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攻略:王爷,你好鲜》 第二章:上门找死 敲晕他利用他避灾的事,肯定不能如实以告。 她如今得罪了陆府,身无外物,恐怕在外不好生存。 林鸢看着赵昀神仙般的容颜,忽然温婉一笑,指着他脑门上的‘绷带’,眉眼生花:“我路过此地,见公子昏迷,顺手救了你。” 赵昀摸了摸脑门上的布料,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她撕裂的裙摆,眸光一动:“多谢。” “不谢不谢,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林鸢连忙把人扶起来,正要凑过去说话,却见男子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清冷而不失礼貌地避开了她的身影,“姑娘,请说。” 看似有礼,实则疏离。 林鸢没再刻意靠近,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小女子不远万里来投靠表亲,无奈遍寻不得,今日刚巧救了公子,不知公子可否收留我一段时间?” 赵昀靠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艳丽又无辜的眉眼,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指尖,眼底的疑色一闪而过。 林鸢见他冷漠不应,有些失望,还不死心地做最后的挣扎:“不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赵昀眸底异色一闪,忽而站直了身体,一身气势尽数收敛,淡淡一笑:“姑娘既无家可归,便随我走吧。” 林鸢眼睛一亮:“公子,你真是个好人,不枉我救你一回。” 她谎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见此人面色恬淡,气质华贵,只面色苍白,似乎气息还是不顺,不由上前:“公子是否身患有疾?为何会一人晕倒在路边?要不我陪您一同去找大夫看看吧?” 赵昀缓步前行,语气极为淡:“无碍,身体旧疾,已有多年。回府休息片刻便好。” 林鸢将他所言暗中记在心里,默默跟在他身后回了府邸。这院落虽然不如陆府奢侈大气,可一草一木错落有致,楼阁装饰不失灵气,每一处细节都足以体现主人的高品位。 她正左顾右盼,前方忽然匆匆走来一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模样装扮应当是府中的管家。 那管家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毕恭毕敬地走到两人面前:“公子,您回来了,需要现在备午饭吗?” “不必。”赵昀负手而立,“方才不慎晕倒,幸亏这位姑娘出手相助,管家,你安置她在府中住下。” 林鸢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男子苍白的面颊毫无血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人回府之后,说话似乎愈发有气无力了。 管家忙道:“是,老奴这就带姑娘下去安置。公子,您好生歇息。”说罢,他冲林鸢低头,客气一笑,“姑娘,请跟我来。” 林鸢下意识看了赵昀一眼,却见他已然转身离开,背影修长瘦弱,仿佛承重前行,活脱脱一个弱柳扶风的病美人。 林鸢被管家安置在一处小院,还有一个丫鬟随侍候,照顾周到,让她颇为受宠若惊。翌日一早,林鸢吃过饭便打算找赵昀表达一番谢意,谁知还没出门便撞上了一面色不善的姑娘,硬生生将她堵了回来。 来人一身白衣素裙,生得眉清目秀,只是眼底的神情阴戾刻薄,仿佛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似的,一张口便是嚣张之语:“你就是那个什么……林鸢?” 林鸢初来乍到,对这位身份一无所知,本着少说话少惹事的心理,客气一笑:“是,我是林鸢。” 这一笑,眸色潋滟,风情不显自露,更是教白思若气得咬牙切齿,上前就要推她:“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想着勾引我表哥。” 听到动静出来的丫鬟琳琅见状,脸色一变,连忙护在林鸢身前:“表小姐,林姑娘是公子的救命恩人……” “放肆!本小姐说话,你一个卑贱的下人插什么嘴?”白思若抬手就要打人,被林鸢扼住了手腕,蹙眉道:“表小姐是吧?不知道我哪里招惹了你,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 白思若更气,狠狠甩开她的胳膊,出口侮辱:“一看你狐媚子的长相,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想爬上我表哥的床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是什么狗东西?我呸,你也配!” 林鸢斜拳头紧捏了又松开,思忖一番还是不想惹事,只淡淡睨她一眼,便拉着琳琅要回屋。 表小姐是吗? 惹不起她躲得起。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白思若见她退让,更是嚣张自得,扬手狠狠拍了拍林鸢脸蛋,恶声恶气道:“识相地就赶紧给我滚,癞蛤蟆别想着吃天鹅肉!” 第三章:药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就是见我表哥家境好人又好,上赶着往他跟前凑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凭你,也配……啊……” 白思若话还未说完,脸上赫然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林鸢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怒反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揉了揉打疼的手掌,皮笑肉不笑地说:“表小姐,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白思若捂着脸震惊道:“你敢打我?” 林鸢勾唇,捏紧她的手腕逼近一步:“表小姐是聪明人,今日你上门闹事,打的是他的救命恩人。若赵公子知晓,你的下场,该比这一巴掌更严重。” “你——”白思若眸光闪烁,却是被林鸢三言两语踩住了死穴,若是赵昀知晓今日之事,后果的确非她所愿。 白思若捏紧了拳头,心有不甘,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精光一闪而过。 “算你狠!”她冷笑一声,狠狠撞开林鸢的肩膀,趁机将镯子悄然放进她荷包之中,趾高气昂地离开。 待出了门,她捏了捏光滑无暇的胳膊,冷哼一声:“林鸢,你这个贱人!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琳琅见那一行人离开,才胆战心惊地说:“林姑娘,得罪了表小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林鸢倒是不怕,只是好奇:“这位表小姐,什么来头?” “她是我们家公子一位远房表亲,一年前哭哭啼啼找上门,我家公子怜惜她身世坎坷,才将她留下。”琳琅叹气,“可是表小姐嚣张跋扈,将公子视为她所有,任何女子靠近,她都会发疯。” 林鸢若有所思:“你家公子美颜盛世又有钱,她会发疯也是正常。” 两人聊得投入,未见管家悄然从院外离开,招呼一下人问:“公子回来了吗?” 小厮恭敬道:“刚回,公子往书房去了。” 管家点点头,匆匆往书房赶去,还没有等看到赵昀的身影,便听到白思若哭哭啼啼的声音:“表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管家顿住脚步,探头往书房看了一眼,只见赵昀毫不犹豫地避开白思若的投怀送抱,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发生何事了?” 白思若一抹眼泪,扬声道:“表哥,你带回来的那个狐狸……那位林姑娘,她是个小偷,偷了你送我的玉镯子不还,我上门去讨,竟还被她扇了一巴掌,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赵昀云淡风轻地瞥了她一眼:“竟有此事?我随你去瞧瞧。” 两人到时,林鸢正拉着琳琅学绣工。她打算绣个玉穗送给赵昀,就当报答他收留之恩,另外想和他谈一笔交易。 毕竟,礼多人不怪。 可是她穷得不一般,只能用手工活投机取巧。 “林姑娘,我表哥亲自过来,你总该将偷走的玉镯还给我了吧?”白思若一改上去嚣张气焰,站在赵昀身边小鸟依人的楚楚可怜之态,“若你喜欢玉镯,我再挑其它的给你便是,那一巴掌我也不计较。这珊瑚玉镯是表哥送我的生辰礼物,万万不能落于旁人手中的。” 赵昀看她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林姑娘,这玉镯可在你手中?” “表小姐此话何解?我偷你的玉镯?何时何地,我怎么不知道?”林鸢挑眉,不觉得佩服这位表小姐变脸的造诣如此之高。 白思若上前一步,飞快抓走她腰间的红色荷包,伸手往里掏:“你还狡辩,上午我亲眼见你将偷走的玉镯放在荷包……玉镯呢?” 她翻了个空,顿时脸色一变:“定然是你怕表哥发现,藏起来了。” 林鸢看向赵昀,无奈叹气:“公子,表小姐口口声声说上午亲眼看到我将偷来的玉镯放在荷包里,那她怎么连荷包的颜色都没有记住?” 她转身,从针线筐子里拿出一个绿色荷包,轻轻一笑:“你上午临走前撞了一下,趁机把玉镯放到这个荷包里了吧?” “你胡说!”白思若眼神一闪,夺过荷包把玉镯拿出来,“我方才说错了,上午就是这个绿色的荷包,就是你偷的,你还想抵赖?” 一旁沉默的琳琅忽然小声道:“表小姐,这个绿色的荷包是奴婢做废的残次品,特意拿来教林姑娘刺绣的。姑娘上午戴的荷包,就是那个红色的。” 白思若气得吐血,险些忘了赵昀还在身后站着,怒声道:“你耍我?” 林鸢站起身,嘲弄地看着她:“表小姐此话怎讲?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扭头,看向脸色阴沉的赵昀,故作叹息,“公子,再怎么说我也救过你,如今受此等羞辱,实在是让人寒心。” 第四章:脑残粉 白思若还想狡辩:“表哥。” “闭嘴。”赵昀脸色发白,训斥一声又咳嗽好几下,缓过气来才冷声道,“即日起,禁足一月,面壁思过。” 白思若心有不甘:“表——”刚落一个字,只见赵昀垂眸,眼底神色明灭不定,却冷不丁让她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头也不敢抬,低头认错:“我知道了。” 手脚发软地出了门,白思若才松了一口气,想到赵昀维护林鸢的模样,顿时死死咬唇:“哼!好一个林姑娘!” 赵昀单手抵住唇角,咳嗽一声:“林姑娘,抱歉。” “不碍事,这又不是你的错。”林鸢恩怨分明,对于赵昀是非分明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捏着做了一上午的玉穗,笑眯眯道:“承蒙公子收留,为表谢意,这个送——” 话没说完,本就扎得不牢固的穗子‘首尾分家’,只剩下了一个玉坠在她手中,连着几根绣线,堪称凄凉。 赵昀眸光一转,没有伸手去接,只压了压唇角:“林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就是想嘲笑她的手工艺品。 林鸢尴尬地收回穗子,挠挠头:“好吧我承认,手工活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我厨艺还不错,公子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晚餐,如何?” “不必麻烦。”赵昀看了眼她殷切的眼神,眸底压着疑色,语气浅淡:“天色将晚,姑娘早些休息。” 男子俊秀的身影渐行渐远,林鸢有些怅然若失,扭头却见琳琅一脸花痴地看着赵昀离开的方向,久久难以回神。 “口水擦一擦。”林鸢打趣,逗得琳琅面红耳赤,“姑娘,不理你了。” “那怎么行,我还有话问你。”林鸢连忙把人抓回来,低声问,“你家公子到底患有什么旧疾,有什么症状,同我说说。” 她还是打算发挥自己厨师本分,给赵昀做药膳补一补,鉴于他身体状况特殊,还需要对症下药。 幸好琳琅貌似也是赵昀的脑残粉,对他的衣食起居知之甚多,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林鸢。她很快有了眉目,选取驱寒温补的食材为赵昀炖了一锅养生粥。 林鸢端着粥去了赵昀的房间,左右却不见人,她嘀咕着往里走了几步,眼角余光忽见床纱帷帐微微一动。 窗户紧闭,这帷帐怎么会无风自动? 林鸢眯了眯眼睛,警惕地撩开床纱,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忽然自帷帐后面一掠而过,带起帷帐一片‘波涛起伏’。 林鸢不由惊呼出声:“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那黑影一掀纱帐,倾身而出,面罩之下,面色冰寒。 林鸢端着粥往后退,立马喊人:“来人啊,抓刺客!” “刺客在哪儿?”门外护卫拔剑而入,只见那黑衣人从窗户跳出,飞快逃走,侍卫们紧随其后,却还是跟丢了。 林鸢想到那人临行前看她的嗜血眼神,不觉心惊肉跳,端着粥有些腿脚发软。 “你看到了刺客?” 头顶忽然响起低沉沙哑的男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吓人,林鸢吓得险些尖叫出声,回头见赵昀长身玉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我看到一个黑影,侍卫一进来,他就跳窗逃走了。”林鸢连忙解释,手心还在冒汗,“那个人,眼神很恐怖。” 赵昀背光而立,幽深的目光紧紧攫住她纤细窈窕的身影,疑虑之色越来越重,面色却无动于衷:“吩咐下去,加强府中看管,彻查此事。” “是,公子。老奴这就去查。”管家连忙弯腰应承,俯身告退。 林鸢见赵昀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不自在地后退一步,端着药膳笑着说:“我做了一份药膳,还有养生粥,对你的身子有温补之效。公子不妨尝一尝。” “好。”赵昀眸光一动,走回桌前坐下,看了药膳片刻,这才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动作优雅矜贵,看得林鸢眼底尽是惊艳。 “味道不错。”半晌,赵昀放下碗,唇角弧度温和,“姑娘还懂厨艺?” 吃了药膳之后,他发觉体内有明显的异样变化,以往寒气绕体的冰冷感似乎没有那么明显了。只是这位林姑娘委实过于‘神通广大’,自她入府,便一连多发事件,实在很难让人视而不见。 她费尽心思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最擅长的便是厨艺,身无长物,只能借此报答公子的收留之恩。”林鸢不疑有他,语气真诚,刚想和他谈谈交易,“公子,我有……” 第五章:合作 “咳咳……”赵昀忽然抵着唇咳嗽起来,脸色渐渐发白,吓得她连忙把话咽了回去,担忧地上前一步,扶着他的肩膀担忧道:“公子,要我去请大夫吗?” 女儿香骤然逼近,萦绕于周身,还有唇齿间温热气息落在他耳边,激起一片不自然的战栗,十分陌生的感觉。 “不必,旧疾而已。”赵昀缓过气,不动声色地起身避开她的触碰,目光避开了她澄澈的眼神,泛白的唇色微抿,“姑娘的药膳吃过的确有所助益,我身子感觉舒服不少。近来身体有恙,常有不适。” 顿了顿,他抬眸,幽深的视线攫住她,似乎在打量,又似在试探:“不如姑娘留下为我做药膳,帮忙调理身体,可好?” 与其提心吊胆猜测她的目的,不如将她留在身边,以便观察。 留下来? 正和她意啊。 林鸢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冲上前伸出手:“没问题,区区药膳,公子喜欢,我每日变着花样给您做。” 赵昀又退了一步,身手敏捷不似病弱之人,徒留林鸢白皙的小手尴尬地僵在空中:“公子,你有洁癖?” 她一个冰清玉洁又貌美如花的姑娘碰一碰他,却三番四次被人避如蛇蝎,实在是没面子得紧。 赵昀清咳一声,清冷苍白的表情毫无波澜:“男女授受不亲。” “……”林鸢尴尬地收回手,心道:你先前晕倒,我们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了,现在避嫌也晚了。 赵昀见她沉眉不语,提醒一句:“姑娘,可还有事?” 林鸢撇了撇唇:这就下逐客令了?好似她对他多么图谋不轨似的。 不过细想,她留到现在,的确是‘别有用心’。 “嗯……”林鸢欲言又止,细细打量男子神色,见他没有半分不耐,不由小心翼翼试探,“公子,我还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赵昀挑眉,眸底情绪莫名:“嗯?” 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林鸢有些不好意思,蹉跎片刻才挠挠头,开口道:“我如今孤身一人,除了一身厨艺,别无用武之地。承蒙公子收留,我很感恩,不过长此以往过于麻烦公子了。” 赵昀不动声色地拧了一下眉:“你想离开?” 她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当然不是。”林鸢生怕自己还没有谈成交易,先被人赶走,连忙轻轻坐下,眼巴巴地看着赵昀,“我想同公子合作,开餐馆。” 赵昀拧起的眉头松下,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这么容易? 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的林鸢愣了半晌,不由好奇:“公子,为何这么爽快?不怕我骗您钱,或者不靠谱吗?” 赵昀淡淡一笑,人畜无害道:“你的厨艺有目共睹。这是合作互赢。” 此女来历不明,目的不明,若能花钱免灾,顺便暂时监视她一举一动,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办法。 “需要银钱,去账房支取即可。”赵昀十分大方。 “公子,您简直是英明神武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林鸢吹了一通彩虹屁,见他露出礼貌而不失疏离的微笑,挠挠头尴尬道,“公子身子不适,还是早些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这才端着托盘离开,脚步轻快。 赵昀见她离开,这才收起笑容,眉眼之间凌厉尽显,气势骤然变得压迫性十足,哪里还有之前的病娇模样? 他思忖片刻,冲暗处吩咐道:“小心盯着她。”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他有的是耐心。 一道喑哑男音传来:“是,主子。” 林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她第二天一早便拿了钱出去租地,找了一圈总算在城东商业区找到一家生意冷清的店铺,和老板几经讨价还价,这才盘下店铺,打算重新装修。 林鸢坐在堂中,看着忐忑的小二和大厨们,坦然一笑:“诸位若不嫌弃,都可以留下继续工作,至于月钱,根据每个月收入额来按劳分配,确定诸位的奖金,底薪和从前的月钱一样,至于总额,便是多劳多得。” 众人闻言,登时眼前一亮,浑身上下仿佛都充满了干劲:“掌柜的,有事您尽管吩咐,我们要做什么?” “新店要有新气象,这第一件事,便是要重新装修。”林鸢吩咐店小二去找靠谱的装修队伍,亲自化了新的装修图纸,结合现代和古代的风格装修,力求让新店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装修期间,林鸢召集三位大厨,清点了以前餐馆的菜色,发现所有菜色过于普通且一成不变,客人吃了多年自然吃腻味了。 第六章:菜单出错 “我有一本祖传食谱秘籍,几位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厨,也了解这里的客人大体上的饮食爱好,我们一同挑选几样有新意的菜作为招牌,吸引客户。”林鸢提前将这些年自己吃过的菜一一整理成一本食谱,交给几人挑选。 李大厨自认见多识广,可翻看几页之后眼睛都看直了:“这……这上面的菜色大多我都闻所未闻,可若是按照秘方调制出来,定然味道不俗。” 林鸢讪讪一笑:“要的就是闻所未闻,否则怎么能叫祖传食谱秘籍呢?” 李大厨几人闻言,顿时觉得手中握着千斤重,不由对她这种信任感激地热泪盈眶:“掌柜的如此信任,我们几个定然将这本食谱参透,发扬光大。” 林鸢扯了下唇:“……” 有这么严重吗? 她摊手一笑:“食谱是死的,厨师是活的,厨艺的境界是无上限的。” 几人面面相觑,忽然对她肃然起敬:“还是掌柜的一语惊醒梦中人,是我们太过狭隘了。” “好了,拍马环节到此结束。”林鸢打趣一句,见几人不好意思地挠头,这才说,“明日挑选十样招牌菜做出成品,开业第一天,我们会在门口摆盘,举行试吃环节。” “试吃?”李大厨诧异,“若是试吃,客人必定很多……” 林鸢自信道:“这叫宣传,只要我们的食物足够诱人,便能将所有试吃过的客户留下来买单,并且为我们打造口碑,以后还愁没有客源?” 几人半信半疑,林鸢也不多解释,专心和他们讲解烹饪方法。 等到开业当天,试吃环节结束,李大厨几人才真的领会到什么叫‘真金不怕火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掌柜的果然神机妙算。只是外面客人太多,咱们食材都不够了。”李大厨擦着汗从厨房跑出来,虽然累极,可浑身都是赶紧,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新店一开业就大火,林鸢自然高兴,眸光一转:“食材不够便暂停营业,绝对不要滥竽充数。告诉各位客人本店接受预订,明日请早,先预定先得。” 李大厨犹豫:“这样,岂不是白白流失了客人?” “真正的美味,他们今天吃不到,总会惦记着吃上一口才能甘心。”林鸢并不担心客人流失。 根据食客们的从众消费心理,越是人多拥挤的地方,大家越是喜欢凑热闹,哪怕排长队也要亲自尝尝美食,才能满足。 李大厨经历今日这番盛况,对这位新掌柜早就佩服地五体投地,即便心有疑惑,还是听从吩咐:“掌柜的,我这就吩咐下去。” 顿了下,他忽然又回了头,“掌柜的,方才有不少客人对咱们店铺的新装修风格赞不绝口,想请您帮忙设计庭院……” 林鸢勾唇,潇洒地摆摆手:“我是厨师,不是设计师。” 林鸢的新餐馆美食新意十足,味道惹人垂涎,店内环境更是让人流连忘返,每日登门的客人络绎不绝,名声很快响彻京城,也不枉费她每日起早贪黑地营业。 月底清算利润,林鸢赚得盆满钵满,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投资人,打算回府把店铺大火的消息告知赵昀。 仔细一算,她每天虽然都给赵昀送药膳,可真正能和他说上话的机会却不多,那人看着礼貌病弱,实则疏离冷漠,气势隐于无形,常常让林鸢心生寒意,却不知所以然。 回府,赵昀却不在房中。 林鸢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不意外看见书桌上有一通体红透的玉佩,不同于普通玉佩形状大小,这一枚玉佩足有巴掌大小,还雕刻成了某种动物形状,看起来怪怪的。 出于好奇心,她正打算上前查看,肩膀上忽然落下一只冰冷的大手,吓得她险些跳起来:“啊——” 赵昀及时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视线:“找我何事?” “公子,你突然出现,吓死我了!”林鸢拍拍胸口,见他挡住自己视线,眸光一闪,心下道:赵昀为何不想自己看那玉佩? 那枚古怪的玉佩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她心下起疑,面上却半分不露,迎着赵昀试探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我特意前来告诉公子一声,咱们合作的餐馆如今大火,头一月便赚回了本钱,我已经把银票还给账房对账,下月便有盈利收入了。” 赵昀温润一笑:“我没有看错人。” 这结果,他并不意外。 这一段日子林鸢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只是对于她一女子能够有这般多奇思异想,短短一月便让一家餐馆起死回生,着实让人惊讶。 第七章:病娇公子 林鸢被夸得眉开眼笑,抬眸见赵昀勾起的唇角,仿佛昙花一现,却足以让人惊艳十足,回味良久。 鬼使神差地,她凑上前盯着赵昀的唇角低声道:“公子,你笑起来真是太美了。” 赵昀没有料到她忽然靠近,唇角下意识压了压,后退一步直到身子抵住书桌,脸色微微一沉:“姑娘若无事——” 林鸢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书桌,想到赵昀的‘洁癖’,不退反进,佯装无辜道:“公子,我是真心夸你,别生气嘛。”言语间,她出其不意越过他身子伸手朝后探去。 “别动!”赵昀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却迎上她笑吟吟的眉眼,“别动什么?我只是想倒杯茶。” 她不过稍微试探,赵昀果然在意这枚玉佩。 而且—— 她垂眸,看向赵昀紧握自己的大手,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公子,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方才背对书桌,却能敏锐察觉自己的小动作,还迅速做出反应,完全不像是病弱之人的身手。 这位赵公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赵昀触电般松开手,察觉林鸢是故意而为,眉眼骤沉:“林姑娘!” 被他忽然骤降的气势吓了一跳,林鸢连忙后退一步,不敢再继续捋虎须,乖巧一笑:“公子,我餐馆还有事,你先忙,不打扰了。” 赵昀颔首,不发一言。 林鸢从未见过他这般严肃清冷的姿态,不由心下咯噔一声,连忙撒丫子跑了。 病娇公子一生气,气势真是不得了。 惹不起。 待林鸢离开,赵昀才回身书桌前,拿起那块玉佩,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眼底神色愈发深邃不见底。 她对这块玉佩只是出于好奇,还是别有所图? 方才一番试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时,房中忽然出现一黑衣男子,单膝下跪:“主子,刺客的身份查到了。”见赵昀不置一词,他低着头,语气压抑,“太子对您的身份起了疑,故而派人来搜查。” “太子?” 赵昀猛地收紧玉佩,苍白的面色露出一抹寒气逼人的冷笑,房间里瞬间如罩霜雪,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男子的脑袋愈发低垂,大气不敢出一声。 赵昀忽然将玉佩扔给黑衣人,眸色淡到极致:“带着它,转移太子目标,打消他的怀疑。” 黑衣人胆战心惊地捏着玉佩,仿佛拿捏着巍峨高山,责任重大:“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与此同时,林鸢刚回餐馆,便见一群人围在门口指指点点,似乎有人在指责饭菜不干净,要求赔偿之类的愤怒之言。 “怎么回事?”林鸢连忙挤开人群进去,只见李大厨和几个店小二不知所措地围着一名脸色惨白的华衣公子,一旁还站着两名气势十足的小厮:“你们‘有客来’的饭菜不干不净,害得我家公子疼成这般,定要给个说法。” 见林鸢过来,几人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李大厨跑过来低声道:“这位张公子说是吃了咱们的菜之后腹痛难忍,带着小厮闹上门来,把客人都吓走了。” “哎哟疼死了……你……你就是掌柜的?”那张公子捂着肚子靠在桌边咬牙切齿,“什么脏东西,吃得本公子快疼死了,你看着办吧。” 林鸢不动声色地扫了三人一眼,安抚道:“张公子请见谅,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不过既然公子笃定是吃了我们餐馆的饭菜腹痛难忍,本店必然不会推辞责任。小二,你亲自送张公子去城中最好的医馆看病,所有费用都由我出,另外赔偿张公子二十两白银,当作精神损失费。” 那两个小厮似乎不想善罢甘休:“区区二十两怎么行?没看见我们家公子都快要疼死了吗?” 林鸢微微一笑:“张公子,若是不满意……实在不行,那只能去公堂一叙,不管官老爷如何判定,我们赔偿便是。” 张公子一听,连忙捂着肚子站起来,摆手拒绝:“本公子都快疼死了,哪有时间上什么公堂?小四,取了银子赶紧送我去医馆……哎哟,疼死了……” 林鸢让人拿了银子将人打发走,却见其中一贼眉鼠眼的小厮并未跟着张公子,出了门就偷摸离开。 她眸光一闪,见状悄悄跟上。 只见那小厮走到后巷,冲一富态的中年男子点头哈腰:“沈老板,实在是那林鸢太过刁钻,一言不合就要上公堂,我们只好拿钱了事,不敢再闹,否则您和咱们公子串通一气,要害‘有客来’倒闭的心思可就要曝光了。” 第八章:报复 沈老板挺着油腻的肚子,掏出一纸契约,不满道:“咱们可是签了契约书的,若是不能弄垮‘有客来’,你家公子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话音刚落,手中一痛,再看时,手中的契约已经被人抢走,抬眸只见林鸢笑吟吟地站在两人面前:“原来是醉仙楼的沈老板,有日子没见,您居然算计着买通我的客人,打算搞臭‘有客来’的名声,真是让人寒心啊。” 沈老板目光一狠,伸手去抓她:“你个臭丫头,居然敢偷听我们说话!” 林鸢灵巧闪身,拍拍手扬声道:“李大厨,带着这一纸契约去报官,我们‘有客来’清清白白做生意,绝对不能背负这般脏名,累得客人不敢来吃饭。” 李大厨带着两个店小二从巷子口冲进来,护着林鸢,让沈老板气歪了嘴脸,却无可奈何:“你……你真是好样的!” “过奖。咱们公堂见。” 公堂之上,林鸢有契约在手,饶是沈老板舌灿莲花,也无法扭转局面。‘有客来’的名声一经扭转,客流不减反增,大家的信任感越来越深。 是夜,赵府。 赵昀慢条斯理地喝着药膳,听着林鸢眉飞色舞地说完下午的‘丰功伟绩’,淡淡挑眉:“官府如何判?” 林鸢摊摊手,秀气的眉一蹙:“那沈老板当真有两把刷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后台,见了官老爷居然一顿板子没挨,赔了钱了事。不过,短时间内他应该不敢作妖了。” “不想报复?” 赵昀瞥了她一眼,见她水润的唇瓣不自觉抿起,明显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却又只能无奈接受的小模样,倒是挺讨喜的。 这般和谐气氛,仿佛白日那番对峙不曾存在一般。 林鸢是真心看不懂这位高深莫测的公子了。 她娇憨托腮,眼巴巴瞅着他一张如画美颜,权当治愈自己受伤的心灵了:“民不与官斗,那位沈老板有后台撑腰,我们反正没有太大损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再有下一次……” 她眯了眯眼睛,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却没有继续说,只瞅着赵昀稍微有了些血色的俊脸,笑眯眯道:“公子这些日子坚持食用药膳,身子似乎好转了些,脸色都红润不少呢。” 赵昀被她火热的视线盯着,没有半分不自在,淡定放下碗筷,颔首:“嗯,林姑娘功不可没。” “不客气,下厨本身是我一大爱好,咱们是合作共赢。”林鸢一时忘形地凑过来,兴致勃勃地说,“既然这药膳有效,我改日再研究些新菜单,给你换换口味。” 女子呼吸温热,在他脸颊处激起细微的波澜,清淡的体香在鼻息间萦绕,让人不自觉心起涟漪。 赵昀大手一顿,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身子:“多谢。” 林鸢习惯了他的‘男女授受不亲’,端端正正坐好也不见尴尬,嬉笑道:“公子不必客气,蒙你收留,咱们四舍五入也算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一家人? 互帮互助? 瞧着她精致含笑的眉眼,仿佛春日细雨,润物细无声,赵昀扯了扯唇,心弦忽然微微一动,很快又归于平静:“自然。” 见他如此‘无坚不摧’,言简意赅地把天彻底聊死,林鸢探了一口气,扯了扯唇:“天色已晚,公子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蔫儿了下来,赵昀愣了一下才微微颔首:“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待林鸢离开,赵昀温和的眉眼淡了下来,看向暗处:“查的如何?” 暗卫从黑暗中走出,单膝跪地:“据调查,此女是陆府厨娘,因为过于貌美被陆家小姐送给痴傻兄长冲喜,她是逃出来的。随您回府,该是为了躲避陆府的追查。” “当真如此巧合?”赵昀近来忙于对付太子,只派人盯着林鸢,倒是没有细究其过去,听罢垂眸,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最近,有何发现?” “一切如常,她并未出现任何异样。”暗卫毕恭毕敬道,“林鸢所有食谱属下都让人检查过,的确是温补驱寒的药膳,于您身体有益。” 赵昀沉默片刻,周身清冷的气息萦绕,哪怕不发一言,上位者的威严依旧无处不在。片刻,他抬眸:“那位沈老板,你去处理。” 暗卫面色一肃:“属下遵命。” 两天后,林鸢正在酒楼忙活,只听李大厨兴奋地八卦道:“听闻沈老板的饭馆不知得罪了何人,一家子平白消失了,饭馆如今被官府借故查封,充作公家财产,那位沈老板这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折在里头了。” 第九章:羊毛出在羊身上 林鸢眼睛一亮,切菜的动作更利索几分:“他这叫罪有应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李大厨哈哈一笑:“说明掌柜的鸿运当头,小人鬼煞,自当退避三舍。” 林鸢抹了一头汗,无语笑道:“李大厨,您这张无往不利的嘴,当个厨子真是屈才了。” 闻言,众人哈哈大笑,李大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掌柜的,您就别打趣我了。喏,前两天您让我托采买方带回来的食补药草到了,您去瞅一眼,没问题就签个字,那些可都是宝贝东西,价格昂贵,我可不敢签收。” “好,我马上来。”林鸢精神一振,连忙奔着药草去了。 她近日每天研发新菜单,变着法子找药膳方子给赵昀调养身子,每日花样百出地做好吃的投喂赵昀,好抱大腿。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她花的不心疼。 若是没有赵昀,她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抓回去当冲喜媳妇去了。 拎着新材买的食材,林鸢琢磨着晚上回去给赵昀尝尝新方,路经一条小巷,忽然肩膀被人扣住,一把拽了进去。 林鸢还来不及呼救反应,便被人捂着嘴巴打昏在地,人事不知。 天色将晚,赵昀习惯性地早早回府,等着林鸢端来稀奇古怪的美味药膳伺候,今日却迟迟不见人。 管家怕他饿坏了身子,小心请示:“公子,林姑娘兴许在忙,不如老奴先让厨房为您准备晚饭?” “不必。你先下去吧,我不饿。”赵昀眸底掠过一抹暗色,挥手让人退下,捏了捏眉心,冲暗处询问,“饭馆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暗卫低低道:“主子,没有。”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问,“近日太子的人神出鬼没,主子是否担心林姑娘出了事?” 赵昀眉眼一凛,忽然道:“备马,我亲自去寻。” 若她不在饭馆,夜至不归,必然是出了事。 林鸢揉着胀痛的脑袋醒来,已经被五花大绑,手脚动弹不得。 她环顾四周,只见一尊佛像破破烂烂孤立堂中,还结了蜘蛛网。案前燃着一支蜡烛,一灯如豆,四处都是杂草堆放,俨然一处荒废的破庙无疑。 林鸢蠕动着身子靠着墙坐起来,忽然见一道黑影靠在门口,一双虎目如同野兽一般紧紧盯着她,半张脸隐藏在夜色中,看不分明。 黑衣人冷冷道:“老实呆着别动。” “大哥,你们绑架我一个厨子干什么?”林鸢眼珠子滴溜溜转,想办法套话,“开了个饭馆赚了点小钱,只要你放我走,我让人把钱送来,怎么样?” “钱?”黑衣人冷哼一声,似乎颇为不屑,“愚蠢。” 林鸢眸光一闪:看来,对方绑架她不是为钱,那就是为了人。 莫非是陆家怕派来的人? 若真是如此,她便是再多费唇舌也无用,只能自救了。 林鸢紧紧贴着墙角,被绑在伸手的双手费劲地从袖子里掏出随身带的小刀,不动声色地割绳子,以便自救。 破庙安静,只有风声悠悠穿梭,一丁点儿动静都会被放大,林鸢只得没话找话,假装害怕:“大哥,你们不要钱,抓我干什么?我真的是无辜的,除了做饭别的什么都不懂。” “赵府的厨子,自有用处。”黑衣人嗤笑一声,冷冷瞥她一眼,“你少废话,安静待着。若是你的主子速度快,应当来得及给你收个全尸。” “……赵府?”林鸢咬唇,脑神经一个激灵。 这人绑架她,原来是冲着赵昀来的。 可赵昀压根就不知道她失踪,就算知道,她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厨子,哪里值得赵昀大动干戈来救她? 那人瞧着是个温和有礼的病美人,实则却是个冷心冷情高深莫测的人物。 林鸢有自知之明,不会寄希望于他人来救。 好不容易隔断了绳子,林鸢双手仍旧藏在身后,咬牙握紧了小刀,忽然哈哈大笑:“你可真够蠢的,我就算是长得漂亮一点,可赵昀那个病秧子也是有心无力,你们绑架区区一个赵府的厨娘,打算引诱赵昀前来,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你个臭丫头,骂谁呢?”黑衣人果然黑了脸,一跃而起,阔步而来,“你找死?” “骂的就是你,脑子进水的蠢货,居然想出这种蠢招对付赵昀!”林鸢故意不断刺激他,引他上前。 黑衣人果然怒火飙升,伸手就要掐她的脖子:“该死的!” 握着匕首的手心冒汗,林鸢算计着合适的攻击距离,忽然反手握着小刀扎向黑衣人心口,打算一举放倒他。 第十章:重伤 不料,那黑衣人警觉性极高,察觉林鸢出手的动作便飞快仰身后退,堪堪避过小刀,并飞快出手扼住她的喉咙:“好一个居心叵测的臭丫头,想偷袭我?” “唔……”林鸢双手握住他的胳膊拼命挣扎,却分毫撼动他不得,大气都喘不过来,心底一阵哀嚎:难不成她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又要莫名其妙死在这个鬼地方? 黑衣人动了怒,似乎不打算拿她当人质,下手就要泄愤:“臭丫头,去死吧。” “不……救命……”林鸢蹬着腿,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翻着白眼快要昏厥过去的那一刻,一道月白色人影飞身而至,狠狠一掌劈向黑衣人,将他一脚踹开。 “公……咳咳咳……”林鸢身子一软,被赵昀接在怀里,大手握住她腰身,语气染了不易察觉的担忧,“林鸢?” “咳咳……我还好。”林鸢大口呼吸喘气,咳嗽不止,眼角都逼出了泪花,可怜巴巴地趴在他怀里,“我还以为……死定了。” “没事了。”赵昀薄唇紧抿,眼底杀气一闪而过,看向怀里楚楚可怜的明艳姑娘,神色又恢复平静,将她打横抱起,“回府。” “岂是你说回便回?”一旁的黑衣人几息平复下体内翻腾的血气,看向赵昀的眸子燃起几分戾气,起身,足尖轻点,提剑便刺。 见此,赵昀敛了敛眸子,寒意乍现,闪身错过剑锋,却不想剑势突然改变,竟是冲着他的名门直直袭来。 看样子是要下死手。 察觉到此人意图,赵昀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是双手不便,便运起内力,稳定身形向后方闪去。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衣人进攻不断,皆是杀招,赵昀逐渐落得下风。 正当赵昀苦苦坚持时,黑衣人突然从剑锋一转,直指他怀中林鸢,这一变故顿时将林鸢吓得够呛,下意识便闭上眼睛,心想着难不成自己穿越来事业刚有点小成就,就要这么香消玉殒了,那她简直是史上最惨穿越林鸢了。 过了一阵,林鸢已经将之后种种都想了过去,可身上却还没有一丝痛觉传来,正奇怪,就感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猛然一抖,险些将她跌下去,赶忙睁开眼睛。 此时她才看到,难怪方才她没有被这一剑招伤到,竟是赵昀危急之时转身帮她将这攻击挡了下来。 就用自己的肉身。 这一剑几乎贯穿赵昀心口,林鸢可以看到此时密布在他头上的冷汗,可想而知,此时他该有多痛,此时还能站着,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赵昀,你快放我下来,这样你打不过他的,快跑吧!” 被眼前这一幕吓到的林鸢着急道。 不是她有多么圣母,只是若是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因为她而丧命,这种事是她怎么也做不来的。 “大不了你叫人来啊,你别自己在这抗,你流血都流成这样了,哪能扛得住啊!” “你是不是也在想你带的那些人去哪儿了?”林鸢急得快要哭出来,那黑衣人见状暂停下攻势看着赵昀不屑道:“看在你必死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吧,你的那些暗卫早就被我的人引走了,此时怕是已经全部被杀的干干净净了,你就做好和他们在下面会和的准备吧!” 说完,提剑便刺。 与此同时,赵昀唇角微勾,却是笑了起来。 见此,那黑衣人顿时心头发凉,一股不好的预感占据了他的内心。 “该去找他们的是你。” 说完那黑衣人身形一顿,往下看稍许,在他心口倒插着一把剑,瞬间要了他的命。 “属下来迟,请公子惩罚!” 随着黑衣人的倒下,他身后之人也显露出来。 是赵昀身边的护卫远峰,此时身上也带着点点血气,看样子也是经过了一番厮杀。 “无妨。”终于解决一患,赵昀一直强撑的一口气忽然松了下来,顿时脱力,身行不稳,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上,伤口的血溢出的愈发多了“尽快……处理好此处。” 方才那一下连带着林鸢也摔在了地上,但此时她没有心思与他争论什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便赶到赵昀身边,神色着急:“你别吓我啊,你没事对吗?” 林鸢有些愤恨自己的无力,若是她自己再厉害一些或是懂得更多的药理,说不定此时还能派上些用场,不至于只能无力的说这些话。 对了她身上有这个!方才一时着急竟是忘了。 想着便赶忙在胸襟处翻找,总算是找出了一个小纸包。 第十一章:喂药膳 “这个是可以暂时止血的药粉,我看府上有这种草药就随手做了些,幸好还在。” 边向赵昀解释便动手将赵昀翻身,途中力气不够大还交了一旁的白止过来帮忙,不过这一番动作牵扯的伤口又是阵阵发痛,而赵昀却将这些痛尽数咬牙忍下。 但因失血过多,赵昀在林鸢给他做紧急处理时便陷入了昏迷,此后也不知发生何事,醒来后便已回到了府中。 “白止。”赵昀张了张口唤道,干涩喑哑的嗓音从他口中传出,自己都微微惊讶。 “属下在。”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他床边,神情严肃。“公子有何吩咐。” “一切可处理妥当?” 看了眼面前人,赵昀重新闭目养神,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回公子,都已处理妥当,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白止恭敬道。 “尸身呢。” “已尽数焚毁。” “好,下去吧。” 这次的事情他很清楚,就是太子为他布下的一个局,不论如何他都会走进去,此时所作之事不过是一些徒劳的掩盖罢了。 之后这样的事只怕是会越来越多。 只是……会受这么重的伤,确实是他的意料之外。 想起身上的伤,赵昀的思绪便不自觉地飘到了林鸢身上。 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也一起回到府上了吧。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赵昀正想着,林鸢便以一种及其不雅的踹门姿势,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开门瞬间,二人均愣了一下,与对方大眼瞪小眼,很是尴尬。 林鸢因为手上端着东西,着实不便开门,所以只好上脚,只是她本以为赵昀这个时候不会醒,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那……那个,公子你醒了啊,我……你看我手上拿着东西,不怎么方便,你见谅……见谅哈。”林鸢迈着小步的挪进屋子,赶忙将端着的瓷碗放下,抬眸看了眼赵昀,又赶紧别过其他地方,尴尬不已。 心想着自己方才抬脚踹什么门,这下可给人看了个正着,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 “何事?” 清冷嗓音突然窜入林鸢耳中,这声音是说不出的悦耳,不过赵昀这么一问却让林鸢更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下巴,眸子瞟向别处,脸上透出些不正常的红晕道:“你之前因为我身受重伤,我不会别的只好做些药膳给你,勉强算是帮你调养伤口。” 那日的事情她每每合上眼就如电影一般一直出现在她面前,看到赵昀因为她被刺伤,险些就要就不回来,无论怎么想都是一阵后怕,心头难安,欠下这样的恩情,她绝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中。 “多谢,不过当日之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赵昀清楚林鸢此时的想法,神色缓和道,依旧有些淡淡的疏离感。“那些人本就是冲我来,只是无端连累了你,但此事莫要与旁人提起。” “放心放心,我懂。”听到赵昀这么说,林鸢赶紧应道,之前她看到的种种便已经说明,赵昀的身份绝不是个简单之人,所以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她还是很清楚的。 “那公子你记得吃了这个药膳,补血的,对你伤口愈合也有帮助。” 说完林鸢便后退几步准备离开,怎料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那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留下。”抬眸看了眼似乎还是一头雾水的林鸢,神色间不带一丝波澜“我身受重伤,无法自己动手。” 此话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但似乎有哪些地方好像有些不对? 不过在林鸢看了看赵昀那张病弱美人的脸后,心头一跳,更是无法拒绝,于是暗道一声美色误人,而后抬脚回到桌旁,端了药膳走到床边坐下。 “可能稍稍有些苦,你尝尝。”边说边舀起一勺药膳,撇过浮沫,以碗接着送至赵昀口边。 后者轻应一声,而后张口将药膳吃下。 如林鸢所说,微苦,但回甘。 “还不错。” 赵昀第一次在林鸢面前直接评价,而后便继续吃下一口。 原本在房梁上待着的白止看了一阵后,自己悄无声一的离开的屋内。 他本应在屋内保护赵昀安全,但林鸢经过他们的调查并无不妥之处,所以暂时便将她剔除了危险名单。 方才他留下也不过是尽本职工作而已,只是他看了一阵那场面,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呆在那。 屋内很快便吃完了一份药膳。 赵昀勾唇。 今日这药膳比起以往的都要美味许多。 第十二章:得寸进尺 与此同时的东厢房内,白若思听从赵昀院子中探听消息回来的下人汇报了今晚的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立即便跳起,看到什么东西便砸什么,仿佛这些东西是林鸢一般。 “那个贱人进去之后一直没出来?表哥也没有将她赶出来?凭什么!那个贱人哪一点比得过我!” 白若思摔了好一阵东西,哭闹不休,吓得一旁侍候的下人都浑身发抖,生怕她因此怪罪到自己身上。 但即便她们在怎么有心躲闪,白若思还是能抓到几个不顺眼的。 就比如现在,便是盯上了一个模样看上去与林鸢有几分相似的婢女。 “你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连你一个奴婢都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给我把她拖下去,杖毙!” 此言一出,那个小婢女赶忙跪下向白若思磕头,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跟着众人在那低着头而已,现在却被一句话直接版定了生死,叫她怎么能接受! 但在这府上,赵昀固然不喜欢白若思,但该给的条件,包容却是一概没少,虽然并不知道是为何,不过也足以让她在这府上横行。 所以此时即便这婢女百般委屈,也没处能说,只能在小厮的拉扯中无力挣扎。 “小姐您先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为了那种女人生气不值得。” 看到白若思已差不多发完了火气,她的贴身婢女金玉才上前劝慰道。 “如何能不气,这女人已经要骑到我头上了,她不过是陆府的一个厨娘,凭什么抢走我在表哥身边的位置!”不论怎么想,白若思心中终究是意难平,看着林鸢所住的方向愤愤不已。 “那个女人是绝比不上小姐您的,不过您也说,她只是陆府的一个厨娘罢了,想必会被赶出来,陆家小姐定然清楚内情,不如我们去问问这位陆家小姐,看她作何回应。” 金玉给白若思提了个醒,她们都知道林鸢是被赵昀从外面带回来的,并称是有救命之恩,但为何一个府上的厨娘会在外面的街上,其中缘由可想而知,所以多找一个战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此事你去安排,记得不要让人察觉。” …… 接下来几日,林鸢觉得觉得自己眼前甚是清净,从那天回来后便再没见白若思在她眼前晃悠,这可是让她舒心不少。 只是,眼前清净,耳边却是不清净。 “这位公子,大夫都说您伤主要是在肋骨处,并未伤及手脚,所以能不能抬一下您高贵的手,自己吃饭。” 经过几天的摧残后,今日,林鸢终于在进屋后便将药膳往桌上一放,叉着腰,强忍着骂人的冲动道。 原本她是因为感念赵昀因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每日都为他做上药膳用以调养身体,但每次送来药膳后,都会被赵昀要求一勺一勺的喂到他口中,三不五时还点评一下,这个苦了不好吃,那个甜了太过腻乎。 但因为赵昀是为她受的伤,所以这些林鸢就忍下来了。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接下里几日,赵昀开始得寸进尺,一会叫她来送些水果,一会又叫她将书房的一摞书搬来,明明自己屋中有人伺候,偏偏要她收拾屋子,然后还要时不时给他喂口水。 想着赵昀是为她受的伤所以又忍了数日。 但今日,赵昀又要求她喂药膳,她终是忍不了了。 闻言,赵昀唇角微微勾起,但很快便平复下去,而后神色平静,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既是如此,便不用喂了。”赵昀道。 见此,林鸢以为赵昀终于良心发现,刚准备开心,却瞬间被又被打入谷底。 “这几日伤口不能碰水,未能沐浴,今日已是好的差不多,你来服侍我沐浴。” 赵昀颇为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番话,虽没有什么贬低的意思,但此举在他眼中确实并无什么不妥。 “流氓!” 听到这样的话,林鸢先是惊讶的瞳孔放大,而后抬手指着赵昀“你”了半天,脸上是又羞又燥,最后饱含怒意骂了一声,转身便离开。 她虽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但帮男人洗澡这种事也是绝对做不出来,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此次当真是太过分了! 林鸢突然离开,让赵昀有些措手不及,在他的观念中林鸢这样的女子接近他,多半是怀着和白若思同样的心思,所以他以为这件事并不会有什么不对,却没想到林鸢竟是生气了。 “白止,我是否做的有些过了。” 冲着空气如此说到,话音刚落,白止的身影便出现在他面前。 “属下不知公子究竟对林姑娘何意,只是若公子未将林姑娘当作下人的话,这几日确实……有些过了。” 第十三章:我相信你 白止如此说道,他身为暗卫,本不应对主子有任何评价,只是这几日,林鸢对于赵昀的照顾,他也看在眼中,此时赵昀问起,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 听此,赵昀看着林鸢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不大一会儿再次看向白止。 “你可知道如何哄女孩子开心?” …… 之后赵昀房中之事,林鸢自然不可能知道,只是一路跑出了府上。 “以前竟没发觉,真是不该贪图美色,这样的男人以后肯定是个渣男,哪个女子嫁给他都算倒霉。” 一路上林鸢都气鼓鼓的想着,心里将赵昀骂了千万遍。 竟然让一个女子帮他洗澡,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自己的餐馆。 “东家?今儿个怎么突然来了。” 此时并非餐馆的用餐高峰期,所以并没有人来,坐在账台的王林见林鸢突然到来,心中微微惊讶,盘算了一下确定林鸢并未说今日要过来,于是上前迎道。 听到耳边有人说话,林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走到了的餐馆。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随便转转,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就好。” 这个王林是最近才来的,算下来也是种缘分,前几日她去餐馆路上,发现他衣衫褴褛的晕倒在一旁的路边。 想到自己也是孤苦伶仃,若不是运气好遇上了赵昀,现在估计便被陆府重新抓回去,于是便将人捡回了餐馆。 等人醒来询问后,了解到此人是没落的经商世家之子,此时也是不知该往何处去,于是林鸢便将他留在餐馆中做了掌柜。 左右她也不可能每日都来,有个人在这里帮衬着总是好的,而且既然王林是经商世家,对这生意之中的弯弯绕绕定然有着自己的见解。 “既然东家今日来了,正巧,我这有些是不知该如何处理,还得让东家来拿个主意。” 见林鸢来之后有些闷闷不乐,于是王林主动上前,给林鸢端了杯水,想要借此分散些她的注意力。 “什么事。”林鸢依旧兴致不高,方才在赵昀处的事情,还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林鸢依旧如此,王林心中也是打鼓,但已经开了话头,便只好将这几日他的一些想法说与她。 “这几日李大厨他们将店铺之前的事情,都告知给了我,所以我便想着咱们可以将那位沈老板的醉仙楼盘下。” “这是为何?” 林鸢想了想,并未觉得有何益处,虽然此时用餐馆的盈利,去盘下这醉仙楼并不难。 “现在我们的有客来,已经处于盈利阶段,每日客流量繁多,所以盘下这楼并不难。”一说起自己熟悉的方面,王林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其次,醉仙楼与我们有客来上有一小段距离,食客上不会有太大冲突。” “最重要的是,现在有客来在京中的热度很高,许多食客都是慕名而来,但每日却是供不应求,许多食客等上许久,可能都吃不到,短期内可以以此作为宣传手段,但长期下去,必然会造成一些客源流失,所以此时开个分店,分散客流是最佳选择。” 王林将其中利害尽数分析给林鸢,毕竟是出生经商世家,所以眼光也更为独到。 闻言,林鸢心想着自己不过是用着现代的手段,到这里才有的如此光景,若是想继续发展下去,确实应该如王林所说一般。 “此事你有几成把握。” 林鸢问道。 毕竟谁都不喜欢亏本。 “大约七成。” “好,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你,钱从账上划,事后与我汇报便可,此事若能做成,新开的店就完全交由你,我只做股东,盈利三七开,我三你七,如何?” 闻言,王林顿时吃了一惊,他给林鸢题这些建议并非是图什么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资料,林鸢却如此大方,顿时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东……东家,您这是……”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把你们都是当做朋友而非下属,这几日,你替我将这有客来管理的这么好,此时若能按照你的想法做成,功劳自然是你的,我又怎能霸占。” 林鸢笑盈盈的拍了拍王林的肩膀,说道。 “所以你要是做成,那一家分店就完全交给你,你也可以多攒些银两,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是没做成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是有这个能力亏本的,不过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顿时让王林心中感动不已,他暗下决心,定会好好经营,绝不辜负林鸢的期望。 第十四章:合作 如此一来,不过是王林为了转移林鸢注意力而提出的分店想法,静真的被同意实施,而且还将大全整个交给了他。 每每想到自己被林鸢这般信任,王林都觉得心头涌过一阵暖流,干起活来也更是卖力。 以至于之后林鸢去店铺视察时,几个大厨和伙计都像林鸢说,最近王林不知是怎么回事,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干劲,而且忙的几乎每日屁股都不沾板凳。 闻之,林鸢也有几分惊讶,不过想想自己的手下能有如此干劲,心中也是暗喜,毕竟这是所有老板都梦想着的事情。 “你们有和我说这些的功夫,不如去将自己负责的区域做的更加完善。”想到可能是自己当日对于王林的鼓励,才导致今日局面,于是林鸢便也对大厨小二们如此说道:“你们就安心的好好干,工钱准时发放,逢年过节还有红包,总之一句话只要踏实肯干好处是少不了你们的。” 这一番话成功让店里所有人对这位老板的好感又提升了一节,顿时也充满了干劲。 毕竟出来作工就是为了挣些钱,不然出来有什么意义,幸运的是他们遇上了一个好老板,若是遇上个差点的,只怕现在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克扣员工工钱。 如此一来,众人的激情足够,所以每日做工也是事半功倍,这给王林省下了不少功夫,这些多出来的时间他便全部用来琢磨新店的各种问题。 事实证明林鸢的眼光当真不错,一周之内,王林便将那座酒楼谈了下来,而接下来的一月之内,从装修到开业,一气呵成,这是王林经过众多准备后的成果,开业当天,依旧沿袭了林鸢的思路,先试吃然后限量供应,果然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不论是总店还是分店每日食客都是络绎不绝,一时之间成为了京城中的一大谈资。 而之后,林鸢与王林签订入股协议,在王林的一再坚持下,将利润分成改为了五五分,王林表示若不是林鸢给他这个机会,他也不可能会做到这样的地步,所以利润上他绝不能占大头。 既是如此,林鸢只好答应下来,但同时将总店的管理也全权交给了王林,自己彻底做了甩手掌柜。 如此过后,林鸢的生意小有成就,如此情况自然会招人嫉恨,其中为首的便是与她一同住在府上的白若思。 “这都几天了!不是让你去联系陆家那个小姐吗?怎么还没有音信!” 现在她每天都听着下人带回关于林鸢的消息,听一次便怒一次,而且今日竟听到林鸢的店开的是顺风顺水,日进斗金,顿时恨得她牙痒痒。 凭什么她的昀哥哥要给这个身份卑贱的女子钱做生意,他还从未给过她这么多钱,平时连几个珠宝首饰都不陪她买。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她添堵。 “小姐,陆家小姐前几日跟着陆家人外出祈福了,算算也就是这几日的光景,今个奴婢再去陆府问问,最多超不过明日,便可有答复了。” 金玉见白若思又在气头上赶忙安抚,万一因为她的一时生气将自己换了,那可当真不值。 “那你还不快去!” 她已经忍不了了,这次她定要林鸢再也回不来。 …… 金玉今日着实算是幸运,陆瑶刚刚回府便被她撞上了,于是趁着其下车时赶紧凑了过去,与其讲明来意,不过却是迎来陆瑶的一记不屑眼神。 “不管你家小姐究竟是谁,既然想要合作,便起码拿出些诚意,我们约出来好好见上一次,若谈好了合作也无妨。” 陆瑶说完便直接走回府中,府门在她身后紧闭,连让金玉多说一句的机会都不给。 毕竟一个没听说过姓名的小姐,她还真不放在眼中。 陆瑶的轻蔑,金玉自然是感受到了,只是毕竟有求于人,所以并未敢硬气,只得点头应下。 不过虽然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答复,但有总比没有好,于是金玉回去将此事告知给了白若思。 本以为白若思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暴跳如雷,最近因为林鸢的事情让她的脾气时愈发的不好,,这次又是这么严重的挑衅,金玉几乎可以肯定,白若思会发好大一通怒气。 但这次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再去跑上一趟,就说今日酉时,迎风楼相见。” 白若思吩咐金玉道,没人看到她放在在罗裙上的手正狠狠攥着,仿佛要将自己厌恶之人捏碎一般。 第十五章:卖入春楼 酉时刚到,二人便先后来到了这迎风楼中。 “陆小姐真是准时啊。”见陆瑶提着裙摆上楼,刚到包厢前,白若思便说道。 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以是过了半个时辰,所以此话明看上去是称赞,实际上却为嘲讽。 “陆府一向家教甚严,每次出门,必定要像家中报备,比不得白姑娘,平日里无人管教,日子过的倒是潇洒散漫。” 女儿岂能听不出白若思话中的讽刺意味,于是立即变回击,暗讽白若思无人管教没有教养。 这二人刚一见面便掐了起来。 “今日我来,不过是想听听白姑娘究竟有什么合作要谈,但既然白姑娘是此等态度,想来合作之事也没有多少诚意,那便算了,今日且当做是我往外白走了一趟。” 陆瑶显然是个聪明的,她知道既然白若思想要找她合作,必然是自己一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此时便表现了性质缺缺,起身欲走果然下一刻白若思便神色松动。 “我记得你们路虎上曾经有过一个厨娘,外出逃走了,对吧”白若思看着陆瑶即将离开的背影,突然说到。“此人碍了我的眼,陆小姐应该也看她不爽吧。” 林鸢? 为何会提到她? 女儿听到这番话心中产生了数个疑问,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对这件事情开始感兴趣了。 “所以白姑娘是想叫本小姐一起,对此人做些什么?” “没错,现在她在我府上留着,整日里骚扰我表哥,这样的狐媚子,我是绝不可能让她继续留在府上的。” 女儿转身重新坐回位置上,这次她抬手,端起面前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以表示自己愿意留下来继续讨论此事。 “说起来你有所不知,这名女子在我府上之时,便三不五时的勾引我兄长,眼瞅着我胸罩就要娶她了,她却突然逃婚,此事让我陆家脸上无光,必然不会那么轻易算了的。” 陆瑶是个颠倒黑白的,抿着嘴呵呵一笑,便叫事实完全颠倒下来。 “现在听你描述,想必你在福上也受了她不少气,这种女子就该放入那风尘之地,这才符合她的本性。” 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既然她们对于林鸢都有敌意,自然有着几分共鸣,陆瑶在陆府中浸染多年,原就是个圆滑性子,此时又挑拨两句,顿时便让白若思以为找到了同伴一般。 她倒要看看这次林鸢还能怎么逃。 “既然如此,我们便把她卖入青楼,让她整日与那些风尘男子作伴,看还能勾引谁。” 白若思顺着陆瑶的话,便说了下来。 不过这次她本还想着要利用陆瑶,却没想到,竟被人家反过来利用了。 “即使如此那边劳烦白姑娘了,正巧我家兄长想她想得紧,今晚我们不妨做次善举,送他们一夜春宵。” 至此,此事便是定了下来。 白若思去找了青楼老鸨,将此事谈妥,陆瑶则暗中找人,去路上埋伏林鸢。 黄昏时刻林鸢从店内出来,准备回府,因近日风平浪静,所以警惕也是放松了几分。 路过一偏僻巷子时,没有立即察觉出危险存在,待她反应过来时,已被人捂着嘴,拉到了那偏僻巷子中,而后闻得一阵香味,便意识全无。 而后,一众人便将林鸢,捆好手脚,塞入麻袋往青楼走去。 …… 赵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终于想到应该如何让林鸢消气,心中欣喜,于是便一直在院中等她回来。 但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林鸢还没有回到府上,赵昀有些担心,问了白止,听他说,林鸢是去了店中,于是又要了店铺位置,而后简易穿着一番上街去店铺找人。 “这位爷可是来找东家的?”还没走到店门口,便迎面遇上一个从店内走出的人,上来便直接问到。 听到此人说东家,又从店铺内出来,赵昀便以为此人是林鸢店铺中人,即便对此人有几分不喜,但还是点头应了下。 “东家吩咐小的,今日若是有位公子要到店内找他,便说,她有些事情外出稍晚些便会回府,让这位公子在府中等他便是。” 既然赵昀确认身份,此人便继续说道。 外出? 赵昀有些奇怪,但既然林鸢已让人吩咐说是外出,那他便不再多想,于是转身离开。 只是回府路上,他依旧觉得此事总有何处有所不妥,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 知道回到府上赵昀才安慰自己,其实他多想了,暂且等等便是。 第十六章:又见陆安 “这贱人怎么还不醒?” 林鸢朦胧间,听到有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 “打上几巴掌自然就醒了,不过现在让她醒了没什么好处。” 又有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打几把掌? 这心也是够黑的,知道她醒了对她们没好处,还算是有脑子,不过这声音也有点熟悉啊。 “她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怕她作甚总算让她落在我们手里,不打几下解恨怎么行。” 奶奶的,这个人有病是不是,自己招她惹她了,至于这么深仇大恨? 很快,她便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眼皮也睁不开。 本以为暂时就这样了,突然,左脸上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又是右脸,整个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 “你个贱人,敢和我抢昀哥哥,你配吗!” 一听这特殊的称谓,林鸢顿时能确定这人就是白若思。 除了她,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对自己怀有这么大的恨意。 不对,还有一个,方才那个声音很是熟悉,现在想想,这不就是陆瑶的声音吗。 难怪,若只是白若思一人,怕是也想不出这种法子。 “那你又配吗?”还真是多亏了白若思方才的两巴掌,她的意识才能慢慢回归,此时缓缓睁眼瞬间便让人感到如坠冰窖。 “只能狼狈为奸的蠢才,你配吗?” 林鸢又一次直扣内心的问到。 白若思有一瞬间甚至以为,被绑在这里的,不是林鸢,而是她。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 现在掌握主动的是她!林鸢,现在不过是任她宰割的对象罢了。 如此想着,便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敢这么说,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脸皮厚,还是嘴欠。” 在林鸢清醒时动了手,你配心中那一团复仇的火,顿时烧得更旺,抬手便又是两个巴掌招呼了上去。 这下林鸢的火气也是上来了,若不是她此时被绑着手脚,定要好好教训教训,眼前这个女人,你爹二字怎么写? “再如何也比不过你这种,单打独斗不行就去拉靠山的人,是不是日后你还要将自己的云哥哥,分享给对方一半,啧啧啧,你可真大方。” 林鸢此时能反击的只有一张嘴,所以说话便不再留任何情面,戳着白若思的痛处狠狠道。 毕竟在一个附中生活了这么久,白若思的那些心思,她也早已摸透了,所以指起痛出来也是一指一个准。 “你!贱人!昀哥哥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肖想我的昀哥哥!” 一旦涉及赵昀,白若思便顿时癫狂起来,颤抖的指着林鸢,仿佛立即便要上来与她拼命,这架势与林鸢的现代所见到的私生饭也差不多了。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贱人就是想让我上去和你动手,这样你才好生趁乱打开绳子,你那些心思我早跟你料倒了,没事,今晚有的是人和你动手。” 今天白若思的表现倒是让林鸢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她今天出门竟还带了脑子。 刚才她说那些话确实是想引诱她与自己动手,毕竟越乱的场面她才越好从中做文章,毕竟此时自己手脚被缚,要从这里逃出去,第一途径自然是白若思。 然而你配说完之后,便微微侧头给了身后,两个小厮一个眼神,而后便直接退了出去。 这两个小厮收到信号后别上前来,一人全是猪林鸢,令人便将提前准备上迷幻散的帕子捂在了林鸢口鼻处。 但是那股熟悉的香味再次萦绕在她鼻间,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少的吸入这种气体,但却依旧抵不住药性,昏迷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她下意识想着赵昀会不会来救自己。 …… 在醒来时,林鸢已被放在了另一个房间,她来回动了动,手脚依旧被缚,于是挣扎着起身,发现这里的装饰风格很是熟悉,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好吧,这二人当真是将自己带来了春楼。 刚刚确认了环境,房门便突然被人打开,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被扶了进来。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不过也不妨事,听说你与陆家少爷陆安还有一段过往,我们好心就送你与陆安一段姻缘,好好享受吧。” 说着那两个小厮便将已是半昏迷的陆安放在了床上,看着这一幕,白若思顿时感到十分愉悦。 都说这陆家少爷痴傻,贱人配傻子,可不是绝配。 “守着这里,绝对不许任何一个出去。”白若思向两个小厮吩咐到,神色狠厉。 她要毁了林鸢,如此一来,就再没有人抢她的昀哥哥了。 第十七章:密道 此时屋内只剩下林鸢与陆安两个人。 看到陆安此时也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她便暂且未将此人放在心上,先用袖中一直藏着的小刀,割断绳子,恢复自由。 这屋子十分简单,就一张桌子一张床,几个凳子,还有一些花盆摆设,一目了然。 “就理论而言,想要出去的唯一途径便是那扇被人把守着的门。” 林鸢将自己此时所在情况进行分析,目前的情况着实糟糕,而她手上能用的武器也只有这一把小袖刀。 这还是上次被人绑架后,她专门找赵昀要的,为的就是防止再遇到这种情况,谁知竟是一语成谶。 “这种地方怎么也应该有个密道什么的吧,好歹是个春楼,若是被原配找来捉奸,还不得大闹上一顿。” 如此想着,林鸢在这屋子各个角落中敲击摸索,心中却是没一点底。 “请让我好运一次吧。”她心想。 片刻后,她在一处墙壁停下,这地方刚才传来的回响空洞绵长,定然是没有墙砖的阻挡。 这屋子里竟真有密道。 只是,机关在哪儿? 林鸢盯着这面墙愣了一阵,很快又在附近摸索起来。 既然密道在此,机关必然不远。 正摸索着,她突然感觉身后多出一片阴影,心道不好,赶忙往旁边一闪。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便压了下来。 是陆安。 此时他面色潮红,呼吸粗重,双眼迷离,因为痴傻的缘故,一直傻笑着的嘴角还挂着涎液,这模样明显是被下了春药。“嘿嘿嘿,小娘子,要抱抱。” 见此,林鸢只能将找机关之事暂时搁置,专心躲避。 要说这陆瑶心思当真是狠辣,刚开始就想将她强行塞给陆安,现在还不忘此事,今日还给陆安下药,想毁掉她的意图也忒明显了点。 “你别过来啊。” 这事她算是记心里了,又躲过陆安扑来的身躯,但却到了房屋死角,左右都不便脱身。 “啧。”林鸢眸子中少见的出现一丝烦躁。 没法跑了,那就只好动手了。 “对不住了!” 抄起身旁的一个小臂长的花瓶,目光死死盯着正往她这跑来的陆安,看准时机,举起花瓶,闭眼奋力一砸。 只听咣当一声,花瓶因为冲撞而碎的四分五裂,她面前也没了动静。 片刻后睁眼,看到陆安的肥硕的身躯倒下,满头是血,模样有几分可怖。 林鸢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呼吸依旧顺畅,心中便舒了口气。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但绝不想因此害了一条人命。 危机已经排除,林鸢冷静了下打算继续寻找机关。 刚一转身便呆在了原地。 原先那道墙壁处,不知何时竟是突然打开了。 见此,林鸢快速回想下之前的所有动作,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那花瓶的“残骸”上。 竟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开启密道的方法。 想着,林鸢进入密道,这里面很黑,林鸢手边没有点火的东西,所以只能一路摸着墙壁。 黑暗中她咽了口唾沫,不知不觉中嘴唇也有些干涩,到底还是有些害怕。 不知硬着头皮走了多久,眼前总算是见到一丝光亮,林鸢赶忙向那里跑去,终于出来,此时他面前的是春楼后院,再往前几步就是通往街道的后门。 既然知道目前处境,林鸢便也不着急出去,小心翼翼地隐藏身形在后院中找寻起来。 很快便找到了一间屋子,白若思的声音时不时从里面传来。 “既然能将陆安带来,想必此事与陆瑶也脱不了干系。” 如她所想,陆瑶果然在此,她还算有点脑子,全程没有出现在林鸢眼前,将来即便是告官,也没有证据。 “这种女人就该给丢进男人堆里。”白若思恶狠狠道 男人堆是城郊的一个流浪汉聚集之处,因为都是男人所以便被人这么叫,以前曾传说有女子路过男人堆便被这群人拖了进去,三日后再见是已是几乎衣不蔽体,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丢去那多浪费,还不如就留在我这春楼中,看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客人定会满意。” 老鸨说的倒是实话,林鸢比其寻常女子长得着实更加漂亮,不过老鸨不知道的是这话却是触到了陆瑶的逆鳞。 “不过是个丑八怪罢了,既然有人愿意看,那就将她扒了衣服放在街上,让人看个够。” 果然,一听到有人说林鸢相貌姣好,陆瑶心中那团名为嫉妒的火便完全烧了起来,手中帕子也因此被捏的不成样子。 听到这些内容,林鸢冷笑。 看来她还真是给她们添了不少堵。 从身上摸出方才打晕一个小厮顺来的纸药包,借着夜色悄悄点燃,化为微不可察的几缕青烟,钻入屋内。 第十八章:捉弄一番 不愧是青楼的药,后劲十足,不一会屋内三人便都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林鸢掩着口鼻进屋查看,确定几人都已经没了意识。 “即使如此,我也送你们一份大礼。” 她毕竟是差点因为这二人失了清白,看在犯罪未遂的份上,她倒也不下重手,但该报复的还是要报复。 “东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您没回府上吗?”此时已是夜半,林鸢突然敲响有客来的门,令一众人都十分疑惑,但一听是林鸢来了,也都揉着惺忪睡眼披了件衣服便走了出来。 见人到的差不多,林鸢便将今日所遇之事简略讲述给众人。 话音刚落,便见到群情激愤。 “这两个女人太可恶了!” “他奶奶的,东家这二人在哪儿,老子今日就为你收拾她们出气。” 这群人有如此反应叫她也有些没想到,不过看着如此场面,林鸢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能认识这些人,着实幸运。 “安心,她们没有得逞,我现在跑来就是想找两个人帮我一把。”林鸢眨了眨眼睛,勾唇一笑“要如何报复,我早已想好了。” 最后林鸢选了两个腿脚麻利,身子也比较壮硕的小二。 三人带着出来前林鸢指挥着煮出的汤汁,悄悄重新潜入春楼中。 “她们还晕着,等下进去时记得捂上口鼻,现在不知里面麻药散了没有,谨慎些总是好的。” 从窗外查看了情况后,林鸢转身向二人嘱咐道。 闻言,二人重重点了点头,如林鸢一般用面巾遮住口鼻推门进入屋内。 “就是这两个人。”林鸢指了指趴在桌上的白若思与陆瑶。 “东家,咱们是先淋东西还是先把人抬走?” 小二问道,不过林鸢还没说话,另一人便替她回答了。 “肯定是先抬人走啊,先淋上那东西等你再扛的时候还不得蹭一身。” 显然他说的对,林鸢并未反驳,只是催促着二人赶紧将人带上离开。 离开青楼,城中主路上,林鸢抬手示意二人停下。 “就是这里,把她们放下吧。” 小二们依照林鸢的指示将人放下,而后从身上掏出俩个汤汁瓶子,打开瓶盖,直接淋在了二人身上。 这汤汁是她方才回去店铺时特别熬制,除了味道上让人颇为不喜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不会掉色。 所以这褐色汤汁连带着气味都会留在二人身上许久,直到人颜色自然消退,味道才会慢慢消失。 “等等。” 就在小二以为结束时,林鸢突然出言,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只毛笔,沾了沾地上的汤汁,再白若思与陆瑶脸上都画了只乌龟。 做完此事后,顿时便觉得十分解气,便与小二嘻嘻哈哈的回了店铺。 今日太晚,便直接在店中休息。 …… 与此同时,赵府上,赵昀依旧坐在桌案旁,书此时也看不进去,便一直盯着窗外出神。 “公子,夜深了,您先休息吧。”白止突然出现。 方才赵昀让他去打探下林鸢究竟去了何处,只是却是无功而返。 “再探。”似乎是知道白止没有找到林鸢下落,眸子也未动一下开口吩咐道。 这个女人究竟去了哪里。 赵昀心中很是不安,傍晚时分的不好预感此时成了真,他突然有些害怕,若是以后府上没有林鸢,这场景他都不愿去想。 不过才相处了月余,他竟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见到自家主子这副模样,白止也是无奈,既然不讨厌人家,又为何要装出一副冷漠模样,他算是看不懂了,只得继续按照赵昀的吩咐出去打探消息。 第二日,白止回来后,见赵昀依旧醒着,显然是一夜未眠。 “可有消息。”赵昀问道,神色间略带憔悴。 “昨夜林姑娘在店中过的夜,但却是后半夜才过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也许与林姑娘有关。”白止禀报道,在看过赵昀脸色后,才又继续说到“今日一早京城中心一时人潮聚集,其中主角是白小姐。” …… 白若思醒来时便发现四周围满了人,本还有些头疼的脑袋瞬间被吓得清醒,下意识伸手,竟是摸到身边还有一人,垂眼看,是尚在昏迷中的陆瑶。 此时她倒是有心抓住陆瑶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被人这般围着,白若思脸上顿时如被火烧一般,抬手准备捂脸,一摸竟发现脸上沾着什么东西,不论如何揉搓都弄不下来,而且放下手时,竟还闻到一股怪味。 第十九章:离府 她本以为是周围哪个小门小户带来的味道,刚要掩鼻,却发现这股味道竟是来自她身上,气味之浓烈险些将她熏的再晕过去。 “滚开!”意识到自己此时处境,白若思顿时便情绪崩溃,猛地起身,也不管自己陆瑶的情况,自己捂着脸直接推搡人群跑离。 一路上她都在想究竟是谁对自己做这种事,突然闪过一个思路,而后转身赶忙往之前的青楼跑去。 刚到门口,发现陆瑶竟也刚到此处,看着对方均被捉弄的如此模样,二人更是坚定自己心中想法。 “让开让开,乞丐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快滚。” 二人正打算进去询问老鸨昨晚究竟发生何事,却看到一众官兵走了过来。 为首之人见她们衣冠不整,满身污垢,还散发着极为难闻的气味,也不细看便将她们归为了乞丐,抬手驱赶。 白若思与陆瑶何时受过如此委屈,顿时眼中都能冒出火来,正准备和让这捕头认清她们的身份,却发现人家早已带着属下进了青楼。 这是要做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均是疑惑,于是也不轻举妄动,只是在一旁观望。 过了一阵,那捕头出来,身后还跟着哭天抢地的老鸨,以及众多收拾了包袱的青楼女子,待将人遣散后,竟是给直接贴了封条。 如此变故她们均是没有想到,这青楼昨日开的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要关门了。 “林鸢。” 而此时,陆瑶扯了扯白若思的袖子,轻声开口。 想想今日她们醒来所见的所有事,几乎可以断定是林鸢所为。 但即便被林鸢这般戏弄,她们也不敢多说一句,毕竟昨晚是她们先动的手。 事已至此,即便她们心中再如何将林鸢骂上千万便也无济于事,只能将此事记在心里,日后再行报复。 第一次合作就此失败,二人只好遮遮掩掩的回府,一进屋便立即命人准备水,身上这味道当真是受不了。 只是当她们洗过一次后,发现身上所沾染的这些颜色竟是完全洗不掉,连带这上面的味道都消散不去。 这下可是慌了神,一天内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子都快被水泡的发胀,这颜色气味还是一点没消失,一时间都在自己屋中狠狠骂起林鸢。 而被两个人同时恨上的主角,此时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不过却一早便让店内伙计给她整理出来了一间屋子。 她决定了,从赵府搬出来。 “不行。”林鸢回府后便与赵昀提及此事,怎料还没说原因便被他一口回绝。 “你说不行也没用,我是肯定要出去住的。”林鸢叹了口气。 她将事情想的十分清楚,会遭遇昨日之事,显然是因为与赵昀关系过近,虽然她不怕白若思,但总有个人想着要害你,这种感觉总是十分难受。 所以,不如从根源上解决,皆大欢喜。 与赵昀说完便转身回自己屋子里收拾,一直跟着林鸢的琳琅见她要走,一时间十分伤感。 “没事没事,我又不是去什么其他地方了,还在京城,你若是想我了就去有客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林鸢拍了拍琳琅的肩膀,安慰道。 “那姑娘自己在外面可要万事小心。”琳琅亦是嘱咐道,即便是不舍,但也只能说分离。 这厢林鸢收拾完后,直接便出了府,并未再去与赵昀见上一面。 所以白止再回来时,看到的便赵昀阴沉的一张脸。 “公……公子,”白止咽了口唾沫,这样的赵昀着实是有压迫感“林姑娘方才带着行李出府了。” 闻言,赵昀的神色肉眼可见得又阴沉了不少。 这个女人突然要出去住,走的时候还不和他打声招呼,她究竟想干什么? “去查,这几日她究竟遇上何事。” 被林鸢这一番弄得心情很是不佳,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寒气。 “那……白小姐那边。” 白止咽了口唾沫,他也不愿此时提起此人,但毕竟白若思是白家的人,今日发生那样的事,总归是该找下何人所为。 几乎是意料之中,听到此,赵昀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只是声音更为寒冽“与我何干。” 瞬间便分清了主次,这下白止不敢怠慢,赶紧又跑了出去。 屋中突然安静,此时只剩下了赵昀一人,最近已是习惯了林鸢偶尔咋咋呼呼的存在,突然如此,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片刻后,赵昀唤来下人为自己更衣。 他以为,林鸢还是在生他的气。 所以这次换他去找她。 第二十章:三问 “东家,那位公子来了。” 看到赵昀正站在门口,王林赶紧去找正在楼上有悠闲嗑着瓜子的林鸢,跟着林鸢许久,总是知道些赵昀的事。 “他怎么来了。” 闻言,林鸢嗑瓜子的动作一顿,下意识一把将剩下的瓜子全部倒进竹篓,还检查了检查有没有掉地上的,才向王林吩咐带人进来。 赵昀有洁癖,不愿看到这些这些散漫东西。 王林出去了,林鸢却突然反应过来,无奈自嘲了一番自己何必这样。 很快赵昀便推门而入。 “公子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林鸢表现如常,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并为赵昀倒了杯茶。“小店没什么好茶,还望公子见谅。” 说着便将杯子递了过去。 赵昀全程一直看着林鸢动作,直到递茶时,林鸢才对上赵昀的眼神,只一瞬便别过眸子。 林鸢!争口气啊,有错的又不是你!怎么能先败下阵! 对于刚才的行为,林鸢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半天,怎么一看到他就心神不宁了。 “来带你回府。” 注视着面前女子的种种神态变化,赵昀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接过递来的杯子,轻抿一口。 确实不是什么好茶。 如此开口,林鸢险些将被刚入口的茶水噎住。 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赵昀竟然主动找她,还要她跟着回府,面前这个人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林鸢狐疑的看了赵昀一眼,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异样。 “公子,您府上小女子住不起,今日若是没别的事,您还是先回吧,伤重未愈,不宜多走动。” 即便赵昀今日一反常态的来找她,但这赵府她都是不愿回去的,为了不多做纠缠,此时也换上一副冷漠面相,有了逐客之意。 如此转变令赵昀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从不懂得如何哄女孩子欢心,此时能主动前来已是做了极大让步,而见即便如此林鸢都不肯回府,聪明如她,此时也不知该如何了。 “可是府上住的不舒适?” 赵昀不死心,他想知道林鸢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不愿留在府上,找到症结便可对症下药。 “公子多虑,府上住的很舒服,期间受公子颇多照拂,林鸢记在心里。” 林鸢答道,神色依旧拒人千里。 “可是过的不顺心?” “店也开起来了,生意也蒸蒸日上,还挺顺心。” “可是有人惹你不快?” “整日除了见公子琳琅,便是我这店中伙计,哪会有不快。” “那你为何不愿回府?” 一连三问,林鸢对答如流,赵昀却隐隐有了几分怒意。 “既然没有原因,为何不愿回府?” 又问一遍,一股压迫感袭上林鸢。 她心中惊讶,但也有些恼火,毕竟她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即便是之前受过恩情,拿过资助,但该还的她都还了,现在她想远离这个人,也是还自己一片清净,怎么反而开始纠缠不休。 “腿长在我身上,愿意住在哪我自己说了算,公子请回吧,小店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若说方才还有所收敛,此时便也不愿再拘束,起身开门,直言送客。 见此没赵昀也心头恼怒,只是从小的教养让他无法对一个女子说出重话,最后只是撂下一句便拂袖离去。“日后你莫要后悔。” 林鸢也被扇动起了情绪,咬了咬牙道:“绝不后悔!” …… 在外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府中,看白止还没回来,意识到自己此去还有一个目的是想问出原因,只是现在满腹怒意,根本不愿再听到林鸢的任何事情。 “着人将她的东西全部丢出去。” 越想越气,赵昀便唤来管家吩咐道。 闻言,管家也是一愣,反应了片刻才应了声。 刚出门便遇上前来送食物的琳琅,二人对了眼神,知晓里面是何情况,而后管家摇摇头离开。 “公子,这是林姑娘走时吩咐厨房为您熬制的药膳,其实林姑娘也是为您着想的。” 方才屋内所说的话琳琅也听了个大概,在她看来,林鸢对于赵昀并不一般,未免日后二人留下遗憾,才借药膳意欲劝上一劝。 只是今日赵昀在林鸢处已然受了气,此时又如何听得进这些话。 “既然林姑娘如此善良,你便去跟着她,这赵府你也别待了。” 若是平时,赵昀绝不会说出这般伤人之语,只是今日气急,终是将怒火撒在了琳琅身上。 “对不起公子,琳琅说错话了,求公子别赶琳琅走。” 琳琅也意识到自己多言,赶忙认错,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十一章:迁怒琳琅 “所以,他当真就这么将你赶了出来?” 店中,林鸢给下午带着包袱前来的琳琅递上帕子,此时眼前这姑娘正哭的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可怜。 琳琅点了点头,她已经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林鸢,眸子中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奴婢……奴婢什么也不会,被赶出来,只能找到姑娘您了。” 说着便又开始掉泪,她也只是一片好心,遇上这样的事,虽说不会怨恨上赵昀,但终究是觉得心中委屈。 闻言,林鸢颇为气愤“自己心中有火,发泄到别人身上算什么,没事琳琅,接下来你就住在这,咱们不回去受那个气。” 又是好一阵才将琳琅的情绪安抚下来,直到睡前林鸢心中依旧是忿忿不平,对赵昀好感直降,本还想自己今日会不会话说的有些过火,想抽空去看看赵昀反应,如今一看还是免了吧。 这样的情绪一直延续到第二日,人人都能看出林鸢此时就像个火药桶,所以下意识都躲着,即便是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点燃了。 “姑娘别气了,这也不全是公子的错,毕竟公子这么多年从没与女子相处过,他怕也是着急,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见林鸢还在因为昨日的事情生气,琳琅心中十分过意不去,于是深呼吸了几口便找上林鸢说到。 “你别给他找借口了,赵昀他迁怒于你就是事实,这样的男人日后肯定是个渣男,早点远离他对你也有好处,免得日日看他脸色。”林鸢用力的将手中打扫后的脏水泼到街上,就好像泼在赵昀身上一般,说的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只差没有指着他鼻子骂了。 不过这一早便有官兵在路上巡查,听林鸢竟当街大骂赵昀,心头一慌。 心想着这姑奶奶怕是不知道赵昀是谁,竟敢在街上骂,若是让人家听到了兴许还得怪罪到他身上。 于是挎着刀便走到林鸢面前:“你一个饭店中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辱骂赵公子,赶紧闭嘴,不然信不信我把你抓紧大牢里。” 许是以为威慑会更为有用,官差一开始便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目。 想着寻常女子看到他这副模样怎么也应该吓得不敢吭声,结果话音刚落林鸢便反咬上来。 “几句话就压将我关入大牢?你哪来得权力,本姑娘就是说了又如何,难不成你想替当今圣上搞文字狱?你才是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去府衙处告你一状。” 此时林鸢尚在气头上,只想着怼完了人先爽再说,所以此时也是不把这捕快放在眼里。 好歹是被绑架过见过杀手的人,哪还会被这一点威慑吓到。 “你……大胆刁民,竟敢血口喷人,污蔑官差,今日本捕快就要将你押入大牢!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这个胆子说这些话!” 这捕快也是气急,他上任至今还没见过如此大胆之人,竟敢顶撞官差,寻常人这都是不要命的行为,哪有人会去做,说着便要拔刀走向林鸢。 这下琳琅可是慌了神,赶紧挡在林鸢面前。 这件事是因她而起,林鸢不过是为她说了几句话,怎么能让她受到牢狱之灾。 “等!等等!” 捕快刚要踏出一步,突然不远处有另一捕快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来了也赶不及休息,立即便对他耳语一阵。 而后,林鸢便看到这捕快的脸色由青转白,看向林鸢的眼神仿佛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一般,愣了几秒便赶忙拉着同伴快步离开,留下林鸢众人一头雾水。 不过好歹没事,琳琅总算是松了口气,赶忙拉着林鸢回到店里便小声嘱咐“今日之事奴婢直到姑娘是为了奴婢仗义执言,但以后还是少说些吧,若是让这些京中之人听到还不知要怎么做文章。” 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林鸢,虽火气并未消下去多少,但也清楚自己方才行为其实十分鲁莽,今日还算幸运,若真遇上以一个颇具城府之人,听到这些话日后还不知要如何对付她和店中众人。 暗处,白止又观望了一阵林鸢的情况便闪身离开。 而方才两个捕快此时正跪在赵昀面前,身上抖如筛糠,低着头不敢抬眼。 “可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赵昀如地狱修罗一般的声音从二人头上传出,顿时将二人吓得额角流下冷汗,连连叩头。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下官不该多管闲事,请公子恕罪,下官不知道您与那女子关系匪浅,若是知道给下官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与她那般讲话。” 那捕快赶忙认错,心道自己本想拍个马屁,此时看来怕是拍在马蹄上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想自己要如何活命,他虽不知道赵昀的身份,但刚做捕快时便有人告诫过他,惹谁也千万别惹到这位赵公子,否则不光是官职,保不齐小命都会丢了。 至此,赵昀也不愿再与她们多说,负手转身,只留下一个寒冽至极的眼神,警告意味甚浓,“记住,别去招惹那个女人,若是之后再让我看到你,或是你们府衙上有谁去招惹她,我决不轻饶。”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以后一定离那位姑娘远远的。” 说完赵昀便不在作声,二人此时亦是十分有眼色,赶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此处。 若继续在这里待着,只怕是赵昀让他们走,他们都动不了了。 “公子,林姑娘那边平静了许多,也没人前来找麻烦。” 二人刚走,白止便闪身出来,这样的阴暗巷子最是适合暗卫隐匿身形。 “嗯,之前让你查探的事情如何了。” 赵昀回过身看向白止,他最关心的还是林鸢究竟为何会突然离府。 闻言,白止面露尴尬“属下无能,暂时还未查清。” 说完便低着头,等待赵昀训斥。 “罢了,此事便先交给逸风去做。” 赵昀沉默一阵,开口道。 瞬间,白止身躯一阵,在他眼中,若是赵昀不愿继续让他去做事,便是对他失望,而一个让主子失望的暗卫,便是没有了用处。 他跟在赵昀身边多年,此时被赵昀赶走,心中的震惊与挫败可想而知。 “公子,再给属下几日,白止定会查清此事的,请公子别赶属下离开。” 白止也是慌了神,立即跪下恳求。 而赵昀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半分变化。 “你去店中跟着她,她一日不回来,你也一日别回来。” 突然听到赵昀这么说,白止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他。 “不愿去?” 见白止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赵昀眉头微蹙,沉声道。 这下白止可是立即反应过来,赶忙从地上弹起,连道愿意。 他算是清楚了,他家这位公子是别扭的要他去保护林鸢,看来这位林姑娘对公子当真是不同。 还好是虚惊一场,不过他也阵阵后怕,若赵昀当真不要他,还不如一剑杀了他。 “等下你便与逸风交接线索,之后就过去吧,若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 说完赵昀便拂袖离去,现在他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愈合,还是不宜出来过多走动。 随后白止将自己目前查到的线索统统交个逸风后,便赶紧去了有客来。 “你怎么来了?你家公子呢?” 看到有人在店中突然出现,林鸢很是惊讶,险些一拳招呼上去,但看清来人后便生生忍住。 白止自然是看出林鸢的小动作,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一步。 这位林姑娘着实彪悍,他还是小心为上。 “公子担心姑娘在这边会遇上危险,所以特命属下前来保护姑娘。” 说完便向林鸢单膝跪下行礼,既然赵昀已经如此吩咐,那这段时间相当于林鸢是他的主子,自然是要小心侍奉着。 闻言,林鸢并未出现半分悦色,反而看向白止的脸色愈发阴沉。 “你出来了,那你家公子呢。”她问道。 语气不善,令白止嗅到一丝不好的预感。 “公子自是在府上。” 即便是觉得觉得有所不妥,但白止依旧如此说到,他是个暗卫,面对主人时,就绝不能撒谎。 “既然他在府上,你又何必要过来我这里,店内不缺伙计,你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闻言林鸢直接便下了逐客令,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肯给,便推他出了门。 饶是白止一个七尺男儿,身负武功,但想到赵昀对林鸢的态度,自己也只好被她推搡出门,不敢还手半分。 “林姑娘,您再考虑一下,属下也是奉公子命令而来,您这样属下没法回去和公子交代啊。” 白止可怜巴巴的拽住林鸢袖袍,宛若丧家之犬一般。 方才赵昀可是发了狠话,说林鸢不回去他便也不能回去,但现在他还没能进门就被林鸢赶了出来,这叫他可怎么办才好? 见状,林鸢心下也有几分不忍,毕竟白止这等暗卫都是奉命所为,而这件事情本身与他们无关。 只是不论如何,白止她都不能收。 第二十二: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另一边的赵府上,却没有这边的轻松惬意,尤其是在白止回来之后,气压更是低了好几度。 “她当着如此说的?”赵昀面色阴沉,寒气外露,令跪在堂中之人均是生起了鸡皮疙瘩。 白止此时有些后悔回来了,面对者这么恐怖的赵昀,他觉得哪怕在外面晃着,偶尔去林鸢店里转转保护一下也会比现在更好。 “是,但……属下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一些别的因素。” “什么?” “属下……不知。” 只是直觉上觉得,林鸢在赶他离开时,并不完全是厌恶之意,倒像是……担心。 “既是如此,你回来作甚。” 自打林鸢离开后,赵昀的脾气愈发难以捉摸,几乎无时无刻都是阴沉着脸,此时又如此说到,白止下意识便打了个寒颤,赶忙离府去林鸢处暗中保护。 白止走后,赵昀屏退众人,独自一人待着屋内,思绪是一团乱麻。 究竟为何,她不愿回来,就连白止都不肯留下,当真是要划清界限? 赵昀捏着手中茶杯,眸子中神色晦暗不明。 不知何时,他的情绪竟开始被林鸢牵着走了。 “既是不愿回来,那便永远不要回来!” 心头横生怒意,一股内力突然不受控制的传出,瞬间震碎了手中茶杯。 不过是女人罢了,他还不屑的要。 …… “小姐小姐,之前听说公子与林鸢吵架了,林鸢现在已经搬出府,这几日又公子去找过,但显然回来之后更是生气,想必是在那边又受了气,听那边伺候的下人说,林鸢已经放了话,日后绝不回府。” 几日后,金玉兴冲冲的跑进屋子向白若思说道,这对她们而言,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果然一听此,白若思眼神一亮,从凳子上跳起来便抓着金玉的肩膀再三确认:“此话当真?林鸢当真不再回来了?” 这可是她自找的,失去了赵昀的保护,动起手来可就更是方便了。 “快为本小姐更衣,好不容易那个贱人走了,本小姐要她这辈子都回不来。” 半个时辰后,白若思带着自己让厨房做出的膳食来到赵昀院外,为了今日,她专程让金玉为她擦了满身的香料,以此掩盖自己身上汤汁留下的味道。 “贱人,走了都不忘给本小姐添堵。”门外,白若思看到旁人看向她时下意识的掩鼻,心中火气,狠狠瞪了眼那人,提着裙摆便走进院子。 “昀哥哥,思儿来看你了。”在外面虽是一副刻薄模样,到了赵昀面前却立即装的温婉怜人“这是思儿让厨房做出的芙蓉玉露汤,想着近日昀哥哥辛苦,特给昀哥哥送来。” 让金玉将汤盅放在桌上,看着赵昀的模样,便不自觉露出些花痴的笑。 “多谢。”不过此时赵昀却是没有功夫理她,手持一卷书,目光全程没有往她身上移过半分。 被这样无视,白若思心中自然不爽,又暗自将林鸢骂了几次,然后舀上一碗汤,送到了赵昀面前:“昀哥哥,你尝尝看嘛,虽然林姐姐不在府上,但还有思儿呀,思儿会一直照顾昀哥哥的。” 提到林鸢,白若思看到赵昀明显神色一动。 于是装作无知继续道:“也不知道林姐姐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离府的,想必是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所以追去了吧。” 她有心上人了? 赵昀翻页的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心中会有些钝痛。 “说完了?那就走吧,自己的院子待的挺好就别到处乱逛了。” 说话间便下了逐客令,此时看到白若思只会让他觉得心烦,所以说话也不留情面,暗指白若思之后都不要再来他处。 “昀哥哥,思儿不是那个意思……” “逸风,送客。” 不等白若思再说些什么,赵昀负手而立,唤来逸风,不愿再多作纠缠。 “白小姐,请吧。” 逸风比起白止的脾气要更差许多,身子挡住白若思要迈步的路,一双冰冷的眸子静静的盯着她,仿佛一滩死水,令人下意识想逃离。 有此人挡在面前,白若思顿时也没了胆子,只得悻悻离开。 本想着狠狠踩林鸢一脚,却不想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耳边终于清静,但赵昀心中却是无法安宁,一想到方才白若思所说的话,胸口便阵阵发闷。 “公子,午膳做好了,可要现在用?” 未过一阵,府中陈大厨前来问道,他算是少数知道赵昀受伤的人,所以林鸢走后便由他继续为他做药膳将养身子。 “端上来吧。” 思虑片刻,还是应道。 很快,陈大厨便将各色膳食端了上来,看上去都是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但摆上来许久,赵昀却未动一下筷子。 “公子?”陈大厨疑惑。 赵昀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席,“罢了,我现在没有胃口,撤下去吧。” 这是陈大厨这几日听得最多的话,自从林鸢走后,赵昀便食欲不振,几乎每一餐都只吃上一两口,此时已是肉眼可见的瘦了几分。 这可急坏了陈大厨,他伺候赵昀膳食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尤其最近赵昀身上还有伤,若都不好好吃饭,如何养伤口。 于是百般思索下,陈大厨决定去有客来寻求下解决之法。 “不肯吃东西?” 这陈大厨来的还不是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此时的林鸢忙的不可开交,时而后场帮厨,时而前场迎客,能腾出空和陈大厨说句话都是极为不易。 “是啊,已经好几天了,公子身上还有着伤,若继续下去,只怕是要烙下病根。” 想想陈大厨便觉得心痛万分,赵昀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若是在他手上坏了身子,叫他如何交代啊。 闻言,林鸢沉默一阵,让陈大厨在店中稍坐,自己则回了后场。 如若是不肯吃东西,那也没事,或许换个法子他就能吃了,她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 见此陈大厨也也有些摸不准,但也先在此等候这,时不时望着人离开的方向。 过了一阵,就在陈大厨觉得不抱有什么希望时,林鸢突然从后面走出,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这是我方才做的一些药膳,应该是你家公子爱吃的口味,对于益气补血,滋补身子有些助益,只是做的匆忙,可能没有之前在府上那般细致,你就先这样带回去吧。” 林鸢将食盒递给陈大厨,现在正是有客来人流最多之时,能腾出一个灶台已属不易,这也是看在以往府上的人对她多有照拂,不然她也不想管,不想吃饭,那就饿死算了。 见此,陈大厨心中感动不已,他原以为林鸢离了府就不愿帮忙了,方才他都已经准备离开,怎会想到林鸢直接做了一份膳食送来,当真有心。 “多谢姑娘,我替我家公子谢过了。” 说完便兴冲冲的拎着食盒回府,这些吃的现在还热着,自然是要赶紧带回去,也能保留住这些食物原本的香气。 见状,林鸢有一瞬间愣神,随即心想着就当做是还赵昀恩情吧。 而后转头回去忙碌。 赵府上,陈大厨刚刚将食盒提入屋内,赵昀便有了反应。 实在是这味道太过熟悉。 “见公子这几日都吃不下东西,我就自作主张去找了林姑娘,这些菜都是林姑娘所做,公子快吃些吧。” 看大赵昀来了兴致,陈大厨心中高兴,将菜一一摆出,就盼着他能多吃上几口。 赵畇固执的将头扭至一边去,不想去看那桌上的膳食一眼,正因为是听着说是林鸢所做,他如此的刻意。 “公子,是这菜不合您口味么?”陈大厨皱着眉头看着这桌上的菜, 不应该啊,他就光看着都觉得食欲大振,色鲜味美的菜肴不应该说是不合胃口。 陈大厨不知道的是,赵昀并不是不合胃口,只是心里和自己较劲,不愿去看罢了。 “公子,要不您尝尝看?不好吃我再换?”陈大厨在一边劝说道,手上还那些一盘菜在他面前晃悠。 赵昀本来肚子是有些饿了,菜肴的香气从鼻间钻入甚是勾人,原本已经动了心思,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如此较劲,随后又背过身,“不吃。” “公子……” 看着赵昀如此固执的样子,陈大厨有些挫败,他明明看着公子是心动了的…… 对,公子一定是心动了,只不过是在较劲而已,想到这儿陈大厨不再去劝他,而是把菜放置一边去,坐在那儿说道:“公子,这可是林小姐特意为您做的菜,色鲜味美,我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你真的不吃吗?” 说着,他还去观察了一下床上的赵昀,只见没有任何的动静,陈大厨深吸一口气,看来自己得出打招了。 “诶,公子实在不想吃那就算了,白瞎了林小姐那么辛苦,看来这个菜只有倒了的份咯。” 陈大厨正准备起身动手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慢着……” 第二十三章:你当真一句实话都不愿说 林鸢做的菜…… 赵昀看着几乎摆满桌的膳食,心中五味杂陈,但身子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径直走到桌旁坐下。 都是他爱吃的口味。 “公子快尝尝合不合胃口,再放下去就要凉了。”陈大厨在自己身前的围裙上蹭了蹭手心的汗,看着赵昀,心中又忐忑起来。 片刻后,赵昀才拿起筷子,夹起食物送入口中。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赵昀不仅心想道,但同时却有几分疑惑。 林鸢不是生他的气,所以不愿见他府上的人,更不愿回府吗?可若是当真不愿回府,为何又会答应陈大厨,并且用心做出这一桌子的膳食,如此若说是无意,只怕也不尽其然。 至此,赵昀突然觉得,也许林鸢此时已经不再生他的气,甚至是想要和好,所以才借着陈大厨送来了这一桌子菜,以表达她想要和好的意思。 如此想来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过赵昀却忘了一件事,林鸢可不是寻常女子。 既然心中已有想法,赵昀自然舒畅不少,看着一桌菜也有了食欲,若不是陈大厨担心一下吃的太多会伤到胃,想来他还能再消灭两盘菜。 “为我更衣。”刚吃完,赵昀便迫不及待的命令道。 这让贴身伺候的下人有些蒙了,但手上还是很快开始行动“公子可是要出门?” “嗯。” 赵昀破天荒的应了一声,任由下人在他身上摆弄,心中想着一会便可以与林鸢和好,心情便是愈发舒畅。 半个时辰后,赵昀又站在了有客来外,此时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所以店中人并不多,林鸢也终于有了时间坐下休息。 几乎同时,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的存在,赵昀眼前一亮,林鸢则是别过了头。 见此,赵昀又多了几分不确定,但即便如此,还是走了进去。 店内伙计自然是都认得赵昀,也知道赵昀与林鸢之间最近似乎有些误会,所以此时便也默契的没有上前,反而将场地空给了二人。 “公子怎么又来了,可是饭菜吃出了什么问题,现在要来找我算账了?” 心中有些不耐,但依旧忍着脾气说道,只是话里话外仿佛有刺一般,听着便叫人难受。 刚来便被林鸢给了这样一副模样,赵昀也有几分不爽,但想着前些日子白止告诉他,若是想让面前的女人不生气,那他就绝不能先生气,所以只是攥了攥拳头,并未有其他的不满表现出来。 “今日来是想……与你和好。”即便是在心中排演过数次,此时当着林鸢的面说出这样的h话还是觉得有几分难堪“之前也是太过心急,没能考虑到你的想法,能否消气,随我回府?” 他赵昀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对谁以如此低姿态的说过话,今日算是下了狠心才如此说道,若是林鸢依旧不愿,他便当真是没办法了。 这人竟然向她道歉了? 林鸢瞳孔放大,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惊讶,同时也哭笑不得。 “公子当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但我只是个小女子,好吃懒做又记仇,若公子只是想吃合口味的药膳,我们有客来自然欢迎,若是有别的想法,还是免了,请回吧。” 这可真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虽然赵昀对她有恩,但她也得顾忌下自己的小命不是,还是能不惹到的人就不惹,和赵昀就这样保持距离也是不错。 只是这样的话落在赵昀耳中,依旧是讽刺“你就如此不愿与我回府?” 他真的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了,几次三番的和好,放低姿态都是没用,问原因林鸢又不肯告诉他,这种事情发展不受他控制的感觉着实难受的紧。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只是公子你一直不愿接受,或者你认为这样纠缠着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眼看赵昀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林鸢干脆一咬牙,神色坚定,再给赵昀下了一剂猛药。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到赵昀神情微变,眸子在一瞬间完成了从愤怒到震惊再到审视的转变。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之前在府上,通过那枚玉佩便可推测出,此人绝不是此时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首先便是他的身份,她可不认为,一户寻常的宅邸,会养着那么多的暗卫。 “看来公子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了,那小女子便不送了。” 说完后,耐不住当真没哟再理过赵昀,就当做没有他整个人一般,在店内左右收拾忙活。 片刻后,赵昀才收起神色,不出一言的离开此处。 不多时便回到府上,管家本想上前迎接说些什么,却被赵昀周身的低气压吓到,一时之间也不敢吱声。 直到赵昀行迹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管家才返回去询问起今日跟在其身边的下人。 一进屋,赵昀不做停留,径直走到了一处墙壁前,抬手拧动架上放置的机关,一扇门便出现在他面前。 而后四下警惕无人,拂袖走入。 这里是放置各种机密之所,面前设了多个迷阵,即便是有人潜入府中,也只能找到一些寻常的密室,什么情报都不会得到,只有这里,才是真正的暗室。 “主人。” 刚刚站定,便有一黑衣人瞬间出现在其面前,来时并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对此赵昀毫不惊讶,依旧冷漠道。 今日之事让他怀疑是否是太子那边的人接触了林鸢,若是如此他便不得不有所动作。 “暂未有任何情况。”黑衣人答道。 “继续查探,一旦有任何消息赶紧回来禀报。”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但黑衣人突然叫住了他:“主人,恕属下直言,那位林姑娘也有几分嫌疑,可要查探。” 他是赵昀身边的影卫,一切均是以赵昀为优先考虑,遇上如此情况,自然第一时间怀疑林鸢。 闻言,赵昀沉默一阵,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似是在做什么挣扎。 “查。” …… 此后几天,赵昀待在府上,日子如常,也不在迁怒他人,但每每书读一半,便不自觉抬眼看向门外,好像有谁会从外面跑进来一般。 “公子,”这一天午后,逸风突然出现在赵昀面前“属下查到前几日林姑娘行踪突然不稳定,似乎……与白小姐有关。” 逸风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尽数告知给赵昀,听完全过程后,眉间已隐隐有些怒气。 原来就在他身边,竟有人动这种手脚,这府上,还不知有多少瞒着他有这些小动作的人。 “去将白若思叫来。” 管家看到突然出现的赵昀吓了一跳,刚想应答又看到他此时阴沉的神色,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赶忙应下离开。 心想着这位白小姐不知何事惹到了公子,今日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很快,白若思便跟着管家到了赵昀书房。 听到赵昀让她过去的消息,此时可是兴奋的紧,专门好生打扮了一番,迈着骄傲的步子走入了书房。 “思儿拜见昀哥哥,”向赵昀行了礼,在原地站定,因为之前的事情此时她的举动收敛不少“昀哥哥终于肯见思儿了。” 毕竟她惯会装可怜,所以此时便又摆出了那副柔弱模样。 只是这样子之前对他无效,现在亦是。 “不见我的那几日,你过的想必也很精彩了。”赵昀说道,眼神中尽是轻蔑。 “昀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思儿见不到你,又怎么会快乐,更谈何精彩啊。” 白若思浑然未觉赵昀话中的讽刺,还在装着可怜,肖想着赵昀会因此而怜惜她。 “是吗?”眸子中的神色愈发凌厉,“前几日还深夜出府,将林鸢带入春楼,这般大胆,不知你爹娘可知晓。” 话语直接戳在了白若思心头,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惊恐之意迅速蔓延。 “不,不是的,是她,是她要我带她去的。”边说着,裙下双腿已然站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脑子飞转,企图将锅甩给林鸢。 “白家可当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事到如今都不肯说句实话。”赵昀唇角微勾,看向她的眸子却是阴寒无比,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却让人无端惧怕。 “昀哥哥在说什么呀,思儿……说的都是实话啊,昀哥哥若是心情不好,大可以打骂思儿,但能不能不要冤枉思儿,思儿是无辜的。” 见状,白若思咬了咬牙,一口咬定自己与林鸢无关,凡事必须要讲证据,她赌的就是赵昀没有证据。 听白若思这么说,赵昀危险的敛了敛眸子,“好,今日便就此作罢,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说完起身拂衣而去,便是白若思在身后哭的梨花带雨,也不曾心软一下。 “逸风。” 路上赵昀对着空气说道。 “属下在。” 逸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未出一丝声响。 “查清楚白若思在我背后所有的所作所为。” 胆敢欺瞒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是,主人。” 瞬间,逸风从原地消失,仿佛化作风一般,从未在此处存在。 第二十四章:恶有恶报 这一天,对于赵府众人而言,都是无比黑暗的一天。 他们家公子不知因为什么,将自己在屋中关了一整天,时不时还能听到事物撞击地面的声音,逸风都进去也被赶了出来,其他下人自然更是不敢上前。 他们可从未见过公子发怒,这还是头一遭。 但在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天之后,下人们觉得不能让赵昀这样下去了,于是纷纷找上管家,将自己的想法告知。 闻言,管家擦茶杯的动作一顿,只得苦笑。 他可算是跟在赵昀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了,从小便侍奉着,所以他很清楚,赵昀这幅样子,那就真的是谁也劝不住。 不过就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管家找上了白止。 至于为什么不找逸风,原因无他,因他太过难以接近,只好寄希望于白止。 “我知道你是跟在赵昀身边最久的暗卫,现在主子这样,想必你也不好受,不然你去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起码让老头子我心中也有点底。”管家苦口婆心道,若是他能自己去问,定就自己去了,但他是个管家,就这一点便丧失了资格。 闻言,白止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有着几分疑惑,所以听说了赵昀的情况他便立即从林鸢处赶了回来。 “公子,”进了屋白止心中才有些后悔,看着这几乎被摔了满地的物件,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此时来是否正确。 “何事。”赵昀就坐在主位上,听到是白止前来,眸子也不曾抬起一下,而门外的光线落在他身上,正好遮住他一半的脸,一明一暗,更给他平白添了几分可怖。 见状,白止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双唇,便是极力压制,也难以消除他的紧张。 “公子将自己关在屋中了一整天,府上人都很担心。”说完咬了咬牙,视死如归般的将后半句讲了出来“不知道公子究竟发生何事,若是公子愿意,我等都可以帮公子去达成一切,所以……公子您究竟怎么了?” 这些话说出口,便已经算是他失了暗卫的本分,他本不该去问这些的,现在却成了这样。 而就在他静静等着赵昀对他有所惩罚时,上边却没了声响,抬眼一看,才发现,赵昀竟是在神游。 如此,白止便先退了出来,瞬间闪人。 在主子要惩罚他之前,他还是先做些什么将功补过的事情吧。 白止一走,屋内赵昀便有了动作。 起身,跨过那些被他扔到地面四分五裂的物件,回到书案旁。 桌上的书还停留在昨日所看的位置,今日几乎一日过去他竟都没想起要看看它们。 他自己也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奇怪了。 以前他不论遇上什么事,都能沉稳如常,运筹帷幄,怎么今日却会如此暴躁不堪,当真是几十年的教养都喂给了狗。 或许他应该找找原因。 赵昀此时已平静了不少,便自我思索起来。 他究竟为何会有这般反应。 想了许久,他眸中出现几分茫然。 今日之事他竟找不到任何理由,好像只是突如其来一般,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起码现在不该。 但也不能继续如此下去,于是赵昀拢了拢衣衫,看起来整洁几分,而后推门走出。 …… 另一边,从赵昀身边离开的白若思几乎是逃回的院子,便是此时,她仿佛还能感受到赵昀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好似将她看穿一般。 “小姐,您别着急,许是公子诈您呢,您先放心,那件事没有证据,公子找不到咱这来。” 金玉也跟着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但一停下来赶紧安慰起白若思。 她与白若思可是捆绑的关系,若是主子不好了,那她这个做奴婢的下场绝对更加凄惨。 “你方才又不是没看到!昀哥哥完全确定此事就是我做的,现在是想为那个贱人讨回公道!你还让我放心,这能放哪门子心!” 说着白若思便给了金玉一个巴掌。 一提到林鸢,心中的嫉恨便压过了恐惧,在赵昀处受到的委屈,都想要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走!今日本小姐非要出了这口恶气!” 说着便带上金玉出府。 林鸢不是开店吗,那她就让这店开不下去! 很快,白若思便找来了几个混混,每人发了十两银子道:“这十两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们十两,记得做的彻底些,不能留一点手!” 白若思恶狠狠的模样与混混门贪婪的目光交错,似乎她们本就是一种人。 很快混混们便走了出去,直奔有客来,白若思本打算找个好位置,以便看林鸢洋相,却不想,竟是被人一个手刀切住后劲,连来人都没看清便晕了过去。 “刚想着立功,你便自己送上门了,真是自作孽呀。” …… “公子,方才属下在有客来盯着,便看到白小姐买通混混要去砸店,不知该如何处理。” 府上书房,白止扛着两个人从窗户闪入,一瞧,是昏迷中的白若思和金玉。 “混混呢?” 赵昀抬眸,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林鸢的安危。 “已经处理好了,公子不必担心。” 白止说处理好了就是真的处理好了,所以,他便也放下心来,目光也转向了地上二人,顿时染上厌恶。 “前几日的事情都查明了?” 话音刚落,逸风也从外面回来。 “查明了,是白小姐让人抓了林姑娘,企图让陆家少爷陆安强暴她,林姑娘自己逃了出来。” “看来这其中还有陆家的份。” 赵昀勾了勾唇角,却没有一丝笑意。 “既然她这么看中陆家少爷,那就把自己许配给他吧,赵府到时一定随些礼钱。” 一句话,便直接判定了白若思的下场。 白止也心领神会,扛起白若思便往陆府走。 “这个也弄走。” 眼看逸风也要离开,赵昀适时出言提醒,这书房内还有一个人趴在地上。 白止的办事效率很高,当晚便将白若思下了药仍在陆安床上,看到二人开始有所动作,而后又被陆家丫鬟发现后才憋着笑离开。 第二日,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 这白家的女儿,可当真是大胆的紧,喜欢人家陆家少爷,竟是直接钻人家床榻,生米煮成熟饭,而这京中谁不知道,这位陆家少爷陆安,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这下可真是成了“败”家的女儿了。 有客来位处繁华地段,有这等八卦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 听后,可当真是让林鸢心中狠狠爽了一把。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报是不是,之前她坑害林姑娘,此时便受到了报应,也不知道是哪路大侠出手,真是大快人心。” 琳琅亦是兴奋的手舞足蹈,这样的好事简直应该每天来一个。 “你慢点,早知道不给你看那些话本了,省的现在整日就想着那些什么大侠,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干活了。” 将琳琅差点打到王林的手放下,林鸢扶额,她本意只是想让琳琅认些字,觉得可能有兴趣才会学的快,所以给了她一些市集上淘来的武侠话本,怎知道,这姑娘竟是看的入迷,甚至开始做起武侠梦来。 幸好除此之外别的一样没落下,不然她可真是要后湖死了。 “林姑娘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做的吗?” 正热闹着,白止突然窜了出来,他刚刚回府复完命,而后便赶紧回到这边。 对此林鸢也很是无奈,既然赶赶不走,那就只能任由他留下了。 “难道……是他做的?”她心想。 白止的话成功让林鸢想到了赵昀,心中不自觉的有一丝别样的情绪生出,只是她还没发觉。 “这几日,我们公子身子又有些不好,姑娘能不能再做些药膳给公子补补身子?” “你家公子那么沉默寡言,你倒是个会说话的,等着。” 知道了赵昀为她做了这样的事,林鸢心中总是有几分感动,所以也不推辞,让他得逞这一回。 …… 不过与林鸢这里的轻松不同,赵昀府上今日一早便迎来了两位客人。 “思儿!跟爹娘回去!” 白夫人一来便直奔白若思屋中,她也是一早便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阵眩晕,险些就要晕倒,而陆家也是昨晚便知道了此事,所以也是一早就来下聘。 最后做主的是白老爷,想着既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便不如就这样答应下来。 所以今日上门,便有一多半的原因是要将白若思带回去与陆安成亲。 “不!我不要我要和我的昀哥哥在一起!我要嫁给他!不要嫁那个傻子!” 白若思自然也清楚自己父母打的主意,本就是他们想要让她嫁给赵昀,加之她也倾心于他,对此也没有异议,但今日,他的父母竟要她嫁给一个傻子,她怎么可能接受! “闭嘴,你自己做出这种事还想要妄图你赵昀表哥,赶紧跟我们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此时白老爷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赵昀。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顿时脸上发烫,根本没脸面对赵昀,只得对着白若思厉声怒道。 第二十五章:闹事未遂 “凭什么!我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林鸢,她看不惯我能待在昀哥哥身边,所以才把我下了药!父亲,思儿是无辜啊!” 看到一向宠爱她的父母如此,即便心中知道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做法,但还是意难平,着急与他们辩解,想要将所有的错处都甩给林鸢。 “住口!”闻言,白老爷一声怒喝,自己也气急攻心,扶着墙咳嗽几声才会恢复过来,“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要怎么推脱责任,且不说人家究竟有没有做,你自己没管好自己就是你的错,现在马上跟我回去,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再进白家一步!” 此番算是下了死令,他心中已有决断,与其留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儿,还不如直接舍弃掉。 “毕竟血浓于水,白老爷说话三思。” 白夫人刚要因此哭嚎出声,一直在后面未曾开口的赵昀突然说道。 虽然说着劝慰的话,面上却是毫无要劝人的模样。 白家本是不知扯了多远才攀上的亲戚,让白若思住在府上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已经实锤了她私下那么多的小动作,只是这样的下场,已算是他给白家面子了。 最终白若思还是被白家人带了回去,陆府的聘礼已经收下,不论如何也得有白家的女儿嫁过去。 这一日,便有些路过赵府门前的百姓,见到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一名女子哭嚎着在几人的拖拽下被押送上了马车,期间反抗还狠狠咬了下人,简直就是个疯婆子,马车走后有赵府的下人出来说明,一听是那个和陆家少爷上床的白小姐,众人便明白,这是女方事后想反悔了。 一时间此事在京城的热度又翻了几番,甚至有人说他们成婚当日一定要去喝喜酒。 身为当事人的白若思,回府之后便展开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技能,但均无成效,甚至被白老爷下令禁足屋中,直到成亲之日再将她放出去。 未来已经无望,于是一腔怨愤转都到了林鸢身上。 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被这样的想法填满,在两天后她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将守在外面的两个小厮支开,自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婢女衣服溜了出去。 “林鸢你给我出来!”白若思出府后直奔有客来,刚进门一把打开迎上了来的小二,插腰冲着楼上便吼道。 动静闹得颇大,店外有些路过之人也都停下脚步,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何事。 “我当是哪只狗在店中乱吠,原来是白小姐,听说过几日你就要嫁给陆安少爷了,提前给您道声恭喜,到时小店也会包上礼物送去。” 听到动静的林鸢从楼上走了下来,还未站定便讽刺道,顿时令白若思又是一口怒气堵在胸口。 “你好卑鄙的手段,本来是你要嫁给那个傻子的,一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出现在陆府!” 看到林鸢依旧悠闲,白若思心中的情绪顿时爆发了出来,这个京城中敢惹他们白家的人不多,尤其是还是用这种手段,明显与那日她对林鸢所做的如出一辙,此事绝对与林鸢脱不了干系。 “白小姐可有证据?这年头做什么可都要讲求证据,若白小姐什么都没有就诬陷我,那我们可就要上公堂好好论上一论了。” 气定神闲,她早料到白若思有可能会来,所以丝毫不慌。 “说起来,我这还有些关于白小姐的证据,最近正考虑着要不要交给府衙看看,不然白小姐来给我出个主意?” 这里的证据自然是白若思将她打晕带去青楼,意欲毁了她清白此事的,可惜陆瑶比起白若思要谨慎的多,除了老鸨本人外,竟是一个都没见到过她,所以只好暂且不管。 闻言,白若思也想到这些证据会指向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只是随即她一想,左右现在她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退路,于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在大厅中掀了桌子。 “林鸢!你让我过得不痛快,我就让你这店开不下去!” 此时白若思神情癫狂,谁过去都能被她咬上一口,一时之间无人敢上前制止。 围观的众人本以为林鸢会上去和其理论,却没想到她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目光一直盯着那几张被掀翻的桌子,心疼的不得了。 “让一让让一让!官府办案,闲人退散。” 过了一阵,围观人群后突然来了一队捕快,辟了条路便走了进来。 “我们接到报官,说这里有人寻滋闹事,还涉及绑架,强暴未遂等罪名,我等前来将人抓捕归案。” 看到这个捕快,林鸢觉得有几分眼熟,仔细回想下,好像正是那日和她在店前正争吵之人。 “就是她,你看我这店都让她弄得一团乱,当真是委屈至极。” 见这捕快看向她的眼神躲闪,知道他也还记得自己,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仿佛不认识一般,将自己表现得极为委屈。 捕快一心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林鸢话音刚落便立即叫人将白若思抓住。 他现在可知道这家店身后靠着的是什么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你们怎么长眼的,应该被带走的是她!是林鸢!我是无辜的,她才是那个幕后黑手!”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捕快抓住了手臂,慌忙挣扎,但除了给他们添了些困扰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气愤之余只能逞口舌之利,死死盯着捕快叫喊道。 听着这些话,捕快的眼皮是一跳又一跳。 这姑奶奶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惹上谁了。 “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非作歹之人,日后定会给老板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抬手让人将白若思带走,自己则留下和林鸢说道,神情带着几丝谄媚。 “交给大人我自然是放心,还望府衙大人能秉公办理,可别让我失望呀。” “肯定的,肯定的,您放心。” 捕快擦了擦额角不知何时留下的冷汗,快步离开此处。 再多呆上一刻,他的心脏都要受不了。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围观之人也渐渐散去,白若思这一闹,对有客来依旧没受到任何影响,只有她自己被关进了大牢。 不过到底白家还需要白若思这个女儿,所以当晚白家便花钱将白若思保释了出来。 但这件事也在赵昀的授意下,让白家出了近十倍的价钱才将人领了回去。 暗中监视这一切的白止,看着白老爷最后心力交瘁又一脸肉痛的表情,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经过此事后,白家便将白若思更加严实的看了起来,再也没了出去的机会。 没了骚扰的人,林鸢之后便将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店铺上,日日都忙的热火朝天,分店也开了起来,两边都渐有起色,看着每日哗哗入账的银子,仿佛都在做梦一般。 不过做生意,自然是有人挣得多便有人挣得少,蛋糕就那么大,分的大小总是会相互影响。 “这都已经几日了,酒楼的收入一日比一日底,照这么下去,不出一月就要开始亏本,到时你能给填上亏损吗!” 陆府内,陆老爷狠狠将账本摔在面前之人身上,恨不得直接一拳挥上去。 这已经是望云阁第七日收入下降了,这几日里每日的营业额都在下降,照此下去很快就会变为负值。 他是个商人,若是这个东西不能为他带来利益,那他留着还有什么用。 “东家,这真的不是小的不好好经营,而是这城中新开了两家店,其中一个就在咱们的酒楼对面,直接抢了咱们的客人,这小的也没办法呀。” 望云阁掌柜也是委屈,原本这望云阁的菜品就比旁的要贵上些许,客源本就流失,但陆老爷就是死活不愿改,只好如此继续下去。 现在有客来一开,便将那部分失去的客流直接笼络了过去,如此,前来消费的客人自然是愈发的少,盈利也是越来越少。 “有客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尤其这些天,似乎尤其的多,“管他是什么,没开好店就是你的问题,既然知道为什么生意做的不顺利,那就去把阻碍的因素全部驱除,不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陆老爷有些气急败坏,这些人一直都要坚守那些无用的诚信道德,这样怎么可能会做成大买卖,一点都不知变通,都是蠢材! “老刘,此事估计他们做不来,还是得你出马了。” 望云阁掌柜离开后,陆老爷神色渐渐狠厉,冲着一旁站着的管家说道。 后者心领神会,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如此一来,他自觉天衣无缝,往后一仰躺在贵妃椅上,手中折扇上下摇曳,满意的闭眼假寐。 什么有客来,在这京城中想要开店,还得看他陆家同不同意,最后还不是得成个没客来。 只是他没想到,今日所有的言行举止,全部落入房梁上一抹黑影眼中。 第二十六章:陆家危机 赵府内,逸风在赵昀面前汇报今日所见之事。 “既然陆家这么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陆家的会有这种反应,赵昀并不意外,毕竟林鸢的店铺越开越红火,已然威胁到了陆家利益,会派人去盯着陆家的情况,就是为了随时掌握第一手动向,没想到还真抓到了他们的尾巴。 “是。” 说完逸风又瞬间从屋内消失。 这件事赵昀早已有过表示,此时逸风目的很是明确,直奔望云阁而去。 到时正巧看到陆府管家从望云阁中出来,瞧他的路线,想来是要往有客来去了。 不过逸风并未着急跟上反而闪身进入望云阁,摸索几番后,潜入了厨房。 以为望云阁最近生意不大好,所以后厨的这些人也不怎么积极,只留下一人在厨房内做准备,剩余人都跑去外面休息起来。 “大厨叫你去后院再挑两桶水,你快点去,不然大厨不高兴有你好受的。” 逸风伪装成望云阁的小二,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厨房,开口便是极为欠打的语气道。 显然望云阁的大厨在众人心中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听到这话时,那学徒也是一哆嗦,跟逸风嘱咐了声看好这里的食材,便赶紧去挑水。 将人支出去后,逸风才又恢复了自己一向冷漠的表情,同时上前拢了拢厨房内放置的柴火油水,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扬手扔了上去。 等那学徒回来时便看到这厨房这漫天火光,烟雾浓的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 掌柜和大厨也闻声赶来,一看这情况,赶紧找人灭火。 如此慌忙了半晌,火是终于灭了,但厨房已经被烧毁,连带着厨房附近的库房都被烧了一半,这下望云阁不得不暂时关门休整。 不过既然酒楼除了这么大的事,掌柜的也不敢自己包揽下罪责,于是带上那个学徒便一起回了陆府。 果不其然,一到府上便是一顿狗血淋头的辱骂。 “我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们给我赚钱,现在竟然将酒楼厨房都给烧了,你们两个怎么不一并去死!” 陆老爷怒火攻心,满腔愤怒都冲着眼前这二人发泄了出来,但其实让他如此生气的并不只是望云阁的事情,管家回来时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原本管家也是想要去有客来的后厨放火,对付餐馆自然是放火的效果最为显著直接。 只是他还没潜入有客来,甚至还没怎么靠近,便被人套了麻袋扔了出去,之后他又尝试从正门伪装成食客潜入,本是很成功的,但就在他接口去茅厕,想要有所行动时,又被套了麻袋扔了出去,如此三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他只好回府与陆老爷复命。 “给你们三日时间将望云阁恢复原状并且盈利,否则,你们别想在待在京城!滚!” 事已至此只能先做修补,即便是心中气急也只能骂上几句,倒也未曾多想些什么。 只是此时他隐隐觉得,有客来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背后靠着什么势力,否则怎么会一连几次都未的手,只能说明这地方应该是有着高手保护。 “老爷,这个地方也许当真不能碰,不如先放放,之后说不定会有机会。” 见状,管家及劝慰起来,他身上现在还有被摔出来的乌青,走动的时候便疼的不行,暂时他可不想在去这个地方了。 闻言,陆老爷心想此话也在理,于是点了点头“那便暂且不管,过几日我们还要与钱庄签约,此事不可马虎,你记得去安排一下,一定的将这笔合作谈下。” “是,老爷。” 见人听了自己的建议,管家也是一阵欣喜,忙不迭的便离开。 次日,陆老爷早早便到了预定好的酒楼包厢,今日是与钱庄谈生意,若是能拿到钱庄的这笔投资,他的资金链便可以更快的运作,如此一来每日又会有一大笔银子入账。 所以今日这笔买卖他必须做成。 “杜老板说什么时候到。”陆老爷等了一阵,看着距离约定好的时辰越来越近,心中紧张时不时便整理整理着装,偏过头向管家问道。 “老爷,杜老板的意思是他巳时到午时之中到,现在才刚刚巳时,您别急。” 陆老爷这股紧张地情绪也多少影响到了管家,此时他也抹了把头上因紧张而流出的汗,劝慰道。 不过这回答并没有给陆老板多少安全感,依旧坐不住的往外看。 只是又过了许久,眼瞅着午时都要过去了,杜老板还是没来,陆老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位客官,方才有位杜老板的小厮前来,让小的转告您,这次合作取消了,你请自便。” 正准备说些什么,便有一个小二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顿时陆老板心头一沉,震惊不已,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二来传完消息就离开了,陆老爷则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回神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冲着管家愤怒质问。 “这这这……这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啊,之前杜老板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今天一定会来的啊。” “蠢货!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滚出去!” 还没见面就被人单方面取消合作,陆老爷心中这口气说什么都下不去,冲着管家便是一顿怒吼。 只是他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自从他当天回府之后,几乎每日都有两三个有商业合作之人前来和他取消合作啊,甚至不计违约,仿佛只要他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就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日后的晚上,陆府内发出一声哀嚎。 连续五日,他们陆家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所有的合作全部解约,甚至正在进行中的项目也都被通知单方面停止,这么一来,在陆家生意上做工的人纷纷起了矛盾,都来找陆府结算工钱,瞬间便将陆府的家底掏空。 这一晚,陆家人统统聚在了后堂,看到陆老爷几日内便变成了这副年近古稀的模样,他们才明白陆府当真是摊上大事了。 “早说让你收敛着些,你偏不,这下好了,惹上不该惹的人,马上就要把陆家都赔进去了,你自己也就算了,难不成要让这一大家子陪你去喝西北风。” 此时陆夫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想到过,但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家这边一片愁云惨淡,赵府内,赵昀听着逸风传回来的消息,面露几分悦色。 “再密切关注几日,虽然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但还是得注意别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赵昀吩咐道。 这几日陆家资金链断裂,所有合作商解约,落到如此窘迫境地,可以说全是他的手笔,谁让陆家不长眼要去打有客来的主意,会有这般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是。”逸风答道,随即又想起还有件事没有禀报“有几个老板对您的身份不是完全相信,所以想要见您一面。” “不见,他们还不配。” 赵昀直接拒绝,总有些人给些甜头便蹬鼻子上脸,这一次他用的是自己摄政王的身份强行施压但他们做不做却并不是他决定的,这些人想见他无非是想得到更多的利益罢了,这等人又怎配入他的眼。 接收到赵昀意思后,逸风便离开,男脸上的悦色还未消退,想到林鸢可以安心开店,他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满足。 第二日,陆瑶站在了林鸢店前。 此时的她脸色乌青,发丝凌乱,看上去颇为落魄。 但这是她故意弄成这样的。 昨夜,她想不通为何陆家的生意会突然急转直下,显然不可能没人在后边搞鬼,于是便趁着人都散去后拉过管家细细盘问,这才知道,这几日他们竟去招惹过林鸢。 听到林鸢的名字,陆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至今她还觉得自己身上有那股汤汁的味道,弄得每次出门时都要扑上厚厚的一层香膏,衣服有必须穿用花香熏过好几日的才行,即便如此,她仍是觉得街上之人看她的眼神十分怪异。 而这一切都是拜林鸢所赐! 今日她又针对她们陆家,她不过就是陆家逃出去的一个厨娘,有什么资格对她们陆家下手。 越是如此想着,她心中的怨气就愈发浓烈,所以她决定要和林鸢将陆家的亏损的钱全部要回来! “陆家大小姐站在我这店门前做什么?若是想吃饭,自然欢迎,若是要动什么歪心思,那就请回,我没时间陪你玩。” 出来歇口气的林鸢看到了陆瑶,下意识便认为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于是看着其毫不客气道。 而下一刻她顿时睁大眸子。 陆瑶竟是给她跪了下来。 “我知道你嫌弃我们陆家,所以才从陆家离开,但你需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既然想要我给你跪下,好,我答应,能不能求求你将陆家的钱还回来,你将我们欺负到这种地步,应该也够了吧。” 第二十七章:荷包丢了 林鸢早早起身,从房间中走出来,时不时查看自家小店的账目明细,确保准确无误之后才是放心。 “我要出去采购一趟,店里就要你来看顾了。”此话是对王林所说,充分显示了对他的信任。 王林点点头,一边忙活手里的活计,一边应了,“东家放心,您不用说,我也会的。” 林鸢离开了小店,王林又陷入了招待顾客的忙碌当中。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周遭的叫卖声也此起彼伏。 甚至两家距离颇近的店铺为了吸引人而相互争执,听的人云里雾里。 “真不容易啊。”纵然这样,林鸢还是基本上都逛到了。 不出一会儿,手里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说是有用,事实上,女人的购买欲望何时都不会消逝。 左右两端分别是绸缎庄和首饰铺,林鸢心一横,还是先选了头一家。 琳琅满目的布匹摆在货架上,老板噼里啪啦的扒着算盘,进行一系列的汇总。 小厮急忙出来为林鸳介绍,包括花纹和色彩的所有搭配。 “小姐,可有还算合意的?”十分殷勤,连带着点头哈腰。 林鸢来回穿梭,摇摇头,“要么太素,要么太艳。” 小二头一次听说,扭头看向了老板,希望他可以说句话。 眼都没有抬,“我家店铺可是京城中最好的一家,只不过你有足够的银两吗?” 林鸢将手上的大包小包通通放在了一侧,翻出了荷包,露了里面的银两,咣当就是扔在了老板面前。 金光灿灿的被阳光直射险些让人移不开眼睛,为了辨别真伪,甚至还要塞到嘴巴里面用牙齿咬了咬。 “这些够了吗?” 老板点点头,从柜台里面走出来,代替了小二的位置,“你这个呆子,还不去沏茶端点心来。” 陆续拿了很多衣料,都不满意,老板狠狠心,直接就是让人拿了镇店之宝来。 暖橘色为底,上布满了苏绣和好看的纹路,明眼人皆是知晓价值不菲,不是非富即贵,轻易不得示于人前。 今个,算是老板破例了,看在银两的份上。 无奸不商,此言不虚。 林鸢站了起来,触碰到了布料的柔软,打心眼里觉得这就是属于她的,“我要了。” 又是两锭沉甸甸的金子朝着这一处砸了过来,老板指使小二打包,恭恭敬敬的送人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有陌生人一直跟在身后,只不过始终维持着不远不近,生怕被人察觉,径自到了首饰铺。 整整齐齐的头面,耳坠,珊瑚手钏,脚镯,每一样,都玲珑剔透,价值连城。 “真漂亮。”林鸳很是赞叹,想着要买什么回去。 小二和老板对视一眼,就知道眼前人必定是个有钱的主,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人都有所涉猎。 两个人一左一右围在林鸢身侧,随时待命的模样。 “小姐天姿国色,这些首饰用来搭配您的美貌是再适合不过了。” 世人都欢喜被人夸赞,林鸳也不例外。 林鸢指指点点那些首饰,十分豪气似的一拍胸脯,“都包起来。” 在林鸳去里间试戴的时候,在角落那里翻看的两个男子并不动弹,小二秉承着服务至上,上前去询可有需要帮忙的。 换来的只有一个字,“滚。” 他问,避而不答,再问,直接扭身,小二碰了一鼻子灰,有些讪讪。 “那两个人有点奇怪。”小二特地压低了声音与老板私语。 老板的目光与那两个男子一对,急忙便是转到了别处,告诉小二,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这有他盯着就是了。 小二一头雾水,还是按照老板的话照做了。 林鸢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十分满意,又继续踏上了逛街的路途。 两个男子见林鸢离开,隔了几秒钟就跟上了,小二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拦住了人的去路,“你们走可以,先把东西放下。” “小子,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我们兄弟是做什么的?居然是敢这样跟我们说话?”二人嘿嘿一笑,揪住了小二的衣领,很是凶神恶煞。 小二梗着脖子,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拿了东西就要给钱,不然就是偷盗。” 眼瞅着二人的拳头就要向雨点一样的砸下来,老板见势头不对,赶紧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忙是告饶作揖。 “小孩子不懂事,两位大爷行行好,就高抬贵手,等会儿,我就好好惩治他。” 小二揉了揉自己的脑壳,“明明是他们不对。” 横眉竖眼的,老板一看架势不对劲,让小二转身,照着人臀部就是一脚,骂骂咧咧的让他滚到后面去反省。 “那这东西?”老板都是做到了这份上,二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老板瞧了一眼,“权且是当做给大爷压惊了,您请。” 两人趾高气昂的走了,老板抹了抹冷汗,真是好险。 这头林鸢正是在逛着,冷不丁就是被人这么一撞,“你是怎么走路的?” 那人低着脑袋,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后面的人眼疾手快的趁着人多杂乱,就将林鸢的荷包偷走。 整个过程十分的快速,耗费不来多少时间。 一转眼已经是到了午时,林鸢感觉到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找了一家最近的酒楼。 “小姐要吃什么?我们这有蒸熊掌,烤羊腿,香菇油菜等一系列。”让小二上了四道最简单的菜肴,有荤有素,营养均衡。 其中有一道珍珠肉丸和藕粉圆子做的很好吃,不由自主多夹了几筷子。 林鸢很满意,想着回去之后也是要自己学着做,唤来了小二结账,“小姐,一共是一锭金子。” 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可是林鸢左掏右掏,愣是什么都没有。 小二在这里站了很久,原本的耐心也都没有了,说出口的话也多了些嘲讽。 “小姐,您的金子是被藏到了什么私密地界呢?” 林鸢一边干笑,一边继续,“再等等,马上就有了,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小二又是继续等着。 约莫两分钟过后,“小姐您的钱财要是再拿不出来,我可就是要报官来处理了。” 林鸢拿着自己买的那些个东西想着要抵消饭钱,结果换来的是一个大白眼。 “这些东西也许在你眼里还算值点钱,可是在我们这不管用。” 林鸢想着其他的办法,小二见她姿色很出众,起了其他的心思,“不然你陪我一夜,哥哥我就把这笔钱给你垫上了。” 林鸢在人靠近过来的时候,狠狠啐了一口,又是紧接着踩下了重重的一脚。 “你们这是什么店?我是有钱的,只不过现在找不到罢了。” 赵昀府邸下的人正好是来这里采购,恰好是看到了这些,看不过去,想着要给林鸢代付饭钱。 小二一看有人过来给撑腰,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她吃了这么多,一共三锭金子。”林鸢立刻反驳,“我不过是吃了两个荤菜,两个素菜而已,你刚才还说一锭金子,现在就变成了三锭,你存心讹我们呢?” 小二咬死了不松口,就是三锭金子。 没有就别想走 “那你们倒是给不给啊?想要英雄救美,也是要看看自己的钱包够不够的。” 小二生怕他们会起什么其他的心思,直接一拍手,立时三刻就是围上来四个彪形大汉来。 现在的情形摆在这里,明明是自己的事情,犯不上要牵连上其他人。 林鸢偷偷对着下人耳语,“一会儿动起手来,你趁乱,赶紧跑,千万不要回头。” 下人当然是不依的,他毕竟也是个男子,哪里有躲在女子身后的道理。 “那可不行,林小姐,大不了咱们给他们三锭金子就是了,就当是花钱免灾了。” 下人如此规劝林鸢,希望她不要因小失大,而她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人想要的可不止是三锭,你信不信你现在就算是拿出来,他们还会坐地起价。” 果不其然,三锭变成了六锭,这可是超出了很多。 下人有些气愤,“你们这是讹诈,做生意的这么不讲究信用,你们还怎么混下去?” 小二倒是直接招呼那些打手,想要教训修理一下他们。 林鸢一边闪躲,一边还要照顾身后的下人,砸碎了自己的买的花瓶之后,打开了门让人跑出去。 而后将门关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们想要去追的路途。 下人是个聪明的,赶紧跑回去告知了赵昀刚才发生的事情。 赵昀听完之后,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酒楼,门被关的严严实实,叫人来用木头将门撞开。 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瓷片。 所有人小心翼翼的绕了过去,赵昀看到了林鸢,发现她没有事,便是将冷酷的目光投射到了小二身上。 “她欠了你们的钱?” 小二见赵昀不似一般人,那种周身气度令人一眼望过去就有些胆寒,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是,她过来吃霸王餐。” 小二挺直了脊背,自己的理由足够。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第二十八章:都去见官 “欠了多少?”赵昀的嗓音很悦耳,林鸢见他来了,正是时候,说话的底气也是明显硬气了。 小二刚出口了一个三,就被林鸢抢白,“你胡说,明明只是一锭金子而已,是你们不守规矩,还意图打伤人。” 小二的脸色很难堪,不过就算是林鸢有帮手,自己也是不惧的。 “公子想要带她离开,就务必先将饭钱给结了。” 赵昀是最不缺少钱的,叮叮咚咚的,都丢在了地面上,打手们蹲下身去捡。 紧接着,赵昀又说了,“报官。” 小二有一瞬间的怔住,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怕,只要自己不说,官府也是没办法。 “去就去,我们可是良民。” 一行人等就聚拢在了官府里面,左右两边的衙役喊了威武之后,公堂之上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因为何事而来?你们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切忌说谎欺骗本官。” 他们分别都是陈述了自己的话,县太爷陷入了两难。 “你们各说各的理,本官也不晓得谁说的才是实话。” 林鸢和小二争吵不休,县太爷都是一个头两个大,兴许从未曾见过这般难断之案。 “住口,公堂之上吵闹不休,本官限你们拿出有效证据,否则一概杖责二十大板。” 师爷对县太爷耳语几句,他似是心领神会,“大胆林鸢,意图吃白食,有目击证人,你可有异议?” 所谓目击证人,不过是小二的店家出钱加以疏通。 赵昀一声轻笑,“不知鄙人可单独与县太爷说上几句话?” 若是往常,一个小人物的话,县太爷不会放在眼里,可如今,他鬼使神差居然同意了。 待到了后堂,县太爷往主位上一坐,十分的悠闲自在。 “你想要说什么?尽管说来。”掌心朝上,那意思是要银两,“他们给的可是不少,你要是有诚意,本官也很愿意为民请命的。” 赵昀从衣襟里面掏出了一张令牌,有字的那一面正对着县太爷。 “这,大人可还满意?” 县太爷险些是从椅子上摔下来,乌纱帽也是滚落在地,“摄。。摄政。。。。”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膝盖一弯,是要跪下去,赵昀伸手将人扶住,仍旧还是在笑,不过不达眼底。 “地上凉,县太爷可要小心些,出去之后,如何言说,懂?” 赵昀的话里话外分明就是暗含威胁,他也不傻,哪里是不明白,点头如捣蒜,力证自己的衷心。 “懂,下官懂,都明白,都是那等小人想要栽赃陷害林小姐。” 赵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县太爷理好了官服,先行而出。 继续开堂。 “尔等刁民。”赵昀还是站在一侧,小二胸有成竹,紧接下来县太爷的话却是将他打下了无边地狱。 这跟自己想象的很不一样,小二为了免除皮肉之苦,又是跟师爷挤眉弄眼。 师爷不晓得只是一个来回的功夫,县太爷怎么就改变了主意,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老爷,这。。。”师爷在下面偷偷的扯了一下县太爷的衣袖,有些不解。 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县太爷当然是不能跟师爷说明情况了。 何况,赵昀根本就不会让自己说。 泄露关于那位主顾的一丝一毫,自己的官想来也是到头了。 “老爷,说错了吧?”师爷不死心,县太爷一点都不理会。 店家受到了惩罚,小二被打了三十大板,没有几个月是下不来地的。 衙役们都是练家子,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一下接着一下,小二被打的直哎呦哎呦的瞎叫唤。 “青天大老爷啊,小的是冤枉的啊,明明是她们想要吃白食。”小二嘴里说的话实在是让赵昀很不喜欢听。 不以为然的轻咳,县太爷勉强坐稳。 再拍惊堂木,“还敢狡辩?那目击证人是被你所收买,你们众口一词自家人当然是偏帮自家人,本官又不是昏庸之辈,岂容你等有所蒙蔽?” 看了一眼赵昀的脸色,发觉并没有什么不好,县太爷便是有些放心下来。 “大老爷明鉴啊,我们都一等一的良民,从未有过这等不轨之事啊。”小二不死心。 本来只是随意打下三十板子就好了,小二接下来的话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还有这个女子,妖里妖气的,是她勾引我在先,否则我也不会把持不住。” 林鸢一声冷笑,“我勾引你?一个小二?是我脑子不正常还是你自命不凡?” “就是你先起的头。”小二被问的脸红脖子粗。 赵昀手上的东西碰的落地,县太爷只好是让衙役加重手上的力道,为官多年,他当然是十分会看人脸色的。 “还敢胡搅蛮缠?给本官继续打。” 衙役异口同声答了是,小二被打的晕过去,被人用水泼醒,继续。 直到打到了第二十八下,“大人,若是再打下去,只怕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县太爷小心翼翼的望了赵昀。 没有反应。 紧接着又是补足了。 赵昀来到了大堂中间,长身玉立,“草民感谢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不至冤枉了好人。” “退堂。”县太爷拍下了惊堂木,所有人才是散去。 大堂只留下了衙役们打扫。 “老爷,您方才怎么这样判?咱们可是收了店家的银两的。”师爷不明白。 县太爷将乌纱帽一摘,捧在手心,“钱退回去。” 师爷险些尖叫出声,啥?收了的东西还要往外面还回去? 自打盘古开天地,也都是没有这样的事情。 师爷伸手覆上了县太爷的脑壳,很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 “老爷,您今天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县太爷伸手就是给了他一个打耳光,响亮的很,“你说谁不正常?老爷我正常的要命,咱们今天可是碰到硬茬口了。” 要不是他机智,只怕今个就是最后的晚餐了。 师爷也是头一次被打,一时间有点眼冒金星。 又有点委屈,捂住了自己发红的脸颊,“老爷,您好好说话,怎么动手打我啊。” 闹了半天,这人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你可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个什么身份?” 突然之间就是被这么一说,师爷晃晃脑袋,长得不错,也许只是个靠着吃软饭的小白脸罢了。 “不知道,做生意的?” 做生意也是分好多种,往常那些就算是家财万贯的主顾,一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双手往衙门里送钱。 县太爷就是这里的天,到底是黑还是白,都是要看他如何判案了。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这都是他们和老百姓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做生意的?”县太爷一听师爷的话,让他再猜。 师爷左猜不对,右猜也不对,“不管他是做什么的,到了您的地盘上,还有您制不住的人?” 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可那也是要分对方是谁的。 一般的龙当然是不在话下。 县太爷直勾勾的盯着师爷,“把你手拿过来。” 师爷慢悠悠的凑过去。 县太爷用手指在人的掌心上描摹出了三个字,也是让他都有点浑身直哆嗦了。 “这。。。”很不可置信,这样的大人物,如何会到了他们这里,“不会吧?您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县太爷高高扬起了手,眼看着又要被挨打,师爷一蹦就是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是人的本能和保护自己的反应。 好在这里也没什么人,县太爷才可以这样。 “放屁,那么大的令牌,我还会看错?你当我不识字?”县太爷爆了粗口,这也是头一次。 太多的头一次都聚拢在了一起,也就变了味。 师爷低头不语,楠楠出声,“令牌也可以伪造的。” “那上面都有防伪的金印。”一般的可以伪造成功,金印很难,他仔细查看了,那根本就是真的。 赵昀的身份,呼之欲出。 这下子师爷也有点恐慌,县太爷都怕了,他不过是在人手底下讨饭吃的,身份更是卑微。 “那咱们如何是好?” 县太爷这下子才是镇定下来,“也不用怕,方才咱们也算是卖了他几分面子,活该那个小二和店家倒霉了。” 偏生是碰上了他们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师爷听完县太爷这么说,放心不少。 应了三个是,“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没走远,你出去看看,若是还没走,就去打听打听他住在哪里。” 师爷领命。 县太爷打发人出去,自己跌坐下来,试图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流年不利,明个找大师过来算一算才好。” 衙门外面,赵昀和林鸢并肩站在一起。 好久才是一句,“什么时候回去?”赵昀询问林鸢,反而被她指了指天空,“有流星。” 林鸢是在敷衍自己,赵昀还是不死心,他很想开口挽留,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活了这么大,都没有在意过谁。 心里纵然这么想,脱口而出的却是,“真的不考虑一下?” “不了,不了,我现在挺好的。”林鸢想了想,斩钉截铁。 寄人篱下的感觉当然没有享受自由来的更让人惬意了。 趁着他抬头的功夫,林鸢,逃之夭夭。 第二十九章:天降礼物 又是崭新的一天,林鸢溜出去在街上闲逛。 路上有人在卖糖人和冰糖葫芦,硕大的红果,淋着糖浆,只是这样看一看,就足够吸引人了。 “老板,这怎么卖?”老人笑眯眯的,“小姐,不贵,就一吊钱。” 是不贵,然而林鸢现在手里一个子都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古人诚不欺我。 林鸢很想要仰头问苍天,只不过还是硬生生的忍耐下去。 她可不想被人当成精神病。 看着鲜艳可人的糖葫芦,林鸢还是咽了咽口水,继续往前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个老板,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林鸢一阵纠结过后,还是没有忍受住东西对自己的诱惑力。 老板瞧着林鸢穿的不错,长相也很好,“小姐,可是有什么为难事情?” 看上去倒是和颜悦色的,林鸢就将自己想要赊账的想法这么一提。 “啥?小姐你说啥呢?”老板掏掏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林鸢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下子老板算是彻底听清楚了,一张脸也是垮了上来,“我说小姐啊,我这可是小本买卖,全家人都是指望这个来吃饭呢,赊账是不可能的。” 林鸢又是往前一步,眼睛一直盯着那一串糖葫芦。 “老板,只是暂时的而已,我就是那头那家开酒楼的,不白赊账,等过几天我就给你送来双倍的。” 老板看着林鸢可怜兮兮的,一时也有点心软,正想着要拿一串给人,身后就响起了一声大呵。 “你这个老不羞的东西,又趁着老娘不在,勾搭小姑娘呢。” 老板手上一颤,糖葫芦整个都是掉在了地面上。 林鸢瞧着,心疼的要命。 “老婆,你别瞎说,我没有啊。”老板一个劲的解释,老板娘倒是不依不饶的,过来就是揪着人的耳朵。 嗓门奇大,“你还敢说没有?没有她不给钱,你还把东西给她?不就是看着她长得漂亮吗?你先前就犯了这么一出,现在居然还敢?” 老板扁扁嘴,不住恳求老婆小点声,事情真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怎么?你敢做,老娘还不能说了?”很小的事情,就让她给嚷嚷的满城风雨。 林鸢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老板娘,我只是跟老板商量能否先行赊账而已,你不要误会了。” 女人之间总是会有斗争。 尤其是一个体态臃肿和一个长相年轻靓丽的小姑娘之间,差距更是明显。 “赊账?你当我家是开善堂了啊?我们也是要吃饭的。”老板娘将林鸢上下这么一扫,心里说是不嫉妒那是虚的。 林鸢也不愿意过多的解释这些,横竖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不必较真。 在人走远之后,仍旧还是听得到老板娘呵斥老板的声音。 家有悍妇,这是林鸢最为直观的感受了。 为老板默哀三分钟。 赵昀一直带着下人默默的跟在林鸢的身后,将她看中的那些物品一一买下来。 下人很是不解,“您为什么不直接买下来送给林小姐呢?何必这样麻烦。” 赵昀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看了看她的背影,她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子,与一般人很不一样。 下人低头,以此来消化赵昀的意思。 “不过那老板娘也太过分了,不相信自家夫婿也就算了,谁让他有前科,不过这样说林小姐,简直过分。” 下人有些义愤填膺,赵昀径自拦住了老板娘要打骂老板的手腕,“娶妻要娶贤,夫人未必就要这样做。” 老板娘被人这么一品头论足,心里更是有火没处发。 “这是我们的家事,公子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赵昀让下人拿出了一箱银子,算是将这里的糖葫芦都给买下来了,要问为何,林鸢喜欢。 那就值得买。 “这么多?”老板娘也顾不上责打老板了,揣着东西就往屋子里面走。 老板对赵昀一阵道谢。 “夫为妻纲,不要太窝囊了。”赵昀撂下一句话,也走了。 老板无语问苍天,自己这小身板打不过她,也没法子。 林鸢从路的这头一直逛到了另外一头,所有的东西都是落入了她的眼睑,只可惜一样都买不起。 最终,她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回去吧。 林鸢恋恋不舍的又是看了一遍,将它们的样子都记下来,留着画饼充饥也不错。 王林看着林鸢闷闷不乐的,“东家,您这是怎么了?方才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地,是不是您又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王林是好意,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让林鸢开心一点。 做人,最重要的不是赚多少钱,而是心情。 “没事。”林鸢拍了拍王林的肩,让他先去忙,自己这不用多忧心,她总不能跟自己的员工说,姐现在没有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样的话,自己这个老板也太跌份了。 王林见林鸢这样,也就不好多问,依旧忙活外头的客人。 赵昀驻足在店铺之外,让下人将买好的东西都送进去给林鸢,自己在外头等着就好。 下人叹口气,“您的心意原本应当是亲自进去的,如今让我来代劳,可是怕林小姐不接受您的好意?” 赵昀没有回应。 主子的心思,他们做下人的不能随便猜测。 下人捧着东西,王林看到了,顺势迎过来。 “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王林将下人当成了客人,他摆摆手,这两者都不是。 他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林小姐呢?” 王林看着他手里的礼物都是摆到了桌子上,这个点人流量不是特别多,可也不算太少,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被吸引过来。 王林心里感觉到十分奇怪,“您是哪一位?找我家东家可有什么事情?” 也难怪王林有些起疑,好端端的平白无故给人送来这些东西,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下人见问不出来什么,只好是托王林转告林鸢,这都是他家主子精挑细选的。 王林还想在问什么,下人扭头就走了。 他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主一仆的背影。 此时此刻,林鸢正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笔墨纸砚描绘糖葫芦的形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梦境里面她还是吃到了。 叩叩叩,三声敲门,令林鸢坐了起来,顺手抹了一把嘴角,那上面还有残存的口水。 林鸢暗骂自己一句,真是没出息。 等自己有钱了,就去将那一整条街都买下来。 她是下定了决心。 敲门声还在继续,林鸢打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是王林。 “东家,刚才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送了您很多东西。”王林一五一十的跟林鸢说了这些事情。 林鸢便是跟随王林一起下了楼,看着一张桌子上面林林总总的,有两个小纸包里面的是果脯和糖葫芦。 拿在手里,就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感觉格外开胃。 林鸢觉得自己吃完之后,晚饭都可以多吃半碗。 “人呢?”林鸢享用完了一串糖葫芦之后,才是想起问王林送东西的人在哪。 王林指指门口,“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那是有点可惜,林鸢还想着要见他一面,表达自己的谢意呢,不过以后总还是会有机会的。 回到宅邸里面的赵昀,伸手推开了林鸢曾经住过的屋子,好像她还在这里一样的布置。 “怎么就不愿意回来呢。” 难道外面要比这里要好?赵昀扪心自问,生了情愫?还是只是习惯?没有答案,房门被再次关上。 下人将这一切都是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这是小厨房新做的芙蓉糕和东坡肉,您尝尝看?”下人端到了赵昀的眼前,又是递上了筷子。 香而不腻,肥而不柴,这都是林鸢的拿手好菜,赵昀盯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筷子,下意识的夹了,经咀嚼过后,皱了眉。 模样倒是差不多,可味道却是天差地别。 “怎么?不好吃吗?”这都是小厨房精心所制,所用的调料和火候都是效仿林鸢的,然而赵昀只是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味道不对。” 下人认命的将东西都端了出去。 他决定悄悄去告诉林鸢。 已经很晚了,林鸢准备睡下,王林又是站在门外来禀,“东家,外头有人找。” 林鸢有些火大,都这个点了,还能有谁,不过王林都说了,是有重要的事,她也不能不下去。 “希望那个人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然她可不是吃素的。” 林鸢穿戴好了衣衫,腾腾腾的就是三步并作两步,速度奇快。 “是你?你怎么来了?” 林鸢认得他,这就是那一日自己让他快跑的下人。 “林小姐,我家公子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怎么吃过几口饭了,长此以往,如何受得住。” 林鸢算是大概明白了,“我又不是大夫,赵府的厨子这么多,总有做菜比我好的吧?” “不是,公子只认可林小姐做的饭菜,其他人做的都是只动了几口就原封不动。”下人摆摆手,急忙解释。 林鸢伸了个懒腰,一天下来自己很是疲惫,食指掩了口,“那又如何?” 第三十章:死皮赖脸 林鸢面上无所谓的态度令下人很是有些恼火,又一时间无从发作。 “林姑娘,那些东西都是我家公子为你买的。”生怕她不清楚,下人绘声绘色的将赵昀一直跟在林鸢身后的过程详细描述出来。 林鸢听的一愣一愣,怪不得她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 原来是赵昀。 “那他怎么自己不亲自送来?”林鸢很是不解,如若是赔罪,理应是登门拜访才是。 下人紧接着,“我家公子最近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我瞧着都很心疼,林小姐,就算您不肯回去住,好歹也要顾念一下他待您的好吧。” 