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种田忙》 命硬克夫枉为人 “噗通”一声巨响,说三道四的村民止住了声音,朝池塘看去,顿时倍看了。 “天哪,说她两句咋还寻短见了,去投奔那可怜见的,被她克死的未婚夫了?” “未婚夫成亲当天掉马摔死了,人家婆家说没过门的不算媳妇儿,死活不要。娘家呢,嫌她命硬也不愿意要,被两家推来推去的,跳河不正好。” “哎,女人命硬啊,都嫁不出去,也是个可怜见的……快捞起来,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啊……” 村东头一间大院子里,王氏坐在门边抹眼泪,苦苦哀求婆婆赵氏:“娘,阿娘她是咱们老陈家的亲骨肉,我的亲闺女啊,我怎么忍心把她卖给人牙子……” 赵氏厌恶的瞅了眼王氏身后的屋子,后退半步,好像怕沾上什么晦气似的:“这祸害咱家留不得,一出生就克死亲爹,现下又克死丈夫,以后谁敢娶她,难不成要在咱家白吃一辈子?我可把话撂这,以后家里可不养她这张嘴……” 陈阿娘头痛欲裂,又被这声音吵的心烦,烦躁地拉过被子蒙上脑袋,尖锐的声音穿过被子刺入耳中,烦的她想杀人。 猛地掀开被子,光脚蹬上漏着脚趾的鞋,蹭蹭蹭地推开门。门口一老太太,略显宽松的花布衣裹着她圆润的身体,半百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发上插着一根银簪子。这身打扮在村中算是富态,偏生生了一张尖酸刻薄脸。 赵氏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险些摔了,火冒三丈:“要死啊,你个害人精,克死丈夫还嫌不够,还想对亲奶奶下手?”阴阳怪气的,“也是了,生下了就克死亲爹,我这奶奶你早就看不顺眼了吧?” 说起这,陈阿娘就来气,单手叉腰,怒视着赵氏:“若不是你老人家偏要王家人半夜来迎亲,那马儿会掉进沟里,摔死我的准新郎?” 事后又全赖她克夫,她全程做什么了? 赵氏气的一挑三尺高:“不赖你还怪我了?别人成亲咋都没事,就你成亲当天新郎摔死了,不是你晦气惹的祸还能是啥?” 歪理!陈阿娘眼神骤冷,怒气中烧,双手紧握,才克制打人的冲动。尽管赵氏不讲理,但自己若打了她,以后也别想在这村里待下去了。 赵氏被她看的心头发憷,眉头一拧:“你个扫把星瞪我做啥,害人还不够?” 陈阿娘冷笑,步步逼近:“左右我也会克死人,你猜我要干什么?” 赵氏被逼的连连后退,又怕粘上霉气,撂下句狠话就跑了:“害人精,迟早把你给卖了!” 眼看着赵氏走了,陈阿娘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她堂堂一杀手,不是死在了执行任务中,竟是死于车祸。本就够憋屈,竟还穿越到这么个贫穷的地儿,原主还死了未婚夫,又摊上这么个亲人,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说起原主的悲惨遭遇,全部来源于让人深恶痛绝的封建思想。出生时父亲连夜去请大夫,天太黑掉进深坑里摔死,全家上下除了原主娘,全将责任推到刚出生的原主上,加上原主越长脸上胎记越大,更被人嫌弃。出生十九载,原主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王氏跟了进来,快步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阿娘,你咋那么和你奶奶说话,她可是长辈,”语气略带责备,随后又想到什么,“对了,你身体要不要紧?还有哪儿不舒服没有啊?” 眼前的妇人浑身上下的衣裳打着补丁,身形瘦弱,肤色蜡黄,双眼却满含关切。这便是唯一对原主好的娘,王氏。 陈阿娘前世是孤儿,没感受过母爱,如今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心下动容,轻拍着王氏的手:“娘,我没事了。” 王氏粗糙的手掌温柔的探了探她的额头,摸着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你这傻孩子,就是婚事没了,也不能寻短见了,你若是出点意外,让娘可怎么活啊。” 前世没人关心陈阿娘死活,如今有了娘亲,虽不是亲生,却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只为这点,她也愿意留下来好好生活。 “娘,这次是我糊涂了,死过一次反而想开了,嫁不嫁人对我来说不重要了,能陪在娘身边,比什么都好。” 这话说的王氏又欣慰又担忧,陪在她身边固然好,可哪个姑娘能不嫁人? 王氏正要开口,忽听门口传来脚步声,站起来将陈阿娘挡在身后,警惕的看过去。 这无意识的举动,暖了陈阿娘的心。 “丑八怪,奶让你去挖野菜,挖不回一背篓,晚上别想吃饭,害人精!” 娇横的声音传来,一模样还算清秀的姑娘满脸嫌弃的看着屋里,话末,将背篓丢在地上。 陈阿娘刚从死里逃生,正需要休息,哪能去挖野菜。王氏正要开口阻拦,陈阿娘稳住王氏,随后缓缓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秀秀:“奶说让我挖野菜,说没说这背篓能摔碎?” 陈秀秀乃陈家老三的闺女,阿娘的妹妹,仗着有几分姿色,眼高于顶。看陈阿娘靠近,嫌弃的后退半步:“背篓摔碎了,看奶怎么打你,明儿个的饭也别想吃了!” “奶,陈秀秀把你的背篓摔坏了!”陈阿娘大喊,唇角挂着一丝冷笑,放低声音,“你说奶会怎么做?” 陈秀秀虽是赵氏的宝贝,但摔坏东西,赵氏准保肉疼,哪能有好脸色。陈秀秀气的跺脚:“丑人多作怪,咱们走着瞧!” 陈阿娘左耳听右耳冒,回头与王氏知会一声,背着背篓往山里走。陈家在村东头,山在村西头,一路上陈阿娘所过之处,必引起村村民议论。 又丑,命又硬。 山间有条河,村民很少进山,是故河边无人。陈阿娘看见河面倒映出的脸,吓了一跳。右脸上一块一块黑乎乎的胎记,难看死了,冷不丁一看,准能把小孩吓哭。 陈阿娘叹了口气,难怪原主不受待见,就是她,也不喜欢这张脸。 你赔我的鱼 噗通一声,鱼儿跃出水面,又很快沉下去。陈阿娘自打穿越来滴水未进,看见这鱼,两眼放光。 陈阿娘环视周围,确定无人,挽起裤脚,用背篓捞鱼。她当杀手那些年,河里树林里的的生物,她吃过上百种,捞个鱼还小菜一碟。 捞起鱼,就地取材,砍树枝,钻木取火,将鱼烤上,又到周边找调味品,找了一圈,才找到几株辣椒,带回来烤成微焦,撕碎洒在鱼上。 鱼烤的外焦里嫩,陈阿娘美滋滋的拿下鱼,开吃。 “姑娘,不能吃!” 陈阿娘刚张嘴,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射来,打中她的手腕,她一吃痛,松开手,鱼就掉在了地上。 陈阿娘看着自己辛苦的成果被毁,气不打一处来,蹭的站起来,朝那人看去:“你有毛病啊,我吃我的鱼,关你什么事儿?” 周竟迟走出来,扫了眼地上的鱼,见鱼完好无损,松了口气:“这鱼又腥又臭,吃了还会拉肚子,吃不得。” 又腥又臭?陈阿娘林起鱼,怒气冲冲的走到周竟迟身边,举着鱼往他脸上凑近:“你闻闻,腥吗?臭吗?他们拉肚子那是他们不会吃。我做的鱼香喷喷的,又好吃又补身体,现在都被你毁了,你怎么赔我?” 周竟迟一闻,还真半点腥味都没有,反而被烤鱼的香气勾的咽口水,又见烤鱼沾满了土,心生几分愧疚:“我事先有所不知,毁了姑娘的鱼,我出来匆忙,没顾上带银子,晚些时候姑娘去我家拿只猎物回去吧,我姓周。” 陈家村大多是本家,几乎全姓陈,其他姓氏皆是外来户。在原主印象中,周家是二十年前落户到村里的,一个母亲带着儿子,儿子是个猎户,体型彪悍,性格冷硬,吹毛饮血,可是吓人。 眼前这人便是村中唯一姓周的男子,那位可怕的猎人周竟迟。 陈阿娘对此人无其他印象,只关心他说的话。若拿着猎物回去,多半被赵氏等人抢去了,自己岂不为他人做嫁衣,不划算。不在意的摆摆手:“罢了,我再捞一条,你走吧。一条鱼宰你只猎物,这事儿我做不出来。” 说罢,拿起背篓,下水,捞鱼。动作行云流水,一落一起间,背篓里已有了条鱼。 周竟迟将她这动作看在眼里,眼底划过一丝欣赏。村民皆传陈家阿娘是个性格古怪,不好相与的姑娘。他看来,倒是爽快大方。 周竟迟还没走到家门口,便见母亲孙氏站在门口张望,忙快步走过去:“娘,你身子骨弱,郎中说了要少吹风,您咋还出来了。” 孙氏任他搀扶着走进院子里,面带薄怒,语气也不大好:“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没回来,我能不担心吗,”话锋一转,“你不在家,珩儿整在外面野,家里就只有我自己,连点生气也没有。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娘怕真有那么一天,还没看见你娶亲……” 周竟迟听到这,都料想得到孙氏接下来要说什么,忙将话截过来:“娘,您咋又说这话,您想让我娶亲,也得有姑娘愿意嫁给我。” 周竟迟靠打猎养家,经常在山里与野兽搏斗,时间长了,村里就传起他性格如野兽,茹毛饮血的言论,再加上他是外来户,下面还有个七岁的弟弟,更没姑娘愿意嫁,二十五了还没娶亲。 孙氏没有像往常那般叹气,而是握住他的手,眼里有几分亮光:“娘托人问了,陈家的二姑娘陈秀秀还没定亲,那媒婆也探了陈家的口风,若咱家能出九两银子,这婚事十有八九能成。” 陈家……周竟迟脑海中莫名闪过河边那道身影,但听是陈秀秀,心底略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见不得孙氏失望,一口应下:“成,都听娘的。” 孙氏这才有了笑脸:“等明儿个你带点东西过去瞅瞅。” 日头当空,村民用过午饭,多半窝在家中午睡,村道上鲜有人影。 陈家。 陈老汉带回一中年男子,有说有笑的往里领:“陈大哥,咱们都姓陈,也算有缘,孩子卖过去我们也能放心。” 中年男子虽比陈老汉小几岁,但陈老汉有求于人,叫声大哥也无不妥。 陈牙子不为所动,陈阿娘的情况他听说过,也不打算给高价,态度有些敷衍:“先让姑娘出来给我瞧瞧,若有点姿色,还能给个好点的价钱。” 陈老汉听见这话,略有尴尬,让赵氏去叫人。 陈阿娘在屋里听见外面动静,心一寸寸寒下来。从前赵氏就嚷嚷着卖了自己,看了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她自然是不能落入人牙子手中了,卖身契一签,想翻身就难了。 陈阿娘环视房间,见炕边有把剪刀,放进袖子里,走出房间。明晃晃的太阳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 陈牙子打眼一看,直摇头:“长相不行,太丑,眼睛还咪咪着,谁也不会买这样的下人回去。粗使丫头都难出手。一口价,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赵氏惊呼出声,转头看陈阿娘,又嫌弃又怪罪,“没用的东西,卖都卖不上个好价钱。”又殷勤的看向陈牙子,“好歹是我们养了十九年的,能不能多给点。” 陈牙子也不看好陈阿娘,失了耐心:“爱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卖,卖。” 陈阿娘一颗心跌入谷底,眼看着陈牙子拿出卖身契,握紧剪刀。陈牙子拿着卖身契走过来:“本人签字,我就把钱给你奶奶,契约就成了。” 陈阿娘抬起剪刀,逼在脖子上,锋利的剪刀刺入皮肤,鲜血直流。她神色狠绝:“今日你若敢买我回去,我就算死了,变成厉鬼,也要向你索命!”看向赵氏等人,仇恨蒙上双眼,“还有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拖你们下地狱,我今日受的苦,必将十倍奉还!” 陈牙子可没想过这出,吓得收起契约,后退好几步:“不买了不买了,这姑娘我买不起,要真死了,我还得摊上条人命。”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赵氏见人走了,气的一拍大腿:“作孽哟,嫁也没人要,卖也卖不出手,难道偏要赖在家白吃一辈子?你个害人精咋不死了,作孽啊……” 神秘空间 陈阿娘听这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身体里力量流失,握着剪刀的手一松,剪刀哐当掉在地上。 本在门口看着闹剧的周竟迟见此,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快步走进来,刚到陈阿娘身边,正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见陈阿娘脖子上的血,神色大变:“怕是伤着了,快请郎中!” 陈秀秀本在屋里看热闹,见他冲进来,气的跑出来,跟着他跑进陈阿娘的房间,劈手指着他,娇怒道:“你救她作甚?她就是个扫把星,死了才好呢。不准你救她,听见没有!” 周竟迟将陈阿娘放在炕上,一身戾气的走到门口,扣住陈秀秀的脖子,鹰眸迸射两道寒光,怒不可遏:“去请郎中!” 陈秀秀被吓着了,娘不是说自己的长相,是个男人都会怜惜吗,为什么他却对自己下手…… 赵氏和陈老汉一见自己宝贝闺女被扣住,慌忙上前,好言相劝:“我们请郎中去,这就去,你快放开秀秀。” 陈秀秀不服气:“娘……” 陈老汉怒瞪她一眼,这才消停。见周竟迟去屋里了,低声告诫:“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冷血无情,茹毛饮血的人。是咱们能惹的吗?刚才那架势好像要吃人,可真吓人。” 陈秀秀肩膀一缩,眼含泪花的朝房间看了一眼。她有多怕,就有多恨陈阿娘。 周竟迟打猎多年,小伤都自己处理,是故面对陈阿娘的伤,还算镇定,先用干净的布按在伤口,止住血。在等待郎中来的空隙间,仔细观察她。 干净好看的鹅蛋脸,眉目清秀温柔,琼鼻樱唇,本是倾城之色,却被一块黑乎乎的胎记毁了。周竟迟惋惜的叹了口气,并非因她容貌,而是她这性子,不知吃了多少亏。 陈阿娘皱眉,这是哪儿? 她昏迷后,便掉进了一个类似平行空间的地方。此处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一条河将此处分为两半。一半植被茂密,如深山老林,远远看去,能看见几株罕见的药材。另一半如农场,畜牧繁多,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陈阿娘走到河边,见自己还是那张丑脸,叹了口气,就着河水洗了把脸。清凉的河水刚拍到脸上,皮肤舒缓,很是舒服。仔细摸之,脸上的胎记似乎顺滑了一点。 莫非这河水有妙用? 陈阿娘开心的要跳起来,从桥上走过,这里药材繁多,若能摘几株带出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手刚碰到药材,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 “别碰,愚蠢的人类,这是毒药。” 陈阿娘吓得缩回手,四周看了看,却没见到人。后退半步,大着胆子询问:“你是何人,我怎么看不见你?” 那人语气颇为无奈:“我刚出生,还没有形体,只存在你的意识里,等你积德行善了,我才能长大。” 什么意思? 意识里的小家伙自顾自的说下去。 此处本是一私人空间,乃超时空产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因为陈阿娘的出现,打乱了空间秩序,这空间才会植入她的大脑里。 换言之,这空间是陈阿娘的,她有权使用。而萌芽乃是空间里的宠物,通灵,与使用者意识相通。现在只存在使用者的意识里,要靠使用者积累善意值,才能长大。 陈阿娘越听越激动,这穿越没白穿,总算捞着点好处!她忽然想起一事:“适才我用河水洗脸,脸上的胎记有点舒服,这是为何?” 萌芽沉默了一会儿:“河水可以美容养颜,大概是能帮你修复皮肤吧。对了,外面有人叫你,你出不出去?” 陈阿娘这才想起昏迷前见到的身影,问了出去的法子,喝了声“开”。 “阿娘姑娘,阿娘姑娘……” 郎中说只是皮肉之伤,涂了药很快便会醒来,怎么还没醒?周竟迟一双眼盯着她,又唤了几声,见她有转醒之意,心头一松。 陈阿娘睁开眼,便见他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诧异:“你……” 周竟迟将她自杀后发生的事简单叙述,后略有些不好意思:“并非我孟浪,有意进你闺房,只是我没见你醒来,有些放心不下,故而多逗留片刻。” 陈阿娘非古代女子,对这并不介怀,倏然想起什么,打趣道:“你今日救了我,婚事可要多费心了。”陈秀秀可不会当这事儿没发生。 周竟迟想起陈秀秀那泼辣无理的样子,一阵头疼:“我亦不中意她,”顿了顿,“今日我看见那人牙子了。姑娘性情刚烈固然是好,但为了吓走他,对自己下狠手,未免有些不值得。人只能活一次,还是尽兴些,旁人的话不必介意。” 话音落,似乎觉得自己话多了,嘱咐几句便离开。 陈阿娘却没从惊愕中回过神。自己好容易获得第二次生命,哪能轻易就死了。但他怎么看出自己是假装的? 周竟迟回家没多久,陈家让媒婆来传话,说还要再考虑考虑这亲事。 孙氏满面忧愁,好容易有个姑娘愿意嫁给自家儿子了,咋还要考虑了?送走了媒婆,忙拉着周竟迟:“许是人家姑娘舍不得娘家,明儿个你再去好好说说,把这门婚事确定下来。” 陈秀秀是啥人,周竟迟是看得透透的了,这样的姑娘,不娶也罢:“娘,这都还没成亲,她家就这么整事,以后成了亲,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呢,这样的亲家,不要也罢。” 不要?那怎么成。孙氏满脸不愿:“你说什么胡话,许是陈家舍不得姑娘,去说收又不是要杀了你。”好容易有个愿意嫁过来的人,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周竟迟见她态度坚决,将在周家发生的事告诉她,并着重描述了陈秀秀是如何心胸狭隘,如何要逼死亲姐姐。 末了,道:“娘,这样的女人咱家不要。” 孙氏听明白了,陈秀秀自然不能进门了,可他的亲事,又没着落了。 我愿意娶 自打陈牙子被吓跑,赵氏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陈阿娘,将家里的活全压在她身上,做不好要挨骂,干不完?干脆别吃饭了。 原本陈阿娘就吃不饱,经常在河边烤鱼吃。赵氏不让她吃饭,正好,一到饭点她就去河边,回来再带点猪草,谎称割猪草去了。 又到饭点,陈阿娘借着割猪草的由头,去了河边。从芦苇丛里拿出工具,刚捞起鱼,就听一道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陈阿娘吓了一跳,平时这儿也没人来,莫非是野兽?她放下鱼,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朝河面看去。 “救……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呜呜呜。” 落水的不是野兽,而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欢呼 人就在眼前落水,不能不救。好在这孩子只掉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陈阿娘将捞鱼的工具扔到河里,大声呼唤:“喂,你抓住筐,我捞你上来!快点,再扑腾就上不来了!” 她又不会水,跳下去救人是不可能的。 孩童吓傻了,听见这话,本能去拽筐,筐底的隔层铺满石头,沉到水里,孩童拽了半天才趴到筐上,哭声发颤:“姐、姐姐,救我,我不要死……” 孩童扑腾出的水花声和他的哭喊声重叠在一起,陈阿娘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回捞。 突然,孩童好像卡住了,拽也拽不动。 孩童似乎也察觉了,小脸上尽是恐惧,声音颤个不停:“姐姐,水里有人、有人拽我……” 陈阿娘心里一突,水里有人?这一失神,她自己也站不稳了,脚下一滑,朝河边扑下去。 河水由浅至深,这一扑,怕是两人都上不来了。陈阿娘闭上眼睛做好溺水的打算。 倏然,陈阿娘要腰间一紧,被一股力量带上去,身体一旋,跌进一宽厚的胸膛中,对上双眼,漆黑深邃的眸子布满担忧和慌乱。 周竟迟?竟然是他。 陈阿娘瞪大双眼,从他眸中倒影出的影像中看到自己慌乱的神情,呼吸一窒。 “救、救我……” 糟了!陈阿娘迅速从怀抱中挣脱出来,转身要去救那孩童。刚一动,身边的人飞快跃入水中,拽着筐沿,抱起孩童,上了岸。 孩童呛了水又受了惊吓,这会儿已经昏迷过去了,小手紧紧攥着周竟迟的袖子,生怕他消失似的。 “珩儿,珩儿?”周竟迟低唤几声,抬头看向陈阿娘,“麻烦姑娘替我去叫个郎中,到我家去。” 尽管他表现的还算镇定,眼底的自责和慌乱已然出卖了他。 前世陈阿娘受过些急救的训练,溺水营救便是其中一项。她蹲下来看着周竟迟,神色认真:“叫来郎中,最少半个时辰,那会儿恐怕晚了。你若信得过我,我先急救。” 周竟迟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写满认真与威严,没来由的让他产生信任:“有劳姑娘了。” 陈阿娘让他将珩儿平放在地上,她跪在旁边,双手重叠按在珩儿胸口,用力下按,一分钟三下的数着。 少顷,珩儿咳了两声,吐出一大口水。 周竟迟见状,眼底略过一丝惊愕。 陈阿娘并未停下,趴下身往珩儿嘴巴里渡了几口气,等珩儿再次咳嗽,并有转醒迹象才停下,起身揉了揉膝盖:“好了,他醒了。你再找个郎中检查检查。” 周竟迟看着珩儿,见他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转头要和陈阿娘道谢,却不见她身影,心绪复杂。 周竟迟请了郎中,郎中称若无陈阿娘的急救,只怕自己也无力回天。 他听的心惊,倏然想到什么:“劳烦先生和我走一趟,陈姑娘也浸了水,替她检查下身体。” 陈阿娘饿着肚子回到家,她娘不在家,估摸着被赵氏赶去干活了。厨房里连粒米都没得剩,她在水井边喝了几碗水,回屋子躺在炕上,脑子里浮现周竟迟那慌乱的模样。 “丧门星,回来也不知道去厨房把碗刷了,和你那个懒娘一个样儿,懒死算了,又懒又丑,看以后谁娶你,臭到家了你。” 赵氏刺耳的声音穿透木门传进来,陈阿娘思绪打断,翻个身,不理会。 “我愿意娶。” 男子硬朗的声音响起,陈阿娘错愕,猛地坐起来,这声音是……是他? 赵氏被突然进来的周竟迟吓了一跳,听这话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说啥?你要娶她?那我家秀秀咋办,你不娶秀秀了?” 周竟迟冷眼扫过赵氏,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陈秀秀品行不端,不配嫁入我陈家。倒是阿娘,心地善良,四体通勤,我有意下聘,不知阿娘的娘亲可否在家?”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要娶陈阿娘,自然得找她娘了。 赵氏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周竟迟便打发郎中去看陈阿娘,自顾自的坐在石桌边,轻敲桌面:“你要多少聘礼,我回去准备。” 赵氏一听钱,眼睛发光。左右陈秀秀也看不上周竟迟,他又看上了陈阿娘,何不趁这机会,把那害人精扫地出门,还能换点银子。 赵氏的算盘作响,笑容殷切:“阿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咱们一个村儿,我也舍不得她嫁出去。但你们晚辈的事儿,你们开心就成。聘礼嘛,我也不多要,三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婚期呢,越快越好。” 陈阿娘听的胃里一阵翻滚,赵氏可真有脸说。不过周竟迟下聘,是闹的哪一出?他不是要娶陈秀秀吗。 周竟迟将三两银子拍在桌子上,定下明日便来娶亲,临走前嘱咐陈阿娘好生养身体。 周竟迟走了,陈家炸开锅了。陈秀秀跑出来指着陈阿娘的房门破口大骂狐狸精,又抱着赵氏痛哭自己不甘心。 陈阿娘心思复杂,满脑疑问,周竟迟看上自己了?她可不这么想,或许只是她救了他亲人,所以他要报恩。这里有说得过去。 她也无所谓嫁给他,总归比被卖给人牙子好太多。 陈阿娘接受现实,关进房门,进入空间,先用空间水洗了脸,又在空间里打坐片刻,静下心后,琢磨怎么改善生活条件。 朝小康生活前进 周竟迟回到家,将要迎娶陈阿娘的事儿和孙氏说了。后者听得一脸震惊,转而暴怒:“不行。她对我们家有恩,怎么报答都行,就这不行。” 见周竟迟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儿,苦口婆心的劝着:“不是娘嫌她,她可是克夫啊,咱家就靠你呢,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没了,你让娘怎么活啊。” 周竟迟最看不得孙氏掉眼泪,也跟着急了:“娘,前年那算命先生不也说我命硬,要找个命硬的妻子才能克住吗。陈阿娘命硬,嫁我正好。 何况她心地善良,还救了珩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同意,你爹要是活着,也不同意。”孙氏眼神坚定,“这么大个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翅膀硬了是吧。” 周竟迟被堵得无话可说,悄悄给珩儿使眼色。 珩儿抱着孙氏胳膊撒娇:“娘,那个姐姐今天救了我,我看得出她是好人,为什么说她不好,克夫是什么?” 孙氏面对珩儿天真的问题,一时答不上来:“那也不行,娘也知道她好,但是这是两码事。” 珩儿眨了眨眼睛:“娘,别人也说哥哥不是好人,可我们都知道哥哥好。娘还知道姐姐好,为什么不可以来咱家?” 是了,周竟迟也有些糟透了的传言,他们有因此就嫌弃周竟迟吗,没有。如今对待陈阿娘,为何就不一样呢。 孙氏被两句话堵住了,又气又无奈,瞪了周竟迟一眼:“她若有半点不好,害你生病受伤了,我就做主休了她!” 傍晚陈阿娘将嫁人的事儿告诉王氏,王氏心惊,亦为她日后生活担忧,哭着嘱咐一堆,又抱着阿娘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 陈阿娘收拾着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突然听有人敲门,跑过去开门,但见珩儿抱着包裹站在门口,招呼他进来。 珩儿摇头:“等嫂嫂嫁进来,珩儿再陪嫂嫂。这是哥哥为嫂嫂准备的嫁衣,嫂嫂穿它成亲,肯定好看。” 陈阿娘微怔,送走珩儿,心思复杂。这婚事不过是个形式,他竟还准备了嫁衣。摸着还是不错的料子,他这样下血本,不怕被克? 将近黄昏。 周竟迟吹落打鼓,顾着牛车来娶亲。到了陈家,拜堂时只有王氏出面,草草拜堂,再回到陈家,这亲就成了。 周竟迟请了村长家和平日里关系稍好的两家,还有几个好兄弟,在外面吃喜宴。 陈阿娘坐在婚床上忐忑不安,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却不知喜从何处来。听着外面喧闹的笑闹声,叹了口气。 婆婆好不好相处,丈夫性格如何,她都不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进来,往后的日子亦不知怎么过。 正乱想着,推门声响起,陈阿娘攥紧手帕,紧张的不得了。 “嫂嫂。”珩儿探头往里面一看,嘿嘿笑着走过去,“嫂嫂饿了吧,快吃。” 陈阿娘松了口气,掀开盖头,见珩儿举着两个包子,格外亲切,抓着包子就往嘴巴里送。 珩儿看着更开心了:“哥哥说的果然没错,嫂嫂饿着肚子呢。” 陈阿娘微怔,是他让珩儿送来的?他不是陪兄弟们喝酒呢吗。 珩儿见她吃着,在旁边拼命夸赞周竟迟的好。会打猎,会做饭,会缝缝补补,除了生孩子,就没他不会的。 陈阿娘乍听时有些心酸,念在这两个馒头的恩情,决定好好过日子。但听得多了,珩儿的声音好像催眠曲似的,越听越困,最后竟没了意识。 陈阿娘再睁开眼睛,见环境陌生,耳边安静,猛地坐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嫁人了。 天已大亮,边上的床位空着,被子叠的整齐,想必人已经起了。陈阿娘进空间洗了脸,推门出去,见珩儿和孙氏在院子里搓苞米,干笑两声。 孙氏却的不满意了:“还笑,新媳妇儿起这么晚,竟迟都上山砍柴了。” 古代新媳妇儿要早起敬茶,睡到这个点的,传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 陈阿娘摸了摸鼻尖:“昨天有点累……我去做早饭。” 孙氏动作一顿,自动将昨天有点累,理解成昨晚累着了。也不多说了,还提醒了肉再哪儿。 不管儿媳好不好,能开枝散叶就够了。 米缸没米,面袋子里还有点面,周竟迟打猎,家里不缺肉,还有鸡蛋。陈阿娘钻研半天,才想好做啥。 问了孙氏哪里有菜叶,去后园摘了点新鲜生菜,开始做饭。 先将肉切成婴儿手掌大小的肉片,用盐和酱油研了。趁这会儿将面和了,放点碱,揉成小饼,放锅蒸。洗干净菜叶,将蒸好的馒头片裹上鸡蛋液,和肉片一起稍微煎一下。东西齐了,酱料要怎么办。 院子里只有一缸大酱,断然不能放汉堡里的。陈阿娘左思右想,决定做点鸡蛋酱。 还做了锅鸡蛋菠菜汤。没办法,谁叫家里就鸡蛋多。 饭做好,周竟迟也回来了。 陈阿娘端着东西出去,珩儿闻着香味儿过来了,一见新鲜东西,双眼放光:“嫂嫂,这是什么,馒头和肉片?” 周竟迟本要去洗手,听这话也看了过来。 陈阿娘拿起一片馒头片,放上鸡蛋酱,肉片,生菜叶,又放了点鸡蛋酱,盖上馒头片,放在珩儿手里:“喏,这样一口咬下去。” 珩儿照做,一口下去,馒头,肉,菜叶,和酱的味道混合在嘴巴里。煎过的馒头片格外的软,又有点甜,肉煎的特别香。 珩儿年纪小,脑子里就那么几个词儿,都用上了:“好吃,嫂嫂做饭好好吃。哥哥说过一个词,叫、叫垂什么三尺。” “垂涎三尺。”陈阿娘盛了碗汤,放在他手边。 珩儿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嫂嫂的饭就让人垂涎三尺。” 周竟迟被他这可爱的话逗笑,连孙氏也有了笑意。 周竟迟洗好手,过来品尝,眼里尽是赞赏和意外:“吃肉这么多年,还头一次放在馒头里吃,还这么好吃,娘子可真厉害。” 这声娘子叫的自然,陈阿娘有点别扭,低头又叠了个汉堡,递给孙氏:“娘,你尝尝,儿媳在咱家第一次做饭,若不好吃,您可别嫌。” 两个儿子都说好吃,那还有假。孙氏吃了亦赞不绝口,对这个儿媳有了几分好感。 陈阿娘低头吃着,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件事。 汉堡老少皆宜,家里人这么喜欢吃,镇上的人会不会也爱吃。这东西还新颖,她卖的便宜点,肯定有人买。 生意经 陈阿娘心里打算着,但是毕竟是做生意,做生意都是要本金的。她这次嫁到周家,唯一能够算是嫁妆的,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几身衣服,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银两来让她做生意。要是想要钱,那就只能够向周家讨了。 陈阿娘见着一家人些欢欢喜喜地吃着汉堡,还是趁此机会说出来了自己的心里话:“婆婆,竟迟……” “嗯?”这二人正吃得开心,听到陈阿娘的呼唤,抬起头来。特别是周竟迟,听到陈阿娘如此温柔地喊他的名字,心里竟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看向陈阿娘的眼生也瞬间温柔了。 看着周竟迟这柔情似水的目光,陈阿娘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挪开眼神不去看周竟迟,继续说道:“我想做生意!” “啊?”孙氏被陈阿娘这异想天开给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阿娘。 周竟迟也很惊讶,“做生意?”他挠了挠头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道:“娘子,这以来都是男人挣钱养家的,你一个女子,做生意这事情,确实有些荒谬。” 陈阿娘听着周竟迟的意思是觉得自己一介女流之辈,不适合做生意,唉毕竟这里是古代,人们没有男女平等的概念,要是自己拿这个去跟他们理论,指不定会被他们当成什么疯子来看。看来这本金是有些难要了。 陈阿娘刚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孙氏打断:“不行!”孙氏放下手中的汉堡,严肃地看着陈阿娘,义正言辞地说道:“儿媳,你得知道,女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丈夫传宗接代,你这倒好,想做生意,别的不说,做生意这事情是讲究时运的,你还是安安心心在家里呆着,帮家里干些农活什么的,不要想那些虚的了。” 孙氏这一番话,确实也有她的道理,放着这个时代,确实是挑不出什么错来。陈阿娘也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人,见着孙氏面上不满的神情,也知道这下孙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便改口说道:“婆婆,我也就是这么一提,确实是我异想天开了,婆婆别生气。”陈阿娘说着恭恭敬敬地上前将,走到孙氏的身边,“我早上起得晚了,也还没来得及给您赔罪。”说着,陈阿娘就给孙氏捶起背来。 前世作为一个资深的职业杀手,总是免不了负伤的时候,所以她同样是一名医生,按摩也是不再话下。 “哎——呦——”孙氏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娘,怎么了?”一旁的周竟迟看着陈阿娘这一番操作,倒是不简单,而且看娘这表情,似乎是很享受。 孙氏之前还有些为这个媳妇的不懂事气恼,但是在媳妇这顿好言好语,还有这舒服的按摩之下,渐渐消气了。“没事,儿,媳妇这按摩得让娘很舒服。” 周竟迟很是吃惊,没想到这陈阿娘竟然还有如此本事,这媳妇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这孙氏,也是操劳了一辈子,肩背肌肉僵硬,经络不畅,陈阿娘这按捏捶打一番,确实是能够使人舒畅很多。陈阿娘看着这孙氏消气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是,这做生意的心思,她可并没有绝。 …… 到了下午,陈阿娘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周竟迟也出去打猎去了。突然传来一阵“扣扣”的敲门声。 “娘,我回来了!” 孙氏听到声音,很是高兴,这是她出嫁的女儿回来了。“唉,来了。” 周莹莹听说自己大哥娶妻了,就拎着兜土产,过来看看自己的新嫂子。 陈阿娘听到了声音,她也确实听说这周家有个出嫁了的女儿。对于自己的小姑子,陈阿娘还是得出去见见的。 “来来来,儿媳啊,这是莹莹。”孙氏介绍道。 这周莹莹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姑娘,衣着服饰也还算可以,应该也是嫁了个身世不错的人家。 “哎呀,这是我嫂子?”周莹莹瞪大了眼睛说道,她一见陈阿娘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人长得也实在是有些难看啊,那么大块难看的胎记糊在脸上。唉,没想到自己大哥真的娶了这陈阿娘,周莹莹心里有些替自己的大哥不值。虽然自己大哥一直被人误解是个恶人,但是她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这陈阿娘,据说还是克死自己父亲,丈夫的,这种种。她实在是配不上自己大哥。 陈阿娘看出了周莹莹的吃惊,但是仍旧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微笑着说道:“小姑好!” “这礼数倒是还不差。”周莹莹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言外之意,是在讽刺陈阿娘的相貌差。 “阿姊来了!”午觉刚刚睡醒的珩儿睡眼朦胧地走出来,揉着眼睛说道。 周莹莹虽然有些不待见陈阿娘,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小弟,她还是爱护有加的。“珩儿!” 孙氏也看出了自己女儿对陈阿娘没有好感,但是说到底周竟迟都已经把她娶进门了,木已成舟。她也希望这一家人能够和和乐乐的,孙氏看了看陈阿娘,笑着说道,“儿媳,你看看这壶里没水了,你先去烧点水吧。” 陈阿娘瞅瞅这小姑子,也不屑理会,就从了孙氏的意思,下去烧水了。 周家虽然地产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周竟迟打猎也确实比种地来得挣钱。可是陈阿娘还是想着做生意。 陈阿娘在灶上生火烧水,坐在一边的一个小板凳上。火也生好了,水在烧了,离水开也还有很久,陈阿娘想着,再看看自己的空间。而且那河水能够美容养颜,可以修复自己的容貌。但是这空间要这么进去呢?之前是由于自己昏迷了,才进入那个空间的。 “愚蠢的人类,你难道忘记了我和你是意思相通的吗?”突然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正是萌芽。 陈阿娘心里想到:“你这一口一句愚蠢的人类,你还不是得靠我吗?” “哼,你们就是愚蠢的人类。”萌芽倔强地回答道。“你不是想要进空间吗,那是你的空间,只要你有心凝神,想象那个空间,便可以进去了。” 攒钱开店 陈阿娘也不再跟它计较,根据它的方法,闭上眼睛,凝神静气,想象那个空间。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又来到了那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那条河水仍在缓缓流淌。一切都宛若人间仙境。 “你看,这不就进来了吗!”萌芽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得意。 陈阿娘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很是享受,也不和这骄傲的家伙计较,“是,是,是,全靠你了。” “对了,你今天帮助你的婆婆孙氏,积累了一点善意值,我觉得自己有些成长了,灵气也增加了。”萌芽说道。 萌芽的话让陈阿娘很意外,看来自己今天给孙氏按摩还是有好处的嘛。 “所以啊,你要多多积德行善。”萌芽督促道。 陈阿娘点点头,来到河边。清澈的河水倒影出陈阿娘的脸庞,那个黑色的胎记似乎比以前小了一些。陈阿娘掬起一捧河水,扑在脸上,清清凉凉,很是舒畅。 “你可以尝一尝这河水,这河水可是很富有灵气的。”萌芽又说道。 陈阿娘又掬起一捧水,送入口中。一股清甜的滋味滋润着口腔,滑入食道,进入胃口。这水比她之前喝过所有的饮料都要来得好喝,十分惊艳。 “哇,真的好喝!”陈阿娘赞叹道。说完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上次进来地匆忙,虽然萌芽之前就已经介绍过了,但是她还没好好地参观这个地方呢。 陈阿娘走向农场。 农场里比那密林热闹很多,是不是传来一阵牛儿,羊儿的叫声。见到那些可爱的动物,陈阿娘心情也舒畅了很多。农田里的作物长势很好,看起来是快要收获了。果园里也挂着累累硕果。这个空间空气清新宜人,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 “萌芽,我看那些水果是要收获了吗?”陈阿娘问着,边走进果园,伸手摸了摸一颗金黄色的果子。这个水果长相奇特,通体金黄而且还散发着丝丝幽香。 “对,这是蘋果,味道清甜,清热解毒,对于你修复皮肤大有裨益。”萌芽说道。 听到这话,陈阿娘就果断地将果子摘下来,直接送到嘴边,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这个蘋果肉质清脆,味道清甜,果然如萌芽所说一般。“好吃!”陈阿娘边吃,边嘟囔着说道。 一个蘋果下肚,陈阿娘觉得神清气爽。“看来这里的资源我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啊!”陈阿娘打算到。 这里空间的成长是基于她的行善积德,陈阿娘决定了,要好好发展壮大自己的这个产业,将这的蔬菜水果等等等等,买了换钱,实现她的商业梦想! 这番雄心壮志,萌芽也是了然于心。为了自己的更好成长,这个新主人能有这样的决心也是很不错的,虽然表面上看着这个女人是世人眼中所谓的丑女,但是萌芽但是觉得这个女子的率真坦荡的胸怀更加值得让人肯定。而且,她也不丑,等着那些疤痕褪去,也是一张绝世倾城的脸。 “嘶嘶嘶——”似乎的有什么声音。 “应该是你烧的水开了!”萌芽提醒道。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陈阿娘说道。再一静心凝神,睁开眼睛,又回到了现实中。 灶炉里的火不是很旺了,灶上壶里的水已经开了。陈阿娘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水壶移开。慢慢地,那“嘶嘶”声才退去。 陈阿娘算了算,自己在空间里似乎是呆了快一个小时,但是这水烧开顶多十几分钟,看来这空间的时间流逝的速度,比外界要慢很多啊。听外头的动静,她们娘俩似乎还在唠嗑呢。 就在这时,厨房的房门被推开了。 “吱嘎——” 珩儿走了进来。“嫂子,嫂子,柜子里有茶叶,娘让你泡些茶。”说着,珩儿熟练走到柜子旁,拿出一个陶罐,递到陈阿娘手边。 “谢谢珩儿。”陈阿娘笑着说道,接过他递来的茶叶。 “嫂子,你不要和阿姊置气,阿姊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跟她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可吃惊了呢!”珩儿真诚地看着陈阿娘,这副认真的样子,让陈阿娘觉得很是欣慰。 她摸了摸珩儿的头,说道,“珩儿,你说的对,这就是‘路遥知马力’。” 珩儿心领神会,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日久见人心!”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陈阿娘仔细泡了一壶茶,好在她对于茶道也有一些了解,虽然这茶叶很是普通,但是在她的处理下,味道也足以胜过一般茶了。收拾好,她就将茶壶端了出去。 “娘,茶泡好了。”陈阿娘恭恭敬敬地将茶壶放在桌子上,为他们倒茶。 这茶一倒出来,就散发出一股淡雅的清香。 “好香啊!”孙氏有些惊讶,这香味确实是她的茶叶,但是却与往常大有不同。这香味似乎更加幽远宜人。 周莹莹有些不屑,“娘我那儿也有一些好茶叶,下次我给您带来。” “嗯,莹莹有心了。”孙氏说道。 陈阿娘也不久留,倒完茶,就转身要退下。 她刚刚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哎呀,我的新衣服!” 陈阿娘连忙回头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我刚买的新衣服啊!” 这一看,周莹莹的衣襟上有一片茶渍,一旁的珩儿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说着:“阿姊,对不起,对不起……” 周莹莹脸上升起一丝怒意,茶渍是很难清洗的。她一边用手帕擦着衣襟,一边说道:“珩儿啊,你可知道,这是阿姊的新衣服啊!” 其实陈阿娘挺明白这种心情的,被熊孩子弄脏新衣服的心情,确实很糟糕。 “啊呀,这茶渍,怕是洗不掉了。”周莹莹垂着眼,模样很是失落。 陈阿娘几步走上前去:“小姑,我能处理这茶渍,如果你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吧!” 就连孙氏也对茶渍无能为力,她看陈阿娘毛遂自荐,有些好奇,“儿媳,你有什么办法能去茶渍吗?” 陈阿娘笃定地点点头,说道:“娘,是的,我有办法!” 温情涌动 孙氏带着周莹莹进里屋换下那件外衫,陈阿娘拿起那小衫就往厨房走去。一边走,她心里默默想道,幸好以前有过处理茶渍的经历。这刚刚沾上去的茶渍可以用七十到八十摄氏度的热水搓洗去掉。所以,得尽快! 而且刚才烧开的热水还有剩余,正好可以用来帮小姑子洗衣服。 但是这水还很烫,还得用凉水兑,凉水到多了,热度不够,凉水到少了,又烫手。这也倒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陈阿娘毕竟是杀手出身,什么苦什么累没有受过,这点小事,难不倒她。一点点试就成了,七十五摄氏度左右即可,她大概能感觉出来。 “嘶——”无论是几度,那种温度都不是人类肌肤可以承受的,陈阿娘仍旧被烫伤了。原本还算白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陈阿娘咬着牙,把衣服搓洗干净。 “大功告成!”陈阿娘很是自豪地说道。 就在这时,珩儿突然出现了,喊着,眼中泪光盈盈,“嫂子,你的手!” 原来,他自己弄脏了阿姊的衣服,还得让自己的嫂子为自己收拾烂摊子,这让这个孩子很是愧疚,所以他一直在门口看着陈阿娘处理这件衣服,当他看到陈阿娘烫的通红的手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哦,没事的,珩儿不用担心。”陈阿娘一边回答着,一边用冷水冲洗自己的手。其实,由于之前服用过蘋果而且她的手在那条河里浸泡过,她也喝过那水,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手上的灼伤感正在慢慢退去,尽管看起来还是很红。 但是这一切,珩儿并不知道,他还是单纯地以为是自己间接地还得自己的嫂子双手受了伤,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强。终于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哎哟,怎么啦!”孙氏听到了哭声,循着声音找来了。周莹莹也换上了一见孙氏的旧衫套上,走了出来。 “娘……呜呜……你看……嫂子的……手!”珩儿抽噎着,不停地掉着眼泪。 孙氏和周莹莹一看。 “哎呀!儿媳的手啊!”孙氏看到陈阿娘红彤彤的手,惊着了,心里既是心疼,又是责怪的,连忙上前查看。 陈阿娘见到他们,说道:“衣服我洗干净了!” “嫂子,你的手没事吧?”听她这么说道,周莹莹有些惭愧,有些心虚地慰问到。 “没事的,娘,你们不要担心,我懂些医术,这种程度的烫伤,我能处理好。”陈阿娘笑着说道。 这一笑,珩儿更加难受了。孙氏也觉得是陈阿娘在逞强,到底是自己的儿媳了,孙氏有些心疼。听着这孩子的话,怕是之前在陈家是吃够苦头了。之前也只是听说陈家不待见这个女儿,现在一看,怕是要恶劣百倍,千倍,好好一个姑娘家,虽然样貌差了点,倒是到底是心地善良,比竟迟说的那个陈秀秀要好不知道多少啊。 “儿媳啊,你等一下啊。”说着,孙氏就往后园走去。 陈阿娘不知道孙氏是去做什么,就在哪劝导起珩儿。陈阿娘也是个幽默风趣的人,几句话,就把珩儿逗乐了。 周莹莹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疑惑或许这陈阿娘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但是也或许这是她装出来的苦肉计。不过着还都有待观察,但是周莹莹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对陈阿娘的态度已经有了些许的转变。 “来来来!”孙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三指宽的芦荟来,额头上挂着涔涔的汗珠。 “芦荟可以治疗烫伤!”珩儿大声地说道。珩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喜欢看书,看的书又杂,竟然也知道芦荟治疗烫伤的法子。 “对了!”孙氏回答道,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又是洗,又是切的。但是到底是干活的人,孙氏很快就将芦荟剁成糊状,搀了点面,将陈阿娘的红红的双手从水中拿起了,将芦荟糊仔仔细细地糊在她的手上。 看着孙氏如此贴心,陈阿娘心里也有些感动。手上传来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陈阿娘轻轻地说道:“娘,谢谢你!” 孙氏一听,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但是有很快恢复正常,柔声说道:“自家人,客气什么!” “嘿嘿嘿,阿姊,我原谅我了吗?我下次一定注意,不再那么马虎大意了!”珩儿也羞着脸,对周莹莹说道。 “你这顽皮孩子。”周莹莹笑着,摸了摸珩儿的头,说道:“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就在这一瞬间,陈阿娘似乎感受到了家的氛围。做了半生杀手的她,杀人无数,本来她的心就已经是冷得不能再冷了。但是到了这个世界,再加上自己的空间中的神秘规则,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似乎是上天在给她一个契机,一个让她重新感受世界的契机。 …… 就在天快要黑的时候,周莹莹就急着回去了。她嫁到了邻镇的一个村子,倒是不远,但是就怕天黑了夜路不好走,也害怕这山上野狼游荡的,有什么危险。 周莹莹离开后没有多久,周竟迟就打猎回来了。 “我回来了!今天阿妹来过了。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她了。”周竟迟一边进门,一边说道。手上提着两只山鸡,一只野兔。 “是的,阿姊来过了。但是哥哥,为什么今天带了这么多野味回来?”珩儿好奇地问道,接过周竟迟手中的猎物。 原来周竟迟想着今天是他们的新婚第一天,就没有把打来的猎物卖掉,想让家里多吃点荤的。 “哥哥有了嫂子,就是不一样了。”珩儿在一旁打趣道。 这话让陈阿娘听了,她竟然觉得有些脸热。陈阿娘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陈阿娘啊陈阿娘!你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脸皮薄啊,你还是那个酷炸天的陈阿娘吗?!” 周竟迟也被珩儿打趣到了,晒得发黑的脸上,竟然飘起了一片红晕。看着周竟迟这又黑又红的脸,陈阿娘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害羞起来,还真是有趣儿。 灵光一现 到了夜里,孙氏推推搡搡地将受伤的陈阿娘推到了他们婚房内。美名其曰:“儿媳今天受伤了,就休息休息,让二人早些休息。” 陈阿娘呆坐在床头,隐隐地感觉,这似乎是催生孩子的另一种委婉的说法。 周竟迟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二人既然都到了屋子里了。也就只好这样。一时间,屋内十分寂静。 陈阿娘这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昨天夜里,她是怎么了,她晕倒后,发生了什么?陈阿娘白天忙碌着,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但是这会儿,没事情做了,反而想起来了。 “那个……昨天晚上……我们发生什么了吗?”陈阿娘不知道如何说,就之好这么暗示到。她低着头,有些尴尬。 周竟迟虽然对于感情有些木讷,但是也一下子明白了陈阿娘的意思。连忙摇头,就好像是一面咚咚直响的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发生什么。” 陈阿娘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放心了些:“那就好!” “娘子,其实我也知道,你性格刚烈,不会那么容易就喜欢我这个男人,我娶了你,也切切实实的是喜欢你这坦坦荡荡的性格,但是在你真正接受我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周竟迟坐到了陈阿娘的身边,将心里话慢慢道来。 陈阿娘本就大致知道,周竟迟娶自己是好意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对自己表达了爱慕之情。她本来还以为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情,是因为她的长相太可怖。现在得知,竟然是这个原因。陈阿娘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周竟迟见陈阿娘不再做声,以为是自己在她身边,让她不自在了。于是,他站起身来,又从橱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正准备去一旁的榻上睡。 “唉,竟迟。”陈阿娘见他的身影走向了那个小小的贵妃榻,连忙叫住了他,嗫嚅地说道:“那个榻也太小了,你那么高,怕是睡不下的。” 周竟迟本以为陈阿娘叫住自己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比如她也喜欢他,诸如此类。但是听得陈阿娘的话,他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这喜欢不喜欢的事情,还是得循序渐进,慢慢来。周竟迟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小的榻,觉得陈阿娘说的没有错,确实是那么回事,这个榻他是睡不下的。但是让自己的娘子睡哪儿,也确实是委屈了人家,毕竟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想到这儿,他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陈阿娘,还是义正辞严地拒绝道:“不用了,我睡哪儿就好,没事的。” 陈阿娘见周竟迟坚持还要去那个小小的榻上睡,十分不好意思,这周竟迟好歹也算是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的人,自己这么做,心里实在是很过意不去。她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那床被子。抱回了床边。 周竟迟被她这么一夺,十分不解。 陈阿娘想了想,脑中闪过一丝灵光,“竟迟,要不就这样吧,我们一人一床被子,你谁床头,我睡床尾。这样行不?”陈阿娘指着床,比划着解释道。 “这……”,这种睡法,也是周竟迟第一次听说,但是心里想想,似乎也不错。 “你答应不答应?”陈阿娘见他没反应,又问道。 周竟迟点点头,回答道,“答应,答应!” 听到了周竟迟的答案,陈阿娘也就放下心了。她见着张婚床倒是也挺大的,陈阿娘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机智来。想着,便动手收拾起床铺来。 周竟迟站在一边,呆呆地看着陈阿娘整理床铺。他站在那儿,能够看到她的侧脸。她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小巧精致的鼻子与柔和的鹅蛋脸相得益彰。他,竟看得痴了过去。 “好了!”陈阿娘收拾好了。“竟迟,你睡里面!”也不知道怎么的,陈阿娘不由自主地开始指挥起来。 “哦,好的!”周竟迟倒是十分顺从,开始脱衣服。 陈阿娘见状,满脸惊恐,连呼:“停停停!”用双手遮住眼睛。 这时,这喊叫声让另一个屋里的孙氏听到了。正在做手工的孙氏,会心一笑。喃喃说道:“年轻啊,年轻真是好!” “怎么了?”周竟迟听着陈阿娘说停,但是动作倒是快,已经脱好了,就剩亵衣亵裤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露出个手指缝,通过这指缝,她看到周竟迟的衣裳还是完整的,原本怦怦直跳的心才算是开始平复。她索性放下手,有些懊恼地说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要脱完呢。”最后几个字就像是小猫叫一样,轻柔地让周竟迟差点听不到了。 “哈哈哈!”周竟迟笑出声来,原来这个刚烈的女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陈阿娘这番很是困扰的模样,让周竟迟觉得自己很想保护她。 “好了好了,不笑了,你快进去。我也要睡觉了。”周竟迟被陈阿娘推推搡搡得推进了被窝里。陈阿娘带他一进去,就用被子将周竟迟整个人蒙被盖住。自己则用飞快的速度脱下外衣,钻进被窝里。 所以,当周竟迟一脸懵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就见陈阿娘已经在自己的另一头躺下了。这速度,也是让周竟迟震惊的。但是再一想想,这陈阿娘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就是为了这个,这个小心思,也是让人又无奈又想笑。 陈阿娘倏地一下钻进被窝,这一下,紧张地让她心跳地飞快,脸色微微发红,口鼻轻轻地喘着气。陈阿娘心里有些恼怒,这个身体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比较自己之前的身体,现在真是不甚乐观。就在这时,萌芽又说话了:“要想锻炼身体,你可以来空间里啊!” “什么,可以这样?”陈阿娘心里与萌芽对话到。 “由于你今天再次帮助了他人,甚至不惜使自己受伤,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让善意值再次增加了。很快就可以升级了。”萌芽通知着。 得知这个消息,陈阿娘很是开心,急忙开始静气凝神,一下子进入了那个神秘空间。 收获 待到陈阿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之前熟悉的景色,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原本还是乏着绿意的稻田地,此时已经是遍地金灿灿的了,能够隐隐闻到风中吹来的稻香。 “这是,要丰收了吗?”陈阿娘欣喜地问道。 萌芽清脆的声音响起,“没错!这片稻田已经长成了。”隐隐的可以见到空中有一个虚浮的光影。 “萌芽,是你吗?”陈阿娘看着这光影,猜测道。 那光影闪了闪,萌芽回应道:“是的,由于善意值的累积,我的力量也增强了,勉强能够凝出一个类似的形体了。” 得到这个答案,陈阿娘也很高兴。伸手摸向那道光影,但是却只是虚影,一碰就散。不过陈阿娘倒是也不介意,转身快步走向那片稻田,轻轻地用双手捧起一把稻穗,每一穗都饱满结实,看着这些金灿灿的一片,笑得乐开了花,在她的眼里,这早已变成了一地黄金了。 “萌芽我要发财了!”陈阿娘两眼冒着金光,,十分得意。 “呃……”萌芽无言以对。“喏!” 只见眼前竟然凭空变出了一把镰刀,这镰刀样式古朴,但是制作倒是很精致,陈阿娘心领神会,捡起这把镰刀,就冲进稻田割起稻子来。 这活儿倒是简单粗暴,陈阿娘也是从小就干农活的人,虽然这片稻田的面积不小,但是她还是很快就干完了,稻子被整整齐齐地堆在一旁。她便去了果园看看。 还没走进,阵阵果香就扑面而来,陈阿娘探头抬头一看,果树上挂满了果子,都是一些她没见过的水果。 陈阿娘问道:“萌芽,这些水果都能吃吗?”满脸都是向往的表情。 “可以吃的,这个果园的水果都是能吃,但是河对面的密林里,那就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拿来食用的。”萌芽语重心长地说道。 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陈阿娘就被提醒,差点碰了一棵毒草。 但是,世上的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陈阿娘想到什么,接着问道:“萌芽,既然你能分清哪种草是毒药,那你一定也能分辨出哪种草是药材咯?” “嗯,那是自然,我生长在这儿,这儿的一切,我再熟悉不过了。”萌芽说道。 陈阿娘听了,微微一笑。 这到底是自己的底盘,陈阿娘又蹦着跳着去了河对岸。 “萌芽,能不能给我找些治疗咳疾,伤寒,胃病的草药。”陈阿娘想了想,在每个时代,人们最容易得的病,就是感冒发烧,胃痛,之类的疾病了。就先寻这些,到时候再上市场上去探探口风。 萌芽于陈阿娘心意相通,也不多问什么,就顺从地引领着她向密林走去。 二人在空间里忙活了很久,整理了很多材料。水果蔬菜一箩筐,草药又是一箩筐,还有那一堆稻子。陈阿娘收拾地差不多了,但是却是满头大汗。这会儿正在河里泡着洗澡呢。 “对了,陈阿娘,如果你能够挣钱,这也能加速空间的升级,但是同时还得积德行善。”萌芽在岸上忽闪忽闪地说着。 陈阿娘在河水中,甚是惬意,这清凉的河水缓解着她身体的疲惫,白天手上烫伤的痕迹也消散无影了。 “哇!还有这种操作!”陈阿娘得知这个消息很开心。高兴地在河里游起泳来,河水被扑腾地哗啦啦地响。 陈阿娘游着游着,困意上来了,仰着身子,在河中漂着,很是惬意,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 “娘子,起床了。”一个沉稳温柔的声音传来。“唉,看来是还累着,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我就先去赶早市了。”声音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消散了。 “早市!”听到这个名词,陈阿娘一下子有些精神了。自己想了想自己空间里有一大堆东西呢,如果能够去早市买掉,那就再好不过了。 “竟迟,我醒了,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收拾好。”陈阿娘说道 周竟迟听到后,便回答道:“好嘞,娘子!”心里美滋滋的,憨厚的脸上露出害羞的模样。 陈阿娘快速地换好衣服,洗漱完。二人就一起去了早市。 农村里每天都有早市,周竟迟就时常在早市上卖猎物为生,也常常在早市上买东西回家。陈阿娘之前在陈家,每天只能干粗活,王氏也没有什么钱,上早市都成了一种奢望。 早市也不远,就在村里,不一会儿,陈阿娘与周竟迟就来到了早市。 早市上人来人往的,周围都是摆摊的小贩。还有一些镇上的人到村里来收东西。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物品,看得陈阿娘眼花缭乱。 村里人见是这周竟迟和陈阿娘出门,都避之不及,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一下妇女在一旁偷偷摸摸地指指点点,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哼,那些说三道四的家伙,陈阿娘也不屑理会。周竟迟也对这都习惯了,村里人都怕他,几次三番的解释都没有用,他也不再在意了,道不同不相与谋。 “周大哥!带着大嫂出来逛逛啊!”一个猎户模样的青年对周竟迟打着招呼。 “嗯,向弟早!”周竟迟满面春风。 陈阿娘礼貌地对着那个青年点点头。那个青年也微笑着回应。心里想着,这周大哥的新媳妇,也没有风闻的那么不堪嘛。 “原来早市这么有趣!”陈阿娘不由自主地说,眼神里满是小姑娘般的喜悦。 周竟迟很是疑惑,“娘子,你难道没有来过早市吗?” 陈阿娘摇摇头,苦笑着说:“没有。我从来都是去砍柴喂猪做这些活儿,没有人带我去过早市哩!” 尽管陈阿娘只是调侃地说着这些话,但是周竟迟这下倒是听的更加生气了。看来陈家对待这母女俩真是苛刻! 周竟迟怜爱地看向陈阿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便也没有说什么。 陈阿娘却没有注意到周竟迟的目光,其实过去的种种对于她来说,倒是也没有什么了。毕竟现在她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但是陈家啊,唯一的挂念,就是亲娘,王氏了。 卖药 逛着逛着,陈阿娘突然看到一边有一个身着棕色布衣的老者,背着一个小箩筐,身后的幌子上写着“收药材”。 陈阿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狡黠地看了看周竟迟,小声地在周竟迟耳边说道:“竟迟,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想去要方便一下。”这害羞的模样,似乎真的是不好意思。周竟迟这憨厚,自然就信以为真了。 陈阿娘心里暗暗地为自己的演技鼓掌。回头看看,周竟迟果然乖乖地呆在原地不动了。这让陈阿娘好生得意。 一路小跑着往那位收药材的大爷那儿跑去。 “大爷,大爷,您这儿收药材吗?”说着,一边悄悄地将大爷拉到一边,避开周竟迟。 那位大爷见到陈阿娘过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将自己往边上拽,但是也热情地回应道,“收,姑娘可是有什么药材要卖吗?” 说着,陈阿娘一下子从手里拿出一棵碧绿细长的草来。“大爷,这是专门治疗咳疾的药材,我还有一些治疗伤寒和胃痛的草药。” “收,这些药都是世面上供应量巨大的药,自然是收的。”大爷拿起这草药,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确实是好药,“而且姑娘这百日咳应该是有年头老种了,治疗效果会比普通年岁小的来的好很多。镇上的有钱人买药就是喜欢好的。” 听到大爷如此高的评价,陈阿娘心里很是欢喜,眉开眼笑地问道,“那大爷,价钱怎么说?”陈阿娘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这个价格的问题了。 “那就看姑娘东西多不多,是不是都这么好了,要是都这个品相的药,那价钱不用说,绝对是不会亏了姑娘的。”大爷拍拍胸脯保证到:“我们可是镇上最大的药房了。” “哦~既然大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是相信大爷了的。”说着,陈阿娘拿出一个背篓,里面全是她昨天摘的草药。 背篓是出门前带着的,草药是过来的时候在一个小门店门后,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因为空间里的时间比外头流逝的慢,所以陈阿娘进入空间拿好东西,再回到现实也是几微妙的时间。倒是也没有让别人察觉。 陈阿娘将药材给大爷过目,大爷倒是也仔细,都一一查看了。 “嗯,这些药很不错,成色品相都是绝佳的。”大爷最终发话了,一边说一边捋着胡子。“敢问姑娘,这些草药,姑娘是从哪里采来的,这里的采药人我都认得,姑娘你倒是第一次见,而且这么好的药,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了。” 陈阿娘微微一笑,“大爷,这些药我也是从山上找来的,我也是第一次采药,也未曾想在山里迷路了,到了很深的深山里,这才采到这些药。也是老天保佑,我竟然还能从哪里走出来。”陈阿娘不灵不灵地眨着眼睛,真诚地说道。 大爷被陈阿娘这番话唬到了,惊讶地询问:“据说深山里有野兽出没,想来一定是十分凶险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谢大爷吉言。”陈阿娘笑得更加开心了。“那么大爷这些药……多少钱呢?”陈阿娘还是急切地等着拿钱呢。 “噢噢噢,姑娘放心,姑娘这么辛苦采到的药,大爷就多给些,五两银子,行吗?” “五两!”陈阿娘听到这个数,十分震惊。当初人牙子买自己都才一两,现在听得自己的药能够买五两,陈阿娘十分欣喜。这五两钱,可以盘一个店铺半年呢。 “怎么,不够吗?”大爷以为陈阿娘不满意这个价钱,但是想想这一箩筐的药如此极佳的品相,到镇上,有钱人五两只能买一钱的药。这街上还有别的药店的买办在这,要是被别家抢走了,那可不好。趁着这个姑娘是第一次来卖药,还是得好好地打交道。于是,大爷咬咬牙,说道:“八两!” “哇!”陈阿娘简直是要高兴坏了。这价格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啊。 大爷利索地从荷包里拿出八两银子,一边拿一边说道:“姑娘,你要是还有这种好药,记得再来找我。” 陈阿娘满心欢喜地接过这八两银子,感觉自己的幸福值都快爆炸了。果然,钱是个好东西,人类的幸福的源泉,钱一定会占一席之地的。 陈阿娘将钱放入荷包里藏好。就往回走,远远地就见到周竟迟正在对着他挥手。 此时的陈阿娘心情十分好,也愉快地回应他,举起手挥了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从一个个铺子前经过,手里拿着个小破碗,看起来,是一个小乞丐。“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街上人来人往的,一个不小心,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汗就将那个小个子孩子给撞倒了。 “叮当——”孩子的碗也掉到了地上。 “你有没有张眼睛啊,走路都不会看路吗?”大汗一看是一个小乞丐,嫌弃地掸了掸自己的衣物,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怒骂道。 “对不起,大老爷,对不起,大老爷!”孩子恐惧地伏在地上,破烂的衣服衬得他的身躯更加瘦弱了,仔细看,他的腿都在发抖。 这个大汗傲慢地把头一抬,不屑地说道:“哼,对不起有用吗,你都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说着故意拿起一个脏兮兮的衣角。 这个家伙是个屠夫,力气也不小,周围人虽然会觉得这大汗仗势欺人,但是也不想为了一个小乞丐与他作对。 但是这场面,陈阿娘却实在是忍不了。 “你一个多大的人了,竟然还欺负一个小孩子。”陈阿娘冲出人群,指着那个彪形大汉一顿骂。 “这不是陈家那丑丫头吗?!” “哎呦,真是丑人多作怪,看着都难受。” “现在嫁给了周家那猎户,看来是胆子见长。”一旁几个妇女开始窃窃私语。 陈阿娘听到了这些长舌妇的话,但是她并不想理会。 彪形大汉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时怒意就上来了。一个大巴掌就要挥过来。 “小心!”周竟迟刚刚见陈阿娘往这边走了,就连忙赶过来,未曾想,自己聚集了不少人,他那大块头没堵在人群后了。 小伍 “竟迟!”陈阿娘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周竟迟过来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就上前一把将大汉的说完抓住,一个狠厉的眼神盯着他。 “啊!周竟迟!人人都说周竟迟是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不能和他杠啊!”大汉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刻换成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大哥,我就闹着玩的,不是真要欺负你媳妇的。” 说着,一边放松了手臂,另一只想去握周竟迟的手。 周竟迟见状也不再为难他,但是也不屑和他握手言和。就爽快的放下手,转身去看陈阿娘。 陈阿娘伏在地上,把那个吓坏的小乞丐扶起来。 周围的人见没什么热闹了,也都散了。 “你没事吧?”陈阿娘温柔地问道。 小乞丐险中脱逃,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别哭,别哭,没事了,没事了。”陈阿娘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背,安慰道。 周竟迟也蹲下身来,问道:“你多大了,父母在哪里?” 小乞丐听到这话,抽噎着,说:“我叫小伍,十岁了,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所以我才在这里要饭生活。” “唉。”听到这话陈阿娘很伤感,这么小的孩子自己一个人乞讨生活。想着,陈阿娘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你拿着,给自己买些好吃的,看你那么瘦。” 陈阿娘心里其实还有个注意,这个孩子无亲无故的,要是能够到自己日后的店铺里帮手,给他一份营生,那他就不用当乞丐了。 “谢谢姐姐。”孩子接过陈阿娘的钱,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起来后又接着说道:“,姐姐大恩大德,小伍无以为报,不过小伍住在村外的破庙里,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帮!” “好好好!”陈阿娘见这个孩子,越看越喜欢。虽然他现在是乞丐,但是他的灵魂还是骄傲地站着的,不像那些衣冠禽兽,惹人厌恶。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小乞丐就离开了。 周竟迟见陈阿娘笑意盈盈的模样,很是好奇,“娘子你刚才险些被那个廖屠夫打,现在倒好。你可知道我刚才的心,都快吊到嗓子眼了。”周竟迟虽然是在说着责怪的话,但是语气却仍旧温柔。 “哈哈哈,他和我斗,他还不配做我的对手!”陈阿娘微微一笑,淡定地说出这句话。 周竟迟听后很是震惊,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毕竟是杀手出身,这话说的倒是也没错。陈阿娘见周竟迟不出声了,还睁大了眼睛,木木地瞪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竟迟,你相信了?”陈阿娘故意这么说,“刚才我的心也是吊在嗓子眼里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笑,似乎是在嘲笑周竟迟轻信了自己。 “娘子说什么,我都信!”周竟迟点点头。 本来还想活跃气氛的陈阿娘,听到这话,怎么心里有些纠结了,这个男人…… 周竟迟买了一些工具。期间陈阿娘又一次偷偷地将一筐水果卖给了一个外来的水果商。又挣了一笔。日头高升时,二人都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回家后,珩儿也刚刚从私塾下学回家。“嫂子,我还想吃你上次做的那个’汉堡’。很好吃啊!” “珩儿吩咐,嫂子不敢不从。”陈阿娘打趣道。 “哈哈哈,谢谢嫂子。”珩儿笑着说道。 看来这个汉堡还是很有市场的,陈阿娘想着,下午就出去找找,盘个店面来。今天一共挣了十五两银子,给了小伍二两,还剩十三两。陈阿娘一边做着汉堡,一边盘算着。如果开店了,那么光用家里的食材那是完全不够的,还是得去外采买。…… 用过饭后。周竟迟出发上山去打猎了。陈阿娘便借口去割猪草上镇上去了。 镇上的人多,而且也有钱些,但是就怕那房租要贵,但是想了想,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险中求胜。而且人手的事情也是麻烦。陈阿娘先是去了村外找到了破庙里的小伍。 这庙是个被废弃的庙,虽然破破烂烂,但是至少还可以用来遮风挡雨,小伍就睡在一张破席子上。一个人孤零零的。 或许是由于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小伍被惊醒了,警惕地问道:“什么人?” 陈阿娘柔和地说:“小伍别怕,是我!” 小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定睛一看,是早上帮助他的那个姐姐。高兴地站起来,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啊?” “小伍说对了,姐姐需要你的帮助!”陈阿娘笑着说。 陈阿娘向小伍解释了自己打算在镇上开一家店铺,但是却没有帮手,所以希望他能够愿意加入她的店铺,做帮手。 小伍这正愁没有工作,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说:“姐姐,这哪里是我帮你的忙啊,这是你帮助了我才对。” 陈阿娘见小伍愿意,二人就愉快地上路去镇上了。 走了半个时辰,倒是也就上镇里了。 这会儿街上人不是很多,陈阿娘还是找到了人,打听镇上有哪家要买铺子了。陈阿娘问了街边的一个面善的小贩。 “西街的包子铺的老板不干了,你可以去西街问问。”那小贩回答道。 “谢谢兄台!” …… 到了西街,确实有这么家包子铺,店面不大,但是地理位置还算不错。和包子铺老板讨价还价半天,陈阿娘最终已八两的价格盘下了这个店铺。 “终于有了一家自己的店铺了!”陈阿娘欢喜的说。 小伍见陈阿娘能够得到自己的店铺,也很为她开心。“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伍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姐姐姓陈,名阿娘。你叫我陈姐姐好了。”陈阿娘微笑着摸了摸小伍的头。想想家里的珩儿,也是这般年纪,可要得到母亲,哥哥姐姐的疼爱,而小伍,却只有他只身一人,陈阿娘十分迫切地想要帮助他。 “好的,陈姐姐。”小伍憨厚地笑着说。“就让我来帮助你吧。” “好的,我们一定能做的很好!”陈阿娘为他,也为自己鼓气!这场生意,她一定要做成功! 开张 陈阿娘收拾好店铺,打烊就又回到家中。让小伍在铺子里住着,一边拜托他看店,也是不想小伍再住哪个破烂不堪的庙了。 回到家了,那就已经是黑天了。 推开门,家里人早就备好的饭菜只等她了。 “嫂子!”珩儿喊道。 “娘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这是去哪里了?”周竟迟见她回来了,马上站起身来,迎接陈阿娘进来。 孙氏端坐在桌前,脸上隐隐有些怒意,冷冷地说道:“儿媳,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婆婆,我去河边割猪草的时候看到河里有好多鱼,一时兴起,抓了几条,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才回来玩了。”陈阿娘将身后的背篓拿下了,递给孙氏一瞧。 果然,里面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孙氏这才象征性的说:“你也太顽皮了。都是成家了的人了。怎么还下河摸鱼。” “嘿嘿,娘,我给你做一道红烧鱼去。”陈阿娘拎着背篓就往厨房走,边走边说:“你们先吃吧。” “娘子,我来帮你!”周竟迟不忍,追上去,进了厨房。 背后就听到孙氏调侃道:“这年轻人,真是新婚燕尔啊。” 陈阿娘倒是自自在在的,这鱼是她从空间里抓的,草是在回来路上随手割的。一想明天的生意,心里就有些小兴奋。 夜里进入空间内,萌芽又告诉她善意值在继续增加,陈阿娘忙忙碌碌又收了不少果蔬,农场里的母鸡也下了不少蛋,这次她打算将这些直接带上镇,用来做汉堡,忙完后,她又一次在空间的河流上漂流着睡着了。在这一天天的繁忙之中,陈阿娘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这微妙的变化。 …… 第二日,陈阿娘拿着周竟迟的猎来的野鸡,野兔,说是帮他去卖,早早地起床上镇子里去了。其实是想用着野味制作肉饼。这些大山里生长的野物比寻常家养的鸡肉牛肉猪肉都来的鲜美。之前制作的汉堡的时候,陈阿娘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天上已经泛起鱼肚白了,太阳就快要升起了,陈阿娘踏着晨光来到了镇上。 “小伍,小伍,起床了,开门了!”陈阿娘还没开门,就叫唤起来。 但是,当她打开们,进门一看,却惊呆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地方了,缸里的水是满的,面也都发好了。小伍是个勤劳的孩子,一大早就起床了。昨天听陈阿娘说要做什么,别的倒是不明白,但是他有一样听明白了,陈阿娘需要面饼。于是,他把店铺内的东西都整理干净了,将面粉和好,等着一会儿用。包子店老板走的时候把有些材料,工具都留下了,这样正好可以让他们使用,免去了陈阿娘很多麻烦。 “陈姐姐,你看!”小伍得意地说道。“我娘在的时候就教过我和面呢。” 陈阿娘赞许地点点头,“小伍,谢谢你,这可省下我不少力气。” “不客气,陈姐姐,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小伍微笑着说道。 陈阿娘系上围裙,带上口罩,洗洗手,就开始了。 小伍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阿娘一会儿变出一篮鸡蛋,一会儿拿出一捆生菜。可是这陈阿娘来的时候只背着一个背篓啊,里面是野鸡野兔啊。 但是很快他就被另外一件事情给惊呆了。 陈阿娘给野鸡解剖的手法那是一个了得,几刀下去,骨肉分离。 “陈姐姐,你以前是屠夫吗?”小伍在一边洗着生菜,好奇的问道。 “不,姐姐以前是医生。”陈阿娘一边忙一边说道。她生前既是杀手,也是一名医生,这解剖只是基本操作。 小伍仔仔细细地洗着菜,又帮忙剁肉饼。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随着天色越来越来,街上慢慢的有早起的人走动了。陈阿娘的汉堡也完成了。 “来,小伍,像我这样,在面饼上放上鸡蛋酱,肉饼,生菜,再加点鸡蛋酱,然后用面饼再盖上。”陈阿娘手把手教小伍做汉堡。 “这样?”小伍抬脸问道。 “对咯!”陈阿娘欣喜的说道:“你也饿了吧,常常看。” 小伍迫不及待地下了口,肉饼的鲜美,和着生菜的清甜,面饼带着麦香又有嚼劲。“哇,我从来没有这么吃过。真好吃。” 陈阿娘也早就吃了一个汉堡下肚了。 “好了,人来了,我们开始吧!” “这是什么啊,这么香?”一个男子像是街上的小贩,循着香味过来了。“唉,老李呢,哦,对了他把店兑出去了。” “小哥,我这是新式的包子,叫汉堡,你要不来一个尝尝,你是我们店的第一位客人,我就给你免费了。”陈阿娘适时地推销。 一听到是免费的,那人也愿意试一试,“那好吧,给我来一个。” “好嘞!”陈阿娘将汉堡装在纸袋里递给他,笑容满面。 一口下去,“不错,不错,很好吃啊。这里面的是什么肉啊,这么鲜美,而且这鸡蛋酱也很好吃!” 这鸡蛋是陈阿娘空间里养的,灵气十足,味道自然也与寻常鸡蛋不同。 陈阿娘解释道:“这是我相公打猎来的野鸡,野兔肉,野味嘛,自然鲜了。” “哎呀,姑娘你也真舍得下血本,这野味是什么价。但是确实好吃。”那人吃完了手中的一个,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陈阿娘手上正在做的另一个。“姑娘,再给我来一个呗,我付钱!” “哈哈哈,好嘞。”陈阿娘又打包好一个汉堡,递给了他。“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 “比老李的包子贵一点,但是真材实料的话,这价钱也算公道。”那个结果汉堡,一边吃,一边说。 “那还请您帮我宣传宣传。”陈阿娘笑着说道。 “好的,姑娘你人美心善,生意肯定好!”那人走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咦?”陈阿娘有些纳闷,自己不是一直都被人认为是丑女吗?陈阿娘疑惑地走到水缸边,照了照。 唉,那胎记好像真的淡了很多,自己做汉堡的时候带着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那眉眼看去,确实有些姿色。陈阿娘很是高兴,看来,这是那河水的功效了。 可乐 一日,一名顾客说口渴,陈阿娘这才想起,汉堡的最佳搭档——可乐。 可是这可乐需要怎么做呢?记得以前在书上见过,可乐最初就是作为治疗咳嗽的药水。既然自己的空间里有那么多草药,陈阿娘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研制出可乐的。 经过十几日的研究,陈阿娘巧妙的利用泡腾片的原理制作出了直接泡制的可乐,方便卫生。可乐也加入了她的汉堡店中。 陈阿娘的汉堡可乐店一下子就在镇上出了名。尝过的人都说好吃,吸引了一大批回头客,慕名而来的新顾客也是比比皆是。他们都没有吃过着种美食,对于这新新食物也十分推崇。汉堡可乐不但美味,而且携带起来也很是方便,这让一些赶路的人都爱上汉堡可乐。 陈阿娘每日早早起来上镇上开店。虽然辛苦了些,但是幸好有小伍的帮助,这才算是减轻了不少负担,很快就回了本,开始盈利。 而且在开业期间,陈阿娘仍旧不忘采摘药材,探过口风后,她也时不时地拿出一些珍贵的药材出售,那价格更是比一般的药材高出数十倍。眼见自己的荷包越来越鼓,陈阿娘心里美滋滋的。 一日家中吃晚饭时。 “娘子,你最近都是早出晚归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向弟前几日上镇里,说最近镇上新开了一家汉堡可乐店,说那老板娘很像你。”终日不见陈阿娘的周竟迟,将这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终于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见周竟迟的苦脸,陈阿娘也松口道:“竟迟,没错,镇上哪家汉堡店就是我开的。” 陈阿娘想着既然已经瞒不住了,就不再隐瞒,而且她做这事堂堂正正,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野味都是照价给家中的。本来已经周竟迟会大发雷霆,毕竟这本来就他们所不喜的。“娘子,辛苦你了!”但是没想到周竟迟却是温柔地用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感受着肩上温柔的力道,陈阿娘看向肩膀上那只宽厚的手掌,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触动。顺着那只手臂,陈阿娘抬头看向周竟迟,见他还在笑着,陈阿娘许久才吐出这几个字:“你不怪我吗?”陈阿娘身材比周竟迟小巧很多,很多时候都是抬头看他的。 “娘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娘子聪明机智,生意也做得有声有色,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周竟迟看着陈阿娘这般小意柔情,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陈阿娘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倒是不好意思了,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竟迟似乎的看出了陈阿娘的尴尬,这些日子他看着陈阿娘日日早出晚归,身体都瘦削了。但是瞅着陈阿娘这脸上的胎记却是一日一日淡了下去。 “娘子,你或许不知道吧,我听人说,那汉堡可乐店的老板娘是个神秘的美人,你可知道自己现在的脸……”周竟迟故意岔开话题,拉着陈阿娘走到镜子旁,“娘子,你看。” 家中这铜镜由于磨损,不是很清晰,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模糊。但是这朦朦胧胧之中,镜子之中似乎有一个美丽的人儿。陈阿娘抿抿嘴,镜子里的人也抿抿嘴,陈阿娘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镜子里的人也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难道说,这是我?”陈阿娘惊喜的问道。 “是啊,娘子的胎记越来越淡,越发的美丽了。”周竟迟笑着说。 陈阿娘用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原来突起,粗糙的胎记,已经光滑很多,隐隐有消退的意思。哪个女子不喜欢美丽的容颜呢,陈阿娘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再三确定自己就是镜子里的人,这才笑嘻嘻地说道:“竟迟,我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媳妇。” 周竟迟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神奇的赞美自己的方式,忍俊不禁。“娘子说的是!我也很羡慕自己呢!” “那竟迟,你明天要是有空,就来镇上看看我的店。”陈阿娘得意地挑挑眉头。 “好。”对于娘子的邀请,周竟迟不敢不从,“明天我早些下山,去镇上看你。” 孙氏也在一旁听着,但是也没说什么,虽然这对于陈阿娘做生意这件事情也默认了。 第二日,天气很好,街上人来人往,生意也很是不错。小伍这几天新拿了工钱,很是开心。 “小伍你拿着钱打算去做点什么呢?”陈阿娘问道。 小伍一边干活,一边说:“我要努力工作,攒钱,娶媳妇,找一个和陈姐姐一样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来来来,收保护费了。”一个痞里痞气的黑衣男子,带领着几个同样流里流气的小厮,沿着大街一路喊着。 一些老实的小贩都怕他们,虽然心里很不情愿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交给他们,但是还是在他们的淫威下,妥协了。 “唉,这陈四,简直就是我们这儿的地头蛇,他阿姊是当今皇上的宠妃,谁也拿他没办法,就连官府也怕他们这帮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一个来汉堡买汉堡的客人说到。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还有没有天理了。”陈阿娘自顾自地给顾客打包汉堡,全然不知,那个她正在批判的那个地头蛇早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了。 “你是在说我吗?”陈四站在汉堡店的门口,对着陈阿娘邪魅一笑。 周围的人见是陈四来了,不敢和陈四扯上什么关系,纷纷退散。整个店里就只剩下陈阿娘和小伍了。 “陈姐姐!”小伍惊恐地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陈阿娘见眼前这个人,年纪不大,但是一举一动都老成的很。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陈阿娘很是不屑,说出的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你就是陈四?”陈阿娘反问道。 陈四是个暴脾气,不理会陈阿娘说了些什么,直接破口大骂:“你个小娘们,还不快把钱交出来!” 纵然陈四气场强大,旁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是陈阿娘是什么人,能怕了他去。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不交你那狗屁保护费!” 陈四 陈四见这个小丫头虽然长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但是脾气不小。但是他陈四也不是吃素的。陈四撩撩头发,得意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什么狗屁东西,反正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家伙!”陈阿娘被这个人渣搞得心烦意乱,火气也是蹭蹭地往心头上窜。她接着说:“你是没有手呢?还是没有脚?自己不挣钱,反而在这儿跟别人要钱,你有没有羞耻心啊?” 陈四见着陈阿娘还不知好歹,直接报出自己的身家:“你,你,你,——你可知道,我可是当今圣上的小舅子,就连县城大人都要对我毕恭毕敬的,你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如此放肆!”说着,就一个拳头挥向了陈阿娘。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给我住手!” 陈阿娘一听,这时周竟迟的声音。转头一看,周竟迟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掌将陈四推到在地。 陈四虽然素日里嚣张地很,但是他这种养尊处优,要钱伸手的家伙,怎么可能敌得过周竟迟这个平日上山打猎的猎户。体型上就差距很大了。周竟迟这一掌,就让他久久缓不过来。 “你,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小的们,给我上,狠狠地揍他们!”陈四自己受辱,很是生气,心想要是不这二人好好修理一顿,自己的面子都没有地方放了。 “上!”陈四身后的小厮,有不少身材魁梧的,觉得他们人多势众,一定能为自己老大打回面子。 一群地痞流氓蜂拥上前,将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人,一脚踹向周竟迟的膝盖,但是没想到周竟迟稳地如同扎根在此的松树,纹丝不动。陈阿娘见这个人分了心,一个回旋踢,踢中他的脸,这个高大的男子轰然倒下,脸上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红色的鞋印。地上不远处,还有一颗被踢掉的大白牙。 “娘子?”周竟迟很是吃惊,没想到陈阿娘还有如此身手。 “哎呦。”这个男子叫唤着,咬牙切齿地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冲向陈阿娘二人。其余的人似乎是被这个男人的气势鼓舞了,都一拥而上,对着陈阿娘二人上手。 周竟迟站到陈阿娘身前,护住了她。冲上前去,与一众人纠缠在一起。可是,虽然周竟迟身手很好,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也渐渐落了下风。陈阿娘心急如焚。 “就在那儿!”这时,小伍带着一群官兵过来了。 一群官兵围上来,为首的看着一幕,大声喊道:“不要再打了,来人,将他们扣下,带回衙门。” “是!” 陈四傻眼了。连忙上前说道:“这位兄弟,我是陈四,你应该知道我吧!” “哦,这是陈四啊,那把陈四也抓起来。”为首的官兵发话了。 这个结果让陈四更加不能接受了,他挣开给他带枷锁的官兵,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胆子肥了吗?要是县承大人知道了,你这活也不用干了!” 为首的官兵白了陈四一眼,冷笑着说道:“陈四,今时不同往日了。县承大人的女儿现在也进宫了,他女儿那可是正正经经的慧妃,但是你姐姐的品级,只是贵人,而且现在也是不那么受宠了。” “什么!”陈四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颓然地坐在一边,再也嚣张不起来了,任凭官兵给自己带上枷锁。 周围的人得知这个消息,也很高兴,终于,再也不用受这个家伙的气了。 刚才被陈四剥削的小贩围上了,禀报官兵:“官爷,这陈四刚才盗取了我的钱财,十文,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还有我啊!”“我也是!”周围的人群都倍看了,大家都在等着看这个陈四会受到什么惩罚。 一些百姓都跟着官兵一起去了衙门。 这个县城大人平日也算是被陈四这个混小子给欺压地不敢说话,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的靠山倒了,而他自己的女儿受到了皇上的荣宠,他早就想要治一治这个嚣张的陈四了。 周竟迟虽然也被带上了公堂,但是当他说明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才动手的,这个理由也得到了周围百姓的一众认可,大家都为他作证。所以很快就被无罪释放了。 但是那陈四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他和他的兄弟们都被关在牢中。其中一些人见他失了势,就倒打一耙,为自己减轻罪责。不知道是不是县承大人是不是故意的,最后他的小厮都一个个放走了,最严重的那个大块头被罚五两银子也就罢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关在大牢里。 “竟迟,你没事太好了!”陈阿娘笑着说道。 周竟迟也是淡定的很,自信地说道:“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这点小事。” 陈阿娘在庆幸周竟迟无事的时候,听得几名官差议论。 “陈四这回可惨了,听说大人打算把他流放了。”一名官差说道。 “流放,那就和死刑没什么区别了。”另一名官差很是吃惊。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陈阿娘。按理来说,陈四这种流氓行迹关押几年也就可以了。罪不至死啊!怕是这个县城大人自己在打什么算盘吧。自己的女人成了帝王宠妃,但是女儿的一个对手却在这时失宠了,难道说是要赶尽杀绝吗? 陈阿娘想了想,觉得陈四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判。 …… 一想起自己的在宫中的姐姐,陈四叹了口气,这帝王的恩宠,也不是那么长久的。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 就在陈四躺在牢房的破草席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牢房中却来了一位他意料之外的人。 “陈四。” 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陈四起身一看,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我给了看门的老陈一点小钱,让他喝喝酒去,休息休息。”陈阿娘款款走进,语气里没有什么波澜。 “你想干什么,你害得我被关进牢房,现在是来猫哭耗子的吗?”陈四说话也不带一点好气。 贱人 陈阿娘冷笑,“奶,若是真正算起来我还真不欠你们什么,若是您还顾着面子,咱们都好说。只是你这般闹,往后别说分银子了,只怕我一文钱都不会拿给你。” “你……”赵氏指着她,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你敢这么对待你奶奶,丧良心!秀秀,动家法,给我拿棍子去。” 周竟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凌厉,像是一只猛兽,“阿娘如今是我周家的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们来说什么。” 陈阿娘心底暖暖的,以前她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现在却有这么多人护着她,还真是老天抬爱啊! 只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陈秀秀看见这副场景,心底恨的牙痒痒,愈发觉得陈阿娘氏个贱人,勾引了原本属于她的夫君。 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谁也不高兴,陈阿娘轻咳几声,“奶,今日你们来干嘛我们都知道了,但是家里也不是我当家,此事还是要娘做主。” 孙氏颇为欣慰,这儿媳还挺聪明。它她和陈阿娘站在一派,单手叉腰,硬气道,“不行。” 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赵氏就气不过,冷哼一声,“咱们陈家当真是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竟迟脸色愈发难看,陈阿娘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狼心狗肺?孙氏和陈阿娘相处这么久,儿媳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清楚楚,当下护着陈阿娘。 孙氏神色恼怒,早没了适才的耐心,好像赵氏再多嘴说陈阿娘。,就要把她赶出去似的,对儿媳维护的不得了。 “赵婆,阿娘这个孩子我甚是喜欢,无论是品行还是机灵都聪慧过人,若是你们陈家不喜欢,我们周家可是喜欢的紧。” 王氏被吓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陈阿娘心底有些担心,她这个娘,太过于软弱,若是她在不帮衬些,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陈阿娘,你可以不孝敬我们,难道还不孝敬你娘了,你不孝顺,你娘可没好日子过!”赵氏注意到陈阿娘的视线,毫不犹豫把王氏推了出去。 陈阿娘可以不管陈家,不能不管王氏。赵氏这步棋走的好。 陈阿娘恼火之余,目光在陈秀秀身上转了转。不是要钱吗,她给就是! “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没有帮我做事,我为何要拿银子给你们。”未等她们说些难听的,又接着道:“不如这样吧!从明日开始,让陈秀秀给我铺子里面送水,一桶二钱如何?” 其实二钱也不算多,至少对于陈阿娘来说不多,可是对于这个乡下的村子里面而言,却是一个不错的活。 只是陈秀秀不甘,“凭什么要我送?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差事我。” 陈阿娘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就是想要整陈秀秀。挑水不算什么,她原来也经常挑,只是对于陈秀秀这样从来偷懒不干活的人而言却是痛苦。 好在赵氏是个贪财的,听见了那银子的数量,眼睛都亮了,“可是真的?” 陈阿娘点头,“那是自然。” “好。”赵氏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果然,在她的眼里只有银子。 陈秀秀憋着一口气,看着她心底舒坦了不少,“那如此,便说定了,我要的水在村口那口井里,也不过十里地,便劳烦妹妹了。” “你……”陈秀秀气的牙痒痒,碍于赵氏的威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得了好处,在让她们离开,便轻而易举了许多。离开之前,赵氏再三和陈阿娘确认,生怕她反悔。送走了她们以后,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一想到王氏,陈阿娘心底还瘦会有些担心,看来它还是要抽空回去一趟。 那知,她刚刚进屋,便对上了孙氏那双眼睛。 孙氏早把她当成闺女,见她受欺负,一脸心疼,又加维护,“也是辛苦了你这孩子,摊上了这么一家人,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陈阿娘越听越感动,本来她以为孙氏会怪罪于她,若不是她,今日也不会有这么一出。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陈阿娘笑了出来,“是。”她是有多大的运气才会遇上周竟迟啊!还得到了他的庇护,自此以后,前路她再也不用担心是一个人了。 夜间,她睡不着觉,又不太想和周竟迟说话,靠着墙闷闷的想,“我奶怎么就不是那种温柔、开明的呢。” 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 陈阿娘一愣,稍微抽了一下。便被他握着了,心底暖暖的。 陈阿娘转身过来和他说话:“我想在店里增添人手,明日贴出告示招人。” “陈家人不行么?”周竟迟温声问。 陈阿娘摇头,“不行。” 周竟迟皱眉沉思,也不在多说什么。他一直都无条件的愿意去支持她,陈家人的确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夜里,陈阿娘睡的不安分,满屋子的蚊子肆意妄为。让陈阿娘差点抓狂,这样的环境,她的确佩服身旁的那人,丝毫不受影响,睡的还挺香。 陈阿娘索性进了空间,看着里面的炼丹炉,眼睛都亮了,“何时才能练好。” 萌芽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的无辜,“方才练好些,只是你来的太晚了,我就全部吃完了。” 陈阿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面反反复复都是刚才那几句话,“你说什么?” 萌芽双颊通红,大喊大叫,“我又不是故意的,明明就是你来晚了,还没有给我带蛋糕的。”语气里面还透着一丝委屈,嘴巴跟着撇了下去。 陈阿娘扶额,她最怕的也不过是它这副样子了,简直是她的天敌啊!无奈的叹息,“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包东西递了过去,“给你带的。” 萌芽努力的嗅了嗅,一脸惊喜的枪了过去,三两口便解决了,还一脸不满足的样子。 陈阿娘皱眉,离开之际千叮咛万嘱咐,让它千万不要在吃掉了,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便刻意得到的东西,一个便是多的,还全部吃掉了,简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萌芽嘟着嘴巴,傲娇道,“知道了,知道了,明日来早些,记得给我带好吃的,你这些东西我保管它们都好好的一点也不少。 这么一说到,陈阿娘心底算是放心了不少,会心一笑。只是这样的心情根本就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又被蚊子咬醒了,还真是一个痛苦的经历。陈阿娘这会儿浑身抖痒,即便是脸上都未曾幸免,一个一个豌豆大的胞,真是让人心情怎样都美好不起来。 陈阿娘伸手摸了摸,却又不敢抓,身子实在是难受的紧,心底也跟着发麻,脾气被弄得都快没有了。叹了几口气,撑着身子爬了起来,旁边的人还睡得醒。陈阿娘小心翼翼的准备从他身上翻过去,小腹憋得紧,这会儿也是难受。 哪知,她刚刚翻过半个身子,那人便睁开了眼睛,若不是本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陈阿娘估计都会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四目相视,空气之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羞涩渐渐爬满了脸颊。等陈阿娘反应过来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朝着另外一边倒了过去,滚开一段距离:“你、你醒啦?” 周竟迟本来只是想要吓吓她的,见她这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这丫头太可爱了。伸出手去拉她胳膊,“你要去哪儿?” 稍微一用力,陈阿娘被带到他怀里,轻呼一声,心跳加快。一抬眼,对上他那双墨黑色的眼睛,忽然挪不开视线了。 如厕……陈阿娘羞涩说出去,只干巴巴的开口:“吵醒你了?” 周竟迟看着她,“早醒了。” 只不过见她睡的不好,就没叫醒她。 “哥哥,嫂嫂,你们怎么还没有起床啊?”话音刚刚落下,人就从外面闯了进来,许是以前习惯了,到现在也没有改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周竟迟连忙把她整个脑袋都藏进了被子里面,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陈阿娘憋笑,他都这么大个人了,面对孩子还害羞。当然,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经过昨天的事,她心里对他多了许多接受,如今和他多说说话也不觉得别扭,反而可以接受。 向来好脾气的周竟迟竟然这时发了脾气,他长相本就硬朗,眼睛一鼓,脸色刚毅便给人一种无法侵犯的感觉,只听见他低吼道:“出去。” 周珩儿也是被吓坏了,脑袋一抽,连忙跑了出去,门都没有关上。 周竟迟松了一口气,这才把她放了出来。陈阿娘看着他耳根那抹红,心底顿时有些想打趣他,“你要吓着珩儿了。” 只是未等他回应,外面又传来了声音…… “娘,哥哥方才凶我,以前他可是从来都不会那样对我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委屈的意思。 接着便听见孙氏说:“哥哥和嫂嫂还在休息了,他们昨夜太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会儿吧!” 周珩儿皱眉,“可是昨夜我看见哥哥不是很累啊!” 孙氏压低了声音,“珩儿想不想要小侄子?” 为自己而活 “想。”毋庸置疑的回答。 “那咱们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声音越来越远,可以断定他们已经走远了。 等珩儿走了,周竟迟刚要回应陈阿娘,不小心触碰了她身体的双手到现在都还有些发软,握紧手掌细细的揉捏了几下:“该教导教导珩儿,让他进门前敲门,礼数。” 不知为什么,明明他说的一本正经,陈阿娘的脸却刷的就红了,轻咳一声,坐了起来,“是我们日上三竿还不起,还要教导人家呢。” 周竟迟没看出她的异样,一本正经的答应:“是不早了。” 陈阿娘爬下床,边穿衣服边说:“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起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来珩儿都要笑话你了。” 陈阿娘不管周竟迟,快步走出房间。 她刚一出门,就看到孙氏朝自己暧昧的笑。后者还朝屋里看了一眼:“咋不多睡会儿。小年轻起这么早干什么。” 陈阿娘羞愧不已,孙氏想哪儿去了…… 为了防止萌芽再次把炼丹炉里面练好的东西给吃掉,陈阿娘早早的就关了店铺,回家睡觉。 对此,虽然大家都很疑惑,可是也没有说什么。孙氏还以为是他们昨夜太过于劳累,今日睡的早些她也没有不满,不知不觉之中,孙氏对陈阿娘愈发的纵容了。原先心底的那点不满早已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然,急急忙忙去查看自己炼丹炉的陈阿娘并不知道这些,她心底满心满意都是那些奇珍异宝,哪里还有心思去观察外面的东西啊! 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陈阿娘着实被惊讶到了,有她不认识的,也有她认识的,但是往往她认识的都是一些可遇不可求的珍贵药材。 萌芽撇嘴,它眼里只有那些美味的甜点,这些东西它昨天吃过的,实在是太难吃了。这么想着,它脸上也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陈阿娘心里打着算计,“萌芽,这些东西或许我可以去卖掉,然后做更多的甜品。” 萌芽嘴角一抽,“这可都是些稀世珍宝,你确定都要去卖掉?”语气里面带着不可置信。 陈阿娘脸上一愣,是啊!她怎么这么傻啊!这些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若真的是去卖掉的话恐怕她自己心里都是不愿意的。 这么一想,陈阿娘心底又有些犹豫,的确都是好东西,不用放着也是浪费,用也找不到用武之地。 这么看来,这些稀世珍宝也不竟然都是好的,没有用武之地的话就是一堆废物,还占空间。 萌芽舔了舔手指,颇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翻了个白眼,它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了这么一个傻主子,“你可以放在自己店里面啊!不是每个店里面都会有镇店之宝么?” 陈阿娘眼睛一亮,“是啊!”片刻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租的那个店铺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放不了多少。” 萌芽眨了几下眼睛,“换一个大的吧!此处太过于贫穷,换个大点的地方、繁华些,就连那些人凡人的眼光都要高些,这些东西也才能得到它真正的价值。” 陈阿娘懒得和它瞎扯,说了半天,还不就是说,这边卖的话价钱太低了,去个能卖高价的地方呗! 只是这个想法的确够诱惑人,至少她就被说的心痒痒,世人都不愿拘泥于一片枯井的。 有了这份打算,陈阿娘要更加努力才行了。 梦醒,一睁眼便对上了墨黑色的眼睛,愣了片刻,陈阿娘勾起嘴角,“早。” 那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学着她的语气说:“早。” 陈阿娘向来大意,既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同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别扭。欢欢喜喜的赶去甜品店,从早到晚都是生意,店里面闹呼呼的一片。 周莹莹自然是没有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从来到现在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嫂嫂,这里每日都是这么多人么?” 陈阿娘手慌脚乱,却也没有忽略她的问题,“是啊!这里每日人都很多,有时候比这里还多。” 周莹莹眼底更是担忧,“嫂嫂,自古以来,女子抛头露面是大忌,虽然娘和哥哥不会说什么,可是不外呼别人说三道四的,这……” 陈阿娘手上的动作一顿,笑了笑,“那女子应该如何?” “应相夫教子,以夫为天……”这些话她张口就来,自小不知受了多少教训。 陈阿娘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见她没了声音,挑眉道:“那现在莹莹还是这样认为的么?” 是么?周莹莹心底有了迟疑,或者说更多的是不甘,她一心情谊,到头来不过是新欢旧爱,男人说到底还是逃不过一个新鲜两字。 周莹莹苦涩的扯了一下嘴角,语气坚定,“可是我哥定然不会做出背叛嫂嫂的事情的。” 陈阿娘点头,这个她不质疑,“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若是真的等发生以后再来后悔,便晚了。如今,我与你哥过得都很好,我开了铺子,他上山打猎,过段时间生意在做大些,你哥哥便不必去山上打猎了。” 周莹莹明显的看见她眼底的期盼,是那么的美好,可是自己,哎!心底愈发失落。 陈阿娘话锋一转,“莹莹,女人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依附在男人身边。” “是么?”周莹莹有些迟疑,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顿时心底发颤,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了些激动。 “这些话我也只和你讲过,若是你觉得无用,你就当今日我没有说过这些便是了。”陈阿娘又道。 周莹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失落的走到另外一边。 陈阿娘叹息,这古代就是事多,三妻四妾,没有孩子难不成还不能活了么? 做完了这些事情,又把铺子里面的账本清算了一下,净赚一百两,还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陈阿娘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的努力算是没有白费。 “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才不要听你这个小鬼的话了,略略略……” 陈阿娘扶额,这两人又吵起来了,只要一空闲下来,这两人就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不停。 刚开始,她还劝导几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我是师傅,你要听我的。”小伍坚定的说。 陈四轻哼一声,“你要我听你一个十岁的破小孩,做梦呢?” 小伍眼圈有些发红了,“陈姐姐是这样说的,我先进铺子,辈分比你高,你就应该听我的。” 陈四不以为然,“我-不-要。” 乘着小伍还没有真正哭出来,陈阿娘赶忙走了出来,“干什么了?还不快收拾,想不想早些回去。”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碍于老板的威严还是纷纷闭嘴,只是却在别的地方较劲。 陈阿娘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日子一点一点的变好,只要心里的初心不变,也不怕有些东西慢慢的腐烂。 扩大铺子的想法,她已经想好了,现在担心的就是孙氏不同意。 周莹莹说的对,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老人在乎的无外乎是名声,在外面抛头露面,那些眼红的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出来。 可是扩大店铺于她而言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定然不会因为一点小困难就放弃的。她本就不是据于后院做一个平常媳妇儿的性子,如此这般到也是好的,只是这个小小的困难的确有些困扰她。 等到下午周竟迟来接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些日子他们就说好了,周竟迟反正要去卖镇子上面卖猎物的,干脆到铺子里面和她一起回去。 但是陈阿娘还是觉得这个主意是孙氏出的,对她还是做不到全心全意的相信。 回去之后,陈阿娘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开口。孙氏虽然对她还算是放纵,可是这件事情她却还是有些心慌的不敢开口。 周竟迟许是瞧出了她的紧张,担忧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阿娘一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慌的更加厉害了。 恰好,这个时候珩儿跑过来找她去玩,顺着这个借口,她赶忙跑开了。 周珩儿自小便喜欢看书,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都愿意看一点,也是个怪物了。 陈阿娘支着脑袋,心不在焉的和他玩,他们的玩意儿不过是在地上写字,歪歪扭扭的,一个比一个丑。又看了几眼,陈阿娘嫌弃的用木棍在地上乱画了几下,心底的烦躁更甚。 “嫂嫂,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啊!”周珩儿真挚的问。 陈阿娘看着他那双圆圆亮亮的眼睛,“珩儿,我问你,若是娘生气了,可怕么?” 周珩儿浑身打了一个颤抖,顿时龇牙咧嘴的,小声道:“嫂嫂,你可千万不可以惹娘生气,娘生起气来,实在是太可怕了。”说完还捂着他自己的小心脏缓缓。 陈阿娘咽了咽口水,也被吓到了,再三确定,“真的有这么可怕么?” 周珩儿眨巴着他那双圆鼓鼓的小眼睛,真挚的点头。 后果 陈阿娘心底打了个颤,幸好她没有去太上老君头上撒野,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一会儿,陈阿娘又问,“那你哥哥了?” 周珩儿顿时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捂紧嘴巴,一副‘我不能说’的样子。 陈阿娘心底‘咯噔’一响,地,两个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她还是想想办法吧!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道浓厚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两人赶忙站了起来,一副乖乖的样子,一大一小,动作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好笑。 周竟迟打量了他们几眼,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吃饭了,还准备在这里玩多久?” “马上回去,马上就回去。”陈阿娘说完,便扯着周珩儿的手往回走,丝毫忘记了哪里还有一个人。 太可怕了,太可怕,幸好没有被听见,要不然她就完了。 她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几日,空间里面不知又多了多少宝贝,现在这些稀罕物件在她眼里愈发就和米饭差不多了,天天看着怎么也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萌芽,你说我该怎么办?”陈阿娘有气无力的问,她躺在草地上。 萌芽这会儿只对它手上的甜点感兴趣,胡话连篇,“没事,你留着自己吃也行。” 陈阿娘皱眉,“可是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 “是么?”萌芽难得分她一个眼神,看了看她坚定的眼睛,又傻兮兮的开口,“那就随便吧!” 陈阿娘算是彻底放弃了,这家伙一路上陈来吃的就给不了她其他意见了。 伸头是一刀,锁头还是一刀,人生难得数十年,难不成她就要让自己拘泥于这么一小片地方么?答应是否定的。她心怀天下,自然不会做一只井底之蛙。 这么一想,心底顿时释然了不少,该做的事情终究是要做的。 晚饭时分,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陈阿娘把这些日子赚的钱拿出了一半交给孙氏,剩下的一半全被她扔进了空间里面去了。 “娘,这是这些日子赚的钱。”陈阿娘说着便把钱全部递了过去。 孙氏脸上笑意更甚,“这钱你们自己留着便是,交给我作甚。”话虽如此,可是她的手到底还是伸了过来,掂了掂银子的分量,脸上笑的更欢了。 陈阿娘嘴角抽了抽,面对一个对自己还算不错的长辈,她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氏眼睛发亮,这里的银子足足五十两,恐怕她这辈子都用不完了,心底已经冒开了花,“真是挺多的,吃饭,吃饭。”有了这些银子她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陈阿娘沉默了一会儿,“娘,我想要扩大铺子。” 孙氏脸上的笑意一僵,心底也有了计较,“现在的铺子已经够大了,况且赚的钱也够咱们家用的了,这扩大铺子可不是一件小事儿,这银子也要用不少吧!”说着把自己身上的银子捂紧。 陈阿娘抿嘴,脸色逐渐苍白,“娘,现在的声音的确不错,可是咱们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了,外面还有许多的东西咱们不也没有见过么?我想要换到个大些的地方,说不定生意会更加好,日后珩儿读书也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孙氏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不行,咱们周家世世代代都是在这村子里面长大的。本来你出去抛头露面就会招人闲话,现在若是还跑的更远去了,恐怕这闲话会更多。” 陈阿娘心里堵着一口气,“娘,扩大了铺子,咱们一家会过得更好。那些人之所以会说闲话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嫉妒罢了。” 这样的道理说都懂,可是人言可畏啊!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代。 孙氏重重的放下了筷子,语气也重了起来,“此事我是不会同意的,在镇子上面开铺子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让了。若是不然,我早就让你关了铺子回来了。” 陈阿娘脸上闪过惊讶,“娘……” 孙氏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此事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娘。”一直没有开口的周竟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慢慢的抬起脑袋,“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行,这山上的猎物是越来越少了,跟着阿娘一起开铺子,日后咱们家里也算是不愁生计了。” 孙氏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冷静下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儿子,“古话到是没有说错,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可是你们要好好想想,这可不是过家家,光是银子就不是个小数目,若是……罢了,罢了,我老了。” 周竟迟思索了一会儿,“娘,我相信她。” 陈阿娘惊喜的看着他,好像还没有几个人对她说过相信她呢!今日也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扩大的铺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孙氏虽然心底还是有些不愿意,却没有再在嘴巴上面说过了。 周竟迟陪着她上县城里面去,既然想要做便都要去好好考察一番才是。 隆城的确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大,繁荣昌盛,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连绵不绝,有着数不尽的稀罕玩意儿。 陈阿娘心底感叹:果然大地方就是不一样,即便是古代也是不一样。 “竟迟,竟迟,你看。”陈阿娘抓着他的手不停地叫喊,眼底的欣喜丝毫不掩饰。 周竟迟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许多人围着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们也去看看吧!”陈阿娘眼底带着期盼,从进去隆城以后,她心底的激动就没有减弱过。 周竟迟有些无奈,点了点头,到底是妥协了。 陈阿娘得到了肯定,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只见一白发老头闭着双眼盘腿坐在地上,身旁还放着一颗有了年岁的人参。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陈阿娘张望了几眼,心底便约莫有了大概。 “这人参多少钱?”人群中有人发问。 老头闭口不言,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周围的议论声更加的大了,大多都是觉得这老头恃才傲物,一句比一句难听。 陈阿娘仔细打量了那老头几眼,穿的破破烂烂的不说,脸上还有伤口。在这样的时代,她相信若不是走投无路了,像这样的东西肯定是没有人愿意卖掉的。 只是这老头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卖东西的人。 陈阿娘沉思,便被人从身后提着领子拎走了。 回头一看,正是周竟迟无疑,陈阿娘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绑架。 “你吓死我了,那里面可有一根人参,好大一颗。”语气之中带着新奇。 周竟迟摸了摸被他弄乱的衣领,“若是你想要,改日我去村头老张家看看,他去山上打猎的时候,曾经挖过几颗。” 陈阿娘皱眉,她空间里面的奇珍异宝不知道有多少,每一个都比那什么人参要值钱的多,为何还要花银子去别人家里买呢! “算了算了,反正也用不上,买来也是放着,还不如拿着银子买些别的了。” 周竟迟听了这话,倒也没有坚持。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隆城有太大的稀罕玩意儿了,只是这一趟,他们却不是为了游玩。 陈阿娘对自己的任务还是记得很清楚,选铺子可不是一件马虎的事情。让她交给别人,她是万万不会放心的,但若是让她自己决定,她心底还是有些心慌。 所以,她才和周竟迟一起来了这隆城,两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些。 这日子还算热,又走了一会儿。陈阿娘浑身疲惫,这会儿她只想要躺在家里的床上睡觉。眼睛一晃,她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 周竟迟察觉到身旁的人没有跟上来了,迟疑的回头看,“怎么了?” 陈阿娘指了指一旁,“你看。” 周竟迟看了一眼并未发觉有哪里不对劲,“嗯?” “你看那个老头。”陈阿娘语气着急,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周竟迟先前没有去围观,所以并不知道那老头是何许人也,眼底还是疑惑,“那老头怎么了?” 陈阿娘看了他一眼,声音呆愣,“方才卖人参的那老头就是他。” 周竟迟一时之间有些愣,“那还真是巧了。” 因为前世的原因,陈阿娘并不愿意去相信,这真的是一场巧合。所有的偶遇都是精心安排之下的结果。 陈阿娘紧皱着眉头,一瞬间,她分析了许多东西。 第一,她并不觉得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别人千辛万苦的为之得到。 第二,他们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权衡之下,陈阿娘还是准备上前询问,“老爷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老头吸了吸鼻子,这才把眼神放在她身上,“嗯?” 陈阿娘指了指先前走来的那条路,“就是那边,我看见您在哪里卖人参。” “哈哈哈!”老头捂嘴偷笑,“好玩,太好玩了。” 陈阿娘和周竟迟均是一脸懵逼,两人对视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头看了他们一眼,眼底带着狡黠,“你们这些笨小孩,这么简单都分不清楚,哎哎哎!真是太笨了,那是我弟弟啦!” 陈阿娘:“……”弟弟? 周竟迟:“……”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面竟然还有孪生兄弟,还那么恰的被自己碰见了。陈阿娘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打扰了,再会!” 老头眼睛一转,“等等。” 猎人 两人准备离开的身子一顿,周竟迟问,“您还有什么事情么?” 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们几眼,指着地上的东西说:“今日咱们有缘,这东西便卖给你们吧!算你们……十两银子。” 周竟迟皱眉,看着地上黑乎乎的那一团东西,和家里的煤炭差不多,“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只是这东西我们不需要。” 陈阿娘脸色也不好看,地上这东西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要十两银子,她家银子那么好赚的么? 老头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哼,不识好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走走。喜欢那老头子的人参就去吧!我才不会求你们的。” 陈阿娘和周竟迟无奈的对视一眼,他们既没有想要那颗人参,也没有想要这颗黑乎乎的东西。 “等等。”脑海里面穿出一个声音,陈阿娘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萌芽气急败坏的说道:“那个东西不管多少钱,一定要买下来。” “为什么?”陈阿娘疑惑。 萌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最后只得说:“那东西能抵得上这空间里面一半的东西,你快去买啊!” 陈阿娘脑袋里面瞬间炸开,急急忙忙回头,“那个,老爷爷,这东西我要了,十两银子是么?” 周竟迟满脸不解,“阿娘,这东西……” 那老头摆谱的很,冷哼一声。“十两是刚刚的价钱,现在可不是十两银子这么简单了。” 陈阿娘一哽,也只能怪萌芽那货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就在这里时候睡着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错失宝贝。 幸好,这还不算是太晚。 “那您说个价钱吧!”陈阿娘态度谦和了许多。 老头把脑袋偏到一旁,一脸傲娇,伸出一只手,五根指头明晃晃的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 周竟迟瞪眼,“五十两,不可能。这么个东西怎可能值得五十两。” 老头眉毛一竖,“不愿意买赶紧走,别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陈阿娘赶忙出来打圆场,“别别别,老爷爷,我是真心想要买的,你看价格可不可以在便宜些。” 老头狭义的问,“不是不想要么?” 陈阿娘脸色也不好看,“老爷爷,先前是我们有眼无珠,您看是不是……” “想要便宜些啊!”老头子摸着下巴上面的胡子,若有所思的重复一遍。老头眼睛一转,说不出的狡黠,“既然如此,你们跟着我来吧!” 陈阿娘抽了抽嘴角,一脸崩溃,但是一想到那东西的价值,顿时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周竟迟扯住她的手,一脸的犹豫,“阿娘不要去。那黑乎乎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 陈阿娘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在他眼里这黑乎乎的一团,是别人几辈子都得不到得宝贝,“竟迟你相信我么?” 周竟迟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陈阿娘这才露出会心的笑容,“那咱们就去瞧瞧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话虽如此,但是前路漫漫,谁又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呢! 老头丝毫不担心他们会不跟上来,怡然自得的在前面走着,手里不知是从哪里摸出来的酒,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 陈阿娘和周竟迟跟在后面,眼底无疑不是疑惑。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老头子,还要多久啊?” 老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满脸的嫌弃,咋舌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才走这么一会儿便急着喊累,真是的。” 陈阿娘不服气,“哎!你个臭老头怎么说话的,这么远的路,估计都出隆城了,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周竟迟脸上没什么表情,天生的猎人,在山林间游荡,无人能敌的体力。 老头摇摇头,“不不不,还没有出隆城。” 陈阿娘翻了个白眼,一脸崩溃,她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来。 “萌芽,萌芽……” “哈!”萌芽打了个哈欠。“东西拿到了么?” “这臭老头不知道想要干什么?”陈阿娘咬牙切齿的回道。 萌芽咋舌,“你太没用了。” 陈阿娘轻哼两声,“要不然你来。” “我还是睡觉吧!”萌芽说完便闭上眼睛。 翻了个山头,又过了座桥,陈阿娘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唯一还能让她感觉到一点欣慰的就是周竟迟一直陪着她,还一句怨言都没有。若是说心底没有点愧疚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他解释。 终于,在他们费尽了全部力气以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陈阿娘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大片漫过山野的花丛,心底乐开了花,“世间竟有如此美得地方?”说罢便想要伸手去触碰。 一瞬间,手背一疼,陈阿娘呲牙咧嘴的看向一旁那个讨厌的老头子,气呼呼的问,“干什么?” 老头瞥了她一眼,“这里的东西可没有看着那么简单,若是你因此丧命,可不要怪在老头子身上。” 陈阿娘浑身打了一个颤抖,太可怕了,果然美好的事物看起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心底已经有了猜想,这里的花草应当都是草药吧! 老头子傲娇的撇嘴,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这像是世外桃源一般,没了世间的喧嚣。 “这里好美啊!”陈阿娘不由自主的感叹。 “你喜欢这里?”周竟迟撇头去问她,深邃的眼底带着难以察觉情绪。 陈阿娘点头,“那是自然,多少人想要这样的生活都没办法得到不是么?” “别闲聊了。该做事情了。”老头子不满的声音传来。 刹那,陈阿娘和周竟迟都傻眼了,这一大片药草背后竟然藏着一大片农田,而除草的任务就是老头子刁难他们的方法。 “要不然。”周竟迟迟疑的开口,“这东西咱们不要了?”毕竟那黑乎乎的一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他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万一阿娘就是喜欢他要是不准,恐怕会惹她生气的。 陈阿娘眼底还有些愣,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大……估计到明年也除不完吧!” 虽然她来这里的时间不短,可是农活做的还真不多。以前在陈家的时候,大多都是偷工减料,后来嫁进了周家,更是没有做过了。 老头坐在石凳上,轻笑一声,“做不完?我那宝贝可不会卖你了。” 陈阿娘怒瞪了他一眼,“臭老头,早知道你不安好心,我们才不会来了。” “现在你们若是要走,我也不拦着啊!”老头极其无赖的说。 陈阿娘轻哼一声,苦哈哈的问,“竟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周竟迟嘟囔。 陈阿娘心底发慌,这个问题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实话吧!她不敢,说假话吧!她更加不敢。只能傻笑。 周竟迟无奈,事已至此,只能按照那臭老头的话去做了。也不知按照他们的速度,这片农田需要除到什么时候。 陈阿娘心底带着愧疚,只能拼命的干活,来减轻自己心中的愧疚。 她到底有何德何能,能够遇上这样好的男人,愿意真心待她,为了她的事情尽心尽力。 这次回去以后,她一定好好对他。陈阿娘心底暗暗的想。以前的那些别扭。到了现在通通都化为乌有了。 老头子看着他们,眼底藏着笑意,又带着凄凉,无奈叹息。 遇上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是费劲心思也要得到。而陈阿娘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这样,只要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失败过。 他们已经忘记是如何除完那片农田的,只记得哪天夕阳很美,照耀在他们的头上,他们额头,身上都是辛苦得到汗水。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人觉得美好了。 “臭老头,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说好了,我们帮你把草除完,你就把东西卖给我们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了?”陈阿娘神情近似于崩溃,手掌不停地拍着门,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任谁被这样耍了,估计心底都不会高兴。 周竟迟无奈,上前跟着一起拍门,脸上不虞,“死老头,你给我出来。” 过了半响,屋子里面丝毫没有动静,两人均是无奈。 陈阿娘眼睛一转,眼底带着狡黠,“我有办法了。”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些。与此同时,屋子里面的人也侧着身子趴在门上,使劲的听。 周竟迟眼底疑惑,却也把脑袋凑了过去…… 世外桃源,终于在今日除了花香、草香,又迎来了一种肉香,那香味真是让人垂帘三尺、欲罢不能。 陈阿娘从空间里面拿出了许多调味料,至于那只鸡嘛!自然是抓的这山上的。虽然这山上的动物都比外界的要通灵性些,也更为狡猾些,但是这些对于周竟迟来说都不是事儿。 柴火、支架、鸡万事俱备了,陈阿娘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烤鸡 “娘子,你可真厉害。”周竟迟由衷的感叹。 陈阿娘脸上一僵,不可置信的问,“你方才讲我什么?” 周竟迟也愣住了,方才真的只是顺口,不对,嘴误。可是他现在就算是解释,应该也没人相信吧!这样一箱,他干脆挠了挠脑袋,不说话。 陈阿娘自知问了一个傻问题,这会儿更是埋头苦干,不愿多说,幸好他也没有回话。 一阵阵香味,飘在这山野之间,让这片世外桃源有了些生气,总归是不能不食烟火的。 陈阿娘盯着那门看了许久,秀气的眉头渐渐聚拢,难不成这一招不管用? 正当她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屋子里面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伸手就要抢。 陈阿娘连忙把手里的烤鸡塞进周竟迟的手里,对着那老头吐舌头,一脸得意。 老头气的整张脸揪在了一起,“可恶。你们太可恶了,竟然做这么缺德的事情。”说完又是一脸苦兮兮的样子,“你就让我吃一口,一口。” 陈阿娘冷哼一声,从烤鸡上面拔了一个鸡腿下来,在老头面前晃了几圈,“想要啊!”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老头语气着急。 陈阿娘挑眉,“好啊!那我要的东西呢?” 老头点头,“给你,都给你,你快把鸡腿给我,给我。” 乘着陈阿娘不注意。他连忙抢了过去,大块肥多的吃了起来,眨眼的功夫那鸡腿上面便不剩什么。 陈阿娘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嘟囔,“这么快。” 老头意犹未尽,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了,真是人间美味啊!指头往嘴里送,眼睛一下也不愿意离开那烤鸡。 陈阿娘轻咳了两声,和一旁的周竟迟对视一眼,“臭老头,吃也吃了,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拿出来。这样吧!我给你个便宜,一只鸡换你那东西,干不干?” 老头头点的像个破浪鼓似的,“干。” 心满意足,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心情也会跟着好了不少。 更何况,这里的日出比别处的都要美一些,陈阿娘心底知足了,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为何要走的那么急?”周竟迟看着她艰难的在山林中行动,不解的问。这个时候山林中还是乌黑一片,对于没有在山林中生活过的人是一种折磨。 陈阿娘简直是连滚带爬,手上还抱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她可以清楚的看见周竟迟脸上的嫌弃,没办法,只能自己抱着。已经麻烦他那么多了,她心底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那臭老头精的很,等他把烤鸡吃完以后,发现咱们带着他的宝贝跑了,值不得要怎么收拾我们。所以,乘现在能走一点事一点,越远越好。” 周竟迟听她讲的头头是道的,也就相信了她是在害怕,想要安慰却无从下口。 来时有多累,回去就有多艰辛。陈阿娘忽然怀疑自己这般折腾。就为了一个玩意儿,到底值不值得。若是按价值算,肯定是值得的,只是按照心累程度,估计还是有差距的。 一路上,坚持着她继续往前走的,都是那些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她的前途大业,每一样,她都不能放弃。这样想着,浑身更加有动力了。 “这死老头,千万不要让我在遇见他了,要不然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陈阿娘满身怨气。 周竟迟目光幽幽,“我也不会。” 说是他们运气好,正好赶上了这隆城的花灯节,也能一饱眼福,陈阿娘觉得他们这次出来还真是不枉此行。 吃好喝好以后就要开始办正事了。或者说他们终于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了。 “我觉得应该把铺子开在最热闹的地方。”陈阿娘说。 周竟迟皱眉,明显不愿意,“可是这样每天都会很闹腾……” 额!陈阿娘知道他不善于表达,可是这个事情严重影响到他们铺子日后的发展,她是一步都不会退步的。 “竟迟你要想想,日后铺子的花费,无论哪反面都是巨大的开支,必须保证开店之后的盈利,要不然娘估计会失望。”陈阿娘一点一点的分析。 为了这次开店,她耗费了所有的精力,不成功便成仁,这句话也不只是说说而已。这次,她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最终还是周竟迟做了退让,让一步、步步让,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有一人愿意让着你是多么的幸运。 陈阿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如此的顺利,但是拿到地契的时候,她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这样子看来,希望又近了一步不是。 ‘西餐厅店’如期开张,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陈家上上下下忙的是手慌脚乱。 即便是一直对这件事情反对的孙氏,到了这会儿,也是卯足了劲儿的帮忙。 陈阿娘来了县城以后,发现这个地方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繁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甜品店改成了西餐厅店。这样既可以卖甜点也可以卖西餐,一举两得。 虽然牛排那东西她还不会做,但是意面还是会的。 只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干。这家餐厅她完全是采用了西洋的设计,除了屋子里面还挂着红色以外。 一件新事物总归没有那么容易被别人接纳,更何况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陈阿娘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陈阿娘支着脑袋,还是想不清楚,头疼的很。 因为开新店,陈四和小伍,拖家带口的全部带了上来。 孙氏脸色不虞,故意把东西摔的‘咚咚’响,以示她的不满。 周竟迟揽住她的肩膀,“别担心,会好的。” 这外面人来人往,时不时还有人打量他们几眼,眼底带着惊奇、疑惑、还有冷漠…… 这些眼神无一不是让她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冰冷,好像前一刻还在炙热下生存的梦想,下一刻便被冰封了。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 每日清晨醒来,希望便更加强烈了一分每日落日下山,那渺茫的希望又全部沉了下去。 月色撩人,十五的月亮很圆。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月饼,好像想吃了。 “别担心,会好的。”周竟迟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么一句话。 陈阿娘瞥了他一眼。疲惫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意,“你怎么知道?” 周竟迟眼神负责的看着她,嘴巴张了张,“我相信你。” 陈阿娘眼神微愣,双颊闪过绯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睛盯着那月亮。 这次的事情,她仔细想了想,说到底还是她太着急了,很多事情没有想清楚,盲目又冲动的做决定。 来定本来就不是一件小事,在一个小镇上面做好了生意,不代表到这样一个大地方了以后,也可以把生意做的很好。调查、研究……什么都没有做。 “竟迟,这次我可能真的错了。”陈阿娘声音有些闷,浑身的沮丧。 周竟迟不懂得安慰人,更不懂得如何安慰女人,在他的印象里面,女人生气起来脾气就会特别怪,说错一句话就是死。 陈阿娘有那片空间里面的东西,到是不用担心如何维持这店铺继续生存下去。只是她不着急,总是有人会着急的。 接连五天,一个人都没有,一单生意都没有做,那些曾经卖的非常好的蛋糕、甜品,一样也没有卖出去。 孙氏终于忍不住了,“早就说这店开不得,非不听我的,现在倒是好了,全部家产都用光了。我看这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娘。”周竟迟急切的喊了一眼,脸上带着不耐。 孙氏眼睛一瞪,心底更加不高兴了,原本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儿子,现在倒是好了,一颗心全给了别人身上。声音更加大了起来,“我说的有错了,当初我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你们都不听我的,现在弄成这副样子,你们高兴了吧!” 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样扎进了陈阿娘的心脏,疼的不行。“娘,做生意本就是如此,有输有赢……” “你别跟我讲这些,我听不懂。”孙氏脸上不虞,大手一挥,“现在你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花在了这上面,日后我们如何生活。” 陈阿娘骨子里面也带着傲气,听了这些话心底像是堵着一口气一样,冷静的回答,“娘,这些钱都是我辛辛苦苦自己赚的,即便是我嫁进了周家,可是你们也不能否认了这一点。我想要我们一家人过得好些,难道也有错么?” 孙氏一脸通红,哽着脖子,“好啊!这都是娶回来了个什么人,竟然敢这样跟婆婆说话。” “娘。”周竟迟双手握拳,他竟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陈阿娘这才深刻的意识到文化差异,思想不同,带来的竟然是这么大的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孙氏也会和赵氏一样,那般的不讲理,古板。 孙氏也是真的被气到了,拍着桌子,“你们都有本事罗!不认我这个娘了。”说着便慢慢的朝房间里面走,一句话也不愿意和他们多说。 顽固不化 陈阿娘和周竟迟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无奈,他们不是不明白孙氏其实也是为了一家人好,可是这样的方式他们却接受不了,顽固的古板。 陈阿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在这之前她迟疑过,犹豫不定过,可是到现在她想的完全都是如何把这个店做好。一次的失败不能够代表永久的退缩,懦弱从来都不是借口。 只是他们都想的太简单了,孙氏的忽然发难并不是心血来潮,或者说是蓄谋已久的。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正同意过开店,一时的妥协,只是为了日后更加强有力的打击。 但是无疑,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唯一没有想到的,应该是陈阿娘的坚定。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遇着困难只会一个劲的退缩、躲避,找个庇护伞安慰的过一辈子。 “娘。吃饭了。”陈阿娘站在门口,双手握在一起,不难看出紧张。 没一会儿,门便开了。孙氏瞧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自顾自得开口说道:“事已至此。早些收拾东西了咱们回去吧!咱们那地方虽然小了些,但是总比这人生地不熟的要好上许多啊!”端的是苦口婆心。 陈阿娘抿嘴,还是摇头,“娘,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我想在看看。” 孙氏瞪了她一眼,顽固不化。 陈阿娘的固执,孙氏的古板,让她们之间的战争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白热化阶段。 而这一切的结束都是因为一个契合。 周莹莹在夫家的日子算不上好过,婆婆一天到晚都盯着她的肚子,丈夫更是游手好闲,不管事事。 只要她与婆婆有了纷争。丈夫必定会怪她,这样的丈夫的确让人有些心寒。 乘着陈阿娘开店之事,正好可以去看看,也远离了这偌大的府邸一会儿,至少可以缓口气。 周莹莹回头看了一眼府邸,方才离开前婆婆的话还犹记在耳。 “一个女人出去抛头露面的也不知道羞耻,你哥哥也随着她?罢了,好歹也是你娘家,去看看也无所谓,只是那些市井之人的地方还是不要待久了,明日便回来吧……” 婆婆那轻蔑的眼神在她的脑海里面怎样也挥之不去,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了。 陈阿娘看见她来,脸上露出笑意,“你怎么有空来了。” 周莹莹浅笑,“这地方本就离着不远,我就来看看。” 哪里是隔着不远啊!坐马车至少是几个时辰路程,一路颠婆也是有的受了。 “快些进来,今日想要吃什么,慕斯蛋糕?”陈阿娘亲切的拉她进来。 周莹莹点头,“那蛋糕的确是好吃的没话说,这些日子我在家里也是尝尝念叨,无奈自己不会做。改日嫂嫂教教我,让我在家里也能自己做着吃。” “好。”陈阿娘毫不犹豫的回答。 两人的关系莫名其妙的就变的这般好了,女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微妙。 孙氏自然是高兴的,女儿好不容易见着一回儿,只是对着陈阿娘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看。 饭后,母女两个挽着手在屋子里面聊天。 “这次开店本来我就是不同意的,可是你哥哥愿意帮着她,娘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这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啊!”孙氏一脸幽怨。 周莹莹宽慰,“娘,嫂嫂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已经做了,咱们就相信她吧!和哥哥一样,相信嫂嫂可以做好,况且那些蛋糕、甜点是真的好吃,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吃。” 孙氏脸上的幽怨更深了,“莹莹啊!你是不知道这次花了多少银子了,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娘这心里怎么都觉得难受。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本来就不好,现在扔了这么多银子出去结果什么都没有,娘也是着急啊!” 周莹莹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娘,嫂嫂也是为了我们一家人好,她赚的钱再多,最后还不是和哥哥一起的。” 孙氏叹息,“就怕她胃口大了,咱们家庙小,留不住她。” 周莹莹心底一颤,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应该不会吧!” 孙氏冷哼一声,“什么不会,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万不可掉以轻心。” 周莹莹没有接话,脑袋里面闪过一个可能,只是很快就被她自己给掐灭了。 孙氏话锋一转,“这些日子和女婿的关系可还好?肚子有没有动静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瞬间把周莹莹给问懵了。心底的苦涩泛着酸,那些不为人知的疼处终究还是只有她自己才只能懂得。 周莹莹深吸了一口气,对上母亲那双眼疑惑的眼睛,展开了一个笑容,“娘,夫君他对我很好,您不必记挂。” 孙氏脸色这才好了不少,“你们好就好,好就好,现在你好了,你哥好了。珩儿有了出息,我这儿心就算是放下来了?。” 周莹莹点头,垂下眼帘,“娘,我很好,不必担心。” 孙氏拍了拍她手背,为这几个儿女操劳了一辈子,也不过只是想要他们过得好些罢了。 “娘,哥哥和嫂嫂自有分寸,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想出解决的办法了,您就不必担心了。”周莹莹说。 孙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的女儿。娘已经老了,有些事情娘也没有精力去管了,罢了,就由着他们去吧!” 周莹莹笑了笑,抱着她的手臂,“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你啊你,就知道说些好听的来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点小心思。”孙氏埋怨。 周莹莹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娘,其实这样也很好的,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出来看看,珩儿还有那么好的前途。” 大雨过后都会是天晴的,孙氏为难了他们几日,这天总算是释怀了。 陈阿娘心底自然是高兴的,她也想好了对策,既然这种新奇的东西还没有被他们接受。那么她就让他们接受。 这里和他们的小镇子不一样,哪里的人都认识,只要好吃便会一传十,十传百……生意自然也就做起来了。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他们没有客源,一般的人也不会来尝试。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陈阿娘问。 周莹莹笑了笑,“家里还有些事情。待不了多久,这次就是过来看看,过段时间,你们稳定下来了我还来。” 陈阿娘点头,“好吧!小伍,装几份蛋糕。” “好咧!”小伍笑嘻嘻的去装。 周莹莹犹豫。“我在这里吃了很多了,不必了。” “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蛋糕多,待些吧!路上吃。”陈阿娘说。 周莹莹无奈,只得拿着,眼底闪过复杂。不知何时,她对这种自有竟然开始向往,她压抑着心底的疯狂,她知道那个东西一旦爆发出来,后果不是她可以承担的。 这些,她不敢对任何人讲,她害怕这个念头一旦爆发出来,她会被这个世间遗弃,被所有人遗弃。她甚至固执的认为人各有命,和天斗的下场都没有好结果的。说到底,在她的内心还是懦弱的,那些想要的东西都变成了奢望。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陈阿娘,也不是每个陈阿娘身前都有一个周竟迟帮忙挡着所有的灾难。 “走一走,瞧一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新店开张,免费品尝。”一条街上满是吆喝声。 周竟迟内向,孙氏年迈,周珩儿还小,陈四和小伍‘傻’。所以这份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陈阿娘。 陈阿娘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脸上笑意不减,“客观,尝尝吧!反正吃不了亏,绝对好吃。” 那人被拦住有些不耐烦了,竖着眉头,“别挡路。” 陈阿娘深呼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端着的甜品,明明那么好吃,怎么就是送不出去了,她也很疑惑的。 只是这些小小的打击对于她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收拾好了心情。一切从新开始。 “走一走,瞧一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好吃的蛋糕耶!” 付出总会有回报的,不知失败了多少次之后,总算是有人愿意品尝了。 “你这东西不要钱?”那人穿的极好,衣服料子都是用的上号了,不是官家就是富商。 陈阿娘咽了咽口水,笑道:“那是自然,今日说了,外面这些都不要钱,自然就是不会要钱的。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自然不会骗人。” 那公子不知被什么话取悦到了,随手捻起一块扔进嘴巴,为了方便今日这些蛋糕都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陈阿娘期盼的看着他,自己做的东西总归是希望得个好评的,“怎么样?” 那公子吃了以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尚可。” 陈阿娘脸上一喜,继续听见那人说:“只是这东西我倒是没有见过,你是哪里人?”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这东西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便想着拿出来卖。”陈阿娘说的半真半假。 神秘公子 那公子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东西本公子吃着甚是喜欢,要不然你跟着本公子回府上吧!钱不是问题,日后就做给本公子一个人吃。” 陈阿娘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若不是看着那人脸上没有其他的意思,要不然她就真的把他当真一个登徒子了,“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愿。”没有理由,只是不愿。 原本喊着金钥匙长大的人,从小便是要什么有什么,哪里被拒绝过,脸上淡了下来,“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好强求,只不过这东西的确好吃,这样吧!我买些回去给我娘尝尝。” 陈阿娘也不是个傻的,有钱不赚是傻子。“好咧!客观这边请。” 有了开始,后面的就容易多了,今天一天几乎卖光了所有的存货,有些还预约明日还要来。 陈阿娘脸色好看了不少,也没有前些日子的烦躁了。 她就说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嘛!明明那么好吃,谁若是不喜欢定然就是眼光不行。反正她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周竟迟还是心疼,看着她那么辛苦。夜间,周竟迟帮着她捏肩,“明日换我出去吧!” 话音刚落,陈阿娘就笑了起来,一脸揶揄,撇头打量他,“你开的了口么?” 周竟迟尴尬,轻咳了两声,“不一定要开口的。” 陈阿娘好笑,“你站在那里,别人以为你要干什么?明天估计也不用出去了。今日好多人说明日还要来买,那些小孩子都好喜欢,明日我要留下铺子里面多做些蛋糕。” “那我做什么?”周竟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帮忙就可以了,帮我做蛋糕吧!”陈阿娘眨巴着眼睛。 周竟迟喉结一滚,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好。”可是他根本就不会做什么蛋糕啊! 陈阿娘憋着笑意,眼睛乱瞟,她怎么才发现这人竟然可以这么可爱,太萌了。 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的,她都没有去空间里面好好瞧瞧,也不知道里面又多了什么稀罕玩意儿。上次她辛辛苦苦得到那黑乎乎的一团,也给了萌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奇珍异宝中的奇珍异宝,她非给大卸八块了,浪费她时间。 空间中,那片药草长的更甚了,萌芽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不想说话。 陈阿娘笑了笑,只当是它在闹脾气,“我这些日子太忙了,所以没有来看你,你还好吧!” 萌芽瞪了她一眼,大吼道:“好?我能好么?你说不来就不来了,整整七天,我什么都没有吃,我心爱的蛋糕,我心爱的甜品,一个都没有,都没有。” 陈阿娘心虚的捏着耳朵,“萌芽,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给你带来了么?”说完,就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萌芽傲娇,继续翻旧账。“晚上我都不知道叫了你多少回了,可你就是当做没有听见,哎呀!我那暴脾气……” 陈阿娘脸上的笑意一淡,“你干了什么?” 萌芽深呼了两口气,告诉自己,它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可恶的人类,这么狠心,“我就把炼丹炉里面练好的东西全部给吃了。” 陈阿娘浑身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拆了东墙补西墙’。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整整七天的,你全部吃完了?” “嗯。”声音小了不少,很明显的心虚。 这次轮到陈阿娘暴走了,她还准备拿些东西去换钱的,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是落空了。 萌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是现在已经被我吃掉了,就是你打我一顿也无济于事不是么?” 陈阿娘阴沉沉的冷笑了一声,“我不想打你。我想杀了你。” “阿弥陀佛,不可杀生。”萌芽装的有模有样。 陈阿娘把脸转到一旁,按道理说,她有这么大一片空间,里面的奇珍异宝自然不在少数。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动有些东西,待久了有感情一样。 “上次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陈阿娘沉住了气。 萌芽小心翼翼的吃着甜品,“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治百病,解百毒,可延寿命……好像是这样说的。” 陈阿娘皱眉,那破玩意儿,能有这么神? 慕斯蛋糕和各种各样的小甜点,很快就受到许多人的喜爱,生意慢慢也开始好了起来,这新奇的装饰再也不是他们异样眼光的问题所在了。 也有人好奇过,为何要如此装修,但是陈阿娘都只是笑笑。抿嘴不语。她该如何向一群古人解释,这种装饰在日后是满大街都是的。 生意好起来,孙氏脸上都笑开了花,若说前些日子是妥协,那么这次是真的接受了。 “小朋友,你想要吃什么啊?”陈阿娘蹲着和小孩子平视。 小孩子眨巴着圆鼓鼓的大眼睛,一身圆滚滚的长袍被肚子撑了起来,看起来可喜人了。 那位夫人,指了指一旁的蛋糕,跟着的下人便立马上前去买。 虽然这副样子让陈阿娘看着心里很别扭,可是这里的生存法则是这样,她也没有办法。笑了笑,又去招待另外的客人了。 一时间,这个西餐厅在镇子上面算是火了,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吃到,陈阿娘把价位定在了适当的价钱,这样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可以吃到了。 这天,同村的刘婶找了来。陈阿娘有些眼熟,但是未曾多想,“这位客观想要买些什么?随便看。” 刘婶仔细把这店打量了几圈,心底感叹: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陈阿娘把出炉的蛋糕全部放进了盘子里面,见身后那人还是没有动静,疑惑的看去,“您是第一次来吧!以前我都没有见过您。若是不知道如何买,我可以给您介绍的。” 刘婶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陈阿娘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您是?” 面对一个小姑娘。刘婶多多少少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 陈阿娘笑了笑,“您尽管说便是了,这里只有你们二人,无需介怀。” 刘婶受到了鼓舞,“我是你们村头那个刘婶。你可还记得?” 陈阿娘皱起眉头想了想,有些记忆,可是又很模糊,“您继续说。”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听说你们铺子在招帮工,那知我找了去的时候。听他们说你们来县城了。今日我上县城买些东西,顺道来问问,还招不?”刘婶问。 陈阿娘想了想,“您都会些什么?” “我啥都会,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刘婶急迫的说。 陈阿娘想了想,“刘婶,这样吧!我们考虑考虑,明日我托人给你带个话,您看这样行么?” “行咧!”刘婶脸上一喜,道了声谢急急忙忙又走了。 陈阿娘看这架势估计不是顺道来问的,应该是专程过来问的,这样一看,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在镇子上面的时候,她的确是想要招人,现在铺子里面生意也算不上好,招个人又是一笔开支,怎么看都划不来。 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事儿还是先跟家里的几位提提吧! “刘婶?”周竟迟表示自己对这号人物记忆不深。 陈阿娘点头,“说是咱们村头的,今日专门来问。你看那个上县城的人就买一斤大米的,估计就是个由头,我想着就是一个村子的,现在拒绝也不好。” 周竟迟大手一挥。特豪气的说:“那就招进来吧!” 陈阿娘白了他一眼,把衣服挂在架子上,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可是现在咱们铺子的生意也不算得多好,有陈四和小伍本来就已经够用了,哪里还需要招人。” 周竟迟想了想也是,又听见她继续说:“可若是你让我回绝了她吧!总感觉还是不好的,都是乡亲,帮一把是应该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周竟迟在这样的事情上也拿不定主意,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要不然,你去和娘商量。” 陈阿娘一哽,惊恐的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不会是疯了吧!’摇了摇脑袋,“还是算了吧!娘指不定要怎么数落我了。” 周竟迟叹息,那他也没有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明日我便要回去了,过些时日才会回来。” 陈阿娘瞪圆双眼,脑子还没有转过来,急急忙忙的问,“为何要回去?” “打猎。”周竟迟言简意赅的答,说完便脱了鞋子上床睡觉。 陈阿娘心底疑惑,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又要去打猎了,跟着爬上了床。眼睛睁的老大了盯着床帘,这家铺子她给了最低的价格,里面多了几间屋子,正好可以用来住人。 “在这里待着不好么?为何还要去打猎?”陈阿娘还是问出了口,估计要是今日不问出来,她是睡不着了。 “现在山上还有猎物,到了冬天我就不去了。”周竟迟没有多说。 可是陈阿娘还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咱们生意越来越好了,咱们好好经营这个店铺,日子还是过的下去的,你也没有必要在去山上打猎了。” 慕斯蛋糕 周竟迟没有回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陈阿娘看了他背影一眼,有些无奈,有时候这男人闹起别扭来了不女人还麻烦,她又不知道什么事情得罪了他。 第二日,周竟迟早早的收拾好东西向孙氏说明了缘由便离开了,至于和她什么都没有说。 陈阿娘心底有些气恼,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是做错了,跟她说不就行了么?这样又算几个意思。 最终她还输没有和孙氏商量,同时也招用了刘婶,周竟迟走了,这铺子里面就要少一个人,多一个人活还是要做的快些。 刘婶是个能言善语的人,与孙氏不同。她有什么事儿都会直接说出来,惯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陈阿娘心底还是欣慰的,至少于她而言,又少了一件麻烦事不是么? “可是有心事?”陈阿娘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刘婶。扯了下最近。 周竟迟走了,好像连着她的心也一起带走了,“刘婶,为何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然后离开。” “那就好好想想,有没有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啊?”刘婶分析。 陈阿娘仔细想了许久,她才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了,她怎么可能会做。 所以,整整三天,她也没有想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周竟迟不高兴了。 孙氏整日无精打采。盯着周珩儿看书写字,除了三餐,根本就不出屋子。 陈阿娘叹息,看来周竟迟走了,也不只是对她一个人有影响了。 与此同时,隆城某店门外站着两位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男人,尤其是其中的一位,那双桃花眼,勾的人心痒痒。 “老板娘,我又来了。”一道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声音响起。 陈阿娘皱了皱眉头,回头一看,就是上次那个说要她跟着回家那人,他身旁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一张脸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也是难得一见。 “哎哎哎!我跟你打招呼了,你老是盯着他看干什么?”那位不乐意了,说些不着边的话。 果然旁边的那个人一听见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陈阿娘那个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就听见他继续说,“今日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这朋友带过来,最好的东西上了,若是他满意了,日后你这铺子保管生意兴隆,若是不满意……”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他们几个聪明人都是懂的。 陈阿娘被气笑了,别的不说,这点自信她还是有些,“那这位公子可喜欢吃甜食?” 旁边那人一身黑衣。被问到这个问题到时显得有些尴尬,“还好。” 陈阿娘挑眉,随手挑了一块蛋糕,“二位公子请坐。” 两人到是没有犹豫,选了一处位置坐下。陈阿娘让小伍给他们送了去,隔着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那两位嘴巴里面的确是吃着的,只是那脸上也确确实实是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陈阿娘垂下眼帘,一个赌徒最害怕的不是输,而是一个强大到没有底线的对手,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阿娘,他们说要你过去。”小伍跑了过来。 陈阿娘朝那边瞧上了一眼,点点头。“去忙吧!”说完自己便走了过去。 “不知二位吃的可还好?”语气之中没了情绪,随口的一说,也不在意答案。 那位支着脑袋,一脸狡黠,“东西的确好吃,只是你这态度着实不怎么样,好歹我们也是客嘛!” 陈阿娘眼睛一转,立马换了一副姿态,笑盈盈的问道:“不知二位客观吃的可好?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小店也好尽快改正。” 那位嘴角一抽,脸部表情精彩的很,一脸的无语。 陈阿娘到是不经觉得自己有什么,这些个富家子弟什么没有瞧过,恐怕他们府上的那些姨娘每日翻出来的花样就比她不知道要精彩多少倍。 “有。”坐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那人说话了,一双眼睛盯着人不动。 陈阿娘脸上的笑意一僵。扯了下嘴角,“请说。” “太闹了。”那人极度嫌弃的说到。 陈阿娘无奈撇嘴,“客官,闲闹的话,您可以带回家吃的,想必客官的府上应该不闹吧!” 四目相视,谁也不肯让着谁。 “你就是这般招待客人的?”那人不解。 陈阿娘冷笑一声,“那也是针对那些真正的客人。” “你什么意思?”那人也是恼了,脸色不虞。 那位见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哎哎!少说两句,我这兄弟不喜热闹,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老板娘就别计较了嘛!” “油腔滑调。”也不知今日是倒了什么霉运。 “在下沈某,这位是我的表弟王某,你这得东西实在好吃,我母亲惦记的很,若是你愿意跟着我回去,价钱随便你开。”那位沈公子拍了拍胸脯,豪迈的说。 陈阿娘叹息,“沈公子,我觉得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是客人,我十分欢迎。小店做的是买卖生意,若是还有其他的劳烦二位还是另寻高明吧!” “等会儿,等会儿。”沈公子着急的叫喊。“我就是顺口提提,不愿意便算了,真是的,一个姑娘家的真不知道怎么脾性这么大。” 陈阿娘收敛了情绪,语气算不得多好。“二位若是无事,请回吧!” 两人自小就没有受过这些的待遇,简直是稀罕,在这隆城之中竟然还有人敢不买自己的面子。 “按照昨日买的,送一份去沈府。”沈公子也没了兴趣。懒洋洋的说。 “好。”收了银子,陈阿娘脸色也见不得多好。 沈公子撩了撩头发,“若是喜欢本公子直说便是,欲擒故纵在本公子这里可是没有用的哦!” 陈阿娘嘴角一抽,就连一旁的王公子也一脸嫌弃。心底顿时五味杂粮,她到底做了什么给了他这样的错觉,“你走。 “别害羞……”嘛! “滚。”陈阿娘终于在第无数次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之后爆发了。 那两人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阿娘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东西我会让人送到府上,二位请自便。” “这强势的性子日后谁敢娶你啊?”沈公子嘟囔了一句。 陈阿娘皱眉,“你放才说什么?” 沈公子一急,红着脖子,“我说你这么强势日后肯定嫁不出去。” 陈阿娘腼腆一笑,脸上带着少许的羞涩,“劳烦公子费心了,只是我已经嫁出去了。” 沈公子一震,脑袋里面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陈阿娘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径直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心底有多乱,她真的很强势么? 为何她自己一点也没有感受到,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周竟迟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离开的。一时间。她心乱如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却又无能为力。 那件能够让周竟迟不高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决绝的离开,冷漠的态度,让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没有那么简单。 陈阿娘深呼了几口气,不知不觉中,他在自己心底已经那么重要了。 空间里面的奇珍异宝一天比一天多,为了防止萌芽这些小东西把这些珍宝都吃掉,现在每晚陈阿娘都要去一趟。检查一番。 “这些东西的确都是好东西,只是太占地方了。”萌芽抱怨。 陈阿娘完全没有放下心上,“空间这么大,再多也是装的下的。” 萌芽摆手,“你想多了,这个空间对于承载的重量也是有限制的,现在你每天赚钱都会让这个里面出现不少的好东西,但是好东西放着不用终究也只是一堆废物。” 这个倒是陈阿娘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也没人告诉她。 “那这个空间还可以承受多少重量?”陈阿娘问。 萌芽摇头,往嘴里喂了好大一口蛋糕,身子以肉眼可见的圆了起来,“不知道,反正我没有见过这空间沉掉过。” 好吧!所以又多了一件忧心的事情,本来这些草药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现在看来倒是成了负担。 陈阿娘皱着眉头想了一整天,也没有想出这些草药的用途,一次性那么多目标太大了,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她倒是不怕什么,重点是现在还有周家人,有了软肋就不一样了。 “嫂嫂,嫂嫂。” 陈阿娘看见自己旁边小心翼翼的人儿,好笑道:“珩儿,今日你怎么有空出来了。”平日都被孙氏关在屋子里面背书。 “嫂嫂,可以让我吃块蛋糕么?我偷偷跑出来的,马上就要回去。”周珩儿毫不在意的说。 陈阿娘泛起了阵阵酸涩,她这么大的时候应该还在到处跑着玩吧! “想吃什么自己去拿吧!”陈阿娘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脸宠溺。 周珩儿高高兴兴的跑开了,小孩子的情绪是藏不住的。 陈阿娘看了几眼,进了厨房,刘婶在揉面,“刘婶,辛苦了。对了,后面那间屋子空了出来,以后您就住那里吧!免得来回跑,辛苦。” 刘婶道谢,“你真是个好人。” 丢了颜面 陈阿娘笑了笑,她可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过。 “这些日子我都没有看见过你婆婆,她干啥去了啊?”刘婶这人啥都好,唯独一点,爱八卦。 “婆婆她近日都在屋子里待着,陪着珩儿读书了。”陈阿娘随口说了一句,半真半假。 孙氏可不是个简单的,里面的弯弯道道看的可清楚了,“我虽然没有你脑袋瓜子聪明,但是这些事情啊!你可没有我这个老婆子看的清楚。” 陈阿娘扯了下嘴角,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跑了出来,让她想要一件一件的解决都没有时间。 刘婶见她不说话了,以后她是不好意思,“若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尽管来问老婆子我。” “咳咳!”一道打破了她们的对话。两人一起瞧了过去。只见孙氏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陈阿娘一愣,“娘。” 孙氏黑着一张脸,许是方才的话都听了个清楚,“阿娘你跟着我来一趟。” 刘婶脸上带着尴尬。郁闷的瞧了她一眼,抿嘴不语。 陈阿娘喉咙一哽,心底竟然有些慌乱,果然背地里说人坏话都是要遭报应的,只是她不知道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还真是流年不利,什么事情都不顺。 陈阿娘进屋子的时候,孙氏早早的坐着等她了,眼睛微闪,“娘。” “哼!恐怕现在你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娘了吧!”孙氏语气不好。 “娘,您可千万别这样说。刘婶她嘴巴不把门,有些话不能相信的。”陈阿娘心累。 孙氏看着她打量了一圈,不知何时啊!她这个儿媳妇是越长越漂亮,越来越有本事。脸上那块胎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当初招人的时候,你就没有问过我,那些人是可以随便招来的么?” “刘婶人其实还不错。”陈阿娘小声辩解。 孙氏扶额,“我这个婆婆不管你满不满意,也不需要你满意,但是对竟迟的事情你一定要用心。” 陈阿娘连忙摆手,“娘,您千万别这样说,竟迟的事情我肯定会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对您有什么意见的。” 孙氏看了她一眼,心底那股子气也生不起来了,“罢了,近些日子盯着珩儿读书写字,费了我不少心思,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的了。” 陈阿娘皱眉,“娘,其实珩儿还小,没必要这般日日苦读。” “你懂什么?”方才降下去的火气,立马又升了上来,孙氏喘了几口粗气,“妇道人家,珩儿日后是要考取状元的,怎可不学无术,整日贪玩。” 陈阿娘撇嘴,“可是……” “珩儿的事情你无需多管,这铺子你好甚打理。过些日子,竟迟就回来了,你可别做些什么丢了颜面的事情。”半分提醒半分敲打。 陈阿娘到是没有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她应该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娘的教诲,阿娘都知道了。”陈阿娘最烦的就是这套规矩了,说什么都要听着,想当初她一个人的时候,虽然没人疼着,却也自由。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嗯。”孙氏揉了揉眉心,“你去忙吧!顺便把珩儿给我找回来。” “好。”陈阿娘低眉顺眼的,她知道现在若是不顺着孙氏的来,估计又要被说上一通好的。 刚刚出门,陈阿娘就拍了拍胸脯,今天算是逃过一劫了。 只不过。她还是感觉孙氏话里有话,难不成她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惹的他们不快了?这该死的时代,乱七八糟破规矩,她怎么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又不该做了。 反正想不出来,她还是去多做些蛋糕好了。这隆城的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会提前预定,第二日直接来取,方便多了。也不怕多做,或者是卖不出去了。 “阿娘,今日还有好多货,可要快些做啊!”小伍嚷嚷。 陈阿娘看了他一眼,“去厨房帮忙。” “啊?”小伍傻眼,“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学。”陈阿娘言简意赅的说。 清晨,天空还没有亮起来,外面雾蒙蒙的一片。 陈阿娘便听见外面闹嚷嚷的,仔细去听全部都是孙氏的声音。脑子里面什么想不起来,难不成是周竟迟回来。这么一想,陈阿娘慢慢的爬了起来。还真是别说,许久不见,到也有些想他了。 熟睡的人纷纷被吵醒,出来查看,眼睛都没还没有睁开。 “咋了?可是周竟迟回来了?”陈阿娘靠在门边,一身的懒洋洋。 小伍和陈四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阿娘知道靠不住他们。又看向一旁,“刘婶。” 刘婶叹气,“方才你婆婆说珩儿不见了。” 几个人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异口同声的问,“什么?” 刘婶又重复了一遍,“珩儿不见了。” 陈阿娘揉了揉眉心,“我婆婆呢?” “已经出去找了。”刘婶答。 陈阿娘叹息,这隆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想要找个存心躲着他们的人也不是那般容易的。更何况孙氏对这隆城也不熟悉,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陈阿娘招了招手,“今日店铺休息,咱们一起去找珩儿,找到人之后先回来,每人一个时辰回来确认一次。免得浪费时间。” “好。”话音刚落,每个人都回屋子里面开始准备。 周珩儿为什么忽然不见了,是人为,还是另有隐情,谁也不知道。但是陈阿娘知道。若是现在不赶快把人找到,恐怕会出什么大乱子。 而且等到周竟迟回来以后,她也没有办法交代。 陈阿娘找了张隆城的地图,把上面分成了三个区域,“咱们一人一块地方。每一条街道都要去找,找到的人先把人带回来,不要在外面乱跑。对了,遇见我婆婆孙氏的话,先带着她回来,她对隆城不熟悉,免得到时候又要去找第二次。” “好。”小伍和陈四说。 刘婶站了出来,“我可以做些什么?” “刘婶,这铺子还是需要人来守,昨日有许多人下了订单,估计一会儿就要来取了,他们拿的有条子,到时候你把准备好的东西给他们就是。若是今日他们下订单,一律不接单。”陈阿娘挨个吩咐。 刘婶点头,“好,我都记住了。你们快点去找吧!” 店铺门口有三条不同方向的路,每个人走一条路,这个时候,陈阿娘才知道在这偌大的隆城之中想要找到一个人,还真的是大海捞针。 “大婶。今日你可有看见一个大概这么高的孩子从这里经过啊?”陈阿娘按照自己脑海里面的印象比划一下。 大婶摆了摆手,径直走了过去。 陈阿娘双手叉腰,一脸的崩溃,按照时间来算周珩儿应该是五更离开的。只是那个时候这条大街上也还没什么人,也不知道其他人有什么进展没有。 陈阿娘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来找去。 “羞羞羞!小破孩,没爹疼,没娘爱!羞羞羞,小破孩……” 陈阿娘看着巷道里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嬉嬉闹闹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隐隐约约还带着哭泣。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一群小屁孩齐齐回头,胆小的退了几步。这便让陈阿娘看清楚里面被欺负的那个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全家出动找的周珩儿。 周珩儿本来哭的特别伤心,可是一见到她,心虚的把脑袋移到一旁去了。 陈阿娘叹息,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周珩儿,你倒是能耐了啊!” 那些小屁孩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脸上笑意全无。 陈阿娘向来护短,“你们方才说他什么?你们这群小破孩,是不是欠收拾……” “哇~” 陈阿娘傻眼了,她都还没有开始吓唬了,怎么都哭起来了啊!这个状况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娃子,娃子,咋了。”粗糙的声音响起。 一孩子连忙跑了过去,“娘,娘,她欺负我,她还打我。” 陈阿娘见那妇人瞬间眼睛里面冒着火,像是只母老虎一样,怒火中烧的瞪着她。 “不是,你这小破孩怎么能够说谎了,我什么时候打你了。”陈阿娘也很生气。 “咋滴啦!我娃子是不会说谎的,你这么大个人啦!咋还欺负我娃子咧!什么人啦!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你就别想离开。”那妇人也是蛮不讲理的。 陈阿娘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哪里的人,说话贼难听,把周珩儿往自己身边一拉,“你娃子还欺负我家孩子了,我说两句咋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这算个什么理?” “小孩子闹着玩而已,着撒子急,你一个大人和小娃子计较什么?”那妇人不以为意。 陈阿娘笑了一下,“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今日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反正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那妇人眼睛一转,顿时不干了,“不行,我娃子哭成这样,今天你得赔银子。” 陈阿娘冷笑,“方才是你说,都是小娃子之间的玩闹而已,着撒子急嘛!” “不行,你就得赔。”那妇人不讲理,生怕自己吃亏。 首富 陈阿娘懒得和她继续纠缠,“想要拿钱可以,你去官府告我啊!若是官府认为这钱我应当赔,我自然是不会推脱,可若是没有依据,我自然是不会赔的。”说完,她便牵起周珩儿的手往家里走。 她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一路上,什么也没没有说,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害怕,浑身颤抖。 到了门口,周珩儿抗拒的不愿意上前,站在门口,眼睛里面透着恐惧。 陈阿娘蹲下身子,和他平视,“珩儿,你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做错了事情应当勇于承担错误。而不是像这样逃避。因为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周珩儿盯着她看了许久,摇了摇头,“没有。” “好……吧!”陈阿娘吸了吸鼻子,有点尴尬,“那嫂嫂今日告诉你,做错了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 七岁的孩子本来整日就想着贪玩,哪里愿意整日待在屋子里面读书写字啊! 她七岁的时候,应该还在玩篱笆吧! 进了屋子,预想的暴风雨没有倒来,孙氏还没有回来。 周珩儿松了一口气,小小的模样甚是可爱。 刘婶打趣,“小孩子有什么事情要跟家里人说,千万不要就这样乱跑出去,万一……” “刘婶。”陈阿娘及时打住,这些话没有什么错的,但是这个时间不对。现在的周珩儿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 刘婶撇撇嘴,“厨房还有事情我去了。” 陈阿娘从空间里面摸出了个苹果。递给他,“尝尝吧!挺甜的。” 周珩儿接了过去,‘猛’的咬了一口,“嫂嫂,你发财了啊!” 陈阿娘瞪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了。” “这苹果可贵了,以前都是吃不着的。”周珩儿如实说。 陈阿娘摸着他脑袋的手一顿,接着说:“放心,日后嫂嫂肯定天天都给你吃。现在可以告诉嫂嫂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么?” 周珩儿脸色一僵,“没什么?” 陈阿娘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珩儿,你现在好好跟我说,到时候我还能帮你一把。若是你现在对我隐瞒,到时你哥哥回来了,我可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周珩儿双手捧着苹果,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出去的太早了,这会儿脸都还是白色的。 “嫂嫂,若是我告诉了你,你可以帮我保密么?” 陈阿娘挑眉,这个问题还有点难度,“嫂嫂答应不了你,毕竟这个问题他们都有知情的权利。你离开了这么久,家里的人都跑出去找你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嫂嫂,我不想读书,我以后想要像你和哥哥一样,打猎、做生意,赚好多钱,可是唯独不想像这样,整日整日的读书,实在太累了。”周珩儿苦恼。 陈阿娘摸着他的脑袋,这个事情还真是有些难办,她记得她以前是不会讨厌读书的,学业好的不行。哪里会有担心着这些。 “其实吧!娘要你读书。也是为了你好,让你日后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每个年龄段你都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目标,不用很大,但是至少可以承载住你自己的梦想。”陈阿娘越说越感慨,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去,分不出喜怒。 周珩儿一脸疑惑,“可是……” 陈阿娘笑了一下,很多东西到了一定的时候都要选择释怀,“等会儿娘回来了了,你好好和她说,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只要说清楚,我相信娘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周珩儿垂着脑袋想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双眼睛里带着坚定,“嫂嫂,我知道了。” 陆陆续续的人回来了,孙氏一看见周珩儿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扑上去,眼泪婆沙,“你个死孩子,跑哪里去了。”说完,便抄起扫地的扫把往她身上挥了去。 陈阿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整个人都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以后,急忙上前帮忙,从孙氏手中抢过扫把。周珩儿被吓都吓哭了。 “娘,您这是干什么?”陈阿娘又气又急,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孙氏瞪着她,“难不成我教训我的儿子还要经过你的允许?” 陈阿娘深呼吸,她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一定要冷静,千万要冷静,“娘,现在的问题不是说教,而是弄清楚这件事情最根本的原因是出在了哪里。” “哼!能出在哪里。以前我的珩儿是那么听话懂事,若不是你要来这什么隆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孙氏这会儿整个人都开始不讲理了。 陈阿娘被气笑弄,“娘,我之所以来隆城是为了我们一家子日后好过一些,现在反倒来是我的错了?” “对,都是你的错,你个扫把星,当初我就不应该让迟哥儿娶你。”孙氏双眼通红,一看便知道是哭过了。 “够了。”周珩儿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脸崩溃,哭的不能自我。 孙氏心疼。跟着蹲了下去,“珩儿,不害怕啊!娘带你回去,咱们现在就回去。” 周珩儿忽然发力,挥开孙氏试图靠近的手,眼睛猩红,无力的叫喊,“娘,我不想要读书,我不想要考取功名,也不想因为你的想法而放弃我自己真正愿意去做的事情。娘,我也想要出去玩的,我也想要和他们成为好朋友,不想要被他们排挤。”这都是一个年仅七岁孩子的心声啊! 陈阿娘哽咽,这里面说到底她还是有责任的。 周珩儿刚刚说完,便准备跑出去。陈阿娘只觉得眼前一黑,“拦住他……”昏倒之前,她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次真的没有办法跟周竟迟交代了。 当陈阿娘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尽了。脑海之中恐怕一片,这也是最为轻松的时候了。 陈阿娘叹了口气,意识慢慢回拢,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便出现在她眼前,愣了半天。 周竟迟轻咳两声,“好些了没有。” 陈阿娘心底有一个声音,是他,真的是他回来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周竟迟瞬间慌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那个……你这怎么哭了?” “你怎么回来了。”陈阿娘声音弱弱的,带着委屈,“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么?” “山上的猎物少了许多,我便回来了。”周竟迟解释。 陈阿娘点点头,心底哪点委屈散了不少,“你回来了便好。” 周竟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辛苦了。” 陈阿娘舒了一口气,眼底透着疲惫,“也都不算什么,只是珩儿……” “我都知道了。”周竟迟无奈的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陈阿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这些日子的别扭瞬间都化为乌有了。 一场闹剧就这般落幕了,陈阿娘也会想自己坚持开这个西餐厅到底错了没有。如果现在他们还生活在那个小镇上,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但是,她不后悔,她的人生不该据于井底。说是她自负也好,骄傲也罢,在还没有失败之前,她胸怀大志。 陈阿娘端着午饭站在孙氏的门口,敲了三声,“娘。” 过了一会儿。里面丝毫没有动静。 陈阿娘抿嘴,继续敲了三声,“娘?” “进来吧!”带着失落与无奈。 陈阿娘推开门,里面昏暗一片,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慢慢适应这种昏暗。她慢慢朝里面走,生怕撞上了什么。 “娘,今日您都没有进食,我做了些清淡可口的饭菜,您尝尝。”陈阿娘自顾自的说着,一回头便瞧见一张大脸露在自己眼前,吓了一跳。 孙氏眼睛红肿。“珩儿如何了?” 陈阿娘捂着胸口喘息了半天,“珩儿跟着竟迟了,娘,您放心吧!” 孙氏叹息,“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陈阿娘和孙氏的确没什么好说了,什么也没有说便出去了。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她是不是太冷淡了一点,但是这种情况她能说什么? 昨日休息了一天,今日的订单就像是疯了一样,一个劲的往店里砸,把陈阿娘都砸懵了。 周竟迟不知何时过来了,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在想什么了?还不快点去做,难不成你想要拖到明天。” 陈阿娘惊恐的摇头,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着急的朝厨房嚷了一嗓子,“刘婶,揉面。” 一天的订单就有这么多,更何况是两天的,那不是要她的命么? 幸好,周竟迟回来了,还能帮上忙,小伍和陈四还是干什么都要吵两句,但是莫名的很心安。 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陈阿娘心底得到了充实,她想,她以后都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情迷茫了吧! 一天下来,店里的人都累的不想要说话了,当然,一天的收入也是可观的。 “阿娘,这是明日的订单。”小伍笑眯眯的拿了个账本过来。 陈阿娘刚刚喘了口气,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这么快,又订满了。” 小伍笑嘻嘻的点头,“阿娘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他们都非常喜欢了。” 陈阿娘揉了揉太阳穴,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两年,她估计都能成为首富了,希望她有那个命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 周竟迟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去,“怎么了?” “我去看看娘。”周竟迟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 陈阿娘点头,“好,也不知娘今日吃了我送过去的饭菜没有,要不然你给娘送些蛋糕去。” 周竟迟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好。” 两人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更多的是相敬如宾,可是陈阿娘要的不是这样,她觉得夫妻之间的相处应该不是这样。 谁都是第一次,所以陈阿娘也不会计较太多的,没过一会儿便忘记了个通透,欢欢喜喜进了厨房。 意外总是突然便蹦了出来,连续几日的生意火爆,导致空间里面的药材也开始持续生长,愈发有了控制不了的架势。 “阿娘。阿娘~”夜深人静的时候,萌芽探出一个脑袋,呼喊着她。 陈阿娘这些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做蛋糕上面,出现在空间的时候也是一脸疲惫,“萌芽,发生什么了?” 萌芽看了她一眼。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你自己看看。” 陈阿娘揉了揉眼睛,眼前多了几倍的药草,“这这这……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些药草和你的收益、行善有关系,这些日子你店铺的实在是太好了,导致这些药草也像是发了封一样的生长。”萌芽解释。 陈阿娘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只觉得脑壳疼,抓着头发问,“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升级空间;第二个,你把这些药草处理掉,但是觉得是要用在有用的地方,不可扔掉或者浪费掉。”萌芽给出意见。 陈阿娘抓狂,“升级空间需要多少银子?” 萌芽小爪子一挥,一份价格表便出现在陈阿娘的面前。 陈阿娘张了张嘴巴,果断放弃,“还有其他办法么?” 萌芽想了想,摇头,“没有了,升级现如今只有用银子,还是快些想办法吧!我估计这空间的位置坚持不过一月了。” 陈阿娘皱眉,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接连几天,陈阿娘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做蛋糕频频出错,被周竟迟逮到一旁。 “你可是心底有事?”周竟迟斟酌的问。 陈阿娘摇了摇脑袋,“无事。” 见她不愿意多说,周竟迟也不在多问,只道:“晚饭后,娘让你过去一趟。” 陈阿娘打了一个激灵,“有什么事儿么?” 周竟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娘没说,我也不知,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陈阿娘点头,心底已经隐隐有了不安。她与孙氏的关系算是婆媳之间好得了,自古以来,婆媳之间的关系就是千古难题。 这个问题一出,陈阿娘便忘了空间里的事情,一门心思准备对付孙氏了,生怕她忽然发难自己。 周竟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上第一个对自己有善意的人,她不想要轻易放弃,所以对于他的家人,能让则让。 晚饭后,陈阿娘犹豫许久。慢吞吞的去了孙氏屋子。 这些天周珩儿都是和周竟迟住在一起,这屋子更显清冷。 “阿娘来了啊?快坐。” 陈阿娘被孙氏忽然的热情弄的不知所措,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娘,听竟迟说您让我来一趟,不知所为何事。” 孙氏给她倒了杯茶水,“我仔细想过了,,这些日子我的确做的不对,珩儿怨我,恨我,我都认了。只是你们现在做生意本来就忙,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婆子,我想了想,还是回老家吧!” “娘。”陈阿娘着急的喊了一声。 孙氏打断她的话,“无需多说,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我这身子本就不好。若是留在这里,只能给你徒增烦恼,还不如回去了。” 陈阿娘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娘,您还是别回去了,您一个人待在老家,我和竟迟都不会放心,更何况,您身边都没个能照顾你的人。” 孙氏看了她一眼,“我这个老婆子什么也帮不了你们,还老是添乱。” “娘。”陈阿娘抓着她的手,心底不忍,“您千万别这说,只要您好好的,我和竟迟心底就放心了,就留在这里吧!” 孙氏迟疑,“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阿娘打断。语气坚定,“娘若是现在想要回去了,恐怕竟迟还要三天两头的跑,岂不是更累。”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孙氏一听,的确是这个理,心底不免有了动摇。 陈阿娘继续再接再厉,“娘,您若是想要帮忙,那还不简单,我们每日的饭菜可没有人做啊!” 到了最后。孙氏还觉得留下来,帮忙做个饭也是好的。 陈阿娘也松了一口气,她自己都还没有分清楚自己对他们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情感,也许只是这些多年孤独之后的渴望,她渴望那一份感情。 至于这种渴望可以持续多久,那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周竟迟不是多嘴的人,但是在家人的事情也会关心一下,“娘和你说了什么?” 陈阿娘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就是一些女人家说的话,你还是别听了。” 周竟迟一愣,有些弄不清楚,为什么他不能听了,但是他也没有多想。 陈阿娘见他没有坚持继续问下去了,心底松了一口气,不知怎地,她就是不想要周竟迟知道这件事情。 解决了这些琐事,她便要开始考虑空间里面那些药草的事情了。 这天。陈阿娘旁敲侧击,语气小心,“竟迟,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干什么啊?我的意思是,就是你不打猎了以后准备干什么?” 周竟迟手上揉面的动作一顿,漆黑眼睛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你嫌弃我。”平静的叙述,没有波澜。 陈阿娘咽了咽口水,一个激灵,连忙假笑摆手,“哪能啊!我就是随口问问。前些日子,我遇上了一个采草药的朋友。他那里的草药时常卖不好价钱,所以来问我收不收,但是我想着收那东西没什么用。” 见周竟迟脸色好了一些,便继续说:“我便想着,反正你现在也不打猎了,和不干脆开个药草店,咱们价格便宜些,让那些买不起药治病的老百姓也可以买药了。” 周竟迟眼角染上了笑意,“你怎么事事都提别人着想啊!” 陈阿娘不好意思笑了笑,摸了把头发,“大家一起便好才是真的好嘛!” 周竟迟点头,“这个建议不错,我好好考虑,过些日子就给你答案。” 陈阿娘一哽,就不能现在答应么?这到底有什么好考虑的,难不成还担心她会卖掉他不成?无数个念头都在她脑海之中闪过,最后又被她自己一一推翻。 周竟迟才不是哪样的人呢!陈阿娘心底默默地想。 周竟迟是一个怎样的人,这又是一份怎样的感情,陈阿娘还没有弄清楚,爱么?怎么可能,她连爱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既然他还需要考虑,那么她也不会强求,却也不会这样坐以待毙。 这些日子,她把空间里面的草药都开始分类。她是没有时间整日待在空间里面,但是萌芽那个东西有啊!除了吃就是睡,总算是有了其他的价值了。 等啊等,陈阿娘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或者说是在别扭什么,但是她心底有预感,这个事情能成。 果然,她抛出这个引线的第三天,周竟迟便来找她,同意了。 陈阿娘心底狂喜,面上不显,“既然如此。我们便把店铺找好吧!我朋友哪里好说。” 周竟迟没有意见,点头答应。 等人一走,陈阿娘就欢呼的跳了起来。这件事情不管谁来做都没有周竟迟来做的方便,若是她提出来,必定孙氏又会不满,刚刚修复的关系她可不想要这么快就恶化。还有就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一次兼顾两个店。 西餐厅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会做蛋糕。 事情决定了,实施起来便容易很多,店铺就租的西餐厅隔壁那个,隔得近,也好照应。 孙氏一听是周竟迟自己决定的,半分怨言都没有,大手一挥,还拿了些银子出来。 陈阿娘就站在一旁,撇了撇嘴巴,心底腹诽。 孙氏许是看见了她这副样子,急忙解释道:“阿娘,可别生气啊!当时你做生意的时候,娘不是怕你们亏了么?这些银子留在那里日后也好有个保障。” 不管心底这会儿时是怎么想的,反正表面上,陈阿娘要做一个深明大义的儿媳,“娘,儿媳明白。” 孙氏笑了笑,这一篇就这样掀过去了。 晚饭时,孙氏做了许多她爱吃的菜,看来心底愧疚意味十足,这样一来,陈阿娘的确没什么心里不舒服的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陈阿娘早早的便雇佣了马夫和马车,让他们把草药送过来,而那天,陈阿娘恰巧不在家。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巧合,又是那么的合理。 “真是搞不懂你们,直接说清楚就是了,用的着你现在在这里扣墙壁么?”萌芽鄙视的说。 正在扣墙壁的陈阿娘,脸色红了红,“现在还不是时候。” 别后悔 萌芽轻哼一声,不屑道:“自大的人,这都是借口,日后你别后悔才好了。” 陈阿娘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以后,嘶了一声,“你个破精灵,瞎说什么了。” “哼!敢骂我?”萌芽傲娇,“我把你的草药都吃光。” 陈阿娘更加冷静,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好啊!吃呗!我那些香喷喷的蛋糕,看来日后是不需要给某人带了。” 萌芽求饶。 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陈阿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活成现在这副样子。 当初看见赵氏那副样子,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那知突然蹦出来了个周竟迟,把她从那个火海里面拉了出来,搅得她一池春水都乱了。 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冒了起来。包裹了那颗冰冷的心,也让她依赖了这种温暖。 一眨眼,便到了深秋,像是可乐、慕斯蛋糕这些东西,在夏天还算是受欢迎,天气稍微冷了一点。吃的人便少了许多。 陈阿娘打了一个哈欠,站在门口伸了一个懒腰,整个人恹恹的靠在门上,抬了抬下巴,“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旁的陈四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正好是小伍和周珩儿两人,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四不以为然,“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咱们就别管了。” 陈阿娘又打了一个哈欠,随意瞥了几眼,前几日忙的她饭都吃不下,这些日子闲的她到处晃悠、竟然想着去外面逛逛。 本想着随处逛逛,那知。却进了周竟迟的药草铺子,陈阿娘诧异,来都来了进去又何妨。 “怎么来了?”周竟迟握住她双手,有些冷。 陈阿娘舒服的握紧了些,“西餐厅生意冷淡,我无聊便过来看看。” 药草铺子的生意无论哪个季节都火爆,不管是抓药的病人,还是这隆城之中的各大药铺,都会来这里看看,总归些稀罕药材,他们是没有的。 陈阿娘对此乐意之至,周珩儿却好奇的很。 “周老板。”一道爽朗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两人同时朝门口看去,周竟迟笑了一下,“马老板,不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阿娘脑袋里面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印象里面的周竟迟是木讷的、迟钝的,但是今日这么一看,到不竟然。 “这不,周老板的药草铺子里面至宝无数,今日老弟特意来瞧瞧。”马老板笑眯眯的说。 在商言商,周竟迟眼底闪过一抹不经意的情绪,“马老板随意。” 马老板也是个人精,一进来便分了半分目光在陈阿娘身上,“这便是周夫人吧!真是郎才女貌啊!” 陈阿娘撇嘴,心底腹诽:还真是个人精,勾唇上前,“马老板,久仰大名。” “哈哈哈!”马老板大笑,“周夫人才是名响隆城了,恐怕现在这隆城没人不认为您了吧!” “马老板抬爱。”陈阿娘说。 马老板在这隆城之中拥有最大的医馆,一家独大,价钱也是昂贵的。只是现在多了周家的药草铺子,情况就不一样了。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今日马老板此举并非意在看看,而是打探虚实。 周竟迟拉着陈阿娘朝旁边让让,给马老板开了路。 马老板瞧了他们一眼。抬步朝里面走去,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面的惊讶。 “这……可是百年人参?”马老板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的问。虽说这在他们医馆不算什么,但是也是稀罕药草,一般不会摆在外面。 可是到了这里,外面摆放的便有几十来支,到是惊讶。 陈阿娘点头,“这的确是百年的,只不过这东西恐怕是进不了马老板的眼,那边有千年的,马老板到是可以瞧瞧。” 马老板被她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给惊呆了,喉结一滚,心底波涛汹涌,总觉得的不可能。还是朝那边走了去,果然瞧见千年人参的摆放位置,同样的几十来支。眼睛闪过诧异,后面的人冷静至极。到是显得他没见识。 马老板面上还维持着笑意,“今日一见,这药草铺子果然不同凡响。” 周竟迟又与他客气了几句,带着他四处瞧了瞧。 马老板的脸色又红变白,又由白变黑,好不精彩。 “周兄啊!”短短半个时辰,这称呼就变了,“你我都是兄弟,生意要一起做,可否向小弟透露一下,这些药草你都是去哪里搞了来的。” 周竟迟正准备开口,陈阿娘就扯了一下他的手臂,使了个眼神,接着开口,“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想必马老板那里有比我们更好的药草吧!” 马老板轻咳了两声,好面子。“那是自然,等周兄有空了上我哪里坐坐,我给你好好瞧瞧我那些宝贝。” 陈阿娘撇嘴,宝贝?有她的好么?只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周竟迟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准备开口了,便道:“那就先谢过马老板了。” 马老板大手一挥,笑意更甚,“哪里的话,你我既然已是兄弟,就无需这般生疏,你也不必唤我马老板了,直接叫我马兄吧!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周竟迟语气淡淡。脸上挂着笑意,看不出喜怒。 马老板高兴,“既然如此,改日我在醉仙楼设下宴席,周兄可一定要带着弟妹来啊!” 周竟迟看了一眼陈阿娘,“自然。” 马老板打量了他二人几眼,抖了抖袖子,“那我便告辞了。” “我送你。”周竟迟跟着走了去。 陈阿娘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感叹:还真是一块做生意的料,若是换做他人恐怕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便是她,都有些自叹不如。 门口,马老板悄悄摸摸的回头瞧了一眼,这才开口,“周兄,我跟你说,这男人可不能怕女人,兄弟我一看就知道你家那位不简单啊!” 周竟迟疑惑,跟着点头。的确不简单,这世间的女子,那个有她的聪明才智,不知不觉,他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马老板感觉自己像是见了鬼一样,认识的人里面那个会谈到自家的母老虎笑啊! “周兄。你恐怕是没救了。”马老板一脸苦恼。 周竟迟笑了笑,“多谢马兄关心,只是在下没病。” 马老板瞧了他几眼,心底愈发肯定,拍了拍他肩膀,一脸叹息。“兄弟,你好好保重,我就先走了。” 周竟迟挑眉,还是没有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他重病难愈? 陈阿娘闲着就无聊,就会莫名其妙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反正是些不好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王氏,她那个娘,虽然没有帮她什么,却是疼爱她的,只是自己没有本事,给不了她什么。 重生一世,陈阿娘心软了许多,只要对她好的,她心底都会留一席之地给他。 她嫁人之后都没有回去看看,也不知道王氏如何了,就那一家子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也不知会如何对待她。 陈阿娘忽然想回去看看了,她把自己心底的这个想法告诉了周竟迟。 周竟迟没有什么意见,只问,“何时回去,我与你一起回去吧!” 她看着他,心底暖暖的。她何曾有幸遇上这样一个人啊!周竟迟这个人就是表面上看着凶神恶煞的,但是骨子里面还是温柔的。 “好。”陈阿娘答应。 回去的日子定了下来,就这两日了,铺子里面有刘婶和小伍、陈四照看着,更何况孙氏还在这里了。 孙氏现在也不逼着周珩儿整日整日的看书了,但是该学的还是要学。现在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起来,这些日子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把周珩儿送到学堂里面去,这样效果也要好些。 回去之前,陈阿娘便去街上置办了许多东西。他们太忙了,忙的根本没有什么时间来逛街。 天气眼看着就要冷下去了,她一口气干脆给铺子里面的每个人都置办了两套衣服。 一套现在穿,一套等着在冷些了穿。 掌柜的看着她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这位夫人,你瞧瞧,还有什么需要的?咱们这的云锦可是深受隆城姑娘的喜爱啊!你要不瞧瞧?” 陈阿娘点头,她赚银子就是为了来享受的,可不会把银子放着长霉。 掌柜高高兴兴的拿了一匹布料出来,“夫人瞧瞧这花色,这质量,可都是上等货。” 陈阿娘一想,王氏只怕还没有裁做新衣裳吧!更何况陈家人也不会给她做的,“掌柜,用这块布匹在做一套冬衣,都送到这个地址。” “好咧!”掌柜眼睛都笑眯了,“夫人放心,这些衣服我都给您加急,后天便送到府上。” 陈阿娘点头,“劳烦了。” 许是很少见到她这般温顺的有钱人,掌柜愣了一会儿,片刻才笑道:“是应该的。” 陈阿娘深呼了一口气,她只给王氏做了一套,恐怕回去以后又要掀起一番汹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她不相信王氏不懂。 一大清早,西餐厅便收到了许多东西。 一听到每个人都有份,顿时欢呼声连连,陈阿娘把他们每个人的都分了去,“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算是礼物,日后还要劳烦各位更加努力才是。” 受苦 “那是自然,阿娘对我们如此好,我们必当尽心竭力。”小伍认真的说。 陈阿娘笑了笑,又把自己的周珩儿还有孙氏的拿回了房间,给孙氏送去的时候。 孙氏脸色不好,见了她,苦口婆心的说道:“不是娘小气,只是你这次的确是破费了,买一件就算了,还一人两件。我都瞧了那料子都不便宜吧!” 陈阿娘笑了笑,只当是没听见,“娘,您瞧瞧,这两件衣服你喜不喜欢,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您给我说,我下次注意。” 孙氏看着她那张脸,心底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我老了,有些话明明知道你们听不进去,还是要说说。” “娘,您说的我们会听。您要是觉得这次花费大了,下次我省着点就是了。”陈阿娘笑着说。让人寻不着一点错处。 孙氏心底其实是个高兴的,以前那舍得一次置办两件衣服啊!现在倒是好了,“娘没别的意思,可是有钱了也不能这样花啊!你们得多为以后考虑。”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夜色深了,陈阿娘才回房。 周竟迟说为了锻炼周珩儿,让他一个人开始睡觉了,前些日子又报了学堂,早出晚归的,陈阿娘都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 今日倒是巧了,陈阿娘笑了,“珩儿回来了啊!” “嫂嫂。”相比前段时间。这个时候的周珩儿倒是长大了不少,显得温和有力了许多。 “饿了么?厨房还有吃的。”陈阿娘又问。 周珩儿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饿了。” 陈阿娘揉了揉他的脑袋,一晃就成了个小大人了,明明也就虚八岁的孩子,忽然懂事了,到让人有些怀恋。 卯时,天还没有亮,他们便准备好了回去。坐的牛车,路上颠簸,让陈阿娘浑身不舒服。到的时候都已经午时了,本来也没几里路,只是路上陈阿娘不舒服,走一阵休息一阵,耽误了不少时候。 赶到的时候陈家人正在吃午饭了,看见她回来了,纷纷一愣。 “娘,我回来看您了。”陈阿娘唤。 王氏眼眶一红,急忙站了起来,伸手一擦眼睛,“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接着身后便跟着周竟迟进来了,手里还提着许多东西。 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陈家人,顿时个个笑吟吟的,“阿娘回来了啊!”开口的那人是她的三叔,也是陈秀秀的爹,为人奸诈狡猾。 陈阿娘看了一眼,笑道:“奶,三叔,三婶,今日倒是热闹,看来我们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赵氏摆出架子,冷冷的哼的一声,“现在有钱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倒是没想到还会回来看我这个老不死的。” 陈阿娘翻了个白眼。心底腹诽:谁输回来看你的啊! “怎么会啊!我娘还在这里了,我怎么也要回来看看我娘不是。”陈阿娘来之前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们周旋。 一句话让屋子里面的人脸色各异,心底又不甘心。 陈阿娘拉着王氏的手,去一旁坐下,“娘,这些日子可还好?” “好。”王氏感动。 周珩儿也跟着过来唤了一声,“娘。” 王氏看着他,心底有了感谢,要不然她这孩子指不定还要受多少苦,哎! 陈阿娘从周竟迟手里拿过东西,交给王氏,“娘,这些都是我给您买的些补品,你留着吃,若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拖着。”小病拖成大病,最后良成大错。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王氏欣慰的笑笑,只是眼光一直往赵氏那边看,眼底的害怕丝毫不掩饰。 陈阿娘叹了口气,握着王氏的手发力,摇了摇脑袋,“娘,可还喜欢?” 王氏点头,“娘都喜欢,就是麻烦你们破费了。” 陈阿娘笑了一下,“您喜欢就好,以后我赚钱了,多给您买些。” “咳咳!”赵氏咳嗽一声,暗示意味十足。 陈阿娘朝那边看了一眼,陈秀秀不甘的目光便显露在她面前,扎眼的很,“奶,可是喉咙不好,我给娘的补品里面带了治咳嗽的药草。您若是需要便找娘拿些吃吧!” 赵氏瞪了她一眼,一双眼睛深深的陷了进去,眼睛像是年迈的老鹰眼睛一般,冷哼一声,“娘姐儿倒是长大了,便不用把我这个奶放在眼里了。” 陈秀秀在一旁帮腔,“奶,您可千万别生气,秀秀日后肯定好好孝顺您的。那些不要脸的贱人,咱们不稀罕。” 周竟迟皱眉,“阿娘现在是我周家的人,还请各位说话注意些。” 陈阿娘望着他笑了一下。给他个‘放心’的眼神。 对于陈阿娘,周竟迟是放心的,现在他应该担心的是陈家人。 陈三叔也上前不甘的说道:“阿娘,这件事情的确是你的不对,毕竟咱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若你们不是我的亲人,恐怕我也不会回来看你们了。”陈阿娘说。 “阿娘,这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一直都是你的亲人,只是你看,这回来吧!只给你娘带了东西,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啊!好歹你奶也把你带大了。”三婶接着说。 陈阿娘点头,“三婶这么一说,的确是阿娘的错,我娘生我养我实在不容易,我爹死的早,也没半个人帮帮她,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三婶一哽,她说的哪里是这个。心底把陈阿娘骂了一个遍。 “你个死贱人,我就不应该养你这么大,应该把你扔进山里。”赵氏心底不顺,什么话都能骂出来。 陈阿娘冷哼一声,“的确啊!只是奶您当初没这么做,现在也做不了。”她和这些人没什么感情。也没有这居身体原主的懦弱。对她好的,她自然会报答,不好的自然也不会可怜。 赵氏气的饭都吃不下去了,“你个畜生,混账东西……” “奶还是少生些气,好好保重身子才是。”陈阿娘依旧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三叔打圆场。“阿娘,作为长辈,三叔说你两句,咱们家好不容易拉扯你长大,现在你有了出息,是不是该孝顺我们啊!这银子也该拿点出来吧!” 陈阿娘真是不知道这些人的理所当然是从哪里来的,一群见钱眼开的势力小人,“三叔,阿娘也问问您,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初奶要卖我的时候,你们可站出来说过什么。” 单单是这一点,她就不可能给他们半分好处。 三叔一愣,撇嘴不甘,可是陈阿娘是铁了心的不愿意给,他也没有办法。 “好啊你,翅膀硬了,咱们家庙小,恐怕是容不下你了,日后你也别来了。”赵氏说。 陈阿娘也不在意,拉着王氏说:“那可不行,我还得回来看我娘了。” 王氏笑笑,只是那张脸上早已苍白,她胆小。从来不敢违背赵氏,现在阿娘如此这般。她知道等他们走了以后,指不定赵氏又要如何对待她。 一番较量,赵氏他们要的不过是陈氏口袋里面的银子,只是陈阿娘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就这般被别人拿去。 “听说阿娘现在赚了不少钱,接济一下娘家也是应该的吧!难不成阿娘的婆婆那般厉害,一点银子都舍不得。”三婶讪笑开口。 “三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不成你不知道?”陈阿娘看了周竟迟一眼,生怕他因为这个生气。 周竟迟到是没什么表情,像是丝毫不在意。 但是陈阿娘知道。家人是周竟迟的底线。 “我怎么不会说话了?”三婶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 陈阿娘皱眉,这些人实在是不可理喻,脸皮厚的程度已经刷新了她的认知,也是,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的他们,但凡他们有点良知,这身子里面原主也就不会死了。 “三婶,我嫁人的时候,家里可半分嫁妆也没给我拿啊!现在又想着从我这里拿走银子,是不是白日做梦啊!”陈阿娘笑了笑,语气讽刺。 “你……” 村子上面嫁人,多的是不拿嫁妆的,一是穷;二是舍不得花那笔钱,但是也没那个会之后回来翻旧账的。当然,也不会有娘家找嫁出去的女儿要银子的。 陈阿娘松开王氏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屋子里面的人都盯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陈阿娘笑了一下,“我给奶带了些消火的草药,今日看奶的确也应该消消火了。”说罢,她便从那堆东西里面提了一袋草药出来。 忍耐?对于陈阿娘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她过的好就行了,在乎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做完了这些,陈阿娘拉起王氏提上东西进了里屋。周竟迟摸了摸鼻子,好想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径直走了出去。 陈秀秀捏着手里的筷子都已经变形了,这个男人已经没有最开始见面的戾气了,现在的他温和了不少,不管身上的气度还是穿着都比村子里面的那些人要好,这个男人原本是属于她的。越想心底越不甘心,陈秀秀固执的认为是陈阿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一定要剁回来。这样想着陈秀秀跟着走了出去。 而其他人还在控诉对陈阿娘的不满,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当然,这些想法陈阿娘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会笑掉大牙。 被欺负 屋子里面,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王氏抽抽嗒嗒的哭泣声。 陈阿娘被哭的有些烦了,皱了皱眉头,瞥着她,“娘,你到底在哭些什么?” 王氏赶忙擦干了眼泪,一双眼睛里面透着软弱、无助,“娘是高兴,你还能回来看看娘,娘真的很喜欢高兴。” 陈阿娘叹了口气,王氏应该就是她的翻版吧!以前的翻版,一样的懦弱,一样的无助。 想到这些,陈阿娘苦口婆心的开始教导,“娘,奶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吧!你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王氏看着她,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陈阿娘看不下去了,“娘,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赚钱。若是你还在这里被别人欺负,你让我心底怎么放的下啊!” 王氏点头,“可是她是你奶奶啊!” “这样的奶奶不要也罢,以前她是怎样对待我的,现在又是怎么对待您的,娘,别傻了。”陈阿娘越说心底越不服气。 王氏说不过她,只是心底还是有些不敢,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眼便能被识破。 陈阿娘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急在一时,但是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若是现在王氏还不反抗,等她走了以后。恐怕赵氏会变本加厉的对待她。 “娘,您别怪我。”忽然之间,陈阿娘心底有了愧疚。 在隆城的时候她还想的好好的,但是真正到了这里,见到了王氏之后,她的心底开始后悔了。 她把自己认为的东西强加在王氏身上,即便那个样子是为了王氏好,可是她都没有考虑一下王氏的感受。 她只想到了王氏不反抗就会被欺负,可是她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断掉所有退路,若是王氏还强势不欺负,便真的会走近绝路。 王氏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会怪你了,你是我的孩子。” 陈阿娘开始羡慕这个原主了,有这么好的一个娘。 “娘,我让人给你做了两件冬衣,您瞧瞧喜不喜欢。”陈阿娘转移话题。 王氏眼睛眯起,“喜欢,怎会不喜欢,你买的,娘都喜欢。” 陈阿娘心底瞬间明朗,“您看都没有看。” “没有看娘也喜欢……” 有时候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拥有一个亲人,是无比幸运的事情,希望每个人都可以珍惜。 周竟迟四处转了转,村子没什么变化,前些日子他才回来了一趟,但是心底还是会有感慨。 以前的日子虽然贫苦,却也怀念。 “迟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周竟迟没有想太多了,回头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陈秀秀故作柔弱,“迟哥哥是很讨厌我么?” 周竟迟的眉头不松反而皱的更加深了,“陈姑娘,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姐夫。” 陈秀秀眼睛里面的情绪变了变,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满意的笑容。“迟哥哥,你怎样这样子啊!”说着,便把手伸了过去。 周竟迟往后面退了两步,正好避开她的手,若说先前他是不耐,那么现在他更多的就是厌恶。 对于陈秀秀这个人,周竟迟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若不是因为陈阿娘,恐怕他搭都不会搭理她。 “陈姑娘还请自重。”周竟迟语气一重,明显不耐。 只是陈秀秀对于自己实在是过于自信了,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比陈阿娘长的漂亮,每个人都应该喜欢她,而不是陈阿娘,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 “迟哥哥,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当初你我差点就结秦晋之好了,都怪那个陈阿娘,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现如今陪着你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的。”陈秀秀越说心底越不甘。也越肯定是陈阿娘抢走了她的一切。 “陈秀秀,你在想些什么?就算没有阿娘,我也不会娶你的。”周竟迟毫不留情的说。 一句话打破了陈秀秀所有的幻想,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的,脸上的震惊还没有消失,“不是这样的,迟哥哥,你应该是喜欢我的,是喜欢我的。” 周竟迟愈发觉得这人不可理喻,“陈秀秀,别发疯。” 陈秀秀眼泪在眼眶里面一滚,瞬间掉了下来,“陈阿娘那个贱人到底哪里比我好了,凭什么你们都喜欢她,我究竟是哪点比不上她。” 周竟迟难得笑了一下,只是眼底丝毫没有笑意,“阿娘哪里都比你好,还有日后别骂她贱人。要是再被我听见一次,我会让你后悔。” 陈秀秀不以为意,当即冷笑一声,“我急骂,看你能拿我如何?贱人,贱人,陈阿娘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竟迟。”身后传来声音,陈阿娘缓缓走来,对着周竟迟勾唇笑了一下,“我来。” 周竟迟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表示自己的不甘。片刻还是退了一步。 陈阿娘对上陈秀秀那双明显哭过的眼睛,大手一挥,一巴掌便落在了她脸上。 陈秀秀捂着脸,眼睛带着震惊,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拿你如何?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陈秀秀,别挑战我的底线,要不然后果你承受不起。”陈阿娘向来不给自己留后路更不用说别人了。 陈秀秀眼底多了丝控制,看着她,“你……”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自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陈阿娘瞥了她一眼,对着一旁的周竟迟说:“咱们回去吧!” “事情都处理完了么?”周竟迟问。 陈阿娘点点头,又摇摇头,“差不多了,反正就能急在一时。”慢工出细活。 周竟迟重新牵起她的手,“走吧!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吃上娘做的晚饭。” 赵氏也是真的做的绝,饭都没有留一顿,躲在屋子里面。说是被气坏了。 陈阿娘也不在意这些,离开的时候给王氏留了些银子,她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娘,好好保重。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你们忙,不必管我。”王氏忍着泪水,其实心底应该是舍不得吧!。 三婶到是跟着出来了,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陈阿娘本就没有和他们说话的意思,这会儿也只是和王氏道别。 三婶眼睛转了转,脸上堆满笑意。大声嚷嚷,“现在阿娘有了出息,我这个三婶只盼着日后阿娘可以帮衬咱们秀秀一把,给她谋得个好夫婿。”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陈阿娘笑了笑,“恐怕三婶早就给秀秀铺好路了,哪里还用的上我啊!三婶说笑了。”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 陈阿娘心底有了火,“娘,我先回去了。” 王氏点头,“好。” 许是瞧出了她的不满,离开之前周竟迟看了三婶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陈阿娘好笑,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的脾性。周竟迟这个人啊!到现在她都没有看透,有时候很幼稚,有时候很别扭,有时候又很可爱。 虽然那个词看起来和周竟迟完全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有时候莫名的会感觉他就是很可爱。 没想到他们这快就回来,孙氏愣了一下,不咸不淡的开口,“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待到明日,没做你们的饭。” 陈阿娘和周竟迟尴尬的对视了一眼,手足无措。 他们倒是想要留啊!奈何有人不愿意啊! 孙氏哪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瞧他们这副样子,心底约莫就明了,“等会儿阿娘来我房间一趟。” “是。”陈阿娘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次。对于孙氏,在她的心里已经和王氏是一个位置的人了。 黄昏时分,陈阿娘慢悠悠的爬去孙氏的屋子,心底打着鼓,不知所措。站定在门口,“娘。” “嗯。”孙氏坐在桌子旁,不知等了多久了,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陈阿娘很少见到这个样子的孙氏。心底不免有些害怕,督促上前,“娘,不知您让我来有何事?” “今日回去可是惹你奶生气了?”孙氏一语道破。 陈阿娘轻咳了几声,有些尴尬,“娘,你怎么知道?” 孙氏看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我还不知道你们,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忘记叮嘱了一句,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是他们先欺人太甚的。”陈阿娘嘟囔一句。 孙氏好笑,“他们是长辈,即便是他们的不对,现在你们这样做了,别人会说的还是你们,阿娘,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会这般犯糊涂。” “做都做了……”陈阿娘小声狡辩。 孙氏叹气,一脸忧愁,“你们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 陈阿娘摸了摸鼻子,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她大意了,做的有失有得。 孙氏又叹了一声,捂着胸口,“罢了,我这个老婆子欠你们的,竟迟也跟着你胡闹,还真是……” 陈阿娘懊恼的闭上眼睛,“阿娘知错了,娘您就别生气了。” 孙氏扶额,“明日你在去置办些东西,我请人送了去,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当局者迷 陈阿娘心底不愿意,这会儿也不敢造次,“是,我让小伍去那家铺子,按照上次定的在定一次就是了。” 孙氏苦口婆心,“日后便是在讨厌,这该做的表面功夫咱们还是要做,免得惹闲话。” “知道了。”陈阿娘声音闷闷的,但是一瞧她那副表情就知道根本没有听进去。 孙氏叹了口气,不在多说,“你去忙吧!” 陈家,赵氏越想心底越不舒服,陈秀秀在一旁滴滴答答的哭泣。 赵氏心烦,拍着桌子,“哭哭哭。我这个老婆子还没有死了,哭什么哭?” “奶。”陈秀秀立马跪在赵氏面前,眼泪巴巴,“孙女是提奶抱不平,那陈阿娘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就不把奶放在眼里了。” 赵氏浑身一抖,更加生气了。 陈秀秀眼睛一转,“奶,秀秀可看见了,陈阿娘给大婶带了好多东西,还做了冬衣,那布料我见都没有见过,还给了银子。” 赵氏心里一动,悄悄咪咪问。“真的?” 陈秀秀立马点头,“奶,秀秀怎敢欺骗您,我听我娘说的,自然不会有假。按理来说,那钱就应该是奶的。” 赵氏思前想后,心底还是不甘,“叫上你娘,咱们去看看。” 陈秀秀脸上一喜,连忙应了声。 从陈阿娘他们离开之后,王氏就知道赵氏他们会找上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娘。”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 赵氏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后跟着陈秀秀与陈三媳妇儿,冷言嘲讽,“哟!这么快就穿上了,看来这女儿还真是孝顺。” 王氏鼓气,“是,阿娘很孝顺。” 赵氏没有想到她敢反嘴,眼睛一瞪,“反了你,竟敢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你和你那个女儿一样,白眼狼。” 王氏眼眶一红,“娘,若不是您以前对阿娘……” “我如何对她了?”赵氏大吼,“我哪里亏待了她,养她这么大,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 “娘,银子。”陈三媳妇儿在一旁提醒。 赵氏这才想起来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收敛了情绪。“阿娘给你银子拿出来吧!养她那么大,多少还是要给些回报吧!” 王氏摇头,一脸坚定,“那是阿娘给我的,断然不会交给娘。” 赵氏没想到王氏竟然会这般硬气,以前都是她说一不二,王氏半点反抗的话都不敢说,今日到是见了鬼了,“哼!今日你若是不拿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啊!姐姐,还是拿出来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也好和气些。”陈三媳妇儿在一旁假惺惺的说。 王氏冷笑一声,“今日这银子我断然不会交出来,要不然咱们就同归于尽。”说罢便把桌子上的茶杯打碎了,捡起一块对着他们。 赵氏一行人都被吓的脸都白了。“王氏,你要冷静。” 殊不知,王氏自己的手都在发抖,她想她应该听听阿娘的了,一直这样软弱下去也不是办法。 周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会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赵氏对陈阿娘的做法依旧耿耿于怀,虽然后来孙氏送了很多东西去,但是她心底还是不舒服。 而且王氏的变化更加让她感到不甘,于是,赵氏把她心底的这种不甘变成了现实。 陈阿娘每日很是悠闲,每日需要的面包、蛋糕不多,她提前做好了,把店铺交给小伍和陈四打理,她便去找周竟迟玩去了。 “阿娘。又去找竟迟哥啊!”陈四打趣。 陈阿娘瞪了他一眼,用手指点了点他,“好好看店。” “好的。”陈四耍宝。 陈阿娘好笑了,心情极好的跑去见周竟迟。 这些日子,她发现周竟迟对做生意很是有天赋,很多事情上都是一点即通。 “竟迟。”陈阿娘站在门口,笑眯眯的。 周竟迟回头,脸上神情也跟着温和了起来,“过来了。” 陈阿娘跑了过去,这药草铺子如此也招了几个伙计。活儿也少了。她站在周竟迟面前转了一圈,张开手臂,“你瞧,我昨日买的新衣裳,好看么?” 周竟迟脸上神色变都没有变,点头,“好看。” 陈阿娘叹了口气,“竟迟,你若是觉得不好看也不用勉强自己。” 周竟迟摇头,“我是真的觉得好看。” 陈阿娘无奈的点头,但是她总感觉无论什么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个模样,而且她也没有在他眼底看出欣喜的情绪,怎么看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啊! 四处看了看,随口说:“今日人到是不多。”以前她来的时候,铺子里面满是人。周竟迟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的时间。 所以今日的安静,到是让陈阿娘皱起了眉头。 周竟迟点头,开玩笑“今日的确人少了很多,也不是每天都有人生病的。” 可是陈阿娘却也不这样看,他们铺子里面经常来的除了一些病人之外。更多的就是一些医馆,来他们这里采购一些他们自己医馆里面没有的药材,今日的反常的确让陈阿娘心底开始不安起来。 而一切真正让陈阿娘开始怀疑的源头却是西餐厅的生意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明明是淡季,忽然这么好。有些不正常啊! 而且来吃东西的都是些陌生人,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 陈阿娘心底纠结,却怎么也找不到问题所在。 “阿娘,今日的收益是昨日的两倍啊!”小伍惊喜的喊道。 刘婶听见了都忍不住出来看看,擦着手上的汗水,“是么?那敢情好。” 除了陈阿娘,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很高兴。 “你不高兴么?”萌芽打着哈欠问,它也长大了不少,主要还是长圆了不少。 陈阿娘眼底透着嫌弃,“你这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就不怕以后成个走都走不动的大胖子啊!” 萌芽哼哼唧唧了半天,丝毫不在意,“在这世间唯一可以让我倾心的就是这美食了,若是你还不让我吃的话,还不如让我去死掉算了。” 陈阿娘翻了个白眼,“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不相信我?”萌芽控诉。 陈阿娘也不隐瞒,“是啊!你说的话,有几句可以当成真的,就比如上次你还告诉你要减肥了。” 萌芽心虚。眼神也跟着乱瞟,“那是因为夏天,太热了。” “呵呵!到了秋天就变卦了。”陈阿娘简直无话可说。 萌芽气呼呼的又吃了一块蛋糕,想它一堂堂的精灵,竟然被一个愚蠢的人类给嘲笑了。 各过各的,没过一会儿,萌芽便按耐不住了,“话说你今日到底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揪心啊!”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情。”陈阿娘不耐。 “哼!好心好意的准备帮你想办法,现在看来的确是不用了。”萌芽撇嘴。 陈阿娘想了一会儿,现在能够说的也只有这个傻东西了。“我感觉近日来铺子里面很不对劲,可是我就是没有找到究竟哪里不对劲。” “你可以和周竟迟商量啊!”萌芽提出建议。 陈阿娘摇头,额头上的忧愁不减,“算了吧!现在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万一不是的,到时又让他白担心一场了。” “陈阿娘啊!陈阿娘啊!你好意思说我是个小孩子么?夫妻之间不就是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么?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你可曾想过,日后周竟迟知道了前后因果,他会如何想么?这些道理你比我懂,应该不需要我在多言了吧!”萌芽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 “可是我没有证据啊!”陈阿娘苦恼。 萌芽叹气,“你怎么就是不懂了,要的不是证据,而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信任。这么久以来,平心而论,你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去承担,从来都没有想过你还有个丈夫可以依靠,若我是周竟迟心底早就凉透了。” 陈阿娘犹豫了,好像这样对待周竟迟是有些不公平啊!她习惯了一个人,即便渴望别人给予的温暖,也终究是习惯了一个人。 每次发生事情,不管是这件还是以前的某件,她都没有想过要同周竟迟商量,也没有想过他会与自己一起去抗。 “我想想吧!”陈阿娘声音闷闷的,她心底更闷。 萌芽摇头晃脑,故作怜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这一想便是半月之余,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陈阿娘所料,那些人也并非真心来吃东西的,至少他们的目的还有主谋,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这天,如往常一般,有一种尘埃落定,现世安稳的感觉,这样的日子总归是会让人放松警惕的。 “你们这老板是谁?”一群人闯了进来,为首那人也并不陌生。 小伍和陈四纷纷上前,“各位客官,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家的蛋糕害的我家夫人现在还在家里躺着,不吃不喝,上吐下泻,怎么好好说。”土霸王丝毫不讲理,那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讨说法的。 找茬 小伍和陈四都愣了愣,相视一望。 陈四佯装镇定的轻咳嗽了几声,走上前去,抱拳对着二人点头哈腰,“不知道您夫人是何时来店里吃的?” “就在昨日下午,痛了一晚上了,你说不是你们这里出了问题,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那土霸王说着一把推开了陈四,陈四整个人往后倒去,小伍在一旁吃力的扶着他。 陈四这时低头对着小伍使了个眼色,小伍便知道他的意思。 眼下还是应当将掌柜的喊过来,不然的话这事闹出什么事情大家都没有办法阻止。 这几个土霸王进到店里面,几乎没有人敢继续坐在这里继续吃喝。 都被他们那充满戾气的眼神给惊吓到,结完了银子就匆匆逃走了。 陈四紧皱着眉头,只希望小伍赶紧将掌柜的喊过来。 “你们掌柜的呢?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要砸店了!”那个男子凶神恶煞的说罢。直接将他身后的一个大锤子拿了出来,“砰”的一声,桌子顿时一分为二,掀起了一阵木屑灰尘。 “别,别。既然是在我们这里出了问题,我们自然是要负责的,不知道那大夫可请过了?”陈四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这里的东西若是再被砸毁的话,又得重新花一笔银子补修了。 那男子斜目一望,在一旁,直接将腿翘到桌子上面,这架势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来讨说法的。 还将这店里的客人全部都给吓跑了,还有些人趁机没有付银子的。那男子似乎是被他问得不耐烦了,于是给另外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男子就冲着陈四跑了过去,一把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按在桌子上面动弹不得,而那男子则是笑嘻嘻的站起身来拿着锤头道:“你信不信我把这个东西砸在你脑袋上,立马让你脑袋开花。” 陈四的瞳孔越缩越小,眼看着那个锤头要朝着自己的脑袋落了下来,陈阿娘出现了,厉声制止道:“住手,这里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撒野!” 陈阿娘几步走了过来,将陈四从他们的手中解救出来,而那男子则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陈阿娘,没想到这个妞样貌身材样样不俗。 陈阿娘看着他的眼神里头流露着一丝欲望和猥琐之欲时,不由得感到胃口一阵翻涌。 略略正色,瞪视着男人道:“刚刚我听我店里头的伙计说了,是你的夫人昨天晚上在我店里头吃坏了肚子是吗?那我倒想问问,为什么别人没有过来,只有你夫人吃坏了肚子呢?” 男人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小娘子还是挺能言善道的,不过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我怎么知道,可能本来就是你们这里做出来的东西不干净,不卫生吧。” 说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两个相互搀扶的老人,走了进来指着陈阿娘的鼻子就开始骂道:“你这家黑店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昨天我们晚上闹了一晚上的肚子,差点命都没了。” 小伍脸色胀得通红,挡在了陈阿娘的身前,对着那两位老人道:“不可能。我们店里所用的食材和东西都是最干净最卫生的。” 陈阿娘拉了拉小伍的袖子让他退到一旁,眼下这个局势她倒是看明白了,这两个老人根本就是这个男子请过来的托罢了,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制造一些骚乱,让这守在门口的人都看一场好戏。 想要败坏她这小吃部的名声,可没那么容易,陈阿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那个男人道:“我倒是有些不解了,你们都说你们吃坏了肚子,可是为何当时没有过来讨个说法?” “我本以为只是轻微的腹痛而已就没有过来,但是我夫人因此都快病晕了,难道我还不能过来讨个说法吗!” 那男子凶神恶煞的说罢,又举起他手中的锤子盯着小吃铺里面的四周,对着身后的几个男子道:“都给我砸了!” 那几个男人听到命令后也很是卖力,开始将桌子和椅子全部都推翻。场面一度混乱,陈阿娘紧紧的捏住了拳头,但是还没有等她出手,只见一个飞快的影子掠过了她的眼前,将那男子给制止住了。 “谁!”男子破口大骂着,不知道是谁将他的手全部都绑在了后面,将他整个人按在了桌子上面,让他变成了王八一样。 陈阿娘定睛一瞧,这不就是周竟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看着门口有他刚刚打猎的鸽子兔子,便知道了,他应该是准备在这里送食材,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都给我住手,不然我就废了他。”周竟迟低声咆哮着,众人的手也都停了下来,仿佛被他身上这莫名的震慑力给镇住了。 不自觉的就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那男人在周竟迟的手底下像个泥鳅一样,却始终逃离不开。 “给我老实一点,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就行了,带这么多人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此言一出,底下看戏的百姓也纷纷指指点点,那两个老人此时正准备逃离现场,陈阿娘赶紧走上前去,挡住了他们的身前。 “你们二位不是刚刚还嚷着肚子痛吗?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聊一聊,你们这肚子是怎么痛的。” 陈阿娘眉眼带着玩味的笑意。那两个老人相视一望,赶忙摆了摆手道:“我们觉得我们现在肚子一点都不痛了,我们还得回去做活呢。” 说罢,又装作一副咳嗽的模样,想要让陈阿娘放松警惕。 而被周竟迟所束缚的那个男子瞪视着其他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我!”那男子红着脸对着其他男人大喊着,个个都是手足无措,只好拿着旁边的木棍椅子朝着周竟迟砸了过来。 周竟迟一一闪躲,不料一个椅子砸到了那男子的头上,顿时血流了下来。 “老大……”扔椅子的那个男子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只见那男子的头上哗哗的冒出鲜红的血,那男子也是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的脑袋上被砸了一个大窟窿,当即被吓晕了过去。 而另外的几个男子则是趁机纷纷指着周竟迟的鼻子道:“好啊,你居然敢把我们老大的头都打出血了,跟我们一起去见官。” 陈阿娘返回的时候才见着小吃店又出了这样的乱子,看着这几个人扬言说要闹到官府去。 心里顿时急成了一团乱麻。 “杀人偿命!” “对。杀人偿命!” 那几个男子高声呼唤着,这件事情闹到了县衙们。 陈阿娘也被进去,可是当时发生了什么,陈阿柳并没有顾及的到。 不过小伍和陈四倒是看到了,纷纷为这周竟迟说话。那几个那个官老爷听到底下七嘴八舌不耐烦的捶了一下桌子道:“好了,这里不是菜市场,就你,说说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官老爷将视线瞄到了陈阿娘的身上。只是因为她长相比较清秀,一双漂亮的凤眸含着波光,只是浅浅的望了一眼,就被她的眸子给吸引了进去。 据这师爷刚刚跟他所说,这陈阿娘本来也是一个丑女,但是后来不知道脸上的胎记怎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原来是这女子还会些医术,看起来果然是天资聪慧呢。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但是一看到目露凶光的周竟迟就赶紧打消了,这个茹毛饮血的男子可不是谁都好惹的,即便他是个官老爷,也要忌惮三分。 陈阿娘定了定心神,于是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 “今天本来好好的,但是不知为何这帮人到我店铺里头开始闹事,这男子平白无故的就开始抄起了家伙,把店里的东西全部都给砸坏了,这件事情我还没有给他们算账呢,他们反倒打一耙。” 她知道周竟迟下手有轻重,肯定不会将这男子打到晕厥过去,肯定是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是这些人向来都是下手没个轻重。 也不知道这伙流氓地痞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官老爷看着陈阿娘有些发神,好久都没说出话来,一旁的师爷低声咳嗽了一声,私底下拉了拉他的袖子,他这才回过神来,勾了勾唇角。 “的确是过分了,不过这帮人也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来吧,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想必你们也是做了些什么让人愤怒的事情吧。” 好一个一个巴掌拍不响,陈阿娘顿时无话可说,那灵动的大眼睛闪着鄙夷。 眼睫微微颤抖,被她给遮掩了下去,一旁的周竟迟忍不住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是我并没有将他打到晕厥,而是那个男子不小心扔了一把椅子过来,不慎砸中了他的脑袋,当时我的确是控制了他,但是根本就没有想要把他们怎么样。” 周竟迟一双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说出来的话,那是句句属实,一旁的小伍被这严肃的氛围吓的有些提心吊胆,于是便挺身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有看见,分明是这伙人不小心砸到了他们的同伙。” 押金大牢 这官老爷摸了摸胡子,成日里的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缠得有一些透不过气来,黑着一张脸看着陈阿娘道:“这件事情的确有待商榷,不如,你就留下来好好的跟我详细讲述一下案发的经过。” 陈阿娘弄了一愣,不知这官老爷想的是什么,聊案发经过?估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师爷也在一旁偷笑着,知道这老爷在想着什么。 这周竟迟一眼就看出了这男子龌龊的思想,大家同为男人,他想什么,周竟迟自然一眼就能发现。 “不行,这件事情我娘子毫不知情,所有的事情官老爷如果想要详细问案发经过的话。找我就可以了,不需要问我家娘子。” 周竟迟这一双幽黑的眸子藏着坚毅的亮光着,官老爷及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这小子专门毁他的好事,于是不耐烦的敲了敲桌板道:“本官怎么说就怎么做。用不着你一个刁民来教训本官,来人了,先将他押进大牢,隔日再审。” “是。”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衙役想将周竟迟给拉下去,周竟迟紧紧捏着拳头,眼里冒出了两团火光,刚想要发作,陈阿娘对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放心。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切还有转机。 这陈四觉得有些不公平,于是便站起身来对着那官老爷大声道:“凭什么关押我们家掌柜的,我们掌柜的什么事都没有犯。” 陈阿娘心头咯噔一下,看了一眼那官县令,官县令黑着一张脸愤怒的拍了拍桌子道:“大胆刁民居然敢咆哮公堂,本官做事情难道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来人呐,给我压下去二十个大板伺候着。” 陈阿娘赶紧站起身来挡住了陈四。保护着他,看着那官老爷道:“大人,既然你想让民妇留下来详细的讲解一下案发的经过,那民妇留下来就是了,至于这陈四,第一次来到公堂不知道规矩,还请大人看在民妇的薄面上饶了他一次。” 这猥琐的官老爷在想着什么?陈阿娘一眼便能望出,既然这么想让她留在这里的话,那么就如他所愿。 官老爷摸了摸胡须,望着她那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仿佛含了一汪春水一般,让人看着就心花怒放,更是忍不住捧在手心里头,搂在怀里头。 故作沉思,又看着那陈四道:“本官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你可得记住了,如果以后再敢藐视官威的话,你这小命就不保了!” 陈四紧绷着嘴角,眼中射出了一道冷厉的光芒,恨不得上前想将他拉下来,陈阿娘看着他眼中的怒火,拼命的给他使眼色,叫他先行带着小伍离开这里。 “还不赶紧谢恩!”陈阿娘冲着他眨了眨眼。陈四愣了愣,旁边就有一个衙役毫不客气的走了过来,只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他便扑通一下就跪了起来。 陈四带着小伍离开了衙门,小伍拉着陈四的袖子,依依不舍的转过头来看着衙门门口,这里面的衙役很快就散完了,而且天色也要快黑了下来,小伍一脸担忧的看着陈四道:“你说掌柜的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陈四看着远处呆愣了许久,慢慢的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望着小伍道:“不知道,不过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掌柜的他们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嗯。” 这官老爷叫人将陈阿娘先行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头,不过这小院子里头倒是有一座假山,还有一个凉亭。凉亭中间有一个石桌,桌子上面居然摆了一盘棋。 陈阿娘见着阵势,似乎是让她来陪他下棋的,什么要审问案发经过,根本就是想假公济私。 陈阿娘心绪纷乱,一双乌溜溜的眼眸闪着迷惑的亮光。 一个扎着小包髻的丫鬟走了过来,她的手上还端着一壶茶水和几样点心放到了桌子上面,对着陈阿娘笑道:“还劳烦姑娘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老爷待会就会过来了。” 陈阿娘敷衍的点了点头,看着那色香味俱佳的糕点,没有一点的兴趣,只是将目光放在一边不远处的荷塘,荷塘上面有刚刚露尖的荷花苞,看起来亭亭玉立。十分美丽。 看着不远处的风景倒是被吸引了,这个地方正是那官老爷的府邸了,在这里聊案发经过,的确是让人觉得可疑。 陈阿娘撇了撇嘴角,看来这官老爷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正准备拿着案上的茶杯喝一口,突然像定格住了似的,将这茶杯又放了回去,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下什么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她可得保持警惕才是。 收了收袖子。也不知道这个官老爷什么时候才过来,突然听到了身后一阵骚动,好像是从荷塘那边传了过来的。 陈阿娘站起身来朝着那边望了过去,只见几个仆人在荷塘旁边徘徊走。 “少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少爷!” 两个丫鬟看着一旁的小厮,几个男子则是脱了外衫之后便扑通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好像应该是有人溺水才是,陈阿娘见状,赶紧冲着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大约八岁模样的小孩从河里头捞了出来,可是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了一丝的生机。 就在几个丫鬟哭哭啼啼以为少爷是死了的时候,陈阿娘绕过他们走了进去道:“哭什么哭,这人还没死呢。” “不可能,少爷都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还不是归西了吗?” 穿着碧色衣裳的丫鬟哭的甚是渗人,气氛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陈安良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于是将手伸出按在了那男孩的胸口上。每隔三分钟又按了一次,这古代只要人事一溺水,大家伙都以为他是必死无疑了,只是不知道需要将这肺里面的积水挤压出来便可。 “我的轩儿!” 身后又传出了一个妇人的哀号声,只见一个穿着玫红色衣衫的女子挤过人群走了进来。看到陈阿娘的时候先是一愣,于是便赶紧护在了那男孩的身前道:“你要做什么?你要伤害我的轩儿!” “我……”陈阿娘促紧了眉头,这个府里头的人都是如此的不讲道理吗?早知道她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那妇人将男孩紧紧的搂在了怀中,而此时官老爷也赶到了现场。 “你,陈阿娘!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那官老爷这样一说。陈阿娘瞪大的眼睛,原来这小孩居然是他的儿子,而穿着张扬的妇人,也就是他的夫人了。 那妇人将孩子搂在了怀中,此时小男孩咳嗽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妇人道:“娘,我现在是在哪里呀?” “少爷没事了!” “真的,醒了……” 几个仆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那妇人也是感到十分吃惊,捧着那轩儿的脸道:“轩儿你真的没事了吗?” 轩儿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眸四处转动着,纤长的睫毛颤了一颤道:“娘,我刚刚以为轩儿真的见不到您了。” 妇人双眸湿润又将他搂在了怀中,这官老爷看到是一场乌龙,又看着陈阿娘,这关心的话语,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顿时觉得有些羞。 众人散了,这陈阿娘便循规蹈矩的跟在那官老爷的身后来到了那不远处的凉亭,陈阿娘一路上未曾发声。就想听听这官老爷是怎么说。 “我要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但是一码事归一码,至于你夫君的案子就已经定下了。” 陈阿娘听罢,大失所望的摇了摇头,赶忙又绕到了他的身前,望着那官老爷道:“可是这件事情我相公并没有做错,本就是那几个地痞流氓过来挑衅滋事。” 官老爷的眼神有一些隐晦,仿佛有些事情并非是他所做就能做出来的,只是看着她提醒了一句:“好好想想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 留下了这句话便拂袖而去,陈阿娘呆愣在原地。迟迟说不出话来,看着石桌上的那一盘黑白分明的棋子,触动了眉心。 这小伍和陈四得知陈阿娘被带到了官老爷的府邸的时候,还准备叫一伙人冲进去,务必要将陈阿娘给救出来。 可正当他们准备敲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陈阿娘已经被这屋里头的下人给送了出来。 陈阿娘看着他们带着这么多的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禁挑了挑眉头,看着陈四道:“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就是怕那个狗官对你作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所以才带着兄弟们一起过来!” 陈四激扬的说罢,陈阿娘脸色一黑,赶紧将他拉到了一旁道:“这些人都是你花钱请过来的吧,赶紧叫他们都散了,待会若是有人要治罪起来的话你们可都没命了。” “我是怕你会在里面遭到什么不测,所以我们想着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们就带着一群兄弟冲进去!” “糊涂!” 陈阿娘低吼了一句,有些失望的望着陈四,知道他是一个忠心的人,可是这样一做大家伙都没命了。 香料 失望的扫了众人一眼之后就便回去了,一路上都在想着官老爷对她所说的话,最近得罪了谁?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如果别人要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话,她也没办法。 漫无目的的坐到了槐树根底下,如今她如果先行回去的话,一定会受到孙氏的质问,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正有些心烦,陈阿娘缓缓闭上了眼睛,想要见见萌芽。 慢慢的一阵迷雾,像是在她的周遭绕了一圈之后,带她来了一片比较广阔的田野,这里有着金黄色的麦田,夕阳西沉,可是还是有着明晃晃的光线。如果人躺在这里一定极其的舒服,陈阿娘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我说你现在还有心情在打哈欠吗?”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跳了出来,陈阿娘惊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空间了。 难怪刚刚那么惬意的东西和感受全部都是表象,是来到空间之后卸下了所有的压力才释放出来的。 “当然没有心情打哈切了呀。可是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陈阿娘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萌芽慢慢道:“你快别叹气了,你知不知道你也是会影响我的心情的,不过你今天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萌芽的一句话,顿时让陈阿娘有了一些信心,今天她没有袖手旁观,而是救了那糊涂县令的儿子。 医者仁心,这本来就是她心底里最潜在的一份温柔,可是往往这双手却沾满了鲜血,突然让她做这么多的好事,还有些不习惯。 “你今天增加了许多灵气。要再接再厉哦。不过,怨气会贬低我的价值,你只能心存善良,可不能冒出什么邪恶的念头。” 萌芽有些委屈巴巴的说了起来,陈阿娘今天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怨气可能会让他贬低价值,不过既然善良能够让它成长,那么这怨恨之气自然也是会让它变得有一些很难成长起来。 “知道了,我会谨言慎行的,放心吧。”陈阿娘说罢,又退出了空间。 不知道烦躁之气算不算,但是她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烦躁到快要爆炸。 随意抓了一把头发,居然掉下来两根乌黑的发丝,陈阿娘瞪大了眼睛,将它绕在了手指下,没一会儿就吹走了。 陈阿娘拍了拍屁股,说不定这件事情还可以找到另一种解决方法。 暮色已黑,陈阿娘趁着天黑的时候来到了院子里头洗了个脸,孙氏也是得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坐在屋子里头唉声叹气的,心情烦闷不已。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打开了房门,正好看到了陈阿娘回来,立即迎上前去道:“阿娘,竟迟呢?” 对上孙氏的眼睛,陈阿娘下意识的躲避了开来。 有些踯躅不知该如何说起,看着孙氏如此焦急的模样,应当也是知道了,只要镇里发生一点事情,就会传到整个村里。 吸了一口气,搓了搓手。走到了孙氏的身前道:“娘,这件事情跟我也是有关系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孙氏趁着陈阿娘不注意,偷偷摸了俩把泪,陈阿娘有些不忍。 将她搀扶到屋子里头坐下,看着厨房里没有升起炊烟,便知道她肯定是没有吃饭。 二话不说,走到厨房,打了俩个鸡蛋,从碗里弄了一点剩饭,锅里热油,将鸡蛋放了下去,开始与饭一起抄了起来。 放入酱油,和盐。这道蛋炒饭。也就出锅了,陈阿娘将碗筷摆在孙氏面前,看着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轻声叹了口气。 “娘,再怎么样这饭还是要吃的,身体比较重要,若是竟迟知道您不吃饭的话,估计他又要不知道该怎么难过。” 陈阿娘知道孙氏的身体向来不好,如果再不规律饮食的话,这身子迟早是要垮的,孙氏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吃这些。” “娘……”陈阿娘将筷子放到了她的手里,一脸笃定的望着她道:“不论怎么,娘要吃一些,我向您保证过不了几天。竟迟一定能回来的。” 孙氏听到她这样一说,轻轻点了点头,于是便将碗捧了起来,看着孙氏眼中流露出来的惆怅,陈阿娘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刚回到房里头,准备休息的时候。萌芽又冒出声儿来:“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吗?” “哪里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我一直都在想,天底下恨我的人这么多,可是我们却不能完全记住他们的名字。” 说到这里。陈阿娘仿佛是自嘲般的笑了出声,两只手枕在头底下轻轻叹了一口气,那萌芽又道:“你可以想一想,最近是谁找你麻烦比较多,或者是你们没能够让别人的利益获得最大化。” 她听到这里,如同醍醐灌顶,陈阿娘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仔细回忆着。 突然想起来迎客楼的掌柜的,这个人有巨大的嫌疑,虽然现在完全不能掌握证据,可是如今必须得想出一个能够完全制压他的人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迎客楼的掌柜的一定有嫌疑,他最近找我比较频繁,但是我却拒绝了他的邀请,说不定他就心存怨恨。” 陈阿娘唇瓣一张一合说吧。于是闭上了眼睛,继续躺到床上休息。 “嗯,办法也只有你自己想出来了,我也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好的渠道和东西,对了。最近西塘又开了一家脂粉铺子,但是他们最近缺一种香料。” “什么香料?”陈阿娘听到萌芽的话,顿时就来了精神。 “一种稀有的香料,但是足足一克的话就能够卖好几十俩银子。” 萌芽说完,又打了一个呵欠。 陈阿娘点了点头。于是静气凝神开始进入了空间,听到萌芽这句话便明白了,这种香料应该是有空间才有。 “这种香料名叫九曲,它的外面布满了野刺,你摘取的时候可得小心一些,可千万不能流血,不然的话就会毁了它的香气。” 萌芽的焦急让陈阿娘听得有些心情烦躁,立即打住了它的话,道:“知道了。” 往一片长满了青葱草地蹋了过去,这么美丽动人的地方,很难让人联想起,这里有这么恐怖的九曲,毕竟它的外表虽然长得很是美丽,可是却有刺,若是不小心的话就会被触碰。 又想到了以前的荆棘丛林,肉眼能够看到的刺儿倒也是不足为惧,但是听到萌芽刚刚提醒的这种刺儿,不一定能够看得见。 陈阿娘提着一口气,有些提心吊胆的往里头又迈了一步,地有些湿绵绵的。好像是刚刚下了雨。 拨开了一片狗尾巴草,能够看到这里面坐立着几株植物,有着十分细小的叶子,看着那株植物,萌芽,便提醒道:“这个就是九曲了,赶紧把它摘下来吧。” 陈阿娘点头,便小心翼翼的伸过手去,但是又突然停住了,还是应该先戴上手套才是。幸好她自己随身携带的这些装备,就是避免在空间里头受到伤害。 萌芽这时候嘲笑了起来,“在空间里你是不会受到伤害的,除非你把这种东西带到现实世界里,若是不慎触碰的话就会受到伤害。” “那你………”陈阿娘明明记得它刚刚就是要提醒自己要小心一点,怎么突然又改口了呢? “我就是让你小心谨慎一些嘛,小心驶得万年船。” 萌芽说吧,那个声音突然又消失了。陈阿娘泄了一口气。 将这几株植物都包裹好,拿着一个小罐子将它放到罐子里面,开始轻轻的研制成汁粉,等它凝固的时候,这周围就会散发出一团幽然的香味。 仔细的闻这种味道,倒是有一种香薰蜡烛的感觉,陈阿娘拱了拱鼻子,继续将这九曲小心翼翼的碾成了粉末。 用几个不同的袋子包装了起来,准备一早就拿到集市上,听萌芽说西塘那边开了一间香铺,那么这种香料应该就是最炙手可热的。 陈阿柳小心翼翼的又走了出去,四周观望着,见孙氏的屋子里头的烛火已经熄灭了,看来娘现在应该是安心睡下了,老人家就是不能想太多的东西,以免心情烦躁,抑郁寡欢。 等到第二日,天刚刚大亮孙氏起身的时候,发现桌子上面已经放了一碗鸡蛋面,可是一看这人已经不见了,不过这个面条还是热气腾腾的,应该是刚刚放在这里的才是。 转念一想就知道是阿娘的功劳,这个时候珩儿也走了,过来抹了抹嘴巴上的汤汁,看着算孙氏道:“娘,嫂嫂做的面条,可真是好吃。” “你嫂嫂是什么时候走的呀?”孙氏倒是没有心情,放下了筷子,将珩儿抱在了怀里头,珩儿仔细的想了一下道:“好像就是我刚刚到厨房里头的时候,她叫我把面端到娘的房间里头就走了,说是有事情要去处理。” 孙氏抱着珩儿,腿一直都在抖着,心里算是明了,另一边的陈阿娘,则是将九曲磨成粉之后包在了袋子里头,开始往西塘那边赶去。 复活庄稼苗 西塘离这边也不过是赶半个小时马车的路程,来到这里之后陈阿娘也没有心思吃什么早点,直接走了进去,开始喊着掌柜的,那小二,看到陈阿娘的时候立即走上前来问道:“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小二看着陈阿娘的穿着打扮,应当不是过来买胭脂香粉的,毕竟他这里的脂粉铺子不是像她这种穿着的人,能够买得起的。比较有些钱的人才会过来。 “就找你们掌柜的商量一些事情的,怎么你们掌柜的不在吗?”陈阿娘环视一周,发现这家脂粉铺子还真是排场阔气,这里面的丝绸布料一看就是从很远的地方进过来的。 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那个丝绸的布料,这小二一脸焦急的将她的手拍了下去,道:“你可别乱摸,摸坏了。难道你赔阿!” 陈阿娘看到这小二这般乖张,暴躁的脾气不禁挑了挑眉头。 这时,听到楼梯道里想出了一阵声音,原来是一穿着粉色烟纱的女子走了下来,手中拿着一团扇。那小二看了之后立即走到了她的边上,道:“掌柜的,这个女人说是要找你。” 这女人肤白貌美,眼波像是含了一汪春水,看到了陈阿娘,依旧很是淡然的走了下来。 陈阿娘看着女人走了过来,只闻到一阵馨香的味道,那种香味没有刺激性,而是很温和的就在你的鼻尖萦绕徘徊,慢慢的呼吸到肺中。 这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陈阿娘缓缓心神,差点被这个小妖精给迷到了,于是咳嗽了几声,看着那女子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的?” “没错,这家胭脂铺的确是我开的,我是前些日子刚从京城回来的,西塘是个好地方,所以我就开在这里了,怎么了?” 女子说话的声音慢条斯理,很是温婉,坐到了一旁,恢复了那娴雅端庄的神色。 陈阿娘又看了那小二一眼,走上前去将袖子里头的纸袋子拿了出来,这里面装的就是九曲粉,于是便递上前去,道:“你可以闻一闻这是什么?” 女子看着那只袋子,于是拿了起来,凑到了鼻尖一闻,抬着眸子看着陈阿娘道:“你是怎么弄到这九曲粉的,我可是叫人花了好大的力气也弄不过来!” 那掌柜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眼前的这个女子看起来普通,怎么可能会弄到这九曲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因为我知道这九曲种植的地方,自然有办法叫它碾成粉末给你送过来,而我今天过来呢,就是要跟掌柜的谈一笔生意。” 陈阿娘自信坦然的坐到了一旁,女子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但是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让她不得不相信,于是便开口问道:“你这是要跟我谈生意是吧?” “正是。我知道贵铺选用的香料都是极其严格的。而我正好能够给你提供名贵的香料,这种合作,又有什么不好呢?” 关于生意头脑,陈阿娘觉得她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眼前这个丰腴美艳的老板娘细细的打量了陈阿娘一眼,同为女子,但是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出来,坦然率真的一面。 “好,不过我想知道,我们这家铺子刚刚才开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正好缺九曲?” 这老板娘眼中流露出来的精光也是不容小觑,陈阿娘见她怀疑,于是便站起身来,笑道:“这个还不难吗,我手中有未出手的香料。自然也是要多方打听,看哪里有开脂粉铺子。” 陈阿娘正在庆幸自己,幸亏脑袋转的够快。只见那老板娘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袋银子,陈阿娘也是见过这么多银俩的人,所以面上自然表现的是淡定自如。 “辛苦你了,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 那老板娘问着,也意味着二人的合作达成了共识。 陈阿娘揉搓了一下手掌,十分自然的抬眸对视道:“陈阿娘,你就叫我阿娘就行了。” 又赚了一笔丰厚的银子,陈阿娘坐在牛车上面正准备往家赶。 萌芽的声音开始出现,提示着她现在的趋势开始增长。 “估计再过不久,我的身体就要成型了。” 萌芽美滋滋的幻想着,陈阿娘笑了一笑,道:“真是不敢想象,你如果要成型的话。是个什么样子,会长成萝卜一样呢?还是像人一样?” “喂!等萌芽可是又萌又可爱的好不好,怎么会长成萝卜一样的呢。”陈阿娘听着它说话的语气,简直可以想象到它龇牙咧嘴的模样,又忍不住放声一笑。 “行行,我就不打趣你了,祝愿你长得白白胖胖的。” 陈阿娘轻轻摇了摇头,这牛车赶回家里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头的被子全部都已经晒了。 不过又看着不远处的天,竟然没一会儿就开始下起了雨来着。雨点刺在了她的脸上,竟然有些轻微的刺痛。 “糟了!” 陈阿娘迈动步伐,开始将被褥往里面收着。 “娘!外面下雨了,快来收被子呀。”陈阿娘呼唤着,但是依旧没有人应她。 珩儿现在还在学堂没有回来,一个人收着被子,着实有些费劲。 陈阿娘看着外面都要快被雨点打湿的被褥,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将这被子全部都一股脑的往回抱着。 好在是将所有的被子全部都收了回来,这些被子应该是孙氏今天一早拿出去外面晒着的,外面又下雨了,可是刚刚又呼唤她,她没有听到吗? 陈阿娘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往孙氏的房间里头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门,还是没有人应答。 “娘,如果再不应我的话,那我就要进来咯。”陈阿娘吸了一口气,于是便轻轻推动了门。 走进去的时候惊了一跳。那孙氏已经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陈阿娘急忙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又轻轻掐了一下她的人中。 “娘,你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吓我!”陈阿娘焦急的呼唤着,于是将她的手自然的搭在自己的肩上,将她扶到了床榻上躺着。 又将手扣在了她的脉门上,发现她是体虚脾热而导致的昏厥。 当机立断,走到了厨房里头,找了一些前些日子,刚刚摘回家来的草药,将茯苓还有罗汉果,全部都放在了盘子里摆着。 将一些治脾虚胃寒的草药放在了罐子里头捣成碎末,又将一些中药放在了药罐子里头开始炖着,焦急的挥了挥手中的扇子。 似乎是越扇越着急,而此时外面又是有惊天霹雳的惊雷劈了下来,将院子前面的那一块土地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陈阿娘惊了一跳,拿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往外头走去,外面已经狂风暴雨,混沌成一片天空,那边好像显现出了一块漩涡,青灰夹杂,让人有一些分辨不清。 难怪今天这么闷热了。没想到一到下午就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这雨珠冲着地上砸了过来,陈阿娘心中提着一口气。 突然想到了珩儿,还在学堂。外面这么大的雨,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话一定会有危险的,陈阿娘左思右想。 旋即又在院子里头拿着一把油纸伞,披上了斗笠,就往学堂那处跑了。 外面的雨大的很又夹着风暴,许多农家的植物都已经快被冲垮了。 陈阿娘路过一块田地的时候,发现一个老汉拼了命的都想将他种植的那些刚刚发芽的苗给保护起来。 可是四周还是有很多不明的物体冲着他飞了过去。眼看着他身后的树要压在他的身上,陈阿娘立即飞奔了过去。 不过她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挡住那棵树的重量,这树看起来就是有几百年的年头了,而是将那个老汉从原地给救了起来。 “我的庄稼呀,我的水稻呀!”老汉仰天长啸着,冲着大雨就是一顿吼叫。 陈阿娘在一旁看得有些心酸不已,于是便拉着他的袖子道:“大爷,这些庄稼和稻田以后还会再有的,但是如果你还在这里待着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的,赶紧先回去吧。” 那老汉也是一根筋,根本就听不得陈阿娘的劝阻,依旧守着他那些庄稼苗跪在了原地,任由风吹雨打。 陈阿娘紧皱着眉梢,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老汉就在这里活活的被风吹雨淋,而且四周的树木眼看着摇摇欲坠,说不定就有哪一根又要砸到他的身上。 刚刚的那一幕,好不容易才化险为夷,陈阿娘绝对不能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大爷,你相信我,我明天一定能够让你这些庄稼苗全部都活起来!” 那老汉听闻陈阿娘这么一说,眼巴巴的望着她,雨水冲刷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一些模糊,看不清楚,这才认出来,原来眼前的人是陈阿娘。 “你是说真的?” 那老汉一脸怀疑的望着陈阿娘,陈阿娘深吸了一口气,将伞遮了起来。 “你放心吧,明天只要雨一停,我就有办法让这些庄稼苗全部都活起来。” 女侠饶命 虽然陈阿娘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让这些庄稼苗起死回生的办法,但是这个老汉如果还是这么执意要守在这里的话,她也没了办法。 “好,老汉我就相信你一次!” 陈阿娘见他终于不再固执,于是便立即将他送回到了家中,外面狂风呼啸,几乎已经没有人再敢出来。 若谁在这个时候出来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但是陈阿娘却不这么认为,而是赶紧掉头转了方向,往学堂里头跑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先生也刚刚下了课,这些孩子们眼巴巴的望着外头的大雨,看着外面鸡飞狗跳的模样,她们个个都是露出一脸惊慌的表情。 “好大的雨啊。我娘亲怎么还不过来接我?”一个小男孩儿眼巴巴的望着外头,有一些无聊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珩儿站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慢慢冲着这边跑了过来,开心的跳了起来。 “嫂子!” 而珩儿周遭的那些同学们都是用一种特别羡慕的目光望着他。 陈阿娘走了过来,耳边那些哗啦啦大雨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不少。 珩儿看着陈阿娘一身湿漉漉的模样。拉了拉她的手,道:“嫂子,你全身都湿了,赶紧坐下来吧。” “乖珩儿,没事。待会等雨小了一些,你们在回去吧,现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陈阿娘扬起脖子,看着这些孩子们说道。 大家望着陈阿娘,就像是看着一个十分怪异的人一样。 陈阿娘擦了擦脖子上的雨水,坐到了一旁。静等着外面的雨慢慢变小,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候。 外面,终于不像刚刚那般狂风呼啸。 陈阿娘提着一口气,拉着珩儿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好。” 外面的泥土都已经湿润了不少,被雨下过之后显得更加的润滑,走起路来稍有不慎的话,就可能摔下山沟里头去。 陈阿娘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些孩子们生性调皮,如果在这里玩起来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她停下了步子,蹲下身来,对着珩儿道:“珩儿乖,你回去之后将嫂嫂刚刚准备好的药全部倒出来,然后给娘喝下。” 珩儿听到娘生病了,立即变得紧张了起来。“娘是不是又犯了什么毛病了?”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毛病,只要把那药喝了之后就可以安神,按照嫂嫂说的话去做就行了,听明白了吗?” 陈阿娘一边安慰着,珩儿这才放松下来,于是便往家里头走去,陈阿娘守在那一处比较湿滑的泥地旁边,等着孩子们全部都安全通过的时候,这才肯离去。 回到家里头的时候,就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陈阿娘觉得身上湿湿黏黏的,特别不舒服。 不过心里头还是记挂着孙氏现在的状况如何了,朝着她的屋子里头走了过去,瞧见她现在已经醒了。这才松了口。 “娘,你是不知道,刚刚把我吓了一跳。” 陈阿娘心有余悸的走了过来,珩儿在一旁乖巧的转过头来,望着陈阿娘道:“娘也是刚刚醒过来呢,嫂嫂,你先赶紧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待会儿免得受风寒了。” 听着小家伙温暖的关心,陈阿娘觉得心里头温暖无比。 孙氏望着她,点了点头,道:“我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刚刚这腿脚有些不利索,所以就晕了,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陈阿娘凝视孙氏片刻。这才收回了神来,一定要将孙氏的身体彻底根治好才行,若是这样,三天一小晕,五天又出了事的话,那家里人肯定是接受不了。 “嗯,娘,那你先好好休息着,晚上的饭就由我来做就行了。” 陈阿娘说罢,回到了屋子里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蓝色的布条,摸起来十分的顺滑,剪裁得体,裙摆只到了膝盖下。换上了布裤,显得干净利落了不少。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陈阿娘刚好将头发擦干,于是便打开了门,就瞧见小家伙站在门口,一脸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珩儿?” 陈阿娘将珩儿拉了过来,珩儿眼眶微微有些红润,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哭过才是。 手背揉搓着眼眶,委屈的扁了扁唇瓣,看着陈阿娘道:“嫂嫂。大哥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呀?” 陈阿娘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视线与他齐平望着他道:“你这又是听谁说的呢?大哥不久就会回来的。” “可是娘是这么说的……” 珩儿委屈的抿了抿嘴,陈阿娘摸着他的脑袋瓜子道:“你呀,放宽心就好了,嫂嫂向你保证,大哥再过不久就会回来的,不会出事的。” 珩儿听到陈阿娘说到这些,心中才终于有了一些宽慰,点了点头。 “好,珩儿相信嫂嫂。” “嗯,赶紧去做功课吧,待会儿嫂嫂给你们下一碗面吃。” 陈阿娘一边安慰着,珩儿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头,她松了口气。总觉得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到厨房里头简单的下了三碗青菜面,看着孙氏吃完之后,她这才放心离去,又倒了一盆热水给孙氏泡脚,瞧见她的心态已经平衡了不少。不再那么愁眉苦脸着。 “娘,这热水泡脚,有助于舒筋活络。以后您可是得每天晚上都得泡一次。” 陈阿娘一边说着,一边用干毛巾擦干了她的脚,孙氏望着陈阿娘。欣慰一笑道:“有你这么一个好媳妇儿,我可真是享福。” “嘿,娘这么夸我,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阿娘收拾了一下,将洗脚水倒了出去,又看着珩儿屋子里头的蜡烛熄灭了,复习到这个时候,的确是有些累了。 等到周家的灯火都熄灭的差不多的时候,陈阿娘在院子里头坐了一会儿,觉得雨后的空气更加的清新。 而此时却有一个黑影掠过了陈阿娘的身后,陈阿娘闭目养神,并没有发现周遭发生的动静。 只是偶尔感到了一阵凉意之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房间里头走了回去。 等到她前脚刚踏进门槛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总觉得身后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她,从前她就是有着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也无法去放松警惕。 又看了一眼孙氏屋子里面的烛火还并未亮起,看来珩儿和孙氏应该也是睡着了才是。想一想这院子里头应该没有别人。 可能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陈阿娘对着自己嘲讽的笑了一笑。 回到了屋子里头,隐约能看到她的床上,居然还坐着一个人,陈阿娘赶紧将旁边的蜡烛被点燃,果然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 陈阿娘有些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望着眼前的男子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男子也是意料到了她会做出如此惊恐的表情,站起身来,眼睛带着几分玩味。 他带着黑色的面纱。让陈阿娘病看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过那一双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隐约还带着几分杀气,这样陈阿娘觉得很不舒服。 这男子一走上前来,就与陈阿娘开始交手,陈阿娘快速的躲着他的招式,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还会一些武功。 “你到底是谁?”陈阿娘反手将他的手给控制住,拿出另一只手,准备要掀开他的面纱之时,男子又扭过了头去。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只能将你扭送到官府了。”虽然这个男人会些功夫,但是在陈阿娘的面前,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男人一听到官府两个字,才有所触动,立即求饶道:“女侠饶命……” “那你还不跟你说,你到底是谁?” 陈阿娘的耐心似乎都已经被消磨殆尽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得联想到迎客酒楼,莫非是迎客酒楼的人派来的刺客?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这男子才幽幽开口道:其实我今天过来不是要杀你的,而是要杀周竟迟的。” “为什么?”陈阿娘疑惑极了,这男子看了眼自己的手,陈阿娘知道这个动作并不舒服,于是便将他的手放了下来。 “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要耍出什么花招,以你的功夫在我的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陈阿娘说罢,便转身坐到了椅子上面。 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黑衣刺客,而刺客自然也是十分相信自己的武功,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你了。” 男子背影挺直,陈阿娘拿着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神态坦然自如。 “哼,现在说这些的确是有些晚了。不如好好交代一下,你来刺杀我相公又是为何?” 刺杀 男子听到他说罢,目露凶光,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紧紧握拳道:“我跟他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上一代,本来这周竟迟不是我真正的仇人,本来我是要找他的父亲算账的,但是他的父亲已经走了,我就只能将这笔账算到周竟迟的身上!” “真是好笑,我倒是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阿娘突然想到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找他的后代报仇。他的后代又找他去复仇,这样下去又算怎么回事呢? 不过看着这个男人,好像跟周家的确有着血海深仇,看着他那个表情。额头上的青筋都要快暴露出来。 男人酝酿了一会儿便道:“他父亲在打猎的时候,对于我的妻子见死不救,那个时候我妻子十月怀胎,遭仇家追杀,我与她兵分两路,可没想到我去的时候只有一副冰冷的尸体。” 顿了顿,男子的眼中闪着热泪。 “我想求他救救我娘子,叫她带回去。即便是腹中的胎儿已死,也要保住大人的一条性命,但是他当场就果断拒绝了,还说我们是什么不祥的人。” 男子说完就紧紧的咬着牙关,狠狠的捏着拳头,他将这一切全部都加在了周家人的头上,当场就发誓一定要将这一切报复回来。 “但是我想,如果是周竟迟的话,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陈阿娘突然冒出了这一句,刺客看着她,大为失望道:“你是他的娘子,你自然会向着他说话,当时出了那样的事情,谁会救我娘子。” “我就会出手相救,而且我相信我相公也会出手相救,一个人不能光看他的表面,更不能将父辈做错的事情加在后代的身上。” 陈阿娘凤眸闪过一道凌厉而又锐利的光芒,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如果那个人不愿意救他娘子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他的本分。 可是眼前的男子的确是有些偏激了,将这所有的过错全部都加在了别人身上。 男子似乎不服输,更是不甘心,看着陈阿娘道:“你懂什么?你懂那种失去至亲的滋味吗?” 陈阿娘被问住了,从小就无血亲的她。向来都是孑然一身,所向披靡,只有成就的快感,能够让她实实在在的体验到自己还存活于人世间。 听到男子说的这一些,让她不禁有些沉思,但是突然一想,这男人好像是在将她引到一个误区。 “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让你伤害周家人的。” 陈阿娘拍桌而起,怒视瞪着男子,刺客也有些不甘心。 拔出了身后的匕首,就冲着陈阿娘刺了过来。 陈阿娘一个弯腰,躲过了这匕首的攻击。 一个后旋踢将他手中的匕首踢到了不远处。男子看到自己的刺杀失败,有些懊恼的转过头来看着陈阿娘。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一家人的!”说罢,那刺客便欲要跳窗逃出。 陈阿娘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追出去,但是又怕这动静吵到珩儿和孙氏。 紧紧捏着拳头,咬紧了牙关,眼底放着几道锐利的光亮。 一夜风平浪静,陈阿娘却久久未眠,躺在床上已经麻木。 等着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她才有了意识,直接坐了起来。 一夜未眠,却躺在床上。让她觉得有些腰酸背痛。 伸了伸手肘,准备活动一下筋骨,正巧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 “嫂嫂,起来了吗?” 一听这个稚嫩的声音,就知道是珩儿的。 陈阿娘简单的将头发盘起,便走向了门口,打开了门,只见他的手上拿着几个馒头。 小家伙将馒头递了过来。笑道:“这是我娘让我拿给你的。” 陈阿娘摸了摸他的头,笑道:“真乖啊,珩儿,现在应该要上学去了吧?” 珩儿点了点头,在她的注视下又赶紧跑开了。 陈阿娘走到厨房,路过孙氏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她轻微的咳嗽声。 正犹豫要不要去看看她,只见陈四一路小跑了过来。 “掌柜的。”陈四呼唤着,陈阿娘见状,赶忙让他走进来坐着,二话不说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急。” 陈四点头,刚刚想要说什么。立即又抛在了脑后。 看到陈阿娘的那张脸之后,才终于想了起来,立即道:“是这样,隆兴酒楼掌柜的要见你。” “隆兴掌柜?” 陈阿娘狐疑道。孙氏这时走在门口,偷偷听着二人的谈话,眉头一皱。 陈四点头道:“是啊,说是有要事要跟你商量。说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这样。”陈阿娘点了点头,莫非隆兴酒楼的掌柜的知道她现在最担心什么,所以才提出要见她? 既然要见她,陈阿娘自然是有信心,拍了拍大腿道:“好,那我们就去见他。” 陈阿娘说罢,准备起身。 一个老汉在篱笆处仰望了许久,陈阿娘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下的那场大雨,把这老汉的庄稼全部都给冲毁了。 陈阿娘定了定心神,看着陈四道:“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你就在这里先等我。” 陈四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着她点了点头。 那老汉看着陈阿娘道:“你昨天答应我,说是今天起来一看的话,庄稼不会全坏的。可是它们现在都已经没了生命。” 难怪陈阿娘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看着那老汉笑道:“放心吧大爷,等我今天办完事情回来之后,保证你地里的庄稼完好无损。” 那老汉狐疑的扫了她一眼。 “如果没有好怎么办?” “没有好的话,我就把庄稼按照市场价给你钱财。” 陈阿娘自信的说罢,那老汉看着她,指着她的鼻子道:“好,你要记得。这可是你说的。” “嗯,是我说的。”陈阿娘笑意盎然,老汉见她许下承诺之后,便转身离去。 陈四站在陈阿娘的身后有些不解,道:“掌柜的,你怎么能答应他这么无理的要求?” “无理吗?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陈阿娘笑了笑,那满不在乎的模样令陈四看的更是讶异。 陈阿娘领着陈四来了隆兴酒楼门口,陈四搔了搔头,看着隆兴酒楼这么大的门面,一下子就走不动道。 “陈四,你先回去吧,小吃铺不能没有人。”陈四看着陈阿娘道:“没事的掌柜,我要陪你一起进去,我怕万一里面的人对你不利。” 这陈四还是十分担忧,陈阿娘会遇到什么危险,无时无刻都想守在她的身边。 陈阿娘一阵汗颜,于是便挥了挥袖子,对着他道:“放心吧,难不成这里面的掌柜的还能吃了我?” 陈四犹豫了一会儿,见掌柜的态度坚定,只好转身就走了,临走之前还让她好好的保重自己。 陈阿娘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也庆幸自己能够找到这么忠诚的伙计,她来到了隆兴酒楼里面,那小二便一脸堆笑,迎上前来,看着陈阿娘道:“客官,终于来了,我们掌柜的,可是等您许久了呢。” 陈阿娘狐疑的向四周扫了一眼,这个隆兴酒楼里面的规模就是大,还分为上下两层,应该是属于这方圆十里最大的一座酒楼了,陈阿娘幻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开一间跟这样一样大的规模的酒店,每个月的红利都能够数到手发软。 那小二的见陈阿娘的视线一直在四周扫荡着,又重复了一遍,并将陈阿娘请上了二楼,陈阿娘快步走上前去,来到门口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抬起手来,将门推开着,隆兴酒楼里面的掌柜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戴很好,整齐优雅。 合作 陈阿娘走上前去,拱手作揖道:“看来您就是镇隆兴酒楼里面的掌柜的,就是您要见我?” 那掌柜的笑了一笑,道:“仰慕陈姑娘大名很久了,凭一己之力就能够在这里开这么多的店铺,其实我一直都有听闻你的大名,今日也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见到你的时候我倒是觉得有些熟悉啊,看来咱们二人是相见恨晚。” 陈阿娘听了这些客套的话,不痛不痒,走上前去,这掌柜的便让下人重新搬来了椅子。下人便退了下去。整间厢房只剩二人,不过这香炉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儿,很是提神醒脑。 陈阿娘细细品味着这里的味道,嗅了嗅。于是道:“这香味好像有点薄荷,还有茯苓,对不对?”那掌柜的看到陈阿娘是识货的人,拍手道:“陈姑娘的鼻子,可真是灵敏啊,没错。”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而已。”陈阿娘低下了头,看着桌案上的茶杯。举了起来。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来虚的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掌柜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双目有神的望着陈阿娘。 陈阿娘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点了点头,道:“如果有什么要求,掌柜的直说便是,也不需要来这些虚的。” “既然陈姑娘的性子如此的爽快,我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我想跟陈姑娘谈合作一事。” 陈阿娘听闻,便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两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掌柜的,看来自己在他的眼中的确是有些商业价值,才能够让他提出合作一事。 于是便开口问道:“掌柜的觉得我哪方面值得掌柜的与我一起合作呢?”那掌柜的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上的络腮胡子。 “这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有些人无论是在怎么经历风吹雨打,也不可能会有成就,而陈姑娘就是前者,如果不与天才合作的话,那将是我们隆兴酒楼里面的损失呀。” 那掌柜的说话滴水不漏,句句让陈阿娘听了心花怒放,好久都没有听到别人这般拐弯抹角的夸赞自己了。 掩饰自己有些略微雀跃的心情,陈阿娘佯装镇定,咳嗽了一声。两眼望着那掌柜的道:“那要怎么合作,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做的汉堡,还有那些奇怪的点子是这个世界上极其罕见的,我想让你的产品在我们酒楼里面做出推广,当然,我们不会去垄断,你也有股份在这。” 那掌柜的顿了一顿,眼睛发出了一道锐利的光亮。 看着陈阿娘道:“如果你眼下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们也可以去搭救你一下,知道你相公因为一些事情而闹到了衙门府,而那官老爷跟我们家老爷正好有一些交情。何乐而不为呢?” 陈阿娘听闻挑了挑眉梢,看来这掌柜的应该就是极其有信心自己会答应他们的合作。 毕竟这些日子她的确是为了周竟迟的事情而绞尽脑汁。 官衙门就是一幅欺软怕硬的做派,而这眼前的掌柜的竟然知道了她的软肋。 如今又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合作要求,陈阿娘便一口答应。 答应了和隆兴酒楼里面的合作,那掌柜的见她点头答应,笑逐颜开,站起身来看着陈阿娘道:“太好了,我们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性格。” 答应完他的要求之后,陈阿娘并没有觉得好像是有什么成就感,反而心情有些郁闷,那掌柜的答应过她今天晚上之前,周竟迟便可以回家。让陈阿娘放心。在家中等候就行了。 陈阿娘又转到了小吃铺的门口,这些日子,因为那件事情,生意比较惨淡,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 陈四和小伍看到了陈阿娘,蜂拥而上,陈四担忧问道:“那隆兴酒楼里面的掌柜跟您说了些什么呀?” 小伍在一旁也点了点头,十分担忧掌柜的现状。陈阿娘看着二人,走到里面坐下道:“没什么,就是商谈合作上的事情。” 陈四继而又道:“那你是答应他们了吗?” “嗯,这些天,我们就专心于隆兴酒楼合作,他们会将我们的生意带上另一个高度的。” 或许跟隆兴酒楼合作之后,他们的生意也不会这么的冷场了,竟然连一个活人都不会过来。 陈阿娘双眼扫过众人,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路人们,竟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即便是想进来却还是眼中带着犹豫。 陈阿娘实在是受不了,他们带着那诡异的目光了。站起身来拿起了后院里的锣鼓敲了起来,对着众人喊道:“进来瞧一瞧,今日的汉堡甜品全部都是半折!” 这些百姓们听到半折之后,眼中顿时释放出一道极为贪婪的目光。也不管之前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股脑的全部都冲了进来。 陈阿娘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意,对着身后还有一些发愣的陈四和小伍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着手准备去!” 陈四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没有敢告诉陈阿娘小吃铺里面的生意冷淡。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把那几天空的全部都给补了回来,一时间忙的是手忙脚乱。 待到日暮将近,陈阿娘拿着一个钱袋子绑在了腰间上。 等着周竟迟从县牢里放出来,她正好可以上前带他一起回去。 陈阿娘就在牢门口等着,一直期盼着能够见到周竟迟的影子,不知道等了多久,这天一下一下的又黑了下来,就像是一个笼罩的蜘蛛网,弄的人心都透不过气了。 陈阿娘差点打起了呵欠,只听到里面的门被人打开,立即揉了揉眼睛。 看到周竟迟那略有一些消瘦的身影,忍不住鼻头一酸,他在里面一定是受尽了委屈才是。 陈阿娘忙不迭的冲上前去扶住了他的胳膊道:“相公,你终于出来了。”周竟迟脸容变得十分的沧桑,但是这时他还是努力的挤出一副笑容。 将温厚的大手盖在了她的小手上,笑道:“我没事。我这不是出来了吗?你可千万不要哭啊。” 看着陈阿娘隐隐快要掉下来的泪水,周竟迟赶紧捧住了她的脸,瞪大了眼睛望着她道:“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娘在家里头一定等的着急了。” 这个身材粗犷的大汉,如今的眼神却变得格外的温柔,让陈阿娘见了有一些失神。 她点了点头,总算是没有违背孙氏的心意。将周竟迟给带了回去。 二人一路上一言不发,周竟迟忍不住关心起陈阿娘的近况,又问起了那小吃铺的事情,陈阿娘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答应了个隆兴酒楼的合作了。” 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因为他迟早有一天都是要知道的。 周竟迟听闻,连忙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才答应跟他们合作的?” 陈阿娘点了点头,轻抿唇瓣道:“不过这也不是完全为了你,我也是想将汉堡和甜品成功的推广出去,毕竟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些难度的。” 想尽量宽慰他的心,不想让他背负太多,周竟迟双眼望着天空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在了怀中,道:“还是为夫不争气啊,没有能够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给我的生活已经够好了,只要能够为我遮风挡雨,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陈阿娘躺在他的怀中,柔声说着,不知不觉这牛车也赶到了家门口。 出狱 黎明十分,天空暗淡,就连公鸡都还躺在鸡窝里睡觉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声音,“嚯……哈……”只见一个身强体壮、大汗淋漓的人,正在光着膀子,气势如虹的练习武功。 只见他出拳有力,每一次出拳都能听到,空气如同一张薄纸被划破一样的“咻咻”声。虽然整套动作并不是很流畅,但是外人看来却有了那么一点点门路的感觉。“呼”那个人停了下来,深深呼吸一口气。“唉,还是感觉不是很顺畅啊。”那个人喃喃自语道。 “早啊,竟迟。”突然一个声音从那个人的背后传了出来着实把正在休息的这个人吓了一跳。 “勇兄。”那个练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竟迟。此时的他看到声音的主人的时候,轻轻地笑了一下。“你可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啊!”周竟迟笑着说道。说罢,轻轻地举起了右手。 “哪有啊,你可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啊!以前别人都是闻鸡起舞。你可是连打鸣都没有,就起来练武了。”张勇也是笑着走到周竟迟的旁边轻轻的和他击了一个掌。这是他们两个人在没有人的时候,互相打招呼的方式。 “这不是想着赶紧多锻炼锻炼嘛,而且早点起来锻炼对身体挺有好处的。还可以多练习几遍招式,能让自己更快的学会。”此时的周竟迟还在轻轻的喘着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张勇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要是军营里面的人能像你这样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了,上了战场也可以减少很多伤亡。” “人各有志,再说了,还是集体操练的有用毕竟上战场之后是打群架呀,指不定背后被谁来了一刀就没了一个人的能力再强,终归也是有限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嘛。”周竟迟摸了摸脑袋说。 “唉。”张勇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多交给你一些招式吧,是属于你现在练习这套招式的后面一些动作。这套练习的功法虽然不至于能够一个打十个,但是这套功法可攻可守,所以精髓就在于他的步法上面,你可要看好了。” 说罢,张勇左脚突然一步跨出,随即一个旋转,跳到半米之外,就在落地的一瞬间突然俯身一个冲刺,似乎想要进攻,但是却又突然闪开。周竟迟看的是一阵头晕目眩,没有看懂。虽然记住了一些步伐,但是想要练好确实太困难了。 等张勇打好一套之后,看到愣在原地的周竟迟,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竟迟。你可要好好努力了,这个招式我也是练了整整三年才有些门道。这段时间刚好我也稍微轻松一些,我可以在旁边指导你。” 其实张勇不知道的是周竟迟愣在原地是不断的在回忆自己刚刚的那套步法。张勇一开口说话,周竟迟这才如梦初醒,由此可见他对学习这套招式的痴迷和认真。 “勇兄,我一定会努力练习的!”他知道,自己又欠了一个大人情。于是,张勇又开始演练了一遍那套招式,并且不断的在一旁指导周竟迟。一直练习到公鸡打鸣,开始点名。 而周竟迟在军营里也是十分的开朗幽默,见到熟人都会打上招呼,问问最近的情况。遇到那些眼熟的人也是笑着打招呼,顺便和他们开开玩笑,因此周竟迟的人缘非常的好,无论到哪儿都能和众人打成一片,也能知道军营里一些事情。 因此周竟迟每天都是三点一线,每天白天和战友一起训练,帮忙张勇给他跑腿,闲来无事的时候找人唠唠嗑,偶尔有任务那就去认真的完成。就连晚上训练完,周竟迟也是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继续训练到集体睡觉,才去洗澡睡觉。 周围人其实也挺好奇的,毕竟周竟迟在军营里还是很受欢迎的。但是一到晚上的时候却不在了。而后有人看到了周竟迟,他每天晚上都会走到外面随后就不见了踪影。这个消息一出,有人开始评头论足了。 “什么?周竟迟天天晚上到军营外面去吗?”有人问道。 “不知道啊,他们只是说周竟迟其实还在军营内,但是找不到他了。”另外一个人说。 “那他这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派来的细作?”突然有人说出了他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他知道很不礼貌。 “你可别乱说,他可是军营里面现在最受欢迎的人你可别乱抹黑他的形象。”几个跟周竟迟玩的好的人说。 其实他们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他们相信周竟迟。但是众口难调,他们还是决定要去一探究竟。于是在某一天晚上,他们在解散吃过晚饭之后,偷偷跟着周竟迟,想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周竟迟自然是发现了他们几个人,但是不忍心说出来,因为这样比较尴尬。他能猜的出这些人为什么要跟着他,所以依旧走到以前的那个地方开始练习起来。 而跟着周静驰了几个人看到了周竟迟这个状况觉得还有些疑惑,因为他们害怕被发现了。 但是周竟迟依旧在那里练习,不多时张勇过来了。 “练习的怎么样了?”张勇问到。 “最近还可以,你看一看我练习的怎么样?”说完周竟迟又开始练习了一遍。 看完以后张勇满意的点了点头,“最近练习的不错。比当时的我好多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跟随周竟迟的这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周竟迟并不是细作,而是在用每天晚上的一点点时间去练习。 几个人为怀疑周星驰感到愧疚,同时把这个消息传递回去纷纷表示。以后谁要再说周竟迟的坏话,他们第一个不服。 到了第二天周星驰依旧要去那里练习,却发现那里已经站着不少的人。而且全都是他熟悉的人,甚至有一些都是他只是眼熟的。都站在那里。 “咦?你们……”周竟迟愣住了,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周竟迟关系最好的那几个人突然向前一步,说道:“从今以后,除了张老大,你就是我们的第二个老大!” “啥?”周竟迟愣住了。“我咋就是你们第二个老大了?”他确确实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到现在的脑子有点缓不过来。 “大哥,我们知道你最近几天一直在勤奋的练功,每天早起晚归,说认真的,除了张老大,我们只佩服你了。”那几个人说道。 “我们愿意跟随周竟迟大哥!”众人突然气势恢宏的说道。 原来,当他们知道周竟迟每天早出晚归,其实是在偷偷的练功,这就已经让他们十分崇拜了,而且还有张勇亲自指导。再加上周竟迟人品很好,对待所有人都非常的好。所以他们就干脆和周竟迟待在一起。因为张勇经常有任务,每日还要处理许多事物,很少能和他们说上话。 但是周竟迟不一样,他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更有着坚持不懈的精神,而且为人十分仗义,这正是他们心目中最完美的老大。 当然,如果说领导。他们还是听张勇的,但是在他们心中,周竟迟的地位仅次于张勇之下。 “这……好吧。”周竟迟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一下。 于是,周竟迟就这么成为了众人心里的一根支柱,当然,这是后话。 张勇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这样管理起来也更加的方便,而且他本来就有提拔周竟迟的意思。 于是,军营里面就多出来一些早晨天还没亮就开始练功,以及晚上,到规定的就寝时间才去洗澡的一群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不知是哪一天,周竟迟他们正在休息的时候看到了,被押送回帐篷的孙力。 现在的孙力是性情大变,之前张扬跋扈的他现在变得开始胆小起来。周竟迟听说他在的牢里的时候被那几个以前他欺负的人给教训了,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看到这样的孙力,之前那几个人不屑的看着他。孙力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这边的样子,吓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们一顿胖揍。 周竟迟看到了他身上的伤,找出自己平常抹上的跌打酒朝他走过去,孙力以为周竟迟是来报复自己的,吓的直接抱着头蹲了下来。 “给,这是跌打酒,你拿去抹伤吧。”周竟迟说道。“我不为难你,但是以后请你不要这么做了。”打跌打酒放在孙力的旁边,孙力压根就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周竟迟看到他这样的情形,自然知道他的内心十分尴尬还有害怕,于是招呼的众人赶忙离开了。 众人看到周静池这样更加的佩服他了,周竟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个无意的举动收获了更多的人心,包括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孙力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旁边的跌打酒,心里五味陈杂…… 赔礼 陈阿娘也听出来了沈慕之的言外之意,拐着弯的骂她,她也不甘示弱,“什么样子的人就知道什么样子的人的事。” 沈慕之本来也就不是那种拐弯抹角之人,听到陈阿娘敢反驳他之后,更加生气,“陈阿娘你算个什么,你现在只不过是在给我隆兴酒楼打工的,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沈公子,汉堡和甜点秘方全在我手里,我只是个打工的?那行,我不教了,我接着回去开我的小店,不再跟您有任何交集。”陈阿娘还指望着能跟大老板关系好一些,看这样子,关系好怕是不可能的了。 “你…”沈慕之被呛的说不出话,而他确实是需要陈阿娘做汉堡的方法,“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那您可以不要呀。让我去自生自灭,是不是,沈老板?”陈阿娘的一双嘴皮子,现在是越来越溜,真真的一张嘴气死一个人。 沈慕之冷哼了一声,窝着一肚子。甩了甩手,不再理会陈阿娘,径直走了下去。谁知走了半截,沈慕之又拐了回来,“陈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姑娘了,在下愿意为姑娘赔礼道歉。” 陈阿娘被沈慕之态度的转变速度惊住了,但她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看见沈慕之这样,她的态度随即也软了下来,”没关系。” 三个字刚刚离口,沈慕之立马换了个神色。“既然陈姑娘已经原谅我了,掌柜的,你帮我把新拟的条约拿过来,让陈姑娘过目。” 陈阿娘嘴角一抽,这还是个人嘛,这简直就是一只狐狸成了精。 掌柜的把合约拿过来,这是脱离之前那份的一个独立的合约,反正还就是让把汉堡的做好教给隆兴酒楼的人,并且推出新品要在隆兴酒楼推出,关键是条件诱人,所得利息三七分,隆兴酒楼三,自己七,陈阿娘在心里算了下,只赔不赚,这样的合作不做白不做。 她接隆兴酒楼的名声,将西餐发扬光大,隆兴酒楼只是借她来增加店里收入,各取所取。 有了利息分成的合约保证,陈阿娘也有了动力,教人比平时更加仔细,而且也在努力的想新产品,因为太认真了,以至于旁边一直在盯着她看的沈公子都没有察觉到。 陈阿娘忙的出了一身热汗,热的她都想吃冰淇淋了,说到冰淇淋她顿时有了主意,冰淇淋自己虽然做不出来,但是自己可以做冰沙,而且冰沙还要比冰淇淋容易保存。 想到这里立马吩咐下人去寻些干净的冰块过来,自己则准备需要的东西,没有果冻就用果粒代替吧,她将苹果,草莓切成小块,又取了几个草莓挤压成泥,就开始等冰块回来。 众人都不知道陈阿娘要干什么,都好奇的睁大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一会,冰块就回来了,陈阿娘请一个胳膊健壮的人将冰块剁碎,因为冰块容易化掉,剁碎之后立马就放进冰水里面,陈阿娘又将苹果,草莓块放了进去,把草莓酱均匀分布在冰块里面,又静置了一会儿,才端起碗,用勺子尝了一口,虽然跟想象中的味道不大一样,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陈阿娘迅速的将冰沙分成若干份,拿过众人尝,在陈阿娘满脸的期待中,从人都说好吃,他们没有想到冰块还能这个样子,真是绝了。 他们不得不称赞起陈阿娘。这种奇思妙想不是谁都能想想出来的。 接下来,陈阿娘开始接触隆兴酒楼的菜单,看完之后她只有一个感觉,杂乱不堪。 菜单是手写的,其次没有菜品分类,想到了什么菜就添一个什么菜,这样的菜单会让客人漏掉一大部分菜,每次点个菜还要找半天,谁还愿意点。 有了具体的目标之后,陈阿娘的思维也开始清晰起来,寻了一张白绢纸,用毛笔认认真真的把菜品按照分类抄了下来,主食是一部分,荤菜是一部分,素菜也是一部分,以此类推,陈阿娘写了一份菜单的拟样,她让掌柜传着让小二厨师们都看看。这一看不要紧,这样一分类给人换目一新的感觉。 他们也开始从心眼里佩服起这个人来,这些事情一般人干不了,这些想法一般人也想不出来。 而一旁的沈慕之,对陈阿娘,已然是另外一种看法,但是一想到她已经嫁为人妻,就有一股从心口的落寞的感觉。 第二天,隆兴酒楼便将菜单全部换掉,又听从陈阿娘的建议,开展了优惠活动,买两盘荤菜及以上可以免费领取白米饭什么的。这种想法刚提出来时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对,怎么可以白送东西,而陈阿娘又是费了很长时间才说服他们试一天,如果有效果就接着用。 结果到了开张的时候,人多的挤不下,等二楼占满之后有的人竟愿意站着吃饭,更有人宁愿排队,也要吃。 看到这样的效果,不仅是陈阿娘自己吃了一惊,连掌柜和沈慕之也吃了一惊。 换掉菜单之后,陈阿娘准备在套餐上面找突破点,如果几样菜加在一起比原价便宜,肯定也会有很多人买的。 陈阿娘钻进厨房,又开始潜心研究套餐,必须把隆兴酒楼自己的饭菜发展好之后再发展西餐,这样既能留着客人又不会显得特别突兀。她将两份米饭和三份菜品搭在一起,作为今天的套餐推出。 终于把隆兴酒楼自己的菜品处理完了,陈阿娘把后厨人员分为几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自己的任务,这样就提升了出餐的速度。 陈阿娘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隆兴酒楼有好处的,但是为什么之前隆兴酒楼不这样做?一是这个掌柜懒,二是没有人会出这个主意,大家听完,全当成了玩笑话。挤在一起笑个不停。 陈阿娘看时机成熟,是推出西餐的时候了,她自己的店停了两天业,大家肯定很想念汉堡和糕点,这个时候在隆兴酒楼退出西餐,又会大赚一笔。而且她又退出了新的冰沙,准备只让前5个吃到。 想到这样,陈阿娘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现在厨房的人都听我的指挥:“一组把面饼烤熟,二组准备鸡蛋酱和菜品,三组切水果干…”陈阿娘有条不紊指挥着大家,每一个动作都落入沈慕之眼中,沈慕之向来是喜欢清爽干脆的女孩,而陈阿娘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能娶到陈阿娘真是修的福气,沈慕之苦笑了一笑,如果自己早点遇见她,会不会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陈阿娘在他心中已经这么重要了。 没一会时间,所有的食物便都做好了,陈阿娘命人把院子里面的三个手推车带了进来,手推车是用精铜打造出来的,推手处还有两个铜铃,陈阿娘向众人解释了手推车的作用,众人脸上的惊讶之情,是一次比一次明显,一天不到,陈阿娘就已经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多惊喜。真是不一般的可人。 陈阿娘将装盘的西餐放在手推车上面,命小二推着出去,果然,所有食客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有眼尖的人看到,“这不是陈阿娘家独有的汉堡吗?”说罢便要去买,种人听了也都纷纷去买,不管吃过没吃过,吃过的想念它的味道,没有吃过的第一次试个新鲜。 而前五十名送出去的冰沙获得了食客们的高度认可,甚至有人要出钱买一杯,只可惜陈阿娘之让做五十份。后厨有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多做点,这样就可以多卖点了。” 陈阿娘笑笑,“这样明天他还会过来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大伙瞬间明白了陈阿娘的意思,在心底也暗暗佩服陈阿娘,这种聪惠,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隆兴酒楼打烊时,一天的收入翻了曾经的四五倍,掌柜的高兴的连打算盘都打出了小曲的调调。 陈阿娘来到沈慕之的房间,“沈公子,按照约定,您该给我银子了。” 沈慕之有意为难,闭上了眼睛,语气轻佻:“条约上说西餐方面赚的钱才跟陈小姐分七成,可是陈小姐怎么知道西餐方面赚了多少钱,拿少了怕陈小姐不答应,拿多了,我们也不会答应的。” 陈阿娘像是知道沈慕之会有意刁难她,从背后拿出来一本账簿,来到沈慕之面前的桌子旁,翻到今天的页数,“沈公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西餐赚了多少钱,今天是一共赚了二十两银子,三七分成,我拿十四两,可好?” 陈阿娘面带微笑的看着沈慕之,不怕这小子刁难,到时候拿了钱就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沈慕之睁开眼睛之时陈阿娘已经来到自己身旁,距离近的可以闻见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这绝不是涂脂抹粉的庸俗之香,一时闻的竟入了迷。 上山 听见陈阿娘说话,沈慕之这才清醒了一番,望向陈阿娘的脸,却又被她清亮亮的眸子吸引住了,那双眸子叫人移不开眼,但很快,沈慕之就压下了自己的冲动,“好,你去掌柜那里取走十四两。” 陈阿娘刚要离开,却又被叫着,“今天好多客人预订了明天的套餐,明天就辛苦你了。”声音平淡的出奇,叫人听不出半分鼓励人的意思。陈阿娘没有多想,去掌柜那里领了自己的十四两银子,便直径回家。 陈阿娘万是没有想到周竟迟会在这条路上等着自己。这条回家的路她自己走了无数遍,哪怕是让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进土坑里面,而周竟迟来接自己,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看见陈阿娘走了过来,周竟迟的喜色露在脸上。急忙迎了上去。 “阿娘,我平时都在山上打猎,回家次数也少,陪你的时间更少,这次在大牢里面,我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情,家里娘跟珩儿都在,我也没有时间跟你说,所以这会儿就在这等着你回来。”别看周竟迟是个猎户,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会儿像个孩子一样羞涩。 陈阿娘细想了一下,自从她开店做了生意以来,跟周竟迟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两个人之间经历了矛盾,分离,应该感情更好的,但是能明显的感到这份感情仍旧是不温不火。 实际上周竟迟并不是这样想的,在周竟迟心里,陈阿娘一直是他最重要的人,以前只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妻子,现在不一样了,陈阿娘是他最爱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陈阿娘一点点的溶进他的心里,挖都挖不掉。 但是周竟迟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不傻,能感受到阿娘对他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这样突然说出了怕是会显得唐突。 两个人一路上,扯扯东扯扯西,脸上的笑意没有停下过,恍惚之间,陈阿娘以为时间过了几十年,自己依旧和周竟迟走在小路上,一种久违的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 晚上,躺在床上,陈阿娘竟感觉自己有了曾经懵懵懂懂的那种少女情愫的感觉。她在想,是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变了呢? 边想边不自觉的抱上了躺在身边的周竟迟,周竟迟本就激动,好不容易要睡着,被陈阿娘这样一抱。心更似猫儿挠了一样的痒,伸手一拉,将陈阿娘蜷在自己的怀里,没等陈阿娘说话,便吹灭了灯,对着陈阿娘的耳边说,“睡觉。” 陈阿娘庆幸这会儿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然自己红的发烫的脸被周竟迟看见定是要嘲笑她的。 每躺在周竟迟的怀里,自己都会比以往都要安心一些。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陈阿娘在心里默默念道,听着周竟迟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也沉沉的睡去,这一夜,比以往睡的都要安心。 “嫂嫂,嫂嫂。娘让我过来喊你起床。”正在甜美梦境里面的陈阿娘就这样被喊了起来,她揉揉发昏的脑袋,“珩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嫂嫂,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你都能吃正午饭了。”周珩儿望着窗外的太阳,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我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陈阿娘忙穿上衣服起来,看着周珩儿被照的睁不开眼睛,自言自语道:“今天是个好天气。” 刚出来屋门,就看见周竟迟在整理打猎需要的东西,陈阿娘连忙走过去,”竟迟你是要去打猎吗?” “嗯,怎么了?娘子可是担心我_?”周竟迟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怎么不让人担心,“陈阿姨踮起脚尖,将周竟迟肩膀上的一处灰泽拍了下去。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无论干什么都要小心,不让一家人都是会担心你的。” “阿娘,这次我想带你一起去打猎,带你去山上看看。”周竟迟拉起陈阿娘的手,向着不远处的山林望去。 陈阿娘也顺着周竟迟的目光看去,阳光下的山林闪着异常耀眼的光,甚是漂亮。她上一世虽是杀手,去过很多地方,但也都是城市。像这些深山老林,她还从未去过,再加上有一个身手不错的相公跟着,也是挺不错的主意。 随即便答应了周竟迟的邀请,自己也去准备了一些上山所要准备的东西,却不曾想,这次上山,让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次去这样大的山林,陈阿娘不免有些激动,一路上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每见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都要问下周竟迟,让他解释一番。 单是一小段路,就让陈阿娘长了不少的见识。在阳光的照射下,身旁的大树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陈阿娘忙拉了周竟迟的手过去看。发现树上有一小块颜色发蓝的东西,陈阿娘好奇,但还没等她开口问,周竟迟就已经开始解释了。 “这是我以前上山防止迷路留下的标记,白天颜色发蓝。到了晚上就闪着白亮的光,容易找路。” 陈阿娘不觉的开始佩服起周竟迟来,同时也感受到了,这猎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约摸着是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周竟迟找了一处平整的地面,“阿娘,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打猎的。” 只见周竟迟熟练的把树皮扯下,用手搓成了几根树皮绳,又寻了几个木棍,插在地上,围成一个园的形状,又用树枝树叶做了一个盖子,放在几根木棍的上面,将树皮绳系在盖子上,又在盖子下放了一跟胡萝卜,远远的拉着树皮绳,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陷阱。 陈阿娘刚想打趣他,说这种办法行不通时,周竟迟用陷阱就已经捉了一只又大又肥的兔子,陈阿娘惊讶的看着周竟迟手中不断扑腾的兔子,难道说古代的兔子都这么笨。 有了一只兔子午饭总算是解决了,两人也走了很长时间,正是肚子饿的时候,周竟迟很快就将兔子剥了皮。取了泉水洗净,又升起了火堆,将兔子放在上面炙烤。 周竟迟又在烤兔子的这段时间里抓了两只野鸡回来,速度快的连陈阿娘都称赞他。 而陈阿娘主动要求用她的办法的烤鸡,周竟迟知道陈阿娘有很多神奇的法子,陈阿娘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不过开始几部他的却不怎么明白,阿娘让他用湿泥巴将两只鸡全部包了起来,之后就直接放进烤兔子的火堆里面,没有管过,周竟迟不解归不解。但他认为这个样子肯定是对鸡肉的一种做法。 等兔子肉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陈阿娘也将被包在鸡肉外面土块用石头砸开,刚砸开,一股属于鸡肉特有的香味便飘了出来。 周竟迟从未见过这种鸡的做法,急着让陈阿娘告诉她这种做法的名称,陈阿娘便把叫花鸡的来源于故事全说给了周竟迟听,周竟迟也是第一次听到今天烤鸡的这种方法,惊讶的不行。 在他心里,陈阿娘又厉害了一个阶段。吃完饭后,周竟迟故作神秘的要带陈阿娘去一个地方,而且一定要陈阿娘蒙上眼睛,陈阿娘怄不过,便只好答应,被蒙上了眼睛,陈阿娘只能倚在周竟迟的身上往前走。 走了一段时间,周竟迟将蒙在陈阿娘脸上的布解开,猛地一下不适应强光,陈阿娘又闭眼闭了一会儿,才睁开自己的眼睛。 而映入眼帘的是满是向日葵的花海,陈阿娘惊呆了,这么多的向日葵她也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来到这真的向日葵花海,笑容从她脸上荡漾开来。 陈阿娘拉起周竟迟的手,在花海里面跑来跑去,身上都掺杂了向日葵的花香,一股特有的清新味道。 待陈阿娘跑累了,周竟迟携着她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二人躺下,陈阿娘望着湛蓝的天空,怔怔的说道:“竟迟,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这世间,果然是自由自在一点比较好。” “阿娘说的对,如果以后每日都能和阿娘这般光景,那该多好。” 陈阿娘像是想到了什么,狡黠的眼睛动了动,“竟迟,我给你唱首歌吧。” “唱歌?阿娘还会唱歌,好呀。”周竟迟第一次知道陈阿娘会唱歌,怀着十分期待的心等陈阿娘唱歌。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边唱边起身,摘了一朵硕大的向日葵,“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唱着,便将手里的向日葵别在了周竟迟的耳朵后面。 周竟迟正沉浸在陈阿娘的歌声里面,待他发现自己耳朵的这朵向日葵时,陈阿娘早已在旁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杀野猪 周竟迟笑着取下向日葵,佯装愠怒的样子,“阿娘,竟然使坏你相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罢便要去追陈阿娘。 陈阿娘见状,撒腿就跑,边跑边对身后的周竟迟做鬼脸,“追不上我吧。”周竟迟是又气又想笑,要不是他让着她,怎么会追不上。 看着陈阿娘一脸嚣张的模样,周竟迟不觉加快了步伐,眼看离阿娘只有一步之遥了,周竟迟伸手一拉,因为跑步冲力的缘故,陈阿娘被他拉回来之后又倒在了地上。 周竟迟下意识的护着陈阿娘。将她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这样可以不被摔着。 “嘭”的一声,周竟迟躺在地上,陈阿娘骑坐在周竟迟的腰间,而周竟迟的双手也还在陈阿娘的腰间环着。两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陈阿娘下意识的向下看,而周竟迟也在看着陈阿娘,两人四目相对,那一霎那仿佛身边的一切都静止了,只剩下两个人相对看着。 陈阿娘的脸,以肉眼可见都速度红了起来,周竟迟“噗嗤”一声,笑出来,松开了双手。示意陈阿娘站起来。 陈阿娘狠狠的蹬了周竟迟一眼,站起身来,可没曾想腿麻了,刚站起来又重重的摔到周竟迟身上,周竟迟闷哼了一声,抬眼望向陈阿娘,“阿娘,你是故意的吧?” “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我只是腿麻了。”面对周竟迟的质问,陈阿娘理直气壮的看着他。 “既然这样,那…”没等周竟迟说完,他一个翻身,便将他身上的陈阿娘压在了身底下,陈阿娘的眼睛瞪的老大,“你你你,你轻薄我。” “阿娘,咱们俩都成亲了,还有什么轻薄可说。”周竟迟俯下身子,跟陈阿娘只保持了两指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怕是对方的心跳都听得见。 看见陈阿娘惊恐的大眼睛,周竟迟笑着叹了口气,遂站起身来,也将陈阿娘扶了起来,替她拍拍身上的灰尘,“你放心,在你完全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的。”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恢复白哲的脸颊,用红了起来。站起身打了周竟迟一下,只是这一下在周竟迟眼里,只不过像小猫抓痒一样,越抓越痒。 两人收拾了一番,周竟迟望望天,准备和陈阿娘一起下山,两人刚走了几步,周竟迟突然站着不动,陈阿娘疑惑,刚想问他怎么了,边听见周竟迟说了一声,不好! 周竟迟拉着陈阿娘的手跑了起来,“阿娘,咱们遇上野猪群了,接下来你都要听我的。” 陈阿娘被这一番话惊住了。但是她也加快了步伐,跟着周竟迟向前跑去。 随着二人跑的越来越快,耳边莫名其妙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大,陈阿娘心里一紧,“竟迟,那是野猪的声音吗?” 周竟迟的眉头紧锁,低声嗯了一句,脸色越来越阴暗。 野猪和家养的猪不一样,家养的猪没有半点攻击力,而野猪长着长长的獠牙,攻击力非常高,若是一只还能对付,但这是一群,一群野猪,他们的攻击力高的可怕。 他们的嗅觉没有那么灵敏。但对血腥味异常喜欢,所以周竟迟不明白这群野猪为什么会追过来,他只能拉着陈阿娘的手,玩命一样的向前跑去。的 周竟迟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今天自己逃不出去,无论如何也是要陈阿娘安全出去的,自己的命没什么值钱的,陈阿娘不仅聪明能干,而且心地善良,一命换一命。这也算是值了。 “啊!”他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一只野猪,拦住了前方的道路,周竟迟安慰着陈阿娘,“别怕别怕,有我在。” 随即拉起陈阿娘像左方跑去,陈阿娘前世虽然是个杀手,但是这一世不过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孩,纵然她记忆里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防身术,但是靠现在这副身体,根本施展不起来。 他们很快的便跑出了树林,周竟迟无奈,这样跑下去是没有办法的。 并且他们已经跑出了树林,这附近的地势比较平坦,没有什么高大的树,只有荒杂的野草。 看着身旁跑的气喘吁吁的陈阿娘。周竟迟紧握的双手暴起了青筋,他随手抓了一大把草,让陈阿娘躲在草丛里面不要乱动,随即又往回跑了几步,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陈阿娘也想去帮助周竟迟。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他分心,因此自己只好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先藏了起来。 看着周竟迟远去的身影,陈阿娘心里一阵酸楚。同时不断祈祷着:你一定要回来啊...... 她知道,野猪本身有着非常强烈的领主意识,且攻击性和攻击力极其强悍,甚至有人看到过一直野猪在吞食一直豹子。 他们爆发力特别强悍,正常情况下三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力抗一只野猪,而且成年野猪的鼻子甚至可以将七十公斤的重物拱起。 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咬合力惊人,唾液中还含有大量致命的病菌,被咬到会被撕掉手臂上的一大块肉,即便血止住了,如果不及时消毒,病菌一样会要人命。 一只野猪就需要三个训练有素的警察才能将其支付,而现在不是一只野猪,而是一个野猪群! 眼看着野猪群不断的朝着周竟迟的方向奔来,他迅速把一捆草绑在自己的双手,为的就是防止手心被匕首刮伤,当了猎户这么长时间,这些基本的常事他还是有的,随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在心里划定了一会逃跑的路线。 近了!第一只野猪率先冲了出来。朝着周竟迟就冲了过去。 周竟迟冷笑一声:“等的就是你。”在野猪离他不到三米的距离的时候猛地一个翻滚朝旁边滚了过去躲开了野猪的第一个攻击,随后周竟迟后面的东西就显现出来:是一根埋在土里的比较粗壮的木棍。 而木棍的顶端不是很锋利平滑,但是杀死一只横冲直撞的野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很显然,这只野猪就因为惯性没办法一下子停下来,随着一声巨响,一阵响彻整个森林的哀嚎传了出来,这只野猪抽搐了一会儿后便不再动弹。 随着它雄壮的身体倒了下去,鲜血从野猪的头部如同喷泉一样不断涌出,第一只野猪就这样被周竟迟解决了。 过程看上去十分轻松简单,但是这个最考验的就是心理素质和判断力以及身体的协调性。如果早一点躲开。那野猪就有可能改变方向,自己还可能会受伤,但是如果闪避的晚了一点,那躺在这里的就可能不是这只野猪了。 周竟迟看着在一旁的野猪的尸体,现在还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哼哧哼哧。”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周竟迟笑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剩下的几只野猪也已经赶到了,它们看到这只野猪的尸体的时候随后发出了一阵哀号,甚至眼角有一些泪水流出,似乎在为这只去世的野猪感到悲痛。 周竟迟没想到野猪也会有感情,不得感叹起来,但是他这会没有功夫松懈,这次他要面对的是七八只野猪。 按理说正常的野猪如果听到野猪的惨叫应该会直接吓跑才对,可是现在这几只野猪不仅没被吓住,反而更加的对周竟迟怨恨了。 随后周竟迟主动出击,拿着手中的匕首冲向野猪群。也许旁人看来这是一种必死无疑的自杀行为。 但是他不能逃避,因为他的身后是他最爱的人,绝对不能受到伤害,保护一辈子的人。 如果自己逃跑,自己和他最心爱的人一个也跑不了,但是如果自己主动出击,也许,还能换回一线生机吧。周竟迟是这样想的。 事实证明的是:他赌对了。 周竟迟冲向野猪群之后不断的翻滚躲避以及利用各种地形上的优势和野猪打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只野猪的身上不断的多出新的刀痕,鲜血弥漫。 然而周竟迟更惨,他身上大大小小有了二十多个伤口,左手手臂被撞的发生了骨折。 周竟迟又打了一段时间,野猪还好,他自己早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他现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去搏斗。 最后一次,周竟迟故意被一只野猪顶飞,朝着陈阿娘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但是这次野猪却并没有继续追上去,却是对着旁边那只死去的野猪的尸体啃食了起来,他们也疲了,需要食物来补充能量。 周竟迟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把自己的血擦拭干净,即便这样,依旧是鲜血不断涌出,不过好在那些大伤口已经被他包扎好了。 “阿娘,你在吗。”周竟迟走到刚才与陈阿娘分开的地方。 坠崖 一旁的草窝动了动,一个身影从草窝里面钻了出来,正是陈阿娘。 此时此刻的她,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她赶忙跑到周竟迟身边,想去接住他那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的身体。 “没关系阿娘,我们先赶紧走吧,我刚刚看见了,你身后那个方向有颗树,我去跑向相反的想象,你赶紧去爬那棵树,那个树还算茂密,发现不了你的。”周竟迟努力微笑着装作没事。 “不行,竟迟,我不去。”陈阿娘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的手死死的抓住周竟迟的衣角。 “阿娘,听话,你赶紧去。只有你安全了我才放心,我才也有可能安全。”周竟迟用全身的力气将陈阿娘推了出去,自己随后又一瘸一拐的跑向野猪的方向。 陈阿娘含着眼泪,看了周竟迟几眼,然后钻进草丛里面,匍匐着向那棵树爬去。 那几头野猪。已经同伴的尸体吃抹干净,空气中都弥漫着死亡的味道,它们开始寻找周竟迟。 “我在这。”周竟迟大喊了一声,野猪望见他,急红了眼的向他冲去,周竟迟看见陈阿娘已经到了那棵树的旁边,随机向身后跑去,打算将野猪引的越远越好。 周竟迟远远的望见陈阿娘已经爬上了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是面前的几头野猪,不允许他分神。 爬上树的陈阿娘看见周竟迟如同一个血人一般,瞬间哭出了声。这个男人拼了命的救下她,她此时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周竟迟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周竟迟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陈阿娘藏身的大树,低喃道,“阿娘,再见了。” 只听野猪一声嘶吼,撞向周竟迟,一道血影从他嘴里喷出,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棵树,放眼望去却只看见一片绿,随即而来的便是耳边呼呼的风声。 他感觉的到自己此时正在下坠,闭上眼睛,却是陈阿娘的一颦一笑,安静的睡颜,被阳光映照上的侧脸,可这一切,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他伸出手,只是抓住了飘渺的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重的摔在一处地方,于是再也坚持不住了,沉沉的睡去了,没了知觉。 陈阿娘看着野猪将周竟迟撞下悬崖,自己却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不能替他报仇,她恨恨的握紧自己的双手,指甲深深的刺进自己的肉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为了她丢了自己的姓命,联想到平时周竟迟对自己的好,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打肿,亏的上世还是一个杀手,关键时候只能当累赘拖累别人。 她知道这条命已然是周竟迟给的了,为了周竟迟,自己这条命要好好留着。不然枉费他拼了命的救自己。 几头野猪早已经离开,只留得充满血迹一片狼藉的地方。 陈阿娘抹去泪水,寻了个里地面较近的枝岔,踩在上面,跳了下去。不过是几米的距离,跳下来却震的差点站不起来。 “你没事吧…”陈阿娘耳边蓦地响起一句人声,惊的她发了一阵的抖,她四下望望,没有发现有人,这才想起来,是空间里面的萌芽。 “你进来拿点草药吃吧,不然你这样根本走不成路的。”萌芽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阵势,知道陈阿娘心中肯定不好受。 “好的。”陈阿娘闭上双眼,进入到空间里面,看见空间里面遍地都是的药草,怔了一下,突然大喊一声,“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有了这些药草竟迟的伤就可以治好,他就不会死了。”说道最后,陈阿娘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你别傻了,空间里面的时间不知道比外面慢多少,等你采好药草,外面那具身躯早就被野猪吃了,别说救别人了。” 听了这话,陈阿娘终是坚持不住,掩面大哭,“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的。” 萌芽也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你赶紧找点草药吃了,去悬崖找找,我知道有一种丹药,可以使人起死回生,但只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发挥作用。” “什么?”陈阿娘听见这话,燃起了新的希望,她连忙找了几种草药。处理都没有处理,直接吃了进去,果然是吃完了感觉自己身体好了许多。 等身体恢复好了,陈阿娘急忙退出了空间。跌跌撞撞的向悬崖跑去,她爬在悬崖壁边上,伸着头向下望着,隐隐约约的能看见悬崖底,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陈阿娘观察了一会儿地形,寻见了一处可以去往悬崖低的路,便小心翼翼在这条路上走着,走着走着眼前的路竟断了一节,望着一米多宽的峡沟犯了愁。考虑了半天准备跳过去。 陈阿娘站在这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放手一搏吧,跳过去了就能救竟迟,跳不过去,就去黄泉下面陪他。 纵身一跃,有凛冽的风吹来,她睁开双眼,看见了正在下坠的身体,和离她只有半臂距离的峡壁,她急忙伸出手,抓住了峡壁。 向下望去,虽然看得见底,但摔下去也是要血肉模糊,想到这里,便奋力的向上爬去,双手被石头割破了皮。渗出了血,陈阿娘咬咬牙坚持了下去,终于爬了上去。 坐在地上,有了九死一生的感觉,但没有等自己喘过气,就又起身沿着路跑了起来。前面还有不知道生死周竟迟在等着她,现在的周竟迟需要她。 终于跑到了悬崖底,陈阿娘沿着悬崖底跑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只有几处地方沾了点看起来是新鲜的血迹,她沙哑的声音又带着些许哭腔。“竟迟,竟迟你在那里,你快出来!“ 就这样喊了不知多少遍,不知道将悬崖底跑了多少遍,她终于精疲力尽的倒在了地上,有了夕阳的天空依旧绚丽,“只不过是半天功夫,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陈阿娘怔怔的看着天空,“我这是在做梦吗,造化真的弄人。” 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陈阿娘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对着天空说了一句:“我会好好活下去的,竟迟。” 随即便头也不回的朝家的方向回去,好在周竟迟在他经过的路上都曾标过标记,陈阿娘靠着这些标记,圈圈转转但是好歹最后也走出去了,但此刻的她因为过度悲伤而麻木了,手被半人多高的金珊瑚割出来一道一道的小口子,都不知道。 终于到了家门口,但她却不敢进去,周竟迟刚刚从牢里出来,就在山林丧了命,难道就真的是自己克夫。她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腿间。 周珩儿一直坐在院子门口等待哥哥和嫂嫂带着野味回来,但看着已晚的天色,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心,向外面看去时发现了一个身影。 周珩儿急忙走了过去,过去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嫂嫂,急忙将陈阿娘扶起,看见她满脸的泪痕,身上的伤口,也慌了。 “嫂嫂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哥了?”周珩儿搀扶着陈阿娘进屋,问出来心里的疑问。 陈阿娘听见周珩儿问她周竟迟的去向,又是一阵大哭。她将脸埋进周珩儿肩膀上,没一会儿,周珩儿的衣衫便湿了一大片。 “嫂嫂,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快要急死了。”周珩儿搓着两双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陈阿娘。 “你哥…你哥他为了救我,坠…坠崖了…”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什么?你说我哥坠崖了?”陈阿娘的话如同情头霹雳一样将他劈的不得动弹,“尸体…尸体可曾找到?” ”没有。”陈阿娘用双手捂住眼睛,“我去找了,可是没有。” “我哥…他真的…死了吗?嫂嫂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是吧,是不是你们两个串通一气骗我的?”周珩儿猛地笑起来,“对不对,嫂嫂你在骗我对吧?” 他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喊一声:“哥!”但是却没有人回应。 声音很快便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此刻周珩儿的脸已经像白灰一样苍白,他靠在墙壁上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看着陈阿娘痛苦的样子,他心里也更加难受。“嫂嫂,你先别哭,你给我说清事情的经过,在山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阿娘忍着痛苦,一五一十的将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周珩儿,“该死的畜牲!”周珩儿听完,狠狠的将拳头砸在墙上。 陈阿娘见周珩儿伤心的样子,心里越发难过,“明天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娘,唉…”这件事情瞒也不是,说也不是,孙氏刚刚和儿子聚在一起,就又要收到周竟迟的死讯,这么大的打击,她受得了吗? 获救 “珩儿,我没有嫁过来的时候,村里人都说我克夫,现在看来,是真的了…”陈阿娘虚弱的靠在墙上。 “嫂嫂你别这样说,或许哥哥叫人救走了,要不然怎么会没有尸体?”周珩儿不想看见陈阿娘伤心的样子,但是又不会安慰人,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嫂嫂,你梳洗一下就去睡觉吧。”眼看着就丑时了,再不休息就天都明了。 陈阿娘无法,只得答应,她回了房间,大致的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清理了一番,又将破烂的衣服换下。躺在床上。 平常,她都是在周竟迟的怀中睡觉的,想到这里,眼泪就又浸湿了眼框,但是这次她逼着自己。将眼泪压了下去,她不能变的懦弱,是周竟迟用他的命换了自己的命,不能哭。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己要坚强起来。 第二天天明,陈阿娘的眼睛还是挣的大大的,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想到一会儿就要面对孙氏,她真希望时间可以一直停留,但是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陈阿娘起身。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上,洗漱完了之后就到了堂屋去见孙氏,此时孙氏正喝着茶跟站在一旁的周珩儿说话,见只有陈阿娘一人过来,疑惑的问道:“阿娘,怎么就只有你过来了?竟迟了?” 听到这话,陈阿娘立即跪了下来,这一跪吓的孙氏手里的茶具都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周珩儿也被陈阿娘这样的动作惊着了。 孙氏连忙上去扶她起身,“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娘,你先坐下,听我说完。”陈阿娘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眼泪落在了地上。 孙氏见她哭了,便是更着急了,对着身旁的周珩儿问道:“你嫂嫂到底是怎么了?” 周珩儿将孙氏扶在椅子上,自己随即也跪了下去,“孩儿不孝,骗了娘,请娘责罚。” 孙氏本来就没有看见周竟迟,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现在又看陈阿娘和周珩儿这样的光景,她心里发颤的厉害。 “到底,是怎么了?”但孙氏还是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她希望她的想法没有发生。 “娘,竟迟为了救我,坠崖了。”陈阿娘说完,就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娘。本来昨晚就应该告诉您的,但是想让您睡一个好觉,才瞒了您,请您责罚。”周珩儿紧接着陈阿娘的话说了下去。 “什么!你说竟迟他坠崖了…”孙氏担心的还是发生了,她全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不是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坠崖了?”孙氏冲着陈阿娘大喊了一声。 “娘,哥哥坠崖完全是意外呀,你别责怪嫂嫂。”周珩儿害怕孙氏对陈阿娘干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急忙替陈阿娘说话。 孙氏望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儿媳妇,她现在只感觉这个女人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你给我滚,你这个扫把星,你克死了两个男人,现在你连我的儿子你也不放过。你滚!” 陈阿娘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时,她的心还是被刀割一样的痛,现在,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难道是真的克夫吗? 周珩儿一听孙氏的话,立马就变了脸色,他望向身旁的陈阿娘,心下泛起一阵心疼。 连忙站了起来,来到孙氏旁边,将昨天发生的事讲给了孙氏,孙氏平静下来之后也后悔刚才的行为,毕竟一开始她就在意陈阿娘的克夫。但是陈阿娘嫁过来之后没有说各种各样的刁钻,甚至他们家过上了现在的生活,都是陈阿娘一人挣得钱。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孙氏刚想起身,想去把陈阿娘扶起来跟她道歉,却只觉的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周珩儿急忙扶着晕过去的孙氏,大声喊着:“娘,你怎么了?娘!”陈阿娘看见孙氏这个样子,急忙起身。来到孙氏身旁,用手掐着孙氏的人中,对着周珩儿说道:“快,快去请太夫。” 周珩儿立马一阵烟似的跑了出去,他们村庄上面只有一个陈姓人家会看看医。 陈阿娘将孙氏扶到了床上,不停的掐着孙氏的人中,陈阿娘不想孙氏也因为自己生病。 没过多长时间,周珩儿便将陈医生请了过来,陈医生知道周家的儿媳妇挣了钱,也不敢怠慢,忙不舍的将医诊工具拿了出来,陈医生翻了翻孙氏的眼皮,又把了把孙氏的脉搏,刚才对着陈阿娘说,“无事。只是过于激动,我开几副药,吃了便好。” 陈阿娘点了点头,取了一两银子递给陈医生,“请您务必开最好的药方。” 陈医生一见银子。眼都直了,连声答应,随即便写了药方。 “珩儿,把药方给我。”周珩儿将药方递到陈阿娘手中陈阿娘扫了一遍,这些药方她的空间里面都有。便打着去抓药的名号,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进入空间,采摘草药。 而此时此刻,在悬崖这边,周竟迟感觉自己有了知觉一般,他想睁眼却睁不开,他能感受的到身下有东西接住了他,不是悬崖的底端。 他的手动了动,那么阿娘了?阿娘平安回家没有?她万一迷路怎么办? 意识模糊的这会儿,他轻轻的念出阿娘这两个字,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他迷迷糊糊的听见从自己的身下传来了人声,他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听着人声越来越小,他急的翻了个身,却连带着身上伤口的血痂一齐被撕掉,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蓦地又感觉自己在下坠,落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嘭”的一声,一辆马车应声碎裂。车上装满的粮草顿时洒落了一地。四散开来的木屑碎片和粮草向着周围的人射去,使得马车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一点伤,顿时哀嚎声起。引起了一阵骚动。 或许是天意吧,周竟迟掉落在的正好是一个押送粮草的官兵的队伍,而且他掉落的位置更是不偏不倚的掉落在了装满粮草车的正中间的位置。 毕竟是木头做的马车,本身就已经载了不少的重物,虽是粮草,但也不轻,又加上周竟迟掉落下来时,对马车的撞击。怎么可能扛得住。 周竟迟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粮草中间,虽说粮草和马车为他缓冲了不少的冲击力,但他也是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更何况装满的粮草袋也不是特别的柔软,周竟迟这样更是伤上加伤了。 “怎么回事?怎么后面引起了这么大的骚动?”此时带头的将领骑马飞奔而来,看到这样的状况,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当他看见浑身是血躺在粮草中间的周竟迟时,也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回禀大人,我们刚才正照常行进,突然有一个人从悬崖上掉了下来,正好掉到车里。马车没办法承受这个压力就损毁了,而且还砸伤了不少的兄弟们。”此时一个满脸是伤的官兵对着这个将领说道。虽说他已经清理了一下伤口,但是还是不断的有鲜血从上口流出。 “检查一下这个人是死是活,然后再看一下我们损失了多少粮草还有受伤的弟兄。这个人如果没死,损失的物资和医药费让他来赔,如果死了,就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让他的家人来赔。”将领看着生死不明的周竟迟,下命令道。 “另外,全体休整半个时辰,受伤的人包扎伤口,剩下的人把马车重新修理一下,待一切收拾好,再继续行路。”将领有些淡漠的说道。 “天呐!”负责给周竟迟包扎伤口的人惊呼了一声。 将领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这个人受的伤可不少,或大或小都有三十来处了,而且他的左臂…”包扎伤口的人拉起来周竟迟的左臂,软绵绵的,“左臂也骨折了。” 将领听到这话,心下也着实一惊,受这么多伤,还活着,着实是条汉子。 “那这个人咱们还救吗?”包扎伤口的人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都不忍心下手,上战场打仗也不见得会受这么多伤。 “救,当然救,不过医药费什么的,等他醒了,全算在他头上。这粮草要是少了皇上怪罪下来,咱们都担不起。” “是。” 包扎伤口的人随即将周竟迟放在木板上面,扯开他的衣服,为他上药,无奈有些伤口已经和衣服沾在一起,只能连衣服带血痂一起扯下。 “啊!”巨大的疼痛让周竟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在替他包扎伤口,他刚要张嘴,这人止住他。 原谅 “别说话,也不用道谢,这替你包扎伤口也是要收钱的。” 周竟迟听了这人的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但伤口的疼痛仍在不停的刺激着他。 “你这人呀,命也大,受这么多伤还能活下来,还能正好的就掉在我们的粮草车上,你这条命也算留着了。” 周竟迟依旧闭上眼睛,他被官兵救了吗?他怎么说感觉摔下来的时候落在在一处软塌塌的地方上,原来是粮草车。 “嘶!”周竟迟冷不妨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左臂传来的巨大疼痛是他额头上都满是汗液,“兄弟,忍着啊,你这左臂不是骨折,是错位了,我在帮你接回来。” “咔”的一声,疼痛轻了一半。许是左臂接上了,周竟迟长长的缓了一口气,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会啊,你喝点汤药,就能站起来了。” “谢谢。“周竟迟将把谢谢说出口,这人就走了。没过一会儿,他端着一个碗,喂周竟迟喝下了汤药,又把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了一旁。 周竟迟慢慢的做了起来,自己正躺在一块木板上面,而四周都是坐落有序的官兵,自己身旁的这件衣服跟他们的衣服一模一样。 周竟迟很快便换好了衣服,虽然左臂已经接好,但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着,他扶着石壁慢慢的站了起来。 旁边两个人见他换好了衣服,便一齐过来,搀扶着他。“我们首领要见你。” 周竟迟随着这两人的搀扶,到了一个营篷面前,这两人让他进去,周竟迟心想,这首领就是在帐篷里面吧。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只见营篷里面有一人席地而坐,样貌威严,想必这就是首领了,身后又站了两个下属模样的军官。 首领抬头看了周竟迟一眼,“坐吧。” 周竟迟也慢慢的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仍是剧烈的疼痛,他面部不停的抽搐。 首领见他这个样子,摆摆手,两个军官过来搀扶着周竟迟,帮他坐下。 “这位兄弟,你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多伤?”首领待他坐下后关切的问道。 周竟迟老实,便实话实说:“我跟我家娘子上山打猎,遇见了野猪群,跟野猪撕打时受的伤。 首领见他如此老实,而且话里的意思是跟一群野猪撕打,顿时觉得眼前这人不简单。 “你说你跟一群野猪撕打起来?” “是的,但是寡不敌众,我被那野猪顶下悬崖。” “哈哈哈,真是有缘,碰巧就让我们给碰到了。”首领也是一个爽快之人。 但随即面色一改,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冰冷之色,“但是兄弟,你从上面掉下来,砸坏了我们运粮草的马车,粮草也损失了一大半,这批粮草到时候是要交到皇上手中的,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担不起呀。” 周竟迟不傻,听出了首领的意思,“那赔偿这些损伤。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首领随即闭上眼睛,嘴中楠楠的算着:“半车粮草,三两银子,一架马车十两银子,算上帮你治疗的医药,你身上这身衣服。总的,需要二十两银子。” 周竟迟低呼了一声:“二十两银子,这么多?” 首领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我们不是商寇,也不图挣钱,也不会多要你半两银子。”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你不是入征官兵,在你身上用的东西必须算清楚,不然对手底下这一帮子弟兄不公平。” 听了这话,周竟迟也不好在说什么,但是他出门时身上根本没有带银两,也不知道怎么赔偿。 首领看出来了他的难堪,他问道:“兄弟刚才说道你的妻子。兄弟家中可还有人能偿还的起这笔钱?” “家中还有我母亲,弟弟,还有一个已经嫁人的妹妹,家中有银两可以偿还这笔钱,但是现在我身上没有分文。” “这无妨,你的腿脚也不方便走路,我们也打算在这里休息几天,正好帮你养伤,等你伤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周竟迟本来是想推辞的,但自己这腿脚的确不能走路,就算能走,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能再丢一次性命。 再三斟酌,终于听了这个首领的话,决定在这里休养几日。 “兄弟,我叫张勇,你这几天叫我勇兄就可以。”这个首领很是喜欢周竟迟,觉得他这个人将来肯定能成一番大事。 周竟迟应了一声,便被身旁的两个官兵搀扶着到了一个全是草席的帐篷。“小兄弟,我们条件简陋,你就先在这里住上几天。”身旁的一个官兵指着其中一张草席说道。 周竟迟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到草席旁边,坐了下来,正巧帐篷是敞开的,外面的景象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官兵整齐的站在一起,随着张勇的一声声命令,官兵们随着做动作,这是在演练军操吗? 周竟迟心下疑惑,但又接着看了下去,越看越觉帅气。得那些怪不得村里人都说应招入军最好了,现在的国势太平,也不会有什么战争,进了军队都会变的更有气势,在低等的兵,也是吃官饷的。 一个念头从周竟迟的心底升起,但又很快的被压了下去。 一连好几天,周竟迟都在军营养伤,他跟这些官兵同起同睡,他们操练的时候周竟迟也在扶着墙慢慢走路,待周竟迟的脚能走了,他也跟着一起操练。 只是几天,周竟迟的气质便变化了一大圈,穿着官兵的衣服也有点官兵的样子了。 这几日,张勇没事就过来找周竟迟谈话,时间长了,周竟迟多多少少也就知道了些关于军营的事情。 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周竟迟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在想着陈阿娘,他特别想知道陈阿娘现在怎么样投诉,如果她回去了,那娘会不会怪罪她,她会不会伤心。 想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安静的睡了过去。 而在村子里,孙氏自从那天晕了过去之后,就没有醒过来,陈阿娘天天守在孙氏床前,按时的喂孙氏喝药,但是孙氏就还是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 陈阿娘终于熬不住了,周珩儿看她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嫂嫂,你快去睡一觉吧,睡一觉你再过来,这不还有我嘛,我已经八岁了,能够照顾好娘的。” 陈阿娘无奈,只能起身回屋休息去了,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珩儿守在孙氏床前,轻生喊道:“娘,我嫂嫂去休息了。” 孙氏立马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靠在床帮上,“装睡觉真的太累了,唉。” 周珩儿看了一眼孙氏,“娘,我还是劝你不要这个样子,嫂嫂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你那天说的话只不过是气话,跟嫂嫂好好说说,嫂嫂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周珩儿又站了起来,向门外看了看。接着说:“你这样装晕,嫂嫂也累,你也辛苦,是不是?” 孙氏不再做声,若不是害怕陈阿娘会讲那天的话往心里去,她又何必出此下策在这里装病。 “娘,你在想想吧,今天晚上嫂嫂肯定要过来,你就在那个时候醒过来。” 孙氏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周珩儿,在今天晚上陈阿娘过来的时候醒过来。 “娘,你起来活动一会儿吧。嫂嫂估计待睡一段时间了,您也躺了那么长时间,也该活动活动了。” 孙氏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在屋里慢慢的活动着,想着这几天陈阿娘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 孙氏悄悄的推开门,来到陈阿娘的房前,隔着窗子向里面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陈阿娘正躺在床上休息,心下乏起一阵心疼。 回了屋,孙氏躺在床上,细细的想着陈阿娘嫁过来一年多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个家不也是因为陈阿娘才生活好起来的吗? 村子里别家没有用过,吃过的,她都用过,吃过,有这样的儿媳妇已经很让人羡慕,何必再挑三拣四。竟迟遇上野猪群,是谁都逃不过,老天爷要谁怎样,那就待怎样。 晚上,陈阿娘醒了过来,进入空间拿了几株草药,便起身去给孙氏煎药,孙氏昏迷已经两天了,陈阿娘担心她再也醒不过来,便去问萌芽要那天所说的起死回生药,谁知道竟是萌芽编出来安慰自己的,气的陈阿娘两天没有跟萌芽说过话。 像往常一样,陈阿娘喂下给孙氏煎的药,刚准备出门给碗拿过去,忽然就听见一声猛烈的咳嗽声,陈阿娘急忙回头,看见床榻上的孙氏睁开了眼睛,激动的手里的碗都没拿住,就跑到孙氏旁边,将孙氏扶了起来。 松仁玉米 周珩儿听见碗碎的声音,也随即过来,看见陈阿娘正扶着已经醒过来的孙氏,也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娘,你醒了!” “咳咳…”孙氏咳嗽了几声,抓住了陈阿娘的手,“阿娘,那天是娘不对,娘不应该那个样子说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说着说着,孙氏满是皱纹的脸上开始闪着水光,陈阿娘本就没有在意过孙氏说的话,现在孙氏又是这样样子,她怎么可能会怪孙氏。 “娘,我不怪你,是我命该如此,如果没有我。竟迟……竟迟他就不会死。”说罢,陈阿娘也哭了起来。 周珩儿看着孙氏和陈阿娘哭了起来,心下不忍,连忙出来圆场,“娘,嫂嫂你们别哭了。再哭娘又要晕过去了。” 这话说的孙氏和陈阿娘一笑,两个人又说了很多事情,总归而言,孙氏不在生陈阿娘的气了。 深夜,陈阿娘躺在床上,转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孙氏没有责怪她,让她的内心更加不安。 这几天,她总梦见周竟迟,梦中的周竟迟打败了那些野猪,他们回到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有一天,周竟迟不见了,她跑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然后梦就醒了。 每次都是这样,惊醒之后一直睁着眼睛等到天亮。 这次,孙氏也醒了,她也好几天没有去隆兴酒楼,这样下去不行的,陈阿娘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这么一大家子人,没有钱过不下去的。 随即开始研究起来挣钱的方案,隆兴酒楼这几天她也没有去,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如就明天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食材,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周竟迟。 一大早,陈阿娘就去孙氏那里说明了意思,孙氏很爽快的答应了,看见孙氏满是慈爱的眼睛,陈阿娘心下愧疚,孙氏就这样原谅她了,她当然知道母亲失去孩子的那种痛苦,但看孙氏醒来之后没有再怪自己的意思,愧疚便又多了一分。 同时,她一想到周竟迟掉落山崖的那个瞬间,泪水不自主的又开始打起了转,她从未觉得有一件事能让自己如此撕心裂肺的痛。 不过很快,陈阿娘就收拾好了心情哪里。她用清水洗了洗有些泛红的双眼。清水顺着她的皮肤滑落,在日出骄阳的映照,显得那样美好却憔悴。 为一家人做好丰盛的早饭之后,陈阿娘却无心享用这份佳肴,在收拾好了上山需要用的篮子,柴刀等物品之后,还随身携带了一柄比较锋利的小刀。 当陈阿娘到达山脚的时候,初晨的骄阳已经完全升起了,阳光照射进森林里。配合着阵阵传出来的鸟语花香,陈阿娘真的不敢相信在此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一想到坠下山崖的周竟迟坠落山崖。 “唉。”陈阿娘婶婶叹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刚走进森林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熟悉的场景,与周竟迟一路上的嘻嘻哈哈追逐打闹历历在目。 “那里是他给我摘花的地方……” “那里是他不留神摔倒的地方,哈哈哈……” “那里……”陈阿娘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来到了之前和周竟迟一起做陷阱吃烤肉的地方。 “周竟迟……你在哪啊……我好想你……”这个乐观开朗坚强的女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号啕大哭起来。 树林间的鸟都被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吓到飞走了。 不论来多少次,恐怕都会像如此这般难受吧,陈阿娘心想。 陈阿娘无力的坐在地上,原来人死,心是疼的。 她想到自己做了杀手那么多年,心本该是无情的,那些被自己杀掉的人,他们的家人,也会这么伤心吧。 正想着,蓦的一个东西突然从树上掉落下来,正好砸在她的头上。她定睛一看,是一个松果。 陈阿娘赶紧起身,仔细的看着这棵树,果然是一棵松树,她又巡视了一下四周,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这一片是松树林呀。 陈阿娘连忙去撞这棵松树,顿时,从树上哗哗啦啦掉下来不少的松果,陈阿娘拿了自己的篮子,开始捡起了松果,没一会儿功夫,一篮子的松果便到手了。 陈阿娘提了篮子,又在林子里面寻了一圈,她其实是想去那天的悬崖,却找不到路,又害怕自己路上遇到什么不测,便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陈阿娘将松果一个接一个的摆在院子里面,让它们接受来自太阳的暴晒,晒了一个下午,陈阿娘喊来周珩儿,让周珩儿跟她一起将松果敲酥,把里面的松仁拿出来。 一直忙到太阳下山,他们俩才将所有的松仁都取了出来,周珩儿知道这是松果,但是知道松果里面有松仁还是第一次,尤其是知道里面的松仁还可以吃。 陈阿娘随手抓了一把松仁,递给周珩儿让他尝尝鲜,周珩儿吃了一个。干脆的口感让他喜欢上了这个食物。 “好吃吧?”陈阿娘见周珩儿吃的正香,也捏了一个尝尝,“嗯,不愧是纯天然的松仁,就是好吃。” 陈阿娘凭着记忆,做出来了一份松仁玉米,立刻端了起来,准备让周珩儿替她尝尝味道,如果做成功的话,明天去隆兴酒楼也好有借口说自己这几天在研究新菜。 这道菜很快就被周珩儿和孙氏吃的一干二净,又甜又脆,两人吃的直夸陈阿娘厨艺好,陈阿娘会心一笑,收拾了碗筷,便回屋了。 第二天天亮,陈阿娘就起身,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做好了早饭。对周珩儿说明了行程,让周珩儿在家好好照顾孙氏,周珩儿连声答应。 提上一篮子松仁,陈阿娘便迎着光,向隆兴酒楼走去。 这几日陈阿娘都没有去隆兴酒楼,可把沈慕之急坏了。他派人去周家找过陈阿娘,但是回来的人都说陈阿娘不在家,怎么会说陈阿娘不在家,只是她不想那么早就来隆兴酒楼而已。 一个银两就能打发的事情,陈阿娘不想弄的那么复杂。 很快便到了隆兴酒楼,虽然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但是比起陈阿娘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少了一大半,这些人都是冲着陈阿娘去的,既然陈阿娘不在,酒楼也就还是几样菜品,去的人自然就少了。 有眼尖的人看见了陈阿娘,忙大声喊了起来:“快看,陈阿娘过来了。” 隆兴酒楼掌柜的听见了,急忙出来,迎着陈阿娘进去,“陈姑娘,您不来的这些天,可苦了我们咯。” 陈阿娘笑笑,“我这几天在潜心研究新菜品,怎么你的意思还挺不乐意的?” “不不不,陈姑娘您可误会了,研究新菜品这事怎么可能会不乐意。”掌柜的生怕陈阿娘生气,再次一连几天不来,那他的酒楼可开不下去了。 “给沈慕之喊过来,我有要事跟他商量。”陈阿娘寻了一个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 “陈姑娘,沈老板这些天一直在楼上等你来,你直接去二楼找他就行。” “哟,这小子挺闲的。”陈阿娘揣上装满松仁的篮子。径直上了二楼。 留下掌柜的跟小二在那里嘀嘀咕咕,“你说陈姑娘是有多大的本事,连对沈老板都不给好面子。” 小二耸耸肩,“也许咱们沈老板喜欢陈姑娘,不然就陈姑娘这态度,随便换一个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掌柜的点点头,他也觉得他们沈老板喜欢陈姑娘。 陈阿娘上了二楼,随即便看见沈慕之端坐在桌子旁边,桌上的茶一看就是刚沏好的。 陈阿娘撇撇嘴,“沈慕之你挺闲的啊,我没来这几天你都在这里等我?” 听到这话,沈慕之嘴角一抽。这个女人,向来对他说话都这么冲,“陈姑娘可是我们隆兴酒楼的招牌,陈姑娘不来,这酒楼没客人,我不上点心,这酒楼怎么开的下去。” 沈慕之不愧是沈慕之,他很快就知道了陈阿娘收买那几个人,让他们回来谎称陈阿娘不在家。 不过有两日陈阿娘的确不在家,沈慕之猜测陈阿娘肯定遇上了不好的事情,便旁敲侧击的问道:“陈姑娘这几日不在家,定是有什么急事吧,说出来,我好帮你。” 陈阿娘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在不在家你都知道,我今天来是跟你商量新菜品的时候,你也别在哪油腔滑舌了。” 沈慕之被呛了一顿,但是听到陈阿娘说有新菜品,便将心里这口气压了下去。 “什么新菜品?” “沈老板听说过松果吧?” “松果,那种干巴巴的木头块,那东西怎么吃,陈姑娘在说笑吧。”知道她用松果做菜,不禁笑出了声,但同时心里又很期待。 谣言 “沈老板这话说的,我做给您看就行了。” 沈慕之随即让人将后厨收拾出来,让陈阿娘做新菜。 收拾好了食材,在几个大厨的注视下,陈阿娘熟练的将泡在水里的松仁捞了起来,切丁,然后起锅,干练的把油倒入锅中。放柴生火,将油热一分钟后把沥干的松仁放入锅中。 霎时油水小溅,就像倍看的水一般。不一会儿,松仁就颜色变深了,陈阿娘顺势一捞,将颜色微深的松仁放在一旁。手法的娴熟令那些厨师都啧啧赞叹。 “陈姑娘的手法十分娴熟啊,而且油温控制的非常好,松仁都是一个颜色。没有出现有个别颜色不正啊。” “确实啊,而且捞出来的时候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堪称完美啊。”那些厨师称赞道。 陈阿娘似乎并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将盐、自制的调味料、葱花和淀粉以及适量的水同时倒入碗里做成芡汁。然后迅速的切起了香肠。刀工十分完美,每个香肠的大小完全一致。 锅里的油温还在渐渐升高。 陈阿娘算好了油温,大概到六分热的时候,将玉米倒入锅中,开始不断翻炒,大概过了半分钟,迅速的将松仁和香肠倒入锅中。 陈阿娘不断的翻炒,于是很快的,玉米就变软了,陈阿娘将芡汁倒入锅中炒至芡汁凝固。将松仁玉米盛入盘中。看着令人垂涎欲滴的成品做好了,几个厨师也纷纷跃跃欲试,想一品佳肴。 待他们真正吃到之后,一股无比美妙的味觉瞬间席卷了众人的味蕾。 “天……天啊……这真的只是普通的松仁吗?玉米香甜可口,松仁清脆爽口,香肠入口即烂……太好吃了!” “是啊是啊,这道菜真的堪比我们这些厨师了……不,甚至还在我们之上啊。” “唉唉唉,给我留点。”众厨师纷纷感叹这道菜实在是太美味了。 看着这些厨师,陈阿娘会心一笑,两个小小的酒窝露了出来,煞是好看。 沈慕之在一旁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他尝了一口,甜显适中,润滑可口,吃了一口还想吃,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 “你们几个,别吃了,赶紧跟陈姑娘学学这道菜,明天就推出这个菜品。”沈慕之看着那几个吃的正开心的厨师,毫无表情丢出这句话,背着手离开了后厨。 待沈慕之走了,陈阿娘做了个鬼脸,对着这些厨师说:“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不用理那个沈慕之,等吃饱了我们再练习做菜。” 这几大大厨顿时对陈阿娘的好感提升了一个度,他们很快的将碗里的菜品吃完,随着陈阿娘做这道松仁玉米。 自从陈阿娘的松仁玉米被推出之后,许多人都觉得十分新奇,都想尝尝鲜。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仅仅一口,就像那些厨师一样,所有人都被这道菜的口感征服了。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佳肴啊,太美味了吧。”附近几桌的人被这些人的声音吸引到了,纷纷上前询问,“咦?你们吃的这道菜我们之前好像没有见过啊,是新推出来的菜品吗?” “是啊是啊,这道菜叫松仁玉米,吃起来特别美味,不信给你先尝一小口。” 听罢那人用勺子舀了一小口品尝了起来。 当勺子入嘴,开始咀嚼的那一刻,他也镇住了:“这,这真的太好吃了!”随后兴冲冲的对着小二说道:“小二。给我们这桌也上一道……不三道松仁玉米。” 小二不紧不慢的答到:“客官,这是新推出来的菜品,还是试卖阶段,材料不是很够,因此一桌只能吃一盘。 待时日多些,就可以正常上菜了。到时候哪怕一桌上五次都没问题。” 不得不说陈阿娘这样的饥饿营销方式着实不错,隆兴酒楼会缺食材?多少人想破了脑袋想和隆兴酒楼合作,怎么可能会缺食材,不过如果大卖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那人一听,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让小二赶紧上这道新菜。 很快周围的人就都知道了松仁玉米这道新菜品,没吃过的人想要吃,吃过的人还想吃。 很快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传播开来。甚至有段时间,人们从一些琐碎的小事的讨论全都变成了“今天你去隆兴酒楼吃松仁玉米了吗?” 仅仅过了一天,慕名而来的人就多达几百人要知道平常隆兴酒楼的客流量一天也最多一两百人,,而现在仅仅是一个早晨还没开门就已经有几百人在外面排队等候了。 这一招,是真的让陈阿娘的松仁玉米小有名气了。 整整一天,这几百人才走了不到一半,这还是隆兴酒楼所有人一刻不停的工作。 然而在后面排队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以至于隆兴酒楼不得不让这些人进行预约,并且还会为每桌上一些免费的菜。 不然。还真的怕有些急性子的人耐不住性子打了起来,这样也有损酒楼的名声。 仅仅是预约都预约了整整五天。据说后面来的人都排到了一个月之后了,可见松仁玉米的魅力有多大了。 隆兴酒楼很快回归了正常运转,但是这段时间的隆兴酒楼可谓是好不热闹。天天客满为患,如同过年一样,热闹非凡。 如此大的动静沈慕之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是陈阿娘的功劳之时,对她的爱慕又多加几分。 一天下午,陈阿娘正坐在窗户旁,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叹了一口气。 “什么事让陈姑娘叹气,可否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沈慕之温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陈阿娘身后。 陈阿娘并没有理会,依旧是自顾自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语带些嘲讽地说道:“呀,这不是沈老板嘛。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沈慕之也并没有生气,毕竟他也知道陈阿娘对他从来是是不屑一顾。 “陈姑娘说笑了,松仁玉米,大卖,我是按照约定。给陈姑娘送银子的。”说罢取出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珠宝首饰,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陈阿娘随然不喜打扮,但毕竟也是个女儿身,对这些首饰一类的自是有天然的喜爱。不过。那也是看谁送的首饰了。 “沈老板把这些首饰收回去吧,我不喜欢,如果真的是来道贺,那就感谢沈老板厚待了。”陈阿娘依旧是淡漠的说道。 沈慕之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另外取出一个箱子,里面是五十两银子。“即然如此,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是这几天的分红与奖金。”他的声音依旧是温柔似水。 陈阿娘也没有客气,这些钱是她应得的,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谢谢沈老板了。” 沈慕之微微一笑,然后又说到:“沈姑娘可是为研究新菜品的事情发愁,恰好我这几天研究出来一些东西,陈小姐能帮我看一下吗?” 陈阿娘就着沈慕之什么都不懂的心态,只是想过去就看看而已,谁知,当沈慕之真的把菜的样品拿出来之后,陈阿娘来了兴致。 “看不出沈老板就研究新菜品挺有能力的。”陈阿娘看到样品后,确确实实的打心底里的赞叹。 陈阿娘望了一眼窗外,太阳快落山了。她该准备走了。 沈慕之见她要走的意思,主动提出送她回家,陈阿娘谢绝沈慕之送自己回去的请求,回家休息了。 谁料之后的几天,陈阿娘天天去隆兴酒楼和沈慕之研究新菜品的事情,被一些有心之人传的的有声有色。 于是“陈阿娘与沈慕之幽会”的绯闻渐渐传开了,更有甚者甚至说陈阿娘怀有了沈慕之的孩子。 流言蜚语肯定早都穿到孙氏和周珩儿耳中了。 在某一晚,陈阿娘回到家中之后,孙氏和周珩儿再也按捺不住,询问了起来。但是陈阿娘只是说道:“清者自清。” 第二日。陈阿娘早早来到了隆兴酒楼,谁知沈慕之比她还早。 陈阿娘也没有多说什么,和沈慕之一起上了楼开始研究新的菜品,突然一阵惊雷将两人的思绪打断。 待他俩都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刮起来了狂风,下起了大雨。, “这雨下的真大……”陈阿娘眉头一皱。 沈慕之看到这种情况,也担心起来,他对着陈阿娘说道:“这雨下这么大,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这雨越下越大,就回不去了。” 陈阿娘也无他法,只好答应下来。 刚起身,沈慕之便说道,“反正我不急着回去,你先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陈阿娘又看看外面的雨势,便同意了,将五十两银子揣在怀里,便坐上了沈慕之的马车,往家的方向走了。 房屋被毁 深夜,周竟迟躺在草席上面,周围是不同的人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他睁开眼,发现陈阿娘坐在自己的面前,他一阵开心,伸出手去拉陈阿娘。 谁知陈阿娘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竟迟,我原本一直以为你坠崖身亡,伤心欲绝,没想到你却在这里,享着清福,真让我失望。” “阿娘,不是这个样子,阿娘,你听我说!”眼看陈阿娘就要离开,周竟迟想要拉着她的手,却怎么拉也拉不到。 “阿娘!”周竟迟蓦地一下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滴下来,原来是一场梦。 周竟迟慢慢的站起来。静悄悄的走出了营篷,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自言自语道:“阿娘,你现在怎么样了?” 月光依旧是静静的洒在周竟迟的脸上,映出一片惨白,周竟迟抬起头。望着月亮,有了回家的冲动。 虽说他受了伤,行动不便,但是休养了几天,身体也快好了,回家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想到回家就可以看见陈阿娘,周竟迟终于露出了笑脸。 他兴奋的回到营篷,慢慢的平静下来,没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竟迟就去张勇那里,准备说明自己的意思。 “勇兄,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够长了,伤差不多也好了。我想我应该回家了。” 张勇比他大了一岁,平日里他们两个就以兄弟相称,关系好的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竟迟,你确定你这伤好的差不多了?”张勇看着周竟迟身上一圈接着一圈的绷带,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勇兄,我再待下去也是给你们找麻烦了,还不如早些回去。”为了证明自己的伤好了,周竟迟用手捶打着自己身体。 张勇急忙制止,同意了他的要求。 “这样吧,我们今天下午也要走,你还是跟我们一起,我们将你互送到家门口,怎么样?” “行,勇兄,就按你说的。” 说罢,周竟迟便回到自己床铺,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想到马上就能回家看到陈阿娘,看到孙氏和周珩儿,心下就一阵欢喜。 