫住双唇,不停地吸吮。 内心充满恐惧的陶沛如冷静下来,看清来人之后,发现眼前的竟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极力躲避的人——雷诺亚。 知道是他之后,她极力想挣脱,不停地挣扎着,但是他却紧紧地将她锁在怀里。 不久,陶沛如强硬的心也被他温暖、诱人的吻引入漩涡,开始回应他。 两人你来我往,双双陷入激情、饥渴的热吻,轻轻的呻吟声回荡在两人之间,两人都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也没人在乎。 许久之后,雷诺亚满足地在她的唇边说:“真好,我一直以来,都想这么做。” 陶沛如闻言,瞬间回复神智,推开他,盯着他不发一语。 两人的气息微喘,试着调整呼吸与情绪。 沉默许久,等到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平稳了,雷诺亚慢慢托起陶沛如的睑,面对他。 “为什么躲我?”他开门见山地问,将长久以来的疑问提出。 “我没有!”陶沛如心虚地提高音量回答,转头不看他。 他坚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要躲我?” “我说我没有。” “伊莉,我已经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改变我要你的心意。你现在不说,我还是不会放弃的。” “求你,不要逼我。”陶沛如心里乱糟糟,语中带有挣扎的痛苦。 雷诺亚见她如此,虽感心疼,但是为了他们的将来,他不愿让她再次逃开。 “伊莉,你令我失望。”他叹口气,声音沙哑地说,“我以为过了这几天,你会走出你的心防,没想到反而让你更加逃避。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特殊情感的,至少对我来说,它是的,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点感觉。” 是的,她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情势逼得她不得不如此。陶沛如在心里低喊着。 她努力地压抑着内心交织的感动和情感,她不是一个不敢面对问题的人,可是要她面对他以后在她生活中将引起的问题,却不是她能力所及的。 “我们是朋友,诺亚。”她轻轻地说。“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其他关系。” “不可能吗?”他沙哑地问,“你敢否认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想过我心里想的?” 雷诺亚毕竟是情场老手,她的所有反应逃不过他的眼睛。 陶沛如不自主地脸红了。 “那是一个错误。”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我不会……我们不能造成更多的错误。” 他仍不接受,声音中隐约透露出伤痛,“不管你是否承认,伊莉,我们都很清楚,“朋友”的关系不是我们要的,而你所谓的错误,我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是你有我不知道的事,还是别的?” 见他如此反应,陶沛如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认为他是真心对自己付出真感情,有股冲动想不再隐瞒与妹妹身分交换的秘密,打算完完全全地告诉他,并且顺从自己内心所想,接受他的感情。 但是,她冷静地想想,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做出可能伤害妹妹的事呢?况且她答应妹妹在先。 “不,我不能说。”她口中低喃着,提醒自己,却被他给听见了。 “什么不能说?”他追问,更加确定她心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陶沛如愣了一下,调整一下情绪,冷静地推托,“没有什么,我哪有什么不能说。” 见她强硬的态度,雷诺亚知道他再怎么追问,她还是不会说出心中的心结。 对于这种情况,他心中顿生无力感,不想再逼她,只是对她仍有所期望。 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感情归属,没想到会是这种下场,但是他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他不会任由状况一直处于失控状态。 他想,目前惟一的方法就是让她自己走出来,至少目前只能如此。 雷诺亚沉思了一会,慢慢地将陶沛如拉向他,以再认真不过的语气,目光紧盯着她说:“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好好想想自己真正要的、需要的是什么,更希望你勇于拿出勇气接受、承认,而不是一味地逃避。等你想通了,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随后深吻了她一会儿,他再度抬头粗声沙哑地说:“别让我等太久,亲爱的。” 说完,丢下她一个人呆在原地,陷入另一场混乱,他迳自步向停放在路边的车子,开着他的车离开。   第七章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服装秀正式于今天揭幕。 纽约,是一个流行服装的重镇,所以每每到了时装周,纽约总是挤满了前来追求流行的人潮。 因此,在陶沛如欲表演的会场上,也有许多来宾与记者聚集于此,等待服装秀的开始。 服装秀开始前三分钟。 “邦妮,我好紧张哦!”陶沛如轻声地对着正在为她做最后修饰的邦妮说。 “放心,你一定没问题的。”邦妮给她信心地说。 “可是……” 陶沛如刚刚偷偷探头看了一下前面会场的盛况;不看还好,一看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而且在她第一次走秀的心理压力下,担心的心情更加沉重。 更何况她先前彩排以前,没想到妹妹竟是整场秀的压轴;所以,才会造成今天她心理上的沉重压力。 “不要可是了,你深呼吸,冷静一下,让自己不要紧张。这是最后关头,不要功亏一篑了。而且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在邦妮鼓励她的同时,有人催促大家准备开始,四周的人也应声而起。 陶沛如深呼吸,向邦妮点点头,便往外走去。 “加油!”邦妮拍拍她的肩膀,鼓舞道。 “谢啦!” 服装秀完美结束,尤其陶沛如最后的压轴,令在场的人士无不为之倾倒。 最后那一席纯白的贴身礼服,简直就像为她量身订做般,把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优点一一突显出来。 经过这一场秀,伊莉的名号再度被掀起。 但是这些不是陶沛如所关心的,她所关心的就是今天的秀终于圆满结束,也代表她的任务已达成,至于后续的名与利是如何接踵而来,那已不是她该关心的范围。 那是真正的伊莉的事,与她无关。她现在可以收拾行李随时离开。 但是,每每她想到可以离开,却有那么一点不舍,早点离开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陶沛如看不清自己的心理,不停地烦恼着、逃避着。 在服装秀后的庆功宴上,充满了前来探视她的人,当然也少不了刚刚在会场上被她惊艳的雷诺亚。 前阵子陶沛如与雷诺亚的不欢而散,造成两人之间紧张的关系,两人也因此好一阵子没见面。 而他会出现在会场上是因为今天发表的服装是出自他的公司,当然老板没有不出现的理由。 但是他没想到她的出现又再一次掀动他许久未起伏的心,这使得他更加确定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他认为自己对于她不只是玩玩而已,他对她已有一股独占欲。 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有事瞒着他,而这件事就是阻碍他们进一步发展的原因。 然而,他也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如果她以为她一再否认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就能让他放弃,那她就错了。他发誓,他一定要找出原因,找出那个让她逃避的原因,不会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借口。 此时,庆功宴上响起一阵骚动,原来是大家等候多时的女主角终于出现。 陶沛如进入雷诺亚的视线,他在远处观望着。 剪裁合宜的洋装正包裹着她的身躯,突显出她苗条有致的身材,让人眼光为之一亮。她没有刻意以华丽的饰物来强调她的成功与地位,可是她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位女人更漂亮、更诱人。他觉得她真美,想必目光注视在她身上的人一定也这么想,雷诺亚心想着。 忽然雷诺亚挺起背脊,整个人呈现备战状态,造成他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他看见在商业界有名的好色之徒——柯尔企业的总经理杰克?柯尔,走到她的面前,对着她说话,而说话的同时,眼睛直往下看,不是注视她的脸,聪明的人都知道杰克的意图是什么。 雷诺亚虽感到气愤,但是他没有立场去干涉,只因他与她正处于冷战阶段。 雷诺亚仍紧盯着情势,他满意地看见不论杰克提出什么要求,她都摇着头,但是她似乎拒绝得太温和了,令杰克不死心地缠着不放。 当雷诺亚发现杰克想要用强硬的手段时,他已忍无可忍,毫不迟疑地举步走向他们。 他站定在他们身旁,不看陶沛如,直接向杰克客套但是不十分客气地说:“杰克,我不知道你们认识。” “哦,不,我刚向伊莉小姐自我介绍,正希望她能赏个脸,与我跳支舞呢!不知伊莉小姐……” 雷诺亚淡然地打断他,“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伊莉有工作上的事要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可是……”杰克正要抗议,见到雷诺亚的表情,他识趣的打住。他知道雷诺亚代表着什么势力,雷诺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所以他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朝陶沛如欠身一笑,“抱歉打扰你,我们待会儿见。”说完就离开了。 陶沛如不知道该说什么,因此忘了回答。其实她是被雷诺亚以保护者自居的占有姿态给吓愣住了。 雷诺亚靠近茫然望着他的陶沛如,斥责道:“你就不能放聪明一点吗?你不知道他心怀什么主意吗?”他愈想愈气愤,说话也就愈来愈大声,引来不少人的关照目光。 陶沛如被雷诺亚这突如其来的责备声吓得回神过来,她对他又让她成为众人的焦点感到十分生气。这种气愤的心情让她这段日子以来,对他的所有不满与受到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她狠心地说道:“你是我的谁呀?