林鸢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下人所说的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头一次白思若污蔑自己偷了她的手钏之时,他还了自己一个清白。 不然偷东西的恶名可是要跟着一辈子的。 下人见林鸢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好话赖话也都说尽了。 “林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公子知道了又该嫌我多管闲事了。” 林鸢这才明白原来下人是背着赵昀深夜离府的,要是被有新人看到,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幺蛾子。 不过林鸢还是有所介意,不然也不会搬出来住。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管如何,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下人无奈,只好转身离开,林鸢出于好意,还是让王林提了一盏灯笼予他。 见人有些落寞,出言安慰,“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东家也许还在气头上,等过几天她想通了也就好了。” 在王林眼里,林鸢可是彻头彻尾的好人,不然自己到现在还是无以为家。 下人的眼里再次冒出了希望的光芒,嘱托王林瞅准机会帮自己多加归劝。 王林挠挠头皮,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尽力而为。 林鸢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王林站在门外,问了一句,“东家可睡了?” 原本的睡意因为刚才出去一趟而了然无存,心头有些憋闷,只好不断的喝着凉水来解除那股燥热。 “还没呢,你进来吧。” 林鸢到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代女子,不太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在她眼里,还残存着现代社会的人人平等。 王林有些迟疑,不过想到方才答应的事情,只好是走了进去,顺手就把那一碗海鲜粥放到了桌上。 咸宜适口,符合林鸢的口味。 “怎么了?”王林有些纠结,不晓得当不当说。 林鸢是看出来了,“你我之间,不用拘谨,我若是不信任你,怎么会让你单独打理酒楼的分店呢?” 王林在自己心里来回掂量了一圈,信口拈来。 “东家,我虽然不太清楚方才那人与您的关系,但是我是觉得他没有坏心思,也是很忠心耿耿的。” 林鸢手里的小汤匙不停,满满的一碗已经快是见了底。 “那你呢?是对谁?” 王林有些慌张,想着出言解释,却越解释越乱。 “我当然是对我自己了,不是,也是对东家,您知道的,我不会怎么说话,可是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啊。” 王林生怕林鸢不相信自己,将手举起来是要当着人面发誓的模样。 左手往上高举,迟迟不肯放下来。 “得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林鸢歪了歪头,上下这么审视,“真的?” 林鸢噗嗤一声笑,愣是没有憋的住。 王林傻傻的,看起来格外好骗。 见林鸢举动,不好意思的露出了几颗小白牙,憨态可掬。 “那东家这是不生气了?” 王林站在林鸢身侧,十分的恭敬入微。 林鸢摇摇头,再一看碗里,就连汤渣都没有剩下来,只差是要用舌头舔干净。 “不生气就好。”王林嘴里絮絮叨叨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林鸢伸了个懒腰,有些困意袭来。 王林也就是收拾了空碗,离开了她的房间。 拢了拢衣衫,林鸢站到了窗户那里,吹着风想着下人所说的话。 公子好几日茶饭不思。 身子日渐消瘦。 下人的字字句句像是一个魔咒一个劲的往林鸢的耳朵里钻,啪嗒就将窗户一关。 林鸢坐到了床榻之上,来回反复的在上面打了一个滚,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看着天花板发呆,“到底他先前是为了我受伤,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吧?” 林鸢只感觉到头脑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小人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一面是正义的化身,另外一面则是邪恶的撺掇。 “你们都给我走开,简直要把我烦死了。” 林鸢的嗓音惊动了还没入睡的其他人,所有人都是探头探脑的聚在她房间门口。 “东家,你没事吧?” 略微抚平了自己的思绪,林鸢才是回应了一句没事。 王林让大家都各自回房间就寝。 整整一夜,林鸢都没有睡好,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 第二天一早,第一抹阳光照常升起的时候,林鸢已经是在小厨房里面来回忙活了。 王林他们起来的时候,正是看到林鸢在里面和面,炒菜,一样不漏。 所有人都很意外。 东家亲自下厨,今日是什么日子,大家伙纷纷猜测,都被王林呵止。 “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还是要做生意的。” 这话不假,酒楼打开门,四面八方,都是客。 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谁也不会嫌弃多。 伙计们都去前厅收拾准备。 王林站在门口看了好久,不愿意踏进去耽误林鸢的事情。 “成了。” 笼屉上冒着腾腾的热气,林鸢做的是大名鼎鼎的小笼包,肉馅的比例和水的多少都是极有讲究。 “好烫啊。” 林鸢戴好了手套,将笼屉拿了下来,掀开过后,只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 王林被林鸢唤了进去,“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帮我尝尝这味道如何?” 东家都吩咐下来了,王林当然是义不容辞了。 林鸢拿了筷子夹了小笼包放到王林眼前,他赶紧伸手接过来,一个没留神就被烫到了。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王林将手里的小笼包三下五除二就吞下了肚子。 “味道怎么样?”这下子王林可犯了难,“东家,你刚才吓我,我都没吃出来。” 小模样委屈的紧,林鸢险些就要拿着手里的锅铲给人一下,平心静气过后,再递人一个。 王林一连吃了三个,给林鸢的结果都是很好,不错之类的评价。 林鸢索性就自己亲自尝试,刚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怎么这么甜啊?” 王林什么都没有说。 林鸢回过头去查看,发现自己将甜当成了盐来放。 “这就是你说的味道不错?” 王林被林鸢给赶了出去,她将东西重新做了一份。 再经过仔细品尝过后,让王林送到赵宅里去,下人接过了王林送来的东西,紧接着就是马上送往了赵昀的面前,正好是用午膳的时候。 “放着吧。”自打林鸢离开之后,赵昀所用的吃食越来越少,大多都是夹取几口放置一侧。 赵府的厨子多精心都比不上林鸢所做的一道小点心。 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下人百般劝说,赵昀便是放下了手里的书籍,动了筷,刚吃了两口,就感觉到这是林鸢所做。 “她派人送来的?”夏热点头称是,赵昀破天荒的就是都用了。 赵府里的人都觉得只有林鸢才是可以照顾好赵昀的。 赵昀让下人备了车马,一路就寻到了林鸢所开的酒楼面前,她正犹豫要不要见。 王林很适当的开口,“东家,您若是不想见,我就让人将他们给轰走就是了。” 眼瞅着人要这么做,林鸢让人先回来,她正在考虑中。 “不急,不急,我在想想,很快的。” 王林见林鸢如此,安安分分的等了一会儿。 时不时的坐立不安。 “东家,您时不时有什么顾忌啊?还是您怕了那个赵公子了?” 林鸢一个激灵,“谁怕了,见就见,咱们现在就去。” 恰好有小厮进来,差点就是撞了个满怀。 赵昀和林鸢再次相见,王林和下人都是识趣的关上门,空间留给他们。 “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你今天做的那道菜是有什么诀窍?”赵昀坐在那里,一如往常。 林鸢也是解答,“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了其他的好点子而已,将冬瓜雕刻成莲花形状,里面塞了制作小笼包的肉馅,上锅蒸熟,顺便好了之后还放了一些桂花作为调味罢了。” 赵昀和林鸢讨论了好久。 直到夕阳西下。 下人在一侧询赵昀可要回去了,得到的是再坐一会儿。 两相无言。 “到底为什么要搬出来?你有心结?” 林鸢一开始还没有要说的意思,被人再三逼问,才是说明了那日赵昀让自己伺候他沐浴的事情。 是觉得很接受不来。 赵昀一听,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我向你道歉,是我考虑不周,能否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林鸢见赵昀有些想要负荆请罪的意思,与他维持了一定的距离。 “那就不用了,我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女子,你也太小看我了。” 赵昀弯腰不起,林鸢也没办法,只好伸手一扶,拍拍他肩,“好了,我原谅你了。” 至于今后?难说。 第三十一章:买通 自从出了那等丢人的丑事过后,白思若一直都被禁足在府邸当中,不允许她跨出门槛半步。 一开始的据理力争,到后来的接受现实,白思若只用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不过她更是对林鸢恨之入骨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变成了这般,心高气傲的白思若当然是接受不来了,可也没有法子,拿着身边的小丫鬟撒气。 “这么烫的茶,你居然都来给我?”白思若的话吓的小丫鬟语无伦次,如此更是让她气急。 换了一盏凉茶,又被嫌弃太冰,白思若是故意为之。 小丫鬟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小姐,要不我给您换一碗温热的参汤来吧?” 本来是好意,都是被白思若曲解成了看不起她。 “你是说本小姐难伺候是不是?”小丫鬟摇摇头,不敢说实话,饶是这样,换来的都是白思若一顿拿着藤条的毒打。 小丫鬟的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可怜,“小姐,我知错,您别再打了,我去外面跪着就是了。” 白思若连着继续打了几下,才是将东西丢掉,指着门口,意思是让她麻利的滚出去。 负责前来送饭的小厮见里面的动静,也不敢进,等白思若气消了,才是端着托盘走进来。 “小姐,这是您要的金丝燕窝和翡翠玉羹。” 单单听着这名,就知道不是凡品。 白思若打量一眼,让人搁着,待人走了,才是往嘴里面浅尝辄止,“这都是什么东西,也敢拿来唬弄本小姐。” 噼里啪啦的一通咒骂,小丫鬟忙是进来抚慰。 赵昀站在院子里面,听着管家跟自己禀报的消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去了白思若所居住的屋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发这么大的火?” 白思若很难相信这个时候赵昀居然来了,忙是换了一副嘴脸,与方才跟下人们的神气劲头截然不同。 “表哥,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他们送来的饭菜都有一些怪味了,不打紧的,我知道,他们也都很忙。” 赵昀让厨子们再给白思若重新做一份送过来。 白思若见赵昀如此,喜笑颜开,“谢谢表哥,不如一起留下来用些吃食吧?” 桌面上很快就是摆满了很多,糯米糕,口水鸡,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赵昀一顿饭食不知味,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林鸢。 哪怕是白思若一直都是在照着话茬跟自己说话,赵昀都是时不时的嗯嗯两声,算是一个回应了。 “表哥,你在想什么呢?”白思若觉得奇怪,又不好直说,只是伸手给人夹了一筷子菜肴。 鸡肉炖的很是入味,多用了几块。 赵昀看到了正中间的汤,豆腐和白菜的混合,撒了些许胡椒面。 白思若立即起身,连身侧小丫鬟都是不用了,主动为赵昀盛汤,后吹凉,双手小心翼翼的捧到人面前,。 “表哥,这样就可以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必禁足了。”赵昀看了一眼,顺势接过,瞟了白思若。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白思若受宠若惊,小手拉着赵昀的衣袖,柔声细语,“我想出去走一走,不如咱们坐车去吧?听说东面小湖美不胜收。” 尤其是在晚上,更是男女之间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白思若当然不会放过了。 赵昀十分不喜欢白思若的触碰,不动声色之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还有事在身,你若是想要去,大可找个家丁陪着你一起。” 一顿饭吃了几口,赵昀就离开了。 白思若站在门口,望着赵昀的身影渐行渐远,手里的帕子一直都在掌心当中来回搓揉,心里的恨意无限增大。 明明林鸢都已经走了,可还是那样令人念念不忘,白思若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哪里比不上她的。 越想越是气愤,扬手就是一桌子菜掀翻在地。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被白思若给迁怒。 “你去叫个伙计进来,我有事情瑶吩咐他做。” 小丫鬟立刻便是跑了出去,在门口随便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人,带到了白思若的眼前。 貌不惊人,这样的人才最好利用。 白思若手里捧着一盏茶盅,不急不缓的,“在府里呆了几年了?” 伙计被白思若问的一头雾水,不晓得这位主是个什么意思。 “回小姐话,我在这刚待了四个月而已。”不过主子问话,作为下人的,没有不答的道理。 四个月,不长不短的时间,也不会招惹人怀疑。 正合白思若的心思。 小丫鬟接收到了白思若的眼神,给了伙计一副镯子,成色极佳,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拥有的。 “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伙计不敢接,虽然那镯子很吸引人,要是属于自己,今后自己娶媳妇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白思若看伙计胆小如鼠,“你一个月的例钱都没有这副镯子贵重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些就都是你的。” 不只是镯子,还有一系列的珠宝玉饰,都是伙计没见过的。 他心里很想据为己有。 “小姐吩咐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可以做得到的,您就尽管吩咐吧。” 伙计原本以为是让自己去做什么洒扫庭院或者是跑腿的小事,纯属司空见惯。 白思若让小丫鬟将房门关上,看样子是要说什么不方便其他人听到的话。 伙计站在她们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你绝对可以做得到,咱们这原来的林姑娘搬出去开了一间酒楼,我让你去给她捧个场。” 伙计心里有些纳闷,他虽然进入赵府时间不长,可多少也知道林鸢和白思若这两个人关系不怎么好。 要去给劲敌捧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白思若紧接着算是给伙计解除疑惑了。 “一个女人家开酒楼也是怪不容易的,少不得有什么地痞流氓想要趁机滋生事端,饭菜当中出现什么发丝,小虫,更是正常不过了。” 伙计陷入了为难。 眼前的金银珠宝确实很吸引人,然而赵昀的脾性自己也是有所耳闻。 这要是被主家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小的只会看家护院,这事情实在是做不来。” 白思若见人拒绝,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开心的,“想好了?真的不打算做这件事情?” 伙计点点头,金银珠宝看起来是跟自己无缘了,有些惋惜。 “你不做自然会有人做,可是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能保守秘密的,只有埋在乱葬岗里面的人。” 小丫鬟已经是从袖子里面掏出了匕首,闪着寒光,伙计有些脚软。 生死面前,能够做到巍然不动的只有大英雄。 他可不是。 “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做,我做还不成吗?” 伙计双手告饶,白思若便是让小丫鬟收起了东西,她只想要收拾林鸢,不想要他的性命。 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你早这样说,不就皆大欢喜了。”白思若递给了伙计一张纸条,让他拿着去拐角处的后巷找他们。 人已经是都安排齐全了。 伙计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些试探性的,“小姐,这事做完了,您可不能不护着我啊。” 白思若让他放心,再不济,事成之后,会给他一笔钱,让他拿着,远走高飞。 伙计也算是心里有了底。 白思若见伙计走了,心下极为畅快,这下子,看林鸢还怎么在眼皮子底下蹦跶。 赵昀从白思若的房间离开,径自驾车就去了林鸢的酒楼。 这个节骨眼,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饭菜飘香,处处可见。 “想不到她还很有商业头脑。”赵昀坐在角落,看着这一切。 有几个人进来,大张旗鼓的将一桌人赶走,美其名曰是就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 王林借口周旋,又是按照他们的要求上了菜。 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吃到一半的时候,他们一对眼色,筷子扔在桌面,拿着那碟菜,“怎么会有虫子?大爷们花钱是来吃饭,不是来吃虫的。” 小二无法解决,只好是将王林给请来。 关键问题是纠结虫子是原本就有还是有意栽赃。 林鸢都被惊动了,几个男子一见老板是个俊俏佳人,色心又起,“听说有一首十八莫,让我瞧瞧都是哪几摸?” 咸猪手朝着林鸢的方向袭去。 林鸢哪里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主,顺手拿着桌上的一盘水朝着人泼了过去,直到人咿呀一声,起了水泡。 王林想护主,双拳难敌四手。 “你个小娘们,敢暗算老子?看我怎么教训你,非得好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赵昀迅而起身,挡在了林鸢的面前,几个动作下来,已经是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你是谁?” 为首的人不知道,便是有此一问,有围观的忙是遮住了脸,灰溜溜的躲在一边。 赵昀没有回应,“你们又是谁派来的?” 伙计没有见过赵昀,回了是白家的人。 “白家?”赵昀冷笑,看样子他们是太闲了,应当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了。 第三十二章:不情不愿 伙计和地痞流氓见打不过赵昀,趁着人多口杂,赶紧跑路。 林鸢扶起来王林,查看他可否受伤,确认无误,这才放心,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人推到地上。 “你一来就没有好事。”林鸢如此对于赵昀说道。 王林有些歉意,“赵公子别放在心上,这被几个小混混一搅乱,东家难免心情不好。” 赵昀表示不妨事,在回去的路上,就告诉管家暗搓搓的给白家的生意添点乱,让他们知道知道轻重。 管家跟随赵昀多年,办事妥当,是最为得力的人了。 白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好好地生意在临门一脚被其他人给截断,这在往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派人过去求见赵昀,都是被以事忙为由而婉拒。 “怎么会这样?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家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白家当家人听了几句闲言碎语,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借口去看望白思若的功夫,面色很是不佳。 “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白思若还以为会是伙计前来传话,哪里想到左等右等却是将自家人给等来了,当下让小丫鬟备茶。 白家当家人丝毫也不理会,“我若是再不来,你又想惹出来什么祸端?” 这话一出,白思若也只好是打着哈哈。 “瞧您说的,我这禁足刚得解,又能做什么呢?” 白思若不承认,白家当家人也不是吃素的,“看样子我要亲自去一趟陆宅了,抓紧将你和陆少爷的事情给办了。” 是板上钉钉。 “您说什么呢?他可是个傻子,您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面推嘛。”白思若很不愿意,大声喊叫起来。 白家当家人心意已决,“傻子?你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已不在是完璧之身,若是不嫁,难道是要我们白家蒙羞吗?” 白思若大吵大闹。 “不是的,那日我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我还是纯洁的,您若不信,可以派嬷嬷来验。” 白家当家人一脸看白痴的目光。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否则赵昀怎么会给我们白家一个下马威?” 白思若目瞪口呆,又是因为林鸢。 不会的,赵昀一定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我去找他,让他娶我。” 白家当家人拽住了白丝若,试图让她清醒一点,“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你是嫁最好,不嫁也得嫁。” 在白家当家人前去陆宅的时候,白思若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大发脾气。 很多的花瓶,瓷器都成了碎片。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我不会放过她的,我要把她挫骨扬灰。” 小丫鬟在一侧提醒也许还有转机,只要白思若去求一求赵昀。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对,我还有他,我们现在就去。” 白思若来到了书房前面,有看门人不让她进。 这是赵昀的禁地,从没有人可以不经过允许随意踏入。 可她颇有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来。 “开门啊,是我,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白思若宁愿是死,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傻子被人耻笑。 里面传来的是让进。 屏退了左右,赵昀显得格外冷淡,“有什么事,说吧。” 白思若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换来的则是,很好。 短暂的寂静。 “什么,你也同意了?” 赵昀将手里的书籍一合,“亲上加亲。” 白思若想要最后搏一搏,在赵昀转过身子放书的时候,她身上的外衫褪下,露出了皎洁的脖颈。 环抱住了赵昀,“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是明白的,我想成为你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掌握中馈。” 女子的馨香一点一滴的窜入了赵昀的鼻间。 白思若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所有优势。 “你擦了什么?”赵昀面对白思若,有此一问。 足够使人意乱情迷。 可还是低估了赵昀的承受力和忍耐力。 “松手。” 白思若依旧抱得非常紧,磨蹭了一下赵昀,“它为你而跳动,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手覆上人心口处,赵昀猛地一甩。 “包括买通赵府的活计去林鸢的酒楼找茬也是为了我?” 为了防止白思若赖账,赵昀让人将活计绑了过来。 衣衫不整,她忙整理利索。 “小姐,救我啊。”伙计看到了白思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手舞足蹈的朝着人挥动。 白思若打定了主意不认,“你别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赵昀将伙计卖给了人牙子。 白思若的心都快是跳到了嗓子眼。 “别挑战我的耐心,出去。” 这样的羞辱,让白思若终身难忘。 次日,陆宅派人送来了凤冠霞帔,因为先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所以迎娶白思若进门改成了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去。 这算是哪门子的正室夫人。 “欺人太甚。”白思若并没有其他的办法,事已至此,赵昀也不管自己了。 昨天他的态度已经是充分说明了一切。 花轿到了门外,白思若装扮一新,跨了进去,一路吹吹打打,到了陆宅。 陆安是个傻子。 不懂风花雪月,没有出众的才能。 白思若想到这就是自己的一生,指尖深深的刺到了掌心,浑然不晓疼痛。 “吉时到,新郎踢轿门。” 陆安穿着婚服,面前系了一个大大的红花,显示他今日新郎官的身份来。 只见他拍着手,一蹦一跳的来到了花轿前,流了几滴口水,“新娘子,我有新娘子了。” 其他人起哄,让他赶紧抬脚背新娘子出来。 陆家的人考虑到陆安智力问题,就把这一步骤给省略了。 跨火盆,进家宅,一系列都是井然有序。 只不过偶然会有几句话轻飘飘的往白思若的耳朵里面灌进去,“你们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居然是嫁给了一个傻子,真是暴殄天物。” “可不是嘛,这要是我的闺女,我宁愿她去当姑子,也不要这么一个姑爷。”有一人磕着瓜子,回应。 一阵哄堂大笑和窃窃私语。 白思若掀开了自己的盖头,当着大庭广众。 “哎呦,新娘子,你怎么现在就抛头露面了,这样不吉利的,快点盖上。”喜娘催促着,想着要帮人扣下来。 白思若看到了站在一侧的陆瑶,“不吉利?那当然最好不过了,你当初跟我再三保证林鸢和陆安的事情,怎么事到如今反而是变成了我,你是不是故意设计我?”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面色一变。 陆瑶并不甘示弱。 “明明是你先找的我,我才是给你出了主意,谁知道你真的照做不误,可见心如蛇蝎。”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肯相让。 变成了一场闹剧。 陆家当家人一拍桌子,“荒唐至极,似这等毒妇,怎能进我家?若是后宅不宁,断不能容忍。” 紧接着写下了休书一封,白思若便成了下堂弃妇。 陆瑶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紧接着,当家人就是宣布将她送往村庄嫁人。 那人是个庄稼汉,哪里是见过这样标致的小女子。 “我不去,我要回家,你放我走,你要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给你的。” 换成其他人,保不齐真的会动心。 可庄稼汉这个岁数,最要紧的已经不是这些了,而是找一个合适的女子借以来传宗接代。 “等再过半个月,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陆瑶不住的摇头,“不会的,我是正正经经的陆家小姐,你一个破种地的,配不上我。” 她的力气推不动庄稼汉,反而是被人抓住了手腕,往床榻上一带。 “你要是再闹,我现在就将你给就地正法。” 陆瑶哪里是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你敢?” 庄稼汉早就是对陆瑶垂涎三尺,一双大手对着人就欲动粗。 她啼哭不止,有些心烦意乱,他也就没有了原先的兴致,“嚎什么?大半夜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家有耗子”。 陆瑶被关到了柴房里面,也是为了搓一搓她的锐气。 一连三天,粒米未进。 直到第四天,庄稼汉走了进来,“想通了吗?你安安分分的嫁给我,过额一年半载的给我添个大胖小子,我也不会亏待你。” 陆瑶有气无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拿着的大白馒头和一碗稀粥。 要是放在从前,这样的吃食她根本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只觉得是人间美味。 “我答应,快给我吃的。” 陆瑶从庄稼汉的手里一把夺过了东西,狼吞虎咽的就是往嘴里面塞,吃的急了,就有些被噎住了。 咳嗽了三声,几不可闻的要水喝。 咕咚咕咚往腹部灌了好几口。 “陆家现在怎么样了?” 庄稼汉以为她还做着陆家小姐的美梦,“那已经跟你没什么关系了,要怪就要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虽说只是一个种地的,这种事情见的也不少。 只是没想到让自己占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上天知道他缺媳妇,这不变着花样给自己送来一个现成的。 “陆小姐,认命吧,我会待你好的。” 第三十三章:中途生变 原本好好地一场婚礼,瞬间就变成了鸡飞狗跳。 现场到处都是杂乱无章,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清理。 赵昀和林鸢站在那里,看着周遭的宾客都散去,也准备回去,行至陆宅门外的时候,白家当家人上前拦住两个人的去路,“赵公子请留步。” 赵昀一挑眉,“还有事?” “先前是小女不懂事,做事毫无分寸”白家当家人双手抱拳,致以万分的歉意。 赵昀挥挥手,“此事已是告一段落,我也不会过多计较,只是你道歉的对象似乎寻错了人。” 做生意的人会察言观色,扭头便是赔笑与林鸢。 “林姑娘,老朽代思若给您赔不是了。” 林鸢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说明赵昀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意思。 还是有一些宾客没有走。 他们聚在一起,“你觉不觉得方才那个男子很像一个人?” 他们都是太子身侧的党羽,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幕后的主子。 另外一人晃晃脑袋,表达出了没有,又听他继续。 “有点像消失的摄政王。”最后三个字没有太过大声,只有他们几个人听见。 毕竟,这事不小。 虽然猜测,不过他们也不敢确定,世上相像之人何其多。 陆安在大堂之上不断哭闹,长辈们对他也是毫无办法。 “我的新娘子,她不见了,你们得赔我一个。” 对此很是头痛,冷不丁之下就是被陆安给跑出去了,一众家丁在后面追,时不时的还要喊上几句少爷慢点跑。 虽然陆安痴傻,到底还是陆宅的独一无二的少爷,出了事,谁也不好担待。 陆安跑到了大门口,正好是看到了赵昀和林鸢,他其他人记不清,这个女人可是深深印刻在脑海里面的。 “鸢鸢,是你吗?”陆安跑到了林鸢的眼前,像是一只哈巴狗拼命地要去往人身上蹭来蹭去。 她显得有些不堪其扰,往赵昀身后躲过去。 林鸢退,陆安进,再退,得来的是更进一步。 “这位少爷,她可不是你要找的人。” 赵昀将林鸢护在了身后,阻止了陆安伸过来的爪子。 陆安一听不是,咬着自己的衣袖,“她不是?不,你骗我,她就是我的鸢鸢,我们还在一起躺过了。” 林鸢满脸黑线,陆安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跟你在一起躺过?明明是白思若是你的媳妇。” 拜过堂,却是得了一纸休书,白思若估计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陆安不理会那一套,“鸢鸢,你跟我去拜堂,然后我们就可以入洞房了。” 正说着就已经是要扑过来。 只是陆安前脚一动,后脚就是被赵昀给按住了头部,整个身子就是不自主的来回扭动,场面怎么看怎么都很滑稽。 “快放开我家少爷,不然我们可是要不客气了。” 家丁们一看自家少爷这样,只是放了狠话出来。 赵昀来回扫视一圈,“哦?怎么个不客气法?” 家丁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动手。 这人一看就是气度不凡。 因为闹得动静很大,未走的宾客们都是走了出来,自然,也包括那些太子的党羽。 “算了,差不多就得了,这么多人都在这,总不好真的做什么。”林鸢悄悄覆到赵昀耳边。 赵昀也算是听取了林鸢的规劝,继而松手。 陆安可就惨了,臀部着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疼啊,你是坏人,你欺负本少爷。” 陆安开始了坐地炮。 家丁们赶紧将人给扶起来。 赵昀和林鸢也就回到了酒楼。 太子党羽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利用飞鸽传书给太子,让他知悉这件事情。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赵昀想要跟林鸢多待一会儿。 可林鸢直接便是让王林拿来了笔墨纸砚,当着赵昀的面就是写下了“今日休息整顿,概不纳客。” 大门一关,赵昀被挡在了门外。 待人回去,才是将纸条撤了。 林鸢正是在屋子里面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听底下人进来禀报说是白家当家人来了,心下很是疑惑。 这样的节骨眼,他来做什么,本来想要找个由头打发走,不过人已经到了门口,略整了仪容,让人请进来。 “冒昧打扰,林小姐可不要见怪。”白家当家人跨过门槛,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林鸢让人备了茶点招待。 一应准备皆是事无巨细,展现了林鸢的心思细腻和落落大方,“贵客登门,我们只觉得蓬荜生辉。” 白家当家人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便是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摆在桌上的茶点,小巧精致,顺手取一块放入口中,一阵咀嚼过后,闭上双眼开始回味,情不自禁多用了第二块乃至于第三块。 她所做的,外形和口味,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是不得不叹一句是他养的那些厨子们火候和功力还不够。 人比人,气死人呐。 “林小姐无碍,鄙人就放心了。”白家当家人突然之间迸出这样一番话,林鸢便是明白了几分他的来意。 是来查探虚实的,那日的事情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他作为白家当家人,白思若出了事,想要不闻不问,很难说得过去。 林鸢虽然是心里这么想,然而也并没有面上表现出来,“只是一桩小事而已,劳动您老人家亲自跑这么一趟了。” 白家当家人,心下很是拿捏不住她的心思,不过还是拍了拍手,让手下人将准备好的各种礼物都端了上来。 他本来做的便是大家的生意,大门一敞,四面八方来的都是客,能不得罪人尽量还是不要树敌过多。 托盘之上摆着的都是女子所需之物,胭脂水粉,首饰钗坏,当然也有赵昀的那一份,那日瞧着他们关系似是很不一般,怎可只讨好一人呢。 林鸢瞧了一眼那些东西,看得出来都是经过精心准备,只不过她一向对这些并不算是如何的上心。 女为悦己者容是不错,只赵昀也不是寻常喜爱美色的世俗男子,他更加看重的是林鸢的心思纯良。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权且是为了给予林小姐压压惊了。”白家当家人面上是对于林鸢是十分的尊重。 无论何时,都要给人一个台阶下,“您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无功不受禄,何况此事也跟你无关,除非。。。” 林鸢有意隐下了后半句,白家当家人知道她未曾说出口的言论是什么,当下便是急忙表示这都是白思若私自所作,他毫不知情。 林鸢没有答话,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几分真假。 “待我回去之后,必然会惩处他,还林小姐一个公道。”白家当家人生怕她不信,站起身表诚心。 话已然说到了此处,林鸢只点点头,他又是令人拿来了一些较为珍贵的食材,上头有血雁和燕窝,以及给女人补血所用的阿胶。 林鸢扫视一眼,“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素日都是有所珍藏,今日是要来令我开开眼的?” 白家当家人朗笑,东西一列排开,林鸢不稀罕那些金银珠宝,想来能够吸引她的便是能用来做菜的食材了。 “那可不敢,这些都是我送来给林小姐烹制美味佳肴所用。”小厮进来为林鸢详细介绍它们的用途和功效。 即便不说,食材这方面也是明白的,不过是讲究方式罢了,白家当家人试图以此来打动她,充当赔罪。 林鸢并不是那等不知所谓之人,既然他都是做到了这个份上,她再不收,便是给人话柄。 递了个眼色给身边人,“老人家好意,这就收下了,未表谢意,这些点心就带些回去吧。” 白家当家人应了一句,自有小厮帮着料理,送礼赔罪只是其一,主要的还在后面。 “莫非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林鸢向来聪慧,见白家当家人欲言又止,便是抛出了茬口。 白家当家人正是在心里斟酌要如何言明,林鸢就已经单刀直入,他一个男子都不得不佩服一个女子有这样好的洞察力了。 手中执了茶盏,略微吹凉,上面茶叶上下来回起伏,又是打了一个转,才是沉了下去,“也没什么,不过最近白家的生意周转困难,恳请小姐鼎力相助。” 白家当家人话里有话让林鸢心领神会,貌似不在意的瞟了外头,续续出言。 “有话不妨直说。”白家当家人为之一噎,他设想过很多场景,唯独没有想过这样。 继而简明扼要,“听说林小姐手里有一本菜谱,上面所记载的都是一些很不同寻常的菜肴,不知我可否有幸一观?” “真不巧,这是属于很私密的东西。” 见人一拒,“如此便是不好强求了,老朽知道林小姐与赵公子关系匪浅,请您在他面前通融通融。” 这是要让自己给他说情了? 菜谱可以拒绝,这带句话的事情,可不是。 “好。” 白家当家人道了一声谢。 林鸢宣布了送客,白家当家人纵然看不到菜谱有些不甘,只好先行离开。 王林走了进来,正好是跟他面对面,侧身让了一条路出来,以此方便。 “东家,他来寻您作甚?” 林鸢有些懒意洋洋的,“还能做什么?有所求,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 第三十四章:晕了 赵阔刚刚下朝回来,就接到了侍从递给自己的纸条,展开一看,发现是属下人报告的消息。 上面赫然写着,“疑似摄政王下落,望君早做决断。” 纸条被赵阔放在蜡烛上熄灭,很快就是成了一堆灰烬。 摄政王?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赵昀正是在“养病”,突然有人来禀称是圣旨传来,召他进宫。 心知这是赵阔的诡计,还是应邀前往,去还有一丝生机,不去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阔,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林鸢得知了消息,从酒楼里面赶来,“圣旨让你去皇宫做什么?你不会是犯事被发现了吧?”听说皇宫是极为庄严神圣的地方,但凡能够进去的人不是王孙贵胄就是身上有案子。 她更愿意相信赵昀是后者。 虽说赵昀长相不错,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凤子龙孙。 “你担心我?”赵昀一看林鸢来了,让人将东西都收拾了,“特意过来的?” 林鸢被人问的不知如何回应,将视线挪到了别处。 “你,想得美。” 话是这样说,林鸢还是将带来的餐盒放置在桌面上,里面是一叠叠最新烹制成功的菜肴。 “你吃饱了再去吧,新出锅的,正好让你免费尝一下。” 赵昀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断头饭?” 分别前的午餐,林鸢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将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别乱说,我会等你回来的。” 林鸢和赵昀彼此对望。 若不是门外的人说了一句时辰到了,兴许这样的情况极容易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知道了。” 这话也是对林鸢说的。 赵昀坐上了马车,一路上很是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穿过了层层大门,停在了乾清宫面前,负责引路的太监要去禀报一声,让赵昀在此稍作等候。 “有劳。”赵昀一阵重咳,试图给别人造成一副他就是个病秧子的状态。 太监向赵阔言明,人已经带到。 他一挥手,让人退下,这里已经是没有他的事情了。 “诺。” 彼时赵阔正隐在不远处,看着这里关于赵昀的一举一动。 “你们可以上了。”大内侍卫当然会听从赵昀的话,紧接着集体出动,攻击了赵昀。 赵昀也是个练家子,自幼习武,怎会听不出来身后的脚步声。 不过他在暗示自己需要忍耐,不能够露出被人破绽来。 大内侍卫手中的刀剑不长眼。 一招一式,动作狠辣,均是为了要夺取赵昀的性命。 咬牙几番抵挡之下,赵昀挂了彩。 暗处的赵阔安排了御林军,只要证实他就是摄政王,立刻万箭齐发。 武功再高的人,也得被打成了筛子眼。 “难道他不是?是我判断错误?” 赵阔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继而从暗处走出来,周身笼罩在了阳光之下。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做戏就要做足了全套。 这方面赵昀做的很好。 赵阔绕着赵昀走了一圈,“草民?应该是王叔吧?” 赵昀匍匐在地上。 “太子殿下说笑了,听说摄政王已经失踪了,草民怎有那等福气。” 向来是兵不厌诈。 “王叔何必自谦,真要算起来,我还是个晚辈,是很敬仰摄政王的。” 赵昀没有起,赵阔的手探在半空。 难道他真的不是? 眉心闪过一丝狠辣,大内侍卫剑花一挑,就想按照赵阔的吩咐了结赵昀的性命。 “住手。” 眼看着大内侍卫就要直攻赵昀的咽喉处,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大内侍卫收起了剑,恭恭敬敬的立在了原处。 谁也不敢在皇帝面前造次,不然就是心存不轨,要诛九族的。 皇帝居高临下,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阔儿,你这是作何?” 赵阔还是很惧怕这位父皇的,“儿臣是在差他们抓刺客,保护您的龙体安危。” 皇帝没什么其余的话,让赵昀起身。 赵昀这才是站起来。 “是朕传他进宫的,听说他雕刻木艺很有一套。” 赵阔听闻皇帝让他退下,只好拱手告退。 待出了宫门,赵阔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在了外头。 赵昀和皇帝走进了乾清宫。 所有人都守在了门外。 “委屈你了。”皇帝如此开口。 赵昀不复方才的懦弱,“不碍事,不过太子他,心地确实不纯是真的,方才皇上也应该看出来了。” 皇帝低眉敛目,“朕知道,所以才需要你里应外合。” “我不会食言。” 赵昀的反应一直都是这样,皇帝心知肚明。 他们是合作和彼此互助互利的关系。 当门被从外面打开的时候,赵昀在此回到了一副病弱之躯。 可见适应能力之快。 马车行驶到了宫门口,被赵阔拦下。 “擅长木艺?” 赵昀就连走几步路都是需被人搀扶着,且走的极慢。 “太子殿下若也喜欢,草民就送您几个就是。”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赵阔突然高喊一声,玉佩掉了。 赵昀没有反应。 一股脑的钻入了马车。 赵阔看到了马车从自己的眼前驶过,制止了身侧人,沉了音,“让他们来太子府一趟。” 下人领命。 太子党羽来到了赵阔面前。 “你们发现了摄政王的踪迹?” 几人都是点头称是。 一方砚台从上首处砸了过来。 “今日本太子见了你们所说的,发现跟你们描述的大相径庭,这是何缘由?” 几人忙是跪了下来,连连称冤。 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赵阔见从他们口中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怒吼一声,“一群酒囊饭袋,养你们有何用。” 连滚带爬离开了太子府。 下人给赵阔献上一计。 赵昀跟林鸢关系极好,若是她出了事,不信不露出马脚。 赵阔略作沉思,应允下来,让他去安排,务必要试出来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林鸢一直等在那里。 见赵昀回来了,心里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没事吧?” 赵昀深看她,“放心了?” 林鸢捶了赵昀一下,似是嗔。 原本不碍事,不过林鸢碰到了赵昀的伤口,嘶的一声也牵动了下人的心思。 “林小姐,我家少爷受伤了。” 待他揭开了伤口,此时可见赵昀面色苍白。 林鸢很不好意思。 “怎么进了一趟宫,反而是这般?” 其中缘由,赵昀当然不会跟林鸢详说。 下人给赵昀上了最好的金疮药,活血生肌,必备之物。 林鸢借着这个机会借用了小厨房,给赵昀重新调配了一碗滋补的汤药。 黑漆漆的,还准备了半碗蜜饯。 “喝药了。” 下人将空间都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赵昀举动不便,林鸢主动给他喂药。 到了夜里,这个时候走,多有不便。 “你的房间我一直都没有动。” 林鸢进去之后,发现陈设摆放都是一样的。 与此同时,黑衣人再次出现在了赵昀的房间里面。 “主子,属下来迟。” 对于白日的事情,他感到很愧疚,赵昀摆摆手,“这不怪你,赵阔来势汹汹,即便是在,也解决不来什么问题。” 不消除掉他的疑心,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伤口而已,这些年来,也不是头一次经历了。 属下还是单膝跪地。 “主子,太子派来了杀手,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到了。” 赵昀不答话。 林鸢的房间响起了一声尖叫。 “你知道?” 黑衣人点点头,赵昀面目一凛,拿着挂在墙上的一柄宝剑就要冲出去。 自然是要遭到阻拦的。 “主子,您现在不能出去,不然就中了赵阔的奸计了。” 摆明了这就是一个局。 牺牲一个林鸢,也值得。 赵昀的脚步微顿,宝剑横在了黑衣人的脖颈之上,“你去。” 本身就是冒着被暴露的危险。 赵昀的吩咐,黑衣人不敢不从。 林鸢躲避着那些人的砍杀,还是被划伤了手背处,也是极为本能的一挡。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出现,将林鸢护在了怀里。 几个杀手团结一致,终不敌赵昀身侧的黑衣人。 “你们是谁派过来的?” 夜深人静,仅残存一息的杀手被一枚射过来的毒镖结束了性命。 隐在墙角上的人影快速闪过,再探头去看,什么都没有了。 赵昀依在柱子上,看上去完全帮不上忙。 待人都被解决干净,林鸢晕了过去。 黑衣人将林鸢交托到了赵昀的怀里,“属下知罪。” 赵昀将人牢牢地抱在怀里。 “自己下去领鞭刑。” 黑衣人苦笑,自家主子看样子这次真的是动了几分心思。 只是好坏参半。 林鸢半个时辰后清醒过来,手背处已经被包扎好了白布。 而赵昀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古籍。 “你一直都在那里啊?” 林鸢顺势下了床,将位子还给了赵昀。 参汤冒着腾腾的热气,是赵昀专门吩咐厨子们给林鸢炖的。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林鸢的话让赵昀皱起了眉头。 此事本与她无关,可现实已经是将人给牵扯进来的。 先前林鸢被绑架,如今已经发展成了被刺杀。 长此以往,赵昀不晓得下次又会发生什么,若是来不及阻挡,后果可想而知。 第三十五章:电光火石 赵昀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林鸢可以远离自己,大概也就不会发生。 “我在跟你说话呢。” 林鸢见赵昀出神,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被人揪住,“等天亮,你就走吧。” 赵昀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任凭林鸢在后头唤他,都再也没有回头。 “他刚才说什么?让我走?”林鸢对着一侧的下人有些难以置信,看到的却是他有些为难。 她明白自己刚才没有听错。 赵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林鸢感觉到受到了轻视,立刻就想要收拾包袱回酒楼,下人忙劝有何事等到天亮也不迟。 天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林鸢就从赵宅离开。 赵昀一直都是站在阁楼上看着林鸢,下人前来回禀。 “公子,林小姐已经离开了。” 赵昀一直都在盯着那个人影,“她还说了什么?” “林小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转告您,是她自己要走的,不是您赶她。”下人只好如实讲。 赵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心脏处有些许裂缝。 走了也好,像是他这样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太过危险。 不如放了她。 “知道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下人转身的瞬间,“公子,您如若舍不得林小姐,何必为难自己呢。” 林鸢回到酒楼,将手里的包袱往外侧一甩,王林问她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很准的。 “东家,您是不是又和赵公子怄气了?” 林鸢面色有些不好,“从今以后,都不许提起赵昀,他是他,我是我。”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王林被挡。 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其他人也都没有法子掺和。 入夜之后,赵昀独自喝着闷酒,黑衣人躬身叩拜。 没有赵昀的吩咐,他是不敢起来的。 先前的事情,已经是让自己承受了一百零八藤鞭的刑责。 “又有何事?” 黑衣人跪在地上,向赵昀禀报,“赵阔近日来暗地里动作颇多,看起来是有所筹谋,主子不可不防。” 赵昀一一应下。 黑衣人正欲告退,见赵昀饮酒很急,心知都是因那个唤作林鸢的女子。 “主子,属下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昀瞥人一眼,“既知不当,就不必再说。” “即便主子不爱听,属下也是要说,那女子来历不明,很是可疑,您不能因小失大,往后中了赵阔的计策。” 这都是黑衣人的肺腑之言。 多年以来,他都是被赵昀养在暗处的一把刀,不可谓不忠心。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才是最适合做杀手和暗卫。 若是往常,赵昀是听的出去的,可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就想到林鸢的一颦一笑。 咣当手里的酒盏就被徒手捏碎,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下来。 黑衣人大惊失色,“主子,您的手。。。。” 赵昀步步走向他,伸手为人掸去衣襟上的尘。 “所以我已经让她走了,离开我的视线,这样对她,对我都好,你还想让本王怎么样?”借着酒劲,赵昀难得的说出了心里话。 “啊,难道让本王亲手杀了她吗?”最后一句已经明显是质问了。 黑衣人看出了赵昀眼里的留恋,不再多言。 “属下越矩了,王爷切莫动怒。” 赵昀摆摆手,让人离开。 在黑衣人走了不久,赵昀将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扫于地面。 算是跟以前的一个诀别。 一整夜的宿醉,赵昀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欲睡。 下人进来禀报,称是宫里又有旨意下来了,宣赵昀入宫觐见皇帝。 只是单单过了三天,皇帝又要见自己。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赵昀让下人给自己更衣,早饭都没有吃,没有林鸢,他没有任何的食欲。 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马车直接到了皇宫门口,门口侍卫知道这是皇帝要见的人,一路,通行无阻。 “草民叩见皇上。” 当着太监的面,赵昀依旧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 等到左右都被皇帝命令退下,赵昀这才是起身。 皇帝也知道那件事情。 “摄政王,你知道朕今天叫你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赵昀撩袍入座,“皇帝要见的人,本王还能不来?” 皇帝很欣赏赵昀的某些方面,比如足够冷漠,再比如有所为有所不为。 “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被一个女子牵住了手足。” 皇帝的意思是在提醒赵昀,宫外发生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赵昀也没有要瞒着他,“皇上今天叫本王来可不是专门要关心这种八卦之事吧?” 皇帝将自己手边上的一份折子递给他看,顺便状似无意的一询。 “告诉朕,你的野心到底是什么?” 皇帝坐拥天下,自以为将人心看了个透彻,唯独对于赵昀。 他有些看不懂。 “皇上真的想知道?” 皇帝兴致勃勃,“只要你想要的,朕都会尽力给予你。” 除却江山不可,其余无不可。 赵昀闭上眼,“臣只想要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老百姓安居乐业,如此,皇上也可以满足?” 又是这样的话。 若是金银珠宝,脂粉美人,皇帝当然可以一口答应。 官场之上错综复杂,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摄政王是在跟朕玩笑吗?” 赵昀反问回去,“皇帝英明神武,看不出来?” 两人对视良久,高手之间的过招,现在便可以看得出来。 皇帝问不出来,不甘心之下,只好派人好好护送赵昀回到了宅子里面。 下人端来了膳食,赵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扔掉。” 百般无奈之下,下人还是去请了林鸢。 只有她做的,赵昀才肯动筷子。 “不去。”林鸢还是在置气,面对下人的哀求,已然做到了无动于衷。 王林适当的出言,“东家,下人也很难做,您就当是可怜可怜他好了,大不了做完之后,您不露面就是了。” 林鸢听从了王林的意思,跟随下人来到了赵宅。 在小厨房里面来回鼓捣了半个时辰,做了拿手好菜,西湖醋鱼和蒜泥黄瓜,另外还有一碗西红柿蛋花汤。 “好了,你端进去吧。” 赵昀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这是谁做的?” 面对公子的询问,下人支支吾吾,先是说是李大厨,后则改了口称是许大厨。 “想清楚了告诉我,到底是谁?”赵昀来了脾气。 下人见掩盖不过去了,只好是吐出实情,“公子,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林小姐不让我说,我也是没办法啊。”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尤其还是一公一母。 赵昀随即跨出门去,想着要去见一见林鸢。 下人一直跟在后面,想着要如何跟人解释。 林鸢刚跨出小厨房,就和赵昀碰到了一起,“请赵公子让开,我要回去了。” 赵昀立在那里,不闪躲也不让路。 林鸢想着要绕开赵昀,伸出来一条手臂横亘在那。 “既然来了,不如多待一会儿?” 赵昀的嗓音隐约带了一些疲惫,林鸢听出来了。 “厨房里还有一些银耳和莲心,用来泡茶对身体有好处。” 赵昀一笑,“你关心我?” 林鸢抬腿想要给人一下,“少臭美了,我只不过是看在咱们以前的交情上,不忍心看你病死罢了。” 赵昀生生受了林鸢的那一脚,不轻不重的,只当是给自己挠痒痒了。 “搬回来吧。” 林鸢有些没消化完全,“你说什么?搬回来?” 赵昀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试图挽留林鸢。 哪里想到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让人火大,“你说让我走,我就要走,让我回来我就得马不停蹄的回来,你把我当什么了?” 林鸢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牌面。 赵昀意识到自己先前做的事情可能是错了。 想要尽全力来弥补。 “那你说,要如何才能够消气?” 只要林鸢可以答应自己,赵昀做什么都可以。 林鸢眼珠子骨碌碌的来回一转,“什么都行?” 赵昀郑重其事。 林鸢往前走了三步,来到了池塘里面,蹲下去看了看,好像是挺深的。 “那你跳下去来证明你的诚意,我就相信你。” 下人也觉得林鸢有些过了。 哪里想到赵昀跳了下去,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冒出头。 林鸢以为赵昀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水也不深啊,不会淹死了吧?”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林鸢想着要拿什么东西来将赵昀给救上来。 正是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赵昀猛地就从水里钻了出来,一手抓住了林鸢的脚踝,将人一同带了下去。 林鸢没有任何的防备,被呛了好几口水。 下人忙是喊来了人,赵昀先将林鸢托举上来,而后才是考虑到自己。 待上了岸后,林鸢抹了一把脸,“赵昀,你神经病啊。” 赵昀在林鸢的眼前站定,她误以为是要打自己,转身想跑,被人禁锢在怀中。 “我做到了,你呢?” 林鸢察觉到赵昀不是说假话,“我总要回去收拾收拾吧,东西不少,包括什么做菜所用的厨具啊之类的。” “我跟你一起去。”赵昀不由分说,就拉着林鸢出了赵宅的门。 路上行人颇多,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两人暂且分开,寒光照眼,一柄长剑直直刺向了赵昀。 “小心。” 第三十六章:解毒丸 说时迟哪时快,林鸢便是飞奔到赵昀的眼前,用身体为他挡住了最致命的一剑。 殷红的血流出,赵昀只感觉到自己很是震撼。 他自幼至今,从未曾得到任何人的关怀,在他的世界当中,好像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为什么?” 林鸢很虚弱,靠在了赵昀的怀里,“因为你先前还欠我一件很值钱的东西,你要死了,我去找谁要呢?” “你撑着些,我们都不会死。”赵昀拼命点头。 林鸢最后瞧了赵昀,已然陷入了晕厥。 围观群众四处逃散,不出一会儿,已经是什么人影都没有了。 领头的刺客再次提剑,“你们两个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你侬我侬,今天都要下地狱去见阎王。” 赵昀冷声。 “谁派你们来的?” “自然是当朝太子殿下让我等取你性命。”刺客秉持着人之将死,算是一个好心。 赵昀小心翼翼的将林鸢安置到了一侧,伫立在那里。 刺客四五成群将他包围在中间,试图一击即中。 很不幸,他们太过于低估赵昀的行动力。 几个回合的交手之下,他们死伤惨重。 而赵昀只是衣衫上沾了点血迹。 仅存的刺客想要逃跑,现在的赵昀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罗刹。 “你不要再过来了。” 黑衣人在地面上步步滑行,赵昀则缓缓前进。 “大爷,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不想死啊。” 赵阔给他们的信息有误,这根本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很明显,不吃他这一套。 “你伤害了最不该动的人,还想要活着回去?”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刺客为了活命,想要用关于赵阔的下一步作为交易。 赵昀停了下来,“说。” “太子殿下意图插手西北地区的事情。”黑衣人伏低做小,“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蹦出来两个字可以,赵昀提起了手中的长剑,照着人的脖颈就是刺了下去,“痴心妄想。” 血渍染红了地面,无一活口。 “属下来迟,王爷恕罪。” 黑衣人单膝跪地,赵昀抱起林鸢使用轻功回到了林间小筑,这里则是让他来善后。 不可以传出去任何的风声。 这是属于最隐秘的地方。 大夫见赵昀,恭身行礼,都被人打断,看起来很是焦急,“快去给她查看伤势。” 经过仔细查看,大夫有些为难,赵昀见此,询问可曾有碍。 “这位小姐受的是剑伤,原本无碍,不过那上面沾染了剧毒,若是没有相应的解毒方式,只怕很快就会毒发攻心。” 赵昀不想听他这些话,“你可有办法?” 大夫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庸医。” 赵昀将大夫赶走,想到原先神医留给自己的解毒丸,也许可以试一试。 他不能失去林鸢。 黑衣人忙是阻止,“王爷,解毒丸何等珍贵,世上仅此一颗,您如今要把它给了林鸢,今后您若是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黑压压的人跪了一地,都希望赵昀可以三思而后行。 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都给本王滚开。” 赵昀甚至是抬脚踹了黑衣人的心窝处。 饶是如此,都无法动摇他们的决心。 “王爷,我等忠言逆耳,您不能不听啊。” 有效忠者甚至是将手中的刀剑横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赵昀无动于衷,步步前行。 有两人已经是自刎,赵昀停住了脚步。 “你们都要逼本王?” 在场人异口同声,换来的都是赵昀一声,“好。” 解毒丸放在瓷瓶当中,赵昀将那柄断剑刺向自己的手臂。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那上面是有毒的。 赵昀丝毫也不理会,“本王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更改,你们快马加鞭去找神医要他重新配制一颗解毒丸。” 所有人都知道神医的性子极为古怪,并非是那么好说话。 “王爷,您这是在为难属下。” 赵昀踢翻了凳子,“是你们在为难本王,三日,若是三日不见药丸,你们就等着给本王和林鸢收尸。” 无不骇然。 黑衣人攥紧了拳头,还是按照赵昀的吩咐去找了神医。 “你来了。” 黑衣人踏进,话语当中是有些哀求,“劳神医再赠一枚解毒丸。” 神医坐在那里,见他面,又是将眸子阖上。 “天下只有一颗,若还想要,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黑衣人再三恳求,说出了赵昀现在所处的境地十分危险。 “真是稀罕了。”堂堂摄政王居然也有了必须要救的人,神医笑了笑,抛了两个小瓶出来,一棕,一白。 黑衣人有些不解,他是来求解毒丸的,这到底哪一瓶才是? “前辈,这是何意?” 神医晃了晃手里的扇子,说出来的话让人似懂非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其中有一个是解药,另外一个是毒药。” 黑衣人握紧了两个瓷瓶。 “神医向来都是治病救人,缘何今日这般?” 神医蹭的站起身,步伐飞快的站到了黑衣人的眼前,点了点他的眉心,“回去这般转告给你家王爷就是。” 黑衣人再抬起头的瞬间,神医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响,路有留香处,可缓缓归矣。 距离赵昀的三日至期,已经是过去了两天。 黑衣人一路上不知道换了多少匹马,才是在最后一天的上午赶到了赵昀的面前。 “怎么有两瓶?” 面对赵昀的询问,黑衣人将神医的话如实供述出来。 眼瞅着赵昀的脸色越来越黑。 黑衣人也是做好了与他共赴黄泉的准备。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赵昀选了白瓶。 “王爷,这瓶万一是毒药?” 那林鸢岂不是就要死定了。 赵昀看着一直躺在床上的林鸢,抚摸着她的脸颊,极为留恋。 “若是毒药,全部陪葬。” 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赵昀将解毒丸喂到了林鸢的嘴里。 一刻,两刻,林鸢没有苏醒的迹象。 可也没有恶化。 赵昀指人看着林鸢。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拿起了笔墨纸砚,在上面给西北盐商写了一封书信,用蜜蜡封好,让人连夜送到他们手里。 黑衣人见赵昀为了林鸢可以做这么多,心里多少也都是有了一杆秤。 西北盐商接到了赵昀的书信。 “将京城的盐价提升三倍。” 底下的人立刻就是去办了。 京城当中很快便是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民众日常吃饭离不开盐。 “怎么价钱比以前要贵这么多?” “你们是不是吃回扣了?官商勾结,兄弟们,我们把这砸了。” 官府即便是出动了人,都没有用,抵挡不住这些人的进攻。 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手上的奏折一摔,“简直是荒唐。” 赵昀再次被皇帝传召入了宫中。 “西北盐商多年来都很规矩,这次究竟是为何?” 皇帝没有过多的寒暄,他们都是聪明人。 很多事情从前不说,现在也是时候摆到了明面上来。 赵昀往位上一坐,“先前发生的事情皇上没有耳闻?” 皇帝眉心一跳,他是知道的,自己安排的暗卫已将一切都禀告给自己,血溅三尺,不过这些老百姓是不会知道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把京城搞的风生水起,摄政王,你这样便是要跟朕为敌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帝拥有绝对的权威,不允许任何人来挑战自己。 其他人或许会害怕,赵昀可不会,尤其还是亲眼看到了林鸢为自己挡剑,到现在还生死未卜的卧榻。 “臣不敢,不过有些人做错了事情,就应当是要付出代价,否则就不止是西北盐商的事情了。” 皇帝一皱眉,“那些刺客不都是已经被解决了,至于其他人,到底也是赵家的子孙,不如凡事留一线?” 赵阔虽然不成才,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亲疏之分,高下立见。 “皇上要是不肯下决定,本王也就恕难从命了。” 眼瞅着赵昀要离开,皇帝一咬牙,也就是认可他的话,表示会严查,给他一个交代。 赵昀略停了几步,“那就多谢皇上了,臣会等您的好消息。” 话至此处,大踏步的离开。 皇帝处处受制于人,虽然心里有气,也可不敢过于对赵昀如何。 上早朝之际,赵阔听到了圣旨,因着盐商的事情,自己做事无能,是要贬斥他在朝中的职务。 “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 皇帝心里很过意不去,碍于赵昀昨日所说的事情,“住口,你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有何脸面做我朝的太子?回去闭门思过,好好弥补一下你的过失。” 赵阔有些敢怒不敢言,不过惧怕自己的父皇,只是点头称是。 回到太子府邸后。 赵阔对一侧伺候的人那是一顿拳打脚踢,“父皇居然偏听偏信。” 赵昀的身份更是让赵阔心存怀疑了。 “你去,暗里给林鸢的酒楼干涉一下她的生意。” 左右都知道赵阔的意思,这事交给他们,保证没错。 第三十七章:如珠如宝 黑衣人见赵昀一直都守在林鸢床前,“主子,您身体要紧,这里属下来看着就是了。” 赵昀让人打来了温水,用干净的毛巾为人擦拭脸和手,动作十分轻柔,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不用了,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盯着赵阔。” 黑衣人心领神会,从屋子里面离开。 林鸢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当中她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当中来回翻转,不得出路。 “鸢儿,你已经沉睡了这么多日,该睁开眼了。” 是谁的声音,林鸢已经不太清楚,不过她看到了一抹亮光,沿着前面继续走过去,却跌落了万丈深渊。 “头有些痛。” 睁开眼睛的林鸢揉了揉额角,想要坐起身,又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正巧看到了一侧趴着的赵昀,触到他的发顶,软软的。 “对于你摸到的还满意吗?”赵昀已经醒了,只不过林鸢并没有在意。 险些被人给吓了一跳,“你都不会吱一声的。” 赵昀见林鸢扁了嘴,也是退了一步。 “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告诉你,想吃些什么?” 林鸢并没有什么胃口,不过拗不过赵昀的意思,府邸里的厨子们都知晓她受伤,所以做的菜肴都是补身清淡的口味。 “我能不能不吃了?”林鸢不太喜欢没有滋味的食物,她更喜欢酸辣口感,吃起来比较得劲。 赵昀将食物轻轻吹凉,像是林鸢从前喂自己时候的样子。 “为什么?我让他们重做?” “其实还是很好吃的。”那样无微不至,悉心照顾,林鸢的脸有些许的红晕。 不过不太适合林鸢而已。 一碗补汤强压着胃里的酸水给喝下去,林鸢突然觉得自己也是挺不容易。 赵昀为人掖好被角,“你现在需要多休息,等你再好一点,就可以出去逛一逛了。” 与林鸢的性命比起来这些其他的都是小事。 清汤寡水的东西,吃几口就很有饱腹感。 赵昀并不愿意勉强她,只拿了西街的半只卤鸭掌诱她。 这招还挺奏效,林鸢将剩下的汤汁一饮而尽。 赵昀看到林鸢的小眼神可怜兮兮的,心中有些不忍。 “只准吃一口。” 林鸢迫不及待的点头,见下人端来了盘子,热气腾腾的鸭掌冒着香气,撕下了左边的肉。 “很劲道,就是不够辣。”因为吃的过急,导致林鸢被噎住,下人递了水,赵昀叮嘱她慢慢喝。 林鸢嘴里面的水一点点渗到了喉咙,一个不留神又是呛到了。 咳咳咳,三声下来,赵昀轻轻的拍打林鸢的后背,为她顺气。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林鸢有些不好意思,将手里另外一部分的鸭掌凑到赵昀的唇边,示意他也尝尝。 下人出言提醒,“林小姐,公子他从来都不吃别人碰过的食物的。” 林鸢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过多的干系。 也就释然了。 “不吃算了,我自己享受。” 赵昀斜昵下人一眼,就着林鸢的手咬鸭掌。 这下该是轮到林鸢诧异了。 “你刚才咬的是我咬过的地方,这下我该怎么吃啊。” 赵昀不置可否。 林鸢伸出手掐了一把赵昀的胳膊,算是泄愤。 下人张了张嘴,就被赵昀冰冷的眼神一望,再也不敢多说了。 “小厨房的炉子上还煎着林小姐的药,我得去看着。” 下人转身就是离开了这里,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林鸢后知后觉,“他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赵昀拣了软垫让林鸢可以靠的更舒服些。 “让他去吧。” 呆在这里,反而不太方便。 林鸢低低的嗯了一声,手里的鸭掌换了另外一面继续啃食。 直到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吃剩下的骨头打算用来喂赵府门前的旺财。 “你还没有告诉我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你啊?” 最终林鸢还是将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赵昀拿了白巾给林鸢擦拭油乎乎的手背,很是细致,包括她的樱桃小口。 “真的想知道?” 林鸢是有些好奇,赵昀紧接着凑近了她,“生死关头,你又为什么要为我挡?” 两人之间的距离颇近,彼此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鸢竟耳根都有些发烫。 “我那是急中生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赵昀看出来了林鸢的慌张,百无聊赖之下也起了要逗一逗人的心思。 “你要是再靠近我,我可就是要动手了。” 林鸢生怕赵昀会对自己做什么,左手和右手来回交错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根本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是。 赵昀也学了林鸢的动作,后才是将一个小纸包递给人,“打开看看。” 林鸢将信将疑的接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 待打开最里面的一层,才知道是自己前些日子想要的贝壳。 “你从哪里得来的?” 赵昀面色淡淡,“顺路而已,经过湖边。” 林鸢道了谢,她觉得贝壳研磨成粉入药还是入菜都可以试一试。 “喜欢吗?” 赵昀看着林鸢一直都是在自己面前摆弄着贝壳,突然就开口。 林鸢将贝壳收在了手绢里面,“当然喜欢了,毕竟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 是如获至宝。 “傻丫头。” 林鸢被赵昀这么一说,心里老大不乐意的,“你才是傻小子呢,不许说我傻。” 眼看着林鸢挥舞着小拳头,赵昀只好是改了口称自己才傻。 “只要你喜欢,今后还会有第二样,第三样,乃至于无数样。” 这是承诺,更是赵昀给林鸢的独一无二。 天底下到底女子再多,都不如一个她。 林鸢说是心里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过是转瞬即逝。 想她也曾经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不能因为这几句好听的话而迷失。 “我知道了,往后我要是还有想要的,会告诉你的。” 林鸢又是提起了那个问题,赵昀不告诉她都是不行的。 索性就是编了另外的谎言,“你也知道我会雕刻木艺,兴许是那些人想要我的木像吧。” 哄骗三岁小孩的样子。 林鸢虽然是不怎么信,可她也知道要是赵昀不愿意说,自己也没辙。 也就不再问了。 还是自己的正事要紧。 “原来是这样,那你今后还不能过多的得罪他们了。” 林鸢和赵昀提起了要开一家分店的事情。 赵昀是十分赞成。 他一直都觉得林鸢和一些其他的女子不一样,她不做作,有自己的思维能力,也有动手能力。 “你已经决定了?” 林鸢打算起身,下床走一走,长久躺着,她感觉自己都要废了。 “那是当然了,你不知道,我一直的梦想就是开很多家分店,全国各地都有我的酒楼,这样我也算是扬名立万了啊。” 赵昀头一次知道这个词还可以这么用。 “需要多少银两?”赵昀是想要给林鸢提供一定的资助,这也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哪里想到林鸢立刻就是拒绝了,“不需要,我也算是积攒了一些银子了,足够我开几家分店了。” “真的不需要?”赵昀有意试探林鸢。 林鸢抿了一口水,“当然了,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我这么聪明有智慧的女子,必定是可以依靠自己的。” 赵昀见林鸢不要银两,便是趁机提出了要给人当试菜员的心思。 林鸢仔细一琢磨,这样也不错。 不然总是要麻烦王林来给自己品尝那些菜肴。 他还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的。 “你也不怕我往菜里面添点其他的东西?” 林鸢眨了眨眼睛。 赵昀附和,“你要想放,就随意,不管你放什么,我都愿意吃。” 林鸢将脸转到了另外一边。 “谁信。” 估计她要是往菜里面放了点什么毒之类的,赵府的人还不得把她给吃了。 林鸢总是觉得赵昀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 可具体是个什么事情,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小厨房吧。” 林鸢想要下去,被赵昀一拦,“你的身体可以支撑你去做饭吗?” 他很担心。 那一剑虽说不中要害,然而只要一想到那一日失了那么多的血,赵昀就很想发狂。 他绝不能允许第二次出现这样的事情。 林鸢拍了拍自己,“你放心吧,你看我现在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啊,不但能跑,我还能转圈呢。” 林鸢走下去,套上了自己的鞋子,在赵昀的眼前来回转了几圈。 不知不觉就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赵昀眼看势头不对,赶紧伸出手将人捞在怀里。 “还没好利索,就不要逞强。” 林鸢晃了晃头,“这只是意外而已,我刚才没有站稳,现在已经没事了。” 赵昀不愿放手。 “你快撒开我,这要是要别人看见了,保不齐会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的。” 到时候,就算是林鸢长了数十张嘴估摸着都说不清。 赵昀不加理会,只让下人再请大夫过来给林鸢诊断。 “都说了我已经没事了。” 林鸢挣扎着,赵昀斩钉截铁,“躺下。” 第 三十八章:晕了 林鸢吃软不吃硬。 “我就不躺下,你快让我出去。”林鸢被赵昀按下来,又是想要起身。 一来二去的,屋子里面的动静可是不小。 “你是自己安安分分的躺下,还是让我跟你一起躺?” 林鸢被赵昀的这番话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赌他绝不会这样做,左手一甩,“我要出去。” 赵昀褪了外衫,右手牢牢地抓住她的左手,将她禁锢在下。 “你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有正经事要去做的,识相的,赶紧下去,不然,姑奶奶要你好看。” 她喋喋不休,赵昀索性就采取了最为直截了当的方式。 林鸢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有些七荤八素的。 “赵昀,你这个臭流氓。” 下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只是短短几秒钟,他们便是快速退出了房间,门再次被关上。 一连几个时辰,林鸢都没有再搭理赵昀。 还是他先松了口,林鸢蹭的就是窜出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 赵昀待林鸢极为宠溺。 太子府当中,赵阔心烦意乱,眼下他被革除了朝廷中的职务,这一切都是拜赵昀所赐。 父皇居然是相信一个外人? 赵阔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下,属下想不如派个人偷偷潜入赵府一探究竟,如果他真的是摄政王,必定是会有些蛛丝马迹。” 此人是赵阔的心腹,但凡出谋划策的都是要仰仗于他。 赵阔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也就同意。 赵府的小厨房,林鸢一直都是在忙活着,自己动手洗菜,切菜,包括煎炒烹炸,下多少佐料,都是亲力亲为。 饭菜的香味飘荡在空中。 下人们都是伸着头观看。 赵昀在一侧给林鸢打下手。 “你们都过来尝尝看。” 林鸢没有什么主仆之分,自己做的菜想给谁吃就给谁吃。 “这不好吧,我们只是下人,再说,公子还没发话呢。”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动。 林鸢盯着赵昀,“我不管你们平常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我在这,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来。” 赵昀没发话,只是行动已经阐述了所有。 他让管家挪来了很多桌椅板凳。 下人们一看自家公子都这么做了,心领神会,一顿饭吃的很是开心。 现代有酸奶沙拉,现在可没有,只好用牛乳来代替了。 与蔬菜混合在一起,是绝美的享受。 “怎么样?” 下人吃的津津有味。 林鸢将自己专门给赵昀准备的金针菇卷牛肉端过来。 “喏,这是给你的。” 赵昀伸手捻了一个,“好稀奇古怪的吃法,这也是你自己想到的?” 林鸢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现代最普通最常见的东西。 “是啊,是不是要赞叹我很有开酒楼的天赋?” 白日里的喧嚣逐渐被黑夜所替代。 赵阔的探子趁着四周无人翻墙往赵府里来。 摸到了赵昀的书房,一阵翻找之后,除了几本古籍和字画,别的什么都没有。 “莫非是太子想错了?此人就是一个单纯的木匠。”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探子隐到了房梁上。 进来的正是赵昀。 只瞧着他极为平常的看了几本木雕的书籍,就离开了。 探子适时下来,见没什么异样,也就回去向赵阔禀告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被赵昀清清楚楚的知道。 赵阔听完之后,屏息凝神。 “什么都没发现?” 探子点头,并且详细叙述了赵昀的一系列行为活动。 一侧站着的人字字珠玑,“不管这是真还是假,太子殿下明日亲自去那位林鸢的米铺看看就知道了。” 赵阔听从。 第二天一大早,林鸢便是在自家米铺上来回忙活,时不时的告诉伙计们手脚都要麻利点,排队的百姓都是在等着买米呢。 本来一切都很好,如若赵阔不来的话。 “这位便是林小姐吧?” 前来传话的是赵阔身侧的亲信。 林鸢正是在忙着,没有多余的功夫来搭理。 亲信见此,也就故意与林鸢搭讪。 她不为所动。 “太子殿下,那女子真是不知好歹,依我看,您还是动用其他的手段吧。” 赵阔觉林鸢美艳动人,若是可以收归囊肿,也未尝不可。 美色,从来都是惑人的。 “你办事不利,还有脸多言?” 属下低头。 赵阔决定自己亲自前去,等到老百姓四下散开,林鸢没有这么忙的时候。 “林小姐。” 赵阔自以为自己风流倜傥,长相不差,又是当朝天子的身份。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不为自己所倾倒。 林鸢,是个例外。 “有事?” 很冷漠。 赵阔很热情,“瞧小姐很善良,这般忙活下来,应当是又累又渴,我于酒楼之中定下了一桌,可否赏脸一起用?” 林鸢晓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我很忙。” 林鸢又是继续忙活手里面的事情去了。 对赵阔视若空气。 反而是很有些再接再厉的意思。 “初次见面,便觉小姐貌若天人,恰好本太子尚未娶亲,如若你愿意,太子府会有你一席之地。” 听上去倒是格外的诱人。 林鸢也似乎是起了几分兴致,顺着赵阔的意思往下继续,“让我做太子妃吗?” 赵阔有些愣神。 就连赵阔身侧的下人都是有些感到好笑,古往今来的历朝历代的太子妃都是需要出身显赫。 “放肆,太子妃是你这等低贱之人能做的?这是太子抬举你。” 赵阔止住了他们的话头。 “林小姐果真是与众不同,其实想要做太子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可以用相同的代价来换。” 林鸢刻意往赵阔的眼前一站,属于女子的独特馨香一个劲的往人的鼻尖里面钻。 “什么代价呢?” 赵阔提起来了赵昀,他是想要从林鸢的口中得到关于他确切的信息。 不要说林鸢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 “你过来,我告诉你。” 赵阔以为自己的话是起到了作用,身子往前探过去。 林鸢对赵阔说的话大概是另他终身难忘。 “我想说的是,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连赵昀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赵阔一张脸有些铁青。 “林小姐,你是在耍我玩吗?” 林鸢的表情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赵阔恼羞成怒,意欲跟林鸢动手。 她当然也不傻,东躲西藏的,索性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来。 赵阔无论如何都是打不到人。 气急败坏之下,居然晕倒。 “喂,你不要完蛋在这里,不然我说不清楚的。” 林鸢上前查看,不料有官兵到来,一见这般模样,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要把人抓起来。 “还有没有王法了?他晕倒又不是我弄出来的?” 领头的官员请来了大夫,让人给赵阔诊治。 这一诊治不得了,得出的结果居然是中毒。 林鸢都有些发蒙。 刚才还好好的人,瞬间就中毒了? 在官兵看不见的角度,赵阔张开了眼睛,这一幕正好是被林鸢看到了。 “你们快看,他好好地,都是装出来的。” 等到官兵们集体扭过头的时候,赵阔早已经是闭上了眼睛。 “你这刁民,几次三番蓄意生事。” 林鸢觉得自己十分无辜,明明不关他们的事情才对。 赵阔这个人还真是不容小觑。 下人匆匆跑去告知了赵昀。 甫闻听,心急如焚,赶到了米铺,正是看到了林鸢被抓。 “这是在做什么?” 官兵们一看又有人来了。 不知道他来历。 