而张勇也已经开始指挥大家收拾东西,下午出发,大家里面就忙了起来,拆帐篷的拆帐篷,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 周竟迟早已经收拾完了,也没有事情要做,便帮着他们抬粮草,拆帐篷。 就在大家全部收拾好了之后,天空突然打了一个响雷,天色顿时阴暗了下来,张勇朝着天空看了一会儿,“不好,大家快遮粮草,马上就要下雨了。” 粮草这种东西一遇水,便用不成了,张勇这十一辆粮草,虽说数量不多,但也不少,一旦毁了,他和底下这帮兄弟们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但是看这天,雨肯定不小。粮草保不住,那就什么都完了,就当张勇束手无策的时候,周竟迟记起来不远处有一个天然的大山洞,应该够将粮草全部放进去。 他连忙跑到张勇身边,说了自己的想法,张勇正式一筹莫展的时候,听到周竟迟的话,脸上顿时有了喜色。 “全部听命,现在都跟着周竟迟走,抓紧时间,咱们耽误不起!” 张勇将自己的马让给了周竟迟,周竟迟一个打猎的,摸到最清的便是动物的心思,没用多长时间,这匹马就被周竟迟驯服了。 周竟迟骑着这匹马,朝那个山洞奔去,后面的队伍紧紧的跟着他。 此时已经狂风大作,尤其在悬崖的底部,能听到“呜呜”的风声,而天空中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闪雷。这雨眼看就要下了。 前面的周竟迟大喊一声,“到了!” 他果然没有记错,他被野猪追赶从这个地方经过时,隐隐约约看见了这个山洞,没有放在身上,没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处。 周竟迟随即下马,将马还给了张勇,张勇骑上马后,大声吼道:“快!先让马车进去,千万不能让粮草淋湿!” 吼完,就往两边走去,给放粮草的马车让出路,粮草车一辆接一辆的进入山洞,很快所有的粮草都安全的进入了山洞,张勇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 接着,便开始指挥剩下的官兵们进入山洞,这个山洞是真的大,待他们所有人进去之后,还有一片空地。 进入山洞没多久,雨就下了起来。噼里啪啦,这雨来的急,自然不会小到那里去,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砸下来的雨珠,竟是比得上一个孩子的拳头,还好他们进山洞进的及时,要不然,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张勇过来拍拍周竟迟的肩膀,激动的说道:“竟迟,你让我怎么感谢你,你这是帮了我们所有人啊!” 周围的官兵们也随声附和,要不是周竟迟待他们来到这个山洞,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周竟迟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这里有个山洞。” 张勇坐到他旁边,小声说了一句,“要不是竟迟想回家,我也不会那么早让弟兄们收拾东西,就算是知道有个山洞,这雨来的那么急,也赶不过来。 周竟迟被张勇的话惊的心里一阵,心下暗想,如果昨天晚上没有梦到阿娘,自己也不会那么急就回去。 突然的,周竟迟眼睛亮了起来,难道是阿娘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才通过梦告诉我的,要不然自己怎么就在昨天晚上梦见阿娘。 想到这里,周竟迟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见到阿娘,可是他抬头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势,只好将回家的念头压了下去。 张勇看出来了周竟迟的低落。安慰他道:”等雨一停我们就送你回家,你现在可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了!” 周竟迟勉强的笑了笑,等雨停了,更走不成了,一般的小雨那山林都泥泞的走不了路,别说这样的大雨了。 周竟迟对着外面,叹了一口气。“勇兄,等这雨停了,至少要五日,外面那地才会干,不然,咱们根本走不出去。” 这话说的倒是让张勇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场雨来的突然。正在床上休息的孙氏被一声惊雷吓的一抖,与此同时,听到雷声的周珩儿,来到了孙氏也房间。 “娘,您没事吧?”周珩儿望着躺在床上休息的孙氏,坐在了床边。 陈阿娘忙着隆兴酒楼的生意,便给周珩儿请了几天的假,让他在家照顾孙氏。 “我没事,珩儿。”孙氏听着着闪雷,这雨怕是场大雨,她有点忧心的冲屋顶看了看,不知道他们的茅草屋能不能坚持住。 但周珩儿不知道孙氏在想什么,他以为孙氏仍在想昨天听到的那些的话,便安慰起孙氏来,”娘,您别担心,我相信我嫂嫂,她决定不会做对不起我哥哥的事情。” 看着周珩儿一脸认真的样子,孙氏笑出来声:“珩儿你才多大,就知道这么多了?娘当然相信你嫂嫂,你嫂嫂那么好一个人,别人那样说是污蔑她的。” 别看现在周珩儿才八岁,但他知道的,想的不比大人们想的多,以至于他小小年纪,就看起来挺成熟的。 “娘,您是不是害怕咱们的屋子撑不住?”看着孙氏盯着外面的雨,又看看屋顶。 话音刚落。外面的一阵狂风便将屋顶的茅草吹走了一部分,露出来桌子般大小的洞,外面的雨顺着这个洞噼啦啪啦的砸下来,周珩儿看呆了。 孙氏则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珩儿,你把那个匣子拿着,咱们去地窖躲雨。” 孙氏所有的钱财都在匣子里面,不管在哪,这个匣子都要带着。 周珩儿抱着匣子,搀着孙氏,又找了两件干净的衣服,踹在怀中,把蓑笠带在孙氏头上,便冲进雨里。向地窖跑去。 在周竟迟小时候,这茅草屋顶就被刮跑过一次,那时候周竟迟的父亲还在,为了以防万一,就修了一个地窖,平时放些食物,在关键的时候,地窖修的牢固,不会进水,躲几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孙氏就和周珩儿躲在了地窖里面,听着砸在地面上的雨声,孙氏就知道,他们的房子怕是保不住了。 此时陈阿娘正坐在马车上,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珠,回家的心更急切了。 外面的马车夫虽然穿着蓑衣,但是也淋的不轻。 过了一会儿,马车终于走到他们家门口了,“陈小姐,到了。” 听见马车夫喊她,急忙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朝着屋子跑了过去。 果然,陈阿娘看着被雨淋的不成样子的屋子,孙氏曾经给她说过,家里的房子经不得雨淋。 搭帐篷 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陈阿娘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忙跑到自己和周竟迟的屋子,这个屋子没有被雨淋的那么严重,只是从四角顺着墙流下来一些水。 她急忙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箱子,这里面放着她这些天挣的所有钱,她又将怀里的五十两银子放了进去,抱着箱子,便去地窖寻找孙氏跟周珩儿。 陈阿娘淋着雨,打开了地窖的门,顺着楼梯爬了下去,听到下面有悉悉索索说话的声音,她便知道是孙氏跟周珩儿在下面。 她便边爬着楼梯边喊道:“娘?” 孙氏听见了陈阿娘的声音,忙让周珩儿去接她,周珩儿随即回应道:“嫂嫂。我们在这儿!” 听见了周珩儿的回答,陈阿娘才放下心,她下了楼梯,周珩儿已经拿着一根蜡烛站在楼梯旁边。 周珩儿看见陈阿娘怀里的箱子,好奇的问道:“娘进来的时候拿了一个匣子。嫂嫂进来的时候拿了一个箱子,这里面装的肯定是银子吧。” 陈阿娘顿时被逗笑了,她摸摸周珩儿的头,“这里面是嫂嫂这些天挣的银子,这些银子够咱们盖新房子了。” 周珩儿听陈阿娘说要盖新房子,也跟着高兴起来,领着陈阿娘,到了孙氏那里。 陈阿娘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娘,这箱子里面都是阿娘这些天挣的银子。娘请过目。” 看着这么大一个箱子,孙氏心里不免好奇起来,自己忙了大半辈子,也才一个小匣子那么多的财务,而此时陈阿娘直接搬出来一个大箱子,不乏震惊。 她颤颤巍巍的打开这个箱子,可箱子里面银两的数量远远的超过孙氏的想象,她抬头望着陈阿娘:“阿娘?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吗?” “娘,您说少了,这里面一共有七十两银子。” “什么?有七十两银子,我一辈子都没有看见过这么多银子。”孙氏用手抓起其中一个,“这一个银子就可以够咱们家勇半年。” “娘,您看,这么多银子,够咱们盖一座新房子了。”陈阿娘笑着看着 孙氏。 “用这些钱盖房子?”孙氏有些舍不得。 “娘,咱们家的房子我看了,根本住不了人了,不盖房子的话,咱们只能住这地窖了。” 孙氏没有再说话,她低下头想了想,斟酌了半天,同意了陈阿娘的想法。 周珩儿本来也打算帮陈阿娘说话的,他还没有说,孙氏就同意了,周珩儿的兴奋写在脸上,他再怎么坚强,现在也只是一个孩子。 “嫂嫂,是不是我们以后就不用住茅草屋了?”周珩儿满脸激动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笑了起来,“咱们当然不住茅草屋了,咱们以后就住大房子了。” 孙氏看着周珩儿。“珩儿,你以后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了。” 孙氏跟陈阿娘说的周珩儿眼睛一亮一亮的,看见周珩儿这副样子,孙氏和陈阿娘都笑了起来,周珩儿虽然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自己也随之笑了起来。 陈阿娘耳朵灵,她听不到外面雨滴的声音,便知道雨已经停了,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孙氏和陈阿娘,她悄悄起身,爬出了地窖。 但是爬出来之后,却发现房屋已经塌了,泥土混着被砸碎的家具,散乱的倒在地上。 陈阿娘看着一片狼藉,不觉的皱起了眉头。看这个样子,必须要请人来盖新房子了。 随即又回到地窖,去喊孙氏跟周竟迟。 孙氏和周珩儿睡的正香,一阵清亮的女声喊醒了他们。 周珩儿率先睁开眼睛,“嫂嫂,雨停了吗?” “雨停了,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再搀着娘上去。” “好的。”周珩儿急切的想知道他生活八年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虽然他心里已经能想象到房子毁坏的场景,但是真的当自己亲眼看见,心里还是会难过的。 陈阿娘跟孙氏一起爬上地面之,即便是孙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在事实面前,依旧是显得那样不堪脆弱。 周珩儿也只是个孩子,看到他的家被风雨侵蚀的不成样子。双眼渐渐泛红,低声呜咽起来。 家被毁了,要重建新的房子,可是,那些之前在房子里的美好的回忆,却不会在重建了...... 孙氏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颤巍巍的找到之前的床铺,喃喃细语,却是不知在说些什么。 周珩儿直接跑过去抱住了陈阿娘,把自己的头埋在陈阿娘的腹间。不让自己哭出声。 陈阿娘自是知道周珩儿会偷偷哭泣,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微笑着抚摸着用一只手周珩儿的头,另一只手轻抚他有些颤抖的身体,让他发泄自己的情绪,同时自在思考该如何重建一个房子。 不多时,周珩儿慢慢松开了陈阿娘的身体,脸上的泪痕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了阵阵光彩。 “嫂嫂要给我盖一个大房子哟。”周珩儿恢复了从前以往的笑容。 “一定会的。”陈阿娘抚摸着周珩儿的小脑袋瓜说道。 随后在收拾了一下东西后,陈阿娘随后发布了一条消息:周府重建,急需招工,十天必须完工!工钱一两银子,三餐全包,不提供住处,现开始收人,先到先得! 消息一发出。随即像重磅炸弹一样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不少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也有甚者自恃身强体壮,已经过去看看情况了。 与此同时,陈阿娘开始寻找那些建筑材料商讨起了价格。最后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所有的建筑材料都购买完毕,原来大概要花二十六两的银子,硬生生的让陈阿娘巧舌如簧般降到了二十两银子。 构建房屋的材料就才二十两银子,所以十天内建好周府就能得到一两银子。这诱惑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诶诶,你听说没?周家的房子现在要重建,已经开始招工了啊。” “是啊是啊,而且工钱是一两银子啊,只要十天内完工,那就可以挣到一两银子啊,这和白捡的没什么区别啊。” “发布消息的好像是陈阿娘啊。” “陈阿娘?就是那个和沈慕之有绯闻的陈阿娘?” “重建房子需要不少银子啊,陈阿娘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沈慕之提供的钱咯。” “那既然这样,咱们偷偷去混个十天左右的,又能吃到美食,又能拿一两银子,多爽啊。” “那还在这干嘛啊,走走走,赶紧过去看看去。” 当陈阿娘回到周府之后,外面已经排起来长长的队伍等待挑选。更有近几十个人在旁围观,好不热闹。 “嫂嫂,这些人都是来帮助咱们家来重建大房子的吗?”周珩儿看着周府外面排队面试的几百人的长龙队伍,有些惊讶的合不拢嘴。 “珩儿乖,这些都是来面试的人。嫂嫂可没有那么多钱把他们同时请过来啊。”陈阿娘对周珩儿笑了笑。随即开始对面前这些人进行了一个个的挑选。 半晌,最后从这五六百人选出来重建周府的,只剩下最后十个人了。陈阿娘选人只选择那些踏实能干并且十分老实的人。这十个人恰好满足了陈阿娘的所有要求。 当这些人被挑选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毕竟自己只是来碰碰运气的,自己想被挑选上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结果他们却能被选上,自己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切。 “好了,不要在愣着了,你们十个就是确确实实被我挑选上的,并且从现在开始。等材料一到,你们就必须开工,而且必须在十天内做完。如果做完一人一两银子,但是同样的,如果没有按时完成,工钱减半。”陈阿娘严肃的对着面前的十个人说道。 “陈姑娘,材料什么时候到啊。时间不等人啊。”有一个人有些急了。 陈阿娘微微一笑:“来了。”随后就听到几辆马车听到周府门口,全部都是砖瓦水泥和木材。 那十个人二话没说迅速开始卸货。一个时辰后,所有的材料都已经被放置在一旁,足足有五堆山一样高的材料。 陈阿娘给几人端了茶水,然后给他们看自己画的设计图。 “你们要做的就是围一个长五十米宽十米的围墙,先围三层就可以了。然后院子的门开在东南角。最北边开始建,长二十米宽五米。然后正西做一个五十平米的杂物间,正东造一个三十平米的灶房,西南角和西北角各造一个五瓶米的茅房。”陈阿娘给他们说道。 几个人在看完设计图之后,说干就干,五个人挖地基,五个人造围墙。分工明确,速度极快,第一个晚上也是没有一个人睡觉,打着火把通宵赶工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众人才去临时搭建的帐篷休息。 梳妆台 才睡了两个时辰又开始赶工了。而当那些晨起的人们打算看一看周府的进度时,全都愣住了:仅仅一个晚上,周府的围墙就已经全部围好了,而且房子的地基也全部都打好了! “天哪,他们是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吗?一直都在建房子吗?”这些人全都怔怔的愣在原地。 而此时此刻的陈阿娘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饭款待众人,不到十分钟,十个人就如同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吃光了这些佳肴。 十天过后,一个崭新的周府重新出现在了这个镇上。看着已经建设完毕的周府,众人第一件事并不是宴请他人,而是沉沉的睡了一个好觉。这段时间的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倒在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家的茅草屋,也算是村子中不错的房子,现在全变成了大瓦房,周珩儿高兴的在院子里面乱窜乱蹦。 孙氏操劳了大半辈子,竟也住上了瓦房,她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阿娘倒是觉得没什么,比起高楼大夏。这些房子简直差的太远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陈阿娘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拍一拍脑袋,“咱们只顾着盖新房子,这新房子没有家具怎么行,珩儿。你跟娘在家,我去买些家具回来。” 孙氏怕她浪费钱,冲着她离开的背影喊道:“阿娘,别买那么贵的,别浪费钱。” 陈阿娘并不是这个样子想的,新房子配新家具才可以,她在心里慢慢盘算着,但是这里的家具店也没有什么多好的家具。 “陈姑娘,您怎么来了?”家具店的掌柜认识陈阿娘,不止是家具店的掌柜认识,十里八村的人,几乎都知道隆兴酒楼来了一个陈姑娘。做菜手艺是一个绝。 陈阿娘笑笑,“我来挑家具。”没等掌柜的回答,陈阿娘接着问道:“咱们这里最好的木头是什么木?” “陈姑娘,您也知道,咱们没啥上乘的家具,最好的,也就只有榉木了。” 陈阿娘皱了皱眉,也罢,榉木不是特别差,也耐用。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所有的榉木家具,都拿出来让我看看。” 掌柜的一听,眼睛都要直了,今天怕是要做个好生意了,“陈姑娘请跟我到后院。” 陈阿娘被掌柜的领路,到了后院,掌柜的喊了几个帮手,没一会,就把所有的榉木家具全部搬了出来。 陈阿娘仔细的看着,心下默念着:床,桌子,椅子,柜子,梳妆台… “掌柜的,床给我来三张,桌子五张,椅子十把,圆凳六把…”陈阿娘将自己能想起来的家具都说了,掌柜的脸上是越来越有喜色。 他把记家具的纸条递给陈阿娘,她仔细的确认一遍,没有误,便吩咐掌柜的让他把这些家具送到周家。 掌柜的连声答应,陈阿娘又问:“这一共是多少银两?” 陈阿娘自己算了一下,这些家具怎么着也值十两银子,谁知掌柜的说出来的数更让她吃惊。 “五两?你确定是五两银子?”陈阿娘满脸不相信的看着掌柜。 “是的陈姑娘,这些是五两银子。”掌柜的以为陈阿娘嫌贵。害怕陈阿娘不要,谁知陈阿娘直接在桌子上放了五两银子,离开了家具店。 掌柜的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身影,感叹道:”陈姑娘真的出手阔绰。” 陈阿娘从家具店出来,家里还缺些碗筷,随即又去买了些碗筷,吩咐他们送到家里。 路过裁缝店时,又进去为孙氏跟周珩儿选了几身衣服,以前给他们买过,他们的尺寸陈阿娘记得清清楚楚。 又零零碎碎的买了些物品,拎上这些东西,陈阿娘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正赶上家具店的老板往屋子里面搬家具,孙氏看着这些家具,又高兴又心疼钱。 正巧看见陈阿娘拎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孙氏就对着陈阿娘狠狠的倾诉了一番,“阿娘,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这待要多少银子啊?” “娘。没多少,带上家具也不过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阿娘,虽然这些钱是你挣的,娘不能管,但是这花钱也太多了。” 眼看孙氏急的就要哭出来了,陈阿娘连忙安慰到,“娘,您别生气,我以后保证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 孙氏这才不生气了,站在旁边指挥着搬家具的人,“你们慢点,别叫磕着了。” 周珩儿跑到陈阿娘旁边,“嫂嫂,咱们新房子也有了,哥哥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陈阿娘被周珩儿的话噎着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几天她一直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想周竟迟。可是一旦自己静下来,满脑子都是周竟迟那天救自己样子。 “竟迟,阿娘好想你。”陈阿娘呆呆的望着前方,喃喃自语。 许是周珩儿听见了,“哥哥,我跟嫂嫂,还有娘,都好想你。” 陈阿娘听见,不禁笑了起来,摸了摸周珩儿的头,“珩儿,你哥哥会回来的。” 周珩儿也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也相信我哥会回来的。” 这会儿,家具已经搬完,陈阿娘忙拎起身旁的东西,放进了屋子里面。 只是有了家具的新房子,瞬间让人觉得豪华了一些。 陈阿娘将桌上的蜡烛点亮,招呼着孙氏和周珩儿过来,她把买的几件衣服放在桌子上面,待孙氏过来,便笑着说道:“娘,这是我给你跟珩儿买的新衣服,您看看好看不?” 孙氏看见刚想说陈阿娘乱花钱,但是想了想,摸了摸布料,惊呼了一声,“还是绸子料!” 周珩儿没有想那么多,知道他嫂嫂给他买了新衣服,只是顾着高兴。 孙氏拉起了陈阿娘的手,“喜欢。阿娘,你买的东西娘都喜欢。” 陈阿娘不好意思的笑笑,忙将自己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盖摆的摆好,该洗的拿去洗了洗。 一切收拾好了之后,陈阿娘炒了几道菜。端到桌子上面,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了一个晚上。 而此时,周竟迟正跟张勇他们在山洞里面烤野兔,周竟迟一个猎手,有他在就没有打不到的野味。 他边啃着兔子肉,边在山洞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家里,只是山间的路太泥泞,他想走也走不了。 而周竟迟这几天跟张勇在一起,听着张勇讲他的雄心壮志,自己也有些心动,他本是想就这个样子,当个猎手,每天提着野味回去,然后跟孙氏,陈阿娘一起开开心心的吃完饭。 只是经过这次事情,他连野猪都打不过,拿什么给陈阿娘一个更好的生活,望着月亮,他心中的伟大志向悄悄的发了芽。 陈阿娘也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月亮,月亮圆了缺,缺了圆,可是,竟迟,我什么时候可以再看见你。 那一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残月的陈阿娘久久不能入梦,无多时,竟有嘤嘤啜泣声从陈阿娘的房中传出......或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陈阿娘才能偷偷的发泄强烈的思念吧。 而周竟迟这里,其他官兵早已沉沉睡去,周竟迟坐在洞口守夜。他望着那残缺的月亮,眼神深邃而又温柔。 而这,都被张勇看在眼里,只是他并没有打扰周竟迟,而是翻了一个身,慢慢睡去。 第二天天明,鸟儿们早已唱起了欢快的歌儿,似在庆祝着什么,也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经过一夜的时间,山上的路虽然不至于能走的很快,但已经可以继续赶路了。 张勇和周竟迟等人商讨了一下,周竟迟想在等待一会儿,等太阳完全升起,气温上来之时再行路,即便他再怎么想赶紧回到家中,他现在想到的依旧是张勇一行人。 张勇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竟迟浓烈的归家急切的心情,因此在周竟迟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给众人使了使眼色,说道:“竟迟,我们休整了这么多天了,也早该上路了,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众人回答道。憋屈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继续行路,他们怎可能不兴奋呢,因此回答的时候声音是多么洪亮,忘了自己是在山洞里,顿时,回声把众人的耳朵震的生疼。 “嘿你们这帮笨蛋,不知道我们在山洞里啊,你们耳朵不要了啊?”张勇的耳朵震的生疼,用手掏了掏耳朵,笑骂道。 众人开怀大笑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们,心情非常的愉悦。周竟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张勇的意思,拱了拱手对张勇道谢道:“感谢勇兄。” “谢什么,我们都是兄弟啊。是不是啊弟兄们!”张勇说道。 他回来了 “是!”每个人的耳朵再次被震的生疼。 “刚刚是哪个兔崽子喊的这么响的,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烂!”众人再次笑作一团。 周竟迟也是笑着,同时他的心里也是暖融融的,“阿娘,我回来了!”周竟迟一想到这里,仿佛自己已经完全回到了家里,完全无法克制自己激动的内心。 众人做好吃好早饭之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继续赶路了,一路上的众人也没有之前那样死气沉沉,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氛围了。 因为周竟迟的加入,众人开始变得又说有笑,张勇也不在管的那么严,陪着周竟迟一起赶路。 看着周围那些熟悉的场景,以及那棵倒下的树,仿佛这些就发生在昨日。周竟迟之前所陈述的事情现在都一一得到了验证。 休息的时候。正好是第一次遇到野猪群的哪个地方,现在那些野猪早已不见了踪影。众人走到这里的时候都有些疲惫,于是在这里休整。 张勇也是问了一下周竟迟这是哪里的时候,周竟迟说道这里是自己当初第一次遇到野猪群的地方。随后他又解释道这些野猪已经走了,不会有什么危险了。随后众人才安心。 然后周竟迟开始讲述自己与陈阿娘上山,然后遇到野猪群,以及如何打斗最后掉落悬崖的事情。众人刚开始听的津津有味,到后面就产生了一点悲伤的情绪。 张勇看到气氛不对,随即转移话题:“没事,竟迟,现在马上就到见到你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了,咱们应该开心点,是不是啊兄弟们。”随后立马堵上耳朵。 众人刚想喊“是”的时候,看到张勇这个反常的表现。都先愣了一下,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又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周竟迟也笑了起来。张勇一看,目的达到了,也是微微一笑,随后下令继续赶路。 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已经下山了。当众人看到小镇的时候,响起一阵欢呼声,随后众人加快了脚步,在周竟迟的带领下赶向周府。而此时镇上的人们都被这些官兵吸引了目光,议论纷纷。 当周竟迟张勇他们来到周府的时候,周竟迟愣住了,自己原来的家没了,为什么现在多了这样一个大宅子?周竟迟不知道他的家在陈阿娘的带领下重新建设了。 正当周竟迟在门口犹豫不决该不该进去询问的时候,他魂牵萦绕的那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此时正准备出门买米的陈阿娘感觉到旁边站了不少人扭头看的时候,看到了愣在原地的周竟迟,两人四目相对。 陈阿娘愣了一下,随后疯了一样的跑向周竟迟,扑到他强壮温软的怀里。当陈阿娘感受到这份熟悉的感觉以及确确实实是他的时候,再也按捺不住积压了太久的感情,泪水像瀑布一般奔涌而出。 周竟迟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抱住自己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的时候,两人相拥着号啕大哭起来。 饶是这些当了兵的铁血男儿看到此情此景,也分分落泪。 两人不断拥抱着,巴不得把自己融进对方的身体里,他们怕,怕这是一个梦,更怕这个梦突然醒了过来。 良久,周竟迟最先停止哭泣,轻轻抚摸着还在自己怀中啜泣的陈阿娘的秀发。此时此刻的她还在紧紧的抱住周竟迟。身体因为情绪的崩溃而颤抖不已。 “阿娘,我回来了。”周竟迟温柔的声音在陈阿娘的耳边响起。陈阿娘更加崩溃的哭了出来。而此时,在屋内的孙氏和周珩儿听到陈阿娘撕心裂肺的哭声,赶忙出来查看。而当他们看到周竟迟抱着哭成泪人的陈阿娘。 周竟迟也看到了闻声而出的孙氏和周珩儿,努力笑着用哭的颤抖以至于有些嘶哑的声音说:“娘,珩儿,我回来了。” 孙氏激动的说到:“儿,我的儿啊......”两眼一白,直接要往后倒了过去。多亏王勇眼疾手快扶住了晕过去的孙氏。就连周珩儿也快哭的昏了过去。 很快,周竟迟安顿好了孙氏和周珩儿,和死死抓着自己不肯松手的陈阿娘去见了在周府附近安营扎寨的张勇等人。 当得知周竟迟是被他们救下的时候,也是要下跪道谢,张勇等众官兵赶忙扶起,并告诉了陈阿娘周竟迟的重要的时候,陈阿娘也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随后。陈阿娘亲自下厨为众人做饭。无论张勇等人怎么劝都不管用,于是不好意思的吃了这顿佳肴。和别人一样,每个人吃上陈阿娘做的饭菜的时候都连连称好,很快这些饭菜被席卷一空。 夜幕降临,周竟迟陈阿娘二人刚洗漱好安排妥当之后,紧紧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或许,这是他们睡得最香甜的一次吧。 “穆老板,这几天隆兴酒楼的生意比咱们好了几倍,听说隆兴酒楼去了女人,净做一些没有见过的菜品。” 一个小二打扮的人正鞠着躬对着一面屏风说话,那屏风后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影。 “一个女人?有趣,待我去会会那个女人。”温润的嗓音溢出,听声音也知道屏风后面那人是个不错的样貌。 自从周竟迟回来之后,陈阿娘就没有去过隆兴酒楼,在家中跟周竟迟说说话。去张勇那边看看官兵操练,她感觉现在的每一天都比以前充实。 这天,周竟迟被张勇喊去喝酒,陈阿娘想起多天没有去打理的药店,给孙氏请了安,就准备去药店看看,正好空间里面的草药多的不能再多了,正好拿去买些钱。 陈阿娘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在路上走着,却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陈阿娘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上一世杀手的直觉还是在的,她停下了脚步,试探性的问道:“后面那个人,出来吧。” 其实陈阿娘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一招百试不厌。 果然,身后响起来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陈姑娘真厉害,在下佩服。” 陈阿娘慢慢转过身,悠然一笑,“我跟这位公子无冤无仇,公子为何跟踪我?” 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确实为之一惊,剑眉薄唇,比一个女人都要白哲的皮肤。晃的陈阿娘眼晕。 那人也没扭捏,“陈姑娘为隆兴酒楼做事,自然知道我来干什么。” 陈阿娘这才明白,县城上不止隆兴一家酒楼,她与隆兴合作。肯定影响别家酒楼的声音,不然不会找上她。 “公子,我与隆兴酒楼只是合作关系,何来做事一说?”陈阿娘顿了顿,迎上那人的眼睛。不带半分惧色看了上去,“况且,当初是隆兴酒楼将我相公救出来的,帮他们,何乐而不为?” “隆兴酒楼出多少钱请你,我们穆记出两倍,这样可好?” 陈阿娘撇撇嘴,转过身去,继续赶自己的路,丢下一句,“你想着吧。” 那人也没有再次追上来,在原地看着陈阿娘远去的背影,又从怀里掏出一副女人的画像,仔细看时,陈阿娘与画像上的女人有七分相似,嘴角一弯,将画像收了起来,往陈阿娘相反的方向走去。 陈阿娘屡次回头,确认那个人没有再次跟上之后,开始奚讽起穆记酒楼。“我当是什么人,这种挖墙脚的事也能干的出来,还亏的穆记酒楼说自己高大上,真替他们丢脸。” 穆记酒楼是近两年才出现的一家酒楼,听闻背后的大老板是京城穆家,但京城的人为什么要在这种小地方开酒楼,很多人都不明白。 陈阿娘吐槽完,也走到了她的药材铺,里面小伍跟陈四正在忙碌的收拾药材,看见陈阿娘过来。连忙迎了出来。 自从她跟隆兴酒楼合作之后,便将自己的西餐店关了,让小伍他们来照看药材铺的生意,也留了许多草药在这里。 小伍最是活泼,“陈姐姐,你好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了,店里好多药材都不够了。” 陈四看着小伍的样子不屑一顾,翻翻白眼,“就你能,就你知道。” 眼看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陈阿娘连忙引开了话题,“周婶了,怎么没有看见周婶?” 这次倒是陈四机灵,指了指后院,“周婶在后院晒药。” 陈阿娘又跟着他们俩一起去了后院,看见了正在晒药的周婶,周婶看见陈阿娘过来,也激动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陈阿娘笑了笑,变戏法式的从背后拿过来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得全部都是草药。 小伍嘴快,“陈姐姐,你这篮子藏在哪里了,进来是时候没有看见你拎着篮子呀,陈姐姐…哎呦!” 小伍话还没有说完,便挨了陈四一拳头,“陈姐姐有陈姐姐的打算,你多嘴干什么?” 醉酒 说罢拉着小伍去收拾药材了,小伍被拉着嘴里还不歇着,“陈四你这个以大欺小的,一会儿我让陈姐姐收拾你…” 陈阿娘被这两个人逗笑了,周婶也笑了起来。 陈阿娘将篮子放在地上,一样样的告诉周婶药材的名字,价钱,又从怀中拿出来一大袋种子,“周婶,这是一些药材的种子,我都标好了哪些是哪些。” 周婶看的眼花缭乱,连忙答应。 “周婶,我以后可能不能经常来,如果店里的药材不够,就用自己种的,我会定时来送药材的。” 周婶应着,拿出来了十两银子,交给陈阿娘。“阿娘,这是这么多天卖药赚的钱,账簿在外面,一会儿让小四拿过来给你看吧。” 陈阿娘摆摆手,“周婶,我这会儿就要走了。钱我拿五两,剩下五两放这里,看着缺什么就买,也能应个急。” 周婶推辞不过,只能接下这五两银子,放进怀里。 陈阿娘离开了药材铺,就往家赶去,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路上遇见穆记酒楼的人这件事告诉周竟迟,纠结了一路,谁知道刚到家门口,便看见周珩儿匆匆忙忙的跑出来。 周珩儿看见陈阿娘,急忙跑了过来。“嫂嫂,哥哥喝酒耍了酒疯,娘跟张叔叔都拉不住,疯了一样的要找嫂嫂。” 陈阿娘一听,急忙进了院子,看见张勇正搀着周竟迟在院子里面乱晃,看张勇的样子,也是喝了不少的酒,孙氏坐在一边,狠狠的盯着周竟迟。 陈阿娘看见这个光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听见笑声的周竟迟扭过头,看见陈阿娘便要往这边来,可是旁边的张勇不知道,仍搀着周竟迟向别处走去,两人脚绊着脚,就倒在了地上。 倒在了地上的周竟迟也不安生,蠕动着身子向陈阿娘的方向扭过去。 陈阿娘跟周珩儿笑的肚子疼,一旁的孙氏看着这个样子,气的脸都红了,指着周竟迟骂道,“喝酒去,接着喝,喝的跟着王八孙子一样,咋不接着喝!” 陈阿娘强忍着笑,让周珩儿去营地请两个官兵过来,自己则到了孙氏身旁,给孙氏捶着背,让她消气。 孙氏“哼哼哧哧“了半天,才慢慢平复了心情,对着陈阿娘说道,“阿娘,以后可是不能让竟迟喝酒了,喝酒竟干些丑事。” 陈阿娘憋着笑,连声答应。 很快,周珩儿带着两个官兵进了院子。看见他们平时威严的首领跟周竟迟扭缠在地上,也笑出了声。 但还是上前,将张勇跟周竟迟分开,其中一人搀着张勇出去,另外一人则将周竟迟放在了陈阿娘所说的屋子中。 陈阿娘让周珩儿去跟孙氏说说话,消消气,自己去了灶房,准备做一碗醒酒汤给周竟迟喝下。 进了厨房,陈阿娘坐在椅子上面,闭上眼睛,进入了空间。 刚进去,就听见萌芽的笑声,“哈哈哈,你们人类喝酒之后的样子太搞笑了吧,哈哈哈。” 陈阿娘瞪了萌芽一眼,萌芽这才止住了笑声,正经起来。 “你赶紧去给我摘些橘子,青梅。橙子,顺便去桂花树那里摘点桂花。” 这么多天陈阿娘一直在帮助隆兴酒楼,她的空间也连连扩大,大部分水果空间里面都有。 萌芽嘟囔了一句,但还是去摘陈阿娘说的这些水果。 很快,萌芽就带着水果过来,陈阿娘用篮子装起来,嘱咐了几句话就从空间里面出来了。 出来之后,陈阿娘连忙将橘子跟橙子剥皮,将皮跟桂花一齐放进烧好的水中,又将洗干净的青梅切快,将橘子跟橙子掰好。 等煮着桂花的水一倍看,陈阿娘就将桂花跟橘子皮捞了出来,放入青梅,橘子,橙子。 又从橱柜里面拿出糖,蜂蜜,淋在上面。很快,一碗酸甜的醒酒汤就做好了。 陈阿娘盛了出来,端到周竟迟床头,听见躺在床上的周竟迟嘴里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便握住了周竟迟的手。 陈阿娘又将醒酒汤吹凉,一勺一勺的喂到周竟迟嘴中,醒酒汤很快就发挥了作用,陈阿娘还没有看够周竟迟的睡颜,周竟迟就醒了过来,看见陈阿娘在床边看着他,突然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也红了起来。 陈阿娘看见周竟迟红了脸。也不禁笑出了声,“竟迟你在休息一会儿就去看看娘吧,娘被你气的可不轻。” 周竟迟一脸不解,“娘怎么了?” 看着周竟迟无辜的样子,陈阿娘忍着笑,将周竟迟喝酒之后的丑态告诉了他,周竟迟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起身,准备去看看孙氏,陈阿娘帮他穿好衣服,一起去了孙氏房里。 周珩儿正在安慰孙氏,看见陈阿娘跟周竟迟过来,连忙起身,出去的时候对周竟迟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孙氏还在生气,周竟迟冲着周珩儿点了点头。 等周珩儿出去后,孙氏将陈阿娘喊道身边,对着周竟迟说道:“你看看你。喝个酒成什么样子,要不是阿娘管你,你在地上睡一天都没人看你一眼。” 周竟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听孙氏教训他,陈阿娘也在一旁使劲憋着笑。 看见周竟迟一言不发的样子。孙氏的火也没地方发,就换了个语气,“竟迟,你给阿娘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以后你再喝酒喝成这个样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竟迟点了点头,“娘,好的。” 接着转了个身,冲着陈阿娘说道,“阿娘,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喝这么多酒,还耍酒疯。” 陈阿娘连忙起身,跟周竟迟站在一起,“娘,我原谅竟迟了,您也原谅他吧。” 孙氏这才缓和些,“好吧,我就原谅竟迟了,你们回屋吧。” 周竟迟跟陈阿娘一齐答应,走了出来,出来之后陈阿娘喘了一大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娘要打你,对你实行家法。” 周竟迟拉起陈阿娘的手,“怎么可能,是不是你想让我被打。”说罢便跟陈阿娘打闹起来,两个人笑着进了屋子。 陈阿娘在关门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冲屋顶看了一眼,便关上了门。 躲在屋顶的人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随即下了屋顶,朝城里走去。 “穆公子,那个陈阿娘怕是会武功,她早就发现了小的在屋顶上,不过小的已经摸清她家的情况了。” 这个人还要说下去,被这个所谓的穆公子止住,这个人便闭上了嘴,关上门出去了。 穆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又拿出了那张画像,似笑非笑的对着画像说话。“看来要用一些手段了。” 随即换了身衣服,径直像县令的府邸走去,门口的侍从拦住了他,他直接报出了姓名,“喊你们县令,就说穆怀瑾找他。” 侍从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忙把门打开,让穆怀瑾进去。 县令正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看见穆怀瑾过来,连忙起身,“穆公子来我这是所为何事呀?” “隆兴酒楼最近生意挺好的,听说县令大人也经常去那里吃饭。”穆怀瑾站在太阳下面,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这…隆兴酒楼的饭菜的确好吃…”县令自知理亏,穆记酒楼开业的时候他特意去剪彩,并且承诺过只在穆记吃饭。 “你失不失信我不管,明天我让手下会带上各大酒楼的人去隆兴那里闹事,你到时候负责出面,比一场试吃会,评委我会出门打点,你到时候负责投我们穆记就行。” “可是,沈公子那边…”县令似乎有些为难。 ”沈慕之只不过是一介商贾,我父亲在朝廷的少卿可不是白当的,小心要了你的官脑袋。”穆怀瑾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容不得县令拒绝。 “好的,穆公子。”县令只能答应,分析利弊,穆公子是万万得罪不了的,只能听穆公子的差遣。 穆怀瑾从手中拿了一封票卷,“我很快就要回京了,事成之后,穆记酒楼就归你管了。” 县令大喜,这种好事不是随随便便就有了,刚想伸手去接,穆怀瑾手一抽,“等事成之后自会给你。” 说完,穆怀瑾便离开了县令的府邸,他这人从来不允许别人压他一头。 穆怀瑾吩咐手下,张罗几个人,准备明天去隆兴酒楼闹事。 第二天,陈阿娘和周竟迟一起去隆兴酒楼,周竟迟听说陈阿娘给隆兴酒楼带了许多生意,也准备去瞧瞧。 谁知道两人刚到隆兴酒楼,就听见里面一阵砸桌子的声音,陈阿娘跟周竟迟连忙进去,看见酒楼里面一片狼藉,周竟迟刚想出手,陈阿娘示意他不要动手。 来闹事的都是城里各个酒楼的老板,以及他们的喽啰,唯独不见穆记酒楼的老板。 闹事 “口气还不小。”大汉不懈的撇了一眼陈阿娘。 “客官,你们可能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们点的几个菜全部都是荤菜,清一色的肉,根本见不到什么菜。”陈阿娘平静的说道。 那几个大汉一听,刚想发作,陈阿娘又接着说到。“而且,除去你们吃完的开胃,剩。下的全部都是熟食,你们菜里的虫怎么看都是刚爬进去的吧,而且好像还是一只死虫。” 陈阿娘的话顿时让几个大汉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那又怎么样,万一是你们放进去的呢?” 陈阿娘被这话气的笑了出来:“是吗?那为什么我只针对你们不在别人的盘子里放虫子?” “谁知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安的什么心!”光头大汉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 这个时候,一直围观的群众都知道这光头大汉应该是来找事情的,纷纷开始为陈阿娘出头。 “什么蛇蝎心肠蛇蝎心肠。陈老板做的饭菜那么好吃,人还那么漂亮,在你眼里就是蛇蝎心肠?我看,你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人站了出来。应该是从事农活的农民,因为裤子上沾了一些泥土。 “你说什么!”几个人一听,纷纷站了起来,大有一副想要干起架来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外的巡逻队站在了门口,“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几个大汉一看是巡逻队,本来不想服软的,但是有个人小声说了一句:“别冲动。”随后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人,随后几个壮汉才坐了下去,那个人赔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巡逻队的人这才看了看,退了出去,随后就离去了,但是并没有离去多远,而是在陈阿娘店铺附近巡逻。 骚动渐渐平静下来,这个时候,那个欧肤黝黑的大叔说道:“你们可别欺负陈老板了,你们菜盘子里的是菜青虫,专门祸害青菜的,你到好,吃肉吃出来个菜青虫,是嫌营养不够丰富吗?” 大叔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开始嘲讽起了几个壮汉。几个壮汉被嘲讽的面红耳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们又不甘心如此离去,那个光头大汉又想说些什么,陈阿娘却率先打断:“怎么?几位客官想用如此低劣的手段砸我们店的招牌?” 光头大汉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其他的几个同伴见到这个情况,却都有些恼怒,随后有一丝强词夺理的味道:“万一是你故意使坏放的菜青虫呢?” 陈阿娘摇了摇头,不在想理会这种没有脑子的人,同时心里不断的想着:怎么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唉。”陈阿娘暗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旁边的人群炸锅了,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帮陈阿娘说话:“我还是选择陈老板这边,因为我真的不觉得这几个人模狗样的人是什么好人。” “就是就是,我也是来了有几次了,不仅开业前三天全部半折,还给了我一些额外的菜品,重点是。聚香楼的菜真的非常的便宜,而且还非常的好吃,服务态度也非常好,人来每人倒一杯茶水,仅凭这几点,我帮陈老板说话。” 但是也有不帮陈阿娘说话的。 “对,你说的确实很对,虽然我也不觉得这几个人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吃出来虫子了,所以无论如何,我还是有些怀疑聚香楼是不是这次故意针对这几个客人。” “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干什么了要这么针对这几个客人,那为什么陈老板只针对这几个客人不针对你?” 持怀疑态度的那个人顿时哑口无言,但是很快又有别人站起来怀疑:“对,我觉得不存在什么针对不针对,有可能这只是一次失误。但是我不相信聚香楼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这可是自己砸自己招牌!” “那你不觉得是你,我就觉得是这几个壮汉故意搞事情……” 群众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对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令人心寒的是,除了那个欧肤黝黑的大叔,再也没有一个人帮陈阿娘站起来说话,因为那几个壮汉不断的审视着周围的人,一旦听到有人帮陈阿娘说话,就恶狠狠的盯着那个人,导致帮陈阿娘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不是不敢吱声就是只能小声讨论。 与此同时,沈慕之这里。 “少爷,不好了!”朔风火急火燎的冲进沈慕之的书房。 沈慕之也是很难见到朔风如此紧张,顿时有些惊异。“怎么了?” “陈姑娘……陈姑娘那里出事了!”朔风说道。 沈慕之听完,二话没说,径直扔下手中的账簿和笔,疯一样的朝陈阿娘那里跑去。 “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沈慕之在心里不断的祈祷。 “你们,想怎么样?”许久没有说话的陈阿娘,终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怎样?我们在你这里吃饭问你要个说法,你反而落了我们几个兄弟的面子,你说想怎么处理?”光头大汉毫不客气的说道。 “哦?不是你们要来我这里不是乱点菜就是吃出虫,我还没说什么你们就跟死泼妇骂街一样,还想问我怎么处理?我还没和找你们处理调戏我的事。你们倒好,先找起我麻烦了?”陈阿娘不甘示弱,气鼓鼓说道。 “你这个毒蛇妇……” “你说谁是毒舌妇!”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人群慢慢的朝着两边散去。 陈阿娘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她知道,是沈慕之来了,那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就容易处理了。 而门外的巡逻队看到是沈慕之,并没有多说,只是到别的地方巡逻起来了。 “你是哪个小兔崽子,赶来给她出头?活的不耐烦了?”几个大汉看见是势单力薄的沈慕之,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沈慕之是沈家的大少爷,以为只是哪不知道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想要为陈阿娘出头。 “哈哈哈哈。”沈慕之突然大笑起来,“好久没听见有人敢叫我小兔崽子了。” “你不是个小兔崽子是个啥?”几个大汉听到沈慕之的话,也纷纷笑了起来。以为沈慕之是个不知道哪跑出来的精神病。 “那,几个老头,你们这么老还来这里老不要脸的蹭饭吃,找女老板的麻烦,真是为老不尊啊。看不出来,真的是穿着人皮的牲畜啊,门外的那些乞丐都比你们更像人。”沈慕之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小崽子你再说一遍!”几个人听到自己被骂了,顿时心里来了气,开始朝着沈慕之这里走过来。走的同时还不断的活动着手腕。 “老头们,我劝你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不然,一会儿摔着你们老胳膊老腿的,倒我店里,又要碰瓷说我们欺负老年人。”沈慕之不屑的看着几个人。 “你找死!”光头大汉顿时就出手打了上去,众人一阵惊呼,都纷纷表示同情这个青年。 但是并没有众人想象到的一声惨叫,随后沈慕之飞出去,而是沈慕之接下了壮汉的这一拳!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就连光头壮汉都有些不可思议,“什么,你怎……” 随后却听到“咔哒”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就是光头大汉的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右臂!你居然废了我的右臂!”光头大汉耷拉着自己的右臂,强烈的痛楚让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没想到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看起来还非常俊秀的男子出手居然如此狠毒! “大哥!”剩下的大汉一看到自己大哥的右臂被废了,纷纷冲上前,想要为光头大汉报仇。 陈阿娘不由得一阵惊呼:“小心!” 沈慕之听到陈阿娘关心自己的语气。顿时心里笑开了花,随后给了陈阿娘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冲上前,一个俯身躲掉了一个壮汉的出拳,随后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强烈的打击声让众人都觉得自己肚子一痛。 随后那个壮汉倒了下去,也跪在地上哀嚎着,捂着自己的肚子,另外两个人见状,一齐冲上去。以为可以打败沈慕之,谁知沈慕之一个起跳,在空中一个回旋踢,正中两人的头部,两个大汉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沈慕之拍拍手,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用这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沈慕之。 沈慕之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随后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欢呼,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掌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看着四个大汉十分强壮,却被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的青年给打趴了,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青年居然几乎是秒杀这四个壮汉! 就连陈阿娘也万万没想到,沈慕之也会这么能打,对沈慕之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试吃会 “一柱香的时间足够了。”陈阿娘想着,同时把炖的软烂的玉米捞了出来开始最后的制作,“这次还有我的秘密武器,足够秒杀所有人了。” 嘴角微微上扬的陈阿娘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好看,竟让众人有些痴了。 还剩下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其他厨师都差不多把菜盖好等着时间结束了,只有陈阿娘还在忙碌。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纸袋,里面像是装了什么东西一样,圆鼓鼓的 陈阿娘把纸袋的袋口包扎好,然后在低端开了一个洞。 这个举动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啊: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众人都在注视着陈阿娘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精彩的瞬间。 只见陈阿娘小心翼翼的如同挤奶一样挤出了一点白色的凝固物,落到盘子里的时候瞬间化了。 “陈阿娘倒进盘子里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难道说是什么独家秘方才让松仁玉米变得这么好吃吗?” “有可能有可能。” 正当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铛”的一声啰响,比赛时间到。 众厨师以此把自己做好的菜倒入面前的四个盘子里。随后被小二依次在托盘中放入四个厨师的菜品。 当四个托盘被放在三个评委以及县令面前后,盖子被打开了。顿时鲜香四溢。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食欲大开,注意品尝。 因为这次没有规则限制,所以众人做出来的都是自己酒楼的招牌菜。 五福菜馆做的是醉仙鸭,因为鸭子有限,所以五福菜馆的厨师把鸭架上的人等量切割好盛放在五个盘子里,旁边还放了两个西兰花以及雕刻好的萝卜花,让整道菜看上去十分大气优美。如此细腻的刀工领在场的众人都赞叹不已。 三元酒楼做的是莲子百合红豆沙,清香四溢的百合花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旁边摆放的荷包蛋更让人胃口大开 穆记酒楼做的鲜香鸡翅,撒上了胡椒的鸡翅配合着加入了辣椒粉的蘸酱,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振,再加上不断滑落的汁液,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垂涎欲滴,如狼似虎的盯着这道鸡翅。 可是,当陈阿娘松仁玉米打开之后,并没有拼盘那样能为自己的菜品颜值加分的做法,反而就和平常做的松仁玉米一模一样,看起来十分普通。 众人一阵呆滞。这可是试吃大会啊!必须要用自己最巅峰的状态做出来的菜才对啊,这才能尊重自己的对手,也是尊重评委,更是尊重自己的菜啊! 穆怀瑾看着自己眼前盘子里那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菜,心里一阵冷笑。 随后,四个评委开始逐一试吃四道菜。第一道菜是醉仙鸭,然后是莲子百合红豆沙,其次是鲜香鸡翅,最后才是松仁玉米。 每当众人试吃完一道菜的时候,都不由得的点了点头,但是什么都没说,随后开始品尝下一道菜。 一般来说,四个评委对于面前的菜都是小试一口之后,便开始品下一道菜,如果遇上自己比较满意的。会多吃上一口,以表达自己的满意。 但是县令不会多吃,前三道菜都是小试一口之后,便开始品尝下一道菜。可是,当他用勺子挖了一小口陈阿娘的松仁玉米放入嘴中品尝的时候,突然睁大了自己的双眼,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紧接着,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仿佛松仁玉米就是一盘山珍海味一样,端起盘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丝毫不顾及任何形象,生怕有人把他这一份松仁玉米抢走一样。 看到县令如此反常的举动。其他三人包括穆怀瑾都有些不可思议,随后不管之前吃的是哪道菜,都纷纷开始试吃起了松仁玉米。 当他们三人也是品尝了一口松仁玉米的味道之后,除了穆怀瑾之外,剩下的两人也纷纷和县令一样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吃了起来,就只有连穆怀瑾自己顾及形象,虽然自己心里很不愿意,但是自己就是克制不住想要继续吃下去的欲望。 而当穆怀瑾还在慢慢品味松仁玉米的时候,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将松仁玉米吃完了。 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不油腻,也不过分的甜,还稍微带着一些咸。香脆的松仁,软糯的玉米,而且里面还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不想停下来。 穆怀瑾心里做了一下比较,自己家酒楼做的菜简直不能跟陈阿娘的菜比,便打消了投选自己酒楼的念头。 很快便到了评分环节,台下所有人都在看这五位评委,县令正在犹豫。没想到穆怀瑾率先站了起来,将自己的结果念给大家听:“第一是隆兴酒楼的松仁玉米,第二是穆记酒楼的鲜香鸡翅,第三是五福菜馆的醉仙鸭。” 听到穆怀瑾的借过,几个评委跟陈阿娘都大吃一惊,陈阿娘料定他会将第一投给自己酒楼的,没想到投给了隆兴酒楼。 县令听见穆怀瑾投了隆兴酒楼第一,知道穆怀瑾也喜欢松仁玉米的,便也跟着站起身来,“第一是隆兴酒楼,第二是穆记酒楼,第三是三元酒楼。” 其他三个评委也说出了自己的结果。隆兴酒楼得了第一,陈阿娘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台下的人群都开始倍看起来,周竟迟高兴的也是一下窜了了台,直接抱着陈阿娘。“阿娘,你是第一!” 看见周竟迟这么开心,陈阿娘也抱着周竟迟,但看着穆怀瑾远去的背影。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问题,但是结果在这里摆着,隆兴酒楼获得了第一。 陈阿娘又在隆兴酒楼做了几天的菜,把自己的秘籍教给厨师,到沈慕之那里领了自己的银子,就跟着周竟迟一起回家了。 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之后,陈阿娘就再也跟沈慕之说过话,去领银子也是沈慕之已经将银子放在桌上,陈阿娘也没有客气,每次都是拿了银子便离开。 回家的路上,陈阿娘对周竟迟说起了自己的疑惑,从她遇见穆怀瑾要挖墙脚,一直说到到试吃会结束,周竟迟也很是不理解穆怀瑾的目的。 陈阿娘忙碌了几天,已经疲惫不堪,周竟迟看着她的样子也很是心疼。拦身一抱,将陈阿娘抱进自己怀里,陈阿娘顿时羞红了脸。 她将脸转向里面,能听见周竟迟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还是怎么,听着周竟迟的心跳声,竟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中的陈阿娘睡着了,周竟迟的动作更是小心了。害怕惊醒陈阿娘。 回到家中,周竟迟轻轻的将陈阿娘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褥。 看着睡得异常香甜的陈阿娘,周竟迟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竟迟......”陈阿娘梦中呓语道。随后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梦里,在世外桃源的某处,陈阿娘笑着迎接砍柴归来的周竟迟,旁边站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趁着月色,周竟迟来到了张勇一行人所驻扎的营地。众人见是周竟迟,赶忙送他到张勇的帐篷里。 “竟迟,你来了。”张勇赶忙站起身来,与此同时旁边几人纷纷站了起来给周竟迟打招呼。 “勇兄,其实我想问一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继续赶路。”周竟迟拱了拱手回应众人。 “竟迟,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后天就走。”张勇说道。 “后天?这么急吗?”周竟迟吃了一惊。 “是的,这几天耽误的时间稍微有些多,所以后天必须走了。”张勇也有几分舍不得。这几天和镇上的人相处,被镇上的人风土人情深深打动了。若不是自己等人有任务在身,还真的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勇兄,其实,有一件事一直想和你们说一下,只是......”周竟迟有些迟疑。 “竟迟但说无妨,只要是我们兄弟能帮上忙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愿意,我们可是兄弟啊。”张勇豪迈的说道。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大有一股兄弟倘若有难,定当全力以赴的气势。 “好吧,我也不卖关子了。其实,我想加入你们,和你们一起参军,打仗。”周竟迟义正言辞的说道,眼里全是想要加入的坚定。 “哈哈哈哈,原来竟迟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啊。兄弟们随时欢迎你的加入。”张勇豪迈的笑道。但随即又严肃的说道:“竟迟,你想好了吗,我们虽然现在做的是后勤的工作,但是一旦要开始打仗,我们也随时都必须奔赴战场。”张勇顿了一下,“而且随时要准备好牺牲。” 从军 说到这里,周围的气氛却并没有严肃下来,反而每个人都依然挂着笑容,仿佛牺牲生命是已一件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小事。 “竟迟,我们这些弟兄们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准备奔赴战场交出自己的性命。我们这些人都是结拜的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出下一句的是张勇身边的这帮兄弟。 “勇兄,我已经想好了,我连一群野猪都打不过,还怎么谈得上保护自己的女人,保护自己的家。我想和你们一起奔赴战场,哪怕是牺牲在战场上。那也是为国而战,为家而战!”周竟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刚才张勇兄弟的回答更加坚定了周竟迟要奔赴战场的决心。 “好,竟迟,我们欢迎你。这里是一张表格。填上你的所有信息,哪怕到时候我们真的战死疆场,我们的遗物也能被遣送回来。”张勇没有丝毫的避讳,因为征战疆场,很多人都是会牺牲的,哪怕是幸运的也是残疾,只有那些真正的幸运儿才会受点伤或者不受伤。 周竟迟接过表格的时候内心哪怕在坚毅,但是真正在生死状上签字的时候。周竟迟内心还是有一丝丝的犹豫,但是随即很快眼睛里又充满了坚定。 “好,竟迟,那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去好好陪一下弟妹。”张勇拿着周竟迟填好的表格说道。 告别了张勇等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深夜。 周竟迟还没想好该怎么和陈阿娘说起这件事情,却暮然发现孙氏的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 周竟迟到陈阿娘的房间看了一下,自己的心上人此刻还在梦中与自己快乐的生活着呢。当然周竟迟是不会知道陈阿娘此时的梦境的美好。 周竟迟从陈阿娘的房中退出来之后,在孙氏的房间外面来回踱步,想着如何和孙氏说。 半晌,周竟迟下定决心,门一推,来到了孙氏的房间里。 “竟迟,还没有睡啊。”孙氏看到推门而入的周竟迟,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她仍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并且让出了一点位置,示意让周竟迟坐在身旁。 待周竟迟坐到孙氏身边之后,才发现孙氏竟然在修补着自己的衣物。孙氏布满老茧的双手在微弱的烛光的照射下,显得那样令人心痛。 周竟迟强忍着要泪崩出的泪水,坐在了孙氏的旁边。 “竟迟啊,怎么啦,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孙氏笑呵呵的说道。 “娘。竟迟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周竟迟说道。 “好啊,竟迟,你想和娘商量什么呀。”孙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过头看着有些犹豫的周竟迟,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 “娘,我想去参军。”周竟迟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孙氏惊叫了一声,手中的针线也掉落了下来,赶忙用颤巍巍的双手拉住周竟迟的胳膊,红着眼呜咽着说道:“竟迟啊,你......你怎么想去参军啊?参军可是要死人的,你就这么忍心抛下我和珩儿不管吗。” 说罢,两行清泪顺着孙氏布满皱纹的脸颊低落了下来。 “娘。你听我说,我想了许久,但是还是决定参军。”周竟迟坚定的说道。 “竟......竟迟......你......”孙氏的声音因为悲愤而变得有些嘶哑,双手不停的颤抖。 周竟迟见到孙氏如此反应,还是继续狠下心,给孙氏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去当兵,以及自己的决心。 开始的时候孙氏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周竟迟去参军打仗:论哪个母亲恐怕都不会想要自己的孩子征战沙场吧。也许父亲可能是想让自己的孩子为国家出力,但是母亲,永远是最感性的代表。 但是越到后来,孙氏越是能理解周竟迟的想法,也渐渐的放下了自己不想失去周竟迟的一己私念。即便万般不愿,但是孙氏决定。只要是周竟迟认准的事情,并且无怨无悔,那么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必当全力支持。 周竟迟见到自己的母亲看开了,并且答应了自己起参军之后,心里虽然有些开心,但是更多的就是不舍与愧疚。 孙氏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慈祥,并继续开始缝补起周竟迟的衣服。虽然说现在的日子好多了。钱也有了,但是勤俭节约的美德已经在孙氏的生命中根深蒂固。 周竟迟与孙氏约定好不会对陈阿娘说起此事,只是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可是殊不知,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周竟迟自以为不会被陈阿娘发现时,却没有发现在门外哭成泪人的周珩儿。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周竟迟就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了。却不想被同样早早起来的周珩儿看在眼里。 周珩儿自知周竟迟是要收拾东西准备参军了,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他只好跑到陈阿娘的房间里。 “嫂嫂嫂嫂你快起来,哥哥他,他要走了。”周珩儿大哭着喊到。 还沉溺在美梦中的陈阿娘被周珩儿惊醒了,看着满脸泪水的周珩儿,很是疑惑。但是当她得知周竟迟要去参军但是自己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时候。也是瞬间乱了方寸,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穿着睡衣就奔向周竟迟的房间。 当她发现周竟迟真的如周珩儿所说的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周竟迟你混蛋!你为什么要撇下我们去参军,还有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陈阿娘扑进被发现之后愣在原地的周竟迟的怀里,边用力捶打他的胸口边骂道。 周竟迟一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也只好把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以及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交代清楚。 其实周竟迟的内心也是不愿意与他们分离。世间浪子千千万,谁想与亲人分散? 在周竟迟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陈阿娘之后陈阿娘的泪水才稍微少了一点,但是她依旧死死抱住周竟迟,不想与他分开,哪怕现在自己好受一点,也只想好好的抱着他,抱着自己的男人。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的拥抱。 整整一天,陈阿娘都没有说过话,默默的为周竟迟收拾行李,张勇的军队明天就要走了,她要赶紧给周竟迟收拾东西。 害怕周竟迟路上受伤什么的,又去空间练了各种各样的药,用小瓶子装起来,仔仔细细的写了药的功效,用布包起来。 身后的周竟迟看见陈阿娘这样样子。也是不忍心,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许久,陈阿娘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清清嗓子,“竟迟,这个包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药,怎么用我都用纸写出来了。” “阿娘…”周竟迟心疼的看着陈阿娘。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更不要说煽情的话了。 “竟迟,”陈阿娘抬起头,看着周竟迟,“我好久没有回去看看,我想回去看看我娘。” “好的,要不要拿点东西?” “不用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周珩儿看见陈阿娘哭着走了出去,周竟迟就在后面看着,不管不顾的,想追上去却被周竟迟拦住了,“你别去闹你嫂嫂了,让她静静。” 周珩儿没有办法,只能随着周竟迟去了孙氏的屋子。 屋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暗,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竟迟,阿娘是不是知道了?” “嗯。”周竟迟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声,没有说别的。 “珩儿,你也知道了吧?你怎么想的。”孙氏看了周珩儿一眼。 “娘,我不想让哥哥走。”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周珩儿嘴里冒出来。 “竟迟,娘想了一晚上,你去京城,让阿娘也跟着去吧。”孙氏闭上了眼睛,这仿佛是一件很难抉择的事情。 “什么?娘,那谁来照顾你?”周竟迟很是不同意这个办法。 “难道阿娘在家就是为了照顾我?”孙氏冷哼了一声。 周竟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当然不是只是让陈阿娘来照顾孙氏,但是自己又为什么不让陈阿娘跟着他一起去京城? ”竟迟,你想想吧,珩儿,陪娘出去走走。”孙氏随即起身,周珩儿过来,扶着孙氏出了屋子。 周竟迟站在原地,他应征肯定是要应征的,可是陈阿娘怎么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同意孙氏的意见还是不同意,突然,他想到了周莹莹,他可以让周莹莹过来住。 随即出了门,向周莹莹的家跑去。 此时陈阿娘已经到了她娘家的门口,她突然很想王氏,活了这么长时间也就是王氏对她最好了,嫁出去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没有好好的回来看过王氏。 他的身世 “哟,我当是谁呢?陈阿娘你怎么过来了,难不成你被休了,哈哈,真是可怜啊。”陈秀秀刚出门,便看见陈阿娘在门口站着,周竟迟也没有在她身旁,她便以为周竟迟将陈阿娘休了。 “你嘴里从来吐不出一点像样的话。”陈阿娘抛下一句话,径直向屋里走去。 “你…你被休了还这么放肆,这是你能进的吗?”陈秀秀看陈阿娘要进屋,忙抓住她的衣袖,将陈阿娘往外扯,一边扯嘴里还骂道:“你这个狐狸精,用了什么狐媚妖术给我的竟迟哥哥勾走了,现在被休了吧,活该!” 陈阿娘并不想理她,想挣脱陈秀秀的纠缠,谁知道一个没站稳跌在了地上。陈秀秀抓住这个机会,抡起拳头就要冲陈阿娘挥去。 自从陈阿娘嫁出去之后,家里的重活又都轮到陈秀秀头上,很快她就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变成了一个什么都干的农家妇女。 眼看拳头就要砸过来,陈阿娘闭上了眼睛,没有等到拳头过来。却听到了陈秀秀的呻吟声,陈阿娘睁眼一看,陈秀秀已经在理她一米多远的地方躺着,一个男人正站在陈秀秀旁边。 “我看陈姑娘那么平和敬人,怎么你跟她就恰恰相反?” 这声音很熟悉,陈阿娘抬头一看,竟然是穆怀瑾,这家伙又跟踪自己。 穆怀瑾转身看见陈阿娘要准备起来,随即走过来,将陈阿娘扶了起来,陈阿娘并不想跟穆怀瑾有什么接触,简单的说了声“谢谢”便要离开。 陈秀秀看见穆怀瑾。简直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但知道他在帮陈阿娘,恶声恶气的说道,“陈阿娘你真有本事,又勾引了一个男人。” 没等陈阿娘说话,穆怀瑾抢先一步说道,“我跟陈姑娘萍水之交,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什么话吧。” 穆怀瑾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秀秀,看的陈秀秀是心里一阵发麻。 “秀秀,你又在外面搞什么幺蛾子,这么长时间不回去?”赵氏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陈秀秀跟站在一旁的陈阿娘,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男人,她立马大声喊起来,“来人啊,欺负人了啊,快来人啊!” 穆怀瑾嫌烦,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丢给了赵氏,随即拉着陈阿娘的手进了屋子,陈阿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穆怀瑾死死的擒住了手,她挣脱不开,只好跟着穆怀瑾进屋子。 得了银子的赵氏没再说话,瞪了一眼陈秀秀,“赶紧起来,这男的出手阔绰,你不抓紧时间表现,还净丢人。” 陈秀秀无话可说,只得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尘土,跟着赵氏进了屋子。 “阿娘啊,你来干什么呀,身旁这位是?”赵氏堆着满脸褶子的笑脸,恨不得将脸贴在陈阿娘面前。 “这个是我朋友,我今天来见我娘。”陈阿娘不想跟赵氏多说话。撇下穆怀瑾便向王氏的屋子走去。 赵氏见陈阿娘走了,当着外人在场,不好发作什么,使着眼色让陈秀秀给穆怀瑾倒茶。 陈秀秀明白了赵氏的意思,倒了一杯递给穆怀瑾,穆怀瑾伸手要接,却在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啪”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热水也四处喷溅,一大部分热水都落在陈秀秀的脚上,有几滴滴在了穆怀瑾的衣服上,他皱着眉头对赵氏说:“你们家下人做事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 听见穆怀瑾的话,陈秀秀气的脸色发青,赵氏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但还是挤出来了笑脸,“公子这话说的。秀秀是我们未出阁的姑娘,若公子非要追究,就不如让秀秀以身相许吧。” 真是人老了什么话都敢说,陈秀秀听见觉得害臊,穆怀瑾大笑了一声,“她可配不上我,我父亲是少卿,你们算什么东西。”声音愈发冰冷。 听见穆怀瑾的父亲是少卿,赵氏急忙拉了陈秀秀跪下,扇着自己耳光,“我这张贱嘴,什么都说,公子千万不要计较。” 陈秀秀也是大吃一惊,同时她心底更加愤懑不平,为什么陈阿娘认识的人都这么好,自己只能窝在家里变成一个老姑娘,她暗自下了一个决心,她一定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把陈阿娘踩在脚下。 可当她们两抬头看时,穆怀瑾早已没了人影。 “陈阿娘那个小贱蹄子,真是什么人敢勾引,奶奶,周竟迟将她休了您知道不?”陈秀秀满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发泄,只能使劲的诋毁陈阿娘。 “什么?将她休了?她自己说的?”赵氏立马站了起来,盯着陈秀秀。 “没…她倒是没亲口说,不过我敢肯定…。”陈秀秀心虚起来,这个想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有多恨陈阿娘,就有多希望她过的不好。 “没有亲口说你说个什么屁话,她现在跟少卿的公子是朋友。小心哪天你就脑袋不保!”赵氏甩了甩手,狠狠的将门摔上。 陈阿娘已经到了王氏的屋子,王氏没有想到陈阿娘会回来看自己,一时惊慌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陈阿娘按住王氏的手,“娘,我就是想您了,回来看看,没什么事情。” 王氏点点头,“那就好,阿娘在婆家过的可好,周家人有没有欺负你?” “嗯,他们对我可好了,娘,上次我走了之后,他们对你怎么样?”陈阿娘将头靠在王氏肩膀上,现在她只有在王氏身边才会有一丝安全感。 “上次,他们非要抢你给的银子。我就拿着剪子,他们被我吓的再也没有找过我事,阿娘,你的方法真的有用。” “那必须的,只有自己强大别人不会欺负到咱们头上。”陈阿娘顿了顿,掏出五两银子。“娘,这五两银子拿好,有急事的时候用。” “阿娘,你这是干什么,哪有娘收过门女儿钱的?你赶紧收起来。”王氏看见,站起身要将银子塞回去。 “娘。女儿只有您一个对女儿好的人,这算是报答,您赶紧收下。”陈阿娘显的十分激动,非要赵氏收下,赵氏没有办法,只能收下。 但听到陈阿娘的话后,明显震了一下,她收下钱之后,好像有什么要跟陈阿娘说,但又没有说出来,就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阿娘看着赵氏,“娘,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你就说吧。” “阿娘,其实我不是你的生母。”赵氏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哭了起来。 “什么?”陈阿娘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其实我一直不能生育,太夫说我有一种病,生不了孩子,我正急的发愁,那天我在河边洗衣服,就过来一个女人,她问我:你想不想要孩子?我当然想啊。于是她就让我装怀孕,还给我钱帮我收买太夫,装生孩子那天,这个女人将你送了过来,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赵氏说完这些话,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陈阿娘也缓了很长时间,才将这件事情消化干净,但是她很快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毕竟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陈阿娘上前抱住哭的正伤心的赵氏,“娘,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娘。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赵氏本来会以为陈阿娘会怪自己,没想到依旧对自己十分尊敬,她抹了一把眼泪,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箱子,解开锁,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交给陈阿娘。 “当初那个女人说,等你长大要给你这个东西,并且嘱咐我,千万不让你去京城。” 陈阿娘接过布包,小心翼翼的揭开,里面放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做工精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东西。 陈阿娘猜测,这应该是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线索,将玉佩放进怀里,告别了赵氏,向酒楼走去,而她不知,躲在屋顶上的穆怀瑾已经将她们两人的对象听得一清二楚,看见陈阿娘出去,穆怀瑾也随之跳下了屋顶。 昨天晚上,孙氏跟陈阿娘说,希望她跟着周竟迟一起去京城,之前还有些犹豫,现在看来,京城是必去不可的,既然不让她去京城,那肯定是因为京城有自己真正的亲生父母,她一定要去京城弄清自己的身世,至于认祖归宗,陈阿娘并不想,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认祖归宗去这种事情,她还是不想去干的。 而此时,周竟迟正在去周莹莹家的路上。 周竟迟虽说要去参军,但是孙氏始终是他心里放不下的一块石头。孙氏坚持让陈阿娘一起去京城,但是周珩儿现在还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孙氏?如果请人来照顾,又不相信别人。 辞职 想来想去,思考良久,周竟迟还是决定找周莹莹来照顾孙氏。 现在的情况着实有些迫不得已,不然也不会去找周莹莹来照顾孙氏啊。 周竟迟没有过多的犹豫,一阵快跑就赶往周莹莹的家中。没过多长,就赶到了周莹莹的家中,此时的周莹莹正在灶边淘米米准备烧火做饭。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周莹莹放下了手中的箩筐,出门查看情况,而当她一出门后,就看到了累的满头是汗的周竟迟。 “大哥?你怎么来了?”周莹莹的语气有些激动,因为她确实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周竟迟和孙氏了。 “莹莹。今天我过来有事情想求你,妹夫了?”周竟迟满头大汗的说道。 “在的,他在屋子里面,怎么了?”周莹莹看着周竟迟一脸着急的样子。连忙带着周竟迟去见自家相公。 看见周莹莹的相公,周竟迟急忙走上去,“妹夫,长话短说我要去参军,娘非要你嫂子也一起跟着,可是她在家我不放心,就想让你们搬过去住,可以照看一下娘。” 周莹莹的相公本来就是一个老实人。再加上周竟迟诚恳的态度,他也不好意思拒绝,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周莹莹,周莹莹一直示意他同意,他便转过头,对周竟迟说,“可以的。” 听到这话,周竟迟放心了,他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交到周莹莹手中,“我以后会定时给家里送银子的,就摆脱照顾娘了。” 周莹莹点点头,“哥,你放心,我们会的。” 周竟迟这才离开了周莹莹家,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此刻陈阿娘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顾虑,她已经决定去京城了,便大步流星的走向隆兴酒楼,来了平常工作的地方。 众人见是陈阿娘来了,纷纷上前打招呼,陈阿娘一一点头回应。众人打完招呼后又继续开始了忙碌。 陈阿娘来到了自己最熟悉的菜板前看了一会儿,又把四周看了一看,留作最后的纪念。 “呼。”陈阿娘深深呼了一口气。昔日,她的双眸如同浩瀚星辰般璀璨夺目。此时此刻,她的双眸却像黯淡无光的海底,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其实,我这次来,是向你们道别的。”即便陈阿娘做事在雷厉风行,在分离面前,仍然还是一个感性的女孩子。 但是相比起那些不告而别的人,更多的有了人情味。 “什......什么?”这个消息宛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爆炸,令众人措手不及。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哪怕是正在炒菜的几个厨师也不管还是半生不熟的菜,来到了陈阿娘身边。 “阿娘。真的吗?你真的要走吗?为什么啊?是不是酒楼对你不好?还是谁欺负你了?阿娘你不要怕,你说出来,大伙为你出头。”其中一个大厨焦急的说道。此时此刻的他特别焦虑,生怕陈阿娘是真的离开他们酒楼。听到他的话,众人都点了点头。 “不......不是......”陈阿娘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另外一个厨师又赶忙说道:“是不是我平时比较懒惰,还是我不是经常到你那里帮厨打打下手你不高兴了,阿娘你跟我说,我一定改,大伙儿有啥不满意的地方你一定要说,我们一定改。” “阿娘啊。”跟陈阿娘关系最好的一个厨师甚至都已经有些呜咽了,“阿娘啊。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走啊。”众人的双眼微微泛红。 “唉。”陈阿娘婶婶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始给众人解释到自己要离去的理由。说自己要陪着周竟迟进京城,所以才要离去。 “那你还回来吗?”掌柜的问道。 “回来是肯定的,但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了。”陈阿娘说道。 只是暂时性的离开,众人顿时如释负重。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还回来只是陈阿娘善意的谎言...... 不知什么时候,沈慕之静静的倚墙而立,低着头默默不语。还是等到众人渐渐散去的时候才发现的。 “你们。把那些菜都给我重新在做一遍,客人们都等的不耐烦了。”沈慕之有些生气的说道。 众人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厨房做饭啊!顿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锅碗瓢盆的交响乐。 沈慕之来到陈阿娘面前:“你跟我过来一下。”陈阿娘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沈慕之走进了他的房间。 “这里是十两银子。”沈慕之把早早准备好的银子装进了袋子里,交给了陈阿娘,“这些是你的分红,以及你得到的大赛奖励。” 看着沈慕之准备好的银丝,陈阿娘还是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随后在等着沈慕之说什么。但是沈慕之只是摇了摇头,随即示意陈阿娘离开。 陈阿娘也是直接转身不在停留,离开了隆兴酒楼。 得知这条消息的,还有穆怀瑾。 当他得知陈阿娘辞去了隆兴酒楼的工作,要去京城之后,立刻坐上马车从家中出发。不多时。就来到了衙门,去找县令,他来履行上去对县令的承诺 “穆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县令明知道穆怀瑾来的用意,还故作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县令都已经这样问了。我也不好意思磨磨唧唧的了。”穆怀瑾大笑一声说道。“县令,试吃会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什么了,但是这份是穆记酒楼的地契,就交给你了。以后,这里的穆记酒楼就是你的产业了,与我穆怀瑾再无瓜葛” “啊,是穆记酒楼的什……什么?”县令的下巴惊讶的都根本合不拢嘴啊,此时此刻的县令真的仿佛是如梦似幻,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美好而不真实。 试吃会的事情他办的并不怎么样,还差点就搞砸了,没想到穆怀瑾还是将穆记酒楼的地契给了自己。 “穆记酒楼的地契,同时还有资产转移的契纸。”穆怀瑾微笑着说道。 “这?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地契吗!”县令那口水都快流一地了。 穆怀瑾把地契交了过去,随后说道:“从今往后,您就是这个镇上穆记酒楼新的老板了。怀瑾在这里就先恭贺您了。” 顿了一下,穆怀瑾又鞠了一躬:“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了,之后我就要回京城了,那么这个穆记酒楼就当作谢礼送给您了。” 县令整个人都是乐呵呵的飘在天上,甚至别人在说什么都没有听见。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穆怀瑾在把地契递给县令之后。赶忙回到家中收拾屋子。不出一会儿,就让人连夜赶路回京城。 陈阿娘回到家,正巧周竟迟也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天色已晚,暮色打在周竟迟的白色的衣裳上,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周竟迟看见了陈阿娘,跑上前去抱住她,“阿娘。对不起。” 本来陈阿娘肚子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又看见周竟迟主动给她道歉,心一软,脱口而出“我不生气了。” 周竟迟听见陈阿娘不再生气,又接着说道:“阿娘,娘让你跟着我一起去京城,我打算让莹莹她们过来照顾娘跟珩儿。” 陈阿娘也正想跟周竟迟商量这件事,看周竟迟已经将这件事情搞定了,来照顾氏跟周珩儿又是周莹莹,自己人最放心了,陈阿娘也不再操心这件事情。 两人携手进了院子,孙氏正在屋里面跟周珩儿说着话,听见外面的动静就走了出来,看见陈阿娘跟周竟迟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不再说什么,又回到屋里面,看着红眼睛的周珩儿说道:“珩儿,你长大也是会离开的,很多事情你要慢慢经历。” 周珩儿应了一声,他不知道他以后应该干什么,曾经他也想跟嫂嫂一样做生意挣钱,可是现在嫂嫂要跟着哥哥去京城,他只能在家中继续去学堂上课。 陈阿娘去了灶房,准备做晚饭,周竟迟来到孙氏的屋里,将周珩儿打发走。 “娘,莹莹同意了,明天妹夫就带着莹莹住过来。” “好,这就行,这样阿娘跟着你也不用操心了。”孙氏可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沈慕之第一次喝的大醉,家中的仆人都被他赶出去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只知道他从今往后跟陈阿娘在没有半分关系。 整个人半散着头发,躺在地上,身旁是几瓶空酒壶,月光打在他身上,显的他的脸更加苍白。 他认为的陈阿娘跟别人不一样,她不同于那些风尘女子,只会一味取悦男人,她很独立,很坚强,而沈慕之就是被他的这种精神吸引的,每天跟陈阿娘一起讨论酒楼的事情,她的奇思妙想很是让人对她刮目相看。 告别 可是这样一个人已经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接触了,他费尽心思让陈阿娘跟隆兴酒楼合作,可没想最后还是一场空。 就在他惆怅的时候,突然想起陈阿娘说要去京城,沈慕之的家也在京城,来到这里开酒楼只不过是他父亲并不喜欢他,找借口说让他出来锻炼,现如今这酒楼已经开好了,他也能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屋外走去,大声喊着:“管家!管家!” 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人进来,他是沈慕之的管家。弯下腰恭恭敬敬的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去,备马,明天我要回京。”沈慕之坐在椅子上,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起来。 管家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少爷,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您不能回去。” 沈慕之听见这话,立刻变了脸,“我爹让我出来办酒楼,我已经办好了,如果你不听话。我现在就可以辞了你。” 管家没有办法,只能退下去准备车马,准备回京。 第二天,陈阿娘早早的就起来,做好了饭,这次跟周竟迟一起去京城,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阿娘将饭菜放到桌上之后便去喊周竟迟起床,孙氏也早早的起来,坐在了饭桌旁边。 一家人就坐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有说话,倒是周珩儿开了头,”哥哥,你去京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周竟迟吃着饭,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周珩儿没听清,也没有再问下去。 等周竟迟等人吃完饭后,孙氏与周珩儿去洗碗了,陈阿娘和周竟迟直接回屋开始拿行李准备离开。 回到屋子后,陈阿娘和周竟迟带上了已经收拾好的东西。东西挺简单,一人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几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银两。 此时的孙氏和周珩儿已经在院子里早早的等候了,一阵风吹过,有一些水滴随风飘落,透过这些小水珠。看到的是早已哭成泪人的孙氏和周珩儿。 “哥哥,嫂嫂,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周珩儿哽咽着说道,他的袖口早已被泪水浸透。“竟迟,阿娘,你们两个去的时候路上一定要小心,打仗冲锋的时候一定不要冲在最前面,还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孙氏一步一泪流的朝着周竟迟二人走去。 周竟迟和陈阿娘也忍不住心中的不舍,四人竞相抱着哭了起来。良久,四人分开,周竟迟含着泪说道:“娘。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出事,但是如果要冲锋陷阵,我绝对不会退缩!”周竟迟的语气坚定,十分铿锵有力,是一个实打实的铁血真男儿。 “娘,我和竟迟一定会好好的,还请娘您老人家多多保重。”陈阿娘泪眼朦胧的说到。 “我不想和你们分开。”周珩儿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众人一再沉默,随后泪水如同决堤一般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一家人再次想依偎在一起。 半个时辰过去了,孙氏和周珩儿竟哭的竟然直接睡了过去。周竟迟与陈阿娘把孙氏和安排妥当之后,径直来到了张勇等人的据点。 “竟迟,陈姑娘。你们来了啊。”张勇见到是周竟迟陈阿娘二人来到帐篷里,连忙站起身以表迎接。 “勇兄客气了,我只是想问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周竟迟的双眼还是微微泛红。 “我们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就开始拆帐篷,然后就要继续赶路了。”张勇说道。 “好,那我们这会儿开始帮忙,一路上还多请勇兄照顾,麻烦了。”周竟迟拱了拱手。 “都是自家兄弟。麻烦啥。”张勇笑到。 很快众人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随后在张勇的带领下,马不停蹄的朝着北赶去,那里,是京城的位置。 一路上速度很快,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一路畅通。 走走停停,走了三天三夜才到了京城,张勇知道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好好休息,反正交粮草的时间还没有到,便找了京城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将大家都安排好了之后张勇去了周竟迟跟陈阿娘的房间。此时他们俩正在房间整理东西,看见张勇进来忙给张勇倒茶。 张勇也不客气,接过茶,坐在椅子上。“竟迟,我这会儿过来是给你说一件事。” 周竟迟看他一脸认真,便问道:“什么事情?” “明日咱们要带着粮草进军营,阿娘是个女人。她不能进去,你今天下午赶紧给她寻一处住的地方,咱们在军营待两天就又回来了。” 陈阿娘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周竟迟也连连答应。 待张勇走后,陈阿娘对周竟迟说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竟迟,我明天也想跟你一起去军营。” “可是,阿娘你进不去的。”周竟迟虽然也不想跟陈阿娘分开,但是不得不分开。 ”竟迟,我可以女扮男装啊。”古有木兰替父从军,现有陈阿娘陪夫参军,陈阿娘只是想和周竟迟走完这一段路程。 “女扮男装?这样也可以,但是,阿娘去了军营你一定要时时刻刻都跟我一起。”周竟迟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不想拒绝陈阿娘。 “好的。竟迟,我去外面买些东西,你在这里等我就行!”说着陈阿娘就向外面的街道跑去,她需要买几件男人的衣服已经生活用品。 不出一个时辰,陈阿娘便将所有的男性用品买好了,她大包小包的拎到回了客栈。 陈阿娘关上屋子门,让周竟迟给张勇喊过来,并且带上入征用的表格。衣服,周竟迟知道陈阿娘什么意思,点了点头便去喊张勇了。 待周竟迟关上门,她便很快的将一身男装换上,擦去脸上的妆容,将头发束了起来,忙完这些就坐在桌子旁边,等着周竟迟回来。 没一会儿,周竟迟便带着张勇回来了,张勇还不知道陈阿娘要女扮男装的事情,当他看见一身男子打扮的陈阿娘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 “陈…姑娘?”张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勇兄,是我,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进军营完全没有问题吧。”陈阿娘转了个身,对着张勇说道。 “这怕是不行吧,毕竟你是大家闺秀,军营都是男人住的地方。”张勇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他并不赞同陈阿娘的这种做法。 “勇兄,阿娘自然和我在一起我才最放心,况且她在京中也没有认识的人,让她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在军营是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听见周竟迟这样说,张勇也就不好拒绝,只能同意了,他将手中的等级表格放在桌子上面,“陈姑娘,你填一下这个表格,一会儿换上我给你的衣服,但是你要记住,明天一定要跟竟迟在一起。” 陈阿娘拍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吧,勇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说罢,拿起毛笔,准备填表格。 神奇山洞 陈阿娘看见姓名一栏,思绪半刻,用清秀的笔迹写下了“陈安”两个字,其他信息草草一填,便交给了张勇。 张勇看了看陈阿娘,转过身对周竟迟说道,“竟迟,当兵不是填填表格这么简单,明天所有的新兵要去参加训练,坚持下来的才能正式应征。” 陈阿娘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但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的。 “勇兄,我参军这件事,还请保密,对外说我是一个新人就行。”陈阿娘也知道张勇的顾虑,欺上瞒下,带女子进军营被发现不是一件小事。 “这些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会打理好的。”张勇示意陈阿娘放心。 说罢便收起东西,将他拿来的一身官服放下。走了出去。 房间里便只剩下陈阿娘跟周竟迟两个人,一时气氛有些尴尬,陈阿娘坐在了床边,清咳了两声,“那个,竟迟。我要换一下衣服。” 周竟迟装作不明白的意思,“你换衣服怎么了?” 听到周竟迟的话,陈阿娘急的脸都红了,“我要换衣服,你回避一下,不然我怎么换?” “哈哈…”周竟迟被陈阿娘的样子逗笑了,“行行,我回避,你换吧。” 说罢,周竟迟便坐了下来,背对着陈阿娘,端起桌上的杯子。开始喝起茶来。 “你…你…”陈阿娘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无法反驳周竟迟,只能拿了衣服,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开始换起衣服来。 周竟迟边喝茶边偷笑,尽管他一直在强忍,但是陈阿娘还是看见了他不断发抖的身体。 “周竟迟,你竟然敢笑我!等我换好衣服就去收拾你。”陈阿娘躲在被子底下恶狠狠的对周竟迟说道。 周竟迟听到陈阿娘的话,笑着转过身,看着正在床上奋力换衣服的陈阿娘,“那我就不让你换衣服了。” 陈阿娘没有想到周竟迟会转过身来,吓的她赶紧用被子抱住自己,“你转过去!” 周竟迟不听,目光一直停在陈阿娘身上,“阿娘刚刚说换完衣服便要过来收拾我,我怎么能让你换完衣服,是吧?” 陈阿娘被噎的无话可说,这个男人聪明起来,自己都说不过他,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反正亵衣已经穿好了,她猛的一下掀开被子,“那你看呀!” 周竟迟没料到陈阿娘会掀开被子,他急忙转过身去,“阿娘,你干什么?” 看见周竟迟转过去,陈阿娘就知道自己的办法对他有用,“你不是不让我穿,那我就让你看呀,怎么样?害怕了吧?” 陈阿娘趁着这会儿功夫连忙将兵服套在自己身上,“让你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周竟迟虽然转身转的及时,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看到了些什么,一抹哲白的颜色从他眼前闪过,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换好衣服的陈阿娘小床。踩着鞋子到了周竟迟背后,一只手蒙着周竟迟的眼睛,另外一只手便开始不安分的挠周竟迟的痒痒。 周竟迟猛地一惊,倒是给陈阿娘吓了一跳,她整个人猛地往后一倒,周竟迟反应快,用手接着了陈阿娘,“还闹不闹了?” 陈阿娘忙说,“不闹了不闹了。” 周竟迟笑了一下,“那我松手了?”说罢,便要放手。 陈阿娘害怕他放手,用手环在周竟迟的腰部,“你松个手试试!” 周竟迟半眯着眼睛看着陈阿娘一会儿,看的陈阿娘脸又红了起来,这才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我可舍不得摔了你。” 跟周竟迟闹了半天,陈阿娘也有些累。又被周竟迟抱到床上,更是困了。 看着她想要睡觉的样子,周竟迟轻轻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睡觉吧,阿娘,看你困的。” 没一会儿,陈阿娘就睡着了,周竟迟坐在床边,一边看着她,一边用手轻轻的拍着陈阿娘的背。 拍了几下,周竟迟也靠在床帮上睡着了,但他的手还放在陈阿娘的身上,没有动过。 到了吃饭的时候,张勇上来喊两人吃饭,推开门便看见了这一幕,他笑着进去,轻轻的喊醒了周竟迟,周竟迟睁开眼睛。看见张勇一张大脸正凑在他面前,吓的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竟迟,晚饭做好了,你下去吃吧。” 周竟迟回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陈阿娘,对张勇说道:”我下去盛一些饭拿上来吧,我怕阿娘醒了又吵着饿。” 张勇笑着同意,“你这小子,有了媳妇把兄弟忘了是不是?。” 两人说着笑着下了楼,而另外一个房间却走出来一个人,一直盯着周竟迟离开的背影。 待周竟迟彻底的消失在他眼中时,这个人才进了自己的房间。 周竟迟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好几盘菜,他小心翼翼的上着楼梯,进了房间,将托盘放到桌子上面,接着又下了楼,端了一碗粥冒着热气的粥,回了房间。 陈阿娘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房间里只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周竟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又将桌子也移到了床边,等陈阿娘醒过来吃饭。 但是陈阿娘谁的太熟了,周竟迟害怕饭凉,只好将陈阿娘喊醒,他用手轻轻的捏住陈阿娘的鼻子,不让陈阿娘呼吸,没一会儿,陈阿娘便憋醒了。 当她睁开眼看见周竟迟捏着她的鼻子,刚想张嘴去咬,周竟迟就已经将温度合适的粥递到她面前。 陈阿娘的起床气瞬间消了一大半。“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中午你都没有吃饭,这几天在路上啃的都是干粮,你肯定会饿的,这些饭菜虽然没有你做的好吃,但是能管饱。”周竟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陈阿娘被逗笑了,伸出手拍了周竟迟一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挺可爱的。” 周竟迟撇了撇嘴,用勺子舀起粥,放在吹了吹,就递到了陈阿娘面前,陈阿娘张开嘴,白粥就进了她的肚子。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的原因,桌上的饭菜都被陈阿娘吃完了。 周竟迟将碗盘收拾了一下,就送下楼去了,陈阿娘也起身,在房间里面乱晃,她突然看到窗户上有一个洞,不大不小,陈阿娘感觉到奇怪,但也没有在意,些许是上一个客人留下的也不一定。 她顺手打开窗户,窗户外面是走廊,陈阿娘将脑袋探了出去,来的时候没有好好注意这个客栈,现在一看,这个客栈真是大。 陈阿娘正处在二楼,而这个客栈一共有四楼,每一层楼都有几十个房间,整个成“回”字型。 正巧,陈阿娘还在张望的时候,周竟迟便上来了,他问道:“阿娘,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看看这个客栈。”陈阿娘将脑袋缩了回来,将窗户关上。又用小木棍别上。 两个人收拾了一番,就开始准备睡觉了。 但是睡觉时,陈阿娘又发了难,客栈的床只有家里床的三分之二,“这床这么小,怎么睡得下两个人。” 周竟迟倒感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俩挤挤不就能睡了,这床够大了,要是换成一楼的,你翻身都翻不了。” 陈阿娘抬起头瞪了周竟迟一眼,没有说什么,因为陈阿娘白天睡过觉的原因。她并没有那么困,但是周竟迟忙上忙下,已经有了困意。 陈阿娘只得跟周竟迟挤在一个被窝里面,周竟迟累了,睡的很快,只有陈阿娘大睁着眼睛再想一些事情。 赵氏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的打在她心上,既然那个人不想让她回到京城,还特意给自己送到那么偏的地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留一块玉佩,还让赵氏嘱咐自己不要去京城。 突然,陈阿娘想到了什么,她猛地坐起来,如果说那个人并不想将自己送出去,但是有人逼着她,她才会这个样子说的。 正她当惊叹于自己的发现的时候,她发现一根管子正插在那个有一个小洞的窗户上,那管子里面正飘出来丝丝的烟气,想都不用想,陈阿娘便知道那是迷药,她急忙躺下进入空间。 “萌芽!萌芽!你快出来!”陈阿娘大声喊着萌芽。 “怎么了?不让人家睡觉,你这个人类真不让我省心?”萌芽出现在在陈阿娘面前。 “你还需要睡觉…你赶紧帮我找一下可以防止被迷药迷晕的药。”陈阿娘冲着萌芽翻了一个白眼。 “你等一下,我给你拿。“萌芽飘来飘去,等他再飘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株草,“你把这个草叶子放在鼻子前,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什么迷药都迷不倒了。” “萌芽,谢谢你了。”陈阿娘接过药,出了空间,她将草叶子摘下来,往周竟迟鼻子前面放了一片,又往自己鼻前放了一片,将剩下的压在枕头下面。 往屋子里面吹迷药到底要干什么,陈阿娘心里一团乱麻,这个人肯定跟了他们一路,否则不可能知道她跟周竟迟在这里住的,那个洞也是早就有了,怕是早就准备好了。 一个吻 想着想着陈阿娘便也睡着了,但她睡的没有那么死,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陈阿娘突然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立马醒了过来,稍微的将脑袋抬起来一点,盯着门口的那个人。 只见这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一开始并没有直接来到床边,而是一直在他们放包裹的地方摸索来摸索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陈阿娘盯着那个人,这个人的身形她有一点熟悉,但是她不知道是谁,为了保险起见,她轻轻的推醒了周竟迟。 周竟迟醒来,看见陈阿娘盯着床外。“阿娘…”刚想要说话问陈阿娘怎么了,便被陈阿娘一巴掌下来捂着嘴巴,陈阿娘看着周竟迟,用另外一只手比划了“嘘”的意思。 周竟迟虽然不解,但还是闭上了嘴。他轻轻的扭过头,没成想屋子里面竟然有一个穿了一身黑衣的人,虽然屋子有些暗,但是映着月光,周竟迟还是能够隐隐约约看见的。 陈阿娘知道周竟迟已经看见,便用手拉拉周竟迟,周竟迟扭过头,陈阿娘比着嘴型,发出夏天蚊子叫一般细小的声音,“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他要干什么。” 周竟迟会意,两个人就安静的躺在床上,为了掩饰自己已经醒过来的事实,周竟迟又小声的模糊不清的说了几句话,给人的感觉就像他在说梦话一样。 那人本来在全神贯注的翻找东西,听到周竟迟的喃语愣是被吓了一大跳,盯着床榻上的两个人看了很长时间,确认两个人没有醒才继续翻找下去,屋中暗,陈阿娘跟周竟迟两个人的东西又多,翻找起来很是困难。 突然的,那个人身上一处地方映着月光闪了一下,陈阿娘仔细一看,是匕首,在月光下闪着着阴寒的光。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阿娘跟周竟迟只能依旧在床上躺着。 陈阿娘和周竟迟看上去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实际上陈阿娘一直在注意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那个人倘若要是知道自己一直被盯着看,这要尴尬成什么样子啊…… 不过陈阿娘也非常好奇那个人究竟是想干什么,倘若图谋不轨的话,她一定会瞬间起身去制服那个人,但如果自己打不过,周竟迟一定会让陈阿娘先逃走。其实,陈阿娘也想到的是用自己脆弱的身躯为周竟迟营造逃脱的机会。 他们二人其实是非常紧张的,除了这个人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只见那个人贼目鼠眼的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周竟迟和陈阿娘,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旁,用贼眉鼠眼来形容真的是在合适不过了。 周竟迟的手掌心全部都是汗,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一旁的陈阿娘也是非常的紧张,但是她还是趁着黑暗握住了周竟迟的手指。周竟迟那有些颤抖的身体渐渐稳住了。 那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旁的行李,把手伸了进去。似乎再找些什么。但是银两以及一些碎银陈阿娘都已经放置起来了,所以这个人东摸摸西找找,什么都没有拿到。这里面有一些陈阿娘的贵重的饰品,这个人拿到之后里面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原来只是个贼啊。”两个人的内心同时放下了不少。还好这个人不是谁派来的刺客,也不是细作,只是客栈里的一些蛀虫。 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人群,那就肯定能三三两两结伴,哪怕就是交情不深,但是相互之间是绝对不可能不认识的。更何况在京城这个地方,每一个人如果混到连借钱都没有人借,只能说明这个人的人品真的不行。 可惜的是他与陈阿娘和周竟迟想的有些许偏差,他可能是来偷东西的,但是刚才他摸到了那些首饰却并没有拿走,反而又到别的地方重新找了起来。 “他到底要找什么。我们只是刚刚到京城的人啊?”陈阿娘的心里有些许不爽。换谁第一天到新的地方就被提前来的人偷东西还舒服的啊? 那个人看了看侧着身睡的陈阿娘与周竟迟,似乎感觉到有些许不对的地方,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陈阿娘和周竟迟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贼,但是他们并不打算想要去让这个人为难。毕竟京城里的规章规定就是如有发现偷窃等情况,轻则杖责三十,重则关押大牢,判处死刑,株连九族! 那个人的身手了得,走起路来如同猫咪一样敏捷迅速。眼神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炯炯有神,若不是因为亲眼所见,陈阿娘和周竟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竟是个盗贼。 他的双眼时不时的看向周竟迟和陈阿娘的位置,生怕他们俩的其中一个突然醒来。随后蹑手蹑脚却不耽误速度的走向一旁的桌子。 “呵啊……”周竟迟打了个呵欠,随后翻了个身,背靠着陈阿娘,面朝着那个人侧着睡。只不过周竟迟把头埋在了枕头内。因此就算醒了也没办法第一时间看见这个人。 但这一下也把这个人吓得不轻,若不是因为自己眼疾手快,把挂在墙上的衣服一取随后往自己身上一盖,自认为躲过一劫。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尽在周竟迟的眼里。 周竟迟此时此刻都快憋出内伤了: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 陈阿娘不知道此时的周竟迟一直憋着笑,身体颤抖还是有些紧张,随后用自己的右手拉了一拉周竟迟的衣角。此时周竟迟庞大的身躯把身体娇小的陈阿娘完完全全挡在了身后。那个人是看不清陈阿娘的状态的,只能从声音才能判断有没有醒过来。 陈阿娘此时就搞怪的开始用自己的指尖在周竟迟的背后打转转,当指尖触碰到周竟迟的那一瞬间周竟迟就感觉像是触电一般,差点从床上蹦了下来。不过随即他便克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反应。 陈阿娘还在用手指尖不断的打转转,周竟迟只能转移注意力,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痒笑了出来。 此时的那个人观察了一会儿后,轻轻的把衣服挂好后,又开翻箱倒柜的找起了东西。说来这个人也是心大,丝毫不怕陈阿娘和周竟迟醒来,一定要找到什么东西。 可是那个人在屋子里面搜了半天也没有搜出他想要的东西,刚开始只是畏畏缩缩的吵,生怕自己会吵醒周竟迟二人,可是越到后面似乎就失去了耐心,开始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那个人仍然是有条不紊的趁着暗色摸东西。 陈阿娘也不再闹腾周竟迟,翻了个身,靠在周竟迟的肩头,观察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周竟迟也用眼睛瞟着那个人。他在等待一个下手的机会,他的枕头下面压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本来就是店家用来压被子的,虽然不知道压被子有什么用,但是这块石头却有用。 这个人在翻找东西的时候。突然碰到了桌子,这个人吓的跳了起来,可不跳没事这一跳又让他碰到了旁边的花瓶,花瓶晃悠几下,摔在地上。碎了。 这个人害怕花瓶碎会让周竟迟跟陈阿娘醒过来,他看了一圈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床底下。 古代的床下面都是空的,只要上面的被褥够长,床下面塞一个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这个人随即趴在地上,慢慢的向床底下爬去,边爬边抬头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害怕这两人被花瓶碎的声音惊醒。 床上的陈阿娘看着这个人滑稽的动作,不禁觉得可笑,他既然已经将迷药吹进来了,又为啥这么害怕他们两个人醒过来,莫非,陈阿娘心下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吹进来的不是迷药? 但是不是迷药是什么,想到这里,陈阿娘严肃起来,跟周竟迟一样,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个人。 这个人匍匐前进着,终于他爬到了床底下。陈阿娘跟周竟迟都对这个人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但是仍然没有做什么,依旧看着这个人,看他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这个人爬到了床底下,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陈阿娘只听见了闷重的一声响声,谁知道床底下这个人竟然还喊出了声。 一声“哎呦”,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一个睡得不怎么熟的人醒过来,这个人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这一声会带来多大的后果。爬在床底下,一动也不动,还是还有半只脚露在外面。 陈阿娘这会儿想严肃也严肃不起来,她努力的憋着笑,却因为憋笑身体一抖一抖的,周竟迟转过身看着陈阿娘,示意她安静下来,陈阿娘这才忍住了笑,身体也不再抖动。 床下这人等了半天,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就在床底下转了一个身,将脑袋露出来,而陈阿娘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忍不住了,马上就要笑出了声,周竟迟着急了,他一个翻身压在了陈阿娘身上,轻轻的吻在了陈阿娘的嘴上。 贼人 陈阿娘愣着了,睁大了眼睛看着周竟迟,而周竟迟也看着他,虽然蜡烛已经灭了,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周竟迟炽热的目光。 她想推开周竟迟,但是忘了不发出声音,她只能以一种及其扭曲的姿势去推周竟迟,周竟迟并没有打算起身,倒是又寻了个空,往陈阿娘身边凑了凑。 “唔…”陈阿娘脸色瞬间就变了,想张嘴制止周竟迟的动作,这一张嘴让周竟迟再次亲了上去,亲了一口,又贴在陈阿娘耳边,“嘘…” 陈阿娘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周竟迟,没一会儿,那个人从床底下探出了脑袋,说那时迟那时快,周竟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块大石头。砸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面。 陈阿娘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就已经倒下了,周竟迟又赶紧趁着月光,将蜡烛点燃,从装行李的包袱里面拿出来一根粗麻绳。 陈阿娘看见也过来帮周竟迟将这个人绑住,绑完又找了一块布塞进这个人的嘴里,从他身上翻出来一些迷药,又将迷药放在他的鼻前,忙完这些两人坐下休息。 陈阿娘眼尖,“竟迟。你看,这个人的脸跟脖子明显是两种颜色。” 周竟迟听完蹲在地上,仔细的盯着这个人的脸,陈阿娘跟自己对这个人都没有半分印象,怎么会进到他们的房间来。 陈阿娘走过来,在这个人的脸颊处摸了半天,周竟迟刚想制止,就看见陈阿娘从他脸上撕下来一张脸皮。 “人皮面具!”周竟迟惊呼出声,但他看向这个人的时候,似乎有一丝的印象,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倒是陈阿娘,一眼就认出这个人。 “竟迟,这个人就是在上次要杀了你的人。”陈阿娘将手中的人皮面具狠狠摔在地上,“追人追到京城,真是死心不改。” 周竟迟疑惑的问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你怎么知道?” “他给我说过,虽然不敢确定说的是不是真的,明天咱们就绑了他送到衙门那里,一身的迷药,不治罪也待治。”陈阿娘气的恨不得将这个人大卸八块,幸亏她看见了,如果她没有看见他们两个就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阿娘,他为什么要杀我?”周竟迟抬起头,看着陈阿娘问道。 “这个人说,当年你的父亲在山上打猎误伤他的妻子却没有救,所以怀恨在心。”陈阿娘努力的回想那天晚上这个男人对她说的话。 周竟迟冷笑了一声,“他在骗你,我父亲就不是一个猎户,怎么会上山打猎,看他的样子是和我要深仇大恨。怎么会牵扯到父辈身上。” 听见周竟迟这样说,陈阿娘也觉得在理,至少从现在来看,他是跟周竟迟有着深仇大恨。 “竟迟,那他为什么这么恨你?三番五次的想要杀了你。”陈阿娘不解的问道。 周竟迟也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只是觉得这张脸有一点熟悉,但是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啊…”陈阿娘打了一个哈欠,她用手揉揉酸困的眼睛,“竟迟,我们睡觉吧,这个人闻了迷药,保证醒不过来的。” 周竟迟看她那么困,也只好答应,两人就回到床上。接着睡了起来。 陈阿娘没有什么顾虑,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周竟迟则是一夜无眠,他来参军就是想保护陈阿娘,但是身边危险来了一拨又一拨,就连有人有迷晕他们他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陈阿娘喊自己,自己已经是一个阶下鬼了吧,想到这里,周竟迟就越发憎恨起自己的无能。 他转了一个身,用手轻轻的摸着陈阿娘的脸,但是依旧不放心,又起身,将陈阿娘放在桌子上的迷药又涂了一些在这个人的鼻前,忙完这些。他才安心的睡下。 第二天天不亮,周竟迟就醒过来了,他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被绑成粽子的那个人,见他还是跟昨天晚上一个姿势,心这才平静下来。 没过一会儿,陈阿娘也醒了过来,她用手揉揉眼睛,含糊不清的喊着周竟迟,周竟迟连忙坐到她身边,伸出胳膊。抱住陈阿娘,这是陈阿娘每天早上起来的一个习惯,被别人抱一下,她才会乖乖的起床,否则她会一直赖床,一赖就是一整天。 “竟迟,那个人还在吗?”陈阿娘穿好衣服,问向周竟迟。 “是的,我这会儿去给张勇喊过来,你在这里呆着,我顺便把早饭也给你带过来吧。“周竟迟穿好衣服,拿了几文钱准备出去。 于是,周竟迟下去找张勇上来顺带去买早饭,陈阿娘就在上面看守这个人,以防止他突然醒来逃跑。 等周竟迟下去的时候发现张勇还未起床。于是就先下楼去买早点了。 等周竟迟带着买好的早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正在洗漱的张勇。 “竟迟早啊,起的这么早。”张勇看到带着早点回来的周竟迟,笑着打招呼到。 “勇兄早啊,刚起来啊。这份是我给你带的早点。”周竟迟回应到。 “让你破费了。”张勇笑到。 “都是自家兄弟。”周竟迟回应到,“对了勇兄,昨晚上我们房子里进来一个应该是想要谋害我们的人……”话还没说完,张勇就一把水往脸上冲了一下拉上周竟迟就往楼上跑去。 不一会儿,周竟迟陪着火急火燎赶来的张勇上来了。 “怎么回事。陈安,这个人是不是要谋害你们的人?你们两个没事吧?”张勇十分焦急的说道,生怕他们两个出了什么意外。 当时张勇还在洗漱,一听到周竟迟说他们屋子进来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想谋害他们的人的时候直接把水往脸上一摸跟着周竟迟就往陈阿娘那里跑去,这一点也是让周竟迟感动不已。 “没事,我们两个都没事。”陈阿娘看到风风火火赶来的张勇,又看到脸上还流淌着的一些水珠,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心里也是有了阵阵暖意。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刺杀你们?”张勇有些急了,心情有些难以平复。 “不是,这个人我以前遇到过,说是要刺杀周竟迟,可是周竟迟却不知道自己跟他有什么关系,甚至都不认识这个人。”陈阿娘粗着声音用“陈安”的声音说道。 “是啊,勇兄,这个人我都不认识,还是阿娘昨晚上告诉我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而且我更不知道他刺杀我的理由。”周竟迟也是一头雾水,自己只是个猎户,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啊。只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而且昨天晚上我们还没睡觉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人在往屋子里放迷药,若不是我及时发现然后用一些草药解迷药的药性,说不定……”陈阿娘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阿娘把张勇带进去看这个被周竟迟五花大绑的人,十分愤怒,但是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思考了一会儿。 “还是报关吧。”张勇说道,因为这件事在军营里面,刺杀官兵可是死罪,但是如此一来就不能查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但是如果报关,如果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会不会……”陈阿娘问道。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长见了,一个势力财力都十分巨大的家族想谋害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十分的容易,等把他害死之后,找人谎称是犯了什么错被处死了。 他们就怕这个人一旦进去,如果那个人的关系硬,就算被拉走也只要找一个替罪羔羊进去就可以了。 “放心吧,此事事关重大,我们报官之后一定会有人来彻查,毕竟我们这个后勤补给的队伍也是很重要的,”张勇看到两人如此担心,他安慰的解释到。 “好吧。”周竟迟和陈阿娘说道。毕竟张勇都这样说了,再多说什么反而不好。 于是众人开始坐在一起享用早餐。周竟迟带回来的是几个新鲜的肉包以及油条还有一些饼,因为不方便拿豆浆,因此三个人各自倒了一碗热水开始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街上这家的包子是卖的真的不错,周竟迟一大早去的时候只有这家包子铺还没开门就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周竟迟十分好奇,打听之后才知道这家包子铺卖的包子十分鲜美可口,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人在排队。而且每个人最多带回来十个。 轮到周竟迟的时候,他买了九个,然后随便买了些油条和饼就回客栈了。 三人吃的津津有味。吃到一半的时候,那个人估计也是饿了,居然醒了。看到正在吃东西的三人,又想起了自己昨晚被偷袭,现在头还有些疼。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开始骂了起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还不赶快给大爷我松绑?”但是并没有一个人理会。 又过了一会儿,周竟迟觉得那个人太吵了,就塞了一双袜子在他的嘴里,那个人干生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恨她 转眼,沈慕之也在进京的马车上坐着,他靠在马车床沿上,那个家他已经三年多没有回去了,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此时沈府内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背手站在书房里面,似乎发了很大的火,地上一片狼藉,桌上的东西也乱七八糟,许久,他平静下来问道:“沈慕之竟然回来了?” “是的,二少爷,大少爷明日就应该到了。”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站在那里,害怕的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这位二少爷就将火撒在他身上。 “老爷知道不?”二少爷坐了下来,从桌上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个消息今天才回来,老爷那边也是现在知道。” “老爷没有让他回来,他自己回来的?”二少爷突然就露出一抹微笑。 “是的。” 二少爷随即站起身来。掏了几两银子丢在身后,“下去吧。” 这下人急忙弯腰捡了钱,匆匆的退了出去,只留这位二少爷一人在书房之内,他从桌上拿起一把剑,刀锋闪着寒光。“沈慕之,我要你有去无回。” 而在沈府的另一边,沈老爷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沈慕之回来这消息立马坐了起来。 “他说他要回来?”沈老爷愠怒的看着在自己前面跪下的这个人。 “是的,老爷,明天就能到京城了。” “这个不孝子,竟然违抗我的命令。”沈老爷越想越气,背着手走了出去,边走边说“明天他若回来,大门不得开,让他从西门进。” 那下属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这个逆子!”沈老爷生气的喊了一句。自从他三年前给了沈慕之一笔银子让沈慕之自生自灭之后他就没有说过要回来的话,怎么偏偏赶上这时候回来。 “老爷,您在想什么呢?”一阵娇滴滴的声音自沈老爷背后响起,沈老爷转过身,一个年岁约摸着三十多左右的女人扭着过来,“老爷,有什么烦心事就给琦儿说说,琦儿也能为您分忧。” 沈老爷随手搂住这个女人,“琦儿,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被叫做琦儿的女人愣了愣,随即又笑吟吟的回答道:“老爷尽管说,琦儿不会生气的。” “慕之他明天就回来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沈老爷长叹了一口气。 “慕之要回来了吗?“她的手紧紧的篡着手中的手帕,又猛的一放手,“老爷,没事的,慕之他是咱们沈府的大少爷,在外面也不像话,回来正好,而且姐姐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沈老爷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回答,叹了一口气,“若是平阳有你一半通情达理,她怎么会白吃这些苦。” “姐姐性子刚烈,又是郡主出身,自是瞧不上我这种穷苦人家出身的人,老爷也因为这事跟姐姐闹翻,如今慕之回来,正好可以让姐姐开心一点。”说罢,便是拿起手帕装作要哭的样子。 沈老爷看见,急忙抓住她的手,“真是委屈你了。” “老爷,京城那边有消息了。”沈老爷的一个下属朝这里跑来。 “琦儿,你先下去吧。”沈老爷随即丢开她的手,向屋内走去。 那个属下看见她,行了一个礼,“见过刘姨娘。” “姨娘”这两个字如刀割一般狠狠的落在她心上。她挥了挥手,向后转去。 她在这沈府熬了十几年,从一个妙龄少女熬到现在的残花败柳,也依旧是一个姨娘,她着实不甘心。 ”姨娘,咱们这会儿去哪?”刘姨娘身旁的一个婢女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问道。 刘姨娘斜眼瞪了她一眼,“萍姑,我说过,私底下没有外人的时候应该喊我什么?” 萍姑这才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口,急忙跪下,边磕头边说着:“夫人,萍姑知错了,请夫人饶了萍姑。” 刘姨娘这才开心一些,“起来吧,我去会会那位真正的夫人。”说道“夫人”二字她几乎就是咬着牙说的。 萍姑随即起身,跟着刘姨娘去了西北角那个最荒凉的院子。 院子虽然荒凉,但是花草树木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只是依旧凄凉。 屋子门口站了一位女子,阳光刚好打在她脸上,这女子的脸本就白若霜雪,被阳光映着有一种说不出的秀丽,本就端庄大气的女人竟是露出半分妩媚,看见刘姨娘过来,眉头一皱,她的眸底沉下去一片暗影,这便是沈夫人。 “姐姐真是好雅兴,瞧瞧这院子里面的花草,比我院里长的都要好,真是难得。”刘姨娘看着她的脸和当初依旧是一模一样,甚是生气。 沈夫人听出来刘姨娘话中的讽刺,没有理她,自顾自的进了屋子,坐了下来。 屋中没有什么像样的摆饰,不过几株花,但是却分明有着不染俗事的风情。 刘姨娘见沈夫人没有理她。也就找了一处坐下,”慕之明天就回来了。” 沈夫人听到这话,身体明显顿了一下,她抬头望向刘姨娘,刘姨娘一身花枝招展的衣服与她素衣素裙有着明显的对比,半晌,她才张口,“你怎么知道?” 刘姨娘笑了一下,“姐姐说的什么话,老爷什么事情不跟我说?” “慕之回来就好,省的在外面吃苦,他好歹还是沈府的嫡子。回来有个依靠。”沈夫人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碧绿色的茶叶。 “你…你…”刘姨娘最烦听到“嫡子”“姨娘”这类扎耳的词,沈夫人明显是故意说出来刺激她的。 刘姨娘平了平气,“姐姐,妹妹劝你一句,慕之他在外面三年,这三年慕安足够在沈府有自己的势力了,如果你不想慕之死,就赶紧劝他,我给你三天时间。” 沈夫人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朝窗外望了一眼,“撇去沈夫人的身份,我是当朝的平阳郡主,你觉得,你能威胁的了我吗?” 刘姨娘气急了,“那皇帝现在已经半百了,等他死了你这个郡主还算什么?” 沈夫人微微一笑。刘姨娘旁边的萍姑也是被这番话惊呆了,三人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斥责声。 “刘姨娘,你说的是什么话!要是传到当今圣上耳中,你想让整个沈府为你陪葬吗!” 沈老爷训斥的刘姨娘走了进来,刘姨娘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跪下。“老爷,琦儿知错,琦儿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沈老爷越想越气,指着刘姨娘,“你去给我思过五日,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踏出院门半步!” 刘姨娘没想到沈老爷会有这么大的气。边哭着边被侍从带了下去。 沈夫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待刘姨娘走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沈老爷这戏演的真好。” 沈老爷没有说什么,他环视了一圈屋内,冲着身后的下人骂起来,“沈夫人就是这样被你们伺候的?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 一个下人胆子大,轻声说了句,“是您要我们这样。” 沈老爷更加生气了,“来人,把这个人给拖下去,打死为止。” 那人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边哭边求饶,看沈老爷生气的样子,又随即对沈夫人哭诉了起来,“夫人,都是我们这些畜牲怠慢了您,夫人,请您饶了我啊!” 沈夫人轻笑了一声,走到了沈老爷身边,直视着沈老爷的眼睛,沈老爷这是拿我当软柿子捏吗?” 随即抽出沈老爷身后其中一个侍从身上的佩剑,对着地上哭诉那人一挥,屋里瞬间安静了。 沈老爷没有想到沈夫人会这个样子。随即摆摆手,下人们抬着尸体退下了,“夫人,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的心狠手辣呀。” “沈老爷不是希望我这个样子?”沈夫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只是,让沈老爷如愿。” 沈老爷叹了一口气,想上前去抓住沈夫人的手,沈夫人及时的将手收回,让沈老爷吃了一个空。 “平阳,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 沈夫人打断了沈老爷的话。“你将我囚禁于此,我怎么可能是恨你,我都想杀了你,你让我跟我的孩子骨肉分离,我真想将你挫骨扬灰。” 沈老爷没想到沈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给了沈夫人一巴掌,“平阳,我这是念着平阳侯对我的情分,为何你还是执迷不顾?不肯归顺我?” 沈夫人抬起头看着沈老爷,白哲的脸上显眼的一个巴掌印,瞬间就肿了起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归顺你。” 沈老爷没在理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明日慕之就回来了,你最好听话点。” 沈夫人躺在地上,眼角一行泪静静的落了下来,她想念她的孩子,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过他了,走的时候沈老爷没让她看最后一眼,将她囚禁在这个院子中,而现在,慕之终于回来了。 沈老爷走出了院门,“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进这院子半步,明日大少爷回来也是。” 门口两个人点了点头,待沈老爷走远之后,将院门关上,落了一把锁。 回府 “少爷,少爷,醒醒,咱们到京城了。” 沈慕之方才睁开了眼睛,掀开帘子,街道人来人往,“这么快就到了?回府吧。” 马车夫应了一声,架着马向沈府奔去。 沈慕之不知道为何,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陈阿娘的样子,她在做菜时认真的样子,在跟自己吵嘴时样子。 他自第一眼看见陈阿娘就觉的她很是熟悉,那双让人过目不忘的双眼,沈慕之轻喃了一句:“我是爱上你了吗?陈阿娘。” “少爷,沈府到了。” 沈慕之听见后,拿了行李。跳下了马车,却看见沈府大门紧闭,他觉得不对劲,招呼了朔风过来。 朔风是沈慕之唯一的手下,而其他人。不是这个安插进来的就是那个安插进来的,沈慕之也懒得管,大多数人不知道朔风的存在,沈慕之也不经常让朔风帮忙。 眼看到了门前,两个守门的却也不开门,沈慕之问道:“我都到门口了你们还不开门是什么意思?活的不耐烦了吗?” 两个守门看见沈慕之发了火,连忙跪下,“大少爷,老爷吩咐我们,等你回来之后。要你走西门进去。” 一旁的朔风听见,拔出了剑,”他是大少爷,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让大少爷走西门?” 两个守门人依旧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大少爷,老爷吩咐我们,等你回来之后,要你走西门进去。” 朔风听见,要上前去打这两个守门人,沈慕之拦下了他,“既然我爹不想让我走正门,那咱们就不走正门。” 朔风生气的踹了那两人一脚,“老爷这是干什么!” 沈慕之摇摇头,“爹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可是我偏偏不从西门走。” 随即,沈慕之拉着朔风,用了轻功飞到了沈府的房顶上,看着院子里跟他走时完全不一样,心下一阵酸楚。 他扭过头,示意朔风先回院子,朔风明白他的意思,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沈慕之深吸了一口气,从房顶跳了下去,没想到他刚跳下去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沈慕安就站在这些人的身后,斜着眼看着沈慕之。 “大哥,你走了三年,怎么今天想回来了?”沈慕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的。 “我走的时候。爹说挣到五十万两银子就可以回来,为什么我不能回来?还是说,沈府是你的?”沈慕之一脸不屑的说道。他甚至压根没有正眼看沈慕安。 “爹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他在大厅等着你,我反正就等着看好戏。”沈慕安说完,挥了挥手,带着他的一帮子手下离开了。 沈慕之没有管他,径直向前走去,他知道,自己擅自回来爹肯定生气,但生气归生气,他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自己给自己做主了。 到了大厅,沈老爷正背对着沈慕之站着,沈慕之行了一个礼。“爹,孩儿回来了。” 沈老爷这才转过身,“你怎么想着回来了?” “爹,我已经赚够了五十五两银子,您当初说只要赚够就可以回来。”沈慕之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是么,你小子真的三年挣了五十万两银子?在哪啊?可否让我看看我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出息了?”沈老爷语气冷冷淡淡,略微带着一丝不满。 听出来话里深意的沈慕之并没有恼怒,还是不卑不亢的说道:“爹,孩儿所挣得的所有银两都已经让下人带回来了,如若不信,爹可以亲自去查明。” 这个时候,沈老爷的一个下属来到沈老爷身边,在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退了下去。沈老爷听完之后脸上有了点笑容。但是沈慕之怎么会看不出这笑容背后的憎恶。他对眼前的这个人从来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也不能和他撕破脸皮。两个人就这样用着看似普通实际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说着。 “好啊,你小子,还真的挣到了五十万两,没少吃苦吧。不会是借来的吧?”沈老爷故作高兴的说道,实际上内心的怒气只增不减。 “爹说笑了,孩儿何德何能三年借来这么多银两,孩儿只不过是用爹爹给的孩儿的银两办的一个酒楼,撞了大运才运行经营起来的。”沈慕之脸上挂着一丝丝的微笑。 这点笑容和听起来似乎略带讽刺的话让沈老爷愈发生气,但是沈慕之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挣来的银两,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银两都摆在那里。沈老爷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对沈慕之发脾气。 “这天杀的挨千刀的沈慕之居然真的挣到了五十万银两。”门外竟是刘姨娘再偷听。她暗自思忖,挥了挥手叫了旁边的自己的下人,低声嘀咕了几句之后,仆人便风尘仆仆的离去了,刘姨娘的心中也是满是怒火,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爹的身体安好?”沈慕之问道。 “你小子就这么希望我有事?”沈老爷终于可以借此机会发泄心中的怒火。 “孩儿知错,孩儿只是想知道爹的身体状况如何,并无他念。”沈慕之立即下跪在沈老爷面前。沈老爷就是有再多怒火,也只能忍下来。 “你小子,起来吧,你爹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刘老爷挥了挥手,示意沈慕站起来。 “爹,娘在哪,三年不见。孩儿心中也十分想念娘。”沈慕之问道重点了。他清楚自己的母亲的性格是多么刚烈,便能猜出自己的母亲现在的处境非常的不好。 “哼。”沈老爷冷哼一声,“三年前,你娘她犯了错,被我禁足了。现在在西北角落的院子里呆着。”说出这句话的沈老爷内心的怒火又是不断攀升。 “爹,孩儿现在可否去见娘?”沈慕之的内心十分的痛苦,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听到被禁足了三年,自己的内心依旧是十分的难受。 “去吧。顺带替我问声好。”沈老爷的声音渐渐变得冷淡。 沈慕之行了礼之后便离开了。沈老爷现在巴不得他赶紧走,不然自己真的怕要被活活气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沈老爷见沈慕之离开之后,瞬间把手中的茶壶摔得粉碎,“这个孽子!当初我就不该给他这么多钱!我真是后悔说了让他挣够这钱让他回来这句话!气死我了!”沈老爷逐渐歇斯底里的大吼让整个沈府里的人惊恐不安。 “来人!”沈老爷几近是吼出来的叫到:“刚才那个给我通报说这个孽子的钱足够的人呢,给我拖下去打一百大板!”可怜了那个通报的人,即便是跟了沈老爷三年,也逃不出受罚的命运。一百大板,足以让他活活痛死了。 不多时,沈慕安来了。他知道沈老爷肯定会发狂,所以现在正是表达自己的好机会,即可以让沈老爷不生气,又可以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当然前提是事必须办好。 “爹,莫需生气,他现在回来有什么用,三年了我自己的实力爹您也看到了,虽说谈不上好,但绝对不会差。而他呢?有谁跟着他?有谁还敢跟他?”沈慕安上前说道。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沈老爷正气头上,见到沈慕安这样说道,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一看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而要办错事的沈慕安赶忙说到:“爹。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为您分忧解担,帮您……”说道这里,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哼,臭小子,说来听听?”沈老爷这才消了消气。沈慕安上前走到沈老爷的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沈老爷是越听越舒服,越听越开心,最后还笑了出来:“好,还是你小子有些主意。哈哈哈哈。”沈慕安也是十分开心。恭敬地说道:“能替爹分忧是孩儿本该做的事。” “还是你小子会来事,要不是因为有那个孽子,我现在都可以退位把家族放心的交给你了。”沈老爷说道。“多谢爹的夸奖,孩儿一定不会当爹失望,把事情稳稳解决的。”沈慕安笑着说到。说完,就离去了。 沈慕安不知道的是,自己一心打好的算盘让沈老爷知道后,沈老爷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些想法。 现在沈府上下谁不知道沈慕之是沈老爷刘姨娘还有沈慕安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连那些管事多年的管家都不敢上前去搭话,那些下人又怎么可能会和沈慕之有什么来往。 就连以前照顾沈慕之的那些人也不敢上前搭话,生怕有一个闪失或者是让谁看见了告到老爷那里,那自己的小命就没了,搞不好就见自己家人的性命都要搭进去。 沈慕安也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飞快的向他娘的院子跑过去,他们母子两人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他当初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沈府其他地方都变了,唯独去沈夫人院子的这条路,依旧凄凉。 沈慕之记得挺清楚的,自他小时候记事起,他娘就好像已经跟他爹闹翻了,他跟他娘换了三次院子,一次比一次破旧,唯独这最后一次,住了好几年。 仇恨 很快,沈慕之就走到了院子门前,只是看见了院子门上落的锁,瞬间发起了火,他从身后拿出佩剑,一下敲在那锁上,正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少爷,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踏进这个院子,”说着,那个人就挡到了沈慕之的前面,不让他进去。 沈慕之知道这是沈老爷故意这个样子,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为难这两个人。 就眼前的情况来看,他不在的这三年,他娘过的应该没有那么好,想到这里,他就越发的恨他爹。 走到了没有人的角落,沈慕之一个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院子里面。落地时看了看院子里面的环境,什么东西都没有,有的只是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草,满是荒凉的景象。 “娘?”沈慕之对着屋子里面轻轻的喊了一声,屋里面有些阴暗,沈慕之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屋里传来一阵硒索的声音。沈夫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沈夫人看到沈慕之愣了一下,沈慕之走了太长时间,沈夫人只记得最后一次见他的样子,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将沈慕之等回来了。 沈慕之跑上去,抱住了沈夫人,男子有泪轻不弹,但此时他顾不了那么多。 沈夫人也是泪眼朦胧,她日日夜夜盼着,盼着她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她被锁在这院子中三年了,下人对他冷嘲热讽,她都忍了下来,为的就是能够再见到沈慕之。 “娘。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沈慕之不用猜,想都能想出来沈夫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恨自己的无能,这么晚才回来。 “没事,慕之,你回来,娘就放心了。”沈夫人抹了一把自己眼泪,放开了手之后,她开始仔细端详起沈慕之的脸,“之儿真是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翩翩公子了。” 沈慕之笑了起来,“娘说笑了。”说罢便搀着沈夫人进了屋,却看见的是什么都没有的屋子,一张床,一张桌,几把椅子,一个柜子,一个花瓶,没了其他东西。 “娘,你就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吗?”沈慕之看着四周的环境,脸色阴暗。 “住在这里挺清净的,离那些人远了,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沈夫人做了下来,替沈慕之倒了一杯热茶,瞬间,茶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我爹也没有派人照顾你吗?”沈慕之接过茶,并没有喝,放在了桌上。 “那些阿谀奉承的,谁愿意在这里跟着我受罪,我主动撤了她们的,倒是小悠还跟着我,赶都赶不走,也是苦了这孩子了。”沈夫人朝门外望过去,“今天是领份银的日子,小悠替我去领了。” “娘,是孩儿没用,让娘白吃了这些苦,孩儿这次回来就是要把失去的都抢回来。”说到这里,沈慕之的目光更加坚定了,向来都是家产只传嫡子,沈慕安再跟他抢。也抵不过嫡庶名分。 沈夫人也不是那愿意受苦的人,一介堂堂郡主,在沈府过的还不如一个下人,但她害怕沈慕之会出什么事情,毕竟沈慕之不在家中已三年,根本没有人可以当做心腹。 ”慕之,你刚刚回来,还是还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沈夫人担心沈慕之的安全,并不同意沈慕之一回来就干这些冒风险的事情。 “娘,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小心行事。” 沈夫人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许久,小悠从屋外进来,看见沈慕之,急忙要下跪,沈夫人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行礼,小悠这才站起身。 沈夫人看见小悠脸上通红,眼中尽是忧色,心下猜到了半分。但依旧问道:“小悠,你的脸怎么了?管家给了份银吗?” 听到沈夫人这样问,小悠瞬间哭了出来,“夫人,小悠无能,管家他是个谄媚的东西,本来份银是要给足的,那陈姨娘过来,说了几句,管家便只给了一把碎银子,我自然是不乐意,说了那位几句坏话,就被阔了几巴掌。” 沈夫人听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脸上的印子一看就知道,没有几十巴掌是红不成这个样子的,从桌子上了拿了一小瓶药膏,递给小悠,“这药膏你拿去敷敷脸,别叫肿了。” “谢谢夫人。”小悠接过药。将手中的一把碎银放在了桌子上面,随即便退了出去。 沈慕之听的已是满腔怒火,又看见桌上的碎银,“咗”了一口,从怀中拿出来自己的钱袋,“娘,这些钱你先用着,等我替您报了这个仇…” 沈慕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夫人打断了,“慕之,刘姨娘这是在警告我,这三年,刘姨娘想着法子找我麻烦,这沈囯舟将我囚禁在这里也少了很多麻烦。” 沈慕之没有说什么。又坐了一些时辰之后,他离开了这里。 待沈慕之走了之后,沈夫人将小悠喊了过来,“小悠,你是怎么知道大少爷回来的消息的?” 小悠低着头,用手搓着衣角,“昨天知道的,府里的人都传遍了,说大少爷要回来。” 沈夫人盯着小悠看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小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也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但是你这个样子实在不值得。” 小悠知道沈夫人发现了她说谎的事情,急忙跪了下去,“夫人,小悠错了,小悠真的看不惯他们平时那样对夫人,才欺骗夫人和大少爷的。” 沈夫人见她跪下,急忙将她扶了起来,“今日管家到底是给了多少银子?” 小悠见沈夫人没有生气。这才说了出来,“夫人,一共是五两银子外加两把碎银子。” 沈夫人将小悠扶到自己身边,与自己并排坐着,“你也是为了我好,我不会生气,这管家就算再没脑子。也不可能只给你一把碎银子,倒是你这脸,是刘姨娘打的吗?” 小悠点了点头,将刘姨娘的原话给沈夫人学了一遍,沈夫人笑了笑,“随她怎么说吧,慕之回来了。她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沈慕之出来之后,直接奔向自己的院子,院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到处都是杂草以及乱七八糟的杂物,而朔风正在院子里面打扫,看见沈慕之回来,急忙迎了上去。 对着沈慕之用飞快的速度说了自己知道的情报,“沈老爷与二公子表面上融洽,其实他们的势力私底下矛盾重重,还有一部分是中立的,少爷的表叔掌管的是咱们沈家最大的钱庄,他站的是中立,能为少爷所用。” 听到表叔二字,沈慕之愣了一愣,表叔是平阳府的人,肯定早就对沈老爷不满了,自己到时候出个面,不看他也是要看他娘的。 正当他想的出神的时候,管家带着一帮子仆人婢女走了进来,“大少爷,老爷吩咐我给你播些下人,这不,我把人都给你带过来了。” 沈慕之本就因为小悠的时候生气,现在看见管家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径直向管家走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了管家的脸上。管家本来笑吟吟的脸顿时变了。 他指着沈慕之问道:“你…你打我干什么?” 一旁的朔风接过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大少爷打你还敢还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的吧?” 管家只能憋着气,不再说话,朔风转身,对着管家领进来的下人们喊道:“少爷三年不在府中,他的脾气你们自是不清楚,都给我听清楚了,少爷脾气暴躁,最好别去干那些送信的勾当,里应外合的,一旦被发现,剥皮挑筋。” 说着。朔风来到一个男人的面前,“这不是二少爷院子里面的人,管家怎么给拨到我们大少爷的院子里面了?” 那个人被吓的双腿发抖,“我…我因犯了错,被二少爷责罚,管家这才将我拨到这里。” 朔风笑了笑,转过身,“原来是这样啊。” 那人见朔风转过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朔风便迅速的转过身,抽出腰间的剑,刺向了这个人的脖子。 这些下人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都急忙跪了下去,而一旁的沈慕之一直在静静看着,看到这个样子,方才起身,“看见了吧,这就是下场。” 说完,便又回过头来看看管家,管家自然被吓的也是不轻,沈慕之凑到他耳边,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管家,我不希望下一个是你。” 管家自然是知道沈慕之是什么意思,颤抖着回答,“请大少爷饶命。” 沈慕之并没有理会他,而且指挥去了下人收拾院子,他看了一圈,将缺的东西都报给了管家,管家这下自然不会怠慢,回了仓库便招呼人将东西抬到沈慕之的院子里面。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逐渐被家具摆满,这才心安了一些,而朔风就一直在招呼那些下人怎样收拾东西,怎样按照沈慕之的喜好摆放东西。 重逢 “我还想着你自己在京城遇见歹人怎么办,没想到你的警惕性挺高的吗?”周竟迟打趣道。 “谁知道是你……”陈阿娘放下手中的木棍,责怪道。 “哈哈,我错了。”周竟迟说着,将手环在陈阿娘腰间,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阿娘,我想你。” “我也想你。”陈阿娘转过身,将自己的头埋在周竟迟怀中,“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我有多想你。” 陈阿娘闭上了眼睛,既然沈瑶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就不用再跟周竟迟说了,毕竟自己也没有出什么事。 “阿娘。怎么没有见小枫跟小姝?”周竟迟只觉的耳边恬静,少点了什么,想了半天才知道是少了两个人。 “他们两个还在门口等着我的!”陈阿娘拍拍脑袋,跑了出去。 周竟迟,望着陈阿娘的身影笑了出来。 “林枫。林姝,快进来吧,是周竟迟回来了。” 虚惊一场,这两个人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是周哥哥回来了呀,我还以为真是有什么坏人,担心陈姐姐,这次也不用担心了。”林姝伸着脑袋朝周竟迟的方向看去。 却只是看到一个背影,站在屋子里面。 待哄两个人睡着之后,陈阿娘才回来。 “怎么好好的不在军营呆着,回来干什么?”陈阿娘很是好奇周竟迟回来的原因。 “怎么?我想你了。回来看看也不行吗?” “别贫嘴了,你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周竟迟知道瞒不过陈阿娘,便只好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阿娘。 原来,昨日子时,周竟迟正睡的正熟,张勇突然进来,将他摇醒,“周竟迟,快醒醒,突然有些急事,别睡了,快起来。“ 朦朦胧胧之中,他听见张勇说有急事,便“嗖”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急事?怎么了?” “你快去把精兵团的弟兄们都喊起来,今天晚上咱们要进一次宫。” 张勇表情严肃,周竟迟知道这肯定是发生大事了,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将弟兄们都喊了起来。 “孙力,别睡了,赶紧起来,勇兄说有急事,让咱们赶紧集合起来,今天晚上要进一次宫。” 孙力跟周竟迟不同,他睡觉,那可是睡的熟熟的,周竟迟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他答应,没办法下,只好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 “啊!谁打我!”孙力杀猪般的声音吼了起来。 “孙力!别睡了,勇兄喊我们有事,赶紧起来。”孙力揉揉脑袋。看这架势,他也知道了那一拳是周竟迟打的。但一听周竟迟说,张勇找他们有事,便一溜烟似的从床上蹿了起来。 很快,精英团的人都到齐了,周竟迟带着它们整整齐齐的来到了张勇的营篷前。 营篷前已经停了几辆空马车,张勇跟大将军就站在马车旁边。 “周将军好,大将军好。”精兵团的人看见大将军,急忙行礼。 “好了,大家也不用行礼了,都听我说。今天晚上皇上发密函,用我们去京城商量一些事情,因为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保守秘密。” 大将军说完,就将精兵团的人分成三批。让马车一批一批的带走。 孙力还有些迷糊,悄悄的问着身边的周竟迟,“竟迟,你说这大半夜的让咱们去京城,是会有什么事情呢?” “不该问的别问。”周竟迟将孙力噎的说不上话来。 孙力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嘟囔了几句,就又站好了。 周竟迟跟孙力是第三批的人,正巧大将军跟周勇也都没有走,所以他们几个人便坐了一辆马车。 路上颠簸,孙力一个没坐好就磕到了前额,其他人被他逗得大笑起来,马车中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了很多。 大将军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竟迟,孙力,这些话也本不该对你们说。但是这会儿也没有别人,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你们两个可要听好了。” 周竟迟跟孙力点点头。 “这次皇上突然发密函让咱们过去。我估计是为了潭州旱灾的事情。” “潭州旱灾?”张勇也不仅疑惑起来,“我从未听说过潭州有旱灾呀,而且去年潭州上交的粮食,也就是我押运的。” “你不知道,这些也都是皇上密函中所说,但是潭州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只能等咱们过去看看皇上说什么了。” 张勇点点头,“也是,现在京城中的局势。谁也说不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但是周竟迟跟孙力并听不懂大将军跟张勇在说什么,两个人只能干瞪着眼睛。 虽然大将军说这些话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但是他们两个觉得,这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很快马车便到了京城,天也微微亮了起来。 大将军领着他们绕来绕去,最终在一处小屋子面前停了下来,这小屋子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但是里面缺意外的豪华。 小屋子里面有一条密道,虽然很小,但能够让一个人勉勉强强的通过。 “大家都顺着这条密道!”大将军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周竟迟跟孙力率先钻进密道,周竟迟身子高大,进着有些麻烦。 终于,走了很长时间之后,周竟迟看到了出口。只是另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出口竟是皇上的寝宫。 为什么要说是皇上的寝宫,因为毕竟不是谁都可以睡雕着龙形花纹的床。 皇上这会儿就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他们一个人接一个人的从密道出来。 待所有人都出来之后,皇上将急事说了出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潭州旱灾的事情。现在失态紧急,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引起人民起义,那后果会更加严重。” 大将军显然是知道内幕的,“皇上。依臣所见,必须派人去治理,但是派谁去治理臣也拿不定注意。” “爱卿真是说笑了,我发密函让你带着精兵团的人过来,你还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大将军脸上装做惊讶的样子,“莫非皇上是想让精兵团的人去,这可万万不行啊。” 即使是大将军已经知道了皇上的用意,但是他仍旧不能说出来,伴君如伴虎,你的聪明不一定是好是坏。 皇上皱了皱眉头,“爱卿为何说这样不行?” “精兵团的人才刚选出不久,底细身份还都尚未摸透,更何况他们还没有任何经验,如何去治理这旱灾?” 皇上却摇摇头,“爱卿只看到了其中的一方面……我已经决定好了,这次潭州旱灾,就派精兵团的人去。” “周竟迟,你身为精兵团团长,有信心做好这件事情吗?” 周竟迟被皇上提了名字,忙从队伍中站了出去。“有信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皇上对我们的信任。” 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后,皇上就让他们退下了。 陈阿娘听的认真,连周竟迟说完了都不知道,周竟迟轻轻的敲着陈阿娘的脑袋,“傻瓜,听的倒挺认真。” 陈阿娘这才猛地一下反应过来,瞪了周竟迟一眼,随即又扑进他的怀里,“既然是这个样子。那是不是我们就又要分开很长时间了……” 说道这里,陈阿娘不由得变了哭腔,在外人面前,她一直都是一个坚强乐观的人,只有在周竟迟面前,她才能将自己柔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在这个吃人心的世界,你只有让自己变的强大,别人才不会欺负你。 周竟迟轻轻搂住陈阿娘,“乖,咱们就算是分开也就一段时间,我感觉,不就是一个治理旱灾,用不了多少日子的。” 陈阿娘没再说话,周星驰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而且自己也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任性。 眼看窗外越来越黑,周竟迟将陈阿娘抱到床上,也许是白天太累了的缘故吧,陈阿娘粘到床就沉沉的睡着了。 当陈阿娘醒过来时,她竟然发现自己跑到了空间里面,萌芽正一脸疲惫的望着她。 陈阿娘有些不可思议,“我怎么会跑到空间来了?” “是我把你喊过来的,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来喊我?”陈阿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是关于空间的,空间的药材一直长在那,一个劲儿的吸收空间的灵气,你必须想办法把这些药材全部弄出去。”萌芽看着这一片长势旺盛的药材,发愁的说道。 “什么?把这些药材全部弄出去?怎么弄?弄出去之后用来干什么?这些都是问题。” “我记得你当初去给沈府送乌岑参的时候,有个药材铺掌柜给了你一个令牌,你还记得吗?” 陈阿娘仔细的回想,“哦,我想起来了,只是我一直忙于开酒楼的事情,并无暇管理这些药材,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明日把这些药材全部弄出去,卖到那个药材铺里面,这样你既能挣钱,空间里面的灵气也不会被白白浪费。” 陈阿娘点点头,“那行,明日我便去安排这件事,可是我可不负责帮你采摘这些药材。” 既然已经知道了萌芽可以控制空间里面的任何事物,陈阿娘就不想白白浪费这些力气。 ”事情说完了,你快回去吧。”萌芽很快便下起了逐客令,陈阿娘撇撇嘴,“下次来就不给你带好吃的了!” 说完便出了空间,只留萌芽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变天了 眼看他们三人就要将这个黑衣人送到衙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群与黑衣人穿着一模一样的人,而周竟迟绑着的这个人大笑了一声,“早说让你们放了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张勇将周竟迟与陈阿娘护在身后,抽出了手中的剑,盯着这几个黑衣人,与他们周旋。 像是为首的一个人,将手伸了出来,对着张勇拜了一下,“久闻张大将军大名,今日是手下的人唐突了。还请张大将军手下留情,放了他一命,否则,我身后的弟兄们也不是吃素吃。” 这话却让周竟迟与陈阿娘目瞪口呆。黑衣人问张勇喊张大将军,意思张勇就是一个将军,而张勇从来没有对他们两个人说过他是将军这件事,所以两个人在听完黑衣人的话之后,齐刷刷的看向了张勇。 张勇有些尴尬的笑笑,看着对面几个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他并不打算放人。 但是这时陈阿娘却突然冒出来一句,“竟迟。你把人放了。” 张勇跟周竟迟都回过头看陈阿娘,他们惊讶于陈阿娘的话,但是陈阿娘有自己的打算,照眼前这个情况来看,如果不放人,他们就真的会动手,到时候还要连累张勇。 并且既然有人来寻他,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就算是送到府衙,给点钱人就能捞出来了,她并不打算做这种赔本买卖。 周竟迟轻撇着眉,问道:“阿娘,你确定?” 张勇并没有说话,人是周竟迟跟陈阿娘抓的,他们有权处理这个人,自己插不上手。 陈阿娘点点头,“我确定,竟迟,放人吧。” 那黑衣人笑了一声,“还是这位姑娘有眼色。” 周竟迟将身后这人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的那人大叫了一声,又开始叫骂道:“你这个兔崽子还敢摔你爷爷,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黑衣人也知道他这话说的不是时候,恶狠狠的对着人说:“闭嘴吧。还嫌你不够丢人?” 这黑衣人说话是有一定分量的,一句话便让那个人闭住了嘴。 张勇见周竟迟已经将人放了,转过头对黑衣人说:“人已经放了,该让我们走了。” 那黑衣人什么也没有说,拎起五花大绑还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用了轻功飞走了,后面的几个人也跟了上去,消失在房子中。 张勇这次松了一口气,“咱们走吧,回客栈收拾东西去军营。”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陈阿娘知道张勇对他们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不让他其实是一个将军这种事情,他没有必要瞒着,但是很快陈阿娘就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身后。 回了客栈,收拾完东西,张勇周竟迟与陈阿娘继续和行车队伍继续前行。整个队伍有条不紊的行进,从每个官兵的眼中看到的都是严肃,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人嬉戏打闹、松散的样子。张勇坐在马上,为整个队伍开路。 一路上看到的行人都纷纷主动避让,为他们行进开出一条道路。不出几日,整个队伍就到达了京城的军营。 此时的军营已经是忙的热火朝天,等张勇他们一起到来的时候。练兵的练兵,做饭的做饭,训练的训练,好不热闹。 现在的阶段比较紧张,因为他们运送的是粮草,因此他们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接待人的欢迎。 一阵忙活过后,众人开始安家扎营,每个人的东西不多。很快,一个个军营帐篷就被搭好了。 陈阿娘现在依旧是女扮男装,用着“陈安”这个虚假的身份。除了上厕和洗澡的时候非常的麻烦之外,倒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张勇来到军营之后,随着记录官去记录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所带来的物资。随后就去求见大将军,对于周竟迟这样半路遇到的兄弟,他非常非常的欣赏。 此时此刻的大将军刚从领兵台视察完之后回来,开始看起平常上报的一些文件。 “报,粮草已经送到,总计一万袋粮草,一分未少。”写到一半的时候,门外的门卫来报。“好。一万袋军粮,这可足以再撑些时日。”大将军对此是十分的开心。对于这样的消息,还是比较满意的。 “另外,运粮草的张将军求见。”门卫继续说到。 “好。快让他进来。”大将军挥手示意道。 “张勇见过大将军。”张勇进来以后行礼说道。 “你就是此次运送粮草的张勇吗?”大将军坐在自己的虎皮座椅上,双眼炯炯有神,但是更多的是威严和深沉,剑眉更是让大将军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此时此刻的他。说话更强有力,掷地有声,让张勇觉得有些压抑。 其实大将军也是在对张勇的一种无心的测试,因为自己的位高权重,是可以在皇上面前说话的人,因此自己的威严就可想而知。张勇虽然也是将军,但他可没有大将军那样位高权重,见到大将军也是必须要行礼的。 好在张勇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大将军的威压,并没有像常人那样说话都有些颤抖。“回禀大将军,正是张勇。”张勇简短而精炼的回答,似乎丝毫没有被大将军的威压有所影响。 “起来吧。”大将军示意让张勇起身。内心对于这个送到粮草的小将军也是比较满意,略微有些好感。 “谢大将军。”张勇起身。依旧十分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坐。”大件军示意张勇坐下。 “谢大将军。”张勇行礼之后便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张将军找我所为何事?”大将军放下手中的文件,询问起来,其实他知道张勇他们运粮的这个队伍。因为路途遥远,除去自己随带的粮草以外,遇到下雨这种天气粮草很容易发霉长毛导致的损耗。而张勇所路过的一段路程正好下起了大雨,这个消息是他从别的地方 来的将领口中知道的,而现在粮草没有任何的损耗,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回禀大将军,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说运粮草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张勇说道。 “何事?”大将军显然也对次非常感兴趣。 “赶路的过程中遇到大雨,但是因为一个人的帮助。所有的粮草都未受潮。”张勇说道。 “哦?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张将军提到此人。”大将军笑着说道。 “此人名叫周竟迟,是运粮的时候被人陷害正好遇到掉到我的车队上。虽然马车受损,但是粮草和人都没有大碍。后来把他医治好要把他送回去的时候,却突遇一场暴雨,后来多亏了他为我们找到一个非常巨大的山洞,才免过一劫。”张勇说道。 “张将军这么看中这个人?”大将军问道,与此同时,同时记下了“周竟迟”这个名字。 “是的,这个人品十分好,而且也有随时奔赴前线、命丧战场的决心。”张勇说道。 “好,果真是我过得好儿郎。”大将军赞叹到。 两人随即又说了一会儿,汇报了一些军情之后,张勇便离去了。 “周竟迟……”大将军嘀咕道,随即又开始批阅文件了。 张勇回到自己的帐篷后,自己的手下来了,并为他提供了一份名单。 “老大,这是这次我们接收的新兵,今天的人数稍微有些……”那个人有些为难,并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嗯?怎么了?今年的新兵怎么了?”张勇十分疑惑,这可是自己平时的好弟兄啊,虽不至于到无话不谈,但张勇从未把他当自己的手下,而是打心底里的当做自己的兄弟,这也是张勇的人格魅力所在。 “老大你还是自己看看比较好。”那个人说道。 “嘿,还卖起关子来了?我看看。”张勇随即把那份名单拿了过来。 “嗯,今天的新兵名单……总人数……什么?三千人?”饶是张勇这样随和稳重的人,也被这份名单震惊的叫了一声。 “是啊,老大,今天一天被分配到我们这里的新兵就总共有三千人了。”那个人说道。 这确确实实非常让人震惊,因为平常往年一天的入伍数量即便是分配到他们也不过寥寥几百人,多的时候才有可能会有一千多的人。 张勇虽然是一个将军,但是是一个小将军,大部份入伍的新兵都被分配到那些大将军的队伍里比较多,剩下的才会被分配到这些小将军的队伍里。然而就仅仅一天张勇他们的队伍就要接收这三千新兵,可想而知今天的入伍是有多么的多。 “也许,可能是正好把各地所有的人分配的多一些分配到我们的队伍里了吧。”张勇说道。因为自己的队伍相比较来说,确实是有些少了。所以可能这三千人被分配到自己的队伍里就是特意安排来的。 “不过,还真是有点让人头疼啊……如果不是特意分配的话,可能就要变天了啊。”张勇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暴露 沈慕之看着这个大夫问道,“谁,是谁只是你这么做的。” 那个人突然直起身子,一脸愤恨的想说什么,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有危机靠近的朔风本能的拉开了沈幕之:“少爷小心!“竟是一道暗器。只不过,暗器的目标不是沈慕之,而是这个大夫。 那个暗器直接从后面插入了这个大夫的后脑,那个大夫到死都想把那个名字说出口;“他是....是……”随即气绝身亡,身体朝前倒下去,死不瞑目。 “该死的!”朔风骂道,“来人!给我保护好少爷!如果少爷干少一根毛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之前的经历就是你们的下场!而且我保证你们会比他更惨!”朔风气急了。干在他们的地盘上来闹事情,这无疑就是不把朔风当回事。最主要的是:沈慕之差点因此而受伤!这可是朔风不能忍的,也是他的底线。 但是朔风也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失去理智,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于是他开始冷静下来。用自己的感官去感受周围的气息。能光明正大的在朔风眼皮子底下杀人,确实是代表瞧不起他的意思,但是朔风确确实实只有在那个人出手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是个高人。”朔风喃喃的说道。确实这次是自己大意了,朔风本以为并不会有人能在他附近而不会暴露气息,更何况在自己眼底下杀人。可是现实确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也让渐渐有些自傲的朔风冷静下来。 朔风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跟着一个师傅的时候。入门在他入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你因为自己学了不少的本领,都学精了,你也不要骄傲,永远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着比你还要强的人。” “切记,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过度骄傲会让你迷失自我,你连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这是朔风的师傅在朔风下山前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师傅,徒儿知错了。”朔风突然跪下,面朝东边磕了三个响头。 “怎么了?”沈慕之见到朔风这样有些疑惑。最近这段时间朔风的行为确实让沈慕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爷,我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后这类的事情绝不会再出现,如若……”“好了,不用说那些,都是兄弟,另外,有些事情,想通了就好。”沈慕之微微一笑。示意朔风不用那么紧张。 “是,少爷。”朔风单膝跪地,言语里的忠诚与坚毅溢于言表。 “说说你刚才的发现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没有感知到有刺客。哈哈哈。”沈慕之笑了起来。其实沈慕之早早就预料到会杀人灭口,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他们的面前杀死一个人。 “少爷见笑了。”朔风说道。“说说你的发现吧。”沈慕之问道。“是。”朔风示意少爷进屋说话。并且叫来两个人去处理这个大夫的尸体,既然幕后黑手用这个大夫的家人来威胁他,那么这个大夫的家人已经可以被判定为死亡了。能够悄无声息的杀人的那个人,有可能是一个刺客,也有可能是想要取他们的命的人。不过显然前者的可能性很大。不过现在还不敢断言。 “少爷,这个人的身法十分了得,在我锁定他的气息之前他就已经逃走了,我很难感知到他的行踪,而且这个人挑选的时机和地点十分的完美,是我们视野开阔的院内,他绝对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朔风说道。 “继续。”沈慕之说道。此时此刻的他心里也正在飞快的打着算盘,不过基本上当这个大夫出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差不多知道是谁干的了。 “而且他的屏息术更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能够长时间的隐藏自己的气息,还能不暴露杀意,因此我能百分百确信这个人是个杀手,而且……”朔风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下来。 “而且什么?”沈慕之问道。 “不,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下来,但是如果去验尸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知道了。”朔风说道。 “好,那我就让人先把这个大夫的尸体送过去。”沈慕之想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说道:“朔风,先不要管尸体,你去看一看这个这个大夫住的屋子,说不定能够有什么发现,我现在已经基本上知道是谁了,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沈慕之的语气有些激动,但是又有些无奈。 “是。少爷。”说完,朔风就像失去重力一般,轻工奔向那个大夫的房子。另外又有几个朔风的手下跟在他的后面来帮助他寻找线索。 沈慕之看着离去的朔风。思索了一会儿,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下人闯了进来:“少爷少爷,夫人她……她现在不知道怎么了,您快去看看!”一听到是自己的娘出事,也顾不得处罚这个冒失的下人,赶忙向沈夫人的屋子跑去。 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破败的屋子里。“大人,那个没用的大夫被发现了,还差点把您拱了出去,不过已经被我发现然后干掉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使得本身就破败的屋子变得更加的阴森恐怖。“嗯。很好,这些是你的佣金。”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个阴森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还是您出手大方啊。”说罢转身就要走。“你不用看看有没有少银子?”给银两的那个雇主问道。“不用,我们相信您的信誉。”那个声音有了一丝丝奉承的感觉。 “哦,对了,那个大夫的家人早就已经被处理掉了,至于他那个漂亮的妻子嘛……”那个杀手突然说道。“你想玩就玩吧。只要不留下祸患,随你怎么玩。”雇主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与此同时,朔风不断的朝着那个大夫的屋子赶去。只是还并没有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些火光。心里大喊不妙。等到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大夫的屋子已经着火了而且看样子是刚着火不久。附近看到火势的人,不断的大喊:“走水了!走水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去寻找锅碗瓢盆类,可以装水的东西装了一点水之后,赶紧来灭火。 看到这一幕,朔风真的生气:“该死的又被他们抢先了。”今天连连碰壁让朔风十分的生气但还是和几个下人一起去帮忙灭火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当然,这些有价值的东西是证据而不是那些钱币。 火势不算很大但是众人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扑灭了这场火灾。看着眼前还不断冒烟的屋子,朔风二话没说,直接冲进屋子在旁人诧异的眼光中开始搜东西。几个下人也跟着一起去帮忙寻找证据。 但是几个人找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朔风看着眼前的这堆废墟,对着几个下人挥了挥手:“咱们走。”他知道这里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自己在这里只是待下去,仍然是无济于事还不如早点回去想点办法。 而这个大夫的死讯很快就已经被沈老爷的眼线知道了于是把这个事情通报了上去。同时还包括沈夫人病重在床而且似乎是被人陷害所致。 “传令下去,封锁消息。不要让这件事情传出去了。”沈老爷说到。等到几个下人离开以后沈老爷仰天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终究还是下手了啊。” 与此同时沈慕之还在沈夫人的病床前,跪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 不一会儿,朔风他们几个就回来了。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沈慕之似乎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少爷……”朔风声音极其细小,仿佛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在等待的惩罚。 “怎么了?”沈慕之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们来晚了,那个大夫的屋子被烧了,屋子里的证据估计也被毁掉了……是我无能……”“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了,朔风,这个事情是很正常的你跟了我这么久,你也或多或少能猜到吧。”沈慕之安慰道。 “是我无能,朔风甘愿接受惩罚。”朔风当即跪在地上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还有几个他的心腹。 正当沈慕安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两个不速之客来了。 “哟,这不是沈慕之嘛。怎么,还在为你那无力回天的娘看病啊。”来的正是刘姨娘和沈慕安。 “老子干什么关你屁事?你算什么东西,装两根葱在这里跟我装大象?我照顾我娘,总比你个永远只配当小妾的贱人强。”沈慕之终于发了火,对着她怒吼道。 但是沈慕安却没有生气:“我帮你把沈夫人接了出来,怎么说也该有我的功劳,怎么,不欢迎?” “你们想来可以来,但请你们闭上你们的狗嘴你来了之后,这里的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了。”沈慕之冷冷的说道。 “你……我们走。”刘姨娘估计是气到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扭头就走。沈慕安跟着一起离去。两人来的快,去得也快。 离开军营 天空还是黑漆漆的,星辰还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和月亮一起,渐渐的落下去。快要天亮的军营渐渐开始有人活动了。 “阿娘,你一定要走吗”周竟迟站在一匹马旁边,十分依依不舍。虽然他知道陈阿娘已经不能继续在呆着了。 “傻瓜。”陈阿娘从背后抱住了周竟迟,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正愈来愈快。 周竟迟再次被陈阿娘这简单的一抱撩的小鹿乱撞。脸颊渐渐红润了起来。 没一会儿,陈阿娘放开了周竟迟强壮有力的身体,看着他认真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一会儿,张勇就带着几个弟兄和一整辆马车的行李走了过来。 “趁着还没天亮,我们赶紧先出去吧。不然一会儿又该开始忙碌起来了。”张勇说道。 周竟迟看到了这一马车的行李,有些目瞪口呆:“阿娘……这些,都是你的行李?” “对啊,怎么了。”陈阿娘没好气的回答道。 “行李好多啊……”“你说什么?”陈阿娘故作生气的说道。 “不是不是。这么少的行李,真的够吗?”陈阿娘这一虎吓得周竟迟连忙改口。 “哈哈哈哈”众人笑了起来。嬉闹了一会儿之后,陈阿娘他们这才驾车离去。 “勇兄,我们这是去哪?”发现路途似乎有些不对的周竟迟连忙询问道。 “去我的一个房子。”张勇回答道,还没等周竟迟说什么,张勇接着说:“那个地方有我的熟人可以帮忙招呼一下。”周竟迟明白张勇的意思,拱手说道:“多谢。” 半个时辰左右,他们来到了一间普通的住房。出门就是大街,市场离这里也不算远,也算是地理位置比较好的地方了。 张勇打开房门,里面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了,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张勇他们一连打扫了半个多时辰才打扫好。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张勇预估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之后,说:“阿娘,那我就告辞了。” 陈阿娘点了点头,“勇大哥,给你惹麻烦了,抱歉啊。” “没事,这都不算大事,不过那个孙力,我回去一定是要处理的。” 陈阿娘听见这话,笑了一声,“那他可是有好果子吃咯。” 张勇也笑了笑,走出了院门。 “呼呼,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啊。”沈慕之看着升起的骄阳,发出了一声感概。 “少爷。”突然门外传来了朔风的声音。 “朔风,这么早就来了啊。”沈慕之打了个呵欠,边穿着衣服边说道。“你先去洗漱一下,待我用好早膳我们便细说。” “是,少爷。”门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沈慕之就更好了衣服,沐浴着初晨的暖阳,享用着早点。 “少爷,这三年期间,老爷虽然看上去依旧还是与众多家族有贸易往来,但是这些家族与老爷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朔风说道。 “哦?这是为什么?我爹做事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沈慕之着实有些疑惑。 “因为老爷在这些家族中安排的有内人,虽然指不定我们沈府也有别的家族的细作,但是沈府派去的细作有一部分被发现了。”朔风说道。 “也是。”沈慕之听罢点了点头。 “其实最主要的是。”朔风突然压低了声音,“老爷把疑似其他家族的细作全部处决了。” “哦?哈哈哈哈,这才是那个老头子该有的作风。”沈慕之听罢哈哈大笑,显然对这种事情他是见怪不怪。 “另外就是,以前在一次茶会中老爷并没有给几个大家族的族长的面子。这就让那几个大家族的族长以及各大长老非常不满。”朔风说。 “接着说。”沈慕之说道。 “那几个大家族为此和老爷有了隔阂,虽说关系本身就不是很好,但是这样一来几个家族的关系就比较僵硬了。”朔风紧接着说道。 “前段时间,几个大家族以‘货物标准不符’拒收货物,而且有几家给的货物质量非常的差,老爷大怒,但是好在被劝说之后找人去说了些好话赔了些礼,这才稍有缓和。” “嗯。”沈慕之有些发呆,在想些什么。朔风见到此情此景本想先停下来。 “继续。”沈慕之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人传递消息回来,说……”朔风还没说完,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直接飞出去。匕首直接破门而出,插在外面的墙壁上。 然后,朔风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大门外。待沈慕之走到门外之后,看见了朔风正擒拿着一个下人。 那个人刚还装作打扫的样子在门外偷听,突然破窗而出的匕首直接把他吓瘫在地上。 沈慕之对朔风使了一个眼色,朔风便把这个人压进了屋内。门外的几个下人仿佛并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谁派你来的。”朔风把插在墙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放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在外面扫地啊,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罢,还哭了起来,整个身体因为恐惧而不断的颤抖。 这一幕,沈慕之也险些被骗到了。但是他知道,朔风只要出手,那就绝对代表这个人有问题。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前些日子新来的。沈慕之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知道这是谁派来的。 “我不想听废话。”沈慕之冷冷的说道。 “少爷,少爷您相信我啊,我真的只是在打扫。”那个人不断的哭泣乞求着,想要蒙混过去。 “最后问你一次。说不说。”朔风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说道,此时的他已经动了杀心了。 那个人不断的跪着磕头,甚至把头都磕破了,但是还是说:“大人我真的没有……”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突然看到一个跪在地上,但是已经失去了头颅的尸体。“诶?”这是那个人临死前最后想到的一件事。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痛就已经尸首分离,甚至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由此可见朔风的武功有么高深莫测。 “少爷。二少爷求见。”此时门外一个下人说道。 “让他进来吧。”沈慕之想都没想就让沈慕安进来,正主来了,刚好让他见见自己的狗在沈慕之这里,有多可怜。 沈慕安就这样推门而入:“大哥大清早的就关上房门,就不觉得……”他的话还没说完,甚至身体才刚刚进来一半,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那个尸体正是自己前几天派人送来的下人,没想到现在么快就被发现了。他本来也想着沈慕之就算发现也不敢怎么样,谁知道那个人就这么被杀死了。 那个尸体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脸上还是一副惶恐的神情,嘴巴张的大大的,仿佛下一秒就突然能够说话。 “大哥兴致这么好,一大早的就开始见血,这是想要我们沈府大换血啊。”即便沈慕安再怎么不敢相信,他现在也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对沈慕之一阵冷嘲热讽。 他本来只是想光明正大的来羞辱沈慕之。结果自己的人却被发现,并且直接杀死,沈慕安心里大叫不好。 “没什么,只是杀了家里不知道是哪条狗身上的虱子,就是可惜了我这么好的屋子。我还想,不然把这个屋子给那只狗吧。”沈慕之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呵,自己的本事还是放在外面用吧。别就在窝里横,显得自己多么没出息,万一让人外传,说大哥患了失心疯,一大早就杀自己的下人。这多有损大哥的名声,还让别人为一个下人可惜呢。”沈慕安怎么可能听不出沈慕之的嘲讽,心里渐渐有些不快。自己可是来羞辱他的,可不是被羞辱的。 “是吗,希望二弟你也能这样,好好当个人,别去做那些牲畜的行为,用狗来说你狗都嫌弃自己被人叫做狗。”沈慕之依旧一脸风轻云淡。 “对了,这个茶挺好喝的,上好的龙井,要不要送你点。啊,不好意思,我忘了,狗不会品茶,我看那些茅坑里的那些还挺适合你,挺下饭的。对了二弟,我还听人说,自从我走之后,你一直都是在茅坑里吃饭啊。哎呀,你怎么真的去做那些人不做狗都嫌弃的事情,咱们家的狗都吃的肉骨头,怎么你还吃起那玩意儿来了?”沈慕之一脸不屑。 “你……沈慕之,别太自以为是了!”沈慕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 “大哥怎么教你的,怎么可以直呼大哥的名字,这么没爹教养的东西很让人生气的。你脸色还不太好,要不我叫张兽医给你看看,他别的不行,专职你这种疑难杂症,说不定他能治好你,他可是治一个死一窝的良心兽医啊。”沈慕之就没有用正眼看过沈慕安。 “你……你……”沈慕安何时受过这种气,此时的他都快被气的昏了过去。 正当两人颇有一副打起来的时候,沈老爷的一个下人来了:“二少爷,老爷喊你过去了。” 沈慕安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胭脂铺 陈阿娘待张勇走后,她四下转着走,看了看这个院子,虽然比起家中的宅院要小,但是装修的比家中的要好多了。 看着自己一大堆的东西行李,陈阿娘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什么坏习惯都没有,就是不管去哪行李一定要一大堆,什么各种各样有用的没用的都带了过来。 陈阿娘虽然嫌弃这么多的行李,但是她还是要一件件的开始整理,将衣服收拾到箱子里面,将生活用品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子上,每个家具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陈阿娘才将所有的事情做好,她累的躺在了床上,却忘了她是一个粘床就睡的人,没多长时间,她就熟熟的睡了过去。 京城不愧是京城。眼看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还有愈来愈多的趋势,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每个商铺都有店员在在门口宣传着,酒楼也依旧是人进人出。座无虚席,小二和掌柜都忙的焦头烂额,大厨们也是不敢停下来,不停的炒着菜。 对比起来街上的热闹景象,陈阿娘这里就显的有些清净,陈阿娘住的这个宅子在一个小胡同里面,胡同外的店铺并不多,只有一家胭脂铺,想必是不想让自家的胭脂沾染上世俗的味道。 这家胭脂铺虽然位置偏,但是生意却无比的好,大户人家的小姐们都喜欢这家店的胭脂,身边婢女一次都是几瓶几瓶的买。 太阳彻底的落下了山。陈阿娘才醒了过来,屋里一片漆黑,她不由得起了些落寞的感觉。 如果周竟迟还在她身边的话,这时屋里一定是点好了蜡烛,吹着一碗热粥在床边等她醒过来。 想到这里,她猛一下回过神来,突然就有些看不起这样需要别人照顾的自己,自己上一世没有人管,无依无靠的却坚强的活了下来,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怎么就这一世这么需要别人照顾。 她站起身,在桌子上摸索了半天,点亮了蜡烛,有了光亮陈阿娘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她走到窗户旁边,看向外面,此时院子已经被月光笼罩上了,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咕…咕”陈阿娘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忙了一天还没有吃饭,这时的确有些饿了,她随即举着蜡烛去了灶房,可是灶房里面什么都没有,连烧火用的柴都没有,这让陈阿娘不禁头大了起来。 她又急忙回到房间,将自己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数数,自己来京城的时候给家里留了一些银子,路上又花了一些,再加上张勇给她的五两银子,一共也才五十两银子。 陈阿娘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她以为京城的东西并不贵,比较在家中一两银子能养活一家子很长时间,可是到了京城,一天就至少要花二两银子。 如果不是张勇给她找的宅院,她拿着这么点钱去住客栈,住不上半个月她就比乞丐还要穷了。 但是肚子传来的饥饿感不得不让她有了出去吃饭的打算。她看了几眼自己银子,从里面拿出来五两,装在了自己的钱袋里面,又将剩下的银子全部放进床底的小箱子里面,确认锁好了这才打算出去。 刚出了院门,陈阿娘便闻到一阵香味,这香味有些像胭脂但又没有平常胭脂的味道浓腻,陈阿娘不知不觉的就顺着香味来到了这家胭脂铺。 胭脂铺子里面的摆放位置有些像现代的店铺摆放位置,这让陈阿娘不禁奇怪起来,店里面是有两个高大的架子,每一个架子都有两面可以放东西,这些胭脂都装在小瓶子里面按照顺序整齐的摆在铺子里面。 陈阿娘越看越惊讶,这完全就是现代人的习惯,每个胭脂前面所标注的名字更是古怪,“巫女”,“奶油蛋糕”,“焦橙”,陈阿娘越来越笃定。这家店的主人一定是一个现代人。 当一个年轻的姑娘从里屋冲陈阿娘走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就抱住了这个姑娘,边抱边语无伦次的说着话,“我真的是太激动了,你也是转世转过来的对吧,我竟然没有想到还会有跟我一样遭遇的人。” 但是这位年轻的姑娘并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将陈阿娘从身上推下来,“这位姑娘说的话真是奇怪。” 陈阿娘愣住了,她的判断不会有错的,但是突然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连忙问道:“这胭脂铺不是你开的吧。” 虽然这位姑娘很是不满陈阿娘的行为,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了,“这店是我娘开的。” 陈阿娘开心的跳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就说,不可能出错的。” 等自己平静下来又接着问道:“那你母亲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 听到这话,这个姑娘的眼角就红了起来,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半年前,我娘就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阿娘顿时焉了下来,轻轻的说了一声抱歉,但当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转过身,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娘临走前可跟你说了什么?” 本来这姑娘已经被陈阿娘的行为弄的很不满,现在陈阿娘又问了这个问题,这个小姑娘彻底生气了,放了狠话,”对不起,这位姑娘。如果你不买胭脂请出去。” 陈阿娘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冒味,但是她真的想知道是否有人跟她是一样的遭遇,但是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抱歉啊。”陈阿娘低着头,准备出去,但是她刚走到门口,那位姑娘却喊住了她,陈阿娘回头不解的回头,“怎么了?” 那位姑娘打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箱子,又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纸上有着一行娟秀的字体,但不是从右向左写竖着写的的,而是按照现代人的方式,从左向右横着写的,这行字是一句诗:一生一代一双人。 陈阿娘看到这句诗时眼睛都直了,这正是在现代当时比较流行的一句诗,她刚想说话被那位姑娘打断了。“我娘说过,对上下一句的人,要以对待贵人一样的对待这个人,你看看,你可否能对上下一句?” 陈阿娘接过纸,高兴的喊着。“我知道,我知道,下一句是…”陈阿娘突然噎住了,猛地一想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急的她面红耳赤。 这个姑娘也不急,静静的看着陈阿娘。等她说出下一句,终于,陈阿娘想了起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这个姑娘看她说出来了,不禁也大吃了一惊,但确定是这句之后,她走到柜子后面,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荷包,向陈阿娘走了过来,“娘曾经说话,能对上这句话的,如果是男的,便是我娘的弟弟,如果是女的,便是我娘的妹妹,这个荷包,是我娘要交给你的,请收好。 陈阿娘心里也猜到了大概,这个胭脂铺的主人一定也是转世过来的,想给同样是这样的人一个帮助,这才设了这句诗。 “谢谢。”陈阿娘从她手里接过荷包,拿到手中沉甸甸的,估计是银子。 “我娘说了。以后您来店里买胭脂,可以折一半的钱,我为我刚才的言语道歉,对了,我怎么称呼您?” “没事的,我叫陈阿娘。“陈阿娘将荷包塞到自己怀里,大大方方的说道。 “我叫花怜,我以后就称呼您陈姨,会不会?”花怜看着陈阿娘说道。 “叫陈姨显的我老,还是喊我名字吧。”陈阿娘尴尬的笑了几声,这个“陈姨”她是真的接受不了,毕竟今年她才十八岁。在现代也只是刚刚成年,而且看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意思,她娘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 就算是告诉了,这个小姑娘也应该不会相信,因为她娘描绘的是一个跟这里完完全全相反的一个世界,她应该会当听故事一样的来看待那个世界,毕竟说书的人所说的也不过只是故事。 “这样不好吧?娘说您是她的妹妹,我理当喊陈姨的。”花怜明显是不能接受这种样子。 “花怜,你今年多大呀?”陈阿娘看她也不过十五六的光景,便问道。 “花怜今年十六。”虽然花怜很不愿意将自己的年龄说出去,但是陈阿娘问起来了,而且她娘要她尊重答上诗的人,她不得不告诉了陈阿娘。 “不如你喊我陈姐姐吧,我也不过大你两三岁。”陈阿娘看着花怜,笑嘻嘻的说道。 花怜想了办法,也是答应了。 陈阿娘看她答应之后,这才准备离开,走之前告诉花怜自己的住处。 当陈阿娘出了胭脂铺,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一样,这个转过来的人看来是以做胭脂为生的,不过确实古代的胭脂香的太腻了,陈阿娘都闻不惯。 “咕…咕…”肚子又叫了两声,陈阿娘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吃饭的,急忙向大街上走去。 演戏 那人背着她站,陈阿娘不敢确定是谁,只能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人转过身,原来是沈慕之。陈阿娘别过身,想绕开沈慕之,但是没走几步却被沈慕之拉到一边,陈阿娘挣脱不开,抬起头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沈慕之说道。 可是还没有说完,陈阿娘却生气的说道:“你道歉就是这个样子?” 沈慕之听出陈阿娘的生气,立即将手放了下来,“阿娘,真的对不起,我那会儿……” “够了!”陈阿娘打断沈慕之,“我不需要你道歉,你不想帮我我不会逼你。我们只不过是萍水之交,沈少爷不必如此在意。”说完,便转身离开。 沈慕之没有想到陈阿娘会生这么大的气,想去抓住陈阿娘的手,却被陈阿娘甩开。随即“嘭”的一声,陈阿娘将院子锁上,径直回了屋子。 陈阿娘回到屋子里面,气冲冲的坐在床上:这个沈慕之那我当什么了?想发火就发火,想让我原谅他就让我原谅他?我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 因为这天走了很远的路的原因,陈阿娘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沈慕之在门口呆了很长时间,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军营地此刻也非常的安静,经过这一天的训练。大家都精疲力尽,正当大家都在沉睡中的时候,一阵短促却异常响亮的哨声响了起来。 军营之中,响声如命令,虽然大家都很不愿意起来,但仍然麻利的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就向外面冲去。 周竟迟与孙力是第一到达场地的,又过了段时间,大家才站好。 张勇站在最前面,对着大家大声吼道:“今天来这么晚还将大家喊起来是有原因的,大将军的口令已经下达,我们都要执行!” 说罢,大将军从张勇背后走过来。众人看见后都纷纷下跪:“参见大将军。” “都起来吧,今天晚上将大家喊过来,是来说一个决定的。上面传达下来的命令。张勇张将军正式封为车骑将军,周竟迟护送粮草有功,封为抚军中郎将。” 听到这个消息,周竟迟整个人愣在原地,孙力兴奋的拍了一下周竟迟,“赶紧感谢大将军啊!” 周竟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单膝下跪感谢大将军。 大将军之后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的兴奋点都在周竟迟身上。 当大将军走了之后,所有人都围住周竟迟,道喜的道喜,说风凉话的也有,但是周竟迟都没放在心上。 半夜,张勇的营房还亮着,他伏在桌子上面,像是在写信,又过了许久。才将蜡烛吹灭。 第二天一大早,陈阿娘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穿好衣服,将大门打开,门外站的却是一个眼生的人。 “你是谁?”陈阿娘不免疑惑的问道。 “陈姑娘,我是张勇将军派过来的,他让我交给你一封信。”说罢,这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陈阿娘手中。 陈阿娘接过信,心下感到好奇,刚想询问这是谁写的信,再抬头时,那人已经走远了。 陈阿娘拿着信进了屋,将信拆开之后,她才明白。原来是张勇给她写的,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但是却让陈阿娘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周竟迟在军营一切安好,成绩突出,被封为郎将,勿念。” 看到周竟迟被封为郎将,陈阿娘也为他感到高兴,同时自己也暗下决心努力,周竟迟被封为郎将,自己不能只是坐吃山空。 想到这里,陈阿娘准备将开店所需要的食材都买好,店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买好,但是食材必须提前准备好。 说准备就准备,陈阿娘推上自己的小推车,向大街上走去。 “表哥。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沈瑶瑶拉着沈慕之,指着一家店说道。 “瑶瑶,咱们两个都多大了,能不能不要拉我的手了……”沈慕之有些尴尬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沈瑶瑶愣了一下,双眼噙着泪,转过头去:“表哥……你是不是,不喜欢瑶瑶了……”说完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沈慕之看见沈瑶瑶一哭,瞬间头疼了起来,连忙哄了起来:“瑶瑶乖,表哥最喜欢瑶瑶了。好不好。” 哄了好一会儿,沈瑶瑶从破涕为笑。沈慕之见到这个小祖宗不闹了,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后任由沈瑶瑶拉着自己陪她逛街。 虽然沈慕之很想去给陈阿娘道歉,但是沈瑶瑶突然来访一下子打破了他的计划,若道歉晚了,沈慕之还害怕陈阿娘不原谅自己,但是现在沈瑶瑶偏偏要自己陪她逛街,沈慕之即便在不愿意,看在他姑姑的面子上,也必须硬着头皮去了。 正当沈慕之被沈瑶瑶闹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不远处的推着推车的陈阿娘,微微有些诧异。 沈瑶瑶也发现了沈慕之的异样,顺着沈慕之的眼光看去,她也看到了陈阿娘,那个与自己表哥闹出绯闻的女人。这下可就让沈瑶瑶心里非常不爽了,当她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暗暗打起了算盘。 “表哥,我突然想吃糖葫芦了。”沈瑶瑶突然松开沈慕之的手臂,故作可怜的说道。 “前面有一家糖葫芦的店。咱们过去看看吧?”沈慕之自然不知道心里想的事情,看见前面有一家糖葫芦的店,于是问道。 沈瑶瑶却生气的摇了摇头,“我不去,我要吃刚刚那个老大爷卖的糖葫芦。” 沈慕之转过头去。看见了那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虽然当下他很想去找陈阿娘,但是沈瑶瑶让他去买糖葫芦,他也不的不去。 “那,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沈慕之笑着说。 “嗯,表哥最好啦!”沈瑶瑶同样对沈慕之笑了笑。 但是,当沈慕之转过身去买糖葫芦的时候,沈瑶瑶却径直跑到陈阿娘那里。 “你就是陈阿娘吧。”沈瑶瑶一脸不悦的看着陈阿娘。 不过陈阿娘却一脸疑惑,“我们认识吗?” 沈瑶瑶却没有理会陈阿娘,“撕啦”一下,把自己的裙子撕掉一个大口子,顿时可以看到沈瑶瑶洁白的大腿了。 “你干什么?你在我这里撕掉裙子干什么?”陈阿娘见沈瑶瑶的异状,一阵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撕的裙子?明明是你干的,你这个泼妇!”沈瑶瑶破口大骂。 陈阿娘听到自己被骂了,一阵火气顿时涌上来,两人就开始争吵了起来。 沈慕之一个转身的功夫,扭过头就看不见沈瑶瑶了,他急着要去找,却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他顺着声音望去,沈瑶瑶竟然在跟陈阿娘吵架。 沈慕之急忙过去,当他赶到沈瑶瑶身旁时,发现沈瑶瑶的裙子被撕裂了一大块。 而陈阿娘站在一旁,被沈瑶瑶抓住双手。 沈瑶瑶看见沈慕之过来,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半,硬生生的挤出来几滴眼泪,对沈慕之哭诉道:“慕之哥哥,你看这个泼妇干了什么?” 陈阿娘没有想到沈瑶瑶会这般不要脸,立即开口反驳:”我什么时候碰过你!你自己突然跑到我身边给自己的裙子撕开。然后怪在我身上,你怎么就那么有脸?” 沈瑶瑶听完,直接扑进沈慕之的怀里,“慕之哥哥,你看她,她还狡辩,我的裙子已经被她撕成这个样子,她就是想让我的名节受损,你要为瑶瑶做主。” 陈阿娘看着沈瑶瑶这自演自唱的戏码,心里顿时觉得恶心,但是此刻她也没有什么证人可以为她证明,不禁头疼起来。 “你若真是把名节看的这么重要,裙子破了你也不盖着,这么长时间还露着,我看你就是想让自己的名节受损!” 沈瑶瑶哭的更加厉害了,“慕之哥哥,她就是故意的。” 陈阿娘还想开口说反驳的话,却被沈慕之厉声止住了,“陈阿娘,我知道昨天是我误会你了,但是我昨天晚上跟你道歉了,你现在又欺负瑶瑶?你说你的心怎么那么小?” 伏在沈慕之胸口上的沈瑶瑶,听到这番话,暗自高兴起来,慕之哥哥还是向着她的。 陈阿娘本以为沈慕之不是那种随便就相信别人的话的人,她一直认为沈慕之是一个很有自己见解的人,但是没想到他这会儿竟然不分青红皂白。 陈阿娘已经知道自己的反驳没有任何意义,“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要演戏我不会陪你们演。” 说完,陈阿娘便转身离开,大好的时间被浪费了,还无缘无故的被污蔑,好心情都变坏了。 沈瑶瑶抬起头,看见陈阿娘已经走了,自己也不再哭了,倒是沈慕之发起了愁,沈瑶瑶这会儿根本不能走路,思考了一会儿,将沈瑶瑶抱在怀里。 沈瑶瑶的脸瞬间红了,沈慕之说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因为你现在不能走路才抱你的。” 沈瑶瑶点点头,脸却更红了,心里却在窃喜,这个陈阿娘还是斗不过她。 闹事 “口气还不小。”大汉不懈的撇了一眼陈阿娘。 “客官,你们可能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们点的几个菜全部都是荤菜,清一色的肉,根本见不到什么菜。”陈阿娘平静的说道。 那几个大汉一听,刚想发作,陈阿娘又接着说到。“而且,除去你们吃完的开胃,剩。下的全部都是熟食,你们菜里的虫怎么看都是刚爬进去的吧,而且好像还是一只死虫。” 陈阿娘的话顿时让几个大汉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那又怎么样,万一是你们放进去的呢?” 陈阿娘被这话气的笑了出来:“是吗?那为什么我只针对你们不在别人的盘子里放虫子?” “谁知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安的什么心!”光头大汉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 这个时候,一直围观的群众都知道这光头大汉应该是来找事情的,纷纷开始为陈阿娘出头。 “什么蛇蝎心肠蛇蝎心肠。陈老板做的饭菜那么好吃,人还那么漂亮,在你眼里就是蛇蝎心肠?我看,你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人站了出来。应该是从事农活的农民,因为裤子上沾了一些泥土。 “你说什么!”几个人一听,纷纷站了起来,大有一副想要干起架来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外的巡逻队站在了门口,“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几个大汉一看是巡逻队,本来不想服软的,但是有个人小声说了一句:“别冲动。”随后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人,随后几个壮汉才坐了下去,那个人赔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巡逻队的人这才看了看,退了出去,随后就离去了,但是并没有离去多远,而是在陈阿娘店铺附近巡逻。 骚动渐渐平静下来,这个时候,那个欧肤黝黑的大叔说道:“你们可别欺负陈老板了,你们菜盘子里的是菜青虫,专门祸害青菜的,你到好,吃肉吃出来个菜青虫,是嫌营养不够丰富吗?” 大叔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开始嘲讽起了几个壮汉。几个壮汉被嘲讽的面红耳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们又不甘心如此离去,那个光头大汉又想说些什么,陈阿娘却率先打断:“怎么?几位客官想用如此低劣的手段砸我们店的招牌?” 光头大汉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其他的几个同伴见到这个情况,却都有些恼怒,随后有一丝强词夺理的味道:“万一是你故意使坏放的菜青虫呢?” 陈阿娘摇了摇头,不在想理会这种没有脑子的人,同时心里不断的想着:怎么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唉。”陈阿娘暗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旁边的人群炸锅了,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帮陈阿娘说话:“我还是选择陈老板这边,因为我真的不觉得这几个人模狗样的人是什么好人。” “就是就是,我也是来了有几次了,不仅开业前三天全部半折,还给了我一些额外的菜品,重点是。聚香楼的菜真的非常的便宜,而且还非常的好吃,服务态度也非常好,人来每人倒一杯茶水,仅凭这几点,我帮陈老板说话。” 但是也有不帮陈阿娘说话的。 “对,你说的确实很对,虽然我也不觉得这几个人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吃出来虫子了,所以无论如何,我还是有些怀疑聚香楼是不是这次故意针对这几个客人。” “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干什么了要这么针对这几个客人,那为什么陈老板只针对这几个客人不针对你?” 持怀疑态度的那个人顿时哑口无言,但是很快又有别人站起来怀疑:“对,我觉得不存在什么针对不针对,有可能这只是一次失误。但是我不相信聚香楼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这可是自己砸自己招牌!” “那你不觉得是你,我就觉得是这几个壮汉故意搞事情……” 群众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对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令人心寒的是,除了那个欧肤黝黑的大叔,再也没有一个人帮陈阿娘站起来说话,因为那几个壮汉不断的审视着周围的人,一旦听到有人帮陈阿娘说话,就恶狠狠的盯着那个人,导致帮陈阿娘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不是不敢吱声就是只能小声讨论。 与此同时,沈慕之这里。 “少爷,不好了!”朔风火急火燎的冲进沈慕之的书房。 沈慕之也是很难见到朔风如此紧张,顿时有些惊异。“怎么了?” “陈姑娘……陈姑娘那里出事了!”朔风说道。 沈慕之听完,二话没说,径直扔下手中的账簿和笔,疯一样的朝陈阿娘那里跑去。 “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沈慕之在心里不断的祈祷。 “你们,想怎么样?”许久没有说话的陈阿娘,终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怎样?我们在你这里吃饭问你要个说法,你反而落了我们几个兄弟的面子,你说想怎么处理?”光头大汉毫不客气的说道。 “哦?不是你们要来我这里不是乱点菜就是吃出虫,我还没说什么你们就跟死泼妇骂街一样,还想问我怎么处理?我还没和找你们处理调戏我的事。你们倒好,先找起我麻烦了?”陈阿娘不甘示弱,气鼓鼓说道。 “你这个毒蛇妇……” “你说谁是毒舌妇!”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人群慢慢的朝着两边散去。 陈阿娘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她知道,是沈慕之来了,那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就容易处理了。 而门外的巡逻队看到是沈慕之,并没有多说,只是到别的地方巡逻起来了。 “你是哪个小兔崽子,赶来给她出头?活的不耐烦了?”几个大汉看见是势单力薄的沈慕之,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沈慕之是沈家的大少爷,以为只是哪不知道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想要为陈阿娘出头。 “哈哈哈哈。”沈慕之突然大笑起来,“好久没听见有人敢叫我小兔崽子了。” “你不是个小兔崽子是个啥?”几个大汉听到沈慕之的话,也纷纷笑了起来。以为沈慕之是个不知道哪跑出来的精神病。 “那,几个老头,你们这么老还来这里老不要脸的蹭饭吃,找女老板的麻烦,真是为老不尊啊。看不出来,真的是穿着人皮的牲畜啊,门外的那些乞丐都比你们更像人。”沈慕之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小崽子你再说一遍!”几个人听到自己被骂了,顿时心里来了气,开始朝着沈慕之这里走过来。走的同时还不断的活动着手腕。 “老头们,我劝你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不然,一会儿摔着你们老胳膊老腿的,倒我店里,又要碰瓷说我们欺负老年人。”沈慕之不屑的看着几个人。 “你找死!”光头大汉顿时就出手打了上去,众人一阵惊呼,都纷纷表示同情这个青年。 但是并没有众人想象到的一声惨叫,随后沈慕之飞出去,而是沈慕之接下了壮汉的这一拳!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就连光头壮汉都有些不可思议,“什么,你怎……” 随后却听到“咔哒”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就是光头大汉的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右臂!你居然废了我的右臂!”光头大汉耷拉着自己的右臂,强烈的痛楚让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没想到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看起来还非常俊秀的男子出手居然如此狠毒! “大哥!”剩下的大汉一看到自己大哥的右臂被废了,纷纷冲上前,想要为光头大汉报仇。 陈阿娘不由得一阵惊呼:“小心!” 沈慕之听到陈阿娘关心自己的语气。顿时心里笑开了花,随后给了陈阿娘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冲上前,一个俯身躲掉了一个壮汉的出拳,随后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强烈的打击声让众人都觉得自己肚子一痛。 随后那个壮汉倒了下去,也跪在地上哀嚎着,捂着自己的肚子,另外两个人见状,一齐冲上去。以为可以打败沈慕之,谁知沈慕之一个起跳,在空中一个回旋踢,正中两人的头部,两个大汉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沈慕之拍拍手,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用这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沈慕之。 沈慕之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随后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欢呼,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掌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看着四个大汉十分强壮,却被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的青年给打趴了,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青年居然几乎是秒杀这四个壮汉! 就连陈阿娘也万万没想到,沈慕之也会这么能打,对沈慕之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训练 陈阿娘的回信时时刻刻都印在周竟迟的脑海中,他能想象到陈阿娘坐在桌子旁边,握着毛笔,一字一句的给他写回信。 军营里面的训练一日比一日繁重,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只是靠自己的蛮力。 孙力小时候多多少少跟家中请的师傅练过,一般的轻功还是不在话下的。 但是周竟迟之前从未学过武,孙力为了教会周竟迟,费了不少的时间。 周竟迟跟孙力的每一份努力,张勇都看在心里。 这天晚上,大将军突然派人让张勇过去跟他商讨事情,张勇接到命令就急匆匆的去了大将军的营房。 “大将军,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来到营房里面,大将军面前堆了一叠子厚厚的书信。 看到张勇来,大将军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张勇,你过来,朝廷那边给咱们下了一个任务,“说着,就从桌子上面拿了一个密函。递给张勇。 “朝廷希望咱们从今年招的新兵里面,选出来一些有天赋的,组成一个精兵团,你看看,今年咱们军营都有那些人能去。” 张勇将密函放到一旁,仔细的想了想。“大将军,你感觉那个周竟迟怎么样?” “周竟迟?就是上次封他为郎将的那个人?”大将军停下手中的笔,细细的回想着,“他的确不错。” “是的,我感觉他就可以。” “张勇,我知道你看好那个小子,但是咱们要一视同仁,不能单独偏袒谁,你到时候先选出来十个人,名单交给我,我在一个一个观察观察,毕竟是朝廷要人。不能马虎。” 说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朝廷的格局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大将军。” 张勇说完就退了出去,这件事情的确不小,但是朝廷又似乎并不是很看重,张勇虽然奇怪,但也无权干涉。 很快,张勇就到了训练场,周竟迟有了孙力的指导,进步很大。 孙力看见了张勇,忙带着周竟迟过来,“张将军,你过来是找周竟迟的吧?” 张勇笑了笑,“你这小子,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注意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宣布。”说罢,恢复了严肃。 张勇转身,示意打鼓兵开始打鼓,在军营,即使是在训练场,听到鼓声也要服从。 没用多长时间,大家按照顺序,摆成队形,等待张勇发令。 张勇站在队伍面前,一脸威严,“今天,给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给大家说。” “接到朝廷的通知,要从各个军营里面挑选出各方面都优秀的人,组成一个精兵团,以备朝廷的不时之需,你们谁想参加,吃完饭之后,过来找我报名!” “好!” 大家来军营多数都是为了保家卫国,窝在一个小小的军营里面里面训练。哪有驰骋沙场来的痛快,大家都知道这次选拔的重要性,每一个人的脸上显示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孙力更是激动,对着周竟迟说了一大堆自己的抱负,“周竟迟,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能不能选上,我们都要去试一试,这样才对得起我们来参军的初心!” 但是周竟迟对这件事情显的有些不上心,对于什么精兵团,他都不怎么在意,他跟别人不同,他来军营只是想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可以保护陈阿娘,所以他现在只想练好武功。 孙力说了半天,见周竟迟并没有听进去,哭笑不得。 他凑到周竟迟耳边,大声的喊着。“周竟迟!” 周竟迟这才回过神,睁大了眼睛看着孙力,你要是想去参加就去吧,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 说完,便转身向训练场走去,想继续训练,孙力跟在周竟迟身后,不停的磨着他,“竟迟,咱们就去吧,又不一定能选上,就当是陪我去的。” “不去。” 无论孙力怎么说,周竟迟都是一个态度:不去! 孙力是在是没了办法,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又耐心的教起了周竟迟。 张勇这会儿忙的不亦乐乎,来报名的人很多,张勇根据他们的实力跟平日里的表现,来确定他们是否有报名资格。 忙碌了大半天。张勇终于将第一批的名单确认好了,这时他才发现,周竟迟跟孙力两个人,报名都没有报名。 张勇不禁急了起来,平时懒懒散散的人都还好歹过来报个名,这两个人怎么没有过来报名。 张勇将名单放了起来,便去军营里面找这两个人。 这会儿已经晚上,该睡觉的人都已经上床睡觉了,奇怪的是,周竟迟跟孙力没有在床上,张勇想了想,猜测他们仍在训练场。便又打着灯去训练场找这两个人。 果然,不出张勇所料,隔着老远,就能看见训练场上有两个黑影在不停的窜动。 “周竟迟!孙力!”张勇大声的喊了一句,两个黑影听见了喊声,纷纷停下身,朝着张勇走过来。 灯笼微弱的光打在两个人身上,可以看到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回去?” “就准备这会儿回去的,你过来了,勇兄,你找我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吗?” 张勇晃了晃手中的灯笼,“你们两个先回去洗洗,洗完了来我这里,我再跟你们说这件事。” 孙力猜出来张勇要说什么,但是他也不敢确定,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周竟迟去洗澡了。 很快,两人收拾完之后就到了张勇那里,张勇将名单递到周竟迟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竟迟,你看一下。这些是要参加的人的名单,你跟孙力比他们更有能力,为什么不找我报名吗?” 孙力看了看仍旧默不作声的周竟迟,抱怨道,“张将军,不是我们不想参加。我给竟迟说了,可他就是不同意……” 周竟迟抬头看了张勇一眼,“勇兄,我觉的这个精兵团的名额有限,你还留给更有能力的人吧,我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 张勇皱着眉头,走到周竟迟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竟迟,你来参军的目的我知道,但是如果你只是当一个小小的郎将,是护不了陈阿娘周全的。” 这句话一针见血,直直的扎进周竟迟的心里。 张勇接着说道,“如果你能进到精兵团里面,就等于已经能和我平起平坐了。” 周竟迟篡紧拳头,一旁的孙力虽然不知道张勇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肯定是让周竟迟报名的话。 周竟迟思考了很长时间,时间久的孙力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张勇看着低头不语的周竟迟,“竟迟,如果能帮你,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你。” “好,勇兄,我报名。不管是为了你跟孙俪,还是为了护阿娘一个周全,我都会报名的。” 张勇这才点点头,在名单上写下了周竟迟跟孙力两个名字, 看着已经在一旁睡着的孙力,张勇一下将他拍醒,“别睡了,竟迟都答应了,你们两个赶紧回营地,之后再有什么事情我会找你们商量的。” 孙力揉揉发昏的眼睛,激动地站了起来,“真的?竟迟他答应了?张将军。你真厉害,我说了一下午都没有给他说通。” 看着孙力仍然要说下去,周竟迟一下拍在他的背上,“就你话最多了,咱们两个赶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起来训练。” 张勇又将名单整理了一番,写在密函上面,忙完了之后就亲自拿着密函去找大将军。 “大将军,名单已经确定好了,你看一下,我觉得咱们可以进行一个比试,胜出者就可以直接上报给朝廷,然后再由由朝廷进行选拔。” 大将军很是赞同张勇的意见,结果名单大致的扫了一遍,就又将名单交给了张勇,“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张勇点点头,“放心吧,大将军,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把那些有能力的人都选出来,让他们有用武之地。” 大将军很是满意张勇,又说了一些别的事情,就让张勇退下了。 张勇忙了一天,在心里大致想了一下比试的事,想出来一个大概的计划,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张勇又将大家召集起来,告诉了大家自己的这一计划,大家都很赞同,因为这样既公平又能展现自己的实力。 周竟迟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进入精兵团,因为这样他才能给陈娘一个安然无恙的未来,他自己只有变强,才可以更好地保护陈阿娘。 孙力看着满脸信心的周竟迟,一边在心底暗暗的佩服他,同时也下定决心,要跟周竟迟一样,进入到精兵团里面。 张勇讲完话之后,大家都奔向了训练场,选拔明天就开始,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进入到精兵团。 为了鼓舞大家的事,是气,大将军也亲自来到训练场,鼓舞大家努力训练,毕竟这次机会不易,一旦选上,便是有了当将军的条件。 送药 而这天早上陈阿娘一直睡到了当午,才慢慢的醒过来。 昨晚窗户没有关隔着窗户可以看见正悬在天空上的太阳,陈阿娘揉揉困倦的眼睛,阳光不偏不倚的照在她身上,陈阿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穿上衣服起来了。 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决心是要开始赚点钱了,随即便做到床边,闭上眼睛,进入到空间里面。 刚进入空间,萌芽便一下抱上了陈阿娘,给陈阿娘也吓了一跳,萌芽一边抱一边说:“阿娘,你都这么长时间没有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陈阿娘嫌弃的将萌芽从自己身边推开,但是萌芽依旧缠在陈阿娘身上,“你这么多天都不来,我没有东西吃。就把树上那些果子都给吃了。” 听到这话,陈阿娘才知道萌芽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亲热,原来是干了坏事才这么积极的亲热她。 “萌芽!”陈阿娘大声喊了出来,“你竟然敢偷吃果子!我不是给你留了好多食物吗?” 萌芽边跑边说,“阿娘,对不起。我一时嘴馋一天就吃完了。” 陈阿娘本来就生气,听到这话更是哭笑不得,萌芽的贪吃她是知道,只要没有吃掉自己炼药炉炼出来的丹药,什么都好说。 “萌芽,你老实回答我,炼药炉里面的药,你吃没有?” 萌芽见陈阿娘不追究了,这才从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露出头来,“炼药炉里面的药我没有吃,我看都炼好了我就帮你收起来了。” 陈阿娘这才放下心,“只要药你没有吃就行。你过来吧,我不生你的气。” 萌芽听到陈阿娘不生气之后才慢慢的走到陈阿娘面前,但是仍然低着头不敢看陈阿娘。 陈阿娘望着长势茂盛的各种草药,“萌芽,你知道做胭脂都需要什么草或者花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萌芽,萌芽用手挠着脑袋,“胭脂?做胭脂待让我想想。” 陈阿娘满怀期待的等萌芽想,可是谁知道萌芽看了陈阿娘一眼,小声说了句,“我想不起来了。” 陈阿娘气了半天才缓过来,过了许久才说道:“算了,我去亲自问一下,空间里面的药材不用也是浪费。” 没等萌芽张嘴说话,陈阿娘边退出了空间。 睁开眼睛的陈阿娘看了一眼窗外,估计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陈阿娘随即起身,准备去花怜的胭脂铺去问一下,如果可以她想承包花怜胭脂铺所需要的药材,一来自己也能挣钱,二来空间里面的药材也都是上品,做出来的胭脂会更好用。 陈阿娘想到这里,便出了门,向花怜的胭脂铺走去,到了胭脂铺,依旧是那种淡淡的香味漂浮在空气中。 陈阿娘掀开帘子,“花怜,你在吗?” 一直坐在柜子后面的花怜随即起身,看见是陈阿娘,喊了一声“陈姐”,便不在说话。 陈阿娘知道花怜对她的态度,虽然花怜她娘说陈阿娘是亲人,但是平常没有接触,肯定没有那么亲热,于是陈阿娘变也没有客套,她开门见山的问道:“花怜,你做胭脂都需要什么药材。我可以给你提供药材。” 听到陈阿娘说这话,花怜脸上才稍微有了好一些的脸色,“我做胭脂的方法都是娘教我的,不能外传,之前一直有专门的人给我送药,但是这几天他因为有事不能继续送药,我这几天也在愁这件事情。” 花怜顿了顿,才又说道:“陈姐,如果你真的有药材,我先给你说几样,你拿过来让我看看,如果可以就让你专供药材,但是对外要保密,不能说出去做胭脂的秘方。” 陈阿娘欣然答应,只见花怜拿了一只笔,在纸上写下了蜀葵花、重绛,黑豆皮这三样药材,花怜写完之后。将纸递给陈阿娘,“陈姐,那就麻烦你了。” 陈阿娘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回家去给你拿。” 说完陈阿娘便将纸收了起来,急匆匆的跑回了家,刚到家陈阿娘便闭上眼睛,进入了空间,“萌芽,萌芽,你赶紧出来!” 听到陈阿娘喊他,萌芽这次慢悠悠的晃了出来,“你这种人类呀,用到我的时候急着喊我,不用我的时候理都不理我。” 陈阿娘冲着萌芽翻了一个白眼,“你赶紧帮我看看,空间里面有没有蜀葵花、重绛、黑豆皮,这三种药材。” 萌芽想了想。又在药材中间转了半天,才回答道:“有的,这三种都有。” “那萌芽,你带我认认这三种药材。” “好的。” 说完,萌芽便领着陈阿娘来到一片花丛,指着一朵颜色偏粉的花说道:“这是蜀葵花,花瓣颜色较浅,是浅粉色,越往里面颜色越深,但是靠近花蕊的地方是黄色,比较珍贵的蜀葵花是花瓣为白色,里面为黄色。” 萌芽害怕陈阿娘不懂。用手指向另外一团花丛,“那边就是比较珍贵的蜀葵花。” 陈阿娘撇了撇嘴,最珍贵还有这么多,但是又转念一想,这里不是普通的田地,外面珍贵的东西这里面自然就比较多,同时也记下来蜀葵花的长相,功效。 说完了蜀葵花,萌芽指着另外一处花丛说,“那边是重绛,整朵花都是大红色,但是花瓣小而密。”陈阿娘仔细的听着,记在心里。 萌芽又带着陈阿娘来到临溪的地方,“黑豆皮花花期短,一般都是用它的果实当药材的。”说着,萌芽摘了几颗浑身漆黑,但看起来非常饱满的豆子,“这个就是黑豆皮。经常入药。” 紧接着萌芽又说了一大堆他们的各种效果,特性,陈阿娘听的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勉强的记住了大部分。 等萌芽讲完了之后,陈阿娘在萌芽的指导下将这三种药材各摘了一些,摘到手之后陈阿娘便出来了空间。 陈阿娘用小篮子装上这三种药材。拎上药材便向胭脂铺奔去,目前这是她努力开始赚钱的第一步,她不希望这件事情成功不了,很快,她就到了胭脂铺,而花怜正坐在门口等陈阿娘过来。 看见陈阿娘花怜眼中也是有了喜色。可见这些药材对制作胭脂有着巨大的作用。 陈阿娘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篮子递给花怜,“花怜,药材我拿过来了,你看看行不行。” 花怜接过篮子,进了屋,陈阿娘也紧跟着她,只见花怜将一块白布铺在了桌子上面,将篮子中的蜀葵花、重绛、黑豆皮放在上面,然后拿起把小刀,陈阿娘看不懂花怜在干什么,便在店里面四处的看。 胭脂的香味是真的好闻,陈阿娘仔细的看着那些每一个都被标了名字的胭脂,不同味道混合在一起没有让人觉得反感,而是更加好闻,陈阿娘打心底佩服起来花怜以及花怜的娘。 “陈姐,你的这些药材都是比较好的,而且非常新鲜,是刚刚摘下来的吗?” 陈阿娘冷不防被花怜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一时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来,“是我刚刚摘的,我自己种了很多药材,所以我保证每天都能给你带来新鲜的药材。” 花怜点了点头。“陈姐,那你就跟我签一份协约,然后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带来的药材我在按照药材的价格给你,行不行?” 陈阿娘连声答应,也跟花怜签了那份协约,协约上并没有什么,只是不让陈阿娘将配胭脂的方法说出去,负责是要告到官府那边的。 胭脂铺这种地方,靠的就是自己独特的香料秘方,如果秘方泄露,被别的胭脂铺知道怎么做。那就是断了自己店的生意。 签完了之后,花怜将一份药材名单,交给了陈阿娘,“陈姐,你按照这个单子采药,每五日送一次药材,今天这些药材的钱是三两银子。”花怜说着,从一旁的箱子里面拿了三两银子出来,递给了陈阿娘。 陈阿娘接过银子,准备离开,可刚走到门口便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便又转过身,问道:“花怜,那我这次送药是什么时候?” “我这里还有些药材,够我用些日子,你就五日之后再送过来。”花怜对陈阿娘的态度也是转变了,陈阿娘送药材是送的是真及时。 听到具体的时间之后,陈阿娘才离开胭脂铺。 出来胭脂铺,陈阿娘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光明了起来,这也算自己找了一个工作,而且自由的时间也很充裕,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去干一些别的事情。 陈阿娘满打满算的想着自己挣了钱之后应该怎么花,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宅院,完全忘了自己的早饭跟午饭还没有吃,此时正饿着肚子。 果然,刚回到院子开始数自己小资产的陈阿娘,肚子就开始叫了起来,陈阿娘这次想起来自己没有吃饭,她抬头看看太阳,这会已经是下午了。 陈阿娘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要出去买些食材回来了。 采购 第二天天一亮,陈阿娘早早起床,收拾收拾床铺,又洗漱打扮了一番,开始准备早饭,殊不知,沈府那边,早已张罗开来了。 “朔风,快点,赶紧把小王他们喊起来,这几天要有的忙了。”沈慕之刚起床,就赶忙叫朔风进来。 朔风倒是已经早早的起床了,他知道沈慕之为什么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叫下人们这么早起床:昨天一天,沈慕之都在偷偷跟随这陈阿娘! “是,少爷。”朔风随后就去叫下人们赶紧起床吃饭。 其实昨天。送完陈阿娘回去后,回去之后,沈慕之并没有什么事,心底里又十分担心陈阿娘又出这样那样的意外,因此他和朔风让人自己先回去。自己又偷偷下车,让朔风打探一下陈阿娘的行程。 “少爷,陈姑娘似乎想要去那家店铺,你看我们……”朔风没有继续说下去,对于上次沈慕之和陈阿娘一起去看房子的事,他也十分清楚。 而且朔风更是已经才出来自己家的公子对陈姑娘有着特殊的情感,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沈慕之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 “还是去说一下吧,毕竟那里以后也是有我们的店铺。”沈慕之微微思考一下。随后说道。 “是,少爷。”朔风随后叫了一辆马车,提前来到了商业街。 沈慕之来到这里之后,看到那家店铺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此房已售。 沈慕之看到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直接朝着管事那里走去。 “胡管事。”两个人来到胡管事的房间里,都行了一个礼。 此时的胡管事正在忙着批阅文件,见到沈慕之来了,脸上冷峻的表情立马换成了微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沈公子。”胡管事同样回了一个礼,“我们去亭子说吧。” “好。”沈慕之说道。 胡管事带着沈慕之他们来到了一个建立在湖边的亭子,又叫人上来了几壶茶。 “沈公子此次前来可为何事?”胡主管一脸微笑的看着沈慕之,原本冷峻的脸庞有了笑容之后,煞是好看。 沈慕之接过茶,浅浅啄了一口,微微一笑,“耽误胡主管办公了。” 胡主管摆了摆手,“不妨碍不妨碍。” 沈慕之没有说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委托胡主管。” “沈公子但说无妨。”胡主管却是直接豪迈的答应了。 “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沈慕之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想你能帮我保护一个人。” “哦?”胡主管却突然来了兴致,不过胡主管能走到这个位置,自然不可能是个愚笨之人。“沈公子可否不方便出面,恰好这个人又在这条街买下一家店铺,因此沈公子想要找我来保护沈公子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准的可怕,一下子就猜到了沈慕之的心思。 沈慕之苦笑一声,“胡主管可谓真的是女中豪杰啊。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意思。” 胡管事也是浅浅一笑,“这个忙,我帮了,我会尽全力来保护他,还请沈公子放心。” 沈慕之点头回应道,“那就劳烦胡主管了,我也是思索了良久,觉得只有胡管事能帮我这个忙了。” “我定会竭尽所能。”胡主管严肃的说道。 “那就多多劳烦了。”沈慕之行了一个礼,“对了,若有什么好的店铺,一定要联系我。” “一定会的。”胡管事笑盈盈的说道。 虽然胡主管公正严明,但同样的,工作能力也是非常的突出,不然怎么可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毕竟这条街可是京城未来发展最重要的商业街道之一!可想而知。胡主管的能力是多么的突出。 其实说白了,也是因为沈慕之家族背景,更是因为沈慕之在这条街也买下了不少的店铺,因此胡主管才会对沈慕之如此客气,否则,一般人恐怕还真不会让胡主管笑着坐下来与之喝茶谈话,更不要说去保护一个人了。 “稍后我会给你那个人的资料以及哪家店铺,我想这个人应该不会让胡主管失望的。”沈慕之笑了笑。 “沈公子这话可就见外了。”胡管事笑着说道。 随后沈慕之就和朔风起身,回去了,胡主管稍微送了送,随后继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批阅起了文件。 不出半个时辰,身边的下人就把一个文件送来了,“主管,这个是沈少爷送来的文件。” “好。”胡主管随后拿过来了沈慕之送来的资料。随后胡管事看了看,随后有些吃惊,“难怪沈公子想要我保护好这个人啊……” 随后沈慕之就和朔风打道回府,开始着手忙碌了一阵自己手下经营的生意,不过这一忙起来,也和陈阿娘一样,忙碌到了深夜…… “快点,我们赶紧出发,如果晚了可能就错过了,到时候就麻烦了。”沈慕之开始在院子里吆喝起来。下人们顿时忙做了一团。 “朔风!”沈慕之转头对已经在身后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出发的朔风说道。 “少爷。” “你先去陈姑娘府上,这段时间她肯定要去购买物品,所以你先去和她打个招呼,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沈慕之说道。 朔风领了命,随后几个轻功,直接翻出了沈府。 “你们快点!”沈慕之站在院子里,自认为颇有范的让下人们准备。 不出半个时辰,所有人都吃好了早饭,开始往陈阿娘家的方向赶去。 倒是陈阿娘这里,陈阿娘在吃早饭的时候,朔风就已经来到了陈阿娘门外。 “砰砰砰。”朔风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谁啊?”陈阿娘听到敲门声,赶来开门,同时心下也是十分的疑惑。 一开门,见到朔风站在门口。有些疑惑,不过更多的是微微有些反感。 当然,这个反感是针对沈慕之的,和朔风没有太多关系,因为朔风是沈慕之的手下。此时朔风来找自己,应该和沈慕之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那个?朔……”陈阿娘刚想开口说什么,朔风就打断的说道了。 “陈姑娘,可否先让我进去说一下,这件事稍微有些紧急。” 见到额头微微起汗。呼吸有些急促的朔风,陈阿娘觉得可能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另外一个也是对朔风有一些些欣赏。这只是因为朔风对沈慕之十分忠诚的那种欣赏。 陈阿娘点了点头,“进来说吧。” 随后朔风就随陈阿娘进了屋,然后陈阿娘让沈慕之在客厅等候,自己去给朔风倒了一些温水。 沈慕之坐在客厅,看到的陈阿娘吃的面条,心里微微有些感触。 见陈阿娘端着一碗水回来了,朔风行了一个礼,“打扰了陈姑娘了,谢谢。” “谢什么。”陈阿娘笑了笑,随后把水递给朔风,朔风拿到水后,一饮而尽。 陈阿娘赶紧端起面条,三下五除二的吃得精光。 沈慕之见状,有些不好意思,“陈姑娘,你平常就是这么吃的吗?” 陈阿娘点了点头,“对啊,一个人吃好打发。吃面条省时间,而且吃得饱,也有营养。” 其实陈阿娘基本上顿顿都是如此,一来省钱,二来省时间,还吃的饱。 “对了,你来找我,是沈慕之有什么事吗?”沈慕之看见朔风的眼里有些五味杂,赶忙岔开话题。 “啊。”朔风猛然醒悟,“少爷一会儿要带着人过来。” “带着人?”陈阿娘有些疑惑。“带人过来干什么?” 朔风解释道:“少爷知道您开店需要人手,因此今早特意让我们过来给你帮忙。” 赶得早不如赶巧,陈阿娘顿时就觉得真的好巧,不过又转念一想。 “你们是不是跟踪我了?”陈阿娘故作试探的问道。 “没有没有。”朔风赶忙解释道。“少爷昨天的一个下人看到您在店铺忙到深夜,于是告诉了少爷,少爷猜想您可能需要帮忙,所以才会这样。”朔风帮沈慕之圆了过去。 “好吧。”陈阿娘这才相信了朔风。 随后没多久,沈慕之就到这人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陈姑娘,我没来晚吧。”沈慕之有些急。 “不晚不晚,你来的刚刚好。”此时才相当于早晨八点的样子,根本不晚。 “那就好。”沈慕之呼了一口气。 随后陈阿娘给了沈慕之一个清单,让几个下人帮忙分头去购买。 沈慕之带了整整三十个人,购买陈阿娘清单上的物资很方便,虽然买的东西种类不多,但是买的量却比较多,因此还是很方便购买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之后,三十个下人就开始出门去购买物品,沈慕之也是和陈阿娘说了一会儿。 “陈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店?”沈慕之问道。 “就这几天吧。等把东西都买好了,我再找点人,然后就可以开门了。”陈阿娘说道。 “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或者和胡主管说,我们都可以帮你的。”沈慕之说道。 陈阿娘也只是点了点头,沈慕之和陈阿娘又说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 生病 黯淡的天空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渐渐升起的骄阳让天空翻出一抹鱼肚白。 沈慕之已经早早的起来了,这段时间一些事虽然让他十分繁忙起来,但是一切都朝预期的方向自己发展,这也是让他十分舒心的。 那些挂在他名下的店铺都有这不错的收益,虽然远远不及沈慕安手下店铺赚的多,但任何事情都是要慢慢做起的,而且他三年前就埋在沈慕安身边的人似乎已经得了了沈慕安的信任,这对他以后知道沈慕安的行动,有着巨大的作用。 就在沈慕之一路上顺风顺水的时候,这个早晨,却好像有了些变化。 沈慕之正像往常一样吃着早饭,这次自己的下人带回来的早饭很合他的胃口,因此沈慕之吃的是津津有味。 “大少爷,不好了。”突然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把门撞开来了,显然是因为急着赶路导致自己没注意到路。 “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冒失。”沈慕之冷冷地说道。 一大早就有人传来不好的消息,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不爽吗。 “少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个下人直接跪了下来,生怕下一秒就尸首分离。 不过显然沈慕之心情还是很好的,因此不打算找他的麻烦。 “说吧,什么事情。”沈慕之不冷不淡的说道。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那个人连连磕头。“夫人她……她病倒了。而且还很严重,昨天夜里突然昏了过去。现在还没醒。”那个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一旁的朔风听到,也是皱起了眉头,现在正是天气转凉的时候,沈夫人这一病,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好不了。 “朔风,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我娘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沈慕之立马站了起来,朝着母亲的院子跑去,朔风随即跟在他身后,路过那个下人的时候,朔风从怀里拿出一块银子,丢在了地上。 现在天气已经慢慢开始转凉。娘她肯定是冻着了,一想到他娘住的房子,身边也只有一个小悠在照顾,就气的不行。 到了沈夫人的院子,沈慕之飞一般的冲进屋子,只看见沈夫人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本应该明亮的眸子也暗沉了许多,看到沈慕之过来,才稍稍的好了一些。 小悠正在床边喂沈夫人喝热水,看见沈慕之进来,她便退到了一旁,将床边空了出来,好让沈慕之坐在那里。 “娘,您没事吧?怎么病成这个样子?”沈慕之坐到床边,拉起了沈夫人的手,却只感觉到这只手异常冰凉,“娘,你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又看了一眼沈夫人盖的被子,沈慕之大吼了一声:“那群狗奴才!这都什么天了,还给我娘这么薄的被子!” 沈夫人见他发了火,轻声说道:“慕之,别担心,我没事的。” “小悠,你去问管家要几双厚被子,你尽管要,他要是敢不给,我第一个要了他的命。”沈慕之紧紧的握住沈夫人的手,他没有想到这个沈府会这样对待她娘。 “朔风,你去请大夫过来。”沈慕之强忍着自己的怒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看上去他一脸平静,但是他额头上的青筋能非常好的说明他现在的愤怒。 “好的,少爷。”说罢,朔风就急忙跑了出去。沈夫人的病由不得耽误。 沈慕之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力气的沈夫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大少爷是白当了,他此刻无比的恨那个让他娘被囚禁在这里的男人,但是他无能无力。 沈夫人看见沈慕之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疑惑的问道,“慕之?慕之?你在想什么呢?” 听到沈夫人在喊他,沈慕之这才回过神,对着沈夫人笑了一下,“没什么的,娘,等一会儿朔风把大夫请来,看看您到底是怎么了,该吃什么药就吃…” 沈慕之还没有说完,沈夫人便止住了他,望着头顶的帐幔,“慕之呀。娘真的没有什么事,只要你能平平安安,不被别人陷害,娘才真正的安心。” “少爷,太夫来了。”朔风领着一位背着医药箱的太夫走了进来。 “好,赶紧让他看看。”沈慕之说着,站了起来,往一边走去。 太夫将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衬布,叠起来,放到了沈夫人的手腕上,随即便开始把脉。 屋里所以人都没有说话,都静静的看着这位大夫,等待他说出沈夫人的病情,而此时小悠也抱着一叠被子跑了进来,看见了床边的大夫,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将被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面。自己也站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太夫才将手收了回来,又将沈夫人手腕上的衬布取回,“夫人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夫人体内存有湿度,这才引起的低热,我一会儿给夫人开几副药,过几日方可痊愈。” 听了大夫的话,沈慕之这次放下心,只要他娘没事就行,自己的这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随即便递给朔风一个眼神,朔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将大夫领了出去。 沈慕之又扭过头对站在一边的小悠说,“你跟着朔风,一会儿药方开好你直接去煎药,这里有我就行。” 小悠答应了一声,这才下去,等屋子里面只有沈慕之跟沈夫人两个人,沈慕之才做到床边,“娘,您刚刚说陷害,可是指沈慕安要陷害我?” 沈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沈慕之也是苦笑了一声,“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已经跟我挑明,势不两立。” 这话倒是让沈夫人一惊,她睁开了眼睛。“没想到他们这么心急,已经跟你挑明了。” “怎么了娘,难道他们威胁过你?”沈慕之的眼底有了怒色,看来他需要好好收拾一下沈慕安那个混蛋了。 沈夫人摇摇头,“这府里到处都有他的人,我怕你身边也有。只是想提醒一下。” 沈慕之笑了一声,“放心吧娘,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沈慕之赶紧起身,从桌子上拿了一双被子,盖在沈夫人身上。 只见小悠端着一碗药。跟朔风一同进来,沈慕之走到朔风面前,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话,朔风听完,便走了出去。 “小悠姑娘,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沈慕之话中有话,说完便是要做恭,吓的小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夫人则笑了笑,“慕之,有小悠照顾我,你就放心的处理事情吧。” 既然他娘信任小悠,那小悠就不可能是沈慕安派来的人,沈慕之这才放下了心,离开了他娘的院子。 此刻他需要做的就是将他娘移到自己的院子中,这样一来方便照顾,二来也不怕出个什么事,不用担心。 而现在他必须要去找那个他所谓的爹,现在还必须一切都要和这个所谓的爹商量,虽然沈慕之心里极大的不愿意,但是为了他娘,他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情给商量下来。 他向沈老爷的书房走去,此刻沈老爷应该正在书房内练字,一路上沈慕之都在想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沈老爷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他都是一定要让他娘住到他院子里面的。 与此同时,沈老爷知道了沈慕之那边的动静,自然知道沈慕之接下来会干什么。 “来人!”沈老爷喊到。 “老爷。”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会儿沈慕之要是来找我,你就说我不在,让他之后来找我。”沈老爷说道,眼里的愤怒溢于言表。 “是。老爷”那个人赶忙退了出去。 “这个孽畜,孽畜!”沈老爷气急败坏的吼道,一把拿过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即摔得粉碎。 沈慕之很快来到了正厅。但是发现沈老爷并不在这里,于是就要去沈老爷的院中。 当他到门口之后,刚想要进去,与“恰好要出去办事”的管家撞了个正着。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管家立马下跪,磕头认错。 “你是不是跟你老爷跟多了眼跟瞎了?”沈慕之冷冷的说道。 管家趴在地上,不敢吱声。 “滚蛋!”沈慕之说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多谢少爷大恩大德。” “我爹在屋不?”沈慕之问道。 “老爷今早就出去了,说是有要事去处理。”管家说道。 沈慕之一听就知道管家在撒谎了。“你放屁,我会不知道我爹出门要把你这只狗带出去?”说罢就要硬闯。 管家一看大事不妙,连忙追上沈慕之,跪在他的面前,说道:“老爷今早出门并未让小的跟去,说是很快……” 沈慕之压根就不理会,自顾自的朝着大门走去。还未走到,府中的禁军却突然闯入,把沈慕安围住。 “少爷,老爷有命,今日任何人不得进入。还请少爷理解。”管家不冷不淡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要造反?”沈慕之见到此状怎会猜不出的来龙去脉?但是被这些下人顶撞又被禁军围住让他更加不爽了,冷冷的说道。 空气渐渐凝固,气氛也是渐渐严肃起来,两拨人就这样对峙着。 中招了 “你们,想拦我?”沈慕之已经气到极致了,管家说谎不说还想拦着自己,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少爷,以下犯上,足以要了管家的命,但是最让他生气的是沈老爷为了不见他居然还让禁军围他,这就让他更加恼火了。 “少爷,老爷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管家不冷不淡的说道,神情十分冷漠。 “你们想承受我的怒火吗。”沈慕之的情绪终于爆发开来,如同积攒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火山喷发一样。“朔风!”沈慕之叫朔风了。这代表他已经不能忍受下去了。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瞬间就带走了几个禁军的性命,不过,禁军称得上是禁军。总归还是有些本事的。当他们发现有的人已经被尸首分离,但是连敌人是谁,日人在哪,敌人的能力都不知道,赶快三个三个背靠背,以防止居然出现的危险。 管家一看更是闹出人命,禁军被杀了啊,这可是不少的损失啊。赶忙趁众人的视线盲区偷偷溜走 “哼。班门弄斧,三岁孩童一样的打闹。老子在练功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一个魔鬼一样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人。”离声音最近的几个人瞬间警惕起来。 “太慢了。”朔风一声冷哼。仅仅只是三秒,几个堵在紧闭的大门口的禁军瞬间倒在了地上。那几个人到死都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现在你们还想拦着我?”沈慕之说到。那如同冰窟般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人看看你,看看我,都不敢再动了,生怕下一秒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早点这样不就好了?”沈慕之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说道。那些禁军不敢再来了,但是看沈慕之的眼神又无奈又愤怒。 随后沈慕之把门推开,正好看见坐在客厅喝茶的沈老爷,旁边跪着瑟瑟发抖的管家。 “爹,您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在我们都在的时候回来了。”沈慕之笑着说道。 “你小子,管家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不在,就是不想见人。”沈老爷说道。 “爹可不是为了只不见我一个人才让管家这么说的吧?”沈慕之说道。 “你爹我这两天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沈老爷转过身,把手别在身后。 “爹,我只是来找你商量事情的,商量完就走,保证不烦你。”沈慕之说道。 沈老爷当然知道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死了这么些禁军,他当然心疼啊,但是心疼归心疼,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心情真的不好了。 “不想商议。”沈老爷淡淡的说道。 沈慕之嘴角微微上扬,到沈老爷耳边低语了几句,沈老爷脸色大变。但很快镇定下来。“说吧,你想商量什么。”沈老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自然是为了我娘的事情。”沈慕之恭敬的说道。 “哦?你娘怎么了?”沈老爷故作不知情的样子。 沈慕之知道沈老爷在演戏,但还是告诉他:“我娘病倒了,得不到好的照顾,我想把她接出来,接到我的府中。由我来亲自照顾。” “不需要,你娘那个地方挺好的,再说了,还有下人和太医,用不着你照顾。!沈老爷冷冷的说道。 “爹,我只是想尽尽孝道,三年了。我娘一直都在陋室里,我现在想去给她治病都不行吗?”沈慕之有些生气,但还是克制着说道。 “不需要你去照顾,你那么忙,你娘肯定也不希望因为她而耽误你的前程。”沈老爷说道。 “我现在只想照顾我娘,不想顾着生意,再说,我手底下的那些人,我信得过,我相信他们能把生意照顾好。”沈慕之说道。两人针尖对麦芒,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放着工作不去做,去照顾你娘?我不同意!”沈老爷冷哼一声。 “不会耽误工作。我只是想把我娘接出来,让他有一个好点的环境去养身体。”沈慕之看着沈老爷的眼睛说道。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跟你娘一样顽冥不灵!”沈老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哦哦,顿时桌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一个痕迹。 “爹,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照顾我……”沈慕之还没说完,沈老爷就在一旁发起火来。 “你。真是跟你娘一个德行!一样任性,一样的得寸进尺!”沈老爷气急败坏的说道,胸口剧烈的起伏能看出来此时此刻他是有多愤怒了。 ”我……”“够了!给我出去!”沈老爷直接把话说死了。 沈慕之直接跪下,甚至都能听到很响的一声“噗通”:“爹,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不会再有别的要求了。” “你……你这个孽畜!”沈老爷看到此情此景,更是怒火中烧,一只大手高高举起。此时的沈慕之不卑不亢,打算直接挨下这一巴掌。当沈老爷这巴掌落下的时候,那就是他的不对了,没有哪个孩子父母生病不来照顾的,尤其是这些达官贵族。一旦有什么绯闻,很容易落人口舌,这,正是沈慕之的计划。 眼看那只大手就要落下的时候。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手下留情。”不是别人,却是沈慕安。 沈慕安的出现可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但是沈慕之是不满和一丝丝愤怒,沈老爷是惊疑以及一些怪异。沈慕之沈慕安这两个死对头。居然有一个会帮另一个求情,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爹,手下留情。”沈慕安来到沈慕之身边,居然也跪在地上帮起沈慕之求情起来。但是当他靠近沈慕之的时候,沈慕之突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是他相信这绝对与沈慕安有关。 “我教育你哥,你来凑什么热闹。”沈老爷气哄哄的说道。 “爹,我看沈夫人这段时间病得非常严重,我哥他真的是想好好照顾沈夫人……”沈慕安惺惺作态道,若不是朔风及时使眼色,差点连沈慕之都有些相信了。 “少爷。”朔风在一旁用幅度微小的手势提醒道:“少爷,那小子身边喷了小量无色无味的迷幻药,这种药虽不至于让人昏迷,但是意识会变得恍惚起来。而且闻多了对大脑有轻微的影响。”朔风不断的打着手势。 这下沈慕之终于知道了那怪怪的感觉是为什么了。“我就知道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沈慕之暗自思忖。 沈慕安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暴露了,其实他知道自己若演这么一出戏肯定不会让沈慕之零钱,但是他要做的只是让沈老爷。他爹,中招,那就可以了,只要让沈老爷同意了,那就很好办了。但是如果沈慕之也中招了,那就真是双喜临门了,到时候,沈慕之会在绝望与痛苦中死去。包括他的母亲沈夫人! “我说了有下人还有大夫,你们两个这是诚心和我做对?”沈老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爹,我想过了,如果把我和我娘换成我哥与沈夫人的地位,三年不见,再加上娘生病了。我肯定只会比我哥更加焦急和心疼。”沈慕之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悲伤,仿佛现在的自己就是沈慕之的处境。 “你……”沈老爷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滚蛋,我的事不需要你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东西来管。”沈慕之说道。 “你在跟你弟弟这么说话试试?”沈老爷一看沈慕之这么不识好歹,火气又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爹,你别生气,您也知道我和我哥的关系,所以他这么说没关系换我我可能就打起来了。还请爹原谅哥哥。”沈慕安说道。 一看沈慕安都这么说了,沈老爷也不在说什么。“另外,爹,我哥说了他就求你这一件事,他以前也从来没有求过您任何事吧。”沈慕安说道。 沈老爷陷入了沉思。沈慕之冷冷地看了一眼沈慕安,沈慕安却是讪讪的笑了一下。 不多时,沈老爷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但还是板着个脸说道:“看在穆安求情还有你以前表现的份上,我同意了,你赶紧把你娘带走吧。” “谢谢爹。”沈慕之站起来鞠了一躬。因为长时间的跪在地上,沈慕之第一下竟险些摔倒,多亏朔风眼疾手快把他服了起来,即便是这样,沈老爷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沈慕之在朔风搀扶着的情况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等待沈慕之离开之后,沈老爷问到一瘸一拐坐在一旁位置上的沈慕安:“你小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你当他是傻子吗?”沈老爷对他的做法很是迷惑。 “嘿嘿嘿。”沈慕安笑到,那个样子要多虚伪有多虚伪:”爹,这个啊,是兄弟情谊。”沈慕安故意把兄弟情谊这四个字拉了长音。 沈老爷听到之后又开始陷入了沉思,但是想了半天似乎有些不着门道,于是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沈慕安坐在位置上,冷冷地笑了起来…… 不怀好意 沈慕之急匆匆的跑回了沈夫人的院子中,看见朔风已经在指挥人搬东西了,这才彻底的放下心。 回到沈夫人的房间,沈夫人已经被小悠扶了起来,沈慕之担忧的问道:“娘,你怎么起来了?你刚吃完药…” “没事,我感觉这会儿好多了,外面这些人是在干什么?”沈夫人透着窗户向外面看。 “我已经跟爹说了,让您搬到我那院,他也同意了。” 沈夫人没有想到沈老爷会同意这件事情,不相信的问道:“你确定他同意了?” 沈慕之点了点头,“娘,您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我过来接您。” 沈夫人背过身,开始招呼小悠收拾自己的东西。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次那个姓沈的会让她出去,已经囚禁了她三年,怎么这会儿放了出去。 他们之间的恩怨,杂乱的混搅在一起,但时间又过的太久了。久的沈夫人已经对这个人没了感情,无论是爱还是狠。 沈慕之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指挥起下人们将一直空着的那几间屋子收拾出来,这几间屋子平常没有人住,下人们一般也就没有打扫,而沈慕之突然让人打扫起来,灰尘着实覆盖住了整个院子。 “咳咳…”沈慕之被呛的咳嗽起来,只能站到一边,而指挥的任务也落到了朔风的身上。 沈慕之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孤独。身边的人虽然多,但是没有几个可以说上话的,他有些想念在隆兴酒楼跟陈阿娘在一起的日子。 突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陈阿娘辞行那天,好像说是要去京城,那说不定平常要多出去走动走动,万一碰上了,自己的生活也就没有这么单调了。 “大少爷,大少爷,老夫人她又晕了!”本来应该在搬东西的小斯飞快的跑了过来。 “什么?”沈慕之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娘吃了药应该不会这么虚弱,怎么就又晕了过去。 “朔风,你去让今天给老夫人看病那个大夫过来,查查他的底细,看看有没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沈慕之开始怀疑起那个大夫,如果是他在药方中做了什么手脚,那么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是,公子。”朔风连忙领了手下几个人去那个大夫的住处,准备将他押过来。 待朔风走了之后,沈慕之急忙来到沈夫人房中,小悠正伏在床边,眼圈泛红,而沈夫人则静静的躺在床上,沈夫人属于皮肤比较白哲的人,虚弱的她皮肤更加白哲,此刻脆弱的就像一张薄纸,仿佛轻轻一触就回灰飞烟灭一般。 沈慕之悔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相信了那个大夫,为什么当初不找个可靠的人将药方看一下。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大意。 此时朔风已经带着人来到了那个大夫的住处,朔风命人守着各个出口,自己一个人进去去找那名太夫,然而寻遍了整个院子,都不见那个大夫的身影。 突然一个角落的箱子响了一下,朔风迅速的转过身,朝那个箱子走去,箱子很大,藏下一个人是完全可以的,朔风肯定那个大夫就藏在这个箱子中,但他并没有直接将箱子打开,而是一个轻功纵身跳上了一个高处,坐在上面等着大夫自己出来。 果不其然,那个大夫果真躲在了那个箱子里,不过。他也是有足够的耐心,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从箱子里鬼鬼祟祟的露了一双眼睛眯着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朔风真的离开了之后,才轻轻的推开箱子,从里面慢慢的爬了出来。 朔风等的到是不耐烦了,一个纵身如同蜻蜓点水一样跳到了大夫身后。待那个大夫慢慢从箱子里爬出来,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如同梦魇一般的身影。 看到朔风的那一刹那,大夫瞬间被吓得惊慌失措,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神里充满惊恐,差点失禁。 “大夫,别来无恙啊。看来房子不太舒服,您喜欢睡在箱子里呢。”朔风笑着说道,一脸和善亲切的样子。沈慕之如果看到朔风的笑,就知道接下来这个大夫会被怎么样收拾了,因为就连沈慕之都忘记了上次看到朔风的笑是什么时候了。 “大……大人,冤枉啊,当时我正在房中,但是突然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在箱子里了。大人饶命啊大人。”大夫看到朔风的笑容,瞬间寒毛一根根炸起。强烈的恐惧使他双腿不断打颤,赶忙跪下,即便这样,恐惧使跪在地上的他还在不断颤抖。 朔风倒是觉得挺可笑的,他看了看,大夫的头部并没有受到硬物撞击的痕迹,也没有什么受到伤害的样子,更何况,如果受到撞击,起来应该是迷迷糊糊的,怎么可能会那么鬼鬼祟祟的。 “这些,你去跟少爷说吧。大夫,少爷有请。”朔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夫看到之后,叹了口气,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转身就出门。朔风当然不会让他“走”过去。而是瞬间出手,在不伤害大夫的情况下,让他伤筋动骨。能让一个人不受一丁点皮外伤还能让他体验到筋骨错位的痛苦,这是朔风以前经常用的手段之一,也可见他的武功高强以及狠辣。 “啊!”那个大夫不断的哀嚎着。“大人,大人我错了大人,饶了我吧!”大夫直接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是真的体验到了痛苦,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让他痛的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多余的。 “大夫。少爷吩咐过不要闹太大的动静。”朔风笑的更开心了,语气仿佛在责备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说罢,抽出自己的腰刀,轻轻的刺进了大夫的手指。 躺在地上不断叫喊的大夫顿时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人一点一点的切掉,但是一听到朔风的话,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哪怕再痛也没有喊出来,发出“唔唔”的呜咽。 “这才对嘛。”朔风鬼魅一笑,但是丝毫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继续一点点刺进去。 朔风为了好好折磨这个害人的大夫,用自己的功力让他的筋骨错乱,同时又点了穴,让他的痛觉更加的明显,让他的感官更加的敏锐,而且为了不让大夫痛的昏过去,又强行给他点穴,让他昏又昏不过去,死又死不了。 手底下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几个跟着朔风很久的人都没有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朔风,他的做法让他几个手底下的人也胆寒。 “大夫。少爷有请,您最好快点赶过去,不然,我不敢保证您的安危。”朔风说道。 痛不欲生的大夫听到这句话,想站起来,但是他的筋骨已经错位,根本站不起来,反而疼痛愈来愈强烈,险些叫出声来。折腾了好一会儿,他干脆蠕动着身子。一点点的蠕动着到沈慕之那边。 一个多时辰后,沈慕之看到一个在地上蠕动着,脸上全都是令人恶心的鼻涕和眼泪的混合体,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但都只是皮外伤的衣衫褴褛的一个人蠕动着进了自己的院子,顿时明白了什么,他赶忙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那个被折麽的几近发疯的大夫身边。 进了院子之后,沈慕之使了个眼色,朔风把这个大夫错位的筋骨全部纠正了回来,包括那些点过的穴都一一解开。那个大夫立马昏死了过去,强烈的疼痛已经让他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即便解开了这些,疼痛依旧还在。 沈慕之下令找人弄一桶水浇在他的头上,吃了水的大夫瞬间清醒过来,当他看到沈慕之那玩味的笑容的时候,连忙跪在地上:“少爷,少爷饶命啊。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您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边说还不断的在地上磕头,仅仅三下就把头磕出了血。 沈慕之冷冷的笑了一下。对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夫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说是不是啊,大夫。” “是是是,少爷您所言极是,是我不长眼得罪了您,我该死,该死。”那个大夫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吃了你的药就能好些吗!为什么我娘现在又昏过去了!”沈慕之生气的几乎是吼出来的说道。 “少爷,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他们绑了我全家老小,说不这么做就要他们死,少爷,我这是迫不得已啊。”那个大夫的泪腺早就因为疼痛哭干了,现在流出来的是血,血泪。 沈慕之看到,稍微缓和一些,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给我娘吃的药究竟是什么,需要用什么才能好。” “乌苓参,是乌苓参。”那个大夫说道,他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所以干脆实话实说。“只需要再加上这个,就可以让夫人好起来。” 暴露 沈慕之看着这个大夫问道,“谁,是谁只是你这么做的。” 那个人突然直起身子,一脸愤恨的想说什么,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有危机靠近的朔风本能的拉开了沈幕之:“少爷小心!“竟是一道暗器。只不过,暗器的目标不是沈慕之,而是这个大夫。 那个暗器直接从后面插入了这个大夫的后脑,那个大夫到死都想把那个名字说出口;“他是....是……”随即气绝身亡,身体朝前倒下去,死不瞑目。 “该死的!”朔风骂道,“来人!给我保护好少爷!如果少爷干少一根毛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之前的经历就是你们的下场!而且我保证你们会比他更惨!”朔风气急了。干在他们的地盘上来闹事情,这无疑就是不把朔风当回事。最主要的是:沈慕之差点因此而受伤!这可是朔风不能忍的,也是他的底线。 但是朔风也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失去理智,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于是他开始冷静下来。用自己的感官去感受周围的气息。能光明正大的在朔风眼皮子底下杀人,确实是代表瞧不起他的意思,但是朔风确确实实只有在那个人出手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是个高人。”朔风喃喃的说道。确实这次是自己大意了,朔风本以为并不会有人能在他附近而不会暴露气息,更何况在自己眼底下杀人。可是现实确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也让渐渐有些自傲的朔风冷静下来。 朔风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跟着一个师傅的时候。入门在他入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你因为自己学了不少的本领,都学精了,你也不要骄傲,永远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着比你还要强的人。” “切记,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过度骄傲会让你迷失自我,你连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这是朔风的师傅在朔风下山前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师傅,徒儿知错了。”朔风突然跪下,面朝东边磕了三个响头。 “怎么了?”沈慕之见到朔风这样有些疑惑。最近这段时间朔风的行为确实让沈慕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爷,我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后这类的事情绝不会再出现,如若……”“好了,不用说那些,都是兄弟,另外,有些事情,想通了就好。”沈慕之微微一笑。示意朔风不用那么紧张。 “是,少爷。”朔风单膝跪地,言语里的忠诚与坚毅溢于言表。 “说说你刚才的发现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没有感知到有刺客。哈哈哈。”沈慕之笑了起来。其实沈慕之早早就预料到会杀人灭口,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他们的面前杀死一个人。 “少爷见笑了。”朔风说道。“说说你的发现吧。”沈慕之问道。“是。”朔风示意少爷进屋说话。并且叫来两个人去处理这个大夫的尸体,既然幕后黑手用这个大夫的家人来威胁他,那么这个大夫的家人已经可以被判定为死亡了。能够悄无声息的杀人的那个人,有可能是一个刺客,也有可能是想要取他们的命的人。不过显然前者的可能性很大。不过现在还不敢断言。 “少爷,这个人的身法十分了得,在我锁定他的气息之前他就已经逃走了,我很难感知到他的行踪,而且这个人挑选的时机和地点十分的完美,是我们视野开阔的院内,他绝对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朔风说道。 “继续。”沈慕之说道。此时此刻的他心里也正在飞快的打着算盘,不过基本上当这个大夫出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差不多知道是谁干的了。 “而且他的屏息术更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能够长时间的隐藏自己的气息,还能不暴露杀意,因此我能百分百确信这个人是个杀手,而且……”朔风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下来。 “而且什么?”沈慕之问道。 “不,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下来,但是如果去验尸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知道了。”朔风说道。 “好,那我就让人先把这个大夫的尸体送过去。”沈慕之想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说道:“朔风,先不要管尸体,你去看一看这个这个大夫住的屋子,说不定能够有什么发现,我现在已经基本上知道是谁了,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沈慕之的语气有些激动,但是又有些无奈。 “是。少爷。”说完,朔风就像失去重力一般,轻工奔向那个大夫的房子。另外又有几个朔风的手下跟在他的后面来帮助他寻找线索。 沈慕之看着离去的朔风。思索了一会儿,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下人闯了进来:“少爷少爷,夫人她……她现在不知道怎么了,您快去看看!”一听到是自己的娘出事,也顾不得处罚这个冒失的下人,赶忙向沈夫人的屋子跑去。 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破败的屋子里。“大人,那个没用的大夫被发现了,还差点把您拱了出去,不过已经被我发现然后干掉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使得本身就破败的屋子变得更加的阴森恐怖。“嗯。很好,这些是你的佣金。”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个阴森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还是您出手大方啊。”说罢转身就要走。“你不用看看有没有少银子?”给银两的那个雇主问道。“不用,我们相信您的信誉。”那个声音有了一丝丝奉承的感觉。 “哦,对了,那个大夫的家人早就已经被处理掉了,至于他那个漂亮的妻子嘛……”那个杀手突然说道。“你想玩就玩吧。只要不留下祸患,随你怎么玩。”雇主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与此同时,朔风不断的朝着那个大夫的屋子赶去。只是还并没有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些火光。心里大喊不妙。等到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大夫的屋子已经着火了而且看样子是刚着火不久。附近看到火势的人,不断的大喊:“走水了!走水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去寻找锅碗瓢盆类,可以装水的东西装了一点水之后,赶紧来灭火。 看到这一幕,朔风真的生气:“该死的又被他们抢先了。”今天连连碰壁让朔风十分的生气但还是和几个下人一起去帮忙灭火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当然,这些有价值的东西是证据而不是那些钱币。 火势不算很大但是众人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扑灭了这场火灾。看着眼前还不断冒烟的屋子,朔风二话没说,直接冲进屋子在旁人诧异的眼光中开始搜东西。几个下人也跟着一起去帮忙寻找证据。 但是几个人找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朔风看着眼前的这堆废墟,对着几个下人挥了挥手:“咱们走。”他知道这里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自己在这里只是待下去,仍然是无济于事还不如早点回去想点办法。 而这个大夫的死讯很快就已经被沈老爷的眼线知道了于是把这个事情通报了上去。同时还包括沈夫人病重在床而且似乎是被人陷害所致。 “传令下去,封锁消息。不要让这件事情传出去了。”沈老爷说到。等到几个下人离开以后沈老爷仰天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终究还是下手了啊。” 与此同时沈慕之还在沈夫人的病床前,跪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 不一会儿,朔风他们几个就回来了。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沈慕之似乎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少爷……”朔风声音极其细小,仿佛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在等待的惩罚。 “怎么了?”沈慕之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们来晚了,那个大夫的屋子被烧了,屋子里的证据估计也被毁掉了……是我无能……”“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了,朔风,这个事情是很正常的你跟了我这么久,你也或多或少能猜到吧。”沈慕之安慰道。 “是我无能,朔风甘愿接受惩罚。”朔风当即跪在地上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还有几个他的心腹。 正当沈慕安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两个不速之客来了。 “哟,这不是沈慕之嘛。怎么,还在为你那无力回天的娘看病啊。”来的正是刘姨娘和沈慕安。 “老子干什么关你屁事?你算什么东西,装两根葱在这里跟我装大象?我照顾我娘,总比你个永远只配当小妾的贱人强。”沈慕之终于发了火,对着她怒吼道。 但是沈慕安却没有生气:“我帮你把沈夫人接了出来,怎么说也该有我的功劳,怎么,不欢迎?” “你们想来可以来,但请你们闭上你们的狗嘴你来了之后,这里的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了。”沈慕之冷冷的说道。 “你……我们走。”刘姨娘估计是气到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扭头就走。沈慕安跟着一起离去。两人来的快,去得也快。 重金求药 待沈慕安与刘姨娘二人走了之后,沈慕之才命朔风过去检查查看大夫的死因,朔风对着大夫的尸体看了半天,才从后颈处拔下来一根已经发黑的银,看着已经发黑的部分,问道:“朔风,这银针上有毒?可是这毒针将他害死的?” “是的,少爷而且从这银针插入的位置来看,银针应该是从门外射入,而且非常准,正好插入了大夫的后颈,并且这毒,是剧毒,而且二少爷从小研究各类毒物,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些证据都是指向了二少爷。”朔风对着沈慕之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沈慕之闭上了眼睛,看来沈慕安已经对自己下手了,这第一个被害的是她娘,下一个会是他身边的谁?朔风?沈慕之突然睁开了眼睛。“朔风,这些日子,你要小心一些,我怕他对你下手。”朔风点点头。 既然他沈慕安不顾兄弟之间的情义,那么自己也不需要顾及那么多,这沈慕安这样对他。他会百倍千倍的让沈慕安偿还,这大夫既然是受了沈慕的指使,那么这个大夫的住处一定会留下什么证据。 “朔风,你带人把尸体抬下去,顺便去一趟他的住处,看看能不能翻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书信或者令牌,如果发现了什么,抓住了他的把柄,那么自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让他来偿还。 “是,少爷。”朔风收到沈慕之的得命令之后,让人把尸体抬了了下去。随后自己骑上一匹马,飞快的向大夫的住处跑去。 快要跑到时,空气中突然多了一些烟尘的味道,看着前方不断冒起了的黑烟,朔风心下暗叫不好,他跳下了马就是一阵狂奔,但当他来到大夫的住处时,这里已经被人用火烧的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虽然邻居发现的不算晚,已经用水浇灭了,但经过如此的一折腾,即使是有什么证据没有被火烧毁,也被水泡的差不多了,朔风虽然沮丧但是他依旧决定四处看看,如果可以发现什么,那就是真的再好不过了。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朔风被一块金闪闪的东西吸引了过去,看这个东西掉落的位置,应该是书房,朔风弯下腰捡了起来,发现这是一块令牌,而且是沈府的令牌,但是可以识别出令牌到底是谁的那个关键的位置已经烧毁了。 沈府的令牌比较独特,沈府老爷的令牌上右上角是雕刻的一个“主”字,而大少爷的令牌右边较中间的位置是一个“从”字,而二少爷的令牌只是一个右下角一个“附”字,而此时这个令牌右边已经完全被烧毁了。 朔风又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后,他就只好准备回去了,将刚刚捡到的那块令牌放入自己的怀中之后,驾着马回到了王府。 沈穆之在刚刚朔风出去之后就一个人来到了沈夫人的屋子,看到小悠正在问为沈夫人喝药,想到药有问题,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小悠,沈慕之急忙冲到小悠面前,将马上就要喂到沈夫人口中的汤勺夺了过来。又将小悠手中的药碗抢了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汤药撒了一地,溅了小悠一身。 小悠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惹沈慕之生气,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沈慕之示意她起来,“你快起来,那大夫在药方中做了手脚,以后别用了。” 这句话如同炸弹一样,重重的炸在了小悠的心上,“什么?少爷,夫人她的药被动了手脚?那夫人有没有什么事情?” 看着小悠着急的神情,沈慕之摇摇头,由此看来沈夫人生病也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小悠,我娘生病前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小悠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夫人生病前,刘姨娘曾送过来一盘糕点。夫人也让小悠吃,但小悠舍不得吃,没想到那个点心里面竟然有毒!”小悠说完便瘫坐在地上,低声哭了起来。 沈慕之顾不得安慰小悠,转过身将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这件事情他已经清楚来龙去脉,他也已经完全弄明白沈慕安是完完全全来警告他的,但是他们先不该万不该拿沈夫人来警告他,沈慕之眼里划过一丝狠意,这笔账他需要沈慕安跟刘姨娘血债血偿。 正当他准备出去的时候,朔风从门外冲了进来,看见朔风回来,沈慕之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朔风,你可有什么发现?” “少爷,我去晚了一步,等我赶到时,已经有人放火烧了他的宅院。我只找到了这个。”说着,从怀里将那块令牌拿了出来,递给沈氏。 沈穆之接过这块被烧毁的令牌仔细的看看,随即摇摇头,能分辨令牌身份的地方已经被大火烧毁了,他又盯着令牌看了半天,长叹了一口气,命小悠好好照顾夫人,朔风在外面守着,自己则走了出去。 沈慕之边走边想,那大夫说那个药才叫做乌苓参,可是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药材。为了保险起见,他拿上了那个大夫开的药方来到了京城最大的药材铺。 沈慕之已经三年不在京城,京城中大多数人都已经将沈慕之这位沈府的大少爷给遗忘了,再加上平日里沈慕安对外宣称沈府只有一位少爷,所以当沈慕之来到药材铺之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过来招待他。 沈慕之对于这种被人遗忘感觉已经习惯了,他径直来到掌柜的面前将药方拍在桌子上,掌柜的这才抬头看了什么,只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但看沈慕之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弟,只能试探性的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哪家的?” 沈慕之笑了,当沈慕之说出来时却给掌柜吓了一大跳,“沈府,大少爷,沈慕之。” “什么?你是沈府的大少爷?”掌柜的话语中还是有些不相信。随即伸着脑袋看了一眼沈慕之腰间中的令牌,才敢确定是沈慕之。 知道这是沈慕之掌柜的的后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急忙要喊小二,但沈慕之示意他不用,掌柜的是一个比较会看人脸色的人,知道沈慕之不想那么招摇。便摆出来一副笑脸相迎。 “沈大少爷,您过来是买药还是开方子?” 沈慕之将手中的单子交给了掌柜的,“麻烦请掌柜的看一下这个方子,可有什么异样?” 掌柜的接过药方,仔仔细细的看着,看完却大惊起来。忙问道:“少爷,这药方乃是害人药方啊!” “这药方如何害人?”虽然沈慕之已经知道了这药方有问题,但掌柜的脸色变的这么快,难道这药方中还有其他问题? “少爷,这药材讲究‘十八反’和‘十九畏’,这乃是相克药材,而这药方中相克的药材就已经有三对之多,丁香和郁香,川草和草乌,人参与五灵脂,这药方只需吃上三副,便可要人姓名啊!” 掌柜的回答完全超出了沈慕之的预料,他没有想到这副药竟然有这么大的问题,“如果误服了这药方,是不是只有乌苓参才能救回来?” 那掌柜的犹豫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少爷,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乌苓参这种及其珍贵的药材难寻呀,我们这是京城最大的药材铺,也一年只能寻到两个,而且还要交到宫中。” “什么?意思是这里没有乌苓参?”沈慕之的情绪有些失控,抓住了掌柜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 掌柜的点点头。眼中全是恐惧,沈慕之知道自己失态了,松了手,拿出一靛银子,放到了桌子上,“这件事情,还请掌柜的莫要乱说,另外帮我寻一寻乌苓参,看看还能不能找得到。” 掌柜的点点头,颤颤巍巍的将那个银子放到自己怀中,沈慕之这才转身离开,这药既然这么棘手。那他娘应该怎么办。 接下来,沈慕之又去了京城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药材铺,但都没有乌苓参,有的小药材铺竟然连乌苓参是什么都不知道,沈慕之越来越着急,但寻了一天,也没有任何结果。 傍晚,沈慕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府中,朔风见他回来,急忙迎了上来,“少爷,可有乌苓参的下落?” 沈慕之摇摇头,瘫坐在椅子上,“好个沈慕安,他这是故意设计引我入洞,他明明知道相克的药材会致命,只有乌苓参那种极其珍贵的药材才能救我娘,这个沈慕安,我一定要杀了他!” “少爷,您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救夫人啊,我们可以贴告示,重金悬赏采摘到乌苓参的人啊!”朔风拦不住沈慕之,急中生智,说出了这个法子。 听到朔风的话之后沈慕之才慢慢平静下来,“好吧,朔风,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去看看我娘…” 朔风知道这会儿沈慕之已经急的不成样子,便马上去准备这件事情,不到一个晚上,京城各处都已经贴上了重金求药的告示。 乌灵参 陈阿娘这几日过的悠闲自在,先去京城里买了一些劳作的工具,又去买了一些菜种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开辟了一块荒地。 他原本并不想这么麻烦的,她曾经动了种到空间的念想,空间内各种奇珍异果,名贵药材数不胜数,但是偏偏最普通常见的蔬菜却一点都没有。而萌芽不管怎么样也不同意陈阿娘把菜种到空间里面。 但是人的好奇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终于有一次让陈阿娘逮到了一个机会。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后,陈阿娘坐在床上进入了空间里,随身还拿了几颗菜种。但是这一次,萌芽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而是异常的安静。 “萌芽!萌芽!”陈阿娘边走边喊,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陈阿娘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萌芽曾对她说过,空间的守护灵也是需要休息的。现在萌芽并不在空间里。估计应该是休息了。 为了保险起见,陈阿娘又大声喊了几声:“萌芽!”,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陈阿娘的心里一阵窃喜,心想终于可以完成自己心心念的事情。 随后陈阿娘寻找了一片徒弟,用手扒拉出来一个小土坑。将身上带的菜种放了进去,又跑到小溪旁边,用手捧着一些溪水浇在菜种上面。等水渗透进入土里之后,又去别的地方抓来了一把较干的土盖在上面,为了不那么明显,陈阿娘特意从别的地方抓来一把树叶,均匀的洒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阿娘拍了拍手,心满意足的陈阿娘离开了空间,而这天下午。她几乎是笑着度过的。 这天晚上,陈阿娘睡的正香,突然耳边响起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吓得她从床上跌了下去,待她自习听的时候,才发现是萌芽在喊她,有着起床气的陈阿娘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爬到床上,闭上眼睛,进入了空间。 然而,刚进入空间的陈阿娘还没看到萌芽的身影,萌芽倒是先爬到了她的身上狠狠地挠了陈阿娘两下。 陈阿娘疼的萌芽摔到了地上,生气的喊到:“大半夜不让人睡觉,你是要造反吗?”而萌芽也跟往常不一样,气得一蹦三尺高,生气的说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不在的时候干坏事,我看你是要造反!” 陈阿娘从来没有见过萌芽这样,听萌芽的意思也应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突然间,她想到今天中午趁萌芽不在,自己种了几颗菜的事情,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到底是怎么了?你好好跟我说,为什么要挠我?不然我也不会生气的啊……”陈阿娘委屈的说道。 萌芽见陈阿娘的态度软了下来,也没有多说什么,拉起陈阿娘的手就向前走去。 走到了陈阿娘中午偷偷种菜的地方,还没等萌芽说些什么,陈阿娘就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她之前是在这个地方种下了几棵葱,只是几棵正在成长的小葱。而此时此刻的那几个葱已经长得和一颗树一样粗了,粗先不说,重点是陈阿娘将头抬起来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葱的顶端。“天啊!这是变异了吗?” 萌芽见到陈阿娘这个样子。知道现在生气也没有用,只能狠狠地瞪了陈阿娘一眼,解释道:“空间里面有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气,里面的一颗花一株草都是人间难得的中药材,就是因为有了这些灵气,普通的植物到了这里之后便会不断地吸收灵气,不断地生长,从而失去它原有的作用。” 说完萌芽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这棵葱:“就像它一样,不断的生长。” 陈阿娘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种情况,她只是以为将菜种进来只会生长的更快,但是却没有想到它竟然会不停的生长。 看着眼前这棵不断生长的葱,陈阿娘一时也慌了起来:“萌芽,那怎么办?不能就让他这样一直生长下去啊!” 萌芽看到急得手忙脚乱的陈阿娘,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嗯嗯嗯,听,我听,我一定听你的话,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陈阿娘不断的点头答应,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哭腔,她现在才彻底的明白了“好奇心害死猫”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萌芽说完便跑到另外一处地方,蹲在地上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拿过来一个土豆模样的东西。 “这个叫做乌苓参,它可以将一切植物或者药材灵力吸收,也是你们那里极其稀有、珍贵的药材,当然在这里还是属于稍微少见的植物。”萌芽说到。 陈阿娘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功效的药材,这么神奇的药材,不要说是古代了,即便是在现代。许多疑难杂症都将成为历史。 “那,那接下来应该干什么?”陈阿娘看着萌芽手里的乌苓参问道。 “你用石头,把它磨成粉末状,洒在葱的一周,不用多长时间,从自己就枯萎了,”萌芽丢给陈阿娘两块石头,让她磨成粉末。 陈阿娘接过石头和乌苓参,坐在了一处空地上,认真的磨了起来。 其实萌芽并没有告诉陈阿娘如果想把乌苓参磨成粉末没有些时日是不可能的。只是看到陈阿娘一脸认真的样子,它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于是一把从陈阿娘的手里拿过乌苓参,陈阿娘一脸疑惑,刚想要问萌芽想干什么的时候,只见自己磨了好大会儿才磨一星半点的乌苓参在萌芽的手里一点点的变成粉末。 没过多长时间,整整一整颗乌苓参就在萌芽的手里变成了一堆粉末,陈阿娘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萌芽拿着粉末,围着葱的四周撒了整整两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的枯萎,翠绿的叶子很快就开始发黄,很快葱体内的水分就没有了,干巴巴的叶子开始变脆,最终变成一地的残渣。 萌芽又将埋在土里的根拔了出来,虽然这些根已经开始发黑变硬。保险起见,这些根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忙活完之后,萌芽又跟陈阿娘说:“你以后可千万不要不听我的话,自己去擅自做事情了。” “嗯嗯嗯。”陈二娘连连点头答应,她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做事冲动带来的后果。 “哈……”陈阿娘打了个呵欠。萌芽这才想起来,现在是晚上,连忙说道“阿娘,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陈阿娘应了一声,随后退出了空间。忙活了一大圈又在见识到许多新奇的事之后,这会儿陈阿娘终于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很快她就睡着了。 因为昨天晚上忙的太久了,陈阿娘硬生生的睡到了下午,突然一个机灵陈阿娘才醒了过来。 陈阿娘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便很快的起来,今天她要去街上买些别的播种的工具,不然一直靠买菜她的钱还不够买菜花,说准备去就准备去,陈阿娘收拾了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推上了自己那个小推车,向街上走去。 不知道玩什么,陈阿娘总觉得今天街上跟往常不一样,今天街上的人都在讨论一些关于药材的事情,虽然陈阿娘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懂,但是经过萌芽的指导,那些最简单的药材她还是会分辨的。 想着想着,陈阿娘就到了一家杂货铺,陈阿娘将自己的小推车停在了店门口,走进了店里。 “老板!我来买工具了!“ 陈阿娘是一个典型的自来熟。上一世自己孤独惯了,所以这一世跟别人特别容易熟络,经过这几天的转悠,她也跟这条街上的老板们混熟了,为人处世也没有最开始那样小心翼翼了。 “哎,来了!”杂货铺老板走了出来,看见是陈阿娘,笑了起来,“陈姑娘又来买东西呀?看看有什么想要的,给你便宜一些。” 陈阿娘也不再客气。开始挑挑拣拣起来,在她挑东西的瞬间,杂货铺老板站在一边跟她说着话,“陈姑娘啊,你看外面的告示没有?” “告示?什么告示?”陈阿娘努力的回想自己来的路上可有碰见什么告示,但是她除了看见有一堆人挤在一个地方之外并没有看见什么告示。 “你不知道吗?那告示是沈府贴的,只要谁能寻到乌苓参这种药材,就会得到赏银一万两呀!” 陈阿娘以为是告示别的东西,但是当她听到“乌苓参”时,愣了一下,“老板,只要给沈府送去乌苓参,就真的会赏银一万两?” “沈府贴的告示呀,那就有假,只不过这乌苓参很是难寻,估计这一万两谁也拿不到。”说完,杂货铺老板还叹了一口气,“我也想要这一万两银子,但是弄不到乌苓参,唉。” 陈阿娘虽然表面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乌苓参不正是昨天晚上萌芽让自己磨成粉的药材,想到这里,草草的挑完了工具,推上自己的小推车飞快的跑回了家。 蒙混 回到家后的陈阿娘顾不得收拾自己刚买的东西,直接奔进了屋子,坐在床上,闭着眼睛进入了空间。 “萌芽!萌芽!”陈阿娘大声的喊着萌芽,而萌芽经过上次的教训,只要一感受到陈阿娘的存在,他就是会立即现身,出现在陈阿娘身边。 萌芽看着满脸喜色的陈阿娘,斜靠在树旁,眯着眼睛问道:“什么好事给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沈府贴了告示,说是要重金求乌岑参,一万两银子着呢!”陈阿娘兴奋的说着,语气中全是对那一万两银子的渴望,在这京城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光是陈阿娘只刚刚稳定下来就花去了自己来的时候所带的一半银子。而且只靠给花怜送药那些钱是远远不够的,陈阿娘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上天给了她重头再来的机会,她应该好好把握的! “你是说沈府花一万两银子来买乌岑参?”萌芽反问道,他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说道:“价钱是挺高的。” “是吧?所以我想拿一个乌岑参给沈府。”陈阿娘已经想象到自己得到这一万两银子之后要干的事情了。 “阿娘按理说你是这空间的主人,也自然是我的主人,这空间中的东西,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但是这个乌岑参跟其他的药材不一样,乌岑参可以说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但是如果被歹人拿去制成毒药,这就会直接影响到空间的升级。” 陈阿娘没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失落的低下了头,没有等萌芽开口说话自己就退出了空间。 退出空间之后的陈阿娘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面。用手指甲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萌芽说的是真的有道理,如果自己将乌岑参拿了过去,被歹人制成毒药害人,那自己真的是得不偿失。 但是陈安娘又很想要一万两银子,比较这种机会以后可能就不会有了,犹豫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突然之间,陈阿娘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直接去问问,不就行了。 陈阿娘随即换上了自己压箱底的男装,扮成了一个清秀男子的模样,一路打听着向沈府走去,到了门口,被门口的两个人拦住去路,“你是何人?你过来干什么?” 陈阿娘笑着从怀里拿出两块银子,“两位大哥,我是来跟你们打听一件事情的,这是我小心的心意。” 那两人看见了陈阿娘手中的银子,也没有在追究什么,“说吧,你要打听什么事情?” “两位大哥,我想知道,这沈府需要乌岑参是要干什么?”陈阿娘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情问道,害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你说这件事啊,这是我们沈府的沈老夫人生了病,只有乌岑参这样药材才能救她,你如果有这样的药材,揭了告示就可以进来。我们自会有人来领你进去。 陈阿娘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将两块银子递到那两个人的手中,那两人已经得了好处,就自然不会在跟陈阿娘说话,陈阿娘虽然心疼银子,但抛砖引玉这种事情,有时候是必须要做的。 陈阿娘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靠在墙上,禁闭双眼,集中精神,进入了空间。 “萌芽,我问到了,沈府的沈夫人得了病,需要乌苓参才能救她!”陈二娘一进入空间。就激动地对着萌芽说道。 “如果是救人的话,那就可以拿过去了,阿娘,我去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乌苓参。”萌芽看见陈阿娘那么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带着自己也开始激动了起来,也是变得十分的开心:只要这乌苓参不是拿去害人的,那她想要多少个,我就去给她找多少个吧。 萌芽来到乌苓参生长的这个地方,开始精挑细选了起来,不过这挑选也是个令人头疼的事情可以它挑挑拣拣了半天从中间选了一个,看起来长得最好的,那个于是心下决定就他了然后就带着这个乌苓参回到了陈阿娘的身边。 陈阿娘见到萌芽久久不回,也是焦急地等待着在原地不断的踱步,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看一下萌芽的离去的方向,毕竟时间不等人啊!但是看着萌芽离去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没有回来,生怕萌芽突然反悔。 不过当萌芽带着那颗用心挑选的乌苓参出现在陈阿娘身边的时候,陈阿娘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一把把萌芽抱在自己的怀里。萌芽顿时愣住了,这是他跟陈阿娘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陈阿娘的拥抱,可以说是他的初拥了。噌的一下,萌芽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连忙挣脱陈阿娘的怀抱,随即把头扭过去。不让陈阿娘看见自己的窘态。 陈安娘也没有想到萌芽的反应,会这么大,直接挣脱开来,有一些好奇,但是当她看到萌芽立即把头扭过去之后,顿时明白了什么,趴在地上,哈哈大笑道:“哇,萌芽,你居然也会害羞啊!哈哈哈哈,你居然也会这么可爱啊!”萌芽一看到自己的窘态,被陈阿娘知道了,顿时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直接和陈阿娘开始闹了起来。 “哈哈哈哈……哎呀,好痛,你个臭萌芽。挠我居然挠得这么痛,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个人又劲相打闹了一会儿,等到两人闹得差不多了萌芽将乌苓参递给了陈阿娘,陈阿娘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在她看来这可不是一颗普普通通的药材。而是整整一万两银子啊! “那萌芽,我过去送药啦!你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陈阿娘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退出了空间,萌芽看着离去的陈阿娘。不禁无奈的笑了一笑,随后陷入了沉睡。 退出了空间之后的陈阿娘发现周围居然会有人在看着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去一个小店买了一个不算很大,但是刚刚好,可以装下乌苓参在一个小盒子。然后用布把乌苓参包裹了起来,放在了这个盒子里面,随后来到了张贴告示的这个地方,从布告栏上接下来这个告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向着沈府走去。 而与此同时,沈慕之正忙的火热朝天,因为自从告示贴出去之后,一大早就有人过来说自己有乌苓参,这可让沈慕之一阵激动,急忙下令自己的下人好生招待这个人。 沈慕之也急忙派朔风去请药材铺的掌柜的,他不懂药,为了他娘的安全,即使是乌岑参,也要让掌柜的先看看再让他娘吃。 很快。朔风就将掌柜的请了过来,沈慕之便跟着掌柜的一起,去见那位来送乌岑参的人。 “少爷,这个人姓万,名方,自称在山上挖到了乌岑参。”负责招待万方的下人说道。 沈慕之点了点头,一旁认真听的掌柜的却笑了起来。 “掌柜的,不知道你为何要笑?”沈慕之不知道掌柜的在这个时候笑出来是什么意思。 “少爷,我只是再笑那个送药的人,谎话都编不圆。” 听到掌柜的这番话。沈慕之大吃一惊,急切的问道:“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乌岑参是根本不可以在山上找到的,乌岑参喜热,多分布于干燥少雨的地方,我看这个人是来骗赏银的。” 沈慕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这个人真如掌柜的说的一样,那我就直接将他送入官府。” 说着,二人就来到了前厅,万方看见沈慕之过来,急忙将自己怀中的乌岑参拿给他看,沈慕之接过,看着这个跟土豆长的一模一样的东西,心里开始不相信这个万方起来。 就将乌岑参递给了身旁的掌柜的,对着万方说道:“我身边这个是是京城最大的药材铺的老板,什么药好什么药不好,他都能看出来。” 果然,当沈慕之说出这番话之后,万方脸上的笑容就突然僵住了。 掌柜的接过这个所谓的乌岑参,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转过身对沈慕之说道:“少爷,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土豆。” “什么?”沈慕之大吼了起来,接着扭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万方,“你竟然敢骗我?” 随即让下人拖着他下去,任凭万方大声的求饶,许是最后自己知道自己要活不下去了,便说出来了沈慕安的名字。 沈慕之用眼神示意朔风该有所行动了,朔风点点头,冲着万方的方向走去。 沈慕之坐在了椅子上面,这一通麻烦来的让人措手不及,正等沈慕之准备请掌柜的离开时,又有一位下人过来,“少爷,外面来了一个叫陈安的,看样子他有乌岑参。 而这会儿沈慕之却想去看看沈夫人,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沈慕之让下人将陈安请过来,又对着掌柜的耳朵的说了一些话。 等到掌柜的爽快的答应之后,沈慕之才放心的离开,向他娘的屋子走去。 得到奖金 沈慕之来到沈夫人的房间,小悠这会儿不在屋里,沈慕之坐在床头,他觉的此时的自己有点累,自己只是出去了三年,为什么这三年的变化这么大,自己势力被瓦解,京城中没有多少人记得他这位沈府的大少爷。 自己也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家人,让她们被人陷害,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夫人,沈慕之有些怀念他没有回来,在隆兴酒楼的日子,但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有至亲需要他的保护,沈慕安现在骑在他的头上,为虎作伥,他需要强大起来。 想着想着,便靠在床边睡着了,小悠端着热水进来了。看看睡着的沈慕之,悄悄的走到他旁边,将被子的一角拽了起来,盖在沈慕之的腿上,又将热水放在桌子上面,就出去了。 此时陈阿娘已经到了沈府。门口的那两个人看见陈阿娘已经揭了告示,知道她是有乌岑参的人,便开了门,让陈阿娘进去。 沈府内有专门的人来为陈阿娘请路,看见陈阿娘手中的篮子跟告示,就知道了她的来意,又立刻喊了另外一个人去通知沈慕之。 自己则为陈阿娘带路,陈阿娘第一次来到有钱人家的府邸,院子大的也着实让她看花了眼,她看过电视剧,以为古代的房子也就跟电视剧里面的差不多,没想到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整整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偌大的池塘,假山,空气中弥漫着檀木的味道,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下形成斑斑点点的光影,晕在陈阿娘眼里,转成一阵阵的惊讶。 粉墙黛瓦,花团锦簇,郁郁葱葱的树将小路影住,陈阿娘就跟在那人的后面,不断的惊叹着。 前面带路那人笑了一下,“小兄弟,这只是沈府的前院,后面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陈阿娘摇着头,“这沈府果然不一般,只是一个前院就这么豪华。” 那人没在说话,一直在陈阿娘前面带着路。 朔风刚处理完万方的事情,就又收到了消息,说是一位叫“陈安”的人揭了告示,带着乌岑参过来了。 朔风考虑了半天,决定暂时先不告诉沈慕之,先确认是否是真药,之后在去通知沈慕之,也省的让他再次生气。 于是对着前来通报那人说:“这个事你先不要告诉少爷,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会儿,验完药我再喊你去通知少爷。” 那人应了一声,朔风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丢给那个人。 没过多长时间,陈阿娘就被领到了朔风面前。 朔风挥挥手,示意带路的人下去,又仔细的打量着陈阿娘,陈阿娘没有被人这样看过,一时有些不适应。 过了许久朔风才开始说话,“我是我们家少爷派过来看药材的,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爷,小的叫陈安。”陈阿娘努力的学着那些下人的说话方式。以免自己看起来奇怪。 朔风皱皱眉头,“不用喊我大爷,叫我朔风就可以。” 陈阿娘点点头,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朔风,“朔风大爷,这是乌岑参,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下朔风彻底黑了脸,“把大爷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朔风看见这个叫做陈安的男人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陈安长的比样貌较好的女子还要美上个两三分,但眉宇之间偏偏有一股英气,叫人一眼就忘不掉。 陈阿娘这才改了口,但是之前在京城大街上,很多人都喜欢被喊大爷的,为什么这个人就这么反感? “朔风,这是药材,诺。”陈阿娘挥了挥拎着篮子的手臂。 朔风这次接过篮子,“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去见京城最大的药材铺掌柜的,你带来的乌岑参要经过他的眼才知道能不能用。” 说道这里,朔风有意无意的看了陈阿娘一眼,“如果是假药,刚刚已经送去官府一个了,你的下场是什么,可以完全自己想象。” 陈阿娘对空间种出来的药材肯定是信心满满,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朔风,你就放心吧,我的乌岑参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朔风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如果是一等一的好,那就已经被当今圣上收走了,何来送到沈府这一说。” 听了这些话,陈阿娘不满起来,“你说说你这个人,我给你们送好药还不相信。” 朔风没有再理陈阿娘,自顾自的在前面带着路,很快。便到了一处竹屋面前,从屋里面飘出来的焚香香味,陈阿娘隔着老大远就闻到了。 朔风带着陈阿娘进到竹屋里面,里面萦绕着淡淡的香味,桌子旁坐的是一个年纪看上去稍微大一些的老者,正在闭目养神。 “刘掌柜的,药带到了。”朔风将篮子放在桌子上面,站到了掌柜的旁边。 掌柜的这次睁开眼,看见屋内的朔风跟陈阿娘,急忙站起身来,跟朔风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又看了陈阿娘几眼。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掌柜的,还请先看药吧。”陈阿娘实在是不习惯别人这样打量她,只能开口让他们将注意力转到乌岑参身上。 而掌柜的这次开始看起药来,他解开绑着乌岑参的绳子,将布一片一片的揭开,将整个乌岑参露了出来。 乌岑参外貌跟土豆很像,黄皮,上面有着不规则的黑斑,整体是椭圆状的,但乌岑参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圆球状,黄色也比土豆深一些。 掌柜的看了半天,然后颤抖的捧起这颗乌岑参,问向陈阿娘,“敢问这位小兄弟是从何处得来这颗乌岑参的?” 陈阿娘想了想,萌芽曾经说过乌岑参产自边境靠沙漠的地方,就随便编了一个地名,“这是我在沙漠边的一个西双镇挖到的。就带了回来,正巧赶上沈府要乌岑参,就拿了过来。” 掌柜的点点头,“小兄弟看年龄不大,见识很深呀。”又转过身,将乌岑参交给朔风。“这个乌岑参中的极品,拿去厨房按照普通的煎药手法煎好,就可以让沈夫人服下了,不出两个时辰,沈夫人肯定会醒过来。” 朔风拿着乌岑参就急忙出去了,只留得陈阿娘跟掌柜的在屋子里面。掌柜的主动走到陈阿娘身旁,笑意连连的问道:“可否知道小兄弟你的名字?” “掌柜的,我叫陈安。”陈阿娘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陈安,你手中可否还有其他的上等药材,我刘某愿意出高价购买。”刘掌柜觉得陈阿娘不是一般人,虽然从衣着打扮上来看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出手就是一颗上等的乌岑参,这绝对不简单。 陈阿娘没有想到挣钱的方法来的这么快,但是她还是欲擒故从了一下,“刘掌柜说笑了,在下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只不过是一颗乌岑参而已。” 刘掌柜一听陈阿娘要拒绝他,马上急了眼,“陈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好歹是京城最大的药材铺,如果陈兄弟愿意跟刘某合作,刘某愿意跟陈兄弟签一个长期的合同。”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陈阿娘也就不再推辞了,“那在下可以考虑一下,请问我该怎么样去找刘掌柜?” “后日,后日你来我们店中,我给你一块令牌,是我药材店特有的。你直接进来找我不会有人拦你。”刘掌柜掏出一块银色的令牌,放到陈阿娘的手中。 陈阿娘收下了,答应了刘掌柜的要求。 这会儿,朔风已经将药煎好了,他端着药去了沈夫人的屋子,看到沈慕之正靠在床边睡觉,将药放在床边,轻轻的喊着沈慕之,“少爷,乌岑参已经煎好了。” 沈慕之醒了过来,听见乌岑参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乌岑参在哪里?” 朔风便将陈阿娘来送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慕之。沈慕之急忙端过药碗,“朔风,拿上一万两去给那位叫陈安的小兄弟,我给娘喂完药就过去。” 朔风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而沈慕之一边将汤药一勺一勺的喂到沈夫人口中,一边叨叨念着:“娘,您可要快点醒过来。” 朔风则拿了银子,就回到了竹屋,陈阿娘看见装在箱子里面的一万两银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既然银子已经到手,陈阿娘便不打算在这里多留,谁知朔风却拦住了他,“少爷说,他一会儿就过来,请陈少爷等一下。” 陈阿娘撇撇嘴,连称呼都变了,这些人变脸可真快,但是自己急着回家,就不停的给朔风说着好话,朔风也见过了这么长时间少爷还没有过来,陈阿娘也不停的在磨他。 最终朔风也受不了陈阿娘不停的耳边叽叽喳喳,就派人找了一辆马车送陈阿娘回去。 一路上,陈阿娘一直抱着装有银子的大箱子,没想到一万两银子就这么到手了,而且还收获了一桩生意。 到了家,装银子的箱子还是两个马车夫帮她抬到屋子里面的,送走了两位马车夫,陈阿娘躺到了床上,准备睡上一觉,这些天她实在是太困了。 出狱 黎明十分,天空暗淡,就连公鸡都还躺在鸡窝里睡觉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声音,“嚯……哈……”只见一个身强体壮、大汗淋漓的人,正在光着膀子,气势如虹的练习武功。 只见他出拳有力,每一次出拳都能听到,空气如同一张薄纸被划破一样的“咻咻”声。虽然整套动作并不是很流畅,但是外人看来却有了那么一点点门路的感觉。“呼”那个人停了下来,深深呼吸一口气。“唉,还是感觉不是很顺畅啊。”那个人喃喃自语道。 “早啊,竟迟。”突然一个声音从那个人的背后传了出来着实把正在休息的这个人吓了一跳。 “勇兄。”那个练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竟迟。此时的他看到声音的主人的时候,轻轻地笑了一下。“你可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啊!”周竟迟笑着说道。说罢,轻轻地举起了右手。 “哪有啊,你可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啊!以前别人都是闻鸡起舞。你可是连打鸣都没有,就起来练武了。”张勇也是笑着走到周竟迟的旁边轻轻的和他击了一个掌。这是他们两个人在没有人的时候,互相打招呼的方式。 “这不是想着赶紧多锻炼锻炼嘛,而且早点起来锻炼对身体挺有好处的。还可以多练习几遍招式,能让自己更快的学会。”此时的周竟迟还在轻轻的喘着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张勇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要是军营里面的人能像你这样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了,上了战场也可以减少很多伤亡。” “人各有志,再说了,还是集体操练的有用毕竟上战场之后是打群架呀,指不定背后被谁来了一刀就没了一个人的能力再强,终归也是有限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嘛。”周竟迟摸了摸脑袋说。 “唉。”张勇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多交给你一些招式吧,是属于你现在练习这套招式的后面一些动作。这套练习的功法虽然不至于能够一个打十个,但是这套功法可攻可守,所以精髓就在于他的步法上面,你可要看好了。” 说罢,张勇左脚突然一步跨出,随即一个旋转,跳到半米之外,就在落地的一瞬间突然俯身一个冲刺,似乎想要进攻,但是却又突然闪开。周竟迟看的是一阵头晕目眩,没有看懂。虽然记住了一些步伐,但是想要练好确实太困难了。 等张勇打好一套之后,看到愣在原地的周竟迟,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竟迟。你可要好好努力了,这个招式我也是练了整整三年才有些门道。这段时间刚好我也稍微轻松一些,我可以在旁边指导你。” 其实张勇不知道的是周竟迟愣在原地是不断的在回忆自己刚刚的那套步法。张勇一开口说话,周竟迟这才如梦初醒,由此可见他对学习这套招式的痴迷和认真。 “勇兄,我一定会努力练习的!”他知道,自己又欠了一个大人情。于是,张勇又开始演练了一遍那套招式,并且不断的在一旁指导周竟迟。一直练习到公鸡打鸣,开始点名。 而周竟迟在军营里也是十分的开朗幽默,见到熟人都会打上招呼,问问最近的情况。遇到那些眼熟的人也是笑着打招呼,顺便和他们开开玩笑,因此周竟迟的人缘非常的好,无论到哪儿都能和众人打成一片,也能知道军营里一些事情。 因此周竟迟每天都是三点一线,每天白天和战友一起训练,帮忙张勇给他跑腿,闲来无事的时候找人唠唠嗑,偶尔有任务那就去认真的完成。就连晚上训练完,周竟迟也是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继续训练到集体睡觉,才去洗澡睡觉。 周围人其实也挺好奇的,毕竟周竟迟在军营里还是很受欢迎的。但是一到晚上的时候却不在了。而后有人看到了周竟迟,他每天晚上都会走到外面随后就不见了踪影。这个消息一出,有人开始评头论足了。 “什么?周竟迟天天晚上到军营外面去吗?”有人问道。 “不知道啊,他们只是说周竟迟其实还在军营内,但是找不到他了。”另外一个人说。 “那他这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派来的细作?”突然有人说出了他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他知道很不礼貌。 “你可别乱说,他可是军营里面现在最受欢迎的人你可别乱抹黑他的形象。”几个跟周竟迟玩的好的人说。 其实他们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他们相信周竟迟。但是众口难调,他们还是决定要去一探究竟。于是在某一天晚上,他们在解散吃过晚饭之后,偷偷跟着周竟迟,想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周竟迟自然是发现了他们几个人,但是不忍心说出来,因为这样比较尴尬。他能猜的出这些人为什么要跟着他,所以依旧走到以前的那个地方开始练习起来。 而跟着周静驰了几个人看到了周竟迟这个状况觉得还有些疑惑,因为他们害怕被发现了。 但是周竟迟依旧在那里练习,不多时张勇过来了。 “练习的怎么样了?”张勇问到。 “最近还可以,你看一看我练习的怎么样?”说完周竟迟又开始练习了一遍。 看完以后张勇满意的点了点头,“最近练习的不错。比当时的我好多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跟随周竟迟的这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周竟迟并不是细作,而是在用每天晚上的一点点时间去练习。 几个人为怀疑周星驰感到愧疚,同时把这个消息传递回去纷纷表示。以后谁要再说周竟迟的坏话,他们第一个不服。 到了第二天周星驰依旧要去那里练习,却发现那里已经站着不少的人。而且全都是他熟悉的人,甚至有一些都是他只是眼熟的。都站在那里。 “咦?你们……”周竟迟愣住了,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周竟迟关系最好的那几个人突然向前一步,说道:“从今以后,除了张老大,你就是我们的第二个老大!” “啥?”周竟迟愣住了。“我咋就是你们第二个老大了?”他确确实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到现在的脑子有点缓不过来。 “大哥,我们知道你最近几天一直在勤奋的练功,每天早起晚归,说认真的,除了张老大,我们只佩服你了。”那几个人说道。 “我们愿意跟随周竟迟大哥!”众人突然气势恢宏的说道。 原来,当他们知道周竟迟每天早出晚归,其实是在偷偷的练功,这就已经让他们十分崇拜了,而且还有张勇亲自指导。再加上周竟迟人品很好,对待所有人都非常的好。所以他们就干脆和周竟迟待在一起。因为张勇经常有任务,每日还要处理许多事物,很少能和他们说上话。 但是周竟迟不一样,他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更有着坚持不懈的精神,而且为人十分仗义,这正是他们心目中最完美的老大。 当然,如果说领导。他们还是听张勇的,但是在他们心中,周竟迟的地位仅次于张勇之下。 “这……好吧。”周竟迟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一下。 于是,周竟迟就这么成为了众人心里的一根支柱,当然,这是后话。 张勇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这样管理起来也更加的方便,而且他本来就有提拔周竟迟的意思。 于是,军营里面就多出来一些早晨天还没亮就开始练功,以及晚上,到规定的就寝时间才去洗澡的一群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不知是哪一天,周竟迟他们正在休息的时候看到了,被押送回帐篷的孙力。 现在的孙力是性情大变,之前张扬跋扈的他现在变得开始胆小起来。周竟迟听说他在的牢里的时候被那几个以前他欺负的人给教训了,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看到这样的孙力,之前那几个人不屑的看着他。孙力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这边的样子,吓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们一顿胖揍。 周竟迟看到了他身上的伤,找出自己平常抹上的跌打酒朝他走过去,孙力以为周竟迟是来报复自己的,吓的直接抱着头蹲了下来。 “给,这是跌打酒,你拿去抹伤吧。”周竟迟说道。“我不为难你,但是以后请你不要这么做了。”打跌打酒放在孙力的旁边,孙力压根就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周竟迟看到他这样的情形,自然知道他的内心十分尴尬还有害怕,于是招呼的众人赶忙离开了。 众人看到周静池这样更加的佩服他了,周竟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个无意的举动收获了更多的人心,包括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孙力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旁边的跌打酒,心里五味陈杂…… 说服 周竟迟和几个兄弟路过一个偏僻的角落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喧哗:“叫你嚣张!叫你嚣张!叫你嚣张!当初打我们的时候不是很爽吗?来啊,现在还手啊!”随即还听到了阵阵哀嚎声。 周竟迟一听不对劲这个哀嚎的声音有点耳熟,赶紧带人过去。果不其然,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他现在几个曾经被孙俪欺负过的人正在暴打孙力。 而孙力的身上又多了许多明显的伤疤,尤其是脸上的淤青和那些肿块,周竟迟完完全全可以想象出,他遭受过什么样的殴打。 “各位兄弟,可否看在我周竟迟的面子上停手,好吗?”一看到此情此景,周竟迟赶忙冲到那几个人的面前,拦住了他们持续的殴打。 几个人一看是周竟迟,纷纷停下了手,不过依旧是充满敌意的看着孙力。 “竟迟大哥,是你啊。你也要来揍他吗?”几个人看着,周竟迟不解的问道。 “不不不,各位兄台,我只是想你们能放过他。”周竟迟说到,生怕他们突然出手。那样的话,恐怕是十条命都不够孙力死的了。而此时此刻的孙力正躺在地上,似乎昏了过去。 “周竟迟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可是之前欺负过我们,也欺负过你的呀,为什么你现在要拦着我们?不让我们揍他呢?”一个性格比较直爽的人问道,显然是不太认同周竟迟的做法。 “各位,这里是军营,是咱们为国家争光的地方,是咱们生死与共的倍看。而不是我们用来互相报复的地方。倘若人人都像我们这样,只顾着去报仇了,那么谁还去训练啊?谁会站在前线,保护我们身后的人呢?”周竟迟向他们几个人说道。 “所以他就应该可以这样肆意妄为的欺负我们吗?而等他失魂落魄的时候,我们就不应该报复他吗?那为什么要这样?这对我们来说非常的不公平。”众人一听,显然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 周竟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对着几个人拱了拱手:“各位兄弟我,并不是有意偏袒他,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肯定会有一些缺点,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也许你看了这个人十分的暴躁,动不动就和自己的人打架,但是可能他一上战场就能立下战功。”周竟迟解释道。 几个人沉默了,但是表情都还有些不服气。 “而且,有可能你看的有些人十分的好,但是背地里却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周竟迟说。 “各位兄弟,咱们都是男人,是军人,而不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也不是达官贵人。”周竟迟顿了顿,严肃的说道:“咱们要做到的就是血气方刚,保家卫国,而不是一昧的窝里横。” “可是他……”一个人把自己的意见表达了出来,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也是那几个人的心声。 “兄弟,咱们心胸宽广一点,是人都会犯错,但是我们也要看情况去原谅他,他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咱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放下过去的恩怨”周竟迟认真地说道,他真的不想让事情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了。 “唉……”几个人一听,也确实是那么回事。纷纷叹了一口气,随即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孙力:“这次是周大哥让我们放你一马,我们也不会继续为难你了,希望你能如周大哥那样,出来之后重新好好的做个人。”说罢,这个人回头看了看几个人,几个人都点了点头,然后对周竟迟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周竟迟的几个弟兄也不理解周竟迟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见他朝着孙力走过去。 可是谁知道还没走过去的时候,孙力突然坐了起来,看着周竟:“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来羞辱我的吗?我不需要你这种人的恩赐,也不需要你这种人的帮忙。”他冷冷的说道。 周竟迟也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说愣了,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身后的那帮兄弟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我们大哥好心把你救下来,你就这样对待我们大哥,连一谢谢都没有的?真是个狼心狗肺的野人。” “谁要你们来救我了?你们做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求着你们来求我吧?”!说完孙力就从地上站起来,径直离开了。留下他们几个兄弟在那里凌乱。 而周竟迟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孙力远去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太善良了,大哥,这种人就不应该救他。”“是啊,大哥,这种人,就是农夫与蛇。”几个兄弟不满的说道。但是周竟迟示意他们不要再继续说了,众人这才什么都不说了。 他径直跑了出去,跟着孙力跑走的方向。周静池找了许多地方,食堂、练习的大操场,以至于那些偏僻的犄角旮旯都去了一下。但是都没有找到。 后来周竟迟终于在军营附近一条小溪旁找到了他,本来军人是不可以私自出去的,但是门卫一看是孙力,压根就不愿意管他,任他自生自灭。但是周静池名声很好,而且一听是来找孙力的,门卫也就直接放行了。 只见孙力在不断地对一棵树出拳,以发泄心中的愤恨。周竟迟径直走到他的身后:“你可让我好找啊。”他无奈的说道。 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孙力的气不打一出来,他。觉得周竟迟是又来找他羞辱他的。 “啊!”突然一声大吼,周竟迟一拳打在了孙力的胸口上,不过周竟迟控制了自己的力度,不然孙力也扛不住他这一拳啊!即便这样,孙力还是被打倒在地,气血一阵翻涌,十分的难受。 “这拳是我报复给你的,现在你满意了吗?”周竟迟恶狠狠地说道。而似乎已经被打惯了的孙力,直接蜷缩起来,双手抱住头,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你来吧。”孙力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羊,麻木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打你?我的仇已经报复完了,咱俩已经扯平了。”周竟迟却并没有像孙力想象的那样继续揍他,而是走过去伸出了右手。 “你不用假惺惺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孙力压根就不相信周竟迟。还是觉得他的演戏。 “把你的右手递给我吧,咱俩真的已经扯平了。你曾经找上门那几次,咱俩谁都没有占到便宜,我只是在报复第一次的仇而已。”周竟迟说完笑了起来。孙力看着周竟迟真诚的笑,陷入了沉思。不多时,站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拉住周竟迟的手。 “我跟你说一些事情,可以吗?。”周竟迟问道。“你说吧。” “以前的我家里并不算富裕,只能依靠打猎为生。随时有可能出去就永远回不来了,但是为了维持生计,两家糊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遇到了陈安。”周竟迟怀念的说道,一说到陈阿娘,他的眼里就充满了自豪与幸福。孙力缺有些不明所以。 “当时她差点被卖给人贩子,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下了她,正好家里催我成亲,于是我们干脆就直接结婚。”周竟迟说道。孙力也来了兴趣,“你们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就直接结婚了?” “也算有也算没有吧,总之我们就这样成亲了。而自从她来了以后,我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她做饭做的好吃,就去外面租了店铺,开了小餐馆,后来她做的饭被别人看中,就直接到一个大酒楼里当起了厨子。待遇十分优厚。”周竟迟感概道。 “其实中间还发生了许多事情,只是我不便细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是谁都不可以羞辱她。不管对面是一个人,一个家族,还是一个国家,只要他敢羞辱,我定要他付出代价。”周竟迟的眼里充满了坚毅,“所以我就来到了军营,保护的不仅仅是我身后的人,还有你们,以及你们身后的人,还有所有平民百姓。” 也许是被周竟迟的话所感动。孙力也开始说了起来:“其实吧,我父母以前是经商的,只是我父亲走的早,而我父亲又与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关系非常好,所以他经常来帮助我们,更是把我当他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所以我才有些飘飘然。” “其实我当初来军营,只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我并不是纨绔公子,但是以前我把他当成后盾习惯了,所以,才这样下来。”孙力的眼神有些暗淡。 其实这并不是他也想要的,只是他以前的习惯,才让他有了现在的地步。 “如果你愿意知错就改。你愿不愿意把我当兄弟?”周竟迟突然问道。 “我愿意改正错误。”孙力看着周竟迟突然笑着说道:“以前我当老大,只是因为我家里有钱,但现在不一样,你才有资格当我的老大。” 两人就这样不计前嫌,在树下成为了好兄弟,而孙力以后也为此感到十分的自豪,认为这是他一生中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结拜 自从那次两人在树下结拜为兄弟之后,周竟迟第一件事就是将孙力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告诉了自己之前的那帮兄弟,虽然他的兄弟们也很不解,但是只要是周劲弛做的事情,他们不会怀疑。 而且这件事情很快,张勇就知道了,只不过正好这段时间,事务过多又开始忙了起来,所以一直没有过去看看周竟迟他们。不过对于孙力,张勇虽然一开始不怎么看好,但是,他相信周竟迟不会看错人的。 却说周竟迟这边,他们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孙力。周竟迟自然也是知道这样的情况,所以让孙力和那些平常一直跟着自己的那几个兄弟跟在一起。 那几个人平常跟着周竟迟的时候一直在嘻嘻哈哈的相互打闹,但是自从孙力来了之后,他们却一声不吭,头一次的十分的安静。而且十分严肃,似乎并不想和孙力打成一片。 周竟迟就怕遇到这样的尴尬,所以开始主动给众人开起了玩笑,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众人开始的时候也能和周竟迟开始互动,聊聊天,可是每当孙力开口,他们就闭口不言,不在说话了。周竟迟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但是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只能让孙力跟着自己继续练功。 孙俪也自知他们不欢迎自己,所以经常一个人在没有人的空闲时刻练习周竟迟教给自己的功法,显得十分的孤僻,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大概三四天。曾经跟着孙力的人现在跟着周竟迟了,虽然他们说要跟孙力撇清关系,不在和他有任何来往,但是自己跟着同一个老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因此双方也是十分尴尬。 “孙力,你现在练习功法练习的怎么样了?”周竟迟从他的那些正在练此功法的兄弟们过来,看看孙力练习的怎么样了,毕竟他们跟着自己有些时日了,天赋高,练习速度快的几个人甚至都已经有自己进度一半还要多了。这也让周竟迟省却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去多多照顾孙力。 “大哥。”孙力看到周竟迟来了,连忙停下。“你继续呀。”周竟迟说道,“有没有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可以跟我说一下,现在你确实有些尴尬,那些兄弟们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接受你,所以练功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如果想要自己尝试突破,勇兄说了,这样很容易走入魔。” “放心吧,我一定会跟你说的。”孙力笑着说道。其实他也非常的惨,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孤僻他,所以他只能积压自己的情感,但是这让旁人感觉他变了,变得不好相处。只能等到周竟迟来的时候才能展现出真实的自己。 “对了,我发现一个事情,这个功法我想这样提出一些修改。感觉可能会有一些提升。”孙力说道,眼里满满的对着自己的新发现有一些激动和兴奋。 “哦?还有这样的发现,快说来让我听一下,到时候我把这个发现告诉勇兄,看看能不能对功法有一些修改。”周竟迟听到孙力这样子说,顿时也是来了兴致,如果他提出修改的功法如果有用的话,那么就能很好的改善他现在尴尬的地位。 “你看,大哥,这篇功法如果想要速成,确实很难,因为步法过于精妙,常人很难一下子看出并去学会,而且学的方法有些苛刻,要求十分精确。如果是要上战场。这样的功法虽然有用,但是并不能长期用下去,也不能很全面的普及。”孙力把自己的发现全部告诉了周竟迟,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哥,我试着把这个功法简化了一下,你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我告诉张将军,因为这对所有的人都很有用。”孙力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把自己改善的功法打了一遍,周竟迟看的十分认真。 过了一会儿,孙力打完了,周竟迟看的有些痴迷,因为他看过张勇的原来的全套功法,所以能看出来孙力简化过后的功法有什么地方比较好。然而他看得出来,孙力绝对是用心去感受功法,然后去改善的。因为有些过于复杂的功法,都被他简化了,可能有一招要做一个冲刺,但是他简化了之后,冲刺距离变短了,但是更加容易紧身了。 周竟迟也确确实实觉得这套功法不错,但是孙力却说:“其实后面我还没有完善好,有些地方我还是觉得有些瑕疵。”周竟迟也发现了。因为简化之后,简化了一些防御,变成了主攻弱守,危险性有些大。 不过周竟迟还是引荐孙力到张勇面前。“勇兄,孙力已经改邪归正了,而且自从成为咱们的兄弟之后,一直十分的努力,最近还把你教给我的功法进行了一些简化。”周竟迟兴高采烈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张勇,顿时引来张勇的注意,但是张勇门外的两个门卫却不屑的冷笑一声,显然是不看好孙力能有什么成绩。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赶快把他带进来,这小子,可着实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张勇二人自是没见到那两个门卫的表现。 “张将军。”孙力进来之后行了礼。“在我这就不要这么严肃了,叫我张老大就行了。但是在外还是要叫将军的。”张勇说道,不过很快就切入正题了,“听说你对我的功夫有了一些改进,对吗,能让竟迟这么激动的。这么些日子来,除了那几个练习进度非常快的,你是第一个让他一上来就给我报这个好消息的人。” 孙力听到这里,顿时对周竟迟有些感激了,因为此时此刻那些弟兄们就在外面。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给孙力说些好话,让他们更快的接受孙力。 此时外面也是议论纷纷:“难道孙力真的如同大哥这样说的,十分刻苦认真吗?”“废话,他训练的刻苦程度我们大家有目共睹,但是我还是不觉得他有什么好的地方,万一学了功法,又开始……”“先不要擅自下定论了,还是听听张老大他们怎么说的吧。” “你快把这套简化过的功法给我看看,说不定我也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启发,突破瓶颈。”张勇鼓励的说道。 “那就献丑了。”孙力拱了手,随后立马进入状态,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如果说刚刚是随心的状态,那么现在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在意的类似于“人剑合一”的状态。 “这个孙力,这么快就能进入状态,不简单啊。是个好料子,就是不知道可塑性强不强。”张勇看到孙力这样的状态,着实吃了一惊,心里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随后孙力开始演练了一遍简化后的招式,该出拳的时候出拳有力,该退的时候稳扎稳打。一会儿如同猛虎出笼,能强势的压到你喘不过气,一会儿又让你感觉似乎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张勇越看越觉得周竟迟发现了一块宝。这套简化之后的功法,不在需要那么麻烦的感悟,只需要经常锻炼,身体素质强硬的人就完完全全能用两三个月的时间学会! “孙力,你可真的是一个天才啊,我那套功法能够被你如此简化,哈哈哈哈,真是老天开眼。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来啊!哈哈哈哈”张勇突然大笑起来,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的开心,而一旁的周竟迟刚开始也十分的惊讶,但是后来很快就转变为震惊与欣赏,最后甚至有了一丝丝的崇拜。 想想他们练习了这么久的功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人简化出来,不仅门槛贬低了,而且学的能够更快了,虽然可能不够看,但是用来防身和上战场的时候近身搏斗,完完全全就能发挥出优势了。 门外的人听到张勇如此评价孙力,每个人都沉默了,心里都开始对孙力渐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好,孙力,这套功法你一定要记好,以后你一定要好好跟着周竟迟,你们俩可以说现在是我手底下最让我引以为豪的人了,你们两个一定要互相学习,互帮互助!”张勇激动的说到,“这真是让人高兴啊。” 看到如此开心的张勇,周竟迟也是微微一笑,他知道,之后孙力终于能够让那些兄弟们刮目相看,真正的接受他了。 “哦,对了,要告诉你们一个事情。”张勇突然转过身,严肃的说道。这也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张勇这么紧张。两个人顿时觉得可能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后天就是选兵的日子了。”张勇说道。 “选兵?”周竟迟有些不理解。 “对,并不是说,每个人想当兵就能当兵,这都是要进行挑选的,而过关的人才是正式的兵,不过关的人要么回家,要么等待一年,重新再来。或者当那些替补。”张勇说道。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被渐渐的传开来了…… 苏醒 周竟迟一如往常,一口一口的将药喂到陈阿娘口中,又细心的擦擦嘴角。 陈阿娘这会儿仍然感觉到身处混浊,但突然之间,天旋地转,待陈阿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空间。 萌芽此刻手里拿着一大堆的药丸,焦急的看向陈阿娘。陈阿娘坐了起来,揉揉依旧发昏的脑袋,问道:“萌芽,我这是死了吗?” 萌芽拼命摇着头,又顺势躲到陈阿娘怀中,“阿娘!你终于醒了!你没有死!” 陈阿娘被萌芽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到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娘,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就要灰飞烟灭了。” 陈阿娘这才意识自己对于萌芽来说有多么重要,“没事的,我福大命大。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萌芽这次从陈阿娘的怀中蹦出来,生气的说道:“那个花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阿娘没有说话,萌芽也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便没有往下说。 半晌,陈阿娘问道:“萌芽。我该怎么样才能出去?” “需要你在外面的身体完全恢复才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萌芽低头想了想,从一大堆药丸中挑挑选选,拿出了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吃了这个,一天之内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陈阿娘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直接吞了下去,“我不就是中了一箭,为什么会昏迷那么长时间?” 萌芽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那个花怜在箭头涂了东西,她时常与药草接触,药的毒性她肯定知道。她涂的是一种叫做花毒的东西,虽然危害不大。但是会吸食精血,使你一直处于虚弱状态。而且普通人根本诊断不出来。” 听完萌芽的话,陈阿娘只感到后怕,想到花怜竟然会如此狠毒,致自己于死地。 陈阿娘上一世经历人情冷暖,知道没有几个人真心爱她,这一世好不容易感受到了温暖是什么样子的,快把心都掏出来一般的对别人好,却没想到花怜这样仇视她。 陈阿娘的双手不自觉的就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印出触目惊心的血印。萌芽看到连忙安慰她。 “阿娘,不要生气,等你身体好了,再好好收拾收拾她。”萌芽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陈阿娘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是自己平静下来,眼下嘴要紧的事是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 陈阿娘跟萌芽闲聊了几句,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发困,萌芽看出来了陈阿娘的异样,说道:“阿娘,没关系,这是药起了作用,过一会儿你就能醒过来了。” 陈阿娘点点头,困意越来越强,陈阿娘索性靠在一棵树上,闭上眼睛睡去。 屋内点了熏香,陈阿娘醒过来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绕着鼻尖,挥之不去。 陈阿娘坐起来,感到一阵眩晕,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惊醒了在床边伏着睡着的周竟迟。 为了能让陈阿娘早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就算是睡觉,周竟迟也不敢睡熟,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陈阿娘皱着眉头看着他。 周竟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用手抱住陈阿娘的头,左看看,右看看,“阿娘!你终于醒了!” 陈阿娘本身就头晕,又被周竟迟晃来晃去,抬起手打掉了扶着自己头上的周竟迟的手,“你别晃,我头晕。” 周竟迟这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不合适,将手放了下来,自己顺势坐到床边,将陈阿娘揽进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阿娘,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快担心死了。” 说罢,眼角都被浸湿了,陈阿娘用手环上周竟迟的腰。虽然胳膊还是有些痛,不过完全可以忍住。 “我没事的,死不了的。”陈阿娘摆摆手。 “不准说这样的话!”两个人正在说话,沈慕之推门而入,看见已经醒过来的陈阿娘,手中的汤药直接掉到了地上,他也没有多管,径直来到陈阿娘旁边,盯着陈阿娘看了半天。 因为之前的事情,陈阿娘并不想看到沈慕之,直接将头转了过去。 沈慕之尴尬的笑笑,“既然陈姑娘醒了就好,也不枉周公子这几日这么辛苦的照顾。”说完就要离开。 刚走到门口,周竟迟叫住了他,“沈公子……多谢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完沈慕之就关上门出去了。 等沈慕之走了之后,陈阿娘才将头转过来,“为什么要谢他?” 周竟迟宠溺的看着怀中的陈阿娘。“咱们这会儿在沈府,如果没有沈公子,你可能不会醒这么早了。” 陈阿娘却置起了气,“那咱们回家,不住在这个地方了。”说完就要起身,挣脱了周竟迟。 没成想到却扯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竟迟见状急忙又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别生气了,住在沈府还是有利于你身体恢复的。”陈阿娘不在说话,点了点头。 夜色降临,院内笼罩上了一层暗黑色的薄纱。陈阿娘安静的躺在周竟迟的怀中,兴许是说了一下午的话的原因。太阳还没下山,陈阿娘就睡着了。 周竟迟隔着窗户望着外面的圆月,记得上次,他跟陈阿娘一起看月亮已经是从军以前了…… 明天自己就必须要走了,周竟迟又低头看看陈阿娘,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原来是朔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朔风就有意无意躲在窗外,看着床上眼微皱的可人儿。 之后,周竟迟也靠在床帮上,眼睛却一直看着怀中的陈阿娘,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周竟迟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坐在床边,今天他就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阿娘也醒了过来。看见周竟迟穿戴整齐的坐在一边,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竟迟……你要走了吗?”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陈阿娘依旧接受不了,她强压着泪水,微笑着看向周竟迟。周竟迟点了点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嗯,今天必须要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我起来送你吧。”说完陈阿娘就要起身。 周竟迟只好答应,帮着陈阿娘穿好衣服,又洗漱一番。扶着陈阿娘走了出来。 兴许是几日没有见到光的原因,陈阿娘被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只能在周竟迟的搀扶之下低着头走路,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就不在让周竟迟搀扶了。 陈阿娘的性子周竟迟是知道的,也没强迫她,都让她自己在院子里慢悠悠的走着。 沈府再大,陈阿娘即使走得再慢,也会有到大门口的时候,纵然陈阿娘心中有百般不愿意,但小情小爱在大义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更何况周竟迟现在已经当上了郎将,举止行为更不能随意,他为了自己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天,回去之后肯定是要受到处分的。 想到这里,陈阿娘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竟迟,我就送到这里,你路上小心。在军营要吃好喝好睡好,跟其他人关系打好,别让自己吃亏……”陈阿娘一件事一件事的叮嘱。 陈阿娘每一句叮嘱,都如同刀子一样割在周竟迟心中。 周竟迟伸手,一把将陈阿娘揽进自己怀里,“阿娘,等我足够强大,可以保护你不受任何委屈。咱们俩就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陈阿娘使劲的点点头,刚刚才将眼泪憋进去,这会儿就又起了一层水雾。 周竟迟双手扶住陈阿娘的脑袋,直接吻了上去,这个吻深沉而热烈,使得陈阿娘更不想分开,只想让自己融化在这个吻里面。 沈慕之从墙后正好看见这一幕,失落,愤怒,难过,一起涌进他的大脑。他扶着墙,慢慢的离开。 “阿娘,我要走了。”周竟迟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双手依旧没有松开。 门外的马车夫已经等不及了,连着催了好几声,陈阿娘知道他必须要走了,将周竟迟的手从自己腰间拿开,“竟迟,路上小心。” 周竟迟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马车旁边,又回过头朝着陈阿娘挥挥手。 陈阿娘含着笑,看着马车载着周竟迟一点一点的走远,直到化作一个黑点,直到看不见为止。 陈阿娘的身上还残留着周竟迟的味道,她慢慢的蹲了下来,靠着墙,使劲的闻着这股味道,就好像周竟迟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朔风从门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将自己的衣服取下来,搭在陈阿娘身上,“姑娘,少爷让你回院,外面天气有些凉,你刚醒……” “我知道了,“陈阿娘打断朔风的话,将衣服从身上拿下来,又还给了朔风,慢悠悠的走了回去,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朔风一眼。 朔风望着陈阿娘的背影,将衣服穿上,一股清香,却扑鼻而来。 选拔 “接下来,有请二十五组第二百零八号选手进场!”裁判在台上喊到,“她的对手是第八十四组三百零五号选手!” “竟迟,到你了。”张勇走到周竟迟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给予他鼓励的眼神。“嗯,勇兄我去了。”周竟迟给他一个必胜的眼神。 “大哥,加油,我们看好你!你一定要把对面打爆!”他的几个兄弟们喊到。 “放心吧,我一定会赢的。”周竟迟说道。“大哥就是大哥,还是这么有范。”一些人说道。 周竟迟来到台上之后,猛地看到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浑身都是肌肉,半裸着上半身的猛男,若有姑娘在场。估计会激动得晕过去吧。 这是选拔的一种方式。每个人都必须要参加,用打擂台的方式,把人分成一各队伍的所有人分成一个组,然后一次获得编号,随即抽取。赢的人和赢的人打,输的人和输的人打,连赢三场直接晋级,否则就需要打赢五场,而一旦连输三把,直接淘汰,否则就是输够五场即为淘汰。 这样的方法能够有效的淘汰那些想要进来但是身体素质不够的人,还能够保证人才不会被意外湮没。 只见那个身强体壮的人看见周竟迟身材没有自己高大,还反而有些瘦弱的样子,便笑着说道:“这位兄弟。你直接弃权吧,你打不过俺的,实力太悬殊了。俺怕伤着你,这样多不好。” 虽然是善意的提醒,但是这样却显得十分的嘲讽。周竟迟确实不焦不躁,拱手回应到:“没事,兄弟,就当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却让台下的一些人唏嘘不已:“这人这么嚣张的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非要和这个大块头打,那怎么打的过?”“就是,非要在这里作秀,很有意思吗?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来着充什么大尾巴狼。”周竟迟的兄弟和认识他的人都对这些目光短浅的人感到不屑,他们相信周竟迟不会输的。 就连站在一旁的张勇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正好也是一次检验他的机会。似乎并不担心周竟迟会输掉,这就让周围的人有些不解了。纷纷看着台上周竟迟的表现。 “好,哈哈哈哈,你是今天第一个见到俺没有弃权的人,俺喜欢你。”这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突然耿直的笑了出来。 随后两人互相鞠了一躬。“周竟迟。”“李牛。” ”双方各就位,预备,开始!”裁判一声令下,随后这个大块头李牛如同一直蛮牛一样直接冲向周竟迟,想要一下子把他从台上摔下。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纷纷不想继续看下去了,表示周竟迟已经输了,想要散去。但是谁知,周竟迟用自己学到的步法,仅仅是一个转身,就把李牛骗了过去。台下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有些片刻的愣神。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开始反击。 周竟迟在擂台上可谓是如鱼得水,身轻如燕的躲避着李牛一次次的攻击,看上去李牛击中了周竟迟,但是他自己十分的清楚,自己连一下边都挨不着。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李牛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一下子都摸不到。但是渐渐的,李牛就快失去了耐心。“周兄弟,咱俩赶紧开始打吧,不然周围的人也都快失去兴致了。我也确实有些头疼。”李牛嘿嘿一笑,说道。 但是周竟迟回答道:“李牛兄弟,我只是为了还是熟悉一下环境,好了,咱们现在开始正式的打吧。”周竟迟拱了拱手。 “我来了!”李牛一声大喝,刹那间身上的气势又增加了几分,随后开始朝着周竟迟冲了过去。“啊!”顿时让人的耳鼓膜一阵疼痛。 可是只见这个时候,周竟迟却站在擂台上闭上了眼睛,这可让台下的人有些怀疑了。 “这家伙是来搞笑的吧?先是一开始口出狂言,现在又闭眼等死?浪费时间。”“就是,有这时间还不如直接认输去进行下一把。”“我倒是觉得有些蹊跷,但是说不上来,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哎你也是,他都认输了你看不出吗?如果这个二百零八号已经跟认输没什么区别了,他要是能赢,我就……” 话音未落,只听见扑通一声,瞬间引起了一阵惊乎。那个人赶忙抬头看着,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周竟迟完好无损的站在擂台上,整个人意气风发,而李牛却倒在他的旁边。不省人事。 “假……假的吧?”那个人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感觉如梦似幻一样。 其实不止是他,就连那些裁判和其他人也都一样,全部被周竟迟的实力震撼到了。其实他们也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只依稀记得,李牛快要撞倒周竟迟的时候,周竟迟突然动了一下,随后李牛被扔在空中,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此时此刻。站在台下的人们死一般的寂静,其实周竟迟也有点发愣,不过脸上依旧表现的是毫无波澜,仿佛就是一定能赢一样。 “现……现在我宣布,获胜的人,是第二十五组第二百零八号选手!”反应过来的裁判大喊着,宣布周竟迟的胜利。 顿时台下一片欢呼声。周竟迟这个名字,一战成名。 其实李牛输得并不冤枉,因为周竟迟等人都是连过武的,而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能像周竟迟那样练武。因此周竟迟发现,除了自己,剩下的人似乎很少一部分会武功,而大部分人基本上和乱打没什么区别。而且李牛,确实,身体素质非常好。力量很大,但是却空有一身蛮力,不会那么一招半式,因此当他冲过来的时候,周竟迟身体突然下蹲。让李牛抓了个空,而就在他冲的过猛而导致要控制不好重心,周竟迟见状突然一个冲刺,一把抓住李牛的手,后脚一蹬。一个完美的过肩摔被他用了出来。 一个这么魁梧的大汉,就被这么一个简单的招式打败了。 “大哥威武!”“大哥就是大哥!”周围的兄弟都围了上来,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竟迟,表现的不错,很冷静,好样的!”张勇过来跟周竟迟击了一个掌。 ”运气,运气。”周竟迟讪笑了一下。 随后他就看到了站在台上的孙力,不过现在的孙力的处境好像有一些艰难,只见他用着平常训练用的招式去对付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十分的精明,不断的躲避着孙力的一次次出击,反而还能在孙力旧力未去,新力未生之际还手了几下,着实让孙力有些吃瘪。 “这个人,是个练家子啊,孙力这下有些麻烦了。”周竟迟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孙力的体力有明显的不足。最后,孙力因为体力不足,自行放弃了。 “大哥,老大,给你们丢脸了。”孙力一脸垂头丧气。还不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没关系,那个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你输了也不能怪你,那个人太精明了,一直在算计你,不过他也并没有出狠手,不然你就不会只是有一些小伤了。”周竟迟一下子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让孙力听了细想一会儿,发现确实是这回事。 “你上场之后不要紧张,一定要冷静下来沉着稳重一点。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一定要避其锋芒,然后找准时机,出其不意的一招制胜。”周竟迟给孙力传授到经验,孙力也是听得非常认真,周围的人同样也是点了点头。这对所有人都是非常有用的。 “就像我之前的那个人,他只是空有一身蛮力却不知道怎么正确的使用,而且速度不快,所以很好躲避,而且他的性子虽然直爽,但是耐心不够,容易焦躁,这个时候就是击败他最好的时候。”周竟迟说道。 很快,就又轮到孙力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居然让孙力碰到了李牛,此时的李牛刚刚已经又赢了一把了,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淘汰。 “孙力。”“李牛。”两人并没有浪费时间先上来之后互报名号之后就开始打了起来,孙力并不怕李牛,所以他想试验一下李牛的力气究竟有多大,不过在他抗住李牛的一击之后,立马改变了想法。 “这个大块头的力气是真的好大啊。”孙力甩了甩有些吃痛的双臂。 随后主动出击,因为李牛的速度不快,所以身体十分灵活的孙力就占据了场上的优势,孙力可以头上,胸口,背部,小腿,这些地方攻击到李牛,但是李牛却怎么样也抓不住孙力,这让他确实有些恼火,但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就这样持续打着消耗战,李牛终于受不了,选择认输了。孙力胜。 “我赢了!”孙力下来之后对周竟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报喜。 “嗯,非常的棒,表现的非常好,不过你现在先去休息,你消耗的有点大。”周竟迟关怀的说道。 “好。”孙力说完,就到一旁休息了。 汉堡 周竟迟与孙力休息过后就开始了第二轮的选拔,不负张勇的重望,周竟迟跟孙力顺利的通过了选拔,留在了军营成为正式的新兵。 正式的新兵则由张勇带队,转移到了新的军营开始训练。 而京城这边,一大早陈阿娘就醒了过来,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空间,寻找萌芽,跟他说那一万两银子的事情。 “萌芽,咱们有钱了!”看见萌芽慢悠悠的走过来,陈阿娘激动地跑到他面前。 “昨天晚上我感觉到空间的升级了,”萌芽指着不远处,一个新冒出来的小屋子,说道,“那是这次升级形成的,我昨天看了一下,应该是一个古籍室,里面有些书我都没有见过。” 陈阿娘听得两眼放光,“真的吗?我能去看这些书吗?” “可以的,不过里面有些书是比较古老的文字,你可能会看不懂。到时候如果你看不懂,可以喊我。” 随即,萌芽带着陈阿娘走进了那个古籍室,别看从外面只是一间不大的小房子,而里面却是容纳了几十个书架。 陈阿娘拿出来一本离自己最近的书,随意的翻了几页,的确如萌芽说的那样。里面都是些晦涩难懂的文字。 陈阿娘转过头问道:“萌芽,那这些书我可以拿出去吗?” 萌芽摇摇头,“不可以,这跟药材不一样,书籍你是拿不出去的。” “哦,那好吧。”长安娘失落的低下了头,突然间,陈阿娘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了头,“萌芽,今天是不是要去给花怜送药材了?” 陈阿娘说的突然,萌芽也愣了一下,想了一下,“那时候说的是五天之后。好像的确是今天。” “那赶紧采药呀!”陈阿娘从怀里拿出那张花怜给她的药材表,递给萌芽,萌芽接过药材表仔细的看了一遍,接着便带着陈阿娘去采药。 “紫草,红蓝花,蜀葵花,重绛,苏方木…”萌芽一边念着药材的名字,一边采摘下来。陈阿娘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也跟着萌芽一起,念着药材的名字,将药材的样子记在心里。 两个人忙活了很长时间,终于把药单上的所有药材采摘齐了,陈阿娘找一个块很大的麻布,将采摘好的药材全部放在麻布上面,自己则抱上麻布,临走前还冲萌芽摆摆手。 退出了空间,陈阿娘急匆匆的抱着药材,放到小推车上面,又简单的将这些药材分了类,推上小推车就向花怜的胭脂铺走去。 花怜这几日生意都特别好,用陈阿娘上次带过来的几样药材做的一种新胭脂,每天都有人来买,以至于店里很多药材都已经快用光了,这会儿花怜很是后悔将送药的日子说的那么远。 眼看已经到了送药这一天,花怜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陈阿娘还是没有过来,焦急不已,正打算进屋子的时候,从看见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往这里走来。 花怜急忙迎了上去,果然是陈阿娘,推着小推车的陈阿娘已经满头大汗,前边的鬓发已经被浸湿了。 花怜连忙帮着陈阿娘推车子,“陈姐,你怎么不雇一个人,亲自过来送药,这多累。” 陈阿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的说道:“没事,这点小活,我干的了。“ 两个人配合着将药材抬到屋子里面,陈阿娘则坐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花怜将麻布掀开。仔细的辨认着药材的好坏,越看越觉得吃惊,陈阿娘送来的都是极好的药材,而平常她也是很少见这种药材。 “陈姐,这些药材都是你自己种的吗?”花怜继续翻看着桌上的药材,冲着陈阿娘问道。 “是的,都是我自己种的,可能是因为我的方法独特吧,药材才这么好。”陈阿娘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别的说辞,也只能含糊不清的解释到。 花怜也并没有在意,确保药材没有问题之后,准备算这些药材的价钱,她抬头看了一眼陈阿娘,陈阿娘的衣襟也已经被汗水浸湿,里面的亵衣都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 花怜有些担心的问道:“陈姐,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出不去,就在我这里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吧。” 陈阿娘本想拒绝,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样子的确出不去,只好答应了花怜。 花怜去了里屋。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递给陈阿娘,“陈姐,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烧些热水。” 陈阿娘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面等花怜喊她。 很快,水烧好了,花怜将陈阿娘喊进里屋,自己则算起来药材的价钱。 陈阿娘褪去衣服,将自己浸入到木桶里面,白哲的肌肤晃的眼睛生疼,跟陈阿娘生的纤细,虽然瘦弱但一点也没有病怏怏的样子。 很快,陈阿娘就洗完了,换上花怜拿过来的衣服,竟然出乎意料的合身。 屋外的花怜已经将药材的价钱算好了,看见陈阿娘从屋里走出来,迎了上前,“陈姐,你的这些药材一共四十两银子,”边说边将装着银子的箱子递给陈阿娘,“这是银子。” 陈阿娘接过银子。沉甸甸的满是满足感,“花怜,那我走了,祝你生意兴隆!” 花怜笑了笑,点了点,“陈姐,那你路上小心!” 花怜说这句话时,陈阿娘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所以花怜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 陈阿娘回到家,将装钱的箱子抱进屋子里面,便累的倒在了床上,现在她在京城已经可以生活下去了,只是不知道周竟迟怎么样了。不知道孙氏跟周珩儿在家中生活的可好。 自己来京城也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件玉佩她一直随身带着,只是到了京城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点头绪也没有。 各种各样的烦心事浇在她的心里,使她烦意乱起来,便索性不想这些事情,进入了空间。 正巧萌芽在吃着树上的果子,看见陈阿娘进来,随手摘了几个大的丢给陈阿娘,“喏,你来的正好,果子吃一点吧。” 陈阿娘忙了大半天,自然没有时间吃饭,看见萌芽吃果子吃的正香,自己也将萌芽丢过来的果子捡了起来,拿到溪边洗了洗,坐到萌芽旁边,啃起了果子。 萌芽见陈阿娘的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阿娘,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难道那些药材赚的钱不多吗?” “那些药卖了四十两银子。够多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烦……”陈阿娘往萌芽这边靠了靠,“你们这些守护灵,一定没有烦恼吧。” 萌芽听到陈阿娘这样说,摇摇头,转过头看着陈阿娘。“我们没有自由,只能在这空间里面,如果没有主人,就只能孤独的呆在这里,随着主人的死亡消失。” 陈阿娘没有想到萌芽这种守护灵的一生是这样,“萌芽,对不起……我不知道守护灵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萌芽笑笑。”阿娘,没关系的,你要是想表示歉意,就给我带点汉堡吧,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了,天天啃果子啃的我都没有胃口了。” “汉堡?萌芽你想吃吗?”陈阿娘这些日子忙的都快将这件事情忘了,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做过汉堡了,恐怕手艺也会生疏。 “阿娘,其实你也可以像以前在家中一样,开一个汉堡店,这样我也能天天吃到汉堡,你也可以挣钱。”萌芽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就是这样一句话,却触动了陈阿娘的心,自己在家中的时候就可以靠做汉堡挣钱,为什么自己到了京城却不用这种办法了呢? 想到这里,陈阿娘站了起来,“萌芽,你这个办法真不错,我这会儿就去给你做汉堡!” 萌芽没有想到陈阿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阿娘,不用,这会儿这么晚了,你明天……” 萌芽话还没有说完,陈阿娘就急匆匆的退出了空间。 回来之后的陈阿娘将蜡烛点着,举起蜡烛,奔向了灶房,这会儿工具根本不够,食材也肯定做不了。但是陈阿娘一想到萌芽为自己想出来一个这么好的点子,不管怎么样现在也要做出来一个汉堡带给他。 陈阿娘盯着灶房里面的哪几种食材,盯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有些头绪。 灶房一旁的墙上挂着陈阿娘买的几个馒头,她熟练的往锅里倒水,添柴,引火,将馒头蒸熟,切成两半。 陈阿娘又洗干净了几片菜,切了几片熟肉片,做了一个简单的汉堡。 做好了汉堡,陈阿娘就用碗装了起来,带进来空间。 萌芽见陈阿娘端着碗进来,忙不硕的走到她面前。陈阿娘将汉堡拿了出来,递给萌芽,“萌芽,这会儿家里没有食材了,我简单的做了一个,你先吃着,等明天我去把食材买回来,你就能吃到正宗的汉堡了。” 萌芽点点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可说好了,明天就给我带汉堡。” 陈阿娘爽快的答应了他,萌芽吃完汉堡,心满意足的躺在树底下,“阿娘,这会儿外面也应该是深夜了吧?你也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记得给我做汉堡。” 陈阿娘本来以为萌芽会感激自己大半夜的给他做汉堡,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态度,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就冲你这个态度,我也就看心情了。” 见陈阿娘变了卦,萌芽急了,站了起来,“你说要给我做的……” 又是没有等萌芽说完,陈阿娘就离开了空间,只剩下萌芽一个人在空间里面气的跺脚。 累了一天,陈阿娘躺在床上,衣服鞋子都还没有来得及脱掉,就睡着了。 拜访 沈慕之等沈夫人的身体状况稍微好了一些,才动了亲自去陈安家拜谢的念头。 再加上沈夫人也嚷嚷着让沈慕之去好好谢谢人家送药的,毕竟乌岑参皇宫那里也需要,而皇宫出的价肯定比沈府出的价高。 “朔风,你可有查到陈安的住处?”看到四下无人,沈慕之才将在暗处的朔风喊了出来。 “少爷,查到了,陈安住在花记胭脂铺那条巷子的最里面那家院子。” 沈慕之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花记胭脂铺?”沈慕之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多想,随即准备了一些谢礼,向陈安家走去。 一如既往,仍是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初升的骄阳用自身温暖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路上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商贩摆摊,为了不引人注目,这次沈慕之特意的没有挂自己的令牌。 陈阿娘这会儿也已经起来了,昨天晚上她已经动了开店卖西餐的心,将家中繁琐的事情忙完。她便要着手准备开店的事情了。 以一个姑娘家的身份去到处找店铺,指不定会被老板狠狠的坑一顿,陈阿娘将已经穿脏的男装拿了出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回头还是要女扮男装。” 陈阿娘拿着衣服,放到了水井旁边。开始洗起了衣服。 沈慕之已经走到了胭脂铺,但是胭脂铺并没有开门,否则沈慕之还想过去问问关于陈安的情况。 这个小巷子没有多少人住,又加上现在是早晨,显得四周特别清静,沈慕之都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走在石板上面的脚步声。 终于,走到了巷子的尽头,巷子尽头只有一家宅院,门也稍微新一些,看来这家便是陈安的宅院了。 沈慕之走到门口,一下一下的敲着门,手指轻叩在门上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刚将洗好的男装挂在绳子上面,陈阿娘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心下不禁好奇起来,“一大早的,谁会没事过来找她?” 陈阿娘将手胡乱的在毛巾上面抹了几把,便去开门。 当她看到门外那人的容貌时,着实大吃一惊,“沈……沈老板?” 沈慕之也一直在心里揣摩着要对陈安说的感谢的话,但是来开门的竟然是陈阿娘。 沈慕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睁大了眼睛盯着陈阿娘看,陈阿娘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主动开口说话,“沈老板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慕之这才想起来今天来到这里都目的,“陈姑娘,我是来找陈安的,请问,陈安不是住在……”话未说完,沈慕之便被院子里面挂的一件湿漉漉的男装吸引了目光。 虽然衣服刚刚洗过,皱巴的不像样子,但是沈慕之还是能够辨认出这是一件男人的衣服,他又低下头看了看陈阿娘的手,虽然陈阿娘用毛巾擦过,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刚刚洗过衣服的。 沈慕之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他不敢确定。 听见沈慕之提起陈安,陈阿娘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沈老板是说陈安呀,他是我表弟,他有事,刚刚出去没多长时间。” “我一路过来,并没有遇见一个人,陈姑娘是在框我吧?”沈慕之笑着说道。 此刻陈阿娘只感觉沈慕之是一个笑面狐狸,自己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白兔,她想了半天,才想了一个自己觉得还可以的回答:“沈老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陈安又不是去沈老板那里。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遇见。” 沈慕之又盯着陈阿娘看了半晌,才张开嘴,“我来都来了,陈姑娘还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陈阿娘撇撇嘴,侧身站到一边,“沈老板,请!” 沈慕之这才向院子里面走去,四下打量着院子,院子里面很干净,杂物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一旁菜园子里面的菜也长的很好,沈慕之笑了笑,果然是陈阿娘的风格。 进了堂屋,沈慕之坐了下来,陈阿娘急忙将茶端了上来,放到沈慕之跟前,自己则坐在了沈慕之的对面。 两个人都不说话,都等着对方开口。