你凭什么管我?我爱怎样就怎样,一切与你无关。” “你……”雷诺亚见她不顾情分地反驳,心中兴起一股莫名的心痛。 这是怎么回事?当初他不是为了放不下身段而决定离开她,再也不打算与她有任何牵扯的吗?那为什么他还会有这种心痛的反应呢? 思索了好久都想不通,他决定要找出原因,他知道如果没有找出答案,他一定会后悔的。 雷诺亚下定决心后,拉着陶沛如,打算避开众人的耳目与她好好谈谈。 “这里不好讲话,我们走。”说完,他没有让陶沛如有反抗的机会,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强行将她带走,离开宴会。 “你要带我去哪?快让我下车。”陶沛如试图打开车门下车,奈何被雷诺亚阻止。 她从雷诺亚将她硬塞入车内至驶离现场,一直不断地反抗着。 “你不要像花痴一样招蜂引蝶的,你真的那么需要男人吗?那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你……”陶沛如不再反抗,反而对于他莫须有的指控感到愤怒。“雷诺亚,你说我什么?”她大吼着。 “花痴!见到男人就往哪靠的大花痴!”此时的雷诺亚已被醋意给淹没到失去理智。 “雷诺亚,你……何时看到我花痴了?再说我如果花痴又关你什么事?你既不是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男友,更不是我的老公,你凭什么管我?请雷大少爷不要多管闲事。” 她气极了,不想再处于挨骂的地位,决定反攻。 “是吗?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 她不明他的语意,只见他直接将车子停在路旁,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双唇便覆上她的双唇,四唇接合,激情缠绵。 陶沛如反抗的情绪在他的热吻中融化消失,慢慢地回应他,两人进入前所未有的境界。 然而,当雷诺亚的手覆上她的双峰时,她的理智突然回到脑中,提醒着自己的身分与此时的地点。 她用力的推开他,低头整理自己的衣着,并调整自己的呼吸。 雷诺亚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反而有点同意她的行为;因为如果不是她的适时阻止,他说不定真会在车上要了她。 “以后不准再穿得这么暴露,知不知道?”他霸道地命令道。 陶沛如看看自己身上堪称全宴会场上最保守的衣着,他竟然称之为暴露?她不禁要怀疑他的眼睛是否有毛病。 “先生,如果我这叫做暴露,那么我真不知其他人该称什么了。再说我穿这样碍到你了呀,凭什么叫我不能再这么穿?” “抗议无效,反正我不喜欢别人一直盯着我的女人看,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我不是你的东西,我要怎么穿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我要下车。”陶沛如自知如果再和他处于同一车内,她难保不会杀了他。“我要下车!开门!”她用力的扳着门把,想打开它,奈何所有的控制权皆在他的手上。 “别开玩笑了,这荒郊野外的,下车可是没有车可搭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下车,开门!我宁愿走路也不要搭你的车。”她的态度更加激烈,达不到目的,绝不善罢甘休。 雷诺亚见她的态度坚持,没有一丝丝软化的迹象,他的傲气也被她激起,“好!你要下车就下车吧!到时候有什么事,可不要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说完,他便打开中央控制锁,让她下车。 等到她一下车,雷诺亚头也不回的开着车扬长而去。 陶沛如独自一个人走在宁静无人的道路上,耳边只传来虫叫声,微风吹来的凉意,让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这幅景象显得有点凄凉。 但是她没有后悔自己下车的决定,因为她的心已经快承受不了任何伤痛,再与他继续牵扯下去,难保她不会崩溃。 可是,老实说,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独处不免会感到害怕,她想着想着眼眶不禁湿润起来,为的是那股涌起的寂寞感。 她举起手擦擦眼角的泪水,就在此时,前面对面车道有车灯出现,她内心兴起一丝丝希望,希望有人帮助她尽快回到家。 然而,就在她欲举起手招揽时,车子自动停在她的身边。 车门打开,走出的人竟是刚才与她不欢而散的雷诺亚。陶沛如不明他回来干么,吃惊地盯着他。 雷诺亚站定于她的面前,带着歉意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为了我那该死的自尊,把你放在荒郊野外,如果你真的发生什么事,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请你原谅我,好吗?” 她情绪激动得不知如何回答,老实说,当她看到他回来找她时,心中有那么一点感动。 他继续说道:“刚才我会那么生气,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喜欢看到别的男人盯着你不放的感觉,那让我感到非常地不舒服。伊莉,原谅我,好吗?” 他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对她的占有欲与爱恋,以及自己的妒意。 这一番话让陶沛如充满恐惧与伤痛的心决堤,她再也隐藏不住对他的爱,扑向他的怀抱,埋首于他的胸前,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段时间以来,内心所承受的压力与心痛给释放出来。 她不想再过这种想爱又不敢爱的日子,她决定要将内心的秘密说出来,让他决定是否原谅她的欺骗。 “不要哭了,你的哭声让我心疼。”雷诺亚低头对着他怀里的陶沛如说。 久久,陶沛如情绪稍平静,脸上带有泪痕,抬起头看着他,下定决心,态度严肃地蜕:“诺亚,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他不明白她为何态度转变。 她并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内心仍有些迟疑。 雷诺亚见她欲言又止,知道这一件事一定非常重要,但是他不想逼她,他希望她准备好自己主动说出。 “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了。” 他说完,便带领陶沛如坐上他的车,发动车子离开。 雷诺亚带着情绪低落的她回到自己在外的住所,他有预感今晚会是两人发展进一步关系的关键。 真的该是谈谈的时候了,他将陶沛如抱进屋内。 陶沛如没有反对他的举动,因为此时的她正在沉思,到底该如何开口。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坐定,将她置于自己的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的环住她,像是在为她圈成一个保护地带,让她不因任何变动而受到伤害。 他摇摇正沉在自己思绪中的陶沛如,温柔地问:“伊莉,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陶沛如闻声清醒,抬头凝视他的双眸,知道事情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没有用,所以她起身离开他的怀抱,他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以乎静的声调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秘密。 “我必须向你承认,先前你的怀疑是正确的,我确实不是伊莉,真正的伊莉是我的妹妹,我是她的双胞胎姊姊,叫陶沛如。”她停顿一会儿,瞥了瞥他的表情。 雷诺亚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他只是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个多月前,在她传闻失踪的那段时间,其实她是跑到台湾找我,她是因为感情问题而失踪的。” “是因为罗贝斯吗?” “嗯。”陶沛如并没有讶异他是如何知道的,毕竟在这行业里,传闻是流传得很快的。“而当他们解决他们之间的误会后,两人打算结婚。可是,因为她还有一场秀约,所以希望我能代替她,因为我们自小就常常玩角色互换的游戏,所以这对我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再看一眼他,但是他仍面无表情。 她自知理亏地说:“我知道我不该欺骗你和大家,我不怪你不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妹妹,不要因为我告诉你而让她失去她的事业。” “既然你怕会影响你妹妹的事业,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件事?”他打破沉默地问道。 “因为……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我无法再隐瞒自己对你的爱意而离去。”她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对他的爱恋。 “那你上次对我的冷淡是因为这个秘密吗?” 陶沛如点点头以表回答。 接下来,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一股沉寂的气氛降临在两人之间。 在这沉静之中,陶沛如的心一直高悬着,像是在等待雷诺亚的判决。 “过来,沛如。” 雷诺亚发出命令,陶沛如只能温驯的走过去。她一边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一边观察他的神情,是否为了她的欺骗在生气。 再次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你在生气吗?”她低头不敢看他,怯怯地带有愧意问。 他以手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你说呢?” 说完,他没有让她反应的机会就低头覆上她微微颤抖的唇。 起先雷诺亚像是在惩罚她一样地狂吻她,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但是随即又如上瘾般地在她的唇舌之间游走。 而陶沛如虽然一开始被他突来的热吻吓着了,反射动作地反抗,但是不久之后,就融化于他的热情之中。 她的双手交环于他的颈后,渐渐地回应他,从被动的地位转变为主动的地位,而且愈来愈热情,愈来愈让雷诺亚无法消受她大胆的转变。 许久后,雷诺亚察觉自己的生理状况已濒临爆发阶段,他知道继续下去一定不止于嘴上运动而已,还会演变为全身运动。