太子身侧的人覆耳,也就明白了,“来人啊,将他也抓起来,一个女流之辈敢对太子殿下出手,身后必然是有同党的,你既与她相识,自然脱不开干系。” ,这下,赵昀和林鸢都是被抓起来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大理寺中,官员开堂问案。 赵昀和林鸢如实禀明。 “太子殿下中毒一案,你们可有何要辩驳的?” 林鸢讲明是赵阔先对自己动手动脚,后晕倒,此事与自己无关。 再问赵昀,也是相同的答复。 官员再拍惊堂木,“太子殿下现在仍旧昏迷,事实真相如何,尚未可知,本官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 赵昀和林鸢都是无辜。 出来的是太子身侧的亲信。 “我家太子本来好意要邀林小姐一起用饭,不料被人为推诿,心下有些不怼也是理所应当,可是未曾料到她口不对心,竟意图勾引,此种女子不知羞耻,理应浸猪笼。” 林鸢只差一口老血喷出来。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家太子贪图我的美色,想要用太子妃的位置来诱惑我才对,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亲信一敛眉,“太子殿下什么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没见过,你纵然是有几分姿色,可也不过尔尔,休要诋毁旁人清誉。” 林鸢对此嗤之以鼻。 沽名钓誉还差不多。 “敢不敢让你家太子出来,我们当庭对质?” 亲信变了脸色,“你是何等身份?能劳动太子殿下金躯,何况人还是昏迷不醒,谁知道你又是打了什么坏主意?” 第三十九章:意外 林鸢跪在地面上,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往膝盖处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看,是太子殿下不敢了吧?” 亲信予官员一阵威压,“这妮子嘴巴硬邦邦的,大人可要好生看顾了。” 其中意思他也不傻,怎么听不出来。 “大胆,竟敢诽谤太子殿下,来人,给本官掌嘴。” 赵昀道了一声且慢,官员也就留了一手,这么多老百姓看着呢,他也不能对自己的名声有损。 赵阔从里面走了出来,“林小姐可要慎言,本太子不过是体恤你为民操劳,你不去便罢,何必予我下毒呢?” 林鸢听到这算是也明白了,这根本就是贼喊捉贼。 “太子殿下是一定认为这毒是我下的了?” 赵阔面上很是惋惜,不过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还是有了圆场。 “本太子也知道你不过一个区区女子,断然是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只要你将幕后黑手供出来,自然会还你清白。” 赵阔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林鸢愿意指证赵昀。 就可以将她无罪释放。 “太子殿下言重了,此事原本就是一个意外,您自个身子骨不大好,如何可以怪罪的了他人身上?” 赵阔不怒反笑,“林小姐好伶俐的口齿,不过你引诱本太子的罪名可是板上钉钉了。” 林鸢倒是不卑不亢,一点也不把赵阔的暗里威胁放在眼里。 “太子殿下口口声声都是我的过错,请问可有人证或者物证?” 亲信找来了米铺里面的伙计,林鸢一看是个格外眼生的,被收买做了假口供一点也不稀奇。 “我可能问他几个问题?” 官员看了赵阔一眼,他示意人可以,这才是由着林鸢。 林鸢与伙计对话,“今日米铺格外繁忙,一共有几筐大米,几筐红豆和绿豆?黑米可盖好了毡子?” “东家,您就放心吧,五筐大米和红豆以及绿豆,至于黑米早就推到了库房里面,不会受潮的。”伙计应答。 哪里晓得林鸢面色如常,只对官员禀明。 “一派胡言!今日根本就没有准备黑米,又哪里会受潮。” 伙计反驳,“东家,今日人多,我记错了也实属正常。” 亲信和官员都是随声附和。 林鸢晓得他们是一丘之貉,再询,“那米铺当中的青瓷花瓶可擦拭干净了?那可是招财运的。” 伙计点点头。 “东家,这些小事我都准备齐全了。” 林鸢往伙计处瞟了,“米铺一直都没有摆放什么花瓶,你连这种最基本的小事都记不清楚,却可以记清楚我是如何引诱的太子殿下?是你居心不良还是被他人指使?” 伙计抖如糠筛。 亲信见此,令官员早做决断。 “来人啊,将做伪证之人拉下去杖责,以儆效尤。” 林鸢叩头,“谢大人明察秋毫。” 官员被林鸢搞得上下不得,听从赵阔的命令,先行将他们羁押后审。 赵昀和林鸢被分别囚于两间牢房,只不过隔着一堵墙而已。 林鸢瞧见墙壁之上有一处没有填实的空隙,利用其他的砖头将它凿开。 “连累你了。” 这是赵昀的第一句话,而后便是良久的寂静无声。 林鸢倒是不以为然,“自从遇到你,我就一直都在倒霉,也不差这一次了,咱们也算同受难了吧?” 赵昀从墙壁的洞里伸过来左手,“是啊,等出去向你赔罪。” 林鸢也探了右手过去,两只手牢牢相握在一起。 “赔罪就免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跟赵阔既素昧平生,缘何他就非要置你于死地?” 赵昀又沉默了。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对于林鸢来说,反而就更安全。 这也是为了她好。 良久,才蹦出来一句,“兴许是尊贵的太子殿下觉得我太过俊郎,抢了他的风头吧。” 绝对的敷衍。 林鸢哦了一声,觉肚子有点饿,恰好牢头送饭过来。 热气腾腾的鸡腿饭,林鸢突然想到进监狱的都可以享受到这样的美味。 “这不是断头饭吧?” 牢头将盒子放下,一脸面瘫似的,“林小姐说笑了,这可是专门给二位准备的,您犯的又不是死罪。” 原来,赵昀也有。 林鸢有些不解,“赵阔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赵昀提醒林鸢,谨慎小心一些。 “也是。” 林鸢徒手捉了一只老鼠过来,撕了一块肉和饭予它,看着它一点点的吃完,掐好了时间点,看它有没有口吐白沫之类的。 五分钟过去了,老鼠安然无恙,一点也没有症状显现出来。 “你瞧,它没事,咱们也可以开动了。” 赵昀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不过林鸢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在她的意识里,人是铁,饭是钢。 “你不吃吗?” 林鸢见赵昀没有动筷子的心思,自己挑了一块肉吃起来。 只是片刻的功夫,林鸢已经是将盒子里的吃食消灭的干干净净。 牢头躲在角落里,见她已经都吃了,才是回去向赵阔禀报。 “太子殿下,属下确确实实的看见了。” 赵阔指使亲信赏了银子给他。 “你有没有喜欢过谁啊?” 百无聊赖之下,林鸢居然是问起了赵昀这个问题。 他低头思索,好像还真没有过。 他是尊贵无比的摄政王,素日那些人都是上赶着巴结他。 何为喜欢?他记忆力一点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没有。” 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林鸢撇了撇嘴,“我想想也是,你这个人这么无趣,怎么可能会有女子喜欢你呢。” 赵昀反问。 “那你呢?可有喜欢过谁?” 林鸢很想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人可多了,比如长得漂亮的,俊俏的,形体不错的。 “有啊,我小的时候喜欢过我邻居的小哥哥。” 赵昀起了几分心思,“那现在呢?还在喜欢吗?” 林鸢在心里琢磨一圈。 现在都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从前大概也就那样。 “小孩子玩过家家而已,要都能当真,那我得嫁多少次了。” 赵昀低笑,如此就好。 “等我们出去,你可以喜欢我吗?” 林鸢耳朵都快是要竖起来了,“你说什么?” 她有点听错了。 赵昀却不肯再说,好话不说第二遍。 牢头前来提了赵阔的意思。 他要单独见林鸢。 “又要做什么?” 林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阔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牢头将门打开,是要进来请林鸢出去,“林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不太子殿下许是不忍心您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待在这等肮脏的地界,这不就差我来了。” 林鸢瞧着牢头一张脸笑的像一朵菊花似的。 浑身都说不出的恶心至极。 “是吗?那怎么你们的太子殿下不自己亲自来呢?” 牢头忙是点头哈腰的,“林小姐,您去了不就知道了,难不成您还害怕了?” 赵昀眉头一皱。 “鸢儿,你真的要去?” 林鸢有些为难。 牢头见赵昀,“你这臭小子,老实待着,别耽误我的事情。” 林鸢捶了牢头一下。 “说什么呢?我告诉你,我去了之后,你要对他客气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怠慢的事情,绝不饶你。” 牢头连连称是。 “林小姐,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林鸢只是要单独和赵昀说几句话,让牢头出去等着。 “你放心好了,赵阔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充其量又是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一遍,很快我就回来。” 赵昀无奈之下,点头同意。 牢头重新将牢门锁上,带着林鸢就去见了赵阔。 “小的将人带来了。” 牢头不方便未经允许就进去,只好站在门外拔高了音量说着话。 赵阔的亲信先走了出来。 “林小姐。” 林鸢对这个狐假虎威的人没什么好感,根本就没正眼瞧他。 赵阔的声音很适当的传出来,“让林小姐进来。” 牢头也想一起,被亲信一拦。 林鸢不加理会,抬腿往里面走。 看得出来这虽然是大理寺的后堂,但是因为赵阔这个当朝太子在,所以布置的也算是很不错了。 林鸢在心里暗骂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来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有权有势的就是要比一般人过的好一点。 “不知道太子殿下要见我所谓何事?” 赵阔整个身子隐在珍珠帘内,“自然是有要紧事,林小姐难道不愿意与我单独相处?” 林鸢对此颇有微词。 “那倒不是,不过如果太子殿下还想要将公堂之上的话再复述一遍,那就不必了。” 林鸢决定的事情,轻易都不会更改。 哪怕对方是赵阔。 除却皇帝之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很想知道你与赵昀是什么关系?为何要这么护着他?” 对这一点,赵阔百思不得其解。 他派出去的探子在赵宅里并没有找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证明赵昀就是一个普通人。 可赵阔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放心。 “太子殿下怎么对别人的事情这么关心?莫非真的是喜欢上我了?” 第四十章:讽刺 林鸢的眼神很灵动,像是一只贪玩的小狐狸。 赵阔心里有些许的悸动,可他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了,权衡利弊,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至高无上的权利,赵昀的身份一日没有确切,赵阔就寝食难安。 “我说的话依旧作数,赵昀只是一个普通人,如若你跟着我,即便做不成太子妃,将来也会有一席之地。” 这是属于赵阔的承诺。 林鸢噗嗤一声笑,“太子殿下这是认真的了?只是我若要嫁必定是做人正室,绝不做妾的。” 这样的坚持,还是头一个。 “就这么想当太子妃?”赵阔觉林鸢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手段高明了一点,懂得审时度势,吸引自己的视线罢了。 林鸢点点头。 赵阔应了一句好,林鸢坐在那里,四目相对之下,别有心思。 丫鬟们端来了燕窝羹之类的滋补养颜之物,自然少不得酒水,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从来都不喝酒的。” 赵阔率先举起了酒盏,是要敬林鸢,哪里想到她竟然这样直截了当的回绝。 林鸢所有的心思都是在赵昀身上。 赵阔也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林小姐将这杯酒喝了,就可以离开。” 林鸢一听赵阔的话,就将自己眼前的酒盏拿起来一饮而尽。 十分迅速。 后续又是夹了几口菜,猛然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眼前的赵阔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 林鸢一听,便是明白了,“你在酒里面下了药?” 赵阔没有承认,只是向人说明酒里没有东西,是方才牢头给她送的饭菜多添了一味合和散。 此药效果显著,若是找不到人媾和,轻则状如癫痫,重则血脉劲爆。 “林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应了我。” 林鸢勉强支撑着身子,与赵阔保持了相应的距离,“那真可惜,只怕你不会如愿以偿。” 赵阔倒是不急,如今已经是肉在粘板上,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嘴硬的女子可就不讨人喜欢了。” 林鸢伸手掐着自己的胳膊,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林鸢只感觉力气一点点流逝。 “林小姐,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会格外的疼爱你,也保证太子府当中什么好的都尽着你挑。” 赵阔不光是想要得到林鸢,还想要借此毁了赵昀。 眼瞅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林鸢身子的平衡被打破。 温热的气息一点点的开始包裹,“春宵一刻值千金,林小姐,过了今夜,你就再也离不开我。” 林鸢的神智开始回拢,她咬破了赵阔的嘴唇。 “够辣,本太子喜欢,希望你一会儿也还有力气。” 赵阔再次栖身而上。 得来的是林鸢软绵绵的一脚。 “不乖的女人,是没有糖吃的。” 林鸢躲开了赵阔,伸手将酒盏摔碎,“你要是再过来,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赵阔站在那里。 “林小姐想威胁我吗?” 林鸢手里的碎瓷片被赵阔夺过,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头撞向了门。 鲜血汹涌而出。 赵阔有点懵。 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吼,“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进来给她包扎。” 大夫们手忙脚乱的一通忙活。 好在伤势不重,林鸢只需要好好休养。 “赵昀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赵阔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损害。 大理寺官员前来询问赵阔可要如何宣判,长久这么托着也不是个事。 亲信知道,这个时候的赵阔不希望看到他。 “太子殿下说了,事关体大,找个机会解决了他。” 有了这句话,大理寺也就明白了,急忙拱手告退。 公堂之上,赵昀向官员提供了几条线索,只是越往下查越是心惊肉跳,这分明就是关于太子殿下的。 “难道大理寺之人想要隐瞒不报,欺上瞒下不成?草民一人性命不足挂齿,此事要是日后被皇上所知,只怕大人难辞其咎。” 赵昀一番话,掷地有声。 大理寺官员差人将实情一一上报给皇帝。 “朕的好儿子,可真是争气。” 次日,皇帝下达指令,赵阔禁足于太子府,无召不得出。 赵昀从牢房里出来,顺势带走了受伤的林鸢。 “赵公子,您看看,此事可不关下官的事情啊,也是幸好,林小姐并没什么大碍。” 大理寺官员送了很多补品给林鸢。 “草民无福消受,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林鸢脑袋晕晕沉沉的靠在赵昀的怀里,马车直奔了赵府,下人们一见他们回来了,立马便是奔走相告。 “公子和林小姐回来了。” 所有人都很高兴。 赵昀手里端着那碗药打算喂林鸢,“这么苦,我不要喝了。” 不管林鸢如何言说,都抵不过赵昀的心思。 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尽数灌入了胃里。 一连休养了好几天,林鸢才是彻底好,宫里来人赐下来了一笔金子,足足有一座小山似的。 “叩谢皇上隆恩。” 公公临走之时,特意多看了赵昀好几眼。 下人将公公送离。 “赵昀,你看皇帝还是很大方的。” 林鸢清点了这些东西,一个个数的很仔细。 “有了这笔金子,我就可以开好几家分店了。” 店面的选址是需要格外注意。 赵昀看着林鸢一个劲的眉飞色舞,也很是为她高兴,这都是应该得的。 入夜之后,赵昀和黑衣人单独待在书房里面。 “主子有何吩咐?” 赵昀面上很是冷静,“准备准备,送给赵阔一份大礼。” 黑衣人觉得很奇怪,赵阔如今都已经是被关了禁闭,一时半会根本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出来,主子这是想到了什么。 “不知道主子意图做什么?” 赵昀告诉黑衣人,既然是关禁闭,太子府邸总不能太过冷清了。 黑衣人自然晓得。 “属下晓得了,只是您这样做可是为了林姑娘?” 赵昀垂眸不语。 “你最近的话有点多。” 黑衣人离开之后,赵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太子府邸冒出了一个消息,他的亲信莫名其妙暴毙一个。 缘由是生了怪病。 无药可救。 林鸢当然是很高兴,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要去分店了。” 林鸢是在问赵昀要不要一起去。 赵昀立马就是答应了。 他们一起进去跟原先的老板商量了很久,“这个地点很不错,我看就是这里了。” 至于那些伙计们想要离开的可以走,想要留下的,林鸢也不会亏待。 林鸢上上下下的来回跑了好几趟,仔细打量了这里的一桌一椅。 “只是粉刷的功夫还需要请一个匠人过来。” 林鸢很是心疼那笔花销。 赵昀便是毛遂自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下人预备了粉刷墙壁的工具过来,整整一个上午,都是在忙碌当中度过。 皇宫里面的皇帝坐立不安,赵阔出了这样的事情,赵昀心里肯定是在打其他的算盘。 他们原本就是利益关系,谈不上什么多余的信任。 “给朕更衣。” 皇帝唤来了小太监,褪下了龙袍,穿上了寻常老百姓的衣服,站在镜子面前,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这样就好了,朕也想看看那个险些让阔儿折在里面的林鸢是何等的美人。” 小太监与皇帝偷偷出了宫,没有告知给后宫的那些娘娘们。 经过他们最近的努力,整个分店,焕然一新。 也是因为他们一直以来的口碑不错,所以前来用饭的客人也不少。 原先米铺的那个小伙计如今已经是被辞退了,得知赵昀和林鸢根本就没有事,心里好大的后悔。 这不,也就来了。 “东家,小的求您原谅。” 林鸢并不是个心软的人,但是出于心底的善良,还是让下人给了他一些碎银子,勉强可以吃一顿饱饭。 人,她是不敢再用了。 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再出卖自己。 “东家,我知错了,我保证今后做牛做马的伺候您。” 哪怕是他一个劲的叩头,换来的都是别人的冷眼。 路都是自己走的,这也是他应该想得到的后果之一。 围观的人群,就有小太监和皇帝。 仔细听了也大概是明白了其中的事情,他们二人也都觉得林鸢并没有做错。 赵昀让下人将他轰走。 紧接着便是又恢复了原本的秩序。 皇帝往前走,虽然看上去是在挑选座位,可是眼睛却是在盯着林鸢。 “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吗?” 林鸢是这里的东家,客人来了,少不得也要招呼一下。 “你们这里可有什么招牌菜肴?” 小二呈上了菜单,这都是林鸢按照现代的方式变通得来的,皇帝吃完之后觉得味道很好。 “林小姐可曾婚配?若是不曾,正好我膝下尚有一子。” 林鸢晓得闹了半天这一位是来做媒的,“如若您想要做红娘的话,往前面走,右拐,那里还有很多。” 赵昀也发现了,将林鸢挡在了后面。 “这位老人家,本店出售的是菜品,现如今儿子的婚事都需要您亲自来提,莫不是贵公子是腿脚不便还是另有隐疾?” 第四十一章:不理 皇帝被赵昀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付了钱,怒气冲冲的离开。 林鸢见状,连忙上前将人扯到了人少的地方,怒道:“你怎么把人气走?” 赵昀看着她不说话。 林鸢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分店刚刚开起来,要是被人为散播什么服务不周的消息,不是得不偿失?” 赵昀心知林鸢为了开这家分店忙前忙后很是辛苦,可还是酸溜溜的开口,“相比较这些,我更在乎其他的,难道你想要嫁给他口中那个很好的儿子?” 林鸢闻言笑着将手里的托盘放下,用鼻子在赵昀身边嗅了嗅。 “今个的各种菜肴也没多放醋啊,怎么味道不对劲呢?” 赵昀很严肃,“我是在跟你摆事实讲道理,不要牵扯到身上。” 伙计正从后厨过来,手里端了对桌客人要的酸辣土豆丝。 见林鸢和赵昀之间的气氛有点沉重,打了个哈哈,“东家,赵公子,外头忙的很,正事要紧。” 话音刚落拔腿正预备走,就被林鸢给提溜住了。 “你去擦桌子,上菜这事让他去。” 突然就有一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感觉。 “东家,这不大好吧,要是将赵公子身上的衣衫弄脏了。” “怕什么?”林鸢瞅了赵昀,“脏了我给洗。” 伙计继续,想要打消林鸢的这种想法。 “这还是小事,赵公子身子不老太好的,怕是不能过于劳累啊。” 很小声,也是为了赵昀考虑。 林鸢站在赵昀眼前,身高没有他这么挺拔,直接搬来了小凳子上去,勉强持平。“既然是来酒楼工作的,无论是谁,都是要听从我吩咐的。” 临了还补上一句,“你去不去?” 赵昀直接将人从凳子上拦腰抱了下来,林鸢敲击人的后背处。 “你干嘛?快把我放下来,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赵昀将人按在了椅子上,又回去从伙计手里夺过了托盘。 “赵公子,还是让我去吧,东家刚才是说的气话,不能当真的。”赵昀二话没说,居然真的是按照林鸢的吩咐去招待客人了。 伙计站在林鸢的眼前,“东家,我看得出来赵公子是太过在意您了,不然也不会处处维护。” 林鸢不动声色,将伙计的手巾搭到他肩上。 “看来是后厨的工作太过清闲了?” 伙计立马开溜,借口还有很多菜式需要琢磨。 整整一天,林鸢都没有再和赵昀说上一句话,他忙前忙后的,好像这家店的老板是他。 “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太子府,赵阔正是大发脾气。 “父皇居然都不听我的解释,简直是可恶至极。” 一侧亲信提醒,隔墙有耳。 赵阔对他好一顿数落,“我在自己的地方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吗?你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我是这一国的太子,将来这整个天下江山都是属于我的。” 亲信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还是春秋正茂的年纪。”迎来的是赵阔的一脚。 亲信是好意,不过时机和场合都不对。 赵阔怒气冲冲。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最有发言权的亲信生了重病,身侧的这几个便是摩拳擦掌的想要得到赵阔的宠信。 “有一个消息要禀给您。” 赵阔身侧的丫鬟给人扇风,“讲” “皇上去了林鸢的酒楼。”后续一系列事情都是跟赵阔说了。 瞧着人拧了眉心,“居然有此事?” 一贯都是看不上这些平民的皇帝亲自出马,可见这件事已经深入人心。 “还有呢?” 亲信提及了赵昀,“那个病恹恹的男子很是护着林鸢,关系匪浅,皇上吃了个瘪。” 林鸢,赵昀在心里默念了她的名字。 既然得不到,那不如想办法毁了。 “去陆家派人查查她的身份。” 下属立奉命去办。 陆家的人见了赵阔派来的人,那是毕恭毕敬的。 “谁?林鸢?” 陆家的当家人出面,“她不过就是我们陆家的一个厨娘罢了,原本是要给我儿子冲喜的,不料中途跑了,现在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来,还无端连累了我们家的正经小姐。” 自然是说陆瑶。 下属回去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赵阔。 “去那个村庄将陆瑶给我带回来。” 此时此刻,村庄之内,正是在预备办喜酒。 陆瑶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镜子面前,一张脸上丝毫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愤恨,她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要拜林鸢所赐。 而庄稼汉也是穿上了新衣衫,不是绫罗绸缎,也是平日见不到的料子。 陆家还是待她有几分不舍。 “娘子,过了今晚,我们就是实打实的夫妻了。” 陆瑶勉强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她虽然不情愿,可如今没有他人的帮助,她根本就回不去。 “夫君,我们来喝一盏交杯酒吧。” 庄稼汉被陆瑶这么一声唤,心都快是酥麻麻了。 “好好好,这也是应该的。” 他甚至是格外喜欢陆瑶的,计划着三年抱两。 陆瑶一盏盏的开始灌他,至少不能让他得逞。 有了些许醉意。 “娘子,我们该办正事了。” 陆瑶往一侧躲了,“夫君,别急嘛,我们还有一整夜的功夫呢。” 两个人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外头的喜宴之上,所有人都是醉醺醺的。 直到赵阔派来的人到了。 “陆瑶在哪里?” 这些庄稼人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不过也想着输人不输阵。 “你们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她现在是我们大哥的媳妇了。” 那些人都是能动手绝不多说,当场便是掏出了长剑,唰的一下子方才说话的人就已经倒地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其他人都有点吓傻了。 话语结结巴巴的,“在。。。。在里面。” 外头响起了一阵惨叫,他们也就走进去。 “陆瑶?” 为首的人唤了她的名。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庄稼汉想要来硬的,陆瑶便是拿了最近的花瓶砸中了他的脑袋。 人,晕了。 “你想不想回去?” 陆瑶忙是站起来,“想,只要我可以回去,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什么事我都做。” 她想要报复林鸢。 领头人满意一笑,带着陆瑶就回去了。 而小村庄里剩余的人抱头痛哭,不敢多语。 生怕遭受灭顶之灾。 陆瑶被人带进了太子府里面最为偏僻的一间小屋子里。 赵阔甚至专门拨了两个小丫鬟过来服侍她。 “太子殿下呢?” 两个小丫鬟互看,伸手将陆瑶推进了水里,“你脏兮兮的,这么蓬头垢面的,怎么面见太子殿下?” 有人撒花瓣,有人给她搓洗身子,务必是要求干干净净。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陆瑶令人耳目一新。 好多的美味珍馐,纵然她觉得自己出身不差,可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些。 如若可以让太子看上自己,岂不是这辈子都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陆小姐。” 陆瑶沉醉在自己的肖想,不可自拔,身后就响起了赵阔的声音。 她回眸一看,当朝的太子殿下,果然不同凡响。 与当日的赵昀相比,自然是更胜一筹。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陆瑶敛了自己近乎贪婪的神色,转而微微下蹲,予人见礼,自以为是天仙下凡尘。 赵阔阅人无数,岂能不晓得她的心思。 “起来吧,不必拘束。” 赵阔伸手将陆瑶扶起来,二人两两对坐。 有意无意的问起了陆瑶关于林鸢的事情。 “陆小姐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指的是嫁给了一个庄稼汉。 陆瑶很是怼怼不平,有意抹黑林鸢,将自己先前对人所做的事情隐去不提,“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林鸢她原本只是我家的厨娘,后对我陆家钱财有所贪慕,我便想着若是她可以好好伺候陆安也就罢了,没想到她不识好人心,给我下了套。” 赵阔大概是明白了陆瑶的意思。 不过他也明白那个陆安是个什么货色的人,林鸢怎会看上他? 陆瑶在说谎。 不过赵阔也不想拆穿她。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那个林鸢还真是不省事。” 陆瑶点点头,认为赵阔是信了自己。 “饭菜凉了,用吧。” 丫鬟为他们布菜,一道道精美的膳食入口,陆瑶竭力维持着大家闺秀的姿态。 赵阔又是让人送来了珍珠手钏和项链,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 “太子殿下,您这是?” 陆瑶似是有些不解。 赵阔顺手将珠链拿了起来,“这些权且当是对于给陆小姐的一些小小补偿,小村庄里吃了不少苦。” 陆瑶认为赵阔这是在心疼自己。 “只是这太贵重了。” 她口中是这样说,可眼睛一直都是落在那些东西上面,赵阔都是看在了眼里。 将珠链亲自戴到了陆瑶的脖颈之上,“这些才是最适合你的,如若你不要,岂不是看不上我的心意?” 陆瑶听赵阔一言,表明自己得态度。 “不,太子殿下相赠,民女怎会嫌弃?” 应是爱不释手才对。 陆瑶亲自斟了一杯酒,红唇印的那一端有意递到人面前,算是相敬。 第四十二章:舍弃 赵阔接了陆瑶所敬的那一杯酒,食指覆上她手背。 而后亲信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赵阔起身告辞,徒留下陆瑶自己待在房间里看着那些珠宝。 “太子殿下可是对她有意?” 赵阔在信步而出,早已经不复方才的温文尔雅,看着身后的方向有些鄙夷,“一个沙丘,一个雪山,你说哪一个更好?” 亲信了然。 “陆瑶比不得林鸢的半根手指头,如若她识趣点,我还真不舍得。” 陆瑶在太子府当中度过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只是赵阔再未曾来过。 “太子殿下呢?”陆瑶折了一篮子花,打算是泡茶。 小厮面对陆瑶,“陆姑娘还是安生些,省的扰人烦心,再次被扫地出门。” 陆瑶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当中,越是想,越是必须要抓住赵阔。 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夜深人静时,陆瑶提了一盏灯笼,下意识将自己打扮得魅惑一些。 “谁?” 陆瑶站在门前,“是我,太子殿下。” 赵阔起身打开了房门。 陆瑶随之而入。 “你来做什么?” 陆瑶丝毫不以为耻,很是主动,“瑶瑶如今孤苦无依,身似浮萍,只想伺候太子殿下。” 赵阔看着陆瑶的脸,明明长相也不错,只是跟林鸢比起来,差之千里。 “怎么伺候?” 陆瑶羞红了一张脸,一点点的将外侧的纱衣褪下。 赵阔挑起她的下颚,“不后悔?” 陆瑶点点头。 紧接着,被翻红浪,一室旖旎。 次日晨起,赵阔早早就起身了,陆瑶为人更衣。 “太子殿下,如今瑶瑶算是您的女人了。” 赵阔伸手推了人,“只要计划成功,你就一直都是。” 不过是合作关系,陆瑶充其量只是赵阔的贴身宠物。 赵宅书房。 黑衣人站在赵昀眼前,“主子,赵阔有所动作了,看样子是奔着林姑娘而来。” 赵昀书中的笔墨咯嘣就掰断。 “赵阔不长记性,你去给他醒醒脑。” 丢过来的是一个本子,上面记载的都是赵昀收集到的赵阔暗地里所收拢的兵工厂。 黑衣人见了,也就明白了。 “主子您是要将这告知给皇上?” 赵昀点点头。 “是,属下这就去办。” 深夜的皇宫当中。 一支飞镖掷在了墙壁之上,小太监被吓了一大跳。 皇帝倒是气定神闲,“去将东西给朕拿过来。” 小太监将东西连同那支镖一起呈到了人的眼前,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真是朕的好儿子。” 私自经营兵工厂,陆家也是有份的。 皇帝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连夜下了旨意,让大理寺代为执行,赐赵阔杖刑。 赵阔身娇肉贵,从未曾受过这样重的处置。 “太子殿下,您可要谅解我们啊。” 大理寺官员说完这句话,便是下令让衙役们动手。 至于陆瑶,是这次事件的执行者,被下了大狱。 陆老爷和陆夫人得知陆瑶掺和进了这件事,一时间辗转反侧。 “这可如何是好啊。”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心疼,那才是假的。 二人商议之下,便是想要去求一求林鸢,兴许这件事只要她肯说上几句话,陆瑶就可以出来了。 夫妻两个人带了不少礼物前来赵府。 是要拜访林鸢。 “二位想见林小姐?” 下人进去告诉给了赵昀,“让他们离开。” 陆老爷和陆夫人在得知赵昀的意思过后,就灰头土脸的走了。 而小村庄当中原本陆瑶的夫家想要和陆家解除婚约,他们一开始还想让陆瑶回去,后来得知她跟了赵阔,又是受到牵连下了牢狱。 这样的媳妇可是不敢要。 “我们来退婚。” 陆老爷和陆夫人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现在他们倒是送上门来。 “我好端端的女儿被你们害成这样,你们还有脸来?” 一番争论,陆瑶的夫家再次返回。 “我们可以收买通府,让那里的官员对瑶瑶关照一些。” 陆家是不差银两的,夫妻两个,一拍即合。 大理寺里面,陆老爷和陆夫人坐在堂下。 “陆小姐犯的罪过可不小啊。” 惊动了皇帝,谁也不敢保证就一定可以将人无罪释放。 陆老爷和夫人爱女心切,“大人啊,只要可以将小女的罪名减小,草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啊。” 大理寺官员见此情景,那是十分清楚。 陆家的财力摆在这里。 “这也不是特别难办。”他伸出了手,摆明了是要看看人带来的是何等物件。 玛瑙摆件,五箱金银珠宝,大理寺官员可是乐的合不拢嘴。 “既然如此,此事便是交给本官了,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得了这句话,陆老爷和夫人都是放下心来,连连道谢。 她们离开后不久,赵昀就出现在了大理寺官员的面前。 “你是怎么进来的?来人,来人啊。” 黑衣人早就是将那些看守之人下了迷药,外头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收了这么多贿赂。” 大理寺官员不多加理会,“那又如何?你不过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而已,居然敢来管本官的事情?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赵昀冷笑。 究竟是谁不想活了,犹未可知。 “你方才在笑什么?”官员很是不解,便是有此一问。 赵昀则是跟身侧的随从耳语一句,黑衣人接茬,“我家公子在笑为官不知为国为民,反而是只知道收拢钱财,实在是沐猴而冠。” 那人立了眉,“大胆,尔等无知小民,肆意扰乱本官办差,其心不正,来人啊,给本官将他们二人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谁敢动?”黑衣人三下五除二便是解决了那些苏醒来的衙役,只听见他们躺在地上直哼哼。 见人武力值很高,躲在了师爷背后,只是话还是不服气的样子,“反了你了,本官要上报朝廷,让你满门遭罪。” 赵昀掷出来了令牌,上面赫然写着“摄”,他认识,这是摄政王的,腿都有些颤悠了,赶紧就是连滚带爬的从上面下来,跪在人眼前。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摄政王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赵昀不为所动,官员左右开弓,狂扇自己巴掌,“我知错,我该死,求您原谅,下官愿意将功折罪。” “将功折罪?” 赵昀有些许的玩味。 让黑衣人将陆家所送来的东西一一收拢好,伺机而动。 “今日本王前来的事情,若是有任何的泄露。” 官员再三发誓,“您放心,今日谁都没有来,下官一直都是安心处理事情,也会叮嘱那些人将嘴巴闭严实。” 算他识相。 赵昀离开了大理寺县衙。 皇帝那里又是受到了赵昀送来的陆家和官府勾结的事情。 “想不到那个林鸢竟然有如此本事。” 更让皇帝感到有所威胁的是陆家和太子结成了同盟。 自己的儿子想要谋取的更多。 这个位子,高处不胜寒。 需要提防的往往都是最为亲近之人。 “将陆家,抄家,其余人等,流放,男的入奴役,女的入红楼,三代之内,不得回京。” 底下的人出去传旨。 陆家破败了。 看热闹的人聚拢在了外侧,围的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了?” “听说了吗?陆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是敢贿赂官府,被皇帝知道了,这还得了。” 被关在大狱之中的陆瑶本来是满怀期望能够被救出去,没想到遭此横祸。 陆瑶是从牢头口中得到的这个消息。 “不可能,我家不可能被抄家的。” 牢头手里攥着陆瑶给的银钱,“我骗你做什么?你说你一个人进来了不打紧,还牵连了整个家族都跟着你一起受罪,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陆瑶想将那银钱要回来,反而是被牢头给扇了一个巴掌。 “你个烂污货,到了爷的手里,就老老实实待着。” 她好似疯癫了一般,用头往牢头身上撞过去,一个不留神,险些人仰马翻。 牢头也不是吃素,甩动着手里的鞭子直接抽了陆瑶,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的。 眼瞅着衣衫很快就裂开了,牢头的眼神也是变了。 “反正你最后都是要被判刑的,不妨在这之前,先让爷几个好好乐一乐。” 陆瑶被几个人围在中间,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是于事无补。 “你们放开我,我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又是甩了几个巴掌过去,“我们好怕啊。”一阵哄堂大笑。 大理寺官员带着赵昀前来。 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住手,你们在做什么呢?还不赶紧退下。” 牢头和牢卒看着大人前来,心下万般不甘,也只好一一出去看守。 “赵公子,您慢慢说,我也出去守着。” 大理寺官员卑躬屈膝的模样令人作呕。 陆瑶缩在墙角里,头发散乱着,不断重复一句话,“陆家不会完的,我会出去的,会出去的。” 赵昀停在了她的眼前。 “你已经是个弃子了。” 陆瑶这才是抬起头来,“我知道,我就是恨你们。”索性也没什么顾忌的,“你是来问我关于赵阔的事情吧?” 赵昀静静听她言说。 “反正我都已经要死了,不妨告诉你,他就是想要借着毁了林鸢让你露出本来面目,只不过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 果不其然,与赵昀想的别无二致。 陆瑶要一个体面点的死法,赵昀同意了。 第二日,她悬梁自尽,也算是得了一个全尸。 第四十三章:发现下毒 赵昀想着陆瑶的话,看样子赵阔是知道了自己的弱点,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感情,就容易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下人们从小厨房将准备好的菜式都拿了出来,林鸢正准备大快朵颐,就被赵昀所唤住。 “我都快饿扁了,你还不让我吃?” 林鸢表示自己的抗议。 站在一侧的下人顺势递给了林鸢一双筷子,“林小姐,这些都是特意为您预备的,前些日子您受了伤,需要多补一补气血。” 林鸢很满意,这说明自己深得人心啊。 “知道了,还是你明事理,不像有些人,一天天的只知道欺负别人。” 不论林鸢如何,赵昀都是一副不让她吃的态度。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林鸢也有些纳闷了,肚子饿了不吃饭,难道看着就可以饱腹? 赵昀看着下人,不发一言。 “公子,您也用一些吧。”眼瞅着人朝着赵昀的方向走过去。 “你们两也很辛苦,一起坐下来用吧。”其他的下人不晓得今日赵昀是怎么了,哪里是有主子和下人共用饭的道理。 那两个被点了名的下人面色有些古怪,“公子,林小姐,我们伺候二位就是了。” 赵昀让人每一样都是夹了几筷子,摆到两个人的面前。 “公子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粗鄙,怕是品尝不到这些佳肴的美味来,就不暴殄天物了。” 明晃晃的拒绝,林鸢有些看不过眼了,“赵昀,你不要仗势欺人好不好?” 人分三六九等,他们本来就是做着伺候人的工作,拿着最底层的薪水,时不时还要饱受埋怨和冷眼。 其中的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你觉得我是在为难他们?” 赵昀冷不丁出了声。 林鸢相信自己看到的,“难道不是吗?” 赵昀和林鸢各有各的想法,只是这里是赵府,一切事情都是要看他的意思。 赵昀示意人将他们两个人的嘴巴掰开,硬是往里面塞。 两个下人被禁锢住了手脚,挣脱不开,赵昀见他们都吃了,才是命令人松开他们。 两人奔到水池边呕吐不止,试图将饭菜从嗓子眼里面抠出来。 “这么美味的东西,怎么不咽下去呢?” 两人噗通膝盖一弯,猛烈磕头,“小的该死,赵公子饶恕我们吧。” 林鸢觉得心生奇怪,正好有一只猫跑过来,吃了几口那些洒在地面上的饭菜,不出一会儿,就耳鼻出血倒在地上不动了。 “居然,有毒。” 林鸢这才是明白为何方才赵昀一直都不让自己吃饭的原因,若是自己吃了,现在倒在这里的就该是自己了。 越想越是后怕。 “你们为什么要下毒啊?”林鸢不解其意。 赵昀纵然素日冷面一点,可也没有克扣他们的工钱,而自己也是平易近人的很,还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两个下人不管明鸢如何询问,都是一口咬定,是自从林鸢来了之后,发生了一切不好事情。 他们也是忠心护主,为了清除祸水的源头。 “我?”林鸢指了指自己,面向赵昀,“他们说我是祸水?有没有搞错。” 赵昀让人拿布条堵住他们的嘴巴,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林鸢扭头就走。 “重新做一份饭菜送到她房中。” 林鸢坐在床榻,两颊气鼓鼓的。 一侧的丫鬟也不敢多问,只是安静的陪着就是。 “你去拿小铜镜过来。” 丫鬟心里存了疑惑,还是按照林鸢的吩咐去了,脚下快了几分,“小姐,给,您要这个做什么啊?” 既不上妆,也不待客的。 林鸢举着小铜镜对着自己左照右照的,脑海里一个劲的都是回荡起方才两个下人的话,她是个祸水。 “我长得好看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丫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痴痴的看着眼前的林鸢,“好看啊,小姐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子了。” 一般仁听到别人的夸赞都是心花怒放,可林鸢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那我是祸水了?” 丫鬟没有回过神来,她有些不明白好看和祸水怎么有何牵扯了。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林鸢张了张嘴,半句话都没有吐出来,只是打开了衣柜,将自己的东西尽数都收进了包袱当中。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 林鸢脑袋也不抬,四处搜寻着其他的值钱的小玩意,来一趟,不能空手而归回酒楼吧。 “我要回去,这里不适合我。” 丫鬟规劝林鸢,她也听不进去。 “小姐,您要是就这么走了,公子那里我没法交代啊。” 她就是个小丫鬟,还要依靠赵府过日子。 林鸢叹口气,将人的眼泪擦干。 她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她。 “好了好了,我不走了还不成吗?你别哭了。” 丫鬟半信半疑,“真的?” 林鸢将包袱丢在了地上,托着腮帮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在怄气。 想想也是很倒霉了,别人回到古代怎么都是皇后,贵妃的,再不济也是个公主,自己倒好,先是要被人给傻子冲喜,后逃出来了,三番两次的要受伤。 这都是什么事啊。 “小姐,我看得出来,公子心里还是有您的,自打我进了府邸之后,就没瞧见他对任何一个女子这么好过。” 丫鬟很是羡慕林鸢。 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有的妄想,她也不会有。 “对我好?免了,他越对我好,我就越倒霉。” 这话当然是气话了。 丫鬟递给了林鸢一盏杏仁蜜水,“小姐不要这样,人生在世不称意的多十有八九,人生还有这么长,总是要往前看,您要是一个劲的往后瞧,那还有个什么趣呢?” 是真理。 “你倒是很会宽慰人。”林鸢心口的那口气算是消失了一大半。 只是不晓得那两个下人要被如何处置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丫鬟想了想,“回小姐话,我家里原本是有娘亲的,后来因病去世,爹爹续弦,她便是再也容不下我。” 后面的话,丫鬟没有提,林鸢也是猜测的出来,家里没有她的位置了,才会送来给赵昀充当使唤人。 也是个苦命人。 “你真可怜。”林鸢瞧着她的岁数也不大,私下里两人姐妹相称就好。 丫鬟说什么都不肯。 “小姐这可是折煞我了,我哪里敢与您互称姐妹呢。” 赵昀这么心疼林鸢,传扬出去,只怕会给自己没有容身之地。 “你啊。”林鸢触到了她的手背,“我的出身也不怎么好啊,非大家闺秀,就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你也不用觉得世俗的眼光就一定正确。” 那些狗眼看人低,林鸢从来就不放在心上。 “小姐,真的可以吗?” 丫鬟不敢置信。 林鸢纠正了她,“又说错了不是?要叫我姐姐才对。” “姐姐。”丫鬟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改口,不过林鸢的眼神充满了激励,她有些沉迷其中。 林鸢笑着回了一句妹妹,“这才对,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这个手镯原本是一对,现在,我们一人一只。” 赵昀眼见林鸢回去,命人将两个下人严加看管。 深秋的夜有些微凉,赵昀站在窗户面前若有所思。 黑衣人脚步轻轻,“主子,看来皇上和赵阔都是控制不住要动手了,您看,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赵昀没有发话,把玩着白日林鸢曾经用过的酒盏以及那一副耳坠。 这是她不小心落下的,上面沾染着属于她的气息。 “当然是要给,不过就没有往先的小教训了。” 随口吩咐,“等明日夜里跟我去一趟陈府。” 黑衣人应了。 “那两个人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赵昀是想知道皇帝和赵阔在自己府邸里面安插人除了下毒还要做什么。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赵昀定神,“责罚?等过后也不迟,我跟你一起去。” 赵昀和黑衣人一起转动了书架后的机关,前往密室。 里面摆放的是各种的刑具,那两个下人被用绳子捆的如八爪鱼。 “赵昀,你杀了我们吧。” 这两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铁骨铮铮的汉子,一般的用刑都不会让他们背叛主子。 他们也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生路。 选择做奸细,就要有随时奉献一切的精神。 负责掌刑的人拿起了烙铁,红通通的一片,就往人的皮肉上面按下去,任凭是再如何的咬紧牙关都不顶用。 “大哥,咱们招了吧。” 换来的是一声怒斥,“你胡说什么?这都是咱们一人所为,跟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赵昀坐在那里,示意他们继续用刑。 好几百种的物件一字排开,直看的人心惊肉跳。 “你们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家人想想?” 黑衣人上前,手上的刑具往他们身上不断的招呼着。 “主子,他们晕了。” 赵昀的话如同数九寒冬,“拿盐水来泼醒他们。” 伤口被盐水一渍,更是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第四十四章:互相试探 饶是他们男子,都有些承受不住这样锥心刺骨。 “你杀了我们吧。” 好死不如赖活着,任何人都会有求生的意愿,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 赵昀让黑衣人停手。 “主子。” 漫不经心拿出了一个小红绳,看上去只有一根手指的半寸大小,一看就是小孩子的东西。 “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为首的男子看到之后,双目圆睁,旁边的人同样亦如此。 “那样小的孩童,你知道应当如何做。” “大哥,咱们招了吧,看样子皇上和太子并没有善待咱们的家人啊。” 他阖了双眸,看上去很是疲惫,最终还是说出了赵昀想要的答案。 黑衣人和赵昀跨出密室,大门被再次关上。 “处理了他们,做的干净一些,不要走漏风声。”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次日半夜,一身黑色斗篷的赵昀去见了自己的老相识。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您恕罪。” 礼部尚书汪宁一贯都是暗地里与赵昀交好。 赵昀遣人出去候着,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碍事,本王今日来是有要事相托,此事只有你去,皇上才不会生疑。” 汪宁清高自傲,素日来与谁都一样,不站队,不偏颇,这样的人,令人最是放心。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但凡是为了江山社稷,微臣义不容辞。” 汪宁的态度充分显示了他的气节,这样的人,赵昀也是极为钦佩。 太子先前一事闹得人尽皆知,虽说是受了杖刑,可赵昀仍觉得不够。 如若可以借着此事,让赵阔远离京城,林鸢也会安全很多。 “汪大人也明白,皇上现在正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焦头烂额,太子身为未来的储君,这样为国为民的大事,于情于理,都该亲自前往。” 汪宁细细一琢磨,却也还是这样的道理。 “请王爷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 得了汪宁的话,赵昀心知目的已达成,也不便在此多留。 “主子,赵阔一旦离开,您看要不要中途。。。”黑衣人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动作,赵昀抬手挥下。 赵阔毕竟还是太子,这些年来暗中集聚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不必,还没到那个时候,派人盯着就是。” 东部战事起,朝堂之上无人可派,皇帝大发雷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你们多年,到了关键时刻,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为朕解除燃眉之急,要你们又有何用?” 桌案之上的折子噼里啪啦摔在了地上,在场的大臣都三呼万岁息怒。 不说还好,说了皇帝就更了不得了,“息怒?朕要如何息怒?今日你们若是拿不出来什么方案,一律革职查办。” 大臣们谁也不敢多吭一声,生怕下一个被皇帝点到名的就是自己。 鸦雀无声,静的就连地面上掉下来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微臣有事启奏。” 站出来的正是汪宁。 皇帝抬眼,允他所言。 “此事兹事体大,派去震慑之人必得是我朝最有能力,最有品德之人,然而放眼望去,此人除却当今天子,再无他人。” 其他大臣跳出来反对,“汪大人此言差矣,皇上是要坐镇宫中,此等危险之事,御驾亲征恐会损伤龙体。” 处处交头接耳. “是啊,是啊,太荒唐了,皇上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万一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悔之晚矣。” 汪宁反唇相讥,“各位大人都觉得的汪某的主意不好,可有谁愿意亲自前去?” 全部低下了头,叽叽喳喳再次落下帷幕。 皇帝心里了然,晓得他必然还是会有后话,“汪爱卿,继续往下。” 果然,汪宁推荐了赵阔。 “皇上,太子殿下是最肖您的皇子,正统出身,代天出征,最为恰当不过,也好扬我朝国威,灭东部威风。” 皇帝觉得汪宁言之有理。 “诸位爱卿可有何异议?” 他们当然不会有问题,只要不是自己去那等战乱地界。 “既如此,退朝吧。” 汪宁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先行恭送。 跨出了皇宫,汪宁没有回到宅子当中,只是借故要去购买东西,转身见左右无人行至了街道的拐角处。 赵昀早已经是等在那里,帘子一掀,“可都办妥了?” 汪宁原原本本的将一切禀明。 “汪大人辛苦了,本王代天下百姓在此谢过。” “都是下官应当应分。” 寥寥数语,赵昀的马车掉头而返。 他已经两天都没见林鸢了。 心里的思念再也抑制不住,直奔她所居之处。 抬手叩门。 丫鬟急急出来迎接,赵昀开口,“她呢?” 见人支支吾吾,觉是再也隐瞒不过去了。 “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采买一些食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赵昀面色一变,让身边人去查。 是皇帝所为。 “早就该知道,”皇帝老儿绝不会没有其他的动作。” 圣旨传达下来,召赵昀入宫觐见。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黑衣人很是担心。 赵昀更衣,“该来的总会来,你放心,他暂时还不会如何,赵阔那边也不省心的很。” 皇帝正襟危坐,看起来是在等着赵昀。 礼数一带而过。 “皇上已经是第三次召臣了,不知这次又有何要紧事居然是会将一个女人给牵扯进来了?” 皇帝听赵昀主动提起了林鸢。 “摄政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朕不过是见林小姐秀外慧中,想着要跟她近距离多接触接触,将来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赵昀手里的茶盅一放,“那皇帝还是不要忧心了,她性格桀骜难驯,恐怕非是一个许配给太子殿下的好人选。” 直白无误,皇帝的心思被戳穿。 名门闺秀诸多,随意挑拣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 林鸢除却一张不错的相貌,没有良好的家世作为助力,不要说将来问鼎中宫,就是寻常的妃子都是不够资格。 不过是试探。 “汪宁今日朝堂之上的话语可是你授意而为?” 疑心症,是上位者的通病。 相比较于江山和权利,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哪怕是再忠心耿耿的臣子,有朝一日说不定都会有其他的念想。 “皇上言重了,世人谁不知道汪大人最是清正廉明,除了天下至尊,谁的话他都不会放在心里,不然太子殿下早就是将人给收入囊中了。” 皇帝被赵昀说的哑口无言。 “摄政王大义,阔儿要是能有你三分心胸,朕也不会这么不放心,不如早日回朝,也好为朕分忧?” 赵昀表示拒绝,“臣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侍花弄草,也是不错,皇上好意,只怕是要辜负了。” 皇帝不在多加纠结。 “那摄政王先去乾坤宫用膳,正好今日都是你爱吃的菜肴。” 那些东西赵昀一看,都是出自于林鸢的手笔。 小太监为人介绍,又是为他们布菜,格外谨慎小心。 “这道鱼不错。” 赵昀多用了几口,方是搁置下来,“她人呢?” 小太监自然晓得,不敢多说。 “皇上御赐给您的席面,您还是都用了比较好,这可是绝无仅有的。” 赵昀心心念念的都是林鸢,即便是美味珍馐,都是味如嚼蜡。 寝宫之内。 林鸢一直都在沉睡。 “怎么头这么痛呢?” 她只记得自己出去采买,后面猛地就是中了一棍,再然后就完全记不得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周遭的一切,觉得很是陌生。 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林鸢下了地,伸手摸摸摆件,看样子都是挺值钱的东西。 “我怎么会在这里?”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林鸢赶紧又是回到了床上装睡。 门被从外面打开,皇帝和小太监一同走入。 “她一直都没有苏醒?” 随身伺候的小宫女回话,“是的,皇上,奴婢一直都是盯着呢,这位小姐一直都是晕着。” 帷纱往两边撤,露出了林鸢的一张脸。 “只是个小厨娘,居然是引得他如此牵挂。” 知道人失踪过后,不惜动用人力物力去查。 “你们看她有何过人之处?” 小宫女和小太监都看了好几眼,不自觉的摇摇头,他们都是伺候过很多貌美的娘娘们,愣是什么都没瞧出来。 “这位小姐姿色不俗,可也说不上有多惊为天人。” 小太监端详了,再填补一句,“若是非要说,那必是吸引人的气质了。” 只有这样,才可以说得过去。 皇帝转过身过去,小宫女和小太监也是如此。 一直躺在床榻之上的林鸢这才是睁了眼,偷偷摸摸的瞧了一下他们的背影和侧脸的所有轮廓来。 越看越是眼熟。 这不就是那日跟自己说话的老者吗? 林鸢见他们要转头,又是将眼睛闭了起来。 外侧,响起了赵昀的声音。 “求见皇上。” 皇帝对视左右,他就知道赵昀吃完饭之后,一定会亲自前来。 “让他进来。” 赵昀大踏步的进入,因着已经是行过礼数,故而他直接绕过了几人就来到了床榻面前。 看到林鸢安然无恙,才算是放心下来。 力量爆棚,赵昀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四十五章:有了隔阂 赵昀待林鸢较之对待自己要更加珍重三分。 “皇上还没有让您走呢。”太监小声提醒。 赵昀背对着人,竭力隐忍,“敢问皇上,我们可以走了吗?” 皇帝跟无事人一般,意有所指,“无碍,旁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朕看,这位林小姐果然是不同凡响。” 赵昀道谢,脚下生风,离开了皇宫内院。 在人离开后不久,皇帝一张笑眯眯的脸逐渐冷漠下来,“美人怀是英雄冢,迟早赵昀都会栽在上面。” 宫女和太监不敢答声,这都是他们这些大人物所需要考虑的事情。 至于他们这样的蝼蚁一样的存在,只需要仰人鼻息,才能讨得一碗饱饭。 “皇上圣明。”什么情况下,都不忘吹嘘,所谓歌功颂德,不外如是。 马车之上,赵昀不断催促赶车人速度快些,再快一些,务必要尽快赶回赵府。 大夫早已经是准备就绪。 赵昀将林鸢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之上,得到的结果都是没什么大问题,兴许是太过劳累,多睡一会儿也就好了。 “你们都先出去吧。”屋门被关上,赵昀躺在林鸢的身侧,为人盖好了薄被,看着她的睡颜,觉得原本心里所有的戾气瞬间就没了。 “鸢儿,在你失踪的这几个时辰,我焦急万分,不知道你去了何处。”当知道是皇帝掳走了林鸢,赵昀恨不得冲到皇宫,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有些时候,拼的就是耐心和忍耐。 皇帝下圣旨召他,这才是重中之重,赵昀必须知道她是否安全。 “我发誓,今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会好好保护你。”赵昀凑到林鸢指尖,深情一吻,是对她的承诺。 做完这一切,赵昀也就将起身离开,“好好看顾她,再有何等差错,你也就不必待在这里了。” 丫鬟被赵昀吓的花容失色。 在赵昀迈步离开后,才是端了洗脸水跨进门槛,林鸢已经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姐姐你醒了,我现在就去告诉赵公子。” 丫鬟知道林鸢不喜欢自己叫她小姐,就再也没有叫过了。 林鸢拽住了丫鬟的衣袖,“不要去,不要告诉他,我现在不想看见赵昀。” 整个赵府上下,大概也就只有林鸢才是可以这样唤他的名讳。 被人放在心尖子上的,只有她一个。 “为何?”丫鬟不明白,赵公子待林鸢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姐姐,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林鸢不知道如何跟她言说。 这其中太过错综复杂,就连她自己,都是需要好好理一理,“不是。” 丫鬟索性将白巾递给林鸢,“那是为什么?方才赵公子可担心姐姐了,临走还是嘱咐一日三餐,不管有无什么不适,都要及时上禀。” “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林鸢的询问,丫鬟抓耳挠腮,“赵公子嘛,有时候看着很严肃,有时候又很亲切,好端端的,姐姐怎么问起来这些?” 林鸢揪着手里的穗子,将丫鬟的话一一记在心里,“你瞧,你也说他有时这样,有时又会那样,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在我面前就是最真实的那个人呢?” 丫鬟只安慰林鸢不要想得太多了,“姐姐,我瞧着赵公子不是那等毫无底线,待你虚假之人,也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两个人说开了也就都好了。” 林鸢松开了手,“也许是吧,不过我想要静一静。” 丫鬟安分的守在外头,有事就可以叫自己进来。 赵昀待在书房,黑衣人一句话都没有,“赵阔那里有什么动静?” 黑衣人摇摇头,“太子府很平静,只是处处可见收拾东西的场景,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山雨欲来风满楼。 赵昀可不相信赵阔会心甘情愿的离开京城的地盘,去处置东部的乱子,“继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你知道该怎么办。” 黑衣人晓得赵昀的意思。 林鸢待在赵府的小厨房里两个时辰,最终只是做出了一些汤饭和素馅的菜团子,青绿青绿的。 “姐姐,我帮你端出去吧。”丫鬟将林鸢做好的饭菜摆放整齐,赵昀只尝了一口,就皱了眉,不是太甜就是太咸。 “鸢儿,你最近是怎么了?”林鸢面色格外平静,让丫鬟和其他人都先出去。 是要和赵昀单独谈谈。 “想说什么,现在就可以了。”赵昀给林鸢盛了汤饭,上面还漂着些许油花,“酒楼的生意很火爆,我看我是时候回去了。” 不出意外,林鸢向赵昀提出了这个要求。 赵昀吃了一口汤饭,米饭的软糯和肉丝的完美融合,都在一瞬间刺激了他的味蕾。 往往越是其貌不扬的东西越是具有惊人的爆发力。 “为什么?”赵昀没有给予明确的同意或者是拒绝,他想要一个理由。 林鸢手里的菜团子掉了下去,捡起来,撕开了沾了土的地方,继续吃剩下的,“在这里呆腻了。” 明显的借口。 赵昀不相信,汤饭用完了一半。 “如果是下人伺候的不尽心,我今天就让他们打包走人,如果你想要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林鸢打断赵昀,“都不是,衣食无忧,伺候周到,这些你可以留着给你的心上人。” 赵昀感受到了有些不对劲。 林鸢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今日,很不寻常。 赵昀垂眸,“我没有心上人。” 林鸢心里的那根线断成了两截,“早晚都会有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赵昀无法忍受林鸢对自己的态度,哪怕她要跟自己闹脾气也是好的,就是不能这样像是陌生人一般。 林鸢声很轻,“赵昀,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赵昀不知道,可是只要她说,自己就可以尽力而改变。 林鸢还是吐露出了心声。 “我最讨厌的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彼此有所隔阂,欺瞒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 赵昀有些愣住。 林鸢话里的口吻是再提点自己,她是否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鸢儿,你这是?”赵昀想要以其他的缘由搪塞过去,很多危险的事情他去做,因为他是男人。 而林鸢只需要好好地陪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赵昀,看着我的眼睛,你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赵昀停顿片刻,“没有,鸢儿,你需要多休息。” 下人前来,声还有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林鸢见赵昀走了,手里的菜团子也没了继续吃的胃口,转身也回到了房间。 整整好几天,食不下咽,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丫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姐姐,你再吃一些吧,数着米粒过日子,身体是会垮的。” 耐不住丫鬟的多次劝说,林鸢还是端起了一碗白米粥,搭着青椒炒土豆,香煎排骨往嘴里吞咽。 只是泪珠子不断往白米粥里落下。 “姐姐,你若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扛着,可以跟我说啊。”林鸢有所提及,“他没有心上人,也没什么欺瞒我的。” 丫鬟似懂非懂。 不过她直觉这一切都跟赵昀关系甚大。 “可是因为赵公子?”丫鬟拿了手绢来。 抬手抹干净脸颊,隐约可见泪痕斑斑,“就是他,秘密太多了,两个人也就越来越远了。” 林鸢将嘴里的白米粥一口下肚,土豆丝和排骨吃的一点都不剩,想明白了这一点,她才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不提他了,咱们说点高兴的事情好了。”丫鬟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哄了好一会儿,见林鸢算是笑了,也只好迎合她的情绪。 寝室中燃着袅袅香料。 赵昀很想去告诉林鸢事情的所有,可是又怕人经受不住,自己的身份,从前的过往,今后的一切,都还需要时间的考量。 赵昀双手背后,“是本王太没用了。” 黑衣人难得见赵昀如此懊恼,“主子,您已经做的很好了,若是她不够谅解您,属下也要为您觉得不值了。” 赵昀所做的一切都是顾及着林鸢。 黑衣人一半高兴,一半又是为他忧思。 弱点等同于软肋,古往今来成大事者,皆是心狠手辣,执掌乾坤。 “你懂什么?”赵昀只要一想到林鸢看着自己的眼神,那里面夹杂着失望,惋惜,甚至还有丝丝期待,他就觉得心口处莫名多了些钝痛。 从前,一直都没有过,现在,一颗心因为林鸢而逐渐恢复了跳动。 “属下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但是唯一晓得是能够与您站在一起的必得是十分坚强,不至令您分身乏术的女子,可林鸢,处处使您被掣肘在皇帝和赵阔之间,进退维艰啊。” 赵昀回头便是一掌击中了黑衣人的心口处。 用了三分力已是让黑衣人跌倒在地,嘴角有血渍涌出。 “即便是主子今日动怒,要打死我,属下也是要将这些利弊一一分析给您听,不能眼看着您为了她而损耗自身。” 黑衣人的话让赵昀想要再次动手。 因动静过大,吸引了外侧的下人驻足。 人影晃动,面色一沉再沉。 “这次就先饶了你,再有下次,严惩不贷,滚出去。”赵昀为了避人耳目,快速收掌。 黑衣人疾速如风,所有人都是看到他从赵昀房里出来,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拦得住他,“公子,你没事吧?” 第四十六章:出去踏青 下人们赶紧扶住了赵昀,拿来了小药箱为人包扎好伤口。 赵阔按照皇帝的指令前往东部,中途被一些训练有素的杀手拦下,其人来势汹汹,分明是预备要他性命。 “你们是谁派来的?可知轿子里面坐着的是谁?” 周遭大喝,纷纷刀剑出鞘,“保护太子殿下。” 出招凌厉,本来只是门面样子,谁知杀手在与赵阔亲信身躯贴近之时,“太子殿下要我给你带一句话。” 杀手本以为是要有赏赐给自己,“是什么话?” 亲信微微露齿,“太子殿下说做戏就要做全套,你必须要打中。” 杀手显得有些犹豫,当初说好了摆个架势,“千金之躯,我等不敢啊。” 亲信的口型是让他必须要做。 迫于无奈之下,杀手长剑一挥,径自刺了下去,快速拔出。 “大胆,你们快扶住太子殿下。”亲信和其他人团团围住杀手,“就地歼灭。” 杀手带着不可置信,手捂住腹部,“我们兄弟都是太子的人啊。” 亲信下蹲,往人要害处补下致命一刀,“假戏成真,你们的命当然也要奉献。” “可是要把他们的尸首聚到一处?”被人一招手,护卫七手八脚的往前一聚。 “不是,是因为你们就要死了。” 这些被千挑万选出来的护卫也都当场被亲信灭口,造成无一活口的假象。 赵阔站在那里,“都解决完了?” 亲信颔首,闻人一句,“你身上也是要有伤口。” 赵阔的话语刚落,亲信便是手执匕首在自己右臂处划下一刀,“殿下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主仆彼此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太子府。 消息很快就是传到了大街小巷,乃至于皇帝的耳中,“太子可有性命之虞?” 御医奉旨前来太子府为人诊治,开了一些药给他服下,再禀明皇帝,皮肉之伤,大概需要静养一百天。 皇帝一直都守在赵阔的床榻边。 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皇帝,想要起身见礼,偶然牵动了伤口,“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连忙让赵阔躺下,自己的子嗣伤成了这般模样,说是不忧心才是虚的,“你我父子之间,这些就都免了吧。” 赵阔谢过了皇帝,被人服侍用了止血滋补的汤药,“那些人你可曾看到真面目?” 皇帝一一询问,事无巨细,“不曾,儿臣与他们未曾谋面,怪只怪我学艺不精,着了其他人的道。” 皇帝心中警铃大作,又不便在赵阔的面前表现出来,“阔儿心里可曾有怀疑人选?” 赵阔略微咳嗽几声,“摄政王消失许久,东部战乱甫出,儿臣完不成父皇的交代,实在有愧于心。” 皇帝自有一番计较,待回到皇宫,即刻下旨令礼部尚书汪宁代替赵阔往东部。 赵阔半倚在软枕之上,哪里还有方才的虚弱之感,“那个汪宁,留不得,你速速去办。” 亲信心领神会。 汪宁装点得当,沿着原本赵阔的行驶路线一路前行,不料半路碰到盗匪,财物尽数洗劫一空。 “你们是何人?朗朗乾坤,竟然敢行此恶事。”汪宁被追赶的筋疲力尽,对面的人举起了手里的砍刀,“送你下地狱的人。” 一刀毙命,不见其余伤口。 盗匪将汪宁手里攥的烟花燃放升空,黑衣人将此事报告给了赵昀,“不好,出事了。” 赵昀避及人,一路快马加鞭到了那一处,盗匪早已经是逃之夭夭,现场一片狼藉。 “汪大人,是本王来晚了。”赵昀寻到了汪宁的遗体,已经是凉透了,唯独掌心中攥有一小片衣料。 赵昀一个人站在那里好久,另飞鸽传书给朝中另一位忠臣向皇帝汇报此事,赶至回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膳食未用,敲开了林鸢的房门,紧紧地抱住她,只字未发。 “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林鸢有些不知所措,她只觉得自己还没有彻底原谅赵昀,居然也接受了如此亲密的接触。 赵昀逐渐开始收拢自己的手臂,“鸢儿,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今日的赵昀很奇怪,至少林鸢是这样认为。 “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林鸢有了些许困意,刚准备就寝,猛然惊觉赵昀没有要走的意思,双手抱着被子。 赵昀坐在外侧的椅子上,“你睡吧,我今晚留在这里。” 林鸢的嘴巴张大的足够塞下一个鸡蛋来。 “你?”林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睡在这里?那可不行,我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不大方便。” 赵昀走进去,松了松自己的衣带,又是吩咐下人将自己日常所需要的东西都送到林鸢的房间里来。 林鸢见赵昀动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顺便露出了点点缝隙往外瞧,嗔道,“不要脸。” 赵昀自顾自将外衣搭在了衣架上,只着白色寝衣,洗脸净手,摊开了另一床被褥铺平,“时间已经不早了,鸢儿你要站在那里到天亮吗?” “这是我的。”林鸢推搡了他一把,将人挤下去,赵昀触碰其他,她又抢过来,“这也是我的。” 赵昀抬臂将林鸢圈了起来,柔情似水,“它们都是你的,鸢儿,只有你才是我的。” 林鸢险些就要迷失于赵昀的双眸中,一颗心砰砰直跳,石头入水,泛起丝丝涟漪。 近了,更近了,她闭上了双眼,赵昀在林鸢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浅吻,一股好闻的薄荷香弥漫开来,“鸢儿,可以吗?” 林鸢嘤咛一声,赵昀撤下了珠帘,手指灵巧解开了人衣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却在此时,她神智猛然回笼。 “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林鸢拉开了与赵昀之间的距离。 赵昀理了理自己思绪,恍若刚才只是大梦一场,“我不会强迫别人,你睡吧,我去外侧软榻上。” 林鸢看着赵昀的背影,躺了下来,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沉沉睡去。 赵昀刚闭上眼,一声熟悉的笛声响起,快速穿戴好,悄悄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外面万籁俱寂,不会有人发觉赵府何等异样。 “何事?”赵昀与黑衣人站在一处。 黑衣人伫立赵昀身侧,要比他矮上半截,“主子,汪府也出事了,属下赶到之时,晚了半步。” “都死了?”赵昀眉心一动。 黑衣人有些惋惜,“汪大人向来都是朝廷肱骨之臣,不料竟举家被奸臣算计,看来赵阔那头的小动作很是不断。” 赵昀了然,只随黑衣人前去查看。 汪府外面,挂在外面的白色灯笼也沾染上了血迹,二人同进入,入目皆是尸首,家丁,主子,掺杂其中。 饶是见多了这些场面的黑衣人都觉有些反胃,赵昀抬脚跨过了他们,裤腿处被一物牵绊住,是一人尚未气绝,“王爷…..” 赵昀转头,“你识得本王?” “您与大人密会之时是我在身边伺候。”那人已是气若游丝,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大人临行之前将一本账簿交给我,没想到此一去就成了永别。” “王爷要为汪家一门报仇雪恨啊。”他的手一直牢牢抓着赵昀,眼神非常坚定,继而喷出一口鲜血。 黑衣人试了试他的鼻息,“王爷,人已经没气了。” 赵昀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柜子,取出账簿,往赵府赶回去。 林鸢睡到半夜有些口渴,想着起来寻些水喝,本以为赵昀会在外面,结果四下都找了,人不见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满是不解,“深更半夜的,赵昀又跑到哪里去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正当林鸢疑惑的时候,下人在外面猛烈的拍打自己的房门,简单整理好之后,打了一个呵欠。 “来了来了。”下人给林鸢说了宫里皇帝下了圣旨,让她进宫。 林鸢原本的睡意也没了,“进宫?现在?这大半夜了,让我进宫难道要给皇上说故事不成?” 下人只是来传话的,传旨太监正是候在前厅,那架势不见到林鸢是不会走的。 “麻烦至极。”林鸢嘟囔了一句。 民不与官斗,何况,那是皇帝老子,林鸢随下人去了前厅,传旨太监颁布了旨意,阴阳怪气添补一句,“林小姐,还不领旨谢恩?” 林鸢跪下去,双手上举,再次起身。 “这位公公,皇上唤我是为了何事?”林鸢想套一套他的话。 哪里晓得宫里的人个个都不简单,传旨太监翘起了兰花指,“林小姐,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咱家就是个跑腿的,皇上的恩赐您还是受了吧。” 林鸢刚想说话,赵昀就立在门口,一把拽住了林鸢的手,往里面走,让下人将传旨太监轰出去。 “好无理的家伙,待咱家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传旨太监跺了跺脚,扭着腰就回宫了。 林鸢觉赵昀双眼充满了血丝,“你去做什么了?” “鸢儿,我只有你了。”赵昀食指捂住了林鸢的唇,将头颅放在她的肩窝,没一会儿,就去见周公了。 一夜过去,林鸢苏醒后,赵昀还是维持昨晚的姿势,轻手轻脚的挪开,下床为人准备早膳。 很丰盛,金盏糕,黑米花卷,鸡胸炒口蘑。 饭后,赵昀提议要带林鸢去踏青,她很快就同意了。 蓝天碧水,草木青青,这一刻,赵昀甚至开始希望,这是永恒。 第四十七章:争风吃醋 皇帝再次下发圣旨让林鸢进宫。 因赵昀和林鸢出府踏青,临走之时嘱咐下人们,若是有人前来,不必应答,故而,大门紧闭。 小太监扑了个空。 回到皇宫之后如实向皇帝供述,传旨太监趁机添油加醋那一晚自己所遭受的待遇,字字句句皆是赵昀不将他放在眼里。 “奴才卑微之身也就罢了,可出去之后代表的是天子的颜面,皇上对他们的恩赐反而是成了纵容他们的气性见长。”传旨太监在皇帝面前一贯会损人利己。 果不其然,皇帝震怒,“简直放肆,朕贵为一国之君,想见的人居然都要再三邀请,难道他们比朕的圣旨还要贵重?” 传旨太监急忙端上茶盏,又是给人扇风,照顾的那是无微不至。 “皇上,许是他们有要紧事,盖棺定罪,总是要予人有所申辩。”小太监则有不同见解。 传旨太监瞪了小太监一眼,又满脸奉承皇帝,“龙体要紧,皇上可要紧着身子。”话锋一转,“奴才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到了这个节骨眼,还在卖关子,皇帝斜昵他,摆明了是让人直言不讳,“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太子殿下如今身子也好了差不多,您不妨多给他一些机会。” 传旨太监的话,皇帝是听进去了,不过他心里尚且还有疑虑,此事可以先放放。 “你好像很是为了太子说话?”皇帝用审视的目光上下盯着传旨太监,直将人看的发毛。 传旨太监汗珠直冒,“老奴跟着您很久了,素来都是尽心尽力的伺候您,半点其他心思都没有啊,瞧着您费神劳力,这才是多了一句嘴。” 忙不迭的将自己从他们的角逐中摘干净,强者的世界,弱者只有服从的份。 “朕知道了。”多余的话皇帝再未曾说,传旨太监退出了大殿。 伴君如伴虎,传旨太监扶住了一侧的墙壁,突突直跳的心也安静下来,今日荣华富贵,明日身首异处的例子,他也看了不少了。 传旨太监朝人一招手。 小太监赶紧上前搀着传旨太监,“师傅,您叫我?” “你小子是要顶替我的位置啊?”传旨太监揪住了小太监的耳朵,是下了狠手。 小太监嚷了三个疼,传旨太监也没松手,“疼?告诉你,皇上面前,咱家才是最得脸的,至于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好是收回去,否则,有你吃苦的时候。” 小太监点头称是。 传旨太监让人背过身去,抬起脚就冲着他猛踹一脚,小太监像是个皮球一般骨碌碌的滚下台阶,头磕出血来。 “好好跪角落里反省,今个别想回屋睡觉。”传旨太监撂下这句话,就回去补觉了。 小太监头上顶着水盆,连打盹都不敢,生怕被发现,心里的委屈只好一个劲的往下咽。 夜幕四合,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 赵阔于太子府中休养了将近三个月,身子骨已然大好,汪宁已死,家人全歼,后顾之忧尽数除去,“你们做的很好,本太子都重重有赏。” 三五个人陆续跪倒,接过了那一匣匣近乎贵重的金银珠宝,跟着赵阔,总是有很多的油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没错。 “属下能为太子殿下效力,是我等的福分,今后更以您马首是瞻。”一番豪言壮语,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事。 赵阔让他们安心收着,询一侧亲信,“父皇解除了我的朝中职务,我现在就是一个毫无实权的人,先生看如何是好?” 亲信只言让赵阔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其余,就要等机遇。 赵阔手底下党羽诸多,悄悄的将赵府之事以及皇帝大发雷霆的事情转告给了他,说是天赐良机也不为过。 “想不到区区一个林鸢,竟然能让赵昀冲冠一怒为红颜了?”赵阔这话有些讥讽,是对赵府的不屑。 亲信急忙献上一计,“太子不妨利用这次的机会来一个负荆请罪,争取得到皇上的原谅,何愁朝中职务不信手捏来?” 赵阔赞亲信一句妙,也就采纳了。 翌日,赵阔褪去锦衣华服,选取素朴之色,跪于宫门口。 整整一上午,赵阔纹丝未动。 “皇上,太子殿下在外头呢。”皇帝依旧在批阅奏折,对传旨太监之禀置若罔闻。 一来二去,传旨太监也就不再提。 眼瞅着外侧艳阳高照,皇帝抬了头,随口一问,“什么时辰了?” 传旨太监应了一句午时。 “正是热的时候,添一道冰镇梅子汤吧。”皇帝吩咐,无人敢不从。 御膳房中,所有厨子都是在紧赶慢赶,新鲜梅子泡水,洗干净那些杂质,后挑拣好的,去皮,加糖,每一个步骤都是需要极其耐心。 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将膳食置放其中,热气腾腾,格外勾起人的食欲。 “皇上,这一道是八宝鲈鱼,另一道是清蒸莲蓬。”传旨太监一样一样的夹取放到皇帝眼前的小碟当中,供人品尝。 皇帝将菜肴入口,挨个点评,总共每样菜都没动超过三筷子。 咂摸咂摸滋味也就罢了。 太阳越发毒辣,烤在人上都是可以落下一道深深浅浅的痕迹来。 赵阔自幼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如今为了可以获取皇帝原谅不得不勉强自己承受这些。 “儿臣求见父皇一面。”赵阔的嗓音带了些许的沙哑,这是长久不进水所带来的后果。 皇帝指传旨太监给赵阔送去一把伞,“让他回去。” 太监叹了一口气,接过伞走出来就看到赵阔依旧跪在那儿不曾动过的样子,心中再多的心疼也只是无用。 “太子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传旨太监撑了伞至赵阔面前,是有些惋惜。 赵阔听了传旨太监递来的话,“父皇不见儿臣,我便长跪不起。” 这样的决心,是很让人动容。 可是这份动容却不包括皇帝在内,决心是有,但是感动不到人就是愚决了, 传旨太监无奈,再三劝诫赵阔,后将伞留下,转身回了。 赵阔将伞打落,任凭汗流满面,仍巍然不动。 “皇上,老奴是好说歹说,太子殿下都不听,您瞧,这该如何是好?”传旨太监在皇帝面前就没有那一股盛气凌人。 皇帝觉时间差不多,让人领赵阔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赵阔入内行礼,举手投足都是按照规矩来。 皇帝不叫起,赵阔便一直跪在软垫上。 传旨太监见皇帝阖眸养神,心知父子之间这是还有芥蒂呢,“皇上,敏贵妃先前差人送来了桂花糕,老奴去叫人热一热奉上来。” 皇帝低声应了他一句,眸子依旧轻阖,似乎就是打算忽略掉眼前跪着的人一样,赵阔也不急不恼,心知是自己理亏不对在先。 得到皇帝的允许,传旨太监才恭身而退,将空间留给了皇帝和赵阔。 小太监被传旨太监罚跪一宿,如今还是维持那样的姿势,不过碍于他的权势地位,不敢多说半个不字。 同人不同命,传旨太监近乎刻薄,“死了没有?” “没有——”小太监膝盖发酸,情不自禁揉了揉。 “小兔崽子,这会儿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传旨太监手里拿了拂尘,居高临下的站在那,眸子一瞬间如同鹰隼一样,啄人心口, 小太监颤颤巍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弟不敢这么想。” “有没有这么想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我也不能用刀挖出来看看。”传旨太监冷哼一声,模样看着不大满意。 小太监为了证明自己的衷心,见传旨太监的鞋子脏了,用衣袖给人擦干净。 奴颜卑骨,传旨太监也不拦着,想自己从来都是伺候着的,如今也换上一换,觉得呼吸也顺畅多了。 七皇子前来问安,见门口小太监直跪,免不得要问上一问,“他可是犯了何等错误?” 太监一看来人正是七皇子,连忙问安,小太监原本沉寂的心在看到七皇子的我那一刻,似乎是燃气了希望一般。 “回您话,他做事不利落,触了皇上的霉头,老奴也是为了让他晓得分寸。”传旨太监瞪了小太监一眼,他当然不会说是他昨晚入了皇帝的青睐,抢了自己的风头。 七皇子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太监而去询问皇帝,点了点头,只是看到票小太监看自己的眼神,不过出于良善之心,挥了挥手道:“人还小,公公就莫要责罚过了。还是让他起来吧,一会儿父皇见了,影响也不好。” 他不是烂好心要去帮助谁,说的也是个实理。 传旨太监听了以后只是暗道这小太监命好,随后立刻应到: “是是是,老奴这就让他起身。” 小太监咣咣叩头,“奴才谢七皇子大恩大德。” 眼瞅七皇子要迈步而入,传旨太监稍加拦了,“这会儿太子殿下正q是在里面,要不您待会儿再来?” 七皇子看了看关的紧紧的大门,眼中情绪分不清。 “无碍,那我便是等上一等。”七皇子坐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中。 第四十八章:殁了 传旨太监用鞋尖踩上了小太监的手背,隐约听到了咯嘣的响声,“得了,你小子真是有福分,先有皇上,后有七皇子,我要再为难你,就是我的不是了。” “无论师傅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手背处有些红肿起来,可见传旨太监用了十分的力度。 