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终于是沈慕之受不了了,他轻轻的咳嗽两声,“陈姑娘,怎么没有看见周竟迟?” 一说起周竟迟,陈阿娘就有些难过,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周竟迟,不知道他在军营生活的怎么样。 “竟迟他跟着张勇去军营参军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况。”语气里带着难过。 沈慕之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索性也不说话,屋子里面又陷入了尴尬的气氛。 陈阿娘这才注意到沈慕之手上提的东西,问道:“沈老板手上提的是什么?” “哦,这些是我送给陈安的谢礼,他用乌岑参救了我娘,我自然要亲自过来道谢。” “什么?我救的是你娘?”陈阿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救的会是沈慕之的娘。 但是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急着要乌岑参的是沈府,而沈慕之不也姓沈?一个念头从陈阿娘心里一闪而过。沈慕之是沈家的少爷? 沈慕之半眯起眼睛,“你救的?去送药的不是陈安吗?” 陈阿娘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震惊,说漏了嘴,她刚想辩解,被沈慕之止住了。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就是陈安,只不过女扮男装罢了,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一个叫陈安的表弟,在隆兴酒楼的时候,你也从未说过。” 被沈慕之拆穿了身份,陈阿娘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只能承认,“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陈安,我急着用钱,也恰巧手里有一个乌岑参,看见了沈府出一万两买乌岑参,我怕一个姑娘家的吃亏,就女扮男装,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慕之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面,“听朔风说,送药那人长的特别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一眼就忘不了。” 陈阿娘想了半天,“朔风?就是那个看起来挺帅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沈慕之听陈阿娘说朔风帅,心里竟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但是他还是点点头。“嗯,就是他,他是我的暗卫,在隆兴酒楼那会儿,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这会儿回来了。他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陈阿娘点点头,“原来你是京城沈府的少爷,在那种小地方也肯定是为了锻炼吧?” 沈慕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他说是自己被赶到那里都,她会不会相信……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谢礼放到桌子上面,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陈阿娘,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救了我娘,我沈慕之欠你一个人人情,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陈阿娘没有想到沈慕之会突然这么严肃,忙摆摆手,“没什么的,我就是正巧手里有一个乌岑参,你别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听到陈阿娘这话,沈慕之又恢复了他那嬉笑的样子,“那我就不欠沈姑娘人情了?” “你……”没有想到沈慕之这么奸诈,陈阿娘气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原来是在套我话,不欠就不欠,我不需要你帮忙,你这会儿就出去。” 沈慕之没有想到陈阿娘会真的生气,好声好气的说道:“陈姑娘,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你救我娘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肯定是你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帮忙的。” 陈阿娘的脸色这次好了一些,她猛然间想到了自己要开店的事情,便向沈慕之问道:“沈老板,我还想在京城开一家西餐店,卖汉堡什么的,就是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能帮我吗?” 沈慕之一听陈阿娘要开店,顿时也来了兴趣,正好他在沈府手下的店铺生意也不怎么好,如果自己可以入资陈阿娘的店铺,那自己也会赚不少钱。 “好呀。你想开一个多大规模的店铺?”沈慕之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陈阿娘,她总是能给自己带来跟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最普通的那种店铺吧,在京城开店也没有什么老顾客之类的,什么事情都要重新做。”陈阿娘在心里默默算着这笔账。 “那这样吧,我今天没有空,明天,明天我带着你去看店铺吧,不管别的事情有没有准备,先把店铺的事情准备好。” “行,那沈老板,那说好了,明天你带我去看店铺。”看到沈慕之这么爽快,陈阿娘也就放心了。 沈慕之也知道自己继续呆下去会有些不合适,便站起身,“沈姑娘,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也忙你的事情吧,约好的事情我是不会变卦的。” 陈阿娘也站起来送沈慕之离开,如果这件事情成功的话,她相信,不出一个星期,自己就能开张西餐店。 想到日后自己每天都可以赚到很多银子,陈阿娘连给菜园子施肥都是哼着小曲,乐呵呵的。 试看店铺 第二天,沈慕之按照他跟陈阿娘的约定,早早的起了床,命朔风在家守着,自己则去了陈阿娘家。 陈阿娘也很早就醒了过来,看见外面还是灰蒙蒙的夜色,便进入了空间。 萌芽在空间等了整整一天,没有看见陈阿娘过来给它送汉堡,便生了闷气,坐在古籍室中不肯出去。 陈阿娘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萌芽,知道它是生了自己的闷气,陈阿娘想了半天,想着萌芽应该是在估计应该是在古籍室里面,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古籍室里面。 果然,萌芽正气哄哄的坐在书架底下,看见陈阿娘过来,将头扭了过去,也不说话。 陈阿娘来到萌芽面前。“萌芽,你别生气了,我昨天有事忘了给你带汉堡的。” 萌芽依旧什么都不说,陈阿娘着急,伸出手便要抱萌芽起来。 萌芽一把甩开陈阿娘的手,跳了起来。“我不管,你昨天就是没有给我带汉堡,你骗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陈阿娘低下头,“萌芽,对不起,昨天沈慕之过来了,他知道了我女扮男装的事情,正好我想开店做汉堡,便想着他能帮咱们了。” 萌芽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守护灵,听完了陈阿娘说的原因,他的态度也软了下来:“沈慕之帮你吗?“ “那当然了!”陈阿娘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我是不是等你开店之后,就天天有汉堡吃了?”陈阿娘使劲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这次原谅你了,可是不能有下一次,要不然我就永远不理你了。”陈阿娘只好练练答应。 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陈阿娘又哄了一会儿萌芽,边退出了空间。 她终于感受到心力憔悴是什么感觉了,哄萌芽就跟哄小孩子一样。 没出来多久,门外边传来阵阵敲门声,陈阿娘知道是沈慕之过来了,连忙去开门。沈慕之今天特地换了一身衣服,织金的大氅闪着光,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子弟。 陈阿娘看见他穿成这个样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臭显摆。” 沈慕之没有听清楚陈阿娘说了什么,“陈姑娘,你刚刚说了的什么?” 陈阿娘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去收拾一下,咱们就去看店铺。” 沈慕之点点头,绕开陈阿娘,径直向屋里走去,完全不顾及陈阿娘一脸震惊的样子,以及在自己身后的叫嚷:“沈慕之,谁让你进屋了?你就这么自觉?” 陈阿娘生气归生气,但也总不能让沈慕之站在大门口等自己,也就没有在计较下去。 沈慕之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又很自觉的沏了一杯茶,看着陈阿娘从院子外面走进来。 陈阿娘不打算理他,“嘭”的一声将里屋的门关上,为了安全起见,陈阿娘又将桌子挪到门口,死死地顶住门。 沈慕之冲着门大声喊道:“陈姑娘,你收拾吧,我一介正人君子是不会对你不轨的!” 这话说的陈阿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过了很长时间,陈阿娘才平静下来。换起了衣服。 换好衣服之后的陈阿娘将门开开,从屋子里面走了出去,周竟迟正闭着眼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想些什么。 陈阿娘无暇顾及周竟迟在想什么,火急火燎的说道:“好了,咱们走吧!” 换上男装的女主丝毫不减气质,眉宇之间充斥着一股英气,沈慕之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打扮的陈阿娘,眼睛都直了。 “看什么看?赶紧走!” 沈慕之这才起身,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姑娘,京城的店铺都不便宜,钱你可一定要拿够。” 陈阿娘这次意识到京城不比家里,在这个地方不管干什么都是大笔大笔的花钱,她看了沈慕之半天,才问道:“可是我现在手里面只有一万两银子,我应该怎么办?” 沈慕之笑了起来,“陈姑娘,一万两银子足够的。虽然开不了向隆兴那样的大酒楼,但是一个小小的店铺,还是开得起的,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不还是有我?” 陈阿娘点了点头,突然抬起头,一脸严肃的对沈慕之说道:“如果你帮了我,等我挣了钱,一定按数会还给你的,我陈阿娘从来不欠别人人情。” 沈慕之默认了陈阿娘的这种想法,但心底还是微微的痛了一下,陈阿娘对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情谊,只是单纯的将自己当成朋友。 只是自己,回来京城之后会时不时的做梦梦见陈阿娘,梦见他们在隆兴酒楼一起商讨新菜品的事情。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沈慕之不想呆在京城,不想被卷入这勾心斗角的生活,只想永远的呆在隆兴酒楼。每天看着陈阿娘的笑脸,跟她待在一起。 但是他现在已经回来了,从他踏进沈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而是为了沈夫人,为了整个沈府里面对自己有期望的人,他必须撑起自己的势力,慢慢的掌管沈府。 见沈慕之一直看着前面,一动也不动,陈阿娘伸出自己的手,不停的在沈慕之眼前晃来晃去,终于。沈慕之回过了神。 陈阿娘则一脸关切的问道:“沈老板,你怎么了?” 沈慕之轻轻的皱了一下眉,”以后你喊我慕之就行,不要喊的那么生分。” 陈阿娘摇摇头,“这样可不行,你是我的老板,我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虽然有时候你的行为非常不像一个老板应该做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能直呼你的名字。” 听完陈阿娘的话,沈慕之的脸都黑了,“如果你换一个称呼,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一个合适的店铺。” “好的,沈少爷!”既然不能喊他老板,那自己就喊他少爷,对于这个称呼他一定会满意的,想完,就直接喊了出来。 沈慕之的脸色越来越黑。没有再理陈阿娘,径直走向外面,陈阿娘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对了,沈少爷,你们家没有卖店铺的吗?我还想着可以买你们家的。”陈阿娘快步走了上前,跟沈慕之肩并肩。 沈慕之摇摇头。“沈府的主要生意都是钱庄,那些卖房子的小钱我们自然看不上。” 这话说的倒是陈阿娘接不下去了,小声低估了一句,“穷讲究。” 声音虽然极小,但是却也被沈慕之听见了,但沈慕之并未说什么。仍然向前走着。 一路上两个人都在沉默,谁也不跟谁主动说话。 最终还是陈阿娘受不了这种气氛,主动说起话来,“沈少爷,咱们应该去哪里买店铺?” “跟着我走就行。” 沈慕之虽然三年没有来过京城,但是京城他摸的还是挺熟的,京城中各大家族或多或少都会干一些房子的生意,不是沈府没有,而是被沈慕安掌控着。 眼下不能去自家的地盘,也就只能去城西那个地方了,虽然离陈阿娘家不远,但是走路也是要走上半个时辰的。 果然,还没走多长时间,陈阿娘就已经受不了了,“沈少爷,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休息一会儿吧。” 沈慕之转过头,陈阿娘已经累的大口喘着气,他忘了,陈阿娘还只是一个瘦弱的姑娘,这么远的路,她的确受不了,再加上陈阿娘这些天没有好好休息过,是真的走不动了。 沈慕之望了望四周。身边刚好有一个小酒楼,“陈姑娘,咱们去前面歇歇脚,再去看店铺吧。” 两个人就这样休息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沈慕之口中所说的城西。 城西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都是过来看店铺的人,陈阿娘也伸着脑袋,眼睛不停的打量着两边的店铺。 沈慕之则跟着她身后,不慌不忙的走着,这里店铺众多,陈阿娘肯定会看上一个的。 果不其然,陈阿娘没走几步。就停在原地不动了,周竟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亏是陈阿娘,挑店铺的眼光都跟寻常人不一样。 陈阿娘看上的是一个纯木搭成的店铺,虽然也用了砖石,但整个店铺都散发着一种古典上乘的感觉。 门口的一个小旗子随风飘着,沈慕之才看见上面的字,一个“穆”,这让沈慕之觉得有些棘手,沈家与穆家向来不和。 但是陈阿娘并未发现周竟迟的异样,径直走到了门口,看见身后迟迟不动的沈慕之,大喊了一声:“沈慕之!” 沈慕之没有办法只能跟在陈阿娘身后,进了这家店,又将自己腰间的令牌拿了下来,放进怀中。 他已经不在京城中三年,这京城中认识他的人应该很少。 店铺老板正坐在屋中悠闲的唱着小调,看见有人进来,急忙迎了上去,“两位是要看房子吗?” 陈阿娘点点头,“是的老板,可否介绍一下你的店铺?” 店铺老板一看来了生意,倒也不紧不慢,换换站起身来,“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于是,陈阿娘和沈慕之在这家老板的带领下,参观起了这家陈阿娘心仪的店铺。 闹别扭 掌柜带着陈阿娘和沈慕之,在店铺中转了一圈,各种细节都对他们两个说了一遍,虽然店铺不大,但能用的家具该有的都有。 陈阿娘还略微懂一点风水,看得出这个房子的格局非常好,沈慕之也很是满意这个店铺。 掌柜最会看人脸色,知道陈阿娘是看上了这个店铺,笑嘻嘻的凑到陈阿娘身边,“公子可是看上了,价钱也好说,总共是一千两,先交定金一百两,等房契写好,一百两也会退换给二位的。” 陈阿娘听到价钱整个人一愣,一个小小的店铺都这么贵,她急忙冲沈慕之使了使眼色。 沈慕之知道陈阿娘的意思,但还是假装没有看到。“这房子也挺不错,这个价钱也不亏,那就……” 沈慕之还没有说完,陈阿娘就狠狠地跺了他一脚,转头又对老板说道:”掌柜的,我身后这个可是沈府的少爷。你怎么着也应该少要一些吧?“ 沈慕之见陈阿娘直接说出了这个,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但话已说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 老板本来还笑嘻嘻的脸,忽然就变了样子,“沈府?沈府少爷不是沈慕安?你身后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不会是冒牌的吧?” 陈阿娘不知道沈慕安的存在,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扭过头去看沈慕之的时候,沈慕之已经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玩弄着手里的玉扳指。 陈阿娘使劲的咳嗽了几声,但是沈慕之依旧没有说话。 他是在生陈阿娘的气,陈阿娘太过鲁莽了。 这下可好,想都不用想,店铺是肯定买不到了。 见沈慕之迟迟没有回应,陈阿娘只好讪讪的笑着,老板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是沈府的人,那肯定是要区别好待的,这店铺两千两银子,买就出钱,不买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陈阿娘没有想到这个老板会故意加价,立马来了脾气,“你们做卖买的怎么就这个样子?之前说好的一千两两,这会儿怎么可以多要到两千两?” 老板摆摆手,依旧是刚才那句话,“不买赶紧走!” 这架势一看,就是轰人走的样子。 陈阿娘气不过,扭头对着沈慕之说道:“咱们走。”沈慕之这才起身,甩甩袖子,走了出去。 陈阿娘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沈慕之跟在她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沈慕之!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沈慕之态度有些冷淡的说道:“你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我还怎么说?” 陈阿娘不知道沈慕之怎么了,听见他这个样子跟自己说话,不免有些生气,“你吃了火药吗?说话这么冲?” “你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跟那个老板乱说话?那是穆家的店铺,穆家跟沈家向来不合!我是一个沈府在外三年的少爷!你拿出来说什么说?”沈慕之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陈阿娘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低下头小声嘟囔一句,“我又不知道……” 沈慕之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任凭陈阿娘在他身后怎么样喊他,他都没有回头。 其实他更在意的是老板说的话:沈府少爷难道不是沈慕安?你身后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沈慕之最不想听见别人说他不是沈府的少爷,这次不但说了,还让陈阿娘听到,不管陈阿娘怎么想,他自己心里首先过不去。 他其实在意的是自己的面子,在陈阿娘面前丢了面子,才是真正让他难受的事情。 沈慕之越走越远,陈阿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蓦地哭出声来。 在这京城之中,已经没有人能帮她了,她把希望放在沈慕之身上,希望他可以帮自己,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并不是陈阿娘不想多花那一千两银子,她曾经自己的算过一笔账,将所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大都估计了一下,仅仅是估计,就将这一万两银子用去了大半,能省的钱。她还是想省下来。 直到看不见沈慕之的身影,陈阿娘自己才闷闷的走回家,既然沈慕之不帮她,她就自己慢慢来。 回到家的第一件是就是进入空间,跟萌芽商量这件事。 “萌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萌芽没有得到汉堡,自然是不高兴的,但看陈阿娘那么难过,他也狠不下心来责怪陈阿娘,只好安慰陈阿娘。 “阿娘,你别着急,什么事都急不来,你先慢慢准备,我也不急着吃汉堡了。” 为了能让陈阿娘不难过,萌芽也算是什么话都说了,连自己最爱的汉堡都可以放弃。 陈阿娘闭上了眼睛,“萌芽,我先出去了。汉堡我会给你带来的,谢谢你安慰我。” 萌芽第一次被陈阿娘这样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没事的。” 陈阿娘出来空间,心里一团乱麻。 沈慕之回到沈府时,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说的太重了,他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眼下沈慕之后悔不已,急着要去找陈阿娘道歉,他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明明自己事先也没有和陈阿娘说过沈穆两家不合,怎么能怪她? 正当沈慕之要跑出去找陈阿娘的时候。朔风走了进来。 “少爷,老爷要你去他的书房一趟,二少爷也在。”两件事情赶在一起,而他现在还不能许逆沈老爷,气的沈慕之将桌上的东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让我去干什么?”沈慕之背过身,声音里满是愤怒。 “是瑶小姐,她过来了……”朔风说道。 “什么?她过来干什么?”沈慕之一听,火气下去了三分,连忙询问道。 朔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沈慕之没有办法,深深叹了一口气,只能前往沈老爷的书房。 刚走到沈老爷的院子,沈慕之的姑姑,沈玉莲就走了过来,责怪的问道:“慕之呀,你回来怎么也不跟姑姑说一声?瑶瑶找了你好几天了,才知道你来京城了。” 沈慕之笑了一笑,“姑姑。对不起,我来京城的时间太仓促了,才没有和表妹说的。” 沈玉莲是对沈慕之最好的一个姑姑,沈慕之打心底里非常感激她,但偏偏是这个对自己非常好的姑姑的女儿,自己的表妹沈瑶瑶。着实让周竟迟十分头疼。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随后进入了沈老爷的书房。 沈慕之坐在一旁跟沈瑶瑶说着话,沈老爷则坐在正中间,看见沈慕之走了进来,满脸不悦,“你看看你。瑶瑶跑了那么远去找你,你非但不领情还自己回京城,像什么样子!” 沈慕之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瑶瑶见状,赶紧起身为沈慕之辩解。 沈慕安坐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他们三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眼见已经黄昏了,陈阿娘依旧坐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天,她现在无比的想念周竟迟,毕竟现在在这京城之中,唯一可以为她解忧消愁的就只有周竟迟了。 在院中坐的时间越长,陈阿娘就越感觉到心烦,索性起身向院外走去。 漫无目的的乱逛,这让她开始怀念自己在家中开店,每日与周竟迟花前月下的日子。 走着走着,便到了花怜的胭脂铺,花怜此时正在门口晒药,看到陈阿娘一个人慢悠悠的走来,露出来笑脸,“陈姐要去街上吗?” 陈阿娘摇摇头,“在家闲着没事就出来随便逛逛。” 花怜心里很是高兴陈阿娘给她带来的好药材,便想着跟陈阿娘处好关系,“陈姐,你对这京城不熟悉。我陪着你一起去逛逛吧?” 正巧,陈阿娘此时正发愁没有人陪她一起,便欣然答应。 于是两个人手挽手一起走到街上,花怜很详细的为陈阿娘讲着京城的事情。 哪些地方女红卖的好,哪些酒楼的口碑最好,两个人无话不谈。 走累了,花怜带着陈阿娘去了一处茶楼歇脚,陈阿娘坐在茶楼的二楼,看着楼下络绎不绝的行人,有了一种看破红尘万象的感觉。 “花怜,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花怜对陈阿娘突如其来的提问,有些奇怪。“陈姐,好好的,你怎么问这个了?不过我还真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花怜比陈阿娘小些,明眼人不用问,都能看出来。 陈阿娘自己约摸着,花怜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经历过风月之事,陈阿娘暗自哀叹了一声。 “花怜,你还是小,不懂这些,喜欢一个人就是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自己心跳加速。” 陈阿娘吹了吹浮在杯面的茶叶,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脸上,晕的她睁不开眼睛。 “陈姐,我其实挺羡慕那些成双成对的人,我自己一个人打理这胭脂铺,力不从心呀……但是有时候自己一个人也挺自在的。” 陈阿娘抿嘴笑了笑,跟沈慕之的不愉快也都烟消云散了,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待天色已经变暗,才付了茶钱离开。 走到自己门前,陈阿娘发现前面隐约站了一个人。 演戏 那人背着她站,陈阿娘不敢确定是谁,只能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人转过身,原来是沈慕之。陈阿娘别过身,想绕开沈慕之,但是没走几步却被沈慕之拉到一边,陈阿娘挣脱不开,抬起头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沈慕之说道。 可是还没有说完,陈阿娘却生气的说道:“你道歉就是这个样子?” 沈慕之听出陈阿娘的生气,立即将手放了下来,“阿娘,真的对不起,我那会儿……” “够了!”陈阿娘打断沈慕之,“我不需要你道歉,你不想帮我我不会逼你。我们只不过是萍水之交,沈少爷不必如此在意。”说完,便转身离开。 沈慕之没有想到陈阿娘会生这么大的气,想去抓住陈阿娘的手,却被陈阿娘甩开。随即“嘭”的一声,陈阿娘将院子锁上,径直回了屋子。 陈阿娘回到屋子里面,气冲冲的坐在床上:这个沈慕之那我当什么了?想发火就发火,想让我原谅他就让我原谅他?我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 因为这天走了很远的路的原因,陈阿娘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沈慕之在门口呆了很长时间,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军营地此刻也非常的安静,经过这一天的训练。大家都精疲力尽,正当大家都在沉睡中的时候,一阵短促却异常响亮的哨声响了起来。 军营之中,响声如命令,虽然大家都很不愿意起来,但仍然麻利的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就向外面冲去。 周竟迟与孙力是第一到达场地的,又过了段时间,大家才站好。 张勇站在最前面,对着大家大声吼道:“今天来这么晚还将大家喊起来是有原因的,大将军的口令已经下达,我们都要执行!” 说罢,大将军从张勇背后走过来。众人看见后都纷纷下跪:“参见大将军。” “都起来吧,今天晚上将大家喊过来,是来说一个决定的。上面传达下来的命令。张勇张将军正式封为车骑将军,周竟迟护送粮草有功,封为抚军中郎将。” 听到这个消息,周竟迟整个人愣在原地,孙力兴奋的拍了一下周竟迟,“赶紧感谢大将军啊!” 周竟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单膝下跪感谢大将军。 大将军之后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的兴奋点都在周竟迟身上。 当大将军走了之后,所有人都围住周竟迟,道喜的道喜,说风凉话的也有,但是周竟迟都没放在心上。 半夜,张勇的营房还亮着,他伏在桌子上面,像是在写信,又过了许久。才将蜡烛吹灭。 第二天一大早,陈阿娘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穿好衣服,将大门打开,门外站的却是一个眼生的人。 “你是谁?”陈阿娘不免疑惑的问道。 “陈姑娘,我是张勇将军派过来的,他让我交给你一封信。”说罢,这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陈阿娘手中。 陈阿娘接过信,心下感到好奇,刚想询问这是谁写的信,再抬头时,那人已经走远了。 陈阿娘拿着信进了屋,将信拆开之后,她才明白。原来是张勇给她写的,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但是却让陈阿娘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周竟迟在军营一切安好,成绩突出,被封为郎将,勿念。” 看到周竟迟被封为郎将,陈阿娘也为他感到高兴,同时自己也暗下决心努力,周竟迟被封为郎将,自己不能只是坐吃山空。 想到这里,陈阿娘准备将开店所需要的食材都买好,店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买好,但是食材必须提前准备好。 说准备就准备,陈阿娘推上自己的小推车,向大街上走去。 “表哥。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沈瑶瑶拉着沈慕之,指着一家店说道。 “瑶瑶,咱们两个都多大了,能不能不要拉我的手了……”沈慕之有些尴尬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沈瑶瑶愣了一下,双眼噙着泪,转过头去:“表哥……你是不是,不喜欢瑶瑶了……”说完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沈慕之看见沈瑶瑶一哭,瞬间头疼了起来,连忙哄了起来:“瑶瑶乖,表哥最喜欢瑶瑶了。好不好。” 哄了好一会儿,沈瑶瑶从破涕为笑。沈慕之见到这个小祖宗不闹了,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后任由沈瑶瑶拉着自己陪她逛街。 虽然沈慕之很想去给陈阿娘道歉,但是沈瑶瑶突然来访一下子打破了他的计划,若道歉晚了,沈慕之还害怕陈阿娘不原谅自己,但是现在沈瑶瑶偏偏要自己陪她逛街,沈慕之即便在不愿意,看在他姑姑的面子上,也必须硬着头皮去了。 正当沈慕之被沈瑶瑶闹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不远处的推着推车的陈阿娘,微微有些诧异。 沈瑶瑶也发现了沈慕之的异样,顺着沈慕之的眼光看去,她也看到了陈阿娘,那个与自己表哥闹出绯闻的女人。这下可就让沈瑶瑶心里非常不爽了,当她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暗暗打起了算盘。 “表哥,我突然想吃糖葫芦了。”沈瑶瑶突然松开沈慕之的手臂,故作可怜的说道。 “前面有一家糖葫芦的店。咱们过去看看吧?”沈慕之自然不知道心里想的事情,看见前面有一家糖葫芦的店,于是问道。 沈瑶瑶却生气的摇了摇头,“我不去,我要吃刚刚那个老大爷卖的糖葫芦。” 沈慕之转过头去。看见了那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虽然当下他很想去找陈阿娘,但是沈瑶瑶让他去买糖葫芦,他也不的不去。 “那,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沈慕之笑着说。 “嗯,表哥最好啦!”沈瑶瑶同样对沈慕之笑了笑。 但是,当沈慕之转过身去买糖葫芦的时候,沈瑶瑶却径直跑到陈阿娘那里。 “你就是陈阿娘吧。”沈瑶瑶一脸不悦的看着陈阿娘。 不过陈阿娘却一脸疑惑,“我们认识吗?” 沈瑶瑶却没有理会陈阿娘,“撕啦”一下,把自己的裙子撕掉一个大口子,顿时可以看到沈瑶瑶洁白的大腿了。 “你干什么?你在我这里撕掉裙子干什么?”陈阿娘见沈瑶瑶的异状,一阵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撕的裙子?明明是你干的,你这个泼妇!”沈瑶瑶破口大骂。 陈阿娘听到自己被骂了,一阵火气顿时涌上来,两人就开始争吵了起来。 沈慕之一个转身的功夫,扭过头就看不见沈瑶瑶了,他急着要去找,却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他顺着声音望去,沈瑶瑶竟然在跟陈阿娘吵架。 沈慕之急忙过去,当他赶到沈瑶瑶身旁时,发现沈瑶瑶的裙子被撕裂了一大块。 而陈阿娘站在一旁,被沈瑶瑶抓住双手。 沈瑶瑶看见沈慕之过来,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半,硬生生的挤出来几滴眼泪,对沈慕之哭诉道:“慕之哥哥,你看这个泼妇干了什么?” 陈阿娘没有想到沈瑶瑶会这般不要脸,立即开口反驳:”我什么时候碰过你!你自己突然跑到我身边给自己的裙子撕开。然后怪在我身上,你怎么就那么有脸?” 沈瑶瑶听完,直接扑进沈慕之的怀里,“慕之哥哥,你看她,她还狡辩,我的裙子已经被她撕成这个样子,她就是想让我的名节受损,你要为瑶瑶做主。” 陈阿娘看着沈瑶瑶这自演自唱的戏码,心里顿时觉得恶心,但是此刻她也没有什么证人可以为她证明,不禁头疼起来。 “你若真是把名节看的这么重要,裙子破了你也不盖着,这么长时间还露着,我看你就是想让自己的名节受损!” 沈瑶瑶哭的更加厉害了,“慕之哥哥,她就是故意的。” 陈阿娘还想开口说反驳的话,却被沈慕之厉声止住了,“陈阿娘,我知道昨天是我误会你了,但是我昨天晚上跟你道歉了,你现在又欺负瑶瑶?你说你的心怎么那么小?” 伏在沈慕之胸口上的沈瑶瑶,听到这番话,暗自高兴起来,慕之哥哥还是向着她的。 陈阿娘本以为沈慕之不是那种随便就相信别人的话的人,她一直认为沈慕之是一个很有自己见解的人,但是没想到他这会儿竟然不分青红皂白。 陈阿娘已经知道自己的反驳没有任何意义,“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要演戏我不会陪你们演。” 说完,陈阿娘便转身离开,大好的时间被浪费了,还无缘无故的被污蔑,好心情都变坏了。 沈瑶瑶抬起头,看见陈阿娘已经走了,自己也不再哭了,倒是沈慕之发起了愁,沈瑶瑶这会儿根本不能走路,思考了一会儿,将沈瑶瑶抱在怀里。 沈瑶瑶的脸瞬间红了,沈慕之说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因为你现在不能走路才抱你的。” 沈瑶瑶点点头,脸却更红了,心里却在窃喜,这个陈阿娘还是斗不过她。 回京 “那……那我爹了……” “你爹……那个婆子说……害你娘的那个女人就是你爹新娶的人,你娘生产你的那晚上,就是你爹跟那个女人的大婚之日……” 这句话,无疑是击垮了陈阿娘最后的一道防线。 她以为,她的父母可能是因为没有钱,不能养活她,迫不得己将她卖掉,留下这块玉佩也只是为了到时候方便认亲。 可是,造化弄人,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她所谓的爹,抛妻弃子,娶了新人,忘了旧人,而这个新人竟然胆大妄为到敢谋杀主母。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这个所谓的爹,连主动来找找她都不肯,想必。他对她的母亲,也并没有那么喜爱吧。 如果她爹不是过于宠爱新人,新人怎敢这么肆意妄为? 陈阿娘只觉得这些真相如晴天霹雳一样,将她心底的那些幻想全部打破了。 她原来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吗?若不是她娘跟那个婆子,她早就成为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吧。 陈阿娘冷笑了几声,这古代的身份还不如现代。现代至少她还感受过亲情,在这个古代,亲情可是荡然无存了。 王氏看着陈阿娘的样子,不禁担心起来,“阿娘,你没事吧,我知道,这些事情你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但是,这些都是你迟早要面对的。” 陈阿娘闭上了眼睛,若不是王氏这些年尽心尽力抚养她,处处忍着孙氏的刁难。处处护着她,她就算是活了下来也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吧。 想到这里,陈阿娘又是一阵心塞。 她还找什么亲生父母,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将她生下来的母亲早已经不见了,而那个所谓的爹也跟别人花前月下了,她的寻找还有什么意义。 辛辛苦苦拉扯她长大的娘就在她的年轻,她还要去寻找什么? 这样一想,陈阿娘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这件事情你早一点告诉我也没有关系的,这都是我迟早要面对的。” 王氏担心的看着她,“阿娘,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娘,正好,有一件事我想请求你的意见。”陈阿娘抹了一把眼泪,随后,笑着说道。 “阿娘,有什么你就说吧。” “你愿意跟我去京城吗?你对我有着数不清的养育之恩,我愿意好好的孝敬你。” 王氏满脸的惊讶,“你……你说什么?去……去京城?那……你奶奶……怎么办……” 又提到了这个人,陈阿娘一想到她脸上就全是厌恶,“娘,孙氏是个什么样的人您现在还不知道吗?现在她已经被我支走了,你要是想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再也不受那个女人的气了!” 王氏心也跟明镜一样,孙氏这些年是怎么对她的她自己是知道,很多时候,她对孙氏也早就没有了亲人之间的亲情,她只当孙氏是自己需要赡养的人,所以,当陈阿娘说要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心动了。 “娘,接我们的马车这会儿就在周家那里停着。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带着你离开,你需要要拿上你最重要的东西,咱们以后再也不回到这个折磨人的地方了?” 王氏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起来,她点点头,“阿娘,我愿意跟你走,离开这个地方。” 听到王氏这样说,陈阿娘笑了起来,“娘,您先收拾东西,我将颖儿喊进来,让她先照顾着你,我这会就去将马车带过来,趁着孙氏他们还没回来,咱们赶紧走。” 王氏点点头,她看着陈阿娘,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在她怀中哭的哇哇叫的孩子了。她现在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情都有了她自己的想法。 陈阿娘将屋外的颖儿喊了进来,她则一路小跑跑回了周家,果然,孙力已经带着马车在那里等她了。 “孙力,你跟我走,我还想把我娘也带走,我不想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吃苦。” 孙力知道陈阿娘向来善良,更是一会孝子,换作是他,等他在京城稳定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将老母亲接过来。 “好嘞,嫂子,你在前面带路!” 说完,孙力便驾驶着马车跟在了陈阿娘身后。 这会儿王氏已经收拾完了东西,由颖儿搀着她慢慢的往外面走,刚走到门口,陈阿娘就领着孙力走过来了。 “娘。赶的真巧,你快上车,然后咱们就离开这里。” 陈阿娘跑过来,接过王氏手中的包裹,丢在了车上,她在被陈阿娘搀扶着坐上马车的时候,特意看了这个院子好几眼,终究是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是该告别了。 坐上了马车,陈阿娘显得异常激动。她一把抓住王氏的手,“娘,之前都是我太任性了,没有回来看过您,今后您就跟着我过好日子吧。” 这番话说的异常认真,王氏也欣慰的笑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客栈,孙氏他们一行人已经在各自的房间住下了,陈阿娘又开始为王氏安排住的地方,忙完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是大半夜了。 隔着窗户看向窗外,陈阿娘突然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赵氏跟陈秀秀回到家中,发现三个人都不见了会急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陈阿娘就觉得有趣。 其实她也没有做的那么绝,临走的时候,她留了一些银子跟一张字条。那些银子足够赵氏的下半辈子了,至于陈秀秀,她就没有那个心思管她了。 可是每当她安静下来,王氏的话就会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就仿佛刻在了她的脑海中一样,挥之不去。 这是陈阿娘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失眠,她不知道该将心中的这份苦闷跟谁倾诉,如果去空间,萌芽应该不懂她们这些凡人的喜怒哀乐吧,告诉颖儿?陈阿娘又不想让她背负那么多的负面消息。 于是,翻来覆去。她睁眼看着天黑到天明。 当听到鸡打鸣的时候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第一次想很快很快的回到周竟迟身边,将自己的委屈全部都倾诉出去。 只是没想到,等她出门的时候,发现大家几乎都已经起来了,她是郁闷的失眠了,估计这些人是激动的失眠了吧。 陈阿娘直接来到客栈门口,一阵风吹过,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抬头看了看客栈门口的树,树已经全秃了,不见得一点绿色,看来,冬天是要来了。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退回了客栈,开始招呼大家吃饭。 因为时间的原因,孙力跟陈阿娘都不敢耽误,毕竟他们这一来一去就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吃完了饭,两个人便安排大家坐上马车,朝京城的方向赶去。 于是,跟来说一样热闹的马车队,开始浩浩荡荡的赶回京城。 赶路的这几天,陈阿娘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是谁跟她搭话,她都死死的闭着嘴巴。 颖儿着急,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王氏知道,却也没有办法,这些事情,只需要陈阿娘一个人挺过来。 于是,陈阿娘就浑浑噩噩的在马车上度过了赶路的日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接着颖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主子,咱们到了。下车吧,将军站在门口等你呢!” 听到颖儿的话,陈阿娘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她掀开帘子,果然,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而周竟迟正站在门口,迎接她们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周竟迟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这些委屈有了地方可以发泄,于是,她便飞一般的奔下了马车,还没有等周竟迟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扑进了周竟迟的怀中。 周竟迟不知道陈阿娘经历了什么,只当做是陈阿娘想她了,还在心底暗暗的得意,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当陈阿娘越哭越凶,越不可收拾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陈阿娘不对劲。 “阿娘,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教训回来!你别哭了。” 周竟迟最不擅长的就是哄人,他看着在自己怀中不停哭的陈阿娘,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只能转身吩咐道:“管家,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解决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抱起陈阿娘,朝府里走去。 管家也不敢怠慢,他知道马车里面的都是将军跟夫人的亲人,亲自带着人上去一个一个的问好。 周珩儿第一次来到京城,路上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了,刚等马车停下来,他就跳了下来,四处张望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偌大的将军府,他都不敢相信这里会是他以后住的地方,随后周莹莹也扶着孙氏下了马车,孙氏看着周围繁华的样子,眼睛也是瞪的大大的,她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么豪华的地方就是她儿子的府邸。 随后,王氏也由颖儿搀着下来马车,他们看向王府的时候,都是一个表情,惊讶与不敢相信。 久别重逢 依照周竟迟的印象,张勇说过他的宅子在这条道的最里面,于是周竟迟就抱着这几盒胭脂,忐忑地走向那间屋子的门口。 院内。 陈阿娘在自己的菜地里面给自己新中上的菜地浇水,她的口中还不断的哼唱着歌。 这个时候,周竟迟已经站到门口了,抬起手,敲了几门 陈阿娘去开门,“你烦不烦……”话未说完,打开门后的她惊喜的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周竟迟! 陈阿娘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下子掉在地上,“竟迟……”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地在胳膊上掐了一下,感受到疼痛后的陈阿娘才敢相信自己没有做梦。 四目相对,都有千言万语想跟对方倾诉。 陈阿娘一下子扑到周竟迟的怀中“我想死你了。”周竟迟一下眼眶就红了,一下一下的轻拍着陈阿娘的后背。 “阿娘。我回来了。” 陈阿娘不停的抽泣,周竟迟很是心疼,紧紧的抱着陈阿娘,凑到她的耳边柔声说道:“阿娘乖,不要哭了,你看我都已经回来了。” 陈阿娘这才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周竟迟。 周竟迟横身一抱,将陈阿娘报了起来。“走,咱们进屋。” 陈阿娘周竟迟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两个胳膊使劲的搂着周竟迟,依偎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不过陈阿娘依旧两眼泪汪汪的抱着周竟迟,显然不肯松手。周竟迟也没有想那么多,把东西放在一边,径直抱着陈阿娘,两个人就一直这么抱着。 许久,陈阿娘生怕周竟迟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一样,从周竟迟的怀里依依不舍的下来了,“好的,我们进屋吧。” 周竟迟又轻轻在陈阿娘额头亲了一口,“傻瓜,我回来了,不会突然就走的,放心吧。” 陈阿娘听到周竟迟的承诺,陈阿娘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抹了抹挂在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 东西虽然多,但是并不散乱,很快,周竟迟二人就收拾好了东西,进屋了。 陈阿娘刚把东西放在一旁。她以为只是一些生活用品,根本没有想是礼物。 周竟迟见状突然喊了一句:“别急着放下。” 陈阿娘被周竟迟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住了,愣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看着周竟迟。 “阿娘,这里面的东西你不打算看看吗?”周竟迟觉得自己语气似乎有些不对,温柔的说道。 陈阿娘不知道周竟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确实也挺好奇,因为有些盒子的包装从外观上看确实有点档次。 不过陈阿娘却没有打开,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周竟迟,想让周竟迟告诉她这些都是什么。 看到瞪着双大眼睛的陈阿娘,周竟迟笑着说:“这里面,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呢!” 一听到“礼物”二字。陈阿娘一下子开心的抱着周竟迟亲了一口。 随后周竟迟从这些袋子里拿出一些胭脂,“那个,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我看着别的女人都有胭脂,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我就到胭脂铺买了点胭脂……” 周竟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陈阿娘不喜欢这个礼物。 “我很喜欢!”陈阿娘看着有些不知该如何说的周竟迟,笑了出来。 “你很喜欢吗?”周竟迟生怕这些胭脂会不合陈阿娘的心意,听到陈阿娘告诉自己很喜欢这些胭脂,自己悬着的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是的,我很喜欢。”陈阿娘拿着周竟迟给自己买的胭脂,抱着周竟迟又是一个吻。 两个人又吻了起来。吻着吻着,不知不觉就进了屋子,一阵骚动之后,屋子里穿出一阵令人脸红心跳加速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陈阿娘疲惫的睡了过去,周竟迟躺在陈阿娘的身边,为陈阿娘盖好被子,陈阿娘感觉有些不舒服。于是转了个身,依偎在周竟迟怀里。 突然,陈阿娘委屈的低语了一句:“竟迟,我好想你。” 周竟迟听到自己的心上人说的如同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心猛地颤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温柔的亲了一口陈阿娘的额头。谁知道陈阿娘说的竟是梦话,反而被周竟迟这一吻给吻醒了。 “坏蛋。”陈阿娘娇嗔了一下。顿时让周竟迟一阵脸红。“你醒啦。”周竟迟有些尴尬的说道。 “哈哈哈哈,傻瓜,你的心跳的好快呢。”陈阿娘像一个做坏事得逞的小女孩儿,笑了起来。 周竟迟无奈的笑着在陈阿娘的额头上吻了一口。随后说起了自己在军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阿娘,包括自己如何抵挡孙力的刁难。如何跟张勇学武,孙力的身世,以及一些有趣的事情。当然还包括如何和孙力成为兄弟,如何有了一帮忠心耿耿的兄弟。如何通过那些测试以及如何立功升职。 听的陈阿娘心里只觉得有一种幸福感和无限的自豪感:自己没有看错,跟对了人了。 在后来,就是自己更加繁琐的训练和练功,以及最后一天晚上得知要放假可以回来见到陈阿娘的喜悦。让陈阿娘感动的泪水不自主的落了下来。 周竟迟连忙哄起了陈阿娘。生怕她继续落泪。看到这么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周竟迟,陈阿娘这才破涕为笑。 “你知道吗?当时我回来到张大哥大的院子里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的内心空荡荡的。”陈阿娘有些难受的说道。 “后来收拾了一天之后,我上街去找饭馆,最后循着香味找到了一家面馆,那是一个老大爷做的面馆,离我们这个地方不远,你知道吗?”陈阿娘不知道的是周竟迟睡了一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再有一段路的时候,他确实是闻到了一阵香味,而且也确实很像是一个面馆里飘出来的香味。 看见有些疑惑的周竟迟,陈阿娘说道:“傻瓜,睡着了吧,明天带你去吃就知道啦。”周竟迟赶忙点了点头。 “那个老大爷人很好,本来我吃饭的时候。被一群恶棍骚扰,但是老大爷却帮我解了围,还顺带着拿了一笔钱。”说到这,陈阿娘又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哦?发生了什么?”周竟迟显然对着很是好奇。 “那个老大爷和我演戏,说我是他的女儿,然后抱着我一直哭,我也抱着他哭,活像一对惨命的父女。于是周围的人看不下去了。还纷纷掏了些钱给老大爷。”陈阿娘说完笑了起来。 周竟迟也跟着笑了起来。陈阿娘接着说:“自那之后,那个老大爷就认识我了,对我也一直很好。 “然后我就顺着老大爷给我的指示,我去买了一些不错的家具,又买了一些种子和一些面食。”陈阿娘说道:“然后还顺带买了辆手推车。” 这个周竟迟有印象,院子里确实有一辆手推车,周竟迟又猛地想起刚刚陈阿娘抱着自己的时候,本应该纤细柔软的手居然起了茧子。一想到这里,周竟迟如同刀割一般心疼:“委屈你了。”说完把陈阿娘搂的更紧了。 感受着周竟迟强有力的怀抱,陈阿娘更像一只小猫一样,说到:“傻瓜。没关系。”轻轻的吻了一口周竟迟。 “然后回来之后,我开始种起了菜,还去花怜的店铺里帮忙了一段时间。以此维持生计”陈阿娘突然有些严肃了。 “某一天,突然看见告示上有人急求乌苓参,说要为自己母亲治病,而且会有重金感谢。”陈阿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我一看是有人要治病,又想起了自己有一株乌苓参,于是送了过去。谁知道,救的人正好是沈老板沈慕之的母亲。” 周竟迟一听到陈阿娘救的人是沈慕之的母亲,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也没说什么,听着陈阿娘继续说下去。 “他给了我不少东西做为谢礼。”陈阿娘似乎并没有在意到周竟迟的异样。 “后来,我想重新开始做生意,想重新找一间合适的门面做点心,为你和我赚一些补贴家用的钱。”陈阿娘说道。 “然后,我就找了沈慕之,和他一起去看店,想找一家合适的店铺。”陈阿娘柔声说道。 听到这里,周竟迟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升起了微微醋意,不过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还把被褥往上拉了一下,生怕陈阿娘受凉。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家店铺,都非常的合适,而且开始说好了只要三百两银子的,而且其中一百两还只是押金。”陈阿娘说到这里,顿时又开始生气了起来。 “但是后来在准备交钱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把沈慕之是沈府的少爷这件事说了出去,随后这个老板居然故意加价,居然要一千两银子!”陈阿娘气哄哄的说道。 周竟迟笑着揉了揉陈阿娘的头。 “后来沈慕之告诉我那家店是穆家的,两家是死对头,所以老板才故意为难我们。”陈阿娘有些委屈的说道。 吃醋 “可以啊,我很支持啊!”周竟迟听到这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想大力的支持陈阿娘。 “然后……我想借沈慕之的钱去买店铺,等赚够了钱的时候还给他。”陈阿娘的这番话倒是让周竟迟有些不开心了。 自己明明有能力,为什么要去找他呢?不过周竟迟什么也没说,继续听陈阿娘说下去。 “后来我和他去找,找到了一家合适的点心铺,但是看样子那个店主好像并不待见沈慕之,将原本只要一百两的银子提升到了二百两。”陈阿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自然肯定不想麻烦他,所以就转身就走,不想再麻烦他了。” 虽然陈阿娘并没有拜托沈慕之继续为她寻找合适的店铺,但是周竟迟的心里却微微有些不高兴,萌生起了一些醋意,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他一个翻身搂住了陈阿娘。“咱俩睡会儿觉吧。”周竟迟笑着对陈阿娘说道。 刚刚的那些运动让他俩着实有些吃不消,于是陈阿娘点了点头,依偎在周竟迟的怀里,纷纷睡去。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这次。周竟迟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固定的时间点醒过来,而是和陈阿娘一下子睡到了天大亮。 “不行,不许你刷碗,水那么冷,你去被窝里呆着去。”“不行,洗什么衣服,我来,你去床上躺着去。”“不行,买菜?要什么菜,你跟我说。半个时辰内绝对回来。”“不行,收拾什么屋子,我来。” 周竟迟回来之后一直想为陈阿娘做些什么,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而且陈阿娘无论是想做什么,周竟迟通通不让去做,生怕累着陈阿娘,全部都是让陈阿娘到一边去休息,所有的粗活重活都交给自己去干。 猛地一下,陈阿娘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看着忙前忙后的周竟迟,心里升起渐渐暖意,但是却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浇灭了他的兴致。 突然间,陈阿娘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啊!自己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空间里了,也不知道自己种的东西怎么样了,而且,那个让人讨厌的萌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阿娘看了看忙前忙后的周竟迟,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周竟迟开心的样子,把一些话又收了回去,“竟迟,那我回屋睡觉了。” 正在忙碌的周竟迟听到陈阿娘说自己要回去休息,笑着说道:“好的,你去休息吧,家里的活都让我来做吧。”说完周竟迟傻傻的笑了一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又重新去忙碌了。 陈阿娘对着周竟迟的背影笑了笑,随后躺在床上,进入了空间。 “哟,今儿这是刮了哪阵风把你给刮来了?”进入空间之后。陈阿娘一件空间,就见萌芽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这不是这段时间忙嘛。”陈阿娘笑了笑,不以为意。 “这小子回来了,你才有空啊。”萌芽有些取笑的意思。 “你是不是又皮痒了?”陈阿娘突然恶狠狠的看着萌芽。 “不服你追我啊,略略略。”萌芽见陈阿娘要收拾自己,连忙跑了起来。 “别跑,别一会儿让我逮到你。”陈阿娘做着怒装,两人就这么开始打闹了起来。 “好了,不跟你闹了,这会儿我去休息了。”俩人闹了一会儿,萌芽对陈阿娘说道。 “好吧。”陈阿娘也没在意那么多,毕竟萌芽也说过他自己需要休息的这件事情。 于是,陈阿娘就在空间里看起了古书籍。 却说沈慕之这边,沈慕之思索了好久,本来一直想去找陈阿娘去谈谈心。但是却碍于家中事物过于繁多。另外自己也不想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找陈阿娘。 说认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想去见陈阿娘。自从回来之后整个人,整日忧心忡忡的,无精打采,就连吃饭也是魂不守舍。 这一幕自然被沈慕之身边的身边的红人,朔风看在眼里了。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现在即便问了沈慕之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于是每次都是识趣的报完每天需要上好的所有的沈慕之需要的任务,便转身就离去了。 这一天他也是实在是忍不住这思念的痛苦了,他感觉自己心心念念全是陈阿娘,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满脑子全是她,于是收拾一下自己经常带着的一些东西,然后朝着陈阿娘家走去。 这一次她就算再把我赶走,我也要留下来跟她说几句话。这要是让沈府的人知道了。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相信,沈慕之居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非常平常的女子。 不多时,沈慕之就来到了陈阿娘家的门外。听到了,在院子里干活的声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敲了敲门。 “咚咚咚。”沈慕之鼓起勇气敲响这扇门。可是接下来却传出了一个男声,让他惊愕不已,“来了来了!” “吱嘎。”门开了。打开门的,正是周竟迟。 “那个你是……”看着门外惊疑不定的沈慕之。周竟迟有些眼熟,愣是没想起来他是谁。 “我是沈慕之。”沈慕之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原来是沈老板啊!”周竟迟有些吃惊的说道,“沈老板此前来可为何事?” 周竟迟有些不满的看着沈慕之。沈慕之自然也是知道周竟迟是陈阿娘的心上人,也是她的夫君。 “啊,我是来找陈阿娘的,我有一些事情想和她协商,她现在可在家?”沈慕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慌乱的,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周竟迟一听见沈慕之是来找陈阿娘的,顿时响起之前陈阿娘向沈慕之求助,生起气来。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稍等,我去叫她。” 那如同冰窟里的声音,让沈慕之难受到了极点。但是他并没有说些什么。也并没有贸然进去,更没有向周竟迟询问自己是否可以进屋,他知道,即便自己问了,周竟迟也不会让自己进去的。 周竟迟快步走向陈阿娘的屋子。强忍着怒意推开了陈阿娘的房门。 他本想发脾气,但是看见熟睡的陈阿娘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柔声叫醒她:“阿娘阿娘,快醒醒,那个沈慕之来找你了。” 这会儿的陈阿娘娘正在空间里翻阅着古书籍。突然听到周竟迟说这句话,整个人又无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面色阴沉的快滴出水的周竟迟,陈阿娘讪讪的笑了一下,赶忙下床,一起跟着周竟迟一起走了出去。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要来骚扰我了吗?”陈阿娘还没有到门口,却已经发起脾气来了。 其实陈阿娘也很无奈:我都说了你不要来烦我了,你非要来,现在好了,你还害得我说不清。 “那个,我只是跟你说一下店铺的事……”沈慕之尴尬的说道。 “不用了,我跟我夫君已经相好了,店铺等他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把那家店铺盘下来了,你可以走了。”查娘冷冷说道,“多谢沈老板关心,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有往来了。” “这……唉。”沈慕之看到态度如此坚决又冷淡的陈阿娘,又看着旁边一脸寒霜的周竟迟,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沈慕之心里生出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而那种感觉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周竟迟终究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竟迟,我们两个真的是朋友关系啊!”陈阿娘一听到周竟迟的语气有些冷淡,瞬间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哎呀,我的傻夫君是不是生气吃醋了?”陈阿娘害羞的说道。“傻夫君,咱俩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你还不知道我呀。” “我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你,最后让你知道的?”陈阿娘一把抱住周竟迟,“而且呀,真的有什么事情咱俩不都是一起可以解决的吗?” 周竟迟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但还是默不作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周竟迟其实没有怀疑他们两个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是他一看到陈阿娘跟别的异性说话,心里就会萌生出一种醋意,而尤其是像沈慕之这样的公子哥这样的时候,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我的好夫君,不要生气了,快让我抱抱,好不好?”陈阿娘顿时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是周竟迟却依然不为所动。 其实周竟迟也有小孩子脾气,就比如说现在。他只是想陈阿娘能在自己身边多一些,他真的很爱陈阿娘,但同时也害怕失去她。 一直到最后,陈阿娘甚至带了一丝哭腔,并保证下次不会再和沈慕之有更多的往来的时候,周竟迟这才抱住陈阿娘,抚摸着她的秀发。 到了晚上,周竟迟虽然已经不生气了,但是在陈阿娘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过意不去,便主动做了一桌好菜。 误会 “快,过来端饭,这次可是烧了不少好菜,”陈阿娘在厨房里吆喝道。 说实在的,她可不想因为这么点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所以就烧了不少好吃的犒劳自己和周竟迟。 “来了!早就闻到香味了,饿死我了。”听到陈阿娘的吆喝,赶忙跑到厨房,又是端菜,又是盛饭,好不快活。 两个人吃饱饭后,收拾好碗筷,又忙了一会儿,开始在屋外坐着晒起了太阳,随意的聊着天。 陈阿娘坐在周竟迟怀里,好久她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这次周竟迟回来,也不知道什么走。陈阿娘也不敢问,害怕问了会惹两个人都伤心。 但是却说沈慕之这边,沈慕之回了沈府之后,细细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说是沈慕之站沈瑶瑶这边,但是也不排除她会欺骗自己的可能性。 沈慕之坐在书房,翻了一会儿账簿。但是这件事情久久不能释怀。他在位置上细细思考着,随后合上账簿,端起茶杯却发现里面没有茶,心情正烦躁,将茶杯一下摔在地方。 “朔风!”沈慕之喊了一声。 随后,朔风开门而入,“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沈慕之点了点头,随后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朔风:“那天我陪瑶瑶去逛街,但是就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就被推着的陈阿娘撞倒了,而且裙子被撕开了一大块儿。” “少爷的意思是……”朔风有些疑惑。 “虽然当时我是站在瑶瑶那边。但是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我不能随意评判,所以,我还是需要你帮我去找当时在场的证人。“沈慕之为这件事头疼了许久。 “明白了,我这就去。”朔风说完,转身出门后,一个轻功便离开了沈府。 沈慕之看着朔风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神,随后继续翻开账簿,开始了工作。 一个时辰过去了,门外响起来了脚步声,朔风带着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回来了。 “少爷,此人声称当时在现场。”朔风说道。 那个人立马跪在地上,“李田见过沈少爷。” 沈慕之摆了摆手,“起来吧。把你当时在现场看到的所有状况都告诉我,如果是实话,我会给你奖赏,但如果你胆敢欺骗……”沈慕之的话说的清楚明了。 李田吓得赶紧站起来,声音颤抖的说道:“回沈少爷,当时我正赶路回家,但是突然看到一个服饰奢华的姑娘来到了另外一个推着手推车的妇女面前,随后撕开了自己的裙子。” “什么!”沈慕之听到,大吃一惊,原来当时陈阿娘并没有欺骗自己,但是因为沈瑶瑶是自己的表妹,自己帮沈瑶瑶陷害陈阿娘了啊! 想到这里,沈慕之懊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怨恨自己当时干嘛不好好问清楚再做判断,这下可好,误会了陈阿娘,以后自己可怎么跟她相处。 “随后两个姑娘就开始争吵了起来,再后来沈少爷您就来了。”李田说道。 虽然知道有可能是陈阿娘被污蔑,但是当真相摆在他面前,竟是让他感到震惊。 在他印象中,沈瑶瑶虽然有些刁难,但是人还是很好的,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污蔑陈阿娘。 “朔风,将他带下去吧。”沈慕之坐在椅子上,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次就又弄了这么一出,思前想后,沈慕之决定再去一趟陈阿娘家中,好好的道个歉。 沈慕之来到陈阿娘家门口,踌躇不前,他不知道大概怎么面对陈阿娘,又犹豫了半天,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这会儿周竟迟和陈阿娘正依偎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下,周竟迟讲着在军营发生的种种趣事,惹得陈阿娘笑的停不下来。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周竟迟的话,陈阿娘不禁皱起了眉,“谁啊,这会儿还过来。” 周竟迟站了起来,轻声说道:“没事。我去开门,看看是谁。” 门外的沈慕之看还没有人开门,又敲了敲,周竟迟在院子大喊了一声:“来了!不用敲了!” 沈慕之听见有男人的声音,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当门打开的时候,站在门那边的确是周竟迟,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陈阿娘发现了周竟迟的不对劲,起身来到门口,当她看到门外的沈慕之时愣了一下。 沈慕之看见这情况,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我是来道歉的。” 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陈阿娘已经告诉了周竟迟,但是那次被污蔑的事情,陈阿娘没有告诉他。 周竟迟以为沈慕之还是为房子的而来的,虽然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沈公子,事情阿娘也已经跟我说了。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就不要在说道歉什么的了,阿娘总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要郁闷吧?” 说罢转头,看向陈阿娘,虽然是笑的但是陈阿娘能感受出他眼中的凌厉。 “沈少爷,你的话我已经不在意了,该说的竟迟也帮我说了,你就回去吧。” 他们俩这一唱一和让沈慕之很是尴尬,想说话但理智压住了他,蓦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待他转身。周竟迟就狠狠的将大门关上,搂上陈阿娘的腰,亲了上去,,陈阿娘猝不及防,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过了许久,周竟迟才将嘴松开,他凑在陈阿娘耳边,“阿娘,我吃醋了。” 陈阿娘这才知道,原来男人吃醋火气这么大,好说歹说才将周竟迟哄好。 正巧这日下午没有事情做,陈阿娘与周竟迟一起将菜园子里面已经长成的菜都拔了出来。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到了冬天菜就少了,趁现在将菜屯起来,才能保证冬天有东西吃。 忙完了这一阵,两个人又洗洗澡。简单的吃了饭,就早早的躺在床上,相拥着睡觉。 今天上午他们两个人已经做好了计划,一起去京城逛逛,顺便买些衣服和一些生活的必须用品。 两个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吃过早饭。便准备出发了。 陈阿娘提着她的小篮子,又让周竟迟推上了小推车,两个人就这样出了院门,向大街上走去。 一路上,陈阿娘哼着欢乐的小曲,周竟迟撤扯这个。又扯扯那个。 快走到花怜的胭脂铺的时候,陈阿娘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什么都不说了,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地上,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 周竟迟见到她这个样子,觉得很奇怪,也停了下来问道:“阿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忘拿了什么东西?” 结果陈阿娘摸了一遍自己的全身后,苦着一张脸,对周竟迟说到:“我忘了带钱,你带了没有?” 陈阿娘的这个问题顿时让周竟迟有些哭笑不得:“阿娘,你忘记了?我回来的第二天,你就让我把我手里所有的军饷都交到你的手里,我现在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呀。” 陈二娘点了点头,“那我回去拿钱,你在这里等着我。” 说完,便转身要回去拿钱,谁知道周竟迟一把将陈阿娘拽了回来,“我回去拿,你就在这里等着我。” 还没等陈阿娘回答呢,周竟迟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回去。 陈阿娘向四周看看,看见了前面花怜的胭脂铺。便推着小推车,把篮子放在里面,向胭脂铺走去。 用了陈阿娘送来的药材后,花怜做出来的胭脂比平常的效果好了很多。来买的人也多了不少。 当陈阿娘来到胭脂铺里面的时候,花怜正在招待客人,忙的不亦乐乎。陈阿娘知道她无暇管自己,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周竟迟回来。 花怜忙完了手里的活,便过来找陈阿娘说话,“陈姐,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 陈阿娘回了一个微笑,“我在这儿等一个人。” “这样啊。” 花怜看起来闷闷不乐的,陈阿娘有些担心她,就问道:“花怜,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是怎么了吗?” 听到这话,花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看看四周,对陈阿娘说道:“陈姐,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陈阿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证的说道:“放心吧。” 花怜这才张嘴,“陈姐,前几天有一个人来我这里买胭脂,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他了…” 陈阿娘大吃一惊,“你喜欢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花怜着急,“不是,那种感觉,我…你不知道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都是酥麻酥麻的。” 陈阿娘看她着急,安慰的说道:“没事,只要你喜欢,那就去追,等他来了,就跟他表白。” “可是…可是他既然买了胭脂,那就一定有心上人。” “相信我,喜欢就要去说,万一成功了呢?”没等陈阿娘说完,店里就又来了几个人,花怜赶忙去招待。 陈阿娘见她这么忙,也没有再打扰,推起小推车就走了出去,正巧周竟迟也拿了钱,向这里走来。 购买店铺 这天一早,周竟迟和陈阿娘早早的吃过早饭,在收拾完家里的东西之后,就商量着出去逛街。 “竟迟,我们出去逛逛街吧。”陈阿娘一脸期待着看着周竟迟。 周竟迟刚收拾好碗筷,听到陈阿娘这样说,擦了擦手,笑着说:“全听你的。” 两人就这样携手出门去逛街了。 走到老大爷那里的时候,陈阿娘兴高采烈的走了过去,此时的摊位上已经有了不少人,不过陈阿娘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大爷的身影,只好作罢。 “本来还想把你拉过去给那个大爷看呢……”陈阿娘嘟囔了一句,说完撅起了小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好了起来。 周竟迟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陈阿娘的头,继续向前走去了。 “竟迟,这里有好多店我都没时间过来看,这下可算有时间了。走,我们去看看。”陈阿娘平常忙的根本找不着北,这下好不容易有了会儿闲工夫,自然是要好好和周竟迟逛街了,毕竟这样的机会也来之不易。 “好,我们进去看看。”周竟迟拉着陈阿娘的手,向着最近的一家店走去。 这家店是一家类似于精品店的地方,专门卖一些不是很值钱的小首饰,玩具,以及一些玩偶之类的。 “阿娘你看。这个链子,好看不。”周竟迟说完,拿起了一个样式不是很好的链子。 “这个链子……”陈阿娘皱了皱眉,“我觉得不好看。” 这种店铺的首饰都不是很值钱,但是相对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好看的首饰。 “走吧,咱们去看看那边的玩偶。”似乎是感受到周竟迟有些尴尬,陈阿娘赶紧转移话题,带着周竟迟到一旁的玩偶的柜台。 “这位公子,姑娘,我看二位似乎是夫妻,要不要看一下本店新进的玩偶?”老板一看周竟迟二人来到玩偶这边,连忙招呼起了生意。 不过陈阿娘扫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玩偶,不过也不好拒绝,只能说道:“嗯,我们再看看吧。” 老板一听就知道陈阿娘并没有想购买的意思,也是应付的笑了笑,“请便。” 转了一段时间,确确实实没有什么能勾起陈阿娘购物的心,而且她也不怎么想买一些东西,毕竟钱嘛,能省则省。 周竟迟在一旁也是非常尴尬,不论陈阿娘走到那里,他都能感受到陈阿娘似乎并不想购买什么东西,而且自己也确实感觉这家店给周竟迟也没有什么很高大上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转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随后周竟迟和陈阿娘就这样逛了一家又一家店,不过一个上午过去了,两人差不多把整条街转了个遍也没有看上什么东西,特别是陈阿娘。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东西,但是价格却让她打退堂鼓。 “呼,累死我了。”陈阿娘气喘吁吁的坐在屋里,语言里满是失望,“唉,转了一大圈,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周竟迟面带疲色,不过还是笑着说:“没关系,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逛一次就能遇见了。” 两人吃过午饭之后,开始聊起了天,聊着聊着,周竟迟突然想起陈阿娘说道以前想开店铺的事情,于是有些心急的问道,“哎对了,阿娘。你不是说要去看店铺吗,你看的那个店铺很喜欢吧,带我去看一下吧?” 陈阿娘一听到店铺,顿时有些泄气,“不了,那个老板是穆家的人,不是什么好人,看到我肯定会坐地起价,指不定要两千两银子了呢……”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周竟迟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我想去看看,毕竟,我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大不了等我以后钱挣得多了,到时候再买下来嘛。” 周竟迟倒是非常想去看看这家店铺,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发了军饷。自己也想为陈阿娘做些什么,眼下好不容易有这家店铺是陈阿娘喜欢的,自己很想买下来。 “我有些困了,不然我们……”陈阿娘干脆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不过确实,酒足饭饱后确实一闲就容易犯困。 “那,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看看,好吗?”周竟迟还是不死心,一脸真诚的看着陈阿娘说道。 看着如此坚定的周竟迟。陈阿娘只好妥协,轻轻的抱着周竟迟的脸,亲了一口,“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见到陈阿娘妥协答应了,周竟迟开心的抱着陈阿娘就转了一圈,“走!” 陈阿娘又被周竟迟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紧紧的抱着周竟迟,喊着:“你每次能不能先说一下啊!突然的动作我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啊!” 周竟迟赶紧放下陈阿娘,连连安慰,不一会儿,两人就出发去店铺了。 等到达那家店铺的时候,陈阿娘突然转过身,对着周竟迟说:“我就不进去了,上次这家店铺的老板认识我。我如果进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说罢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生气。 这次陈阿娘注意到了那个“穆”字,才明白了上次在沈慕之对自己的态度。 周竟迟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我去买这家店铺肯定是手到擒来。”不过似乎拍的力气有些大,一时之间咳嗽了起来。 陈阿娘被逗的哈哈一笑,“那我就在旁边静候佳音咯。” 随即周竟迟就这样走进了这家店铺,而陈阿娘则在一旁随处转转。不过也没走太远,只是在附近闲逛,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周竟迟走进去之后,这家穆家的老板刚吃完饭,一见周竟迟进来看店,随后站了起来。 “公子可是要看店?”老板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失去了之前的热情,显然是这家店铺虽然被很多人光顾,但是却都没有卖出去,才会这样吧。 “对,我也是经人介绍来的,可否老板带我参观一下。”周竟迟拱手抱拳道,俨然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 之前来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有一些钱的家族,但是周竟迟这样一副江湖模样的人来看店,着实让老板提起了些兴趣。 “公子可是江湖人士?”老板微微惊异,不过随即很快平静下来。 “不是,不过我现在是一名朗将军。”周竟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段时间有假期,我就比较清闲,正好我的妻子一直想要开一家店铺,所以就托人帮我问问。然后就找到你们了。” “原来是名将军!”店铺老板看到周竟迟身材魁梧,以为只是混江湖的,但是听到周竟迟是名将军的时候瞬间来了兴致,开始和周竟迟攀谈了起来。 “敢问将军贵姓?”老板恭敬地问。 “鄙人姓周,名竟迟。”周竟迟回复到。 “原来是周郎将,有失远迎,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店铺老板的眼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虽然穆家财大势大,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和军方并没有太多牵扯。如今有一个朗将军来买店铺,如果生意谈的好定,能结个善缘,若日后周竟迟飞黄腾达了,穆家有大难的时候,说不定周竟迟还能帮助穆家。 再者,周竟迟怎么说也是军方的人,结个善缘日后也能多条路。 周竟迟摆摆手,丝毫没有在意,也不知道心下算盘打的飞快的店老板。 在周竟迟的要求下,店铺老板比对待常人更加热情的给周竟迟介绍起了这家店铺。 一套介绍下来,外加周竟迟所看到的,确确实实是个很不错的店铺。 “嗯,这家店铺挺好的,买下来送给我的妻子也正合适,老板,这个店铺多少钱?我买了。”周竟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这个老板一听这个店铺终于可以卖出去,根本没有任何加价的意思,“不多不多,周将军,五百两银子。” 这个店铺倒也值这个价钱,周竟迟一听,便交了订金,和老板签字画押,“还请老板准备房契,我现在回去取钱。” “好的好的,我在这里提前祝将军夫人生意红火,天天大卖了。”老板开心的说道。 “借你吉言。”周竟迟笑了笑。随后走出门去。 陈阿娘在外面转了一圈,这会儿正坐在门口无聊的发呆。 周竟迟看见坐在地上的陈阿娘,赶紧走了过去,“阿娘,店铺可以买了,五百两银子,已经付好定金签字画押了。” 陈阿娘见周竟迟出来,刚以为买不到这个店铺了,谁知周竟迟居然买下来了! “你买下来了?”陈阿娘显然有些吃惊,感觉自己还在梦中一样。 周竟迟把字据给陈阿娘看了看,陈阿娘拿了字据看了半天,真的确定周竟迟五百两银子买了下来,一时之间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咱们回家吧。”周竟迟抱起陈阿娘就亲了一口。 “好。”陈阿娘一把抱住周竟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周竟迟回到家中后,从家中取出四百两银子,陈阿娘在家中等待周竟迟拿着地契回来,等着等着,陈阿娘就陷入了梦乡。 真相 陈阿娘看着这滴眼泪,低落在萧老爷的脸上,突然,一个东西闪了一下,她忙看了过去,发现刚才闪光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除了那滴泪水,萧老爷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哥!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爹脸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萧铭摇摇头,“我没有看到,怎么了,氤氤,你看到什么了吗?” “嗯,我刚刚看到一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应该是金属,就在爹脸上!”陈阿娘越说越激动,说罢,就要动手去摸萧老爷的脸。 萧铭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氤氤。这种事情你来不合适,应该我来。”说完,萧铭就将手放在了萧老爷的脸上,摸来摸去。 突然,他的手停在了萧老爷脸上的一处地方,这正是陈阿娘刚才眼泪低落的地方。萧铭心中一紧,又在这个地方来回按了两次,果然,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 陈阿娘满脸期待的看着萧铭,她现在很矛盾,既希望萧铭什么都摸不出来,又希望他能摸出来什么。 “氤氤,这个地方有东西……” “什么?” 陈阿娘大声喊了起来,“是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萧铭为难的点点头,他是在是不知道怎么怎么拿出来。 陈阿娘亲自用手摸了摸,手感告诉她,这个地方被插了一根银针。但是向来,银针都不可能没入皮肤的,难道,萧老爷真的是被害的。 陈阿娘突然想起来了曾经的那个陈阿娘,幸亏她离开的时候,萧老爷还没有出事,要不然,这么大的打击,她怎么能承受的住。 “哥,你去帮我拿一把剪刀过来。”萧铭点点头,很快就将一把剪刀拿了过来。 陈阿娘对着这个地方,画了一会十字,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血液已经不会流动了,陈阿娘很清楚的就看见了这跟扎进皮肤的银针。 她用手小心翼翼的将这很银针拔出来,这根银针足足有两寸那么长,直接扎进来萧老爷的脸部。 陈阿娘一下跌坐在地上,“我爹是被害死的!他是被害死的!” 一屋子的人也都吓了一跳,他们原本就是打着亲戚的关系过来凑个热闹,现在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于是这些人都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人走的越来越多,最终,偌大个祠堂就只剩下陈阿娘跟萧铭。 “哥……你看见了吗?这么长一根银针,扎在爹的脸上,这种害人的方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这个人是想伪造爹正常死亡的样子……” 萧铭一拳砸在了柱子上面,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昨天晚上爹是不是还好好的……” 萧铭点点头,“昨天晚上,爹有点头晕,他就先去休息了,今天早上,我见爹还不起来,就去找他,结果他就已经……”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王氏,孙氏,周竟迟,七皇子,一大干子人都过来了。 陈阿娘双眼呆滞,她看着周竟迟,“竟迟,你不去除雪了吗?” 风皓瑜第一次见到陈阿娘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想起来了那天。 他知道风明哲杀了自己额娘的时候,是陈阿娘在他身旁安慰他的,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互换过来了吗? 风皓瑜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可是这是周竟迟已经冲过去了,他又紧紧的握住了手,退了回去。 “氤氤……”周竟迟快步走到陈阿娘身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氤氤,想哭就哭吧……” 陈阿娘抱住周竟迟,大声的哭了起来。 萧铭将那根用手帕包起来的银针交给了风皓瑜,“七皇子,说来也巧,氤氤她刚刚那会儿再哭,眼泪正好就落在了我爹脸上被刺银针都地方。脸上这个地方很是隐蔽,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在这里下手。” 风皓瑜仔细的看着这跟银针,银针上面已经凝固了干涸的血液,只是,单单凭一根银针,他也不能发现是谁。 “萧铭,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平阳侯离世的?” “今天早上,但是昨天晚上我爹他就有些不适,说是有些头晕。” “头晕?”风皓瑜此刻脑子混乱的很,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谁会加害平阳侯。 这时,陈阿娘却开了口,“我爹头晕。是被人下了药,将银针刺入脸部,异常痛苦,那个人为了不让我爹发出声音或者动静,就直接下药,将我爹迷晕,然后趁他熟睡,将银针插入,这样,我爹就死的人不知鬼不了。” “可是……昨天晚上我是跟爹一起吃的饭,我都没有事情,为什么爹……” “昨天晚上你们都吃了什么?”陈阿娘从周竟迟的怀中站了起来。她的眼眶红红的,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昨天晚上炖了鲫鱼冬瓜汤……因为厨房新买了两条鲫鱼,所以就炖汤喝了。” 陈阿娘突然眼睛瞪的特别大,她一下来到萧铭的跟前,“你说什么?你们昨天晚上喝了鲫鱼冬瓜汤?” 萧铭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但是依旧点点头。 “鲫鱼跟冬瓜相克,虽然不致命,但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产生口渴的感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特别渴?” 萧铭点点头,“没错,我昨天晚上渴的不行,一晚上起来喝了好几次水。” “去查爹房间的茶水。”陈阿娘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来,萧铭忙扶住她。 “氤氤!氤氤!你怎么了?氤氤!” 周竟迟见陈阿娘晕了过去,忙将陈阿娘抱了过来,“哥,你去跟四皇子查茶水,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要自己的查一遍,氤氤由我照顾了” 萧铭应了下来,然后带着风皓瑜就赶往了萧老爷的房间。 风皓瑜率先打开萧老爷的茶杯,果然,里面是空的,风皓瑜又拿起杯子闻了闻。然后摇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 萧铭的心顿时失落起来。 风皓瑜盯着桌子上的茶杯,不应该呀,如果有药,不管喝完茶水没有,都会有味道残留。 想着想着。风皓瑜又将目光放在了茶杯盖子上面,他小心翼翼的将茶杯盖子拿了起来,仔细的闻了起来,“果然!盖子上有药的味道!这个杯子被人动过手脚了!” 萧铭一听,就更来了精神,他不放过屋子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仔细的翻着,终于,他在床底下发现了几根青色的丝线。 确认其他地方都没有可疑的地方之后,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盖子上还残留着mi药的气息,还有床底下的丝线,以及平阳侯脸上的那根银针,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们,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两人回来,发现大厅没有了陈阿娘的身影,周竟迟叹了一口气,“氤氤她劳累过度,外加情绪太过激动,直接就晕了过去。” 萧铭恶狠狠的看着周竟迟,“周竟迟!现在我爹已经出事了!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可以为氤氤撑腰了,以后你若敢是欺负氤氤,对她不好,我就算是跟你两败俱伤,我也要替氤氤报仇。” “好。我不定不会辜负你的。”周竟迟诚恳的看向萧铭。 “我们刚才发现了床底下有几根衣服的丝线,还有就是,我爹用的杯子已经被处理了,只有盖子上还残留着味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周竟迟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但是平阳侯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正在惆怅的时候,风皓瑜开口了,“现在,跟平阳侯。跟氤氤,跟竟迟,跟萧铭,跟我,有仇的,只有我四哥。” 风皓瑜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的这些,风明哲那天跟花怜的对话他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花怜要求风明哲除掉陈阿娘,他答应了。 所以,这件事跟风明哲一定有关系。 风皓瑜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但是又不能说,就这样憋在心中,真是难受。 此时的陈阿娘,正躺在床上,孙氏跟王氏坐在一旁守着她,尤其是王氏,看着陈阿娘这个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虽然陈阿娘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把陈阿娘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如今看着陈阿娘刚刚找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没有开心多长时间,亲生父亲就又离世了。 孙氏看着床上躺着的陈阿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怎么就非要承受这些……” 虽然孙氏只是陈阿娘的婆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早就将陈阿娘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你说,我当初如果你告诉她亲生父母的事情,那现在的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赵氏在屋里转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孙氏摇摇头,“不,你没有错,这种事就应该告诉她的,就算你不告诉,人家也迟早会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亲情的羁绊,谁也阻拦不了。” 听完孙氏的回答,王氏的心这才好受一些。 收拾药材 一夜过去,陈阿娘睡的并不安心,总觉得心里有事,总有一颗石头放不下,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踏实。 第二天清晨,太阳并没有如约而至,躲在了浓厚的云层后面,继续散发着光辉。 “呼,不是个好天气啊。”周竟迟起床之后看见天公不作美,无奈的说道。 他依然还是早早的起床,为陈阿娘做家务、劈柴、烧火。 令周竟迟感到奇怪的是,还没劈几个柴。陈阿娘居然就从屋子里出来了,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娘,怎么了?是不是我昨晚上打呼噜你没有睡好?”周竟迟看见陈阿娘还面带疲色,害怕自己睡觉打呼噜了。 因为之前陈阿娘就对自己说过他打呼噜声音太大了。影响陈阿娘休息。 “不,昨晚你没有打呼噜。但是我想跟你说一些事情。”陈阿娘还是那样心事重重的样子。 “哦?”周竟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陈阿娘。猛地想起昨晚上陈阿娘对自己说过“自己是来自别的世界的人。” 于是周竟迟笑着说道:“哈哈,是不是你想说你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嗯嗯嗯,我相信你的。”周竟迟到现在还不相信,只是觉得陈阿娘可能睡迷糊了,挺可爱的。 “唉。”陈阿娘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你先不要劈柴了,跟我到屋里。我给你看个东西。”说完就拉着陈竟迟进了屋。 “诶,你慢点儿。”周竟迟笑着说道。 进了屋之后,陈阿娘让周竟迟坐在床上。“你等着,一定要看着我。”说完就背靠着站在墙上,进入了空间,只是在周竟迟的眼里,陈阿娘只是单单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他真的觉得陈阿娘可能是做梦了或者突然听了什么故事才觉得自己是“别的世界来的人”。 他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陈阿娘醒了之后如何抱着她告诉她这只是梦,然后亲一口这个小傻瓜,继续转身去忙。 “阿娘,你真的想好了。”萌芽看着决心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周竟迟的陈阿娘,对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感到十分震惊。 “嗯,我想好了。我和他既然是夫妻,那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陈阿娘自顾自的去寻一株药材,应付了一声。 “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善变,明明昨天还不同意,这会巴不得告诉别人……”萌芽小声嘀咕了一句。 陈阿娘自是听见了,也没有生气,只是瞪了一眼萌芽:“女人心海底针啊,没听说过吗?” 萌芽傲娇的“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开始忙活起来。 陈阿娘看了半天,随手拿了一棵乌苓参就退出了空间。 此时的周竟迟见陈阿娘久久没有回应,便有了一些搞怪的心思,一会儿捏捏她的脸。一会儿揉揉她的头。 不过令周竟迟感到奇怪的是,不管周竟迟怎么弄,陈阿娘都不会做出任何反应,仿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咦,陈阿娘不会真的睡着了吧?”周竟迟顿时来了好奇心。 正当他确认陈阿娘不会有反应的时候,正要吻上去,陈阿娘突然从空间里退了出来。 当她突然从空间里退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张大嘴正要靠近自己。 陈阿娘下意识的突然给了一巴掌。 “啪。” “啊!”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哀嚎声。 周竟迟捂着自己发红发肿的脸,两眼泪汪汪的坐在床上,身旁的陈阿娘尴尬的摸着他的手。 “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陈阿娘委屈巴巴的说道。 试问哪个女孩子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张大嘴对着自己,不会吓一跳的? “唔……没事没事。”周竟迟捂着发疼的嘴。不断的安慰陈阿娘。 只是当陈阿娘从手里突然拿出一棵乌苓参的时候,周竟迟愣住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陈阿娘之前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拿着,就这样站立着,靠着墙壁。现在突然拿出了一棵乌苓参,这就让这件事瞬间想起了陈阿娘说的话。 “难道说……阿娘你真的是来自什么别的世界的人?”周竟迟连疼都顾不上了,等着两个大眼睛问陈阿娘。 “是的。”陈阿娘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我之前来自未来,但是出了一场意外,我当时已经死掉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了陈阿娘。”陈阿娘有些不想说下去了。 周竟迟静静的听着。听到陈阿娘有些不想继续说下去,一把抱住了陈阿娘。 “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是不是原来的陈阿娘。”周竟迟含情脉脉的看着陈阿娘。 “你现在只是我的老婆。”周竟迟义正言辞的说道。 当周竟迟说道“你现在只是我的媳妇”的时候,陈阿娘的眼泪刹那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止不住的落下来。 “阿娘你怎么了?”周竟迟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抱紧陈阿娘,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哭流涕。 多少年了。陈阿娘曾无数次的幻想自己能够有一个依靠。曾经自己的叔叔对自己非常好,但是后来…… 陈阿娘不断的哭泣着,想要把这么多年来摸爬滚打,受到的委屈,在此刻全部发泄出来。只因为那个“老婆”,触摸到了她心底里的那一份柔弱。 周竟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陈阿娘究竟经历过什么,但是他只知道,陈阿娘是自己的媳妇,不管那么多,是要她是自己的媳妇,那就够了。自己要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她的身边。给她一个依靠,只要她需要,可以随时给她自己的臂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阿娘渐渐停止了哭泣。因为哭的时间太长,太猛烈,声带都有些嘶哑,险些写说不出话来。 周竟迟只是抱着陈阿娘。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只需要静静的被抱着就可以了。 陈阿娘感受着周竟迟怀里传来的温度,渐渐的睡了过去。她坚强了太长时间,发泄情绪自然很多,哭累了,就睡过去了。 周竟迟也只是默默陪伴着陈阿娘,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 周竟迟虽然有很多想知道的,但是他知道,等到陈阿娘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自然就知道了。 上午,陈阿娘从被窝里醒来。周竟迟就坐在她的身旁,“你醒啦?快喝点粥吧,都快放凉了。” 周竟迟端起自己做好的粥,一勺一勺的喂到陈阿娘的口中。 陈阿娘刚开始还能一口一口吃,后来因为实在是太饿了。一把从周竟迟的手里抢过碗,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周竟迟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笑着说:“傻瓜,没人和你抢,慢点吃,别噎着了。” 刚说完,陈阿娘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周竟迟暗骂自己一句“乌鸦嘴”,随后赶忙拍拍陈阿娘的后背。 咳了几下,陈阿娘什么都没说,继续开始吃,整整吃了三大碗,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吃饱啦。”随后“嘿嘿”一笑。 周竟迟笑着收拾好碗筷,然后回到了屋子里。此时,陈阿娘已经下床了。 “怎么下来了呀?不在睡会儿吗?”周竟迟问道。 “再睡就成猪了。”陈阿娘嘿嘿的笑了笑,随后开始伸了伸腰,扭扭身体,让自己的身体赶紧活动起来。 “对了,竟迟。”正在做运动的陈阿娘突然一拍脑袋说道,“今天我还要给花怜送药呢。”随后坐在床上,对周竟迟说:“竟迟,你去准备一些篮子和推车,我很快过来。” 听完周竟迟赶紧把推车放在了门口,把家里能用的篮子全都放在了陈阿娘的身边。 不多时,只见白光一闪,陈阿娘的身边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药材。这些药材周竟迟大部分都不认识,但是周竟迟能从这些药材的个头和气味能猜出这些药材的价值绝对不低。 虽然周竟迟已经见过了陈阿娘如同变戏法一样把这些药材凭空“变”出来,但是周竟迟依旧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撼到了。 “傻瓜,愣着干什么,收拾药材呀。”正要进入空间的陈阿娘看见愣分担了,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周竟迟,笑了笑说道。 周竟迟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把药材一个个的放在篮子里。 进入了空间的陈阿娘很快将这些药材收拾好,一部分一部分的运出去,萌芽在空间里面也帮着陈阿娘,看着陈阿娘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将事情告诉给了周竟迟,但萌芽没有说什么,他现在只需要帮陈阿娘弄好这些药材就行。 很快,陈阿娘便将花怜所需要的药材采摘好了,将这些药材全部拿到了周竟迟的面前,周竟迟虽然已经知道陈阿娘的这种能力,但还是不敢相信。 回过神来的时候,陈阿娘已经在收拾这些药材了,周竟迟急忙向前,帮助陈阿娘收拾起药材来。 周竟迟虽然帮陈阿娘分担了一半的工作量,但陈阿娘依旧大汗淋漓,终于,两个人将一篮一篮的药材放进手推车,这才算是收拾完了。 翻脸 陈阿娘累的瘫坐在椅子上面,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竟迟,你都不知道,上次我一个人运这些药材,给我累成什么样子了。” 周竟迟在军营训练了那么长时间,这些活自然是累不住他的,但看陈阿娘累成这样,心里非常心疼,“阿娘,你别做这些了吧,我把我的军饷留下来。” 陈阿娘摇摇头:“竟迟,京城不比在家里差,这里简直是花钱如流水,你的军饷你留着,万一在军营里面遇见了什么事,这些钱也是能够应急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现在已经给我买下了店铺。我也能够自己开店挣钱,也可以给花怜送药,至少挣得钱也够我自己花了。” 周竟迟拗不过陈阿娘,只能答应,不再说什么。 “竟迟,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去给花怜送药去吧。”周竟迟点了点头。“我自然是不累,可是我怕你累着。”周竟迟扭过头看着整整一推车的药材,担心的问道。 “我真的没事,这些小活难不倒我,我又不是那些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这些活我受的住。” 周竟迟上前一把抱住了陈阿娘,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虽然我不怎么明白你口中的那个世界,但是我感觉,你在你那个世界生活的女子实在是太苦了,什么苦活累活都要干。” 陈阿娘撇撇嘴。反驳道:“我觉得这里的日子才苦呢!一生都要面对自己的丈夫,又要百依百顺,又要忍受跟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还不能有自己的主见……” 陈阿娘如同开了闸一般滔滔不绝的讲着,将古代女子的不公全部都讲了出来。 真是不说不知道,周竟迟仔细的听着陈阿娘说的话,还真的就是这个样子,把陈阿娘抱得更紧了。 “所以我定不会让你成为那个样子的。” 陈阿娘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但是还有一件事,她跟谁都没有说过,包括萌芽,关于她上一世的身份,是一个杀手的这个事情。 恍惚间,陈阿娘仿佛又回到了她小的时候,在现代的小时候,从她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无父无母,被自己的叔叔收养着。 其实他的叔叔对她并不坏,但是陈阿娘的心里总感觉有一个结,很长时间,她都是沉默寡言的。 有一天,陈阿娘从学校回来,发现叔叔在家里疯狂的砸东西,但是看见自己之后,又好了许多。 但是之后接连几日,叔叔都变得异常暴躁,最终也是出了手,将花瓶砸到陈阿娘的头上…… 之后,陈阿娘被叔叔送到了一个地方,就在也没能够回去。 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如同魔鬼一样的人开始训练她,让她成为一个杀手。 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如同恶魔一样令人发指的训练,陈阿娘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亲手杀死自己的叔叔。 陈阿娘拒绝了,但是后果她根本无法承受,陈阿娘不得不接受任务。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叔叔。 她的叔叔倒在了血泊里,陈阿娘不断的哭泣着,最后昏死过去。等再次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回到了那如同噩梦的地方。 陈阿娘得到了的一个奖励,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世:陈阿娘的父母欠下了巨额贷款,生下陈阿娘后,根本无力偿还债务,把只有几个月大的陈阿娘托付给她的叔叔后,双双自尽,以此来逃脱债务。 结果那些人找到了陈阿娘的叔叔,并逼迫他偿还债务。但是她的叔叔根本无力偿还,即便有能力,恐怕也不会吧。 那些人就让他交出陈阿娘,陈阿娘的叔叔两者之间无法选择,几近疯狂,最后不得不把陈阿娘交了出去。 陈阿娘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便变得麻木不仁,成为了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 终于。在一次任务中,她暴露后,失手了…… 其实,现在想想,她真的很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并且在这里找到了值得自己托付一生的人。 陈阿娘悄悄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竟迟,我们这会儿去送药吧。” “嗯,好的。”周竟迟这才松开手,“阿娘,我负责推车,你就负责在后面跟着我。” “行,我就负责跟着你。”陈阿娘笑了起来。 周竟迟将小推车推出了院子,陈阿娘则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慢慢的走着。这会儿已经入秋,天气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热了。 一阵凉风吹过,比陈阿娘送药的那天好的多了。两个人很快便来到了花怜的胭脂铺。 从外面看,胭脂铺里的人比较多。陈阿娘就让周竟迟将小推车放在门口,他们两个先进去。 屋子里面的花怜正忙着收钱,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两人,陈阿娘也没有在意,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花怜忙完。 带花怜忙完之后,她看见屋子里站着陈阿娘和周竟迟两个人,大吃一惊:“陈姐,周……周公子?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陈阿娘也没有想到花怜会认识周竟迟,“你们两个认识?” 还没有等花怜说话,周竟迟先开了口:“送给你的胭脂就是在这里买的。” 而此时花怜的脸色已经差的不行。但是陈阿娘并没有发现异常,将周竟迟带到花怜的面前,“花怜。这是我的相公,一直没有给你说过这件事……” “够了!”花怜突然生气的打断陈阿娘,“你知道我那天告诉你说我喜欢的是谁吗?”花怜大声的问道。 “你喜欢……”陈阿娘的脸色大变,“你难道喜欢周竟迟?” 周竟迟也大吃一惊,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姐,我将你看成我的亲姐姐,你却这个样子对待我?我只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一个人,你也鼓励我,让我去表白,可是你现在带着他过来,说是你相公?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不,花怜,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他。”陈阿娘大惊失色。 就在刚刚,她还为自己有一大堆对她好的人开心,可是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送给你那么多胭脂,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这是我卖的!” 周竟迟像是看出来了什么,走到陈阿娘面前。“花老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阿娘过来给你送药你就这个态度?跟之前我来买胭脂的时候真是判若两人。” 陈阿娘并没有想跟花怜怎么样,但是花怜惦记上的人是周竟迟,这让她很是生气。 陈阿娘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周竟迟,冲着花怜大喊起来:“我以为你看上的是哪家公子。当然会帮你,没想到你惦记的是我的相公?如果我当初知道的话,断然不会帮你出谋划策!” 花怜被噎的说不出话,她恨恨的盯着眼前的陈阿娘,周竟迟也在一旁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再次站到陈阿娘面前。主动对花怜说道:“花老板,你看上谁我都不管,但是你看上我?这件事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我已经有了陈阿娘,不需要再有任何人了。” 花怜对周竟迟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的,她自诩有几分容貌,以为周竟迟会对自己不会不动心,可依眼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的幻想是已经破灭了。 她一下跑了出去,陈阿娘也过去拦她,却被撞到了一旁,周竟迟眼疾手快,一下接住了陈阿娘,“阿娘,不用管她。” 可毕竟陈阿娘跟花怜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花怜除了这个店铺并无落脚之地。 “竟迟,我比你要了解她,我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花怜她现在也只是一时冲动,千万不要让她因为我有个什么闪失。”陈阿娘将周竟迟往店铺外面推,关上了店铺的门。 “阿娘,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找她吗?”周竟迟显然有些不满,阿娘累成什么样子还给花怜送药。花怜竟然是这个态度。 “是的,她应该跑不远,走,咱们现在就去找她。”说完,陈阿娘便要跑去找花怜。 周竟迟一把抓住陈阿娘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阿娘,你太累了,你在家里等我,我去找她。” 陈阿娘想了一下,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我就先回家了。” 周竟迟目送陈阿娘离开,自己才朝着街上跑去,拉着街上的商贩,一个一个问着,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 终于在一家卖弩弓的店铺问道了花怜,这家老板听着周竟迟的描述,努力的回忆着:“这姑娘刚刚哭着跑进来要买弩弓,出的价还比较高,我就卖了她。” 听完这家店老板的话,周竟迟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往回奔去,花怜买弩弓,不是为了对付陈阿娘是对付谁?想到陈阿娘随即都面临着危险,周竟迟恨不得此时可以飞过去。 陈阿娘这会儿已经到了家中,还没有坐下好好歇歇,便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她以为是周竟迟回来了,抓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才走了过去,准备开门。 遇害 陈阿娘刚将门打开,一支箭便冲着她射过来。 陈阿娘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脸色大变,还好她身手矫健,迅速的躲到一边,箭擦着她耳朵,射进了院中的树。 陈阿娘看清了来人,竟然是花怜。此时的花怜正站在门外,手里持着一把弩弓,正对着自己。 陈阿娘大惊失色,“花怜!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怜此刻已经没有了一丝理智,愤怒从她的眼里映出来,“都是你,陈阿娘,否则竟迟就不会那样讨厌我!” 花怜一想到刚刚在店里周竟迟对自己一脸厌恶的表情。她就恨不得将陈阿娘杀了。 陈阿娘没有想到花怜会变成这个样子,仍在劝着花怜,“花怜,你不要这个样子!你理智一点!” 花怜摇摇头,有泪水从她眼角滑下。低落在地上,“陈阿娘,我理智不下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周竟迟,可是,你却是他的妻子。”这每一字,都是花怜咬着牙说出来的。 花怜从腰间拿出另外一支箭,“我娘曾经说过,得不到的便毁掉……”话音刚落,箭从她手中射向陈阿娘。 陈阿娘这次躲闪不及。箭直直的插在她的右肩膀上面,疼得陈阿娘瘫坐在地上,一股腥热的感觉从喉咙涌了出来,鲜血被陈阿娘吐在地上,四下溅开。 撕心裂肺的痛刺激着她的大脑,肩膀处的伤口不断的涌出鲜血,犹如一朵妖艳的花,在陈阿娘的衣裳上绽放……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还曾经想过将花怜介绍给周竟迟,告诉周竟迟花怜对自己有多好多好…… 陈阿娘用手撑着地面,使自己能够抬起头,她看向花怜,声音很轻,“花怜,你快住手……” 陈阿娘额头的细汗不断冒出,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话还没有说完,就昏了过去。 此刻周竟迟正奋力往家里跑,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陈阿娘一个人留在家中,他不停的在心里默念:“阿娘,你千万不要有事!” 花怜走到陈阿娘身旁,闭上眼睛,轻声说了句再见。 没等手中的箭射出,从门外闪进一个身影,将花怜狠狠摔在一边,弩弓也掉了出去。 花怜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人,这个人她从未见过,但是腰间的令牌映着光闪了一下,“是沈府的人!”花怜心下暗叫一声不好。 原来这个人是沈慕之,他在家跟沈瑶瑶大吵一架。觉得自己还是对不起陈阿娘,便想今日过来看看陈阿娘,没想到正巧遇见陈阿娘被害。 “阿娘!”沈慕之大喊一声,跑到陈阿娘的身边。 花怜趁着沈慕之去查看陈阿娘的伤势的时候逃走了,沈慕之的武功并不简单,刚刚对她又是快用了全力,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阵痛,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走,被沈慕之抓到就完了。 于是,她在沈慕之冲过去抱住陈阿娘的时候,也不顾身上的伤势,猛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冲了出去。 沈慕之自然是知道花怜趁乱跑掉了,他压根不把花怜放眼里,他如果想,随时都能让朔风去把她抓过来。让她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后悔对陈阿娘下此毒手! 鲜血不断的从陈阿娘的胳膊里渗出,沈慕之也顾不得衣服被鲜血浸染,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慕之曾经和朔风学过,如果受到箭伤,并且鲜血不断的流出,先观察伤口有没有变黑,如果有,必须立刻拔出箭,然后不断的用嘴吸血,直到血不再变黑为止,然后立马用布包扎伤口,防止鲜血不断流出。 如果没有变黑,拔出箭之后,立马按压伤口。用布紧紧包扎,以防流血过多而亡。 虽然沈慕之每次遇到危险,都有朔风来解决,但是这些也是朔风强制教给沈慕之的,眼下的情况和朔风教的完全一致,沈慕之不由得从心里感激朔风。 沈慕之看了一下陈阿娘的伤口,纤细娇弱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箭,所幸伤口没有发黑。 沈慕之暗自呼了一口气,随后看着脸色苍白的陈阿娘,焦急的说道:“陈姑娘。待会儿可能有点疼,你一定不要乱动。” 说完,也不顾陈阿娘是不是醒着的,按住陈阿娘的肩膀,握住利箭,想要拔出来。 但谁知,刚一碰到陈阿娘的肩膀,陈阿娘立马疼得大叫起来,开始不断的挣扎。 也许是因为疼痛太强烈,让陈阿娘有些清醒,沈慕之急忙说道:“陈姑娘,你要忍住,我帮你把箭拔出来,否则,你可能会失血过多。危急性命!” 陈阿娘前世作为一个杀手,自然知道不处理伤口的后果是什么,因此艰难的点了点头。 沈慕之见状,立马开始用力,不多时。就把箭拔了出来,这个过程中,陈阿娘硬是一声不吭,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沈慕之不得不暗暗赞叹陈阿娘的坚强。 所幸花怜是个女人。力气不大,射出的箭没有伤及骨头,不然陈阿娘要经历的痛苦恐怕会更加严重! 当沈慕之把箭从陈阿娘手臂里拔出的那一刻,陈阿娘立即昏死了过去,伤口开始大量出血,情况十分危急。 沈慕之二话没说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烂,用一块布对陈阿娘的伤口进行止血和包扎。 这个时候,周竟迟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沈慕之在为陈阿娘包扎伤口。 “阿娘!”周竟迟大吼一声。 沈慕之冷冷地撇了一眼周竟迟,什么都没说,只顾为陈阿娘包扎伤口。 周竟迟看到昏死过去的陈阿娘,又看到被扔在一旁的弩弓,对于陈阿娘刚才的经历猜到了七八分。 但是看到沈慕之已经快帮陈阿娘包扎完了,他再一次感到自己这么没有用,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慕之为陈阿娘包扎好伤口之后,一脸寒霜的来到了周竟迟面前,二话没说照着他的头就打了一拳,因为气到了极点,这一拳周竟迟的脸当即就肿了起来。 周竟迟被沈慕之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懵了。捂着脸,双眼失去了神采。 “你没照顾好她。”沈慕之用冷到如同掉进冰窟的声音沉声对着周竟迟说道。 说完,转身抱着陈阿娘就朝着门外飞奔而去寻找大夫。 周竟迟双目无神的跟着沈慕之跑在后面,心里不断的为自己的无能自责,倘若陈阿娘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独活。 沈慕之抱着陈阿娘不断的跑着,一直跑到沈慕之认识的一个大夫那里。 当时那个大夫正在为一个女子把脉看病,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沈慕之和抱在怀里的陈阿娘,他大吼道:“赶快把这个姑娘放到病床上!” 随后沈慕之简单的和这个大夫交代了几句话,随后这个大夫拉上帘子。开始为陈阿娘看起了伤口,随后示意众人到门外等候。 沈慕之退出来之后,看到了站在一旁一脸愧色的周竟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竟迟看到了沈慕之出来了,连抱拳谢道:“多谢沈老板救阿娘……” “你不需要谢我。”沈慕之打断周竟迟的话,“我也不需要你得感谢。” “还有,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不用记在心上。”沈慕之冷冷的说道。 周竟迟只能放下手起来。 随后沈慕之冷冷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想要陈阿娘?我记得那是一个女子,而且我赶到前听到她们似乎起了争执?她们认识?” 周竟迟听的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如何应答。 沈慕之看到周竟迟连话都答不上来,转身就走。 “沈老板,你要去哪?”周竟迟顿时有些慌了。 “我去找朔风,今天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个毒妇挖出来!”沈慕之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你回来!”周竟迟一听沈慕之要去叫人来找凶手,连忙制止住他。 “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拦我?你的媳妇你保护不了你现在连想伤害她的凶手你都打算放过?”沈慕之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了,顿时像一座积蓄已久的火山喷发开来。 “我也狠不得把那个杀害阿娘的凶手找到!”周竟迟反驳到,“但是现在先等陈阿娘醒,等她醒了以后,问清楚再去抓人!那个人现在肯定躲了起来,你去抓怎么抓得到?反而打草惊蛇,还不如等陈阿娘醒了以后问清楚再去抓,那不是更省力?” 沈慕之一听也有些道理,面色阴沉的回到了医馆门口,坐在长条板凳上。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好,那就等她醒了再做决定。” 周竟迟一听也不在说什么,只能等待这个大夫之后在看了。 半个时辰之后,在两个焦急的男人急的巴不得进屋让那个大夫快点救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随后那个大夫面带疲色的走了出来。 “大夫,她怎么样?”两个人连忙上前问道。 “沈少爷,这位姑娘已经脱离危险,并无大碍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当中,让她休息一下,醒来后补补身体就好了。”大夫的话顿时让两个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多谢大夫。”沈慕之鞠躬感谢道。周竟迟也深深鞠了一躬。 大夫摆摆手,离开了。 乌岑参 一连两天,陈阿娘都没有醒过来,周竟迟干着急也没有用,沈慕之提出要将陈阿娘安置到了自己院中的一处空房内。 周竟迟刚开始时并不同意,但是又仔细一想,沈府的条件确实比在家中要好,而自己也本应该去军营的,因为情况特殊不得不向张勇请了几天假。 张勇着急,再三思索下,也是同意了这件事情,但是也给了周竟迟三天假期。 为了不引起沈府内其他人的注意,这天晚上,沈慕之抱着陈阿娘从后门进来,放到自己早已经收拾好的屋子里面。 朔风被这动静吵醒了吗,一直躲在暗处。但心下疑惑:大少爷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但是疑惑归疑惑,沈慕之这样做必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也无权干涉。 陈阿娘此时仍然没有醒过来,她感觉自己正身处一片混沌,迷茫而且无助。她极力想摆脱出去,却无能无力。 耳朵有周竟迟在轻念她的名字,她想张嘴回应,但一用力便感觉到自己左臂断裂一般的疼痛,每当她感觉到自己的前方出现光明,便会再次坠入黑暗,反反复复。 “竟迟……竟迟……”陈阿娘闭着眼睛,额头不断的冒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发白。 周竟迟本来已经累的倒在了床边,但是听到陈阿娘的低吟之后急忙起身。用手怕擦去汗珠,握住了陈阿娘的手,轻轻安抚道:“阿娘,我在的,别怕,别怕。” 兴许是听到了周竟迟的声音,陈阿娘渐渐的平静下来,但依旧没有醒过来。 周竟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阿娘,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正说着,沈慕之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药材铺的掌柜,那掌柜看见躺在床上的陈阿娘,大惊失色,“这……这不是那日送乌苓参的陈公子吗?怎么变成姑娘了?” 沈慕之回头瞪了掌柜一眼,掌柜不再说话,知道了沈慕之的意思,规规矩矩的来到床边,给陈阿娘看伤。 因为修养了几天,陈阿娘的伤口快长好了,但失血过多还是要补身子才行的。 掌柜的开了几副药方,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沈慕之命令下人去煎药,又往屋里看了看,周竟迟依旧守在陈阿娘床前。 “周竟迟,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她。”沈慕之说道 “不用你守,除非陈阿娘醒过来,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也别打什么主意了。”周竟迟撇撇嘴。 “我可还是她的救命恩人……罢了,你守着她吧。我走了。”说罢,沈慕之便转身离去了。 周竟迟半坐在窗前,看着躺在床上的陈阿娘,心下后悔不已,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和陈阿娘分开,陈阿娘就不会受到伤害,如果自己不与花怜说过多的话,花怜就不会对自己产生那种爱慕的想法。 一想到花怜,周竟迟就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但是不管怎么说,陈阿娘对花怜跟别人不一样,到底应该怎么处置还是要等陈阿娘醒过来…… 想着想着,周竟迟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几日频繁有人出入那间屋子,但是沈慕之又什么都不跟他说,这让朔风很是奇怪。 他害怕沈慕之被什么人蛊惑,但是自己又不能违背命令。朔风很是苦恼。 “诶,你说那个昏迷不醒的姑娘是什么人,让大少爷那么上心?” “不知道,还有床边那个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床边。” 不远处两个丫鬟说话的声音引起了朔风的注意,他悄悄的走了过去,躲在假山后面,听她们两个说话。 “反正这几天是累死我了,今天该轮到你去煎药了,别忘了。” “真希望那姑娘早点醒过来,这样咱们也不用这么累了。” “唉,说的也是。” 两个人走远了,接下来说的什么朔风也听不见。 但他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他决定去那个屋子里面看个究竟。 屋外没有人。朔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翻到房顶,轻轻的掀开几片瓦片,寻了一处空洞,钻进屋里。 周竟迟趴在床边,一动不动。 朔风躲在房梁上面,仔细的端详躺在床上的陈阿娘的脸,他只觉的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陈安!”可是陈安不应该是男的吗?现在躺在床上的怎么是一个女人。 一个想法在朔风脑海中冒了出来。朔风低声说道:“难道陈安是女扮男装……” 突然,周竟迟感受到了一阵凌厉的目光,从身后射过来,便醒了过来,从军营里锻炼出来的能力让他的警觉性有了很大的提升。 周竟迟看了一眼陈阿娘,发现陈阿娘还是处于沉睡的状态。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周竟迟这样想,这几天的自己确实太疲惫了,所以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朔风当时正伏在梁上,周竟迟突然的惊醒让朔风吓了一跳,随后赶忙从那个空隙爬上屋顶,又小心翼翼的将瓦片盖好,只留了一个巴掌大的空,能够看清屋里面的情景。 “难道我被发现了?”朔风心下连连暗叫不好。 但是过很长时间,周竟迟丝毫没有任何动静,朔风刚想继续观察的时候。周竟迟却突然打开门,吓的朔风赶忙伏在屋顶上。 不过周竟迟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便要转身进屋。 不过在进入房中的时候,他又看了看屋顶。盯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门进去了。 “可能真是我的错觉吧。”周竟迟摇了摇头,随后继续在陈阿娘床边伏着睡着了。 朔风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渗透出来,为了不暴露自己,朔风决定今天还是先回去吧。如果被周竟迟发现那事情就比较棘手了,因此朔风等周竟迟离开后一个翻身从屋顶上下来,绕过那些丫鬟下人。 在路上,朔风的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这样擅入大少爷的好友房里,恐怕大少爷会怪罪吧,不然,等过段时间再说? 同时又很惊异于床上那名女子,如果真的是女扮男装,那会不会是二少爷安插到少爷身边的? 再三思索下,朔风还是决定去到沈慕之那里,给沈慕之交代这件事情,很快,朔风就回到了沈慕之的书房。 此时的沈慕之正在书房里面,这几日因为陈阿娘的事情伤透了脑子。 他已经派人过去跟踪花怜的行踪,谁知道花怜竟然如此聪明,正赶上皇宫中招收秀女,直接过去报了名,混入宫中。 进入皇宫之后就没有那么好收拾她了,这让沈慕之很是头疼。 “大少爷。”朔风的语气有些尴尬。 “嗯?怎么了?”沈慕之抬头看见朔风跪在自己面前。 “你先起来说话。跪下干什么。”沈慕之有些不明所以,但看见朔风跪在地上,第一时间要他站起来。 “对不起,大少爷。”朔风说道。“朔风有罪,朔风担心会有人对少爷不利,就擅自去看了那间屋子,结果发现,那床上躺着的是陈安。” 沈慕之听了,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怪罪朔风。 “起来吧,这个是你的自由,我为何要怪罪于你。”沈慕之的语气里略带一些不满,显然是对朔风擅自调查“陈安”而有些不满。 但是他并没有怪朔风,因为朔风每每提到这个人,自己不是不说话就是转移话题,朔风擅自去调查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下回记得要提前跟我说,关于陈安的事情,一定要挺前和我说。”沈慕之说道。 现在朔风已经知道了,有些事沈慕之也不能瞒了。 朔风连忙说道:“是,少爷,我知道了。” 随后起身站在一旁了。 “对了朔风,你去那间屋子,可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比如陈阿娘醒过来没有?”沈慕之率先开口问道,也确实是想知道朔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回大少爷,并没有,但是那个守在床边的男人会些武功,我躲在房梁上,他竟然可以感受到。若不是我很快屏息,可能我就暴露了。”朔风说道。 “嗯,这很正常,他是个官兵,在军营里面练过,多少也会些。”沈慕之却不以为意。 朔风又汇报了一些事情后,突然开口说道:“大少爷,我有些疑问,可能有些冒犯。” “但说无妨。”沈慕之听到朔风的话,也能把朔风想要知道的事情猜个大概来。 “那个陈安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少爷要三番五次去陈安家里?只是因为他送了医治沈夫人的乌岑参吗?”朔风又跪了下去。 看到朔风又跪下,沈慕之只觉的头大,只好说道“你先起来。” 等到朔风站起来后,沈慕之才有些敷衍的说道:“没什么,一个朋友罢了。”显然是不想多提及此事。 “少爷,那个陈安……是不是女儿身?”朔风干脆直接明了的问沈慕之,希望沈慕之能告诉自己一直以来心中有的疑惑。 沈慕之一听到朔风问道陈阿娘的性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干脆直接默不作声,翻阅着自己手中的书籍。 良久,朔风见沈慕之迟迟不开口,心下的才想大概也有了七八。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自己可能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上,让沈慕之不开心了。 随后,朔风给沈慕之赔罪之后,从院子中退了出去。但是走在路上的朔风,内心却惊起了惊天波澜! 苏醒 周竟迟一如往常,一口一口的将药喂到陈阿娘口中,又细心的擦擦嘴角。 陈阿娘这会儿仍然感觉到身处混浊,但突然之间,天旋地转,待陈阿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空间。 萌芽此刻手里拿着一大堆的药丸,焦急的看向陈阿娘。陈阿娘坐了起来,揉揉依旧发昏的脑袋,问道:“萌芽,我这是死了吗?” 萌芽拼命摇着头,又顺势躲到陈阿娘怀中,“阿娘!你终于醒了!你没有死!” 陈阿娘被萌芽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到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娘,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就要灰飞烟灭了。” 陈阿娘这才意识自己对于萌芽来说有多么重要,“没事的,我福大命大。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萌芽这次从陈阿娘的怀中蹦出来,生气的说道:“那个花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阿娘没有说话,萌芽也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便没有往下说。 半晌,陈阿娘问道:“萌芽。我该怎么样才能出去?” “需要你在外面的身体完全恢复才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萌芽低头想了想,从一大堆药丸中挑挑选选,拿出了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吃了这个,一天之内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陈阿娘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直接吞了下去,“我不就是中了一箭,为什么会昏迷那么长时间?” 萌芽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那个花怜在箭头涂了东西,她时常与药草接触,药的毒性她肯定知道。她涂的是一种叫做花毒的东西,虽然危害不大。但是会吸食精血,使你一直处于虚弱状态。而且普通人根本诊断不出来。” 听完萌芽的话,陈阿娘只感到后怕,想到花怜竟然会如此狠毒,致自己于死地。 陈阿娘上一世经历人情冷暖,知道没有几个人真心爱她,这一世好不容易感受到了温暖是什么样子的,快把心都掏出来一般的对别人好,却没想到花怜这样仇视她。 陈阿娘的双手不自觉的就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印出触目惊心的血印。萌芽看到连忙安慰她。 “阿娘,不要生气,等你身体好了,再好好收拾收拾她。”萌芽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陈阿娘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是自己平静下来,眼下嘴要紧的事是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 陈阿娘跟萌芽闲聊了几句,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发困,萌芽看出来了陈阿娘的异样,说道:“阿娘,没关系,这是药起了作用,过一会儿你就能醒过来了。” 陈阿娘点点头,困意越来越强,陈阿娘索性靠在一棵树上,闭上眼睛睡去。 屋内点了熏香,陈阿娘醒过来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绕着鼻尖,挥之不去。 陈阿娘坐起来,感到一阵眩晕,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惊醒了在床边伏着睡着的周竟迟。 为了能让陈阿娘早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就算是睡觉,周竟迟也不敢睡熟,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陈阿娘皱着眉头看着他。 周竟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用手抱住陈阿娘的头,左看看,右看看,“阿娘!你终于醒了!” 陈阿娘本身就头晕,又被周竟迟晃来晃去,抬起手打掉了扶着自己头上的周竟迟的手,“你别晃,我头晕。” 周竟迟这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不合适,将手放了下来,自己顺势坐到床边,将陈阿娘揽进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阿娘,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快担心死了。” 说罢,眼角都被浸湿了,陈阿娘用手环上周竟迟的腰。虽然胳膊还是有些痛,不过完全可以忍住。 “我没事的,死不了的。”陈阿娘摆摆手。 “不准说这样的话!”两个人正在说话,沈慕之推门而入,看见已经醒过来的陈阿娘,手中的汤药直接掉到了地上,他也没有多管,径直来到陈阿娘旁边,盯着陈阿娘看了半天。 因为之前的事情,陈阿娘并不想看到沈慕之,直接将头转了过去。 沈慕之尴尬的笑笑,“既然陈姑娘醒了就好,也不枉周公子这几日这么辛苦的照顾。”说完就要离开。 刚走到门口,周竟迟叫住了他,“沈公子……多谢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完沈慕之就关上门出去了。 等沈慕之走了之后,陈阿娘才将头转过来,“为什么要谢他?” 周竟迟宠溺的看着怀中的陈阿娘。“咱们这会儿在沈府,如果没有沈公子,你可能不会醒这么早了。” 陈阿娘却置起了气,“那咱们回家,不住在这个地方了。”说完就要起身,挣脱了周竟迟。 没成想到却扯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竟迟见状急忙又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别生气了,住在沈府还是有利于你身体恢复的。”陈阿娘不在说话,点了点头。 夜色降临,院内笼罩上了一层暗黑色的薄纱。陈阿娘安静的躺在周竟迟的怀中,兴许是说了一下午的话的原因。太阳还没下山,陈阿娘就睡着了。 周竟迟隔着窗户望着外面的圆月,记得上次,他跟陈阿娘一起看月亮已经是从军以前了…… 明天自己就必须要走了,周竟迟又低头看看陈阿娘,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原来是朔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朔风就有意无意躲在窗外,看着床上眼微皱的可人儿。 之后,周竟迟也靠在床帮上,眼睛却一直看着怀中的陈阿娘,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周竟迟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坐在床边,今天他就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阿娘也醒了过来。看见周竟迟穿戴整齐的坐在一边,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竟迟……你要走了吗?”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陈阿娘依旧接受不了,她强压着泪水,微笑着看向周竟迟。周竟迟点了点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嗯,今天必须要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我起来送你吧。”说完陈阿娘就要起身。 周竟迟只好答应,帮着陈阿娘穿好衣服,又洗漱一番。扶着陈阿娘走了出来。 兴许是几日没有见到光的原因,陈阿娘被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只能在周竟迟的搀扶之下低着头走路,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就不在让周竟迟搀扶了。 陈阿娘的性子周竟迟是知道的,也没强迫她,都让她自己在院子里慢悠悠的走着。 沈府再大,陈阿娘即使走得再慢,也会有到大门口的时候,纵然陈阿娘心中有百般不愿意,但小情小爱在大义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更何况周竟迟现在已经当上了郎将,举止行为更不能随意,他为了自己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天,回去之后肯定是要受到处分的。 想到这里,陈阿娘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竟迟,我就送到这里,你路上小心。在军营要吃好喝好睡好,跟其他人关系打好,别让自己吃亏……”陈阿娘一件事一件事的叮嘱。 陈阿娘每一句叮嘱,都如同刀子一样割在周竟迟心中。 周竟迟伸手,一把将陈阿娘揽进自己怀里,“阿娘,等我足够强大,可以保护你不受任何委屈。咱们俩就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陈阿娘使劲的点点头,刚刚才将眼泪憋进去,这会儿就又起了一层水雾。 周竟迟双手扶住陈阿娘的脑袋,直接吻了上去,这个吻深沉而热烈,使得陈阿娘更不想分开,只想让自己融化在这个吻里面。 沈慕之从墙后正好看见这一幕,失落,愤怒,难过,一起涌进他的大脑。他扶着墙,慢慢的离开。 “阿娘,我要走了。”周竟迟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双手依旧没有松开。 门外的马车夫已经等不及了,连着催了好几声,陈阿娘知道他必须要走了,将周竟迟的手从自己腰间拿开,“竟迟,路上小心。” 周竟迟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马车旁边,又回过头朝着陈阿娘挥挥手。 陈阿娘含着笑,看着马车载着周竟迟一点一点的走远,直到化作一个黑点,直到看不见为止。 陈阿娘的身上还残留着周竟迟的味道,她慢慢的蹲了下来,靠着墙,使劲的闻着这股味道,就好像周竟迟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朔风从门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将自己的衣服取下来,搭在陈阿娘身上,“姑娘,少爷让你回院,外面天气有些凉,你刚醒……” “我知道了,“陈阿娘打断朔风的话,将衣服从身上拿下来,又还给了朔风,慢悠悠的走了回去,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朔风一眼。 朔风望着陈阿娘的背影,将衣服穿上,一股清香,却扑鼻而来。 赔礼道歉 “竟迟……”陈阿娘双目失神的看着看着窗外,看着一阵风吹来,吹起的一片片树叶,显得十分落魄。 自从周竟迟离开之后,陈阿娘的精神一直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每天除了吃药吃饭上厕所,其余的时间全部都在床上看着窗外愣神。 “陈姑娘。”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陈姑娘,大少爷让我把汤药给您端过来了。”敲门的是一个下人,这几天负责照顾陈阿娘的洗漱起居以及更换汤药和送饭。 “进来吧。”陈阿娘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声音嘶哑的简直不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更像是年过八旬的老妪。 门打开了,夹杂着一阵瑟瑟秋风,还吹进了几片枯黄的落叶。 那个仆人进门之后把端着的药放在桌子上,然后赶忙把门关上。 “冻死了,沈姑娘,你这的被子冷吗?”那个下人一边抖了抖肩膀。一边端着药走到陈阿娘身边问道。 “咳咳,没事,不冷,挺暖和。”陈阿娘看见这个下人进来,眼里才恢复了些清明。清了清嗓子,说道。 “陈姑娘,你这冷成这样了啊,都感冒了!”那个下人自然是知道陈阿娘这段时间的近况,但是咳嗽还是刚刚才发现。 “陈姑娘稍等,我去找大少爷……”下人刚想离去,陈阿娘却叫住了她。 “不用麻烦,我就是这两天没怎么活动,不算感冒。”陈阿娘将那个下人叫了回来。 “可是,您……”那个下人刚想说些什么。陈阿娘又打断说道。 “那个,药快凉了,我现在就喝。”说完,陈阿娘一把把药端过去大口喝了起来。 “陈姑娘等等!”那个下人见到陈阿娘想喝药,赶忙拦住,可是已经晚了。 这药是刚熬好的,沈慕之便让这个下人赶忙端来的,谁知陈阿娘喝的如此急促。 “咳咳咳。”陈阿娘受了刺激,但是却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但是这个汤药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烫的陈阿娘眼泪纵横。 “那个下人赶忙走到陈阿娘这里,端过药,拿来手帕,给陈阿娘擦了擦嘴。 “这药怎么这么烫?咳咳。”陈阿娘赶紧用手帕捂住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看那架势,怕是要把肺咳了出来。 “陈姑娘,您慢点啊,今日要招呼客人,所以耽误了熬药的时间,这才送来晚了些,而且药的温度太高了,奴婢该死。”那个下人赶忙跪在地上。 沈慕之可是交代过了,必须要好好伺候这位姑娘,但是要让沈慕之知道今天让陈阿娘喝了热汤药,烫到了陈姑娘的嘴,那还不把自己扒层皮!因此这个下人赶紧跪在地上,祈求陈阿娘的原谅。 “起来吧,又没关系啊。”陈阿娘一边咳嗽,一边让这个下人站起来。 随后陈阿娘把窗户开了个缝,让风不断吹着这碗热汤药。快速降温。 “谢谢陈姑娘,谢谢陈姑娘。”这个下人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恩赐一样。 不一会儿,陈阿娘就把这个汤药喝完了,随后把碗给了那个下人。不过这个时候,自己的肚子“咕噜”一声叫了起来,这才让陈阿娘意识到自己有些饥饿了。 “陈姑娘想吃些什么?”这个下人极有眼色的问道。 “不那么麻烦了,做一碗粥或一碗清汤面吧。”陈阿娘揉了揉有些饥饿的肚子,说道。 “好。”那个下人赶忙退了出去。随后陈阿娘靠在床帮上,眯起了眼。 “她怎么样?今天有没有肯说要出来活动?”那个下人刚出来,就被一旁的沈慕之叫了过去。 “少爷,陈姑娘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而且有些咳嗽,可能是这几日降温所致。”那个下人的声音十分颤抖。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了吗?怎么还会感冒?”沈慕之一听陈阿娘好像生病了,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奴婢该死这几日突然降温,本想着陈姑娘不会受到影响。却还是感冒了,还请大少爷赐罪。”那个下人赶忙跪了下来。 “罢了罢了,你赶紧再去搬一套厚被子来,倘若陈姑娘再出什么意外,我拿你是问!”沈慕之生气的说道。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那个下人不断磕头,随后站起身,匆匆离去了。 沈慕之看着那个下人远去的背影,叹息了一声,随后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 “陈姑娘,你可还好?我……” “沈公子请回吧,我心情不好。”沈慕之刚把话说出来,屋里却突然传出陈阿娘的声音。 “那,我走了……”沈慕之叹息一声,随后离去了。 自从周竟迟走了之后。沈慕之每天都在陈阿娘门口,不断的说着好话,希望能够让陈阿娘原谅自己。 但是陈阿娘却怎么也不肯出来,而且还把房门锁的死死地,这样沈慕之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沈慕之不知道,陈阿娘只是因为周竟迟离开自己去军营才闷闷不乐的,并不是因为还再生自己的气,但是沈慕之每天都要来陈阿娘门外“骚扰”陈阿娘,这让陈阿娘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就这样,过了些许日子之后。有一日,沈慕之因为一个下人的离去,意外的到了两只可爱的兔子。 这个下人跟着沈慕之有些年头了,但是却因为父母相继去世留下自己孤身一人的缘故,找了一个地方上吊自尽了。 不过因为平日里手脚利索,办事效率高,沈慕之对这个人也有些赏识,他也知道这个下人养了两只兔子,本来想让硕风把这两只兔子杀了拉去跟这个人陪葬的时候,沈瑶瑶却突然来访了。 “表哥,我来啦!”沈瑶瑶来到沈慕之的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只无处安放的兔子。 大部分女孩儿都喜欢毛茸茸可爱的动物,沈瑶瑶也不例外,当她看见这两只异常惹人怜爱的兔子的时候,一下子少女心萌发。赶忙跑了过去。 “慕之哥哥,这两只兔子哪来的呀?可以给我吗?”沈瑶瑶跑到沈慕之旁边。 “一边去,这两只兔子要杀……”话说到一半的沈慕之却突然发现沈瑶瑶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直接把两只兔子抱了起来,随后坐在院子里。不断的抚摸。 “你说什么?这两只兔子要杀掉?这两只兔子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杀掉!”沈瑶瑶一听到沈慕之要杀兔子,顿时急了眼。 “你别闹,这两个兔子是陪葬品,不能给你。”沈慕之顿时来了脾气,眉目间有了一丝丝怒意。 “我不管。管它什么陪葬品不陪葬品的,我看上这两只兔子他们就是我的!”沈瑶瑶也不服气,死死地把两只兔子搂在怀里。 两只兔子因为沈瑶瑶突然用力,几只小爪子开始不断的在空中扑腾。 “你……你松手,咱们好好说。”沈慕之发现沈瑶瑶的一些异状,怒气顿时下去了一半。 “好。但是我很喜欢这两只兔子,所以你不能拿走。”沈瑶瑶也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和沈慕之商量了起来。 “好。”沈慕之练练答应。见到沈慕之答应自己,这才松开了手,把两只兔子重新放进了窝里。 “瑶瑶,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两只兔子?”沈慕之故作试探。 “废话,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可爱的动物?”沈瑶瑶小嘴一撅,气鼓鼓的说道。 沈慕之一听,顿时心下有了一些想法,随后他笑了笑。“那,这两只兔子我先抱走了。等以后了我再给你买一堆,好不好?” 沈瑶瑶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不行!这两只兔子那么可爱,以后肯定不会有这么可爱的兔子了!” 不过沈瑶瑶还没说完。沈慕之却一把抱起两只兔子,冲出门外。 沈瑶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慕之哥哥你这个大坏蛋!把兔子给我!” 不过还没有冲出去,一个身影却堵在了门口。 “瑶瑶姑娘还请莫追。”这身影正是朔风。 “你让开!”沈瑶瑶想推开朔风,奈何朔风却像一座山一样,任凭沈瑶瑶怎么推,都不能让朔风挪动半分。 最后沈瑶瑶气的跺了跺脚,随后坐在院子里,一脸怒气的瞪着朔风。 朔风只是笑了笑。“瑶瑶姑娘,还请少爷回来再和您解释吧。” “哼!”沈瑶瑶一扭头,不在理会。 却说沈慕之拿到兔子之后,连走带跑的跑到陈阿娘的屋子前,因为没有手敲门,之后用头撞了几下门,“陈姑娘!陈姑娘!你快开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陈阿娘此时正在睡觉,没有理会,但是沈慕之却依旧不断的在门外喊着,陈阿娘顿时来了火气,穿好衣服,径直下床走到门口。 “喊什么喊?不知道我在睡觉!”陈阿娘生气的说道。 可是一开门,两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一下子就扑到了陈阿娘的身上,吓得陈阿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定睛一看,竟是两只兔子! 那两只兔子也不怕人,感受到陈阿娘怀中的温暖,径直往陈阿娘怀中蹭了蹭,想要取暖。 沈慕之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兔子 “这两只兔子是你的?”陈阿娘坐了起来,身上依旧是两只不断往自己怀里蹭的兔子。 “呃,其实也算,也不算。”沈慕之想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陈阿娘,不过陈阿娘的注意力此刻全部都在两只兔子上,丝毫没有搭理处在半空中不知如何安放的手。 “那到底算不算你的?”陈阿娘突然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沈慕之。 “算算算,而且还是拿来送你的。”沈慕之尴尬的摸了摸头。 “真的,送我的吗!”陈阿娘一听到是要送给自己的,本来失神的双目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沈慕之一看到陈阿娘的激动,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是的。送给你的。” “谢谢你。”陈阿娘一脸真诚的看着沈慕之,愣是把沈慕之看的居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看到陈阿娘如此喜欢这两只兔子,沈慕之心底里暗暗开心,“太好了。果然她会喜欢的。” “那个……你可以原谅我了吗……”沈慕之看到时机成熟,支支吾吾的说道。 “嗯,没关系。”陈阿娘抱着两只兔子,心里很是欢喜,自然原谅沈慕之了。 “真的吗?”沈慕之有些愣神:“原谅我了?” “嗯,我也可以继续不理你。”陈阿娘笑着说道。 “别别别,原谅就好,原谅就好。”沈慕之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那你和兔子玩吧,我先走了。”沈慕之说道。因为确实他现在根本毫无存在感。 “快走快走。”陈阿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对了记得把门带上。” 沈慕之这才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心情舒畅的朝着自己府中走去。 与此同时,沈瑶瑶却因为自己被晾在一旁而十分恼怒,“他怎么还不回来!”沈瑶瑶朝着朔风喊到。因为怒从心生,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瑶瑶小姐,大少爷应该马上就回来,请您……”朔风为沈慕之解释道。 “够了!我不要了!我要出去,这总可以了吧!”沈瑶瑶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朔风还是不为所动,沈瑶瑶一看,差点气昏过去。低着头啜泣起来,朔风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没有让开。 很快,沈慕之就从门外意气风发的回来了。沈瑶瑶看到沈慕之回来了,径直气哄哄的走了出去。走前还不忘推了一把沈慕之。 沈慕之本来心情还是挺好的,但是被沈瑶瑶这么一弄,瞬间脸就耷拉下来了。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任由她离去。 “大少爷。”朔风行了礼。沈慕之摆摆手,朔风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留下沈慕之回到府中稍作休息。 “这个臭表哥,坏表哥,为什么不把兔子给我,凭什么不把兔子给我!”沈瑶瑶在路上走着越想越气,越想越烦。 后来等沈瑶瑶回到自己府上。准备和自己的母亲哭诉的时候,听到了几个下人在那里谈话。本来沈瑶瑶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她听到了一个名字——沈慕之。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大少爷府中似乎藏了一个女人诶。” “真的吗?不可能吧,大少爷可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女孩子的啊……” “我都听说了,大少爷那边有一个我的朋友,他告诉我的。”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沈瑶瑶走过去,打断了几个人的谈话。 “小姐。”几个人赶紧行礼。 “你们告诉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你们说我表哥的府中有一个女人?”沈瑶瑶强忍着自己的怒意,向几个下人问道。 “是的。小姐,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据说大少爷府中住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告诉我这个消息的那个人是我打小的玩伴。”其中一个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沈瑶瑶挥了挥手,随后离开了。 “呼。”几个侍女松了一口气。 沈瑶瑶听到他们说的话之后,显然不怎么相信,但是当自己在去往沈慕之的院子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却还是十分忐忑的因为她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却说陈阿娘这里,自从自己入住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不少的时间,陈阿娘肩膀上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而且加上沈慕之送给自己的两只小白兔,令陈阿娘的心情大好。 “嘿。你们两个小家伙,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真是两头猪。”陈阿娘抱着这两只可爱的兔子,不断抚摸着它们。 陈阿娘抚摸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想起来这几天,这两只兔子根本没有什么住的地方,于是心血来潮,干脆在这个院子里搭一个兔子窝。 说干就干。陈阿娘把这两只兔子放在一个篮子下面,最后又放了点萝卜叶子和一些其他的东西让这两只兔子吃。 随后自己到院子里找了一些石头,和一些干草,临时搭了一个窝。 虽然材料简便,但是这制作起来,可又让陈阿娘忙活了一阵子,中间有几次好不容易快鼓捣出来了,结果一个失误却把整个窝给毁了,气的陈阿娘想把石头扔一边打磨。 不过好在,在陈阿娘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一个虽然样子有些尴尬但是绝对结实耐用的兔子窝就这样搭好了。 陈阿娘兴高采烈的把关在一旁笼子里的两只兔子拎了出来,放进了兔子窝里。 只见两个小兔子左看看。右瞅瞅,似乎对这个新的窝表示十分的好奇和喜欢。 随后陈阿娘捞起一些菜叶,放在了兔子窝里,两只兔子还刚想爬出来。一闻到叶子的香味,又回到了窝里等待着陈阿娘手中的菜叶。 “喂喂,慢点吃啊,不急不急。还有很多呢。”陈阿娘看着两只不断吃着菜叶的两只兔子,欢喜的说道。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砰”的被人踹了开来。 “瑶瑶姑娘,你不能进去,这是……”几个下人不断的哀嚎着想要拉住贸然进入的沈瑶瑶。 “滚!你们信不信我到老爷那里告状,说你们敢拦着我!”沈瑶瑶气的脸都青了。 听到沈瑶瑶要去沈老爷那里告状,那几个下人才没有继续拦着沈瑶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还不快滚!”沈瑶瑶一声怒喝,这几个人这才悻悻退去。 陈阿娘听到身后的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扭过头去看了看。 正好看见沈瑶瑶呵退几个下人,随后要进入自己的院子。 当沈瑶瑶转过身的时候,陈阿娘看到了那日没事找事,莫名其妙的女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愣了一会儿神。 “怎么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沈瑶瑶快步走到陈阿娘那里。陈阿娘立马站起身,想和这个骂街的泼妇理论一番。 谁知沈瑶瑶看到了陈阿娘之前才做好没一会儿的兔子窝,顿时心里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走到兔子窝一看,正是先前在沈慕之那里看到的两只自己非常喜欢的兔子! 沈瑶瑶得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一把踢散了兔子窝,两只兔子吓得魂飞魄散,一溜烟的跑的无影无踪了。 “你干什……”陈阿娘刚想骂这个无理取闹的泼妇,沈瑶瑶却一把推倒陈阿娘。 陈阿娘先前一直卧床养伤。下床活动的少,没有什么力气,此时被沈瑶瑶用力一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平衡,向后面倒去。 “扑通”一声,陈阿娘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着沈瑶瑶,她居然无法无天了,敢推自己! “凭什么!”沈瑶瑶打断了一脸怒意的陈阿娘,“凭什么我表哥要把这两只兔子送给你,你这个狐狸精有哪里好的!” 陈阿娘一听到沈瑶瑶又开始骂起了自己,一时怒从心生,站了起来,反推了沈瑶瑶一把,谁知用力过猛,沈瑶瑶又刚好踩到了自己才踢坏到的兔子窝里的一个石头,直接滑倒在地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沈瑶瑶倒下的时候身后也有不少零散的石头,沈瑶瑶娇小的身躯却正正好好全部都压在身下了。 顿时沈瑶瑶就吃痛的站了起来,两眼噙着泪花,表情几近扭曲的看着陈阿娘,“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推我!谁让你推我的!谁给你的胆子!” 沈瑶瑶从小生活在沈府,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不管是谁,哪怕是自己的母亲都没有打过自己,如果摔了一下自己全家上下都要心疼的不行,现在陈阿娘居然敢推自己,这就让沈瑶瑶一脸不可置信,紧随而至的就是冲天的怒火! 陈阿娘却一声冷笑:“就你这种性格,惹到我还算你幸运了,要走到街上惹到不该惹的人,你都不知道被打死多少回了!”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慕之哥哥的臭狐狸精!居然敢推我,还让我受了伤,等我父母知道了这个消息,你绝对不会活着走出沈府!” “你觉得谁会信你?”陈阿娘气极反笑,“不说别的沈慕之就肯定会站在我这里,你觉得自从上次那个事情发生之后,他还会相信你吗?” “你!”沈瑶瑶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瞪着两个如同锣鼓一样的大眼,死死地瞪着陈阿娘。 争吵 两个人越吵越烈,将院子中的下人也都引了过来。 陈阿娘觉得有些丢人,毕竟被下人们看着,但是沈瑶瑶依旧骂骂咧咧,一点没有了大家闺秀的的样子,下人们都议论纷纷。 “那不是沈少爷的表妹沈瑶瑶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反正看样子两个人吵得很凶。” “听说瑶瑶小姐,爱慕咱们大少爷,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现在看样子是真的,否则瑶瑶小姐怎么会特意过来跟咱们少爷的客人在这吵架呢?” 两个人吵架的声音或许是太大了,在房间中休息的朔风被吵醒了。 听见有争吵声,他感到不对劲,急忙走了出来。 刚出来,就看见沈瑶瑶跟陈阿娘吵得正激烈。朔风感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沈瑶瑶跟沈慕之的关系一直挺好挺好,而陈阿娘娘又是沈慕之回京城这么多天,唯一在意的一个女人,他们两个吵起来,可是要翻天覆地。 沈瑶瑶是认识朔风的。看见朔风过来,声音变更大了,完全压住了陈阿娘,她声音很尖,听得人很不舒服。 一些污言秽语从她嘴中冒出来,下人们都不敢相信这是平常羸弱文雅的沈瑶瑶,但是沈瑶瑶从不不在意在下人面前丢脸。 她认为朔风会过来帮她说话的,没曾想朔风过来,竟是帮陈阿娘说话的。 “瑶瑶小姐,陈姑娘是少爷的客人。你别到时候惹少爷不开心,上次的事情少爷已经知道真相了,少爷没有去找你,是因为你们两个之间的情谊,但是这会你就有些过分了。“ 沈瑶瑶没有想到沈慕之已经知道了那天事情的真相,脸色大变,却也无话可说。 朔风以为沈瑶瑶会就此罢休,没曾想才一个转身沈瑶瑶就又朝着陈阿娘扑了过去。 沈瑶瑶已经恼羞成怒,如果没有陈阿娘,沈慕之是自己的,兔子也是自己的,都是因为陈阿娘,抢了自己的东西。 两个人撕打在地上,朔风不能对她们俩动手,用手拉也拉不开,沈瑶瑶狠狠的抓住陈阿娘的胸前的衣服,被这样对待,陈阿娘自然生气,腾出来一只手死死的钳住沈瑶瑶的脖子。 无奈之下,朔风只能赶紧去书房寻找沈穆之。 “你们几个赶紧把他们俩分开,别伤着她们,我去找大少爷。” 一旁看戏的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的上前,要将两个人分开。 沈慕之这会儿正因为跟陈阿娘和好的事情而开心,“砰”的一声朔风摔门而进,大声说道:“少爷不好了,瑶瑶小姐跟陈姑娘打起来了!” “什么?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瑶瑶小姐正跟陈姑娘吵架,我说了几句。瑶瑶小姐就动手了。” 沈慕之急忙起身,“朔风,咱们赶紧回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狼藉。 下人们早已经将陈阿娘跟沈瑶瑶分开,但两个人打的衣服都破开了,陈阿娘还好一些,她只是衣服破了,头发有一些凌乱。 而沈瑶瑶,可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外面的衣服被扯下来了一大片,虽然没有露出来什么部位,在时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奇耻大辱。 头上的簪子已经全部掉落在地上,宛如一个女疯子一般。 沈瑶瑶是面朝着大门口站的,当她看见门口有两个人过来时。她知道是朔风将沈慕之喊回来了,急忙挣脱开下人的控制,跑到陈阿娘前,自己对着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又接着躺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又是这种伎俩,茶娘冷笑一声,“原来你只是会使用这些下三滥手段的人。” 沈瑶瑶没有说话。 下人们将这些看在眼里,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沈瑶瑶是个怎样的人。 但是沈瑶瑶似乎并不惧怕他们告密,毕竟以她的权利,处置这些人,不让他们乱说话还是很简单。 朔风倍“看”小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告诉沈慕之,他想知道沈慕之对陈阿娘到底是什么感情。 当沈慕之跟朔风来到沈瑶瑶身边,沈阳要立马哭了起来,“慕之哥哥,你看她,他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 “歪!你能不能不要扭曲事实,你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又躺在这里,有意思吗?大家都看着呢!” “谁看见了!谁看见了!哪个人看见了给我站出来,是我自己打的还是这个狐狸精打的!” 沈瑶瑶声音越来越大,躺在地上。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下人们都知道沈瑶瑶是在沈府是比较得宠的,得罪不起,所以即使是大家都知道是沈瑶瑶故意污蔑,也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为陈阿娘说话。 沈瑶瑶见没有人说话,一脸得意的看向陈阿娘,“你这个狐狸精,没有人可以证明是我自己打的我自己,你别狡辩了,赶紧当着慕之哥哥的面给我道歉,然后任由我处置,要不然后果你是承受不起的。” 陈阿娘撇了撇嘴,“不可能!” “你!你这个狐狸精,”沈瑶瑶见陈阿娘这个态度,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要扑向陈阿娘。 朔风一把抓住了沈瑶瑶。沈慕之怒斥了一句,“够了!” 所以人都被沈慕之吓到了,在他们的印象中,沈慕之很少生气。 沈瑶瑶也甩开朔风的手,慢慢的转过来。又露出来一副可怜的样子,看向沈慕之。 “瑶瑶,我看在姑姑的面上才这样纵容你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陈姑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慕之的怒气已经到达了极点,声音冷的让人如同掉进冰窟。 沈瑶瑶以为沈慕之会替她狠狠的教训陈阿娘。却没有想到沈慕之会对她发火,愣在了原地。 陈阿娘站在一边,也不去看沈瑶瑶是什么样子,自顾自的整理着自己有褶皱的衣服。 “瑶瑶,你是一个大家闺秀,是沈府的小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沈慕之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响亮,每一个字都重重的落在沈瑶瑶的心上,她低着头,也不说话。 朔风冷眼撇了一下披头散发的沈瑶瑶,“瑶瑶小姐,你还是听少爷的话,小心丢了自家颜面。” 这时,沈瑶瑶猛地推开沈慕之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朔风,你去跟着她,别让她有什么闪失了。” 沈慕之看见沈瑶瑶跑了,心里虽然生气,但是也很着急。只是此刻他更在意的是陈阿娘的安危,只能让朔风去跟着沈瑶瑶。 朔风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陈阿娘这才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沈慕之,“你们家的人都爱这么污蔑别人吗?” 沈慕之向前走去,轻轻的去扶陈阿娘,“你没事吧?瑶瑶就这个样子,你别往心里去。” 陈阿娘冷哼一声,甩开沈慕之的手,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周竟迟在的时候。自己什么时候受过委屈,一和沈府的人有什么接触自己就跟触了霉头一样麻烦不断。 看着还在四周议论的下人们,沈慕之大吼一声:“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下人们这才四散开来。 沈瑶瑶也知道顾及自己的仪表,刚出院门就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开始收拾自己,兴许她也知道自己丢了多大的人,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阿娘,你生气了吗?”沈慕之站在门外,不停的敲着门。 陈阿娘虽然气度没有那么大,但是这一世对其他人,却也狠不下心她知道沈瑶瑶为什么要陷害她,也没办法生气。 “沈少爷,我没事,你先回去吧。”陈阿娘的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冷淡。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回去吧。”陈阿娘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上了,沈慕之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屋里并没有传出什么异样的声音才离开。 沈瑶瑶收拾好就哭着跑回了家,沈玉莲此时正在院子里坐着,悠闲的晒着太阳。 沈瑶瑶却突然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一下扑进沈玉莲的怀里。 沈玉莲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坐了起来,看着哭成泪人的沈瑶瑶,不免着急起来,“瑶瑶,你怎么了?跟娘说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瑶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 沈玉莲赶走了院子里的下人,院子里面就只有她跟瑶瑶两个人了,沈玉莲强行将陈阿娘的头扶起来,“瑶瑶,别哭了,快跟我说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娘帮你出头。” 看到周围没了人,沈瑶瑶才面前断断续续的说道:“是……慕之哥哥院子里的一个女人……她……打我了……” 话还没有说完,沈瑶瑶又开始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什么?有人打你了?是沈慕之院子里的人?”沈玉莲一听,顿时急了眼,“是谁这么大胆!走,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请大夫 可是趴在沈玉莲身上的沈瑶瑶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娘,不能去,去了慕之哥哥会生气的……” “他生气?我还生气呢!我女儿都被打了!” 沈瑶瑶一把抓住沈玉莲的手,摇着头,“娘,别去……我就是被慕之哥哥赶出来的……” 沈玉莲一听,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他把你赶出来的?” 沈瑶瑶点了点头,沈玉莲听了,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打算好好问清楚,“他不是最疼你的吗?怎么会把你赶出来?” “慕之哥哥院子里来了一个女客人,还抱走了本来应该给我的兔子,我要上去说。她就当着下人的面打我。” 沈瑶瑶的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她害怕沈玉莲知道自己是主动去找事,只能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陈阿娘头上。 沈玉莲听完沈瑶瑶的话,顿时眉头一皱,她一直都认为沈慕之喜欢的是沈瑶瑶。谁知半路杀出来这么一个“程咬金”。 “那个女客人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沈慕之说过?” “那个女客人是慕之哥哥在隆兴酒楼认识的……”沈瑶瑶将在隆兴酒楼的事全部都说给了沈玉莲。 沈玉莲听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冲动,拉起沈瑶瑶的手,“走,咱们进屋说。”说完,两个人就进了屋。 一直躲在门旁边的朔风现了身,沈瑶瑶已经又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沈玉莲,真是个讨人厌的女人,朔风在心底骂道。 朔风以前就并不喜欢沈瑶瑶,人前人后两个样子。嚣张霸道跟乖巧可爱她切换自如。 通过这件事情,朔风彻彻底底的厌恶起了沈瑶瑶,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必须要去给沈慕之汇报,因此也没有去听他们两个在屋里说的什么,很快就离去了。 陈阿娘平复好自己有些烦躁的心情,从屋子里出来了,开始去找那两只跑的不见踪影的兔子。 她已经决定好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自己就要离开沈府。 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陈阿娘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朔风跑了回来,沈慕之此时就在书房门口等着朔风,见他回来,急忙问道:“瑶瑶怎么样了,她可还好?” “瑶瑶小姐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沈姑姑。” “什么!姑姑已经知道了?”朔风点了点头,“瑶瑶小姐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怕是沈姑姑要生气。” 沈慕之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姑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朔风“嗯”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沈慕之只觉得头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沈瑶瑶居然变成了这样。 越是头疼,他就越是想去找陈阿娘,现在能让他开心起来的就只有陈阿娘了。 “朔风,你先去请一个大夫过来,我刚刚问了下人,瑶瑶之前推了陈姑娘一下,我怕陈姑娘有个什么闪失,还是看一下比较好。” “是,少爷。” 等朔风离开,周竟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便走向陈阿娘的屋子。 陈阿娘正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到了,她起身去开门,看见是沈慕之,刚想关门,沈慕之的手直接挡在门前,“陈姑娘,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 陈阿娘不知道他的什么,疑惑的问道:“我少了什么?” 沈慕之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摸遍了自己身上每一处能放东西的地方,银子没有少,自己的一些琐碎东西也没有少,她不禁好奇起来。 “沈少爷,我少了什么?” 沈慕之笑道,“就知道你不知道,你看!”说着。将身后的兔子提溜了出来。 虽然只有一只,但是也足够陈阿娘开心半天了。 “兔子!你找到它了!” 陈阿娘开心的接过这只兔子,兔子闻见了陈阿娘身上的味道,也不跑了,直接窝在陈阿娘怀里,逗的陈阿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对了,不是有两只兔子吗?那一只了?”陈阿娘突然想起来,那会儿是有两只兔子的。 “那只…”沈慕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只跑的太快了,我抓不到。” “那只还在院子里面吗?” “是的” 陈阿娘看看自己手中的这只兔子,想了一会儿,对沈慕之说道:“走,我跟你一起去捉那只兔子。” 说着,将手中的兔子放到了屋子里面的箱子中,将衣服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自己细嫩的胳膊。 “沈少爷,你先拿跟萝卜放在院子中间,然后躲在一遍,兔子出现的话你就往我这边撵。” “好的,都听你的。”沈慕之不知道有多开心,这两只兔子帮了他多少忙。 按照陈阿娘说的那样,沈慕之将几根胡萝卜放在院子的空地上面,自己则躲到了一边,陈阿娘就躲在跟自己对立的那棵树后面,看着陈阿娘满脸认真的样子。沈慕之只觉得可爱。 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身影从院子的一个角落跳了出来,沈慕之一眼就看见了,这是第二只兔子。 他给陈阿娘使了一个眼色,陈阿娘点点头,随即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只兔子。 只见这兔子不停的嗅来嗅去,终于到了放胡萝卜这地方,这兔子兴许是饿坏了,两只前爪扒拉着胡萝卜就开始吃了起来。 沈慕之悄悄的走到兔子身后,如果他能直接逮着这只兔子,那就不用在让陈阿娘费心了,于是更加小心翼翼。 可是这兔子极为敏感,硕大的耳朵动了动,就知道身后有人,一个窜身,就跑了。 沈慕之见已经抓不住它了。只好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兔子往陈阿娘那个方向赶去。 陈阿娘已经准备好了,见沈慕之赶着兔子过来,她也开始追起了那兔子,两个方向都有人来抓它。兔子只好改变了方向。 按着陈阿娘预想的那样,朝着一个角落跑了过去,追了大半个院子,兔子终于被陈阿娘跟沈慕之堵在了一个角落。 陈阿娘试着上前,拎着兔子的耳朵就将它拎了起来。任凭这个兔子怎么样的扑腾。 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沈慕之看着面色潮红的陈阿娘,笑出了声,“阿娘,你看看你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哈哈!” 陈阿娘瞪了沈慕之一眼,将兔子拎到他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在说我一下,我就让兔子抓你的脸,省的你以后出去祸害姑娘!” “说谁祸害姑娘!你在给我说一遍!” 因为抓兔子,两个人之前的不愉快全部都烟消云散了,这会儿又开始追着打闹,沈慕之是发自心底的开心,刚刚的郁闷心情也一扫而尽。 此时在张玉莲的院子里面,沈瑶瑶正在屋子里面跟张玉莲规划着什么。 “娘,你说怎么办?慕之哥哥现在都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说着说着,沈瑶瑶就又着急起来。 “你看看你,遇事这么浮躁,就不能静下来心好好想一想!”张玉莲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心里直叹气。 “娘,你为什么不直接去给我报仇!你过去狠狠的教训那个女人啊!”看见张玉莲开始责怪自己,沈瑶瑶就恨不得让陈阿娘那个女人消失。 “你都说了,慕之他现在跟那个姑娘关系好,我过去,只会让他更讨厌你的。” 一句话说进沈瑶瑶的心坎里面,她仔细想了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是她不能容忍慕之哥哥身边有任何女人。 张玉莲仔细的想了想,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办法,“瑶瑶,咱们去看看你舅妈,把这件事给你舅妈说说,慕之平时最听你舅妈的话了,只有她一开口,慕之不可能不听的时候” “舅妈?”沈瑶瑶有些犹豫,说实话,她并不怎么喜欢她这个舅妈,但是目前看来,除了让她出面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好答应了下来,“那好吧,可是咱们去了应该怎么说?” 沈玉莲凑到沈瑶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估计是在传授经验。 朔风已经找到了大夫,当他带着大夫回来,发现沈慕之跟陈阿娘正在追打嘻戏,他都觉的尴尬,便很大声的咳嗽一声。 正在打闹的两个人听见咳嗽声,都停了下来,沈慕之看见朔风已经回来,便给陈阿娘说道,“阿娘,朔风找的大夫来了,把兔子放好,让大夫看看你的身体。” 陈阿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我没事啊,我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检查。” “是今天瑶瑶推你的伤!”沈慕之突然严肃起来,陈阿娘吘不过他,只好妥协,将两只兔子放好,就让大夫过来给她看伤。 “瑶瑶推你是摔到哪了?”沈慕之一脸担心的问道。 “真没什么,就是摔一下,不疼不痒的。”即使陈阿娘很明确的表示自己没有事情,但是沈慕之还是让大夫给陈阿娘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直到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沈慕之才让那个大夫。 其实本来陈阿娘已经将不愉快的事情忘掉了,这下又记起来了,再加上自己又被折腾半天,顿时没了好气。 告状 “呼,真是,一天天的。”陈阿娘气呼呼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撅着个小嘴。 “那个……阿娘,其实你没有什么事……”沈慕之在陈阿娘的身边尴尬的笑着说。 “嗯,我确实没事,不然你还希望我有事?”陈阿娘没好气的说道,同时双眸有了一丝丝的怒气。 “不,不是这样的,我当然不希望你有事,你没事是最好的。”沈慕之笑了笑。 “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慕之还没说完,陈阿娘打断他,“没事,不用那么麻烦。真的不用那么麻烦,就当我不走运,摊上个烂摊子” 沈慕之以为是陈阿娘是又生气了,严肃的开口说道:“不行,这个事情我必须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阿娘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语气敷衍的说道:“那随你吧,我不管这些。” 随后陈阿娘示意沈慕之离开,“好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兔子也找到了没什么问题,我也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困了。” 沈慕之自然知道陈阿娘的意思,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随后退了出去。 沈慕之离开了之后,陈阿娘才想起来沈瑶瑶将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兔子窝给毁掉了。还没有重新搭回来呢。于是赶忙出去查看兔子窝。 可谁知,出门正好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竟是朔风。 “陈姑娘。”朔风行了一个礼。 “你怎么在这?”陈阿娘看见朔风在院子里,有些吃惊,因为以前和朔风说话的时候自己是“男儿身陈安”和他说话的。 “我是不是应该说是,‘陈安’姑娘呢?”朔风含着笑说道,映衬着阵阵吹过的秋风,煞是好看。 “你都知道了?”陈阿娘本还打算继续装作不知情,但是转念一想,朔风是沈慕之如同亲兄弟一样的手下,可能也把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告诉了朔风,所以干脆直接和朔风摊牌了。 “不,其实是我猜到的。”朔风摇了摇头,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好吧。”陈阿娘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不叫陈安,我叫陈阿娘。” “听少爷提起过你的名字,陈姑娘。”朔风行了礼,两人这才算正式相识。 “对了,你在我院子里做什么,难道是我院子里进贼了?”陈阿娘打趣道。 “并不是的。”朔风看了看脚下。 陈阿娘顺着朔风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原本被沈瑶瑶毁坏的兔子窝,现在居然被修好了!而且比陈阿娘原来的更好看更结实。 “这个是……”陈阿娘惊奇的看着朔风。 “是少爷命我修好的。”朔风干脆直接把功劳算到沈慕之头上。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陈阿娘笑着说,心里十分开心。 “不客气。”朔风行了礼,“那我就不多打扰陈姑娘了。” “好。”陈阿娘点点头,随后朔风就离开了。 随后陈阿娘美美的把两只兔子放进了新做好的窝里,随后喂了一些食物后,进屋开始收拾了东西。 却说沈玉莲跟沈瑶瑶商量好之后,便走向沈夫人的屋子。 路上沈玉莲装的很像,一脸怒气。嘴里还不停的嚷嚷,这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自己平常都舍不得打骂,现在居然被一个外人打了,沈玉莲就算脾气再好,自己的心肝受了别人的委屈,也会怒从心生。 打架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沈府里面的下人几乎都知道了沈瑶瑶的丑态,所以看到沈玉莲要去给沈瑶瑶做主事,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沈玉莲聪明,去给沈夫人说好让她为自己的女儿出头,因为再怎么说,这是晚辈的事情,自然不能自己去做什么,只能让沈夫人来说事了。 沈夫人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情。下人们之间说什么的都有,沈夫人没有制止,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随后没多久,沈玉莲就哭哭啼啼的进来了,“嫂子,你可要为瑶瑶做主啊。” 沈夫人其实也并不怎么待见沈玉莲,对于她的感情不深,只能说是关系比较好的亲戚。不过此时沈玉莲来了,沈夫人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即便自己再怎么不喜欢她,也只能故作惊讶的问道:“妹妹,你怎么了?为何这般哭泣?瑶瑶怎么了?” 沈玉莲一听到沈夫人这些话,哭的是一个梨花带雨啊,“瑶瑶被慕之带来的一个女子给欺负了!” “被欺负了?怎么回事?”沈夫人装作一脸严肃和生气的样子。 “慕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瑶瑶知道了吃醋了,一气之下到那个女子的院子里去争论,谁知道,她居然敢推瑶瑶!”沈玉莲哭的更伤心了。 沈夫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慕之要带回这个女子,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是沈夫人知道沈瑶瑶在陈阿娘那里闹得事情还是知道个大概。 现如今沈玉莲不分青红皂白只顾着说陈阿娘的不是,却丝毫没有说沈瑶瑶的过错,这让沈夫人更加厌恶沈玉莲了。 沈玉莲的哭声让沈夫人不由得一阵心烦,只能装作安慰的样子。“妹妹别哭,我已经让人去叫慕之了,等一会儿我问清楚了之后,一定会让他给你和瑶瑶亲自登门道歉!” 不得不说沈夫人的话还是很有信服力的,沈玉莲听了以后,这才稍微缓和一点,“那就多谢姐姐了。”随后离开了。 “唉。”看见沈玉莲走了之后,沈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因为如果沈玉莲继续这样闹下去,自己指不定要烦成什么样子。 “不过这个臭小子居然也没有给我说这件事,真是反了天了,连他亲娘都敢瞒着。”沈夫人笑着喃喃自语,说实话,她根本不想管这么多事,只想见一见这个不畏强权的女子。说不定自己日后还是她的婆婆呢。 不一会儿,沈慕之就有些尴尬的来了。沈夫人此时正在正厅喝着茶。见到沈慕之来了,刚吹了一口想品一品的茶水被沈夫人重新放了回去。 “慕之,快过来。”沈夫人说道。“刚才你姑姑找我了,跟我说了一件事情。” “娘。”沈慕之赶忙走过去。沈夫人示意沈慕之坐在一旁。待沈慕之坐下后,却率先开口说道。 “娘,那个,这件事其实是瑶瑶的问题。”沈慕之正色道,生怕自己的亲娘把陈阿娘赶出去。 “瑶瑶对我的感情我知道。但是我从来只是把她当我自己的妹妹看待,而且娘,我突然带一个女人回来还不跟您说是我的不对,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之后跟您说。”沈慕之语气有些急促,因为他看到沈夫人的眉头皱了皱,心里有些害怕。 “哦?当时是什么情况,这么紧急?”沈夫人一听到这里,顿时有些好奇了起来。 沈慕之赶紧解释道:“这个人叫陈阿娘,是我以前的朋友,当时我在外地开的酒楼,招牌菜都是她做的。” “这个女人这么厉害吗?”沈夫人问道。 “对的,而且我发现她的想象力特别丰富,以前做的什么汉堡啊之类的,不仅好吃,而且价格实惠新奇,销量非常好,所以我才把她招进来的。而且自从她来了之后,酒楼的生意更好了。”沈慕之一说到以前的日子,顿时有些怀念的说道。 “后来呢?”沈夫人面色平静的问道。这让沈慕之更慌了。 “后来她就回京城了,我回来之后也是偶然遇见的。”沈慕之说道,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解释道:“哦对了娘,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听到这里,沈夫人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的夫君在军营里,是一名郎将,新入伍不久。”沈慕之说道。 沈夫人点了点头。“然后前段时间,她被人陷害。肩膀中了一箭,差点就死了。幸好当时我要去她那里商议事情,她才逃过一劫。” “而且其实他的夫君也才刚走没几天,之前他们那里不方便,我才让他们搬过来的。治好了之后,一直是她的夫君照顾她的,更何况,娘,我平常那么忙,我也没什么时间过去啊。” 沈夫人一听,敲了一下沈慕之的头,“你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可是非常开心啊。” 沈慕之一听,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了。茶也喝完了,我们过去吧。”沈夫人喝完了最后一口茶,随后站起身,想要往沈慕之的府中去看看。 “娘,您别啊……”沈慕之急了,猛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了。 “嗯?怎么了?”沈夫人有些想逗逗沈慕之,故作疑惑的问道。 “您别赶她走啊。”沈慕之几乎是求着说出来的。 “噗。”沈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傻慕之,你娘我才不是要赶她走。” 沈慕之一听,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您不是要……” “我只是想去看看你口中的这个陈阿娘,毕竟闹了这么大一出,你个臭小子又瞒着我,我可必须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带回府啊。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的性格。”沈夫人笑着说道。 沈慕之一听只是想去看看陈阿娘,顿时呼了一口气,随后开心的答应了,“好,我们走吧!” 见面 不过沈夫人最后还是没有去见陈阿娘,是沈慕之央求的,让沈夫人在府中坐好,自己去叫陈阿娘来见沈夫人,沈夫人拗不过,只好答应沈慕之。 见沈夫人答应,沈慕之退了出去,赶忙向陈阿娘那里跑去。 “陈姑娘陈姑娘。”沈慕之连跑带喊,急匆匆的敲门。 陈阿娘没有锁门,所以沈慕之一把就推开了,但是用力过猛,又没有注意门槛,摔了个七荤八素。 陈阿娘正在院子里抱着兔子玩,谁知道沈慕之这一下子把陈阿娘吓得不轻,手一滑。手中的兔子就掉了下来,摔得不轻,顿时受到惊吓,逃走了。 “沈慕之!”陈阿娘气的一声大吼,显然刚才那一下。把陈阿娘也吓的不轻。 “你进门不会好好敲门吗!什么事你要这么急?”说完,陈阿娘就是在气,却还是过去,伸出了一只手。 “对不起对不起。”沈慕之连忙赔罪,接过陈阿娘伸出的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就是,那个……”沈慕之有些尴尬的说道,两只眼也飘忽不定。 “说吧。”陈阿娘没好气的白了沈慕之一眼,“多大人了。婆婆妈妈的。” 沈慕之一听,笑了笑,“没啥事,就是,我娘想见你。” 陈阿娘顿时愣在原地,双目瞪的如同锣鼓一样,惊奇地问道:“什么?你娘要见我?为什么?” 沈慕之被陈阿娘的反应逗笑了,“没什么,只是想见见你,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那你等等,我去准备一下。”陈阿娘赶忙让沈慕之退了出去,随后立马进屋开始拿出胭脂,开始化起妆来。 沈慕之被陈阿娘推到门外,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其实你不化妆也挺好看的……” 一个时辰后,沈慕之都快等的睡着了,陈阿娘这才意气风发的从院子里出来了。 “你终于好了……”沈慕之无奈的说道,满脸写着委屈。 “不就是让你等了一会儿吗,真是的,小心你这样以后娶不到老婆。”陈阿娘白了他一眼,随后沈慕之就在前面带路,陈阿娘在身后跟着。 很快,两人就到了沈夫人的府中。 “娘,陈阿娘来了。”沈慕之进门高兴地说道。 只见陈阿娘小心翼翼的从沈慕之后面站了出来,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阿娘见过沈夫人。” 正在闭目养神的沈夫人睁开了双眼,当她看见陈阿娘的时候,惊异的几乎都要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以往处事不惊的性格。 陈阿娘只看见一个相貌清新秀丽。只是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丝丝的痕迹,穿着青绿色长裙,肩披着狐皮,姿态优雅端庄的坐靠在椅子上,说不尽的华丽的气质。 沈夫人其实是一代公主,所以才会有如此华丽的气质,一副和蔼可亲,处事不惊的从容淡定,举手投足之间的高贵淡雅。 陈阿娘一脸羡慕的看着沈夫人,梦想着自己有一日也能像沈夫人那样拥有如此气质。殊不知,沈夫人也在细细的打量着自己。 “像,太像了。”沈夫人在心底里止不住的感叹。 沈夫人看到陈阿娘的第一眼,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喊出:“嫂子!” 只不过沈夫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即便自己的心里掀起如何的惊涛骇浪,自己的表面也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你就是陈阿娘吗?”沈夫人和蔼的笑着问道。 “回夫人,我就是陈阿娘。”陈阿娘恭敬地行礼回复。 沈夫人现在越来越感觉她想自己已经去世的嫂子——平阳侯夫人。 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甚至是一些动作,几乎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沈夫人的内心十分激动,要知道,她和自己的这个嫂子当年感情如同姐妹一般好,此时看到陈阿娘,似乎就是平阳侯夫人再生一样,即便少了平阳侯夫人的那种气质,却还是让自己激动不已。 因此,沈夫人看到陈阿娘的第一眼对陈阿娘有很大的好感。 “快快起身,无需多礼。”沈夫人语气有些激动的说到。 “谢夫人。”陈阿娘一平身,就微笑着看着沈夫人,但是此刻沈夫人如果不是不断的告诉自己平阳侯夫人已故。恐怕自己就已经要抱着陈阿娘埋头痛哭了。 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沈夫人心里也不断称赞,真的和她一样,不骄不躁,而且是真性情,和当年的平阳侯夫人完全就是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来沈府的。”沈夫人开口问道,也是对陈阿娘的一种试探。 “回夫人,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因为曾有性命之忧,是沈少爷救下了我。我才得以侥幸活下来。”陈阿娘实话实说,不卑不亢,十分感激。 “能让这个他救下你,也是他的缘分。”沈夫人笑着说道, “但是这份缘却因夫人而起,若没有夫人,也不会有现在的阿娘。”陈阿娘机灵的接话说道。 “哈哈哈,好。”沈夫人听了之后,十分的开心,陈阿娘机智的回答也不仅感谢了沈慕之,还顺便吹捧了一下沈夫人。 沈慕之站在一旁,也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带着烧好的水倒进茶壶,为沈夫人和陈阿娘泡了杯茶。 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沈夫人接着问道陈阿娘。“陈姑娘,虽然有些唐突,但是可否为我介绍一下你的家人?” 沈慕之一听,却眉头一皱,“娘……” 不过沈夫人却瞪了一眼沈慕之。沈慕之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回夫人,我的父母只是一介平民,怕还不能入夫人的眼。”陈阿娘语气诚恳的说道。 “哦?阿娘可是不想介绍与我?”沈夫人故作怒态。 “夫人息怒,阿娘并不是不想与夫人介绍。”陈阿娘立马行礼。“只是,阿娘出身寒微。与夫人尊贵的身份大相径庭,若让人传出夫人与庶民有瓜葛,恐对夫人名声不利。” 沈夫人一听,不在多说什么,便转移话题:“之前我听说你与瑶瑶打架,而且把她打伤了,可有此事?” 陈阿娘一听,顿时有些不高兴,“回夫人,确有此事,但,并非是我挑起事端。” 沈夫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哦?这里还有什么冤情?不妨与我讲讲?” 陈阿娘只好一五一十的说道:“那日我在京城中购买食材,谁知瑶瑶姑娘就突然从一旁过来,把自己身上的裙摆撕碎,然后污蔑我说我撞到了她,还弄坏了她的衣服,然后直接开口就骂我。” 沈夫人一听眉头一皱,因为她没想到沈瑶瑶居然是这样的人,沈慕之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当时沈公子也在场,但是听到瑶瑶姑娘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就帮她说话。”陈阿娘还是把沈慕之说了出来,因为她不想对沈夫人有所隐瞒。 沈夫人一听,瞪了一眼沈慕之,沈慕之讪讪的笑了一下,“已经道歉了。” 沈夫人听了之后,这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色稍微有些冷淡,随后一脸笑容的看向陈阿娘。“这臭小子给你惹麻烦了。” “夫人说笑了。”陈阿娘笑着说道:“只是后来,我被人所害,差点就命丧黄泉,也是沈公子救下了我。” 沈夫人倒是差点把这个忘了,这才微微点了电头,“但是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陈阿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之后本来平安无事,但是有一日沈公子送了我一对兔子,我挺喜欢的,但是就是这两只兔子来了之后,瑶瑶姑娘也来了。” 沈夫人一听这事里就有一些蹊跷,不过没说什么。 “她进来一看到我又开始骂了起来,然后把我刚做好的兔子窝毁了还说什么她的兔子。”陈阿娘似乎也对此有些不明所以。 “然后她就推了我,我一生气,起身又推了她,之前的兔子窝是石头做成的,她滑倒的时候刚好在那些零散的石头上,所以……”陈阿娘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沈夫人听到这里,自然知道后面发了什么。 听完以后,沈夫人对陈阿娘十分心疼,随后说道:“万万没想到,其实我本来挺喜欢瑶瑶这个孩子的,真没想到啊……”沈夫人叹息一声之后,随后,看着容貌秀丽的陈阿娘,顿时有了一些想法。 “慕之,快,去给娘的那些首饰拿来。”沈夫人命令到。 沈慕之先是一愣,随后进屋找了几个盒子。 “娘,您的首饰。”沈慕之说道。 这几个盒子的外表十分华丽,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首饰盒。 沈夫人看了看,随后拿出了一个花簪,一串项链和一个手镯,然后就要给陈阿娘送去。 “夫人?”陈阿娘愣住了,随后赶忙拒绝,“无功不受禄,而且这些首饰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陈姑娘,你这可就见外了。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沈夫人有些不满。 “不是,夫人,我……”陈阿娘有些急了。 “不是什么呀,这些首饰我觉得很适合你,所以才要送你,没那么多解释,收下。”沈夫人说完,就要给陈阿娘戴上这些首饰。 收拾店铺 沈夫人把首饰硬要送给陈阿娘,陈阿娘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沈夫人见陈阿娘收下首饰,并且当面戴上以后,才喜笑颜开,又让自己的气质看起来更加完美了。 陈阿娘戴上沈夫人送的首饰后,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更加的漂亮秀丽了。这就让沈夫人打心里更加的喜欢陈阿娘了,而且陈阿娘现在的气质,有了那么一丝丝平阳侯夫人,自己嫂子的感觉了。 两个人宛如多年未见的知己一样交谈甚欢,交流下来,几乎都要忘记时间一样,沈夫人没有那么大的架子,陈阿娘的见识也没有那么浅薄,尤其是说道胭脂的时候。更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最后沈夫人一定要陈阿娘留下来吃一顿晚饭后,才让陈阿娘离去。 陈阿娘也是爽快的答应,几个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当然,除了沈慕之。几乎如同空气一样,不仅说不上话,甚至都快要被遗忘了一样。 沈慕之也是很知趣的没有打扰她们,吃过晚饭之后就去查阅了一会儿账单,随后就回府睡觉了。 陈阿娘与沈夫人聊到几近深夜,才各自回府休息。沈夫人十分的开心,沈慕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这么开心过了,自然心里也是非常开心。 不过为了避嫌,说沈夫人包庇外人,还是演了一出戏。让陈阿娘演自己受到一些惩罚,才让这件事慢慢过去。 不出数日,陈阿娘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甚至在萌芽的帮助下,服用了一些药物,外敷了一些药,以至于连伤疤都被修复了。 一日早晨,陈阿娘还是决定要回家居住,于是就到沈慕之那里,去告别。 “沈公子,这段时间多谢照顾,不过我的伤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今日是来和沈公子道别的。”陈阿娘感谢的说道,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虽然陈阿娘不怎么喜欢沈慕之,但是沈慕之也是帮过自己不少忙的。陈阿娘也是很懂的感恩的人,而且该有的告别也是必须要有的,因此陈阿娘还是去给沈夫人说过道别的话后,来到沈慕之这里给他告别。 “不再多住几日了吗?我娘……”沈慕之一听陈阿娘要走,赶忙把手头的工作放在一边。 “我和沈夫人告过别了。”陈阿娘说道。 “好吧。”沈慕之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让陈阿娘继续住在沈府,但是一想到陈阿娘住在这里又有一个沈瑶瑶,又有别的人在这里,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让她继续住在这里,只能点头同意,“那我送你吧。” “好。”陈阿娘也不拒绝,直接答应了。 沈慕之交代了几句之后,喊了一声:“朔风。” 朔风随即进门。“少爷。” “赶快备好最好的马车,送陈姑娘回家。”沈慕之说道。 “是。”朔风收到命令,立马退了下去,开始置办马车。 很快,一辆配置装饰集齐豪华的马车就来到了陈阿娘的门前。 “陈姑娘。”沈慕之从马车上下来。喊了一声。 很快,陈阿娘就将收拾好的东西带了出来。看到这辆马车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在了上面,很快,马车就开动了。 沈慕之坐在一旁,看着正托着腮看着窗外的陈阿娘,终究微微张开的双唇还是闭合了。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之前的院子里,因为出去有一段时间,屋子里已经落了一些灰。 沈慕之和朔风等人帮陈阿娘收拾了一下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此时还没有过半晌,陈阿娘看看收拾的非常干净的院子和屋子。直接进入了空间。 不过,陈阿娘左看看,右瞅瞅,就是没有看见萌芽,只好给药材等东西浇了浇水,便离去了。 出来之后,已经到了正午十分,陈阿娘简单的做了一些面条后,就开始着手计划店铺和食材的事情了。 “我记得上回竟迟地契和钥匙放在箱子里了来着,怎么找不到了……”陈阿娘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周竟迟上回买回来的地契和钥匙。 找了打半个钟头,给家里所有的箱子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地契和钥匙。 “奇了怪了?他拿走了?那也不会啊,地契和钥匙他不可能会带走啊,而且就算带走也会和我说的,真是奇了怪了……”陈阿娘挠了挠头。 又找了一会儿。陈阿娘终于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找到了心心念念的房契和钥匙。 “咦,在这里吗?看来记性变差了啊。”灰头土脸的陈阿娘拿着钥匙,无奈的笑了笑。 上次陈阿娘和沈慕之看店其实看的也是非常的匆忙,走马观花的看着店铺和在店铺里的东西,听着老板天花乱坠的讲解,其实根本就没有怎么好好的看这个店铺。 另一方面就是对于店铺看的还是心急了,想多看几家,但是就算是走马观花的看,陈阿娘还是觉得这家店铺非常的不错。 “这回可要好好看看了。”陈阿娘心里满意的想着。 很快,陈阿娘就带着地契和钥匙来到了这家店铺。因为要和这个地段的管事说明这个店铺是自己的之后,才可以正常经营。 “主管你好,这个是地契,前段时间买的店铺,您看一下。”陈阿娘把地契交给一个中年妇女。 这个中年妇女给人一种极其严肃的感觉,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从她的双目迸发,她以公正严明而出名,这条商业街是官府看好的地段,因此就把这个妇女叫来来这里管事。 “把你的符牌拿出来。”那个中年女性冷冷的说道。 陈阿娘把自己的符牌递了过去,那个中年妇女再三确认以及经过核实之后,总算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好了,你去吧,我是这里的管事,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姓胡。”胡管事态度总算有了一些些好转。 “好的胡管事,谢谢。”陈阿娘感激的说道,虽然她觉得这个胡管事说的只是客套话。 但是胡管事其实只对女性才会这样,遇到男性,压根都不想多看一眼。不过这也是陈阿娘后来才知道的了。 从胡管事那里离开了之后,陈阿娘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店铺上锁的大门。 打开门,第一眼依旧让陈阿娘十分的熟悉,还是那个柜台。那个椅子。 不过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因此上面都落了一点灰尘。 陈阿娘看了看,随后开始看起了店铺,“这个地方是厨房。嗯,厨具什么的都有,不错。”陈阿娘看了一下厨房,觉得十分的满意。 随后又分别看了一看柜台,内屋以及卫生间和二楼等地,转了一圈下来,也是将近半个时辰才转完。 这家店铺给陈阿娘的感觉就是:这如果不是商业街,完完全全是一户极好的房子,不管是屋子里面的装饰还是屋外的专修都是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尤其是屋内,装修的奢华丝毫不亚于京城很好的酒楼。 转了一圈,除了有些灰尘,陈阿娘对这个新买的店铺满意到都想住在这里了。 说干就干,陈阿娘找了一块抹布,沾了点水,开始给屋子里的装饰擦拭了起来,店铺虽然大。但是装饰不是很多,因此清理起来还是非常好清理,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让陈阿娘清理了不少的时间。 清理完桌子等,陈阿娘又拿起拖把开始想给店铺里好好的拖地,不过这个屋子确实太大了,一直清理到晚上的饭点,陈阿娘才把这个店铺真真正正的清理完毕。 “呼。”陈阿娘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用已经被汗浸透的毛巾擦了擦那不知流了多少汗水的额头。 陈阿娘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清理好的店铺,如同看着自己制作出的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一样。心里满是欢喜。 “咕。”不过陈阿娘的肚子却还是表达了陈阿娘此时此刻的感受。 揉了揉饿得有些发痛的肚子,陈阿娘笑了笑,“我一会儿就填饱你,真是的。” 随后陈阿娘放好了物品后,锁上了屋子,就往家里赶去。 “姑娘,有些时日没来了,今儿你可终于来了啊。”陈阿娘来到的还是那家面条铺,大爷还是一脸慈蔼的笑,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幽怨,对陈阿娘近来不来找自己有些不开心。 “大爷,这段时间在忙活着新店铺的事呢,实在是有些忙活不过来,这才来的少了嘛。”陈阿娘赔笑道,也就只有在这个大爷这里,才能有一丝丝温暖的如家一样的感觉。 “忙吗?”大爷把热腾腾的面条端了过来,“忙也不行,饭也是要吃的,要是你没空做饭,来我这吃,一个大姑娘可不能把自己饿着了。”大爷的口吻有些嗔怪,但是更多的却是对陈阿娘的关心。 陈阿娘听完,心里暖融融的,笑着说道:“好,一定会来的。” 得到了陈阿娘的答复,大爷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陈阿娘吃过晚饭,又和大爷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回家开始整顿明日需要的物品了。 而这一整理,就是直到夜半三更才去休息。 采购 第二天天一亮,陈阿娘早早起床,收拾收拾床铺,又洗漱打扮了一番,开始准备早饭,殊不知,沈府那边,早已张罗开来了。 “朔风,快点,赶紧把小王他们喊起来,这几天要有的忙了。”沈慕之刚起床,就赶忙叫朔风进来。 朔风倒是已经早早的起床了,他知道沈慕之为什么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叫下人们这么早起床:昨天一天,沈慕之都在偷偷跟随这陈阿娘! “是,少爷。”朔风随后就去叫下人们赶紧起床吃饭。 其实昨天。送完陈阿娘回去后,回去之后,沈慕之并没有什么事,心底里又十分担心陈阿娘又出这样那样的意外,因此他和朔风让人自己先回去。自己又偷偷下车,让朔风打探一下陈阿娘的行程。 “少爷,陈姑娘似乎想要去那家店铺,你看我们……”朔风没有继续说下去,对于上次沈慕之和陈阿娘一起去看房子的事,他也十分清楚。 而且朔风更是已经才出来自己家的公子对陈姑娘有着特殊的情感,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沈慕之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 “还是去说一下吧,毕竟那里以后也是有我们的店铺。”沈慕之微微思考一下。随后说道。 “是,少爷。”朔风随后叫了一辆马车,提前来到了商业街。 沈慕之来到这里之后,看到那家店铺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此房已售。 沈慕之看到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直接朝着管事那里走去。 “胡管事。”两个人来到胡管事的房间里,都行了一个礼。 此时的胡管事正在忙着批阅文件,见到沈慕之来了,脸上冷峻的表情立马换成了微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沈公子。”胡管事同样回了一个礼,“我们去亭子说吧。” “好。”沈慕之说道。 胡管事带着沈慕之他们来到了一个建立在湖边的亭子,又叫人上来了几壶茶。 “沈公子此次前来可为何事?”胡主管一脸微笑的看着沈慕之,原本冷峻的脸庞有了笑容之后,煞是好看。 沈慕之接过茶,浅浅啄了一口,微微一笑,“耽误胡主管办公了。” 胡主管摆了摆手,“不妨碍不妨碍。” 沈慕之没有说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委托胡主管。” “沈公子但说无妨。”胡主管却是直接豪迈的答应了。 “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沈慕之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想你能帮我保护一个人。” “哦?”胡主管却突然来了兴致,不过胡主管能走到这个位置,自然不可能是个愚笨之人。“沈公子可否不方便出面,恰好这个人又在这条街买下一家店铺,因此沈公子想要找我来保护沈公子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准的可怕,一下子就猜到了沈慕之的心思。 沈慕之苦笑一声,“胡主管可谓真的是女中豪杰啊。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意思。” 胡管事也是浅浅一笑,“这个忙,我帮了,我会尽全力来保护他,还请沈公子放心。” 沈慕之点头回应道,“那就劳烦胡主管了,我也是思索了良久,觉得只有胡管事能帮我这个忙了。” “我定会竭尽所能。”胡主管严肃的说道。 “那就多多劳烦了。”沈慕之行了一个礼,“对了,若有什么好的店铺,一定要联系我。” “一定会的。”胡管事笑盈盈的说道。 虽然胡主管公正严明,但同样的,工作能力也是非常的突出,不然怎么可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毕竟这条街可是京城未来发展最重要的商业街道之一!可想而知。胡主管的能力是多么的突出。 其实说白了,也是因为沈慕之家族背景,更是因为沈慕之在这条街也买下了不少的店铺,因此胡主管才会对沈慕之如此客气,否则,一般人恐怕还真不会让胡主管笑着坐下来与之喝茶谈话,更不要说去保护一个人了。 “稍后我会给你那个人的资料以及哪家店铺,我想这个人应该不会让胡主管失望的。”沈慕之笑了笑。 “沈公子这话可就见外了。”胡管事笑着说道。 随后沈慕之就和朔风起身,回去了,胡主管稍微送了送,随后继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批阅起了文件。 不出半个时辰,身边的下人就把一个文件送来了,“主管,这个是沈少爷送来的文件。” “好。”胡主管随后拿过来了沈慕之送来的资料。随后胡管事看了看,随后有些吃惊,“难怪沈公子想要我保护好这个人啊……” 随后沈慕之就和朔风打道回府,开始着手忙碌了一阵自己手下经营的生意,不过这一忙起来,也和陈阿娘一样,忙碌到了深夜…… “快点,我们赶紧出发,如果晚了可能就错过了,到时候就麻烦了。”沈慕之开始在院子里吆喝起来。下人们顿时忙做了一团。 “朔风!”沈慕之转头对已经在身后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出发的朔风说道。 “少爷。” “你先去陈姑娘府上,这段时间她肯定要去购买物品,所以你先去和她打个招呼,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沈慕之说道。 朔风领了命,随后几个轻功,直接翻出了沈府。 “你们快点!”沈慕之站在院子里,自认为颇有范的让下人们准备。 不出半个时辰,所有人都吃好了早饭,开始往陈阿娘家的方向赶去。 倒是陈阿娘这里,陈阿娘在吃早饭的时候,朔风就已经来到了陈阿娘门外。 “砰砰砰。”朔风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谁啊?”陈阿娘听到敲门声,赶来开门,同时心下也是十分的疑惑。 一开门,见到朔风站在门口。有些疑惑,不过更多的是微微有些反感。 当然,这个反感是针对沈慕之的,和朔风没有太多关系,因为朔风是沈慕之的手下。此时朔风来找自己,应该和沈慕之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那个?朔……”陈阿娘刚想开口说什么,朔风就打断的说道了。 “陈姑娘,可否先让我进去说一下,这件事稍微有些紧急。” 见到额头微微起汗。呼吸有些急促的朔风,陈阿娘觉得可能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另外一个也是对朔风有一些些欣赏。这只是因为朔风对沈慕之十分忠诚的那种欣赏。 陈阿娘点了点头,“进来说吧。” 随后朔风就随陈阿娘进了屋,然后陈阿娘让沈慕之在客厅等候,自己去给朔风倒了一些温水。 沈慕之坐在客厅,看到的陈阿娘吃的面条,心里微微有些感触。 见陈阿娘端着一碗水回来了,朔风行了一个礼,“打扰了陈姑娘了,谢谢。” “谢什么。”陈阿娘笑了笑,随后把水递给朔风,朔风拿到水后,一饮而尽。 陈阿娘赶紧端起面条,三下五除二的吃得精光。 沈慕之见状,有些不好意思,“陈姑娘,你平常就是这么吃的吗?” 陈阿娘点了点头,“对啊,一个人吃好打发。吃面条省时间,而且吃得饱,也有营养。” 其实陈阿娘基本上顿顿都是如此,一来省钱,二来省时间,还吃的饱。 “对了,你来找我,是沈慕之有什么事吗?”沈慕之看见朔风的眼里有些五味杂,赶忙岔开话题。 “啊。”朔风猛然醒悟,“少爷一会儿要带着人过来。” “带着人?”陈阿娘有些疑惑。“带人过来干什么?” 朔风解释道:“少爷知道您开店需要人手,因此今早特意让我们过来给你帮忙。” 赶得早不如赶巧,陈阿娘顿时就觉得真的好巧,不过又转念一想。 “你们是不是跟踪我了?”陈阿娘故作试探的问道。 “没有没有。”朔风赶忙解释道。“少爷昨天的一个下人看到您在店铺忙到深夜,于是告诉了少爷,少爷猜想您可能需要帮忙,所以才会这样。”朔风帮沈慕之圆了过去。 “好吧。”陈阿娘这才相信了朔风。 随后没多久,沈慕之就到这人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陈姑娘,我没来晚吧。”沈慕之有些急。 “不晚不晚,你来的刚刚好。”此时才相当于早晨八点的样子,根本不晚。 “那就好。”沈慕之呼了一口气。 随后陈阿娘给了沈慕之一个清单,让几个下人帮忙分头去购买。 沈慕之带了整整三十个人,购买陈阿娘清单上的物资很方便,虽然买的东西种类不多,但是买的量却比较多,因此还是很方便购买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之后,三十个下人就开始出门去购买物品,沈慕之也是和陈阿娘说了一会儿。 “陈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店?”沈慕之问道。 “就这几天吧。等把东西都买好了,我再找点人,然后就可以开门了。”陈阿娘说道。 “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或者和胡主管说,我们都可以帮你的。”沈慕之说道。 陈阿娘也只是点了点头,沈慕之和陈阿娘又说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 果树林 沈慕之和朔风走了之后,陈阿娘看了看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又有人帮自己购买东西,省去自己不少时间,一时之间,陈阿娘也不知道改干什么,想到自己也有一两天没去看萌芽了,干脆直接进入了空间。 陈阿娘靠在床上,闭上双眼,直接进入了空间,已进入空间,萌芽就冒了出来。 “阿娘阿娘,你来啦。快来快来,这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呢。”萌芽一脸兴奋的拉起陈阿娘的手。 “怎么了?”陈阿娘被突然拉起自己手的萌芽吓了一跳。 “你快过来。快过来。”说完,激动的拉起陈阿娘就要跑。 陈阿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跟着萌芽跑了起来,直到,跑到了一处果林。 “这……这是……”陈阿娘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果林。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看吧。”萌芽显然没有以往那么激动了,但是言语里,多多少少还是淡定不下来。 “这里是新开辟的果园?”陈阿娘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奇珍异果,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的。”萌芽满含笑意的点了点头。“这是才出现不久的果园。” 陈阿娘听完萌芽的话,又惊又喜,不过随即而来的疑惑却很快占据了陈阿娘的脑袋,“为什么会突然扩建了这么大一片果园?” 要知道,原来只是一片菜地,但是现在突然扩建的果林的面积是菜地的一倍! “我怀疑可能和花怜有关。”萌芽的语气有些五味杂陈,但是依旧能从语气中听出浓浓的怨气与怒意。 “和她有关?”陈阿娘有些不可思议。等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萌芽。 “对。”萌芽不可否置都点了点头,“当时你受到袭击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紧随而后的就是一阵空间波动。” “什么!”陈阿娘万万没想到,自己想破脑袋想要开拓的空间,居然就这么扩建了,而且还不是增加的一星半点! “但是最后,你昏过去了,空间险些崩塌,我好不容易稳住了空间,你也被救了回来,但是我也因为能量耗尽陷入了沉睡,但是下次醒过来的时候,这篇果林就已经出现了。”萌芽说道。 听完萌芽的话,陈阿娘哭笑着说道:“我这算是因祸得福吗?不过这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萌芽却一把抱住陈阿娘,“以后不要这么说了。” 看着抱着自己的萌芽,陈阿娘心里一阵暖融融的,“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萌芽这才点了点头,松开了陈阿娘,露出了笑容。 不过陈阿娘还是很震撼的看着眼前的这片果林,这里的果子基本上都不认识,就算有认识的,也叫不上名字,因为在那会儿,这种果子一斤换算成现在的钱币,可是整整三两银子! 萌芽带着陈阿娘转了一遍这个果园,并且不断的为陈阿娘介绍这些奇珍异果,遇到一些珍稀的果子,萌芽为陈阿娘介绍的时候都是十分激动的。因为这些果子可以延年益寿,祛除体内的病毒,而且也可以去除体内的垃圾,让身体更加的健康,甚至于有一些果子可以让女性的皮肤更加的好,甚至于连身材也可以! 这可真是好事成双啊,接二连三的好事让陈阿娘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整个人也是十分的开心。 “对了,萌芽。”陈阿娘忙活了一阵之后,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有事情要寻求萌芽的帮助。 “怎么了?”萌芽有些好奇。 “我的店马上就要开了,虽然是个很好的店,但是没有什么名气,你能不能帮我想一想法子,这里可是京城,想要出名也是很难的。”陈阿娘为这个事情也是苦恼了好久。 萌芽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这么试试,你不是那个什么汉堡做的很好吃吗,你可以这么做:先开始每一天做不同的你的拿手菜,你做的那么好吃,肯定有很多人前来,然后等你有名气之后,你可以试试找人来帮你做。” “你的方法可行,但是找人……”陈阿娘却有些为难,这到不想把汉堡的秘方给别人,只是怕别人学不会,做出来的汉堡砸自家牌子啊。 “怎么了吗?”萌芽不知道陈阿娘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有人泄露你的秘方,或者做出来的有问题?” 陈阿娘点了点头。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对策了。”萌芽拍了拍胸脯说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陈阿娘一听到萌芽有办法,顿时眼里一阵闪光。 “物以稀为贵。你可以每天卖固定的菜,价格和以前一样,但是只要这么做,有顾客来,发现很好吃,很快就能传开,你还怕没有什么名气吗?” “另外就是,当名气有了之后,你就可以试着收徒弟,每天反正就做固定的菜。很快就卖出去了,到时候就教你的徒弟做饭,等你的徒弟出师之后,你还有什么好发愁的呢?”萌芽的话倒是提醒了陈阿娘。 “对啊,我完全可以收徒弟啊!”陈阿娘猛然醒悟过来,抓起萌芽的手说道:“太感谢你了!”随后抱起萌芽,稚嫩的脸上起了一口,就退出了空间,留下萌芽在空间凌乱,然后萌芽的小脸“噔”的一下就红了…… 等陈阿娘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半晌了,沈慕之让下人给陈阿娘买的东西都已经被送的差不多了。 陈阿娘又等了一会儿,东西已经全部被拿来完了,然后又委托他们送到新开的店铺,于是他们又叫了一辆车。开始运送货物,又是一阵忙活,等差不多忙到半晌的时候,才全部忙完。 陈阿娘本来想请他们吃过饭再回去的,但是这几个人一听。连忙拒绝,这要是让沈慕之知道了,他们可全都要小命不保了。 陈阿娘一想也是,也是买了一些东西,让他们带回去给沈慕之。同样的,这些下人也有。 开始他们死活不要,后来陈阿娘一再要求给沈慕之,并且要沈慕之同意送给他们,这三十个人才收下。 陈阿娘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店铺,心里一阵欢喜,本来计划着要弄完要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谁知道一个上午就被别人全部做完了,这让陈阿娘也是十分的满意。 随后陈阿娘除了屋子,锁上门,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因为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忙。 新的店铺需要一个烤炉,但是在现在,并没有这样子的烤炉,因此陈阿娘连夜手绘了一份图纸。前世是杀手的陈阿娘,手绘一份图纸丝毫没有任何难度,因此不到一个时辰,一个烤炉就已经画好了。 画好的还有陈阿娘自己心中觉得十分好看的桌子和椅子的设计,这对于陈阿娘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陈阿娘吃过午饭后,带着图纸就开始忙前忙后的跑起来了。 她先是来到了京城口碑最好的一个锻造师傅——张师傅这里,因为据说,只要给一个图纸,张师傅基本上就能照着图纸做出来一模一样的物品。 还没有进门,陈阿娘就听到了一阵叮叮咚咚的敲打声,随后陈阿娘敲了敲了门。 此时一个浑身都是一些污渍的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锻造物品,这个男人的双目炯炯有神,每一次敲打都是完美的发力,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完美的艺术当中。 “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张师傅一看见有人进来了,问道,但是手中的工作并没有停下。 “您就是张师傅吗?”陈阿娘问道。 “对,姑娘,你找我什么事?先过去吧,我马上就好。”张师傅说道。 “好。”陈阿娘走开了。 张师傅很快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开始锻造起了一柄铁剑。 不出一会儿,张师傅把这柄高温铁剑放入水中,只听见一阵“滋滋”的水声。 随后张师傅把铁剑放在一旁,忙活一阵之后,来到陈阿娘旁边。 “姑娘?你找我什么事?我这几天徒弟们都出去了,也没有人招呼你,实在不好意思。”张师傅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陈阿娘回答道。 “我找您,您还不清楚吗?你可是京城最好的锻造师啊。”陈阿娘说道。 “那都是别人乱吹捧的,我的技术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还是可以拿的出手的。”张师傅摆了摆手说道。 “我这里有一份图纸,还请张师傅过目,如果可以,我希望您帮我锻造出来。”陈阿娘说道。 “我看看可好?”张师傅说道,对于他来说,锻造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事情,一听到有可以锻造的东西,他的眼睛就冒光。 陈阿娘把图纸递了过去,张师傅拿过图纸一看,顿时双眼冒光,激动的问陈阿娘:“姑娘,这图纸是谁画的?” “我画的。”陈阿娘说道。 “姑娘,你确定你要做这个吗?”张师傅却有些蹙眉。 “怎么了吗?”陈阿娘问道。 “这倒没有,挺新奇的,不过这个我也没有把握能做好,所以如果失败了,我自出钱帮你在做一份。”张师傅说道。 “张师傅……”陈阿娘刚想说些什么,张师傅却打断了她,“好了姑娘,你三天后来吧。” 说完就把陈阿娘往门外退,连钱都没收。 “这么真是个怪人啊。”陈阿娘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离开了。 救赎 却说陈阿娘离开之后,又带着自己的图纸来到了全京城最好的家具店。 那个老板一看来了如此精妙的设计,也是不断的称奇,怎么说都不要陈阿娘的钱,只要成本。 要不是陈阿娘的需求有点大,如果只是一个,他甚至都不想收陈阿娘的钱。 陈阿娘也并没有同意,硬要把钱给老板,老板拗不过,只好答应,但是给了陈阿娘一个牌子,以后有这个牌子,在旗下的店铺全部打七折,陈阿娘也是收下了这个牌子,并且约定。七天之后来拿。 回去的时候,也不算太晚,不过也已经夕阳西下,很快就天黑了。 陈阿娘也没想到谈的生意会如此顺利以至于有些陈阿娘都不相信自己把生意谈下来了。 不过,再快到家的时候。陈阿娘遇到了正在外面闲庭若步的沈慕之。 “陈姑娘,你忙完了吗?”沈慕之见到陈阿娘之后,问道。 “嗯,忙完了,铁匠铺和家具店都去过了,生意谈的都挺顺利的。”陈阿娘倒是丝毫不在意,直接把一天的成果告诉给沈慕之。 沈慕之听完之后,心下又有了一些想法,随后又和陈阿娘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与陈阿娘分别之后,沈慕之先来到了铁匠铺。此时,张师傅的几个徒弟已经回来了,几个徒弟见到生意来了,便要上前招待客人。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今日可有一个女子来过,并且给你们一个图纸?”沈慕之直接掏出沈家的令牌,几个徒弟一看是沈家的人,也不敢怠慢。 “有,我看师傅下午一直在研究一个图纸,嘴里还念叨着,‘这个女子真的是个天才啊!’我很少见师傅这样,不过我想应该是公子您口中的那个人吧。”其中一个徒弟想到了什么,赶忙说到。 沈慕之一听,点了点头,“你们帮我个忙,帮我跟你们师傅说一下,这个要用最好的铁来锻造,钱不是问题,要张师傅用能用的最好的铁来为这个女子打造,可以不?”沈慕之霸气的说道。 “好的公子。”几个徒弟回答道。 “这个是预订的资金,我看你们有四个人,预订先付八十两银子,剩下的你们一人五两银子。”沈慕之一挥手,朔风给了一个袋子,里面正是一百两银子。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几个徒弟赶忙谢道。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沈慕之突然严肃了起来,但是压低了声音。 “公子请讲。”那几个徒弟兴高采烈,对这突然多出来的五两银子十分开心。 “你们帮我对那个女子保密,若她给你们钱。你们假装收了,随后收了多少,告诉我,我给你们,但是她给你们的钱如数退给我,可以不?”沈慕之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阴冷。 沈慕之不得不说这招用的非常好,先给你点糖,随后吓唬你一下,然后再给你一颗糖,告诉你“你必须要按我说的来。”这样,他们才会听沈慕之的话。 “公子不敢,我们到时候会把所有的钱都退还给她,还请公子放心,这个理由很好找,到时候只要说是我们是师傅强行不收钱。还要给她钱,她一定会信。”其中一个徒弟说道。 “好。”沈慕之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去了。 沈慕之离开之后,也来到了陈阿娘来过的家具店。 “掌柜的,今天有没有一个女子来到你们这里,给你们图纸,然后让你们来造?”沈慕之问道。 掌柜压根不想理沈慕之,因为他压根不觉得沈慕之能掀起什么风浪,自己这家店的治安可是很好的,也不觉得沈慕之会闹事。 沈慕之一看掌柜的不理自己,顿时恼了,掏出了自己的令牌,生气的说道:“我是沈家的少爷。” 那个掌柜一听,顿时脸色变了变,“公子。小的有所不知,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 沈慕之倒也没怪他,毕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见怪不怪了。 随后那个掌柜赶忙说到:“今日确实有一漂亮的女子给了我一个图纸,而且我看她的想法构思确实奇妙,本想她是自己用的,不收她钱,但是要批发。做生意也不能亏本,所以我要了一个成本价,多一个铜币都没有收啊。” 这个老板顿了顿,“我还给了她一个令牌,走到我们旗下的产业买东西一律打七折。” 沈慕之听了点了点头,“你们帮我把她的所有的桌子全都给我换成紫檀木。” 这个老板一听,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公子……您说什么?” 沈慕之又重复一遍:“我说,把这个女子所有的桌椅换成紫檀木,你可有意见?” 掌柜一听,顿时严肃起来,“公子,您确定不是开玩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不是觉得您没钱。而是觉得这……” “让你这么做你就别问为什么,话还多。”沈慕之有些生气。 掌柜听了,也不在说什么,只是算了一下,然后说道:“总计五百二十两银子。收您五百两。您可满意?” 对于这个老板来说,这已经是亏损了,但是为了沈慕之开心,自己亏一点无所谓了。 沈慕之却摆摆手:“不用,该收多少收多少。只要你们帮我保密就行。理由你们自己想。” 老板刚想说些什么,沈慕之却已经把钱留下,转身就走了。 掌柜收下银子,也不在多说什么,赶忙置办这件事情。 沈慕之办完回去之后,已经天黑了…… 却说陈阿娘这里,回家的时候,走到一处卖烧饼的店铺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围了不少人,而且看样子,还不是来排队买烧饼的,更像是围着看戏的。 而且中间还不点夹杂着咒骂声和殴打的声音,陈阿娘心下顿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看看。 陈阿娘顺着心里的意思走,拨开人群一看,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在殴打着一个乞丐般的孩童。 这个孩童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头上还有鲜血不断流下来,而且现在已然入秋,这个孩童穿着的却是夏装,而且已经很久没洗过的样子。衣服脏的摸一下都是灰,而且衣服大部分已经破了,身上一道两道都是口子,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是结了痂但是却重新被打受伤,裤子左腿已经烂了一大半,只剩下那么一点点可怜到几乎没有的布料。 更让陈阿娘心疼的是,这个孩子的脚,鞋子已经掉了一只,另外一个穿的根本不能称之为是鞋。更像是布包裹着脚。 这个孩子此时怀里抱着两个肉馅的烧饼,那个壮汉不断的殴打着这个孩子,恶狠狠的说道:“打不死你个小王八羔子,来我们店偷几回了,居然还敢来,看我这回不打死你!” 周围的人也是议论纷纷,有的人是在声讨这个孩子,也有的人是在心疼这个孩子,也有人表示不管自己事。 陈阿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走过去,走到这个壮汉旁边,“你这样打一个孩子,你真下得去手?” 陈阿娘的声音,突然像一滴雨水,滴入了原本平静的湖泊,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但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这个壮汉看到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质问,也不是不讲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的问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陈阿娘说道。“刚搬来的,准备开店铺的。” “姑娘,大家都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做生意的都不容易。”这个汉子说道,“但是这个孩子却来偷饼吃!” “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可怜,给了他两个饼,谁知道在这之后他就天天来!而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一天两天给可以,长期以往,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这个汉子问道。 “但这也不是你打一个孩子的理由吧,更何况你下手都这么重?”陈阿娘还是为这个孩子说话。 “本来这样就算了,我也不说什么,赶他走,但是他以前就会偷饼。”这个壮汉也狠狠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野孩子,这么小就学会偷,现在还学会偷钱了!要不是因为他偷了钱,我怎么可能会打一个孩子?” “他投了你多少钱?”陈阿娘沉声问道。 “三十枚铜币。” “这是一个银两,不用找了。这个孩子我可以领走了吗?”陈阿娘直接丢给壮汉一个银两,但是壮汉又把剩余的钱给了陈阿娘。 “带走吧,以后别让他在这么来了。”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孩子。随后人群散开了, 陈阿娘抱起这个孩子,给他开了点药,又包扎了一下才问。“你们家在哪?” 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后默不作声的带着陈阿娘走到一个用木板搭成的烂房子,下面用的是捡来的烂茅草搭成的床。上面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小女孩 这个时候,小男孩终于说话了,“这个是我的妹妹……” 身世 陈阿娘上前用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竟然热的烫手。 “你妹妹发烧这么严重?”陈阿娘着急,对着这个小男孩问道,“她是不是冻的了,我看她衣服也单薄,全是补丁。” “妹妹她已经发烧两天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妹妹穿的衣服是我能找到的最厚的了……要不然我不会去抢那些人的钱……”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逐渐有了哭腔。 林枫是真的很在意他妹妹,但是却却无能为力。 “我带她去看太夫,你跟在我身后,跟紧我。”陈阿娘将小女孩抱起来,也顾不得小女孩身上的脏乱,就朝这里最近的医馆跑去。 小男孩跟在陈阿娘身后,他今年是第一次碰见主动帮助他的人,心里一阵感激,同时又仍旧非常焦急,害怕自己的妹妹出什么事情。 “太夫,你快看看这个孩子!”跑到医馆的陈阿娘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将小女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从怀里拿出来一靛银子,”啪”的一声放在大夫的面前。 “用最好的药,给她的烧退下去。”那太夫也明事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给小女孩看病。 那太夫看到小女孩满是污泽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过去,放在她的额头上面。 “烧的这么严重?需要马上退烧的。”大夫说着,让一旁的伙计给他拿退烧的药。 小男孩看着忙上忙下的大夫,用手拉着陈阿娘的衣角,“大姐姐,妹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陈阿娘用手揉他的头,柔声说道:“没事的,只是发烧,让大夫看看就会好的。” “嗯,谢谢大姐姐。”稚嫩的声音让陈阿娘的心都跟着颤抖。 大夫用布湿了水,先将小女孩的脸擦了一遍。又将试布放到她的额头上,医馆四处通风,小女孩身上的破衣服单薄。 大夫知道这样不行,“姑娘,我需要给这孩子放到里屋,外面太冷了,里屋还稍微暖和一些。” “好的,大夫,那就麻烦你了。” 林枫一直看着躺在小床上的林姝,眼睛没有离开过,一直到林姝被抱进里屋。 陈阿娘拉起小男孩的手,“别怕,你妹妹会没事的。”说完,拉着小男孩的手坐到了一边。 “大姐姐,要是妹妹病好了,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不用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阿娘懂得那种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来愿意帮助自己的那种感受,当她看见小女孩一个人躺在破房子里面,用来取暖的只是一堆杂草时,她就决定帮到底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陈阿娘这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孩子,虽然身上很脏,但是可以看出身体本来的白哲。 “我叫林枫,我已经过了十三个生辰了……我妹妹叫林姝,她才过十个生辰……”小男孩说话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 陈阿娘往林枫身边靠了靠,她觉得自己能够给林枫带来安全感,“林枫?你的父母是去世了吗?” 虽然陈阿娘知道这样问不好,但是她觉得自己必须要问清楚一点,如果自己可以帮助林枫找到他们的父母,那再好不过。 谁知道问道这里,林枫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陈阿娘急忙握住他的手,这才显好一些。 “我爹跟我娘都被仇人杀了……” 陈阿娘没料到林枫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心下感到愧疚,“对不起,林枫。我不知道……” 林枫打断陈阿娘的话,“没事的,大姐姐,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年了,我告诉你也无妨的。” 陈阿娘点点头,紧紧的攥着林枫的手。 “我本来是林府的少爷,生活的很幸福,可是那天晚上却……” 林枫仔细的回忆着那个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恐惧的晚上: 那天晚上,他从乳娘那里抱过妹妹,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看月亮,他记得那是一个星星很多,很亮的晚上。 他用他四拼八凑才听到的故事来哄林姝,那会儿林姝异常的安静,不哭也不闹,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上的星星。 蓦的,他听见院门外面有争吵声,有他爹爹的斥责声,还掺杂着他娘的哭喊声。 他那会儿突然有些心慌。恐惧从脚底慢慢的笼罩着他,怀中的妹妹却依旧看着天空,林枫为了不打扰妹妹,强行将这种恐惧压在心里,继续为林姝讲故事。 但是争吵声越来越大,听声音他能依稀辨别出来外面来了很多人,脚步声很杂很乱,林姝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开始哭闹起来。 林枫哄不住她,只能拉起林姝,朝院门口走去。 突然的,院门直直的倒了下来,伴随着巨大的响声,还有被扬起的灰尘。 林枫透过这灰尘,看到了他的爹爹,正跪在地上,身后是一群蒙着头手持火把的人,他娘正躺在地上。身下是蔓延开来的红色的液体。 被吓了这一下,林枫身旁的林姝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喊着:“要爹爹,要爹爹!”林枫此时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听到林姝的哭闹声,他爹这才抬头,脸上全是绝望,他对着林枫比了个口型,林枫看出来了,是“快跑”。 可还没等他思考,为首的那个蒙面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映着红色的火光。对着他爹的脖子砍了下去。 他的瞳孔不断的放大,他的爹爹,身子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滚落在地上,粘上了灰尘。 耳边全是那些人的狂笑和林姝的哭闹。 之后的事情,林枫记得不怎么清,他好像抱起林姝就是一阵狂奔,一直跑一直跑,他知道家中有有一处密室,他们两个在密室躲了好几天。 他一直不肯相信这个事情,但是那天晚上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们两个寻了个空隙,从林府中逃了出去,这才知道,林府已经格局大变。 林家上上下下,全部被灭口,只有一个身处外地的叔叔还活着,为了林家仅剩的家业。将一家老小接过来,当上了林家家主。 林枫想着自己能跟妹妹回去,就过去说自己是林家的少爷,谁知道他的这个叔叔不但不相信,还说自己是假冒的,要将自己杀掉。 幸亏跑的快。那天也没有带林姝去,否则后果他不敢想象。 再后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他与林姝也沦落为乞丐,乞讨度日,中间也认识的人帮助他们几次。但也仅仅只是几次而已。 陈阿娘听完,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她一度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孩子,却没有想到还有人比她承受的痛苦还要多。 亲眼看见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该是一种多大的折磨…… 陈阿娘抬头,看着林枫,仅仅是一个孩子,却已经承受了这么多,她伸出手,将林枫抱进自己的怀里。 林枫有些不习惯,想挣脱,但是这种温暖,却又让他挣脱不了。 “林枫,我叫陈阿娘,你可以喊我陈姐姐,以后你跟林姝就去我家住吧。” “什么?”因为极度的惊讶,林枫“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陈姐姐,你再说什么?” 陈阿娘也站了起来,摸摸他的头,“我说,你跟林姝之后就去我家里住吧。” 林枫忙摆手,往后退了几步。“这样不行的,我跟妹妹是乞丐,我们两个是乞丐,怎么可以去你家里,不行的……” “林枫,你跟你妹妹住在那个破房子里面,迟早会出问题的,我家中也没有别人,就我自己,你们过去没事的。” 听到陈阿娘这样说,林枫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态度仍然是很坚决。不去陈阿娘家住。 陈阿娘没有办法,只好说道:“过几日我会在京城开一家店铺,正好缺人口,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来给我帮忙的。” 林枫虽然现在沦落为了乞丐,但是在林枫学的东西还在,他记得他爹教过他的,不能白受别人任何帮助,别人怎么帮助你,你就要怎么样报答回去。 陈阿娘让他住在房子里,他自然是想,但是不能白住,他身上也没有银两,只能推开。 但是陈阿娘这会儿说到了开店,妹妹还小,他不能一直让妹妹当乞丐,去陈阿娘店里帮忙,自己又帮了陈阿娘,也算是让陈阿娘帮助了自己。 林枫仔细的权衡了一下利弊,便答应了陈阿娘,因为这样,自己也不算是白住。 林枫终于答应了自己,陈阿娘这才放下心来,坐了下去,眼睛盯着那间刚刚林姝进去的屋子,希望她的烧可以退下去。 林枫许是心急,坐也坐不住,站起来来回的踱步。 医馆里面的一个小伙计时不时的朝陈阿娘这里看,陈阿娘只当是他在看热闹,并没有怎么理会。 两个人正等的焦急,里屋的门“吱压”响了一声,大夫抱着林姝出来了,林姝这会儿已经清醒,但眼睛却无神。 林枫急忙走上前,他急着要看他妹妹,陈阿娘也赶紧站起来,走了过去。 回家 “姑娘,那孩子的烧已经退了,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那大夫从里屋出来,在一旁的铜盘中洗了洗手。 “谢谢大夫。”陈阿娘走上前,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大夫。那大夫顿时喜笑颜开,“那孩子的身体有些虚弱,我开几副药,你拿回去给她调理调理一下身体。” “大夫,等一下,你看看他。”陈阿娘说着,就把身后的林枫推了出去,“这孩子,您也开几副药,补补身子吧。” 大夫看着身上脏乱不看等等林枫,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不决,陈阿娘见状。故意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银子。 “好的,让这孩子跟我来。”大夫说着,转身向一旁走去,“小枫,你跟着那大夫,让他也给你包些药。” 林枫有些扭捏。但还是跟着大夫过去了。 陈阿娘坐在一旁,等他们两个出来,一旁的伙计过来跟她搭话,“哎,姑娘,那两个孩子看样子是乞丐吧?” 虽然这伙计直白的话让她很反感,但还是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伙计听了之后,劝道:“姑娘,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开完药后就别管他们了。我认得这两个孩子,是林家的。但是现在格局已经改变了,要是被林家现任当家的知道了,怕是会惹祸上身。” 陈阿娘一听,浑身一震,“此话怎讲?” 伙计有些狐疑的看着陈阿娘,有些不相信,“姑娘,看着您出手如此阔绰,应该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林家的事情您怎么会不知道?” 陈阿娘摇了摇头。 那伙计看到陈阿娘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四周,见没有人,便坐到陈阿娘,压低着声音说道:“早两年,林家也是个显赫的家族,当时的家主叫做林明海,这两个孩子也是那林明海的,林明海有个弟弟,叫做林从洋。一天夜里,林家除了林从洋,全部被灭口,后来官府也查不到凶手,就不了了之了。” 这伙计说的与林枫说的八九不离十,对于林枫,林姝的身世有了大概的了解,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的经历居然会这么悲惨。 “那林从洋当了家主之后,无恶不作,甚至要把这两个孩子给灭口。”说到这里,拿个伙计的声音压得非常的低。 “为什么?”陈阿娘大惊,但是又想到林枫是的,她的脑海里顿时浮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林从洋将林家全部杀人灭口,然后自己当上家主,为了不留下祸患,就要将林枫林姝兄妹二人除掉。 但陈阿娘很快就赶走了这些想法,她估计自己只是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有这么大的脑洞。 “姑娘,我也只知道这么多,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要是姑娘不想惹祸上身,还是不要管他们两个了。” 这伙计也是个好心人,他曾经看林枫可怜,救济过几次,可被林家知道了,直接抓了他一家老小,一是警告他,而是让他也劝说别人。 林从洋的心,真是狠毒。 陈阿娘低下头沉思,不再言语,那家伙也十分识趣,走到一边去忙活他的活了。 “姑娘,这两个孩子的身体都非常虚弱,药方我也已经开好了,姑娘回家好生照顾他们吧。”大夫领着林枫出来。林枫的身后跟着林姝。 大夫的说话声将陈阿娘从思绪拉了出来,她急忙起身。 林姝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虚弱的趴在林枫背上,看见自己在陌生的地方,眼里止不住的都是恐惧。 陈阿娘忙上前去安抚,林枫也安慰道:“妹妹不怕,我们在医馆,是这个大姐姐救了你。” 林姝虽小,但是也懂事,学着大人的口吻向陈阿娘感谢到:“多谢大姐姐救命之恩,姝儿永生难忘。” 虽然是道歉,但是身体仍然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或是因为寒冷,或是因为害怕,陈阿娘看见后,心疼的说:“无碍的,无碍的。” “妹妹,这个大姐姐让我们到她家里去住。”林姝听完。面露一阵难色,她受苦受惯了,他们现在也不过只是两个小乞丐,没有钱,怎么会有人让他们白住。 “我们去,真的没事的。”林枫继续安慰着说道。 “姝儿,没事的,我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自己一个人住也冷清,你们去了也没事。” 陈阿娘刚说完,林姝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谢谢大姐姐……” 陈阿娘心里一阵揪心的痛。随后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上的泪水。 这会儿,药也已经包好了,被人送到了陈阿娘的手中。 陈阿娘将药提在手里,随后走了出去,林枫背着妹妹,也跟了出去,没走几步,林枫就已经累的开始大喘气了。 陈阿娘见他这个样子执意要将林姝抱起来,林枫不肯,”大姐姐,我背就行了,您背着她容易累着,我是个男子汉,不能让姐姐累着。” “不行,你看看你,都瘦的成皮包骨头了,你歇一歇。”陈阿娘没有让着林枫。将林姝从他的背上抱下来。 “大姐姐,谢谢你,但是姝儿真的没事。”林姝将这一些看在眼里,非常感谢陈阿娘,所以怎么可能让陈阿娘来抱又脏又生着病的她。 但是陈阿娘不在意,将林姝紧紧的抱在怀里。“你还生着病,你哥也还虚弱,我抱着你也没事。” “谢谢大姐姐。”林姝露出了微笑。 林枫则跟在陈阿娘身后,自从家中出了那次变故,就再也没有人对他们这么好了。 平日里那些认识他们的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就仿佛在躲灾星一样。 不知不觉。陈阿娘就走到了回家必经的路上,路过了胭脂铺,陈阿娘停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看着大门紧闭的胭脂铺,脑子里面浮现了她与花怜第一次见面,两个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陈阿娘上一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这一世她特别珍惜身边的朋友,可是她没有想到,花怜竟然会起了杀自己的心。 林枫见陈阿娘愣在了原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她,“陈姐姐?你在想什么?” 陈阿娘回过神,看见林枫好奇的望着她,眉眼轻垂,轻轻的笑了一下,“没什么,想起来一个故人,快到我家了,咱们走吧。” 林枫点点头,“好的。” 林姝已经睡着,窝在陈阿娘怀中,林姝很轻,睡起来也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她的呼吸声,陈阿娘几度担心她烧过去了。 没走多久。就到了家,院子里面的其他屋子还都没有收拾,陈阿娘也顾不上收拾,径直将林姝抱到自己床上,让林枫在一旁守着她。 自己则去打了盆水,端到床边,仔细的给林姝擦着身体,林枫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咕……咕咕……” 陈阿娘抬起头,看见林枫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饿了怎么不说呢?你先在这里看着林姝,去给你弄点吃的。” “嗯。谢谢陈姐姐。” 陈阿娘转身去了灶房,估计林枫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林姝也应该没有吃饭。 林枫坐在床边,拉着林姝的手,祈祷着她没有事。 陈阿娘进了烘房做了一碗阳春面,又为林姝煮了一碗白粥,当她做好端进屋里的时候,林姝已经醒了过来。 饭的香味飘进了林枫的鼻子里,他的肚子立马“咕咕”的叫了起来,林姝被逗笑了,脸色也稍微红润了一点。 陈阿娘将面放在桌子上,招呼林枫过来吃饭,自己则端着粥坐到床边,一勺一勺的喂给林姝。 天气转变的很快,天色近晚,已经有凉风不断的从窗户外吹进来,林姝感觉到了寒气,本能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陈阿娘也打了一个哆嗦,她这才意识到这会儿已经入秋了。 “等你病好了,我带你们去买衣服。”陈阿娘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道。 “不用的,陈姐姐,我们的衣服很暖和的。”林枫不想陈阿娘再花钱,故意装作没关系的样子,但是被冻的有些颤抖的双手却被陈阿娘看到的一清二楚。 “林枫!”陈阿娘突然严肃了起来,林枫见到陈阿娘这个样子不敢说话了,林姝在旁边,也不知如何是好。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的生活就由我来管,别说什么用不用的。”陈阿娘霸道的甚至有些命令的口吻。 谢谢陈姐姐。”林枫有些哽咽了 陈阿娘回过头敲了一下林枫的小脑袋,“谢我什么,赶紧去吃饭,可不许把自己饿着了。” “嗯!”林枫端起已经被他吃的见底的碗给陈阿娘看,然后又放在桌子上面,过来看陈阿娘喂林姝。 朔风将房顶的瓦片放好,自从上次陈阿娘回来之后,沈慕之就一直派自己过来保护陈阿娘的安全。 看到陈阿娘身体已经痊愈,还善意的救了两个孩子,朔风打心底的佩服陈阿娘。 沈慕之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府中等他的消息了,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朔风就从屋顶跳了下去,回沈府了。 发工钱 “陈姐姐,你需要帮忙吗?”林枫稚嫩却有些坚强的声音响起。 陈阿娘正在厨房忙活着两个孩子的午饭,现在的陈阿娘已经是非常富裕了,所以她一直在想给两个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此时的她,正在炖着排骨。 陈阿娘以为是林枫饿了,闻到了香味,所以来找自己,所以笑着摸了摸林枫的头:“小傻瓜,饿了啊,姐姐做的饭马上就好了。” 林枫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随后洗了洗碗,又摆好了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林姝除了身子还非常的虚弱外,病已经有了很大好转,但是一到晚上还是容易发冷和剧烈的咳嗽,所以这几天林枫和陈阿娘为了照顾林姝都没怎么睡好,尤其是陈阿娘。黑眼圈在眼上格外的明显。 “咳咳咳。”林姝在床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正好林枫床边,赶忙跑到屋外,拿出一个盆子放到床边,让林姝趴在床边,不断的拍着林姝的背。 林姝干呕几下。吐出一点苦水,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虚弱的靠在床上,“哥哥,饿……” “姝儿乖,陈姐姐给你炖了排骨,马上就好了。”林枫心疼的摸了摸林姝的头,随后笑了一下。 “哥哥,你一定要好好谢谢陈姐姐……”林姝央求着林枫一定要好好谢谢陈阿娘。 “嗯嗯,一定会的,姝儿再睡一会儿吧。”林枫又哄了一会儿林姝,随后去厨房找陈阿娘帮忙。 此时的陈阿娘煮的排骨已经做好了。厨房一阵飘香,还没进屋的林枫就已经早早的闻到了飘出来的香味。 “陈姐姐做的饭一定很好吃!”林枫走到陈阿娘身边一脸真诚的说道。 “小馋鬼,姐姐做的饭香吧。小心点,烫啊。”陈阿娘给林枫盛好了饭,递了过去。 林枫接过热乎乎的排骨,陈阿娘特意把好的放在了这一碗,林枫能看出来这碗的肉和骨头特别多,所以直接端进屋,想给林姝吃。 陈阿娘又盛了另外一碗,虽然没有上一碗的好,但是这碗排骨汤的大部分好的都在这两碗里,陈阿娘只给自己稍微留了几块肉很少很少,骨髓都没有的排骨。 随后又盛了三碗米饭,又端着做好的鸡腿和一些极有营养价值的菜端进了屋,顿时屋内一阵飘香。 林姝闻到了香味,醒了过来,陈阿娘见状,赶紧扶起,温柔的说道:“饿了吗,今天姐姐做的饭有点多,所以有些晚了,饿坏了吧。” 林姝很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陈姐姐。” 陈阿娘摸了摸林姝的头,笑着说道:“既然感谢姐姐,那就不要把自己饿着啦。” “嗯!”林姝点了点头。 陈阿娘随后开始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给林姝吃饭,虽然林姝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本来林姝要下床吃饭的,但是陈阿娘扮作要生气的样子,林姝才乖乖的坐在床上,让陈阿娘喂着自己吃。 吃过午饭后,林枫执意要去刷碗,陈阿娘本来不要他刷的,但是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了。没办法,陈阿娘只好答应林枫让他去刷碗。 陈阿娘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正是家具店的掌柜。此时的掌柜看见陈阿娘来开门,立马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陈姑娘,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帮您做好了,不过只有一半,剩下的还要两到三天才能完工,您之前说比较急,所以我想先给您送过来,这里是一些赔礼,请您笑纳。”说完,就要把手中的果篮送过去。 “好,但是这果篮就不用了,这些已经够用了。”陈阿娘说道。 随后掌柜似乎受到了惊吓,连忙说道:“陈姑娘,这赔礼您一定要收下啊,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都是一些心意,实在不行,就当作给孩子的问候。” 掌柜的虽然不知道林枫不是陈阿娘的孩子,但是这让陈阿娘转念一想,也确确实实需要,也就收下了,掌柜这才笑了起来。 又寒暄了几句,掌柜又问道:“陈姑娘,你看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置?” 陈阿娘想了一箱,这些桌椅虽然只有一半,但是已经够重了,自己的店铺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干脆先放在自己院子里。 随后掌柜一声招呼,工人们就陆陆续续的开始搬运桌椅,因为都是紫檀木制作的,所以工人搬运的时候都是轻拿轻放,因为碰坏了他们真的赔不起啊! 不过因为沈慕之招呼过了,所以这些给这些桌椅都稍微做了一些伪装。让他们看起来和普通的桌椅没什么区别。 不过要是陈阿娘知道这些桌椅都是紫檀木制作的,恐怕又要去找沈慕之理论一番了。 随后得两天,陈阿娘订购的家具和烤炉都已经陆陆续续被送来了,院子里已经满的都快放不下了。 又过了几天,林姝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就是因为大病一场,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能剧烈运动以外,下床活动什么的还是完全没问题。 因为是女孩儿,所以林姝在帮陈阿娘的时候比林枫更加心灵手巧一些,也是更加让陈阿娘喜欢,虽然都是林姝偷偷帮着陈阿娘做的。因为陈阿娘会不让林姝帮忙,因此林姝只能偷偷帮陈阿娘,次数一多,陈阿娘也只好同意林姝给自己帮忙,不过粗活重活还是要陈阿娘自己来。 又过了三日,林姝已经完全康复了,已经可以和林枫满院子乱跑闹着玩了,陈阿娘一想,自己也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去店铺了,正好带两个孩子去店铺看看,顺便去外面走走。 刚开始和他们说的时候,林姝虽然一口答应,但是林枫却有些犹豫,有些害怕被外人指责,陈阿娘又说了一会儿之后,林枫还是有些犹豫,因此陈阿娘决定先让他们戴着斗篷,带他们能够对外界不再有恐惧感之后。在尝试脱掉斗篷,林枫这才答应。 第二日一早,陈阿娘林枫林姝三人早早起来吃好了早饭,因为要出去,所以两个孩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陈阿娘看着两个在吃饭的时候就激动的恨不得离开跑出去,心里也是十分开心。这两个小家伙的出现,着实给了陈阿娘一些安慰,填补了一些周竟迟不在,空洞的内心。 吃过早饭后,三个人就满心欢喜的出门了,因为时间有些早。大部分人家还没有起床,因此街道显得空荡荡的,两个小家伙就这样边跑边闹,玩了起来。 很快,几个人就到了陈阿娘的店铺,陈阿娘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街边的店,无论大小,都已经开了或者已经有人站在门口表示已经被购买了。 这个时候陈阿娘就已经在心里默默开始做起了决定…… “陈姐姐,这个店铺是你的吗!”两个孩子瞪的大大的双眼,看着陈阿娘的店铺。 虽然林枫跟林姝曾经是林府的少爷小姐,但是那会他们还小,大了些就一直在外面乞讨,对这些大型店铺的确见到过。 一方面是没有去过,另一方面是陈阿娘的店真的可以称之为是特别豪华的装修,所以两个孩子才显得十分激动。 “对,这个店铺就是姐姐的,你们以后也是这个店铺的小主人哟。”陈阿娘挨个抱起林枫林姝,一人亲了一口。 “真的吗!”两个孩子十分的激动。 “当然啦。”陈阿娘笑着说道,随后,街边的告示吸引了陈阿娘的注意,也让陈阿娘心中的决定更加的认真了。 告示上写着:本街道店铺基本售空,将进行欢迎仪式,届时公告公布。 这个时候的陈阿娘就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决定:要在开业前。率先进入营业。 说干就干,陈阿娘又带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个上午,随后带着他们在外面美美的吃了一顿大餐,随后回去,准备着手开始搬运东西起来。 不过因为东西实在过于庞大厚重,陈阿娘想要到外面去寻找劳工,不过,陈阿娘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在暗处的眼睛盯着…… 不过陈阿娘浑然不知,只是想去外面招劳工,待她回来后,却发现已经有了不少人在自己家门前等着来搬运东西。上前一询问,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自己贴的告示。 其实这些人都是沈慕之告诉朔风,让硕风带着下人去帮忙扮演劳工,不需要钱,收了钱以后朔风还是可以偷偷送回去。 再分配好了工钱之后,这些人就开始干了起来,若陈阿娘知道这些人都是沈慕之叫来的下人扮演的劳工,恐怕自己又要唠叨一阵了。 东西很快就被众人搬了过去,两个小家伙在屋子里帮忙看家,当然,同样帮忙看家的还有几个下人,确保两个孩子的平安以及陈阿娘没有事情。 本来多到根本运不完的让陈阿娘头疼的桌椅等,仅仅一个下午,就已经完成了陈阿娘一个人需要工作半个月的量,让陈阿娘又一次感叹还是人多力量大。 临近傍晚时分的时候,院子里面的桌椅就被搬去不少,陈阿娘看着天色已晚,也给了工人发了工钱,散去了。 怪老头 连着几天,陈阿娘都窝在店铺里面收拾。 陈阿娘想着林姝刚刚恢复身体,便只让林枫留在了店铺,让林姝在家中好好休息。 “陈姐姐,我也想去,我总不能在家里白等着。”林姝不想呆在家里,哥哥都去帮忙了,她不想成为累赘。 “姝儿,你的身体刚刚回复,听话,在家里待着。”陈阿娘急着带林枫去店铺收拾东西,说完就要离开。 林姝急忙拉着陈阿娘的胳膊,摇着说道:“陈姐姐,你也让我跟着去吧,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就去那里坐着也行。” 陈阿娘无奈的摇摇头,蹲下来看着林姝,“姝儿。你去不能帮我们,你就坐在那里就可以了。” 林姝高兴的点点头,拉起林枫的手,跟在陈阿娘身后。 三个人到了店铺,沈慕之已经在店铺等着陈阿娘。 看见他,陈阿娘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她并不想让沈慕之帮她,但是也拒绝不了。 “阿娘,昨天晚上你回去的时候我已经派人过来把店里的东西都弄好了!”沈慕之见陈阿娘过来,高兴的走上前。 “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不可思议的看向沈慕之。 陈阿娘绕过沈慕之,推开店铺的门,想看看沈慕之说的收拾好是什么样子。 屋里面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每个角落都安上了灯笼,所有东西的摆放格局全是按照陈阿娘要求的那样。 “怎么样,满意吗?”沈慕之靠在门口,笑着看向陈阿娘。 “也不怎么样,又不是你自己一个人。都是大家伙帮忙才会有这样的效果的。”陈阿娘撇撇嘴,不屑一顾的说道。 林枫跟林姝眼里则全是赞叹。 “阿娘,现在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块牌匾,你想想,店名叫什么比较好。” 陈阿娘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店名……店名……”陈阿娘嘴里慢慢念叨着。 想了半天,陈阿娘终于想出来一个好名字,”就叫聚香楼吧。” 沈慕之想了想,也觉的这个名字不错,“不愧是陈阿娘,取的名字都这么好听。” 陈阿娘瞪了沈慕之一眼,“贫嘴。” 一句话逗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沈慕之咳嗽了几声,表情也严肃起来,“在京城开店最重要的就是牌匾,牌匾好意味着这家店也好。” 陈阿娘是第一次听到这规矩,不免有些疑问,“牌匾这么重要?” “是的,牌匾就相当于一个店铺的脸面,是特别重要的。” 陈阿娘点点头,恍然大悟,“是这样呀……” “嗯,我在京城认识一个做匾技术超级好的师傅,我今天正好有空,要不要我带你一起去问问?” 听到沈慕之这样说,陈阿娘自然是想去,但是她又有些犹豫。 一旁的林姝看出来了陈阿娘的难为情,劝说道:“陈姐姐,没事的,店铺有我和哥哥看,你就跟沈哥哥一起去吧。” 林枫也附和道,“妹妹说的对,这里有我们两个,陈姐姐你就去吧。” 陈阿娘这才有些愿意跟沈慕之去一起找那个做匾师傅,沈慕之自然是喜笑颜开,“阿娘。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把马牵过来。” 说完,沈慕之就急忙跑出去去牵他的马了,陈阿娘跟林姝搬了两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大街。 “陈姐姐,沈哥哥是不是喜欢你呀?”林姝眼里全是好奇。 陈阿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要乱说,我跟沈慕之只是朋友,我已经有相公了,只是他在军营当兵,不能经常回来。” 听到陈阿娘这样的回答,林姝不免有些失落,“是这样呀,我还以为……” “小小年纪,知道的挺多的。”陈阿娘笑着打趣道。 这次轮到林姝脸红了,“我喜欢去说书的人那里听些戏文,知道的才不多,这都是戏文里面说了。” 陈阿娘见她脸通红通红。“哈哈”大学起来,林姝的头低的更狠了。 两个人笑着的时间,沈慕之就已经牵着马过来了。 陈阿娘看见他只牵了一匹马,心里有些不乐意,但并没有说什么。 陈阿娘前世骑过马,所以沈慕之要过来扶她上马时,被她婉言拒绝了,“沈少爷,我可是会骑马的。” 沈慕之眉毛一扬,“你还会骑马?” “怎么?看不起人?” “没有,只是没有想到。” 陈阿娘将衣服袖子挽了起来,用手扶住马鞍,一个跨身,就坐到马背上了。 沈慕之拍拍手,一脸赞许,随即也骑上了马,向外街走去。 两个人骑着马,很快就到了这家做匾的店铺。跟寻常店铺不同的是,这家店铺看起来很是破旧,唯一新一些的就是店门口那块大大的牌匾。 “李家牌匾”,黑底金字,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 这四个字写的甚是好看,字字遒劲,笔锋强劲,陈阿娘虽然从未学过书法,但是她这样一个门外人都觉得写的很好。 “沈少爷,你说他既然做匾这么厉害,那会不会不给咱们做?” 沈慕之轻笑一声。“有我在,肯定会给你做的,不然我也不会带你过来。” 陈阿娘点点头,随即下了马,跟沈慕之一起进了这家店铺。 可刚走到门口,陈阿娘就被一股呛鼻的味道逼了出来,陈阿娘一边咳嗽一边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这是在烧漆,味道比较重,忍一下行。” “嗯。”陈阿娘憋着气进去,刚进去就听见一个老头的声音,“不接了不接了,今天活够多了,两位改天再来吧。” “老爷子,你先看看是谁过来做匾再说!”沈慕之强忍着咳嗽,对里面坐在一个火炉旁边的老头说道。 “是谁我也不接了,走走走!” 陈阿娘觉得这老头的脾气很是古怪,送上门的生意他都不要。 “老爷子,我是沈慕之啊!” 听到沈慕之报了自己的姓名。这个老头才慢慢转过身。 陈阿娘这才看清了这老头的长相,满脸褶皱,但并没有给人很苍老的感觉,反而感觉他精神奕奕,双眼炯炯有神,因为坐在火炉边的原因。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那老头走到沈慕之身边,凑到他的脸旁看了半天,才慢慢的点头,“三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沈慕之清咳了两声,“哪儿有。你不还是认出来了。” 这老头“嘿嘿嘿”笑了几声,又扭过头看着陈阿娘,直到看的陈阿娘心里直发毛才转了过去。 “小慕之,说吧,今天过来找我干嘛?我可不管牵红线这种事情。” 陈阿娘听见这话就急了眼,狠狠的瞪了沈慕之一眼,沈慕之急忙解释道:“老爷子,这位是我朋友,她要开一家店,正好过来请您做个匾。” 那老头一听是做匾,又一溜烟似的做到火炉旁边,“还是刚才那句话,今天不接了,活够多了。” 沈慕之一听就急了,“老爷子,你不能这样吧,好歹咱俩这交情,你今天不给我做,我就不走了,你等着沈家的人来这里找我吧。”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陈阿娘对这个古怪的老头起了点兴趣。 老头苦着一张脸,“小慕之,我今天已经接了两个牌匾了,不能再多了。” “你这个死老头想骗我是不是。你以前一天最多接过五个的,怎么我一来你就不接了?”说着,沈慕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小瓢,从一旁的水桶中夭了一瓢水,“老爷子,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给你这锅漆毁了。说完,就要往锅里面倒水。 这老头急忙拉住他,“我做我做,你别倒!” 陈阿娘不禁笑出了声,那老头扭过头看了陈阿娘一眼,“小慕之。我当然可以做,只是我的规格你知道的,待让这个姑娘给我说要什么样的匾。” 沈慕之将陈阿娘推到面前,“当然没有问题。”又扭过头对陈阿娘说道,“阿娘,你一会儿就告诉他想要什么样的牌匾就行了,这个老头很好的。” 陈阿娘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那老头走到陈阿娘面前,摆出一个“请”的样子,“姑娘里面走。” 陈阿娘回了一个微笑,跟在这老头身后。 两个人到了一间屋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牌匾,陈阿娘刚想说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牌匾,就被这老头给止住了。 “丫头,你不喜欢小慕之吗?” 陈阿娘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老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小声嘟囔了一句,“怪老头。” 没想到这老头正好听见,“嘿嘿嘿,怪老头?这个名字不错。” 陈阿娘顿时觉得这个老头不是有些怪异,而是非常怪异,“怪老头,那你还问不问我关于做牌匾的事情了?” 老头突然严肃了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从一边拿来了纸笔和砚,“丫头,过来给我磨墨。” 陈阿娘也些不乐意,但还是很听话的走了过去,拿起砚台,开始磨墨。 老头拿起了笔,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认识平阳侯夫人吗?” 陈阿娘摇摇头,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开业大吉 “不认识吗……”老头看着陈阿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陈阿娘只是觉得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真是个怪老头……” 老头听到什么也没说,只是“嘿嘿”的笑,沈慕之问道:“老爷子,你在说什么啊?” 老头摇了摇头:“小慕之,你很想知道吗?” 沈慕之看到老头有些一反常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不会告诉我。” “知道就好。”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颇有一副老成的样子。 “好了,老爷子,这牌匾什么时候可以做好,放心,钱我可不会少你。”沈慕之有些心急的问道。 “小慕之别着急呀,明天来拿吧,你可是让老爷子我不好好睡觉了啊,小心我到处宣传说你欺负老人。”老头一副猥琐的样子。看起来异常滑稽。 “去去去,真是的。”沈慕之嫌弃的说道。 “好了,小慕之,你要没啥事的话就回去吧,对了,记得给我带几壶好酒。到时候可要好好喝上几壶。”老头刚想忙起来,突然说道。 “行,酒肯定少不了你的。”沈慕之说道,脸上的笑意不减。 “丫头,跟小慕之回去吧,怪老头我可要工作了,嘿嘿嘿……”老头又猥琐的笑了起来。 “沈少爷,你认识的人都这么……奇怪吗?”陈阿娘出了门,就一脸无奈的看着沈慕之。 “这个,老爷子品行就是这样,但是他人还是很好的。”沈慕之一脸尴尬的说道。 陈阿娘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和沈慕之分别之后。就打道回府,给两个孩子做午饭了,林枫和林姝此时正在家里学着写字,见陈阿娘回来了,也是很开心的扑了上去,给了陈阿娘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也让陈阿娘的心里充满了温暖。 沈慕之打道回府后,也是开启了一天的忙碌,不过这对沈慕之来说,其实也并没有以前那么枯燥乏味了。 陈阿娘很快给了两个孩子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让两个孩子美美的饱餐一顿,随后就去买食材,为第二天开业做准备。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早上,陈阿娘在吃过早饭后,刚想准备出发,沈慕之就已经来到了陈阿娘的放门外,等着陈阿娘出发了。 “沈少爷来的这么早吗?”陈阿娘微微有些吃惊。 “没来多久。”沈慕之浅浅一笑,随后示意陈阿娘上马车,此时的林枫林姝已经来到门口了。 “早啊。”沈慕之打了招呼。 “叔叔早上好。” “不是叔叔,是哥哥。” “叔叔早上好。” “……” 陈阿娘把两个小家伙哄进屋之后,上了沈慕之的马车,朔风正骑着马,矗立在马车旁边。 “今天就要去拿牌匾了,开心吗?”沈慕之问道,有些刻意寻找话题一样。 “嗯!”陈阿娘不算激动也不算冷淡的给了沈慕之一个回答。 沈慕之见到陈阿娘这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让马车平稳行驶的时候,增加了一些速度。 很快,马车就停到了昨天的这家做匾的店铺,此时,老头正站在门口,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呵欠。 一看到沈慕之和陈阿娘来了,老头有些疲色的说道:“小慕之,丫头。牌匾我可是连夜给你们做好了,不过你们要的这么早啊,喏,牌匾在屋里,跟我去取吧。” “老爷子,多谢了。”沈慕之拱了拱手说道。 “小慕之,可别忘了咱俩的约定。”老头摆了摆手。 “不会不会。”沈慕之笑着说道。 很快,老头就带着陈阿娘他们来到一块被红布盖着的牌匾前,陈阿娘刚想揭开,老头缺一把制止,“丫头,别心急,是你的跑不了,毕竟也是老头子我花了一晚上制作的,但是你要先开红布就容易败了气运,一定要等到开业的时候才能打开。” 陈阿娘一脸惊异地问道:“还有这么多规矩?” 老头嘿嘿一笑,“丫头,你可是生意人。这点规矩也要懂,小慕之可是做生意的行家,我觉得他可以教你。” 陈阿娘一听,顿时急了,“怪老头,我自己可以学,不用他教。” 沈慕之也只是在旁边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他们就拿着制作好的牌匾,朝着新的店铺走去。 路上,沈慕之问道:“你今天开业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陈阿娘点点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是过去挂牌匾和做饭了,这次要把饭菜提前做好,到时候来吃饭才不会出现忙不过来的情况。 沈慕之点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很快,他们就已经到了陈阿娘的店铺。朔风已经站在门口不少时间了,旁边还站着几个帮手。 见到沈慕之他们到了,几个之前还在一旁休息的人立马站了起来,纷纷拱手说道:“沈少爷好。” 沈慕之摆摆手,随后告诉他们几人把牌匾从车上卸下来,准备挂上。 说干就干,几个人立马开始架好两个梯子,抱着牌匾,齐头并进的把盖着红布的牌匾挂上去,此时也已经有不少人路过,新挂上的牌匾也让他们在一旁驻足围观。 随后沈慕之就有事率先离开了,朔风跟着回去了。那几个大汉只留下两个帮陈阿娘烧火做饭,剩下的全部都出去在外面帮着陈阿娘吆喝宣传。 很快,厨房里一阵鲜香四溢,飘出来的香味让整个聚香楼都充斥这饭菜的香味。 陈阿娘已经让人提前准备好了菜单,都是陈阿娘最拿手的招牌菜,还有一些不是招牌菜,但是在以前也是卖的非常火爆的菜系。 很快,一道道鲜香精美的菜就被做好了,陈阿娘估摸着时间,也该到正常开业的时间了,此时的聚香楼外,已经站满了人,门口站着的,是请来的锣鼓队,来表演舞龙以及敲锣打鼓。 见陈阿娘来了,本来喧哗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等待着陈阿娘说话,陈阿娘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的说道:“开业三天,所有菜品一律半价!” 这个是沈慕之教给陈阿娘的,因为所有的菜都是批发购买,因此成本会大大降低,再加上陈阿娘做的饭菜的美味,一定会吸引不少客人。因此开业的时候又打半折,更加会吸引不少人气,到时候三天下来,不但没有亏损,反而还能够小赚一笔。 沈慕之再给陈阿娘说这些的时候十分的平淡无奇,仿佛陈阿娘一定能够大卖一样。而事实确实如此。 随着一声锣响。鞭炮声和锣鼓声一齐响起,聚香楼的大门就已经敞开了,屋子内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很快,陈阿娘招来的几个店小二就开始忙活起来了,不断的记录着他们所需要的菜品。 随着一道道菜品被端上餐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顿时让人胃口大开,那独特却极其美味的味道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味蕾,让人赞不绝口,本来还有些冷清的店顿时热闹起来,碗筷的碰撞声和赞叹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是让整个聚香楼显得更加有人气了。 提前做好的菜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卖完了,但是聚香楼外还是有不少的人拍着队,丝毫不在乎有些寒冷的天气,陈阿娘为了表示感谢,每人送去一碗罗宋汤,这也稍微平息了一些焦躁的人群。 屋内热热闹闹,屋外同样非常热闹,不过陈阿娘并不知道的是,在每一桌的客人吃完之后,都会要求小二抄一份自己的账单。 虽然这有些反常,但是毕竟这也是客人的要求,小二还是答应了,如果一个人还好。每一桌人都要自己的账单,这就让这些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还觉得非常的奇怪:难道现在开始流行要账单了?于是,他们就养成了每一桌吃的账单全部都会在抄一份交给顾客。 陈阿娘这里忙的不亦乐乎,沈府那边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哎你们排好队啊,一个一个来,只要有账单就可以拿到账单上两倍的价钱!”朔风说道。 此时,沈慕之府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来领钱。 原来,沈慕之怕宣传力度不够,陈阿娘有些失落,所以大肆找人宣传,说只要去聚香阁消费。凭借账单,就可以到沈府来领取赏钱,赏钱就是账单上金额的两倍!也就是说,沈慕之为了陈阿娘的人气,直接替这些去聚香阁吃饭的人买单。 “哎,不要插队啊,插队就不给你赏钱了,所以,每个人都要排好队,一个一个慢慢来,每个人都有,沈府就在这里,不会跑路的,还请各位放心!”朔风重复不断的喊到,他只感觉他可能自己这辈子说的话还没今天多。 沈慕之看着府前排着的一条长龙队伍,笑容有些苦涩,但是他心里却十分开心,“呼,看来宣传没有白白宣传,那多花这么点钱也是值了!话说,陈阿娘那里应该忙得不可开交了吧,那我也该忙活自己的了……” 给一个交代 “娘,为什么我舅妈还没有处置那个小贱人?”沈瑶瑶安分了好几天,在院子里面安安生生的呆了好几天。 沈玉莲的脸上露出了难色,她是个过来人,那天主动给沈夫人说这件事情,别看沈夫人嘴上说,会为他们做主,但是样子上却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瑶瑶,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搬出沈府了吗?想必这肯定是你舅妈出面。” “可是,慕之哥哥府里的丫鬟说,是那个贱人是自己走的。” 沈玉莲轻轻的将沈瑶瑶揽在自己的怀里,“瑶瑶,别生气了,或许是她为了自己离开的好看一点才这么说的。” 沈瑶瑶听了以后,这才喜笑颜开。 陈阿娘的店铺生意非常火爆。不过沈慕之却不能经常来,所以店铺里只有陈阿娘,林枫林姝三个人在忙活。 “陈姐姐,又有一桌客人要了三份汉堡!”林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的,知道了!”陈阿娘忙应了一声。她没有想到店里的生意会这么好。 林姝也看不下去,硬是缠着陈阿娘,让她也过来帮忙。 陈阿娘见店里实在忙不过来,又不想跟沈慕之张口,只好答应了林姝。 沈府。 沈瑶瑶等沈玉莲睡去之后,自己去了沈慕之的院子,走到一处矮墙,已经有一个丫鬟站在这里等她了。 “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沈瑶瑶走了过去,恢复了她趾高气昂的样子。 “回瑶瑶小姐,陈姑娘搬走之后在京城开了一家小酒楼。大少爷散出消息,只要去那里吃饭,就可以找大少爷领赏。”那丫鬟不停的看着周围,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沈瑶瑶。 “什么?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沈瑶瑶没有想到沈慕之竟然会帮陈阿娘帮到这一步。 “回瑶瑶小姐,千真万确,这些都是奴婢亲耳听见的,大少爷告诉朔风的原话都是这些。” 沈瑶瑶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嗯,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 那丫鬟急忙跪在地上,“奴婢发誓,奴婢……” “够了够了,知道就行。”沈瑶瑶摆摆手,转身离开。 边走边气,沈瑶瑶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决定要去干一些事情。 过了饭点,店里的客人终于少了些,陈阿娘这才脱出来身坐在那里,准备好好歇一歇。 林枫跟林姝也坐在那里,准备好好歇歇。 “陈姐姐,你说咱们的生意怎么这么好?”林枫趴在桌子上面,问道。 “笨哥哥,肯定是因为陈姐姐做的好吃,所以大家都过来买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夸的陈阿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三个人休息了一段时间,店里又来了一批客人,虽然很累,但忙起来都很充实。 可没过多长时间,店里进来三个彪形大汉。陈阿娘瞟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三个人有问题。 这三个人一进来,就找了一处显眼的位置,大声吆喝着,让林枫过去,“那边那个小矮个,过来,大爷们要点菜了!” 林枫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只能忍着,端了一壶茶就跑过去,陪着笑脸,“几位客官先喝茶,要什么菜您说就是了。” 为首的一个光头“哈哈”大笑起来,将满是热茶的杯子拿起来,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险些将杯子击碎。 “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都拿上来,大爷们不差钱!”说完,另外两个人就跟着起哄,纷纷要林枫上最贵的菜。 林枫没有办法,在单子上写了一连串菜名,又拿过去给那个光头看,谁知道那个光头看都不看,直接挥挥手,“就按你写的上。” 林枫只好拿着单子去找了陈阿娘,陈阿娘也是为难了好长时间,这三个人不像善茬,但又像是来找事的,毕竟点菜不看单子这种事,一边正常的客人是不会做出来的。 但是毕竟还是客人。陈阿娘还接接过单子,按照单子上面写的做菜。 很快,菜做好了,陈阿娘一盘一盘的端了过去。 “哟,这小厨娘长的还挺标志啊。”那光头看着陈阿娘一盘一盘的上菜,双眼色咪咪的在陈阿娘身上不停的晃着。 陈阿娘心里很是反感,但还是礼貌笑了笑,不卑不亢道:“几位客官勿要再轻薄小女子了,小女子开店不易,还请各位客官谅解。” 光头“嘿嘿”笑了。“说你标志那是看得起你,哥几个也好久没开荤了,这里二十两银子,跟我们走。” 陈阿娘一听顿时来了火气,但依旧强忍着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客官,还请不要这样说话,本店只是正常的饭馆,不做青楼生意。” 光头大汉本想继续说些什么的,但是一旁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现在这一桌已经被人注意起来了,若有什么闪失,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能在这条街上开生意的,也并非等闲之辈。不过有穆家在背后给自己撑腰,就是扇她几耳光,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因此光头大汉还想继续调戏陈阿娘的时候,门外已经依稀有几个巡逻队来这里视察了,毕竟陈阿娘这家店被叮嘱过是特别需要照顾的。巡逻队也是经常没事来这里看看。 现在门外就站了几个人,如果这个光头大汉真的有什么不妥行为,那么这几个人就会瞬间出手,沈慕之交代的事情,胡主管必须把这件事情办妥。 只不过这几个光头大汉也没有砸店或者对陈阿娘有什么过分举动。虽然嘴皮子上说的确实不堪入耳,但是确确实实没有办法会对他们怎么样,只要还在这家店内,没有出什么事情,那他们就是顾客。 那几个人模狗样的人看了看门外的巡逻队,也没有故意为难陈阿娘,只是挥了挥手,拿起筷子,“开动了弟兄们。” 陈阿娘心下也是呼了一口气,也十分感谢那些巡逻队的人,随后转身就要离去,林枫和林姝也不想多看这几个大汉一眼,也纷纷忙活起来。 只不过,还没走到门口,陈阿娘却听到一阵不堪入耳的谩骂声,“你们这是什么黑店,菜里面居然会有虫子!你们这个黑心老板呢?把她给我叫出来,给我们兄弟们一个交代。” 正在吃饭的人们一听,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毕竟这个也是事关食品的卫生情况。要是自己吃着吃着吃出一条虫来,那该有多恶心。 林枫一听,皱了皱眉头,瞪了几个人一眼,随后就想要去叫陈阿娘。 那个光头大汉看见了,破口大骂:“嘿你个小兔崽子,敢瞪你天王老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这都什么垃圾店铺,里面的小二也是这么垃圾吗!” 林姝站在一旁,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脸委屈的看着门外同样皱眉的巡逻队,但是巡逻队见到林姝这样,只能摇了摇头。 众人听说菜里有虫,顿时纷纷放下碗筷,想要等老板出来给一个说法。 陈阿娘听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回到那偏僻角落的餐桌前。 “客官还有什么事吗?”陈阿娘的怒气已达到了极致。 “你就是老板?”那个光头看到陈阿娘来,有些不可思议。 “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了,饭是我做的,跟我们老板没关系。”陈阿娘回答道。 “你做的菜?”大汉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盘子顿时因为壮汉的大力被拍的震了起来,一些菜散落到了外面。 随后壮汉指着一个道菜里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陈阿娘顺着壮汉的手看去,确实,有一条丝毫不起眼的白色虫子静静的躺在盘子底下,若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陈阿娘拿起这条虫子,仔细看了看,随后陷入了沉思。 “臭婆娘,居然敢用这样卑鄙恶心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我们,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居然能想的出这么卑劣的招数,蛇蝎心肠,让人厌恶。”那个光头一脸恶心的看着盘子里的虫子,骂道。 陈阿娘知道这是指桑骂槐,气极反笑,看着这几个壮汉在那里羞辱自己。 林枫却不知道陈阿娘内心的想法,顿时握紧了双拳,满脸的怒意,想要冲上去打这几个欺负陈阿娘的坏人,但是刚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却看到陈阿娘摆了摆手,聪明的林枫瞬间就明白了陈阿娘的意思,随后偷偷溜出门。 这几个大汉却依然不依不饶,“你们这是什么店?趁早倒闭算了!省得在这里危害社会,危害我们的健康!还有,倒闭前一定要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顿时有几个人的神色也有些愤然,似乎对陈阿娘店铺有些不太相信,颇有一副想要退钱的意思,不过都知道巡逻队在外面,所以也不敢有什么。 陈阿娘听到后却哈哈大笑,愣是把所有人都笑愣了,只有林姝明白陈阿娘为什么笑,因为这个细节她也注意到了。 “交代?好,我给你们一个交代!” 闹事 “口气还不小。”大汉不懈的撇了一眼陈阿娘。 “客官,你们可能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们点的几个菜全部都是荤菜,清一色的肉,根本见不到什么菜。”陈阿娘平静的说道。 那几个大汉一听,刚想发作,陈阿娘又接着说到。“而且,除去你们吃完的开胃,剩。下的全部都是熟食,你们菜里的虫怎么看都是刚爬进去的吧,而且好像还是一只死虫。” 陈阿娘的话顿时让几个大汉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那又怎么样,万一是你们放进去的呢?” 陈阿娘被这话气的笑了出来:“是吗?那为什么我只针对你们不在别人的盘子里放虫子?” “谁知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安的什么心!”光头大汉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 这个时候,一直围观的群众都知道这光头大汉应该是来找事情的,纷纷开始为陈阿娘出头。 “什么蛇蝎心肠蛇蝎心肠。陈老板做的饭菜那么好吃,人还那么漂亮,在你眼里就是蛇蝎心肠?我看,你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人站了出来。应该是从事农活的农民,因为裤子上沾了一些泥土。 “你说什么!”几个人一听,纷纷站了起来,大有一副想要干起架来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外的巡逻队站在了门口,“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几个大汉一看是巡逻队,本来不想服软的,但是有个人小声说了一句:“别冲动。”随后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人,随后几个壮汉才坐了下去,那个人赔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巡逻队的人这才看了看,退了出去,随后就离去了,但是并没有离去多远,而是在陈阿娘店铺附近巡逻。 骚动渐渐平静下来,这个时候,那个欧肤黝黑的大叔说道:“你们可别欺负陈老板了,你们菜盘子里的是菜青虫,专门祸害青菜的,你到好,吃肉吃出来个菜青虫,是嫌营养不够丰富吗?” 大叔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开始嘲讽起了几个壮汉。几个壮汉被嘲讽的面红耳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们又不甘心如此离去,那个光头大汉又想说些什么,陈阿娘却率先打断:“怎么?几位客官想用如此低劣的手段砸我们店的招牌?” 光头大汉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其他的几个同伴见到这个情况,却都有些恼怒,随后有一丝强词夺理的味道:“万一是你故意使坏放的菜青虫呢?” 陈阿娘摇了摇头,不在想理会这种没有脑子的人,同时心里不断的想着:怎么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唉。”陈阿娘暗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旁边的人群炸锅了,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帮陈阿娘说话:“我还是选择陈老板这边,因为我真的不觉得这几个人模狗样的人是什么好人。” “就是就是,我也是来了有几次了,不仅开业前三天全部半折,还给了我一些额外的菜品,重点是。聚香楼的菜真的非常的便宜,而且还非常的好吃,服务态度也非常好,人来每人倒一杯茶水,仅凭这几点,我帮陈老板说话。” 但是也有不帮陈阿娘说话的。 “对,你说的确实很对,虽然我也不觉得这几个人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吃出来虫子了,所以无论如何,我还是有些怀疑聚香楼是不是这次故意针对这几个客人。” “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干什么了要这么针对这几个客人,那为什么陈老板只针对这几个客人不针对你?” 持怀疑态度的那个人顿时哑口无言,但是很快又有别人站起来怀疑:“对,我觉得不存在什么针对不针对,有可能这只是一次失误。但是我不相信聚香楼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这可是自己砸自己招牌!” “那你不觉得是你,我就觉得是这几个壮汉故意搞事情……” 群众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对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令人心寒的是,除了那个欧肤黝黑的大叔,再也没有一个人帮陈阿娘站起来说话,因为那几个壮汉不断的审视着周围的人,一旦听到有人帮陈阿娘说话,就恶狠狠的盯着那个人,导致帮陈阿娘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不是不敢吱声就是只能小声讨论。 与此同时,沈慕之这里。 “少爷,不好了!”朔风火急火燎的冲进沈慕之的书房。 沈慕之也是很难见到朔风如此紧张,顿时有些惊异。“怎么了?” “陈姑娘……陈姑娘那里出事了!”朔风说道。 沈慕之听完,二话没说,径直扔下手中的账簿和笔,疯一样的朝陈阿娘那里跑去。 “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沈慕之在心里不断的祈祷。 “你们,想怎么样?”许久没有说话的陈阿娘,终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怎样?我们在你这里吃饭问你要个说法,你反而落了我们几个兄弟的面子,你说想怎么处理?”光头大汉毫不客气的说道。 “哦?不是你们要来我这里不是乱点菜就是吃出虫,我还没说什么你们就跟死泼妇骂街一样,还想问我怎么处理?我还没和找你们处理调戏我的事。你们倒好,先找起我麻烦了?”陈阿娘不甘示弱,气鼓鼓说道。 “你这个毒蛇妇……” “你说谁是毒舌妇!”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人群慢慢的朝着两边散去。 陈阿娘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她知道,是沈慕之来了,那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就容易处理了。 而门外的巡逻队看到是沈慕之,并没有多说,只是到别的地方巡逻起来了。 “你是哪个小兔崽子,赶来给她出头?活的不耐烦了?”几个大汉看见是势单力薄的沈慕之,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沈慕之是沈家的大少爷,以为只是哪不知道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想要为陈阿娘出头。 “哈哈哈哈。”沈慕之突然大笑起来,“好久没听见有人敢叫我小兔崽子了。” “你不是个小兔崽子是个啥?”几个大汉听到沈慕之的话,也纷纷笑了起来。以为沈慕之是个不知道哪跑出来的精神病。 “那,几个老头,你们这么老还来这里老不要脸的蹭饭吃,找女老板的麻烦,真是为老不尊啊。看不出来,真的是穿着人皮的牲畜啊,门外的那些乞丐都比你们更像人。”沈慕之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小崽子你再说一遍!”几个人听到自己被骂了,顿时心里来了气,开始朝着沈慕之这里走过来。走的同时还不断的活动着手腕。 “老头们,我劝你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不然,一会儿摔着你们老胳膊老腿的,倒我店里,又要碰瓷说我们欺负老年人。”沈慕之不屑的看着几个人。 “你找死!”光头大汉顿时就出手打了上去,众人一阵惊呼,都纷纷表示同情这个青年。 但是并没有众人想象到的一声惨叫,随后沈慕之飞出去,而是沈慕之接下了壮汉的这一拳!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就连光头壮汉都有些不可思议,“什么,你怎……” 随后却听到“咔哒”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就是光头大汉的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右臂!你居然废了我的右臂!”光头大汉耷拉着自己的右臂,强烈的痛楚让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没想到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看起来还非常俊秀的男子出手居然如此狠毒! “大哥!”剩下的大汉一看到自己大哥的右臂被废了,纷纷冲上前,想要为光头大汉报仇。 陈阿娘不由得一阵惊呼:“小心!” 沈慕之听到陈阿娘关心自己的语气。顿时心里笑开了花,随后给了陈阿娘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冲上前,一个俯身躲掉了一个壮汉的出拳,随后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强烈的打击声让众人都觉得自己肚子一痛。 随后那个壮汉倒了下去,也跪在地上哀嚎着,捂着自己的肚子,另外两个人见状,一齐冲上去。以为可以打败沈慕之,谁知沈慕之一个起跳,在空中一个回旋踢,正中两人的头部,两个大汉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沈慕之拍拍手,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用这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沈慕之。 沈慕之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随后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欢呼,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掌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看着四个大汉十分强壮,却被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的青年给打趴了,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青年居然几乎是秒杀这四个壮汉! 就连陈阿娘也万万没想到,沈慕之也会这么能打,对沈慕之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飞鸽传信 “谢谢你。”陈阿娘发自内心的感谢沈慕之,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作为一个朋友,沈慕之绝对称得上是最好的知心朋友。 “周郎将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来找我。”沈慕之浅浅一笑,随后走到几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壮汉面前。 沈慕之看着这几个不断哀嚎的人,冷冷地说道:“你们几个最好闭上嘴吧,不让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也许是被沈慕之打怕了,几个壮汉瞬间安静下来,不再哀嚎,但是双目通红,气息十分混乱,看得出是在强行忍着自己的痛楚。 随后沈慕之把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不怀好意的看着面前几个壮汉,“知道这个是什么不?” 那几个壮汉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令牌,因为就是沈府的人让他们来砸场子的啊! “对不起,少爷,我们有眼无珠。”那个手臂被废掉的壮汉立马跪了下来。同时跪下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有被沈慕之打昏的两人还趴在地上。 “哦?你们还知道这个令牌啊。”沈慕之颇有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壮汉。 “少爷说笑了,沈府的令牌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呢。”那个壮汉的眼泪都已经疼出来了,但是就是这样还是勉强用自己狰狞的五官笑出来。 “公子是沈府的哪位少爷,我们以前没见过您啊,要是见过您。给我们十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这么干啊。” “我?是沈府的大公子。”沈慕之淡淡的说道。 “您……您就是沈府的大少爷!”那个光头大汉顿时一阵惊呼,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大少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还请少爷赎罪,我们以后再也不这样乱来了。”那两个壮汉立马磕头认错,因为力气用的过猛,头皮都被撞破了,即便是这样,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哼。”沈慕之冷哼一声,“还不快滚!”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那两个壮汉如释负重。连着磕了十多个响头,才站起身赶紧把那两个混过去的人背起,疯也似的逃命了。 人群顿时一阵惊呼,因为沈慕之回到沈府的消息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沈慕之回来了。 沈慕之看着躁动不安的人群,沉声说道:“各位,聚香楼是我们沈府的合作伙伴,我们与聚香楼有生意往来,可以说,大家在聚香楼吃到的是什么,我们沈府吃到的也是什么,不要再出现来砸场子的情况,否则,就不是今天这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沈慕之顿了顿,随后柔声说道:“今天在场的顾客,凡是到聚香楼消费的人,全部由我们沈府来买单,只要今天你们到聚香楼吃饭,并且要一份自己的账单,就可以到沈府来找我,我来给各位报销!” “哦!”人群顿时一阵欢呼。 恩威并施,打你一棒之后再给你一颗糖,你不但能记住这件事的后果,同时还不会记恨别人,这才是沈慕之。 陈阿娘一脸无奈的看着沈慕之,但是眼里充满了感激,虽然自己又要开始一阵忙活了,但是对沈慕之,陈阿娘还是非常感谢的。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傍晚,陈阿娘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林枫和林姝回到了屋子,两个孩子经过一天的忙碌已经累的睡过去了。 看着林枫和林姝睡颜的陈阿娘,不由得一阵心疼,随后在两人额头轻轻的亲了一口:“辛苦你们了。” 夜幕渐渐降临。正在烧火做饭的陈阿娘突然听到院子里一阵扑腾的声音,随后陈阿娘放下手中的饭,疑惑的到院子里查看情况。 刚来到院子,陈阿娘就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只鸽子。 “咦?怎么会有一只鸽子?”陈阿娘满是好奇,鸽子瞪着两只大眼睛,歪着头看着陈阿娘,陈阿娘也突然歪着头看了看个字,一人一鸽就这样相互对视着。 不多时,陈阿娘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刚想准备进屋,陈阿娘却突然注意到鸽子的腿上好像绑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是什么?”陈阿娘有些好奇的走向鸽子,这只鸽子也没有跑,只是飞了起来,在陈阿娘头上盘旋。 突然,陈阿娘意识到了什么,把右臂举起来,没想到。鸽子居然径直落到了陈阿娘的手臂上! 原来,陈阿娘本来只是觉得这只鸽子有些好玩,但是并没有在意,一直到看到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东西,还不断的在自己头上盘旋,这才想起古代,还有信鸽这样的存在,随后陈阿娘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把手臂举了起来,事实证明,陈阿娘的想法是正确的。 “哇,居然真的是信鸽!”陈阿娘看着在自己右臂上的可爱的信鸽,顿时觉得一阵新奇,不断的抚摸着信鸽,而信鸽也很有灵性的把头蹭了过去,似乎非常享受一样的。 陈阿娘抚摸了一会儿之后,把信鸽腿上绑着的东西解开,这是一个黑色的小竹筒。竹筒顶端有一个开关模样的东西,陈阿娘一开,发现里面真的有张纸条。 “居然还真的有纸条!”陈阿娘顿时觉得一阵激动,居然信鸽这种东西真的存在,而且自己居然还碰上了! 陈阿娘先把鸽子举起,随后赶忙去忙活做饭,等忙活完之后,陈阿娘开始读起了纸条,当她刚看到这纸上微微工整的字,还有最后落笔人是周竟迟的时候,一阵幸福感扑面而来,她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这都是喜极而泣。 “阿娘,你还好吗,我这里一切安好,勿挂念。周竟迟。” 仅仅只是这有些工整的几个字,陈阿娘却从里面仿佛看到了周竟迟正提笔练字,只为了给陈阿娘写这些字,报平安。 林枫和林姝已经起床了,看到陈阿娘哭了,林枫顿时和炸毛一样,赶忙过去问道:“陈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听到林枫的话,陈阿娘破涕为笑,敲了一下林枫的小脑袋,“没有,姐姐才不会有人欺负呢,只是。你们姐夫给我来信了,我很开心,这是开心的眼泪。” 一听到是周竟迟的来信,林枫和林姝也想看看这个神秘的姐夫。 陈阿娘却有些紧张了,“小孩子乱看什么,别整天学这些情啊爱啊的。过段时间我就想把你们送到私塾去读书,只有学习才是正道。” 本来林枫和林姝还想和陈阿娘闹腾,但是一听到这里,却都低下了头。 陈阿娘有些疑惑了,“你们俩……怎么了?不想去学校吗?” “不不是。”林姝开口说道。“陈姐姐,我知道你为我们好。可是,我们不想去读书,而且,你的生意……” “姐姐的生意你们两个就不要瞎操心了,姐姐肯定会想办法的,再说了,私塾读书很快就结束了,你们学习完再来帮姐姐不也可以吗?”陈阿娘反驳到。 林枫林姝哑口无言,因为他们知道,陈阿娘认准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所以直接默认了。 陈阿娘见两人服软,微微一笑,摸了摸两人的头,给两人盛饭吃,三人也是度过了有一丝不愉快的夜晚,当然,是只对于林枫和林姝而言…… 晚饭过后,林枫和林姝在院子里看星星,陈阿娘伏在桌上给沈慕之写回信。 那只鸽子,陈阿娘在晚饭过后给它找了一个窝,这个小家伙也不嫌弃,直接窝在上面了,陈阿娘为了犒劳它,也是给了上好的谷子给它吃。这小家伙不挑食,哪怕是喂最不好的米也吃。 林枫和林姝看到了,非常喜欢,开始满院子找虫子喂给这只鸽子,鸽子也是歪着脑袋看着林枫和林姝,院子里一副和谐的样子。 陈阿娘看了,这只信鸽上的竹筒比较大,空间容量比较足,但是周竟迟不识字,所以偌大的纸上只写了这么些字,但对于陈阿娘来说,这就足够了。 陈阿娘拿出纸笔。开始写到:竟迟,我这里很好,店铺已经开张了,生意非常好,虽然中间有人想来闹事,但是已经被解决了,是沈公子帮的忙。对了,我还救了一对孩子,叫林枫和林姝,他们也很想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越写下去,陈阿娘对周竟迟的思念就越来越强,竟是落了几滴清泪掉在了纸上…… 第二天一早,陈阿娘喂好鸽子,把竹筒系在鸽子腿上,对着鸽子说道:“信鸽乖,去找你的主人吧。”随后带着自己浓浓的思念,放飞了信鸽…… “嚯,哈。”满头大汗的周竟迟正在军营里练功,此时已经过晌午,是休息的时间。 “竟迟,你的信。”张勇突然来到周竟迟身边。 “什么!”周竟迟一脸惊讶,随后赶忙接过张勇手中的信。因为张勇知道周竟迟想陈阿娘,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干脆把自己的信鸽借给周竟迟,毕竟这只信鸽也很久没有送回去了,张勇也怕它忘路,正好借给周竟迟,也是加强鸽子的记忆。 本来周竟迟是对信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送过来了!周竟迟看完信,什么都没说,只是笑,随后谢过张勇,继续练功了…… 训练 陈阿娘的回信时时刻刻都印在周竟迟的脑海中,他能想象到陈阿娘坐在桌子旁边,握着毛笔,一字一句的给他写回信。 军营里面的训练一日比一日繁重,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只是靠自己的蛮力。 孙力小时候多多少少跟家中请的师傅练过,一般的轻功还是不在话下的。 但是周竟迟之前从未学过武,孙力为了教会周竟迟,费了不少的时间。 周竟迟跟孙力的每一份努力,张勇都看在心里。 这天晚上,大将军突然派人让张勇过去跟他商讨事情,张勇接到命令就急匆匆的去了大将军的营房。 “大将军,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来到营房里面,大将军面前堆了一叠子厚厚的书信。 看到张勇来,大将军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张勇,你过来,朝廷那边给咱们下了一个任务,“说着,就从桌子上面拿了一个密函。递给张勇。 “朝廷希望咱们从今年招的新兵里面,选出来一些有天赋的,组成一个精兵团,你看看,今年咱们军营都有那些人能去。” 张勇将密函放到一旁,仔细的想了想。“大将军,你感觉那个周竟迟怎么样?” “周竟迟?就是上次封他为郎将的那个人?”大将军停下手中的笔,细细的回想着,“他的确不错。” “是的,我感觉他就可以。” “张勇,我知道你看好那个小子,但是咱们要一视同仁,不能单独偏袒谁,你到时候先选出来十个人,名单交给我,我在一个一个观察观察,毕竟是朝廷要人。不能马虎。” 说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朝廷的格局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大将军。” 张勇说完就退了出去,这件事情的确不小,但是朝廷又似乎并不是很看重,张勇虽然奇怪,但也无权干涉。 很快,张勇就到了训练场,周竟迟有了孙力的指导,进步很大。 孙力看见了张勇,忙带着周竟迟过来,“张将军,你过来是找周竟迟的吧?” 张勇笑了笑,“你这小子,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注意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宣布。”说罢,恢复了严肃。 张勇转身,示意打鼓兵开始打鼓,在军营,即使是在训练场,听到鼓声也要服从。 没用多长时间,大家按照顺序,摆成队形,等待张勇发令。 张勇站在队伍面前,一脸威严,“今天,给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给大家说。” “接到朝廷的通知,要从各个军营里面挑选出各方面都优秀的人,组成一个精兵团,以备朝廷的不时之需,你们谁想参加,吃完饭之后,过来找我报名!” “好!” 大家来军营多数都是为了保家卫国,窝在一个小小的军营里面里面训练。哪有驰骋沙场来的痛快,大家都知道这次选拔的重要性,每一个人的脸上显示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孙力更是激动,对着周竟迟说了一大堆自己的抱负,“周竟迟,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能不能选上,我们都要去试一试,这样才对得起我们来参军的初心!” 但是周竟迟对这件事情显的有些不上心,对于什么精兵团,他都不怎么在意,他跟别人不同,他来军营只是想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可以保护陈阿娘,所以他现在只想练好武功。 孙力说了半天,见周竟迟并没有听进去,哭笑不得。 他凑到周竟迟耳边,大声的喊着。“周竟迟!” 周竟迟这才回过神,睁大了眼睛看着孙力,你要是想去参加就去吧,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 说完,便转身向训练场走去,想继续训练,孙力跟在周竟迟身后,不停的磨着他,“竟迟,咱们就去吧,又不一定能选上,就当是陪我去的。” “不去。” 无论孙力怎么说,周竟迟都是一个态度:不去! 孙力是在是没了办法,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又耐心的教起了周竟迟。 张勇这会儿忙的不亦乐乎,来报名的人很多,张勇根据他们的实力跟平日里的表现,来确定他们是否有报名资格。 忙碌了大半天。张勇终于将第一批的名单确认好了,这时他才发现,周竟迟跟孙力两个人,报名都没有报名。 张勇不禁急了起来,平时懒懒散散的人都还好歹过来报个名,这两个人怎么没有过来报名。 张勇将名单放了起来,便去军营里面找这两个人。 这会儿已经晚上,该睡觉的人都已经上床睡觉了,奇怪的是,周竟迟跟孙力没有在床上,张勇想了想,猜测他们仍在训练场。便又打着灯去训练场找这两个人。 果然,不出张勇所料,隔着老远,就能看见训练场上有两个黑影在不停的窜动。 “周竟迟!孙力!”张勇大声的喊了一句,两个黑影听见了喊声,纷纷停下身,朝着张勇走过来。 灯笼微弱的光打在两个人身上,可以看到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回去?” “就准备这会儿回去的,你过来了,勇兄,你找我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吗?” 张勇晃了晃手中的灯笼,“你们两个先回去洗洗,洗完了来我这里,我再跟你们说这件事。” 孙力猜出来张勇要说什么,但是他也不敢确定,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周竟迟去洗澡了。 很快,两人收拾完之后就到了张勇那里,张勇将名单递到周竟迟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竟迟,你看一下。这些是要参加的人的名单,你跟孙力比他们更有能力,为什么不找我报名吗?” 孙力看了看仍旧默不作声的周竟迟,抱怨道,“张将军,不是我们不想参加。我给竟迟说了,可他就是不同意……” 周竟迟抬头看了张勇一眼,“勇兄,我觉的这个精兵团的名额有限,你还留给更有能力的人吧,我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 张勇皱着眉头,走到周竟迟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竟迟,你来参军的目的我知道,但是如果你只是当一个小小的郎将,是护不了陈阿娘周全的。” 这句话一针见血,直直的扎进周竟迟的心里。 张勇接着说道,“如果你能进到精兵团里面,就等于已经能和我平起平坐了。” 周竟迟篡紧拳头,一旁的孙力虽然不知道张勇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肯定是让周竟迟报名的话。 周竟迟思考了很长时间,时间久的孙力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张勇看着低头不语的周竟迟,“竟迟,如果能帮你,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你。” “好,勇兄,我报名。不管是为了你跟孙俪,还是为了护阿娘一个周全,我都会报名的。” 张勇这才点点头,在名单上写下了周竟迟跟孙力两个名字, 看着已经在一旁睡着的孙力,张勇一下将他拍醒,“别睡了,竟迟都答应了,你们两个赶紧回营地,之后再有什么事情我会找你们商量的。” 孙力揉揉发昏的眼睛,激动地站了起来,“真的?竟迟他答应了?张将军。你真厉害,我说了一下午都没有给他说通。” 看着孙力仍然要说下去,周竟迟一下拍在他的背上,“就你话最多了,咱们两个赶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起来训练。” 张勇又将名单整理了一番,写在密函上面,忙完了之后就亲自拿着密函去找大将军。 “大将军,名单已经确定好了,你看一下,我觉得咱们可以进行一个比试,胜出者就可以直接上报给朝廷,然后再由由朝廷进行选拔。” 大将军很是赞同张勇的意见,结果名单大致的扫了一遍,就又将名单交给了张勇,“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张勇点点头,“放心吧,大将军,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把那些有能力的人都选出来,让他们有用武之地。” 大将军很是满意张勇,又说了一些别的事情,就让张勇退下了。 张勇忙了一天,在心里大致想了一下比试的事,想出来一个大概的计划,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张勇又将大家召集起来,告诉了大家自己的这一计划,大家都很赞同,因为这样既公平又能展现自己的实力。 周竟迟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进入精兵团,因为这样他才能给陈娘一个安然无恙的未来,他自己只有变强,才可以更好地保护陈阿娘。 孙力看着满脸信心的周竟迟,一边在心底暗暗的佩服他,同时也下定决心,要跟周竟迟一样,进入到精兵团里面。 张勇讲完话之后,大家都奔向了训练场,选拔明天就开始,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进入到精兵团。 为了鼓舞大家的事,是气,大将军也亲自来到训练场,鼓舞大家努力训练,毕竟这次机会不易,一旦选上,便是有了当将军的条件。 找人 却说陈阿娘自从那日几个光头壮汉闹事被沈慕之解决之后,聚香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本来是要晚上大约六点左右就关门了,但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陈阿娘不得不加班忙到很晚。 苦了林枫和林姝兄妹俩,本来就非常忙碌的日子,因为这一出,更没时间去玩了,但是陈阿娘却从来没有听到林枫和林姝一句怨言,哪怕是牢骚都没有发一句,兢兢业业的帮陈阿娘做饭。 一天晚上,因为下大雨的缘故,平日生意非常火爆的聚香楼人就稍微少了一些,但是真的如同字面意思一样,只是“稍微”少了一些,平日里该来的顾客都会来,生意还是非常好,恐怕整条街上,也就陈阿娘这一家店能做到如此了。 快到傍晚,雨渐渐变大,陈阿娘洗完最后一个盘子后。看了看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因此决定提前回家,这几天着实把他们三人累的不轻。 “陈姐姐,今天我们这么早回去吗?“林姝知道陈阿娘要提前回家,有些好奇。“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陈阿娘摇了摇头,随后摸了摸林姝的头,“当然不是。今天天气不好,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而且你看街上,也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以我们干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给你们做好吃的。” “耶。”林姝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穿着鞋在浅浅的水坑里蹦蹦跳跳的蹦起来,丝毫不在意雨水打在衣服上,不过很快,林姝就想起来什么,不在继续玩了。 林枫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姝,林姝这才低下头,一脸委屈的样子,陈阿娘有些好奇:“嗯?怎么不玩啦。下雨天你们喜欢踩水坑我不介意啊,只要回去洗个热水澡,不会感冒就行啦。” “不行。”林枫却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这个衣服可是陈姐姐为我们买的,衣服被弄脏了还要陈姐姐洗,那可不行,陈姐姐这段时间就已经够累了,林姝,你就不要给陈姐姐添麻烦了。” 林姝听了,点了点头,不过有些委屈,泪水一直在眼睛里打转。 “林枫。”陈阿娘敲了敲林枫的脑袋,“那可是你妹妹,温柔一点嘛。” 林枫有些吃痛的捂住了脑袋,“可是……” “好啦,我知道你们不想给我添麻烦,但是爱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只要你们回去乖乖洗热水澡睡觉,姐姐才不会生气。” 林枫一听到小孩子,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不,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了!” 陈阿娘被林枫突如其来的严肃给逗乐了,“好好,你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呀,在姐姐眼里,不管几岁,你们只是孩子。” “不,我不是。” “就是。” “不是!” “哈哈哈哈……” 三个人打打闹闹的回到了院子,陈阿娘回到院子,稍微收拾了一会儿,开始写起了日记,林枫和林姝则在屋子里洗澡,热水都是他们自己烧的,陈阿娘怎么劝想要去帮忙他们都不肯,一定要自己来,陈阿娘拗不过,只好答应。 因为下着雨,夜幕比以往降临的更快,陈阿娘也开始起锅烧火做饭了,很快。就飘起了饭菜的香味…… 三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很快,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因为下雨,气温就变得更凉了,陈阿娘干脆让两个小家伙睡到自己的床上,虽然床不大,但是足够让他们三人睡下了,而且,挤一挤还非常的暖和。 不过,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三人就坐在床边,听着屋外的雨声,一边聊着天,一会儿陈阿娘一边给他们讲着故事,又突然窜出来一个笑话,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讲着讲着,讲到聚香楼的时候,陈阿娘却突然萌生出来一个想法:“你说,我们要不要在重新招几个人,不然我们这么忙,天天累的不行啊。” 可谁知。林枫和林姝直接摇了摇头,否定陈阿娘的想法。 “不行,不要招人,我们才不相信别人呢,万一陈姐姐你哪天有事出去了,他们突然抢钱怎么办,在或者,他们对姐姐不怀好意了怎么办……”林枫的头真的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 “而且,林姐姐,我们虽然长大了,但是还是很难打过大人,如果他们对到我们家来闹事怎么办,我们才不相信他们。”令陈阿娘没想到的是,林姝也这样摇了摇头,而且,能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到了很明显的敌意。 “你们……”陈阿娘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两个身世坎坷的孩子。 “那这样好不好,我们用几个办法,来测试一个人是不是一个好人,至少不会害我们的人,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收他们。好不好?”陈阿娘小心翼翼的向林枫林姝问道。“而且,如果招来人了,你们也可以去读书了呀。” “我不,我们才不想让他们来。” “就是!” 兄妹俩不管陈阿娘怎么说都不愿意重新招人。其实这个虽然和林枫他们不相信陌生人有一些关系,但是他们更怕的是如果陈阿娘真的招来人,自己去上学的话,或许陈阿娘就会因为过度忙碌而疏忽了两人,这个是陈阿娘真的没有想到的。 “可是,不仅姐姐累,你们两个也非常的累呀。”陈阿娘说道。 林枫虽然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但是林姝却默不作声了,似乎在思考这什么。 不多时,林姝突然抬起头,严肃的说道:“陈姐姐。我同意招人,但是,我们不用去私塾上学。” “嗯?”两人突然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林姝。 “陈姐姐这段时间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我和哥哥虽然也想能够帮到陈姐姐,但是现在生意这么好,我们也小,根本忙不过来,所以,相对于不招人,我还是更想陈姐姐去找人,因为陈姐姐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陈阿娘听完,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因为这段时间的林枫林姝,整天都和自己一样忙,甚至于有时候连饭都要晚点吃,这对于正在成长的孩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也是陈阿娘想要招人的原因之一。 林枫刚想说什么,林姝却拉了拉林枫的手。“哥哥,你不是一直说要帮陈姐姐的忙吗,可是我们这样下去,不但没帮上陈姐姐,反而是加重陈姐姐的负担。” 林枫被林姝说到了,愣了一愣,陷入了沉思。陈阿娘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林枫的想法。 “陈姐姐,我想通了,林姝说得对,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反而拖累陈姐姐,加重你的负担。”林枫看着陈阿娘义正言辞的说道。 “傻瓜。”陈阿娘心里暖融融的,不仅仅是林枫和林姝的支持,更是因为他们一直想着的。都是为自己减轻负担。 也越来越深,困意渐渐涌上头,三人互道晚安后,进入了梦乡,这一夜,他们睡得很甜。 难得的休息日,陈阿娘利用着短暂的一天来开始计划招人了。 陈阿娘把信息散布出去,仅仅是一个上午,消息就已经传播大街小巷,哪怕是不经常来的人都已经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因此,中午一过,陈阿娘刚一开门,外面站的满是前来报名的人。 “这么多人啊……”陈阿娘看着屋外人山人海等着报名的人,眼里充满了惊讶。 其实这也不怪陈阿娘,因为京城这个地方,经济繁荣,但是需要用到人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而还不断有人从别的地方赶来,想来这里碰运气发展,根本就是僧多肉少,所以,出现这样人满为患很正常。 更何况,陈阿娘给的福利和工资也比其他饭店高了不少,要是没人来那才是不正常呢。 陈阿娘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这个人工作诚恳,踏实善良,那就可以了。不过,要这样,谁都能说自己踏实啊,什么的,所以,陈阿娘为了剩下麻烦,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把扫帚放倒,如果谁捡起来,那么就已经过了第一关。因为至少,这个人有责任心,有眼力劲。 不过和陈阿娘想的有些出入,面试的人有不少都把扫帚重新摆好了,这就让陈阿娘有些苦恼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也筛选掉不少的人,也是给陈阿娘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剩下的人留下了大概二十多个,陈阿娘又进行了逐一的询问,更进一步了解,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有些人的人品不行,却还要嚷嚷想要这份工作,这就让陈阿娘头疼不已,不过好在最后还是解决了。 经过一天的筛选,陈阿娘确定最后留下来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男生,长得一般,但是人品好,叫柳呈,另外一个人是一个中年妇女,陈阿娘以前也听到过这个人,都说人非常好,干活踏实,姓王,叫王阿婶。 陈阿娘经过确认以及去胡主管那里和衙门登记过两人的信息之后,就让两人第二天来店里帮助自己了。 偶遇 沈瑶瑶跌坐到地上,丝毫不顾自己摔痛的已经渗出血的小腿,即便有很强烈的疼痛感,沈瑶瑶现在都已经不管不顾了,她只想自己能够留在这里,打扰沈慕之和陈阿娘的见面。 “不,我不会走的!”沈瑶瑶干脆往马车上一趴,双手直接抓着两个扶手。 “你!”沈慕之快气疯了,他没想到沈瑶瑶居然能够这么不要脸,但是,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就失去了意识,往下倒去。 朔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沈慕之倒下的一瞬间扶住了昏迷的沈慕之。 沈瑶瑶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昏倒的沈慕之,随后反应过来了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想要去抱住沈慕之,却被朔风狠狠地瞪了一眼。 沈瑶瑶看见朔风杀人一样的眼光,顿时被吓到了,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朔风没有继续理会沈瑶瑶,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沈慕之身上。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少爷!”朔风有些急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先是把沈慕之平躺放在马车里。查看了一下沈慕之的状况,他气息凌乱不堪,额头出现细汗,四肢不断的颤抖,状况非常不好。 “掌柜的,你知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馆在哪里?”朔风跑回驿站问道。 “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个掌柜有些不明所以。 “少爷他晕倒了,我现在要赶紧给他送到医馆去!你快告诉我医馆在哪!”朔风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在城内,济世堂倒了,现在只剩下安保堂了,你去那里看看吧。”那个掌柜被吓了一大跳,悻悻的说道。 朔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背着沈慕之把他轻放在马车上。 “等等,我也要去!”沈瑶瑶突然喊到。 朔风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沈瑶瑶,随后没有丝毫情感的说道:“少爷如果有磕伤碰伤,我唯你是问!” 他本意上并不想带上沈瑶瑶,毕竟沈慕之昏倒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而且要不是因为她,很多事压根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就能解决了,结果就是因为沈瑶瑶,事情才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去安保堂救沈慕之,虽然朔风学过一些急救,但那是受到创伤之后的一些急救止血措施。与沈慕之晕倒没有丝毫关系,除非是沈慕之停止呼吸。朔风才能挽救一下沈慕之。 而且眼下只有沈瑶瑶能够照顾好沈慕之了,哪怕朔风在不愿意也只能暂时让她先照顾了。 沈瑶瑶听到过后,大喜过望,连忙上车,把沈慕之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 马车开的非常的快,路并不好,路上经常磕磕碰碰的,沈瑶瑶在车上你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紧紧的抱着沈慕之,沈慕之反而没有受一点伤。 他们很快就进入了小云城。 “驾!驾!”朔风即便是在城内也行驶着极快的速度,要不是有令牌在手。卫兵早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吁。”朔风按照那个掌柜所说的,来到了安保堂。车刚一停下,朔风就把沈慕之抱了出来。 “大夫!大夫呢?快点来这里有病人!”朔风一进门就开始大喊着说道。 此时的安保堂,陈阿娘正在和张掌柜商议事情,此时听到朔风这么一喊,顿时全都往屋内跑去。 只不过陈阿娘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感觉到非常的熟悉,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是谁。 等他们到安保堂的正门一看,陈阿娘顿时愣住了,原来,这个人正是朔风,而他的怀里已经抱着昏迷的沈慕之。 她刚想说些什么。张掌柜却一声吆喝把所有的人喊了过来。 待张掌柜把沈慕之送进去的时候,朔风也一并跟着进屋了,张掌柜刚想说些什么,朔风却掏出了一块令牌,正是皇上给他们的,张掌柜一看,吓得差点就要跪下,但是朔风却催促着说道:“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现在只是需要把他救好就行!”随后跟着张掌柜一起进入房间。 正当陈阿娘想要过去查看情况的时候,一个让她非常厌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陈郎中吗?” 沈瑶瑶阴阳怪气的声音引起陈阿娘的反感,但是陈阿娘却并没有想要搭理沈瑶瑶,而是转身就离去。 这个时候的屋子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因此当沈瑶瑶看见陈阿娘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下子挡在了陈阿娘的面前。 陈阿娘并没有搭理她,想从另一边走过去,但是沈瑶瑶再一次挡在了陈阿娘的面前。 陈阿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干什么?” 沈瑶瑶嘴角抽了抽,随后一步步逼近陈阿娘。“我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怎么会知道你想干什么?就连你妈都不知道你想要玩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陈阿娘毫不客气的反击到。 “呵,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的慕之哥哥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去做那么多事?你把慕之哥哥的心还我我就让你走。”沈瑶瑶冷冷地看着陈阿娘。 “这关我什么事?他喜欢谁。你管的着吗?再说了,你成天和一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我和他交谈的时间都没你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长,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陈阿娘说道。 “再者。我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兴趣,我是一个有夫之妇,我顶多把他当做一个好朋友。有的时候可能会有事求他,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偷走了他的心或者怎么样。” “我管你这么多呢?你总以为自己是弱势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正是如此,我才觉得你很可怜。”沈瑶瑶说到。 “我可不可怜不用你来说,这与你无关,我也不想听,我只知道沈慕之生病了,现在需要照顾,如果你不想他有什么事的话,你最好跟我赶快给我让开。”陈阿娘说道。 “我让开,我凭什么让开?你算什么人物?居然敢命令我?”沈瑶瑶气急败坏的骂到。 “是是,你是天上的神仙,我只是一个凡人所以请你可以不要阻挡我吗?”陈阿娘不想和沈瑶瑶继续纠缠下去了。 “够了。瑶瑶!”一声冷喝传来。沈瑶瑶被吓得一激灵,却看到沈慕之站在房门前,冷冷地看着沈慕之。 “朔风,你把她给我带走,她在这里很碍眼!”沈慕之说道。 朔风收到命令,一下子冲了过去,沈瑶瑶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朔风打晕昏了过去,随后被安置在安保堂的一处房间内关起了禁闭。 沈瑶瑶被带走之后。沈慕之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阿娘却直接走向张掌柜。 “现在他怎么样了?”陈阿娘问道。 “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不过并无大碍,只是这几天过度操劳导致休息不够,一会儿我去开一些药,到时候让他喝点药就好了。另外,没事多给他买点补身体的食品熬成汤补一补身子。”张掌柜说道。 “好,谢谢大夫了。”陈阿娘行了一个礼说到。 “没什么,既然没事,你们先叙旧吧。”张掌柜很合时宜的离去了。 “叨扰您了。”陈阿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我的张某的荣幸。”张掌柜只是笑了笑,随后就离去了。 “呼。”朔风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沈慕之给他示意了一下,他也退了下去。现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陈阿娘了。 “那个,好久不见。”沈慕之尴尬的笑了笑说到。 “嗯,好久不见。”陈阿娘还有些生气,所以回答的不冷不淡。 “那个,你别生气了,她过来也是皇上派……” “嗯,我知道,没关系,我没有在意。”陈阿娘并不想多谈沈瑶瑶的事情。 “你和周竟迟怎么样,我看着说他得了瘟疫。”沈慕之尴尬的问道。 “挺好的,我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他已经痊愈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其他的并无大碍。”陈阿娘依旧是不冷不淡的说道。 说认真的,她对沈慕之并没有什么好感,充其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比较好的朋友来看的。 “对了。”沈慕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陈阿娘问道。 “那个,你们给皇上传信用的鸽子死了……”沈慕之有些尴尬的说道。 “死了?怎么回事?”陈阿娘有些惊讶,因为这只鸽子听周竟迟说飞行的路线非常的隐蔽,而且非常机灵,就算有猎户打下来,看到这种消息也应该会第一时间上交给朝廷,因此当她听说这只鸽子死掉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嗯,它在送信的时候阴差阳错撞到了沈瑶瑶,她看到你们给的信,还杀死了鸽子,试图隐瞒真相……”沈慕之说道。 “哦,那就死了吧,你埋了吗?”陈阿娘问道,似乎对这只鸽子并不在意。 “嗯,埋了。” “埋了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陈阿娘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选拔大赛 很快,精兵团的选拔大赛就准备好了,虽然只是短短一天,但是准备的非常齐全。 张勇将所有报名的人召集起来,逐一对他们进行了选号分组。周竟迟今天很精神,一身劲爽的短袖,露出已经练出来的结实的肌肉,不过,在这个方面,周竟迟却显得有些平庸。 因为能去参军精兵团的人,无一不是所有兵团里面的几把手,没有点真材实料那是不可能来参加的。因此,对于这次竞争,其实还是有不少压力的。 记录好之后,张勇就上台讲话了:“大家静一静。”正在激烈的讨论着这次选拔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勇看到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首先,这次精兵团选拔大赛是我提议的,也通过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大部分的人在军营虽然每天朝五晚九,不是练功就是训练。十分刻苦,也很疲惫,但是真正有干劲去训练的人,寥寥无几。” 张勇说道这里,底下的人一片鸦雀无声,应该是说出实情了。 “还有一个就是,每天高强度训练。使得你们身心俱疲,也很容易让自己崩溃。近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将军跟我反映,说很多人都出现了情绪消极,而且容易冲动的情况,更有不少人已经萌生了想要逃走的想法。”张勇看着人群说道。 张勇说的确实是这样,因为每天高强度却单一的训练整个就十分乏味,刚开始还好,图个新鲜,但是时间一长,通病就出来了。因为每天的训练强度实在是太高,而且给士兵休息的时间也不多,再加上吃饭还有洗澡都需要时间,也就造成了不少人心里对军营从期待到激动再到失望在变成厌恶这么一个过程。再加上每个兵都不一定是什么身份,但是都是粗人居多。因此整个军营也会显得有些粗俗,但情况就是这样,没有办法改变。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娱乐。在这里,能睡一个好觉就不错了,哪来的闲暇之余还有什么活动去玩,更何况就算有,也不能占用训练时间,也就导致了一些娱乐活动只能晚上召开,那个点都累的不行想要睡觉,谁还想去玩?久而久之,那些所谓的娱乐活动变成了可有可无的笑话。 张勇注意到这几个致命的漏洞之后,连忙向大将军去反映,巧的是,大将军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但是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更改,因为训练时间都是经过商议之后才履行的,总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什么娱乐活动再召开所有将军的会议吧? 更何况,即便是虽有将军都同意,通过这条方案,只要皇上不同意,那么一切就是白搭。而且,谁会愿意让士兵去玩?那到时候要让皇上不舒服了所有将军都要受到处分,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因此张勇也是再三思索,和周竟迟商议,想要他说说自己的想法。有一次,周竟迟正带着几个好兄弟在那里练功,张勇来了,刚想去打招呼,却看到周竟迟如同一个老师一样给他们纠正错误,猛然间,张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把自己的看法说给了大将军。 张勇说的是,召开精兵团选拔大赛。 原本以前,精兵团都是要每个队伍的最优秀的那个人才可以直接进入精兵团,但是这也导致了虽然精兵团的整体素质确实非常高,但是也导致了不少的人才流失,只是,一直都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询问做记录。 而现在,张勇的意思是,把原来的规矩全部改掉,每个人都可以参加选拔大赛。半年一次,每次选前十名,进入精兵团不仅福利待遇更高,还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大将军一听,十分满意,当即把这个想法报给了皇上,皇上一听,也非常高兴,而且十分重视这件事情。不仅嘉奖了张勇,也嘉奖了大将军,没有淹没人才。 随后的一个星期,大将军就把方案全部想好,并且告诉了的将军。皇上都通过他们还能不通过?更何况现在军营里的士气确实非常低落,也纷纷赞成这个想法。 很快,选拔大赛就落实完毕,经过统计,这次参加的总计有4多人,但是只收前十名,这还是已经筛选到最后才确定的人数,由此可见,竞争有多么激烈了。 而且。这次选拔大赛是公开的,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能来看比赛,这么一来,不仅提高了士气,还能选出优秀的士兵,就算没被选上,也能好好放松一下,因此,这个方案的效果简直就是立竿见影。 “这次,你们要通过的选拔,只有一个:擂台赛打败原来精兵团的人,那么你们就过关了。规则是三局两胜,谁掉出擂台或者失去行动能力,即为失败。这次不仅仅是大将军十分重视的活动,也是皇上十分重视的活动,而且,大将军也会来看最后的比赛,因此,好好把握机会。” 张勇的话无疑起到了极大的鼓舞,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干劲。 原来的精兵团总共有1人。本来不想继续扩招,但是因为有一次军事活动,因为一个指挥官判断失误,导致一场战役的失败。 整整三万人,全部死于敌国军队,而且精兵团仅仅在那一场战役就损失了7多人,剩下的不是重伤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了,战役结束后,原本1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寥寥2多人。 这场战役,是所有将军心中的痛。虽然自那之后精兵团开始修生养息,到现在也只扩展到了5人,这还是算快的了。 很快,这四百多个参赛选手都有人记录着一场比赛的输赢,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差池。而且,更何况有那么多人在盯着,压根不会出现错误。 而且,这个是张勇主持的,大将军来督促的,皇上十分重视的活动,所以,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黑幕,保证绝对公平公正公开,而且这也是要进入的精兵团,根本不能靠关系进入,除非你有这个实力,否则,就是白搭。 比赛很快就轰轰烈烈的开始了,人群瞬间就倍看了,因为观看的人不仅有士兵,将军也在观看,所以场地非常分散,而且都是临时做出来的擂台,能让所有人都看见比赛。 只不过,比赛只有十个场地。所以这也不会导致一下子太多而看不过来,也不会导致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周竟迟是排在前面的,所以很快就上场了,而当他一上场的时候,顿时引起了不小的欢呼,因为周竟迟平常也算是个名人,更何况也是名郎将。怎么可能不出众,再加上他为人和善,对待兄弟非常好,因此在军队里面也很有口碑。 周竟迟上场的时候,因为那一阵欢呼,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平常认识的都不断的喊着加油,不认识的也在看着周竟迟的一举一动。 “哦?你就是周竟迟吗?”周竟迟的对手听到了名字。也是不小的惊讶,显然也是听过周竟迟的名字,只不过,惊讶很快就变成了激动。 “还请多多指教。”周竟迟说道。 “哈哈哈,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对面的那个人说道,“我没有名字,也不能说出来,我代号是精兵一零。” 介绍完自己,瞬间就出拳,众人一阵惊呼,果然精兵团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但是,就是这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下,仅仅一下,周竟迟接过这一拳,一个借力,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一零扔了下去。没错,是扔了下去…… 大将军愣住了,随后笑了出来,只不过是微微笑了笑,张勇也愣住了,正在比试的其他人也愣住了,下面的人全部都愣住了,一零也愣住了。 仅仅这么一个瞬间,场下鸦雀无声,然后就是爆发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周郎将!周郎将!周郎将!” 周竟迟被下面的人的反应给弄得有些不明所以。随后有些莫名其妙的下来了,场下瞬间把周竟迟抱了起来,往天上刨。 一阵闹腾过后,比赛继续进行,精兵团终究是精兵团,四百人的比赛一天下来就直接结束了。 这次比赛的结果非常的明显,周竟迟拿下第一名,孙力有些不在状态,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拿了第五,但好在也入围了,还有的周竟迟的几个兄弟都拿到了八九十三个名次,可以说,这次比赛。十个名额,张勇管的人拿到了五个,这也让张勇十分的开心。 晚上,大将军亲自给十个人颁发勋章,有了这个勋章,不仅仅代表的是精兵团,更代表的,是属于自己的荣耀! 晚上,大将军在得到准许后,让所有人都好好放松一下,不在训练,开了一个晚会,请人来表演,并且好酒好肉都搬了出来。 军队是严令禁酒的,但是今天是特殊情况,今天不但让士兵们都有了前进的动力,同时也鼓舞了士气,也令所有人紧绷的生活增添了乐趣,可以说,这次的选拔,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巨大的成功。 晚会结束后,所有人都散去休息了,但是只有周竟迟等入围的十人,被张勇喊去了。 原因是:大将军有话对你们说。 进京 “竟迟,孙力,恭喜你们两个,成功进入精兵团。”张勇眼中全是笑意。 孙力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我还想着进入精兵团有多难,没有多大希望,没想到只要打败他们就行了。” 张勇立即摆了一张严肃脸,“这样说可不对,来选拔的人们都是各个军营的优秀人才。你们两个打败了他们能够挤身到精兵团里面,已经很难得了。” 张勇的这翻话很有感染力,周竟迟跟孙力的脸上皆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大将军将进入精兵团的几十人召集起来,开始训话。 “你们都是各个军营的精英,将你们选出来,是朝廷的意思。明日,你们都要进宫,皇上下过圣旨,你们现在回去都好生准备一翻。免的明日见了皇上出丑。” 大家听完大将军的话都愣在了原地,“明日就要进宫?参见当今圣上?” 这番话对周竟迟的震惊最大。前不久,他还只是一个在山中打猎的猎户,明日他却要去皇宫见皇上,这让他到现在还有些不可思议。 孙力第一个反应过来,在原地大笑起来:“我们见了皇上就可以被封官了!”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开始欢呼起来。 周竟迟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喊住孙力:“如果明天咱们去京城,那我是不是就能回去见阿娘了?” 孙力想了想,“我估计可以,不过这个我也说不准,咱们还是去问问张将军吧。” “算了吧,我不想再麻烦他了。如果明天能见陈阿娘就见,如果见不了了,我们还能传信。”周竟迟说道。孙力听完,点了点头。 次日,张勇早早的将众人喊了起来,坐上马车。 张勇正好跟周竟迟。孙力一个马车。路上,周竟迟问道“勇兄,咱们什么时候去见皇上?” “已时。皇上还要上早朝,咱们不用去那么早。” 孙力却有些不明白了,“那我们为什么要起来这么早?” “我想着竟迟跟阿娘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正好趁着这会儿,让他们两个见见面。”张勇说道。 周竟迟听完,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勇,“勇兄,你原来是为了我?” 张勇笑了起来,“也不全是为了你,兄弟们紧张了那么长时间,也就是为了这次面圣,咱们也要准备一下,要教你们一些礼数啊。” 周竟迟应了一声,但是心里十分感动,无论怎样,张勇想到的还是自己,因此,周竟迟对张勇更加的信服了。 孙力也听出了张勇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随后,周竟迟等人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就上路了,路上,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激动,开始讨论这讨论那,张勇也只是笑笑,没有制止。 众人要去吃早饭,吃完早饭之后,才要找一个地方教给他们礼数之类的,免得出丑,毕竟在文官面前出丑还好,但是在皇上面前出丑,那才丢人呢。不过张勇看了看众人,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 话说陈阿娘这里,因为每天都要早早去店铺的缘故,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到不是说因为是陈阿娘想这样的,实在是因为每天忙碌到腰酸背痛的,也没有人能做出自己的菜,所以经常手臂酸痛,陈阿娘为此也是头疼不已,生怕时间久了落下病根。 而且每天回到家吃完饭后也没有太多事情,忙碌了一天就连林枫和林姝都直接累的连闹都不闹就睡着了,也是让陈阿娘心疼不已。 这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娘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就连她自己也感到诧异,因为今天比平时早醒了一个时辰,躺在床上的陈阿娘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起床出门活动活动,就当这段时间没有好好锻炼的补偿。 因为时间过于早。很多人家都没有起床,门都没有开,仅有少许店铺已经开了门,不过也没有开始营业,而是开始为营业做准备。 清晨的风夹带着一丝丝的寒意,不禁让陈阿娘打了一个寒战,陈阿娘这才意识到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于是决定要好好给两个小家伙还有竟迟和自己添置一些棉衣了。 “驾。”远处传来一声呵斥,以及渐渐靠近的几辆马车声,陈阿娘也不以为意,只是继续在街上散着步。 张勇和孙力在车上聊着天,周竟迟却有些不在状态,只是偶尔笑笑,两人都知道周竟迟是想陈阿娘了,也没说什么,笑了笑,随后周竟迟就直接看向外面,想着能不能看见许久没见的陈阿娘。 马车越来越近。而且是连着四辆马车,陈阿娘看着路过的马车,有些好奇,不过很快就转过头了。 事情却总是这么巧合,周竟迟看向窗外,但是却不是陈阿娘那边,两人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 只是,陈阿娘在转过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总觉得马车上有什么在意的事情。 “应该是我的错觉吧。”陈阿娘摇了摇头,笑了笑,随后继续朝前走去。又转了一会儿,觉得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空空的,随后回去了。 马车持续前进,周竟迟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了,便把帘子放了下来,靠在车上,闭目养神了,孙力和张勇见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也看了看,随后也靠在马车上,睡了起来。 “到了。”等众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家早餐店了。 “据说这里是京城最好吃的早餐店,走吧,弟兄们,这顿我请了。”张勇最先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一边招呼众人下车,一边说道。 “好耶!”众人一阵欢呼,此时的早餐店也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吃着早饭,一看见外面的张勇等人,十分好奇,纷纷投来诧异和新奇的目光。 众人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早晨。不得不说这家早餐店是真的非常好吃,无论是粥还是豆腐脑还是饼,都非常美味,众人一边有说有笑的闹着,一边吃着饭,饭店里的店员和路人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打扰了。而外面路过的路人也纷纷被吸引,进店凑热闹。 张勇也没想到居然这样也能为早餐店吸引一些人气,店长也是乐开了花,不肯收张勇的钱,张勇执意不肯,店主拗不过,好说歹说才让他们下回来打折。 吃过早饭之后,气温渐渐升上来,虽然也没有那么暖和,但也不像清晨冷到要穿棉衣了。 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张勇一行人也开始热闹起来,随后张勇示意回去,给众人好好讲一讲礼数,随后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周竟迟还是那样有些闷闷不乐,张勇看出了周竟迟的心思,“竟迟,你先别急着不高兴,面圣结束之后,我们就有一天的活动的时间,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所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回去了。说起来,好久没有吃到弟妹做的饭了,那可是真的是人间佳肴啊。” “诶?佳肴?什么什么?什么佳肴?”孙力一听到有好吃的,立马凑了过来。 “你啊。真是个猪啊。哈哈哈哈。”张勇笑了起来,周竟迟也笑了起来,只有孙力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里嘟囔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两人一听,笑的更厉害了,车上的气氛十分的欢快,随后,周竟迟拉开帘子,看向了窗外。 谁知道,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周竟迟看到了一个身影,本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周竟迟又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个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陈阿娘! “停车,快停车!”周竟迟激动的喊了出来。 几个人都被周竟迟的喊声喊愣了,但是马车却依旧停了下来。 “吁。”车夫拉住马绳,车子渐渐停下来,随后周竟迟赶忙从车上跳了下去。 后面的马车见张勇的马车停了下来,还下来一个人,都十分疑惑,随后都停了下来,查看情况。 “那个,你们先回去。”张勇喊到,“我们有些事情,一会儿跟上你们。” 其实就在刚刚,周竟迟喊停的时候,张勇本来有些奇怪的,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因此,现在才要支开后面得弟兄。 后面的人见张勇下了命令,随后纷纷继续赶路。 “驾。”剩下的马车奔驰离去。 此时的陈阿娘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那几辆马车又从自己身边跑过,但是,令陈阿娘没想到的是,居然马车都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娘心下突然却有些紧张。 只是,正在陈阿娘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那几辆马车又开始赶路了,陈阿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这几辆马车离去的时候,陈阿娘却看到一个身影,一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身影,一个自己心心念的身影,一个哪怕是做梦梦到都会笑出来的身影。 “竟迟……是你吗?”陈阿娘看着正在缓慢但是却稳健的步伐的周竟迟,问道。 “是我。”周竟迟走到陈阿娘面前,笑了笑,“好久不见。”随后给了陈阿娘一个大大的拥抱。 入宫 “你怎么回来了!”陈阿娘感受着周竟迟温暖的怀抱,激动的问道。 “我被选上精兵团了,今天要去面圣,有一天的时间休息,我们刚吃过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周竟迟把头埋在陈阿娘头发里,不断的嗅着陈阿娘发间的香味。 “是吗?我的男人,就是棒!”陈阿娘一脸幸福的说道。 周竟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着陈阿娘,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一声“咳咳”,打断了两个人。 “不是我说你们啊,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的,你俩抱来抱去的,很容易教坏小朋友的。”孙力笑着说道。于此同时张勇也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点点头。 两人这才受到惊吓。赶紧闪开,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红。 “嘿嘿嘿,这位就是嫂子吧?嫂子好,早就听我大哥提起你了,今日一见。难怪我大哥天天念叨着你,原来嫂子这么漂亮啊。”孙力嬉笑着打招呼道,同时伸出了右手。 陈阿娘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变得更好看了。倒是周竟迟有些紧张的拍了一下孙力的头,“连你嫂子都敢调戏?” “大哥我错了,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嫂子激动嘛。”孙力挠了挠有些发痛的脑袋。“嫂子好,我叫孙力,是竟迟大哥的小弟也是兄弟。” 陈阿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伸出右手。跟孙力握了握手。 “陈姑娘,好久不见。”张勇也上去打了个招呼。 “张大哥好久不见。”陈阿娘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张大哥,我听竟迟说你们要去面圣?” 张勇点了点头,“对,竟迟和孙力入选了精兵团,恰好这几天皇上想要见一见优秀的新兵,所以竟迟他们就被选上了,被选上的还有另外一拨人,就是刚刚先走的那些人。” 张勇顿了顿,随后说道:“而且这也是大将军的意思。” 陈阿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张勇,又看了看周竟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大将军的意思?”陈阿娘的言语里满是惊讶。 “对。”张勇笑着说道。 陈阿娘不是不知道古代的大将军是什么职位,但是这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看上的人真的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至少在她看来。 其实真的是这样,因为能像周竟迟这样这么点时间从一个小兵变成正式的入伍兵在变成郎将,进入精兵团,根本是天方夜谭,可是周竟迟就做到了。 陈阿娘转过头,看着周竟迟,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和幸福,还有其他的一些感情。 周竟迟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阿娘,我脸上有字吗?” “没有。”陈阿娘说道,随后猛地在周竟迟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现在就有了。” 周竟迟被陈阿娘主动送上来的一个吻惊呆了,随后刚想吻上去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又打断了他们。 “咳咳咳,那个。嫂子啊,我们还在这里呢。”孙力和张勇尴尬的笑了笑。 “去去去,你个电灯泡。”陈阿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孙力。 “嫂子,什么是电灯泡啊?”孙力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对这个新颖的名词感到好奇。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这么想出来的。”陈阿娘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古代,哪来的电灯泡? 为了缓解一下尴尬,陈阿娘在孙力和张勇等人开口前询问到:“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啊?”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对,现在时候也不算早了,赶紧先走吧。” 周竟迟好不容易见到了陈阿娘,自然是不想和陈阿娘分开,所以询问道:“勇兄,那个……阿娘……” 张勇怎么会不知道周竟迟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只要陈姑娘愿意。就带着陈姑娘一起去面圣吧。” “可以吗?”陈阿娘比周竟迟还要惊讶。 “对,当然可以,毕竟面圣也没有不允许带自己的家人。”张勇说道。 “那,阿娘,你……”周竟迟刚想说什么却被陈阿娘一把打断,“我去,但是我先回屋处理一些事情。” “嗯?好的。”周竟迟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答应陈阿娘。 陈阿娘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和周竟迟解释清楚,只能先让林枫林姝乖乖待在家里,随后一起面圣。 “阿娘,怎么了吗?”周竟迟见到进去一下就出来的陈阿娘,有些疑惑。 “这个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回来再和你说。”陈阿娘说道。 周竟迟见到陈阿娘这样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好了,事情有些紧急。我就先给你们在车上交代了。”张勇说道。 “其实这次是大将军要我带队面圣的,主要的是想要在皇上面前对说你的好话。”说完,张勇笑着看向周竟迟。 “我的好话?”周竟迟愣住了。 “对,因为大将军非常看好你,因此才会让我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好话。”张勇的话语里满是祝贺。 “好了,先不说那么多,这会儿早朝已经开始了。一会儿见到皇上,不要紧张,皇上其实还是很和蔼的。”张勇说道,“然后。等我进去之后,你们不要说话,看见我跪下之后,再跪下,不能比我先跪下。 “为什么啊?”孙勇和周竟迟有些疑惑。 “因为你们是我的部下,我跪下代表的是效忠于朝廷,国家,而你们代表的是效忠于我,朝廷,国家。”张勇解释道。 “另外一个,你不要推辞什么东西,皇上赏罚分明,该给你什么,你收下就是,因为这你是应得的。如果稍加推辞,皇上反而会觉得你虚伪。”张勇就这么为几个人解释道。 张勇交代了半个时辰,都是些细节以及小事,因为该有的礼仪,他们都懂。但是这些细节小事却能在皇上面前加分。 几个人听完之后,张勇又召开会议,给每个人想洗讲解了该行的礼数和话,说着说着,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皇宫外围。 “哇。”所有人都发出一阵惊叹。因为仅仅是皇宫外围,就已经令人振奋不已,而且,房子的造型极为气派宽敞,而且排列井然有序,每个房屋都有着隐藏性的标示,这就让众人更加佩服制造皇宫的能工巧匠们了。 “好了,你们不要在说什么了,队伍保持的井然有序一些,眼睛不要四处乱看,只管跟在我后面就是了,而且之后就不要说话了。”张勇低声说道,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不多时,一个公公从门内进入,脸上不苟言笑:“皇上召见精兵团。” 张勇往前走了一步,随后跪下,“末将张勇,带精兵团三十余人前来觐见。” 那个公公随后转身,听不出来任何语气的说到:“跟我来吧。” “是。”张勇说道,随后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众人赶紧跟上。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一处院落,这个院落有着极其逼真的假山,以及小型池园,不时有几只锦里在池中游来游去,活脱脱一副人间仙境。 “到了。”公公领着众人到了一个规模极其巨大的房间前。每个人到了房门前,呼吸都不由得的加快了。 “皇上,精兵团的人来了。” “进来吧。”屋子里传出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随后公公推门而入。 张勇示意众人一齐进去。 进去之后,只见一个身着龙袍,全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质的人正在批阅文件。压抑的气氛令众人不由得的紧张。 随后,张勇率先带人跪拜行礼,“末将张勇率精兵团前来觐见。” 随后,精兵团三十余人齐齐跪下。 “起来吧。”皇上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笑了笑。 这个时候,众人才近距离的看到了皇上的模样:一个标准的瓜子脸,但是经过岁月的洗刷,脸上都是岁月的沧桑,即便是微笑着,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好,好。不愧是祖国的将士,一个个都如同威猛雄狮一般身强体壮,日后还请你们保家卫国。”皇上来到张勇身后,看着精兵团的人,笑呵呵的说道。 “谢皇上夸奖,我等定将竭尽所能,保家卫国,永护安康。”张勇喊到。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喊到。 皇上只是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随后问道:“周竟迟可在队伍中?” 周竟迟被问得一愣,但是随后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走到中间,行跪拜礼,说道:“属下就是周竟迟。” “哈哈哈,好,大将军说的果然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啊。”皇上看到周竟迟走了出来,随后对周竟迟一番夸奖。 “谢皇上。”周竟迟说道。 “大将军都跟我说了,你可才入伍多长时间,又是立功又是进入精兵团,好,果然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啊。”皇上感慨一句。 “皇上,恕我直言,其实我并不是最好的栋梁,我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士兵。”周竟迟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这份寂静。 众人全都看着周竟迟,一脸的愕然。 得官职 “哦?”皇上顿时来了兴致。 张勇在一旁不断的给周竟迟使眼色,示意他说错话了,赶紧道歉。 “启禀皇上,臣仅是一个普通的将士,并未立过大功,若真要论功行赏,国家三百万哥将士累死累活的驻守边疆的将士才应该行赏。”周竟迟一丝不苟说到。 “哦?那你可为朕讲讲?”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周竟迟。 “回皇上,当了病之后,臣一直觉得兵是最厉害,最值得敬佩的。”周竟迟说道:“因为他们为了国家,无论家中是否有妻儿,老人,都义无反顾的冲上前线,因此,我不配成为优秀将士。” 看着周竟迟满脸的认真,皇上笑了笑:“真是有意思的兵,张将军,你可是培养出来一个好兵啊。”这可不是讽刺而是发自肺腑的话。 “皇上。您这……”皇上的话一时之间让张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米公公。”皇上大喊一声。 被唤作林公公的那个公公进来了。“皇上。” “米公公,这个是我亲笔写的圣旨。”皇上拿过一张诏书。 “皇上,您这是……”就连米公公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圣旨,我要封周竟迟为官。”皇上重新回到位置上,开始写起了诏书。 “谢皇上!”张勇反应过来,随后连忙在地上跪拜。随后离开了宫中。 “诶,等等。”众人正想离去的时候,米公公喊住了众人。 “你们也真是,皇上给你们的圣旨居然也不要。”米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把诏书拿出来。 刚想喊,周竟迟却说:“公公,这个我不敢要啊,我连什么贡献都没有,怎么可以封官呢?” 米公公听完之后笑了,说道:“你这就不用担心了,皇上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该罚你的你跑不了。该赏你的不会忘。” 米公公想了想,又说到:“好了,拿着吧。” 随后张勇等人又一次跪下,米公公开始喊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曾闻周竟迟屡立奇功,为人正派,特此册封为九品陪戎副尉,望周竟迟继续努力,不忘初心,钦此。” 随后米公公走到周竟迟面前,“周竟迟,你可接旨?” “臣,接旨。”周竟迟说道,随后从米公公手里接过圣旨。 此时的张勇一行人看着周竟迟,有嫉妒的,有祝福的,也有视而不见的,什么样的都有,但是,张勇和孙力对此时也是非常的开心,打心底里为周竟迟感到开心。 “竟迟,恭喜啊。” “大哥,恭喜啊。” 两个人纷纷上前去给周竟迟道贺,同样道贺的还有其他人。 陈阿娘站在原地,看着圣旨,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到底是他太厉害了还是官职不值钱了……” 不过也没多想什么,上去就是给了周竟迟一个大大的拥抱,周竟迟也非常开心的抱着了陈阿娘。 周围的人也是很知趣的走到了一边,张勇和孙力也走到了一边,反正现在已经算出宫了,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 良久,两人才分开,陈阿娘一脸欣喜地看着周竟迟,“相公,你真的好棒。”眼里的小星星都快呼之欲出,都是对周竟迟的崇拜以及爱慕。 “嘿嘿嘿。”周竟迟被陈阿娘夸的不断的挠头。 “好了好了。虽然我不忍心打断你们,但是这里也算在皇宫外面,还是有些不好的影响,你们有啥情啊,爱啊,赶紧回家啊。”孙力又一次不和适宜的在旁边干咳到。 “阿娘,你等我一下啊。”周竟迟说道。 “啊?好……你要干嘛?”陈阿娘小心翼翼的接过周竟迟的圣旨,问道。 “你个臭小子,今天我不打死你!”周竟迟猛地窜了出去,抡起拳头就想打孙力。孙力一看不妙,撒丫子就跑,不过还是跑不过周竟迟,被逮到后,周竟迟一顿胖揍。 “哈哈哈哈。”陈阿娘和张勇看着这两对活宝,笑着摇了摇头。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过晌午了,陈阿娘提议到,“不如我们去吃饭吧。我来给你们做。” “嫂子啊,这个真的不麻烦你了,毕竟现在回去再做也来不及了,我们就在外面吃一些吧。”孙力提议到,倒不是不想吃陈阿娘做的饭,但是陈阿娘毕竟也是去了面圣,所以再去做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累的,所以干脆在外面先凑合一下,等下午再说。 周竟迟本来想说什么的,但是张勇也同意了,“陈姑娘,中午就不劳烦你了,我们在外面下馆子,等下午的时候我们再去你那里好好的吃吧。” 见到张勇都开口了,陈阿娘也同意了,随后就要带他们去吃好的,但是众人执意不肯。没办法,陈阿娘带着众人来到了老大爷的面摊店。 不得不说这家店的味道还是棒,一下子攻略了所有人的味蕾。众人纷纷感叹这家店这么好吃,就连张勇也忍不住的赞叹,因为平常自己太忙了,也没多少时间下馆子,这也是第一次吃到这家面馆,也是止不住的赞叹。 吃过午饭后,张勇又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让众人解散,自由活动,第二天一早只要按时到达军营就行了。众人一阵欢呼后就都离去了。 随后陈阿娘一定要周竟迟把孙力和张勇带回去。今天晚上给他们好好露一手,周竟迟也是同意了,笑了笑,随后陪着陈阿娘一起去买菜。 张勇和孙力见到他们要去买菜,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回屋,于是跟着周竟迟他们一起去买菜了,正好也等于逛街和休息了。 孙力也没有反对,反而很开心的接受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每天的训练十分的枯燥乏味,虽然偶尔会有活动来调味,但是对于周竟迟他们来说,自己真的需要好好的去放松一下了。 所以众人很开心的出门了,一直逛到了下午,一路上的几人有说有笑,一边聊着天一边讲着笑话,几个人也是开怀大笑的走着。 林枫和林姝陈阿娘依旧交代过了,今天要出去一趟。所以午饭要到外面去吃,而且今天是休息日,正好陈阿娘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 陈阿娘在路上的时候也给周竟迟他们讲着自己最近的状况,周竟迟一听到陈阿娘生意好到需要招人来帮忙,但就算是这样,还要每天累到回家就要倒头就睡。这让周竟迟心里很是愧疚,同时对陈阿娘也非常的心疼。 陈阿娘到不以为意,随后路过的时候还看见了正在街上散步的王阿婶。 陈阿娘过去和王阿婶打了招呼,不过今天的王阿婶却有些奇怪,因为被陈阿娘喊住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而且整个人都和触电一样,有些颤抖。 “咦,王阿婶你怎么了?”陈阿娘有些奇怪,因为王阿婶平常不是这样的。 “啊,是陈姑娘啊。”王阿婶笑着说道。“我有点感冒,身体不适很舒服。” 陈阿娘也没有多想,“是这样啊,这几天也是很冷,王阿婶你注意保暖啊。” 王阿婶笑呵呵说了几句,随后陈阿娘把王阿婶介绍给了三人,也把三人介绍给了陈阿娘。只不过,张勇却一直看着王阿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而王阿婶听到她们三人都是军队的人的时候,声音都有一些颤抖了,不过还是说自己感冒比较严重,搪塞了过去。 等到王阿婶走了之后,看着正滔滔不绝的讲着话的陈阿娘,张勇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没有开口,只是,后来看陈阿娘不说了,才问了问。 “陈姑娘,刚刚那个王阿婶人怎么样?” “啊?王阿婶?人挺好的啊,口碑也还行。以前也听到过她,怎么了吗?”陈阿娘有些奇怪。 “嗯,没事。”张勇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并没有说出来。陈阿娘也没有多想什么,带着买好的菜就出门了。 晚上,刚一进门,林枫和林姝就跑了过来,“陈姐姐我们好……” 话说到一半,他们就看到门口三个彪形大汉,因为不认识,所以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周竟迟三人也愣住了:这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俩孩子啊? 周竟迟显然不相信陈阿娘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指数笑了笑:“这是谁家的两个小孩子啊,这么可爱。” 林枫和林姝被吓的不敢说话,陈阿娘见到了,笑了笑,说道:“这两个孩子是我在路上遇到的,至于怎么回事,进屋再说吧,不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三个人点了点头,就进了屋,说实话,张勇和孙力看到这两个孩子也愣住了,但是看和两个孩子这么大,又和两个人一点都不像,也觉得十分的奇怪,听到陈阿娘这么解释,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先进屋,帮陈阿娘开始做起了饭。 林枫和林姝坐在屋子里,和孙力张勇说着什么,孙力也是从中得知这两个孩子是陈阿娘捡来的,身世过于可怜,这也让张勇和孙力十分的心疼这两个孩子。 没过多久,饭菜就端上来了,陈阿娘给他们说着事情,同时也不断给林枫他们两个夹菜,一桌人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 被盗 “你就是周哥哥吗?陈姐姐的相公?”林姝突然问道。 “噗。”孙力正在喝着汤,听到林姝的话一下子也是没忍住,喷了出来,不过还好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将头扭到身后去了,不过,坐在他旁边的张勇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被喷的一脸都是。 张勇有些无奈的看抹了抹脸上的汤汁,随后起身去洗脸了。 张勇转身离去之后,孙力低着头不断的咳嗽着,显然是被呛到了。 “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陈阿娘嗔怪了一句。 “我们才不是小孩子了呢!”林枫倒是有些被刺激到了,开始有些嘟囔了起来。 “哈哈。”周竟迟看到这两个孩子这么可爱,也是忍俊不禁。 陈阿娘没好气的瞪了周竟迟一眼,虽然这个是事实,但是对于这种事情,陈阿娘还是不愿意教给他们,简而意之就是:不想教坏小朋友。 陈阿娘瞪了一眼林枫他们俩,这才让这个尴尬的话题终结了。 “话说,周叔……哥哥。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军队里当兵呀?”林枫和林姝一脸好奇的看着周竟迟。 “对呀。”周竟迟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心里莫名多了一些触动,也多了一些感动,仿佛这两个孩子触碰到了他心底里的那一抹柔荑。 有这个感觉的还有陈阿娘,看着林枫林姝不断的在饭桌上嘻嘻哈哈,和周竟迟有说有笑。她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份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和周竟迟已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而饭桌上这么一幕和谐的样子,陈阿娘心动了。 孙力尴尬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氛围,感觉自己非常的多余,随后他说了句:“那个,大哥,嫂子,我吃饱了,张将还没回来,我去看看。”说完。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你吃饱了吗?在吃一点吧,还有那么多饭菜呢。”陈阿娘喊到。 “嫂子,你做的饭很好吃,不过我吃饱了,要准备练会儿功了。”孙力回答笑着说道。 只是刚出门,就被蹲在一旁的张勇给吓到了。 “哎哟我去你吓死我了。”张勇眼疾手快,连忙稳住孙力的身体,这才没有让碗掉在地上。 “怎么了?”周竟迟在屋里喊到。 “没事,刚刚飞过一只鸟。”孙力说道。 “你这胆子这么小啊。”周竟迟笑了笑。随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周竟迟和陈阿娘他们几人了,而且有说有笑,十分的和谐。 “老大,你说,咱们俩老光棍是为啥要过来呢?”孙力洗好碗,蹲在张勇旁边。 张勇无奈的笑了笑,“我咋知道啊,这个房子本来是我的,我借个竟迟他们的,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反而像主人,我想一个外人了。” “老大你不找一个老婆吗?”孙力笑着问道。 “滚一边儿去。”张勇没好气的笑骂道,“我哪来的那么多时间还要去找一个老婆啊,平常你又不是不知道,单单是那些文件我就要批上老半天,还要练武打拳查看军营情况,更重要的是是还要去开会,觉我都不够睡了,还出军营找老婆,你就是个贱屁股,哪壶不开提哪壶,欠踹。” “嘿嘿嘿,老大,我这也可是第一次见你骂人啊。”孙力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 “你再说一会儿我给你丢出去,你个臭小子,放个假不知道自己谁是谁了是不是,来来来,刚好吃饱饭了没啥事。不如咱俩练练拳,正好我的武功也有一些提升,不如你来陪我练练?” 看着一脸坏笑的张勇,孙力赶忙跑到了一边,“张将军,我错了,别……别找我陪练,我怕被你打死。” “没事,不会打死,顶多就是个半身不遂,再说了,给你养伤的银子我出,而且多打打还能锻炼你抗击打能力,省得到战场你一下子就被别人打趴下那多丢人。”张勇边说边活动了一下手腕。 “再说了,指不定我啥时候能把你任督二脉给打通,那到时候你可就一步登天了呀。” “张将军别!我错了!我不说话了,你别开我任督二脉,我怕我还没开脉我就被你打死了。”孙力哭丧着脸不断的往后退。 “没事。就一会儿。”张勇捏了捏拳头,瞬间出拳打了过去。刚开始,孙勇还能躲几下,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 “不是,勇兄,你这……”周竟迟看着张勇打着孙力,有些想笑。 “哦,竟迟啊,没事,这臭小子以下犯上,该给点教训了。”张勇说道。 孙力一看周竟迟出来了,赶忙过去求救,“大哥救命啊,张将军要杀人了啊!” 周竟迟看了看孙力,随后淡淡的说了句:“那个,勇兄,你下手轻一些。我怕跌打酒不够用……”随后就进屋了,进屋的时候还顺便关上了门。 “大哥,大哥!救我……啊……”院子里又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 “那个,不要紧吗……”陈阿娘看着周竟迟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当然没事啊,这小子就是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正好勇兄看他皮痒,给他治治。”