而且他深信,如果他真的继续下去,此时的她一定不会拒绝的。但是他有他的顾虑,不希望事情变得更复杂。 雷诺亚困难的离开她的唇,说道:“停!再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陶沛如说完,便又印上他的唇,狂热的吸吮着。 他有点不能接受她的转变,勉强的抑制心中的欲望,理智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可是禁不起挑逗的,我可不希望事后有人会后悔。” “没有人会后悔的。” 他仍坚持最后一份理智,压抑渴望地说:“我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我很高兴你能说出内心的心结,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雷诺亚心疼她、不想强迫她,这是他在两性交往中,从来没有过的心理,毕竟以前是两情相愿的,但是她们总是看上他的金钱与地位。现在却不同了,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当然希望她也是真心爱自己的。 “你不会的。”陶沛如伸出手臂环抱着他,给予最大的信任。 他一时所有的坚持都崩溃,抛开层层的顾虑,低下头狂吻着她。两人都乱了气息,层层的欲望包围着两人,没有人愿意再压抑,他们决定释放热情与欲望,共筑美梦。 两人缠绵许久之后,他们依偎在一起,呼吸中似乎还保有激情后的喘息声。 他们静静地相拥而卧,不发一语。 雷诺亚觉得整个人快乐得无以言喻,呢喃地抱住陶沛如,低头注视她。 她实在美丽动人,他跟她绝不只是一段露水姻缘,她是他永远的女人,自从在宴会上再次见到她,感受到那种不同的感觉后,他便对其他女人失去了兴趣,他心中只有她,他只要她。 雷诺亚很高兴自己找到了感情的依归,心中充满感激地附在她耳边轻语,“谢谢你带给我这么美好、这么满足的感觉。我爱你,沛如。”在与女人交往的过程中,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快乐、充实过。 陶沛如依偎在他的怀中,抬头看着他,说出心中的感受,“我也爱你。” 雷诺亚见她说出对他的爱意,欣喜若狂地低头吻上她的唇,诚心地给她一记热吻,直到两人几乎缺氧,喘不过气来才分开。 两人紧紧相拥,一边调节着急喘的呼吸,一边沉默不语地细品刚才的激情。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陶沛如将头抵在雷诺亚的胸前,若有所思。 “啊!怎么办?”她突然地大叫一声。 “怎么啦?”他紧张地连忙追问。 “你知道我的真正身分,你会提出控诉吗?”她盯着他担心地问。 “这个嘛……” 陶沛如的情绪随着他的沉吟而上下起伏,一颗心悬得高高的。“怎样?会不会?” 雷诺亚见她如此紧张,忍不住使坏,想捉弄捉弄她。“当然……” “到底会不会?” “当然不会。”他忍不住笑出。 这下子陶沛如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你好坏!”她槌打他。 “你未免也对我太没信心了吧!”他揑揑她的鼻子,当作她对他不信任的惩罚。“我不只不会对你妹妹提出控诉,而且还要好好地谢谢她,如果不是她的对策,我也不会遇见让我想一辈子相守在一起的你。” 他的一番深情表白,让陶沛如感动不已,以往的她只要听见有人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她一定掉头就走,然而此时她却打从心里的感动。 “谢谢。但是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就是请你将我假扮我妹妹的事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让这件事告一段落,好吗?” “没问题,只不过……” 她紧张地问:“只不过什么?” “我要一个东西当作赔偿。” “什么东西?” “就是你。”他说完便扑上她,打算进行下一段的激情,结束谈话时间。 陶沛如被雷诺亚突来的举动吓得愣住,但随即在他的带领之下,热情的回应。 瞬间室内充满旖旎画面,两人再一次进入爱的世界里。   第八章 一夜未归的陶沛如一大清早便轻手轻脚的小心进门,因为她怕被同住的邦妮发现,这么一来她就有得解释了。 倒不是说邦妮知道会对她有负面的举动,而是在她与雷诺亚关系产生巨大变化的同时,心理上还是有点不适应。她害怕别人知道后,对她产生负面评价,不论是对她或是对妹妹,这些都是她此时此刻介意的。 她知道她一定会找个时机主动告诉邦妮,但不是现在。 然而,陶沛如的小心防备,仍被一夜未眠、着急等候、担忧不已的邦妮气极的追问给打破。 “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该如何向伊莉交代。” 邦妮一夜高悬紧绷的情绪,在见到陶沛如的出现时,一下子全爆发出来。 面对邦妮的质问,陶沛如并没有怪她,反而自知是自己太一意孤行,忘了身边的人。 顿时,她防备的心被愧疚的情绪给埋没。她深感歉意,低下头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突然,眼尖的邦妮看到陶沛如额上暗红的淤痕,有些明了地以暧昧的眼神盯着陶沛如看,然后态度一大转变,以极为性感的语调,调侃地说:“我说,大小姐,你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被蚊子叮得那么多包,留下这么多痕迹?我想叮你的蚊子一定很大只,是不是呀?” 陶沛如当然知道邦妮所指的是什么,这下子,昨晚激情的画面皆又回到她的脑海中,她的脸不禁涨红起来。 此时的她无法开口应对邦妮的取笑。 然而,邦妮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她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和雷大少在一起?” “嗯。”陶沛如不再否认隐瞒,她低吟一声,一副小女人的娇态,有别以往她的大女人作风。 “哗,真没想到,同样的外表,却有不同的际遇。”邦妮指的是她与陶沛意。 邦妮听到陶沛如承认与雷诺亚在一起并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这是因为她先前就认定他们之间一定不单纯。 果不其然,事实真的如此。再说,她很高兴陶沛如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虽然如此,但有件事仍令她不由得为陶沛如感到担忧,那就是雷诺亚到时如果知道陶沛如的真正身分,那他会原谅陶沛如吗?邦妮眉头深锁地想着。 陶沛如看出她的异常,侧头问道:“邦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雷诺亚知道你的真实身分的反应会是如何?难保这不会是你们之间的阻碍,如果到时候他……” 陶沛如打断她的话。“他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了。” “什么?”邦妮一时反应不过来,“你是说……” “他已经知道我是小意的姊姊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你告诉他的?那他的反应怎样?很激动吗?” 陶沛如摇摇头道:“不,他很平静。” “很平静?怎么会……” “他说他先前就小有存疑,他还说很高兴我能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而且他也不会追究责任问题。”在她的语调中,无不散发一种幸福感。 邦妮了然地以右手食指点点陶沛如的下巴,取笑说:“看来他真的被你迷住了,真的很爱你哦!有人坠入情网喽!” “三八。”陶沛如笑笑地拿下邦妮的手。 “那现在你的任务已完成,打算怎么办?继续待在纽约,还是回台湾?” “我不知道。”其实陶沛如自己也很困扰,“看看吧!老实说,我也不能断定未来会是如何发展,现阶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陶沛如知道她不能一直待在纽约,毕竟台湾还有她的责任、她的理想,但是她不希望与雷诺亚之间的感情只是短暂的。这是她初次付出的真心,当然希望它不是昙花一现,而是长长久久的持续下去。” 一个是她的理想,一个是她的幸福,两者对她的一生都占有极重要的地位,但是在两者抉择之间,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再加上,她内心隐约对于两人之间的社会地位、家庭背景之差异感到忧心,怕这会为他们带来阻挠。 种种不安与矛盾的阴影,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让她不知这条情路该如何走下去。 果然,陶沛如担心的事发生了。 这天,雷诺亚不顾她的抗议与不愿,执意要带她回家见他父母。 他自从中午骗她上车之后,便将车子开往回家的方向。 在车上,陶沛如不停的试着与他沟通,试图说服及促使他将车掉头,开往别处,就是不要回雷家。 但是,奈何他铁了心肠,始终不理会她的阻止,她最后只好放弃与他沟通的可能性,任由他一意孤行,可是在她心里仍对于他的霸道感到不满。 事实上,她的反应会如此激动,不外乎是他的决定来得太突然,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况且,她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采保守的态度,因为她知道仍有太多未知的变数,近来她心头甚至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好似有什么事就要发生。 而且她不知道他父母是怎样的人,会如何看待她,如今他这么突然的决定,不免让她忧心仲仲。 如果他父母不喜欢她,该怎么办?陶沛如陷入极度的忧心中,整个人精神紧绷,一刻也不得闲。 雷诺亚则边开车边侧头观察她,他知道他这突然的决定让她感到不安,但是在这些相处的日子以来,他发现他愈来愈不满于现状。 她因为有顾忌,所以每次总是只能相处至深夜就必须回家,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分开的日子。 据他所知,距离她回台湾的日子愈来愈近,他不想让她走,他发现自己无法想像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所以,非常时刻就用非常手段,因此他决定带她回家见父母,并且向她求婚,藉由婚姻将她留下来。当然这一切只因他太爱她了。 见她自上车以来,深锁的眉头就没有松懈过,他知道她正在担心什么,出声安抚她,“沛如,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父母人很开明,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一切有我在,你只要记住,我爱你,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陶沛如点点头回应,虽然她心中的恐惧感一点也没有减少,但是她不想让他继续为她担心。 