传旨太监见小太监如此,“算你识相,去把桂花糕端过来给我。” 小太监往小厨房去,传旨太监在背后啐了一口。 殿里面安静无声,皇帝与赵阔谁也没有先言语一句话。 两人都在无声的试探,最终还是赵阔先忍耐不住,“儿臣有错,望父皇责罚。” 皇帝缓缓睁开了双眸,那里隐含着精光烁烁。 从古至今,登临帝位之人,俱是集天下之大成。 “错在何处?”皇帝执了茶盅,不急喝,摩挲上头印刻花纹。 赵阔端方沉稳,“儿臣不应私置兵工厂,以及收了陆家之女,若非她蛊惑人心,哪怕是为了父皇的千秋帝业,此举也是有所不妥。” “蛊惑人心?若非你心有贪念,她再如何,也不能代替你做任何决定,你敢说你毫不知情?”皇帝面上一片平静,只略含刀锋,朝人刺来。 赵阔早已经准备好应对说辞,“是儿臣不好,被她迷了心窍,不过兵工厂也是为了父皇所立,方便您之后调兵遣将,招兵买马,多加吸引人才,好为您开疆扩土,效犬马之劳。” 合乎情理,皇帝蹙眉慢慢舒展,血缘在身,一脉相承,总归要比外人更容易相信。 “此事作罢,不过礼部尚书一案确与你无关?”皇帝提起了汪宁,外头沸沸扬扬,说到底,那也是一个清官。 不明不白就被盗匪结束了性命,难堵悠悠众口。 赵阔顺势而为,“儿臣也有所听闻,此事本以为是意外,不想竟还有第二次,左思右想之下,觉其中恐与他脱不开干系。” 气氛凝重,皇帝似在斟酌真伪。 “摄政王深居简出,无人知道其下落,暗中运作也是情理当中。”赵阔再接再厉。 皇帝沉思,赵昀不肯回朝,哪怕是自己抛出橄榄枝,仍是诸多借口加以回绝。 汪宁一事,确也如赵阔所言,不能不防。 纵那一日“邀”林鸢入宫,赵昀满心焦急算不得假,焉知就不是一个噱头? 皇帝眉头紧锁,赵阔半屈膝,“如若父皇放心,儿臣愿掘地三尺也要将摄政王带到您面前,严加审问。” 皇帝晓得赵阔何意,“你伤既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作为当朝太子,也应为社稷和万民福祉尽心。” 皇帝只字不提摄政王,一时赵阔心中直打鼓。 “父皇,摄政王是个不小的隐患,儿臣愿代您分忧解劳。”赵阔诚心实意,以证自己所言非虚。 皇帝将手中的古籍掷于一侧,“摄政王到底是你皇叔,休要再提。” 赵阔满脸不甘,皇帝为了安抚人,特地恢复了他原本朝中各项权利。 都到了这个份上,赵阔除却领旨谢恩,别无他法。 七皇子与赵阔一前一后,互为兄弟,彼此点头示意,面上过得去。 “马上就要中秋了,朕希望阖家欢乐,也好为天下百姓做一个表率。”皇帝打的如意算盘,将策划方案全权交给了七皇子。 七皇子瞧了赵阔,“父皇,太子到底在我之上,各项规模想来他是比我更清楚,不如还是以哥哥为先吧。” 皇帝对七皇子更是打心眼里欢喜,不光是因为他是宠妃之子,还是因为做事妥帖,丝毫不让自己担忧。 “朕心已决,你大可放心去办。”父子两人倒是其乐融融。 赵阔腹诽七皇子惯是会装蒜,懂得投其所好,他们母子在后宫里向来都是极有分量。 为了显示自己大方宽和,赵阔奉承了皇帝,“七皇弟,若有不懂之处,我会竭尽所能帮着你的。”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明与暗的来回交替,交织成了皇宫绚烂的景色。 中秋夜宴很快就到了,处处灯火璀璨,好不热闹。 大臣们酒盏交错,后宫嫔妃们也都是争相给皇帝敬酒,粉饰出来的盛世太平,不外如是。 七皇子端坐在席面之上,觉得甚是无趣,便是向敏贵妃告假,要出去透透气,得了许可过后,才是忙不迭的挑拣了无人在意之时离开了。 “这才是很舒服的地界。”七皇子深了懒腰,稍加打扫,就坐在了台阶上面,看着今晚的月色,倒映在湖面上。 赵昀出来醒酒,与七皇子不期而遇,“草民叩见七皇子。” “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七皇子角觉得很奇怪,自己跟他从未见过面。 赵昀伸手指了指七皇子身上所穿的衣袍以及象征身份的玉扳指,“草民多少都是有所听闻,每一位皇子出生都会有,据说上面还刻了字,以免发生误会。” 七皇子免赵昀礼数,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区区一个老百姓,七皇子没有放在眼里,只因母妃告诫过他,见人只要三分笑,未可全抛一片心。 赵昀探头,“草民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其他的。” “你还知道什么?”七皇子眨巴眨巴眼睛。 赵昀开口,“草民还知道七皇子您并不开心。” 七皇子苦笑,晃晃脑袋,指了指天上的明月,很是羡慕。 赵昀见此,伸手将几根草拔出,来回缠绕一番,就编织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蚂蚱。 “你送给我的?”七皇子伸手接过,很爱不释手。 临分别之际,七皇子与赵昀约定,下次宫里再有宴会的时候,一定要再次见面。 不料这些都被躲在树后的赵阔看了个满眼。 七皇子转身回到了寝宫,随身伺候的宫人端上来了一杯果酿,才是睡下。 第二日晨起,七皇子的惨状令宫女大惊失色,手中的洗漱用具都撒了一地,屁滚尿流的往外面爬,“死人了,快去禀告贵妃娘娘和皇上。” 敏贵妃一路往七皇子的寝宫而去,掀开了白布,见到了正是自己的儿子,扑上去嚎啕大哭。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七皇子的?说,这是谁干的?”敏贵妃想要给自己儿子报仇,又不知道凶手是谁。 皇帝知道,安慰敏贵妃,也答应她会给七皇子一个公道。 宫中的消息传到了赵府,赵昀得知,眼皮猛地一跳,“昨日还好端端的,今日说没就没了?” 下人们也都聚在府中,谈论着七皇子的身后事。 赵昀提笔修书一封,托人转交给宫中的敏贵妃,她一看,便知道所为何事。 丫鬟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了林鸢,她正是穿戴好,站在铜镜面前,左照右照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好。 “姐姐,今天宫里出了好大的事,七皇子殁了。”丫鬟为人整理那些穿不上的衣衫,想着送出去给人也挺好。 林鸢在脑袋里转了一圈,“七皇子?就是宫里面那个最为受宠的贵妃娘娘所诞的?” 丫鬟拿来了各色腰带,由着林鸢自己挑选。 “是啊,听说贵妃娘娘哭的都快是要晕过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世上最让人难受的事情了。 林鸢抬起了手臂,为自己拢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我又不认识他,也谈不上什么交情,我要去采买食材了。” 丫鬟叮嘱林鸢一定要早些回来,不然赵昀那里不好交差。 林鸢挎着小篮子就上了街,新鲜的油菜,圆滚滚的冬瓜,活蹦乱跳的鲫鱼,每一样都很吸引人的视线。 “这个怎么卖啊?”林鸢蹲下来拿起一捆小白菜,老板称了斤两,找人要了一吊钱。 很快,林鸢就是满载而归。 路上人比较多,林鸢左躲右闪,从人群里像一条光滑的泥鳅钻了出来。 “大胆,竟敢冲撞我家夫人。”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林鸢有些措手不及。 林鸢很不服气,“我又不是故意的,何况你们还把我的菜篮子给搞散了。” “我瞧着我们很投缘,去茶馆坐一坐?”侍从想给她点教训,敏贵妃抬手制止人。 敏贵妃脸色很不好,林鸢关心备至。 林鸢先行离开,敏贵妃顺带着对她多了些许好感。 不料林鸢在快进入赵府的时候,意外发现敏贵妃比她先一步,对于赵昀的身份,她心里多少也有了数。 碧红上前对林鸢,“林小姐,那个少妇看起来风韵犹存,您可要当心呢。” “这是我跟赵昀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越了矩。”林鸢戳她眉心,让其他人对碧红掌嘴。 书房当中,敏贵妃与赵昀对坐,告知她一切都是赵阔指使人所做。 “本宫相信你。”敏贵妃撂下这句话,便是将七皇子送给赵昀的东西再次收回,转身匆匆回了皇宫大院。 敏贵妃从赵府离开,林鸢都看在了眼里。 碧红捂着发红的脸颊,恨毒了林鸢,恰好赵昀从里面出来,“公子,奴婢不晓得是哪句话说的不对,林小姐居然是要对奴婢下此毒手。” “为何?”赵昀难得问碧红。 碧红以为有戏借赵昀的手惩罚林鸢,添油加醋的将方才敏贵妃的事情和林鸢的态度都说了一遍,“请公子为奴婢做主。” “那就再掌嘴五十。”赵昀背着双手离开了碧红的视线,啪啪啪啪的声音响彻在院子里面。 第四十九章:有所不同 丫鬟从外面进来,浆洗好的诸多衣衫统一收拾,摆放到了衣柜里面,“姐姐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林鸢手里捧着菜谱,悉心研究,“花椒,大料,油盐酱醋的配比,这些都是讲究的很呢。” “她自以为长得不错,所有人都看着她今日出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耀武扬威的。”丫鬟将碧红被赵昀处罚的事情一说,掩饰不住的兴高采烈 “她自己自作自受,如今那张脸该是肿成了猪头才对。”丫鬟形容的极为到位,很是解气。 林鸢撇了嘴,“不说她了,那样的人,白送到我眼前,都不会看一眼,由着她自生自灭吧。” 丫鬟与林鸢抄录了菜谱上面的每一句话,好学以致用。 “那姐姐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吗?”丫鬟试探性的与林鸢谈起了赵昀。 林鸢嘴里叼着笔管,“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你倒好,反过来问我。” “我就是觉得公子和姐姐还是很相配的。”丫鬟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林鸢默默的在心里描绘了赵昀的眉眼,长相一百分,身世大概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像古代这些豪门大户,最是讲究出身,“还是算了吧,你进入府邸也有段日子了,可瞧见过赵昀身边有女子的身影?” “这倒是没有,就连碧红那个小蹄子几次三番的想要勾引公子,都找不到机会下手呢。”丫鬟的眼神都像是冒着光。 林鸢趴在床榻之上,“万一你家公子有龙阳之癖呢?” “不会吧?”丫鬟灌入口的茶猛烈的喷了出来,很呆滞。 林鸢摆摆手,“不知道,但是你得把抄好的菜谱赔给我才行,你看,都湿透了。” 一直站在门口的赵昀面色黑如锅底,下人憋着笑,不敢出声。 赵昀下意识的敲了门,林鸢不想搭理,捺不住丫鬟让自己出来看看,“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请你吃饭的。”赵昀将来这的目的告诉给林鸢。 林鸢牢牢的攥着门把手,“你该不会都听到了吧?” 赵昀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林鸢再次将门关上。 “完了,你家公子都听到了。”林鸢不担心别的,就怕赵昀到时候秋后算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丫鬟给林鸢重新挑选了一身衣衫,妆容很精致,桌面上各种匣子都打开,想着要把所有好看的钗环都往她脑袋上佩戴。 “这是你给我打扮的吧?”林鸢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很无语。 丫鬟凑到林鸢身边,“好像是有一点多,不过这才是显得姐姐光彩照人啊。” 林鸢对丫鬟的好意“感激涕零”,最终决定还是自己来。 简单干净,双蝶钗固定鬓发,胭脂水粉一一匀在面颊处,柳眉淡扫,清水芙蓉去雕饰。 丫鬟两相对比,也由衷赞赏林鸢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姐姐,你可要加油哦。”临出门的时候,丫鬟还是给林鸢打气,看样子是要比她自己去更高兴。 林鸢回以一笑,权且是谢她的好意。 赵昀看到林鸢,眼睛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漂亮的女子他见过不少,唯独这样独特气质和韵味的,全天下也就只有一个她了。 此时此刻,赵昀和林鸢,两相对视。 美中不足的是,林鸢在跨过门槛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眼看着就要和大地进行较为亲密的接触,身下软绵绵的,伸手一摸,是赵昀。 林鸢惊讶于赵昀的皮肤居然如此之好,柔嫩雪白,比一般女子的保养都好。 “好滑啊。”不光要动嘴皮子,还要动手摸。 赵昀按住了林鸢那一双手,“你要是再不起来,我不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林鸢立马就是弹跳起来,双手护住自己,堪比防狼。 “走吧。”赵昀在前面,林鸢一直都跟在后面,到了一家新开张的酒楼,“仙客来?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名字有所寓意,小二来回忙碌。 “公子,小姐,两位可是要用些什么?我们这可是有很多招牌菜,保准吃了还想吃。”老板亲自来招待。 赵昀接过了菜单,将它递给了林鸢,“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日,我请你。” 林鸢一目十行的看了一圈,愣是没有一样引起自己兴趣。 “什么都不想吃。”林鸢将菜单塞了过去。 赵昀点了六道菜,八宝丸子,水晶蜜饯,红烧肉,蹄髈炖菜,芦笋拌西芹,樱桃炖蛋,“尝尝看。” 林鸢肚子咕噜咕噜一通叫。 “呕….”这头的响动吸引了大部分人,用餐的时候最为忌讳,老板让林鸢小点声。 林鸢纵然不想,可控制不住自己的中枢神经,无奈之下,只好是赶紧跑到了外面犄角旮旯里面呕吐不止。 赵昀心里担心,将自己的绢子递过去给林鸢擦嘴,“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鸢刚说完,转过头去,许多污秽之物再次从口中窜出,直吐到天昏地暗,胃里面的酸水不断上仰。 林鸢要赶赵昀先进去,“我自己吐一会儿就好了,你在这里,反而阻拦我的发挥。” “若是有事,就出声叫我。”能够将呕吐说的这么高大上的就只有林鸢了,赵昀有些无奈。 林鸢将自己手里的绢子捂住嘴巴,扶着墙稳住了自己身形,呕吐的滋味,真难受。 另外一桌的清灵公主见林鸢一直都没有回来,赵昀独身一人坐在那里,手中举着酒盏就走过去了。 “形单影只的滋味可真不美妙,赵公子不请我坐一坐吗?”清灵公主站在赵昀身边,有意无意的想要撩拨他。 赵昀不为所动,酒盏也不接,“小姐还是坐在别处比较好,我这,已经满了。” 清灵公主并非愚笨之人,纯属觉得赵昀是个有意思的男子,裙摆一动,直截了当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不是出去了吗?”清灵公主双手勾住了赵昀的脖颈,柔声软语,“我来填补上,不是更好?” 下人被清灵公主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又看赵昀,“这位小姐,我家公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哪种人?”清灵公主不动弹,反而越发贴近赵昀。 在清灵公主眼里,世界上只有四种人,活人和死人以及男人和女人。 下人被清灵公主的大胆不忍直视,头也扭向了别处,眼不见为净。 林鸢吐的差不多,起身往里面走进去。 下人站在门口,“林小姐,外头有卖糖葫芦的。” 林鸢以牙疼为由拒绝了,下人又以公子有些头疼脑热要买些药物回来。 “方才赵昀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也不好受了?”林鸢有些疑问。 下人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回话,“凑巧呗,咱们还是快去吧,不然,一会儿公子该更难受了。” 林鸢关心则乱,一边往外走,一边定下心仔细思索下人跟自己说的东西。 “有点问题。”下人见林鸢停下来,“林小姐,您怎么不走了?” 林鸢扭过身来,“你说赵昀头疼脑热?” 下人听她起了疑心,急忙搜肠刮肚的想着应对之策。 “林小姐,事急从权,公子身体一直都很好,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不生病的?” 下人眼神闪烁,处处躲避林鸢的目光。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林鸢往回走。 下人左右不停折腾,“您还能不相信我吗?” 林鸢很不给下人面子,她一定要回去亲眼看看,“本来我是信的,可是你说的漏洞百出。” 下人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跟随林鸢一起回到了仙客来。 下人不肯往里面进。 林鸢不理会那一套,进门的一瞬就看到赵昀和一个女子举止亲密拥在一起,“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赵昀不舒服?” “林小姐,可能是我刚才看错了。”下人将这份责任尽数拢到自己身上,期望他们之间不发生任何的误会。 下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语,生怕被公子责骂。 “她是谁?”林鸢是正对着赵昀的。 赵昀气定神闲,讲的清楚明白,“一个陌生人。” 赵昀嗓音独特,听他说话,是一种巨大的享受。 “陌生人?”清灵公主手不老实,上下左右磨蹭着赵昀,“多陌,又有多生?” 两人之间所有举动都被林鸢解读为耳鬓厮磨,怪不得下人要编出来一大堆理由,原来是怕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 “这位小姐,请问你家里人有没有告诉你何为礼义廉耻?”林鸢站在那里,“这么光明正大的挂在男子身上恐怕有失体统吧?” 清灵公主所在的国家民风开放,事关男女大防看的并不太谨慎。 林鸢长相美艳,清灵公主自认为自己也不丑陋,然而美人之间也是需要比对的,“想不到赵公子的女人缘还不错,这位也是如流水般的爱慕者之一?”赤裸裸的挑衅,林鸢都要炸毛了。 下人躲到了墙根,脑袋上也盖了一个小筐,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周遭的动静。 第五十章:理会什么 林鸢不加理会清灵公主,单足踩了凳子,双手叉腰,“赵昀,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赵公子,这位小姐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人家好怕怕呢。”清灵公主依旧不动,反而更是拼命刺激林鸢。 搁置在现代,这就是妥妥的绿茶婊,林鸢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一套茶具指向清灵公主,“你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 清灵公主身侧的侍从预备拔剑,都被人用眼色压了下来,娇滴滴的声线足够令任何一个男子沉醉不知归路,“赵公子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啊。” 林鸢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等待赵昀开口。 哪里想的到,赵昀一言不发。 赵昀刚想起身,就被清灵公主暗地里按住了双手,压低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摄政王要是不想被皇上如愿以偿,那就最好配合我做这场戏。” 赵昀心神一凛,安静下来。 林鸢再询,只换来赵昀一句不要胡闹。 “你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说我?”林鸢接受不来。 赵昀将清灵公主抱在怀里,格外亲昵。 清灵公主更是贴近,“你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做一见钟情,赵公子世无双,我当然倾心了。” “难道林小姐还想留下来观看吗?我是不介意的。”清灵公主近乎于对林鸢的嘲讽。 林鸢脾性上来,直接将清灵公主从赵昀身上扯下来,“这才叫现场版的前奏。” 清灵公主跌坐在地面上,朝着赵昀的方向伸出了手,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赵公子,林小姐这般粗鲁,摔的我好痛哦。” 奥斯卡影帝,非她莫属。 “不许你去扶她,她是装出来的。”林鸢见赵昀往她方向迈了一步。 赵昀推开了林鸢,她脚下不稳,重心向后,幸运的是被他及时揽住,“我没用力,你要相信我。” 清灵公主佯装腰痛,自己起不来。 “赵公子,林小姐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她。”清灵公主是在逼着赵昀做选择。 赵昀还是松开了林鸢,步步走向清灵公主,只面对她出口声沉三分近乎冷酷,“你最好不要再耍花样。” 清灵公主做了个你放心的口型,伸手抚平赵昀衣袖上的褶皱。 “她看起来很伤心呢。”清灵公主与赵昀咬耳朵的动作,林鸢后退至门口,望了最后一眼,跑回到赵府。 在人离开后,赵昀松开了怀里的清灵公主,厌烦不已,“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赵昀所有心思都是在林鸢的身上,方才是情非得已,挥手招来了身侧人,让人回去保护她。 “想不到咱们的摄政王还是个痴情种子,这要是被皇上和太子知道,大概也是会有所动容的吧?”清灵公主也不恼火。 赵昀撩袍入座,遣了仙客来老板和小二并些许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踏入,“说出你的条件。” “只是一件小事,皇上要让你我和亲。”清灵公主晓得赵昀的痛快,也就单刀直入。 赵昀没有答话,清灵公主絮絮出言,“强扭的瓜不甜,这一点我明白,不过,我也不喜欢你。” 赵昀还是头一次知道天底下的女子还有不喜欢自己的,让人继续往下说。 “我要你想办法将这场亲事取消,不然,方才那位姑娘可就危险了。”清灵公主斟酒。 赵昀一贯不喜欢别人命令自己做事,“你威胁本王?” “那倒不是,我不喜欢和别人共侍一夫。”清灵公主捻了一撮掉落的发丝,向人抛了一个媚眼。 赵昀认可清灵公主的意思,这件事交给他来做就好。 清灵公主起身,“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王爷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凡事各有利弊,最是寻常不过。 赵昀回到赵府之后,召来了黑衣人,让他去皇帝寝宫盗取一封书信。 黑衣人不解,“主子,您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 赵昀将白日发生的事情都跟黑衣人讲明,他则是纹丝不动,没有要立马行动。 “属下认为您要是与清灵公主成亲,更有好处。”黑衣人对赵昀的命令来者不拒,不过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赵昀行至他眼前,双手按住他肩膀,“本王这辈子所要的女人只有林鸢一个人,其他的女子,就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懂了吗?” 黑衣人趁乱,飞身进入皇宫,正好是碰到侍卫交接换班,打晕了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换上了他的衣衫,混进去。 经过一番搜查,如愿进入了皇帝的寝宫。 四下翻找,发现了赵昀要他拿到的物件。 “不好,有刺客。”响动惊动了其他人,黑衣人武功奇高,那些侍卫无一是他的对手,不便恋战,几个回合之下,全身而退。 皇帝得知,气急败坏的将侍卫们统统打了一顿板子,余怒未消。 黑衣人将书信双手呈给赵昀,“属下幸不辱命,找到了主子想要的东西。” 赵昀将书信拆开,上面的字里行间都是属于皇帝的秘闻,这样的东西大白于天下,老百姓们也都不是好唬弄的。 “趁着夜深人静,将这上面的内容全部誊抄好多份,贴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之中,供人观摩。”赵昀是打算下死手。 黑衣人连夜让很多会写字的读书人抓紧完成,终于在半夜雇佣人手全部贴好。 天浮现鱼肚白的时候,商家开门比较早,亦有行人来回驻足,且大声念了出来,昔太子殿下玷污民女,后采取不当手段窃取皇位,导致天怒人怨,东部战事起。 总结就是无才无德,不堪其位。 “原来皇帝是个昏君啊。”老百姓彼此交头接耳口口相传,即便是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又有其他人接话,“怪不得呢,咱们还以为皇帝是有如尧舜之君,没想到也是个沽名钓誉的,这样的人,当皇帝,真是万民的不幸。” 传旨太监将这件事报告给了皇帝,他听完之后,将桌子掀翻,这些事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 对了,那封信,皇帝翻箱倒柜,都没有东西的下落,他知道,昨晚黑衣人的目标是它。 “朕要砍了传谣言人的脑袋。”话落半句,脚下一滑,就晕厥过去。 传旨太监被吓的一打眼前人,“你个蠢蛋,还愣着做什么?传御医,顺便赶紧去通禀贵妃娘娘啊。” 敏贵妃急忙往皇帝这头赶,看着人躺在床榻之上,格外虚弱,定了定神等着御医的诊断。 “娘娘,皇上是急火攻心,才会导致如此,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再被刺激到了。”敏贵妃让仁跟着御医去煎药,安心侍奉。 不多久,皇帝悠悠转醒,见敏贵妃,“你怎么来了?朕没事,那些奸佞小人,早晚都是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皇帝说到此处,心下思绪难平,剧烈的咳嗽起来,敏贵妃为人顺了气,如今她所能仰仗的也就只有眼前的男人了。 这后宫,没有子嗣的女人,日后色衰而爱驰,该有何等的艰辛。 “皇上,这都是臣妾应当做的,不觉得辛苦,若是小七还在,他该是可以为您分忧解劳的。”敏贵妃提起了七皇子,皇帝也是打心眼里疼她们娘两。 皇帝拍了拍敏贵妃的手腕,“你还年轻,将来还会和朕有子嗣的,老七的事情,朕一直都记在心里,你且宽心。” 传旨太监来禀报赵阔等在了外面,敏贵妃很是得体的知道避嫌。 “儿臣给敏娘娘请安。”赵阔在面上是对敏贵妃过得去。 只敏贵妃是恨毒了赵阔,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示出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充足的实力可以单枪匹马的跟他抗衡。 赵昀是敏贵妃唯一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 “太子殿下好精通的消息,皇上前脚病了,后脚你就跟着来了,这样的孝心,一般人可是比不得。”敏贵妃不无挖苦。 赵阔恭送了敏贵妃,入内与皇帝问安,再出来之时,已经是交代下去,他养病之时,一切大事小情,只需要向自己汇报。 眼瞅着各地的叛乱越发严重,赵阔收买了朝臣统统镇压下去,赵昀见事态发展差不多了,让黑衣人四处发布了言论,皆是关于那些臣子与发动叛乱之人是一伙的。 皇帝闻听消息,发了圣旨将关于这事的一干人等尽数抄家,赵阔晓得厉害,闭口不言,完全当没事发生。 “好不容易到手的大权,又要还回去,当真是可恨。”赵阔面对皇帝的旨意,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亲信忙是劝赵阔,“太子殿下,退一步海空天空,那些人已经都没有用了,您自然是要弃军保帅了。” 赵阔点点头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傻,必要的辛苦,是为了今后的胜利。 林鸢的店铺越发受到人的欢迎,名气也是越来越大,所聚拢的老百姓几乎隔三差五的都要有所光顾。 算是赚了个盘满钵满的,林鸢双手扒拉着算盘,叮叮当当的响。 “东家,有贵客登门。”赵阔前来寻林鸢,王林进门。 第五十一章:晕倒 赵昀晕倒在赵府外头,正巧是碰到下人打开门,赵阔派来的人见他们都出来,也就匆匆而退。 赵阔表明不可惊动众人,今日不是个好时机,下人们赶紧将赵昀抬进了府中,烧水,煮饭,一气呵成。 “公子您没事吧?我们可是担心的很。”下人立在旁边,赵昀让他们都出去休息,自己无碍。 在下人们将门关上,黑衣人准时出现。 “主子,赵阔三番五次这样试探您,可想是并不放心。”黑衣人一直都未曾解下面罩,他们主仆的相处模式,丝毫未变。 赵昀摆摆手,“随他去,只要不出大乱子,最近都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明白吗?” 黑衣人见赵昀眼睛都是盯着手里的耳坠,一时半刻都没移开眼去,晓得他是思念林鸢。 虽然他很不明白林鸢有什么好的,不过主子喜欢,作为下属,必须爱屋及乌。 “主子安生休养,属下告退。”黑衣人来去自如。 一直都是在酒楼里面做事的林鸢心里多少都惦念着赵昀,这些天她刻意回避与他见面,转移自己得注意力。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到赵昀跟自己说过的话,很瞧不起自己,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不许再想他了,赵昀就是个大骗子。” 等到了收工的时候,林鸢的饭菜都没有用了几口,哪怕是素日最喜欢吃的红烧肉,都是兴致寥寥。 王林见林鸢这般,叹口气,东家这样,他很心疼。 其他的伙计看到林鸢闷闷不乐的,纷纷凑到王林眼前,“大哥,东家这是怎么了?” “没事,东家维持身材呢,据说是减肥。”王林随便寻了一个由头给他们。 他们有所计较,“减肥?那是什么东西?” 谁都解释不出来,彼此回了房间。 “东家,我可以进来吗?”王林端着一大碗白米饭和红烧肉站在门口,久久都没有回音。 林鸢自己呆在房间里生着闷气。 听到了是王林的声音,林鸢没好气的应了,“不在。” 王林将饭菜都放在了门口,下意识的退到了墙壁那处,小心翼翼的伸头探脑的。 林鸢肚子很饿,方才是控制自己,可腹部空空,哪里是人为就可以。 “应该是走了吧?”林鸢将房门开了一个小缝,看着外面热气腾腾的物件,“没白对他好,知道我喜欢这道菜,特意留给我的。” 林鸢美滋滋,蹲下来将托盘拿起。 连筷子都没有拿,直接下手抓,“味道还算不错,就是淡了点,要多放点盐才能更好的提升味道。” 王林闪身而出。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林鸢被吓了一大跳。 王林将林鸢的话复述一遍,“东家,您这样可就不大好了,哪里有吃白食还到处挑三拣四的?” “我才是这酒楼的东家耶,当心我把你给开了。”林鸢见王林都敢这样跟自己讲话,用方才戳红烧肉的手指点一点他。 王林知道林鸢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必费尽心思的给自己这碗饭吃,“东家,您好几天都不回赵府了,这赵公子来了不晓得多少趟了,您说,我这每次都用相同的缘由将人赶走,也不老合适的。” 林鸢知道这是王林在给自己台阶下。 “那又如何?今天他不是没来吗?”来了好几次,就今天没来,就足够林鸢生气的了。 这说明赵昀不将自己放在心里。 再加上那天的那个女人,赵昀居然相信她,而对自己不管不顾。 王林适当的递上了一杯新鲜榨取的柠檬水,“这您也不能怪赵公子,他毕竟还是个男人,需要点面子,依我看,他对东家您可是真心实意的。” “屁咧,你是不知道他纯属就是好色之徒。”林鸢想到赵昀,整张脸上的五官都快是拧到了一起。 王林很奇怪,东家先前好不容易才是跟赵昀冰释前嫌,又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闹成这样不见的地步。 东家爆粗口在王林心里也是很可爱的,“东家,那您不妨跟我说一说?我也是个男子,也许可以帮您从我的角度分析一下您的看法到底对不对。” 这本来就是林鸢自己的事情,王林也是为了她好。 “那你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有没有比较纯洁的友谊?”林鸢夹了一块红烧肉混杂着米饭送入口中。 王林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对一个女子不感兴趣,即便是她一丝不挂,那也只是生理上的需要。 林鸢转了转眼珠,“那怎么才能确定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呢?” “这问题,我真是无法给您解答,东家,你不妨亲自去问一问赵公子好了,我想,他一定很愿意告诉您的。”王林一脸八卦。 林鸢的嘴巴都快是可以挂起来一个油壶了,“我才不去呢,我亲眼看到了他跟一个女人亲亲我我,我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他们是什么关系,摆明了就是欺负我。” “东家,虽说眼见为实,可您这样一棒子打死一船人,死也要让人家死的明白啊。”王林为了赵昀而抱打不平。 林鸢不自觉的就是消灭了一大盒红烧肉饭,吃的满嘴流油,“你去打听打听赵昀今天都做了什么。” 王林拾掇利索了东西,按照林鸢的吩咐去了一趟赵府。 赵府的下人都认得王林,给他打了招呼,“您怎么往这里来了?酒楼生意不忙吗?” “不怎么太忙,赵公子今日可是有要事在身?”王林知道自己来是做什么的,一切都为了东家的将来。 因为都是老熟人,下人们便是将赵昀的实际情况都告诉给了王林,“可别提了,我家公子在宅子门口就被人偷袭了。” “怎会如此?那赵公子他伤势如何?”王林有点着急。 下人手里拿着扫把,“幸亏我们出来的及时,那帮人看着势头不对,就先溜了,我家公子福大命大,受了点皮外伤。” 王林才是放下心来,回到酒楼给林鸢汇报。 林鸢扯了王林的袖子,眉目之间的急切骗不得人,“那赵昀没事吧?伤到了何处?” 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是连珠炮一般,令王林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哪一个问题。 “东家,您要是真的担心赵公子,何不亲自走一趟赵府呢?我相信,他要是看见您去了,什么样的病痛都可以烟消云散了。”王林算是给林鸢出了主意。 林鸢不吭声,“你别瞎说,我恨不得他消失在这个世上才好。” 王林知道林鸢这都是气话,赵昀真要是出了事,只怕东家得抱头痛哭了。 “东家自己好好想想吧。”王林说了再多,林鸢要是自己不愿意去,他总不能是将人绑了送过去。 谁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林鸢洗干净双手,坐到了菱花镜面前,给自己扑上了一层自制的睡前晚安粉,她有点怀念现代的东西,不过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工艺也是找了好久才寻觅到的。 林鸢抱着被子陷入了梦境当中,陡然惊醒,冷汗频频,“臭赵昀,睡觉都不让我安生。” 看看外面的天色,林鸢索性起身,顶着黑眼圈出去很丑,拿了玉簪粉在眼底遮盖上厚厚的一层。 “流年不利。”林鸢刚出门不久,就被一桶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王林斥责了新来的小厮,衣衫都没有顾得上更换,一头扎进了小厨房,钻研新菜式。 “今后小心一点,东家这几天心情不好,你自己掂量着办。”王林警告了小厮。 林鸢在小厨房一阵鼓捣,哪怕是摔碎了很多锅碗瓢盆也不在乎。似乎是听着瓷碗碎掉的脆声能够泄愤一般。 王林看着林鸢端出来的一碟碟菜肴,知道自己又是逃不过试菜的结局了。 “怎么样?”林鸢满怀期待。 王林每一样都夹了一口,耐心咀嚼,“还不错。” 林鸢很自豪,“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王林按照林鸢的吩咐拿来了一个小食盒,将品相不错的几道药膳都装了进去。 “您这是要出门吗?”王林张口而出。 林鸢就停了下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林指了指林鸢现在的形象,身上还系了一个大大的围裙。 “我们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怕赵公子见了会背过气去。”王林如实供述,其他伙计帮着起哄。 林鸢脸色一红,嘴上一副不承认,“谁说我是要去见他了?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散心了。” 只不过;林鸢的否认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有一种越抹越黑的感觉。 她撑着眼睛看着这群人,心想是不是自己把他们都惯坏了,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开自己玩笑。 在场所有人很明白,也都不拆穿,不过眼神却是骗不得人。王林走上前咳了两声似乎是在提醒林鸢什么。 “即便是要出去散心,东家您也不能这样啊,让人看到了有损咱们酒楼的形象。”异口同声均的是让林鸢回去重新换洗一番。 第五十二章:纠结 林鸢回到房间,脸上还有方才时沾上的面粉,一阵收拾,焕然一新。 其他伙计见林鸢甚至还吹了口哨,“东家越来越漂亮了。” 林鸢不搭理他们,径自提着食盒往赵府里走。 “大哥你打我们做什么啊?”王林见林鸢走远了,控制了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挨个给了他们腹部一拳。 伙计们说的都是实话,王林顺势拿起手上的粘板,空中挥了一圈,“东家不跟你们计较罢了,你们也得知道自己的本分。” 王林一番敲打,伙计们唯唯诺诺,今后再不敢造次了。 林鸢一路上脚程飞快,想着待会儿见到了赵昀要说什么,可真到了赵府面前,反而是有些怵头了。 “我这么巴巴的上赶着过来,是为了什么呢?”林鸢手里提着食盒,在外头踢着那些石子。 不远处墙角有一只小猫走过来,抬起头喵喵的冲着林鸢直叫唤,看样子是饿了。 林鸢瞧着它可怜,打开手里食盒,挑拣出了一筷子鱼来喂给它,“你也就是命好,遇到了我,要是碰到那些虐猫的,你就倒大霉了。” 猫咪看到了鱼肉,大口大口啃噬进来,林鸢一闪神的功夫变成了一堆骨架。 “你是饿极了吧?”林鸢又放了两条小个的鱼在它眼前。 七零八落的鱼骨头明晃晃的很打眼,林鸢抚额,“这么能吃,剩下的可不能给你了,不然,赵昀就没得吃了。” 林鸢被它喵喵喵三声叫唤有些不落忍,拿了一些点心的残渣来喂它。 下人将林鸢请进了府邸当中,兴奋不已朝着赵昀的屋子去禀报,“公子,林小姐来了。” 林鸢想着要将食盒交给其他人,都被拒绝了,赵昀想见她,他们都是有些脑仁的,不会断了自家公子的心思。 “林小姐,您进去吧。”下人走出,将赵昀的话带到。 林鸢看到卧榻在床的赵昀,拿出准备好的药膳,“你都得罪了多少人,赵阔怎么不弄死你,就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嫉妒我呗。”赵昀看到林鸢,浑身的疼痛都是消失了大半。 林鸢比那些汤药都要管用的多。 林鸢拿起汤勺,“赵阔可是当朝太子,你只不过是一个布衣书生,身份差距如此之大,也亏你说得出口。” 赵昀望着林鸢,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印刻在脑海当中。 “如果我说我比他的身份还要高上一等呢?”赵昀很轻的嗓音传过来。 林鸢喂了赵昀很大的一块,“如果那样的话,还算说得过去吧,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它们都吃掉。” 林鸢对赵昀的身份说是不好奇是假的,更为看重的是他这个人。 “鸢儿,你相信我吗?”赵昀突然就问林鸢。 林鸢将东西吹凉,“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和那个女人没有其他不清不楚的关系?” 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这样的一幕,大概都不信。 “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等到时机,一定会告诉你。”赵昀面色很严肃,不似开玩笑。 林鸢点点头,赵昀不愿意告诉自己,就算强逼也没用。 赵昀休息,林鸢则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皇宫大院当中,敏贵妃一直都是在贴身伺候皇帝,长期调养之下,大有好转之象。 “这段日子辛苦爱妃了。”皇帝感念敏贵妃的付出。 敏贵妃一贯都是会做人的,“臣妾能得到皇上多年垂爱,是福分,后宫之中,此事若是交给其他人,也不放心啊。” 皇帝拍了拍敏贵妃的手,“阔儿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太子殿下忙着处理前朝的事情,许是分身乏术,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并不知道他都在忙着什么。”敏贵妃回禀皇帝。 皇帝的脸色有些凝重,自己好歹也是他的生身之父,卧病在床,不知衣不解带的照顾,反而是拉帮结派。 虽说百年之后,江山都是他的,可现在还是属于自己的,皇帝对赵阔的做法难以苟同。 “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了,如今朕好了,就不用他背负这样臣的担子了。”皇帝让传旨太监去太子府。 敏贵妃低下头蓦的一笑,算是在皇帝心里扎下了一根不深不浅的刺。 赵阔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一应东西都交给了传旨太监带回去。 “赵昀的身份查到了没有?”赵阔询问身侧的线人。 线人摇头,“赵昀的简历根本就是白纸一张,与明面上的别无二致,太子殿下,会不会咱们的方向一开始就是错的?” 赵阔让人滚出去,眼不见为净。 亲信则告知赵阔另外一个消息,手下的兵部尚书很喜欢往林鸢的酒楼里面跑,声称那是他吃过的最为好吃的美味佳肴。 “他是饿死鬼投胎吗?本太子何时委屈了他?”赵阔手里的纸张变成了碎片,往空中一撒。 亲信让赵阔消消气,“太子殿下,这事不过是小事,我知道白家的小姐可是跟林鸢非常的不合,两人都喜欢赵昀,是情敌的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赵昀当然知道。 “那就将白思若给本太子带过来。”赵阔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帮着他将所有事情都料理好。 白思若在宅子里发脾气,无人搭理,迷烟发挥了作用,当她再次苏醒,人就已经在太子府。 赵阔盯着白思若,“有一笔交易要跟你做,你最好是答应。” “什么交易?绑人是犯法的。”白思若不知道赵阔的身份,直到她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从小到大,她都是在蜜罐里,这会儿已经是老实了。 当她知道是要往赵府偷东西的时候,有些为难,那可是她的表哥,无论如何,都不能帮着外人。 白思若心生惧怕,“这要是让表哥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你要是不答应,现在就让你好瞧。”赵阔让亲信甩了鞭子过来。 整整半个月,白思若都是被关在了太子府邸,有专门的江湖术士教她易容术。 期满之后,已是学有所成。 白思若按照赵阔的指示混在了前去应招的赵府下人当中,很幸运的通过了初审,复审,接下来的就是实际操作。 赵府里面没有人比白思若更了解的,如今她的身份是下人,自然也当谨言慎行。 “你还愣着作甚?小厨房里面正是做着给林小姐的饭菜呢。”领头的人见白思若站在那里发呆,上去就是一顿斥责。 白丝若忙跟上,一路到了小厨房,被分配到了煲汤那一处。 “你知道吗?昨天我可是看到了公子和林小姐待在一处呢,真是郎才女貌。”另一人剥了菜叶,出声附和,“可不是嘛,性格好,人又美,将来林小姐成了咱们的当家主母,咱们也算是有好日子过了,不像那个白小姐,刁蛮任性,哪个男子喜欢她那样的?” 白思若听着她们的话,心里都快是气疯了,碍于现在的情况,又不好暴露身份,只好是咬了牙。 白思若手里的东西摔碎,少不得一顿责骂,“笨手笨脚的,连个碗都端不住,管家是怎么把你给招进来的?” 两个上了年岁的嬷嬷一般的人将林鸢的汤端下来,掀开盖子一看色香味俱全,可见小厨房对她的重视程度。 “嬷嬷,这汤我去送吧,也好给我一个在主子们面前露脸的机会。”白思若表现的很势利,她们也就认可了,只是叮嘱她要及时送到。 趁着她们去忙活的功夫,白思若拿起了那锅汤往外面走,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界,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包药粉,放到汤里面,搅拌均匀。 “林鸢,喝了之后,你就死定了。”白思若心思毒辣,若不是因为她,赵昀也不会移情别恋,这都是她的过错。 哪里想到她在这里停留时间过长,被另外一个下人起了疑心,“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给林小姐的汤我正要送去呢。”白思若盖上了锅盖,不料林鸢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喝了。 白思若在汤里面下药的事情被赵阔知道了,夜色掩饰了他们的踪影。 赵阔愤怒不已,“本太子让你混入赵府,是要你做正事,你险些坏了大事,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如何。” 白思若很不服气,又不好正面与赵阔正面发生冲突,只好听从他的话语。 第二天,街上到处都在传着赵昀对林鸢的宠爱,下人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回去告知给他,“公子,这是您的私事,他们管的未免也太多了。” 赵昀对此反而很高兴,去寻了林鸢,她正与丫鬟在一侧研究话本子上的英雄救美,冷不丁就被人抱了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这是做什么?”面对林鸢,赵昀只说这是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下人们纷纷鼓掌,“公子是不是还少做些什么呢?” “送给你的。”赵昀掏出了一个小木盒,里面是一条玛瑙手钏。 窃玉偷香之后,赵昀离开了林鸢的院子,其他人也都散去。 白思若躲在门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指尖都划出可深深浅浅的痕迹,她下定了决心,今晚就付诸行动。 第五十三章:意外 白思若嫉妒赵昀待林鸢如此之好,想起赵阔对自己的承诺,心一横,偷偷的趁着夜深人静往他书房里去。 林鸢走到书房外面的时候,发现隐隐约约的有火折子的亮光,“赵昀,你在里面吗?” 白思若有些慌张,将手里的火折子用嘴巴吹灭,林鸢推门进入,周遭漆黑一片,只是脚下踩到了一片衣角。 “赵昀?”林鸢试探性的出声,无人应答,白思若生怕被人发现,捂着口鼻,就连呼吸都掩饰的极好。 事实上,林鸢早已经发现书房有其他人的存在,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选择了退出去。 白思若看到林鸢离开,才是放心,继续翻箱倒柜的搜寻赵阔想要的东西,除了古董字画,一无所获,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一块玉佩映入眼帘,“看上去就不是凡俗之物。” 白思若将玉佩收好,小心翼翼的收拢在怀中,连夜就溜出去了赵府。 林鸢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白思若,想看看她到底是要往哪里去,最终停在了郊外一处凉亭中。 “太子殿下,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白思若掀了脸上的面具,将玉佩递给了赵阔。 夜色当中,赵阔略看了一眼,就塞进了衣袖,“有没有人看到?” 赵阔担忧白思若动作不快,落下把柄给人。 “没有,那个时辰根本就没有人。”白思若将林鸢进去的事情略过,为的就是不让人觉得自己无用。 赵阔提步欲走。 白思若挡在了赵阔身侧,“太子殿下,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到了,那您何时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里?” 赵阔抛给白思若几打银票,是对她的打赏。 “给你三日收拾的功夫,尽早离开京城。”赵阔给予她足够的时间。 白思若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先前陆家发生的事情她有所耳闻,自己比不上她的姿色,自然不会再赵阔身边与虎谋皮。 林鸢将自己隐在一片草丛当中,见白思若和赵阔都走了,才是起身,快步往赵府赶,她要告诉赵昀小心防范。 “赵…赵昀,我…我有事。”林鸢要发挥了八百米赛跑的速度,堪比小飞侠。 赵昀见林鸢气喘吁吁的进来,倒了一杯水给她,“慢慢说不急。” 林鸢将看见白思若进了书房,又是拿了赵昀的玉佩给赵阔的事情一一说明,神色显得很焦急。 赵昀全程都是在笑。 “这件事不够严重吗?”林鸢咕咚咕咚将水喝下去半杯。 赵昀一副云淡风轻,“这些都是小事,我在乎的是你担心我,这一点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林鸢扭过头不打算搭理赵昀。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看不惯白思若和赵阔狼狈为奸,万一你要是被他们陷害成功了,我不就无家可归了?”林鸢小手揪着衣角。 赵昀看林鸢忸怩羞涩的模样,将人一拢,“鸢儿,你好意,我都明白,不过你要相信,我没有这么弱小。” 林鸢与赵昀,经此一事显得更加感情深厚了。 天已经亮了,白思若回了一趟白府,那些亲人见她,都避之不及。 只有身侧的丫鬟一直陪着白思若,“小姐,您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你没看见他们将我看做洪水猛兽吗?”白思若一边将自己的衣衫首饰都带着,一边打包完毕,“难道我还要留在这里继续被人嫌弃吗?” 丫鬟万般挽留,结果只换来白思若一句,“我劝你,还是尽早也离开这里吧,白家说不定很快就要有祸事了。” 白思若见丫鬟陪着自己很久,不忍心她受到牵连。 丫鬟一头雾水,在白思若走后,将一切都告知给了白家当家人。 “她又招惹了谁?”白家当家人手中茶盏一撂。 白思若跨出房门,来到了指定地点,赵阔答应她,会派人来送她去安全地带。 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白思若一直观望,直到黑夜再次降临。 “请问是白小姐吗?”来人一身棕色衣衫,五官隐在斗笠下,看不清楚。 白思若跟他对了口号,确认就是这个人,也就跟他坐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之下,马车由京城繁华地区到了郊外偏僻地界,这条路不是头一次走,白思若是心知肚明。 白思若撩起了帘子,“停车。” “还差最后一段距离,就到了,白小姐稍安勿躁。”男子丝毫也不理会,依旧拿了手里的马鞭赶着车马。 白思若将信将疑。 眼见着马车没有停下来,白思若与男子抢夺鞭子,一边不断嚷着,“你快松手。” 男子往下面一蹦,随手抽出了一把匕首。 “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白思若被那样的寒光迷了眼。 男子哈哈大笑,“白小姐说错了,太子殿下派我来是要灭你的口的。” “为什么?”白思若很不甘心。 男子惊诧于白思若的幼稚,“你知道的太多了,太子殿下当然不放心,下辈子记得放聪明点。” 白思若被推倒在地面上,血光四溅,晕了过去。 为了做的真切,男子将昏迷过去的白思若交给了赵阔的另一个随从,让他将其与陆瑶置于一处,小心看管。 而后回去向赵阔禀告。 太子府邸,赵阔怀里拥着府上的姬妾,这是属于他的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掌天下权,受万人敬仰,美人随侍。 “属下有要事。”男子风尘仆仆立在屋门外。 赵阔将姬妾往旁边一推,她会看眼色,也知道何所为。 赵阔抚了桌,“都处置利索了?” “是。”属下低眉。 赵阔手里掏出了那枚白思若给自己的玉佩,经烛火一照,上面隐隐约约的雕刻着的是几条龙纹,除却皇帝和自己,普天之下能够拥有只有—摄政王。 意识到这些的赵阔,又是越发仔细查看,没有眼花,做工精致,栩栩如生。 经亲信鉴定,不是赝品。 “赵昀是摄政王…”赵阔大惊失色。 亲信给赵阔备了马,一路紧赶慢赶到了皇宫,觐见皇帝。 皇帝正是与敏贵妃你侬我侬,小太监进来禀报赵阔求见,摆摆手,“不见,就说朕很忙。” “皇上,太子殿下既然来了,想必是有要事,您若是不见,恐让人多想,父子失和呢。”敏贵妃适时出声。 皇帝认同敏贵妃,让传旨太监去带人进来。 赵阔昂首阔步,入内见敏贵妃也在,略停片刻,才是屈身给二人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言罢,再掉转身子,“也问贵妃娘娘金安。” 敏贵妃看着赵阔故作姿态,心里只差是要提着一把刀给小七报仇雪恨,不过她在宫闱当中浸淫多年,人心不一也是看的司空见惯。 “还不快给太子殿下上茶。”敏贵妃招呼宫人奉物件给赵阔,又是面上噙笑,“太子很少来,本宫也不晓得你爱吃什么,横竖这都是小七最欢喜的,你们兄弟口味应当无甚不同”。 赵阔道谢之后,“父皇身子大好,儿臣也是放心,只是今日前来,实属有些冒昧,不过心头有些疑惑请您指点。” 皇帝见赵阔拐弯抹角,让他有话但说无妨。 “有闲杂人等在,儿臣总归是不好开口。”赵阔恭身,话里意思溢于言表。 敏贵妃心知赵阔这是在说自己,一忍再忍,刚想战起,就被皇帝按住,看样子是很维护她,“这没有外人,讲。” 赵阔一言不发,皇帝静等,敏贵妃佯装贤良淑德,主动给两人共同的台阶下。 “皇上,臣妾想起来宫中还有一些其他事需要处理,就不妨碍您与太子共叙家常了,先行告退。”敏贵妃双膝微曲,礼数做的周全。 敏贵妃能长久在宫闱中屹立不倒,自有其道理,懂事,乖巧,柔顺,就是最大的立身之本。 尤其是先前有皇子傍身,如今没了一个倚仗,就要另辟蹊径。 皇帝看着敏贵妃,很欣慰。 殿门重新被关上,皇帝沉了面色,“敏贵妃虽然不是皇后,到底也算你的庶母,基本的君臣礼仪,还是要遵守的。” 赵阔不欲在此处横生枝节,此事一笔带过,只言今后注意。 “究竟有何要紧之事?”皇帝开了尊口。 赵阔将白思若从赵府盗取的玉佩拿了出来,“父皇可曾识得这块玉佩?” “你从哪里得到的?”皇帝转过身来,有些惊。 属于赵昀的玉佩,皇帝当然是比谁都清楚。 赵阔望皇帝的神态,心里已经是有了准头,赵昀的身份不必多说,“父皇既早已知道他就是摄政王,何故一直隐瞒儿臣到如今?” “赵昀的父母死因与朕脱不开关系,当年争夺皇位之时,他爹兵败而亡,他娘知道之后也一起自尽了,这些年朕一直心里有愧。”皇帝见赵阔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嘴唇蠕动,说出了部分事实的真相。 皇帝的愧疚更多的还是基于和赵昀的彼此利用,江山社稷,朝臣谏言,取决于他。 赵阔难掩怼怼,“既是如此,那父皇就不怕养虎为患,等赵昀何时在背后予您报仇吗?” 世人两大不能容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他不会的。”皇帝没有多说缘由。 赵阔回到太子府后,打定了主意要消灭赵昀,不曾料想,皇帝身侧的小太监是赵昀收买过的自己人,寻了机会将消息带给了赵府。 第五十四章:入狱 赵昀得知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让人继续暗中监视。 “今天你就不要走出赵府半步了。”赵昀嘱咐林鸢,是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她受到牵连。 赵阔不是省油的灯,难保不会将心思用到林鸢的身上。 林鸢做好了清心明目的茶汤,“我知道了,权且是当做今日在屋子里修身养性了。” 二人方用完了午膳,赵昀起身去了书房,下人进入给林鸢说明酒楼出事了,官府已经将那里查封,“怎么会这样?” “您的副手被下了狱,其他人都被驱散。”下人再做补充。 事已至此,生意是做不下去了,林鸢想着要将这件事跟赵昀说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林鸢想到,自然就要做到,“我去找赵昀。” 下人亦步亦趋的跟着,林鸢被拦住。 “林小姐,没公子的意思,是不能让人进入的。”负责看守这块的人十分抱歉。 林鸢站在门外,提高了嗓门,“赵昀,出事了,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给个准话。” 里面传来了回音,赵昀让林鸢自己进去。 看守的人伸手开门,请林鸢高抬贵足。 “王林被捕了,这一定是赵阔的奸计。”林鸢大概听了下人的叙述,就明白了。 赵昀联想到先前白思若偷自己的玉佩以及小太监的消息,“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出门,赵阔这是要逼着你现身。” 王林和林鸢的关系一向交好,他出了事,赵阔料定,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激将法。 “那个赵阔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林鸢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昀让她消消气,“他没有证据,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过几天王林也就是要被放出来的。” 林鸢琢磨,是这么个理。 太过急躁,总是会放过很多关键的细节。 “我要告诉你我的身份。”赵昀主动向林鸢坦白。 林鸢误以为赵昀是在试探自己,“你是谁并不重要,横竖我跟你在一起到目前,你也没有害过我,你比赵阔那个坏蛋靠谱多了。” 赵昀说出自己是摄政王的身份,林鸢很平静。 “不感觉到惊喜?”赵昀有所怀疑。 林鸢拿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碟子糕点放入口中,“我知道啊。” 赵昀更是不解。 “你是摄政王也好,贫民老百姓也罢,都只不过是外表的身份而已,我在乎的是你对我好,你的心不掺杂任何的杂质,你我都心明眼亮。”林鸢将手里剩余的点心嗷呜一口吞下肚,比较满足。 口腹之欲,更容易让人开心。 品尝美食,享受生活,才是人生在世的所有真谛。 赵昀抱住林鸢,手上稍微用力,生怕她跑掉,“鸢儿,你真的好特别。” “赵阔想跟我比谁的耐心更足,那他肯定输了。”林鸢有些透不过气来,拍打着赵昀的后背,“你要是再继续,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赵昀松了手,食指触碰到林鸢的下颚,“我保证,此生绝不负你。” 林鸢嫌弃赵昀肉麻,点心残渣抹了他一嘴。 虽说酒楼被官府查封,可那些被驱散的伙计也是需要吃饭的,私下里少不得重操旧业。 那些原本的老主顾们,也都愿意捧场,尤其是赵阔手底下的那些大臣,更是竞相出价。 “疼死我了。”几名大臣凑在一起,彼此交换品尝美食,一开始好好地,快吃完的时候,陆续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直打滚。 下人们一看,可不得了,赶紧请了大夫。 大夫诊断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引起,经过一番查验,问题就出在了方才吃食上头。 大臣们一致决定往大理寺报案。 大理寺官员接了案子,“怎么又是跟那个林鸢扯上关系了?” 有些怵头,那次的事情历历在目,这次大理寺官员不想再蹚浑水。 赵阔身侧的亲信走进来,少不得一番寒暄,再入了正题。 “食物中毒,可大可小,不知道大人是打算如何决断的?”亲信如此一问。 大理寺官员也就回答,“那些大人们都是吃了学徒们做的饭菜,学艺不精在所难免,下官想要将他们小惩大诫也就是了,毕竟并没有人员伤亡。” “您这样说可就不对了,酒楼已被您派去的人查封,他们居然还敢私相授受?难道您就没有怀疑过是谁在幕后主使这一切?”亲信百般引诱。 大理寺官员听出了话外之音,就是不敢确定跟自己想的是否有出入,“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酒楼的东家是林鸢,若没有她的首肯,那些学徒怎么敢这样去做?保不齐就是为了打击报复,图谋不轨。”亲信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大理寺官员脑门突突跳,“您说的不错,不过没有证据,也不好随意乱抓人啊。” “太子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大人您配合让几个衙役就是。”亲信最后抛出句。 由不得大理寺官员自己选择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理寺官员指示人前往赵府。 林鸢躺在床榻上百无聊赖,最近她都快发霉了,这不许去,那也不能出,哪怕是街面上卖的蘑菇也受不住。 “赵昀去哪里了?”林鸢和一侧的丫鬟插科打诨。 丫鬟于外侧洒扫,动作也未停,“公子出去办事了,奴婢记得他可是临走之前给您报备过了,这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姐姐就想他了不成?” “才不是,他愿意去哪就去哪,我还能找根绳子给他栓着。”林鸢来回扭动,顺便当是舒展筋骨。 丫鬟见林鸢死鸭子嘴硬,只偷偷笑。 赵府门前响起了急促的叩门声,下人一边往外跑,“来了来了,这大中午了,叫魂呢。” 是大理寺官员派来的衙役。 “军爷,您怎么来了?”下人寻常一问。 衙役将下人往旁边一扒拉,“自然是来抓人的,不然我们又不是过来串门。” 眼瞅着衙役们一个劲的要往后院走,下人当然是要阻拦,那里住的除却是林鸢,再也没有其他的女眷了。 “军爷,您看要不去前院喝喝茶,那里可不太方便。”下人觉得自己很难。 “不方便?要抓的就是她。”衙役大步流星的推开了林鸢所居住的房门,一双眼满满都是不屑。 好在林鸢早就是听到了声响,早早地就起身,看着那些衙役个个凶神恶煞的,也很不客气,“私闯民宅,是何等罪过?” 衙役有恃无恐,“你手下的人犯了事,是打着你的名义做的,还敢口出狂言,给我带走。” “你们好生无理,大臣们食物中毒与我姐姐何干?谁也不准动她。”丫鬟以为身相挡,双手护着林鸢。 衙役丝毫不管这一套,只叫唤着一起带走。 林鸢大喊住手,衙役们才是停住,“你们要抓的是我,与其他人无关,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丫鬟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姐姐,不能去啊。”赵昀不在,无人给他们撑腰,丫鬟无论如何都不肯。 林鸢倒是胆子挺大,“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们这么多人,也不会惧怕我一个小女子吧?” “等赵昀回来了,你再跟他商量,看现在的情形,我若不去,保不齐他们可以把赵府一锅端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衙役们等在外面,林鸢见他们暂且息事宁人,这才是对丫鬟耳语。 赵昀很信任林鸢,主动跟自己坦诚身份,她不想让人为难暴露他的身份。 丫鬟心疼林鸢,可也拗不过她。 林鸢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走了出去,“行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正好里面有吃有喝的,我也不吃亏。” 衙役准时完成任务,一行人等到了大理寺,林鸢被投入了女牢。 监狱当中阴暗潮湿,时不时会有几只蟑螂,爬虫从脚面上窜过去,林鸢不害怕是假的,可也只能充当若无其事。 赵阔与大理寺官员坐在后堂,听完衙役说辞,“办事很利索,有赏。” “太子殿下,这要是赵昀前来要人,下官可如何说啊?”大理寺官员有些为难。 赵阔只称,“要人?本太子生怕他不来,一旦他来,就地擒拿,灭之。” 大理寺官员和赵阔一直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见赵府有任何的动静。 赵昀这是怕了还是另有图谋?赵阔寻思,不论是哪一种,都值得他兴奋,“既然赵昀都不管她了,你们可要好好招待林鸢,务必让她体会到别致的休养。” 赵阔有令,大理寺官员不敢有违。 牢卒给林鸢的饭菜都是已经馊掉的食物,冷冰冰的硬馒头,没有煮熟的粉条以及长了绿毛的肉类。 “这是给人吃的东西?”林鸢瞧了一眼,便叫住了他。 牢卒挖了挖耳朵,一副不耐烦,“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可是很忙啊,进了这大牢里面,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山珍海味的伺候你呢?” “这个给你,我只要一碗正常的饭菜。”林鸢是知道寄人篱下,今时不同往日,褪了腕上的镯子递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有意庇护 牢卒掂了掂手里的镯子,这真金白银的,谁不喜欢,“实话跟你说了吧,上头可是吩咐下来让我们不许善待你,这你的东西,我不敢收啊。”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林鸢还是很有办法的,冲着牢卒就是一番软语。 牢卒被她的笑容迷了眼,再加上给的东西实打实的,咬牙跺脚之下,“也成,你还是祈祷早日被人救出去,这事可不能常做。” 林鸢揉了揉饿极了的肚皮,等着牢卒的好消息。 牢卒将桌子揣在了怀里,偷偷摸摸的让人去准备了一些鱼肉和米饭来,塞进了林鸢的牢房里头。 不料被大理寺官员堵在了门口,牢卒面色一变,“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能看到你私自揽了活?”大理寺官员掌心朝上,是要让牢卒拿出来收的东西。 牢狱当中,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犯人们想要吃用好一点,少不得要花上几个钱,才能舒服痛快。 若是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那人是得罪了赵阔的林鸢,那就不行。 牢卒想着要抵赖,来个不认账,“大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的哪里敢忤逆您和太子殿下的话呢,太冤枉呢。” “别跟我说这些,本官又不是瞎子,是你自己上交还是让人搜?”大理寺官员皮笑肉不笑的。 牢卒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乖乖的将林鸢给的镯子送了。 成色不错,大理寺官员也贪财,“念在你是触犯,这也就罢了,不过今后当如何待林鸢,你懂吧?” “懂懂懂,小的保证绝不让她好过。”牢卒顺着他。 往后的一日三餐,林鸢再次拿到的都是破烂不堪的碗口,甚至于被狗咬了一口的窝窝头都是拿来了。 林鸢误以为是自己给的东西不够贵重,与人有商有量的,“我可以再给你多加一些。” “呸,你还想要害我?上次就是因为你,我差点就挨了打,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人来救你,我看你就等着在这将牢底坐穿吧。”牢卒啐了一口浓痰。 林鸢何时受到过这等奇耻大辱,“你这人讲不讲卫生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等我出去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你这死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收拾我?你出的来吗你?”隔着一道门,牢卒听着林鸢的高谈阔论有点不爽。 林鸢弯腰拾起了地上的小石子,从缝隙那里朝着人扔过去,“拜高踩低的家伙,怪不得你还是个牢卒。” “你还敢看不起我?”牢卒气急败坏的打开了牢门,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打了过去。 林鸢护住自己的头部,正准备承受这一鞭子的威力,不料它的一端被其他人所握住,啪嗒一声落到了墙壁上。 牢卒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扭头看清了是一个男子,“你是谁啊?怎么混进来的?是不是要来劫囚的?” “放肆,我是清妃娘娘身边的。”听声音像是宫里头的人,嗓音尖细,应当是太监。 牢卒只听说宫里的敏贵妃最为得宠,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清妃来,正当他寻思,清灵公主已经走进来了。 身侧宫女拿来了软垫和一系列的铺盖,自然还有些许食物,“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有些事情要和林鸢聊一聊。”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太监戳了一下牢卒。 牢卒畏首畏尾的,“清妃娘娘,大人可是说了,不准任何人探视,您是宫中的人,小的可以破一次例,但是我不能离岗啊。” 清灵公主不曾说话,身侧的人直接两个耳光朝着牢卒扇了过去,这两个人一贯是她的心腹,也曾练过些许武艺。 “大胆,清妃娘娘的话你都敢不听,是想以下犯上吗?”女使义正辞严。 牢卒被女使扇的来回转了几个圈,脑瓜子都嗡嗡的响个不停。 牢卒委屈的要命,这几个主个顶个的不好惹,“不敢不敢,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 女使和太监在牢卒的小腿处踹了一脚,直到人倒地,才是拖着他往外走。 清灵公主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是坐了下来,眉眼瞅着对面的林鸢。 “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林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自打入了牢狱,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多余的物件来收拾打扮,变丑了,也是情理当中。 清灵公主笑了笑,“没有,还跟以前一样,怪不得摄政王这么喜欢你,你真的很美。” 并非是勾魂摄魄,而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和爱,从眼神里,都是骗不得人的。 “你也很美。”面对清灵公主的夸赞,林鸢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人身上的服饰,与那一日的大相径庭。 林鸢很想问,还是咽了回去。 清灵公主与林鸢面对面,“是不是很想问我怎么从公主瞬间变成了娘娘?” 林鸢没有吭声,只神态已出卖了她。 “本来我是要按照皇帝的意思跟摄政王和亲的,可是我很不甘心,不愿意,略施小计解除了我们的关系。”清灵公主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林鸢想让她不要过多贪杯,会醉的。 林鸢轻唤,“公主。”又觉失言,立马改了称呼,“清妃娘娘。” 她是一国的公主,自幼享受了其他人几辈子都受不了的荣华富贵,自然也当为了自己的国家而付出。 “我可以唤你鸢儿吗?”清灵公主的眼神有些迷离。 林鸢想让人备醒酒汤,刚想张口,就惊觉这里是牢狱,那些人怎么会听从自己的使唤,“可以,你想怎么叫都行。” 清灵公主将手里的另一杯酒盏推到林鸢面前,“一人饮,不如两人一起?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林鸢很不明白,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娘娘,想要什么只要吱一声,都会有人捧来献她。 “羡慕我?娘娘可别打趣我了,我如今身在牢狱,方才你也看到了,若不是你来,这鞭子可是结结实实。”林鸢自嘲。 清灵公主借着醉意说了几句胡话,“可你得到了全天下最为真挚的爱,光是这一点我就不能及了。” 林鸢无数次想要张口,询问她与赵昀之间可有那等见不得人的关系,只是瞧着她略疲惫的样子,心里柔软处膨胀。 “我知道你很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清灵公主从随身携带的小袋子里取出了醒酒药,捻了一颗放入口中,恢复了往日的清醒,“当日我只不过是不愿意与赵昀和亲,所以他帮了我,可我没想到,哪怕我不嫁给他,也会嫁给皇帝。” 这就是宿命。 得到一样东西,注定就会从其他方面失去,再公平不过了。 “娘娘,您别悲伤,日子还长。”林鸢除却这样说,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清灵公主起身,“是啊,身份摆在这里,鸢儿,赵昀也算是帮过我,你是他的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林鸢恭送清灵公主,牢卒也不敢再对她做什么了,还是得向上头先报一声。 “大人,方才清妃娘娘来了,对属下那是好一顿敲打,您看,这也不是事啊。”牢卒进去将实情都告知给了大理寺官员。 大理寺官员放下手里的案书,“居然都惊动了宫里的娘娘?这个林鸢还真是不省事。” 牢卒不敢轻举妄动。 “有太子殿下担保。”大理寺官员让牢卒不必继续管,他自有办法。 白思若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苏醒过来,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站在那里,看身影有些像陆瑶。 “谁在那里?”不管白思若如何询问,那人都是一声不吭,她趿拉着绣鞋下地,等人转过身,彻底傻眼。 白思若惊魂未定,手指着她,“你?陆瑶,你不是死了吗?”紧接着又是一声,整个身子都是缩到了棉被里面,“有鬼啊。” “这么期望我死?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陆瑶步步朝着白思若逼近,一把抓起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迫使人看着自己。 白思若触碰到陆瑶的手臂,发现她的呼吸和体温都是温热的,太阳底下也有影子,这就说明她是一个大活人。 白思若意识到自己和陆瑶都没有死,这是天大的好事,只要活着就有机会翻盘。 “太好了。”白思若很激动。 两人正说着话,当日将白思若带到城郊捅了自己一刀的男子再次出现,她躲到了陆瑶背后,“咱们快跑,他是要来杀我们的。” 陆瑶一闪身,直接就是将白思若给推到了男子面前。 “你干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白思若慌慌张张的打算挣脱开男子钳制自己的双手,上下左右来回挥舞。 陆瑶噗嗤一声笑,“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真的要杀你,也不会等到现在。” 白思若抚了抚胸口,一颗心怦怦乱跳。 其实她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明白活下去的珍贵性。 “我不明白。”白思若的智商有限,想不通。 陆瑶啜了茶,“你不用明白,只要知道为太子殿下效力,该给你的,分文不少。” “知道了。”白思若双眼浑浊,对于她来说,家族已经抛弃,举目无亲,除了投靠赵括,再无出路。 第五十六章:无尽羞辱 陆瑶趁胜追击,“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你既可以报仇,又可以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 林鸢被下了大狱,如果她在里面受尽折磨,这个消息大概是白思若听到了最好的事件。 白思若立刻变得清明起来,“林鸢那个小贱人也有今天,赵昀没有救她吗?” 陆瑶称她不知道男人心,这本来就是赵阔给赵昀设下的一个局,只要不蠢笨,都会知道应当如何。 陆瑶和白思若一起来到了大牢里面,牢卒们都知道她们两个人是太子殿下和大理寺官员授意的,查验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没有我们的吩咐,你们都不许进来。”陆瑶吩咐牢卒。 林鸢靠在墙壁上休息,她的惨状将陆瑶和白思若极为兴奋,二人一同进入,一一站在了她眼前。 “你们?”林鸢睁开了眼,面上是不可置信,陆瑶将实情都告诉给了她,白思若于一侧对她无情嘲笑。 白思若看着林鸢干裂的嘴唇,“是不是很渴啊?好久都没有喝水了吧,不如你求我,只要你跪在地上学几声犬吠,我就给你干净的水喝。” “就算你们没有死,你们也很可怜,一个得不到赵昀的爱,一个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啧啧。”林鸢都懒得多看她们一眼。 林鸢的话说中了陆瑶和白思若心里的痛处,更是对她愤恨不平,她们不幸的根源都来自于眼前的人。 白思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揪住了林鸢的头发,生生扯下来好几根,“你闭嘴,我才是赵昀的表妹,你没来之前,表哥对我很好,他本来是要娶我的,都是你横刀夺爱。” 林鸢笑的肆意,白思若质问,“你笑什么?你现在是阶下之囚,想让你死在这里比踩死一只蚂蚱还容易。” “我笑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如果赵昀足够爱你,他早就娶你了,还会让你等这么多年?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林鸢陈述这些陈词滥调。 白思若被林鸢气疯了,双手用力,对着人左右开弓,“你胡说八道,都是你仗着这副好容貌狐媚表哥。” 哪怕是白思若如何状如疯妇,林鸢都很平静,这样的她,让陆瑶看不过眼,越发觉得憎恶。 “够了,不要再打了。”陆瑶制住白思若。 白思若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就是要打死她,然后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别忘了太子殿下没有下这个命令。”陆瑶横了白思若。 白思若满眼不甘,“那就这么便宜了她?” “她不是口渴吗?这里的女囚这么多,一人赏一些琼浆玉酿给她。”陆瑶另有计策。 白思若还没有回过神来,陆瑶已经是让牢卒提了一壶味道刺鼻的液体进来,上面漂浮了一层黄黄的脏东西。 白思若只瞧一眼,便嫌弃不已,“这不是尿吗?你要给林鸢?” “对。”陆瑶应了。 白思若也不假手她人,直接就提着尿壶往林鸢的口中灌下去,她当然不肯,让两个牢卒进来按住她的臂膀,“你喝啊,你貌美动人,就当是给你补一补了。” 林鸢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尿壶撞开,白思若躲闪及时,没有被溅了一身,只是牢房里面腥臭的味道挥之不去。 “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吗?”林鸢身子歪在那里,只眼神是不服输的。 白思若伸手将人压了下去,抬了足踩在林鸢的脸上,直印刻出了一寸寸的鞋印才算解气,“你不要妄想赵昀来救你了,只怕他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哪怕是现在的境地,林鸢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今天就到此为止,往后的每一天,你都会得到很好地照顾的。”陆瑶和白思若极为猖狂的大笑离去。 她们已经彻底疯魔了,沦为了赵阔的帮凶和走狗。 赵府里面,赵昀按兵不动,只是他的心思一直都牵挂在林鸢的身上。 下人进来禀报,称有一男子要求见公子。 “带他进来。”赵昀往前厅去。 男子等在那里,赵昀踏入其中便是瞧见,“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无名无姓,只不过是山水夜归客。”男子嗓音很轻柔,说起话来也很吸引人。 赵昀觉得他不似普通人,请教几回,更是将他奉为了座上宾。 两人相谈甚欢,入住在了赵府。 陆瑶和白思若从牢房里回到了太子府,赵阔等着他们讲述林鸢的现状,“她如何了?” “大概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白思若抢先一步,想要在赵阔的眼前大放异彩。 赵阔慢慢踱步到白思若眼前,一开始只是审视,后来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本太子不过是让你过去瞧瞧故人,可没让你太过火。” “太子殿下,思若…思若也是为了您着想,她几次三番拒绝您的好意,这样的女人死不足惜啊。”白思若不明白赵阔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赵阔臂力惊人,轻而易举便是可以将白思若举起来,手下动作越发狠戾,“她是本太子将赵昀印出来的砝码,你自不量力,还想要坏我好事?简直该死。” “太子殿下,她做的可能有些不妥,然而也是一心一意想要为您出口气,不如这次就谅了她吧?”白思若眼看着就要被赵阔掐死,陆瑶适当上前假惺惺劝阻,饱满胸脯左右蹭了蹭。 赵阔将白思若摔在了地上,伸手揽住了陆瑶的腰身,下意识拧了一把她的小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你也有份。” “那太子殿下可要好好惩罚惩罚瑶瑶才好。”陆瑶心里也是惧的,赵阔为人阴狠,真惹怒了他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赵阔让白思若滚出去将门带上,双手将陆瑶扛在了肩头,扔在了床榻上面,扯了那层薄薄的外衣,欺身覆上。 “下不为例。”赵阔做事不留余地,就连这方面,都要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陆瑶手指抓着被单,随着他上下律动,嘤咛出声。 白思若未走,房间里面的动静让她面红耳赤,同时也下定决心陆瑶能做的,也许她也可以。 第二日,赵阔穿戴好,丝毫也不顾身后赤条条瘫在床上的陆瑶,他要进宫告知皇帝林鸢给大臣们下毒的事情。 皇帝见赵阔,“林鸢朕是见过的,看上去不似那等不择手段之人,回去再查。” 赵阔据理力争,换来的是皇帝令他罚跪一个时辰。 日头落下,赵阔回到了太子府,皇帝的旨意继而下达,是让他禁足,无召不得出。 “你去查赵昀最近都去了哪,做了什么?”赵阔指示属下。 陆瑶少不得又要承受赵阔的一番暴雨袭击,原本该是很快乐的事情,如今都变成了一场交易,她是恨的。 赵阔在陆瑶身上咬下了一个个牙印,她强自忍耐着,“太子殿下,这也是好事,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扳倒赵昀,只要林鸢在牢里出了事。” “你又要做什么?”赵阔停顿下来。 陆瑶双手攀住赵阔,“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名节,可是大牢那种地方进去的女人很少能够保全完整出来的。” “太子殿下不是舍不得了吧?那就当瑶瑶没说好了。”赵阔陷入了凝思,陆瑶又在她耳畔吹气。 赵阔朗声,身下更是一沉,卖力冲击,“都依你,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陆瑶神色一变,拼命讨好。 几个牢卒得了陆瑶的话,打开了牢门的锁,齐刷刷的将林鸢围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林鸢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牢卒们摩拳擦掌,“小娘子,你也别怪我们,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孽,咱哥几个可都没想过还有今天的艳福。” 林鸢虚脱无力,挣扎不过他们,只好由着为所欲为,甚至她想过了必要时刻咬舌自尽。 兴许这里的动静太大吸引了李牢头,他赶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施暴,厉声阻止。 牢卒们好端端的兴致被打断,当然很不开心,可是碍于李牢头是上司,只好快步走了出去。 林鸢将衣服重新穿好,“谢谢你了,好人有好报。” “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路见不平。”李牢头背过身去,不去看林鸢。 一来一去的,李牢头十分关照林鸢,吃食,衣衫还是有的。 城东的分尸案,林鸢给李牢头出谋划策,抓了一个无辜的人,真正的凶手必定隐在看热闹的群众当中,只要放出风去城隍庙存有物证,安排捕快候在那里,当夜即可擒拿归案。 李工头被上司褒奖,走上了升职加薪的道路,他拿了半只烧鸡和一壶清酒过来与林鸢,主动问起,“你是因为什么罪过才被关进牢狱的?” “我原本是开酒楼的,后来被查封,没想到因为大臣中毒的事情自己都被牵连进来。”林鸢拿着半个鸡腿咬下去。 李工头叹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样吧,我明晚换班的时候偷偷放你出去。” 林鸢一开始并不同意,后来碍不过李工头的执意。 不料这一番话被当日意图折辱林鸢的一个牢卒听到,将这些报告给了陆瑶。 陆瑶让他到时候带着人抓捕他们。 当夜,牢卒就将二人抓获。 “李工头,你非要做好人,那就只能赔上你自己这条命了。”牢卒让人将他带走。 林鸢被再次投入了大狱。 第五十七章:嫉恨 李工头被带走后,林鸢一直担心他的处境。 “给。”牢卒将一碗糙米饭递过来,比之先前,要好了许多。 林鸢让他先站住,“李工头怎么样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他无关。” “也不怕告诉你,因为你的事情,李工头今日就要被处斩了。”牢卒面无表情。 林鸢大惊失色,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塞到牢卒手里,“这些都给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 面对林鸢的百般哀求,牢卒连连摇头,再值钱的东西也得有命花。 陆瑶看到了,让牢卒将林鸢带出来。 李工头被五花大绑,跪在那里,林鸢想要上前,被牢卒按住动弹不得。 林鸢双眼含泪。 李工头则是冲着林鸢喊了一声,“林小姐,你不用为我难过,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会出去的。” “把他的牙都给我打掉。”陆瑶见李工头死到临头了,还是为林鸢着想,心头无名火起。 牢卒领命,用手板一一将李工头的牙齿敲落,片刻之后,一嘴的血,淋漓尽致。 林鸢有些红了眼,“陆瑶,你恨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拿无辜的人来撒气?” “谁让他们都对你好呢。”陆瑶蹲下身来。 陆瑶站在那里,比划了一个手势,牢卒知晓,将白板拿下,丢置一侧,手中的砍刀被酒一喷,咔嚓一声,李工头人头落地。 林鸢大喊了一声,“不。” 李工头的人头骨碌碌的滚到了林鸢的脚边,原本的面目被血浸染。 “你看看,他是为你而死的,如果不是你,他可以好端端的享受人生,所以你才是最大的灾星。”陆瑶不断刺激林鸢,试图将她的精神防线彻底击垮。 林鸢将李工头的头颅抱在怀里,想着要用针线将他的头和身子缝合在一起。 古人讲究的都是全尸入土为安。 “投进炉子里烧了吧。”陆瑶吐出的字眼一个比一个恶毒。 林鸢眼睁睁的看着李工头尸首分家,没一会儿,就化成了灰烬,“陆瑶,我杀了你。” “你杀我?你现在还有这个资格吗?”陆瑶拍了拍林鸢的脸颊。 林鸢双眸通红,对陆瑶那是咬牙切齿。 陆瑶将林鸢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鸢抬起头,“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其他人都退下,陆瑶露出了一侧的肩膀,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 “你看到了吗?这些都是赵阔给我的。”陆瑶让林鸢亲眼见证。 林鸢冷哼,“这都是你的报应。” “我的报应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该是你的了。”