周竟迟回来丝毫不担心,继续埋头吃饭。 “哦,这样啊,那这样好不好,什么时候结束啊,一会儿我怕吓着林姝他们。”陈阿娘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周竟迟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对于周竟迟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和陈阿娘在一起,吃着她做得美味佳肴。 而对于陈阿娘来说呢,就是周竟迟能够回来陪自己每天吃一顿饭,只要自己能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做的饭,那就够了。 “傻瓜,多吃点。”陈阿娘心疼的给周竟迟夹着菜。 “阿娘,你做的饭变得更好吃了!”周竟迟咽完嘴里的饭菜,喝了一口汤,说道。 “真的吗!”陈阿娘顿时开心的想跳起来,没有什么是比周竟迟亲口告诉自己说自己做的饭菜好吃更令她开心的了。 晚饭就这样开开心心,非常和谐的度过了,当然,不包括孙力…… 吃过晚饭后,孙力和张勇闹玩之后早早的洗了个澡,就到客房去休息了,而林枫林姝他们两个在收拾好碗筷之后也去休息了。 在主卧里,陈阿娘不断的和周竟迟说着自己最近的近况。看着身边的可人儿,周竟迟内心十分心疼。 于是低头吻了一下陈阿娘的额头,谁知,陈阿娘直接把唇送上,激起了荷尔蒙的分泌,两个人就这样不断的摸索着。很快,房间里就传出了喘气的声音…… 夜,是美好的,同时也是短暂的,第二天一早,孙力和张勇早早的就起床离开了。饭也没吃。实际上,是他们两个昨晚一晚上没休息好…… 周竟迟在吃过早饭后,也离开了。 对于林枫林姝,周竟迟丝毫不介意,反而很喜欢这两个孩子,陈阿娘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 “陈姐姐,周哥哥走了吗?”林姝问道。 “对啊,走了……不过很快就回来了。”陈阿娘有些失落的说道。 随后,他们离开了屋子,朝着聚香楼走去。 不过今天有些反常的是,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开门的聚香楼,今天却紧紧的锁着门。 不过陈阿娘想起昨天王阿婶感冒了,也没有多想什么,一直到她开门进屋。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陈阿娘看着收银台被敲坏的锁,一阵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陈阿娘赶忙把抽屉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所有的钱都不翼而飞,虽然陈阿娘已经拿走了一半,但是剩下的一半全部都被人偷走了。 林枫和林姝看见被盗了,心里顿时一阵恼火,“林姐姐,我们是不是遇到贼了?”林枫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见到陈阿娘阴沉的都快滴出水的脸色,林枫也开始生气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陈阿娘似乎是知道了一些什么。聚香楼平常有两把钥匙,一把在自己这里,一把在王阿婶那里,自己的所有的房门都是紧锁的,不管是后厨还是大门,都是好好的,唯独收银台的锁被人撬开来,而且里面的钱也被人偷完了。 “王阿婶,只有她了。”说实话,陈阿娘到现在也不相信是王阿婶干的,因为平常王阿婶脾气非常好待人和善,工作也勤奋努力。十分踏实,但是陈阿娘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勾当。 陈阿娘二话没说,转身就出门,随后让林枫林姝站在这里不要走动,并且告诉外人,聚香楼今日不在营业。 随后直接朝着胡主管那里走去,胡主管也是才上班不久,见到陈阿娘,本来想打个招呼,但是当得知聚香楼被盗的时候,胡主管二话没说立马找人去聚香楼封锁现场,并且告知陈阿娘赶忙去衙门,这件事情太大了。 陈阿娘谢过胡主管后赶忙响衙门跑去,她是真的生气了,一个是因为被盗,一个是因为自己被信任的人背叛了,因此,当陈阿娘到衙门的时候,二话没说,就进去了。 报官 “我有事想要报案。” 陈阿娘进来衙门之后立马来到衙门前院。 整个县衙人流稀少,偌大的主厅只有寥寥无几走动的人和几个坐在处理案件的衙役,不过却因为人流稀少,也就显得有些懒散。 “姑娘何事想要报案?”捕快模样的一个人走了过来,有些懒散的问道,不过很快端正了态度,一脸严肃。 陈阿娘略微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发作,“盗窃案,我的店铺所有的收入全部被盗窃。” “名字,时间,地点,以及涉案财产,全部写下来,之后我们会帮你处理。今日县令大人有客来访,还请姑娘多加等待。”那个衙役说道。 “哦?县令大人有事吗?那能不能请县令大人派一些其他人先去看一看?”陈阿娘问道。 “这是自然,不过需要县令大人批准,因此还请姑娘多多理解。”那个衙役温和的说道。 陈阿娘听出了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还有些重量,里面的银子的声音哗哗的响。 刚想递过去的时候,那个衙役却一把制止,并冷冷的说道:“姑娘,县衙有规定,不得私自收取费用,还请姑娘自重。” 刚觉得京城果然素质都非常高的时候,陈阿娘却突然看见这个衙役狡黠的目光和意味深长的笑,顿时心领神会。 不是这个衙役素质高,而是人多不好意思收钱。而且,就算是给,也通过他给县令。 “多谢大哥的指教。”陈阿娘行了一个礼,随后开始写起了登记表。 只不过,除了这个衙役和陈阿娘,谁都没有看见,在所有人都没有在意的一瞬间,陈阿娘把手中的钱袋递给了那个衙役。 衙役满意的笑了笑,随后说道:“记住了,以后不能在这么莽撞了,我也会丢帽子的。” 要不是陈阿娘把钱袋给了这个衙役,否则这句话被他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还真的会觉得这衙役是一个清正廉洁的人。 “啧啧啧,连京城也变得如此腐败不堪了。”陈阿娘在心底里暗自思索。 其实本来当时并没有如此明显的腐败,但说白了,还是当今朝廷的事情了…… 陈阿娘感概了一声之后,把写好的单子递给了衙役,然后问了问:“大哥,能不能帮我去带一句话,真的,店里损失不小,小本经营,还是请大哥多多照顾。” 那个衙役本来也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接过陈阿娘的单子,当他看到单子上是聚香楼出事之后,立马放下纸条一脸震惊的看着陈阿娘。 “你是聚香楼的陈老板?”那个衙役的声音里满是惊讶,但还夹带着一丝丝惊恐。 “对啊,怎么了?”陈阿娘有些疑惑。 “嗯……啊,没事,陈老板。既然您是聚香楼的老板,上面已经打过招呼了,和您有关系的案子必须立马处理。”衙役解释道,但是神色却还有那么几分复杂。 “那……谢谢了。”陈阿娘委婉一笑。 陈阿娘肯定也看出来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如果这要看不出来,那她就不是陈阿娘了。 只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没关系,能为陈老板办事是我们的荣幸,不过,也是我们的不幸。”衙役尴尬的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说?”陈阿娘有些不解。 “因为我们不希望您出事啊,毕竟我们也是聚香楼的常客,只不过没见到过您,早就听闻您的美颜了。现在见到一次,真的是让人耳目一新啊。”衙役解释道。 “谢谢。”陈阿娘依旧保持着她的招牌微笑。 随后那个衙役拿过手中陈阿娘写的单子。朝着身后的屋子走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衙役就从屋内出来,并且礼貌的笑了笑:“陈老板,我们很理解您的心情,我们已经将此事汇报了,应该很快县令大人就会下达命令,还请您稍加等候,我们已经让人给您上了一壶茶。”那个衙役行了一个礼。 “好。”陈阿娘笑了笑,随后开始等待着他们的通知。 在等待的过程中,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一个下人沏了一壶茶给陈阿娘带了过来,陈阿娘接过茶,小小的抿了一口。 虽然态度不是很好,但是这个茶还真的说得过去,有着淡淡的清香。没有苦涩,甚至于还有一丝甜味。 陈阿娘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等待着…… 却说县令这里,“县令大人,我给您说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个声音从屋内传出,若陈阿娘在这里,一定会听出来,这个人正是穆怀瑾。 原来衙役所说的客人正是穆怀瑾,那就难怪县令不管公事,全然让那个衙役管着。 “哈哈,当然没有什么问题。穆公子,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们衙门当镖客,您和穆家就放一百个心吧。”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浑厚的男声。 “那好,那我在此就代表穆家谢谢县令大人了。”穆怀瑾行了一个礼。 “哎,穆公子使不得,能帮上您和穆家是我的荣幸。在者,我们也合作过不少的次数了,所以穆公子还不要这样见外了。”一个模样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赶紧扶起穆怀瑾。 “您和底下的兄弟都辛苦了,县令大人若有空,今晚我做东,请您和底下的人吃一顿饭。”穆怀瑾笑着说道。 “穆公子客气了,晚上还有些要事处理,今晚可能不便,他日在不醉不休。”县令的眼几乎笑的快眯成了一条缝。 “好。那我可就等候县令大人的消息了。”穆怀瑾喝了一口茶。 两个人如同多年没见的朋友。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事情,正说到兴头上的时候,突然房门被敲响了,随后一个下人跑了进来。 本来是没什么的,但是那个下人神色慌张。丝毫没有在意县令那几乎目眦欲裂的眼神。 那个下人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走到县令身边,低语了几句。 县令一听,本想发作,但是碍于穆怀瑾,并没有当场发作。但是用着恨不得杀人的心情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好,你出去吧。” 穆怀瑾看到这里,本来在说事情的时候说到兴头上被人这么一打扰,就已经很让人不快了,顿时穆怀瑾就有些不高兴了。 等那个下人退出去之后,穆怀瑾的脸上已经有了渐渐的怒意,因为这很明显,是拿穆怀瑾当外人。 “哦,忘了县令大人也是在办公事的时候,既然是有要事不方便与我诉说,那我就先不打扰县令大人了。”说罢就要离去。 “哎,穆公子。”县令一看,赶紧起身,行了一个礼,“穆公子息怒,下人不懂事,屁大点事情就要汇报上来,回头我一定好好惩罚他。” “不用了,我也有些事情要忙,就先回去了。”穆怀瑾头也没回就要出门。 只不过。刚出门没多久,后院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与此同时,一群人正拦着一个神貌秀丽的女子,但是谁都没有动手,跟着这个面带怒色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些衙役和下人还不断的说着:“陈姑娘,您不能进去,县令……”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脸已经被气成猪肝色的县令。 随后下人赶紧跪了下来,衙役也低着头。说道:“县令大人,我们……” “够了,不用再说了!”县令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 “你们这群猪脑子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今天穆公子这个贵客来府上做客?一而再再而三的办不好事,要你们这群饭桶都有什么用!” 县令几乎是吼着说完这些话的,因为他真的已经被气的不行了,先是说话说道兴头上被打断,然后就是眼前这样,被一个女子贸然闯入后院。要知道,这可是县令啊,这么做他的颜面何存? “您就是县令大人吧?”那个女子开口说道。 穆怀瑾本来就是一脸看戏的看着县令,以为是有什么事才闯入,但是当他听到这个声音的时间,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人群。 因为穆怀瑾是站在一旁的,陈阿娘则是在人群里,四周又是一群身材雄壮的男人,陈阿娘又身材娇小,穆怀瑾自然是看不见陈阿娘。 但是当她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这才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你们先让一让。”穆怀瑾说道。 那几个下人有些为难,县令一看,更生气了:“穆公子要你们滚开,听不懂吗!” 那些人赶紧让开一条路。人一散开,陈阿娘就站在了原地,看着县令。 只是,当陈阿娘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她也把头转了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原来,是陈阿娘等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个时辰了,她实在是没有耐心等下去,这才气的直接闯入衙门的后院中。 本来衙役要拦,但陈阿娘是个女子,更何况还是打过招呼的聚香楼的老板,这才没有办法,只能让她进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不知道我正……”县令刚想对陈阿娘发火,穆怀瑾却突然开口。 “县令大人息怒,这个人,是我的朋友。” 真凶 听见这个声音,县令愣住了,同样愣住的,还有陈阿娘。 衙役听见穆怀瑾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自然就散开一条路。 陈阿娘就这样一脸不明所以的来到了县令面前,同时又有一些惊讶的看着穆怀瑾。 县令的脸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熟透的番茄一样红,但是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勉强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穆公子可是认识这位姑娘?”县令笑着问道。 穆怀瑾看了看陈阿娘,点头到:“她是我的朋友。” 县令一听,顿时哈哈大笑:“既然是穆少爷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随后转过头给陈阿娘行了礼。 “本人姓张,名全忠,职位是县令,之前不知是穆公子的朋友,多有得罪,还请陈姑娘谅解。”县令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陈阿娘到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穆怀瑾。 穆怀瑾也确实感到意外,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眉头一蹙,“那个,陈姑娘。为何你会来衙门?有什么事情要报案?还是发生什么了?没关系,你尽管说,县令大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帮你的,我也会第一时间来帮你的。” “啊,不是。”陈阿娘有些手忙脚乱的。 “陈姑娘,穆少爷说的没错,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定会第一时间派人去为您解决。”县令的笑虽然是微笑着说的,但是明显,并不是说给陈阿娘听的。是说给穆怀瑾听得。 “没事,陈姑娘,你尽管说,不用担心说出来会怎么样,这里是衙门,绝对安全。”穆怀瑾笑了笑,其实他也不知道陈阿娘来这里是为何,只是知道,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来到这里。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下人来到县令身边,低声轻语了几句:“大人,这位是聚香楼的陈阿娘陈老板,之前一直在托人给您带话,只是您一直在和穆少爷交谈,这才……” 说到这里,县令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下人,这个下人这才悻悻的离去了,只不过,顿时也有一阵懊恼,也有其他复杂的情感。 “还请进屋,若真有什么事,不妨告诉我们,我们来帮您解决。”县令说道,同时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陈阿娘往屋里坐。 其实县令这么做也是别有深意,因为对于县令来说,本来要走的穆怀瑾,因为陈阿娘的突然出现却停了下来,而且县令也是个老狐狸,自然能看出穆怀瑾与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关系不一样。 只不过是穆怀瑾的眼中包含更多的情感。而陈阿娘眼中却目光清澈,似乎跟穆怀瑾没有什么牵扯。 既然是这样,县令堵了一把:陈阿娘说不定可以把穆怀瑾留下。正好陈阿娘有事要说事,如果穆怀瑾还是执意要走,那也无所谓,自己帮陈阿娘处理案子,就等于沈慕之变相的欠了自己一个人人情,而留下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陈阿娘想都没想,直接进了县令的屋子,同样,进去的还有穆怀瑾。 一进去之后,县令连忙命人端茶倒水,好生接待,而且还不断的表示自己的过错。为穆怀瑾道歉。 “县令大人,您还是处理案子吧,毕竟我也没有出什么事。”或许是被县令说烦了,穆怀瑾干脆直接把话题引到陈阿娘身上。 县令这才如梦初醒,一边道歉一边听陈阿娘说道。 “我的聚香楼的钱被人盗了。”仅仅一句话,两个人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样,因为这可是聚香楼啊,朝廷所重视的街道出的问题,更何况这还是胡主管亲自打过招呼的。 虽然两人身份职位不一样,但是在这上面还是有些许话题。 因此前段时间,胡主管亲自上门和县令说起这件事,为此也没有少送礼,可见他们对陈阿娘的聚香楼的评价之高。 “怎么回事?”穆怀瑾直接站了起来,神色里满满的担忧。 “你们有事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穆怀瑾紧张的几乎就差亲自去给陈阿娘找人了。 “穆少爷您先别急。”县令赶紧说道。 穆怀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随后在陈阿娘惊异的目光中坐了下来,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了,毕竟我们也是朋友一场,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有过,比较敏感。” 陈阿娘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随后说道:“昨天是休息日,酒楼不开门,正好我的相公也回来了。我们去外面的时候,遇到了帮工的王阿婶。” “那个时候王阿婶的形态举止有些不对,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后来他告诉我说自己感冒了,但是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陈阿娘有些语塞。 “嗯?王阿婶?”县令愣住了,“王阿婶平常的口碑不都是挺好的吗?” “我也不相信,但是昨天……”陈阿娘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王阿婶?”穆怀瑾问道。 “不,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我只是觉得王阿婶和这件事情有牵扯。”陈阿娘说道。 “无凭无据也不能这么说。”县令听了以后,皱了下眉头。 “陈姑娘,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到底的。”穆怀瑾严肃的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陈阿娘有些不好意思。 “不。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一场,再说,日后说不定还要与你们有什么合作呢。”穆怀瑾笑着说道。 “对啊,陈……老板,穆少爷的势力广。人脉广,比我们衙门查起来容易的多。”县令也附和道,随后在陈阿娘沉思的片刻,穆怀瑾赞许的看了一眼县令。 “好吧,那麻烦你了。”陈阿娘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没关系。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了。县令大人,陈姑娘,先行告退。”穆怀瑾说完行了个礼,随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陈老板,我现在就安排人手跟你一起过去。”县令说道。 “那就在此谢过县令大人了。”陈阿娘行了礼。 随后县令立马去叫衙门里破案能力最好的衙役,以及四五个人过去,一方面是维持秩序,一方面是为了调查取证。 “陈老板,我叫杨硕,是县令大人调我来全力配合您调查聚香楼被盗一案。”一个身材中等,样貌十分庄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陈阿娘面前,身后则是他的助手等人。 “辛苦了。”陈阿娘同样回了一个礼,随后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店里。 此时的聚香楼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聚香楼被盗了?” “不会吧?怎么会被盗呢?”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现在王阿婶和柳呈嫌疑最大……” 众人正说的起劲的时候,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陈老板来了。” 这个时候,人们纷纷回头,看见陈阿娘带着杨硕等人大步流星的朝着聚香楼走去。 “都让让。”衙役们纷纷驱赶着人群,让开一条路。 人群散开后,聚香楼的门紧关着,随后陈阿娘轻轻敲了敲门:“林枫。我回来了,开门吧。” 随后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里面有四个人:林枫,林姝,王阿婶和柳呈。 林枫和林姝看见陈阿娘回来,赶紧跑到陈阿娘身后。 柳呈一脸铁青,有些气愤的坐在位置上。王阿婶也坐在位置上,只是埋着头,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就是聚香楼的帮工吧?”杨硕问道。 听到杨硕问得话。两人这才愣过神,随后点了点头。 随后杨硕示意自己的助手去询问王阿婶和柳呈,而杨硕则在店里转了起来。 不过,就这样过了三天,却什么进展也没有,柳呈和王阿婶都有人可以证明他们昨天不在场,这样人杨硕他们有些头疼。 “咦,这个是……”这天,正在店里观察的杨硕突然发现一个脚印。 “这个不像是柳呈的脚印,毕竟这么深,柳呈又这么瘦,而这个脚印又有些不对,因为似乎像是一个瘸子的脚印……”此时的杨硕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突然,杨硕像是想到了什么,叫自己的一个手下,“你去……” 随后那个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连忙跑开了。 不多时,那个衙役回来了,说了几句话,杨硕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老板,我想,这个案子已经可以结案了,我想我已经找到犯人了。” “什么!”众人一听,顿时全部都围了过来。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这起盗窃案,是一个外人所做的。那个人叫王二赖,我已经找人去抓了。”杨硕说道。 “他是谁?”陈阿娘等人有些疑惑。 “你们先不要着急,我已经去叫人询问了。”杨硕一脸悠哉的说道。 “他的家境贫穷,而且身世过于可怜,只有一个儿子相依为命,整个京城只有他是瘸子。虽然这话可能有些过于不负责任,不过我能告诉你,他确实是本次的犯人。” 正说着,突然,门被“咣”一下被人撞开,一个穿着破烂的根本不像人样,头发不知道多久没剪,一拔胡子渣的男人倒在了地上。这个人,就是王二赖。 宽恕 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人,陈阿娘着实狠不下心。 王二赖趴在地上,他不敢抬头看眼前这个人,一动也不动,害怕自己的哪个举动一不小心就惹得陈阿娘生气。 陈阿娘让柳呈扶王二赖起来,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 自己则又端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轻轻说道:“王二赖,我已经从杨捕快那里了解到了你的情况,你平时在街坊邻居那里的口碑很好,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很有正气,我想你这次迫不得已做出这种事,是出于某种原因吧!” 王二赖,是一个早年丧妻的人,他有一个还正在上学堂的儿子,如果不是他的儿子跟城里一个富豪的儿子起了纠纷,要求他赔偿,他也不会还干出偷盗这种事情。 陈阿娘已经从各个方面了解到了这个情况。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被生活所逼。 听完陈阿娘的这一番话,王二赖这才抬头,眼睛已经湿润了。 “陈掌柜,我不应该偷您的东西,但是我没有办法啊!”说完。他一下子从椅子上面跌坐在地上。 王二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些失控的喊道:“如果我不给凌公子钱,他就要将我儿子的腿砍掉……” 果然,王二赖的情况跟自己所了解的一模一样,陈阿娘特地去了王二赖的家,问了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说王二赖这人不错,偷钱这事也是他迫不得已。 只是陈阿娘并没有了解那么多,她只知道王二赖因为某些原因欠了别人钱。 却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用他儿子来威胁他。 突然,陈阿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大声问道:“凌公子?王二赖。你说的逼你还钱的可是凌公子?” 王二赖点点头,呀呀切齿的说道,“就是这个混账东西,他弟弟跟我儿子在一个学堂上学,那个学堂老师很好,他说我儿子很有天赋,便破格教他,但是凌公子的弟弟在学堂一直欺负我儿子,我儿子还了手,就被他扣住不放了。” “我去凌公子那里求了好几天,他说,必须让我凑够一千两,才放我儿子,不然,他就要卸掉我儿子的腿……” 陈阿娘疑惑的问着他,“可是,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没有一千两银子……” 王二赖满眼无神,“我之前已经凑了一些银子,可是最后那些,我真的借不到了,我无奈之下,才动了你的主意。” 陈阿娘长叹了一口气,“我刚刚来京城的时候,也被他轻薄过,还好那个卖面的大爷,说我有病,他这才没有继续纠缠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王二赖没有说话。 “我一会儿派人去给杨捕快说一下,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就不麻烦他们了。” 王二赖猛地一抬头,满脸诧异的看着陈阿娘,“真……真的吗?” 陈阿娘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也是被逼的,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那些银子……” 陈阿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枫打断了。 他站在一旁,不满的撇撇嘴:“他是做了坏事的人,陈姐姐为什么要原谅他?还专门去衙门把他放出来?” 王二赖听见这话,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陈阿娘转过身,反问道:“林枫,你当初不就是为了姝儿才去偷钱的吗;” “可是……可是那会儿如果我不去偷钱,就只能看着林枫生病病死!”林枫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 “所以,他也是因为有急事不得已过来偷我们的东西的。” 林枫无话可说,同时他也知道这样说对别人不尊重,陈阿娘用眼神示意他,让他去给王二赖道歉。 林枫这才慢悠悠的走到王二赖面前,小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王二赖看样子并不在意林枫说的话,他看着林枫,许久才说出一句:“这个孩子跟我儿子一样大……” 陈阿娘想缓和这会儿的气氛,开玩笑似的,“那我也不会把他送给你。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一番话也是惹得众人笑了起来,连王二赖也笑了起来,看上去也没有以前那么悲伤。 陈阿娘轻咳几声,正襟危坐,接下来她要跟王二赖说另外一件事情了,“王叔,我已经交代了,这件事情由我自己处理,_咱们俩接下来要谈正事了。” 王二赖点点头,陈阿娘拿起账单翻到最后一页,放到王二赖面前,“王叔,你看着,这个是昨日店里的记账员记得帐,总共赚了1两银子,我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把钱从钱柜里拿走一半,所以昨天是被你拿走了35两银子。” 王二赖看着账单。每一笔帐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仗着沈慕之开的店,没想到她是一点一点自己做起来的,他打心底里佩服陈阿娘。 只是……他记得他拿的是5两银子!王二赖刚要说什么,抬起头就跟陈阿娘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陈阿娘的眼里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知道王二赖不解,但是陈阿娘什么都没说,而是给了王二赖一个微笑。 王二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陈阿娘在想方设法的帮他。 衙门有个规矩,偷盗超过四百两银子就要断臂。 知道了陈阿娘的用意后的王二赖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他哽咽着问说到:“是的……那天晚上我偷了三百五十两银子。” 一旁的柳呈嘟囔着说道:”又不是偷了四百两银子,哭什么……” 陈阿娘没有理他,继续说到,“咱们酒楼不是什么大酒楼,盈利也没有那么多。你偷的这些我就由你来店里帮工来偿还了。” “柳呈跟王婶他们每个月五十两银子,你就免费帮我打工半年就行了,当然,你的吃住都由店里报销,日后再还。”陈阿娘说道。 王二赖已经感激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一直说着感谢陈阿娘的话。 临走时,陈阿娘又将店里没有卖完的菜打包给王二赖,让他带回去吃。 等王二赖回去后,也已经接近黄昏,陈阿娘想着学堂应该已经下学。王二赖的儿子回去应该吃不少热乎的饭菜,这就让王二赖更加感谢陈阿娘了。 送走王二赖之后,陈阿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一路上,林枫都不说话,陈阿娘心想:这小家伙生气了吧。 但是陈阿娘并不打算安慰他,这种事情需要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因为很累,陈阿娘便早早地休息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她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猛然间,她意识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空间看了。想必,萌芽也会很想自己吧。 想到这里,她又起身穿衣服,去了烘房做了几个汉堡。陈阿娘边做边自言自语:“如果不拿汉堡,这家伙又要跟我闹一顿了。” 进入空间。萌芽并没有出现在陈阿娘的面前。这就让陈阿娘觉得非常的奇怪了。她大声的呼喊着萌芽,可是萌芽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陈阿娘着急了,她跑到古籍室,可是古籍室里也没有萌芽的身影。陈阿娘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好的想法疯狂的涌入她的大脑。 陈阿娘这会儿有些慌张,可当她安静下来听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呼吸声响了起来。 此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只留几颗星星,还在跟黑夜做最后的对峙,发出微弱的光芒。 夜幕降临,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拐进了沈家后门,看身影,这个人并不高,甚至还有些臃肿,后门的守卫似乎认识她,看到他过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身影绕过一条又一条小道,终于,走到了沈家一个院子门口,他先敲了三下门,约摸等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门。 院子里面的人这才开门,但院子里面的人只开出一个小缝,勉勉强强能让这个身影钻进,定睛一看,原来这院子里面的人,是陈秀秀。 陈秀秀领着这个身影进了里屋,在烛光的照耀下。这人身上的黑色斗篷,显得格外的碍眼。 陈秀秀坐在椅子上面,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问道:“怎么样?你的任务进行的还顺利吗?” 那人点点头,发出了极其沙哑的声音,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一个女人的,“他很信任我,不出几日,我们的计划便可以行动。” “好,做的不错。等事成之后,我会分给你一笔很大的钱,记得,保密工作要做好,如果这件事情泄露出,我第一时间就会杀了你。” 那人立即跪了下来,诚恐的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一定不会背叛您。” “好了,你走吧……等等!”陈秀秀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听衙门的人说,前几天,他店里被盗了?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件事情是真的,只不过损失的银子不多,他还把偷盗那人留了下来,说是让他帮工来还那些钱。” “他还真有意思,让一个偷盗的人在他店里帮工,他还真是心大。” 那个人没在说什么,就静静的跪在那里。 “好了,你走吧,你不也在这里呆太长时间。” “好的。” 那人把斗篷的帽子戴上,趁着夜色,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水煮鱼(上) 陈阿娘顺着呼噜声走了过去,这才发现,空间又扩大了一条小溪,小溪里面游的是各种各样的鱼,水草在水底不停的扭动,萌芽就躺在这条小溪的旁边,身边有一些吃剩的果核和鱼的内脏。 陈阿娘看的有些心疼,自己这些天太过于忙于店铺的事情,之前答应萌芽的给他带的汉堡也被自己抛在脑后。 看着睡熟的萌芽,陈阿娘不忍心将他叫醒,便用布抱起来的汉堡放在自己的怀里,防止凉掉。 过了许久,陈阿娘都快要等睡着了,萌芽才醒过来,看见躺在自己身边快要睡着的陈阿娘,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喝了一口溪水之后,发现这并不是做梦。萌芽感到非常激动,但同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头扭到了一边,用脚踢了一下陈阿娘,见陈阿娘没有醒,便又蹬了三下。第四下,陈阿娘终于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眼睛,看着萌芽:“呀,你醒了?” 但萌芽并没有回答,而是将头高高的仰着,不停的发出“哼哼”的声音,陈阿娘知道是萌芽在生自己的气,便将汉堡从怀里拿出来,递到萌芽的面前,“对不起啊,萌芽,因为我前些天太忙了。一时没有空来给你送吃的,所以今天特意给你送吃的,还给你带了好多!你看,汉堡还热乎,赶紧趁热吃了吧。” 萌芽虽然还想继续生气,但是汉堡的香味不停的刺激着他,萌芽咽了一口口水,又用余光撇了陈阿娘两眼,看得出来,她是真心认错的。 “好吧,我原谅你了。”说完便一把抢过陈阿娘手中的汉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些天他一直吃果子跟生鱼,这可给他难受坏了。 陈阿娘看见他的吃相忍不住笑起来,但是更加的心疼,只不过脸上还挂着笑。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女主一边劝着萌芽,一边又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以防萌芽噎住。 终于,等萌芽吃完,又恢复了跟之前一样的好心情。 “阿娘,你因为放了那个人,使他留住了一条性命。所以空间就升级了。”萌芽指着这条小溪,兴奋的说道。 ”我看到了,刚才进空间四处找你时就注意到了。”陈阿娘这样一说,萌芽就显得更激动了。“是不是你也注意到了,你不知道这个小溪里面简直是什么鱼虾都有。虽然,我之前是生吃的,但是除了味道有点腥,味道简直不要特别鲜美。” 陈阿娘半信半疑的看着萌芽,“你确定是生吃鱼,还能吃出特别鲜美的味道?” “真的,阿娘不信你尝。”萌芽说完,右手一挥,溪水中就蹦出来一条鱼,直接跳进萌芽的手中。 陈阿娘看的目瞪口呆,“你……你还可以控制鱼?” 萌芽有些不屑一顾。“控制鱼算什么,这空间里面的东西,我想要哪个到我手里,那个东西只要在空间里,不管在哪都能飞到我手中。”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我说这么早我有这种能力之后你就不会脚踏实地了。” 陈阿娘有些哭笑不得,“你就对我那么没信心?” “以前肯定是要观察你,现在就不用了。” “好吧。”陈阿娘有些无奈。 “这个鱼你尝尝,真的,虽然腥但是非常香!”萌芽说着又将手里的鱼放到陈阿娘面前。 但是陈阿娘只闻到了刺鼻的腥味,刺激的她差点吐了出来,但是陈阿娘还是忍住了,“吃就不用了,回头我给鱼做熟了带过来给你尝尝,肯定比生吃要好吃!” “什么?鱼还可以做熟!”萌芽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鱼可以做熟?”陈阿娘以同样的表情看着萌芽。 萌芽点点头,“我当然不知道,又没人给我做过,也没有人给我说过。在这之前。我连鱼都没有见过。” 陈阿娘有些震惊,“我明天就给你做鱼吃,一定要让你知道,生鱼和熟鱼哪个好吃。” “一言为定,你不能再食言了!说明天就是明天!”萌芽害怕陈阿娘再次食言,反复强调着。 陈阿娘点点头,“这次肯定不会再食言了!” “好的,那阿娘,你赶紧去休息吧,我等着你给我做鱼吃。” 萌芽就这样和陈阿娘说好了,满怀期待的看着陈阿娘陈阿娘从空间出来后,外面又已经是子时了。 很快,陈阿娘就睡着了。第二天,还是被林姝喊醒的。 原来,林枫跟林姝按照以前的时间早早的起来等着和陈阿娘一起去店铺,但是他们两个人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阳都升起来多高了,陈阿娘却还是没有起来。 林枫便让林姝去看看陈阿娘怎么了。结果就是,陈阿娘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姝知道,这些天陈阿娘很累,不忍心将陈阿娘喊醒,但是如果不韩喊醒,店里的话柳呈跟王阿婶那里没办法交代。 林姝只好将陈阿娘喊醒,“陈姐姐,快醒醒,咱们要去店铺了。” 听见林姝喊她,陈阿娘“噌”的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啊?” “没什么,现在是什么时辰?” 林姝看了看窗外。“现在已经时了。” “时!这么晚了!,该死的,你先出去等等我,我收拾好就出去。” “好的。”说完林姝就走了出去,跟林枫一起,安静的在门口等待着。 陈阿娘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就冲了出来,“林枫,姝儿,咱们赶紧走,他们说不定都已经等不及了。” 林枫跟林姝急忙跟在陈阿娘身后。可是没走多远,陈阿娘突然停下来,她跟萌芽说好的,今天是要给他做鱼的。 想到这里,陈阿娘又往回走了起来。这就让林枫林姝有些不解,但陈阿娘还没有几步路,又原路返回,自言自语道:“柳呈跟王阿婶还在等着我。” 林枫这下看明白了。“陈姐姐,让我去跟王阿婶他们说今天不开张了吧。你就先回家忙你的事情吧。林枫已经来到陈阿娘家里快半个月了,整个人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再加上这些天吃的有营养,个子猛地窜了不少。 陈阿娘看着林枫,“那林枫。就拜托你了。” “没事,你们两个在家等我。”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林姝主动拉起陈阿娘的,“陈姐姐,咱们在家等哥哥的好消息吧。”陈阿娘点了点头,跟林姝一起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陈阿娘便拿起一个背篓。对林姝说到:“我出去买点鱼,很快就回来。” 林姝本来是想跟陈阿娘一起去的,但陈阿娘并没有让他一起去的意思,林姝也就没有提起。 陈阿娘出来后,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进入了空间,萌芽醒来之后就一直等着。 陈阿娘给她带鱼。所以,当陈阿娘进入空间的时候,萌芽一下窜到陈阿娘面前,满怀希望的看着陈阿娘的手,但是,只看见一个空空的背篓。 陈阿娘有些尴尬的笑笑,“我是来抓鱼的。” “好吧,你自己抓吧,我就不帮你了。” “自己抓就自己抓,不帮就不帮。”陈阿娘赌气一般的拿起背篓,走向溪边,她先拾了一根看起来比较细的棍子,又将鞋子脱了下来,将衣袖挽起,猫着腰进了溪中。 陈阿娘双手握紧这根棍子,准备就这样捕鱼。 陈阿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水面,一条鱼游了过来,说那时快,陈阿娘迅速的将棍子插入水中。 萌芽看着陈阿娘熟练的动作。还以为陈阿娘是个捕鱼的老手,可谁知道,陈阿娘什么都没有插到,那条鱼也因为惊吓而游走了。 萌芽在一旁大笑起来,陈阿娘并不打算离开,继续盯着水面,开始捕鱼,可是一连几次,陈阿娘都没有插到鱼,她有些丧气。 萌芽在一旁安慰道,“没事,不要着急。我相信你能捕到鱼的。” 听到这番话,陈阿娘有些急了,“嗖”的一声,将手里的棍子扔了出去,她准备徒手捕鱼。 可一来二去,再加上空间里面的鱼都是有灵性的,费了老大劲的陈阿娘,半天都没有抓到一条鱼,反而在她身边的那个地方的鱼全都都跑了开来,似乎在警告着:这里可是个不安全的地方。 “怎么回事?这些鱼是都成精了吗?为什么我抓了老半天不是刚捞起来就跑了就是还没碰到就跑了。”陈阿娘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在溪水边,身上都是溪水和泥土的混合物。 而陈阿娘看着来来往往不断游过的五彩缤纷的鱼,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阿娘,别心急呀,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空间里面啊,植物有着各种极其稀有的品种,而且都长得不错,更何况是动物呢?这里的鱼啊或者是以后出现的动物,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灵智,所以你不用懊恼为什么抓不到鱼啊。”萌芽说道。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所说的话,仅仅只是动了一下意念,一条鱼就这么飞了起来,而在这条鱼身边的鱼受到了惊吓,连忙飞也似的逃命了。 水煮鱼(下) 陈阿娘接过萌芽抓上来的鱼,不好意思的说道:“平日里捉鱼用的这些办法,在这里都派不上用处了。” 萌芽哈哈大笑起来,“这里不比平常,这可是空间,里面的生物,机灵着呢!” 陈阿娘用背篓将鱼装起来就出了空间,有又急匆匆的回到家。 这会儿,林枫已经回来了,跟林姝一起安安静静的坐在屋子里面等着陈阿娘回来。 “姝儿,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了什么?” 林姝听见陈阿娘喊她,急忙迎了上去,看见了娘娘手中的背篓,惊呼出声,“是鱼!” 林姝比较激动,因为在这个季节,理应是没有鱼的。但是陈阿娘带回来的这几天都异常肥大鲜美。 “我肯定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弄来鱼的,我给你们两个做水煮鱼吃吧。” 听到陈阿娘说要给他们做鱼吃,两个人都开心的跳了起来。 陈阿娘拎着鱼就进了灶房,其实水煮鱼她也是第一次做。 她将鱼洗干净,刮鳞,将鱼的内脏取出来。切下头,沿鱼骨从中间切开。 随后将鱼切成片,在白酒里面浸泡半个时辰,随后开始腌制,又开始热锅热油,待油热后加入花椒粒葱姜蒜炒出香味,随后放入鱼片爆炒三分钟。 待上色后,开始加入水,直至蔓延过所有鱼片。 大火快炖一会儿,就开锅捞鱼,放置盘中,又拿起锅缓慢浇上鱼汤。 就这样。水煮鱼片被陈阿娘简单完美的做了出来。 鱼的香味蔓延了整个院子,林芳和林书早已经馋的不行,齐刷刷的坐在门口,等陈阿娘将做好的鱼端出来。 林姝跟林枫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两个人忙迎上去,接过盘子,鱼的香味馋的他们直流口水。 陈阿娘端着另外一盘鱼回了自己的屋子,一晃眼,陈阿娘就又到了空间。 萌芽早已经在等她了,陈安宁将手里面的鱼递给萌芽,“诺,你尝尝,肯定比你吃那些生鱼好吃。” 即使这会是在空间里面,鱼的香味也不断散发着,萌芽盯着鱼,两眼发光。 陈阿娘刚说完,他就抢过了陈阿娘手里的盘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好吃!” 陈阿娘被萌芽逗笑了,“你别急,慢点吃。如果觉得好吃,我还可以再给你做。” 萌芽头埋在盘子里面,不停的点着头。 看着萌芽吃得这么欢,陈阿娘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如果自己把水煮鱼放到聚香楼里面卖,效果会不会比只卖汉堡好? 毕竟卖汉堡只是图个新鲜,长时间吃也总会吃腻的,而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推出水煮鱼的话,一定会获得大卖的。 想到这里,陈阿娘就不自觉的激动起来,“萌芽你先吃,我要出去一下。” 而此时萌芽只顾着吃,那里管的上陈阿娘要去干什么。 “林峰!林姝!你们两个先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一趟!”陈阿娘拿起酒楼的钥匙就冲了出去。 他记得杨捕快曾经说过,王二赖这个人老实本分,又有一个儿子需要他自己照顾。为此便学到了一手好厨艺。 如果王二赖愿意当上聚香楼的掌勺大厨,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阿娘凭着自己的印象,找到了王二赖的住处,来到他的门前,使劲的敲了敲门。 正巧王二代今日没有什么事情,就呆在家里,听见有人敲门,就急忙过去开了门。 当他看见来者是陈阿娘时,有些惊诧。 陈阿娘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王叔,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的有的,陈老板,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去办好的。” 陈阿娘点点头,“我方便进去说吗?” “当然可以。”王二赖随即将茶娘引到了里屋。 陈阿娘坐下后,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王叔,大概我从杨掌柜那里知道你的厨艺还是蛮好的,正好,这几天。我想了一些新菜单,估计到时候我一个人做的话忙不过来,你愿意当聚香楼的掌勺大厨吗?” 王二赖有些受宠若惊,“我盗过店里的东西,您让我留下帮工来偿还我已经很感动了,我这还当掌勺大厨,这……这是在是太……” “这没什么,只要你的厨艺好,掌勺大厨根本不在话下,而且每个月的银子,还比帮工的多。” 听到陈阿娘这样说,王二赖有些犹豫。 陈阿娘看他这么犹豫,想了一个办法,“王叔,这样,你按照我的要求做出来一盘菜,如果通过我的标准,你就当掌勺大厨。如果通不过,那你就还继续在店里帮工,行不行?” 听到陈阿娘提的办法,王二赖立即就答应。 按照陈阿娘的要求,做了一些奇怪的菜品,比如说什么红烧狮子头,宫保鸡丁,蚂蚁上树…… 这些菜名王二赖之前从未听说过,但是陈阿娘将每一个步骤都说的非常详细,王二赖仔细的按照这些步骤,将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的菜品做了出来。 王二赖不亏是一个有着几年做菜经验的人,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是依旧可以做到色香味俱全。 陈阿娘看着一桌子散发着香味的菜品,忍不住下了筷子。 王二赖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的多,陈阿娘在心里默默赞叹道。 “王叔,你做的这些菜真的是太好吃了,比我自己做的都好吃,我相信你,可以成为聚香楼的掌勺大厨的。”陈阿娘说着,手里还不停的用筷子夹着菜。 王二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做饭时间长些,怎么能当掌勺大厨。” 王二赖虽是这样说的,但是言语里面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意思,陈阿娘也知道,他既然有这个实力,就肯定不想让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帮工。 “王叔,你能的,今天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柳呈他们,明天你就直接按照菜谱,当好掌勺大厨就行了。” 王二赖的脸上喜悦自然是藏不住了。激动的两个手一时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只一直搓着自己的衣角。 陈阿娘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就回了家,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这会儿正处于深秋,河里面都捕不到什么鱼,如果自己将水煮鱼推出,再加上王叔那么好的厨艺。一定会大卖的。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路上的人看着陈阿娘自顾自的傻笑着,纷纷避开。 回到家,林枫林姝两个人已经吃完,锅碗什么都已经刷好。陈阿娘不由得又在心里暗暗心疼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懂事的让人心疼。 陈阿娘将两个孩子喊到了自己房间,准备对他们让王二赖做掌勺大厨的事情。 “林枫,林姝,我刚才出去考验了王二赖的厨艺,的确在我之上,所以我就让他做咱们酒楼的掌勺大厨了。” 林姝对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异议,“陈姐姐,我支持你的做法。” 倒是林枫,从陈阿娘开始说这件事情脸上就一直有着不自在的表情,但是他没有对陈阿娘的做法提出任何异议,但也什么都没有说。 就那样站着,头低着,一言不发。 陈阿娘知道林枫是怎么想的,“林姝,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哥说点事情。” 一直看着林姝出去,关了门,听不见脚步声,陈阿娘才开口,“林枫,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的想法。” 林枫被陈阿娘说的话震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开口,“那天陈姐姐给我说的话,我也有很仔细的想,其实王二……王叔也有无奈的地方,我还在纠结的是陈姐姐心里还记得我偷别人钱财的事情……” “我是不是在陈姐姐心里就只是一个偷钱的乞丐……”说完,林枫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陈阿娘看着林枫,只觉得又心疼又想笑,林枫还是太小,太敏感,太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了。 陈阿娘走过去,将林枫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你又想到什么地方了,我不觉得你偷钱就是一个坏孩子,我还觉得,你跟林姝,都是非常好,非常善良的好孩子。” “你看,如果没有你们两个人,酒楼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开起来,你们两个人帮了我多少忙,傻孩子。” 听完陈阿娘的话,没一会儿,林枫就止住了眼泪,他毕竟也知道,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陈姐姐,你也是非常非常善良的人。”林枫抬起来,忽的就对陈阿娘笑了一下,心里的烦闷都烟消云散了。 林枫心情变好,陈阿娘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等两个孩子回了各自的房间睡着之后,陈阿娘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思考起来明天推出新菜品的事情。 陈阿娘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了一些眉目,既然推出新菜品,肯定是要有优惠活动的。 如果明天自己将优惠活动跟水煮鱼联系在一起,肯定会有人来买的。 想到这里,陈阿娘不禁觉得自己离发家致富不远了,说不定,赚到了钱,还可以将酒楼的规模扩大一些。 带着这些美好的愿望,陈阿娘进入了梦乡。 优惠活动 陈阿娘劳累了一天,晚上睡的很香,但是第二天仍然一大早就起来了。 起来之后,陈阿娘拎起床边的背篓,就进了空间。 此时萌芽还没有醒,他就安静的躺在小溪边,仔细听的话能听见他细微的呼吸声,陈阿娘不打算喊醒他,就蹑手蹑脚的从他身边绕过去。 “扑通”一声,陈阿娘将背篓放进小溪里面,准备这样捞上来几条鱼,可是忙活了半天,衣服也都被水打湿了,陈阿娘还是没有捞上来几条鱼。 萌芽被陈阿娘的动静吵醒了,但是他醒过来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在默默看着,看到陈阿娘忙活半天也没有捞上一条鱼,“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陈阿娘扭过头,萌芽正笑着看自己,不禁觉得有些丢人。 “萌芽。别笑了,你快帮帮我。”陈阿娘将背篓递给他。 萌芽懒洋洋的伸出手,就简单的一挥手,那些鱼就从小溪里面到了背篓里面。 陈阿娘也顾不得惊讶,等背篓全部装满之后就将背篓背了起来,“萌芽,我先走了,再见!” 平常的鱼一股子腥味,但是背篓里面的这些鱼并没有让人做呕的腥味。 出了空间,陈阿娘将背篓放在院子里面。去将林枫林姝喊醒了。 三个人一起,带着这一背篓的鱼,向酒楼走去。 柳呈,王婶,王二赖三个人已经在店门口等了,自从上次店里失窃之后,陈阿娘就将王婶的钥匙收了回来。 陈阿娘看见这三个人之后,急忙跑上前去,“抱歉,让你们等的时间长了,下次我会来早点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一直到进了酒楼,王二赖才注意到陈阿娘背后的背篓,“陈老板,你背篓里面装的是鱼吗?” 陈阿娘点点头,随即将背篓拿了下来,将里面的鱼都倒进了已经准备好的水盆里面。 有几条鱼刚进水盆,就开始扑腾起来,鱼尾巴将水拍起来,弄了水盆周围的人一身的水。 看见这活蹦乱跳的鱼,柳呈问道:“陈老板,这鱼看起来挺不错的,是从哪里买的?这个时候很难买到这些鱼吧?”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鱼塘里面养的鱼,四季都能吃,而且肉质鲜美。”陈阿娘说着,将一条快要跳出水盆的鱼放进水中。 王婶似乎也想说什么,她的嘴动了几下,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陈阿娘站起身来。“好了,所有人跟我来,我们开一个会。” 让王二赖当掌勺大厨这件事柳呈跟王婶还不知道,趁这会儿天还早,没有客人,就赶紧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五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好,面对着陈阿娘。 “我给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说着,陈阿娘用眼神瞥了一眼王二赖,王二赖明白陈阿娘的意思,往前走了几步。 “我已经决定,让王二赖当咱们酒楼的掌勺大厨了。”话音刚落,王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什么?陈老板,为什么?” 柳呈反驳道:“王叔的厨艺邻居们都知道。那是出了名的好,有王叔来给咱们酒楼当掌勺大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他偷过咱们酒楼里面的钱呀,这不是在引狼入室吗?”王婶依旧不依不饶。 “王叔偷钱的原因我们都知道,而且陈老板已经决定原谅他了,你又何必在这里纠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柳城的话一针见血,让王婶无话可说。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从今天开始,王二赖就是咱们酒楼的掌勺大厨了。” 解决完了王二赖的事,他娘又开始和大家说起了她准备的优惠活动,你要想想,如果大家购买出点新菜品的话,那么每个人免费赠送两个汉堡。 所有人都赞同陈阿娘的做法,这样既能解决店里剩余的汉堡又可以推出新菜品。 很快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切菜的切菜,做菜的做菜。 终于在客人们来之前,茶娘把所有的菜品都准备好了。 “都来瞧一瞧看一看了,聚香楼今日推出新菜:水煮鱼!买一份水煮鱼送汉堡!” 大街上刚刚有了行人,陈阿娘就站在店铺门口,大声的宣传。 果然,还是宣传有误,人们听到陈阿娘的宣传之后,都来到了店门口。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看样子似乎不相信。对着陈阿娘说道:“这聚香楼有优惠活动。是真的吗?别到时候我们进去之后点了菜,又要交一样的钱。” 陈阿娘笑了起来,“大娘,你放心,优惠活动就和我说的一样,买我们新的出的菜,水煮鱼,就可以免费领两个汉堡。” 大家随即都议论纷纷起来。 “看样子聚香楼是真的送汉堡,不如咱们去试试吧。” “好的,聚香楼的口碑一向很好,咱们就去看看吧。” 人们一窝蜂的涌进酒楼,纷纷要点水煮鱼.。 陈阿娘见宣传的效果已经达到,就安心的回到店里,跟王二赖一起做菜。 王二赖做菜很麻利,不拖泥带水。不用多长时间便可以做好一盘菜,女主自叹不如。 酒楼来的人越来越多,陈阿娘乐的合不拢嘴。 “阿娘,你这酒楼生意不错呀。” 陈阿娘身后突然冒出说话的声音,吓得她手中的锅铲差点掉在地上。 待她回过头。穆怀瑾正靠在门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腰上挂着一块白色玉佩格外显眼,陈阿娘只觉得眼熟,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来了?” “听别人说的。今天聚香楼有优惠活动,我特意过来看看,凑个热闹。”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过奖过奖。” 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陈阿娘就扭过头继续做菜,倒是穆怀瑾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条凳子直接坐在了一旁,也不顾灶房里的浓烟熏眼睛。 半晌,穆怀瑾突然冒出一句,不知道是说给陈阿娘,还是在自言自语,“你认真起来的样子挺好看的。” 这句话逗的陈阿娘跟王二赖都大笑起来,王二赖在一旁打趣道:“穆少爷怕是看上我们陈老板了吧。” 穆怀瑾的脸忽的就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火光照的,还是因为害羞,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阿娘,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只恨,比他们两个晚认识你。” 陈阿娘并不知道穆怀瑾在说什么,也并不在意,柳呈又过来报菜了,陈阿娘跟王二赖又忙了起来。 穆怀瑾就一直在那里坐着,陈阿娘忙着做菜。没有怎么注意,所以就连穆怀瑾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在某一瞬间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只有一张空空的椅子,听王二赖说,是有一个小厮模样过来喊他。 时间过的很快,等陈阿娘再次抬头时,夕阳已经快被夜幕吞没了。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陈阿娘终于可以好好的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了,她随手拿过账本,看着今天的盈利。猛地一下,陈阿娘惊呼出声。 林枫急忙跑过来,“陈姐姐,怎么了?” “今天咱们一共赚了七百两!”陈阿娘的声音里面满是兴奋。 “什么?咱们赚了七百两银子?这么多?”林枫全然不相信的样子。 柳呈听见,也走了过来,凑在陈阿娘身边看账单,账单是他记得,但是他印象中好像并没有这么多钱。 他拿起手中的算盘,对着账单上的数目,“啪啪啪”,算盘上珠子碰撞的声音很响。 “竟然真的有七百两……柳呈停下了打算盘的手,声音也是激动的颤抖。 陈阿娘显得非常高兴,大声宣布着:“这个月月底每个人加一百两银子的分红。”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太好了,我们有分红了!” 柳呈喊的声音最大,惹得门外的人都不停的往屋里看。 晚上在屋子里面,陈阿娘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成果,只是卖一种食物的话,人们迟早有一天会吃腻的,所以必须保持店里每天都有新的不一样的食物。 突然之间,陈阿娘想到了她曾经在隆兴酒楼做的松仁玉米,每天都换新的菜品,似乎有些不合适。但是如果把时间定为每半个月换一次,这样效果就会好得多。 想到这里之后,陈阿娘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拿来了纸和笔,在纸上仔仔细细的写出自己能想到的菜名以及做法。 松仁玉米,红烧狮子头,虎皮辣椒……等等,写的陈阿娘自己都饿了。 果然不出陈阿娘所料,推出新菜品外加酒楼的优惠活动,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来酒楼吃饭的人已经需要排队了。 沈慕之跟穆怀瑾也会是不是的来酒楼看看陈阿娘,不过每次,陈阿娘都是在后厨做菜。 自从按照陈阿娘的计划,将新菜品推出之后,以及由王二赖担任了掌勺大厨,聚香楼名气越来越大,人气一天比一天火爆,甚至于不得不在休息日的时候开放半天,但即便是这样,对于那些想在聚香楼吃饭的人们来说,还是不够的。 起火 这天,聚香楼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 “柳呈,快,把糖醋排骨端上去,还有这盘蚂蚁上树,他们已经等久了,不能让他们继续等了。” “王阿婶,刚走那一桌账单给了吗?我看着好像是不是没给?” “林枫,快把菜都洗好,我要准备继续烧菜了。” “姝儿,汤烧好了吗?” “好了。” “好了吗?王婶,把汤端一下。” “哎呀怎么回事了?怎么连一个汤都没烧好?说了多少次要加葱花。” “快快快。马上就好了,林枫菜切完了吗?” “老板,又新来一桌,要赶紧上菜了。” “好!” 这就是聚香楼所有人都日常了。虽然每天的生意都火爆的让人根本喘不过气。不过相对应的,每天的收入都非常可观。 只不过,在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下,一场无声无息的风暴即将来临…… 忙完之后到下午,人就少了不少,所有人就都能得到暂时的休息。不过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只是暂时的。 不多时,又开始渐渐忙起来了。 “林枫。土豆削好了吗?” “好了!” “那就放在桌子上,盘子马上洗好,到时候继续开始帮忙。” 陈阿娘边说便洗盘子,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耽误,很快,陈阿娘又开始继续切菜了。 这会儿要做的是土豆炖牛肉,牛肉已经炒好了,接下来就是烧水倒入辅料和土豆了。 王阿婶正不断的来回推拿着手拉风箱,突然,王阿婶喊了一句:“阿娘,没柴火了,你去拿些柴火吧。” 陈阿娘扭过头一看,确实没柴火了。 陈阿娘看了看店里的人,柳呈还在外面不断的来回端盘子,林姝林枫在帮自己切菜,王阿婶在烧火,王叔不停的炒着菜,只有自己稍微空闲一些。 “算了,也就是抱个柴火。”陈阿娘是这么想的。 因此陈阿娘二话没说,就朝柴房走去。只是谁都没注意到的是,在陈阿娘进入柴房之后,一道身影,跟在了陈阿娘的身后…… “我看看……”陈阿娘自言自语道:”还好这柴火是新劈的。” 说完,抱着柴火和干草就要准备出去。 结果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柴房的门前晃过。 “咦?刚才有人吗?”陈阿娘感觉自己好像眼花了,但是并没有在意。 不过仿佛是为了印证陈阿娘的才想一样,柴房的门突然“嘭”的一声,被人狠狠地关上了。 “等……什么?”陈阿娘被吓了一跳,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是令陈阿娘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就这么发生了:一旁的窗户纸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捅开一个洞,随后一个被点着火的火柴被人从洞口里扔了进来。 这里本身就是柴房,用来装柴火的地方,此时一个被引燃的火柴棍给丢了进来,瞬间,火苗将地上的干草吞没了,又开始吞噬起来一旁新劈好的柴火。 那个人看到自己的行动成功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那笑容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令人胆寒。 随后慢慢慢慢的离去了,而那个人离去的地方,正是聚香楼的后厨! “什么情况?喂,有人吗!”陈阿娘似乎并不认为是有人想要陷害自己,想要去开门。只是房门早就被人在外面带上了,陈阿娘在里面怎么可能打得开? “柳呈,王阿婶!”陈阿娘不断的敲着门,并且试图想要把门打开,但是尝试了几次,全部都失败了。 而此时,在角落里。不起眼的火星洒落到柴火上,让柴火一点就着,仅仅一眨眼的功夫,火势就已经蔓延到了小半个柴房。 闻到了烟的味道的陈阿娘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些危险,随后回头看了一下,结果瞬间就被那火势给吓了一大跳。 “咳咳,林枫!林姝!你们听得到吗!有人吗!过来救救我!”陈阿娘赶紧放下手中的柴火,想要试图去扑灭那些火。 只不过。火势蔓延的越来越快,柴房里面又一点水都没有,陈阿娘只是踩了几脚,还差点引火上身,把自己烧伤。 但是幸好陈阿娘及时扑灭了身上的火。 但是经过陈阿娘的这一折腾,本来只是小范围起火的柴房,带火的柴火掉到了别的干燥的柴火上,渐渐的还把别的柴火给点燃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陈阿娘几乎都要快哭出来了,绝望一点一点占据着陈阿娘的大脑,迫使她几乎要放弃思考。 而与此同时,聚香楼的后厨这里…… “咦?陈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林枫见陈阿娘去柴房搬柴火的时间有些长,有些疑惑。 林姝见到。把林枫喊了回来:“哥哥,可能是陈姐姐在弄柴火吧,应该很快就来了。” 林枫听到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帮忙切菜削皮,丝毫不知陈阿娘在柴房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现在人不算多,而且饭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所以柳呈也没有催的那么频繁。 而王阿婶。则还在继续烧水,即便炕里已经没有可以继续烧下去的柴火,她却还在不停的推拉着风箱…… “林枫,林姝!”陈阿娘继续大喊着。此时的她还在不断的试图扑灭着着身旁火点。 很幸运,大部分的地方火都不大,但是还是有不少柴火都已经着了起来,最主要的还是那成堆成堆的的木柴,又硬火又比较多还不好扑灭,这也让陈阿娘头疼不已。 “有人吗:”陈阿娘的喉咙都已经喊的有些发痛了,但即便是这样,也丝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咳咳咳。”浓烟渐渐变得越来越大,陈阿娘空间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不得已,陈阿娘顾不得有多脏了,直接把一些干柴搬起来,往一些空旷的地方放。 不过柴房的占地面积本身就不算大,更何况还有不少茅草和木柴。导致柴房可以用的地方变得更少了,因此陈阿娘不得已只能往窗外扔。 不过这也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是在当时陈阿娘这样的处境来说,也是一个稍微有点用也能起到一些心理安慰的方法了。 突然,陈阿娘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刺鼻的浓烟更加刺激着陈阿娘的神经,让她会有更加慌乱的感觉,不过前世的陈阿娘是一名杀手。只不过现在的陈阿娘长时间处于自己心心念念的自由的生活,把以前所有的能力抛在了脑后。 因此陈阿娘渐渐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得到一线生机,更何况,前世的陈阿娘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现在只是一场火灾。 “我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总感觉身后有人,但是我却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么,应该是熟人?”陈阿娘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这件事情。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火势的蔓延可容不得让陈阿娘冷静下来。毕竟这也是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了啊! “不能坐以待毙。”这是陈阿娘最后的想法,也是她以往的信念。 陈阿娘从来不相信自己会被逼到绝境,有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 因此陈阿娘重新拿起木头,想要通过发出声响让林枫他们注意到。 “嘭,嘭。”一次,两次,持续不断的撞击让陈阿娘的体力渐渐耗尽,而需要的氧气越来越多,但是剩余的氧气却越来越少…… “林枫,林姝!”陈阿娘还在做苦苦挣扎,只希望他们能听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林枫的耳朵最好,听到了后院隐隐约约的撞击声。 “林枫,你听错了吧。”王阿婶突然说道。她站起来的如此仓促,仿佛想要掩饰什么。 “有吗?”本来林枫就觉得自己听错了,王阿婶这么一说,他也没多想。 “对啊,你想,聚香楼这么多人,指不定是谁在弄什么呢。”王阿婶笑着说道。那个笑看起来十分憨厚,但是谁都不知道那个笑的下面隐藏的情感。 “更何况,说不定是谁在外面在打鼓呢。”王阿婶说道。 “也是啊。”林枫也没多想这看起来有些牵强的理由。 “不过这个声音感觉像是后院传来的……”林枫喃喃自语道。 “好啦,赶紧削皮切菜吧,咱们又要开始忙活了,哪来的时间想那么多事情啊。”这次说话的是林姝。 林枫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救命啊……”陈阿娘还在不断的拼命喊着救命,只为了能逃出这个地方。 这个场景让她回忆起了自己曾经被围殴的那几次,只不过,那几次都死里逃生了,只是这次,明明只是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火灾,却让陈阿娘感受到了阵阵的绝望…… “竟迟,你在哪……”陈阿娘已经开始渐渐缺氧了。长时间处在浓烟中,让她渐渐有些意识模糊。 “奇了怪了,我点的土豆炖牛肉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好?”一个男子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后厨…… 纵火 “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了今天这是?”穆怀瑾有些纳闷。 不过很快,王二赖就端着陈阿娘的土豆炖牛肉出来了。 “客官久等了。”王二赖一瘸一拐的走来,笑了笑。 “陈老板呢?”沈慕之问道。 “陈老板?”王二赖有些警惕的看着穆怀瑾。 “别紧张,我是你们陈老板的朋友。”穆怀瑾笑了笑,“哦对,还有这个打折牌子呢。” 说完,穆怀瑾亮出了自己的牌子,同时还把陈阿娘给他的可以来聚香楼消费打折的牌子拿了出来。 王二赖看了看,确认是真的之后这才恭敬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看见她去后院搬柴了,不过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好吧。”穆怀瑾点了点头。 王二赖刚想离去。穆怀瑾却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少爷可还有吩咐?”王二赖说道。 “对,你把你们店里的好酒端上来一两,还有再让陈姑娘给我烧一份松仁玉米。挺长时间没吃她做的饭了。”穆怀瑾说道。 “好。”王二赖记下穆怀瑾说的后,向后厨走去。 穆怀瑾随后开始配着几个开胃小菜。就着刚送来的上好的高粱酒,吃了起来,不过迟迟未见陈阿娘的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话说陈阿娘这里,半个柴房的都已经着了起来,陈阿娘的心正如同不断着火的房子一样,渐渐的变得越来越绝望。 “咳咳咳。”大火的浓烟已经让她极其快速的失去了仅存的氧气,这使得陈阿娘不得不趴在地上。呼吸着仅存的空气。 “竟迟,你在哪……我好想你……”陈阿娘已经被吓哭了,强烈的恐惧让她彻底失去理智。 “真是奇了怪了,陈姑娘今天是不想见我还是怎么了?”穆怀瑾见陈阿娘迟迟没有出来,心里不免有些多想,不过也没想太多,继续吃起饭来。 “救命啊!”陈阿娘火势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了,长时间吸入浓烟的陈阿娘已经要撑不住了,若不是她的信念在苦苦支撑,可能陈阿娘早就昏过去了。 随后陈阿娘继续不断的开始拿着木柴,继续敲打着门窗。 “等等,我是不是真的听到陈姐姐的呼喊了?陈姐姐好像去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林枫再也忍不住了,她对陈阿娘是真的担心起来了。 “小傻瓜,别想那么多,可能是陈老板在劈柴的声音呢,没关系的。”王阿婶回过头对两个小家伙说道。 “好了就不要先想那么多了,陈老板也已经够累了,正好现在也让她稍微休息一下。”这回是王二赖说了。 “可是……”林枫说道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哪有那么多可是,你只管切菜呀,不然一会儿老板回来又要训你了。”王阿婶似乎有些生气了。 其实不仅仅是林枫林姝,连王二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陈阿娘过去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 不过很快店里又来了不少客人,新一轮的忙碌让王二赖遗忘了这个念头。 只不过,还有人在惦记着陈阿娘…… “真是奇怪了。后厨也没听到两个人掌勺的声音啊,也就那个王二赖在这里帮忙,陈姑娘到底去哪里了?”穆怀瑾的饭都已经吃完了。 说认真的,这顿饭他吃的一点都不好,不仅仅是没胃口,更是因为土豆炖牛肉穆怀瑾吃出来不是陈阿娘做的,这就让他有些怀疑了。 “诶,柳呈,陈老板呢?”穆怀瑾喊着柳呈问道。 “不知道啊。”柳呈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想知道老板去哪了。” “你也不知道?”穆怀瑾有些疑惑了。 “对啊。”柳呈收拾好了碗筷,随后离开了。 穆怀瑾想了想,随后朝着后厨走去。 “那个。陈老板在这里吗?”穆怀瑾敲了敲门,探着头问道。 “咦?你是……”穆怀瑾这样的做法有些冒犯,着实把里面的四人吓了一跳。 “哦,我是穆家的少爷穆怀瑾,这是我的令牌。”说完,亮出了自己的牌子。 “原来是穆少爷啊,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小店招待不周,还请您多多包涵。”王二赖一看是穆怀瑾,赶忙恭敬地说道。 “穆少爷,这里油气太重了。还请您回到桌子那里吧,如果您是觉得饭做的太慢了的话,这一锅可以给您优惠。”王阿婶说道,只是态度有些恶劣,似乎是很不满意穆怀瑾的突然来访。 王二赖瞪了一眼王阿婶,随后赶忙给穆怀瑾道歉:“穆少爷不好意思,我们这确实油气太重,不过小二不会说话。这一桌我做主给您免单。” “没事,我只是来找陈老板的,请问她在这里吗?”穆怀瑾笑了笑,并不以为意。“而且我已经吃过了。” “陈姐姐去柴房了。”林姝突然说道。“只是有些许时间没有回来了,应该是在劈柴吧。” “哦?柴房在哪里,你可以带我过去吗,小妹妹?”穆怀瑾看见林姝如此可爱,顿时心下十分欢喜,想要去摸一摸她的头。 只不过手在触碰到之前,就被林枫挡住了。“穆少爷,我带您去吧。” 看着有些许醋意的林枫,穆怀瑾愣了愣。随后失声笑道:“哈哈哈,好,那你带我去吧。” 说完,林枫放下手中的菜刀。起身便要往后院走去。但是谁知,刚想离去的时候,却被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林枫,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外人带到后院?”王阿婶似乎有些生气。 “你怎么就相信他是一个好人?更何况。就算你之前认识他,但是如果他去了后院偷了什么东西,你怎么办?”王阿婶是真的生气了,不知道哪来的火气,顿时大声说道。 这一下,把在场的四个人都吓住了。只不过穆怀瑾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这样的,我和陈老板说一下聚香楼被盗窃的事情的,还请您行个方便。”说完就拿了一个锦囊递给王阿婶。听声音,里面似乎装可不少碎银。 王阿婶有些动容,但是还是不为所动,“我知道你帮过陈老板,但是陈老板有规定,后院不让生人进入,如果我先再让你进去了,那如果丢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可赔不起。” “更何况,丢东西还好,如果你是想要谋害陈老板呢?”王阿婶似乎和穆怀瑾有仇一样,不断的凶着他们,脸上的肉因为讲话过快而不断的抖动。 “你……”穆怀瑾被说愣住了,而且也渐渐有了些脾气。 “我?我什么我?我怎么了?规定就是规定,你擅闯后厨就已经是违法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算喊卫兵来他们也敢把你带走。”王阿婶的样子活像一个泼妇。 “王阿婶你干什么?快点让开。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说穆公子?”王二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生怕聚香楼因为王阿婶被砸了招牌。 外面的人已经听到吵闹声,有些正好奇的往里面看看。 “好啊你个死穷鬼,胳膊肘往外拐了?陈老板好心收留你让你在这里换钱你到好,帮一个外人说话?我就知道你就是一个这么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王阿婶恼羞成怒,活像一条疯狗一样,逮着谁就咬谁。 这个时候,或许是王阿婶的身躯让了一条道,亦或者是刚好挂起一阵风,陈阿娘所在的柴房的烟飘了过来,正好被穆怀瑾看到。 “喂,那是不是你们柴房的位置?”穆怀瑾指着浓烟升起的地方,心下顿时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好像……是的。”林枫看着穆怀瑾指着的位置,想了一下,回复到。 “你们柴房是不是着火了?我看到那里有烟升起来了!”穆怀瑾自认为预感非常准,眼下看到浓烟升起,更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怎么可能。”王二赖愣住了,连锅里正在炒的菜都没管,往王阿婶那里跑去。 “你让开。”王二赖有些急了,因为他相信穆怀瑾不会无故放矢,更何况他之前就已经也感觉有些不对了。 “你滚蛋!你凭什么说我们柴房着火了,我还说那里是茅房呢!你们这些人诡计多端,我可不相信你们这一套,我们还要忙,赶紧滚蛋!” 穆怀瑾顿时大怒,但是碍于面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往王阿婶身后看了看。 顿时,似乎隐隐约约听到陈阿娘的救命和敲打门的声音,大喊一声不好。 “你赶紧让开!”穆怀瑾真的生气了。 “我不……” 只不过,王阿婶还没有说完,穆怀瑾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踢中王阿婶的腹部。 因为平常穆怀瑾也有些锻炼,再加上怒火中烧,这一脚愣是把王阿婶踢飞三四米远,疼得王阿婶几乎昏了过去,不断的捂着被踢中的腹部。 穆怀瑾才不会理会王阿婶,径直跑出门去,同样跑出去的,还有林枫和王二赖。 当他们都到外面的时候,每个人都愣住了:柴房的房顶都已经开始着火了,里面更是已经有着熊熊大火,而房子里还有着陈阿娘渐渐弱下去的呼救! 杀人放火 在熊熊大火中,陈阿娘蜷缩在门旁边,看着满屋子的大火,彻底陷入了绝望。 “竟迟……你在哪……”陈阿娘已经吸入了太多的浓烟,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阵骚动,随后似乎是听到了周竟迟的声音。 陈阿娘坐在地上,用自己龟裂的嘴唇,喊到干渴的已经嘶哑的声音,拼尽所有力气喊到:“救命啊……” 穆怀瑾听到后,二话没说就赶紧跑了过去,此时的大门都已经开始起火了。而且门外的锁已经被火烤的和门栓固定在一起了,而且还散发着高温,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撬锁打开了。 沈慕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这个柴房都已经可能随时坍塌了。都奋不顾身的去装门。 “哐、哐。”一次,两次,穆怀瑾不断的用自己的肩膀去撞这个木门,仿佛失去了痛觉一样,哪怕自己的肩胛骨都已经疼到快要断裂一样。他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陈老板在里面,快救人!”穆怀瑾感觉自己一个人可能装不开这个木门,随后吼道。 王二赖听到,二话没说,直接跑了过去,加入了穆怀瑾撞门的这个行列。 林枫和林姝看到火光冲天的柴房,顿时愣在原地,原来曾经经历的痛苦回忆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 那个夜晚,火光冲天,自己宅子里不断传出各种惨叫。自己的娘亲用颤抖的双手。把林枫林姝藏进密道里,随后给了他们最后一个苍白的微笑。 “林枫,你要保护好林姝……”随后,林夫人就把密道的门关上了。 不久之后,林枫和林姝就听到自己的娘亲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林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随后赶忙跑到了林枫的背后。 林姝的哭声拉回了林枫的思绪:我失去了爹娘,我不能在失去陈姐姐了! 随后转过身,“林姝,不要哭了,我们快叫人去来救火,陈姐姐不会有事的!”随后赶忙跑到聚香楼的正厅,大声喊道:“着火了!快点来救火!” 正在吃饭的客人们一听到着火了,二话没说就跟着林枫来到了后院。他们本来就是聚香楼的常客,更何况也很喜欢陈阿娘做的饭,和陈阿娘关系也还行,多多少少都认识,现在听说聚香楼起火,想都没想全都放下手中的筷子来救火。 等他们来到后院的时候,柴房已经完全着火了,而穆怀瑾和王二赖此时正不断的撞着门,想要冲进去。王阿婶却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捂着自己的肚子,林姝则一脸茫然,仿佛丢了魂一样,呆呆地看着他们。 “救火!”客人们二话没说,抄起水桶就向水缸跑去。 离聚香楼近的几家店也很快得到了消息,纷纷拎着自家的水桶来帮忙灭火。 只不过,门还没打开,水也泼不进去。人们也只能朝着窗户往里面泼水。 这个时候,一个大汉突然站了出来,“两位兄弟,你们稍作休息,我来撞开这该死的门。” 穆怀瑾和王二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此时大汉一说,纷纷让开一条道。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个大汉他们认识,是专门干体力活的老严。 只见老严大喝一声,随后猛地往门撞去,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了,老严因为惯性趴在门上倒了下去。 穆怀瑾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老严一开门的那一瞬间直接冲了进去。 老严反应也快,一个闪身就爬了起来,也没管那么多。把门拉起来往平地上一扔,就开始看有没有人。 穆怀瑾是第一个进来的,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陈阿娘。 不过还好,除了身上有些脏,她没受什么伤。随后穆怀瑾直接把陈阿娘抱了起来,朝着门外冲去。 “都闪开!” 人们看到是陈阿娘被救了出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让穆怀瑾赶紧跑出去。 随后,林枫和林姝也跟在穆怀瑾后面,他们都有些难以接受,边哭边跑。 穆怀瑾一刻没停的带着陈阿娘跑到离这里最近的药馆。 此时的大夫正在抓药,穆怀瑾“嘭”的一下把病房的门踹开。 “大夫!快点!这里出人命了!” 那个大夫听到穆怀瑾的喊声,连药都没管抓没抓好,直接往屋里跑去。 见大夫来了,穆怀瑾赶忙让自己恢复理智。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几乎都要快蹦出来的心脏平静下来。 “大夫,我也说不清楚,她是在着火的柴房里救出来的,您赶紧看看吧。” “好。”那个大夫也是二话没说,开始为陈阿娘把起了脉。 却说聚香楼这里,人们都纷纷开始自觉的去灭火,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随后开始满满的减弱。 参与救火的人都多多少少的有些灰头土脸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有一句怨言。只是顾着灭火。 只不过,谁都没注意到,原本躺在地上的王阿婶已经站了起来,随后冷着脸想要逃走。 只不过,刚想逃走的时候,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你想去哪?”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 “大夫,她怎么样了?”穆怀瑾有些急了,生怕陈阿娘有什么闪失。 “没事,就是吸入太多的烟尘了,我去给她熬一些药,待她服下后,应该就能醒了。”大夫说道。 大夫说的话让穆怀瑾他们呼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等到大夫出去后,穆怀瑾这才看见林枫林姝红着眼睛站在他的后面。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赶紧回去,你们和陈老板关系最好。店里还需要你们招呼着。我在这里照顾着她,你们就放心吧。”穆怀瑾笑着说道。 “那……穆叔叔你要照顾好陈姐姐。”林枫说道。 “你们两个放心吧,我不会把她拐走的。”穆怀瑾开这玩笑说道。 随后林枫和林姝才慢慢的回到了聚香楼。 此时的聚香楼已经围着不少人了,而且衙门的人也都来了。 杨捕快和他的人都已经来到了聚香楼,并且正在不断的询问这情况。 “怎么聚香楼又出事了啊……” “是啊是啊。这才没过几天,不是被偷就是着火,怎么聚香楼这么倒霉啊。” “还不是树大招风,被人惦记了呗。要我说,肯定是同行觉得聚香楼抢了他们的生意。所以才这么干的。” “口说无凭,你怎么敢这么确定?” “那你能解释清楚?” “……” 林枫和林姝穿过人群,来到了杨捕快的面前,“杨叔叔好。” 杨捕快正在做着记录,被林枫一打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你好。” 随后王二赖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语气有些担忧,“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们好久啊。” “我们跟着穆叔叔去医馆了。”林姝说道。 “哦,是这样啊。”王二赖笑了笑,“那陈老板有没有事。” “没有,大夫说陈姐姐只是吸了太多的烟,只要现在休息一下,喝点药就好了。” “那就好。” 随后他们就开始配合杨捕快进行调查,毕竟聚香楼起火,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聚香楼接连出事,上面对此有些在意,而且连胡管事亲自来兴师问罪了,这就让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处理这次的事件了。 药馆这边,大夫已经端着熬好的药来了。穆怀瑾很细心的吹了吹,觉得已经不热了才一点一点的喂给陈阿娘。 不一会儿,陈阿娘就喝完了一整碗药。 “少爷,陈姑娘只需要再多加休息片刻就能醒来了,还请少爷不要担心。”大夫说道。 “好,多谢大夫了。”穆怀瑾行了一个礼,随后给了大夫一个锦囊,里面装了都是碎银。 那个大夫接过碎银,笑了笑:“能为穆少爷做事是我的荣幸。”随后就退了下去。不过他并没有收了这个锦囊,而是取了一些碎银后退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陈阿娘突然咳嗽了一下,慢慢醒了过来。 “我这是……死了吗……”陈阿娘有气无力的说道。 “陈姑娘,你醒了吗?”穆怀瑾激动的站了起来。 “竟迟?”陈阿娘以为是周竟迟,连忙想要坐起来,不过很快,她就失望了。 “你是……穆少爷?”陈阿娘已经完全醒了过来,看见身边的穆怀瑾,有些失望的说道。 “是我。”穆怀瑾笑了笑。“我因为聚香楼被盗一事想来和你询问一下的,结果我发现你一直不在聚香楼,我就有些疑惑了。随后我才发现你在起火的柴房里。不过好在你没事。” 陈阿娘自然是意识到是穆怀瑾救了自己,随后笑了笑,“感谢穆公子的救命之恩。” “好了,这些都不要说了。”穆怀瑾笑了笑,“我们本来就是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只是……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穆怀瑾本能的觉着这件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随后陈阿娘把自己从在后厨到柴房的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给了穆怀瑾。 穆怀瑾听完之后,心中的疑惑顿时就解决了大半:这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起火,而是想要杀人放火! 调查 “阿……陈姑娘。”穆怀瑾神情严肃的说道:“你说你在进入柴房之后,有一个人把你关在柴房里,而且应该还是那个人放的火,对吗?” “对。不然你当我是怎么被锁在里面的?”陈阿娘对这件事还是有些后怕,情绪不太稳定,对穆怀瑾的有些愚蠢的问题感到厌烦。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穆怀瑾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傻了。 “不好意思穆少爷,我可能还需要缓一缓。”陈阿娘说道。 “嗯没事。”穆怀瑾笑了笑。 “对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穆怀瑾刚想出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赶忙想要向陈阿娘确认。 “好的,你说吧。”陈阿娘也发觉自己可能是有些态度不好。 “你觉得……王阿婶这个人怎么样?”穆怀瑾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要说出来。 “王阿婶?”陈阿娘愣了一下,显然是对穆怀瑾这突然的问题给说的愣住了。 “对。” “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她挺好的呀,工作也很认真踏实,就是感觉有的时候怪怪的。”陈阿娘想了想说道。 “哪里奇怪?”穆怀瑾有些紧张的问道。 “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她好像总感觉有什么心事一样的。”陈阿娘说道。 “真的仅仅只是这样吗?”穆怀瑾问道。 ”怎么了吗?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陈阿娘显然对穆怀瑾的问题有些好奇。 “嗯。因为我之前发现柴房着火的时候,王阿婶却似乎并没有在意,反而更加不让我过去,好像想要掩饰着什么。”穆怀瑾说道,似乎对这件事有着比较大的想法。 “什么!”陈阿娘听到之后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激动。”穆怀瑾示意让陈阿娘稍安勿躁。 “当时她告诉我说,你说不让外人进入后院。”穆怀瑾说道。“我以为你是这么说的。我也相信你会这么说,毕竟后院这个地方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但是我只奇怪王阿婶的反应。”穆怀瑾一说到这,还是有些气愤。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次的事情,穆怀瑾有着阵阵的后怕,他不知道是怕什么。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陈阿娘有些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看着穆怀瑾。 “我骗你干什么?”穆怀瑾笑着摇了摇头,“再说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事情你可以问那两个小家伙,当时我把你送到医馆的时候,他们可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哭了一路啊。”穆怀瑾想到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小家伙……你是说林枫林姝?”陈阿娘问道。 “应该是,我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应该就是这个名字吧。”穆怀瑾笑了笑。 “这样啊。”陈阿娘没在说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说,王阿婶说我不让我去后院!” 穆怀瑾本来还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劲,被陈阿娘突然这一下子的提醒,瞬间醒了过来。随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在两个人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陈阿娘突然开始穿靴子,披上自己的外套,随后就要离开回到聚香楼。 “陈姑娘,你干什么?你才刚好,不能乱跑。”穆怀瑾已经猜到了陈阿娘想法。但是等陈阿娘真正的实行的时候,穆怀瑾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要赶紧回去,那可是我的店啊,绝对不能被她毁了,而且,我不回去,我的店如果再出现上次的情况怎么办?”陈阿娘说完,就要离开。 “咦?”大夫进来本来是想要交代一些事情的。见到陈阿娘醒了过来,有些喜出望外:“姑娘,你醒了吗?身体感觉怎么样?” 不过随即看到陈阿娘这个仗势,又看到她有些焦急的神情,顿时明白了什么,“姑娘可是要回去?” 陈阿娘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那我不拦你,回去之后你只需要多注意休息就行了,别的方面的话,尽量先避免剧烈运动就行了。”大夫说道。随后又给陈阿娘交代说了一些事情后,边让陈阿娘离去了。 穆怀瑾也没有多想,只是跟着陈阿娘一起离开。“你走的时候叫上我呀。”穆怀瑾故作轻松的语气。只是眼神里却能很明显看出浓浓的担忧。 随后,他们两人快步回到店里,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就连夕阳西下那美好的场景他们都没有时间去欣赏。只不过,等他们回到店里的时候,却愣住了。 只见王阿婶坐在一把凳子上,一脸愧疚的把头埋在自己的脖子里,而王阿婶的周围,站着柳呈和林枫。 “陈姐姐!”林枫林姝看到陈阿娘没事,过去就是伸手抱住陈阿娘。 “陈姐姐你没事吧?”林姝的声音有些哽咽。 “姐姐没事。”陈阿娘抱着林姝,并不断的轻抚着她的背。也就只有在林枫林姝这里陈阿娘可以找回一些温暖。 而王阿婶听到陈阿娘的声音,脸色惨白。“噗通”一下子跪了下来。 “陈老板,对不起陈老板,我真的对不起你啊。”王阿婶不断的跪在地上磕着头,兴许是因为磕的头太响,额头已经被磕的有了血色。 “陈老板。”柳呈来到陈阿娘面前恭喜的行了一个礼。 “这个泼妇在当时死活不让穆少爷过去,堵在门口耽误时间,还出言不逊,侮辱穆少爷。这件事我已经汇报给杨捕快了。”说实话柳呈不算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但是是有一点,那就是很维护聚香楼。 “哦?还有这事?”陈阿娘有些疑惑的看着穆怀瑾。 “当时我也有些急,可能没怎么在意吧。”穆怀瑾打了个哈哈,不过说真的,他真的不记得有这种事情了。经过柳呈一番话的提醒,才突然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 “对不起。”王阿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因为有人抓住了我的家人,并且威胁我如果不加害你,那他们全都要死,对不起……”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王阿婶,陈阿娘又有些心软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在这么心软下去了,也不能在这么继续好骗了。自己前世做为杀手的冷血特性很快就又在陈阿娘的身上浮现出来。 “这就是你要加害陈老板的理由?”穆怀瑾冷冷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找衙门?反而要帮他们!” “我也不想的,我也要去衙门的,可是谁知道衙门那里也有他们的人。我刚想报案,却看到他们其中的一个同伙也在那里,我迫不得已才这样的啊。”王阿婶已经哭的不成人样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陈老板?她对你那么好,这就是你报答她的方式?我看。你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柳呈气的破口大骂。 “好了柳呈。”陈阿娘示意柳呈不要再继续说了,待柳呈脸色缓和一些,才问到:“那你告诉我,他们让你干什么?” “他们告诉我只要将您引到柴房,然后就没有我的事了,也会把我的家人放出来。”王阿婶说道。 “然后我故意放了不少柴,但是用的却是小火,好让陈老板去柴房……但是后面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干!”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她!陈老板是你的恩人,你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找陈老板来解决,而是言听计从的帮他们加害陈老板!你这属于从犯知道吗!”穆怀瑾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陈阿娘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就是让这件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可能我也会选择这么做吧。” “陈老板……”柳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阿娘,“就这么原谅她?” 王二赖也来了,“老板,我也不同意您原谅她。要我说,就应该让她……”不过他很快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如果当时陈阿娘也像现在这样,恐怕自己现在就不能在这里生气了,陈阿娘的为人,他其实也非常清楚。 陈阿娘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到此为止。”陈阿娘冷静的说道,“但是这个月王阿婶工资扣除一半。有异议没有?” “我……没有。”柳呈见陈阿娘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了,最多只是自己置气而已。 “没有。”王二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就回到了后厨开始收拾后厨。 “我们听陈姐姐的。”林枫和林姝说道,言语里都是对陈阿娘的依赖。 穆怀瑾刚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什么。 “既然如此,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王阿婶你回去吧。”陈阿娘笑了笑。 “谢谢陈老板,谢谢陈老板。”王阿婶不断的磕着头认错,随后离开了聚香楼。 王阿婶离开后,穆怀瑾就提出疑问了:“你确定要这么原谅她?” 陈阿娘摇了摇头,“还请穆少爷帮我一个忙。” “但说无妨。” “帮我调查一下这个王阿婶。” 穆怀瑾看着面色冷峻到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的陈阿娘,有些惊讶,不过随后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内鬼 “那就再次多谢穆少爷了。”陈阿娘行了一个礼。 “无需客气,本就是朋友。”穆怀瑾笑着摆了摆手,随后离开了。 而且一回到穆府,就立马开始找人查办这件事情。只不过,穆怀瑾却是一副有些心事的样子,不过随后什么也没说。 陈阿娘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除了王阿婶以外的所有人都喊了出来。 “你们觉得我是不是很好欺负?”陈阿娘问道。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陈阿娘又接着说到:“你们可以说出来,真的,我不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错的地方。” 其他人都不知道陈阿娘已经请穆怀瑾帮自己调查王阿婶这件事,所以都多多少少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把你们召集过来,就是为了说王阿婶的事情的。”陈阿娘笑了笑。 “我只是想知道她在你们眼里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姐姐,王阿婶今天绝对有不对的地方。”林姝突然说道。 “她不让穆叔叔去后院。而且哥哥当时想要带穆叔叔去后院,她不仅骂穆叔叔,还骂哥哥。”林姝一脸的气愤。 “怎么回事?”陈阿娘听到这,顿时拉下脸来。如果说王阿婶骂穆怀瑾就可能让她有些生气。那么骂林枫林姝,那可就是触犯到陈阿娘的底线了。 “当时穆叔叔说要来找你,而且是你的朋友,正好你去柴房的时间真的有点长,我也想去看一下怎么了。结果她就这样骂了起来,还说我们吃里扒外,是个白眼狼。”林枫说到这里,还是有些气鼓鼓的。 “她居然敢这么说你!”陈阿娘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随后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王阿婶的一反常态。比如说干活的时候老是心不在焉啊,送错饭啊之类的。要知道,王阿婶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犯过这种错误。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所有人越说越可疑,更何况昨天,柳呈还是亲眼看见王阿婶往后院走去,这下可不管王阿婶如何辩解,她想要谋害陈阿娘的行为都已经百口莫辩了。 “果然这个王阿婶有问题!”陈阿娘恨恨的咬了一下牙齿。 “那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劳累了一天,都辛苦了。”陈阿娘笑了笑说道。 随后众人一哄而散,相互道别之后,早早的打了样。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过。 “陈姐姐,你打算怎么对付王阿婶?”林枫问道,说认真的,他十分担忧陈阿娘的安危,毕竟这么些天来,陈阿娘接二连三的出事,这让两个小家伙顿时有些不安心。 “没关系,不用怕她,我已经拜托穆叔叔去调查王阿婶了,这个王阿婶肯定有问题。”陈阿娘笑着摸了摸林枫的头。 林枫一脸享受的笑了起来。不过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把跑了开来。 “陈姐姐,我可是个大人了!”林枫挥了挥稚嫩的拳头,一脸不服气。 “好,好。”陈阿娘一下子笑了出来。“你是个大人,好不好?” “好。”林枫看见这几天一直愁眉苦脸的陈阿娘笑了出来,心里也是非常高兴,和陈阿娘笑了起来。 林姝在一旁也非常的高兴,拉着陈阿娘的手往家里走去。 晚上陈阿娘似乎也心情好了不少,烧了一大桌好菜,三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夜晚,正在府中记录账本处理事物的穆怀瑾的房门被人敲了敲。 “少爷。您要的消息已经打探好了。” 穆怀瑾听到后,眉头一挑,有些欣喜的说道:“进来吧。” 随后一个模样有些猥琐、衣着十分破烂的乞丐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穆怀瑾看见自己的下属穿成这样,有些奇怪。 “少爷,这是工作需要,毕竟要打探消息,穿成这个样子更容易不花钱还能得到消息。”那个下人这才发现自己的穿着还没有换,有些尴尬的说道。 “算了,无所谓。”穆怀瑾摆了摆手,对此丝毫不在意。“我让你办的事情你查清楚没有?” 那个人本来还有些尴尬,但是一听到穆怀瑾问道自己,立马正色说道:“少爷。您要我去调查的那个妇女我已经查到了。” “哦?怎么说?”穆怀瑾问道。 “那个叫王阿婶的妇女回去之后,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出去了,而且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那个人说道。 “这个王阿婶果然有问题……”穆怀瑾自言自语道。 “少爷,您说什么?”那个人听到了穆怀瑾的自言自语问道。 “没事。”穆怀瑾正色道:“她后面去了哪里?” “沈府。”那个人说道。 “什么!”这个消息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穆怀瑾顿时觉得这个事情的背后似乎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确定她进了沈府?”穆怀瑾赶忙确认。 “是的,我得到消息后抄了近路扮成乞丐到沈府附近把守着。那个王阿婶果然进了沈府,而且还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会儿。”那个人说道。 “好。我知道了。”穆怀瑾得到的这个消息后,越来越发现这个事情根本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随后穆怀瑾扔了一袋银子给那个人,那个人喜出望外,连忙感谢穆怀瑾:“感谢穆少爷的赏赐,若以后穆少爷还有这种事要我帮忙,我一定当仁不让。”说完之后就离去了。 这一夜,是个无眠夜…… 第二天一大早,穆怀瑾早早的就来到了聚香楼门前等着陈阿娘。 陈阿娘也是起了个大早,等她们到聚香楼的时候,柳呈和王阿婶都没来,只有穆怀瑾在门口等着。 “穆少爷?”陈阿娘有些吃惊,“您怎么这么早就来?” 穆怀瑾看见是陈阿娘。笑了笑,“我已经查到了这个泼妇的行踪了。” 陈阿娘一听,大喜过望,让林枫和林姝先进门准备。自己则和穆怀瑾来到了后院。 “我的探子昨晚来报,说他看见王阿婶去了沈府,而且打听到这段时间和沈府来往密切。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穆怀瑾有些担忧。 “我会得罪什么人?最多只有沈慕之沈少爷,但我们两个也算是朋友……”陈阿娘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猛的一拍脑袋:“哦,对了,沈府的沈瑶瑶你知道吗?” “沈瑶瑶?”穆怀瑾想了想,“就是沈慕之姑姑的女儿?一直吵着要嫁给沈慕之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以前我出过一些意外在沈府居住了一段时间……”随后陈阿娘把自己遇险和沈慕之来救自己,以及在沈府居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穆怀瑾。 “也就是说,你觉得是沈瑶瑶买通了王阿婶?”穆怀瑾听完之后问道。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沈瑶瑶买通王阿婶之后过来害我,但是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与她有着不小得关联。”陈阿娘恨恨的说道。 “毕竟我和她结下梁子,以她这种小人的小肚鸡肠,我总觉得与她有关。因为除了她,我想不出来有第二个想要我命的人了。”陈阿娘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但同样的,也有一丝恐惧。 “好吧,那你多加小心,这段时间我也要开始忙起来了,不过我也已经和自家人交代过了。让他们多注意你这里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立马和我汇报。”穆怀瑾说道。 “那就多……”陈阿娘刚想道谢,却被穆怀瑾打断了。 “好了,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说谢谢了,真要谢我的话,请我吃一顿早饭吧,毕竟早上我一醒就来了。连早饭都没吃,而且来你们聚香楼等着吃早饭的人可以排满整条街,我可等不了。”穆怀瑾打趣道。 不过这也是实…话,聚香楼从早晨开业的那一刻起就会陆陆续续的来客人等待,而且来的人只多不少。而且仅仅就这么说会儿话的功夫,柳呈就已经来了,而且聚香楼里也已经来了客人。 “哈哈哈,好的,那这顿早饭我请你吃了。”陈阿娘心情大好,随后进入后厨,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王阿婶来的有些晚,不知道是因为去过沈府的缘故还是怎么样,来的比平常稍微晚了点。 不过因为有了“前科”吧,每个人都对王阿婶有些排挤,都默不作声,原来非常和谐的后厨,现在却变得死气沉沉,每个人都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 陈阿娘本来也想说些什么,不过看见这么不待见王阿婶,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王阿婶也很有眼力劲,知道自己不被待见,因此干的都是些粗活重活,不过就算是这样,依然后厨还是没有人说话。只有锅碗瓢盆声和洗菜声,还有柳呈时不时把单子夹在绳子上的声音。 “王阿婶,不然你今天先回去吧。”陈阿娘是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王阿婶本来在拖地,听到后愣了愣,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老板,你不能不要我啊,我知道错了……” “你就当我给你放半天假吧,好吗?”陈阿娘转过头对王阿婶说道。 王阿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陈阿娘冷淡的目光,只能作罢。 而谁都不知道的是,在陈阿娘的心里,已经默默制作好了一个计划…… 除奸 为了能够顺利的实施自己的计划,陈阿娘这几天都没有表现出异样,对王阿婶也稍微好了一些,这让王阿婶松了一口气。 跟每天早上一样,陈阿婶将大家召集起来开会。 “咳咳,“陈阿娘的身体似乎还没有恢复好,还没有开始说,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姝有些担心,问道:“陈姐姐,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吗?” 陈阿娘摇摇头,“没事的,可是是那天吸进去的浓烟太多了,没什么大碍。” 所有人脸上全是担忧的神色,只有王阿婶,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王阿婶,你怎么了?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陈阿娘发现了王阿婶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王阿婶这才猛地一下抬起头,看着陈阿娘,眼睛里面全是歉意。“我没事的,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 陈阿娘只好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陈阿娘对王阿婶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所以其他人对王阿婶也都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王阿婶刚刚拎起一桶水,柳呈就走过来,“王阿婶,你去切菜吧,提水这种重活我来干。”说完就将王阿婶手里的水桶硬提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落差,让王阿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乐意。只是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 今日店里的客人和往常一样,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但是陈阿娘这会儿却不在后厨。 店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不点菜就只坐在那儿。 林枫上去问他需要什么,这个人也只说叫你们的老板娘过来,从这个人的穿衣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富家子弟,穿着织金的丝绸大氅,胸前绣着两只仙鹤。 给人的感觉也是高贵清冷,不容得寻常人靠近。 既然这人已经说了,林枫也不好拒绝,就去后厨寻了陈阿娘。 “陈姐姐,外面来了一个人,也不点菜就坐在那,我过去问他,他说要见你。” 陈阿娘也觉得奇怪,“那人什么样的长相?你眼熟吗?” 林枫摇摇头。“这人我从未见过,但从他的衣着打扮上,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陈阿娘仔细想了一会儿,“好的,我知道,你先去跟他说让他等些时候,我一会儿就过去,毕竟有那么多人等着菜,希望他能谅解。” “好的陈姐姐,我这就去说。” 林枫一溜烟似的跑出了灶房,来到了那个公子哥面前,“这位客人。我们老板娘正在做菜,她等一会儿就过来,希望你能够谅解。” 这公子哥点点头,轻轻地笑出了声。“我知道了。” 传完话之后。林枫就又去忙他的了。 陈阿娘等手里的活忙完之后,便出来寻找那位找他的公子哥。 不愧是不寻常的人家,陈阿娘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的人,穿着,气质都与别人不同,面前的桌子上也仅有一杯淡茶。 陈阿娘走向前,“客人,请问是您要找我吗?” 这公子哥抬头,看了一眼陈阿娘,“没错你是叫陈阿娘吗?” “是的,我叫陈阿娘,请问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你们酒楼接宴席吗?” “宴席?公子说的是哪种?” “就是能做饭的那种宴席。” 陈阿娘仔细的想了想,这个要求他是第一次听见,但也不是不可行,便说道。“这种宴席我们自然是包的,公子有需要吗?” 这位公子哥点点头,“但是暂时还不需要,不过到时侯,办宴席那天我会通知你的。” “好的。” “呢后会有期。”说完,这位公子哥便要离去。 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陈阿娘一直目送着她离开。 可是没想到,那公子哥刚走到门口就又折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羽毛形状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面,“等下次有人拿着一模一样的玉牌过来,便是需要姑娘为我们承包宴席的时候。” 陈阿娘收下羽牌,那人才离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陈阿娘有些摸不住摸不着头脑。 但是承包宴席这件事情却让陈阿娘的计划有了一个契机,她立刻将所有人喊了过来,“大家都听好,刚刚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客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明日我们就要承接这位客人的一个重要宴席。” 林峰率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公子哥,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寻常人家,我说他怎么一进来就要见陈姐,原来是需要咱们店铺承包他的宴席。” “真的吗?”林姝看着异常兴奋的林枫疑惑的问道。 “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挣的银子就更多了?”柳呈也问了自己想知道的。 陈阿娘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不停,便示意他们他们先不要说话。 “大家听我说,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们现在就不能继续营业了,等店里其他客人走了之后,我们就要去采购食材,准备明天的宴会了,如果能够成功,每个人的月钱就再加上五十两。” 柳呈听到要加五十两的月钱,眼睛里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陈阿娘将每个人都分了工,等店里客人一走完,他们就开始行动。 终于送走了店里最后一个客人,所有人都冲向了大街,去完成陈阿娘交给他们的采购任务。 只有王阿婶。他去的方向好像跟别人不一样。他绕过一条又一条巷。拐到另外一条大街上。这这条街竟是沈府所在的那条街。 只见王二婶闪进了一旁的侧门。 进去之后,王二婶避开那些在院子里面工作的人们,顺着院墙,钻进了草丛中。 这草丛一直连到一个院子的门口,只见王阿婶猫着腰。从这个草丛中又钻了出来。 同样又是敲了几下门,沈瑶瑶从里面将门打开了,看见是王阿婶,冷哼一声,“怎么是你?事情没有完成。还敢来见我?” 有王二婶,立刻跪了下来,“沈小姐,我该死,没有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但是今天我又得到了一个消息。是陈阿娘她亲自说的,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要在酒楼里面承包一个很重要的宴席。我想,如果咱们在食材上动手,毁了他的这次宴席,那她的酒楼肯定开不下去了。” 沈瑶瑶听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寻点药,你到时候就尽管往食材里面放就行。” “因为上次的事情,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相信我。甚至有可能明天做饭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让我参与。所以我想今天晚上把药偷偷的放进食材里面。”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王阿婶点头,又问沈瑶瑶要了些陈阿娘让她采购的食材。 王阿婶一去便是半个时辰,等她出来时,手里已经提了一篮子陈阿娘让她采购的食材。 只见她抬头看了看天,就提着篮子匆匆走向酒楼。 此时酒楼里面,柳呈与王二赖已经回来了,随后陈阿娘也领着林枫林姝回来了。大家都在等王阿婶。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王阿婶还没有回来。 柳呈等不及了,“怎么王阿婶还是没有回来,她是不是又是去干什么事情去了?” 王二赖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柳呈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哪里会听王二赖的劝告,“当初咱们陈老板出事就是她故意拦着,使劲拖延,这次又是。陈老板都说了这次宴会的重要性,她又是拖着不回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话音刚落,王阿婶就提着篮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对不起呀,这几天我的腿脚不怎么方便,路上耽误时间了。”边说,边将手中的篮子根大家买的食材摆到了一起。 柳呈脸上有些不自在,毕竟以他说话的声音,王阿婶肯定听见了,但是人家并没有发火,也没有追究,相比之下,倒是显得他有些小气量,多等一会儿人都不肯等,而且柳呈毕竟年轻气盛,王阿婶丝毫不在意,但是他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因此有些闷闷不乐。 “好了。”陈阿娘打了个圆场,“既然东西都买回来了,那今天就先这样到此为止了吧,大家都辛苦了。” 柳呈脸上有些不自在,不知道陈阿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相比之下王二赖更加沉稳一些,虽然能知道陈阿娘话里有话,但是不会表达在脸上。 倒是王阿婶却显得有些惊讶,“怎么这就结束了吗?” “那你还想干什么?”柳呈的话有些刺耳,但是这一时之间也让王阿婶接不来话,有些下不了台。 “柳呈。”陈阿娘瞪了一眼柳呈,柳呈这才悻悻的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今天都辛苦一天了,大家都不容易,让你们留下买食材就已经算加班了,到时候还是会给你们加工钱。”陈阿娘笑了笑,随后从柜子里取了些银子,“这些就先当做今天的辛苦费吧。” 大家一看都有工钱,顿时那些不愉快都烟消云散,随后道了别,离开了。 被抓到 陈阿娘待他们都走之后,又去看了一遍食材。 如果不出问题,那个人今天晚上就会动手。 陈阿娘叫醒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林枫林姝,“林枫,林姝,醒醒,咱们要回家了。” 两个孩子这才起来,揉揉自己发困的眼睛,强打起精神,跟在陈阿娘身后回家。 陈阿娘走在路上,边走边想,如何拿到王阿婶谋害自己的证据。 思绪回到今天下午,王阿婶吃去采购食材还没有回来的时候。 陈阿娘坐在椅子上面,她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主动出击为好,毕竟自己在明。敌人在暗。 于是陈阿娘就将柳呈跟王二赖喊了过来。 “柳呈,说实话,这么多天的接触,你感觉王阿婶怎么样?”陈阿娘很认真的看着柳呈。 “讲真心的,王阿婶的人品是没得说的。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拦着穆少爷救你……我就生气她这个地方……就算是以前有规定不能去后院,可是规矩也是人定的。” 陈阿娘似乎明白了柳呈的意思,“柳呈,所以你的感觉是王阿婶她人还不错,只是死脑筋了一些对吧?” “对的,虽然我也挖苦她了,但是也并没有那么讨厌她。” “我知道了,那王叔,你怎么看的?” 王二赖不善言辞,不停的用手挖着头。“挺好一人……我也说不上来……” 他们两个说到这里时,陈阿娘自己也迷茫了,她的直觉告诉她王阿婶肯定跟那起纵火案有关。 无奈之下,陈阿娘只好请柳呈跟王二赖帮忙,让他们今天晚上守在后院。 “相信我,如果那个人想害我,今天晚上他肯定会动手。”陈阿娘是这样说的。 为了他们的酒楼,柳呈跟王二赖非常乐意帮忙,毕竟这样好的差事,这样好的老板,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遇见的。 很快,他们便商量了一个计划:晚上,陈阿娘在酒楼门口放两个老鼠夹,待那个人过来踩到老鼠夹,肯定会发出声音,到时候他们两个直接上去抓人,而陈阿娘直接将杨捕快带过来。 三个人都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说完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王阿婶还没有回来,柳呈又着急了,开始说说这个事说说那个事。 “唉,我真希望不是王阿婶。”陈阿娘突然叹了一口气。 很快,三个人就到家了,陈阿娘等林枫跟林姝都睡下之后,换了身衣服,向县衙走去。 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悄悄的向聚香楼走去,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格外显眼。 陈阿娘到了县衙。之前穆怀瑾已经打过招呼,凡事陈阿娘过来,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解决。 所以当门口两个守门的看见陈阿娘走过来时,立马迎了上去,“陈姑娘,您又来了?这次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找一下杨捕快……” “好的,杨捕快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呆着,我这就去给您喊他。” 没过多长时间,杨捕快就被守门的人领了过来,杨捕快看见陈阿娘,突然笑出了声,“姑娘是在不适合穿夜行服。” 陈阿娘瞪了杨捕快一眼,“你带上几个人,跟我去聚香楼。抓个人。” 一听到说抓人,杨捕快瞬间来了兴趣,“抓人?抓谁?” “一个想要害我的人。” “一个想害你的人?你是说那场火灾?” “没错,我设计将那个人今天晚上引过来,但是我人少力量薄,所以请杨捕快帮忙。” “没问题,等我带几个人,就跟你一起去。” 杨捕快又进了衙门,待他出来时身后跟了四五个人,陈阿娘心中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这会儿在聚香楼后院的角落,蹲了两个人,一个是柳呈,一个是王二赖,他们已经守了半天,可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不禁着急起来。 可就正当两个人着急的时候,柳呈清清楚楚的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嘘!有人来了!” 王二赖也立马安静了下来,伸着耳朵仔细听着,同时攥紧了自己手中的麻绳。 门口的黑影一动一动的,终于,锁掉了下来,这黑影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可以也依旧发出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柳呈跟王二赖拿着绳子拿着麻袋,悄悄的从后院来到前面。借着隐隐约约的月光,能看清一个有些臃肿的人影站在门口。 这个身影正准备进来,刚刚伸进来一只脚,就被地上的老鼠夹给夹住了,剧烈的疼痛让这个人影蹦了起来,可是又踩到了另外一只老鼠夹,这个人终于被疼的嗷嗷大叫起来。 柳呈跟王二赖找好时机,连忙冲了出去,谁知道,那个身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导致两个人险些抓不住。 不过虽然抓住之后,那个身影又突然一个爆发,猛地一个缩手,居然让王二赖他们两个猛地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后那个身影用力的蹬了一下加,直接把老鼠夹给蹬掉了。 “这什么人啊。不知道疼的吗?”柳呈说了一句。说真的,这个老鼠夹的咬合力非常惊人,被夹一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结果这个身影却连一声喊叫都没有,可见人在危难时刻爆发出来的潜力有多厉害了。 “柳呈。你进去抓,我在后厨门口看着她,不让她跑了。”王二赖说道。 “好。”柳呈也没有多想,进去之后就开始追着这个身影。 “你别跑,给我站住!”柳呈一声大喊。 “喂。说你呢,你赶紧放弃抵抗吧,你逃不出去的。”柳呈说道,“从你进入聚香楼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被宣布被我们抓住了。” 只是那个身影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后厨不断的跟柳呈转。 “柳呈,别跟他废话那么多,你直接上桌子上抓他!”王二赖急得大喊。 柳呈听到后,连忙借着月色找一个地方直接上了后厨的桌子上,随后猛地一扑,正中那个黑影。 “快快快,我……”可是话还没说完,柳呈觉得自己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掉在了地上。 “嘭。”一声巨响传来。 “哎哟疼死我了。”柳呈疼得大喊。 原来,柳呈刚扑了上去,结果却被那个黑衣人一下子踢飞了,随后摔在了地上。 “你别跑!”柳呈被摔了个七荤八素,随后赶忙站起来去抓那个黑影:柳呈是真的生气了。 结果也不知道说是幸运呢,还是说这个黑影不幸呢,他连着两次进门就中了陈阿娘放置的捕鼠夹。结果现在好了,又碰到陈阿娘放置的捕鼠夹,不过这一下,可是直接夹到了手上。 “啪”那一声清脆的声音,让王二赖都忍不住摸了摸手,有些发疼的感觉。 “呜……”那个黑影发出呜咽,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可谓是用尽毕生力气,让自己不痛苦的发出声音来。 正在黑影痛苦的呜咽的时候,柳呈抓住机会连忙起了过去。结果却被那个黑影手上的捕鼠夹一巴掌拍了过去,险些撞到头。 不过就算是这样,柳呈也不小心打翻了不少的碗,而且就连一旁的锅也遭殃了。 柳呈忍着自己的脾气,没有让自己拿起锅去砸那个黑影,他知道自己如果这么做是会一起吃牢饭的。 因此他只是一声怒喝,“别让我抓到你,要让我抓到你你就完了!”随后两个人又开始不断的周旋。 一旁的王二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心里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办事能力这么低下…… 不过也许是因为脚被夹住十分吃痛,亦或者是因为体力耗尽,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柳呈见状,又是一扑,直接压在身上,然后大喊:”二赖叔,快过来,我抓到他了!” 王二赖一听,连忙赶了过来,听着声音判断他们的位置,结果后厨被他们弄得一团糟,根本无处下脚,王二赖就是想走也走不快,还要时刻提防着不一定在哪出现的陶瓷碎渣。 “我来了!”随后王二赖一个闪身,也压了上去。 “你居然敢拉我脑袋你这个黑衣人,看我不压死你!”王二赖被人抱住了脑袋,随后感觉那个人想要逃跑,连忙锁死他的背。 而柳呈却发现自己身下的那个黑影有些异常,连忙压了上去,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服谁。不过过了好一阵子,他们三个人可算是筋疲力尽了,但是谁也没有松手。 “快!我们抓到了!”王二赖和柳呈大声的呼喊着。 那个黑影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王二赖生气的给那个黑影来了一下子,那个黑影也知道自己没办法跑出来了,所以也不在挣扎了。 陈阿娘跟杨捕快这会儿也到了聚香楼门口,陈阿娘看见门口半掩着,就知道那个人已经过来了。 忙对杨捕快说道:“杨捕快,那个人已经来了,我估计柳呈跟王二赖正在里面跟那个人周旋。” 杨捕快点点头,意识身后的人跟他一起进去,陈阿娘也赶紧跟了上去。 真相 陈阿娘看着这滴眼泪,低落在萧老爷的脸上,突然,一个东西闪了一下,她忙看了过去,发现刚才闪光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除了那滴泪水,萧老爷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哥!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爹脸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萧铭摇摇头,“我没有看到,怎么了,氤氤,你看到什么了吗?” “嗯,我刚刚看到一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应该是金属,就在爹脸上!”陈阿娘越说越激动,说罢,就要动手去摸萧老爷的脸。 萧铭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氤氤。这种事情你来不合适,应该我来。”说完,萧铭就将手放在了萧老爷的脸上,摸来摸去。 突然,他的手停在了萧老爷脸上的一处地方,这正是陈阿娘刚才眼泪低落的地方。萧铭心中一紧,又在这个地方来回按了两次,果然,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 陈阿娘满脸期待的看着萧铭,她现在很矛盾,既希望萧铭什么都摸不出来,又希望他能摸出来什么。 “氤氤,这个地方有东西……” “什么?” 陈阿娘大声喊了起来,“是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萧铭为难的点点头,他是在是不知道怎么怎么拿出来。 陈阿娘亲自用手摸了摸,手感告诉她,这个地方被插了一根银针。但是向来,银针都不可能没入皮肤的,难道,萧老爷真的是被害的。 陈阿娘突然想起来了曾经的那个陈阿娘,幸亏她离开的时候,萧老爷还没有出事,要不然,这么大的打击,她怎么能承受的住。 “哥,你去帮我拿一把剪刀过来。”萧铭点点头,很快就将一把剪刀拿了过来。 陈阿娘对着这个地方,画了一会十字,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血液已经不会流动了,陈阿娘很清楚的就看见了这跟扎进皮肤的银针。 她用手小心翼翼的将这很银针拔出来,这根银针足足有两寸那么长,直接扎进来萧老爷的脸部。 陈阿娘一下跌坐在地上,“我爹是被害死的!他是被害死的!” 一屋子的人也都吓了一跳,他们原本就是打着亲戚的关系过来凑个热闹,现在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于是这些人都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人走的越来越多,最终,偌大个祠堂就只剩下陈阿娘跟萧铭。 “哥……你看见了吗?这么长一根银针,扎在爹的脸上,这种害人的方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这个人是想伪造爹正常死亡的样子……” 萧铭一拳砸在了柱子上面,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昨天晚上爹是不是还好好的……” 萧铭点点头,“昨天晚上,爹有点头晕,他就先去休息了,今天早上,我见爹还不起来,就去找他,结果他就已经……”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王氏,孙氏,周竟迟,七皇子,一大干子人都过来了。 陈阿娘双眼呆滞,她看着周竟迟,“竟迟,你不去除雪了吗?” 风皓瑜第一次见到陈阿娘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想起来了那天。 他知道风明哲杀了自己额娘的时候,是陈阿娘在他身旁安慰他的,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互换过来了吗? 风皓瑜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可是这是周竟迟已经冲过去了,他又紧紧的握住了手,退了回去。 “氤氤……”周竟迟快步走到陈阿娘身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氤氤,想哭就哭吧……” 陈阿娘抱住周竟迟,大声的哭了起来。 萧铭将那根用手帕包起来的银针交给了风皓瑜,“七皇子,说来也巧,氤氤她刚刚那会儿再哭,眼泪正好就落在了我爹脸上被刺银针都地方。脸上这个地方很是隐蔽,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在这里下手。” 风皓瑜仔细的看着这跟银针,银针上面已经凝固了干涸的血液,只是,单单凭一根银针,他也不能发现是谁。 “萧铭,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平阳侯离世的?” “今天早上,但是昨天晚上我爹他就有些不适,说是有些头晕。” “头晕?”风皓瑜此刻脑子混乱的很,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谁会加害平阳侯。 这时,陈阿娘却开了口,“我爹头晕。是被人下了药,将银针刺入脸部,异常痛苦,那个人为了不让我爹发出声音或者动静,就直接下药,将我爹迷晕,然后趁他熟睡,将银针插入,这样,我爹就死的人不知鬼不了。” “可是……昨天晚上我是跟爹一起吃的饭,我都没有事情,为什么爹……” “昨天晚上你们都吃了什么?”陈阿娘从周竟迟的怀中站了起来。她的眼眶红红的,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昨天晚上炖了鲫鱼冬瓜汤……因为厨房新买了两条鲫鱼,所以就炖汤喝了。” 陈阿娘突然眼睛瞪的特别大,她一下来到萧铭的跟前,“你说什么?你们昨天晚上喝了鲫鱼冬瓜汤?” 萧铭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但是依旧点点头。 “鲫鱼跟冬瓜相克,虽然不致命,但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产生口渴的感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特别渴?” 萧铭点点头,“没错,我昨天晚上渴的不行,一晚上起来喝了好几次水。” “去查爹房间的茶水。”陈阿娘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来,萧铭忙扶住她。 “氤氤!氤氤!你怎么了?氤氤!” 周竟迟见陈阿娘晕了过去,忙将陈阿娘抱了过来,“哥,你去跟四皇子查茶水,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要自己的查一遍,氤氤由我照顾了” 萧铭应了下来,然后带着风皓瑜就赶往了萧老爷的房间。 风皓瑜率先打开萧老爷的茶杯,果然,里面是空的,风皓瑜又拿起杯子闻了闻。然后摇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 萧铭的心顿时失落起来。 风皓瑜盯着桌子上的茶杯,不应该呀,如果有药,不管喝完茶水没有,都会有味道残留。 想着想着。风皓瑜又将目光放在了茶杯盖子上面,他小心翼翼的将茶杯盖子拿了起来,仔细的闻了起来,“果然!盖子上有药的味道!这个杯子被人动过手脚了!” 萧铭一听,就更来了精神,他不放过屋子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仔细的翻着,终于,他在床底下发现了几根青色的丝线。 确认其他地方都没有可疑的地方之后,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盖子上还残留着mi药的气息,还有床底下的丝线,以及平阳侯脸上的那根银针,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们,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两人回来,发现大厅没有了陈阿娘的身影,周竟迟叹了一口气,“氤氤她劳累过度,外加情绪太过激动,直接就晕了过去。” 萧铭恶狠狠的看着周竟迟,“周竟迟!现在我爹已经出事了!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可以为氤氤撑腰了,以后你若敢是欺负氤氤,对她不好,我就算是跟你两败俱伤,我也要替氤氤报仇。” “好。我不定不会辜负你的。”周竟迟诚恳的看向萧铭。 “我们刚才发现了床底下有几根衣服的丝线,还有就是,我爹用的杯子已经被处理了,只有盖子上还残留着味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周竟迟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但是平阳侯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正在惆怅的时候,风皓瑜开口了,“现在,跟平阳侯。跟氤氤,跟竟迟,跟萧铭,跟我,有仇的,只有我四哥。” 风皓瑜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的这些,风明哲那天跟花怜的对话他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花怜要求风明哲除掉陈阿娘,他答应了。 所以,这件事跟风明哲一定有关系。 风皓瑜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但是又不能说,就这样憋在心中,真是难受。 此时的陈阿娘,正躺在床上,孙氏跟王氏坐在一旁守着她,尤其是王氏,看着陈阿娘这个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虽然陈阿娘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把陈阿娘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如今看着陈阿娘刚刚找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没有开心多长时间,亲生父亲就又离世了。 孙氏看着床上躺着的陈阿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怎么就非要承受这些……” 虽然孙氏只是陈阿娘的婆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早就将陈阿娘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你说,我当初如果你告诉她亲生父母的事情,那现在的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赵氏在屋里转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孙氏摇摇头,“不,你没有错,这种事就应该告诉她的,就算你不告诉,人家也迟早会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亲情的羁绊,谁也阻拦不了。” 听完孙氏的回答,王氏的心这才好受一些。 白眼狼 听完王婶的话,陈阿娘只觉得头晕目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沈瑶瑶对她起了杀心。 “好,很好,非常好。”陈阿娘听完,脸上十分平静,但是谁都能听得出陈阿娘的委屈和愤怒。 “你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吧!”王二赖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就是,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你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柳呈也破口大骂。说认真的,陈阿娘也是第一次见到柳呈生这么大的气。 虽然林枫和林姝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们都已经有些扭曲的表情,已经表达了他们愤怒的内心。 陈阿娘忍着怒气。问道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一脸怒意的杨捕快:“杨捕快,你在一旁都听到了,我只想问这样恶劣的情况可不可以立案?” 杨捕快一脸怒意的瞪着王阿婶,随后点了点头:“她这种情况已经属于严重侵害他人的健康了。而且还属于杀人未遂,同流合污等多项罪名。已经不仅仅是立案这么简单了,估计也要有不少苦头吃了。” 其实杨捕快没有把这个说的严重,因为如果真的要给王阿婶定罪的话,那可不仅仅只是受点皮肉之苦然后再坐牢那么简单了,很可能因为杀人未遂被判死刑。 只不过因为王阿婶是初犯,而且多多少少以前口碑也好,所以也不会太过于严重,但是牢狱之灾绝对是没得跑了。 王阿婶是穷人家的孩子,还是一介女流。没上过学,不知道事情会发展的这么严肃,一听到自己可能坐牢,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不断的在地上磕头:“不要啊,我认错了,我知错了,陈老板,陈大善人,求求你,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让他们把我抓走,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没说完,竟然哭了起来。 这要是放以前,陈阿娘还可能会心软,跟他们说一说好话,从轻处理。 但是现在的陈阿娘已经彻底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 因此面对王阿婶的时候,虽然刚开始有些动容,可能还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单数一想到自己曾经就被这个歹毒的女人害的要命丧火场,而且如果不是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套,自己店的名声都要被毁的一干二净,成为人人喊打的店铺,瞬间如同一盆冷水泼到她的头上,让陈阿娘冷静下来。 于是陈阿娘干脆把头别过去,视而不见,任凭王阿婶如何哭喊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你这个死泼妇,居然还敢让陈老板为你求情?”王二赖又开始骂了起来,“陈老板对你这么好,你害陈老板。本就是忘恩负义,现在还恬着脸让陈老板不抓你?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苍天不收你还真是对不起你了。” 王阿婶被柳呈和王二赖骂着,跪在地上祈求陈阿娘能够原谅,但是见陈阿娘似乎不为所动,继续跟杨捕快说话的时候,也许是气急败坏了,也许是本性暴露,亦或者是疯了吧,指着陈阿娘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死小婢,老娘跟你求情认错你居然还不管我,真是给你脸了,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弄死,正好连棺材的钱都省了。”王阿婶的样子像极了穷凶极恶的恶徒。 “小姐说的没错,你这种人就是一个祸害。危害人世间的荡妇……”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的王二赖一脚踢在了腹部。 本来前段时间就被穆怀瑾踢了一脚,现在又被王二赖猛地踢了一脚,王阿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收到了重创,“哇”的一下吐出来一口酸水,随后捂着肚子哭了起来,鼻涕眼泪混合着口水留了下来,看样子异常恶心。 陈阿娘到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杨捕快,多有劳烦了。” 杨捕快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陈阿娘的意思,随后给陈阿娘行了一个礼,让人把哭的不成样子的王阿婶架走了。 王阿婶被带走了,但是陈阿娘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样子。因为她知道。现在被架走一个王阿婶,日后肯定会有千千万万个王阿婶出现在自己身边,在暗中使绊,以至于稍有不慎就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陈阿娘看着漫天星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辛苦你们了。”陈阿娘对柳呈和王二赖鞠了一躬。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柳呈王二赖异口同声的说道。 “只是,老板,我感觉你好像……并不开心。”王二赖很会察言观色,见到陈阿娘这个样子,自然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没什么,就是有些疲惫。”陈阿娘笑了笑。只是笑的那么苦涩,就连自己都觉得十分难受。 “老板,您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忙。”开口的是柳呈。眼里满是关心。 “好的。”陈阿娘点了点头。“今天太晚了,你们先回去吧,哦对了,先临时休业一天,明天你们带薪休假。”陈阿娘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老板,不用休息,我们可以照顾好店里的生意的。”王二赖赶忙开口说道,“就是,什么是带薪休假?” 陈阿娘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古代,随后笑了笑,“没什么,明天休息一天。我也正好休息一下,顺便处理点事情,就这样了。” 陈阿娘的语气有些命令的口吻,但是对于柳呈和王二赖,他们却没有办法去在说些什么。只能同意,互相道别之后便离去了。 这一晚上,陈阿娘睡的并不踏实。其实说白了,自从被救过来之后,陈阿娘的安全感就已经完全丧失了。每个晚上都睡不好,说好听点是失眠,说难听点那就是太过于害怕了。 夜晚,陈阿娘又开始做起了噩梦,梦里,依旧是那无边无际的大火,只是在大火里,躺着一个已经被烧死的男人,陈阿娘满脸不可置信的走了过去,那个人,正是周竟迟。而周竟迟的身下,压着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林枫和林姝…… “不!”陈阿娘猛地坐了起来,眼里还有着泪花,胸口因为恐惧还在不断地起伏。 这已经是陈阿娘这一段时间一来一直在做的噩梦。陈阿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和泪珠。 此时已经清晨了,欢快的鸟鸣伴随着时不时出现的打鸣,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却又显得不真实。 “呼。”陈阿娘尝尝呼了一口气。 随后陈阿娘就起了床,开始做起了早饭,做好早饭之后,给林枫林姝洗了一下衣服,随后出门去找沈慕之。对于陈阿娘来说。虽然她的心里非常不愿意,但是不得不去寻找一下沈慕之。 只不过,还没到沈府,却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往自己家赶路的穆怀瑾。 原来穆怀瑾也起了一个大早,想要和陈阿娘商量一下关于王阿婶的事情。 本来陈阿娘不想告诉穆怀瑾的,一个是怕穆怀瑾给衙门施加压力,另一个,可能是陈阿娘不想想起昨晚上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 不过,再穆怀瑾的再三询问下,陈阿娘还是妥协了。把自己从计划初一直到昨晚上王阿婶被抓走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全告诉给了穆怀瑾。 穆怀瑾听完之后,刚开始是一脸震惊,但是越听到后面越生气,尤其是王阿婶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和最后辱骂陈阿娘的时候,特别的愤怒。 而且确定是沈瑶瑶幕后搞鬼的时候,更加震惊,“果然沈府的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陈阿娘无奈的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也不能把话说的这么死。” 穆怀瑾也只是笑了笑,随后说道:“刚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沈府吧,也能有个照应。” 陈阿娘也不好意思拒绝,随后答应了。 不过,穆怀瑾出来的时候又没吃早饭,因此在路上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 “说实话……其实民间的店铺……真的……好吃……”穆怀瑾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鼓着腮帮子讲话。 “对啊,所以,其实有的时候当一个平常人没什么不好的。”陈阿娘笑了笑。 不过穆怀瑾因为吃的太快了,忘了买豆浆,于是不得不上店铺里要了一杯水喝。 “咳咳咳,虽然好吃,但还是不能边走边吃啊。”穆怀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咳了好一阵子。 陈阿娘也被逗的哈哈大笑,给穆怀瑾拍了拍背。 随后快要到沈府的时候,两人都买了点礼品,毕竟要拜访沈慕之,空着手也不好看。 路上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沈府的大门前。 虽然陈阿娘不是第一次来沈府,但是这样第一次登门拜访,还是第一次。 “砰砰砰。”陈阿娘用力敲了敲沈府的大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一个丫鬟。 这个丫鬟陈阿娘看着也面熟,当初也是有过几面之缘,而丫鬟自然也是认识陈阿娘。 “陈姑娘,您怎么来了?”丫鬟有些惊讶。 “我来找沈慕之沈公子,可否方便让我们进去?”陈阿娘笑了笑。 可是丫鬟却面露难色,“沈府里的所有人都去朝廷了,没有人在府。” 衙门 “什么?”陈阿娘和穆怀瑾都愣住了。 “今天沈府除了下人,老爷他们全都进宫了。”那个丫鬟有些尴尬。 “那他们……”陈阿娘还想问下去,不过穆怀瑾却摇了摇头,示意陈阿娘不要再说了。 “那,还请你把这些礼品收下,等沈少爷他们回来之后,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说完,陈阿娘就想要把礼品送过去。 “陈姑娘……”这个丫鬟有些为难。 “你就说是我送的就行了。”陈阿娘笑了笑。“如果他要凶你你就跟我说,我来帮你欺负回去。” 这个丫鬟这才收下了礼品。 告别了这个丫鬟之后,陈阿娘本想要说些什么的,穆怀瑾却直接打断了他。 “那个,陈姑娘,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穆怀瑾笑了笑。 “啊,好。”陈阿娘听到后。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就分开了,只不过,陈阿娘的回去是真的回去了,穆怀瑾却并没有回去,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阿娘闲庭若步的回到家中。不过还是有些丢魂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的。 “陈姐姐,你回来了啊。”林姝看见陈阿娘回来了,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要陈阿娘抱。 对于林姝这么粘人的性格,陈阿娘已经习惯了,很自然而然的吧林姝抱了起来,随后在脸上“啵”的几下,留了几个吻痕。 “林姝快下来。”林枫看到自己的妹妹被陈阿娘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顿时醋意大发。随后想要让林姝从陈阿娘身上下来。 “我不!“林姝气鼓鼓的说到。陈阿娘乐呵呵的看着这两个小冤家在互相闹腾,这也是周竟迟不在陈阿娘身边以来唯一的慰藉。 却说穆怀瑾这里,他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第一时间去了衙门。 “县令大人在不在?”穆怀瑾进入衙门之后,问了一个衙役。 那个衙役也认识穆怀瑾,随后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穆少爷,县令大人刚处理完一个案子,目前正在院中歇息。我现在和他通报一声。” “不用了。”穆怀瑾有些冷淡的说道,“我亲自进去找他。” 那个衙役也能看出来穆怀瑾心情不好,所以很有眼色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跟在穆怀瑾的身后一起进入了院中。 张县令此时正在院中饮茶批阅卷子,一看见穆怀瑾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 “穆少爷,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张县令站了起来,行了一个礼,随后笑眯眯地问道。 不过穆怀瑾此刻板着一个脸,默不作声。 张县令的心里顿时有些发毛,“穆少爷,您怎么了?怎么感觉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沈慕之冷哼一声,随后问道:“昨晚上杨捕快可否抓了一个叫做王阿婶的妇女?“ 县令一听是为了这事,以为错抓了穆怀瑾的人,顿时有些尴尬。 “那个王阿婶,是穆少爷的人?”县令有些尴尬的问道,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穆少爷也在调查这个王阿婶,而且这个王阿婶是确认有罪才被抓出来的,我也没听说和穆少爷有什么关系啊? 穆怀瑾听到后,顿时声音降低了三分:“我不管怎么样。她和她背后想要害聚香楼的人,必须抓起来。” 张县令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那个,穆少爷,不是我不帮您,这件事情,如果处罚王阿婶一个那还好说,但是要把她身后的人一起抓起来,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也查到了?”穆怀瑾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随后起身行礼道歉:“实在对不住,县令大人,但是这个事情的性质实在是过于恶劣。” 穆怀瑾顿了顿,张县令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王阿婶故意纵火。导致聚香楼有不少的损失,就连聚香楼的老板都差点命丧当场!为什么还不能处罚他们?”穆怀瑾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而且如果当时我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你知道事情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朝廷重视的街道的招牌酒楼的老板被自己的店员害死,你说这件事情传出去,朝廷怎么看待?百姓怎么看待?” “可……” “如果真要出现这样的状况,你现在还真的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穆怀瑾的眼神锋利的让张县令打了个寒颤。 “你不要说什么可是,可是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穆怀瑾顿时又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真的要变成这样,我第一个为你是问!”穆怀瑾恶狠狠的说道。 其实穆怀瑾能这么威胁县令,第一个是他们穆家家大业大,势力广泛,而且家主在朝廷都有一席之地,想要审判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背景的县令,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个样子。 “穆少爷,您听我……”张县令急得满头是汗。想要辩解什么,但是穆怀瑾依然没有想要他开口的意思。 “我知道,这个事情背后牵扯到了沈家。”穆怀瑾终于说到了重点。 “确实,沈家确实比我们穆家要更厉害,但是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多久。”穆怀瑾说道。 “他们府中的那个沈慕之回来了,沈家现在已经变了天,用不了多久,沈家就要换人了。”穆怀瑾说道。 其实他也是在赌,也不能确信事情会按照他所想的这个样子发展,但是对于现在来说。他只想保护陈阿娘。 “而且沈家算什么东西?沈家的丑闻还少吗?”穆怀瑾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淡。 “他们杀人放火烧杀抢掠哪个没有做过,但是最后还不是被压下来了?最后随便说了一个什么解释,再找一个替罪羔羊,他们不照样什么事没有?就这样的家族,你觉得他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自问你的良心,说得过去吗?” “这……”张县令沉默了,这个事情确确实实,他知道的不比穆怀瑾少,相反的,每个事情的所有细节他都知道的非常清楚。 “既然如此,县令大人,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穆怀瑾问道。 但是张县令这可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不管这件事如何处理,两家都要得罪死。哪怕就算是找一个折中的办法,也会有人对此不满意,因此张县令也可以说是两头为难。 “县令大人可是因为沈家的责难而顾虑?”穆怀瑾说道。 张县令也没有矫情,只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谁知道,沈慕之拍了拍手。顿时就有几个下人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里还拿着不少的东西。 “我来的那么急也没准备什么东西,也就是家里一些上好的茶叶和一些您喜欢的东西。”穆怀瑾说道。 虽然这看起来如同行贿一样的行为不好看,但是穆怀瑾确实钻了空子,因为明文规定不让送钱。但是用穆怀瑾的话来说:这只是相互送礼,不是行贿。 “我想要的很简单,是要把沈府的那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并且让她有应有的惩罚就行了。”穆怀瑾说道。 “而且这件事情我们穆府为您撑腰,如果他们沈府赶来讨要说法,我们这边自然会帮您解决烦恼。 说完之后,穆怀瑾便离去了,留下不断苦笑的张县令。 随后,张县令立马下令,令人严查此事,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严重了,上面也非常重视,因此,就算沈家敢来闹事,可以正好一并处置。 随后,张县令让人开始着手去调查这件事情,并且亲自去审问王阿婶。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的王阿婶已经因为在监牢里一个晚上而有些精神崩溃。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要出去,放我出去!”王阿婶已经崩溃的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 “你如果说实话,不仅可以免收体肉之苦,而且还可以提前出去。”张县令说道。 “我说,我说。”王阿婶根本冷静不下来,几乎一下子就被套了出来。 “是沈瑶瑶,是那个贱人让我这么做的!刚开始用钱财收买我!说就算出了事也会让我出来,但是我失败了。她还想让我这么干,而且还用我的家人威胁我……”王阿婶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直接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哦?是吗?”张县令故作不相信的样子,实际上他已经全部都了解清楚了。 “没错,没错,就是她,你们赶紧抓他,让她不得好死,让我赶紧出去!”王阿婶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带下去吧。”张县令笑了笑。 “不,你不能这样,你骗我……” 既然王阿婶已经全部都招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手底下的人去查清楚证据了,张县令想了想,找证据应该不会太难,大概也就需要两三天就能全部查完,那么到时候,这个所谓的沈瑶瑶就不得不来衙门做客了。 招供 王阿婶在大牢里被折磨的已经濒临崩溃,一方面是因为衙役的欺负,另一方面是因为被同一个监牢里的其他囚犯欺负。 因此,每天都活的生不如死的王阿婶对沈瑶瑶的怨气越来越重,最后,她主动去找了杨捕快,准备向他说出实情。。 “我只想知道,沈瑶瑶那个贱人会不会也被抓进来!”王阿婶低吼着,脸上多多少少因为住了些时日而出现了一些伤疤。 “当然,哪怕是京城的高官达贵犯了错,只要被查出有罪,一样会被抓起来。”杨捕快看着失魂落魄,可能随时崩溃的王阿婶说道。 “好,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王阿婶说道,她的眼里已经失去了神采。随后如同行尸走肉的开口说道。 “最初的时候,她找上我,说我只要帮她完成一件事,那她就会给我一千两银子以及其它财宝。“王阿婶顿了顿,“我听到之后。本来很想答应的,但是我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小心翼翼的问她,她想要我干什么。果不其然,她告诉我:她想要陈老板的命。” 杨捕快拿着纸和笔,伏在文案上奋笔疾书,把王阿婶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的都记录下来。 “我没答应,让她离开,她不死心。又告诉我如果事成之后,我还可以拿到三千两,而这一千两只是一个定金。”王阿婶说道,眼神里渐渐有了悔意。 “可是后来我还是有些心动,再加上,她每天都要上门来跟我说这些事情,而且中间还是送我不少礼物,最后我彻底答应她了。“王阿婶说道。 “所以你就答应她了?”杨捕快冷冷地问道。 “对,因为她这几天一直在软磨硬泡,而且告诉我,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沈家也能承担下全部的责任,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是我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可是在她的手里就像粪土一样,随手就被扔出去了,我心动了,就答应了。”王阿婶说到。 “于是后来就像我前面说到的那样。”王阿婶摇了摇头,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出去得可能了,于是干脆就直接认命了。 “好,希望这些可控是你真心实意的实话。”杨捕快说道。 “我都已经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有比要骗你吗?”王阿婶突然抬起头,恨恨的说道。 杨捕快不再理会王阿婶,径直拿着口供去找了县令。县令看过口供之后,叹了一口气,随后批下逮捕令,令杨捕快亲自带人前往沈府捉拿沈瑶瑶。 却说沈府这边,本来是一片祥和安逸的景象,但是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祥和。 “谁啊?”一个声音粗犷的男子说道。 “开门,我们是衙门的人。”杨捕快在门口大声的喊着。 “衙门的人?”开门的人是沈府的门丁,一听到是衙门来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衙门办事,速速开门!”杨捕快在门口等了许久,见到那个人都没有开门,一时之间脾气上来了,干脆直接喊道。 “来了来了。”那个门丁赶忙开门,随后又见到一脸怒气的杨捕快站在门口,身后是衙役,都是他的心腹。 “杨大人,请问有什么事?”那个门丁战战兢兢的问到,神色里满是敬伟和恐惧。但是杨捕快并没有管他,而是横推一把,直接进入到沈府的院子中。 “唉杨大人,你们不……”那个门丁见到此情此景,顿时有些急了,拦住了杨捕快。 “沈老爷可在你们沈府?”杨捕快厉声质问道。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是错误的。 “老爷现在在府上。”那个门丁说道。 “去给沈老爷通报一声,说我要见他。”杨捕快的语气里满是不容质疑的刚硬。 “是。”那个门丁随后行了一个礼,连忙跑走了。 沈老爷现在在府上书房,翻看这段时间的账本,这段时间,沈府的业绩挺不错,这也让沈老爷也十分开心,心情十分的舒畅。 本来应该享受这份宁静和美好的沈老爷,突然被一声不和谐的匆忙叫喊给打断了:“老爷,老爷。” 一个门丁推门而入,沈老爷能从这个人的服饰就看出这个人正是自己沈府的门丁。 “你干什么?”沈老爷当场大怒,吓得那个门丁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认罪。 不过沈老爷今天心情好,再加上平常也见不到门丁如此神色慌张的来找自己,火气顿时也下去了大半。 “说吧。找我什么事?”沈老爷甩甩自己的袖子,继续翻看账本。 “老爷,衙门的杨捕快带着人来……”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沈老爷可在?”那个人一听,正是杨捕快的声音,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沈老爷也知道似乎来者不善,也没有责怪门丁,直接推门而出想看看是谁敢来沈府闹事。 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来的人正是杨捕快和他的手下等衙门的人。这也让沈老爷顿时有些疑惑:沈府最近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情,他们来是干什么? 不过,沈老爷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来到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杨捕快的面前。 “杨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沈老爷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杨捕快见沈老爷找自己单独谈话也并没有不给他面子,而是径直来到了书房中。 “杨大人此次前来可为何事?我们沈府也一向安分守己,缴税也是按时交,没有漏税逃税的行为吧。”沈老爷笑眯眯的说道。 杨捕快见沈老爷这个样子,顿时觉得一阵恶心,随后拿出了批文,口供以及逮捕令。 “我奉命前来缉拿沈府的沈瑶瑶,这是批文以及犯人的口供和逮捕令,希望沈老爷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沈府平常胡作非为的事情可没少做,因此,杨捕快对沈府可谓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沈瑶瑶?”沈老爷一愣。他也没想到,杨捕快是带人来捉拿沈瑶瑶的。于是,沈老爷从杨捕快手里接过逮捕令以及罪证。 “沈瑶瑶试图教唆的他人去谋害陈老板的性命,已经是严重触犯了京城的法律。” “什么!”沈老爷大惊,随后看起了这些口供以及逮捕令。这一看,让沈老爷越看越生气,随后一声怒喝:“这群混账东西!” 随后沈老爷直接下令:“只要是在沈府的人,不管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们有一个是一个,全部给我一个时辰之内给我赶到正厅开会。否则的话,家法伺候!”沈老爷强忍着怒意,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个命令一发出,所有沈府的人都快疯了: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就在沈府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沈瑶瑶却和沈慕之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正厅,随后沈慕安也过来了。 沈老爷子的命令,果然极具威严,说是一个时辰,仅仅一柱香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全部聚集好了,都在底下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着什么。 “都给我闭嘴!”沈老爷一声怒喝,顿时,下面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没有了,都站在原地等沈老爷接下来要说的话。 杨捕快正带着他的人站在沈老爷的面前。 沈瑶瑶一看,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沈老爷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沈瑶瑶,你是不是和他人共同合谋想要谋害别人的性命?” 沈瑶瑶一听脸色大变,立马跪了下来:“老爷。” 沈老爷的话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在沈府人群中炸开。尤其是沈玉莲和沈慕之,更是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瑶瑶。 “老爷,我没有,是那个人故意我蔑陷害我的。”沈瑶瑶故作哭声。 “是不是诬陷不重要,重要的是逮捕令和你的共犯的口供都在这里,你可认罪?”说这句话的是杨捕快。 “罪犯沈瑶瑶,用钱财贿赂聚香楼打杂王阿婶,试图用王阿婶来陷害聚香楼老板陈阿娘,这也导致聚香楼的柴房失火,陈阿娘差点命丧火场。而且还教唆王阿婶往聚香楼的饭菜里做手脚。试图借此破坏聚香楼的名声。” 杨捕快冷冷地说道,说完之后,把逮捕令一丢,扔到了沈瑶瑶的面前,“沈瑶瑶,你可认罪?” “我不认罪!”沈瑶瑶剧烈的抗衡着,“我承认我是和那个女人有过节,但是你们凭什么认定那是我教唆那个王阿婶干的,没有证据抓人,这就是你们衙门的作风?” “证据?王阿婶已经把所有收的钱和礼物都拿了出来,上面都有一个‘瑶’字,我也和沈老爷确认过了,确实是出自你的手笔。” 沈瑶瑶一听,这才跪在地上,不知所言。 当然,最震惊和愤怒的,还是沈慕之,因为他知道沈瑶瑶和陈阿娘有过节,但是没有想到沈瑶瑶居然动了杀心,而且还差点害死陈阿娘! 沈老爷脸色铁青的看着沈瑶瑶,随后摆了摆手。 沈瑶瑶一看,顿时知道,自己完了。 随后,杨捕快任凭沈玉莲如何哭闹,都不曾理会,将沈瑶瑶五花大绑,押往衙门。 哭诉 沈瑶瑶被带走了,留下了一脸不可思议的全府上下的沈家人,以及一些窃窃私语的人。 沈老爷召集全府上下,一个是为了杀鸡儆猴,另外一个,就是想要警告沈玉莲,这这个时候出事情,我不会管你。 却说沈瑶瑶走了,沈玉莲三番两次想要拉回自己的宝贝女儿,但是却被杨捕快勒令制止,最后本来可以冲上前去,却被一把拉了回去,而把她拉回去的人,正是沈慕之。 沈玉莲急了,一把抱住沈慕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慕之啊,姑姑从小那么疼你。你就帮帮姑姑一次吧,跟姑姑一起把瑶瑶救回来。” “姑姑。”沈慕之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是因为对沈瑶瑶这个行为的震惊,以及对陈阿娘产生杀心的愤怒,再以及对沈玉莲,这样有些病态的于心不忍。 见到沈慕之有些不为所动。沈玉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跪到了沈老爷的面前,“老爷,瑶瑶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求求你救救她吧。” “哼。”沈老爷一声冷哼,“平常我就是太惯着你们了,所以她才会这个样子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会救瑶瑶?你们平常的小打小闹就算了,这次想害的是聚香楼的老板!”沈老爷的声音越来越冷。 “聚香楼的名声,我相信你们都知道的,作为一个新出现的酒楼,连朝廷都非常的重视,现在的沈家是特殊时期。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所以就要放弃瑶瑶了吗?”沈玉莲看着面色冷淡到极点的沈老爷,问道。 “暂时让他先吃点苦头吧!你要好好休息,反省一下,就这样吧。”说完,沈老爷一挥手臂,甩了一下袖子,直接离开。 沈老爷离开之后留下的沈家人都在议论纷纷,不过谁都没有想要去帮助沈玉莲的意思,因为沈老爷都表态了,自己再去趟这趟浑水,沈老爷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很多哪怕和沈玉莲关系再好的人,现在都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给一些安慰。 “滚,你们都给我滚!”沈玉连心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不管对她态度好还是坏,沈玉莲都咆哮着让他们离开。 不少人都看到沈玉莲这个样子,都觉得她疯了,叹息了一口气,离开了。 “姑姑……”沈慕之蹲到沈玉莲身边,沈玉莲此刻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沈慕之看了非常的心痛,所以他想好好安慰一下沈玉莲。 “慕之。”沈玉莲看到沈慕之,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连忙抱住沈慕之,“慕之,姑姑对不起你,姑姑代表瑶瑶对不起你,瑶瑶不是那种女孩子,姑姑知道你跟那个陈阿娘关系很好,所以姑姑求你能不能把瑶瑶救出来。” 沈玉莲现在哭的稀里哗啦,成一个泪人,但是沈慕之却还是在犹豫的状态,因为他根本不能保证沈瑶瑶出来后还会不会对陈阿娘进行伤害。对于沈慕之来说,陈阿娘是他的逆鳞。 “慕之,姑姑真的代表瑶瑶跟你道歉,姑姑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但是……但是你看在你和瑶瑶曾经关系那么好的份上,你帮姑姑一个忙,把瑶瑶救出来好不好,姑姑就那么一个宝贝啊。”沈玉莲甚至都把妆哭花了,根本没有人能把她搀扶起来。 “姑姑……”沈慕之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开口了,可以说他的姑姑对他好到如同自己的亲生母亲了,真的看她在那抱头痛哭,沈慕之真做不到。 “姑姑,我知道,我尽量把瑶瑶救出来,但是,能不能,还要看那个陈姑娘,因为受到伤害的人不是我,而且我和她关系再好终究也只是朋友。”沈慕之非常的为难,因为自己如果真的去找陈阿娘求情,那么自己以后与陈阿娘的关系可能就直接破裂了。一想到这,沈慕之就无比的难受。 “而且,就算是这样,瑶瑶如果被放出来,又一次对陈姑娘造成伤害,那怎么办?”沈慕之终究还是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了,因为自己对与陈阿娘的爱慕,恐怕到此为止了,他只想能够在最后确保陈阿娘平安无事。 “慕之,你放心。”沈玉莲听到沈慕之开口愿意帮助自己,激动的连忙要下跪磕头,要不是沈慕之赶紧拦住,不然的话,恐怕沈玉莲会把自己的头都给磕破。“瑶瑶出来之后我会好好看着瑶瑶的,不会在让她跟任何人接触,而且只要她出来,我会让人每天都盯着她,和她接触的人也都会盯着的。” 沈玉莲现在已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对于她来说,沈瑶瑶就是她的全世界。 “所以求求你,求求你让她回来吧,姑姑什么都答应你。”沈玉莲的双目仅仅这么些时间,就已经哭的发肿了,这也让沈慕之的心里一股揪心的痛。 “姑姑,你先起来,好吗?”沈慕之想要把沈玉莲扶起来,谁知道,沈玉莲以为沈慕之拒绝了她,她一把甩开沈慕之的手,随后拿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头。几近疯狂的喊道:“如果你不答应姑姑,那我就撞死在这里!” 这下沈慕之可不干了,一下子也急了起来,连忙冲到沈玉莲身边,“姑姑,我答应你,答应你,你赶紧把石头放下,我立马就去。” 沈玉莲听到沈慕之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好。”随后把手里的石头放在了一边。 安抚好沈玉莲的情绪后,沈慕之硬着头皮就去陈阿娘的家里。 不过在路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在一个路口直接一个转弯,去了衙门。 “兄弟。”沈慕之找到一个衙役,随后问道,“你知不知道沈瑶瑶在哪里关着?”说完,偷偷的拿出来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那个衙役颠了颠手中的锦囊,随后笑了笑,“公子请随我来。” 随后,这个衙役带着沈慕之来到了牢狱里,带到牢狱之后,那个衙役跟着一个狱卒打起了招呼。随后把沈慕之交给了那个狱卒。只不过,那个衙役再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慕之。 沈慕之自是注意到了这异样的目光,不过什么都没说。 那个狱卒看了一眼沈慕之,随后不冷不淡的问道:“来找沈瑶瑶?” 沈慕之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递过去一袋更大的锦囊。“大哥,还请多照顾一下沈瑶瑶,不要让她受苦了。” 那个狱卒收了锦囊之后,态度这才好了一些:“念在她是沈府的人,你放心吧,亏待不了她。”随后带着沈慕之来到了一间独立的牢房,里面坐着一个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女子。 这个时候,狱卒突然把门打开,猛地一抬头,沈瑶瑶就看见自己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慕之哥哥!”沈瑶瑶激动的一把站了起来,想要扑过去,只是奈何手上的手铐脚铐过于沉重,险些没站起来。 沈慕之现在的脸色说实话并不好看,只是现在沈慕之的心情非常的复杂,虽然十分生气,但是一看见她这样失魂落魄,自己的心不知道为何还是有些心疼。 不过很快,沈慕之摇了摇头,毕竟自己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的。 至少沈慕之是这么想的。 “瑶瑶。”沈慕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姑姑哭的很难受。” 沈瑶瑶一听到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的错而哭的难受,顿时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沈瑶瑶突然哭了出来。“慕之哥哥,我没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就是那个女人想要陷害我,才这样找人来把我扔进牢里,好让我名声败坏,还要让我受这种苦。” 沈慕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沈瑶瑶,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和沈瑶瑶说什么,但是,他却总又狠不下来心。 “放心吧。我这就去找她,但是你听好了,你的罪名已经坐实了,你现在跟我说没有用,我只能帮你求情,至于你能不能出来,我不知道。”沈慕之的话不冷不淡,“而且姑姑已经说了,如果你出来之后,所有的行动都会被限制。” 沈瑶瑶一听,顿时愣住了:“我娘,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沈慕之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都沉默了,不过一会儿,狱卒来了,说了一句:“时间快到了。”沈慕之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沈慕之对沈瑶瑶说道:“我已经委托过狱卒好好照顾你了,放心吧,你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多的委屈,还有,在牢里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抓紧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我走了。” 随后,不管沈瑶瑶如何哭喊,沈慕之都没有回头,对于沈瑶瑶,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原谅。 从牢狱出来之后,沈慕之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繁琐。 对于自己要去求情,沈慕之根本没办法说出口,但是这样自己的姑姑又要崩溃,被夹在中间,他真的很难受。 求情 沈慕之就这样一步三停的朝着陈阿娘家中走去,朔风已经早就打探过了:聚香楼今天不开门。 只不过,沈慕之的脸色一点都不好,就如同他出门被狗追了十条街那样憋屈。 “唉,这是到底怎么了,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往我身上来了?唉……”沈慕之一边感叹世间的命运无常,又一遍感叹自己的命运确实多变。 沈慕之很快就带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朔风给自己递过来的礼品到了陈阿娘的家门口。 这恐怕是第一次,沈慕之在陈阿娘门口如此犹豫不决却又无可奈何。 “恐怕这一次,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沈慕之苦笑了一下,随后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沈慕之站在门口等了一下,不过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人开门。 沈慕之又敲了敲门,这下,屋子里才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女声。 “谁啊?”听到这个声音,沈慕之有些担忧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 随后。陈阿娘一脸怨气的把门打开了。 其实这也不怪陈阿娘,因为近段时间,聚香楼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甚至于陈阿娘都差点因此丧了命,之后也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头昏脑胀的,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半天了,现在却被沈慕之打扰了清梦,这才有些恼怒。 谁知,一开门就看见沈慕之这个“不速之客”,原本陈阿娘有些怨恨,瞬间变成了惊异,最后变成了冷淡。 “你来干什么?” 沈慕之刚想开口说话,但是却被陈阿娘如此冷淡的一句话,顿时自己就觉得如同五雷轰顶。苦涩不堪。 但是他也好歹是一个非常懂得世间炎凉的人,因此很快收敛了内心的苦涩,笑了笑。 “我来看看你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这可说不过去啊。”说完,就想要进门。 不过,陈阿娘却把手往门槛一放,“我去找你的时候,沈少爷,你好像不在家啊。” 沈慕之一愣,随后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个仆人告诉自己陈阿娘来拜访过,只不过当时自己太过于忙碌了,所以头一回居然没有放在心上。 “不好意思啊。”沈慕之苦涩的笑了笑,“我也不是因为进宫了嘛。” 陈阿娘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沈慕之带来的东西,又看了看已经累的有些出汗的沈慕之,顿时又是一阵心软,放开了手。 “进来吧。” 沈慕之这才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的消息一样,带着礼物走了进来,只不过,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更加疼痛,如同千刀万剐,想要让自己痛不欲生。 不过,后来陈阿娘也没说什么,关于沈慕之突然来访,自己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因此自己猜想要这样故意试探一下沈慕之,谁知道,因为沈慕之对陈阿娘的爱慕。漏了馅。 林枫林姝去外面玩了,毕竟这两个孩子这段时间也没怎么休息,今天也正好是休息日,因此直接让这两个孩子去好好休息一番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陈阿娘为沈慕之沏了一杯茶,毕竟来即是客,礼仪还是要到的。 “你之前来拜访我,还给我带了礼物,但是我不在家,现在我回来知道后,第一时间来拜访你了呀。”沈慕之试图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恐怕也不是第一时间来见我吧。”陈阿娘不冷不淡的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在沈慕之看来,却是朋友情感崩裂的前兆。 “沈少爷,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恐怕不是为了来看我来拜访我这么简单吧?”陈阿娘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慕之的表情。 沈慕之的表情一僵,随后笑着说道:“还是瞒不过你啊。”随后抓了一下脑袋。 “其实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下聚香楼的事。”沈慕之终究还是没有直入主题,虽然长痛不如短痛,但是陈阿娘是他爱慕的女子,虽然已为人妻,但是陈阿娘确实非常优秀,自己与她能有朋友关系也不错,只是现在真的要让这份关系破裂,沈慕之还是做不到。 陈阿娘心神一动,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聚香楼脱沈少爷的福,生意蒸蒸日上,收入颇丰,还在此谢过沈少爷了。” 陈阿娘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在沈慕之听来。这就是那些十分生冷的对陌生人的客套话,这顿时又让他心情一沉。 “我听说,聚香楼这段时间出事了,对吗?”沈慕之忍着自己沉痛的心情,问道。 这明知故问在陈阿娘看来,似乎有些可笑,“对,确实出了一些小状况,不过已经没事了。” “那个,沈瑶瑶。好像和聚香楼最近的那些事有关吧?”沈慕之讪讪的问道。 “沈慕之!”陈阿娘的嗓音突然提高了八分,“你到底还算不算个男人,你想要问这件事你就直接说,磨磨唧唧的跟个女人一样!”陈阿娘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极冷。 “我……”沈慕之被吓到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陈阿娘突然提高的嗓音,还是因为陈阿娘突然的这一嗓子是沈慕之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总之,沈慕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吧,我是来为沈瑶瑶求情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慕之感觉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一样。 “不好意思,恕我拒绝。”陈阿娘直接拒绝。“如果我一个人,那还好,起码我可以和她斗,但是我有林枫林姝。他们两个现在是我的孩子,我必须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 陈阿娘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可以不对自己负责,但我不能不对他们负责!”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阿娘心中的不安,焦虑甚至恐惧,沈慕之连忙说道:“不。不会了,沈瑶瑶已经答应出来之后不会在针对你了,我爹……沈老爷对这件事情非常愤怒,所以他不打算救沈瑶瑶,而且即便她出来。日后沈老爷也不会对她有好感了。” “这是你们沈家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想保护林姝林枫。”陈阿娘说道,对于沈瑶瑶被抓,这在陈阿娘看来完全是咎由自取。 而且,她并不相信沈瑶瑶出来不会继续危害陈阿娘。 前面是自己福大命大运气好,这才逃过一劫,但是如果沈瑶瑶真的被逼急了,对林枫林姝下手……陈阿娘不敢想下去了。 “陈姑娘,这……”沈慕之急了。其实对于沈瑶瑶的下场,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如果真的在牢里耗费她的青春,这真的有些让人不能接受。 其实这些陈阿娘都想过,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在心软,那她和她身边的人一定还会受到伤害,如果只是被赶出京城恐怕都还是好的了。 “陈姑娘,请你看在咱们过去的情份上,还请原谅沈瑶瑶,她不成熟。所以犯了错,但陈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这次回去之后,会被人严加看守,不会让她和任何人接触,一旦出了问题,我们沈府会……”沈慕之讲的满头大汗,但是陈阿娘却越听表情越冷淡。 “一旦真的出了事,请问你们想怎么赔偿?”陈阿娘冷冷地问道。 “陈姑娘……”沈慕之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过了良久。似乎是陈阿娘做好了思想斗争。说认真的,自从陈阿娘从一个杀手莫名其妙的成为穿越到现在成为这个“陈阿娘”,她的杀气、冷漠、视人命如草芥的性格已经越来越被先前的“陈阿娘”给影响,说认真的,恐怕现在陈阿娘真的让自己去杀人,她还有些没办法接受。 更何况是因为沈瑶瑶进了监牢,虽然不会判死刑,但是即便是这样,也要在监牢里度过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出来之后就成为一个妇人,这换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的。 更何况沈慕之之前对陈阿娘也有恩,看见如此失魂落魄的沈慕之,陈阿娘也有些于心不忍,随后说道:“我答应你,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沈慕之一听,大喜过望,刚想问陈阿娘赔偿的事情,可是陈阿娘接下来说的话,缺彻彻底底的让他死心。 “赔偿就不用了,以后,不要让她和她有关的人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那就足够了。”陈阿娘那冰冷到骨子里的语气,让沈慕之成为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沈家的人,只会相互包庇,不顾他人安危。 而你我为朋友,你帮自己的亲人说话是人之常情,但是不好意思,她要害我,你帮她说话,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现在的日子过的非常安稳,因为你出现之后我的生活才会变成这样,所以,还是干脆不要来往了。 沈慕之的脸色苍白,即便如此,还是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陈姑娘的大恩大德……” 随后就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和陈阿娘朝着衙门走去…… 放人 那天,恐怕是沈慕之自认为人生的最低谷,就算不是,也是感情路上的最低谷时候了。 “唉。”沈慕之都已经甚至不知道这是自己发出的第几声叹息了。 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也只能认命,把陈阿娘同意不再追究沈瑶瑶责任的事情告诉了沈玉莲。 沈玉莲听到后大喜过望,连忙感谢沈慕之,又是热情招待又是按摩推拿,这也让沈慕之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到时候,沈慕之是醉醺醺的回家的,甚至于自己什么时候喝的酒,什么时候喝醉的,喝的什么酒都忘得干干净净。 据说陈阿娘这里,自从沈慕之走之后。陈阿娘的心里也非常不好过。不过她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因为陈阿娘实在是不能能拿林峰林姝两个人的生命开玩笑。 沈慕之走后,陈阿娘就决定去找穆怀瑾,毕竟在这件事情上,穆怀瑾帮了自己最多。 随后陈阿娘就留了张字条。告诉林枫林姝自己去了穆府,又把字条留在桌上,出去的时候门也没有锁,就这样径直朝穆府走去。 穆怀瑾此时正在家里练习武功,只见他的动作,一套行云流水,出拳迅速有力,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随后,打完一套收起动作,给人一种如同剑客一样的感觉。他接过下人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休息着坐在大厅里。 “少爷,陈姑娘来了。”突然一个下人行了一个礼,走进来说道。 穆怀瑾一愣:陈阿娘来穆府找我有什么事? 不过很快穆怀瑾就释然了,因为他猜出个七七八八,陈阿娘的突然来访,八成跟沈瑶瑶有关系,而之所以因为这样,肯定是因为沈慕之来求情的关系。 他也最清楚陈阿娘,温柔善良,而且为人正直。 沈慕之毕竟也是她的朋友,如今来为沈瑶瑶求情,不管是怎么样,反正都不会给两人留下好印象,最后结果基本是关系崩塌了。 穆怀瑾也非常的聪明,整件事情基本上都已经被他猜出来了,不过他很快笑了笑,“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人家请进来啊!” 不多时,打扮的和平时一样的陈阿娘走了进来,依旧是那样气质动人,非常好看,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她的脸色此刻非常不好。 “陈姑娘此刻前来找我,应该是为了沈瑶瑶的事情吧?”穆怀瑾笑着问道,同时还拿起扇子,不断的为自己扇风,毕竟自己刚练完武,大汗淋漓,这个时候来见陈阿娘,属实不是很合适。 陈阿娘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一抹苦笑,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而且,应该是沈府的那个大少爷来找你请求的吧?”穆怀瑾似笑非笑的问道。 陈阿娘愣住了,“你都已经知道了?” “当然不会。”穆怀瑾轻松一笑,这个事情一般来说都是会这个样子的,毕竟进去的是沈府的人,他们说见死不救那可是假的,最多只是略微惩戒一下,好让她记住这次的教训。”穆怀瑾把自己心中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阿娘,陈阿娘却是越听越苦涩,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在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了,而且沈少爷已经回去把这件事情通报上去了,相信很快应该就会有答案了。”陈阿娘说道。 “你啊。”穆怀瑾笑了笑。“这才是我认识的陈阿娘啊……” 最后一句话有点类似于自言自语,不过陈阿娘还是听到了,疑惑的问道:“嗯,你刚刚说什么?” 穆怀瑾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没什么。” 陈阿娘心里其实还是想知道的,不过既然看穆怀瑾并没有想要告诉自己的样子,她也并没有多问。 “你真的相信沈府的做风?”穆怀瑾似笑非笑的问道,“沈府那可是臭名昭著的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你真的相信他们不会再这样对你下手?” 陈阿娘沉默了一会儿,“沈府是沈府,沈慕之是沈慕之,我不相信沈府,但是我相信沈慕之。”陈阿娘冷静的说道。 陈阿娘的话确实让穆怀瑾措不及防,看着眼前的美人,穆怀瑾却又发不得脾气。只好站起身来,朝着窗外看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抹苦涩。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穆怀瑾摇了摇头,“总之,我还是不希望你把沈瑶瑶放出来,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在这里的家,还是聚香楼。” “但是真的要我这样去对待一个犯了错的姑娘,让她在监牢里度过自己的大半辈子。我真的不可能狠下心让她要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陈阿娘的语气显示不在理,后来慢慢慢慢的变成了义正言辞。 穆怀瑾眼看着这个美人,却是不由得一阵苦笑:“罢,就随你的性子来吧。”穆怀瑾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啊,就是太善良,这个样子下去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陈阿娘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坚持着说道:“我承认我这个样子是不好,但是我坚信我的选择。”少顷,陈阿娘顿了顿。“我这么做既是帮助他们,也是给自己留一条路,同时也是了却我心里的一个心结吧。” 穆怀瑾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下人备好马车,亲自来到衙门。 “你确定你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张县令有些诧异的看着陈阿娘。“是不是沈府找人威胁你了,还是说发生了什么?” 穆怀瑾只是笑笑,陈阿娘说道:“没什么,县令大人,我只是想通了。她这么做只是因为争风吃醋而已,那我离她喜欢的人远一点甚至斩断这份关系不就行了?而且沈府的保证书恐怕也已经快要送过来了吧。” “保证书?”张县令现在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虽说他也不想插手陈阿娘的这些事情里,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声传出去,对于衙门的名声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不过张县令看见穆怀瑾的眼神。却也到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好吧,但是死岁难免,活罪难逃,该在牢里的半月还是跑不了的。” 即便是这样,那也非常不错的了。最起码沈瑶瑶讲不再追究更多的责任,只是在牢里蹲半个月的监牢,已经好了太多太多了。 送完礼,又谢过张县令,两人就这样分了开来,虽说这个样子对穆怀瑾确实有些过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毕竟决定权在陈阿娘手里,他也只是做为陈阿娘的朋友,又能替她做决定? 想到这里,那一抹刺痛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啊?”穆怀瑾自言自语着说道,随后又是一抹苦笑,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沈慕之在这之后把保证书送到了衙门,又送去了不少的银两礼物,同时也给县令不少好处。 张县令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收下了。毕竟人虽然口碑不好,但是还算得上是会做人。 只不过,当张县令想要把属于陈阿娘的赔礼送上门的时候,陈阿娘却怎么也不肯收下,这就让县令非常的苦恼。 因为沈慕之给他说的是:”务必要交到陈阿娘的手里”。 但是陈阿娘坚持拒绝,或许是去的次数多了,陈阿娘说道:“县令大人,你这么喜欢钱的话,这些钱就给您吧,毕竟您帮我这么多次。我也没有好好感谢您,正好现在算给您送礼了。” “可是,这……陈姑娘,这有些……”张县令却显得有些局促。 陈阿娘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没事,既然是我的补偿,那么我怎么处理这笔钱应该是我的权利吧。” “是是是,陈姑娘您说的非常对。”张县令连忙点头道。 “那既然如此,县令大人还需要客气什么?照单全收就是,大不了让他来找我说,我亲自给他一个说法。”陈阿娘豪迈的说道。 “陈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啊。”张县令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张某人就不客气了。” 自那之后,聚香楼照样开门营业,虽然中间都有一些插曲,但是众人全部都觉得有些不能适应,不过每个人都很默契的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只是见到陈阿娘之后全部都开始打起了招呼。 陈阿娘也都热情的回应着,并且还推出了新菜品,就因为这样,聚香楼休整刚开始营业的第一天,不管什么时候,人全部都是非常火爆的,这也让聚香楼的几人乐此不疲。 不过这些日子,沈慕之来聚香楼的次数却越来越少,而且即便来了,也不是陈阿娘来接见的,都是柳呈或者林枫林姝来给自己送菜,沈慕之也非常识趣,渐渐的,减少了来聚香楼的次数,他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倒是穆怀瑾,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天天都要来聚香楼吃饭,随后站在聚香楼里四处逛逛,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有没有人闹事,大概会呆上一两个时辰之后就离去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有一个人,马上就要从另外一个地方,来到这里…… 你回来了 却说聚香楼的生意依旧是那样非常的火爆,甚至于把曾经的一些酒楼的名声给比了下去。 这让那些老板恼火的同时却也让他们不得不钦佩陈阿娘的本事,要不是真有点本事的话,怎么可能会名声比自家酒楼要好。 因此其他酒楼的人也没少来聚香楼,这被人看到之后,以为聚香楼的饭居然连其他酒楼的人都吸引而来,无形之中,也是为陈阿娘的酒楼吸引了一波人气。 不过陈阿娘此时此刻却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聚香楼的生意实在是太过于火爆,以至于陈阿娘都快感觉自己不是老板,而是来打工的厨子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对于聚香楼的生意非常火爆,陈阿娘说不累那是假的,但是她却非常开心,每天这样忙碌的生活虽然有些平庸。但是却是她非常想要的生活,而且她一旦忙了起来,也能忘掉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就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么一个人。 “竟迟。你快回来了吗?我好想你……”陈阿娘已经忘了自己有多少个夜晚是觉得自己如此孤独。 即便有了林枫林姝,但是陪伴在他们身边,却总没有周竟迟陪在那样有安全感。 不过陈阿娘却也很快沉沉入梦睡去,毕竟第二天,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 因为酒馆少了一个人,聚香楼的生意更火爆,以至于柳呈和王二赖都根本忙不过来,偶尔会出现菜放错的情况,但是大家都非常的理解,毕竟后厨就两个人。还要用四口锅烧饭,那烧菜的速度真的快不了多少。 不过却没有人觉得烦躁,因为告示已经写上了:如果觉得慢,可以记下您的名字,到时候来可以打折。 不过即便再慢,只有极少数人因为有事或者怎么样提前离开,而剩下的,都在聚香楼乖乖的等待着饭菜的到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穆怀瑾也是每日照常来到店里帮帮忙亦或者吃一顿饭,他也曾经和陈阿娘说过,要不要在招人。 但是陈阿娘似乎是因为王阿婶,导致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哪怕自己累倒,也坚决不再招人。 这样穆怀瑾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突然有一天,本来因为最近有人给自己店帮了不少的忙而非常的开心,结果却因为一句话而导致整整一天都没有说话。 “你听说了吗?王阿婶被腰斩了,死相非常恐!” “我在现场啊,你别说了,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而且王阿婶据说在牢里因为某些事情已经成了疯疯癫癫的疯子,被腰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毕竟居然为了钱谋财害命,这种人不死,真是天道不公啊……” 或许是注意到陈阿娘在来端饭,这两个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给陈阿娘打了个招呼。 陈阿娘也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微笑着跟两个人打招呼。 但是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陈阿娘整整一天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于连做饭都是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可能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王阿婶被处死的这个消息吧。 柳呈和王二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好意思问,不过想想也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换谁恐怕都会受不了。 一天的忙碌过去了,今天陈阿娘破天荒的没有和柳呈和王二赖告别,只是摆摆手,随后就离去了。 林枫和林姝之好和他们道别之后,赶紧追上陈阿娘。 柳呈和王二赖看着陈阿娘萧条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却说陈阿娘和林枫林姝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枫实在看不下去了,拉起陈阿娘的手,担忧的问道:“陈姐姐,你怎么了?” 陈阿娘已经缓了一天,可算缓过劲来了。这要让前世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手底下一个员工间接被自己害死,就一天沉默,恐怕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堂堂杀手居然死一个人都会心情不悦。 不过陈阿娘可不会想那么多,她低头看了一下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林枫,笑了笑:“姐姐已经没事了。” 可是林枫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陈阿娘这样说,自己的心却有些低落。 “啪”的一下,林枫被拍了一下脑袋,虽然是轻轻的一下,但是拉回了林枫的思绪。 “小呆子,在想什么呢,姐姐我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吗?我只是想你们周哥哥了。”陈阿娘笑了笑, 只是陈阿娘却不知道,这句话。很快就成为了现实。 陈阿娘这一笑却让几个人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几个人又开始有说有笑的打闹了起来。 三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暗的快看不见路了,他们把门打开,却突然发现屋子里的蜡烛却被点燃了,三个人都愣住了,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家里进贼了! 林枫和林姝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陈阿娘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低声说道:“林枫你站在门口把手,林姝。你准备随时跑出去大喊抓贼,如果我喊抓贼,你们一定要赶紧把这个人抓起来,知道吗!” 陈阿娘的思路很清晰,命令了起来。 林枫林姝点了点头,但是林枫却十分担忧:“陈姐姐,你没问题吗?不然我们还是……” 可是陈阿娘却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没关系,姐姐不会有事的。”随后慢慢走了进去,走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下林枫和林姝,等他们两个确定已经随时准备好了,就要进去了。 她凭借着记忆,抄起了一根木棍。那根木棍是周竟迟带回来给自己的,周竟迟告诉她:“这跟木棍的尺寸大小正好是适合你用的,用来防身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还教给了陈阿娘使用木棍的一些最简单的动作,最起码到时候拿了棍子不会太吃亏。 屋子里的门是开着的,依稀能听见里面的脚步声。陈阿娘蹑手蹑脚的朝着屋子里走去,陈阿娘甚至还能依稀看见屋子里的那个人还在不断地走动。 不过还好,那个人是在陈阿娘的屋子里,似乎好像在翻什么东西,陈阿娘隐隐的听到似乎他在翻查着什么东西一样。 陈阿娘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太长时间,陈阿娘的体质严重的下降,再加上原来的“陈阿娘”本来就身体不好,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陈阿娘的心里也没有底。 陈阿娘伸出右脚探进屋子,随后侧过身,想要看那个人在那,好在,那个人真的是在背对着陈阿娘翻着箱子,不过,更像是好像在整理? 陈阿娘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缓步走到那个人身后,只是越往那个人身后走,却越感觉到这个人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熟悉到自己都不能举起棒子来打他。 这是怎么回事?陈阿娘觉得非常的奇怪,但是时间没有那么多给她考虑的机会,她一个闪身,全部探进了屋子,但是直接是躲在了墙旁边。 门外的林枫看的非常的紧张。他已经准备好随时打手势了,但是一直在忍着,不能打草惊蛇,因为陈阿娘已经进屋了,如果惊动那个小偷,说不定会干出什么偏激的事。要知道,林枫懂得的道理也不少。 那个身影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看到,于是又继续转过头翻着柜子。 刚刚陈阿娘进屋的时候。正好刮起一阵大风,趁着外面的声响,陈阿娘就这样成功进入了屋子。 陈阿娘却感觉自己已经受不了,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随时都能跳出来一样。 但是感觉到那个人似乎并没有起疑心,陈阿娘这才缓了一口气。 随后,陈阿娘站在门边悄悄探出一个脑袋,看见那个人还在翻着柜子,但是似乎马上就要弄完了。 时间不等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陈阿娘心一横,抓紧机会,抄起木棍就朝着那个人的脑袋上闷去。 但是,真的是太巧合了,陈阿娘冲出去的时候,那个人正好弄完,正准备站起来,但是似乎感受到背后的危机,慌忙把头一歪,陈阿娘这一棍子顿时砸到了肩膀上。 那个人闷哼一声就要站起来。 “坏了。”陈阿娘暗叫一声不好,随后她的本能让她继续出手,陈阿娘本能的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的危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只不过,第二棍还没劈下去,那个人缺一个翻滚,躲了过去,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练家子,陈阿娘这一下劈了一个空。 但是那个人站起来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怒目而视,拿起蜡烛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屋子里的光线本来就昏暗,但是经过这个蜡烛的照亮,屋子里明亮了不少。 这个时候陈阿娘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对这个人的熟悉感,就是因为这个被陈阿娘当做小偷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周竟迟! 重逢 “我还想着你自己在京城遇见歹人怎么办,没想到你的警惕性挺高的吗?”周竟迟打趣道。 “谁知道是你……”陈阿娘放下手中的木棍,责怪道。 “哈哈,我错了。”周竟迟说着,将手环在陈阿娘腰间,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阿娘,我想你。” “我也想你。”陈阿娘转过身,将自己的头埋在周竟迟怀中,“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我有多想你。” 陈阿娘闭上了眼睛,既然沈瑶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就不用再跟周竟迟说了,毕竟自己也没有出什么事。 “阿娘。怎么没有见小枫跟小姝?”周竟迟只觉的耳边恬静,少点了什么,想了半天才知道是少了两个人。 “他们两个还在门口等着我的!”陈阿娘拍拍脑袋,跑了出去。 周竟迟,望着陈阿娘的身影笑了出来。 “林枫。林姝,快进来吧,是周竟迟回来了。” 虚惊一场,这两个人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是周哥哥回来了呀,我还以为真是有什么坏人,担心陈姐姐,这次也不用担心了。”林姝伸着脑袋朝周竟迟的方向看去。 却只是看到一个背影,站在屋子里面。 待哄两个人睡着之后,陈阿娘才回来。 “怎么好好的不在军营呆着,回来干什么?”陈阿娘很是好奇周竟迟回来的原因。 “怎么?我想你了。回来看看也不行吗?” “别贫嘴了,你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周竟迟知道瞒不过陈阿娘,便只好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阿娘。 原来,昨日子时,周竟迟正睡的正熟,张勇突然进来,将他摇醒,“周竟迟,快醒醒,突然有些急事,别睡了,快起来。“ 朦朦胧胧之中,他听见张勇说有急事,便“嗖”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急事?怎么了?” “你快去把精兵团的弟兄们都喊起来,今天晚上咱们要进一次宫。” 张勇表情严肃,周竟迟知道这肯定是发生大事了,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将弟兄们都喊了起来。 “孙力,别睡了,赶紧起来,勇兄说有急事,让咱们赶紧集合起来,今天晚上要进一次宫。” 孙力跟周竟迟不同,他睡觉,那可是睡的熟熟的,周竟迟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他答应,没办法下,只好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 “啊!谁打我!”孙力杀猪般的声音吼了起来。 “孙力!别睡了,勇兄喊我们有事,赶紧起来。”孙力揉揉脑袋。看这架势,他也知道了那一拳是周竟迟打的。但一听周竟迟说,张勇找他们有事,便一溜烟似的从床上蹿了起来。 很快,精英团的人都到齐了,周竟迟带着它们整整齐齐的来到了张勇的营篷前。 营篷前已经停了几辆空马车,张勇跟大将军就站在马车旁边。 “周将军好,大将军好。”精兵团的人看见大将军,急忙行礼。 “好了,大家也不用行礼了,都听我说。今天晚上皇上发密函,用我们去京城商量一些事情,因为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保守秘密。” 大将军说完,就将精兵团的人分成三批。让马车一批一批的带走。 孙力还有些迷糊,悄悄的问着身边的周竟迟,“竟迟,你说这大半夜的让咱们去京城,是会有什么事情呢?” “不该问的别问。”周竟迟将孙力噎的说不上话来。 孙力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嘟囔了几句,就又站好了。 周竟迟跟孙力是第三批的人,正巧大将军跟周勇也都没有走,所以他们几个人便坐了一辆马车。 路上颠簸,孙力一个没坐好就磕到了前额,其他人被他逗得大笑起来,马车中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了很多。 大将军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竟迟,孙力,这些话也本不该对你们说。但是这会儿也没有别人,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你们两个可要听好了。” 周竟迟跟孙力点点头。 “这次皇上突然发密函让咱们过去。我估计是为了潭州旱灾的事情。” “潭州旱灾?”张勇也不仅疑惑起来,“我从未听说过潭州有旱灾呀,而且去年潭州上交的粮食,也就是我押运的。” “你不知道,这些也都是皇上密函中所说,但是潭州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只能等咱们过去看看皇上说什么了。” 张勇点点头,“也是,现在京城中的局势。谁也说不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但是周竟迟跟孙力并听不懂大将军跟张勇在说什么,两个人只能干瞪着眼睛。 虽然大将军说这些话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但是他们两个觉得,这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很快马车便到了京城,天也微微亮了起来。 大将军领着他们绕来绕去,最终在一处小屋子面前停了下来,这小屋子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但是里面缺意外的豪华。 小屋子里面有一条密道,虽然很小,但能够让一个人勉勉强强的通过。 “大家都顺着这条密道!”大将军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周竟迟跟孙力率先钻进密道,周竟迟身子高大,进着有些麻烦。 终于,走了很长时间之后,周竟迟看到了出口。只是另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出口竟是皇上的寝宫。 为什么要说是皇上的寝宫,因为毕竟不是谁都可以睡雕着龙形花纹的床。 皇上这会儿就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他们一个人接一个人的从密道出来。 待所有人都出来之后,皇上将急事说了出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潭州旱灾的事情。现在失态紧急,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引起人民起义,那后果会更加严重。” 大将军显然是知道内幕的,“皇上。依臣所见,必须派人去治理,但是派谁去治理臣也拿不定注意。” “爱卿真是说笑了,我发密函让你带着精兵团的人过来,你还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大将军脸上装做惊讶的样子,“莫非皇上是想让精兵团的人去,这可万万不行啊。” 即使是大将军已经知道了皇上的用意,但是他仍旧不能说出来,伴君如伴虎,你的聪明不一定是好是坏。 皇上皱了皱眉头,“爱卿为何说这样不行?” “精兵团的人才刚选出不久,底细身份还都尚未摸透,更何况他们还没有任何经验,如何去治理这旱灾?” 皇上却摇摇头,“爱卿只看到了其中的一方面……我已经决定好了,这次潭州旱灾,就派精兵团的人去。” “周竟迟,你身为精兵团团长,有信心做好这件事情吗?” 周竟迟被皇上提了名字,忙从队伍中站了出去。“有信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皇上对我们的信任。” 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后,皇上就让他们退下了。 陈阿娘听的认真,连周竟迟说完了都不知道,周竟迟轻轻的敲着陈阿娘的脑袋,“傻瓜,听的倒挺认真。” 陈阿娘这才猛地一下反应过来,瞪了周竟迟一眼,随即又扑进他的怀里,“既然是这个样子。那是不是我们就又要分开很长时间了……” 说道这里,陈阿娘不由得变了哭腔,在外人面前,她一直都是一个坚强乐观的人,只有在周竟迟面前,她才能将自己柔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在这个吃人心的世界,你只有让自己变的强大,别人才不会欺负你。 周竟迟轻轻搂住陈阿娘,“乖,咱们就算是分开也就一段时间,我感觉,不就是一个治理旱灾,用不了多少日子的。” 陈阿娘没再说话,周星驰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而且自己也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任性。 眼看窗外越来越黑,周竟迟将陈阿娘抱到床上,也许是白天太累了的缘故吧,陈阿娘粘到床就沉沉的睡着了。 当陈阿娘醒过来时,她竟然发现自己跑到了空间里面,萌芽正一脸疲惫的望着她。 陈阿娘有些不可思议,“我怎么会跑到空间来了?” “是我把你喊过来的,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来喊我?”陈阿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是关于空间的,空间的药材一直长在那,一个劲儿的吸收空间的灵气,你必须想办法把这些药材全部弄出去。”萌芽看着这一片长势旺盛的药材,发愁的说道。 “什么?把这些药材全部弄出去?怎么弄?弄出去之后用来干什么?这些都是问题。” “我记得你当初去给沈府送乌岑参的时候,有个药材铺掌柜给了你一个令牌,你还记得吗?” 陈阿娘仔细的回想,“哦,我想起来了,只是我一直忙于开酒楼的事情,并无暇管理这些药材,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明日把这些药材全部弄出去,卖到那个药材铺里面,这样你既能挣钱,空间里面的灵气也不会被白白浪费。” 陈阿娘点点头,“那行,明日我便去安排这件事,可是我可不负责帮你采摘这些药材。” 既然已经知道了萌芽可以控制空间里面的任何事物,陈阿娘就不想白白浪费这些力气。 ”事情说完了,你快回去吧。”萌芽很快便下起了逐客令,陈阿娘撇撇嘴,“下次来就不给你带好吃的了!” 说完便出了空间,只留萌芽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宴会 待陈阿娘醒过来,周竟迟已经起来了,站在床边穿衣服。 陈阿娘不解的问道,“你起来那么早干什么?” “昨天晚上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我还要进宫一趟,刚刚想了一下,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进宫。” “进宫?还跟上次一样吗?”陈阿娘想到了她上次女扮男装混在精兵团里面进宫面圣的事情。 周竟迟点点头,伸出手将陈阿娘的被子拉好,温柔的看着她,“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叫你起床。” “嗯!” 陈阿娘又小睡了一阵,但是并没有等周竟迟喊他,就自己起来了。 周竟迟此时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往桌子上端。看见还是睡得有些昏沉的陈阿娘,有些惊讶。 “你怎么起来啦?我还刚准备要去喊你呢。” 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为自己做了一顿爱心早餐,陈阿娘的心里非常的欢喜也非常的开心,因为有很长时间陈阿娘没有吃过周竟迟做的饭了。 周竟迟准备的也非常简单,早上熬的粥。又去外面买了一些饼和包子回来,还有一道自己做的咸菜来当做开胃小菜。 陈阿娘看见忙前忙后的周竟迟,顿时心里有非常温暖的感觉,笑了笑:“这不是闻到香味了就起来了嘛。”陈阿娘满心欢喜的在周竟迟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去叫他们两个起床。”陈阿娘甜甜的笑了下,随后走进林枫兄妹的屋子里。 “小可爱们,起床啦。”陈阿娘温柔的叫着他们。 林枫和林姝平常的时候在这个时间点也快起床了,因此陈阿娘喊了一下也都醒了过来,只是非常的困,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双眼 “陈姐姐早安。”林枫和林姝一起说到。 “好了,赶紧起床吧。要准备吃饭了。”陈阿娘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笑了笑。 随后,他们吃过早餐,因为周竟迟回来的缘故,多多少少让餐桌上有了那么点压抑的感觉,但是陈阿娘也在不断的带动着气氛,因此很快一桌人都开始笑了起来。 陈阿娘告诉林枫林姝,自己今天要和周竟迟出去一趟,因此,林枫和林姝在吃过早饭之后,又去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到时间之后,他们自然会去聚香楼。 只不过,他们还没出去,张勇却先来到了家中。 “勇兄。”周竟迟打了个招呼,“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张勇说道。 “张大哥。”陈阿娘行了一个礼。 “不用那么拘谨。”张勇笑了笑,“陈姑娘,许久不见,又漂亮了。” 陈阿娘一听,也是欣然接受,“谢谢张大哥夸奖。” 随后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张勇开始说到正题上,“今天有一个宫里有一个宴会,是皇上举办的,点名要我们精兵团的人去参加。” 其实周竟迟根本就不想去参加这个什么所谓的宴会,他更想陪着陈阿娘,只不过他知道,这个宴会,根本推辞不得,也只好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张勇也能看出来周竟迟的心思。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也不想参加,这种宴会,说白了就是送行会。” “但是这是皇上特意要求的,推辞不得。”语闭,眼中也流露出了深深地无奈。 “好吧。”周竟迟点了点头,毕竟只是个宴会,这种事情去了也没有什么害处,不去反而会惹一身骚,周竟迟也是分的清利害的人,孰轻孰重他心里有数。 “那……我可以带上陈阿娘吗?”周竟迟问道,说认真的,他对这种宴会兴趣不大,但是他还是想带着陈阿娘一起去。一方面是为了增长见识,另外一个,也是因为陈阿娘在自己身边,他觉得非常的安心。 “当然。”张勇自然知道陈阿娘女扮男装的事,“其实我本来的意愿也是希望陈姑娘一起去参加这个宴会。” 陈阿娘愣住了,“让我去吗?”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强求。”张勇笑了笑,他已经做好打算了,因为这种宴会,皇上也在的,如果到时候被发现,那麻烦就很大了。 “我去。”回答他的,是陈阿娘坚毅的回答。 张勇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同样有些惊讶的,还有周竟迟。 随后。张勇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赶紧去准备一下吧。” “好。”两个人答应了以后,连忙回到屋子里,去换衣服,并且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换好衣服之后,看着意气风发的陈阿娘,周竟迟突然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感慨:陈阿娘,上辈子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不过周竟迟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在他看来,这个想法挺可笑的。 “走吧。”周竟迟拉起下意识的拉起陈阿娘的手。 陈阿娘却突然俏皮的把手一缩。随后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周竟迟。 周竟迟这才反应过来,陈阿娘现在是女扮男装,如果就这样拉着手出去的话,恐怕会被人误会,而且误会的还不浅…… 随后三人上了一辆马车,却发现孙力也已经在马车里坐好了,但是估计是起的太早,太过于疲惫,因此现在还在睡觉,只不过,他的口水却还在流着,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烤鸭……包子……鸡腿……” “这家伙。”张勇无奈的摇了摇头。“吃完睡睡完吃,这就是一只猪啊。” “哈哈哈。”周竟迟笑了起来。估计是动静太大了,孙力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 “咦?我怎么睡过去了……”孙力摇了摇脑袋,却发现自己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口水。 “谁啊。打扰我的美梦,我还在吃……”孙力怒目圆睁,一脸生气的看着车外,谁知道,却看见正在憋笑的三人。 三人却是再也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陈阿娘边说边笑:“是不是,还有烤鸭包子和鸡腿啊?哈哈哈哈……” 孙力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三人笑得更欢了,就连平常挺严肃的张勇都开始笑了起来。 这一段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只不过孙力依然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人来到了宫外,却发现宫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精兵团的人。而正在带领精兵团的人,正是大将军。 “我们在稍微等一下,皇上现在还在早朝,过一会儿之后结束了,咱们就可以进去了。因为这次皇上是密诏,所以我们见完皇上之后才能去参加宴会。”张勇说道。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一阵悠扬的钟声传来,众人就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嘈杂的讨论声,随后众人面前的大门被打开。 “诸位,里面请。” 随后,精兵团的众人跟随着大将军来到一处空房内。“原地待命,我去见皇上。” “不必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一愣,随后包括陈阿娘在内,都行了一个完美的军礼。而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当今的圣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喊到。 “平身。”皇上示意众人平身而起。 “谢皇上。” 皇上说完之后,围绕着精兵团的众人开始打量了起来。 张勇孙力周竟迟和陈阿娘四人的心顿时悬了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被皇上看出了陈阿娘是一个女儿身…… 可偏偏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皇上似乎是觉得陈阿娘的身边过于矮小,因此多注意了一下。 “不错,虽然身材过于矮小,但能进入精兵团也一定能够有些本事。”皇上也并没有刁难,只是点了点头。 “皇上,此次宴会开始之前密诏我们前来,应该还是为了治理旱灾的事情吧?”开口的正是大将军。 皇上也是一愣,估计没想到大将军直接深入主题。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笑了笑。 “爱卿的性子果然还是直爽。”皇上顿了一下,看向众人,“不错,此次前来还是要和你们说清楚,你们要去的地方的旱灾实在是过于严重,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要将你们调过去去治理旱灾。” “皇上,您不是才说过这件事情吗?”其中,队伍里一个人问道。 大将军闻言,立马瞪了一眼那个人,随后那个人立马闭口不说了。 只不过皇上却是哈哈一笑,“爱卿脾气还是那么急躁啊。” 随后正色说道:“因为此次这个治理旱灾,是我个人乃至整个朝廷都非常重视的事情,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有效的治理旱灾,我们只怕失去民心。”随后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每个人都能听出皇上深深的无奈。 “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接到任务,所以,你们能不能完美出色的完成此次任务?”大将军立马高喊。 “能!”回应他的,是每个人自信激昂的鼓舞人心的呐喊。 皇上的脸色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么,众爱卿,此次任务,我就在这里静候佳音了。只要完成,每个人都能得到奖赏,至于是什么,我就先不告诉你们。”皇上故意卖了个关子。 一听到有奖赏,每个人的士气大振,对此次治理旱灾的信心更加足了。 只是大将军看着精兵团的众人,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花怜是贵妃 众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来将会遇到多大的困难险阻,在他们的意识里,治理旱灾只是一个长期的体力活,并没有什么艰难险阻,甚至只要他们想,他们可以直接出去打仗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认为。 之后的众人,全部都去参加了宴会,只不过精兵团的大部分都在外围,张勇和周竟迟来到了内部。而大将军却因为有事所以直接离开了。 外围只是一些低级将领和一些小官员小家族,也有一些能人异士,但是在内部,那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异国他乡的公主王子;一些达官贵族,甚至是一些平常名不见经传的名流都来到了这里。 这就让张勇十分好奇了,毕竟他们只是精兵团。而且还是新成立的,就算是送别会,那也不有这么大的阵仗吧? 更何况那些名流压根就没有想要认识自己的样子,那既然如此,皇上邀请过来这些人。究竟是为何呢?总不可能真是为了他们才邀请的吧? 可是看着眼前这些人,却又觉得似乎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张勇也不好意思去问,毕竟在这里的人的身份都非常的高贵,而且就算有一些人张勇就算是认识,那也是类似于仇人一样的存在:毕竟文武官就如同水火一样不容。两者谁也不服谁。 因此,张勇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疑惑,想着等到皇上来宣布宴会开始的时候,恐怕就会大白于天下。张勇心中隐隐的觉得,恐怕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同样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的,还有周竟迟和陈阿娘。陈阿娘没有想到那么多。但是只是觉得今天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且自己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而周竟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很快他和张勇得到了一个同样的结论:今天的这个宴会,怕不是送行会这么简单。 “皇上到。” 正在讨论着的人们顿时静默了下俩,等待着皇上的到来。 随后,人们就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长的可谓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女子搀扶着身穿龙袍的皇上。 在场的每个人看见这个女子都是一惊,随后忍不住发出惊叹。 “这个女子是谁啊,这么好看?” “我也从来没见到过,只是略有耳闻,说圣上娶到了一位如花似月,倾城倾国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果真是郎才女貌啊。” “怎么说的话,那是天造地设!” “对对对,只有天造地设,天作之合才能来此形容了吧。” 那个女子听到若隐若现的夸奖,顿时一阵娇羞起来,那模样,煞是惹人怜爱,顿时又引起一阵惊呼。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太美了……” “是啊……” 听到这些哪怕是有些奉承的赞美,皇上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是非常高兴的,更何况是那个女子本身呢? 但是,周竟迟还好一些,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陈阿娘看到这个女子的一瞬间,却愣住了,这个人,总给陈阿娘一个非常熟悉的感觉。但是陈阿娘却想不起来是谁。而且,陈阿娘的心底里莫名其妙有了恐惧以及愤怒的感觉。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陈阿娘嘀咕着说道。 周竟迟此时也发现了陈阿娘的异样,连忙凑过去问道:“阿娘,你也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陈阿娘点了点头,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若有所思:“我感觉那个女人,有些眼熟。” 这轻漂漂的一句话,却让周竟迟的心里掀起了波澜。“我也觉得似乎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周竟迟说道。 听到周竟迟这样的话,陈阿娘陷入了沉思,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女人,陈阿娘现在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但是陈阿娘对于这个女人,又气又恨。 却说那个女人和皇上一路走到了宴会的主坐上。在场内的所有人都行了一个礼。 皇上也向在场的人打了一个招呼。也算是回礼了。 “非常感谢在场的客人能不辞千里来到这里来参加这次的宴会。”皇上说道,说的话铿锵有力,而且非常能够调动气氛。 “另外一个,本次的宴会,即是为了能和在座的各位来宾相互增进感情,增加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也是为了我们国家的精兵团的送别会,更是为了,我的妃子——花妃子的生诞日的庆祝。” 说完,花妃子上前走了一步,巡视了一圈。看到周竟迟和陈阿娘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 花妃子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用着极其动听的声音说道:“小女花怜,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也非常感谢皇上为我举办了如此大的一个宴会,能够得到皇上的欢喜是花怜的荣幸。希望这次的宴会能够让各位客人满意。”随后,又行了一个礼。 可是这一番话,却让周竟迟和陈阿娘的心里涌起了滔天巨浪。这个让周竟迟觉得有熟悉的感觉;让陈阿娘有极其不舒服而且十分熟悉的人,居然是花怜! 两个人大惊,说认真的,要是以前的花怜,他们可能一点都不怕,但是如今,花怜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皇上的妃子,那如果想要他们的性命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了。更何况只是想要刁难他们? 宴会正式开始了,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时,所有的菜系都已经慢慢端了上来。 在所有的宫女退下去后,皇上挥了挥手,舞女们就穿着颜色各异却是同样款式的衣服走了进来,随着轻快的琴声响起,开始翩翩起舞。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陪着皇上说笑的花怜一边带动着气氛一边有意无意的看向周竟迟这边,而她的目光总是感觉像想要一口把周竟迟吃掉一样。 花怜自然是认不出那个人是陈阿娘了,充其量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根本不理会,她的眼里只有周竟迟,只在意周竟迟。 如果是一次两次还好一些,可是每当陈阿娘看向花怜的时候。花怜也绝对看向陈阿娘,亦或者正在看陈阿娘。 陈阿娘被看的心里发毛,不断的打着哆嗦。周竟迟看到后,很自然而然的握住了陈阿娘的手,让陈阿娘安心下来。 看向周竟迟。却发现他的目光充满了暖意,示意自己不要担心,不用害怕,他在这里,没人敢对陈阿娘怎么样。 好在人们的目光都注意在舞女的舞姿和悠扬的琴声当中。根本没人在意陈阿娘他们这里的异样。 但是却说周竟迟,他也不断的看着花怜,而且眼神异常的冰冷,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在宴会就快要散去的时候,花怜故意使坏,和皇上说想要和下面的客人多多交流。皇上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这也是让花怜和客人交流的一个好机会,再说了:谁敢撬皇上的墙角?活的不耐烦了吧! 但是这么就苦了陈阿娘和周竟迟,因为他们很明显知道,这就是花怜接近他们的一个机会。 “你就是精兵团团长周竟迟吧?”花怜打了一圈招呼过后,来到了周竟迟的面前。 周竟迟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错,就是我。” “看的出来,你还是这样的优秀啊。”花怜十分敬佩的说道。 “哦?花妃子认识这位团长?”这个时候就已经有客人提出疑问了。 “没有。”花怜笑了笑,“但是张团长曾经的一些丰功伟绩我还是略有耳闻,也见到过几次,不过因为当时身份低位,没有和张团长说上话。” 什么?花怜居然在帮他们撒谎?她究竟为什么要撒谎?难道是…… 周竟迟用余光看到皇上正在看着自己。而自己却离皇上非常的近,也就是说,一旦暴露自己和周竟迟曾经见到过而且还有爱慕之意,恐怕,谁都不讨好。 果然,皇上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睛里的那股凌厉的感觉消失了,但是渐渐的对周竟迟有一些警觉。 原来花怜是想帮自己解围,但是这么做,却并不能引起周竟迟的一丝丝好感。反而让周竟迟更加的厌恶。 陈阿娘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是花怜看向陈阿娘的时候,却总用一种怪异的眼神。 宴会很快就散去了,不过陈阿娘和周竟迟并没有直接离去,“这个宴会还真是……”陈阿娘心力憔悴的笑了一下。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周竟迟说道。 “勇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周竟迟说道,说真的,他一刻也不想继续在这里等着,他真的怕留在这里真的会出事。 “你们……”张勇刚想说什么,但是看见陈阿娘和周竟迟神色有些不对,心里顿时生了疑惑,又看见远处的花怜,似乎知道了什么。 周竟迟拉着陈阿娘的手,连忙从小路飞也似的想要出宫,一路上没有任何人,他们两个心中一喜。 但是,就在他们自以为真的没事的时候,拐角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太监拦住了他们两个都去路。 “两位,皇上有请。” 假传圣旨 “什么?皇上要召见我?” 周竟迟有些不敢相信,“是的,请跟我去,违抗圣旨的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周竟迟无法,只能跟在这个小太监身后,陈阿娘也随即紧紧的跟上。 但她心里一点也不平静,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什么不对劲。 陈阿娘从怀中掏出自己用头发做成的假胡子,粘在了脸上,这下更让人认不出来她是谁了。 周竟迟跟在小太监身后,只觉得路走的不对,便停下了脚步,问道:“这不是去大殿的方向,你要带我去哪儿?” 那小太监转过身,他的帽檐很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皇上此刻并不在大店,皇上在宫内的行踪,我自然是比你清楚。” 说完又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周竟迟攥成的拳头紧了又松,思考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陈阿娘跟周竟迟并排走到一起,凑到他的耳边,“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周竟迟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两个人跟着这个小太监。越走越偏,一直走到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周竟迟才确定这个小太监就是来骗他的,他轻轻地走到这个小太监身后,用手拍在他的脖子后面。 周竟迟不亏在军营里面训练了那么长时间,一下便将这个小太监打晕了,而且也不会伤及要害。 周竟迟拉起陈阿娘的手,“走,这个太监不是皇上派过来的,有人要找我们的事情,我们赶快离开。” 他们两个正准备走时,一个女人从草丛深处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竟然是花怜。 陈阿娘满脸警惕地看着她。花怜穿着百花曳地裙,慢慢的走到周竟迟身边。 “竟迟,好长时间不见,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语气里没有一丝愧疚。 周竟迟冷哼一声,“托贵妃娘娘的福,我过的很好。” “竟迟,你不知道,我其实感觉挺后悔的,当初不应该一时冲动,就做了那样的傻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很明显,花怜并不知道陈阿娘没有死的事实。 “贵妃娘娘,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你特地让人引我过来,我劝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为好,省的被别人看见,传到皇上那里,你我都少不了杀身之罪。 周竟迟的话说的很坚决,陈阿娘站在一旁,心里暗自窃喜道,“我的老公才不会看上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 但是陈阿娘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她就一直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像花怜这种烂桃花,以后还会一直出现在周竟迟身边,陈阿娘想知道周竟迟到底会怎么样解决。 花怜听到周静驰说的话,一下瘫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当初沈府的人要追杀我,我怎么会躲到宫中?怎么会成为这个贵妃?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对我?” 周竟迟转过身,背对着花怜,“贵妃娘娘,你我之前素未相识,我只不过是因为阿娘才认识你的,但是你却对阿娘狠下杀手,我现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但是你并要杀我的意思。是不是证明你有那么一丝丝喜欢我?”花怜依旧不屈不饶。 “贵妃娘娘,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喜欢上你?”周竟迟并不想跟她纠缠,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根本脱不开身。 “你不知道吧,我当初在射到陈阿娘身上的箭上,涂了只有我才知道解药的花毒,这会儿,恐怕陈阿娘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花怜的话深深的刺进陈阿娘心里,虽然之前她已经知道了花毒的事,但是她一直不想相信是花怜下的,毕竟她们的关系还算可以,但是当这些话从花怜口中说出了,她只觉得这个人极其陌生。 周竟迟没有想到花怜会在箭中下药,如果当初没有沈慕之的帮忙,他甚至连救陈阿娘都救不了。 周竟迟一个箭步走到花怜面前,抓起她的衣领,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举了起来,可在空中停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落下去。 毕竟这是皇宫,花怜此刻是贵妃娘娘,自己这一拳下去只会吃亏,而且不知道花怜以后会有什么诡计,周竟迟恶狠狠的瞪了花怜一眼,松开了抓住她衣领的手。 陈阿娘也意识到,一直这样呆下去没有好处,便走到周竟迟身边,故意压低了声音,“我们不能再呆下去了,这会儿赶紧走吧。” 周竟迟“嗯”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开。 可谁知道花怜一下抱住了周竟迟的腿,不让他离开,“我知道你恨我,即使不能让你爱上我,让你恨上我我也乐意,只要能让你记住我,我干什么都可以。” 周竟迟对花怜彻底的没有了耐心。直接将花怜的手从自己腿上拽开,“花怜,你最好注意一点。” 可是拽开一次,花怜就又抱上一次,陈阿娘也终于看不下去,过来帮忙,她拽起花怜的胳膊,想将她拖走。 花怜一下子踹在陈阿娘的腿上,“哪来的狗奴才,少碰我!” 这一脚踹的生疼,陈阿娘不禁闷哼出声,周竟迟一个巴掌打了上去。硬生生的将花怜打的愣在了原地。 “你赶紧走!” 听见陈阿娘的喊声,花怜这才反应过来,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周竟迟,便将这所有的怨气放在了陈阿娘身上。 “你这个狗奴才,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说完,一下扑在陈阿娘身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花怜不是陈阿娘的对手,只听见“刺啦”一声,花怜的衣服被扯破了,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雪白,周竟迟急忙将头扭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严肃的声音从他们后方响了起来。 陈阿娘往身后一看,竟是皇上! 周竟迟也看见了皇上,急忙跪在地上,“周竟迟叩见皇上。” 皇上眯着眼睛盯着他,又看了看跟花怜纠缠在一起的陈阿娘,脸色暗了下去,“花贵妃。光天化日之下,你跟一个男人在干什么?” 花怜有些惊慌失措,用手将自己的胸口捂了起来,“皇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这个人。”花怜指了指陈阿娘,“是这个人要非礼我!” 皇上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陈阿娘,“你好大的胆子,朕的贵妃你也敢非礼,来人……” 话未说完。周竟迟走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息怒,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周竟迟,这个人是你们精兵团的人吧,如果不是你还有任务在身,我也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连自己的下属都看不好,来人,将这个非礼花贵妃的人拖下去,凌迟处死!” 眼看皇上生了气,陈阿娘也着急起来,索性不再隐瞒自己的女儿身,“皇上且慢!” 听见有女人的声音从陈阿娘嘴中传出,皇上跟花贵妃都大吃一惊。 陈阿娘将假胡子从自己脸上撕掉,擦去了化自己脸上的伪装,又将一头秀发散了下来,活脱脱是一个妙龄少女。 花怜本就长的不错,但陈阿娘还比她更要艳丽几分。 皇上的神情由惊讶变为惊叹,若不是陈阿娘此刻穿的是男装,并且没有好好打扮,只怕是十个花怜也不及陈阿娘一个。 皇上此刻也知道了陈阿娘是个女人,自然不再追究什么非礼的事情,反倒是对陈阿娘充满了兴趣。 花怜看见陈阿娘没有死。而且就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自己刚才的丑相都被陈阿娘看见了,觉的十分的难受。 她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皇上根本没有看她,眼睛里面慢慢的全是陈阿娘,花怜心下大叫不好。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跟朕的贵妃起了这么大的矛盾?” 陈阿娘刚想回答,却被花怜抢了先,“皇上,臣妾之前不是跟您说过,臣妾进宫之前认识周竟迟,恰巧周竟迟又认识臣妾的表妹,我便托人带话。让周竟迟带着臣妾的表妹过来见我。” 陈阿娘撇了撇嘴,这花怜到这时候了,竟然还害怕皇上会看见自己,扯这样的谎话,但花怜既然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不用多说什么。 皇上看向周竟迟,“是这样的吗?” 周竟迟点点头,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花怜的说法。 “那为什么你们两个会打起来?”皇上的眼神又变的犀利起来,冷冷的看着花怜。 “臣妾的表妹染上了赌瘾,我一次又一次的劝她,可她就是不听,我本来以为这次她会听进去我说的话,可是她却是问我要钱,我不给,她竟然就过来打我。” 说着,花怜就哭了出来,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好赌之人,即使陈阿娘长的再好看,粘上了好赌这一条,皇上也不会对她有别的想法了。 “行了行了,这也算是你表妹的不对,”皇上走到陈阿娘面前,“我最恨好赌之人,念在你是花贵妃的表妹,我这次就绕你一命,如果下去再有这样的事情,花贵妃替你求情,我也是不会放过你了。” 陈阿娘随即拜谢皇上,“谢皇上不杀之恩,草民回去一定改过自新,从新做人。” 皇上点点头,示意周竟迟带着陈阿娘离开。 处理药材(上) “呼。”两个人如同脚下生风一样飞速逃离。 “还好还好,最起码没有继续留在那里。”两个人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不过,这也麻烦了啊……”陈阿娘累的瘫软在地上,满脸忧色。 “没关系。”周竟迟一把把陈阿娘背了起来,也不顾陈阿娘发出的惊呼,让她贴在自己的背上。 “说起来,咱们俩也没有这样了。”周竟迟突然怀念的说道。 “是啊。”陈阿娘也有些怀念。“那个时候好像还是因为上山的时候你背着我,那会儿你被野猪撞下山崖,我还以为永远的失去你了,结果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一直以为是在梦里。” 陈阿娘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又开始红红的,再怎么样,她始终是个女人。 “我还想着一辈子不改嫁了,如果真的要硬逼我。我就下去陪你。”陈阿娘说到。 “不过还好,你回来了,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陈阿娘趴在周竟迟健壮的背上,不断的画着圈圈。 “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是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周竟迟却突然说了一句话。 陈阿娘猛地抬起头。看着一步一走的周竟迟,因为刚跑过步的关系,周竟迟已经微微出汗了。 看着眼前背着自己走的非常的稳健的周竟迟,陈阿娘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非常想要哭泣的感觉,但她知道,那是幸福的眼泪。 周竟迟自然不知道陈阿娘此时在自己背后想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只要把陈阿娘被回家,那就足够了。 因为长期在军队的缘故,周竟迟压根感觉不到累,更何况陈阿娘的体重在周竟迟看来。反而轻的想要自己亲自喂她吃饭。看她到底能不能吃胖。 不过周竟迟也只是这么想想,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吞吞的回到了家里,而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而这个时候,林枫和林姝还在聚香楼帮忙,现在的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最火爆的时间段。 “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吧。”陈阿娘有些歉意的想到。 两个人在屋里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不过,周竟迟在帮陈阿娘收拾完家里之后,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陈阿娘,却感觉有些迷茫,随后一把走了过去,抱住了陈阿娘。 陈阿娘被突如其来的抱弄得愣住了,还没有等反应过来,陈阿娘就感觉到嘴唇被强有力的柔软给占满了,随后连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的衣物已经被脱的干干净净。 周竟迟此时已经完全让欲望占满了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有些娇弱的身体,一把压了上去,屋子里很快就传出了让人脸红的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阿娘趴在周竟迟健硕的身体上,沉沉的睡着。 而周竟迟看着身上的枕边人,不知什么时候,嘴边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不多时,陈阿娘醒来了,看着正在对着自己笑的周竟迟,陈阿娘娇嗔了一句:“也不知道温柔一些……”可是却把周竟迟搂的更紧了。 周竟迟也把陈阿娘抱得更紧了,随后笑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也许是心情舒畅,大脑放松的情况,陈阿娘很快就想起来自己要进入空间去贩卖药材的事情。 “对了。”陈阿娘突然抬起头。“我发现最近空间里的药材有些多,该拿出去贩卖了,应该也能值不少钱。” “哦?”周竟迟显然对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因为他也不能进去,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只知道陈阿娘只是闭了一下眼,随后等一会儿,却突然能从手上变出来一株药材,更重要的是,那株药材周竟迟虽然不认识,但是连他一个门外汉都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 但是就是陈阿娘拿出来的这么一株药材,却只是里面最常见而且长的最不好的,因此周竟迟对陈阿娘所说的“空间”,根本无法想像。 “那,我们明天拿出去卖了吧。”周竟迟说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但是一次性卖出这么多的药材,也不知道有什么人会收,而且我更怕这里的人黑,被人惦记上……”陈阿娘说完,有一些害怕。 其实这也不能怪陈阿娘,毕竟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里,能够有一个随时在自己身边的夫君永远是最有安全感的。 周竟迟也很能理解陈阿娘的意思,他也面露一些苦涩,“既然这样,我就去问问勇兄吧?” 陈阿娘却拒绝了,“我们已经麻烦张大哥太多了。” 周竟迟想了一想,也是,自己平常也确实有一些依赖张勇,现在自己也更应该自己去发展一些人脉。 “那,这次我先去帮你问问吧。问清楚之后也好来卖药材。”周竟迟说道。 “算了吧,现在也已经要吃饭了,就先不去了,而且东西可能也比较多,所以我们还是先把这个弄完,吃过饭再一起去吧。”陈阿娘说道。 周竟迟听完,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因此留在了家里,帮陈阿娘打下手。 “竟迟,你帮我准备一些捆药材的绳子和一些专门用来装药材的袋子。毕竟这里面的药材太多了。 周竟迟愣住了,不过也没有多想,随后连忙跑出去,开始在屋子里寻找绳子和袋子。 陈阿娘此时就在屋里躺下,两眼一闭,心神一动,就进入了空间。 不过陈阿娘已进入空间,顿时就愣住了:在自己面前堆积了如同一个小山一样的药材,数不胜数,而且这样堆积的药材,是已经分好种类的药材。 ”我的天哪,这是有多少药材?”陈阿娘看着这有些多到不可思议的药材,顿时愣在了原地。 “萌芽,萌芽。”陈阿娘试图召唤萌芽,不过萌芽并没有出现。也没有给陈阿娘回话,因此这也让陈阿娘有些赌气。 “这个坏萌芽。”陈阿娘恶狠狠的嘟囔了一句:“以后不给你带吃的了,饿死你!” 不过说坏话归说坏话,陈阿娘也不会真的去怪萌芽怎么样,毕竟萌芽真的帮自己把所有的多余的药材都给整理好了。就是这个数量,真的有些多余吗…… 陈阿娘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什么事情了,只好动手一捆一捆的把药材抱出去。 要知道,空间里面的灵力就算再充沛,也会有枯竭的日子。这些药材就算已经出土了,却依然再吸收着灵力,因此萌芽才不得不让陈阿娘把药材卖出去。 与此同时,陈阿娘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周竟迟带着早已经准备好的麻袋,把陈阿娘带出来的药物一点一点的放了进去。 然后,陈阿娘又进入了空间,开始不断的搬运着药材。哪怕是多年以后陈阿娘想起这一次的搬运,脸上皱纹密布的她却还是笑了出来:“虽然这是我最累的一次,但是我很开心。” 搬运药材的工作依旧在继续,只不过,陈阿娘却早已经累的不行了,她的体质现在算不上多好,但是也没有到已经差的根本走两步路就要休息的程度。 只不过在一旁看的周竟迟却心疼的几次想要陈阿娘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搬,但是陈阿娘都拒绝了。“我现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运动了,就当我好好去运动一次吧。” 其实说实话,陈阿娘也早就想放弃了,但是空间周竟迟也进不去,只能由自己来不断的搬运药材,反正迟早也是要搬运完的。让谁来都一样,只不过就是自己有些慢而已。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陈阿娘才把这座小山一样的药材给搬去了大半,周竟迟也忙着搬运药材而已经开始出汗了。 “看来我要重新洗个澡了啊。”周竟迟无奈的笑了笑,洗衣服洗澡都无所谓了,只要陈阿娘开心,那比什么都重要。 很快,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陈阿娘终于把所有的药材都搬完了,只不过陈阿娘累的已经实在不想动弹了。等她把最后一袋药材扔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也多了一座小山一样的药材。 两个人看着这对药材,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不过休息了一下之后,两个人开始烧火做饭,因为可能两个人都累到了,所以做的午餐非常的丰盛,全部都是鱼啊,肉啊,甚至还有一个骨头汤。 “这么丰盛啊,咱们两个吃的完吗?”周竟迟看着眼前的佳肴,有些担忧的问道。 “傻瓜,你在军营里的饭那会够吃?够吃也不够你补充营养的,今天你也累了一个上午了,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呀。”陈阿娘满是心疼的看着周竟迟,一边说一边给周竟迟的碗里夹上几块肉。 “你也吃。”周竟迟也连忙夹了一些肉喂给陈阿娘。午饭就这样在两人甜蜜的时光中过去了。 吃过午饭后,两人稍作休整,趁着今天的艳阳高照,两人选择了一些成色比较好的药材带了出去。 “可是,我们该去哪个药材铺呢?”药材铺那么多,周竟迟到是不介意,但是累着陈阿娘,他心疼。 陈阿娘倒是轻轻一笑:“我们去那家店。”随后呆着周竟迟走进了一家药材店。 处理药材(下) 周竟迟看着陈阿娘进入的药材店里,愣了一下,随后也跟了上去。 “阿娘,你确定要来这家店?”周竟迟拉住陈阿娘。 他并不是觉得这家店铺不好,只是这家店铺,单单是是看样子就觉得这家店十分的华丽,但是这样子的话,门槛就会非常的高,他虽然不懂药材,但是周竟迟害怕陈阿娘的药材质量上不能通过,因此陈阿娘受到了打击。 “你看这个是什么?”陈阿娘突然从停了下来,拿出了一个令牌。 这个令牌的通体是用银子打造的,而且刻上了两只灵性的鸟,上面写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刘”字。 “咦?这个是……”周竟迟接过陈阿娘手中的令牌,有些疑惑不定的看着手中的令牌。 “这个是刘掌柜给我的令牌。他告诉我,只要我手中有需要卖掉的药材,可以通过这个令牌,直接来找他贩卖掉。”陈阿娘有些得意的说道。 “什么!”周竟迟愣住了,他不记得自己的娘子什么时候拿到了这样的一个令牌。但是他知道,有了这个令牌,自己如果真的想要把这些药草,恐怕也不难。 陈阿娘看着周竟迟却又那么一点点可爱的感觉,因为这个事情她也没有瞒着周竟迟,但是周竟迟却对自己另眼相看,陈阿娘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陈阿娘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拿起东西和周竟迟一起进去了。 说真的,药材铺很大,装修的也非常的奢华。非常的敞亮,人流量也不少,不过也都是来这里买药材的老客户。 一看见有人带着篓子来这里等着卖药材,店小二虽然忍着正在和其他人商量的欲望,不过却还是没有向陈阿娘他们走去。 “奇了怪了,怎么还是没有人过来购买药材?”周竟迟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药材,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我们在等一会儿。”陈阿娘倒是不紧不慢。 此时的几位店小二正在帮别的顾客介绍、挑选药材。但是就是没有管陈阿娘他们两个。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过来了。看着地上的两筐药材,才问:“二位是来卖药材的吗?” 陈阿娘和周竟迟不满的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药材说到:“我们已经等你们半天了。” “实在不好意思,人流太多,这才没有顾得上二位。”店小二想要推脱。 “没事。”陈阿娘也没有深究责任,只是默默的,从身上拿出了一块令牌。 那个店小二看到这块令牌立马跪了下来了,似乎想要磕头认错,“两位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身上有掌柜的令牌,这才忽视了款待二位。” “无妨。”陈阿娘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而其他的店小二看到这块令牌一的都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纷纷跪下。 这一幕,可让店里其他的客人都有些不可思议了,开始一议论纷纷。 陈阿娘也不是个高调的主,看到周围的人都好奇地打探着自己,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就是这个药材,你们怎么收?” 几个人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其中那个似乎是管事的那个人说道:“既然您有章纲的令牌,那么。所有的药材都按照市场价的百分之三十来给您结算。” 陈阿娘一听到也划算,那个店小二继续说的:“掌柜根本很少给自己的令牌,我也是第三次见到,而拥有这个令牌的人,他们给我们店铺的药材大多数全都赚回了本。” 两个人一听,这才知道了刘掌柜是有都看中自己的药材。 “因此,刘掌柜下令,只要是看到手拿着他的令牌,如同见到刘掌柜一样。” 陈阿娘点了点头。此时,他们已经被带到了内院,随后,这个店小二结果这个篓子,查看药材,顿时大吃一惊。 “您是从哪里得到如此上等的药材!”这个店小二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吗?”陈阿娘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这个店小二,他这才缓过神:“多有冒犯。请原谅。” 他们也没有继续管,只是让他们来预估价格,结果让他们大喜过望,因为药材的品质实在是过于优秀,因此,他们开出的价格是平常价格的两倍!等到最后陈阿娘他们拿到手里的,总共有四百多两银子,这可让周竟迟他们哭笑不得。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他们要了一个布袋,把银子都装好以后就离开了。 四百多两银子,差不多有八十斤重,可在周竟迟的感觉却如同只是穿衣服走路那么简单。 回去的路上,陈阿娘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周竟迟去北方了,而且与周竟迟商量过后,周竟迟也同意了。 只是。陈阿娘放心不下的,只有林枫林姝二人,这也让陈阿娘操碎了心,头痛的不行。 “竟迟,咱们两个去北边之后,那两个小家伙怎么办?”陈阿娘一脸无奈的看着周竟迟。 “这个……”周竟迟也非常头疼,“不如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去吧?” “不行!”陈阿娘回答的非常的不容置疑,“咱们两个是去治理旱灾,而不是去北边发展,我们要去那里发展还好。那也许可以带上,但是我们是去受苦的,你忍心让他们受苦吗?” 陈阿娘的话倒是把周竟迟说的一愣一愣的,随后他也陷入了沉思。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回到了家里。突然陈阿娘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了周竟迟:“你说放在王二赖家里会不会好一点?” 周竟迟一听顿时反应过来,“我觉得应该可以,但是他现在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林峰和林姝过去会不会给他们经济造成压力?” 陈娘笑了笑,“你忘了,还有聚香楼的收入吗?”我们去治理旱灾,也没有办法拿那么多钱,再说我们现在挣得钱也足够了。” 周竟迟倒是笑了出来:“我都听你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随后,他们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来到了聚香楼,这个时候,小高峰已经过去了,剩下的都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客人。 他们看到陈阿娘都热情地打了招呼,陈阿娘笑着一一回应。 来到后厨。王二赖的菜刚好全部炒完,刚把菜让柳呈端走,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水,转过头就看到陈阿娘。 “陈老板。”王二赖笑着打了招呼。“您也来了。”这句话,是对周竟迟说的。 周竟迟点了点头。微笑回应,陈阿娘却把王二赖就到了后院。林枫和林姝已经出去玩了,等到打烊的时间,他们就自己回去了。 “老板,您找我什么事?”王二赖问道。 “我接下来要和我的夫君出一趟远门,但是林枫和林姝还小,没办法照顾好自己,因此,我想把他们放在你这里照顾。” 王二赖一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我非常的欢迎他们两个呢,我自己儿子天天在家,我总共不放心,林枫林姝来了之后,我相信他们会玩到一块的。” “只不过老板你们要出去多久啊?要去哪里?可以告诉我吗?”王二赖问道。 “我的夫君是军队里的郎将,这次他被派到北方这里治理旱灾,我也要一同陪他前去。至于是时间嘛,我也不确定,快的话可能几个月半年,慢的话可能要一年多了。”陈阿娘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二赖能听出深深地无奈。 “好老板,我知道了。”王二赖笑了笑,那你就放心的放在我这里吧!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要是不胖个十斤八斤的,我就不姓王!”王二赖故意想要逗陈阿娘开心着说道。 陈阿娘一听,也顿时笑了起来,“王叔,谢谢你了。” 王二赖摆了摆手,“这点小事用不着说谢谢。” 随后,陈阿娘说道:“我走以后你就是聚香楼的代理老板,我没回来之前。你和柳呈的工资个拿酒楼收入的三分之一。” 王二赖一听愣住了,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阿娘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这是他们应得的。 “谢谢老板。”王二赖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是你们应得的。”陈阿娘笑了笑。 只是在这个时候,陈阿娘要回到后厨的时候,看到林枫和林姝已经站在了门口,不知所措。 “陈姐姐,你要出远门了吗?”开口的是林姝,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哽咽的感觉。 “对。”陈阿娘点了点头,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两个孩子说,只能把实情都说出来了。 “那陈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林姝的小眼睛已经红了。在林枫和林姝的心里,陈姐姐已经不仅仅是姐姐这样的情感,更像是妈妈那样温柔贤惠。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很久很久吧。”陈阿娘走了过去,把两个孩子抱在了怀里。 林枫林姝一把抱住陈阿娘,“我们会想你的,会乖乖听王叔叔的话的。” 分别 原来他们早就已经听见了陈阿娘和王二赖的对话,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办法,只能强求着自己去接受陈阿娘要离去的事实。 “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啊……”陈阿娘苦笑,她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对林枫和林姝说这件事情,现在看来,用不着她说了…… “陈姐姐,你出去能不能快点回来呀?”林姝说道。两个孩子,都对陈阿娘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感,现在让他们,离开陈阿娘他们可能还真的不适应。 “好,陈姐姐一定会很快回来的,好吗?”陈阿娘一脸宠溺的看着他们两个。 “陈姐姐你说话要算数,我们要拉勾哦。”说完,林姝把自己伸出自己稚嫩的手指。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笨蛋。好不好?”陈阿娘陪着林姝拉勾了起来。 “好。”林姝这才高兴了起来。 “走吧,我们回家吧。”陈阳带着林枫林姝与王二赖告了别。 “嗯!”四个人就这样沐浴在夕阳柔和的日光中,缓步朝着家走去。 “冰糖葫芦喽,卖冰糖葫芦喽,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这个时候突然传出了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或许是陈阿娘很久没有给他们买过零食了,亦或者是,陈阿娘也想吃冰糖葫芦了,于是,她低头看了看林姝,此时的林姝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十分可爱的模样,让陈阿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我给你买一个冰糖葫芦吃。” 等他们看到是一个老大爷的吆喝声,纷纷跑了过去,“大爷。您这里还有几个冰糖葫芦?” “不多不少,正好四个。”老大爷不紧不慢地说道,“一家四口啊,真好,想当初我老伴在的时候,我们家也是这么幸福……” 但是陈阿娘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老大爷却把四个糖葫芦都给他们四个人。 “我挺喜欢你们一家四口的,就一人送你们一支糖葫芦吧。” “大爷,这……” 只不过陈阿娘他们还没有把钱给这个老大爷的时候,老大爷却已经带着自己的葫芦架子走了。 “大爷,谢谢您。”“谢谢爷爷。”四个人朝着大爷离去的地方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且是大声感谢,只是谁也不知道,大爷朝着远方离去的时候,几滴晶莹的泪珠映衬着夕阳,慢慢滴落下来,最后掉落到地上,崩离,消散…… 这顿晚餐他们吃的非常的不舒服,平常每个人都应该吃的量,结果到今天谁都没有吃,甚至于连自己的碗里都没有吃完。 陈阿娘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训斥他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去睡觉吧。” 林峰林姝低着头一言不发,随后,陈阿娘将碗筷收拾好,他们两个这才离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陈阿娘给他们留了点钱,让他们自己到街上买早餐吃,自己则是去穆府找穆怀瑾。而周竟迟就在家里照看着林枫和林姝,顺便开始收拾东西。 陈阿娘先来到了聚香楼,随后开始在聚香楼里收拾一些东西,收拾完之后,她就去了穆府,东西则全都留在聚香楼。 “砰砰砰。”陈阿娘敲了敲穆府的大门,很快,一个下人就探出了脑袋,“姑娘,你找谁?” “我来找穆少爷,麻烦你再个口信说是成陈姑娘来访就行了。”陈阿娘笑了笑,随后说道。 随后那个下人就离去了,不一会儿他就来开了门,“陈姑娘,里面请。” “有劳了。”陈姑娘说道。 此时的穆怀瑾正在家里翻阅着书籍。一听到陈阿娘来访,立马放下了书籍,坐在客厅里。 “哦呦,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穆怀瑾打趣道。 “东北风啊。”陈阿娘回道。 “呃,说吧,什么事情?我知道你有事来找我。”穆怀瑾随后直接切入了正题。 “嘿嘿。”陈阿娘笑了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说出来了。”陈阿娘说完把自己带了一些礼品放到了穆怀瑾的桌子上。 穆怀瑾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他想知道他想说什么事情。 “我接下来要出一趟远门,所以可能需要你来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店铺。”陈阿娘说道。 “什么?出远门?”穆怀瑾愣住了,“你出远门怎么现在才跟我说?”他的心里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因为事发突然,我也没办法来给你通知。”陈阿娘笑了一笑。随后陈阿娘把自己要出远门的事情以及经过全部告诉给穆怀瑾。 穆怀瑾听完,内心顿时有些不乐意:你的酒楼又不是我的,我给你照顾,又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内心是这么想。他却还是答应了陈阿娘。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之后,陈阿娘便告辞离去了。 陈阿娘回到聚香楼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便去找了王二赖。 王二赖的儿子也不过十几岁岁的光景,长得非常清秀,陈阿娘是第一次见到他,听王二赖说,他的儿子叫王靖。 王靖看见陈阿娘,似乎有些怕生,一直躲在王二赖的身后,陈阿娘蹲到王靖面前温柔地说道:“你想不想跟你爹一起。去搬到一个大房子里面?” “是比现在这个房子大吗?”王靖怯生生地说道。 “对的,比现在这个房子大多了。” 王靖转身看向王二赖,“爹,她会不会要挟我们?” 王二赖有些愠怒的说到,“靖儿,说什么呢!陈姑娘可是一个好人,你还记得你上次说好吃的饭菜吗?都是她做好送给你的。” 王靖看向陈阿娘,“对不起,大姐姐,我……我以为你跟上次那些坏人是一伙的。” 陈阿娘心里暗自感慨道,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到底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才会跟别人打架。 “没事的,我是来给你们换大房子的,你不必那么害怕我。” 说罢。陈阿娘问道王二赖,“王叔,外头的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你跟靖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王二赖点点头,“都收拾好了。我平常也没什么积蓄,没有多少东西,这房子也不是我自己的,屋子里面的东西也不过是原先主人的。”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小包裹,“那就是我跟靖儿的全部东西了。” 陈阿娘突然就有些心塞。她以为王二赖再怎么样也会在京城中有一套房子,结果连房子都是住别人的。 “王叔,别郁闷了,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我那里,酒楼赚的钱你就好好的留着,然后买一个自己的房子。” 王二赖点点头,“王某真的很感谢陈姑娘……” 王二赖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陈阿娘止住了,“不要再说什么了,咱们赶紧搬过去吧,就是林姝跟林枫托您照顾了。” 突然,王二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蹲下来看着王靖,“靖儿,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陈姐姐她有两个孩子需要我们帮忙照顾,你愿意照顾他们吗?” 王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两个孩子吗?” “是的,靖儿,一个是你的哥哥。一个是你的妹妹。”王二赖温柔的看着他。 “是哥哥跟妹妹吗?我……我愿意。” 听到王靖的回答,陈阿娘很是开心,她还担心王靖不能跟林枫林姝两个人好好的相处。 “好了,王叔,咱们走吧。” 陈阿娘拿上两个包裹,用另外一只手拉起王靖,“靖儿,一会儿你就可以看见他们了。” 三个人坐上马车,往陈阿娘家走去。 周竟迟这会儿已经在门口等待陈阿娘回来了,他跟陈阿娘要离开的事情。他已经告诉了林枫跟林姝,但是他们两个比想象中的坚强,知道不是故意不管他们的。 “哒哒哒”,有马蹄的声音响了起来,周竟迟知道是陈阿娘带着王二赖过来了。 “林枫,林姝,你们两个快过来,他们回来了。” 听到周竟迟在喊他们,林枫便拉着林姝走了过来。 马车已经到了门口,陈阿娘将王靖扶了下来,“王靖,你看,那个是哥哥,那个是妹妹。” 周竟迟已经提前跟林枫林姝,提前交代过了,王二赖的儿子也要一起过来,希望他们三个人能愉快的相处。 陈阿娘帮王二赖将东西放好,又跟他交代了一些酒楼里面的事情。 林姝跟林枫则主动去跟王靖说话。 “你好,我叫林姝,这个是我的哥哥,叫林枫,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林姝率先开了口。 “我……我叫王靖……“王靖似乎还有些羞涩。 说上话之后,三个孩子就开始玩起来了游戏,孩子之间的友谊最好建立,没过多长时间,三个人就混熟了,在一起开心的大笑着。 该交代的事情也交代完了,周竟迟跟陈阿娘是时候离开了,陈阿娘拿上她自己的包裹,一步三回头。 其实她并舍不得林枫跟林姝,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周竟迟见陈阿娘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只能不断的安慰她,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京城关口。 遇见难民 “阿娘,勇兄他们在等我们,我们走快些。” 陈阿娘顺着周竟迟指的方向望过去,那里果然停了几辆马车,一个身影站在马车旁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张勇。 陈阿娘拉起周竟迟的手向前跑去,张勇这会儿也看见了他们,向前走了几步,准备迎接这两个人。 “勇兄,咱们这就走吧。”周竟迟将包裹从陈阿娘怀中拎了过来,准备扶他上马车。 张勇这会儿却突然说话了,“陈姑娘可要想好了,我们此去北方,是去治理旱灾,路上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陈阿娘知道是张勇害怕她坚持不下去,便扭过头去,坚定的说道:“勇兄放心,只要是跟周竟迟在一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退缩。” 张勇赞许的看着陈阿娘,“陈姑娘好气魄。” 陈阿娘进了马车,车内还有一人,不过这人睡着了,陈阿娘仔细的想着。终于记起这人叫什么名字。 “孙力醒醒,咱们要出发了,”周竟迟也上了马车,看见还在睡觉的孙力,直接过去将他摇醒。 孙力醒了过来,看见陈阿娘自己面前,立马弹了起来,“让嫂子看我笑话了。” 陈阿娘摇摇头,“没事,你们整天那么辛苦,多休息一会,也是应该的。” 随后。张勇也上来了,陈阿娘将马车帘子掀起,马车已经开始走了,陈阿娘看着京城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突然有了不敢相信的感觉。 她只觉得自己在繁荣的京城里面,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但内心并不充实,每天忙酒楼的生意,甚至让自己有些压抑的感觉。 想着想着,陈阿娘的手突然被一阵温暖包住了,陈阿娘低头一看,低头一看,原来周竟迟握住了自己的手,两个人会心一笑,陈阿娘索性靠在了周竟迟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等陈阿娘醒过来时,周竟迟跟张勇正在研究地图,他们两个正在为该怎么走而吵得不可开交。 陈阿娘也凑了过去,仔细的看着地图,问道:“咱们要去北方具体是哪个地方?” “这里,”周竟迟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潭州。” 张勇随即接了话,“如果要去潭州,平洲跟阳洲是必经之路。”说着,用手在地图上将平洲阳洲的位置指了指。 “我们要在五天之内赶到潭州,时间恐怕有些紧。” 陈阿娘用手指了一个地方,“你们看这个地方。” “文安郡?”周竟迟问道。 “对的,我们不走阳洲,走文安骏。” 张勇摇摇头,“不行,走安平骏更耽误时间。” “不是,你们看,”说着,陈阿娘沾了水,在地图上画了圈。她圈的是潭州跟文安郡。 “如果我们走潭州跟阳洲的话,州里面肯定繁华,反而会耽误我们的时间,但是走文安郡不一样,文安郡属平洲跟潭州的交界处,虽然偏僻,但好走。” 周竟迟仔细想了想,“阿娘说的也对,州中繁华,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张勇看着地图,也随即点点头,“这个想法也对,那我们到了平洲之后就直接走文安郡。” “阿娘,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个方面。”周竟迟看着陈阿娘,眼中全是赞许。 张勇下了车,将路线说给马车夫,趁着这个空隙,陈阿娘也下了马车四处看着。 “阿娘。这次去潭州的路上,我们的身份是保密的,对外我们就是商人。” 陈阿娘有些不解,“我们又不是去执行那些特别紧急的事情,而且皇上在宴会上也已经宣布了,我们为什么还要隐瞒身份。” “虽然皇上在宴会上已经宣布了,但是平洲潭州这些地方还都不知道,潭州的新刺史也刚刚上任,估计他也不知道,潭州旱灾,有一部分人当了土匪,专截过路官兵的马车,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周竟迟说道。 这些话是皇上亲口对他说的,虽然现在的天下看起来还算太平,但其实,暗藏危机。 “这样啊……”陈阿娘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又疑惑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旱灾能让一个太平盛世滋生出土匪。 这会儿张勇也已经跟马车夫说好了路线。招呼他们回马车。 这一路他们都没有停过,即使他们坐的是马车,也依旧很慢。 一连着走了两天两夜,他们才终于走到了平洲,备用的干粮跟水已经用完,张勇决定找一个驿站住一个晚上再赶路。 精兵团的人们也都坐马车坐的难受,纷纷同意张勇的意见。 是不是这样的,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个驿站,张勇招呼着大家,准备在驿站留宿。 后面马车拉的救济粮虽然不多,但是那些留着给难民的。他们不能随便使用。 一路颠簸,陈阿娘还是经不住的,靠在周竟迟肩膀上睡着了。 周竟迟小心翼翼的将陈阿娘抱了起来,走进了驿站。 陈阿娘睡的不熟,刚被周竟迟抱进驿站时就醒了过来。 “竟迟,这是哪里?”陈阿娘眯着眼睛,在马车里面呆久了,一时还不适合明亮的环境。 “这是一个驿站,咱们已经走到平洲了,勇兄说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继续赶路。” “嗯,那你放我下来吧……别人都在看着……”看着驿站里面的人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陈阿娘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呢?我媳妇儿我不抱谁抱,他们想抱我还不给,让他们看吧。”周竟迟丝毫不觉得尴尬,抱着陈阿娘就进了张勇已经开好的房间。 陈阿娘的脸通红,“也不知道你在军营跟谁学了什么,越发的不正经起来。” 周竟迟低头。在陈阿娘脸上轻啄了一下,“跟你学的。” 本来周竟迟在军营就不能经常见陈阿娘,这下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可以跟陈阿娘天天待在一起,周竟迟怎么能不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周竟迟忙去开门。 “竟迟。有件事情挺麻烦的。”张勇站在门口,神色有些不对劲。 “勇兄,有什么你就说吧,咱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张勇瞄了一眼床上坐着的陈阿娘,将周竟迟拉了出去,“这个驿站的客房不怎么够。可能我跟孙力要过来跟你一起住了。” 周竟迟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接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住一起就住一起。”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周竟迟想跟陈阿娘亲热的事情却不能干了,能够跟陈阿娘睡在一起的机会毕竟不多。 “行,那我就先下去了,晚上我带着孙力过来。”张勇长舒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 陈阿娘知道这件事情后也并不反对,从柜子里面抱了几床被子,铺在地上,“那咱们就睡地上,把床让给张将军吧。” 周竟迟点点头,默认了陈阿娘的做法。 为了第二天能够及时的起来,不耽误时间,他们早早就吃了晚饭,回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 为了不让陈阿娘觉得尴尬,张勇跟孙力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 陈阿娘枕在周竟迟的肩膀上,从心底升上来一股安全感,嗅着周竟迟身上的味道,沉沉的睡去了。 乘着暮色,驿站外面密密麻麻站了一群人,看不清是干什么的,但每一个都衣衫褴褛。 他们站在驿站门口。大声的喊道:“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其中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声。 陈阿娘被吵醒了,她一下坐了起来,愠怒道:“外面是怎么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竟迟等人也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均是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四个人下了楼,驿站掌柜正带着伙计死死的抵住大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掌柜,外面那些是什么人?”张勇率先问道。 掌柜干笑了几声,“那些人估计都是从潭州逃过来的难民,让他们扰了几位的休息,我这就派人去将他们赶走。” 随后又小声嘀咕了几句,“一群臭要饭的,还想问我要东西。真是贱命。” 声音很小,但全落进陈阿娘耳中。 “慢着,掌柜,你说那些人是从潭州逃过了的难民?” “千真万确,现在从哪能来这么多叫花子啊,不全都是那些难民。”掌柜嫌弃的表情全表现在了脸上。 “掌柜,还麻烦你给门打开,让我看看这些难民。” 掌柜连忙摆手,“这可不行啊,这些难民见了人就扑上来问你要吃的,比叫花子都要可怕,姑娘还是不要去了。” 陈阿娘将钱袋丢给了掌柜,“掌柜的只管开门,有什么意外我自己承担。” 周竟迟想上前阻拦,却被张勇拦住了,“竟迟,阿娘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咱们只管听她的就行了。” “可是……”没等周竟迟把话说完,陈阿娘就已经开了大门,向外面走去。 外面的叫喊声小了很多,许是见了陈阿娘的缘故,所有人,都盯着这个从门口出来的女人。 真相 陈阿娘看着这滴眼泪,低落在萧老爷的脸上,突然,一个东西闪了一下,她忙看了过去,发现刚才闪光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除了那滴泪水,萧老爷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哥!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爹脸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萧铭摇摇头,“我没有看到,怎么了,氤氤,你看到什么了吗?” “嗯,我刚刚看到一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应该是金属,就在爹脸上!”陈阿娘越说越激动,说罢,就要动手去摸萧老爷的脸。 萧铭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氤氤。这种事情你来不合适,应该我来。”说完,萧铭就将手放在了萧老爷的脸上,摸来摸去。 突然,他的手停在了萧老爷脸上的一处地方,这正是陈阿娘刚才眼泪低落的地方。萧铭心中一紧,又在这个地方来回按了两次,果然,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 陈阿娘满脸期待的看着萧铭,她现在很矛盾,既希望萧铭什么都摸不出来,又希望他能摸出来什么。 “氤氤,这个地方有东西……” “什么?” 陈阿娘大声喊了起来,“是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萧铭为难的点点头,他是在是不知道怎么怎么拿出来。 陈阿娘亲自用手摸了摸,手感告诉她,这个地方被插了一根银针。但是向来,银针都不可能没入皮肤的,难道,萧老爷真的是被害的。 陈阿娘突然想起来了曾经的那个陈阿娘,幸亏她离开的时候,萧老爷还没有出事,要不然,这么大的打击,她怎么能承受的住。 “哥,你去帮我拿一把剪刀过来。”萧铭点点头,很快就将一把剪刀拿了过来。 陈阿娘对着这个地方,画了一会十字,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血液已经不会流动了,陈阿娘很清楚的就看见了这跟扎进皮肤的银针。 她用手小心翼翼的将这很银针拔出来,这根银针足足有两寸那么长,直接扎进来萧老爷的脸部。 陈阿娘一下跌坐在地上,“我爹是被害死的!他是被害死的!” 一屋子的人也都吓了一跳,他们原本就是打着亲戚的关系过来凑个热闹,现在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于是这些人都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人走的越来越多,最终,偌大个祠堂就只剩下陈阿娘跟萧铭。 “哥……你看见了吗?这么长一根银针,扎在爹的脸上,这种害人的方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这个人是想伪造爹正常死亡的样子……” 萧铭一拳砸在了柱子上面,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昨天晚上爹是不是还好好的……” 萧铭点点头,“昨天晚上,爹有点头晕,他就先去休息了,今天早上,我见爹还不起来,就去找他,结果他就已经……”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王氏,孙氏,周竟迟,七皇子,一大干子人都过来了。 陈阿娘双眼呆滞,她看着周竟迟,“竟迟,你不去除雪了吗?” 风皓瑜第一次见到陈阿娘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想起来了那天。 他知道风明哲杀了自己额娘的时候,是陈阿娘在他身旁安慰他的,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互换过来了吗? 风皓瑜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可是这是周竟迟已经冲过去了,他又紧紧的握住了手,退了回去。 “氤氤……”周竟迟快步走到陈阿娘身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氤氤,想哭就哭吧……” 陈阿娘抱住周竟迟,大声的哭了起来。 萧铭将那根用手帕包起来的银针交给了风皓瑜,“七皇子,说来也巧,氤氤她刚刚那会儿再哭,眼泪正好就落在了我爹脸上被刺银针都地方。脸上这个地方很是隐蔽,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在这里下手。” 风皓瑜仔细的看着这跟银针,银针上面已经凝固了干涸的血液,只是,单单凭一根银针,他也不能发现是谁。 “萧铭,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平阳侯离世的?” “今天早上,但是昨天晚上我爹他就有些不适,说是有些头晕。” “头晕?”风皓瑜此刻脑子混乱的很,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谁会加害平阳侯。 这时,陈阿娘却开了口,“我爹头晕。是被人下了药,将银针刺入脸部,异常痛苦,那个人为了不让我爹发出声音或者动静,就直接下药,将我爹迷晕,然后趁他熟睡,将银针插入,这样,我爹就死的人不知鬼不了。” “可是……昨天晚上我是跟爹一起吃的饭,我都没有事情,为什么爹……” “昨天晚上你们都吃了什么?”陈阿娘从周竟迟的怀中站了起来。她的眼眶红红的,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昨天晚上炖了鲫鱼冬瓜汤……因为厨房新买了两条鲫鱼,所以就炖汤喝了。” 陈阿娘突然眼睛瞪的特别大,她一下来到萧铭的跟前,“你说什么?你们昨天晚上喝了鲫鱼冬瓜汤?” 萧铭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但是依旧点点头。 “鲫鱼跟冬瓜相克,虽然不致命,但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产生口渴的感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特别渴?” 萧铭点点头,“没错,我昨天晚上渴的不行,一晚上起来喝了好几次水。” “去查爹房间的茶水。”陈阿娘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来,萧铭忙扶住她。 “氤氤!氤氤!你怎么了?氤氤!” 周竟迟见陈阿娘晕了过去,忙将陈阿娘抱了过来,“哥,你去跟四皇子查茶水,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要自己的查一遍,氤氤由我照顾了” 萧铭应了下来,然后带着风皓瑜就赶往了萧老爷的房间。 风皓瑜率先打开萧老爷的茶杯,果然,里面是空的,风皓瑜又拿起杯子闻了闻。然后摇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 萧铭的心顿时失落起来。 风皓瑜盯着桌子上的茶杯,不应该呀,如果有药,不管喝完茶水没有,都会有味道残留。 想着想着。风皓瑜又将目光放在了茶杯盖子上面,他小心翼翼的将茶杯盖子拿了起来,仔细的闻了起来,“果然!盖子上有药的味道!这个杯子被人动过手脚了!” 萧铭一听,就更来了精神,他不放过屋子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仔细的翻着,终于,他在床底下发现了几根青色的丝线。 确认其他地方都没有可疑的地方之后,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盖子上还残留着mi药的气息,还有床底下的丝线,以及平阳侯脸上的那根银针,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们,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两人回来,发现大厅没有了陈阿娘的身影,周竟迟叹了一口气,“氤氤她劳累过度,外加情绪太过激动,直接就晕了过去。” 萧铭恶狠狠的看着周竟迟,“周竟迟!现在我爹已经出事了!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可以为氤氤撑腰了,以后你若敢是欺负氤氤,对她不好,我就算是跟你两败俱伤,我也要替氤氤报仇。” “好。我不定不会辜负你的。”周竟迟诚恳的看向萧铭。 “我们刚才发现了床底下有几根衣服的丝线,还有就是,我爹用的杯子已经被处理了,只有盖子上还残留着味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周竟迟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但是平阳侯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正在惆怅的时候,风皓瑜开口了,“现在,跟平阳侯。跟氤氤,跟竟迟,跟萧铭,跟我,有仇的,只有我四哥。” 风皓瑜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的这些,风明哲那天跟花怜的对话他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花怜要求风明哲除掉陈阿娘,他答应了。 所以,这件事跟风明哲一定有关系。 风皓瑜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但是又不能说,就这样憋在心中,真是难受。 此时的陈阿娘,正躺在床上,孙氏跟王氏坐在一旁守着她,尤其是王氏,看着陈阿娘这个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虽然陈阿娘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把陈阿娘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如今看着陈阿娘刚刚找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没有开心多长时间,亲生父亲就又离世了。 孙氏看着床上躺着的陈阿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怎么就非要承受这些……” 虽然孙氏只是陈阿娘的婆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早就将陈阿娘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你说,我当初如果你告诉她亲生父母的事情,那现在的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赵氏在屋里转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孙氏摇摇头,“不,你没有错,这种事就应该告诉她的,就算你不告诉,人家也迟早会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亲情的羁绊,谁也阻拦不了。” 听完孙氏的回答,王氏的心这才好受一些。 上报朝廷 众人一听到李武的声音,顿时好奇的看了过来。 “李武,你怎么了?”那个妇女走了过来,脸上有些疑惑之色。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的这么饱,脸上的气色也回复了不少。 “没什么。”李武惆怅的说道。 那个妇女看到李武这副样子,自然知道李武在想什么了。 他们两个本是邻居,关系非常的好。李武之前有一个非常贤惠的媳妇,只不过因为旱灾,最后被娘家强迫改嫁,这也让李武的心里非常的难受。 这个妇女原本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但是自己的男人却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一些富贵人家,结果被人抓走打的半死不活。 本来之后没有事情,结果谁知道那家少爷却并没有放过这个男人,直接把他抓走了,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李武和妇女都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几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心情有些不好,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还请几位恩人多包涵。”说完就要跪下。只不过陈阿娘眼疾手快,扶起了这个妇女。 几个人都知道可能是说到了什么伤心的地方,也没有继续多问下去。 随后几人蹲在一起商量:“咱们趁着现在还有一些时间,多去问一些潭州的情况,刚刚李武说的那些都是咱们不曾知道的,看来这次潭州的旱情,远远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众人点点头,因为他们也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没有表面看上去只是一个晚报上的旱灾那么简单。 “现在开始,分头去打探情报,得到的消息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张勇提议道。 众人一致呼应,随后开始分头行动。 “大爷。”孙力走到一个看起来十分年长的老人旁边,虽然是一个老人,但并没有老态龙钟的感觉,反而非常的精神,腰杆笔直直的挺着,而且身上的衣服虽然很脏,但是并没有任何褴褛的感觉,甚至于连补丁都没有。 那个大爷见孙力过来,也是乐呵呵的看着他,“小伙子,何事找我?是不是想打听潭州的事情啊?” 孙力一听自己的目的被发现了,也是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周围人见到这样,也纷纷笑了起来。 “那你真的找对人了。”一个青年笑了笑。他们都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洗漱,所以这个青年能够看得出,其实皮肤挺好的,换在以前应该也是富贵人家。 “石大爷是我们这里最年长的,阅历和见识非常广的。”那个青年说到。 “那,石大爷,您能告诉我,潭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孙力急不可耐的问道。 只见那个石大爷笑眯眯的说:“不要急嘛。”随后开始说到:“其实早在三年之前,潭州就已经开始有一些异常的现象。” “什么异状?”孙力瞪大了眼睛,看着石大爷。 石大爷盘腿坐在地上,喝了一口水,随后说道:“其实你们都没有注意到,那段时间群鸟迁徙,百兽嘶鸣,甚至于连家犬都开始狂吠。” “可是这以前不都是来说是地震的预警吗?怎么和旱灾有关系了?”有人开始问起来了。 “谁说这样只是预警地震的?”石大爷反问道。这一问,也让众人哑口无言。 “万物有灵,野兽对于危险的敏感比人大了太多。因此只要出现这样的状况,那就代表着绝对有灾害出现。”石大爷认真地讲着,众人也在认真的听着。 “那之后,就真的开始大旱了。”众人一听,似乎有些道理。 “大旱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孙力对于这些说实话兴趣不大,他现在只想知道旱灾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炎热,热的很不正常,明明都要入冬了,但是却像盛夏一样酷暑难挡,现在更好,温度是下来了,但是还是一点雨都没有下过。”石大爷叹了一口气,神色满是无奈。 “那之后。我们就真的进入旱灾了。”石大爷说道。“本来我们想着可能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谁知道,这一旱灾,就是整整三年。” “刺史刚开始让我们吃自己的存粮,自己的存粮吃完之后吃粮仓的粮食。但是你也知道,粮仓的粮食给潭州那么多百姓,能够撑多久?” “那刺史为什么不上报朝廷?”孙力问道。 “我听说的是,刺史大人不想上报,一个是觉得这次旱灾肯定会快就过去,没必要上报,另外一个,他也存了私心,想要自己治理旱灾。结果谁知道,旱灾没治理好,反而欠了其他郡县不少债。”开口的不是石大爷。正是那个富家公子样的青年。 “确实如此。”石大爷点了点头,“后面的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存粮吃完之后,刺史说自己能够要来粮食。结果粮食确实让我们撑了一年多,但是这又能怎么样?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没有任何用处。”石大爷愤愤的说道。 “后来借的粮食,要来的救济粮也全部都吃完了,旱灾升级成为了饥荒,许多人根本没办法吃上饱饭。本来百姓联名说要上报给皇帝的时候,刺史却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了粮食。又让我们平安度过了一段时间。”石大爷回忆到。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富家子弟模样的青年却愤怒的说道,“哪来的?当然是从我们这里抢来的!” 孙力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从百姓那里抢夺粮食,这可是死罪啊! 那个青年说到,“刺史接连几次派人到我们家里想要借粮,我爹欣然同意了。但是到后面,刺史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很快,连我们自己的存粮都吃完了。” 那个青年的眼神很冷,声音极其冰冷,“到后来,我们家实在是交不出粮食了。刺史居然派人把我爹关了起来,直接抄家!” “我脚程快,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我直接就跑了,但是因为这样。我们一家却全都被杀害了,满门抄斩啊……”那个青年哽咽着说道,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如同下雨一样低落,映衬着火把,看起来变得鲜红起来。 “我们一家总共四十多口人。甚至于连下人都没逃过……”那个青年叫做盛红,是潭州的富贵家庭。 一说到盛家,顿时有不少人反应过来,“我说当时怎么盛家的人全部都不见了,打听过之后都说是连夜搬走了,谁知道,居然遭受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他的一个朋友过来抱住了他,盛红抱着这个朋友失声痛哭起来,他已经强忍着疼痛负重前行太久了,他真的想要一个好好休息的时间。 众人开始安慰盛红,孙力安慰几句之后就离开了,越想他就越气,一个刺史不好好的当刺史,整天净整一些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渐渐的失去了民心。 孙力正要把事情告诉周竟迟他们的时候,却发现周竟迟已经在一个地方坐着喊他了。 “大哥,怎么了?”孙力心情沉重的做了下来。 周竟迟看见孙力的异样,问道:“怎么了?怎么感觉 你脸色不太好,是没有休息好吗?” 孙力摇了摇头,刚想问怎么了的时候。张勇也赶了过来。 “竟迟,怎么了?这么着急的找我?”张勇一脸疑惑的走来。 “勇兄,这个人说他知道潭州的所有情况!”周竟迟指着那个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的人。 “他知道吗?”张勇不是怀疑,但是这个人,确确实实看他的衣着外貌,不像是那种知道很多事情的人。 张勇一听,顿时来了好奇心。 “大哥,你说你知道所有的事情,是真的吗?” “至少我能把潭州的事情全部告诉你。”那个人胸有成竹的说道。 “哦?可否告诉我们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然可以。”那个人说道,但是却做了一个伸手的动作。三人一愣,随后孙力拿了一些银两交给那个人。 “也是要吃饭的嘛……”那个饿得几乎成为干尸模样的男人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 “刺史为了自己的政绩,根本没有理会百姓的声音,只顾着自己借粮,想着度过这次事情以后就万事大吉,谁知道,旱灾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那个人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到,“那之后,刺史就如同走火入魔一样,开始到处抓捕、滥杀富豪,把他们家里的存粮抢出来发放给难民,而那些富豪缺一个个被戴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全部被判死刑。” “今年是在受不了了,饿得人太多了,甚至于有人已经饿死了,因此很多人都选择异走他乡,不得不搬走,但是刺史却不让搬走,甚至用武力迫使她们留下来。”那个男人说道。 “但是今年富豪都已经被杀光了,官兵们根本拦不住因此只能任由难民离去,人走的多,事情一传开,就有大人物知道了。而他们知道之后,就上报给了朝廷。” 迷药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个灰头土脸,饿得只剩皮包骨的灾民说道。 “原来如此……”三人恍然大悟,原来灾情已经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结果却因为刺史的不作为,让潭州变得民不聊生,让本就颗粒无收的旱灾更是雪上加霜。 “不行,不能在这样子下去了。”张勇冷静的说道,“潭州这么长时间没有粮食了,如果到时候真的要出现这么严重的旱灾,恐怕这个地方不久之后就会彻底的变成空无一人的‘鬼州’了。” 看着眼前不停的喝着着手中稀粥的灾民,四个人的心都不由得的一痛,而这更加坚定了他们想要去帮助难民。治理旱灾的决心。 “话说回来,这个地方的刺史还真是有够窝囊的,这么大的事情不上报朝廷,居然还杀富豪。这实在是不能令人接受。”孙力愤恨的说道。 “拆东墙补西墙,窝囊至极。”就连平常话挺少的张勇都觉得这个刺史真的根本不适合当官。 陈阿娘走到这些难民身边,大声说道:“你们都暂时去找一个地方歇息吧,我们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 “你们真的是观音转世啊。” “恩人啊。” 各种感谢的声音参差不齐,并且同时,他们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唉,你们……”四个人愣住了。随后赶忙去把他们扶起来。 陈阿娘边扶边说道:“你们如果感谢我们,那最大的回报就是要好好的活下去。”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此之前饿了多长时间,如今,陈阿娘他们只是给了他们一些稀粥,他们就如此这样感恩戴德,直接跪下来表达感恩。 四个人劝了好久,这些灾民们才站起来,但依旧又是感谢又是鞠躬的,还说什么这份恩情将会永远的传递下去。 一直等到灾民们离去之后,陈娘他们才去休息。 只不过,在休息之前,他们还临时开了一个简单的小会。 “恐怕现在潭州的形式不容乐观,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加快行进的速度了。”张勇说道。 孙力,周竟迟和陈阿娘都点了点头,从潭州出来的灾民的情况,他们都看在眼里。 心痛,恐怕这是他们能唯一想到的可以形容当时内心的词语了。 “今天晚上就先这样吧。”张勇看着灾民们散去那会儿,心里也是觉得五味杂陈。 随后,四个人就重新回到驿站去休息,他们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不仅仅只是治理旱灾这么简单了。 仅仅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背井离乡四处游荡,是建立在潭州已经完全无法生存的情况下。而仅靠他们薄弱的力量,自己能不能在潭州生活下去也是一个难题。 不过四个人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要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哪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天还未亮,就连公鸡都还未报晓的时候,僻静的道路上都已经能听到阵阵的马蹄声。 “勇兄,照这样行路像我们大概还需要多久到潭州?”周竟迟问道。 原来他们四个人早早的就起了床,直接上了马车继续赶路了。 “还早。”张勇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没休息好,但是他的心却依然在惦记着潭州,此时正在受苦挨饿的灾民的身上。 “驾。” 马车夫快马扬鞭,不断的拍打着马背。朝着远处行路。 渐渐的,朝阳升起,他们在路上渐渐能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打鸣的声音。 途径一处树林的时候,他们都被眼前的情况给震惊了:到处都是被毁坏的树木,甚至于有些树林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甚至于有被随意用树叶铺在上面的一些尸体。 这副惨淡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四个人的内心,这远远比那些灾民们面黄肌瘦的样子更加的震撼,那是直入灵魂的震撼。 “这……”孙力睁大了眼睛,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惨淡的光景。 “我的天啊……”陈阿娘不知道为何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酸楚,眼泪都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周竟迟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能够让人饿到如此地步。 “勇兄……”周竟迟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张勇那阴沉的目光。 “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张勇说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驾。”几个人又是一阵加速。 骄阳升起,空气都开始变得焦灼起来,明明是秋季,在这里却丝毫感受不到秋季的寒冷,反而更像是盛夏,只有无穷无尽的炎热。 几个人从清晨一直跑到晌午,除了中间休息过几次,一直都坐在马车上。但马车里面也十分闷热。 水壶里面的水虽然一直省着用,但这会儿差不多也已经喝完了,所以几人热的口干舌燥,两眼昏花,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晕过去。 “孙力,你那里还有水吗?”陈阿娘问道,毕竟她是一个女人,虽不是说身体娇弱,但是确确实实,如此炎热的天气,就连张勇他们三个当兵的大男人都受不了,更别说一个女人了。 “我已经没了啊。刚刚在树林的时候你已经喝了最后一口水了。”孙力摇了摇头,随后不再说话。 他们已经渴到甚至都不想说话,因为一说话,嘴里的口水就会蒸发。要知道,周竟迟他们当过兵,体质比常人要好很多,即便这样。现在也不想说一句话。 正在众人决定要休息一下,重新恢复体力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小摊点,挂着的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水”字。 一行人都觉得非常奇怪,陈阿娘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渴出了幻觉。 “你们看,前面是不是有一个小摊卖水?”说话的不是陈阿娘,却是孙力。 “你也看到了?”陈阿娘一惊,顿时觉得这个摊点应该就是卖水的。 “确实看到了。”说话的是张勇,但是言语里面似乎并没有听到任何激动的成分。 “那我们去买水吧?”陈阿娘提议到。 “好主意好主意,我的嗓子眼都快冒烟了。”孙力的嗓子已经沙哑的都快听不见了。 张勇却是一言不发,周竟迟见状,有些疑惑,“勇兄,怎么了?” 张勇说道:“我感觉前面那家店铺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周竟迟再次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个摊点的老板远远看去似乎是一个中年人,端坐在小摊面前。而那个男人却并没有像灾民那样浑身破烂不堪,反而一身非常平常的服饰。 确实,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了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摊点,又坐着这样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确实感觉非常不对劲。 不过,陈阿娘和孙力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快马加鞭。朝着那个地方冲去。 “喂……”周竟迟想要拦下他们两个,可是连那两匹马都似乎是因为发现了水源而疯了一样朝着前方跑去,周竟迟根本拦不住。 “走吧,过去看看。”张勇说道。 “唉。”周竟迟叹了一口气,随后跟在他们身后。 陈阿娘是第一个到那家小摊的,“大哥,你这水怎么卖?” 此时这个小摊的后面放了几个木桶,用着黑布盖着。那个中年人一看来了生意,顿时双眼放光。 “一两一碗。”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个大叔的目光却依旧没有太多的波澜。 “这么贵?”陈阿娘一惊。 “爱买买,不买拉倒。”那个中年人似乎脾气不好,见陈阿娘并没有想要购买的意思,就要把她赶走。 “别,我买,我买还不行吗?”随后陈阿娘从身上取出一个袋子。 “这里面是二十两,您看一下。”陈阿娘生怕这个人生气,但是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中年人看了一眼陈阿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接过那个袋子。 “自己拿。” 这个摊位上面有不少碗,陈阿娘拿起五个就开始舀水。 此时周竟迟他们都已经到了,连忙问陈阿娘这是什么情况,陈阿娘把情况全部说了出去。 “我的天这么贵?”周竟迟有些心疼钱,到不是说他缺少这二十两银子,但是用这么多银子去换二十碗水,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值。 “你觉得贵?”那个男人开口说道:“渴死饿死在这片地方的人不说一万也有八千,你能有口水喝就不错了,还觉得贵?” “再者,你们要是不缺水,会来我这买水喝?我告诉你们,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再往前你们要跑四十里才能到潭州,文安郡这个地方,就我一个人还在这继续卖水,其他的人早就跑了。” 张勇听完这句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也说不上来。 “张大哥,你也喝口水吧。”陈阿娘此时把一碗水递了过去。 张勇接过这碗水,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个男人,随后喝了下去。 只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喝水的时候,那个男人露出的诡异的笑容…… 被绑架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老板意味深长的诡异的笑容,他们一行人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喝水,对于四人来说,有水喝就够了。 只是周竟迟却越喝越觉得不对劲,长期打猎的他在军队经过千锤百炼的训练之后,对身边蛰伏的危险十分敏感,不知道为什么,周竟迟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现如今为时已晚,水已经“咕嘟”下了肚,而这个时候,那个老板的笑容愈发诡异了起来。 “嘿嘿。”男人笑了。 这个时候陈阿娘想要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笑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个老板如同鬼魅一样,居然变成了三个! “咦。老板,你会分身术?”陈阿娘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随后“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张勇等人发现异样,连忙想要戒备。可是却连活动的能力都已经没有了,竞相倒了下去。 只有周竟迟喝的最少,但是即便是这样,那也根本支撑不住,只有再倒下去之前,隐隐约约看见似乎又冒出来几个人,站在他们周围。 “阿娘……”说完这句话,周竟迟也昏了过去。 在他们睡过去之后,来了一伙人,其中为首的一个山贼模样的人看向陈阿娘说道:“诶哟。哥儿几个运气真不错啊,这种姿色的女人绑走之后肯定能换到更多的赎金,陵爷知道肯定很高兴,晚上你们就等着陵爷的赏赐吧。” 只不过陈阿娘的姿色确实非常漂亮,看的让周围的一群壮汉都有些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 “你们几个,赶紧过来把这个女人带走。”那个壮汉突然朝着一旁的几个瘦弱的身影说道,“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给我弄走。” 那几个瘦弱的身影走了过来,把陈阿娘放入了一个车子里,笑嘻嘻的说道:“咱们又要多一个姐妹了。” “张姨。”那个壮汉说道,“规矩你知道的,要是他们赎金没送过来就让他们到你们那去,但如果赎金拿过来了,她如果少了一根寒毛,陵爷恐怕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诶知道了知道了。”那个被唤作“张姨”的瘦弱的身影说道转过头,赫然是一个长的人畜无害中年妇女的模样,“又不是第一次了,规矩都懂的。” 随后转过头,看着另外几个壮汉的手下,“你们就不要打这个女人的主意了,要真想了,晚上自己过来,我们自然好好招待。” 说道“好好招待”的时候,张姨还特地加了重音,顿时让那几个手下险些失神。 只不过,再回去之前,张姨又问道:“这个姑娘这么漂亮,你确定不是官兵的人?” “当然不是,陵爷给你送过来的人啥时候有过官兵的亲信?这只是一群商人。”那个壮汉说道。 “那就好,我们先走了,不打扰各位爷收财了。”张姨笑了笑。随后说了几句话,剩下的那几个瘦弱的身影就带着陈阿娘离去了。 只不过,那几个瘦弱的身影,赫然都是一个个穿着打扮是下人的女子,脸上还有一些伤痕。 “哼。”那个张姨一声冷哼,“你们几个真是不知好歹,遇到陵爷这么好的人还不知足。” 原来这些女子都是被之前的那些人用各种方法抓来,随后送到张姨这里的,。 只不过,那个陵爷逮谁都要五百两银子的赎金,不然就送到张姨这里的柳巷去卖身偿还,只不过如果实在不愿意,那也行,也不会为难她们,让她们当一辈子下人。 这个陵爷专门干这种抢劫官兵商人的车队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手头上没有人命,因此平安郡的官兵也说不了什么,而且,这个陵爷,据说还和潭州的刺史有关系。 每次抢劫,他们不杀人,只劫财,还有女人,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去碰抢来的女人,而是直接放进青楼,给他们半个月为时限,送赎金一万两,那么这个女子就可以平安无事,否则就送进青楼,什么时候拿到赎金。什么时候出来。 陈阿娘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阿娘慢慢的醒了过来。 “头好晕。”陈阿娘蹙着眉,摸了摸自己有些发昏的脑袋,但是下一刻,作为杀手的本能瞬间让她清醒了大半。 “这是哪里?”陈阿娘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屋子里也有一些物品,但是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屋子看起来有些破旧,是用木板做成的房子,房顶是用茅草做成的。而且似乎还涂了一些不知名的液体,大概是用来防水的。 “喂,你们几个,快点跟上。”这个时候,陈阿娘听到屋外有人在说话。 “来了来了……” “那边那几个,快来搬东西。” 陈阿娘实在是非常好奇,这里到底是哪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因为陈阿娘是一个女人,而且很漂亮也娇弱,并没有人搜她的身,因此陈阿娘身上藏着的那个匕首就被她拿了出来。 因为不确定这些人是敌是友,因此陈阿娘把所有的戒备心都带了出来。 陈阿娘悄咪咪的打开了一个门缝,但是通过门缝,陈阿娘却彻底惊呆了:这里哪是自己之前经过的树林,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大寨子! 陈阿娘捏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此时外面正在干活的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见陈阿娘走出来都十分的震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拦。 只不过,当陈阿娘把匕首悄悄的从背后,缓缓掏出来的时候。那群人才急了。 “这里到底是在哪里!”陈阿娘冰冷的说道。 “这里是陵爷的寨子。”一个壮汉说道。 “陵爷是谁?为什么我会在他的寨子里?你们又是谁?”陈阿娘一口气提出了三个问题,对于这三个问题这一直是她想知道的。 “姑娘。”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极具磁性的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若不是陈阿娘已经有了周竟迟,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也有片刻失神。 “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陈阿娘用力晃了晃脑袋,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眼前的这个男子脸上戴着乌黑的面具。可即便这样,依然能从他完美的脸型里猜的出他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 “姑娘初来乍到,何必闹的如此不愉快呢?”这个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陈阿娘靠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娘却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着不知道为何,但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个词语:危险。 这个男子缓缓的走到陈阿娘这里,只不过不同的是,每当自己走一步的时候,就有人对着这个男子行礼。 “陵爷好。” “陵爷好!” “陵爷……” 人们纷纷不断的对这个人男子行礼说道,陈阿娘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更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办的什么药。 “何不放下你手中的匕首,我们俩好好谈一谈?”说完轻轻一笑。 “行,我就给你这个面子。”随后,陈阿娘把匕首收起来,这个时候那个所谓的陵爷才转过去给他的手下说到:“你还在看什么,都赶紧干活去!” 这些人只在悻悻的笑了一下,随后离去。 等在场的人做的都差不多了,陵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阿娘跟着陵爷来到了屋子里,“相比姑娘如今有很多疑问吧,把你心中所有的疑惑告诉我。我一一为你解答。” 陈阿娘听到笑了一下,“真的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吗?”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陵爷摇了摇头。 “你是谁?” “陵舒致,他们都叫我陵爷,是一群土匪的头头。”说完,凌舒致有些尴尬的笑笑。 “跟着我的伙伴,他们怎么样了?”陈阿娘有些焦急的问道。 “放心吧,你们中了软骨散,顶多昏睡一天,醒来之后,除了有些头晕脑花以外。没有什么不适,估计他们现在应该才刚刚起来没多久吧。”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们并不是为了针对你们才抓你。”陵舒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们这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在这里有那么多生存的手段,你们为什么要选择用这种当土匪来维持生计?”陈阿娘非常的不理解陵舒致。 “这个日后再告诉你吧……”陵舒致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 “切,还说什么都告诉我呢?骗子!”陈阿娘故意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他。 “随你怎么说吧。”陵舒致摇了摇头。 “哼。”陈阿娘一声冷哼,随后问道。 “以前像我这样的女人,被你们抓到了吧?” “当然,肯定找到过。” “那么他们现在的下场都怎么样了?” 看着陈阿娘有些害怕的眼神,陵舒致“噗嗤”一下就笑了。 “放心吧,我们不会谋财害命的。” “谁相信你们啊?” “信也好,不信也罢,信不信由你。我只能告诉你,嗯嗯,那些姑娘和你一样没事,有的被救走了,但是有的呢,被我们送到别的地方去了。”说到这里,陵舒致意味深远的看了一眼陈阿娘…… 失踪了 周竟迟缓缓睁开双眼,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环顾了一下四周回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情。下意识就找陈阿娘的身影,可他身边哪里还有人? 心一惊,寻着人多的地方喊了声:“阿娘……” 扯着喉咙,周竟迟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好像被人掐住了一般难受。可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一心只想找到陈阿娘。 身旁精兵团的兄弟们一个都没少,唯独陈阿娘不在,周竟迟在心里欺骗自己阿娘不过是去前方探路了,可他的心却跳动不停,好似在提醒他阿娘出事了。 这时身旁的张勇也慢慢清醒。见周竟迟神色紧张,又听他一直用沙哑的喉咙喊着陈阿娘的名字,心里一惊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随着周竟迟坐直身子,张勇问道:“竟迟你醒来的时候没看到阿娘吗?” 不等周竟迟回答。张勇又继续说道:“别担心,或许阿娘是帮我们去探路了。阿娘的本事大着呢,不然皇上也不会允许她跟着我们来潭州。” 话是这么说,其实张勇也没有底气。刚才他们都喝了蒙汗药,醒来之后唯独陈阿娘不见了,任是谁都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但见周竟迟担心的模样,他实在说不出口。 周竟迟就是相信陈阿娘的本事才没有直接起身去找她,可越等他的心就越虚。如果不是遇到非离开不可的事情。阿娘绝对不会话不说一声就离开。 “你的嗓子不好,先休息一会儿,我帮你喊喊阿娘妹子。”张勇的嗓子倒没有周竟迟那么难受,于是帮着喊了几声,“妹子,妹子,阿娘妹子。” 回应张勇的只有空荡荡的风声,一丝人影都没有。 这时候孙立也慢慢清醒,迷糊之中听到张勇在喊陈阿娘的名字,于是睁着有些朦胧的双眼不接地问道:“是阿娘失踪了吗?” 原本周竟迟就担心陈阿娘的安危,一听她失踪的消息立马就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马边一跃而上。 一想起他们一群人只有陈阿娘被绑架了,周竟迟心里一阵痛。脑子里已经顾不上精兵团的人了,他宁愿漫无目的去找人也不愿傻傻地坐在原地等。 张勇担心出问题伸出一只手想撑着地板站起来,却没想到摸到了一封信。 眼见周竟迟就要骑马离开,张勇也顾不上虚弱的身体,冲到马前面把信封拿的高高的,“这封信上有妹子的消息!” 原本张勇是想看看信上写什么,万一与陈阿娘没关系岂不是让周竟迟空欢喜一场,却没想到还没等他看清楚周竟迟就待不住了。 一听有陈阿娘的消息,周竟迟立马又从马上跳下来,一脸激动地接过张勇手里的信。 可在看到信的那一瞬间,心里的激动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苦苦的担心。 见周竟迟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张勇急忙夺过他手中的信。 信上只写了一行字:一万两银子,柳巷赎人。 周竟迟犹豫了一下,握紧双拳一脸歉意地对张勇说道:“将军对不住了,竟迟无法再追随您一起去潭州了。” “阿娘是我的命,她现在有危险竟迟实在无法丢下她一人前去潭州。竟迟辜负皇上的看重辜负将军的培养,竟迟有愧,但竟迟这辈子最不能辜负阿娘,请将军原谅竟迟的儿女情长。” 这时候精兵团的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醒过来,可周竟迟却没脸去看精兵团的弟兄们。他们是他带来的,可他却不能把他们带到潭州,不能带着他们再立功。 张勇没有生气,他就是看重了周竟迟的重情重义。若是他对陈阿娘不管不顾他才会发怒。 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勇用长辈的语气说道:“竟迟,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你担心阿娘,我同样也担心阿娘的安危。但是现在我们手头上并没有一万两银子,你拿什么去赎阿娘?” 周竟迟愤怒地锤了身旁的大树,恨自己的无能。他们为了赶路确实没带多少盘缠,就算带了盘缠那也是精兵团众兄弟的,他再不知廉耻也不会动用兄弟们的钱。 见周竟迟如此,张勇又苦口婆心地劝道:“阿娘的能力咱们有目共睹,就算被掳走了,她肯定也会想法设法保护自己。况且他们要的是钱。在咱们没有给一万两银子之前,他们肯定不会对阿娘做什么。既然如此,咱们为何不先到潭州再想办法救阿娘?现在情况复杂,咱们根本不能保证阿娘妹子的安全,万一鲁莽行事害了阿娘妹子岂不得不偿失?咱们这里离潭州不过几百里,今日之内就能赶到。等到了潭州做了完全的准备咱们再去把阿娘妹子赎回来岂不是更安全?” 张勇并不反对周竟迟丢下精兵团的事情去救陈阿娘一个女人,更何况阿娘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只是目前的情况复杂,他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兵出任何问题。 “就目前来说。他们要的不过是钱,在没拿到钱之前定是要看牢阿娘妹子的。只是潭州这边大闹旱灾,阿娘妹子怕是不能过好日子,也只能随这边的百姓有一顿没一顿的。竟迟本将军破心窝子和你说,我也不希望阿娘出事,但目前做好的做法是先到潭州,等到了潭州再回头处理这件事情。” 重重地拍了一下周竟迟的肩膀,张勇没有再说什么。 周竟迟躲过眼神不敢直视张勇的眼睛,他身上背负着潭州老百姓这个重担,可他却为了儿女情长把这个重担扔给了别人,他以自己不耻,可又只能这么做。 孙立这时候也彻底清醒。听周竟迟似乎是要离开精兵团,也急忙劝道:“将军说得对,既然这些人要钱咱们给钱就是了。但现在咱们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如果贸然前去的话。万一不仅不能救出阿娘还把自己陪进去,岂不得不偿失?“ “阿娘那么聪明,肯定会想方设法给我们留信号的。而且就算处境再艰难,阿娘一定也能化险为夷的。咱们先同将军去潭州。到了潭州查清楚这柳巷究竟是什么背景之后,咱们再一同把阿娘救回来。” 孙立明白陈阿娘就是周竟迟的命,但目前的情况很是复杂,他不能这么丢下自己的兄弟去冒险。 周竟迟久久没有回答,孙立心中已经了然。作为兄弟他不能看他一个人冒险,于是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铮铮铁骨地说道:“将军孙立也对不住了,如果竟迟坚持要去救阿娘,请将军也允许孙立跟随竟迟一起去。” 张勇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答应孙立的话。他本就反对他们贸然行动,可周竟迟对陈阿娘固执的程度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周竟迟的不作为,让直来直往的孙立有些难受。于是向前一步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用着粗嗓子吼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干就干,扭扭捏捏的算什么?你要想救阿娘,兄弟我陪你去!“ “你要是听兄弟一句劝,就和我们一起去潭州。等到了潭州兄弟再陪你去救阿娘!”说着举起手示意周竟迟。 周竟迟低头看了一眼还虚弱地坐在原地的精兵团的兄弟们,又抬头看了一眼孙立,缓慢举起手握住孙立的手,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兄弟!” 周竟迟确实是因为陈阿娘失踪一下子失了心智,现在冷静下来分析一番确实不该贸然行动。 他们是来潭州治理旱灾的,在阿娘心里百姓大于天,阿娘如果知道他因为失了心智抛弃百姓肯定会生他的气。 再加上那些人确实要的是银子,现在潭州到处都在闹饥荒。或许阿娘是被那些被饥荒逼急的人带走的,只要他筹够了钱他们就会把阿娘送还到他身边。 如此想着,周竟迟心里便不再那么难受了。同张勇和孙立抱拳道歉,“对不住了,是竟迟考虑不周了。潭州的百姓还在等我们,我们还是先前往潭州查探一番。既然他要一万两银子,等我们到了潭州再拿着这银子去柳巷寻阿娘。” 见周竟迟想清楚了,张勇也松了一口气,吩咐所有人准备动身前往潭州。 “咱们离潭州不过几百里,就是累死马咱们也不能再停下脚步。潭州的老百姓现在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咱们一定要尽快赶到潭州,带着潭州的老百姓脱离苦海!”跃马而上,张勇竖起手中的剑鼓舞士气。 原本还一脸涣散的精兵团在这瞬间又重新充满力量,纷纷举起自己手中武器兴奋地叫器着。 周竟迟感恩地看了孙立一眼,这一次他欠他一个人情。 孙立无所谓地笑了笑,拍了拍周竟迟用男人的方式给他自己的支持。心里却对他们之间的爱情羡慕不已,周竟迟那么理智的一个人,一遇上陈阿娘就会失了分寸。 在张勇的带领下,一群人紧赶慢赶在累坏了十匹马之后终于赶到潭州。 饿了 陈阿娘并未被限制自由,寨子的出入口都有人把手,她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 眼看着吃饭的时间就要到了,陈阿娘来到这里之后没看到过任何一个女人,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在做饭。 她想去厨房看一看,可却迎面碰到了陵舒致。 “别看了,这里你是逃不出去的。”陵舒致以为她是在找机会逃跑。 陈阿娘皱眉,无奈的看着他:“我根本就没想逃跑,我只是在找厨房,我的口味很苛刻,你们做的东西我怕我吃不下。” 陵舒致想了一下:“我带你过去。”毕竟这女人值一万两银子呢。 有人带路更好,陈阿娘直接跟在了陵舒致的身后。 一路上有许多人跟陵舒致打招呼。陈阿娘不由得有些好奇,这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山贼好像不太一样,反而有点像贵公子。 到了厨房,有几个男人正在忙活着。陈阿娘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那些大块儿的菜和肉,明显是一些不会做饭的。 “现在你看也看了,该走了吧。”陵舒致对陈阿娘态度还是十分警惕,生怕她耍什么花招。 陈阿娘突然就笑了,笑得花枝招展的:“我说,你不用这么防备我吧,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你们这些男人我可是一个都打不过呢。” “怎么说我都是价值一万两银子的人,你不会就让我吃这些吧。”陈阿娘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一旁的那些东西。” 陵舒致挑了挑眉,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这些人又不会做饭,能吃熟的东西已经不容易了。 “这里只有这些,不吃的话你就饿着吧。” 陈阿娘略微想了一下,虽然现在是在人家地盘上,但还是不想苛待自己的肚子。 “我来吧,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说完她就走到了案边打算亲自动手。 原本正在准备做饭的两个人看到陈阿娘如此动作,纷纷看向陵舒致。 陵舒致微微点头,他倒是想看看这女人要做什么。 陈阿娘手脚麻利的开始准备食材,根本不在乎陵舒致在一旁盯着她。 陵舒致的做法她不排斥,这男人担心她往饭菜里下药也是正常,可她并没有这个想法。 周围有现成的食材,还有许多是刚刚那两个男人处理好的,陈阿娘做起菜来十分的顺手。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看你们太可怜,也不想苛待我的胃才亲自动手的,若是平时别人可没有这个待遇。”陈阿娘嘲讽道。 想让她出手做菜还真是挺不容易的,不过她还有别的想法,这男人看起来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没准儿有什么隐情呢。 陈阿娘本就厨艺高超,很快就做好了许多菜。 陵舒致开始是不相信这女人会做菜的。可很快就被震惊到了,尤其是出锅的菜看起来十分的可口,香气更是诱人。 很快有一些人来到了厨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闻到如此正宗饭菜的香味了。 自打落草为寇,虽然说山里不缺吃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吃得久了也会感觉腻,更何况他们这群男人根本就不会做菜。 此刻看到陈阿娘在厨房里面忙活,众人纷纷不敢相信的看向陵舒致。 “凌爷,这……” 让一个外来的女人做菜,还是陵舒致默许的,真的不怕这女人耍什么花招吗? 陵舒致微微摇头:“我全程都站在这里看着,她没耍什么花招。” 陈阿娘做菜的全程陵舒致一直都在看着。也知道她真的只是做菜而已,并没有耍花招。 “招呼大家吃饭吧,看来陈姑娘的手艺还不错。”陵舒致对待陈阿娘的看法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陈阿娘猜测这些人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吃过色味俱佳的菜了,好在食材充足,她就做了很多。 原本陈阿娘做的已经多出了很多,可是最后看起来这还是不够,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看着陈姑娘娇娇弱弱的,没想到厨艺这么好,我们今天是有福了。”寨子里的人对陈阿娘纷纷称赞。 陈阿娘脸色微红:“我只是会做一些菜罢了,你们不用这样夸我。” 毕竟她是有别的小心思的,只不过还没有机会实施罢了。 陈阿娘吃过饭之后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就回到房间里去休息了。不用想都知道外面是怎样一番情景。 陵舒致和寨子里的人吃过陈阿娘做的菜之后就更加的惊讶了,毕竟看着陈阿娘的模样说不定是哪个家族的大小姐,有这样一手厨艺着实罕见。 “老大,陈姑娘的手艺还真不错,不如以后就让她留在寨子里吧。”陵舒致旁边的一人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正巧我们还缺一个压寨夫人,我觉得陈姑娘非常合适。”一旁的人都看着陵舒致,征求着他的同意。 吃过了美味。谁也不想再去吃那些只能称得上饱腹的东西。 况且陈阿娘对待他们的态度很和善,并没有跟之前捉到的女人一样歇斯底里,甚至还给他们做菜,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好了。 陵舒致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可以,我们把人绑到这里来只为求财,她身边肯定还有亲人,那天晕倒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她男人,我们不能这样做。” 他们都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也不可能上山为贼,更不能做这样强迫人的事情。 周围的人不在说话,时间久了倒是真的想让自己成为山贼,可是陵舒致一直都清楚。他们并不是,绑人求财,已是极限,该有的良知还是要有的。 晚饭前夕。陈阿娘依旧来到了厨房准备做菜,顺便打算多了解一些这个寨子的情况,她不能一味的等待别人的救援,这寨子对人看起来还不错。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厨房的人看到陈阿娘到来十分惊喜,更是欢迎。 “陈姑娘可否教我二人做菜?”两人祈求的看着陈阿娘,毕竟吃过了她做的菜,就再也不想吃目前那些东西了。 陈阿娘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这对我来说并非难事,主要是你们肯不肯学。” 本来她是打着这个主意来和这些人亲近的,能更加容易套出一些信息,没想到他们会主动提起。 陵舒致本是出来随意走动的,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厨房门口,亲耳听到里面陈阿娘教俩人做菜的声音。 一番教导之后,两人基本上也学了许多有用的东西,对陈阿娘很是感谢,可却对寨子的信息没有透露半分。 陈阿娘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看来这些人都是被吩咐过不许向她透露寨子的信息了。 从厨房出来陈阿娘就看到了陵舒致,他已经将面具拿了下去,面具下果然是一章极其俊美的脸。 但此刻陈阿娘无暇想的更多。这男人应该还是怕她会给他们下毒吧,所以才会站在这里监督她。 “还担心我会给你们下毒?”陈阿娘挑眉看着陵舒致,感觉有点好笑。 陵舒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算了。”他话未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甚至看完了她做菜的全过程。 陈阿娘看着陵舒致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这天晚上。陈阿娘本来已经入睡,可却被敲门声惊醒。 “谁啊?”陈阿娘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随手披了件衣服便去开门。 看到门口的陵舒致,陈阿娘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悦。 “不知阁下大晚上敲我门有何贵干?” 任谁睡意正浓被吵醒能有好脸色的,陈阿娘也不例外。 陵舒致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我饿了。” “所以呢?”陈阿娘感觉莫名其妙,这人不会是想让她去做饭吧。 “想吃你做的菜。”陵舒致看着陈阿娘这眼神十分的坦然,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陈阿娘直接被气笑了:“凭什么?” “凭这里是我的地盘。”陵舒致理直气壮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不再说话,她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生气呢。 “好,不过我要换件衣服。”陈阿娘说完直接关门,穿上了自己的外衣。 打开门的时候陵舒致依旧站在门口,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不生气吗?”陵舒致直直的看着陈阿娘,像是要在她的脸上看到异样一样的表情一样。 陈阿娘直接白了他一眼:“你都说这里是你的地盘了,就算我生气能有什么用,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自己。” 陈阿娘说得太过坦然,倒是让陵舒致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刚刚确实是在无理取闹,想知道陈阿娘会不会生气,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无厘头。 “走吧,陪我去厨房,这黑灯瞎火的我也会害怕。” 这里身处深山老林,夜风有些大,陈阿娘说怕是假,她觉得这男人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陵舒致跟着陈阿娘来到了厨房,看她亲手为自己做饭,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时间也就很晚了,陈阿娘也没打算做得多麻烦,而是利用晚上剩下的食材给他煮了一碗面。 承诺 虽然是一碗面条,但凌舒致也吃的津津有味。 酒足饭饱之后,陈阿娘看着陵舒致心满意足的拍着吃着圆滚滚的肚子的憨样,没忍住“噗嗤”就笑了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也没有刚开始那么令人喘不过来气了。 陵舒致从心底里面觉得这个女人很是特殊,特殊到自己都已经是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了,看着她在取笑自己也只能是凶巴巴的瞪着她,可是陈阿娘却好像并不惧怕。 “你说你也是这个山里面的老大了,怎么连几口可口的饭菜都是这么满足的?” 陈阿娘实在是有些没想到一顿饭就能让陵舒致满足成这个样子,不知不觉间他们也开始敞开心扉的说起了话。 “如果真的是有一个好去处的话,谁会选择来这个山里面蝼蚁一般的活着,都有自己的苦衷罢了吧,倒是你。换作一般的女人来的话早就已经是吓得哭爹喊娘了,你怎么好像对这里还挺有兴趣?” 陵舒致一时间也是来了兴趣,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还有点意思,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面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是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毕竟谁也没有必要对着彼此撒谎隐瞒,倒不如好好的聊一聊。 “我当然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啊,倒是你,如果说你不愿意来到这里的话,难不成你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当然我就是有些好奇,你没有义务回答我的问题。” 陈阿娘虽然是一个好奇心比较重的女人。但是自己心里面也是明白分寸的,别人不愿意告诉自己的,自己肯定不会强求。 她现在只想得到寨子的信息,然后找一个机会溜出去,这会儿周竟迟在外面肯定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 陵舒致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思绪一下子就涌到了很多年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自己都已经是忘记了有多长时间都没有和别人提起过那段灰暗的时光了,但是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在我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是潭州最大富商陵老爷的嫡子,旱灾期间,我爹的庶子与潭州刺史勾结,杀害了我爹,灭了满门,你知道吗?” “本来他也是要杀我的,但是可能是老天爷不希望我死,所以就让我侥幸的逃走了,我就召集起来我所有的心腹,发誓既然死不了的话那么就一定要继续活下去,所以就成为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陵舒致才慢慢的从陈年往事里面清醒过来,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是有多长时间了谁也记不清楚了,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谁也明白,现在这个结果可能就是最好的安排吧。 陈阿娘听到这里的时候顿时感觉到自己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绑架了自己的人居然还会有这么坎坷的身世。听起来虽然是狗血了一点但是也是能够唤醒人的同情心的。 “我没有想到你的身世居然是这么的坎坷,没有想到,所以如果要是我的问题让你不开心的话那么我和你道歉好了,我也是无意冒犯希望你可以别见外。” 陈阿娘不知道陵舒致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低沉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这个问题的缘故,但是心里面莫名的有了一丝丝的愧疚。 但是陵舒致却对这一切都已经是看的很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已经是过去很久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在心里面已经是想明白了,反正现在提起来自己早已经变得无所谓了。 “没事,这些事情在我的心里面已经是丝毫都构不成影响了,人或者总是要向前看的,所以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来浪费时间了,总会有更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十分的投缘。这可能是陵舒致万万没有想到的,自己只不过是想随便的绑架一个人质来赚些钱而已,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么特殊的方式来认识。 陈阿娘觉得陵舒致都已经是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一切事情,自己作为最基本的回报也是应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的,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也就扯平了。 “这样吧,作为交换的筹码,我来告诉你我的身份,这样我们两个人就扯平了!” 看着陈阿娘兴冲冲的样子的时候,陵舒致虽然觉得有些幼稚但还是很无奈的点了点头,果然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 陈阿娘这会儿觉得眼前的凌舒致只是一个可怜的人,因为旱灾,他阴错阳差的当上了山贼。为了生计,不得不从事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听寨子里面其他人说,你从来不绑架官员,但是恰巧,我就是朝廷派去潭州治理旱灾的人。“陈阿娘说的很是自豪。 “什么?你来治理旱灾?”凌舒致有些不相信。 听到凌舒致的话,陈阿娘不乐意了,“怎么?我来治理旱灾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不不,我只是不敢相信。朝廷竟然会派一个女人,毕竟上一个刺史,作为了三年,什么都没有办成,反而越管越糟。” 陈阿娘知道凌舒致的意思,在平安郡驿站那次,就听难民说刺史不作为,本来她还希望是只是以讹传讹,结算却是真的,并且凌舒致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当然不止我一个人,我的那些同伴,也都是开治理旱灾的。不过经你这么一折腾,时间怕是要耽误了。” 凌舒致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就是来治理旱灾。而且差一点,她就会被自己卖到柳巷。 “抱歉,我没想到,你们是来潭州治理旱灾的。” 陈阿娘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不过现在他们共同面对的就是潭州的旱灾问题,只有这个问题才是最让他们感觉到头疼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压抑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面,这个问题让陵舒致十分的焦灼。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潭州的旱灾问题了,虽然我在这山上但是也同样能够体会到百姓们的痛苦,但是这种事情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难不成是老天爷要成心的亡我们吗?” 陵舒致好不容易刚刚和陈阿娘聊得比较开心了一些,现在一想到这个最棘手的问题的时候心里有感觉到特别的压抑,思来想去也是束手无策的叹了口气。 陈阿娘看到陵舒致因为这些事情感觉到忧心的时候,更加觉得陵舒致这个人也是还不错的。 于是一脸郑重的看着他,陵舒致也被这么突然起来的严肃给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面又卖的什么药。 “这样吧,我陈阿娘在这里答应你一件事情,我一定会治理好这一次旱灾的事情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大可放心。如果要是我没有做到的话我随你处置!” 陵舒致听到陈阿娘对自己许诺时,心里面别提有多惊讶了,旱灾这种天灾人祸的事情岂是一个女人可以随随便便治理的好的,并非是自己不愿意相信她,只不过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看到陈阿娘现在这么坚定的眼神的时候,陵舒致又觉得自己说不出来任何有质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么坚定地眼神的时候自己突然就觉得她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好!我相信你!” 陵舒致和陈阿娘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心里面都是无比坚定的,潭州的旱灾一定可以治理好。相信老天爷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潭州的人饿死的,也更相信陈阿娘对自己的承诺。 虽然他们两个经历成长完全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此时此刻两颗心都是一样的。 等到第二天,陈阿娘为陵舒致准备好了早饭等他来吃的时候,发现了他一脸严肃的正看着自己,陈阿娘很是疑惑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你怎么了?看你精神恍恍惚惚的,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陵舒致却把陈阿娘拉到了出口,一脸凝重的看着她,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张了张嘴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走吧,你说过你会治理好旱灾的,我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关着你不让你离开了。” 陈阿娘知道陵舒致肯定是会让自己离开的,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爽快,满脸感激的表情看着他,他这么的相信自己,自己也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尽早的处理好才是回报他最好的方式。 “好,其他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等着好消息就是我对你的承诺。” 陈阿娘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柳巷和其他人会和,要不然他们一定还以为自己现在是处于危险的境地。 标志的女人 凌舒致很是细心,给陈阿娘准备了一匹快马, 女装就已经是绝美的陈阿娘现在就根本都想不到自己穿着一身男装到底是有多么的帅气潇洒,俊朗的五官就好像是用刀子刻画在脸上一般精美,白暂的皮肤衬得她也是多了几分的英气。 再加上自己本就很是潇洒的一言一行,让现在的陈阿娘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女人,锋利的剑眉轻轻一挑仿佛就可以把天下的姑娘迷得团团转一般,走在路上都会引起各路人的回头驻足观望。 “没想到看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原来电视剧里真的是没有骗人。只不过是随随便便的打扮了下就能让大家都对自己的身份捉摸不透,没想到还是挺好玩的。” 陈阿娘现在觉得自己以后要是没事了的话也可以穿着一身男装出来溜溜腿什么的,之前男装是迫不得已。但是现在不同了。 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自己是个女人,不过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有好的一面当然也会有坏的一面。 刚走进柳巷里面来的时候陈阿娘就已经是被站在门口的这些妓女们给团团的围住了,可能是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所以恨不得都冲上去先到先得的抢到她。 “这位爷里面请啊,看您好像是第一次来到我们这呢!” “这位爷你别跟她走啊。我伺候的可比她要好一万倍呢,你来我这边嘛!” “.........” 陈阿娘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身边就多了一群女人在争夺似的撕扯着自己,脸上那么厚厚的粉看起来就好像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样子,但是嘴巴却是红涂了鲜红的汁液一般。 这样的化妆技术让陈阿娘在心里面忍不住都开始有些想要吐槽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来到这里又不是为了来找这些女人的,何必管那么多呢?也就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想拨开人群像里面走去。 陈阿娘边走边说,“我第一次来,所以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这样,吧我先进去看看里面都是怎么一个玩法,回来就立刻找你们来陪小爷我!” 陈阿娘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是没谁了,一个女人现在已经是身无可恋的被一堆妓女抢夺,但是心里一想到周竟迟现在说不定正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时候,浑身就好像是充满了力量一般。 但是那些姑娘可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长得帅看起来还比较有钱的富家公子,谁愿意就这么白白的放走,狠捞一笔不说还能饱饱自己的眼福。这么一箭双雕的事情谁能够愿意放走。 “第一次来找我就行啊,您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您想要了解什么尽管问我就行的。” 陈阿娘觉得自己虽然身为一个现代人来到这里都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保守了,因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正在把自己的手往她的胸上面摸,这样的举动可是把陈阿娘吓了一大跳。 其他的女人看到了这个女人有了这样的举动之后也都是纷纷开始效仿,陈阿娘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感觉到自己有些绝望,如果要是再继续在这里僵持下去的话,恐怕自己是女的这个身份就要不保了,毕竟她们这些女人已经是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起来了。 “咳咳咳。就这样吧,就你了我们去一个房间里面慢慢的开始。” 陈阿娘知道现在时间紧迫就连忙随便的挑选了其中的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至于为什么这么选自己的心里面也是有原因的,搂着她就走了进去。 “好嘞爷,您就放心吧,保证让您快活快活!” 这个被选中的女人好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荣幸一般,开心的被陈阿娘搂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而其他没有被选中的女人只能是站在原地气愤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去的背影。 “这叫什么事啊,你说那个贱人有什么比我强的?为什么那个帅公子就选她不选我?真的是气死了!” “就是啊。这个贱人什么都比不上我们的,这一次一定是她运气好而已!” “.......” 就连陈阿娘走了一顿时间之后还能听得到后面那些女人愤愤不平咒骂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算得上是极度的不满了,陈阿娘顿时觉得女人之间的嫉妒心实在是有些太可怕了,不过自己一个女人又不能对他们做什么,想想还是算了吧。 把那个女人随随便便的带到一个房间之后。陈阿娘就开始看着这个房间里面的各个角度能不能完全的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只有这个样才能让周竟迟一走进来陈阿娘就发现。 “这个爷,您还真的是和其他那些臭男人不太一样呢,别人一进来都是猴急猴急的恨不得要把人家生吞活剥了一样,只有您还能这么淡定的吊人家的胃口,真的是讨厌呢!” 那个女人看到陈阿娘进来之后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的时候就又些开始摸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些什么了,毕竟来到这里的男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没想到这个帅哥居然和自己这么的淡定。 陈阿娘一定到那个女人说话时候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一身了,如果自己是一个男人的话肯定是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的。但是无可奈何的是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且性取向还是正常的,所以现在别提心里面有多尴尬了。 “嗯....其实你可以不用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的。我找你进来只不过是为了避免那些女人的纠缠而已,所以你可以自便,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就好了。” 陈阿娘现在已经是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窗户外面。一点都不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她可以离开这里让自己一个人安安心心的看着。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还以为陈阿娘只不过是在假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来而已,按奈不住之后就开始冲上去扒陈阿娘的衣服了,毕竟在这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所有女人的使命都是只有一个的。 “我说这位爷,如果你要是长得这么帅还不近女色的话,那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我就不相信你今天带在我这里假装到什么时候,莫不成你是喜欢女人主动一点的?” 那个女人这么主动的行为让陈阿娘顿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如果自己的衣服被她就这么给扒下来的话岂不是就暴露了这个秘密吗?索性就下一下狠手.... 陈阿娘本来想的是进来就让这个女人离开就好了,但是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待的话恐怕是不能那个样子了,就迅速的控制住了那个女人的手绕道她的身后用迷药迷晕了她。 “你....” 还没有等这个女人说完话自己的意识就已经是有些不太清醒了,一个字还没吐清楚就晕倒在了陈阿娘的身上,果然在这个女人晕倒之后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的清净了下来。 “你说你。让你走的时候你不走,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要是再不把你给迷晕了的话那还了得,不过你也别怪我,我一个女人也实在是对你做不了什么!” 陈阿娘冲着那个女人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之后就把她放到在床上,这样的话自己行动起来就已经是方便了很多。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守着,用自己的手指把纸窗户捅开了一个洞,果然那些电视剧里面演的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我去,果然这么容易就捅开了,现在的人防范意识还真的是挺低的,不过也刚好,只有这样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希望周竟迟快一点出现在我的面前....” 陈阿娘用着一种比较猥琐的姿势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觉得这里面的男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如果周竟迟真的在这些人群当中的话,那么一定是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的。 而周竟迟这一边还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得到的消息到底是不是准确的,为什么这里的老鸨却说没有见过这个女人?难不成绑架陈阿娘的那个人是在耍自己吗?不,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不会出错的。 “我们这里虽然没有长得这么标志的女人,但是好看的也是不少的,您喜欢哪个类型的我们这里都有,都是水灵灵的姑娘,也是不会比这个姑娘差到哪里去的。” 老鸨实在是不太愿意放过这个男人,所以连忙开始介绍着自己身边的这些姑娘,不过都是一群只会取悦男人们的妓女而已,周竟迟觉得自己都没眼看下去了。 老鸨的一个眼色那些姑娘们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怎么做了,连忙的走上前去开始挑逗着周竟迟这个看起来无比严肃的男人,毕竟来到这里的所有男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成功的不近女色的,老鸨虽然很欣赏周竟迟,但也觉得英雄难过美人关。 “姑娘们给我好好的伺候这个爷,要是让爷不高兴了,小心你们这几个小身板!” 进入柳巷 周竟迟自从知道了陈阿娘被绑架了之后就一直都是处于极度焦躁不安的状态。 如果陈阿娘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后果他都是不敢想象的。 对所有的事情周竟迟都是胸有成竹而且非常镇定,但是一旦涉及到陈阿娘的事情的话那么所有都会有所改变。 他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柳巷去赶紧的找到陈阿娘,只要看到她好好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就已经是非常的满足了。 “我们现在先找到一家客栈住下,仔细的打点一下,我就去找阿娘。” 周竟迟这句话已经是快说了无数遍了,他现在每天必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快点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早一点去寻找陈阿娘,张勇和孙力虽然很理解他这么焦灼的心情但是还是耐心的劝导他别这么着急上火。 现在已经是到达了潭州,本来就是为了来到这里来看看旱灾情况的。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到达这里就已经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只能是在心里面默默的保佑陈阿娘一定是要平安无事的,要不然的话周竟迟恐怕能着急的吐血。 “好。现在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不过我们两个人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去,不如我们就一起去吧,万一到时候有个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人也是可以及时的帮助你的。” 张勇看着周竟迟这么安耐不住的样子的时候心里面不禁是有些担忧,虽然他办事一向成熟稳重,但是这种特殊情况肯定是不能按照以前的那种情况来看待的。 孙力也是有些担心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两个人也都是很希望陈阿娘可以平安无事的回到大家的身边来,但是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的。 “不了,这种事情还是让越少越好,我们如果要是都去了的话反而说不定还会有危险的,你们就放心吧,我肯定会把阿娘平安无事的带回来的,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就好了。” 周竟迟很坚定的拒绝了他们两个人的好意,不过这种事情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完全没有必要让三个人全部都去到柳巷,他们的好意自己心里面明白就好了。 张勇和孙力看到周竟迟已经是想好了,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点了点头说:“那好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两个在这里等着你,记得收拾好要准备的东西。” 周竟迟这一次带足了所有的银子,如果要是绑架陈阿娘的那个人只是为了钱的话那么就一切都好说了,告别了张勇和孙力之后就迅速的开始赶往柳巷了,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抑郁。 “希望周竟迟现在还没有到柳巷,如果时间要是冲不上的话那么我该去哪里找他。” 陈阿娘这边从陵舒致这里出来之后就最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柳巷。本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计划好了,但是没有想到路上居然又会有这么一出,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过这也不一定是一件坏的事情,毕竟也算是多认识了一个朋友,陈阿娘也只能是这么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了,心里面特别的想赶快见到周竟迟告诉他自己现在没事。 陈阿娘比周竟迟先到达了柳巷但是她也不确定,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陵舒致刚开始说的是要把自己卖到妓院里,所以周竟迟如果要是想找自己的话那么肯定是回去妓院里面找的。 “可是我一个女人如果要是去妓院的话恐怕也是有些不太合适的吧,也不知道周竟迟现在到底有没有来到这里。对了!在这个年代一般最流行的不都是男扮女装吗?我稍微打扮一下不就能够混进去了吗?” 陈阿娘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看的那些电影电视剧还有小说什么的,里面全部都是男扮女装之后就看不出来性别到底是什么了,所以准备在这个时候借鉴一下,虽然不知道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但是总得要试试的。 都已经是想到这个办法了那么肯定是立刻去做的,找到了一家衣服铺狠了狠心决定还是走进去了,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要不然的话进不去妓院才是自己最头疼的大问题。 “客观里面请,您是想看看什么料子的衣服啊?” 陈阿娘一走进去就被热心的小二带到了很多料子面前,很多款式和花样的料子让陈阿娘随便的挑选。不过现在她也已经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是一件男人的衣服就可以帮助自己的大忙了。 “这些都不重要,给我来一套看起来富贵些的男人衣服。” “好嘞,您等请好吧!” 陈阿娘也不知道自己穿上男人衣服到底能不能乔装的过去,心理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小忐忑,等穿上衣服的那一瞬间自己才在心里面有了一些底气。估摸着觉得看起来也像个男人的样子。 “客官你看这身行吗?” “就这样吧。” 随便打量了一下的陈阿娘也并没有在乎那么多,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就行了也不要有多么精美,毕竟自己只是穿一下而已,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柳巷面前,这种地方自己一个女人来实在是感觉心里面有些膈应。 但是现在也不是讲究那么多的时候,为了能够找到周竟迟自己也只能是先委屈将就一下了,这种经历自己还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最后咬了咬牙心一横就大步了走了进去。 而周竟迟这一边带着陈阿娘的画像连忙的来到了柳巷里面,在这里面这种寻欢作乐的气氛中突然存在了周竟迟这么戾气的人怎么看也是有些违和感。不过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风花雪月的地方感觉很是不舒服。 “哎呦!这个爷可是实在是稀客啊,这么帅的长相在我们这里可真的是太少见了,尤其是您身上的这种风度和气质。简直就是二郎神下凡啊,第一次来吧?” 这里面的老鸨看到了周竟迟这么帅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睛似乎都已经是绽放出了光芒,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到周竟迟的身上。一张老脸笑得褶子都快出来了。 周竟迟看到了一个老女人不由分说的往自己身上贴的时候心里面怎么看怎么恶心的慌,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和这个老鸨产生距离,对这里立刻产生来了一种非常厌恶的感觉来。 “我的确是第一次来,不过我是为了.......” 周竟迟还没有说完话就被老鸨打断了,知道眼前的这个公子哥还是个雏的时候心里面更加的开心了,春心荡漾的样子看的周竟迟都快要恶心的吐出来了。 皱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整个脸的表情都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他对这里的厌恶,尤其是老鸨看到周竟迟一身的打扮应该是个不缺钱的小少爷,所以兴趣变得更加的浓厚了,如果要是抓好这个时机的话肯定是能狠赚一笔的。 “没关系,第一次来不要紧的,以后常来不就好了?你在我们这里看上哪个姑娘就放心大胆地和我说。我的一定会让她伺候的您满满意意的,您对我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周竟迟觉得这个老鸨老打断自己说话也不是个事,就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来了一点银子递给了老鸨,希望她可以把自己的嘴巴闭上来听自己说两句话。 这个老鸨一看到钱的时候这个人的眼睛似乎都有些看直了,心里面在默默地想着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客人,出手就是这么的大方阔绰。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这个富家公子! “我来你这里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是来找一个姑娘的,这是她的画像你看一下,我有确切的消息表明她在这里。” 周竟迟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画像,陈阿娘的样子跃然纸上,这么出众的外表不管是放在那里都一定是很瞩目的,所以周竟迟坚信自己找到陈阿娘肯定不是那么太难的事情。 老鸨看到陈阿娘的画像的时候也在心里面感叹了一把,这个女人生的果然是绝美,如果要是自己的柳巷里面要是能有这么一个绝世美女的话,那么以后的生意可就不愁了。 “好标志的姑娘啊,但是我敢拍着我的胸脯保证这个姑娘肯定是不在我们这里的,我都从来没有见过她,再者说了如果我们这里要是有这么标志的姑娘的话我还用这么费力的拉客人吗?” 老鸨扭扭捏捏的样子让周竟迟心生厌恶,但是听到没有见过这个姑娘的时候心里面又变得十分的疑惑,明明根据消息得知陈阿娘肯定是被卖到这里来了,为什么这个的老鸨却又这么说,难不成是为了钱? “你放心吧,我有的是钱,只要你把人交出来!” 周竟迟一本正经的看着老鸨,让老鸨有些害怕了,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位爷,我是真的没有见过她,我没有理由骗你的!” 周竟迟看着这个老鸨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伪装 老鸨走开之后,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们,看见周竟迟就像是看到了她们的猎物,一个个都围在周竟迟的身边。 “小伙子,你艳福不错啊。”一个年纪偏大的大叔笑着看着周竟迟,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周竟迟感到一阵反胃,但还是出于礼貌的冲他笑了笑。 “不要愁眉苦脸的吗,是我不好看么?”一个长得颇为俊俏的女人娇滴滴的说着,像极了一朵妖艳的玫瑰花。 “就是啊,是公子不满意我们吗?”其他女子也连连附和道,声音一个比一个苏。 周竟迟看到这些女子,微微皱眉,两只手紧握双拳,心中不免感到厌恶,周竟迟想到她们每日承欢与男人的身下。轻轻打了一个冷颤。 他看着这些女人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去做这些不知羞耻的事情,他想起了与她们截然不同,善良坚强的陈阿娘。 而此时陈阿娘,紧闭着房门,悄悄的用那个小洞看着外面行走的人。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桌边,轻轻泯了一口茶,看着正昏迷的那个姑娘。 “别说,这个姑娘长得的确不错。”陈阿娘轻轻的说,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袋,无奈的说:“想一点重要的事情不行吗?下一步是想怎么出去!” 然后,陈阿娘就专心致志的开始策划自己的计划。 周竟迟想到这里他的心“咯噔”一下。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他身边的这些女人,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给我滚。” 那个抱着周竟迟胳膊的女人因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无情的摔到了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哭喊道:“你干什么?”说完便趴在地下,无论旁边的女人怎么拉扯都不起来。 周竟迟看到此事件一头雾水,思绪越来越乱。 柳巷中的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竟迟,其中一个打扮奢侈,一看就是名门望族家的纨绔子弟。他将女子轻轻的拉了起来,而那女子一下子就起来了,就像没有了骨头似的,紧紧贴着男子的胸膛。男子一只手环着女子纤细的腰,不紧不慢的走到周竟迟面前,阴阳怪气的问道:“既然如此刚直正义,为何要来这柳巷这种烟花之地呢?” 周竟迟双拳攥的越来越紧,是啊,他是来找陈阿娘的,可以不知为何,就阴差阳错的遇到了这么多的事。他轻轻摇了摇头。 男子看周竟迟失落的神情,也没有多问。环着女人的腰走进了房间。 周竟迟的心里已经炸裂,他莫名其妙的感到自己非常无用,脸陈阿娘都没有找到,他轻轻低下了头,任由其他人对他指指点点。 陈阿娘烦躁的在房间里到处走,因为她实在是怀疑自己的脑细胞是否消失了,因为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无法出去,而且出去了还有可能是死路一条,陈阿娘的心里越来越乱,一拍桌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必须要找到办法!” 柳巷里的正窃窃私语:“听说这方家少爷每天游手好闲。就来这地方,每天搂一个女子。” 旁边的那个人喝了一口茶,诧异的看着他:“人家有权有势,你管人家的呢?” 那人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别过头去,一心听戏。 周竟迟无意听到,心中不免有一些惆怅:“就真的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走着走着,周竟迟突然眼前一亮,他在柳巷房间的尽头走廊那里,看到了一个小二正在给每一个房间送茶水,而且都是极其偏僻的房间,一种周竟迟从未想过的想法,却在此刻油然而生。 他一个箭步跑到小二跟前,看了看小二的脸,小二正准备问要干什么时而且小二反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周竟迟便动作利索的朝着他的后脖颈重重一击,只见周竟迟诡异的冲小二一笑,然后小二两眼一黑便倒在了周竟迟的肩膀上。 周竟迟将小二拉到了柳巷最隐蔽的地方,胸有成竹的笑着,在这段路中,他充满了无限的自豪感。他将小二的衣服脱了下来了,看了片刻,陷入了沉思 早知道当时就去打晕一个与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小二了,现在可好,衣服都不合身。。 周竟迟撇撇嘴,无奈的拉了拉衣服,因为小二长得矮小,衣服以自然的小,而周竟迟堂堂七尺男儿,还是一届习武之人。他蹑手蹑脚的穿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衣服撕烂,那他真的就是功亏一篑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才勉强的穿了进去。 周竟迟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小心翼翼的一件事了。 