车子慢慢的驶近雷家,陶沛如自远处就看到一栋占地广大,气派非凡的建筑物,高耸的围墙将它隔离起来,就如同内外属于不同的世界。 她没想到驶近这楝建筑物大门时,雷诺亚竟然直接将车子驶进。 她在诧异中连忙观看四周的美丽景致与气派的建筑物,其豪华程度令人无法相信这只是住家,而不是供人参观的地方。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她觉得自己此时身上穿的白衬衫与有点破旧的牛仔裤,相较之下,显得有些不堪入目,顿时,她不安的心更加沉重。 雷诺亚将车子停住,对着仍在感叹中的她说:“下车吧!”迟迟不见她行动后,他再次提醒,并动手将她的安全带解开。“沛如,下车了。” 她犹豫一下,拉拉不合乎此时场景的衣服。“可是,我这种穿着不太好吧?我想,下次再来好了。” “会吗?我觉得你这样很美呀!”他的话好像在说明她的担心是多此一举,反正他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带她见他父母。他对不安的她亲吻一下嘴角,笑着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放心,我不会让你被他们吃掉的。” 陶沛如闻言,白他一眼,心底暗骂,真过分,人家心里够紧张了,他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开着玩笑。 “二少爷,你回来了啊!”在雷家工作已久的张妈自主屋跑出,大声地召唤仍待在车里的雷诺亚。 他闻声下车,并绕过车头,牵着百般不愿的陶沛如下车,细心的将她护在身旁。“张妈,我爸妈呢?” 张妈看到他百般呵护身旁的女子,心里猜测着他们俩的关系,她直觉他们之间一定不单纯,似乎听到了结婚钟声响起的美妙声音。 “老爷与夫人都在楼上,我这就去叫他们。”张妈说完便离开,欲赶去传达他回来的消息。 毕竟他不是常常回来,这都要归咎于雷父与雷母对他的逼婚,所以,他没事是不会回来接受疲劳轰炸的。 雷诺亚手环着陶沛如的腰,带领她随后进入屋内。 他们才在沙发上坐定,楼上就传来呼喊的声音。 “诺亚,你终于回来了,妈可想死你了。”雷母人未到,声音却先到。 之后,雷父、雷母才相继出现在楼梯口,缓慢地走下来,坐定于儿子面前的沙发上。 “爸、妈。”雷诺亚问候道。 雷父、雷母察觉还有人在场,而且还是一名女子,因此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身上。从儿子对她的举动看来,她对儿子一定很重要,就连打招呼,手也没有离开她的腰间,紧紧地扣在她的腰上。 陶沛如知道他们在打量自己,也知道在长辈面前做出亲密的动作是不妥的,可是,任她怎么暗地挣扎,他就是不肯松手,让她整个人陷入他的势力当中。 “伯父、伯母好。”她礼貌的问候,希望他们对自己能有好印象。 然而,雷父与雷母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其内心在想什么,这让原本就忧心紧张的陶沛如内心更加沉重。 “爸、妈,她叫陶沛如,来自台湾。”雷诺亚介绍道。 雷父神情没有太大起伏,淡淡地问道:“陶小姐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父母在前几年就去世了。” “那你现在是从事什么职业?” “我现在在台湾攻读研究所硕士班,目前仍是一名学生。” “哦,还是学生啊!”雷父的这一连串问话,让人猜不透他的用意。 雷诺亚怕陶沛如被父亲严厉的问话给吓跑,赶紧替她解围,说出今天带她回家的目的。 “爸,今天我带沛如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我要结婚了,新娘子就是她。沛如,请你嫁给我好吗?我知道这很仓卒,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爱你,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并给你幸福,请你嫁给我好吗?” 他当着父母的面前,向陶沛如求起婚来,在场的另外三人无一不为他的话感到讶异与惊喜。 “放肆,要结婚了才来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桩婚事我是不会答应的。”雷父反应激烈,大声斥责。 “老伴?”雷母想不透为何丈夫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不是一直很希望儿子尽快结婚的吗?然而她为何又在丈夫的眼底看到了一抹难解的神情,好似这一切是别有用意的? 陶沛如没想到雷诺亚竟然会说出要和自己结婚的决定,虽然先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并没有任何结婚的承诺誓言,而且他们在一起也只是短短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以他们的默契,有无婚约已不重要,何况他是这么一个游戏人间的人,是不可能任由自己走入婚姻的。 如今,他竟然当着他父母的面,向自己求婚。老实说,她不可能不感动,甚至很想立即答应他的求婚。但是雷父的一段话让她欲答应的答案停住,不敢说出口。 雷诺亚充满疑问的眼神盯着父亲,不明父亲为何有别于过往的情绪反应,为此深感错愕。“为什么不让我娶沛如?” 雷父简短地回答,“门不当、户不对。”简短的六个字道尽了反对的理由。 他不满父亲用短短的几个字就想抹杀自己与陶沛如的感情,大声的抗议道:“只因为这样?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雷母见儿子对自己的父亲大声说话,不高兴地提醒道:“诺亚,他可是你的父亲,注意说话的态度。” 坐在雷诺亚身旁的陶沛如也不愿他们因为自己而反目成仇,偷偷地拉拉他的衣角,要他息怒,虽然此刻她的心情也很乱。 “说吧!陶小姐,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诺亚?”雷父转头面对陶沛如,提出条件要她放手。 “爸!”雷诺亚大声叫道,反应激烈。他不敢相信自己一向尊重的父亲竟然用这种手段想赶走他心爱的人。 陶沛如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付出的感情,竟然有人想以金钱来衡量,她心里顿生怒意,感到受侮辱。 她先拍拍雷诺亚的手臂,安抚他的心情,然后,失望地对着雷父淡然地说:“您太低估您自己的儿子了,竟然想要用钱来评价自己的儿子。我告诉您,诺亚在我的心中是无价之宝,不是用钱就能衡量的,没有东西比得上他。看来,您儿子在您的心目中都不及那些钱吧!简简单单就想把儿子的感情买回去,真是有钱人的悲哀,以为钱是万能的,我真替您感到可悲。” “陶小姐,你……”雷父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伯父、伯母,对不起,既然我不符合你们的标准,请容许我先走一步。”陶沛如用她仅存的自尊,请求告辞。她说完便往外跑去,不理会雷诺亚的呼喊。 “爸,不论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娶沛如的。”雷诺亚在离去前说出自己的决心,说完便起身欲追回陶沛如。 雷母无奈地看着原本高高兴兴回家的儿子背影消失于门外,好好的却闹成这种场面,她不禁感叹地问道:“老伴,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此时,雷父没有回答,却异常地掀起嘴角,露出难得的微笑,不同先前的咄咄逼人,似乎是为了什么而感到满意。 “老伴,你不要吓我,你是怎么了?”雷母好奇丈夫反常的反应,动手摇摇他,生怕他是受到刺激,赶紧呼救,“张妈、张妈……” “我没事,我笑是因为感到高兴,高兴儿子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我刚才那么做全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好。” 雷母这下子大致猜测得出他的用心良苦,原来他们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她有默契地问:“你是说你在测试那位陶小姐?” “没错!” “那测试的结果如何?”雷母急欲知道答案。 “你说呢?”雷父话中含有满意的口气,眼中充满笑意。 雷母在他的眼底找到了赞赏的眼神,顿时,她得到答案,看来家中应该开始动手筹备婚礼了! 从昨天自雷家逃出后,不被雷父接受的陶沛如,心情就一直处于低潮,因为她不知这条情路怎么走下去,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虽然,雷诺亚一再重申,即使父母不认同他们的感情,他还是会和她在一起、爱她且娶她,不许她胡思乱想。但是她心中还是有芥蒂,知道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可是,她又不能轻易地将此段感情做结束,因此使得她陷入极度矛盾的困扰中。 她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落寞的身影显得有点孤寂与无措,与身旁来来往往的人潮与车潮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当她走过一个巷子口时,眼角余光瞥见在巷子里有几名小混混正围着一位身着高贵服饰的老妇人,似乎企图从老妇人身上得到一些好处。而她从老妇人的外表装扮及弱小的模样可以理解,为何老妇人会成为小混混们的待宰羔羊。 这种非法行为,在纽约这个脏乱复杂的都市是司空见惯的,由于人情冷淡,也造成了人人自危,不理会的态度,免得自找麻烦。 但是,陶沛如实在忍无可忍。连老妇人都要欺负,而且还光明正大,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今天遇到她心情不好,是他们倒楣,看她怎么修理他们。 她没有多想便赶紧走进巷子,欲解救那位老妇人,把自己的安危弃于一旁。 “喂,你们在做什么?”陶沛如大声喝阻眼前的小混混。 如此一来,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陶沛如这时才发现,那位老妇人竟是雷母,而且从她颤抖的身子看来,她可能吓坏了。 “没想到有人自投罗网,而且还是位美人。”在三名混混中出声的看是他们的头头,他轻浮地说。对于陶沛如的插手,反而助长他的兴致。“美人,是不是没有人疼你啊?没关系,我会好好疼你的。” 他伸手欲触摸她的脸,却被陶沛如不算小的力道打下。只见那名头头抚着手,脸上充满疼痛的表情。 陶沛如是有空手道黑带的身手,并不是好惹的。 一旁其他的小混混见头头被打,便包围着陶沛如,分别拿出藏在身上的刀子,纷纷在她面前挥舞着。全部的人注意力全在她身上,雷母则被弃于一旁不敢吭声。 “兄弟们上,让这个娘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头头气愤地出声命令。