陆瑶将衣衫穿好,再次回到了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要抓住赵阔,哪怕只是玩物,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她的目的是太子妃的位子。 林鸢不以为意,“我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能将我如何?” “赵阔不让我们动你,可你身边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陆瑶提到了林鸢身边的丫鬟。 陆瑶拍拍手让人推进来了一个大瓮。 林鸢勉强站起来,“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陆瑶笑的花枝乱颤。 林鸢站定在了那个瓮前,手触到了盖子,掀开的瞬间,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险些将她熏晕。 定睛一看,里面是一个人,蜷缩在里面,四肢被打断,只不过脸部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隐隐约约的蛆虫爬进爬出。 林鸢依稀辨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丫鬟。 陆瑶重新将东西盖上,“认出来了吗?” “你有本事冲我来,她只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没有招惹你。”林鸢不可置信。 陆瑶都要为她鼓掌了,“你不是跟她情同姐妹吗?眼瞅着她现在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是不是很心痛啊?” 瓮里面的人还有听觉,手指在壁上敲打。 林鸢想要去解救,却有心无力。 陆瑶更是往里面撒下了很多食盐,伤口化脓腐烂,最后成一堆血水,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求我啊。”陆瑶想要将林鸢踩在了泥里,最好不见天日。 陆瑶没有想到林鸢居然是真的为了一个低贱的丫鬟给自己下跪,揪着她的衣领,“你知道赵阔在我身上喊着你的名字,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林鸢默默不语。 陆瑶没有要放了丫鬟的,让牢卒将林鸢带回大牢严加看管。 林鸢一直都在大牢里呆呆的坐着,牢卒递过来的饭连看都不看一眼。 牢卒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她是不是傻了?粒米不进的,可别死在这,多晦气。” 林鸢将饭菜都倒出来,摔碎了碗,划破了自己的手臂,用鲜血写出了一份血书,大意就是一直都很相信赵昀,他会来拯救她于水火。 “我的个苍天啊。”牢卒看到这一幕,急忙是禀告给了陆瑶。 陆瑶刚伺候完赵阔,拼命的搓洗自己身上的印迹,理了衣衫,“林鸢想死?我还没同意呢。” “何事?”赵阔紧接着从内室出来。 牢卒再次禀报一遍,赵阔眉头紧锁,“给她包扎。”紧接着又是吩咐,“把她安置一间安静些的牢房。” 林鸢陷入昏迷当中,口中一直都是在念叨着赵昀的名字。 赵阔的脸色很难看,“赵昀,又是赵昀,难道本太子比不得他?无论文治武功,相貌身材,我哪里比不上他?” “太子殿下,您何须与赵昀相提并论,您是太子,将来还是这一国之君,三宫六院,还不是皆要承蒙您的雨露恩泽。”陆瑶被赵阔来回晃悠,只好强颜欢笑。 赵阔松开了陆瑶,“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去地府报道,否则,你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赵阔这话是对着大夫和陆瑶一起说的。 “林鸢,我真是恨毒了你,所有人都将你当成手掌里的宝,难道只有我是一根草吗?”陆瑶对着床榻上的林鸢一阵咆哮。 大夫小声,“陆小姐,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不宜喧哗。” “好好照顾,否则,小心你的狗头。”陆瑶掩下了心里的怒气,大步跨出。 大夫一直都守在旁边,久等林鸢苏醒。 林鸢揉了揉,发现已经不是那种好几人一间的牢房,而是单独一间,大夫将汤药捧来,跪在她面前,央她吃。 “陆瑶呢?”林鸢左右观看,发现没有她的踪迹。 大夫捏汗,“陆小姐已经回去了。” “让她过来。”林鸢拜托大夫过去。 陆瑶换了一身衣衫,径自来到了林鸢眼前,“听说你要见我?” “是,放了我身边的丫鬟。”林鸢简明扼要。 陆瑶一点都没有把她放在心里,“凭什么?” 林鸢讲明陆瑶现在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与其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赵阔身上,倒不如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是我给赵昀的血书,你托人转交给他。” “你倒是舍得下血本?我算是知道你怎么把赵昀吃的死死的了,就是为了让他心疼和心碎。”陆瑶伸手接过。 林鸢反讽陆瑶,“你我,彼此彼此,不然你怎么能在赵阔的身边呆这么久?” 陆瑶攥紧了掌心,她知道赵阔从未将她当人看。 “林鸢,你最好活的长一点,你我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陆瑶扭着腰离开。 林鸢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软绵绵的,现在大概被人一拳打下来都无力反抗。 陆瑶打开血书简单看看,发现也没什么必要的事情,只是几句甜言蜜语,顺手交给下人,扭头就去了赵阔的书房。 陆瑶手里端了最新蒸熟的燕窝羹,嗓音柔柔,“太子殿下。” “有什么事情?”赵阔知道是陆瑶来了。 陆瑶将方才林鸢跟自己谈话的事情都跟赵阔言语了,半点都没有隐瞒。 赵阔正对陆瑶,“你还真是什么都敢禀?就不怕本太子对你起了疑心?” “瑶瑶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您素日又对我不错。”陆瑶就连违心都不顾。 陆瑶百般温顺,“哪怕是林鸢说您的一丁点不好,我都接受不了。” 赵阔将陆瑶拉了过来,埋首嗅了嗅。 陆瑶双手勾住人脖颈,“好痒啊,太子殿下。” “你这张嘴巴像是抹了蜜糖,说起谄媚的话一点都不脸红。”赵阔掐了陆瑶的脸蛋,圆圆鼓鼓的。 陆瑶撅了嘴,“只要太子殿下喜欢,瑶瑶做什么都可以。” 赵阔让陆瑶先起来,紧接着将写好的书信交给了下人往赵府那里送。 “给赵昀。”下人疾步而去。 赵府门前,因着他是赵阔身边的人,所以对待这里的人也是多了些许盛气凌人,“这是我家太子殿下给你们公子的。” 话说完之后,他便是直接扭头就走。 “什么东西?都是下人,还看不起我,以为他自己是主子呢。”赵府的下人咣当就关上了门,顺便洒扫一番,除去尘污。 下人进去将书信叫给了赵昀,“公子,这是太子府送来的。” 赵昀挥手让人出去,拆开了信封,赵阔约在了一家酒楼要跟他见一面。 “赵阔忍不住了。”赵昀将书信焚烧,让黑衣人见机行事。 第五十八章:投缳 黑衣人有些不放心“主子,赵阔约您,属下要不要陪同?” “不必,光天化日之下,赵阔也做不了什么。”赵昀让黑衣人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府上的神秘人是何身份他尚不可知,不过是友非敌。 赵昀起身出府,至赵阔定下的酒楼。 抬步入内,四周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店家和小二都不知去向,索性直接入了二楼厢房。 “还以为你不肯来,真是没想到。”赵阔姗姗来迟。 赵阔身侧站着的正是陆瑶和白思若,她们十分殷勤的为二人奉茶,做着那些原本是下人该做的事情。 赵昀一敛袖,“太子殿下言重了,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必定不能言而无信。” “好,摄政王不愧是让父皇倚重之人。”赵阔还是很欣赏赵昀的态度。 赵昀心知赵阔想要的是什么,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一一交给他。 赵阔仔细查看,确保无误,“摄政王爽快,本太子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大可提出一个要求。” “林鸢那个女人一贯都不聪明,太子殿下不妨放她一条生路。”这是赵昀唯一的请求。 赵阔原本以为赵昀要跟自己提出来什么其他的,未曾料到是这个,“本太子也不会跟女子一般计较。” 赵昀和赵阔暂且达成一致。 “摄政王若是身边缺少女子服侍,这两个大可挑一个带走。”赵阔很豪气,指的是陆瑶和白思若。 赵昀简单扫视,“多谢太子殿下好意,赵府不缺使唤丫头。” 白思若的脸色苍白,她做梦也没想到在赵昀的眼里自己居然是如此不值一提。 “那还真是可惜,陆瑶的床笫功夫可是一绝,摄政王无福消受了。”赵阔不多加勉强,顺手将人拖进怀把玩。 赵阔许是为了让林鸢死心,让人将她带到拐角处等着。 赵昀置若罔闻,“此等美色,太子殿下还是小心收藏,免得跌了破了,就不稀罕了。” “那是自然,摄政王不想看一看林小姐?”赵阔眼色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林鸢。 赵昀一字一句,“不必了,既然林鸢可以在太子府得到很好地照顾,那本王就将她送给太子殿下好了。” 林鸢站在那里,听了赵昀的话,往后踉跄几步,花瓶倒在地上,成了一滩碎瓷。 赵昀起身而离,赵阔没有阻。 “为什么?”赵昀走到林鸢身边的时候,她还是问出口。 赵昀冷漠相对,“你也看到了,本王对你的兴趣已经过去了,将你转手,是最好的方式。” “转手?你以前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林鸢难以接受。 赵昀正面对林鸢,后背对着的是赵阔这一面,“是,你的身份配不上本王,识相的,就好好伺候太子。” “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懂了。”林鸢收回了手,眼睁睁的看着赵昀离开自己的视线。 白思若偷偷追了出去,“表哥,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从你背叛我开始。”赵昀面无表情,与方才跟林鸢说话时大相径庭。 白思若为了挽留赵昀,“你相信我,我是被逼的,我不是真心想要跟着赵阔的。” 赵昀停下来,伸手抚上白思若的脸颊,思绪却是落到了林鸢那一张失望的脸上,心里不住默念对不起。 “我知道一些赵阔的事情,只要你需要我,我可以为了你做卧底的。”白思若以为自己有戏,抓紧一切时间。 赵昀将手抽了回来,用丝绢擦拭,紧接着扔到了一边,“白思若,就因为你是我表妹,我才对你一忍再忍,从今以后,别再试图跟我说这些,路,都是你自己选的。” 白思若有些崩溃,蹲在那里大哭。 酒楼里面三个人各有所思,呈对峙之势。 陆瑶被赵阔甩了出去,来到林鸢身边,“伤心了?你的情郎已经不要你了,将你送给了本太子。” “就算他是这么说的,你也休想得到我。”林鸢擦干了眼泪,在赵阔的面前一点都不认怂。 赵阔看着林鸢的眼睛红肿的像受惊的小白兔,心里慢了一拍,“你这又是何苦?安安分分的伺候本太子有何不好?” “因为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林鸢脱口而出。 赵阔自打出生以来都没有受到过这种旁人的怠慢和奇耻大辱,“恶心?好,今晚本太子就要让你臣服。” “你做梦。”林鸢将视线落到了陆瑶和返回的白思若身上,是对她们的挑衅。 赵阔吩咐陆瑶,“回去之后准备红烛喜帕,本太子今晚就要和林小姐洞房花烛夜。” “太子殿下,这有些不妥吧,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保不齐会认为您被美色迷了眼。”陆瑶并不是想要给林鸢解围,而是生怕她会威胁自己的地位。 男人争权夺利,女人是为了通过征服男人而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本质上,都一样。 赵阔不喜欢被别人质疑,“本太子不需要别人教我做事。” 陆瑶不再多说,心里更恨林鸢了。 “赵阔,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有意思吗?”林鸢幽幽言语。 赵阔在林鸢耳边舔舐,“本太子觉得很有意思。” “赵阔,你是个变态。”林鸢躲开了他的靠近,信步而出了酒楼。 赵阔闻林鸢对自己的评价,气愤的拿刀劈了这里所有的桌椅,陆瑶想要安慰,都被人褪去衣衫,压在上面一阵折磨,“真该死。” “太子殿下,您慢点,这毕竟是外头。”陆瑶认命似的闭上眼,断断续续的呜噎。 直到陆瑶气喘吁吁,背部也多了些红痕,赵阔才肯放过她。 白思若在一侧看的心惊肉跳,她尚且未经人事,被赵阔招过去侍奉穿衣,紧了步子挪过去。 赵阔展了双臂,由着白思若一番折腾,话却是对陆瑶,“回去好好准备,林鸢不满意,为你是问。” 陆瑶低低嗯了一声,仍旧躺平,赵阔率先回了太子府邸。 白思若惊魂未定,陆瑶已经是拿了绢子清理干净自己,换上了另外一套衣裙,“害怕了?” “没有,太子殿下对你一直都是这般暴戾吗?。”白思若不敢多看陆瑶,总觉她与从前不一样了。 陆瑶轻蔑一笑,“你也想试试?” 白思若不搭话,陆瑶带着人一起也回到了太子府。 未曾宴请,未有红烛,只是关押林鸢的屋子布置上了一层红,彩带高挂,很有些要成亲的意味在里头。 太子府中的丫鬟给林鸢送来了喜服和头饰,除却没有花轿登门,其他的一应俱全,就连婚床上都是摆着花生和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富贵太平。 “林小姐,您瞧,太子殿下待您有多好啊,这样的殊荣就连那个陆瑶都没有呢。”丫鬟满是艳羡。 林鸢不置一词,她不喜欢赵阔,更加不会在乎他是如何相待。 丫鬟也不再多言,只抓紧收拾手里的活计。 眼瞅着时辰要到了,丫鬟手里拿着梳子是要给林鸢理云鬓,无奈,她并不配合,急的她是无可奈何。 丫鬟手里拿着珠玉首饰,“林小姐,我就是个伺候人的,您也不要为难我,待会儿太子殿下要是动怒,您是不会如何,我是要有性命之虞的。” 林鸢到底还是善良之辈,主动换上了喜服,一头秀发被绾成了飞仙髻,流苏垂在两边,分外俏丽。 “林小姐,您瞧瞧您这样多美啊,太子殿下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丫鬟眼前一亮。 林鸢看到了铜镜里面的自己,“他喜不喜欢,关我何事?” 丫鬟识趣的退出,让林鸢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让我嫁给赵阔,我宁可死。”林鸢下了决定,便付诸行动,踩上了圆凳,白色绫罗打了一个死结,脖颈伸了进去,脚下一蹬,悬于半空。 小丫鬟手里捧着糕点要来给林鸢充饥的时候,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快来人啊,林小姐悬梁自尽了。” 此举也惊动了赵阔,他怒不可遏,让大夫来救治林鸢,后则给赵昀送了一封信,谁知,赵府毫无动静。 “纠结兵马,随时候命。”赵阔不知道赵昀是何等想法,只让心腹背地里做好一切准备。 赵昀在书房当中双拳紧握,努力克制要冲到太子府将林鸢带走的冲动,“鸢儿,你要等我,很快了。” 黑衣人默默伫立,赵昀打点他去给至交好友郭明送信。 “公子,皇上召见您入宫。”下人站在门外禀明一切。 赵昀极为简易的乘马车入宫,皇帝将文武百官递上的折子给他看,“摄政王瞧着朕诸多皇子当中可有谁是真正当得皇储一位的?” “皇上言重了,太子殿下表现的一直以来都尤为出众,何须再来问臣?”赵昀随意翻阅手里折子。 皇帝见赵昀不肯说实话,“听说摄政王今日单独见了阔儿?” “皇上消息一直这般灵通,确实如此。”赵昀没有否认,反而相当诚恳。 皇帝给予他应有体面和尊重,“那摄政王不打算跟朕解释一下其中缘由?” “臣不关心朝政如何,只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调养身心,望皇上成全。”赵昀不可辩驳。 皇帝手上茶盏一抖,水渍撒了出来,“摄政王还未曾想明白,那就先跪于宫门前。” 太监领赵昀而出,丝毫也不理会,拂袖而离。 第五十九章:杂事 赵昀回到了赵府,下人聚拢上前,等着自家公子的传唤。 “你们都先下去吧。”下人见赵昀无事,也就纷纷往自己的地界继续忙活,待门合上,黑衣人才是再次出现。 赵昀想到林鸢此时此刻正在太子府生死未卜,心里很是担忧,“今晚夜探太子府。” “太子府守卫森严,您既那一日跟林小姐说了那般绝情的话,倒不如将戏做足了,省的赵阔起疑心。”赵昀做了决定,黑衣人表示反对。 赵昀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林鸢的双眸,她在那里孤独无助,自己却顾忌颇多,“不必再说,我必须要去看她一眼。” 黑衣人忠心耿耿,提出要跟赵昀同至,哪怕是给他望风断后也是好的。 入夜之后,黑衣人和赵昀都着夜行衣,使轻功至太子府屋顶,找到了林鸢所居住的房间,掀开瓦片,往下张望,丫鬟正是为她擦拭手掌和面颊。 “你说太子殿下看上她这么个小厨娘,明明就是她的福气,她居然还要寻死。”丫鬟有些不解。 另外一个倚靠在床边上,接了过去,“没有做太子妃的命数呗,我看,咱们也回去歇着吧,光在这守着她也没什么用。” 两个人彼此结伴也就离开了林鸢的身边,一路笑嘻嘻的研究赵阔的喜好和她们自己有没有机会得以上位。 赵昀迫不及待的从屋顶上飞身而下,黑衣人紧随其后。 林鸢仰面躺着,若不是知道她还有气息,还会以为是命不久矣,赵昀眼里有着异乎常人的沉痛和隐忍。 “属下去外面守着。”黑衣人不想打扰他们的相处。 赵昀将被子往上提了提,以求不会受凉,“你怎么这么傻?哪怕你真的从了赵阔,我也不会怪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昏迷当中的林鸢当然不会有所回应,赵昀自说自话,一滴泪滚落。 林鸢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前方指引,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脸上湿湿润润的,像是水珠,居然苏醒过来。 那一刻,林鸢和赵昀四目相对。 “鸢儿,你没事吧?”赵昀将林鸢扶起来,好让她可以靠的更加舒适。 林鸢将赵昀往外侧一推,“你不是把我送给赵阔了吗?我的生死就不劳摄政王忧心了。” 赵昀知道林鸢是在跟自己说气话。 “你知道的,我是情非得已。”那一日的情况,赵昀为了保证林鸢的安全,只能昧着心。 林鸢还很虚弱,脖颈上的痕迹还在,这是为了赵昀而落下的,“好一句情非得已,我林鸢从不怕死。” “可我怕,我必须要保护你。”赵昀试图让林鸢原谅自己。 林鸢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奈何,被丫鬟及时发现救下。 林鸢不相信赵昀的话,手臂胡乱挥舞,“你走开啊。” 赵昀见林鸢情绪很激动,嘱咐她好好休息。 林鸢见赵昀真的要走,从上面滚落,跌坐在地上。 “鸢儿,你即便是要跟我置气,也要养好身子。”赵昀将林鸢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到锦被里面。 林鸢伸出粉拳,不断捶打赵昀,“下次你要是再跟我说这些,我一定不原谅你了。” “你怎么打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不管我做什么,前提一定都是因为我爱你。”赵昀是在对林鸢告白。 林鸢被赵昀的话搞的不知所措,“我才不信你,我又不能将你的心挖出来瞧瞧。” 赵昀真的从袖子里面抽出了一柄匕首,递到了林鸢的手上。 “你这是做什么?”林鸢被赵昀的动作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昀扯开了自己的里衣露出了宽阔的胸膛,正对着林鸢手里的刀尖,“鸢儿,这颗心为你跳动,它告诉我,这辈子非你不可。” 林鸢有些怔楞,现代当中她从没有让其他男子这么对待过,想不到,来到了古代,这个人会是赵昀。 就在林鸢陷入迷惘的时候,赵昀已经贴了上去,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赵昀,你疯了。”林鸢意识到这一切,匕首落在下面的地毯上,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伤口处。 赵昀不以为意,“疯了,打我爱上你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鸢儿,你信我吗?” “你还在流血呢。”林鸢想着要下去找一些药物来,都被赵昀深深按住,大有不信就不让她走动。 赵昀情深义重的模样,令林鸢不得不信,“区区几滴血而已,我只要你懂我的心意,一刀不够,就再来。” 林鸢捂住了赵昀的口鼻,不允许他再说这样的话,人身体里的血液都是有限度的,不能轻易开玩笑。 “我信了,还不成吗?你在这,不要动。”林鸢安抚了赵昀,下了床榻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止血药和白布,好在大夫来的时候拿了不少这些东西。 赵昀真的乖乖坐在那里等着林鸢,哪怕已经捂着伤口的地方已经被血渗透,都在所不惜。 林鸢拿了药物轻轻的洒在了赵昀的伤口处,“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我尽量小心闪避一点。” 赵昀没有多余的话,林鸢对自己做什么,他都愿意。 “是不是很痛啊?”林鸢看着赵昀咬紧牙关,额头上的汗珠淋漓,急忙将白布绕着伤口裹了一圈。 赵昀生怕林鸢多想,“不痛。” “真的?那摄政王就请回了,要是让赵阔看见了,我又该不安全了。”林鸢下了逐客令。 赵昀知道林鸢还是在跟自己生气,伸手捂住受伤的部位,“又开始痛了。” “哪里痛?你快告诉我啊。”林鸢一骨碌掀开被子爬起来,速度很快的举着火烛开始查看。 赵昀面上喜笑颜开,“鸢儿,你还是在意我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手忙脚乱?” 林鸢被赵昀看穿了,烛火吹灭,抬脚蹬了过去,哪里想到即便他受伤了,还是可以将她抱了个满怀。 “谁在意你了,别臭美,快起开。”林鸢将头扭向一侧。 赵昀也不介意,“鸢儿,今晚我不走了,陪你一夜,当是我们难得的共聚时光。” 难得的踏实,林鸢依偎在赵昀的怀里一觉睡到的大天亮。 皇宫当中,皇帝吩咐一侧的传旨太监往太子府走一趟,筹办中秋之夜的国宴。 “徐公公。”赵阔亲自在府邸门口迎,打狗也要看主人,他的背后站着的可是皇帝。 传旨太监将手里的圣旨递到赵阔手里,“太子殿下,皇上看重您,这才是遣奴才专门跑这么一趟。” 赵阔与传旨太监彼此心照不宣,后遣人将他送离。 赵阔提步往林鸢的房间那处走,黑衣人发出咕咕的声音给赵昀传讯号。 “什么声音啊?”林鸢正是迷迷瞪瞪的,赵昀却是已经起身。 赵昀凑到轩窗那里,“是赵阔来了,我该走了。” 林鸢一听说赵阔的名字,那股盹也是清醒过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那你赶紧离开这里,别让他发现。”林鸢将赵昀往外面推,眼看着赵阔距离这里越来越近,她有些着急。 赵阔已经是将门推开,林鸢顾不上什么,伸手将珠帘往眼前一拢,“你来做什么?” 赵阔是放心不下林鸢的身子,这才过来看看,如今一听她中气十足,可见并没有什么大碍。 “整个太子府都是我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赵阔一开口就是让林鸢觉得他欠扁。 林鸢牢牢地揪着手里的穗子,“这我管不着,不过我现在只穿着寝衣,不大方便,你先出去。” “好。”赵阔打算出去,却是听到床里面有些响动,“什么声音?” 林鸢咳嗽一声,算是打了马虎眼。 “哪里有什么声音,是我昨晚没有休息好。”林鸢想要以假乱真,蒙混过去。 赵阔往外面走了几步,趁着林鸢不注意的时候,蹭的将珠帘掀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他觉得十分奇怪。 林鸢拿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顺带着给了赵阔一个巴掌,大喊大叫,“抓流氓啊。” “不要太过分,本太子可不是赵昀,会一直纵容你。”赵阔脸往左边一侧,没有打到,脸色黑如锅底。 林鸢瞧着赵阔离开,这才是松了一口气,转身一看,赵昀早已经不在了。 “谢天谢地,幸亏他跑得快,否则,八成又是一场恶斗。”林鸢只差是要念阿弥陀佛了。 赵阔请了赵昀前来,跟他说了皇帝决定的事情,“不如摄政王与我同去?这样的场面一起热闹热闹才好。” “既然这样,那就却之不恭了。”赵昀没有拒绝,也是为了让赵阔对自己放心。 赵阔指人亲自给赵昀量体裁衣,用的都是上好的缎子,不是凡俗之物,“摄政王放心,本太子不会亏待你。” “太子殿下厚爱。”赵昀起身谢过。 一晃,半月过去,就是国宴,文武百官齐聚一堂,都是在恭请皇上圣安,海晏河清之类的吉祥话。 皇帝很满意,这都是自己的臣子,不管心里作何感想,明面上还是对自己有所惧怕,这就够了。 为君者,当泽被天下。 第六十章:撕破脸 “太子殿下到。”太监的嗓音很尖细,听在人耳朵里有些不舒服,不过皇宫当中这样的人还是很多。 皇帝端坐在正中央,皇后和敏贵妃一左一右的陪着。 赵阔带着赵昀一同进场,先是给皇帝行了礼,又奉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儿臣愿父皇寿与天齐,国祚绵长。” 皇帝前一秒还是与诸位大臣言笑晏晏,这会儿有些阴云密布,还是敏贵妃出言提醒,赵阔还跪在下头呢。 皇帝不语,一双鹰隼直直盯着赵阔后头的赵昀。 “皇上,这么多大臣都看着呢,您还是先让他们起身吧。”敏贵妃也看出来了,有些非比寻常,不过还是劝着皇帝。 “起来吧。”皇帝下了旨。 赵阔和赵昀一同起身,落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座位。 “摄政王怎么今日有空来参加朕的国宴?日常不是很忙吗?”皇帝有此一问,也是情理当中。 赵阔见赵昀没答话,便先一步,“父皇,是儿臣相邀皇叔,一家人,本来就该是齐齐整整才对。” “朕没有问你。”皇帝音色有些不对劲。 赵阔被皇帝横眉立目,后面的话也不再开口,赵昀起身,“臣蒙太子殿下请帖,思及来这见见世面也是好的,若有不周之处,皇上可要海涵。” 赵昀一番话下来,皇帝也不好兴师问罪。 皇后见自己儿子被斥责,有些不乐意,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很为难。 “皇上,阔儿为您准备了歌舞助兴呢,不妨咱们一同看看?”皇后想要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敏贵妃以帕掩唇,娇媚尽显,“姐姐贤良大方,妹妹都没有想得起来的事情,您还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皇帝恩了一声,皇后使了个眼色让歌舞伎上场。 莺歌燕舞,一片升平,若是放在往日,皇帝应当是觉舒心,可他瞧着赵昀与赵阔坐在一起时不时谈笑风生,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 他们二人何时关系这么好了?会不会背着自己有所图谋?这念头一出,可就刹不住闸了。 敏贵妃惯是会察言观色,见皇帝一直盯着赵阔和赵昀那一处,心里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来,“皇上,臣妾敬您一杯酒,愿您安泰和乐。” 皇后瞥了敏贵妃,她们二人争斗多年,面上很和平,实际上都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这宫里才好。 帝王的宠爱和权势的压榨,造就了所有的局面。 “臣妾也敬皇后娘娘一杯,希望您与皇上夫妻恩爱,伉俪情深。”敏贵妃这话分明是在皇后的心里捅了一刀,杀人不见血那种。 后宫里的人都知道素日皇帝从不进坤宁宫,一向都是往敏贵妃所居住的寝殿多,她的小玩意可以吸引皇帝。 皇后藏在袖子里的指尖深深刺入了掌心,脸上还是要笑语盈盈,“妹妹也是,你我一同伺候皇上,自当亲如姐妹。” 皇后与敏贵妃互敬,规矩和体统很足。 “这些歌舞伎果然是很美,不过都是一些登不得台面的小曲,不知情的还以为皇上是个昏聩之君。”敏贵妃如此评价。 皇后紧跟,“不懂欣赏就不要随意出口,这都是阔儿精心挑选,皇上您瞧太子多有孝心啊。” “有孝心?这个逆子是在讽刺朕贪恋女色,不思进取吗?”皇帝手里的酒盏碰的砸了下去。 皇后忙请求皇帝原谅,“阔儿他不是这个意思,您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啊。”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可委屈的很。”敏贵妃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臣们交头接耳,赵阔见自己无论做什么,皇帝都是鸡蛋里挑骨头,暗地里跟自己的随从比划了一个手势,是让他燃香令人马聚集。 “母后不必求他了,近些日子以来,他都是看不上我,动辄便罚跪禁足,今日国宴,他又不给我颜面,父子情分算也是尽了。”赵阔站起身慷慨激昂的表达出了自己不满。 “混账,我是你父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白读了这多年的圣贤书了,不配当这一国的储君。”皇帝怒气冲冲。 赵阔一点也不惧怕,“混账多年,也不是只有今日了,我也不愿意继续做太子了,我想做皇帝。” “放肆,你是要造反吗?”皇帝不容许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皇后听的心惊胆战,“阔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给你父皇赔罪?你是喝醉酒上头了吧?” “母后,我是认真的。”赵阔伫立在那里,与皇帝正面相对。 皇后跪下来不断叩头,揪着皇帝的衣角,“皇上,臣妾与您少年夫妻已经许多年了,您就饶恕阔儿吧。” “不必求他,母后,他根本就没有真的信任过我,与其这样,不如让他退位,您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太后了。”赵阔继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的火气已经窜到了喉间,“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居然还敢跟朕提什么夫妻情分?” “阔儿,就当是为了母后,你就跟你父皇认个错吧。”皇后苦苦哀求。 赵阔梗着脖子,声嘶力竭,“母后,他可曾尽过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他的心思都在敏贵妃的身上,哪里将您当成妻子?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朕是天子,你们为臣,这都是本分,怎能怨怼?”皇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传旨太监前来禀报有叛军作乱,京城已经陷落,后退三步,坐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朕不相信,你这个狗奴才,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皇上,老奴不敢啊,叛军已经都打到了宫门口了,您要早做决断啊,迟则生变。”传旨太监哆嗦着身子。 皇帝不断朝着底下的大臣求救,换来的都是无动于衷。 赵阔见如今势头,“诸位大臣,皇帝昏庸无道,请大家弃暗投明,本太子登基之日,必有重赏。” “都别过来,不然朕就杀了皇后。”皇帝以她作为人质,手中的剑横在她的脖颈上,只需要轻轻一割,人头落地。 赵阔回过头来看,“母后,这就是您心心念念一辈子的男人,刻薄寡义,儿臣即便是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也是随了他。” “这都是母后的命啊,阔儿,让军队撤离,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皇后对皇帝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变过,哪怕他一直都不爱自己。 赵阔陷入了两难,不愿意放弃到手的机会,更不想让母后受到任何的伤害,到底是血脉相关。 皇帝见赵阔没有动静,手里的剑已经是划破了皇后的肌肤,血住渗出,“朕数五个数,你要是再犹豫,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正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赵昀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皇后从皇帝的手中救了出来,赵阔看着自己的母后没事,才是放心。 “把他抓起来。”赵阔命令左右手下将皇帝擒拿住。 皇帝看着原先是自己跌士兵如今都是听从赵阔的号令,“你们都反了?朕是天子,是九五之尊,你们居然敢听这个幼稚小儿的话?”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晓得应当听谁的。 “把皇帝拿下,我就许你们功名利禄,他已经老了,这里迟早都是我的天下。”赵阔如今已经没了什么顾忌,故而非常的狂妄。 皇帝吹胡子瞪眼,“太子能给你们的,朕保证给你们双倍。” 皇帝与赵阔像是在比谁给他们的更多。 “你们要是不听命,家里的老弱妇孺就都活不了了。”赵阔猛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士兵们将手中的剑统统指向了皇帝,“臣等对不住您了。” 皇帝被士兵们压入了地牢中。 “你们敢对朕不敬,朕要砍你们的脑袋。”皇帝的嗓音渐行渐远。 皇后尚且还顾念着与皇帝的夫妻之情,“阔儿,他毕竟是你父皇,听母后的话,不要太过为难他。” “母后,儿臣听您的就是。”赵阔为了让皇后不担忧,还是表面应承下来。 赵阔令皇后先回宫歇着,这里的后续都有自己来打理。 待皇后先行一步,赵阔的目光望了一侧的敏贵妃,“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你想做什么?”敏贵妃充满了戒备。 赵阔打了一个响指,“不想做什么,你毕竟还是贵妃娘娘,来人,先将她禁足。” 敏贵妃哪怕是不愿意,此时也无计可施。 地牢里面处处都是充斥着犯人们的喊叫,皇帝在里面食不安寝。 “来人啊,快将朕放出去。”皇帝有些忍受不了这里的一切,包括气味。 牢头赶了过来,“都到这里了,还摆皇帝的谱呢?眼下可是太子负责监国,你就在这颐养天年吧。” “大胆,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么对朕说话?”皇帝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牢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有些拿皇帝找乐,“还胆大呢,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到了我手里还没有能够活着出去的。” “你敢。”皇帝很不相信。 牢头挥舞了手里的刑具,“要是再敢乱嚷嚷,非得叫你尝尝看这里的一百零八套刑罚,保证让你登时皮开肉绽。” 其他牢房的犯人都跟着皇帝一起大喊,“朕是皇帝….” “放肆。”不管皇帝说什么,犯人们都是有样学样。 牢头撂下一句,“等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跟他们一样变成疯子的。”闪身关上大牢,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第六十一章:筹谋 皇帝在牢头走了之后,坐在杂草上面,默默地想着今日的一切,看起来像是早就安排好的。 赵阔的不臣之心,赵昀的随波逐流,皇后和贵妃都是深宫妇人,自己如今还能指望谁?越想越是头痛。 不知不觉,皇帝居然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等到再醒过来,只觉得浑身乏力,“来人啊,快来人啊。” “又瞎闹唤什么呢?我看你是皮痒痒。”牢头不耐烦的走过来。 皇帝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本来的威严呢,“你去给我请个大夫来,我可以给你钱财,很多很多。” “多少?”牢头一听见有钱财,两眼都要发光。 皇帝从衣袖里掏出了几锭金子,“都给你,只要你赶快给我请大夫来看病,我还有其他的好东西给你。” 牢头眉飞色舞,只是在跨出牢房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得去向赵阔禀告一声。 太子府内院,赵阔在林鸢那头吃了闭门羹,便是掉头往陆瑶那里去,希望可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她呢?”赵阔询问伺候陆瑶的丫鬟。 丫鬟如实阐述,“陆小姐出去了,还不让我跟着。” 赵阔转身去了书房。 赵阔与丫鬟的话都被白思若听了个满眼,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陆瑶能做的事情,自己也能效仿,横竖赵昀也不要自己,她总要为自己打算一下吧。 “你过来。”白思若对着丫鬟一挥手。 丫鬟往白思若面前一站,险些要被她要做的事情给吓飞了魂来,“这可使不得啊,要是被陆小姐和太子知道了,我小命不保啊。” “让你去做你就去,这个事情跟你无关,你只要让太子殿下过来就是了。”白思若以一支头钗收买了丫鬟。 丫鬟骑虎难下,哪一头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起的。 白思若看着丫鬟去通知赵阔之时,已经是走进了陆瑶的屋子。 她心里是嫉妒的,陆瑶所用的要比自己好了不少,心里头的念头更是坚定下来,伸手将准备好的合欢散拿出来,掺到了香炉里面。 丫鬟叩门,赵阔仔细听了,“陆瑶回来了?” 丫鬟连连称是。 赵阔将手里的书籍放下,起身往陆瑶的房间那头走。 白思若早已经是沐浴更衣完毕,只等着他来了。 “陆瑶?”赵阔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赵阔吸入了几口香,头有些发晕,勉强扶住了桌子。 白思若挑了帘子,从里面出来,甜的发腻的声音,“太子殿下,陆瑶不在,思若服侍您吧?” 赵阔尚还存了些理智。 “你用了什么?”赵阔甩了甩头。 白思若抛了个媚眼,“太子殿下,思若心悦您,不管用了什么,都是想要好好陪着您。” 赵阔将白思若推开。 白思若也不急,只等人身体里的那股燥热感逐渐席卷全身,到时,即便是大罗金仙,估摸着都受不住。 “给本太子下药,你知道后果吗?”赵阔已然有些发蒙。 白思若奉上了朱唇,“思若愿意接受。” 干柴烈火,纠缠在一起。 陆瑶一直都守在赵昀府邸的暗角处,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现象,“难道他真的是要归顺赵阔?” 一连蹲守数日,陆瑶起身返回太子府邸向赵阔禀报自己所得到的消息。 “陆小姐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回来,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乱子。”丫鬟低声祈祷。 牢头在太子府外面见到了陆瑶,想着她也是赵阔身边较为得脸的人,跟她说和对太子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陆小姐,监牢里出事了。”牢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陆瑶说了。 陆瑶反问,“皇帝生病了?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小的念在他的身份,不敢自作主张,这不就赶紧来通知太子殿下了。”牢头搓搓手。 陆瑶冷笑,“是你收了贿赂和好处吧?不然能答应要给人请大夫,尤其这人还是太子殿下亲口下令打进监牢的?” 牢头不断解释,都被陆瑶打断。 陆瑶对他们监狱里面的这些龌龊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若是输了,只能是学艺不精,与人无尤。 “跟我进去吧。”陆瑶跨门而入。 牢头也一直都跟在陆瑶后面,半步都不敢离开,这可是太子府邸,给他十辈子都没啥机会再次踏入了。 要说这太子居住的地界,真是富丽堂皇,可想而知皇宫又该是何等的壮观。 丫鬟看着陆瑶来了,心道不好,赶紧挡在门前,声也提高,是为了提醒里面的人早做准备,“陆小姐,您回来了。” 陆瑶见自己的房门紧闭,很疑惑。 “你不在里面,在这作甚?”陆瑶看着丫鬟的脸色。 丫鬟想着找了借口,“太子殿下在书房等您呢。” 陆瑶转身,丫鬟如同大赦。 不料陆瑶刚走了两步,再次折转,丫鬟拦不住。 寝室里燃放着诱人的香料,这股香陆瑶再明白不过,又看到帘子放下,大概也是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陆瑶掀开帘子看着白思若和赵阔躺在一起。 白思若也不在乎,“太子殿下非要临幸我,你还能有意见吗?” “这我管不着,唯独你不能在我这里。”陆瑶想着要把白思若从床榻之上拽起来。 白思若和陆瑶的动静过大,将原本熟睡当中的赵阔给惊醒。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赵阔揉了揉自己的脑壳,稍微清醒了一点。 牢头将这一幕都是看了个满眼,赶紧就是退出去,场面太过刺激,一辈子都是记忆犹新了。 门再次被关上。 赵阔知道这是白思若有意设计,不过自己身边多几个女人,他一点都不在乎,索性也用了。 “区区小事,也值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扰人清梦?”赵阔拧眉。 陆瑶看着白思若那一张嘴脸,恨不得将人撕烂。 “瑶瑶知道,可再如何,白思若也不能在我的房间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陆瑶咬牙切齿。 白思若往赵阔怀里靠拢,“我知错了,陆姐姐你不要生气,从前不是还有娥皇女英吗?” 赵阔十分享受白思若的温柔。 “皇帝在里面发病了。”陆瑶将方才牢头的话代为转达。 赵阔也没了继续的兴致,一把将白思若推向了床里,穿戴好衣衫往外面走。 “他让你请大夫?”赵阔当面询问牢头。 牢头不晓得赵阔是个什么心态,“是,太子殿下,皇帝确实是病的厉害,否则,奴才也不敢来太子府啊。” 赵阔回屋,拿了自己的宝剑,指向了牢头。 “太子殿下,奴才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您别杀我啊。”牢头双腿都要站不住了,裤子都湿透。 陆瑶在一边劝赵阔,得来的是他一句,“滚。” 牢头屁滚尿流的将自己缩成了个球出去了。 待处理完了这一切,陆瑶身侧的丫鬟颤颤巍巍的跪在那里,自己扇着耳光,“陆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是白小姐非得要奴婢这么干。” 陆瑶让人牙子将丫鬟发卖出去。 “你也不要得意,今后你要吃的苦还多着呢。”陆瑶将房门关上,陪同赵阔一起去了监牢。 皇帝发烧了,迷迷糊糊说着胡话。 “不许给他请大夫,也不许用药,由着他自生自灭。”牢头一一承诺。 又过了半个月,牢头传来消息,皇帝日渐病重,赵阔很开心,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赵阔将赵昀请来,二人一同往朝廷中的各个名门大臣那里游说,基本上都是同意归顺自己。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赵阔趾高气昂。 只是拜访郭明大将军的时候,无数次都吃了闭门羹,赵阔心里对他恼恨非常。 “本太子三顾茅庐也该够了。”气急之下,赵阔让赵昀找机会杀了郭明,免除后患。 赵昀私下里约见郭明,也都得到了拒绝。 一日月黑风高,风声簌簌。 赵昀蒙着黑色斗篷沿着密道至郭府。 “摄政王。”郭明出来迎接。 赵昀说明了来意,“亦真亦假,要委屈你了。” “臣明白,必不负摄政王之命。”郭明心知必要时候必须要做出牺牲。 第二日,郭宅失火,郭家上下毁于一旦,女眷尽数投缳而缢。 赵阔闻知消息,指示人提水救火。 “太子殿下,发现两具烧焦的尸骨。”赵阔查看一下,面目已然辨认不出,想来就是郭家父子二人了。 赵阔与赵昀谈话,询问此事可是他所做。 赵昀率先认了错,“我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 “为了本太子好?你做的这么绝,一个不留,倒是让我怀疑你是否有其他的心思了。”赵阔生怕赵昀暗地里痛捅自己一刀。 赵昀没有否认,相当的情真意切,“此事已出,太子殿下不妨给郭家二人立碑刻传,这样所有人都会称赞您贤德。”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亲自去做,应该没问题吧?”赵阔莫名就觉得浑身舒畅。 赵昀立马答应。 赵阔后来继续提出,“摄政王最近这些日子为了本太子的事情劳心劳力,不如就把林小姐领回去吧?” 第六十二章:计策 “不必了,让她待在太子府就好。”赵昀坚定的拒绝。 这也正合赵阔的意思,他本来就是故意而为,“既然摄政王执意不肯,那本太子就好人做到底,继续多留林小姐几日了。” 赵昀不曾多言,出去按着赵昀的吩咐去做刻碑的事情。 “太子殿下就这么信任赵昀?”陆瑶从帘子后面闪身而出。 赵阔摆摆手,“本太子谁也不信任,只信任自己,那两具骸骨你有什么想法?” “烧焦的尸首,并不能确定什么。”陆瑶闻听赵阔有此一问,心里有些怀疑。 陆瑶所言,也是赵阔心里所想,招来了亲近之人,让他近日多加盯着赵昀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及时来报。 白思若举着一碟点心过来,“太子殿下,用一些吧,这都是我亲手下厨所做。” 赵阔随手拿起一块品尝,味道一般,面貌尚可。 “陆姐姐也尝尝吧?”白思若在赵阔面前故作乖巧之色,这是她最为擅长的。 陆瑶以咽痛为由拒绝了白思若的好意,没有接受。 赵阔自幼便是在宫闱里面长大,女人之间的琐事一点都不比男人要少,他的母后和敏贵妃多年相争,都看在眼里。 “本太子日常很忙,不希望后院失火,倘若你们谁给我找事,可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赵阔当着陆瑶和白思若的面将坏话都讲明。 白思若晓得利害,“请太子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和陆姐姐成为最好的姐妹的。” 陆瑶见白思若还想来抓着自己的手,不动声色走到了一边,“我娘只生了我一个,何时又多出来一个妹妹?” 赵阔对陆瑶和白思若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多少的兴趣,扭身去了林鸢的地方。 在赵阔走了不久,白思若也是不再装了。 “谁稀罕叫你一声姐姐,你跟我都是一样的。”白思若不复方才的小白花既视感。 陆瑶坐到了一侧,“一样?就凭你的智商也敢跟我比肩?” “那又如何?你我都是一样的境地,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白思若反唇相讥。 陆瑶想到了林鸢,“与其你我内斗,还不如咱们合伙一起斗垮了那一位,你也不想她什么时候也起了心思要来跟你学,也爬上赵阔的床榻吧?” “她敢。”白思若知道陆瑶说的是谁,那样的事情她肯定不愿意发生。 赵昀不要自己,若是自己再没有本事抓住赵阔的心,那这辈子才是真的没有指望了。 陆瑶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那你就不能跟我斗气了,你看赵阔去找了林鸢,她长得可是比你我美多了。” 白思若在心里将林鸢恨上了千百遍,自己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就是跟她纠缠不清。 “你还说什么,你还不是没有办法,要不早就将她给赶出去了。”白思若指了指门口。 陆瑶一脸神秘,“我还真是有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又不是杀人放火,只要能力范围之内,大可试一试。”白思若让陆瑶将她的思路说给自己听听。 也许真的可以让她心想事成呢。 丫鬟给林鸢拾掇了一个崭新的发型,希望她可以多笑一笑,整日愁眉苦脸的,多不好啊。 “有什么可笑的?”林鸢对着镜子努力摆出一副笑容,发现比哭还要难看三分。 丫鬟拿了赵阔新赐下来的一根金钗,“林小姐,你看,这多漂亮啊,就连陆小姐和白小姐都没有呢,这可是独一份的荣耀。” 林鸢正眼也不看,这样的荣耀,谁愿意要,那就送给谁好了。 “本太子对你这般好,你心里还是只有赵昀?”赵阔从外面进来,正好是听到了林鸢和丫鬟的谈话。 林鸢不想理睬赵阔。 赵阔也不生气,“你最好永远保持这样,不然本太子有的是法子让你改变主意。” “那太子殿下恐怕是要失望了,我这个人别的也许什么都不好,唯一还算长处的就是认死理。” 林鸢认定的东西和人,不会轻易因为某些身外之物而发生改变,尤其是对待感情,她一贯都是很慎重。 赵阔呵呵一笑,“话不要说得这么满,世上的女子哪一个是不爱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只要你选择跟着我,他日待我登基,总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林鸢转过身去看着赵阔,出身显赫,长相俊朗,与赵昀很是相似。 “我跟她们不一样,并非跟你想象的那般肤浅,劝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省的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林鸢斩钉截铁。 赵阔将门一摔,扬长而去。 在赵阔离开后不久,白思若也来到了林鸢的眼前。 林鸢的脸蛋还是那样的绝美,白思若作为女子,都不得不喜欢三分,可也正是因为她,赵昀才看不上自己。 “你来做什么?”林鸢不想看见白思若,觉得她毫无底线,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白思若压下愤恨的心思,“我是来帮你的,你不是想要离开太子府吗?” “什么条件?”林鸢莫名就生了很多的警惕,白思若会有这么好心?她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白思若将门关上,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你什么都没有,我能图你什么?我如今已经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了,当然不希望你继续呆在这里跟我抢位子了。” 林鸢很吃惊。 这才不过是短短时日,就连白思若都是投靠到了赵阔的身边。 “你也跟陆瑶一样?你不是最喜欢赵昀了吗?”林鸢还是问出来。 她提起来赵昀,白思若一闪而过的纠结和愤恨,“那又如何?摄政王又不打算娶我,也不打算收我做妾,我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林鸢更是看不起白思若了,这样的女子,即便是放在现代,都是要被人鄙夷。 “想不到你这么聪明。”林鸢这话可谓是明褒实贬了。 白思若也不在意,她既然已经是做出了选择,自然也知道自己往后便是毫无退路,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白思若将自己的方法说出来,“只要将自己的容貌毁了,赵阔就对你不感兴趣了,你才有机会离开这里,回到赵昀身边啊。” “什么?”林鸢只当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白思若居高临下的看着林鸢,“美人在骨不在皮,你要是对你和赵昀的感情这么有信心,还怕变丑吗?” 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自己亲手毁掉自己的容颜,尤其是林鸢这样爱惜自己的人。 “你别想诓我,就算是我按照你说的,将自己毁容了,八成赵阔也不会放我走,这是你的奸计吧?”林鸢很是怀疑。 白思若晓得林鸢聪慧,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为止,自己都还没有斗倒她,“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为你着想,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是你不同意,那就是你也想跟我们分一杯羹了?” 林鸢皱眉,太子府对于她来说,是龙潭虎穴,她多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 “你先回去,等我想一想。”林鸢将白思若打发走。 白思若撇嘴,“其实你也是舍不得荣华富贵,还装的特别高洁,林鸢,你跟我么都是一样的。” 话至此处,白思若已经是转身而离。 “林小姐,你可不要听她的,其实太子殿下也是不错的托付终身的人选,只要你乖巧听话,他也不会亏待你的。”丫鬟走进来,手里端着花茶。 林鸢不想毁容,眸子落到丫鬟手里的花茶上,灵机一动,想来别人都不知道自己对花这一部分过敏。 “你把东西放下吧,去告诉你们的太子殿下,我同意给他侍寝。”林鸢取了金钗往自己鬓发上别过去。 丫鬟赶紧就是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赵阔。 赵阔半信半疑,“你说林鸢答应了?” “是啊,太子殿下,奴婢好劝苦劝,才是说服了林小姐呢,这会儿,她已经是在那里等着了。”丫鬟毕恭毕敬。 赵阔启步往林鸢屋子那处走,不料刚一掀开帘子,就看到她面部起了一层红疹,“这是什么?” “太子殿下,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赶紧就寝吧。”林鸢作势欲扑上来。 赵阔不断后退,此时此刻,林鸢在他的眼里早就从想要征服的美娇娘变成了洪水猛兽,“你别过来。” “太子殿下不是一直都想要鸢儿的吗?怎么今日反而让人家不要过来了。”林鸢竭力做了一副勾人模样。 赵阔退到了桌子后面,“你原本好好地,怎么一下午的功夫你就这样了?” “也没什么,不过只是区区小事而已,些许红疹,不耽误咱们正事。”林鸢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抓挠那些红疹,有的地方都流出脓水来。 赵阔备吓了一跳,“你距离我远一点,这会传染的。” 林鸢和赵阔围着桌子开始一跑一追的游戏,很快,就都是气喘吁吁。 赵阔扯着嗓子喊外头的侍从,那些人一开始都没在意,以为这是里面人的情趣,他们作为下人不好夺了主子的喜好。 可是越听越不对,再如何的情趣也不能逐渐演变成了杀猪似的惨叫吧。 “你们这帮狗奴才。”赵阔见他们进来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乱揍,看林鸢又要近前,将人往后面一推,撒丫子窜的比兔子还快。 第六十三章:红疹 赵阔坐在那里,想着林鸢浑身红疹,心里直打鼓。 “太子殿下,依我看,不如让她回去吧,万一真的会传染呢。”白思若很适当的出声。 陆瑶也是这个态度。 赵阔点点头,“对,太子府不能收留这样的女子,明个让赵昀过来,当面将人带走。” “太子殿下英明。”白思若和陆瑶纷纷聚在赵阔的身边,希望今夜可以侍奉左右。 赵阔来者不拒,将白思若和陆瑶拥入怀中,坐享齐人之福。 第二日一大早,赵昀得到了消息,起身往太子府去,大致从赵阔的口中得知了林鸢出了红疹的事情。 赵昀开口,“太子殿下是想要我将人领回去?” “本太子左思右想,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林小姐心心念念的都是摄政王,那么便物归原主,也好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赵阔这话说的分外好听,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翩翩君子。 赵昀没有答话。 赵阔让人去请林鸢出来,略过了半分钟,她从屋子里走出来,身形一如既往的婀娜多姿,只是脸上覆了一层面纱。 赵阔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人本太子已经叫出来了,摄政王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赵府还是养得起一个女子的,这就先回去了。”赵昀起身告辞。 林鸢也跟着一起出去。 赵阔吩咐下人将林鸢所居住过的那间屋子进行消毒,以免散发出来,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赵昀坐上了马车,下人适当询问,“公子,林小姐还没出来呢,咱们要不要等一等一起走?” “不必,咱们先回,让她走着回去。”赵昀下了命令,马车开始缓缓前行。 当林鸢刚跨出太子府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赵昀的马车已经往前行走,她提着裙子,追了几步,“还有我呢,你们别走啊。” “林小姐在后头追着,要不咱们等她上来吧?”下人有些于心不忍。 赵昀面色沉静,“加快速度回府。” 下人无奈,只好是驾着马车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林鸢在后头紧追不舍,可她两只脚怎么跑得过四个轮的,没过一会儿,就扶着墙壁歇下来了。 “臭赵昀,将我自己扔在这里,什么意思嘛。”林鸢掀开了面纱,打算给自己透透气。 周围路过的人都用一种异常的眼光望着林鸢,她靠近的时候,他们纷纷后退。 林鸢有些不解其意,后来才是琢磨过味来,“可不是,我这一身红疹,他们害怕也是情理当中。” 眼看着天都已经快黑了,林鸢只好是认头加紧脚步往赵府里面赶,直到穿过了两条街,才是到达目的地。 “累死老娘了。”林鸢哪里走过这样长的路线,坐在赵府台阶上面,休憩了一会儿,起来叩门。 下人急匆匆出来,看到林鸢,“林小姐,您可算是到了,我还以为您得后半夜才能到,一直都给您留着门呢。” “给我留门?那你们怎么将我一个人丢在大街上了?”林鸢觉得自己的腿脚都快是要走断了。 下人给林鸢解释,这都是赵昀的主意,他也不敢不听。 “赵昀?”林鸢大步往里面走,冲到了书房面前。 自然是有人拦着林鸢,“林小姐,公子吩咐了,您若来了,他是不见的。” 林鸢百般无奈之下,扭头回到自己房间,将被子一蒙,索性不去多想,转天一切都会好的。 还是一直伺候自己的那个丫鬟,林鸢将她救了出来。 “是不是很痛,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陆瑶将你绑了,你就不会按着她的吩咐去做吗?”林鸢格外心疼她。 丫鬟摇摇头,“姐姐对我这样好,我哪怕是受了些伤,也不能做出背叛的事情,那样是有违我做人的道德的。” “你这是怎么了?”到了用膳的时辰,丫鬟气呼呼的回来,林鸢忙是关心。 丫鬟将方才事情一字不落,“那帮人说咱们是在这吃白食的,公子不让给咱们饭菜,还说要是想吃,就得交银两。” “这点小事?那咱们就自己做。”林鸢带着丫鬟大摇大摆的往小厨房走。 小厨房的人基本上都是生面孔了,怪不得不卖她们账,锅碗瓢盆俱全,林鸢下手,洗菜,切菜,速度极快,令人目不暇接。 西红柿炒鸡蛋,清蒸鲈鱼,鸡丝馄饨等等菜肴冒着热腾腾的香气,那些人都是往下咽口水。 “你们想吃的话,就过来吧,我这个人呢,可以不计前嫌。”林鸢都发了话,那些人也就不再犹豫。 一番席卷过后,就只剩了些许残渣剩饭。 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吃当然是格外欢喜,林鸢将早已经剥好的饭菜送去给了赵昀。 “真不巧,公子去拜访太子殿下了。”又是相同的话,林鸢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复读机。 林鸢也不恼,“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他总不会晚上都不回来吧。” 下人仍旧尽忠职守,林鸢等着等着都是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赵昀终于还是乘着夜色回来了,看到林鸢,很想伸手将人抱进屋,然而还是缩了回来,他不能。 不过还是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盖到了林鸢的身上。 兴许是脚步声惊动了林鸢,“赵昀,你回来了,你看,我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最喜欢的。” “我不饿。”赵昀绕过去。 林鸢哪里是这么容易让他离开的,“赵昀,我去给你热一热,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林鸢,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饿,还有今后你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你可以随时离开。”赵昀神色冰冷,与往前的火热大相径庭。 林鸢愣在那里,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不是好好的,赵昀,你怎么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承担的。” “我很好,是你配不上我,你原先也不过就是陆府的一个小厨娘而已,你给我听着,你对我一点用都没有,现在,立刻消失在我面前。”赵昀攥着林鸢的手,一句句的脱口而出。 林鸢眼眶里面的泪珠都是要来回打转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听,你骗我。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盖斗篷,不是害怕我受冻吗?” “你想象力真丰富,不瞒你说,这些都是我不要的东西,赏给你的。”赵昀越说越不像话。 林鸢将手里的斗篷砸向赵昀,“你混蛋,我不稀罕,我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随便便玩弄。” 赵昀看着林鸢,很想要追上去,然而,理智让他生生停下了脚步。 林鸢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屋子,面对丫鬟的询问,什么都不想说。 “姐姐,你不是去给公子送晚饭了吗?”丫鬟看着林鸢一脸泪痕,也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 林鸢抽泣着,“我再也不要搭理赵昀了,他光会欺负我,我的脚都起了水泡,他还说那件斗篷是他不要的东西。” 林鸢很想不通,赵昀是将自己当成了垃圾了吗? “姐姐,有些事呢,我是不能替你的,不过我觉得公子不是那等喜新厌旧的男子,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你们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一聊,也许就有解决的办法呢。”丫鬟尽全力开导林鸢。 林鸢这才是破涕为笑。 “是啊,那我去给他做夜宵。”林鸢去了小厨房,用了最普通的食材,做了一碗鱿鱼汤面,鲜香非常。 赵昀独自在书房里面,书籍上面的字眼一个都没有看进去,他只惦记伤心的林鸢。 柳绿觉得这个时机刚刚好,赵昀对待林鸢的态度自己是看在眼里的,既然他已经对人没有兴趣,何愁不是自己出头之日? 柳绿将自己收拾一新,在鬓角处簪了一朵大红花,娇艳欲滴,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夜晚烛火的照耀下更是璀璨。 “公子,奴婢给您送茶来了。”柳绿迈着细碎的步子,杨柳细腰左右摇摆,手指不由自主的触碰了一下赵昀的手背。 隐隐约约的挑逗,赵昀又不傻,当然不会不知道。 赵昀往旁边稍加闪躲,“柳绿,你进赵府侍奉多久了?” “回公子话,满打满算已经有半年多了。”柳绿不明白他赵昀是个什么意思,还是有一说一的回应。 赵昀低眉,“那你应当是知道我的规矩,决不允许身边人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公子,我知错了,您千万别赶我走。”柳绿跪了下来,希望可以获得人的原谅。 正当赵昀要说话的时候,外头又是响起了林鸢的声音。 赵昀让柳绿先起来,而后一把将人抱进怀中。 林鸢进门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手里的汤面都是咣当摔碎在了地面上,“你们在做什么?” 那模样像极了妻子来抓丈夫的小三一般。 “如你所见,你还要在这里继续做木头桩子吗?”赵昀让柳绿更加靠近自己,动作更是亲昵有加。 柳绿极为配合赵昀的动作。 林鸢可是被气坏了,“赵昀,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 第六十四章:倒吊 “你觉得这是羞辱?”赵昀深凝林鸢。 林鸢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赵昀,这是咱们之间的事情,让她先出去,我们好好谈一谈,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困难。” “够了,你永远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吗?你我的身份就是一条最大的鸿沟。”赵昀面无表情,只是搂紧了怀里的柳绿。 林鸢看到这一幕,那是非常的碍眼,“我不许你跟其他女人这么暧昧。” “这个你管不着。”赵昀甚至凑到了柳绿耳畔,下意识的亲吻一口。 林鸢上前一步,将柳绿和赵昀分开,“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柳绿满面委屈,林鸢将人直接往外面一丢,门再次咣当被合上。 “你看,我给你做了夜宵,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对了。”林鸢将东西摆到了赵昀的眼前。 赵昀伸手一推,“不用煞费苦心了,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 林鸢很不可置信,觉得赵昀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而出。 柳绿恨毒了林鸢,趁着出门得功夫,与陆瑶碰了面,说了他们之间昨晚发生的事情。 陆瑶陷入沉思,“还以为赵昀是真心实意待林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你做的很不错。” “是啊,昨晚那个林鸢据说哭的很伤心,看样子赵昀是真的厌倦了她。”柳绿很得意。 陆瑶又重新给柳绿布置了任务,她要让林鸢在赵府也待不下去,最好露宿街头,沿街乞讨,那样才是消除她心里的所有怨恨。 柳绿当仁不让的接受了,只是散播谣言的可不能是自己。 柳绿回到赵府之后,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让他代替自己往街上找人去吆喝,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小厮得了金子,按照柳绿的要求去办。 第二天一大早,整条街上都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只不过林鸢还不知道罢了。 丫鬟瞧着林鸢形销骨立,很是心疼,“姐姐,咱们要不出去转转吧,你总是将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是一回事啊。” “我不想去。”林鸢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呆呆的望着墙壁。 丫鬟拿来了做好的崭新的衣衫,“姐姐,收拾利索了,才是可以光彩照人啊,也许公子他是最近烦心事太多,等过这段时间就会好了。” “真的吗?”林鸢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是让赵昀前后转变如此之大。 丫鬟赶紧点点头,将林鸢推到了镜子面前,“咱们好好梳妆打扮,争取让人眼前一亮。” 林鸢被丫鬟的巧手给装点一新。 主仆两个人相携来到了街上,她很久都没有出来了,外面的阳光直射过来,伸手一挡。 车水马龙的喧闹,前仆后继的民众。 林鸢和丫鬟聚到了卖糖人的摊子前面,盯着做好的东西挪不开眼去,老板看起来极为好客,“两位小姐,可要买点回去?保证好吃又好玩。” 到底是年轻的小姑娘,给几句好话都能让林鸢和丫鬟很高兴,忙不迭的掏出了钱袋,捻了几个碎银递给老板。 林鸢和丫鬟手里举着糖人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心情也是豁然开朗。 “你们瞧,这不是那个林鸢吗?”身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林鸢和丫鬟都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可越听就越不是味了。 其中一人切了一声,“就是她,长得倒是很漂亮,不过怎么干出来那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太有伤风化了。” “她做什么了?”另外人比较好奇,忙着询问。 “还能有什么,仗着有张漂亮的脸蛋,四处招蜂引蝶,听说先是勾引陆家的傻子少爷,现在又勾引赵府的公子,保不齐还和别人有过一腿呢。”话是越来越难听。 附近的男子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说呢,还以为有多纯情,没想到啊。” 丫鬟怼怼不平,想着上前跟他们理论。 “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返回去再咬狗一口吗?”林鸢制止了丫鬟,顺便拉住了她的衣袖,只顾着品尝手里的糖人。 更有甚者,几个好色之徒拦在了林鸢和丫鬟的眼前,眯着眼将主仆两个人来回囫囵瞧了一圈。 丫鬟挡在林鸢眼前,比划了一个手势,“看什么看?” “既然出来,不就是给爷们看的?装什么装啊?不如跟哥几个走,保证伺候的小娘子舒舒服服的。”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 丫鬟听着他们口中的污言秽语,“你们都是什么东西,我家姐姐也是你们可以惦记的?” 他们扬手欲打,没想到林鸢比他们的手更快,先一步握住了他们的指骨。 “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呢?不就是跟你们走吗?咱们现在就可以啊。”林鸢柔声细语的,让他们都有点发愣。 林鸢先一步拐进了墙角处,探出头来,顺便朝着他们勾了勾手指,“快过来啊,人家都等不急了。” 男子彼此对视一眼,事情好像跟陆瑶说的不甚一样。 “大哥,她是不是疯了?”个头矮小的男子挠挠头皮。 被称作大哥的男子摩拳擦掌,“管她是疯是傻,这样的便宜可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有的,哥几个,咱们还等什么呢。” 等他们都到齐了林鸢才是转过身来,对他们一笑,这一笑更是让他们三魂都没了七魄。 “小美人,你可真好看,我们会疼爱你的。”他们往前一扑,没想到摔了个嘴啃泥。 林鸢抡起了拳头,就往他们身上一通招呼,最后单足踩在了为首人的背上,“现在还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领头人被林鸢踩在脚下,其他人当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林鸢加重了足下的力度,“谁让你们来的?又是谁传出来的流言蜚语?” 他们并不想多说,没想到林鸢也不是吃素的。 “是赵府的柳绿。”拳打脚踢,大老爷们,也受不住啊。 林鸢想到了昨晚的人,“还有谁?” “还有太子府的陆瑶。”领头人揉了揉肿起来的左脸,实话实说。 林鸢没有后续的动静,领头人可是等不了了,“姑奶奶,我们可以走了吧?” 得到了林鸢的特赦,男子们轰的一声都往四周跑了。 丫鬟赶紧奔过来,她方才还是害怕林鸢会吃亏的,没想到,出乎自己的意料。 “姐姐你也太便宜他们了,依我说,就应该报关,让他们去吃牢饭。”丫鬟给林鸢出了主意。 林鸢往赵府里面走,正好是迎面碰到了柳绿。 柳绿或许是心虚,想要掉头离开,林鸢直接叫住了她。 “等一等,你见了我,跑什么啊?”林鸢行至柳绿眼前。 柳绿举着手里的托盘,“林小姐,我是急着去给公子送新鲜的牛乳茶,你知道的,这是要紧事。” “牛乳茶啊?”林鸢绕着柳绿,突而按了按她的双肩,险些让她没拿住。 柳绿慌忙稳住身形,“林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林鸢将方才的事情都说出口,柳绿很明显为之一僵,这么隐蔽的事情,都能被她晓得了。 不过柳绿转念一想,只要自己抵死不认账,林鸢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横竖林鸢只是一个做客的,又不是赵府的女主人。 “陈述事实而已。”林鸢耸了耸肩。 柳绿面不改色心不跳,“林小姐若是执意非要说是我让小厮出去散播对您不利的谣言,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您总得也拿出证据来吧?我虽然是奴婢,可也不能随意平白无故的被冤枉。” “你还敢狡辩,我家姐姐将那些男子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他们可是亲口承认的。”丫鬟站在林鸢身后。 柳绿直接说明,“你跟我是一样的身份,何况你又是林小姐的身边人,当然会向着她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此话在柳绿的身上得到了确切的人证。 “那把小厮找来咱们当场对证好了。”林鸢让丫鬟去找人。 柳绿心里七上八下的。 丫鬟很快就回来了,“姐姐,他们说小厮辞工回老家了,一早就离开了。” 这下子柳绿可是非常开心。 “林小姐,若是无事的话,我可要走了。”柳绿得了这话,精神也起来了。 林鸢让丫鬟带着人将柳绿绑了。 柳绿大惊失色,“林小姐,公子都没有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这么蛮横?” “她说我蛮横?”林鸢侧眸对丫鬟。 丫鬟当然是顺着林鸢,“这都是她自作自受,姐姐一向都是最讲道理的。” 林鸢摸了摸下颚,丫鬟说的也没错。 “把她装进麻袋里面,口不用扎紧,吊起来半个时辰。”其他下人们也就照做。 柳绿想要挣扎,“林小姐,你就不怕公子知道之后,更加不待见你吗?你昨晚那样讨好公子,他都没有对你动心,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吗?” “这回知道承认了?你不是说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吗?”林鸢立在那里,看着倒栽葱似的柳绿。 柳绿大喊,“救命啊,公子,快来救救我。” 林鸢听到柳绿这样,让丫鬟拿着破布堵住她的嘴巴。 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林鸢掩住口鼻,“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她何时认错,再放她下来。” 林鸢留下了人,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第六十五章:立威 外头的动静不小,所有的下人都是凑在那里观看。 丫鬟见柳绿有话要说,伸手将破布拿了下来,“你要说什么?” “你最好快放我下来,不然公子知道了,必定不会放过你的。”柳绿对赵昀期待值有点过高了。 丫鬟也不是吓大的,“你和外人勾结一起,污蔑我家姐姐的好名声,现在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我看你还欠打。” “你我都是丫鬟,应当守望相助才对,你为何偏帮林鸢那个贱蹄子?”柳绿试图策反丫鬟。 丫鬟从下人手里拿过了木棍,朝着柳绿的腹部就是一击,“不许你说我家姐姐,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丫鬟盯在那里,眼瞅着柳绿由咒骂不休变成了奄奄一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也是借此告诫其他人,这就是惹了林鸢的下场。 黑衣人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了赵昀,他大步踏出,亲自将柳绿放了下来。 “公子,您不能放她下来,姐姐因为她受了好大的委屈呢。”丫鬟想要阻拦赵昀,都于事无补。 柳绿昏迷过去,赵昀甚至是将她暂时安置在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丫鬟急急忙忙将赵昀抱着柳绿的事情跟林鸢一说,她刚睡醒,立马那股睡意就烟消云散了。 赵昀亲自守在柳绿身边,那样的情景让林鸢有些吃醋,这分明是属于自己的一切,怎么好像现在完全跟自己无关的呢。 “赵昀,我不许你心疼她。”林鸢冲了进去,有些不管不顾。 赵昀冷漠非常,“这是我的事,你吃住都在我的府中,居然还敢对我的人颐指气使?林鸢,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居然是为了一个柳绿而不听我的解释?”赵昀的态度让林鸢有些接受不住。 赵昀打断林鸢的话,“解释?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失去了权利,才不得不屈居在赵阔之下,这个理由,你还满不满意?” “不是的,我们可以夺回来的,我会帮你的。”林鸢近乎于恳求。 赵昀则是不为所动,“不必了,今后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也许我还可以留着你在赵府居住,今日之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不然,你就趁早给我滚蛋。” 这般绝情的话语,从赵昀的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面蹦出来,宛如一把钢刀深深的刻在林鸢的心扉。 “好,我滚。”林鸢疾驰而出。 林鸢独自一个人晃荡在大街上,她想采买一些食材给酒楼,包括一些茄子,黄瓜,莴笋之类的蔬菜和肉类。 王林看着林鸢脸色不佳,“东家,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黑眼圈都出来了?” “也许吧。”面对王林的询问,林鸢只回应三个字。 林鸢的情绪失落都是被王林看在眼里,往常每次这般,基本上都跟赵昀脱不开关系。 王林做了一大碗烧锅子,食材统统都放了进去,醋和辣子还有些许葱花都搅拌均匀,放在小碟子里面。 “东家,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些了。”林鸢的喜好,王林都放在心里。 林鸢很感动,坐了下来,拿了筷子,夹起一片熟透的肉,嘎吱一咬,鲜美汁儿多。 王林一边往锅子里面添加各种各样的配菜,一边则是旁敲侧击,“东家,您不是在赵府住的好好地,怎么今个回来了?” 林鸢将赵昀对待自己的态度都跟王林说了。 王林也觉得奇怪,赵昀一直都对林鸢非常好,“东家,我觉得赵公子是有难言之隐。” “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林鸢无奈,又是啃了嘴里的莲藕和冬瓜。 两人正是说着话,店铺里传来咣的响声,王林和林鸢起身出去查看。 四五个伙计站在那里,“东家,我们一直以来都敬重您的为人,没想到您背地里居然是那种女子。” “你们不好好干活,胡说八道什么?”王林见他们这样,呵斥一声。 林鸢则是抬手,“你别拦着他们,让他们将心里话都说出来。” “外头都传遍了,说是东家行为不检,专门作出那些下贱的勾当,咱们是开酒楼的,不是开花楼的。”有一人,心直口快,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王林卷起袖子,想要上去捶他一顿,“外头是外头,流言蜚语能信吗?那是有人嫉妒咱们东家,故意散播的。” 眼瞅着王林的话似乎有些作用,他们其实也明白各行各业之间都存在竞争,尤其是酒楼,为了招揽客人,有些时候,无所不用其极。 “东家你能告诉我们,你在太子府这么多日子,真的没跟太子发生点什么?一转眼,就来回折腾了两家府邸,说没事,你们信吗?”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林险些都是要克制不住自己,“东家一直都待你们不薄,每次的银两都要比其他的酒楼要多一倍以上,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他们默默不语。 “良心都让狗吃了?”王林再次对他们发起了灵魂的所有拷问。 伙计们有的默默不语,倒是有一个不依不饶,“我们说错了吗?东家你和赵公子是什么关系?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还说?”王林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额那个伙计厮打在一起。 林鸢和其他人上前劝架,怎么都拉不开。 有了伙计的挑头,他们将店铺里面所有的桌椅和东西都砸毁之后撂下一句话,“我们不干了,至于工钱留着给你们买棺材。”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王林和林鸢收拾着残局。 “东家别灰心,没有他们,咱们照样也可以做的非常好。”王林一边收拾,一边看着林鸢的表情。 林鸢不发一言,气氛沉静的有些可怖,“这段日子赔了很多钱,血本无归,你也收拾收拾走吧。” 林鸢不想连累王林一起陪着自己瞎折腾,这毕竟是自己的事情需要解决。 “东家,您这样说可就是看不起我了,我可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王林一个劲的拍着胸脯保证所有事情都会变好。 林鸢打点好了一切,“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 王林无计可施。 临走之前,林鸢还是想要和赵昀进行一个告别仪式,好歹他也是自己爱过的人。 “赵昀在吗?”林鸢鼓足了勇气敲开了赵府的大门,下人将她迎接进入。 下人将柳绿一直都待在赵昀房间里的事情告知给了林鸢,“林小姐,公子他最近也不知道是是怎么了,看样子倒是格外的宠爱她。” “是嘛。”林鸢站在赵昀的房间外面,听着里面的嬉笑声,心凉了半截。 当了呢鸢推开眼前那扇门的时候,正好是看到了柳绿待在赵昀的怀里,两个人距离十分近。 柳绿示威性的搂着赵昀的脖子,“公子,林小姐回来了,您不跟她说会儿话吗?” “不用理她,她哪里有你秀色可餐?”赵昀对柳绿有所回应,对林鸢却是视而不见。 林鸢心痛欲裂,“赵昀,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没有这个必要。”赵昀很明确的表示了拒绝。 柳绿一个劲的要在林鸢面前显示自己如今的地位,“公子,您也太绝情了,好歹林小姐大老远的来这么一趟,不然您就给她点面子吧?” “好,就听你的。”赵昀的笑容一直都是对着柳绿。 柳绿看着林鸢的眼神好像在说这都是自己施舍给她的,若不是自己,她根本没这个机会。 林鸢先走了出去,赵昀紧随其后。 赵昀首当其冲,“有什么想要说的,现在就说吧,我还要回去陪着柳绿。” “你现在对我就这么不耐烦吗?”林鸢想到柳绿就感觉到非常的膈应。 赵昀依旧以后背对着林鸢,“没错,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要是还要点脸面,就自己知难而退,别再来自取其辱。” “我不信,赵昀,是不是有人逼着你这么说的?是赵阔还是陆瑶?”林鸢抓着赵昀的手臂不放。 赵昀将林鸢猛地往旁边一甩,“你永远都是这么自视甚高,我想要什么漂亮女人没有?天底下的男人这么多,何必非要缠着我?” 赵昀的话越说越难听了,他想让林鸢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我现在就离开赵府,离开你的世界。”林鸢心灰意冷。 赵昀一张脸上仍旧还是冷酷无比,“太好了,你早点滚出去,咱们就都好过,不送了。” 这一瞬间,林鸢只觉得明明她与赵昀之间的距离是这么相近,却是像隔了一条银河一般遥远。 回到自己房间的林鸢收拾了自己所有东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姐姐,你真的下决心要走了吗?公子怎么办呢?你们这么些日子的感情说断就断?”丫鬟拦住了林鸢。 林鸢已经做出了所有的努力,可赵昀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算了吧,感情的事情是最不能强求的。” 第六十六章:佯装 林鸢将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不少,但凡是赵昀有那么一丢丢的回应,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可是,赵昀不但没有,还告诉自己在这里碍眼了,希望她赶紧抓紧滚。 事到如今,林鸢还能说什么呢,除了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姐姐,公子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别走。”丫鬟和林鸢的感情很深,舍不得她,可以理解。 林鸢揉了揉丫鬟的头,“傻姑娘,你要是想我了,可以随时出去看我,一时半会儿我是走不了的。” 丫鬟眼睁睁的看着林鸢拿着包袱离开了赵府,伸手就是推开了赵昀的房间,放在平时,她是不敢的。 “公子,你这样做对得起姐姐吗?”今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尤其是看到了躺在那里的柳绿,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赵昀没有发话。 柳绿斜卧在赵昀的怀中,“公子想要喜欢谁就喜欢谁,几时轮到你来替他做决定了?你只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说的你是公子的妻子一样。”丫鬟呛了回去。 柳绿被丫鬟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将求救的眼光投向了一侧的赵昀,“公子,她瞧不起我,林鸢都已经走了,她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你当我稀罕在这里看着你这张脸呢,恶心至极。”丫鬟大有将这些话都一股脑倒出来了。 赵昀让丫鬟给柳绿道歉。 丫鬟双手一叉腰,“我给她道歉?凭什么?就像她这样的货色,隔壁那条街要多少有多少,公子,我本来挺敬佩你的,可是现在我发现你也不怎么样。” “你敢辱骂公子?你是不是想要去喝西北风了?”柳绿倒是颇有当家主母的架势来。 丫鬟攥紧了指头,“正好,我也不想做了,我去找我姐姐。” 柳绿被丫鬟的话险些都要歪了鼻子,赵昀的眼光一直都是盯在了丫鬟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见。 在确定丫鬟已经离开之后,赵昀将怀里的柳绿往地上一抛。 “公子,您怎么了?”柳绿不明所以。 赵昀朝着人伸手,“没什么,刚才手腕没力气,我还有点事需要办,你先自己待在这里一小会儿。” 柳绿点头,赵昀起身而出。 等到了外面,赵昀很想要仰天长啸,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为了确保林鸢的安全,不得已出的下策。 “鸢儿,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就连我自己,都恨不得要杀了自己。”赵昀一声苦笑,拳头打在柱子上,殷红的血液流出。 夜深人静之时,黑衣人再次来见了赵昀。 “外面那些传播谣言的,我不想再看见他们出现在京城里面,你看着去处理。”赵昀下了死命令。 黑衣人自然明白,赵昀这样做是为了林鸢。 