他扭扭捏捏的将茶水拿了起来,试着装了装小二的那个微笑,心头闪过一个疑问:“会不会有人认出我不是原本的小二”但是这个念头立刻被打灭了,这么大的柳巷。没有人会知道,这小二是周竟迟假扮的,然后他将小二拉进来那个几乎无人知道的地方。 周竟迟缓缓叹了口气:“对不住了。”公平起见,周竟迟将自己的衣服送给了小二,周竟迟佯装自己是小二,开始一个一个房间的寻找陈阿娘的下落。 他走到尽头的那个房间,房门并没有关,周竟迟站到五米开外就听到了男女交错的喘息声,以及女子在男子耳边的呻吟声。 周竟迟的脸瞬间红了,包括耳朵也红了起来。 他自我安慰道:“这都是正常的,这风月之地,要是不这样就不正常了。” 周竟迟微微叹气,这么多的房间,他不知道他要找到什么时候,就当他气馁的时候。他想到了陈阿娘的笑颜,他瞬间精神抖擞,他不能放弃的,陈阿娘一直在等他。 怀着这样的一个心情,周竟迟依然是到处寻找。 而此刻陈阿娘早已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将眼睛伸到小洞前看着,看着络绎不绝的人,她感到一丝丝的后悔,而且她还害怕这位姑娘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陈阿娘心灰意冷的靠在门前。她没有心情去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她该怎么出去,她顺着门身体慢慢滑了下来,这时,她想起了周竟迟,她不会辜负所爱她的人。 她立刻振作起来,继续观察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们。 突然一个穿的和小二一样的人站在了她的门前,陈阿娘立刻警惕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前的人。 她在心底轻声问自己:“这里这么偏僻,根本就没有小二回来这里送茶水啊,那这个小二是谁呢?”她的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双手紧紧攥着衣袖。 周竟迟看了这么多的房间,没见过门关的如此紧的,不知是不是直觉的,他总认为这个房间不对劲。 “小二!来这边添茶水!”前方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不耐烦地呼喊着周竟迟。 “这个房间和往常的不一样,我必须要试探试探。”他神色沉重,挥起了手。 周竟迟刚要敲门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他尴尬将手收了回去,立刻跑到前方。 周竟迟真想把这个男人打一顿,但还是忍住了,笑盈盈的走上前。边走还边答应:“好的,马上来~” 陈阿娘屏住呼吸,进一步观察他要干什么,没想到却逃走了。 陈阿娘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究竟是要干什么?但是既然他走了,那应该是不回来了。这让陈阿娘紧张的神情瞬间长吁了一口气。 陈阿娘起身紧紧的贴住了门,她觉得她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警惕心提起来,面对更多的考验。 而此刻,周竟迟边倒茶心里边琢磨着,若是陈阿娘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周竟迟正想着。茶水已经溢出了茶杯,茶水顺着桌沿流到了脚上。 他原本想叫出声,可是看见房间中还有人,边憋了回去,恭恭敬敬的倒完茶,然后吃痛的前行着。 陈阿娘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不由得微微一怔,开始细心地观察起来。 又是那一个小二,陈阿娘微微皱眉,心中嘀咕道:“这个小二怎么这么多事,管这么多,这年头小二都这么闲了吗?” 正当陈阿娘潜心思考着自己的问题时,敲门声乱了她的分寸,她用身体将门抵住。 “这是要干什么?这难道要把我逼上绝路吗?”陈阿娘用尽全力推着门,在心底默念着。 周竟迟看到如此景象,一下子傻了眼,但依然十分平静的说:“我来倒一下茶水。” 熟悉的声音进入陈阿娘的耳朵,刺激着她的耳朵神经,她不可思议的想了想,然后十分仓促的摇了摇头。 周竟迟见到里面悄然无声,感到这间房间越来越奇怪,他瞬间感觉与这间房间相比,其他房间都正常多了,毕竟柳巷这种风流之地,能干什么正当的事情呢? 陈阿娘眼圈微红,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她想起了周竟迟,她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周竟迟见到房间里的人如此倔强,自己也没有善罢甘休,依然在门外呼叫着,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大。 青楼寻人 “客官麻烦您开个门,我是来送茶水的小二。” 之前查看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没有陈阿娘的身影,这不仅让周竟迟心情烦躁起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鱼龙混杂的青楼,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如果不尽快找到她,那么周竟迟便不能停止自己的担心。 他一手端着茶水,另一只手在房门上敲了几声,他真希望这扇门打开,自己就能看见陈阿娘在里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一直低着头,尽量把自己的脸压低,好让人家看不到他的面容。 而房门里陈阿娘也是一脸焦急的神情,她这才刚刚把陪着自己的姑娘给放倒在床上,怎么就多了一个小二想进来? 她现在可是乔装打扮成男子。最好还是不要跟人进一步接触才行,陈阿娘只想赶快找到周竟迟几人,然后一起快些离开这,可是他们两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与寻找的人。只有一门之隔。 周竟迟一连敲了好几声,却始终没人回应,他看了看四周路过的人,心情更加急躁起来,陈阿娘到底会在哪里? “喂,小二!把你的茶水给我拿一杯来!” 在周竟迟的身后,有一个身材魁梧,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冲着他不客气的吼了一句。 “好的客官,马上就来!”周竟迟皱了皱头,他们两人站的不算太远。有一股刺鼻的酒味正从这个男人身上传来。 他现在一心想着寻找陈阿娘,根本不想再理会他人,但是为了节外生枝,他只好赶紧答应一声,为的就是将这个人应付走。 这个男人是本地的大富豪,也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无奈他的娘子性子如同母老虎,平日里更是把他给管的死死的,一直不准他纳妾。 这次他好容易趁着母老虎回娘亲,才找到机会来青楼好好的行乐一番。 “小二,把茶水给我就行了。” 周竟迟端起一杯茶,刚准备转身递过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柔弱的女声。 “好,来给您。”周竟迟见眼前女子的装扮,大概也猜出来是这青楼里买笑的可怜人。 原本以为这两人能赶紧离开,他还想走进这间屋子查看有没有陈阿娘的下落,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他如想的那样。 “你这该死的!是想烫死我吗!连杯茶都端不好!” 听见叫骂声之后,周竟迟本能的回过头,只看见一地的碎片,刚才同他说话的那个女子,此时正蹲在地上,快速的用手将那些碎片给捡起来。 而那个喝醉的富豪,不仅嘴里不断辱骂着她,甚至还伸出了自己的脚,去踢着她柔弱的身子。 周竟迟能明显看到女子肩膀的颤抖,虽然她心里觉得很是委屈和害怕,可是她也只能默默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声。 虽然她现在是这里的头牌,可说到底青楼女子都是下贱卑微的,只是供有钱人玩乐而已,她又哪里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来这里的客人们。大多是非富即贵,她们这些做姑娘的更要小心伺候着才是。 可是面对她的忍耐,那个富豪却丝毫没有收敛,并且从不断地打骂中获得了快感。 只见他稍微弯下了自己的身子,拽住女子的头发,一把就将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你这没用的东西,老子花钱不就是让你来伺候我的吗!你知道让你陪一晚上可是要花一百两银子,居然现在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当真是中看不中用!” 富豪虽然家缠万贯,可是平日里没有少受自己娘子的欺压,特别是现在喝醉之后,他心中的怨气就更加深了起来。 他此时完全是把眼前的女子当成了出气的对象。 “对不起,客官,我错了,是我不小心没有将您伺候好,客官您别生气了好吗?”那女子一边求饶泪水一边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声音中能明显听出强忍的痛意。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面容,周竟迟始终没有靠的太近,但是他们的对话还是被他一字一句很清晰的听了过去。 要知道,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受了朝廷的旨意赈灾,然后帮助难民的。 他们途经的很多地方都是民不聊生。 可是他刚才竟然听见这富豪说,包一个青楼头牌过夜需要一百两银子,他的心中不禁觉得惊讶起来。 这个数目可以让很多灾民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却被这些无心无情的人随意的挥霍着, “哼!你这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这就求饶了是吧?那就哭的更加可怜一点哈哈哈!” 周竟迟原本除了找人之外,并不想节外生枝,可是他如今看到这幅场景也实在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这位爷,小的这里还有茶您要不再来一杯?” 周竟迟知道他们吵架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这个女子不小心把茶杯打碎在地,从而激烈了喝醉酒的富豪。 不过整个过程中。周竟迟一直低着自己的头,其实在青楼里的人多少都有点害怕这些客人,所以他这个动作倒也没有特别奇怪。 那富豪本来想张嘴大骂,毕竟自己可是花了钱来这里享受的,至少在今晚,他可以对这个头牌为所欲为。 所以他并没有把周竟迟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一个在青楼里端茶送水的小二罢了,有什么资格来跟自己说话? “天啊,这不是你们这的头牌杏儿吗?她怎么被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给拽住了!” 原本他们所在的是一个走廊,客人并不算多。可是这富豪生气的大吼声实在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此时,大家都纷纷的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看了过去,并且还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哎呦客官,瞧您这话说得,杏儿虽然是头牌,可说到底都跟我们一样的,只要客人开心,我们还不是只能委屈自己。” 说话的是平日里跟杏儿关系还算不错的红梅,虽然头牌的待遇要比她们普通姑娘好上一些,可是承受的折磨也要多一些。 随着目光越来越多的焦距,富豪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他现在有着醉意,可到底也知道要爱面子的,要是今日他欺负青楼女子这件事被传出去,那往后他还怎么面对街坊邻居? 更重要的是,此事要是被大肆渲染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落到了他娘子的耳朵里? 到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怎么样的风波。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散开!快点!” 富豪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冲着人群大声喊了一句,然后松开自己拽着杏儿头发的手。 杏儿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就被他拽住衣袖大力的朝前方拉了过去。 “都是你惹得祸,还不快些跟我走,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杏儿咬着嘴唇,虽然心中很是委屈,可是脚下也只能紧紧跟着。谁让老鸨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不管受到怎么样的对待,她也只能自己承受着,这就是青楼女子无奈的宿命。 随着这两人的离开,看热闹的大伙也全都渐渐散了去,开始自行做乐起来。 周竟迟也端着茶水,重新回到了刚才那间屋子前,他还没有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陈阿娘的身影。 虽然外面闹了很大的一番动静,可是身在屋子里的陈阿娘却浑然不知,刚才她正在想着怎么拒绝小二,不要让他进来,就发现之前被自己带来的那位姑娘,竟然渐渐转醒了过来。 陈阿娘费了好大的劲,这才让她又重新睡了过去,为了避免麻烦,她还在姑娘的嘴里塞了布料,生怕她发出声音泄露了自己。 “客官,我进来送茶水了。” 周竟迟的声音再一次从外面传了进来,不过因为他特意的伪装,所以陈阿娘并没有发现。 她迅速的从床上起身,来到门边,利用自己的身子死死的将门口堵住。 “不,不用了,我不口渴,不需要喝什么茶水!” 虽然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稍微听到了一点吵闹的声音,原本她还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就离开这间屋子。 却并没有想到这个店小二再一次的发出了声音。 陈阿娘特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让周竟迟觉得十分起来,他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的地方。这也更加坚定他一定要进去一探究竟的决心。 “没关系的客官,您要是不想喝茶的话,别的我也可以帮助您,麻烦开开门吧,若是被老鸨发现了。她一定会责怪我干活不上心的!” 周竟迟故作可怜的说道,这里的其他客人不占少数,若是他硬闯进去,恐怕又引来不小的影响。 他一边说手上一边用力,立刻就打算把门给推开,陈阿娘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心中一惊,完全忘记了变声。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说不需要了,你还非要进来!” 陈阿娘急切的吼了一句,周竟迟却立刻就听出了她的声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手下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将房门给推了开。 陈阿娘本能的想去阻抗,可论力气她哪里是周竟迟的对手,原本以为自己又认惹出了麻烦,可谁想到,门打开之后,她居然见到了周竟迟,这不仅让陈阿娘一下愣了起来。 到达潭州 “竟迟?”陈阿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女扮男装的陈阿娘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脸上满是欣喜,眼睛里面流露出深深的爱意。 “总算是找到你了。”陈阿娘激动说着。 周竟迟也反应过来,认出了女扮男装的陈阿娘,一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不言。 好半天之后,陈阿娘拉着周竟迟进到屋里,悄悄的把门关上了。 周竟迟上下打量了片刻,忍不住的给陈阿娘检查了一下,看着她毫发无伤,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那肯定是没事啊,你看我,活蹦乱跳的。”,陈阿娘得意洋洋的在周竟迟面前转了一圈。 “阿娘,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周竟迟倒出一杯水,递到陈阿娘的手上。 暖暖的茶水,顺着喉咙就下肚了,独留清香还在嘴里。让人心旷神怡。 陈阿娘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狡黠的眸子里面透出一丝笑意,看着周竟迟这般的紧张她,她心里颇有一些暖心。 她顺势拿起身侧的一只厚大的手掌,牵着他就往外走。“走吧,我们一边走,我一边告诉你怎么样?” 周竟迟自觉的点头,跟着她就往外走,他们两个人神态自若的下了楼。 却把一众嫖客和姑娘吓了一跳,虽说他们之中,断袖的也不少,可是这大摇大摆,牵着手的两个大男人,还是让他们震惊了片刻。 “我没有看错吧,那是两个男人啊?”贼眉鼠眼的男子,冲着身侧美人在怀的男人连忙摆手。 男子身上的女人把一颗葡萄嘴对嘴送到他的嘴里。男人不紧不慢的,“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啊,今儿我请,你去鸭馆玩一玩。” 贼眉鼠眼的男人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好好玩我的美人吧。” 男人继续沉醉在了他的温柔乡里,而此时,牵着手的陈阿娘和周竟迟正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引得大家连连侧目。 “所以,你就这样被放出来了吗?”,周竟迟大手拉着陈阿娘,两个人步子缓慢。 “是的,那个人山贼头叫凌舒致,他的身世也挺惨的,深受旱灾的痛苦,听我说我是治理旱灾的,二话不说就放了。” 俊俏的脸蛋上面,满是俏皮,微微上扬的嘴巴,这一切都让周竟迟看得心猿意马的。 “怎么了?”,看着周竟迟半天没有一句话,只是紧紧盯着自己,陈阿娘有一丝疑惑,抬手就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部。 周竟迟如梦初醒的摇头,“没有,没什么,我们赶紧回去吧,想来你肯定饿了。” 说着,两个人便随即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没一会儿,穿过热闹的街道,总算是到了住处,巷子里面僻静不已,与闹市里面的声音是截然不同。整条巷子都寂静空荡。 看着陈阿娘和周竟迟两个人回来,张勇和孙力赶紧的便迎了上来,“怎么样,没事吧?” 张勇关心的问候陈阿娘,她缓缓摇头,“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 见着她满脸的笑容,两个人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来,孙力调笑道:“你可不知道啊,知道你不见了,可把竟迟兄给急坏了。” 陈阿娘听着这话,看向身侧的周竟迟,她看得出来,比起前几日,他的确是消瘦了不少,胡子拉碴的,与往日的形象是相去甚远。 周竟迟挠头一笑,一拍大腿。“呀,我忘了,阿娘你还没吃饭吧,先去吃饭吧。” 说着他就快步出了门,没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陈阿娘喜欢吃的菜,张勇孙力两个人去则去研究旱灾的事情了。 周竟迟守着陈阿娘,坐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她。 被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她耳根子微微发红,嘟嘟囔囔的抱怨道:“怎么,你是要把我脸上瞧出一朵花来吗?” 周竟迟提起筷子,夹起她喜欢吃的红烧肉,顺势放在她碗里,“没有,好几日不见了,越发好看了。” 周竟迟一本正经的赞美,让陈阿娘整张脸通红。她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赶紧把头埋到碗里,专心对付碗里的肉。 不多时吃过饭,陈阿娘和周竟迟来到了张勇的屋子里面。 屋里的两个人正拿着一张地图,挨个的找对应的地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来来,快来看,这是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旱灾最严重的地方。” 张勇连忙招呼两个人过去,他递给周竟迟一张纸,纸上标注的全部都是旱情非常严重的地方。 看着呼啦一片的地名,男人的眉头就没用舒展过。陈阿娘凑近一看,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地名,让她颇有一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越是快到了,她越发现,旱灾比她想象的严重多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旱灾,现下来到这里,才知道,这种自然灾害有多严重。 比起地震,洪涝,海啸什么的,都要可怕,其他的躲过去就可以了,可是这个旱灾让大家都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好多人都是活活饿死的。 一边看着地图,张勇一边摇头,“这次的任务很艰巨啊。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陈阿娘靠在周竟迟的身边,向张勇询问具体情况,“那现在到底那边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啊,我们总是要做一些准备的。” 她不大不小的声音回荡在屋里,张勇放下手里的地图,“你这几天不在。我们去了解了一下,情况非常糟糕。” 张勇把他们两个人这些天得到的所有情况都给周竟迟和陈阿娘两个人说了一遍。 两个人面面相觑,听着惨痛的天灾就在眼前,两人一时语塞。 梳理了一下大致的情况之后,张勇又问道陈阿娘这些天她发生了什么,陈阿娘添油加醋的把她在山上的事情倒了出来。 当然她选择隐瞒了陵舒致的事情。对于他,她只字未提,直接搪塞了过去。 “那你算是命大啊,不容易,不容易啊。”,张勇哈哈大笑,孙力也在一旁附和。 “改日回京城了,我可以好好的去庙里感谢观音菩萨的保佑。”面对张勇的感慨,陈阿娘也感到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好自己比较机智,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啊,早就已经被卖到柳巷去了。 不过她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大家一直好奇她在山上的抒情,那可不好,她顺势把大家的关注点又拉回了旱灾的上面。 屋里的气氛也由先前的轻松,变为严峻了,一番商议之下,张勇提议,他们到达潭州先去见潭州刺伤,到了潭州肯定是要去和这个潭州的刺史大人打个招呼的。 他的提议的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于是,他们的路线又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改变,原本打算直接去灾区,现在还是直接进城好了。 他们四个人第二日一早便接着启程了。前面因为陈阿娘被抓走了,所以耽误了不少的日子。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们已经走了好一段路程了,潭州的旱民们可等不了他们多少时日了,他们晚一天到达,就不知道还要饿死多少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快马加鞭,他们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潭州了,一进到城边上,就可以看到,到处都是难民,陈阿娘一行人看着难民那衣衫破烂的样子,就忍不住酸了眉头。 大家谁都不说话。一进城门,街道上面也是没有多少人,来往的人也是行色匆匆的,难民就睡在街道的两边。 陈阿娘一行人显得是格外的与众不同,好多难民看着他们身着华服,都围上了他们,他们饥渴的眼神,干涸的嘴唇,瘦削的样子,陈阿娘不禁红了眼眶。 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就把东西分发给了大家,可是难民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分完了他们一行人所有的东西,都还是无济于事,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根本就解不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分到东西都难民们狼吞虎咽的,几口就吃完了那些干粮,陈阿娘抓着一个老大娘向她问路。 “大娘,你知不知道,刺史府怎么走啊?”,大娘很热情的就给她指了路,告别难民们,他们一行人朝着大娘指引的方向行进,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到达了刺史府。 他们一到门口,刺史张介就迎了上来,“恭迎将军。” “快起来。”,张勇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张介,向他询问情况。 好半天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张介也刚刚上任不久,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对于本地的情况并不比他们知道多少。 张介对于潭州的问题也感到十分的棘手,但是他只是一介书生,对于这些问题,也不知道何从下手。 他上任之后才明白一句话,百无一用十是书生,内心十分渴望能够缓解漳州的旱情,但是却无能为力。 没有片刻的停留,和张介寒暄片刻之后,装上了一下干粮和水,张介便带着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旱灾最为严重的地方。 满目疮痍 看着满目疮痍的土地,陈阿娘一行人陷入了震惊之中。 原本以为情况会稍微好一点儿,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旱灾居然这样严重。 与他们想象的是相去甚远,果然是天高皇帝远啊,离京城太远了,他们只知道旱灾很严重,但没有想到情况已经如此严重了。 河水也已经早就被蒸发完了,河道也早就已经干涸了,地面有着大大小小的裂缝,裂缝分布在各地,长的,短的,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一路赶来,树木也都枯萎了,花草也早就干枯了,都碎成了粉末状,四周已经是寸草不生了。整个世界都好像是笼罩在了荒漠之中。 地面上的热气还在不断的往外冒,水份一点点的都被蒸发掉了。 陈阿娘拿出自己携带的匕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插进了土里。 周竟迟见状,接过她手里的匕首,深深的插进土里。撬起一大块已经干涸的泥土,匕首有三寸长,这说明地面往下三寸都已经没有水了,地底下的水分还在不断的蒸发当中。 周竟迟把匕首擦拭干净,放回刀鞘里面,递给陈阿娘。 周围都是光秃秃的,转悠一会儿,大家的衣服都被打湿了我,太阳十分的毒辣,晒在身上,火辣辣的。 停留片刻,一行人再次上马。直奔村庄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先紧着去看一看受灾的老百姓吧。 没一会儿,几匹马就停在了村庄,村子静悄悄的,也看不到一个人。 他们走在村子里面,家家户户的房门都是紧闭的,由于村子里面,都是用泥土做的房子,随着太阳的照射,好多房子也都跟地面一样,干涸的不成样子了。 大多数的房子都已经裂开了,长长的裂缝,横在房子中间,把房子一分为二。 孙力走到一间屋子面前,轻轻的推开房门,随着房门的打开,屋子上面的泥土也顺着墙壁掉了下来。 陈阿娘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可以看到的是,屋子里面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墙面上爬满了蜘蛛网,蜘蛛网里面是已经干透的蜘蛛的尸体。 挽起袖子,陈阿娘在梳妆台上一抹,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来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屋里家具,都还留着,还有不少的铜板放在屋里。 衣物也都还在,什么都有,虽然已经布满灰尘,只是,所有的食物都没有了。 转悠一圈之后,两个人走了出来。 孙力问道:“张大人,旱灾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张介似是回想了片刻,“大约是三个月之前,那时候开始。就没有再下雨了,农作物也都枯死了,大约两个月前,村民们都跑了出去了。” 一行人站在废弃的村庄里面,张勇叹了一口气,好好的地方,就这样的被天仔给毁了。 “张大人,这样的村子还有多少个?”,张勇看着眼前震惊的景象,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村子,向张介询问道。 张介擦掉额头上面的汗珠,“回将军,一千有余。” “那我们尽早启程,无别的地方也去看一看。”,张勇牵来他的马,翻身上马,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他们去了旱灾最严重的地方,发现整个漳州。几乎都已经笼罩在了干旱的阴影之下了。 村民都不见了,只剩下来了一个个干涸的存在,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都已经被掩盖了。 只有那些衣物,还有屋内的家具,可以证明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漳州这个原本风调雨顺的风水宝地,就在这一场天灾当中,逐渐的变成了一个空城。 虽然还有地方是风调雨顺的,但是这样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了,那是少之又少。 一个屋子里面,一行人正坐在地上,周竟迟拿出一个馒头递给陈阿娘。 “谢谢”,陈阿娘接过来,大口的吃了起来汗水顺着她的额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她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珠,一低头,一个水壶递到了她的面前。 “来喝点水,馒头太干了。” 而另一边。张勇等人,已经拿出地图正在勾画哪些地方的旱情是最严重的。 “只有这几个地方是没有收到干旱的影响,。”,张介拿出笔在地图上面,画了几个圈圈。 “干旱的地方都在北边,唯一没有守在的地方,就在南边,也就是我们左手边。” “灾民现在何处,全部都逃难去了吗?”,陈阿娘好奇的问道,她们一路走来,居然没有看到一个村民。这很是蹊跷。 张介放下手里的馒头,“陈公子有所不知,大家都没有了粮食,现在被安置在一个地方,也就是不远的地方,南北分界线那里,新建了一个灾民村。” 闻言,张勇有一些激动,“那灾民现在何处,还请张大人领我们去看一看。” 他们一路走来没有看到村民,他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么看来,旱灾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得多。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一看灾民们,他们才是社稷的根本。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难民村附近,张介指着难民村的方向,回头向张勇说道:“将军,不远处就是难民村。” 把马拴在大树上面。一行人就进了村子,村子是临时搭建的,很小,但是却是熙熙攘攘的人,遍地都是人。 村民们都在屋子里,屋子外面。一动不动的坐着,时不时有一些呻吟声。 看着他们一个个身着华服的样子,难民们投来好奇的眼神。 村民们都骨瘦如柴了,一个个的身体黝黑,都瘫坐在地上,他们一行人逛到村子的边界。边界边,驻扎着许多的官兵。 张勇看着不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官兵,十分不解的问道:“张刺史,那远处的官兵是何意?”,张勇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哀乐,但是却十分有力,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 张介连忙的走了过去,朝着远处的官兵望了一眼。 “这个啊,是属下调来把守南北边界的,以免灾民逃窜了出去。”张介向张勇解释道。 原来啊,他把所有的旱灾区都已经围起来了,把灾民困在了旱灾区里面。 听着张介的话,张勇点头,也没有说什么,神色之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确实,把难民困在这里,可以防止他们流窜出去,他们人数庞大,一旦到了其他地方,就很容易危害到其他地方。 一旁的陈阿娘却听得很不是滋味,“张大人,灾民们在这里没有饭吃,难道还不许去别的地方找活路吗。你为什么还要把他们围在这里。” 张介看了一眼陈阿娘,并不是很想搭理她,但是想来她是张勇带来的人,也不能不给面子吧。 “陈公子,这是我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难民一旦出去了,会对其他地方造成危害。” 陈阿娘并不是很赞同张介的话,“什么叫对其他地方造成危害,你就是这样当父母官的啊。” 两个人吵得是不可开交,张勇也不阻止,陈阿娘恨不得一脚蹬在张介的脸上。 难民们遭遇了灾害,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谁能想到,这个父母官居然不管他们的死活,把他们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怎么能不生气啊,本以为她原本生活的时代,已经很差劲了,结果没有想到,这个古代,父母官更是过分,居然把村民们的死活不当一回事,这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陈公子,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我是漳州的父母官,我这样肯定是为了整个漳州,你哪里来的,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管。” 张介气的胡子都要立起来了,不知道这个混小子是从哪里来的,张牙舞爪的,居然对他的治理指手画脚的。 张介和陈阿娘两个人的争吵,越来越大,张勇也没有想要管闲事的意思。 看着自家娘子气势汹汹的样子,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善良了,不满意张介这样对待灾民。 虽然他也很生气张介的做法,但是不可置否的是,张介这样的做法确实是最好的。 这些灾民虽然遭遇了这一切很痛苦,他也很同情这些灾民。 但是,他知道,确实他们如果逃窜了出去,会对其他地方造成影响,虽然他们可能是很善良的人。 但是人性就是这样,没有办法解释,他们现在没有吃的,一旦出去了,肯定是会让其他的地方乱套的。 周竟迟拉过陈阿娘,“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女人嘴巴撅得老高了,十分不服气的冲着张介翻了一个白眼。 周竟迟拉着她到了一旁,“怎么,还没消气吗,虽然他的做法很不好,但是我要告诉你,这就是现在最正确的做法,虽然他们很可怜,但是他们如果出现在其他地方,确实会危害到其他的人,他们是很善良,但是他们面对着满大街的食物,你说他们会不会掠夺?” 信任 陈阿娘听着周竟迟的话,一直紧握着得拳头才算是松了松,“可即便是像你说的那样,也不能说将人困住就困住,倘若难民情绪激动,到时发生暴动,你们会怎么做?” “若是当真发生暴动……我们也只能将反动的人抓了,杀鸡儆猴。”周竟迟一字一顿,眼底也全是认真。 陈阿娘注视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并非说着玩,抿唇说道,“可这前提,却是他将人围困,倘若难民不自救,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周竟迟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罢了,说这么多也无用,我要去旱灾区一趟。”陈阿娘推开周竟迟。“这事儿总要有人跟他们说的,你们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说清楚,他们这些灾民又饿又渴,再加上担惊受怕,不想暴乱也会暴乱的。” 周竟迟本还没想那么多,但如果真按陈阿娘所说的那样。他已经想象到了那个场景,只怕到时候,当真如陈阿娘所说。 他慢了一步,却还是大跨步跟上前去,走在陈阿娘身后。 陈阿娘带上干粮,背在背上,朝着旱灾区奔去,外头还有三两个士兵把守,一个围栏将所有的难民困在里面。 陈阿娘准备进去,却被两把红缨枪拦住,“里面不能随便进。” 周竟迟将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我们是朝廷派来的。这会儿进去看看难民。” 见到令牌,两个士兵冲着周竟迟行了礼,随后搬开了路障。 “你们当真是将这些灾民当成囚犯了吗?”陈阿娘皱着眉头,外面的围栏就已经让人看着害怕了,此刻搬开的路障,更是满满的刺尖。 若有人想要试一试,只怕是一条命不够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周竟迟抿唇,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不如闭嘴不语,陈阿娘朝前走着,远远就看见了灾民的聚集地。 此处很容易找,一堆衣衫褴褛的人,手上拿着一个破碗,眼神空洞,直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天空,或者有的人干脆就在睡觉。 这大热天,能有一处阴凉的都是年轻力壮一点的,即便是这样,一个个也都是面黄肌瘦,皮包骨。 就连周竟迟与陈阿娘进来,也没人多搭理一下,反倒是有几个人将视线落在陈阿娘鼓鼓囊囊的背包上。 “乡亲们,我来是想要告诉大家,咱们围这个栏杆,不是为了困住各位,而是想办法给你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其他的地方虽然风调雨顺,但是你们过去的话,那边的百姓食物也不够……” 陈阿娘的声音颇大,但周围的灾民最多就是抬眼看他一眼,看完之后也是瞬间就移开了视线。 陈阿娘喊了很久也没人回应一声。 一阵风吹过,陈阿娘甚至看见刚才还在看自己的几个汉子闭上了眼睛。 “这是我带过来的干粮!”陈阿娘毫不气馁,深吸一口气后,将背后的包袱放在桌上摊开,当干粮的香味传出去的时候,陈阿娘看着人群开始朝里面挪动。 “吃的!” “是干粮……我闻到了!” 大量的吞口水声被嘈杂的人声掩盖。甚至有几个跑得快的已经跑到陈阿娘身前,准备抢夺陈阿娘的包袱。 周竟迟一把打开了那个男人的手。 那人疼得熬了一嗓子,立刻怒吼了一句,“你干什么!” 别看他们躺着休息的时候有力无气,此刻与人争抢干粮起来却有一股子择人而食的气势。 周竟迟一把推开这男人,将陈阿娘护在身后,陈阿娘依旧是满脸淡然,只静静的看着这些灾民疯狂,但她心中却有些悲凉。 在风调雨顺的时候,这些灾民也不过只是一些普通百姓罢了,而且肯定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为了一口吃食而如此疯狂。 周竟迟已经挡在前头,陈阿娘又将干粮包了起来,让他们都看不见。 “快把东西交出来!” 甚至已经有人眼红面赤,全然一副恶鬼模样,但他们再凶狠,也惧怕不住周竟迟 “你们只要能够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完,我就将这干粮给你们。”陈阿娘高声朝着在场所有难民喊了一句。 这一次可比第一次有效果多了。 “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要用这些食物来引诱我们!”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从边角处走出来,她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慈祥。 虽说身上衣服早已破烂,但她眼中依旧,神采奕奕。 “并非我想要用这些食物来引诱你们,而是只想让各位听我一言。”陈阿娘将包袱放在身旁,“今日我来,不过是想要告诉大家一句话,我们要相信皇上,皇上已经派我们来给你们拨发救灾粮,而且还有许多的食物在路上,皇上一直心系着……” “你胡说八道,如果真的要救我们的话,怎么可能会把我们拦住,看这样子分明就是要把我们围困住,然后活活饿死,大家不要听她瞎说。” “一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咱们把这两个抓了,要挟这些当兵的放咱们出去!”人群当中,一个亢奋的男子站在中央,面黄肌瘦,却能从他眼中看出一股愤怒。 “如果我们真的要把你们全都饿死,我又为什么要进来!”陈阿娘厉声斥责,“我知道大家又饿又渴,我们的粮食已经在路上了,只要你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够吃上粮食!” “但你们若是真的听信了那些人的谣传,到时候发生暴动。你们便从难民变成了暴民,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难不成你们想在这太平盛世里面落草为寇?” 如今这个世道,落草为寇之后,原本良民变成了匪徒,这要是说出去,家里人都会蒙羞。 听陈阿娘这话,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再敢多说。 “倘若你们能够听得进去,便好好劝解一下身边有落草为寇念想的人,到时候我们绝不留情。” 陈阿娘的目光凌厉,被她看见的人纷纷低下了头。 “竟迟,你先回去等我,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陈阿娘转身,对周竟迟说道。 周竟迟起初并不想离开,但陈阿娘态度坚决,自己也不好拒绝,只能先回去了。 软硬兼施才是上上策。陈阿娘又轻笑了一声,将包袱里的干粮全都拿了出来。 “若是想通了的人,便过来领干粮吧。” 这次依旧是乱成一团,或大或小但都同样脏兮兮的手拿起干粮就缩了回去,幸亏陈阿娘背后还有一包干粮,否则一包就是不够发的。 “你们千万不要丢失了信心。这旱灾肯定能够过去,皇上也一直心系于你们,我们来到潭州赈灾,自然是会完好的解决所有问题,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将旱灾治理好。” 看着这些灾民。陈阿娘心口微微作疼,天灾,最是难以预料,这些难民,着实可怜,若是风调雨顺,他们便是普通老百姓,又何苦要受这些折磨? 陈阿娘视线所及,能够看到的,便是孩子睁大了双眼哀求一般的看着他。 “你不过是一个小兵卒,哪里有什么本事来向我们承诺?何况这本就是天灾。”原本一言不发的老妇人此刻却又柱着拐杖上前一步,“更何况,这些围栏,才是真正挡住了我们求生路的灾难。” 陈阿娘看着她,这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指着不远处的围栏。 她心头一酸,老妇人说的的确是实情,但这些话,是不能当着难民的面说的。 难不成要自己亲口告诉他们,其他的地方风调雨顺,但张介不想让他们这些难民前去破坏其他地方的安全? 即便是到现在,陈阿娘依然觉得可笑,可这又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难民当中自然是有好人与坏人的,有些人性格本就暴躁恶劣。若是去了其他的地方,没有了约束,流窜作案,带给国家危害更大。 这都是有前车之鉴的。 但此刻陈阿娘却不得不直面妇人的问话,她略微思索后,便回答道,“倘若不将你们围住,你们要去哪里?” “一直朝京城去,旱灾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爆发……”这老妇人显然是读过书的,“我们路上讨饭吃,也是不会饿死的,反倒是一直在这灾区当中。毫无生路,任由你们处置,才最可怕。”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头顶太阳炙热的让人发昏,老妇人黝黑的脸上落下了泪珠,“我知道你们可不能放我们离开,不过就是害怕我们到处流窜作案,落草为寇,可……风调雨顺的时候我们就一直是老老实实的百姓,难不成天灾也要怪罪在我们头上吗?” “并不是这样的,大娘,旱灾的确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但你们要知道,运送过来的粮食,全都是从其他的地方调运过来的。” “而且潭州本就是你们的故乡,难道你们想要背井离乡?等到旱灾结束,你们迟早要回来,只怕是到时候这里已经物是人非……” “更何况,灾民一旦离开了故乡便成了流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流民,可没有任何保障,难道你们想要入奴籍吗?”陈阿娘一句话直接将这老妇人震慑住。 背井离乡的流民的确就已经不是良民,若是被人抓了去做奴隶,便只能终生背着奴籍,此刻女主又带着食物来,若是有选择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当奴隶。 难民 听闻陈阿娘的耐心回应,妇人的情绪有所平复,因饥饿而憔悴蜡黄的面孔露出和善之色。 “那好吧,我相信你的话。”妇人挤出一抹笑意,随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发色斑白的老人拄着木棍,摇摇欲坠地走过来。 听到两人的交谈,他忍不住怨声载道:“可是旱情越来越重,我们再这样饿肚子,真的连命都保不住了!” 老人的呼声立即引起后面一群难民的响应。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天天吃着山珍海味,哪里想过我们这些还饿着肚子的难民。” “我们已经饿了那么长时间了,你早些干什么去了?莫不是过来哄我们拿我们寻开心的!” “我们被关在这里。吃的不够,喝的不够,你说不是等死,那是等什么?”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支持陈阿娘的声音。 “我感觉这个姑娘挺好的,一来就给我们发干粮,而且还承诺我们。” “刚刚发的干粮还有那么多人没有拿,除非她再发一次!” 这句话引起了其他难民的注意,于是刚才没有拿到干粮的难民们纷纷表示要再分一次干粮。 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这些原本淳朴的老百姓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出于对难民的理解和同情,陈阿娘语重心长地说:“请大家稍安勿躁,这些粮食本来也是我用来供给你们度过旱灾的。所以要平均分配,每个人都有份,刚才拿过的人就不要再拿了。” 听到陈阿娘这样说,激动不安的难民不再叫嚣,对粮食虎视眈眈的眼神也平和了许多。 但是当陈阿娘再一次分发干粮的时候,难民们又是一哄而上,争抢着将干粮拿光了。 “我们应该相信她,在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冷静下来,一味的争抢最后只会得不偿失。” 衣衫褴褛的妇人对陈阿娘的话更加信任,也主动带头劝说起其他人不要争抢干粮。 听到她的话,陈阿娘心里很欣慰,最后向难民们做出保证:“目前粮草有限,但是我保证在旱灾结束前大家每天至少有粥食裹腹,而且潭州的灾情官府也很重视,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治理好,让大家重新安居乐业,恢复正常生活的!” 这时众难民连连点头,每个人都对陈阿娘作出的允诺充满着期盼。 大家已经对自己开始产生信任感,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陈阿娘也松了口气,毕竟只有先平定好难民,才能更好的去治理灾情。 年过六旬的老人缕着胡须问:“好吧,我们相信你,但是粮食什么时候发给我们?” 话音未落。便有其他难民也提出问题。 “是啊是啊,还有我们每天可以分到多少粮食?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分给我们?” “不会只要我们空着嘴喝粥,连盐巴都没有吧?” 陈阿娘听到七嘴八舌的质问声,只好继续耐心的逐一回应。 首先她转脸望向瘦骨嶙峋的老人,微微一笑,友善的回答道:“目前车上的这些粮食还远远不够,到时我会想办法再调过来一些,这里有这么多难民,必须要保证足够的供应。” 说罢,她又统一回复其他难民的问题:“目前每人每天可以分多少还不能确定,但我可以保证大家肯定会熬过这场旱灾,除此之外我会想办法给大家再搭配一些腌菜和咸酱。” 听到陈阿娘的话语信誓旦旦。众人终于不再继续追问,都对她的这番慷慨之词充满了感激。 随后难民没有再为难陈阿娘,她也趁着众人情绪暂且稳定立即动身赶回去。 回到住处时天色已暗,陈阿娘疲惫的走进门,看到周竟迟正在等待自己。 周竟迟望着她微微一笑,快步走上前将她扶到座位上,“这么晚才回来,我都快担心死了,我走了之后难民区那边怎么样?” 听到他的问话,陈阿娘重重地叹了口气,朝着他摆摆手:“先倒杯水给我,我整整劝了他们一个下午。说话说得口干舌燥。” 听到陈阿娘的话,周竟迟立即前去倒水,亲自端给陈阿娘,眼中全是心疼的望着她。 “虽然你没说,但我也看得出来,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一直留在那里陪你了。” 陈阿娘心里一阵暖流流过,接过杯子将大半杯水一饮而尽。 尽管这个下午她为了难民的事情辛劳不已。但是有周竟迟的关怀心里也多了些许安慰。 至于之前与张介发生争吵,她早已将此事抛之脑后。 “还好我让你回来了,这些难民由于太过饥饿,每次分发干粮都想上来争抢,看来目前的灾情实在是很严重。”陈阿娘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走后他们还敢抢粮食?那这些难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周竟迟听了神经立即紧张起来,细细端详着陈阿娘的脸颊。 好在表面上并没有受到半点闪失,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和疲倦。 陈阿娘轻轻摇头,唇角淡然一勾:“你认为以我的游说能力,那些难民会对我做什么吗?相反,现在我已经将他们的情绪安抚好了。” 说着,她将下午和难民的交谈内容叙述给周竟迟听,随后两人吃过晚饭回到房间里休息。 坐在昏黄的油灯下。陈阿娘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清茶,神情突然露出一丝伤感。 “也难怪那些难民会抢粮食,我们目前至少还有粗茶淡饭吃,可他们却只能饿着肚子。所以我要尽快把粮食分发出去。” 这番话得到了周竟迟的赞同,他语气严肃的回道:“你说得对,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能被逼到抢粮食也只是因为饥饿。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事。” 陈阿娘微微颔首,眼前又浮现起衣衫褴褛的妇人,还有那个连路都走不稳的老人。 她也很同情这些难民,尤其是那些年纪上幼的孩子,却不得不因为旱情也要跟着忍饥受渴。 想到这里,陈阿娘的心里也更加担忧,毕竟他们带来的存粮有限,而难民人数众多,就算分发给他们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 “现在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等这些粮食吃光,他们还是会因为饥饿再次情绪失控,说不定又会发生下午那样情绪激烈的事情。” 陈阿娘忧心忡忡的说着,决定仔细的盘查一下。 话落,她让周竟迟把张勇叫来房中一起商议此事。 周竟迟没有任何迟疑,不多时就和张勇一起回来。 “不知你找张勇要商议什么事情?”周竟迟语带好奇的问。 陈阿娘莞尔一笑,望着同样一脸好奇的张勇回道:“将军,不知现在潭州境内的粮食库存还有多少?” 张勇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说:“目前存量应该不多,如果全部用来分发给难民,在人数这么多的情况下能支撑几个月吧。” 话音刚落,陈阿娘也蹙着细眉反问道:“只有几个月?可是如果预算就只有这么少,那到时候粮食只会更加短缺。” 然而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张勇对此也很无奈,他明白旱情的治理不是朝夕之事,若存粮也不够只怕到了最后会饿死大量难民。 “据我估计是这样的。不过明天我可以再去确认一下。”张勇回道。 陈阿娘轻轻咬唇,一边思索着一边问:“对了将军,现在你身上有没有潭州的粮食明细,我想通过它来推算一下,也免得麻烦你明天再亲自去粮仓查看。” “有!” 张勇肯定的答应一声,随即向陈阿娘示意暂且告辞,离开房间后很快又折返进来,这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粮食明细表。 周竟迟接过来粗看一眼,而后又递给陈阿娘。 陈阿娘低头看看,面色也再次凝重起来。 “想不到潭州的存粮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还不乐观,这些粮食最多只够难民吃两个月。”陈阿娘说着把粮食明细又还给了张勇,心情也更加沉重。 周竟迟看出她的心绪,走上前温柔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说目前的灾情对难民很不利,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眼下的情形,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虽然官府也在积极治理,但毕竟需要时间。 “也许吧……”陈阿娘抿唇浅笑,面色忧郁的对两人说:“现在能够分发给他们的粮食少得可怜,勉强一天可以喝上三顿稀粥。” 听到陈阿娘的话,周竟迟没有回答,也坐在椅子上凝神思索起来。 片刻,他起身走向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潭州地图,随即又坐回到桌前。 陈阿娘和张勇看到他翻看地图,不禁疑惑的问:“你看地图做什么?” 周竟迟的语气带着一丝高深莫测,手指着地图向两人解释道:“你们看,虽说现在潭州境内旱情严重,但是由于这里河道很多,我想也许这是一条治理旱灾的思路。” 此话立即给了陈阿娘提示,她眸色一亮,目光也落在地图上。 南水北调工程图 整整一天,陈阿娘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任凭谁喊也不开门。 此时,屋内,陈阿娘看着已经完工的南水北调设计图,揉了揉肩膀,抬眼看去,窗外居然已经天明了。 昨日实在是猝不及防,谁知道粮仓居然会起火,否则也不用这么赶着绘制工程图。 陈阿娘拿起未干的纸,在空中挥了挥,墨汁的香味还在弥漫。 透过门,能看见一个人影,人影一直在门口守着,陈阿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是这时间太赶,她也来不及跟他说自己的想法,绘制计划图最怕有人打扰。 昨日自己怕是吓坏他了。 陈阿娘起身,推开了门。果然就看见周竟迟斜靠在门口。 周竟迟没有想到陈阿娘会突然出来,“眼睛怎么红了?”他原本有一肚子的话,却在看见陈阿娘的时候,只吐出了这一句。 陈阿娘轻轻笑了一声,真是个傻子。 一张纸挡住了周竟迟的视线,周竟迟疑惑取下她手上的图,“这是什么?” “南水北调设计图。” 虽然说陈阿娘早几天就已经将这个计划告诉他们,只是这事太大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阿娘只一天时间就将设计图画出来了。 只是他虽然知道这是设计图,但仍旧看不懂。“这个是……” “行了,看图你能看懂什么,去把人都叫过来,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这可是大事儿,我熬了一个晚上弄出来的,保管叫你们满意。”陈阿娘抢回了图纸,将上面的褶皱好好的捋平,一脸神秘的说道。 “将所有人都叫过来?”周竟迟疑惑了一下,转瞬便是惊喜,“莫不是你已经有办法了?” “自然!”在他面前,陈阿娘从不掩饰自己的小骄傲。 周竟迟欣喜的上前摸了摸陈阿娘的长发,“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叫他们来。” 看着周竟迟远去的背影,陈阿娘心底略有雀跃,若是能够解决这次的旱灾,空间要积累的估计会长一大截。单单只是减少了灾民的死亡人数,便是一大善事,到时候就可以将空间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发放。 陈阿娘率先去了议事堂,坐在那里,等着周竟迟将人都带过来。 很快,周竟迟带着精兵团的兄弟们过来了,张勇紧跟其后,这些魁梧大汉此刻视线全部聚集陈阿娘身上。 等他们都做好,陈阿娘将南水北调设计图交给了周竟迟,“让他们都看看这个吧。” 他将设计图在众人当中传递观看。 “这图,我也看不懂,你不如直接说吧,能够解决粮食的问题就行。”孙力挠了挠脑袋,黝黑的脸上。带着迷茫的神情,看陈阿娘的时候也满脸的求知欲。 见孙力这样说,陈阿娘也不好推辞,“我这次要说的不是解决粮食的问题,而是解决这次旱灾的问题。” 陈阿娘的视线落在周竟迟脸上,“竟迟,现在军营当中的粮食还能够撑多久?” “约一月,若是省吃俭用些,能够撑一月半。”周竟迟说了心中的预估值。 而陈阿娘,皱了皱眉头,果然如她所料,粮食不足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 “原本我心中早已经打算过了,谁知道粮仓中粮食会忽然灼烧大半,如今也只能将‘南水北调’的计划提前完成。” “这设计图我已经画好了,各位只要遵循我的安排。便能够解决这次旱灾。”陈阿娘率先抛出了一个大目标,看他们一个个眼神亮了起来,显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旱灾自然需要水来治,如今,经过你们的调查,潭州北边的河流大多已经干枯,但潭州南边的水源却很充沛,咱便用这潭州自己的水,来救自己的旱,咱们分别从大河上、中、下游调水,引渠灌溉……” 陈阿娘这一番解释,在场的众人才算是明白了,这图上所绘的究竟是何物。 但脑子反应快的,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另有想法。 孙力则很快问道,“嫂子,我总感觉这事儿不简单啊,而且咱们的粮食只剩下一个月了,你说的这个工程咱们这一个月能弄出来吗?” 周竟迟也将疑惑的视线转向了陈阿娘。 单单只是看设计图上所构画的工程便绝非一个月能够完成的。 而且在最开始时,阿娘她估计也是用的两个月预算,而此刻只剩下一个月,时间紧张不说,没有粮食,精兵团的弟兄即便不想消极怠工。身体也撑不住。 陈阿娘将手从设计图上放了下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也是她昨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前几日去了南市那边,已经与他们说好,他会带着他一百来号的人手,加入咱们的工程当中……” 即便她这般说着,自己心里却也有些打鼓了,这工程浩大,只能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但是她这么一个微小皱眉表情,却被周竟迟捕捉到了,在场的人也绝不是能够随便糊弄的。 其中还是有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工程的浩大绝非我们能够胜任的,虽说你脑袋聪明。但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不如等待皇上那边给咱们派些人手。” “就是,别看你能力强,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我就说女人还是不行,张将军还都什么都没有说。她自己倒是自作主张,就因为她是周竟迟的……” 场下的窃窃私语,直接否定了陈阿娘做的所有努力。 “你们怎么能够还没开始动工,就已经泄气了呢?这是如今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陈阿娘忍不住呛声了一句。 如果等皇上那边再调人过来,已经猴年马月了。灾民估计也死光了,他们作为皇上的精兵团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如此泄气? 陈阿娘心口有一团怒气在不断燃烧着。 昨夜她通宵画图,早已身心俱疲,此刻还要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心中的无奈以及失望都上升到了顶峰。 “都给我闭上嘴!”张勇大喝了一声,顿时吵闹的人群寂静下来,一个个的,闭上嘴,装作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这里,说的倒是起兴,你们有一个人好好想想办法吗?陈阿娘熬了一整个晚上做出来的计划,不是让你们过来七嘴八舌否定的,都给我听好了,如果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就别在这里给我多嘴。” 张勇毕竟是这次旱灾真正的指挥人,虽然看上去略有些文弱,但真正发起怒来,现场没有一个人敢跟他顶嘴。 即便是心中颇有微词的,此刻也只能装傻充愣的,一言不发。 看张勇发这么大的火。陈阿娘在心底感谢他,她抿唇站起身,“若这计划不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完成的话,我也不会说出来,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要你能相信我,我定然能够将这不可能的事情实现。” “可这根本不是能不能实现的问题,而是人手不够,即便我们几个连轴转,这么浩大的工程。哪怕我们用命填都填不过来。”最终还是孙力出面驳了陈阿娘一句,即使是知道张勇会生气,他也依然直言自己心中的疑惑。 就知道你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阿娘微微笑了一下,“若只是人手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在这段时间内召集人手,我们只要听从我的安排就行了。” 看着这些被张勇强硬压迫的精兵们,陈阿娘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说到底,也确实不怪他们,毕竟自己计划来的仓促…… 不过人手问题……的确有些难办,陈阿娘在心里大致过了一遍思路。 张勇用眼神意识周竟迟,让他将精兵团的人带回来,周竟迟心领神会。 “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情就此敲定。”周竟迟冷面敲了敲桌子。 精兵团的人这才都散去。 看着陈阿娘沉思的样子,周竟迟心里划过了一丝担心。 张勇看了陈阿娘一眼,说道:“旱灾,乃天灾,如今竟要以微薄的人力来对抗,陈阿娘小小的肩膀上,挑了这么大一个担子,即便是不能成功,我们也不能责怪她。” 周竟迟点点头,他心中已做了决定。 他的视线正好与陈阿娘对上,陈阿娘通红的眼睛,昭示着昨夜一夜未睡的事实。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眼睛都红成这样了。”周竟迟伸手在陈阿娘的眼角,按揉了一下,“即便再着急也不能不把身体当回事儿……” “时间不等人,要睡觉了,等过些日子,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睡也来得及。”陈阿娘却是纯笑了一下,将他的手拂开,“我还要会画一些图纸,到时候做些省力的玩意儿出来,能够增加进度。” 虽说古代没有现代的器械,但还有木工,古代的工艺不可忽视。 她想到这一点便想要立刻行动起来,要先好好想一想,在古代能够弄出来的木器里,有什么能帮忙的才行。 一瞬间精神起来,她立刻冲向了书房,拿起笔墨纸砚便开始绘图。 临到正午日头直射的时候,陈阿娘依旧在写写画画,周竟迟端着看不见米粒的粥和一个馒头加小菜进来。 找帮手 “这件事情并不是米粥的原因,而是因为你们自己分配不合理,若是人人一碗粥不会到这般地步,希望你们能明白,只有活下去,才有更多的时间陪的亲人身边。” 周竟迟说完直接拉着陈阿娘的手离开了。 重新回到暂住地点,周竟迟直接作出了决定。 “我同意你种植麦子办法,并且现在就要开始实施。” 张勇和张介疑惑的看着周竟迟,陈阿娘就又给二人解释了一遍刚刚说种植作物的问题。 二人听到陈阿娘这话恍然大悟,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陈阿娘真是处处给他们带来惊喜。 “这件事情实施起来非常的困难,只能见机行事了。” “如果要‘南水北调’的话。仅仅靠手里的精兵团是不够的,现在这些老百姓已经饿得没有力气,恐怕也帮不上忙了。” 人手的问题又把他们给难住了,找皇帝要人不太现实。只能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陈阿娘想着想着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选,可是这人会帮她吗? “明天我出去一趟,去找一个老相识,至于他能不能出手我也不敢确定。” “老相识?你在这个地方还有旧识?”周竟迟不敢相信的看着陈阿娘问道。 陈阿娘笑了笑:“这人你不认识,就是上次绑架我,后又把我放了的那个人,我觉得他心肠并不坏,寨子里面几乎都是青壮年。若是能帮忙的话会给我们解决很大的麻烦。” 因为种种原因,陈阿娘并没有将凌舒致的身份背景告诉周竟迟。 周竟迟却不太同意:“那人毕竟是山贼,上次放过你已经是意外的情况了,若是你此次前去再被他扣下,怎么办?” 周竟迟和陵舒致毕竟没有见过面,也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为人,下意识的不相信他。 陈阿娘摇了摇头:“其实他落草为寇也是被人逼的不得已,本心还是非常善良的,不然上次也不可能放过我,我觉得我可以去试一试,万一他同意了呢?” 周竟迟还是不同意:“这件事情我会想解决的办法的,别老是想这些危险的事情,我不许你去冒险。” 旁观的张勇和张介二人都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们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对陵舒致人品不了解,不过上次能够放了陈阿娘,应该不是什么时候不赦的人。 陈阿娘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周竟迟这种反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周竟迟没有囚禁她的自由,她就一定要去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若是成功了的话就直接解决了他们现在所面临的难题,若是光靠周竟迟的精兵团,不知何时才能做完这件事。 虽然说陵舒致现在的身份是山贼,但是陈阿娘有办法去说服他答应帮忙。 说做就做,第二天周竟迟出去查看河流情况。陈阿娘趁机骑了一匹马就出发了。 上次出来的匆忙,对于陵舒致的地理位置,她已经有点模糊了,不过大概的地方还是知道的。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转了多久了,依旧没有找到上次出来的位置,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只能无功而返了,可是这样就违背了她来这里的初衷。 相信现在这个时候周竟迟已经知道她偷跑出来了,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下次周竟迟绝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了。 她知道周竟迟是在担心她,害怕她遇到什么危险,但她也心疼他啊,若是早一天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早点好好休息,不至于夜不能寐,她已经记不清周竟迟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陈阿娘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走了没多远就被人给拦住了。 “站住,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快点离开这里。” 听到声音陈阿娘脸上一喜,她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我要见陵舒致,我是专门来找他的。” 守在山下的人本来是想要陈阿娘离开的,听到她这样的话又仔细的看了她几眼,越看越眼熟? “可是陈姑娘?” “是我,我来找他有事相商。”陈阿娘没想到这人竟然能认出来他,这样来说想见陵舒致做工容易了。 “请陈姑娘再此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这山可不是谁都能上得去的,他也不能做主。 陈阿娘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他们的规矩,也没有为难的意思。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尽管去通报吧。” 陵舒致听到陈阿娘独自前来,十分的惊讶。 “快请她上来。” 关于陈阿娘的身份,陵舒致并未刻意调查,只知他们去了灾区才多关注了一些。 能和陵舒致见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今日陵舒致不见,她大概会失望,认为自己看错了人。 “不知陈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上次陈阿娘还是被绑来的,现在竟然主动前来,准是有事所求。 陵舒致也没有客气,直接把“南水北调”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陵舒致对于陈阿娘的想法很是惊讶,就连一个男子都想不出来这样的好办法,偏偏她一个女子竟然想到了,甚至还来找他帮忙。 不过…… “抱歉,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陵舒致直接拒绝了。 既然已经落草为寇。就不打算与官府有所纠缠,毕竟这么长时间他们也与官方打过交道,但并不是什么好的交道,所以不想和他们扯上半点关系。 对于陵舒致的拒绝。陈阿娘并未感到惊讶,一切都在她这意料之中。 “你在担心什么?”陈阿娘直直的看着陵舒致,甚至让陵舒致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他确实是心虚了,害怕因为自己错误的决定害了整个寨子的所有人。 “你在担心我会害了你们所有人对不对?”陈阿娘直接把他的担心都说了出来。 陵舒致之所以一直都躲在这里。陈阿娘知道原因,而他会直接拒绝陈阿娘也知道原因。 忽然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直接放在了桌上。 “这件事情必须要你们帮忙,这些是定金,我不会向别人透露你们的身份,你们只是我雇佣的人,仅此而已。” 这话一出,陵舒致心里又没那么坚定了,虽然他们占山为王,但最缺的便是银子,最近这里闹灾荒,来的人也少了,生意自然也没有。 他们一大寨子的人就靠这些维持温饱,可眼看着剩余的粮食已经不多了,陈阿娘的提议让他有些心动。 “况且我们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老百姓的,我知道你心存善良。这件事情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难道你想带着他们做一辈子的山贼吗?” 陈阿娘这句话直直的戳中了陵舒致的内心,没有人想要一辈子都做山贼,他们也想堂堂正正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 “若是这次你帮了我的忙,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相信我。” 陈阿娘开出的条件已经很有诱惑力了,陵舒致是很心动。但是整个寨子不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还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才能作出决定。 “我承认你的提议很让我心动,但我并不能立刻答应你,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好吗?” 陈阿娘点了点头:“一天时间为限,明天我会离开,到时候我希望你们可以跟着我一起走。” 在这里停留一天的时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说不定现在周竟迟已经开始抓狂了,若是停留太久的时间他肯定会亲自来抓人的,到时候恐怕会适得其反,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好。”陵舒致直接答应了下来。 晚上陈阿娘亲自下厨,给寨子里的人做了饭。 晚饭过后陵舒致把几个人叫到了屋子里面,把今天陈阿娘对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陵舒致这内心已经动摇了,他现在是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见。 几个人在屋子里面讨论了几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陈阿娘早早就起来做了早饭,今天她就可以得到答案了,但愿结果是自己想的那样。 吃过早饭之后陵舒致把陈阿娘叫到了大屋子里面,看样子这里就是寨子中议事的地方了。 此时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不少的人,都是寨子里面年纪比较大的,凌舒致的亲信。 “我把你和我说的事情已经和他们说了,现在你在重复一下吧。” 陈阿娘眉头微簇,不太明白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她还是把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 众人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不过却并未说些什么,最后大家一致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寨主决定就好,我们几个没有意见。” 听到这样的话陈阿娘心放下了一半,她最担心的是寨子里面的人不同意。 她刻意拿出了最大的诱饵,就是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幸好…… “等下我就离开了,你可想好了?” 陈阿娘直接把目光投向陵舒致,等待着他的答案。 陵舒致并未说话,只是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阿娘也不着急,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儿了,陵舒致现在还未答应,只不过还在矛盾中,但问题已经不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陵舒致终于抬起了头,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着陈阿娘。 “我答应你,但也希望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陈阿娘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我说话算话。” 粮仓起火 “行,按约定好的时间来算,七天之后,陈姑娘需要我就过来喊我,我一定随叫随到。” “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到我们营中来。”陈阿娘抱拳对着陵舒致鞠了一躬。 陈阿娘已经出来很久了,若不早点回去,只怕周竟迟会担心。 她此刻也是归心似箭,骑上马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路上她也在心中盘算着,“南水北调”工程所需的人手应该已经够了,在剩余存粮吃完之前,他们有两个月的时间。 陈阿娘暗自舒了口气,一切尽在掌控当中,只要不出什么岔子,便能够完完美美的解决旱灾的事情。 走了很长时间,陈阿娘已经能远远的看见他们营地升起的袅袅烟火。 夕阳西落,陈阿娘可算是赶到了营地。 没想到孙力正守在营地门口,看见陈阿娘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嫂子,你可算回来了,大哥他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说如果你要是今天晚上还不回来,他就带兵去找你了。” 陈阿娘知道自己理亏。瞒着周竟迟出去这件事怎么说也不对。 ”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已经回来了,而且我还带了好消息。”陈阿娘下了马,气喘吁吁的说道。 “先不要管什么好消息了,嫂子,你先去休息休息,我去同桌大哥你回来了。” 陈阿娘点点头,径直走向自己的住处,还是回到营地,自己心里才踏实一些。 营地里面没有多少人,估计是周竟迟带着他们去检查那些河流的情况了。 陈阿娘打了一盆水水,准备开始洗澡。在这水源紧缺的旱灾区,一天一人只有一盆水。 孙力待陈阿娘离开,就牵了一匹快马去寻周竟迟了。 此刻周竟迟也正在回来的路上,他代领着精兵团已经将所有河流的情况摸清了。 “大哥!嫂子回来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孙力扯着他的大嗓门喊了起来。 周竟迟听见孙力说陈阿娘回来,连忙赶了回去,可是陈阿娘正在洗澡,房门紧锁,周竟迟一时也进不去。 “这水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看着小小的一盆,还有些浑浊的水,陈阿娘有些无奈,毕竟正是大旱之时,自己说洗澡,也不过就是拿着水沾湿了布在身上擦一擦。 突然,陈阿娘想到了一个办法,闭上眼睛,进入了空间。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空间,也不知道萌芽现在怎么样了。 “阿娘!你身上好臭啊!”还没等陈阿娘睁眼,萌芽便鬼哭狼嚎的叫喊起来。 陈阿娘一时无话可说,她缓了一会儿之后,才张口说话,“萌芽,你可以给我弄点水让我洗洗澡吗?” “可以呀,但是你这是去干了什么,身上这么脏?”萌芽绕着陈阿娘转了一圈,略微有些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我在外面吃苦,当然比不得你在这空间里享受,快点弄点水来,让把身上弄干净。”陈阿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萌芽,当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自己一路劳累就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知道陈阿娘时间赶的紧,萌芽也不敢再磨蹭,赶紧弄了些水出来,将陈阿娘身上冲的干干净净。 身上总算是干净了,陈阿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身全都是汗和泥混杂的污渍,即便她没有洁癖。也觉得不是很舒服。 “我还有急事,这几天都在想办法治理旱灾,来的次数可能会少,你自己在空间里面要好好的。”陈阿娘洗完澡之后就要离开。 “好的,知道你在做好事,这几天空间里面的灵力比以前多出来了好些……” 还没等萌芽说完,陈阿娘就消失不见了。 “砰砰砰。”敲门声转移了陈阿娘的注意力,她这才发现,门口有一个人影。 她将衣服整理好之后才去开的门,果不其然,在外面站的就是周竟迟。 周竟迟一下抱住陈阿娘,“你走也不跟我说一声,好歹我跟你一起去,你这样让我很担心知道吗?” 陈阿娘自知理亏,“我只是着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见陈阿娘对自己道歉,周竟迟更是抱的紧了。“说什么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难民好,我不生你的气了。” “我就知道,我夫君的最好的了!”陈阿娘抬起头,轻啄了一下周竟迟。 “对了,你回来怎么不先去找我?”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陈阿娘“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一路上骑马回来的,灰太大了,粘了满身怕不好看,想着先回来洗洗再去见你的。” 陈阿娘直接推开了门,屋里头还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盆和已经擦的脏兮兮的布。 “看你这干净整洁的样子,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进去了,你这次的事情谈成了吗?”周竟迟目光温柔,她总是能带给自己意外,虽说他并不喜欢干涉陈阿娘的事情,可总归还是想知道一些的。 陈阿娘也不意外,点了点头,神神秘秘的冲着周竟迟笑了笑。“我有一个大计划,只等着实行了。” 现在只要等陵舒致的人马来,便能给周竟迟一个大大的惊喜,到时候,不知他会惊喜成什么样子…… “走水了!走水了!”忽然,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温暖的氛围。 周竟迟站起身朝着外面冲了过去,陈阿娘紧跟其后,这时候着火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就天气干燥,若是着火烧到了什么,可就了不得,这火一时半会儿也熄不了。而且根本没有水能够救。 看着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的士兵,周竟迟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厉声问道,“哪里走水了?” 小兵原本慌乱,此刻见到周竟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紧张的心情,嘴巴却依旧哆嗦着,回答道,“仓……粮仓……粮仓着火了,好多人都在救火……” 周竟迟顿时眉头紧皱,朝着粮仓的位置冲了出去,这小兵在挣脱开周竟迟的手之后,立刻瘫软在地,陈阿娘紧跟其后,来到了小兵的面前,小兵抬眼看了她一眼,哆哆嗦嗦的指着粮仓的方向。 “救火……快救火!”一片火舌在原本就干燥的仓库当中烧的肆意,周围的空气。都因高温而扭曲了,但此刻并没有水,无法将其熄灭,众人只能拿着衣服开始上去拍的,可这火无穷无尽,似乎不把这粮仓烧干净不会罢休。 周竟迟到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救火的人在救火,已经被烧着的人奋力在地上打滚,哭喊声嘶,闹声还有,仓皇的求救声…… “都给我镇静下来,先救火。抢救粮食先别管火了,把没烧的粮食先搬运出来!”周竟迟到了也算是有一个主心骨,现场的众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开始渐渐有序的听从周竟迟的安排,众人排着队,上前去将没烧的粮食搬运出来,还有另一对则拿着衣服不断拍打着已经烧着的粮食。 陈阿娘赶到的时候见到这一幕,心头大震。 这烧的可是粮食啊,每一口都能救回一条人命,此刻全都被烧了…… 她一时之间竟呆愣在现场,一言不发,眼角隐隐有泪珠渗出。 直到周边,一个不知名的士兵撞了他一下,才将她从震撼当中推行过来,陈阿娘立刻上前去冲着众人嘶吼道,“别用衣服拍,大家都去铲土,能把火熄灭!” 听到陈阿娘的话,周竟迟立刻朝着下面发出指令,他也在抢救粮食的队伍当中,但周竟迟的声音可比陈阿娘洪亮多了,原本在灭火的人听到这话,也从地上捧起了沙土。朝着粮食泼了过去,这沙土接触到火苗之后,竟将熊熊大火,掩盖了下去。 直到月亮上了树梢,他们才将火全都扑灭,但损失依旧是惨重的陈阿娘,她脸上灰扑扑的,甚至还有几道黑黑的印子。 她手脚发软,甚至自己都记不清,在这里就救火救了多久了。 周围全都是累瘫的人,一个个干脆利落的躺在地上歇息,好在夜里。天稍微凉快一点。 救火的时候,汗水杂夹着灰土滴入眼中热的很,陈阿娘此刻眼睛也红彤彤的。 “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安排几个人开始清点,仓库剩下的粮食。”周竟迟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他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来,就看到陈阿娘茫然失措的靠在枯掉的树干上。 “这大火是怎么回事?”陈阿娘双目放空,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周竟迟靠在陈阿娘的身边,顺着树干坐了下去,摇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呢,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干燥了,这舱里温度太高……” 陈阿娘抿唇不语,看着满目狼藉,这次也不知道粮食还能留下多少,倘若已经没有多少了,自己招募来的人,又有什么用? 难不成还能让他们不吃饭干活吗? “周竟迟,这粮食大概还剩下一半。”就在二人歇息的时候,张勇擦着汗,带着人过来了。 他刚毅的脸上写满了艰难,“难不成是天意……” “这算什么天意,狗屁天意,难不成这老天爷就要看着这些难民活活饿死渴死吗?”陈阿娘却在这时候爆发了,直接站起身,瞪着张勇。 张勇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并没有因为陈阿娘的话而感觉生气。 周竟迟也一言不发,此刻,沉默在这军营当中蔓延…… 整个军营全都已经知道粮仓被烧了,粮食损毁了大半,能够驻扎的日子只怕更短了,而那些难民,更是人心惶惶,原本还以为有了希望,此刻却又渐渐熄了下去。 南水北调工程图 整整一天,陈阿娘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任凭谁喊也不开门。 此时,屋内,陈阿娘看着已经完工的南水北调设计图,揉了揉肩膀,抬眼看去,窗外居然已经天明了。 昨日实在是猝不及防,谁知道粮仓居然会起火,否则也不用这么赶着绘制工程图。 陈阿娘拿起未干的纸,在空中挥了挥,墨汁的香味还在弥漫。 透过门,能看见一个人影,人影一直在门口守着,陈阿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是这时间太赶,她也来不及跟他说自己的想法,绘制计划图最怕有人打扰。 昨日自己怕是吓坏他了。 陈阿娘起身,推开了门。果然就看见周竟迟斜靠在门口。 周竟迟没有想到陈阿娘会突然出来,“眼睛怎么红了?”他原本有一肚子的话,却在看见陈阿娘的时候,只吐出了这一句。 陈阿娘轻轻笑了一声,真是个傻子。 一张纸挡住了周竟迟的视线,周竟迟疑惑取下她手上的图,“这是什么?” “南水北调设计图。” 虽然说陈阿娘早几天就已经将这个计划告诉他们,只是这事太大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阿娘只一天时间就将设计图画出来了。 只是他虽然知道这是设计图,但仍旧看不懂。“这个是……” “行了,看图你能看懂什么,去把人都叫过来,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这可是大事儿,我熬了一个晚上弄出来的,保管叫你们满意。”陈阿娘抢回了图纸,将上面的褶皱好好的捋平,一脸神秘的说道。 “将所有人都叫过来?”周竟迟疑惑了一下,转瞬便是惊喜,“莫不是你已经有办法了?” “自然!”在他面前,陈阿娘从不掩饰自己的小骄傲。 周竟迟欣喜的上前摸了摸陈阿娘的长发,“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叫他们来。” 看着周竟迟远去的背影,陈阿娘心底略有雀跃,若是能够解决这次的旱灾,空间要积累的估计会长一大截。单单只是减少了灾民的死亡人数,便是一大善事,到时候就可以将空间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发放。 陈阿娘率先去了议事堂,坐在那里,等着周竟迟将人都带过来。 很快,周竟迟带着精兵团的兄弟们过来了,张勇紧跟其后,这些魁梧大汉此刻视线全部聚集陈阿娘身上。 等他们都做好,陈阿娘将南水北调设计图交给了周竟迟,“让他们都看看这个吧。” 他将设计图在众人当中传递观看。 “这图,我也看不懂,你不如直接说吧,能够解决粮食的问题就行。”孙力挠了挠脑袋,黝黑的脸上。带着迷茫的神情,看陈阿娘的时候也满脸的求知欲。 见孙力这样说,陈阿娘也不好推辞,“我这次要说的不是解决粮食的问题,而是解决这次旱灾的问题。” 陈阿娘的视线落在周竟迟脸上,“竟迟,现在军营当中的粮食还能够撑多久?” “约一月,若是省吃俭用些,能够撑一月半。”周竟迟说了心中的预估值。 而陈阿娘,皱了皱眉头,果然如她所料,粮食不足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 “原本我心中早已经打算过了,谁知道粮仓中粮食会忽然灼烧大半,如今也只能将‘南水北调’的计划提前完成。” “这设计图我已经画好了,各位只要遵循我的安排。便能够解决这次旱灾。”陈阿娘率先抛出了一个大目标,看他们一个个眼神亮了起来,显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旱灾自然需要水来治,如今,经过你们的调查,潭州北边的河流大多已经干枯,但潭州南边的水源却很充沛,咱便用这潭州自己的水,来救自己的旱,咱们分别从大河上、中、下游调水,引渠灌溉……” 陈阿娘这一番解释,在场的众人才算是明白了,这图上所绘的究竟是何物。 但脑子反应快的,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另有想法。 孙力则很快问道,“嫂子,我总感觉这事儿不简单啊,而且咱们的粮食只剩下一个月了,你说的这个工程咱们这一个月能弄出来吗?” 周竟迟也将疑惑的视线转向了陈阿娘。 单单只是看设计图上所构画的工程便绝非一个月能够完成的。 而且在最开始时,阿娘她估计也是用的两个月预算,而此刻只剩下一个月,时间紧张不说,没有粮食,精兵团的弟兄即便不想消极怠工。身体也撑不住。 陈阿娘将手从设计图上放了下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也是她昨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前几日去了南市那边,已经与他们说好,他会带着他一百来号的人手,加入咱们的工程当中……” 即便她这般说着,自己心里却也有些打鼓了,这工程浩大,只能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但是她这么一个微小皱眉表情,却被周竟迟捕捉到了,在场的人也绝不是能够随便糊弄的。 其中还是有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工程的浩大绝非我们能够胜任的,虽说你脑袋聪明。但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不如等待皇上那边给咱们派些人手。” “就是,别看你能力强,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我就说女人还是不行,张将军还都什么都没有说。她自己倒是自作主张,就因为她是周竟迟的……” 场下的窃窃私语,直接否定了陈阿娘做的所有努力。 “你们怎么能够还没开始动工,就已经泄气了呢?这是如今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陈阿娘忍不住呛声了一句。 如果等皇上那边再调人过来,已经猴年马月了。灾民估计也死光了,他们作为皇上的精兵团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如此泄气? 陈阿娘心口有一团怒气在不断燃烧着。 昨夜她通宵画图,早已身心俱疲,此刻还要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心中的无奈以及失望都上升到了顶峰。 “都给我闭上嘴!”张勇大喝了一声,顿时吵闹的人群寂静下来,一个个的,闭上嘴,装作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这里,说的倒是起兴,你们有一个人好好想想办法吗?陈阿娘熬了一整个晚上做出来的计划,不是让你们过来七嘴八舌否定的,都给我听好了,如果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就别在这里给我多嘴。” 张勇毕竟是这次旱灾真正的指挥人,虽然看上去略有些文弱,但真正发起怒来,现场没有一个人敢跟他顶嘴。 即便是心中颇有微词的,此刻也只能装傻充愣的,一言不发。 看张勇发这么大的火。陈阿娘在心底感谢他,她抿唇站起身,“若这计划不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完成的话,我也不会说出来,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要你能相信我,我定然能够将这不可能的事情实现。” “可这根本不是能不能实现的问题,而是人手不够,即便我们几个连轴转,这么浩大的工程。哪怕我们用命填都填不过来。”最终还是孙力出面驳了陈阿娘一句,即使是知道张勇会生气,他也依然直言自己心中的疑惑。 就知道你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阿娘微微笑了一下,“若只是人手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在这段时间内召集人手,我们只要听从我的安排就行了。” 看着这些被张勇强硬压迫的精兵们,陈阿娘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说到底,也确实不怪他们,毕竟自己计划来的仓促…… 不过人手问题……的确有些难办,陈阿娘在心里大致过了一遍思路。 张勇用眼神意识周竟迟,让他将精兵团的人带回来,周竟迟心领神会。 “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情就此敲定。”周竟迟冷面敲了敲桌子。 精兵团的人这才都散去。 看着陈阿娘沉思的样子,周竟迟心里划过了一丝担心。 张勇看了陈阿娘一眼,说道:“旱灾,乃天灾,如今竟要以微薄的人力来对抗,陈阿娘小小的肩膀上,挑了这么大一个担子,即便是不能成功,我们也不能责怪她。” 周竟迟点点头,他心中已做了决定。 他的视线正好与陈阿娘对上,陈阿娘通红的眼睛,昭示着昨夜一夜未睡的事实。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眼睛都红成这样了。”周竟迟伸手在陈阿娘的眼角,按揉了一下,“即便再着急也不能不把身体当回事儿……” “时间不等人,要睡觉了,等过些日子,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睡也来得及。”陈阿娘却是纯笑了一下,将他的手拂开,“我还要会画一些图纸,到时候做些省力的玩意儿出来,能够增加进度。” 虽说古代没有现代的器械,但还有木工,古代的工艺不可忽视。 她想到这一点便想要立刻行动起来,要先好好想一想,在古代能够弄出来的木器里,有什么能帮忙的才行。 一瞬间精神起来,她立刻冲向了书房,拿起笔墨纸砚便开始绘图。 临到正午日头直射的时候,陈阿娘依旧在写写画画,周竟迟端着看不见米粒的粥和一个馒头加小菜进来。 寻找办法 地上全都是废掉的图纸,陈阿娘似乎遇到了难题皱着眉头。 若是能够帮上忙就好了,周竟迟将饭菜放在一旁,看着陈阿娘手下的图……算了,看不懂。 昏黄的油灯在书房的桌上,明明灭灭,偶尔还会炸起一个小火花,陈阿娘便趴在案桌上,细细的画着自己的构图。 眼睛早已经红的彻底,周竟迟看她这样子,心里就像是有一个小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脏。 “如果太累了,就先休息吧,明天再画也来得及。”周竟迟站在一旁很久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将陈阿娘丢在一边的费稿拿走。略有迟疑的问了一句。 “不行,时间太紧了,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时间就是生命……” 才说完这句话,陈阿娘手上的笔便啪嗒一声落在桌上。整个人也跟着倒在了桌子上,周竟迟叹了一口气,一天一夜未曾闭眼,加上前一夜,也是这般熬过来的,陈阿娘再强的身体也撑不住。 他轻轻的走上前,将陈阿娘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却没想到,周竟迟刚替她盖好被子,陈阿娘就从梦中惊醒。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挣扎着要下地。 “你先放我下去,我就是有些困,掐一掐还是很精神的。”陈阿娘一把挥开了周竟迟的手,站在地上又摇摇晃晃的朝着书桌走过去。 那里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她画的构图全都是能够作为胜利的气息,但现在的科技还没有办法将其实现。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倘若身体累垮了,到时候我们还能靠谁?”周竟迟又上前去将她拦下,直接夺过陈阿娘手上的笔。 第一次严肃的看着陈阿娘,“倘若真要我选择的话,我更希望你能够安安全全,身体健康的,跟我回去,而不是在这里用自己的命开玩笑,这么多年天灾人祸,大旱总是有的,你不是救世主,没有办法把所有人都救下来的,咱们只能问心无愧……” 陈阿娘却摇着头,看着周竟迟,“不是你说的那样,如果我能够画出来,就能救大半人的性命……” 陈阿娘的手狠狠的拍在书桌上,她低着头,眼睛看着未完成的画,只要闭上眼睛,他便能够想到那些灾民的脸,一张又一张浮现在眼前,眼里全是对生的希望…… 如果自己真的停下了手上的话,那边是亲手放弃了他们的生命,这种事她能够做到? 她在内心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自己。如果真的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良心是过不去的。 见陈阿娘这般折磨自己,周竟迟知道如果他现在阻止陈阿娘她以后只会更加痛苦。 长叹了一口气,周竟迟将手上的笔还给了陈阿娘,自己无奈的离开,说是离开,其实是悄悄的躲在门后。 看着离开的周竟迟迟,陈阿娘握紧了手上的笔,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一张接着一张,陈阿娘在不断的尝试过程中,渐渐开始混乱,甚至都有些暴躁了,将手上的笔狠狠的摔在地上。 门再一次被打开,“如果不行的话便停一停,咱们再好好想想其他的法子。没必要这般折磨自己。” 周竟迟心疼的上前去将陈阿娘抱在怀里,按压住她的躁动,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陈阿娘。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一闭上眼睛,便能看到那些灾民的脸,如果我真的放弃了……” 看她被痛苦折磨的样子,周竟迟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紧紧的抱住她,强硬的带她回到房间。 “如果再这样下去,你肯定会受不了的,身体也扛不住,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闭上眼睛睡觉。” 原本他还能够支持陈阿娘一下,但此已经完全不能继续之前打算,陈阿娘继续这样熬下去。必定会猝死。 “你明明刚才还让我画的,现在怎么忽然反悔了,做人不能出尔反尔啊。” 陈阿娘想要站起身,却被周竟迟按了下去,他就直挺挺的站在陈阿娘的身前,双手搭在陈阿娘的肩上,让她动弹不得。 “我是你的夫君,你得听我的,我现在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过去,糟践自己的身体了。如果不睡觉的话,我也跟着你一起熬夜。”周竟迟毫不退让,直接搬了凳子坐在陈阿娘的床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阿娘,逼着她睡觉。 “真是拿你没办法了……”,陈阿娘瞪了周竟迟一眼,最终也只能乖乖的穿着里衣躺进被窝里。 “你也一起睡觉吧,我不画了。”陈阿娘其实已经很困了,躺在床上便有一种闭眼的冲动。 但她还是忍不住侧头看着周竟迟,这些日子周竟迟也忙的不行。 “我怕你半夜又偷偷爬起来去画图,这事情就算迫在眉睫,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肩膀能够挑起来,你应该相信我们,时间总是会有的,大不了我去其他的州郡那边。借些粮食过来。” “你说的倒是简单,若是真能借得到,还会在这里死磕吗?更何况一来一回时间早就过了一个月,等你回来我们也差不多饿死了。” 陈阿娘毫不犹豫直接戳破了周竟迟的谎言。 “早点睡吧,别在这里跟我贫嘴。”周竟迟没好气的将她身下的被子盖好。 但陈阿娘并不想睡觉。在周竟迟这里不能继续画图,那她便去空间,她闭上眼睛,心神一动,便到了空间。 来到熟悉的空间。陈阿娘才算是喘了一口气。 “阿娘!” 萌芽从角落中窜了出来,直接抱上了陈阿娘的大腿。 “我还以为你下次来是要等什么时候呢?没想到这么快。” 萌芽歪着脑袋,它在空间里能够感应到陈阿娘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也能够察觉到陈阿娘的心情以及思想,所以旱灾事情她都有所了解。 “我来这里怎么了?只是因为治理旱灾,有些难,竟迟他也不让我画图,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可以给我说,我可是无所不知的是。”萌芽一屁股做到地上,手一挥,一个果子便出现在它手中。 陈阿娘也跟着坐在了地上,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捂住脸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古籍室里面有治理旱灾的书吗?我想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了。”陈阿娘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治理旱灾……我想想,古籍室里面应该是有的,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一下。” 萌芽砰的一下,站起身,也不管陈阿娘是什么反应,便飞快的跑进古籍室。手一挥,一些书便整整齐齐的摆到了地上。 看着满地堆积的书,陈阿娘兴奋的上前去翻看,但大部分古籍所述都不能解决此刻的问题,毕竟只有一个月的粮食作支撑,这和书上所写的情况也有不符合。 但萌芽已经算是帮上大忙了,陈阿娘伸手摸了摸萌芽的脑袋作为奖励,“等我将旱灾治理好,给你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真的吗?”萌芽两眼发光,仿佛已经想象到大餐的样子。 陈阿娘点点头。“我这会儿先看书,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 萌芽找出来的这些书至少有几十本,但是跟目前潭州这种情况相一致的,却少之又少。 “还有其他的吗?这些全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根本来不及……”陈阿娘忧心重重的,再次转头看向了萌芽。 “书还有,只是有些多,我怕你翻不过来……” 陈阿娘这一股子拼命三郎的劲头也把萌芽吓了一跳。 “那你赶紧拿来吧,跟难民们有关,人命关天……” 即便是有空间大量的灵力支撑,这般用脑,陈阿娘的精神也有些疲倦了,他坐在地上长吸了一口气捂着额头,静静放空自己,等到萌芽找来更多的书籍之后,她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 “要不然你先喝一口空间的泉水吧,至少不会让你这么难受了。”萌芽担心陈阿娘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 “哪有时间管那么多呀,等找到了再说吧。”陈阿娘冲着萌芽笑了一下,却依旧接过来萌芽手中的泉水,一饮而尽。 不愧是空间的泉水,陈阿娘喝了之后不再有一丝疲惫的感觉。 “萌芽,这泉水真是神奇,喝了果然舒服多了。” 萌芽得意的笑着,“那可是,这可是空间的泉水,不有点神奇之处都担不起这个名字。 虽然泉水能够将疲惫驱逐,但机械化的翻书,终究还是会让她精神上有一丝倦怠。 当每次陈阿娘有这样兆头的时候,她便狠狠的掐自己一下,痛觉直接让她清醒过来,看着几乎自虐一般的陈阿娘,萌芽也沉默了,跟在她身旁不断的翻找着书籍。 “终于找到了一个跟潭州情况差不多的旱灾列子了!” 陈阿娘捧着一本书,兴奋的站起身,犹如一个傻子一般的仰天长笑。 萌芽也替陈阿娘开心,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同时又悄悄的将那些用不上的书籍收了回去。 难民的帮助 “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 “若要事成,必先齐心协力,假人手不足,便利以灾民,众人齐心,共度难关……” 陈阿娘默默的念着手上的书,这里面所写的与他预计差不多,里面大部分的情况也很相同。 说的是一个古人,在立下军令状之后便去治理当时的旱灾,但人手不足,无法建造出适合的工程。 最后这人进去找了难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所有的难民都自愿的帮助他,最后工程建造完成,之后,这件事情便成了千古美谈。 “若能是效仿一二便也足够了。”陈阿娘自言自语道。 一个古人都能够说得动这些灾民。她也一定可以,更何况原本她自己就是为了难民才这般拼死拼活,倘若这些难民到最后还不愿意出一份力的话,她也只能说无愧于心了。 得到方法之后的陈阿娘,立即从空间中出来。 没曾想一睁眼,便是周竟迟的大脸,他唇角带着点点青色的胡渣,眼下也全是一片漆黑,见陈阿娘醒了,周竟迟揉了揉眼睛。对着陈阿娘轻笑了一声。 “你还真的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就坐着看我睡的吗?”因为得到了办法,陈阿娘此时的精神状态非常好,直接坐起身也没有任何头晕眼花的感觉,反倒是像睡足了一整晚,整个人容光焕发,周竟迟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我晚上睡觉了,只不过是比你早醒那么一会儿。” 我能信你就有鬼了,陈阿娘在心中嘟囔了一句,就知道周竟迟一定是一整个晚上都没合眼。 “我已经有了新的办法,你现在赶紧去补个觉,然后陪我出去一趟,这件事情很重要,需要你跟我一起去。”陈阿娘掀开被子穿好鞋,拖着周竟迟到床上。 周竟迟没办法拒绝,只能听陈阿娘的话,闭上眼睛睡觉了。 听着床上平缓的呼吸声,陈阿娘侧脸,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睡着的周竟迟,心头划过一阵暖流,只有这傻子才会这般心疼自己。 原本还想着等周竟迟睡醒怎么说也得是正午时分了,却不曾想他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便睁开了眼睛。 按照现代的时间测算,现在也不过才六点多钟,此刻天才将亮,鸡鸣声从窗外传来,陈阿娘已经将饭菜端过来了。 “你说的有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咀嚼着馒头,周竟迟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陈阿娘将嘴里的食物吞进吞咽下去之后才张口,“不是缺少人手吗?那么多灾民放在那儿没人用,咱们不如招募一些自愿过来的。让他们跟着将士们先训练一段时间,然后……” 周竟迟的脑子也足够灵活,陈阿娘不过才提了一堆周竟迟,便立刻想到了其中的要点,忙不跌的点头。 又困又饿又渴,这些灾民生活非常艰苦。 没有粮食领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懒洋洋的躲在屋子里躺着,有东西遮挡烈阳,才算是好一点。 至少没有那么热。 外面一阵热闹,一个难民才懒洋洋的站起身,“这是要准备发救济粮了吗?这么一大清早的,这些人还真是挺勤快的。”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此刻最关心的也只有粮食的问题了。 “好像不是,应该是有其他的事情吧,反正我先过去看看。” 另一个人则是好奇的朝着前面去。而这人则是不屑的嗤了一声,“又不是发粮食,一个个这么兴奋的往上凑,等会全部拉你们去做壮丁。” 每天只有那么一顿救济粮可以吃,所以大部分人,除非是发粮食这种头等大事,不然轻易不会挪窝。 他都有些后悔站起身走了这么远,不知道,过一会儿会不会又饿了。 已经有人开始啃树皮,吃草根了,人饿到极致的时候,什么都能往嘴里塞,好在军营还会发一日一顿的救济粮…… “各位,我今日过来是想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情,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所以我才想要跟你们商量一下。”陈阿娘带着周竟迟来到了发救济粮的草棚里,炙热的太阳开始炙烤着大地。 陈阿娘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能够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先前是有人以为发救济粮了过来,准备领粮时手上还拿着碗,但等到陈阿娘说完之后,便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甚至有的人还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这些人怎么这样啊?” 跟在周竟迟身后的一个精兵团小兵,有些不高兴了,看着这些离开的人皱着眉头。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陈阿娘冲着这小兵笑了笑,这种事情是难免的,毕竟人性摆在那里,不是所有人都会知恩图报。 不过还是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有些手上拿着碗,而有一些则干脆就是拄着拐棍出来的。 他们蓬头垢面,脸上的灰尘早已将整个面容阻挡,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的,好在天气热,不怕冻伤,这也是旱灾唯一的好处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大股的恶臭,陈阿娘也不嫌弃,就站在人群当中。 “你说要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啊?” 一个老者拄着拐杖走出来,他头发全是花白,身子已经佝偻了。但声音依旧坚定。 能够撑到现在的,原先身体一定很硬朗,陈阿娘看了这老者一眼,“是这样的,我们要将水从潭州南边调过来。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但我们精兵团的人手不够,而且粮食也不是很足了,所以想要在灾民当中,招募一批人去帮忙。” “你要我们去帮忙?” “我都已经没粮食吃了。还要给你们出力,你们还是不是人呢?这些当兵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陈阿娘的话音刚落,草棚里边开始传来各种各样的回应,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更有甚者愤怒的站起身,冲着陈阿娘喊道,“我们一个个都饿着肚子呢,你过来不是发救济粮的,就不要在这里站着,赶紧给我滚出去!” “滚滚滚……赶紧滚出去!” 饥饿原本就容易让人变得易怒,冲动,此刻陈阿娘在这里说的话,完全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这让他们更是愤怒。 “我们每天不是有发救济粮吗?”陈阿娘立刻反问了一句,却没想这句话直接惹怒了剩下的那群灾民。 “一天一顿饭还叫饭吗?我们也就勉强能够活着,根本就吃不饱,你们这些当兵的自然不知道什么是饿肚子,那一个个都有饭吃……” “都给我安静点!”周竟迟带来的精兵团,立刻上前去围困住了这些难民生。怕这些难民会产生暴动。 陈阿娘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自己好心好意的给他们食物,军营中的人也都是有上顿没下顿,一个个饿着肚子在训练,却不曾想…… 陈阿娘有些失望,看着这些暴动人群,她已经渐渐丧失了那种救人的欲望。 这样的人还值得救吗? “长官,我们自愿去帮忙!”就在这群人中,忽然有人举起了手。他们衣衫褴褛,却与周边道路的人群泾渭分明,被一个老者带领着走出人群。 陈阿娘听着声音,觉得应该是刚才那第一个提问的人。 老人身后跟着数十人,有几个男人也有几个女人,陈阿娘甚至还瞥见了几个未长大的孩子。 他们脸上全都是污渍,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可精神面貌却与旁人全然不同。 “你们是傻了吗?还要真的去给他们帮忙,反正每天有一顿饭吃着饿不死……帮忙的话肯定得饿死,甚至还要被奴役,到时候累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当中吼了这么一嗓子,顿时又有几个精兵团的人冲进人群当中开始寻找。 “我们不担心这些,反正总归是要死的,真饿死,累死也好过在破庙当做一条寄生虫,我知道你们军营里的人也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不用给我们吃太多,依旧是每天一顿就行,要做什么直接说。” 老人看样子是领头人,站在最前头,和陈阿娘说话的时候,眼中还有丝丝泪光。 “好。”陈阿娘看着老人以及他身后的这些难民,心中大为震撼,原本还以为这些难全都是那种样子,却没想竟真有还存着良心的人。 见没有热闹可以凑了,那些难民或许也觉得闹太多会消耗体力,不如回去睡觉来的划算,陆陆续续便有人离开,最后草棚上也只剩下老人以及他身后带领的这一队人。 “你们当真愿意跟我走?”陈阿娘走到老人身前,他们的身上还有一股馊臭味,“如果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我们是拿你们去做苦力呢?” “那我老汉就算是认了,总归是读过几年书的人,知道这大旱有多恐怖,你们愿意继续留下来陪着我们渡过难关,已经仁至义尽。” “如果没有你们的救济粮,只怕我早就已经饿死了,此刻尸体都不知道丢在哪里发臭。”这老者似乎是读过几年书,说话略有一些文绉绉的,但也大部分都是大白话,毕竟穷苦人家哪有那么多人会去读书。 陈阿娘带着他们回到了大本营,正好是军营开饭的时候,陈阿娘带着他们到了吃饭的地方,每人领了一个窝窝头和一小碟咸菜。 不是困难的困难 “你们就吃的这些东西啊?”看着手上硬得像石头,肉眼都能看见沙砾的窝窝头,老汉长长叹了一口气。 救济粮里面可没有掺着石头,而且是浓稠的粥里面带着水能够补充一定的水分,这也是一直以来这些灾民能够继续存活下去的秘诀。 但看着周边的士兵,每一个人的嘴上都干巴巴的,显然他们的补水量并不大。 “只有这种干粮才抵饿,你们先吃着我得去处理一些事情,到时候会有人安排你们。”陈阿娘对这些灾民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能够从众人当中脱颖而出,顶着众人的压力,自愿参加的…… “原本我和陵舒致约定的时间是七天之后,此刻只怕等不到那时候了,我今日便连夜启程去往陵舒致山寨,顺便看看能不能求些粮食回来。到时候要辛苦兄弟们在跟周围的人挤一挤,腾出一些地方来。”陈阿娘吃完了一整个窝窝头。 周竟迟送了一小杯水过来,陈阿娘稍微沾湿了嘴唇,就又马不停蹄的赶向了马厩,牵出自己的马。便朝着陵舒致的山寨前进。 周竟迟只能看着她忙活,半点插不上手。 “吁……” 马行到山脚下之时,陈阿娘便将马停在了路边,她随便找了一棵树捆绑好,便徒步上了山寨,这山寨外边还有人把守着,见到陈阿娘他们便立刻前去通报,陈阿娘依旧朝着前头行进。 “你先在外面等着,我们有兄弟进去通报了,不是说七天天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这山寨外面看守的人。先前也跟陈阿娘认识,自然也搭了两句话,但按照山寨的规矩是不能让陌生的人进去的,更何况陈阿娘今日来得蹊跷,自然也就将他拦下了。 陈阿娘顺从的停下了脚步,却只是抿唇一笑,并未跟这个小喽啰多说,只是看着山寨大门的远处,一直等到陵舒致缓缓走来。 “你为何今日来了?”陵舒致冲着看守的小罗罗挥了挥手,这人便放陈阿娘进去了。 “事情有变,需要提前些日子,今日你们便收拾着跟我一起下山吧。”原本时间就赶不及,陈阿娘自然也就开门见山,一番话说得陵舒致有些懵,原本说好七天今日忽然赶来,不过才去了几天天的时间。 “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呢?” 陵舒致刷的一声展开了扇子,悠悠的扇了起来,能够在这旱灾严峻情况下过着这么悠闲的日子也只有他独一份了。 但其实他也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悠闲,寨子中的食物没有多少了,他眼下也的确希望旱灾尽快解决。 “军营的粮仓被烧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月的食物,我们撑不了太久,所以也只能将计划提前。” 陈阿娘长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事情到了军营也瞒不了,还不如在这里便将话跟他说清楚,否则陵舒致疑神疑鬼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你们还真是一些废物,竟然将军营的粮仓都给烧了……” 陵舒致虽说嘴里的话带着嘲讽,但脸上依旧是严肃的。又啪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了。 “既然如此便也只能跟你去了,不过,除了答应好要做的事情,其他的我们兄弟可不管了。” 陵舒致瞥向了陈阿娘,见她小脸紧绷着,又略微有些心软,想到这女人一个人扛起了这么大的一个担子,估摸着心理压力也大的很。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放了软话,“不过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还是能给的,毕竟寨子大,什么东西都有,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拿一点。” 陈阿娘听到这话,眼睛便顿时亮了起来,犹豫着还是张了嘴。“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否带些食物下去?我们军营当中粮食的确是,有些捉襟见肘,还有那么多的难民要养着。” “那些难民你们还养着呢……”陵舒致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挥手让手下人按照陈阿娘的吩咐去做。 粮食他是不可能全部拿下山的,所以他只是允诺下来,寨子里的兄弟,粮食自备,不会多吃军营当中的一点。 “真是太谢谢你了。”陈阿娘真挚的冲着陵舒致鞠了一躬,脸上带着诚挚的感谢。 “不用谢,我虽然支持你,但并不代表可以没有底线的帮助你,我们走吧。”凌舒致的手下动作很快,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将东西都收拾好了。 凌舒致让陈阿娘带前头走。他紧跟在身后。 “我让人运一车粮食下去,但和你们的食物得分开。”坐在马上,陵舒致依旧如同一个贵公子,但眼神当中少不了几分戾气。 “那是自然的,你们既然是帮我们,我断不会让你们不痛快。”陈阿娘爽快的答应下来,二人骑着马,下了山,起码总比走路的快,更何况后面还有押运粮食的板车。所以他们二人先回军营当中。 而此刻在大本营的张勇,则是被周竟迟困住了。 “你当真要立下军令状?”张勇皱着眉头一张黑脸,看上去凶神恶煞,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坐在座位上看着周竟迟。 “是的,我想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将救济粮送过来。” 陈阿娘在的时候,周竟迟并未说这些,他想给陈阿娘一个惊喜,让陈阿娘不再因为粮食不够而心烦。 “这个办法不行,阿娘的工程虽然有道理,但是没有十成的把握成功,万一失败,你丢的是脖子上的脑袋!”张勇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只有很小的可能性。 “这些事情的后果我自然是有考虑过的,你只要相信我跟陈阿娘便是了。咱们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而且……若是这方法可行,咱们就有救济粮了。” 如果张勇同意自己下军令状,那么军令状到了皇上手中,于情于理。他都会将救济粮批下来,而只要有了救济粮,他们就有充裕的时间完成“南水北调”,解决这次旱灾。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若这次事情不成。阿娘受的了这样的后果吗?” 周竟迟跟陈阿娘的感情,张勇看在眼里,如果周竟迟出什么事情,陈阿娘该怎么办? 虽说张勇是个大老粗,但他也不是全靠一股子蛮力上的将军职位,这每一次战争都是要用生命来拼杀,没有一点脑子早就交代在战场上了。 “若是兄弟,你便信我这一回,也算信阿娘一回,如果旱灾真的能够解决,我们也算圆满完成任务,如果解决不了,阿娘就要托你照顾了。”周竟迟说的轻松,但他心里却是无比的沉重。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肯定能解决这次旱灾的,即便……罢了罢了,我们总归是兄弟一场,即便是陪你这般疯狂一下也算是值了。” 张勇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一个笼子当中取了一只鸽子出来。若是靠人力去传输消息,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他与皇上有一只专属的信鸽可以快速的传递消息。 周竟迟会找上张勇,也是因为知道他与皇上跟大将军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是皇上的心腹大臣,自然有更便捷的通讯方式。 张勇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细细的写在纸上,随后又将申请救济粮的信件夹杂在其中,卷成一个小卷,捆在鸽子的腿上,将其放了出去。 “只需再过两日。便能够收到皇上的回信了。”张勇一出门便看到周竟迟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行!”周竟迟这才放下了心头大石,“如今只等阿娘回来,咱们便可开始动工。” 陈阿娘却在中途停下了马。 “你这是做些什么?”看着陈阿娘买来的,丁玲哐啷一大堆的东西,陵舒致颇有不解,见他将东西捆绑在了马背上,更是疑惑。 “这些都是到时候要用的,正好来你这边,路上还算有些市集能买到,再往前去便已经没有店家了。”陈阿娘拍了拍马头,这么多的重量压在马背上,也不知道这马儿能不能吃得消。 “把东西都绑在马背上了,那你准备走回去吗?”陵舒致坐在马上幽幽的问了一句,“这边可没有卖马的,所以你也只能跟我同乘一匹马了。” 陈阿娘这才发现,自己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也只能无奈的上了陵舒致的马。 她牵着缰绳坐在陵舒致身前,二人保持着尴尬的距离,一路向着营地进发。 “快到了,我得下来。”陈阿娘都能看得见营地了,赶忙勒住了陵舒致的衣服,要是这样进去,只怕周竟迟得气死。 陵舒致自然知道陈阿娘的想法,唇角微微勾笑,正准备假加速前进的时候,陈阿娘一把抓紧了他的衣服,“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我会跳下去的。” 凌舒致不听陈阿娘的威胁,反而扭过身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任凭陈阿娘怎么样拍打,他都不松手。 “回来了!”门口的小兵见到陈阿娘之后便立刻跑去跟周竟迟通报,周竟迟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开工 见到凌舒致时,周竟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心中的怒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阿娘竟然在这个男人怀中! 陈阿娘此刻也看到了周竟迟,知道他肯定生气了,心里着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凌舒致。 周竟迟接下下了马的陈阿娘,淡漠的说道:“阿娘,我们先进屋。” 周竟迟直接忽略了凌舒致,拉着陈阿娘走开了。 凌舒致知道了周竟迟就是陈阿娘的夫君,也并不在意,下了马,跟在这两人身后。进了一间屋子。 宽大的房间里,空气不畅的流动着。 周竟迟和陵舒致对视了很久,两人各有气势,倒显得房间有些狭小。 陈阿娘看着胡乱吃醋的夫君,有些无奈地抹了抹额头。 陵舒致兴致甚高。像是置身事外的人一样,勾了勾唇,竟然还在添油加醋:“说起来,是我绑架了阿娘。” “我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嚣张。”周竟迟见凌舒致如此嚣张,差点要冲上前将陵舒致暴打一顿。 陈阿娘急忙拦住了他,他放下阿娘的手,没有再上前了,只是怒气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出。 “我就嚣张了。你能怎么样?””陵舒致勾唇轻蔑一笑,他稳稳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向精致瓷杯里倒上满满一杯茶,轻飘飘的一口饮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显得他丰神俊逸、闲适自得。 周竟迟怒气更盛,手上的青筋已经凸起,见此,陈阿娘身子微微一抖,如果再不阻止,眼前的男人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强自镇定下自己战栗的心绪,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劝抚着周竟迟:“竟迟,你冷静一点......” “他绑架了你,我差点就要失去你了,而且你跟他骑了同一匹马。”周竟迟对陈阿娘说话时,没有了威严,语气中带着控诉和一点点的委屈。 陈阿娘轻迈两步,走到周竟迟身边,安抚一般的拍了拍他的双肩。 “竟迟你先冷静一下,我现在没事,而且我之前让那些木匠照着我的设计图做出的工具已经做好了,我的马已经全带满了工具,没有办法才跟他骑同一匹马的。” “而且竟迟你想想,现在‘南水北调’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要以大局为重。我们此番声势太大,那么多难民一直盯着我们。” “反对我们的人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单单靠朝廷的精兵团,我们根本无法制约,甚至说服那些反对的难民帮助我们,而凌舒致手下有几百人。可以帮助我们,而且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说是我在南市花钱雇来的。” “好。”周竟迟深深看了陈阿娘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偏头再次看向陵舒致时,气势依旧不减。 “但在这里我也要提醒你一句,现在我是因为看着阿娘的面子上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但这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了,你最好小心一点。如果你胆敢再接近阿娘,我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听到他的话,陵舒致痞气满满的脸色不由一怔,他微眯邪魅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哈哈大笑。 周竟迟不由拧紧剑眉,气息一变。 陵舒致却忽然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说道:“放心,我不会害她,也不会接近她。” 周竟迟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轻狂,这才终于不再言语。 陈阿娘看着两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又看向丈周竟迟:“时间不多了,我们明天就要开工,我现在该去安排每个人在‘南水北调’里的具体工作,不能再拖了。” 周竟迟点点头,两个人相携而去。 阳光洒下,两人的背影亲密无间。走向光传来的地方,地上的阴影无限变短。 陵舒致玩味的看着两人坚定的背影,倒也跟了上去。 午后的阳光虽说些许刺眼,却也容易振奋人心。休息一中午的众人早已精神大好,蓄势待发。 陈阿娘和周竟迟早已召集众人,站于营地中间的大块平地上。 只见这块地上,由南至北分别站着朝廷的精兵团、自愿帮忙的难民以及陵舒致的人马。 两位士兵在左右两侧打着有节奏的鼓点,“咚——咚——咚——”,很是激动人心。 陈阿娘走到众人面前。 她穿着浅红色的男装,袖口上、裤腿上、腰间上都用布带系紧。显得干练无比。 她先先扫视了一圈,向众人点了点头,然后朗声说道:“今天我召集你们的原因,想必在场各位们都懂了。” “明天,‘南水北调’的工作就要正式开始了,感谢你们愿意相信我,愿意和我一起尝试,我在这里也向你们承诺,‘南水北调’绝对是利大于弊,能够造福天下百姓以及咱们千千万万的后代。”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展这项工程,经过多次的思考我决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特性来分配具体工作,争取让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扬长避短,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 “首先是精兵团,你们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保护难民的安全,一个是利用我给你们带的特殊工具。率先将河道挖出雏形。” “父老乡亲们,你们的任务有三个:一个是负责河道的疏通,一个是粮食的运送,一个是内勤工作。” “凌舒致,你们的任务是负责后期的河道完型。” “到时候我和周竟迟也会参与进来。和你们一起工作。” “‘南水北调’确实还是极为耗费人力物力财力的,需要我们打长期战。但是根据原有河道的基础,再扩长河道并不是无稽之谈。希望大家都能打起精神,坚定信心。这是目前解决旱灾的唯一办法。” “我也希望你们能根据自己的性格特性来选择做什么,下面周竟迟会来和你们具体分配工作。登记在册。” 不等陈阿娘说完,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掌声,大家热血倍看,浑身充满干劲。 周竟迟赞许地看了看她,走上前指派了几个亲信,开始指挥起人员的登记。 众人依据命令,有序的一一选择自己适合的工作。 阳光下,众人热火朝天的开展着工作,配合有序。 陈阿娘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幕,恍惚间,眼前仿佛铺展开了一幅长画。 那是河道两岸的肥沃土地啊,秋日夕阳西下,风吹麦浪,硕果累累,美不胜收;粮食丰收了,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她不由信心满满,脸上溢满了笑。她娇小的身子轻快的纵身越入人群,也加入了忙碌的工作分配活动。 星夜点点,富有夜色平和气息的淡淡清风吹过。消散了陈阿娘一日的疲惫。 经过一日的忙碌,各项工作终于都已安排到位。陈阿娘虽感疲惫,心中却充满了力量。 她锤了锤有些酸胀的脖颈,无奈却又期待地笑了笑,迈着悠闲的碎步。 她正准备回屋休息,明天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 突然,她微眯了双眼,一个不该出现的模糊的身影却出现眼前。 “陵舒致,你怎么在这里?” 陵舒致套着一件灰色长袍,半倚在陈阿娘门前。夜风略过发丝,洒脱随性。 “怎么,不请我喝一杯?”他勾起精致的唇角。 陈阿娘蹙了蹙眉,停住脚步,眼中有一丝警惕:“你又要做什么?” “啧啧,白天还不是这样的,女人果真善变。”陵舒致像是故意作出夸张的感叹,连连摇头。 “你不也是这样,变脸比兔子还快。”陈阿娘不甘示弱的反击。 凌舒致大笑一声,“彼此彼此,我虚伪惯了……我今天听一些人说你需要种植麦子?” 他的气息忽然正经,竟然让陈阿娘有些不适应。 “你怎么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陈阿娘十分疑惑,但是麦种也的确是她现在解决不了的难题。 陵舒致倒像是根本无意于她的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行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可以给你们弄到麦种,但是——”他故意拖长了音,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阿娘睁大双眼,不想错过男子任何一个表情与细节。 陵舒致气势全开,他直立起身,脊背挺直,眼中是刀,锋利无比。 “我要去大牢里面见一眼上任潭州刺史!”他锐利的目光扫向了远方,那里是漫无边际的黑。 陈阿娘以为凌舒致要解决了他的性命,前任潭州刺史确实作恶多端,但命不该由陵舒致来取,该由朝廷来断。 但若不让陵舒致亲手报仇,他怕是一辈子心结难解。再说,如果缺了他的麦种,“南水北调”的好处怕是也难以让万千百姓享受到...... 罢了。她闭上眼睛,忍不住在轻轻叹息。 心中突突作跳,她思索再三,终于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又补充道:“但是你也要保证给我们弄到麦种。” 陵舒致闻言露出了笑容,他稍作镇静,便看向她严肃的双眸,敛去一身匪气,坚定说道:“放心,我陵舒致言出必行,不会做那种小人的行径。” 大牢 “行,那咱们的交易便成交了,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陈阿娘转身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既然已经是上一任潭州刺史了,那想来跟这些受灾的灾民比起来,肯定是轻如鸿毛的。 陈阿娘知道,这件事并不难办,只是,关于这件事还需要跟张勇报备一下,否则到时候,若是自己答应了下来,却做不到,那陵舒致会做出什么来,她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一答应了他,她就要想着怎样去跟张勇说。 “吱哑”的一下开门声,打断了陈阿娘的思路,原来是周竟迟回来了,陈阿娘朝里面睡了睡,给周竟迟留了一半的被子。 周竟迟许是困极了。亲了陈阿娘一下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有陈阿娘还在思来想去的,很快,就到了深夜,她的眼皮都已经快要耷拉下来了,这才暂时的放下了自己心里的那些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睁眼。早已是通天大亮了,陈阿娘揉了揉眼睛,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想来周竟迟已经起床了。 陈阿娘也麻溜的穿好衣服,向外面走去,没想到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上。 熟悉的味道传来,是周竟迟。 她吃痛的捂住额头,周竟迟赶忙的拉开她看,“没有事情吧?有没有受伤?” 陈阿娘摇头,“没事,就有点痛,走吧我们去吃早餐了。” 两个人并排走到楼下,一同用餐,饭桌上。张勇一啃着馒头,一边询问陈阿娘。 “今日我们有什么安排啊?”,这段时间以来,张勇等人对陈阿娘是刮目相看,俨然把她当成了指路明灯一般。 所有人不知不觉之间,都开始听从陈阿娘的意见,有什么事情都要先问过她,听从她的指令。 正在专心对付面前那碗粥的陈阿娘,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呢,我们就要开工了,开始挖了,若是再耽误,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张勇点头,“那好,我们听候你的差遣。” 陈阿娘一口粥差点没有咽下去,听着张勇的话,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好像她不知不觉之间,比他这个将军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都要高了不少。 大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开始对她唯命是从了。 思想神游的陈阿娘,一边吃馒头,一边喝粥,动作极慢,大家都吃完了,坐在位子上等她。 她神游完毕,看着大家这般模样,赶紧的把手里的馒头,三下五除二的塞进嘴里。 “走吧,我们出发吧。” 她一声令下,大家伙都跟着她出门,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经过了好几个个小时的跋涉,大家这才到了她选择的那条水源边上。 “大家先休息一下,我呢,现在给大家说一下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陈阿娘,站在一个土坡上面,对大家喊话,底下的人都一同看着她,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下一步的指令。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面前这条河流,这就是我们要开挖的地方,从现在开始,大家必须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这次的工程。” 慷慨激昂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通过她小小的嘴巴,传到了每个人都耳朵里面去了。 大家专心致志的听着她训话,半个时辰过去了,陈阿娘把大致的施工内容告诉了他们。 她带着一大桶的白沙,开始做记号,大家也跟着她撒下的标记开始动工了。 看着那个小身影忙来忙去,提着一桶白沙,蹿来蹿去的,周竟迟的心里升起一丝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个娘子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是自从到了潭州之后,陈阿娘越发越的厉害起来。 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那想来,肯定能够建功立业,做一番大的成就出来。 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爱意,紧紧的盯着他的媳妇,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微笑。 他走到陈阿娘的身边,顺势就接过来她手里那一桶白沙,“我来吧,你看着。什么地方需要,你就告诉我。” 张勇,孙力也一人负责一个地方的进度,每个人严格把关自己负责的地方。 大家都忙的不亦乐乎的,陈阿娘,周竟迟两个人也一前一后的慢慢的走着,提着一桶白沙。 做完标记,两个人回到开掘的沟渠边,他们一已经把那一块的地方稳稳的堵住了。 大家伙也动手挖了起来,人多力量大,不过短短半日,就已经挖了好长一段了。 陈阿娘看着那挖掘出来的沟渠,心里美滋滋的,按照这个进度,想要再一个月之内完成,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大家伙的热情高涨,大家第一次接触到,也充满了新鲜感。 再加上,张勇等人拿着锄头在挖,更是让精兵团有了动力,张将军都在挖。而且还那么卖力,他们自然不能落后啊。 看着工程逐渐的步上正轨,陈阿娘心里欢喜,也琢磨着,要把陵舒致的要求告诉张勇。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张勇在这里已经给了她很大的面子,自己若还是去跟他提要求,怕是不合适。 并且张勇可是一个将军啊,更何况,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这先斩后奏的后果,也不是自己能够承受得住的。 看着张勇和周竟迟两个人热络的样子。陈阿娘决定,还是求助自己这个夫君吧。 比起她跟张勇的关系,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由他去说,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竟迟,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她神秘兮兮的把自家夫君拉到一旁。 周竟迟见到陈阿娘的召唤,一乐,马上就从沟渠里面爬了上来。 他拍了拍手上,身上的泥土,和颜悦色的问道:“怎么了?” 陈阿娘,拉着他走到一旁,确认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交谈了,她才停了下来。 “我答应了别人一件事,但是在这件事还得张勇说了算,我自作主张就答应了,不知道怎么跟将军说。” 她扭扭捏捏的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了周竟迟,周竟迟思虑片刻,“好啊,我去跟将军说。你等着我。” 陈阿娘面色大喜,开心的抱住了周竟迟,俊朗的脸上,一阵羞红,周竟迟俯在她的耳边边上。 “我白天帮了你,你晚上也要帮我呀。” 气息喷在陈阿娘的耳朵边上,她心里咯噔一下。脸红透到耳根边。 所幸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开凿,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 说好了之后,周竟迟找到张勇,告诉了他这件事,张勇听完他的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周竟迟等在原地。 “这件事我知道很麻烦你。但是为了这些受灾的百姓,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半响之后,张勇点了点头,“我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这件事还是能作主的,更何况是为了这些受灾的百姓,这样,你和凌舒致一起去看看上任刺史,我在这里守着。” 得到了张勇的同意,周竟迟带着陈阿娘,去找陵舒致。 “我们跟将军说了,他同意了,我们去刺史那里拿一下令牌,就走吧。” 陈阿娘向陵舒致说道,凌舒致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还真的能办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大牢门口,还没有他进去,就被门口的狱卒拦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这里不能乱闯,不知道吗?”,狱卒打量了他们一眼,本来想训斥他们,但是想了想,语气也稍微软一些。 三个人身着华服,看起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狱卒也是会察言观色的。 陈阿娘。清理一下嗓子,大摇大摆的拿出怀里的令牌,递到狱卒的手里,“我们呢,是得到了刺史大人的同意,特地去看一看要犯,这个令牌你应该认识吧。” 狱卒拿着那个令牌,看了一眼,连忙把令牌还给了陈阿娘。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三位快里面请。”只一瞬间他就笑脸盈盈的。 陈阿娘在心里鄙夷,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狱卒,果然,手里有权力,是什么地方都行得通的啊。 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陵舒致走在前面,陈阿娘周竟迟跟在他的身后。 这个地方,凌舒致悄悄的来了很多次了,但是还是第一次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陵舒致很快就来到了王屏的面前,看着里面蓬头垢面的人,他嘴角扯起一抹轻笑。 昔日风光无限的刺史大人,此时只是一个阶下囚,陵舒致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骇人的光线。 看着这个狼子野心的人,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正在里面打盹的王屏,头发长长的遮住了他的眼睛,脸上也满是污垢,整个人看起来肮脏不已。 陈阿娘走到牢房门口,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尖叫出声来。 一只老鼠从她的脚底下,窜了出去。 周竟迟连忙把她拉到了身边,陈阿娘心有余悸的站在他的身边。 而此时,王屏早就被惊醒了,他看到面前的陵舒致,开始害怕的抖动。 世道乱时 “没想到,再见之时,我们与别离之时完全是两个模样呢?”陵舒致苦笑,但眼神之中已经布满了极重的怨恨。 那一年的腥风血雨,他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是悲伤,还是惨痛,至今,那一道伤口还会让他觉得心疼。 “当年你活的很是风光呢,可你却还记得,那潭州最大的善人,那潭州枉死的千万条人命吗?” 王屏他早已忘记了当初自己的身份,现在他仅仅是听着眼前这陵舒致的言语,已经感到害怕,从前之时他何曾会这样?怕也就只有当年的事儿出现那会儿了吧。 那一年。也是潭州几百年来最最难熬的日子,与今年相差不大,也是同样的大旱灾,田地里面的农作物长不出来,连家养的牲畜也染了流感相继死去。在城门口,每一天都会有上百具尸体出现在那里。 潭州百姓过得非常惨,可他不一样。 回忆此时,那陵舒致已经双目泪光狠狠地看着眼前王屏,王屏双眼也稍稍泛了一些泪光,但并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场旱灾灾难而流泪,而是因为今天陵舒致站在这里,他格外的害怕。 王屏当年作为潭州刺史,算是过得比较安逸,每日在家中酒足饭饱。而他作为当地的父母官,却一点儿也没有去管过当时百姓死活,当外面百姓呼门求救的时候,王屏只是将潭州百姓赶走。 他当时并不见得生活特别好,尤其是他还要照顾整个府门上下几十人的嘴,所以每天也并不是吃的山珍海味,不过是每一顿都有那么一点儿肉影子罢了。 当时潭州最大富商是陵老爷,长着一张慈祥人的面孔,为人也特别的好,潭州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都会挺身而出,丝毫不害怕,一点儿无犹豫。 “当年……当年我是没办法……”那王屏说话时声音都在抖,整个人害怕的蜷缩在一起。 陈阿娘抬头一瞬,与周竟迟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又无奈摇头:“如今看来,陵舒致也是个可怜人。”陈阿娘说话间,让周竟迟又看了两眼,不得不说,周竟迟现在对于陵舒致的身世还并不是非常的感兴趣,可是…… 阿娘终究多愁善感……周竟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总是要和陈阿娘长时间要一起的,不然向她这样,迟早的会被人这样给骗了去。 “胡说!你哪里是没办法?你哪里是被逼的?你哪里就无罪?你以为这样说,我难道还会相信?”陵舒致突然大吼的起来,眼睛鼻子全部都红彤彤的,双手也抑制不住的冲向了王屏,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这个混蛋!就算是死一万遍,你也赎不了你的罪孽!” 眼看这王屏已经痛苦的翻白眼,一副要死的模样。周竟迟当然是一点儿不犹豫上去阻止,几乎是废了一些力气,他才将冲动的陵舒致给安置了下来,又在旁轻轻的说到:“既然他死一万次也没有办法赎罪,那你何苦又要让他今天轻轻松松就死了?” 陵舒致抬头,红彤彤的泪目已经让周竟迟整个心中咯噔一下:“可是我父亲……他此生是个好人,为什么要有这样的结局,他不该的……” 陵老爷当年几乎是倾尽家产要将整个潭州给挽救回来,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用,他们出不去,没有人愿意让他们这些带着病的人进入他们的城,陵老爷当时纵然有黄金万两,却也带不回来一颗米。 陵老爷是最大的善人,他将家中米一颗不剩的搬了出去,熬成了稀粥。每日都要发放给城中百姓。 百姓纵然是极其愿意的,但家中总是有人不愿意。 家中的米没有了,整个陵家上下每日都是熬着蔬菜汤来喝,陵舒致跟陵老爷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与自己亲生母亲跟着陵老爷也是忙里忙外,可那陵酔却是终日苦笑。 他曾大骂过陵老爷,为何家中都要用蔬菜熬汤了,可还要将那些白面粮米送给那些该死的百姓。 陵酔得到的回应是陵老爷的一个巴掌,之后怀恨于心。心中又想,他作为凌老爷的庶子,自然是不受待见的,那陵舒致一个嫡子,陵老爷当然会要对他好一些。 想着陵舒致与陵老爷,陵酔竟然有了一些邪恶的想法。 之后,在陵舒致与陵老爷的外出期间。耳房着火了,那是一场难灭的火,烧了有大半天,最后救下来的,只是一些残破瓦片,最后的一些粮食也没有了,整个潭州陷入了困境。 “之后,我父亲染了疾,可每天他还是在想着,如何用家中钱财换得一些粮食。后来,他找到了办法,可还没有实施,就有了你出现。”陵舒致说话之间,随时要有杀了王屏的冲动,但两边有周竟迟与陈阿娘两人一直拉着,他也冲不掉。 王屏嘴里哆嗦道:“那……那是因你自家兄弟……” 本以为这陵舒致要冲动起来,却见他叹了一口气:“陵酔他是个不该有的人,父亲对他很好,但他一手促成父亲的死亡。” “当年你们如何计划,我清楚的很,你觉得你现在还要对我说这些东西觉得还能赎罪?或者是你想要减轻一些你身上的罪孽?”突然眼神低沉下来:“不可能,你所犯的事情,我必然会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我父母如何死。我凌家一门如何死,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直到临死的时候,陵舒致他才知道,原来,他的那位弟弟。居然和眼前的这位刺史大人勾结在了一起,然后联合一起,将生他的亲父也给杀了,凌府上上下下,无一幸免。 他自己命大。落草为寇,苟且活到了现在。 王屏当时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因他是一个自私的刺史。 作为高高在上的刺史他其实也有很多的苦衷,当初旱灾刚刚开始时,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家产了。 陵老爷在当时是潭州最有钱的富商,于是王屏就想着在这关键的时候发一笔国难财,他知道陵家兄弟在家中不和睦,所以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陵酔与王屏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步,烧了粮食。这让陵酔感觉到非常的爽,感觉到非常的刺激。 又是几天过去,陵酔知道了陵老爷要去想办法的事情了,他们不敢耽搁。 陵舒致不知道他们具体怎样安排,他只记得那晚父亲满脸的血向他挥手,嘴里喊道:“快走。” 陵舒致哪里知道什么?他只是木那的站在原地,看着一把剑从陵老爷的背后插了进去,随之进来的,是王屏与陵酔。 那一个晚上,他不会忘记,他会一直记得。杀父仇人。 陵舒致拽紧了拳头,以一种极其震撼的力量砸在了墙上,顿时那墙就陷进去了一个大坑,而陵舒致的手,顿时也血流横飞,手指关节处皆破了皮。 这一下不仅仅是震惊住了王屏,同时也震惊住了周竟迟。 周竟迟在之前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听到陵舒致一一的将事情全部都叙述了一遍,不由得也为他非常感觉到惋惜。 他之前对于陵舒致是有一些偏见的,但是在听到他那么悲伤的将事情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以后。也实在是觉得他可怜。 灾难之时,大家都身不由己,各顾各的,很少有他父亲与他那样的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得到不过是失望而已。 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已经没有人记得当初那个大善人的名字,也没有人记得当初那个大善人还有一个儿子被逼着上山为匪。 周竟迟手脚不知如何安放,最后将求助的眼神放在了陈阿娘的身上。陈阿娘大概也知道周竟迟的意思,他就是想要自己去安慰一下陵舒致,毕竟周竟迟是一个男人,去安慰另外一个男人总是怪怪的。 此时,陵舒致的血已经越流越多,但是他丝毫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痛觉,他只是将双眼一直放在王屏的身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王屏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王屏知道陵舒致对于他的恨意,他每每见到他的时候也会想起那个晚上陵老爷死的时候,他的确是个大善人,可是在这个世道上大善人又如何?难道在入土以后真的可以成为神仙吗?不过只是荒缪之谈。 “咳,来人!”在周竟迟大喊了一句以后,便有人过来开门,陈阿娘将陵舒致拉着走,可是陵舒致就像是一头牛一样倔的怎么拉都拉不走,接着周竟迟帮忙,狱卒帮忙,陵舒致才总算被搬离了原地。 外面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没想到不过只是一场谈话而已,居然时间会这么快就过去了,一不小心到了中午。 陈阿娘撇了一眼陵舒致,只见他现在还有一些不高兴,一直苦着一张脸,关键是这一路上走过来,这陵舒致居然一直都不说话。 “陵老爷是一个好人,或许是因为老天爷垂怜他,所以就提前将他给带走了,这也是希望他可以早日得道成仙呢。” 事实上,陈阿娘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不信这些,不过现在主要为了安慰人,不然能说些什么。 新人加入 陵舒致笑一声:“我啊,也舍不得父亲,为什么上天垂怜我的父亲,却不垂怜我吗?” “……” “那是一个噩梦,至今记忆犹新。”陵舒致他转头看着陈阿娘:“你觉得,真会有老天爷这个东西?” “我……当然有,不然天子为何会被称作为天子,不然这天下哪里会来天下?” “对,你说得对,我也相信有,可是我就不相信这老天爷会善待父亲,不然,我父亲为何枉死……” 陈阿娘也不由的想起了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眼泪也在眼睛框子里面打转转:“你这人,怎么就不听话!你父亲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为何要那么在意一个死人?” “陵老爷是大善人,是伟人,就算是在这潭州里面没有人记得住他,但是老天爷记得住。上天一直在看着,他们不会露过一件善事,不会忘记一件恶事。” “人注有命数,每个人都有他的去处,你父亲死了,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终究只是一个死人了。他死了,可是你还活着,你是你父亲唯一的一个孩子了,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才是他唯一的寄托。可是你呢?您心只想着你那位死去的父亲,为何就不想一想你自己,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沉默了很久以后,陵舒致才开口道:“过得好,前所未有的自由。” 此时,陈阿娘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有一些严厉了,便又改口道:“对不起,我刚才……” “不,你说的对……”陵舒致的眼神有一些迷晃:“我父亲……不在了。” 陈阿娘现在觉得自己应该搞砸了,她感觉现在陵舒致的心情正在越来越糟糕,她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要好好的安慰一下她吗? 周竟迟的手搭在了陵舒致的肩膀上面,可是语气,却是笑嘻嘻的:“对啊,你得像你父亲那样,上一次旱灾的时候,你父亲做了什么,你就应该也要做什么。” 周竟迟这一招也算是特别管用,一下子就激起了陵舒致的兴趣:“我该怎样做?” “这个比较简单,我们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现在在路上嘛,也不方便说,现在都已经晚上了还是赶快回去吃饭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没想到回去的时候,还得他们亲自动手。 此时,还有很多张嘴一直等着呢,那些来帮忙的人出来凌舒致的手下,剩下的自然都是要吃饭的。 陈阿娘望着光秃秃的桌面只好叹了一口气:“大家都辛苦了那么长时间,我现在去做饭。” 她转身去厨房,周竟迟紧紧的跟在她身后:“这么多的饭可不好做,我来帮你。” “那也不能饿住大家……”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厨房,他们开始搬锅。 大锅饭必须要用大锅熬制,厨房那个小小的地方还不够站三两个人,做大锅饭更是不行,所以他们唯一可以的就是在外面架锅。 不过没想到的是,在忙了一半以后,陵舒致过来帮忙了,除了他,自然还有张勇孙力等人。 大伙儿一起帮忙这速度自然也是非常的快,不一会儿那外面就已经熬好了一大锅粥,熬出来的香味也是引了很多人过来。 “大家今天辛苦了,快些过来吃过午饭了以后再帮忙吧。” 紧接着,就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好”字。 陈阿娘的确是一个好厨娘,虽然这么多人里面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以做饭,但是她一个人还是能够忙的过来。并且这些饭菜吃起来的时候味道也是丝毫不差一分的,这也是让众人感觉到非常好吃。 此时,一个大汉又端着一个碗过来,乐呵呵的说到:“阿娘啊,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点儿啊,你做的饭可真是好吃。” 陈阿娘当然不是小气的人,当即又给大汉填了一碗满当当的粥,在他临走之前陈阿娘还是打趣儿的说到:“吃的多那你可得好好做啊,不能偷懒的。” 大汉一副憨厚恩笑容:“当然勒,我知道的,阿娘姑娘这也是为了我们城着想嘛,我当然会努力的。” “恩。” 蹲下舀水之际,陈阿娘的耳旁又听见了陵舒致的声音:“看来你很受人爱戴啊。” 陈阿娘无奈的摇了摇头:“哪里有啊,”抬头看着陵舒致:“前几天我被人指着鼻尖儿骂的时候那你可是没有看见啊,大家可都是说我是骗子呢。” “可是你不是骗子。”陵舒致有些震惊。 “对啊。我当然不是骗子,”陈阿娘抬起头,一本正经:“可他们就是不信,我能怎么办?骗子还说自己不是骗子呢,这的确让我们这些不是骗子的人很难过。” 陵舒致被绕进去许久才转弯儿出来:“现在就你一个人忙做饭,你能做的过来?” “搬东西什么的不还有你们吗?” “我是指做饭。” “对,做饭是挺忙的,”然后笑眯眯的瞧着陵舒致:“怎样?不如你和我一起?” “那边有人似乎遇到困难了,我得去帮帮忙,”说罢那陵舒致就瞬间消失在了眼前。当即就通通通通离开了。 此时,周竟迟也乘着闲的时候过来,一把捏住了成阿娘的肩膀揉捏了起来,又一边说道:“怎样?你应该累坏了吧?” “再往左边一点,对对对,舒服……我不累总有别人也要累,还不如干脆让我累算了,而且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会做饭。” 周竟迟向四处看了一眼,发现这个里面似乎只有陈阿娘一个女人,的确是有些苦了她了。 几天后,“南水北调”的工程已经初现雏形,在引起了一些人的围观了以后,那些人就开始有一些心痒痒了。 也许他们在之前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这陈阿娘居然真的是说干就干,瞧瞧现在。这都挖了一个角子了啊。 因为一到中午的时候就会有许多人需要进食,而由于这人太多,所以只有一个人的陈阿娘就只能提前的先准备,早早的这饭香便飘到了众人的鼻子里面,干活儿的人不由得越来越卖力。而那些路过的人则闻见饭香了以后十分的心动。 他们走过去,只见到陈阿娘已经准备好了午食摆满了桌子上,琳琅满目,这看着就实在让人很欢喜啊。 “阿娘姑娘,这些东西可是做了活儿就要给吃?” 陈阿娘一边忙着准备土豆。一边说到:“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们要吃,拿去就是,可他们做活儿也实在辛苦,诸位也要手下留情,他们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挖河道来给大家带来水喝呢。” 陈阿娘的这一席话说的也算是含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要是不要脸的话当然可以吃。 他们当然是要脸的。 想当初他们对于这陈阿娘额的一番话实在一点儿都不信,以为这陈阿娘那就是一个骗子,可现在,这就算是被骗了能吃到这么好的伙食,那也是好事儿一件啊。 便已经有了一二人跃跃欲试:“那阿娘姑娘,我们可否加入你们?我瞧着,这事儿应该是挺靠谱的。” “当然是靠谱的。”陈阿娘笑起来:“我们这里可随时欢迎你们,若是你们可以带来更多人的话那就更好,这河道是给潭州城百姓挖的,是为了整个潭州城百姓。” “如今潭州危难正值旱灾,需的要大家一起的力量,早日的将这河道给挖了引水进来,这潭州也就早日脱离苦海。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是。”那些人也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当即也是不楞着,找着些农具就开始做了,见着那些刚来的人也是满满的干劲儿,陈阿娘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一批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他们都是过来帮忙的,陈阿娘的心中很是欢喜。 “大家都过来登记一下名字。明天男人们就去挖河道,女人们就跟我一起留在这里给大家做饭!” 话音刚落,这批人就自觉的分成两批,等待陈阿娘登记。 陈阿娘也赶忙拿起笔和纸,认真的记着。 入夜,周竟迟打点完了修建河道的最后一些事情,回来见着陈阿娘还在一个棚子下面待着,他慢慢靠近,正见着陈阿娘写着一些什么东西。 他的动作非常轻,以至于陈阿娘没有发现周竟迟来了,还是握着笔在算些什么东西。 只见陈阿娘在写着一些弯弯扭扭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看得懂的,便只好问到:“你在写什么?” 陈阿娘正全神贯注的写东西,周竟迟突然出现,着实吓了她一大跳,“你吓死我了,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周竟迟十分无语:“我不过是想看看你写的什么罢了。” 陈阿娘低头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其实并不奇怪,只不过是一些阿拉伯数字,在这个世界里面只有她认识罢了。 “奥,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呀,这个没什么,不过这是我一些自创的东西吧。诶你知道吗,今天的时候,有很多人要加入我们呢。” “这是个好事儿呢,挺不错啊。” “嘿嘿,所以我特意算了一下,今天可是有几十个人来加入了我们,等到了明天,以后这几十个人就会带来更多的人,到时候我们人越来越多,这个工程我们就会越快完成。” 得到麦种 方才陈阿娘在算的,就是以这三十人为基础,来算一下这几天以后会有多少人来这里。 陈阿娘将那张纸给放下,然后与周竟迟面对面,笑着说道:“你猜,再过两天,我们会有多少人一起来完成这个工程?” “恩……七八十人?” “不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少的人,至少会有两百个人。” “两百人!”显然,周竟迟也非常的震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今天不过只是来了三十人而已啊。” 接着,周竟迟双眼落在了陈阿娘那张纸上的东西上面:“怎么,你是用你那些奇怪的符号得出来的?” “对啊,怎么,你不信吗。” “信。我当然信。”周竟迟笑着,便又从后面将陈阿娘整个人给环住:“你也要辛苦了,到时候这么多人,那吃饭也的确是个问题。” “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现在可不会辛苦了。” “恩?什么意思?” “今天来的。那可不全部都是男人。” 一听这半句话,周竟迟也差不多可以明白陈阿娘的意思了。 看来今天也有女人想要过来帮忙,但是挖河道这种体力活自然不会让她们去干,又正好陈阿娘一个人做法忙不过来,让这些女人来帮陈阿娘也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陈阿娘的神奇符号让周竟迟一直都有些不太相信,他甚至于在陈阿娘不在的时候偷偷去看过这些符号,不过他还是不明白这些符号其中的玄妙之处。 但是对于陈阿娘的一番推理,在三天之后的确得到了验证,真的有足足两百人加入了这个工程,男人去挖河道。而女人则准备饭菜, 周竟迟又找到陈阿娘问道:“咱们往后会来多少人帮忙?” 陈阿娘则神神秘秘,只说了两个字,“更多!” 而这个,只是喜讯之一。 另外一个喜讯则是:张勇申请的朝廷救济粮也已经到了潭州。 那一天可谓是热闹,他们带着粮食进了潭州,难民们排成两排,热烈的鼓着掌。 经过陈阿娘的不懈努力,如今潭州的难民都是支持他们的,所以“南水北调”工程完成速度也非常的快,有了救济粮的支撑,大家热头高涨,仅仅半个月时间,一切都已经完工了。 张勇跟周竟迟想了想,他们觉得这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决定还是在完工后的那一天举行一个小小的剪彩仪式。 当晚,难民已经都去休息了,陈阿娘她们则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开始准备明天的剪彩仪式。 因为这时间实在是太紧急,而且眼下这剪彩仪式不能太铺张浪费,所以他们只是简简单单的布置了一下,准备了一个简易的台子,一根红绸。 虽然比较的简单,不过第二天当所有的难民来这里的时候也都纷纷激动起来,人民开始欢呼。 “我没有想到完成“南水北调”的时间居然这么短,才一个月,咱们就完成了我之前计划两个月的任务,这些天半个月,辛苦大家了,谢谢你们。”说话的人是陈阿娘。 她站在剪彩台上。对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这让下面的人也是各有感慨。 想一下半个月以前,他们还觉得这陈阿娘是一个骗子,对她恶语相加,可人家是真心想治理好旱灾的。 在说完了这些话以后,陈阿娘拿起了剪子,将红绸剪断,接着旁边就有人吼道:“剪彩仪式启,开河——” 上面是有人提前准备着的,在听到了这一嗓子以后,他们开始清理河道。一路上安排了很多的人,他们手上逗拿着铲子,负责清理自己那一段的河道。 久久的,没有动静。 下面开始有了一些质疑的声音,不过陈阿娘还是非常的镇定。她就在那里站着。 没一会儿,那河道已经开始有了一丝丝小小的流水,接着就是更多的水流,然后像是小溪一样,越来越大,不过多长时间,这河道已经被水填满了一半。 “有水了,有水了——”有人开始大喊,接着就是扑通的一声,原来,这竟然有了一个人跳了下去。陈阿娘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浮了起来,此时,他正伸着双手开始招呼着。 在有了一个人开始欢呼了以后,就有了第二个人。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不久以后,这整条河里面已经全部都是人,他们泡在这条河里面,用手将这些水抛起来,然后撒在空中,等待他们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们多久没有水了,久的他们自己都记不清,这一次,是旱灾解决的最快的一次了。他们感动几乎快要哭出来。 “你看他们,多开心。”陈阿娘笑了出来,却不知有一个人极其爱看她笑着, 周竟迟点头:“是啊,你做到了,” “不,是我们做到了,”陈阿娘回头,与周竟迟两个人相互对视着,又忽而一笑:“竟迟,这半个月时间,你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周竟迟就这样笑着,然后与陈阿娘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在这样欢呼的节日。这个画面显得格外的特别。 陵舒致站在一个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影,又慢慢的开口说到:“去准备东西吧。” 他身后的人是山寨里面的亲信,脾气一向也是比较随和。“好”字刚出口,就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问道:“凌爷,确定现在就在开始准备吗?” “当然,没看见……这河道通了吗?”陵舒致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只觉得那背影实在是太过于特殊,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头脑。 “河……”此时,孙力与张勇两个人跑过去,孙力刚刚说了一个字儿,那张勇就将孙力给拉了回来,那孙力还十分的奇怪:“张将军,你干嘛?为什么拦住我?” “嘁,我还要问一问你是想要去干嘛,你现在去说什么说,河道通了大家难道没有长眼睛吗?你没看到他们两个还抱着吗?你这会儿去打扰他们干嘛。?”张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 孙力看过去,果然正见着周竟迟跟陈阿娘还抱在一起呢,刚才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呢。 要不是张勇拦着他,他方才差点就要过去破坏两人的气氛了:“那就这样就这样,我们去那个河道两边儿稍微巡查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呢,对吧对吧。”说着,领上了精兵团,沿着河道检查去了。 这一次的剪彩仪式非常的成功,而因为这河道疏通了,也总算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是在拼命的往家里面运水。有的人干脆就直接趴在这河道旁边直接喝,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显得非常满足。 一夜过去,这个河道从一开始的不太流畅已经变得十分流畅,这一条河就像是一条天然的河道一样,从头到尾十分的顺畅。 可是这河道升水的速度有些快了,昨天水才刚刚过河道高的一半,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这河道里面的水将近要满了。 一大早,陈阿娘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她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匆匆的赶到了河道。 周竟迟,张勇,孙力紧紧的跟在她身后,还有精兵团的兄弟们。 此时,还有人在打水,但陈阿娘他们还完全没有顾他们,而是一直想着这个河道的事情。 “这水升的这么快,会不会淹上来?”终于,孙力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也是很多人在想的问题,他们可不想这旱灾一下子就变成了水灾,不然这可真是让人太难受。 “应该不会吧,”陈阿娘也拿不准,于是将这目光给放在了周竟迟的身上。 周竟迟想了一下,抿嘴以后说到:“不会的。” “可是一夜之间这水涨了一半。” “不会,这是正常的现象,你看这水流可并不见得平缓,那也就是说这水流也是挺快的,就算是有水进来也可以及时的出去,一夜之间这水平线上了一半也是正常现象,因为这河道要是不上到今天这现象的话,那可才真的是叫做奇怪,但不管怎样说,我们都可以再等等。” “可要是水蔓延开的话,又是灾难。” “不会的,这是一条新河,我们可以将这条河通了,也可以堵住。现在潭州不正是旱灾?就算是有水浸湿了又有什么关系?也可以让这地面湿润一下,对吧?” 这倒是也说的有道理,不过这湿润地面的事情也突然让周竟迟想了起来:“我记得这河道如果真的通了的话,那么那陵舒致是不是也应该要带种子过来了?” 说起这事儿,大家也想了起来,不过周围看看,却并没有见到陵舒致。 此时陵舒致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说道:“我凌舒致,绝不会食言,承诺的小麦种子,我带来了。” “本来还以为你忘记了呢,”笑了两声以后,周竟迟就走近,将视线落在了陵舒致身后的车上上面。 那上面有很多的麻布口袋,从一个小窟窿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得到,那就是小麦种子。周竟迟笑:“我现在很好奇,你怎么弄到的呢?” 种植技术 凌舒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全部停留在陈阿娘身上,毫不避讳。 陈阿娘并没有注意到凌舒致的目光,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虑里面。 送来了麦子这当然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不过,她看着这一车的小麦种子,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就曾经去空间的古籍室寻找过有关小麦种植的书籍,可是结果却让她大大失望。 里面对于小麦如何种植的描述,因为太过于简单,有些书甚至没有记载。并没有记载。 如今她发愁的就是这小麦种子应该如何播种呢? 周竟迟的眼神落在了陈阿娘的身上,见陈阿娘皱眉,便奇怪的问到:“阿娘,你在想什么呢?” 陈阿娘也并不隐瞒,直接说道:“如今这些小麦种子是有了,到时候如果扩大种植的话。肯定也会有不小的收获,可是……我们应该如何种植?” 话出,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些人都是当兵的糙汉子,并不是在家务农的。对于这些,他们还真的不太懂。 虽然大部分人中都是农家出身,可是早早的也就进了军队当兵,不再接触这些事情。 至于陵舒致,就更不要说了,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哪里还碰过这些什么粮食种子。 即使是做了强盗以后也是直接打劫绑架,生活什么的直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些种植技术的。当然也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陈阿娘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周竟迟身上。 周竟迟毫不谦虚:“我曾经虽然是猎户,不过也懂得很多种植技术。” 说完以后,他看了一下陈阿娘:“阿娘,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完全可以料理好。” 对呀,他之前可是猎户。 陈阿娘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顿时就醒悟了过来。 她方才还没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呢,不过在经过这么一提醒以后,她也顿时明白了:“对的,你是猎户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了,那这件事情你来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这件事情就我来负责。阿娘……你过来一下。”说完了以后,那周竟迟就已经往一个方向离开,而陈阿娘,她自然也跟着周竟迟,来到了一处人迹稀少的地方。 “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想要问一下你,陵舒致,这个人你打算要怎么办?” 在陈阿娘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安排。” “我挺心疼他的,按岁数说,我还长他几岁,他经历过家破人亡,就让他自己决定他之后的安排吧。” 这才不过几天时间,周竟迟竟然对凌舒致的事情这么上心? 陈阿娘不可思议的看着周竟迟。 周竟迟皱了皱眉头:“还有,我希望你自己注意安全,毕竟我现在要忙着种小麦。你自己帮他处理事情的时候稍微多注意一些。” “你不用担心,之前我在山上的时候,他对我也还算是不错,虽然很善变。但他应该是个好人。” 好人…… 周竟迟有一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将陈阿娘给抱住。 “即便他是一个好人,即便我真的很心疼他,但是,他也不能以这些理由靠近你,我就是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 听到周竟迟的话,陈阿娘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到陈阿娘笑了起来,周竟迟的脸绷得更加紧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着了他的道,你是不知道男人很危险的。” “男人都是危险的?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男人吗?” “我……你……”周竟迟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一个字,陈阿娘的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乐呵呵地说道:“竟迟,你放心好了,我心里只有你。谁也拐不跑的。” 莫名的来了一句情话竟让周竟迟有些不自在,而且莫名的居然露出了小娇羞的表情。 “好了,现在潭州正在危难关头呢,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还是等回家了再说吧,现在还是快点把这边的事情给处理好,你现在作为带头的人,一定要好好的给大家做做榜样。”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难道还用你说吗?”周竟迟一路上都在一直嘀嘀咕咕,陈阿娘听不清,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陈阿娘将周竟迟要处理的事情安排好了以后,转身看着远远的陵舒致。 想当初他也是在这潭州城里住着的,他老爹可是一个大善人,可惜好人没有好报。 现在潭州旱灾,他也算是出了一份力。这里的百姓应该说也都是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了,不过对于以后他究竟要去哪里,其实陈阿娘自己也不知道。 走到凌舒致身边,和他一起并排站着,:“你有没有想过旱灾治理好了之后的你应该怎么办?” 从前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管究竟是怎样,对于他来说,其实都无所谓。 陵舒致笑着摇了摇头:“随便吧,我都无所谓,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这几年来我一个人当山贼不也是活下来了吗?而且,我现在还有那么多个兄弟呢。” 也许是当山贼当的太久了,当他说起寨子里面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事,带上了很重的江湖气息。 “那这件事情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对了,你想要再去以前的家里面走一走吗?” “不想再去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想过好现在就可以了,就像你说的,我爹已经走了,他早就已经不在了,如今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陈阿娘觉得有一些震惊,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些话居然一直被他记着,她以为。陵舒致早就已经将这些话全部都抛之脑后了呢。 “对,”只是淡淡的一个字,但陵舒致却从陈阿娘的脸上看到了笑容,那大概是一种欣慰,也许是在庆祝他终于从以前的那个阴影里面走出来了。 之后的几天。周竟迟忙的焦头烂额。 他作为这次小麦种植任务的主要指挥官,也算是非常的尽职尽责。 在很早的时候,陈阿娘就看到已经有一群人围在他身边,而他似乎在说一些什么。 陈阿娘走过去,立马传来了一大群人的招呼声音。 自从“南水北调”工程顺利完成。河道通了水之后,陈阿娘的名声也在潭州百姓之间传开了。 只要谈起这个人的时候,潭州的百姓就会说这个人究竟是有多么多么的厉害,不过也确实,她付出了非常的多的努力,才换来了潭州的太平。 “陈姑娘,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起这么早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况且早睡早起对身体也好。” “姑娘懂的东西貌似还挺多的,刚才我听到他们还说起过姑娘,说姑娘好像还会懂一些医术。”一个人说起这个的时候,周围围着的另外一群人也都纷纷起哄起来。 “阿娘姑娘原来会医术啊,怪不得会这么的心地善良,医者仁心啊。” 对此陈阿娘简单的笑了笑,接着就直接将目光狠狠地落到了周竟迟的身上。 她懂医术的事情,就只有周竟迟知道了,看这情况,也是周竟迟说出去的。 周竟迟他当然是不愿意瞒着这么多人陈阿娘会医术,他想向全世界宣布自己这个优秀的媳妇。 但是每一次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自己又觉得稍微有些不平衡,陈阿娘那么优秀。他自己却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地方。 就在他自己思考的时候,陈阿娘已经来到他身边,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一张建议地图,说到:“这个是你们要选择的地域吗?这是在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阿娘姑娘要是想知道的话,那不如我带着你去怎么样?”又有一个人开始殷勤地说着,但还是被陈阿娘婉拒:“这会儿先不用着急,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是要打算怎么开始种植吗?” “难道你也想来吗?”周竟迟突然发话,陈阿娘狠狠瞟了他一眼:“怎么样?难道种植小麦我就不能弄了吗?” “当然可以。我刚才给他们讲的就是正确挑选适合小麦种植的地方,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挑到了一个地方了,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开始播种。” “可是潭州的百姓们是第一次接触小麦,他们知道怎么样种植吗?”陈阿娘望着周竟迟身后几麻袋的麦种,突然有些发愁。 “就是不知道怎么种植,我现在才要带着他们去学的。”周竟迟站了起来:“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当然去,”于是一行人就轰轰烈烈的往之前挖出来的那条河道走去了。 小麦是需要水的,所以挑选地方也一定要在水的附近,河道附近基本上都是有人住的,不过正好有一块空地,那儿不仅平坦,而且地方比较的大,正好是一个选择种植小麦的好地方。 虽然说是带着大家一起来播种,但全程都是周竟迟在做,其他人在看。 种树 陈阿娘跟着做了一会儿,毕竟是力气活,手上很快就磨出来几个大水泡,周竟迟心疼,便让陈阿娘先回去了 陈阿娘沿着河道往前走走,她看到河道两边光秃秃的,虽然有些地方已经长起来小小的绿芽,但依旧显得荒凉。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他们可以种树。 三年旱灾,再加上难民的饥不择食,能够活下来的树自然是少之又少。 而河道又刚刚建成,两边需要种树来巩固河提,对环境也有很大的好处。 说干就干,在陈阿娘了解了一下适合在潭州种的树,她将目光停留在楠树身上。 树的种类已经确定。可是让陈阿娘发起愁的却是从哪弄到楠树苗,潭州是肯定不行,潭州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树木。 突然,陈阿娘想到了凌舒致,凌舒致当山贼的那个山上就有很多树。她努力的回想,好像就有不少的楠木。自己只要托凌舒致去弄一些小树苗下山,那树苗的问题就解决了。 但一想到又要去拜托凌舒致,陈阿娘就又犯了难,她已经麻烦了凌舒致不止一次,这次应该怎么开口。 找到了凌舒致,陈阿娘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都告诉了他。 凌舒致一直不说话,像是在思虑,这段时间里陈阿娘都是紧张的,如果凌舒致拒绝了自己。那也是应该的。 半晌,凌舒致开了口:“我的山寨的确是在山上,还有这么多年,我也时常不少的去打理过这些树,那些树长得也是非常好,并且也有各种的小树苗,你想要就带点人跟我一起去挑挑吧。” 没有想到凌舒致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陈阿娘也毫不含糊,但是她还决定先去探探情况。 简单的带了水和干粮,换了一身干练的衣服,就跟凌舒致赶往山中。 准备上山时,陈阿娘她就停了下来,从旁边拔出来了一株造型比较特别的草,然后将这种草的汁液涂在了脚踝和手踝的地方。 陵舒致看不懂陈阿娘在做什么,奇怪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这种草药可以驱虫,也可以防止毒蛇近身,总之,它可以保护我们。”这种草药她在空间见过,当时萌芽还仔细的给她讲了这草药的功效。 陵舒致插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阿娘,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可这种草药也只能驱赶走那些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动物,像老虎什么的,这个草药管用吗?” 陈阿娘抬头:“你说什么?这山里面难道还有老虎?” “当然,山里面怎么可能会没有老虎,我看见的次数都不止一次了,我以前还看到有两只老虎在山里面打架。” “不过谁赢谁输,我也不知道,后来也没怎么见到了,估计两个老虎还会打,不过是什么时候我也说不定。指不定我们今天还可以看到这两只老虎打架。” 凌舒致的眼中全是笑意,但又偏偏又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说出了这件事情。 一听有老虎在山上,甚至还会攻击他们,陈阿娘背后不由的一哆嗦。 看陈阿娘害怕的样子,凌舒致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话说的有些过来,了,忙改口说道:“哈哈,刚才是逗你玩的,这种小山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老虎,我们在这山里面住了很久,老虎就算是看到我们也会躲得远远的。” “你们在这里住的久跟老虎躲着你们远远的,两有什么关系吗?”陈阿娘不相信凌舒致的话。 “反正这里头没有老虎就对了,你不用害怕。” 陈阿娘冷哼一声:“什么?你的意思是在骗我吗?这山中根本没有老虎。” 但陈阿娘并没有生气,毕竟她现在是有求于凌舒致,便直起身来:“就算是有老虎。我也没有害怕,我只不过是在担心你罢了,我武功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自保没问题。” “可是那只老虎要是非要吃一个人的话,你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毕竟要是它非要吃一个人,我可以自保,但是你不能自保啊。” 陈阿娘拍了两下陵舒致的肩头:“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自保吧。” 陵舒致就这样,看着陈阿娘叉着腰走在前面:“你可要快一点,时间可紧的很,潭州那边我都已经找好了人,他们已经在挖坑等我们带着树苗回去了。” 陵舒致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我还不能自保?你把我想象的太弱了,我告诉你如果真有老虎,也是看见我就躲的远远的。” 陈阿娘不再说话,她沿着路仔细的看着山中的树。两个人也总算是稍微安静了一些。 陵舒致负责带路,然后对于每种树稍微讲解一下,然后再由陈阿娘来做决定,究竟要不要把这种树给带回去。 看来看去,陈阿娘除了楠树,别的树种也稍微选了一些,确定好之后,她就准备回去。 “那些树苗就拜托你运下去了,你毕竟还可以住在你的山寨里面,有大把的时间。我现在就待赶回去了。” 其实陈阿娘也是想住在这里,不为别的,就只是想着自己也可以帮上一些忙,但是她想了一下周竟迟,明天回去的话,估计又是一堆麻烦事情,还是直接回去好了。 “行,明天你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这些树苗已经全部种好了。”凌舒致满怀信心的说道。 陈阿娘只当凌舒城在说什么大话,告别之后,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回到营地,周竟迟已经坐在门口她了,“我听他们说,你跟凌舒致去山上找树苗去了,怎么样?可选好了。” 陈阿娘知道周竟迟不愿意她跟凌舒致单独在一起。但这件事不办不行,只能安慰道:“已经选好了,他说明日就可以看见已经种好的树苗,你呢?麦子都已经种上了吧。” 周竟迟抬头,看着陈阿娘笑了笑:“嗯。种子都已经种了下去,就等明日我再浇些水。” “明日你就不要去帮忙了。”陈阿娘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话。 周竟迟看着陈阿娘:“我不用去帮忙了?你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吗?” 因为站着很累,陈阿娘便也坐了下来:“我想着,咱们迟早要走的,浇水施肥这些事情就让潭州的百姓自己去干吧。这些麦子也算是他们的希望……” 周竟迟柔柔的看着陈阿娘,有太阳的余晖打在她的脸上,很美。 “竟迟?有在听我说话吗?你觉得这样子可以吗?” 周竟迟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陈阿娘究竟在说什么了,但是他要是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的话,估计也不太好,于是就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不错,就像你说的那样吧。” “好啊,那就准备一下,明天应该要让百姓带上木桶,按照凌舒致的意思,明天树也会种好,正好将树也浇浇水。” “好。” 当晚,周竟迟就将消息放了出去,估计第二天,潭州的百姓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而一大早上的,陈阿娘和周竟迟就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了这些麦子田的旁边。 可是麦子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远远望去,一片空旷。 陈阿娘看着这样的情况,觉得十分的失落:“我以为他们会为自己的生计着急,毕竟现在。麦子是他们唯一的粮食来源。” 陈阿娘摇了摇头,心里面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人终究是自私的。 周竟迟看着十分失落的陈阿娘,也有一些无奈,但是他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她。 失落了一会儿以后,那周竟迟就拉住了陈阿娘的手,在她的耳朵旁边轻轻的说道:“阿娘,你看,有人来了。” 听到周竟迟的话,她抬头。果然就见到了两两三三的人带着木桶过来。 这当然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场面了,陈阿娘心里异常欣喜,她脸上洋溢起了笑容,就这样,她看着那些陆陆续续过来的百姓。 许久,周竟迟才说道:“你看,大家都在浇水,他们看起来都很挺开心的。” 陈阿娘笑着转过头来:“咱们去河道边看看吧,树苗应该已经种上了。” 周竟迟点点头,拉起了陈阿娘的手,走向河道。 凌舒致果然没有食言,河道的两旁,已经整整齐齐的种上了两排楠树,效率快的超出了陈阿娘的想象。 虽然河道还有很长一节没有栽树,但是以凌舒致的速度,陈阿娘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将河道两边全部种上树苗。 “竟迟,那些百姓都忙着浇麦子,咱们两个人将这些树苗浇浇吧?”陈阿娘指着不远处几个没有人用的木桶,说道。 “行,娘子说什么我就干什么?谁让娘子是我们的救世神呢!”周竟迟笑嘻嘻的看着陈阿娘,在她注视之下将木桶拿了过来。 “贫嘴。”陈阿娘白了一眼周竟迟,接过木桶。 两个人迎着初起太阳的光,将一桶桶的水,浇在了新栽树苗的身上。 不远处,凌舒致转身离开了,看见周竟迟能跟陈阿娘天天腻在一起,他竟起了些丝丝的嫉妒,但这个想法,很快被他压在心中。 离别 这些天,陈阿娘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虽然麦子已经种上,但是施肥什么的事情,还都需要他们来计划指挥。 周竟迟看着每天忙来忙去的陈阿娘,很是心疼,但是不管他怎么说,陈阿娘依旧我行我素,随百姓一起,收拾麦田。 那天正好已经是离大家一起浇水小麦的第七天,陈阿娘还是和平常一样的走到了麦田里面。 一抹抹绿色映进陈阿娘的眼里,原来是麦子发芽了。 陈阿娘激动的跳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周竟迟说道:“竟迟,你看见没有?麦子发芽了!” 周竟迟温柔的看向陈阿娘,“我看到了,阿娘你真厉害。这次旱灾彻底的解决了。” 在这个麦田附近还有一些百姓,他们也都看到了已经发芽的麦田,纷纷大笑起来,有些人特意跑到其他地方,一时间。小麦发芽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陈阿娘蹲下轻轻的抚摸着那些小嫩芽,她知道,发芽的不仅仅是这些麦子,还有整个潭州百姓的希望。 这个时候,周竟迟也蹲了下来:“麦子已经发芽了,麦田里最近就不需要人照顾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下一步?当然是要完成之前没有弄好的树。”此时,陈阿娘又慢慢地站了起来,指着前面的那几个人说道:“上次时间紧,凌舒致送下来的那些树苗远远不够。现在麦子已经发芽,这样也算腾出来了人手,可以专心种树这件事情了。” 周竟迟跟在陈阿娘身后,朝着一个地方走了过来,不过看清那群人脚下的东西之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人脚下根本不是什么小树苗,而是比一个人都要高的大树。 这群人抱着其中一棵大树,而旁边还有一个大坑,显然他们是想要把这一个大树挪到那个坑里面。 “阿娘,不是要种树苗的吗?这么高的树怕是不能活下来的吧?”周竟迟摇头,他只知道小树苗可以重活,但是已经长成的大树,怕是会有些难度。 “这些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来处理就好了。”陈阿娘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怎么可以不担心,这要是出了问题……”周竟迟又要开始那一翻长篇大论。 但是陈阿娘当即转头就走,也一下就将周竟迟给吓住了,慌慌张张地跟在陈阿娘身后。 张介,是潭州新上任的刺史,在之前的时候也一直都在潭州为官,听说名声是比较好的,不过为了避免出现以前的那样的问题,所以周竟迟还是将张介给叫了过来。 当时是很多人坐在同样的一个屋子里面,而张介进来的时候也是倍感压力,他从上到下依次看了一遍,基本上都有些官职的人坐在前面儿。 “不知道周将军请我来究竟是要说些什么?” “你应该知道王莽吧。” 张介听后自然是像拨浪鼓一样点头。 “听说你的名声比较好,不过名声好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有些做官的自然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前的那位就是,今日将你给叫来。不过是想要教育教你如何做官……” 听到这些话的陈阿娘抿嘴一笑,这个时候她还在屏风后面偷偷的喝茶呢,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儿家还是不好参与这件事情。 不过听这些事情还是比较有趣的,她就这样听着那个周竟迟一直讲话。 此时那后门也慢慢的打开,走进来的人是陵舒致:“你要的东西我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已经放在了门口,那些大树,你可要快一点种,不然都活不下去的。” “放心好了,到时候有的是人。”陈阿娘笑了笑,接着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既然作为刺史,那必然也是要让整个潭州人知道的,今天我倒是给你准备了一个好差事,就拜托你去做了。” 张介也是十分恭敬,点头:“是。” 周竟迟安排的这件事情毫无疑问就是组织这整个潭州的百姓去一起植树。 精兵团的弟兄们忙碌了那么长时间。也该歇歇了。 周竟迟把一些比较详细的东西交代完了以后,就将那个张介给送走了。 此时,那陈阿娘才慢慢的走了出来:“没有想到这个潭州刺史还是挺听话的,也好,我们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做了,我还以为非得要我出面呢。” 周竟迟笑了笑,正要说话的时候就见到了陵舒致也从那个屏风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了陈阿娘。 陈阿娘看过去,吞了吞口水,摇摇头。 稍微咳嗽了两声以后,周竟迟就对着那陵舒致说到:“王莽他……今日午时问斩。” 非常的明显,在陵舒致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当即就是浑身一抖,表情有些扭曲。嘴里又含糊的嘟囔着说道:“死了死了,他终于死了。” 他抬起头来:“眼看着离午时已经不远了,我也应该去看看。总得要代替我父亲看着他去死。” 他虽然说的非常的狠,但是他们知道他的经历,也都非常深表同情。 没多长时间,三个人就走到了断头台。 此时,王莽已经被锁在了上面儿,周围也聚集了非常多的百姓,他们大多数都是来看看这个昏官究竟是如何去死的,还有一些则是因为凑热闹。 “凌舒致。你说过,你要亲手解决王莽的性命,我已经安排了,一会儿你去换上屠夫的衣服,王莽就由你处置了。”陈阿娘将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凌舒致。 听到这话,凌舒致眼前一亮,似乎瞬间,心情的好了很多。 换好衣服的凌舒致提着大刀,来到了断头台上面,此时王莽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刀落下去的那一刻,王莽的嘴里蹦出来了三个字,凌舒致听清了,是“对不起”,他手中的刀顿了一下。但还是直直的落了下去。 周竟迟一下捂上了陈阿娘的眼睛,她心里突然软了一块,上一世这种场面她见多了,只是没有一个人曾这样关心她。 王莽处刑之后,大家的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此时也正直晌午。三人便寻了一家面馆吃饭,顺便商量一下事情。 陈阿娘夹了一口菜到嘴巴里面,然后开始说道:“这下王莽也死了,他家里面的那些财产也应该分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作为受害人的陵舒致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也是让陈阿娘非常的奇怪。 “我查了当时的记录,潭州所有富商的财产几乎都被他据为己有,这些还不包括他从平民百姓那里搜刮来的,以及,受贿所得得。” 周竟迟听到这些话,皱了皱眉头,“潭州也不算什么特别富裕的地方,他一介刺史,竟然私吞了这么多财产,草芥人命,如果不是这次旱灾,怕是他的这些罪行,朝廷永远也不知道。” 陈阿娘点点头,“我倒是突然感觉,这次旱灾,是上天特意安排的。”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阿娘,那些财产明细,就需要你来查看了。” 陈阿娘回笑过去:“反正这两天还在闲着没有事情做,正好这些事情也可以让我不用再闲着。” 说完了之后以后陈阿娘又将视线给放在了陵舒致的身上。 此时。他们两个人是直接肩靠着肩并排坐的。 陈阿娘转头直接以两个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对着他说道:“你们家的财产估计是占了总共财产不少的部分,到时候肯定会一分不少还给你的,但是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能琢磨出来一个大概。” “可以,阿娘姑娘看着办就可以。” 陈阿娘也没有想到得到的回应居然如此的冷淡,不过也还好。 三人回了营地之后,发现所以人都坐在了一起,桌子上满是佳肴。 张勇站了起来,“咱们接到了临时命令,明日就要走。今晚着宴会,就差你们三个人了。” 陈阿娘就主动端起了一杯酒,对着大伙儿说道:“明天我们就要走了,没有想到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我们在这边赈灾已经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大家也是十分的辛苦,我们经历了苦和甜,经历了成功和失败,也总算是将潭州这么严重的旱灾给解决了。” “现在我们挖的河道也通了,小麦我们也种上了,新任的刺史必然也是一位好官,能够跟潭州的百姓一起,恢复之前风调雨顺的日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阿娘也不由得看了一眼张介。 张介赶紧站了起来:“我定不会辜负陈姑娘对我的期望,不过陈姑娘也是聪明极了,脑子里面主意非常的多。“ “一次次化险为夷,让这潭州恢复到了之前的光景,这些也是多亏了姑娘,当然也多亏了大家,在这里我得敬大家一杯。” 陈阿娘一笑:“那我也肯定要敬大家的对不对?”这话落下,旁边当然有很多人都拍着掌喊着对。 眼看着陈阿娘就要喝下,但关键的时候,周竟迟将酒杯给抢了过来,一口将陈阿娘应该喝的酒给喝光了。 “阿娘这两天身体不太好,我代她喝了。” 虽然大伙都不乐意这个样子,但是周竟迟已经开口,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要回去了 “来来来,大家不醉不归,今天一定要喝的尽兴!”周竟迟喝完又给自己满上。 “我也知道陈阿娘没喝上大家有些不尽兴,但是这几天她确实身体不好,在这里我自罚一杯!”说完,又是一碗酒下肚。 “好!周将军豪迈!”不少人站起来给周竟迟敬了一杯酒,随后纷纷一饮而尽。 “舒畅。”一个人豪迈的说道,随后众人开始笑了起来,一边夹着饭菜,一边夸陈阿娘的饭菜好吃。 就连陵舒致也吃了不少陈阿娘做的饭菜,虽然周竟迟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毕竟现在有这么多人,他也没说什么。 这顿饭每个人都吃的非常开心,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就连陈阿娘都在众人的哄闹中喝了两三碗。不过并无大碍。 一直到后半夜,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但是却并没有人睡下,反而都兴致高涨的在谈天说地。 陈阿娘看得出众人都喝了不少酒,自告奋勇的去做醒酒汤。即便众人如何阻拦都没办法拦住陈阿娘,也只好看着陈阿娘去忙活。 “我来帮你。”周竟迟想要去陪陈阿娘,帮她做醒酒汤,但是陈阿娘却笑了笑,“你可是队长啊,怎么能擅自离开呢,我一个人就可以啦。”周竟迟听完,也没有多说什么,坐了下来。 反倒是陵舒致说了一句,“我去方便一下。”随后就离去了。 虽然陵舒致这样确实非常不礼貌。不过也没有人说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陵舒致的脾气。 周竟迟看着陵舒致离去的身影,有些不满意,不过很快,一桌子热闹的气氛又把他的思绪拉了回去,又开始陪着众人谈天说地起来了。 却说陈阿娘正在洗菜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陈阿娘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过去,谁知,站在陈阿娘背后的,正是陵舒致。 “咦?你不去喝酒,来这里干嘛?”陈阿娘看见陵舒致站在自己的身后,有些尴尬的问道。 “不喜欢这么热闹的气氛。”陵舒致说道。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我实在不能忍受你夫君的目光。 “好吧。”陈阿娘说道。 “你是不是在做什么亏心事?”陵舒致看见陈阿娘之前被吓了一跳,冷不丁的问道。 陈阿娘一听生气了,不过想着陵舒致应该喝醉了,也没和他计较那么多,只是看着陵舒致微红的脸颊,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很吓人的!” 陵舒致“哦”了一声,随后开始起锅烧火。 陈阿娘很快就将洗好的菜切好,随后丢入锅中,开始加入配料,陵舒致则帮助陈阿娘烧火,时不时的推动一下风箱。 听到偶尔传出来众人哄堂大笑的声音和起哄声,陈阿娘笑着摇了摇头。 很快,醒酒汤的香味就满满的飘了出来,刺激着陵舒致的嗅觉。 “好香。”陵舒致发出一句感叹,甚至都感觉自己有些腹胀的胃又可以吃一些饭菜了。 “是吧?”陈阿娘开心的笑了起来。 夜色下。陈阿娘的脸笑意盈然,尤其那双眼睛,亮的让人挪不开脸。 陵舒致把头别过去不说话了,陈阿娘轻笑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周竟迟突然来到了门口。 “阿娘,你在笑什么?”周竟迟好奇地问道。 “感觉挺有意思的。”陈阿娘说道,“陵舒致说我烧的醒酒汤很香。” “真的?”周竟迟看向陵舒致。 “嗯。”陵舒致点了点头。 “你回去吃饭去,这醒酒汤一会儿我来端就行,你过去吧。”周竟迟说道。 陵舒致也没说什么,将手中的柴火放下,就离开了。 “你怎么让他过来了?”周竟迟有些不满的甚至于有一些责怪陈阿娘的语气说道。 “我在洗菜的时候他就突然来了嘛。”陈阿娘也很无奈。 周竟迟见她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拿起勺子尝了一下,“啊,烫。”周竟迟只顾着生气忘了这个是大火烧开的汤。 陈阿娘见状。连忙心疼的舀了一勺水给周竟迟递过去。周竟迟喝完以后,这才脸色缓和一些。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陈阿娘笑了起来。 周竟迟“哼”了一声,随后开始盛汤给众人端去,陈阿娘哄周竟迟也哄了半天才安抚下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后半夜才散去,众人都先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陈阿娘洗好碗筷,扶着周竟迟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了,因为想着自己离去也不需要太大张旗鼓,因此众人想着趁着天明赶紧离去。 但是谁知道,他们收拾好东西还没走多久,却看到前面站了不少人。 孙力有些奇怪,“奇了怪了,今天也不是赶集的日子吧?” 众人的马车来到人群面前。但是他们却惊讶的发现,这里聚集的全部都是潭州的百姓,不管是住的远的还是近的,男女老少全都来了,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箩筐,里面装的东西都不一样。 站在最前方的是石大爷,只见他笑呵呵的看着众人,“诸位恩人,你们可是要不告而别?” 原来,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全潭州的百姓都知道周竟迟他们提前一天就要告别众人,因此今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自发的把家中能拿出来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站在回京的必经之路上。 有些人甚至里这里有十多里地,却都赶到了这里为他们送行,这也让周竟迟他们有些始料不及。 “各位,你们这是……”张勇下了马车看向众人。 “张将军,你们要走怎么能不和我们说一声就离去啊,这可不厚道。”石大爷笑了笑。 “对啊,这可不厚道。”众人起哄着说道。 “我们潭州旱灾这么久,本以为朝廷把我们抛弃了,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来了,还只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治好了旱灾,你们真的是我们的恩人啊。” 石大爷说完。就跪了下去。 “恩人啊。”众人齐齐跪了下去。 “别这样,我们受不起。”张勇等人急了,赶紧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众人。 刚开始他们死活不起来,后来张勇说要生气了,百姓这才站了起来。但是眼里多多少少充满了泪水。 “你们要走,我们也不拦着,但是,这些都是我们的心意。潭州旱灾了这么久,全靠你们治理好了。我们无以为报,只能送一些我们有的东西。”石大爷一声吆喝,众人纷纷走上前去。 “队长,这是俺家的四只老母鸡,已经不能生蛋了,但是你们回去养养炖来吃绝对大补。” “阿娘姑娘,这个是我们以前买的胭脂,虽然你可能看不上,但是也是我们的心意。” “这个是我们家的新鲜大米,才买的。” “这几只是我们才抓来的鸭子,你们一定要收下啊。” “这个是俺娘留下来的手镯,说以后遇到贵人就要送出去,你们一定要收下啊。” 众人盛情难却,周竟迟张勇也推辞不得,也只好一边感谢一边收下这些礼物。 “恩人们,你们能不能先不要那么急着走,我们大家都想陪你们在吃一顿饭,你们也好赶路。”石大爷说道。 “不是,石大爷,我们这……”周竟迟刚想拒绝。却发现所有人都舍不得的看着他们,周竟迟要脱口而出的“必须要回去了。”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看向了张勇,张勇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们确实有些不厚道,所以,还请这一顿还请大家做主了。” “好。”石大爷笑了起来,“那就跟我们到前面的菜馆去吧,那里是我们潭州最好的菜馆了。” “好。”随后所有人都来到了菜馆。 这一顿饭,每个人都吃的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旱灾被治好了。更是因为在吃饭的时候有不少说书人免费前来表演。 他们从早晨一直吃到下午,两顿饭全都在菜馆吃的,而菜馆也免费给所有人做饭烧菜,说书人也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让所有人多留一会儿。 不过,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下午的时间,无论众人如何挽留,张勇都坚持着要离开了。 “好,各位恩人,我老石为大家做主,潭州是你们永远的家,只要你们来潭州,我们所有人都欢迎你们!”石大爷笑着说出来。 众人附和,“对!”“你们一定要常来,潭州是你们永远的家!” “我们潭州百姓永远欢迎你们!” 石大爷笑了,可是每个人都清楚的看到,有泪水从大爷的脸上流了下来。 “我们走了!”张勇等人上了车,回头喊道。人们自发的送着车队,还有人吹着乐器跟在后面为他们送行。 两边充满了送别的人群,等马车过去后,自发的跟着大部队去送行,一直到他们渐行渐远,消失在地平线上,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被出卖 陈阿娘坐在马车上,透过窗户看到越来越小的人群,恍惚之间,她以为自己活在梦中。 梦中自己死了又重新活了过来,嫁了人,还跟着她夫君到了潭州,成功的解决了潭州的旱灾,还成为了整个潭州百姓眼中的“活神仙”。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顺着胳膊传来,告诉她这不是梦,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她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周竟迟见陈阿娘发愣,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娘,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陈阿娘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旱灾就这样解决了,感觉太快了,都有些不真实了。” 张勇“哈哈”笑了起来,”什么真实不真实的,潭州这么严重的旱灾,你都有办法解决。我们过来也只是配合你出个蛮力,到时候这件事情向皇上一禀告,指不定你还能得一个浩命。” 陈阿娘低下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孙力也在一旁接过来了话茬,“我嫂子这么厉害,谁娶到她都是福分,竟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周竟迟看向身旁的陈阿娘,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两下她的秀发“阿娘,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陈阿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周竟迟。从他的眼底看到了自己。 孙力跟张勇两个人也在一旁起哄,车厢里面的气氛一时暧昧起来。 陈阿娘涨红了脸,“行了行了,都别起哄了,咱们赶紧想一下回京之后,这次潭州旱灾的事情怎么向皇上禀告,别忘了皇上交给咱们的任务,不只只是解决这次旱灾,还要将来龙去脉摸清。” 孙力看起来毫不在意这件事情,“这有什么难的,总归不过是一个刺史贪污受贿,又不及时上报灾情,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陈阿娘却摇起了头,她心底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是这样,王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刺史,却有着这么大的胆子,他的背后肯定是有着有实力的靠山,才如此为非作胆,肆意妄为。” “可是咱们已经审问过王莽了,他一个字也不肯往外说,咱们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他背后有靠山?”孙力依旧不解。 “什么都不说,就是证明他背后那人捏着他的软肋,他犯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还能有什么软肋,只不过是妻儿的性命罢了。” 听到陈阿娘这样一番话,孙力也严肃起来,“那嫂子的意思是?” “我很早就注意到了,王莽不过独自一人,私吞那么多财物干什么?后来派人去打听,原来王莽早就成了亲,还有一个儿子,只是这两人,谁都没有见过,既然这样,就说明了。王莽的妻儿在他背后的靠山那里。” “左右不过是那靠山捏着王莽妻儿的性命,王莽不敢出卖他而已。” 听完陈阿娘的一番分析,三人脸上皆是惊异。 只不过张勇眼中,还闪过一丝欣赏,他似乎,很是赞同陈阿娘的看法。 “皇上派咱们来治理旱灾,为什么在宫里的宴会上说的那么详细,却又嘱咐我们不能在路上暴露真正目的,假扮商人。只怕是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个王莽的靠山,就在那天的宴会里面,只不过他也不知是谁,才通过我们来调查的。” “凌舒致的山贼当的很是猖狂,想必这件事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还想借我们的手,解决凌舒致的事情,果不其然,我们还真解决了凌舒致的事情。” 周竟迟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陈阿娘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缜密了。连皇上派他们来治理旱灾的目的,都已经猜到了。 但是孙力似乎还不明白的样子,“嫂子,可皇上就是来让我们治理旱灾的,他也没有提那么多要求,你是怎么猜到的?” 陈阿娘莞尔,“因为朝廷中有那么多会治理旱灾的大臣,但是皇上不选他们,而是选了我们这个刚刚成立起来的精兵团,皇上不信任那些大臣,而是信任我们。” 张勇脸上的喜色越来越重,皇上派精兵团来治理旱灾的真正目的,只有大将军跟他知道,因为皇上对他们说过。 皇上已经年老,几位皇子虎视眈眈,暗地里斗来斗去,拉帮结派,朝廷上的一些大臣。也已经不再忠心于皇上。但皇上想要确定是哪些人,知道王莽的所作所为之后,皇上并没有立即处理,而是想慢慢等大鱼上钩。 可惜那个人隐藏的很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皇上无法,只能找自己信任的人,来帮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大将军跟张勇向来忠心耿耿,自然而然就成了最佳候选人。 陈阿娘也还只是一介女流,只通过这几件事情就猜出来了皇上的心思,并且还丝毫不差,张勇心底实在是佩服。 但是面上他仍旧没有表现出来。反问道:“那下一步陈姑娘打算怎么办?” “下一步?自然是回京之后看哪位大臣府上多出来一对母子,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皇上还未逝世,他们的小动作就这样多,以后还得了!”陈阿娘不知道哪来的激情,热血澎湃的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勇点点头,“这个办法很不错,若陈阿娘是个男子的话,定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孙力看向陈阿娘的眼神也全是惊叹,陈阿娘分析的头头有道,自己也同样跟陈阿娘一起,却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 “嫂子,你真的太厉害了,我现在都崇拜你了。” 陈阿娘笑了两声,也不在言语。 这时,马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打断了几人的谈话,“大人。前面是分叉口,咱们是走来时那条小路还是大路?” 张勇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走小路吧,小路上有驿站,大家也好休息。” 马车夫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倒是陈阿娘心中“咯噔”一下。如果走小路的话不就正好路过他们来时的那个破败树林,想起她们被下蒙汗药那一次,虽然跟凌舒致已经认识,但心中还是不由得一谎。 张勇仿佛看出来了陈阿娘的心思,劝道:“陈姑娘大可放心,凌舒致那伙人绝对不会再害咱们了。他的家产咱们也分文不差的还了回去,想来他也不会再做山贼了。“ “说起上次,也算是咱们疏忽了,他们有那么大的破绽竟是硬没有看出来,害的陈姑娘吃了苦。” 陈阿娘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但是周竟迟抓住陈阿娘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虽然阿娘不在意,可并不代表他不在意,若不是阿娘聪明,若不是凌舒致还有些良知,他的阿娘此时肯定会受欺负。 他转头看着阿娘,胳膊一览,陈阿娘的被围在了他的怀里,耳边一热,原来周竟迟轻轻的在陈阿娘耳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其实这件事陈阿娘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没有想到周竟迟会如此执着,只好又伏在他的耳边,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个“没关系”。 张勇跟孙力纷纷别过头去,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但心中却是酸溜溜的。 又是一阵颠簸。 马车夫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前面就是驿站了,大人们准备下马车。” 孙力率先冲下了马车,他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打扰那两个人腻歪,张勇紧跟其后。 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陈阿娘不禁哑然失笑,“竟迟,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周竟迟顺从的点点头,“好好好,我家阿娘说什么都好,阿娘,你慢些,我扶你下马车。” 陈阿娘拒绝不了。只能任由周竟迟牵着自己的手,扶着自己的腰,下了马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阿娘受了什么伤,马车都下不了。 这次驿站的房间空出来许多,不像上次一样,都需要四个人挤一间屋子。 陈阿娘跟在周竟迟身后,他们住的还是上次那间房间。 刚刚进屋,周竟迟就一下抱住陈阿娘,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面,声音有些嘶哑,“阿娘,我想你了。” “别贫了,这些天咱们一直在一块,什么想不想的。” “可是这些天我都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我们都是各忙各的,都不算在一块。”周竟迟似乎有些委屈,声音都软了几分。 “那你说,怎么样才算在一块?”周竟迟这样撒娇,好像还是第一次,陈阿娘不禁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那个样子才算是真正的在一块……”周竟迟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 陈阿娘装作似乎还没有听懂,“哪个样子?” “就是……那个样子…”话还没有说完,周竟迟一下咬住了陈阿娘柔软的嘴唇,力道很轻,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周竟迟又一下抱起陈阿娘,轻轻的放在床上。 外面日头还高,他们的床幔却早早的放了下来,映着阳光,变成了温柔的黄色。 逛夜市 窗外夕阳西下,屋内巫云楚雨,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这都什么时辰了,竟迟他们两个人怎么还没有下来?”孙力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勇,“要不要我去喊他们两个下来吃饭?” “咳咳。”张勇咳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孙力,愣是把孙力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孙力愣了半天,才明白张勇这样看他的含义。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这么看着我,很瘆人。”孙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哈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客官久等了。”小二在众人的哄闹声中,把凉菜端了上来。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看看这两个人。”张勇起身离开自己的位置,示意要先离开一下。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聊起了天。 这家驿站的掌柜听说张勇他们治理好了潭州的旱灾,对他们自然是敬佩有加。怎么样都不肯收他们的钱,要不是张勇执意要给钱,掌柜绝对不会去要一分。 张勇才上楼,就看到一脸疲色的陈阿娘,以及一脸满足,笑容满面的周竟迟。 看到这一幕,张勇自然是知道两个人做了什么事情,于是打趣道:“你们两个人呀。我就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当叔叔。” 陈阿娘一听,俏脸顿时红了,只有周竟迟乐呵呵的笑着:“等以后吧。” 为了避免被其他人打趣,陈阿娘努力让自己精神起来。 “来了来了,他们下来了。”有人看到周竟迟下来后起哄着说道。 “哦!”看到今晚的主角下来后,众人都开始欢呼起来,驿站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也引得其他人纷纷注意了起来。 “好了好了。”张勇连忙摆摆手,“别人都还在吃饭呢。” 只不过现在确实没什么人在这里吃饭,所以张勇也没有特别严肃的规定他们。 “我们下来晚了,是不是应该自罚三杯呢?”陈阿娘如花儿一般灿烂的笑着说道。 这一笑顿时让众人的心花怒放,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今晚咱们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这是怎么了?”周竟迟和陈阿娘觉得有些奇怪,这要是平常,早就已经有人开始起哄要喝酒了,不过今天一说喝酒,却都不让喝,这么就有些一反常态了。 众人笑着看向了张勇。 两人疑惑的看了过去,张勇说道:“咱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所以我们商量决定,今晚让大家去平洲城里玩个痛快!” 周竟迟和陈阿娘瞪大了眼睛看向张勇,但是张勇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啊。这么长时间没有好好出来玩了,老训练我们也吃不消,所以这次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那我们干嘛不玩两天呢!”众人说道。 孙力没有说话,但是即便他的表情在怎么淡漠,眼里的激动和兴奋谁都能看出来。 “好!”兴许是被众人的气氛感染,两人都觉得确实应该好好给自己放个假,因此也是很开心的答应了。 “那快来,快来,吃完饭咱们就赶紧去。”有人急不可耐的说道。 “心急什么?”孙力笑骂道:“可别告诉我是想去青楼了?” “哪凉快哪呆着去。”那人同样笑着骂了回去,“我媳妇老家是平洲的,正好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我过去看看。” “哎哟受不了受不了。”剩下的单身的精兵团的众人们顿时表示自己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哈哈哈哈。”闹腾完,众人也开始吃起了晚饭。 “掌柜的,你们做的酸菜鱼味道真好吃。”其中一个 这顿饭每个人都吃的有说有笑,但是谁都没有喝酒,这可是要出去玩的,喝酒喝得多容易出事,所以众人选择了以茶代酒。 吃过晚饭,众人问了掌柜平洲的一些情况后就朝着平洲行路了。 因为平洲距离这个驿站非常近,所以不出一个时辰众人就来到了平洲,只不过,还没进城门,却听到里面非常嘈杂的声音。 虽然说平洲夜晚不让进出城。但是毕竟身份在那里,进城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一进城门,他们就看到了非常热闹的一番景象:处处张灯结彩,男女结伴穿着华丽的衣服同行游玩,街上更是有不少舞狮等活动,热闹非凡。 “今天这算是知道我们来了所以给我们搞得欢迎仪式?”孙力有些发愣。 “别臭美了。”周竟迟笑骂道,“估计今天是什么节日或者集会吧。” “哦。”孙力尴尬的笑了笑。 “听好了兄弟们,咱们一会儿解散之后就朝着里面去游玩。记住,绝对不能主动惹事,但是绝对不允许让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张勇说道。 “哎呀,好了好了,知道啦。”孙力急不可耐的说道,“咱们是精兵团,身高体壮的谁敢欺负到咱们头上啊,赶紧解散让咱们去玩吧。” 张勇看着孙力一脸耐人寻味的说道,“孙力啊,看来我有段时间没陪你好好打几回,你就开始松懈了啊。” 一听到这里,孙力顿时愣在了原地。讪讪的笑着想说些啥,但是张勇却没有给他机会,“咱俩找个场地去来个几个回合,然后咱俩再去好好去玩。” 其他人一脸同情的看着满脸苦涩的孙力。没有说些什么。 张勇笑了笑,随后正色喊到:“明天早上来这里集合,现在,解散!” 众人一哄而散。朝着街上撒欢一样的跑去。 周竟迟和陈阿娘也笑了笑打了招呼离开了,只有孙力一脸难受的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不过随后是真的挨打了…… “你看。”陈阿娘满脸惊讶的朝着热闹的地方走去,这里有各种各样的表演,演奏古筝的,表演武术的,甚至还有街头艺人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可谓是无所不有。 平洲与潭州不一样,潭州旱灾,但是平洲却临近大河,因此这里的人不会担心旱灾,但是却都担心可能会出现的洪灾。 “卖葫芦咯,新鲜的冰糖葫芦!”在嘈杂的人群中,陈阿娘远远的就听到了冰糖葫芦的吆喝声,随后看向了周竟迟。 周竟迟一脸疑惑,他可没有陈阿娘那么好的听力。因为嘈杂的环境让他的心有些浮躁,因此并没有听到糖葫芦的叫卖。 “我想吃糖葫芦。”陈阿娘笑了笑,看的周竟迟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走吧。”周竟迟拉起陈阿娘的手,撞开拥挤的人群,朝着前面走去。 周竟迟的身材因为长期的锻炼,非常的高大雄壮,因此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撞开一条道路。 陈阿娘走在周竟迟的身后,觉得非常的幸福。很有安全感。 买到了糖葫芦,陈阿娘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样如获至宝。 “我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周竟迟看到这一幕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很快就跟着陈阿娘朝着远处走去。 这一晚上他们去打了水漂,猜了灯谜,甚至还在湖面上划船游玩赏着街上的繁华热闹,街上到处都是人,时不时传来哄堂大笑的声音,也偶尔传来几个人互相对骂的声音,当然,没吵多久就被人调节开了。 划完了船,他们走到一处夜市,这里到处贩卖着各类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有卖宝剑的,也有卖花瓶的,更有甚者甚至卖药材和宠物的,总之一句话,在这里除了违法的东西,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陈阿娘拉起周竟迟的手就朝着那个夜市走去。 这里的夜市恐怕才是整个集会的中心了,这里随处可见来购买新奇物品的人们,同样也不会缺少好奇驻足围观的人们。 这里也有人在表演杂技,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胸口碎大石那么简单了,他们表演的是在真正的炭火上行走,但是却并没有烧伤自己,这一表演让所有驻足围观的人纷纷叫好。 陈阿娘也好奇的走过去围观,不过很快就败下阵来,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拥挤了。 周竟迟想要挤开人群带着陈阿娘一起进去,结果却被人挤了出去,周竟迟刚想发火,却被陈阿娘拉了开来。 “竟迟,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周竟迟没有办法,只能顺着陈阿娘,跟在她身后。 随后两个人继续逛着夜市,有一个卖宠物的摊位,不管是猫狗还是乌龟和鱼,上天入地无所不有,陈阿娘想要摸一摸可爱的小狗,不过快摸到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块牌子:不买勿摸,一摸一两。 陈阿娘悻悻的收回了停在空中无处安放的手,随后在小摊摊主一脸可惜的目光中离去了。 两人继续行路,周竟迟一直想要给陈阿娘买一个礼物,但是却一直苦恼于买什么。 两个人也逛了不少的店铺,但是陈阿娘买了不少心仪的物品,周竟迟却一个都没有看上,觉得买这些太过于平凡而且没有纪念意义。 正当周竟迟心情低落的走着的时候,却看到一块醒目的牌子:玉佩刻字。 遭遇刺杀 这玉佩简直就是为他们两个量身定做的。 周竟迟二话没说,就让店家在玉佩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同样的还有一个和这个玉佩是同一种款式的,刻上了陈阿娘的名字。 当陈阿娘看到周竟迟送来的玉佩的时候,非常的开心,也不顾往来的人群,抱着周竟迟就吻了上去…… 只是在他们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黑暗之中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 某处,一座破旧的房子内。 “这次我们的任务就是要铲除精兵团,他们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我们的利益,所以无论如何,这次势必要铲除精兵团!告诉其他人,盯紧他们,只要他们出了平洲,我们就不声不响的让他们人间蒸发!” 这件事情成为了周竟迟和陈阿娘心中永远的痛。即便是到以后,一回想起这件事情,心就仿佛被人撕扯一样的痛。 当然,这是后话。 每个人现在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有的人在寻乐子。有的人则去酒馆喝了个酩汀大醉,也有的人则坐在空无一人的地方眺望着远方…… 陈阿娘和周竟迟来回到了停身的驿站,虽说吃过晚饭,但是玩了那么长时间也都有些饿了,两人都要了一碗面,开始吃了起来。 等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不过周竟迟看起来并没有先前那么高兴。 陈阿娘见到,有些疑惑的问道,“竟迟。你怎么了?” 周竟迟却摇了摇头,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安,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随后去洗了个澡。 等周竟迟回来的时候,陈阿娘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被子没有盖好,兴许是热的原因,露出一片白。 周竟迟只感觉自己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急着熄灭这团火。 他解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丢在地上,轻轻的抱住陈阿娘,吻了上去。 陈阿娘像是明白了周竟迟要干什么,将头埋进被子里面,即使这样,周竟迟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烛火摇曳了几下,熄灭了。 第二天一早,周竟迟早早的就起来了,看着身旁睡着的陈阿娘,又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捏着陈阿娘的小脸。 可能动作有些大了,陈阿娘轻轻的“哼”了一声就醒了过来,刚睁眼,看见周竟迟,脸上全是惊恐,满是疲惫的双眼里有了意思哀求的感觉。 周竟迟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随后柔声说道:“好啦,没事啦,你继续睡吧,我不折腾你了。” 听到周竟迟的话,陈阿娘这才放下心了,两天晚上她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随即又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周竟迟笑了笑,随后打开了窗户,街上已经有了稀疏的人群,偶尔会有几个人骑着马奔腾而过。 早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伴随着时不时出现的鸟鸣和鸡鸣,都让人的心情非常的舒畅。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今天是一个阴天,太阳似乎并不想打扰一些人的美梦,于是把自己的身影藏在了高高的云层之后。 周竟迟开了窗,偶尔吹过的寒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随后周竟迟穿上衣服,去洗漱了。 走之前他看了看陈阿娘,随后说道:“阿娘,我先下楼去给你买早餐了。” 陈阿娘轻轻的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吧。 周竟迟笑着轻轻关上了门。随后朝着早餐店走去。 平洲的早餐店毕竟多,卖什么的都有,馄饨啊,饺子啊,面条啊,等等等等,比京城多了不少,或许是京城不允许有小摊的缘故吧,周竟迟感觉京城似乎有些冷清,相反,平洲倒是热闹起来了。 周竟迟想了想,随后打了两碗馄饨回屋了,这个摊位的馄饨特别的火爆,已经人满为患了,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等在后面排队吃馄饨。 打了两碗馄饨却也让周竟迟等了不少的时间,等周竟迟回到酒楼,陈阿娘还在周公那里埋怨周竟迟体力太好了。 周竟迟并没有叫醒陈阿娘,而是把打好的馄饨放了下来,等着陈阿娘醒过来。 刚刚还在抱怨的陈阿娘,隐约之间闻到了一阵香味,随后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周竟迟。 周竟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陈阿娘怎么了。 陈阿娘满眼放光的看着周竟迟手里的馄饨,“你要吃吗?”周竟迟有些害怕。感觉陈阿娘像中了邪一样。 结果陈阿娘突然之间像是回过神一样,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伸了个懒腰,随后声音有些涩涩的问道:“你买的什么啊,这么香?” 周竟迟一听,哈哈一笑。陈阿娘揉了揉有些扁的肚子,随后穿好衣服下了床。 洗漱之后,陈阿娘迫不及待的想要周竟迟喂自己吃馄饨,因为她经过周竟迟一晚上的折腾,根本没有力气能自己吃饭了。甚至于走路都是有些叉着腿走的。 只不过当事人却一脸无辜的样子,随后一口一口的喂给陈阿娘,不得不说这家馄饨是真的好吃,吃完馄饨之后,陈阿娘把周竟迟的那一份也吃了,这就让周竟迟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在走的时候在路上买一点吃了。 两个人退房之后如约来到了张勇约定好的地方,此时的众人都已经集合的差不多了。 张勇看到周竟迟和陈阿娘来了,又看到陈阿娘满脸疲色,立马懂了,也没有责怪周竟迟他们姗姗来迟。 只不过孙力却苦着个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活脱脱像一个犯了错被收拾了一顿的孩子一样。 没一会儿,剩下的几个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门口集合,结果被张勇骂的狗血淋头,那几个人被张勇收拾一阵后。就踏上了回京的路。 因为时间过于充沛,因此他们也没有选择走小路,而是走大路回京。路上也有不少人,偶尔会有几个人从他们身旁经过。 陈阿娘因为过于疲惫,在车上靠着周竟迟就睡着了。 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众人本来想休息一下,找个地方歇歇脚,但是本来应该都在吃饭或者在屋的人们,却并没有在屋子里,反而一个人都没有,哪怕是酒楼。 明明是一个小镇,但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张勇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喊一声:“全体戒备!” 结果却只听见“嗖嗖”的几个声音,随后就听见有人落马了! 张勇寻声看去,却看见几个兄弟心脏中箭,当场毙命。 张勇一声怒喝,让众人赶紧出来准备战斗,结果第一轮的箭还没射完,第二轮又来了。几个刚下车的兄弟一下子中招了,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是被箭贯穿了手臂和腿,一下子倒地不起,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敌袭! 众人赶紧下马,纷纷朝着屋内跑去,他们能猜测得到,大概这群想要谋害他们的人就在屋里,因此众人想要把伤员抬进去,结果却发现。那几个受伤的兄弟都已经死了,而且伤口发黑! “这群该死的刺客!”孙力一声爆喝,抄起木棍就开始挥起来,多多少少挡掉飞来的利箭。 但即便是这样,精兵团越来越多的人都受伤了,哪怕是被箭射中是皮外伤,经过处理在勉强吊着一口气。 “该死,真该死!”张勇气的青筋暴起,但是即便是这样,却也只能看着精兵团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在乱箭之中自己却毫无办法。 不能说他们太多了,而是对方人数太多了!根本避之不及,双拳难敌四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张勇眼疾手快,一下子打断了一支飞过去的利箭,他初步估计了一下,对方大约有十几人,但是训练有素,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刺客。 这个时候,窗户突然破了从窗户里面飞进来一根剑,直直的射入墙上,箭卡在了距离陈阿娘眼睛不到四指的距离。 甚至于陈阿娘都能感受到那一阵风,能让自己丧命的风! 那一瞬间,陈阿娘和周竟迟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就差一点点,陈阿娘就会被箭射杀。 周竟迟得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说认真的,那群人近身搏斗恐怕群殴都不是周竟迟的对手,要知道现在张勇也只能指点周竟迟,但是如果和周竟迟交手,自己一直处于下风! 周竟迟一声怒吼就要往外冲,张勇二话没说一把把周竟迟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你想去送死吗!”张勇气急了。 “别拦我,我要宰了他们!”周竟迟想要挣脱张勇的束缚,却被张勇拉了回去。 “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你!但是你要死了你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吗!对得起陈姑娘吗!”张勇气急败坏的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一听到陈阿娘,周竟迟立马冷静了下来,陈阿娘还有些发愣,但是经过两人这么一闹,立马反应过来,抱着周竟迟就哭了起来。 激战 周竟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看着哭成泪人的陈阿娘,立马抱在怀里。 “大家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张勇大吼一声,随后把冒着生命危险不顾一切的想要把精兵团受伤的兄弟拉回来。 剩下的人们看着自己的同伴不断哀嚎,身上多处插满了箭,怒火和沉痛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开来。 “大哥不可!”孙力见张勇有点发疯的想要冲出去,连忙把他拉了回来,“大哥你绝对不能有事!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兄弟,不能再失去你了啊!你是我们的老大,群龙不能无首!” 张勇似乎清醒了一些,但是目眦欲裂的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自己却无可奈何的那种沉痛和悲愤。让张勇根本无法完全平静下来。 “大哥你们还好吗?”孙力问道,现在他只能让马车夫驾驶马车离开这里,不然他真的快要发疯了! 但是除了箭从暗处射出发出的咻咻声和插到地上和马车上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回复孙力。 张勇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马车夫一死那么现在自己就根本不能离开,甚至于连马车都下不去,因为一下去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周竟迟心里不断的怒骂着这群放阴箭的刺客,但是自己却无可奈何。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连伤员都没有了,全部命丧于此,只有剩下的人还在苦苦支撑。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箭雨很快就停止了,本以为对方已经没有箭可以用了。一个怒目圆睁的兄弟抄起大刀就想跳下去和对方厮杀。 但是周竟迟和张勇敏感的察觉到了危险,大声吼到:“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只听见一声弓箭弹射而出的声音,这个顿时愣住了。 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支箭从一个地方射出,直接穿透自己的胸膛。 那个人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那只箭,又抬头看了看,结果就是又射出来三支箭穿过这个人的身体。 这个兄弟一下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眼看是活不成了,虽然倒在地上的他还在不断地呼吸,但是出气多进气少,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两眼一翻,便不在动弹了。 “不!”周竟迟崩溃的喊了出来,他已经临近崩溃,一个又一个兄弟倒在了血泊里,这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那些被射杀的人们的鲜血不断的在地上蔓延着,那几个黑衣人脚步轻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似乎是脚步声太过于明显,张勇下定了决心要跟他们决一死战,以此来祭奠死去的战友。 “竟迟,你们在车上一定要好好的,我们精兵团绝对不能被灭。”张勇红着眼说道,语气根本听不出有什么,不知道喜怒哀乐。 “勇兄,你要干什么?”周竟迟一下子慌了,他隐隐的觉得这有些不对劲。因为张勇这个样子太像交代后事了! “没事。”张勇回过头给了周竟迟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这次死了这么多弟兄,我也无法向上面交代,更无法对他们的亲人交代!” 张勇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所以这一次哪怕是我死了,你和陈姑娘和孙力都不能有事,你们一定要活下去!”张勇说完,纵身一跃就跳出马车,同时抽出佩剑。 “勇兄!”周竟迟想要拦住张勇,但是张勇已经跳了下去,周竟迟也根本拦不住。 “张勇!”陈阿娘也急了。想要出去,但是立马有几只箭突然射了过来,多亏了周竟迟反应快一把拉了回来,否则受一点皮外伤都是凶多吉少。 “勇兄快回来!”孙力也急了,也想要下车跟张勇一起殊死搏斗,但是奈何对方看的太紧,手里的弓箭一直瞄准着马车。 几个人看见张勇下了马车,又看见张勇的着装和气质,顿时猜到了这个人应该就是这群人的首领。 随后几个黑衣人似乎是露出了冷笑,虽然面容被遮住了,但是张勇依旧能看清他们几个人脸上的表情。 三个黑衣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弓箭,随后突然一下松手射了出去。 通过缝隙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孙力急得面红耳赤的大喊:“大哥小心!” 但是面对这足以要自己性命的箭,张勇冷笑一下,举起手中的佩剑,挥舞了两下,每个人都听到了清脆的“叮”的声音。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那几只箭全部都被张勇劈了开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眉头一皱,随后沉声说道:“继续放!” 一声令下,箭矢不断的在空中飞跃。但是张勇却临危不惧,甚至于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一个后空翻躲开了几支箭矢,然后举起佩剑朝着黑衣人群冲去。 那群黑衣人见自己的箭矢对张勇造不成什么威胁的时候,每个人都把弓箭一扔,随后拿出自己的剑,和张勇撕打起来。 张勇不愧为将军,即使是一个人,被黑衣人包围,腹背受敌,看上去不仅落入下风,而且那群黑衣人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张勇因为愤怒。手中的速度不断加快,他一闭眼,脑海中就全都是那些已经死去人的面容,他们在笑。他们希望张勇替他们报仇。 刀光剑影之间,有几个黑衣人闪避不急,被张勇一刀砍中要害,当场就倒了下去。甚至于连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周竟迟担心张勇的安危,想要下去帮忙,孙力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周竟迟看了一眼其他人,喊道:“兄弟们,张勇为了我们在跟黑衣人纠缠,我们也要过去帮忙,愿意的都跟着我!不愿意的留在原地!” 但是这话被张勇听见了,他躲开黑影人的剑捎,气的大吼一声:“都给我滚开,你们过来只会白白送命!” 周竟迟一拳砸在了马车上,孙力也自知自己和剩下的弟兄们压根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只能默默的站在原地。 “竟迟!”陈阿娘知道周竟迟想要去帮忙,连忙喊住他,“你要小心!” 周竟迟也顾不上说话,飞速的冲进人群。把包围在外的几个黑衣人当场砍死,鲜血顿时喷洒了周竟迟一身。 张勇看见周竟迟来了,气的要喷出火来! “我让你滚开啊,这种情况你会死的!” “我宁可战死也不愿苟且的活着!”回答他的,是十分严肃的掷地有声的声音。 周竟迟杀开了一条血路,看到了里面被黑衣人包围着的张勇,周围一圈都溅满了鲜血,有几个黑衣人已经受伤。但是张勇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背上、手臂、腿多多少少都受了伤,但是最严重的恐怕就是腰间那一个刀伤了,砍进去大约有两指的距离,不过所幸伤口不大,只是深一些。 “我来了!”周竟迟一声爆喝,随后挥舞着手中的剑朝着张勇走去,随后两人背靠着背,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说实话我们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一个黑衣人说道,似乎是之前下令的那个黑衣人,张勇猜测他是这群黑衣人的头目。 而且刚刚在厮杀的过程中,这个人非常的难缠,张勇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人受的伤。 “但是有人想要你们的命,因此,怪不得我们。”那个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少说废话!”张勇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个人,若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恐怕这群黑衣人早就他杀的灰飞烟灭。 “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们来祭奠我死去的弟兄们!”张勇趁着说话的功夫喘了口气,一想到死去的弟兄,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痛苦。 “不好意思,今天你们全都要留在这里。”那个黑衣人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 张勇二话没话说和那个黑衣人头目打了起来,周竟迟在一旁牵制剩下的黑衣人,有一个黑衣人想要从背后偷袭周竟迟,但是周竟迟很快反应过来。 那个黑衣人就要得手的时候,周竟迟突然一个反握,用力往后一刺,锋利的剑直接穿过那个人的腹部。 那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中招了。 而当他反应过来之后,本来还想继续刺周竟迟,结果周竟迟把剑直接拔了出来。 那个人一直到自己倒在血泊中才反应过来,但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死了。 周竟迟见自己干掉一个黑衣人,顿时信心大增,提高了挥剑的速度,不多时,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也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过了。 “大哥……”孙力看着周竟迟的背影,觉得非常的难受,因为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哪怕他当时上了能为周竟迟他们帮忙,自己恐怕也只是一个拖油瓶,还需要周竟迟他们保护。 周竟迟杀掉了六七个黑衣人,身上受的伤丝毫没有比张勇少。 孙力赶忙让剩下的弟兄们回收尸体,哪怕其中有个人全身上下中了十多箭,也必须搬走,要带回去给他们的亲人一个交代。 尸体 “别管尸体先,留几个人保护好陈阿娘和伤员,剩下的人赶紧来帮忙!”周竟迟虽然和张勇孙力经常切磋,但那都是点到为止,而这现在用剑那可是真的要人命的! 这群黑衣人和这个头领能够被派来刺杀精兵团,那么实力绝对不荣小觑,事实也是这样,周竟迟虽然单兵能力很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周竟迟很快就在扑面而来的刀阵中负伤。 孙力和剩下的那些反应过来的精兵团的众人,立马抽出自己的佩剑加入了战斗。 此时的黑衣人已经死了大半,但是剩下来的实力绝对不俗,这也让张勇和周竟迟十分头疼。 众人加入了混战,刀光剑影之间,场面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因为这是众人第一次参加战斗。在那之前只有无休止的训练训练在训练,对于他们来说,虽然非常激动,但是手中的剑却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看着正在奋力厮杀的张勇和周竟迟的伤口,众人顿时有些恐惧。 那个黑衣人见到孙力带着人过来支援。顿时大叫一声不好,刚想要叫人撤离,却发现有些奇怪。 孙力还好一些,虽然会一些剑法,但是杂乱无章,很快身上就出现了伤口,而剩下的那几个人畏畏缩缩的根本不敢出剑,而出剑也经常是有着一定的规则。 这个黑衣人顿时明白了:只有周竟迟和张勇他们两人最难缠,应该是上过战场的,剩下的全是一些没见过血的新兵。 俗话说得好。老虎没了牙,爪子也能杀人,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常年做这种刺杀任务的,实战经验不言而喻,对付这群软脚猫根本是绰绰有余。 因此注意到了这一点的黑衣人头领瞬间放心了下来,随后进攻更加凌厉的朝着张勇冲去。 仅仅只是自己思考片刻的功夫,张勇又刺死了一人,正当这个头领加入战斗的时候,周竟迟看准时机一剑挥去,那个黑衣人头领避之不及,虽然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本能的想要躲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周竟迟以为这个头目要死于自己的剑下的时候,他却发现那个黑衣人头目的眼光非常深邃平静,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慌乱的感觉。 这时,另外一个黑衣人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挡在了那个头目的身前,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 周竟迟猛地冲了过去用剑劈在那个黑衣人身上,那个黑衣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 但是因为周竟迟的力度太大了,以至于那个黑衣人的一部分内脏掉了出来,浓浓的血腥味顿时让没有实战经验的精兵团的几个人一阵反胃,速度顿时就慢了下来。 这就给了那几个黑衣人喘息的机会,几个黑衣人用力拨开精兵团的几个剑,随后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人。 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因此几个回合交手下来,众人都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了伤痕,反之黑衣人那边身上受的伤却非常少,这也让精兵团的众人有些憋屈。 不过好消息是,虽然他们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但是他们也算干掉了两名黑衣人,说起来这两个黑衣人死的也是冤枉,踩到了周竟迟砍死的那名黑衣人的尸体,一个不慎倒了下去,这可让众人待着了机会,一阵乱刀下去,当场死于非命。 在场的黑衣人除了那个头目,只剩下四个黑衣人了,而张勇这边只是重伤一人,剩下可以战斗的还有7人。 这个时候,那个黑衣人首领猛地冲了出去,因为事发突然,而且谁也没想到这个黑衣人都经过这么一场持久战还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张勇反应过来了,一下子提起手中的剑下意识的格挡。 但是黑衣人的爆发实在是太过于猛烈。张勇本能的闪避,虽然格挡下来并没有刺中要害,但是却穿透了张勇的右肩! “勇兄!”周竟迟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另外一个人缠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勇不顾耷拉下来的右手和疼痛,用脚踢起剑,左手一拿就朝着那个老大的胸口刺去。 那个老大似乎也没有想到张勇居然还能左手持剑,本想松开剑柄,张勇却不顾疼痛往前一刺,剑在黑衣老大惊愕的目光中刺入了他的胸口,随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苍白的张勇,随后缓缓倒了下去,再无气息。 那两个黑衣人见状立马开始针对张勇,提着剑就要刺过去,张勇临危不惧。顶着钻心的疼痛,把刺入右肩的剑拔了出来,随后见招拆招的和两个人打了起来。 那两个黑衣人剑法本来就不好,更是受了伤,因此张勇打的他们两个节节败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上啊!”孙力一声大吼,这才惊醒了愣在原地的精兵团众人,随后周竟迟和几个人拿起剑就朝着那两个黑衣人砍去。 他们想要去帮助张勇,却奈何被另外两个黑衣人牵制住了。只能时刻关注着张勇的处境。 看似张勇占据了上风,但是因为身受重伤,张勇失血过多以至于头晕眼花,气息混乱,那两个黑衣人见状,其中一个人故意露出破绽,张勇想要去解决掉的时候,另外一人突然冲了出来持剑挥砍。 张勇一时避之不及,吃了这一剑,当场口吐鲜血,周竟迟看见了,顿时气的冲了上去,那气势当场让一个黑衣人有些惊恐,周竟迟一剑劈去,一时避之不及。当场毙命。 另外两个人见状,并没有继续刺杀张勇,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周竟迟的身上,看到周竟迟暴怒,又看到有死掉的一个同伴。也开始生气起来,朝着周竟迟冲去。 孙力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又加上新伤,一时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战斗力。 眼看着三个人要围攻周竟迟,张勇抄起两只箭。又拿起一只弓箭,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两只箭射了出去,只听见两个“噗通”,那个黑衣人转头一看,刚刚想要支援自己的两个同伴,全部到在了地上,而他们的头上,各自插了一只箭。 这个黑衣人仰天长啸,一声爆喝朝着张勇冲过去,周竟迟刚想冲过去,却因为体力有些不支,脚一软,没跑出去,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一个痛。 看到不在针对周竟迟的黑衣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张勇把自己手中的弓箭扔在了地上,看着气势汹汹的想要自己性命的黑衣人,张勇并没有闪躲,也没有力气闪躲,只是静静的看着半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周竟迟,张勇笑了笑。 随后在周竟迟的注视下,那个黑衣人的剑刺穿了张勇的心口,随后狠狠地抽了出来,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涌着溅了黑衣人一身,也溅满了所有人的内心。 所有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阵收缩,刹那间,所有人的心脏都慢了一个节拍,那阵窒息的感觉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痛。 “勇兄!” “大哥!” 所有人此时都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全部站起来冲向了那个黑衣人,他们现在只想把他撕碎! 那个黑衣人见众人冲过来,冷笑一声,拿起手中的剑就要和他们搏斗。 可是周竟迟并没有给他这样一个机会,那个黑衣人想要刺杀周竟迟,可是周竟迟一个俯身躲了过去,随后腰部一个爆发,双手持剑砍了过去,直接把那个黑衣人的砍成两半。 不顾黑衣人,周竟迟一把冲到要倒下的张勇身边,扶住了张勇。 “勇兄,勇兄,你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会有事的!”周竟迟急得哭了出来。 那个黑衣人瘫倒在地上,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吹了一声极其怪异的口哨声,随后在孙力等人的剑下,被砍的不成人样。 张勇听到这声口哨,觉得很不妙,想要周竟迟他们离开,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胸口的鲜血不断的涌出,以至于呼吸道都是鲜血,根本没办法发声。 张勇缓缓的举起一个令牌,周竟迟一把握住张勇的手,“勇兄,我拿住了,你不要乱动了,真的不要乱动了。” 张勇笑了笑,看到周竟迟拿到了自己的令牌,他的心也就放下了,随后用尽自己最后的一口气,说道:“快走。” 说完这最后两个字,手突然一松,无力的倒了下去。 周竟迟不敢相信张勇已经死去的事实,不断的喊着:“勇兄,勇兄,勇兄!” 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泻而下,周竟迟抱着张勇的尸体埋头痛哭,孙力等人听见周竟迟的哭声,纷纷转过头,看到周竟迟抱着张勇的尸体痛哭,一个个强忍着泪水,走了过去。 周竟迟见众人来了,立马收拾自己的情绪,随后冷冷的说道:“你们看好勇兄的尸体。”随后转身离去,他不想让别人在看见他脆弱的样子。 孙力等人没说话,开始处理精兵团众人的遗体。 没事吧 周竟迟拖着身子上了马车,血浸红了他的衣衫,顺着衣角,滴落在地上,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陈阿娘急忙上前去扶着他,“竟迟,你没事吧?” 周竟迟摇摇头,并不说话,闭上了眼睛,轻轻的靠在车厢上,车厢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竟迟,勇兄他……救不过来了吗……”陈阿娘的手紧紧攥着衣角,透过窗户,正好能看见外面遍地的尸体。 周竟迟并没有回答陈阿娘的问题,而是对着外面大喊一声:“孙力,你去赶马,咱们向北边走!” 虽然没有听见孙力的回答,但能感受到马车慢慢的动了起来。 陈阿娘担心的看着周竟迟。“精兵团的弟兄们,还有多少……” “阿娘……”周竟迟喃喃道,“勇兄为了我遇害了……” “那群黑衣人想攻击我,勇兄一个人挡下了他们所有人…” 陈阿娘握着周竟迟的手,也不管他一手的鲜血,安慰道:“竟迟。没有事的,勇兄他……勇兄他………” 陈阿娘也说不下去了,人死不能复生,她怎么安慰周竟迟? 许久周竟迟都没有抬头,陈阿娘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她轻轻晃着周竟迟,“竟迟?竟迟?” 周竟迟并没有回应她,陈阿娘着急了,起身去查看,没想到她刚刚碰到周竟迟的肩膀,周竟迟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陈阿娘心下大惊,有血不停的顺着衣角。滴在地上。 她颤颤巍巍的解开周竟迟衣服,一道道刀痕触目惊心,模糊的血肉跟衣服粘连在一起。 陈阿娘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孙力,你赶快一些,随便找一个驿站就休息吧,竟迟受伤了,需要赶快给他医治!”陈阿娘对着外面的孙力喊道。 眼下要紧的是先清理周竟迟的伤口,陈阿娘闭上眼睛,进入空间。 “萌芽,你快出来!萌芽! 听到陈阿娘这么着急的喊他,萌芽猜到出了事情,忙不舍的走到陈阿娘身边,“阿娘,怎么了?” 看到萌芽,陈阿娘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萌芽,快,你要帮我,周竟迟跟一群黑衣人打斗,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需要帮他止血。” 萌芽这才反应过来,是周竟迟受了伤,陈阿娘才这么激动,连忙去找了几个止血的药材,交到陈阿娘手中,又去古籍室寻了几本治理外伤的书籍,让陈阿娘带出去看。 陈阿娘来不及道谢,就带着这些东西出了空间。 周竟迟此时已经昏迷,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即使陈阿娘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但此时双手却也在不停的颤抖。 她将一颗药丸塞进周竟迟的嘴里,又把萌芽交给她的草药敷在伤口上面,此时条件简陋,她不能很好的清理伤口,只能咬着牙扯下布条。系在上面。 马车在不断的加速前行,可陈阿娘依旧觉得慢,不停的催着,孙力尽了全力在赶马,“嫂子!这已经是最快了!” 陈阿娘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祈祷周竟迟没有事情。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孙力掀开帘子,“嫂子,我们到到了一处小城镇,前面就是驿站。” 陈阿娘点点头,“你先给竟迟抱下去,他受了严重的伤。” 孙力应了下来,可当他看见满身都是伤的周竟迟时,愣在了原地,“竟迟他怎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那群该死的黑衣人,害了张将军。害了我们……” 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现在只能好好养伤,让自己变强大,然后查出这群黑衣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为……为张勇报仇。” 孙力“嗯”了一声,轻轻的抱起周竟迟,“精兵团的兄弟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伤,我们不懂疗伤,到时候还要麻烦嫂子了。” 陈阿娘挥挥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麻烦,替你们疗伤是我应该的。” 说完便跟在孙力身后下了马车,精兵团的人们早已经下来,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伤。有的还往外冒着血。 陈阿娘将剩余的草药交给他们,简单的处理了伤口。 前面有一家驿站,但是貌似并没有什么人,陈阿娘担心有诈,就命令孙力他们在原地守着,自己过去探探情况。 驿站的位置并不偏僻,但是这大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人,正在开张的店铺也是少之又少。 陈阿娘走进驿站,驿站掌柜正坐在一旁打瞌睡,她喊醒了掌柜,询问道:“掌柜的,我要住店。可有多余的房间?” 那掌柜的见来了生意,忙不硕的站了起来,“姑娘要住店?姑娘可确定?” 陈阿娘不明白掌柜的意思,“什么个确定不确定的,我就是要住店。” “好嘞,姑娘,我现在空房子多的很,您上楼上随便挑。” 陈阿娘轻挑了一下眉,“掌柜的确定?空房间很多?” 掌柜堆着脸上的笑脸,冲着陈阿娘使劲的点点头。 “行,那我要十间房,收拾干净之后我带人过来。” “什么?姑娘,你确定?十间房?”掌柜的表情由惊讶转向欣喜,他心底暗暗想着,还不容易来了生意,还是个阔绰的人。 陈阿娘点头,“掌柜的你先收拾,我这会儿就带人过来。” 趁着陈阿娘去探虚实的时间。孙力用剑使劲的刺向那几匹马,让它们带着马车飞奔着离开。 这种时候,马车是最容易暴露他们行踪的了,倒不如让马车跑到其他地方,他们也好好的疗疗伤。 没过多长时间,陈阿娘就回来了。“孙力,你带着大伙,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可能要长期住下来了。” 孙力也毫不墨迹,将大家组织起来,虽然他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当他真正认真起来时,与那个平常的孙力判若两人。 但是当驿站掌柜看到陈阿娘身后受伤的众人之后,突然就变了脸,“滚滚滚,你们赶紧滚,这里不是你们应该呆的地方!” 陈阿娘不解,“掌柜的,你怎么说变脸都变脸,房钱我已经付好了,你怎么现在开始赶人?” 掌柜从头到尾看了陈阿娘一圈,才继续说道:“要留下可以,你能住店,你身后那些个人绝对不能住,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万一死我这里怎么办?让他们赶紧滚!” 陈阿娘彻底怒了,掌柜的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力怀里昏迷不醒的周竟迟。 她抽出孙力腰间的长剑,眼中全是凛冽,她将掌柜逼到角落,一挥,掌柜的衣襟破了一个口子,“掌柜的,我不想逼你,你最好识相一点。我已经交过了钱,你现在反悔也晚了。” 边说着,陈阿娘又从怀里拿出来一靛银子,塞进掌柜的手中,“我们不会白住,也不会赖你,你只要本本分分的就行,不然我们现在做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掌柜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再加上此时精兵团的人都看着他,眼中全是胁迫。他吓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好汉们,是我的错,我收了钱是不应该反悔的,我这就带你们去看房间。” 陈阿娘这才将剑收了回去,她自然知道怎么样威胁别人才最有效果,上一世的时候,这种事,她不少做。 但是孙力他们却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陈阿娘,冷酷无情,孙力突然想到刚去军营时欺负女扮男装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她现在不跟计较这件事情,不然自己有几条命也不够受的。 精兵团的其他人对陈阿娘又是多了一层敬佩,这种会权衡利弊,处事不惊的女人实在是少见了。 掌柜的战战兢兢的带他们看完了房间,又忙前忙后的提水,他也算是个聪明人,有钱的生意不做白不做,只是,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有了热水,陈阿娘终于能替周竟迟清理伤口了,她将周竟迟的衣服撕了下来,有的跟血肉连在一起,已经结痂,一下撕开之后,又开始向外面渗血,陈阿娘看着都疼。 即使是周竟迟已经昏迷,此时额头上也冒出来了冷汗,陈阿娘仔细的为他擦拭。 萌芽给的药草就是比寻常药草要好,仅仅是敷上这么短的一段时间,一些不算严重的伤口已经止血了 只是,那些严重的伤口,陈阿娘碰一下,就感觉连着自己的心,都在撕心裂肺的疼。 因为大部分人都受了伤,掌柜的送来的饭都是清淡的,陈阿娘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着周竟迟,吃过饭的周竟迟脸色没有那么苍白,这让陈阿娘长舒了一口气。 趁着药材还多,陈阿娘揣上药材就替精兵团的兄弟们上药去了,此时已经顾不上男女有别,这些人当初,可是拼了命的互了她周全。 孙力怕陈阿娘忙不过来,也过来帮忙包扎伤口,一时之间,气氛没有之前的那么凝重了。 没那么简单 忙碌了很长时间,陈阿娘才将那些伤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好,她回到房间,看着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周竟迟,陷入了沉思。 他们被一群黑衣人刺杀,这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刺杀他们?可惜到了最后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来,否则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冥想之间,有敲门声响了起来,陈阿娘急忙起身去开门。 敲门的是孙力,他已经将需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好,精兵团的兄弟们该安抚的他也都安抚了,想到周竟迟现在还躺在床上,便过来看看。 “嫂子,我大哥他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吗?”孙力坐在床边,抓起周竟迟的手,眼中满是愧疚。 “都已经处理好了,药我也已经喂他了,只是他什么时候会醒……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陈阿娘的眼睛就红了一圈。 “对了,孙力,你去找找,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医馆,去请一个大夫过来,我毕竟不怎么懂医术。还是让大夫来看比较合适。” 孙力应了下来,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陈阿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待孙力走远之后,她换了一身衣服,缓缓的下了楼,朝掌柜的房间走去。 怀里还揣着,她已经画好的,张勇的画像。 “咚咚咚“,她使劲了敲了几下门。 掌柜的正窝在房间里面数今天陈阿娘给他的银子,这个驿站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人了,他辞退了小二跟厨子。正打算今天就关门时,就来了一大票生意。 只是,他想了下那些身上全是血的男人,心底还是有些恐惧。 “谁啊,进来吧!”听见了敲门声,心想应该是今天住店的客人,胡乱的收拾了一下房间,就让敲门那人进来了。 “掌柜的挺悠闲的?”陈阿娘晃晃悠悠的进来,撇了一眼桌角还没有被盖好的银子。 掌柜的见是陈阿娘,想起之前拿剑逼迫自己的事情,知道这人不敢得罪,忙讪讪的赔笑,“姑娘找我可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部办好。” “行,那你看看,这个人你可见过?或者,见过其他的画像?”陈阿娘说着,将张勇的画像从怀里拿了出来,铺在桌子上。 她仔细的观察着掌柜的见到画像的每一个表情,可掌柜的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他皱起了眉头,好像在努力的回想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过了一会儿,掌柜的摇摇头,“姑娘,这个人我从未见过,没有一点印象。” 陈阿娘这才对这个掌柜,放下了戒心,“没有见过?那就算了,记得今天晚上做些有滋味的饭,兄弟们需要补补血。”说罢,便要离开。 “诶,好嘞,姑娘你慢走。”掌柜不停的应着陈阿娘。 陈阿娘上了楼,刚坐到床边,就听到周竟迟在喃喃的说着什么。陈阿娘猛地激动一下,她轻轻的伏在周竟迟嘴边,想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护……勇……兄……勇……阿……娘……”听到周竟迟说的话之后,有一滴泪水从陈阿娘眼角滑落。 “这个傻瓜,呆瓜,”陈阿娘抹了一下眼泪,在心底暗骂道,“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在想着别人。” 但是这也是个好消息,说明周竟迟也快醒过来了。 她又用温水将周竟迟身上又擦拭一遍,就在某一瞬间,她清楚的看到周竟迟的手指动了一下。 接着,有呻吟的声音从周竟迟嘴里传出,他的眉毛动了几下,睫毛微微颤抖,随后便睁开了眼睛。 兴许是刚刚醒过来的原因,周竟迟睁了一下眼睛就又闭上了,他现在脑子很混乱。身上伤口的疼痛感也向他袭来。 他努力的回想自己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好像跟阿娘在一起,但是后来……他不知道了。 “阿娘?阿娘?”他突然害怕了,他没有很好的保护陈阿娘,自己先晕倒了。 陈阿娘听到周竟迟在喊她,急忙握住他的手,“竟迟,我在的,我在的。”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周竟迟这才放下心,他缓缓睁开眼睛,屋里的亮光一时让他接受不了。 陈阿娘用小手遮在了周竟迟眼前,“你尽管睁吧,我帮你挡着光。” 听到这话,周竟迟禁不住的噗嗤一笑,一时之间,疼痛也忘记了,“说什么傻话。你夫君我还没有弱到连光都见不了。” 陈阿娘“嘿嘿”笑着,轻轻的将周竟迟扶了起来,这一动,又牵扯了几个伤口,疼的周竟迟直倒吸凉气。 陈阿娘心疼的看着他,“你身上的伤口我已经处理了,一些不要紧的小伤口已经在长了,只是那几道比较深的,我才刚刚止住血,你千万不要乱动,不然牵扯了伤口,就又裂开了。” 看着陈阿娘这样关心自己。周竟迟心中暖暖的,他向周围看了一圈,皱起了眉头,“阿娘,我们现在在哪?” “在一个驿站里面,那会儿你晕倒了,我着急,就让孙力找一个最近的驿站。” 一听这话,周竟迟急了,“怎么能随便找一个驿站,万一这个驿站也是那伙黑衣人……”话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陈阿娘连忙倒了一杯水给他,“你别激动,放心吧,这些事情我已经想到了,孙力将咱们的行踪抹掉了,我去探过这家驿站掌柜的底细,不是黑衣人的同伙。” 周竟迟没有想到陈阿娘能将事情考虑的这么全面。眼中全是惊叹,但是又一想,这些事情本应该由他来做,但是却让阿娘一个人包了下来,心底又是一阵懊悔。 “阿娘,对不起。在最关键的时候我没有能很好的保护你,反而还让你担起了这么种的担子,让你来保护我……” 陈阿娘打断了周竟迟的话,“你说的什么话,我可不希望我做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再说了。这也是对我的一种历练,你总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我要学会成长。” “可是……”周竟迟还想再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你受伤的时候,就由我来护你周全,更何况,照顾你这种事情,我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周竟迟听的心里阵阵都暖流。 “我要给你换药了,可能会疼,你忍着些。”陈阿娘这才撇见桌角已经弄好的草药,想起来自己还要给他换药的。 换药的过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周竟迟能感受到陈阿娘柔软的手指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身体不由得变的发烫起来。 陈阿娘并没有注意这么多,换好了药就又替周竟迟穿好衣服。 “我让孙力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医馆,让他去请一个大夫回来,到时候让大夫给你看看,会好的更快。” “我不让别人看,就让你看。”周竟迟这会儿却撒起了娇。 陈阿娘轻笑出声,“别闹了,你的身体要赶快好起来,咱们在这里也呆不了多长时间,等你的身体好的差不多就走。” 周竟迟点点头。突然之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阿娘,勇兄遇害了……” 陈阿娘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这件事情,“是啊……他不在了……” 周竟迟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会给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替勇兄跟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 陈阿娘上前,轻轻的抱住周竟迟,“竟迟,没事的,他们在天上也会希望我们好好的。还有就是,我记得,那群黑衣人说了一句话,是什么,我们损失了他们的利益。” 周竟迟眼睛一亮,让陈阿娘继续说下去。 “我们只是治理了旱灾,就损失了他们的利益,还记得我之前的分析不,如果之前只是分析,那么现在,我就是肯定。” “上一任的潭州刺史跟朝廷里面的人勾结,四处欺压百姓,搜刮财务,现在我们将这件事情解决了,那肯定,他们的利益是第一个被损坏的。” 周竟迟连连点头,“先前勇兄也很是赞同你的分析,看样子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是皇上告诉他一些事情,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们就……” 周竟迟努力让自己忘记张勇已经遇害的事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需要尽快回京,将我们掌握的信息告诉皇上。” “对,咱们俩的想法一样,等孙力回来,我就把咱们的想法告诉他。” 两个人回心一笑,这种不言而和的默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形成。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打开门,看见掌柜的端着饭站在门口。 “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怎么饭都做好了?”陈阿娘不解。 “我打扫楼上的时候,听见你屋子里面隐隐约约有男声,想必是那天昏迷的那个人醒了,便做了点补身体的汤,端过来。” 陈阿娘接过碗,说了声谢谢。 等掌柜的离开,陈阿娘用银针试了毒,没有异样之后才喂了周竟迟。 惹得周竟迟不停的笑她疑心大。 死城 一直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孙力才急匆匆的回来,只是,他的脸上全是郁闷,身后也并没有其他人。 孙力一回来,就直接奔向周竟迟的屋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出去找个大夫,竟然会得到了一个这么重要的消息。 “嫂子!我回来了!”孙力动作有些大,房门一下被他推开,狠狠的撞在墙上。 看见孙力回来,陈阿娘一下站了起来,周竟迟也朝门口望去。 孙力喘了口气,刚想把自己今天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陈阿娘,就看见了在床上坐着的周竟迟。 “大哥!”孙力惊呼出声,“你醒过来了!大哥!”声音满是压不住的惊喜。 也一时忘了自己还要告诉陈阿娘重要的消息,几步走到周竟迟床前,“大哥!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快担心死了。” 周竟迟忍不住的轻笑几声,“不就是受了点伤,有什么可担心,我这不是醒过来了。” 孙力挠挠头,“你比我们受的伤都重,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你。弟兄们知道你醒过来,都要激动死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对着陈阿娘问道:“嫂子?大哥醒过来的事情是不是其他人还都不知道?” 陈阿娘点点头,“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正打算等你回来一起告诉的,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孙力傻笑起来,“这样说,我还是第一个知道大哥醒过来的人,我这会儿就去告诉他们!” 说完便要往外冲,陈阿娘拽住了他,反问道:“孙力。我不是让你去找个大夫回来,怎么没有看见大夫?是他们不愿意出诊?还是这里没有医馆?” 孙力这也才想起来自己的真正目的,“嫂子,不是没有医馆,相反,这里还有两个医馆,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出诊,如果必须要出诊,要付二十两银子……另外一家人多的,我根本就挤不进去。” “什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你说清楚点。”陈阿娘大惊,一时没有捋清自己的思路。 “就是,我今天去了城里面,发现这个驿站离真正的城里面还有一段距离,并且,这个城里,最近好像在闹瘟疫。” “接着说下去。”陈阿娘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件孙力说的事情非常严重,眼底有了深深的担忧。 “我进城里发现,城中已经有很多人得了瘟疫,直接病死,穷苦人家来不及下葬,就都用草席包起来,放到大街上面,城中有两个医馆,一个叫做安保堂,一个叫做济世堂,安保堂,这两个医馆全是患了瘟疫的病人。” “孙力,你的意思是说,两家医馆都在处理得了瘟疫的病患,所以不派人过来出诊?” “是的,那个济世堂我好歹还问上了,他们说只有下个月有事情,并且还要二十两银子,那个安保堂我挤破头也挤不进去。” 孙力可是一个习武之人,连他都挤不进去,可见这个安保堂里面的人多到什么程度了。 但是陈阿娘此刻无暇管这个瘟疫。“孙力,竟迟已经醒了,大夫来不来已经无所谓了,刚刚我跟竟迟两个人决定了一件事情,正要跟你商量。” 孙力知道这肯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表情里面严肃下来,竖着耳朵准备听。 “潭州旱灾被我们治理好之后,就有一群黑衣人来追杀我们,张勇之前也赞同我的看法,朝廷之中有人拉帮结派,徇私枉法,我们应该将这件事情赶紧禀报给皇上。” 孙力细想了一会儿,觉得陈阿娘说的很有道理,“嫂子说的有道理,我这里有张将军之前塞给我的一个锦囊,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能打开看,我刚刚想起来了,咱们现在就看吧。” 说着。从怀中取出来一个锦囊,锦囊成黄色,上面还绣着两条大大的龙,陈阿娘想了半天,才幽幽的冒出一句,“这个锦囊应该是皇上给张勇的。” 周竟迟接过孙力递过来的锦囊,慢慢的打开,里面只有一封叠好的信跟一个骨哨,打开信,里面是熟悉的笔迹,周竟迟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张勇的笔迹。 看完信,周竟迟的脸色没有半点表情,陈阿娘在一旁等着着急,也不等周竟迟开口,就抢过信,自己看了起来。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以已经不跟你们在一起了。所以,之下的内容,务必看完。这次皇上派咱们来治理旱灾,一方面是治理旱灾,另一方面,他希望咱们可以查出这场旱灾背后的始作俑者,皇上英明,已经察觉到背后有人在操控这次旱灾,但是苦于找不到是谁,便将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 “皇上已经料到我们会治理好旱灾,甚至他预言我们会被追杀,我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但是皇上说了,只用我们遭受追杀,就立即躲起来,用飞鸽跟皇上传信,不能回京。” 信上只有这么点内容,但是却已经让陈阿娘看的明明白白,敢情他们过来,还是有生命危险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埋怨了张勇一下,这种事情他不早些说,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损失惨重了。 “勇兄信上说,我们不能回京。”周竟迟注意到了重点。 “我们已经治理好了旱灾,名声肯定会大震,很多人都认识我们了,我们回京只是自投罗网,怪不得皇上不让我们在路上那么显眼,原来是怕这个。”陈阿娘一副恍然开朗的样子。 周竟迟又拿起那个骨哨,只轻轻一吹,一直浑身雪白的信鸽的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 陈阿娘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展开纸,匆匆的写了几行子,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情况,然后绑到这个信鸽的腿上。 如果不出差错,这个信鸽是张勇用来跟皇上联络的工具,而这个骨哨则是召唤信鸽的。 感受到腿上的重量之后。信鸽“咕咕”叫了两声,朝窗外飞了出去,很快就隐没在暮色中。 “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孙力,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 即使孙力现在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搞懂。但是也不得不听陈阿娘的话,向门外走去。 “竟迟,你才刚醒,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现在已经很晚了,赶紧睡觉吧。”孙力走了之后陈阿娘又开始让周竟迟睡觉。 周竟迟本来就还很虚弱,外加上陈阿娘态度坚决,只好听她的话,乖乖的睡觉了。 待周竟迟彻底睡着,陈阿娘才从床边站了起来,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一时让她缓不过来,但是既然这会儿回京已经回不去了,陈阿娘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她现在需要了解这个旱灾,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大家都睡着了,陈阿娘便蹑手蹑脚的下楼,走到掌柜的门口,敲了敲门。 所幸这会儿掌柜的还没有睡觉,听见有人敲门,便去开了门。 看见门外站的是陈阿娘,脸上立马露出来了谄笑,“姑娘,这么晚了还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陈阿娘点点头。死毫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这里是不是有瘟疫?” 听到“瘟疫”两个字,掌柜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惶恐,“的确…的确是有瘟疫……” “哦?那我们来住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掌柜的有些欲哭无泪,当初是谁拿着剑逼着他,给这群人开房间的,怎么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以为姑娘知道,就没有问……” “但是我现在知道了。” 掌柜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低着头站在那里。看现在陈阿娘的样子,之前应该是不知道这里有瘟疫的,他害怕陈阿娘因为这件事情就要退房,好不容易来的一笔生意,他不想丢掉。 “姑娘其实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阿娘打断了。 “我自然是不怕这些瘟疫,只是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瘟疫的事情,我多少还是要了解了解的。” 知道陈阿娘并不是要退房,而且还要在这里常住,掌柜的心里一阵开心。 “姑娘,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陈阿娘微微一笑,“这瘟疫是怎么开始的?:得了瘟疫之后的症状是什么?” “几个月前,村里一共老人突然得病去世,是因为吃了变质的肉,之后,凡是接触过这个老人的人,都有了同样的症状,刚开始大家都没有想那么多,可是谁知道,后来发现是瘟疫。可是发现已经晚了,已经有很多人都得了瘟疫了。” “很多人都得了?那为什么掌柜的你还好好的?”陈阿娘有些疑惑。 “是因为爆发瘟疫的那几天,我正好带着几个小厮去钱庄取钱,死里逃生。” “这个瘟疫可有什么症状?” “得了这个瘟疫之后,会开始发热腹泻,然后全是上下长瘙痒难受的水泡,最后溃烂。” 陈阿娘皱了皱眉头,这瘟疫这么厉害,看来她明天要去看看情况了。 黑心医馆 天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的那一刻,万物苏醒,百鸟争鸣,仿佛都是在迎接属于第二天的美好。 “嫂子,你醒了。”孙力一夜无眠,早早就起来了,正在洗漱的时候,看见了同样早起的陈阿娘,于是打折招呼说道。 “嗯,你难得起这么早啊?”陈阿娘第一次看见孙力起这么早,平时他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睡不着。”孙力笑了笑,随后继续洗漱起来。 孙力洗漱完之后,和陈阿娘打了个招呼就下楼吃早饭了。 这个时候掌柜已经开始做饭了,孙力下去的时候,刚好赶上热乎的早饭。 这个时候精兵团的众人还都在睡梦中。因为受伤的原因,他们的身体还都很虚弱,又加上孙力昨天晚上将周竟迟醒过来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也是一阵激动,更加睡不着了。 陈阿娘洗漱完之后。换好了衣服,回到楼上,周竟迟这会儿还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说明了他此刻身上的伤口还很疼,陈阿娘顿时心里一阵难受。 想起昨天晚上孙力汇报的情况,她就想自己去城里看个究竟,走之前,她还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周竟迟,随后轻轻掩门离去。 “孙力。”陈阿娘找到正在吃早饭的孙力,坐在他的身边说道。 “嫂子。怎么了?”孙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陈阿娘,眼里写满了疑惑。 “我想今天去城里,昨晚上我又去问了掌柜的,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有些蹊跷。”陈阿娘认真的说道。 孙力一听,知道陈阿娘想要做什么,但是他头一回一反常态的拒绝了陈阿娘。 孙力一脸严肃,“嫂子,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城里。” “怎么了?”陈阿娘对于孙力第一次不赞同自己的想法有些疑惑。 “城中有瘟疫,我觉得你还是在这里呆着比较好。”孙力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想什么呢。”陈阿娘笑了笑,对于孙力关心自己,心里也是微微一暖。“我也是懂医术的,对瘟疫了解的也比你多,我也就是去打探一下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别的事情稍后再论。” 孙力听后,陷入了沉思,拿着馒头的手停在了空中。 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好吧,我明白嫂子你的意思了,我会照看好大哥的。”孙力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嫂子,你可别见外啊。”孙力瞬间急了,他可不想让陈阿娘给自己当成外人。 陈阿娘并没有和孙力一起吃早饭,带了一些包子就出门了。 出了驿站,陈阿娘从马房把马拉了出来,飞身上马,一声吆喝就朝着城里里去。 此时的小城根本没有多少兵力可以防守,因为就连士兵都患上了瘟疫。 陈阿娘还没有进入县城,就在城外听到了哭天喊地的哀嚎。 陈阿娘皱着眉头朝着城内走去,却发现一个个失魂落魄、情绪低落而且不断咳嗽的人们,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得了瘟疫的症状。 而有些人则因为交不起费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的死在了瘟疫里。 陈阿娘把马安置好之后,找到一个情绪低落的青年面前。询问着情况。 “那个,我是外地来的,想要来到这个地方休息一下,这里是哪里?你们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陈阿娘装作悻悻的问道。 那个青年的皮肤多多少少都有些溃烂,此时看见陈阿娘完好无损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惊异,又听说陈阿娘是外地来的,连忙往后退了退,生怕靠近陈阿娘。 “你是外地人?”那个青年看着陈阿娘问道。 “对,我本来想去潭州,但是经过你们这里想要休息一下,可是我看你们这里的情况,是发生了什么吗?”陈阿娘问道。 那个青年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因为你是外地人。所以我劝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这里闹瘟疫了。” 陈阿娘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连忙问道:“瘟疫?怎么回事?” 那个青年看了看陈阿娘,本来不想继续说下去的,但是看见陈阿娘面容姣好,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说道,“这里是小云城,如你所见,这里正在发生瘟疫,所以,姑娘,还请你赶紧离开吧。” 陈阿娘却有些不依不饶的问道:“我学过医,虽然随身没有带药材,但是这次出行我带了不少的药材。能不能请你和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青年眉头一皱,本来想直接离去的,但是又听说陈阿娘学过医,还带了药材,眼睛顿时有些明亮,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可以,但是我告诉你也没用,因为这次瘟疫非比寻常。”那个青年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里最好的两个医馆都治不好这次的瘟疫,只能缓解。”那个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见陈阿娘有些疑惑的样子。继续说到。 “半个月之前,不知道怎么来的,小云城里突然出现了怪病,生病的人们先是高烧腹泻,随后没过几天就开始皮肤溃烂,而溃烂的皮肤起了脓包,又痒又疼,一抓就烂,最后活活的把自己抓死!” 那个青年的眼神非常的复杂,现在的他皮肤也有些溃烂,而且他看到过不少因为皮肤溃烂而导致死亡的病人,说实话,很恶心,也很恐怖,是人都怕死。尤其是死的过程还这么痛苦,这种恐惧的心理就像种子一样不断的蔓延扩大。 陈阿娘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里的那两家医馆在哪里?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治好这次瘟疫。” 青年犹豫了一下,随后指了一条道,“朝前走就行了。很容易就看到了,这条街上的药馆叫做济世堂,隔了一条街,就是另外一家医馆,名字叫做安保堂。你去那里看看吧。” 陈阿娘谢过这个青年以后,马不停蹄的朝着这个青年所说的药馆跑去,因为陈阿娘凭借着自己女人的第六感,明显觉得这件事情有很大的问题,但是陈阿娘又说不上来,所以她必须要去那里询问清楚。 很快陈阿娘就找到了青年口中的济世堂,里里外外站的都是人,还有人干脆直接在外面弄了一个地铺,直接在外面不走了,陈阿娘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种刺鼻的腐烂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陈阿娘眉头一皱,因为这太像尸体腐烂的味道了,但是陈阿娘走进却发现,这种刺鼻的味道全部都是因为得了瘟疫的人的皮肤溃烂导致的。 陈阿娘皱了皱眉头,走了进去,一走进屋内,那股刺鼻的味道差点让陈阿娘把早上吃的饭全部都吐了出来,所幸陈阿娘还是强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走了过去。 前面有几个人正在排队,而剩下的人要么被拦在了外面要么就是直接被赶走了,看到这一幕。让陈阿娘觉得非常的愤怒。 “照着这个药方抓要,去交钱吧。”一个大夫对着一个因为高烧而行动迟缓的病人。 这个人接过药方,却并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是走到一个柜台前,掏出了一大袋银子。而那个柜台后的人清点完毕之后,这才收了下去,给那个人抓药。 轮到陈阿娘了,那个大夫问道:“什么程度了?” 陈阿娘装作难受的回答,“发烧体热,还有很严重的恶心的感觉。” 那个大夫听了。点了点头,随后开了一副药方,交给陈阿娘,不冷不淡的说道:“去交钱吧。” 陈阿娘拿着药方看了看,里面的药材陈阿娘全都知道,确实是可以治发烧体热和呕吐以及皮肤溃烂,但是只能迟缓,并不能根除。 她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把药方给了那个收钱的人,“要交多少钱?” “五十两。”那个人甚至都没有接药方,不冷不淡的说道。 “什么?”陈阿娘一声惊呼,这些药材都是非常常见的药材,而且价格也不算高,根本值不了五十两,这完全就是坐地起价想要发横财。 “什么什么,有钱就交,没钱滚蛋!”那个人一看陈阿娘似乎没钱交,直接吼着着让她离开。 陈阿娘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人以及那个大夫,随后离去了。 随后陈阿娘怀着似乎有些头绪的心情到了安保堂,结果也如陈阿娘所料,安保堂比济世堂更黑,只能吊着病人的病,但是根本阻止不了发病,而且药材比济世堂更简单,却要收一百两! 陈阿娘觉得这件事非常的蹊跷,而且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不简单,但是陈阿娘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询问着别人安保堂和济世堂的大夫的姓名。 刚开始那些人还觉得有些奇怪,有些警惕的看着陈阿娘,后来陈阿娘解释说了自己是外地人并且想要研究病情的时候,人群这才放下心来,告诉了陈阿娘,济世堂的大夫叫王培,收钱的叫张豆豆,安保堂的大夫叫李三金。 陈阿娘得到了消息后感激的感谢了众人后,转身离去。 救人 陈阿娘马不停蹄的朝着驿站的方向赶了回去,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回去的路上已经有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各奔东西。 陈阿娘骑着骏马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却并没有碰撞到任何行人。 陈阿娘只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周竟迟等人,却不知,因为自己这么一个想法,让两人有了第一次的不愉快。 随着天渐渐大亮,人们也渐渐醒了过来,开始下楼洗漱吃早饭,精兵团的人也不例外,一个个带着伤下楼洗漱吃饭。 今天掌柜的已经将之前的小二们找了回来,毕竟精兵团这么多人,他一个人,着实摘顾不过来。 但是当精兵团的人们下来时。把驿站的几个店小二吓了一跳,他们都以为精兵团的人们是什么不良团伙,但是掌柜的介绍之后,知道了他们是当兵的,这才一个个呼了一口气。 周竟迟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在梦里,张勇、周竟迟和陈阿娘拼了命的跑着,像是在躲避什么让他们极度恐惧的人,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那个人追了上来。 周竟迟看不见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却本能的对这个人感到恐惧,而张勇为了保护周竟迟和陈阿娘,选择了断后。 “竟迟,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张勇大喝一声。抽出佩剑就跟那个人打了起来,但是那个人的武艺非常高超,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败下阵来。 周竟迟刚想过去拼命,张勇却被那个人一剑刺穿了胸膛,周竟迟崩溃了,想要朝着张勇跑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发现无论自己跑得多快,自己却不仅仅只是原地踏步,反而离张勇越来越远。 张勇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在周竟迟的面前,笑着倒了下去。 “勇兄!”周竟迟猛地坐了起来,结果用力过猛,一下子把自己的伤口撕裂了,钻心的疼痛顿时让周竟迟清醒了不少。 孙力在旁边看着周竟迟,本来差点睡过去,结果因为周竟迟突然醒了过来,激动的连忙站了起来。 “大哥,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孙力并没有似乎注意到周竟迟因为伤口撕裂而疼得龇牙咧嘴。 周竟迟揉了揉发昏的脑袋,看着孙力问道:“孙力,我躺了多久了?” 孙力笑了笑,“没多久,也就一晚上的时间吧,嫂子昨晚一直守着你。” 周竟迟点了点头,随后环顾了一下周围,却发现陈阿娘不在身边,于是问道,“孙力,阿娘呢?她去哪里了?” 孙力说到:“嫂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她说这个城中的瘟疫来的不明不白,所以她去调查了。” 周竟迟听到陈阿娘出去了,如果是放在平常那没什么的,但是因为张勇的牺牲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因此周竟迟的情绪也有些不稳定。 “她去了干什么?干嘛管那些人的死活,就不能安分一点不要乱跑吗!”就连周竟迟都没发觉,自己对陈阿娘似乎是第一次有怨言…… 不过这些话周竟迟自然是没有说出来了,只是双眼看向前方,心里不断的在想些什么。 “大哥,要不要我们去吃饭?”孙力看见周竟迟这个样子,有些担心,于是想通过这个方法,转移周竟迟的注意力。 周竟迟昨晚吃饭也早,经过一个晚上的消化,肚子也已经饿了。便点点头。 孙力忙掺着他下楼,精兵团的人们此时正在吃早饭,但是气氛并没有往日那么轻松,反而一直有着一股压抑的感觉。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都朝楼上看过去,孙力正搀着周竟迟缓缓走了下来,他们之间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不少,一个个都来询问周竟迟的情况。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陈阿娘回来了,看见周竟迟已经下来吃饭了,心中顿时一阵欢喜,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你怎么下床了?”陈阿娘问道,言语里满是关切。 “我不想躺没有你的床。”周竟迟丝毫没有避讳,这可让旁边的兄弟一阵难受。 陈阿娘俏脸一红,“说什么呢?”接着对周竟迟说道:“一会儿上楼。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周竟迟看了看陈阿娘,她一脸认真,又想了想昨晚上了解到的情况。 关于陈阿娘想要说的事他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周竟迟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开始吃早饭,说认真的,这顿早饭并不好吃,而周竟迟更是没有心情吃这顿早饭,只是身体的需要让他不得不吃这些并不好吃的饭菜。 吃完饭之后,众人先上楼休息了,每个人都负了伤。现在只能这个样子来恢复一些体力。 而周竟迟回到屋子里,却看到陈阿娘站在窗口眺望着远方。 听见开门声,陈阿娘也没有回头,而是一脸忧愁的继续看着窗外,周竟迟走到陈阿娘身旁,一把搂住陈阿娘,询问到:“怎么了,露出这个表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孙力说了我出去了吧?”陈阿娘严肃的问道。 “说了,说你去城里打探关于瘟疫的消息了。”周竟迟笑了笑。 “是的,我发现这边闹瘟疫闹的特别厉害,而且令我怀疑的是,这个小城的医馆明明有有效的克制病情的药物,但是开的药方却全部都是一些效果不是很好,只能吊着病情的药方。而且价格还非常高。” 陈阿娘说道,言语里满是愤怒,很显然对于这种坐地起价,丝毫没有医德的人来说,陈阿娘是非常痛恨的。 周竟迟听完陈阿娘的描述之后。陷入了沉思,确确实实如同陈阿娘描述的那样可疑。 自己虽然说受了伤,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的,陈阿娘将情况说出来之后,周竟迟显然就也觉得非常的不对劲。但是周竟迟什么都没说,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一脸疲惫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觉得有些疑惑,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周竟迟却挡在了陈阿娘的前面,打断了陈阿娘的思绪。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了。”周竟迟说道,虽然这话听起来像一个根本不好笑的冷笑话,但是陈阿娘却看到的是周竟迟疲惫复杂的神情。 “什么?为什么!”周竟迟的回答显然让陈阿娘始料不及,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有为什么,这又不是我们的任务。”周竟迟缓缓开口道,但是眼睛却看到了一旁,不在和陈阿娘对视。 “你。”陈阿娘有些生气,周竟迟这样的做法明显是见死不救,太不近人情了。 “好了,不要说了,我不想让你参与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再去劳累了。”周竟迟坦然道。 但是陈阿娘显然并不相信周竟迟说的话,她只是觉得周竟迟故意欺骗隐瞒自己,不想让自己救治病人。 可是那些病人可怕的病症和悲惨的哀嚎不断的在陈阿娘耳边出现,回响。陈阿娘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周竟迟觉得陈阿娘显然不信服自己,但是他并不想在多解释什么,张勇的牺牲对他的打击十分巨大,很显然他现在还没有从张勇牺牲的阴影里走出来,因此对于陈阿娘救治病人的这个要求,却让他没由来的一阵心烦。 “勇兄都救不活,还要去救他们?”周竟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话,却被陈阿娘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陈阿娘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就炸毛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勇兄。他的牺牲我也很难受,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把他救回来,我又不是神仙,但是现在这些人明明可以救,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们,你想看他们在瘟疫中痛苦的死去吗!” 周竟迟第一次被陈阿娘这样凶,心里顿时一阵委屈和生气,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阿娘,你听我说。”周竟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发,但是心情不好的他也一直在崩溃的边缘。 “解释?解释什么,因为勇兄的牺牲你要怪罪到我头上,然后阻止我去救其他人?”陈阿娘是真的生气了,根本没有考虑到周竟迟的想法和心情。 “你什么意思?勇兄的牺牲我说怪你了?我只是心情不好,另外一个也不想让你休息都没休息你就去忙别的了。”周竟迟说道。 “这就是你不让我去救人的理由?”陈阿娘冷哼一声,看着周竟迟。“如果勇兄还在,你会不会阻止我救人?” “你别什么都扯到他好不好!”周竟迟再也忍不住了,生气的说道。 “他的牺牲我们所有人都很难受,你别张口闭口就拿他说事,很让人心烦和生气的好吗!”周竟迟也气急了,第一次对陈阿娘发脾气。 “你还顶嘴?”陈阿娘看到周竟迟顶嘴,脾气又上来几分,“我承认我是有不对,但是这都与我救人没有任何关联吧?我就算是救人,那也是我的意愿,你凭什么要阻止我?” 陈阿娘态度突然软了下来,但是还是坚持要救人,周竟迟这个时候也没有要继续生气的意思,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和好吧 孙力隐隐约约的听到楼上传来的争吵声,急忙上楼去查看,却只看到周竟迟一个人扶着楼梯慢慢的走下来,身边并没有车——陈阿娘的身影。 “大哥?刚刚我听见有争吵声,是……是你跟嫂子吵了起来吗?” “没事,我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你多看着点阿娘,别让她乱跑了。” 周竟迟心里很乱,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对陈阿娘发了火,现在他心里也很是后悔,但是明明知道小云城里面有瘟疫,阿娘还是要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帮别人。 周竟迟紧紧的纂着拳头,这个不知道珍惜自己生命的女人,她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不知道吗?之前张勇遇害他已经非常自责了,如果她在出什么问题,让他怎么办。 陈阿娘这会儿依旧站在原地,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周竟迟这是跟她吵架了? 此时陈阿娘并没有多想。只认为周竟迟是不愿意帮助那些得了瘟疫的人,“他不愿意帮助他们就不帮,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同时,在心底又将周竟迟狠狠的骂了一遍,这个该死的男人,真当她没有脾气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对她发火。 “既然他要这个样子,那我也不理他了。”陈阿娘愤愤道。 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之后,陈阿娘开始仔细的考虑瘟疫的事情。 先是发烧腹泻,之后起泡溃烂,这种症状她从未见过,猛然之间,她想到了空间里面的古籍室,里面一定会有关于这种瘟疫的描写。 想到这里,陈阿娘有些激动,想到了自己成功可以救治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她前世杀孽太多。这一世她想多救些人,也算求个心安。 陈阿娘将房门反锁,盘腿坐到了床上,集中思绪,进入了空间。 “萌芽!快出来,我有急事找你!” 萌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陈阿娘,听到陈阿娘在呼唤它便一下窜到了陈阿娘面前,“阿娘!你可算是过来一次。 陈阿娘蹲了下来,双手捧起萌芽的小莲捏了捏,“这些天事情太多了,我都忙不过来,我们刚刚从一群黑衣人手底下逃了出来,命都不知道能不能包住。” 萌芽一听,急了起来,“什么?竟然有黑衣人要杀你们!要不是我如今困在这个空间里面,我一定冲出去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没事,眼下最紧要的是将小云城的瘟疫治好。” “瘟疫?”萌芽很显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会儿在小云城里面,这里几个月之前染上了一种瘟疫,我想治好他们。”陈阿娘眼中满是坚定。 “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都有什么症状,说不定我知道是什么瘟疫。” “得了瘟疫的人一开始会发热腹泻,然后身上起水泡,溃烂。”陈阿娘将这些症状告诉萌芽。 萌芽脸上闪过一丝惊异,“我从未听说过瘟疫会同时引发这么多种症状。” 陈阿娘有些着急,“萌芽,那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瘟疫你也没有见过?是不能治好了吗?小云城医馆里面开的药也只能缓解一时,不能彻底的除根,按理说,瘟疫不会那么难治的。” 陈阿娘印象中的瘟疫只不过是一些霍乱痢疾之类的,在现代也只用小时候打一些疫苗。 “这不好说,阿娘,我从未见过这种症状的瘟疫,你可以去古籍室里面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对这种瘟疫的记载。”萌芽脸上忧色不减。 “我就是准备去古籍室里面找的,我当初听到这种瘟疫的时候也很惊讶。” 萌芽点点头,“我去找一些关于瘟疫的书给你,你翻着找吧。” 说罢。萌芽便带着陈阿娘走进了古籍室,没一会儿功夫,小山一样的书堆就出现在陈阿娘眼前。 “萌芽,这些都是关于瘟疫的书吗?”陈阿娘只觉得眼睛发酸,之前因为寻找治理旱灾的方法,眼睛疼了好几天,看样子,这次眼睛又要疼好几天。 此时周竟迟自己在驿站外面慢悠悠的晃着,他心底的怒气已经消了一些。 陈阿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天,他了解的清清楚楚,善良,正直,爽朗,聪明。 这些都是陈阿娘的优点,也是他自己为陈阿娘深深着迷的原因,可是善良也要有底线,小云城此时正闹瘟疫。她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不顾自己的安全,一想到这里,周竟迟就忍不住的害怕,万一她真的出事了呢? 周竟迟甩了甩胳膊,“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周竟迟捡起来仔细一看,是张勇锦囊里面的那只骨哨,不知道为什么,周竟迟此刻有一种很强的要吹这个骨哨的念头。 周竟迟慢慢的举起骨哨,凑到嘴边,吹了起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着骨哨响了起来,一阵嘹亮的鸟叫从周竟迟背后传来,周竟迟回头,发现那只鸟竟然是张勇跟皇上用来书信来往的信鸽。 周竟迟心下一惊,他正不知道怎么样将他们的消息告诉皇上,信鸽就回来了。 信鸽落在了周竟迟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着骨哨。“咕咕”的叫了两声,周竟迟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驿站。 掌柜的正在院子里面等周竟迟回来,他是这群人里面唯一受伤最厉害的人,之前那位姑娘也交代过,要仔细照看这个人。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看见周竟迟回来,掌柜的忙迎了上去。 “嗯,掌柜,你这里有没有笔墨,我要写信。”周竟迟不冷不热的回答着。 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有的有的。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 周竟迟点点头,坐到了桌子面前。 很快,掌柜的将东西拿了过来,周竟迟拿起毛笔,将他们现在的情况,写了上去,以及,张勇已经遇害的事情,写到这里的时候,周竟迟的手是颤抖的。 写好之后,周竟迟将信绑到信鸽的腿上,这信鸽仿佛通人性,又“咕咕”叫了两声,冲出窗外,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周竟迟心中有说不清的情绪,他抬头看向楼上,陈阿娘还没有从屋里出来吗? “孙力!”周竟迟喊了一声。 “大哥。怎么了?”听到周竟迟喊他,孙力立马从楼上下来。 “阿娘她还没有出房间吗?”周竟迟的语气有些担忧。 “嫂子她没有出来过,我刚刚去推了门,似乎是……从里面反锁了……” 孙力敢肯定,周竟迟是跟陈阿娘吵架了,但是按照他们两个人的脾气。应该不会存在矛盾,于是,孙力试探性的问道:“大哥,我看嫂子是生你的气了,你去楼上跟她说几句好话,她就会给门打开了。” “嗯。我知道了。”周竟迟又看向了楼上。 此时,京城。 沈慕之正懒懒的坐在椅子上面,看神情,心情似乎不好。 陈阿娘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沈慕之靠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朝廷五品的大夫。 潭州旱灾治理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沈慕之打心底替陈阿娘开心,但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陈阿娘还没有回来,已经跟陈阿娘一起离开的将军,张勇也没有回来,这让沈慕之有些着急。 但是皇上闭口不提这件事情,几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越来越明显,沈慕之攥紧了拳头。 阿娘,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看了那么长时间的书,陈阿娘的眼睛已经开始酸疼,这么长时间了,这些书上记载的瘟疫没有一个是跟小云城的瘟疫吻合的,这让陈阿娘头大起来。 “萌芽,你说这么多书为什么就是没有记载这种瘟疫的。” 萌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在一旁安慰她,“阿娘,不要急,肯定能找到的。” 陈阿娘点点头。继续翻起来书。 门外的周竟迟已经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不禁急了起来。 “阿娘!你开门!阿娘!” 周竟迟又喊了好几声,可是依旧是那样,没有任何回应。 一个可怕的念想在周竟迟心头冒出,这是他跟阿娘第一次吵架,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来道歉,阿娘,会不会想不开。 想到这里,周竟迟更加急了起来,他退后了两步,猛的一下朝门撞去。身上的刚长住的伤口被这一下撞击给撕开,周竟迟咬咬牙,又撞了一次。 门开了,周竟迟抬头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陈阿娘,他一下冲了下去,大声喊了出来,“阿娘!” 正在翻书的陈阿娘突然听到有人再喊她,下意识想出去了,但仔细一想,就是周竟迟在喊她,陈阿娘轻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翻书。 但是周竟迟声音很大,萌芽也听见了。 “阿娘,是不是有人在喊你,你先出去吧,我也可以替你翻书。” 陈阿娘不想去,但是萌芽一个劲的催她陈阿娘无法,只能出来。 她刚睁开眼睛,就感觉被一个人紧紧的抱着,“周竟……” 话还没有说完,周竟迟就吻了上来,“阿娘,我们和好吧。” 下毒 王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的面前放着清蔺大人给他的毒药,其实这一刻王培的内心有些动摇,他平心而论,他看到自己的女儿那么喜欢周竟迟,他也动了想让周竟迟当自己女婿的心。 毕竟不管怎么样,周竟迟好歹也是一个携扶大人,当了他的夫人,那自己的女儿就成了携扶夫人,他就成了携扶大人的丈人,这种事情说出去多有面子。 只是可惜了,这个周竟迟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半分喜欢的意思,即使是他们用了阴招,在周竟迟的身上下了春药,他也没有动王依依一下。 即使是他跟宋氏再怎么不相信,王依依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鲜红的守宫砂足够说明一切。 王培叹了一口气,当初清蔺大人对他说要除掉周竟迟时。王依依也在现场,虽然当时她畏惧清蔺大人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私底下冲他发了不小的脾气。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清蔺大人的命令他不得不从,他们一家人都身家性命都在清蔺大人的手上,清蔺大人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更何况,这个清蔺大人承诺过他,只要自己将他需要的银子凑齐,他就可以给自己在朝廷之上谋个职位,开医馆再怎么挣钱也不如在朝廷当官来的风光,王培心动了。 所以才一步一步的按照清蔺大人的指使,往柳河里面下毒,高价卖药…… 他已经进了贼窝,现在跟清蔺大人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要么,违背清蔺大人的命令,然后一家老小不得善终。要么,服从清蔺大人,等待日后的锦衣玉食,王培站起身来,拿起来了桌上装着毒药的瓶子,向外面走去。 谁知道刚一出门,就看见王依依跪在门口,王培自然是明白她跪在这里是干什么,但是依旧有些生气,“依依,你这是干什么?” 王依依自顾自的跪着,低着头,两只手不安的捏这自己的衣角,“爹,女儿不希望你去给竟迟哥哥下毒,女儿不想让他死……”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王培的声音里面有了一丝不耐烦。 王依依见王培这样问她,以为是王培心软了,忙将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女儿希望嫁给携扶大人……” “简直就是胡闹!清蔺大人的命令由得你不去做吗!你那日没有听清吗?清蔺大人不准备留下周竟迟的性命!你嫁给他做什么?” 王培彻底生气了,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女儿发几顿脾气,砸几样东西,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她也会很快就将周竟迟这个人忘掉,毕竟优秀的富家公子那么多,他不信没有一个比周竟迟要好。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依依既然愿意为了周竟迟来武逆他,不服从清蔺大人的命令,甚至不惜下跪,来求他。 “女儿知道,女儿只是放不下……女儿是真的喜欢他……”王依依的声音有些哽咽。 其实那天晚上她已经几乎快跟周竟迟坦诚相见了,若不是周竟迟那一刻的清醒,她现在已经成为携扶夫人了。 只是偏偏这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不停的晃着她的眼,明明该看的她也看了,她在心底也给自己当成了携扶夫人,怎么就因为一个守宫砂。破坏了她的幸福。 本来她还准备再寻一次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就听见清蔺大人让她爹去除掉周竟迟。 王依依顿时慌了,这怎么可以,周竟迟怎么可以要死,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当天晚上,她就在自己房间发了脾气,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她情急之下,才跑到她爹的屋前,跪了下来。 “依依呀……”终究是自己的女儿,王培还是狠不下心,“你还小,你以后可以遇见更好的人,为什么非要抓着周竟迟一个人不放?你这样是在为难你爹呀!” 王依依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王培闭上了眼睛,对着院里里面的仆人说道:“来人。给小姐带回去,关禁闭,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出房门一步。” 王依依没有想到王培竟然会对自己这般狠心,边哭边说着,“爹,女儿真的心仪竟迟哥哥……你不要给他下毒……” 王培大声喊道:“还不快点,让小姐在这里干什么?” 在一旁侯着的仆人马上将王依依扶了起来,带着她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王培看着王依依,不停的摇头叹息。 一直到了晚上,王培换了一身衣服,就朝着来福客栈奔去。 他上次请周竟迟他们过来吃饭时,就已经摸清了周竟迟跟陈安的房间分别在哪里,这次去只不过需要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很快,王培就到了来福客栈的门口,他虽然是一个大夫,但是功夫还是有的,他一个纵身,就跳上了外墙。翻进了来福客栈的院子。 王培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露出来一个门缝,就钻了进去。 周竟迟的房间在二楼,王培在心底默默念到,他轻轻的上了楼梯,寻到了周竟迟的房间,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房门。 为了防止周竟迟突然醒过来,王培先走到周竟迟床边,趁周竟迟还在熟睡,点了他的定穴。 点了之后,王培才放下心来,他从怀中取出那瓶毒药。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茶壶。 王培将毒放了进去,茶壶中本就有水,毒药又无色无味,一般人都不会发现出问题。 忙完了这一切,王培正打算时,突然想到,如果周竟迟不喝茶壶里面的水怎么办?那他的计划不就失败了? 为了防止有这种情况发生,王培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药丸,自言自语道:“如果你安安生生的当我的女婿,我怎么舍得取你的性命,只是啊,你不能为我们所用。” 说完,王培便将药丸塞进周竟迟的嘴里,“这个药丸可以让你明天早上醒过来时口干舌燥,想必也只有这个样子你才会喝茶壶里面的水吧。” 弄完了一切,王培准备离开,只是他并不打算从正门出去了。他来的时候忽略了别人,如果出去正好遇上一个人怎么办?那他的计划就又败露了。 王培打开窗户,“嗖”的一下跳了出去,他黑色的身影很快就隐匿在茫茫夜色里面,一切都神不知道鬼不觉。 刚回到屋子,王培才将衣服换了下来。就传来了敲门声,他皱了皱眉头,“谁?进来。” “爹……”王依依柔柔弱弱的身子从门外挤了进来。 “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出来的吗?是谁放你出来的?” 王依依慌了神,“不,爹。你不要怪他们,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我想给你说的是,我想通了……” 王培本来以为他的女儿还要死缠烂打一会儿,没想到竟然是想开了,他心里觉得一阵轻松,“依依啊,你想开就好,想开就好,世界上比周竟迟好的男子多了去了……” “嗯,依依知道了,依依只是来给爹说一声,好让爹不再担心我。” 王培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的女儿还是懂事,“行,我现在也都知道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 王依依点了点偷我,退了出来,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开,原来都是因为一个丫鬟的话。 王依依白日里刚刚被送回屋子,正心情烦躁之时,突然听到窗户底下有两个丫鬟在说话,王依依便听了一会儿,这不听还好。一听便听出了让她大吃一惊的事情。 那丫鬟说,那日早上她亲眼看见陈郎中从携扶大人屋子的窗户翻了出去,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丫鬟还说,那会儿陈阿娘衣衫不整,她眼尖,还看见了陈郎中身上的红印子,于是她便对另外一个丫鬟说,这位携扶大人呀,估计是个“断袖”! 王依依将这一切都听进心里,他的竟迟哥哥竟然是一个“断袖”,这样的消息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又想了想平日里面周竟迟对陈郎中的态度。的确是跟寻常人不一样。 王依依的心颤了两下,怪不得那晚上竟迟哥哥将她丢了出来,原谅他根本就是有着这样怪癖的人,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同事也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跟周竟迟发生什么,否则这样的消息可让她怎么接受。 于是,王依依便想开了,对周竟迟的感情也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周竟迟从床上悠悠的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喉咙干而发不出来声音。 他急忙站了起来,想寻一些水喝,正巧桌上有一壶水,周竟迟想都没有想,直接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自己的喉咙就舒服了很多。 又收拾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周竟迟就准备去看看陈阿娘,他想知道陈阿娘研究的解药怎么样了。 他刚刚打开房门,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他立马扶上了一旁的墙,可还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孙力正好上楼,看见了这一幕,忙过期扶起周竟迟,大声喊着:“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无论孙力怎么喊他,周竟迟都没有醒过来。 孙力慌了神,抱起周竟迟进来房间,将他放在床上,随即去找陈阿娘。 陈阿娘这会也刚刚醒过来,就听见孙力正外面不停的拍着门,“嫂子!大哥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他!” “什么?竟迟他晕倒了?”陈阿娘一下将门打开,跟孙力去了周竟迟的屋子。 胆子不小 黑衣人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处变不惊,哪怕是下一刻她手上沾染了一条人命也跟她无关似的。 想到这里,黑衣人后背凉飕飕的,外加上此刻正有一个匕首抵在他的胸口上,心下更是恐惧。 眼下自是有什么说什么了,“主子说,这药叫人喝了,会跟得了瘟疫一样,并且比得瘟疫更加可怕,到时候医馆再高价卖出一些药,这样就可以大赚一笔,也……也可以完成主子的任务。” “哦?”陈阿娘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完成任务?什么任务?” 黑衣人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紧的咬着牙关,无论陈阿娘如何转动手中的匕首。黑衣人也只字未提。 陈阿娘惊异与黑衣人的表现,能让他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咬紧秘密,只怕那个人不是施恩至极便是残忍至极。 只是这黑衣人已经将下毒一事说了出来,只怕是……那个人是残忍极。 “既然不说,那我换一个问题。这毒该怎么解?”陈阿娘用着巧劲,匕首已经插入黑衣人的胸口一指深了。 “我……我不知道,但是,主子说这毒水遇到金荆花会变黑……” 再问其他的,黑衣人仍是不张口。 此时黑衣人已经没有了用处,陈阿娘手一松,黑衣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抱好怀中的罐子,陈阿娘便准备离开。 周竟迟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黑衣人,按照他的意思。这个黑衣人是留不得的,但是他不知道陈阿娘的意思。 陈阿娘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闭上了眼睛,声音轻轻的飘了出来,如冬日里的凛冽寒风,夹杂着点点晶莹的雪花,虽是好看,但打在人脸上,却也是揪心的疼。 “死人是最安全的。” 听到此话,周竟迟已经明了,也不管那黑衣人如何求饶,如何保证,一剑下去,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纵使陈阿娘心里有十分的不乐意,这双手,还是要沾血的。 确定黑衣人彻底没气之后,陈阿娘和周竟迟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陈阿娘生气的骂道:“这个挨千刀的,居然下毒祸害全城百姓以此来牟取暴利,真是罪该万死!” 面对黑衣人的时候陈阿娘必须装的非常镇定,以免露出破绽,现在黑衣人已经断气,她也不用那般稳重了。 周竟迟见状,一把搂住陈阿娘,让她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身上。陈阿娘本来还想继续发脾气,但是被周竟迟这么一抱,火气顿时下去了不少,扭了扭身子,像个温柔的小猫一样依偎在周竟迟的怀里。 “为什么不让我发脾气?”陈阿娘问道。想要发火却被生生打断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周竟迟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陈阿娘,笑了笑:“生气会长皱纹的。”随后开始挠陈阿娘的痒痒肉。 陈阿娘被周竟迟逗笑了,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再继续发脾气,但是也停止了和周竟迟的打闹。 “好了好了,正事要紧。”陈阿娘一脸严肃的看着周竟迟,周竟迟也很识趣的不再和陈阿娘继续打闹,目光深邃的看着这罐毒药。 “现在咱们不是该生气的时候,咱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赶紧把幕后的这伙人全部揪出来,并且研制解药。”周竟迟缓缓地说道。 陈阿娘点了点头,随后就想要去查看一下驿站的情况,因为周竟迟和陈阿娘从那个人的口中得知,这次的瘟疫其实是一种毒药,并且是将这毒药倒入了河水中,这才导致全城感染。 这该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为了赚钱,居然想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总之周竟迟和陈阿娘根本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但是周竟迟不会让自己意气用事,因此几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两个人随后回到了驿站,眼下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那个黑衣人是从济世堂后门出来的,这就说明了这次毒是济世堂下的,陈阿娘的指甲陷入了肉里,她将自己的思路捋了一下,脑子才算没有那么混乱了。 “竟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要有足够的准备才能行动。” 周竟迟点点头。 陈阿娘眼尖,看见房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她瞬间严肃起来,悄悄的过去。刚打开房门,一个身影却突然从门口倒了下来,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把陈阿娘吓了一大跳。 饶是周竟迟反应快,在这发生的一瞬间就跑到陈阿娘面前挡住了那个黑影,那个黑影反应也很快,没有让自己倒下去,双手用力撑了一下房门就让自己站了起来。 正当周竟迟想要拔剑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孙力。看清楚了这个人的相貌。周竟迟一阵无奈,孙力做事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孙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阿娘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这个人是孙力,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周竟迟就不一样了,周竟迟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后捏了捏拳头,关节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一脸笑意的看着孙力。 “你是不是皮痒了,敢偷听我和阿娘说话了!”周竟迟慢慢朝着孙力走去,孙力一看大事不妙,连忙道歉:“不是啊,大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打完再解释!”随后孙力被周竟迟一阵收拾,虽然陈阿娘想要制止周竟迟不让他下狠手。但是一想到孙力偷听自己和周竟迟的说话,虽然不是什么隐私的事情,但是这个样子确实很不好,所以几次想要开口的陈阿娘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孙力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哭丧着脸坐在地上,陈阿娘则是无奈的给他擦着药,周竟迟站在一边不说话,但是心情显然也不是很好。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偷听你们说话的。”孙力捂着发肿的脸说道,但是很快他就正色道:“可是我看见你们两个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我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也不好问,只好这个样子偷听了,谁知道嫂子走路没声,我一个不注意……” “你的意思是怪你嫂子?”周竟迟瞪了一眼孙力,吓得孙力连忙认错。 “不是不是,不怪嫂子。”孙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们露出这样的表情?” 听到孙力问了这个问题,周竟迟只好开口道:“我和你嫂子出去调查小云城闹瘟疫这件事情,但是查出来的结果,让我们非常生气。” 随后周竟迟把自己和陈阿娘在小云城调查到的事情和抓住的那个人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孙力,孙力刚开始还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愤怒,因为这群人干的,真不是人干的事。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后。陈阿娘害怕驿站的水源也被病毒污染了,因此是火急火燎的要求掌柜带着陈阿娘去水井查看情况。 虽然掌柜并不知道陈阿娘这个样子是为什么,不过能从陈阿娘严肃的神情中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因此带着陈阿娘去了后院的水井。 陈阿娘打捞上来一些水,洒了一些到一种名为金荆草的植物上,这个消息是从那黑衣人的口中逼问出来的,若不是逼问出这个消息,恐怕陈阿娘还要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所值得庆幸幸的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金荆草都没有变黑,这就代表着这里的水源很干净。没有受到污染。 掌柜的不解,“姑娘这么着急可以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阿娘摇摇头,没有回答掌柜这个问题,“这个水井,跟柳河不是相连的吗?” 掌柜的摇摇头,“我这个驿站离柳河有些距离,用的水都是井里面的。” 看着陈阿娘一脸忧愁的样子,掌柜的以为陈阿娘是嫌弃井里面的水,忙辩解道:“姑娘,别看这是井水,但是这井水可都是纯天然的地下水,没有受过一点污染的。” 陈阿娘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靛银子,丢给了掌柜。 不管怎么样,掌柜的也算间接的救了他们一命,而且这个消息,陈阿娘也打算是告诉掌柜的。 “怎么样?”周竟迟赶来后院询问陈阿娘状况。 “没事,咱们喝的都是井水,跟柳河的水没有半点关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竟迟说道。 这个时候,掌柜的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陈阿娘见状,便打算这会儿就将真相告诉掌柜。 “掌柜的,不瞒您说,我们其实是朝廷派来的人,路上遭到刺杀,才不得已过来的,我们今天去探查小云城的瘟疫,发现得了瘟疫的人都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掌柜的脸色大变。 “今天一个黑衣人从济世堂的后门走出来,跑到柳河,准备往河里下毒。不过幸亏咱们用的是井水,没有中毒。” 驿站掌柜一听脸都白了,不过一听到自家的水源并没有受到污染,这才擦了擦身上的冷汗。 解毒太难了 “还好还好,井水不会被污染。”掌柜的虽然是知道井水没有毒,但仍是少不了心存芥蒂。 精兵团的其他人从孙力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个惊讶不已,都要吵着来帮助周竟迟和陈阿娘,两个人苦口婆心的说了好久才打消他们的这个念头。 更何况,他们着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阿娘知道柳河的水肯定被污染了,盯着装满了毒药的罐子,但是此时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个毒的成分和解决方法以及解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那个黑衣人只说了金荆草可以辨别出这个毒药,对于解毒的方法一个字都没有提,这就让周竟迟和陈阿娘十分的不甘心。 突然,陈阿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喜的转过头对周竟迟说:“竟迟,你在这里等我。我在去一趟河边提取一些河水回来,我想我有办法解决这次的危机了!” 周竟迟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陈阿娘却已经骑着马朝着河边飞奔而去了。 “萌芽,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你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陈阿娘在心里默念着。 不错。陈阿娘在刚刚想到了自己还有萌芽可以寻求帮助,这个神秘的物种自己怎么样都无法看透,但是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了帮助自己一把,这也让陈阿娘心里有底。 她记起来一件事,萌芽说过,它可以解百毒。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说的,但是陈阿娘肯定,有萌芽在就有七成的把握,更何况空间里面的古籍室有那么多古书,虽然每次她都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去找东西。 上次她是按照瘟疫找的。可谁知道,这根本不是瘟疫,是毒,只不过没有办法解释,只能说是瘟疫。 陈阿娘来到河边,之前她没有注意,但是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河面飘着不少肚皮朝天的死鱼。 陈阿娘非常愤怒,但是并没有耽误时间,而是取一个瓶子,装满了水,回到驿站,想要去找萌芽。 在进入空间之前,陈阿娘对周竟迟严肃地说道:“我一会儿要去寻求解决的办法,你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知道吗?” 周竟迟点了点头,看到陈阿娘虽然严肃但是喜悦的表情,知道了对于这个病毒的解药,陈阿娘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看好他们的。” 陈阿娘曾经对周竟迟说过空间的事情,周竟迟不傻,知道陈阿娘这个秘密不能被外人看见,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门口,表情也随之凝重起来。 陈阿娘看了周竟迟一眼,随后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随后飞也似的进了屋。坐在床上,心神一动,带着那一瓶水,进入了空间。 只是才几天时间没有来,空间就又发生了变化。 陈阿娘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空间跟之前相比,又大了很多,而且,陈阿娘的目光停留在了古籍室旁边。 古籍室旁边又冒出了一间屋子,正当陈阿娘不解的时候,萌芽从一旁窜了出来。 “阿娘,你过来了。”声音中满是压不住的欣喜与激动。 “嗯,只是这间屋子?是怎么回事?”陈阿娘虽然猜到了大概,但是还是想问个清楚。 “阿娘,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好事了?空间的灵气猛然之间充裕了很多。就连药阁也出来了!” “药阁?是什么?不过我应该算是做好事了吧,一个黑衣人要在小云城的柳河里面下毒,被我阻止了。” “怪不得,你这下算是救了那么多人啊,怪不得空间升级这么快!”萌芽异常的兴奋。 陈阿娘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只不过随手做的一件事,没想到空间会升级这么快。” “怎么能说是随手做的一件事,你想想,如果你没有阻止那个黑衣人,他将毒药投入河中,那会有多少百姓性命不保!” 陈阿娘想想也是,说道毒药她就想起来自己来空间的真正目的。 “对了,对了,萌芽,有一件事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了。”陈阿娘又恢复了满脸焦急的样子。就跟来时一样。 “怎么了?”萌芽觉得十分的好奇,因为陈阿娘一般很少会流出这样的表情。 但是一旦出现这样的表情,那就代表着陈阿娘是真的遇到自己解决不了,只能来找萌芽寻求帮助的事了。 “萌芽,我知道我不应该强迫你做这种事情,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急,你先不要抱怨,等这次事情过了以后,你的任何愿望我都能给你满足。”陈阿娘心急火燎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让萌芽有些始料不及的话。 “慢点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急成这个样子?”萌芽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就连空间升级之后的好处都忘了给陈阿娘说了。 “你现在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瓶水,这瓶水被人下了剧毒,你能不能帮我解出这个毒药的成分,以及这种毒药的解药?”陈阿娘把那一瓶水从怀中取了出来,递给了萌芽。 萌芽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什么呀,我以为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让你急成这个样子,我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要知道你解决不了的困难,结果你和我只是解个毒?” 虽然萌芽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迎接这次挑战,但是谁知陈阿娘却给了他一个看样子很难,但是对于它来说跟玩没什么区别的事情。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陈阿娘央求道。 “那解了毒之后我有什么奖励吗?”萌芽问道。 陈阿娘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那这样,如果这次你能帮我解开这个毒。我天天给你做汉堡吃!” “成交。”萌芽都脸上有了喜色。 就在陈阿娘以为萌芽会用什么方法解析这个病毒的时候,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让陈阿娘始料不及的事情:萌芽把陈阿娘带回来的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而且喝完之后,萌芽还莫名打了一个饱嗝,一脸茫然的看着陈阿娘。 “萌芽你,你怎么把这些水喝了?赶紧吐出来。这毒药喝了会得瘟疫的。”陈阿娘一下子就急了。 萌芽被陈阿娘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喊的愣了一下,随后他知道了什么,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坏坏的想法。 只见萌芽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翻着一个白眼。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中毒的人。 陈阿娘刚开始还有些奇怪,因为毕竟再怎么样,这也只是一种慢性毒药,但是萌芽的表现却是正常的毒药,但是此刻陈阿娘没有时间多想,更多的还是担忧战胜了理智。 “萌芽,萌芽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啊!”陈阿娘赶忙跑到萌芽旁边,一把抱了起来,语气里带了一丝哭腔。 “阿娘,你别哭,我没事。”萌芽见不得陈阿娘落泪,也不再继续逗陈阿娘,连忙爬了起来。 陈阿娘见到反差有些大的萌芽,有些疑惑,“萌芽你,没事吗?” 萌芽点了点头,“那当然,我可是空间守护灵啊,你当我和你们人类一样。会得病中毒吗?” 陈阿娘见萌芽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呼了一口气,随后气鼓鼓的揪着萌芽的耳朵说道:“好啊你,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居然敢跟我开这种玩笑了。” 萌芽一吃痛,顿时委屈巴巴的看向陈阿娘,“谁让你那么长时间不来,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逗逗你不行吗?” 陈阿娘一愣,想到自己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空间看萌芽了。又看到萌芽这委屈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这样吧,我在完成你愿望的同时,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之前是承诺给你汉堡,现在给你做饭。”陈阿娘有些心疼的说道。 萌芽一听到陈阿娘说要给自己做好吃的,顿时开心的蹦了起来,满是欢喜。 “嗯嗯,一言为定!” “不过萌芽,下回不能开这种玩笑了,知道吗?”陈阿娘突然严肃的看着萌芽。 “以后不会了。”萌芽低下了头,活像一个犯了错认错的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解毒的方式,是直接吞下去?”陈阿娘对萌芽的能力有些好奇。 “因为这可以和毒药做最直接的接触啊,而且我的身体就是解毒的容器,所以服下去是最方便的。”萌芽说道。 “好吧。”陈阿娘点了点头。 随后萌芽就开始专心解毒,不在说话了,可是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萌芽虽然醒了,但是却皱着眉头。 “怎么了?”陈阿娘见到萌芽皱着眉头,顿时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这种毒的构造,我从来没有见过。”萌芽沉思着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毒你没有见过?”陈阿娘的希望落了个空,顿时有些失落。 “不,我根本解不了这种毒。”萌芽严肃的说道,“吃下这种毒药之后的症状太过于复杂霸道,我根本不能解出来怎么样才能救治,但是我能说的是,这种剧毒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人为配制出来的。” 愿意帮助 萌芽的话让陈阿娘更加的愤怒,这群人真的已经是丧心病狂了,为了眼前的一己私利研制剧毒来毒害自己身边的人,甚至有可能他的亲人也会误服这种毒药从而身亡。 “我身体的反应告诉我,应该有一种叫做金荆草的药材可以抑制瘟疫的症状,但是只能维持十天左右,十天之后,病人的症状会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这个办法实在不行你可以试一下。”萌芽的神情异常的严肃。 “这样啊,意思是没有一种药可以解开这种毒,最好的办法也只是缓解……”陈阿娘点了点头,就连萌芽都没有办法解开这种毒,陈阿娘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陈阿娘笑了笑。 “好的,那阿娘你回去慢慢想办法,我也帮你想,不要着急”这是萌芽唯一一次没能帮上陈阿娘的忙,怎么说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离开了空间。陈阿娘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她一下子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救治那些病人。 “怎么样了,能不能研发解药?”周竟迟见陈阿娘醒了过来,连忙凑上前询问。 “不行,这个毒是人为制造的,除非找到制造这种毒药的那几个人,不然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制造解药。”陈阿娘苦涩的摇了摇头,失落的说道。 听完陈阿娘说的话,周竟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了句,“不然,我们自己研发解药吧?” 陈阿娘一听,本来双目失神的她顿时眼睛爆发了异样的神采,“也是,他们能研发病毒,为什么我们不能制作解药呢?”陈阿娘说道,随后拉着周竟迟就朝着外面走去,想要开始研究这种毒。 而此时的京城,一个外观极其高大雄壮的建筑内。 一个身穿黄袍,模样极其威严的中年男人正在批阅。 “皇上,这是周郎将的来信,请您过目。”一个身着太监服装的人走了过来,同时把自己手中的信条递给了那个男人。 皇上一听,连忙接过来察看。 刚开始皇上看的非常开心,拍手叫好,但是越往后看,神色越是严肃,甚至目光之中,隐隐有了一些戾气。 “没想到这群人的动作这么快,而且居然把手伸到了精兵团。”皇上喃喃自语着说道,他的语气有着非常大的悲痛,但更多的,是愤怒和深深地无能为力。 “该找一个人去帮助他们了。”皇上想了想,一时却不知道该让谁去最合适,因为眼下的情形,不论让谁去,他都不放心。 “唉。”皇上叹了一口气。 “何事扰乱皇上的内心?”公公问道。 “精兵团本来一个月就只治理好了旱灾,理应重赏,但是回来的时候却被刺客所围。张勇牺牲了。”皇上满是忧伤的说道。 “什么!”公公有些吃惊,但是并没有太明显的表露出来。“那他们现在在哪?” “小云城,那里闹瘟疫,他们在那里治瘟疫。”皇上忧心忡忡的说道。 “可是,他们都受伤了吧,去治理瘟疫……”公公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竟迟和队伍里一个没受伤的人去的。”皇上说道。 “可是两个人怎么治瘟疫?” “所以我在想应该派谁去帮助他们,但是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容乐观,派谁我都不放心。”皇上说道。 公公沉思了一会儿,“皇上,那个沈慕之,之前不是和周郎将认识吗,不如让他去帮助周郎将,如何?”那个公公突然说道。 皇上顿时反应过来了,连忙让公公去叫沈慕之过来,公公诺了一声就下去了。 而沈慕之这里。他的工作早就已经忙完了,而其他的工作也暂时不需要他来打理,因此沈慕之就显得有些清闲。 “少爷,公公来了。”正在闲的发慌的沈慕之,突然被一个下人打断说道。 “快请他进来。”沈慕之连忙说道。 公公进来之后,沈慕之已经泡好了茶,想要款待公公,但是他摆摆手,并没有接过茶水,而是说道:“沈少爷,皇上有请。” “皇上找我?”沈慕之一愣,顿时有些惶恐不安,“我最近没有做错什么事得罪皇上了吧?” 公公笑了笑,说道:“没有,但是皇上找你去是要给你一个任务。” “任务?”沈慕之愣住了。 公公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让他赶紧过去,沈慕之连忙跟上。 等沈慕之到了御书房之后,公公先进去,看着沈慕之说道:“稍等。”随后进入了书房。 “皇上,沈少爷来了。”公公说道。 “让他进来吧。”皇上示意。 沈慕之很快就走到了皇上面前跪了下来,“臣沈慕之,拜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慕之,你可知道周竟迟周郎将?”皇上喝了一口茶,看着沈慕之问道。 “认识。他是臣的一个朋友。”沈慕之有些奇怪,皇上怎么问到周竟迟了,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你可知他进了精兵团之后去了潭州治理旱灾?”皇上问道。 “知道,那次的宴会臣也参加了。”沈慕之说道。 “那就好。”皇上笑了笑,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的神情,“精兵团出事了。” 沈慕之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觉得一阵晴天霹雳,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说,他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一个月治理好了旱灾,本来应该回来了,可是却遭到了刺客的围杀。”皇上说道。 “那他们……”沈慕之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张勇牺牲了。大部分人都受了伤,现在在一个名叫小云城的地方,本来是想要休息的,但是那里闹瘟疫,所以他们现在在治瘟疫。”皇上说道。 “皇上的意思是……”沈慕之觉得皇上给自己说这些。是要自己过去帮助他们。 “你知道,现在宫里太乱了,不管是谁去我都不放心,但是我听说你和周竟迟也是相识,所以我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让你去帮助他们。”皇上说道。 “臣惶恐,愿意去帮助他们。”沈慕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让皇上都有些始料不及,双眼紧紧的看着沈慕之。 “你要去吗?”皇上问道。 “去,他们出了事,我必须要去!”沈慕之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皇上满是欣慰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准备,明日启程去小云城,这次是我第一次派你出去,你一定要让他们都活着回来。” “我定不负皇上期望。”沈慕之说完,行了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只是在沈慕之离开之后,皇上有些失神,“这个傻孩子,这次任务有危险,希望你们都要平安归来。” 沈慕之回府之后,脸上的焦急被朔风看个正着。 “少爷,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慌?”朔风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平淡,似乎沈慕之焦急的表情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精兵团出事了。皇上派我去小云城帮助他们解决瘟疫。”沈慕之边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边说道。 “他们出事了?”朔风眉头微微一簇,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剩下的几个皇子都在明争暗斗想要争夺皇位,你也看到了,以前他们可能都是背地里搞小动作,现在越来越大胆了。”沈慕之看着宫里的这些事,无奈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刺杀周竟迟他们是那几个皇子做的?”朔风问道。 “现在来看也不好说,但是可以很清楚的是他们想要灭掉精兵团。从而架空皇上的兵权。”沈慕之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朔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经过沈慕之的一提醒,他就可以猜的大概出来。 “一方面我是去救精兵团的人,另外一个,这也是一次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虽然我并不喜欢当上这个大夫,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当上了,那就必须要有皇上这个靠山。对以后的我们来说,也是有不少的便利。”沈慕之说道。 说完沈慕之就继续开始收拾东西了,朔风也退了下去,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阿娘,你一定要没事啊。”沈慕之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小云城这里。 “阿娘,你在那个地方也没有办法看出来这中毒药的解药吗?”周竟迟问道,他说的“那个地方”自然就是空间了。 “没有,目前只有一种金荆草可以缓解瘟疫病症,但不能彻底除根。”陈阿娘摇了摇头,说实话她现在也很心烦,因为萌芽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陈阿娘更没办法解决了。 不过解决不了也要解决,陈阿娘相信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永远不会有一件事情是毫无办法的,如果有,那就是没有找对方法。 混入济世堂 眼下陈阿娘身边没有高科技仪器,她也没办法去看这种毒药是由什么东西研制的,另外一个,她并没有这个方面的专业知识,紧靠着空间里面的书籍,恐怕并不能有很好的进度。 “如果在现代就好了,用一个成分分析仪就能知道东西的构成……”陈阿娘埋怨的嘟囔了一句。 周竟迟却没有听懂陈阿娘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阿娘,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没什么。”陈阿娘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然是知道周竟迟听不懂她说的话,可即使是现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给他解释,也没有那个时间精力。 “对了阿娘,我一直有一个想法,你听听看,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得通。”周竟迟扭过头。异常认真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瞬间激动起来,“你有办法吗?你只管说,我看能不能实行,如果可以的话,你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咱们不如混入济世堂内部。从济世堂掌柜王培身上寻找解药,这个办法怎么样?”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似乎有些难,陈阿娘的脸色一下变的凝重起来。 “你傻呀,咱们这么贸然进入济世堂,他们肯定会有所警觉,到时候就打草惊蛇了。”陈阿娘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办法。 “可是,毒药是那个黑衣人从济世堂带出来的,如果咱们不进入济世堂去调查解决的话。咱们几乎找不到解药啊。” “而且,这小云城百姓也有些愚昧,为什么他们得了瘟疫,济世堂和安保堂的人却没有得瘟疫,这些就没有人怀疑吗?”周竟迟一急,把自己心底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陈阿娘正色道:“这次行动恐怕只有济世堂和安保堂的掌柜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瘟疫就是他们搞的鬼。” “我去询问的时候,济世堂的一些员工也得了瘟疫,正在看病。” “真是恶毒。”周竟迟一阵咋舌,“为了钱,真是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员工和朋友都能下得去手。” “有一个人说过,如果有一种方法能让人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又能翻倍赚钱,会让人铤而走险,而那个方法如果能让人赚两倍,许多人都会去尝试,而一旦达到三倍以上,那么,恐怕将会践踏任何法律。”陈阿娘若有所思的说道。 周竟迟细细的品味着陈阿娘说的话,发现陈阿娘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这句话是谁说的?” “我也忘了。”陈阿娘打了个哈哈。 “好了,先不扯这个,咱们想想办法怎么进入济世堂调查。”陈阿娘扯开话题,说到正事。 周竟迟也没多想,但是陈阿娘说的,确实让两个人头大。 两个人想了一会儿,又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是却发现。似乎都行不通,两个人只好暂时放弃。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力看见两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很好奇,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正当他要回去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踩到了一个东西。 “哎哟。”因为孙力的精神松懈,并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东西,刚一踩到这块硬硬的东西,脚一歪,肿了一大块。 “呼。”孙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踝,一边看向了那个让他摔倒的物品。 “什么人居然敢放暗器伤我!”孙力为了掩饰疼痛,傻傻的喊了一句。 不过当他看到那个物品的时候,眼神很快就暗淡下去了。因为那个物品,是张勇的令牌! 孙力一看到这块令牌,顿时把头扭了过去,强忍着自己的泪水,结果在揉脚的手一下子没注意,一个用力,孙力疼得叫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周竟迟看见孙力这个样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多大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随后他看到被孙力踩了一脚的令牌。顿时,悲伤的情绪用上了心头,周竟迟一下子不说话了。 他把令牌拿起来看了看,看着看着,突然愣住了,发起了呆。 陈阿娘看见了。过去问道:“这块令牌……怎么了?”陈阿娘想要把思绪拉回来,但是张勇倒下的那一刻,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是永远的痛。 但是周竟迟看着看着,突然眼前一亮,“我想到了!”然后他开心的拉起陈阿娘的手,在孙力疑惑的目光中上楼了。 “不是,你那么急干什么,你想到什么了?”陈阿娘揉了揉被周竟迟拉的有些吃痛的手臂埋怨到。 “我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周竟迟笑的很开心,就像一个得到奖励的孩子一样。 “什么办法?”陈阿娘半信半疑的看着周竟迟。 “我不是有勇兄的令牌吗……”说到这里。周竟迟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次你可能还需要女扮男装了。”周竟迟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计划是什么?”陈阿娘更加狐疑的看着周竟迟。 “我的计划是这个样子的,咱们两个装扮成朝廷来这里察看瘟疫的使者,并且说我们要在这里治病,借此机会去济世堂和安保堂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咱们的突然来访再加上令牌,我不觉得他们会不信。”周竟迟自信的笑着。 陈阿娘一听这个计划虽然是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但是细细想了想也是有很高的可行性,便同意了周竟迟的想法。 “不过现在咱们剩下的就是需要对一下说辞了,其他的到没什么了,我的身份就是携扶大人,你的身份就是一个江湖郎中,绝对的天衣无缝。”周竟迟虽然想到一个很不错的办法,但是也并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理智还是在的。 “那我该怎么说?说我是哪里的郎中?”陈阿娘无奈的看着周竟迟,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如果扮演郎中,绝对不能说自己是御医,也不能说自己是哪个医馆的人。因为指不定某个人正好在那个地方带过或者认识那里的人,一旦被揭穿,两个人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 周竟迟思索了一下,随后看着陈阿娘的样子,又想了想。随后说道:“江湖郎中。” “什么?”陈阿娘差点没有晕过去,因为她觉得周竟迟的想法实在是有些跳跃。 “我说,你扮演江湖郎中,因为说自己在哪个地方做郎中,容易出乱子,身份高了容易暴露,但是身份低了别人又容易引起怀疑。” “因此,江湖郎中这个身份又不属于任何医馆,是一个闲云野鹤,但是又能让人对自己引起好奇,既不怀疑,也不会贸然相信,这个样子是最好的。”周竟迟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给了陈阿娘。 陈阿娘本来觉得这个身份有些不靠谱,但是经过周竟迟的一番解释,这个身份就变成了目前最好的一个说辞,她瞬间觉得周竟迟变得更成熟了,目光更加长远,而且心思缜密了。 她笑了起来,露出了浅浅的酒窝,随后在周竟迟的脸颊上轻轻的点了一下。随后飞也似的跑开了。 周竟迟摸了摸被陈阿娘点了一下的地方,笑了笑,随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装,等待着陈阿娘从屋子里出来。 这个期间周竟迟也并没有闲着,他去找了孙力,把这个计划告诉了孙力。 “孙力,我和阿娘打算假扮朝廷的人去济世堂打探消息,你觉得怎么样?”周竟迟问道。 孙力这会儿还在床上不断的揉着脚,听到周竟迟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假扮朝廷的人?”孙力细细的思考着。随后说道,“这个计划确实是有可行性,但是,你们具体想怎么做?” 周竟迟笑了笑,说道:“我和阿娘打算假扮江湖郎中,我假扮携扶大人进入济世堂,这个样子恐怕很难让人信服吧,但是如果再加上这个令牌呢?” 周竟迟举起了张勇的令牌,一脸笑意的看着孙力。 孙力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周竟迟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随后突然明白了,“你是想用这块令牌冒充成是朝廷派过来的人?” 周竟迟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暗暗说道:勇兄,就连你走了都要帮我这么多忙,这块令牌真的太重要了…… 孙力并不知道周竟迟想的什么,他现在只知道周竟迟的这个方法在他看来,非常的不错。 “那大哥,你跟嫂子两个人这次去小云城里面调查瘟疫,需不需要我们来配合?”孙力问道。 “不,不用,这次行动我们两个去就可以了,你们只需要在这里好好休息,可能过不了几天,你们就会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听到这话,孙力抬起了头,这段时间快将他给憋坏了,可偏偏是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眼看这一身的骨头都快朽掉了。 “千真万确,所以我才需要跟你嫂子早些将一些事情调查明白,你们到时间完成任务的时候也轻松一些。” 孙力听了之后更加高兴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上楼了。 我是朝廷派来的 陈阿娘则在屋子里穿着男装,不过等陈阿娘穿好衣服之后,虽然气质确实像一个郎中,但是却有着一股奶油小生的感觉,给人一种这是新来医馆打杂的感觉。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陈阿娘觉得有些头疼,想要买一个假胡子粘上去,但是又转念一想,虽然可以用,但是没有这个必要,因为陈阿娘姣好的容貌长了胡子,确实让人觉得有着一股违和感,陈阿娘只好把这个想法放弃了。 等陈阿娘出来之后,周竟迟看了看陈阿娘打扮的郎中的样子,虽然容貌偏中性。但是很容易被当成是男性,另外一个就是,陈阿娘的气质也确实有着郎中的气质, “嘿嘿,比起郎中。我觉得你更像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周竟迟打趣道。 “一边凉快去。”陈阿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周竟迟。 周竟迟看着陈阿娘在一边傻笑,陈阿娘则时不时的翻一个白眼,“你现在怎么这么幼稚。” “有吗?”周竟迟还是在傻笑。 陈阿娘看见周竟迟这个样子,也不多说什么了,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衣装,随后两个人想了一下自己的措辞。 等他们真正上路去小云城,已经是第二天了。 “现在咱们就要出发了。”陈阿娘说道。 “嗯嗯,好的,我的郎中大人。”周竟迟笑着看向陈阿娘。 “一边儿玩儿去!”陈阿娘又一次白了周竟迟一眼,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到了小云城。 到小云城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因为相比较上次来,这一次明显又死了不少人,道路两旁撒满了纸币。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连忙进去查看情况,结果这一查,就发现了大问题。 路两旁全部都坐满了得了瘟疫的病人,很多之前还没有得病的人,现在也却都被感染了,这也让空气变得更加混浊,难闻的气味让两个人一阵反胃。 空气到处都是腥臭腐烂的味道,不是尸体发臭,而是那些病人的身体溃烂发出的味道。 很多人皮肤溃烂到根本不忍心让人看下去,而一靠近,就会闻到那种腥臭的味道。 不能再拖下去了。这是陈阿娘看到这副景象的唯一想法。 他们两个皱着眉头快速走到济世堂,而济世堂前更是哭声震天,若不是有官兵看守,怕早已经一窝蜂的冲进去肆意哄抢药物了。 陈阿娘二人刚走到门口,却被拦了下来。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一个守卫看着两人问道。要是别人,他绝对不会拦下来,但是看着陈阿娘背着一个偌大的背篓,穿着郎中衣服的模样,另外一个则是高大威武,一脸威严的样子,两个人的组合却有那么一丝反差的感觉。 周竟迟掏出了张勇的令牌,看着守卫严肃的说道:“我要找王掌柜。” 那个守卫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张勇令牌上的字,连忙放开一条道路。 “掌柜在里面。”那个卫兵神色严肃的说道。 两个人也毫不含糊,拿着令牌和东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打烊……”一道慵懒的声音在他们还没停下来之前,传了出来。 不过当他看见周竟迟和陈阿娘走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 “今天提前打烊,没有药可以卖了,两位,请回吧。”王培说完,就想要门卫把这两个人给拉出去。 “大人,他们……”门卫有些为难,但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怎么了?”王培看见这些守卫没有一个人动,顿时有些惊讶和气愤。 “你济世堂的掌柜吗?”周竟迟看着王培问道。 “是,那又怎么样?”王培有些生气,因为他看你陈阿娘和周竟迟并没有打算离开这里。“我说过了,今天不营业。药材需要明天才能到,所以你们就赶紧回去吧。” 周竟迟正想拿出令牌的时候,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突然传了出来:“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 两个人循声望去,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过来,模样清秀,陈阿娘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这个女子出来之后,整个屋子的人都愣了一下。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王培的女儿,王依依。 “依依,你先回去。”王培看见自己的女儿出来了,连忙明领导。 “我觉得我可以帮上忙啊。”那个被唤作依依的女生说到。 “不需要,没什么问题的,外面有瘟疫,你赶紧进屋。不然以我现在医术根本救治不好这次的瘟疫。”王培有些急了。 “好吧。”王依依刚想回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无意瞥见了周竟迟。 “咦?”王依依看了一眼周竟迟,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眼,实际上却深深地把周竟迟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不过众人并没有在意王依依,王培只顾着看周竟迟等人了。 “二位,你们在不离开,我们就要叫捕快来抓你了,说你妨碍公务,私闯民宅。”王培冷冷地看着两个人,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但是王培看见陈阿娘的装扮,就能猜了个大概。 “你是个郎中?”王培狐疑的看着陈阿娘,想要看个什么所以然。 “鄙人王安,是一名江湖郎中。”陈阿娘语气不冷不淡的说道。 “江湖郎中?”王培深深地看了陈阿娘一眼,“江湖郎中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里没有职位给你们了,也不会给你们施舍银两,所以,二位请回吧。”王培摆了摆手,直接下逐客令。 “王掌柜,你就这么断定我们是来你这里求职或者索要财务的?”周竟迟突然开口说道,玩味的看着王培。 “那你们想干什么?来捣乱的?我告诉你们,你们有什么歪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是你们如果搞什么把戏。这些守卫就可以把你们抓起来了。” “哈哈哈哈。”周竟迟突然笑了起来,“真是不知者无罪啊。” “你笑什么?”王培有些紧张的看着周竟迟。 “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人,我叫周竟迟,是一名朝廷派来的携扶大人,来你们这里察看瘟疫情况并且研制解药的。”周竟迟看着王培。笑着说道。 可就是这个笑容,在王培看来,比生气还让他害怕,仅仅因为“朝廷”二字,让他的心脏的跳动漏了一个节拍。 “你说什么?朝廷的人?”王培看了看周竟迟。又看了看陈阿娘,突然厉声喝到,“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冒充朝廷招摇撞骗啊,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可是,王培等了半天,却并没有想象中周竟迟和陈阿娘被抓起来带走,反而那些守卫都在用眼神示意王培,有一些央求的意思。 周竟迟一声冷笑,随后掏出了令牌丢向王培,“那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周竟迟并没有想要王培接住,一个是因为王培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心思缜密了,另外一个,他不喜欢这个王培,所以周竟迟是把令牌扔到了地上。 王培见周竟迟这个样子羞辱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另一个,又怕周竟迟他们真的是朝廷的人,所以他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怒气。把令牌捡起来一看。 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魂都差点被吓死,他不是没见过令牌,以前有朝廷的人路过这里,令牌他也看到过,和周竟迟这个一模一样,只不过,看起来更加的气派,这就意味着。周竟迟的这个令牌,等级更高! 也就是说,周竟迟这个携扶大人的身份是真的,想到这里,王培就一阵烦躁。 虽然他心底还存有疑问,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心中有再多疑问也不能说出来,只见他跪了下来,态度极其诚恳的道歉,“小的该死,有眼无珠,冒犯了携扶大人,还请携扶大人息怒。” 见牌如见人,只要这个令牌是真的,那么除了持有令牌的人和他的跟班,其他人必须下跪,这就是令牌的作用! 这也是张勇为什么要在紧急的关头将令牌交给周竟迟,如果令牌落入外人手中,只怕是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你可知错?”周竟迟冷冷地说道,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王培,心中顿时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小的知错了,是小的有眼无珠,不知使者大人来临,这才无意冒犯,还请携扶大人息怒。”王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声音极其诚恳的说道。 但是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是这次瘟疫的始作俑者,为了这次的计划,他从开始到实施计划,整整筹备了三年! 按理来说,小云城的官兵禁止城内的百姓外出,但是不能代表着可以随意阻拦过往的商人。 可是自己已经让人散布出去说小云城正在整改,这段时间不对外开放,那么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这个消息是如何传到朝廷的,又是如何让皇上知道的呢? 有眼不识泰山 王培果然是人老成精,很快就把这个事情才想了个大概。 不过,绕是王培再怎么精明,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得不信,只不过会多多提防而已,因为一般的携扶使者过来,都是两到三个人,再加上十个人跟随护卫,可是目前只看到两个人,这也让王培有些不大相信,可不管无论如何。令牌是造不了假的。 “携扶大人和郎中先生此次前来让王某倍感荣幸,不过,恕在下直言,这次的瘟疫绝非平常瘟疫那么简单。否则小的也不会苦心研究这么久却依然没有进展。” “那是你。”周竟迟丝毫不给王培一点面子。“可是我身边这位被你称为江湖骗子的郎中,至少在京城那一带,他能包治百病。” “是吗?”王培开始打量了一下陈阿娘,但是很快,王培就笑了出来,而且是那种冷笑。 “携扶大人。”王培笑着说道,“恕我直言,你的令牌是真的。这个我认,我给你和令牌面子,但是你要说这位是一名江湖郎中,还能够包治百病,您是把我们百姓当成傻子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百姓愚昧,好糊弄?”王培越说语气越冰冷,甚至有了一丝玩味的感觉。 “要不是因为令牌,我真的觉得你们两个就是江湖骗子了。”王培冷笑着说到。 周竟迟听完,非常的气愤,但是他也是冷笑了一下,说道:“之前不信这位郎中先生而不让治病的,现在坟头草都已经有三尺高了。你大可以不信,但如果他能够治理这次的瘟疫,后果,恐怕王掌柜你承担不起。” “哈哈哈哈。”王培突然大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新的笑话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你给我说是一个江湖包治百病的神医郎中?是不是他施展了什么障眼法或者演了一场戏给你们看,把你们骗得团团转?” 王培这话就说的有些过了,因为周竟迟并没有说陈阿娘是一个神医,但是王培却故意把“神医”二字大大的扣在陈阿娘的头上,如果他们真的失败了,根本就下不来台。 不过王培故意为难周竟迟两人,周竟迟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王掌柜,从刚才我们来到这里开始你就百般故意为难我和陈郎中,你的居心何在?“ “如果说你想要试探陈郎中的底子那大可以直说,但您这样,恐怕说不过去吧。而且您身为一个医馆的掌柜,不在外面救治查看瘟疫的情况还在这里安逸,门口居然还有人把守,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和这次的瘟疫有关系?” “你休要血口喷人!”王培的小尾巴被周竟迟踩住了,但是他表现的非常淡定,只是表现的对周竟迟的“污蔑”表达不满。 “你凭何而论说我与这次的瘟疫有关系,就算是有,那也是我在救治百姓。” “究竟有没有。您自己的心里有数,我们也不会乱说话,但是能不能告诉我你这里的药物都那么贵?平常一两银子的药在你这里要十两,甚至于更贵,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这恐怕会让你把牢底坐穿。”周竟迟突然转移话题,将了王培一军。 “我们这里小云城地理位置并不算好,而且虽然是在每个大城之间的必经之路,但是小云城没有办法补充物资,全部都要从外面购买,而且现在还闹瘟疫,别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药材都是一次性物品,都是需要补充的。小云城那么多百姓都得了瘟疫,药材的消耗和补充都是非常大的,如果不多收费加钱,根本没有人会愿意来送药。” “而我们开药馆,本来也就把赚到的钱都用在了购买更好的药材上,平常也不会有多少剩余,自掏腰包,我们的药馆还开不开了?” 王培给了一个看似合理但实际上就是瞎扯的理由。周竟迟现在也没有办法查账,因此也不能把这个作为理由来打探消息。 王培总觉得周竟迟他们两个人有古怪,但是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陈阿娘是一名江湖郎中,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拿出一些真本事,于是干脆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陈阿娘的身上。 “说起来,这位陈安陈郎中,从刚才到现在您也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能表示您自己身份的行为,请问这就是您作为一名江湖郎中的样子吗?据我所知,江湖郎中的脾气都是非常大的,不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掌控。但是他们一心救人,因此才要做一名江湖郎中,陈郎中,您到底是不是假的郎中呢?” 陈阿娘却只是笑着说道:“你说狗咬你一口。你能不能反咬狗一口?就算真的咬狗了,除了啃一嘴狗毛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培听得出来陈阿娘在指桑骂槐的骂自己,他只觉得自己的怒气不断的上升,但是理智又不断的让他冷静下来。因此他只能表现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是骡子是马,都要拿出来溜溜啊,不然你还想要金屋藏娇呢?” 陈阿娘早就料到王培会让自己做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于是她把自己的背篓放了下来,只不过让周竟迟和王培都没想到的是,陈阿娘把背篓放到地上的时候发出了一阵闷响,这就让两个人都没想到,尤其是周竟迟,路上陈阿娘一直不让他碰这个背篓,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背篓特别的重! 难怪陈阿娘一直站着不说话,就是为了保持体力,刚刚周竟迟都没注意到,陈阿娘的身体一直有些颤抖,而且额头微微冒汗,周竟迟还以为是天冷的缘故。现在这么一弄,周竟迟就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周竟迟满是心疼的看着陈阿娘,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王培也是注视着陈阿娘,看着她从背篓里能拿出来什么样的东西。 当陈阿娘把盖在背篓上的布揭开之后,顿时散发出了一阵浓浓的药香,香味甚至都飘到了街上,让外面的人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屋里发生了什么。 陈阿娘拿出了一株药材。递给了王培,“这个是色相上好的乌灵参,你看一看。” 其实王培早在陈阿娘拿出这株乌灵参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棵上好的乌灵参,两眼闪着金光,那模样,简直就像是饿了许久的恶狼看到了一块鲜嫩肥美的肉一样。 当陈阿娘把这株乌灵参递过去的时候,王培强行忍着自己激动的内心从陈阿娘手中接过。 他先闻了闻这株乌灵参的味道,随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陶醉之中,就像品尝到了甘泉一般,让他无法自拔其中。 “还有吗?”王培问道,这个时候的他给人一种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死死的盯着陈阿娘放在地上的背篓。 “那当然。”陈阿娘微微一笑,让王培看的有些呆住了,觉得陈阿娘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有些像一个风情万千的女人。 不过陈阿娘因为长时间背着将近百斤重的背篓,猛地一松懈,身体顿时觉得一阵疼痛,以至于拿东西都有些缓慢。 周竟迟刚想帮助陈阿娘拿出药材,却被陈阿娘制止了,因为周竟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药材比较合适,但是陈阿娘知道。 只是这会儿不能说出来,因为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吊着王培的胃口,这样子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更多的兴趣,这个样子才有效果。 这个就像拍卖会一样,你如果一开始就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拍卖,也许一开始就能让你感到非常感兴趣,每个人的情绪都非常高涨,但是到后面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平淡,这就让人渐渐失去了兴趣,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只见陈阿娘又拿出来一个品质更加好一些的药材,让王培越来越觉得陈阿娘真的有些深不可测。 因为这些药材放在市面上,很多都是有价无市,自己培养根本不可能,而这很明显就是野生的药材,王培对于这个方面还是很有研究的,因此陈阿娘拿出来的那几个药材,让王培渐渐的放松了警惕,从而把注意力转移到陈阿娘的药材上了。 而这,恰恰就是陈阿娘想看到的。 虽然陈阿娘拿出了不少的品种不算稀有但是品质非常高的良药给了王培,王培虽然非常的激动,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却还是能保存着理智。 “好吧,既然你有这么多品质不错的药材而且还认识,我就暂且相信你了。”王培说道。 “王掌柜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周竟迟一脸玩味的看着王培。 王培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热,尴尬的想要找一个地洞直接钻进去。 “请原谅我之前的鲁莽。”王培之后尴尬的给两个人道歉,并且让门口的几个捕快把门给关上了。 发放安疫丸 周竟迟一声冷哼,并没有说些什么,陈阿娘也没有,只是看着王培。 王培觉得异常的尴尬,只好转移话题,“那个,携扶大人,陈郎中,你们不辞千里来到这里,我也没有好好招待你,可否请携扶大人留在寒舍吃一顿饭?” 陈二娘却摇了摇头,说到:“吃饭就不必了,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也不要担心我们的温饱和住宿的问题,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我们只想,去看一看病人的状况,可以吗?” “不需要吃饭吗?”王培说道,“那既然这样,还请陈郎中看一看我们这里瘟疫的情况。” “查看你们这里瘟疫的情况是自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帮助你们治疗瘟疫。”陈阿娘故意这么说,是想看一看王培的反应。 王培虽然不知道陈阿娘他们两个已经盯上他了,但是还是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隐瞒自己脸上不自然的微笑。 可是即便是这个样子,还是被两个人敏锐的感觉到了。 王培没有阻止他们两个去外面查看瘟疫的病情,但是两个人都能感觉的出来,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 不过周竟迟和陈阿娘不会理会王培,而是自顾自的朝着外面走去,查看感染瘟疫的病人的情况。 等他们出去之后。王培转过身去,却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一个妇人。她看了看王培,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王培看着那个妇人,苦笑了一下,“现在还没有,但是毕竟是朝廷派来的人,肯定是要解决瘟疫才回去,就怕他们到时候会查到咱们头上。” 那个妇人一听,反而并没有太过于焦急,而是镇定的说道:“不可能,他们不会查到咱们头上,除非是天王老子来了,不然的话,就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查到这么多,能够让他们研发出抑制病情发展的药物就不错了,更何况,就连咱们都没有完全找到这个病毒的解药,他们也不会知道。” 王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在两人都不知道的暗处,却有一只耳朵在隔着个墙壁,听着两人对话,而等他们交谈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陈阿娘他们出来之后,看了看在济世堂附近不肯离去的人们,顿时觉得一阵心疼,并且表示自己一定要尽快研发出抵抗毒药的药物! “大嫂,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病情?”陈阿娘找到一个脸上长满了脓包。躺在床上因为病痛而不断呻吟的中年妇女。 这妇人的脸长满了脓包,身上也有不少脓包,但是都已经被抓烂,不少伤口还在往外留着令人作呕的汁液。 “你是?”那个妇人听见有人叫自己,想要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可是她努力挣扎了半天,却怎么也坐不起来,因为他实在是没力气坐起来了。 “大嫂,您先躺着,我是一名江湖郎中,朝廷派我们来给你们看病,治瘟疫。”陈阿娘努力笑出来,以掩盖自己内心的心痛。 “朝廷来的啊,太好了。”那个妇人开心的叫了出来,但是因为脸上的动作幅度太大。脸上的脓包又破掉了几个,白浆从脸上流了出来,看上去格外瘆人。 