如果让人知道他连一名弱女子都不能摆平,那他的面子往哪摆?一定要给她好看。 头头命令一下,所有的人挺身攻击陶沛如。 他们一起攻击,让陶沛如深感吃力,但是好在他们为数不多,三个人一一被她摆平倒在地上,哀声连连。 陶沛如解决他们之后,这才走上前扶起雷母,担心的问:“伯母,你没事吧?” “没事,倒是你……”雷母指指陶沛如手臂上的血迹,也认出她就是儿子心爱的人。以刚才她的见义勇为,雷母更加喜爱这个未来的媳妇。 皱起眉头,陶沛如这时才感到痛,刚才太专心了,没注意到这个被他们不小心割到的伤口,看来好像满严重的,血流不止,想必伤口颇深。 雷母见她愈来愈苍白的脸色,赶紧催促道:“我们快到医院去。” “不用了,没事的。”陶沛如还想要逞强。 “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这会让我良心不安的。你不希望伯母我良心不安吧?所以,走吧!” 雷母强拉着她往医院的方向走去,陶沛如一点也不敢反抗,因为她怕雷母对她的印象更加恶劣。 但是另一方面她没有反抗的原因是,她感到体力正在加速耗弱,若是到时陈尸街头,那可就不好玩了。 于是,她在雷母的扶持下,迅速前往医院。 雷诺亚着急地在医院里穿梭着。 自从他在重要的会议中得知陶沛如受伤进医院后,就抛下公司里的高级主管与客户,情绪失控的往医院里冲。 一路上还闯了好几个红灯,他有预感日后会收到不少的红单,但是,他不在乎,他一颗心都悬在陶沛如的身上。 沛如,你一定要没事。这是一路上他内心不停的喊话。 终于,他远远的便看见脸色苍白、手臂上缠绕着绷带的陶沛如,看到她这副怜人的模样,他的心不由得全纠在一起,为她感到心疼,并且自责自己竟让她受到伤害。 他的眼中只有陶沛如,丝毫没有发现站在她旁边的两位是他的父母亲。 他火速地跑到陶沛如身旁,不发一语地抱紧她,将她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里。 陶沛如则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到,但是发现来人之后,同样的给予回应,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扣住他的背。 “沛如、沛如、沛如。”雷诺亚反覆低喊着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陶沛如安抚道。 她从他颤抖的身子可以得知他在害怕。想想,自己何尝不是?这时她回想起来,很怀疑自己当时的勇气是哪来的。 两人拥抱好一会儿,他微松开她的身子,低头覆上她冰凉的唇,热切地狂吻着,想藉由吻来感受她的存在。 陶沛如明了他的用意,所以她释放所有的热情,全心全力地回应他。 四周的温度因为他俩愈来愈高,眼看就要演变成限制级,在一旁的雷父与雷母不得不出声制止。 “小子,够了吧!接下来的还是回到家再进行吧!”雷父取笑道。 陶沛如这时才想起雷父与雷母正在身旁,她感到不好意思地脸涨红了起来,埋首在雷诺亚的胸前,不敢抬头看他们,猜想自己在他们的心中地位一定愈来愈低。 雷诺亚闻声抬头,他这会儿才注意到父母一直站在旁边。“爸、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都没发现?” “你的眼中只有陶小姐,哪会注意我们这两个老人的存在?”雷父调侃道。 “爸,你太会开玩笑了,我哪有不注意你们。” “哦!是吗?” 雷诺亚觉得父亲的态度变得好奇怪,但是他想不透哪里奇怪,只是直觉他们的出现一定不单纯。 他好奇地问:“爸,你还没回答我,你和妈怎么会在这里?” “儿子啊!事情是这样子的……”雷母缓缓道出自己遇劫与陶沛如如何伸出援手的惊险过程。 雷诺亚在倾听中,有好几次心情也跟着上下起伏震荡,等他一听完母亲的描述,担忧的心情顿时被恐惧的怒意给替代。 他霸道地责备陶沛如说:“下次不可以再这么冲动,知道吗?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如果你出事,我该怎么办?”他无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在陶小姐只是受小小的伤,不然,我的良心也过意不去。”雷母安慰儿子,希望他不要因这件事而责备陶沛如。 “我们回去吧!”雷父说道。 “诺亚,你送伯父、伯母回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陶沛如自知雷父及雷母对自己的观感,于是便将雷诺亚推向他们,然后欲告辞。她不希望造成雷家父子的不愉快,更不希望他们因自己而争吵。 雷诺亚不满她自作主张,即使知道她是碍于父母亲在场,也是为了他好,但他仍不免感到愤怒,低喊着,“如果你以为我会在这时候弃你而去,那你就错了。” “可是……”陶沛如嘟着嘴。 他的这一番话让她感到窝心,但是她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可以不领情? 两人各持己见,造成僵持不下的局面。 雷家长辈见此气氛,对看一下,有默契地决定出声化解他们之间的纷争,毕竟他们知道陶沛如的顾忌来自于他们。 “陶小姐,我还没有谢谢你的解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雷母态度诚恳地说。 “是啊!明天叫诺亚带你回家吃顿饭,让我好好的感谢你,不知你肯不肯赏脸?”雷父附和道。 他们两老态度的转变,让雷诺亚与陶沛如怔住,曾几何时他们的态度变得如此和善? “爸,你……愿意接受沛如了?”雷诺亚紧张的问道,他生怕陶沛如再次受到伤害。 “嗯。” 雷父的答案让雷诺亚与陶沛如心喜,终于他们不需要为了在一起而抗争了,陶沛如也毋需担忧他的父母不接受她了。 雷母见他们喜悦的模样,内心也感到愉快。她补充道:“其实,你爸早就接受她了。他昨天会有那种反应,全是为了试探你们。看你是否真心爱她,还是只是找来敷衍我们的。同时也试探她是为了名利接近你,还是真心爱你的。” “我爱他!我真的爱诺亚。”陶沛如大声喊出内心对他的情意。 雷诺亚高兴她的告白,感动地握紧她的手,俯身在她的耳边说:“我也爱你。” 两人旁若无人地紧拥在一起。 旁人皆可轻易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浓浓情意。 雷家两老当然也看得出来,他们很满意这个结局,纷纷点头;看来儿子真的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身为父母的他们当然为之心喜。   第九章 自从陶沛如得到雷家长辈的认同以后,她与雷诺亚两人双双陷入甜蜜的热恋里,甚至雷家两老不时在帮儿子求婚,希望她能快快进入雷家。 这实在是因为她太得雷家人的心了,雷家上下只要见过陶沛如的,无不被她那种真诚、善良的心给打动,叫人不喜欢她都难。 但是,她却迟迟不肯答应雷诺亚的求婚,因为她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一连串的改变。当然,她自己也承认嫁给他是迟早的事,只是她还需要考量一些事,希望他能谅解。 然而,这其中有一件事是令她感到不解的。 堂堂服装界的龙头热恋的新闻怎么没有出现在报章杂志上,任记者炒成八卦呢? 后来她才知道,原因是被雷诺亚的势力给压下来了。 他个人解释是因为不喜欢将自己的隐私公开于人前,陶沛如也赞同他的决定。否则,一旦众所皆知,相信他们不论做什么事可能都是人们的焦点。再说,难保她来美国的原因不被人挖出,到时面对的问题可能更加麻烦。所幸这一切都被雷诺亚的势力压下来,这让她不得不承认这年代有点特权还是有用的。 此刻的陶沛如并没有和雷诺亚在一起,因为他这三天到法国出差去了。因此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分隔两地,只能用电话吐情意。 今晚的月色显得有点诡异,仿佛在暗示有不寻常的事将要发生。 陶沛如一个人出现在yumi在纽约的总部大楼,她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中,然后下车走向电梯欲前往顶楼雷诺亚的办公室。 她之所以此时出现于此,是因为她把重要的东西遗忘在他的办公室。其实她是可以等雷诺亚回来,再请他帮她拿回,但是这个东西是他的生日礼物,对他而言是个惊喜,所以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它的存在。因此,她只好自己前来,谁教她如此粗心呢? 然而,就在她等电梯的同时,发现停车场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神情慌张,快速地驶车离开。 光线的昏暗,让陶沛如一时认不出是谁,但是在车子驶过她身边时,她愕然发现在驾驶座上的是安琪?葛夫,那个曾在餐厅里被雷诺亚斥退的人。 陶沛如对于她的行踪感到质疑。 她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她曾是yumi旗下的一员,但是此刻并不是她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而且她为何慌慌张张的?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匆忙? 陶沛如满心的疑问却得不到解答。 此时,电梯的门开了,于是她怀着疑问搭上电梯,殊不知有一场暴风雨正要展开…… 陶沛如愉快地走进雷家大宅,每天例行来此陪雷家父母闲聊是她多日来养成的习惯,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以往都有雷诺亚陪在身旁,但是因他出差,所以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前来,不过,他明天就回来了。 当她踏进雷家门时,没想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除了雷家父母外,还有雷诺亚,与他的助理——强尼。 但是,最让她感到讶异的,还是雷诺亚的出现。此时,他不是应该在法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回来为何不通知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她愈靠近他们,愈觉得他们因她的出现产生一种异样的气氛。 她先将自己的猜疑放一旁,走上前对着令她感到讶异的人,兴奋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此时不是应该还在法国吗?”她突然觉得好想他。 可是,雷诺亚却没有小别胜新婚的重逢喜悦,一脸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他语调淡然地对着在座的父母说道:“爸、妈,可以请你们离开一下吗?我有话要和沛如谈。” 雷父与雷母当然嗅得出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闻言起身欲离开,但是离开前仍不免担心的叮咛一下,不希望他们好好的两个人反目成仇。 “儿子,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知道吗?”