黑衣人按捺不住心里疑惑,“属下不明白,您既然舍不得林小姐,为何还要对她那样的绝情?” “我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简单的一句话已经是说明了赵昀对于林鸢的爱意不是虚的。 黑衣人不由自主也要叹气,感情是最磨人的,“属下明白,必然不负您的托付。” 赵昀另外嘱咐黑衣人要在今晚将街道上的所有关于林鸢不好的言论就地解除,不拘泥于何等形式和手法,他只要看到结果。 黑衣人很快就是去办了,找到了那日被陆瑶收买的几个男子,他们正在打马吊,嘴里一个劲的喊着三缺一,糊了。 “你是谁啊?”几个人喝的醉醺醺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为所动。 他们都是道上混了多年的,脾性也都不咋好,“我们大哥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啊?” 黑衣人手起刀落,所谓大哥的手指头已经一分为二,断成了两截,落在地上。 这会儿,他们的酒气已经消失了一大半,都有些傻眼,只是大哥那冒着血呼呼往外冒着的血液是骗不得人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几个男子噗通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 黑衣人没有收刀,“知道你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吗?” 他们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是谁。 “好汉,我们虽然是混混,可一直遵纪守法啊。”眼看着他们想不起来,黑衣人也就给他们提了个醒,说出了林鸢的名字。 这会儿,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啊,那个根本就是个女霸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他们不断的拱手,“我们也没占到便宜啊,反而是被她给打了一顿,要不是跑得快,估摸着就该是交代在那里了。” “你们该庆幸没有,不然就不只是一根手指的问题了。”黑衣人威胁他们。 他们摸了摸项上人头,谁也不想早早的去见了阎王爷,都嫌活不够。 他们也是聪明人,知道留着他们一条命,肯定是有用意的,“您就说吧,让我们哥几个做什么,保证做得到。” “也不难,你们明日去林鸢的酒楼外面跪着,她何时说原谅你们了,你们才准起来。”黑衣人见他们倒是挺上道的。 男子们还以为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活计,“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你们还要免费在酒楼李打工,直到她的生意恢复到原先才行。”黑衣人将赵昀的话如实说给他们听。 这回,也由不得他们不同意了,“行,等明个天不亮,我们就去。” 黑衣人满意而归。 林鸢带着盘缠回到了酒楼,王林还是守在那里,她看到了他头上包着的白色布条,急忙将东西放下,“你这是怎么了?” 仅存的两三个伙计将王林为了林鸢儿跟隔壁酒楼的人打架的事情一说,林鸢就明白了,这是要争地盘。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不是说我要走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林鸢坐在椅子上,有些怄气。 王林他们则是异口同声,“这是东家的心血,我们要守护好,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林鸢觉得他们都还在咬牙坚持,那她就更不能拱手让人了。 “好,咱们一起前进,对面想要抢,那我明天就要用杀手锏了。”林鸢有了自己的主意。 林鸢心疼王林头部的伤,“今晚我们就好好休息了,卯足了劲才好再创辉煌啊。” 整整一宿,林鸢也算是重新燃起了斗志,不为别的,就为了不让王林他们失望。 伙计们和王林忙着准备林鸢所需要的东西,这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哥几个跪在酒楼不远处,一排排的,倒是挺整齐。 林鸢让伙计去给他们一些碎银子,“真可怜,这年月,还是有吃不饱饭的人存在。” “你们可真走运,赶上我们东家心肠好,喏,赶紧拿着买几个白馒头去吧。”伙计拿着林鸢给的东西往他们跟前去。 他们盯着眼前的破碗和碎银有些懵逼,“你把我们当成乞丐了?” “难道不是吗?”伙计们看着他们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故而才是有此一句。 他们将碎银子让伙计拿回去,“帮我跟你们东家说,有劳她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一趟。” 伙计觉得这几个人一定是有病,拿着碎银子就回去了。 “他们不要?”王林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伙计一边摆好桌椅,拿干净抹布擦干净了尘土,“别提了,他们非要见东家,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王林将伙计的话告知给了林鸢。 “他们要见我?”林鸢将写好的横幅让伙计去外面挂上,顺便指示人吆喝几句。 林鸢往他们跟前一站,觉得他们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还是他们出言提醒,“俺们就是那一日被姑奶奶打的那帮人啊。” “你们还来做什么?”不提不要紧,一提,林鸢再看他们那是相当的戒备了。 他们连连摆手,“别误会,我们是想要来给您的酒楼打下手的,不是缺人吗?” “谁让你们来的?”林鸢手里拿着一把大扫把对着他们。 他们没有将人说出来,“我们可以不要工钱的,保证不捣乱。” 王林和林鸢一商量,倒是可以让他们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们进入酒楼之后,做事相当的勤快,原本伙计的活基本上都被他们给包下来了。 林鸢想着是不是赵昀让他们过来帮助自己。 “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出去一下。”林鸢对王林嘱咐了一番。 林鸢一路狂奔到了赵府门前,“赵昀在吗?” 得到的都是下人们说的赵昀出去了,只要再问去了哪里,大门已经是被关上了。 林鸢走到了一家酒馆外面,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正是赵昀,身边坐着的却是赵阔。 他们把酒言欢,看样子关系格外亲近。 赵阔发现陪在赵昀身边的是一个丫鬟,而不是林鸢,“王叔,怎么林小姐不在?” “她已经走了,这个叫做柳绿,还不快给太子殿下见礼?”赵昀唤柳绿上前。 柳绿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展示自己的机会,只瞧着她盈盈一拜,“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您万福。” “王叔眼光独到,所经手过的女子一个赛一个的美丽动人。”赵阔意有所指。 赵昀也不见外,“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赵阔和赵昀一人各执酒盅,彼此碰盏,连续不断。 林鸢将他们话语听在耳中,眼含热泪,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酒楼。 第六十七章:复杂 赵昀早已经是看到了林鸢,不过是为了迷惑赵阔而故意这样说。 赵阔继续,“王叔不去追林小姐吗?她说不定已经误会了,这样对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可是不大好啊。” “一个女子而已,而且我现在身边有了绿儿,姿色不输给林鸢,是不是啊?”赵昀在赵阔面前对柳绿那是万般宠爱,逗的她咯咯直笑。 赵阔心里的疑虑逐渐湮灭了一大半,哪个猫儿不偷腥呢,赵昀是万千男子的其中一个。 回到酒楼之后的林鸢借酒消愁,无论王林如何劝说,都是借口称自己要静一静。 伙计们无奈,只好出去招呼,林鸢独自一人捧着酒罐,大口咽下去,就连那股子辛辣都当没感觉。 “赵昀居然跟赵阔那种人走的这么近,是我太傻,不知道怎么看透人心。”林鸢感到一阵悲凉。 酒罐开了一瓶又一瓶,直到林鸢似醉非醉,朦胧当中好像看到了赵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是你吗?” 林鸢有些不确定,上前伸手触碰,有体温,后来又晃晃头,试图将思绪从自己头脑当中筛选出去。 “不可能,那个人一定又是在搂着温香软玉夜夜笙歌吧,哪里有功夫过来看我?”林鸢转身欲回屋,却是跌倒在地面。 赵昀立即将林鸢捞入怀中,“是我,鸢儿,我来了。” 熟悉的嗓音,眼前的轮廓和赵昀的气息,提醒着林鸢真的是他,借着酒劲,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赵昀,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说不喜欢我,让我滚了吗?还来这里做什么?”林鸢很激动。 赵昀承受着林鸢的怒吼,“是,我是不对,鸢儿,你怎样打我骂我都可以。” “你以为我是什么?街边上的小猫小狗吗?你高兴了就可以来逗一逗,摸一摸,不高兴了就可以将我扫地出门?林鸢发泄着,张口在赵昀的胳膊上咬了,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 赵昀晓得林鸢的心情,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不比她好过。 赵昀紧紧的搂着林鸢,生怕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我错了,但是你要记得不管我做什么,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 又是同样的话,林鸢听的耳朵都快起了茧子,不过她以为这是个梦,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我恨你,赵昀,可是我更恨我自己,哪怕你如何,我都喜欢你。”林鸢将自己的眼泪和鼻涕都往赵昀的身上蹭过去。 赵昀还是没有松手,眼看着林鸢在自己怀里睡过去,将她拦腰一抱,走进了内室,拉过了被子为她盖好。 赵昀望着林鸢的睡颜,有一刹那,他想放弃这里的一切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天高海阔,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现实告诉他,目前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他是摄政王,不能满脑子都是私人情爱,更多的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既是如此,就要有所暂时舍弃,哪怕赵昀于心不忍,“鸢儿,你等我,再给我些许时间处理这些事情,到时候,我必不负你。” 赵昀起身欲走,却是被沉睡过去的林鸢揪住了衣袖,睡梦当中的她看上去仍是有所记挂,一张脸上有所泪痕斑驳。 “赵昀,不要走。”林鸢闭着眼睛,字字不离他。 赵昀回头,还是狠下心肠将衣袖扯断,关好房门离开了酒楼。 一整夜的沉睡,林鸢直到晌午,才是清醒过来,洗了一把脸,略加梳理,跨出房门。 王林和其他伙计还有那几个新收的男子已经都在忙活,林鸢看的很满意。 做酒楼的当然需要手脚麻利,好吃懒做,别说赚钱,就连生存都是会受到威胁。 赵府中,柳绿因为得了赵昀的青眼有加,所以总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是高人一等,处处都给其他的丫鬟们使绊子。 “你过来给我捏捏肩,还有你,给我捶捶腿,这几日总是贴身伺候公子,我可是很辛苦的。”柳绿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派给她们做工。 丫鬟跟着林鸢很久,这会儿自然也逃不过被柳绿打击报复了。 柳绿让丫鬟给她奉茶,不是嫌太凉,就是嫌太热,惹的丫鬟颠颠的来回跑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索性手腕一抖,整整一杯滚烫的茶就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水泡立马就起来了。 丫鬟拿了手绢擦拭,“你就是故意的,我家姐姐不在,你就真把你自己当成主子了?公子可没有要给你任何的身份,你就还跟我们是一样的。” “身份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公子现在这么喜欢我,就是娶我做夫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柳绿所倚仗的不过就是这些表面而已。 丫鬟不以为意,“那就等你有名分了,再来跟我们显摆吧,姐妹们我们走。” 其他丫鬟也都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柳绿在那恶狠狠的盯着她们的背影。 等到晚上赵昀回来了,柳绿也没有出来。 “她人呢?”赵昀接过管家递来的筷子,品尝那些美味佳肴,总觉得什么地方味道不大对。 后来一琢磨,没有了林鸢的手艺,其他人的,只能是凑合。 管家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透露给了赵昀,“柳绿跟其他丫鬟起了严重的争执,究其原因,是太过恃宠生娇了。” 管家认为赵昀必定是会雷霆大怒,已经做好承受的准备。 “她想要名分?”没想到赵昀往嘴里送了一口饭菜,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纳她做个妾吧。” 管家都有些愣住,赵昀何时想要纳妾了? “公子,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管家认为赵昀只是一时没想清楚,让他三思而后行。 没想到赵昀一点都不犹豫,“她不是想要个名分吗?那我就给她。” 赵昀放下碗筷,径自就去了柳绿的房间。 柳绿一听说赵昀来了,忙是做出啼哭委屈样来,就是为了要给他看自己受到了欺负。 “这是怎么了?”赵昀主动坐到了柳绿身边。 柳绿一开始无论如何都不答,后来还是说了,“公子,我知道我是奴婢之身,侥幸随身侍奉于您,她们都觉得是我高攀了,都看不起我。” 赵昀联想到方才管家与自己言论,也算是猜测的十之八九。 “明日我会有一个好消息要公布。”赵昀算是给了柳绿一个定心丸。 柳绿往赵昀的怀里扑过去,“那公子今夜便就歇在我这吧,也好让我好好伺候您安歇。” “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你先休息吧。”赵昀勉强忍耐着柳绿身上很是呛鼻的脂粉味。 柳绿看着赵昀离开,一跺脚,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是让他白白溜走。 第二日一大早,赵昀让管家将所有的家丁和丫鬟都聚拢起来,他有事情要宣布。 家丁和丫鬟们齐刷刷的站在那里,默默等着赵昀的发话。 “今天让大家来,是为了告诉你们,咱们府里的柳绿姑娘即将要变成二夫人。”管家代替赵昀发出如此言论。 柳绿似乎并没有想到幸福来得如此之快,昨晚赵昀跟自己说的好消息原来是这个。 赵昀看了呆若木鸡的柳绿,“高兴吗?” “奴婢谢公子恩典。”柳绿这时才反应过来,那是喜极而泣,这就代表自己算是半个主子了,今后要是有幸为赵昀诞下来个一子半女的,何愁不能扶正? 丫鬟听了表示了极为强烈的反感,“公子,你要娶这个女人做二房,那林小姐怎么办呢?” 柳绿一听林鸢的名字,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嫉妒,她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绝不会让一个丫鬟给自己搅黄了。 “公子和我两情相悦,也轮得到你在这里说嘴?林鸢已经和赵府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是这的丫鬟,又不是她的丫鬟,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柳绿倒是挺有主子的做派了。 丫鬟根本不买账,“谁知道你是不是给公子吃了什么迷魂药?你向来狐媚习惯了。” “你。。。”柳绿牙根痒痒,恨不得伸手掐死丫鬟。 柳绿跟赵昀撒娇卖乖,“我就知道她们看不起我,公子您看,我没说错吧?” 赵昀让人将丫鬟发卖出赵府。 丫鬟收拾了包袱,跟着管家一同出了府邸。 “公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柳绿抱着赵昀显得很开心。 有了丫鬟的前车之鉴,其他家丁和丫鬟们也都敢怒不敢言了。 管家将丫鬟趁着左右无人,带到了后门,单独给了她一笔银两,让她好好找个地方安置自己。 丫鬟询问管家,“不是说要把我发卖了吗?怎么看不到人牙子?” “你好自为之吧。”管家将钱袋塞人手里。 丫鬟很有骨气,将钱袋砸在了后门上,“我才不要呢,那个柳绿跟我家林姐姐相比,根本就是东施效颦。” 管家不做强求,见丫鬟走了,才是关上了门。 柳绿想着自己成了赵府的二夫人,就会和赵昀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故而亲自煲汤送到了他面前。 “夫君。”这是柳绿对赵昀的称呼。 赵昀只是嗯了一声,让柳绿先出去。 第六十八章:故意 柳绿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将赵昀手中的书一抽而过,“明日就是我们的婚期了,夫君还不好好陪陪我?” “乖,我让管家陪你出去挑选布料和首饰。”赵昀诱哄着柳绿。 柳绿按照赵昀的吩咐往账房那里取了一笔银子,带着丫鬟和家丁往京城最为喧闹的绸缎庄而去。 绸缎庄老板见柳绿的打扮,也是心领神会,忙是让伙计拿了最新最贵的布料来予她一一挑选。 柳绿扒拉了一会儿,觉得都很不错,“我都要了。” 伙计将布料打包送到了赵府,而柳绿觉得有些饿,想着要去酒楼用饭,身侧的丫鬟提醒这是林鸢的铺子。 “那就更要进去了,我们怎么说都是故人呢。”柳绿往里面走,挑选了一个靠窗的地界坐下来。 伙计呈上了菜单,柳绿让他们把这里的招牌菜挨个都上一遍,很快,菜肴便是都上齐了。 丫鬟服侍柳绿用膳,每一道菜都只用了两口,她就停下了筷子,“让你们东家出来一趟。” 林鸢出来过后,见是柳绿,虽然不愿意搭理她,不过来者都是客人,也没有赶人出去的道理。 “你来这里做什么?”林鸢正对柳绿。 柳绿上下观看林鸢,这张脸即便是不怎么打扮都是足够让人嫉妒了,“当然是来给你捧场了,难道你不欢迎吗?” 林鸢让王林拿来了算盘,当着柳绿的面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算,“欢迎啊,不过你这顿饭的消费是一千两。” 在场人都是一阵唏嘘,吃顿午膳居然这么贵。 柳绿让丫鬟拿银票来,则被告知是否需要通知一下账房。 “通知什么?给我拿来。”丫鬟不敢抗命,柳绿将手里的银票都扔到了林鸢的身上。 林鸢眼看着银票落地,蹲下身去捡,一张张的去数,“想不到你还挺大方的,吃完,你就走吧。” 林鸢下了逐客令。 “急什么?”柳绿让身侧家丁将还没吃完的饭菜都倒在了地上,那些食客们看的眼睛都直了。 王林直言柳绿太过分。 林鸢皱眉,“你是来找茬的吗?柳绿,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报官了。” “我好怕啊。这可是公子给我的礼物,你从前受宠的时候,也没有过吧?”柳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而后才是转了转手上的金镯子。 林鸢听起柳绿提到赵昀,心口一窒,“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出去。” “我都忘记了,你已经是被赶出赵府了,当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了。”柳绿是诚心故意刺激林鸢的。 林鸢一面收拾着残汤冷饭,丝毫也不放在心上,“赵府的一切我都不关注,我只在乎我的酒楼。” “那就好,我是来给你送喜帖的。”柳绿让丫鬟将一个小信封交给了林鸢。 林鸢拆开来瞧,是赵昀要纳柳绿为妾,“这是他让你送来的?” “那倒不是,不过你毕竟也在赵府住过一段时间,总也有时间回来瞧瞧吧?”柳绿是带着胜利者的架势。 林鸢心口处在滴血,不过也没有多余的反应,“我会去的。” 柳绿洋洋得意往外面走,随身伺候林鸢的丫鬟看不过眼,借着转身上楼的机会看准了她就提着水桶从上面浇了下去。 响彻天空的一嗓子,柳绿已经是浑身湿透,十分狼狈不堪,赶紧坐上马车回到了赵府。 林鸢拿着喜帖往后厨走,王林和丫鬟生怕她想不通,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眼角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是喜事,我一定会去的。”林鸢跟他们保证不会被人看扁。 赵府上下喜气洋洋,纵然是纳妾,柳绿只能穿粉色衣衫,一顶小轿被从后门抬进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开始。 赵昀还是摆了一桌小宴,赵阔带着陆瑶和白思若一起去了。 “给王叔道喜了,如花美眷在身,让本太子真是好生羡慕了。”少不得的彼此寒暄,实际心里各有打算。 林鸢穿了一声湖蓝色衣衫,她本就貌美动人,今日更是不同凡俗,“我也给赵公子准备了一份礼物。” 所有人都隐隐约约知道林鸢和赵昀之间的关系,只是不敢确定。 “林小姐,今日是我家公子的好日子,您若是有何事,不妨改日再说。”管家生怕林鸢闹事,想着要将人劝离。 赵阔可是想要看热闹的,“来人,给林小姐在本太子身边加一个位子,也好沾一沾喜气。” 林鸢坐了下去,看着赵昀对柳绿百般呵护。 王林扛进来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小箱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对花圈,这可是十分不吉利的东西。 “这就是我要送你们的礼物,祝你们百子千孙,恩爱到老。”林鸢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句句的说给赵昀听。 管家让家丁们将花圈扔出去,大喜之日,即便是平常人,有这么一个场景出现,心里都是不得劲的。 赵昀让管家将花圈安放在正中,旁人家都是一片红,这会儿,赵府置身在白色的海洋当中。 赵昀盯着林鸢,“林小姐这下满意了?不然今日我大可以将你一道纳了,只是要委屈你做个三夫人了。” 林鸢的心痛到无以复加,这还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赵昀?她觉得,他越来越陌生了。 “你做梦。”接下来的便是林鸢对赵昀响亮的一巴掌。 赵阔在一侧看的津津有味,只差是要拍手叫好了。 赵昀抓住了林鸢的手腕,“既然林小姐无意,就不要耽误我们的喜宴,来人,给我将不相关人等轰出去。” “我们自己走,这等腌臜地我再也不会踏入半步。”身后大门缓缓合上,里面的欢声笑语也都淹没。 林鸢的步伐很是沉重,王林和丫鬟步步跟随。 天空开始飘落起了小雨,林鸢觉得头晕目眩,晕倒在街上。 王林抱起了林鸢,用箭一般的速度赶回到了酒楼,请来了大夫,“东家她怎么了?” 大夫收拾好了药箱,清洗干净双手。 “东家是急火攻心,想来应当是与人争吵后吧?”大夫很平稳。 王林点点头,让丫鬟出去跟人拿药,又是送到小厨房煎好,送过来。 林鸢是最怕苦的,没想到这次居然主动喝掉,药渣都没剩下。 “我要振作起来,举办一个厨师争霸赛。”林鸢的决定得到了王林和丫鬟的强烈支持。 林鸢的想法得到了业内人士的一致同意,甚至很多其他酒楼的厨师都是慕名而来,想要得到她的单独教导。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任何一个行业都需要不断地创新和实践,看过了林鸢的现场示范,不吝夸赞,“林大厨的手艺真不是吹的,咱们要是有她的一星半点就好了。” 厨师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要做什么样的菜式出来,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所有人都是拿出了看家本事,一道道精美绝伦的菜肴端了上来,有油焖大虾,西湖羊肉,炭烧火腿,哪怕是最简单的油菜花都能做成美味。 京城当中比较有头有脸的食客都来品尝观赛,几乎流露出的都是不错,唯独赵昀很是嫌弃。 林鸢让王林代替自己到赵昀的眼前,而她则是去跟别人交流。 赵昀往林鸢这处来,“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要想起来办赛事?” “这是我的自由,赵公子还是多抽时间陪一陪美妾吧。”林鸢说是完全放下还需要时间。 赵昀将手里的吃食喂给了外侧的流浪狗,“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举办这场赛事的人都不行,邀请来的人更是半吊子,大家还要鼓励你,林小姐,你的面子还真大。” “赵公子,请你自重。”林鸢不打算多搭理赵昀。 那些厨师可都不是吃素的,“林小姐,这人是怎么说话的?这不是侮辱咱们吗?” “各位消消气,不必跟不相干的人置气,比赛还是要继续下去,等完结,我还会摆一桌庆功宴。”林鸢好言好语,好不容易才是将他们的火气给压下去。 没想到赵昀是铁了心要跟自己过不去了,“口味和卖相皆不符合大众,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来参加争霸赛的?” 厨师们纷纷将手里的厨具和身上所穿戴的扔在地面,任凭林鸢如何挽留,都徒劳。 “过来砸场子的?”林鸢质问赵昀。 赵昀一应,“你当日送花圈,我今日礼尚往来,扯平了。” 林鸢对赵昀束手无策,拿着锅铲将人赶出去。 王林和林鸢决定挨家挨户的去给厨师们赔不是,然而,他们都避而不见。 林鸢不遗余力的每天都去,诚心实意都让人感同身受,厨师们选择对她谅解。 酒楼当中,林鸢准备了一些菜肴的食材,与他们倾囊所受,赵昀如约而至。 厨师们看在林鸢的面子上,对赵昀的讽刺充耳不闻,因赵府家丁禀告有事要他回去,这才是继续教导。 哪里料想,赵昀前脚刚走,后脚赵阔就到了,他身侧打手不分三七二十一就将剩余厨师踹倒在地,林鸢让他们住手,无人肯听。 “住手。”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苏林。 林鸢手忙脚乱的将厨师们扶起来,又让王林进去拿专治跌打损伤的药物来给他们涂抹。 打手们认得苏林,不好继续,灰溜溜找了机会走了。 苏林表示一切费用自己都会帮助修缮酒楼,林鸢很感激他,初次印象非常好。 苏林乘马车回府邸,林鸢相送,而后闭店整理。 第六十九章:红豆汤 王林和林鸢将满地狼藉都收拾利索,已经是将近半夜,两个人浑身酸痛。 丫鬟端上来红豆糖水,“姐姐,王大哥,你们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林鸢和王林分别接过了丫鬟盛好的小碗,红豆颗颗软烂,咬进嘴里十分有嚼劲,不由自主都多喝了许多。 “挺好的,就是白糖放的少了点。”林鸢告知丫鬟她所做的糖水的不足,今后加以改进就好。 丫鬟将碗筷清洗好,林鸢和王林各自回房。 次日酒楼开张的晚,食客们早就排好队,王林将人一一引入,伙计们再次忙起来。 苏林又来了,林鸢亲自上前,“先前你帮我的事情,我只是口头感激你,不然这样,这顿饭我请了。” 苏林很荣幸,和林鸢攀谈之下,觉得她很有头脑和主见。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苏林并没有放在心上。 林鸢可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你若是不用,可就不打算交我这个朋友了?” 王林给苏林上的是东坡肉,炖肘子,清炒油麦菜,米饭还有酱油炒白菜,每一样看上去都能吸引人食欲大增。 “林小姐的厨艺果然了得。”苏林将林鸢亲手做的菜肴都吃了。 苏府的家丁进来,当着林鸢的面直言不讳,“太子殿下有请,望大人速速前去。” “你跟太子很熟悉吗?” 林鸢一听到赵阔的名讳,停住了手里的筷子。 林鸢的反应都被苏林看在眼中,他加以回话,并不打算隐瞒,“是,我是礼部尚书,属太子党派。” 家丁不断催促苏林动身,林鸢不加阻止。 苏林回头的功夫,林鸢已经走进了小厨房。 “东家,您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喝酒聊天吗?”王林见林鸢站在自己身边。 林鸢将手里的锅子拿下来,没有端出去的菜都扔到了垃圾桶,“他是赵阔那边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下次他再来,不接待。” 太子府邸,苏林迈过了卷帘,给赵阔行了礼数。 “臣叩见太子殿下。”苏林是忠实的太子守护者。 赵阔未曾叫苏林起身,“听说你近来几日和林鸢走的颇近?” 苏林知道赵阔生性多疑,这般匆忙将自己找来,肯定是有所忌惮。 “是,不过臣与林鸢亲近,也是为了太子殿下今后的大计。”苏林倒不慌不忙。 赵阔哦了一声,容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鸢就是再好,也只不过是个小厨娘出身,先前是怕她与赵昀勾结一气,如今他身边有了其他女子,赵阔也就不将她放在心上了。 赵阔沉吟,“但说无妨。” “林鸢可不是一般的厨娘,厨艺可以说是出神入化,等到今后,太子殿下您少不得也可能用得上她三分,予她点甜头和恩惠,也算是给今后铺路了。”苏林想的很多,不然也不会官至礼部尚书。 赵阔仔细想,苏林说的也不假。 一块小石子都可以绊倒人,自己如今不过是太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不轻易树敌也是正确的。 赵阔让下人备好了一些礼品,“等明日你再去的时候,代本太子将这些交给林鸢好了。” 苏林见赵阔这样,料想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行礼后也就告退了。 酒楼里面,食客很多,伙计们忙不迭的上菜,一桌接着一桌,林鸢要赚个盘满钵满,丝毫不在话下。 “东家,苏林来了。”王林小声提醒林鸢。 林鸢也看到了苏林,“你去招待,他要是找我,就说我出去了,不在。” “林小姐是不愿意看见苏某不成?”苏林的动作比林鸢更快一步。 林鸢向后退一步,“苏大人,先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得罪,如今知道了,我等区区小民还是不要与为官者多加接触,免得惹是非。” 苏林听出了林鸢话里面的夹枪带棒,也不恼怒,为官多年,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各色人等,也见了七七八八。 “林小姐此言差矣,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子,不如我们私下聊聊?”苏林抛出了橄榄枝。 林鸢当然是要接的。 林鸢和苏林一道去了二楼的厢房,这里清净,并没有一楼的人声鼎沸,“苏大人如若是要劝我靠拢太子,那就省省吧。” 林鸢虽然目前和赵昀划清界限,可也不代表会和赵阔同流合污。 “林小姐倒是快言快语,难怪可以将酒楼一连开了好多分店。”苏林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是很赞赏她。 世人大多都是为了个人利益,如林鸢这般出淤泥而不染,很少。 林鸢执茶盏,顺便搭配了金黄酥秋,“苏大人夸我也没用,赵昀和赵阔都是我招不起的人物,不然我这酒楼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被打砸了。” 苏林晓得这酒楼是林鸢的心血,身为女子,独身挺立确是艰难。 “我虽为太子殿下一党,然十分敬佩林小姐,太子殿下已经答应不再为难你。”苏大人将这次的来意点明。 林鸢对于前话还是左耳进右耳出,后话真的入了心,“苏大人在太子面前为我进言,可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太子殿下将来会是一国之君,这样的气度当然理应拥有。”苏林对赵阔的期望值还很高。 朝堂之上的事情林鸢多少也都听说过一点,皇帝生病,一切事情都是交给了赵阔来打理。 林鸢以茶代酒,“那就劳烦苏大人好意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做菜,其他的,无意。” “好,有林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苏林接了茶盏,一饮而尽。 林鸢不打算与苏林周旋,让王林代她送人回去。 在苏林坐上轿子后,王林转身进,“东家,这个苏大人都跟您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也没什么,就是赵阔同意放过咱们了。”林鸢翻阅着手里的菜谱,研究着上面的新菜式。 王林浮现一抹忧愁,“有权有势的人就可以恃强凌弱?也不晓得皇帝是怎么想的,居然是将大权下放给了赵阔这样的人。” “这话跟我说说就行了,在外面可不能说。”林鸢看了一眼王林,让他少跟别人透露这些。 王林顺着林鸢,“我知道,您是怕传到外人耳朵里,就变成了大不敬了?我懂。” 祸从口出,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柳绿自从嫁给了赵昀,就从没有单独在一起过,哪怕是他过来,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饭。 长此以往,柳绿也从信誓旦旦变成了独守空房,“夫君还没回来吗?” “公子是回来了,可是一头扎进了书房。”丫鬟颤颤惊惊的,还是将实情告知给了柳绿。 柳绿将手中的梳子咣当拍在了桌子上,“我是不是长的不如林鸢美?” 丫鬟不吭声,半晌才是称她们二人各有千秋。 柳绿欲去书房寻赵昀,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外头守夜的两个丫鬟交头接耳。 “公子都不碰那一位,纳了妾就是个摆设。”极小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往柳绿耳朵里面钻。 她们手里嗑了瓜子壳,这夜深人静的额,也不会有人过来,“可不是嘛,还以为跟着她会有好日子过,没想到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一个妾室,等到将来年纪大了,主母进门,又没有子嗣傍身,下场不知道有多凄惨呢。” “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评论您?奴婢去好好教训她们。”丫鬟见柳绿脸色越来越难看,想着要表现一下自己。 柳绿拽住了她,“你去?她们说的有错吗?回去。” 丫鬟不情不愿的跟柳绿回到了屋子里面,那两个人的话令她怒火中烧,她必须要想办法尽快怀上赵昀的骨肉,只有这样,地位才能稳固。 “你去书房,就说我病了。”柳绿让身边的丫鬟去通知赵昀。 而她则是沐浴更衣,在赵昀到来之前,竭力所能的将自己以最完美的状态呈现到他面前。 赵昀走进来,丫鬟识相的退出。 柳绿跪坐在床榻之上,半干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一侧,极为恭顺有加,“绿儿等夫君许久了。” “不是病了吗?”赵昀站在不远处。 柳绿主动露出了绛色肚兜,少半个圆润有致的肩膀在外,“绿儿是病了,只不过是对夫君的相思病,望您怜惜。” 若是寻常定力不足的男子,这个时候只怕是会顺水推舟。 可赵昀不是,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林鸢,其他女子一概入不得他的眼,哪怕是柳绿此时此刻已经是如同水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不断地在他耳垂边上吹气。 “想要我怜惜?”赵昀捏住了柳绿的下颚。 柳绿见赵昀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迫不及待的闭上了眼睛,等着他的吻落下,不料,竟被人一掌推开。 赵昀理了理衣襟,“下次不要使这些手段,只会让你自己显得很廉价,别忘了你现在是赵府的柳夫人。” “柳夫人?自打我嫁给了你,你连房门都不跨进一步,扪心自问,你也是看不起我的吧?”柳绿有些声嘶力竭。 赵昀心如磐石。 柳绿更是说出了惊天之语,“其实你还是很喜欢林鸢对不对?你根本就是故意激她走的,纳了我只不过是为了堵住太子的口和外面的眼线,我就是个活靶子。” 第七十章:美名 “你说什么?”赵昀的脚步一顿。 柳绿将方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我一提起林鸢那个小贱人的名字,夫君就按捺不住了?这就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不要试图揣测我的心思。”赵昀拍了拍柳绿的脸颊,眼底一片冰冷。 柳绿并不愿意激怒赵昀,近乎于哀求,“夫君,只要你肯给我一个孩子,我可以当做这件事不知道,真的,你大可尽情去喜欢林鸢,我也可以跟她姐妹相称的。” “不可能。”赵昀没有丝毫的犹豫。 柳绿见自己百般哀求都是不顶用,“难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情告知给太子殿下吗?到时候不管你有什么计策都没有用了。” “你威胁我?”赵昀涌出了一股杀意。 柳绿十分惨淡,“算不上威胁,我只是在为我自己争取合理的权益罢了。” “让我想想。”赵昀迈步而出。 柳绿抓着床沿,对林鸢的嫉妒和恨意澎湃淋漓。 丫鬟被柳绿吓了一跳,“柳夫人,林鸢已经不在赵府了,您也不必再这样做了吧?” “你懂什么?只要有她在一天,我就没有好日子过。”柳绿双眼猩红,恨不得将林鸢扒皮拆骨才解气。 丫鬟只好买通了江湖中的杀手。 林鸢正准备关闭店门,飞镖迎面而来,幸而她躲闪及时,并没有伤到。 杀手很明显就是冲着林鸢来的,对王林他们视而不见。 幸好苏林遛弯至此处,及时吩咐人上前搭救林鸢,不料杀手以她为人质,“都退后,不然我现在就灭了她。” 苏林带人不断退后,杀手足尖一点,使出来轻功带着林鸢到了郊外。 “你都受伤了,还怕我跑了啊?这荒郊野外的,我就是想跑,估计都不认得路。”林鸢瞧了一眼四周,半是调笑跟杀手言语。 杀手兴许并没有见过还有这样的女子,“你就不怕死?我可是杀手。” “我知道啊,你一定是收了旁人的银两,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我理解你,兄弟。”林鸢见他一直强调自己的身份,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杀手满脸黑线,跟他称兄道弟? 杀手举起了手里的剑,就想了断林鸢,“既然知道,那你也总算死的不冤枉,黄泉路上,你也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 林鸢姿色不俗,杀手纵然觉得可惜,也毫无办法。 “你笑什么?”杀手手里的剑迟迟都没有落下。 林鸢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肩膀处发麻,整个胳膊都举不起来啊?” “你对我动了手脚?”杀手咣当一下半跪下来。 林鸢嘴里面叼了一根杂草,“你要杀我,我当然要想办法自保啊,打我又打不过你,不这样,怎么能让你放过我呢?” “想不到我杀了半辈子人,反而一时不慎,着了你的道。”杀手毫无气力,如今是任人宰割。 林鸢拍拍手上的尘土,与他对视,“谁能不失败呢?失败是成功之母,下次这样的招数就对付不了你了。” “下次?你不要再奚落我了,落到了你的手里,我认了,是杀是剐,都随你便。”杀手倒是从容赴死。 林鸢蹲在地上四处搜寻了一些草药,又撕下了自己袖子上的一块布料给人裹好,省的伤口恶化,“谁要杀你?你都已经受伤了,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何必等到现在?” 杀手依旧是维持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等会儿就好了。”林鸢将找到的草药在口中嚼碎了,扯开他的衣襟,亲自敷到他的伤口上。 杀手只感觉到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感袭来,是没有很痛了。 林鸢再次屈寻找了一些柴火,火苗蹭蹭往上,才是觉得暖和一些。 杀手恢复到了原先的知觉,动了动手臂处,“你怎么不跑?” “我是路痴,万一碰到野兽,不是要变成盘中餐了?”林鸢一边烤着火,一边站起来,步步朝着杀手靠过去。 杀手对林鸢的思维方式有些跟不上,“那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就是安全的了?” “难道你会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林鸢伸了一个懒腰,有些困倦。 杀手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我收了钱财。” 再低头一看,林鸢已经靠着他睡着了,杀手只觉得头顶上一群乌鸦嘎嘎飞过,这个女人还真不一般。 林鸢在睡梦中见到了一个大肘子,自己正啃的高兴呢,就被杀手给拍醒了。 “你干什么啊?”林鸢的起床气很严重,一把拍下了杀手的蹄子。 杀手满是无奈,将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送你回去。” “你不杀我了?那你要怎么交代?”林鸢后知后觉。 杀手转身背对林鸢,“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林鸢跟着杀手走,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询问他怎么干了这个营生,如果可以,她的酒楼还缺人。 “聒噪。”杀手扬手一点,击中了林鸢的睡穴。 当林鸢即将倒地的时候,杀手将她拦腰抱起,直奔酒楼而去。 消息不胫而走,下人与赵昀禀报,“公子,林小姐昨晚失踪了,生死不明。” “什么?”赵昀闻声,“谁干的?” 下人低声,这一切跟柳绿脱不开关系。 王林和一干伙计还有苏林急的团团转,杀手悄然无息的将怀中的林鸢放到了床上,转身而去。 林鸢觉得自己浑身酸疼,一觉醒来已经又回来了,身下软绵绵的,是自己的地界,忍不住望了天花板,“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林鸢下了楼,王林一转身,看着她,“东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伙计们和苏林也都将林鸢围了起来。 “就刚刚吧。”林鸢还是有些困意。 苏林好心,“林小姐可是要将那杀手逮捕归案?” 如果可以,他是可以帮忙的。 “不用了,你们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就这么算了吧。”林鸢借口还需要休息,打发了苏林。 赵昀进去了书房,将此事跟黑衣人一说,他也觉得有些难办。 女子疯狂心狠起来,兴许也就没有男人什么事情了。 黑衣人为赵昀出谋划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属下去将她处理了?” “不可?”赵昀没有同意。 黑衣人再问,“柳绿知道的太多了,万一此消息真的落到了赵阔的耳朵里,咱们昔日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费了。” “正是因为如此,柳绿暂时还必须要活着。”赵昀有自己的一套策略。 下人再次而入,声明林鸢已经回来了,且毫发无损,赵昀这才放心。 赵昀对黑衣人附耳,让他去办。 黑衣人短暂的诧异,觉赵昀思考周全,连夜出府。 深夜的街道上了然无人,只有随地而卧的小乞丐,给了他一匣子金子,让他跟着自己去,有好事要成全他。 小乞丐一听,屁颠屁颠的跟着黑衣人过去了,透过轩窗被戳破的小洞看着里面的柳绿,“这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眼瞅着柳绿将里面的烛火熄了,让小乞丐穿了赵昀的衣服走了进去。 此后一连半月,皆是如此,柳绿以为赵昀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也就绝口不再提任何关于林鸢的事情了。 “怎么样?生了没有?”听着里面夫人的惨叫,王大海在门外急的团团转,生怕会出什么闪失。 一侧的小妾扭着腰肢走过来,“老爷,女子生产总有这么一遭,等孩子落地之后就好了。” “你进门也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见你下一个蛋出来啊?”王大海驳斥了小妾。 小妾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在心底里诅咒夫人最好难产,再不济也要生的是个赔钱货。 稳婆从里面出来,“给王老爷报喜了,夫人她生了一个男孩,老王家有后了。” “真的?”王大海赶紧跟进去,安慰了一声夫人辛苦了,又是抱着孩子逗弄,“你们看着孩子多像我,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小妾心不甘情不愿的也是假笑一声,“恭喜老爷和姐姐了,小公子多可爱啊。” 王大海一高兴让在场所有人都有红包可拿,另外派人往林鸢的酒楼请她带人去王家府邸做一顿丰盛的宴席。 “若是东家累了,这趟咱们就推脱了吧?”王林看着林鸢的神色有些担忧,先前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林鸢将身上围裙解下来,“去,当然要去了,谁放着正当赚钱的买卖不做?” 王家的宅邸果然是气派的很,林鸢和王林去了小厨房将所需要的食材都给准备妥当,在经过小道转角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厮手里抱着一个小布袋鬼鬼祟祟的和小妾做了交接。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林鸢看了个满眼。 为了不打草惊蛇,当夫人在宴席上小公子不见的时候,小妾又是声称看见夫人将亲身骨肉卖给了其他人,所有人都六神无主。 林鸢让王大海挨个屋子的搜索,最终还是在小妾的地方找到了被喂了安眠药物的小公子。 “你这个毒妇,夫人会把亲生骨肉卖了吗?给我把她压到官府去。”任凭小妾如何挣扎,王大海都是毫不心软。 王大海的夫人十分感激林鸢,当堂表示酒楼的菜品好,人品更是出众,会帮着她宣扬美名。 林鸢对王夫人道谢,领了一笔钱财,宴席结束之后,就收拾妥当,回去继续研究那一道醋溜木须。 第七十一章:乱点鸳鸯谱 王大海的夫人见林鸢出落的非常的标致,心里对她的好感那是非常之好,怀中抱着小公子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 “今日要不是林小姐帮助,咱们都是要被那个女人给蒙蔽的团团转了。”王夫人很不喜欢小妾。 不过男子三妻四妾是最为平常之事,王夫人作为正妻,必须要有容人之量,这么多年,自己膝下无所出,故而一直忍耐。 不曾料想,小妾居然蛇蝎心肠,如若今日让她蒙混过关,孩子性命堪忧,王大海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唉,先前我色令智昏,对不起你们母子,我保证,我再不纳妾了。” 王大海毕竟年事已高,有些事不如从前,力不从心了,如今有子万事足。 “你要早这样想,咱们也不会置这么多气了。”夫妻两个算是将这些陈年旧事都给说开了,往后再无芥蒂。 王夫人起了主意,“你远房外甥不是近日要来探亲吗?我听说他人品,相貌都是极端正之人。” “夫人的意思?”王大海是个粗人,不如女人家的细腻心思。 王夫人见小公子睡醒了,便是让奶娘抱下去给他喂奶了。 王夫人仔细想了想,“我瞧着林小姐尚未有心上人,你远房外甥也没有娶妻,不如给他们牵线搭桥,凑成好事。” “夫人的意愿是不错,只是不晓得林小姐和我那外甥是如何想的。”王大海有些为难,这种事总不好牛不喝水强按头啊。 王夫人一副了然于胸,“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吧,先找个由头让他们两个人见一面,也好看看合不合眼缘。” “夫人办事,我向来放心。”王大海什么事就依着她,生了小公子,她就是最大的功臣。 王大海的远房外甥一路风尘仆仆至,先行拜见了他们,王夫人一看,小伙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说话谈吐也算彬彬有礼。 只不过人品如何,还需好好考量,便命身侧最为漂亮的奴婢前去试探一二。 夏荷一贯对王夫人忠心耿耿,明白她的意思端着一杯清茶就去了,彼时远房外甥正在看书,道一声请进。 “奴婢奉夫人之命前来侍奉公子用茶。”夏荷特意妆扮了一些,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添妩媚风流。 王公子只看了一眼,便是将目光挪到了书上,“代我多谢夫人好意,将东西放下你就走吧,待会儿我自己用。” “公子读书该是读累了吧,不然,奴婢给您松松筋骨也好全神贯注些?”夏荷见他目不斜视,一副正人君子的作风,手逐渐攀上了他的肩颈处。 王公子往旁边挪了挪,将人掸开,“我不累,你回去伺候夫人吧,这我自己会铺床。” “公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此时已是夜里,即便您要了奴婢,也不会有人知道。”眼瞅着夏荷往他怀中一坐。 王公子脸色陡然一变,“荒唐,我是读书人,岂会有这等不知廉耻之想法?” “公子,我是真心实意的。”夏荷有些委屈,“只是想为您解除疲乏而已。” 远房外甥将大门打开,拽过夏荷将人整个囫囵推了出去。 夏荷回去之后将此事一一都跟夫人评说,“王公子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无论奴婢怎么巧言诱惑,都不为所动,这下您该放心了?” “这就好,林鸢对咱们王家有恩,我当然不能给她找一个好色之徒。”王夫人心里有了准头。 林鸢正是在酒楼当中忙活着,王林就过来了,“王夫人病了,很想吃东家做的芋头羹。” “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林鸢有些不相信。 夏荷从外面而入,“林小姐,我家夫人被小妾吓唬的不轻,担忧孩子,才会导致生病。” 林鸢一想,有点道理,孩子都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有不疼的道理。 “我跟你过去吧。”林鸢让王林看好店铺,就和夏荷一起去了王家府邸。 夏荷将林鸢让进了一间屋子,又是上了荷花酥和碧螺春,“林小姐稍在此等候,奴婢去请夫人出来。” “王夫人病了,还是我进去吧。”林鸢有些不放心。 夏荷躬身,“夫人还没到起不来身的地步,林小姐稍安勿躁。” 林鸢呆在这里,百无聊赖之下,起身看了看这里的布置,果然是富裕之家,这随便摆放的花瓶都是古董了,要是运到现代,那她还不发财了。 可惜,只能看,不能拿,林鸢默默又收回了手,不问自取,即为偷盗,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王公子,老爷有事要您过去一趟商量。”夏荷又去通知王大海的远房外甥。 他半信半疑,还是跟着夏荷过去了。 林鸢已经等的有些心急,转身与王公子不期而遇。 两个人异口同声,“你是谁?” “我是来找舅舅议事的。”后来,还是王公子先出言。 林鸢一听,“王夫人不是病了吗?我是来给她做芋头羹的。” 这下子,林鸢和王公子都明白了,敢情他们是被诓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酒楼还有事情在身。”林鸢没有将事情点破,而是借故离开。 王公子没有阻拦,他虽然惊艳林鸢的娇俏,可也没有非分之想,“小姐请。” 夏荷和王夫人正好是看到了林鸢,见她要走,也就现身了。 “林小姐,怎么这就要走了?不留下来用个便饭了?”王夫人极其想撮合他们的事情。 林鸢给王夫人行了应尽的礼数,“刚想到有些私事,就不叨扰您了,下次吧。” 王夫人看了一眼夏荷,又是再看后头的王公子。 “你说我这都是为了他们好,怎么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配合我呢?”王夫人不好跟王公子说什么,只好将满腹的牢骚都跟王大海说了。 王大海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夫人啊,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这头一面都见了,人家连饭都没有留下来用,可见对我那远房外甥并不感兴趣,咱们啊,就别强人所难了。” “说的也是,你那远方外甥满口之乎者也,一点也不懂得讨女孩子的欢心,我若是林鸢,想来也不喜欢。”王夫人将他说的有些不值。 王大海知道妻子在气头上,除了谨慎小心的应承着他她,也没好办法,“他要是有我一半,不就能娶到像夫人这般的好娘子了。” “去,我当初就是听信了你的甜言蜜语后面才允许你纳妾的,这样想想,你远方外甥还是很靠谱的。”王夫人拧了王大海一把。 王大海也不在乎疼不疼了,“夫人,你还没死心啊?” “那当然,若不是因为我儿子还小,我都想让林鸢给我当儿媳妇,这么好的姑娘要是成了别人家的,那多暴殄天物啊。”王夫人有自己的小算盘。 王大海只能摇摇头,让林鸢自求多福了。 酒楼当中的林鸢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这是谁在惦记我呢?” “东家,您一下午都是在揉面,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头似的。”王林想让林鸢停下劳歇一歇不然累坏了,可不好。 林鸢抹了一把汗,“我不累,就是这王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想给我做媒。” “王夫人不是刚生下来儿子吗?”王林和其他伙计都凑上来。 林鸢将手里的面团里面填充上了甜甜的馅料,“你们别想歪了,那应该是王老爷的远方外甥。” 众人哦了一声。 “那东家你是怎么想的?那个人怎么样?”有了闲暇时间他们都想让林鸢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就得了,这样就不用这么辛苦支撑。 林鸢将糕点捏紧,放入了蒸屉上面,用的是大火,“都是一样的,两个眼睛,一双手,两条腿,四肢健全,长相还过得去吧。” 林鸢并没有仔细看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 “那跟赵公子相比呢?”王林问林鸢。 林鸢将蒸屉拿下来,一人分了一个各种馅料的面点,有小兔子,有小松鼠,还有桂鱼形状的,“提他做什么?扫兴。” “东家,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根本就没有忘记赵昀,不要在自欺欺人了。”王林见林鸢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仍旧不肯放弃。 林鸢重重的将东西一撂,“你就非得戳我的痛处吗?他都已经让我滚了,我还能怎么样?” 王林晓得林鸢的各种委屈,真心实意换来的是那种结果。 “我只是觉得即便是要放弃,也要有个体面的做法。”王林出去做自己的事情,留下林鸢一个人慢慢回味。 酒楼关门的很晚,王林和伙计们各自休息过后,林鸢举着酒盅自己呆在后院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发呆。 时间长了,就连月亮的形状都是像极了赵昀,林鸢拖过来了水缸放在那里,里面的倒影一一展现。 “王林说得对。”林鸢将自己关在小厨房里折腾了多半夜,做好了很多丰盛的佳肴,次日让伙计去给赵府送去。 伙计知道这都是林鸢的心血,赶紧马不停蹄的往赵府赶,生怕迟了。 下人打开了赵府的大门,见是酒楼的伙计,“可是林小姐让你来的?” “是,东家让我趁热来给赵公子品尝。”伙计举起了手里的食盒。 第七十二章:上门 好巧不巧的下人打算给赵昀禀报的时候,碰到了出来遛弯的柳绿,“你急慌慌的做什么呢?险些将本夫人给吓了一大跳。” “酒楼的伙计要求见公子。”下人跟柳绿简单报备了些。 柳绿让下人将这件事不必跟赵昀说,她就可以来处理,“等会儿,我去,我好歹也是这宅子里面的夫人。” 下人跟着柳绿一起跨出赵府,不由分说,让他将食盒拿过来。 “这都是什么东西?就算是给猪狗吃,估摸着都嫌磕碜。”柳绿随便瞧了瞧那里面的菜色。 柳绿这样侮辱林鸢所做的东西,伙计可是不爱听了,“不好意思,这位大姐,这不是给你吃的,还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你叫我什么?”柳绿最忌讳别人这么唤自己,她年岁渐长,若不是赵昀肯纳了,今后如何,还是未知数。 伙计不愿意多搭理柳绿,想着要进去,都被下人给拦住了。 柳绿将菜都倒在地上,用足来回碾压。 伙计想要与柳绿理论,“你也太过分了,赵公子知道,是不会放过你的。” 柳绿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一阵头晕目眩,跌倒在丫鬟怀里。 “我这是怎么了?”等柳绿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赵昀和丫鬟都守在那里。 丫鬟立即将方才大夫诊断跟柳绿说了,“柳夫人,您有喜了。” “当真?”柳绿询丫鬟不像是作假,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虽然还看不出来什么,不过可以感受得到那里是有一条小生命正在孕育。 丫鬟揪着柳绿的左手,“真的,比珍珠可要真多了。” “大夫呢?”突如其来的喜悦笼罩着柳绿的身边,想不到就连老天都帮着自己要在赵府站稳脚跟了。 大夫开了安胎药,嘱咐柳绿要一天三顿的喝,方能有最佳的效果出来。 柳绿躺在床上,“夫君,你高兴吗?” “你好生养着,若是想吃什么,尽可吩咐小厨房去做。”赵昀心中想到了林鸢,这要是自己和她的骨血,必定是如珠如宝。 柳绿见赵昀一张脸上还是很平淡的模样,“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让夫君多陪陪我还有孩子。” “我还有事,让她好好伺候你。”赵昀没有半点留恋。 柳绿气愤交加,将手里的东西包括眼前的枕头都扔在了地上,翻身下地,一点都不顾及腹中的孩子。 丫鬟忙是相劝,“夫人,您可不能这样,从前您是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如今您还有他/她呢?” “有他有什么用?你也看到了,赵昀根本连正眼都不看我,我还不如将他打掉来的干脆。”柳绿疯狂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丫鬟赶紧用手护着,“这可是您的立身之本啊,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公子的血脉,等呱呱坠地,还怕没机会心疼吗?” 柳绿琢磨是这么个道理,唯独心里的那一团火无论如何都消除不掉。 “您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酒楼的那个女人。”丫鬟给柳绿斟满茶。 柳绿让丫鬟换成燕窝来,孕妇忌茶水,“你说得对,她那日福大命大,居然没事,只有让她离开这里。” 柳绿让赵府的家丁备了轿子,到了林鸢的酒楼。 “鄙人这里庙小,容不下柳夫人这尊大佛,您请便吧。”王林很不欢迎她。 柳绿看出来了,不过她来就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绝不会白来一趟,“我要见你们东家,谈一桩买卖。” “东家有事,恕不见客。”王林挡了回去。 柳绿也不生气,“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东家总会有出来的一天。” 林鸢从里面走出来,径自走到了柳绿的眼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她的穿戴已经不是昔日的丫鬟装束了。 可想而知,赵昀待她该极好才对。 “我有身孕了。”柳绿将这话蹦出来。 林鸢有些吃惊,“几个月了?” “刚一个月而已,别说你,我都还没有准备好,不过你也知道孩子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我能为赵家传宗接代,这是好事。”柳绿在林鸢面前充分炫耀自己现在的身份。 林鸢努力将自己做出一副无动于衷,“恭喜你了。” “赵昀已经是我的夫君了,我不允许你再跟他藕断丝连,你最好自己从这里滚出去,不然,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更加难堪。”柳绿继续说着让林鸢受不住的话来。 王林将林鸢护在身后,“你脚下踩的姓林,你只不过是个妾,又不是赵家的主母,没资格在这里叫嚣。” “等我将孩子生下来,主母的位子当然就是我的。”柳绿将椅子踹翻,转身走了出去。 林鸢眼里的泪珠扑簌簌往下落,抱住了一侧的王林,“我本来以为我们还有可能的,可是现在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东家,也许她是骗你呢,咱们现在就去赵府亲口问一问赵昀。”王林想带着林鸢一起过去。 林鸢甩开王林的手,不断啜泣,“大夫都已经确诊过了,还能有假?我跟赵昀,从今往后,互不相干。” 酒楼原本宾客很多,因为林鸢最近的情绪很不好,将时间缩短了一半。 王林见伙计给林鸢送过去的饭菜都没动几口,心里很担忧。 “我去找赵昀,让他给东家一个交代。”王林看不过眼了,扯了自己的套袖下来,就往外面走。 伙计怎么劝都劝不住,想着这可能是要出事啊,便是去通知给了林鸢。 王林站在赵府门前,“我要见你们家赵公子。” “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柳夫人有孕在身,公子再三嘱咐,不得放闲杂人等进去,扰乱她休养。”下人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王林凭着一身蛮力,往里面闯,“赵昀纳妾,将东家放在何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我看不起他。” 管家想让下人将王林的嘴巴堵上,给扔出去,赵昀待在屋子里,听见了,让他们都退下,只留王林一个就是。 “我来给东家求一个公道。”王林丝毫也不畏惧赵昀。 赵昀抬了眼皮,“你喜欢林鸢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初是东家救了我的命,给了我一碗饭吃,现在我就是看不惯她被你欺负。”王林义正辞严。 赵昀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已经如同翻江倒海,林鸢不吃东西都是因为自己。 “好好照顾她,我将她托付给你了。”赵昀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王林不解,“东家需要的是你,我不过是出于朋友和兄弟的关心,这两者是完全不一样,也是不可替代的。” 赵昀攥紧了拳头,他也很想奔过去和林鸢在一起,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障眼法。 然,他不能。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来多管闲事?”赵昀转动手上的玉扳指。 王林骂骂咧咧,他本来就是个粗人,“赵昀,你不是爷们,东家这么好的女子,我看你就是眼瞎。” 林鸢从赵府门前进来,正好看到了王林和赵昀。 “你在这做什么?我们回去。”林鸢对赵昀视而不见,拉着王林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柳绿正是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自打她有了身孕以来,上上下下都是尽着自己,还不都是因为肚子里的这块肉。 “轻点,把我弄疼了,可有你好受的。”丫鬟蹲在一侧给柳绿捶腿,像是伺候皇帝一般谨小慎微。 还有给喂葡萄,哈密瓜之物,柳绿很舒心,“等小公子诞下,你们都有赏,只要你们足够忠心。” 柳绿不晓得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带着丫鬟往这里来。 “夫君,她怎么又来了?”柳绿当着林鸢的面与赵昀亲昵无间。 赵昀也是同样配合,“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管家,赶走他们。” “桥归桥,路归路。”林鸢将赵昀先前所送的珠钏当着他们的面扯断,扔了过去,噼里啪啦砸了他们一脸。 赵阔得知赵府发生一切,觉得十分有意思,前来酒楼,看着林鸢抱着酒坛子的醉态,嘲讽道,“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当初你如果跟着本太子,何至于此?” “太子殿下就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的吗?那你既然看完了,就请离开吧。”林鸢猛灌了一大口下肚。 酒气熏熏的林鸢令赵阔很是厌恶,“既然赵昀都对你没兴趣了,本太子也不会拾别人不要的烂污货。” 林鸢昏昏沉沉睡了两天一夜,将王林和其他酒楼伙计吓了一大跳,都以为她是熬不下去了。 直到第三天,林鸢给自己换了新衣服,换了新发型,一切都与以往不同,脸上洋溢着是热情的笑容。 “东家,您没事吧?”所有人都十分关心林鸢。 林鸢收拾着桌案上的物件,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我想过一段时间离开京城了,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重新开始。” 王林和其他伙计都表示要跟着林鸢,她暗地里变卖财产,不料却是接到了宫中让她带人去摆宴席的消息。 林鸢带着王林前往皇宫的御膳房,油盐酱醋都是准备妥当,一百零八道菜肴尽数呈上。 皇帝点了赵阔的名,“太子最近辛苦了,朕大病初愈,兵权要收拢回来。” “父皇,儿臣认为您此举不妥,各地多将在外有所不受。”赵阔隐隐约约有些威胁。 皇帝干脆利索,“此事朕已决定,尔等无需多言。” “儿臣谨遵皇命。”赵阔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第七十三章:宴席 整个宴席上面,大臣们都觉得气氛很压抑,皇帝和敏贵妃在一处说说笑笑,皇后只看着赵阔,生怕他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 宴席结束过后,敏贵妃陪着皇帝回到了寝宫,不出意外,这一夜又是她侍寝,虽说没了七皇子,她仍旧还是盛宠不衰。 赵阔跟随皇后回到了坤宁宫,母子两个人难得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你也不要怪你父皇,他在牢狱里面吃了这么多苦头。”皇后在中间充当了和事老,希望可以缓解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赵阔可完全不吃这一套,“母后,您刚才也看到了,他是怎么不给我面子的,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哪里把咱们母子放在心里?” 皇后见赵阔如此,也明白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自己不受宠,想来皇帝也不会不将他放在心上。 “他到底是你父皇,上次的事情他没有怪罪你,只要你好好弥补,你到现在依然还是太子啊。”皇后打起了感情牌。 赵阔将手里的茶盏给捏碎,“只怕要不是敏贵妃的儿子殁的早,今日的太子保不齐就该换人了。” 敏贵妃在后宫中的影响力不可谓是不大,除却中宫皇后,便是只有她鹤立鸡群,不得不防。 赵阔甚至想要从民间挑选一个美女送入宫闱,好可以代替敏贵妃的位置,只有这样,皇帝的一举一动才是可以让自己了如指掌。 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不是危害到皇帝的性命,其他的就任由着赵阔折腾吧,将来江山必定是他的。 赵阔从坤宁宫出来,正好碰到了林鸢,脚步继而停了下来。 林鸢一点都不想跟赵阔多说话,草草行了一礼,就想着要绕开他离开这里。 “林小姐这是不愿意看到本太子吗?”赵阔主动站到了林鸢的眼前,让她进退不得。 林鸢暗地里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有表现在脸上,“怎么会呢?我是怕太子殿下贵人事忙,没工夫理睬我这等小人物,不想耽误您的大事。” 赵阔看着林鸢的言不由衷,也不拆穿。 “其实你这么美丽动人,何必甘愿守着赵昀呢?”当日林鸢的红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赵阔心里打了另外的主意出来。 林鸢摆摆手,“我是守着我自己,太子殿下,我跟赵昀没关系,跟你就更没关联。” “何必呢?我有一桩好买卖要送给你。”赵阔继续有所言语。 林鸢转头,“洗耳恭听。” 赵阔将想要给皇帝进献美人的事情一说,林鸢大概也是有所顿悟。 只不过林鸢不想搅和进这趟浑水。 “后宫里的美人已经足够多了,尤以敏贵妃首当其冲,还有其他的娘娘们,太子殿下可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林鸢随意找了个由头当做是推脱了。 赵阔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小锦匣,“这是本太子给你精挑细选的礼物。” 林鸢打开一瞧,是价值不菲的头钗,上面的珍珠可是个个圆润,触感温凉,赵阔下了血本。 “东西是不错,可惜,我无能为力。”林鸢对其一点兴趣都没有。 赵阔看着林鸢一步步跨出了宫门。 林鸢和王林回到酒楼之后,赵阔又是派人送来了一箱子金银珠宝,伙计们都是眼睛看直了。 “林小姐,这是太子殿下的一点小小心意。”太子府的亲信对着林鸢道明了来意。 林鸢将匣子啪嗒一合,“怎么来的就麻烦你怎么抬回去。” “太子殿下的好意,只要您稍微点一下头,就可以了。”亲信脸色一变。 林鸢回答的硬气,“我眼拙,分辨不清楚美丑,此事还是需要太子殿下亲自过目才好,不可假手于人。” 亲信吩咐人原路返回。 “东家,您这次又是将赵阔给得罪了。”王林有些担心。 林鸢揉了手里的面团,“那又如何?我得罪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有几次也没什么,他非要送上门来。” “可赵阔毕竟是太子,先前她就已经利用各种机会给您穿小鞋了,这次您又是折了他亲信的面子,保不齐他回去如何跟赵阔说您的坏话了。”王林一想到这,都觉得有些头大。 林鸢将面团揪成小块,“随便他们吧,反正我也不想在这京城里面待了,不用他们轰我,到时候我自己走。” 王林知道林鸢其实还是舍不得京城的一切,这酒楼已经是开了这么多的分店,说是舍弃,也有些不忍。 林鸢给王林和伙计们做了一顿很是丰盛的晚餐,不拘束主仆,只知道很是开心就好。 而另外一处,赵阔在太子府听完了亲信的话,将手里的东西推到了一侧,“这个林鸢,不识抬举。” “太子殿下何必跟一个小厨娘生气呢?平白无故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价来着,多不值得啊。”白思若看准了机会给赵阔奉茶,顺便抚慰。 陆瑶阴阳怪气的,“你说的倒是好听,除非你有办法解了太子殿下的燃眉之急?” “陆姐姐也太小看我了,世上的美人不是有很多,只要肯花费些功夫,还怕找不到吗?”白思若正对陆瑶。 赵阔正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见陆瑶和白思若还在自己面前争风吃醋,不由得心头的怒火更甚。 “好了,本太子的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能办妥,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赵阔对陆瑶和白思若格外嫌恶。 陆瑶不再多言,生怕自己触碰了赵阔的逆鳞来。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晓得所有的好日子都会要依靠赵阔。 白思若略作沉吟,“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太子殿下不是想要给皇上送美人吗?容瑾楼有的是。” “那种地方的女子多半都不干净了,何况也多是庸脂俗粉,那样的姿色你让太子殿下带进宫,不是让人贻笑大方?”陆瑶还以为白思若有什么好法子,没想到居然这么愚蠢。 白思若不理会陆瑶,“容瑾楼有一位思思姑娘,长的那叫一个姿容绝代,只不过是卖艺不卖身,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咱们如若肯说服她进宫,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好了。”赵阔委托给了白思若,当夜也是宿在她这里。 陆瑶向来都是会察言观色,起身离开,白思若和赵阔在一起,他一点都不吃醋,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彼时,柳绿已经是将丫鬟都遣退出去,孤身一人到了郊外一个凉亭里面,陆瑶随后就到。 陆瑶盯着柳绿的腹部,“你是说你已经有了赵昀的骨肉?” “陆小姐,我是赵府的二夫人,这便是我的护身符了。”柳绿看起来很得意。 林鸢不在她与赵昀之间掺和,她现在就是安安分分的养好胎儿,将来好好生下来,赵府的一切还怕没有自己的份吗? 陆瑶有些奇怪,“赵昀跟你在一起了?他不是很喜欢林鸢的吗?”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陆瑶一时都有点接受不来。 “是了,陆小姐,所以咱们的合作就要暂时告一段落了,毕竟赵昀是我的夫君,我当然是要为了他着想了。”柳绿成为了母亲,说起话来也比从前底气足了。 陆瑶觉得柳绿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是真的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吧?你就不怕赵昀去母留子?” “不管你怎么说,都跟我无关了。”柳绿为了避免被他人所疑心,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丫鬟在里面等着柳绿,她接下了身上的斗篷,“没有人发现吧?赶紧伺候我梳妆,若是一会儿有人来了,我一直都没有出去过。” “是,二夫人。”丫鬟给柳绿梳理头发。 柳绿斜丫鬟一眼,“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二夫人,等我这一胎生下来,母以子贵,我就是这赵府的正室夫人。” 这是属于柳绿自己一个人编织成功的美梦,足够支撑她生存下去。 “夫人,您这样欺骗公子,是不是不太好啊?”丫鬟猛然出口。 柳绿觉得这丫鬟今晚奇奇怪怪的,“我也不是故意要欺骗他的,不过都是为了大家好罢了,太子殿下我惹得起吗?还有那个陆瑶,一看段位都要高过我不少,我要不是一路跟他们周旋,怎么能到现在?” 柳绿安慰自己她是有苦衷的,谁不想过好日子,被万人敬仰,享那些歌颂。 只不过柳绿所要求的太多,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 “您就不怕被公子知道吗?”丫鬟继续。 柳绿当然是怕的,不过心里的欲望多了,那些过往的怕也就不值一提了,“只要咱们谨慎小心一些,就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别磨磨唧唧的,赶紧给我梳好,待会儿夫君还要来看我的,一定不能邋遢。” 柳绿要让赵昀知道,自己的姿容不比林鸢差,她有的,自己也都不缺。 丫鬟心里想着事情,自然对于柳绿的吩咐不当一回事了。 “跟你说话呢,把我柜子里面那一套新做的蝶恋花衣裙拿来。”柳绿往脸上扑了一层香粉,哪怕是胳膊,手肘处都没有放过。 第七十四章:戳破 柳绿将自己浑身都弄的香喷喷的,哪怕是在二里地外,都可以嗅得到这股味道。 丫鬟打开了衣柜,找到了柳绿所要的衣裙,将东西在她面前来回一抖,服侍人穿戴好,鬓发上所簪的是价值昂贵的金钗。 柳绿在丫鬟的面前来回转了几个圈,格外自恋,“你看我美吗?” “夫人最美了,待会儿公子一定会被您的容貌所惊呆。”丫鬟说着好听的话给柳绿听。 赵昀来了,丫鬟的脸色有些许的凝住。 柳绿急忙出去迎接,“夫君怎的来的这样早?我还没有准备妥当呢。” 赵昀坐到了主位上,冷着一张颜面,好像是很不开心。 柳绿一见赵昀如此,心里都是打了鼓,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 “早吗?我还嫌晚呢。”赵昀让下人将小厮带上来。 柳绿一看这就是自己那一日让他去找杀手,不曾料想,林鸢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赵昀率先开口,“这个人,你认得吗?” “不认得。”柳绿虽然很害怕,仍旧面上极为淡定。 小厮一见柳绿这样说,立马就是松了口,“二夫人,您可不能这样对我啊,您这是卸磨杀驴,您说过的,林鸢只要一死,您的好日子就来了。” “闭嘴,你红口白牙的污蔑本夫人,是谁指使你的?”都到了这个地步,柳绿当然是不能承认是自己做的。 赵昀让下人将收买所用的东西都扔在了柳绿的面前。 赵昀声线格外凉,“这些东西你要怎么解释?难道它们自己长了手脚窜出去的?” 一切尽在他的掌控当中。 “是她,是她偷偷背着我做的,我毫不知情啊,夫君。”柳绿为了摆脱自己的罪名,尽尽数推给了一侧的丫鬟。 丫鬟倒是不慌不忙的,主动跪在地上,向赵昀坦白了柳绿所做的事情。 柳绿觉得大势已去,“你这个贱人,你出卖我?我平日对你不薄啊。” “不薄?就是让我给你当替死鬼吗?”丫鬟怒目而视柳绿。 柳绿想要冲上去厮打丫鬟,都被下人拦住。 赵昀淡看一眼,“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丫鬟领命而出。 屋子里面只剩下柳绿和下人还有赵昀。 柳绿想到自己腹中还有孩子,哪怕是看在他的份上,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不测,膝行至赵昀眼前,“夫君,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小肚鸡肠,可是我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 柳绿堂而皇之的将爱这个字眼说出口,赵昀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你真的爱我吗?”赵昀抬起柳绿的下颚,瞳孔映射出来的是彼此的容颜。 柳绿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然,我知道,我出身不好,可是公子不嫌弃我,我也是诚心实意的想要伺候您的,这样吧,您可以将林鸢接回来,我保证我会跟她好好相处,不会再出任何事端了。” 柳绿以为自己表忠心,赵昀会放过自己一马,然而她想错了。 赵昀的笑容带了些许残酷。 “你也配和我的鸢儿待在一起?”赵昀的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每一个字都令人心寒。 柳绿心里醋意满满,“实在不行,我可以重新做回奴婢之身,求公子看在我有孕的份上,这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亲生骨肉?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赵昀收回了腿,拒绝柳绿的再次触碰。 下人将那个乞丐带了进来,浑身脏兮兮的,一阵恶臭传来,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乞丐一看到柳绿,就欣喜若狂,“绿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他们告诉我,你有身孕了,真好。” “你给我起开,本夫人有身孕,与你何干,你这个穷酸乞丐。”柳绿很看不上他,躲的老远。 乞丐不依不饶,“这可是我的孩子,怎么与我无关?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有了?” “不许胡说,我腹中的骨肉是赵府的种,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柳绿被乞丐的话说了大吃一惊,甩了他一个巴掌。 乞丐也不恼,柳绿不承认也不要紧,他当着赵昀和下人的面说出了她胸口处有三颗红痣。 这样私密的地方,如果不是较为亲近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 柳绿蒙了,“夫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他随便说说的,对不对?” “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是他的。”赵昀接下来的话将柳打下了深渊。 柳绿将摆在桌子上的瓷瓶都摔碎,披头散发的如同疯子。 “你们都别过来。”柳绿拔下了头上的金钗,对准他们每个人,像是要同归于尽。 乞丐见柳绿疯癫,“她不会有事吧?” “拿下她。”赵昀让下人制服了柳绿,暂时压在密室里面。 乞丐灰溜溜的离开。 下人询问柳绿要如何处置,赵昀想了片刻,“先关着她吧,到底她现在是两条人命。” 皇宫当中,一年一度的乞巧节。 皇后和敏贵妃还有宸妃她们都一起出席,皇帝纵然身体抱恙在身还是出来了,为的是不让其他人有可趁之机。 敏贵妃和宸妃一左一右随侍,皇后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着眼前的一幕,悲从心来。 “父皇,我想出宫。”十六皇子揪着皇帝的衣袖。 皇帝将十六皇子抱起来,“为什么想出宫啊?宫里面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和人陪着你,难道不好吗?” “不好,因为他们都说我是小孩,我要长大,像太子哥哥一般为父皇做事。”十六皇子举起了小拳头。 皇帝格外稀罕十六皇子,“好,小十六比较随朕,等他长大之后,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臣妾也觉着十六皇子聪明可爱,有太子殿下的一星半点呢。”敏贵妃在一侧帮腔作势。 宸妃见皇后的面色不太好,让十六皇子赶紧下来,不要让皇帝累到了。 皇帝微微咳了几声,赵阔于一侧,“父皇,您要是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 宋立成是赵阔的心腹,方才便是只拜太子,不拜皇帝,在场大臣都心里有一杆秤,只是不好多言,省的惹祸上身。 皇帝回到寝宫,气愤交加,想自己一代天子,如今居然不能管束住自己的儿子,何其荒唐。 “皇上,您何必动怒?既然太子殿下不尽责,您可以换其他人啊?”敏贵妃一直都陪在皇帝身侧。 皇帝听完敏贵妃的话之后,“你是说让朕废太子?” “您也瞧见了,今日太子殿下对您的态度,您放心百年之后将江山交给他吗?”敏贵妃不遗余力。 皇帝勉强认可了敏贵妃的意思。 不料这风声被人为走漏传到了坤宁宫当中,皇后听完之后,心头无名火起,“你真的听到了?” “千真万确,还是敏贵妃跟皇上提议了的。”小太监一个劲的跟皇后保证,自己所言非虚。 皇后连夜让人让赵阔入宫商议此事。 待赵阔踏入坤宁,“母后深更半夜传召儿臣可有要事?” “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父皇要另立太子了。”皇后让小太监重新在赵阔的面前说上一遍方才的话。 赵阔眉心一跳,“父皇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当日儿臣说让他死在牢狱里,是母后您顾及夫妻之情,如今可怎生是好?” “他毕竟是你父皇,要怪就怪他身边有那么一群祸水。”皇后忍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不与她们发生正面冲突,没想到今日还是来了。 赵阔询问皇后,“那母后想要怎么办?” 皇后当然不会任由赵阔的太子一位被任意废除,答应了他,这件事自己会去办妥,至于前朝,就要他自己去处置了。 赵阔出宫。 第二日,皇后将后宫所有嫔妃都聚集在一处,看样子是要兴师问罪。 敏贵妃姗姗来迟,在她眼里,皇后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略微屈膝一礼,“姐姐这么早就传召妹妹来过来,不知有何事?” “敏贵妃,你可知罪?”皇后一反常态的怒斥敏贵妃。 敏贵妃并不惧,“敢问皇后,臣妾有何错?” 皇后让人将小太监带上来,当着敏贵妃的面与她对质。” “皇后也太抬举臣妾了,后宫不能干政,何况以皇上的心思,他决定的事情哪里是有臣妾可以任意揣测的?”敏贵妃转动手上的玉镯,朱唇轻启。 敏贵妃杏眼一眯,“至于这小太监,意图栽赃陷害当朝贵妃,臣妾倒是想问一问,是奉了谁的意思?” 皇后就知道敏贵妃不会这么轻易好对付,不过她也不急,本来今天只是想要立个威,她的目的不在于眼前人。 宸妃和十六皇子待在角落处,若是不出声,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目无法纪,恃宠而骄,宸妃,本宫处置你也是情理当中。”皇后想到昨日皇帝对她们母子的关怀和夸赞,心头警铃大作。 宸妃慌慌张张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见皇后不是轻易收手的人,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敏贵妃。 敏贵妃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她与宸妃的关系还算不错,“皇后娘娘,这些罗织的罪状还是要经过皇上的同意吧?” “本宫是皇后。”皇后不由分说就要派人将宸妃捆了。 场面一度都要变成了白热化,僵持不休。 第七十五章:告状 两波人马一左一右,皇后和敏贵妃的战争一触即发。 “就算您是皇后,坤宁是正主,您总也不能草菅人命吧?”敏贵妃铁了心要保下宸妃,不让她遭受到皇后的毒手。 皇后则是振振有词,“本宫自然是言之有据,坐镇后宫多年,何人,何物都是见过的,贵妃不必如此。” 敏贵妃执意要将这件事告知给皇帝,皇后百般阻挠。 “这等小事,贵妃也要闹到皇上这来,岂不是显得本宫无能?”皇后有此一言。 敏贵妃则是遣了自己身边的小太监,“你亲自去一趟,告知皇上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好意。” 小太监再次回来的时候,只声明皇上的意思是先将宸妃关禁足,待事实查清之后,再做定论。 敏贵妃先行离开,皇后往后半步,其余嫔妃才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两大巨头的争战,她们这些小喽啰不过就是陪衬。 宸妃怀中搂着十六皇子,好不可怜,“这里只有咱们母子了,他们都走了。” 宸妃不过是宫女出身,若不是有幸为皇帝诞下了小皇子,根本就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晋为妃子,住上宽敞的一宫主殿。 这些年以来,宸妃谨小慎微,也要求自己的儿子不要出头拔尖,本来因为年纪太小,皇后和太子也没有将他当成假想敌。 “母妃,她们为什么要针对你?”年幼的十六皇子仰起头看着宸妃,小小的眼睛里面满是不解。 宸妃不知如何跟十六解释,“人活这一辈子总是会有不得已的时候吧,你可要答应母妃,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不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父皇不是最疼爱母妃的吗?”十六倚靠在宸妃的怀里。 宸妃揉揉十六的小脸蛋,“好,母妃答应你,一定不会轻言放弃。” “我饿了。”十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皮。 