一旁的周竟迟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陈阿娘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反而是自顾自的拿出了手帕想要给这个大娘擦去脸上的痕迹。 但是大娘制止了他,“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就让它这样吧,如果你现在擦了,你碰到其他脓包,烂了还好,如果没烂,它会变得越来越痒,一直到你忍不住去抓,而你一抓。就会长更多脓包,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而且。”这个妇人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一下陈阿娘,随后说道:“我相信你们是从朝廷来的,但是,我很难相信你是一个郎中。” 这句话让陈阿娘愣在了原地,那个妇人接着说道:“孩子,你还年轻,可能你的经验还没有那么多,但是让朝廷让你来给我们治病,能至好的希望真的很小。” 这个时候。从旁边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浑身长满了脓包,但是脸上还没有脓包,但即便是这样,这个男人看起来也格外慎人。 另外一个并没有长脓包,但是走路有些虚,还在处于发烧感冒的这个阶段。 “王嫂,怎么了?”浑身长满脓包的男人问道。很显然陈阿娘他们这里的情况引起了他们几个人的注意。 原来这个中年妇女叫做王嫂,而这个长满脓包的男人叫做刘大壮,而那个属于初期感染阶段的男人叫做张鹏。 这三个人正好是三户人家,都是邻居,结果爆发了瘟疫,王嫂因为是妇女,最先中了毒药,因此现在也是最严重的。 刘大壮的身上也已经有了不少的脓包。而那个张鹏则是那段时间正好外出,结果回来以后正好瘟疫爆发一段时间,结果他喝了口水之后,也中了毒药。 “这个人说自己是一名江湖郎中,要帮我看一看。”王婶笑了笑说道。 “江湖郎中?来这里做什么。这里的大夫都看不了的病,你能看好?”刘大壮的语气明显和陈阿娘有些不对付,因为这个刘大壮这段时间被病痛折磨的根本就没有睡过好觉,因此脾气有些暴躁。 “诶,别生气。”王嫂见刘大壮要发脾气。连忙让张鹏拉住刘大壮。 这个时候,王培也从济世堂里走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做任何的反应,反而是静静的看着几个人在那瞎鼓捣,他也不决定去帮他们。 “你说你有办法?”张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阿娘。 其实早在这之前,陈阿娘还在空间的时候,萌芽并没有解析这个毒药,但是他告诉陈阿娘,这个毒药虽然暂时解决不了,但他发现金荆草这种药材可以治疗这个病毒,让毒性下去大半。 因此陈阿娘就让萌芽把所有暂时可以找到的金荆草全部拔了出来,在空间做成了金荆草丸,而至于陈阿娘背着的那一篓草药,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 陈阿娘帮王嫂看了看身体,从背篓里面拿出金荆草,磨成了粉末,又向里面撒了其他的粉末,很快,一个药丸就做了出来。 陈阿娘拿着做好的药丸递给王嫂,“王嫂。这个药丸可以帮你解掉身上大半的毒性,虽然我没有办法制作一个能完全解毒的药丸,但是我会努力的。” 这个时候王培有些慌了,他知道这个毒药最怕的就是金荆草了,因为这种毒药虽然霸道,但是金荆草的药效比它还要霸道,金荆草做为药丸的主材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但是王培却并不想让陈阿娘真的研制出来解药,因为陈阿娘仅仅只是看了这么一下王嫂。然后就从篓子里拿出金荆草做成药丸,说认真的,没几个人会相信陈阿娘,因为她实在是太过于果断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王培故作惊讶的问道。 陈阿娘看了一眼王培,随后说道:“以前我遇到过这个样子的情况,只不过没有现在的病情这么严重,上一次用的金荆草的那个人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我想着既然两个病情这么相似,那么用金荆草做为主方没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王培故作惊慌的说道,“两个病情虽然相似,但是并不意味着可以用相同的药材来治病,一个搞不好,会死人的!” 陈阿娘看着来自己身边搞麻烦的王培,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过头深深地看着王嫂,“阿姨,您相信我吗?” 王嫂本来一听陈阿娘这个做法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想要拒绝,但是现在看见陈阿娘的眼神如此坚定自信,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如果有用,那就最好不过了,如果没用,正好死了算了,省得活受罪。”王嫂半开着玩笑的说道。 “阿姨,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害您的!”陈阿娘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个时候,在一旁的刘大壮和张鹏看见王嫂拿到了一颗解药,心里一阵痒痒,但是听见说这可能会死人,两个人又开始打退堂鼓了,直到王嫂说的那句话,这才让两人真正的下定决心,看着陈阿娘,说道:“这个解药,能不能给我一份?” 陈阿娘有些意外的看着两人,随后给两人一人递了一颗药丸。 “这个药丸我称为平疫丸,暂时我是这么起名的。”陈阿娘语重心长的说道。 “使用方法就是口服,不能兑水,吃完之后到第二天之前都不能吃东西,否则会耽误药效。”陈阿娘为几个人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但是每个人都不敢相信陈阿娘说的话,另外一个,哪怕王嫂他们三人已经身先士卒的想要尝试这颗解药到底有没有用,周围得病的人依旧是大眼瞪小眼,但是并没有一个人上前。 安疫丸果然有效果 “药效什么时候发挥?”王嫂问道。 “第二天。”陈阿娘说道,实际上等你醒来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的病情好了大半。” 陈阿娘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这个笑容顿时让在场的不少人内心有些动摇,于是又有一部分人上去领了安疫丸。 但是还是有绝大多数的人不愿意愿意上前,都想着等到第二天他们药效发挥之后,看看是什么样子,再决定要不要这颗药丸。 “各位,先说好,现在你们不要,到了明天之后这种药我就不会免费送了,放心,我不会坐地起价,这药丸该要多少银子,我就收取多少银子。”陈阿娘就这么言简意赅的说完了,随后让周竟迟跟着自己离开了。 众人纵使有再多问题,也只能等到第二天了,而王嫂三人。在半信半疑的情况下,吞下了这颗平疫丸。 第二天,刘大壮悠悠的醒了过来,他突然发现,他身上的脓包已经不痒了,那些被他抓烂的伤口也结了一层伽。 他兴奋的站了起来。果然,也没有之前头昏脑胀的感觉了,难道那个安疫丸真的有用? 刚等他穿好衣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刘大壮忙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昨天与他一同服下安疫丸的张鹏。 张鹏看上去有些兴奋,他的气色也要比之前的要好,“刘大壮,你知道不,我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腹泻!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连体温也正常了!” 刘大壮也附和道:“我也是,我身上的脓包现在已经不痒了,就连那些已经烂掉的口子也长住了!” 两个人相互看着。异口同声的说道:“那个安疫丸是真的有用!” 但是两人又不敢太大意,决定要去找昨天也吃了安疫丸的王嫂,如果她的症状也消失了,那这个安疫丸才是真正的有用。 两人随即就跑到了王嫂的家中,“咚咚咚”的敲着门,“王嫂,我是大壮,我跟张鹏过来看看你的病。” “哦,知道了,你们等一会儿。”王嫂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出来,不难听出,王嫂也异常的开心。 “吱压”的一声,王嫂的脸出现在门口,刘大壮看着王嫂的脸,大惊失色,“王嫂,你的脸!你的脸好了?” 张鹏也看向王嫂的脸,果然,比起昨天的一脸脓包,今天已经好了很多,那些脓包都已经下去了,虽然多多少少还有一些痕迹。 “是的,我吃了安疫丸就按照那个陈…郎中说的要求,早早的睡觉,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脸上这些脓包就下去了。” 瘟疫的人瘟疫的“天吶,这安疫丸真的可以治好咱们的瘟疫!”刘大壮有些激动,“咱们快去找陈郎中,再问他要些安疫丸,不管多少钱我都要买,昨天已经有那么多人吃了安疫丸,他们的病肯定也轻了,这安疫丸肯定会有很多人买了,咱们早些过去!” 张鹏听完刘大壮的话才反应过来,“对!咱们赶紧过去。” 三个人说着,就朝济世堂跑了过去。 陈阿娘知道昨天那些服下安疫丸的人们肯定会再次过来找她。其实她心底也十分忐忑,萌芽只告诉她金荆草可以缓解病症,但是具体效果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周竟迟看出了她的不安,握住她的手,“阿娘,不要着急,既然那个人说金荆草有用那就肯定不会骗你,我们只需要这会儿将剩下的安疫丸带上,去济世堂等着就行。” 陈阿娘点点头,脸色比之前要好一些。 “昨天你说,今天的安疫丸需要用钱买……”周竟迟将疑惑了一个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阿娘笑着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如果我昨天说安疫丸是免费的,那么主动要吃的人就会少一大半。” 周竟迟怔了半天,才明白陈阿娘的意思,不禁又开始佩服起陈阿娘的心思缜密。 ,,两个人用箱子将安疫丸装了起来,又交代了孙力几句话。才骑上马赶往济世堂。 陈阿娘认为自己来的已经很早了,可是当她赶到济世堂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十几个得了瘟疫的人。 这些人看见陈阿娘过来,一窝蜂的涌了过去,“陈郎中,昨天吃了你的安疫丸果然有用,今天我要买这些安疫丸!” 刘大壮他们几个是最先来到济世堂的,他们看着昨天跟他们一样吃下安疫丸的人们病情都有了好转,心里更加相信安疫丸可以治好他们的瘟疫。 “陈安!陈郎中!”刘大壮嗓门大,一时之间,他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坐在马上的陈阿娘也朝他看了过来。 “陈郎中!我是刘大壮,昨天我一身脓包,你看我今天,身上的脓包全都下去了!”刘大壮说着,将自己的袖子捋了上去,虽然上面还有一些结痂的伤口,但是脓包真的已经下去了。 人群之中又是一阵倍看。 陈阿娘眼中也全是欣喜。她没有想到安疫丸的效果会有这么好,但是又转念一想,这个安疫丸只能维持十天,眼神又黯淡了几分。 陈阿娘下了马,对着人群喊道:“昨日服过安疫丸的人先跟我进去,我要进行登记,其他人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很快,有一些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跟在陈阿娘身后,进了济世堂。 王培也早早的就起来了,他以为陈阿娘的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今天早上的场面。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 王嫂是他当初亲自诊治的,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王嫂满是脓包与溃烂的脸已经好了大半,他心里是又急又气,害怕陈阿娘将这些病人全部治好。 但是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王培有些焦急,只有他手里的药才能治好瘟疫,这个陈安怎么会有。 他还没有细想,周竟迟就带着陈阿娘走了进来,王培忙摆出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携扶大人,陈郎中可不简单啊,我研究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能研究出来有效的药,陈郎中只一颗药丸,就让这些病状好了大半。” 周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王掌柜,你将这些昨日服过安疫丸的人记录一遍,因为我们手中的安疫丸数量不多。只能一人一丸。” “什么?”走在最前面的张鹏听见了周竟迟的话,“为什么只能一人一丸?我们多出一倍的钱多买一些不行吗?” 周竟迟摇摇头,“陈郎中并不打算问你们要钱,因为这安疫丸实在是少,所以你们已经服过的就没有了,剩下的这些要留给外面那些人。毕竟他们现在更需要安疫丸。” 周竟迟的声音不大却很有震慑力,这些服过安疫丸的人都低下了头,携扶大人说的有道理,安疫丸可以治好瘟疫,那肯定是极其珍贵的,陈郎中又不问他们要银子。还想着那些没有服过安疫丸的人,这么一对比,他们的确是有些自私。 王培听到周竟迟说一人一丸,就以为这些人会很当初找他要药一样,大喊打闹,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没想到周竟迟几句话就将这些人给打发了,王培不禁暗自唏嘘,这个周竟迟真是不简单。 “王掌柜,登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跟陈郎中要出去发药了。”王培点点头,同时暗自想着,他要找一个机会,将陈安手中的安疫丸拿过来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是什么药丸,能将他亲自研制的毒药给解开。 周竟迟抱着手中的箱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的全是陈阿娘已经做好的安疫丸。 济世堂外面的人越来越多,陈阿娘等了一会儿,就带着周竟迟走了出去。 看见陈阿娘出来,外面的人群就倍看了起来。 “神医陈安!” “陈郎中救救我们!” 各种各样的声音起此彼伏,陈阿娘挥了挥双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我是陈安,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现在我来说一下安疫丸的事情,昨天我是说今天安疫丸需要用银子买,但是这会儿我改主意了,安疫丸的数量本就不多,如果能用钱买到的话,那那些穷人应该怎么办?” “所以我决定,今天安疫丸免费发放,但是,一个人只能领一丸,因为后面还有更多的人需要安疫丸,我们不能自私。” 陈阿娘字字珠玑,这些人们听了陈阿娘的话也都没有办法反对。现在这个时间,哪个人不需要安疫丸? 看见人群中并没有反对的声音,陈阿娘的心也算彻底的放了下来。 “现在,病情严重者站成一排,病情比较轻者站成一排。” 陈阿娘的话似乎有魔力,大家都按照她的意思来做,没过多长时间,济世堂院子里面的人就分成了两部分。 陈阿娘让周竟迟带着安疫丸,率先到了病情严重的那一部分,“携扶大人,你先发放安疫丸,记得要登记,一人一丸。” 周竟迟点点头,将箱子放到了桌子上面,又拿起纸笔,病人们排着队,到周竟迟跟前领安疫丸,周竟迟也记录的仔仔细细。 陈阿娘则带了另外一箱安疫丸,去了病情不严重的那些人那里,一个人一个人的发放安疫丸。 安疫丸药方 王培看着陈阿娘将那么多的安疫丸都发送给了得了瘟疫的人,心中不免又气又急。 果不其然,王培寻了个空隙就过来找陈阿娘。 “陈安,你现在不忙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此时陈阿娘已经不忙了,她抬头看着王培,“王掌柜,不知道找在下有什么事情?若是不打紧的事情,那就等等再说,眼下安疫丸也快发送完了,我还要回去制药。” 王培脸上闪过一丝不满,“怎么会是不打紧的事情?”边说边将自己装满银子的小箱子放到了陈阿娘面前。 陈阿娘装作大惊的样子,她这会儿并不知道王培下一步要干什么,但是猜,也猜出来了个大概。 “王掌柜这是要干什么?” “陈安,你也是个江湖郎中,江湖上的规矩,你怎么可能不懂?”王培脸色并未有半分变化,惹的陈阿娘在心底不住的骂他老狐狸。 “不知道王掌柜拿来这么多银子。要干什么?”陈阿娘眼底一片清明。 “买安疫丸的配方。”王培声音不大,刚刚够两个人听见。 果然,陈阿娘在心底冷笑一声,是来买配方的,只是,一个疑惑爬上了心头。这个掌柜的难道不是知道金荆草可以辩识毒水?怎么可能想不到用金荆草做药丸可是王培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知道的意思。 如果不是不知道,那便是不懂装懂。 “王掌柜与我同为大夫,只不过我还未闯出名气,王掌柜怎么可能会闻不出这安疫丸的成分?”陈阿娘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硬气,稍稍软了几分。 “你……”王培心底暗骂了一句,他若是能闻出这安疫丸的成分,怎么可能会过来求这个不出名的江湖郎中。 毒药是王培制成的,他肯定知道解毒的办法,只是他打算过些日子再卖能彻底除病的药丸,谁知道这个陈安手中也有这种药,这让王培慌了神。 知道这瘟疫是一种解药,才能研制出对应的解毒药丸。可是这个陈安,一边说是瘟疫,一边又拿出了可以抑制的药丸,这太不简单了。 看到王培气急败坏的样子,陈阿娘觉得心里甚是舒坦,她早就去问过萌芽,有没有一种药,无毒无害却能混淆味觉,让人无法分辨药的成分。 果不其然,还真的有这种药,了解之后陈阿娘就采了不少,将这种药跟金荆草混在一起,制成安疫丸。 “陈安,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卖不卖,一句话的事情。”王培等不及了,不想在跟陈阿娘继续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王掌柜,药卖给你能有什么好处,你可是只字未提,这种有可能赔钱的买卖,我可不做。”陈阿娘直接坐了下来,眉毛轻挑,看着王培。 听到陈安要好处,王培心下松了一口气,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事情,更何况他这些天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不在乎这一点小钱。 “若你将安疫丸的配方给我,我便给你五百两银子,而我手里面这一箱,全当押金给你,怎么样?够多了吧?” 陈阿娘轻笑出声,“王掌柜真会说笑,“五百两银子够买什么?我若把配方买给你,你回头一转手,高价卖出,不出几天你就可以回本。这些药丸是整个小云城百姓的命,我怎么会如此轻率。” 听完陈阿娘的话,王培的脸色暗了下来,“我只问你一句,这安疫丸,你是卖还是不卖?” 陈阿娘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一字一顿的回答道:“这药,我不卖,多少钱也不卖。” 王培气急了,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 陈阿娘盯着王培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她必须快点想办法从王培手中拿到真正可以解毒的药方。 回到家,王培打碎了屋里面的好几个瓷瓶,给丫鬟们,吓了一跳。 消息传到了宋氏那里,宋氏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看见王培一眼阴霾的坐在那里。也是一愣,他好长时间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 “老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给您气成这个样子,不妨给妾身说一下。”宋氏声音软绵,人听了就想陷进去。 果然,听了宋氏的话之后,王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有一个该死的江湖郎中,竟然研制出来可以缓和瘟疫的药丸,我还问不出那药丸的成分。”王培说的咬牙切齿。 “怎么可能?”宋氏脸上也是大惊,她也看过几本医书,多少懂些药理,“怎么可能会有问不出成分的药丸?老爷这话说的当真?” 王培点点头,“当真,而且我对这郎中说,愿意出五百两银子买下他的药方,只是这郎中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还直言说我想挣钱。幸亏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不然这话传出去,我这医馆,还开不下去了。” 宋氏不是那些文文弱弱的女人,读过一些书,在一些事情上自然有了自己的观点,“老爷,既然这样,那为何不派人去解决了这个郎中,人死了,事情也就没有了。” “我烦的就是这个,这个郎中不偏不倚正好的张将军找来的。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对张将军交代?他随便一查,就能发现是我们下的手。” 听到这话,宋氏脸上也有了几分忧色,“我们做的隐蔽一些,不也可以?” “不行不行,现在正是节骨眼上,这个郎中的命必须要留着。” 宋氏不再说话,她眼下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办法,知道说了也只会惹王培更加烦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传来,宋氏抬眼望去,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正朝他们这里跑来,宋氏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你又在笑依依了。”这个姑娘一跑进来就坐到了宋氏身旁,满是青春朝气。 宋氏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我的好依依,姑娘就该有姑娘的样子。你这般慌张的样子,叫外人看见,是要耻笑你的,你想想,是娘,笑你更好一些还是外人笑你更好一些?” 王依依低下了头。“自然是娘更好一些。” 宋氏满意的笑了笑,自己女儿这个样子,让她非常满意。 “娘,其实女儿来是有一件事情的。”王依依想到了什么,收起来了自己眉眼处的笑。 没等宋氏开头,王培倒是先问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过来询问?” 王依依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是为了一个人……” 王培眯起眼睛,看了王依依至少有半柱香的时间,才缓缓开口,“是什么人值得你亲自过来问?” “是……是……”王依依的脸更加红了,话都要说不出来,她身边的丫鬟机灵,直接上前一步,“回老爷,小姐想问今天跟老爷一起说话的那个男人的情况。” “跟我说话的男人?”王培疑惑起来,“今天跟我说话的人有很多,依依想知道哪个?” 王培想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脑海中,“那个男人可是身形有些高,穿了一身军装,气质不凡的哪个人?” 王依依又闭眼想了想,的确是这个人,便点了点头。 宋氏脸上却有了愠怒的神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到处打听一个男人的身份,这成何体统,传出去外人会怎么说你……” 宋氏还想再说几句,被王培打断了,“依依打听的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朝廷的将军。” 一句话说出,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王依依脸上的喜色更重,她今日去医馆找她爹,发现一个男人正在跟她爹说话,她躲在柱子后面,看着那个男人的眉眼,一举一动,不知不觉就入了迷,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王依依这才火急火燎赶回来,想从她爹口中了解到这个男人的信息。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朝廷的将军。 宋氏也是一脸震惊,“老爷可确定与依依说的是同一个人?” “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那周将军气度不凡,出众至极,依依除了会打听这样的人,还会去打听什么人?那些凡夫俗子?” 王培的话虽然没有那么好听,但是王依依听在心里却是异常开心。 “依依?你可是对那周将军有好感?”王培问道。 他的心底在这一瞬间,生起来一个计划,依依如此喜欢周将军,他便将女儿送给他,以后女儿还能当上一个将军夫人,等依依跟周将军关系好了之后,在让依依吹吹耳边风,让周将军去问那个郎中要配方,他相信,如果是周将军去要,那个郎中肯定会给。 王依依不知道王培已经将她的心思看的透彻无比,心里还在想这个周将军的模样。 本来宋氏是想训斥女儿的,但是这么一听,女儿看上的是一个将军,指不定将来,女儿还能发展成一位尊贵的将军夫人,心底的几分不悦也烟消云散。 “依依,我可以安排你跟周将军见面,但是你要帮爹做一件事情。” 一直到王依依回了房间,王培的话还在她耳边萦绕,王依依自然是答应了,一想到可以跟那位将军见面,心下就止不住的开心。 来福客栈有高人 陈阿娘发放完了了安疫丸,转身一看,周竟迟正靠在一边,惬意的看着她。 “阿娘,你男装的样子真好看。” 陈阿娘白了他一眼,“就会贫嘴。” 周竟迟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之后凑到陈阿娘跟前,“阿娘,今天王培过来找你干什么?我那会儿正在外面照看病人,没能及时过来,他跟你说了几句花之后好像就生气了。” 陈阿娘摆摆手,“没什么事情,他就是想出钱买下我的安疫丸药方,我没有同意,他有些气急败坏而已。” “你现在在外人面前是男儿身,一切都要小心,指不定他这个人要对你做什么事情。”周竟迟似乎已经想到了王培会对陈阿娘做什么,眼底全是担忧。 “没事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要想抓到王培的把柄还要一步一步来。” 周竟迟点点头,不再说话。 收拾好东西之后,两个人骑上马,回到了驿站。 过来这么几天。精兵团内的人们受伤的已经将伤养好,让他们窝在驿站里面,着实委屈。 陈阿娘理解这些人的心情,跟周竟迟商量了半天,准备让大家搬到城里的驿站。 说干就干,陈阿娘找到了驿站的掌柜,询问城里其他驿站的情况。 “掌柜的,小云城里还有驿站吗?” 掌柜的猜出他们要搬走,虽然不想松开这个金钵钵,但是他们是为了瘟疫而来,他也希望陈阿娘一行人能够早日将瘟疫治好。 “姑娘,小云城里面有三家驿站。不过像我这样,现在还开门的只有一家,就是柳河河西的来福客栈,掌柜李来福也是一个好人,你们去他那里也不会吃亏。” “谢谢掌柜的。”陈阿娘没有想到掌柜的会告诉她这么多,之前她还威胁过他来着。 只是,这来福客栈在柳河旁边,那他们喝的水会不会就是柳河里面的水,陈阿娘有些担心。 这会儿,周竟迟已经招呼好精兵团的弟兄们收拾好了东西,就等陈阿娘带着他们去别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对陈阿娘就跟对周竟迟一样敬重,从一开始的嘲讽鄙夷,到现在的绝对信任。 看见大家都收拾好了东西在院子里面等着她,陈阿娘清咳了几声,大声说道:“一会儿我带着大家去柳河旁的来福客栈,现在大家都先将自己的水壶装满水,大家切记,到了来福客栈,没有我的命令,不能随意喝那里的水。” “好!”大家异口同声,声音震耳欲聋。 辞别了驿站掌柜,一行人骑着马来到了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比先前的驿站大的多,但是也是没有几个人影,周竟迟让其他人留在原地,带着陈阿娘进了客栈。 虽然没有什么客人,但是来福客栈里面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灰尘,墙角桌子上的花瓶,还插了几只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根本不像一个快成为死城里面的客栈。 “两位客官是住店的吗?”有声音从门帘后传出来,低哑稳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陈阿娘猜测。有这般声音的人样貌想必也差不到那里去吧。 可谁知道,从门帘后走出来的却是一个身形修长有些吓人的人,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随着他的表情动作,疤痕也跟着动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两位客官?”见没有人回应他,他又问了一遍,“是打尖还是住店?” 周竟迟这也才反应过来,忙回答道:“我们是来住店的,因为人数有些多,我们两个人便过来探探情况。” “有什么好探的,让那些人进来吧,在外面站着可不好受。”这汉子直接做到了一旁,两只眼睛在周竟迟身上扫来扫去。 蓦地,冒出来一句,“你就是那个城里传遍了的朝廷派过来的人?” 周竟迟惊讶与这人的眼光,一看一个准,“是的。正是在下。” “你骗骗城里其他人还行,你可骗不了我,朝廷如果派人,怎么会派一个伤员跟一介女流来治病?” 陈阿娘心下大惊,这还是第一个看穿了她女扮男装的人,周竟迟也甚是惊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位先招呼那些人进来休息吧,如果二位愿意,可以将你们的遭遇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上些忙。”这个人依旧坐在那里,神情淡淡的,如果不是那张脸太过吓人,陈阿娘都会以为他是一个富家公子。 “请问,您是来福客栈的掌柜,李来福吗?”即使是已经猜到了,陈阿娘还是想要问一下。 这个人点点头,默认了。 周竟迟带着陈阿娘出了客栈。两个人都对这个李掌柜惊讶不已,仅仅是一眼就能看出她们两人的身份,肯定不是个普通人。 孙力正带着大家在原地休息,见周竟迟他们过来,急忙迎了上前,“大哥,可探好了?” 周竟迟点点头,示意大家都跟着他去客栈。 李来福看着这些人陆陆续续的进入客栈,拿起来了一个算盘,打打算算了半天,告诉周竟迟,“客官。你们要住店的话,算上一日三餐,一天需要十两银子。” 陈阿娘没有想到会这么便宜,看来这个李来福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李来福带着大家收拾好了东西,又将楼上的房间分给大家,忙活了半天,陈阿娘他们可算是将一切都收拾停当了。 躺在床上的陈阿娘,刚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飞快的从床上窜了起来,朝楼下奔去。 这会儿李来福正在楼下写着账本,一阵急促的喘气声就在他耳边响起,他抬起头,看见的是满头大汗的陈阿娘。 “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找我?” 陈阿娘点点头,搬了一条凳子坐在李来福旁边,“李掌柜,你的客栈在柳河边上。你平常喝的水可是柳河里面的?” 李来福摇摇头,“从前我是喝的,但是有一天发现柳河里面飘了死鱼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一直喝的院子里面的井水。” 陈阿娘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李来福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好奇起来,“姑娘为何要问这件事情?” 陈阿娘想了想,认为李来福跟寻常人不一样,单单是他能看出周竟迟跟她假扮的身份,从这一点来说,陈阿娘就很佩服他。 “我也不瞒着掌柜的了。掌柜的在这里可曾听说过潭州的旱灾?” 听到这里,李来福愣了一下,“听说过,大旱了三年,异常严重。” “我们其实是朝廷派来治理潭州旱灾的。”陈阿娘这话说的还有一丝自豪。 李来福抬头看了一眼陈阿娘,她眼中清明,看来说的是真话。 “那你们怎么会到小云城这里,不管从哪里走,从潭州到京城,也是不会路过小云城的。” 见他提起这个,陈阿娘眼底蒙上一层悲情,“我们将潭州旱灾治理好了之后,回京的途中遭到了刺杀,我们损失惨重,不得已才跑到小云城这里。” 对于这些话,李来福是相信的,但是,他心底还存有疑惑,“那你们养好伤离开就行了,为何还要呆在小云城?” “我们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正好,赶上小云城这里闹了瘟疫,我就打算将瘟疫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再离开。” 李来福盯着陈阿娘看了一会儿。幽幽的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场瘟疫其实是有人投毒?” 陈阿娘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次看见两个人在河边,往河里下毒,他们的对话我也听的清清楚楚。” “那妮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他们害的可是整个小云城的百姓!”陈阿娘这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了都。 李来福放下手中的算盘,“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正看重我自己的性命,我没有武功,如果我去阻拦了,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我自己的性命搭进去怎么办?” 陈阿娘不再说话。她不得不承认,李来福的话是有道理的,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 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陈阿娘看了看坐在床边仔细叠东西的周竟迟,问道:“竟迟,我将咱们的真实身份告诉李来福了,你竟然也知道这次瘟疫是有人下毒,你感觉他这个人怎么样?” 周竟迟停下手中的工作,顿了顿,“李来福,是个高人,我们看不透他,他却将我们看了个透透彻彻。” “那……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是个好人。”周竟迟毫不犹豫的说道,“他虽然面容被毁了,但是眼睛一点也不混浊,整个人的气质也跟寻常人不一样,而且,他眼力也很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一个女子,而我身上还有伤。” 陈阿娘点点头,“的确,能做到这个样子的人一定不简单。” 周竟迟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面,”来福客栈有洗澡的地方,这会儿洗澡水应该烧好了,你累了一天,好好的去洗个澡。” 听到可以洗澡,陈阿娘美滋滋的站了起来,对着周竟迟的脸亲了一口,随后一溜烟似的冲了出去。 竟迟哥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阿娘洗完澡就钻进了被窝,现在天气渐渐的进入了深秋,也越来越冷。 周竟迟居高临下的看着窝在床上的陈阿娘,一头墨黑的秀发散落在枕头上面,越发衬的陈阿娘脖颈的白哲。 周竟迟只感觉有一团火气要从心底冲出来,“阿娘……”他压低了声音,一边说着,一边脱去了自己的外衫。 陈阿娘躺在床上正舒服,迷迷糊糊中听见周竟迟喊她,还没等她开口回应,一个身影就压了下来。 陈阿娘呜咽了一声,想要推开他,可是周竟迟压的紧紧的,怎么样也不愿意起来,“阿娘,我就抱你一会儿,知道累了一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听到周竟迟这样说,陈阿娘才停下反抗的动作,“那就抱一会儿……” 也许是因为累急了,刚刚说完这句话陈阿娘就睡着了,约摸着睡了一会儿,待陈阿娘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周竟迟褪的干干净净。 “周竟……”名字还没有喊出口,周竟迟就堵上了陈阿娘的嘴,柔软触上柔软,只有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陈阿娘当然知道周竟迟要干什么,只是这会儿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两只手也被周竟迟擒住,她在心底骂道,这周竟迟简直就是一个禽兽,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什么都是不能信的。 屋里很快就染上了暧昧的气味,陈阿娘小声的呻吟,更是让周竟迟欲罢不能。 第二天,陈阿娘悠悠的醒了过去,下意识的向旁边摸了过去,但是只摸到了一阵温热。 “阿娘,你醒了?”周竟迟刚刚端着饭上来,就听见床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陈阿娘睁开眼睛,周竟迟已经坐到了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白粥。 “竟迟……”陈阿娘想将胳膊抬起来,可是一抬起来就牵动着全身的酸疼,她将盖在身上的被子轻轻掀了起来,可以看见自己身上的红印。 她靠在床帮上面,揉着自己还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声音里带着一丝狠意,“周竟迟,等我好一些,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周竟迟“嘿嘿”的笑了起来,“阿娘,那也要等你有了力气再说,来,我刚刚端上来的白粥,我喂你喝了。” 周竟迟特地向白粥里面放了糖,甜甜的味道窜进陈阿娘的鼻子里面,陈阿娘本来想赌气不吃,但是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咕”响了起来。 周竟迟又笑了起来,用勺子舀了一口饭,轻轻的吹了吹,伸到了陈阿娘的嘴边,陈阿娘看着周竟迟,至少跟他对视了半柱香的时候,才慢慢张开嘴,将饭喝了下去。 周竟迟又好声好气的哄了陈阿娘一会儿,陈阿娘才将心里的怒气平息下来。 吃过饭,陈阿娘迅速的起来梳洗打扮,小云城中的百姓经过这几天服用安疫丸。病情都得到了控制,但是只有陈阿娘知道,安疫丸只能治标不治本,根本不能彻底的解决瘟疫。 陈阿娘决定加快自己的行动计划,必须要从王培身上找到能够彻底解决瘟疫的办法。 因为大家都已经住到了城中的驿站,陈阿娘索性也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既可以帮她照顾城中百姓,又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很快,陈阿娘打扮成江湖郎中的模样,跟在周竟迟的身后,孙力领着精兵团的人们跟在两人背后,一路上,可不威风。 只是当陈阿娘到了济世堂之后,发现王培身边站了一个女子,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人,免不了要问,“王掌柜?你身边这个是谁?” 王培把躲在自己身后的王依依推了出来,“这是令堂。听说你要给百姓们免费发放安疫丸,便吵着说要来见一眼你这个大善人。” 陈阿娘又仔细看着她,眼前的女子一身明黄色的对襟袄裙,唇红齿白,大大的杏眼泛着水光,仿佛可以勾魂一般。 第一眼下来,陈阿娘对这个姑娘,既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王培已经说了,这个姑娘想来看看他这个江湖郎中,也便没有多想。 “安哥哥,我听爹说,你就是治出安疫丸,并且还不求回报免费发给那些病人的人。”听着她如此称赞自己,陈阿娘心中自然高兴,只是那一声安哥哥,着实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阿娘是这样想的。王依依本来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整个人被王培还有宋氏养的珠圆玉润,又加上年纪还尚小,没有及第,说话也就偏向幼稚了一些。 “安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小云城有这么重的瘟疫的?”王依依眨巴着她的两双大眼睛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指了指在远处忙着的周竟迟,“你看见那个大哥哥没有,就是因为他,我才知道小云城这里有了瘟疫。” 陈阿娘让自己说的跟那天在王培面前说的一样,她也害怕王培让一个小姑娘过来从她嘴里套话。 “那个大哥哥跟安哥哥一样,都是好人。”王依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竟迟,没错。她那天看见的就是这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 王依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王培说过,不能让外人看出来自己对那个周将军有意思,只能继续留在陈阿娘身边。 陈阿娘这会儿已经准备开始磨药,却发现找了半天,找不到磨药的工具,她看了一眼闲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王依依,说道:“依依,你去那个大哥哥那里问一下,磨药的工具他放在了哪里?” 王依依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回头朝陈阿娘露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便朝周竟迟跑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娘感觉刚才王依依的笑容,有些不真实,虽然这笑容很甜,但是王依依的眼中并我笑意。反而有一丝嫌弃。 王依依已经跑到了周竟迟面前,用了她认为最甜美的声音跟周竟迟说话,“大哥哥?” 听到有人喊他,周竟迟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大哥哥,那边那个安哥哥让我过来问问你。你将磨药的东西放到哪里了?”王依依的声音嗲嗲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声音。 听到这个人提到了陈阿娘,周竟迟这才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抹黄色身影。 想了半天,周竟迟都没有从脑海中找出有关这个小姑娘的信息,他只好问道:“你是谁?” 王依依低下了头。乖巧的站在那里,低眉顺眼,两只小手放在前面不停搓啊搓,“我是济世堂掌柜王培的女儿,王依依。”说道自己名字了时候她特意提高了声音,好像这样可以让周竟迟看上她一样。 而周竟迟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你刚刚说,是你的安哥哥让你过来问我磨药的工具放在哪?” 王依依点头如捣蒜,用手指了指在不远处忙活的陈阿娘,此刻陈阿娘也在朝着周竟迟的看着,脸上笑意盈盈。 看来阿娘是挺喜欢这个姑娘的,周竟迟在心底想到,看向王依依的目光也没有之前那样锐利了。 “你去给你的安哥哥说,工具就放在她左手边的那个大柜子里面。”周竟迟又开始了手中的工作,虽然说对王依依的态度依旧冷淡,但与之前想比温柔了很多。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因为陈阿娘她才得到的温柔,让她沦陷了进去,出不来了。 “安哥哥,安哥哥!”王依依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那个大哥哥说,工具就在你左手边的大柜子里面。” 陈阿娘照着她说的去找,果真,工具就在这里面,陈阿娘随手摸了摸王依依的脑袋。却没有看见她严重嫌弃的神情。 “安哥哥,大哥哥说要给我讲好玩的事情,我过去听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王依依就已经跟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周竟迟的面前。 听到这句话从王依依口中说出来,陈阿娘的脸上有了几分凝重,她不相信周竟迟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她敢肯定,周竟迟也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是这样的话,陈阿娘心底闪过了一个想法,这个王依依看上了周竟迟,并且王培也饼不阻止。那就说明王培也是支持王依依要跟周竟迟在一起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啊,陈阿娘露出一抹苦笑,“这两个人竟然算计到她头上了,这怕是不想活了。” 王依依此时搬了一个小凳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周竟迟旁边,周竟迟一开始还有些别扭,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小姑娘是阿娘喜欢的人,指不定是阿娘让她坐在这里看着他的,那些别扭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这会儿只知道安哥哥一个人的名字,其他人的都不知道。”王依依慢慢的凑到周竟迟身旁,虽然没有彻底挨上,但是从远处看,却是暧昧异常。 “我叫周竟迟。” “那以后依依就喊你竟迟哥哥吧,跟喊安哥哥一样。” 周竟迟仔细的想了半天,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也就答应了。 最难不过美人关 “竟迟哥哥,安哥哥说他那里忙,让我过来找你。”王依依的声音软软的,但是在周竟迟耳中,除了陈阿娘的声音,其他人的声音都差不多。 “既然他让你过来,你就安生的呆在这里,这里到处都是药,别碰到了什么。” 看似非常普通的叮嘱,王依依却认为是周竟迟在对她表示爱意,两颊瞬间就红了起来,周竟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王依依便坐在那里,看着周竟迟,两个人此时的举动,在陈阿娘看来,是异常亲密的,她狠狠的拽住自己的衣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还是她小看了那个姑娘,她之前还就真以为那个王依依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可是没想到,这个王依依的单纯都是装出来的。 陈阿娘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周竟迟面前,笑意盈盈。“竟迟,刚刚这小姑娘说你要给她讲好玩的事情,我也很是好奇,便过来听一耳朵。” 周竟迟自然是没有对王依依说这些话的,他看着王依依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讲故事了?” 王依依此时脸上红一阵紫一阵,陈阿娘看着她这个样子,冷笑一声,“依依姑娘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真让我刮目相看。” 周竟迟听出了陈阿娘话中有话,“陈安,刚刚这小姑娘给我说是你让她过来找我的,难道你没有这样说?” “你感觉我会说这样的话吗?”说完。陈阿娘又凑到周竟迟眼前,声音压的低低的,即使王依依在旁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我可是会吃醋的,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平白无故就过来找你。” 周竟迟瞬间就明白了陈阿娘的意思,感情眼前这个小姑娘给他们两个人都骗了一通,之前还想着能被阿娘喜欢的人肯定不简单,现在看来,周竟迟只觉得看一眼王依依都不想看。 ”王依依,”周竟迟喊了她的大名,“真没有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了骗人,王家的家教真是好。” 王依依着急了,小脸憋的通红,“竟迟哥哥,我没有……” 陈阿娘该做的已经做了,正打算转身离开,谁知道王依依一下抓住她的衣角,哭喊起来,“竟迟哥哥!事情不是这样的,是这个人,这个下贱的江湖骗子,她故意污蔑我的!” 陈阿娘实在是没有想到王依依会反咬她一口,看着王依依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陈阿娘在心底止不住的叹气,“如果是一个普通家的公子哥,这会儿可能已经相信王依依了,毕竟她哭的挺让人心疼的。” 只可惜王依依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陈阿娘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周竟迟心底的那个人。 “放开。” 陈阿娘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震慑力十足,一句话就震的王依依松开了手。 周竟迟看向王依依的眼神也满是厌恶,“王依依,我看污蔑别人的是你吧?” 王依依这下慌了,平常她在家中只要她一哭。那所以人都会相信她,怎么到了周竟迟这里,就行不通了。 “竟迟哥哥,怎么会是依依污蔑别人的?”王依依眨着两双水汪汪的眼睛,希望周竟迟看见她这个样子可以心软下来。 但是她想错了,周竟迟越过她,径直走向陈阿娘,“陈安兄,我也没有想到她年纪轻轻学会了骗人,还出口污蔑别人,还请陈安兄原谅我。” 陈阿娘看着周竟迟一脸认真的样子,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没事,年纪小做错事是应该的,我爷并没有那么在意。” 王依依就这样看着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生出一种感觉,这个陈安是周竟迟的夫人。很快,她就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个压下去了。 王培以为这会儿她都女儿应该已经跟周竟迟打好了关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就朝着周竟迟那里走去。 离得远远的,他就看见自己的女儿跌坐在地上,周竟迟跟陈安则站在一旁,他虽然很是恼火,但是无奈于周竟迟的身份,她只能将这份火气压下去。 “携扶大人,小女这是做了什么错事,您竟然就让她坐在地上,现在天这么愣,小女万一染上了什么病,克怎么办?” 王依依看见王培来了,感觉自己顿时有了底气。 周竟迟冷笑了一声,“王掌柜什么意思?是你的女儿挑拨我和陈安兄的关系,嗨污蔑他,我什么都还没有说,王掌柜倒是来怪我了?” “什么?你确定这些都是依依做的?”王培显然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王培转过头。瞪着王依依,“依依,携扶大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早王培面前,王依依不敢说假话,她只能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嗯。” “你这个败家姑娘!”王培见她承认,气不打一出来,拎着王依依都衣领让她站起来,“走,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被王培说成这样。王依依的眼泪又大滴大滴都落了下来,周竟迟一眼都没有看她,带着陈阿娘将离开了,走之前还丢下一句“我没有心情看王掌柜如何教育自己的女儿,这种家事丑闻,王掌柜自己处理吧,毕竟有其女必有其父。” 被周竟迟一顿冷嘲热讽,王培脸上也并不好看,抓着王依依的手就离开了。 陈阿娘看着还在生气的周竟迟,劝道,“人家都走了,不用这么生气了。” “不行,不能给她好脸子看,索性你发现了破绽,要不然我就真上了那个王依依的当,我还以为是你挺喜欢她的,才让她过来替你看着我的。” 陈阿娘笑了两声,“傻瓜。我可是那种恨不得你身边连一只母苍蝇都没有的人,怎么会让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去看着你。” 周竟迟怔怔的看着陈阿娘,愣了半天,才拍拍头,“真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以后我会离这个王依依远一些的。” “我当然相信你会离她远一些的,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会离你远一些,看来,这个王培已经将算盘打到你的头上了,他估计是想通过你。来套取咱们安疫丸的药方。” 周竟迟挑挑眉,“就让他想着吧,他正道不好好走,偏偏走这些歪门邪道。” “对了,”周竟迟想到了什么,拉着陈阿娘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已经让孙力带人去看都有哪些人家不喝柳河都水了,果然,喝自家井水的人都没有得瘟疫。” 陈阿娘点点头,“孙力有没有按照我的意思阻止百姓们喝柳河的水?” “孙力尽了全力,也只有一少部分人信了他说的话,大部分人都说他妖言惑众,毕竟他不是小云城的人,大家不相信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嗯,没关系,回头让孙力收买几个乞丐,让他们散布一下这个消息,相信不出几天,不会没有人不信了。” 因为瘟疫的原因,小云城内人心惶惶,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两个医馆身上,如果到时候再发现其实是有人在河中下了毒,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医馆了,这种利害关系。随便一想就能想出来,只怕到时候,王培就没有心情来对付周竟迟了。 但陈阿娘眼下要做的还是研制出可以解毒的药,她将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金荆草身上,既然金荆草可以缓解瘟疫的症状,那它也肯定能治好瘟疫,只不过是药方的问题罢了。 回了驿站,陈阿娘窝在房间里面仔细的翻看着医书,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陈阿娘有些不情愿的开了门,发现门口站的竟然是王培,陈阿娘有了一丝警惕,这个人竟然还能摸到他们的住处。果真是不简单,“王掌柜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培知道现在不适合跟眼前这个人硬碰硬,只能软着态度,恭恭敬敬的说道:“陈郎中,因为白天小女的事情,我感觉非常对不起你们,所以今晚就在家中设了一个宴席,邀请您跟携扶大人去吃个饭。” 陈阿娘本来想拒绝,但是又转念一想,这是一个可以进入王培家的绝妙机会,说不定她还可以找到关于解药的线索。 “既然王掌柜有意邀请我们,我们也不好拒绝,一会儿等携扶大人从外面回来,我就跟他一起去。”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王培自然是喜上眉悄,“好好好,那我就回家去收拾了。” 陈阿娘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的微笑,但是王培只顾着开心,并没有发现。 陈阿娘看着王培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不免骂了一句“老狐狸”,好好的白天不请他们去吃饭,偏偏赶着大晚上请他们去吃,不是有阴谋还能有什么。 王依依的面孔在陈阿娘心中一闪而过,这次宴席,怕是也有王依依吧,也不知道他们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陈阿娘现在就等周竟迟跟孙力他们回来了,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这次瘟疫,可比治理旱灾难多了。 赴宴 孙力这几天都带着精兵团的一帮子人在外面忙活陈阿娘交给他们的任务,一开始陈阿娘并不想让小云城的百姓知道柳河里面的水是瘟疫的罪魁祸首。 但是后来陈阿娘却改变了注意,陈阿娘那天放送完安疫丸之后,孙力过来告诉她一件事情,将自己听到的王培跟一个夫人的对话内容讲给了陈阿娘,陈阿娘听完就之后,就让孙力带人去散布柳河水有毒的消息。 孙力虽然不知道陈阿娘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做,但是陈阿娘决定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错。 孙力故意装成一个醉汉,在人多的地”方说出柳河水有毒的事情,虽然很多人都在说他耍酒疯,但是脸上也表情却出卖了他们。 现在小云城的百姓几乎人人都服下了安疫丸,他们身上的病虽然说没有好的彻底,但是也好了大半,不再为自己身上的病症担忧之后,人们开始思考这次瘟疫的缘由。 周竟迟带着孙力回来时,陈阿娘已经趴在桌子睡着了。 醒来看见孙力满是神采的眼睛,她就知道,孙力的事。成功了大半,但是她还是想要问一问,“孙力,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嫂子,我感觉我已经完成了大半,我说的那些话。以及那几个没有染上瘟疫的人说的话完全一样,肯定会有很多人都相信的。” “很好。”陈阿娘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刚刚王培过来,说要请我们过去吃饭。”陈阿娘刚刚才想起这件事情。 周竟迟皱了皱眉头,“他邀请我们去干什么?” “我本来也是想拒绝的,但是又转念一想,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王培的家中找找关于解药的线索。” 听到陈阿娘这样说,周竟迟也觉得有道理,他朝外面看了看,正值黄昏,“那咱们这会儿就要过去吗?” “嗯,赴宴这种事赶早不赶晚。还有就是,我想让孙力跟咱们一起过去。” 孙力听了这话忙忙摇头,“这怎么可以,本来就是请你们的,我去了干什么。” 陈阿娘神秘一笑,“谁说我们就是只单单吃个饭,怎么着也要带点什么回来吧?” 孙力瞬间恍然大悟,明白了陈阿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会儿就去换一身衣服。” 待孙力出去了,陈阿娘看着周竟迟,“咱们也收拾收拾,准备去赴宴吧。” 周竟迟趁陈阿娘转过身去的时候,一下搂上了她的腰,“阿娘,今天你是不是吃醋了,我看那会儿你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才没有,只不过是看不惯那个王依依骗我,骗我还不扯一个好些的理由。” “阿娘,我才不信,你就是吃醋了。”周竟迟眼里都漾着笑意。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墨迹了,咱们要感觉去赴宴。”陈阿娘推开周竟迟,将散乱的头发捋顺,这几天她还不能让王培发现他是女儿身。 很快,三个人都换了一身衣服,陈阿娘的头发高高的挽了起来,为了不引人注目,将自己的容貌压下去了五分。 王培这会儿已经在家里等的不耐烦了,王依依坐在一旁,心里也十分着急,“爹,为什么竟迟哥哥还不过来?” 王培瞪了王依依一眼,“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倒是你。吃饭的时候表现好一些,别再像白天那样,弄出那么大的幺蛾子。” 王依依瞬间将头低了下去,应了一声,宋氏在一旁看的心疼,“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依依,依依也是无意之举,谁知道那个携扶大人就那么相信那个什么破郎中的话。” “你们这两个人啊!真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的,”王培指着宋氏,恨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朝廷派过来的人,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携扶大人和那个陈郎中打好关系,从他们口中得到安疫丸的药方。” 宋氏见王培有些生气,也就不再说话了,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周竟迟他们过来。 没过多长时间时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王培忙让管家过去开门。 “携扶大人,您终于过来了,我还以为您不来了。”王培陪着笑脸迎了上去,但看到周竟迟身后有两个人时,他愣了一下。 “携扶大人,这位是?” 周竟迟都不用想,就知道王培问的是孙力,“这个是我的手下,孙力,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就让他也过来了,王掌柜不乐意吗?” “乐意乐意,携扶大人到我这里来就是给我面子了,我怎么会不乐意,携扶大人,里面请。” 其实王培一直不明白,周竟迟为什么对他一直没有好脸色。即使是因为他刚来时没有承认他的身份,现在这气也应该消了。 陈阿娘和孙力跟在周竟迟身后,一进到院子里面,陈阿娘就开始不停的四处观看,眼睛都没有闲下过,还时不时的跟周竟迟说上两句。 王培又转念一想,难道是因为陈郎中的原因,他一直都对陈郎中抱有成见,而看样子,这位陈郎中跟携扶大人关系又似乎很好,难不成,是陈郎中经常对携扶大人说他的坏话? 坐在屋子里面的王依依看见周竟迟已经来了。便飞一般的跑了过来,“竟迟哥哥……” 周竟迟有些反感,他侧了个身,躲开了王依依,王依依没想到周竟迟会躲开自己,没能停下来,就从周竟迟身边擦了过去,差点撞到了王培身上。 “王掌柜的女儿真是热情似火。”陈阿娘的声音飘了出来,但每个人都能听出言语里面的讽刺。 “携扶大人,陈郎中,孙兄弟,让你们见笑了,”王培脸上依旧堆着笑脸,“还请你们往屋里面坐,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周竟迟微微点头,径直走进了屋里,宋氏忙将椅子摆开,让周竟迟坐了上座。陈阿娘跟孙力紧跟其后。 王培随后也带着王依依走了进来,宋氏特意将周竟迟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陈阿娘主动坐在周竟迟的左手边,孙力则被宋氏请到了陈阿娘旁边。 宋氏又故意让自己跟周竟迟之间空了一个位置,看见王依依过来,便喊道:“依依。过来,做娘身边来。” 王依依匆匆的看了周竟迟一眼,又看了看他旁边的空位,便明白了宋氏的意思,忙从门口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周竟迟旁边。 人都到齐之后。王培开始命下人们将饭菜端上来,因为来的人是周竟迟,这些菜做的也非常精美。 金黄色的肉质闪着油光,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陈阿娘他们这些日子住的是客栈,即使客栈的菜品再丰富,也没有像面前这一桌一样,样数如此之多。 陈阿娘单单是闻着味道,魂都快被这些饭菜给勾跑了,陈阿娘不禁开始咂咂嘴起来,“王掌柜的日子过得是真舒坦,外面那些因为治疗瘟疫而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人,要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王培尴尬的笑了几声,“其实平成我也就是吃一些简单的饭菜,这不是今天要宴请携扶大人,才做的这么丰富,还请陈郎中不要误会了。” 陈阿娘撇了撇嘴,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似乎很是开心,“王掌柜愿意宴请我们,我们自然是开心,这么好的饭菜不吃白不吃,可别浪费了。” 陈阿娘说着。就将手中的筷子伸向了那盘扣碗肉。 王依依见他这个样子,眼底全是嫌弃,她平时吃的虽然没有今天的好,但也查不到哪里去,自然不会为了一些饭菜就改变了自己的心情。 陈阿娘动了筷子之后,其他人也都开始动起了筷子,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周竟迟看了一眼一直想说话的王培,知道他有事情要说,便直接问道,“王掌柜,不知道这次主动邀请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在你这里白吃了这么多饭,我不信你是不要回报的。” 被周竟迟看穿了想法。王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他很快就腌去了自己的表情,依旧笑容满面,“这不是今日小女在济世堂那会儿出言不逊,不尊重陈郎中,我便想着请携扶大人们过来吃个饭,原谅小女那些幼稚的行为。 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碰宋氏,宋氏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取了一个杯子,里面装满了茶水,交给王依依。 这些动作都是宋氏跟王依依提前练过的,王依依端着茶水慢慢的站到了周竟迟旁边,“竟迟哥哥,今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以茶代酒,来表达我的歉意。” 周竟迟对于王依依的道歉,却是头都没有抬,他的表情淡淡的,“王依依,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陈郎中,他好心过来提醒我,却没有缘由的被你骂了一顿,这种气可不是谁都能忍住的。” 周竟迟说的王依依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头也更低了,她慢慢移到陈阿娘身边,“安哥哥,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还请安哥哥要原谅我。” 陈阿娘本来就不打算跟王依依计较这件事情,挥了挥手,“没事,我早就不生气了。” 王依依听完,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欣喜,她转头看向周竟迟,周竟迟依旧在专心致志的吃饭,头都不曾抬一下。 留宿 吃完饭,王培邀请周竟迟等人跟着他在院子里面转转,周竟迟想了半天,同意了下来。 暮色将最后一缕夕阳抹去了,随之代替的是蒙蒙的月光,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点上了蜡烛,外面的灯笼也散发着幽幽的光。 三个人跟随着王培来到了他的院子里,这是一个比较豪华的房子,一进门就能看到一个观赏池,里面装了一座假山,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些色彩鲜艳的鲤鱼如同水中精灵一样游来游去。 “王掌柜看来赚了不少钱啊。”周竟迟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培一听也没有生气,而是点了点头,“以前的时候做过药材贩子赚了些钱,又开了家药馆,赚了些钱。这个院子和房子也是用所有的积蓄又借了些钱才买下来的,我和我娘子当时都挺中意这套院落。” 周竟迟一听,也没说什么,陈阿娘跟在周竟迟身边,眼睛时不时的四处看看。 不过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这也让陈阿娘有些失落,正当她以为这次要无功而返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处上了锁的屋子。 “那间房子是做什么的?怎么上着这么重的锁?“陈阿娘看似不经意的问了出来,但眼睛始终在王培身上。 “那个啊。”王培回头看了看,说道:“那个房子是杂物间,不过里面也装了一些贵重物品,所以才要上锁。” 王培继续带着三人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陈阿娘和周竟迟孙力正在用眼神交流,他们都觉得那个屋子非常的可疑。 “好了。先在正厅坐一会儿吧。今天我娘子亲自下厨,你们一定要多吃点。”王培赔笑着说道,随后命令下人给众人上茶,自己则陪在三人身边有一遭没一遭的聊着。 本来周竟迟他们对王培没什么好感,因此虽然王培在极力想要引起话题,但是得到的都是不冷不淡的回答。 王培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和众人尬聊着,不多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夫人已经做好了晚膳,还请各位移步。” 众人来到了王培的屋子,桌子上已经烧好了一大桌子菜,虽然比陈阿娘的差了不少,但色香味俱全,也让人胃口大开。 而宋氏和王依依正在摆放碗筷,见众人来了,连忙说道:“快坐快坐。” 三人依次按顺序坐下,但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王依依坐在周竟迟的旁边,这也让周竟迟颇为不爽,陈阿娘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王依依。 些许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王培有些疑惑的看向二人,周竟迟口直心快,带着极度不满的语气看着王培说道:“王掌柜这是何意?” 王培愣了一下,露出了有些谄笑的感觉说道:“回携扶大人,这本就是应该正常的座次。” 虽然这个座次让周竟迟等人颇为不爽,但是确实也不算过分,只是有些不合适而已。 “哼。”周竟迟一声冷哼。 王培笑了笑,心里却暗骂周竟迟假正经,不过他骂归骂,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转移话题:“饭菜快凉了,别愣着呀,赶紧吃饭。” 经过王培的提醒,几个人这才动起了筷子,见到周竟迟也开始吃了起来,王培这才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得不说宋氏做的饭菜还是非常香甜可口的,仅仅是一道糖醋排骨,色香味俱全,浓浓的酱红色搭配着时不时散发出来的糖醋味,不断的挑逗着每个人的食欲,而轻咬一口下去,那酥软可口的口感混合着酸甜的清香,更是不断的刺激着每个人的味蕾。 “来,携扶大人,我敬你一杯酒。”吃饭正吃的尽兴的时候。王培突然站起来想要给周竟迟敬酒,周竟迟虽然并不想这么做,但是人家站了起来,自己也必须给个面子,结果陈阿娘也不得不喝一碗了。 王培有一遭没一遭的说着:“携扶大人长的可谓真的是刚正不阿,非常有男子气概,不知携扶大人有没有中意的女子,若没有,我家……” 孙力一听,嘴里吃的饭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一脸不可 置信的看着王培。 “我有爱慕的女子,而且我们……”周竟迟刚想说自己已经与陈阿娘成亲的事情说出,但是陈阿娘却碰了一下周竟迟。 周竟迟立马心领神会,“目前只是朋友关系。”不过正当他好奇想要去问陈阿娘的时候,却被陈阿娘制止了。 王培一听。顿时心下一喜:既然还没有成亲,那就好办多了,依依恐怕对这个小子动了心了,正好,我可以让依依接近携扶,今晚就把安疫丸的药方弄到手,那样的话,我们就发了。 所以他不断的示意依依加大力度和周竟迟交谈,而自己则有意无意的和周竟迟说说话。 王依依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和周竟迟不断的交流着不重复的话题。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而王培则是帮忙说话,两个人一唱一和,着实让周竟迟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不过好在有陈阿娘,王依依的行为刺激到了陈阿娘,因此很多时候陈阿娘都不断的在帮着周竟迟解围,孙力有的时候也帮周竟迟说几句话。 这顿饭虽说吃的不算热闹,但是三人也吃的非常满意,只不过,王培似乎有意无意的拖慢了几个人吃饭的节奏,因此,当他们吃完饭以后,夜色已经深了。 王培看着这深深的夜色,面露忧色。心里却笑开了花,“携扶大人,您看天色这么晚了,这里离你们住的客栈路程也比较远,王某这里虽然简陋。但是有让大人住宿的地方,就在王某这里留宿一晚吧?” 周竟迟是想拒绝的,因为他知道王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自己孙力和陈阿娘呆在这里,谁知道他会对自己三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而且周竟迟的心思也比较缜密。对于今天王依依的这件事情,他觉得八成就是王佩安排的。因此,为了确保他们三人的安全,他不得不拒绝离开这里。 只不过,陈阿娘却不并不这么想,她认为,留宿在这里反而是最好的机会,自己留在这里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呢? 王培看着周竟迟的架势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这里,因此,他不得不把突破口放到陈阿娘的身上。 “陈郎中,您看,毕竟现在这么晚了,你们回去也不方便,王某这里的房间,虽然没有客栈那么多东西,但是环境一定要比客栈的好。” 王培因为被周竟迟拒绝了,所以脸上有些挂不住,露出有些不自然的笑容。 本以为陈阿娘会直接拒绝。那这样王培今晚上所有的目的都会失败,因此王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陈阿娘陷入了沉思。 王培一见,有戏,连忙眼神示意刘姨娘和王依依。两个人得到示意,连忙走上前想要拉住几人,不过终究没有动手,脸上的多多少少流露出了一些哀求之色。 “周哥哥,是不是我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小女子先在这里赔罪了。”王依依诚恳的说道。甚至于有一些小心翼翼,生怕几人转头就走。 而宋氏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陈阿娘在周竟迟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周竟迟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同意留下了。”周竟迟说道,但是语气可没有丝毫的麻烦的意思,反而有些厌恶。 王培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感谢携扶大人信任,我们这里不说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基本上都有,来人赶紧把最好的那三间客房给我收拾好了,谁敢怠慢携扶大人,休怪我不客气!” 因为是意外之喜,所以王培显得非常激动,声音说的也非常的大。 “周哥哥你最好了。”王依依笑着就要过去抱周竟迟,却被周竟迟一个闪身躲开了,结果与身后的孙力妆了个满怀。 “若要再这样,小心我上报说你们想要用自己女儿的幸福来弥补你们的过失。”周竟迟冷冷的说道。 被孙力抱着的王依依听到后,本来尴尬的神色很快就变成了失望之色,她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默不作声的跟在王培身后。 陈阿娘有些淡漠的看着王依依,虽然她不至于会吃醋,但是王依依这个样子,确实让她非常的厌恶,因此也没怎么说话。 只不过,刚刚周竟迟突然同意留下,因为陈阿娘对他说,今天必须要留在这里,那个上锁的房间很有可能有他们想要寻找的线索,因此,周竟迟临时决定,今天再这里留宿。 正当他们都在去客房的时候,周竟迟拉住孙力,想要和他说一下今晚的情况,结果孙力还沉浸在刚刚王依依留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没反应过来。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周竟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贱兮兮的笑了一下:“大哥,我可算知道为啥你天天这么念叨嫂子了,原来被一个女人抱着的感觉这么舒服。”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走在路上的时候,没人说话,因此孙力说的话格外的刺耳。 王依依一听,脸红的和熟透了的番茄一样,恨不得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躲起来,王培和宋氏只是赔笑,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上锁的房间 “到了。”王培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前,里面的下人不断进进出出,更换着被褥洗漱用具。 周竟迟三人进屋查看了一下,这个客房确实环境不错,淡淡的檀木香环绕在身旁,烛光从镂空的刻花窗桕星星点点的射入,形成大小不一的花朵,一张木床放在窗边,看上去非常柔软舒适。 虽然整体确实有些简洁,但是让一个人住却绰绰有余,十分豪华了。 “房间确实不错。”陈阿娘一进房间就感受到了这间房间的唯美。 “能让陈郎中舒心是王某的一大幸事。”王培十分合时宜的站在一旁排着马屁,虽然让陈阿娘有些厌恶,但是这确实是拍到马屁股上了。 “这间是携扶大人的随从的,旁边那间是陈郎中的,东边的屋子是携扶大人的。所有房间的样式都差不多,若想休息就请进吧。”王培说道。 其实现在天色虽然很晚,但是到休息的时间其实还早,更何况他们才刚刚吃完饭,一般来说饭后他们还会有一些娱乐活动来打发时间。所以真的要睡觉,其实还早。 “不了,我们没有饭后就睡觉的习惯,饭后睡觉容易长胖,而且容易导致消化不良,王掌柜,这可是常识吧?”陈阿娘不冷不淡地说道,但是言语里满是火药味。 王培一听,猛地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张笨嘴。把这种事情都给忘记了。” 陈阿娘冷哼一声,“王掌柜,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如果连常识都能遗忘,我可以理解为您的医术不够吗?那如果是这个样子,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可能会草菅人命呢?” 这一下王培吃了瘪,他确实没有想到陈阿娘没有说一个脏话却把他说的体无完肤,但这顶帽子扣下来,让王培险些气的叫出声来。 不过他依旧忍气吞声,装作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陈郎中说的是,教育的是,确实是我的失职了,不过还请陈郎中放心,王某定会牢记错误并加以积极改正。” “行了。”陈阿娘摆摆手,“我们想在你院子逛一逛消消食,可同意?”说完,看向了王培。 王培自然很是乐意了,“当然,不过恕王某还有些私事处理不能奉陪,还请携扶大人和陈郎中谅解。” “那你去处理吧,我们自己逛一逛就行了。”陈阿娘说道。 王培笑了笑,随后和宋氏王依依走了出去,只不过,王依依在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周竟迟,只不过周竟迟并没有看向王依依,也什么都没有说,把头扭了过去。 待王培一行人离开之后,周竟迟才呼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正常的说话,反而刻意压低了音量。 “可算是走了。” 陈阿娘看着王培他们离去的方向,什么都没有说。 “阿……陈郎中,你怎么了?”周竟迟刚想放松一下,脱口而出就想喊“阿娘”,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里可能隔墙有耳,因此立马改口说道。 “没什么,走吧,咱们去逛一逛。”陈阿娘笑了笑,随后转身朝着院子走去。 周竟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陈阿娘有些吃醋,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并不适合说这些,因此只能闭口不提。 孙力也很识趣的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话题过于敏感。自己也不能随意插话,所以只是跟在周竟迟二人的身后,默不作声。 王培的院子其实很大,除了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假山与池塘,还有另外三个院落,一间主卧,一间客房,还有一间是用来放杂物的。 主卧和客卧就不用说了,用来放杂物的的院落同时也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王佩家总共有数十个下人,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付不起药钱而把自己孩子卖给王培家的,虽然很残酷,但是却很现实。 陈阿娘他们在客房的院落逛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发现,除了一些观赏池之外,也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王培走的时候把所有的下人都叫走了。也没有留一个下人跟着或看着他们,他知道这样是非常不礼貌的,因此也没有多此一举,那是周竟迟和孙力都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行人的行迹。 “陈郎中,看起来,王掌柜还是挺有钱的,你们做这一行的都能挣这么多钱吗?”周竟迟故意问陈阿娘说道,同时,不断用眼神示意陈阿娘表面自己登人被跟踪了。 只不过。陈阿娘也早就注意到那双眼睛,而且甚至还能大概辨别出那双眼睛所在的方位,因此,当周星驰提醒自己的时候,查年很快反应过来,随后表情微微严肃的说道:“关于这个方面挣得钱的确都是暴利,一方面是因为懂医术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另外一方面,懂药草的人也不多,而且稀有药草也更加稀少,仅凭这两点就足以让药房赚的盆满钵满。” 周竟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孙力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道:“可如果这个样子的话,不少人不都去当医师了?” 周竟迟一听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傻呀,要是这个行业这么容易学会的话早就有不少人去当医师了。可是你看,为什么现在的药师那么少?还不是因为这个很难学吗?我问问你,你现在认识的字有多少?” 一听到这孙力尴尬的挠了挠头,“虽然以前上过私塾,但是我并没有好好学。所以认识的字也不算很多。” 周竟迟一听笑着说道:“你看看你连学字你都不好好学,要知道,学药可要比学写字难的多了。” 孙力一听,也是这个理,之后也不在说什么。而是跟着陈阿娘两人走着。 王培的院落就这么大,转得也很快,三个人很快就把王培的几个给转了一遍,但是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正当三人觉得奇怪的时候,与此同时,王培这边。 “娘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那个陈郎中实在是太难伺候了,而且他们总是有事没事就来嘲讽一下,我一个人真的招架不住啊。”王培说道。 宋氏则在一旁看着王依依,似乎想要从王依依身上看出什么来。 “娘,您老盯着我看干什么?”王依依被盯得实在是忍不住了,硬着头皮问道。 宋氏早就已经发现了,王依依喜欢周竟迟的这个真相,只不过,她现在需要在想法子来周竟迟等人。 思索了一会儿,宋氏说道:“有办法了!” 她走到王培身边轻生说了几句话,王培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说道:“就这么办。” “娘。你们要做什么?”王依依看着自己的父母,心里有些迷惑,但是心里总有股不好的感觉。 “我和你爹在商量用什么办法能让携扶大人留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咱们这个家更好的发展。”宋氏撒了一个谎。 “真的吗?那这样的话就真是太好了。”王依依相信了宋氏的话,丝毫没有不信任宋氏的意思。 “真的。”宋氏说道,“好了,先跟你爹出去吧。”待王依依等人出去之后.自己则叫下来几个下人,交代了一些事情。 话说陈阿娘这边,他们只转了已经有了张三圈了,但是还是没有发现有不对的地方。结果真的,他们要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有问题的地方。 在放杂物间的那几个屋子,有一间上了锁,而且是非常非常重的锁,那这就非常的可疑了,而且总有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正当几人想要过去,却查看被锁上的房门里面究竟是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被几个下人给拦住。 “携扶大人,携扶大人万万使不得啊!”一个下人,看到周竟迟他们想要进入那间屋子的时候连忙跑了过去,朝着他们喊道。 “怎么回事?”周竟迟装作有些愠怒的看着几个人,吓得那几个下人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回大人,平时老爷动不动就喜欢进出这个屋子,但是它的钥匙都在老爷那里,我们也不知道老爷究竟在这个屋子里面干了什么,我们也没有资格过问。”一个下人跪在地上说道。 “原来如此。”三人点了点头,这个房子的可疑程度自然不必说了,注意力瞬间全都在了这个屋子里面。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房间里面肯定有猫腻。”陈阿娘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这个时候就凸显出来了,他觉得这个屋子有很大的不对劲于是,她决定今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看一看。” 周竟迟和孙力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懂得了对方的心思。 “既然你们老爷这么不想让我们进入他的这个屋子,那么不进去便罢。”周竟迟装作生气的说道。 三个人转身离去后,陈阿娘轻声对周竟迟说道:“我总觉得这个屋子里面有猫腻,所以今天晚上咱们到这里来看看吧。” 周竟迟一听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却不再适合多说些什么了。 真是卑鄙之人 宋氏趁着周竟迟几人还没有回来,又看了看,见四下里没人,便将王依依拽进了屋中,在她不解的眼神中,缓缓的说道:“依依,娘就问你一句,你当真喜欢那个携扶大人?” 被说中了心中的秘密,王依依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虽然这是一件已经不算秘密的秘密。 她娇嗔了半天,才开了口,“女儿的确是喜欢他,喜欢的打紧……”想起那一日她第一次见到周竟迟的模样时,心里便如有一头小鹿在撞一般,他低垂着眼睑,虽然不曾靠近,但也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冽气息。 她是自小被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想要什么得不到?可偏偏遇上这个携扶大人,她欢喜的喊了一声“竟迟哥哥”,想要跟在他身边,虽然其中含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这个他应该不会在意的…… 有一个想法突然在王依依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不是那个沈安要过去插一脚,她的竟迟哥哥就不会这样讨厌她,暗下捏紧了自己的衣角,都是男人,怎么偏偏这个沈安不如她的竟迟哥哥这般讨喜。 宋氏看着王依依脸上神情的变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依依,你向来都是为娘捧在手心中的,若是你能当上携扶夫人,为娘的自然也是开心。” “娘,你在说什么……”王依依羞红了脸,她虽然喜欢周竟迟。但是还从未想过成亲这件事,宋氏就这样毫不遮拦的说了出来,让她也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的。 “我的乖女儿哟。”宋氏见王依依这个样子,伸手一揽,将她揽进自己怀中,“你也这般大了,婚事自然是应该商量了,不过那寻常家的子弟,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看着也不怎么喜欢。“ “偏偏这个携扶大人,是在朝廷做官的,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我看呀,也只有他才能配上我的依依。” 宋氏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王依依听的也是仔细,她本来就自恃娇宠,现在更感觉也只有周竟迟能配的上她。 “可是,娘,今天那个陈安在竟迟哥哥面前说了我的坏话,现在竟迟哥哥也不喜欢我了,方才那宴席你也看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还当着爹的面奚落我。” 王依依的声音中满是委屈,仿佛今日她受了多大的欺负一般。 宋氏本来就疼她,现在心中更是难受,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依依,那携扶大人是同意今日住在咱们这里了吧?” 方才王培说的那些话她还记得,看样子那携扶大人虽然不愿意住,但是那个小小的江湖郎中倒是挺喜欢这里,携扶大人见他愿意,也就同意住了下来。 宋氏笑了笑,眼底浮出一丝轻蔑,不过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江湖骗子。还想阻碍她的女儿。 “依依,娘去给你拿个东西。”宋氏说着,让一旁的丫鬟递过来一个上锁的小木匣。 打开小木匣,里面放了几根香薰,还有一个小小店锦囊,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宋氏将锦囊拿了出来,“依依,这个锦囊里面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更加喜欢你。” 王依依对闺房之事了解的不多,眨了眨眼睛,“可以让竟迟哥哥更加喜欢我吗?” 宋氏点点头,“你这会儿先回去收拾收拾,穿上好看的衣服,玩一会会我就去找一下携扶大人,让他跟你说一会儿话。” 王依依听的心里欢喜,忙应了下来,迈着小碎步就跑了回去。打算好好的收拾一番。 宋氏见她走远,收敛了眼中的笑意,将身旁的丫鬟招呼过来,“你可知道姥爷喂媳妇大人安排的客房是哪一间? 丫鬟点了点头,“奴婢知道。” “那就好,”宋氏说着,将小木匣中的熏香拿了出来,“你去将这支熏香点燃,放进携扶大人的房间里,干的好了,重重有赏,若干的不好,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你知道的。” 丫鬟允诺着,接过熏香,走了下去,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支熏香是用来干什么的,她也是最清楚不过,想到堂堂携扶大人就这样被一个妇人给算计,这个丫鬟心里就不停的叹息。 此时陈阿娘已经拽着周竟迟往回走了,孙力也老老实实的跟在他们身后,虽然王培没有光明正大的派人跟着他们,但是陈阿娘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暗处里不只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王培见他们回来,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携扶大人,你们回来了。” 陈阿娘心底暗骂了一声笑面虎,脸上依旧是和和气气的。“我们围着院子绕一大圈,发现王掌柜的院子虽然不算大,但是应有尽有,看来这几年王掌柜买药捞的油水不是一般的多啊。” 王培尴尬的笑了两声,“陈郎中真是说笑了,医者仁心,我看那些病患被痛苦折磨着,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萌生出赚钱的想法。”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王掌柜具体有没有我可不知道。”陈阿娘不屑的回答道。 ”陈安!”周竟迟假装愠怒的说道,“这些天王掌柜的善举我说看在心里的,你以后再要这个样子污蔑别人,小心我顾不得咱们俩人之间的情分。” 看见周竟迟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王培顾不上多想,忙顺着周竟迟的花往下说,“陈郎中也是无意之举,携扶大人莫要因为我坏了跟陈郎中的关心。” 说着,脸上还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可他心底,却在暗暗窃喜,携扶大人现在态度上已经倾向相信他了,然后只需要依依在努把力,这个携扶大人就会任由她拿捏了。 “携扶大人,这会儿客房已经准备好了。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王培转了个身,指向三间灯火通明的屋子。 看着三间挨着的房间,陈阿娘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们住在一起,这样她晚上行动就更加有保障了。 “陈郎中。中间那间是你的,东边那间是携扶大人的,西边是这个小兄弟。”王培一间一间的指着说道。 周竟迟点了点头,朝王培说道,“王掌柜真是辛苦了,既然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便过去休息了。” 说罢,就带着陈阿娘跟孙力朝客房走去,王培转了个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氏就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他眯起眼睛,“东西可都弄好了,这件事依依同意没有?” 宋氏微微颔首,“都弄好了,晚些我就给依依带过去。” 王培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咱们不吃亏,依依以后还能当上携扶夫人。” 说完,也不等宋氏的回答,就朝着院子的另外一角走去。 陈阿娘在关门的瞬间,看了王培一眼,不错,王培去的方向正是那间她感到奇怪的屋子。关了门,屋内烛火一阵摇曳。 屋子不大,但什么都不缺,还异常的干净,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收拾出来的样子,桌子上摆着一杯茶,陈阿娘倒了出来,刚凑到嘴边,就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这不是属于茶叶的香气。 陈阿娘心里警惕起来,她取下头上发冠的簪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自从她知道柳河水有毒之后,就随身带着银针,防止吃的其他东西也有毒。 她将银针放进水壶中,没过多长时间,银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陈阿娘仔细的想着,银针变灰的话说明这杯中的药效很轻,极有可能只是迷药之类的。 陈阿娘轻笑一声,这种小毒还是难不倒他的,她不动声色的将茶水倒入一旁的花盆中。 今天晚上的计划不能因为其他事情而耽误,王培往茶水里面下毒估计也是不想让他们晚上起来乱晃,想必他除了下药还会有别的手段,陈阿娘为了以防万一,将蜡烛吹灭,躺在床上,装作睡觉的样子。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门外就响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咚”的一声,是木闩掉在地上的声音,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声音很小,接着门被打开了,陈阿娘虽然知道他们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依旧很紧张。 这个人的脚步很轻,陈阿娘闭着眼睛,但是依旧能感觉到这个人在朝她走过来,随着这个人离她越来越近,一股子香气也钻入陈阿娘鼻子中,与刚刚那壶茶的香味一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娘此刻脑子很乱,她不想人这个人靠近自己,随即翻了个身,嘴里喃喃道:“小妞们,好好伺候本大爷……” 这个人停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原来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说罢,便转身离去。 是个妇人都声音,陈阿娘大惊,但她可以确定这个让不是宋氏,想到孙力偷听到的情况,陈阿娘猜测,眼下这个人就是王培暗中的助手,只是此时不适合硬碰硬,陈阿娘索性继续装了下去。 一直确定这个人走远了,陈阿娘才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来,今天晚上她必须要小心行事了。 春药 周竟迟回到房间,只觉得屋里的香气浓郁的让人反胃,忙将窗户打开,这才好受了一些。 他第一次跟陈阿娘分开睡,有些不习惯,刚想抬脚去陈阿娘的房间,但仔细一想,她现在正是男儿身份,他去了会引起怀疑,只能将心底这份不舒服压了下来。 相较于陈阿娘,孙力就没有那么幸运,他进屋直接喝了茶杯中的水,只觉得一阵头晕,就躺倒床上睡着了。 陈阿娘也猜到孙力警惕性不大,晚上的计划她也准备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己睡着,陈阿娘搬了一个凳子,抵在门口。自己也坐在上面,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王培此时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妇人坐在里面,一身紫袍,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宋氏也坐在一旁。只不过眼中全是惊恐。 他清了清嗓子,“清蔺大人,那个陈郎中跟那个小兄弟可都睡着了?” 被叫做清蔺大人的人点点头,“我当那个陈郎中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王培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问,听清蔺大人这样说,也放下心来。 “他的药丸我回去仔细研究了,不过就是金荆草而已。” 语出惊人,王培一脸的不相信,“若单单只是金荆草,那为何那些人的病症都有所缓解?” “只不过能持续十余天而已。根本除不了瘟疫的根,我亲自制的毒,除了我怎么可能有人会解出来。”清蔺大人言语中全是狂傲。 “原来是这样。”王培恍然大悟,同时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角,“这么说,这个陈郎中就是来骗人的,那携扶大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清蔺大人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想必是不知道吧,陈郎中先不管他,今天晚上势必要让你的女儿成功,这样我们也能牵制他了。” “是,”王培也随即跟在清蔺大人身后,他转头看了宋氏一眼,宋氏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王培这才放下心来,出了房间。 待两个人离开,宋氏瘫坐在椅子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个清蔺大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她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个清蔺大人喂了一丸药瞬间化成了一摊血水,内心对这个人是极为抵触。 这个人主动提出让王依依去接近周竟迟,她一开始并不同意,只不过知道周竟迟的长相之后,才同意下来。 看来,王依依那里,还需要她继续隐瞒,只不过看到她还挺喜欢周竟迟宋氏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丝慰籍。 她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就向王依依的房间走了过去。 此时,清蔺大人带着王培,走进来那间落锁的房间,随着屋里面的蜡烛一根一根的被点燃,屋里面都样子也看的清晰起来。 这件屋子很大,里面有很多张桌子,上面的透明罐子里面泡满了各种各样毒虫的尸体。地上也有着暗暗的血迹,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只见清蔺大人将几个罐子里面的毒虫尸体拿出来,放在一个已经架好的小锅里面,慢慢的用火烤着。 王培全程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清蔺大人做这些事情,若不是还能听出他的呼吸声,都不会相信这会儿屋中还有第二个人。 很快,从小锅里面飘出来几缕紫色的烟,王培挥了挥手,同时压住了自己的鼻子,清蔺大人等烟散去,将锅中已经烤干的尸体磨成了粉,装进来一个小瓶子里面。 “大人?这次的药又做好了?”王培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因为捏着鼻子的原因,说话的腔调有些尖。 清蔺大人点了点头,“这些药都是我研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你可要小心放好,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人再次投到河中。记得,要用死水泡上一个晚上,上次你投的毒没有什么效果,应该是没有泡够,效果才没有那么好。” 王培应了下来,接过清蔺递过来的瓶子,这个瓶子里面装的可是毒药,他异常的小心。 陈阿娘这会儿正猫在门口,仔细的听着门外动静,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外面没有一点声音时,陈阿娘悄悄的将门打开,伸出脑袋向外面看着。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月光倾泻在院子里面,显得异常和谐。 陈阿娘眯了眯眼睛,回屋换上了她已经准备好的夜行服,出了屋门。朝白日里那间带了锁的房间走去。 当她悄悄猫着身体过去时,王培与清蔺正在房里说关于毒药的事情,陈阿娘眼尖,看着这个间屋子点了蜡烛,就知道有人肯定在里面,便放慢了脚步,轻轻都绕到了窗户底下,刚好能听见屋里人的说话声。 “清蔺大人,你这药具体是怎么做的,竟然可以伪造成瘟疫的样子,既死不了人,又能让他们乖乖都送钱过来。” 这是王培的声音。一想到他白日里面还是一个医生,陈阿娘就觉得恶心。 “哈哈,这可是我研究了那么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这怎么做的你不是都天天看着,这还看不明白?” 一个妇人的声音自陈阿娘头顶响了起来,陈阿娘有些耳熟,这个就是之前进她房间那个人的声音,看来,这个人跟王培有些关系。 陈阿娘将身子压的更低,对于偷听这种事情,她轻车熟路,知道怎么样可以让别人不发现自己。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清蔺大人,你之前要寻五毒,这五毒是不是就是制作毒药的关键?” “肯定了,只不过我用的五毒都不是普通的五毒,我用的五毒都是用朱砂根石胆泡过的,毒上加毒。” “什么?”听声音王培似乎非常吃惊。他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大夫,对于这些了解的更多,但陈阿娘不一样,她有些听不懂,就将清蔺大人说的这些细细的记了下来,准备回头去空间问萌芽。 “清蔺大人。这些可都是剧毒,您确定可以制出来解药?” 清蔺大人并没有回答王培的这个问题,“王培,你不觉得你今天话太多了吗?” 冷飕飕的声音从王培心里刮了过去,王培立马跪了下去,“清蔺大人。我知道错了。” “不该问的别问,这人啊,知道的越少越能活下去。” 接下来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别的,只不过就是当前小云城的百姓病情情况,陈阿娘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没有什么有用的了,就蹑手蹑脚的走开了,准备回去。 可当她刚顺着小路回去,句看见宋氏带着王依依走向了周竟迟的客房,陈阿娘知道这两人肯定不会干出来什么好事,就绕到了两个人的背后,准备听听她们要干什么。 凑得近了,陈阿娘才发现,王依依这会儿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的胭脂香甜得发腻。 因为晚上太黑,宋氏跟王依依又没有什么警惕心,外加上陈阿娘的脚步很轻,两个人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依依,我算了算时间,这会儿正是药效发挥的时候,你快进去,我交代你的那些你都要记清了。”宋氏似乎很是着急,她的话语中都带着一丝迫切。 “嗯,我知道了。” 宋氏站在了门口,从袖子里面抽出来一根闪着银光的扁片。对着房门一阵鼓捣,“咚”,陈阿娘知道,她这是将门闩给弄掉了。 她先前还疑惑,怎么才能在外面将里面的门闩弄掉,原来他们早就有所准备,连专门的工具都做出来了。 宋氏将门打开了,就拽着王依依向里面走去,看着两人匆忙的样子,陈阿娘不禁觉得一阵好笑,进去了就连门都不关。 看来周竟迟的房间也是被动了手脚,她跟孙力应该被下的是迷药。看样子,周竟迟被下的是春药。 她跟在两人身后进了房间,果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虽然屋里很黑,但是陈阿娘还是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周竟迟,陈阿娘不由得动了将王依依拍出去的心思,他的男人竟然还会被下药。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她心底对周竟迟还是非常信任的,她相信,周竟迟即使是被下了药,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会儿正好拿王依依试一下。 同时,陈阿娘心里也闪过一丝狠意,如果周竟迟没有把持住,她一定会当场将他废迪奥。 “刺啦”的一声,宋氏点燃了一个蜡烛,陈阿娘忙闪到了一旁,躲了起来。 “依依,我就先出去了。”宋氏满意的看着床上衣冠不整的周竟迟,因为药效的问题,周竟迟的脸都红了起来,外衫半褪,露出来结实的肩膀。 王依依哪里见过这样的周竟迟,一时之间也看呆了,宋氏笑了一声,“依依,一会儿你只需躺到床上就行。” 王依依点着头,眼睛却害一直看向床上的周竟迟,“娘,女儿都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宋氏也知道她心急了,又凑到王依依耳边说了些什么,羞的王依依脸都红了才离开。 投怀送抱 王依依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看着携扶大人的脸庞,脸色悄然羞红。 一个女孩将自己献出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王依依慢慢靠近周竟迟,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周竟迟此刻精神恍惚,被药效刺激的他自然没有睡着,他看见了王依依,表情立刻复杂起来,双眸时而浑浊时而清明,烛火摇曳,王依依看着他的脸。 这是自己心爱的携扶大人,这些,都是值得的。 王依依心中这般想着,脸上表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解下衣带,慢慢的褪去外衣。 王依依趴在周竟迟的怀抱中,长吁一口气,小脸涨红,心中窘迫又期待,静止在周竟迟的怀中,她可以感觉到此刻在药效中的周竟迟身体的躁动。甚至可以听得见他加速跳动的心脏。 王依依笑了笑,心想很快想要的就都成真了,但是,他不会觉得自己下流奸诈吧。 罢了罢了,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她已经无法回头了,于是。她趴在周竟迟怀抱中,褪去周竟迟的上衣,抚摸着周竟迟健壮的胸膛,本来就烈火中烧的周竟迟一时间更加燥热起来。 王依依吐气如兰,如同蛇的信子一般,王佳佳将头埋入周竟迟胸膛中,满脸桃色,周竟迟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手搂紧王佳佳,动作很是粗暴,开始抚摸王佳佳的脊背。 王依依惊呼一声,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其有几分意外,但是很快强行镇定下来,心下稍安。这样也好,她闭上双眸,似乎等待着周竟迟更进一步的动作。 然而,周竟迟的动作却是戛然而止了,停滞不前了,王依依有几分不解的抬起头,只见昏黄的烛光下,周竟迟有几分挣扎的看向自己,说不出话来,低吼一声,只想将王依依赶走。 他分辨得出此人是谁,他希望占领自己大脑的是理智,他一边抵抗着猛烈的药效,不让其侵略自己的意志,一边低吼着,欲望不断压迫着自己最后理智的神经。 王依依有几分呆滞的看着挣扎的周竟迟,内心有几分不悦,我就这么不济吗?竟迟哥哥如此嫌弃自己? “哼,竟迟哥哥,今天晚上必须得到你。”王依依自语道,主动的投入周竟迟的怀抱,解开他剩下的衣袍。 那陈阿娘在暗处看的极度愤懑,当着自己的面睡自己的人,真是憋屈万分,这可恨的王依依,真该拖出去打死了喂狗。 下药迷人,献身别人,这等丑事,倘若告上衙门,定然要浸猪笼。 陈阿娘一边冷哼着想着,一边停滞不动的看周竟迟的反应,这小子虽然木头白痴理智,但是在药效的作用下,还不指定做出啥事了,陈阿娘惋惜的摇了摇头,周竟迟的双手粗暴的开始抚摸王依依,陈阿娘苦笑着,这也太真实了。 狗男女。 周竟迟上身已经被褪的只剩下一条中裤,正当陈阿娘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制止戳穿她的时候,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本来已经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的夜晚,谁知那周竟迟却突然理智起来,看着狂热的画面。居然伸手将王依依推向一边。 王依依一愣,这家伙不会突然清醒了吗,不可能,母亲给的药怎么可能会是劣质品。如此可见,这周竟迟的精神力,也太强大过人了吧? 王依依再怎么说也有几分姿色,更别说这干柴烈火朦胧情愫,又是夜已深寂静无人,而且还有春药加持,这货居然还能拒绝自己,实在令人意想不到,这货也实在太过木头了吧,不识抬举,难怪还没有心仪之人。 但是,今夜过后,他便不得不有了。 “你要做什么?”就在王佳佳幻想之时,周竟迟冰冷的声音却打破了这幻想,王依依一愣,只见周竟迟冰冷的双眼盯着自己。 这是什么样的意志力,居然能抵抗住春药的药效力?王依依大惊,这也太扯了。莫不是母亲给的药劣质? 而就在这时,周竟迟突然却又恍惚起来,气质又是神志不清。 王依依这才缓了口气,急忙想要稳住周竟迟,使他欲火焚身,无法摆脱自己的控制。 就像是魔鬼一样,让他无法摆脱自己,想要得到自己,又想要拒绝自己。 一旁的陈阿娘眼睛一亮,这周竟迟居然还能摆脱药效,真是厉害啊,意志力何等坚强才足以支撑起对抗春天的暗夜,自制力何等顽强才能拼的上毁灭热情的雪冰。 “不,我不能。”周竟迟又忽然清明起来。他的表情有几分痛苦,一只手捂住脑袋,一把抓住王依依,“滚,你快滚,快滚!” 王依依一愣,这周竟迟毕竟是军人,又在药力作用下。力气格外的大,居然一把手将自己推开了。 那周竟迟便想着珍惜眼下的意志清白坚定,焦急将这人轰出去才是。 于是,周竟迟猛然起身,头疼的很,周竟迟感觉到有汹涌澎湃的潮水在不断膨胀,一座又一座火山就要喷发,他急了,抓住王佳佳,像拎小鸡一样,直接将王依依提起来,朝门口走去。 王依依大惊,急忙挣扎起来,都快要哭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刚才还很好啊,这怎么药效越是挥发越是让他越发清醒,居然要把自己拎出去?不行,不行啊,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王依依脸登时黑了,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体格健壮身高八尺的周竟迟提起她,周竟迟打开门,直接将她请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关紧,锁死。 周竟迟这才觉得深吁了一口气,安心了,但是随即也立刻被得不到的满足的欲望掩埋掉最后清明的意识,整个人,骤然难耐,如同心有烈火一般。 躲在角落里的陈阿娘顿时惊了,她本来还想着如果周竟迟真的把持不了的话她就上前去出面,可谁知道周竟迟的定力这么厉害,直接将人丢了出去。 陈阿娘看着还在因为药效而难受的周竟迟,咬了咬牙。看在他表现的那么好的份上,今晚就便宜他一次吧。 陈阿娘将自己的头发散开,一头秀发随着陈阿娘的动作摇曳起来,接着外衫也被她脱了下来,看情况来说,如果这个时候她还不赶紧去帮周竟迟,周竟迟就会因为药效而中毒。 一开始陈阿娘还不敢确定。直到看了周竟迟的样子她才敢确定,周竟迟中的是“罗女笑”。 “罗女笑”是一种药性极强的春药,可以让人暂时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在干什么,并且,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那么被下药的人就会暴毙而亡。 既然已经确定了。陈阿娘半刻也不敢耽误,褪去了衣服就朝周竟迟抱了过去,周竟迟这会儿并没有睁眼,他以为眼前的人还是王依依,便恶狠狠的骂道:“我当你们王家的家教有多好,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培是个心肠歹毒的,他女儿也是个主动爬上别人床的婊子。” 见周竟迟骂的这么欢,陈阿娘也不说话,待周竟迟骂完了,才莞尔一笑,踮起脚尖,凑到了周竟迟的耳边,“竟迟,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阿娘?”言语中全是惊喜。 随即反手一抱,将陈阿娘抱到了床上,声音有些嘶哑,“阿娘,我好难受……难受……” 陈阿娘用手扣上了周竟迟的脖子,吐气芳兰,“竟迟……” 没等陈阿娘将话说出来,周竟迟便堵上了陈阿娘的嘴,手上的力道也加大起来,不一会儿,陈阿娘柔软的肌肤上出现了点点的红印,她若有若无的呻吟了一声,让周竟迟更加疯狂。 一夜无眠。 第二天王培跟宋氏欢喜的,按照早决定好的那样。急忙的来到周竟迟家的门口,准备为这件事讨个说法。 然而,此时此刻,两人都已经醒来了,陈阿娘便耐心的开始讲述自己所调查来的,以及昨晚亲眼看见的一切。 周竟迟越听做觉得不痛快,真想狠狠地骂这无良的人,但是这些最悲哀的却是只能这么说说,无法做什么时,心中就更加压抑了。 而此刻,王培与宋氏,早早地就相伴来到了这里打算咬周竟迟一口,逼他喜欢自己的女儿,此时此刻来。就是讨个说法。 而那周竟迟在屋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原委,对于这一群人,内心的厌恶更加盛了。 而那王培宋氏等人来到周竟迟房间,登时脸便黑了,在门口居然有一个人,而且是在周竟迟门前的。还是个女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女儿。 并且,昨天晚上看样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那王依依依旧清白完璧之身,实在令人失望。 就在此时,周竟迟已经出来,看向王培,戏谑一笑,“这不是王培吗,这么早便来此,有何事要做啊?” 言罢,看了一眼门口的王依依,心中终是一软,说道,“你女儿不知为什么就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恐怕是梦游糊涂了吧,我昨夜迷茫时不小心将她赶了出来,还请二位莫怪。” 偷鸡不成蚀把米 “呵,我什么都没做。”周竟迟还有些晕乎乎的说道,说实话昨晚要不是陈阿娘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恐怕自己真的就要危险了。 但孙氏可不会给周竟迟机会,她直接开口问道:“依依昨晚上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她在你的门前,还是这个样子,请问您要说什么都没做,我们会相信吗?” 周竟迟一听头就两个大,周竟迟如何不知道这是他们给自己下的一个套呢?但是现在自己并没有与王依依发生了什么,所以周竟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信不信?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可到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是吧?”周竟迟冷冷地开口说道,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脾气。但是理性告诉他不能发脾气,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你还想找我们算账?”王培本来就自知理亏,也没有想多说啥,但是谁知道。孙氏这个时候又来搅局了。 只见她两手一叉腰,活脱脱一副丈母娘因为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而来找自己女婿说理的样子。 “你看看依依,她一个弱女子出现在你的门口,你昨晚上的房门内还发出呻吟,那么你说你昨晚做了什么?还能在我们这里找青楼女子不成?” 孙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可是却并不知道王依依的守宫砂都还在,她只认为昨晚上她的计划成功了,虽然对依依来说有些不公。但是这并没有什么损失。 “是吗?”周竟迟发出一声冷哼。 “难不成你还真在我们这里找青楼女子?你把我们这里当什么了?你把依依当什么了?”孙氏越说声调越高,大有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你先冷静,这件事……”王培能很明显的看得出王依依其实并没有事,不管是从衣着上还是身体上,除了一些摔伤导致有些破皮之外,她与平常无两样。 说实话王培自己都很震惊,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周竟迟能够抵挡“罗女笑”的威力,没有毁了依依的清白,反而是另外找了一个人,但是那些下人他都看到了与平常无两样,这就让王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但是眼下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孙氏毕竟是一个妇人,即便有一些心机,但是目光还是短浅,沉不住气,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王培刚想拦住孙氏让她不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谁知道孙氏却瞪了他一眼。 “咱们宝贝女儿的清白都让人毁了你还帮这个什么周竟迟说话?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得这般无礼,毁了我女儿的清白还死不承认?我们依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看上你这种人?”孙氏骂到。 “说够了吗?”周竟迟终于是要忍不住而发脾气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孙氏一副吃定周竟迟的样子,看着周竟迟说道。 周竟迟冷笑了一下,随后看着王培说道:“守宫砂是什么,我想王掌柜比我更清楚,我有没有对她干什么。看看守宫砂还在不在不就行了?守宫砂可不能作假吧。” “而且。”周竟迟顿了顿,显然是真的被气到了,“王依依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面,我还没有和你们算这笔账,你们现在到先来质问我了?是不是觉得我和王掌柜互相欣赏,就觉得我好欺负,可以任人玩弄?你这种行为是要浸猪笼的知道吗!” 孙氏一听,显然被吓住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浸猪笼?你好狠的心呐,先是毁了依依的清白,又是不肯承认。现在还要把我们关起来浸猪笼?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牲?” 王培这会儿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王依依的衣袖撸了上来,果然,一个鲜红的守宫砂印在王依依哲白的手臂上。 宋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会这样?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这是假的守宫砂,一定是你伪造的。”宋氏又开始大吵大闹起来。 “够了!”周竟迟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他猛地打了一拳打到旁边的柱子上,这跟柱子顿时被周竟迟打的凹陷了进去,拳印都清晰可见! 他抽出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卡在柱子上的手,当他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因为疼痛而导致右手不断的颤抖。 王培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周竟迟,活脱脱一副见了怪物的模样,双目睁的如同锣鼓一般看着周竟迟。 孙氏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周竟迟一副如同随时会爆发的洪荒猛兽,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周竟迟确实发怒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他看着孙氏用冷到极致的声音说道:“我不想惹事,也不想节外生枝。但这不代表我柔弱可欺可以认人蹂躏。” “王依依昨晚是自己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的,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的那些小把戏我都已经记住了。” 一说到小把戏,孙氏就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有些紧张的看着周竟迟,但是神色上装作平静,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说不出话了?”周竟迟冷冷地看着孙氏。 孙氏刚想开口,却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孙夫人真是好兴致呢,连自己亲女儿都能卖出去。”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换好男装的陈阿娘,当周竟迟看到是陈阿娘的时候,暗自呼了一口气,说实话。上战场杀敌可以,但是和一个妇人吵架他还真的不在行,还好陈阿娘来了。 不过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陈阿娘走路姿势微微有些怪异。只不过衣服裤子足够宽大,才没有看出来。 “孙夫人真是好兴致,一大早不去睡觉养颜反而在这里闹事?这要是传出去,说孙夫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刻意下药陷害携扶大人,请问这个消息传出去,会怎么样呢?”陈阿娘一脸玩味的看着孙氏。 孙氏却不买账,“什么下药,你别血口喷人,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完全可以认定你们是想要损害我们的名声,这如果要让县官知道了,是要拔舌的!” 孙氏也开始学聪明了起来,试图用法来威吓陈阿娘。不过这种对于陈阿娘来说简直是班门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 陈阿娘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孙夫人,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您这比城墙拐角还厚的,我陈某人自问行走江湖多年,难道连“罗女笑”我都认不出来吗?更何况,你们还在我和孙侍从的茶水里下迷药,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放的迷药还是有味气味的迷药,当郎中的在嗅觉这方面比常人都要敏感,所以你们想要下迷药?真是天真。你们玩的都不过是我三岁玩剩下的。” 孙氏和王培被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孙氏显然不服输,她继续反驳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给你下药?” “证据?”陈阿娘冷笑一声,随后拿出一个器皿,里面装着的正是昨天泡的茶水。 当众人都疑惑着的时候,陈阿娘却不知从何出拿出了一根银针。 王培一看到银针,顿时脸就和银针一样惨白惨白的。 陈阿娘看着众人的反应,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把银针放入茶水中,而当陈阿娘再次把茶水捞出来的时候,银针变成了淡淡的灰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确确实实变成了灰色。 这下孙氏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她一脸吃瘪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证据?这个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有。”说完,又从周竟迟的房间中拿出了一个香囊,里面装着的正是让周竟迟险些犯错的罗女笑! “现在,孙夫人还需不需要我来为您检验一下,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罗女笑呢?”陈阿娘满是笑意的看着孙氏,但是这个笑容却在孙氏的眼里,却比妖魔鬼怪还要恐怖! “孙夫人,这个东西,你说要是交到衙门手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陈阿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又是你!”孙氏紧紧的盯着陈阿娘,脸上的阴沉仿佛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陈阿娘已经是接连破坏了王培,王依依,再是孙氏的计划,这和让他们对陈阿娘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王培一看这个陈阿娘居然这么难对付,连忙赔笑到:“陈郎中说笑了,这个疯婆娘,又开始疯癫了,还请陈郎中不要见怪,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把她看好的。” “既然有病那就去治。”陈阿娘冷冷地说道。 孙氏刚想愤怒的开口大骂,却一把被王培给拉倒了一旁,“闭嘴,你还嫌今天不够丢人吗!”王培可以降低了生意骂到。 孙氏刚想说什么,但见到王培这个样子,自是不敢在说些什么,而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王培又转过头赔笑到:“实在是不好意思携扶大人,这个婆娘却是精神不太好,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也是我惯坏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改正的,还请您谅解。”随后拉着孙氏和王依依就离开了。 如何解毒 目送王培等人渐行渐远得背影后,陈阿娘与周竟迟对视一眼,立马明白双方的心思,同时快步跑向孙力的房间。 “咚咚咚。” 此时,孙力的房间还是紧紧关闭着,陈阿娘连着敲了好几次门,里面都没反应。 看样子,昨晚的迷药是真的被他全都喝进去了,才会睡得如此沉。 管不了那么多,周竞迟腾起右腿,一脚就将门踢开。 果然,一进门,屋里面就传来孙力平稳却深沉的呼吸声,整个人四仰八叉在床上。 看到平日里在自己跟周竟迟面前威风凌凌的样子,再联想到孙力现在的形象。“睡得如猪”这几个字不禁在她脑海里面蹦了出来。 只可惜,现在不是在她的上一世,要不然,陈阿娘一定趁此机会将孙力的样子用手机记录下来,以后还可以拿这张照片来好好调侃他一顿。想到这里,陈阿娘的嘴角列出一丝丝的笑意。 不过……这么来形容孙力的话好像不太好,陈阿娘坏坏的笑了一下。 “孙力,孙力。”好在周竟迟并没有注意到陈阿娘这点细节,他把心思都放在将孙力喊醒上面了。 周竟迟力气很大,经过他几番的摇晃,孙力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了双眼。 周竟迟那张放大的脸就在面前,孙力差掉吓一跳,腾地一下坐起来,那股昏沉的睡意瞬间消失。 “大哥。嫂子,你们…”孙力愣神地在周竟迟和陈阿娘的身上溜了一圈,“你们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你还说?”陈阿娘边说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枚药丸,给孙力递了过去,“亏你平时看着那么厉害,连自己被人下了迷药都不知道,快,把它吃下去。” 迷药?他竟然中了迷药,孙力感到后背发凉,但很快反应过来,接过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陈阿娘这番话也被周竟听在耳朵里,他们两个大男人,居然还没有一个女流之辈懂得保持警惕。 也幸亏是迷药,要是换做其他的剧毒,他们两个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彭。”孙力气愤将手往床上重重一拍,“我早就看出来了,这王培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我们就不应该…” 不等孙力把话说完,陈阿娘就朝着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小声点,隔墙有耳,指不定他现在正躲在哪里听我们说话。” “没错。”周竟迟接过话,“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孙力点头,表示他再也不想踏进这个地方,真够倒霉,他现在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但陈阿娘可不这么认为,得亏她们跑了这一趟,要不然哪里有机会发现王家的秘密。 虽然是被迷药和春药折磨了一下,但比起得到的,那也算值得。 “对了孙力。你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的事吗?”中途,陈阿娘突然问道。 孙力不知所云,摇头表示,“嫂子,指的是哪件事?” “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妇人。” 提起这个,孙力眉头一皱,“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突然提起她来?” “那个老妇人怎么了?”周竟然虽然疑惑,可联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 陈阿娘也不兜圈子,她将自己昨晚所看到和偷听到的东西一五一十都说给了两人听。 周竟迟与孙力听后,都震惊不已。 “可恶。”孙力气愤的忍不住开了口,“他身为一个大夫,竟然在背后干着这些勾当,依我看。我们还不如回去直接扒了他的皮。” 说着,孙力扭过身子,看架势真要折回去找王培好好理论一番,结果周竟然及时将他拉住。 “遇事别这么冲动。” 周竟迟虽然是以兄弟的一副口吻在制止孙力,但语气里面却蕴含着一层不容反抗的威严。 孙力只好作罢。 同时,周竟开始向陈阿娘投递一抹担忧和急切的眼神。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我们治好了瘟疫,这个王培还会再次下药?” 陈阿娘明白周竟迟的心思,他不光是担心那些百姓,更多地是为她担忧,毕竟,给他们解药的人是她,事情发展成这样,陈阿娘也不可能选择半途而废。 到时候,只怕不仅不能真的帮到小云城的百姓。有可能还会给自己带来难以想象的麻烦。 对此,陈阿娘心里同样没底。 可表面上还是微笑安慰周竟迟,“相公,你就放心吧。我的药丸还能缓几天,碰巧昨晚,我已经知道制作那些毒药的原材料,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通过原方子找出可以彻底将它们从人体清楚的解药。” “真的吗?”周竟然不放心道。 陈阿娘翻着白眼,假装生气说周竟迟不相信她的本事。 说这话时,陈阿娘一双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顺势牵动起下方明亮的眼睛,再配上高挺鼻梁和小巧的红唇,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添一分妩媚。 周竟迟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阿娘,生气时也那么好看。 见周竟迟沉默不语,一双炙热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徘徊,陈阿娘的脸颊处不由得传来一抹滚烫。 “咳咳咳…” 她抬头挺胸,连着咳嗽三声,周竟迟的思绪才终于被拉到现实,想到自己刚才愣神那么久,尴尬之极。 好在,他的皮肤不同于陈阿娘那么薄,即使尴尬,也不那么容易看出。 倒是旁边的孙力,心里面有个疑惑。自己走在他们身边会不会有点多余? “我当然相信阿娘你的医术了,我只是觉得,你都说了,那可是剧毒,你会不会不小心沾到毒药?” 陈阿娘爽快回应:“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粗心。” “就是,我也相信嫂子。”孙力及时补了一句。 看陈阿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周竟迟松了口气,大概自己确实是太过紧张了。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回到客栈。 接下来。陈阿娘就开始着手研究对付清蔺大人配制出来的毒药。 进入空间,将清蔺所说的制毒方法说给了萌芽听。 “啊?”萌芽很是惊讶,“竟然还有人这样制毒?” 看萌芽那副认真的模样,陈阿娘相信,萌芽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清蔺大人果然是“别出心裁”,只不过,他把自己的聪明都用在了害人上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品。 不…清蔺大人应该不是为了害人,在她背后,一定隐藏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只不过,目前的情况下,陈阿娘暂时没心情去想更多,而是交待萌芽尽量想想办法。 更何况,按照常理,都是“以毒攻毒”,清蔺大人这么做说不定只能降低“五毒”的毒性。偏偏,她就那么肯定增加朱砂和胆石就是在增加毒性。 这方法一定是有人传给她的… 对了,古籍室不是藏着那么多书吗?说不定,书里面就有这方面的记载。 想到这个可能,陈阿娘二话不说就去了古籍室。 在古籍室里面忙活了大半天。陈阿娘大致翻了很多与五毒和朱砂,胆石有关的书,期待从里面找到解毒的线索。 结果,书里面并没有提到将五毒和朱砂胆石混合在一起的内容。 “怎么可能?” 冲着心里面的那份不甘心,陈阿娘又继续翻了翻这几种毒物单独为一体时,他们所呈现出来的功能和作用。 最后,陈阿娘又一次失望了。 因为,就算一个人对这几种原材料知识掌握得再深,他应该也不至于联想到把他们混合在一起可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偏偏。那个清蔺大人却想到了。 换句话说,这个五毒再配两毒的办法真是那个清蔺大人自己研制出来的。 而她一直没有随意出来见人,而是一直充当王培的那个背后人,当时,她听两人的对话,王培似乎很怕她。 难道说,她是在为自己寻找一条后路,就算那些毒药把所有百姓都毒死了,但药毕竟是王培放出去的,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好歹,她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王培身上,自己则可以落得个清净。 对于这些,以陈阿娘对王培的感觉,他应该也想到了,可为什么还要那么心甘情愿听从她的命令? 想得越多,陈阿娘越是觉得,这个被王培称为清蔺大人的老妇人不简单。 “唉。”没有得到收获,陈阿娘叹口气,将书籍扔到一边。 转念想想,自己进空间已经很久了,担心周竟迟找不到自己,只得起身走出。 此时,天边的太阳高高耸立,透过窗户将热烈的光芒撒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已经中午了,肚子也不禁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竟迟?”本来,陈阿娘是看午饭时间到了,打算叫周竟迟和孙力准备一起下楼吃点东西,可这时候,她才发现,两人居然不在客栈。 这两个人上哪儿去了? 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陈阿娘心想,估计两人也和她一样,正试着外出寻找一些方法,看能不能帮到这里。 这么一想,陈阿娘一阵轻松,也无所谓,自己安心在客栈等等他们也不迟,只是出去了也不跟自己说一声,这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就除掉他 整整一个下午,陈阿娘都在客栈等着周竟迟的他们回来,但是并没有等到他们两个,陈阿娘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出去,也许是当时看着自己在空间所以才没有打扰自己。 陈阿娘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空间里面给萌芽做一顿好吃的饭,因为这段时间总是忙着制作解药,又有些奚落萌芽,再加上萌芽也帮了自己不少忙,因此陈阿娘坐在床上,又进入了空间。 萌芽以为陈阿娘又有事情发现,结果看着陈阿娘那一抹神秘的微笑,又有些不明所以。结果当知道陈阿娘忙里偷闲给他来做一顿大餐的时候,差点没兴奋的蹦上天。 陈阿娘也是乐的给萌芽做了不少美食,让萌芽一阵大快朵颐,最后心满意足的在地上打了个饱嗝。 “你看你这吃相。”陈阿娘唠叨了两句,不过看着萌芽这副样子。陈阿娘又是开心又是心疼。 美美的吃了一顿,萌芽直接往地上一躺开始睡起觉来,陈阿娘看了看睡着的萌芽,笑了笑,不过笑容里,满是心疼。 她在空间里不断的查阅着古书籍,偌大一间阅览室里的书都被陈阿娘看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不至于说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但是里面绝大部分知识都被陈阿娘记了下来。而陈阿娘也没想到,正是自己这无意的举动,在后来,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逃过了一劫。 夜色降临,淡淡的灰色笼罩大地,给万物一种另类的美感,陈阿娘不断的眺望着窗外,盼望着两人归来。 很快,夜色不断的加深,一直到了晚上,才听见远远马蹄传来的“沓沓”声,陈阿娘心中一喜,知道两人回来了。 果不其然,马蹄声渐行渐近,一直到院子外停下,随后仅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房门被推开了,周竟迟和孙力面带疲色的走了进来,而且看周竟迟的样子,似乎还有一些不愉快。 “快进来。”陈阿娘赶紧将一杯热水递给二人,两人喝下之后,这才稍微缓和一些,只不过长时间休息猛然一下长时间的奔波让两人都有些适应不了。 “说吧,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怎么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陈阿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周竟迟,双臂一抱,看着周竟迟,大有一副要查周竟迟去哪玩的样子。 “哦对,你们俩应该没有吃饭吧,我和掌柜说过了。他允许我自己做饭,你们如果不说实话,可是没有饭吃的哦。”陈阿娘一脸坏笑着看着两人。 周竟迟和孙力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孙力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一听到陈阿娘给自己和周竟迟做了饭,立马说道:“我们回原来的驿站了,因为大哥之前和皇上有约定,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会有信鸽来送信告诉自己新的情报,大哥算了算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左右,因此我们两个一起去驿站等信鸽了。” 陈阿娘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便让孙力先下楼去后厨拿饭吃,但是把周竟迟留在房间里,周竟迟一脸苦闷的看着陈阿娘,“孙力把我说的都说了,我也能吃饭吗?” 陈阿娘笑了笑,“当然……不行。下午的时候你可是没给我说一下也没给我留个字条就走了害得我好等,你还想吃饭?等着吧。” 周竟迟一听陈阿娘原来是因为自己没有和她交代就走而有些生气,一脸歉意的走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可人儿,“对不起,阿娘,今天走的有点突然,因为这里离原来的驿站有些距离,我怕赶不上信鸽就回去或者情报被人劫走,这才走的突然。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就算有,也会提前和你说或者留一张字条的。” 周竟迟的言语里满是柔情,说完又轻轻的在陈阿娘的温唇上点了一下,这才让陈阿娘消了气。 “去吃饭吧。”陈阿娘笑了笑。她知道周竟迟没有吃饭,让周竟迟饿肚子她也舍不得,因此很快就让开一条路,不过周竟迟却一把把陈阿娘抱了起来,径直抱下楼去。 孙力正吃的正欢的时候看见周竟迟抱着陈阿娘下来了,顿时被噎着呛了一口。 “咳咳,大哥,嫂子,我在这吃饭呢。”孙力有些尴尬的说了出来,陈阿娘一听到孙力还在这里。娇呼一声立马从周竟迟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就跑上楼。 看着一脸娇羞的陈阿娘上了楼,周竟迟的心情也是一阵大好。 但是随即转过头,一脸微笑的看着孙力,“我看你这几天过的有点安逸,今晚上陪我练练手吧?” 刚想继续吃饭的孙力听到周竟迟的话,立马哭丧着脸,“大哥啊,我错了,别啊,我以后一定不多嘴了。” 周竟迟不满的哼了一声,“吃你的饭去。”孙力这才悻悻的继续吃饭。 等到周竟迟回到客房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外面的行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街上偶尔可见稀稀两两的行人走过。 京城实行宵禁,但是小云城倒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京城那么严格。 陈阿娘躺在床上翻阅着书籍,看见周竟迟回到了屋子里,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当时回来的时候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正在换衣服的周竟迟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陈阿娘观察的这么仔细。 “确实有些不开心。”周竟迟也没有隐瞒,一个是因为他不想瞒着陈阿娘。另外一个,虽然可能会被陈阿娘说自己孩子气,但是周竟迟还是打算告诉陈阿娘。 “发生了什么?”陈阿娘一脸担忧的看着周竟迟,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和孙力刚到驿站的时候,信鸽正好来了落到了我的肩膀上。皇上已经收到了我们的来信,并表示派一个使者来帮我们。”周竟迟说道。 “这不是好事吗?”陈阿娘有些疑惑了。 “那个人是沈慕之。”周竟迟略带一丝不满的口吻说道。 陈阿娘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后失声笑了起来,“竟迟,你是不是你吃醋了?” 周竟迟把头别过去不做声,陈阿娘看见后笑得更开心了,但是同样的,他心里也很开心,她知道周竟迟非常的在意他,虽然这个样子有些小孩子气,但陈阿娘却觉得周竟迟这一点非常的可爱。 陈阿娘见到周竟迟还有些置气,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好了,不要生气了,咱们还是想想之后怎么办比较好。”陈阿娘为了不让周竟迟继续生气,连忙转移话题。 周竟迟一听,很快就露出了凝重之色,“目前这个情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与同时,王培家中。 “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无能!”王培大声咆哮着骂到。 “依依没有和携扶大人生米煮成熟饭,你自己看不见就算了。我看见了你还不让我说!搞得现在和他们撕破脸皮了,这下子你满意了?”王培狠狠地摔碎了一个茶杯。 孙氏跪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但是她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反驳王培。而王依依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 “现在好了,好好的一个女婿跑了,还和他们直接撕破脸皮了,他们只要到皇上面前说我的过失,咱们就全完了,你可以没脑子,但你能不能顾全大局!” 正当王培气头上的时候,门突然“吱嘎”一声开了。 “真是个妇人。根本就……” “根本就什么啊?”一道冰冷的声音从王培的背后传来。 王培顿时汗毛就竖起来了,就像一直受到惊吓的猫一样,他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敬畏的说道:“清蔺大人……” “根本就什么啊?”清蔺再一次冷冷地问道。 “没……没什么,是小的无能,是小的没用,让清蔺大人生气了。”王培立马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一下,身体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 同样跪下来的还有孙氏和王依依。 清蔺冷哼一声,说到:“你们两个有什么好吵的,一天到晚有时间吵架,还不如想办法多去做一些让我开心的事。” 王培声音有些颤抖:“回清蔺大人,本来应该成功让携扶下水的,结果因为这个妇人,我们失败了。” 清蔺一听,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王培只好把所有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清蔺,清蔺听完以后,本想发脾气,但是想了想,这种事情也不能怪孙氏,毕竟当她自己听到周竟迟没有被罗女笑迷晕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吃惊,所以这次失败,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清蔺思考了片刻,用着极度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送他去见阎王吧,我不想让一个对这件事情有染的人成为一个不确定因素。” 王培明白了她的意思,退了下去,立刻开始着手置办这件事情。 周竟迟此刻还和陈阿娘甜蜜的睡在一起,丝毫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下毒 王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的面前放着清蔺大人给他的毒药,其实这一刻王培的内心有些动摇,他平心而论,他看到自己的女儿那么喜欢周竟迟,他也动了想让周竟迟当自己女婿的心。 毕竟不管怎么样,周竟迟好歹也是一个携扶大人,当了他的夫人,那自己的女儿就成了携扶夫人,他就成了携扶大人的丈人,这种事情说出去多有面子。 只是可惜了,这个周竟迟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半分喜欢的意思,即使是他们用了阴招,在周竟迟的身上下了春药,他也没有动王依依一下。 即使是他跟宋氏再怎么不相信,王依依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鲜红的守宫砂足够说明一切。 王培叹了一口气,当初清蔺大人对他说要除掉周竟迟时。王依依也在现场,虽然当时她畏惧清蔺大人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私底下冲他发了不小的脾气。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清蔺大人的命令他不得不从,他们一家人都身家性命都在清蔺大人的手上,清蔺大人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更何况,这个清蔺大人承诺过他,只要自己将他需要的银子凑齐,他就可以给自己在朝廷之上谋个职位,开医馆再怎么挣钱也不如在朝廷当官来的风光,王培心动了。 所以才一步一步的按照清蔺大人的指使,往柳河里面下毒,高价卖药…… 他已经进了贼窝,现在跟清蔺大人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要么,违背清蔺大人的命令,然后一家老小不得善终。要么,服从清蔺大人,等待日后的锦衣玉食,王培站起身来,拿起来了桌上装着毒药的瓶子,向外面走去。 谁知道刚一出门,就看见王依依跪在门口,王培自然是明白她跪在这里是干什么,但是依旧有些生气,“依依,你这是干什么?” 王依依自顾自的跪着,低着头,两只手不安的捏这自己的衣角,“爹,女儿不希望你去给竟迟哥哥下毒,女儿不想让他死……”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王培的声音里面有了一丝不耐烦。 王依依见王培这样问她,以为是王培心软了,忙将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女儿希望嫁给携扶大人……” “简直就是胡闹!清蔺大人的命令由得你不去做吗!你那日没有听清吗?清蔺大人不准备留下周竟迟的性命!你嫁给他做什么?” 王培彻底生气了,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女儿发几顿脾气,砸几样东西,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她也会很快就将周竟迟这个人忘掉,毕竟优秀的富家公子那么多,他不信没有一个比周竟迟要好。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依依既然愿意为了周竟迟来武逆他,不服从清蔺大人的命令,甚至不惜下跪,来求他。 “女儿知道,女儿只是放不下……女儿是真的喜欢他……”王依依的声音有些哽咽。 其实那天晚上她已经几乎快跟周竟迟坦诚相见了,若不是周竟迟那一刻的清醒,她现在已经成为携扶夫人了。 只是偏偏这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不停的晃着她的眼,明明该看的她也看了,她在心底也给自己当成了携扶夫人,怎么就因为一个守宫砂。破坏了她的幸福。 本来她还准备再寻一次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就听见清蔺大人让她爹去除掉周竟迟。 王依依顿时慌了,这怎么可以,周竟迟怎么可以要死,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当天晚上,她就在自己房间发了脾气,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她情急之下,才跑到她爹的屋前,跪了下来。 “依依呀……”终究是自己的女儿,王培还是狠不下心,“你还小,你以后可以遇见更好的人,为什么非要抓着周竟迟一个人不放?你这样是在为难你爹呀!” 王依依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王培闭上了眼睛,对着院里里面的仆人说道:“来人。给小姐带回去,关禁闭,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出房门一步。” 王依依没有想到王培竟然会对自己这般狠心,边哭边说着,“爹,女儿真的心仪竟迟哥哥……你不要给他下毒……” 王培大声喊道:“还不快点,让小姐在这里干什么?” 在一旁侯着的仆人马上将王依依扶了起来,带着她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王培看着王依依,不停的摇头叹息。 一直到了晚上,王培换了一身衣服,就朝着来福客栈奔去。 他上次请周竟迟他们过来吃饭时,就已经摸清了周竟迟跟陈安的房间分别在哪里,这次去只不过需要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很快,王培就到了来福客栈的门口,他虽然是一个大夫,但是功夫还是有的,他一个纵身,就跳上了外墙。翻进了来福客栈的院子。 王培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露出来一个门缝,就钻了进去。 周竟迟的房间在二楼,王培在心底默默念到,他轻轻的上了楼梯,寻到了周竟迟的房间,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房门。 为了防止周竟迟突然醒过来,王培先走到周竟迟床边,趁周竟迟还在熟睡,点了他的定穴。 点了之后,王培才放下心来,他从怀中取出那瓶毒药。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茶壶。 王培将毒放了进去,茶壶中本就有水,毒药又无色无味,一般人都不会发现出问题。 忙完了这一切,王培正打算时,突然想到,如果周竟迟不喝茶壶里面的水怎么办?那他的计划不就失败了? 为了防止有这种情况发生,王培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药丸,自言自语道:“如果你安安生生的当我的女婿,我怎么舍得取你的性命,只是啊,你不能为我们所用。” 说完,王培便将药丸塞进周竟迟的嘴里,“这个药丸可以让你明天早上醒过来时口干舌燥,想必也只有这个样子你才会喝茶壶里面的水吧。” 弄完了一切,王培准备离开,只是他并不打算从正门出去了。他来的时候忽略了别人,如果出去正好遇上一个人怎么办?那他的计划就又败露了。 王培打开窗户,“嗖”的一下跳了出去,他黑色的身影很快就隐匿在茫茫夜色里面,一切都神不知道鬼不觉。 刚回到屋子,王培才将衣服换了下来。就传来了敲门声,他皱了皱眉头,“谁?进来。” “爹……”王依依柔柔弱弱的身子从门外挤了进来。 “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出来的吗?是谁放你出来的?” 王依依慌了神,“不,爹。你不要怪他们,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我想给你说的是,我想通了……” 王培本来以为他的女儿还要死缠烂打一会儿,没想到竟然是想开了,他心里觉得一阵轻松,“依依啊,你想开就好,想开就好,世界上比周竟迟好的男子多了去了……” “嗯,依依知道了,依依只是来给爹说一声,好让爹不再担心我。” 王培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的女儿还是懂事,“行,我现在也都知道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 王依依点了点偷我,退了出来,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开,原来都是因为一个丫鬟的话。 王依依白日里刚刚被送回屋子,正心情烦躁之时,突然听到窗户底下有两个丫鬟在说话,王依依便听了一会儿,这不听还好。一听便听出了让她大吃一惊的事情。 那丫鬟说,那日早上她亲眼看见陈郎中从携扶大人屋子的窗户翻了出去,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丫鬟还说,那会儿陈阿娘衣衫不整,她眼尖,还看见了陈郎中身上的红印子,于是她便对另外一个丫鬟说,这位携扶大人呀,估计是个“断袖”! 王依依将这一切都听进心里,他的竟迟哥哥竟然是一个“断袖”,这样的消息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又想了想平日里面周竟迟对陈郎中的态度。的确是跟寻常人不一样。 王依依的心颤了两下,怪不得那晚上竟迟哥哥将她丢了出来,原谅他根本就是有着这样怪癖的人,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同事也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跟周竟迟发生什么,否则这样的消息可让她怎么接受。 于是,王依依便想开了,对周竟迟的感情也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周竟迟从床上悠悠的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喉咙干而发不出来声音。 他急忙站了起来,想寻一些水喝,正巧桌上有一壶水,周竟迟想都没有想,直接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自己的喉咙就舒服了很多。 又收拾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周竟迟就准备去看看陈阿娘,他想知道陈阿娘研究的解药怎么样了。 他刚刚打开房门,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他立马扶上了一旁的墙,可还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孙力正好上楼,看见了这一幕,忙过期扶起周竟迟,大声喊着:“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无论孙力怎么喊他,周竟迟都没有醒过来。 孙力慌了神,抱起周竟迟进来房间,将他放在床上,随即去找陈阿娘。 陈阿娘这会也刚刚醒过来,就听见孙力正外面不停的拍着门,“嫂子!大哥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他!” “什么?竟迟他晕倒了?”陈阿娘一下将门打开,跟孙力去了周竟迟的屋子。 他得了瘟疫 周竟迟这会儿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眉眼紧闭。 陈阿娘心急,忙过去替他把脉,萌芽曾经教过她把脉,陈阿娘也聪明,学的很快,之前她也把过王嫂的脉,知道得了瘟疫的人的脉象,如果周竟迟的脉是这样的话,那她的猜测就没有错了。 孙力站在一旁,脸上全是焦急的神情,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的大哥怎么就晕了过去,他印象中,周竟迟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的,不会轻易病倒。 陈阿娘的手搭在周竟迟的手腕上,她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脉象,果然,那日王嫂的脉象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孙力看见陈阿娘的表情不太好,忙问道:“嫂子,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竟迟他……他中了毒……” 陈阿娘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孙力的心上。他瞪大了眼睛,”什么?我大哥他怎么会中了毒?嫂子,你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他显然不相信陈阿娘的话,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周竟迟确实是中了毒。 “孙力,我知道你担心竟迟,你看我是那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吗?竟迟中了毒,我比任何人都难受……”陈阿娘的脸色有些苍白,说实话,她也不相信这个结果,但是诊出的脉象足够说明一切。 “我们昨天才从驿站赶回来,路上没有吃一点东西。昨天晚上大哥还好好的,怎么一大早就中了毒?”孙力蹲在地上,不停都拍打着自己的头。 他是在自责,客栈里面的东西不可能有毒,那么一定就是昨日出去时中的毒,可是昨日里他们喝的全是自己带的水,没有吃任何东西,怎么就会让周竟迟中了毒。 陈阿娘相信孙力,既然孙力说了,他们昨日里没有吃任何东西,那就不是在外面中的毒,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扶起孙力,一字一句的问道:“孙力,你将早上的情况,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孙力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回想着自己刚刚遇见周竟迟的时候: 我刚刚上楼,就看见大哥站在门口,他那会儿用手扶着头,脸色有些苍白,我刚想喊他,他就直直的倒了下去,然后我就把他扶到床上,就过来找你了…… 所有的事情没有一处疑点,这才是最令人怀疑的。 陈阿娘看着在昏迷的周竟迟,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既然你没有事情,就说明竟迟是在回到客栈之后中的毒,我们去问问来福掌柜。” 说罢,两个人就下了楼,直奔李来福的房间。 此刻陈阿娘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脚踹开了房门,带着孙力冲了进去,李来福正坐在桌边吃饭,看见陈阿娘这个阵势,也着实吓了一跳。 “陈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被打扰了吃饭。李来福的语气里面有了一丝的不耐烦。 “李掌柜,我知道我的做法不妥当,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刚刚,我替周竟迟把了脉,他也跟小云城里面的百姓一样,得了瘟疫。” “得了瘟疫?你的意思是……他中毒了?”李来福听见这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能,我现在没有用过半滴柳河的水!” 看见李来福这个反应,陈阿娘将他的嫌疑也就排除了,“李掌柜,你先不要激动,周竟迟他的确是中了毒,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过来问问你,昨天有没有什么可疑都人过来过。” 听了陈阿娘的话。李来福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他仔细的回想着,昨天的可疑人,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没有,除了昨日孙力跟周竟迟进进出出之外,没有别的人进来。” “李掌柜,可疑的人自然不会走大门,您应该知道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来福拍了拍自己的头,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只不过刚才太着急了,一时竟没有往这方面来想。 “这么一说,昨天晚上倒是有些事情挺蹊跷。”李来福又仔细想想,果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陈阿娘忙问道:“是什么蹊跷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睡的晚,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楼上有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我能听见,我还以为是你们晚上起来出恭,就没有多想,不过现在想想,确实可疑。” 孙力有些不明白了,问道:“李掌柜我是你会觉得可疑?” “按理说,如果是有人出恭,应该有两阵脚步声,一来一回,但是昨天晚上只有一阵,不可能出恭一去不复返吧?” 孙力又想了想,眼睛一亮。“的确是这样!” 陈阿娘不再说话,开始分析起这件事情,既然昨天晚上有人闯了进来,那肯定就是来给周竟迟下毒的,但是他应该怎么下毒呢? 李来福见陈阿娘不说话,看了看眼前的饭菜,就又接着吃了起来,没曾想,一下就噎住了自己,猛烈的咳嗽起来。 孙力忙将桌上的茶壶递给李来福,陈阿娘眼睛一亮,大声喊了出来,“对,没错,是茶壶,在茶壶里面下毒!” 喊完,陈阿娘便飞一样的冲出了房间,孙力也紧紧跟了上去。 陈阿娘将银针拿了出来。周竟迟房中的茶壶已经空了,但里面还有几滴水。 几滴水也够了,陈阿娘默念道。 果然,银针变成了黑色,陈阿娘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现在对于解药没有一点思绪。周竟迟却中了毒,这让她该怎么办。 孙力也看见了变黑的银针,他知道这会儿陈阿娘心里肯定不好受,忙安慰道:“嫂子,你别伤心,咱们不是有安疫丸。” “安疫丸只能维持十天。十天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所以我才急着想知道这毒的解药……”陈阿娘的声音很轻,但如石头一样,砸在孙力的心上。 “怎么会……大哥他怎么……” 陈阿娘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强装镇定,“孙力,你先去拿一个安疫丸过来给竟迟服下,还有,等他醒过来,他中毒的消息先不要告诉他,就说他劳累过度,才晕倒的,我这些天会将解药研究出来的。” 说完,陈阿娘就离开了周竟迟的房间,只留给孙力一个瘦弱的背影,孙力不敢多耽误,忙去拿了安疫丸,给周竟迟服下。 他喂完周竟迟吃药,就坐在床边,陈阿娘在努力的研制解药,他不能拖后腿,能帮忙分担一下事情就分担一些。 王培这会儿正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见清蔺大人过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全是谄媚的笑。 “清蔺大人,您过来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毒下了吗?” “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亲自出马,不可能出问题的。” 清蔺大人满意的笑了笑,但不过一瞬间,她的表情又狠毒了起来,“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王培是真的不知道,“外面传的什么?” “外面传,这瘟疫都是有人在柳河里面下了毒导致的。” 这话如惊雷一般,炸在王培的心里。“怎么可能?这件事情就我们的人知道,这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不管是怎么泄露出去,你都应该庆幸之前将城里的银针都掉了包,要不然,这会儿我已经恨不得将你杀了。” 王培忙低下了头,“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泄露的,给我两天时间,我能将这些流言蜚语全部压下去。” “不用,你现在应该是想一想,如果捞更多的银子,你现在还差五千两银子没有给我,最好在城里百姓死完之前按数交给我。” 王培忙点头,目送着清蔺大人离开。 京城。 沈慕之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因为是皇上亲自下旨,沈老爷想不让他去都难。 在一旁看的更加眼红的是沈慕安,他只看到了皇上派任务给沈慕之,没有看到沈慕之自己的努力,已经这次任务的风险。 “大哥真是运气好,又让皇上给你派任务,这次回来怕是又要升官吧。” 朔风想出口反驳,却被沈慕之止住了,他现在满心都是陈阿娘的安危,对于其他事情实在是没法上心。 两人将东西装上了马车,正准备走的时候,沈瑶瑶抱着一个包裹跑到了马车面前,拦住了马车。 沈慕之掀开帘子,有些生气,“瑶瑶,你这是干什么?现在不是轮到你胡闹的样子。” 沈瑶瑶眨了眨眼睛,“慕之哥哥,瑶瑶想跟你一起去,你身边没有个知暖知热的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沈慕之用眼神示意朔风,准备让朔风将沈瑶瑶弄走,谁知道沈瑶瑶像是看出来沈慕之的意思,大声哭喊道:“慕之哥哥,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在家中绝食,等你回来,你看见的就是我的尸体!” 沈慕之没有想到沈瑶瑶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柱香的时候,沈慕之才挥挥手,示意她上来。 看见沈慕之同意,沈瑶瑶一下就笑了出来,“我就知道慕之哥哥最疼我。” 朔风随即也坐了上去,三个人朝着小云城的方向走去。 这需要瞒着他 沈慕之走之前,曾让信鸽送了一封信,他屋中留了当初陈阿娘用过的东西,信鸽嗅了味道,就会一直找到有这个味道的人。 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走,沈慕之的心也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五毒是指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朱砂和石胆也是剧毒之物……” 陈阿娘这会儿正在空间的古籍室里面翻看着有关五毒的书籍,解毒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头疼。 现在周竟迟也被人下了毒,她必须在十天之内研究出解药。 看着萌芽也在不停的帮她寻找书籍,陈阿娘更是来了动力,手底下翻书的速度也更快了,现在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精通医术,否则这些问题她就可以解决了。 周竟迟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他伸出手想拉什么东西,却只抓到了空气。 孙力见他醒了过来,忙来到床边,“大哥!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快急死了!” 一时激动,以至于孙力扶着周竟迟的肩膀一个劲的晃动,晃的他更加头晕,“孙力,别晃了,我头晕。” 孙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当。收回了双手,“大哥,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周竟迟摆摆手,“我没事。“醒过来没有看见陈阿娘,他这会儿的心情的确是有些郁闷。 又闭着眼睛养了一会儿神,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晕倒的事情,转头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孙力,我晕了多久?” 孙力也抬头看了看天,想了想,才回答道:“大概有半天了吧。” 周竟迟又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嫂子知道我晕了吗?” “知道,我那会儿看见你晕了,第一个就给嫂子叫了过来,嫂子还给你把把脉,然后又给了我一粒药,让你服下去。”说道这里,孙力就激动起来,“大哥,你不知道,嫂子知道你晕倒之后,她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眼看孙力还要继续说下去,周竟迟立马打断了他。 “她还替我诊脉了?那她有说我这是怎么了吗?” 这个话题,总归是要提起的。 孙力深吸了一口气,摆出来一个微笑的表情,“嫂子说你是太过劳累了,气血两亏,才会晕倒的,她还交代我让好好看着你,可不能让你再去忙别的事情了。” 孙力果然不适合撒谎,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了几分不自在,这些被周竟迟尽收眼底,于是周竟迟就知道了孙力有事情瞒着他,但是他并没有点破,孙力不可能平白无故骗自己,看来,一会儿要去找阿娘问问情况了。 孙力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周竟迟。 周竟迟轻轻的笑了一声,“孙力,你先下去吧,我这会儿去找一趟你嫂子,有些事情我还要跟她说。” 孙力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一想到周竟迟已经中了毒,得了瘟疫,面对他的要求就不忍心拒绝。 “那行,大哥,那我就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喊我,正好趁这个空闲,我去给几个弟兄们交代些任务。” 周竟迟点点头,孙力便走了出去。 待孙力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周竟迟掀开被子就朝陈阿娘的房间走了过去,孙力那小子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要是平常自己刚醒就要乱动,他肯定会拦着自己的。 推开陈阿娘的房门,周竟迟就看见了端坐在床上的陈阿娘,“阿娘……”,喊了一声没有人搭理他,让他觉得十分奇怪。 走进看时,陈阿娘原来是闭着眼睛的,一见她这个样子,周竟迟就知道她又去那个地方了,那个被陈阿娘称为空间的地方。 周竟迟过去扶住陈阿娘,轻轻的晃着她的身子。“阿娘……出来,我想问你一个事……阿娘……” 正在空间翻书的陈阿娘突然之间就听见了周竟迟在喊她,她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一声比一声喊的真切,陈阿娘这才意识到,周竟迟很有可以已经醒了。 “萌芽!我出去一下!”话音刚落,萌芽就看不见陈阿娘的人影了。 陈阿娘纲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周竟迟的一张大脸凑在自己面前,着实也吓了一大跳。 见陈阿娘醒了过来,周竟迟直接抱了上前,“阿娘,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听着周竟迟说这些话,陈阿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竟迟,你别这个样子说,你因为我才累成那个样子的,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周竟迟猛地一下抬起了头。“阿娘,我真的是因为劳累过度才晕倒的?” 周竟迟的眼睛亮晶晶的,陈阿娘压下来将真相说出来的想法,点了点头,“对呀,怎么了,孙力没有告诉你吗?你晕倒那会儿我替你诊脉,你是因为太劳累才会晕倒的。” 见陈阿娘也这个样子说,周竟迟的心才彻彻底底的放下来,“没什么,只是孙力告诉我的时候感觉他在刻意隐瞒什么,看来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嗯。一定是因为你太累了,才会产生错觉的。”陈阿娘一边安慰着周竟迟,一边在心底将孙力骂了一遍,瞒个事情都瞒不住,还要她亲自来打圆场。 “阿娘,解药的事情怎么样了?那安疫丸也只能支撑十天,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 一说到解药,陈阿娘的心情就低落了下去,之前她是不知道毒药的配方,才弄不出来解药。 现在,她不仅仅知道了毒药的配方,还知道了做这种药的过程,但依旧是研究不出来解药。 周竟迟看出来了陈阿娘的沮丧,忙安慰道:“阿娘,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八天的时间,不就是研究一个解药,我相信你肯定能成功的。” 看着周竟迟的脸。陈阿娘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柔,她在心底默默念到:竟迟,就算不为了小云城的百姓,只是为了你,我也要将这解药研制出来。 突然,一阵“咕咕”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便有一个什么东西不停的啄着窗户,周竟迟松开了陈阿娘,朝窗户走了过去,刚打开窗户,一个白色的影子就冲了进来,吓的周竟迟闪到了一旁。这白影飞到陈阿娘身旁就停了下来。 陈阿娘定睛一看,原谅是一只信鸽,只是,这信鸽是谁派过来的呢?她看向了周竟迟。 周竟迟此时也正摸不着头脑,皇上派来的那只信鸽他已经收到了,而且这是另外一只信鸽。 这信鸽歪着脑袋,凑到陈阿娘旁边,将自己捆着的信脚伸了出去,陈阿娘一阵惊喜,这个信鸽竟然如此的通人性。 陈阿娘取下信鸽脚上的信,展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周竟迟也凑到陈阿娘身边,看着她手中的信,看到落款时,他有些不高兴了。 “原来是沈慕之传过来的,我说也是,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陈阿娘看完,将信收了起来,扭了个头,问道:“竟迟,你之前不是说皇上派了沈慕之来帮我们。” 周竟迟僵硬的点了点头,“皇上心里的确是这么说的。而且,看他跟你传的信,他已经在路上了。” 陈阿娘嗅啊嗅,嗅到空气中浓郁的醋味。 “竟迟,你别生气,我可没有跟他联系,是皇上指名道姓让他过来的,而且他传过来的信,我之前可以一点情况都不知道的。” 周竟迟轻轻的“哼”了一声,“我知道,我也没有那么小气,他愿意来帮我们。我自然是愿意,如果不愿意来帮我们,我也没有办法。” “那我就给他回信了,给我们现在的情况给他说一下,指不定他有什么好的主意或者办法?”陈阿娘看着周竟迟,问道。 “回就回,我又不是那种连你跟谁说话,说什么都要管的人,我还没有那么小心眼……” 周竟迟还有接着往下说,就被陈阿娘改打断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个信我不回,你回,我给你说,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写就行了,记得署名是周竟迟啊。” 陈阿娘能这个样子说,周竟迟自然是乐意,他怎么可能会乐意自己的媳妇去跟别的男人书信来往,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情敌,“好的,阿娘,那你既然这个样子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写就我写,你说。” 看着周竟迟无比认真的样子,陈阿娘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就写,小云城瘟疫另有内幕,济世堂掌柜王培与外人勾结,投毒赚钱,现已知道毒药配方,正在研究解药。” 陈阿娘说着,周竟迟写着,虽然周竟迟之前会写的字不多,但是经过在军营的学习,已经陈阿娘也在不停的教他,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听什么写什么了。 待周竟迟写完,陈阿娘将信卷了起来,绑到那只通人性的信鸽腿上,打开了窗户,让信鸽飞了出去。 希望沈慕之收到信之后可以帮到她,陈阿娘在心底念到,因为目前,她是在不知道可以去求谁了。 你为什么要瞒我 这几天,孙力放出去的谣言在小云城里面传的沸沸扬扬,只是有人买了银针,去试探柳河里面的水,却发现银针根本没有变黑,一些人不相信,认为是银针出了问题,又去买了其他的银针,结果仍然一样,银针没有变色,一时之间,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了。 陈阿娘虽然这些天都在空间里面跟萌芽一起研制解药,但是外面的消息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 如果说柳河里面没有毒,这根本不可能,但是为什么银针不会变黑,陈阿娘冷笑一声,这王培真是下了大手笔,估计这小云城里面能够测毒的银针。都被他换掉了吧。 同时,陈阿娘又感到庆幸,还好她的银针是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否则,她如果也是到了小云城才买银针的话,不知道她自己都要死多少回了。 因为有了安疫丸的压制。周竟迟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偶尔性的头晕,这也让周竟迟相信自己是因为过度劳累才生病的。 陈阿娘这几天快翻遍了古籍室里面的医书,终于发了一个类似的列子,只不过书上所记载的毒药要比清蔺的毒简单一些。 书上记载,想要破除五毒的毒,则需要分别找到五毒的克星,炮制成粉,用水服下。 空间里面的资源丰富,找几个五毒的克星简单的不在话下,萌芽不过转了一圈,手中就拿了很多东西。 陈阿娘接过这些动物虫子的尸体。仔细一看,惊呼出事,“萌芽,你带的不应该是五毒吗?怎么还是五毒?” 萌芽看着陈阿娘,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阿娘,你不知道五毒相克相生吗?” “啊?什么?五毒相克相生是什么意思?”陈阿娘不明白,她只知道五毒是几个动物虫子的尸体,但是具体的相克相生,她不是很明白。 萌芽盯着陈阿娘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她是真不知道,只好耐心的解释道:“五毒是什么你已经知道了,五毒相克相生就是,这五种东西,分别是其他东西都克星。” “比如,蝎子克蛇、蛇克壁虎、壁虎克蜈蚣、蜈蚣克蟾蜍,蟾蜍克蝎子,他们既共生又相克,同时他们也有共同的克星,就是鸡,鸡的唾液可以接五毒中的任意一毒。” 陈阿娘虽然听的有些懵逼,但是还是明白了萌芽的意思,她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这本书上说,将五毒的克星,就还是五毒?” 萌芽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只不过还需要加上鸡的唾液,才算真正的集齐了。 “那鸡的唾液应该去哪弄?”陈阿娘不禁疑惑都问了起来,因为她记得,空间里面可是没有鸡的。 “你这个呆子,你忘了吗?我可是空间的守护灵,变一些小动物出来还是可以的,说完。陈阿娘身边就出现了一直肥硕的母鸡。 陈阿娘当机立断的就抓了起来,掰开母鸡的嘴,试图从里面弄出来一些唾液,这个母鸡也异常的配合,很快,陈阿娘就收到了足够多的唾液。 现在,五毒以及鸡的唾液都被陈阿娘收集了起来,陈阿娘对着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的来着。 很快,一颗药丸就做好了,陈阿娘看着手里这颗药丸,心不由自主的就“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如果这是能够真正解毒的药丸,那她还不要高兴死了。 为了验证这颗药丸是否有用,陈阿娘决定带着药丸去大街上转一转,看看还有没有生命垂危的老百姓,一想到这里,陈阿娘的异常的激动。 她带着药丸,出了空间。就朝周竟迟的房间跑去。 因为中毒的原因,虽然毒性被安疫丸压制着,但是依旧会多多少少的发挥出一些毒性,也就是因为这部分毒性,让周竟迟变的嗜睡起来。 “竟迟,”陈阿娘轻轻摇醒了正在睡觉的周竟迟,“我研制出来解药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跟我一起去试试吧。” 因为嗜睡的原因,周竟迟一开始并不打算动,但是当陈阿娘说出她研制出解药之后,周竟迟没有了一分睡意。 他“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阿娘,你说你研制出了解药?” 陈阿娘点点头,“现在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所以就……” 不等陈阿娘将话说完,周竟迟就说道:“要去大街上试试,好的。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一身衣服。” 周竟迟换衣服的时候,陈阿娘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过才几天,周竟迟就瘦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都要比之前憔悴很多。 陈阿娘曾经想过,要将事实真相告诉周竟迟,但是又害怕周竟迟受不了,这个想法就一拖再拖,一直到了今天,陈阿娘研制出来一颗药丸。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是陈阿娘已经很高兴。 之前她从来没有希望,解药这个东西离她很遥远,但是突然之间,他们研制出来解药了,这个解药现在就是她的希望。 陈阿娘这心里默默乞讨道,希望这个药丸是真真正正的解药。 两个人收拾了一番,便带着药丸走向了大街,大街上依旧有很多病情严重的人,这些人没有钱,买不起济世堂开的药,也不相信陈阿娘,认为白送的药不会是好的,所以他们只能看着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陈阿娘看到了一位老大爷,身上全是脓包,有些地方的脓包已经破开,向外面流着黄色的脓水,有的地方已经被抓烂了。露出来鲜红的血肉。 这个样子有些残忍,陈阿娘不忍心看下去,周竟迟感受到了陈阿娘的反感,问道:“阿娘,那不然就这个人吧,如果药有用。他也可以少一些折磨。” 陈阿娘点了点头,将药丸从怀中拿了出来,来带这个老人身旁,“老大爷,你还好吗?” 这个老人的最似乎已经不能发出来声音,只是缓缓都摇摇头。看来他还有意识。 “老大爷,我这里有一粒药丸,你服下去可能会有两种情况,一是你身上的病情有所好转,二是什么效果都没有,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这老人听完陈阿娘的话,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直的点着头,同时艰难的伸出他的右手,比划了一个“一”。 陈阿娘明白这个老人的意思,便将老人的嘴打开,将药丸放进了老人的嘴里,在这种生死关头,如果有人的手中会有你活下去的方法,想必是个人都会努力去争取。 待老人咽下药丸之后,周竟迟就跟陈阿娘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奇迹出现了,老人服下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后,身上的脓包既然以陈阿娘可见的速度退了下去。 不仅仅是陈阿娘,就连周竟迟也吃惊不已,毕竟陈阿娘之前刚刚说过对于解药没有一丝头绪,现在就将解药给做出来了。 “老大爷,你感觉怎么样?”陈阿娘有些欣喜。 “我……我……我竟然能说话了!”发现自己能说话之后,这个老大爷夜异常兴奋起来。 “我感觉身上很热。就是那种让人出汗的热,身上的伤口也不痒了……”随着老人说的话,他身上的脓包也逐渐消失不见了。 三人正是兴奋的时候,突然之间,老人一下躺倒地上,不停的打滚呻吟着。 很快,那些脓包又像毒蛇一样,慢慢的爬上了老人的身体上面,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老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而且这次老人直接晕了过去。 陈阿娘本来还很开心,结果没有想到。她在短短半柱香里面经历了大起大落,周竟迟也长大了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本来还想好好的鼓励陈阿娘一番,让她继续加油,解药已经被她研制出来了,谁知道这药只能维持一会儿,比之前的安疫丸更不耐用。 陈阿娘这几天来,没有睡过觉,她在不停的翻书翻书,寻找解药,谁知道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解药既然这般不管用,陈阿娘一下就崩溃了,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竟迟心疼,忙抱着陈阿娘哄她,“阿娘,不哭,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是说不定下一次就成功了,是不是?” 陈阿娘这会儿已经哭的有些不理智,她嘶哑着声音,“如果我不研制出来解药,再有几天,你也会跟他们一样,我不想看你变成那个样子受苦,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解药,为什么会这样……” 陈阿娘一边哭,一边抡着小粉拳砸向周竟迟的胸口,而周竟迟则是将陈阿娘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都听见了。 “阿娘,你说什么?我会跟他们一样?我为什么会跟她们一样?阿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竟迟一连串的问题让陈阿娘有些应付不了,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漏了嘴,她竟然将周竟迟中毒的事情说了出去。 “竟迟,没有的,你听错了,我只是太激动了,有些神志不清,我刚刚那些都是我在胡言乱语,你不要相信。” 周竟迟一下扣住了陈阿娘的胳膊,直勾勾的盯着她,“阿娘,你为什么要瞒我?” 我知道是谁害我 陈阿娘不敢直视周竟迟,只能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竟迟,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看着陈阿娘躲闪的神情,周竟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阿娘,是不是我中了毒,已经得了瘟疫,什么劳累过度都是唬我的?” “怎么可能,竟迟,你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中毒,你真的是劳累过度而已。” 周竟迟闭上了眼睛,其实他并不生气,他自己的身体最清楚,那天早上突如其来的强烈眩晕感,他能明显感到,自己不是劳累过度。 再加上孙力跟他说话时不自然的神情。这些都曾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劳累过度。 只是当他去找阿娘询问时,阿娘看他的眼神里面全是真切,这让他暂时相信了他只不过是劳累过度。 不过后来,他去清点安疫丸的数量,却发现少了一颗。他去问孙力,孙力死咬着说是他记错了,他讴不过孙力,只好作罢。 这几天里面,他一直都很嗜睡,这些细节,都在对他说他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劳累过度,没曾想刚刚阿娘却无意之间将事实告诉了他。 原来他是中了毒吗?虽然心里已经有这种猜测,但是当这种猜测成为事实的时候,他内心还是恐惧的。 但是也只有是他中了毒,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才有了合理的解释,比如少的那颗安疫丸。一定是给他吃了…… “阿娘,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只不过是在等你告诉我而已,我不生你的气,我理解你,你害怕我知道真相之后会想不开,但是你的相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了?不过就是中了毒而已。” 陈阿娘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听了周竟迟说的话后,又落了下来,就连说话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起来,“竟迟……我……对不起你……不能替你解毒……还一时大意……让你被下了毒……” 看着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人,周竟迟只觉得一阵心疼。 “阿娘,别哭了,我一直都在呢,就算中了毒又怎么样?中了毒我也可以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周竟迟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陈阿娘。 “阿娘,不哭了,我们现在最关键的任务就是研制出来解药,你相公没有什么用,帮不了你,但是你受了委屈他一定会给你出头的,谁欺负你了,我就打他们一个屁滚尿流,让他们妈都认不出来他们!” 听了周竟迟的话,陈阿娘忍不住笑出了声,见陈阿娘笑了,周竟迟也放下心来,他照着陈阿娘的脸就是一阵狂亲。 一直亲的陈阿娘双脸发红,才停了下来。 “竟迟,你真的不怪我吗?”陈阿娘都声音小小的,害怕一个大声周竟迟就会不见了一样。 “我怎么会怪你呢?”周竟迟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陈阿娘的小脸,“要怪也是怪那个对我下毒的人,玩什么不好,非要过来跟我玩阴的,趁我不注意给我下毒。要是被我查出来是谁,我一定亲手解决了他。” 周竟迟说的坚决,就连陈阿娘都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狠意。 “竟迟,是那天晚上,你的杯子里面被人下来毒,第二天早上起来你就喝了那杯水……” 周竟迟眯起了眼睛,竟然是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周竟迟一早就躺在床上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听到屋子里面有脚步声,周竟迟一下就没有了睡意,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了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动的。 别的地方不能动,但是眼睛还可以四处的瞟看,他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个人影但是一瞬间,人影又消失了,他就只当自己是被鬼压床了,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看见桌子上面的茶壶里面有水,便直接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原谅就是在那个时候,周竟迟冷笑一声,虽然他那会儿只看了一眼,但还是能看出来那个熟悉身形是谁。 “阿娘,我想我知道是谁下毒要害我了?” 陈阿娘这些天只顾着研制解药,忽略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谁?竟迟,你快说,到底是谁,看我不灭了他们全家!” 眼看怀里的人又要生气,周竟迟忙又抱着她哄了一会儿,“虽然我那天晚上模模糊糊的只是扫了一眼,可是对于王培的身影我是在熟悉不过了。” 陈阿娘仔细的回味着周竟迟的话,“什么?你是说王培?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还想让你做他的女婿吗?怎么会过来下毒害你!” 陈阿娘有些不相信,毕竟王培对周竟迟的态度还是至尊至敬的,再加上王依依又喜欢周竟迟喜欢的不行。他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给周竟迟下毒。 周竟迟笑着勾了一下陈阿娘的鼻子,“阿娘,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就是,不能为我使用者,皆毁掉。” 这样的话陈阿娘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过,“你的意思是王培已经知道你不可能跟王依依在一起,做他的女婿,所以他就对你起了杀心?” 周竟迟点点头,“没错,这个王培心肠真是歹毒,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好欺负。既然已经知道是他害的我,我总要还给他点什么才对。” 这话从周竟迟嘴里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让陈阿娘着实打了个冷颤,“竟迟,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让他付出他应有的代价而已。”周竟迟看向了陈阿娘。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的周竟迟虽然看起来比以前要冷酷一些,但是她的心脏却“砰砰砰”的乱跳着,而且她竟然感觉,此时的周竟迟竟然比以往都要帅气。 周竟迟扭过头,正好看见陈阿娘一脸痴样的看着他,顿时觉得好笑,他拦腰将陈阿娘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客栈走去。 此时沈慕之三人已经在马车上坐了好几天,出了京城的路也不是很好,即使是坐着马车,也会被墩的受不了。 沈瑶瑶一路上一直在跟沈慕之搭话,但是沈慕之理都没有理她。沈瑶瑶顿时觉得有些委屈。 自从几个月前,陈阿娘那个女人离开沈府之后,她的慕之哥哥就没有再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沈瑶瑶越想越气,在心底暗骂道,那个该死的女人,她走就走。一定是她在慕之哥哥说了什么,她的慕之哥哥才会不理她的,真是一个贱人,这会儿慕之哥哥肯定认为是她将陈阿娘赶走的。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她一次都没有看见这个狐狸精,否则,她一定会上去将陈阿娘的那张脸给撕下来。 沈瑶瑶实在是气不过。就提了陈阿娘的名字,“慕之哥哥,你知道阿娘姐姐最近怎么样了吗?” 沈慕之现在也只对关于陈阿娘的消息感兴趣,见沈瑶瑶主动问起了陈阿娘的情况,沈慕之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她遇到了困难。” 听见这个女人过的不好,沈瑶瑶心里才舒服了一些,“阿娘姐姐遇到了困难?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困难呀?是她闯了祸还是她的那位相公有了新欢?” 听见沈瑶瑶这样说陈阿娘,沈慕之有些不悦,“瑶瑶,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就不能好些好听的话,整天咒这个咒那个?上次你跟李家的那位小姐拌嘴,你知道花了多少银子才摆平的吗?” 沈瑶瑶撅起了嘴,“上次明明是那个姓李的错,她非要跟我抢同一个首饰,我气不过,才骂了她。” 沈瑶瑶觉得,她的慕之哥哥还惦记着她的这件事情,那是不是就说明她的慕之哥哥心中有她,沈瑶瑶的脸一下就红了。 沈慕之没有想到沈瑶瑶既然依旧死性不改,他板起了脸,“沈瑶瑶。你给我上外面坐去!” “我不去,为什么我要坐外面,慕之哥哥你不能这个样子……” 沈瑶瑶又是一折的哭打喊闹,沈慕之听的心烦,“朔风,你给她丢出去,敢进来就朝着她身上打,不用手下留情,能打多狠打多狠。 朔风站了起来,准备动手。 沈瑶瑶知道朔风的性子,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木头疙瘩,忙站了起来。“我自己出去自己出去!不用麻烦朔风哥哥!” 说罢,沈瑶瑶就掀开帘子,坐到了外面,同时心底下夜生起气来,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那个狐狸精的坏话,就让慕之哥哥给赶了出来,她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能让慕之哥哥这么上心。 沈瑶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她自己的错全部加到了陈阿娘身上,认为她现在是这个样子,全是陈阿娘在背后作怪。 没了沈瑶瑶,马车里面安静多了,沈慕之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就连朔风也没有之前那般约束了。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只是沈慕之心里却有些着急,他派去的信鸽还没有回来,按理说,这鸽子给到小云城用不多长时间,只是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有见到这个鸽子的影子,沈慕之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傻鸽子能不能找到陈阿娘。 我说河水有毒 沈瑶瑶坐在马车外面,正上赶着她生气,一个白色的团子撞了上来,沈瑶瑶一下抓住了撞着自己的这个小东西,放到眼底一看,原来是一个信鸽。 她透过门帘缝隙看了看坐在马车里面的沈慕之,突然决定自己先看一下这个信鸽传的什么消息。 她将信封从信鸽腿上拿了下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话。 这一看让沈瑶瑶更加生气了,原来写信的人是周竟迟,既然是周竟迟的话那就说明陈阿娘也会在这里,原来她的慕之哥哥过来就是因为陈阿娘。 沈瑶瑶紧紧的攥着这封信,看情况她的慕之哥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信鸽被沈瑶瑶捏的疼了,“咕咕”的叫了起来。沈慕之听见了声音,忙掀开了帘子,“瑶瑶,刚刚是不是飞过来一个信鸽?” 这会儿信鸽被沈瑶瑶藏在袖子里面,她狠狠的用手捏住这个信鸽的嘴。不让它发出声音。 “信鸽?我没有看见什么信鸽呀?是不是慕之哥哥你听错了?”沈瑶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没有吗……好吧。”沈慕之一脸失落。 看着沈慕之落寞的神情,沈瑶瑶捏着信鸽,力道越来越大,可即使是这样,沈瑶瑶心中的怒气也没有消散半分。 她在这马车外面吹了这么长时间的风,却还不如那个贱女人的一封信,既然信上说瘟疫是有人故意下毒导致的,那为何她不赶紧被下毒。 沈瑶瑶想象了一下中了毒的陈阿娘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阵舒畅。 待沈慕之进入了马车,沈瑶瑶才讲手中的信鸽拿了出来。可是谁知道,这个信鸽竟然一动也不动,它死了! 原来是沈瑶瑶之前捏它时用的力气太大了,导致让这个信鸽不能呼吸,便活生生的憋死了。 这是沈瑶瑶第一次亲手解决了一个生命,她看着静静的躺在自己腿上的信鸽,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她一时紧张的原因吧,她没有想到立马将它丢掉,而是用自己的手帕将它包了起来。 “瑶瑶,外面起风了,你进来吧。”沈慕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的陈阿娘打了一个激灵。 “好……好的。”沈瑶瑶将手帕用手捏着,进了马车,刚进马车,一股暖意就将她包围住了,还是马车里面暖和呀。 看见沈瑶瑶的神情有些古怪,沈慕之不禁问道:“瑶瑶,你看上去有些不大对劲,是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在外面吹了风,有些不舒服。”沈瑶瑶心虚,将手帕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坐的笔直,是生怕碰到什么东西一样。 沈慕之虽然奇怪,但总归是自己的表妹,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倒是朔风看见了手帕上的点点血迹,准备探查个明白。 陈阿娘此刻安静的躺在床上,周竟迟则在一旁用手剥了几颗葡萄,现在已经是秋季了。不曾想到李来福在后院种了几棵葡萄树,长势喜人,一颗颗葡萄,晶莹剔透,周竟迟索性摘了几串下来,准备拿去给陈阿娘尝尝。 本来要说,这葡萄也不是什么稀罕人的水果,陈阿娘上一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可是她到这里快一年了,连一些像样的苹果都没有吃到,更不要说葡萄了,这会儿见周竟迟拿着几串葡萄过来,馋劲顿时就上来了。 周竟迟见她喜欢,便一颗一颗的剥给她,陈阿娘吃的不亦乐乎。 一直吃到陈阿娘满嘴酸甜的葡萄汁液。周竟迟才幽幽的问了一句,“阿娘,我想报仇,可以吗?” “报仇?”陈阿娘自然是知道周竟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觉得,报仇这种事情应该好好的策划策划,确保有着周密的计划才可以实施。 “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报仇,不管王培背后有几个大人在帮他,他想下毒害我的时候,就应该准备好后事了。” 周竟迟说出这话的时候,比以往都要冷静,冷静的让陈阿娘感到了一丝害怕。 她只不过因为这一丝丝的温馨,就忘了周竟迟还中着毒的事情,愧疚之意在她心头涌起。 “竟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我会尽全力的研制解药以及帮助你,可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你在我研制出来解药之前,就出了什么事情。”陈阿娘的声音带了一丝的凄凉,仿佛他们现在就要分开似的。 “阿娘,我大概还有几天的时间是健康的?” “大概……六天……”说着说着,陈阿娘的哭了起来,”竟迟……” 周竟迟笑了一下,抬起手抚摸着陈阿娘的脸颊,“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还没有过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离开你呢?” 陈阿娘没有理他,依旧自顾自的哭着,边哭还边含糊不清的说着,“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离开我……否则……就将你……碎尸万段。” “傻子……”周竟迟清喃了一声。 又安慰了好一阵,陈阿娘才不情不愿的去研制解药了,刚才还嬉笑嫣嫣的周竟迟,一转头,眼底就已经埋上了狠狠的狠意,王培,你等着! 王培这几天因为谣言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为了证明柳河的水里面没有毒,他可谓费了不少精力,大部分百姓都能被他的几句话给糊弄活去,可总有几个硬柿子,怎么捏都捏不动。 这几个人就是一口咬定柳河里面有毒。王培苦口婆心的劝着,“我已经当着大家的面用银针试过了,这可是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的,你们还有我怎么说?” 对面的几个人瞪大了眼睛,原来他们都是精兵团的人。这些天受陈阿娘的命令,要在小云城里面混熟,他们几个也不负所望,都找到了合适的身份。 现在谣言已经放了出去,他们自然是支持到底的。奈何他们手里没有证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培在那里自导自演,却又无能为力。 银针的事情孙力也已经告诉了他们,王培早已经将小云城里面所有的银针都掉了包,换成了不管用的东西。 但是他们此刻也不敢贸然说出来,不然百姓不但不会相信他们,还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这种不赚只亏的生意,他们不会做。 “我说,魏毕平,你们几个到底有什么地方还不相信,都说出来,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这个叫魏毕平的人是这几个人中的小队长,在精兵团中也是极为受重视的人,眼看越来越多的百姓都选择相信了王培,他心里不禁急了起来,这次信任不能砸在他手里。 “王大夫,不是说我不想写,这不管什么话,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你要是确定柳河的水没有问题,那你就喝一个给我们大家看看,只有确定喝了没有问题,我们才会相信王大夫你啊!” 终于,魏毕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想到了一个方法,既然柳河没有毒,那他王培为什么不喝?这会儿,看他怎么收场。 果然,魏毕平话一出口,王培的脸色就暗了下去。看向魏毕平的眼神也满是仇恨,“魏毕平,你这是在故意针对我是吗?” “我哪敢啊,只是想比小人的命,小人更在意一些而已,再说了,柳河也不是不干净,我们大半个城的老百姓都喝这里面的水,你非要说里面没有毒,那就喝一个给我们看看。” 魏毕平的这一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对!王掌柜也要喝一个,我们才能放心!” “没错没错,既然王大夫说没有毒,那您便喝一个给我们看看!” “喝一个,喝一个!” 越来越多的人同意了魏毕平的说法,都纷纷支持王培喝柳河里面的水,王培此刻的脸色是越来越黯淡。 “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一个莽夫的话,你让我喝我就喝,凭什么?我看你是脑袋不想要了!”王培现在已经开始害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魏毕平会扯到让他喝河水的事情上,但是如果他真的喝了,清蔺大人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要来解药,他就是真的有性命之忧了。 “你刚刚说到什么?你刚才说,不管我问出来什么问题,你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答!”魏毕平紧紧的抓住这次机会,今天,他一定要让王培将柳河的水喝进去。 “对,我是这个样子说的,但是,我已经解释过了!”王培举起手中的银针,“大家看这个银针,它插进河水里面完全不会变黑,这说明河水根本没有毒!大家不要听他妖言惑众!” 魏毕平朝着王培轻蔑的笑了一下,转过头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喊道:“大家是希望看王大夫用银针试毒还是希望他亲自喝一口柳河的水。” 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道,“希望他亲自喝一口柳河水试毒!” 听见大家的回答,王培的心跳停了一下,他现在急着找有用的对策,可是却发现,他现在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清蔺大人手中有解药 魏毕平冷冷地看着王培,“王掌柜,请吧。”王培身上已经冒出了许多冷汗,这件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虽然能够得到全城百姓的信任,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一桩亏本买卖。 当王培正在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人却坐不住了:“王掌柜,你是不敢喝柳河水了吗?果然柳河水就是有问题的。否则的话,你肯定就义无反顾的喝下去了但是现在却迟迟不肯喝水,这柳河水肯定有问题!” 这些人正是精兵团的人,一看到王培迟迟不肯动,连忙出来又补了一刀。 “你们。”王培脸色无奈,但是心里却用非常歹毒的想法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人群已经松动了不少,而又看到王培迟迟不肯喝水,也开始变得狐疑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让王培开始喝起水来。 “王掌柜,这是我们平常喝的水。为什么你就不敢说呢?” “你肯定心里有鬼!不然连喝水你都不敢喝了?” “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声讨王培,王培寡不敌众根本说不过这群百姓,他自己也百口莫辩,干脆心一横,一口将碗里的水喝的干干净净。 魏毕平看到王培喝下了水,心里自然是大喜,不过他并没有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地说道:“王掌柜,如果您没有事,我们自然会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有事,那可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王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怨恨的看着魏毕平,并且把他划分到了必杀名单之中,不仅仅是他,刚刚那几个声讨他的人,他都记在了心里…… “各位,你们都看到了,我喝下了这碗水,但是我并没有事,所以希望河水里有毒,这个消息,各位还是不要肆意传播了。”王培必须赶紧安抚群众,不然的话,他很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当我们好糊弄呢?”这个时候人群里又有声音说道:“就连喝药都要等上一段时间才有效,哪怕这柳河河水里面有病毒也不会立即见效,王长贵,你该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啊?” 王培一听猛地一拍脑袋,他现在已经有些气的发疯,不能保持理智了,要不是这个人说的话让他冷静了下来,恐怕自己还会闹出更大的笑话。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刚刚王某确实有些失礼了,还请不要见怪,毕竟王某现在因为解药的事有些焦头烂额,所以很多时候都有些愚昧,还请见谅。”王培态度诚恳的道歉,甚至是弯腰道歉。 人们一看王培道歉这么有诚意,即便心中有气有疑问,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再说下去,就有些来闹事的意思了。 不过还有一些人还是提出了一些疑问,王培都一一作答,不出多时,就到了饭点因此人群都散开了。 魏毕平和其余精兵团的众人都回到了客栈,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王培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而他的双手,早已因为攥的死死的,而有鲜红的液体不断的从关节低落。 而王培的脸色,已经从正常的红润,因为毒药的发作,显得有些苍白…… “该死的,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你们一个一个除掉。”王培恶毒的暗自想着。但是转念一想:要真因为这样而打消这群愚昧的百姓的怀疑,那清蔺大人也一定会给我解药,那到时候,就更加万无一失了。想到这里,王培阴暗的想到。 回去的路上,精兵团的众人因为计划的成功而显得非常的开心,不过为了遮人耳目,并没有可以的表现出来,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这下这个王培也中了毒,计划实行的非常成功!”魏毕平激动的说道。 “可是,万一他们有解药怎么办?”有人提出来疑问。 “不会的。”魏毕平解释道,“至于你的这个问题,大哥已经解释过了,他们从来不喝柳河水,所以他们肯定自己也没有解药。否则的话,现在就已经没有这么多事了。这种毒药是人工合成的。” “真是衣冠禽兽啊,这究竟是要多丧尽天良才能干出如此阴暗无耻之事……” “不过这也不要紧,现在他也跟平常百姓一样了,哈哈哈。”魏毕平解气的挥了挥拳头。 其他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就这样在众人愉快的聊天中,他们回到了客栈。 “他真的喝了柳河水?”陈阿娘有些难以置信,语气非常的激动,显然这在她意料之外。 “真的,亲眼所见。他亲自到河边取的喝水,当众喝下,而且走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有些苍白了,只不过一直在强撑着。”魏毕平同样也是非常的激动。 “那太好了!”陈阿娘激动的挥了挥拳头,就连周竟迟也在意一旁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那既然如此,清蔺肯定会给王培解药,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陈阿娘说道。 “他们有解药吗?”魏毕平有些激动,他们在城里看到的那惨不忍睹的景象让他们的心也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如果真的有解药,魏毕平会非常开心的让他们都服下。 “有。”陈阿娘说道,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们打的水是自家的井水,但是是经过处理的井水,因为他们的井水实际上还是柳河的河水,不属于地下水。可是他们却天天吃井水用井水却还不得病,那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自然是他们有解药啦。” “那为什么他们还对咱们的平疫丸那么在意?看起来很想把平疫丸弄到手?”魏毕平有些不解的看着陈阿娘。 “因为这是他们想要捞钱的一种方式。”陈阿娘有些愤恨的说道。“如果直接把解药给他们,这还怎么捞钱?” “百姓早就厌恶了他们的药物,根本治不好,吊着一口气。还那么贵,换谁都受不了,而且还以封锁为由不让出城导致消息封锁,这就让百姓更加不满,苦不堪言。时间久了,肯定会出乱子,但是这个时候咱们的到来不仅在他的意料之外,还制作出了平疫丸,不仅能有效的抑制病毒,而且效果非常显著,还不是一次性病除,对于他们来说,这比自己的药方值钱的多。”陈阿娘越说越来气,恨不得把王培和清蔺摁在地上一顿毒打。 “我甚至隐隐感觉,他们这次不是想要捞钱这么简单……”陈阿娘淡淡的说道。 这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下就连周竟迟都没有想到,陈阿娘居然能够从这么一些事情看到了一些他们自己都看不到的事物,魏毕平和他瞪大着双眼看着陈阿娘。 “这可是谋反啊!”魏毕平压低了声音惊恐的说道。 陈阿娘只是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周竟迟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陈阿娘了,因为让陈阿娘做一个良家妇女恐怕真的太屈才了。 陈阿娘可不会知道周竟迟在想着什么,她赶忙说到,“咱们现在赶紧走吧,清蔺绝对会把解药给王培。” 周竟迟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思绪。陈阿娘则飞身上马一路狂奔到王培的院子外。 陈阿娘出发的时间正是傍晚。因此等她到王培院子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两人换上黑色的衣装,陈阿娘用了自己的前世的身手直接潜入王培的院子里。 她在王培的屋子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王培的身影,反而倒是有不少下人正在做着一天最后的工作。 陈阿娘找了好久,却都没有找到王培的身影,眉头一皱,感觉有些蹊跷。 “难道他今晚没回来?”陈阿娘想到。 不过很快她就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绝对在府上。但是咱们没有找到……” 突然,陈阿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上锁的屋子!” 因为声音太大以至于她差点暴露,还好自己反应的快,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了下来。 “咦,我是不是听到有什么声音?”一个下人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后就离去了。 陈阿娘见到那个人远去后,暗自呼了一口气,随后迅速潜入那个院子,却发现那个院子的门果然已经开了,只不过里面放了一些东西上了锁,他们不好进罢了,但是从外面依稀能看见里面的火光。 只不过潜入这种事对于陈阿娘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事,她三下五除二的移开了里面的物品,进入了屋子。 等陈阿娘来到房梁往下一看,正看好看见王培要到了一个瓷瓶。 “废物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让别人把你给阴了,要不是看你还有些用,我都不想管你。”清蔺气愤的骂到。 这个时候的王培的脸色非常的苍白,也不知道是被吓住的,还是真的中了毒毒药发作的缘故,他颤巍巍的接过瓷瓶,连忙磕头下跪:“谢谢清蔺大人,谢谢清蔺大人。” 随后打开瓷瓶,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一口服下。不多时,脸色竟真的缓和了不少,只见他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说道:“谢谢清蔺大人。” 他的额头,因为磕头过于猛烈而擦破了皮,鲜血顺着额头不断的低落…… 我有一个计划 躲在暗处的陈阿娘不禁惊叹起来,“不愧是解药,果然吃下去的效果跟它的安疫丸是千差万别。” 陈阿娘的目光停在了清蔺大人手中的小瓷瓶上面,如果她得到了解药,那么周竟迟跟全城的百姓都会得救。 可是以她现在的实力,别说是去抢了,就算是去偷,她也偷不到。 想着想着,她就将主意到到了王培身上,既然清蔺大人会给王培解药,那她就让王培再中一次毒怎么样,想着,陈阿娘脸上就露出一抹微笑。 周竟迟这会儿正在跟孙力策划着他的计划,他明白在这样继续耗下去根本不行,反而还会耽误最好的时间,趁现在王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瘟疫其实是下毒的事情之前,他们要找到解药,并且除掉王培跟所谓的清蔺大人。 并且王培为了消除小云城百姓的怀疑。不惜自己亲自喝下柳河的水,百姓对柳河水有毒的消息自然是不信了。 可是,怎么才能让百姓们再次相信?周竟迟陷入了沉思。 只有让王培亲口说出,百姓们才会相信,可是,王培跟一个人精似的。怎么样才能让他亲口说出。 孙力站在周竟迟旁边,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以为是在担心他身上的毒,便安慰道:“大哥,别发愁了,既然王培敢喝那柳河的水,就证明他手中有解药,我们不如直接去找他,问他要解药。” 真别说,孙力说的办法虽然有些简单粗暴,但是的确是给周竟迟提了一个办法。 周竟迟一拍大腿,“对。我怎么没有想到,我现在既然已经是中了毒,想办法给他约出来,就说找他要解药,然后套出他的话就行!孙力!你怎么这么聪明!“ 被周竟迟破天荒的一夸,孙力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用手挠挠头,“这也没有什么的,我就是一时情急,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行,孙力,那我就先去准备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那大哥,你到时候要小心,嫂子说过,王培那个人是一个人精,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利益,你到时候能不能要来解药不重要,毕竟还有嫂子,要是把命给丢了,这是我绝对不予许的!” 孙力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如此认真,他只觉得自己的大哥一定不能出事,之前张勇的事情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他是在是不能再看着任何人在他身边出事。 周竟迟看出来了孙力的情绪,他伸出手,拍了拍孙力的肩膀,“我会的,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说罢,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只是,他似乎忘了陈阿娘还在王培那里探查情况。 陈阿娘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看了,寻了一个空,趁着别人不注意就溜了出去,回去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想,怎么样才能让王培再次喝下柳河的水? 她回去走的是小路,而周竟迟走的是大路。两个人完美的错过了。 陈阿娘回到了驿站,正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周竟迟,她兴奋的冲进周竟迟的房间,却发现屋子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竟迟?”陈阿娘试探的喊了一声,她以为周竟迟再跟她玩什么捉迷藏,可当她将屋子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怎么样都没有看见周竟迟的身影的时间,她慌了。 现在周竟迟生着病,他能去哪里? 陈阿娘不敢往不好的地方想象,只得下楼去问问孙力。 孙力一直以为陈阿娘是知道周竟迟的计划的,所以见她火急火燎的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疑惑,“嫂子,你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你大哥!竟迟他不见了!” “嫂子?你不知道吗?”孙力见陈阿娘一脸焦急,才觉得陈阿娘应该是不知道周竟迟计划的。 “他怎么了?你快说!”孙力既然这个样子问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这两个人啊。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嫂子,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我跟大哥商量对策,大哥说他要去将王培约出来假意问他要解药,然后将他下毒谋害全城百姓的事情套出来就行。”其实,孙力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他大哥的这个架势,是什么都没有跟他嫂子说啊。 只是他忘了,周竟迟跟他商量对策的时候,陈阿娘还在王培那里探查情况,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个人商量的什么计划? “他都带了谁跟他一起?还是说他是自己一个人去的?”陈阿娘有些咬牙切齿,这两个人竟然背着她商量出来了这么一出。 这个周竟迟也是一时冲动,他都没有仔细的好好想想,那王培跟一个人精似的,怎么可能会被他随便几句话就将实情说了出来。 再者,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按照孙力说的时间,她应该能跟周竟迟在路上遇见的。只是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大哥………他没有带人,就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孙力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因为这个主意也算是他出的,看陈阿娘这么生气的样子,似乎这个主意并不是很好。 他现在也仔细想了想,发觉的确有些不妥,并且周竟迟这会儿还中着毒,王培对付一个好好的周竟迟肯定不敢,但是对付一个中了毒的人,他还绰绰有余。 “快,你这会儿跟我一起,我们去找周竟迟。这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他了,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是没有万全的准备是不行的。” 听完陈阿娘的话,孙力忙带上了几样重要的东西,准备出发,陈阿娘也换了一身衣服,既然她没有在小路上遇见周竟迟,那他肯定是去走了大路。 两个人就非也似的奔向了大路,本来孙力的意思是骑马,但陈阿娘觉得骑马并不合适,他们现在不应该弄出太大的动静,不然反而会过早的引起王培那些人的注意。 其实陈阿娘也想到另外一种情况,周竟迟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就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他也是那种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个万全的准备的,他本就是猎户,理智跟计谋是他所必需的。 再加上这些日子经过张勇不断的训练跟熏陶,周竟迟相对于之前也好了很多。 他如果真是是去找王培,那小路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没有走,说明他并不是直接去找王培,而路只有两条,不是小路就是大路,走大路倒是可以找到他们安插在城里一些人的基地。 陈阿娘看了看前方,对孙力说道:“孙力。你知道魏毕平现在在什么地方不?” “魏毕平?”对于陈阿娘突然提起他,孙力感到有些奇怪,“我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小云城一户人家的远房亲戚,如果你想去找他,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我感觉竟迟应该去找魏毕平了。毕竟逼王培喝下毒水的是魏毕平,就说明他的能力不一般,而我们现在就需要这些能力强的人。” 陈阿娘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孙力,孙力眼睛一亮,的确是这样,当魏毕平跑过来找他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好感,能逼着王培喝下毒水,那手段是孙力不敢想象的。 “嫂子,我带你去找魏毕平。”说着,便走到了陈阿娘的面前,带着她拐进了一个街道,又在街道的巷子里面转来转去,终于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 孙力上前,敲了两下门,一个妇人模样的人将门打开,头探了出来,看了陈阿娘一眼,又转头问向孙力,“小力啊,你身边这个人是谁啊?” 之前陈阿娘发放安疫丸,小云城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她了,所以她这次出来,特地将自己的面容改了几分。至少看不来他就是之前的那个陈郎中了。 “这个是毕平的弟弟,刚从乡下回来,想过来见毕平一面,你放心,不会住下来的,说几句话我们就走。”他们既然想要瞒着自己真正的身份,就需要有人相信他们现在的这种假身份,而让别人相信就不能让别人厌恶他们,否则翻脸不认人了,他们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原来是这样,那进来吧。”听到孙力说不住下来,这个妇人才松了一口气。将门打开,“那你们两个快进来吧,刚刚来了一个男人,说是毕平的哥哥,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亲戚。” 陈阿娘听见妇人的话,脸上露出来了欣喜的表情,“真巧,没有想到他也过来了。” 孙力此时也觉得太巧了,如果不是陈阿娘说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周竟迟没有去找王培,而是来到了这里找魏毕平。 “他们两个人就在那个屋里商量事情,你们两个人也过去吧。妇人让他们进来院子,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屋子,就回到她自己的屋子,不再出来。 陈阿娘看了一眼孙力,“孙力,看样子你经常来啊。” 孙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为有很多事情都要跟毕平商量,所以来的次数多了,人家都认识我了。”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屋子,周竟迟果然在这里,他的对面坐着魏毕平。 准备行动 周竟迟听见有人进来,就抬眼去看,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孙力跟陈阿娘。 “阿娘!”他有些惊喜,他没有跟孙力说他过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孙力说你要弄一个什么计划,我从王培那里回来走的小路,一路都没有看见你,就猜你应该来了这里,就让孙力带着我过来,没想到你还真的在这里。” 周竟迟不禁轻轻的笑了出来,“还是我的阿娘了解我,就连我会去哪里都知道。” 陈阿娘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两个在商量什么计划,也加上我跟孙力吧,正好我也有一个计划,看看能不能用。” 说完,陈阿娘就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周竟迟旁边,孙力见状,也随即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魏毕平身旁。 “好了,你们说吧,我听着。”陈阿娘端正了身子。一副认真听的样子。 “好,那我说了。”周竟迟也收了眼底的狡黠,认真起来。 “我想寻一个合适的时间,将王培约出来,就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让他帮忙看看,这个时候就需要阿娘你跟我配合一下,对外传我们两个闹矛盾了。” 陈阿娘点点头,“这个可以,反正也是假装,让王培他们相信就行了。” “之后王培就肯定会告诉我,我得了瘟疫。而我就需要问他要解药,他肯定不会给我,然后我就说,我手中有他的密码,他就一定会威胁我。” “而我再说,我其实手中有解药,他就会恼羞成怒,认为我在耍他,到时候再刺激他几句,他就会将事情说出来,我们只需要安排一些人在旁边听着,然后等他说完就行了。” 陈阿娘陷入了思考,这个想法虽然听上去异常完美,但是里面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就比如,王培没有按照他们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那该怎么办,再比如,如果他们找的人里面有王培的手下,那什么都败露了。 “办法不错,就是太冒险了。” 陈阿娘能想到了,周竟迟也自然想到了,“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过来找魏毕平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一旁坐着的魏毕平也终于开了口,“这个计划弄不好,我们就一切都完了,所以还是请嫂子说说你的主意。” “行,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王培中了毒清蔺大人就会给他解药,那我们为何不同王培再次中一次毒,然后王培就肯定还会去要解药,我们只需从他手中将解药抢过来就可以了。” 其实陈阿娘对自己的办法也并不是很有自信,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将解药抢过来,就是让王培喝下毒水,也是一个难事。 一时之间,四个人的脸上都有了难色。 突然之间。魏毕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想法自他的心头升起。 “老大,嫂子,我有一个想法。” “有就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咱们现在是在商量问题,越是有想法就越应该说出来。”周竟迟很是看好眼前是魏毕平。 “老大跟嫂子的办法都挺不错,不如我们将两个办法合并成一个办法,怎么样?” 听了魏毕平的想法,陈阿娘跟周竟迟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应该怎合?”孙力想也想不出来,见陈阿娘跟周竟迟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他只好问魏毕平了。 “大哥意思是是拿我们知道的东西威胁王培,这个风险太大了,所以我们要换一种东西威胁王培,而嫂子说要再次给王培下毒,这个难度有些大,不如我们换一个对象。” “而王培最在乎的也就只有他的女儿王依依了,我们为什么不把目标放在王依依身上?” 陈阿娘听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对王依依下毒,然后威胁王培?” “我们其实也并不用真的去给王依依下毒,嫂子,你想一下,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可能被下毒,他怎么可能会管你是真的假的。” 周竟迟也忍不住赞赏起来,“毕平,你的这个主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今天晚上我们再回去商量一个更加详细的计划,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本来魏毕平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将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没想到就这这样得到了周竟迟跟陈阿娘的认可。 孙力看向魏毕平的眼神也满是崇拜,“毕平,你虽然平时不言不语,但是竟然这么聪明!” 魏毕平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之前的一些事情,他也有过不一样的想法。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现在看来,如果自己能早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是不是也就这般受人重视。 周竟迟又坐了一会儿,变带着陈阿娘跟孙力离开了,路上三人议论着魏毕平。 “其实他这个人挺聪明的,就是不懂得表达,如果不是他逼王培喝下毒水,我们这会儿可能就还不知道身边有这样聪明的一个人。” “说来,这件事情也算是竟迟对下属不够关心了,如果你能跟勇兄对你一样的去对精兵团的弟兄们,我想我们能够解决很多问题。毕竟兄弟齐心,合力断金。” 说了半天,陈阿娘又怪了周竟迟一番,周竟迟心里自然不怎么舒服,他巴巴的看了一眼陈阿娘,“阿娘,你忘了,我自从到了小云城,没有几天是健康的,就算是现在,我可还是中着毒的人。” 因为一直沉浸于想计划中,让陈阿娘一时忘了周竟迟还中着毒这个事实,“你还中着毒,是我说过了行不行,等咱们计划成功了,就去王培家里翻个地朝天,将解药的配方翻出来。” 周竟迟点点头,“等咱们回去就商量商量计划的事情。咱们不但要确保计划万无一失,还要留一条退路,方便到时候万一计划没有成功,可以全身而退的办法。” “这些细节等我们回了客栈再说。”陈阿娘看看天,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三个人加快了步伐。 回到了客栈。周竟迟将精兵团除了安插在小云城里面的所有人都喊了出来,一群人一齐坐在一张大桌子上面,想着李来福也能帮助他们,便将李来福也拽了过来。 “大家都听我说,我因为受到王培的迫害不幸中了毒,但我已经服下安疫丸。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 一上来,周竟迟就将他中毒的事情说了出来,陈阿娘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了不让精兵团的其他兄弟知道,还特意嘱咐过李来福,希望他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可一转眼,周竟迟就自己主动说了出来,陈阿娘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不光光是陈阿娘,孙力跟李来福的脸上也都是惊讶的样子。 而周竟迟的话就如同炸弹一般,炸在了每个人都心头。 “老大怎么会……” “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不相信你会被下毒……” 一时之间,精兵团的弟兄们心情都非常的低沉,但是周竟迟依旧跟刚才一样,“大家不用这么担心,这次将大家集合起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什么事比我们老大中毒还要重要,难不成是找到解药了?” 周竟迟听见了,微微一笑,“没错,就是找到解药了,只不过是,找到解药的过程会有些曲折,我需要各位的帮助。” 听见周竟迟这样说,众人们都激动起来。纷纷表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周竟迟这才将计划说了出来,“我们的人需要分成三批,明天一批去召集一些可靠的小云城百姓,最好选当初支持是柳河水有毒的百姓,将他们领到百里香二楼的房间。” 虽然大家对周竟迟所说的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认认真真的记了下来。 “第二批人明天则跟在我跟阿娘身后,我们明日会在大街上假意吵架,这批人就在一旁起哄,动静越大越好。” “第三批人则将王依依抓到一个地方,只需要喂她一碗水,告诉她中了毒,然后让她写一封亲笔信送到我们手里就行。” 周竟迟微笑着看着大家。“明白了没有?”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根本不知道周竟迟在说什么的话,他们现在就是对这个计划了解的明明白白,这下是准备对王培出手了。 李来福就一直坐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周竟迟所说的计划,听完,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赞,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计划。 先是让王培相信这两个人闹掰,然后利用他的松懈心,控制住他跟他的女儿,然后让他说出实情。 本来小云城里面就曾经传过,是柳河里面有水,现在这件事情要是王培亲口说出来,被小云城的百姓知道了,只怕小云城是要变天了。 陈阿娘又将一些地方的细节给大家补充了一遍,这下大家对于这个计划,更有信心了,为了保证明天要足够的精力,每个人都很早就睡了。 陈阿娘也不例外,她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梦中,她的计划成功了,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吵架是件大事 天渐渐变亮,就如同陈阿娘做的一个美梦一般。陈阿娘和周竟迟休息了几个时辰不到就起来了,虽然睡眠不是特别充足,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行动。 一行人起床之后,都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洗漱,用过早餐之后,聚在一起,实行今天的计划。 “昨天的计划还有谁不懂的吗?”陈阿娘问道。 “没有!”回应他的是精兵团众人的整齐如一的回答。 “好,那就按照计划,出发!”陈阿娘下了命令说道。 一行人分成两批批一齐外出,剩下一匹则看到周竟跟着周竟迟他们。 孙力刚想出去,却被周竟迟拦住了。“大哥,你这是?”孙力有些疑惑,难道周竟迟还有什么特殊任务要交给自己? “孙力,你先别急着出去。”周竟迟说道。 “怎么了?” “你先去魏毕平那里。寻找那些支持柳河水里有毒药的人,这是个力气活,他那里人手肯定不够,你去搭把手,另外一个。你们任务一旦完成,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因此,你们的任务非常的重要,明白吗?”周竟迟看着孙力的双眼坚定的说道。 “明白了。”孙力以同样坚定的双眼看着周竟迟说道。 “好,那你去吧,记住,人越多越好,到了百里香二楼之后都要装成是路人的样子,这样的话。王培才会暴露的更惨。”周竟迟笑着说道,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先别高兴的太早,记住,咱们的计划不能泄露出去,你们找到的人在我们到之前绝对不能透露,只能先说是请客吃顿饭,在看到我和王培进入包间之后才能把计划告诉他们,以免计划泄露。”周竟迟说道。 “好。”孙力点头答应到。 “对了。”周竟迟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正在往外走的孙力又叫了回来。 “还有什么吗?”孙力也是第一次见到周竟迟居然忘性这么大,不过转念想了想,也是现在周竟迟中了毒药的毒,而且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这才计划虽然严谨,但是经常遗忘一些事情。 “你和魏毕平一定要找那些你们觉得可靠信得过的人,否则的话这件事情一旦被王培知道,以他疑神疑鬼的性格他肯定会引起警觉。”周竟迟提醒到。 “我明白了。”孙力说道,这才真正外出,走了出去。 “你呀。”陈阿娘心疼的说道:“等这次计划成功之后,你一定要给我好好休息,不然你肯定就要累倒了。” 周竟迟却坚毅的打了打自己的胸口,“这才多大的事……” 结果还没超过两秒,立马咳嗽了起来。 “还逞强。”陈阿娘有些娇嗔的责怪到。周竟迟这才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很快就正色道:“咱们该准备走了。” 陈阿娘虽然满是忧色,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如果实在撑不住就赶紧取消。” “放心吧。”周竟迟给了一个陈阿娘放心的眼神:“我能行的。”陈阿娘看着周竟迟的笑容,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和周竟迟朝着小云城最繁华的街道走去。 青云街是小云城最大最繁华的街道,在这里,服装店首饰店食品街。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丝毫不弱于京城的一些繁华的街道。 只不过自从王培把毒药倒入水中之后,这条街道的商户也有不少中了毒,虽然平日还开着店铺,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来这里游玩了。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周竟迟他们的任务,街上的游人还是有的不少,周竟迟给精兵团的那些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立马心领神会。 周竟迟和陈阿娘装作漫不经心的在街上闲逛,时不时的和过往的行人和商户说上几句话。 街上的人都认识周竟迟和陈阿娘,因此不少人和周竟迟等人打着招呼,周竟迟和陈阿娘也都一一回应。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行人急匆匆的走过,但可能是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他并没有看到周竟迟,因此不小心碰到了周竟迟的肩膀。 可周竟迟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个人,随后就是极大的怒火。 “你这个人,走那么快,急着投胎啊?”周竟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就开始骂那个人。 那个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去,低头赔罪,“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急着去看病这才撞到了您,是小的不是,给大人您赔罪了。” “你……”周竟迟刚想发怒,但是陈阿娘却突然开口,“什么病?莫非,你也得了瘟疫?” 那个人这才抬起头来,一脸如同看见救星一样的看着陈阿娘。 “陈大人您也在?那太好了。我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先是发烧,再是全身奇痒无比,身上都抓烂了还是觉得痒,这才想起来这是中了瘟疫的情况,赶紧来看看。这不想,才撞着携扶大人了。”那个人解释道。 周竟迟一听这个人说得了瘟疫,这才没有发做。陈阿娘看到这番样子,从随身带的包裹里取出了平疫丸,“给,这个是平疫丸。虽不能病除,但是可以有效的缓解和抑制,这段时间我在研制解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你服用平疫丸就行。” 那个人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接过平疫丸,万分感谢过后离开了。 看着那个人离去的背影,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 “好,好样的!” “陈大人果然是一个良医!” “我们都有救了!” 周竟迟看着不断欢呼的群众,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头晕目眩使不上力气,这个样子我感觉非常的难受。” 可以说到这个,陈阿娘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解释说道:“携扶大人这几天过度操劳,身体有些虚弱。多休息就好了,别的到没有什么大碍。” “你说什么!”周竟迟突然大喝一声。 “你说我身子虚?你觉得我相信吗?”周竟迟朝着陈阿娘几乎是用吼着说出来的。 “几天了,我的情况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个时候,远在路口徘徊的众人收到了暗号。纷纷朝着陈阿娘他们这边围了过来。 “唉,携扶大人,有话好……”一个商户想要过来过来劝架,却被周竟迟瞪了一眼,悻悻的离开了。 “你们不用管我。这几天我一直觉得身体非常不适,可是陈郎中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理由,你说说,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周竟迟冷冷地说道。 “这……”这个是个人私事,他也没办法过于多言,只好退下。 “携扶大人,你不舒服我给你看病,你非要刨根问底,态度恶劣,本来只是简单的睡眠不足,但是你非要闹得这么大,那么请问,携扶大人又是何意?”陈阿娘反而很平静,看着周竟迟说道。 “我刨根问底?态度恶劣?你把事情早就说好了那不就行了,你还说我态度恶劣?” “携扶大人,生气容易上火气虚,这也是您这几天身体不好的另外的原因。” “放屁!”周竟迟气的甚至把手中的扇子扔到了地上。 因为有精兵团众人围观的缘故,随着吵架愈演愈烈,驻足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甚至于把道路围的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孙力和魏毕平不断的找着自己认识的觉得靠谱并且柳河河水是被人下毒,而不是瘟疫的人们来到了百里香二楼肚子开了一个包间,要宴请众人吃饭,另外一个。 待他们全部都来到百里香二楼的时候,竟有不下三十人。 看着如此多的人,孙力和魏毕平喜笑颜开,一个去点菜上菜,另外一个就到青云街给周竟迟通报一下。 待他来到青云街的时候,发现整个街道都在议论纷纷,而且街道正中心外围为了不少驻足围观的人。都在不断的讨论着里面的情况。 孙力一看,心下顿时觉得非常欢喜,随后大声喊道:“携扶大人,你的马被人偷走了!” 这一嗓子,顿时让整个街道都安静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孙力,而孙力则站在原地。 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周竟迟和陈阿娘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谁偷得!”周竟迟气急败坏的喊到。 “那个人往城门走了!”孙力喊到。 “那没事。”周竟迟突然摆了摆手:“城门守卫认得我的马,所以不用担心我的马会被人偷走。”随后又开始和陈阿娘吵了起来。 孙力一看,急匆匆的离开了,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孙力离开时那一抹微笑。 街上,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当地的衙门想管这件事,奈何对方是周竟迟他们也管不了,因此,只好维持现场秩序,但是谁也不敢进去打扰。 一个是朝廷官员,另外一个是朝廷派来的江湖郎中,这无论帮谁都不讨好,所以现场的衙役只敢维持秩序,驱散民众,但要让他们去劝架,他们真的不敢。 我们去看看热闹 “王掌柜,你快去看看,携扶大人和陈郎中在街上吵起来了。”孙力一脸焦急的来到了王培的院子中。 因为陈阿娘的平疫丸的存在,现在王培的药基本上卖不出去多少,因此王培让自己的店员看着店,他自己在家里休息。 而孙力的突然来访,让王培皱了皱眉头。 “奇了怪了,按理说携扶应该在床上躺着而不是在街上吵架啊……”王培在心中暗自嘀咕。 但是转念一想,“也对,有陈郎中的平疫丸,他就算中了毒,如今也应该没有大碍,只是最多身子骨特别虚弱而已吧……” 一想到这里,王培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看着孙力装作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 “在哪。快带我去。”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魏毕平已经在百里香二楼的包间宴请众人了,虽然吃的饭菜的价格确实让他一阵肉疼,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他觉得这钱花的值。 “魏大哥。今天你给我们喊来吃饭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和魏毕平一个混的比较熟的男人问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魏大哥?魏大哥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个时候立马有人反驳到,这个人自然就是精兵团的人了。 魏毕平一听,笑了笑:“今天喊诸位出来的确有些事情,不过不是我魏某人有求于人,而是请大家来看一出好戏,顺便,做一个见证人。” 此话一出,客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魏毕平喊来的大部分实际上都相互认识,并且都知道对方并不认为王培说的瘟疫是对的。只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并没有人想这么多。 “魏大哥,此话是何意?”有人问到。 “不急,等菜上齐后再告诉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坑你们,而且你们这些证人非常的重要,这宴会也算是我魏某请大家帮忙而请吃的饭。”魏毕平说道。 “这……”有人这个时候有些踌躇。因为他们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违法的。 “诸位放心,我魏某不会坑害在座的各位,俗话说得好,四海之内皆兄弟,同为小云城的兄弟,我更加不会坑害了。”魏毕平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因此他安慰着说道。 “好。”这个时候,和魏毕平关系最好的那个人率先表态:“我相信闭平,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坑我们。” 他的话似乎气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不多时,又有声音说道:“我也相信闭平。” “既然你们都进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啊。” “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少的了我?” 魏毕平感激的看向那个人,随后感激的对众人说道:“感谢各位给我魏某一个面子,我能很确定的告诉各位,这是为了揭露王培罪恶行为而开的宴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魏毕平压低了关系。 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人,魏毕平看人的眼光是非常的准的,因此当他们听到说是为了揭露王培罪恶行为的时候,每个人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震惊以及激动的神色。震惊是因为他们不相信王培,但是没有证据,现在魏毕平这么说之后,就意味着他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激动则是因为他们的病,并不是瘟疫,而且,既然是人为制造的,那就代表着解药。 “魏兄,怎么说?”那个和魏毕平关系好的兄弟只觉得现在非常的激动,一个是因为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而且自己能够制证王培,另外一个,就是他们可以不在遭受病痛之苦了。 “各位,现在携扶大人正在引王培上钩,在他们到来之前,咱们不能离开百里香,还请各位谅解,但是如果这次指证成功。那么各位,都将是小云城的英雄,我们也会将各位的表现通报上去的。”魏毕平说道。 听到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因为这么一个机会他们没有错过,反而是牢牢地抓在了手里,而那些之前思想还有些动摇的人,这个时候也暗暗呼了一口气,差点就与这次机会失之交臂了。 随后,魏毕平把计划提前泄露给了他们,虽然这么做非常有风险,但是魏毕平却依然这么做了,因为他相信这些人,相信他们并无二心。 一则是因为这些人都不怎么喜欢王培,二则这些人都中了中毒药。那种痛苦让他们恨不得马上有解药痊愈,而他们的家人朋友兄弟姐妹,肯定也有中了毒药的,因此他们就更不可能会通风报信了,第三,则是他们都有一个善心,因为魏毕平在接触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病,但是有了平疫丸之后,他们虽然非常渴望。但是没有偷也没有抢,更没有从别人那里花重金购买。 而是耐心等待,一有平疫丸,先是给了父母,弟妹,儿女,最后才给自己,也许别人没有注意到,但是魏毕平却把这些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这也是他把计划提前告诉众人的另外一个理由。 “现在,我们只要等着携扶大人来就行了。”魏毕平说道,随后举起茶杯,“为了小云城,为了健康的生活,为了揭发王培。我们以茶代酒,干杯!” “干杯!” 而王培此时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当中,而是朝着青云街的方向匆匆赶去。 “王掌柜,快点,我真的怕他们打起来了。我只是一个随从,根本说不上话,因此我只能找您了。”孙力说道。 王培点了点头,问道:“他们是为什么要抄起来?” 孙力连忙说道:“携扶大人这几天身体一直感觉不适,可是问了陈郎中却得到过于疲惫多休息的回复。因此携扶大人一下子就生气了开始吵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王培说道,随后想到:看来是毒药发作了,但是陈安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给携扶大人,既然这个样子,那就好弄多了。”带着一抹阴冷的笑容,两人朝着青云街奔去。 等到了青云街的时候,周竟迟和陈阿娘还在假装吵架,吵架的声音吵的震天响,但是周围的人群虽然已经散去,可还都在远处围观,而因为这一个吵架,连县令都惊动了,可即便是这样,两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吵架,为此县令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王培快步走到周竟迟两人身边,周竟迟远远的就看到王培来了,因此在王培快要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大喊了一声:“滚!”陈阿娘这才怒目圆睁的离去了。 王培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周竟迟身边,先是恭敬的和县令打了一声招呼,县令一看王培来了。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连忙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给了王培。 王培倒也没客气,县令走了之后,恭敬的和周竟迟说道:“携扶大人,别生气了,伤身体,还容易伤了和气。” 周竟迟这个时候还假装气呼呼的说道:“这个陈安,真是气死我了。” 王培刚想说些什么,周竟迟却打断着说道:“好了,不说他了。说了都来气,走吧,吵了一个上午,嗓子都哑了,肚子也饿了,咱们找一个地方,我请你吃饭去。” 王培一听周竟迟邀请自己吃饭,自然是非常乐意:“能和携扶大人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随后两个人就一起来到了百里香。 因为王培来不及准备,只能和周竟迟去全小云城最好的酒楼吃饭,而周竟迟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且是自己宴请王培,自然是他做主了。 待他们来到百里香之后,周竟迟对前台说到:“给我定一个包间。” 前台的收银员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说出来,因此她说道:“里面请。” 随后由孙力安排好的人把周竟迟和王培带到二楼的包间。 这个时候的魏毕平已经和众人吃过午饭了,但是因为要做证人,谁都没有喝酒。 而他们上来的时候,魏毕平就已经知道:正主来了。 他们今天已经把二楼的包间全包下了,因此只要有人来到二楼,他们能非常清楚的听到动静。 而孙力安排的人则把周竟迟他们带到魏毕平旁边的一个包间,随后周竟迟大声喊道:“给我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王培一听,心里也是非常乐意,因为百里香这个酒楼也来过几次,但都因为消费太高,一年他也来不了几次,即便是来,也不敢坐包间,而周竟迟一来就请王培来到包间,还请的是招牌菜,因此王培自己也是非常的开心。 而隔壁的魏毕平听到周竟迟这里的动静,微微一笑:“好戏开始了。” 只见魏毕平在窗纸上开了一个小洞,能够让他们更加清晰的听到屋内的谈话。 而周竟迟和王培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周竟迟狠狠地说:”这个陈安,我明明不适还不帮我好好看病,还说什么我没事,这真是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吧,真是。” “携扶大人身体可有不适?不然让王某把脉为携扶大人看看身体吧?”王培一听,连忙说道。 周竟迟听到了,把手递给王培:“麻烦了。” 王培笑呵呵的给周竟迟把脉,随后装作惊讶的说道:“携扶大人,您……您这是得了瘟疫啊!” 你终于说出真相了 周竟迟装作很是惊讶的样子,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我怎么会得瘟疫?” 看到周竟迟这样样子,王培本应该是放心的,他这个样子就说明还不知道下毒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异常的不安,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他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近太紧张而导致的,前几天他还因为一个愣头青喝下了毒水,想到这里王培的脸色就暗了下去,若是这个人再让他抓住,他一定会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周竟迟看着王培在自顾自的想些什么,害怕他察觉出来不对劲,就猛烈的咳嗽了一声。 王培也回过了神。他看向周竟迟,“携扶大人,抱歉,刚刚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没事的,我就是想知道。我怎么会得瘟疫,因为这……我是在是接受不了……” 周竟迟演的很像,如果陈阿娘这会儿正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周竟迟可以在现代当一个影帝。 “携扶大人,我可以肯定,您得的是瘟疫,得瘟疫的方法有很多种,这具体的原因我自然是说不上来的。”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 “可是为什么小云城的百姓得了瘟疫之后就会立即发烧,而我只是感觉到有些头晕不适。”周竟迟不想跟王培周旋。直接问了出来,但是同时,这个问题也不会显得突兀,每个得了病的人是都会这个样子问的。 “携扶大人虽然得了瘟疫,但毒性被压制着,所以病状一时没有表现出来。”王培对周竟迟的戒心越来越小,随之而去的,是他心里的不安感。 “什么?”周竟迟站了起来,“我体内的毒性被压制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会因为瘟疫而死?” 看着周竟迟的这一连串的反应,王培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畅,原来这个携扶大人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看来之前还是自己高看了他,还想着把女儿嫁给他,现在看来,自己的女儿跟他怎么都不配。 “携扶大人,你不是说陈郎中之前曾给你把过脉,但又什么都不说,对不对?” “对,他还让我吃了一会药丸……对了,陈郎中那里有安疫丸,我去问他要一粒我的瘟疫不就好了?”周竟迟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兴奋。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周竟迟竟然还在想着那个陈安的安疫丸,看来这个陈安没有告诉他事情啊。 既然周竟迟现在还不知道,那就让他王培来亲手毁了他的希望吧。 “大人?你竟然还在相信陈郎中的安疫丸?”王培故作玄机的样子。 周竟迟皱起了眉头,“王掌柜,你的意思是什么?陈安他的药怎么了?” “大人怕是不知道啊,陈安的药不能说是瘟疫的彻底解药,他可以说成是一种延缓病情的药物,吃了安疫丸的瘟疫患者,都会获得十余天的健康身体。但是当这十余天一过去,患者该怎么样还会怎么样,甚至有可能会比之前的还要严重。” 王培将这个后果说的很严重,周竟迟也露出来让王培满意的表情,震惊夹着着愤怒,可以看出,这个陈安是骗了周竟迟很大的事情,不然周竟迟不会这么愤怒,就连当初他污蔑周竟迟毁了自己女儿清白的时候,也未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只不过,王培一想到那日早上周竟迟眼底的从容与镇定,心底暗笑一声,原来终于有一天,你也是我的阶下囚了。 “他……他怎么会……是这样……药……”周竟迟激动的竟然说不出来完整的话。 “携扶大人,你先不要着急。虽然上一件事情是一个坏消息,但是我手里面还有一个好消息,携扶大人要不要听?” 周竟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憋了很长时间,才从最里面蹦出来一句,”你只管说了,只要是能治好我的瘟疫,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我手里面有彻底根除瘟疫的解药,大人想不想要?” 周竟迟眼睛一亮,“你手中有解药,这可当真?”眼底的贪婪,与那日给百姓发安疫丸时眼底的清明,可完全不一样。 “当着,我怎么敢骗携扶大人?”王培不清不谈的说出这句话,好像就是为了钓周竟迟的胃口。 “说吧。你想要什么才愿意把解药给我。”看样子,王培已经安全占领了上风。 “你要当清蔺大人的狗。”王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培的条件竟然是这个。 “当清蔺大人的狗……王掌柜这个玩笑你竟然真的有心情开?你直接明说吧,到底要多少钱才愿意将解药给我。” “携扶大人啊,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为清蔺大人效劳,这解药可是多少钱都不卖的。”王培云淡风轻的说出来这句话,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王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周竟迟有些愠怒的盯着对面的王培。 王培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舒服极了,他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半晌,他突然来了一句,“携扶大人,你知道小云城为什么突然爆发瘟疫吗?” 周竟迟担心王培诈他,便没有回答,只是奇怪好好的怎么说起来瘟疫这件事情。 王培也不等周竟迟思考,直接说了出来,“这场瘟疫是人为的。” 画出口时,周竟迟是震惊的,他本来以为还需要做一些事情王培才会将真相说出来。 躲在隔壁听墙角的数人猛然间就听见了这句话,孙力忙趁热打铁,压低了声音朝大家说道,“大家都听见没有。王培亲口说他手中有解药,并且这场瘟疫是人为的。” 屋中的人脸上皆是愤怒,本来上次王培喝了柳河的水才让他们打消了顾虑,没想到王培手中竟是有解药的,怪不得他会喝下柳河的水。他们现在都恨不得将王培千刀万剐。 孙力很是满意这些人的表现,只是现在还不能让他们发作,孙力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看看还能不能听到什么别的有用的消息。 ”王培,你是怎么知道这场瘟疫是人为的?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还有。你既然有解药,为什么还要对小云城的百姓不管不顾?” 因为激动,周竟迟的眼睛有些发红,虽然这些是他提前就计划好的对话内容,但是当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发现,面对面对这么多人命,他没有办法镇定下来。 “携扶大人,我现在来告诉你为什么。”王培为什么能将这件事情毫不表露的告诉周竟迟,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周竟迟完全翻不起大风大浪,将真相说出来,打击打击他,让他精神崩溃,指不定还可以为清蔺大人收一名新的手下。 “柳河水有毒,这是真的,而这毒,就是我下的。”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做!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周竟迟再次站了起来,他这会儿还不能露出破绽,即使是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还要装出来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 “什么王法?我只知道以前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时候是一贫如洗的。而这场瘟疫,就是我翻身的机会,清蔺大人答应过我,只要事情成功,我就可以进宫当官!你这样已经是朝廷官员的人懂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王培自己先激动起来,许是压抑的太久,现在终于爆发出来了,只可惜他爆发的不是时候。 周竟迟静静的坐在那里,“王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柳河水里下了毒,所以全城的百姓才会得了瘟疫,而你明明手中有解药,却卖一些根本没有用的药,来赚取里面的利润?” 王培哈哈大笑起来,“没错,但是你现在知道了又能干什么?你也被我下了毒,没有我的解药你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你能对我干什么?” 周竟迟反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对着空气说了句,“都听见了吧,这才是王培的真正目的。” 见周竟迟这样,王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第一个想到的情况就是周竟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直接疯了,甚至对着空气说话。 可是周竟迟的眼底清明,并没有疯了的迹象,他觉察到一丝异样,“周竟迟!你再干什么!” 周竟迟轻轻的笑了一声,可王培只觉得这笑声如刀子一般,直直的对准了他。 “大家都出来吧,王掌柜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是时候让你们发泄发泄了。” 又是对着空气说话,王培刚想动嘴,突然房间的门聪外面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孙力,而孙力身后站了一群人。 孙力率先开口,“王掌柜,你说的话我们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你说你干了这样的事情,我身后这些小云城的百姓们,他们怎么可能会原谅你。” 王培大惊,他根本没有想到周竟迟来了这么一出,他用手指着周竟迟,“你……你……你竟然阴我!” 说罢,便要跑到窗户旁边,准备跳下去,但周竟迟比他更快,待王培刚想跳下去的时候,周竟迟一把抓了过来,丢在地上。 计谋成功了 王培趴在地上,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因为害怕不断的颤抖着,就凭刚刚周竟迟抓他的动作,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周竟迟的对手。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眼下更重要的是他刚刚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去,而周竟迟就是在故意给他下套,让他将这些事情说了出去。 他抬头,看向周竟迟,“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柳河水有毒的事情?” 周竟迟摇摇头,“王掌柜,我今天确实是想来找你看看我的病,谁知道你就将这些事情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若是我早就知道柳河水有毒,我怎么现在才对你动手?” 王培低下了头,他知道他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他败在了自己的自大上面。 周竟迟是什么人?朝廷派来的携扶大人!怎么可能就是一个绣花拳头,什么都不懂。 见王培被周竟迟制服,孙力身后的人纷纷叫嚷了起来,“打死他,他害了整个小云城的百姓!打死他!” 有的人已经知道了真相,朝着百香楼外面跑去。将这件事情告诉遇见的每一个人。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小云城的大部分百姓都聚集到了百香楼这条街上,说什么的都有,但还是有的人,没有亲眼见过,不怎么相信。 “你们说,这次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感觉像真的,这次可是携扶大人亲自出手。” “我看啊,这应该是假的,上次人家王掌柜已经当着我们的面喝了那柳河的水。就证明里面没有毒!” “你还说,大家不都在传王培手上有解药。” 众说芸芸,平时安静的街道这会儿也喧闹起来。 周竟迟则在屋里,将王培绑了起来。 这会儿,孙力突然跑了过来,“大哥!小云城的百姓都在外面,他们都等着一个真正的真相!” 周竟迟点点头,“我知道了,因为咱们这里事情突变,我这会儿走不开,你去阿娘那里,把我们的情况告诉她,让她不要放王依依,解药的事情还需要王依依。” 孙力应来下来,随即就向外跑了出去,因为他走的是后门,所以并没有遇见几个人。 陈阿娘来到王培家之后,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一直躲在一旁的树后,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会儿应该会有一个丫鬟出来采买,他一会儿只需对这个丫鬟做些什么就可以了。 果然,没一会儿,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陈阿娘立马跟在她的身后,寻了一个时机就拽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子。 这小丫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的顿时要哭了起来,模模糊糊中看见她眼前站了一个蒙着黑纱的男人。 “别哭!”陈阿娘特意压低了声音,又将自己的匕首拿了出来,对准这个小丫鬟的心脏。 小丫鬟顿时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说话也结巴了,“我……我……不动……” “很好。”陈阿娘收回了匕首,“你叫什么名字?在王家跟在谁身边?” “奴……奴……婢叫……颖儿……在……小姐……” “行了,我知道了。”陈阿娘暗喜,她果然没有记错,这个丫鬟就是王依依身边的人。 说罢。她将一粒药丸塞进这个颖儿的嘴中,颖儿捂住嘴尖叫起来,“你往我嘴里塞了什么?” 陈阿娘轻笑一声,“这会儿倒是不结巴了?听着,我刚刚给你塞了一粒毒药,毒是我自己配的,除了我,就连你们家老爷都解不出来,两个时辰一到你就会毒发身亡。” 为了增加一些恐怖的气氛,陈阿娘又阴森森的说道:“这个毒发的时候,你先是会全身瘙痒,然后你的内脏会从里面一点点被腐蚀掉,但是里面的药又会吊着你的命,让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然后你就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快速的腐烂。” 陈阿娘说的吓人,颖儿更是感觉到吓人,身体不断的发抖。 “但是,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会给你解药,还会给你一笔不菲的银子。” 听到有机会可以不用死,颖儿急忙抓住,“只要我能做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很好,我需要你一会儿不管用什么办法,将你们家小姐给我带到这个地方。” 颖儿立马答应了下来,别看王依依在外人面前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实际上在自己房里,心肠歹毒的让人不敢相信。 她对自己的丫鬟从来都是恶声恶气,一点不顺心就要被打被骂,颖儿她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她有一次端茶慢了一步,王依依就将蜡烛的蜡油滴在她的胳膊上,一直到整个蜡烛用完,颖儿也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胳膊上已经有了一道又一道丑陋的疤痕。 从那个时候开始,颖儿对这个王依依就只有了恨。只奈何她是一个丫鬟,王依依是千金大小姐。 可是现在,面前这个蒙着脸的男人要她将王依依带过来,这简直是在帮她,所以她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 陈阿娘见她的态度,就知道了王依依平时对待这些丫鬟肯定不好,这下正好让这个丫鬟顺便报个仇。 “我跟你们家小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还希望你能快点将她带过来。” 颖儿点了点头,就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而陈阿娘就静静的呆在这里,她相信这个颖儿,刚刚她从这个颖儿眼里读出了仇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的。 果然。颖儿回了院子,就到了王依依的房间里面,王依依这会儿看样子心情不错,坐在床上绣着女红。 她看见颖儿回来,问了一句,“你不是出去采买了吗?怎么回来了?” 颖儿跪了下来,“小姐,刚刚颖儿出去看见了外面有一个妇人在卖簪子,那个铺上的簪子都异常好看,若是奴婢没有看错,里面还有一只紫鸯花簪子,比刘小姐那只还要好看。” 果然还是王依依身边的人,知道王依依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这几天王依依正看上了一个紫鸯花簪子,只不过她晚了一步,让刘家的小姐买了,为此王依依还发了脾气。 现在过来告诉她,自己发现了别的紫鸯花簪子。还要比之前的那只要好看,王依依顿时来了兴趣。 “你说的可是真的?” 颖儿点点头,“千真万确,这是奴婢亲眼看见的。” “好,你现在就带我过去,那妇人可还卖其他的簪子?” “奴婢还看见一只血红桔梗花簪子。那上面的红玉一看就是上乘的料子。” 王依依越听越心动,拿了钱袋便让颖儿带她过去,颖儿在转头的一瞬间,露出来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出来大门,王依依跟在颖儿身后,越走越偏。王依依有些疑惑,“颖儿,你平常走过这条路吗?” “奴婢采买一直走的都是这条路,在拐进那个巷子,就是妇人卖簪子的地方。”颖儿指了指陈阿娘所在的小巷子。 王依依不疑有他,一心想着带了好看的簪子去将刘家的小姐奚落一顿,就直接走了过去。 陈阿娘已经听见了脚步声,知道是颖儿带着王依依过来了。 眼看王依依离自己越来越近,陈阿娘将自己准备好的药包拿了出来,一下上去,放进了王依依的嘴里,王依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看着王依依倒在地上,陈阿娘也不打算管他,这个女人可是对他的男人下过春药,今天不让她吃点苦头怎么行,她陈阿娘可不是那种心胸宽大的人。 想到颖儿还在外面等她,就赶紧走了出来。 颖儿虽然知道这会儿王依依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心中还是害怕,一是怕王依依逃出来,对她下杀手,二是怕那个蒙面纱的人不给她解药。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陈阿娘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颖儿。事情办的很好,这是解药,吃了吧。” 颖儿这才反应过来,她半信半疑的接过药丸,吞了下去,只是没有想到,这药丸竟然是甜的,她张了张嘴,“那小姐她……” “你放心,你们家小姐我用完就会送过来,我不会让她记得这件事情的,你这会儿也不回去王府了吧?”陈阿娘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她能将王依依带出来,就说明她有一定的能力。 而王依依失踪,颖儿肯定第一个有嫌疑,想必,她也是不能在王府待下去了。 “我……我不知道……我想着报了仇就带着钱财跑的,可是才想起来,小云城有瘟疫,是出不去的。” 见颖儿这个样子说,陈阿娘也索性先不管王依依,跟颖儿聊了起来,聊天过程中陈阿娘得知,颖儿的母亲被王培欺负了,这才生下颖儿,而颖儿生下来就注定了要一辈子为奴,服侍王依依。 两个人聊的来,颖儿也就忘了之前她对陈阿娘的恐惧,她将自己的胳膊露了出来,整个胳膊的皮都皱巴在一起,一道道的疤痕显得触目惊心。 陈阿娘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都是王依依干的?” 颖儿点点头。 陈阿娘冷笑一声,看来,她需要给这个傲娇的大小姐好好的弄一个惩罚,不然都对不起她犯的那些事情。 策反了一个好丫鬟 陈阿娘越想越气,直接破口大骂起来,“这个王依依真不是个东西,对着别人这么小的姑娘都能这个样子,不亏跟他爹一样,真应该将心肠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已经黑透了。” 陈阿娘因为太激动,一时忘了压制自己的声音,结果,她刚一抬眼,就看见颖儿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该死的,她刚刚竟然忘了压制自己的声音了。 颖儿一直认为面前这个人是一个男人,可是刚刚女声传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蒙面人是一位女子。 既然已经暴露了,陈阿娘也索性不准备再装下去,正好,她也有点喜欢这个小姑娘。实在不行,她也可以让颖儿过来投奔他们。 “那个,被你发现了,我其实是一个女人。”说着,陈阿娘将面纱扯了下来,露出绝美的面容。 颖儿竟然一时看呆了。她还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再加上一身黑衣,显得陈阿娘更加潇洒。 “你……你竟然这么好看。”想着想着,颖儿就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这下让陈阿娘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颖儿一个劲的盯着陈阿娘,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陈阿娘的脸问道:“你跟陈安陈郎中有五分相似,你是他的妹妹吗?” 陈阿娘在女扮男装的时候,一直都是故意将自己的脸画丑的,一来是害怕被认出来是女子,在一个丑一点也少了很多事情。 “我就是他的妹妹,我哥让我过来将王依依抓回去。”既然颖儿已经误会了。而陈阿娘也不想多讲,就顺着颖儿的话接了下去。 颖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能多问了,只是她又想到了陈安。 本来颖儿知道陈安手中安疫丸的时候,跟大多数人都一样,以为陈安会高价卖出,谁知道他却免费送给小云城的百姓。 当时,她就将陈安的眉眼记在了心中,虽然说不上英俊潇洒,但也是温文尔雅的那种。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之后她看见王依依去找陈安,心里乏过一阵不安,看到陈安对着王依依笑,颖儿暗自伤心了好几天,甚至以为,男人都喜欢那种虚伪的人。 后来发生了那件事,王依依竟然主动爬上来携扶大人的床,索性携扶大人理智,她们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而且那一日,她也知道了陈安对王依依的态度,眼中除了厌恶就是厌恶。 只是没想到,今天她竟然阴差阳错的帮了陈安的妹妹,想到这里,颖儿心里一阵开心。 “颖儿。”陈阿娘突然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 “我身边缺一个服侍我的人,需要她懂些药理,我看你就挺合适,要不要来投奔我?” 陈阿娘笑着看着她,这个颖儿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正巧她这会儿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为何不将她留下来。 “我……我……”颖儿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是否愿意,她看看陈阿娘,又想了想陈安,最终,点了点头,“我愿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叫陈阿娘,你可以喊我阿娘。” “那怎么可以,我……我还是喊你小姐吧……” “喊小姐怎么成,这样吧,反正我也已经嫁人了,你喊我夫人吧,怎么样?”陈阿娘想了办法,才想到一个好听的称呼,那个小姐说实话,是真的不好听。 “你已经嫁人了吗?那……那陈郎中可有娶妻?”颖儿看着陈阿娘,陈阿娘的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却已经嫁人了,那陈安了,陈安会不会已经娶妻,如果速度快一些,那他是不是就是已经有了孩子? “我哥他还没有娶妻。”陈阿娘有些奇怪,颖儿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问题。 可当她看到颖儿如释重负的神情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颖儿会不会喜欢上了女扮男装的她?这个想法太荒缪了,陈阿娘很快就摈弃了。 这个时候,陈阿娘才想起还在巷子里面躺着的王依依,她忙站起来,吹了一声口哨,很快,就有两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王依依在巷子里面,你们先把她弄回去,记得,动静要小一些。” “是!” 两个人将王依依装在了一个麻袋里面,又不知道从哪推过来一个驴车,将麻袋放了上前便驾驶着驴车离开了。 颖儿就一直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颖儿,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在明处出现,我给你指一条路,你沿着那个路走,然后一直走到来福客栈。你对里面的人说你是陈阿娘让过来的,他们就会让你过去了。” 颖儿点点头,沿着陈阿娘给她指的路,一路小跑。 陈阿娘看向她的背影突然就笑出了声,果然是一个傻姑娘,刚刚所谓的毒药只不过是一颗加了甘草的陈皮丸,酸中带苦,不过是味道有些怪,那颗解药也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糖丸。 虽然陈阿娘知道这样捉弄别人不对,但是特殊情况就应该特殊对待,她自己不说,谁又会知道。 她又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彻底毁灭了他们的踪迹,才又从新将面纱蒙上,朝着客栈的方向跑去。 颖儿跑的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来福客栈,之前那两个人用的驴车,这会儿也正停在客栈门口。 至少,可以从这一点来看,陈阿娘没有骗她。 她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李来福,他脸上的伤疤让颖儿有些害怕。 “姑娘,一个人啊?是打尖还是住店?”李来福笑嘻嘻的望向颖儿。 “我……我是陈阿娘让过来的,她说让我在这里等她?”颖儿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就会落得不好的下场。 “哦?你是说陈阿娘?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说她身边缺一个服侍的人,让我过来服侍她,还说她已经嫁人,让我喊她夫人。” 问道这里。李来福才放下心来,这下才可以确定这个姑娘是陈阿娘派过来的。 “那你先找一个位置坐下来吧,我估计她也该回来了。” 没等多长时间,陈阿娘就回来了,她一下做到了椅子上面,对着李来福说道。“我快渴死了,来福,快,给我倒点茶。” 李来福的嘴角抽了抽,自从陈阿娘跟他熟络之后,也不再喊什么李掌柜之类的。张口一个来福闭口一个来福的,不过李来福也是喜欢陈阿娘这种爽快的性格。 “水早就跟你准备好了,快喝吧。”李来福说着,将手旁的茶壶放到了陈阿娘面前,“那个小姑娘可还在等你,一会儿她怎么安排你就快,些安排,不然她在这里挺拘谨的。” 喝完水,陈阿娘的坐到了颖儿身边,颖儿望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走,我带你去见王依依,正好我还需要她帮我做一件事情。” 颖儿跟在陈阿娘的身后,到了后院,又拐入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阴寒潮湿,颖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走到尽头,一个女人坐在一堆草里,似乎是因为寒冷,在不断的发抖。 颖儿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小姐?” 果然,那个人动了动,随即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呲”的一声。陈阿娘划着了一根火柴,将墙壁上的油灯点亮了,瞬间,地下室就亮了起来。 而颖儿也看清了王依依现在的样子,她被绳子反绑着,头发已经散开,脸上黑一片白一片,衣服也脏乱不堪,嘴里塞了一个脏抹布,所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阿娘对着她笑了一下,“王依依,你猜猜我是谁?” 王依依摇着头。有两行泪水从她眼角滑落,颖儿在一旁看的甚是开心,王依依当初拿蜡烛烫她胳膊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只是,当王依依再次看向陈阿娘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陈阿娘将她口中的抹布拿了出来,跟着抹布一起出来的,是王依依的叫骂声。 “我管你是谁!你这个脑子有毛病的烂女人,你凭什么将我抓起来,要是我爹知道了,我要他拨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生不如死!” 陈阿娘只当做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说着话,“我想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跟陈安长的有几分相似,我就告诉你吧,我其实是陈安的妹妹,周竟迟的夫人。” 陈阿娘笑意冉冉,跟此刻狼狈不堪的王依依分明就是两种状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什么?竟迟哥哥有夫人?”一股悲伤的感觉朝她扑了过来,她上次因为听了两个丫鬟的话,误以为周竟迟是真的短袖,就将这段感情搁下来了。 谁知道才不过一天,王依依就又得到了消息,说那个丫鬟说的不是真的,她当即就找了那个丫鬟,问她周竟迟是不是断袖,丫鬟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是自己的猜测。 王依依当时气了很长时间,第二天,那个丫鬟就再也不能说话了。 我们就快成功了 王依依没有想到,周竟迟这么快就蹦出来了一个夫人,她瞪着眼睛看着陈阿娘,突然大惊失色,“陈……陈……安!” 陈阿娘笑了笑,“王小姐喊我哥哥做什么?” 王依依一时激动的不能说出来话,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示意颖儿过来,颖儿低着头,慢慢的走了过去,王依依这才看见一旁的颖儿,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的喊着:“颖儿,是不是爹让你来救我的!快,你快将那个贱女人给杀了,将我放出去!” 颖儿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看着陈阿娘,半天,说出两个字。“夫人,可有什么需要颖儿做的吗?” 王依依脸上的表情顺便就僵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看向颖儿,“颖儿?你问她喊什么?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颖儿这才看向王依依,眼中全然没有了之前谄媚讨好的样子,“王依依。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丫鬟了。” “什么?”王依依咬牙切齿,“你竟然背叛我?你这个贱蹄子,我这些年全养了一个白眼狼!” 颖儿还想说什么,陈阿娘上前一步,将颖儿拉在自己身后,“王依依,你对自己的丫鬟下了那么狠的心,怎么还能希望她们对你忠心耿耿?” “你!你这个贱人!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王依依现在只能恶狠狠瞪着面前的两个人,她现在被绑着,完全动不了。 “王依依,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你们家做的那些勾当我想你也不知道,就不迁怒到你身上了,你现在只需要写一封信,告诉你爹你得了瘟疫,我就可以放你离开。” “不可能!你还想拿了威胁我爹!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王依依此刻气的全身发抖,“还有颖儿!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小心我给你买到妓院!跟你那可怜的娘一样!” 听到王依依提起她娘,颖儿一下冲到王依依面前,“你说!你都知道我娘什么事情!” 陈阿娘也皱了皱眉头,看这个样子,颖儿的身世有些不一般。 “你娘?她只不过就是一个妓院都烂婊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上了我爹的床!然后就生下了你,她那样一个女人,水性杨花,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了!她竟然说你是她跟我爹的孩子!下场自然是当了我们家最下等的仆人!” 说道这里,王依依满意的看着颖儿的表情,“后来,她冲撞了我娘,我娘就又将她送回了妓院!可是她一个生过孩子的半老徐娘能干什么?当是去接待最不济的人了!哈哈哈,你现在爹是谁都不知道!你也跟你娘一样,是一个贱女人!” 陈阿娘没有想到,颖儿的身世会这么惨,看着颖儿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她动了恻隐之心。 眼看王依依还要往下说,陈阿娘一下上前,将破抹布塞进了她的嘴里,让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颖儿,你不要相信她说的……” “夫人,我没事,这种事情她不会骗我,我娘的确是在我小时候突然失踪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过的比我都哭,我还以为她抛下我跑了。” 说完,颖儿哭了起来,陈阿娘将她抱住。轻声安慰,“没事的颖儿,不要在想这些事情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是王家的人害了我跟我娘,是他们!”颖儿哭到一半,突然转过身,对着王依依大吼起来,“我娘跟我说过,是王培逼她的,她根本不愿意跟王培在一起,也是宋氏,害死了我娘!也是你!毁了我的胳膊!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 说完这些话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说完就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陈阿娘将颖儿扶起来,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谁知道她刚将颖儿扶到床上,孙力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 “孙力。竟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嫂子!大哥那里一切顺利,那个王培还没有等大哥问他,他就将他们做的那些歹毒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大哥让你不要放了王依依,她现在是拿到解药的最好办法。” 陈阿娘自己想了想,明白了周竟迟的用意,便点点头,“行,我知道了,那他那里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大哥说他一个人能解决。” “行,那你赶快回去吧,我估计现在城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不过王依依的事情我自有办法,你让竟迟不要担心我。” “是,嫂子。”孙力准备离开时。发现了床上躺着的颖儿,他疑惑的问道:“嫂子?这个人是?” “这个人是以后服侍我的丫鬟,等你们回来我再跟你们细说,你先回去吧。” 孙力应了下来,就又跑了出去。 床上的颖儿一直听着两人说话,待孙力走远,她才张口,:“夫人,你是在对付王培吗?” 陈阿娘看看了在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想了想,决定将这一切都告诉她。 “颖儿,既然我已经决定留下你。有些事情你就应该知道了,你听了之后不要惊讶,因为这些都是真的。” 良久,陈阿娘才闭上了嘴巴,而床上的颖儿早已经气的将床单都抓破了,“他怎么会有那么狠的心,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啊!” “所以说,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你在王培身边那么多长时间,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吧?” 颖儿点点头,“的确,但是他确实对我的母亲下过那么狠的心!” 陈阿娘看着双眼通红的颖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夫人,我愿意帮助你们将王培的丑恶嘴脸揭开,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他是不是我爹,我也不会认他,他这种人当我爹我都觉得恶心!” 陈阿娘没有想到颖儿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消息。但是脸上,仍是欣喜的表情。 “你愿意帮助我们,我自然是开心,我这会儿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可能还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你现在能去吗?” 颖儿正愁自己什么都干不了陈阿娘不会用她。这个机会来的正好,她急忙答应下来。 “现在你需要回去,找到清蔺大人,想办法从他那里要来一枚解药,无论是说王培又中毒了还是王依依中毒了,你能办到吗?” 真相陈阿娘已经告诉了颖儿。颖儿也自然知道了清蔺大人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她没有半分犹豫,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吧,我能办到的。” “好,那我现在跟你一起,但是到了王府那里,你就需要一个人了。” “没事的,我一个人也能办到,我在王府的时候虽然对王依依有恨,但是该做的事情都做的很好,那个清蔺大人不会怀疑我的。“ 陈阿娘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我们现在就过去。” 说罢,两个人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客栈。 李来福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这群人比他的胆子要打的多,他当初虽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什么都不敢做,而这群人,马上就要成为小云城的救世神了。 而此刻在百香楼,周竟迟将被五花大绑的王培拎到了门口,顿时人群一阵骚动。 “小云城的百姓们,我想你们都认识我,我是朝廷派来治理瘟疫的携扶大人。现在,我已经将咱们小云城瘟疫的来源弄清楚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好”,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周竟迟待周围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当我了解到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害怕王培耍什么花样,就没有对大家说,今天布了这样一个局,就是让王培亲口将他那些事情说出来。” “而我早已经找了些人,躲在隔壁,就等着王培亲自开口,结果不出我所料。王培将他那些事情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 “不管是他在柳河里面下毒,然后告诉大家是染上瘟疫,之后再高价出售药物,药物也只是普通的不能解毒的药物,他还偷偷换了全城的银针,让大家测不出来河水里面有毒,而他自己则坐享其成,花着这些用人命换来的银子!” 虽然已经有一部分人知道了真相,但是小云城的百姓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消息也不能每个人都传达。 而周竟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震惊的表情,随后便被愤怒代替了。 “他凭什么这个样子做!” “像他这种人就应该去死,为了他自己害了我们所有人!” “就他还配当医生,他的心怕都是已经黑透了吧。” 现在所有人都异常愤怒,看向王培的眼神都快喷出来火,他们恨不得扑上去,将王培给杀死。 王培被绑着动不了,他现在害怕至极,因为他的大意,导致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这下,全城人都知道了真相,他们的计划彻底完了,而他也彻底完了。 周竟迟看着地上的王培,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当初决定害全城百姓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的下场。” 解药到手 这会儿的王府还算安静,因为所有人都去了百香楼,所以对于这样的大事,他们是半点风声都不知道。 清蔺大人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直很不踏实,但是一切都风平浪静,并没有异样,她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今天真的会发生什么。 陈阿娘这会儿已经带着颖儿赶到了王府,两个人在暗处准备了很长时间。 陈阿娘将一套完美的说辞交给颖儿,这让颖儿轻松了很多,她本来以为是要她自己扯一个理由去找清蔺大人要钱。 “颖儿,我说的这些你一定要记住,清蔺大人疑心重,你一定要装的像一些。”陈阿娘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托了一遍。 颖儿点点头,“夫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带着解药过来找你的。” 说罢,便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从暗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道:“救救我家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门口的守卫看见颖儿这个样子,急忙问道。“颖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出了事,老爷吩咐我回来找清蔺大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听到是说小姐出了事,守卫便不再拦着颖儿,让她跑了进去。 颖儿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她依旧哭喊着,为了让自己更真实一些,颖儿又故意摔了一跤,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身上已经粘上了灰尘,尤其是颖儿的衣服。黑一块白一块,看着还有些滑稽。 颖儿就这这样哭喊着,找到了清蔺大人,此时清蔺大人正在屋里写信,原来今日是她与上头联络的日子,她将这些日子小云城发生的事情都写了上去,尤其是周竟迟这一群人,清蔺不止一次觉得,这群人出现的很是奇怪。 尤其是她知道周竟迟是朝廷派来的携扶大人的时候,按理说,他们讲消息压的很好,天高皇帝远,朝廷那边应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才对。 更何况,就算是真的朝廷知道了,那他也应该提前收到消息,这个人是留是除,但是她的上边,没有半分消息。 清蔺无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颖儿突然撞开房间的门,冲了进来,清蔺忙将自己的信盖住,看向颖儿的眼神有了杀意。 但是颖儿却直直的跪了下来,又响亮了磕了几个头,哭诉道:“清蔺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求求你了!” 见她这个样子清蔺心中满是疑惑,看向颖儿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这个丫鬟她还是认得的,是王依依身边的人,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该死的携扶大人将老爷喊过去,又想办法将小姐弄了过去,清蔺大人你知道的,我们家小姐对携扶大人情有独钟,所以并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圈套,便上了套。” “这个携扶大人又将百姓召集起来,说只有老爷的女儿也喝下柳河水。他才相信柳河水没有毒,而百姓也因为他的教唆,真的就逼小姐喝那柳河水,老爷悄悄的告诉我,说让我回来,让您去救救小姐。” 颖儿哭的很是惨,她又跪着走向清蔺,用手抓住她的裤腿,不停的摇着,“求您救救小姐,救救小姐,老爷说小姐被携扶大人下了毒,目的就是污蔑老爷往柳河水里面下毒,老爷说你有解毒的办法,清蔺大人!” 清蔺大人盯着颖儿看了很长时间,如果面前这个人撒谎,从这个人身上就可以看出紧张和害怕。 但是清蔺大人看了半天,从颖儿身上看到的除了哭的惨烈就是哭的惨烈。她走出了门口,对着院子里面的一个侍卫说道:“你去看看老爷跟小姐在不在,然后迅速回来告诉我。” “是!”侍卫应了下来,然后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清蔺大人这又才进屋,而颖儿仍在地上哭泣,清蔺突然之间就动了恻隐之心。 这个人是王依依身边的,从小服侍王依依长大,那就不可能害王依依,也自然不会还王培,并且这姑娘哭的很真,不是装出来的样子,她现在不能出门,这是上头的规定,具体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兴许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吧。 很快,那侍卫跑了回来,“回清蔺大人。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会会周竟迟,说他中了毒还这么嚣张,小姐是在老爷出去之后没多久就出去的,现在还没有回来,是否要派小的去给小姐找回来。” 清蔺瑶瑶头,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 她将侍卫支了出去,随后从柜子上面取下来一个上锁的箱子,从头上取了一个簪子,本来颖儿还奇怪,清蔺取头上的簪子干什么,可是看清之后才明白过来。这个簪子的尾部竟然是一个钥匙的形状。 清蔺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小小的药丸,“给,你快去送到你们家小姐手上,让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这颗药丸服下去,这个样,她就不用怕那些毒了。” 颖儿接过药,整个人因为兴奋身体都在颤抖,她是因为自己这么轻松就拿到了解药开心,如今,这个解药在她眼里已经不是一颗简简单单的解药,而是小云城那些病患的一条条命。 而颖儿的欣喜落入清蔺眼中,则又换了另外一种感觉,她只感觉这个颖儿是因为有了解药,她家的小姐就有救了才高兴。 “你快些去吧,再晚,就连我爷救不了她了。” 颖儿这才站了起来。不停的道着谢,“谢谢清蔺大人救我家小姐,谢谢清蔺大人。” 清蔺摆摆手,颖儿也知道这会儿她不应该再拖延时间了,便又拔开了腿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陈阿娘在外面等的心急,她害怕颖儿失败。然后他们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正当她急的不行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跑了出来,陈阿娘大喜,是颖儿!看来她已经成功了,只见颖儿朝这里跑过来,满头大汗。 “颖儿。怎么样?拿到解药了吗?” 颖儿点着头,将紧紧攥住的小手张开,手心里面有一颗黑色的药丸,陈阿娘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小瓷瓶,将这粒药丸装了进去。 “颖儿,咱们快些走,清蔺不用过多长时间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陈阿娘的心情不知道好到了什么样子,真相小云城的百姓也都知道了,解药她现在也到手了,只要到时候去空间找一趟萌芽,让它解出这解药的成分,周竟迟跟小云城的百姓就有救了。 一路上,陈阿娘差点没有跳着回去,颖儿看陈阿娘心情很好就知道自己这是干了件大事,走路也就扬起了头,那种骄傲程度,像极了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周竟迟这会儿也是好消息不断,王培经不过这么多人的责骂,主动将自己所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周竟迟派一个人在旁边,一件一件的记录着。 王培不知道是心理崩溃了还是怎么样,连清蔺大人的事情夜说了出来。 得知清蔺大人还在王府之后,有一个人大声喊道,“这个什么玩意清蔺。还配叫大人,她现在就在王家,我们快去王家,将这个妖妇给捉住!” 这个想法引起了大多数的共鸣,于是,大家组织起来,由周竟迟带队,朝着王家走去。 清蔺大人还在因为心底的不安烦躁着,她本来以为自己烦躁就是因为颖儿说的那样,周竟迟又想用阴招让百姓误以为柳河水有毒,但是只要王依依没事,这个谣言就会不攻自破。所以他才将解药直接给了颖儿,让她赶紧拿过去给王依依服下。 可是谁知道,等颖儿走了之后,清蔺的不安感更强烈了,这份不安感实在是压不下去了,清蔺喊来了那会儿那个侍卫。 “你出去看看,打听打听消息,看看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三个人还不回来。” 侍卫忙跑了出去,准备打听消息去了。 可谁知道他刚刚跑到门口,就听到门外一阵吵闹,他不耐烦的打开门,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们王府闹事。 可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着实是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外黑压压的不知道站了多少人,仿佛整个小云城的百姓都来了,因为场面太过竟然,这侍卫说话竟然结巴了起来,“你……你们……们……来干……什么?” 站在前面的周竟迟看着他笑了一声,“看来现在王府的人们还不知道情况,听好了小兄弟,我是带着他们来向王府讨债的!” 说完,便要往里面冲,侍卫跟门口的守卫忙拦了上前,可他们只有几个人,完全压不住这周竟迟的仗势,很快,王府都大门被打开了,所有人都一窝蜂的挤了进来。 周竟迟带着大家,往院子里面走去,他已经猜到了这会儿清蔺大人在哪,不知道她看到这个场面会不会气的吐血? 周竟迟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抬进来的王培,轻轻的摇了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歹人全部都抓了起来 清蔺这会儿还在屋子里面等待那个侍卫带回来消息,只是还没等侍卫回来,外面的一阵吵闹声就让她不得不出去看看。 可她刚出门,眼前的场景就让她愣住了。 此时的王家已经挤满了人,为首的竟然是周竟迟,而周竟迟身后是被五花大绑的王培,每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异常愤怒。 清蔺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她还是故装镇定的问道:“携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清蔺大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装下去的必要吗?”压迫感随着周竟迟都声音朝着清蔺扑了过来。 周围的人们也纷纷围了上来。 “就是这个老太婆,跟王培一起,在柳河水里面下毒!”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顿时,人群又倍看起来。 “什么?她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太婆还会干这种事情,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为老不尊。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是她害了我们这么多人,她就应该不得好死!” 清蔺听着这些话,脸都黑了,看来事情还是败露了,但她心里还藏有那么一丝侥幸。万一周竟迟只是带着人过来唬她怎么办? 刚刚颖儿过来还说,周竟迟是想利用王依依来获得大家的信任,她完全没有想到,真相是被王培亲口说出去的。 “携扶大人,你带着这么多人擅自闯入王家,不就是想胁迫我们承认你说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清蔺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急不慌,就好像她真的被周竟迟诬陷了一样。 周竟迟轻笑了一声,“清蔺大人,不知道您从谁那里听来我要诬陷你?从我进来我可是没说几句话,你却肯定我是过来诬陷你的。莫非你心中有鬼?不打自招?” 清蔺心中“咯噔”一下,是她太心急了,没有想到周竟迟还什么都没有说。 “刚刚那些人说的,难道不是携扶大人的意思?若不是携扶大人的意思,你又为何让他们那样胡言乱语?在我这里,乱说话是要割舌头的。” 清蔺其实没有武功,她只不过是用毒厉害而已,而她平时又太过自负,认为没有什么人能伤的了她,所以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保护她安全的安慰了。 而她既然对自己如此放心上面那些人也就不会再多此一举的塞给她会武功的人。 所以,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她一直都相信自己不会出差错的,可是现在,她真后悔当初的决定。 “割舌头吗?我想清蔺大人你想的太多了,刚刚在百香楼,王培已经交代了他跟你狼狈为奸的那些勾当,那么多人都亲耳听见,你现在该担心你自己。” 王培在一旁,他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他这会儿会很像对清蔺大人解释一番,奈何他的嘴被堵住,他发不出来声音,他以为,只要他向清蔺大人好好解释,清蔺就算不放了他,也可以饶过他妻女的性命。 可是他想错了。 当清蔺大人听到周竟迟说是王培亲口将那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王培怎么可能轻易背叛了她。 当她看向王培,王培的眼底全是绝望。甚至,他不敢对上清蔺的眼睛,清蔺才知道,的确是王培将真相说了出来,只是看样子,应该是周竟迟用了什么办法。 可周竟迟能用什么办法?她想到了王培的女儿王依依,看来周竟迟的确是对王依依下了手,王培没有办法,又心疼他这个女儿,索性就将事情说了出去。 清蔺心底划过一丝狠意,好啊这个王培,亏她还拿了一颗解药让颖儿给王依依带过去,王培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清蔺手一翻,从袖子里面射出一根银针,“嗖”的射中了王培。周竟迟发现了不对,忙让人控制住清蔺,自己则去看王培的状况。 王培此刻已经知道自己被清蔺放弃了,他心里还有不甘,周竟迟过来,解开了绑在王培身上的绳子,王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周竟迟忙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听见王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知道……错了……我……屋中……有……毒……解药……帮……依依……” 话未说完,王培眼睛一翻,周竟迟知道他已经不行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出手合上了他的双眼。 周竟迟又吩咐了一些事情,便大步走向王培的屋子,听刚刚王培的意思谁说他房中有解药?周竟迟虽然奇怪,但是这件事他需要弄清楚。 陈阿娘与颖儿这会儿带着解药回到了客栈。他们这次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些小云城百姓,从他们嘴里了解到周竟迟已经成功。 陈阿娘自然是欣喜不已,颖儿也大概知道是她们的计划成功了。 将解药妥善放好,陈阿娘对着颖儿说道:“颖儿,我需要回去一趟,你就在客栈等我。” 虽然颖儿也想跟着陈阿娘一起,但是今天她经历的事情是在是太多了,身体着实也有些吃不消,无奈之下,也只好在客栈留了下来。 陈阿娘又短短的休息了一会儿。避开颖儿换上了男装才骑上马,朝王府跑了过去,按照计划,如果周竟迟成功了,那他下一步便是去王府抓清蔺,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陈阿娘用手摸了摸怀中的小瓷瓶,她终究还是对颖儿有警戒之心,她当着颖儿面放好的解药是假的,之前的种种她不能确定颖儿是否真心投靠她,只好这个样子试探她。 而且陈阿娘相信,就算是颖儿怀有异心,那李来福也不会放过她。 很快,陈阿娘就到了,此时王府已经被百姓们层层围了起来,她只好大声喊道:“我是携扶大人身旁的陈郎中。请大家让个路,让我进去。” 人们听到陈安来了,忙让开了一条路,陈阿娘忙走了进去。 此时院子里面与她上次来已经是两种光景,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被砸碎。一片狼藉。 那些丫鬟跟侍卫都被精兵团的人控制住了,但是有一个妇人看样子似乎并不愿意服从精兵团的管理。 陈阿娘上前,原来这个妇人就是宋氏。 她此刻披头散发,脸上的妆容也掉了一半,蓬头露面。对着精兵团都人大声嚷嚷,“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抄我家,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宋氏,王培勾结外人,谋害全城百姓,获取利益,单单是这其中的一条,就足以将他诛九族了,你这会儿又在这里说什么?” 宋氏并不知道王培干了什么,当陈阿娘说出来的时候,她也着实愣了一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干了这么多这种事情,一定是你,是你逼他的,是你屈打成招!” 没有想到宋氏到了现在还在嘴硬,陈阿娘不禁摇摇头,“你可以去随便问一个小云城百姓,王培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百姓们都在场,是不是屈打成招,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听到陈安这番话,宋氏眼中渐渐的充满了绝望,她从来不敢想,日日与他同床共枕的夫君会做出来这种事情。 看宋氏终于安静了下来,陈阿娘也放下心来。 她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出周竟迟的行踪,不过周竟迟去王培的屋子干什么,带着疑问,陈阿娘到了王培的屋子。 周竟迟不停的在屋子里面摸索,但是摸索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王培所说都解药。他有些气馁,王培是不是在哄他? “吱呀”的一声,陈阿娘将房门打开,走了进去。 周竟迟听见门响,没有想到会是陈阿娘过来,便躲到了一旁,想看看来人是谁。 “竟迟?你在吗?”屋子里面实在是安静的厉害,陈阿娘都怀疑周竟迟在不在里面。 听到陈阿娘的声音,周竟迟不免觉的惊喜,他悄悄的绕到陈阿娘的背后,吓了陈阿娘一大跳。 “阿娘,你怎么过来了?”周竟迟抱上了陈阿娘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面,才没过几天,自己的小可人又瘦了。 “我那里已经都解决了,而且我还拿了一颗解药,到时候好好研究研究,很快我就能研制出解药。” 没有想到陈阿娘一来就带给他这么多好消息,周竟迟又抱紧了陈阿娘,“辛苦你了,解决了这么多事情,都变瘦了,等将这件事情彻底的解决完,就给你好好补补。” “真是贫嘴,”陈阿娘翻了一个白眼,“对了,你为什么会来王培的屋子,他屋子里面有什么吗? “那会清蔺知道是王培说出来真相,就飞出一根毒针,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王培临死前告诉我他房中有解药,我就过来看看。” “什么?解药?那妮现在找到了吗?”陈阿娘眼睛一亮,她手上现在也有一颗解药,只要解药的数量越多,她解出来解药成分的可能性就越大。 “没有,这个屋子我快翻遍了,什么都找不到,我都担心王培是不是在框我。”周竟迟有些失望。 “他都知道自己要死了,应该不会骗你。”说罢,挣脱出来周竟迟的怀抱,在屋子中翻找起来。 她要闭关 翻找的时候陈阿娘很仔细,毕竟这种贵重的东西王培不会随便放的,应该会有什么机关,王培将解药藏在里面。 一不小心,陈阿娘碰到了一个花瓶,神奇的是这个花瓶掉在地上竟然没有碎,陈阿娘忙弯下腰去捡,却听见一阵轻微的“克喳”的声音,紧接着,陈阿娘脚边的一块地向下凹了进去,一个小木架子托着一本书,从凹陷出升了上来,不禁是陈阿娘,连周竟迟也看呆了。 陈阿娘拿起这本书,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本书就是王培说的解药?” 翻开书,陈阿娘眼睛一亮,原来这书上写的是这种服下就可以让人得瘟疫的毒是怎么研制的。 不难看出,这本书是手写。应该是王培将清蔺大人研制药物的过程一步一步的记住,然后晚上回来撰写,但是清蔺怎么会让他将这些写下来,所以王培只能将这本书藏起来。 怪不得那个花瓶不会碎,原来这都是一个机关。 只是翻到最后,陈阿娘脸上神情变了变。原来这本书还是他为王依依留的后路,最后几页,王培将自己所干的事情全部都写了出来,并渴求王依依的原谅,最后希望王依依好好活下去,不要憎恨他这个爹。 陈阿娘嘴角动了动,“王培还真是一个爱女儿的人,只可惜他做的这些,是要被诛九族的。” “没有办法,谁让他做出来这种事情,对了,这书上可有研制解药的方法?” 陈阿娘点点头。“有是有,不过很短,看样子应该是清蔺研制解药的时候不让他跟在身边吧,所以他只能偷偷的看,所记得不多,而且像这几天才记的,墨水的痕迹比较新。” 当周竟迟听到陈阿娘说没有完整的解药研制方法的时候,不禁觉得一阵失望,突然之间,胸口闷了起来,周竟迟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变得煞白,陈阿娘忙扶住他,焦急的问道:“竟迟!竟迟!你怎么了?” 可是周竟迟没有力气回答陈阿娘的问题了,他感到一股暖流涌到了喉咙那里,“哇”的一声,他吐出一口鲜血。 陈阿娘一时有些惊慌失措,但她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下来,压下心底的担心,喊来了几个精兵团的人,将周竟迟抬了回去。 她自己则紧紧的跟在身后,表面上看上去还有些镇定,但她心底早已经慌乱如麻。 为什么周竟迟会突然晕倒,明明离安疫丸彻底没有药效的时间是三天之后,怎么周竟迟会提前发病。 一想到安疫丸,陈阿娘就又想到了先前服过安疫丸的那些百姓,怎么算他们的时间也已经到了,安疫丸的药效开始不管用了,那些人应该已经有人慢慢开始发病了。 陈阿娘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手,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应当去研制解药,而不是在这里乱逛,想到这里陈阿娘咬咬牙,转身折了回去。 她是去找清蔺,这会儿清蔺已经被大家绑了起来,就算是清蔺再会用毒。她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百姓,也是毫无胜算的。 陈阿娘很快就找到了她,开门见山的问道:“清蔺,请你告诉我你的解药放在哪里?” 清蔺没有理她,直直的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阿娘生气了,她也是会制药的,既然这个清蔺这么嘴硬,那就让她尝尝苦头,陈阿娘身上还有一种药,是之前萌芽送给她让她平日里面用着防身的,看来现在,这个药倒是派上了用场。 陈阿娘将药拿了出来,趁清蔺不注意,掰开她的嘴巴,将药塞了进去,这药入口即化,清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只感觉到一阵苦意。 她愣了半天,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你竟然有“蝴蝶倒”,你究竟是什么人?” 陈阿娘不知道这个药的名字叫什么,但看见清蔺的表情,就知道她对这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于是便说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倒是这药,我只知道人吃了它会死。” 清蔺只觉得心如死灰,这“蝴蝶倒”是一种剧毒,也不宜研制,甚至有的人倾尽一生,也不能找到这“蝴蝶倒”的配药。 相传中,这“蝴蝶倒”人吃了先是会四肢无力,身体倒下来,而从脚底开始,就会散发一种异香,吸引各种各样的毒物来啃食。而此刻人又死不了,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毒物一点一点的啃食,直到死亡。 陈阿娘见清蔺脸上没有了任何光彩,便知道她的几乎来了,她笑嘻嘻的看向清蔺,“清蔺,现在留给你的时候不多了,你最好快些将解药研制的配方已经你手中的解药给交出来,负责你会死的很惨。” 清蔺若有若无的轻笑一声,“配方我是死也不会说的,倒是解药,我一共就研制出来三粒。一粒我自己吃了,一粒给了王培,另外一粒我想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了。” 清蔺这会儿仍以为王依依中毒是真的,而他将解药交给颖儿,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王依依肯定将解药服了下去,而这个陈安竟然还想要解药,她这辈子都不会得到解药了。 听到清蔺这样说,陈阿娘心里也清明了几分,看来,现在的解药,只有她手中这唯一一颗了。 她又向清蔺口中塞了一粒药丸,就转身离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她只有一粒解药。 只有一粒解药意味着陈阿娘不能将这解药给周竟迟服用,只能拿去研究,可是这一研究,又不知道要研究到什么时间。周竟迟的身体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陈阿娘突然觉得眼睛发酸,现在即使是他们讲歹人抓起来又怎么样,这全城百姓的瘟疫,还是解不了。 陈阿娘抹了一下眼泪,想到周竟迟健健康康的样子。咬了咬牙,“我一定会研制出解药的,不管是为了竟迟,还是全城的百姓。” 陈阿娘走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魏毕平,目前来说。也只有魏毕平办事最让她放心了。 回到客栈,她忙去了周竟迟的房间,看着周竟迟躺在床上,他现在脆弱的似乎一碰就会碎掉。 陈阿娘坐下,把了把脉,原来是因为周竟迟这几天太拼了,不怎么注意自己的身体,导致自己的身体变的需要,而此刻安疫丸的药性相对于之前弱了很多,毒素便趁机而入。 孙力站在一旁,当他听到周竟迟晕倒的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有站稳,而现在看着周竟迟这副模样,他除了干着急也只能干着急。 “孙力,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在房间里面潜心研究解药,小云城百姓那边由你来安抚,最迟三天,我一定会将解药研制出来的。” 看着陈阿娘坚定的神情,孙力感觉到自己仿佛看到了希望,于是便应了下去,“嫂子放心,这几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哥,在你研制出来解药之前,我会保证大哥是好好的。百姓那边,我也会去稳住他们,你就放心吧。” 陈阿娘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随着他们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在成长,从莽撞自大变的开始深思熟虑,而陈阿娘也相信,孙力一定会将这些事情处理好。 喊上颖儿,陈阿娘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放在那里的解药没有被动,说明颖儿经过了她的考验,她说到:颖儿,现在来不及给你解释那么多。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在门客,在我潜心研究解药的时候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颖儿本来就因为陈阿娘给她任务而开心,这样才嫩个证明她是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胆怯懦弱的丫鬟。 “是,夫人。” 这下,陈阿娘才安心进入了空间,她从王府那里回来的时候,特意换上了一身女装,因为颖儿此刻还不知道她就是陈安,她现在并不打算将这个事实告诉颖儿。 她能明显的感觉出来,颖儿对陈安的态度,已经是喜欢了,像她这样的人,过早的动情没有好处,陈阿娘还打算将颖儿好好培养,所以,就不能让她因为感情而左右选择。 更何况,现在将事实告诉颖儿,也只会让她承受更大的打击,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竟然是一个女子假扮的,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万一没有弄好,让颖儿误以为她是故意的怎么办。 所以斟酌来斟酌去,这件事情就不告诉颖儿了。 而这会儿沈慕之跟沈瑶瑶,朔风,还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因为在某一个岔口拐错了方向,导致他们又耽误了好几天。 沈慕之的心情极为不好,坐在马车上面,也不说话也不睁眼,就靠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这会儿正在想着陈阿娘,这么多天过去了陈阿娘没有给他寄来半封信,是他的信鸽出了问题吗? 正想着,沈慕之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他睁开眼睛,原来是一条手帕,这会儿手帕正整整齐齐的叠着,里面鼓鼓的,像是包了什么东西。 沈慕之好奇,便拿了起来,而这会儿沈瑶瑶也已经发现了这块手帕,脸上的表情变的惊慌起来。 露馅 “瑶瑶,这手帕里面包的什么?”沈慕之声音低沉,听不出来半分情绪。 “没……没什么……”沈瑶瑶有些慌张,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不知道,这个样子只会让她破绽更多。 “瑶瑶,我不希望你骗我。” 沈慕之虽然对沈瑶瑶只有兄妹之意,但从小到大的感情也不是说没有就没有了,平日里沈瑶瑶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心底总还是善良了,只是这些年她跟小时候那个善良的沈瑶瑶越来越不像了。 沈慕之将手帕一点点的揭开,露出里面已经血肉模糊的鸽子,因为时间有些长,鸽子的尸体已经散发出来臭味。 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这个鸽子就是沈慕之养的。朔风嘴角动了动,“少爷,这鸽子怎么成这了……” 沈慕之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问她。” 沈瑶瑶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她当时只顾着紧张。却忘了自己只要一丟,这件事情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包着鸽子的手帕是她的,这下她怎么辩解沈慕之也不会听了。 朔风压下心头的怒气,这个鸽子来之不易,是一种极其稀有的云鸽,比平常的鸽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更何况这个鸽子嗅觉灵敏,只需让它闻一下收信人所用衣物的味道,不管有多远。都可以送到。 “瑶瑶小姐,这帕子是你的,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我不知道……” 沈瑶瑶知道她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行,但是只要她不承认,朔风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瑶瑶,我再说最后一遍,问不希望你骗我,要不然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说实话。” 沈慕之皱着眉头,眼神变的清冷下来,声音也是如此,让沈瑶瑶不自觉都打了一个冷颤。 看着沈瑶瑶还是不说,朔风生了狠意,他走上前,伸出指骨分明的手,朝着沈瑶瑶的肩膀用力一抓,就听见了她的惨叫。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是沈家的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肩膀出传来的痛意让她忘了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尖细的声音异常的难听。 “小姐,少爷都说了,希望你不要骗她,我也希望你能说出实话。” 朔风不卑不亢,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娇生惯养的沈瑶瑶,现在她又弄了这么一出,心底更是厌恶。 沈瑶瑶抬头看向沈慕之,她希望沈慕之可以不计较这件事情,可是当她对上沈慕之的眼睛时,只感觉他眼睛中有凌冽的寒光。 “好,我说,那鸽子是我用帕子包起来的,就是你赶我出马车那天。它撞到我身上,我本来只是想教训它一下,谁知道它那么脆弱,一捏就死了。” 沈瑶瑶说的理直气壮,仿佛她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一样。 “鸽子是你捏死的,那它身上的信了。”沈慕之说话时,不带一丝感情。 信,又是那个陈阿娘,沈瑶瑶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裙角,这个陈阿娘不管是到了哪里都还要跟他抢他的慕之哥哥,现在慕之哥哥还对她发了脾气,这个该死的陈阿娘。 “那鸽子撞到我的时候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我没有来得及看,那东西就掉入马车了,后来那鸽子身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瑶瑶又再一次撒起了谎。但是她的谎言在沈慕之面前不堪一击,一眼就能识破。 沈慕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瑶瑶,“瑶瑶,我不想对你生气,那信你藏到哪里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还问我干什么?” 沈瑶瑶有些失控的喊道,到了这个时候,她的慕之哥哥眼中也还只有陈阿娘那个贱人,没有她,她的慕之哥哥肯定要围着她转。 “瑶瑶。”沈慕之已经失去了耐心,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沈瑶瑶怎么样都不让自己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沈慕之的心就如同烧开的沸水一样,根本静不下心来。 “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沈慕之的言语里充满了寒意,沈瑶瑶只觉得自己仿佛如果在继续欺骗下去,沈慕之会让自己受更多的苦痛。 沈瑶瑶被吓住了,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她很气愤,但是更多的是委屈,因为沈慕之是真的对她发了脾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陈阿娘,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受如此委屈,沈瑶瑶一想到这里。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在眼睛里不断的打转。 沈慕之看见沈瑶瑶马上就要声泪俱下了,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发痛的头。说认真的,要真的让他对沈瑶瑶下狠手的话,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则是因为沈瑶瑶是自己的表妹,即便自己再讨厌她,但是姑姑一直对待自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沈瑶瑶随自己出来却受了苦难,皇上那里过得了关,但是自己的姑姑那里,他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一想到这里,沈慕之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不说也可以,我让朔风把你送回去,再去亲自问皇上,而我直接去小云城。两不耽误。”朔风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要沈瑶瑶真的不说,他真的打算就这么做了。 一听到沈慕之要把自己送回去,沈瑶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不。你不能让我回去。”沈瑶瑶歇斯底里的哭着想要去抱沈慕之,但是还没有到沈慕之身边三米,却被一股大力给推到了轿子上。 强烈的疼痛让沈瑶瑶哭的更加猛烈。沈慕之虽然看到了沈瑶瑶的惨状,身子刚想动,但是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他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沈瑶瑶。 沈瑶瑶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泪痕。 “可以说了吧。”沈慕之的声音不冷不淡,但是相比较下,还是好了不少。 沈瑶瑶点了点头,带着时不时抽泣的声音说道:“我看到了那封信,但是我看完之后我就扔掉了。” 沈慕之眉头一挑,心里暗暗想到: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吗? “信上说了什么?”沈慕之问道,“你可以继续骗我,但是我和朔风如果一旦看出来你在撒谎,我会立马让硕风把你送回去。” 说完,朔风站到了沈慕之的身后,冷冷地看着沈瑶瑶,而他的眼神中,还带了一丝丝的杀意。 当然这只是他故意恐吓沈瑶瑶的方法好让她开口说实话,要不然真的要来回一趟,沈慕之的安危不仅没办法保证,还有可能会发生其他变数。这也是朔风最不希望看到的。 “我说。”沈瑶瑶缓缓站起身,晃了晃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的说道:“我拿到信的时候,上面说道:在小云城治理瘟疫的过程的时候,陈阿娘不幸患上瘟疫,危在旦夕,身上多出流脓创伤,而周竟迟也不希望让别的使者再过去了。” “什么?你说信上写了陈阿娘染上了瘟疫?沈慕之大惊,用力抓住沈瑶瑶的抓住沈瑶瑶的肩膀。“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瑶瑶低下头,再次挤出来两颗眼泪,“瑶瑶这次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因为信上这样写了,而拿周竟迟也不让你过去了,我才不想告诉你,你千里迢迢过来帮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陈阿娘那个女人如果染上了瘟疫,那她的慕之哥哥一定会嫌弃吧,沈瑶瑶这样想着,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容察觉的笑意。 “慕之哥哥,既然周竟迟已经不让我们过去了,那我们就回家吧,瘟疫那么可怕,我们过去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沈瑶瑶的声音里面有了几声哭腔,但沈慕之仍旧跟没有听到一-样。他现在只是在想,陈阿娘染上了瘟疫,那她现在怎么样了?离当时的信寄过来已经好几天了,这会儿她的病情会不会加重,那个周竟迟怎么会让她染上瘟疫,连照顾她都不会照顾吗? 沈慕之越想脸色越阴沉,最终,他走出马车,对朔风说道:“朔风,小云城那边瘟疫严重,你就带着瑶瑶回去,回去之后记住,让她面壁思过,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 “那少爷你怎么办?”朔风虽然已经知道了沈慕之的意思,但还是要确认遍。 “我亲自去一趟小云城,他们需要我的帮助。’那少爷,你要小心。”“嗯。” 沈瑶瑶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敢相信的望向沈慕之,“慕之哥哥,你要一个去那里?那里的瘟疫那么严重,你为什么要去? “瑶瑶,我是奉着圣旨来的,如果半途回去,就是违反圣命。”可是,是那个周竟迟不让你过去的!违反圣旨也是他违反!沈瑶瑶越来越心慌,她本以为自己说这个慌就可以将沈慕之弄回去,可谁曾想到,沈慕之还是要过去。 只要他一过去,那她说的话不就露馅了,这样她的慕之哥哥还会再相信她吗?所以,一定不能让沈慕之去小云城。 药方 “慕之哥哥,舅妈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就这样过去的!” 沈瑶瑶看见沈慕之执意要去,没有办法,只好将沈夫人搬了出来。 “瑶瑶,之前的事情等我忙完小云城的瘟疫之后再跟你算,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要去帮陈阿娘。” 沈慕之说完,抬起手,将沈瑶瑶打晕了过去,“朔风,你先送瑶瑶回去,再去小云城找我。” “可是少爷,如果小云城真如瑶瑶小姐说的那样怎么办?您去了不也是送死?” 朔风不管做什么事情,最主要的是保证沈慕之的安全,但现在小云城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根本不知道,就这样贸然过去,太冒险了。 “朔风,我刚刚说过了,我这次是奉旨过来的。不管我想不想,我都必须去。” “那就让朔风跟少爷一起吧。”朔风将沈瑶瑶放在了一旁。 沈慕之看了看朔风,又看了看沈瑶瑶,无奈的摇摇头,“倘若路上瑶瑶闹起来怎么办?我没有闲心去管她。” “我会管好瑶瑶小姐,不让她打扰到少爷的工作的。” “那行,我们走吧。” 沈慕之拿起用帕子包起来的云鸽,走下马车,用随身携带的小匕首挖了一个小坑,将鸽子埋了进去。 这个云鸽替他传了多少有用的信件。就因为沈瑶瑶的私心,一只活生生的鸽子就没有了。 沈慕之眼底闪过狠意,若不是沈瑶瑶这些年跟他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再怎么说,沈瑶瑶也是自己的表妹,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 “朔风,还有多长时间到小云城?”沈慕之问道。 “少爷,大概还要有一天的时候。” 沈慕之点点头,他们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到了。他回过头眺望着远方,眼底里 陈阿娘这会儿已经进了空间,萌芽知道她这些天正忙着研制解药,于是随时都在空间等着,就怕哪会儿陈阿娘过来时,他不能及时出现。 今天还没等一会儿,陈阿娘就过来了,萌芽忙迎了上去,“阿娘有什么收获了吗?” “有的,我们今天抓了王培跟清蔺,我从清蔺那里弄过来一粒解药,你看看,你能不能解出这解药的配方。” 说着,陈阿娘将怀中的小瓷瓶递给萌芽。 萌芽迟疑了一下,原本他对自己的解药能力是充满信心的,因为之前他从来没有解不出的药物,但是上次,他喝了那碗毒水。本来信心满满,可谁知道他什么都解不出来,只有满嘴的苦味。 “阿娘,你还相信我吗?上次的毒,我都没有解出来。” 陈阿娘笑了笑,揉了揉萌芽的头,“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的主人,什么能不相信你,那个清蔺手段高明,你都拿她的毒没有办法,看来她制毒是很厉害的,但是我更相信我的萌芽,解毒是最厉害的。” 萌芽的眼睛被陈阿娘说的一亮一亮的,“阿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阿娘点点头,“真的萌芽,你要相信自己,你可是守护灵。”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萌芽接过瓷瓶,将药丸放到自己的手中,先是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声音有些惊喜,“单单是闻我就可以闻出一味药,我这次肯定能解出来的。” 陈阿娘也附和道:“我也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萌芽一听陈阿娘给自己加油打气,更是充满了信心,一口将解药吞下。 “居然还有些甜……”萌芽惊异的说道。 “解药还会是甜的?”陈阿娘有些奇怪,但是仔细想想,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过萌芽这次可没有回陈阿娘的话。而是蹲坐在原地,认认真真的开始解析解药的成分。 陈阿娘看萌芽的状态就知道萌芽在解析解药的成分了,因此也没有过多的打扰。 其实如果要陈阿娘自己解析解药的成分,那也可以,空间里面的炼药炉可以帮上很大的忙,但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药材,而且解药也需要有很多。 但是就目前来说,陈阿娘手中的解药就一颗,极其珍贵,因此陈阿娘只能选择了让萌芽来解析解药的成分。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萌芽渐渐睁开了眼睛,随后兴奋的说道:“阿娘!成功了!我把解药的成分都解析出来了!” 陈阿娘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激动的抱着萌芽就亲了一口,随后摸了摸萌芽的头:“萌芽,你真厉害!解药的成分是什么?” 萌芽被陈阿娘猛的一亲的愣在了原地,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药方为:金荆草,贝母,决明,胡颓子,风信子,藻白草和鸡冠花。” 陈阿娘一听,这些都是些比较常见的药,又继续询问道:“那药引呢?药引是哪个?” 萌芽这个时候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这个……药引,其实我没有解出来,因为药引的含量非常少。它的药效已经已经挥发了,但是我知道这个药引带甘味,性属温平,我们去查一查古书籍吧,说不定里面就有。” 陈阿娘同意了。随后和萌芽一起开始到了古籍室开始查阅古籍。 其实陈阿娘听到萌芽说药引有甘味的时候,心中似乎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她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因此陈阿娘一到古籍室就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古籍开始翻看,萌芽也在一旁翻着别的书。 “萌芽你看,我找到了一个列子。”陈阿娘兴奋的喊着萌芽。萌芽听见忙凑了过去。 它看着陈阿娘手指的地方:《本草汇言》中有记载,灶土,也叫龙伏肝,温脾渗湿,性燥而平,气温而和,味甘而敛,以藏为用者。 龙伏肝有奇效,与胡颓子混服,可解蛇毒。 萌芽看的眼睛都直了,看了这古籍室里面的书它要抽空好好看看才对。 “阿娘,你真厉害,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都没有把所有的书籍看完,记住的东西也非常有限,但是你居然记住了这么多,而且寻找药引的时候一下子就找到了,你太厉害了!” “马屁少拍。”陈阿娘捏了捏萌芽的脸,不过这次萌芽确实是拍到马屁股上了,因为陈阿娘确实被夸的非常的开心。 “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疼!”萌芽捂着被陈阿娘捏肿的脸,哭丧着脸说道。 不过陈阿娘却并没有安慰萌芽。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疼!”萌芽再一次叫了出来,想要陈阿娘揉一揉发痛的脸,结果谁知道陈阿娘还是愣在原地,甚至连反应都没有。 萌芽急了,干脆直接往陈阿娘身上一趟,开始撒娇起来,这一扑腾,陈阿娘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抱歉,萌芽,我刚刚在想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陈阿娘有些歉意的看着萌芽。然后揉着萌芽发红的脸颊柔声说道。 “什么事啊?”萌芽一脸委屈的样子,瞪着大大的双眼看着陈阿娘。 “萌芽,咱们现在知道了解药所有的药方,但是咱们根本不知道如何煎这个解药,哪一味药先放,哪一味药后放,药量是多少,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对这个非常的头疼……” 陈阿娘看向了萌芽不知什么时候就拿出来的品质极佳的药材,喃喃的说道。 萌芽一听,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这是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虽然有了解药的药方和药引,但是却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放什么药材,在什么时候掌控什么样的火候。 萌芽想了想,便问道:“不然,我们一起花时间去尝试制作解药,反正空间的药材足够多,长的也非常的快,不用担心消耗不起药材。” 但是陈阿娘却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这个想法太耗时间了,要是等咱们把解药制作出来,估计全城的百姓都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更何况,煎药本来就是一个耗时耗神的事,咱们也没有这么多时间精力去寻找正确解药的方法啊……” 一说到这里,陈阿娘对于清蔺更加佩服了几分,虽然清蔺在学药这方面有着极好的天赋,但是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把这个天赋放在好的方面,反而是用来残害别人,这就让陈阿娘对于清蔺又有些惋惜的感觉。 不过惋惜归惋惜,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制作解药的方法,这个对于陈阿娘来说,是头等大事。 现在清蔺已经被抓了起来,但是陈阿娘相信,清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身份更大的人,这个人暗中操控着一切,甚至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猛然之间,陈阿娘就想到她寄给沈慕之的那封信,过来这么多天,信应该早就到了吧,但是沈慕之却迟迟没有回信,想必他知道小云城的瘟疫之后打了退堂鼓吧。 不由得,陈阿娘就叹了一口气,周竟迟跟小云城的百姓没有多少天的时候了,她必须在事情发生之前将解药研制出来。 萌芽看着叹气的陈阿娘,努力的想着办法。 “或者我们去找人,在或者找那种最好的大夫来帮我们?” 被关押 陈阿娘轻轻的敲了一下萌芽的脑袋,“首先,咱们不能离开小云城太远,谁知道暗处那些人他们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再者,咱们即便找到了最好的大夫,他肯不肯帮助咱们是一回事,帮助咱们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即便有他的帮助,咱们还是难办,因为就算是神医也需要慢慢尝试解药的制作方法。” 萌芽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随后又开始想法子,但是想了老长时间,却都没有想出一个好法子,因此说道:“目前看来,似乎只能去清蔺那里去问问了,如果她愿意配合帮你,改过自新。那她就肯定会将怎么研制解药告诉你。” 陈阿娘听到了,点了点头,因为好像除了这么一个方法,再无其他办法,因此陈阿娘谢过萌芽之后,连忙退出了空间。 出了空间。陈阿娘就直奔周竟迟那里,周竟迟正跟孙力他们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如何安抚现在情绪正激动的百姓,那个清蔺之后应该怎么处置,这些都是周竟迟需要思考的。 颖儿见陈阿娘出来,忙迎了上去,“夫人,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嗯,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一下竟迟,跟他商量一些事情” 颖儿应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站回了门口。 陈阿娘来不及跟她多说什么,跑到周竟迟的房门口。敲了敲门,轻轻的喊了一声,“竟迟?” 周竟迟眉头一送,暗笑了一下,看来她还不知道屋里面有别人,清了清嗓子,“阿娘,进来吧,我在跟孙力他们商量事情。” 听到这话,陈阿娘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屋子里面竟然还有别人,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脸色,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屋里面的桌子围了一圈人,他们看见陈阿娘都异口同声的喊了声“嫂子”。 陈阿娘被他们喊的不好意思,脸上红了一片,少女般的娇羞全落入周竟迟眼底。 周竟迟眼中全是笑意,“阿娘,你这会儿过来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已经得到了解药的药方,但是现在不知道煎药的顺序,这个顺序现在也只有清蔺知道,所以我想去问问她,看看她能不能说出来些有用的东西。” 听到陈阿娘已经解出解药的药方,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异的表情,陈阿娘知道这些都是萌芽的功劳。 周竟迟想了想,“现在清蔺已经被关押起来,因为她会用毒,所以我们的人为此伤了不少,才将她彻底控制住,我怕你过去会出什么事情。” “没事的,我就去问些事情。”陈阿娘态度坚决,让周竟迟拒绝不了。 “那这样,我跟你一起去吧,这样我也放心些。”周竟迟说着,就要拿东西离开。 陈阿娘看着一桌子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们这么多人还都在跟你商量事情……” “没事,我们正好也说道解药的事情了。”周竟迟笑着看向满桌子的人。 感受到刀子一般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之后,大家顿时都点点头,异口同声道,“我们正说着解药的事情。” 看到她们这样说,陈阿娘才放下心来,跟在周竟迟的身后出去了。 清蔺被关押的地方非常隐蔽,除了周竟迟以外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样做是害怕清蔺被那些歹人救走。 陈阿娘跟着周竟迟绕来绕去,最终停在了清蔺的以前的房间中。 “竟迟,咱们怎么会到这里?”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周竟迟满身的神秘,带着陈阿娘进了房间,房间的格局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陈阿娘正疑惑时,只见周竟迟走到一处墙壁面前,取下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陈阿娘眼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画后面有机关,“竟迟。这里有机关!” “是的,我上次想来清蔺房间看看,想找些有用的东西,无意之间发现的。” 周竟迟按动了那个机关,只听见轰轰隆隆的声音,地面上凹陷下去了一块,正好可以容两个人通过。 “密道!”陈阿娘有些惊喜,她那次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想到周竟迟却发现了。 周竟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根点燃的蜡烛,带着陈阿娘走下了密道。 密道一开始有些窄,但走了不到百步,逐渐宽了起来,陈阿娘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培家中会有这么多机关。 密道里面很黑,即使是有周竟迟手上的蜡烛,也看不清前方的东西,陈阿娘用手摸索时,能摸出来密道墙壁上滑滑的青苔。直觉告诉他,这个密道不是早就有的,而是最近新挖的。 周竟迟轻轻搂着陈阿娘,两个人走了一会儿,眼前突然就明亮开阔起来,一时的强光让陈阿娘睁不开眼睛,她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当她睁眼时,眼前的场景更是让她震惊,如果说他们之前走的是一个密道,那现在这个就是一个密室,只不过这个密室凿通了外面,明亮一些。 密室不大。但是地上满是血污,不远处有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蝎子,蜈蚣之类的。 陈阿娘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惊呼出声,“蝎子,蛇,蜈蚣……这些都是五毒!难道这里是清蔺做毒药的地方!” 陈阿娘又看向了不远处,整个密室都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而这味道就是不远处的一堆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陈阿娘捏着鼻子走了过去,这才看清这堆东西,原来都是五毒的残肢躯壳,血肉模糊,令人作呕。 陈阿娘强忍下心头的恶心,转身走了回来,“竟迟,咱们不是来找清蔺。这会儿到她制毒的地方干什么?” “跟着我你就知道了。”周竟迟依旧故作神秘。 他拉着陈阿娘,又径直走向那堆残肢躯壳,绕过这堆东西,又是一条窄窄的密道,“清蔺把这堆东西放在这里是为了不让人靠近,而这堆东西后面还连着一个密室。” 陈阿娘也顾不上恶心。满心只觉得惊讶。 她不过就去空间让萌芽解一个解药,周竟迟就发现了这么多东西。 这个密道有些窄,只荣一个人侧身过去,他们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第二个密室。 陈阿娘看见了两个人影,正打算躲起来的时候。周竟迟拉住了她,“没事,这两个是我们的人,是开看守清蔺的。” “看守清蔺?清蔺在这里?”陈阿娘问道。 “是的,这个房间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刑具,之前应该就是一个看守室,不知道以前折磨过多少人……索性就将她也押在这个地方,让她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说完,周竟迟的示意两个人打开门,他带着陈阿娘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股血腥味就冲了过来,陈阿娘虽然不反感,但也适应了好一会儿。 这个房间不大,但里面的刑具却多的吓人,看着已经被染红的地面,陈阿娘就知道这里面流过多少人的血。 清蔺被四根铁链束缚住四肢,头发散乱开,被绳子绑住,她的口中塞了一块布,周竟迟的意思是,防止清蔺咬舌自尽或是服毒自尽。 清蔺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听见门开的声音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到来者是陈阿娘之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又被她压了下去。 魏毕平是周竟迟安排在这里看守清蔺的,他这会儿正在屋子的另外一个角落收拾东西,听见门开的声音忙抬起了头,看见是周竟迟过来便走了过去。 “老大,你过来了。” “毕平,清蔺有没有开口说什么?”周竟迟看了看那些粘血的刑具,他本来并不喜欢这个样子,但是无奈清蔺什么都不愿意说,才动了刑。 “没有,她一个字都没有说,还试图想策反我。让我放她出去,被我明确的拒绝了。” 陈阿娘听见这话笑了笑,都到了什么时候,清蔺还在用这个老掉牙的套路,她许诺王培的大好官路,结果王培被她亲手杀死,这是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的。 “毕平,你先出去吧,我有办法让清蔺说出我需要的信息。” 看着陈阿娘胸有成竹的样子,魏毕平有些不相信,但是想了想之前陈阿娘所做的事情,她好像真的有可能让清蔺开口。 魏毕平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 周竟迟知道陈阿娘有她自己的打算,就坐到了一旁,静静等着陈阿娘开口。 陈阿娘上前,将清蔺嘴中的布拿了出来,“清蔺,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说吧。” 清蔺冷笑一声,“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你要是想从我嘴里挖出来东西,还不如好好想想那些百姓,安疫丸压制不了毒性,他们的瘟疫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再次复发,到时间就有你们忙的了。” 陈阿娘莞尔一笑,“清蔺,你知道灶土是干什么的不?” “我怎么知道?” “真不巧,我知道,灶土跟胡颓子混服,可以解蛇毒。”陈阿娘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清蔺,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果然,清蔺脸上的神情有些飘忽不定。 发现机密 陈阿娘笑了一下,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清蔺阴沉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荆草,贝母,决明,胡颓子,风信子,藻白草,鸡冠花。”看清蔺还是嘴硬的样子,陈阿娘就直接将解药的药方说了出来。 果然,任何暗示都不如实实在在的药方来的实在,清蔺脸上起了怒色,她质问道,“陈安!你是从哪里弄到药方的!” “你这么在意这个药方,那让我猜猜,这个药方是干什么的?”陈阿娘装作不知道这个药方效果的样子,打量着清蔺。 周竟迟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陈阿娘。他有些好奇,陈阿娘既然已经知道这个药方是瘟疫的解药,为什么还要在清蔺面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清蔺的嘴角动了动,一时半会儿,她竟然分辨不出来陈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样子。陈安应该不知道这个方子是干什么的,不由得底气又足了些。 “陈安,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个药方是我用来维护我的容貌的。”一时之间,清蔺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正好她自诩自己貌美,觉得这个理由更加真实些。 听见清蔺说的话,陈阿娘还没有张口,周竟迟却是嘲讽起来,“就这样的容貌还需要维护?也不知道让那些貌美的怎么办。” 周竟迟说的话给清蔺气了个半死,可偏偏她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周竟迟还是第一个说她长的不好看的人。 陈阿娘在心底也忍不住的好奇,周竟迟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毒舌了? 清了清嗓子,稳下自己的情绪,陈阿娘又笑吟吟的看向清蔺,“这个药方当然是王培告诉我的。” “什么?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个药方,你别想骗我!” 清蔺越想越不可能,她只让王培看她研制毒药的过程,她研制解药全是在地下室,不可能会被别人看见的。 她笃定,王培是不知道解药的方子的,但是现在陈安手上的确是解药的方子,一个可怕的念想在清蔺心头升起,莫非王培很早就背叛了她,去投靠了周竟迟他们? “王培临死前,告诉了我一个大秘密,他的房间中藏了一本书,他让我拿出来,说拿出来之后,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清蔺听完,在心底狠狠的骂了一遍王培,这个靠不住的人,早知道就应该早些对他动手,清蔺现在甚至后悔那会儿王培中了毒,自己毫不犹豫的将解药给他。 “王培都能背叛我,你就那么肯定他告诉你的是真的?”清蔺含笑,她知道现在仅凭她一人之力已经不能在翻盘了,这会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陈安相信王培说的那些话是假的。 “所以这些情况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连周竟迟我也没有告诉他。”陈阿娘突然走到清蔺身边,压低了声音,仿佛真的不想让周竟迟听见她所说的话一样。 听了陈阿娘的话,清蔺猛然抬起头,“除了你,别人谁也不知道王培说的事情?” 陈阿娘点点头,她其实一早就发现了清蔺的不对劲,自她刚进来的时候清蔺手上就一直攥着什么东西,可能是因为她曾经当过杀手的原因。她隐隐觉得,这个东西至关重要。 甚至有可能,这个东西是在关键时刻用来保命。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逼清蔺出手,好让自己能够将那个东西拿过来,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但她的第六感从未出过错。 所以她才在清蔺面前说出这些消息只有自己知道,这样可以更好的逼清蔺出手。 清蔺突然就笑了起来,眼底越发阴冷起来,她猛的抬起右手,一根尖尖的毒针就射了出来,陈阿娘还能看见,清蔺对她比了一个口型,是“再见”。 还好陈阿娘提前有准备,她看见清蔺抬起手的那一刻就朝侧面闪了过去,毒针擦着陈阿娘的衣角射到了另一面墙上,没等清蔺反应过来,陈阿娘已经抢过她手中的东西,是一个不大的小竹筒。上面还有机关。 两个人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周竟迟才反应过来,他忙跑到陈阿娘身边,因为着急,忘了陈阿娘现在是女扮男装的身份。 “阿娘,你没事吧?那毒针伤到你没有?” 陈阿娘摇摇头,“没有,这是我意料之中的。”说完,缓缓的扭头看向清蔺。 清蔺听见了这一声“阿娘”,眼神闪烁了几下,又盯着陈阿娘看了很长时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原来我这么失败,被一个女人骗了这么长时间。” “我原来一开始就已经输了,怪不得我现在沦为阶下囚,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敌人。” 陈阿娘已经知道清蔺看出来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也干脆不再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你挺聪明,只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你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竹筒里面吧?” 杀手更懂杀手,她们不能留给敌人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所以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是随身携带,带着不方便的时候,就跟自己的武器放在一起。 比如陈阿娘的资料,她就将自己的资料刻在一个小芯片上面,芯片藏在了自己随身携带手枪的枪膛里面。 陈阿娘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个竹筒,因为竹筒里面还有毒针,碰到这种毒针,大概就跟王培一样。当场死亡了。 周竟迟拿来了一块棉布,铺在了桌子上面,陈阿娘将毒针倒了出来,果然不出她所料,竹筒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用来装机关跟毒针,另外一部分被一个盖子盖着。 “清蔺,其实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效力于朝廷,即使不想效力,也完全可以找一个安定的工作,可是你偏偏要走上这个邪路,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从你开始决定牺牲整个小云城的百姓的时候,就注定了你现在的结局。” 陈阿娘边打开盖子边对清蔺说道,清蔺此时闭着眼睛,不知道心里在想写什么。 打开盖子,陈阿娘从里面拿出来一叠厚厚的书信。她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这些书信应该是清蔺跟她上头那人写的。 只是,陈阿娘看着书信,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连信还没有看完。就直接走到清蔺面前,用手掐上了她的脖子,“说,朝廷里面的那个人是谁?” 清蔺眼睛慢慢的睁开,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她眼底尽是迷茫。尽管她的脸已经变的通红,可是她还是一副没事人一样。 “我不能说,即使是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我也不能说。” 陈阿娘松下了手,转过身,对周竟迟说道:“让魏毕平继续审她,一定要从她嘴里面撬出来东西。” 说罢,别背着手走了,走前还不忘拿上那些书信。 周竟迟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转眼陈阿娘就已经走了出去,他急忙追了上去。 魏毕平正站在门口等他们出来,周竟迟将陈阿娘的原话告诉他,便匆匆的去追陈阿娘了。 “阿娘,你走慢点,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周竟迟追了几步,走到了陈阿娘的身边,疑惑的问道。 “清蔺的上线,是朝廷里面的人,对我们的行踪,朝廷里面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 “什么?你是说,清蔺上面还有人在帮她?还是朝廷里面的人?”周竟迟明显不相信这种事情。 “不,准确来说,是朝廷那个人指使清蔺这样做。包括潭州的那次旱灾,是他们三年前就动了手脚了,为什么潭州刺史压着这件事情不上报,私吞粮食,财物,都是这个大人物指使的。” 听陈阿娘这样一说,周竟迟心底也慢慢清明起来,他仔细的想着两件事情之间的联系,潭州刺史是借着旱灾搜刮财产,大户家的财产都以买粮食的名义抢走,但是真正发到难民手中的粮食,少之又少。 这次小云城的瘟疫也是这样。清蔺跟王培利用这次瘟疫,使劲的榨取百姓的财产。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周竟迟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这两件事情的相同之处都是榨取百姓的大笔财物,是不是说明,那个大人物很是缺钱?” 陈阿娘点点头,“可能他本身并不缺钱,但是因为他所需要干的事情,才会这么缺钱,在这种太平盛世下,极其的缺钱,恐怕这人是想要造反。” 周竟迟忙将陈阿娘的嘴捂住,轻声说道:“阿娘,这种事情不要乱说,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就将这些消息传给皇上就行。” 陈阿娘也知道自己方才那话的确是不得当,点点头。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陈阿娘再次开口,“竟迟,张勇遇害也是跟清蔺这群人有关系,只不过当时那群黑衣人是那个大人物亲自指使的,他对清蔺写的信上,提到了这件事情。” 周竟迟的身体晃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我迟早会有一天,替勇兄报仇的。” 看着渐渐变得坚毅的周竟迟,陈阿娘突然就笑了起来,她的竟迟,比以前要成熟了。 安疫丸失效了 两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客栈,周竟迟又将那些书信看了一遍,将他们现在所掌握都信息都写到了一张纸上。 陈阿娘说的并不无道理,如果真的有人想起反心,那么这些信件便是最好的证据。 只是他们身在小云城,不再京城,外加上他们手上只有这些信件,根本揪不出来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只是将这些消息传给皇上,让皇上自己去判断,谁对他存有异心。 陈阿娘也同意周竟迟这样做,敌人在暗,自己在明,不管怎么做都是他们吃亏,还不如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皇上,他的心里自有断定。 两个人又忙了一阵,待信鸽带着信飞走之后,陈阿娘才猛然想起她还要研制解药的事情。 “竟迟,这几天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或者是哪些地方有些不对劲?”陈阿娘有些急迫,以至于周竟迟都稍微愣了一下。 “我怎么了?“ 又想了半天,周竟迟才想起来,自己中了毒的事情,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忙的他都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我感觉身体挺好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倒是你,这几天别熬坏了身子。” 周竟迟走过来,将陈阿娘抱在自己的怀里,惹的陈阿娘一阵惊呼,脸上顿时就红了起来。 “咱们都老夫老妻的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周竟迟一本正经的说道。 本来陈阿娘的脸就红,听见这话就更加红了,她将头窝在周竟迟的胸膛上面,“什么老夫老妻,我们才成亲没多长时间。” “怎么会没多长时间。细细想的话,咱们两个成亲都快一年了。”说着说着,周竟迟的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在陈阿娘身上游走起来。 陈阿娘猛的一下挣脱出来,“我……我去研制解药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飞一样的跑出了房间。 周竟迟在后面看着,笑出了声,他的小可人,不管过多长时间还都是这么的讨人喜欢,一逗就害羞了。 其实周竟迟现在逗人的本领,还都是在军营里面学的,之前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根木头,后来不停的去请教那些成了亲有经验的人,教会了他不少东西。 陈阿娘跑回自己的房间之前,先去换了一身衣服,毕竟颖儿还在房间里面,而她女扮男装的事情,还打算再瞒颖儿一段时间。 “咚咚咚”,陈阿娘敲了几下房门,颖儿从里面将门打开了,看见是陈阿娘回来,眼底全是惊喜,“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嗯。”陈阿娘点着头,进了房间。 “夫人,你这次可有什么收货,找到了解药的药方了吗?” 陈阿娘扯了一下嘴角,“清蔺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眼下只能我自己尝试了。” “夫人,那……”颖儿正要接着说,就被陈阿娘打断了。 “颖儿,我觉得你还是换一个称呼好一些,夫人夫人的,太显老了。”显老是真的。她陈阿娘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一句夫人下来硬是给喊老了几十岁。 “可是,夫人……是你让我这个样子喊你的……” “没事,现在就换了吧,随便一个都可以,就是别再喊我夫人了。” 这句话像是在为难颖儿一样,颖儿站到一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弱弱的问了一句,“喊主子?” “不行不行,换一个。”陈阿娘摆摆手,显然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小姐?” 这次陈阿娘没有说话,颖儿还是以为陈阿娘喜欢这个称呼,还没等她第二次喊出口,陈阿娘就说道:“你还是喊我主子吧,虽然跟之前你喊王依依一样,但是也比小姐好得多。” 颖儿点点头,“好的。那我就喊小姐。” 陈阿娘满意的笑了一下,“这样才对,你主子我现在要研制解药了,你帮我出去守着外面,记得,在我出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颖儿应了下来,“是,主子。” 说完,就走到房门外面,守了起来。 陈阿娘又将门闩插了起来,坐到床上,集中意念,进入了空间。 萌芽看陈阿娘辛苦,就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将药方有可能的煎药顺序都一一列举起来,就等她回来煎药。 陈阿娘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萌芽为她准备的炼药顺序,萌芽懒懒的躺在一旁。看着陈阿娘,“阿娘,帮你整理这个,我都快要累死了。” 陈阿娘忙抱起萌芽,在它额头处亲了一下,萌芽又哼哼唧唧了半天。 “萌芽,这些是所有的炼药顺序吗?” 萌芽点点头,“对的,你出去找清蔺,可找到了线索?” 陈阿娘脸色变了变,“没有,清蔺什么都不说。我也是使诈,才从她身上取下来些有用的东西,但都不是关于药方上面的。” 萌芽的神色有些凝重,“没事,就算咱们不知道,咱们也可以试出来,说一定第一次就能研制出正确的解药。” 陈阿娘赞同萌芽的说法,她对自己,永远是有信心的。 很快,陈阿娘就带着药材跟萌芽列出来的炼药顺序,走到了炼药炉的旁边,她距离上次使用炼药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经过这么多事情,她意识到,平时身边必须要有一些防毒解毒就药丸,不然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萌芽像是可以看懂陈阿娘在想什么,对她说道:“阿娘,炼药的时间不要想别的事情。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考虑以后的事情,炼药的时候不能三心二意。” 陈阿娘自然明白萌芽在说什么,她应了下来,开始按照炼药顺序,炼起解药来。 这会儿周竟迟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突然之间,一阵眩晕感扑面而来,周竟迟坐都没有坐稳,跌在了地上。 周竟迟这会儿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心底暗想不好。应该是安逸丸的药效压制不住毒性了,他扶着桌子,努力的让自己站起来。 “孙力!孙力!” 他在房间里面大声喊着,每喊一次脑袋上的眩晕感就又加重一分,终于,周竟迟坚持不下去,直直的倒了下去。 孙力本来就准备上楼,听见周竟迟在喊他,就大步的跨上楼梯,冲进周竟迟的房间。 这会儿周竟迟已经晕倒在地上,孙力忙将周竟迟扶到床上,真是该死,这次的情况跟上次一样,孙力又赶忙去找陈阿娘。 孙力刚走到陈阿娘的房门口,就被颖儿拦住了,“主子吩咐过,在她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孙力心急,一下推开颖儿,“你让开,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拦门!”他想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刚想抬脚将门踹开,颖儿的身影就冲了上来。 脸上依旧是掘强的表情。“主子说过,谁都不能打扰她!” 孙力这才抬眼看着颖儿,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是陈阿娘新找的一个丫鬟。 看着她一脸坚决的样子,孙力只觉得心累,他嫂子怎么会找了一个这么不会变通的丫鬟。 只得好声好气的说着,“我大哥的瘟疫犯了,现在需要我嫂子出来给他看病,你先让开。” 颖儿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一些,但是态度依旧坚决,“不行。主子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谁来了我也不会让路。” 孙力无奈,只好趁颖儿不注意,将她拍晕,抱到一边,然后一脚将房门踹开。 正在空间里面炼药的陈阿娘听见了这巨大的声响,忙出了空间 一睁眼,就看见孙力在自己面前站着。 “嫂子!大哥他又晕倒了!你快去看看!” 陈阿娘来不及思考就被孙力拽到了周竟迟的房间,待她回过神都时候,就看见周竟迟脸色苍白的躺在了床上。 “竟迟!”陈阿娘大声的喊了一声,但是周竟迟已经晕了过去,根本听不见,陈阿娘的手忙放在周竟迟的额头上面,果然很烫,是瘟疫最开始的症状。 陈阿娘拿出一粒药丸,放进周竟迟嘴里,又端来一碗水,小心翼翼的喂着,奈何不管怎么喂,水都会从嘴角流出来。 心急之下,陈阿娘含了一口水,伏在周竟迟的嘴上,这才让他将药丸咽了下去。 一直到了晚上,周竟迟才悠悠的醒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的陈阿娘。 他抬起手,摸了摸陈阿娘的脸颊,兴许是吃了药丸的原因,周竟迟觉得这会儿身体跟以前一样,没有了那会儿极其难受的眩晕感。 他轻轻的起身,但还是惊醒了陈阿娘,陈阿娘看见周竟迟醒过来,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阿娘,我没事的,你不用那么担心我。” 陈阿娘低垂着眼角,“不出两天,你的病还会发作,我现在还没有研制出来解药。” “没事的,阿娘,我相信你可以研制出来的。” 周竟迟抱着陈阿娘,将她放到了床上,“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休息,明天再好好研制解药。” 陈阿娘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立下承诺 陈阿娘刚刚闭上眼睛没有多长时间,她就听见孙力跑了进来。 “大哥!你醒了!” “嗯,阿娘给我服下了药丸,可以压制住病情,你这么匆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大哥,城里的百姓也都跟你一样,病情复发了,他们的还要比你更严重,有些人已经开始起脓包了。“ 周竟迟没有回答,陈阿娘只能感受到一阵长久的沉默。 许久,周竟迟才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明天会处理的这件事情的。” 孙力应了下来,转身离开。 陈阿娘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瘟疫病情加重的消息不断的在她脑海里面浮现。陈阿娘内心很是自责。 她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明天就将安疫丸只能压制瘟疫病情,不能根治的消息。 “唉。”陈阿娘叹了一口气,只希望百姓能够体谅一下自己的难处。 只不过。在她辗转难眠的时候,周竟迟却在一旁背对着陈阿娘,记住了所有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陈阿娘比周竟迟醒的还要早,她草草的收拾一番,周竟迟才起来。 “竟迟,昨天晚上你跟孙力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们今天去看看百姓们吧。” 周竟迟点点头,这件事情他也想了一个晚上,按照陈阿娘的来做。或许事情解决的更要快一些。 吃完饭,两个人就赶向城中,而小云城的百姓已经围在了城门口,等待着陈阿娘他们来到小云城。 见到陈阿娘和周竟迟来了,他们一窝蜂的拥了上去,差点连城门守卫都守不住了。 “陈郎中,你快帮我们看看,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定期服用平疫丸了,但是为什么还是开始发病了。” 王婶一脸焦急的看着陈阿娘,她在今天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上又开始长起了脓包,而待她出门询问的时候,却发现隔壁的刘大壮和王鹏也正要来询问自己。 王婶一脸惊愕的发现,王鹏刘大壮身上居然也有脓包! 而正当他们要出去询问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小云城的人都在焦急的询问着别人的状况以确保自己自身的状况。 结果就是:所有人的病,再一次发作了! “是啊是啊,陈郎中,你不是说安疫丸能够扼制毒药的发作吗,为什么现在我们全身又出现这么多状况了?”刘大壮更是焦急的差点要抓住陈阿娘了。幸亏周竟迟及时挡在陈阿娘面前,刘大壮这才悻悻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们开始议论纷纷,都想要陈阿娘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陈阿娘看着焦急的人群,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认真严肃的说道:“各位,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各位。”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如同炸开锅的沸水一样,“什么?你瞒着我们什么事?” 人群中的眼神有迷茫,有难以置信,有不可思议。有愤怒,有阴狠,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陈阿娘全都看在了眼里。 “实在对不住,各位父老乡亲,我中做出来的安疫丸的药效确实可以抑制毒药的发作,但是服用时间长,毒药会产生抗性,所以,时间一长,毒药还是会继续蔓延,所以安疫丸实际上,只能缓解毒药的发作,但是不能根除……”陈阿娘歉意的说道。同时还弯腰鞠躬给人道歉。 “什么?你欺骗了我们?”人群中顿时有不和谐的声音产生了,这个人正是对陈阿娘怀疑的人,此时一看陈阿娘欺骗了众人,顿时站出来说到。 “你说什么,陈郎中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没有把实情告诉我们肯定自有他的道理,你现在出来当什么马后炮!”王婶顿时站出来骂到。 那个人一听,顿时来了劲:“那你说,为什么他不肯告诉我们实情,到底是自有他的道理还是有阴谋?王培都骗了我们这么久,谁知道他们来到底是居心何意?朝廷现在的不作为,你们难道看不到吗?” 王婶被反驳到有些脸色苍白,她一脸铁青的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反而回瞪了王婶一眼。 “你干什么?之前陈郎中救你的时候不见你出来说几句好话。现在陈郎中说只能延缓毒药的发作,你在这里装什么装?你以为你出来说几句话你就是正义的化身了?我告诉你,要是没有陈郎中,你坟头草恐怕都已经有三尺高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刘大壮和王鹏也站了出来帮陈阿娘说话。 “那谁知道呢?我承认我确实受了陈郎中的救命之恩,但是王培呢?他有药的时候你们不也是多敬重他,现在他出事了,你们一个个反过来骂他,那这算什么?而且。既然王培给我们下毒还要坑我们的钱,那他们呢?现在说不要钱,谁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样?”那个人似乎有些失心疯,歇斯底里的喊着。 “你!”王鹏气急了,抡起拳头就要打那个人,可是,当拳头距离那个人不到一尺的距离的时候,那个人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而人群中的女子也都惊叫着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可是,过了片刻,人群都没有听到应该发出的拳头打在肉上面以及应声倒地的声音。 那个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拳风,但是并没有受伤,过了片刻,他胆大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却惊愕的发现,那个拳头距离自己不到半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却发现,不是王鹏没有打他,而是在要打到他的时候。被周竟迟拦了下来! 王鹏一脸惊讶的看着周竟迟,周竟迟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人群也渐渐睁开了眼,发出了一阵骚动,却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陈阿娘在这个时候。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我知道有人对我心存怀疑,不相信我,或者对我有什么看法,但是,我陈安,再此发下毒誓,三日之内,若制作不出解药,当街自刎!” 陈阿娘霸气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着,人们都惊异的看着这个个子矮下而且十分瘦弱的人,也许他的话可能有些不可能,但是每个人却都相信陈阿娘可以做到三日之内制作出解药。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在陈阿娘的眼神里,看到了非常大的自信。 正当人们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陈阿娘却让孙力留下再散发安疫丸,缓解毒药发作,自己径直转身离去,而跟在她身后的。正是周竟迟。 而那个人看着陈阿娘离去的身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阿娘,你刚刚怎么说出那样的话!”周竟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阿娘,说实话,他确实被陈阿娘吓了一大跳,而且,陈阿娘的话,让周竟迟非常的担忧。 陈阿娘却像没有听见周竟迟的话一样,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周竟迟有些害怕,他怕陈阿娘出了什么事。连忙跑上前拉住陈阿娘,可是当他一碰到陈阿娘的时候,陈阿娘却一下子奔到周竟迟的怀里。 周竟迟愣住了,想要抱住陈阿娘的时候,却发现陈阿娘如同缺氧了好长时间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好周竟迟只是出于刚发病的时候,身体还算健壮,他紧紧的抱住陈阿娘,让陈阿娘能够得到来自他身上的安全感。 过了好长一会儿,陈阿娘才像回魂一样,从周竟迟的怀中分了开来。 周竟迟知道陈阿娘是压力太大了,对着陈阿娘笑了笑,随后轻轻的在她的柔唇上点了一下,说道:“阿娘,我带你去打猎吧,我看附近也有不少山林,那里的野味肯定非常鲜美。” 陈阿娘想到自己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周竟迟做的野味了,周竟迟一说到野味的时候,她的口水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 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狠狠地点了点头,和周竟迟一起骑着马,来到了城外的树林。 这个树林占地面积不算太大,但即便如此,真要在里面转到头,没有三五天也走不出去。 正是因为小云城这里的气候温暖舒适,所以树林里面的动物特别多,正好适合打猎。 不过周竟迟和陈阿娘只是在树林外围打猎游荡,不会深入森林中心,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而且即便有,陈阿娘会医术,不怕毒虫,而周竟迟武艺高强,身上也带着刀具以及一把弓箭,因此即便再次遇到野猪甚至于猛虎,周竟迟都觉得可以放手一搏。 周竟迟先是试了试手中的弓箭,只见他从箭筒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箭上,两根手指渐渐发力,弓箭变成一个如同满月一样的形状,随后周竟迟瞄准了一处,猛地一松手。 箭如同一只盯着猎物,蓄力已久的毒蛇进攻捕猎那只猎物一样,爆发的速度以至于让人根本看不清速度,陈阿娘只听见“嗖”的一声,随后就听见箭射在树上发出的“砰”的一声。 陈阿娘循声看去,却惊异的发现箭插在一个树干上,而箭杆中间,则插着一片和碎裂的砖块一样的树叶。 继续闭关 周竟迟看着自己的战果,却轻轻叹了一口气:“还好,我打猎的实力还没有下降。” 陈阿娘刚想表达自己的惊异,周竟迟却突然盯着某一处,随后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骑着马冲了出去,留下陈阿娘在原地发愣。 不多时,周竟迟回来了,而在他骑着的马背上,挂着成捆的野兔子。 “阿娘,看,咱们吃烤兔子吧。”周竟迟指着两只兔子,对着陈阿娘傻笑。 陈阿娘使劲的点着头。“好的。” 两个人一个剥皮,一个清洗,很快兔子肉就被陈阿娘串在一根跟木签上面。 周竟迟则去拾了不少的柴火,生起了火。将兔子肉架在上面,没过一会儿,肉香就飘了起来。 “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野味了,真好吃啊。”陈阿娘和周竟迟坐在小溪边,一边吃着周竟迟烤好的野兔一边夸赞道。 “是啊,好久没有给你做野味了,手都有些生了。”周竟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但是陈阿娘却什么都没有说,在周竟迟惊讶的目光中。三下五除二的把烤好的野兔吃的一干二净,烦闷的心情如同吞下的兔肉一起,在陈阿娘的肚子里,被消化的一干二净了。 “心情好多了。”陈阿娘去小溪边洗了洗手,随后躺在草地上,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肚子。 “才吃这么点兔肉就吃饱了啊。”周竟迟坐在陈阿娘身旁,若旁人仔细注意的话会发现,他的眼里全是陈阿娘。 “这还少啊……”陈阿娘伸了个懒腰的同时不禁发出了一丝呻吟。 其实周竟迟打的兔子最少不下六只,因为他在打猎的时候刚好发现了一个兔子窝,随后在周围发现了兔子窝的其他出口,他拿几块个头比较大的石头往洞口一压,在最小的那个洞口点燃了一小捆草。 或许是天意,亦或者是兔子命不好,这个时间段的兔子全都在窝里,周竟迟不断的煽风点火,呛人的浓烟让嗅觉灵敏的兔子根本忍受不了,纷纷要从洞口逃出来,这一下,让周竟迟收了个盆满钵满。 陈阿娘看了看身边四五只野兔的兔毛,虽然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但是她确确实实满足了不少。 “真希望天天可以给你做着吃野味啊。”周竟迟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 “不,不行。”周竟迟本以为陈阿娘也会同意自己的想法,可是陈阿娘却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不应该为了家事而不顾天下。若我要留你,那么我成为千古罪人事小,但是我心中的遗憾却非常的大,留下的悔恨只会更多。”陈阿娘说道。 周竟迟直接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陈阿娘居然想到的这么多,看着躺在地上媚眼如丝的陈阿娘,周竟迟一下子没忍住,在小溪旁一下子贴上陈阿娘的柔唇。 陈阿娘轻轻闭上眼,没有思考也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周竟迟渐渐侵略着自己。 只不过,正当周竟迟要和陈阿娘有着鱼水之欢的时候,理智却突然叫醒了周竟迟。 “不行。我有瘟疫,不能再继续这个样子了,如果让阿娘不幸也感染了毒药,影响到了以后的孩子,那我是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周竟迟突然想到这件严肃的事情。 陈阿娘正和周竟迟享受着属于他们的二人时光的时候,周竟迟却突然起身抱起了陈阿娘。 “竟迟……”陈阿娘媚眼如丝的看着周竟迟,嘴里不断的口吐芬芳,似乎想要将周竟迟融化。 正当陈阿娘以为周竟迟想要有下一步激烈的动作,彻底让她失去反抗的时候,周竟迟却在这个可人的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随后就起身把陈阿娘抱了起来。 “竟迟?”陈阿娘觉得周竟迟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要放在平常。周竟迟早就要与自己有更加亲密的接触了,但是现在这样的反常行为,不禁让陈阿娘皱了皱眉头,因为她需要知道周竟迟怎么了。 但是周竟迟却什么都没说,反而直接后退一步,与陈阿娘保持了一些距离。 “竟迟,你怎么了?”陈阿娘刚想脱口而出这句话,却发现周竟迟的眼光中。不仅有着无奈与难受,更多的,却是担忧,陈阿娘一下子就知道了周竟迟的想法是怎样的。 因此当陈阿娘想要拉住周竟迟的手的时候,周竟迟却8灵巧的往后一躲闪,躲过了陈阿娘的这一个动作。 “竟迟……”陈阿娘心下顿时觉得非常的难受,而当她看到周竟迟失落的背影以及复杂的眼神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似的。 “走吧,出来这么长时间,咱们也该回去了,不然他们就要担忧了。”周竟迟干脆直接转过头,假装收拾东西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楚。