雷父说完便偕同妻子离开。 陶沛如不明白雷父的意思,她摸不着头绪地问:“诺亚,发生什么事吗?不然,伯父怎么那么说?” 雷诺亚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神情阴沉,语气有如在审问犯人般地对着她问:“沛如,你昨晚八点人在哪里?” “昨晚我都在家里啊!只不过这期间我去过你的办公室拿东西,大约就是那段时间吧!” “果然是你。”雷诺亚闭上眼,仿佛听见心在破碎的声音,一时无法接受这让人痛心的事实。 “什么果然是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陶沛如不明白他的指控,为何他看起来是如此的伤心? 在一旁的强尼见老板迟迟无法出声,想必这个结果让他十分失望与痛心,于是强尼代为回答陶沛如的问题,说道:“今天早上,我们发现公司下一季的服装设计图不见了,于是,我们展开调查,而我们发现有人看到你昨晚曾出现在现场,再加上我们也采集到你的指纹,所以……” “所以,你们就怀疑是我偷的?”她不敢相信地大喊着。 没有人回答她,像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陶沛如听完他的描述,心寒了一半,没想到自己的真心换来的却是莫须有的指控。 她转头看向一直沉浸于自己思绪的雷诺亚,见心爱的人迟迟不为自己辩护,也不让她有解释的机会就判定她的死刑,这样的结果怎能不让她感到心痛? 她更为他们之间这一段得来不易的感情开始感到质疑。 此时的她顿时陷入失望的漩涡里,对于他们的未来充满了不安。 “诺亚,你相信我吗?难道你也认定是我偷的?” 雷诺亚仍没有回答,他将自己锁在自己的痛楚里。 “没想到我们的感情竟是如此脆弱,这么不堪一击,你让我太失望了。”她哽咽地说。 陶沛如深感受伤,不想再待在这充满莫名指控的地方,她转身便往外冲。 雷诺亚仍保持原姿态不作声,但是对于陶沛如的指控,他的眼底倏地闪过一抹难解的神情,并没有起身追出去。 在一旁的强尼见这一连串的转变不禁感叹上天捉弄人,又拆散了一对鸳鸯。 难过的陶沛如回到车上,便俯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世上最伤人的,莫过于心爱的人对自己的质疑。 她无法相信一片痴心,换来的却是令人痛心难耐的结果。 雷诺亚曾让她尝到最美好的甜蜜,如今却也让她尝到最伤人的苦痛。 可是,她不是轻易被打败的人,她决定自己调查,找出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或许这一条情路是坎坷的,但是她不后悔,更不会认输。 她擦擦眼泪,试着回想昨晚的种种,突然想起安琪的不寻常,她直觉这整件事一定与安琪有关。 事有蹊跷,她马上下定决心去找安琪。 随即她发动车子,决定先去打听安琪的住处,当面问个清楚。 陶沛如打听到安琪的住所后,便只身来到她的住处。 她来到门前,发现门没有锁,隐约中听见女子哭泣的声音,她好奇地轻轻一推,就把门打开了。 屋内的景象使陶沛如微微惊讶,安琪跪倒在地上,她的表情显示她已濒于崩溃的边缘。 “哦,我该怎么办?”安琪大声哭叫,充满无助的声音。 “也许我可以帮你。”陶沛如才出声,安琪就被吓得呆住,她没想到会有人来。 “你……你……” “也该是你把实情说出来的时候了吧?”陶沛如走过去扶起她坐在沙发上,诚恳地望着她,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否则安琪不会这么的痛苦。“你愿意跟我谈一谈吗?” “谈……什么?我又没有做什么事?”安琪故作镇定状。 “没有吗?那你昨天鬼鬼祟祟地出现在yumi总部大楼,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让你慌慌张张的?据我所知,今早yumi下一季的设计图不见了,这是不是与你有关?” “我是不得已的……”此话一出,知道计谋败露,安琪捂着脸无助地哭。 “把一切经过告诉我。”陶沛如坐下来,“信任我,安琪,我愿意帮助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安琪怀疑地望着陶沛如,陶沛如给予她鼓励的一笑。 过了好一会儿,安琪才缓缓开始叙述她不得已的原因。 “我在与诺亚分手后,在一个场合下,认识了星心集团的总经理卓尔。”星心集团是yumi的死对头,这是商场上众所皆知的。“不久我们就陷入热恋。可是,我和他在一起不久就发现,原来他与我在一起是为了利用我曾熟识诺亚之便,要我去偷yumi的设计图给他。我本来不要这么做的,但是……”安琪想到伤心处,不由得眼泪涌出。 “说下去。”陶沛如温柔地催促。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威胁我如果不偷给他,他就要将我的裸照公布。我好后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才不得不去偷设计图给他。” 陶沛如拿面纸给她擦拭眼泪,同时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 “那些设计图呢?” “当我偷出来时,我就后悔了。”她才擦干的眼泪又流出来。“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让这件事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所以我只好骗他说还没拿到手。” 又是一名男性权威下的受害者,身为女性同胞,陶沛如不禁同情起她。 “你愿意将设计图全交给我吗?” 安琪紧张地问:“你要做什么?” “我打算物归原主。” “不、不行,如果你拿去还,他们就知道是我偷的,那我的一生不就毁了吗?”安琪极力反对。 “安琪,不要再错下去了,现在拿去归还,或许还有一丝丝希望,不然到时等他们查出是你偷的,那么你真的就翻不了身了。”陶沛如试图说服她,帮助她渡过难关,也帮助自己,还自己一个清白。 安琪思考她的话后,觉得有其道理。“嗯,设计图给你可以,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们是我偷的,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就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而且我恳求你,请你为我向诺亚请求不要再调查,放我一条生路。我想以你与他的交情一定可以的。” “这……”安琪不知今早她与雷诺亚之间的感情已产生巨大的变化,她这种要求让陶沛如深感为难,因为陶沛如不知在发生早上那件事之后,是否还能轻松地与他谈条件? “如何?你愿意帮我吗?” “我试试看,但是我不能保证。” “没关系,只要你肯帮我,我就很高兴了,毕竟自己做错的事,没必要别人来扛后果。谢谢你,还有,对不起,为我以前对你的态度。” “没关系。”陶沛如摇摇头,算是原谅她。“那卓尔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她有点担忧卓尔会对安琪不利。 “我自有打算。” 陶沛如看到她灰心绝望的笑容,萌生不安,她不会想要去做伤害自己的事吧?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竟然被逼到绝境,真难为她了,但是陶沛如仍希望她不要去做傻事。 “安琪,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好吗?” 安琪无神地望着陶沛如,令人不解她内心所想的,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以表答应。 看她这个样子,陶沛如真的很担心,希望她真的不要去做傻事才好。 陶沛如出现在yumi的总部大楼。 她这次出现的身分不同于以往,她这次来是代表着一个谈判者,而不是被爱的人。 她带着安琪偷出的设计图,前来请求雷诺亚的原谅。安琪之所以会那么做完全是不得已的。身为女人,她同情安琪,所以她说服安琪,不要再错下去了,所以帮助安琪来请求原谅。 “进来。”雷诺亚低沉的命令道。 门外等候的陶沛如随即进入他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有着他们两人甜蜜的回忆,但是今天她不是来回忆的,而是来剪断的。她不能期望他们能有再次复合的可能,毕竟他已伤她太深。 “找我有什么事?”雷诺亚淡然地问。他不允许自己再对她有一丝丝的动容,在她那样背叛自己之后。 “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她将带来的设计图放在他的桌上。 雷诺亚拿起查看,发现这些都是自己前几天不见的设计图,难道真的是她?他的痛楚再次被掀起。这些你是哪来的?” “我不能说。”她向安琪承诺过不说出去的。 “为什么?” “我就是不能说。”即使被他当成共犯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之间已无法挽回了。 “你知道吗?我曾还抱持着一丝丝的希望,这一切与你无关,但是看来我要失望了。”他语调哀伤地说。 乍听见他还对自己抱持着希望,她有股想投入他怀抱的冲动,但她抑制住了,只怕她那么做,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东西还给你,但是我有件事拜托你,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希望你能不要追究,当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你要为那个做错事的人求情?难道你与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雷诺亚突然对那不知名的人感到嫉妒,嫉妒他能得到陶沛如的爱护。 “随你怎么说,我话说完了,你的答案呢?” 一时之间,他只盯着她不作声,让她觉得倍感压力,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 雷诺亚整理自己的思绪,竟然发现自己无法恨她、他应该恨她的,毕竟她带给他的痛楚太多太多,但是他还是无法这么做。 “好,我答应你,我不再追究,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们之间就此结束。”雷诺亚撇过头不看她眼底闪过哀痛的眼神,淡淡地宣布,殊不知他内心是经过多大的挣扎与克制。 陶沛如听到他的宣判,她的心产生阵阵的揪痛。 她自嘲地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已经知道的结果吗?为何心是如此的痛,痛到她快承受不了?她想呼救,希望有人来救她,但是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再复合了,一个没有建立在信任上的爱情是不会长久与幸福的,长痛不如短痛。 永别了,我的爱人。 陶沛如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说:“再见!”我爱你。最后三个字是用无声说出的,当然撇过头的雷诺亚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 虽然知道再也不会有结果,但是她仍允许自己最后一次小小的纵容,表达内心的情感,只是他听不见。 陶沛如黯然地离开,当她关上他办公室的门时,两人原本牵在一起的情缘顿时被这一道门彻底的剪断。 得到雷诺亚不再追究的承诺,陶沛如便前往安琪的住处,欲通知她这个消息。 她来到门前,一直按门铃,过了许久,迟迟没有人来应门。她喊了几声安琪,仍没有动静。原本她打算放弃,没想到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然后她就被门内突来的力量给拉进去,一只大手蒙住她的嘴巴,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要动,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接着她感觉到一片冰凉抵在她喉间,他并将她转个身,让她看见双手双脚被绑住,坐在地上挣扎的安琪。 “卓尔,不关她的事,你放了她。”安琪低喊着。 陶沛如才知原来在背后挟住她的就是卓尔,那个只会威胁女人的大坏蛋。 顿时,一阵寒栗涌上她的背脊。 “把设计图交出来!”卓尔粗声低吼,威胁着安琪。“否则我把你们统统宰了。” “东西不在她那,在我这里。”陶沛如试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把她的一只手臂扭到身后,刀尖更加贴近她的颈子。“说,在哪里?” “在我家里。” 哭泣的安琪无助地眼看陶沛如受制,深陷于危险中,她却不能轻举妄动,那把刀子稍微用力,陶沛如的脖子就会被割断,她不愿看到有人为自己受伤,认为陶沛如是无辜的。 安琪冷冷地低喊着,“你放了她,我带你去拿。” 卓尔冷笑几声。“咱们一起去,这女人在我手里,你最好少玩花样。” 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陶沛如小心地转动头部,对准他握着刀子的手腕,使尽全力,出其不意地咬了他一口。 卓尔因这一咬,痛吼一声,手松开,陶沛如立刻逃开他的势力范围。 一个念头突然跃进她的脑海中,她绕过沙发,抱起台灯,等卓尔向她一跃而来时,她顺手将灯座往他头上一砸,他摇晃了一下,手上的刀子首先落下,接着他硕大的身躯也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陶沛如赶紧跑向安琪,为她解开绳子。 两人合力捆绑昏迷的卓尔后,便打电话报警。 等到警察把卓尔带走作完笔录放她们回家时,已是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陶沛如脖子上多了一个包扎的伤痕,那是因为不小心被卓尔划到所造成的。 她的受伤看在安琪的眼里,顿生愧疚之意。 因为在医院包扎时,安琪无意间耳闻陶沛如与紧急赶来的邦妮的谈话,得知雷诺亚因这件事误会了陶沛如,原本相爱的两人因为她一时铸下的错误而分离。 在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同时,如果还让她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实在太不公平、太无情了,看来该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这一切应该由自己来承担,没道理由旁人来承担。 安琪还得知她决定近期要离开美国。 看来事不容缓,她要动作快点才行。 下定决心后,安琪便决定向雷诺亚解释清楚。 希望还来得及挽救两人的感情,否则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第十章 “雷董,安琪有事要找你。”雷诺亚的秘书以电话通知在办公室里的他。 “告诉她我不想见任何人。”雷诺亚冷淡地拒绝。 “可是,她说有重要的事,非见你不可。” “我说不见就不见。” “是……小姐,你不可以……”秘书叫道。 等在门外的安琪不接受拒绝,企图闯进雷诺亚的办公室。 “我不是说不想见任何人吗?”雷诺亚怒意大发,低吼着。 紧追进来的秘书脸色不好的试图补救,“对不起,我马上请她出去。” “雷诺亚,你如果把我赶走,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我要跟你说关于设计图被偷的事,你不听我说会后悔的。”安琪仍在秘书的阻挠中挣扎。 雷诺亚思考她话中的语意,纳闷她怎么知道设计图被偷的事,这件事没有被公开啊!好奇心驱使他不再阻止她,决定让她留下来,探个究竟。 “林秘书,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他命令道。 秘书闻言点点头,便离开。 “说吧!你怎么知道设计图被偷的事?”雷诺亚淡然地问。 安琪打量他,短短的几天,让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她心想,看来原本应该高高兴兴在一起的两人,却因为她,造成两人都不好过,这让她更加愧疚。 她更可以确定自己今天前来的决定是正确的,这让她鼓起勇气坦然地说:“因为那是我偷的。” “你说什么?”他提高音量,惊讶地叫着,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那整件事是我做的,与伊莉无关。” 雷诺亚不客气地命令道:“你给我好好的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从两星期前说起……”安琪将整件事完完全全、一点也不保留地叙说给雷诺亚听,包括陶沛如是如何的劝她、帮她。 “伊莉?你说的是不是短发的伊莉?”雷诺亚要求证安琪说的是否为陶沛如,因为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没有公开。 “是啊!有什么差别吗?”这下子,轮到安琪不明白他的用意。 “没有。” 知道是陶沛如之后,雷诺亚因她名字再度被提起脸色阴沉了起来,内心霎时感到一阵心痛。 原来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她。他表情十分懊悔。 安琪继续述说陶沛如为了她而为的所作所为,这无疑是为了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误会、错怪下去。 “昨天她还为了我而受伤。” 听到陶沛如受伤,雷诺亚慌张地抓起安琪的双臂,紧张地询问着,“她受伤了?那她现在怎么样?”希望她不要出事的好。 安琪看了眼他紧抓她的手,雷诺亚了然地放开。 “对不起。” “没关系。”安琪从他忧心神情,恨不得马上飞到陶沛如身边的情形看来,就可以得知他用情之深,她相信伊莉也是如此。 相爱的两个人,没理由不在一起,所以她来完成这个任务。 “她现在已无大碍。但是,我知道她会尽快离开美国。” “她要离开美国?”这又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什么时候?”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无意间听到她对邦妮说的。” 雷诺亚二话不说,赶紧拿起电话,微微颤抖的手拨着陶沛如与邦妮住处的电话号码。 不久接通后,一直没有人接,顿时,他内心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不说一句话,拿起车钥匙便往外跑,将安琪丢在一旁。 从出办公室至电梯门关起来的这段时间,他大声地交代秘书打电话去各航空公司询问是否有陶沛如的订位,并且随时与他联络,而他则尽快赶至机场。 他内心不断地祈祷着陶沛如没有离开,她只是到附近的任何一个地方去,而不是要离开。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他不允许,他还有好多好多话还没有跟她说。 在喧闹嘈杂的机场,有些人是为了分离而悲伤,有些是为了相聚而喜悦,这些场景一幕幕的在角落等候登机的陶沛如面前反覆上演。 此时的陶沛如内心是悲伤的,她那落寞的眼神中有着像是在追悼过去的哀戚。 原本以为这一趟只是单纯假扮妹妹身分的旅程,却因为一段令人感伤的际遇,而造就了她没有带着任务达成的欣喜和舒畅,反而是带着一身的疲惫和心伤回国。 事实上,陶沛如今天回国比她所预期的返国日期要早,这是因为事发突然,她不想再留在那个让人心伤的地方,睹物思情,徒增伤痛。 她急欲离开这个伤心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让时间来解决伤痛,因此她才会出现在机场内,失落地坐在候机室。 陷入自己思绪的陶沛如,因听见广播自己的班机已开始登机的宣告,而从悲伤情绪里清醒过来。 按捺不住悲伤的她,戴起太阳眼镜,拿起自己的随身行李,透过太阳眼镜,热泪盈眶地再一次环顾这个城市,这个曾让自己经历甜蜜与心痛的地方,她藉着这一个动作告别在此发生的一段心痛的爱恋。 可是,她的心却还有那么一点盼望自己期待的人能出现。 当然,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离开?”一直待在一旁默默无语的邦妮看得出她的不舍,因为她在这里已放入太多感情,但是谁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种结局,自己真替她感到心疼。 “嗯,这里已没有什么好让我留恋的了。” 听到她如此绝望的话,邦妮也不再多说什么,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旁人是帮不上忙的,自己只希望她能走出悲伤,好好的生活下去。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是,有空可以来台湾找我。” “嗯。”邦妮明了陶沛如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到美国这个伤心地来的,要见她可能只好亲自去台湾了。 “那么保重。”陶沛如紧紧地抱住邦妮以示道别。 “保重。”邦妮也回抱她,并拍拍她的背,给予她力量。 然后,她们分开对看了一下,随即陶沛如走向出关口,不再回头,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市,以得到慰藉。 雷诺亚沮丧地拖着长长的身影,自机场离开。 当他抵达机场时,陶沛如搭乘的飞机恰好在他抵达的前几分钟起飞,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飞机载着他的爱人,飞向另一个都市。 顿生的无力感,让他的心痛苦不已。 他虽然知道她要回台湾,但是台湾小归小,他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而他竟然让她如此伤心的离去,他真的该死! 愁眉苦脸的他一回到家,不知情的雷父、雷母像是发现什么似的惊奇地叫着。 “诺亚,你看!报纸上说伊莉要回纽约结婚,她怎么和沛如长得那么像?”