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陈阿娘看的是一清二楚。 “我一定要在三天内研制出解药!”陈阿娘在心底里暗暗的发誓。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马车回到了驿站,这个时候。孙力正坐在门口等待着周竟迟和陈阿娘回来,当他看见周竟迟和陈阿娘的时候,连忙迎了上去。 “孙力?颖儿呢?”陈阿娘看见是孙力在驿站大厅坐着,顿时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孙力有些尴尬的奶了挠头。 “她还在睡觉。”孙力有些难堪的说道。“她要一直看门。根本没时间好好休息,因此现在还在休息。” 陈阿娘一听,虽然这也倒是没什么,但是她对此还是略微有些不满。 “日晒三杆了,也该起来了。”陈阿娘嘀咕了一下。周竟迟则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孙力。 “大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孙力刚想问一些问题的时候,却发现周竟迟已经上楼了。 孙力无奈的耸耸肩,随后继续看门。 陈阿娘则是一脸无奈的回到了一间屋子里。当她看到屋子里的床上,正躺着颖儿。 “主子……主子您别走,我一定好好听话,不给你惹麻烦了,你不要我离开颖儿……”颖儿在床上翻来覆去,声音里还有一丝哭腔…… “做噩梦了啊……”陈阿娘一下子就知道了颖儿此时正在做噩梦。 “颖儿,颖儿。”陈阿娘轻轻的拍了拍颖儿的脸。喊道。 颖儿渐渐睁开了双眼,当她一睁开眼的时候。差点就哭了出来。 “主子……你不要颖儿了吗?”颖儿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睡梦中,醒来之后便一脸委屈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只是笑了笑,“你做噩梦了吧,乖,我不会不要你的,只要你不背叛我离开我,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颖儿听到陈阿娘的安慰之后,这才渐渐放下心来。随后才知道自己是做了噩梦。 “主子……颖儿做了噩梦了……”陈阿娘安慰了一会儿颖儿,这才说起了正事。 “颖儿,接下来我要去研制解药了,三天内,不得让任何人进入房门内打扰我炼制解药。”陈阿娘严肃的看着颖儿说道。 颖儿连忙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主子您平常的吃饭怎么办?” “三天内,不得任何人来打扰我,哪怕是天塌下来都不行,明白了吗?”陈阿娘再一次重申到,她看着颖儿的双眼,颖儿顿时只觉得自己的任务非常的严肃。 “明白了,主子。”颖儿收到命令,随后就是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等着陈阿娘收拾好了房门内,颖儿已经退到门外开始守了起来,中途周竟迟和孙力都来询问陈阿娘怎么样了,颖儿却怎么说都不肯让他们进入房间,只是不断的说道:“三天内,禁止任何人打扰主子。” 两人一听,自然也是毫无办法,只好退了下来,但是周竟迟却并没有忘记陈阿娘,每天都把熬制好的野味送到陈阿娘的房门前,但是陈阿娘的房门却始终紧闭…… 而与此同时的陈阿娘。 “阿娘,注意火候,有些太大了……”萌芽焦急的说道。 “哎呀,火太小了,稍微再大一点。” “大一点不是让你调到最大啊!这下这锅药材又毁了。”萌芽一脸肉疼的抱怨到。 “好啦好啦,这次是我的失误,以后多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做补偿还不行吗?”陈阿娘说道。 萌芽一听,这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陈阿娘赶紧继续去熬药。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简单的熬药你都不会了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旁边一会儿,’哎呀火大点火大点,小一点小一点。’谁知道你说的大一点和小一点有多大多小啊。”陈阿娘没好气的反驳到。 “哼,这浪费的药材那么多,你可必须要给我好吃好喝的,不然以后可就没这么多药材可以给你消耗了。”萌芽肉疼的看着堆的都快成一个小陡坡的药材渣子说到。 陈阿娘这个时候也没有反驳萌芽,而是在萌芽的“指导”下,慢慢开始炼制药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满身土灰的陈阿娘兴奋的喊了一句:“萌芽,你看这个是解药吗?” 萌芽看都没看就激动的说道:“没错,这个就是解药,你做出来了!” 解药出来了 看着成功研制出来的解药,陈阿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为什么萌芽就这么笃定这次练出来的是解药,因为萌芽那会儿吃下过解药,但凡有一点药物不一样萌芽就能闻出来,而这次练出来的解药跟它之前吃的那颗简直是一模一样,不管是药丸的色泽还是气味,所以萌芽才会如此肯定。 “阿娘,你先将这颗解药拿出去,找一个得瘟疫的人,让他服下去看看效果会怎么样。” 萌芽这样说的时候,陈阿娘想起来了她第一次研制出解药的时候被当做小白鼠的那个人,因为误服了解药,病情反而加重了,陈阿娘对着人一直抱有愧意。 “萌芽,试药这种事情。不能让人来做,万一药不对,对那个人就是一辈子的损伤。”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用动物,我出去抓些动物。让他们服下毒药,正好那次的毒没有用完。” 萌芽想了一会儿,这样也行,便同意下来,“阿娘,那你先出去试药,我还留在空间里面炼药,如果成功了就赶快进来找我。” 陈阿娘点点头,“我会的。” 说完,就出了空间。她睁开眼睛,刚想站起身来就感到一阵眩晕,她忙扶住床帮,朝着外面喊了一句,“颖儿?” 颖儿这两天一直在门外守着,硬生生的是谁也不让进,就连周竟迟过来也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会儿听见了陈阿娘喊她,她忙推门走了进去,却看见陈阿娘身体不稳的站在那里,”主子!”颖儿喊了一声,忙上去扶着她。 “颖儿,我研制了多长时间的解药?”陈阿娘现在就连说话都是软绵绵的。 “主子,你已经研制了整整两天了,我备着饭菜等你出来,可是你一次都没有出来。” 原来她已经研制两天了,空间里面的时间比外面的快,怪不得在空间里面自己只感觉呆了一天,在外面却已经过了两天。 既然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她莫名其妙的眩晕感也有合理的解释了,她两天没有喝一滴水,吃一口饭,不晕才是不对劲。 “颖儿,你先帮我端一碗白粥过来,我有些饿了。”正说着,陈阿娘的肚子就“咕咕”的响了起来,惹的颖儿不禁心疼起来。 “主子,你为了那些人都两天两夜没有吃饭,他们还对你没有一丝的感激之意,这个样子真的不值得。” 陈阿娘笑了笑,“颖儿。这是因为你还没有得上瘟疫,如果你得上了瘟疫,你肯定不会这样想的,病痛的折磨是最令人恐惧的。” 颖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下楼端白粥去了。 陈阿娘饿了两天,所以吃饭吃的很快,没一会儿一碗白粥就被陈阿娘消灭完了。 恢复体力之后,陈阿娘去找了周竟迟,却发现,周竟迟病的已经下不了床了,她过来的时候,孙力正站在床边对周竟迟讲着现如今小云城的情况。 周竟迟眼睛紧闭着,眼底有着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嘴唇还有些发白。全身上下都透漏着虚弱的气息。 陈阿娘突然觉得有些心疼,“竟迟……” 听见了陈阿娘的声音,孙力猛的一下回过头,周竟迟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陈阿娘,眼底全是藏不住的欣喜。 “阿娘,你终于出来了,那个颖儿在门口守着,连我都不让进去,我都快急死了。” “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出来了,还好好的,竟迟,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周竟迟的脸色这才有了笑意,他望着陈阿娘。“有什么好消息?” “我研制出来解药了。”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般,炸开了满是悲伤的气氛。 不仅仅是周竟迟脸上有喜色,就连孙力也一下跳到陈阿娘身边,问道:“嫂子,你真的研制出来解药了吗?” 陈阿娘点点头。 “那嫂子,解药赶快让大哥吃了吧,他这两天被病折磨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孙力眼睛红红的,仿佛受折磨的不是周竟迟,而是他一般。 “我只需要再将解药试验一下。我就可以知道这个解药到底成功没有所以我这会儿需要去找一头猪,孙力,你将上次用剩的毒药给我拿过来。” 说完,陈阿娘给周竟迟抛了个坚定的眼神之后就离开了,孙力紧紧的跟在她背后。 而周竟迟心里,就像吃了定心丹一样,他最担心的,还是陈阿娘那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下的毒誓,三天之内,研制不出解药,就当街自刎。 还好,她研制出来解药了,周竟迟感觉,这会儿他的病痛也不算什么了。 陈阿娘让孙力抱着毒药到院子里面等她,自己则去找了李来福。 “来福掌柜。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我。” 陈阿娘在李来福面前从来不拐弯抹角,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陈丫头,又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先说,我再看能不能帮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来福已经开始喊陈阿娘为陈丫头,陈阿娘也没有反感,她对李来福的感觉就像后辈小生对前辈的那种尊重与崇拜。 “我需要一头健康的活猪。”陈阿娘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惹的李来福哈哈大笑起来。 “你没事要猪干什么?”李来福忍了半天,才强忍住心底的笑意。 “我需要用猪来试我的解药。” 陈阿娘一字一顿。自从她跟李来福的关系越来越熟之后,她在李来福面前就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威严,当初她拿着匕首逼李来福的那种凌冽气息。 “我还有最后一头,你要用就拿走用吧,本来也是打算杀了给你们吃的。” “好的。”陈阿娘也丝毫不客气,得到了李来福的准许之后就带着孙力走向了李来福养猪的地方。 她将毒水放进猪的食槽,看见猪从一开始吃的正欢到最后的躺在地上起不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哀嚎听着让人心尖发颤。 毒药的药性已经发作,陈阿娘从孙力手中拿过解药,一下靠近猪身边,塞进它的嘴里。 只见猪的嘴巴“吧唧吧唧”动了几下,没过多长时间,就又站了起来,开始拱起食槽里面的食物。 陈阿娘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她炼出来的解药没有问题。 孙力也看出来了,他压住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声音,问道:“嫂子,这是不是表现了你的解药是真的?” 陈阿娘点头,然后又很快的跑向自己的房间。弄的孙力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回过头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人影了。 陈阿娘回到房间,没有等坐到床上,就闭上眼睛进入空间,而萌芽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又炼制好几个解药。 “萌芽!成功了!我们练出来真正的解药了!”陈阿娘一下抱上萌芽,开始大笑起来。 萌芽心底早有了准备,它一开始就知道陈阿娘练出来的那颗是解药,只不过验证一下更为保险。 “既然这样,你先拿着这几颗解药出去吧。先把解药给眼下可以解毒的人。”说着,萌芽将它刚刚炼制好的解药放到了陈阿娘手里。 “我跟百姓们说过,三天之内会研制出解药,明天就是第三天,我会带着解药去一家一家的发送的。”陈阿娘将药丸用小瓷瓶装起来,放进自己的怀中。 “这样也行,你注意一些就好,这个解药一个人吃一粒就行,一粒就可以保证彻底根除体内的毒素的。” 萌芽一边说,一边炼制着解药,它知道陈阿娘明天需要大量的解药,它现在是能多炼制出一颗就是一颗。 “萌芽,那我先出去了,炼药就辛苦你了。” 萌芽摆了摆小手,“没有关系,谁让我的主人这么善良,总要帮助别人。” 陈阿娘“嘿嘿”的笑了几声,带着解药就出了空间,出来之后她直奔周竟迟的屋子。 “竟迟!解药成功了,也试验过了,你可以放心的吃了。”陈阿娘将瓷瓶递给他,“一个人只能吃一丸,不然解药也会成毒。” 周竟迟含着笑,点了点头,他伸手接过陈阿娘递给他的小瓷瓶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就着桌子上面的凉茶,就咽了下去。 解药的味道与安疫丸的味道果然不一样,解药入口即化,没有一丝药的苦感,仿佛还有些花的香气,顺着喉咙下去,所到之处都异常清凉。 周竟迟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舒畅了许多,与吃安疫丸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竟迟,你再睡一觉,等你醒过来,毒性就会自己散掉的。”陈阿娘轻声的安慰着他,可没曾想等周竟迟睡着,她就自己趴在了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真是小傻瓜,肯定为了解药整整熬了两天两夜,你让我怎么不心疼你。”说着,周竟迟抱紧了怀中沉沉睡觉的陈阿娘。 也许是服下解药的原因,周竟迟感觉身体比之前要好的更多,他感觉现在全是上下都异常的清爽,充满了力量。 他低头疑惑的看向睡的正香的陈阿娘,这也是,陈阿娘的杰作吧,为了让自己身体恢复的更快,在药丸里面加了什么名贵的药材。 解毒 待陈阿娘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她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惊醒了身旁的周竟迟。 “阿娘,你醒了,你再睡一会儿吧,熬了两天了,该好好休息的。”周竟迟说话时脸色红润,声音也温润如玉。 见周竟迟这个样子,陈阿娘心底松了一口气,他的毒终于解开了。 “竟迟,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周竟迟摇摇头,“你给我的药丸服下之后,只感觉神清气爽,比中毒之前还要清明几分。我还想着,是不是你在解药里面给我加了什么名贵的药材。” “真的吗?”陈阿娘本想着解药可以解了瘟疫的毒就行,没想到还有这种奇效。” 她又仔细的想了想,空间的药材都是吸收灵气长大的,自然比普通的药材要好得多。有这样的效果也不为怪。 外面越来越亮,陈阿娘想起来今日就是她对百姓承诺的第三天,但是眼下她虽然研制出来解药,手中的存货却不多。 她草草的跟周竟迟说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昨日她离开空间时萌芽说过,会帮她炼制解药的,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道萌芽可以炼出多少。 想着想着,便进入了空间。 萌芽这会儿正忙的不亦乐乎,他的身边已经放了几十个炼好的解药。看见陈阿娘过来,忙将解药递给她。 “阿娘,这些解药你先拿走,要炼出全城人所需要的药丸数量,可能需要点时间。” 陈阿娘接过解药,可是这么点解药根本不够,空间又只有一个炼药炉,速度也没有办法提上来。 正当她愁眉莫展的时候,安保堂的名字突然在陈阿娘心里一闪而过。 因为之前王培的原因,陈阿娘一直关注的都是济世堂,忽略了安保堂,而安保堂也因为济世堂的原因,没有继续将医馆开下去。 但是这会儿济世堂已经不复存在,小云城必须有一个医馆,而她也需要医馆来帮她炼制解药。 想到这里,陈阿娘就像是有了办法一样,拿起药丸就匆匆的离开了空间,连跟萌芽说都没有说。 安保堂跟济世堂隔了一条街,陈阿娘之前打探消息的时候记过,所以很快,她就找到了安保堂。 因为济世堂的存在,再加上安保堂那段日子高价卖药,生意好不到哪里,现在王培的阴谋被挖出来之后,小云城的百姓更是不敢出来随随便便就看病,安保堂自然就没有了客人。 陈阿娘大步走了进去,一股药香就扑鼻而来,她转了一圈,发现里面有一个正在打瞌睡的男人,便上前去将他拍醒。 这人睁开眼睛。见来了人,忙站了起来,胡乱的抹了一把松垮的眼睛。 “这位小姐,您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我来找你们的张掌柜,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他帮忙。” 这人迟疑了一下,“小姐可认得我们掌柜?” 陈阿娘莞尔一笑,“很快就认识了。” 说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面,银子闪着光,看的这人眼睛都直了。 “小姐请,我们掌柜的这会儿应该在后面炼药。” 这人收下银子之后就开始为陈阿娘带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掌柜家可有什么人染上了瘟疫?” 兴许是陈阿娘问的太直接了,这个人的脸上直接露出尴尬的神情。 陈阿娘又拿出一锭银子,不停的晃来晃去。 这见这人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说道:“我们掌柜的儿子。前些天染上了瘟疫,因为他不幸误喝了那有毒的柳河水,现在掌柜也是没有办法,就只等携扶大人身边那个陈郎中今日将解药拿出来了。” “小姐,到了,我们掌柜就在前面那间屋子里面,我就先退下去了。” 陈阿娘走了过去,其实他对安保堂的这个掌柜了解不多,只是知道他跟王培一样,在危难关头高价卖药,看情况也不是个好人。 “咚咚咚”,陈阿娘叩响了门。 “进来。”一阵低沉雄厚的声音从房门里面传了出来,富有磁力。 陈阿娘打开门,走了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着。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张掌柜?” 张掌柜这才转过身,陈阿娘这才能看清他的长相。 这个张掌柜张的不是很帅,但是脸上棱角分明,剑眉英挺,整张脸上写满了正气,只是眼神中含上了几丝悲伤。 “你是谁?来找我干什么?” “张掌柜,您肯定知道陈郎中吧,我是他派过来的人。” 张掌柜的眉毛皱在了一起,“陈郎中我知道归知道。可是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何要派你过来找我?” “张掌柜可还记得三天前陈郎中当着那么多百姓发下来的毒誓?” 张掌柜点点头,表示默认,这件事恐怕全城的人都知道。 “陈郎中已经研制出瘟疫的解药了,但是数量不多,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没办法做出那么多,济世堂已经不复存在,眼下只有张掌柜的安保堂可以帮他了。” 张掌柜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慎重,“我怎么能知道他研制出来的是不是真正的解药,万一和之前的安疫丸一样治标不治本了?” 陈阿娘微微一笑,“这个掌柜不用担心,我来之前,陈郎中特意给我一粒解药,说您的公子这会儿也许在受病痛折磨,要您收下这个解药。” 说完。陈阿娘恭恭敬敬的将解药拿出来,递给张掌柜。 陈阿娘在来之前就特意打听过,张掌柜家都有什么人得了瘟疫,她刚刚又重新问了一遍店中的伙计,只不过是再次确定而已。 张掌柜拧着眉头。抿嘴犹豫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姑娘请跟我走一趟吧。” 陈阿娘跟在他身后,走到了一间屋子面前。 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看来,张掌柜为了他儿子。费了不少精力。 张掌柜推开门,陈阿娘也跟着走了进去,入眼便看见一个清秀少年坐在桌子旁边,看样子,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张掌柜的儿子了。 陈阿娘正疑惑这个少年身上没有起脓包的时候,目光落到了他手上,他的一双手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脓包,整个手因为脓包整整肿大了一圈。 看来是张掌柜为了护住这个少年的脸,将脓包全部都逼到身上了,仅仅是手上就已经这样了,更何况是身上。 少年见有人过来,忙将脸侧过去,“爹,你不用找人来看我了,我已经治不好了,你别因为我也染上这瘟疫。” 单单是少年的两句话,张掌柜的眼睛红了一圈,陈阿娘看的也有些于心不忍。 “亦轩,这次你的瘟疫一定能治好,我带过来的人是陈郎中派过来的。陈郎中已经研制出解药了。” 名叫亦轩的少年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暗淡下去,“爹,每个人来说都可以治好,可是……” “公子不用担心,我既然说有解药,那公子的病是一定会好的。” 陈阿娘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姑娘声音洋洋盈耳,没有属于少女的娇嗔,多了几分珠圆玉润,勾着人的心发痒。张亦轩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陈阿娘。 陈阿娘这会儿正笑吟吟的望着他,晶亮的眸子让他移不开眼睛,细细的眉毛随着笑容也微微挑起。 张亦轩只感觉自己烦躁的心猛地一下平静了下来。 但同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头升起,只觉得面前这姑娘笑起来异常的好看,声音也甚是好听,真当“新人美如玉“。 陈阿娘拉过张亦轩的手,将解药放在他手心。 “公子服下这解药之后,只消睡一觉,就可以恢复之前的样子。” 张掌柜忙端过来茶水,帮着张亦轩服下这颗解药。 果如陈阿娘所说的那样,张亦轩只睡了一小会儿,身上的脓包都尽消退去,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看到自己儿子得的瘟疫终于被治好了,张掌柜也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下跪倒陈阿娘面前,不停的到着谢。 陈阿娘忙将他扶起来,“张掌柜,你不必谢我,解药都是陈郎中研制出来的,我只是帮他跑个腿。” “是,没有陈郎中跟姑娘你,亦轩他怕是回天乏术了,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陈阿娘摆摆手,“张掌柜,我这次来不仅仅是帮你的,也是希望你可以帮我们。” “姑娘,我定会帮你们的,只是这解药的方子我手中也没有,如何炼制解药?” 陈阿娘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方拿出来,递到张掌柜手中,“药方我是早就准备好的,就等掌柜同意帮我们了。” 张掌柜接过药方,细细的看了一遍,脸上全是欣喜。 “姑娘,只消到晚上,我们安保堂就可以做出够全城人使用的药丸。” 听到这话,陈阿娘自然是愿意了,“既然这样,那就辛苦掌柜了。” 得了陈阿娘的命令,张掌柜便直接离开屋子,去着手炼制解药了。 一时屋子里面就只有陈阿娘跟张亦轩两个人了。 “张公子,你的病刚刚才好,身体还很虚弱,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息。” 张亦轩听着陈阿娘说话,心底就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另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根除瘟疫 “姑娘,你跟陈郎中的大恩我一定会回报的,只是敢问姑娘芳名?”张亦轩微微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一对上面前这个姑娘清亮的眸子,就移不开眼。 “我叫陈阿娘,陈郎中是我哥哥。”既然颖儿已经误会了,陈阿娘就决定光明正大的用这个身份,这样也方便她去做一些事情。 “是陈郎中的妹妹啊,怪不得这么出众,陈郎中有这样的妹妹,真是令我羡慕。”张亦轩毫不犹豫的夸起人来,但是陈阿娘现在并没有心情跟他聊别的东西。 “张公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我。”陈阿娘难得一见的严肃。 “陈姑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爹为什么要在瘟疫爆发的时候高价卖药?”陈阿娘知道自己这样问可能有些唐突,但是她之前对张掌柜了解不多,并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通过刚刚的接触,她觉得张掌柜不像是那种见财起意的人。 “我爹……”张亦轩脸上突然就红了起来。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姑娘,我也不骗你,我爹他其实是被王培逼的……” 他说道“王培”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了恨意,陈阿娘似乎猜出来了那么几分意思,但是仍然不敢确定。 “你说你爹是被王培逼的,是什么意思?” “王培要高价卖药,如果我爹还按照之前的药价卖的话,那么百姓就不会到他那里了。所以他逼着我爹大幅度的提升药物的价格。” 张亦轩的声音中满是愤懑,但是又充满了无可奈何。 怪不得她那会儿来打探消息的时候,安保堂药物卖的比济世堂都要贵,陈阿娘现在都明白了。 王培能够逼的动张掌柜,恐怕手里捏了不少东西,不然这种砸自己医馆招牌的事情,是不会随意就做的。至于王培捏了什么东西,陈阿娘也知道自己不能过问,毕竟这也牵扯了张家的家事,她不适合掺和进去。 “后来,王培得逞了,安保堂彻底没了生意,我不明不白的得了瘟疫,他没过几天会派人给我送过来一个药丸,可以压制住瘟疫的毒性。” “一直等到你们抓到王培,将他干的那些苟且勾当告诉百姓们之后,这药自然也就断了,我身上开始长脓包,我爹帮我把脸上的脓包逼到身上,但是没有办法治好这瘟疫。” 到这里,张亦轩就不再说下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陈阿娘过来了。 陈阿娘站起身来,“后面的我就知道了,没想到王培还干过这样的事,现在你的瘟疫也治好了,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你好好修养,将病养好,帮你爹再将安保堂重新壮大起来就可以了。” 张亦轩点点头。陈阿娘的话在他心里掀起来了巨大的波澜,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辜负了陈姑娘对他的期望。 在张亦轩这里该问的陈阿娘都问到了,她也是时候该走了,去看看张掌柜那边炼药的情况怎么样。 出了张亦轩的屋子,就有一个丫鬟带着她,绕来绕去,绕到了一处偌大的院子门口。 陈阿娘还没走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清香,是独属于药物的清香,到了院子里面,看见有不少的人都在里面忙活。 最显眼的还是张掌柜,他一身白衣,站在人堆里面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看见陈阿娘过来。他忙走到了陈阿娘身边。 “姑娘,我安保堂从来不养闲人,所以里面的人都是精通医术的,这么多人来炼制解药,你尽管放心了。” 陈阿娘点点头,张掌柜都已经帮到她这个样子了,她怎么还会不相信。 炼好的解药已经快装满了一个箱子,按照这个势头,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炼制出够小云城所有百姓所需要解药的数量。 “张掌柜,我也会炼药,我和你们一起。”说完,就加入了炼药的队伍。 一群人一直忙到了下午,装解药的大箱子换了一个又一个,终于炼够了所有解药的数量。 张掌柜又特意从家中取出来一辆马车。帮着陈阿娘将几箱解药抬上去,陈阿娘驾驶着马车,带着解药就赶往城中心。 此时,小云城的百姓们已经在陈安发誓的地方等了半天,有些人为了能早一步抢到解药,天还没有亮就过来守着,但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陈安还没有过来,这让不少人打了退堂鼓。 “诶,你们说,陈郎中他今天还会不会过来了?我们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再等就该回家吃饭了。” “我觉得他一定会来了,那人他当着我们发了那么狠的毒誓,就说明他今天一定会带着解药过来的。” “我感觉有些悬,他虽然发了毒誓,但是毒誓有什么用?他就算是今天没有带着解药过来,我们也总不可能逼着他自刎。” 一时之间,人群中说什么都有,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 就在有部分人已经等不下去,正准备拍拍裤子回家的时候,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从他们背后响起来。 惹的不少人扭头去看,不知道是谁眼尖,说出来骑着马的是一个女子,大家对陈安的期待就又少了一份。 因为时间紧迫,陈阿娘也来不及换衣服。好在她男装时的样貌与现在有些出入,否则那么多眼睛,难免会有一两个人看出来异样。 她将马车停在了人群背后,然后站在马背身上,大声的喊着:“大家安静。我是陈郎中的妹妹陈阿娘,他因为还在炼制解药所以不方便过来,所以今天就是我来给大家分发解药!” 陈阿娘的声音让人群有了一瞬间的安静,但很快就又倍看起来,迫切想得到解药的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往前冲。想要挤到陈阿娘身边。 她看见这混乱的场面,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吹了一声口哨,安排在各处的精兵团的人就开始维持起人群的秩序。 他们按照之前的计划,所有人手拉手构起一栋人墙,将所有人都拦到一面。 “大家都安静下来,不要着急,现在开始发解药,大家排着队,领过解药的就到没人的那边去!” 也许是陈阿娘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人们很快就按照陈阿娘说的那样,规规矩矩的排起了对,一个接着一个的到陈阿娘面前领取解药。 一直发到月亮升起来,陈阿娘才将所有的解药都散发出去。 看着拿了解药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神情的人们,陈阿娘又开始说道:“大家拿着药丸,晚上回去服下之后就开始睡觉,等第二天早上起来,毒性就会全部散去。” “我可以保证,这次的解药跟上次的安疫丸不同,安疫丸只是压制毒性。而解药是彻底根除毒性,还有,在我将柳河水的毒性消除之前,大家不要再喝柳河的水了。” 说完这些,陈阿娘觉得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但是看着一个个百姓拿着解药开心的离去,她又觉得自己满身都是精力。 待她将马车送回安保堂,又回到来福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周竟迟就是担心她忙到太晚,就一直坐在门口守到。守的他都快睡着了,才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门口,顿时,他的睡意全部散去。 他大步跑到陈阿娘身边,拦着腰就将她抱了起来,陈阿娘已经精疲力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躺在周竟迟怀中,小声说着话。 “看把你累的,我都心疼了。”周竟迟的眼中满是心疼,抱着陈阿娘的动作也轻柔起来。 “没事的,等百姓们的瘟疫彻底根除了,我就不累了。” 话刚说完,陈阿娘的头在周竟迟的怀中蹭了蹭,就不再动弹。 周竟迟轻声喊道:“阿娘?阿娘?” 怀中的小人依旧没有回答,周竟迟不由得苦笑一声,这是要有多累,才能说着话就睡着了。 想一想也是,她这几天为了研制解药就没睡过一次好觉,解药研制成功之后,她又四处奔波,找人来跟她一起将解药炼制出来,而他自己只能窝在客栈里面养病。 到了房间里面,周竟迟小心翼翼的将陈阿娘抱到床上,轻轻的替她盖上被子,然后就躺到了她身边。 第二天,陈阿娘是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吓了一大跳,客栈外面跪了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影,他们都是来感谢陈安的。 毕竟解药跟安疫丸不同,吃下去的效果也不同,百姓们这些还是分的清的。 困扰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瘟疫,就被陈安解决了,这样的恩情,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来道谢。 陈阿娘忙收拾一番下楼,跟周竟迟一起,好说歹说才将这些百姓送走。 周竟迟看着越来越远的人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既然瘟疫已经彻底根除了,那沈慕之来的意义就不大了。” 陈阿娘狐疑的看了周竟迟一眼,但又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天沈慕之都还没有赶到,现在瘟疫治好了,他如果再过来,就真的没有用了。 百姓送礼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又一阵喧闹,陈阿娘忙从窗户口看去,原来是那些百姓,他们又回来了。 陈阿娘无法,只能下楼,精兵团的其他人也跟着出去。 见陈阿娘出来,人群开始倍看。 “瘟疫已经彻底的被根除了。”陈阿娘看着不断欢呼雀跃的人们,心下非常的开心。 “是啊。”孙力在一旁说道,“多亏了大哥和嫂子,这才让小云城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陈阿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孙力:“臭小子现在挺会拍马屁啊。” 孙力嘴角抽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人群又一次的涌到他们身边。 “恩人啊,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救了小云城!”王婶感激涕零的说道,本来她听说陈阿娘发下毒誓之后,一直非常担忧,想要找陈阿娘说这件事情,但是奈何。她一直出不去城门,而且据说陈阿娘,一直没有出门,在研制解药,这个想法,也没办法去做。 可是现在陈阿娘,不仅在三天之内研制出了解药,而且研制的解药效果非常的好,当天服用当天病除,这也让王嫂喜出望外。而且非常的激动 “是啊,大恩人,你是我们小云城的大恩人啊。”王鹏兄弟二人,也非常激动。 其他得到救治的百姓不断的感谢着陈阿娘,而正当陈阿娘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王婶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陈郎中,你救了我们小云城全城的百姓,我们真的无以为报,这些鸡是我亲自养了三年的老母鸡,我怕杀了时间长放坏,所以给您送活的来了,它的脾气性子都挺好的,不怕人,而且下的蛋也比其他的鸡味道更香更好,您一定要收下啊!”王婶说着就要把一直被她养的肥肥胖胖的母鸡送给陈阿娘。 陈阿娘愣一下,刚想扶王婶起来的时候,其他的人一个跟着一个跪了下来,诚恳的跪在地上,家里还有些积蓄的就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没有积蓄的则拿出自己的衣物来,实在是什么都没有的,则跪在地上把头埋的低低的,怎么样都不肯抬起头。 “大家赶紧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婶您先起来……王大哥,您这……刘大哥,怎么您也……”陈阿娘这一下可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面对着成百上千跪在地上的人,即便是让陈阿娘和周竟迟等所有精兵团的人一个一个去搀扶都需要一个时辰,因此陈阿娘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恩人,你若不收我们的礼物。我们不会起来,这都是我们的心意,您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无以为报,只能通过这些礼物来报答您的恩情,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小云城的人。”王婶严肃的说道。 “王婶。”陈阿娘有些不乐意了,“我救你们是我的本分,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你们如果要给我礼物,这就是对我的侮辱,我没有看不起你们,更没有对你们有什么想法,但是我不收你们的礼,这个是原则。如果我是为了你们的钱财来的,我去游走江湖都比你们给我的多,所以,各位收起来吧,因为这对我来说这真的不需要。” “而且,如果我不收礼就是我看不起你们小云城的人,那在我看来,你们给我送礼,才是你们小云城的人瞧不起我陈安。”陈阿娘说道。 “这……”跪在地上的人们听到之后,有些无话可说,但是对于陈阿娘,却更加敬佩了。 “还有,各位若在不起来,我陈安也是有脾气的,我治病救人那是我的责任义务。而不是让你们给我下跪送礼的。”陈阿娘义正言辞的告诉众人。 “各位还是快回去吧,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东西我不会收的,还请各位谅解。”陈阿娘笑了笑,笑容十分阳光,煞是好看。 众人见送东西无果后,全都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无论陈阿娘他们怎么劝都把响头磕完才离去。 “呼,终于走了……”陈阿娘瘫软在床上,本来她以为人们散去之后不会再回来。谁知道,他们居然给了一个“回马枪”,陈阿娘一下子措不及防,差点妥协。 周竟迟看着瘫软在床上的陈阿娘,刚想要她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陈阿娘已经再次进入了梦乡。 却说沈慕之这里,他们已经到达了当初周竟迟他们到达的第一个驿站。 沈慕之一路上对沈瑶瑶是冷眼相待,几乎不怎么搭理她,而沈瑶瑶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想和沈慕之搭话,可是却并没有如她所愿。 “掌柜的。”沈慕之吆喝了一声,随后掌柜从柜台后来到屁颠屁颠的来到沈慕之面前,他看到沈慕之的衣着打扮光鲜亮丽,而且面容姣好,说话底气十足。一看就是那种富贵人家,因此掌柜很是有讨好的意思。 沈慕之看到这家附近有一个驿站,而且离小云城非常接近,于是就起了来打探消息的心思,可谁知。正好来到的就是陈阿娘他们来到的第一个旅馆的位置。 沈慕之见到掌柜来了,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给掌柜。 “掌柜的,你别担心,我是朝廷派来增援的使者。是来你这里打探消息的。”沈慕之说道。 那个掌柜一听沈慕之是朝廷派代派来的人,又是来打探情报的,因此更加有讨好的意思了。 这个掌柜也是个精明的人,不仅看沈慕之看的很准,而且从沈慕之的话里听出,沈慕之应该是来找陈阿娘的,于是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大人可是来找携扶大人和陈郎中的?” 沈慕之一听这个掌柜似乎知道什么消息,连忙和朔风一起凑了上去。 “你知道什么消息,赶紧告诉我。”沈慕之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两银子,递给了掌柜。 掌柜美滋滋的从沈慕之的手里接过银子,这才换换开口说道:“半个多月前,小云城突然爆发了瘟疫,百姓民不聊生。得了瘟疫的人,先是感冒发烧,随后开始长脓包,全身发痒,人一痒就会抓,而脓包一碰就烂,因此这只会让人们变得更加痛苦。最后全身溃烂而亡。 “这我已经知道了……”沈慕之打断到那个人说话,随后说道:”我只想知道关于陈郎中和携扶大人的一些相关事迹。” 掌柜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随后示意二人来到驿站取出好酒好菜想要款待二人,却被沈慕之拒绝了。 掌柜笑呵呵的说道:“真是个急性子啊……”随后找了一处坐了下来。 随后,这个驿站的掌柜把陈阿娘和周竟迟所有的事情经过都告诉给了沈慕之,沈慕之听到之后,心底里非常开心,但是当掌柜说道陈阿娘是陈安的妹妹,而且她非常健康的时候,沈慕之愣住了。 “你说什么?你说陈阿娘没有得瘟疫?”沈慕之抓住重点提问到。 “对啊,没事。他的妹妹真是个非常好看的女子啊,不过听说已经心有他人了。”掌柜说了一句。 “谢谢您。”随后把这个银子给这个掌柜送了过去,马不停蹄的来到外面,此时的沈瑶瑶已经在车上睡着了,沈慕之把沈瑶瑶气的用力把沈瑶瑶晃醒。 “起来,别睡了!” “你干嘛打扰我睡觉!”沈瑶瑶睡的正香,被沈慕之这么一晃,自然气的是跳起来就要打人。 可是当她看到沈慕之那杀人的眼光的时候,顿时如同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把她浇了个透。 “你说陈阿娘得了瘟疫,对吧?”沈慕之沉声问道。 沈瑶瑶一听,自己的计划现在出现了问题,自然死不承认。 “对,但是我看到那封信急匆匆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陈阿娘得了瘟疫,我只知道有人得了瘟疫,又不确定是不是她。”沈瑶瑶想要给自己辩解。 “你可否再给自己找借口了!”沈慕之厉声呵斥道,“当初你告诉我们的就是陈阿娘得了瘟疫,可是现在我去询问之后,她没有,你告诉我你看的时间长记错了?我信你的话我沈慕之就不姓沈!” “可是我……” “够了!”沈慕之怒不可遏的说道:“我现在就要朔风送你回京,我会让朔风给你一个合理的理由送你回去,不会落了你的面子,但是现在,我不想再在这里看到你!” “不行,你不能送我走!”沈瑶瑶本来以为沈慕之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而且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有理有据,很难会有什么破绽,可是现如今沈慕之压根就不相信沈瑶瑶,当他知道陈阿娘并没有得瘟疫的时候,他悬着的心就已经放了下来,而剩下的,自然就是要沈瑶瑶回去了。 “我不会走的!”沈瑶瑶干脆耍起了无赖,躺在马车上不走了,但是她却忘记了一个人:朔风。 “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走?”朔风走到沈瑶瑶面前问道。 随后,沈瑶瑶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给抱了起来,她知道,是朔风把她扛在了肩上,因此她更加剧烈的晃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出去,朔风虽然力气很大,但是他一时也没有发力,因此沈瑶瑶挣扎了几下,还真被她挣脱开了,掉到了地下。 偶遇 沈瑶瑶跌坐到地上,丝毫不顾自己摔痛的已经渗出血的小腿,即便有很强烈的疼痛感,沈瑶瑶现在都已经不管不顾了,她只想自己能够留在这里,打扰沈慕之和陈阿娘的见面。 “不,我不会走的!”沈瑶瑶干脆往马车上一趴,双手直接抓着两个扶手。 “你!”沈慕之快气疯了,他没想到沈瑶瑶居然能够这么不要脸,但是,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就失去了意识,往下倒去。 朔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沈慕之倒下的一瞬间扶住了昏迷的沈慕之。 沈瑶瑶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昏倒的沈慕之,随后反应过来了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想要去抱住沈慕之,却被朔风狠狠地瞪了一眼。 沈瑶瑶看见朔风杀人一样的眼光,顿时被吓到了,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朔风没有继续理会沈瑶瑶,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沈慕之身上。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少爷!”朔风有些急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先是把沈慕之平躺放在马车里。查看了一下沈慕之的状况,他气息凌乱不堪,额头出现细汗,四肢不断的颤抖,状况非常不好。 “掌柜的,你知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馆在哪里?”朔风跑回驿站问道。 “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个掌柜有些不明所以。 “少爷他晕倒了,我现在要赶紧给他送到医馆去!你快告诉我医馆在哪!”朔风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在城内,济世堂倒了,现在只剩下安保堂了,你去那里看看吧。”那个掌柜被吓了一大跳,悻悻的说道。 朔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背着沈慕之把他轻放在马车上。 “等等,我也要去!”沈瑶瑶突然喊到。 朔风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沈瑶瑶,随后没有丝毫情感的说道:“少爷如果有磕伤碰伤,我唯你是问!” 他本意上并不想带上沈瑶瑶,毕竟沈慕之昏倒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而且要不是因为她,很多事压根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就能解决了,结果就是因为沈瑶瑶,事情才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去安保堂救沈慕之,虽然朔风学过一些急救,但那是受到创伤之后的一些急救止血措施。与沈慕之晕倒没有丝毫关系,除非是沈慕之停止呼吸。朔风才能挽救一下沈慕之。 而且眼下只有沈瑶瑶能够照顾好沈慕之了,哪怕朔风在不愿意也只能暂时让她先照顾了。 沈瑶瑶听到过后,大喜过望,连忙上车,把沈慕之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 马车开的非常的快,路并不好,路上经常磕磕碰碰的,沈瑶瑶在车上你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紧紧的抱着沈慕之,沈慕之反而没有受一点伤。 他们很快就进入了小云城。 “驾!驾!”朔风即便是在城内也行驶着极快的速度,要不是有令牌在手。卫兵早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吁。”朔风按照那个掌柜所说的,来到了安保堂。车刚一停下,朔风就把沈慕之抱了出来。 “大夫!大夫呢?快点来这里有病人!”朔风一进门就开始大喊着说道。 此时的安保堂,陈阿娘正在和张掌柜商议事情,此时听到朔风这么一喊,顿时全都往屋内跑去。 只不过陈阿娘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感觉到非常的熟悉,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是谁。 等他们到安保堂的正门一看,陈阿娘顿时愣住了,原来,这个人正是朔风,而他的怀里已经抱着昏迷的沈慕之。 她刚想说些什么。张掌柜却一声吆喝把所有的人喊了过来。 待张掌柜把沈慕之送进去的时候,朔风也一并跟着进屋了,张掌柜刚想说些什么,朔风却掏出了一块令牌,正是皇上给他们的,张掌柜一看,吓得差点就要跪下,但是朔风却催促着说道:“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现在只是需要把他救好就行!”随后跟着张掌柜一起进入房间。 正当陈阿娘想要过去查看情况的时候,一个让她非常厌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陈郎中吗?” 沈瑶瑶阴阳怪气的声音引起陈阿娘的反感,但是陈阿娘却并没有想要搭理沈瑶瑶,而是转身就离去。 这个时候的屋子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因此当沈瑶瑶看见陈阿娘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下子挡在了陈阿娘的面前。 陈阿娘并没有搭理她,想从另一边走过去,但是沈瑶瑶再一次挡在了陈阿娘的面前。 陈阿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干什么?” 沈瑶瑶嘴角抽了抽,随后一步步逼近陈阿娘。“我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怎么会知道你想干什么?就连你妈都不知道你想要玩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陈阿娘毫不客气的反击到。 “呵,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的慕之哥哥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去做那么多事?你把慕之哥哥的心还我我就让你走。”沈瑶瑶冷冷地看着陈阿娘。 “这关我什么事?他喜欢谁。你管的着吗?再说了,你成天和一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我和他交谈的时间都没你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长,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陈阿娘说道。 “再者。我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兴趣,我是一个有夫之妇,我顶多把他当做一个好朋友。有的时候可能会有事求他,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偷走了他的心或者怎么样。” “我管你这么多呢?你总以为自己是弱势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正是如此,我才觉得你很可怜。”沈瑶瑶说到。 “我可不可怜不用你来说,这与你无关,我也不想听,我只知道沈慕之生病了,现在需要照顾,如果你不想他有什么事的话,你最好跟我赶快给我让开。”陈阿娘说道。 “我让开,我凭什么让开?你算什么人物?居然敢命令我?”沈瑶瑶气急败坏的骂到。 “是是,你是天上的神仙,我只是一个凡人所以请你可以不要阻挡我吗?”陈阿娘不想和沈瑶瑶继续纠缠下去了。 “够了。瑶瑶!”一声冷喝传来。沈瑶瑶被吓得一激灵,却看到沈慕之站在房门前,冷冷地看着沈慕之。 “朔风,你把她给我带走,她在这里很碍眼!”沈慕之说道。 朔风收到命令,一下子冲了过去,沈瑶瑶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朔风打晕昏了过去,随后被安置在安保堂的一处房间内关起了禁闭。 沈瑶瑶被带走之后。沈慕之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阿娘却直接走向张掌柜。 “现在他怎么样了?”陈阿娘问道。 “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不过并无大碍,只是这几天过度操劳导致休息不够,一会儿我去开一些药,到时候让他喝点药就好了。另外,没事多给他买点补身体的食品熬成汤补一补身子。”张掌柜说道。 “好,谢谢大夫了。”陈阿娘行了一个礼说到。 “没什么,既然没事,你们先叙旧吧。”张掌柜很合时宜的离去了。 “叨扰您了。”陈阿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我的张某的荣幸。”张掌柜只是笑了笑,随后就离去了。 “呼。”朔风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沈慕之给他示意了一下,他也退了下去。现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陈阿娘了。 “那个,好久不见。”沈慕之尴尬的笑了笑说到。 “嗯,好久不见。”陈阿娘还有些生气,所以回答的不冷不淡。 “那个,你别生气了,她过来也是皇上派……” “嗯,我知道,没关系,我没有在意。”陈阿娘并不想多谈沈瑶瑶的事情。 “你和周竟迟怎么样,我看着说他得了瘟疫。”沈慕之尴尬的问道。 “挺好的,我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他已经痊愈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其他的并无大碍。”陈阿娘依旧是不冷不淡的说道。 说认真的,她对沈慕之并没有什么好感,充其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比较好的朋友来看的。 “对了。”沈慕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陈阿娘问道。 “那个,你们给皇上传信用的鸽子死了……”沈慕之有些尴尬的说道。 “死了?怎么回事?”陈阿娘有些惊讶,因为这只鸽子听周竟迟说飞行的路线非常的隐蔽,而且非常机灵,就算有猎户打下来,看到这种消息也应该会第一时间上交给朝廷,因此当她听说这只鸽子死掉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嗯,它在送信的时候阴差阳错撞到了沈瑶瑶,她看到你们给的信,还杀死了鸽子,试图隐瞒真相……”沈慕之说道。 “哦,那就死了吧,你埋了吗?”陈阿娘问道,似乎对这只鸽子并不在意。 “嗯,埋了。” “埋了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陈阿娘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他要跟我们住在一起 “阿娘,我怎么说也是皇上派过来的,你总不能把我就这样丢在医馆吧?” 陈阿娘对沈慕之冷淡的态度很是让他难受,但是他还是想凭着皇上的命令跟陈阿娘扯上那么一丝的关系。 “你来医馆之前住在哪里?” “住在城外的一个驿站里面,那个驿站掌柜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情,他说你之前也是住在他那里的。” 沈慕之一向话少,但在陈阿娘面前,他仿佛有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 “既然你是皇上派来的,那就自己找住的地方,我可不是你的管家婆,你的吃喝拉撒睡都需要我给你规划。” 沈慕之知道,陈阿娘是因为他没有及时的回信,及时的赶过来才生气的,这会儿陈阿娘心里他肯定已经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了,所以他现在急着挽回他在陈阿娘心底的印象。 “阿娘。我来也不是过来游玩的,既然我没有赶上治理瘟疫,那这小云城之后的恢复工作就由我来做吧,这样的话肯定有很多事情还要跟你们商量,那我住在城外就有些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陈阿娘听着周竟迟说了一大堆。却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跟周竟迟住在哪个客栈,我们也直接住过去,一来方便照顾你,二来方便在一起商讨事情。” 陈阿娘突然有些无奈,沈慕之就是想跟自己住在一个客栈,找了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还让她拒绝不了。 她站在原地,愣是看的沈慕之将头扭到一边,不好意思起来。 沈瑶瑶坐在一旁。她看见沈慕之陈阿娘他们两个人说话,自己插不上嘴急的发慌,这会儿陈阿娘终于不说话了,沈瑶瑶便开始说了起来。 “我跟慕之哥哥在城外住的很好,不是说这城内还有瘟疫?我这高贵的身体若是染上了瘟疫怎么办?你就算是有十个头也是不够杀的。” 陈阿娘并没有理沈瑶瑶,她走之前丢下一句:“我跟周竟迟住在来福客栈,你要是来我也不拦你。” 沈瑶瑶被她气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可又无可奈何。 沈慕之看见沈瑶瑶这个样子,责怪了一句,就将朔风喊了进来。 “少爷,“朔风背着手,“需要我去做什么?” “你去把我们的行李都拿过来,顺便再去看一下来福客栈在哪里,今天晚上我们去住来福客栈。” 朔风接下命令,就离开了。 而沈瑶瑶听见沈慕之说要去住来福客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慕之哥哥,就因为那个陈阿娘说的一句话,你就要不顾自己的安危,不顾我的安慰,去跟那些得过瘟疫的人住在一起?” “瑶瑶,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不想住,现在就骑着马给我回京城去。” 沈慕之这一次是发了狠的,沈瑶瑶的性格骄傲,是从小家里人娇生惯养养养出来的。 但是陈阿娘一次次的容忍忍让她,她还是不知道分寸,一个劲的诋毁甚至是陷害别人,这个样子实在是让周竟迟感到讨厌。 沈瑶瑶看见周竟迟发了狠,也就不再说什么。但是心底仍旧将陈阿娘骂了一个遍。 朔风忙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将他们的东西全部搬运过去,因为行李中有皇上特批的赈灾银,所以运起来并不是很方便。 “少爷,”朔风走到沈慕之的床边,“东西我已经全部运到了来福客栈,来福客栈的底细我也打听清楚了,陈姑娘跟精兵团的人也都住在那里。” “阿娘她真的住在哪里?看来这种事她是不会骗我的。”沈慕之的脸上有了喜色,“走,朔风,我们这会儿就去来福客栈,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跟周竟迟商量。” 朔风犹豫了一会儿,关心的问道:“少爷,你现在的身体方便行动吗?” 沈慕之点点头,“怎么不方便?走。我们这会儿就去,瑶瑶她赌气去了隔壁,你去喊她,就说,不跟着我们去来福客栈就让她一个人回京城。” 朔风应了下来,没一会儿,沈瑶瑶脸上就带着不愿意的神情跟在朔风背后走了过来。 “慕之哥哥,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那来福客栈还有染上瘟疫的人,我还要替你小心这那些人,以免传染到你身上。” 听到沈瑶瑶的话,沈慕之轻笑了一声,“瑶瑶,你只用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不用管的那么宽。” 沈瑶瑶应了一声,但语气里面仍旧是不乐意,就抱着自己的行李跟在朔风后面,“我们是坐马车去还是怎么去?” “走路。”沈慕之说完,就大步走到前面,朔风跟在他身旁说着去来福客栈的路线。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来福客栈,李来福知道他们要过来,就早早的在门口守着,夜晚中。沈慕之的令牌闪了一下,李来福鞠了个躬,恭敬的喊道:“恭迎大人。” 沈瑶瑶傲气的抬起头,仿佛这句恭迎是对她说的一样。 朔风带着沈慕之到了已经收拾好的屋子,沈慕之将他的东西放了起来,就又由朔风带着,上了楼。 “少爷,周竟迟知道今天晚上咱们过来,特意将王县令喊了过来,等待你过来之后商量事情。” 沈慕之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走到他们商讨事情的屋子门口时,沈慕之停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屋子里面已经坐了四个人,除了王县令都是他认识的人。而且,陈阿娘还是女扮男装,他搬开椅子坐了下来,待他坐好之后,王县令就将这段时间小云城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等王县令说完之后。陈阿娘就率先开了口。 “小云城的瘟疫现在是稳定住了,但是现在无论哪一个方面都不如之前好了。” 周竟迟点点头,表示赞同陈阿娘说的话,“我也是这样想的,瘟疫这个首要问题解决之后。咱们最大的问题就是现在小云城的治理。” “这段时间我就一直想说,街道一直脏乱不堪,走在路上都能遇到打架斗殴甚至是抢劫,根本就像是一座死城。”陈阿娘一针见血的说出了所有的问题。 “而且河里漂浮着大量的死尸和垃圾甚至于污染物和生活废水,这是你们要吃的水啊,这个样子你们想怎么用?” 王县令一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陈郎中有什么见解吗?” 陈阿娘鬼魅一笑,“当然,这次沈携扶带来了不少银两,就是为了恢复小云城经济做的贡献。” “所以我提议,由精兵团和县令挑选人手,去清理垃圾,浮尸,剩下的人则开始购买物资,修缮房屋,每一个出力的人都可以领赏钱。” “好是好,可是如此一来,这银两花的有些多吧……”县令有些皱眉。到不是说他不愿意花钱或者想贪污钱,只是他认为如此大费周章,得到的效果虽然很好,只是有些费用支出确实有些大,他怕银两不够。 陈阿娘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了沈慕之。 沈慕之心领神会,站起来说道:“此次前来我总计带来一万两银子,用来恢复经济,县令大人,您觉得够吗?” 县令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激动的就差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感谢朝廷,感谢携扶大人,感谢陈郎中,若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你们尽管吩咐,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场会议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而沈慕之和县令开始计算需要用到的银两和购买的物资,而陈阿娘则和周竟迟等人以及精兵团开始发布消息,等待县令到来分发任务。 待县令来到时候,把陈阿娘的提议给众人一说,本来陈阿娘的地位在小云城百姓心中就非常的高,现如今又提出重建小云城的方法,每个人自然都是非常的开心,分分赞同陈阿娘的说法。 正当县令分发任务的时候,沈慕之他们也已经算好了这次总共所需要的物资和需要用的钱,给县令看了看。 县令看过之后,直接同意,签上了名字,随后所有人就开始大动干戈起来。 去清理街道的清理街道,去清理河流的清理河流,不过因为河里有浮尸,因此这个任务是精兵团的人和一些专门捞尸的人去做的。 而剩下的购买物资的购买物资,能搭把手的搭把手,所有人都在为重建小云城而忙碌起来,与此同时,县令和陈阿娘大肆鼓励小云城的人重开店铺,同时等待重建完成之后对外正式开放。 所有的人,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小孩儿都开始为重建小云城而努力,而在这之前因为实在是过于贫困而被迫去偷去抢的人们,也都得到了人们的谅解,而他们也因此非常感动,十分感谢陈阿娘和县令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因此他们在重建小云城的时候格外的努力,甚至于他们主动挑大梁去干一些粗活重活和一些脏活。 小云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重建着…… 颖儿的母亲 经过这些日子他们不断的努力,小云城终于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陈阿娘自此也开始整天无所事事起来。 颖儿端着一碗白粥,放到了桌子上面,“主子,你的白粥熬好了。” 陈阿娘点点头,她看了一眼颖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并未先去喝那白粥,反而是问起来了颖儿一些问题。 “颖儿,我当初将你弄出王府,还威胁你了,你心底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颖儿惊异于陈阿娘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她摇摇头,“主子,我不介意,王府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折磨人的牢笼。是噩梦一样的存在,我甚至还庆幸是我被主子要挟,才能替自己报仇,离开那个地方。” “颖儿,当初我听王依依说过,关于你身世的事情。但是她所说的我也不全都相信,你介意把这些告诉我吗?” 陈阿娘想起来了那日在地下室,王依依咒骂颖儿时恶毒的表情,以及王依依口中颖儿那惨不忍睹的身世。 “主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颖儿顿了一下,闭上眼睛,眉头也皱了起来,仿佛在想一些什么令人难过的事情。 “从我记事起,我娘就是是宋氏的丫鬟,她可以任意的打我骂我们。使唤我们,但是那会儿有我娘在,我受的苦少一些,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后来,我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我娘是青楼女子,王培只去了一次,我娘便有了我,因为发现的晚,已经打不掉,所以才将我娘接过去,生下我。” “等我再大些,我成了王依依的丫鬟,她是千金大小姐,动不动就发脾气,打人,骂人,我跟她差不多大,不知道有多羡慕她。” “我娘越来越老,我越来越大,宋氏也越来越看我们不顺眼,无论什么事情都给我们使绊子,不让我们好过,有一天,我回了房间,发现我娘不见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王依依告诉我,是我娘抛弃了我,独自跑了,我信了她的话,开始怨恨起我娘。” “但是后来时间越长,我越发现不对劲,我娘如果是自己逃跑,她的那些值钱的首饰为什么不拿走,但是我那会儿没有办法。只能逼迫自己去相信王依依的话,直到我听见宋氏对王依依说我跟我娘都不是好货色,直到王依依用开水将我的两个胳膊烫伤,我才不再相信她,而顺从的样子,是我装出来的,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报仇。” 颖儿说完这些的时候,眼睛红了一圈,陈阿娘看着她,也不禁觉得心疼起来,一个该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孩子,就被迫沾染上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成熟跟仇恨,这样的颖儿,像极了上一世的她。 陈阿娘将颖儿抱了过来,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抱歉,让你说了这么多令人伤心的事情。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颖儿许是没有这样被人安慰过,陈阿娘的话音刚落,颖儿就大声哭了起来。 门口的孙力,拳头也下意识的握紧了,他本来只是想对陈阿娘说一下小云城最近发展的怎么样,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听见了颖儿说的话。 他没有想过,颖儿会是一个身世这么悲惨的人,想起来那一日他急着找陈阿娘,颖儿一脸倔强的拦住他时的样子,心底突然就产生了想要保护她的想法。 孙力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他狠狠的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颖儿哭了很长时间,以至于她趴在陈阿娘的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陈阿娘将她扶在床上,转身向外面走去。 孙力正在屋中整理自己麻乱的思绪,突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吓的孙力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忙过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的嫂子过来干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他刚刚在偷听她跟颖儿的谈话? “孙力,我想托你去办一件事情。”陈阿娘并没有发现孙力的异样,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嫂子,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吩咐我,不用跟我客气的。”孙力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想你去找一下王府孙氏以前的贴身丫鬟,颖儿她娘的下落我估计就只有宋氏跟她的贴身丫鬟知道,如果这件事情你完成了。想必颖儿会很是感激你的。” 孙力没有想到陈阿娘是让他干这件事情的,他又想起来了陈阿娘跟颖儿的对话,看来他嫂子也是为了颖儿好玩,一想到他帮颖儿找到了她娘,颖儿会怎么样感谢他,孙力心底就有了动力。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他都要完成。 “好的,嫂子,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完成这件事情的。”孙力刚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王府的那些人们接下来都去干什么,都是他跟魏毕平一起安排的,所以要找到宋氏以前贴身丫鬟的下落,并不难。 陈阿娘看着孙力飞奔出去的背影,笑了笑,看来这孙力对颖儿的事情还挺上心的。 她转了个身,朝周竟迟的房间走了过去,这会儿周竟迟正跟王县令沈慕之一起研究小云城的事情。但陈阿娘不知道,她连敲门都没有敲,直接走了进来。 顿时,三双眼睛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陈阿娘只感觉到尴尬,周竟迟忙说道:“今天咱们要商量的事情已经商量完了。二位先回去吧。” 沈慕之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王县令拽着他,就将他拽了出来。 周竟迟伸手一拉,陈阿娘就跌坐在他怀里。“阿娘,你这会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有事情就不能过来找你吗?”陈阿娘撇了撇嘴。 “不,不是,我的小娘子想什么时候来找我就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随时都欢迎。”周竟迟宠溺的看向陈阿娘,眼底全是温柔的光。 陈阿娘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说道:“好吧,其实我来找你还是有一件事情的,我让孙力去找颖儿的娘了,如果找到了,能不能给她将安排一分好一点的活让她做,她年轻时受的哭太多了。” 周竟迟点点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 陈阿娘这才突然意识到周竟迟的不对劲,在感受到他的火热之后,陈阿娘拼了命的想挣脱他的怀抱,但不管怎么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阿娘,你别这样扭,我怕我把持不住。”周竟迟说话时的热浪扑在陈阿娘脸上,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两片红晕悄悄的就爬上了陈阿娘的脸颊。 陈阿娘的意识正模糊的时候,周竟迟的唇便附了上来,这些天的想念。全被周竟迟用在了这一个深深的吻之中。 一直到陈阿娘快窒息的时候,周竟迟才抬起头,“阿娘,刚刚那个是报酬,你让我帮你解决事情的报酬。” 陈阿娘很显然还没有从周竟迟那个吻中回过魂,她愣愣的睁着两双大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好不容易白下来的小脸,又跟被火光照影了一样,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孙力这时已经找到了宋氏贴身丫鬟的去除。他带着魏毕平,一路小跑,就跑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子,一个穿着粗衣麻布的中年妇女正在水井旁边打水。 孙力看见她,上前问道,“请问您见过春燕吗?她曾经是王府宋氏的贴身丫鬟。” 这个中年妇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我就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孙力跟魏毕平对视一看,看来还真是找对地方了。 ”你就是春燕?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告诉我们。” 春燕也不挣扎,任由孙力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当陈阿娘知道孙力跟魏毕平将春燕带回来的时候,颖儿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她便独自一人去了关押春燕的地方。 来到春燕面前,陈阿娘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将她想知道的说了出来,“春药,我想你一定知道颖儿是谁,也一定知道颖儿她娘是谁?如果你现在将颖儿她娘的下落告诉我们,我便会放你离开小云城,不再为奴。” 春燕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颖儿,颖儿她娘的……” 看来这个人嘴还很硬,陈阿娘目光狠了几分,“颖儿的胳膊是被开水烫伤的,不如我直接让你的胳膊也被烫伤怎么样?” 春燕猛的一阵颤抖,陈阿娘示意孙力去烧开水,孙力立马跑去烧开水去了,烧开之后,就倒进小盆里面,放到陈阿娘面前。 陈阿娘取下头上的簪子,泼出来几滴热水,疼的春燕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在你还可以决定你说还是不说,毕竟不管怎么样宋氏也不能再拿你怎么样了。” 春燕抬头看了看陈阿娘,轻轻的问了一句,“宋氏现在真的已经不能拿我怎么样了吗?” 陈阿娘点点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春燕。 春燕咬咬牙,“好,我说。” 她变傻了 陈阿娘搬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你说吧,我听着。” “当年,宋氏害怕花苓蓉再次受到老爷的喜欢,就派我去将她打晕,然后卖到妓院,还特意吩咐过,要专挑一些特殊的人让她服侍。” 单单是春燕的几句话,陈阿娘就可以想到颖儿的母亲,花苓蓉的遭遇,她示意春燕不用继续往下说了,带着孙力魏毕平就要离开。 春燕见她要走,急了起来,“喂!不是说好的等我说出实情就放我出去的。你怎么走了!你快放我出去。” “春燕,放你出去是第一次给你的条件,既然你第一次没有说,那就说明你放弃了第一次的条件,而第二次的条件就是不会拿热水烫你的胳膊。你说了,所以你现在还想过来跟我讨要第一次的条件?” 春燕被陈阿娘噎的说不出来话,只能干瞪着眼睛着急。 而孙力跟魏毕平听到陈阿娘的这一套说辞,只觉得挑不出来毛病,心底对陈阿娘是佩服更进了一步。 两个人跟着陈阿娘到了一处繁华的街道,孙力警惕的看着四周,问道:“嫂子,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陈阿娘面无表情的指了一个地方,孙力跟魏毕平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心下一惊。原来陈阿娘带他们来的是小云城唯一一家青楼——醉楼。 之前因为瘟疫的原因,老鸨做不成生意,但是现在瘟疫没有了之后,来这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嫂子,我跟毕平都没有去过这种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孙力红着脸,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陈阿娘扭头看向他,他的脸涨的通红,看来的确是第一次来的。 “毕平,你之前有来过这里面?”陈阿娘又转身向魏毕平看去。 “我……我……也没有来过……” 陈阿娘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古代的男人不应该都是经常来青楼吗?怎么到了这里,问一个都是没有来过的。 “既然你们两个不想进去,那我就自己一个人进去了。”陈阿娘留下了这句话,就直直的走进青楼里面 “咳咳。”刚进里面,陈阿娘就感觉到一股股胭脂的香气顺着鼻子往大脑里面钻,这种香闻着让人感觉晕乎乎的。 “诶呦,这是哪家的夫人来找夫君了?”一个妩媚的女人站在陈阿娘一旁,打趣道。 这个女人身边围了一圈同样涂脂抹粉的女人,纷纷附和道。 “我劝这位夫人呀,管自家相公可不要管的太紧,逼紧了小心他迷恋这里的温柔乡就不回去了!” “哈哈哈哈!” 一群女人笑了起来,这些声音在陈阿娘听来,就如同乌鸦叫一样,让人心生厌烦。 “你们的老鸨在哪?我找她有事。” 妩媚的女人看了一眼陈阿娘,“莫非你不是来寻人的,而是过来卖身的?我可警告你呀,你进了醉楼,就要懂得规矩,我是这里的头牌,你们这些人见我我都是需要让路的……” 陈阿娘就知道问这些人根本问不出来什么。便四下里开始寻找老鸨的身影,没过多长时间,陈阿娘就看见了一个穿着花哨的中年妇女。 这中年妇女似乎也看见了陈阿娘,朝陈阿娘走了过来,“这位姑娘,看你这样貌不错,来我们醉楼是干什么?” “你是这里的老鸨?” 中年妇女点点头,“我就是这里的老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花苓蓉,这个人你认识吧?”陈阿娘试探性的问道,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是几年前的了,也不知道这醉楼换了多少批人,她也不确定眼下的这个老鸨是否认识颖儿她娘。 “花苓蓉?”老鸨的脸色大变,“请问姑娘找她干什么?” “一些私人恩怨,我还不想透漏。你就说现在在哪里就行?”说着,陈阿娘将事先就准备好的钱袋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面。 老鸨那里见过一个人一下出这么多钱,一下子眼睛都直了,她咬咬牙,对陈阿娘说道:“这件事其实也过去好几年了,我当初是当应人家死也不能说的,现在这个人也落魄了,那我也就可以说了。” “花苓蓉是王府宋夫人的贴身丫鬟送过来的人,她有一日突然过来问我,说想不想让当年的花魁回到醉楼。” “对于这样的事,我自然是愿意的,交了钱,第二天春燕就带着一个麻袋进来,因为之前花苓蓉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所以我都没有验货,等春燕走了,我打开一看,这花苓蓉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花苓蓉了,她的花容月貌已经都不在了,她已经成了一个半老徐娘。” “半老徐娘是接不了客人的,无论那种客人,都不会喜欢一个半老徐娘,可偏偏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花苓蓉之前的一个相好。因为穷,所以才赎不走她,这才让王培占了个便宜。” “但是这个男人再次回来之后,就有了钱,他既然肯给钱,那我就自然而然的将花苓蓉给他了。” 陈阿娘听了半天,发现从头到尾这个老鸨都没有像宋氏一样,赶尽杀绝,心里对这个老鸨稍微有了一些好感。 “那你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在哪里不?” 老鸨歪着头想了想,给陈阿娘说了一个地址,陈阿娘到了谢,就离开了醉楼。 而孙力跟魏毕平在外面等的着急,可是两个人又不敢硬生生的闯进去,陈阿娘出来之后,两个人围了上去。 陈阿娘无奈的说道:“我什么事情也没有。你们两个不用担心底” 两个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陈阿娘又将老鸨说给自己的地址说给了孙力我,孙力思考了一会儿,就带着陈阿娘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三个人很快,就在一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一想到里面住的有可能是颖儿的母亲,陈阿娘就觉得自己有些激动。 “咚咚咚。”陈阿娘敲了门。 “谁呀?”伴随着一阵男声,院子的门打开了。 陈阿娘定睛一看,开门的这个人年龄偏大,于是他便试探性的问道:“请问一下。你认识花苓蓉吗?” 这个男子的眉头皱了一下,脸上全是警戒,“你找这个人干什么?” 陈阿娘尴尬的笑笑,“因为一些私人的恩怨,所以我现在必须找到她。” “我这里没有这个人,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去别的地方问问吧。”说完,男子猛地一下将门关上。 陈阿娘这才着急了,她使劲的拍打着门,“我的一个朋友是花苓蓉的女儿,她现在想见一面花苓蓉,你总待让我确定一下,花苓蓉在不在这里面啊!” 陈阿娘说完,便站在门口,等着,果然没一会儿,门就又打开了,不过这个男人的脸色还是写满了警惕,“你说你是花苓蓉女儿的朋友,那你说说。花苓蓉的女儿叫什么?” “她叫颖儿,之前一直在王府里面当丫鬟,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男人又仔细的盯着陈阿娘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那你随我进来吧,既然你是颖儿的朋友,这些事情你就应该知道的。” 说完,男人将门彻底打开,陈阿娘忙跟在男人身后,孙力跟魏毕平夜紧随其后。 四个人走了一会儿,停在了一间屋子面前。男人将门打开,朝里面温柔的喊了一声,“蓉蓉,快出来,有新朋友过来找你玩了。” 男人突如其来的怪异强调让陈阿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个女人从屋子里面走出来,陈阿娘才理解了这个男人的行为。 从屋子里面出来的这个女人,样貌不错,但是身形不高,而且瘦的可怕,她穿了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脸上挂着“童真”的微笑。 陈阿娘看了这个女人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确定这个女人就是颖儿她娘?” 男人点点头,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我把她从醉楼赎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也请了很多大夫,大夫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是其实她变成这样我还是挺替她开心点,至少可以让她忘记过去遭受的那些不愉快。” 就在这一瞬间,陈阿娘才感受出来,这个男人有多爱花苓蓉。 “既然我已经找到她了,这个消息我回去还是会告诉颖儿了,来不来看就是颖儿的决定了,甚至有可能颖儿来了之后,会刺激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当然了,这些事情都由您来决定做不做。” 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如果蓉蓉还是好好的,知道了自己女儿的下落,我却没有让她们两个见面,她一定会怪我的,就按照你说的,你将这些消息带回去给颖儿看吧。” 陈阿娘点点头,带着孙力跟魏毕平就离开了,她找到了颖儿的娘,如果颖儿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她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她单单是想着,都能猜到颖儿开心的表情,但是陈阿娘心中还是有顾虑的,花苓蓉已经病成那个样子,如果颖儿去见了她,她却没有认出颖儿,那该怎么办…… 我找到你娘了 “呼。”陈阿娘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嫂子怎么了?”孙力看见陈阿娘的异状问道。 “没事。”陈阿娘只是浅浅的摇了摇头,随后在孙力疑惑的注视下,走到队伍的前方去。 只不过,虽然陈阿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虑,但是等陈阿娘回到驿站之后,还是被喜悦的情感占据了头脑。 “怎么了,这么开心,人找到了吗?”周竟迟看到陈阿娘哼着喜悦的小曲,有些好奇的问道。 陈阿娘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周竟迟示意了一个眼神,随后周竟迟回过头看了看陈阿娘的身后,孙力和魏毕平跟在陈阿娘的身后,而跟在两人身后的,却是两个陌生的面孔。一个是一个面容憔悴,神色有些慌张,不断东张西望的男人,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妇女。只是那个妇女却看上去,似乎有些痴傻。 “他们就是颖儿的爹娘吗?”周竟迟把陈阿娘拉到一旁问道。 “那个女人是的,但是现在已经被人陷害变的痴傻,这个男人现在负责照顾颖儿的娘。”陈阿娘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样啊。”周竟迟点了点头。 “对了,颖儿在哪?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陈阿娘有些激动地说道:“她们这么久没有相见了,一定非常思念对方,而且说不定花苓蓉……颖儿她娘见到颖儿受到一些刺激,说不定能有一些好转。” “她在屋里休息。”周竟迟说道,“这段时间也是辛苦她了,什么事都让她来做了。” “瞧给你们懒得。”陈阿娘没好气的娇嗔了一句。随后来到颖儿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颖儿?” 颖儿这个时候本还在休息,一听到陈阿娘喊自己,连忙坐了起来说道:“主子,我在。” “你在休息吗?”陈阿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但是颖儿的娘亲来了,陈阿娘却比颖儿还要激动一些。 “没事,我已经起来了。”颖儿说话的时候,已经起身穿起衣服来了。 “那我就进来了?”陈阿娘问道。 “嗯,您别见外,进来吧。”颖儿笑了笑说道。 陈阿娘在进屋之前看了看周竟迟,看见周竟迟正在和孙力魏毕平说些什么,应该是再说关于花苓蓉的事情。她给周竟迟打了个招呼,示意周竟迟把颖儿的娘亲带上来,周竟迟看到后对花苓蓉以及那个男人说道:“还请跟我来。” “好。”那个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对陌生环境显得极为好奇却有些害怕的花苓蓉柔声说道:“蓉蓉乖,我们到楼上找你的朋友去玩好不好?” 花苓蓉本来还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些排斥,尤其是看到了周竟迟等精兵团众人后,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不好的回忆,本想离开这里。 但是那个男人一说去找自己的朋友玩,而且看到周竟迟等人是面带笑容的时候,警戒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因为害怕而声音颤抖着问道:“那,这些叔叔去不去?” 众人一听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妇女叫成“叔叔”,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男人却是尴尬的笑了笑。 “蓉蓉她,被人陷害之后,就一直是现在这个状态,各位壮士还请不要责怪。” “原来是这样。”周竟迟点了点头,随后示意众人说道:“你们先散了吧。”一听到周竟迟下了命令。众人也是很识趣的离开了。 见到众人的离去,花苓蓉有些紧皱的眉头才渐渐的纾缓开了,她拉了拉那个男人的衣角说道:“我们赶紧上楼吧。”随后在周竟迟的带领下,和孙力魏毕平一起上了楼。 陈阿娘却早已进入了颖儿的房间,她一关上门,就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颖儿走了过去,颖儿这个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了,因此陈阿娘走过来的时候,颖儿以为陈阿娘有什么事情要找她做。 “主子,怎么了?”颖儿行了一个礼说道。 “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陈阿娘突然很严肃地说道,严肃到甚至把颖儿吓了一跳。 “什么事?”颖儿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她以为陈阿娘突然不想要自己了或者别的什么事情,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其实……我想给你一个惊喜!”陈阿娘突然笑着拉起了颖儿的手说道。 “诶?什么?”颖儿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惊喜?” 看到颖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陈阿娘一副计划得逞的样子,笑了笑。随后看向了门外。 颖儿被陈阿娘搞得迷迷糊糊的,摸不着头脑,但是当她看到陈阿娘看向门外的时候,下意识的跟着看了过去,但是,当她看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的时候,颖儿顿时呆若木鸡,愣在了原地,下一秒,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娘!”颖儿哭着跑到花苓蓉的面前,把花苓蓉吓了一跳,身体本能的想要往后退,但是当她看清楚是颖儿的一瞬间的时候,她也愣在了原地。 “颖……颖儿?”花苓蓉凝固的表情中。突然蹦出来这个名字。 那个男人楞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花苓蓉,甚至于连陈阿娘和周竟迟以及在后面的孙力魏毕平都愣住了,看向了花苓蓉。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花苓蓉的神志恢复了一些的时候,她看向了那个男子,眼眶里却也早已经被泪水打湿。 “蓉蓉,你……你想起来了吗?”那个男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眼眶甚至也跟着红润了起来。 可是,下一秒,花苓蓉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貌:“这个大姐姐来陪我玩吗?”花苓蓉那一副天真的笑脸。却像一根刺,狠狠地刺向了那个男人的心脏。 “是啊。”他装作正常的样子说道。“对了,蓉蓉,我要先和这几个哥哥姐姐说一些事情,一会儿让这个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花苓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好的!”随后就到一旁,让孙力和魏毕平他们两个人带着在屋外玩了起来。 等花苓蓉离开之后,颖儿本来想跟过去,却被这个男人给拦了下来:“能不能留在这里,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待所有人在屋里坐下之后,那个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口长叹,说道:“我的名字叫莫明行,可以说,我才是颖儿的生父。”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可能这个男人只是颖儿的亲戚什么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颖儿的父亲! “你,你是我的父亲?”颖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莫明行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这件事。” “什么事?”颖儿问道。 “最开始的时候,我和蓉蓉,也就是你的娘亲。认识的非常的意外。”莫明行笑了笑,似乎当年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 “当时是元宵。城中举办了元宵晚会,那个时候,猜灯谜如果猜中的多,有神秘的奖励,当时我年轻气盛,自诩学过一些诗篇会识字,因此去参加了猜灯谜,果不其然,我带着大部分灯谜的答案去领奖励的时候,我在那里遇到了蓉蓉,而那也是我们相识的开始。” 莫明行苦涩的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本来我以为我能拿得到奖励的时候,却被告知,有一个女子猜对灯谜的数量和我一样,因此被要求两个人同时作答三个额外的灯谜,谁到最后如果猜对的灯谜多,那么奖励就给赢的人。” “或许是巧合吧,我和那个女子答对的数量一样多,奖励是一把油纸伞,我没有要。因此送给了那个女子,我们也因此相识。” “我们到后来从简单的朋友一直到无话不谈的知己,到最后的眷侣,只用了半年。当时我本以为幸福可以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的时候,蓉蓉却被人拐走了。” 莫明行恨恨的说道:“我到处打听她的下落,最后得知是王培干的好事,但是当时他财大势大,我根本没办法和他斗,而当我得知他把蓉蓉送到青楼的时候,我二话没说就跑了过去想要要人。但是老告诉我,需要赎金,虽然很多,但是我能凑齐。” “只是,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在我拼死拼活努力挣钱四处借钱想要把苓蓉赎回来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王培,却把苓蓉给……”说到这里,莫明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有些颤抖不已。 周竟迟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莫明行很快就恢复了情绪,“我并不知道,其实颖儿就是我的亲生孩子,我一直以为她不是我的孩子,哪怕我把她当我亲生女儿看待。” 过了好一会儿,莫明行突然跪了下来:“颖儿,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 这一定陷害 “爹。”颖儿打断了莫明行的话,“我不在意这些,只要你愿意对颖儿和娘亲好,颖儿就知足了。” 莫明行听到这句话,更是老泪纵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众人劝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过来。 而当后来莫明行问道颖儿愿不愿意跟他回家的时候,颖儿却一把拒绝了。 “爹,我不会回去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只跟着我的主子了。”颖儿严肃地说道。 陈阿娘愣了一下,看向颖儿。却发现,她的脸上,写满了跟随自己的决心和毅力。 其实陈阿娘为颖儿找到她的母亲并不是为了让她感谢自己,而是因为她在颖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颖儿不管怎么说,小时候都还有亲生母亲的陪伴,而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想到这里,陈阿娘摸了摸颈中挂的那个玉佩,希望有一天她也可以知道她自己的身世。 “颖儿,你可要想好了,确定不留下来陪他们,要跟我一起走吗?”陈阿娘想着颖儿才跟花苓蓉见面。就又要分开,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主子,我确定,你是救我水深火热的大恩人,我誓死也要跟着你。”颖儿眼中满是坚定。 “那好,咱们走吧,等小云城的状况好一些,我们就要回京城了。” 颖儿这下是头也不回的跟着陈阿娘就走了,她其实是舍不得她母亲的,但是她现在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梦需要去追,只要她知道母亲被人照顾的很好就可以了。 两个人一起回去,一路无语,陈阿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个气氛。 路过安保堂的时候,只看见门口围了一大圈人,不知道在围观什么。 陈阿娘好奇,带着颖儿拨开人群就走了进去,发现张掌柜正站在门口,张掌柜面前跪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关键是这个年轻男子身旁竟然有一句尸体。 这个男子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大了,“大家都来平平理!我爹吃了安保堂散出去的解药,结果一个时辰都不到就……就……去世了……” 说道最后。竟抽泣起来。 周围的人也开始纷纷指责起张掌柜来,“张掌柜!你竟然跟那个王培一样,做起这样的勾当!这让我们以后怎么信你!” “就是!这解药肯定有问题,现在就已经吃死一个了,那以后了?岂不是死的人要更多了!” 四周的指责声越来越大,张掌柜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陈阿娘暗暗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解药是肯定不会出问题,张掌柜那里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她将目光锁在了那个年轻男子身上。 年轻男子感觉谁的目光在不停的盯着他,身上莫名的起了一股寒意,但他依旧保持镇定,向围观的人群诉说着他的凄苦。 陈阿娘转过头。“颖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喊个人。” 还没等颖儿反应过来,陈阿娘的身影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原来陈阿娘去了安保堂的后门,上次她被张掌柜带着进后院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后门。 “吱呀”的一声,陈阿娘从外面将门推开了,好在外面热闹,院子中的人也都纷纷出去了。 她熟练的摸到了张亦轩的房间,本以为张亦轩也去了外面,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坐在屋子里面看书。 张亦轩的面前有一本被翻开的书,看样子他已经看了很长时间,想必是入了迷。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了。 陈阿娘的突然出现让张亦轩吓了一大跳,他茫然的看着陈阿娘,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张公子,你可有多余的衣服借我用用。”外面事态紧急,她还要用着陈安的身份去解决问题,没空再跟张亦轩解释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亦轩也没有拒绝,“陈姑娘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拿。” 说完。他就去了屏风后面,陈阿娘索性坐在桌子面前等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书,匆匆的扫了两眼,却被上面的诗句给吸引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陈阿娘轻轻的念了出来,又仔细想想,笑出了声,“张公子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吗?情诗都看起来了?” 张亦轩正抱着衣服从屏风后走过来,正好就看见了陈阿娘笑着读书的那一刻。长长睫毛下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辉,如含着秋水一般,拨的人心弦不断的颤动。 一时之间,张亦轩说话也不会说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没有……陈姑娘……想多了……这是衣服……你……真的……想多了……” 陈阿娘接过衣服,“行,那就是我多想了。我要换衣服了,张公子回避一下。” 张亦轩站在了门口,表面镇定,心中却是激动不已,刚刚没有来得及想的问题这会儿一股脑的都凑了出来。 “陈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的后院?还跑到他房间这里来问他借衣服?” “陈姑娘一个姑娘家的为什么要借他一个男子的衣服?” 这个问题张亦轩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一个大胆的念头便冒了出来:陈姑娘?这是在暗示他?陈姑娘也知道他看的是情诗?而且还念了出来? 正当张亦轩想的正入迷的时候陈阿娘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了,之前陈阿娘所穿的衣服都为了配合江湖郎中这个身份所以颜色比较深,看起来人也比较成熟。 而张亦轩给他拿的这件却是淡淡的青色,托的它整个人的气质都与众不同起来,看起来不像一个江湖郎中,倒像一个富家公子。 张亦轩也是眼前一亮,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扮成了男子模样的陈阿娘竟然与之前发派安疫丸的陈安一模一样! 关于陈安,张亦轩只见过一面。就是那日去领安疫丸的时候见的,可眼前这个明明就是陈阿娘啊! “陈……姑娘……你……”他一时激动的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陈阿娘整理整理衣襟,又将额前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抬头看向张亦轩,“张公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就是陈安这个事情我希望你替我保密,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张亦轩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陈姑娘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只是,陈姑娘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换衣服?” 陈阿娘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暗骂道:真是一个书呆子。 “这会儿外面正有人闹事,我估计你是刚刚看书看迷了,外面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听见,我这会儿必须以陈安的身份去主持公道。” “什么!外面有人闹事!”张亦轩惊呼出声,外面的动静他不是没有听见,只不过没有在意,竟然没有想到是有人在闹事! “陈姑娘,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安保堂的门口闹事。” 陈阿娘领着张亦轩就朝门外走去,这会儿外面正吵的不可开交。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怎么都围在安保堂门口?”陈阿娘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门口这一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张掌柜朝门口望去,见来者竟然是陈安,也来不及多想,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而那年轻男子看见陈安仿佛看见了灾星一般,脸上全是厌恶。 陈阿娘缓缓的走下楼梯,来到这个年轻男子的面前,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别的人?” “我叫牛伟,我爹叫牛致兴,就是吃了安保堂的解药,他才去世的!你们安保堂要负全责!” 牛伟再次越说越激动,似乎还有一股要站起来跟张掌柜拼命的架势。 陈阿娘转过身,对着周围的人群说道:“不知道大家可否愿意相信我,让我为牛致兴的尸体检查一遍,看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显然,陈安的身份还是有用的,人们同意让他为牛致兴再检查一遍,可是牛伟似乎并不那么乐意。 他一下护住牛致兴的尸体,“再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我是不会让你们动我爹的尸体的!他老人家才走了多久,你们就又要对他动手动脚,这让他怎么安心的离开!” 一番话看似说的合情合理,实际上破洞百出,而陈阿娘也正巧看到了牛伟眼中闪过的一丝躲闪与后怕。 “牛伟,你就那么肯定你爹是服用了安保堂的解药出事的?如果他在吃解药之前就已经误服了其他的致命的东西了呢?你总该让我检查检查。”陈阿娘劝的苦口婆心,但是心底已经清明起来。 无论陈阿娘怎么样劝说,牛伟仍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碰他爹的尸体。 人群再次热闹起来,“这牛伟为什么不让陈郎中看看他爹的尸体啊,他虽然孝顺,但是这真正的死因还是要检查才能得出结论的。” 你怕是不想活了 “我看啊,指不定是这牛伟有鬼,不让为什么不让陈郎中验尸?” “说不定这牛伟也只不过是太孝顺了,真的不想让别人乱动他爹的尸体。” 众说纷纭,这些话飘到了陈阿娘的耳朵里,陈阿娘满意的笑了笑,已经有人跟她一样,开始质疑起这个牛伟了。 陈阿娘能听到的话,牛伟自然也能听到,只见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咬了咬牙,从他爹的尸体上让了过去。 “陈郎中,请检查吧,务必还我爹一个清白。” 话说的没毛病,就是声音是颤抖的。 陈阿娘蹲到尸体旁边。翻开尸体的眼睛,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有种过瘟疫的现象,既然没有得瘟疫,何来求解药一说? 陈阿娘冷笑一声,“牛公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兴许是陈阿娘的眼神太冷了,牛伟忍不住的发颤,之前的的理直气壮全然不见了。 “你……你说……” “你爹生前可得过瘟疫?”陈阿娘站起身来,用帕子擦了擦手。 “肯定得过!要不然我怎么会过来领解药!”牛伟似乎是怕被陈阿娘发现什么,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变大起来,整个身体又再次挡在牛致兴的尸体上,不让任何人靠近。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咱们是讲究证据的。张掌柜每派出一粒解药就会登记一遍,我去看看登记薄上可有你。” 说罢,陈阿娘便示意张掌柜将登记薄拿过来,张掌柜很快就会意了,忙跑进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陈阿娘。 陈阿娘搬了一个椅子坐在那里,开始仔细的翻看登记薄,“牛伟是吧?那会儿应该会登记你爹的名字,你爹叫牛致兴是吧?” 这牛伟突然激动起来,“那天来领解药的人那么多,万一他给我漏了怎么办!” “先别这样说,我这才刚开始找,你就说张掌柜将你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这登记薄上根本没有你跟你爹的名字?” 陈阿娘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牛伟,看得他心底一阵发麻,但还是强行忍住。 “我只是害怕!如果这登记薄上没有我的名字怎么办!你是不是又要说是我污蔑安保堂!” 牛伟的这句话一出,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 颖儿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陈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安会出现在这里,而刚刚主子去说找人来帮忙,想必就是陈安了。 其实这件事,仔细一想就会想出不对劲的地方,这会儿离派发解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个牛伟才抱着尸体来找事,咄咄逼人,一口咬定他爹是吃了解药才死了。 而陈安验尸之后却什么都没有说,要查那日的登记薄,看来这件事情肯定是有猫腻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朝着牛伟反驳道:“牛公子,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登记薄上找不出你跟你爹的名字?那日派发解药可是登记过了才可以领解药!” 牛伟对着颖儿狠狠的“嗟”了一口,恶心的颖儿退后了好几布,陈阿娘看的心中直生气,颖儿在怎么说也是她的人,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欺负颖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将身边桌子上的热茶一下泼到了牛伟的脚上,烫的牛伟“啊啊”大叫起来。 她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刚刚手滑,没有拿好。” 牛伟不能说什么,只能强忍着痛意站好,等着陈阿娘翻看登记薄。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当大家都等着急的时候,陈阿娘合上了登记薄。“跟牛公子说的一样,登记薄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说完,陈阿娘转头看向牛伟,“而且,我刚刚为牛致兴老先生验尸,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得过瘟疫,所以不知道,牛伟要这解药到底有何用?”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牛伟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一定是你,你与安保堂是一伙的,害了我爹的性命还想就此了事!” 但是很显然,大伙都已经不相信他说的了。 陈安是什么人?是跟携扶大人一起,朝廷派过来治理他们瘟疫的人,到了这里首先就找到了他们得瘟疫的真正原因,还处置了那些坏人。研制出了解药,将瘟疫彻彻底底的解决了的人。 “你是个什么人!想污蔑我们陈郎中!陈郎中可是我们整个小云城百姓的救星!岂是你这种人可以污蔑的!” 众人越说越激动,甚至还要上前动手,陈阿娘忙拦住大家,“大家不要激动,这个人就是想污蔑我跟安保堂,而且我发现地上的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他爹,他的这个牛伟也很有可能用的假名。” 牛伟这会儿激动起来,他一下就跳了起来,“你凭什么说我污蔑你!这个人就是我爹!他就是吃了安保堂派发的解药才去世的!你们别想赖账!” 陈阿娘平复了大家的心情。随后看向牛伟,“牛公子,第一,经过我的检查,这个尸体已经死了三天之久,身上已经出现了石斑。” 说着,陈阿娘走到尸体旁边,扯开尸体的衣服,果然,僵白的皮肤上面全是暗紫色的斑点。 牛伟的脸色顺便就冷了下来。 “第二,这个人是正常死亡,但是我发现他的肩膀,手腕,脚腕上发现了一些伤痕,这些都是在人死后才出现的伤痕。” “第三。这具尸体是你刚从棺材里面挖出来的!” 这句话说完时,牛伟整个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他苍白着脸,大声反驳道:“怎么可能!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 陈阿娘将他的双手举了起来,对着人群说道:“大家看看他的手心。整个手心都被磨破皮了,而且,他的鞋底上还有黄泥,据我所知,咱们小云城中能有这样黄泥的地方很少。要么是柳河旁边,要么就是坟地里面。” “你……”牛伟一时激动,竟然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大家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也纷纷明白了什么,开始咒骂起牛伟。 “这算个什么畜牲!连尸体都不放过,才进棺材几天就拉出来,受这样的罪!” “这让这个老人家怎么安心的去啊!人家都儿女知道了岂不要伤心死了!” 陈阿娘示意大家平静下来,“大家先帮忙找找,这是谁家的老人,我负责出钱,从新将老子下葬!” 陈阿娘已经这个样子说了,人群很快就散开了,纷纷去问其他人,认不认识那个老人。 张掌柜看着陈阿娘,愣了很久的神,才慢慢换过来,他眼神严肃起来,看向了牛伟,“来人,把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给我绑起来!” 家丁们蜂拥而至。将牛伟绑了个结结实实,陈阿娘蹲在他面前,问道:“说吧,你的真名叫什么?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 牛伟死死的闭着嘴巴,半个字也不打算透漏。 陈阿娘知道这个样子下去什么也问不到,扭头看向张掌柜,“张掌柜,这个人还就由你处置了,我还要去找这个老爷子的真实身份。” 张掌柜点着头,带着牛伟离开的时候止不住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作孽……” 陈阿娘快速的跑到颖儿身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她现在还是陈安,“颖儿,你这会儿去把孙力喊过来,让他跟弟兄们画这个老人家的画像,挨家挨户的去问,优先找前几天办过丧事的人家。” 颖儿点头如捣蒜,内心竟然有些些小窃喜,陈郎中竟然还知道她叫什么,知道她现在跟在陈阿娘的身边,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是陈阿娘身边的人,为了陈阿娘的安全想,陈安也是要注意她的。 陈阿娘见颖儿愣在原地迟迟不动,有些疑惑,“颖儿,我给你说的话没有听见吗?为什么还不去?” 颖儿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嗖”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自己刚刚的丑态都被看见了,她抬起眼偷偷看了陈安一眼,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近距离看着,陈安跟陈阿娘就是长的有几分相似。 看的痴迷了,颖儿猛的一下退后了好几步,然后转身跑开。 一系列动作落在陈阿娘眼里,陈阿娘突然有些作难,要不要把自己就是陈安的身份告诉她。 告诉她的话不知道她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不告诉的话这样一直欺骗下去也不是办法,陈阿娘揉了揉头,真是一件让她头疼的事情。 但是眼下更关键的就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她不相信,区区一个牛伟,就可以弄出这样的计划,看来她需要去亲自会会这个牛伟。 每个大户人家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地下室,而这些地下室一般都是用来关押犯了错的下人的。 张掌柜引着陈安,“陈郎中,这次真是多亏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阿娘微笑着摇摇头,“没事的,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他污蔑的不止止是安保堂,还有我亲自研制出来的解药。” 节骨眼上不能出问题 “陈郎中说的没错。” 张掌柜又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陈郎中,您上次让令妹送给亦轩解药,现在亦轩的病情已经好了大半,这个恩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无妨,令公子病成那个样子,这本来就是王培所害,我只不过是研制出解药罢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地下室的门口,张掌柜站到一旁,“陈郎中,到了,那个牛伟就关在里面,你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一些,指不定他又弄出什么诡计。” 陈阿娘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牛伟被挂在一个木架子上面。陈阿娘吸了两口鼻子,清咳了一声,表示她过来了。 牛伟抬头看了看陈阿娘,突然就笑了,“你尽管问吧,我知道多少就跟你说多少。” 这倒是让陈阿娘大吃一惊。但还是保持了警惕,“我没有什么想问你,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说吧,主动交代,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 牛伟低下了头,“我知道你其实是女扮男装。” 陈阿娘当场就愣在了原地,自己女扮男装就这么失败吗?遇见一个人就能看出来? “不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是一个男人告诉我的。”牛伟猛然一下抬起头,他一直盯着陈阿娘,眼神中有陈阿娘看不懂的东西。 “那天,你跟携扶大人在河边抓到了一个正在向河里投毒的黑衣人……” 陈阿娘惊呼出声,“你就是那个黑衣人?可是!” “可是我应该死了不是吗?你是不是想说这样的话?”黑衣人的声音带了一丝愤怒。“可惜我不但没有死,我还活着,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只是,没有想到我又失算了,落到了你的手中……” 陈阿娘仔细的回忆那天她跟周竟迟在河边的每一个细节,当时周竟迟还在征求她的意见,她自然是不会留下这个黑衣人。 周竟迟当时就给了这个黑衣人一剑,正对心脏,然后两个人就离开了,陈阿娘当时想的是,王培发现这个黑衣人没有回去复命,肯定会派人过来查看情况的。 看样子,这个黑衣人是被另外一个人给救了,她后来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是有人救了你吗?看来你命挺大的?”陈阿娘这才仔细的打量起牛伟,他的身形跟当初那个黑衣人的确挺像,只是声音不一样。 “陈郎中,这会儿你应该已经想起来了吧,那天我被另外一个救了起来,只不过伤势太重,竟昏睡了半个月,待我醒过来的时候,你竟然已经将王培给解决了。” 陈阿娘不出声,她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救的牛伟,如果是清蔺,那王培肯定会知道,难道说小云城之中还有其他人是跟清蔺一伙的? “救我的那个人告诉我,你女扮男装扮成了一个郎中,不禁将王培的计谋捅破,还救了全城的百姓。” 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娘总感觉,牛伟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带了几分赞赏。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在这里给我拐弯抹角,你真想告诉我点什么,就别扯这些没用的。” 但是牛伟似乎没有听到陈阿娘的话一样,仍然在自顾自的说着,“我本来是打算报仇的。但是救我的那个人劝我后来,我才悔悟,我做的本来就是害人性命的事,你除掉我自然是应该。” “但是我放不下心中这口气,他就给我出了这样一个方法,他说,如果我成功了,那我也就算报了仇,如果没有成功,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听完牛伟的话,陈阿娘有一丝无语,而且现在也不知道救牛伟这个人是敌是友,“那现在这个样子,等于你报仇失败了对吧?” 牛伟点点头,“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陈阿娘并不打算在跟他扯到别的地方,“那你告诉我,那具尸体你是从哪里来的?” “墓地挖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陈阿娘摇摇头。准备离开,“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你的事情我不发表插手,一会儿会有衙门的人过来找你,到时候你具体要怎么办,全看他们了,不过我会尽量说你几句好话的。” 没等牛伟回答她,陈阿娘就离开了地下室,在她眼里,牛伟就是一个奇葩的人物。 辞别了张掌柜,陈阿娘就急忙去找孙力他们,果然,孙力跟颖儿正在安保堂门口等自己,她忙上前,“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应该一会儿就会有消息过来的。”孙力抬头看了看天,“他们去了有一阵子了,也差不多该找到了。” 陈阿娘看了看那具尸体。不由得叹息,“这个老人家也是死了也不得安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家人。” 没过多长时间,便有一家人哭着跑过来,看来,这应该就是这老人家的家人了,陈阿娘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之间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对着老人大哭起来,还不停的说着儿子不孝,这群人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才慢慢安静下来。 陈阿娘对为首的男人说道,“老人家的尸首被一个歹人挖了出来,自称是他爹。然后过来污蔑安保堂,说老人家是吃了治瘟疫的解药才故去的。” 家人已经来了,陈阿娘便将这些来龙去脉告诉他们,只见这个为首的人气的脸色涨红,“真是抱歉,给陈郎中添了这么大的乱子,我爹的尸首我会带回去,重新下葬,还请陈郎中将那歹人绳之以法。 陈阿娘摆摆手,“歹人自是会移交到衙门,我只不过是一个郎中,没有办法处置犯人。” 这人自然是道了谢,便招呼着家里人将老人家的尸首抬了起来,陈阿娘给了颖儿一个眼神,颖儿会意,忙追了上去,将是先就准备好的银子交给那个人。 “这些银子代表了我们郎中的一些歉意,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原因都有他,您收下了也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这人也是推辞了半天,才接下银子。 看着这家人越走越远,她终于感到如释重负。 “颖儿,咱们回客栈。”陈阿娘喊上了颖儿,准备回去。可谁曾想,沈慕之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他笑盈盈的站到陈阿娘面前,“陈郎中,在下想请你喝一杯茶,可否赏脸?” 颖儿是知道沈慕之爱慕陈阿娘的。她这会儿也只以为沈慕之是在跟陈安套近乎,毕竟,陈安是陈阿娘的哥哥。 陈阿娘不好推辞,也就没有拒绝,她扭过头对颖儿说道:“颖儿,你跟孙力先回去,我跟沈公子商量些事情。” 颖儿应了下来,其实她是想跟在陈安身边的,但是陈安明显不打算让她跟着,便只能带了东西,跟孙力他们一起回了客栈。 沈慕之将陈阿娘带到一处茶楼,望了望四周,说道:“今天你的表现我也看见了,很不错,一点也不像一个姑娘家。” 陈阿娘瞪了沈慕之一眼,“现在正是小云城恢复经济的时候,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出现什么问题,倒是你,皇上派你来帮助我们,自己却病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沈慕之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看向窗外,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树叶泛黄。都随着风飘落在地上,远远的望去,一片金黄还挺好看的。 “在京城那边可看不到这里的景色,不管我是来干什么的,总归能看见你就行。” 一句话说得陈阿娘心底直颤了一下,“沈慕之,你还是正经起来吧,现在我跟竟迟都忙不过来,你还跟个闲人一样,再这样下去,我还不如直接写信让皇上给你喊回去算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陈阿娘对自己都是这般。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沈慕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经便正经,今天这件事你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弄清楚了,是以前我跟竟迟发现的一个黑衣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被人救了起来,今天这一出是来找我寻仇的。” “寻仇?”沈慕之好奇起来,“那为何不早点来?非要等到这个时候?” “我也疑惑,但是那黑衣人说,他伤的太重了,前几天才醒过来,这事说来也是奇了,我把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他倒是醒了。” 沈慕之不再说话,他一只手支在桌子上,眼带笑意的看着陈阿娘。 正当他看的入迷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外面的人给踹开了,随后进来的是一脸怒气的沈瑶瑶。 看见来者是沈瑶瑶,沈慕之的脸色暗了下来,“瑶瑶,谁允许你这般胡闹的?“ 沈瑶瑶一下来到陈阿娘面前,“我说今天慕之哥哥怎么带着病也要出来,原来又是你来勾引他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 说罢,抬起了手便是要朝陈阿娘打去,这点雕虫小技陈阿娘怎么看在眼里,她一下抓上沈瑶瑶的手腕,用了些力气,沈瑶瑶就疼的直哭嚷起来。 陈阿娘也是嫌她括噪,手一推,沈瑶瑶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趋于平淡 “沈瑶瑶,你听好,今日是沈慕之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主动约我过来的,我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连看都不想看。” 沈瑶瑶嘴毒,陈阿娘比她更毒。 对这个女人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她又转头看向沈慕之,“使者大人,你是想在我面前演上一出深情好戏吗?” 说完,陈阿娘便转身离开,其实她知道,沈慕之本身没有错,是沈瑶瑶一直在作怪,但是沈瑶瑶毕竟是沈慕之的表妹,血缘关系是淡不了的。 她心底对沈慕之也没有那种男女之意,准确来说,他们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当然。这也只是陈阿娘自己的想法。 沈慕之看着陈阿娘越来越远的背影,心口一涩,又昏昏的倒了过去。 朔风忙扶上了沈慕之,带着他回了房间。 本来他就还病着,非要去住那个来福客栈,结果一大早。就又晕了过去,朔风又赶忙带着东西过来。 谁曾想,还没有等他稍微好一些,他就又强撑着身子出来约陈姑娘,朔风无奈的摇摇头,少爷的心思他如何不懂,只是人家陈姑娘已经婚配,少爷还这样纠缠,实在是有些不妥。 沈瑶瑶看着沈慕之又晕了过去心中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对着陈阿娘离去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 秋风萧瑟,地上的落叶踩起来“咳兹咳兹”的响着,陈阿娘走在上面。心底从未有过的平静。 这么多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瞬间成熟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前世很成功,可现在才知道,那种草芥人命的人,是最失败的。 上天对她的惩罚就是那次精心准备的计划失败了,但是眷顾依然还在,所以她来到了这里。 陈阿娘捡起地上一片还完整的树叶,上面叶脉清晰,轻轻一捏,稀碎的小叶片从手指的缝隙间落了下去。 碎叶片被陈阿娘扬了起来,随着风落到各个地方,她这才准备回去。 待陈阿娘走远,从一棵树后面露出来了一个人,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的两双眼睛,目光复杂,他一直盯着陈阿娘的背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才转身缓缓离开。 陈阿娘回到客栈,周竟迟已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等着她,正准备开心的扑上去的时候,看到了在一旁的颖儿。 她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是女扮男装,于是便慢慢的走到颖儿身旁,“颖儿?怎么不见阿娘?” “主子她……我也不知道主子去哪里了?”颖儿低下了头,心底全是恐慌,自从陈阿娘说让自己等着她之后,便没有见过她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你们先吃饭,我去找她。”说完,陈阿娘转身的时候还对周竟迟使了一个眼色。 周竟迟立马就明白了,顺着陈阿娘的话就说了下去,“既然陈郎中要去找她,那我们就先吃饭了,孙力。你招呼大家伙吃饭。” 孙力“哎”了一声,随后开始盛饭,颖儿站着也不好,坐着也不是,便主动到孙力旁边,帮他盛饭。 “孙大哥,我家主子平常跟陈郎中的关系好吗?”颖儿便盛饭边问道。 这倒是让孙力猛的一惊,“颖儿,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自从我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主子跟陈郎中在一起说话,他们两不会同时出现在一起,所以我就有些好奇,想问一下。” 孙力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说出一个他自己认为不错的说辞,“嫂子跟陈郎中不是关系不好,而是他们有各自的任务在身。你想想,陈郎中可是一个大忙人,他怎么可能闲下来,嫂子她为了小云城的视频,忙的心力交瘁,肯定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的。” 颖儿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这时候陈阿娘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急匆匆从门口跑了过去,好像追人一般,边跑还边喊道:“你路上小心!” 孙力听见了声响,忙让颖儿抬头,“你看,嫂子在送陈郎中离开。” 颖儿有些震惊,自己才没见到陈安几面,他就这样走了,“什么?陈郎中要离开了?他不是……他不是要治理小云城的瘟疫吗?” “可是现在瘟疫已经治好了,陈郎中是江湖郎中,肯定的要四处游荡的。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将小云城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颖儿还想说什么,但陈阿娘已经走进来了,颖儿只能先放下手里的话,跑到陈阿娘身边,“主子,你可算回来了?颖儿快担心死了……” 陈阿娘抱歉的笑笑,“没事的,颖儿,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不用担心我。” 颖儿使劲的抽了两下鼻子,试探性的问道:“主子。你刚刚可是在送陈郎中?” “嗯,他的任务完成了,自然是要离开的。” 陈阿娘怎么会不懂颖儿问这话的意思,只是她反复的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继续瞒着颖儿为好。 颖儿还小,以后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指不定时间一长,陈安这个人就会被抛之脑后,如果现在就将这个事情捅破,那颖儿一时半会应该是接受不了的。 这种事情,与其让她面对血淋淋的现实,还不如让她在幻想中活着更实在一些。 “那……主子,那……陈郎中以后还会回来吗?” 陈阿娘看着门口,轻轻的摇了摇头,“应该是不会了。” 瞬间,陈阿娘将颖儿眼底的失落一览无余,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拉了颖儿坐在桌子上面。准备吃饭。 陈阿娘的兴致还是很高,因为今天毕竟解决了一个麻烦,虽然不是什么大,麻烦,但是也却是她第一次没有依靠任何人解决的。 因为颖儿在场的原因,陈阿娘并没有把这份喜悦表现出来。而是不紧不慢的对周竟迟说着今日在安保堂发生的事情。 周竟迟兴致极高,听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问个问题,陈阿娘都很耐心的为他解释,看的一桌子的人都心生羡慕。 吃过晚饭,陈阿娘将颖儿支走。然后来到周竟迟的房间,而周竟迟就坐在床边,似乎就是在等陈阿娘过来一样。 “阿娘。”周竟迟说着,将陈阿娘拉入自己的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面,“你今日真厉害。” 陈阿娘笑了一声,轻轻的推了推他,“你今日又没有去,怎么知道我如何厉害的?” “只要是我家娘子出手,那事情一定会成功,都这个样子,我家娘子如何不厉害?”说着,手又环上了陈阿娘的腰。 “贫嘴。”陈阿娘对着他的脑子,一下打了上去,“我过来是有正事跟你商量的,你正经一些。” 即使是这样,周竟迟也不愿松手,“我就喜欢抱着娘子,不愿意松开,娘子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就是不松手,你要有什么话,在我怀里说也可以。” 周竟迟以前可没有对陈阿娘说过这样的话。一时之间,陈阿娘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瘟疫的事情已经彻底解除了,而且我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那些想找事的也应该不会再找了,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轻松的多了。” “娘子说的我都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处理那柳河的水,你给那几种方法我已经找人去试了,其中有一种可以消除水里面的毒药,明日我就代领着兄弟们去柳河那边,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见周竟迟一下就说中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心底也舒畅的很。 “单单是这一件事是不行的。现在百姓们的工作也只是暂时的,等咱们走了,衙门估计也不会那么积极,赶紧恢复小云城的经济也是重点,只有小云城的经济稳定起来,我才能安心的离开。” 这会儿周竟迟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哪里还听的着陈阿娘在说什么,“娘子,比起那些事情,我们两个的事情才重要一些。” 这话说的突然,陈阿娘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周竟迟压在了床上。 她倒下的那一刻,似乎明白了周竟迟的话里有话,于是里面愠怒起来,但是周竟迟现在已经不吃她那一套了,无论陈阿娘说的话怎么的很,周竟迟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没过一会儿,屋子里面满是暧昧的气息,周竟迟腾出来一直手,将床幔放了下去,然后便俯下身去了。 一直到了半夜,陈阿娘细微的求饶声才慢慢小了下去,这会儿她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窝在周竟迟的怀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在周竟迟在陈阿娘满是仇恨的目光中吃完了早饭,某个人已经神清气爽,没了一点得过瘟疫的样子,另外一个人却全身无力,有劲使不出来。 周竟迟对着陈阿娘掘强的样子说道:“阿娘,你身体不适,就在客栈好好休息,接下来小云城的事就交给我吧,保证做的让你满意的挑不出来刺。” 陈阿娘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她现在一走路双腿就发软,的确是不方便,但是看着周竟迟一脸无辜的样子,陈阿娘又气的牙痒痒。 “小云城的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是做不好,我定饶不了你。” 新建小云城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所有人日夜不休的赶工,小云城逐渐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街道也渐渐变得繁华起来。 原本破烂不堪的街道也被人们修复了起来,肮脏浑浊的柳河水也被精兵团的众人清理的干干净净。 只不过,精兵团的人不仅仅只是修复街道和清理河面,他们也处理因为瘟疫而不幸离开人世的小云城百姓们的遗体。 精兵团所做的一切,都被小云城的百姓们看的清清楚楚,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呕吐了多少次,也没有人清楚他们在搬运货物的时候,因为脱力而昏厥了多少人。 因为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根本数不过来,这所有,小云城的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小云城县令宣布小云城重建完成的那一刻,所有百姓包括精兵团众人都相继欢呼雀跃起来。 “太好了,终于重建完成了啊。” “这都多亏了携扶大人和精兵团兄弟的帮助,我们才能这么快重建小云城啊。“ “真的太感谢他们了。” 因为全部重建并且正式恢复小云城的运转是在早晨,寓意着新的开始。因此原本小云城的所有商贩都开始一整天正常的运转。 周竟迟将小云城重新建成的消息外放出去,并且宴请周边所有县城的官员,有些县城还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当听说是因为发生瘟疫而导致的这一切之后,纷纷表示一定会来参加,并表示很快会和小云城恢复商贸往来。 而小云城的消息重建发布出去之后,许多原本就是小云城的住户因为一些事物外出,结果因为王培事件被封锁城门无法进入,只能住在驿站干着急。 但是现如今小云城重新修建,并且相比之前更加完美了,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 外出的人们得知自己的亲戚朋友平安无事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更多的,却都是得到了亲人朋友去世的噩耗,有的家庭失去了妻子或者丈夫,有的家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众人劝说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情绪,火化了尸体。 为了庆祝重新开张,再加上感谢精兵团的所有人,所有的饭店都免费三天款待小云城的百姓,而其余商铺开始降价到只有本钱出售。 街道城内锣鼓声鞭炮声不绝于耳,甚至让人有了一种过年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驿站内。 周竟迟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不过除了身体虚弱一些之外,没有任何大碍。 窗外的锣鼓震天,鞭炮连绵,都在传递着小云城重建完成的喜讯,周竟迟非常的开心,虽然他想参加这次的仪式,但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在床上躺着休息。 周竟迟知道所有人是为了他好,因此,他也没说什么,接受了。 当陈阿娘回到旅馆之后,敲了敲,周竟迟房间的门,却发现没有回应,陈阿娘以为周竟迟出去了,便想要进去。 谁知道,当她进门的一瞬间,一个黑影突然冲向陈阿娘。陈阿娘只觉得感受到了一阵风,下一秒,她的柔唇就被一个柔软堵住了。 陈阿娘被吓到了,刚想要挣脱开来,闻到了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就知道,这个强吻自己的坏蛋,正是周竟迟。 陈阿娘有些生气了,一把推开周竟迟,娇嗔到:”居然这么生龙活虎,早知道就让你参加开城仪式了。” 陈阿娘白了一眼周竟迟,周竟迟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咱们,是时候该启程打道回府了。”周竟迟说道,言语里。有了一丝不舍的情感。 听到周竟迟说道这样的话,陈阿娘不禁也有了那么一丝伤感,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开心的说道:“该走了。” 这次的开城仪式,沈慕之也参加了,他的病在沈瑶瑶的照顾下,逐渐慢慢恢复了。 “慕之哥哥,你别生气了好吗,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沈瑶瑶的声音在沈慕之的门外响起。 只不过沈慕之显然现在并不想搭理沈瑶瑶,再加上现在他确实有些事物还需要在处理一下,因此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朔风让沈瑶瑶离开。 朔风收到命令,走出门外。 门外的沈瑶瑶见到是朔风来了,心里十分高兴,以为沈慕之原谅自己了。结果刚想进门,却被朔风拦了下来。 “瑶瑶姑娘,少爷他现在有要事处理,还请稍加等待。”朔风说道。 虽然朔风之前压根对沈瑶瑶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这几天她寸步不离的照顾沈慕之,也让朔风稍微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 “这样啊……”沈瑶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振作了精神。 “嗯。”朔风答复了一句之后,就离开了。沈瑶瑶则因为朔风说沈慕之有事让自己稍微等一会儿而开心不已。 要知道,自从到了小云城,沈慕之对沈瑶瑶的态度就一直是爱搭不理的感觉。有的时候甚至是沈瑶瑶给沈慕之喂药,沈慕之也什么都没有说,哪怕沈瑶瑶说再多的话。 而现在,朔风告诉沈瑶瑶说让自己等一会儿,那就代表着沈慕之已经不生气了! 一想到这里,沈瑶瑶非常的激动,甚至开始欢快的哼起了曲子。 不多时,县令和沈慕之一同从房门内出来了,原来是县令无论如何都要感谢沈慕之和周竟迟,因此是来上门送礼的。 只不过这次事件沈慕之压根就没参与帮上什么忙,因此沈慕之就委婉的拒绝了,还表示要把谢礼让给周竟迟。 县令拗不过,只好答应。 送走了县令,沈慕之这才晃了晃还是有些晕乎乎的脑袋。 这一幕,被沈瑶瑶看在了眼里。 她连忙走上前。想要去搀扶沈慕之,却殊不知,朔风早她一步来到了沈慕之的身边。 “少爷,您怎么样?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下?” 沈慕之摇了摇头,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可能是今天有些忙碌,没什么大问题。” 朔风刚想说些什么,沈慕之喃喃自语说道:“对了,小云城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开城仪式也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该问她接下来的行程该怎么办了……” “少爷,您说什么?”因为沈慕之哥哥说的话的声音非常的小,朔风并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沈慕之摇了摇头,随后转过头来说道:“朔风,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帮我照看一下,如果说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有事出去了。” 朔风说道:“好,少爷,您放心吧。” 沈慕之点了点头,随后整理了一下衣着,就出去了。 沈瑶瑶则全程都在一处角落观察着。要不是朔风并不想让沈瑶瑶尴尬,因此也没有告诉沈慕之她在盯着自己。 沈瑶瑶见到沈慕之出门了,就想跟上去,和沈慕之寻找机会,但是,还没到门口,却被朔风拦了下来。 “瑶瑶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找我慕之哥哥,你快让开。”沈瑶瑶有些不乐意了。 朔风这次居然直接就让开了。他说道:“你想去也行,不过我并不知道少爷的行程。” 沈瑶瑶本来以为朔风肯定不让自己去,谁知道,这次居然比往常还好说话的多,因此她高高兴兴的冲出了院子,想要跟上沈慕之。 沈慕之也才刚走没多久,因此,沈瑶瑶也没跑了多久就追上了沈慕之,不过她怕沈慕之生气,因此也没有上前说话或者怎么样。只是跟在沈慕之的身后大约十步左右的距离。 “慕之哥哥会去哪里呢?”沈瑶瑶看着沈慕之背影想着,但是很快,沈瑶瑶就意识到了,这是通往陈阿娘住的客栈的路! “慕之哥哥他,居然还没有忘记那个野女人!”沈瑶瑶猜到了沈慕之的行程,顿时一张脸就耷拉了下来。 果然,不出沈瑶瑶所料,沈慕之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客栈。 沈瑶瑶一看,脸色顿时更阴沉了,想要阻止沈慕之,谁知,沈慕之却正好遇见正要外出的陈阿娘。 “那个,陈姑娘。”沈慕之迎了上去,笑着感谢到:“感谢你那次照顾我,还为我找了不少名贵的药材。” 陈阿娘听完,却淡淡的说道:“没事,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沈慕之知道陈阿娘对自己的态度不好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问道:“那个,我看陈姑娘你现在要出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也就是召集一下精兵团的人,小云城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们该离开了。”陈阿娘依旧是不冷不淡的说道。 沈瑶瑶在一旁听到陈阿娘如此对待沈慕之,顿时气的肺都要炸了,只不过她还是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如果能的话,你尽量开口。”沈慕之尴尬的说道。 “沈少爷,您这就有些不合适了吧?”陈阿娘有些反感的看着沈慕之。 我们该走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的命。”沈慕之仿佛并没有感受到陈阿娘的横眉冷对一样。 “我说了,这是我的举手之劳。”陈阿娘眉头皱了起来。“沈少爷,如果您在这么无事献殷勤,我可就要报官上去说你作为朝廷官员,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 “哎不是,阿……陈姑娘,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要表达谢意。”沈慕之有些急了,尴尬的说道。 “沈少爷,无论站在什么样的角度什么样的立场,这对于我来说都是本分,而你说的要感谢我,没必要。”陈阿娘耸了耸肩说道。 “而且,我是一个有夫之妇。请你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影响我的生活了,好吗?”陈阿娘看着沈慕之,目光很是平淡。 “我……好……”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陈阿娘甚至都已经有些不留情面的说出字字直戳他心窝的话。沈慕之怕是脸皮再厚,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如果你要走的话,告诉我一下,毕竟我们一起回去好说话,路上也有个照应。”沈慕之双目失神,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了这些话,随后皮笑肉不笑的离开了。 看着沈慕之离去的背影,陈阿娘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而是转头就去召集精兵团的众人。她的计划就是,今天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之后,和众人道别,在离开之前,认真的道别一次。 因此陈阿娘召集了精兵团的众人,简单商量了一下之后,就确定了第二天离开,大家也都同意这个计划,留一天的时间来放松和休息,因此解散之后,陈阿娘回到了楼上。 “竟迟,我们明天走来得及吗?”陈阿娘有些担忧的问道。 “绝对来得及。”周竟迟笑着说道。 “对了。”陈阿娘突然想起来什么:“刚刚沈慕之来找我了,说什么要感谢我,我没答应,让他回去了。” “不过,一会儿可能要去告诉他我们离开的时间。”陈阿娘说道。 周竟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嗯,是应该去和他说一下。” 倒不是说周竟迟小气或者他不信任陈阿娘,而是从以前开始到现在周竟迟都对这个沈慕之没有什么好印象,想想他又是皇上派遣来的,他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陈阿娘见到周竟迟这个样子,有些自责,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周竟迟如今有些不舒服。 “竟迟,对不起”陈阿娘从周竟迟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周竟迟有些疑惑了,虽说他不喜欢沈慕之是真的,但是毕竟沈慕之前帮过自己和陈阿娘,又出钱又出力,现在却这么对待人家,着实有些不合适。 不过周竟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温柔的握住了陈阿娘的柔荑。“傻瓜,没必要说对不起,你根本没有任何错啊,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肯定会有很多男人给你吸引,但是,我一定会成为站在你身边的拿一个!” 陈阿娘愣愣的听着周竟迟说的话,顿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她主动的吻上周竟迟柔软的唇,两个人很快缠绵在一起。 却说沈慕之离开客栈之后,沈瑶瑶从一旁走了出来,装作偶遇样子遇到沈慕之。 “慕之哥哥!”沈瑶瑶假装发现沈慕之,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瑶瑶?”沈慕之似乎是听到了沈瑶瑶的声音,条件反射的说出了她的名字,可这一声。却让沈瑶瑶听到的心都颤抖了一下。 “慕之哥哥,你终于愿意理我了吗!”沈瑶瑶现在非常的开心,哪怕是沈慕之无意的举动,却真的让沈瑶瑶打自心底里的开心了。 “嗯……”沈慕之眼里的精光闪了一下,但这个精光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慕之哥哥,你怎么了吗?”沈瑶瑶非常担心沈慕之现在的状态。 “瑶瑶,你说,我是不是很烦人?”沈慕之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说道。 “怎么会!”沈瑶瑶一听就知道,一定是陈阿娘那个野女人说了什么伤害沈慕之的话! “慕之哥哥,是不是陈阿娘那个坏女人有说你的坏话了?你等着,我这会儿就去找她的麻烦!”沈瑶瑶怒目圆睁的说道。 “等等,瑶瑶。”沈慕之一听到沈瑶瑶要去找陈阿娘的麻烦,沈慕之就非常的生气,但是斥责的刚一到嘴边,他却想起来了。自从自己病倒之后,是沈瑶瑶一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那些话,又给他咽了回去。 “瑶瑶,算了吧。”沈慕之拉着沈瑶瑶,不让她到处跑动。 “不,不行!”沈瑶瑶的怒火仿佛是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样,她走向前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会允许你被别人欺负!“这几个字,才是真正的让沈慕之缓过神来。 他害怕沈瑶瑶对陈阿娘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瑶瑶。你别捣乱!”沈慕之一下子拉住气势汹汹的朝着驿站走去的沈瑶瑶。 “瑶瑶,现在这件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私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沈慕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说到。 “你曾经对我说过:我的事就是你的事,那么你的事业是我的事。”沈瑶瑶坚定的看着沈慕之说道。 “好了,瑶瑶,你不要再闹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到此为止吧,这段时间我确实是疏忽你了,走吧,我带你逛一逛小云城,买东西来补偿你吧。“ 沈瑶瑶本来其实并不想放过这件事情,但是既然是沈慕之要求要和自己一起逛街,那这种好事,沈瑶瑶绝对不会错过的。 “好。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一言为定哦!”沈瑶瑶开心的笑着说道。 “嗯,一定。”沈慕之笑了笑,随后两个人就这样一言我语,朝着居住的地方走去。 不过还没有多少多长时间。身后突然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一看到沈慕之,就来到他面前行了一个礼,随后说道:“我们精兵团于明日启程,还请沈少爷提前做好准备。” “什么。你们明天就走吗?”沈慕之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有这么快。 “对,时间不等人,我们也是刚刚接到消息,特意来通知沈少爷的。”那个精兵团的人说到。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了。”沈慕之道过谢之后,那个人再次行了一个礼,随后离开了。 “瑶瑶,你也听到了,咱们现在在恐怕得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启程回府了。”沈慕之一听明天就要走,因此回去的路上也并没有和沈瑶瑶要说些什么。 “少爷,您回来了。”朔风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朔风,你现在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刚刚接到消息,我们!启程,打道回府了。”沈慕之焦急的说道。 “是,少爷。”朔风说道,随后立马进屋开始收拾了起来。 “瑶瑶,你先回去自己收拾东西吧。我还有些事。”沈慕之说道,随后想要再次出门。 “慕之哥哥,你要去哪?”沈瑶瑶见沈慕之又要出去,连忙走到沈慕之身后。 沈慕之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沈瑶瑶刚想追上去,却看见沈慕之的身影,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沈慕之走了一会儿又拐了回来,对沈瑶瑶说道:“瑶瑶,我去找县令说一下自己明天和精兵团的众人一起离开。晚上你们就先吃饭吧。” 沈瑶瑶没有办法,只能生着气进了房间。 只不过,沈慕之却并没有来到衙门,而是走到了一处酒馆,要了招牌菜和几两小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陈阿娘和周竟迟此时已经来到了衙门,本来县令还在忙活小云城繁琐的事情,一看是陈阿娘和周竟迟来了,连手中的笔都扔到了一旁,恭敬的迎接了两人。 “二位大人的到来可真是让我们小云城蓬荜生辉啊。”县令恭敬地说道。 陈阿娘笑了笑说道:“我们应该做的,举手之劳。” 周竟迟也笑了笑:“好了,恭维的话就不要继续了,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今天我们找你,是想告诉你,我们明天就要回京城了。” “什么!二位大人,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吗?”县令有些惊讶。 “嗯,而且,沈达人会和我们一起走。” “都要走了吗?是不是我们款待不周?还是有什么人惹到您们几位大人了,我一定亲自出面收拾他们……”县令正要说下去,却被周竟迟打断了。 “县令大人,这几天承蒙厚待,我们非常感谢,但是我们回京是皇上的意思,我们只是奉旨回城。”周竟迟笑了笑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今晚上我设宴,能不能赏个脸?”县令问道。 不过,周竟迟却摇了摇头:“以后有空再吧。”随后带着陈阿娘离开了城主府。 沈慕之在酒馆一直待到傍晚,急得朔风差点要满城搜人了,不过好在有人知道沈慕之的身份,因此当朔风四处询问的时候,得到了沈慕之的下落。 表白 沈慕之在一个小铺子吃到傍晚才回去,急得朔风差点要满城搜人了,不过好在有人知道沈慕之的身份,因此当朔风去询问的时候,很容易就问到了沈慕之的下落。 “少爷,您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喝酒?”朔风来到沈慕之身边询问到。 “没什么,只是想喝了。”沈慕之淡淡的说了一句。 朔风看到沈慕之的状态就知道他大概是去找陈阿娘结果被冷落了吧。只不过,朔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沈慕之很快就会缓过来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沈慕之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对着朔风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原本毫无精神的他现在却看起来非常的精神,朔风笑了笑。随后去结账。 “好的,少爷。” 夜幕降临,陈阿娘和周竟迟已经与不少关系要好的人都一一道了别,虽然陈阿娘和周竟迟不想让他们来送,但是他们也不想连道别都不会有。他们不会摆那么大的架子。 最后,周竟迟和陈阿娘以及孙力一行人来到张掌柜这里,张掌柜热情款待了众人,只不过,因为周竟迟身体才恢复过来,因此酒量大大下滑,虽然都有喝酒,不过周竟迟却早已喝醉了。 张亦轩本来就一直想着陈阿娘,现如今知道陈阿娘要离开,心中非常的难受。 因此在餐桌上。他基本上没怎么动筷子,只想着找个机会把自己的心声告诉陈阿娘。 “你们明日就要启程离开吗?真的要走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张亦轩在饭桌上问道。 “这我们也说不准,因为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而且皇上下令让我们早日回京,似乎有什么急事。”周竟迟有些晕乎的说道。 “都叫你少喝一些了。”陈阿娘有些担忧的看着周竟迟,只不过周竟迟却并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小声说道:“我也没喝多少啊。” 不过当看到陈阿娘有些冷峻的目光的时候,周竟迟瞬间酒醒了一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不喝了。“ 陈阿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周竟迟,周竟迟这才讪笑着继续和张掌柜谈论事情。 酒足饭饱后,张掌柜执意要留下众人,不过却被拒绝了,张亦轩本来还留有期待的想陈阿娘能够留下来,当被周竟迟拒绝的时候,他还是有明显的不高兴。 “去吧,送携扶大人回屋休息。”张掌柜对张亦轩说道,张掌柜本来想一起送他们回去的,但是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却来了一个因为意外受重伤的人,因此不得不留下。 张亦轩还把不得能够有这个机会呢,因此他非常乐意的驾驶马车把周竟迟他们送回到了驿站。 只不过,当陈阿娘想要上去的时候,张亦轩实在是等不住了,因此他鼓足了勇气,喊住了陈阿娘。 “那个,等一下。”张亦轩喊住了几个人。 三人一同回头看向张亦轩。张亦轩顿时有些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此他只能强忍住快要蹦出来的心脏说道:“我爹说走之前说有事情让我和陈姑娘商量。” 周竟迟和孙力一听,看向了陈阿娘,陈阿娘也以为张掌柜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因此让孙力和周竟迟先上楼了。 见周竟迟和孙力离开了,张亦轩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向陈阿娘。 陈阿娘真的以为张掌柜有什么要事要张亦轩传达,因此有些疑惑的看着张亦轩有些异常的表现。 “那个,陈姑娘。”张亦轩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哪怕是以前面对陈阿娘的时候。 “怎么了?”陈阿娘对张亦轩反常的行为有些奇怪。 “我发现你有很多的优点,像心地善良,做事负责认真,公正无私……”张亦轩有些腼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因此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噗。”陈阿娘被张亦轩逗乐了,她不知道张亦轩说这些话要干什么。 “你想说什么?张掌柜可不会想要你告诉我他只是为了拍我的马屁吧?”陈阿娘笑的如同绽放的花朵一样惹人怜爱,让张亦轩看的有些痴。 “其实,陈姑娘,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心潮澎湃。”张亦轩说道,此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敲打着心脏一样难受。 “什么?”陈阿娘愣住了,现在她隐约猜到了张亦轩的意思。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被你迷住了,本来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机会去找你说,但是你现在却马上就要离开了,我怕我错过你,因此才有些唐突。”张亦轩深情地说道。 陈阿娘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到了,有些疑惑的看着张逸轩。 “我知道你可能会拒绝我。但是,能不能先让我们从朋友做起,我……” “对不起,张公子,我已经嫁人。”陈阿娘果断的拒绝了张亦轩。 张亦轩本来还想陈阿娘这么年轻,可能还没有一个如意郎君,因此想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陈阿娘,但他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陈阿娘居然已经成亲了。 他仔细的回想着,陈阿娘的确跟周竟迟关系不一般。可张亦轩只以为两个人关系好,没有想过两人竟是夫妻。 陈阿娘看着愕然的张亦轩,说到:“不好意思,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我已经成亲了,所以,公子就不要对我抱有幻想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一定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公子的目光,就不要在我身上过多的停留。” 张亦轩听到陈阿娘已经如此直白的拒绝了自己,表情顿时黯淡了下来。 “不过,等你娶妻那天,如果能的话,我会来参加的。”陈阿娘觉得张亦轩人还可以,这么拒绝确实让他有些难堪。因此又这样说道。 “你都成亲了啊……”张亦轩挠了挠头,随后义正言辞的说:“既然你都已经成亲了,那,我祝你百年好合,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 “谢谢。”陈阿娘笑了笑说道。 “那。那我只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也不会继续像这样纠缠骚扰你,我会从你身边离开的。”张亦轩的心只觉得似乎被人狠狠地揪了出来,然后一把扔到地上,还踩了一脚。化成了满天飞舞的灰尘…… 正当陈阿娘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张亦轩却突然抬起头说道:“如果以后我在什么时候得知你过得不好,或者那个人负了你的时候,我会无论如何都会把你救出来,哪怕我你不会喜欢我,但是我也不会让你继续受苦难……” 陈阿娘听到后只是对张亦轩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陈……姑娘……”张亦轩看着陈阿娘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魂似乎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抽出剥离,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觉。 他站在地上长长呼了一口气,随后回到马车上,离开了。 陈阿娘当做无事发生,回到了屋内,周竟迟问道:“怎么了?张掌柜找你有什么事吗?” 陈阿娘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张亦轩说对我有爱慕之情,不过我拒绝了。” 周竟迟愣住了,没想到张亦轩居然还会对陈阿娘有想法,不过还好,陈阿娘拒绝了张亦轩。而且他人品还算好,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因此周竟迟也没怎么在意,只不过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而已。 陈阿娘见到周竟迟这样,怎么会不知道周竟迟其实已经吃醋了,因此她笑着走到周竟迟面前,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结果周竟迟却不要脸的来了一句:“不够。” 陈阿娘看着周竟迟愣了愣,周竟迟却趁机一把把陈阿娘抱到了床上…… 张亦轩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只不过,回到屋子之后。却像丢了魂一样,木纳的喊了一句:“来人,给我把家里的酒拿过来。” 下人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多想,把家里的一坛酒搬了过来。 张亦轩叫人弄了一些下酒菜,就着酒,一口酒一口菜的吃了起来。 这些菜以前他都觉得极其爽口,现在在嘴里却如同嚼蜡一样索然无味,而一口一口喝下肚的酒,却如同喝着难以下咽的中药一样。 他一口酒一口酒的喝着,却发现心中的苦涩越来越大,陈阿娘的话,不断地在张亦轩耳边响起,而每当张亦轩想到陈阿娘的话,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么狼狈过。 夜渐渐深了,张掌柜回来之后因为过于疲惫,回到家之后就倒在床上,没有注意到张亦轩此时已经喝的烂醉。 他倒在自己的床上,浑身的酒气,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如同喝醉了的自己一样天旋地转,最后,崩塌。 但是,当他在床上躺着,快要入眠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自己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我不能这么放弃。”明明是已经喝醉的张亦轩,却突然起身坐了起来,双眼有着极其坚定的感觉。 这个晚上,张亦轩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要跟着陈阿娘他们一起偷偷入京! “我不会放弃你的,阿娘。” 百姓送别 张亦轩决定要跟着陈阿娘他们一同入京,只不过是偷偷的进去。 在京城,他也有亲戚,虽然只是一个远方的表叔,但是关系和张掌柜一家关系都不错,因此,当张亦轩决定入京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到了这个远房的表叔。 “我不会放弃你的,阿娘。” 第二天一大早,甚至连鸡鸣都没有响起的时候,陈阿娘他们驿站的门外却已经渐渐有了不少的躁动。 周竟迟他们的警觉性比较高,因此当楼下有人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当他想要睁开眼的时候,却只觉得一阵头晕。 “怎么回事?”周竟迟揉揉有些发痛的双眼。“怎么一大早就有人。哈……”周竟迟打了个呵欠,随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给陈阿娘盖好。 昨晚上两个人一直到深夜才睡去,尤其是陈阿娘被周竟迟欺负的精疲力尽,现在根本醒不了。 “我出去一下。”周竟迟柔声对着陈阿娘说道。 陈阿娘似乎听到周竟迟说的话。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周竟迟在陈阿娘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随后陈阿娘似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样,心满意足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周竟迟笑着看了看陈阿娘,随后穿上衣服下楼了,当他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精兵团的众人也在早都已经醒了。 “孙力。”周竟迟怕打扰到其他人休息,轻轻地喊了喊孙力。 “大哥。”孙力看到周竟迟在叫自己,连忙跑到楼上来。 “外面是什么情况?怎么好像有不少人在外面说话?”周竟迟还有些没有睡醒,迷迷糊糊地问道。 “大哥,小云城的百姓都来了。”孙力说道。 “什么?”周竟迟愣住了。昨天才跟他们到的别,怎么今天就来送自己了? “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出来看看吧。”孙力说道。 周竟迟赶紧洗了把脸,经过凉水的冲洗,周竟迟渐渐清醒了过来。 一出门他就看见,小云城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经来到了驿站门口等着周竟迟他们出来,现在一看到周竟来了,顿时全部都围了上去。去 “携扶大人,你们今天就要走吗,这个是我们给你带的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王婶带着自己的一篮子鸡蛋来了。 “这个是俺家的老母鸡,养了好多年了都通人性了,携扶大人您一定要收下。” “这个是俺家的卤肉,携扶大人你们要收下啊。” “魏大哥,这个是我们祖传的玉牌,若不是你救了我们一家的命,这个玉牌也没了用处,你和携扶大人救了我们一家,这个玉牌就送给你了,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周竟迟愣住了,他没想到百姓居然会一大早就来到驿站而且还要给自己送了不少的东西。 “那个,大家等一下,我先说几句。”周竟迟见场面有些失控,连忙说道。 这个时候,躁动不安的人群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承蒙大家厚爱,我没想到各位会来这么早,在这里,我代表精兵团以及朝廷谢谢大家了。”说完,周竟迟行了一个礼。 “携扶大人使不得。”人群里有人连忙说道。 周竟迟的地位本来就在所有的百姓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因此当周竟迟给所有人行礼的时候。他们都不让周竟迟行礼。 “携扶大人,你们要走,我们不拦着,但是这些东西,你们一定要收着。”王婶说道。 “是啊是啊。”人群附和道。 “诸位,不是我不给各位面子,而是我想告诉各位,我们来到小云城,是我们的责任与义务,我们不求回报,如果真的是为了图回报,那我们还不如上山当劫匪呢。”周竟迟打趣道。 “我们只是想要各位百姓对朝廷有着安全感和信任感,当你们有难,朝廷来保护你们,当朝廷有难的时候。就需要你们来保护朝廷。”周竟迟说道。 “所以,你们对我们最好的回报,就是你们能够平安的生活下去,这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周竟迟说道。 结果是,到了最后,他们没有收任何礼物,但是所有百姓全部都自发的送他们一路前行,哪怕周竟迟他们怎么说,怎么劝,都不顶用,他们只想要送周竟迟他们离开。 结果送到离小云城有三里地的地方,周竟迟见他们还想要送,连忙停下来,好说歹说,才让小云城的百姓不再继续送下去。不过,他们一直留在原地,知道送到看不到周竟迟一行人才渐渐离去。 沈慕之是跟着周竟迟他们一起走着,当他从安保堂来到客栈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是当后来得知是来送自己一行人离开的时候,他刚开始是觉得诧异,但是到后来,却只觉得非常感动。 沈瑶瑶对于这件事参与不大,因此对于百姓相送十里这件事。更多的只是不在意。 只不过,当他们所有人都在回京的路上的时候,却殊不知,已经有一个人,赶在周竟迟他们走之前,就已经朝着竟迟出发了…… 路上还是非常的颠簸,坐在马车的众人都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但是每个人却都非常开心,因为回京意味着,他们可以休息了。 先不说他们在小云城做了那么多的苦活累活,单单是在潭州,他们南水北调,修建工程都累的够呛,这下终于可以放松几天。 “该死的,这路怎么这么颠簸。来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感觉到。”沈瑶瑶抱怨到。 沈慕之却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紧紧的看着远方。 与此同时的皇宫的书房内。 “哦?他们回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虽然说话这个人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能从他的言语里感觉到了非常大的激动。 “回皇上,根据线人消息。他们确实已经启程回京了。”一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磁性的声音响起。 “好,赵公公,传令下去,让城内的守卫军看见他们就放行!”皇上下令说道。 “嗻。”赵公公得了令连忙去办了这件事。 众人在回去的路上有说有笑,丝毫不在意那寸步难行的路。 走走停停。他们每天早出晚归,走到晚上,就去驿站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接着走。 大约走了五天的路,周竟迟一行人,终于看到了京城。 “等等,你们是什么人?”城门守卫见周竟迟一行人来到,连忙上前询问。 周竟迟什么都没说,拿出了令牌给他们一看。 城门守卫一看,连忙说道:“周郎将好,我们奉旨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皇上早几日便当我们在这里守候着各位。 守护城门的将军说道,随后那个将军算了下时辰,这会儿早朝也已经过去了,皇上应该在书房,因此直接带领着众人来到了宫门前。 只不过,在进入皇宫前,沈慕之对沈瑶瑶说道:“你和朔风先回去吧。” “为什么?”沈瑶瑶有些疑惑,同时也有些不满。 “这次治理瘟疫,你告诉我。你帮上什么忙了没?你照顾我就照顾了多久?根本没有参与治理瘟疫的正事,皇上今天叫我们进宫,就是要我们论功行赏,而不是让你去丢人的。”沈慕之没好气的说道。 沈瑶瑶本来想反驳沈慕之的,但是奈何沈慕之说的就是事实,因此她也没辙,只能任由沈慕之安排。 “你赶紧回去吧,我会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好话的,回来我也会找姑姑说,所以。就不要有什么不满了。”沈慕之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好吧。”沈瑶瑶听到沈慕之都这么说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沈慕之他们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走吧,瑶瑶小姐,我送你回去。”朔风说道。 “走吧。”沈瑶瑶这才摇了摇头,跟着朔风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你让瑶瑶姑娘回去了?”周竟迟见到沈慕之赶沈瑶瑶回去,便好奇的问道。 “对,这次皇上叫我们去就是论功行赏,她又没什么功劳,只是一直在照顾我,我怕她到时候去皇上那说错话,连累我们。”沈慕之解释道说。 周竟迟一听,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等来到了宫前,那个将军说道,“各位请留步,容我上去禀报一声。”说罢,就朝着宫内跑去。 “哼,慕之哥哥就是不想要我去领赏而已!”沈瑶瑶在回去的路上不断的嘀咕着说道。 “瑶瑶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认为少爷呢?”朔风听到沈瑶瑶这么说沈慕之,心里顿时有些反感了。 “少爷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要知道,你杀的是皇上的信鸽,这就已经是犯了大错,更何况您这次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过多的参与,只是一直在照顾着少爷。皇上到时候要追究起来,你怎么解释?”朔风反问道。 “再者,如果你想要欺骗皇上,到时候如果查清,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那是要株连九族的!”朔风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沈瑶瑶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没有吓唬你,而是事实就是这样。少爷他不是为了那点奖励,而是为了保护你,更是为了保护整个沈家!” 进宫领赏 “真的只是我自以为是了吗……”听完朔风的训斥,沈瑶瑶顿时低下了头开始反思自己。 与此同时,宫廷门外。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皇上现在在正厅等待着各位,还请移步。”那个看守城门的将军火急火燎的跑回来,生怕怠慢了众人。 “好。”周竟迟等人行了一个礼。 “诸位,请随我来。”赵公公听到消息以后,赶忙快步来到众人面前,看到周竟迟他们等人平安无事,顿时十分欣喜,只不过,他却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赵公公,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周竟迟打招呼说道。 “看到诸位能平安归来。老奴甚是激动。”赵公公说道。 他刚刚看到了周竟迟手上拿着张勇的令牌,就知道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件事。不能随意提及。 来到正厅,赵公公示意让他们在屋外等候,自己先进去。 “皇上,他们到了。” 皇上一听到消息,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还不快让他们进来?” “咤。”赵公公行了一个礼,随后出门看向众人说道:“快进来。” 待周竟迟他们一进屋之后,就看到皇上一脸欣喜的看着所有人。 这次前来的有周竟迟,陈阿娘,沈慕之以及精兵团的众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平身。” “谢皇上。” “众爱卿平安归来。辛苦你们了。”皇上说道。“此次前去救治灾情,结果怎么样?” 周竟迟上前一步半跪道:“此次前去潭州,耗时一个月时间治理好旱灾。” “只是,原来潭州灾情已有两年,但前潭州刺史不作为,没有将此事上报朝廷,认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平灾,结果并没有治理好,吃的全都是粮仓的粮食,粮仓吃完去周边借粮,直至前段时间实在无粮可吃这才上报朝廷。”周竟迟说道。 “但是,远没有结束。”周竟迟恨恨地说道。 皇上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眉头紧皱了,现在一听居然还有事情,顿时更加的担忧了。 “他们还隐瞒了什么事?” 周竟迟一听,更加的生气了。 “他们见无粮可吃,还不允许百姓逃走,甚至动用武力镇压百姓!更加让人心寒的是,刺史居然肆意屠杀潭州富豪,给潭州富豪强加莫须有得罪明,随后带领重兵直接满门抄斩!” “实在是荒唐!”皇上气的两手一拍桌子,“居然这么残害百姓,失去人心,这影响的,是我们朝廷啊!” “后来,富豪多得多,藏的藏,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没有躲过刺史的荼毒。以至于后来,连富豪都杀光了。百姓连草皮树根都吃的时候,刺史才上报朝廷。”周竟迟的言语里,听不出忧伤还是气愤。 “继续说下去。”皇上气的摸了摸头,刚才得怒火让他的太阳穴疼痛万分,不得不按揉太阳穴以缓疼痛。 “皇上……”周竟迟刚去搀扶皇上,却被皇上拒绝了。 “没事。”皇上做到椅子上说道:“继续说吧。”言语里满是悲怆。 “后来,我们努力治理旱灾,开水道,种庄稼,潭州的旱灾真的不到一个月就治理好了。” “好好好,你们真是好样的。”皇上听到这里,赞赏的看向周竟迟等人。 “那,那个小云城呢?”皇上问道。 周竟迟本来想按照顺序把他们在回来路上遇刺,张勇牺牲的事先告诉皇上,见皇上问道小云城。周竟迟只好先说起小云城。 “小云城是被当地的一个歹毒心肠的贼人王培下了毒药导致瘟疫四起。”周竟迟说道。 “什么?竟是人为所致!”皇上一听,面色有些惊讶。 “对,但他也只是一颗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清蔺所为。” “清蔺是何许人也?为何教唆王培毒害全城百姓?”皇上一听背后是有人所为,顿时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回皇上,他们是想毒害全城百姓,随后用只能缓解不能根治的药物来治疗,但是,价格却是平常药物价格的十倍,其名美曰:为了研制解药。” “继续说。”皇上的脸色越听越发阴沉。 “小云城有两所医馆,一个是王培开的济世堂,另一个则是张掌柜开的同仁堂,王培受到指示,去威胁同仁堂张掌柜。在瘟疫开始后提高药价,否则会毒害他全家,因为张掌柜看到瘟疫根本治不了,而且瘟疫是在王培说过之后就爆发的,因此他猜到这件事肯定与王培有关,但是他因为害怕,没有说出真相。” “当时我们来到小云城,因为路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事,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管小云城的百姓。但是我的娘子陈阿娘却并没有让我这么做,她学过医。因此她决心要进城查看情况。” 说到这里,周竟迟感激的看向陈阿娘。 皇上循着目光看去,顿时称赞到:“果然是郎才女貌啊,陈姑娘,医者仁心,朕甚是欣慰啊。” “皇上过奖,小身也只是经常听竟迟说要报效国家,再加上平日也学过一些医术,只是尽小身所能,并非皇上说的那么伟大。”陈阿娘再次把话题引到周竟迟身上。 “哈哈哈,好,周郎将,你可真是有福气啊。”皇上笑着说道。 “谢皇上。” “好了,继续说吧。” “进城之后,我们先去打探一些情报。但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直到后来,我们假扮朝廷的携扶,陈阿娘办成江湖郎中来小云城,明面上救治百姓。暗地里在调查真相。” “最后,若不是陈阿娘的帮助,我也险些命丧小云城了。王培那个贼人,偷偷害我喝下有毒药的茶水,若不是阿娘成功研制出解药。恐怕……”周竟迟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唉。”皇上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么多的大事,朕居然一概不知,甚至连消息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皇上的话里有话,但是谁都没有点破。 “臣当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周竟迟半跪说道。 “臣当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精兵团的众人一齐跪下说道。 “好好好。”皇上这才有些缓和,看着众人。“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站了起来 但是,当皇上看向众人的时候,这才发现,没有张勇的身影,而且精兵团也少了不少人。 “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说在路上遇刺,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有些悲痛的问道。 皇上一问到这个问题,周竟迟的心情立马沉重了下来,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默不作声。 沈慕之全程都没怎么参与这件事,因此来这里,他也只是走个过场。 “回皇上。”周竟迟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我们在潭州回来的路上,我和张将军都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说不上来,一直到后来。我们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本想在那里歇脚,不曾想,居然在那里受到了伏击。” “我们到达小镇的时候,房屋都是开着的,但是却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我们以为他们都去农忙了,但是,本能却让我们警戒了起来。” “张将军最先发现不对劲,他本想让我们都躲起来。谁知道这个时候,一群黑衣人拿着弩箭从房屋中冒了出来,朝我们射箭,有三四个兄弟,当场牺牲……” 随着周竟迟的讲解,精兵团的众人越来越沉默,皇上也默不作声,听着周竟迟说着。 “最后,张将军牺牲了……但他是一个英雄!是一个勇士!我们以他为荣,未来,我也会让他以我们为荣!”周竟迟说道,强忍着内心的疼痛,坚定的说道。 “好!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做到的!”皇上赞许的看向精兵团。 他看到了悲痛,但是再这之后,他看到的,更是每个人坚定不移的自信的目光。 “这是他的令牌。”周竟迟拿着张勇的令牌走了过来。 皇上看见周竟迟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知道也明白,失去兄弟的痛苦。 “你收下吧。”皇上说道。 “什么?”周竟迟有些发愣。 “所有人听令!”皇上突然一声大喝。 周竟迟被吓了一跳,连忙跪拜在地上,房屋内的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跪拜在地上。 “张将军的牺牲,我也很难过,可以说,他也是我非常看好的一个人,但是,世事无常,他牺牲了。可我们并不能沉浸在他的牺牲止步不前。” 皇上突然恢复以往的威严说道:“周竟迟听令!” “臣在!”周竟迟更强有力的回答道。 “你治理旱灾有功,还治理好了瘟疫,与精兵团出生入死,指挥正确,朕现在册封你为忠武将军,这块令牌,就是你身份的象征,周竟迟,你可听令?” 周竟迟一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看向皇上,看到的却是皇上一如既往的威严。 “周竟迟,你可听令?” “臣,听令!” 当上将军了 “谢皇上!”周竟迟严肃的说道。 “好!”皇上欣慰的看着周竟迟,随后看向精兵团众人,“众将听令!” 众人连忙半跪在地上,整齐如一,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感觉。 “一个月后皇宫讲举行宴会,届时,精兵团众将,朕将会册封你们为郎将,赏赐另论,你们可接旨?” “谢皇上!”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皇上称赞到,“都下去吧,回去好好歇息。” “谢皇上!” “都走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众人离去之后,皇上单独把周竟迟留下。 “爱卿。下个月的宴会,朕也会追封张勇,厚待他的家人,因此,你大可放心。”皇上说道。 “而且。你们歇息半月后,还需要继续抓紧训练,坚决不能让精兵团再有牺牲了。未来的你们,都将是我的心腹,你可懂我的意思?” 周竟迟一听到这里,喜出望外,“谢皇上!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阿娘和孙力在宫门外等待着周竟迟出来,待他一出来后,两人连忙上前。 “怎么样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周竟迟摇了摇头。笑着说:“一个月后,皇上将在宴会上追封勇兄,而且,皇上告诉我,咱们要抓紧训练了。” “啊?”孙力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难受的看着周竟迟。 “啊什么啊?”周竟迟没好气的在孙力头上来了一下。“瞅瞅给你懒得。” “皇上想要把精兵团培养成他的心腹。”周竟迟淡淡的说道。 “啊,培养成心腹而已啦……”孙力摆摆手,不以为意,但是突然,他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他想把咱们培养成他的……” 周竟迟连忙把孙力的嘴捂上,“不知道隔墙有耳吗?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孙力挣脱开来之后,激动的点了点头。陈阿娘则在一旁欣慰的看着周竟迟。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不过,当周竟迟和陈阿娘与孙力分别之后,赵公公突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老奴在这等周将军多时了。” “赵公公?你怎么来了?”周竟迟有些疑惑的问道。 “皇上封您为忠武将军,身为将军,怎么能少气派的将军府呢?皇上让老奴再此等候周将军,等到您之后,让老奴带您去您的将军府查看一番。”赵公公说道。 “什么?皇上给了我一个将军府?”周竟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公公。就连陈阿娘在一旁都有些没有缓过神。 “就如字面意思一样。”赵公公说道。 “真的吗?”周竟迟现在仿佛还活在梦里,有些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赵公公一下子笑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嘲笑,而是觉得周竟迟这个人很是有趣。 随后赵公公拍了拍手,旁边从旁出来一辆马车。赵公公打开车门说道:“还请周将军上车,去贵府一看。” 其实周竟迟现在并不想去,他现在只想回到张勇的屋子好好睡一番。 不过,赵公公侍奉的可是皇上,不去就是不给赵公公面子,更是不给皇上面子,因此周竟迟和陈阿娘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上了车。赵公公也跟了上去。 路上稍微有些颠簸,不过在马车内并没有什么感觉。 “周将军,其实皇上非常看好您,只不过他并没有和您提起。”赵公公突然说道。 “为何这么说?”周竟迟有些疑惑,他是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值得皇上看好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赵公公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周竟迟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很快,马车就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看来已经到地方了。”赵公公说道,随后他大开马车门,说道:“周将军,将军夫人,已经到将军府了。” 待周竟迟和陈阿娘下来之后,他行了个礼后说道:“老奴有事先行告退了。” “赵公公您忙。”周竟迟说道。赵公公随后上了马车离开了。 带马车过去后,周竟迟和陈阿娘才看见这个刚属于自己的将军府。 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看到了一个极为气派的大门。两个惟妙惟肖的石狮子立在楼梯旁,门牌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大字“忠武将军府”。 周竟迟看的有些发愣,若不是陈阿娘拍了他一下,他到现在还有些如梦似幻。 “走吧,进去看看。”陈阿娘笑了笑,拉去了周竟迟的手。周竟迟缓过神来,拿出赵公公刚刚递给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幢低矮但是非常宽阔的房子,这就是正厅了。 房子绕过正厅,后面赫然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塘,石座拱桥立于池塘之上,分别链接着后花园和后院。 进入后花园,并没有想象的鸟语花香,而是光秃秃的一片。杂草丛生。 “好吧,看来也不是随时就可以进来住啊。”周竟迟有些烦躁的摸了摸头。 陈阿娘“噗嗤”一下笑了,“看给你急的,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住进将军府啊。” “也对。”周竟迟笑了笑倒是忘了这一出。 两个人转了一下后院,房间除了有些落灰之外,还有一些蜘蛛网,别的周竟迟和陈阿娘都非常满意。 “那我们给咱们屋子先收拾一下吧,最起码能让我们今晚上有一个落脚的地方。”陈阿娘说道。 “好。”周竟迟笑着亲了一下陈阿娘。 “颖儿。”陈阿娘喊了一下颖儿。 “主子,我在。”颖儿干忙进屋说道。 之前颖儿一直在宫外等着陈阿娘和周竟迟,她本以为周竟迟是一名郎将。非常的厉害,但是看起来好像又有些不对劲。 而当周竟迟和陈阿娘出来的时候,她快步走上前迎接两人,只不过,她是一个下人因此赵公公没有让颖儿坐在马车内,而是让她坐在马车夫旁边。 当她听说皇上赏赐给周竟迟房子的时候,颖儿还有些不大相信,但是当她看到这个屋子的时候,她的惊讶只比两人更多。 “将军这么厉害的吗?”颖儿非常不可思议的看着周竟迟。 不过周竟迟可不会理会颖儿在想什么。 “颖儿,你在这帮忙腾出来两间屋子,我们睡主卧,你收拾一间客房去休息,我和竟迟回原来的屋子收拾一些东西就回来。”陈阿娘说道。 “好的主子。”颖儿收到命令,开始打扫起了屋子。 陈阿娘和周竟迟笑了笑,随后叫了一辆马车。回到了张勇原来的屋子里,收拾好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再走之前,周竟迟回过头,眼神里满是悲痛。“勇兄,你放心。我们在这里一定会好好的,不会丢你的人!丢了我们精兵团的面子!” 第二天一早,周竟迟就离开了府邸,上了早朝,留下陈阿娘一个人在家里看房子收拾府邸。 陈阿娘和颖儿在家里开始收拾起屋子。只不过当她们把第一间收拾好的时候,都已经临近上午了,周竟迟还没有回来。 陈阿娘估摸着周竟迟上午应该是不回来了,因此把东西放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要就我们两个人收拾,要收拾到猴年马月去了,算了颖儿,咱们先吃饭,下午再去请人收拾屋子吧。” “好的主子。”颖儿说道。 陈阿娘和颖儿在家里吃了一顿饭,颖儿已经习以为常的吃惯了陈阿娘做的饭,她只是觉得陈阿娘做的饭非常好吃,但是并不知道陈阿娘在外面有一个聚香楼的事,只不过,连陈阿娘都不知道,聚香楼,很快就要陷入一场大危机…… 下午的时候,陈阿娘和颖儿见周竟迟应该是回不来了,于是就去外面找人开始收拾屋子,并且为将军府添置一些家具。 商定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商量出结果,于是陈阿娘决定明天再来一次。 当陈阿娘和颖儿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周竟迟也已经回来了。 “你们去哪了?”周竟迟好奇的问道。 “下午我们去逛了一圈,不然在家也是闲着,我们去看了看一些店,想找个人把将军府收拾收拾,再添一些家具,这才回来的晚了。”陈阿娘说道。 周竟迟点了点头,随后有些幽怨的说道:“之后可能就要忙起来了,勇兄的事物我需要慢慢去学习。” “那不是好事吗?”陈阿娘问道。 周竟迟没有多说什么。吃过晚饭之后去洗了个澡,回到床上就睡了过去,陈阿娘看着睡着的周竟迟,有些心疼,决心要把家里安排妥当。 这段时间的周竟迟开始忙碌了起来,当了将军之后,也开始有了一些应酬,但是即便是这样,周竟迟也从来没有过很晚才回家,这也在圈内成了一段佳话。 之后陈阿娘和颖儿开始找人来整理将军府,顺便清理后花园,种一些花花草草,就这样,过了将近半个月,将军府才算真的有了一些将军府的样子。 这天下午。 “你回来啦。”陈阿娘看见周竟迟面带疲色的回来了,凑上前亲了一口。 周竟迟一把把陈阿娘抱了起来,笑着说道:“今晚上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陈阿娘好奇的问道。 “暂时保密。”周竟迟故意卖了个关子。 我的酒楼不让我进去 这天晚上,陈阿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周竟迟拍了拍她的背,问道:“阿娘?怎么不睡觉?” “你这升了官职,天天忙的焦头烂额的,我一个闲人整天在府里也没有事情干,白天歇够了晚上自然就睡不着了。” 周竟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陈阿娘不满的看着他,“你还能笑得出来?说完便要伸出手去扯他的脸。 周竟迟忙收回了了笑脸,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阿娘,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聚香楼,今日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说话,说着说着就讲到了聚香楼。他们说现在聚香楼的掌柜不在,各个饭店都打着它的注意。” 陈阿娘一听,这还得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还有我的聚香楼。竟然还有人打我的聚香楼的主意,看我不去收拾他!” 看着陈阿娘一副要去打架的架势,周竟迟忙拉住了她,“这会儿已经晚了,你去了也不能干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养精蓄锐,明天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话挺有说服力的,陈阿娘立马老实的躺在床上,她要好好的养精蓄锐。周竟迟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强忍住不让自己笑起来,随后也躺下休息了。 这段时间他是挺忙的,之前周勇身上的任务他全部都接管下来,他忙着去熟悉去解决,呆在家中的时间自然就是少了。 他本来以为是陈阿娘不打算料理聚香楼的事情,感情是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怪不得这几日听管家说她一直在家中闲着。 自己的私心是不想让陈阿娘出去的,但是以她的性子,关在家中才是最折磨她的事情。 想到这里,周竟迟看了看身旁的陈阿娘,轻轻的搂住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陈阿娘就醒了过来,起的比周竟迟都快,当她穿完衣服的时候,周竟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陈阿娘上前推了推,周竟迟这才幽幽的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已经收拾完的陈阿娘,有些吃惊,“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当然是为了我的宏伟大业!”说着,陈阿娘将他也拽了起来。 吃完饭了早饭,周竟迟要赶去上朝了,陈阿娘送她离开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她接下来的事情。 林枫林姝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王二赖跟柳呈将聚香楼管理的怎么样了,但是想想,陈阿娘就觉得激动不已。 颖儿在一旁,看出来今日陈阿娘跟平日不同,便有些好奇,“主子?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激动?” 陈阿娘这才从思绪中回来。“正好,颖儿,我也要给你说这件事,在我离开京城之前,我在京城有一家酒楼,只是这段时间忙着别的事情,把这个酒楼忘了今天正好带你过去看看。” 颖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不相信陈阿娘的话,“主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在京城还有一个酒楼?” 陈阿娘被她这一副吃惊的样子逗笑了,“怎么?我还会骗你不成,你收拾一番,咱们一会儿就过去。” 接了命令,颖儿直接去忙了。 她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本来她的主子当上了将军夫人。就够她开心一阵时间了,现在主子又告诉她,在京城还有一个酒楼。 京城是什么地方?酒楼也不是一般人说开就开的,看来她的主子比她所了解的更加厉害。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颖儿就跟陈阿娘一起出门了,因为现在陈阿娘的身份不比之前,现在已经贵为将军夫人了,所以两个人是坐着马车去吧。 颖儿的眼睛一直盯着外面,京城的繁华是她在小云城没有见过的,所以是不管看几遍都看不腻。 马车在一处繁华的街道停了下来,颖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陈阿娘拽着下楼了。 穿过熙攘的人群,颖儿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地方,这是一个两层的酒楼,门口牌匾上三个苍劲的字体特别引人注目。“聚香楼”。 颖儿扭头,看见陈阿娘嘴角不易察觉的笑容,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这个聚香楼是你开的吗?” 陈阿娘点点头,“对,这个聚香楼就是我的,走,我带你进去,让你尝尝我研制出来的菜品有多好吃。” 说完,陈阿娘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颖儿忙跟在她身后,眼睛却是不停的四处打看,这样气派的酒楼可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的。 当初在王府虽然也见过不少的新奇玩意,但比起京城来说,还是不值得一提的。 陈阿娘走到门口,酒楼里面的格局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门口多了一个面生的人在招揽客人,来聚香楼的客人跟她离开的时候相比,多了很多,看来生意不错。 陈阿娘便规规矩矩的排起了队,门口那个人手里拿着一堆小牌子,进去一个客人分发一个,这也是陈阿娘临走的时候吩咐王二赖这样做的。 看来他也是没有让我失望啊,陈阿娘这样想着。 可是等陈阿娘走到门口的时候,这个人却将手中还有的两个牌子藏了起来。他对着阴阳怪气的说道:“今日的牌子已经发完了,还请客人们明日再来。” 颖儿自然也是看见这个人将牌子藏起来了,便反驳着说道:“我明明看见你手上还有两个牌子!你怎么就说没有了呢!” 陈阿娘没有说话,她一直盯着门口这个人,不由得冷笑起来。看了王二赖还是没有挑对人,当着她的面就敢搞这些小动作。 门口这个人依旧是傲慢的样子,“牌子发完就是发完了,你想来酒楼为何不早点来,这是我们聚香楼的规矩。就凭你几句话就要打破?” 颖儿生气,这个人真是有眼无珠,明明聚香楼真正的主人就在这里,他竟然还不让她们进去,她刚想继续吵下去,但是陈阿娘示意她退后。 颖儿狠狠的瞪了门口这个人一眼,退到了陈阿娘身后。 “还是这位夫人有修养,懂得遵守我们聚香楼的规矩。”这人阴阳怪调的说了起来。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穆小姐来了!” 门口这人的脸色马上就变了,陈阿娘转身去看,看了一个穿着明黄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女子,正缓缓走过来,她头上带了一个凤蝶鎏金银簪,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那种人。 她皮肤白哲细腻,一双凤眼向上挑着,明明不过十六的年纪,却画着与身份极其不符的妆容,显得有些故作成熟,经过陈阿娘身边的时候,带着一股浓腻的胭脂香。 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打扮不俗的丫鬟。一个丫鬟都穿得那般贵重,看来这真是身份尊贵的人。 只见门口那人谄笑着,规规矩矩的将手中的两个牌子递到她手中,“穆小姐,这是我特地为你留的两个牌子。” “翠儿,将牌子接下来。”穆小姐喊了一声身后那人。 “是,小姐。”这个叫翠儿的人接过牌子,又拿出来一靛银子,放到门口那人手中,“辛苦刘守门了。” 陈阿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轻笑出声,“我当刘守门拿这两个牌子有什么用,原来是留着走后门用啊。” 声音不大,但是可以让这几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刘守门脸上突然就变了颜色,他对着陈阿娘骂了一句,“你哪来那么多事,没进去就在这里找事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们聚香楼的规矩!” 穆小姐也扭过头看向陈阿娘,眼底的怒气快要溢出来了。 陈阿娘今日并没有想那么多所以出门的时候只穿了写寻常的衣服,看上去就跟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一般。 所以穆小姐的脸色露出几分鄙夷,“一个叫花子女人也不睁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想着来聚香楼吃饭,就算是让你进去了,你消费的起吗?你这种下贱的人啊,就喜欢来装身份。” 说完,给了翠儿一个眼色,翠儿忙走到陈阿娘面前,高人一等的样子很是让陈阿娘不爽,只见这个翠儿从怀里拿出一把铜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铜板四下撒开。 “这是我们小姐赏你的,臭要饭的,捡了这钱去买一身好一点的衣服吧。” 颖儿看不惯,窜到前面将翠儿大骂了一顿,“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来羞辱我主子。” 翠儿估计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她抬起手想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一巴掌。 可谁知道,她的手刚刚抬起来,就被另外一只手给抓了过去,紧接着一阵疼痛,她就摔倒在了地上。 陈阿娘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还没有人敢欺负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翠儿没有想到这个人胆子会这么大,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到穆小姐身后,委屈的说道:“小姐,这个泼妇竟然打我,她一定是没有讲您看在眼里。” 此刻穆小姐就已经气的不轻的,她来聚香楼这么多次,从来没有人敢对她的丫鬟出手的。 这是她的酒楼 看见这个所谓的穆小姐这么生气,陈阿娘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插队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她没有下狠手就算对她们好的了,看眼前这个样子,刘守门不止一次干过这样的事情,想到自己定下的规矩就被这样毫不顾忌的打破,陈阿娘就觉得烧心。 “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敢对我的人动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穆小姐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惹的一群人过来围观。 “你们看,这个不是穆家的大小姐,穆锦妍吗?竟然有人敢欺负她,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 “也是啊,你看那个人穿的那么寒酸,肯定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估计她接下要面对什么她都不知道。” 听着大家都议论,并且都是骂对面那个人的,穆锦妍心底就一阵畅快,她装作大度的样子。对陈阿娘说道:“我看你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只要你跪下来磕头,向我道歉,这件事情我就当过去了。” 陈阿娘冷笑了一声,“你真是口气够大,不过你还没有达到能够让我下跪的资格。” 穆锦妍见陈阿娘不领她的账。气不打一出来,便让翠儿直接冲上去教训陈阿娘,翠儿刚刚挨了陈阿娘的那一巴掌,现在看见小姐让她打回去自然是乐意,便直接冲到陈阿娘面前。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有些还闭上了眼睛,这个穆锦妍的丫鬟打人是向来手狠的,之前京城有一个小户的千金,因为冒犯了穆锦妍,便让丫鬟去教训人家,丫鬟一巴掌打上去那个千金的脸就被毁了。 原来这个丫鬟打人的时候将一个满是小针的木板放在手心,一巴掌下去,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血肉模糊,让人不能直视,第二天那千金就自尽了。 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听见任何求饶的声音,看热闹的人睁开眼睛,竟然发现翠儿再次躺到了地上,而她专门用来打人的那个木板,却扎在了她自己的嘴上,怪不得没有听见有人呼救,这根本不能张口。 穆锦妍气急了,一下将刘守门喊道身边来,“去!将你们掌柜喊过来,这件事出在他聚香楼门口,让他过来给我好好解决。” 陈阿娘不禁摇摇头,这个穆锦妍也不过是装个样子,心肠歹毒,却没有能将这份歹毒把握好的能力。 刘守门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忙进屋去将掌柜喊了过来,不出陈阿娘所料,现在聚香楼的掌柜就是王二赖,不过跟王二赖一起出来的还有林枫。 林枫比她离开的时候要高了很多,也清秀了几分了,没有了那种小孩子的稚气。 只见刘守门对着王二赖说道:“王掌柜,穆小姐正常排队拿到了牌子,可是闹事的那个人妇人却血口喷人,说那牌子应该是她的,还出手打伤了穆小姐的丫鬟。” 王二赖皱了皱眉头,“真有此事?我看那闹事的是不想活了吧,在我聚香楼门口弄这么一出,她现在人在哪里?” 刘守门指了指陈阿娘,“掌柜,就是那个妇人,她身后那个是她丫鬟。” 王二赖的目光随着刘守门手指的方向望去,本来眼中全是阴霾,却在看到陈阿娘脸的那一刻变成了震惊。 陈阿娘温柔的笑了笑,“怎么了王掌柜?好久不见。不认得我了?” 听到这个声音,林枫也是猛的一下回头,看向陈阿娘的眼中全是惊喜,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小了,不能跟之前一样扑到陈阿娘身上了,只能压制着自己心底的激动。 刘守门听陈阿娘这样说,一时也有些奇怪,“掌柜,难道这个人你认识?怪不得敢这么对待穆小姐。” 穆锦妍随后也说道,“我当是为什么啊,原来这是王掌柜的乡下亲戚啊,穿的那么寒酸,胆子却这么大。” 王二赖知道他一时不能失了态度,便规矩的说道:“这件事既然发生在我们聚香楼门口,我们必定是要解决的,还请两位跟我进去,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咱们进去在谈。” 穆怀瑾只当是因为她的身份尊贵。王二赖不敢怠慢她,冷“哼”了一声,便先走了进去。 刘守门不耐烦的喊道:“那个人,你也快点,别以为你是掌柜的亲戚,我就要对你礼让三分。” 林枫听见刘守门这样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陈阿娘面前,“陈姐姐,里面请。” 陈阿娘点了点头,“不过一年时间,你就长这么高了,这日子过得真是快啊。” “陈姐姐还这样说,你都不知道你离开这段时间我跟姝儿多想你,尤其是姝儿,天天做梦说你回来,没想到今日你真的回来了,姝儿她肯定高兴坏了。” “我也想你们啊。”陈阿娘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毕竟她回京城的时候,是真将聚香楼给忘了。 刘守门看着两人这么熟络的说话,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多问什么。 陈阿娘也没有理他,径直的走进聚香楼,颖儿跟在她身后,林枫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转移走了。 林枫在前面带着路,王二赖跟穆锦妍已经在屋子里面等她了,待陈阿娘进屋的时候穆锦妍还不忘冷嘲热讽一句,“真是面子大啊,需要我跟王掌柜等你。” 陈阿娘没有理会她。屋子里面有一个上位,是空着的,王二赖坐在一旁的侧位上,陈阿娘知道,这个位置是留给她的,便也没有客气,带着颖儿就走了过去。 穆锦妍看见陈阿娘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正位上,眼底全是震惊,“王掌柜,就算是你亲戚你也不能这么忍让,一点规矩都不知道,上位说坐就坐。” 说罢,便要起身,想去将陈阿娘拽下来,林枫却也是忍不了了,他一把抓住穆锦妍的肩膀,将她抓了回来,“我们聚香楼的事物岂是你这种外人可以插手的!” 穆锦妍恼怒的看了林枫一眼。坐了下去。 这个林枫,每次她来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好几次她都恨不得将林枫抓回府去,可是这个聚香楼不知道哪里来的本领,让自己的哥哥,沈家的大公子。已经皇上那边都关系不错,皇上还特意下过旨,任何人都不能动聚香楼里面的人。 其实对于林枫,她是有好感的,林枫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第一眼看见就迷上了。京城里面哪家公子不是看见她就主动过来说话,偏偏这个林枫,看都不看她一眼。 陈阿娘看了看王二赖,咳嗽了一声,“王叔,还请你让那个刘守门进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不代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对于王二赖她是信任的,这种坏规矩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刘守门一直在骗王二赖,就凭刚刚他对王二赖的那番颠倒黑白的说辞就能看出来。 王二赖应了下来,出去将刘守门带了进去,穆锦妍在一旁看的吃惊不已。 刘守门进来,站在门口,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陈阿娘盯着他,突然大喊一声,“跪下!” 刘守门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抬眼望去,发现正座上竟然做的是闹事的那个穷酸女人,不禁硬气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皇上都亲自下过旨,任何人都不能动我,你竟然敢让我跪下来!” 林枫受不了他话多的这个样子,直接走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腿狠狠的踹了一下,刘守门没有防备,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上亲自下旨?皇上亲自下旨那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身为聚香楼的守门,却没有尽到应该的责任,受贿赂私。” 刘守门一下就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陈阿娘又看向王二赖,“王叔,今天这事本来是,我排着队,到了门口,刘守门手中还有两个牌子,但是他对我说没有牌子了。我同她争执,然后这个什么穆小姐就过来了,刘守门直接将牌子给她,我说了几句,这个穆小姐就派她的丫鬟羞辱我,我为了自保,只能还手了。” 一番话说的挑出来一丝不对的地方,王二赖的眉头也越皱越深,陈阿娘不可能骗他,所以就是说他一直被刘守门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看向刘守门的目光也不禁凛冽起来,刘守门害怕在,忙爬在地上,“王掌柜,你不要听那个毒妇的话,她信口雌黄,她这是在污蔑我!” “够了!”王二赖大吼一声,站起身来,“陈姑娘是什么人你知道不!就敢这样对她说话!她才是这聚香楼真正的掌柜!你既然坐了这样的事情,就别在我聚香楼呆下去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不仅仅是刘守门,连在一旁坐着的穆锦妍都大吃一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王掌柜?你别骗我了?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掌柜?” 王二赖看向穆锦妍的目光满是坚定,“没错,陈姑娘才是掌柜,我只不过是帮她打理酒楼而已,若不是她,聚香楼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谁都需要让着。” 你们想我吗 站在陈阿娘身后的颖儿听到王掌柜说这话,对自家主子的崇拜又上了一层。 她凑到陈阿娘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主子,原来你这么厉害,怪不得你看见那个什么穆小姐也不服软,原来皇上还要给你面子。” 陈阿娘对于颖儿对自己的称赞,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颖儿,你主子没有那个实力怎么能开得起酒楼。” 听完陈阿娘的话,颖儿一本正经的点着头,主子说得对,那是不是以后也就意味着她在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面前不用低头了,想到这里,颖儿心中未免有些小激动。 穆锦妍一下子坐了起来,她质问道:“王掌柜,你确定这个女人是聚香楼传闻中的那个女掌柜?” 陈阿娘离开京城的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京城变化很大,聚香楼也在王二赖的经营下越来越壮大。 又因为陈阿娘跟沈慕之已经穆怀瑾有些私交。所以这两个人平日里对聚香楼也十分上心,前不久皇上出京,来到聚香楼吃饭,又特意下来一道圣旨,称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动聚香楼里面的人。 这更是让聚香楼声名大增,越来越多的人都会来聚香楼看看。这个酒楼是有怎么样的魅力。 穆锦妍作为穆怀瑾的妹妹,她觉得聚香楼能这样出名有他们穆家的一份力,也越来越放肆起来,不将聚香楼的规矩看在眼里,甚至贿赂刘守门。 现在却来告诉她,一个看上去就十分普通的女人是这家酒楼传说中的女掌柜,这个消息让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颖儿早就看不惯穆锦妍这个看不起人的样子,她一下站了出来,对着穆锦妍说道:“我家主子不仅仅是这聚香楼的掌柜,她可还是皇上新封忠武将军的夫人!” 这下不仅仅是穆锦妍,连王二赖跟林枫也都大吃一惊,林枫一下窜到陈阿娘面前。“陈姐姐!竟迟哥他就是被封了忠武将军的那个人啊!这几天京城一直在传,说皇上突然封了一个人为忠武将军,我还寻思着会是谁!原来就是竟迟哥啊!” 陈阿娘点点头,伸出手揉了揉林枫的头,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将林枫看成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对,我们刚刚搬进了将军府,回头你跟姝儿收拾收拾东西,也住过去吧,张勇大哥的那个院子该让出来了。” 林枫使劲的点点头,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陈姐姐,竟迟哥都封了忠武将军,那张勇哥哥被封了什么啊?他是不是比竟迟哥的官都要高!” 一提到张勇,陈阿娘低下了头,眼睛也开始红了起来,“他……他遇害了……” “什么!”林枫不敢相信陈阿娘给它的这个回答,“怎么会遇害!” “事情很复杂,我回到京城之后也要继续调查,所以现在我也不能妄下结论。”陈阿娘有些心疼,但是必须认清张勇已经不在的事实。 陈阿娘又抬头看向穆锦妍,“穆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跟的丫鬟主动羞辱我在先,我没有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已经算给你面子了。” 穆锦妍虽然很是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愤愤的离开,同时在心底狠狠的骂了陈阿娘一遍。 待穆锦妍离开之后,陈阿娘看向了还趴在地上的刘守门,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刘守门,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 明明陈阿娘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刘守门还是趴在地上,他哭喊着,“大掌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把我赶出去,我帮那个穆小姐也是迫不得已的。” “她可是穆家的小姐,我不敢不听她的啊!我下次不敢了,求求您,别让我离开。” “就当我狗眼瞎了,您千万别赶我,我离开这里就不会有地方要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聚香楼不要的人其他酒楼就都不敢要了,因为聚香楼不要的人要么是犯了重大的过错,要么是根本不适合在酒楼工作。 因为这条不成文的规矩,所以聚香楼挑选人也是十分严格的,所以刘守门估计就是财迷心窍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这种人,断留不得。 就凭陈阿娘贿赂别人那么多次,她深深的知道身边有这种人多么可怕。 陈阿娘摇摇头,“如果说每一个犯了错的人这样求我我都答应的话。那我这酒楼还能不能开下去了?自己去领了月钱,别让我在聚香楼再看见你。” 让他领了月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让步,刘守门也是知道,便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退了出去。 陈阿娘坐了下去,她看着王二赖,“王叔,这酒楼你管理的不错,但是也是有疏忽啊。” 王二赖自然知道陈阿娘什么意思,“陈姑娘放心,我回头将聚香楼的人仔细的筛查一番,这种人不会让他继续留下来的。” 陈阿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刚想问林枫,林姝去哪了,门口就传来一阵欢快的女声,“我听说陈姐姐,回来了,是在这里吗?” 抬眼望去。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站在门口,陈阿娘不禁看失神了,她想着,自己就离开大半年,怎么就跟自己走了好几年一样不管是林枫还是林姝都长了不少。 林姝看见陈阿娘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路小跑跑到陈阿娘面前,一下子抱住了她,哭了出来,“陈姐姐,你一走就是大半年,我天天都在想你,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哭的有些激动。以至于话都说不清楚了。 陈阿娘抱住这个孩童一样的林姝,脸上全是温柔的笑意,“你呀,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哥一样,真正的长大,我不过就是离开半年,等你们大了,迟早是要离开我的。” 林姝在陈阿娘怀中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站起身来,看到了站在陈阿娘身后的颖儿,她好奇的问道:“陈姐姐,你身后这个是……” “她叫颖儿,是我在小云城收下的她比你年长一岁,比你哥要小两岁,你问她喊颖姐姐就可以了。” 还没等林姝回答,颖儿就拒绝起来,“主子。我不过是一个丫鬟,怎么能让小小姐这样称呼我。”说完,颖儿又看向林姝,“小小姐,您问我喊颖儿就可以了。” 这下倒是林姝乐了起来,她笑着看向颖儿。“你终究是比我年长,怎么能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呢?就按陈姐姐说的开,我问你喊颖姐姐,你问我喊姝儿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第一次见面,林姝就对这个颖儿充满了好感。这个颖儿明显跟那些故意来酒楼里面找她套近乎的富家千金一样。 林枫又看向了林枫,她拉起颖儿的手,“颖姐姐,这个是我哥,叫林枫,你喊他枫哥哥就可以了。” 颖儿抬头看了林枫一下,随后摇摇头,“小小姐,我应该喊小少爷的。” “不用这么拘束,你既然是陈姐姐身边的人,那就跟我们是一家人,我跟我哥也是陈姐姐在大街上捡回来的。” 林姝说出这话,倒是让陈阿娘吃了一惊,她本来想着这件事林姝多多少少会在意一点的,可是看着她现在活泼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颖儿脸上,满是震惊,只是今天这一天,她就接收了这么多的信息,一时头有些懵,反应不过来。 陈阿娘又四下看看,“怎么没有看见柳呈,这小子是不是又偷懒了?” 王二赖回答道,“柳呈他现在已经当了厨师。您当初留下的菜品,他都学会了,现在掌勺的是他。” “他这么厉害?不错,你们都让我大吃一惊!”陈阿娘将刚才的不愉快都忘掉了。 等到聚香楼的客人都走完了,王二赖将大家都召集起来,向大家宣布了陈阿娘回来的事实,那些不知道陈阿娘是谁的人都一脸好奇。 陈阿娘简单的将一些新人认识了一遍之后便开始她的演讲,“大家都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聚香楼由我亲自来管理,首先,刘守门已经离开了。因为他受贿赂私,我陈阿娘是最讨厌这种人了,聚香楼的规矩定在那里,是谁都不能打破的,就算是皇上来了,他也要看我聚香楼的规矩。” 一番话说的大家情绪高涨,大家对这个真正的掌柜也满是敬佩。 天色渐渐暗恋下去,聚香楼打烊之后,陈阿娘跟着林枫林姝一起回到了那个她之前住着的家。 颖儿跟在后面好奇的张望着,陈阿娘见她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以后你跟着我还能去更加繁华的地方,我这个主子啊,你算是跟对了。” 一番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因为事先没有准备,林枫很林姝收拾起东西有些慢,陈阿娘便下了马车在外面里面四处溜达起来,颖儿跟在她的身后。 溜达到那家早已经报废的胭脂铺的时候,陈阿娘有些恍惚,她想起来了曾经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可这些事情还依旧在她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带他们回府 “颖儿,你曾经有过玩得好的姐妹吗?”陈阿娘突然这样问道。 颖儿想了想,随后说道:“在王府的时候有一个,我们两个关系很好,然后她因为犯了错,不知道被王依依弄到哪儿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那个好姐妹,她想我死。”陈阿娘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就没有停留,开始不停的往前走了,颖儿先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那个人这么不长心,她主子这么好的一个人都要害,颖儿心底默默想着。 忙活了大半夜,林枫跟林姝终于将东西收拾好了,大箱子大包裹的,堆了整整半个马车,以至于四个人坐上的时候有些拥挤。 林姝是死活都要挨着陈阿娘的,但是一边只能做两个人。陈阿娘没有办法,只能让颖儿跟林枫坐一起,林姝跟自己坐一起。 走在路上,马车里面的气氛异常的尴尬,颖儿努力的往一边靠,不让自己跟林枫碰上。林枫也是如此,陈阿娘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林姝,看见他哥这个样子,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他这个态度。 “陈姐姐,将军府大吗?”林姝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大呀,将军府都可以让你跟你哥一人一个院子!” “什么?一人一个院子!将军府这么大!”林姝像是没有想到一样,兴奋至极,隔一段时间就往外看看,想知道到将军府没有。 陈阿娘看她这么心急,不禁觉得好像。终于,当林姝第八次将头探出去的时候,陈阿娘将她拽了回来,“别心急,马上就到了。” 林姝“嘿嘿”的笑着,头是不动了,但眼睛还不停的往外瞟着。 很快,马车就在一处气派的宅子门口停了下来,林姝已经等不及了,她飞一般的窜出马车,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将军府。 陈阿娘三人随后也下了马车,看着林姝一副痴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姝儿,这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 “真的吗?”林姝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林枫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头,“我们都已经到了,怎么会不真呢?让陈姐姐带我们进去吧。” 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陈阿娘回来了,忙跑了过来,“夫人啊,您可算是回来了,将军看您这么晚还不回来,发了一通火,您要是再不回来,将军就要派人去找你了。” “我知道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陈阿娘将林枫林姝推到了管家面前,“这是我的表弟林枫,这是表妹林姝,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人就住在府上了,你吩咐底下的人们,对待他们两个要跟对待我一样,谁要是怠慢了他们,别怪我不客气。” 管家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随后忙点头答应。这可是夫人亲自说的要好生照顾的两个人,他怎么可能怠慢。 “夫人,您先进去吧,将军正在里面发着脾气,两位小主子就由我照顾了。” 陈阿娘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说道:“枫儿,你跟姝儿先跟着管家,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们。” “好的,陈姐姐,你去吧,”林枫拉起林姝的笑,“我会看好妹妹的!” 一副认真的模样让陈阿娘感叹,当初的两个孩子已经长大了,褪去了孩子气,越来越成熟起来。 “主子,咱们该进去了。”颖儿的一句话让陈阿娘从思绪中反应过来,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回去那个正在生气的人。 想到这里,陈阿娘也不再停留。带了颖儿向府里走去。 管家招呼了一堆人,拿上了两位小主子的东西。 “小少爷,小小姐,请跟我进去吧,夫人之前已经吩咐过将两个院子打扫出来了,就差你们住进去了。” “陈姐姐已经将院子都打扫好了吗?”林姝心中一阵开心,想到一会儿就可以直接住到大房子里面,喜悦的心情不言于表。 两个人便跟着管家到了已经打扫好的院子,陈阿娘细心,将两个人住的地方安排在一起,平时也方便两个人见面。 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院子里面,林枫便带着林姝开始忙活起来。 此刻陈阿娘已经回到了屋中,周竟迟正以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你知道不知道,这么晚了,我回来发现你不在府上,我有多担心不?” “知道。”陈阿娘低下了头,要是搁在平常,她绝对不会服软。但是今天的确是她做错了,回来的太晚了。 “知道你还这个样子!”周竟迟一副训孩子的模样,他是真的生气,当他应酬完回到府中,想跟陈阿娘好好亲热一番,却发现她不再府中,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今日是去聚香楼了。 于是周竟迟便坐在屋子里面等陈阿娘回来,他等啊等,一直等到看不见太阳,他开始着急起来。 就算是去聚香楼也不应该这么晚回来啊,越想越着急,他心底甚至都有了几种不好的猜测。 终于。当他准备亲自出去找到时候,管家在门口等到了陈阿娘。 “竟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回来这么晚了,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陈阿娘的声音软软的,落在周竟迟的心上,甚是好听。 不知不觉,心底的怒气也消散了几分。 “竟迟,你猜我带谁回来了?”陈阿娘走到周竟迟身后,开始慢慢的替他揉着额头。 周竟迟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带谁回来了?” “枫儿跟姝儿。” “这两个孩子过来了!”周竟迟声音中满是惊喜,“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们了,现在怎么样?” “他们两个呀,过的好着呢,枫儿都快跟我一般高了,姝儿也越来越好看了。虽说底子还在那里,但是越发的清秀了。” “这两个……”周竟迟轻笑一声,眼底全是温柔。 ”我让管家带他们到西苑去住了,西苑里面正好有两个院子,他们两个一人一个,挨的也近。也好照顾,我这会儿带你去看看吧?”陈阿娘提议道,她倒是想知道周竟迟看见这两个孩子是什么样子。 “行,那这会儿就过去吧,我倒是要去看看那小子,我临走让他练得东西练的怎么样了。”周竟迟站起身来。携了陈阿娘的手,向西苑走去。 颖儿正在门口候着,看见陈阿娘出来,也忙跟在她身后。 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西苑,这时候林枫才刚刚收拾好东西,还没刚坐下,就听见外面的丫鬟说将军跟夫人来了。 林枫忙喊了林姝出来,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周竟迟看到林枫的时候,眼前一亮,这才多长时间没见,这小子已经这么高了,刚刚听陈阿娘说他还有点想不到。 “好小子,现在都长这么高了?过来,让竟迟哥试试你。” 林枫跑到周竟迟身边,挽开了袖子,一脸自豪的说道:“竟迟哥,你教给我的招式,我每天都在练,你看我的胳膊!” 周竟迟捏了捏他的胳膊,硬梆梆的,果然没有偷懒,“不错,进步很大啊。我记得我刚走的时候,你的胳膊细的,感觉一折就能折断,现在也成了一个小男子汉了。” 得到了周竟迟的称赞,林枫开心的笑了笑,随后便摆出一副正经点样子。 “不,我是一个大男子汉了,我长大就要跟竟迟哥一样,当一个大将军!”林枫的脸因为激动而发红,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周竟迟心底也是很宽慰。 “好,到时候我就看着你。成为大将军!” 说罢,周竟迟伸出了手,两个人默契的碰了碰手。 陈阿娘在一旁打趣道,“你们两个人都瞒着我干了那么多事情?胆子不小啊。” 谁知道林枫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一句话逗的大家都笑了起来,陈阿娘摸着怀中林姝的脑袋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女人之间也有秘密,不告诉你们两个。” 林姝也附和道:“对,我跟陈姐姐也有秘密,就不告诉你们!” 陈阿娘之后又到了两人的院子里面看看,仔细的叮嘱了好多,才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阿娘摊在了床上,像是累坏了一样,“今天我走的地方可多了,快要累死了。” 周竟迟脱掉外衫,细心的为陈阿娘盖上被子,“天凉,盖好被子,别冻着了。”然后也钻进了被窝,躺到了陈阿娘身边。 “今天娘子已经这么累了,那为夫就不折腾你了,但是今天这笔账,可是要等到以后算的。” 陈阿娘忙捂上了他的嘴,“呸呸呸,你刚才说的都不算!” 仅仅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周竟迟都感觉到她诱惑至极,也不管陈阿娘说了什么,眼睛只盯着她薄薄的嘴唇。 当她说完,周竟迟就附了上去,陈阿娘一惊,忙要推开,可是她怎么能推的动,好在周竟迟最后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吻的有些热烈,让陈阿娘喘不过来气。 有意帮助他 “周竟迟!” “嗯?” “你流氓!” 听到这话,周竟迟笑了,他的手放在陈阿娘腰间,轻轻捏了两下,“我还有更流氓的,你要不要试试?” 吓得陈阿娘忙将头钻进被子里面,一动也不动,也不说一句话,看着她这个样子,周竟迟又是笑了好久。 “别闷坏了,快出来吧。”说着,周竟迟将被子掀开,露出来了陈阿娘的脑袋。 陈阿娘晃着有些晕乎乎的头,小声的说道:“今天在酒楼,我教训了一个小姐,应该是穆家的大小姐,叫什么穆锦妍。” 他的阿娘平常都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看来这个什么穆小姐一定是得罪了阿娘。 一想到她的阿娘今天有可能被欺负。周竟迟忙抱紧了怀中的人,“你没有什么事吧?这个什么小姐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的,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欺负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猖狂。” 一说这个,陈阿娘便来了精神,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穆小姐不旦贿赂聚香楼的守门。还目中无人啊,看见我穿的没有那么好就变了法子的挖苦我。” 周竟迟听着,心里一阵一阵的紧张,他真害怕自己不在陈阿娘身旁,她被别人欺负了怎么样。 这个该死的穆小姐竟然敢挖苦他的娘子,周竟迟心底默默的记下来这笔账,等明日去上朝,他可一定要了解了解这个穆小姐是谁家的。 因为朝廷中,上了岁数还姓穆的比较多,一时他还不好确定是谁家的。 “这个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挖苦我的娘子,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她。” 听周竟迟这样说。她更来劲了,“你知道不不仅是这个小姐猖狂,就连她的丫鬟,也猖狂至极,叫什么碎花还是什么花,那会儿这个丫鬟要过来打颖儿,我一下将她推到地上。” “后来她又过来的时候,我在她手心看见一个满是小细针的木板,要是这个玩意打下去,一张脸肯定是要毁容的,我当场的生气了,将这个木板抢了过去一下摔在她脸上。” “你是没有看见她当时那个嚣张的样子,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干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估计她的半张脸也毁了,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 周竟迟轻轻的搂住陈阿娘,“这个丫鬟敢这样对你,让他毁容也是轻的了。“ 猛然,周竟迟将陈阿娘的身子转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说道:阿娘,咱们现在来到了京城,就不比之前了,京城里面人心险恶,我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去宫里面上朝,算是看清了这人心跟人心之间的差距。” 陈阿娘心底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竟迟,怎么了?你在朝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好多官员过来跟我套近乎,说是套近乎,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套我的话,有一个人甚至激我说皇上的坏话,还好我察觉的及时,不然我就上套了。” 陈阿娘心疼的看着周竟迟,“你毕竟是新官,刚刚被提拔上去,肯定有很多人看你不顺眼。我不能在宫里面帮你,你平时可一定要小心啊。” 周竟迟满意的点着头,“有娘子关心我,我就十分满足了。” “少贫,你跟那些当官当成人精的人不能比,我倒是觉得,你要跟大将军多学学,他虽然跟你一样,都是武将,但是人家也精明的厉害。” “知道了,娘子,不用你为我担心的。”说完在陈阿娘额头上亲了一口,“娘子,时候不早了,早点睡觉,你都累了一天了。” 周竟迟不说还行,这么一说,陈阿娘也感觉到自己的确有些困了。慢慢的钻进被子里面,开始睡觉。 许是这一天累的太狠了,没有闭眼多长时间陈阿娘的睡着了,周竟迟听着陈阿娘均匀的呼吸声,心底全是满足,他轻轻抱住陈阿娘,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陈阿娘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空了,伸手去摸时,还摸到了一丝温热,看来周竟迟也是刚走,她揉揉眼睛,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颖儿?” 颖儿早就在门外候着了,听到陈阿娘喊自己,忙推门进了房间,“主子,您醒了?” “嗯。竟迟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将军,刚走没有多长时间。” 陈阿娘朝着窗外望去,太阳才刚升起没多长时间,看了周竟迟又是天不亮就起来了。 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陈阿娘才开始穿衣服起床,颖儿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站着。 陈阿娘有一个习惯,什么都不愿意让别人伺候着,就连穿衣服洗脸这种事也是她自己一个人干的,有时候颖儿都在怀疑,自己除了是主子名义上的丫鬟,但是丫鬟应该做的事情她都没有干过。 待陈阿娘收拾好,颖儿便跟着她一起去吃饭。走到大厅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喧闹声,陈阿娘好奇,“怎么一大早就这么热闹?” 待她放眼看过去的时候,林枫跟林姝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陈阿娘心底暗笑了一声,这两个孩子。 “枫儿跟姝儿今天起这么早?”陈阿娘说着,边看向林枫。 只见林枫端正的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枫儿,你坐的那么紧张干什么?放松一点就行。” “不行,这是王姑姑教的,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出去才能不丢人,给陈姐姐跟竟迟哥长脸。” 这话倒是逗笑了陈阿娘,不过说的也在理,如果林枫跟林姝出去就是一副翩翩公子跟大家闺秀的样子。那其他人也是不敢嘲笑欺负的。 “哪个是王姑姑,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妇人站了出来,“回夫人,正是奴婢。” 陈阿娘仔细的端详着这个人,发现她虽然年迈。但是气度不凡,精神奕奕,便好奇的问道:“王姑姑以前是在哪里的?” “回夫人,老奴以前在宫里面当引教姑姑。” “你以前竟然是宫里的人,我可没有从来听你说过?”陈阿娘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全是好奇。 “回夫人。这件事并不值得炫耀,所以我就没有提过。” “好,既然这样,枫儿跟姝儿就交给你管了,我感觉你能把他们教好的。” 陈阿娘温和的笑,倒是让这个王姑姑也拒绝不了,“夫人给我如此大任,我必然好好完成。” “好了,都是这府中的人,关了门便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多规矩,开始吃饭吧,吃完饭我还要去聚香楼。”陈阿娘开始招呼两个人吃饭。 “陈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林姝对着陈阿娘说道。 “这可不行,你现在大了,该要学一些东西了,不然以后嫁人怎么办?之前是因为我忙,也请不到好的老师来教你们,现在有了好的老师,你们怎么还能去帮忙?” “回头我就去跟私塾说一下,请一个老师过来教你跟枫儿,不过你们要是想出去玩,就给我说,我带着你们出去。等你们再大一些,我可就放任你们自由了。” 陈阿娘已经开始想着这两个人的未来了,让他们一直呆在聚香楼是不行的,更何况她昨天都听到了林枫那么远大的志向。 林姝没有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以后不能在肆意的出去玩了,有些不高兴。 林枫跟她完全不同,早在之前,他就暗自立下了成为将军的愿望,现在陈阿娘又有意帮他实现这个愿望,他怎么能不感激。 “陈姐姐,”林枫看向在主位坐着的陈阿娘,“谢谢你。我跟姝儿会永远都感激你的!” 陈阿娘拜拜手,“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我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 很快,一桌子菜就被三个人给消灭了,陈阿娘临走前又特意嘱咐了王姑姑,要好好教这两个孩子。 王姑姑长了这么大岁数,也是第一次看见性子这么随和的主子,其他的主子都是要求你必须干什么,陈阿娘却是在请求你,但是又不温和的谁都可以欺负,单单是这几天的相处,王姑姑就断定陈阿娘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于是便也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教这两个孩子。 陈阿娘今日不再跟昨日一样,穿的那么低调,不然又遇上了哪家的王小姐刘小姐的,又要弄出麻烦事。 她才刚刚回京城几天,可不想惹那么多的仇恨,毕竟她眼下是准备将聚香楼做大,她虽然临走之前留了那么多菜谱,但是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也都该吃腻了,于是她准备好好的研究出几样新菜品。 换好了衣服,又简单的画了个妆,陈阿娘才带着颖儿出门,不过今天没有乘马车。 她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好好体验过京城的繁华了,趁着时间还早,去聚香楼的路上还能顺便逛一逛街,何乐而不为。 许是时间还早的原因,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但是大部分商铺都已经开张了,陈阿娘仔细的瞧着,想看看京城有什么新开的有趣的店。 重操旧业 但是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地方,倒是颖儿,看的满眼新奇。 “主子,原来京城这么有趣啊比云城的小街小巷好多了。” “不过就是东西多了些,人多了些,我倒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 陈阿娘这话是真的,京城她第一次逛也是觉得新奇,但是时间一长,她就发现了,这京城无非就是东西多了而已,看着比其他地方要繁华许多。 两个人逛着逛着,就到了聚香楼的门口,王二赖早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着她了。 “夫人,您来的这么早?”王二赖恭敬的迎上来,陈阿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又怎么能不尊敬。 更何况,他都已经知道陈阿娘是将军夫人了。索性连喊法都改变了。 天上的太阳还不算多高,陈阿娘抬头看了看,随后笑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倒是你有心了,还在门口等着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怎么会。您现在可还是将军府的夫人,身份尊贵,是不能怠慢的。” 王二赖这个态度着实让陈阿娘有些不适应,但是她不好说什么,只能随着王二赖进了酒楼。 “夫人,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那本菜谱我也是省着用,三四天才推出一样,这不,一直等到您回来,还有三四样没有推出。” 陈阿娘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菜谱王二赖早就用完了。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 “王叔,你这个主意是真不错,其实昨天我也看了,你给酒楼管理的很好,今天我过来也只不过是看看情况,再研究出一些新菜品,毕竟饭菜才是一个酒楼的招牌,而且我已经有了打算,不出意外的话,我打算将咱们酒楼扩大。” “什么?您要扩大酒楼?”这是王二赖不敢想的,虽然这段时间酒楼生意的确不错,但是矿建费钱费时费力,轻易是不能做的。 而陈阿娘刚刚回来就立下这么宏达的目标,王二赖在心底对陈阿娘越来越倾佩了。 “没错,就是扩大,这件事就由我来负责,不过目前是肯定不行,我今天来,就是跟柳呈一起下厨,我好久没有碰过锅跟铲子了,不知道手法会不会生疏。” “夫人,您身份尊重,这种活您怎么能干?还是让我去跟柳呈一起吧?”王二赖一听陈阿娘要亲自动手,便急了起来这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会儿陈阿娘身份不一般,怎么能干这样的活。 “王叔,你要是还当我是聚香楼的掌柜,就不准拒绝我,好了,我要去忙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客人马上就来了别愣住了。” 陈阿娘已经这样说了,他们也都不好拒绝,只能去干手中的活了。 颖儿跟着陈阿娘来到了灶房,聚香楼的灶房很是干净,没有跟其他酒楼的一样。满是油烟灰尘,所以这里的饭菜更干净些,京城里面的人们又怎么会不来。 拿来当初她留在这里的菜谱,前面的每一页都几乎要翻烂了,只有后面几页是新的,看来王二赖说的话也不假。 “掌柜的,有客人来了!”一个小二跑过来,将王二赖喊走了。 而陈阿娘也开始着手准备起来,颖儿就按照她的吩咐,站到一旁,静静的看她做菜就好。 可是那一把把菜刀闪着明晃晃的光,颖儿看着就害怕,走到陈阿娘面前叮嘱了几句,“主子,您可要小心,别被这菜刀伤住了。” 陈阿娘摆摆手,“没事的,你尽管放心就好了。” 说罢。便熟练的拿起菜刀,开始切在桌子上已经摆好的葱蒜。 柳呈见陈阿娘已经动手了,他自己也是不会闲着,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变投入了进去。 一道道菜名从小二口中说出,陈阿娘跟柳呈的手也没有停过,兴许是很长时间没有碰到过菜刀,才不过一上午的功夫,她便觉得自己的胳膊酸疼,手腕更是转不动了。 颖儿心疼,忍不住责怪起来,“主子,你看你的胳膊都这个样子,都说了不让你逞强了,你非不听!” “是我疏忽了,我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碰过菜刀,的确不应该心急的。” 趁陈阿娘休息这个空,王二赖忙带着账本过来了。 “陈姑娘。这是这段日子的账本,您请过目。” 说罢,搁下账本就扭头跑了,陈阿娘不禁感叹,这聚香楼还是真忙。 颖儿站在一旁,替陈阿娘揉着右手腕,陈阿娘便用左手翻账本,愣是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将这账本看完。 “看着账本上的记录,来聚香楼吃饭的人都喜欢吃辣的。” 颖儿在一旁接了话,“原来京城也是这个样子,我以前在云城。大部分也都是爱吃辣的,现在天气也渐渐冷了,吃点又热又辣的,不但能暖和身子,还能过过嘴瘾。” 这一番话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阿娘心里一直揣摩着颖儿的这番话,现在天气确实是冷了,那些寒凉的饮食不适合再卖了,又热又辣,这让陈阿娘一下就想到了火锅。 对呀,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马上就冬季了,这火锅冬季吃最舒服了,想到这里,陈阿娘便不知道有多感谢颖儿。 “颖儿,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都想不到这里的,等回府了就好好赏赐你,不过我现在要去找王叔商量一件事你先在这里等着。” 颖儿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陈阿娘夸了一顿,心底也是十分高兴的。 这会儿酒楼人已经没有多少,陈阿娘便将王二赖跟柳呈都喊了过来。 “王叔。我刚刚看了账本,发现京城里面的人都喜欢吃辣的,现在天气又渐渐变冷,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你跟柳呈的意见。” “夫人,有什么您就尽管说。我跟柳呈会竭力帮你的。” 陈阿娘将两把椅子搬开,示意他们坐下来,两人也豪不犹豫,坐下来便开始听陈阿娘的想法。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火锅?” 王二赖跟柳呈面面相觑,“没有听说过。” 陈阿娘笑了笑,“没有听说过也正常,这火锅就是用特别薄的铁锅,加上一些佐料,放入开水,煮沸,然后再讲平日里的一些食物放进里面煮熟,便可以食用。” 王二赖低下头思考了半天,才开口质疑道:“夫人,这火锅不就是水煮菜,顶多也是水煮肉,这水煮的东西吃起来怎么会有滋味?” 倒是柳呈,跟王二赖有着不同的看法,“夫人,掌柜,我倒是觉得,这个火锅挺新颖的,虽然说水煮菜没有滋味,但是夫人说了,这水水中会放入佐料。我想,大概就是做汤的样子,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果然还是不能跟没有见过火锅的人在一起商讨火锅,陈阿娘在心底暗自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我这会儿便回去准备,明日我便带着火锅开见你们,保准让你们两个大吃一惊。” 说完,陈阿娘便哼着小曲离开了,惹得王二赖跟柳呈对这个火锅更是期待了。 “掌柜,你说夫人又是准备了什么新花样,我怎么也想不出来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自然也是没有见过,但是陈阿娘每次都能给咱们惊喜,让咱们眼前一亮,说不准,这次真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好好的等着明天吧。” 外面还有客人在等着,王二赖也不敢多停留,拉着柳呈便去招待客人了。 颖儿正等陈阿娘等的着急,便看见陈阿娘欢快的走过来,经不住好奇就问了一句:“主子,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陈阿娘故作神秘,她对着颖儿勾了勾手指头,“过来,我悄悄的告诉你,这个秘密可不能被外人听到。” 颖儿便将耳朵凑了过去,谁知道陈阿娘对她说道:“你想知道?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跟着我看着看着就明白了。” 没有想到她这个平日里看起来那么严肃的主子会捉弄自己,颖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主子平日里对她是极好的,但是她能感受出那份好也是十分严肃的,难得见主子这样,颖儿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颖儿,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一起出去。”陈阿娘拉起颖儿的手便要拽着她出去。 陈阿娘走的快,颖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主子,您慢一点,我要跟不上了。” 又过了好半天陈阿娘才松开她的手,嫌弃般的看向颖儿,“真是腿短,连路都不会走。” 颖儿平时对自己的身高也挺在意的,这下听陈阿娘这样说,她一时也顾不得身份尊卑,追着陈阿娘便跑了起来。 “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陈阿娘先前面跑着,还不忘朝身后的颖儿摆鬼脸,可是让颖儿气的不轻。 两个人就这样在大街上一追一赶,引的街上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看过去。 火锅 陈阿娘一直跑到一个铁匠铺面前,才停了下来,颖儿紧跟着就追了上来,还不忘气喘吁吁的说:“主子,我抓到你了,你输了。” 一副认真的模样让陈阿娘看了想笑。 “颖儿,我如果不这样激你,让你过来抓我,你怎么可能会跑的这么快?” “啊?主子你什么意思?”颖儿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陈阿娘的眼神中也全是疑惑。 “你呀,抬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颖儿抬头,“铁匠铺”三个字就正大光明的摆在那里,“主子,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引我跑到这里的?” “那可不是,要不然,以你的速度,我们走到天黑,怕是也走不到这里。” 陈阿娘也是跑累了。一直靠着这面墙壁,“等咱们两个休息一会儿,便进去。” 这下颖儿更疑惑了,“主子,可是我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铁匠铺?” 陈阿娘用手轻轻的戳了戳颖儿的脑袋。“你也真是傻,我们来铁匠铺肯定是来打东西的,好了,我们这会儿就进去吧。” 颖儿忙站好,摇摇晃晃了一会儿才走稳,她跟在陈阿娘身后,进了这家铁匠铺。 铁匠铺是什么地方,里面肯定闷热的很,果然,陈阿娘跟颖儿才进去一会儿,就热得满头大汗,简直是比刚刚跑步还要热。 这屋里没人。只能看见几个烧的通红的铁块在石架上放着。 “有人吗?”陈阿娘一连喊了好几个有人吗,都没有人回答她,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陈阿娘仔细的看过去,这个人的身材高大结实,皮肤黝黑发亮,一看就是一个经常打铁的人。 “姑娘,我是在这里打铁的,周平,请问您过来干什么?” 平常来打铁铺的几乎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过来,所以他也是十分奇怪。 “我是来想请您帮我打一样东西,”说着,陈阿娘便从怀中拿出来一张已经画好的图纸。 颖儿瞪大了眼睛,她可不记得主子什么时候画的这张图纸。 周平接过图纸,上面画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不免觉得好奇,“姑娘请问这个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陈阿娘笑道:“这是一种锅,叫作火锅,不知道周师傅能不能打造出来?” 周平又将图纸仔细的看了一遍,脸上闪过难色,随后说道:“这个有点难,因为这个火锅所需要铁皮,而不是铁片,需要将铁打得极其薄。” “有点难又不是做不出来,只要周师傅肯,就一定能打造出来的。”陈阿娘说着将一块银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两个时辰之后,我过来取,请务必要做好。” 其实陈阿娘心里知道,打造出来这个锅并不难,只不过是需要费点时间。 周平将银子拿了过来,揣到了自己怀里,“姑娘放心,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那小的一定可以给您打好。” 一直到两个人出了铁匠铺。颖儿还有些不明白,“主子?为什么那个周师傅一开始说不行,然后一给了钱就说可以了?难道他不怕他做不出来?” “你呀,不懂,这是一种计策,自己会的,要说不会,这样别人就会给你好处,倘若他真的打不出来火锅,那一开始他就直接让我们走了,不会再说那么多话。” 颖儿这下才明白过来,暗暗的骂了那个人两句。 不过眼下她更对陈阿娘要带她去哪里比较好奇,“主子,我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 “买做火锅的东西,今天晚上就让你见识那个火锅到底是干什么的。”陈阿娘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自豪,她已经想到颖儿看到火锅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猪油,辣椒面,猪骨头。浓骨头汤,这些都是府上没有的,所以肯定要出来买。” 颖儿在一旁只能干听着陈阿娘在说这些东西,他又不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帮陈阿娘提着已经买好的东西。 两个人就这样转转悠悠,都快将半个京城跑遍了,才买齐了陈阿娘口中的东西,而陈阿娘似乎也是没有料到,堂堂的一个京城,竟然有那么多家肉店都不卖浓骨头汤。 一直从城东走到了城西,才拿到了一碗浓骨头汤,颖儿小心的用饭盒装了起来。 陈阿娘看到颖儿那么小心翼翼,害怕汤撒,突然就怀念起塑料袋跟塑料碗了,这古代什么吃的都是用食盒装的,不但容易撒还不保温,陈阿娘突然就怀念起新时代的好处了。 等她们再次回到铁匠铺。周平已经将火锅打好了,陈阿娘兴奋的拿过来,左看看右看看虽然跟现代的比起来差多了,但能造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 “周师傅,真是感谢你了,造的这么像,简直跟图纸上面的一模一样。” 周平笑了笑,陈阿娘又拿出一靛银子放在桌子上面,“周公子,这种锅可能以后还需要你多打造几个,你可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周平大方的拿过银子,“哪里哪里。姑娘可是客人,客人让我打什么,我怎么会不打,只不过这个锅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麻烦姑娘下次来的时候再多意思意思。” 这些话都被颖儿听在耳朵里面,她原本以为这个周平会是一个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人,没有想到竟然这般的滑头,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直到了陈阿娘带着她回了府,颖儿就还在心底生着气,那个打铁的竟然还说要多意思意思,真是恬不知耻,她的主子给的一块银子,都够吃上好几天了。 陈阿娘见颖儿还在那里生闷气,便支开了厨房的人,让颖儿过来给她打下手。 颖儿过来是时候,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 陈阿娘装作愠怒的样子,“怎么?我现在连使唤你都使唤不动了?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还是你把自己当成小姐了?” 颖儿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一天她都对主子特别失礼,忙跪了下去,“主子,都是颖儿不好,是颖儿今天没有管好自己,惹主子生气了。” 陈阿娘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想将功补过,就过来给我好好的打下手。” 颖儿忙答应下来。 厨房里面的东西不多,平日里陈阿娘跟周竟迟一日三餐也不过一两碟小菜,所以陈阿娘今日突然买了那么多东西,府中的下人们都好奇起来,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诶,你们说,咱们夫人买那么多干什么,我可都看见了,好大一块肥肉,还有猪骨头,就连颖儿的手里有拎了一个食盒。” “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 “咱们夫人啊,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酒楼聚香楼的掌柜的,这肉啊菜啊,我估计都是从聚香楼带回来的。” “也是,咱们夫人平日里吃的那么清淡,有时候我都感觉我都比她吃的好,她也是该带些饭菜回来了。” 管家正发愁找不到人干活,就看见了这两个下人躲在这里说悄悄话,于是上去给了这两人一人一脚,“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干活?主子的事是你们能议论的?” 两个人见管家都发大火了,自知理亏,忙跑开了,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管家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夫人买了不少肉跟菜?是要干什么呢? 厨房这边,陈阿娘正忙的不可开交,辣椒面她已经用热油炸成了辣椒油,浓骨头汤也已经热好了,葱姜蒜也早就切好,眼下她正准备熬制火锅底料。 点火。放油,待油热时,陈阿娘小心翼翼的将这几样东西丢进了锅里,又迅速的搅拌起来,没一会儿,香味的出来了,飘到了厨房外面,惹了不好的下人过来看。 果然,没等陈阿娘搅拌多长时间,浓骨头汤就已经跟那些佐料一起凝成了块状,这火锅底料她算是做成功了。 颖儿好奇的看着锅里面的块状东西,问道:“主子。这个是什么?” 陈阿娘依旧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告诉你,自己猜去。” 这个时候周竟迟已经回来了,他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子骨头汤的味道,正好这会儿他也饿了,便径直走到厨房,想看看厨房在做什么饭。 没想到厨娘是没看见,倒是看见了正在厨房忙活的陈阿娘,周竟迟本来想直接进去的,但是又想了想,觉得先看看陈阿娘在做什么。 他悄悄的躲在门口,看着陈阿娘。 而陈阿娘这会儿已经在切肉片了,周竟迟是第一次看到陈阿娘这么认真,陈阿娘的各种样子他都见过,唯独陈阿娘做饭的样子,他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嘻嘻哈哈的陈阿娘,静下心做起饭来是这么好看。 还没当他看够时,他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听见身后有动静,陈阿娘忙扭过来看,没想到看见的是正躲在门口的周竟迟。 她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竟迟,你什么时候有了偷看的癖好了?” 周竟迟被逮了搁正着,他揉揉自己的肚子,装作若如其实的样子,“谁说我在偷看,我只不过是肚子饿了,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而已,多光明正大。” 陈阿娘给了周竟迟一个白眼,继续开始做她的火锅。 第一次吃火锅 “阿娘,你是在干什么?这个锅看起来好特别,中间竟然还隔开了。”周竟迟发现了那个锅,不禁好奇起来。 “这个啊,叫做火锅,是我想出来一种新的吃法。”陈阿娘说着,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周竟迟忙凑到陈阿娘身边,看起来了她切菜,而颖儿也默默的退了出来,既然将军已经过来了,她就不能在留在那里当电灯泡了。 “阿娘,你把这羊肉切成这么薄的小片干什么?还有这香菇,猪肉也都是这么薄。”周竟迟随手拿起来一片肉片,仔细的看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就不能等我把菜做出来之后你再问。真是的,你要是在这里闲着的话我就要赶你出去了。“陈阿娘嫌弃的拍开周竟迟的手。 周竟迟自然是不想出去的,只能乖乖的听陈阿娘的话,将那块硬硬的东西放进锅中,帮陈阿娘在锅里加水。将锅移到已经烧的通红的碳堆上面。 然后周竟迟就蹲在那里,一直盯着这个锅看。 随着水倍看起来,属于火锅的香味也飘了起来,这个味道比刚刚的骨头汤的味道都要好闻,周竟迟仅仅是闻着,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陈阿娘也终于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不禁觉得有些感慨。 “阿娘,这汤倍看了,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周竟迟已经猜到了陈阿娘要将那些肉片放进锅中,便还没有等陈阿娘动手。他就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全倒入了锅中。 陈阿娘没能拦住,气的直跺脚。 “周竟迟!你把这个碳架带锅一起端到外面!”火锅本来就是应该在天气冷的时间吃,现在外面的温度正合适,她怎么会在屋里面吃了火锅这种美味。 “阿娘,你看这个东西那么烫,我端不动。”周竟迟竟然对陈阿娘撒起了娇,只见他不停的吹着自己的手指头,还让陈阿娘看他被烫红的手指头。 一个大男人竟然对着她撒娇,陈阿娘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但是看了看周竟迟这个可怜样,她还是心软了。 “行,那就不让你端了,我去准备几个湿抹布,你让下人们将它端出去。” “好嘞!”得了准许的周竟迟就跟孩子一样,“嗖”的一下蹿出了房间,生怕陈阿娘反悔一样。 经过一番折腾,陈阿娘的火锅也可算是平安到了院子,正巧外面已经开始起风,在这样的天气下吃火锅是最舒服的。 陈阿娘拉着周竟迟就做到了火锅面前,只不过她没有直接开始吃,而是用一个碗装了一些肉,分给下人们。 下人们早就已经被香味馋的直眼红,这下夫人还没有吃,就将肉分给了他们,可是让他们好一阵的感动。 陈阿娘又特意留了一些给颖儿,这才将她跟周竟迟的碗拿过来,准备吃。 周竟迟本来以为这火锅跟寻常的肉汤一样,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好吃。 麻而不辣的肉片,一点也不油腻。还有着阵阵的葱蒜的香气,在加上这会儿有风吹过,吃起这个滚烫的东西竟然觉得如此爽口。 看着周竟迟的表情陈阿娘就知道他已经爱上了火锅,便问道:“竟迟,火锅好吃吗?比你想象中的更惊艳吧?” 周竟迟此刻只顾着吃,嘴里面塞满了食物,只能不停的点头来表达自己想法。 其实陈阿娘吃了这火锅之后,觉得并没有那么好吃,兴许是好吃的火锅吃多了,才会觉得自己做的较为普通了一些。 “慢点,别烫着了,没有人跟你抢。”瞧着周竟迟狼吞虎咽的吃相,陈阿娘都替他担心。 “阿娘,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好吃,我也是第一次吃到。”周竟迟知道刚刚自己失态了。让陈阿娘看见了自己的丑像,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没事的,这火锅没人跟你抢,以后你想吃我再给你做。”陈阿娘说着,拿起手帕替周竟迟擦掉嘴角的油渍。 “对了,阿娘,你怎么突然会想起做火锅?”周竟迟顺势握住了陈阿娘的手,眼底全是柔情。 “还不是为了聚香楼,我今日去翻聚香楼的账本,发现一些辣味食物卖的最多,现在天气也凉了下来,而这火锅是最适合冬季里面吃的,所以我才想到了做火锅。” “可是这火锅固然好吃,会不会太辣了些?我现在吃的嘴角有些疼。”周竟迟说着,还让陈阿娘看了看他发红的嘴角。 陈阿娘倒是笑了。“这火锅本来就是按照我的喜好放的辣椒,你怎么会吃的惯,下次再给你做,做的稍微清淡一些就是了。” “是,我的好娘子。”说完,一个横身将陈阿娘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快放我下来!”陈阿娘被这样突然抱起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那些下人们都看着他们两个笑。 “将军跟夫人感情还真是好……” 甚至,陈阿娘在进屋之前,她还听到谁说了这样一句话。 但是眼前这个人似乎已经不会让她考虑了,周竟迟将陈阿娘轻轻的放在床上,使劲的吻了下去,陈阿娘差点喘不上气,正当她准备发火的时候,周竟迟却说完这样一句话就跑了,”娘子,等我沐浴完过来找你。” 陈阿娘躺在床上揉揉自己发酸的肩膀,今天又累了一天,感觉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充实,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在她想愣神的这段时间里,周竟迟已经沐浴完。穿着里衣就过来了。 “亏你还是堂堂大将军,你这个样子被传出去丢不丢人?”说完陈阿娘还嫌弃似的翻了一个白眼。 “娘子,放心,谁都没有看见为夫的。”周竟迟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面,“娘子。你身上真凉,我吃了那火锅都快热死了,正好让我抱着你降降温。” 陈阿娘又是瞪了周竟迟一眼,“现在怎么可能会热,就算是你吃了火锅。你都沐浴完了,热气也该消了……” 话还没有说完,陈阿娘就被周竟迟堵上了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周竟迟腾出另外一只手,将床幔打开了,颖儿站在门口,识趣的将门关上,退了出来。 这天早上的陈阿娘是第一次懒床,昨晚她实在是太累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将眼睛闭上的。 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却满脸满足,天刚亮就醒了过来,心情好的更是哼着小曲去上的早朝。 待颖儿将陈阿娘喊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颖儿,现在是什么时候?”陈阿娘虽然醒了,但是眼睛却一直不肯睁开,所以她不敢确定这会儿是什么时候。 颖儿看了看外面的天,再三确认才回答道:“主子,这会儿已经是巳时了。” “什么?都已经是巳时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这下要彻底迟到了。” 此刻陈阿娘已经顾不上什么。困和累这会儿也已经都不重要了,她急匆匆的坐了起来,顶着头晕就开始梳洗。 “将军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说不让那么早叫醒您,让您睡到自然醒就可以了。”颖儿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快听不到了。 “你呀,你不知道我今天要干什么吗?王叔跟柳呈他们两个人可都在等着我,带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材料。记得拿锅,然后就赶紧走吧,这会儿去已经晚了。” 陈阿娘是越来越着急,索性也不细心打扮了,直接去厨房拿了东西就准备走。 “主子,您不吃早饭吗?”颖儿忙带着剩下的东西跟了上去。 “还吃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午饭都能当早饭吃了。” 两个人就这样急匆匆的,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了聚香楼。 谁知道王二赖跟柳呈两个人也刚刚从聚香楼里面出来,他们看到陈阿娘,眼底全是笑意。 这让陈阿娘一时没有摸清楚是怎么回事。 “夫人,您还不知道吧,今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将军就过来,对我说您昨天晚上劳累过度,今天来的会有些迟。” 说完,王二赖还露了一个我都懂的表情给陈阿娘,弄的陈阿娘很是不好意思瞬间,她的脸都有些红了。 “王叔,让您见笑了,竟迟他那么早过来,可还都说了什么?” “自然是有了,将军说,您为了那个火锅,忙了整整一个晚上,连觉都不肯睡,我跟柳呈担心,将军说没事,就是你能太累了,会晚点过来。” 听到这话时,陈阿娘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看来这周竟迟现在心思倒是缜密了不少。 这样一想,心底对周竟迟的怒气便消散了。 “王叔,我一会儿就带你们两个见见我口中所说的火锅。” 王二赖见陈阿娘一脸自信,又加上今天早上周竟迟过来对这个火锅赞不绝口,他早都好奇了,现在夫人说可以见识见识,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看看倒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遇到情敌了 陈阿娘让颖儿留在门口守着,毕竟这也算是商业机密了,万一被别人听到了,那就不好了。 王二赖跟柳呈早已经坐在桌子的一旁,等着见识见识那个叫做火锅的东西。 就连将军都赞不绝口,肯定是难得一见的东西。 只是当陈阿娘将火锅摆在桌子上的时候,王二赖跟柳呈都愣住了,眼前的明明是一个锅样的东西,但是中间却用铁皮隔开,底下更是用铁皮围了一个圈。 “夫人,这个东西就叫做火锅?”王二赖显然是有些不相信,“您确定没有在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 柳呈上前用手碰了碰,随后便摇摇头,“这东西吃不得呀,就算是有铁齿铜牙。也咬不动了。” 柳呈说的认真,却倒是逗笑了陈阿娘,“柳呈,这可是铁皮,是吃不得的。” “那为何将军会说火锅好吃?”王二赖也是满脸疑惑。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给你做火锅,“陈阿娘将带来的食材一并铺在桌子上面,然后将昨日就让柳呈准备好的碳架拿了过来,点上火,加水,放食材。 第二次做起来可比第一次流畅多了,所以没一会儿,整个屋子都是火锅的香气。 王二赖跟柳呈看的是两眼发光,这种新奇的吃饭方法他们可还是第一次见,不过闻着味道就是那么诱人。那吃起来肯定也会不错的。 怪不得今早将军特意说了火锅好吃,这种香气可不是语言就能形容出来的。 过来一会儿,陈阿娘才用筷子将吃的捞出来,盛了两碗,分别递给王二赖跟柳呈。 这两人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不顾着食物还滚烫,就放进了嘴里,陈阿娘还想劝他们,但是看着他们满脸幸福的模样,也就不再劝阻。 “夫人,这火锅可真是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柳呈塞了一嘴的食物,连说话都听不清。 陈阿娘忍住不去笑他们,随后从饭盒里面端出来两碗菊花茶,“我就猜到你们会觉得好吃,但是火锅毕竟辛辣,吃得多了反而容易生病,所以就特意为你们两个备下了菊花茶,既清凉又去火,跟火锅搭配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 两人也是赞不绝口,没一会儿功夫,火锅便被他们捞空了,陈阿娘也不闲着,忙开始询问起他们的意见。 “王叔,柳呈,你们觉得这火锅怎么样?可不可以当做我们聚香楼冬季里面的压轴菜?” 两人忙点头,异口同声道:“我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只是刚说完,王二赖脸上便有了难色,“咱们推出这火锅自己容易。可是万一被别的酒楼看见,效仿去了怎么办?平日里咱们的菜的配方,是绝对不会外穿的,可是这火锅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王二赖能想到的地方,陈阿娘怎么可能会想不到,甚至比王二赖还要细心。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你们是不是以为这火锅的秘密在这锅上?这就错了,大错特错,只有我亲自熬制出来的火锅底料,才是我们的秘密。” “那这些东西都到哪里去准备?” 既然已经做好了推出火锅的准备,那就该多去弄一些火锅,还有这样的底料。 “王叔,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些都由我去办。” 陈阿娘早就已经同那个铁匠商量好了,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说自己还会再去找他。那这几天他就肯定不会乱跑,所以什么时候去都不急。 眼下最应该先解决的是聚香楼现在的桌椅的问题,到时候每一个火锅都要配一个碳架,用木头桌子是不行的,一不小心全着了,这才是不妥当的。 可是不怕火的,她应该上那里找? 柳呈看见陈阿娘突然就愁眉哭脸,心中猜测许是想到了什么难题,便主动询问道:“夫人,您在想什么?” “咱们如果推出火锅,那咱们店中的桌椅都要换掉,不然一不小心就成了火灾,所以我在想,有没有一种不怕火烧的东西?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到,不怕火烧的木头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这个问题的确难住了大家。柳呈也皱起眉头开始仔细的想着,但是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陈阿娘不想见他们为难,便主动劝道:“咱们不必这么心急,里天气真真冷下来还需要一个月,这一个月让我们来处置这些东西,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还没等陈阿娘说几句,颖儿就匆匆的跑了进来,陈阿娘皱了皱眉头“颖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惹的你这么慌张?” 颖儿满脸焦急,直接扑到陈阿娘耳边。像是在耳语着什么,柳呈努力的听着,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谁知道颖儿刚说完陈阿娘就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眼底也全是愤怒,倒是吓了王二赖跟柳呈一大跳。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陈阿娘用力的绞着自己的手帕,几乎每一个字都是蹦出来的,“王叔,我现在有难了,你帮不帮我?” 王二赖从来没有见过陈阿娘这个样子,忙跪了下去,“夫人是我的恩子,就是我的主子,我会永远效忠我的主子。” 柳呈不知道这个一个什么情况,他也想跪但是又不敢,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的乞求大家没有出什么事。 “王叔,你现在立刻给我找一身小二的衣服拿过来,还要一顶帽子。” 王二赖应了下来便跑的很快去拿,而颖儿正在劝着生气的夫人,柳呈就这样干巴巴的站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呈,一会儿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二楼的一个房间刚刚颖儿看到周竟迟跟一帮子官员来这里吃饭,他身边跟了一个女人,就是穆锦妍!” 其实她没有讲颖儿的话说完,颖儿亲眼看见。那个穆锦妍一个劲的往周竟迟身上贴。 虽然陈阿娘知道,周竟迟不会背叛自己,就算是背叛不可能傻到来到自己娘子开的酒楼里面,而他过来就是为了告诉陈阿娘,那个穆锦妍也来了。 但是一想到那个跟自己结下梁子的女人竟然想勾引自己的丈夫,她就觉得生气。 但是她记得当初,周竟迟被下药,被那个王依依骗到床上,她就在一旁看着,为什么就不会这样的生气。 她想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当初的周竟迟跟现在的周竟迟不同,现在的周竟迟整日忙着应酬,跟那些朝廷上的官员一起,多多少少是要染上那些官员恶习的。 她是害怕,害怕他真的会同那些官员一样,做出来些什么事情。 柳呈对于陈阿娘跟穆锦妍之前的恩怨了解的还不够清楚,所以,现在陈阿娘生气的模样落在他眼底就是一副吃醋的样子。 他想了想,便准备为忙替周竟迟开脱。“夫人,您也是知道的,现在他是将军,就免不了那些官场上的应酬,您想想,他多么尊贵的身份,会有多少女人想往上爬,就算是将军他想拦也是拦不住的。” 陈阿娘点点头,对着柳呈笑了笑,“这些道理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怪竟迟,但是穆锦妍那个女人,我们之间早已经势不两立,我猜测她可能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所以才会故意缠上竟迟。” 柳呈没有想到陈阿娘会将这件事情看得如此的清,一时震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王二赖已经带着衣服过来了,他将衣服搁在桌子上面,然后带着柳呈就走出了房间。 “颖儿,你去守着。” “是。” 陈阿娘便背着颖儿,换上了小二的衣服,换完之后又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 “颖儿,扭过来吧。”颖儿得了命令,才会转过头来,只不过当她转过来的时间,大吃一惊。 “陈……主……陈……郎中?“颖儿突然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陈阿娘看着她的面色,一下子就变的不好,也便不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了。 “怎么了?颖儿?是不是因为我扮起男装特别像我哥?” 颖儿猛地一下抬头,两双眼睛死死的叮着陈阿娘。 陈阿娘有些疑惑,“颖儿,你那么盯着我干什么?我知道,我跟我哥长的便有几分相似,所以我扮起男装比较像他,但是我毕竟是女子,眉眼之间多了些阴柔之美,少了阳刚之气。” 听到这话,颖儿的眼神变了变,最终恢复了正常,“主子,您扮起男装的确挺像陈郎中,不过陈郎中看起来比你更加男子汉一些,你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所扮的。” 陈阿娘默默的听着颖儿扯谎,这件事一开始就怪她,所以她不能对颖儿说出真相,说出你所喜欢的陈郎中其实是我。 颖儿又过来好长时间才缓过回来,回过神之后便开始催陈阿娘去楼上,但是陈阿娘觉得,去的太早不合适,她在等一个时机。 又过了一会儿,颖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强行拉了陈阿娘去了二楼,随后将陈阿娘丢在那间的门口,便回来了。 自愧不如 陈阿娘低下了头,端着茶杯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目测了一下,里面大概有五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面,周竟迟坐在最中间,还好,他的两边都是男人。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在商量事情,穆锦妍坐在靠窗的那张小桌子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当她开门的时候,周竟迟就已经看过来了,四目相对,周竟迟不知道怎么了脸上一直是红的,陈阿娘向桌子看过去,怪不得他脸红。面前那么大的一个酒杯已经见底了。 周竟迟身旁的那个人看见他一直盯着陈阿娘看,以为是陈阿娘惹了周竟迟不开心,忙训斥到:“你这个小二看什么看?倒完茶就赶紧走!” 这个时候穆锦妍也站了起来,直接将周竟迟身边那个人拽走,自己坐到了那个位置上。然后便开始扯东扯西。 周竟迟不搭理穆锦妍,直接将头扭了过去,“穆小姐,男女有别,还请你离我远些。” 这话惹的一桌子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周将军,京城里传您跟您夫人感情深厚,看来是真的,就连穆小姐这么大一个美女坐在身边都不带理的。” 周竟迟“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坐到了靠窗户的椅子上,不在理他们。弄的他们脸上一阵尴尬。 陈阿娘忙走了过去,将茶杯放在周竟迟身旁的桌子上,为他到起了茶,身影也正好将那群人给挡住了。 周竟迟用着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问道:“阿娘你怎么穿着这样过来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身边有美人陪着,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看着陈阿娘满脸醋意,周竟迟笑出了声,“我今天只是向他们打听了欺负你的那个人,谁知道他们以为我对这个穆小姐有意思,便将穆小姐也带来了,你看看这个穆小姐是不是那天欺负你的那个人?” 没有想到周竟迟竟然是为了自己,陈阿娘嘴上不说,但是心底已经有了一阵暖意。 “就是她,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在你们面前就装出来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陈阿娘愤愤了几句。 “好了,她的父亲穆阑是一品大臣,哥哥是穆怀瑾,就是老是过来找你那个家伙。”说这话的时候,周竟迟满脸的不愿意。 “我知道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出去了,我还要去忙推出火锅的事情。” 桌子上的其他人见周竟迟跟一个送茶水的小二聊得这样投机,便问道:“周将军,这个小二说话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惹的将军你这么开心。” 穆锦妍紧接着说道:“各位大人可不知道,这个酒楼可是周将军的夫人开的,这个小二怕也是夫人派过来监视将军的,真是没有想到,夫人心眼这么小,连一个女子跟将军说话都要看着。” 这些话重重的落到陈阿娘心底,这个女人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诋毁自己的几乎。 她还没有开头周竟迟倒是反驳起来。“穆小姐怎么知道知道我家夫人是这家店的掌柜?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穆小姐不还贿赂守门,被我夫人发现个正着?穆小姐啊穆小姐,您想来吃饭连队都不愿意排?” “你!”穆锦妍气的脸色发青,却又无话可说。 陈阿娘倒是在心底暗暗开心,什么时候周竟迟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看见他们都不出声,周竟迟便做了个口型,让陈阿娘先走。 陈阿娘端起茶杯,低着头正准备离开,谁知道穆锦妍一下走到她面前,傲慢的说道:“你去跟你们家掌柜说,说我请她过来喝杯茶,可别不给我面子。” 陈阿娘知道这会儿不能抬头,只能答应下来,穆锦妍这才让开了路。没有想到这个穆锦妍会这么挑衅她,陈阿娘心中只觉的不屑。 当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颖儿就在一旁站着,看向陈阿娘出来她忙迎了上来,“主子,怎么样了,那个穆小姐没有对将军干什么吧?” 陈阿娘“噗嗤”一声萧了出来,看来不仅仅是她认为周竟迟不会穆锦妍,就连颖儿都这样认为。 “这个穆小姐在挑衅我,她说要请我喝杯茶。” 颖儿皱了皱眉,“主子,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了,她都说要请我喝茶了,我怎么能看着这笔生意白白的跑了。” 说完,陈阿娘便下了楼,换回了她自己的衣服。又让柳呈扮成小二的样子,陪她上了楼。 站在门口,陈阿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门进去了,“哟,我当是谁要请我喝茶?原来是穆小姐。” 柳呈也紧跟着陈阿娘,走了进来。 穆锦妍虽然心底恨不得将陈阿娘碎尸万段,但是此刻脸上也是笑意盈盈,“陈掌柜,刚我还跟竟迟说着你。你一个妇人,竟然能开这么大的酒楼,还有那么多富贵人家的子弟暗中帮你,你人缘可真好。” 这话看样子说的没毛病,其实不过就是暗中讽刺她不守妇道,勾三搭四? 话都说道这个地方了,她陈阿娘要是还听不出来,那可就丢人了。 “我夫君认识那么多人,他们看着我夫君的面子上,自然是要照顾我了,夫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阿娘笑着走向周竟迟,站到了他身边。 周竟迟点了点头,也顺势握住了陈阿娘的手,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恩爱。 穆锦妍气的牙齿直打颤,她这一番话就是故意说给周竟迟听的好让周竟迟误会陈阿娘跟别的男子不清不白。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周竟迟竟然不为所动。 今天本来她是一直在家中呆着的,因为陈阿娘的事情,可将她气的不轻,可是她爹突然过来找她,说朝廷上那位新将军对她有意思。还特地托人问关于她的情况。 穆锦妍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那将军就是陈阿娘的丈夫,心中顿时畅快极了。 陈阿娘啊陈阿娘,没有想到吧?你丈夫看上我了?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得知今天周竟迟跟其他官员有个聚会,穆锦妍精心打扮了一番便让她爹爹的友人带她过去。 她见到周竟迟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周竟迟完全没有那种习武之人的粗犷,反而还有些寡薄的气质。 其实周竟迟在京城朋友不多,他热情的一面都给了亲近的人,对于这些官场上的人他一直保持距离。 穆锦妍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看上了自己,心中便觉得激动,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便直接凑到周竟迟身边,嘘寒问暖,谁知道这个周竟迟看她一眼都不看,直接转身离开了。 气的穆锦妍差点就要走了,但是心底的那份骄傲对她说,“自己一定要将周将军拿下来,他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 一路上穆锦妍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一边主动的去找周竟迟说话,但是周竟迟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人穆锦妍更是生气,她已经在那个林枫身上体验过一次被忽视的滋味了,怎么到了周竟迟这里又体验了一次。 同时心底也很疑惑,这个周竟迟不是看上她了吗?怎么对于自己的靠近无动于衷? 陈阿娘看着穆锦妍一副沉思的模样,便笑着打趣道:“穆小姐这是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难不成是不准备请我喝茶了?穆小姐不会这么小气吧?” 听到陈阿娘这样说,穆锦妍忙回道:“怎么会?我说到做到。陈掌柜,您想喝什么就喝。” 穆锦妍想到,反正聚香楼是陈阿娘的,陈阿娘怎么吃夜不可能花钱,说是请也不花一分钱。 “既然穆小姐这么慷慨,我就不客气了。” “柳呈,上六杯上好的普洱,账记在穆小姐头上,可不能因为穆小姐是我认识的人,就不算好账。” 柳呈应了下来。便出门去端茶了。 只是穆锦妍没有想到陈阿娘居然点了六杯茶,还都记在了她的头上,一时之间,她气愤异常,“陈掌柜你什么意思?你一个人点了六杯普洱?你能喝的完?还有?账为什么要算到我头上!你是这里的掌柜!和东西还要钱吗?” 陈阿娘等她说完,才坐了下来,神情淡淡,“穆小姐,六杯普洱是给在坐的大人们点的,我自己一个人喝怎么好意思,索性替大人们也点了,再说了,穆小姐不是说请我?请我自己就是穆小姐出钱,要是我请你,你当然可以不用付钱?怎么了?穆小姐,难道堂堂穆家小姐,连几杯普洱都喝不起?” 穆锦妍气的说不出来话,只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倒是三位大人站起身,对着陈阿娘道谢:“我们在此谢谢陈掌柜,请我们喝普洱。” 陈阿娘摆摆手,“大人们客气了,要谢也是谢穆小姐,若不是她请我我自然也不会替你们也点了。” 穆锦妍这会儿更是生气了,明明出钱的是她,可是那些人却感谢陈阿娘,而陈阿娘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在说她没有想到那些大人,不得又狠狠的瞪了陈阿娘几眼。 赊账 过了一会儿,柳呈端着普洱茶过来了,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上了一杯。 穆锦妍率先端起茶杯,她出钱买的茶,自然是她第一个尝味道了,谁知道茶刚到嘴中,便被吐了出来。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陈阿娘,“陈掌柜!你点这么苦的茶干什么?是想苦死我吗?” 一旁的官员们看到穆锦妍这个样子,都纷纷摇起了头。 那个带穆锦妍来的官员,忙开口说道:“妍儿,不要胡闹,这个普洱茶是全京城最好的茶,单单是这一杯都要一百两银子,陈掌柜用这么好的茶招待我们,是看得起我们。” “什么?这一杯茶都要五百两银子?”穆锦妍不敢相信。“这么苦都要五百两?” 听她这样说,其他两名官员纷纷朝她投过去鄙夷的目光,连普洱茶都不知道的穆小姐?说出去真是丢穆家人的面子。 但其实这些穆锦妍是真的不知道,她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给什么。向来的吃食也按照自己的喜好,平日里了没事跟别家的小姐说说新衣裳新首饰,对于这些方面她从来没有了解过。 “穆小姐为何这么惊讶?难道没有带够银子吗?我们聚香楼可不接受赊账。” 穆锦妍今日出来本就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但是好强心不允许她说实话,只能逞强道:“怎么会?我堂堂穆小姐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哪怕是你点了这里所有的菜我都能买得起!” 陈阿娘微微点头,“看来是我误会穆小姐了,那既然这样,几位大人也也不能总是喝茶,那穆小姐就再请他们吃些聚香楼的招牌菜吧?” 想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陈阿娘就止不住的高兴。好不容易碰上可以随便宰人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 三位官员的脸上也都是期待,“穆小姐?那您看意下如何?” 穆锦妍虽然不乐意,但是如果她不请那别人就会说她小气,只好点头答应。 知道要点菜,柳呈忙拿着菜单进来,递给穆锦妍,穆锦妍翻来翻去,想点一些稍微便宜的饭菜,因为她今日出门没有带钱也没有带丫鬟,本来就是想着周竟迟看上她,出来也是送他礼物的,谁曾想会是这个样子。 陈阿娘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便知道她带的现银不多,比较谁也不会没事随身就带几千两银子,于是就将菜单拿到自己手中。 “穆小姐不知道店中什么菜好吃但是我知道,我这就替穆小姐点菜。”陈阿娘也不顾穆锦妍的脸色有多难看,就直接将那些价格都偏高的菜都点了一遍。 每喊一个菜名穆锦妍的心就颤一下,她是真的害怕到最后没有钱结账。 “陈掌柜,你看我们就几个人也不用点那么多的菜,吃不完也是浪费啊?” 看着陈阿娘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样子,穆锦妍忙出口制止。 陈阿娘也知道点的够多了,便将菜单递给了柳呈,“既然穆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好点下去了,就这么多吧。” 柳呈接了菜单就赶忙出去,他也在心底称赞陈阿娘的本事,几句话就说的穆锦妍花了那么多钱。 之后屋子里面就陷入了谁也不说话的尴尬气氛,陈阿娘自顾自的靠在周竟迟身上,也不管其他四个人的眼神,尤其是穆锦妍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柳呈将菜全部都端了上来,盘子慢慢的摆满了一整个桌子,陈阿娘这才起身,替他们一道一道的介绍。 “这道南通醉虾,选取的都是最新鲜的虾,然后放入酒中,整整浸泡十二个时辰,酒的香气已经跟虾融为一体,几位大人好好尝尝。” “这道大唐烤鸭,选取的都是散养的鸭子,之后用铁链吊起来,放入我们聚香楼自制的炉子中炙烤,每隔一个时辰都在外面刷上一层蜂蜜,整整烤够五个时辰,外酥里嫩。” 用了不少的时间。陈阿娘才将桌子上的菜都介绍完,这下大家才开始动起筷子。 因为有了陈阿娘之前的介绍,这些菜吃起来就更加好吃了,几个大人赞不绝口。 只有穆锦食之嚼蜡,陈阿娘看出来她没有心思吃饭,便将那道“翡翠绿豆糕”放到穆锦妍面前。 “穆小姐,你多吃点这绿豆糕,甜美可口,还能消热败火。” 但是穆锦妍哪里有心情吃?手上拿着那个绿豆糕迟迟不放在嘴里。 陈阿娘便关心的问道:“穆小姐,你为什么不吃?是我们聚香楼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若是不合,我将小二叫进来,你在点一些你爱吃的。”说完便装作要去喊柳呈的模样。 穆锦妍忙止住她,“不不不,陈掌柜,我爱吃。我爱吃,不用再点了。” 为了表现她爱吃,一下夹了好多的菜放进嘴巴里面,陈阿娘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很快,一桌子饭菜都吃完了,周竟迟知道陈阿娘还要去忙火锅的事情,便主动说道:“我跟几位大人还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陈阿娘恋恋不舍的看着他,惹的几位大人都纷纷笑道:“将军跟陈掌柜的关系是真的好啊。” 陈阿娘也笑笑,一行人下了楼。喊柳呈过来结账。 只见柳呈拿着一个算盘,敲敲打打半天,才算出来,“掌柜,穆小姐一共消费了一千零五十两两银子,消去零头,整整一千两银子。” 听到这么多银子,穆锦妍的脸色变了变,但几位大人都想着,穆锦妍可是穆家的小姐,区区一百两银子,不算什么,便等着她付银子。 谁知道穆锦妍迟迟都不说话,柳呈急了,忙问道:“穆小姐?这些一共一千两银子。请结账。” 穆锦妍的脸色涨的通红,只见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今天出门没有带那么多银子,能不能让我回家去拿?” 若是放在平时,一千两银子怎么可能会难住穆锦妍,只是她出门银子跟丫鬟都没有。只能硬撑着这样了。 柳呈不再说话,看向陈阿娘,陈阿娘一脸惊讶,“穆小姐,你要是银子不够就早说。我们聚香楼不能赊账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早知道这样就不用你请几位大人吃饭了?” 那位带穆锦妍的客人脸色也是异常难看,他忙将穆锦妍带到一旁,询问道:“妍儿?你身上真的没有那么多银子?” 穆锦妍点点头,不再出声。 这人只好硬着脸去找陈阿娘,“陈掌柜,您看,妍儿她今天出门没有带这么多银子?能不能让我跟她一起回府取了再回来结账?” 陈阿娘装作为难的样子,“大人,真不好意思,不赊账是我聚香楼的规矩。” 而穆锦妍这才反应过来,她指着陈阿娘,激动的说不出来话,怪不得今日陈阿娘对她没有那么大的仇意,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呢! “陈阿娘!你框我!” 陈阿娘也是瞬间变了脸色,她一下站了起来,“我们聚香楼的规矩不能打破,穆小姐既然没有钱为什么要点那么多菜?是想在我这里吃霸王吗?” 因为陈阿娘的这几句话,一楼吃饭的人都朝这里看过来了。 “竟然还有人敢在聚香楼吃霸王餐,真是胆子大啊!”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吃不起还要点那么多菜。” “你看那个不是穆小姐,她怎么也会吃霸王餐?” “她啊,不就是仗着自己穆小姐的身份,可是聚香楼是什么地方,当今圣上亲自下旨保护的酒楼。” 穆锦妍气的脸色铁青,她已经知道了陈阿娘点那么多菜的原因,但是却又不能反驳,只能打碎了牙朝肚子里面咽。 只见她将腰间的一块玉佩取了下来,递到柳呈手中,“我这块玉佩是我爹亲手给我的。值好几千两银子,我现在将它压在这里,等我回府取了银子就过来拿走。” 柳呈拿过玉佩,看了两眼,又把玉佩送到王二赖手中,王二赖仔细的查看着这个玉佩,最终对陈阿娘点点头。 陈阿娘这才扭头说道:“那行,穆小姐慢走,一个时辰之后还请你将银子还回来,晚一柱香的时间就加五百两银子。” “你!”穆锦妍没有想到陈阿娘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将这口气窝在心中。 “我今日出门没有乘马车,一个时辰回不来,陈掌柜能不能借我一辆马车?” 陈阿娘看了她好半天,才点头答应,“行,不过我跟穆小姐一起去吧,就不劳烦穆小姐来回奔波了。” 说完便去后院套马车,她一走,周围那些人讨论的就更激烈的,穆锦妍只当没有听见那些声音。 既然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周竟迟便带着三个官员离开了,将穆锦妍带来的那个官员也不曾看穆锦妍一眼,这可让她气的不轻。 陈阿娘命人将马车赶到门口,穆锦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马车就直接上去了,她现在只想感觉离开这个地方,身后那些话都快将她给淹没了。 穆府 坐在马车上,谁都不正眼看对方。 倒是穆锦妍,忍不住开了口,“好你个陈阿娘,竟然敢算计我?故意让我出丑是不是?” 陈阿娘神情淡淡,“穆小姐怎么能这个样子说?” “都是你,是你故意要点那么多的菜!你知道我身上没有拿那么多银子!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穆小姐,第一,是你亲自说的要请我喝茶,第二,我问过你,如果银子不够可以不用点,第三,我怎么能知道你带多少银子,怎么算计你?“ “你!”穆锦妍竟然没有话可以反驳。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阿娘不出声,只时不时的撩开帘子向外面看去。 穆锦妍气的一个劲的绞手中的帕子,陈阿娘看过去,冷冷的说道:“这个帕子你再绞,就要烂了。” “怎么着?本小姐干什么事情轮的着你来指手画脚?”穆锦妍丝毫不给陈阿娘面子。在她心中,是恨极了这个女人。 “我只是怕一会儿穆小姐回了穆府,府里其他人看到你帕子烂成这个样子,以为我对你怎么样。” “本小姐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穆锦妍咬牙切齿的说道,却也是再没有绞手中的帕子。 陈阿娘也不再看她,朝着马车外面的颖儿问道:“颖儿,还有多长时间才到?” “主子,就快到了!” “急什么急,我又不是会欠着你的银子跑了。”看到陈阿娘这个样子焦急。她心中莫名的不爽。 她堂堂穆家大小姐,庶出的长女,第一次吃没钱的亏,又被这样一个令她讨厌的人看不起。 穆锦妍心底将这笔账好好的记了下来。 陈阿娘是不屑于跟穆锦妍争斗的,本来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穆锦妍先出口挑衅她,她也懒的开口反驳回去。 “主子,到穆府了!”颖儿的声音再次传来,陈阿娘等马车一停稳,就立刻下了马车,跟穆锦妍呆在一起简直让她难受。 看到陈阿娘那么快就下了马车,穆锦妍想都不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已经到家门口了,她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个陈阿娘。 紧接着,她也下了马车,门口的守门人看见是穆锦妍,连忙将大门打开,只是还没有等她走过去,陈阿娘便带着颖儿抢先走到了她面前。 “两位,我是聚香楼的掌柜,因为今日穆小姐吃了饭没有给银子,我便带着她来府上取银子了,还麻烦二位通报一声。” 以穆锦妍的身份穆府肯定是不会拦着,但是她一个外人想要进穆府肯定需要有人通报,万一穆锦妍进去添油加醋的说一遍怎么办?她才不会让穆锦妍得逞。 两位守门的脸色也满是惊讶,他们的大小姐竟然赊欠了银子,还让人家亲自上门来要,这个丑实在是太大了,其中一个人来不及多想,直接跑了进去。另外一个则留在这里。 这可把穆锦妍气的不轻,她咋打断直接进去,将陈阿娘留在这里,她好进去跟母亲好生诉苦一番谁知道这两个守门的竟然这么傻,还真去禀告了,这样一来,她爹知道了这件事情,岂不是要气坏了。 这下穆锦妍着急了,不停的在原地来回打转。 不一会儿,穆府的大门便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满脸笑容,“掌柜,我是穆府的张管家,老爷说还请两位到里面商量。” 陈阿娘也回了一个微笑。随后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穆锦妍紧跟在后面,她脸色有些难看,张管家看向她的时候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穆锦妍便知道她爹是动了怒的,走路的时候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张管家带着路,四个人很快就到了穆府的前厅,而看情况,前厅里面似乎人很多,陈阿娘也没有细想,跟着张管家就进去了。 前厅很大,有一个脸色威严的人坐在中间,身后站了两个侍女,而两旁的座位已经坐慢了,陈阿娘扫了几眼,便知道穆老爷这是将全家人都喊了过去。 看到陈阿娘的时候。穆老爷扯出来了一个微笑,“这位便是聚香楼的掌柜吗?我怎么记得之前一直都是王掌柜?” 陈阿娘微微欠了个身,“我先前有事一直都在外面,前几日才回到聚香楼,京城还有好多人都不知道我回来了。” 陈阿娘话音刚落,穆锦妍便磨磨蹭蹭的从外面进来,一个妇人便开始哭喊起来,“妍儿!我的女儿啊!你说说你是受了什么委屈,竟然连饭钱都没有了!是不是有人算计你了,你才会这个样子啊!” 不用想。便知道哭喊这个就是穆锦妍的娘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颠倒黑白,几句话便将穆锦妍欠银子这件事情说成是别人欺负她。 陈阿娘怎么会让她得逞,“夫人,您这话就过了,穆小姐在我们酒楼一共消费了一千两银子,她说没钱,还将这些玉佩压给我们,说是等她拿了银子再回来赎。” “我们聚香楼的规矩各位又不是不知道,概不赊账,但是又碍于是穆小姐,这玉佩又如此贵重,我思前想后,觉得跟穆小姐一同过来才好。” 说完。便将玉佩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穆老爷,穆老爷扫了一眼,可是确定这块玉佩是穆锦妍的,便让王管家拿过来。 同时,看向穆锦妍的眼中也全是责怪。 “老爷。我们家妍儿怎么可能会缺这么点银子?再说了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吃了一千两银子?难不成聚香楼里面的都是山珍海味?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算计我的妍儿?妍儿,你说是不是?”这个夫人依旧哭喊着,陈阿娘的话她没有听进去一星半点。 穆锦妍也还真的配合的挤出来两滴眼泪,一下趴到了她母亲的腿上,哭诉起来。“娘,你说的没错,女儿就是被人给算计了……” 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一旁的一个年轻女子却笑了起来,“被人算计了还用得着将自己的贴身玉佩抵给人家,姐姐可真是有意思?” 陈阿娘看了过去,发现说话这人的样貌竟然跟穆锦妍有几分相似,不用想她就猜出来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跟着穆锦妍过来了,可是不过来谁又知道她会添油加醋说成样子。 这种深宅大院里面的勾心斗角她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为好,“穆老爷,穆小姐一个人自然花不了这么多银子,穆小姐是主动请几位大人喝茶,茶饮跟菜肴加一起,一共花了一千两银子。” 她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个穆老爷该不会没听出来吧? 这穆老爷是个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扭头对张管家说道:“带着掌柜去拿银子,掌柜这么辛苦,还亲自将小姐送回来了,就再加五百两。” “老爷。这怎么可以?但凭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姝儿的错?”这个夫人又开始话多起来。 穆老爷明显不耐烦的样子,“人家已经亲自将她送回来了?难不成是人家错怪了她?你自己问问她,一天天的除了在外面给我惹事丢脸,她还干过什么?敏儿小她一岁,比她明理多了?你看看她,哪里有个当长姐的样子?从明天开始,你就在院子里面好好闭门思过!” 说罢,便要离开。 另外一个看上去比穆锦妍年岁稍微小一点的女子忙迎了上去,讨好的说道:“父亲莫要跟大夫人,姐姐置气了。” 陈阿娘在心底很快就将她们的关系理清了。只是她这会儿要跟着张管家去拿银子,看不了那么多的好戏了。 颖儿则是一直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下出来了,一个劲的顺气,仿佛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怪物一般。 “主子,这大户人家的关系好杂乱,我看那大厅里面,坐的几乎都是女人,年岁不一,看来是除了是那个穆老爷的女儿便是他的妻妾了。” “嘘!” 听见颖儿当着张管家的面就这么直接的议论穆老爷,陈阿娘忙止住她的嘴。 颖儿这也才意识到她不应该这么直接的说话,便不再出声。 那张管家也不知道是听见没有,反正是一个劲的往前走,直到一间屋子面前才停下来。 张管家进去摸索了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大箱子出来了,“陈掌柜,老爷不曾知道你但是我还是知道的,这箱子里面便是银子,还请陈掌柜勿将穆小姐这件事情说出去。” 陈阿娘接过箱子,这点利弊她还是有的,这件事传开了只会让穆府蒙羞,而她本意就是想从穆锦妍这里赚些银子,“我自然是不会乱说,只是今日不止一个人看见穆小姐那般,那些人的嘴我是管不住的。” “陈掌柜,那些人我自会解决。”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陈阿娘自然是知道,便谢过了张管家,离开了。 路上,颖儿一个劲的问道:“主子,您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怕这个穆府里面的人?” 陈阿娘这才说道:“这个穆老爷是一品大臣,咱们现在还惹不起。” 颖儿这才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萧府秘事 两个人就快走到了门口,谁知道一个身影挡住了陈阿娘的路。 陈阿娘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这个人竟然是穆怀瑾,果然是不想看见谁谁就会出现。 “好巧啊穆公子,你也在这里。”陈阿娘打了个招呼便想绕过他,知道到他再次堵到了陈阿娘面前。 “陈阿娘,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完,还饶有兴趣的看着陈阿娘手中的木箱。 这个木箱他自然是认得的,府中装银子一向用的都是这种箱子,只不过为什么陈阿娘会拿着这种箱子出现在他们家里面? 相比于穆怀瑾,颖儿才是最惊讶的那个人。 这个主子口中的穆公子应该就是穆府的少爷了,没想到她的主子竟然认识这么多的人。 “穆锦妍小姐在聚香楼赊了帐,我是过来要银子的。” “穆锦妍?她?她赊了帐?”穆怀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是陈阿娘不会撒谎,看来还真是他这个妹妹赊了帐。 他跟穆锦妍是同父异母,穆锦妍是大房所出,他却是二房所出。他虽然是长子,却不是嫡子,这是他心底最在意的一件事情。 但好在,大房生了穆锦妍之后,就再无子嗣,穆老爷其他的妻妾也不过只有三房又添了一个女儿。所以穆怀瑾在家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平日里他跟这个妹妹关系并不好,碰面也就不过是做做样子,但是了解还带了解的,穆锦妍平时在府中娇生惯养,怎么会缺银子?是钱袋被偷了不知道还是什么? 穆怀瑾百思不得其解。 陈阿娘提醒了一句,“穆小姐花了一千两银子。” 这下,穆怀瑾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穆锦妍要赊账谁出门也不会在身上带上一千两银子,这下他想明白了。 “既然穆公子想通了,那我就先走了。”陈阿娘微微点头,然后快速的绕开穆怀瑾。向前走去。 穆怀瑾才一个愣神的功夫,陈阿娘就已经跑出府了,他此刻正觉得无趣,便想跟在陈阿娘身后,看看她是要去干什么。 到了门口,陈阿娘已经坐上马车准备离开,穆怀瑾悄无声息的跳上了马车的后面,还好马车后面有一个帘子,正好可以挡住穆怀瑾。 就这样,走了半路,穆怀瑾才意识到陈阿娘根本没有回聚香楼,他心底更是好奇起来,陈阿娘不回酒楼是要去哪里呢? 陈阿娘此刻将马车停了下来,颖儿跟在她身后下了马车,往前一看,正是她们昨天来过的铁匠铺。 看到是来这里,颖儿不用想也知道陈阿娘要干什么,忙将箱子中的银子拿出来一些,递给陈阿娘。 两人径直走了进去,周师傅正坐在门口,看见两人过来脸上忙起了笑意。 “小姐还真是准时,说今日来就今日来,我刚刚还想着您今日会不会来了呢?” “周师傅真是说笑了,既然请您帮我打造东西,我又怎么可能不准时?”陈阿娘说着,将昨日那份图纸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面,“昨日的那种铁锅,我要五十个。” 周竟迟脸色变了变,“小姐,这五十个可不好打,至少要三天的功夫才能完成。” “没事,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那我就三天之后再过来了。”陈阿娘说完,也不等周师傅同意,便带着颖儿离开。 穆怀瑾早已经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于是很早就跳了下来。躲到了一旁,偷偷的看着陈阿娘要干什么。 正在猜想她进铁匠铺干什么的时间,陈阿娘就出来了,这让穆怀瑾更是好奇了。 待陈阿娘坐上马车走远,穆怀瑾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铁匠铺。 陈阿娘放在桌子上的图纸跟银子还没有拿走,穆怀瑾直接拿过来看,但是他什么都看不懂,周师傅正准备回来拿图纸的时候发现穆怀瑾站在这里,忙行了礼,“穆少爷。” 穆怀瑾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多礼,“这个图纸是用来造什么的?我怎么看不懂?” “这………我………”周师傅有些为难。 “说吧。”穆怀瑾知道他在为难什么,从怀里拿出来一袋子银子放在桌子上面,单单是这一袋就是陈阿娘留在桌子上银子的两倍。 周师傅眼睛发光,“听那个小姐的意思,这个东西叫做火锅,好像……能吃?” 周师傅说的没有那么肯定,毕竟这点消息也是靠他无意间听到的。 能吃?穆怀瑾心中发笑?几块硬铁皮可以吃。这个陈丫头真是想法颇多,但是也不再追问下去,而是径直离开了铁匠铺。 他突然意识到,昨日里好像听谁说萧府的大少爷回来了,这么一想,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萧铭了,便又朝着萧府走去。 门口的守门见他来了,忙将门打开,“穆少爷,您来的正好,这次萧少爷正好在府内。” 穆怀瑾也没有说什么,朝着某一处院子便走了过去。 而此时这个院子里面,正有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石椅上看书,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什么不懂的地方。 “真是巧啊,前几次我都有意来找你,你不在,今日我是无心逛到这里。却正好赶上了你在府里,你说巧不巧?” 穆怀瑾声音很大,惹得这个男子抬头,看见是穆怀瑾的时候,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激动与开心。 “怀瑾兄什么时候过来了,也没个下人跟我说一声。”说罢,便起身,喊了院子里面的丫鬟过来给穆怀瑾倒茶。 穆怀瑾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萧铭,我这次来找你。一时叙叙旧,二是你托我的那件事,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一说到这里,萧铭的神情严肃起来,“这么快就有些眉目了吗?” 穆怀瑾点头,随后凑到萧铭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已经找到了跟画像上有七分像的女子,只是样貌像不算什么,还有没有其他的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萧铭脸色凝重,穆怀瑾知道他是在想说还是不说,毕竟这是萧家的秘密,就算他跟萧铭关系再好,有些事也是不能知道的,想到这里,他便不再催促。 又坐下喝了一会儿茶,萧铭才张了口,“应该是有一个玉佩,大概是羽毛形状的。父亲那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哪天我拿过来让你瞧瞧。” 穆怀瑾点点头,玉佩吗?只是他从未在陈阿娘身上见过什么玉佩,是没有还是不曾拿出来过,穆怀瑾就不得而知,但是既然相貌已经那么相似了。八成是错不了的。 两个人又寒暄了半天,穆怀瑾才离开,临走的时候萧铭又特意嘱托了他几句,“怀瑾兄,这件事情不要那么着急,虽然我爹有心将她寻回来。但公主那里是一直提防着这件事情的,既然当年能做的那么天衣无缝,势必她也是不怕的。” 穆怀瑾点头,狸猫换太子的这种事情多了,他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只不过是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却突然将这件事情翻出来,他知道的时候也是挺震惊的。 原来,萧老爷曾经还有这么一段秘事。 现在的萧府不仅仅是京城四大家族里面的领头羊,也是皇上亲封的平阳侯府。 萧老爷,也就是平阳侯,年轻时救过皇上一命,便被皇上封为平阳侯。 只是他并未被封为平阳侯的时候,已经娶了京城另外一家门当户对的女儿,也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萧铭。 皇上封平阳侯的册封礼上,二公主风苓溪却看上了平阳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皇上要嫁给平阳侯,皇上经不起她的折腾,便下了一道圣旨,让二公主以平妻的身份嫁给平阳侯。 平阳侯不能抗旨,只能答应,只是他对二公主并没有感情,二公主嫁进来他也没有多看一眼。 就这样过了一年。平阳侯之前的夫人又怀了孕,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生产的时候血崩而亡,大人跟小孩都没有保住,平阳侯为此伤心了很长时间。 后来,二公主慢慢的靠近,平阳侯,也生下了一个女儿。 本来一家人该和和睦睦的过日子的时候,平阳侯无意听到几个年老的嬷嬷的谈话,说当初夫人生下的那个孩子根本没有死,而是被二公主掉包了。 平阳侯大怒,立即审问了这几个嬷嬷。但是得到的信息不多,以至于到现在也只是知道那个孩子是一个女婴,夫人临死前在婴儿的襁褓里面塞了一块羽毛形状的玉佩,当初负责处理这个孩子的嬷嬷心软,没有将孩子杀死,而是送了人。 从那之后,平阳侯对二公主的态度一落千丈,不再如之前。 平阳侯让萧铭去寻找,只是萧铭为人低调,认识的人不多,便委托了穆怀瑾这个人缘广泛的好兄弟去找。 因为夫人的画像比较多,萧铭直接拿了一张给穆怀瑾,穆怀瑾见到画像上的人的时候,大吃一惊。 画卷上女子的样貌自然天成,乌丝轻垂,有几缕散在额间,有着异样的美感,她的眉眼带笑,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私塾先生 想到这个画中女子就是萧铭的母亲,穆怀瑾又看了看萧铭,眉眼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当时穆怀瑾便收好了这卷画,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找到的跟画像上有七分像的女子。 穆怀瑾边走边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陈阿娘这会儿已经带着颖儿回了将军府,今日回来的稍微早一些,但是刚进院子就发现周竟迟在不远处站着,气定神闲。 周竟迟这会儿也是看见她了,马上便张开双臂,陈阿娘明白他的意思,一阵小跑就扑到了周竟迟的身上。 “阿娘,你瘦了。”周竟迟用手摩挲着陈阿娘的脸,冷不防的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陈阿娘倒也认真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没有瘦啊?哪瘦了?”说罢还一脸奇怪的看向周竟迟。 而周竟迟这会儿是早已经憋不住笑了。他看着陈阿娘可爱的样子,就恨不得将她狠狠的揉进自己怀中。 反应了半天,陈阿娘才反应过来周竟迟是在逗她,顿时不悦起来,“周竟迟!你竟然敢耍我!看我不把你抓起来!” 可是还没等陈阿娘将话说完。那个罪魁祸首就已经跑了,她忙留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追赶过去。 颖儿则去捡陈阿娘丢下的东西,自家的主子,不管怎么样都要受着,颖儿不禁郁闷起来,主子什么时候才会变的安静一些。 就她跟了陈阿娘这么长时间来看,陈阿娘要是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一个时辰,那都算是谢天谢地了。 眼看陈阿娘越跑越远,颖儿急忙跟了上去。但是跑了一半又折了回来她主子正在跟将军打闹,她这个样子跟在后面不合适。 两个人追打着,就跑到了西苑,林枫跟林姝的院子。 一到这里,陈阿娘的步子便轻了下来,也不打闹了,周竟迟看见她这个样子,便也不再跑起来,而是转身走到陈阿娘身边。 “阿娘,你在干什么?” “小声一点!”见周竟迟声音那么大,陈阿娘训斥了他一顿,“我让王姑姑交他们一些规矩,要是让他们看见咱们俩在这里打打闹闹的,那像什么样子?” 周竟迟撇撇嘴,但看见陈阿娘一脸认真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能能跟在陈阿娘身后进了院子。 院子里面的王姑姑正在教这两个人行礼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一转身便看见陈阿娘过来了,忙带着两人给陈阿娘演示这一天来所教的,林枫林姝天生聪慧,更何况他们本来也就是大户人家里面的公子和小姐,学起这些来也不吃力。 训练成果自然也是异常不错,陈阿娘满意的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包被油纸包住的糕点,“知道你们两个人会累,我就特意带了点糕点回来,我问过王叔了,他说这几样都是你们两个爱吃的。” 林姝趴在桌子看,果然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那几样,朝陈阿娘道了谢就迫不及待将糕点往自己嘴里面塞。 林枫倒是没有吃。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陈阿娘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阿娘知道他应该是有事情要说,便拉着他走到了一旁。 而林枫这才说了出来,“陈姐姐,你什么时候请先生过来教我东西,今天听王姑姑讲了好多东西,可惜有的我听不懂。”说完,林枫还一脸惋惜的模样。 陈阿娘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我就打算给你请先生的,既然你这么希望有一个先生,明日里我便去私塾里面找找,一定给你挑一个文武双全的老师。” 林枫听得满脸兴奋,“陈姐姐,真的吗?明天你就要去请先生了?” 陈阿娘肯定的点着头。“不会错的,你就跟姝儿好好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天色也不早了,这两个人也应该休息了,陈阿娘便不再打扰他们,带着周竟迟便离开了。 因为明日要去寻私塾先生,陈阿娘便不敢耽搁,匆匆的吃完饭就睡下了,她可不能在跟今天早上一样,一下睡到正午。 等天明,周竟迟起来的时候陈阿娘也跟着起来了,他不禁好奇起来,“阿娘,今日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我今天要去找私塾先生。来府里教林枫林姝东西,怎么能继续睡下去了?” “私塾先生?”周竟迟在想,他认识的那几个官员貌似也不认识私塾先生。 陈阿娘看周竟迟一副想事情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竟迟,这件事不用你帮我,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看着陈阿娘自信满满的样子,周竟迟也不好说什么,又交代了几句重要的话便去上早朝了。 因为是去找先生,陈阿娘便不打算带着颖儿。虽然颖儿心中有几百个不愿意,但是还带要留在府上。 就这样,陈阿娘带上银子便出府了,既然是找私塾先生,那肯定就要去那些京城里面的大私塾,找那些专门教名门子弟的先生。 想到这里,陈阿娘便朝京城最大的私塾,“博旭私塾”。 这些消息还是陈阿娘从王姑姑口中知道的,要不然凭她了解的那点东西,怕是将京城转几遍都不知道私塾在哪里。 “出门第一条街道左拐,然后走两个路口……”陈阿娘心底一直默默念着王姑姑给她说的路,果然没一会儿,她便到了私塾门口。 果然不亏是京城最大的私塾,单单是从气派上来看,就跟她的将军府差不多。陈阿娘忙上去敲门。 来开门的却是一个白面小生,这个小生打量了陈阿娘一圈,才问道:“来者何人?有何事?” 陈阿娘心底暗自吐槽了一句,不亏是私塾子弟,就连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 “我来是想跟这里的先生商量一件事情的。还麻烦您通报一声。” 白面小生看了看她,才转身朝里面走去,陈阿娘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 “是谁要找我?商量什么事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陈阿娘忙伸头去看,却是看见了一个白发苍苍。下巴堆满了白胡子的老爷爷,这个形象怎么看都像圣诞老人。 陈阿娘鞠了个躬,“这位便是博旭私塾的先生?” 白胡子老爷爷点点头,笑眯眯的问道:“鄙人姓李,姑娘可以叫我李先生,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先生,我是从将军府过来的,因为府上的小姐跟少爷年纪已经不小了,所以想请李先生去府上教课,不知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说完,又害怕李先生不答应,便又补充了一句,“银子的问题李先生不用质疑,自然是只会多不会少。” 这下倒是李先生笑了起来,“平日里来请我去府上教课的人有不少,但是几乎都扫兴而归,因为我这里有个规矩,只要你能答出我的题,我才去府上教课。” 一听到他的要求这么多,陈阿娘只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炸了起来。“李先生的规矩我自然是不能破的,还请李先生出题,万一小女子答出来了呢?” 陈阿娘话音刚落,一旁的小生便笑了起来,“我们先生出的题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打上来,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女子。” 奚落之意不止言表。 李先生瞪了那小生一眼,小生便不再说话,随后便请陈阿娘进去。 陈阿娘也不犹豫,直接跟在李先生后面。路过那白面小生的时候还轻轻的“哼”了一声。 进了屋子,有侍女奉茶,陈阿娘接下茶坐了下去,李先生从里屋拿了一副字画出来,当着陈阿娘的面,将那副字画展开。 只见字画上面有半句诗:“深林人不知。” 陈阿娘直觉得这句诗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姑娘,这是我收藏的一副字画,但是上面的试少了一句,这诗是根据这副画作的,还请姑娘看看,能否帮我想出来少的那一句。” 说罢,将字画递给陈阿娘,陈阿娘接过,便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样子这是一副夜景图,一个人坐在竹林里面,身旁还放了一把琴,月光倾泻,落在这个人的身上。 陈阿娘又仔细的看了几遍,心里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便将字画放在桌子上面,“李先生,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李先生满脸惊讶,声音也全是激动,“姑娘,还请问这缺的一句是?” “明月来相照。” 陈阿娘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些清楚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竹里馆,因为她前世接过一次任务,刺杀一个收藏家,从他手中拿到一副画,当时她还在好奇是什么画这么重要,便打开看看。 那时的画与现在面前这副,除了少一句诗句,其它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原来这幅画还真是古代的,陈阿娘忍不住咋舌。 李先生似乎是没有想到陈阿娘竟然真的说出来了,满脸的不相信,那个白面小生也以为陈阿娘打错了,便奚落道:“我师傅这幅画可不是谁都能看出来玄妙的,我劝这位姑娘还是早些离开吧。” 进府授课 “我说的对不对你可决定不了,这是李先生才能决定的,李先生?您说我刚才说那句诗的对不对?” 陈阿娘笑意盈盈,看向李先生。 此刻李先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只见他微笑点头,“姑娘说的不错,正是我打算写在上面的诗句。” 这下该轮到白面小生惊讶了,他用手指着陈阿娘,“师傅!京城那么多有学识的公子都答不出来,她单单一个女子,还是将军府上的丫鬟,怎么就能答出来?” 李先生没有理他,倒是看向陈阿娘,“敢问姑娘是何人?不会真的就只是跟我这个愚昧的弟子说的一样,是将军府上的丫鬟吧?” 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别人看出来了。陈阿娘便欠了个身,“李先生真是好眼力,我不是丫鬟,我是将军府的夫人,陈阿娘。” 李先生捋着自己的胡子。“夫人可还是那个聚香楼的掌柜?” 陈阿娘点点头,不再言语。 那个白面小生站在一旁,眼睛是瞪的大大的,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将军府的夫人,那么意味着他一直顶撞,甚至出言不逊的对象就是将军夫人,他吓的不轻,便再不敢正眼去看陈阿娘了。 陈阿娘本来就不打算很这个小生计较,于是便开始说起正事,“方才先生说只要我答对了题。先生便随我去府上教课,先生可还说话算话?” 李先生点点头,“这是我亲口定下的规矩,我自然是要履行的,请夫人容我去带些东西,不知道要去府上教课多长时间?” “三年。” 李先生的神色稍微凝重了一些,随后问道:“府上的少爷今年是否已经是舞勺之年?” “没错,他已经十四了。” “原来是这样,夫人真是有心了。”确认到这里,李先生便知道陈阿娘是要干什么,教满三年,三年之后就是京城考试的时间了,原来陈阿娘是打着这个算盘的。 陈阿娘听见他这么问,便知道他已经猜出来自己的心思,三年之后林枫就可以参加考试,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得个进士,她这是在帮林枫完成他的愿望。 “师傅,刘家的公子可还一直等着你去教课,再说了你这一走,这里的私塾怎么办?” 白面小生已经陈阿娘只会让他的师傅去几天,谁知道这一张口便是三年,三年要耽误其他子弟多少事情,白面小生瞬间就急了。 “那一句诗就值三年?这也太不划算了!” 谁知道李先生却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私塾里面又不止有我一个老师,这些日子私塾便教给王先生打理了,你要时常听着王先生的话,我就随着夫人去将军府了。” 白面小生又急又气,却又没有办法。 陈阿娘又坐了一会儿。李先生就带着一大堆书出来了,他朝陈阿娘鞠了个躬,“夫人,您请带路。” 陈阿娘本来还以为请这个李先生要多困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人请过来了,心里也是一阵舒畅,忙带着李先生离开,朝将军府走过去。 路上,李先生突然问起陈阿娘,“夫人,请问您是怎么得出那句诗的?” 他画这幅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用意,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明白自己的人,便将自己的心绪化成诗,将上半句写在上面。这个下半句他一直等着一个有缘人说出来。 没想到今日,陈阿娘就将这句诗说了出来。 “整幅画出来幽篁、深林、明月再无它物,所以下半句一定是写明月的,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说的不就是先生内心的淡泊?” 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李先生忍不住的感叹,“妙啊,真是妙,能去将军府任教,是李某的荣幸啊。” 人生在世,也不过就是希望能有人懂自己,现在这个愿望已经达成,李先生还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陈阿娘带着他进了将军府,拐拐绕绕。到了林枫的西苑,此时林枫正规规矩矩的坐在院子里面看王姑姑让他看的书。 “枫儿,你看我带着谁过来了?”陈阿娘带着李先生走到了林枫面前。 林枫抬起头,看着李先生看了半天,才疑惑的问道:“陈姐姐,这是你给我请的师傅吗?” 陈阿娘点点头,“这可是咱们全京城最好的私塾先生,我都将他请过来了。” 正说着,王姑姑带着林姝从屋子里面出来,王姑姑看到陈阿娘身后李先生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她忙跑到陈阿娘身边,“夫人,您真的将李先生请过来了吗?” 李先生看着王姑姑,微微笑了一下,“王姑姑,不用那么惊讶,我是心甘情愿过来的。” 这下倒是轮到陈阿娘奇怪了,她看向王姑姑,问道:王姑姑,你跟李先生认识吗?” “认识,李先生曾经当过当今皇上的太博,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他学识渊博。” 陈阿娘看向李先生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崇敬,然后就扭头对林枫说道:“枫儿,我已经跟李先生说过,他要教你整整三年。你可要好好努力。” 林枫使劲的点头,陈阿娘已经为了他将曾经教过皇上的师傅都请过来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珍惜。 随后,陈阿娘又带着李先生去看了他的住处,毕竟之后的三年。李先生都要住在王府,陈阿娘怎么会亏待了他。 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陈阿娘又令人打扫出来一个书房,以供李先生平日里教林枫上课使用。 忙完了这一切陈阿娘终于回到了自己房间,颖儿也是早就侯在这里等陈阿娘回来,看见陈阿娘一脸欣喜。她便知道陈阿娘已经请来了先生,果然是只要她的主子一出手,就没有办不好的事情。 看见陈阿娘那么累,她也就不好打扰,轻轻的关上了房门便出来了,谁知道她还没有走多远,便听见陈阿娘急匆匆的喊着她。 她又赶忙跑了回去,只听见陈阿娘大声的说着:“只顾着给枫儿请老师,忘了今天还要去聚香楼,快,你收拾一下,咱们这会儿赶紧过去!” 颖儿抬头看了看天,问道:“主子,现在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了,确定要这会儿过去了?” “咱们又不是去别的地方,去的是酒楼,有吃有喝的,咱们赶紧过去。” 这下颖儿也不敢耽误,匆忙了收拾了东西便跟着陈阿娘朝聚香楼跑去。 当她们赶到聚香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王二赖见这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样子,便猜到她们还没有吃饭,就又去灶房炒了几碟菜端过来。 陈阿娘本来早饭就没有吃,加上这一折腾,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她接过菜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颖儿见她吃的这么着急,便好心劝道:“主子,你吃慢点。” 正说着,一个衣着华丽,肥头大耳的男人便闯了进了。身后跟着一堆仆人,只见他一进来就坐了下去,脚一翘,就放在了桌子上面,嘴里面还不停的喊着:“本大爷饿了,快给本大爷上好吃的。” 声音尖细,异常难听。 王二赖皱了皱眉头,随后恭敬的走向前去,“这位公子,我们这会已经不做菜了,还请公子见谅。” “什么?不做菜了?本大爷来就是你们的荣幸!还敢不做菜!” 身后的几个下人也纷纷喊道:“来这里吃饭就是你们的荣幸!还不快做菜!” 王二赖态度坚决,“不好意思,我们这会儿真的不做菜了!” 这个男子“腾“的一下站起来,眯着小眼睛看了一圈,随后将视线停到陈阿娘身上,“不是不做菜?那个女人吃的是什么?你这个糟老头,竟然敢骗本大爷!你是不是找死!” 陈阿娘听不下去了,“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面,走到王二赖面前,狠狠的瞪着这个男人,“我是这里是掌柜,吃饭还要经过你的允许?说了不做菜就是不做菜,别在这里闹事!” 这个男人不但长的恶心,心里面想的也恶心。 他看到陈阿娘的时候,只顾着呆呆的望着她,至于说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小娘子,嘿嘿嘿,小娘子长的挺标志的,你是这里的掌柜?那就由你亲自来给我做菜,做好了之后还要你亲自喂到我嘴里!” 颖儿听着只觉得一阵恶心,便开口反驳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让我们掌柜给你做菜,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个男人听到颖儿的叫骂,又朝着颖儿看了过去,“又是一个水灵的姑娘,我今天真是走运了,刘能!把这两个小娘子给我抓起来!我要好好收拾收拾她们!” 看样子离这个男人最近的那个人便是刘能了,他奸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两根绳子,向陈阿娘走过去。 陈阿娘气极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强抢民女。 “你知道不知道这是皇上亲自下过旨的,任何人都不能对聚香楼里面的人动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要违抗圣旨!” 英雄救美 “皇上下旨?”这些人的笑声一个比一个大,“皇上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么一个小酒楼?你这些话唬别人还可以,唬我?小娘子,你真的是太有趣了。” 这个男人奸笑着朝陈阿娘走去,“我可是白竺国的大皇子,你们皇上亲自请我来参加他的宴会的?我的身份,就算是有圣旨,我也不怕。” 说罢,便要上去扯陈阿娘的手。 柳呈一下护在陈阿娘面前,却被刘能身后的人控制住,按压在桌子上面,动弹不得。 眼看这个白竺国的大皇子的手就要碰上陈阿娘的脸,陈阿娘心中泛起一阵恶心,一个伸手将这个大皇子的手掰了过去,只听见“咔嚓”的一声。这个大皇子就满脸痛苦的哭喊着:“我的手啊!我的手!” 见这个大皇子狼狈不堪,颖儿他们几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快!将他们都给我捉起来!这两个小娘子送到我的客栈中去!看我今天晚上不好好收拾她们!”这个大皇子又气又急,也顾不上手疼,指着他们便让刘能上。 刘能忙喊了身后的人,朝陈阿娘她们逼去。 陈阿娘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方才她已经将早些时候练好的可以催泪的药丸拿了出来,这会儿已经被她碾成了粉末,只要等这些人靠近,她便将这些药粉撒上去。 还没等这个刘能走进他们,一阵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堂堂天竺国的大皇子,竟然在我们咫楼国的地盘上,强抢民女,可问大皇子,你该当何罪?” “谁啊!这么多管闲事?”这个大皇子不耐烦的朝门口看去,却脸色大变。 “少……少卿公子?” 穆怀瑾微微笑了一下。走到陈阿娘身前,“大皇子这是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若是皇上知道怕是您现在都要回去了。” 穆怀瑾将身上的长剑拔了出来,刺眼的光芒映射在这个大皇子眼上,让他一时睁不开眼睛。 “你……” 只见这个大皇子手一背,便带着他那些手下大摇大摆的出去了,这倒是让陈阿娘等人看的一脸懵逼。 穆怀瑾安抚道:“陈姑娘不用担心,那个是天竺国的大皇子,前不久我们咫楼国与天竺国交战,凯旋而归,他们便派大皇子过来签订休战契约,没想到他竟然敢在这里欺压百姓。” 陈阿娘这才明白事情的大概,皱了皱眉头,“区区残兵败将,竟然被欺负到头上了。” 说着,将手中的药粉撒到桌子上。 穆怀瑾好奇,“陈姑娘,这是什么药粉?怎么一直握在手中?” “这是催泪的,本来我想等那些人一靠近就撒出去的,没想到你来了,说起来,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穆怀瑾笑了笑,向四周看了看便坐了下来。 他今日过来就是想看看陈阿娘手上是否有萧铭所说的玉佩,没曾想就正好赶上刚才那一幕。 那群人走了之后,王二赖忙将众人都喊走,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很快,陈阿娘身边就只有颖儿一个人了。 “陈姑娘,我昨日路过一家古玩店,心中好奇。便进去转了一群,没想到就看上了一个玉佩,但是终究是女子样式的,我也不好佩戴,不如就送给你吧。” 穆怀瑾话音刚落,便将他自己所买的一块羽毛形状的玉佩拿了出来,萧铭口中所说的玉佩他并未见过,只能随便去寻一块玉佩,来探探陈阿娘的口风,毕竟平阳侯女儿这个身份,要确定再三,不能出任何差错。 “不不不,穆公子,我怎么能收你的玉佩,你快收起来吧。”陈阿娘忙拜拜手。但是目光落在了穆怀瑾手中的玉佩上。 他手心中正是一块羽毛形状的玉佩,陈阿娘记得,她刚来京城的时候,王氏曾给了她一块羽毛形状的玉佩,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什么,但是如果将这块玉佩让穆怀瑾看看,是不是就知道了? “穆公子,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有一块羽毛形状的玉佩,是我的一个亲人给我的,我想穆公子应该能认得出那块玉佩是谁家的。” 陈阿娘有些紧张,亲生父母这些她其实并不在意认不认都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她现在占据这这个身体,而且王氏临走的时候说了那么多,不为谁,就为王氏她也应该替真正的陈阿娘找到亲生父母。 可是她的手中。除了一块玉佩再无它物,来到京城又忙着别的事情,认亲自然而然的就耽误了。 眼下,趁着还不忙,认亲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穆怀瑾一听陈阿娘说手中有羽毛形状的玉佩便激动不已,看来这个陈阿娘果真是平阳侯的女儿,但是没有见到玉佩的时候,什么结论都不能下,便道:“好说,好说。只是这块玉佩现在在哪里?” “在将军府上,这样吧,明日,还请穆公子明日到我府上,我将那块玉佩拿给你看。” 陈阿娘认亲心切,竟然一时忘了周竟迟还是一个大醋坛子。 “陈姑娘,那便说定了,我明日定会准时去的。” 说罢,穆怀瑾便带着他的一帮子下人离开了。 陈阿娘此刻内心激动不已,但是又忐忑万分,如果穆怀瑾不知道那块玉佩的来源怎么办?如果他知道但是那家人不愿意认她怎么办? 想着这些,就连颖儿不停的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主子,您到底怎么了?怎么穆公子一走你就失魂落魄的?而且你竟然让他明日去咱们府上,若是将军知道了怎么办?” 陈阿娘这才从思绪中出来,她笑道:“没事的。竟迟他会理解的。” 说完,又一阵长久的沉默。 “颖儿,若是有一日,你突然发现那个养育你的父母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会不会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 颖儿有些奇怪陈阿娘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些问题。但是还是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回答了,“我会去找的,养育之恩固然重要,但是生育之恩更加重要,但是我也不会不管养育我的人。” 她说着说着便停下来。陈阿娘看了过去,发现颖儿眼角有些红,也许是想到了她的母亲。 陈阿娘握住了她的手,希望她不会那么难过。 颖儿扯出一个微笑,“但是养育之恩也是要分情况的,对于有些人,这养育之恩不抱也罢。” “颖儿……抱歉。”陈阿娘伸出手,将颖儿抱在怀里,她也是脑子一时糊涂了,竟然会问颖儿这个问题,王培那一家人是怎么对颖儿的她可是知道的。 “没事,主子,是你从我将昏暗无光的日子中拽出来的,我怎么会怪你。” 颖儿说着,趁陈阿娘不注意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 ”刚刚还是你挡在我面前,别人家的主子都是恨不得自家的丫鬟挡在自己面前,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么还会去抱怨你。” 颖儿靠在陈阿娘身上,她在陈阿娘身上找到了那种长姐如母的感觉。 陈阿娘的手轻轻的拍着颖儿,同时看了看外面。这些日子她不曾关注外界的消息,竟然连天竺国战败了的消息都不知道。 同时她也在心底暗暗庆幸,还好天竺国已经战败,要不然出战的就极有可能是周竟迟了,她可不想让周竟迟冒着生命危险去前线。 “主子,咱们今天不是要去采购做火锅所需要的东西嘛?这会儿要是再不去就晚了。” 对对对,陈阿娘这才想起来今日她的正事,火锅的事情还没有搞定,本来她就打算跟颖儿去买些做火锅的食材,为几天之后推出火锅做打算。 想到这里。便带着颖儿跑了出去,这些天她忙的不可开交,好多事情挂在心上,挂着挂着就忘了,眼下能完成一件就是一件。 刚刚出门,她就又转身回去了,颖儿正疑惑时,柳呈跟着陈阿娘出来了。 陈阿娘看出来了颖儿的不解,便解释道:“颖儿,这次买的东西有些多,咱们两个人怕是拿不住,我便喊上了柳呈。” 三个人一起,陈阿娘走在最前面,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的都是需要采买的食材,挑挑拣拣了一下午,三个人终于是提着不少东西回了聚香楼。 王二赖见陈阿娘拿了那么多东西,忙上前接了过来。 “王叔,这些食材你先放着,等火锅回来,我们再商议如何推出火锅的事情。” 王二赖忙答应下来。 眼瞅着天渐渐的暗了下去,陈阿娘带着颖儿回了将军府,又累了一天,陈阿娘此刻全身上下都是酸软无力,一回来便躺在床上,连饭都不吃,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周竟迟回来,看见的便是跟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睡觉的陈阿娘。 “将军,主子她一回来就睡觉了,吃饭都没有吃。” 颖儿见周竟迟回来就忙将这件事情告诉她,陈阿娘可是累了一天,不吃饭怎么可以。 可是不管她怎么劝说,陈阿娘就是不理她,躺到床上便睡着了,这样怎么可以,颖儿想了想,索性将这件事情告诉周竟迟,让将军来喂主子吧。 醋意大发 “她晚上没有吃饭?”周竟迟像是在确认什么,又问了一遍。 颖儿使劲的点点头,她可不想让陈阿娘饿出什么病来。 周竟迟皱了皱眉头,看向床上睡的正香的小可人,累了一天竟然不吃饭,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你去吩咐厨房,做一碗果子羹。” 得了命令,颖儿赶忙朝厨房走过去,同时心底不住的感叹,将军对主子是真的好,连让主子饿肚子都不肯。 周竟迟的命令让厨房的人不敢懈怠,忙做了一碗果子羹,颖儿端起来就往屋子走去。 颖儿刚进屋子,就看见周竟迟已经坐在床上,而她的主子正安然的躺在周竟迟怀中睡觉,她忙低下了头。 “拿过来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周竟迟抬头。对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颖儿说道。 躺在他怀中的陈阿娘,像是已经闻道了果子羹的香气,吸了两下鼻子,就被馋醒了。 她刚刚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中,吓的她赶忙坐了起来。但看清身后是周竟迟的时候,她就又躺了回去,张大了嘴巴,等着周竟迟喂她。 周竟迟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阿娘,你也太懒了吧,自己吃不吃,还要我喂你?” “啊…”陈阿娘理都不带理,始终张着嘴巴,周竟迟无法只好端起果子羹,一勺一勺的喂了起来。 陈阿娘也是饿坏了,一口接着一口。没一会儿,一碗果子羹就吃完了,她也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竟迟,真的快要饿死我了,这几天我的能量严重的不足,我感觉我快虚脱了。” 无意间,陈阿娘就说出了现代的话语,周竟迟一时没有听懂,但是也猜出来几分意思,他用手轻轻的捏着陈阿娘的脸,说道:“今天都是特意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可是你了?中午饭都不吃就跑到酒楼,你真把自己当成铁打的人了,聚香楼离了你也可以经营的很好,你不必那么辛苦,听我的,明日在家休息一天,别去了。” 正好明日陈阿娘要请穆怀瑾到府上看玉佩,不用去酒楼的,周竟迟这么一说,正好衬了陈阿娘的心意。 “好,就听你的,明日就不去了,在家休息一天。” 她的身世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周竟迟,所以明日穆怀瑾来府中这件事,陈阿娘也不打算告诉他,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眉目,说出来也只会让周竟迟徒增烦恼。 周竟迟这几天因为朝廷的事情已经够忙的了,她不想在给周竟迟添事情了。 “乖,好好的休息一天,养精蓄锐。” 周竟迟很是满意陈阿娘的回答,将碗放在一边,就脱去了外衣,往被子里面钻。 由于陈阿娘这几天太累了,周竟迟也不好折腾她,便只是抱着陈阿娘睡觉。 陈阿娘吃完了饭。困意也上来了,便一个劲儿的朝周竟迟怀中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早上周竟迟起来的时候,陈阿娘还在睡着,周竟迟蹑手蹑脚的穿衣服,生怕吵醒了她。 走出门,看见颖儿侯了门口,便嘱咐了几句,“让阿娘多睡一会儿,等她醒就先让她吃饭,今天就不用去酒楼了。” 简单的几句话说完,他就离开了。 颖儿也安静的侯在门口,等陈阿娘醒过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阿娘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她习惯性的朝身边看去,早已经没有了人,她伸出手去摸。只有属于被褥的冰冷,看来他一早就起来了。 陈阿娘伸了个懒腰,就朝着门外喊道:“颖儿?颖儿?” 颖儿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听见陈阿娘喊她,就赶忙进了屋子,“主子,你今天醒的挺早的。” 说完,就开始替陈阿娘梳妆打扮,她知道今天穆怀瑾要来府上,就特意替陈阿娘好生收拾了一番。 陈阿娘此刻的困意还没有下去,在颖儿拾掇完她的脸的时候,她还懵懵的样子,连镜子都没有照,就直接起身朝外面走去。 “主子,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将军交代过,等你起来一定让你先吃饭。” 吹了吹外面的风,陈阿娘才感觉自己清醒几分。便让颖儿将饭菜端过来。 昨天晚上那碗果子羹,经过一夜的笑话,早就没有了,她现在只感觉自己饥肠辘辘,颖儿端过来的饭菜,她几口便吃完了。 吃饱了饭,她这才感觉自己得到了能量,精神也充沛起来。 “颖儿,你去给管家交代一声,若是穆公子过来了就直接请进来。”颖儿应了下来,就直接去找管家了。 陈阿娘懒懒的趴在桌子上面,神志也渐渐的清明过来。片刻的休息之后她便开始找自己放起来的那块玉佩 因为搬家的缘故,她不知道将这块玉佩放在哪里,她只依稀记得是在一个小箱子里面,一阵翻箱倒柜,她终于找到了存放玉佩的箱子。 她将箱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不知道为什么,当她面对这个箱子的时候,内心一阵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什么,是希望穆怀瑾能够认出来还是不希望穆怀瑾能够认出来,她都不知道。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她才将箱子打开,里面的玉佩正被一个手帕包着,陈阿娘将玉佩拿出来,放在手上,仔细的看着。 她从前都未曾像这般一样仔细的看过这个玉佩,这个玉佩只有半个手心那么大。通体温润,剔透晶莹,好看的很。 若仔细的看着,还能发现上面隐隐约约的刻了一个字,陈阿娘惊异于自己的这个发现,怎么之前都没有注意过。 她忙仔细的看着这个刻痕。辨别出来这是一个“萧”字,她又自己的将玉看了两遍,除了这一处刻痕,再无其他明显的特征了。 陈阿娘不禁觉得失落起来,普天之大,姓萧的何其多。只单单凭着这一块玉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她的亲生父母,陈阿娘长叹了一口气。 正当她郁闷的时候,颖儿急匆匆的跑过来,“主子,我刚刚去找管家的时候,发现穆公子已经来了,他这会儿正在前厅喝茶。” “他这么早就过来了?”连陈阿娘都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快过来,忙将玉佩放进箱子里面,对颖儿说道:“颖儿,你抱上这个箱子,随我去见穆公子。” 颖儿忙抱了起来,跟在陈阿娘身后,去了前厅。 果然,一袭青衣的穆怀瑾正坐在前厅喝茶,他的身旁站着管家。 “管家,你先下去了,我请穆公子过来是有些事情要同他商量。” 管家得了陈阿娘的命令,便出去了,一时之间,屋子里面就只有三个人了。 穆怀瑾开口,“陈姑娘,不知道那块羽形玉佩你可拿过来了?” 陈阿娘点点头,“自然拿过来。”说完。便看向颖儿。 颖儿忙将箱子打开,陈阿娘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去,递给穆怀瑾。 穆怀瑾将这块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同时心中又想着萧铭所说的话。 萧铭说过,那块羽毛形状的玉佩跟普通的玉佩并无两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块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萧”字。 穆怀瑾翻看着,果然,在这块玉佩身上看到了刻痕,看来,这个陈阿娘便是萧铭失散多年的的妹妹了。 只是这亲,该如何认回。这陈阿娘,是否知道她亲生父母的事情。 于是便问道:“陈姑娘,敢问您这块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 陈阿娘示意颖儿出去,颖儿明白她的意思,便放下箱子,向外面走去。 陈阿娘这才压低了声音,她不想让这件事情令那么多人知道,“这是我的养母给我的,说是凭着此块玉佩来京城就可以寻到我的亲生父母。” 穆怀瑾心中大喜,果然,陈阿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平阳侯这会儿还不知情,他也不敢确定平阳侯的态度,也只能莫宁两可的说道:“这块玉佩我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请陈姑娘容我回去想一想,等我想到了便过来告诉陈姑娘。” 陈阿娘点点头,便准备将穆怀瑾手中的玉佩拿过来,可是手指刚碰到玉佩,周竟迟的声音便在门口响了起来。 “穆公子好好的不在自己家中呆着,来我将军府找我的夫人干什么?” 陈阿娘一看,周竟迟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眼睛恶狠狠瞪着穆怀瑾,不禁想到,这下坏了,解释不清了。 周竟迟这会儿已经下了早朝,兴致勃勃的往家走,他知道今日陈阿娘一整天都在家中,便准备回来好好的陪她,这几天他们两人各忙各的,感情都淡了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他一回来,便看见了这件事情。 因为位置的原因,周竟迟看到的是陈阿娘主动将手放到了穆怀瑾的手中,这可让他气的不轻。 穆怀瑾看着周竟迟那么生气的样子,知道他是误会了,便实话实说,”将军莫要误会,是陈姑娘她有事与我商量,所以便约在今日我来府上,现在事情已经商讨完了,我便离开了。” 玉佩的秘密 穆怀瑾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他走到周竟迟身边时,似乎还看见了周竟迟紧捏的拳头,他原本是还想停留在这里看一会儿的,但是陈阿娘有玉佩的这个消息他要赶紧回去告诉萧铭,便不好多停留。 等穆怀瑾彻底走远,周竟迟才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了陈阿娘身边。 “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商讨?为何不跟我说一声?让我看见了在这里白白的受气?” 声音中全是委屈,倒是陈阿娘欺负了他一样。 陈阿娘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只好哄道:“我跟穆公子真的是有要事商量,如果我真的要做些什么也不会亲自请他到咱们府上了。” “我自然是知道你跟他不会有什么的,我生气的是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 周竟迟一下将自己的官帽甩出去好远,“若不是我想着今日你在家,我下了朝就早早的回来陪你。也不会碰见这一档子事,如此一来,我还不如不回来。” 都说女人吃醋闹起来比较可怕,但是陈阿娘怎么感觉这男人吃起醋来更加可怕。 尤其是周竟迟,吃起醋来宛如一个小孩子。 陈阿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身世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一说不要紧,周竟迟更是郁闷了。 这么大一件事,他竟然连一丁点消息都不知道,到头来还是一个外人先知道了,还亲自到府上来跟他的娘子商讨。 但是关于陈阿娘身世这件事情,他知道了也是很惊讶。 不过细细来想一想,陈阿娘既聪慧又聪明,是在是跟王氏那一竿子人完全不同。 “这件事是大事,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准备何时才告诉我?”周竟迟这会儿已经是不生气了的。但是他还是对穆怀瑾的事情耿耿于怀。 怎么自家娘子的事情他知道不得?倒是叫外人知道了。 “我本来是打算一切都有了定数之后再告诉你的,你刚回京就当上了大将军,朝堂之上事物繁多,我不想让你为我忧心,更何况这个亲我也不是非认不可的。” “看王氏当初的意思是我的生母令有隐情,迫不得已才将我送出来的,我也就是想知道我生父生母究竟是谁,至于认不认还是另外一回事。” 陈阿娘本意也就是这样想的,先前颖儿的那番话也算是提醒了她,如果生父生母是和善之人,她倒是可以认祖归根,但是如果说他们心肠歹毒,那这个亲也是可以不用认的。 眼看陈阿娘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周竟迟也是一阵心疼,也顾不上刚才的生气,将陈阿娘抱在怀里。 “阿娘,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切都有我的,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告诉我,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大将军了,还比不上那个穆怀瑾吗?你要是这样想就真的太看不起你夫君了。” 一番话说的陈阿娘笑了起来,“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说完,她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放到周竟迟眼前。 ”之前王氏给我的这个玉佩,时间长了我都差点忘记了,今天也是穆公子去了聚香楼,帮我解了围,跟他说起来了玉佩。” 周竟迟仔细的瞧着那块玉佩,他也发现了上面镌刻的小小的“萧”字,这倒是让他大吃一惊。但是面子上并未表现出来。 “阿娘,你说他替你解了围?你可是在酒楼被欺负了?”周竟迟这才意识到陈阿娘有可能被欺负了,忙将陈阿娘拽了起来,看着身上并无一点伤痕才松手。 “是一个自称天竺国的大皇子,还想在我的聚香楼横着走,他可做梦去吧。” 提起这个样貌跟品行值得一比的人,她就觉得恶心,亏得这种人还是大皇子,天竺国输给了咫楼国,他还敢在咫楼国这般横行霸道,指不定在自己国家里面要霸道到哪种程度。 “天竺国的大皇子?”周竟迟在心底记住了这个名字,巧的是他是咫楼国派出来签休战书的的,这个不长眼的大皇子,竟然敢欺负自己的心头肉,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阿娘此刻并不知道周竟迟在心底盘算着这些。她还在想着她亲生父母的事情,忽然之间,她就想到了周竟迟的那一家人,眼睛一亮,便说道:“竟迟,咱们既然已经在京城彻底的安定下来的,就把娘跟珩儿都接过来吧,这么些日子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周竟迟没有想到陈阿娘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他原本也是有这样的念头的,但是这几日比较忙,脱不开身子,就想着把这件事情往后拖拖,但是陈阿娘都已经提出来了,他也不能拒绝。 “阿娘。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是这几日我实在是忙的厉害,怕是抽不开身,最早我也要过几日才能跟你回去了。” 陈阿娘正感觉在京城呆着没意思,推出火锅的事情也不着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出去玩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竟迟,无妨的,我不介意,我一个人回去也可以,只要我多派些人口。一路上也不会发生什么的。” 周竟迟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答应了陈阿娘,但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便提议道:“阿娘,不如这样,我让孙力送你回去,有他我也就放心多了。” 陈阿娘早已经喜上眉梢了,此刻周竟迟是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看着陈阿娘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他都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答应她。 撇了一眼陈阿娘手中紧紧攥着的玉佩,周竟迟觉得他应该给陈阿娘一个承诺。 “阿娘,你的身世我也一定会帮你打听的,我这么些天的官场也不是白混的。” 陈阿娘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一阵温暖,便主动抱上了周竟迟。“我都知道,身世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你不累着便好了。” 抱着周竟迟,陈阿娘心底就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她很想就这个样子。跟眼前人平平淡淡的好好生活下去。 “阿娘,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妻以如此,夫复何求。” 周竟迟笑了起来,又抱着陈阿娘转了好几个圈。 “走。阿娘,我都多长时间没有陪你出去好好逛一逛了,这次一定要尽兴。” 陈阿娘也笑着点头,“好啊,这次可要拉着你好好的逛一逛。” 两个人就又依偎着出了门,颖儿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她思考了良久,还是决定让两个主子自己逛去,她自己也可以趁机好好的休息一番,偷个小懒。 周竟迟兴趣很高,拉着陈阿娘的手,就在大街上闲逛,倒是陈阿娘显得没有什么兴致。 无论周竟迟买什么小玩意逗她,她就总是提不起兴趣来。 路过一家玉佩铺子的时候,周竟迟灵机一动,硬拖着陈阿娘也将她给拖进去了。 小二看见这两人穿着都不凡,自然是赶忙过来招待,介绍着店中上乘的玉,周竟迟手快,一下将陈阿娘一直攥在手上的玉佩抢了过来。交到小二手上:“还麻烦看一下这块玉佩是什么材料做的?” 陈阿娘急的一下掐在了周竟迟的胳膊上,周竟迟只当做不知道。 小儿疑惑的看着这两位,虽然不知道他们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是接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脸色顿时就变了起来,就连拿着玉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玉映在太阳光底下,又仔细的看了一番,就又双手将玉佩还给了周竟迟。 陈阿娘一把将玉佩拿过来,放在怀中。生怕在让抢过去一样。 “回公子,这块玉佩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打造的,别的我就看不出来了,还请我们掌柜来看看。” 小二这样说,周竟迟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他支走了小二,将陈阿娘拉倒一旁,说着他的想法。 “阿娘,我在朝堂上所知道的姓萧的有很多,但是能用的起这么名贵的玉佩的就只有这一家,而这一家权大势大,也不像是那种迫不得已卖女儿的门户,我看这其中必有隐情。” 陈阿娘也没有想到这块玉佩会这么贵重,心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起来,她的本意是希望找回亲生父母,然后依照当时的情况,再决定是否认回这门亲,但是现在听着周竟迟的意思,这事不可能那么简单。 并且她的直觉也告诉她,这其中一定牵扯了很多东西。 看着陈阿娘不知所措的样子,周竟迟也心疼起来,他拉起陈阿娘的手,“阿娘,不如我们就去问问这家掌柜,看看能不能从这个掌柜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陈阿娘想了想,眼下除了穆怀瑾那里也就玉佩店的掌柜最清楚玉佩的事情了,便同意了,将玉佩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周竟迟,周竟迟小心拿好,带着陈阿娘便过去找小二。 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这块玉佩会那么值钱,竟然是羊脂白玉,这会儿也不敢马马虎虎的拿着了。 小二见两个人过来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便领着两个人去了掌柜的房间。 出京 小二带着两个人到了一间屋子里面,这间屋子里面摆的都是用玉雕刻的摆件,令人目不暇接。 小二走到屋子中一个人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陈阿娘朝那边看了过去,只看见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站在那里,看着年岁不大,但气质不凡,难不成这个人就是这家店的掌柜? 小二将话说完之后就出去了,屋子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了,这个人朝陈阿娘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鄙人姓玉,两位可以叫我玉掌柜,听小二的意思,二位是来鉴玉的?” 这个人笑里藏刀,陈阿娘怎么看都看不惯,便也没怎么多搭腔。 倒是周竟迟将玉佩递给了玉掌柜,“玉掌柜,这块玉佩是我娘子的。她早些年救了个人,是那人给她的,一直保留至今,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块什么玉,所以便过来问问。” 周竟迟这几日也不是在朝廷上跟那些官员闹着玩的,该学到的东西他都学会了。他本就是猎户,计谋本来就多,这会儿扯起谎话来也是面不红心不跳的。 若不是陈阿娘知道这块玉佩是什么来头,都要被周竟迟的样子给骗了。 这个玉掌柜倒是不再说什么,拿起玉佩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羊脂白玉。” “还是最上成的。” “上面的刻痕有些年岁了。” 不一会儿,玉掌柜便将这块玉佩摸了个一清二楚。 看完之后,玉掌柜将玉还给了周竟迟,并说道:“这块玉佩有些年头了,看刻痕怎么着也是一块十几年的老玉了,指不定二十年都有可能,但是玉料上乘,就算是现在。我们店里也没有能跟这块玉成色差不多的羊脂玉。” 玉掌柜又看向陈阿娘,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这种玉佩我看只能是宫中专供的,莫不是夫人当年救的是宫里面的人?可是这块玉佩上面的刻字为‘萧’,当今皇上是姓风的,这就不会是皇上身边的物件了。” 陈阿娘听到这些,心中也开始盘算起来,照眼下的这个样子,她的亲生父母很有可能是个达官显贵,而她的身世也不一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竟迟看了看手心的玉佩感叹了一句,“这么好的玉佩,不带起来,整日踹在怀中可没什么意思,不如请玉掌柜帮我们将这玉佩穿起来?” 这个玉佩的真正来历周竟迟自然是不可能让这个玉掌柜知道的,只能往别的话题上扯。 玉掌柜也不推脱,拿了玉佩便去穿上了绳子,“公子,我穿玉佩的材料也都是上乘的,只有上乘才能配的起上乘。” 周竟迟摆摆手,“不用这么客人,左右不过一条绳子,在上乘也上乘不到哪里去,这些一共多少银子?” 这下倒是玉掌柜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这绳子跟珠子,全当我送给你们的,既然这玉佩是皇家的,将来你们到了皇家那里也能帮我说上两句话,也算是你们呈了我的一个人情。” 周竟迟没有想到他会将话说的如此直接,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玉掌柜又给了周竟迟一个盒子,意思是让他将玉佩装在盒子里面,但是想必是周竟迟不放心,他并未听玉掌柜的,而是将玉佩放在怀中。 周竟迟总感觉内心有些不妥,他谈不上相信那个玉掌柜,也谈不上不相信,但是心底就是不安。觉得会有人抢走这块玉佩。 这块玉佩可是她娘子认亲所需要的,他怎么可能会让旁人想拿走就拿走? 于是,周竟迟出门之后就带着陈阿娘朝将军府赶回去,一路上在也没有去别的店铺,索性,一直到了府上,都没有看见什么人半路上截道。 周竟迟这才将怀中穿了绳子的玉佩拿了出来,“阿娘,这块玉佩那么贵重,你放在身上指不定一会儿就不见了,如今这块玉佩已经配了绳子,你为何不带在脖子上?” 陈阿娘一路上都没敢停下来,气喘吁吁,这会儿好不容易歇了一会儿,也懒得回应,周竟迟便直接将玉佩带在她的脖子上。 一连好几天,陈阿娘都一直在府中,没有出去过了。自然也是没有去过聚香楼,王二赖也派人过来问过信,但是也没有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倒是颖儿,这几日以陈阿娘的名义办了不少事情了,先是将那些火锅食材都送到了聚香楼,又是拿了几道新菜单子过来了。 陈阿娘这几日都在家中,她在仔细的想着关于自己身世一事,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再去问一下王氏,看看她当初有没有什么细节忘了告诉自己。 一想到这里,陈阿娘便来了精神,她摸了摸颈间的玉佩,心底暗暗发誓:我一定会弄明白自己的身世的。 等周竟迟下朝回来,陈阿娘就迫不及待的说了这件事,本来周竟迟是想将这件事情再拖几日的,但是看见陈阿娘这般心急,就答应下来。 待屋子里面只有这两个人的时候,周竟迟才开了口,“阿娘。我知道你这么着急回去是想问王氏你身世的事情,可是自从知道你的父母很有可能是达官显贵之后,我就不想让你去认亲了,这些人家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实际里面肮脏的路子多了去了,我就是害怕你的亲生父母无意将你认为,为了自己的名声,对你下手。” 听着周竟迟的猜测,陈阿娘就笑了。 “竟迟,我只要弄清楚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我可不想再多出来多少的亲戚,更何况这次去的主要目的还是将珩儿他们都接过来。咱们既然已经在京城站稳了,就不能再让他们在受苦了。” 陈阿娘想孙氏跟周珩儿过来是真心实意的,她只不过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去王氏那里问清楚,毕竟王氏也是她的养母,拉扯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她也能理解王氏。 看着陈阿娘满脸坚定的样子,就知道他劝说是没有用的,便开始商量起来回去的日子。 周竟迟是想定在三日之后,这样路上的一切也都有时间来打理,可是陈阿娘嫌三日时间太长,非要后日就出门,周竟迟无法,便只能同意。 当天晚上,周竟迟就跑到了军营里面,把正在睡觉的孙力给喊了起来,孙力睡的正香,叫嚣着骂道:“是谁给你爷爷喊醒的!没看见爷爷我睡的正香吗!” 孙力正骂的起劲的时候,周竟迟一下站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将他吓了一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周竟迟瞪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半夜给你喊起来了,看你脾气那么大,我想想,还是放你回军营算了。” 说完。还故作惋惜的模样,惹的孙力一阵着急。 “别!老大!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我若是知道是你,哪儿还会有什么怨言!” 眼看孙力就要真急了起来,便也不逗他了,开始说起来正事。“孙力,我将你从军营里面拉出来,是有事要请你帮忙。” “老大说的什么话,老大的事情就是我孙力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心全力去办的!” 有了孙力这句话,周竟迟也算是放心了,“孙力,你这次要护送你嫂子回老家,将我母亲跟珩儿接过来,你要保他们路上平平安安的,不出差错。” 孙力本来以为周竟迟给他安排的是什么事情,原来是护送他的嫂子,便说道:“老大,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完成,我保证让嫂子平安回来,一掉一根头发。” 周竟迟满意的点点头,“你也早些收拾你的东西,你们后日就要赶路,这两天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孙力应了下来,周竟迟这才离开。 等他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陈阿娘为了等他,愣是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周竟迟害怕她着凉。忙过去戳她,“阿娘,阿娘,快醒醒,别趴在桌子,容易着凉。”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陈阿娘就是不醒过来,周竟迟无奈,只能将陈阿娘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还不忘在她的耳旁悄声的骂一句小滑头。 只是陈阿娘是真的睡着了,所以并不知道。 到了第二日,陈阿娘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躺在周竟迟怀中。大吃一惊,忙问道:“竟迟,我记得我昨日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吗?” 周竟迟伸出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傻不傻,在桌子上睡觉多容易着凉,我怕你生病,耽误了明日你的行程,就将你抱到床上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喊醒?”陈阿娘咬定了周竟迟是故意不将她喊醒的,等今天醒了好看她笑话的。 周竟迟哭笑不得的看着陈阿娘,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呀,脑袋里面不装些好的,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要去上早朝了,可是不跟你在这里耗时间了。” 陈阿娘撇撇嘴,“谁说我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我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好东西。” 周竟迟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想到明日她就离京了,就主动走到她面前,对着她的额头狠狠的亲了一口。 萌芽蜕变 这一天陈阿娘一直都在收拾东西,这次回去可是要接孙氏很珩儿回来的,不能让那些左右邻居们得了苗头,乱嚼舌根。 很快,就到了要出京的日子,陈阿娘早早的就在马车上面备好了东西,周竟迟也没有耽误,一大早就将孙力带了过来。 陈阿娘跟孙力也是好些日子都没有见过了,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这才准备上马车离开。 周竟迟瞧着瞧着,突然心口一疼,他这是不想让陈阿娘独自一个人去,可是眼下他又不能脱身,只能将孙力跟其他几个人都派过去护送陈阿娘。 林枫跟林姝也是早早就听说了这件事,天还没亮这两个人就起来同陈阿娘道别。陈阿娘抓住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准备离开。 陈阿娘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个劲的挥手跟他们道别,没一会儿,自己的眼眶都湿了。 颖儿坐在马车里面。看着陈阿娘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心中不解,问道:“主子,你既然想跟将军一起回去,那为什么不等过两日,等将军有空了,你们一同回去?” “颖儿,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只有我自己才能想清楚,再说了。竟迟他现在这么忙,哪里有空闲时间,等他有了空闲时间那都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总不能让我跟竟迟在京城享福,让娘跟珩儿在乡下受苦,这样也太不孝了。” 说完,陈阿娘便闭上眼睛,靠在一旁。 孙氏对她是真的好,当初村子里面的人都瞧不起她,只有孙氏跟竟迟不嫌弃,给了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如今竟迟跟她已经在京城安稳下来了,竟迟又何尝不是挂念着孙氏,既然竟迟忙,脱不开身,那就由她来接孙氏回去。 那里离京城不远,不过一天的功夫,他们一行人就已经到了镇子上面,孙力见手底下的人也都饿了,便主动提出在镇子上休息休息。 陈阿娘知道他们辛苦,就直接答应下来。 颖儿搀着陈阿娘下了马车,四周的环境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些路都是她曾经一遍一遍走过的。 镇子上的人极少看见这种马车,纷纷围过来看,陈阿娘辨认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里面有自己认识的人。 沧海桑田,这镇子上她认识的人兴许都不在了。 颖儿搀扶着陈阿娘下车,进了客栈,这家客栈掌柜陈阿娘还是有些印象的,奈何这个老板却早已经将陈阿娘忘的一干二净。 陈阿娘熟悉了环境,便主动过来跟掌柜的说话。打听这镇子上的消息。 “掌柜,这镇子上当初开了一家药材铺,请问这家药材铺还在吗?” 掌柜的想了半天,摇摇头,“咱们镇子上药材铺就那一家,其余的都是小医馆,我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只不过这个药材铺最后是没有开下去,里面的人早都已经走了。” “啊?是吗?”陈阿娘心底一阵落寞,但是也没有办法,这药材铺本来就是靠她空间里面的药材来做生意的,虽然她走的时候留下来那么多药材,但是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该用完的也都用完了。 陈阿娘知道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便带着颖儿出了客栈。街上人来人往,虽然比起京城,少了很多东西,但也依旧是热热闹闹的。 “主子,咱们要去哪里吗?”颖儿看着陈阿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 陈阿娘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凭着记忆往前面走的,颖儿也忙跟了上去。 路上的人穿的都是粗衣麻布,偶尔有几个衣服的颜色鲜艳一些,但是陈阿娘的衣服却是上好的丝绸,于是便显得陈阿娘跟颖儿的身份不一般起来。 两个人七拐八绕,到了一家已经荒废很久的铺子门前,这铺子门前的杂草已经一人多高,看得出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打理过了。 陈阿娘走过杂草,想推开这家店铺的门。却发现不管他怎么推都推不开,而门上的锁也早已经生锈了。 颖儿不明白陈阿娘要干什么,但是猜她也猜出来了,“主子,这家铺子之前是不是你的?” 陈阿娘点点头,“房契还在我的手上,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它这么快就开不下去了。” 眼下已经是深秋,天黑的比较早,颖儿瞧着那边的太阳马上就看不见了。忙劝道:“主子,店铺不在了还可以重新开,只是马上就天黑了,若再不回去,等晚上冷下来,得了感冒就不好了。” 知道颖儿在关心自己,陈阿娘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又带着颖儿回到了客栈。 孙力这会儿正因为不知道陈阿娘去哪儿了而急的团团转,现在看到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不禁心累起来。 “嫂子,我知道你对这附近很熟,但是下去你出去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派几个人保护你,不然像这样,我们这么多人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万一真的出什么事情我回去怎么跟大哥交代。” 陈阿娘知道孙力这次的任务就是全权负责她的安全,她出了什么事情孙力一定难逃辞旧,就也不为难他。 “我知道了,下次我出去的时候会跟你说一声的。” 说完,便带着颖儿回了房间。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连好好去空间跟萌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趁这会儿时间还早,她便直接去了空间,找萌芽叙旧。 兴许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来空间的缘故,猛的一下到这里来有些不适应。 “萌芽?萌芽?”陈阿娘在空间里面四处转着。喊着萌芽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她。 这让陈阿娘觉得奇怪起来,平常她只要一来空间,萌芽都是可以感受到的,这次是怎么了? 陈阿娘边想边向前走着,终于在一团花丛中发现了萌芽的身影,只不过这会儿的萌芽看起来跟平日里不一样。 萌芽此刻正跪坐在花丛上面,一团天蓝色的水泡将萌芽整个身体都包起来了,不断的有小水泡从萌芽身上冒出来。 “萌……芽……” 陈阿娘一下愣在了那里,萌芽这是在干什么? 过来一会儿,陈阿娘让自己平静下来,又仔细的想了想,才认为萌芽是在修炼。 之前她都是相信科学的,但是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见识到了空间跟萌芽的神奇之处,她就彻底的相信了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为了不打扰萌芽,陈阿娘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萌芽修炼。无聊的时候又跑去果林摘了果子拿过来吃。 正当陈阿娘吃的正欢的时候,她发现气泡中的萌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的确是长大。 之前萌芽都是以幼儿的形态存在的,看起来跟小孩子无疑,但是现在,萌芽明显是在长大。 虽然陈阿娘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接受一些神奇的事情,但瞬间长大这件事情还是她第一次遇到,一时惊讶的手中的果子都掉在了地上。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萌芽长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身上的气泡也在慢慢的变淡。直到消失。 “萌芽?”陈阿娘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疑惑的问道。 谁知道萌芽一下睁开了眼睛,扑到了陈阿娘怀中,哭的梨花带泪,“阿娘,你都多少天没有来看我了,说好的给我带好吃的也没有带。”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再加上萌芽这见她就扑的动作,陈阿娘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之前的萌芽。 “萌芽,你先给我说你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长大了?” 听到陈阿娘这样问她,萌芽“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是每一个空间守护灵都要经历的蜕变,你为空间积攒的灵力到了一种程度,我就可以吸收这些灵力进行蜕变。 “还有这种能力?”陈阿娘满脸惊讶,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少女,还是不敢相信这是萌芽。 “蜕变成什么是靠我们自己的意志的,我喜欢阿娘,所以就模仿者阿娘变成了人类,只不过我的资质不够,只能变成一个少女,我要是想长大就需要不停的吸收灵力。” 陈阿娘这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萌芽,咂嘴道:“看来我来的是真巧,一来就碰上你在蜕变。” “我从开始脱变到蜕变成功,用了整整三天,再加上空间时间比外面短,等于是我整整用了外面的六天。” 变成少女之后的萌芽更是引人注目,单单是躺在那里说话就让陈阿娘看不够。 “六天?你蜕变的时间真长,不过你现在的这样的确很好看。”陈阿娘一双小手在萌芽身上摸来摸去,最终满意的点点头。 萌芽刚蜕变成功,这会儿心情正好,“阿娘,你这会儿来空间找我干什么?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陈阿娘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我没有事情就不能过来找你了吗?只不过是想着这么多天都没有开看你,今天闲一些,就过来看看你。” “真的?”萌芽有些不相信,平常陈阿娘一来空间就是有事情发生,这次来竟然没有事情,倒让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回来了 “真的,不骗你。”陈阿娘将缠在自己身上的萌芽推了下去,随后转了个身,躺在地上,“你变成这个样子我都有些看不惯了。” 萌芽也随之躺在陈阿娘身边,“阿娘,我看你的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望着空间上面灰蒙蒙的天,陈阿娘不禁叹息道:“我没什么心事,只不过繁琐事情一多,心情就烦躁起来了。” 没等萌芽理她,她就扭了个身子,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睡觉了。 萌芽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忙推醒她,“阿娘,你在这里睡觉怎么行,我……” 陈阿娘这会儿正困,便一下子捂住萌芽的嘴。“好萌芽,我今天晚上就想睡这里,外面时间比里面过的快,我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话说完的时候,她就睡着了,捂住萌芽的手。也落了下去。 萌芽无奈的看着她,随后伸出右手,一晃的功夫,她的手上便出现一个小褥子,萌芽将褥子轻轻的搭在陈阿娘身上,随后自己也睡了过去。 萌芽本来就是空间守护灵,几乎是想变什么就变什么,但是为了防止空间守护灵的主人一味的索取,空间守护灵一开始是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能力的。 只有确认主人心底善良,它们才可以告诉主人自己这个能力。 再等陈阿娘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跟萌芽抱在一起,身上还盖了一个褥子。她推了推萌芽,“萌芽,萌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萌芽睁开眼睛,“这会儿外面应该是寅时了。” “寅时?这么早?看了还是在空间里面睡觉舒服。”陈阿娘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想到了一个想法,“萌芽,这样吧,我去古籍室里面腾出来一个小位置,放上一些被子之类的,我晚上就睡在这里吧?” 萌芽的脸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她的主人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但是这个想法不错,萌芽便也没有拒绝。 得了萌芽的首肯之后,陈阿娘就不在空间多留,她今天还要去接孙氏跟周珩儿,顺便还要去问王氏关于她身世的事情,也不能耽误时间。 果然,等陈阿娘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 “颖儿?”陈阿娘朝外面喊了一声。 “主子,您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颖儿进来发现陈阿娘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子旁边,有些惊讶。 “不用睡了,你快去吃点东西,咱们带一辆马车回去。”陈阿娘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一辆马车?主子?咱们这么多人一辆马车怎么够?”颖儿不解,跟在陈阿娘身后问道。 “去那么多人也没用,我带上你跟孙力就行了,你快去吃饭,我这会儿去找孙力。” 陈阿娘说完,就朝着孙力的房间走去。 此时孙力也是刚刚才醒过来,看见陈阿娘过来忙站起身,“嫂子。” 陈阿娘也不客气,一下坐在桌子旁边,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起来,“孙力,咱们今天不用去那么多人,我就带着你跟颖儿。你乔装成马车夫,就咱们三个人就可以。” 孙力不明白陈阿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嫂子,咱们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带上?” “你不懂,你大哥在村子里面没有什么交好的人,那群人如果看见我这么风风光光的回去,他们肯定既羡慕又嫉妒,而且还有有一大群人上来攀亲戚,找你帮忙,那你说这次事咱们是帮还是不帮?” 孙力皱了皱眉头,“他们要来就直接赶走,何必费这么多事?” “你想想,如果把他们赶走,他们肯定会怀恨在心,免不了到处找我们的事,现在竟迟才刚刚稳定下来,我们不能给他找麻烦。” 听完这话孙力才明白过来,“我明白了。嫂子,我一会儿就去套马车。” 陈阿娘这才舒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自己这次能问道有用的东西吗?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孙力已经收拾好了一切,上来喊她,“嫂子,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 陈阿娘晃了晃头,站起身朝外面走去,颖儿也已经收拾好了,跟在陈阿娘的身后,上了马车。 孙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路上都是陈阿娘掀开帘子指路,速度就慢了些,等他们走到村子附近的时间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 陈阿娘下了马车,颖儿忙跟在她身后,她们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小溪。看着这条小溪,陈阿娘就不仅想起曾经那些事情,她在河边救了周珩儿,跟周竟迟相识…… 那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周竟迟会成为自己的丈夫。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陈阿娘带着颖儿向村子里面走去,孙力架势着马车跟在她们身后,因为村子的路不好,马车走了一会儿就走不动了,他只好将马车停在一边,然后跟上陈阿娘。 村子里面的每一条路陈阿娘都特别熟悉,她带着颖儿绕来绕去。绕过来那些人比较多的大路,终于,他们三个人来到了村子中最气派的院子门前。 陈阿娘望着这个院子,每一处她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个院子是她当初看着那些人一点一点盖起来的。 “吱呀”的一声,院子门被打开了,一个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站了三个人,不仅疑惑起来:“你们在这里干………”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陈阿娘的身上,“嫂……子……是你吗?” 看着她的样子,陈阿娘一下就哭了出来,“莹莹,是我,我回来了。” 周莹莹手中的东西一下就掉了下去,她跑到陈阿娘面前,伸手抱着陈阿娘,“嫂子。你终于回来了,自从你们走了,我们几个就一直念叨你们,尤其是娘,每天都会提你们,现在你们终于回来了。” 陈阿娘不停的拍着周莹莹。“莹莹,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次回来就是接你们去京城住的。” 劝了好久,周莹莹才缓过神,她看了看陈阿娘身后的两个人,发现并没有她的大哥。便问道,“嫂子,我大哥了?我怎么没有见他?” “你大哥在京城有事,一时回不来所以就我一个人过来了。” 周莹莹抹了两下眼泪,“我这就去跟娘说,你回来了。”说完,就冲进院子里面。 陈阿娘的眼睛也红了起来,跟着周莹莹进了院子。 院子跟当初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院子中的东西更多了。 “阿娘回来了吗?快!快扶我去看!”孙氏对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陈阿娘也朝屋子望了过去。 孙氏比以前更老了,脸上已经全是皱纹了,头发也花白了不少,但依旧是那双眼睛,还炯炯有神。 “娘……”陈阿娘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放声哭了起来,孙氏的眼睛也模糊了,周莹莹搀着她走到陈阿娘的身边,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娘,我回来的太晚了,应该早就来接你们的。”陈阿娘自责不已。 “好孩子,回来就行,娘不怪你。”孙氏一个劲的安慰陈阿娘,让她不用那么自责。 颖儿站在一旁。她看见陈阿娘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眼前这个场景总是让她想起她跟她娘。 “是不是嫂嫂回来了!是不是嫂嫂回来了!”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周珩儿脸色通红的出现在门口。 “嫂嫂!”