雷母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 “哪里?我看。”原本沉浸于自责及忧伤中的雷诺亚,闻言,紧急慌张地拿过报纸察看,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讯息、一丝丝希望。 他从报纸上得知陶沛如的妹妹陶沛意在纽约,心中燃起一丝丝的希望,他希望有人告诉他,沛如在哪? 他不多说一句话,起身拿起车钥匙便往外冲,留下满脸疑问的雷父、雷母。 “谁啊?门铃跟你有仇啊?”刚回到纽约住处的陶沛意不满地低嚷着,耳中仍传来不停歇的门铃声。 她起身开门,边抱怨道:“如果门铃坏了,非要你赔不可。” “你姊姊在哪里?快告诉我沛如在台湾的地址。”雷诺亚一见着陶沛意,就开口直问。 他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因为他已浪费太多时间,他不容许他们的感情随着时间而流逝。 陶沛意乍见门外是雷诺亚,她不禁好奇他出现的目的。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还直问姊姊在哪里? 其实她也是回到纽约才知道姊姊刚离开,她还奇怪姊姊为何这么急着回台湾呢? 但是,眼前这个问题大大引起她的兴趣,说不定他会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有姊姊?”她鲜少向他人提起她有个姊姊的事,更别说与自己才见过几次面的他。 “我不仅知道你有姊姊,而且我还知道你叫陶沛意,你姊姊叫陶沛如。”雷诺亚快速地回答她的问题,他心急的只想得到陶沛如在台湾的地址。 “你……谁告诉你的?你有什么企图?”陶沛意诧异他竟知道这么多。 “我没有什么企图,我只想快点找回我的爱人。我伤她如此深,我要快点找到她,然后求她原谅我。” “你的爱人……不会是我姊姊吧?” “就是你姊姊。” 这个答案又让她大吃一惊,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多事,真是世事难料啊! “你快给我地址吧!”他催促着。 他知道此时的他看起来有失风度,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待他去解决。 “要我给你可以,但是你要从头到尾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好。”他爽快地答应。 雷诺亚遂将他和陶沛如从认定彼此至因误会分离的这段期间,所有甜蜜的、痛苦的、争吵的回忆全都告诉她。 在诉说过程中,雷诺亚眼底不时出现懊悔、担心的神情。 陶沛意听完之后,看他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知道他对姊姊一定用情很深,而且姊姊也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身分告诉他人,由此看来这次姊姊也陷下去了。 想不到自己当初的念头竟会成真,身为妹妹,她没有理由不帮他们,再说,他们会千里成姻缘,她可是促成者。 实在不能让这得来不易的恋曲,就因误会让两人分开,因此,她写下陶沛如在台湾的地址交给雷诺亚。 “你这次真的伤我姊太深了,我不能保证她会原谅你,但是希望你们能真心相对,解开误会。”陶沛意以她对姊姊的了解,说出自己的观感。“你会给我姊幸福吧?” “一定!她是我找了好久的宝贝,从来没有人能像她一样给予我心灵上的平静及快乐,我当然会给她幸福,因为她已牵动我的内心,我会永远爱她的。”他坚定地宣誓着。 “拿去吧!希望你说到做到。” “谢谢!” 雷诺亚接过地址,便一刻也不停留地准备前往台湾,找回他跟随陶沛如离开的心。 台湾台北 心碎地回到台湾的陶沛如,心情起伏不定,注意力无法集中,整天待在家里发呆,无法画画,也无法入睡,只因她太伤心了。 她深知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决定离家出去休息几天,不管去哪里,只要能使心情平静下来都好。 她迅速地准备行李,然后开着车子出发,因为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空洞得令人窒息的房子。这一切都是因为雷诺亚的缘故,在他那样伤害她之后,她却仍对他念念不忘。 但是她告诫自己,必须把他的影子抹掉,否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可是,即使她整夜开车,又在外露营三天,还在海边坐了一整天,然而与雷诺亚共筑的回忆总是会无时无刻地出现打扰她,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而后,她不得不叹气承认失败,选择开车回家。 心乱的陶沛如回到住处附近,发现家门前有一个身影愈靠近,愈是熟悉。 “诺亚!”她的惊讶表露无遗,无法相信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缠绕着自己思绪的人,竟出现在她眼前。 见到自己等候已久的身影出现,雷诺亚赶紧迎上,低喊着,“沛如!” 她走下车,随即想起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脸马上深沉下来,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打量他,突然问,惊讶地发现他的样子变了,他看起来有点苍老、疲倦,凌乱的头发不知用手拨过多少次。 “我拿样东西来给你,沛如。”他压抑自己欲满足对她的思念而上前抱住她的冲动,微微地一笑。 他的笑容使得她脸上泛起红晕,她的心在胸口跳个不停,几乎要冲出来。 看来她对他仍不能忘情,他对自己仍具杀伤力。 心稍稍软化的陶沛如,见他疲倦的脸庞,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你在这里等很久了?” “嗯,我前几天来,发现没人在,我想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就一直等在这里,总会等到你的。” 陶沛如为他的痴而感动,她决定先放下自己防卫的心,毕竟一味的排斥对谁都没有好处,先看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沛如,我……” “进来再说吧!” 陶沛如打开门,让两人走进。 “请坐,你想喝点什么吗?” “沛如……”他的声音简洁有力。 她闻声转身,看着他不再自信的眼神,她觉得心底的疼痛逐渐缓和,慢慢消失。 “嗯?”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见他拿出一个似戒指盒的东西,不明白地皱起眉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带来给你的,沛如。”他颤抖的手将它打开,里头是一枚样式简单的钻石戒指。他深情款款地注视她,眼底尽是歉意,脸上充满了痛苦。“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一切的事情安琪都告诉我了。我是如此的该死!不知道该如何求你原谅,甚至害怕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仍要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梦寐以求惟一渴望的人。” “诺亚……”她低语,泪水盈满她的双眼。 “我爱你,沛如。我会永远爱你,我希望你回到我的身边,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声音低哑,充满深情地请求着。但是他的眼神十分谨慎,怕她会拒绝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陶沛如的惊喜全表露在脸上,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地投入他怀里,泣不成声。 “诺亚、诺亚,我爱你,我好爱你。”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泪光。 雷诺亚的回应只是吻住她的唇,深深地吻着她。 他需要她,饥渴地需要她,以填满他一直无法满足的空虚,忘记他们曾经分离的寂寞。 最后,雷诺亚不舍地放开她,迫使她注视他,声音粗哑地说:“永远别再离开我,我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我好苦,我没办法再承受这种折磨,我太爱你了。”然后,他再吻上她的唇,热情的深吻。他轻咬她的唇,命令道:“沛如,说你属于我。” 她看着他,看出他眼中满满的爱意。她立即回应他,“我只属于你,诺亚,永远都是。” 他低下头,前额抵住她的,许久许久。 他温暖地一遍又一遍地吻她,轻声问道:“沛如,你原谅我了?在我伤你如此深之后?” “原谅你?”她细语,“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老实说,当你对我不信任,莫名的指控我时,真的刺伤了我的心,可是我事后想想,我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们不该让这件事阻在我们之间。” “谢谢!谢谢!”他感动地低语,用鼻子摩擦她颈间,接着轻柔地吻她。 陶沛如热情地回应着他,四周的温度因两人而上升。 久久,雷诺亚困难地离开她的唇,将头搁在她的颈项,平息自己内心的激情。 “沛如……”他低沉地呼唤她。 “嗯?”她轻轻回应他,靠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嫁给我好吗?” 她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心意全亮在眼底。 雷诺亚马上低下头,将手中的戒指套进她白哲纤细的手指,重重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他的承诺。 “这次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无论如何,我要好好守着你,一直到我们结婚为止。” “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 她注视着他,眼中的爱意说不尽。 雷诺亚低看怀中的陶沛如,心中暗自保证,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感情,让他所爱的人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爱。 这是为了所爱的人,更是为了自己。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阅倍看(.ddshu)】 【阅倍看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