他一下冲了过来,抱住了陈阿娘,“嫂嫂!珩儿好想你,珩儿日日夜夜都在想哥哥跟嫂嫂!” 周莹莹小心翼翼的将孙氏扶开,好让陈阿娘能够抱住周珩儿。 陈阿娘蹲了下来,双手抚摸着周珩儿的脸,突然就笑了出来,“珩儿长大了,跟以前长的都不一样了。嫂嫂都快认不出了了。” 说完又站起身来,看着已经有自己一半高的周珩儿,内心不禁感慨起来,小孩子长的真的快。 周莹莹见一家人都见面了,便招呼大家到屋子里面坐着。 颖儿跟孙力也紧紧的跟在陈阿娘身后。 于是,很久都没有人的前厅,也终于开始热闹起来。 孙氏几乎是将这么长时间憋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从一开始他们离开家到现在,每一件事情都仔细的问了起来。 陈阿娘也将她跟周竟迟所经历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这几个人脸上满是惊异。 说道她们遭遇刺客的时候,孙氏差点就又哭了出来,周珩儿倒是对这些感兴趣的很,每一件事情他都要追问几句。 颖儿看着这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又想到将军府整日冷清的样子,就越发期待起将他们接过去的日子。 “娘,总之现在,竟迟他现在已经当上了大将军,是朝廷的大官了。”陈阿娘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全是自豪的神情。 孙氏也满是欣慰,“好好好,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不过,就是因为他现在当上了官,才没有时间跟我一起来接你们,娘,莹莹,你们千万不要介意,我替竟迟给你们道歉了。” 说完,就要站起身朝两个人行礼,周莹莹忙拉住她,“不介意,不介意,我们怎么会介意,嫂子,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们。” 对质 孙氏也让她起来,陈阿娘这才坐了回去。 周珩儿坐在陈阿娘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身后的两个人,“嫂嫂,你后面的两个人是?” 陈阿娘扭头看了颖儿一眼,随后笑道:“这是我的丫鬟颖儿,那个是竟迟在军营里面的兄弟,孙力。” 周珩儿点点头,看向孙力的目光也变得崇敬起来。 叙旧叙的差不多了,陈阿娘也向他们说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什么?要带我去京城?我不去,我在家过的挺好的。”孙氏一听陈阿娘是来接自己去京城的,顿时着急起来。 这就让陈阿娘不能理解起来,“娘,你为什么不去京城?” “阿娘,我知道你跟竟迟是为了我着想,但是我这大半辈子都在这里过来了,实在是不想去京城了。” 听孙氏这样说,陈阿娘便着急起来。周莹莹忙拉着她,走到一旁,“嫂子,咱娘就是这样,不要着急,她这个人念旧你这样猛地一下带她去京城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陈阿娘听了周莹莹的劝说。便不再继续要求孙氏起来,心底开始想可以让孙氏跟她去京城的办法。 眼看到了吃饭的时间,陈阿娘主动担任了做饭的任务,没多长时间,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许久没有坐满人的桌子也是第一次坐满人了,孙氏坐在正中间脸上全是喜悦。 陈阿娘朝外面看了看,发现这个时候她妹夫还没有回来,便问道:“莹莹,妹夫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每天中午都不回来,这会儿农活不重,它就去到镇子上跟着村子里面的人做一些零活。” 陈阿娘皱了皱眉头,“莹莹。我走的时候不是留了银子,怎么还让妹夫出去做零活?” “嫂子,你一下给那么多钱,花肯定是花不完的,但是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我平常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也做些刺绣拿去镇子上买,我们两个挣的这些钱就够花了,你给的那些都还好好的放在那里。” 不用想,陈阿娘就知道了他们平时肯定是省吃俭用的,自己留多少银子也不肯花。 “莹莹,你们不用这样,钱挣来就是让人花的,你这样省着自己,万一生什么病怎么办?妹夫也是,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那花的银子就更多了。” 周莹莹脸上出现了难色,她有些难为情的看了孙氏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阿娘,虽然你现在住在了京城,不缺吃的用的,但是做人不能忘了本,忘了过的那些穷日子,你的那些钱是我不让莹莹花的,你也别怪她。”孙氏忙出来替周莹莹说话。 毕竟本来,就是她要求周莹莹要省吃俭用的,她是穷苦日子过惯了,习惯性的节省,以至于周莹莹刚搬过来照顾她的时候,两个人没少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好不容易过了这么长时间,孙氏才将周莹莹的习惯纠正过来。 陈阿娘看着孙氏,想到她一个人拉扯了三个儿女长大,受的苦肯定多的数不清了,就一阵心酸。 “娘,我知道你省吃俭用了大半辈子,将竟迟三个孩子带起来不容易,所以现在我跟竟迟赚了钱。就要您好好享受了,您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了,是时候享福了。” 周莹莹看着孙氏的表情,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娘,我哥跟嫂子现在就是为了你着想你,你也不能总驳了他们两个的好意吧。” 其实陈阿娘这样说的时候,孙氏心中就已经动容了不少,她也知道陈阿娘是在为什么劝她,但是她在这块土地上已经生活了几十年,都生出感情了。 “娘,你知道吗?咱们现在的皇上最注重孝了,他不但自己以身作则,还要求朝廷上的官员都跟他一样,您想想,若是那个跟竟迟作对的官员,说竟迟在京城当了官,过上了好生活。但是他的老母亲还在乡下的村子里面,皇上会这么想?” 果然,搬出周竟迟将来需要面对的事情比什么都要管用,孙氏听完陈阿娘的话一下就着急起来。 “阿娘,你说的是真的吗?这真的会影响到竟迟当官?” 陈阿娘使劲的点着头,眼神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了。 终于,孙氏张开了口,“那行,阿娘,我就去京城住。” 听到孙氏同意了,陈阿娘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下去。 “娘,这样才对,等到了京城您肯定会喜欢上哪里的。”陈阿娘又将京城那些新奇的东西都讲了一遍,惹的三个人都好奇不已。 尤其是周珩儿,他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嫂嫂,等到了京城你能带我去玩吗?” “当然了,到了京城还会有人跟你玩。”看着周珩儿。陈阿娘一下就想到了家中的林枫林姝。 “嫂嫂,那我们什么去啊?”周珩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陈阿娘口中的这个京城了。 陈阿娘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珩儿,咱们今天下午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你们坐上马车去镇子上的客栈,休息一晚上,咱们明天就开始回去,不出三天,咱们就到京城了。” 看着周珩儿满脸憧憬的样子,孙氏也并不介意起来。 吃完饭,陈阿娘就让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孙氏清贫了大半辈子。她的东西很少,要拿的东西也不过是几件衣服,一个装着首饰的小匣子,一个装着银子的钱袋。 陈阿娘看着这些,越发替周竟迟心疼起孙氏来,同时心底暗暗说道“娘,您放心,等到了京城,一定会让您过上富贵人家的生活。” 陈阿娘吩咐颖儿拿上这些东西,自己则又去了周珩儿的屋子,只见周珩儿正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塞到包裹里面,陈阿娘不禁笑了起来。 “珩儿,等你到了京城,什么东西都有,你看着,只要拿上些关紧的东西就可以。” 周珩儿听陈阿娘这样说,便将自己的包裹打开,在里面挑挑拣拣了一番。然后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嫂嫂,这些都是关紧的东西!” 说的陈阿娘也好奇起来,看向周珩儿那一大堆东西,目光刚落在上面,便愣住了,这一大堆东西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她买给周珩儿。还有一套已经用的废旧的不行的文房四宝,这是陈阿娘临走的时候特意在镇子上买的,那个毛笔都已经快秃了,还被周珩儿用布细心的包了起来。 再一旁,应该是周珩儿练的字,翻来翻去。都是他们这些人的名字,有周莹莹也有他自己的,但是更多的是周竟迟跟她的名字。 看着看着,陈阿娘的眼睛就湿润了起来,周珩儿见她哭了,一时手忙脚乱起来,“嫂嫂,你别哭啊,是不是珩儿做错了什么,嫂嫂,别哭。” 说完,周珩儿凑到陈阿娘身边,准备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眼泪,陈阿娘则一下抱住了他,“珩儿,对不起,嫂嫂来晚了,嫂嫂应该早些来接你们的。” 她看到林枫林姝都心疼不已,怎么就忘了这个一直惦记着自己跟竟迟的亲弟弟。 周珩儿向来都是懂事的,他抬起头笑了起来,“没事的嫂嫂,只要你回来就行,我当初还跟学堂的那些人打赌,我说。到时候我嫂嫂肯定会带着数不清的东西回来,他们还不信,哼哼,这会儿嫂嫂不就回来了。” 虽是童言无忌,但是却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陈阿娘的心上,“珩儿,你放心,等回来京城,不但有人跟你玩,还有京城最好的老师,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周珩儿眼中全都是憧憬,终于。他将能拿的东西都拿上了,陈阿娘跟他一起,抬着这些东西出去。 孙力见了,忙过来接着,放到了马车上面。 眼看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李泽华才从外面回来,他看着停在家门口的马车,一时愣在了那里。 周莹莹忙迎了上去,“相公,是嫂子来接我们了,竟迟在京城当了将军,特意接我们回家。” 这个消息来的突然,李泽华一时接受不了,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问道:“真的吗?要接我们去京城?” 周莹莹见他这个傻样不仅笑了起来,“我还会骗你?走,我带你去见咱嫂子。” 周莹莹拽着李泽华,来到陈阿娘身边,“嫂子,这是泽华,你们以前应该见过的。” 陈阿娘点点头,调侃道,“妹夫我自然是见过的,只是不知道妹夫还记得我不?” 李泽华是个老实人,没有听出陈阿娘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忙回答道:“不记得了,当初只见了一面。” 周莹莹见李泽华还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急忙要去掐他,陈阿娘摆摆手,“莹莹,你快带着妹夫去收拾东西吧,等一会儿你们一起坐马车去镇子上。” 周莹莹这会儿才听出来陈阿娘不跟他们一起,便问道:“嫂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一会儿还要去找我娘问一些事情。” 周莹莹不知道陈阿娘的身世,只当做她想念自己的母亲了,便不在多问。 忙活了半个下午,终于将他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陈阿娘就开始嘱咐孙力送他们。 两个骂街的人 而孙力这会儿才意识到陈阿娘根本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的意思,顿时气的脸都红了。 “嫂子,大哥给我交代的是我不能离开你身边半步,要好好保护你,可是你现在却又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办?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回去跟大哥交代?” 陈阿娘早就知道孙力会这个样子说,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孙力,你现在保护的是竟迟娘,弟弟妹妹,他们有四个人,我就一个人,而且我这次来的目的也就是接他们回京城,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就可以去办一些我自己的事情了。” “再说了。如果你要跟着我的话,那他们怎么办?所以你现在先送他们回镇子,然后再回来接我,等我忙完了我的事情,就来这里跟你汇合。” 孙力扭头看了看那一车的人。跺了跺脚,“嫂子,那你可要一定注意安全,我把他们送到客栈就回来接你。” 陈阿娘点点头,“嗯,不用担心我,我就在这里等你,更何况,我还带着颖儿,我们两个人是照应。再说了,这些地方都是我从小生活到大的,路摸的比你都要清楚。” 孙力这才被说服,带着那一车人离开了。 颖儿站在陈阿娘的身后,其实她也不知道主子要留下来干什么,所以现在也很是好奇。 “颖儿,我现在要带你去我的养母家了。”陈阿娘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养母?主子?你确定是养母?”颖儿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我的亲生父母我也不知道,所以这次去就是要去问问我的养母,不过我养母家中有几个心肠歹毒,你跟着我去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这心肠歹毒自然就是说的陈秀秀跟孙氏了,但是颖儿此刻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陈阿娘也不打算再对她多说些什么,到时间她自然就看明白了。 陈阿娘带着颖儿来到一个院子门前,颖儿猜测这里便是主子的养母家,但是陈阿娘却迟迟不进去。 不知道站了多久,从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这个女子虽然年轻,但是完全能够看出她是一个农村妇女,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有好几个地方都还打了补丁,脸色黝黑,一看就是晒太阳晒的了。 陈阿娘看到她的时候也着实愣了一下才多长时间没有见,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再也没有当初少女的模样了。 这个女子站在门口,她不停的打量着陈阿娘跟颖儿,随后眼睛一亮,大声的喊了出来:“陈阿娘!” 她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嗓子长时间干哑,变的异常难听,就连颖儿都皱了皱眉头。 陈阿娘微笑着看向她。“陈秀秀,好久不见。” 陈秀秀看出来眼前这个人是陈阿娘之后,脸上的表情的变了,她傲慢的抬着头,“怎么?我的好姐姐?你回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被周竟迟跟休了?你身后那个是你女儿?你都被休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你当我们家还会要你吗?赶紧滚!” 颖儿这才是明白了陈阿娘所说的心肠歹毒的人是什么意思,这才刚见面,这个叫陈秀秀的女人就奚落她的主子。 不过这个女人的智商真是低到了一种程度,她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她主子的女儿,更何况她主子才成亲多长时间,就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女儿? “陈秀秀,我希望你不要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今天开不是来找你的,是找我娘的。”陈阿娘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所以她也不打算跟陈秀秀辩驳。 陈秀秀见陈阿娘并并不反驳。以为陈阿娘是被她说中了,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哟?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有脸回来找那个贱人?哈哈哈!真是大贱人生小贱人,好吧,如果你跪在这里,对我磕几个头,说求我让你进去,我心情好了,就自然会让你进去了。” 陈阿娘本不想跟陈秀秀计较,但是她也是有底线的,陈秀秀上来就触碰她的底线,实在是叫她难以忍受。 她从怀中摸出自己研制的一种药粉,然后走到陈秀秀身边,陈秀秀以为她是真是要给自己跪下,神情更是高兴了。 陈阿娘手一挥,将药粉撒到她身上。 还没有等她高兴没一会儿。她就觉得脸上开始痒了起来。 “啊!”杀猪般的叫声向了起来,“陈阿娘!你对我干了什么!啊,痒死我了!” 颖儿在一旁看着,觉得甚是出气,她主子还没说什么,这个陈秀秀就开始诋毁嘲讽她的主子,要是她,直接就上去撕了这个女人的嘴。 陈阿娘面无表情的看着陈秀秀,“这只不过会让你脸痒一会儿罢了,你只要忍着不去抓挠。就不会破相了。” 听到陈阿娘这样说,陈秀秀正在抓挠的手猛的就停了下来,“陈阿娘!你这个贱女人!你竟然敢这个样子对我!啊!痒死我了!” “秀秀,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一阵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陈阿娘看都没看,就知道这个人是孙氏,果然,赵氏看见她,也是满脸的震惊! “你!陈阿娘!你回来干什么!你对你妹妹干了什么!” 陈秀秀也不停的鬼嚎起来,“奶奶,都是这个贱女人!她带着一个拖油瓶过来!还往我连上撒了什么东西!” 赵氏一听,便气的不行,她拿起自己的拐杖,对着陈阿娘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好好去祸害你的婆家不行!非要来祸害你的妹妹!” 陈阿娘强忍着自己的怒意,“我再说一遍。我回来只是来见我娘的,跟你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 “哟!你嫁人就翅膀硬了是不是!赶这个样子对你奶奶说话,真是那个贱蹄子生出来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跟你那该死的娘一样!” 陈阿娘这会儿已经没有一点耐心听这两个在这里骂街了,她径直走到门口,赵氏见她就这样走过来。竟自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颖儿看见这些,心底顿时觉得好笑起来,这个老太婆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啊!奶奶,我好痒,奶奶!都是那个贱女人!她要我毁容!啊!”陈秀秀的脸再度痒了起来。赵氏一听,忙跑到她身边,跟着她一起骂道:“陈阿娘你这个浪蹄子!败家子!丧门星!” 但是陈阿娘理都没有理她们,直接带着颖儿进了院子,这个赵氏也不拦,只一味的在门口骂。 颖儿终究是忍不住了,她拿着院子中的一把柴刀就朝这两人走过去,“你们两个安静点,不然我就用这个柴刀一下一下的敲你们的脑袋!看看是你们的脑袋硬还是这个柴刀硬!” 这样一说,门口那两个人顿时就安静下来,颖儿满意的拿着柴刀走开了,谁知道还没走开一会儿,就又听见那两个人在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杀她亲奶奶了!” 颖儿心底一阵无语,陈阿娘安慰道:“颖儿,你不用跟那两天一般见识,她们也就会动动嘴上功夫。” 说完,就开始往屋子里面走去,颖儿也忙跟在她身后。 “颖儿,你帮我守住屋子,不让那两个人进来。我要问一些关于我身世的事情。” 颖儿自然是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点了点头,“主子,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那两个人听见半个字!” 果然,王氏就在屋里,只不过她是躺在床上,而且看起来神色很是不好。 再怎么说也是养了这具身体十几年的母亲,陈阿娘担心的问道:“娘,您认得我吗?” 躺在床上的王氏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陈阿娘的一瞬间,黯淡的眼睛顿时变的有神采起来,“阿娘,阿娘!”她挣扎着要坐起来。 陈阿娘忙扶住她,将她扶了起来,“娘,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 王氏的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陈阿娘,“阿娘,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有,这不是做梦,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陈阿娘握住王氏的手。 “你回来就行,回来就行,我吊着我这一口气,就是想见你,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王氏再说这些话的时候,陈阿娘的心酸酸的,“娘你别这样说,你要好好的,不就是生了病,病是会好的。” “阿娘,你不知道,当初你刚走,我就病了,一直到现在,我的身体成什么样子我自己清楚,”王氏又咳嗽了几下,“只要最后还能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阿娘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谁知道王氏仿佛能找到她在想什么一样,“阿娘,我知道你回来干什么,你是想问我你身世的事情对不对?” 王氏笑了起来,“看到你带着这个玉佩,我就知道了。” 陈阿娘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王氏病成这个样子,而她过来也只是为了问身世。 “阿娘,你都身世,其实我当初没有全部告诉你……” 被隐藏的真相 “娘……”陈阿娘也曾经这样想过,王氏并没有将实情告诉她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阿娘,我知道你这会儿心中肯定怨我,当初你走的时候,我想过,要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我还是隐瞒了些东西,后来我就盼着你回来了,我好彻底的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你,终于,你今天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王氏这样说,她心中有些涩涩的,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阿娘,你在京城怎么样了,可知道谁是你的亲生父母?” 陈阿娘摇摇头,“其实这段时间也并不是全在京城,也是这几天才安顿下来。” “好孩子。你去床底看一下,那有一个大箱子,大箱子的最里面有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着一封信,你打开看看。”王氏现在说话都没有力气了,声音也是轻轻的。 陈阿娘照着王氏说的做。但是心中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这让她有些慌乱起来。 弄了半天,她才将床底下的大箱子拿了出来,看着上面落的那么厚的一层灰尘,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打开过了。 箱子已经很废旧了,光是打开它,陈阿娘就费了很大的力气。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些衣服,看样子都是七成新的,料子也是不错的,但是为何她从来没有见王氏穿过这些衣服? “你翻开那些衣服,匣子就在最下面。” 陈阿娘就也来不及思考,她翻开那些衣服。果然,一个小匣子正放在那里,陈阿娘小心翼翼的将它拿出来。 上面虽然落了一个锁,但是没用多大力气,陈阿娘就将她打开了,看样子,这个锁也是有些年头了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开。 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块白布,边缘并不整齐,更像是情急之下,有人随便扯下来的一块白布,不但这样,白布上面还有些许已经泛黄的血迹。 “娘……”这下陈阿娘更是不明白了。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陈阿娘也就不再说什么,她将这块白布拿了出来,但是当她刚触碰到这块布的时候,心却如同针扎了一半的疼,吓的她这个人一哆嗦。 为何?她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将白布掀开,上面密密麻麻竟然是用血写成的字,陈阿娘看着一阵心慌,但还是仔细的将这些字看了下去。 “吾儿,七月七日,降生,名氤,吾愿,她今生,无忧无虑……” 剩下的字被一大块血迹沾染了,看不出来原本写的是什么,这些字写的又都是潦草,再加上这块不规则的破布,陈阿娘脑补出了一个画面。 一个女人刚刚生下了孩子,但是像是遇到了什么,流了很多的血,她危机时刻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白布,以布为纸,以手为笔。以写为墨,匆匆写下来这血书。 陈阿娘隐隐觉得,这个血书跟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阿娘,看完了吗?” 陈阿娘点点头,“这些……娘,你给我看……是跟我有关系吗?” “阿娘,扶我坐起来,我亲自跟你讲。” 不知道为什么,王氏的话有一种魔力,让她急着想知道王氏口中要说的真相。 没等王氏开口,门外却喧闹了起来。 是赵氏跟陈秀秀在外面大喊打闹,看来颖儿一个人是应付不了了,陈阿娘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果然,气势汹汹的两个人看见陈阿娘出来,一瞬间就闭上了嘴。陈阿娘不想这两个人在这里捣乱,她从怀中拿出两块价值不菲的银子,丢在了地上,如果不想让我对你们动手就乖乖的闭上嘴,拿上这些钱去镇子上买些吃的回来,你们也不必担心会丢什么东西,这么些破烂我也看不上。” 不出陈阿娘所料,任何东西都不如银子来的实在,赵氏见到那两块银子的时候眼都直了,也就什么都不管了,拿起地上的银子傻笑起来,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 “好阿娘,你要是想让奶奶去给你买东西就直说,何必弄这个大一个动静。” 陈秀秀此刻脸上还在痒,但是已经不是多么的难忍了,可是当她看见赵氏为了银子什么都不管了,还是立马就哭嚎起来。 赵氏立即朝着陈秀秀骂了起来,“哭什么哭。还不是你没本事,你看看你姐姐,嫁了个好人,出手都这么大方,还不跟着我去镇子上买些东西。” 陈秀秀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她盯着银子看了半天,才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陈阿娘一眼,跟着赵氏离开了。 颖儿看见这两个人走了,才开口骂道:“真是什么人都有,主子,你干嘛还要给她们银子,直接让她们去买不就行了。见钱眼开的家伙。” 虽然颖儿心中有气,但是这毕竟是她主子的亲戚,她也不好说的过分。 “她们两个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拿银子砸她们,让她们不能开口,反正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次也不想再听见她们在我身边乱说话了。” 想到屋中还有王氏,陈阿娘就又赶忙进了屋子,王氏早已经将陈阿娘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看向陈阿娘的眼神也满是欣慰。 “阿娘,你终于是长大了,不再跟从前那样懦弱了,我看见了也很高兴,至少你以后不用被人欺负了。” 说着说着,又咳嗽起来了。 “对了,你的身世。我也跟你说清,你可要听清楚了。” 陈阿娘点点头,对于她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早就想知道了。 “当初,在你出声一年前,一个婆子找上我。这些我给你说过,你都知道,但是那个婆子,为什么来找我,我还没有跟你说。” “那个婆子应该就是你亲生母亲身边的人,她受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威胁。要在生产你的那一天对你母亲下手,她的家人都在那个女人的手中,她不得不从。”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王氏刚说出来的时候,陈阿娘还有些不相信,但是那扯下来的破布,上面的血书,完全印证了这个说法,这让她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但是这个婆子还是有一丝良心的,她早早的找到我,就是想到时候偷梁换柱将你换出来,用另外一个死胎来代替你,向那个女人交差。” “也许是她到最后又良心发现了吧,在你亲生母亲生产下你的那个晚上,她对你母亲说了全部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你的母亲已经无力回天,她用最后的时间,写了这个血书,还将她的贴身玉佩放进你的襁褓里面,让这个婆子带了出来。” 要是以前听到这种故事,陈阿娘只会将它当成一个故事来听,但是真正有一天,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竟然变成看她。她却不能接受了。 “娘,你一定是骗我的吧,这个婆子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一定是她编出来的吧,我不信。” 陈阿娘到了这个时候有些精神失控,她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不能。 “阿娘,我没骗你,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看着这个婆子死在我面前,她临死前对我说了这些的!” 这些话王氏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她至今也忘不掉。这个婆子将还在襁褓中的阿娘交给她时候的样子。 她们本来就是约好在一个地方碰面的,那天晚上,王氏怀着既激动又忐忑的心情来到了那个地方,可是当婆子满身是血的抱着一个孩子过来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这个婆子匆忙的将孩子交给她,然后就让她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人的求生欲是极大的,王氏对这个地方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而这时候的小阿娘还在睡梦中,外界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王氏就躲在了这个地方,亲眼目睹了一帮黑衣人来到那个婆子面前,一刀砍了下去,当时,王氏吓的差点叫了起来,但是她不能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个感觉,如果她出声,她也会被杀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的黑衣人早就离开了,王氏才抱着孩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此刻她的腿已经软了,走路都差点摔在地上。 而这个婆子竟然还没有断气,临死前,抓住王氏的衣服,对王氏说了这一切,她至今,都忘不掉,那个婆子的最后一句话。 “夫人,我终于还是没有辜负你……” 那一晚,王氏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回来的,但是她伪造的生产现场还在继续,她只能压住心情,将戏完完整整的演了下去。 当天晚上,她打开小阿娘的襁褓,发现里面的玉佩跟血书,那个婆子曾嘱咐过,等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告诉她真相。 听完王氏讲这些说完,陈阿娘只感觉自己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这场梦背后的真相让人无法接受。 回京 “那……那我爹了……” “你爹……那个婆子说……害你娘的那个女人就是你爹新娶的人,你娘生产你的那晚上,就是你爹跟那个女人的大婚之日……” 这句话,无疑是击垮了陈阿娘最后的一道防线。 她以为,她的父母可能是因为没有钱,不能养活她,迫不得己将她卖掉,留下这块玉佩也只是为了到时候方便认亲。 可是,造化弄人,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她所谓的爹,抛妻弃子,娶了新人,忘了旧人,而这个新人竟然胆大妄为到敢谋杀主母。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这个所谓的爹,连主动来找找她都不肯,想必。他对她的母亲,也并没有那么喜爱吧。 如果她爹不是过于宠爱新人,新人怎敢这么肆意妄为? 陈阿娘只觉得这些真相如晴天霹雳一样,将她心底的那些幻想全部打破了。 她原来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吗?若不是她娘跟那个婆子,她早就成为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吧。 陈阿娘冷笑了几声,这古代的身份还不如现代。现代至少她还感受过亲情,在这个古代,亲情可是荡然无存了。 王氏看着陈阿娘的样子,不禁担心起来,“阿娘,你没事吧,我知道,这些事情你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但是,这些都是你迟早要面对的。” 陈阿娘闭上了眼睛,若不是王氏这些年尽心尽力抚养她,处处忍着孙氏的刁难。处处护着她,她就算是活了下来也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吧。 想到这里,陈阿娘又是一阵心塞。 她还找什么亲生父母,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将她生下来的母亲早已经不见了,而那个所谓的爹也跟别人花前月下了,她的寻找还有什么意义。 辛辛苦苦拉扯她长大的娘就在她的年轻,她还要去寻找什么? 这样一想,陈阿娘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这件事情你早一点告诉我也没有关系的,这都是我迟早要面对的。” 王氏担心的看着她,“阿娘,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娘,正好,有一件事我想请求你的意见。”陈阿娘抹了一把眼泪,随后,笑着说道。 “阿娘,有什么你就说吧。” “你愿意跟我去京城吗?你对我有着数不清的养育之恩,我愿意好好的孝敬你。” 王氏满脸的惊讶,“你……你说什么?去……去京城?那……你奶奶……怎么办……” 又提到了这个人,陈阿娘一想到她脸上就全是厌恶,“娘,孙氏是个什么样的人您现在还不知道吗?现在她已经被我支走了,你要是想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再也不受那个女人的气了!” 王氏心也跟明镜一样,孙氏这些年是怎么对她的她自己是知道,很多时候,她对孙氏也早就没有了亲人之间的亲情,她只当孙氏是自己需要赡养的人,所以,当陈阿娘说要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心动了。 “娘,接我们的马车这会儿就在周家那里停着。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带着你离开,你需要要拿上你最重要的东西,咱们以后再也不回到这个折磨人的地方了?” 王氏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起来,她点点头,“阿娘,我愿意跟你走,离开这个地方。” 听到王氏这样说,陈阿娘笑了起来,“娘,您先收拾东西,我将颖儿喊进来,让她先照顾着你,我这会就去将马车带过来,趁着孙氏他们还没回来,咱们赶紧走。” 王氏点点头,她看着陈阿娘,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在她怀中哭的哇哇叫的孩子了。她现在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情都有了她自己的想法。 陈阿娘将屋外的颖儿喊了进来,她则一路小跑跑回了周家,果然,孙力已经带着马车在那里等她了。 “孙力,你跟我走,我还想把我娘也带走,我不想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吃苦。” 孙力知道陈阿娘向来善良,更是一会孝子,换作是他,等他在京城稳定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将老母亲接过来。 “好嘞,嫂子,你在前面带路!” 说完,孙力便驾驶着马车跟在了陈阿娘身后。 这会儿王氏已经收拾完了东西,由颖儿搀着她慢慢的往外面走,刚走到门口,陈阿娘就领着孙力走过来了。 “娘。赶的真巧,你快上车,然后咱们就离开这里。” 陈阿娘跑过来,接过王氏手中的包裹,丢在了车上,她在被陈阿娘搀扶着坐上马车的时候,特意看了这个院子好几眼,终究是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是该告别了。 坐上了马车,陈阿娘显得异常激动。她一把抓住王氏的手,“娘,之前都是我太任性了,没有回来看过您,今后您就跟着我过好日子吧。” 这番话说的异常认真,王氏也欣慰的笑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客栈,孙氏他们一行人已经在各自的房间住下了,陈阿娘又开始为王氏安排住的地方,忙完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是大半夜了。 隔着窗户看向窗外,陈阿娘突然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赵氏跟陈秀秀回到家中,发现三个人都不见了会急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陈阿娘就觉得有趣。 其实她也没有做的那么绝,临走的时候,她留了一些银子跟一张字条。那些银子足够赵氏的下半辈子了,至于陈秀秀,她就没有那个心思管她了。 可是每当她安静下来,王氏的话就会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就仿佛刻在了她的脑海中一样,挥之不去。 这是陈阿娘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失眠,她不知道该将心中的这份苦闷跟谁倾诉,如果去空间,萌芽应该不懂她们这些凡人的喜怒哀乐吧,告诉颖儿?陈阿娘又不想让她背负那么多的负面消息。 于是,翻来覆去。她睁眼看着天黑到天明。 当听到鸡打鸣的时候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第一次想很快很快的回到周竟迟身边,将自己的委屈全部都倾诉出去。 只是没想到,等她出门的时候,发现大家几乎都已经起来了,她是郁闷的失眠了,估计这些人是激动的失眠了吧。 陈阿娘直接来到客栈门口,一阵风吹过,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抬头看了看客栈门口的树,树已经全秃了,不见得一点绿色,看来,冬天是要来了。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退回了客栈,开始招呼大家吃饭。 因为时间的原因,孙力跟陈阿娘都不敢耽误,毕竟他们这一来一去就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吃完了饭,两个人便安排大家坐上马车,朝京城的方向赶去。 于是,跟来说一样热闹的马车队,开始浩浩荡荡的赶回京城。 赶路的这几天,陈阿娘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是谁跟她搭话,她都死死的闭着嘴巴。 颖儿着急,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王氏知道,却也没有办法,这些事情,只需要陈阿娘一个人挺过来。 于是,陈阿娘就浑浑噩噩的在马车上度过了赶路的日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接着颖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主子,咱们到了。下车吧,将军站在门口等你呢!” 听到颖儿的话,陈阿娘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她掀开帘子,果然,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而周竟迟正站在门口,迎接她们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周竟迟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这些委屈有了地方可以发泄,于是,她便飞一般的奔下了马车,还没有等周竟迟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扑进了周竟迟的怀中。 周竟迟不知道陈阿娘经历了什么,只当做是陈阿娘想她了,还在心底暗暗的得意,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当陈阿娘越哭越凶,越不可收拾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陈阿娘不对劲。 “阿娘,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教训回来!你别哭了。” 周竟迟最不擅长的就是哄人,他看着在自己怀中不停哭的陈阿娘,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只能转身吩咐道:“管家,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解决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抱起陈阿娘,朝府里走去。 管家也不敢怠慢,他知道马车里面的都是将军跟夫人的亲人,亲自带着人上去一个一个的问好。 周珩儿第一次来到京城,路上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了,刚等马车停下来,他就跳了下来,四处张望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偌大的将军府,他都不敢相信这里会是他以后住的地方,随后周莹莹也扶着孙氏下了马车,孙氏看着周围繁华的样子,眼睛也是瞪的大大的,她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么豪华的地方就是她儿子的府邸。 随后,王氏也由颖儿搀着下来马车,他们看向王府的时候,都是一个表情,惊讶与不敢相信。 一家人就要住在一起 管家忙上前,问了每一个人跟将军的欢喜,然后就让下人们带着他们到早已经打扫好的院子里面去住。 这时候周竟迟已经抱着陈阿娘回了屋子。 “阿娘,现在没有别人了,你给我说说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陈阿娘抬起头看了一圈,果然,就连颖儿也没有在这里,就将怀中的血书拿了出来,递给周竟迟。 但是仅仅一个血书周竟迟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陈阿娘就将王氏那天说的话对着周竟迟又说了一遍。 “我娘已经不在了,我爹对我来说也没有认回的必要的,只是我一想到这里,我就替我娘觉得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我爹要在我娘生产的那日结婚,还……还要将我赶尽杀绝……” 陈阿娘将这些说完已经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不敢去面对这个现实。 周竟迟的震惊远不比陈阿娘的要小,他一想到陈阿娘刚出生的那天差点被人害死就觉得一阵揪心。 “阿娘。这些事情不怪你,你看,你娘也说了,希望你无忧无虑,她为什么要写下这个血书?她就是知道你会活下来,才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你的身上。她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周竟迟握住陈阿娘的手,希望她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暖。 “可是……可是……”陈阿娘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傻媳妇,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而你现在也只用按照你娘的意愿,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周竟迟的一番话说的有道理,她娘为什么要在那么重要的时候写下这封给她的血书,因为她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她完全有时间将谋害她的人写下来,但是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将希望全部放到了她的身上。 “竟迟。血书上面也说了,我娘本来想给我取的名字是氤,王氏没有用这个名字是说,名字贱的话人就好养活,她说如果我要用我娘给我取的名字,她没有意见。” “氤”这个字她也是十分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没有见过她娘,但是总感觉她娘是一个温柔的人,就连给她取的名字,也是这么温柔。 “氤?这个字不错,傻媳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喊你氤氤,这个就当做你的小名?如何?” “氤氤。”陈阿娘反复的回味着这个名字,“不错,那你以后就这样喊我吧。” 周竟迟见陈阿娘笑了起来,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很多,“氤氤,你先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休息,我要去看看管家安排的怎么样了。” 陈阿娘这才想起来孙氏她们,也不知道管家安排妥当没有,便点点头,“你去吧,我会好好休息的。” 周竟迟俯身,亲了她一笑,随后笑着走了出去。 陈阿娘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这几日车马劳累,她早就疲惫不堪。 可是,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出于一片混沌之中,看不清身边到底是什么。突然,眼前就清晰起来,一个女人缓缓的走过来,待她仔细看时,竟然发现这个女人长的跟她很像,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这个女人微笑着看向她,“氤氤,我的氤氤,娘来看你了。” 可是突然,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又都变了,她似乎又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面的女人似乎在生产,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出血了,房间里面的人全部都跑了出去,只留下她跟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白布,艰难的起身,蘸着床上的血迹。写下了一行字,她想看清那行字是什么,却怎么也看不清,悲伤的情绪也从她心底蔓延开来。 在一转眼,她面前变成了两个女人,一个跪在地上,一个在狂笑,这两个人再说什么,她完全听不清。 突然,她看见了那个跟她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就化作灰烬,不见了。 陈阿娘心底一急,大声的喊她:“娘!娘!你不要走!” “啊!”陈阿娘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青色幔帐,原来只是一场梦,陈阿娘松了一口气,但心情却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 “主子。你怎么了?” 颖儿听到她的叫声之后就赶紧跑了过来,“主子,你没事吧?” 看着陈阿娘满头虚汗,她不仅担心起来。 “我没事,这会儿,我娘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吗?”陈阿娘坐了起来,不停的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夫人……夫人她们已经都安排好了,主子,你要去看看吗?” 陈阿娘点点头,她如果不去看那就太不合规矩了。 颖儿忙扶起陈阿娘,谁知道被子刚掀开,冷意的扑面而来。陈阿娘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这么冷?” “主子,马上就立冬了,等雪下来之后,就更冷了。” “已经……快立冬了吗……”没想到时候过的这么快,她又往身上套了几件衣服,跟着颖儿出了房间。 “主子,按照将军的吩咐,将二少爷安排到西苑跟大少爷,大小姐住在一起了,孙老夫人跟王老夫人,都安排到东苑去了,周夫人跟李姑爷也住在东苑。” 听着颖儿说的这一大堆称呼,她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说谁的。 “珩儿跟枫儿姝儿他们住在一起也挺好的,他们三个年龄差不多,能玩在一起,咱们先去东苑看看两位老夫人吧。” 颖儿点点头,忙带着陈阿娘来到了东苑。 此刻东苑正忙的不可开交。管家指挥着下人们忙这忙那,看见陈阿娘过来了忙行礼,“夫人。” 陈阿娘拜拜手,“两位老夫人都住在哪?” 管家指着最中间的屋子说道,“孙老夫人跟王老夫人在屋子里面说话。” 陈阿娘点点头,然后径直的走向屋子。果然,孙氏跟王氏正笑容满面的说话,孙氏见陈阿娘过来,笑的更开心了,“你看,阿娘过来了。不亏是你的女儿,真是教的好啊,我儿子能娶上这么好一个媳妇,真是三生有幸。” 王氏看着陈阿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起来。 陈阿娘也坐到了一旁,“娘,一会儿让管家给你们拨些丫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上尽管说,我肯定替你们出头。” 话音刚落,孙氏跟王氏就又笑了起来,“傻孩子,我们都是过苦日子过惯的人,哪要什么人伺候?” 三个人又说了些话,突然,孙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阿娘,珩儿他这会儿在哪里?” “珩儿他跟另外两个孩子住在一起了,他们年龄差不多,也容易玩到一起,也找了老师来教他们,就在西苑里面,你要是想他了,就让他来你身边住。” 一听陈阿娘说有老师。孙氏便将心底的念想压了下去,“这孩子在家的时候就不怎么想去学堂,在这终于有老师在家中教他了,这样我也放心了,阿娘,你没事就替我去看看他,可不能让他只顾着玩。” 陈阿娘答应下来了,正好她也准备去看看珩儿,便带着颖儿离开东苑,往西苑走去。 还没到院子门口,就看见三个身影在一起跑着,嬉闹的声音隔着好远也都可以听见。 “珩儿!枫儿!姝儿!”陈阿娘喊住了他们。 三个人见陈阿娘过来。也都纷纷跑了过来。 周珩儿显得最激动,“嫂嫂,没有想到这个地方这么大,一想到我以后是住在这里,我就开心,还有枫哥哥跟姝妹妹,我也喜欢跟他们一起玩。” 没想到这三个孩子这么快就玩到了一起,陈阿娘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了。 “枫儿,这是你竟迟哥哥的弟弟,从现在开始也就是你的弟弟了,三个人之中你最大了,可要当好一个哥哥的责任。” 林枫拍拍自己的胸脯,“陈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两个的。” 听林枫这样说,陈阿娘舒了一口气,陪这三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就带着颖儿回去了。 晚上,陈阿娘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所发生的种种,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了梦中。 周竟迟见她这个样子,害怕她在因为自己身世的事情胡思乱想,便说道:“氤氤,你的火锅弄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在聚香楼退出?我还等着到时候带上我那一帮子官员们去你那里吃火锅。” 对,一说火锅,陈阿娘猛地一下回过神,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火锅,我怎么把火锅忘了,明天我就开始去准备火锅的事情,现在天越来越冷了,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 陈阿娘已经想到了火锅推出之后人们脸上的震惊,以及吃过火锅之后赞不绝口的样子。 周竟迟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也别太累着了,没几天就到宫宴了,咱们到时候还要去参加宫宴,所以这几天你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没事,我体力好着呢。”陈阿娘满不在乎的反驳道。 “体力很好吗?”周竟迟带着一丝戏弄的眼神看向了陈阿娘,趁她不注意,便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扩大地盘 太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了陈阿娘的眼睛上,这让她一下就醒了过了,她敲了敲自己还有些发昏的头,就穿上衣服准备下床。 今天她可是要去聚香楼好好安排火锅的事情,推出火锅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了。 不过在她喊颖儿之前,先是进了一趟空间。 萌芽兴致正高,坐在溪边捕鱼,刚刚抓住一条鱼,陈阿娘就突然出现在它的身边,吓的它手中的鱼也逃走了。 “阿娘!”萌芽心中那个气,却又不能怎么样。 陈阿娘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一本正经的说道:“萌芽,这次来是请你帮忙的。” 萌芽本来还想跟陈阿娘置上一会儿的气,一听陈阿娘要请它帮忙兴致便来了,忙问道:“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干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采一些泡茶的东西。” “泡茶的东西?”萌芽这就有些不解了,“不是什么都可以泡茶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我需要的东西现在外面都买不到了,只能过来找你了。好萌芽,你最好了是不是,如果你帮我,等下次来我就给你带好吃的。” 萌芽什么都好,就是贪吃了一些,一拿吃的当条件。就不怕它不答应了。 果然,萌芽点点头,“行,只要你下次给我带好吃的,说吧你都需要什么东西泡茶。” 陈阿娘笑了起来,“不多,就几样,茉莉花,栀子花,莲子,菊花,决明子。金银花。” 萌芽听着陈阿娘将这些说出来,心都跟着跳了一下,“你这是真不多,怪不得外面买不到了,现在外面马上就冬天了,哪里能买到你要的这些东西,不过这些都是祛火的吧?” “还是萌芽聪明,知道这些是祛火的,既然这样,那这些都交给你了,每一种都用布袋装起来,今天早上我来拿。” 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出了空间,她又简单整理了一番,才将门外的颖儿喊了进来。 颖儿进来,看见陈阿娘已经穿好了衣服,就连衣服都梳好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主子,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今天咱们要去好好安排火锅的事情了,不用多长时间,你就可以再次吃上火锅了。” 颖儿自然是忘不掉那天晚上火锅的滋味,一想到它口水就流出来了,眼睛也亮了起来,“真的吗?那简直是太好了。” “走,咱们这会儿就过去,早一点将火锅推出你就能早一点吃到。”说完就拉着颖儿出了门。 颖儿着急了,“主子,可是你还没有吃饭……” “吃饭哪里有火锅重要,再说了,我就算是饿了,等到聚香楼再吃也不完,咱们赶紧过去了。” 等两人到了聚香楼,王二赖已经站在门口等陈阿娘了,不用猜,一想就知道是周竟迟过来跟王二赖说了她今日要来的事情。 “王叔,我今天过来弄火锅的事情,早些天我让颖儿过来跟你说。让你带人去拿那些火锅,你拿没有?” “早都拿了,现在那些锅还在后院放着,就等陈姑娘你过来,吩咐我们怎么做了。” 陈阿娘也不跟他墨迹,径直到了后院,开始仔细的检查起那些锅,果然没让她失望,这些锅的质量跟她拿走的那个一样,打的很好。 随后陈阿娘就拿过来纸和笔,她在纸上写出来做火锅底料所需要的东西:干辣椒、花椒、霍香叶、草果、桂皮、小茴香籽、胡椒籽…… 写完之后,她将这张纸递给颖儿,“颖儿,你让柳呈带几个,按照这个单子上面的东西买,买多少我都在后面标好了,让他选的时候注意一些,早去早回。” 颖儿应了下来。拿着条子就去找柳呈了。 看完了火锅,陈阿娘也没闲着,她跑到二楼,仔细观察着,看看是二楼适合放火锅还是一楼适合放火锅。 既然吃火锅,就要有足够多的窗户开着,方便排走烟气,陈阿娘看了半天,最终敲定二楼。 二楼多是一间一间的屋子,吃起火锅也比一楼更方便些。 于是她便开始招呼着店里的伙计们,把二楼的桌子都搬到了一楼,摆不下就抬到后院。 王二赖一早就知道陈阿娘要这个样子,早早的就将聚香楼今天不营业的消息传了出去。 看着大家忙来忙去,王二赖也不闲着,他来到陈阿娘身边,看看陈阿娘是否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他。 果然,他上来没一会儿,陈阿娘就喊住了他。“王叔,二楼一共十个房间,你先找人去买十个大一些的水桶回来,吃火锅最害怕着火,身边有水也可以第一时间把火扑灭。” 王二赖感叹于陈阿娘的细心,其实这也是陈阿娘的无奈之举,在现代,每一个房间都安的有防火设施,到古代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了。 陈阿娘又转了一圈,聚香楼的地方还是太小了,五十个火锅都不够摆,她站在窗户面前站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聚香楼旁边那家米铺早就已经开不下去了,她为何不把那家米铺抱下来,然后找一个匠人,将两家的二楼通一下,这样地方也够了。 她也早就听说米铺掌柜有卖店铺的决定。 想到这里,陈阿娘就来到旁边那家米铺,这家米铺生意已经不行了,现在看见一个客人都恨不得多卖些米。 因为两家店铺是挨着的,所以米铺的掌柜就认识陈阿娘。 “陈掌柜,您过来是买米的吗?”米铺掌柜小心翼翼的说着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陈阿娘给得罪了。 “我来不仅是买米的,我还想把你这家店铺给买下来。” 陈阿娘毫不含糊,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米铺掌柜没想到陈阿娘会这个样子说,一下愣在了原地。 “我知道你的生意不好,经营这家米铺也是入不敷出,正好我想把聚香楼扩建一下,只买下你的二楼也可以,作为回报。我会把你店中的米全部都买下来,正好这段时间我也缺米。” 米铺掌柜也不是没有把店铺卖出去的想法,只是店中的米不想办法卖完,这店也不好处理,正好陈阿娘今天来把他两个矛盾都解决了,心里正开心。 “这……陈掌柜……这实在是太感谢了……只是我店中的米还有很多。你真的要全部买下来吗?” “嗯,全部买下来。”陈阿娘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这些米正是做饭团跟寿司的最佳选择,只要能将这两个东西做出来,不管手中有多少米都是可以用完的。 “好嘞,陈掌柜你稍等。”米铺掌柜一下跑到了后院。陈阿娘估计他是那房契去了。 果然,米铺掌柜带着一张房契走了过来,“陈老板,你看,当初买下这个店铺是用了五百两银子,现在店中的米最少也待要一百两。” 其实米铺掌柜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店中的米值不了这么多钱,但是他想多挣一些钱,一弥补之前的亏空。 陈阿娘跟个人精一样,怎么会不知道米铺掌柜的心思,不过她也没有那个争论的心,“掌柜,还请跟我回聚香楼一趟,我把银子给你拿上,但是你要知道,银子一到你的手上,店铺就是我的了。” 米铺掌柜连连点头,生怕陈阿娘后悔了一样。 他跟着陈阿娘去了聚香楼,发现聚香楼里面乱哄哄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就看见了火锅,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单单看外表,他只以为这是存放东西的物品。 陈阿娘数了整整六百两银子放在箱子里面。然后递给了米铺掌柜,“掌柜,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 米铺又赶忙将房契递给陈阿娘,陈阿娘也这才送。松开了拿着银子的手。 从她拿到房契的那一刻开始,那家米铺就已经属于她了。 王二赖见陈阿娘拿了银子给米铺掌柜,很是不明白,便过来询问道:“陈夫人,你为什么要拿银子给米铺掌柜。” “你看。”陈阿娘把房契递给了王二赖,“我把旁边那家米铺买下来了,咱们的二楼不够用,我想着,请一个厉害点的匠人。把两家的二楼打通,这样地方就不那么拥挤了,米铺那边的一楼咱们也可以暂时放些东西,等日子看看能干什么。” 王二赖是第一次明白了财大气粗的意思,陈阿娘挥挥手,就买了一个店铺,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同时,陈阿娘这样的举动也更加让他明白了,陈阿娘是终是这次推出火锅的,他也一定要好好安排这件事情,不让陈阿娘失望。 忙忙碌碌了一天,柳呈也带着那些食材回来了,二楼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把两家的二楼打通,好去那边收拾了 “王叔,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就只负责熬制火锅底料,找匠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王二赖在京城中生活的时间长,哪里的匠人更厉害一些自然是比她清楚,所以把这件事情交给他陈阿娘也放心。 累了一天,陈阿娘回到府中就开始睡觉连饭都没有吃,周竟迟看着心疼,一口一口的喂了她吃饭,但是这些陈阿娘都不知道,她已经精疲力尽,只想睡觉。 修理完善 周竟迟见她这么累,也就没想折腾她,细心的替她掖好被子,就抱着她睡觉了。 等陈阿娘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如往常,依旧是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娘的心中总是有些失落感。 但是她很快就摆脱了这些坏心情,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匆匆的吃过饭,她跟颖儿一起就朝着聚香楼的方向赶去。 今天王二赖依旧挂出来了不开张的消息,旁边的那家米铺也关上了门。 “王叔?匠人有找到吗?”刚进门,陈阿娘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没等王二赖回答她,她就看见一个大叔模样的人,拿着锥子站在屋子里面,王二赖似乎在跟他说些什么。 看来,这个人就是匠人了,陈阿娘也不出声,而是默默的坐到了一旁。仔细的听两个人的对话。 “金师傅,我们二楼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陈阿娘听到到王二赖喊他金师傅,又忍不住朝那个人多看了两眼。 “王掌柜的事情,我一定尽全力去做,还请让我去看看二楼,让我考虑一下应该怎么修。”金师傅微笑着说着。 陈阿娘在西中默默的想到。看来王叔跟这个金师傅是认识的啊。 “金师傅,这是我们的陈掌柜,这个方法也是她想出来的,具体要怎么办还请金师傅跟陈掌柜商讨商讨。” 陈阿娘一来,王二赖便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了,毕竟王二赖自己也不明白陈阿娘具体要怎么样的结果。 金师傅听完王二赖的话才转身看向陈阿娘,眼中全是震惊,可能是他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当掌柜吧,而且还是身份最高的掌柜。 “陈掌柜,还请陈掌柜告诉我您想怎么修?” 陈阿娘带着金师傅就到了二楼,陈阿娘拿起了毛笔,在那面墙上画来画去。“我看过了,这个不是承重墙,可以改动大一些,然后你就在这里大出来一个门,旁边修一下小窗户就可以了。” 她指着墙上已经画好的痕迹,一条一条的仔细的说着。 金师傅认真的听着,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为何一个女人会有如此的聪明? 但是他这会儿不能乱想,他看着墙上这些痕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能把陈掌柜说的全部都办到,只是需要两天时间,陈掌柜看怎么样?” “没关系,两天也可以,这个事情不急,我还要找人去把对面的二楼修缮一下,估计也是两天才能完工,好了,你开始吧,我会把人都喊下去了,不影响你的工作。” 说罢,陈阿娘就将二楼的人都喊到楼下去了。 看着陈阿娘的身影,金师傅不仅连连感叹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处处都能想到。 看了看身边已经准备好的茶水,轻笑了一声,随后开始仔细的凿起了墙。 陈阿娘也闲着,她让人去去找了当初来装修聚香楼的那个人,这样两边二楼的格局就能一样了。 “王叔,我这会儿要去熬制火锅底料了,昨日我让柳呈买的那些东西在哪里?” 王二赖指了指厨房,“知道你今天要做火锅底料,全都在厨房放着了。” 陈阿娘便忙走进厨房,她仔细的看着这些食材,果然是她想要的那种。 看完也毫不含糊,开始准备熬制火锅底料。 正在她倒油的时候,柳呈进来了。他摸着自己的头,“陈夫人,王叔让我过来帮你。” 陈阿娘就也丝毫不客气,开始吩咐柳呈帮她办这个办那个。 两个人在厨房忙了整整一个上午,第一锅火锅底料才熬起来,这会儿屋中飘的全是辣椒的香气,却又不呛人,让每个人都忍不住猜想起来,这个火锅到底有多好吃? 吃过火锅的王二赖跟柳呈,闻到这个味道肯定想起来那天吃火锅的滋味,口水不自觉的就又流了出来。 眼看已经中午了,柳呈就又钻进来了厨房,开始做大家的午饭。 陈阿娘则上了二楼,看看金师傅修到哪一步了。 刚上来,就听见锥子敲打在墙面上的声音,而这会儿金师傅手下已经出来一个可以容小孩子钻过去的洞了。 陈阿娘没有想到,这个金师傅会凿的这么快,不仅称赞起来。“不亏是王叔找来的人,手艺就是不一般。” 金师傅笑了笑,“我保证会在两天之内完成的。” 陈阿娘点点头,便不再打扰他,下了楼之后就吩咐颖儿,等饭菜做好,端一份去楼上。 米铺二楼那边已经有人来修缮了,陈阿娘就过去看看,果然,就是当初她找的那个人,但是这会儿这个人身后跟了两个年轻的小生,想必是他新收的徒弟吧。 这个人她是信任的,陈阿娘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柳呈讲饭菜做好之后陈阿娘又吩咐人将三份饭菜送过去,一切都妥当之后,陈阿娘才开始自己吃饭。 等她吃完饭,火锅底料应该就凝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好好的存放起来。就能等推出火锅那天用了。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个下午,做火锅需要用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金师傅把两边二楼一同,那边再过来修缮一番,火锅就可以推出了,一想到这里,陈阿娘就激动不已,回家的路上她都兴致勃勃的。 周竟迟今日回家的早,便站在门口等陈阿娘回来,老远他就看见陈阿娘,陈阿娘也看见了他,便飞快的朝他跑了过来。 周竟迟笑了笑。随后张开双臂,一下抱住扑进他怀中的陈阿娘,他仔细的闻了闻,发现陈阿娘身上全是火锅底料的香气,不仅开起来了玩笑,“氤氤,你身上好闻的想让我将你一口吞下去。” 陈阿娘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周竟迟看着实在是有趣,手一横,将陈阿娘抱了起来,往屋子走去。 回到了屋子,周竟迟才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他坐到陈阿娘身边,一脸慎重:“氤氤,过几天就是追封勇兄的宴会了,到时间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陈阿娘想了想,随后点点头,“肯定去。宫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要过去凑凑热闹。” 看着陈阿娘认真的模样,周竟迟嘿嘿笑了起来,随后一口亲在了陈阿娘脸上,这一亲,两个人就没有出过房门了。 颖儿干等等不到两人出来。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便转身去吩咐厨房,将将军跟夫人的饭温着,以便他们吃的时候是热的。 一直到了半夜,周竟迟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他直奔厨房。将饭菜端回了房间,而陈阿娘此刻已经累的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身子摊在了床上,一点也不想动。 当她看见周竟迟进来的时候就恨不得把这个人好好的骂一顿,但是她这会儿什么力气都没有。 “氤氤,我扶你起来吃饭。”周竟迟说着,将陈阿娘扶了起来,端着饭碗,一口一口的喂她。 陈阿娘这会儿也不管那么多,闻着饭菜的香气就饿了,张嘴就吃了起来,没一会儿,一碗饭就被她消灭干净了。 吃完了饭,她也是昏昏睡了过去,周竟迟抱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总是会想起来张勇,想到他的惨死,他曾经发过誓,一定要为勇兄报仇,可是他眼下一点进展都没有。 在朝廷里面当了这么多年官的人都精明的跟个狐狸一样,事事小心,不露出马脚。他也查出来点眉目,但是现在的消息全断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又俯身亲了陈阿娘一口,才闭上眼睛睡觉。 等周竟迟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陈阿娘不再身边,他着急了,大声的喊着:“氤氤!氤氤!” “欸!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周竟迟这才放下心来,他抬眼望去,陈阿娘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口,手上端的是早饭。 她把早饭放到桌子上面,“今天可是我聚香楼历史性的一天。我怎么能睡懒觉,你也是,我是第一次看你起的这么晚,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就没有喊你。” 周竟迟笑笑了,随后也起身,穿好了衣服,开始吃陈阿娘端过来了的饭菜。 “氤氤,什么时候火锅推出了,我就带着朝廷上那些官员去吃。” “放心,那天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陈阿娘毫不夸张的说道,她买下米铺这件事情还没有告诉周竟迟,等到了那天,他肯定会大吃一惊的,想到这里,陈阿娘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周竟迟见她笑的这么欢,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子,“又打什么小算盘,看看给你得意的。” 两个人顿时就笑成了一团。 送周竟迟离开之后,陈阿娘就带着颖儿赶往聚香楼,今天她决定把你米铺的米用掉一些。 到了聚香楼,她就开始忙活起来,淘米,蒸米…… 当一个个小饭团从她手中做出来的时候,二楼也已经彻底完工了,她便将这些饭团分发出去。 原来她打算在推出火锅那天,把这些饭团当成小礼品送出去,随后等过些日子再卖。 火锅大卖 聚香楼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对饭团赞不绝口,陈阿娘就将这些饭团放了起来,眼下需要开始定制火锅的菜单了,陈阿娘想了想,便在一张纸上写道:“麻辣火锅,微辣火锅,白汤火锅。” 颖儿站在一旁,看着陈阿娘写的,有些不明白,“主子,你写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个麻辣火锅就是超级辣的那种,微辣是稍微有一点辣的,白汤是不喊一点辣椒的,因为每个人吃辣的程度不同,所以也要分出不同程度的火锅。” 颖儿点点头,她主子真是聪明绝顶,连这里都能想到,如果换成是她。肯定只会想着推出火锅,不会去管什么分辣的程度。 陈阿娘又将大家都召集起来,仔细说了火锅的吃法,应该注意什么,等到大家都记住了,陈阿娘才开始办下一间事情。她拖萌芽弄的茶叶也应该弄好了。 于是陈阿娘就跑到了后院,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进了空间。 空间里面,萌芽已经将陈阿娘要的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陈阿娘过来拿了。 “萌芽,东西都装好了吗?“陈阿娘一来,就急切的问道。 “呐,在那里推着,早就收拾好了。”萌芽指着不远处。 陈阿娘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那里大大小小推了不少的布袋。 “我就知道,萌芽最厉害了。明天聚香楼的火锅就推出了,我就带着火锅过来找你。” 一听到吃的萌芽就来了兴致,她急忙问道:“火锅是什么?能吃吗?好吃吗?” 但是这会儿陈阿娘无暇回答她的问题,她忙着把这些东西运出去,只留给萌芽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 把这些东西全部都运了出去之后,陈阿娘开始往厨房搬。 柳呈见她抱着些布袋跑来跑去,就闻道:“陈夫人,需要我帮你吗?” 多一个人她也轻松些,陈阿娘便答应下来,当柳呈看见那么多的布袋的时候,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说道:“这么多泡茶的东西,陈夫人你是什么时候带进来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陈阿娘自然不能说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只能扯了一个慌,“这些东西我早都备好了,看了你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天天检查后院啊。” 柳呈一听,就慌了神,“哪里有,哪里有,我昨天检查的时候还看见这些东西,只是就扫一眼,我也没有注意。” 陈阿娘心中暗笑了一下,自己还诈出来柳呈了,罢了,这笔账等以后再说。 两个人拿着这些东西,很快就运完了,陈阿娘一种一种的拿给大家看,让大家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又很快,一天过去了,明天就是推出火锅的时候,她突然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周竟迟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便说道:“你放心。明天我会带着人去吃的,我家夫人开的店,我怎么能不去捧场?” 陈阿娘躁动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她甚至已经想到了明天是个什么样子,不知不觉中她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赶忙收拾好了一切,赶向聚香楼。 今天聚香楼门前已经挂了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推出火锅”。 但是王二赖他们并没有出来吆喝,原来是陈阿娘不让他们这个样子做,只用挂个牌子就可以了,这样只是勾起人们的好奇,但是店家没有吆喝,这样菜就不能点。 一来大早上的吃火锅对身体不好,二来他们也有空余的时间可以稍作休息。 就这样,一直等,等啊等,等到一楼的客人都走光了,陈阿娘才让王二赖出去吆喝。 王二赖早就准备好了,带着他的一番说辞便站在了聚香楼门口:“来瞧一瞧看一看咯。今天聚香楼推出新品,火锅!色香味俱全,每点一份火锅,就送一份糯米团子!” 本来聚香楼三天没有开张,这就已经让很多人感到奇怪,现在又猛地推出两种新品,都是大家以前没有听过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于是便都朝聚香楼里面走去,想要尝一尝这火锅是个什么滋味。 陈阿娘一早就有了打算,大家一开始肯定就是一个人吃火锅,所以那些单间就用不着,等这些人吃了一次火锅,把火锅宣传出去,肯定才会有人带着家人朋友过来吃。 果然,刚开始来的人都是一个人,陈阿娘就让伙计们带着这些客人上了二楼。 这些人看到二楼竟然又多出来一道门,那道门后面竟然也是吃饭的地方。这更是让大家称赞不已。 “原来聚香楼三天没有开张是为了这个啊,真的不错,真是厉害。” 而周竟迟也带着一些官员过来了,王二赖忙上去迎接,把这些人请到了单间里面,然后点上了火锅。 一时之间,整个聚香楼都飘满了火锅的香气,这些香气飘到大街上,惹的外面的人都纷纷停下来看。 因为人数已经慢了,所以聚香楼外面排起来了长长的队,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外面就进去一个人。 不过一天。京城各处都在传聚香楼的火锅,是如何如何的好吃,如何如何的火爆。 一连几天,聚香楼的生意都是爆满的。 周竟迟也天天带着不同的人过来了吃,一传十,十传百,现在能吃到聚香楼火锅的人几乎都是在宣传着火锅的好吃。 这天,陈阿娘正忙的不亦乐乎,穆怀瑾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因为认识,陈阿娘便亲自来招待这两个人,只是看到穆怀瑾身边那个人的时候,心中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将两个人请进了单间,又准备好了一切,陈阿娘才离开,奇怪的是只要她不看那个人心中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她低头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玉,随即又摇摇头。 单间中。穆怀瑾懒洋洋的看着萧铭,“你看到她脖子上面的玉吗?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萧铭激动的点点头,“那块玉我是不会看错的,她就是娘当年生下来的那个女孩!她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看她他就要站起来往外冲,穆怀瑾忙拉住了他,“你别激动。这个丫头叫陈阿娘,她已经嫁人了,就是皇上刚封的那个将军,她也曾经问过我玉佩的事情,我说了会帮她留意的,一会儿等咱们吃完我出去再问问她就行了。认亲这事急不得。” 听了穆怀瑾的话,萧铭才平静下来,开始吃眼前的火锅,边吃边称赞道:“我这个妹妹,真是聪明,这么好吃的美食都能想出来。” 穆怀瑾笑了一下,“这可是个机灵的丫头,脑袋中的诡计最多了。” 说完,穆怀瑾也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这么温柔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索性萧铭此刻在吃火锅,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他叹了口气,也开始吃了一起。 两个人吃完了火锅,陈阿娘却主动的找了过来,她直接说道:“穆公子,谢谢你为我的事情担心,但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认亲了,这块玉佩我也不想知道是谁家的了,为了表示感谢,这顿火锅就不用穆公子出钱了。” 说完,陈阿娘就放下糯米团子离开了,这话倒是让萧铭气的不轻。 “她怎么这样!说不认亲就不认了!她知不知道父亲跟我为了找她费了多大的力气不!” “萧铭,说不定她是有什么隐情。我可以保证,她找我的那天是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的,但是为什么她现在却又不找了?” 穆怀瑾也弄不明白。 “毕竟是我妹妹,等明天宫宴看看她会不会去吧,如果她去的话就直接让父亲在宫宴上认亲,这样那个劳什子公主也不能说什么!” 萧铭看着早已经走远的陈阿娘,刚刚她的那番话,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陈阿娘跟他的母亲简直的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看到陈阿娘他就仿佛看到了他娘一般,只是……他一想到他娘,他就恨不得将那个公主给碎尸万段,可惜她是公主。 “萧铭。她好歹是你的二娘,你别这么直接的喊她。”穆怀瑾劝道。 “哼,她也配。” 说完,萧铭就气冲冲的离开了,穆怀瑾也急忙跟了上去,但是走了几步又回来了,将桌子上面的糯米团子拿了。 晚上,周竟迟跟陈阿娘躺在床上,各有心事。 “氤氤,明天就是宫宴了,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吗?” 陈阿娘点点头,“那是肯定的,我肯定要去。” “我这几天总是想到勇兄,想到他的惨死,我心里就难受。”说着说着,周竟迟的眼圈都红了。 陈阿娘心疼的抱住他,安慰道:“能做出那样事的人肯定有权有势,你一上来肯定什么都查不到的,咱们要慢慢来,只要他干了这件事,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你到时候就顺着这个马脚慢慢的向上查,不怕查不出来,迟早能为勇兄报仇的。” “嗯。”周竟迟应了下来,随后抱住了陈阿娘,就开始准你睡觉了。 黑暗中,陈阿娘叹了一口气,自从她今天遇到穆怀瑾之后,她就一直想到她的娘亲,只存在梦中的她的娘亲。 你是我的妹妹 “竟迟,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张勇含着笑,倒在了血泊里。 “勇兄,勇兄!” 周竟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张勇了,但是不论梦见多少次,周竟迟都会下意识的认为,张勇的牺牲,其实只是一场噩梦。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陈阿娘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感觉到了周竟迟坐了起来,连忙起来问道。 周竟迟回过神,叹了一口气,有些麻痹的说道:“又梦到勇兄了。” 陈阿娘有些迷糊,但是她还是贴到了周竟迟的身上,从身后抱着周竟迟。 “没关系。竟迟。”陈阿娘声音有些迷迷糊糊,“咱们要好好的,张大哥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周竟迟下意识的抓紧了陈阿娘的柔荑,“嗯!” 两人很快又继续睡了过去,天渐渐的变亮了。周竟迟并没有睡着。每次梦到张勇的时候,他都会失眠。 外面传来了鸡鸣声,周竟迟知道,该起床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中的陈阿娘,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氤氤,咱们该起床了。”周竟迟柔声说道。 “嗯。”陈阿娘被周竟迟叫醒,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强行压住自己的困意,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双眼。 “小瞌睡虫,还没醒呢。”周竟迟看见陈阿娘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陈阿娘的脸。 “你才是瞌睡虫!”陈阿娘有些吃痛,忍不住喊到。 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儿,这才下床。 “今天是皇上给勇兄追封官职的日子,咱们穿的可要正式一点。”周竟迟看到陈阿娘穿的衣服有些不是很合适,说道。 陈阿娘这才想起今天是要今宫参加宴会,给张勇追封官职。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陈阿娘说道,昨天晚上周竟迟才将这件告诉她,只不过是一天晚上,她就忘了,看来是这些天太累了。 为了忙活聚香楼退出火锅的事情,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上一个好觉了。 “对了,这次不仅仅是因为要给勇兄追封官职才设的宴会。”周竟迟走到陈阿娘身后,抱住了她的细腰说道。 “那,还有什么?”陈阿娘刚想换衣服,却被周竟迟这么一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两手准备反手掐周竟迟的腰。 “皇上的贵妃给皇上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天也算是借着给勇兄追封官职,顺道庆祝小皇子的降临。”周竟迟知道陈阿娘想要干什么,连忙松开双手说道。 “哼。”陈阿娘不满的说道:“这都什么事,给张大哥追封官职是那么一件严肃的事情,居然要顺道庆祝小皇子的降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周竟迟一听,赶忙捂住陈阿娘的嘴。“说话别这么大声啊,这要让皇上听见……” “皇上听见又怎样?”陈阿娘从周竟迟的有力的双手中挣脱了出来。 周竟迟本来也没有用多大力,但是陈阿娘说皇上的不是,周竟迟还是有些顾虑的。 “其实我也不满皇上这次的做法。”周竟迟叹了一口气说道。 “哼。”陈阿娘不满的哼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去换衣服了。 两人在屋子里又各自安排好自己的事情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从家坐马车进宫了。 “大概什么时候结束……”陈阿娘坐在马车里嘟囔了一句。 “还没开始就已经不想去啦。”周竟迟笑眯眯的看着陈阿娘。 “我只想参加张大哥的追封官职的宴会,另外一个什么宴会,我真的不想去。”陈阿娘说道。 “参加宴会认识一些朋友不好吗?”周竟迟问道。 “不怎么感兴趣,现在我还是更在意聚香楼。”陈阿娘撇撇嘴。 周竟迟被陈阿娘逗乐了,“宴会上也有一些家里经营酒楼的掌柜,互相认识可以相互学习啊。” 陈阿娘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窗外,看不出表情,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不安感。 周竟迟讪笑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马车却停了下来,随后颖儿揭开车帘说道:“将军,主子,我们到了。” 陈阿娘径直走下了车。周竟迟跟在后面。 不过,三人还没走多远,却正好碰见迎面走来的穆怀瑾,而穆怀瑾身旁的,却是另一个周竟迟不知道名字,但是知道是他萧府的大少爷。 穆怀瑾和萧铭是名门望族,皇上设宴自然两人肯定会来,而且两人代表的也是各自的家族,因此行为举止很是得体。 只不过,当萧铭和穆怀瑾正说的欢畅时,萧铭却突然看到周竟迟和陈阿娘下了车。 周竟迟无所谓,萧铭看到陈阿娘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果然,他猜的没错。周竟迟肯定会带陈阿娘来,只是……陈阿娘今日也太像她的母亲了。 穆怀瑾之前说的一点一点慢慢来,他全都扔在了身后。 周竟迟感受到了萧铭的目光,警惕的向这个人看了过去。 他先前猜测陈阿娘的那块玉佩应该就是平阳侯萧家的,但是陈阿娘现在已经承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不想认回她的亲生父母了,他也就没有继续往下去查。 不过之前得到的一些消息的确是表明,萧家也在找一个女子,至于这名女子是谁,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直接告诉他,如果陈阿娘真是萧府的小姐,那一切都能说通。 他不会让这些人认回陈阿娘的,他们已经给陈阿娘带去了那么大的伤害,怎么还会让他们在去伤害她。 “怀瑾兄,她叫陈阿娘对吧?”萧铭激动地问着穆怀瑾,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对。”穆怀瑾点了点头,随后上前去打招呼。 陈阿娘只是淡淡的回应,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萧铭,一直问这问那,让周竟迟更加不爽。 “那个。”萧去突然清了清嗓子,随后极其严肃的看着陈阿娘的眼睛说道:“其实,你是我们萧家的人。”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陈阿娘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萧铭,同时,那日王氏的话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周竟迟也不管那么多。现在不能这这个人接近陈阿娘,转身站在陈阿娘面前,挡住了萧铭的视线。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萧铭,这让萧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很快。他才反应了过来,周竟迟很陈阿娘是成过亲的随后有些慌乱的解释道:“你就是我的妹夫吧?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将军,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什么妹夫?我不是你妹夫。”周竟迟很显然不吃这一套,他很清楚的觉得萧铭是准备认回陈阿娘,“萧少爷,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阿娘还是我的娘子,您说她是萧府的人,恐怕说不过去吧?” 萧铭愣住了,穆怀瑾见状,连忙出来解释说道:”周将军,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萧铭是她的……” “我不管他是阿娘的什么人!”周竟迟突然面色一沉,目露凶光,那一阵杀气让穆怀瑾和萧铭都有些胆寒,后背顿时冒出一阵冷汗。 “氤氤她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萧少爷莫要在胡乱认亲。”周竟迟冷冷地说道:“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萧少爷,我自知底蕴肯定没有你们萧家身后,但是。只要你对陈阿娘有什么想法,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拉起陈阿娘的手就往前走去。 陈阿娘本意也不想听萧铭说什么,她早就不在想认回自己的父母了,没想到她刚下完决心,就有人主动找上她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在她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来找她? 陈阿娘冷笑了一声,当初是如何害她跟她娘的,现在自己长这么大了竟然知道寻回她了? “竟迟,这种人。我们不要理他。”陈阿娘看着周竟迟的身影说道。 “我知道,氤氤。”周竟迟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绝对不会让那些想害你的人接近你的。” 两个人渐渐朝着宫内走去,留下穆怀瑾和萧铭留在原地。 “氤氤……周竟迟刚刚问她喊氤氤……”萧铭喃喃道。 “萧铭,你这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吧?”穆怀瑾在萧铭旁边说道,“昨天陈阿娘是怎么说的,你忘了吗?你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确实有些心急了。”萧铭有些尴尬的说道,“而且我似乎把周竟迟也惹着了。” 穆怀瑾长呼了一口气后,说道:“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操之过急比较好,毕竟换成我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虽然我不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萧铭点了点头,“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 “萧兄。”穆怀瑾笑了笑,“这样吧,萧兄你先准备一些证据说服他们,这样子的话也方便一些,我这段时间找个机会登门拜访他们,顺便给他们赔礼道歉。” “也好,那就有劳穆兄了。”萧铭听到穆怀瑾这么说,只能作罢。 “陈阿娘,你本就不姓陈,而是姓萧。你现在不认我不要紧,但是我们萧家的血脉是连在一起的,总有一天,你回回到萧家来的。”萧铭看着远去的陈阿娘的背影说道。 图谋不轨 宴会即将开始,京城所有的名门望族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皇宫内。 因为签订合约的关系,天竺国的大皇子也在场,陈阿娘看见他就觉得心底一阵厌恶,索性,这个皇子没有看见她。 因为还需要等待所有人到来才能入座,因此在场的认识的都各自开始询问起了近期的状况,开始相互吹捧。 周竟迟和陈阿娘来到皇宫内,此时皇宫内的其他官员也已经来到了场内,看到周竟迟来了,纷纷上前开始找他说话。 周竟迟跟这几个人聊的很是投机,也把陈阿娘介绍给了他们,他们都被陈阿娘的容貌惊艳到了,纷纷说道周竟迟很有福气。 周竟迟也很是开心,毕竟每个男子都为自己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貌美温柔的妻子而感到自豪。 其他官员的夫人也跟着前来一通参加宴会。她们也很热情的邀请陈阿娘参与到她们的圈子,陈阿娘看了一眼周竟迟,周竟迟笑着点了点头:“去吧,这是你的自由。” 几个将军夫人都对陈阿娘的到来表示欢迎,纷纷开始如同查户口一样询问着陈阿娘的消息。当她们知道陈阿娘就是聚香楼幕后的掌柜的时候,都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 “那好妹妹,几位姐姐去你那玩的时候可一定要烧些好菜啊,几位姐姐可是经常去你们酒楼吃饭,不过一直没有吃到掌柜亲手做的饭,今天要不是妹妹说起,恐怕真的没这个福分享受了。”一个容貌较好的夫人说道。 “那是自然,欢迎几位姐姐随时来府上做客。”陈阿娘笑着说道。 陈阿娘的幽默风趣很快就和这些夫人打成一片,正当每个人都说在兴头上的时候,赵公公拍了拍手。 “诸位。人都已经到齐了,请入座吧。”随后打开了大门,屋内座位侍女美酒佳肴一应俱全。 人们都按照座次顺序以此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多时,皇上便进来了,与此同时,一个容貌极其秀丽的女子跟在皇上的身后。 周竟迟还没有认出,但是当那个女子转过头来的时候,陈阿娘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瞪大了双眼看向那个女子,满眼的不可思议,这个女子,正是花怜。 周竟迟很快就发现了陈阿娘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这个时候不适合讲话,因此只是握住了陈阿娘的手。 陈阿娘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她也不知道遇见花怜自己是该喜还是悲,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 周竟迟看出来陈阿娘的不对劲,于是抬头朝皇上身边看去,看到了花怜,这个时候,周竟迟才发觉,这个皇妃,似乎很眼熟。 “花怜!”周竟迟突然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只不过他没有喊出声,但是他的惊讶和随之而来的愤怒却很快占据了他的情绪。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是两个人第一时间发出的疑问。 皇上说过,今天除了是周竟迟的追封会之外,是关于一个贵妃的宴会,听说是这个贵妃诞下了皇子。 正当陈阿娘还在看花怜的时候,皇上已经坐到座位了,而且花怜也已经转过头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花怜转过头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周竟迟身边的陈阿娘,四目相对,陈阿娘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哦?他们也在这里?”花怜看见陈阿娘和周竟迟的时候,霎时笑了起来,很是好看,惹得众客人一阵骚动。 “参见皇上。” “快快入座。” “谢皇上。” 皇上坐在位子上,笑容可掬地环视了一圈,大手一挥,今天的宴会的前戏,就算开始了,宫殿内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声,舞女衣着优美的从宫殿两侧进入,开始表演。 陈阿娘无心欣赏演出,坐在座位上怔怔的看着花怜,花怜则以最好看的笑容看着座上宾。也时不时看向陈阿娘,似乎在和她问好。 陈阿娘坐在座位上,她曾经与花怜发生的那些依旧历历在目,她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 只不过,当陈阿娘注视着花怜的时候,也有人在注视着陈阿娘。 “爹,看到坐在那边的女子了吗?”萧铭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悄声对平阳侯说道。 “哪位?”平阳侯听萧铭说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妹妹,自己的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 “就是新上任的周将军的夫人。”萧铭笑了笑说道。 平阳侯知道周竟迟这个人,前段时间用一个月治理好了近两年的旱灾,途中还顺道解决了小云城的瘟疫,而且此次出行,一名将军还为国捐躯了,但是具体细节不知道,这段时间也才顶替那个将军的位置,是个非常认真踏实的人。 “哦?是他的夫人?”平阳侯突然好奇的看了过去。说认真的,他也没有想到他们要找的那个女子,居然正好是周竟迟的夫人。 他寻找着周竟迟的身影,果然,他身后坐着的那个女子异常的眼熟。 平阳侯手中的酒杯一下的掉在了地上。 “夫人………” 她竟然跟她母亲长的这么像,怪不得萧铭这么肯定。 “铭儿,她可否有那块玉佩?” “有,她还时常挂在脖子上面。” “真的吗?她知道她亲生父母的事情吗?” “知道,但是……但是上次她当着我跟怀瑾兄的面说,说她不愿意认亲了。不知道是愿意,今天我在宫门口也碰了钉子。” 平阳侯压下心底的激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先不要急,她肯定是有什么隐情,才会改变主意,毕竟,当年的事,也有我的错……” 周竟迟和陈阿娘现在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实还有别人在看他们,他们只顾着警惕花怜,生怕她会突然说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不过好在,花怜并没有什么动作。 舞曲过后,皇上拍了拍手笑道:“好,舞曲现在越来越好看了。”随后正色道:“欢迎各位贵宾前来参加这次宴会,朕非常开心啊。” 在座的贵族纷纷拍手。 “诸位。此次宴会,其实是为了两件事,相信诸位已经知道了吧。”皇上严肃的说到,言语里却多了不少伤感。 “第一件事,就是为了追封为国捐躯的英勇将士。张勇。”皇上的言语里满是伤感和尊敬,“他在带领新们治理旱灾的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杀,关于对方的身份不明,但是初步判定是与张将军有仇很的一些山贼,因为数量众多还是埋伏。为了保护新兵,身中数箭,为国捐躯了。” 在座宾客听到无不为此动情,有甚者甚至开始暗自落泪。 “为此,我决定追封张勇为饶勇将军,封赏黄金五千两,玉器瓷器五千余,陪葬品一万两,张勇家眷何在?”皇上问道。 这个时候一个年老的妇人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老身在。” 看年龄便可知道,这是张勇的老母亲。 “朕的决策你可满意?”皇上问道。 周竟迟听到这里,略微有些不满,但这是皇上的决定,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老身谢过皇上。”那个妇人想要跪下,却被拦了下来。 “老人家,不必多礼,倘若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朕。”皇上说到。 虽然只是一个承诺,但是赏赐的银两和金子足够老妪的晚年生活了。老妪写过皇上之后,含泪退了下去。无心继续参加宴会。 众人喝完一杯酒,宴会继续进行,周竟迟看到皇上这么处理了,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的注意力,现在完全在花怜身上,而且他知道,马上就要和花怜对上了。 果不其然,众人喝完一杯酒后,皇上接着说道:“张将军的葬礼朕会亲自出面。时间日后选择良辰吉日,风光厚葬。” 这个时候的花怜,却一直盯着陈阿娘看。 “第二件事就是十一皇子的出生了。”皇上终于说到了正题,前几天,爱妃花怜为朕带来一个小皇子,母子平安。”皇上满脸慈祥,除去皇上这个身份,他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恭祝皇上再添皇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来宾站起来一同为皇上庆祝着说到。 “诸位坐下吧。”皇上笑了笑说道。 “皇上,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们目睹小皇子的真容啊,我们可是非常想要见一见小皇子啊。”其中王家的一位客人说道。 “小皇子目前还没有断奶,不方便见诸位,让大家有些失望了,来,我敬各位一杯。”说完就喝了一杯酒。 “皇上,您可要少喝一些,这段时间您总是熬夜,小心伤了身体。”花怜在一旁娇嗔到,那妖娆妩媚的声音顿时让那些贵族青年有些无法自拔。 “好好好,爱妃所言极是。”皇上笑到。 “皇上,您可是一国之君,一定要注意龙体啊。”平阳侯这个时候突然说道。 “那就听你和爱妃的,今日少喝一些。”说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皇上。”这个时候花怜突然看着陈阿娘笑了起来,陈阿娘和周竟迟顿时头皮发麻,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与陈阿娘早些时日便相识,结为姐妹了,可否请皇上赐予阿娘一杯酒?”花怜媚眼如丝,口吐芬芳的问道。 “你们早就认识了?”皇上有些惊讶,说完,看向了陈阿娘。 “回皇上,如花贵妃所言。”陈阿娘行礼说道。 皇上听到后点了点头,同意了花怜的请求。 捉奸 陈阿娘面无表情,她看着似笑非笑的花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竟迟也一个劲的盯着花怜,生怕她做出什么对陈阿娘不利的事情来。 花怜身边的宫女端了一杯酒,走到了陈阿娘面前。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陈阿娘身上,她知道这杯酒是不喝也要喝了,没有办法,她只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味醇香,就跟正常的酒一般,难道说是她错怪花怜了?花怜根本没有想害她的意思? 陈阿娘来不及思考,就被周竟迟拽了回去。 “阿娘,这酒没有问题吧?要不要你现在的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周竟迟声音中满是焦虑。 “没事,我感觉这酒挺正常的。”说完。陈阿娘抬头,朝着花怜微微笑了一下。 可是花怜并没有在意她的笑,而是一直盯着周竟迟看,为什么周竟迟那么在乎陈阿娘? 花怜的手狠狠的攥着她的衣角,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她心底暗自开心了一下,不管周竟迟有多在乎陈阿娘,今天陈阿娘都是走不出这个宫了。 宴会依旧继续,大家的性质也丝毫不减。 这时,突然有一个大臣提议,让大家都去御花园看看,京城新进了一种贡菊,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周竟迟虽然不乐意,但是皇命难违,他本意是想带着陈阿娘一起去的,但是又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嗓子,让所有的女眷都留在这里。 周竟迟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他临走的时候仔细的嘱托了陈阿娘,才缓缓离开。 陈阿娘这会儿头有些晕晕的,她也只是以为突然喝酒的原因,想走出大殿透透气,可是刚走到门口,一个小宫女就跟她撞了个碰头,小宫女手中的饭菜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 陈阿娘皱了皱眉头,刚想训斥这个宫女,谁知道这个宫女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边扇自己的脸一边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我吧。” 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宫女,陈阿娘摇摇头,“罢了,我不怪你,只是你以后要小心些了。” 说完,陈阿娘蹲了下来开始擦拭身上的污泽,小宫女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夫人,奴婢知道附近有一间屋子,可以用来换衣服,要不要奴婢带你过去?” 陈阿娘正烦躁与自己这一身该如何收拾。听小宫女这样一说,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小宫女就领着陈阿娘向另外一处走了去,虽然是没走多远,但也是拐拐绕绕,终于,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 小宫女低着头,“夫人请进去稍等一会儿,我去找身干净的衣服给夫人送过来。” “行,那我等你。”陈阿娘用手拎着已经满是污泽的下裙,走进了屋子。 没曾想,她刚进屋,身后的门便一下就关上了,陈阿娘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转身去推门,结果门已经被锁上了。 “该死的!”陈阿娘使劲的踹了一下这个门。到头来还是被算计了。 她本来还以为花怜已经变好了,没想到却还是用这些阴办法。 烦躁的同时陈阿娘又生自己的气,明明知道今天有危险怎么刚刚就没有多注意一些,想来想去,才明白了,那小宫女实在是太小了,陈阿娘习惯性的认为她是无意的。 “啪”的一声,陈阿娘使劲的捶打在门上,对着外面喊了起来,“我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出去不让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承担!” 可是外面并没有一个声音回应她,同时陈阿娘感觉身体变的燥热起来,趁着脑子还清醒,陈阿娘一下就想到了她被下药了。 还好陈阿娘早就留了一个心眼,她把可以让人清醒的药丸带了过来。从怀中掏了出来,一下就服下去了两颗。 果然,还是吃完药舒服多了,刚才那阵燥热也不见了。 “可恶!” 陈阿娘刚把话说完,从屋子那边就传来一阵奇怪声音,她悄悄的走过去,发现这件屋子里面竟然有一张床,这个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花怜是什么居心她现在已经明白了,是想捉奸吗? 她又抬头朝四处看了看,这件屋子竟然没有可以打开的窗户。窗户都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正当她想着逃跑办法的时候,床上那个男子醒了过来,只见他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陈阿娘面前,捂住她的嘴,就要把她放倒在地上。 陈阿娘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个转身反擒住这个男人,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还好陈阿娘当杀手时的本领还在,要不然这个男人就要把她给撂倒了。 两个人正僵持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开口了,“你是谁!谁派你过来的!” 陈阿娘想到这个男人也有可能是受害者,就松开了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又后退了几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编造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周将军府上的丫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带到这里了。” 这个男人依旧警惕的看着她,“区区一个丫鬟哪里来的武功?休要骗我!” 说罢就还要上来打陈阿娘,陈阿娘一下躲到一旁。“谁说丫鬟就不能有武功了?我没有武功怎么保护我家夫人?” 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这个男人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才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我是一名御前侍卫,宴会上我被人下了药,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风皓瑜也编造了身份。 陈阿娘又自己看了看他。这个人果然也是中了春药,只不过一直在压制药力,不然凭她的那几下,也不可能跟眼前这个人打平。 “既然这样,我就把我的解药分给你一点了。”说罢,陈阿娘从怀中拿出两粒解药,递给风皓瑜。 风皓瑜狐疑的看着她,才将解药接过来,服了下去。 见他服了解药,陈阿娘也不顾得自己的形象,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你是谁算计过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贵妃花怜算计过来的。” “贵妃花怜?你怎么知道的?”风皓瑜绕有兴趣的看着陈阿娘,这个人举手投足间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一个小丫鬟,可是王公贵族的妻眷中他也从未见过这个女子。 “贵妃进宫之前是在京城开胭脂铺的,我那时候跟她有了过节,没想到她这个那么记仇,还想给我压一个跟御前侍卫通奸的罪名!” 话刚说完,风皓瑜就猛地一阵咳嗽,这个陈阿娘还真是。说话一点都不遮掩。 “我想我也肯定是得罪了谁吧。”风皓瑜闭上眼睛,靠着墙坐了下来。 陈阿娘朝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是一个能出去的地方都没有,她又扭头看了看这个人,这个人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咚”的一下,陈阿娘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这一脚着实不轻,风皓瑜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你竟然赶踢我!你信不信我!” “你什么你!就算你能拿我怎么样!也不是现在!现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出去!不然真等陷害我们的人过来了,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陈阿娘看着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就来气。 “什么就说不清楚了?咱们两个衣冠整齐,只不过是被困在一起。怎么就说不清楚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陈阿娘着急的样子,他竟然觉得有些有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什么说不清!等一会儿他们过来,你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你也说不清!”陈阿娘气的直跺脚,索性直接走到门口,用力的踹起门来。 “别踹了,没用,这屋子唯一的出口就是你头上那个天窗。”风皓瑜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从她背后传来。 陈阿娘便抬头向上看去,果然,房顶上有一个小天窗,可是那么高,怎么出去?这让陈阿娘犯了难,她在屋子里面转了转去,突然在角落发现一根长长的棍子,于是就跑过去,拿起棍子,把那个天窗打开了。 可是,天窗是打开了,她怎么出去? 风皓瑜看着陈阿娘跑来跑去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不过见她真的将天窗给打开了之后,也是一阵惊讶。 “好了,剩下的就看我吧。” 风皓瑜拍了拍衣服,把衣袖挽了起来。 陈阿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看你?怎么看你?” 还没等陈阿娘把话说完,风皓瑜就把陈阿娘抱了起来,然后只轻轻一跳,整个人就飘了起来。 陈阿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竟然会轻功!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我也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了!” 风皓瑜有些嫌弃的看了陈阿娘一眼,“你闭上嘴吧,从你刚进来到现在就不停的说,你在吵吵我就把你丢下去,自己出去了。” 还是这个方法管用,陈阿娘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两个人也很顺利的出了天窗。 风皓瑜出来之后就松了手,陈阿娘整个人被摔在了屋顶上面,疼的陈阿娘呲牙咧嘴。 诡计失败 “你不会轻点啊,我是个人说摔就摔?”陈阿娘揉揉自己摔疼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就是一个丫鬟,哪那么多事。” 陈阿娘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坐在那里,望着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房顶上看宫里,竟然意外的好看。 风皓瑜见半天陈阿娘都没有说话,就转身朝她看了过去,却没曾想被惊艳到了,陈阿娘消瘦的侧脸上挂了几根头发,随着风不停的飘动着,半抿的嘴唇意外的红艳,阳光打在她的睫毛上。微微颤抖。 “你……” “怎么了?”陈阿娘扭过头来看他。 她突然的扭头,吓的风皓瑜一下就将头转了过去,“没什么……” “你看!皇上他们朝这边过来了!”突然,陈阿娘惊呼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花园。 风皓瑜也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该死的,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把皇上往这边引。 “小丫鬟,我把你带下去,你只会该去哪就去哪,这件事不要再对第三个人说了,不然我就取了你的性命。” 风皓瑜一边威胁一边带着陈阿娘下了房顶,他刚把陈阿娘放下来,陈阿娘就狠狠的踩上了他的脚。 “想威胁我?你还没那个能力,再见!”说完,陈阿娘就一溜烟的跑了。风皓瑜气的想直接追上了,但是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周将军夫人家的小丫鬟,好,我记住你了。” 他对着陈阿娘离开的身影抛下了这样一句话,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没走多长时间,他来到一个小亭子里面,一位面容较好的男子已经坐在亭子里面了,看见他过来就迎了上去,“怎么样?七弟,知道是谁要陷害你吗?” “知道了,是贵妃花怜,虽然她很有可能没有直接陷害我,但是她在这件事情中绝对脱不了干系。” 风皓瑜细长的眼睛里面突然就迸发出一阵凌冽的目光,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变的阴沉起来。 “六哥,这次谢谢你提醒我了。”虽然是感谢,但是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一丝的感情。 被他称作六哥的这个男人无奈的看着他,“七弟,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我就先走了。” “嗯。” 待这个人走远,风皓瑜才将手张开,手心中放着两粒药丸,正是方才陈阿娘给他的那两粒。 只见他看着手中的药丸,突然就笑了起来,一如冬日中的一抹暖阳,却没有人看见。 周竟迟这时跟着皇上在乱晃,突然,一个小宫女就哭哭啼啼的跑到了皇上面前,哭诉道:“皇上,奴婢要要事告之!” 皇上点点头,随后这个宫女就说了起来。“七皇子宴会上喝多了酒,奴婢就把她送到了这附近的屋子中休息,可是谁知道,陈夫人也喝多了酒,也要进那间屋子休息,奴婢劝不住,只好让她进去。” 周竟迟越听越不对劲,这个陈夫人莫非是…… 只见皇上皱了皱眉头,“你说的陈夫人,是哪个陈夫人?” “就是……就是周将军的陈夫人!” 此话一出,这些官员纷纷炸开了锅。 皇上也黑了脸,“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发誓,奴婢若有一句假话,奴婢天打五雷轰!” 周竟迟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下走到那个宫女面前。“你要是有半句假话,不用天打五雷轰,我第一个就处置你。” 皇上见周竟迟这个样子,忙让太监去劝住了他,“朕相信朕的儿子,也相信周将军的夫人。” 随后又对那个宫女说,“你带路,若你说的有半句假话,我定不轻饶你。” 宫女应了下来,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而周竟迟这会儿的心情却没有那么好,他在心中暗暗祈祷这是假的,可是方才那个宫女的反应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那个宫女不像在说谎,可如果是真的…… 周竟迟攥紧了拳头,早知道今天这场宴会就不带陈阿娘过来了。 于此同时。花怜抬头看了看天,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将大殿上的所有女眷都召集起来,“想必大家也都饱了,这皇宫中的景色是外面没有的,不如我带各位姐妹们去看看这皇宫的景色吧?” 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赞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周将军家的陈夫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花怜此刻心中得意不已,但是脸上却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她没有在这里吗,那会去哪儿? 此刻又一会宫女来到花怜面前,“奴婢见陈夫人往小屋子那边去了。” 花怜笑意盈盈,“原谅她喝醉了,去休息去了,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找她去吧。” 于是,花怜带着这些女眷,就朝着那间小屋子走去。 陈阿娘已经在河边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了,她正要回到大殿,就看见花怜带着一群人朝着刚刚关她那个小屋走去了。 好你个花怜,这么长时间还想着算计我,陈阿娘看着她,心中对花怜仅有的仁慈也不存在了。 她映着水面整理了一番,然后就悄悄的跟在这一队人身后。想看花怜到底准备怎么办。 眼看花怜快走到那间小屋子的时间,不远处皇上也带着官员过来了,看着走在皇上面前的那个小宫女,花怜微微的笑了笑。 皇上见花怜过来,便问道:“爱妃这会儿过来干什么?” 花怜朝着那间屋子看去。“陈夫人喝多了酒,到这间屋子里面休息了,我便很这些妹妹们过来寻她。” 此话一处,皇上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爱妃,你确定?陈夫人就在这个屋子里面?”花怜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周竟迟。 周竟迟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刚想说什么,突然就在草丛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强装镇定,假装无意的朝那边看过去,果然,陈阿娘正躲在草丛中对他笑,看到他看见自己之后,便很快的隐匿在草丛中。 周竟迟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见他看向皇上面前的那个小宫女,“既然你说过我的夫人在里面,就还请你去将七皇子跟我的夫人他们两个喊出来了。 皇上看着小宫女,表示允许她去喊。 小宫女便慢慢的走到房间门口,她试着推了两下门,然后突然脸色一红,一下就又跑了回来。 皇上见她这个样子,不禁生起气来,“让你去开门,你在磨蹭什么?” 这个小宫女忙跪下来磕头,“奴婢推不对那扇门,方才……方才……” 花怜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子?” 小宫女涨红了脸,“奴婢方才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叫声……” 现在这间屋子附近的都是经历过的人,他们都知道小宫女这意思是什么,纷纷都看向周竟迟。 虽然周竟迟已经知道陈阿娘不在里面,这是陷害,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异常生气。 皇上对着身边的两个太监说道:“去,你们两个去把门踹开,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 声音已经有些烦躁了,臣子的夫人跟皇子在一起。这样的话题可以说是极其恶劣的,随随便便就有辱皇室。 花怜故作关心的劝道:“皇上,若他们两个真的………咱们现在进去也只会让她们蒙羞……” 皇上这会儿才听不进去花怜说的话,他挥了挥手,两个太监就朝着那间房子冲了过去。 花怜又看向了周竟迟,假装安慰道:“周将军,我知道,陈夫人她没有错,但是事情已经出来了,还请你……” “出来什么事情了?”周竟迟实在是不能忍受花怜这个惺惺作态的样子,质问道。 花怜先是一愣,然后委屈的说道:“方才那宫女的话大家可都是听见了……” 花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两个太监的踹门声给打断了,只见这两个太监把门踹开之后就进去了。 花怜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一副担心的模样。 过来一会儿,两个太监出了屋子,他们身后却什么也没有,花怜第一个冲上去,问道:“没有把他们两个带出来吗?万幸,那他们两个有发生什么吗?” 这两个太监并没有回答她,反而直接来到皇上面前,跪了下来,“没有发现屋子里面有任何人。” 这一句话仿佛如同打进了平静湖面的一块石头,掀起来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皇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两个太监,“里面真的没有人?” 两个太监点点头。 这倒是让花怜大吃一惊,她一下跑到两个太监门前,“怎么可能!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人!你们两个找清楚没有!床底下!门后面!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找没有!” 皇上有些不耐烦的看向花怜,花怜这才知道刚刚自己失态了,忙站了回去。 周竟迟盯着她,问道:“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什么那么肯定我的夫人就在那间屋子里面?还要来反复质问?” 花怜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与陈夫人是故交,既不希望她出事,又但是她一时冲动做了错事……所以我刚刚才会那么激动……” 是非黑白 周竟迟不想与花怜争辩什么,他便索性不在说话。 皇上此刻却是很尴尬,他让太监把那名小宫女拖到他面前,小宫女早已经吓的不知所措了。 “说!谁指使你污蔑七皇子跟陈夫人的?” 小宫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陈夫人她真的进了这件屋子,当时七皇子也在里面。” 皇上怒斥道:“到了现在你还嘴硬是不是?来人,给我掌嘴,掌到她说为止!” 一个太监马上就拿着木板走到这个宫女面前,“啪”,才一下,小宫女的脸就已经肿起来了,但是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太监便没有停下来。 一直到最后。宫女的脸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她才哭喊着,“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花怜此刻紧张的要命,她一个劲的低着头,用眼神去暗示这个宫女。让她不要说。 谁知道这个宫女一下指着花怜,“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说陈阿娘抢了她的东西!她要陈阿娘生不如死!一辈子背着骂名!” 花怜心下一狠,走到这个宫女面前,上去给了她一会巴掌,“一个贱婢!竟然敢污蔑我?亏我那么看重你!说!你受了谁的指使来污蔑我!污蔑七皇子跟陈夫人?” 宫女愣愣的看着花怜,她没有想到事情败露之后花怜直接把罪名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 意于是她抱上了花怜的腿,不肯松手,嘴里不停的说着:“就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在陈夫人的酒里面下了春药!就是她!” 花怜又急又气,一下踹在了这个宫女的心口上,宫女昏死过去。 她还想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可是当她抬头的时候,发现皇上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皇上当场让人将花怜拖了下去,等候发落,一时之间,众人唏嘘不已。 “竟迟,委屈陈夫人了。”皇上怀有歉意的对周竟迟说道。 周竟迟忙低下了头,“没事,只要皇上是相信我们的就行。” 正说着,陈阿娘从藏身的草丛里面出来了,只是她现在必须装出来一副喝醉酒的样子,不然皇上肯定会询问她事情的经过的,等回头清醒了,就说自己全忘了,这样皇上也拿她没有办法。 果然,皇上看见陈阿娘走过来,刚想开口询问,陈阿娘就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周竟迟忙跑过去接住她,然后对皇上说道:“皇上,她已经醉了,我需要带她回去休息了。” 皇上无可奈何的摆摆手,让这两个人离开,随后也将身后的这些官员都遣散了。 方才花怜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他必须弄清楚,花怜为什么对七皇子跟陈阿娘抱有这么大的恨意。 躺在周竟迟怀中的陈阿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竟迟,你不知道,那会儿我快吓死了。我被关在屋子里面,没有出去的方法,我都快急哭了。” 周竟迟低头亲了陈阿娘的额头,“氤氤,以后我就不会让你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里面了。” 陈阿娘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从那个屋子里面逃出来的?” “谁知道花怜那么不长心,挑了一个有武功的御前侍卫下手,那屋子上面有一个天窗,那个御前侍卫直接带着我飞出来了,要不然今天这件事情还会成真。” “御前侍卫?”周竟迟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刚才那些人都咬定陈阿娘是跟七皇子关在一起的,怎么就变成御前侍卫了?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他现在只想把陈阿娘平安的送回家中。 坐上了回家的马车,陈阿娘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风皓瑜站在不远处,看着周竟迟将陈阿娘抱上马车。他不仅疑惑起来,那个女人不是说她是一会丫鬟吗?怎么会被周竟迟亲自抱到马车上? 而且听闻周竟迟与她夫人的关系很好,纳妾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难道?那个女人其实就是周竟迟的夫人? 风皓瑜顿时一张脸都黑了,他本来以为这个女人单纯号糊弄,他编造了一会御前侍卫的身份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女人比她还会装,直接说她是一个丫鬟。 好啊,真好,风皓瑜把玩着手中的戒指,随后朝着内狱走去,花怜已经被看押起来了,虽然是这样,但是毕竟她才刚生完十一皇子,只要她没有烦什么打错,父皇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他过去也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是谁想害他,他不相信花怜只是为了报复那位陈夫人,若是报复,大可随便找一个男人。 来到监狱,花怜正一个人躺在那里,看到风皓瑜来了,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风皓瑜扯了扯嘴角,“贵妃娘娘,我来就是想问你,是谁指使你害我的?” 花怜依旧自顾自的躺在哪里。什么都不说,风皓瑜笑了笑,“贵妃娘娘,您在京城外面置办的田产跟庄子,生意都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如果这些东西被父王知道的话,他会这么看你?” 花怜一下着急起来,她盯着风皓瑜看了半天,“好,算你厉害,那我就告诉你,想害你的人是你的四……” 突然,一个人影窜到了风皓瑜身边,紧接着。花怜缓缓的躺了下去。 风皓瑜忙扭头去看,却发现来者是自己的四哥,风明哲,他又想了想方才花怜未说完的话,四………可不就是他的四哥? “四哥真是好手段。借刀杀人玩的真厉害。”风皓瑜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带一丝的情感。 风明哲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七弟,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就算你知道了,你也应该装成不知道的样子,不然我真担心我哪天会忘了咱们的兄弟情深,对你出手。” 话说道最后,是越来越伤人。 风皓瑜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他走到风明哲身边的时候,说道:“四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同你争什么……” “你若真是不想同我争什么,就把你的聪明劲给收起来,不然到时候受苦的是你跟六弟了。” 风皓瑜握紧了拳头,走出来内狱,虽然从黑暗中走到光明,但是他的心,还完全被黑暗包围。 他回到了母妃的宫中,这里已经荒废许久,不再恢复曾经的热闹。 但是院子中的每一处都载满着他的回忆,他四哥虽然不是他母亲所出,但是却也当亲生儿子一样来养,有时候比对自己都好。 他们两个也是关系最好的兄弟,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四哥开始慢慢的疏远他,一直到两个人形同陌路,而现在,他的四哥已经设计来陷害他了…… 风皓瑜坐到了石椅上面,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想起来了跟陈阿娘那短暂的接触。 等风皓瑜走了之后,风明哲才将花怜弄醒,“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把事情都告诉他?” 花怜点点头,大声的嘶吼起来,“没错。我就是要告诉他,我被你们这些皇室的人当个棋子一样玩来玩去,那个狗皇上!她说多爱我,结果了,我现在在这个鬼地方呆着!我为什么不能翻盘,直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他!” “你想想,如果父皇知道你最近才诞下的十一皇子,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会怎么对你?” 花怜顿时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父皇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你我都知道,那天晚上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他吧?”风明哲微笑着看向花怜。 “那天晚上不是皇上?那是谁!”花怜一脸不相信的看向了风明哲。 风明哲露出了一阵厌恶的表情,“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是我,但是是我安排的一个侍卫,第二天他就已经因为偷窃罪押入大牢了,所以你放心,这件事除了你跟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花怜一下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只要你肯协助我登上皇位,你跟你的孩子定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的心上人周竟迟,我也可以帮你把他弄到手。”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偏偏来找我?” “因为你现在是父皇身边最得宠的人,只要你肯帮我,让那个小宫女改口不是什么难事,上次王贵妃的事情,我帮你办妥了,而你不也是把风皓瑜骗到那间屋子里面去了吗?。” 花怜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 “我帮你,但是我就三个条件,等你坐上皇位,我的孩子要封一个王爷,我要封太后,还有就是周竟迟,我要让那个贱女人看着我是怎么把周竟迟给抢过来!” 想到这里,萌芽狠狠的掐着自己,让自己保持平静。 “成交。” 风明哲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似乎已经想到了他坐上皇位时的样子。 陈阿娘此刻正在睡梦中,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有那么多个人在想她,善意的也好,恶意的也罢。 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周竟迟见她这么累,也就没有喊醒她,轻轻的抱着她进了屋子。 兄长 萧铭跟平阳侯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尤其是平阳侯,一路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一个心的想认回陈阿娘。 看着平阳侯的样子跟自己有几分像,萧铭也不得不拿出来穆怀瑾教育他的那一套方法。 “爹,现在陈阿娘是不想认回亲的,这种事情不能逼她,要慢慢来,等明日我先拿着娘的画像去找她。” 平阳侯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不能让大公主知道,等咱们收集齐了证据,就当着皇上的面,把陈阿娘认回来,这样她也不能说什么,至于她犯下的那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开处理。” 萧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阿娘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过来了,她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将她吓了一跳。 周竟迟就趴在床边,感受到床上的人醒过来之后他也就醒了过来。 “氤氤,你醒了?” “嗯,现在已经晚上了吗?我睡了那么长时间吗?” “你喝了酒。还被下了毒,怎么可能会不累,我还介意你就睡这么短的时间就醒过来了了。” 此时的陈阿娘,感觉自己比以往的时候都要清醒。 “竟迟,这次是我第一次进宫,花怜就给我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子,那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语气中全是无奈。 “别怕,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周竟迟抱紧了陈阿娘,安慰道。 陈阿娘长叹了一口气,她的心情没有比这会儿还要沉重的时候了。 周竟迟让颖儿把饭端了过来,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给了陈阿娘。吃完饭陈阿娘就又开始困了起来,她只感觉自己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但是意识却异常清楚。 一个女人微笑着朝她走了过来,又是那个跟她长的特别像的人,不停的呼喊着:“氤氤………氤氤……” 陈阿娘不由自主的的喊了出来“娘亲……娘亲……” 可是当她喊完之后,这个女人却渐渐消失了,无论她怎么抓,都抓不住,她着急了,开始大声的呼唤起来,“娘!娘!” 陈阿娘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原来只是一场梦,周竟迟也早已经被陈阿娘的喊声吵醒了,他抱着陈阿娘,安慰起来:“不怕,不怕,只是一个噩梦。” “竟迟,我梦见我娘了,她跟我长的特别像,然后她消失了……”说道最后,陈阿娘直接哭了起来,周竟迟心疼的抱着她,“不哭,不哭,明天正好不用上朝,我在家里陪你一天,实在不行,我就带你去萧府去看看。” “竟迟……” “嗯?” “你给我讲讲萧府的事情吧?”陈阿娘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特别想知道有关她身世的那个萧家是什么样子的,他那个所谓的爹,真的那么喜新厌旧吗?还有今日在宫门口拦住她的那个男人,说是她的哥哥,难道是她爹跟那个女人的儿子吗?但是看起来他要比自己大很多。 “萧府呀,既然氤氤想听,那我就给你讲。”周竟迟将陈阿娘抱在自己怀中。 因为陈阿娘的身世。他已经将萧府的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但有一个地方却怎么查也查不到。 “萧府的萧老爷,曾经救过皇上的命,所以皇上就封了他为平阳侯,这个平阳侯是有一个结发妻子的,但是皇上的妹妹,也就是大公主,看上他了,就要求皇上把她嫁给萧老爷。” “萧老爷是不愿意休掉他的结发妻子的,但是堂堂公主也不能去当妾,于是,皇上就下圣旨,让大公主以平妻的身份嫁过去,根据我查到的资料,萧老爷的原配妻子,在大公主进门几天就难产去世了,她的那个孩子,也没有保住。” 陈阿娘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个难产的孩子,就是我,只不过我当时被那个婆子给救了出来,所以才活了这么大。” “嗯,不过奇怪的事,关于萧老爷的一切我都可以查到,但是偏偏你的母亲,我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很像是有人刻意为之,在你的母亲去世之后,将她的消息全部都抹掉了,包括认识你母亲的一部分人。” 陈阿娘的眼神越来越暗,“外人不可能对我娘有这么大的恨意的,所以做这一切是那个所谓的大公主,她害了我的母亲,也把我母亲所有的消息都抹去了……” 周竟迟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的……” 陈阿娘闭上了眼睛。“那今天在宫门口嚷嚷着说我是他妹妹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是萧铭,萧府的长子,他的名字的划在大公主那里的。” “意思就是说他是大公主跟我爹生的?”陈阿娘只觉得心中一阵凉。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但是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个萧铭比你还要年长五岁,如果说他是平阳侯跟大公主生的话,那平阳侯要多早就认识大公主。 陈阿娘想了想,“所以现在就两种可能,第一,我爹很早就跟那个大公主在一起了,萧铭也是早就生下来的。第二,萧铭是我的亲哥哥,我娘生下我的时候他就已经五岁了?” “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这样啊,呼,不想这些了,我们先睡吧,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要起床了,我可不想明天没有精神。” 周竟迟应了下来,然后抱着陈阿娘就睡起觉来,只是陈阿娘一直等到天亮,眼睛都没有闭上。 等他们刚起床,把一切都收拾妥,管家就来通报了,萧府的萧铭竟然过来了。 周竟迟看向陈阿娘,这件事他要尊重陈阿娘的选择。 “让他进来吧,正好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周竟迟看向陈阿娘,“那我需要回避吗?” “你回避什么?你就在旁边听着,有你在。我安心。” 周竟迟听到陈阿娘这样说,心里顿时就乐了起来,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等管家带着萧铭过来的时候,陈阿娘已经将茶煮好了,两个人就坐在那里。 萧铭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萧少爷,您先坐下,正好我有些事情也需要跟你谈谈。”陈阿娘将茶端到萧铭桌上,同时她自己也坐的端正起来。 但是萧铭并没有打算让她先说话的意思,”陈夫人,往先让你看一副画。” 萧铭说完。就将他娘的那幅画摊在了桌子上面。 陈阿娘越看越吃惊,这画上的女子,就是她每天晚上做的梦,都有这个人,梦中,她问这个人喊娘,这个女人简直跟她一模一样,但是有些地方还是能辨认出来不同的。 周竟迟也是满脸的惊讶,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陈阿娘清咳了几声,“这画上的人跟我挺像,不知道这人是谁?” 一来是为了防止萧铭骗她,陈阿娘也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萧铭看着这副画,用手轻轻的抚摸上画中人的脸,“这是我娘,她在我五岁的时候离我而去了,这是她临走的模样。” 陈阿娘的心“咯噔”一下,“你说?这是你娘?可是为何她跟我长的如此相似?” “因为这也是你娘!”萧铭眼神坚定的看向陈阿娘。 虽然陈阿娘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这句话从萧铭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她大吃一惊的。 “这个女人竟然是她娘,她十几载都从未谋面的娘,她只能每天晚上再梦中见到的娘……” 陈阿娘的眼睛一下的湿润了起来,周竟迟忙握住她的手,希望给她一些温暖。 萧铭又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块玉佩,“这玉佩,本来是一堆的。我娘一个,我爹一个,但自从我娘离开之后,这块玉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也不在我娘的身上,有当年的接生婆子说玉佩我娘放进了那个小娃娃的襁褓里面。” 说罢,他将这块玉佩递给陈阿娘,陈阿娘接了过来,又取下她的那块玉,合并在了一起,果然,这两块玉佩的边缘。能够完全吻合,花纹也完全接在了一起。 “当年,爹爹只以为娘跟那个婴儿都不在了,没想到前几年,一个疯疯癫癫的婆子找上门来,说当年那个婴儿没有死,被另外一个婆子给抱走了,而那个死婴,只是找的一个替身,可惜那个婆子刚把这些说完,就走了。” “这么多年,我跟爹一直在寻找你,阿娘……”萧铭终于把那句深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去。 陈阿娘坐在那里,这些信息太多了,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于是,萧铭就坐在那里,等待着陈阿娘的回复。 等陈阿娘终于把这些捋了一遍,他满怀希望的看向陈阿娘,“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叫你妹妹吗?” 陈阿娘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萧铭便大胆的喊了一句,“阿……妹妹。” 听到这声妹妹,陈阿娘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萧铭,“你……真的是我的亲生哥哥吗?” 萧铭激动的点着头,看向陈阿娘的目光也充满了希望了,“真的,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失散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啊!” 认亲 很快,庆功宴就开始了。 坐在上席的都是皇上的亲人,就连平时难得一见的二公主,都在这里。 宴会一开始,歌舞升平,其乐融融,氛围异常不错。 平阳侯找准了时机,走到皇上面前,将他早已经准备好的话都说了出去,“皇上,臣已经年迈,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答应。” 皇上这会儿心情正好,自然是平阳侯说什么他都依。 “你可是朕的救命恩人,什么答应不答应的,你尽管说!” 此时,席上的二公主却狠狠的盯着平阳侯,脸上没有半点感情。 “臣曾经的发妻。陆芸,曾在臣迎娶二公主的那一晚生下一女,又因为婆子报错,臣女只能流离其所,现下,臣已找到这位失散多年的的女儿。臣只愿能当着皇上的面将她认回。” 风翊沁一下就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你那女儿早在十几年前就难产死去了,你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女儿!” “你回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皇上将风翊沁赶了回去,然后扭头看向平阳侯,“你尽管说,不用管朕那个无知的妹妹!” 平阳侯点点头,“臣寻寻觅觅多年,终于找到了臣的女儿,她就是陈阿娘。” 所有人都在等着平阳侯将那女子的名字说出来,只是平阳侯将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整个宴会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皇上也是不敢相信,他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平阳侯点点头,“老臣确定,她就是老臣的女儿……” 还没有等平阳侯说完,一阵尖锐的女声就响了起来,“啊!陈阿娘是一个妖怪!她会迷惑人!迷惑人!”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陈阿娘的身上。 风皓瑜也朝她看了过去,他越来越觉得这个陈阿娘有趣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是平阳侯的女儿,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陈阿娘面无表情的看向萧铭,仿佛在表达自己很烦躁的心情。 平阳侯似乎已经知道会有人干涉他,于是他就将一幅画从旁边那了过来,他将这幅画展开,里面明显就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正当人们都看的入迷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陈夫人长的好像画中的女子……” 于是,所有人就又纷纷朝着陈阿娘看了过去,果然,陈阿娘跟画像上的女人简直一模一样,但是神韵还差了些。 二公主风翊沁故作镇定的样子,“不过就是长得像而已,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多了,别拽一个跟那个陆芸长的像,你就说她是你女儿!我是不会承认的!” 平阳侯就又将他的玉佩拿了出来,大声说道:“大家都看好了,这可是一块和田玉,是我跟我当年的发妻打造的,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合起来就是一整块玉佩,而现在,另一半,我的发妻已经给了我们的女儿,不信你们看!” 平阳侯一下走到女生身旁,将手中的玉佩跟陈阿娘身上的玉佩对在一起,果然合成了一块。 也不知道是说惊呼了一声。“如果这是巧合的话,那这也太巧了……” 风翊沁还是誓不罢休,她一直抓住陈阿娘是个妖怪来说事。 “够了!”皇上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是不是亲生的滴血认亲一认便知。” 说罢,就让两个太监去拿滴血认亲所需要的东西,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大家议论纷纷。 讨论最多的便是陈阿娘跟平阳侯能不能成功的完成滴血认亲,如果没有完成,那这些就成了欺君之罪。 风翊沁这下才开始正视起陈阿娘,她也这会儿才发现,陈阿娘跟陆芸平阳侯两个人都很像…… 原来当年那个婴儿活下来了,原来当初那个婴儿已经长了这么大了,风翊沁极力想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那个女人啊,不管是哪里,都会有那个女人存在的身影。 很快,太监就将滴血认亲的东西拿上了了,平阳侯跟陈阿娘也纷纷来到皇上面前。 一碗清水,两根针。这就是决定一个人身世的东西吗,陈阿娘看着这些东西,突然有些恍惚。 平阳侯拿起针,在自己的手指上面扎了一下,一滴血,掉落在碗中,轮到陈阿娘了,陈阿娘也滴了一滴血,所有人都盯着那两滴血,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过来一会儿,两滴血还没有融合在一起,风翊沁突然大笑起来,“我就说,这个妖女根本不可能是平阳侯的女儿,快,把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给我拿下!” 陈阿娘轻轻的笑了一声,“妖女?” 这时突然,碗中的水颤动了一下。然后两滴血竟然在慢慢的融合,最后,成为了一滴血。 平阳侯松了一口气,然后请示皇上,“皇上,现在已经滴血认亲,陈阿娘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女儿,还请皇上为她加封。” “什么?你竟然要加封那个贱人的女儿!你!“ “来人,将二公主带回宫去,让她在她的侧宫里面好好呆呆!” 一直等到二公主离开,这宴席才安静了一些,此时花怜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陈阿娘是平阳侯的女儿。 其他女眷也都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们今天还在嘲笑出身低微的陈阿娘是村姑,她现在就直接当上了平阳侯的女儿。 “既然平阳侯找到了亲生女儿,朕自然是要支持的,朕宣布,陈阿娘从今日起,就是平阳侯府的平阳郡主,赏银一万两。” 陈阿娘自然是知道这个平阳郡主的头衔是有多么大的权利,便跟平阳侯一起,跪在地上谢恩。 等陈阿娘都回坐之后,皇上才问起来了另外一个奇怪的问题,“平阳侯,你既然是姓萧,陈阿娘是你的女儿,她怎么能姓陈?” “陈阿娘听旨现在朕为你赐姓萧,具体你的名字,就让你爹来决定吧。” 平阳侯已经是高兴的不行了。他急忙说道:“我感觉氤这个字不错,小女就可以叫萧氤。” 皇上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不错,呢就叫萧氤吧。” 陈阿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光明正大的用上了她母亲给她留的名字。这让他异常的感动。 认亲之后,宴会又恢复了欢快的气氛,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不见了。 宴会结束后,陈阿娘正准备去找周竟迟,因为皇上突然把周竟迟喊走了。她眼看就快到了,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勒住了陈阿娘的脖子,她瞬间不能呼吸起来,还有的理智告诉她这是有人想要治她与死地,于是她便忍着难受,装着晕了过去。 勒她的那个人见陈阿娘没有了动静,以为陈阿娘已经死了,便松开了手,准备拿绳子来棒陈阿娘。 可是就在那个人松手的一瞬间,陈阿娘猛地睁开了眼睛,使劲的向前跑去,跑到了她白天休息用的屋子,用门闩将门关住,那个人在外面急着用力的踹门。 陈阿娘进了屋子,就开始急忙的翻箱倒柜,翻出毛笔跟纸,在上面写了一大段话,然后她将纸小心翼翼的压在枕头下面,与此同时,那个人也已经把门撞开,一下打晕了陈阿娘了,将她带走了。 周竟迟刚从皇上哪里回来,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说要喊他,那刚才那个人为什么急匆匆是说皇上找他? 周竟迟越想越奇怪。最终,他把思绪放到了陈阿娘身上,有人想趁他不在,对陈阿娘动手。 周竟迟一下就着急起来,发疯似的跑进屋子,发现门已经被人给踹坏了,屋里面还有打斗的痕迹,周竟迟的心一下凉到了极点。 突然,枕头底下的一张白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这张白纸拿了起来,发现正是陈阿娘的字迹。 陈阿娘说,有人要杀她。应该是二公主那边的人,让周竟迟立刻想办法跟萧铭萧老爷一起把皇上带去二公主的侧宫。 周竟迟看着这字迹差点哭了起来,当时情况是有多紧急,她竟然还能留下这样的书信。 伤感完了,周竟迟就带着书信去找了萧铭跟萧老爷,两个人看完这封信,都异常的愤怒,尤其是萧老爷,他大声的骂道:“这个泼妇,她已经夺走了我的妻子,让我失去了一次有女儿的机会,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她竟然!” 萧铭小声的安慰着萧老爷,三个人简单的讨论了一下,就去请皇上。 而皇上这会儿刚睡下,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见,门口的姜公公挡住了三个人的去路。 周竟迟这会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扯着嗓子喊道:“二公主杀人了!二公主杀人了!” 正在睡觉的皇上立马醒了过来,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忙穿上衣服去查看情况。 周竟迟见皇上出来,就一下跪在了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皇上听了之后,只觉得异常的愤怒,他带上了一些侍从,跟着周竟迟他们一起,快速的赶往皇宫。 仇人 正当陈阿娘还在考虑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冲了进去,她一下跑到萧老爷身边,推开了陈阿娘。 见萧老爷昏过去,就不停的喊着他,还用手掐他的人中,终于,萧老爷有了反应,她就让下人把萧老爷抬回房间了。 忙完了这一切这个女人才转过头来打量着陈阿娘,然后对萧铭说道:“方才我听彩霞说你领了两个人进府中,我当时就觉得心跳的不行,果然老爷还是出声了。” 说完,这个女人又看向陈阿娘,眼底全是厌恶,“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刚进来就看见你在老爷的旁边?难不成又是一个来勾引老爷的?” 说罢就要挥上手来打她,周竟迟一下站到陈阿娘身前,按住了这个女人的手,“当着我的面说我夫人的坏话。你觉得我能忍的了吗?” 这个女人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向周竟迟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怀疑。 萧铭看着这个女人,不冷不淡的喊道:“二夫人,这是我的客人,不是你想动手就可以动手的。” 说罢,也站到了陈阿娘的面前。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所谓的二公主。风翊沁,她的杀母仇人,陈阿娘恶狠狠的盯着她。 见有两个人护着她,不好出手风翊沁便将手伸了回去,“既然是铭儿的朋友,那我就不追究什么了。” ”不需要你的不追究。”陈阿娘站了起来,跟风翊沁的目光对上了。 风翊沁这才正视起陈阿娘,却没曾想这一看竟看出来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陆芸!” 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个名字,但是很快,风翊沁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陈掌柜长的还真像我的一个故人。” 陈阿娘也回了一个微笑,“真巧,有很多人都说我长的像以前的一个人。” 风翊沁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突然之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只又看了陈阿娘一眼,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看见这个人走,陈阿娘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一上来就说是因为她萧老爷才晕倒的,不容别人解释,是个狠性子。 陈阿娘眯起了眼睛,就是这个女人,她一定会报仇的。 萧铭抱歉的看着陈阿娘,陈阿娘拜拜手,表示不在意,等萧老爷好一些了她在过来。 没有想到她同意了下次过来的请求,萧铭激动不已。 待陈阿娘回到了家,躺在床上,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床幔,陷入了沉思。 她应该怎么样才能替她母亲报仇,可是她想来想去,才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初的知情人,全部都不在了。 那个带着她逃出来的婆子也早都不在了,王氏亲眼看见她被一群黑衣人所杀,那意思其他的人不也早就被害。 “真是好手段……” “氤氤,在想什么呢?”周竟迟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没什么,就是见到了那个二公主,才知道她那么难对付,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她血债血偿的!” 陈阿娘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空间,局她上次带着火锅来空间已经好几天了,所以萌芽一见她过来就朝她的双手看去发现她手中没有任何东西的时候,不禁失落了起来。 但是陈阿娘并没有发现萌芽的情绪而是直接走进了古籍室。拿了几本书,就又朝炼药炉那边赶去,萌芽想问她怎么了,但是无论萌芽怎么问,陈阿娘就是不说。 最后陈阿娘直接把炼药房的门锁上了,任凭萌芽怎么敲门她都不开。 这些天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误了炼药的时间,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她可不想就此松懈下去。 此时的萧府,萧老爷已经醒过来了,萧铭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萧老爷醒过来之后就开始四处张望,发现身边出来萧铭没有任何人的时候,就问了起来我,“那个孩子了?” “她走了,说等你好一些再过来看你。” “真的?”萧老爷的眼睛里面全是光彩,“她真的这样说?她说要来看我了?” 萧铭点点头,“我怎么会骗你……” 萧老爷一下就笑了起来我,跟个孩子一样。 可是。他还没有笑几声,风翊沁就从外面走进来了,手中还端了一碗汤药,“耀松,你可算是醒了,我快吓死了。” 萧老爷一见到她,笑容便隐没下去,见他这个样子,风翊沁也不在笑了,她将药放在了桌子上面,“我知道你向来忘不了那个女人,但是已经过去十七年了,你也该从里面走出来了?今天那个孩子,都已经嫁人了,还是一个将军,就因为她长的跟那个女人一样,你就特意把她喊过来?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她就是不想来才带上她的相公的!” “我之前是介意别的女人接近你,但是你也不必这个样子!” 萧老爷见她这样说。心底平稳了不少,至少她不知道陈阿娘就是陆芸的女儿,“二公主,你说的我都知道,没有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风翊沁看他这个冷漠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彩霞跟在她的身后,“彩霞,你说那个女人长的跟陆芸有几分像?” 彩霞低下头,“七分……” “那她长的跟老爷又有几分像?” 听到这话,彩霞明显一怔。她仔细的想了想,才回答道:“三分。” “这样啊,你就没有发现什么?” 彩霞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夫人是说,那陈阿娘是当初陆芸的女儿?” 风翊沁点点头,“当初那个婆子带她厉害那群黑衣人也只是将那婆子给杀了,婴儿去哪儿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也不排除这个婴儿活下来的可能性,算算年头,陈阿娘就是当初那个婴儿!” 越说越气,风翊沁将桌子上的茶杯摔碎,“这个陆芸,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她终于死了,又冒出来一个女儿!” 彩霞看着风翊沁,缓缓的说道:“主子,我看那个陈阿娘也就是长得像。可是长的再想她也没有能入祖籍的资格,老爷想认她估计什么都没有,族中那些长辈都是不会同意的,而且现在族中长辈,不都是偏向您的。” 风翊沁满意的点点头,“幸亏当年将你留了下来。要不然我就没有一个贴身的人了。” 陈阿娘不知道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人对她立了仇恨,她现在心底还在担心萧老爷,不管怎么说,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不可能没有感情。 周竟迟见陈阿娘坐立不安的样子,就派人去了萧府打听。 陈阿娘这才好了一些。她看着周竟迟问道:“竟迟,我如果要报仇的话,我的仇人是谁,是那个什么公主还是萧老爷,还是两个人都是……” 她懊恼的抱住自己的头,明明是害了自己母亲的人,她竟然在担心他。 周竟迟坐到她身边,“不用急,你如果要报仇,那肯定是要一步一步来的,首先你要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很多细节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就会很难办。” 陈阿娘皱了皱眉头,“可是……可是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谁会知道?” “所以说要查,还要查的小心翼翼,不能被一些有心者知道了,然后用假证据迷惑你。” 周竟迟说的一套一套的,陈阿娘不禁瞪大了眼睛,崇拜的看向周竟迟,“竟迟!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在朝廷当官就要这个样子,这跟在山中打猎一样,我最擅长制作假陷阱,让那些动物信以为真。然后避开假陷阱,走进深陷阱。” 他在朝廷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可都不是白当的。 “那从现在开始,我的对手就是那个公主,她可是个厉害的人物,我要处处小心了。” “聪明。”周竟迟轻轻的刮了一下陈阿娘的鼻子。 陈阿娘笑了起来,这些在皇宫中长大的女人可不一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互相陷害的事情多了去了。 这皇宫中有食人心的兽,让你可以彻底的换个样子,花怜就是这样。 想到花了钱。陈阿娘的心就又疼了一下,看了她现在的敌人有些多,还都是会玩花样的那些。 看了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任何事情都要小心了。 方才那个周竟迟派去问萧府情况的人回来了,萧老爷已经醒了过来,并无什么大碍了。 陈阿娘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然后她准备去找王氏,王氏是当年最后一个接触到那个婆子的人,一些话她可能因为时间长忘了,但是这些话说不定藏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周竟迟明白她要去干什么,就没跟她一起,转身回到书房,开始他的工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枉他暗地中查了那么长时间,他终于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有一对身份不明的母子,现在正呆在四皇子风明哲的府上,平白无故他府中为什么会多出来一对母子,这太令人奇怪了。 同时,他又想到那时候潭州刺史的话,潭州刺史的妻子儿子都被关了起来,看来这个四皇子,有很大的嫌疑。 骑马 自从上次宫宴之后,陈阿娘感觉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利。 火锅获得了大卖,现在一到下午,火锅的牌子就会被大家抢购一空,给陈阿娘带来了可观的收入。 过了一个月,陈阿娘又陆陆续续的推出了其他几种火锅,都获得了大卖,随之天气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这天,陈阿娘正睡的正香,突然就被外面的一阵马嘶声给吵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心里正奇怪外面怎么会有马嘶声,突然周竟迟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氤氤,快些穿好衣服,宫里面皇上的贴身姜公公来了。” “姜公公,他来干什么?” “说是皇上下的圣旨,让我们去接旨的。” 一听说是圣旨,陈阿娘的动作就麻利了起来,不过这突然的圣旨里面会是什么? 穿好衣服之后。周竟迟就拉着陈阿娘来到了姜公公面前,准备接旨。 姜公公甩了甩自己的佛尘,“周竟迟,陈阿娘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月初十。易属大吉,适合打猎,既下此旨,应参误拒,钦此。” “臣领旨。”周竟迟小心翼翼的讲圣旨接了过来,姜公公才带着他的一队人马离开。 陈阿娘看着圣旨上面的字迹,陷入了沉思,秋末冬初的确适合打猎,但是没有必要特意下圣旨来说这件事情吧? 周竟迟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君心裹测,皇上具体在想什么他也不清楚。 “离圣旨上面所说的,现在离十月初十那天还有半个月。看来我要好好的练练我当猎户的手艺了。” “你就算不练习,我看那些王公贵族,也没有你猎得多,你可以从小就在大山上面打猎呀。” 听着陈阿娘的话,周竟迟就一下笑了出来,“打猎没有那么简单,需要骑马跟射箭的技术都很熟练,我虽然射箭不错,但是骑马我还是不熟练的。” 说起骑马,陈阿娘眼睛一亮,她的马术可是一流的,“竟迟,方才我醒的时候就听见了马嘶了,是不是你已经挑好了马?” “我哪有那个闲心,这匹马也是姜公公带来了的,看样子,那可不是个温驯的马,走,我带你过去看看。” 说罢,就领着陈阿娘去看马。 还离的远远的,陈阿娘就看见了那匹马,“汗血宝马!”她惊呼出声,然后一路小跑的跑到这匹马身边。 汗血宝马极其珍贵,在古代的数量可能会多一些,但是在现代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几条,现在她竟然可以看见这么纯正的汗血宝马,内心实在是激动不已。 周竟迟多马了解不多,但看陈阿娘这个样子,这匹马应该就是汗血宝马了,没有想到皇上出手这么大方,上来就是这样名贵的马匹,一时还有些不相信。 ”氤氤,你没有看错吧,这是汗血宝马吗?皇上不会赐这么贵重的马吧?” 周竟迟围着这匹马转了一圈,还是看不出来这匹马跟普通的马有什么区别。 “我敢肯定,这就是汗血宝马。汗血宝马的特征就是头细颈高,四肢修长,如果你不信,咱们把它迁出去跑一圈看看它是不是汗血宝马。” 正好今日周竟迟也闲着无事,便答应了陈阿娘的做法。 陈阿娘牵着这匹马就先在院子里面转了起来,刚开始这匹马并不温驯,但是一到陈阿娘的手中,就变的服服帖帖的。 周竟迟看的惊讶不已。 “马是通人性的,你善意对它它自然就会温驯了。”陈阿娘抚摸着马头,轻轻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今天你就当我的师傅,教我骑马吧,京城东边正好有一处马场。”周竟迟见陈阿娘的兴致这么高,他自己也想学,毕竟一个堂堂的将军,不会骑马,这是可以让人笑半天的事情。 还好现在是和平年代,咫楼国跟相邻的两个国不会再开战。要不然,他这个大将军,可是不能带兵的。 很快,两个就到了那个马场。 陈阿娘带着一匹汗血宝马,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汗血宝马虽然并不稀少,但是也是不怎么常见的。 “竟迟,你去选一匹你看上的马,然后我叫你怎么骑。” 周竟迟应了一声就去挑马了,挑挑拣拣了半天,他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他自己的马,是一匹枣红色的河曲马,陈阿娘不得不佩服起周竟迟的目光,挑马的技术是一流的。 因为这些马都是马场精心饲养的,训练过无数遍的,所以非常温驯。 这两个人各自牵着自己的马,来到了专门的训练场地。 陈阿娘先带着汗血宝马溜了一圈场地,周竟迟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牢牢记在心中。 不过一会儿功夫。竟也学的有模有样,陈阿娘也是异常的欣慰,不愧是她的相公,学什么都是一遍过。 “竟迟,你要慢慢放松自己,不要刻意模仿我的动作,找到你的感觉。”陈阿娘跟在周竟迟身后,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进行指导。 周竟迟也很耐心的听了起来,只要陈阿娘指出他的一个错误,他都会立刻改正回来。 随着周竟迟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他也终于找到属于自己骑马的感觉。 “氤氤,这样。我们骑上马,然后赛跑一圈吧。” 学会骑马之后,周竟迟的心情很好,对自己的能力也有了很大的自信。 陈阿娘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便答应道:“好啊,只要你能赢了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 “就这么说定了!” 周竟迟潇洒的骑上了马,陈阿娘也不甘示弱,骑上马跟周竟迟站在一起。 “我倒数三声,然后咱们就开始跑!”陈阿娘拉紧了手中的缰绳。 ”三,二,一,跑!” “跑”字刚念出来,两个人都飞一般的骑着马冲了出去,刚开始是陈阿娘领先,毕竟她所骑的是一匹汗血宝马,单单是在马的身上,你已经赢了周竟迟一大截。 但是周竟迟也并没有落后很多。他始终跟陈阿娘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大概跑出二三里之后,陈阿娘的马满了下来,而周竟迟则骑着马超过了陈阿娘。 眼看就要被赶超了,陈阿娘猛地一下拉紧了缰绳,汗血宝马突然的就开始加速起来,但是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速度就又慢了下来,而且比刚才的还要慢。 而周竟迟也慢慢超过了陈阿娘,没一会儿,周竟迟就率先到达了终点。 陈阿娘下了马,脸上全是不解,“竟迟。为什么你的马会比我的马跑得快?” 周竟迟笑了一下,敲了敲陈阿娘的头,“这不是你教我的,我们要了解马才会赢,这匹河曲马耐力高,但是速度不高,可以一开始不用那么快,然后到后面再开始加速。” “然而汗血宝马虽然跑得快,但是它的耐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强烈跑了一段时间之后,它的速度就会慢下来,即使后来加速,也是是快速的耗损它的耐力。” 周竟迟分析的清清楚楚,让陈阿娘输了个心服口服,她拍了拍汗血宝马的头,“本来汗血宝马的耐力应该是很强的,但是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好好的训练吧。” “竟迟,看了你比我还要了解它,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匹汗血宝马也是皇上赐给你的,就由你来骑它吧,我骑那匹河曲的可以。” 见陈阿娘给了如此大的让步,周竟迟也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他是猎户,本就对动物了解多一些。虽然他之前很好接触到马匹,但是马匹也是动物,简单通过几个小细节,他就可以看出这个动物是怎么样的。 就拿那匹汗血宝马来说,虽然看上去非常健康,但是它的嘶叫声明显力气不足,一听就知道是这匹马的耐力不行,所以周竟迟才会有了跟陈阿娘比赛的想法。 他骑上汗血宝马,溜了好几圈才将这匹马的习性摸熟,很快他就又开始练习骑马射箭。 骑马射箭比平地射箭要难很多,一来是马不可能一动不动的让你射箭,二开骑在马上。视线角度自然就不一样了,角度不一样,射偏的几率就会变大很多。 果然,周竟迟联系了半天,才射中一个靶心,看着周竟迟有些沮丧的样子,陈阿娘安慰道:“竟迟,不要着急,你已经很厉害了,今天第一次骑马就可以射中靶心,这已经比一般人强好多了!” 听着陈阿娘鼓励他的话,周竟迟只觉得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就连精神也都提升了不少。 他开始努力的寻找寻找骑马射箭的要领,一次射的比一次准,但是他知道,射中靶心并不能代表什么,真正狩猎的时候,猎物可不会乖乖呆在那里等着你去射中他。 但是相比之前,他也的确进步了不好。 最后一次射箭了,周竟迟在心底默念道,随后一箭接着一箭的就朝着靶心射去。 “竟迟!全中靶心了!”陈阿娘不可思议的看向周竟迟,欢呼道。 “什么?”周竟迟似乎自己也不相信,忙顺着陈阿娘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剪都稳稳当当的射在了靶心上面。 同聚一马场 突然,旁边不远处传来了拍手的声音,陈阿娘跟周竟迟都朝着那个声音的来源看去。 竟然是萧铭,只见萧铭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的挽了起来,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没有宽大的衣袖。 他的身后站了一个仆人一样的人,牵了一匹马站在一旁。 “妹夫真是好箭法,骑马射箭居然全中靶心,看来我妹夫真是深藏不露。” 萧铭朝周竟迟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虽然说萧铭是陈阿娘的兄长,但是周竟迟却跟他的岁数差不多大,他像长辈一样的看着自己,总是有些别扭。 陈阿娘看到萧铭,先是激动了喊了一声“哥”,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话。 萧铭听到陈阿娘喊他哥,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但是看见陈阿娘那个犹豫的眼神,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 “妹……氤氤,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咱爹的病已经好了,身子骨还跟以前一样,就等着你去闹腾闹腾他。” 陈阿娘脸上一阵喜色,只要萧老爷没事了就好。 但是他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什么,那可是负了娘的人,你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就算他没有想过对娘对手,但是也算是间接害死了娘。 “什么咱爹的,我认你是我哥,但是没有认他是我爹,以后你莫要再说咱爹。要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脸,连你都不认了。” 陈阿娘将头别了过去,愤愤的说道。 萧铭这些年来就盼着找到自己的妹妹,这下终于找到了,他怎么会让她生自己的气。 便忙解释道:“好好好,我不说咱爹,你也别生我的气了,我就是只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陈阿娘听到萧铭说这话,突然就心软了起来,“你也不必这个样子,他的病好了我自然也很开心,但是……算了,你帮我带一句话,让他好好的养病,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那个二公主不是个善茬。” 萧铭没有想到陈阿娘的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快,上一秒还在生气不认自己爹,下一秒就开始让他给传话。 看来陈阿娘对他爹还是有感情的,想到这里,萧铭的心情不自觉的就好了起来。 “放心,你说的这些话我一定会带到!” 甚至萧铭都可以想象到萧老爷知道陈阿娘带的话之后欣喜的表情了。 “哥,你既然是氤氤的兄长,就理应当我也喊你一声哥的,之前对你不好的态度,还请你谅解。” 既然陈阿娘都已经接受了这个哥哥,他自然也要跟着尊重起来,随即就下来马车,按照礼数。参拜了萧铭。 萧铭被这两人突如其来的架势给弄呆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你在马场也是来骑马的吗?” 陈阿娘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就主动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啊,对,就是这样,我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骑过马,技术都生疏了,所以才来这里练一练,倒是妹妹刚才的姿态,我也都看见了,潇洒至极。” 陈阿娘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练马的?” 这句话倒是让萧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刚才我才来的时候,马场里面的人就说。马场里面来了一对郎才女貌的夫妻,骑马的技术不分上下,尤其是那个女子,简直是潇洒至极啊!” 萧铭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 周竟迟也笑了起来,“没有想到我跟氤氤才刚练一会儿马就这么出名了。” 萧铭走到周竟迟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妹夫,你的骑马射箭练了多长时间?我不管怎么射都达不到全正中靶心的。” 听到萧铭说这话,陈阿娘就接了过来,“哥,你一定想不到,竟迟他是今天才开始练的。” “什么?”萧铭明显的不相信,“你说他是今天才开始学的?怎么可能?骑马射箭我都练了那么长时间,这样的能力不是一朝一日就能练出来的,妹妹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不瞒你。我真的就是今天才学的,今天本来就是氤氤带我来到这里学骑马的。” 萧铭的眼睛瞪的很大,他看向周竟迟的眼神也由赞许变成了崇拜,“什么?你竟然真是是今天才学,可即便是今天才学你就可以练的这么好!” 周竟迟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吧,其实还都是氤氤教的好。” 周竟迟索性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陈阿娘身上,这样,萧铭看陈阿娘的眼神也变了起来。 “妹妹。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只一天时间,就可以把一个不会骑马的人教成可以骑马射箭而且全中靶心。” “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没有想到萧铭会这么激动,陈阿娘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周将军,萧少爷,好巧啊。” 正等陈阿娘笑的时候,一阵男声从一旁传来过来,这男声陈阿娘听着特别的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顺着声音看过去,她竟然看到了那天在宫宴上跟她一起被害的那个御前侍卫。 “御前……”陈阿娘刚要喊出声,就制止住了自己,她当初可是告诉这位侍卫大哥她是将军府的一个丫鬟而已,如果他知道自己骗了他,会不会很是生气? 于是陈阿娘就将自己的脸扭了过去,不再看他。 风皓瑜笑了笑。随后走到萧铭的身边,“萧少爷,好久不见。” 萧铭对于这个七皇子还是有一定的好感的,所以也就跟他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我现在在这里跟我的妹妹妹夫一起练习骑马。”萧铭恨不得向所有人都宣布他找到了他的妹妹。所以面对风皓瑜,就没有忌惮的说了出来。 “妹妹?妹夫?”风皓瑜对这一切感到好奇起来,他看向一直不敢正视他目光的陈阿娘,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 “这位姑娘是萧少爷的妹妹?” “说来惭愧,这是父亲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找到她一直是我跟父亲的愿望,现在终于找到了,我有些激动了。” 风皓瑜点了点头,随后朝陈阿娘看了过去,然后故作惊讶的问道:“这个小丫鬟既然是萧少爷的妹妹?萧少爷可别认错了人?” 听到风皓瑜对陈阿娘喊小丫鬟,他觉得很奇怪,但是也来不及多想便肯定的回到道:“七皇子,请放心,她肯定是我的妹妹,这个毋庸置疑。” 听到萧铭问这个御前侍卫喊七皇子,陈阿娘一下就傻了脸,此时也不顾那么多,看着这个御前侍卫就问了起来,“他不是一个御前侍卫吗?怎么变成了七皇子?” “氤氤,他怎么可能是御前侍卫,他是当今皇上的第七个皇子,风皓瑜啊。” 虽然这个七皇子为人谦虚,但是陈阿娘这样直接质疑他的身份,难免会让他感到生气的。 “七皇子,你不要在意氤氤说的话。她还小,不懂规矩。” “无妨,一个将军府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懂得什么规矩?” 风皓瑜这样一说,陈阿娘才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天在那个房间,他们两个都对对方撒了慌,他说他是一个御前侍卫,而她自己谎称自己是夫人身边的丫鬟。 正当周竟迟跟萧铭面面相觑的时候,陈阿娘才开始解释:“七皇子就是那天花怜也下了药的人。那天,我跟七皇子被关进了同一个屋子,他骗我说他是御前侍卫,我也骗他说我是夫人身边的丫鬟。” “后来我打开了天窗,他带着我飞了出来,我们两个才得以解救。” 陈阿娘把这些都告诉了两个人。 “氤氤,意思就是那天你跟七皇子真的一起在那个屋子里面呆过?不是那个宫女乱说的?” 陈阿娘点点头,“但是如果不是那个宫女特意领我过去,我就不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萧铭此时却是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样,花怜想要除掉七皇子跟氤氤两个人,幸亏那天跑出来了,不然真让皇上看见,即使没有发生什么,这也都会触犯圣怒。 “对。”七皇子点了点头,他看向了陈阿娘,“陈夫人不会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御前侍卫吧?” 陈阿娘尴尬的点了点头,这个身份明显有很多的破绽,但是她愣就是没有发现,而且还深信不疑,真是丢人。 “我当初那样做也是因为害怕你看上我的权利,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风皓瑜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明显感受到了来自三个人的敌意,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开始转移话题。 “不过,二位为何会出现在马场?” “因为要练骑马。”两个人异口同声,连陈阿娘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回答会这么一致。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来练骑马?” “因为要参加狩猎比赛。” 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 不过,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对方既然也是参加狩猎比赛的。 比赛 周竟迟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萧铭,“你说的是真的?你也是参加狩猎比赛的?” “对呀,皇上还亲自派人来念了圣旨,这是不会有错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本来就应该想到了,既然是狩猎比赛就自然是还会有其他人。 两个人又转头看向风皓瑜,“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自然也是来骑马的,为了参加狩猎比赛。” 后来,陈阿娘才得知,皇上几乎邀请了全部的皇宫贵族,朝廷大臣,为了一场狩猎而已,皇上居然弄了这么大的圈子,光是那些圣旨,就要不少写吧…… 一直到十月初十的这个日子,周竟迟,萧铭,风皓瑜就一直在一起训练骑马射箭。陈阿娘闲着没有事情干了就也去看看他们,凑个热闹,三个人互相帮助,都各自进步了不好,尤其是周竟迟,几乎是突飞猛进。 很快。十月初十就到来了,这天,周竟迟备好马车,带上狩猎时所要骑的汗血宝马,就朝着京城的后山走去。 朝廷的狩猎,一般都是在后山,而这是又是一次规模宏大的狩猎,京城后山自然是不二之选。 陈阿娘坐上马车,跟周竟迟一起到了后山,这时,后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一些接到了圣旨的人。还有他们所带的女眷。 很多时候,这种狩猎大家都会带女眷来,因为狩猎的时候会有不少的年轻公子参加狩猎,大家都是你未娶我未嫁,正是一个彼此想看顺眼的好机会。 所以每次狩猎,搁各家都会将自己的女儿带上,既可以跟别家的小姐说说话,又可以解决婚姻大事。 等这些人都到齐之后,皇上才带着妃子赶过来,当陈阿娘看到花怜时,震惊不已,周竟迟忙握住她的手,悄声说道:“皇上后来审问了那个宫女,那个宫女说都是另外一位妃子指使她这么做,为的就是让花怜彻底失宠,后来皇上就将那位妃子给处置了。” 陈阿娘心底冷笑了一声,花怜真是好手段,这样的栽赃陷害都可以想的出来,看来她以后在面对花怜的时候要异常小心了。 一阵鼓声响了起来,包括周竟迟在内的这些王公贵族都纷纷牵着自己的马站在了一旁。 皇上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位置上,他满意的看着那些年轻气壮的少爷们,大声说道:“朕宣布,这次的狩猎比赛,正式开始,以三炷香为限,谁能在三炷香之内赶回来,并且带到猎物越多,谁就获胜。” 说罢,皇上自己也牵出来一匹马,跟其他人一样,蓄势待发。 第一柱香才刚点燃,大家就飞一般的冲向了各个方向,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几十人带着马,都冲进了后山。 看得这些女眷们,眼睛都直了。 不过陈阿娘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他只觉得狩猎没有什么好看的。 而她身旁的那些女眷们却从一开始就说了起来。 “你看,那个是王家的大公子吧,他骑马的样子好迷人,真不知道那位贵女能被他迎娶上门。” “我看明明是哪个刘家的二公子迷人,长的好看骑马又厉害。” “不不不,你们都说道不对,明明是萧家的大公子!” 陈阿娘从这些人的话中听到了萧铭的名字,不禁就笑了起来。 谁曾想这笑竟然被花怜看在眼里,她只当是陈阿娘在嘲笑她,再加上上次的计谋没有成功,全让陈阿娘给破坏了,她一想到这些就来气。 于是她就笑嘻嘻的走到陈阿娘身边,用着很大的声音说道:“陈夫人,你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我都已经说了上次是个误会,现在皇上都查出来了,是端妃她为了陷害我,而设的局,妹妹。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啊,就算是你生气,那你就打我吧,我污蔑了你的清白,就没想着要你不生我的气。” 陈阿娘冷冷的看着花怜,她可真是好手段,几句话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推了出来,还暗暗讽刺她心眼小,还在生气。 果然,有一些女眷就相信了花怜的话,“花贵妃真是太可怜了,明明被人诬陷了,还要亲自来道歉。” “就是,那个陈阿娘她的心眼也太小了,连皇上都说了这一切都是端妃设计的,它还生花贵妃的气。” “我看可不是吗,她之前跟花贵妃的关系那么好,难不成是嫉妒花贵妃比她过的好。才借着这件事情发挥?” 好啊,陈阿娘扯了扯嘴角,你会说,我也会说。 “花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已经为了那天不相信花姐姐而在自家的院子里面跪了好些时辰了,花姐姐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我跪了好几个时辰这件事情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你怎么还要说我不相信你。” 陈阿娘的一句话,就拉回了她的形象。 花怜把她的形象推到了一个自私自利,不变黑白的极端。那她就把自己的形象上升到弱小可怜,正直善良的姑娘。 “原来陈夫人没有生花贵妃的气呀,居然还特意在院子里面跪了几个时辰,真的是善良啊……” 花怜此刻气的脸都要青了,她没有想到陈阿娘直接将计就计,接下来她的话,而且还说假话。 “你!你什么时候跪过……” “花姐姐忘了吗?妹妹可是特意告诉过你的。”说完,陈阿娘还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装出来一副膝盖很疼的样子。 大家都被她的样子感动了,都纷纷说起来了花怜,“花贵妃,陈夫人也是十分的相信你啊,你就别这个样子了,不然会让陈夫人伤心的。” “是啊是啊,陈夫人那么信任你,你自然也要信任她的啊。” 花怜紧紧的闭上了嘴巴,然后恶狠狠的瞪了陈阿娘一眼,转身离开了。 陈阿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装成另外一个样子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这段小插曲过去之后,几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打扰她了,直到沈瑶瑶的出现。 沈瑶瑶跟她的几个闺中好友走到陈阿娘身边,沈瑶瑶就用她的嗓门大声的说道:“你们知道吗?这个陈夫人啊,是出身农民的。” “什么?农民?“一个女眷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陈夫人可是从小就生活在农村里面,一直到嫁给了周将军,她才野鸡飞上了枝头,当上了将军夫人。” “啊?居然是这样,我一直以为陈夫人是哪个名门的小姐,原来就是一个乡野出身的村姑。” “是吗?她既然是村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好运气嫁给周将军依我看啊,周将军一表人才,才不会看上她这种村姑的。” 沈瑶瑶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一个女子,“王佳琪,你不是一直说想要嫁给周将军,你看看,结果一个村姑都能嫁给他,偏偏你不能,你生气不?” 这个叫做王佳琪的姑娘涨红了脸,“我一定可以嫁给周将军的。” 说完,径直走到陈阿娘的身边,神采飞扬的说道:“真不知道周将军看上你哪里了,一个村姑还想着攀高枝,做梦去吧,还想跟我们贵妃娘娘当朋友,也不看你配不配。” 对着陈阿娘说完这些,她就趾高气昂的走开了。 陈阿娘狠狠的握住手中的杯子,这些愚蠢的人还都是一个样子。 突然之间,花怜将除了陈阿娘以外的人都喊了出去,说是有什么美景,陈阿娘笑笑,这么明显的针对,她还看不出来。 不过这里都没有人了她也不想呆在这里,便朝着跟花怜相反的方向走去。 谁知道等她玩够了回来了的时候。大家都在骂着她。 “没想到这个陈阿娘居然这么狠毒,佳琪姐姐就这样被她下毒了……”陈阿娘听得出来,这是沈瑶瑶的声音,很快,她就意识到出事了。 等她进屋的时候,一屋子的女眷都恶狠狠的看向她,花怜更是狠狠的瞪着她,“陈阿娘,你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还有脸回来?” 陈阿娘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好事了?怎么就那样脸回来?” “你……你还敢嘴硬?瑶瑶妹妹。你给她说。” 沈瑶瑶应了下来,然后抱着王佳琪的身体开始哭诉起来,“刚才我们所有人都跟着花贵妃出去了,只有你一个人不去,等我们回来你已经不见了,佳琪姐姐口渴,就喝了一杯茶,然后她就晕了过去,这肯定是你干的!” “怎么就是我干的?你说话可要说清楚!” “刚才佳琪姐姐跟你发生了矛盾,大家可是都看到的,你怀恨在心,就想毒害佳琪姐姐,下完毒之后你就跑了出去!只有你有机会下毒!” 陈阿娘看着沈瑶瑶哭的红肿的眼睛,真不知道她假哭竟然还能哭到这个样子,真是少见。 而且刚才,是她要挑起王佳琪跟她的矛盾,现在来装成一个好人的样子,装给谁看! 陈阿娘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不会害王佳琪,如果我要害她,也不会把所有的证据都推向是我!” 陷害 “也……也有可能是你故意这个样子做的,然后在这样说,以此来证明你没有罪!” 沈瑶瑶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 突然一个瞬间陈阿娘竟然看到王佳琪的手指在动,她就用仔细看了过去,发现王佳琪的身体居然在颤抖,这就说明,这个王佳琪根本没有中毒,没有晕,这些都是装的。 陈阿娘面带微笑,然后看向花怜,“花姐姐,佳琪她已经中毒了,为什么你们还不为她请医生?” 花怜的脸色变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这个不用你操心。” 陈阿娘再次笑了起来,“我也可以诊断脉象,不如就让我替佳琪诊断一下脉象。看看她到底中了什么毒,我好为自己辩解。” 沈瑶瑶似乎没有料到陈阿娘会是这个反应,她疑迟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开始哭了起来,“你现在就是下毒的唯一可能人,让你去给佳琪诊断脉象。不就是害了佳琪吗?” 陈阿娘就知道她会这样说,于是转身看向大家,“我希望大家可以相信我,而且如果佳琪真的在我手上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负责到底。” 兴许是陈阿娘的态度很真诚,一些人就松了口,允许陈阿娘替佳琪把脉。 陈阿娘早在没人注意的情况的,将她炼制的一种药粉拿了出来,撒到了佳琪跟沈瑶瑶的身上。 然后陈阿娘就开始替佳琪把脉了,果然,脉象正常,这几个根本就是在演一场戏来陷害她。 既然这样。她就将计就计,把完脉,陈阿娘作出一副很担忧的样子,“怎么办?佳琪中的是剧毒,谁能帮她先把毒气吸出来,然后我再施以针灸,片刻佳琪就可以醒过来,谁愿意?” 陈阿娘装作很着急的样子,但是人群中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沈瑶瑶怎么会不知道王佳琪到底中毒没有,只是她没想到去,陈阿娘竟然会出这样一招,她于是一个劲的说道:“陈阿娘在骗人,佳琪根本没有中毒,是她在骗人!” 陈阿娘生气的问道:“你刚才还说她中了毒,现在又说没有中毒,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不想为佳琪吸出毒气?所以才说她根本没有中毒。” 沈瑶瑶刚要脱口而出,就发现陈阿娘是在跟她下套,如果她说王佳琪根本没有中毒的话那她之前的话不都成了骗人的? “我没有……佳琪她就是中了毒……” 陈阿娘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说道:”既然没有人愿意给佳琪吸毒气,那就我来吸。” 说完,陈阿娘装成吸毒气的样子,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她把随身携带的针灸拿了出来,对准了王佳琪的穴位,就扎了上去。 这三个人,演了一出好戏来陷害她,那她就让她们自己把这场戏打破。 陈阿娘扎的这些穴位都是极其疼疼的,看着王佳琪不断发抖的身体跟不断冒出的虚汗,她就知道王佳琪快坚持不住了。 于是,陈阿娘扎下了最后一针。 扎完之后,王佳琪就哭着喊着跳了起来,“不要扎我了,我没有中毒,我没有中毒,是花贵妃跟沈瑶瑶,她们两个让我装成中毒。然后陷害你,她们说这样我就能嫁给周将军,我真的没有中毒!” 这些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重重的打在这些人的心上。 尤其是花怜跟沈瑶瑶,一下子愣住了,她们没有想到王佳琪竟然将真相说了出来。 陈阿娘看着王佳琪,笑了笑,“大家不要相信她说的话,她是被毒傻了,我还需要再扎几针……” 听了陈阿娘的话,王佳琪如同见了魔鬼一样,哭着喊着陈阿娘不要扎了,然后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而且强调了很多次她说的是实话。 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陈阿娘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就将扎在王佳琪身上的银针收回,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大殿的女人,面面相觑。 让她们在这么短的时候内看了这么精彩的一场戏。真是便宜她们了。 陈阿娘坐到了石阶旁边,正在发愣。 “氤氤,对不起……” 是萧铭的声音,陈阿娘忙转头,果然,她就看见萧铭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哥?你这会儿不是应该还在后山打猎吗?应该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啊。” “我技术不好,打不了多少,也是丢人,还不如不打,这样别人也可以说他是因为不打,而不是因为打的不好。” 不知道是她自己想多了还是什么,陈阿娘总感觉萧铭这话里有话。 突然,萧铭一下抱住了陈阿娘,“氤氤,对不起,都怪我们,是我们不好,如果当初我和爹爹可以看好你。护好你的话,你就不会被那群女人欺负了……” 听到萧铭这样说,陈阿娘一下就释怀了,她笑道:“原来你听到了……我没事……你还在意我就行……还有爹……” 萧铭的心怎么会不疼,他的亲妹妹,被那群女人那样的羞辱,甚至还不惜演戏还诬陷她的妹妹,那些女人怎么会如此恐怖,之前她还觉得那些人挺好的,而现在看来,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氤氤,等爹回来。我就去告诉爹,让他在宴会上直接将你认回萧家,这样,那群人就不会看不起你了。” 萧铭的声音中满是坚定,他绝对不能允许有一个人伤害他的妹妹。 “别,我现在挺好的那群人就是嫉妒,嫉妒我一个乡野村姑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命,嫁给了一个年少有为的将军……”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竟迟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我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陈阿娘说的这些话让人心疼,萧铭又紧紧的抱了抱陈阿娘,“等我好消息。”说罢,便离开了。 这时,陈阿娘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原来有哥哥……有亲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他们不会让你收到半点伤害…… 很快,三炷香的时间到了,去打猎的那些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陈阿娘也擦了擦眼睛,走了过去。 那些女眷们看见陈阿娘。都跟看见了鬼一样,纷纷避开她。 陈阿娘自嘲的笑笑,肯定是花怜又说了什么她的坏话,比如说她会蛊惑人心?操控别人?妖怪? 对,刚才那两个人看她的眼神,就跟在看妖怪一样。 突然。陈阿娘想起来了洒在沈瑶瑶跟王佳琪的身上的粉末,那可是一种慢性毒药,它可以让人在一个月后,全身皮肤溃疡,出水泡…… 也许,她也就是妖怪吧。 陈阿娘很快就拜托了自己古怪的想法。坐到自己位置上。 三炷香的时间一到,皇上就骑着马从一旁的树林中窜了出来,他身后的箭筒早已经空了,马背上全是皇上猎到的事物。 接着,四皇子也回来了,似乎每个人都没有想到第二个会是四皇子,尤其是皇上,眼神中充满了赞许与惊异。 而且四皇子的收获也不少,也是慢慢的一马背。 接下来,人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有的空手而归,有点也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有几位大臣组成成的检查官,正在仔细的看每一个所带回来的猎物。 终于,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检察官宣布了排名。 第一名是皇上,第二名是四皇子,第三名是唐老将军…… 如果排除皇上不算的话,那四皇子可就是这次狩猎的头牌,这次狩猎意义重大,具体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很快,大厨们就用猎回来的食物做了一道又一道美食,准备开始狩猎之后的庆功宴。 在庆功宴开始之前,萧铭将萧老爷拉到了一旁。将他今天所见到的事情告诉了萧老爷。 听完之后,萧老爷气的不行直言要去找那些女眷们算账。 但是萧铭拉下了萧老爷,“爹,我有一个想法,不如你想想,我们直接在庆功宴上突出,氤氤就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皇上肯定会安排滴血认亲,那么氤氤的身世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些人在怎么污蔑,也污蔑不起来了。 “那……二公主那边……” “爹,娘的仇。是时候该报了。” 听到萧铭的这句话,萧老爷竟然一下就哭了出来,他点点头,“嗯,好的,就按你说的去做,你再去通知一下竟迟,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好的,爹,我这就去告诉他!” 说完,萧铭就朝着不远处跑去,大声的喊着:“周竟迟!周竟迟!” 周竟迟听到萧铭喊他,便直接跑了过来,问道:“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萧铭便将今天发生的那些事告诉了周竟迟,周竟迟听完气的一拳捶在了墙上,这群人,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她! 所以,当萧铭提到直接认亲的时候,周竟迟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陈阿娘多一个身份就多了一层保护,这样也不会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那样欺负陈阿娘了。 周竟迟很快就跟萧铭商量完这件事情怎么完成,现在万事俱备,就差开始庆功宴了。 认亲 很快,庆功宴就开始了。 坐在上席的都是皇上的亲人,就连平时难得一见的二公主,都在这里。 宴会一开始,歌舞升平,其乐融融,氛围异常不错。 平阳侯找准了时机,走到皇上面前,将他早已经准备好的话都说了出去,“皇上,臣已经年迈,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答应。” 皇上这会儿心情正好,自然是平阳侯说什么他都依。 “你可是朕的救命恩人,什么答应不答应的,你尽管说!” 此时,席上的二公主却狠狠的盯着平阳侯,脸上没有半点感情。 “臣曾经的发妻。陆芸,曾在臣迎娶二公主的那一晚生下一女,又因为婆子报错,臣女只能流离其所,现下,臣已找到这位失散多年的的女儿。臣只愿能当着皇上的面将她认回。” 风翊沁一下就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你那女儿早在十几年前就难产死去了,你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女儿!” “你回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皇上将风翊沁赶了回去,然后扭头看向平阳侯,“你尽管说,不用管朕那个无知的妹妹!” 平阳侯点点头,“臣寻寻觅觅多年,终于找到了臣的女儿,她就是陈阿娘。” 所有人都在等着平阳侯将那女子的名字说出来,只是平阳侯将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整个宴会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皇上也是不敢相信,他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平阳侯点点头,“老臣确定,她就是老臣的女儿……” 还没有等平阳侯说完,一阵尖锐的女声就响了起来,“啊!陈阿娘是一个妖怪!她会迷惑人!迷惑人!”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陈阿娘的身上。 风皓瑜也朝她看了过去,他越来越觉得这个陈阿娘有趣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是平阳侯的女儿,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陈阿娘面无表情的看向萧铭,仿佛在表达自己很烦躁的心情。 平阳侯似乎已经知道会有人干涉他,于是他就将一幅画从旁边那了过来,他将这幅画展开,里面明显就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正当人们都看的入迷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陈夫人长的好像画中的女子……” 于是,所有人就又纷纷朝着陈阿娘看了过去,果然,陈阿娘跟画像上的女人简直一模一样,但是神韵还差了些。 二公主风翊沁故作镇定的样子,“不过就是长得像而已,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多了,别拽一个跟那个陆芸长的像,你就说她是你女儿!我是不会承认的!” 平阳侯就又将他的玉佩拿了出来,大声说道:“大家都看好了,这可是一块和田玉,是我跟我当年的发妻打造的,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合起来就是一整块玉佩,而现在,另一半,我的发妻已经给了我们的女儿,不信你们看!” 平阳侯一下走到女生身旁,将手中的玉佩跟陈阿娘身上的玉佩对在一起,果然合成了一块。 也不知道是说惊呼了一声。“如果这是巧合的话,那这也太巧了……” 风翊沁还是誓不罢休,她一直抓住陈阿娘是个妖怪来说事。 “够了!”皇上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是不是亲生的滴血认亲一认便知。” 说罢,就让两个太监去拿滴血认亲所需要的东西,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大家议论纷纷。 讨论最多的便是陈阿娘跟平阳侯能不能成功的完成滴血认亲,如果没有完成,那这些就成了欺君之罪。 风翊沁这下才开始正视起陈阿娘,她也这会儿才发现,陈阿娘跟陆芸平阳侯两个人都很像…… 原来当年那个婴儿活下来了,原来当初那个婴儿已经长了这么大了,风翊沁极力想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那个女人啊,不管是哪里,都会有那个女人存在的身影。 很快,太监就将滴血认亲的东西拿上了了,平阳侯跟陈阿娘也纷纷来到皇上面前。 一碗清水,两根针。这就是决定一个人身世的东西吗,陈阿娘看着这些东西,突然有些恍惚。 平阳侯拿起针,在自己的手指上面扎了一下,一滴血,掉落在碗中,轮到陈阿娘了,陈阿娘也滴了一滴血,所有人都盯着那两滴血,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过来一会儿,两滴血还没有融合在一起,风翊沁突然大笑起来,“我就说,这个妖女根本不可能是平阳侯的女儿,快,把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给我拿下!” 陈阿娘轻轻的笑了一声,“妖女?” 这时突然,碗中的水颤动了一下。然后两滴血竟然在慢慢的融合,最后,成为了一滴血。 平阳侯松了一口气,然后请示皇上,“皇上,现在已经滴血认亲,陈阿娘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女儿,还请皇上为她加封。” “什么?你竟然要加封那个贱人的女儿!你!“ “来人,将二公主带回宫去,让她在她的侧宫里面好好呆呆!” 一直等到二公主离开,这宴席才安静了一些,此时花怜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陈阿娘是平阳侯的女儿。 其他女眷也都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们今天还在嘲笑出身低微的陈阿娘是村姑,她现在就直接当上了平阳侯的女儿。 “既然平阳侯找到了亲生女儿,朕自然是要支持的,朕宣布,陈阿娘从今日起,就是平阳侯府的平阳郡主,赏银一万两。” 陈阿娘自然是知道这个平阳郡主的头衔是有多么大的权利,便跟平阳侯一起,跪在地上谢恩。 等陈阿娘都回坐之后,皇上才问起来了另外一个奇怪的问题,“平阳侯,你既然是姓萧,陈阿娘是你的女儿,她怎么能姓陈?” “陈阿娘听旨现在朕为你赐姓萧,具体你的名字,就让你爹来决定吧。” 平阳侯已经是高兴的不行了。他急忙说道:“我感觉氤这个字不错,小女就可以叫萧氤。” 皇上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不错,呢就叫萧氤吧。” 陈阿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光明正大的用上了她母亲给她留的名字。这让他异常的感动。 认亲之后,宴会又恢复了欢快的气氛,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不见了。 宴会结束后,陈阿娘正准备去找周竟迟,因为皇上突然把周竟迟喊走了。她眼看就快到了,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勒住了陈阿娘的脖子,她瞬间不能呼吸起来,还有的理智告诉她这是有人想要治她与死地,于是她便忍着难受,装着晕了过去。 勒她的那个人见陈阿娘没有了动静,以为陈阿娘已经死了,便松开了手,准备拿绳子来棒陈阿娘。 可是就在那个人松手的一瞬间,陈阿娘猛地睁开了眼睛,使劲的向前跑去,跑到了她白天休息用的屋子,用门闩将门关住,那个人在外面急着用力的踹门。 陈阿娘进了屋子,就开始急忙的翻箱倒柜,翻出毛笔跟纸,在上面写了一大段话,然后她将纸小心翼翼的压在枕头下面,与此同时,那个人也已经把门撞开,一下打晕了陈阿娘了,将她带走了。 周竟迟刚从皇上哪里回来,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说要喊他,那刚才那个人为什么急匆匆是说皇上找他? 周竟迟越想越奇怪。最终,他把思绪放到了陈阿娘身上,有人想趁他不在,对陈阿娘动手。 周竟迟一下就着急起来,发疯似的跑进屋子,发现门已经被人给踹坏了,屋里面还有打斗的痕迹,周竟迟的心一下凉到了极点。 突然,枕头底下的一张白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这张白纸拿了起来,发现正是陈阿娘的字迹。 陈阿娘说,有人要杀她。应该是二公主那边的人,让周竟迟立刻想办法跟萧铭萧老爷一起把皇上带去二公主的侧宫。 周竟迟看着这字迹差点哭了起来,当时情况是有多紧急,她竟然还能留下这样的书信。 伤感完了,周竟迟就带着书信去找了萧铭跟萧老爷,两个人看完这封信,都异常的愤怒,尤其是萧老爷,他大声的骂道:“这个泼妇,她已经夺走了我的妻子,让我失去了一次有女儿的机会,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她竟然!” 萧铭小声的安慰着萧老爷,三个人简单的讨论了一下,就去请皇上。 而皇上这会儿刚睡下,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见,门口的姜公公挡住了三个人的去路。 周竟迟这会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扯着嗓子喊道:“二公主杀人了!二公主杀人了!” 正在睡觉的皇上立马醒了过来,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忙穿上衣服去查看情况。 周竟迟见皇上出来,就一下跪在了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皇上听了之后,只觉得异常的愤怒,他带上了一些侍从,跟着周竟迟他们一起,快速的赶往皇宫。 不为人知的秘密 待陈阿娘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马车里面,双手跟双脚都被绑了起来,嘴巴也被塞住了。 陈阿娘着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见外面没有人理她,陈阿娘用身体猛烈的撞击着马车。 马车这才停了下来,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掀开了帘子,陈阿娘认了出来,她就是二公主身边的宫女彩霞。 彩霞恶狠狠的看着陈阿娘,“你在干什么?不知道我们公主要见你吗?你还在这里耽误时间?” 陈阿娘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意思是让彩霞把他水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好让他说话。 彩霞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事儿真多。” 随即把陈阿娘嘴里面塞的布拿了出来,陈阿娘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你就不怕我喊起来?”彩霞轻蔑地“切”了一声,“这可是二公主宫里的马车,谁敢拦?” 陈阿娘撇撇嘴,“二公主这么大费周折,先是要派人杀我。然后又把我绑了起来,也不嫌累。” 彩霞疑惑的看了陈阿娘一眼,“如果二公主要杀你,你早就去阴间报道了。” 这下倒是陈阿娘不明白了,要勒死她的那个人居然不是二公主派来的?那会是谁? 陈阿娘想了半天,最后确定在花怜身上。看来,想要让她死的人也已经有不少了。 “你们公主请我去就去,把我绑起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害怕我跑了?” 彩霞不再理她,只留下一句话,“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你也不必继续装下去了。” 陈阿娘想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二公主已经猜到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但是陈阿娘很快就摇摇头,没有人知道当时那个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王氏,风翊沁是不可能知道的。 很快,马车就又停了下来,彩霞掀开帘子,“到了,自己下来吧,别指望我会扶你。” “我的脚还绑着,我走不了。”陈阿娘看着自己被绑在一起的脚,无奈的喊道。 彩霞回头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真的不能走,才从怀中拿出一个匕首,把绑着脚的绳子割开。 看着彩霞熟练的样子,平常这种事情肯定没少干,陈阿娘不禁唏嘘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感觉自己会有危险,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可能是因为她这个消息告诉了周竟迟的原因,只要一想到周竟迟,她就感觉,再大的危险都可以克服。 陈阿娘下了马车,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皇宫中了。 彩霞提了一个灯笼走在前面,“你快点跟上,不然就对你不客气了。”她身后站了两个魁梧的大汉,应该就是特意来看住她的。 陈阿娘跟在彩霞身后,走到了一个侧宫,不过夜晚下,这个没有半点烛火的侧宫显得异常恐怖。 彩霞将陈阿娘推进了一个房间。“进去吧你。” 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她的手还在身后绑着,什么都不能拿,陈阿娘就一步一步小心的走着,努力的用眼睛分辨出黑暗中的东西。 突然,一阵女声响了起来,“看来你的胆子不小啊!” 是风翊沁,陈阿娘立刻警觉起来。 突然,离她不远的地方亮了起来,陈阿娘一下还适应不了这么强烈的光,忙闭上了眼睛。 待她睁眼的时候,风翊沁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橘黄的烛光映在风翊沁的脸上,显得异常恐怖。 只见她围着陈阿娘转了好几圈,然后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像。还真是像!你跟她长的竟然那么像!” 陈阿娘定神看向风翊沁,“你说的是不是我娘,陆芸……” “住口,不要提那个贱女人!她不是你娘,她的孩子当年就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亲眼看见的,那个孩子死在了我的手上!你只不过是长的像而已!” 风翊沁失去理智般的大声喊了起来。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疯狂,简直丧心病狂,这是陈阿娘就目前为止,对风翊沁的评价。 “很不巧,二公主,我就是陆芸的女儿,方才庆功宴上你也亲眼看见了,我跟我爹的血融在了一起。我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闭嘴!”风翊沁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匕首,指向了陈阿娘。 陈阿娘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风翊沁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幅画,她将那副画展开,上面画的女子就是陈阿娘的母亲,陆芸。 不过风翊沁手中的这幅画比平阳侯手中的那副看起来要年轻很多,也不过就是刚刚及笄的年龄。 “你怎么会有我娘年轻时的画像?”陈阿娘质问道。 风翊沁又看了看那幅画,一下抛出去很远,“我跟你娘,可是从小的玩伴啊……” “什么?你……你竟然从小就认识我娘?”陈阿娘一时不能接受。但是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合理的解释风翊沁手中有她娘年轻时的画像。 风翊沁将话抛出去之后,自己也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 “我跟陆芸,是从小玩到大的,我是堂堂的公主,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家族送来给我当陪读的人而已,但是她事事都要超过我,样样都比我厉害,她不过一个穷酸人家都女子,竟然抢了所有的风头!” 陈阿娘大惊,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跟二公子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而你爹,萧耀松,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是我告诉陆芸。我喜欢他,可是陆芸最后竟然跟他在一起了!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我的生活,那种滋味你根本不知道,也不懂……” 风翊沁说的这些话,陈阿娘不敢全部相信。但是她娘与风翊沁很早就认识,这件事她是相信的。 说完这些之后,风翊沁突然变了个样子,她拿起匕首,金属反射的冰冷的光。映在墙上。 “后来他们两个成了亲,你爹他正好救了皇上,我就拿自己的性命要挟皇上,要嫁入萧府当平妻,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对你娘动手了,生产那天崩血而亡,这是多么完美的一个借口……” 剩下的事情陈阿娘不用她说,也知道了,她收买的那个婆子,临到最后,才醒然大悟,将一切都告诉了陆芸,而陆芸也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写下了血书,让婆子把她抱走。 风翊沁不说了之后,空气就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突然,风翊沁幽幽的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陈阿娘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问道:“你恨我娘吗?” 风翊沁看着陈阿娘。突然就哭了起来,“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幸福,我永远都恨你!” “可是你跟我爹生活了这么些年,他也没有爱上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风翊沁猛地一下抬起了头,喃喃道:也是,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所以你今天把我绑过来是干什么?” 陈阿娘能看出来,此时的风翊沁已经接近崩溃。 “我……自然是杀了你。你不知道,耀松他看向你的眼神,像极了他当年看陆芸的眼神,我恨不得将你杀了,把你抽筋剥皮!” 陈阿娘大概算了一下,如果周竟迟已经看了那个纸条的话,那他现在就应该已经带着皇上来了,她回头看了一下,门外似乎站了什么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二公主,所以我娘就是你杀害的?” 风翊沁笑了起来,“就是我杀的,我买通了所有人,在她的食物里面下药,在她的熏香里面动手脚,就连她的衣服,我都知道哪一个地方藏了细针,怎么了?你想为你娘报仇吗?你们两个很快就可以在地下见面了!” “陈阿娘,我要你死!”风翊沁举起了匕首向陈阿娘冲去,与此同时,这间屋子的门也被踹开了。 风翊沁来不及看门口站的是谁,她现在只想把眼前跟陆芸长的这么相似的陈阿娘给杀掉。 只要她死了,萧耀松就在也不会露出那种眼神了,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匕首刺进陈阿娘胸口的时候,她居然有了一丝迟疑,她的内心深处好像在告诉她,不能这个样子,但等她缓过神的时候,匕首已经刺进陈阿娘的胸口三指了。 “氤氤!” 三个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风翊沁这才朝门口看去,结果发现皇上,萧耀松,萧铭,周竟迟,几个人都在。 除了皇上,那几个人都已经纷纷围到了陈阿娘的身旁。 皇上的脸上也全是阴霾,“去传太医!快点传太医!一定要抱住平阳郡主的命!” 风翊沁听到皇上也要救陈阿娘,脸上顿时没有了笑容,她指着皇上喊道:“你们都向着她,你们都向着她,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她第一个受众人瞩目的,当初活着也是,现在死了也是……” 说着,说着,风翊沁竟然笑了起来。 周竟迟此时已经抱着陈阿娘离开了,现场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缘结缘散 风翊沁看了看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彩霞,才知道陈阿娘是故意的,陈阿娘故意把皇上他们引到这里,故意激她说出那些话,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这个陈阿娘跟当初的陆芸还真是像。 “二妹,我一向是相信你为人善良,结果你却做出来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就算是我想抱你,国家的律法也不会保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因为怒气,面色已经越发的暗青起来。 “皇兄,我们生长皇宫中,性格岂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别人不懂我没有关系,可是你也不懂我!” 皇上还要说什么,被平阳侯止住了,“皇上,这里就交给微臣吧。正好微臣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跟二公主说清楚。” 皇上点点头,甩了甩衣袖,又狠狠的瞪了风翊沁一眼,才转身离开。 萧铭站在一旁,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铭儿。你也先出去吧,这是大人之前的恩怨,就不扯到你们身上了……” 其实萧铭是想留在这里听一耳朵的,但是既然他爹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能继续留了下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风翊沁才缓缓张开了口,“你留在这里干什么?来看我现在的丑相吗?这还是多亏了你的那个好女儿,让我就连借口都不能找了。” 本来不说陈阿娘,平阳侯对风翊沁还想讲些情谊,但是现在看她依旧执迷不悟的样子,看来这情谊也是不用讲了。 “风翊沁,你当年害死陆芸。现在又想害死我的女儿?你真当我能忍你多久?” 听到这些话从平阳侯嘴中说出来,风翊沁不仅就打了个颤。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想朝着平阳侯扑过去,但是平阳侯很快的闪到了一边,风翊沁扑了个空,摔到了地上,疼的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耀松,你相信我吗?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这样的话,你相信吗?” 平阳侯摇摇头,看来事到如今,这个二公主还在执迷不悟。 “二公主,这些话都是你亲自从口中说出来的,我跟皇上,站在外面,听听的清清楚楚,这怎么会有假?” 风翊沁笑了起来,对着平阳侯喊了起来,“这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陈阿娘!是她设局让我如套的,你们也都被她骗了!” 平阳侯依旧是摇着头,“有很多事情,我比你想象中知道的要走,你也不必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苦肉计了,当年你做的彻底,我什么都查不到,但是这就不能表明你没有漏网之鱼。”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很早就知道啦这件事情!”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风翊沁一时接受不了,她指着平阳侯,“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八年前,萧府后院闯进来一个女人,她就是当年的接生婆子之一,因为当时发生了突然情况,她就临时走掉了,没想到她回来之后,萧府就已经大变样了。” “二公主。我,下面说的这些话,全是看在当年陆芸,你,我三个人的情谊上面,这些话说完,你就还是我的戮妻仇人。” “你当年只知道我第一次来到皇宫,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可是你不知道,很早很早,我就与陆芸相识了,早到在我们还没有出声的时候,双方的父母便指腹为婚了。” 风翊沁的眼睛瞪的超大,她也大声的嘶吼起来,“不可能的!你骗我!明明就是我先遇到了你!是陆芸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但是平阳侯只当作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你说你喜欢我,让陆芸来帮你。她心底善良,自然是帮你的,可是我却误会了,我以后她说了你的名号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害羞。” “可是为什么那些东西最后被你丢了,我只一直认为,是陆芸丢了它……” “陆芸比你聪明,她如何不明白我对他的心思,你对我的心思,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终选择了离开这里,但是我没有就此罢休,陆芸上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终于,我感动了她,也是在这条路上,我第一次救了皇上。” 风翊沁呆呆的说道:“我听到的消息是……陆芸她主动勾引你……我以为……” “二公主,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从头到尾,我都只喜欢陆芸一个人。” 风翊沁抱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信!你在骗我!你就是在骗我!” 突然之间,风翊沁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站了起来,看向平阳侯反问道:“你八年前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但是为什么一直到今天你才说了出来?” “因为我在收集证据,有你足够害死了陆芸的证据。” 不得不说,平阳侯说起实话来,也是那么的冰冷,脸上不带一点笑意。 “所以这八年来,你对我的好也只是逢场作戏。为了抓出我的把柄,你让我误以为你忘记了陆芸,这样你才好收集证据?” 风翊沁的声音突然就弱了下来,听得让人心碎。 “对,就是这样,从八年前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之后,我就开始派人去寻找我的女儿了。” 平阳侯的声音异常冷静,他很早就期盼着这样一天的到来,这样的场景已经在他的心里上演了几千几万遍。 这样,他就可以给已经不在世间的陆芸一个交代了,害她的那个人,终于受到了惩罚。 风翊沁不再说话,平阳侯跟她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这一切也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在平阳侯转身离开的时候,风翊沁呆呆的望着窗外,喃喃道:“陆芸,你赢了……” 走了出来。平阳侯发现皇上还在这里,不过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感觉皇上苍老了几分。 皇上走到平阳侯的面前,竟然第一次对别人道了歉,“耀松,朕对不起你啊……” 平阳侯忙跪了下来。“皇上何来对不起一说,这件事我从未想过要祸及别人,只想找出来真正伤害陆芸的那个人,为她报仇,好让她在天上安心。” 听着平阳侯说着这些,萧铭也记起了小时候。他躺在娘的怀中玩闹的场景,不由的就湿了眼眶。 具体是什么时间,他已经忘记了,他正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的小妹妹,就被平阳侯告之,他娘已经带着那个小妹妹离开了。 为此他还哭了好长时间,但就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娘,长大后他也只能看着画像,寻找之前的回忆。 待平阳侯跟萧铭离开了,皇上也派人将二公主带走了,没多长时间,这个侧宫就恢复了来之前的样子,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似的,但也发生了很多。 在另外一个侧宫,陈阿娘正躺在里面,她胸前的伤口已经清理了,太医也长吁了一口气。 周竟迟等太医收拾完东西,就忙跟着他走了出来,“魏太医,她怎么样了,伤口要不要紧?” “周将军,平阳郡主的伤口很深,已经没入三指。但是万幸的是没有伤及到内脏,血目前也算是止住了,我刚才也上了药,如果情况良好,不出一个月,郡主的伤口就可以无碍。” 周竟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医说没有事情,那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周竟迟又赶紧问了下一个问题。 太医迟疑了一下,随后回答道:“郡主什么时候醒,这个我无法确定,郡主的伤口是无碍,但是具体什么时候醒过来。还要看她。” 听到这样的回答,周竟迟心底虽然落寞了几分,但是夜总比之前没有底要好的很多。 “那就谢谢魏太医了。” 魏太医点点头,随后就背着药箱离开了。 周竟迟又回到了房间里,陈阿娘眉目紧锁的躺在床上,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害怕过。 他知道陈阿娘为什么引他过去,就是为了让皇上亲耳听到亲眼见到风翊沁的狠毒,所以他才在外面迟迟不肯进去。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他都心疼陈阿娘,在听到风翊沁要说杀掉陈阿娘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其他的,他只想让陈阿娘平安的出来,结果她还是来晚了一步,亲眼看着陈阿娘倒了下去。 周竟迟坐在床边,拿布轻轻的擦拭着陈阿娘的脸颊。 “氤氤,没有想到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差点被人害死,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所以,你一定能醒过来的对不对?” 陈阿娘听不见他说的话,也回应不了,但是周竟迟就是呆呆的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不停的说着。 “氤氤,这些日子我总是想着替勇兄报仇,每天早早就走了,忽略了你,我以后再也不这个样子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虽然知道陈阿娘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还是害怕陈阿娘不会醒过来。 “氤氤,皇上已经派人将风翊沁关起来了,你终于报仇了,你起来看看好不好?” 偌大的侧宫,只能听见周竟迟说话的声音。 两个灵魂 周竟迟正说着的时候,平阳侯跟萧铭都进来了。 他急忙起身,让平阳侯坐到陈阿娘旁边,萧铭也紧跟其后。 “竟迟,你现在就是我的女婿了,让你看见了萧家这么乱,还真是丢人啊……” 周竟迟忙起身,摆摆手,“平阳侯不必这样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对方还是身份尊贵的二公主,自然不能跟普通人相比。” 平阳侯的眼睛虽然看向陈阿娘,但是口中的话却是对周竟迟说的:“竟迟,在氤氤这件事情上,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处理好,让她受了伤……” “我不怪您,您是氤氤的父亲。就等于也是我的父亲,更何况这次氤氤就是为了逼二公主说出真相,才如此铤而走险,说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明明都猜到了会发生什么。可是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萧铭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陈阿娘,安慰道:“妹夫,你不用自责,这件事情不怪你,只是氤氤她有没有什么大碍?” “太医说伤口已经处理了,不会危及生命,但是至于什么醒过来,就不好说了,有可能一会儿就醒过来了,也有可能几天,甚至几个月。几年……” 萧铭听完,内心更是不好受了,他好不容易才认回了亲妹妹,还没有好好的呆在一起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没有好好的尽到当兄长的责任。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才回去,但是周竟迟依旧守在床前,一步也不离开。 陈阿娘就这样一直昏迷了五天,这五天的里,他告了假,不在去上朝,虽然他没有在朝廷上,但是对于外面的消息,还是知道的比较清楚的,五天的时间里面,平阳郡主遇害的事情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二公主也一夜之间变成了全京城人们嗤鼻的对象。 那些曾经受过二公主迫害的人们,万人上书,将风翊沁的罪行呈交了上去,没想到这一牵扯,竟然牵扯出很多事情。 皇上看完之后,竟然直接气晕了过去。 但是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皇上最终还是将二公主处以绞刑,那些与二公主牵扯过的人,也都纷纷被抄了家,该流放的流放,诛九族的诛九族。 一时之间,皇亲贵族们开始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皇上,也在解决完二公主的事情之后,专门下了诏书,册封陈阿娘为平阳郡主,赐名萧氤。 这天,周竟迟还跟往日一样,受在陈阿娘的床边,身后突然就传来了脚步声。周竟迟转头看去,发现来者竟然是七皇子风皓瑜。 周竟迟有些警惕,毕竟这个风皓瑜的底细他没有摸清。 “那个,父皇病了,他让我过来代他看看平阳郡主。” 周竟迟这才放松了下来,“氤氤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伤口愈合的很好……” “嗯。” 风皓瑜应了一声,然后空气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两个大男人就站在那里,相互对着看,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来许久,风皓瑜才清咳了一声,“我……那个……带了一些有助于平阳郡主身体恢复的药材,你看着能用上就勇,不够了再给我说,用不上的话就留着,指不定以后用上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风皓瑜就匆匆的离开了。 周竟迟出门去看他带来的药材,本来他以为这个七皇子只会顺手带几株药材来而已,但是看到院子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五个大箱子,惊的一时说不出来话。 他看着风皓瑜远去的背影,心底暗暗觉得这个风皓瑜还是挺好的。 没等风皓瑜走一会儿,魏太医就跟往常一样背着药箱过来了,在对陈阿娘的伤口做了检查之后,他的脸上才露出久违的笑容。 “周将军,郡主她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要彻底好起来还需要些日子。” 周竟迟点点头,询问道:“魏太医,那我现在将郡主带回将军府养病,对她不好有什么影响吧?” “不会,只要每日按时按量的服用我开的药方,平时在多进一些有利于养伤的食物,很快就可以大好。” “好,这几天麻烦魏太医了。” 送走了魏太医,周竟迟的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因为陈阿娘前几天伤势有些重,他也放不下心,只能一直住在皇宫里面,方便太医赶来,但是现在伤已经无碍,就可以带陈阿娘回家了。 皇宫在怎么好也不如他们的家,更何况那个二公主还没有彻底行刑,如果她再次来加害陈阿娘怎么办,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向皇上说了这件事,周竟迟就带着陈阿娘回家。 而这会儿,风皓瑜却一直坐立不安。 他知道陈阿娘受伤之后,竟然会去担心她。 庆功宴上陈阿娘突然就成为了郡主。已经让他大吃一惊了,现在又传出二公主跟陈阿娘之间的恩怨纠缠,这更加让她觉得这个陈阿娘非同一般。 她姑母竟然会被投放下狱,这件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 现在关于她姑母跟陈阿娘之间的恩怨有很多种不同的说话,最可靠的就是说她姑母跟陈阿娘的生母之间,存在一些爱恨纠缠。 但是陈阿娘的生母早在生产的那天晚上就去世了,所以她姑母就把当初的恩怨带到了陈阿娘身上。 但是风皓瑜所认识的姑母,是一个和善可亲的人,这些事情在他的脑子里面,挥之不去。 但是他想的更多的是,陈阿娘的伤势。 他曾经找过魏太医,魏太医只说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她自己,那这样是伤的有多重…… 他这几天脑子里面总是想起他第一次跟陈阿娘见面时候的样子,她着急的在屋子里面跑来跑去,他抱起她时柔软的手感,不盈盈一握。 那天在马场见到她时,竟被她潇洒的身姿给吸引了,她的每一頻每一笑都吸引这他。他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活的跟她一般潇洒,快活。 明明是和他差不多,身边到处都有想害自己的人,却跟他是不同的活法。 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就会让自己受伤?昏迷不醒?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从自己的库房中选了一大批上好的药材。给她送了过去。 有些事情,只有亲眼看见之后,才能相信,那么有活力的一个人,现在却跟一张纸片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 每次见到她都会红润无比的小脸,现在已经苍白的可怕。 风皓瑜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陈阿娘这个样子,于是就又匆匆离开,他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他现在,自己也说不清了。 周竟迟带着陈阿娘回了家,刚把陈阿娘放到床上,家里的人就一股脑从外面涌了进来,围着床站了一圈。 王氏孙氏看见陈阿娘虚弱成这个样子,纷纷哭了起来,林姝也是趴在床上,小心的抽泣。 现在的陈阿娘适合静养,于是周竟迟就把大家都喊了出去,把二公主跟陈阿娘,跟萧家的恩怨说了出来。 一家子人都没有想到会是个这么情况。 周竟迟将所有人都喊了出去,唯独把颖儿留在了那里,他知道,陈阿娘平日里最信任颖儿,让颖儿照顾她,他自己也放心。 颖儿坐在床边,仔细的为陈阿娘擦拭额头,一边喃喃道:”主子,你可一定不要有事情,要早早的醒过来。聚香楼的大伙们,还有将军府,都需要你,现在你又是平阳郡主了,就连萧家也需要你了,主子,你可千万要醒过来……” 说着,说着,颖儿哭了起来,一滴泪落到了陈阿娘的眼上。 陈阿娘这会儿,正处在一片黑暗,她想出去。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拦她一样。 她现在耳边全是风翊沁说的那些话,虽然她当初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是内心却悲痛不已。 虽然她是陈阿娘,灵魂是陈阿娘,但是这具身体是曾经的陈阿娘的,就是那个从就差点被害死,到了养母家家中又被欺负,被定下亲的新郎退婚,被自己的姐妹奚落…… 这些伤痛,加在一起。 陈阿娘能明显的感受到,来自这具身体的悲伤,哀嚎…… 那时,陈阿娘就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陈阿娘并没有死去,她还留住了一丝灵魂,在这具身体里面。 因为这具灵魂太过微弱,平日里也不能操纵这具身体,所以陈阿娘就一直没有感受到她的存在。 但在昨天,陈阿娘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愤怒,无奈…… 所以现在,她出不去了,是这具身体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吗? 陈阿娘失落的坐了下来,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人家的,人家想死想活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是她强行占据了这具身体。 虽然这具身体是别人都,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的情感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周竟迟…”陈阿娘喃喃道,“我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萌芽,以后我也再也不能去找你了……” 终于苏醒 “对,萌芽!”陈阿娘大声的喊了起来。 陈阿娘瞬间想到了萌芽,她每次都是以意识进的空间,于是陈阿娘坐在了地上,闭上眼睛,想试试能不能进入空间。 谢天谢地,等她睁开眼睛都时候已经坐在了空间的地上,她欣喜万分,她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回去,但是无论她怎么冥想都没有用,始终还是呆在空间里面。 正当陈阿娘着急的时候,萌芽从一边过来了,她看见陈阿娘先是一愣,然后大声喊道:“阿娘!你怎么了!你的身体怎么变透明了!” 听到萌芽这样说,陈阿娘忙弯下腰去看自己的身体,之前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她也没有注意,她的身体竟然真的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 她吓的一下坐在了地上,身体变透明意味着什么。难道她要消失了吗? 萌芽凑到陈阿娘身边,仔细的看着,又转了几圈,才猛的一下跳开:“阿娘!这不是你的身体,你只有灵魂到这里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萌芽的回答。陈阿娘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不是要消失。 于是陈阿娘就把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萌芽,萌芽是空间守护灵,知道的见过的都非常多,但是一具身体装下了两个灵魂,这个事情它也是第一次听说。 “阿娘,你不要着急,我去看看古书里面有没有记载什么,只要你的灵魂还在,那回去就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萌芽就钻进了书堆,陈阿娘是它的主人。主人的生死关乎着守护灵的生死,她必须要想办法把陈阿娘送回身体中。 陈阿娘现在是灵魂状态,什么东西都碰不到,只好四处游走看看,只是没想到,空间已经比以前要大很多,尤其是那片果林,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缘,为什么她之前就没有好好想过在空间里面转转呢? 萌芽翻了很长时间的书,陈阿娘就站在一旁等了它很长时间,终于,萌芽在一本书上找到了类似的解决方法。 “阿娘,你就按照书上说的去办,有可能一会儿原来陈阿娘的灵魂会跟你见面。” “嗯,好的。”陈阿娘点了点头,只是一会儿她就要跟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见面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些紧张。 萌芽按照书上面的提示,摆好了所有需要开始准备的东西,随即,萌芽就念起来了咒语,召唤起陈阿娘的另外一个灵魂。 而此刻,在外面的这个陈阿娘已经开始浑身发冷汗,颖儿发现了不对劲,忙出去去喊周竟迟。 周竟迟刚忙完手中的事情,颖儿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将军,主子她全身冒冷汗,还不停的发抖!” “什么?”周竟迟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跑到陈阿娘的身边。 果然跟颖儿说的一样,陈阿娘开始发冷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你去把大夫请来,让管家去宫里面请魏太医,未必要把魏太医请过来!” 说完了这些,周竟迟扭头。紧紧的握住陈阿娘的手,“阿娘,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此刻空间里面的萌芽也有些吃力起来,“阿娘,她的灵魂太过微弱,我要将自己的灵气渡过去很多才能把她带到这里!” 看着萌芽吃力的样子,陈阿娘就不想在让她继续下去,可是不管她怎么劝怎么说,萌芽就是不松开手。 “魏太医,你快去看看,氤氤她怎么样了?” 魏太医忙走到陈阿娘身边,先是替她把了脉,顿时就感到奇怪,陈阿娘的脉象微弱,实在是跟之前都诊断结果不一样。 他又将羽毛放到陈阿娘的鼻前,仔细的观察着陈阿娘的气息变化。 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诊断,魏太医才敢下结论。但是这个结论是在是让人不愿意相信。 “将军,郡主她的脉搏与呼吸都越来越微弱……”后面的话魏太医没有说出来,但是周竟迟也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将军,这个世上总会发生奇迹的,郡主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怎么会忍心让她走……” 说完了这些,魏太医的准备走了,周竟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太医不给病人出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没有病,无需开药,另外一种就是,你已经必死无疑,开再好的药也不管用了。 之前魏太医看完陈阿娘之后,总会来给他准备新的药方,而这次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暗示着陈阿娘已经不行了吗? 周竟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陈阿娘的脉搏微弱,那他就亲自听听,脉搏具体有多微弱。 解开了陈阿娘的衣服,周竟迟将耳朵附在她的胸口,仔细的听着她的心跳…… 果然,她的心跳异常薄弱,像是随时都可能会停下来的一样。 “阿娘……” 在空间里面的萌芽终于把陈阿娘原本的灵魂召唤了过来,两个相貌一样的灵魂,就像这样大眼小眼的看着对方。 “你们两个还是很相似呢……”萌芽站在两个灵魂的中间,打趣道。 陈阿娘咳嗽了两声,然后看向了对方。“我知道我的灵魂在你的身体里面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但是我真的需要这具身体,它承载了我很多的记忆跟回忆……” 原陈阿娘的灵魂看上去有些虚弱,“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听到那个风翊沁那样残忍的伤害了我的母亲,我就心里面生气,想要把她绑起来……” “我没有想过,我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硬生生的把你挤了下去,我现在也很像出去,但是我的灵魂太微弱了,我就算是想出来也出不去……” 萌芽看向了原陈阿娘,“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从那具身体里面出来,但是方法是狠残酷的。” 萌芽这样不说,两个灵魂都来了兴趣,忙凑到萌芽的身边。 “这个方法就是二选一,两个灵魂,只能留下来一个。而另外一个,则就要魂飞魄散了……” 这样的办法很残酷,但是萌芽没有办法。 萌芽说完,空气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倒是原陈阿娘,率先开了口,“我很感谢你能将我的生活变成这个样子。嫁了一个好夫君,找到了自己的身世背景,还为自己的母亲报了仇,而我只能懦弱的躲在一遍,看着你们。 其实我特别想加入里面,证明自己的存在。但是你比我还要优秀……” 说完这些,原陈阿娘就让萌芽念起咒语,萌芽见她心意已决,就直接念起来了咒语。 一道金光从原陈阿娘的身上闪过,将她整个人都没入在光辉之中。 “阿娘,感谢你忘了我坐了这么多,其实我很早很早心就已经死了,但是是你,改变了我,尤其是我的身世,我曾经一度怀疑我是不是赵氏的亲孙女,她们为什么要那个样子对我。” “结果,我还真不是她的孙女,我的身份竟然是平阳侯的郡主,还亲眼看见了自己娘的画卷,知道了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是必须要离开的。既然老天爷已经选了你,我就不应该应如此执迷不悟了。” 话刚说完,那道金光就带着她一起离开了,陈阿娘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而外面的周竟迟,听着陈阿娘的心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 周竟迟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就又重新听了一遍,但是依旧是什么生意都没有。 周竟迟最后又将手放在陈阿娘的鼻子前面,什么都没有,连呼吸都没有了。 周竟迟把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他一个人,抱着陈阿娘的身体,哭的不成人样。 空间里面的光辉彻底消失之后,陈阿娘的禁锢就自动消失了,陈阿娘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阿娘,我现在送你回去,然后这具身体就只有一个灵魂了。什么事情都要小心,我今天因为这件事情白白散去了很多能力,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陈阿娘点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等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地上一片狼藉,像是经历了土匪的大打劫一样。 “竟迟?”陈阿娘开始喊起来了周竟迟的名字,周竟迟这会儿正喝的酩酊大醉,但是听到了屋子里面有陈阿娘说话的事情,酒就醒了一大半。 陈阿娘好好的站在周竟迟面前,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而周竟迟以为自己这会儿还在做梦,他就用手捏着自己的胳膊,然后使劲的掐了起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从梦中醒过来,但是看样子并没有什么用。 陈阿娘依旧站在他的面前。 “阿娘?”周竟迟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这不是做梦吗?还是什么?” 谁知道他刚说完做梦,不愿喝的饮料瓶就突然掉落下来,砸在了周竟迟的头上了。 意外的疼痛让周竟迟的大脑清醒起来,他大声的喊了出去,“我竟然没有在做梦!” 身体恢复 “氤氤,你终于醒过来了。”周竟迟一下子抱住陈阿娘哭了起来。 “我……”陈阿娘还有些迷茫,头还非常的昏沉。“我睡了多久?” “五六天了。”周竟迟把陈阿娘紧紧的搂在怀里,生怕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珍宝一样。 “这样啊。”陈阿娘叹了口气,轻抚周竟迟的后背,让周竟迟感受到自己的安慰。 “好了好了,这不是醒过来了吗。”陈阿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不要说这样的话。”周竟迟刚想责怪陈阿娘不能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却还是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陈阿娘也才醒过来,还是不要多责怪说错话了。 陈阿娘笑了笑,“好,不说这样的话。”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切的问道:“风翊沁怎么样了?她最后结果怎么样?” 周竟迟的嘴角这才稍微有了一些上扬的角度。“已经被送入牢狱了。” 陈阿娘这才如释负重,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二公主被抓进牢房,但这对自己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呼。”陈阿娘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慵懒的躺在床上,能亲手为自己的娘亲报仇雪恨,陈阿娘甚至觉得这比前世打赢比自己还要强的对手还要来的舒畅。 周竟迟虽然感受到陈阿娘现在的感受,但是他也懂得换位思考。如果自己亲手雪恨自己的殺母仇人,只怕会比陈阿娘还要激动。 “好了,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补一补。”周竟迟心疼的看着陈阿娘,双眸里的柔情都快要把陈阿娘融化了。 “我想吃点有味道的。”陈阿娘嘟嘟嘴撒娇道。 “好,那我让给你拿一些糕点,不过不能吃太多。”周竟迟轻轻的摸了一下陈阿娘有些发烫的脸颊。 “嗯!”陈阿娘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后想要坐起来,不过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一下子又瘫了下来。 周竟迟见状连忙把陈阿娘垫起来。“你先坐一会儿。”随后扭过头喊到:“管家,把夫人最爱的甜点拿来。” 不一会,管家就恭恭敬敬地端来了陈阿娘最爱吃的一些甜点。 “来阿娘,啊。”周竟迟把甜点送到陈阿娘的口中。 “我自己能吃。”陈阿娘有些娇嗔道。 “所以你就只管吃啊,我也知道你能吃。”周竟迟笑着说道。 陈阿娘一听,也没有不高兴,反而吃得津津有味,“哼,我能吃是我的福气。” 周竟迟被陈阿娘逗乐了,笑了起来,随后说道:“这段时间我请了假,皇上准许了,所以我就在家里陪你,等你好了以后我再上朝,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陈阿娘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把话和着甜点一起咽了下去。 周竟迟和陈阿娘有一遭没一遭的聊着,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下人端着做好的鸡汤过来了,陈阿娘喝完鸡汤以后,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一连几天,周竟迟都寸步不离的照顾着陈阿娘,陈阿娘也乐得清闲,虽然说一直想要去看一看自己的店铺,不过缺都被周竟迟按了下来。 却说陈阿娘的身体一天天恢复。这天,周竟迟正和往日一样陪伴着陈阿娘的时候,陈阿娘突然说道:“竟迟,我想见我哥还有……我爹。” 周竟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缓笑了起来:“你想开了吗?” 陈阿娘点了点头。“嗯。” “好,那你在家里等我,我这就去请平阳侯大人。”周竟迟还是不习惯自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老丈人。更不习惯陈阿娘的哥哥,那感觉,就像陈阿娘被抢走一样让他不爽,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连忙朝着平阳侯府奔去。 等到了平阳侯府的时候,周竟迟对门口侍卫说道:“麻烦通报一下,说周将军求见。”门卫点了点头,周竟迟他是认识的,而且平阳侯下令,一旦见到周竟迟来访,必须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因此他二话没说行了一个礼就朝着正厅跑去。 “大人,周将军来访。”那个侍卫半跪说道。 平阳侯这个时候正在处理一些事物,不过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颓然,头发上又添了不少的白丝。 一听到周竟迟来访。连忙说道:“快让他进来!” 萧铭此时正好有事外出不在府内,平阳侯本想派人把他叫回来,不过想了一想,还是把话压了回去。 周竟迟见到平阳侯的时候,刚想跪拜行礼,平阳侯却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让他有些尴尬。 “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平阳侯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连忙问道周竟迟,“那个,她醒了吗?” “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她说,她想见您。”周竟迟看向平阳侯有些混浊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她醒了吗?而且她想要见我!”平阳侯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对,所以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要接您去……” “走。我们现在马上就走。”平阳侯的脸上充满了如同孩子见到新玩具一样的激动和喜悦,拉着周竟迟的手就要往外走。 周竟迟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很高兴陈阿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也有些顾虑,也有些不喜。 两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将军府,陈阿娘此时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不过,也只是在府邸内稍微走动一下。别的也根本去不了。 当陈阿娘看到平阳侯满脸颓然,只是强打起精神,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掩饰不了他的满目哀愁以及平添的缕缕白发。 陈阿娘看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痛,她想起自己之前如何对待平阳侯,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爹。”陈阿娘轻声喊道,这个她两世都未曾喊出口的话。 平阳侯平时做事再怎么雷厉风行,再怎么理性对待,这一刻,他缺再也按捺不住埋藏在自己内心二十多年的的痛楚。 仅仅因为这一生“爹”,平阳侯却是早已两眼老泪纵横。 “氤氤。”平阳侯试着喊陈阿娘,他的声音满是激动与颤抖。 “爹。”陈阿娘也已哭的泣不成声。 自己的殺母仇人已经被自己送到了监牢里,也算报了仇,解决自己的心头之恨。但是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缺视若无睹,甚至于非常痛恨自己的父亲,对于他的不作为,甚至被认为是帮凶。 但是事实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谁也不知道的事。平阳侯任何所有的痛楚,背负了骂名,忍辱负重,艰难度过了二十多年。 平阳侯快步走到陈阿娘面前,一把抱住了陈阿娘。埋藏在他心里二十多年的感情如山洪爆发一样令人无法喘息,平阳侯抱着陈阿娘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陈阿娘也感受到了亲情,因为这一声爹,更是因为这一个拥抱,他们冰释前嫌了。 “爹……爹对不起你们啊。”平阳侯紧紧的抱着陈阿娘,生怕陈阿娘会突然消失不见。陈阿娘也紧紧的抱着平阳侯,整整两世,她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也更感受到了有一个爹和哥哥的感受。 陈阿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头埋在平阳侯肩上放声大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平阳侯却把陈阿娘抱的更紧了。 周竟迟为他们关好门,声音自然是引来了家中其他人的注意,但是周竟迟并没有让他们打扰陈阿娘,而是轻声关好了门,走出去给其他人解释现在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哭声才渐渐的小了下来,周竟迟走进去,发现两个人已经坐在一起说了起来了。 “爹这一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没有好好照顾你和你娘。反而让她饱含冤屈,即便是死都死不瞑目,甚至于她连走的时候,我都不能去看,我恨啊。我恨那个女人,更恨我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为力。”平阳侯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一样。 “我只能偷偷的去你娘的墓前,为她烧一点纸,说一些话,甚至于烧的纸我必须带走。不然被二公主发现,只怕是你娘死后都不得安宁。” 平阳侯看了看陈阿娘,继续说道,“十多年了啊,我都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找到你,更没有想到你能帮你娘报仇,是爹太懦弱了啊。” “爹,你没错,是那个女人太过于可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硬生生迫害我的娘亲。”陈阿娘忿声道。 “唉。”平阳侯叹了一口气,随后问道:“氤氤,爹这一辈子做了这么多错事,能不能给爹一次机会?” 陈阿娘有些疑惑的看向平阳侯。 “你能不能去萧府,只是去看看也好,你现在也已经是萧府的郡主了,你哥很想你。”平阳侯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陈阿娘一下拒绝。 陈阿娘细细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看向站在门口的周竟迟。 周竟迟笑了笑:“不用在意我的,想去就去吧。” 平阳侯感激的看了一眼周竟迟,随后看向陈阿娘,想知道陈阿娘最后的回答。 陈阿娘看到了一脸期待的平阳侯,点了点头,答应了。 芥蒂消失 第二天,周竟迟按照昨天说好的那样,把陈阿娘送去萧府,因为她才刚刚醒过来,身体需要恢复,就跟着周竟迟一起坐马车。 路上周竟迟一直抱着陈阿娘,“氤氤,我真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可是必须要把你送到萧府……” 陈阿娘故作一本正经,“你不把我送到萧府也可以,可是你为什么还要送我?” “这怎么可以,昨天都跟萧老爷说好的,不能反悔。”周竟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氤氤,你到了萧府,可以保护好自己,虽然有萧老爷跟萧铭,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好自己的。” 陈阿娘知道因为二公主的那件事,周竟迟一直介怀,但是这件事不能怪周竟迟,本来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早就算好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二公主竟然真的那么心狠手辣,狠她娘狠到了那种程度,甚至要杀了她,来解心头之恨。 马车到了萧府门口,周竟迟目送着陈阿娘进去,才离开。 萧铭带着下人已经在院子里面等着陈阿娘过来了,看见她过来,萧铭忙上前,他拉着陈阿娘转了两圈,确定身体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之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氤氤,你没事就行,这几天我都快担心死了。昨天爹回来告诉我说你醒了过来,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陈阿娘看着萧铭满脸担心的样子,笑了起来,“哥,我这不是好好的,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我真虚弱成什么样子,那我今天还能来吗?” 萧铭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拉上陈阿娘的手,向院子里面走去,“走,氤氤,哥今天陪你好好玩玩。” “嗯!” 牵着萧铭的手,感受着从手端传来的温度,她此刻是在想另外一个人。 那个为了让你能够顺利出去,不惜牺牲自己灵魂的陈阿娘。 刚刚醒过来的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但是她却空间想跟萌芽确认一下,看到萌芽已经陷入了沉睡的时候,她就明白了,那些根本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在那个陈阿娘即将消失的时候,她说了今生的最后几句话。 “阿娘,谢谢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那些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去做什么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请求你,替我陪陪我……我爹……跟我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会有对我这么在意的亲人,也麻烦替我向他们说……我永远爱……” 她的话都没有说完,甚至自己跟她见面也就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陈阿娘闭上了眼睛,现在她所享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原来的那个陈阿娘,她只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所以,曾经陈阿娘的心愿,她一定会办到的。 想到这里。陈阿娘的手猛的缩了一下,她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却将萧铭吓了一跳。 萧铭急忙扭过来看陈阿娘,“氤氤,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阿娘忙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对了,萧老爷在哪里,我们去找他吧……” 这是陈阿娘第一次主动去找他爹,所以萧铭也是感到很意外,但是意外的同时全是喜悦,他是做梦都希望这个妹妹可以跟他爹关系好一些。 “爹他在曾经……咱娘的那个院子里面,自从那天从宫里面出来之后,他就去了哪里,除了上朝去看你,他都不会迈出那个院子一步。” 陈阿娘点点头,其实她那天通过二公主所说的那些事情。她就知道了,当年陆芸被杀,萧老爷根本就不知情,反而一直被瞒在鼓里。 后来当他知道了真相,就立刻派人去寻找她的下落,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他都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只不过陈阿娘那会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单纯的就认为萧老爷造成了陆芸的死亡,所以对萧老爷的态度才会那么的极端。 今天她来,不仅仅是为了陈阿娘最后留下的心愿,也是为了她自己。 陈阿娘跟着萧铭进了一处有些荒凉的院子,这院子虽然荒凉,但是收拾的却非常干净,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少了一些人情味。 兴许是长时间不住人了吧,才会看起来跟别的地方有些不一样。 萧铭带着陈阿娘进了里面的屋子,而萧老爷正在屋子里面坐着。他的面前摆着一幅画像,陈阿娘可以看出来,是陆芸的画像。 因为这几天频繁的见到陆芸的画像,以至于陈阿娘都在心底猜测,萧老爷到底为了陆芸画了多少的画像。 萧老爷一直盯着画砍,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两个人,萧铭硬是喊了他三声,他才回过头。 陈阿娘看的很清楚,萧老爷在回头看到她时,眼底先是一片温柔,但是很快,这种眼神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正儿八经的父亲看女生的眼神。 这下陈阿娘才明白过来,原来风翊沁那会儿说的眼神,就是这种眼神。 因为她跟陆芸长的很像所以萧老爷看到她,总是第一个想到陆芸,所以眼底才会有那么温柔的光吧。 “氤氤,你过来了。”萧老爷脸上挂着微笑,将椅子拉开,让萧铭跟陈阿娘坐了下去。 陈阿娘看着萧老爷,在心底反反复复斟酌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爹,我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 “嗯,氤氤知道看我就可以……”萧老爷一开始的表情很平淡,但是突然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瞪的很大,“氤氤,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问我喊爹?” “对呀,爹。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喊你爹?”陈阿娘对着萧老爷就笑了起来。 萧铭也是很惊讶,本来今天陈阿娘主动来找他爹就已经让他喜悦了,现在陈阿娘又主动喊了爹,这比陈阿娘喊他哥都要高兴。 萧老爷一下就坐在了椅子里面,哭了起来。他对着画像说起了话,“芸芸,你听到了吗?咱们的女儿竟然问我喊爹了……她终于问我喊爹了……” 陈阿娘看萧老爷这个样子,心底也是酸酸的,她主动上前,抱住了萧老爷。“爹,不要哭了,娘的在天之灵肯定会知道的,而且她还肯定会知道我们替她报了仇,说不定她此刻还是笑着的,所以爹,你就别哭了。” 萧老爷连忙答应,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女儿面前哭……” 陈阿娘笑了起来,“没事,爹怎么样都可以,女儿都不会嫌弃的,女儿其实还有很多话要对爹说……” “之前发生的那些,都是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具体是什么,所以我才胡乱猜测,误会了您……还出口伤人,对你大不敬……”越说到最后,陈阿娘的声音越小,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现在一整理在一起说出来,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看着陈阿娘可爱的样子,萧老爷跟萧铭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萧老爷。刚刚还悲伤的脸,现在已经喜笑颜开了。 “氤氤,这我都不怪你,你在外面生活了那么些年,吃了那么多的哭,而我这么晚才把你找回来,你怨我是应该的。” 这次,两个人都彻彻底底的将自己的心结解开,之前的误会也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还是考虑到陈阿娘的身体需要恢复,萧老爷跟萧铭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决定哪里也不去,就在这个院子里面带着。 萧老爷让人去拿了一个汤婆子给陈阿娘。然后萧老爷就开始讲起来了陆芸的事情。 陈阿娘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所以听的特别认真,这样她就可以想到到她娘曾经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们娘啊,她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有时候竟然连男子,都比不过她……”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小,什么都不知道的,直感觉啊,这个人好厉害……” 萧老爷眯起了眼睛,这些与陆芸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印刻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所以即使是陆芸不在了,萧老爷还能时时刻刻的感受到她。 三个人说的很是开心,萧老爷讲完了陆芸的事情,就开始将萧铭小时候的事情。 萧铭急的脸色通红,即使是这样,他也阻挡不住陈阿娘要听的欲望。 为了满足陈阿娘,萧老爷就又把萧铭小时候的趣事讲了出来,什么小时候闹着上树,结果别鸟啄的从树上掉下来,什么刚刚学会拿稳东西,就捅了一个马蜂窝,被蛰的哭了三天三夜。 陈阿娘听得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屋子里面的氛围便得异常的好。 等萧老爷讲完,陈阿娘就开始讲自己的事情,讲她如何跟周竟迟一起开了酒楼,去治理旱灾,治理瘟疫…… 陈阿娘的功绩数都数不过来,萧铭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的佩服起陈阿娘了。 不愧是他的妹妹,做事情就是这么的厉害。 拉帮结派 三个人正说的开心,突然管家从门外进来,“老爷,四皇子突然来拜访。” 萧老爷满脸疑惑,“我平日里跟四皇子没有任何交集,他平白无故来看我坐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惑,萧老爷带着萧铭陈阿娘去了前厅,四皇子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 “四皇子来我府上做客,真是有失远迎。” 四皇子摆摆手,“没有事情,我今日也是路过平阳侯府,就顺便进来看一看。” 陈阿娘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刚抬头就对上了四皇子的目光。 只见四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很是让人不舒服。 陈阿娘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这就是平阳侯找到的亲生女儿吧,长的真是好看。跟当初的陆芸夫人真是像。” 萧铭警惕的看着四皇子,这个四皇子风明哲不简单,他总感觉这个四皇子话中有话。 “你跟我也不过差不多大,怎么会见我娘?” “我曾经去姑母的宫中,无意间翻到了很多画卷。那些画卷上面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我刚看几眼,姑母就将我赶出去了,前几天我才知道,原来当初那画像上的人竟然是陆芸夫人。” 这话说的,跟真的一样。 萧老爷可是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说的话,他有意无意的问道:“那后来这些画像了?” “姑母疯了,将那些画像撕的粉碎……我也没能保下多少,也就从姑母那里抢来了四五张画像,如果平阳侯想看。大可跟我说一声,我这就派人去把画像送过来……” 萧老爷这下彻底的明白四皇子的意思了,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四皇子,咱们也不拐弯抹角了,就直接说今天来的目的吧,老臣好不容易找回了女儿,还想跟她多呆一会儿。” 四皇子轻笑了一声,“还是平阳侯爽快。” “令堂跟我姑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说起来我也不相信我的姑母会是那样一个人,这么多事情都被戳了出来,父皇也是劳心劳神,昨天晚上也病倒了,太医说这病是长年累月积成的,治好不太容易。“ “但是父皇现在也没有确立下皇子,他也不提这件事,我是在是替这个国家着急,一个国家一日不能无主,就想请平阳侯你们这些朝廷上的老臣,提几下这件事情,这样父皇也就放在心上了,你们说话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四皇子说的这么直接,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害怕皇上死了之后,没有立下皇子,会引发大乱。 虽然意思是这么冠冕堂皇,但是萧老爷明白他的话中还有其他的意思,上次狩猎,他得了第一名,想必在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好感。 他们几个老臣再在皇上面前提提这件事,那立下皇子具体是谁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是萧老爷并不想这样坐,他其实并不看好这个四皇子。四皇子心机重,他平日里就不喜欢这种心机重的人。 平阳侯率先开了口:“四皇子,如今皇上还健在,如果就此立下太子,怕有些不妥。” 冈明哲笑了笑:“我这是为国家大局考虑,若皇上不日驾鹤西去,再来商议此事,怕也只是会失了民心。” 这句话就非常的有暗喻的意思了,在场的几个人都能听出四皇子的意思。 平阳侯面不改色的说到:“但这,还是等皇上亲自提起较为妥当,恕不能同意四皇子的想法,若皇上提及,再来商议也不迟。” 四皇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仅仅只是在眼底闪过一丝愠怒。“那,萧铭公子的想法何如?” 萧铭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听从我爹的意见,况且这件事本身,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四皇子听完,也没说什么,转身就直接离开了。 “我等恭送四皇子。”几个人说道。只不过,四皇子不会听也听不到了。 等四皇子真的走远之后,陈阿娘才疑惑的问了出来:“四皇子想要立太子,代表着什么?而且我看四皇子的能力也还可以啊。” 平阳侯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带着陈阿娘和萧铭回到正厅。 “隔墙有耳,咱们就在这里说了。” 平阳侯让侍女沏了一杯茶,随后让两个人坐在一旁,细心的解释道:“四皇子办事能力强,目光长远,按理说确实是应该最合适的皇位的人选,只不过。他错就错在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 “这个怎么说?”陈阿娘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了。 “傻孩子。”平阳侯笑了笑,随后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可是谋权篡位啊。” 陈阿娘愣住了,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这就是谋权篡位了。“爹何出此言?” “四皇子虽然一表人才,但是他也狼子野心,心术不正,若真要让他来继承皇位,怕天下就不太平了。”平阳侯缓缓开口道。 陈阿娘并不了解四皇子,也不知道以前宫中发生的事,因此还是迷惑不解。 “现如今,皇上操劳过度。卧病不起,再加上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四皇子提出立太子,看似可以,但是在四皇子嘴里,就变了味。”平阳侯忧虑的看着屋外说到。 “四皇子的院子里的下人经常动不动就进一批新人,而以前的那些下人经常无故失踪,这就代表着四皇子的下人恐怕一直被四皇子所迫害?“ ”据说,只是有一个奴婢与其他府上的人来往甚多,四皇子就下令处死这个奴婢以及和她关系好的人,理由是这个奴婢是别的府上派来观察和谋害自己的。” 平阳侯的眼神非常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也太过分了吧?”陈阿娘有些吃惊的看着平阳侯显然难以置信,相比较只下,萧铭就显得淡定的多了。 “爹说得对。”萧铭说到。“而且,四皇子这个人不仅心术不正。疑心病极重,而且还经常弄一些歪门邪道,前年祭祖,差点出了大事。” “怎么了吗?”陈阿娘静静的听着。 “祭祖乃是一年最重要的大事之一,皇上非常的重视。不仅如此,所有的皇室以及达官贵族都要参加祭祖。那年不怎么顺,经常出现自然灾害,皇上以为是祖坟出了什么状况,因此祭祖当天阵仗特别大。也带去了不少东西,只求风调雨顺。” “可四皇子却在祭祖当天找来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骗子,声称自己是云游道士,说今年不顺祭祖也没用,他有办法可以让灾害减少,并且年年风调雨顺,求什么来什么。”萧铭说到。 陈阿娘知道,祭祖在古代是头等大事,“这怎么可以,祭祖这种事情居然搞这一出,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打脸吗?” “唉。”萧铭叹了一口气,“要听了他的话,那就事大了。那个道士说了,说皇陵的风水不好,因此必须要迁黄陵!” “你说这不是荒唐吗?纯属胡闹!黄陵那可是当年最好的风水先生来看的风水,居然敢说皇陵的风水不好要迁坟,这可是头等大忌。因此,四皇子后来被禁足半年,那个假道士也被割了舌头,流放边境。” “这真是。”陈阿娘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这次前来。就是想要试探我们的态度,想要知道站不站四皇子那一边。”平阳侯说到,“唉,这恐怕,又是要不太平了啊。” 随后平阳侯来到陈阿娘身边,认真的看着陈阿娘的双眼:“氤氤,你要记住,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与四皇子为伍,不然到时候。就是皇太后来了,恐怕也保不住你。” “女儿记住了。”陈阿娘感受到了平阳侯的气愤与无奈,回答道。 “好,好,乖氤氤。”平阳侯笑了起来。 随后几个人又说了一些话,便各自忙各自的事务去了。 夜幕渐渐降临,人们渐渐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周竟迟也回到了萧府,周竟迟回来的时候,平阳侯在自己屋中忙着处理事务,萧铭则在练剑,陈阿娘在一旁看着,这让周竟迟心里有些难受,毕竟平常回来的时候陈阿娘都来接自己,现如今陈阿娘认了亲,虽然周竟迟为他感到高兴,不过自己也经常会觉得有些孤单。 “竟迟,你回来啦。”陈阿娘见周竟迟回来了,忙迎了上去。 周竟迟笑了笑,“嗯,我回来了。” 萧铭正在练剑,看到陈阿娘跑了开来,正疑惑呢,看到周竟迟回来了,便停了下来说道:“弟妹,我正闲得无聊,不然我们比试一下?” 周竟迟这段时间正嫌心烦意乱无处发泄,这会儿遇到和自己“抢”阿娘的萧铭要比剑,这下可让周竟迟一下子来劲了。 陈阿娘倒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萧铭:“竟迟忙了一天,哪还有力气陪你比试?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游手好闲啊。” 萧铭一听,顿时委屈的说到:“我哪有游手好闲,只不过就是这段时间你来了,我想多陪陪你而已,你没发现爹也是,以前经常忙的见不着人,现在基本上天天在家里陪着你。” 试探七皇子 陈阿娘突然醒悟过来,原来他们为了自己竟然推脱掉了自己大部分事情来陪自己,这让陈阿娘觉得心中非常感动,但是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心疼周竟迟一些。 虽然她确实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但是自己毕竟不是真的“陈阿娘”,这也让她自己多多少少觉得矛盾。 但是这个既是曾经陈阿娘所要求的,她就必须要说到做到。 而萧铭其实也是随口一说,他也知道周竟迟劳碌了一天,自己毕竟只是达官子弟,不需要东奔西跑的,周竟迟可是一名将军,本质上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而且,他可不喜欢和习武之人比试,虽然自己也习武,但是区别还是很大的。 只不过,让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周竟迟一下子就答应了。“好啊。刚愁这段时间没怎么练习,想找个陪练呢。” 萧铭一听,脸都绿了,但是在自妹妹面前,他还是选择死要面子,那自然就是活受罪了。 很快。庭院里就传出了一阵哀嚎:“唉,轻点儿,别踹我屁股!”平阳侯听到庭院的动静,咧嘴一笑,“真是年少轻狂啊。” 晚饭的时候,萧铭顶着一些淤青坐在座位上,陈阿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周竟迟,结果罪魁祸首却一脸“不关我事”,气的陈阿娘照着周竟迟的脚就是一个猛踩。 “嘶”周竟迟到吸一口凉气。平阳侯见到便问:“竟迟,怎么了?是不是饭菜太辣太咸了?” “没有。”周竟迟讪笑一下,“我咬到舌头了。” 知道事情经过的萧铭一直在一旁努力的憋笑,陈阿娘看到之后。若无其事的也在萧铭的脚上来了一下,让萧铭疼得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平阳侯就纳闷了:“你也咬到舌头了?” 萧铭吃痛点了点头,心里却委屈到想哭。 “对了,今天四皇子来找我了。”周竟迟在吃饭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几个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你有没有答应他站他那边?”陈阿娘紧张的问道。 周竟迟看到陈阿娘如此激烈的反应,有些意外,随后摇了摇头,问道:“没有。是不是他也来找你们了?” 三个人点了点头:“对,今天早上来的,只不过我们直接拒绝了,四皇子心术不正,当皇帝只会引起天下大乱。” 周竟迟听完,点了点头,“我拒绝他,是因为我曾经调查过,结果发现潭州的旱灾和小云城的瘟疫,都有四皇子的影子,而且都与他有很大的牵扯。” “竟是这样,那就更不能与这种人为伍了。”平阳侯听完点了点头。 “而且。”周竟迟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向陈阿娘,眼底里的愤怒和杀气再也克制不住了。 “我调查出来了,就连咱们遇刺,勇兄的牺牲,都和四皇子有着直接的关系。”听完这句话,陈阿娘如五雷轰顶,整个人愣在那里,甚至连筷子都没拿稳,掉到了桌子上。 “竟迟!我没有听错吧?你说四皇子跟张勇死的事情有关系!”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一时陈阿娘都不能好好的接受。 “我虽然只跟这个四皇子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他应该不可能是陷害勇兄的人吧?” 陈阿娘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她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说的是不是对的。 张勇的死始终是一个迷,而周竟迟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去怀疑一个人,难不成这个四皇子真的有什么问题? 陈阿娘又想起来在萧府萧老爷说的那些话,四皇子本来就是一个心机重,不坏好意的人。 陈阿娘握紧了拳头。如果说四皇子跟张勇的事情没有牵连,她就愿意缓和一个他根萧府的关系,如果有牵连,那陈阿娘就会让他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阿娘,这件事我也不敢确定,我现在也只不过是查出来一些眉目,我派去的一些探子也说了,潭州刺史的妻儿似乎就在四皇子的府上,当时潭州刺史王莽说过,是有一个人挟持了他的妻儿,要求他做这些事情的。” 陈阿娘闭上眼睛,她开始琢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发现这个四皇子真是有些奇怪。 “竟迟,你去查的时候要小心,在怎着他也是一个皇子,除非有了确凿的证据,负责我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周竟迟点点头,笑了起来。“氤氤这是在担心我吗?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哪些地方能查出来更多的消息,我还是知道的。” 陈阿娘白了周竟迟一眼,不再说话。 “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现在天都黑了,赶紧睡觉吧,我明日还要去聚香楼,照看我的生意,我都这么多天没有去看看了,也不知道他们把火锅经营的怎么样。” 陈阿娘都这样说了,周竟迟也不好不让她睡觉,两个人洗完澡后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兴许是这几天两个人都太累了,没一会儿,两个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大早,两个人就又都起床,开始忙各自的事情。而周竟迟也有了一个打算,等把周勇的事情彻底解决,他就辞去官职,带着周家上下离开京城,去寻一个好地方生活,剩的陈阿娘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受伤。 越是这样想,他越是想尽快的将杀害张勇的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 昨天送走了陈阿娘,萧老爷跟萧铭就凑在一起,商量今天发生的事情。 萧老爷明确的表示,四皇子这个人不可靠,但是眼下皇上都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他也必须支持一方皇子才行,但是他又拿不定主意,只要将萧铭喊过来,很他一起商量。 “铭儿,你感觉现在的这几个皇子当中,谁最适合当太子?” 萧铭仔细的想了想,又拿起一只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大皇子风萧朗太过柔弱寡断,做事也没有主见,还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浪子,他做太子,不合适。” “四皇子风明哲,太过自私自利,工于心计,这样的人,满心都是算计,太子是要坦坦荡荡当上的,他这种人不适合当太子。” “五皇子风清轩。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平庸之材。” “六皇子倒是不错,不管是能力还是品行都可以,只可惜他整日游山玩水,不参与一点朝堂上面的事情。” “这样仔细一算,就只剩下七皇子风皓瑜了。” 萧铭在最后这个名字上面。使劲的画了两个圈。 “七皇子也参与政务,他对于解决事情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能力也很不错,虽然比起四皇子跟六皇子,还稍微欠缺一些,不过人品也是很不错了。偌大的紫禁城,硬是没有传过关于他的一丝流言蜚语。” 萧老爷捋捋自己的胡子,“照你这样一分析,这个七皇子也是不错的,这样,你明日就去找找七皇子,探探他的口风,立太子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支持最好的拿一个,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 萧铭点点头,“我明白,我明天就去找他。” 萧老爷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你下去睡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好好的探探七皇子。” 萧铭应了下来,就离开了。 第二天,萧铭成功的将七皇子约了出来,两个人说好的在聚香楼碰面。 陈阿娘见是这两个身份尊贵的人赖,忙收拾出来一间雅间,让这两个人进去。 “萧少爷,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 萧铭点点头,“昨日四皇子来到府上。话里话外都是想让我们支持他当太子,再加上前几日狩猎,他获得了头筹,相信皇上心底对他的好感会更多,对于这样的事,七皇子是怎么想的?” 风皓瑜对萧铭说的这一番话无动于衷,“四哥什么都比我厉害,他当上皇上也是一种比较好的结果。” 萧铭摇摇头,“七皇子,你还是太单纯了,立太子的事情不是说说完的,四皇子虽然能力很强。但是他的居心不良,工于心计,他当上太子真的会是祸比福多……” 风皓瑜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风明哲不管怎么说,都是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哥哥,在他心底,风明哲早就成为了他的亲哥哥,虽然现在两个人有些误会…… “够了,萧少爷,如果你至是单纯来说这些的话,我想我可能要走了,因为不管怎么说,我四哥始终都是我四哥,除非他不念我们两个之间的情谊了,我才愿意去相信他不好的一面。” 说完,风皓瑜就径直离开了。 其实现在风明哲对他是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他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这么好的哥哥竟然突然翻了脸,这让他实在是不能接受,他宁愿现在自己骗自己,也不愿意去相信那些真相。” 可是风皓瑜没有想到过,竟然真的有那么一天,让他彻底跟四皇子风明哲,反目成仇。 娴妃被害 冬天的晚上来的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京城的每一处角落,都陷入了黑暗,皇宫自然也不咧外。 花怜将床边的蜡烛打开,使得屋子里面亮堂了许多,“皇上,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 原来皇上这会儿已经病的躺在了床上,自从二公主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皇上就彻底病倒了,每日都只能躺在床上,而今天也算是好了很多,不跟之前那样虚弱了。 花怜坐在床边,用布小心翼翼的擦着皇上的额头,“皇上。你这一病可把臣妾给吓死了,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花怜的声音柔柔弱弱,让人听得心都软了。 “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你也太小看我了。”皇上躺在床上。笑了起来。 随后他就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因为这几天太医们的细心调理,皇上的身体也好了许多。 “皇上,昨日臣妾无意中得到了一个神秘的高人,那个高人真的是特别厉害,要不然臣妾搀着皇上去看看?” 皇上正好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早都腻了,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出去的理由,他怎么会不答应。 “好好好,朕就陪着你去看看。那到底是一个什么高人。” 说完,花怜就服侍皇上穿上衣服,朝着花怜的宫殿走了过去。 进来宫殿没有多长时间,皇上就看到了一个衣服跟相貌都特别古怪的人,正在疑惑之时,这个人走到皇上面前,行了礼。 随后这个人就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皇上,皇上终于是忍不住了,他一下站了起来,质问起那个奇怪的人:”你为何一直盯着朕看?” 这个奇怪的人立马跪了下来,用夹杂着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说道:“我看到有红色的绳子,在皇上的身上,这是蛊,破坏人体健康的蛊。” 这话一说,一个屋子里面的人都愣住了,谁赶对当今的皇上的下蛊,真是胆大包天。 皇上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只见这个人从怀中拿出来一根银针,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他就慢慢的松开了手,而这跟银针竟然悬在了半空之中。 皇上原来本以为遇见了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谁知道这个人竟然是一个真正的大师。 瞬间,皇上对他的态度也变的恭敬起来,“大师,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这个人拜拜手,“须眉道长。” 皇上又问道:“方才道长说我的病是被人下了蛊,所以身体才会突然变的这么虚弱?” 须眉道长点点头,“只要找出这个心狠手辣下蛊的人,将她除掉,皇上的身体就会恢复。” 皇上有些不解。“为何下蛊的那人心狠手辣?” “这人下的是最厉害的一种蛊,可以让人在短时间之内,身体变的异常虚弱,然后五脏六腑都会开始慢慢的衰竭,最后这个人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从而慢慢的死去。” 皇上这时已经对这个须眉道长说的话深信不疑,他急忙问道:“那道长可有办法帮我找到这个下蛊的人,接触这个巫术?” 须眉道长点点头,“可以是可以,只不过需要皇上的一根头发,还请皇上恕罪。” 这下,皇上就更加信任他了,之前的那些装神弄鬼的骗子,只会在皇上装模作样一番,这样敢要他的头发的还是第一个。 只见这个须眉道长接过皇上的头发。用一根红线缠了起来,然后将头发跟银针放在一个碗中,点燃了。 之后眉虚道长将已经发黑的银针拿了出来,继续用之前的方向,这个银针再次飘了起来。 这个银针在空中慢慢的转动,最终针尖指向了一个地方。 眉虚道长大喊一声:“针尖的方向就是下蛊人所在的方向!” 然后一堆人,跟在这个眉虚道长的身后,慢慢的移动着。 最终,他们停在了两仪殿的门口。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道长,你确定是这里吗?这是朕后宫嫔妃住的地方……” “皇上,银针不可能出错,就是这里。” 皇上无法,只能让人将两仪殿的大门打开,跟着眉虚道长走了进去。 外面喧闹至极。屋子里面就走出来一位女人,她就是住在两仪殿的妃子,娴妃。 她看着外面来了这么多人,为首的又是皇上,一时有些惊慌失措。 眉虚道长的针尖指向了娴妃,花怜指着娴妃喊道:“大胆娴妃!你竟然敢对皇上下蛊!” 娴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 花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给我搜,我就不信不能找出来给皇上下蛊的东西!” 于是,花怜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纷纷涌进了娴妃的屋子里面,开始一通翻找。 终于,有一个小太监在一幅画的背后发现了一个洞,这个洞里面竟然放着一个小碗,这个碗中竟然放着十几条毒虫!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端着碗,放到了皇上面前,他早已经被这十几条毒虫吓破了胆。 皇上看着面前这碗毒虫,眼睛眯了眯:“娴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敢说你没有对朕下蛊?” 娴妃拼命地摇着头,“我没有!皇上!臣妾没有下蛊!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花莲冷眼瞧着他,“贤妃虽没道长,可是难得一见的高人,未来就发现了你下毒谋害皇上,若不是你效果。皇上,这几天怎么会突然身体那么虚弱?你还敢在这里狡辩!” 皇上此刻也听不得娴妃的任何解释,对身后的姜公公说道,“你去找人把娴妃捆起来,她竟然敢在后宫内作乱。这种人绝对不能留下,给我当场杖毙。” 娴妃此刻脸色苍白,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因为一个道士的片面之言就认定她对皇上下了蛊,猛然之间,她看到了花怜的笑脸,他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皇上此刻听不进别人的一句话,娴妃狠了狠心,站了起,对着皇上说道:“我对皇上一心一意,日月可鉴,今日却被贼人诬陷,皇上,臣妾就算死,也不愿意背负对皇上下蛊的罪名。” 说罢,娴妃便一头撞到了一旁的墙上,在众人的惊慌之中,缓缓的倒下去。 皇上也感到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贤妃竟然会以死证自己清白。于是对于这个道士的话,也产生了几分怀疑 但是道士却立马跑到了娴妃身边,装模作样的往娴妃身上撒一些东西,皇上不解,便问道:“道长,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贫道在消除娴妃身上的气味,贤妃所养的蛊虫是由他自己的鲜血喂养的,只要这些蛊虫还能感受到贤妃的存在,那皇上的身体便一日不能好。但是只要这些蛊虫感受不到娴妃的气味,再加上没有了鲜血的供养,他们就会慢慢死去。” 花怜也在一旁接了话,“皇上,娴妃是否清白我们只要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喂养蛊虫的伤口就行了,臣妾也不想平白无故的误会了娴妃。” 皇上有些半信半疑,他亲自走到贤妃的身边,将她的手腕处衣袖掀开,没想到她的手腕上竟然真的有放血的伤口。 花怜忙将皇上拽了回来,“皇上不要靠近娴妃,她身上竟然真的有伤口!那为什么还会已死来证明清白!” 花怜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因为她算准了没有人敢碰她的身体?所以才这个样子?” 皇上的脸已经气的铁青,他甩开花怜的手,对姜公公说道:“你去通知各个宫里面等人,就说娴妃祸乱后宫,被发现之后以死谢罪,也让六皇子过来见见,看看他的亲额娘都干了什么事情!” 花怜仍在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娴妃竟然会想以此来威胁皇上?但是是他自己肯定没有想到身上喂养蛊虫的印记还在……则么会这样……” 不管外人怎么看,花怜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等皇上离开,花怜才擦了擦眼睛离开了。 回到了御书房,皇上发了一大通脾气,但是他对于娴妃还是存有一丝情谊的,他决定派一个人好好调查这件事情。 他将目光放在了七皇子的身上,但是七皇子素来跟六皇子关系不错,皇上又摇摇头,把目光放在了四皇子的身上。 “吩咐下去,让四皇子彻查此事!” 娴妃谋害皇上的消息,如同张了翅膀一样,没一会儿的时候,皇宫中的各个人都知道了。 陈阿娘跟周竟迟正在水池旁边钓鱼,突然宫里面就传来了消息,本来陈阿娘作为将军夫人是可以不用去的,但是她现在已经被封了平阳郡主,这种事情,必须出面。 两个人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朝着宫中赶去。 一路上周竟迟都眉头紧锁,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他都没有好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京城,是彻彻底底的要变天了。 反目成仇 得到消息的风皓瑜急忙赶回宫中,但是即使是这个样子,他看到的也只不是娴妃的尸体。 风临秀呆坐在一边,不过几日没有见,等待他的就是他额娘的死讯…… “六哥……”风皓瑜见到他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皓瑜!不可能的!我额娘不可能对皇上下蛊!她一定是被冤枉的!可是我却无能为力!”风临秀疯狂的捶打着地面。 风皓瑜忙抓住他的手,“六哥!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也相信娴妃是被冤枉的,我去找四哥!父皇不是让四哥调查这件事情!四哥一定会还娴妃一个真相的。” 说完,风皓瑜就转身离开,朝着风明哲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因为他急着去见风明哲,所以就没有走大路,而是抄着近路。 来到风明哲的房间,他刚要进去,就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风皓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躲到一旁听起说话来。 屋子里面说话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四哥,另外一个是女人,他听着声音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只听那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真的让人开心,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除去了那个娴妃,哼!我看不爽很长时间了。” 风皓瑜心下大惊!这个人是花贵妃! 接着风明哲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妃,根本费不了多大的功夫,只是我那个六弟,不知道他会不会乖乖的听我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六皇子知道是你干的?” “我早就对他说过,不想跟我争太子就安生一点,谁知道他还是跑去七弟那边,这让我怎么忍的了?如果他聪明。他就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风明哲的话如同钉子一般,狠狠的扎进了风皓瑜的心中,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策划的…… 六哥那么无辜,只是因为跟他关系稍好,就被欺负到了如此的地步,风皓瑜攥紧了拳头。 “你怎么就对七皇子有那么大的仇恨,我看他也没有心思跟你抢太子,更何况我听人说,你是跟七皇子一起长大的,她的母妃对你视如己出。” 花怜问的也是风皓瑜想问的,他跟风明哲一起长大,之间的情谊已经是亲兄弟那般,只要风明哲现在愿意悔过,他也一定会替风明哲去请求风临秀的原谅。 “呵,德妃?德妃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当年被陷害?我怎么会被德妃养大?她是养我吗?她那是在可怜我!她可怜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是罪人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这么多年了!我寄人篱下!吃的用的都是我那个七弟剩下的,我身边的东西,从来都是他们施舍给我的!我恨德妃!我恨我那个七弟!为什么他能得到最好的,而我就只配捡剩下的!” “从来都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他们给我什么,我就必须要接受什么!凭什么!所以德妃必须死!我在她死的时候把这些告诉她,你都不知道她那个表情!哈哈!” 花怜没了声音,也许是被风明哲突然对态度给吓到了。 “花贵妃,如果你继续在父皇面前推荐位,你的仇人,陈阿娘,我会帮你解决掉的。” 说完,风明哲就推门而出,风皓瑜忙躲到一旁。 紧接着,花怜也走了出去,这个院子一时就只剩下了风皓瑜一个人。 他一时还不能消化这么多的消息。原来,原来是他的四哥亲手害死了德妃,害死了他的母妃,而现在,也害死了娴妃,他六哥的母妃…… 她的母妃对四哥有多好,好到他都羡慕,无论什么时候,送来了什么东西,母妃总要先看一遍,将最好的挑出来,给四哥送过去。 而四哥竟然以为那些是他们挑剩下的东西,他的四哥竟然是他的戮母仇人。 风皓瑜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有人吗?” 一阵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风皓瑜看了过去,竟然看见了陈阿娘。 而陈阿娘此刻也是看见了他。忙一路小跑跑到了风皓瑜的身边,靠着墙蹲咯下来,“七皇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风皓瑜勉强挤出来一抹微笑,“嗯,的确是很巧,你怎么在这里?” “听竟迟硕是有一个皇子的母妃出事了,我作为平阳郡主自然要来看看的,但是我迷路了……” 陈阿娘尴尬的笑了起来,“皇宫还是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哪儿是哪儿,还好碰见你了。” 风皓瑜盯着陈阿娘,“为什么要说还好碰见我了?你就不怕我是一个坏人?” 陈阿娘只当是风皓瑜在跟她开玩笑,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说起来坏人,我可能比你还坏。” 的确,陈阿娘在当杀手的时候杀过不少人,也许那些人中有彻头彻尾的坏人,但是肯定也有无辜的好人,所以不管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是一个坏人。 “氤……平阳郡主,你当初知道我姑妈是杀害你娘的凶手,你是怎么想的?” “我当时肯定生气,就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害死了我娘,害我从小就被别人收养,吃了不少的苦,害我爹愁了这么多年,她犯的错可不少。” “但是……仔细一想,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就算抱怨的再多,也回不到从前了,所以让她受到她应该有的惩罚就可以。” 风皓瑜笑了起来,“原来你心这么宽?我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相信,但是仔细想想,我姑母平常很多事情都做的有些极端。” 陈阿娘摆摆手,“你跟你哥就是不一样。那个四皇子一直说二公主不是这样的让,反而说的像我的不对一样。” 听到陈阿娘提起风明哲,风皓瑜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你见他了?他都对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他跑到萧府。说是要让我爹支持他当皇子,我爹说他这个人心思不正,就拒绝了。” “这样啊……”风皓瑜这才放下心来,“你一定要小心我四哥……” 但是陈阿娘似乎没有听他说的话,反而一直在说自己的。“其实对于这种极端的人,就不能对他们太仁慈了,你越是对他们仁慈,他们就越觉得你是在可怜他们,他们就会抓住一切机会,来反扑你。” “其实他们还是自卑,对于这种人你就需要比他更狠,让他们绝无翻身都机会,否则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来伤害你,就拿我来说,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提前通知周竟迟,我就会被随便安一个罪名,然后死在二公主手中。” 风皓瑜的内心一震,这段话简直就是对他说的 他从小十分敬爱风明哲,但是风明哲根本没有把他当兄弟,认为自己是在可怜他,施舍他,所以现在不顾一切的开伤害他,他现在已经不能再顾他单方面的情谊了,他的四哥。早已经不是他的四哥了。 如果他再不小心,就会被风明哲算计掉,就连母妃的仇,都不能报了。 风皓瑜幡然醒悟,他感激的看向陈阿娘,“平阳郡主,谢谢你。” 陈阿娘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风皓瑜拉了起来,“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你就要谢谢我?你慢点,我跟不上!” 跟着风皓瑜拐来拐去。陈阿娘终于走了回去。 “原来你在帮我带路啊。”陈阿娘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你了。” 说完,陈阿娘就跑了出去,原来她看见了周竟迟,她不见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周竟迟也着急了吧。 风皓瑜看着陈阿娘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周竟迟正找不到陈阿娘着急,转眼就看见陈阿娘朝他跑来。 “氤氤!你跑哪儿去了?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陈阿娘吐了吐舌头,“我迷路了,遇见了七皇子,是七皇子送我过来的。” 说完,陈阿娘就想转身将七皇子指给周竟迟看,但是她转身看过去的时候,七皇子早已经离开了。 “还好你碰见了七皇子,要是别人就不会这么好好的给你送回来了,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就去谢谢七皇子。” 陈阿娘点点头,继续跟在周竟迟身后,看着他忙了起来。 一连过来过了好几天,娴妃这件事才算彻底解决。 四皇子经过调查之后,娴妃依然有罪,于是六皇子也受了牵连,皇上直接将他封为烨王爷,指了一处封地,就将六皇子打发走了。 风皓瑜也彻底想明白了,如果继续对风明哲心软下去,下场只不过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害,于是他准备跟萧铭商量一下,怎么样可以扳倒四皇子。 正巧他去萧府的时候,周竟迟也在,风皓瑜就将手中掌握都所有消息都说了出来。 知道风明哲跟花怜联手要陷害陈阿娘之后,周竟迟就恨不得直接将这两个人给解决了。 于是他就把张勇的事情也告诉了七皇子,并且表示四皇子跟张勇的事情有关系。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四皇子会更这么多事情有牵扯,于是三人就在一起商量对策。 四皇子妃来访 因为已经决定站在了七皇子那一边,周竟迟就暗中了跟支持四皇子那些官员套消息,表面上他还是一个中立派。 这些日子,周竟迟天天都去萧府,陈阿娘知道原因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她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这天,陈阿娘正在院子里面浇花,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就直接冲了进来。 陈阿娘看着她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直接闯我们将军府?” 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说起来了陈阿娘的不对,“我可是唐唐四皇子妃,将来的太子妃!你们这些下人也敢来拦我?” 陈阿娘还嗤笑了一声,她不知道是该说这个四皇子妃是蠢还是笨,这会儿正是选太子的关键时候,她就敢这么张狂? “四皇子妃,这里是京城,不比别的地方。请说话要注意一些,不然传到皇上那里,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仅是你,就连四皇子。都是会掉脑袋的。” 四皇子妃却依旧我行我素,“你不过只是一个村子里面长大的村姑,还敢有脸指挥我?” 陈阿娘不在说话,四皇子那么有心计的一个人,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女子,难道是因为真的喜欢? 见陈阿娘不出声,四皇子妃以为陈阿娘是怕她了,更加趾高气昂,“我昨天听他对我说了,现在朝堂上面的大臣都支持他。只有周竟迟跟平阳侯,我原本还是不打算理你的,可是谁让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一边的周将军的夫人,一边又是平阳郡主,我也是不得已才过来找你的。” 四皇子妃说的这些话让陈阿娘有些想笑,“四皇子妃?所以你找我过来是为什么?” “自然是要你说服周将军跟平阳侯,支持四皇子了,这样等我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心情好了也会赏你们一些东西的,不然到时候有你后悔的了!” 陈阿娘扯了扯嘴角,眼前这个女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眼下皇上还没有离世,她就敢这么猖狂,何况这还是在外处,真不知道她在家已经猖狂道什么样子了。 “来人啊,将四皇子妃好生的送出去,我们府中装不下这尊大佛。” 陈阿娘说完,就朝着屋子里面走去了,只留下一个四皇子妃在哪里目瞪口呆。 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陈阿娘这是赶她走,立马就开腔大骂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陈阿娘!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要以为你被封了一个郡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四皇子妃!将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我现在还是兵家的大小姐!你竟然敢赶我走,我今天能来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眼下这个四皇子妃马上就要说出越来越大逆不道的话了,管家忙将她弄了出去。 但是被赶出将军府的四皇子妃依旧骂骂咧咧个不停,颖儿站在陈阿娘的身边抱怨道:“这个四皇子妃真的是有问题,什么话都随随便便的往外说,也不怕被皇上砍头。” 但是陈阿娘并没有这样子觉得,她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就是说不上来。“颖儿?这个可是四皇子妃?也是兵家的大小姐?可是她为什么言行这么的嚣张?” 这是陈阿娘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琢磨了半天她也没有琢磨清楚,索性就不想了,开始去忙别的事情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日下午,四皇子竟然带着四皇子妃一起过来了。 难不成四皇子来给他的皇子妃出气?陈阿娘这样猜测道,于是赶忙换了衣服,同时在心底准备好了说辞。 更加让她没有想到的竟然是,四皇子在见到她之后,竟然让四皇子妃跪了下来,陈阿娘忙摆摆手,“这可使不得,这是怎么了?四皇子跟四皇子妃都来我们府上了……” 四皇子抱歉的笑了一声,“平阳郡主,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对不起你的。我不过是回了家中多啰嗦了几句,墨儿她就记恨起里面来,这不,我也是刚下朝回到家中,就听说她开将军府闹事的,我就是带着她过来跟郡主道歉的。” 说完,四皇子还瞪了四皇子妃一眼,四皇子妃忙又跪了下来,“今日上午是我的不对,平阳郡主怎么罚我,我都愿意解释。” 陈阿娘大惊,这个四皇子妃现在的样子可跟上午的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陈阿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起来。 颖儿在一旁也看惊了,这个四皇子妃跟上午疯疯癫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四皇子妃抬起了头,用着甜甜的笑容看向陈阿娘。“平阳郡主若是不原谅我,我就跪在这地上不起来了。” 陈阿娘突然明白了什么,眼前这个四皇子妃才是最真实的样子,上午那样疯疯癫癫的样子,只不过是扮猪吃老虎装出来了的,不然那么精明的四皇子怎么会娶一个疯癫的女人。 “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只是四皇子妃上午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意想不到……你先起来吧,不然传出去了就成了我一个小小的郡主敢欺负皇子妃了。” 陈阿娘扯扯嘴唇。面笑肉不笑。 四皇子妃就赶忙从地上站起来了,陈阿娘看向四皇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四皇子?四皇子妃依旧给我道过谦了,我也已经原谅她了,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四皇子尴尬的笑了一声,“平阳郡主这是在赶我们走吗?我过来不过也是想请郡主再劝劝周将军跟平阳侯,毕竟现在朝中的局势已定,你们就算是不支持也改变不了什么。” “四皇子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不过不用四皇子提醒,我自有打算,就不劳烦四皇子为我们考虑了。” 陈阿娘的这一通架势,明显就是不留这两个人了,四皇子也不傻,拉去四皇子妃的手就离开了。 待两个人走之后。陈阿娘才坐了下来,但是内心已经无法平静了。 她吩咐过府中的下人,只要是四皇子过来,就告诉他他们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中。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拦住四皇子。但是竟然没有想到他会让四皇子妃过来,下人们的有的也不认识四皇子妃,稀里糊涂的就放进来了。 四皇子妃又在院子里面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人多口杂的,一个不留神这些话就传出去了。 到时候传到皇上的口中。他必定会大怒,然后将她跟四皇子妃喊过去,而四皇子妃平日中都是温良贤德的样子,她只要在狡辩上几通,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这脏水就泼到自己身上了。 这些话既然是从将军府上传出去的,自然跟周竟迟脱不了干系。 陈阿娘笑了起来,这个四皇子真是会谋算,这样她也只能全力将这件事压下去,不然他们就吃亏了。 想到这里,陈阿娘就让管家把所有人喊了过来,陈阿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 “大家都听好,今日四皇子妃在咱们府上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都不能传出去,第一,你没法证明是四皇子妃说的,她反过头告咱们一个诬陷,你们的人头我也保不住了,第二,就算咱们都知道是她说的。但是咱们是一伙的人,咱们不能让一个外人证明。” “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陈阿娘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告诉他们,不然没有严重的后果,这些人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而现在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说了,就会连累全府的人,这样,这些人不但可以管住自己。也可以监督别人。 又强调了好几遍,陈阿娘才散去这些人。 颖儿一开始也是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经过陈阿娘这样一分析,她也就明白了。 “这个该死的四皇子跟四皇子妃,竟然算计到我们头上了。” 陈阿娘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指不定哪天他就又想出一个阴招,所以我们一定要先确保自己万无一失。” 颖儿点点头,“还是主子考虑的周全,我方才还想这咱们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万万不能的。” 陈阿娘笑了起来,“颖儿跟着我还变聪明了。” 颖儿涨红了脸,半天憋出来了一句,“我本来就很聪明。” 于是,两个人就笑在了一起。 躲在暗处的人见到这样的场景,就直接离开了,但是他没有看见陈阿娘突然冷冽的眼神。 四皇子回到了自己府中,一个黑衣服朝他走了过来,“四皇子,那个陈阿娘已经吩咐下去了,让所有人不能将今日的事情声张出去。” “哦?”四皇子轻笑了一声,“这个陈阿娘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啊?” 黑衣人犹豫了片刻,随后问道:“那用不用我将消息放出去?” 四皇子摆摆手,“这个就不用了,要不然她就更能猜到是我了,我这几天还要去拜访几个官员,你就好好的盯着将军府,尤其是这个陈阿娘,别看她是个在乡下长大的女流,脑子可聪明着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后就出去了。 大雪 但是当这个黑衣人即将走出门外的时候,四皇子突然将长剑拔了出来,刺向了这个黑衣人。 顿时,血腥味开始弥漫起来。 这个黑衣人缓缓的回头,眼中全是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为……为……什么……” 四皇子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拔出长剑,“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黑衣人缓缓的倒下了,鲜血自他身下蔓延开来。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说罢,四皇子就大步的离开了屋子。 而这时正在院子中坐着的陈阿娘,突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吹了一声口哨,她与周竟迟约定过。周竟迟在她身边留下几个暗卫,保护陈阿娘。 但是陈阿娘如果有需要,就已口哨声为令,将他们喊出来。 果然,哨声一出。四个暗卫就齐刷刷的出现在陈阿娘面前。 陈阿娘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说道:“你们留下来两个人,另外两个去监视四皇子府,看看他会不会处理一个死人,如果处理了,那就把那个人带过来,如果没有处理,那就把在监视咱们府的人给我带过来。” 四个暗卫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各忙各的了。 陈阿娘这下也才松了一口气,跟这个四皇子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 晚上。等周竟迟回来,陈阿娘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周竟迟听的是即心疼又着急。 他抱住了陈陈阿娘,“氤氤,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大一个委屈,我最近也在调查四皇子,他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弄明白了,等到时候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皇上,他就翻不起来天了。” 陈阿娘点点头,心情这才稍微好一些。 睡觉的时候,陈阿娘紧紧的抱住周竟迟,生怕他不见了一样。 第二天,陈阿娘刚起来,就看到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样子,她一下激动的跑了出去,连鞋袜都没有来得及穿。 她赤脚站在外面,看着白茫茫的一片,竟然下雪了,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见到的第一场雪,异常的兴奋。 颖儿见她赤着脚,忙拎上鞋袜在让陈阿娘穿上,陈阿娘不穿,直接就在院子里面跑来跑去,在雪地上落下一串足迹,颖儿又急又气,但是没有办法。 “氤氤!你在干什么!”陈阿娘跑的正欢的时候,周竟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陈阿娘没有听出他声音中的愠怒,反而扑到了周竟迟的身上,“竟迟,你看。下雪了!” “下雪了你也不能这个样子,知道吗?” 周竟迟看着她冻的通红的脚,轻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披风拿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你啊,还是不让我省心。” 陈阿娘笑了起来,但也不在去往雪地里面跑了。 周竟迟抬头看了看天,这次的雪下的是真的挺大的。 突然之间,他害想到院里里面还有一个人,就忙朝着一个方向喊去,“七皇子!风皓瑜!出来吧,不用躲了!” 陈阿娘见周竟迟突然喊了七皇子,自己是一脸奇怪,就忙朝着周竟迟眼睛看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哪里竟然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厚厚的白色大氅,不仔细看,都能将他看成是一团雪。 即使是这样,陈阿娘也依稀辨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七皇子,风皓瑜。 “七皇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陈阿娘疑惑起来。 “今天七皇子来跟我说一些事情。”陈阿娘瞬间就明白了,应该还是为了张勇的事情吧。 对于周竟迟来说,没有张勇就没有现在的他,当初遭遇野猪群,摔下山崖,如果不是碰上了张勇的军队,他就要死在那个山崖底下了。 被救了之后,如果不是张勇推荐他去当兵,并且重用他。器重他,他就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去。 “嗯,那你就跟七皇子好好聊聊,我跟颖儿去别的地方玩!” 周竟迟皱了皱眉头,但是看着陈阿娘满脸的兴奋,他也是不忍心扫她的兴致,就只好说道:“就允许你去玩一次,披风要披好,别因为玩冻着自己。” “好嘞!”陈阿娘便答应着便跑远了。周竟迟看她的眼神里面,全是宠溺。 风皓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却有一丝小小的别扭,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个异样的情绪甩掉了,跟着周竟迟进了房间里面深谈。 这场雪,下的很大,一开始,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人们都惊叹于到处都是粉雕玉琢的美景。 外加上这会儿的天气很冷,吃火锅是最舒服的事情。 所以人们几乎都是,在聚香楼吃着火锅,看着窗外的美景。 再一个说,瑞雪兆丰年,更是一个好兆头。 只是都在人们称赞着这场雪好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大雪下了足足三日。路上,房顶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堆满了雪花,渐渐的,没过了脚脖。没过了小腿。 直到一些房屋被厚厚的积学压坏了房顶,人们用来饮水的水井都被冻住,道路上也是因为厚厚的积雪走不了人,通不了车。 人们这才开始慌乱起来,没有水喝就去屋檐底下砸冰块。从平地上将表面感觉的雪拿走。 但是这些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眼下这场雪已然是已经成为了雪灾。 一时之间,京城里面人心惶惶,因为到了现在,雪还是在下着,没有要停的迹象。 这件事情,也闹上了朝廷,要求派人治理雪灾的折子也不停的往上呈,但是就是不见皇上有回信。 眼看这雪成为了雪灾,风皓瑜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突然之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了他的四哥,如果风明哲想成功选上太子的话,那这次雪灾他也是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话。 现在风明哲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多,不如就去他府上探探情况。 想到这里,风皓瑜就穿上了大裘,朝着四皇子的府邸赶去。 但是当他赶到的时候,大门却是禁闭了。 风皓瑜心中很是奇怪,往日的这个时候,四皇子早都起来了,怎么今天都是这个时候了,大门还禁闭着? 越想越奇怪。风皓瑜就上前敲起了门,敲了半天,才有一个老者缓缓的将门打开,把头露了出来。 风皓瑜认得这个老者,他是四皇子的管家。 于是便恭恭敬敬的说道:“我来找四皇商量如何治理雪灾。” 这个老者摇摇头,“七皇子,请回吧,昨日四皇子就已经离开京城了,说是城外的一个钱庄出了问题,需要他亲自过去看看?” “什么?昨日?你是说昨日四哥就离开了?” 这个老者点点头。“七皇子还是请回吧。” 说完,就将门关上了,留下七皇子一个人在门口想不通。 为何风明哲要在这么一个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离开京城,如果这场雪灾治理好了,可就是成为太子的关键一步了,风皓瑜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去了将军府找周竟迟。 而周竟迟这会儿正在跟陈阿娘在院子里面打雪仗,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风皓瑜走到将军府里面,几乎每一处地方都会有一个堆好的雪人,他不仅在心底唏嘘道,“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 但是当他看见周竟迟跟陈阿娘玩的那么开心的时候,他竟然也有些心动了,眼前的陈阿娘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笑的这么开心,可惜不是对着他的。 一旁的管家看见七皇子过来,忙要去喊这两个人,风皓瑜立刻制止了他,并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两个人一直玩的没有了力气,才发现风皓瑜已经站了在这里看他们很长时间了。 周竟迟不好意思的说道:“七皇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等了我这么长时间。” 风皓瑜摆摆手,“你快下去换一件衣服的,这件衣服雪都浸湿了。” 周竟迟应了下来,然后随即拉着陈阿娘进了屋子,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换好了衣服出来了。 三个人一起去了前厅,陈阿娘命人将炭火烧上,周竟迟坐在椅子上,看着风皓瑜问道:“七皇子,你今天突然找我是什么事情?” “因为雪的事情,这次的雪是这些年来下的最大的一次,但是也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可以说这是一场雪灾了。” 陈阿娘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道:“怪不得,我说我怎么那么使劲的推雪人,这雪就是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风皓瑜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的了几下,“难道院子里面的那些雪人都是你堆的?” 陈阿娘立刻自豪的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那可是我堆了好几天才堆出来的。” 风皓瑜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堆的挺好的。” 随后接着说道,“这次的雪灾,已经有很对折子呈上去了,但是父皇都没有批下来,所以也就没有人管这件事情。” 陈阿娘想了想,“那那个四皇子来?他不是一直想干出点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吗?” 风皓瑜摇摇头,“我刚刚去他府上看了,管家说他昨天就离开京城了。” 四皇子离京 “什么?你是说那个风明哲昨天就离开京城了?”陈阿娘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 风皓瑜点点头,“对的,他管家亲口说道,而且府上也的确没有人。” 陈阿娘撇撇嘴,“我还以为这个风明哲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也就是个缩头乌龟,见事就跑。” 风皓瑜有些不理解,“他的管家是说钱庄出了问题,需要他亲自过去……” “七皇子,我问你,如果你不想处理一件事,然后离开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显的那么丢人,会不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风皓瑜想了想,“会……” “那不就对了,四皇子的钱庄出了问题,这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风皓瑜一下醒悟过来,“你是说。四哥他的钱庄根本没有出事,他只是早就感觉到会出雪灾,然后早早的就离开了?” 陈阿娘点点头,“没错,不过早早的离开也是不能信的,说不定他是趁着今天早上没人离开的呢?对外只宣城昨天就走了。这样一来,他走的时候雪还没有那么大,一切都合情合理。” 风皓瑜喃喃道:“没想到他会想这么多……只是,那他走了,谁来处理京城的雪灾?” 周竟迟哈哈大笑起来,“七皇子啊,四皇子走了,这正是你表现的机会,当然是由你来处理京城的雪灾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风皓瑜幡然醒悟过来,他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召集人马。解决京城的积雪,不辜负你们两个人的期望。” 周竟迟拜拜手,“快去吧,不然被哪个有心的人抢了就不好了。” “嗯!” 风皓瑜边说着边离开了,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周竟迟笑了起来,“氤氤,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七皇子要比四皇子靠谱的多?” “嗯。”陈阿娘点点点头,“四皇子不适合当皇上,七皇子适合,所以你是准备支持七皇子吗?” “我早都支持了,而且,七皇子还告诉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陈阿娘一听,就来了兴趣,“什么有用的消息?” “四皇子的府上,住着王莽的妻儿,准备的来说,是囚禁。” “什么?那意思是,四皇子就是指使王莽敛财的那个人?” 周竟迟一下将手指放在了陈阿娘的嘴唇上,“虚,小声一点。” 陈阿娘眨巴着眼睛,声音也低了下来,“可是……t四皇子可是皇子,他穿金戴银的,怎么可能会少这些钱?” “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但是如果有一件事是存在的话,那四皇子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连起来了。” 陈阿娘不明白周竟迟的意思,忙问道:“什么事情?” “造反。” “什么?”陈阿娘没有想到周竟迟会说出这个词,一下忘了压低自己的声音,“怎么会?” 周竟迟一脸坚定的看向陈阿娘,“你想一下,四皇子平日中都用什么名贵的首饰,或者是穿料子不菲的衣服没有了?” 陈阿娘仔细的回想着见到四皇子的每一面,似乎他来来回回就那么两件衣服,而且也没有带什么名贵的玉佩。似乎连扳指也没有。 她又想了想那天的四皇子妃,貌似四皇子妃也没有带什么首饰?可是一个堂堂四皇子妃,竟然连首饰都不带?这确定是让人挺生疑的。 一般来说,只有两种人不带首饰,一种是穷的买不起收拾,一种就是出家的尼姑,否则这世间哪个女子会不带一些首饰。 “不仅是四皇子不用什么名贵的东西,就连四皇子妃也不带首饰。” 周竟迟点点头,“这样就对了,四皇子将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银子,然后拿去招兵买马,准备造反。” 陈阿娘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很显然她有些不相信,“这……怎么会这样?” “我们去解决旱灾,这样王莽就不能从富商那里压榨财物,不仅是这样,我还怀疑,王培跟那个什么清蔺。也是受四皇子指使的,药材卖那么贵,那些银子都去哪儿了?自然是都送到了四皇子的手中。” 周竟迟开始仔细的分析起这件事。 “天吶,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一切的疑问都解开了,这个四皇子,竟然这么的用心良苦。” “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他不是一般的人。” 陈阿娘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防着他的。” “氤氤,你在家好好的呆着,我去跟萧铭说一下这件事,也让他有个准备,我们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嗯,你路上慢点。” “好。”说罢,周竟迟就离开了。 现在就只有陈阿娘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了,她仔细的想着周竟迟说道那些话。句句在理。 如果四皇子真的有这样的心计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好对付了。 猛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件事,立马吹响了口哨,四个暗卫就又整整齐齐的站着她面前。 “我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 为首的暗卫说道:“夫人猜的没错,四皇子刚刚回府,就解决了一个黑衣人,而这个黑衣人就是一直监视我们的,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于是便索性将他的命保下了,一会儿他就可以醒过来了。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 陈阿娘满意的点点头,“真是辛苦你们了,那个黑衣人现在在哪里,带我过去见他。” “是。” 暗卫立马带路,将陈阿娘带到了锁着这个黑衣人的屋子。 “你们先下去,我一个人可以对付他。” “是。” 不过又一眨眼的功夫,这些暗卫又都藏起来了。 陈阿娘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的一张破草席上躺着一个人,他胸口处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伤口用纱布包了起来,陈阿娘就揣着汤婆子,坐在了一旁,等着这个人醒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这个黑衣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立刻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依旧是揣着汤婆子。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 然后陈阿娘就率先开了口,“你是四皇子派过来监视我的吗?” 黑衣人没有说话,依旧警惕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也不管他回不回答,仍旧说着,“我本来以为四皇子会继续派你来监视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黑衣人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我忠心耿耿追随四皇子,没想到他竟然会想杀了我。” 陈阿娘笑了一下,“让我猜猜,是不是他在杀你的时候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黑衣人“嗯”了一声。 陈阿娘内心不禁吐槽起来,怎么每个人都会这样说,但是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我把你救起来不为别的,就想让你把四皇子所干的勾当说出来,之后,我就会放你一马。” 没曾想这个黑衣人竟然嗤笑了一声,“你把我救过来也不过是因为我有用,等我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我对你,不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吗?你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解决掉我。” 陈阿娘猜到他会这样说,“我跟你那个狠心的主子可不一样,你想说,就说完走,不想说,现在就可以走,我不拦你,总归你是欠我一个人情的。” 说完,陈阿娘将手中的汤婆子丢在了地上,转身离开了。 她其实是在跟这个黑衣人打心理仗,至于能不能赢,还不好说。 黑衣人似乎是没有想到陈阿娘会这个样子,但是他此刻已经冷的不行,一下捡起地上的汤婆子。放在怀中,他感受到了一阵久违的温暖。 等身体暖和了一些,他又试着试推了推了门,没想到门竟然没有关,一推就开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试着走出门,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守,他摸了摸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咬了咬牙,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然后身影的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 陈阿娘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颖儿有些不理解,“主子,您都将他救回来了,他还要离开,真是没有良心。” 陈阿娘摆摆手,“这些人的心交出去了一次,被伤害后,就不会轻易在相信其他人了,看样子,他曾经对四皇子也是忠心耿耿,但是,这忠心耿耿已经是曾经的事情了。” “那就让他这样走掉了?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谁知道他都在背后干过什么谋害主子的事情!”颖儿有些愤愤不平。 陈阿娘倒是被她逗笑了,“主子之间的斗争,是必须扯上你们这些无辜的人的,其实他走掉了也好,我本来也就没有打算从他嘴中得到什么,能够救他一命也算是缘分,希望他以后就别遇上四皇子那么心狠手辣的主子了。” 说完,陈阿娘就带着颖儿离开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刚离开,那个黑衣人的头就从一旁的屋顶上露了出来。 铲雪 陈阿娘刚回到屋子,就钻进了被子里面,又用了另外一个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只将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她刚才将那个汤婆子给了那个黑衣人,也只是见他这么冷的天穿的还那么少,却忘了她自己却冷的不行。 谁知道,她还没有暖和一会儿,一道黑色的身影的冲了进来,只见这个人单膝跪在了床前。 陈阿娘惊讶的连话都没有说出来,随后她的四个暗卫也跟着进来了,为首的气喘吁吁,“夫人,属下无能,属下让这个贼人进来了,属下这就将他带回去。” 说罢,就抬头看向了陈阿娘。 陈阿娘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暗卫们是没有想到陈阿娘会是这个样子。但是他们夫人裹着被子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那个黑衣人也抬头看向陈阿娘,似乎也是没有想到陈阿娘是这个样子,于是又低下了头,嘴角却扬了起来。 而陈阿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些天在这些人面前树立的威严形象已经全部瓦解了。 尤其是这个黑衣人,刚才她还那么酷的将汤婆子丢给她。转眼她自己就用被子将自己给裹成一个粽子。 “你们都给我出去!” 四个暗卫不敢怠慢,忙拉了这个黑衣人出去,站在外面。 陈阿娘只感觉自己此刻已经没有脸见人了,但是她还是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走了出去。 她看向了这个黑衣人,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她可以亲眼看着这个黑衣人离开的,“黑衣人,我已经放你走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这个黑衣人再次单膝跪下,“我莫漪欠你一个人情。自然不会就这样离开,在我还完这个人情之前,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 陈阿娘想了想,“你是叫莫漪对吧?” 黑衣人点点头。 “这个名字不错。”陈阿娘在心底将这个名字念了两边,但是一旁的暗卫却制止道“夫人,这个人之前是四皇子的手下,我们绝对不能将他留在身边,要不然夫人的安全怎么办?” 谁知道这个莫漪却嗤笑一声,“我一个受了伤的人,你们四个暗卫都追不上,这样的暗卫不要也罢。” “你……”暗卫虽然生气,却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是实力上的悬殊。 陈阿娘没有想到,这个莫漪还会回来,就说道:我不需要你欠我什么人情,只要你将四皇子的那些勾当说出来,你想去哪就去哪。” 谁知道这个莫漪竟然露出来了犯难的样子,“我莫漪只认一个主人,如果夫人不接受,那四皇子就还是我的主人,我就不会把他的事情告诉你。” “……” 陈阿娘无奈的看着这个人,“行,那我就当你主人。”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莫漪的主人了。” 陈阿娘不再接他的话了,她将暗卫都撤了,然后带着莫漪来到了书房,“莫漪,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写在纸上。” “对不起夫人,莫漪不识字。” 陈阿娘此刻已经恨不得将这个烦人莫漪给赶出去,但是无奈他知道四皇子的事情。 “行,那你就口述,我来写。” 她拿起了笔,坐在书桌面前,准备开始写字。 而莫漪也开了口,四皇子跟哪个官员有来往。他都说了出来。 写完了慢慢一张纸,见莫漪不再说话,她便问道:“就这些吗?没有别的了吗?” 莫漪点点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那行,你可以离开了。”陈阿娘将刚刚写的那张纸小心翼翼的叠了起来。 “你现在是我的主人,我不可能会离开你的。” 陈阿娘也不再理他,直接站起身离开了。 莫漪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悲凉,如果注意看的话,可以看见莫漪手中紧紧握着的汤婆子,这是陈阿娘刚他的那个。 陈阿娘看着院子中厚厚的雪,突然就想到了七皇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处理雪处理的怎么样了,于是,陈阿娘就觉得去看看。 “颖儿,把披风拿上,我们去看看七皇子。” 颖儿应了下来,拿了披风披在陈阿娘身上。两个人就出了门。 但是没有走多远,陈阿娘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她猛的一回头,就发现了莫漪站在不远的地方。 陈阿娘冷了脸,“莫漪,你跟过来干什么?” “主人没有给我吩咐任务,我就必须要跟着主人,一来可以保护主人的安全,二来方便主人随时吩咐我。” “你离我远点,别跟着我。” 说吧,陈阿娘就拉着颖儿快步走开了,颖儿不时的回着头,往后看着,“主子?这个莫漪对主人挺忠心耿耿的。” “颖儿,任何事情都不要着急着下定论。”陈阿娘似乎并不赞同颖儿的话,反驳开来。 颖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也不向身后看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雪很厚。本来一柱香可以走到的路程,她们硬是用了一个时辰。 到了风皓瑜的府邸,陈阿娘特意跟门口的人交代了一声,不要让她身后的那个男人进了,随后,陈阿娘才带着颖儿走了进去。 风皓瑜的院子此时已经站满了人,这些都是他需要用到的人手。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风皓瑜,陈阿娘挥了挥手,风皓瑜也看到了陈阿娘,便穿过人群跑了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看七皇子是怎么处理雪灾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 看着她大言不惭的样子。风皓瑜笑了出来,“你能帮上我什么忙,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你就坐着看我的好消息吧。” 这两个人说话的功夫,院子中的那些人都已经拿到了各自的工具,风皓瑜也拿了一把铁秋,大声的喊了起来:“我跟你们一同去铲雪!只要你们尽力的干活,工钱少不了你们的。” 因为风皓瑜是皇子,都能跟他们一同去大街上铲雪,这让这些人的精神更加高涨了。 陈阿娘看着地上堆积这么厚的雪,有些担心,“这雪这么厚,最底下的也已经结成冰了,我估计他们铲雪要费很大的力气。” 颖儿听到陈阿娘的话,也低头看了看雪,她蹲了下来,将手埋进了雪中,果然。这雪厚的都可以没过她的手腕了。 “主子,可是现在不铲雪,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总不能一直烧开水,然后把水倒在雪上面吧,这样的话。那呆需要多少的热水。” 颖儿的话却让陈阿娘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热水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盐,用盐来融化雪是可以的。 “颖儿,快,跟我一起去京城最大的盐庄。” “盐庄?”颖儿有些疑惑。“去盐庄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就带我去将行了。”陈阿娘拉着颖儿就走了出来。 没想到一下就碰上了站在门口的莫漪。 看见他还在这里陈阿娘脸都黑了,“我不是说不让你跟着了,你怎么还跟着?现在我的命令就是让你回去,别在让我在外面看见你一次!” 莫漪没有办法,只能往回走去。 颖儿还是有些不理解陈阿娘的做法,”主子,我真的感觉他挺好的。” 陈阿娘摇摇头,“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有些后悔让暗卫把他带回来了。” 但是很快,陈阿娘就抛开了这个话题,“咱们两个还要去盐庄,别耽误了。” “好的。” 两个人走到了京城最大的盐庄,掌柜的忙迎了出来,”两位客人可是要买盐?” 掌柜的仔细的盯着陈阿娘,看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郡……郡主大人,小的不知道郡主大人过来,真是该死,郡主大人,这店中都是上好的细盐,不知道郡主大人要多少?” 自从那天皇上册封她为郡主之后,她的画像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现在是个人都能认出来她是谁,这让陈阿娘也很是哭闹。 “掌柜的,我不要细盐,咱们店中有没有粗盐?” 这一问,就将掌柜的问住了,掌柜的尴尬的挠挠头,“郡主,我开店开了几十年,第一次见有人要过来买粗盐的,这粗盐又不能吃,味道也大,不知道郡主大人买了干什么?” “我买了自然就是有用处的。你就不用问那么多啦。” 掌柜的也不再说话,而是从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蛇皮袋子,“郡主,这里面都是粗盐,后院的跟这些一样,你看看可以不?” 陈阿娘用手帕包了一把粗盐,然后赶快跑到了外面,将这些粗盐撒在雪上,果然,被撒了盐的雪,开始慢慢的融化了。 颖儿在一旁看的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为什么撒了盐的雪会自己融化?” 陈阿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便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说道:“因为盐会把雪中的水分吸掉,然后雪没有了水分,自然就不会变成雪了。” 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颖儿还是相信了,她自己也用手帕抓了一把盐,洒在了雪地上。 果然跟陈阿娘的一样,雪都开始慢慢融化了。 用盐融雪 “掌柜的,你这粗盐后院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掌柜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忙问道:“郡主你确定是要所有的粗盐?不是细盐?” 陈阿娘点点头,“我确定,我要的是粗盐,你先把后院的那些粗盐都收拾收拾,等我再过来可就用上了。” 说完,将钱袋丢给颖儿让她去付钱,然后又拿起装了粗盐的袋子,就要离开。 颖儿匆匆忙忙付了钱之后,就追了出来。 “主子,难道你是要帮七皇子吗?” 陈阿娘点点头,“这次下的雪这么大,他们要只是铲雪,等雪化了都不一定可以铲完,但是用盐就不一样了,只要太阳一晒。将盐撒到雪上面,一出一日的时间,雪就可以下完,而且保证还不会结冰。” 颖儿看向陈阿娘的眼神满是崇拜,“主子,你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我感觉你比那些读过书的公子哥知道的都多。” 听完颖儿的话,陈阿娘“哈哈”大笑起来,“什么聪不聪明,其实这些都是生活常识,我嘛,从小生活在乡下,知道的歪门邪路就比较多,其实一到正事,我就没有办法了。” 颖儿只当陈阿娘是在谦虚,“主子只多一道正事就不行,可是主子哪一次办的不是正事?若主子是个男子。肯定是一个状元郎!” 陈阿娘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事情她总归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总不能对颖儿说她是从几千年之后的世界穿越过来的,这些都是那里的生活技巧,颖儿不认为她脑子坏掉了才怪。 “主子……”颖儿准备说话的时候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之后,她才开口,“我也感觉七皇子比四皇子更加适合当太子。” “嗯?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颖儿跺了跺脚底厚厚的雪,“先前京城好好的时间,四皇子表现的那么好,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但是你看,现在京城一出雪灾,需要有人出面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四皇子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只有七皇子在卖力解决。” 陈阿娘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有了心机,就会是这个样子……” “对了……主子……”颖儿突然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一样,突然变的支支吾吾起来。 陈阿娘不禁好奇起来,“怎么了?颖儿,你要跟我说什么?” 颖儿将手中的粗盐放了下去,然后凑到陈阿娘耳边,小声的说道:“那狩猎那天,我看见一个兔子,就追着那个兔子跑,没曾想就看见了四皇子,那时候四皇子跟一个人站在一起了,那个人手中拿了很多已经打好的猎物,我还听到四皇子说,事成之后,要好好赏那个人。” 陈阿娘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颖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没有看花眼?” 颖儿确定的点点头,“我确定,我亲眼看见的,我当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现在想一想,那分明就是四皇子作弊了。” 曾经陈阿娘还真的以为四皇子会有一些突出的能力,但是现在看来,他除了有心机,别的地方都是一无是处。 如果哪天,四皇子没有作弊的话,陈阿娘细细的盘算了起来,那那天,打猎第一名的就是七皇子了。 瞬间陈阿娘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她又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果然…… “走吧,颖儿,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这跟四皇子妃来咱们府上闹是一样的,说出去了也只是咱们污蔑别人。” 颖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点点头,“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陈阿娘一路都在想自己的事情,颖儿见她一副思考问题的样子,也就不打扰她。 两个人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府中,颖儿看了看手中的盐袋,问道:“主子,那这些粗盐不用给七皇子送过去吗?” 陈阿娘摇摇头,“先让他们自己铲雪,明天再将盐送过去,这样他们就知道用盐有多简单了。” 周竟迟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面等陈阿娘,见她回来,忙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又往她怀中塞了好几个汤婆子。 陈阿娘就这样被活生生的裹成一个大粽子。 “氤氤,不是说了你不要随便出去,万一你出点事情怎么办?” “我哪里有那么容易出事的,你都给我塞了四个暗卫了,有他们在,我怕什么。” “对了。”周竟迟想起来了什么,“今天我刚回来,就看见了他们给我留的字条,说是你收留了一个四皇子身边的人?” 陈阿娘揣着汤婆子,将身子缩在衣服里面,然后说道:“他是四皇子的人,不过应该是被四皇子放弃了,暗卫是从乱坟岗把他扒拉回来的,当时还有最后一口气,就给他治疗,谁知道他醒过来之后武功比那几个暗卫都要高。” 周竟迟的脸上全是不愿意,“阿娘。凡是四皇子身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要注意。” “哎呀,没事的,你想多了,他这个人除了有点烦人,其他的还好,其实我也挺心疼的,那么卖力的为四皇子做事,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一枚弃子,任杀任剐。” 周竟迟握住了陈阿娘的手,“现在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像你这种成天为下人着想的主子可不多了,但是氤氤,做人不能太善良。” “嗯,这个我是知道的,更何况,我也不善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种事情我做的多了。” 陈阿娘闭上了眼睛。隐约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当杀手的时候。 多少人跪着求她,哭得说不出来话,她眼睛眨都没眨,不管怎么样,她也算是一个坏人,只不过这一世想得到的太多了。做不到之前的那么冷血了,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给上一世的自己赎罪。 隐约之中,她手中拿着一把枪,对上了一大群她不认识的人,那些人都被绳子绑起来了。他们脸上全是绝望,眼中空洞无神,而她也毫不犹豫,扣响了扳机。 一大片的猩红,瞬间遮住了她的双眼,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耳边全是那些人的哭喊声。 “啊!” 陈阿娘一下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迷茫的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她是什么时候睡觉的? “氤氤?怎么了?你没有事情吧?”周竟迟听到陈阿娘的叫声,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他正跟陈阿娘说着话,突然陈阿娘就没声了,他扭头去看时,陈阿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周竟迟又是一阵心疼,看看把他的氤氤累成什么样子了,随后就将陈阿娘抱回来屋子。 陈阿娘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好长时间没有做过噩梦了,猛的做了,有些害怕。” 周竟迟将她抱在怀中,“氤氤,不怕,有我在的。” 陈阿娘顺势将头靠在周竟迟的胸口上。试着寻找一个别的话题,将这件事给跳过去,“七皇子他不是要解决那些积雪,但是以人工铲的速度根本不行,等雪化完他们也铲不完。” “也是,京城这么大,他们要铲雪,不知道要铲到什么时候。”周竟迟顿了顿,“氤氤,是不是你有了什么办法?” 陈阿娘故作惊讶的问道:”我还没有朔,你就怎么知道了?” 周竟迟哈哈大笑起来,“我的氤氤满脑子都是好主意。这我可是亲眼见证过的,说吧,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用盐。” “用盐?盐不是吃的吗?跟解决雪灾有什么关系?”周竟迟不解起来。 陈阿娘就知道他会是这个样子,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了衣服,然后又将昨日那袋盐拿出来一把,拉着周竟迟就去了屋外。 周竟迟仔细的看着陈阿娘的一举一动,只见陈阿娘把盐洒在雪地上,没一会儿,这片雪就化成了水,露出来了地上石砖的颜色,在一片白茫茫中,异常的显眼。 周竟迟一下看呆了,“这是什么盐?竟然这么神秘?还可以将雪融掉。” “这叫粗盐,咱们平常吃的那些叫细盐,这两种盐还不一样,就比如说粗盐可以化雪,但是细盐的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 周竟迟连连称赞道:“这个办法是真的不错,这样一来七皇子他们也就不用那么费力了,我这会儿就去盐庄上买点粗盐,给他们送过来。” 看着周竟迟要走的样子,陈阿娘一下喊住了他,“你不用去了,我昨天已经把盐庄里面所有的粗盐都包了下来,估计这会儿他已经装好了,我们这会儿只用把那些盐带到七皇子那里就可以了。” 听着陈阿娘说都已经准备好了,周竟迟的脸上全是惊讶,“氤氤……你昨天都干了什么?又是去救四皇子的人又是去帮七皇子,又是去盐庄……怪不得你昨天晚上那么困,以后别那么累了,你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陈阿娘眼看周竟迟就又要长篇大论起来,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道:“周竟迟!你快点!不然就错过了撒盐的最好时候!” 家破人亡 周竟迟也拿陈阿娘没有办法,只能走了出去。 因为考虑到粗盐的数量有很多,周竟迟便叫了一大堆人,赶了好几个马车。 正当他们准备走的时候,莫漪一下从暗处出来,他站到陈阿娘的身边,“主人,需不需要我在暗处保护你?” 陈阿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回答道:“行吧,那你就在暗处,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 莫漪点点头,随后笑着离开了。 周竟迟的眼睛全程都盯在这个莫漪的身上。 等他跟陈阿娘坐在马车里面的时候,周竟迟才问了起来,“刚才那个男人就是你救回来的四皇子身边的人?” 陈阿娘头都没有抬,“嗯了一声。 “如果他对你忠心耿耿。我没有什么话说,如果他敢对你不轨!我一定饶不了他!” 陈阿娘这才抬起头,看着周竟迟笑了起来,“他能对我做什么?对了……”她说着,从怀中将那天写的字条拿了出来。 “这是莫漪说的。他知道的四皇子跟官员们的来往。” 周竟迟盯着这张字条,陷入了沉思。 很快,他们就到了盐庄门口,陈阿娘命下人们将那些粗盐都装到车子上面,盐庄掌柜在一旁看着,心中乐开了花。 往年这些粗盐都是没人要的,他怎么想办法都处理不掉,今年却是有人用好价钱将这些粗盐全买了去了。 于是,掌柜对陈阿娘的态度也越发恭敬起来,陈阿娘坐马车离开的时候。他愣着追着马车让陈阿娘以后还来他店中买东西。 陈阿娘看着他穷追不舍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当马车停在了七皇子的门口,风皓瑜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陈阿娘拎着那半袋盐下来了。 风皓瑜看着周竟迟问道:“竟迟?你们这是干什么?车上拉的都是什么?” 周竟迟学着陈阿娘的样子,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东西。” 风皓瑜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然后凑到车子跟前,闻了闻,然后捂着鼻子离开多远,“竟迟,你拉些盐干什么?我又吃不了这么多盐?更何况,你这个还是粗盐吧?味道这么大?” “你真是没见识,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周竟迟就将风皓瑜拉到一旁。 风皓瑜的脸一下子就青了起来,周竟迟可是第一个说他没有见识的人! “周竟迟!你刚才说什么?你就不怕我以诋毁皇子的罪名把你抓起来。” 周竟迟不屑的看了一眼风皓瑜,“有本事你就去把我抓起来。” “你……”风皓瑜顿时气的说不出来话了。 但是陈阿娘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忘记了跟周竟迟斗嘴。 只见陈阿娘将身边袋子中的盐全都撒到了雪地上,然后这一片雪地,就很迅速的融化下去,再加上这会儿正是有太阳的时候,很快,这一片就变成了雪水。 风皓瑜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他看向周竟迟,“竟迟,这个就是你说的神秘的事情?” 周竟迟点点头,“氤氤想出来的,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这真的是帮了我们大忙,我们昨天忙活了一天,也才没铲多少雪,有了这个办法。不过三日,京城所有的雪都能处理掉。” 风皓瑜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跑到陈阿娘的身边,“氤氤!真的是谢谢你,这次你可算是帮了我大忙。” 陈阿娘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我这样也不算是帮你,其实也算是在绑竟迟。” “不管你是为了帮谁,我都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风皓瑜的声音中全是激动,随后,他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陈阿娘又将刚才动作从新演示一遍。 这些人的态度跟风皓瑜一模一样,满是震惊。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铲雪很累,而且效果不怎么样,所以我就想了这样一个办法。一会儿每个人领一袋粗盐,每一个人划分一片区域!” “好!” 底下这些人纷纷拍起手来,这种办法跟铲雪比起来,不知道要轻松多少! 突然,有一个人问了一个问题:“郡主,那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我们的工钱会不会少?因为我们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了!” 这算是将每一个工人的心声都说了出来,而现在几十双眼睛都纷纷看向陈阿娘。 其实就算是工钱少了,他们也不会介意,毕竟没有出那么大的力气,拿那么多钱,怎么都说不过去。 陈阿娘微微一笑,“工人们的工钱不变,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只要你们愿意踏踏实实的干活!” “好!”众人又纷纷鼓起掌来。 这下一来。所有人的精神头比之前还要足,有的人甚至一下就搬了两袋盐离开了。 风皓瑜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人,突然感觉陈阿娘就是她的活菩萨,不管他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不管他遭遇了怎么样的事情,陈阿娘都会出现。 想着想着,他看向了在一旁跟周竟迟说话的陈阿娘。 看着陈阿娘的笑容,风皓瑜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她已经活的很幸福了,就算没有自己。她也一样可以活的很幸福。 只不过她恰好温暖了自己而已。 “周竟迟!我要去跟他们一起除雪去了!”想到这里,风皓瑜就像是心中放下了什么一样,他朝着周竟迟挥起手来。 周竟迟看见风皓瑜在喊他,就扭头看向陈阿娘,“氤氤,我要跟七皇子一起去了,你要不然就会家吧,这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我不想让你再生病。” “嗯。”陈阿娘应了下来,随后带着颖儿坐上马车离开了。 而周竟迟也跟风皓瑜忙着除雪去了,一切都那么的和谐。 陈阿娘回到了家中,她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是还没有等她躺在床上多长时间。 颖儿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了,“主子,不好了。萧少爷过来了,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颖儿的眼圈红红的,陈阿娘一听是萧铭来了,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着前厅跑去。 她赶到前厅的时候。发现萧铭竟然穿着一身白衣,他见到陈阿娘,一下就哭了出来,“氤氤,爹……爹……爹他不在了!” “什么?”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直接让陈阿娘愣在了原地。 “真的,就在今天早上,我发现的……”说完,萧铭就跪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陈阿娘的身体也一点一点的软了下去,“哥……哥……你别拿我开玩笑……这种玩笑不好笑……” 虽然萧铭说的是真的,但是她仍然相信萧铭是在骗她。 “氤氤,是真的!我第一时间就过来通知你的……” 陈阿娘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低着头,喃喃道:“怎么可能……那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不是才见面没几天……” 颖儿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有用,当年她娘离开的时候,她愣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慢慢的好起来。 这个消息管家已经告诉给了其他人,没一会儿,王氏孙氏就赶了过来。 王氏看着坐在地上哭的陈阿娘,眼睛也红了起来,她颤颤巍巍的上前,抱住了陈阿娘。“不怕,娘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娘在……” 陈阿娘彻底坚持不下去了,她一头埋进王氏的怀抱中,痛哭了起来,“娘,我爹他不在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王氏不停的拍着她,“阿娘啊,你听我的。跟你哥哥回去看一眼,跟你爹做一个最后的告别,这人啊,总归是要一死的。” 过来许久,陈阿娘的哭声才停了下来,只见她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然后站起身来,“哥,我现在就跟你回萧府,我要弄清楚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铭点点头,然后带着陈阿娘坐上了马车。 马车跑的很快,虽然路上有雪,但是速度依旧没有慢下来。 到了萧府,萧铭将陈阿娘搀了下来,这时萧府祠堂里面已经占满了人,他们都是些三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这些人本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见陈阿娘跟萧铭过来,便都不再说话。 陈阿娘站在祠堂门口,一下就看见了那个棺材,她几乎跟疯了一样的冲进祠堂,而萧老爷就安静的躺在里面。 双眼禁闭,陈阿娘知道,这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萧铭站到一旁,“爹,您走好。” 陈阿娘仔细的盯着萧老爷的尸首,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去世了,陈阿娘不相信萧老爷是正常死亡的。 “哥,我要验尸!” 这句话说出来,几乎吓到了所有人。 萧铭像是知道她会这样做一样,无力的说道:“方才……我已经请人给爹验尸了,结果就是正常死亡。” 陈阿娘大声喊了起来,“我不信!我不信!爹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明明前几天他还好好的,他还跟我在一起说话,吃饭……” 说着睡着,陈阿娘就又哭了起来,眼泪砸到了萧老爷的脸上。 真相 陈阿娘看着这滴眼泪,低落在萧老爷的脸上,突然,一个东西闪了一下,她忙看了过去,发现刚才闪光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除了那滴泪水,萧老爷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哥!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爹脸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萧铭摇摇头,“我没有看到,怎么了,氤氤,你看到什么了吗?” “嗯,我刚刚看到一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应该是金属,就在爹脸上!”陈阿娘越说越激动,说罢,就要动手去摸萧老爷的脸。 萧铭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氤氤。这种事情你来不合适,应该我来。”说完,萧铭就将手放在了萧老爷的脸上,摸来摸去。 突然,他的手停在了萧老爷脸上的一处地方,这正是陈阿娘刚才眼泪低落的地方。萧铭心中一紧,又在这个地方来回按了两次,果然,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 陈阿娘满脸期待的看着萧铭,她现在很矛盾,既希望萧铭什么都摸不出来,又希望他能摸出来什么。 “氤氤,这个地方有东西……” “什么?” 陈阿娘大声喊了起来,“是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萧铭为难的点点头,他是在是不知道怎么怎么拿出来。 陈阿娘亲自用手摸了摸,手感告诉她,这个地方被插了一根银针。但是向来,银针都不可能没入皮肤的,难道,萧老爷真的是被害的。 陈阿娘突然想起来了曾经的那个陈阿娘,幸亏她离开的时候,萧老爷还没有出事,要不然,这么大的打击,她怎么能承受的住。 “哥,你去帮我拿一把剪刀过来。”萧铭点点头,很快就将一把剪刀拿了过来。 陈阿娘对着这个地方,画了一会十字,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血液已经不会流动了,陈阿娘很清楚的就看见了这跟扎进皮肤的银针。 她用手小心翼翼的将这很银针拔出来,这根银针足足有两寸那么长,直接扎进来萧老爷的脸部。 陈阿娘一下跌坐在地上,“我爹是被害死的!他是被害死的!” 一屋子的人也都吓了一跳,他们原本就是打着亲戚的关系过来凑个热闹,现在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于是这些人都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人走的越来越多,最终,偌大个祠堂就只剩下陈阿娘跟萧铭。 “哥……你看见了吗?这么长一根银针,扎在爹的脸上,这种害人的方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这个人是想伪造爹正常死亡的样子……” 萧铭一拳砸在了柱子上面,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昨天晚上爹是不是还好好的……” 萧铭点点头,“昨天晚上,爹有点头晕,他就先去休息了,今天早上,我见爹还不起来,就去找他,结果他就已经……”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王氏,孙氏,周竟迟,七皇子,一大干子人都过来了。 陈阿娘双眼呆滞,她看着周竟迟,“竟迟,你不去除雪了吗?” 风皓瑜第一次见到陈阿娘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想起来了那天。 他知道风明哲杀了自己额娘的时候,是陈阿娘在他身旁安慰他的,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互换过来了吗? 风皓瑜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可是这是周竟迟已经冲过去了,他又紧紧的握住了手,退了回去。 “氤氤……”周竟迟快步走到陈阿娘身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氤氤,想哭就哭吧……” 陈阿娘抱住周竟迟,大声的哭了起来。 萧铭将那根用手帕包起来的银针交给了风皓瑜,“七皇子,说来也巧,氤氤她刚刚那会儿再哭,眼泪正好就落在了我爹脸上被刺银针都地方。脸上这个地方很是隐蔽,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在这里下手。” 风皓瑜仔细的看着这跟银针,银针上面已经凝固了干涸的血液,只是,单单凭一根银针,他也不能发现是谁。 “萧铭,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平阳侯离世的?” “今天早上,但是昨天晚上我爹他就有些不适,说是有些头晕。” “头晕?”风皓瑜此刻脑子混乱的很,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谁会加害平阳侯。 这时,陈阿娘却开了口,“我爹头晕。是被人下了药,将银针刺入脸部,异常痛苦,那个人为了不让我爹发出声音或者动静,就直接下药,将我爹迷晕,然后趁他熟睡,将银针插入,这样,我爹就死的人不知鬼不了。” “可是……昨天晚上我是跟爹一起吃的饭,我都没有事情,为什么爹……” “昨天晚上你们都吃了什么?”陈阿娘从周竟迟的怀中站了起来。她的眼眶红红的,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昨天晚上炖了鲫鱼冬瓜汤……因为厨房新买了两条鲫鱼,所以就炖汤喝了。” 陈阿娘突然眼睛瞪的特别大,她一下来到萧铭的跟前,“你说什么?你们昨天晚上喝了鲫鱼冬瓜汤?” 萧铭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但是依旧点点头。 “鲫鱼跟冬瓜相克,虽然不致命,但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产生口渴的感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特别渴?” 萧铭点点头,“没错,我昨天晚上渴的不行,一晚上起来喝了好几次水。” “去查爹房间的茶水。”陈阿娘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来,萧铭忙扶住她。 “氤氤!氤氤!你怎么了?氤氤!” 周竟迟见陈阿娘晕了过去,忙将陈阿娘抱了过来,“哥,你去跟四皇子查茶水,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要自己的查一遍,氤氤由我照顾了” 萧铭应了下来,然后带着风皓瑜就赶往了萧老爷的房间。 风皓瑜率先打开萧老爷的茶杯,果然,里面是空的,风皓瑜又拿起杯子闻了闻。然后摇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 萧铭的心顿时失落起来。 风皓瑜盯着桌子上的茶杯,不应该呀,如果有药,不管喝完茶水没有,都会有味道残留。 想着想着。风皓瑜又将目光放在了茶杯盖子上面,他小心翼翼的将茶杯盖子拿了起来,仔细的闻了起来,“果然!盖子上有药的味道!这个杯子被人动过手脚了!” 萧铭一听,就更来了精神,他不放过屋子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仔细的翻着,终于,他在床底下发现了几根青色的丝线。 确认其他地方都没有可疑的地方之后,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盖子上还残留着mi药的气息,还有床底下的丝线,以及平阳侯脸上的那根银针,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们,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两人回来,发现大厅没有了陈阿娘的身影,周竟迟叹了一口气,“氤氤她劳累过度,外加情绪太过激动,直接就晕了过去。” 萧铭恶狠狠的看着周竟迟,“周竟迟!现在我爹已经出事了!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可以为氤氤撑腰了,以后你若敢是欺负氤氤,对她不好,我就算是跟你两败俱伤,我也要替氤氤报仇。” “好。我不定不会辜负你的。”周竟迟诚恳的看向萧铭。 “我们刚才发现了床底下有几根衣服的丝线,还有就是,我爹用的杯子已经被处理了,只有盖子上还残留着味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周竟迟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但是平阳侯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正在惆怅的时候,风皓瑜开口了,“现在,跟平阳侯。跟氤氤,跟竟迟,跟萧铭,跟我,有仇的,只有我四哥。” 风皓瑜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的这些,风明哲那天跟花怜的对话他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花怜要求风明哲除掉陈阿娘,他答应了。 所以,这件事跟风明哲一定有关系。 风皓瑜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但是又不能说,就这样憋在心中,真是难受。 此时的陈阿娘,正躺在床上,孙氏跟王氏坐在一旁守着她,尤其是王氏,看着陈阿娘这个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虽然陈阿娘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把陈阿娘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如今看着陈阿娘刚刚找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没有开心多长时间,亲生父亲就又离世了。 孙氏看着床上躺着的陈阿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怎么就非要承受这些……” 虽然孙氏只是陈阿娘的婆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早就将陈阿娘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你说,我当初如果你告诉她亲生父母的事情,那现在的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赵氏在屋里转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孙氏摇摇头,“不,你没有错,这种事就应该告诉她的,就算你不告诉,人家也迟早会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亲情的羁绊,谁也阻拦不了。” 听完孙氏的回答,王氏的心这才好受一些。 皆大欢喜(大结局) 晃晃悠悠到了晚上,陈阿娘醒了过来。 同时,周竟迟他们也有了重大的发现,原来他们在萧老爷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四皇子的贴身物件,只属于四皇子的玉佩。 陈阿娘生气不已,她将之前手中掌握的有关风明哲的证据全部告诉了风皓瑜。 “七皇子,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四皇子在朝廷中欺上瞒下,我们手中的证据已经可以证明他犯的错了。” 风皓瑜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但是看着周竟迟三人看向他的目光,他狠下了心,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替平阳侯报仇。” 周竟迟带着风皓瑜去拿他们收集好的证据,以及一些认证。 风皓瑜带着这些,赶往了京城。 待风皓瑜赶到的时候,四皇子风明哲已经在皇上的寝宫里面,他竟然自称那些雪是他处理掉的。 风皓瑜一听就来了气。他带着那些人冲到了皇上身边,“四哥!我敬你是我的兄长!但是你竟然把我干的事情说成是你自己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风明哲似乎没有想到风皓瑜会突然出现,他就站在哪里,也不说话。 风皓瑜又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呈给了皇上,将这些年风明哲的罪行,一样一样的揭了出来。 终于,在皇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风皓瑜将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风明哲,没想到,你竟然违背我干了这么多错事,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 皇上此刻的身体很是虚弱,这会儿已经气的说不出来话了。 风明哲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父皇不是挺喜欢我的吗?我不过就是用了些手段,你怎么就不喜欢我了?你之前不是想让我做太子的吗!” 风明哲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把刀。刺到了皇上的心口。 一切发生的太快,风皓瑜都来不及反应,当他反应过来的时间忙将风明哲踢到了一边,制服了他。 “四哥!他是咱们的父皇!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哈哈,父皇?我可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父皇!现在他死了,皇位就是我的了!” 皇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风明哲,随后摇了摇头,用最后的力气喊道:“姜公公!” 姜公公此刻就在门外候着,他听到皇上喊他。就急忙走了进来,但是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他也是吓了一大跳。 “姜公公,传我口谕,七皇子仁德,是坐皇位的不二之选,四皇子无德无能,贬为庶子,终身流放。” 说完这些。皇上就闭上了眼睛。 风明哲似乎不相信这样的结果,他不停的说着,“我才是皇上!我才是皇上!! 但是后来的侍卫已经将他拖走了。 过了好几天,风皓瑜才正式等上皇位,因为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那些官员,风皓瑜一一的亲自查问。然后定罪。 终于,一切都稳定了下来,风皓瑜就亲自去了一趟将军府,结果发现周竟迟竟然在跟陈阿娘收拾东西。 周竟迟拍着风皓瑜的肩膀,“皇上,我已经为勇兄报了仇,氤氤她已经为萧老爷报了仇,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坐的事情了,所以我就想辞官。带着氤氤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完最后的日子。” 风皓瑜虽然舍不得,但是也没有办法。他最后看了陈阿娘几眼,然后说道:“路上小心,以后再见。” 周竟迟点了点头。自那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陈阿娘抱着一个小娃娃,“团团,娘已经把娘的事情都讲完了,你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团团摇了摇头,“没有了,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爹爹曾经竟然是一个大将军,那要多帅气啊!” 陈阿娘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你爹才不帅气,你都不知道他当初,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正说着。周竟迟从外面回来了,他看着陈阿娘怀中的团团,皱了皱眉头,“团团,你不知道你娘正怀着你的小弟弟吗?你还搀着你娘?” 团团撅起了嘴巴,“我不希望是个小弟弟。我希望是一个小妹妹……” 这句话惹的周竟迟跟陈阿娘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周竟迟过来一会儿,才说起正事,“氤氤,酒楼那边又有人来定了,我都接着往后排了,真是没有想到,咱们来了云城之后,你开的萧川酒楼依旧那么有名声,眼看这就已经排到三个月之后了。” 陈阿娘摆摆手,“没有办法,谁让我做的菜那么有名声,你应该庆幸,你娶了我这么一个媳妇!” 周竟迟笑了起来,将许许放到一边,自己抱住了陈阿娘,“娶到你还真是我三生有幸!那咱们这个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 “唔……就叫圆圆吧,正好跟团团连起来是团团圆圆。” 周竟迟点了点头,“好,那就叫圆圆,象征着我们,永远都团团圆圆的。” 团团也在一旁鼓起来掌,“好,我也觉得圆圆好听!” 于是,三个人再次笑成了一团,陈阿娘在闭上眼睛的同时,心中暗暗念叨:希望我们永远可以像现在这样幸福。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身旁的周竟迟跟团团,又摸了摸自己已经大起来的肚子,笑了起来,“只要有你们,我永远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