宸妃有点为难,那些宫女太监们都现实的很,知道她如今不得势了,能走的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至于不能走的也没有将她们当成主子看。 不过宸妃为了小十六还是愿意去试一试,“你等等母妃。” 小十六十分乖巧的恩了一声。 宸妃走到了寝宫外面,两个太监正是在打盹,被她的声音给吵醒,满是不高兴。 “宸妃娘娘要吓死奴才们啊。”他们打了个呵欠,深了懒腰。 宸妃好言好语的央求他们去寻些吃的来,“不拘是什么,热的就可以。” “这您可就是为难我们了,方才刚送来的膳食,没有再去要的道理啊。”太监们老奸巨猾。 宸妃知道他们是要好处,摘了自己一对耳环,“劳烦公公们跑一趟了。” “这是哪的话,您再怎么说还是娘娘啊,您稍等。”公公喜笑颜开,立马就是改变了态度。 敏贵妃生怕宸妃会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对待,回去的路上掉转往她的寝宫里走。 往常宸妃也是宫闱里面比较得脸的,如今相当于冷宫。 敏贵妃正好是跟出去寻找食物的太监撞了个正着,“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去?” 太监没想到会跟敏贵妃相见,赶紧磕起了头,只是袖子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藏匿。 “那是什么?拿出来。”敏贵妃让人自己动手。 太监一晃,“没有,这是奴才的私人物件。” 敏贵妃对着左右使了一个眼神,他们便是上前一搜,发现是一对耳环。 这对耳环敏贵妃怎么看怎么眼熟,仔细琢磨,才想起来宸妃戴过。 那阵宸妃初得盛宠,这耳环还是番邦进贡的整个宫里只有她自己才有。 “你的?你一个太监能用的起这么华贵的东西?”敏贵妃觉得他是拿着自己当成傻子一样的唬弄。 太监见瞒不过去,“这是宸妃娘娘赏赐给奴才的,不信,您去问就是了。” 敏贵妃明白太监这是给自己找茬口,立时三刻压着他就往宸妃宫里一道去了。 小十六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宸妃只好是轻拍着他,让他忍一忍,马上就有吃的了。 “敏贵妃娘娘到。”太监的声音还是很洪亮的。 宸妃带着十六皇子一同去给敏贵妃行礼问安,母子两个人难得的默契。 敏贵妃看着十六皇子就想到自己的七皇子小时候,那是一模一样的,“快起来,不必拘礼。” “谢贵妃娘娘。”宸妃带着十六皇子起身。 敏贵妃将身边人将太监带进来,“他说这耳坠是宸妃妹妹你赐下去的,本宫记得,妹妹你一直将它宝贝的很。” “宸妃娘娘,救救奴才啊。”那被押进来的奴才看着宸妃,一顿呼喊。 敏贵妃皱了眉头,身侧的人就已经是手里拿着小板子朝着太监的嘴巴上呼了过去,“娘娘还没让你说话呢,不知礼数的东西。” 太监的嘴角鲜血淋漓。 “贵妃娘娘,还是放了他吧,是我赏给他的。”宸妃捂住了十六皇子的双眼,不让他看这样的场景。 十六皇子跑到了敏贵妃的身边,“敏娘娘,我饿了,母妃也很饿,只是她不说。” 敏贵妃也是明白了大概,吩咐让身边人令御膳房制造很多菜肴送了过来。 “母妃,我可以吃吗?”十六皇子看了宸妃。 宸妃没有阻拦,十六皇子显得很开心。 敏贵妃让身边人带着他出去玩,见人离开了,才是絮絮出言,“本宫的七皇子要是还在,该有多好。” “娘娘节哀顺变。”这是宸妃唯一可以说的,除此之外,再无二话。 敏贵妃饮了一杯酒,“本宫知道是谁做的,中宫那位主,今日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宸妃妹妹,你可有想好了对策?” “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容不下我了。”宸妃苦笑。 敏贵妃给宸妃指了一条明路,“只要你能让皇上插手此事,皇后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皇上不是有疾在身?”宸妃不明白敏贵妃的意思。 敏贵妃索性再将话给说明白点,“皇上再有疾,也还没到起不来身的地步,后宫还是奉他为天。” “娘娘的意思是让我妆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宸妃总算还是开了窍。 敏贵妃给宸妃预备了一整套的太监服,“本宫也就只能帮你到这个份上了,至于往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 宸妃为了十六皇子,也是想要搏一搏,毕竟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不值钱,孩子总是无辜的。 “臣妾先行叩谢贵妃娘娘了。”宸妃稍微一叩拜。 敏贵妃带着装扮一新的宸妃来到了乾清宫,当值的太监见人有些眼熟,“这不是宸。。。。” “宸什么?本宫要进去伺候皇上,你也敢阻拦吗?”敏贵妃止住了他的话头,不让他继续多说一个字。 太监看着敏贵妃的神色,“奴才不敢,娘娘您请进。” 敏贵妃带着宸妃往里面走,太监在外头一个劲的抹汗。 “爱妃。”皇帝见敏贵妃来了,很是高兴。 敏贵妃的礼数向来都是极为周全的,“臣妾叩请皇上圣安。” “快起来。”皇帝扬手免了敏贵妃的礼数。 敏贵妃瞧了一眼左右,“臣妾有些事情想要单独跟皇上您说,他们在只怕有些不大方便。” 皇帝让他们尽数退下。 唯独敏贵妃身侧的小太监低垂着头颅,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不走?没听见贵妃与朕的话吗?”皇帝是想要赶人了。 敏贵妃揭开了小太监的帽子,“您仔细看看她是谁?” 小太监露出了真面目,皇帝一看这不是宸妃。 “好端端的,你怎么穿成了这副样子?”皇帝不知所谓。 敏贵妃让宸妃自己说。 宸妃本来还是很犹豫的,可是事已至此,她跪下来,“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可是小十六还是个孩子啊。”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皇帝拧眉。 宸妃将皇后那一日处处针对自己,包括禁足的事情都跟皇帝详细说明,意图让他怜悯自身。 皇帝算是明白了,最近自己养病,外侧的消息根本就无人告知自己,难怪皇后可以肆无忌惮,他气的一拍床榻,“可恶,朕还没去见列祖列宗呢,他们就已经这么容不下你们母子了。” “皇上,臣妾蒙您抬举,才有了今日,可小十六也是您与我的命脉啊。”宸妃在皇帝面前可谓是令人我见犹怜的紧。 皇帝强撑着身体让宸妃上前来,“只要有朕在一日,必然会护着你们母子的,你且放心,谁也不能对你们如何。” “宸妃妹妹,皇上都对你有了这样的话,你就安心好好抚养十六皇子就好了。”敏贵妃很是适宜的说了话。 皇帝将照看宸妃母子的事情也告知给了敏贵妃。 敏贵妃立马就应了下来,“臣妾明白,十六皇子乖巧可爱,自然当悉心看顾。” 皇帝有了敏贵妃这番说辞,总也算不至于多增自己的人手。 “这一点你做的比皇后要好的多。”皇帝对敏贵妃褒扬。 敏贵妃对皇后和赵阔恨之入骨,“若是小七还在,也不会舍得让皇上您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是臣妾无用。” 第七十六章:大吃一惊 敏贵妃将一切事情都归置到了自己的身上,皇帝对她的愧疚更深了。 七皇子的殁对敏贵妃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伤害,身为母亲,无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早早地离开人世。 “是朕对不住你们。”皇帝很是动容。 敏贵妃见激起了皇帝的情感,“您不要这么说,臣妾知道您也是没有办法,从来都没有怪罪您的。” 皇帝让左右进来,去坤宁宫将皇后叫过来。 “你与宸妃先行回宫,朕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皇上吩咐她们。 有了皇帝的话,敏贵妃便是带着宸妃回去了,两人陪着十六皇子待了很久。 十六皇子看到宸妃回来,“母妃,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和敏娘娘。” 敏贵妃留下了自己其中一个心腹宫女和办事妥当的太监照料她们,自己转身乘辇而返。 坤宁宫中,皇后手里捧着一卷书册仔细研读,听闻乾清宫来传的话,很是奇怪,皇帝从未单独召见过。 “公公可知道皇上传召本宫所为何事?”皇后有此一问。 公公折腰一礼,“皇后娘娘还是跟咱家去吧,皇上的心思,奴才也不敢胡言乱语啊,要是迟了,只怕谁也吃罪不起。” 哪怕她是皇后,那也是宫里头的老二。 真正的老大在乾清宫等着呢。 “那劳烦公公容本宫梳妆再去,总不好蓬头垢面的。”皇后转身进了内室,让宫人将先前他们成亲的时候皇上送的一朵珠花戴上,这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认无误之后,跟着太监到了乾清宫。 皇帝此时正是穿戴好,背对着皇后。 皇后进门,弯腰行礼,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皇上让自己起身的话语。 皇后忍不住提醒道,“皇上,臣妾还跪着呢。” “那就跪着吧。”皇上嗓音冷冰冰的,不带有任何一点的感情。 皇后维持姿势不动,“敢问皇上,臣妾做错何事?您要这么对我?我可是您的结发之妻啊。” 皇帝本来还没有动怒,一听皇后这话,脸上的笑容都快是有些干涸龟裂了,劈头盖脸的将那些书往皇后面前砸过去。 “倘若你不是朕的妻子,朕早就将你这等恶毒心黑的妇人给打入冷宫了。”皇帝怒气冲冲。 皇帝的反应让皇后很是伤心,“皇上,就算你要废了臣妾,也要让臣妾知道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 “你还想让朕说明白?你心狠手辣,容不下宸妃和小十六,以为朕在养病就不知道?”皇帝点明了主题。 皇后到了这个节骨眼,自然是明白了,“皇上,宸妃对臣妾不恭不敬,您不追问也就罢了,居然还指责臣妾容不下人?臣妾假设真的像您所说,这么多年,她们早就不应该存在了。” “你终于说出实话了,阴狠,恶毒,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皇后,六宫之主的位子也该退位让贤了。”皇帝脱口而出,十分连贯。 皇后被皇帝的话搞的胆战心惊,“皇上,您怎么可以偏听偏信呢?臣妾是您的皇后啊。” “滚出去。”皇帝多一个字都不想跟皇后说明。 皇后回到坤宁宫,周遭的物件已经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了。 “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跟皇上告状了?她不是被本宫禁足了吗?怎么还能出去?”皇后气急败坏,那些宫女太监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无人敢吭声。 恰好赶上赵阔前来请安,见皇后生了这样大的气,“你们谁招惹母后了?” “不关他们的事,你父皇居然为了宸妃和那个贱种要废了我,我怎么能坐以待毙呢?”皇后跟赵阔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赵阔给皇后出了一个主意,“既然这样,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光明正大的除掉宸妃母子。” 皇后听了赵阔的意思,面上有些迟疑,在宫中行巫蛊之术那是大忌,再然,十六怎么说都是皇上的骨血。 “你父皇要是知道了,肯定是容不下咱们了。”皇后有所顾忌。 赵阔往皇后痛处戳,“母后,这么多年,你等也等了,忍也忍了,可曾换来父皇对你的一点真心?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敏贵妃和宸妃身上,前者咱们暂时还不能动,后者还是可以的,机不可失啊。” 女子之间最为牵绊的便是感情,一旦掺杂上这样的纠葛,根本就是一个死结。 皇后还是同意了。 赵阔指示宸妃身边的人将巫蛊娃娃放到了她的寝殿里面,到时候,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敏贵妃邀请林鸢进宫给宸妃和自己做菜,两人都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本宫是贵妃,你是不是很诧异?”敏贵妃对着林鸢。 林鸢答的很是得体,“娘娘风姿,那一日民女合该想到的,不过今日再见您一面,也是福气。” 敏贵妃和宸妃都很喜欢林鸢,瞧着时间不早,也就让宫人送她出宫。 不料,林鸢和赵阔迎面而对。 “林小姐这是刚从宸妃的寝宫出来啊?”赵阔看了一眼林鸢身后的方向。 林鸢不愿多加理睬,“是啊,宸妃娘娘待人宽和,民女和她聊的很开心。” “我若是你,就不会跟她靠的太近,免得被她所牵连,到时候悔之晚矣。”一句很开心已经是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赵阔意有所指。 林鸢听出来了赵阔的深刻含义,“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回去看不就清楚了。”赵阔愣是吊足了林鸢的胃口。 林鸢按照原路返回。 正是看到宸妃被坤宁宫的人压着,她一路尾随到了那里。 “大胆宸妃,居然敢意图诅咒当今天子和本宫。”皇后将宫人从宸妃的寝殿里面搜出来的扎着银针的布娃娃扔到了地面上。 其他的嫔妃看到了都吓的呼出了一口凉气,后退了一大步。 宸妃也看到了,“这不是臣妾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与此同时,早已经被皇后收买的宫人走了出来,指证这就是宸妃做的。 “你为什么要污蔑本宫?”宸妃心痛不堪。 宫人低下头,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和不忍,最终还是不得不说了昧着良心的话,“宸妃娘娘,是奴婢对不起你,可是你做的这件事情天理不容啊,奴婢先去一步,下辈子再给娘娘当牛做马。”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宫人已经一头撞向了柱子,当场就是鲜血四溅。 有胆子小的嫔妃甚至都是控制不住的晕厥过去。 “宸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皇后已经胜券在握。 外侧发生了爆炸声,所有人都乱做了一团,林鸢悄悄溜了进去,宸妃将十六皇子托付给她,让她好好照顾。 林鸢还是很关心她的,“宸妃娘娘,那您如何是好?” “看这样子,皇后是不打算放过我了,小十六就拜托给你了。”宸妃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和准备,只为了能给自己的孩子延续生存下去的期望。 林鸢猫着腰从那些嫔妃的身后钻了过去,找到了跟随自己一起进宫的小四子,让他赶紧带着十六皇子出宫。 小四子将十六皇子抱了起来,“那东家,你要自己当心啊,我们先走了。” 林鸢再次折返坤宁宫,换上了一身宫女服,抬头一看,发现宸妃已经被皇后派人吊死了。 林鸢浑浑噩噩的走了出来,心里很难过,仰起头看着原本蓝蓝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好像是在为了宸妃的离去而默哀。 “你怎么在这里?”赵昀将林鸢拉到了一侧。 林鸢掉下了一滴眼泪,“宸妃殁了,就在里面。” 赵昀万分震惊,不过还是让侍卫将林鸢打晕,关押起来。 “把她藏起来。”赵昀吩咐了一句,就往外头走。 赵阔四处搜寻林鸢不见,“王叔,她人呢?” “可能是出宫了吧。”赵昀搪塞。 赵阔将方才负责在暗处监视赵昀的人叫出来,“王叔是否没想到?” 赵昀被关进了一间屋子。 外头守卫的太监急匆匆,“太子殿下,外头郭明带着大队人马就要杀进来了。” “什么?郭明不是死了吗?”赵阔根本不相信。 当赵阔走到外面的时候,郭明父子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太子殿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否则,刀剑无眼。” 皇帝从另外一侧走了出来,赵阔挟持了他。 “你们都给我退出去,如果还想要皇上活命的话。”赵阔走投无路之下,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郭明父子大骇,“放下兵器,他可是你的父皇。” 皇后也是发现了,赶紧劝告赵阔不要一错再错了。 “阔儿,你这是弑君,更是弑父啊,可不能这样做啊。”皇后百般哀求,只差是要给赵阔跪下了。 赵阔半分也听不进去,“母后,我意境没有办法了,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难道你希望你的儿子去地狱吗?” “不会的,你父皇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他不会舍得要了你的性命的。”皇后苦口婆心。 皇帝要利用赵阔手里的剑自刎,不料被发现及时,救下来之后只是陷入了昏迷。 郭明父子往前,“保护皇帝,清君侧,诛叛臣。” 双方人马浴血奋战,难舍难分。 第七十七章:厮杀 赵阔一声令下,追随他的那些将士直往前冲,场面惨不忍睹。 郭明父子举起手中刀剑,“太子颓势已定,劝你们束手就擒,免得继续助纣为虐,祸及家人。” 将士们纷纷放下武器,叮叮当当的响彻云霄。 “你们要作甚?背叛本太子吗?”赵阔不愿意认输,只是还差一步,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宋立成眼见大势已去,“太子殿下,咱们投降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闭嘴。”赵阔让他们为自己卖命,只是没有人再听他的了。 赵阔一连砍伤了身侧无数将士。 好在众人齐心协力将赵阔制服,免了一场战祸。 赵阔不愿束手就擒,“你们放开我,我可是太子殿下,你们有几个脑袋敢动我?” 皇帝已经被人送回寝宫救治。 赵昀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赵阔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郭明父子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赵阔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态。 赵昀径自走到赵阔的身边,“当然是专门做给你看的一场戏了。” 赵阔再看一眼郭明父子,“赵昀,你真是好深的计谋,林鸢那个傻女人是不是还以为你是真心待她?” “你没有资格提起她。”赵昀面色一变,无法淡定下来。 赵阔都落到了这步田地,也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就是专门要给赵昀添堵,“被我说中了吧?你跟我都是一样的,醉心于权利和地位,只不过我比你更放得开而已。” “我跟你不一样。”赵昀始终维持着自己的本心。 赵阔对他嗤之以鼻,“赵昀,你就是一个孬种,本太子即便是输了,也是堂堂正正,而你,远远不及我的臭名昭著。” 赵阔所带来的士兵都被尽数捉住,赵昀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人各自归家。 上头有吩咐,下面的人只能照办。 “我真可怜你,你眼里除了这些身外之物,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赵昀的眼里充斥着对赵阔的怜悯。 赵阔抬起头,“赵昀,你就不怕死吗?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给你下了毒,要是没有我的解药,你未必可以活多久。” “我早就知道了。”赵阔显得格外平静。 郭明父子诧异非常,“摄政王,这可如何是好?赶紧传召御医来诊治。” 赵昀很是猖狂,“没用的,全天下只有我有解药,我要是死了,就让赵阔给我陪葬,横竖我都赚了。” “赵阔,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迟早都会有一个了断。”赵昀对他的承诺。 赵昀嚷完了最后一句话,就已经被人压了下去,下了天牢,“黄泉路上,我等着你下来,哈哈哈。” 皇后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成了这步田地,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什么? 赵昀请皇后回宫,“娘娘好自为之吧。” “本宫就在坤宁宫等着摄政王的大驾光临。”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皇后还是竭力支撑着自己的气度。 她是正宫,不是寻常的妃妾,当然也见过很多的大场面。 坤宁宫中,皇后端坐在主位,身侧的宫人和太监都是夹带着细软忙不迭的想要跑路。 她不怪罪他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天经地义的。 皇后换上了出席盛大典礼时的装束,对镜梳妆,“都走吧,本宫一个人也可以。” 还有一个人没有走,此人是日常服侍皇后起居的春梅。 “你怎么还不走?”皇后询她。 春梅站在那里,“皇后娘娘日常待我不错,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乱子,您身边不能没有其他人了,让奴婢再为您梳最后一次头吧。” “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只有你对本宫最为忠心不二。”皇后默许了春梅的话。 春梅手里拿了象牙梳,为皇后仔细梳理如云鬓发,原本乌黑茂密,如今都长了数根白发,不由自主潸然泪下。 皇后见春梅哭了,“好端端的,哭什么?是觉得本宫老了吗?” “娘娘不老,在奴婢心里,您一直都是后宫之中最美丽的女子了,是皇上不懂的珍惜您,才一步步把您逼上了绝路啊。”春梅设身处地的为了皇后着想。 皇后抿了口脂,“这就是本宫所选择的路,从第一天成为太子妃,再到入主中宫,我就知道这一辈子必然不会如此平淡的过去。” 所有女子都迫不及待的踏入皇宫,为的就是光耀门楣,可皇帝只有一个,他的心也不会总是存在于一个女子身上。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娘娘,趁着摄政王没来,您赶紧换上我的衣服逃吧。”春梅给皇后叩首,希望她可以采纳自己的意见。 皇后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能往何处去?与其到时候被人为的抓回来,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摄政王到时候来了,务必不会轻易放过您的。”春梅忠心护主。 皇后将人搀扶起身,“本宫知道,阔儿犯下这样大的罪过,作为他的母后,我难辞其咎。” “奴婢愿意为您去死。”春梅此话是真心实意,她这条命原本就是被皇后救下来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还了回去。 皇后止住了春梅的话,“你不能死,你还要代替本宫照顾阔儿。” 乾清宫中,皇帝躺在床榻之上,御医都束手无策。 赵昀看着御医的神色,也是猜测出了大概。 “老臣才疏学浅,皇上的病症来的汹汹,病入膏肓,药石难医。”御医一摆手。 赵昀压低声音,“再无其他办法?” “是。”御医应下。 皇帝颤颤巍巍的从帘子里面伸出来一只手,“摄政王上前来。” “臣在。”赵昀往前行三步。 皇帝知道自己寿命危在旦夕,“朕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敏贵妃和宸妃。” “皇上想要臣代为照料?”赵昀紧接着。 皇帝摇摇头,气若游丝,“宸妃已殁,朕要与她合葬,至于敏贵妃,在外头置办一间大宅子和仆人供她后半生衣食无忧就好,朕唯一放下不下的就是小十六,他年岁还小,又没有母亲的陪伴,太残忍了。” 身为父母的心肠都是心软的,皇帝一生杀伐决断,只有这一条骨血尚存于人世。 “朕要你找到小十六,将他抚养成人。”皇帝满是期待。 赵昀面色如常,“皇上又怎知臣一定会答应呢?” “你必须答应,朕所能依赖的人不多了,只要你同意,皇位就是你的了。”皇帝认为这个条件足够诱人。 若是眼前人是赵阔,当然是这样。 赵昀轻呵,“臣想要的一直都不是皇位,皇上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朕知道你喜欢林鸢,可以为你们赐婚,让她做名正言顺你的女人,将母仪天下的皇后。”皇帝一直不肯放弃。 这话要是放到了从前,赵昀估计会领旨谢恩,可是现在,他已经中了毒,不想拖累林鸢。 赵昀跟皇帝表示了拒绝,“不必了,皇上,臣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朕?”皇帝有些急躁,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赵昀拿来了一张白纸,“皇上只需答应将赵阔逐出赵氏一族,从此以后贬为庶人。” 皇帝为了十六皇子,也是对赵阔很是失望,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同意了。 白纸黑字,不容不认。 赵昀很满意,“臣代天下苍生叩谢皇上隆恩。” 敏贵妃匆匆而入,想要见皇帝最后一面。 皇帝没有拒绝,敏贵妃已经是泪流满面,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也是真心爱过的。 “贵妃来了。”皇帝想着要起身,结果还是浑身无力的倒下了。 敏贵妃让皇帝靠在自己的身上,“皇上,是臣妾不好,若是早日得知太子的狼子野心,兴许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此事不关你的事情,是朕太过于信赖赵阔了,你且放心,朕故去之后,你依然还是贵妃,摄政王会好好照顾你的。”皇帝强打着精神与敏贵妃交代。 敏贵妃握着皇帝的手,“臣妾不许皇上胡说,只要御医开了药,您一日三顿的不落下,就不会有事的,臣妾还要给您绵延子嗣,白头到老呢。” “好,贵妃的心意,朕都晓得了,放心。”皇帝宽慰着敏贵妃。 敏贵妃和皇帝说着悄悄话,赵昀待在帘子外面。 皇帝的手垂落下来,驾崩了。 敏贵妃手里拿着皇帝的遗诏出来交给了赵昀,“从今以后,你就是新皇帝了。” “皇上他?”赵昀往帘子后看了看。 敏贵妃没有阻拦,“本宫还是贵妃,要求你一件事?” “贵妃且说。”赵昀在敏贵妃面前还是持了臣子的礼节。 敏贵妃恨毒了皇后,“皇上说要废后,这一趟,本宫得亲自去才行。” 赵昀知晓宸妃和敏贵妃情同姐妹,她被吊死之后,她与皇后更是势同水火。 如今赵阔不是皇后的依仗,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好。”赵昀没有二话。 第七十八章:决断 敏贵妃带着先皇的旨意前往坤宁宫。 里面只有皇后和春梅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已经跑路了。 敏贵妃抬步跨入,满是讥讽,“皇后娘娘倒是镇定自若的很。” “就算太子下了天牢,本宫依然还是皇后。”皇后对着敏贵妃,风范未减。 敏贵妃最讨厌的就是皇后这般模样,“那是自然,先皇还是遵您为皇后的位子,不过是冷宫的皇后罢了。” 皇后听到了先皇俩个字,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什么?皇上他怎么了?”皇后揪着敏贵妃的衣襟。 敏贵妃将身子凑近了皇后,“先皇已经驾崩了,可是临终之前他连你的面都不想见,因为什么?因为他也恨你。” 皇后宛如受到了剧烈的刺激,敏贵妃很是高兴。 从里面走出来的瞬间,敏贵妃听到了皇后的一声尖叫,她抬起头,似在上面看到了宸妃。 “你也该走的安心了,我这也算是间接的为你报仇了。” 赵昀等在外头,看到敏贵妃出来。 敏贵妃向赵昀道了谢。 “林鸢是个好姑娘,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娶了她吧,本宫也是女子,知道痴痴守望一个男人的各种辛酸和不易。”敏贵妃与赵昀这般言语。 赵昀点头,“多谢贵妃娘娘好意,只是适合我们在一起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你这又是何必?林鸢不是那等只可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女子。”敏贵妃看人从不会错。 赵昀心意已决。 敏贵妃也不好多说,“本宫知道了,你自己不后悔即可。” “外头给贵妃安置了宅子。”赵昀将皇帝给敏贵妃安置的后路都挑明。 敏贵妃不置可否,“本宫在这住习惯了,为了给先皇守节,愿带发修行。” 赵昀言尽于此。 而屋子里面的林鸢从昏迷中苏醒,想到被打晕前的一幕,她翻身下地,意外发现居然被锁上了。 “快开门,让我出去,你们这样关着我到底几个意思?”林鸢使劲的拍打大门。 外头无人应答。 侍卫将实情告知了赵昀。 赵昀勉强支撑了身子,“先让她在里面待几天,等外头的事情处理干净,再让她出来。” 侍卫躬身告退。 赵昀感觉到天旋地转,幸亏郭明父子及时将他扶住。 “摄政王,不然先让御医给您看看吧,政事往后放一放也不急。”到底是赵昀的身体较为重要。 赵昀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宋立成还没有解决。” 郭明父子跟随赵昀一起到了金銮殿。 大臣们都知道赵昀是新一任的皇帝,对于他,那是相当的殷勤。 “臣等给皇上问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依旧是老一套的说辞,却从未得见哪一个人是真的万寿无疆。 不过是看中了世人的虚荣心作祟和金光璀璨的名头。 赵昀站在那里,承受着大臣们的叩拜,扬手唤他们起身,“把宋立成带上来。” 左右两侧的侍卫提审了宋立成。 他是赵阔身边的近臣,这些年来没有少为他做事。 宋立成还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什么,看到赵昀,“你不要以为你是摄政王,就可以对我怎么样,等皇上气消了,太子殿下被放出来,可有的你好果子吃,奉劝你赶紧把我放了,说不定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大胆,敢对新皇不敬。”立刻就有其他的大臣指责宋立成。 宋立成后知后觉的,“赵昀是新皇帝?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假传圣旨,我要面见皇上。” 当得知皇上已经是驾鹤西去的时候,宋立成整个人都不好了,瘫坐在地上。 他大概已经是预见到了自己的下场是何等的凄凄惨惨。 “皇上,求您饶恕我吧,我愿意将赵阔设立的兵工厂的地点包括他在京郊建设了一个伪皇宫的事情都说出来。”宋立成已经是扛不住了。 在场大臣们都是被惊的目瞪口呆,赵阔暗地里居然是做出这种事。 赵昀处理完了朝中事情过后,转身回到了关押林鸢的地方。 “将她放出来吧。”赵昀简单吩咐了,就又走了回去。 林鸢看到了外面的阳光,“我要见赵昀。” 林鸢和赵昀见面的时候,是在金銮殿上。 空空荡荡的场景,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说是你把我关进去的?”林鸢诸多试探。 赵昀没吭声。 林鸢再言,“他们是骗我的对不对?” 赵昀背对着林鸢,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们说的没错,是我将你关进去的,因为怕你耽误我的事情。”赵昀终于给了林鸢回应。 只是这不是林鸢想要的。 林鸢险些没有站稳,“我不信,我相信我的直觉。” “你的直觉可能有误,我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只要我想要,全天下的美女都是我的。”赵昀直面林鸢。 林鸢都想象不到这是赵昀所说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再需要我了?”林鸢心痛的无法自己。 赵昀冷酷无比,“林鸢,你愚蠢了这么多次,终于聪明了一回,你要记得,我从前一直都是利用你来麻痹赵阔,现在他被打入了天牢,对我没有了威胁,你就是个废棋了。”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存在,赵昀,你骗得我好苦。”林鸢字字控诉。 赵昀攥紧了双拳,“随便你怎么说,现在消失在我眼前。” 林鸢掉头预备离开,赵昀高喊,“等一下。” 林鸢以为赵昀是后悔了,还很高兴,没想到他要问的是十六皇子的事情。 “你叫住我只为了这个?”林鸢的期待变成了失落。 赵昀一门心思都在十六皇子身上,这是他的做人原则,答应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做到。“不然呢?” 林鸢上前抱住了赵昀,他浑身一僵,想要回抱住她,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不能心软,不然就是害人害己。 “赵昀,你知道吗?我是这么的爱你,可现在这点爱意烟消云散,如果你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的话,那我祝福你。”林鸢松开了手。 赵昀看着林鸢的泪珠滚落,说没感觉才是假的。 林鸢告诉了赵昀,“十六皇子在我那里,你可以随时去接他。” 在林鸢离开自己的视线过后,赵昀击中了柱子,没有她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林鸢回到了酒楼,王林和小四子都迎了出来。 “东家,你没事吧?怎么无精打采的?”大家都很为了林鸢担忧。 林鸢为了不让他们为自己的事情挂心,“没事,宫里的事情都圆满解决了,赵昀也当上了皇帝。” 林鸢自己来到了后院。 “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我又不是离不开他,我是最棒的,一定可以。”林鸢给自己打气,希望可以通过做菜来忘记赵昀。 可每做一道菜,就是对赵昀的思念更深一步。 王林一直都在哄着小十六。 十六皇子一开始在酒楼里面过的很开心,可是他想宸妃了,“王林哥哥,我要回去,母妃见不到我,她会想我的。” “你乖,等过段日子,你就可以回去了好不好?”王林只好是这么告知给十六皇子。 一次两次,也许谎话还有用,次数多了就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前面的,诸如滚雪球,越来越多。 十六皇子去找了林鸢,“林姐姐,我要去找母妃。” “宸妃已经死了。”林鸢被十六皇子给缠的极为不耐。 十六皇子被林鸢的话给吓的嚎啕大哭。 林鸢手足无措,又是连劝带哄的。 赵昀亲自来接十六皇子回宫,十六皇子一看到了他,立马就扑上前,“他们都说我母妃死了。” 林鸢站在门边,注视着赵昀。 “他们是骗你的,你母妃去了很远的地方,等到你成年后,她就会回来了。”赵昀对十六皇子有另外的说辞。 十六皇子破涕为笑,“真的吗?我母妃没死,那我要快点长大,这样我们就可以团圆了。” “我们回宫吧,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好玩的。”赵昀牵着十六皇子的小手。 十六皇子往回跑几步,抱住了林鸢,“我也要林姐姐跟我一起回去。” “姐姐等过几天就去找你玩耍好不好?”林鸢为了缓解他们的尴尬。 十六皇子左右都看了看,伸出小指头跟林鸢交缠在一起,“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赵昀将十六皇子抱到了马车上,一行人等返回皇宫。 入夜之后,赵昀睡不着,抬起头站在外头看着星星,十六皇子也陪着一起。 “叔叔,你不困吗?”十六皇子打着呵欠,掩饰不住的倦怠。 赵昀将小小的人抱在膝头,指着天上的星星,“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吗?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银河。” “银河很长吗?他们为什么不跨过去呢?”小小的十六皇子总是有着数不清的问题。 赵昀点了一下十六皇子的鼻尖,“因为最长的距离是人心,你还小,有些事情不太懂得,不过这样也好,叔叔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 “林姐姐和叔叔不会跟他们一样的。”十六皇子靠在赵昀怀里,两手一比划。 赵昀抱着十六回到了寝殿,亲了亲他的额头,“做个好梦。” 一室静谧,直到凌霄。 第七十九章:揍了 赵昀看着十六皇子睡熟之后,才是关上了殿门,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这里。 寝宫当中,赵昀让郭明父子以及黑衣人还有信得过的御医留下,为他查看赵阔给他所下的毒。 “请皇上伸出胳膊。”御医先发一言。 赵昀将右手递到人面前,“皇上中毒已久,恐怕不太好治啊。” “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保全皇上性命。”黑衣人跟随赵昀许久,情分非常,听御医话很是急躁。 御医表示自己尽力而为,能否延长赵昀性命要看天意。 黑衣人揪住御医,“我要的不是延长,是必须治愈,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郭明父子虽然是带兵打仗的,也知道面对读书人,他们那一套不大能行得通,让黑衣人先退至一侧。 “御医,你也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们都是粗人,不过先皇刚驾崩不久,一切都是百废待兴,皇帝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啊。”郭明父子翻来覆去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御医自然晓得其中所蕴含的种种深意,“请郭大人放心,臣回去便日夜翻阅医书,总会有办法的,在此之前,臣会以针灸之术为您延缓毒症。”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御医了。”赵昀向他率先致谢。 御医忙是摆手连称不敢,后径自退出寝宫。 黑衣人坐不住了,“臣现在就去天牢逼问赵阔解药。” “你稍安勿躁,你现在去有什么用?赵阔会这么安分的把解药交给你吗?”郭明父子拦住了黑衣人。 黑衣人来回踱步,“那怎么办?指望御医?等他想出来办法,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了,皇上的身体撑得到那个时候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不在乎能坐多久龙椅,只要天下苍生平安,等十六皇子稍微长大一点,我会禅位给他。”赵昀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黑衣人和郭明父子都深深的有所触动。 赵昀纵然有野心,可他与赵阔最为不同的一点便是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放在第一位,而自己的个人得失永远都是第二位。 佛堂当中,敏贵妃已经褪去了锦衣华服,换上了颜色素朴的衣衫,跪坐在蒲团之上,模样十分虔诚的净手焚香。 林鸢想要最后看她一眼,劳宫人通报。 敏贵妃未曾起身,“让林小姐进来吧。” 林鸢跟随宫人一起进入,行了一个万福礼,她还记得初次与敏贵妃见面的场景,不可否认,她真的是个美人坯子。 “民女来为贵妃娘娘送新蒸熟的点心。”林鸢将拿来的食盒掀开,一叠叠热气腾腾的摆在茶几上。 敏贵妃看了看,信手捻出一个,“还跟从前一样,只不过都已经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敏贵妃的心境也与从前大有不同,皈依我佛,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娘娘还年轻,新皇也不会待您不好的。”林鸢让敏贵妃宽心。 敏贵妃将手上的三炷香点燃,放到了眼前的香炉里面,“是啊,先皇曾经那么宠爱于我,甚至是将我的后半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我没什么可不满意的了,如果小七还在,那该有多好。” 七皇子是敏贵妃这一辈子的痛楚,皇后已经被废入了冷宫,赵阔也被下了天牢,看似都遭到了报应,唯独她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娘娘,七皇子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想要看到您为了他而伤心难过的。”林鸢见敏贵妃如此,心里并不好受。 她没有当过母亲,不晓得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唯独看着她,就想起了自己现代的亲人,他们也该是跟敏贵妃一般。 敏贵妃擦干了眼泪,“林鸢,你真的很会说话。” “娘娘过奖了。”林鸢很谦虚。 敏贵妃想到先前跟赵昀说过的话,“如果你跟皇帝之间有什么误会,一定不要闷在心里,两个人总是需要互相沟通的。” “娘娘,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林鸢苦笑。 敏贵妃想要告知林鸢实情,又生生咽了回去,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不好多嘴。 不过还是善意的告知给林鸢,“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你如果还想要挽回,不妨尽全力最后一搏。” 先皇出殡的日子在即,皇后一身素服,出现在了丧仪之上。 “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这场合不太合适您现在的身份。”侍卫不让皇后进入。 春梅斥责他们,“有什么不合适的?皇后娘娘对外名义上不曾变过,你们这些狗奴才,统统闪开。” “咬人的狗不会叫,皇后娘娘可是养了一条好狗。”敏贵妃从另外一侧姗姗来迟。 皇后与敏贵妃四目相对,“贵妃不复从前,感觉还是现在顺眼一点。” 敏贵妃当然知道皇后的意思,从前先皇还在的时候,每次她出现都是珠光宝气,浑身上下都是最为昂贵之物,六宫当中无不侧目,有嫉妒,有艳羡,当然也有称赞。 “皇后娘娘也是,不过他们说的也不错,先皇未必想要见到您,尤其在您默许赵阔犯上作乱的事情上,更是对您怨怼颇多了。”敏贵妃不落下首。 皇后的身子微微摇晃,春梅及时扶着,她才将那股不甘掩饰的恰到好处,“就算是这样,本宫也是先皇明媒正娶的皇后。” “一个被废入冷宫的皇后?娘娘您还真是会自己开导自己。”敏贵妃并不惧怕。 小太监的声音响起,“先皇起棺。” 皇后和敏贵妃和其他嫔妃都分列两侧。 她们的脸上都挂满了泪痕,有的是为了先皇,有的则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命运担忧,祖制有云:未曾有子嗣者,皆需殉葬,有子女者,可前往封地,享供奉。 女子们的啼哭,一传十,十传百。 “等一下。”皇后让小太监停住。 小太监不理解皇后的意思,“娘娘,您可别为难我,耽误了及时,皇上可饶不过我。” “本宫让你等一下。”皇后还是充满着曾经六宫之主的气势磅礴。 皇后当着诸位大臣的面,“本宫是皇后,太子犯下大错,是我教子无方,但他是除却十六皇子之外先皇在世的为数不多的两位皇子之一。”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湮灭了太子所犯下的过错。”敏贵妃出言制住皇后。 皇后不慌不忙,“敏贵妃说的不错,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本宫是太子的生母,他的错本宫也要承担一半。” 敏贵妃静静听着,只等着看皇后要耍什么花样出来。 哪里料想皇后当着众人的面一头撞向了棺木,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做出何等反应。 敏贵妃怔在了原地。 “快去请御医。”敏贵妃差人去通报赵昀。 赵昀赶到的时候,皇后已经只勉强存了最后一口气。 “阔儿也是先皇的血脉,也是你的侄儿,本宫用自己的性命来平息你们的怒火,恳求你们放过他一条生路。”皇后难得求人,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这话不但是对赵昀,还是对身后的敏贵妃。 敏贵妃别过头去,“七皇子的死因与赵阔脱不开干系,你妄想用你的一条命来换我儿的,别做梦了。” “皇上,你也一样吗?”皇后一点也不奇怪敏贵妃的话语,再对着赵昀。 皇后是算准了在众人面前来这么一出,如若赵昀不同意,他这个新皇的位子也是岌岌可危,铲除异己的名声他就得一辈子背着。 赵昀盯着奄奄一息的皇后,“娘娘好深的谋算,为了一个逆子,竟舍得抛下到手的后世安稳。” “本宫活到这个时候,也算是够本了,等你做了父母,就也会理解我的做法了。”皇后话里有话。 敏贵妃想要告诉赵昀,养虎为患,绝对不可以。 皇后紧紧抓着春梅的手,十分用力,“不要忘记你答应本宫的话。” “奴婢一直都记着。”春梅有所回应。 敏贵妃和赵昀跨出坤宁宫,“皇上,你真的要放过赵阔吗?” “事已至此,文武百官都看着呢,朕又能怎么样?”赵昀不愿担负一个容不下先太子的名声。 敏贵妃则是有着不同的见解,“如若皇上觉得此事出不了面,那就本宫去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赵阔。” “不可,敏贵妃。”赵昀答应了皇后,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敏贵妃早已经是未亡人的身份,“皇上不必忧心此事,本宫会为你扫清障碍。” 敏贵妃和赵昀背道而驰。 天牢之中的太子得知皇后已殁,不断敲击着墙壁,想要出去看母后的遗体最后一眼。 此事被牢卒报告给了赵昀。 “你去带他出来。”赵昀吩咐下去。 入夜之后,赵阔来到了停放帝后遗体的地方。 帝后的尸体仍旧还是栩栩如生,恍若在世,皇家的人即便是去世过后,也不会有所腐烂。 赵阔跪在皇后的面前,“母后,你为何要这么傻?” 皇后本来是有一条生路的,哪怕是入了冷宫,衣食住行,都没有跟以往有任何的不同。 只是皇后她爱子心切。 第八十章:灯笼 春梅从外侧提着一盏灯笼而入,看着赵阔,久久未语。 “你是谁?”赵阔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春梅将手里的灯笼一放,“皇后娘娘都是为了留下您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母后都是为了我?”赵阔一询春梅。 春梅没有否认,“娘娘是我见过世上最为伟大的母亲,她为了您,可以放下一切的哀求,不惧生死。” 赵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半寸长的匕首,想要往外面冲。 “太子殿下,您要去作甚?”春梅拦住了门。 赵阔不为所动,“我要去宰了赵昀,为我母后报仇。” 春梅抱住了赵阔的腰身,死命哀求他凡事要忍耐,不能乱了大谋。 “太子殿下,您以为您为何能这么轻易的出了天牢,外面都是早已经布置好了弓箭手,只怕您还没有靠近赵昀,就已经惨死了。”春梅哭出声来。 赵阔将匕首扔在地上,跪在皇后的牌位前面,咬紧牙关。 春梅将赵阔拥入怀里,像是皇后一般抚了赵阔的发丝,“太子殿下,我知道您很难过,您放心,我会帮你的。” 赵阔收拾干净,像是没事人一样再次跨出了屋子,走回到了天牢。 黑衣人一直都守在外头,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躲不开他的双眼,直到赵阔消失在了他眼前。 “皇上,属下觉得赵阔不能留,敏贵妃说得对。”黑衣人回去向赵昀禀报。 赵昀刚是被御医针灸完毕,只觉通体舒畅,美中不足只能缓和,不能根治。 赵昀让黑衣人不必再说,“朕已经答应了先皇后,不能出尔反尔。” 黑衣人十分不解,郭明父子则是让赵昀好好休息。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黑衣人恨不得手刃了赵阔。 郭明父子让他镇定下来,“皇上自然有他的道理,眼看登基不久,不宜沾染上人命,尤其还是先皇的太子。” 黑衣人前往天牢,美其名曰探望太子,实际是想通过严刑拷打让他交出解药。 “赵昀已经起不来了吗?居然让你这条走狗来。”赵阔一看是他,连动都没有动,懒散的靠在墙壁上。 黑衣人将赵阔单手提起来,“皇上对你宅心仁厚,我可不一样,你最好赶紧将解药方子交出来,兴许还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呵?威胁我?只要我死了,赵昀也独活不来。”赵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黑衣人一拳揍在了赵阔的腹部上,惹得他涌出一口鲜血喷出来。 黑衣人一拳接着一拳,算是解了气。 赵阔瘫在地上,如一团烂泥,伸手抹去了嘴角已经凝固的血渍,“劝你好好对待本太子,不然后果自负。” 黑衣人回到了赵昀身边,只字未提方才发生的事情。 赵昀上朝之际,有谨遵礼法的大臣提议为他选妃立后的人选。 “朕刚刚登基,这事往后推一推,暂且不急。”赵昀以正当合理理由拒绝了大臣的要求。 大臣锲而不舍,“选取家世,人品兼而有之的女子充盈后宫,为皇上绵延子嗣,是重中之重,皇上切勿推脱。” 大臣们都知道赵昀身中剧毒,万一哪一天撒手人寰,国不可一日无君,宫不可一日无后,总是需要后继有人,稳固帝位。 赵昀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大臣们回去之后,将此事跟自家闺女都说明,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让自家人入主中宫。 选妃立后日期已定,赵昀亲临。 千金小姐们一字排开,看着上方皇帝,一个个都是心花荡漾,面子上还是要维持端庄稳重。 她们一个个的自报家门。 “臣女工部尚书之女沈莺儿。” “臣女礼部侍郎之女邱孜” “臣女吏部尚书之女江岑” “臣女通议大夫之女许卿” 赵昀尽数看过,敏贵妃也随侍在侧。 “皇上可有瞧着满意的留用?”敏贵妃私下里与赵昀商量。 赵昀看着她们,发现其中一个眉眼之间有些林鸢的神韵,随手用朱红笔墨在上面一圈,算是定下了她。 敏贵妃让赵昀再选两个,“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这条路,便不能厚此薄彼。” 赵昀晓得敏贵妃,又是画了邱孜和许卿。 外头一队秀女等候良久,终于等来了太监的旨意。 沈莺儿是家世最高的,出乎意料,居然没有入选。 倒是比她身份低的几个官家之女,都成功入围。 “敢问公公,可是有所遗漏?”沈莺儿不服气。 太监仔细核对了赵昀给自己的旨意,“沈小姐,咱家可是秉公办事,这上面确实也没有您的名字啊。” “不可能。”沈莺儿将太监手里的圣旨抢过来,发现真的没有自己,气的将东西一摔。 太监赶紧拾起来,“沈小姐,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啊,要是让皇上看到了,可是要满门抄斩,人头落地的。” “我爹是工部尚书,新皇登基少不得我爹的其中一份功劳。”沈莺儿完全不理会太监的这一套。 沈莺儿将中选的这几个秀女都作查看,“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的,也敢跟本小姐抢皇上?” “沈姐姐,皇上既然已经下了旨意,那我们就该遵从才是,不可丢了自身的体面和家族的谆谆教导。”江岑上前一步,是要劝诫沈莺儿。 一直在后面站着的许卿也是,“选秀不止一次,沈姐姐还有机会。” 沈莺儿见江岑和许卿这样一唱一和的,在她眼里,那就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你们两个人怎么不去搭台子唱戏呢?进宫做什么?我如何还轮不到你们来管教于我。”沈莺儿直接将许卿推下了水。 太监命人将许卿救上来,沈莺儿大步离开。 邱孜向江岑告状,“沈莺儿真是太过分了,她这样不好相处的脾性,没入宫也是好事,不然咱们不知道要多受气呢。” 太监将圣旨递给了江岑,带她们到储秀宫,好好休息。 这事传到了敏贵妃和赵昀的耳朵里。 敏贵妃也算是见识过了昔日的大风大浪,有人中选,势必就会有人落选。 “皇上,沈莺儿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敏贵妃让赵昀心里有个准数。 赵昀了如指掌,“朕知道,此事容后再议。” 太监进来将写有被选中的嫔妃的牌子呈了上来,赵昀一眼就看中了江岑,“今晚,就她了。” 江岑被册封为正五品嫔。 邱孜和许卿以及其他人都是常在一位。 太监给江岑和邱孜还有许卿道喜,“恭喜三位小主拔得头筹。” “姐姐如今是江嫔了,看谁还敢小瞧咱们。”邱孜和许卿围在江岑身边。 江岑依旧还是宠辱不惊,“妹妹们都是有福分的,我今日有的,你们也都不会缺少。” “三位小主还有两个好消息,一就是今夜侍寝皇上点了江嫔主,二许常在赐封号为禧。”太监令人拿了赏赐给三位。 邱孜心里有些小小的吃味,不过想着都是好姐妹,当然也是为她们高兴了。 太监猫腰打了个千,“江嫔主,您就好好先准备吧。” 沈莺儿亲眼看到江岑坐上了车驾往乾清宫走,十分生气,将丫鬟甩的远远的,回到了沈府。 “这是怎么了?进了一趟宫回来就大发脾气?”沈大人和沈夫人看着儿自家的千金宝贝这般。 沈莺儿将自己落选的事情一说,夫妇两人都让她想开些,“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我就不,你们是不知道新皇帝长得有多英俊潇洒,如今被那三个捷足先登,我下次即便是选上了,不是就要被她们踩在脚下了?”沈莺儿对自己的爹娘发了牢骚。 沈大人纵然心疼沈莺儿,“难道你要让你爹厚着一张老脸去求新皇收了你?” “我不管,我就不管,她们都能入宫,我也要进去,还不能比她们的地位低。”沈莺儿缠着娘亲。 沈大人的娘子强烈要求让沈大人去面见皇上,哪怕是做个贵人,也总比没有来的更好。 沈大人有些为难,“莺儿那个脾气就算是进了宫也未必就是好事啊,做事冲动,不经大脑,难怪新皇瞧不上她。” “你这个老古董,有你这么说你闺女的吗?我可不管,你要是不去,今后你就别想进屋睡。”沈夫人下了最后通牒。 沈大人是不愿意也没辙。 皇宫当中,赵昀正是伏案批阅奏折,案牍之上堆积的很满,他办事利落,已经是消灭了一大半。 江岑踏入其中,丝毫也没有想要打扰赵昀的打算,只是伫立在一侧,一颗少女心逐渐开始有所萌动。 赵昀将她的神色落入眼睑,“还要看朕到什么时候?” “臣妾怕耽误陛下处理国事。”江岑言谈举止令人挑不出错处来。 赵昀让江岑近前。 江岑迈着莲花碎步,“皇上。” 赵昀近距离的观察了江岑,明眸皓齿,肤色白皙,越看越是很像林鸢。 “朕册封你为嫔,还满意吗?”赵昀看着她,好像林鸢就在自己眼前。 江岑温柔似水,“皇上给予我的已经很多了,岑儿不敢再妄想其他的。” 赵昀这才意识到不管有多像,江岑都不是林鸢。 “你先睡吧,朕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他探出去的手再次缩了回来。 江岑乖顺,领了赵昀的话。 烛火摇曳,二人各怀心事。 第八十一章:恳求 江岑一直从前半夜等到了后半夜,都没有看到赵昀往这边来。 一直到天亮,赵昀起身上朝。 宫人进来为江岑更衣梳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整整一夜,赵昀都没有触碰自己。 江岑乘了赵昀的御辇归了福阳宫。 邱孜和许卿随之前来,“贺喜姐姐了,皇上昨夜是不是对你特别温柔?” “是了,皇上是个温柔的男子。”江岑一言蔽之。 邱孜和许卿相视一笑,“后宫尚且无主,姐姐这么得皇上的爱重,将来成为皇后,指日可待啊。” 江岑没什么过多的言语,只差宫人将赵昀赏赐下来的东西都给两个人平分。 “我有些累了,妹妹们请回吧。”江岑找了一个理由送她们离开。 而沈宅当中,沈莺儿已经连续三天不吃不喝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沈夫人看的万分心疼。 “我说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饿死吗?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啊。”沈夫人近乎疯狂的捶打着沈大人。 沈大人向来为官清正廉洁,唯独就是太过溺爱她们母女,“好了好了,我去还不成吗?这张老脸我也不要了。” 沈夫人这才是破涕为笑。 散朝过后,沈大人请求单独与赵昀说几句话,他也答应了。 “沈爱卿,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的?”赵昀为了打破难堪。 沈大人硬着头皮,“小女自从选秀过后,日夜茶饭不思,特别思念皇上您,老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那沈爱卿打算如何呢?”赵昀头也没抬,继续翻看奏折上的内容。 赵昀的态度模棱两可,沈大人也不退缩,“老臣请求皇上给予小女一个贵人的位分,让她入宫侍奉。” 沈大人还是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赵昀出乎意料的居然准了。 “老臣叩谢皇上,今后必然会以您马首是瞻。”沈大人那是对赵昀格外感激涕零。 赵昀活动活动手腕,“若是无事,沈大人就回去告知令千金这个好消息吧,三日过后,朕会迎她入宫。” 沈大人喜笑颜开的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家告知给了沈莺儿和沈夫人。 沈夫人跟沈大人同样高兴,倒是沈莺儿皱了眉头。 “只是贵人吗?那个江岑可是嫔,位分高我一头呢,日后我要是见了她,礼数是免不了的。”沈莺儿并不甘愿屈居人下。 沈大人将门一关,“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好说歹说,皇上才是同意,你的性子也该收一收了,进了宫规矩为大。” 沈莺儿撅了嘴吧,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沈夫人,“娘,你看爹处处都是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不为我说话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评价我。” “就是因为我是你亲爹,这些年来我太纵容你了,让你不知道何为天高地厚,进了宫,不管你爹是谁,都得靠你自己了。”沈大人恨铁不成钢。 “好端端的,怎么你们父女又要吵起来了?都少说几句。”沈夫人不断在沈大人和沈莺儿之间打了圆场。 沈大人责一句慈母多败儿,就回到了书房。 沈夫人给沈莺儿准备了好多衣衫和首饰,“你也别怪罪你爹说话难听,宫闱和宫外不一样,你的性子都被我们娇宠坏了。” 沈大人的话也是让沈夫人最为担忧的。 沈莺儿势单力薄的,身侧又没有一个交好的人,假如受到别人的蛊惑,指不定就会沦为炮灰。 “娘,女儿知道了,一定会竭尽全力讨得皇上喜欢的,至于她们,只要不来招惹我,我就不会跟他们怎么样。”沈莺儿在沈夫人面前乖巧懂事。 沈夫人让丫鬟从自己的首饰盒里面拿出了一个打好的彩色珍珠络子,交给了沈莺儿的手中,“但愿你进宫之后也是这么想的,这是我的娘亲交给我的,一直都是戴在身上,现在我转交给你,好运气就会陪伴你了。” 沈夫人让沈莺儿好好休息,定要容光焕发的进宫。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赵昀命人抬了轿子往沈府接沈莺儿入宫。 宣旨太监公布了赵昀的圣旨,册封沈莺儿为贵人,号钰,赐居华景宫。 单独承居一宫的福气,除却江岑,也就只有沈莺儿了。 沈大人带着沈府上下恭迎圣旨,后又是跟公公打了照面,“她不懂事,还要劳烦公公多加提点了。” “瞧瞧沈大人这么说,可就是折煞咱家了,个人自有个人的福分,皇上喜欢谁,厌恶谁,也不是奴才可以说了算了。”宣旨太监收了银两,说出来的话可不是很好听了。 沈莺儿很不满,“爹,女儿一定可以做到的,您做什么央求他一个阉人。” 阉人这两个词一出,宣旨太监脸色刷的一下就阴沉下去。 “别胡说八道,嘴上没个把门的。”沈大人斥责了沈莺儿。 沈大人又是给宣旨太监一个便利,“小女年纪轻,若是有所冒犯,您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这些就是小小心意,敬请收下。” 宣旨太监见沈大人又拿来了一个小匣子,打开一看是个鼻烟壶,这样的小摆件很衬他的心思。 “得了,钰贵人上轿吧,皇上这会儿是该等着您了。”宣旨太监撩了轿帘。 沈莺儿一闪身坐了进去,“那还不快点。” 轿子绕了皇城一个圈,才是进入其中。 沈莺儿从里面出来之际,正好是看到了邱孜和许卿。 “想不到吧,我又进来了,还是比你们都高上一级的贵人。”沈莺儿在她们面前那是将头都要昂到了天上。 邱孜和许卿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那就要恭喜钰贵人了。” “慢着。”沈莺儿见她们想走,让宫人截住她们去路。 邱孜和许卿手拉着手,“钰贵人还想要做什么?” “我是贵人,你们两个只是常在,听说宫里面的规矩森严,地位有所差别,就要遵照祖宗家法办事,你们的礼数不周全,当然是要调教你们了。”沈莺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邱孜和许卿像模像样的再施了礼数,“嫔妾恭请钰贵人金安,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沈莺儿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 邱孜和许卿继而起身,“后宫当中尚且还有江嫔娘娘,还轮不到你一个区区的贵人吆五喝六的。” 沈莺儿看着邱孜和许卿的背影很是气愤,将原本采摘下来的花都打翻在地,恨恨的一脚碾压上去,汁液四溅,不出一会儿,就已经是面目全非。 街道之上都在彼此传着新帝登基选妃的过程,王林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了林鸢。 林鸢毫无反应,或者是平静似水。 “那很好啊,他身边有人照顾着。”林鸢摆弄了手里的糕点,时不时的在上面撒了一点白糖和青红丝作为点缀。 王林以为林鸢是伤心过度了,“东家,我是不知道您和赵昀之间是怎么了,可是您甘心吗?” “不甘心也没辙,他已经做出决定了,我要做的除了尊重,还能有其他的吗?”林鸢往王林的嘴巴里面塞了一个白糖糕。 王林嚼了几口,“东家,您就算是想要离开,也要当面做一个道别吧?” “道别的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林鸢收拾好自己的衣裙,擦拭干净自己的双手。 王林将林鸢所做好的点心都收拾到了食盒当中,“东家,今天店铺里面的生意你都不用管,现在当务之急是去皇宫见赵昀。” 林鸢被王林给推了出来,索性往皇宫的方向走过去。 守着皇宫大门的侍卫见了林鸢,“此处是天家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我不是闲杂人等,你们应该跟我见过面才对啊。”林鸢说明了一切情况,希望他们可以通融一下。 哪里想到林鸢不说还好,一说就更是让侍卫们脸色不好了,“没有皇帝的令牌,谁也不准进入半步,违者杀无赦。” 林鸢面对着眼前的刀剑,只好退了出来。 林鸢突然想到从前赵昀跟自己说起过皇宫密道的事情,不想回去,那就只能钻洞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林鸢将洞口的杂草给扒拉开,左右四顾,发现没有其他人,这才是先将手里的食盒给推了进去,后自己趴下一步步的往里面爬过去。 林鸢拍拍身上的尘土,“小样,不让我进来?以为这样,姐就没办法了,哼。” 只是越往里走,就越是觉得有一种腐臭的味道慢慢袭来,当林鸢看到密道中堆积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的时候,只差是要呕吐出来了。 林鸢勉强压抑着心里的恐惧,稍加查看之下,发现这都是跟随赵阔的亲兵们,反叛未果后居然死在了这里。 “他们也是可怜了,如果不是赵阔的野心,也不会横尸此处。”林鸢为他们默哀五分钟。 林鸢小心翼翼的试图绕开这些尸首,不料脚下突然一绊,“不要找我,你们的死可不是因为我。” 林鸢双手抱头,等发现不过就是其中一具尸首的手腕夹住了自己的裙角,算是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诈尸了。”林鸢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 林鸢不愿意在这里逗留太久,慌不择路之下,跑向了另外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 那是十六皇子的寝宫。 林鸢越走越觉得不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第八十二章:太行山 林鸢不想再面对方才的场景,索性就躲在了墙角处,伺机行动。 “你们都别跟着我,我要自己待一会儿。”外头说话的是十六皇子。 林鸢刚想离开,外头守着的宫人彼此说着宫里头的闲话,“你知道吗?皇帝命不久矣了,据说是被太子殿下下了毒。” “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可不要外传,免得被有心人听到了,要治咱们的罪的。”另外一个宫人还算是比较谨慎的。 他立时三刻三缄其口,“知道了知道,这不没有别人吗?十六皇子还小,这些宫闱的压榨,他才不懂呢。” 林鸢越听越心惊肉跳,赵昀中毒了?这可如何是好? 趁着宫人们不注意,林鸢赶紧往赵昀的乾清宫狂奔,她迫不及待的要见到他。 乾清宫中,赵昀的身体越来越差,面色也很苍白。 黑衣人和郭明父子都很担忧。 御医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你总是说要想办法,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方子呢?”黑衣人一点都不客气。 郭明父子将黑衣人拉开到一侧,“你冷静点。” “我要怎么冷静?皇上都成这样了,堂堂御医居然都做不到治病救人。”黑衣人都快是要发疯了。 赵昀一如往常,“御医,朕还有多少时日可过?” “皇上,臣会尽力。”御医总是这样的说辞。 黑衣人上去便是将御医推搡一把,直让人一个踉跄,“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等着给皇上陪葬吧。” “不得无礼,吴御医是三朝老臣,你等退下。”赵昀发下了命令。 黑衣人只好就此住手。 御医一拱手,“老臣翻阅医书,找到破解此毒之法,然而成功和失败的概率一半一半,故而不敢轻举妄动啊。” 吴御医声明要以银针刺中且封住赵昀身上所有穴位,周身且需泡到药酒当中三天三夜,苏醒即为无恙,昏迷则是生死难料。 “试。”赵昀不曾多疑。 黑衣人和郭明父子知道此举动多有艰险,“皇上,万万不可啊。” “朕会将十六皇子托付给你们,一旦有什么意外,你们要尽心竭力保护他。”赵昀咳出了一口鲜血。 吴御医不敢懈怠,赶紧让药童准备了所需要的东西。 赵昀褪下了自己的衣衫,浸泡到药酒当中,整个行动快准狠。 三天三夜过后,赵昀从药缸中起身,浑身虚弱乏力。 “你快过来看看,皇上这是不是已经度过了危险期?”黑衣人将吴御医揪过来。 吴御医为赵昀诊断,摇摇头,“皇上这不是康复,而是回光返照。” “你说什么?”黑衣人怒火中烧。 吴御医摆摆手,“皇上有着超强的意志力,以及先前武功底子不错,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相当不易了。” 赵昀让黑衣人和吴御医都退下。 “臣等就守在乾清宫外面,皇上若有事,大可唤我们前来。”郭明父子也随之退出。 赵昀想到了林鸢,从前的点点滴滴,从怀中掏出了她遗落的耳坠在掌心中摩挲。 林鸢就在赵昀后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昀纵然现在已经中了毒,该有的警觉性还是分文未少,“谁?” “是我。”林鸢现身在赵昀的眼前。 赵昀看着林鸢很是吃惊,“你怎么在这里?” “我避过了你的守卫才来的。”林鸢实打实的跟赵昀说明。 赵昀扭过头去,“朕不想看见你,你也不用再白费心思的想要接近我,你也看到了,三宫六院,哪一个都比你貌美非常。” “我都知道了,赵昀,你中毒了,为什么要瞒着我?”林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赵昀心里很想抱住林鸢,“你多想了,即便是这样,也跟你毫无关系。” “赵昀,你到底还爱不爱我?”林鸢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她心里的问题。 赵昀简单的说出了不爱。 林鸢捂住了双耳,“我才不要听,你是个大骗子,你明明心里还有我,要不怎么还要将我的耳坠放在身上。” 林鸢从赵昀的手里夺过了那副耳坠,悬在他的眼前。 “这是我的,你若是当真不爱我了,为何不丢弃?”林鸢对赵昀是很有些不解。 赵昀坐在床榻之上,哪怕是病恹恹的,也是自有一番气势来。 “朕刚想丢掉,你就来了,现在还不晚,你可以离开了。”赵昀对林鸢半点留恋也没有。 林鸢想要扑倒赵昀,一次次的被人推开,直到桌面上的茶壶从上面跌落,守在外面的郭明父子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忙冲了进来。 郭明父子跨进门槛,“皇上,可有事?” “无事,你们退下。”赵昀只字不提林鸢。 可林鸢隐在珠帘里面的衣角已经是暴露在郭明父子的眼前,“你是谁?来人,将她拿下。” 郭明父子以为林鸢是别人派来的叛贼,想着要将她一同和赵阔关在天牢里面等待候审。 赵昀拉住了林鸢的左手,将她护在身后。 “她不是叛贼,算是朕的一个故人,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赵昀是很维护林鸢。 郭明父子一见赵昀都这样说了,当然是不可能继续固执己见。 郭明父子关上门,“臣等告退。” 屋子里再次只有赵昀和林鸢这两个人了。 “你看,你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你还是在乎我的,赵昀。”林鸢满心欢喜。 赵昀模样清冷,“从前是有些情分在,可现在朕是皇帝,你的身份太登不上大雅之堂,识时务的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赵昀,在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林鸢步步后退。 赵昀点点头,“做人应当是有自知之明。” 林鸢说了一个好字,就离开了乾清宫。 等到林鸢走了不久,赵昀才是将方才早已经扔出去的耳坠重新捡了回来,这对他来说,视如珍宝。 “鸢儿,你不要怪我,这样对你,对我,才是最好的选择。”赵昀的心很痛,然而故作无事。 林鸢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太医院找了王太医。 王太医百般躲避,“林小姐,此事您还是不要再过问了,知道的太多反而没有好处。” “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林鸢打定了主意,他不说,自己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王太医的嘴一向都很严实。 直到傍晚天空开始飘起了大雨,林鸢还是一动不动。 王太医撑了伞出来挡在了林鸢的头顶,“林小姐,您怎么就这么倔强呢?皇上不让您知道就是怕您会继续纠缠不清。” “王太医,请您告诉我。”林鸢甚至磕起了头。 王太医往后退了三步,将人扶起,“别别别,您这样可是折煞我了,先进屋,喝了姜糖水,我慢慢说给您听。” 林鸢像是一个落汤鸡,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林小姐,太子给皇上下了剧毒,此毒药性猛烈,吴太医想了很多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王太医挑明了实情。 林鸢低垂下了头颅,“那赵昀不是死定了?” “只要找到一个人,皇上就还有救。”王太医又给了林鸢一个希望。 林鸢的眼睛瞬间又开始明亮起来,“是哪一位?只要他能救赵昀,我都在所不惜。” 王太医说出了李新霞的名字,只不过此人是个云游四海的隐士,去哪里都是随心所欲,居无定所,不太好搜寻下落,只知道近日有人曾经在太行山上见过他。 “没关系,只要有了大概地点,我就可以的。”林鸢已经做好了准备。 王太医拦了一把,“此去太行,山高路远,你一个女子,孤身行走,难保不会出现何等意外,皇上要是知道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想来是要怪罪我的。” “王太医请放心,我会悄悄前往,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林鸢下定决心,自然不会被其他话而劝退。 古往今来,痴男怨女,感情的事情,实在复杂。 林鸢起身,“我就不打扰王太医了,这就先回去整理包袱,明日就启程。” 王太医并不多留林鸢,由着她出宫,只将伞赠她一把。 王林见林鸢这么晚回来,“东家,您去哪里了?我们在这守了半宿了。” 林鸢向大家说明了自己要出一趟远门,这家店也就要卖掉了,钱财会给他们留下少半,不至于让他们饿肚子。 “东家,我们不想离开这里,这就是我们的家啊。”伙计们都不愿意走。 王林也是同样的想法,对于这里的热爱,他们都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林鸢给他们每一个人都鞠了一个躬,“我知道你们都不舍得,可是我也有我的理由,我又一位很重要的朋友病了,我必须救他。”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人是谁,也就理解了林鸢。 伙计们都向林鸢声明,等日后她需要他们的时候,一定会再回来效劳。 王林不走,他告诉林鸢,自己要跟她一起去。 次日一大早,林鸢和王林收拾好了东西,又准备了一辆马车。 赵昀从另外一辆车驾上而出,“你不要不自量力了,朕从不需要你。” “这是我的事情,也与你无关,你让开。”林鸢不与赵昀再多说,径自让王林上来,二人驾车往太行山走。 林鸢在车里痛哭流涕,“赵昀,我只想让你活下来。” 王林陪着林鸢。 风声飒飒,景色独好,二人却没有欣赏的心思,往 第八十三章:黑店 草木繁盛,王林和林鸢从马车上下来歇歇脚,顺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壶出来。 “东家,咱们这么四处搜寻也不是一回事啊,太行山很大。”王林往嘴里塞了一口吃食,与林鸢说着话。 林鸢半点食欲也没有,不过为了体力着想,也不能一点都不吃。 王林的话落在林鸢心里,沉甸甸的,“你说的是,所以我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等白天再做打算。” 荒郊野岭的,王林和林鸢想着有一个落脚地就好。 二人架着马车一直往前行,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山脚中的一家客栈,定睛一看写着的是云来两个字。 “这里有个客栈。”王林停下了马车,林鸢从上面蹦了下来。 两个人信步踏入,小二和老板都很热情,“客官,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来四个馒头,一碟牛肉,一碟蔬菜。”王林主动开口,中气十足。 老板赶紧催促小二去后厨做。 林鸢和王林坐在了椅子上面,有人斟了茶水,让他们慢用。 后厨之中,老板和小二挑了帘子的一角偷偷观察王林和林鸢。 “头,他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穿戴特别朴素。”小二是询问老板动不动手。 老板将帘子放下,“当然要动,咱们这好久都没有人来了,哪怕他们真的没钱,也能交给王婆子让她处理。” “好,那我马上给他们上菜。”小二言语一声,赶紧准备。 王林打量了一下四周,桌椅擦拭的极为干净,“东家,太行山人迹罕至,怎么会有人将客栈开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待会儿见机行事。”林鸢手里的茶并没有动。 小二将王林所要的菜肴都呈了出来,“客官请慢用。” 小二看样子是在打扫正堂,可实际上一直都是拿着眼角的余光瞄着王林和林鸢。 “东家趁热吃吧。”王林递给林鸢一双筷子。 林鸢顺势接过来,压低了声线,“这是一家黑店,东西吃几口就可以了,不要让他们看出来一口都没动。” 王林晓得了林鸢的话语,十分配合。 小二看着菜肴都被他们吃的七七八八,主动为王林和林鸢引到了楼上准备好的房间。 “客官好好休息,小的先告退了。”小二将门关好,又是在外面听了些许里面的动静,才是快步下楼。 等到了楼下,老板早就是等在那里了,“他们都吃了?” “差不多,那里面的蒙汗药我可是放了双倍的,就算是一头牛,都能够给迷倒。”小二信誓旦旦。 老板很满意,“好,咱们就等午夜依照计划行事。” 为了方便行事,林鸢都是以男装示人,这会儿同住了一间房,因男女有别,他主动收拾了东西,要睡地板上。 “你做什么呢?”林鸢看着王林的动作。 王林将做好的毯子摊开铺平,“东家睡里面,我守在外面。” “今晚可要警醒着点,咱们晚上这样。。”林鸢将自己的计划都跟王林交代好了。 王林点点头。 林鸢再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两粒小药丸,两人分别服下。 王林很听从林鸢的话,半分迟疑都没有,“东家,这是什么啊?” “你方才是不是觉得头部有些昏昏欲睡?”林鸢询王林。 王林惊觉那是药效发作了。 他也不是蠢笨之人,“我知道了,这是醒脑丸。” 林鸢往床上一趟,告诉王林,现在要充足的保存体力,晚上肯定少不得会有一场恶战了。 王林也躺在了外侧的褥子上面,阖眼休息。 一晃就已经是到了入夜时分,客栈里面没有一星半点的动静,除却老板和小二正在摩拳擦掌。 “头,咱们该行动了。”小二和老板都是在面上蒙着一层黑色纱巾。 老板一个眼色,小二带着其他人都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屋子里面的林鸢唤醒了王林,让他起身,两个人都躲到了门后。 老板为了安全起见,让小二戳破了用纸糊的窗户,顺势往里面吹了迷烟。 林鸢和王林捂住了口鼻,不至于吸入进去。 小二和老板等了一分钟的光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用小刀将里面的门栓给弄掉。 老板进入,来到了床前,直接举起刀便刺了下去,没想到掀开被子一看,里面只有一个用稻草做成的假人,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写的是我们早已经发现你们的阴谋。 当他们转过身的时候,林鸢和王林,早就是用麻袋将他们罩的结结实实的。 “快撒开我们。”老板哪里是接受到这些,拼命挣扎。 林鸢和王林将客栈前后左右都检查了一遍,“得了,你还是别动了,这绳子打的是死结,你越拼命挣扎,越是紧绷。”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说出来我们的名头能吓死你。”老板和小二对林鸢和王林恐吓道。 林鸢掏了掏耳朵,“把他们的嘴巴堵上。” 王林用手上的布条往老板和小二的嘴巴里面一放,将他们整个人往水桶里面一推,两个人又是简单收拾了行礼,往其他地方去了。 玖狐贵为南疆太子,对于权势和地位并不如何看重,唯一便是喜欢游历山水,寄情于此。 小跟班跟在玖狐身边,“太子殿下,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会砍了奴才的头的。” “你要是想回去,你就自己回去,我还想要领略一下中原的大好河山呢。”玖狐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待在这里,才不想轻易回到那个牢笼当中。 小跟班很无奈,不过也只好顺从的跟在玖狐身边。 太行山景色宜人,美中不足便是太过寂静。 “太子殿下,这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啊。”小跟班与玖狐念叨。 玖狐就用手里的折扇敲击了小跟班的额头,“就是因为与塞外的大漠飞沙不同,这里才更吸引我的注意,还有今后在外面叫我玖公子。” “太子殿下,您别打我了,越打我就越傻。”小跟班揉了揉。 玖狐一个眼神过来,“你叫我什么?” “太。。”小跟班接触到了玖狐的目光,匆忙之间便是改了口,“我知道了,玖公子。” 客栈里面的老板和小二在水桶里面泡了好几天,整个人都是觉得有些浮肿起来。 幸亏农夫及时赶到,将他们救了上来,“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在山头另一面等了你们好久,都没有来,那两个人呢?” 老板和小二重新更换了一身衣服,将身上的水珠尽数擦拭干净。 “还说呢,我们不但没有得手,还被他们给摆了一道。”老板和小二冻得浑身发抖。 农夫一脸震惊,“恩?你们在这一带可是从来都没失过手的,那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这是黑店,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老板和小二做了多年这等见不得人的营生,没想到被燕雀也啄了眼。 农夫安慰了他们一番,“好在他们也并未曾伤害你们。” “再让我发现他们,我就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板和小二都是狠辣角色。 农夫让小二端来了热茶和一些小菜,“这个时候,想来他们早就离开太行山的地界了,你就是存了心思想要报仇,估计也没有机会了。” 老板和小二想想也是,任何一个较为正常的人,也不会在仇家的地方继续待了。 “难道我们这个亏就白吃了?”老板怎么想都觉得不是滋味。 农夫将手里的茶盅一放,“那也未必,纵然他们离开了,可山不转水转,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可以遇到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老板和小二怼怼不平。 农夫给他们出了主意,“你们画一幅他们二人的画像出来,万一我要是遇到了。” 老板和小二觉得此言有理,拿来了笔墨纸砚,凭着记忆将林鸢和王林的肖像勉强给涂抹出来。 农夫心里有了数。 皇宫当中,赵昀被赵阔的毒折腾的身心俱疲,又很担忧林鸢的身子。 “你去太行山走一趟,务必要将林鸢给我带回来。”赵昀下了死命令。 黑衣人则是头一次抗命,“皇上,林小姐既然有意为您找寻良药,您又何必不接受呢?” “放肆,太行山岂是她一个女子可以轻易去的?那里的匪徒颇多,我不能拿她的性命作为代价。”赵昀对黑衣人的说辞十分恼怒。 在赵昀心里,林鸢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哪怕是自己如今危在旦夕,也不希望她出哪怕一丁点的事情。 黑衣人单膝跪地,“皇上,属下知道林小姐对您的意义重大,可您在我心里也是一样的,我可以去,但是我只是去辅助,不到必要时刻,我不会出手的。” 黑衣人的话让赵昀有所触动。 待人离去过后,吴御医也进来了,也是准备好了一切为赵昀所需要使用的工具。 其中包括蝎子和蚂蟥,吴御医布置妥当,“臣要为皇上利用他们来吸取您身上的毒血,过程当中,许是会有不少疼痛。” 第八十四章:计谋 吴御医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知给了赵昀,好让他可以有较为适当的心理准备。 “朕无所惧,你尽管放手来做就是了。”赵昀褪下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臂膀。 吴御医拱手施礼,“老臣尽力而为。” 吴御医利用夹子将少许蝎子和蚂蟥放置在了赵昀的身上,他愣是一声不吭。 “皇上撑着点。”吴御医大汗淋漓。 赵昀脸色苍白,一头栽倒,郭明父子都是吓了一大跳。 江岑和沈莺儿以及邱孜和许卿都等在了外头,她们刚入宫不久,身后还没有充足的势力可以依靠,所能依偎的只有赵昀。 纵然她们都知道赵昀已经中毒颇深,不过也都选择了入宫这一条路。 “江姐姐,皇上应当不会有事吧?”许卿胆量小,只知道询问她人。 沈莺儿刺她一句,“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皇上还在里面被御医诊断,咱们先不要自乱阵脚,等御医出来也就知道了。”江嫔是她们之中位分最高的,说的话当然也比较好使。 邱孜奉承江岑,“江姐姐说的对极了,我们只需要守着就是,皇上吉人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也不晓得你们二人是怎么蒙混过关得封常在的。”邱孜和许卿位比沈莺儿要低,她自然敢颐指气使。 许卿被沈莺儿说的直哭,“江姐姐说的对,我们当然是要听的,你虽然是要比我们二人位高,也论起来身份尊卑,不还是要称江嫔一声娘娘?” “你还敢顶嘴?”沈莺儿本来就是心里头有气,这会儿再听到许卿不给自己颜面,更是火不打一处来。 江嫔将二人分开,“皇上还在里面,你们还在这里无事生非,若是扰乱了里面的心神,估摸着大家都是要去冷宫待着了。” 江岑的话一出,沈莺儿和许卿才是互相都松了手。 郭明父子让吴御医赶紧想其他的办法,一定不要让赵昀继续昏迷下去。 “臣晓得。”吴御医冷汗一个劲的往外冒,一国之君的生死尽数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让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吴御医将蝎子和蚂蟥都取了下来,在赵昀的伤口上面涂抹上一层浅褐色药膏,银针入穴道,稍加按摩。 赵昀才是悠悠转醒,气色是要比方才好上些许。 郭明父子看到赵昀醒来,忙是上前,“皇上没事可就太好了,方才场景,臣万分后怕。” “此等虎狼之药,臣不敢再做了。”吴御医跟赵昀详细阐述了前因后果。 赵昀也表示理解,这等清除毒血之法,一月最多只能用两次。 如今是第一次,只能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鸢的身上。 赵昀披上衣衫,“朕明白,吴御医已经尽力了,真的要是回天乏术,朕绝对不会怪罪你。” 吴御医见赵昀这个时候都还是在为自己着想,“臣用天山雪莲研制成了护心丸,皇上每日三次以温开水送服,可延缓毒药发作时辰,不过最多只能再撑三月。” 三月之期,赵昀算是心里有了数。 “朕知道了。”赵昀让吴御医先行退下。 郭明父子守在赵昀身边。 一直都待在殿外的沈莺儿和江岑她们看到门打开,想着要往里面查看赵昀究竟如何了。 幸亏小太监将她们挡住,“江嫔娘娘,各位小主,皇上尚且需要休息,您们这个时候进去,只怕时机不太对。” “什么时机不太对?我们都是经过册封的正经嫔妃,来看望自己的夫婿,有何不可?”沈莺儿自恃身份。 江岑很会做人,“那便等皇上有空闲,我们再来就是,劳公公照料了。” 江岑带着邱孜和许卿一同回去,而沈莺儿眼看着她们都走了,自己在继续留在这里,也是让人厌烦,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春梅躲在拐角处,将她们的不合都看在眼里。 春梅借着去天牢给赵阔送饭的功夫,乔装打扮混了进去,“太子殿下,奴婢来看您了。” “外头的情况如何?”赵阔坐在那里,不见任何邋遢之景,到底牢头也不敢过于苛待。 春梅将东西都放了下来,几碟小菜,一壶清酒,“赵昀看样子毒药发作的间隙越来越短,太子殿下大可放心。” “很好,我母后尸骨未寒,赵昀还想做皇帝?”赵阔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紧攥着的酒杯可见筋骨尽显。 春梅心疼赵阔,“太子殿下放心,赵昀必然会命不久矣,只需要我使些小手段就好。” 赵阔将外头的事情一切都交给了春梅来处置。 回宫之后的沈莺儿越想越生气。 “那两个贱人处处都将江岑摆在第一位,好像我就是进来给她当陪衬一样,简直可恶至极。”沈莺儿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寝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敢支声,生怕沈莺儿将这股无名火发泄到他们的身上。 沈莺儿的脾气不可谓是不火爆,“你们是不是也看不起本贵人?” 宫女太监匍匐在地,皆不敢抬头与人对视。 负责守门的宫女进来通禀,说是有人来寻。 “谁?”沈莺儿再询。 宫女摇摇头,“她只说她叫春梅,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沈莺儿在脑海里来回搜索这个人的存在,发现并不熟,想要让人打发她走,后来略微一琢磨,还是让春梅进来吧。 春梅入内行礼,沈莺儿见她格外眼生。 “你是谁?”沈莺儿端足了自己身为贵人的架子,在她眼里,春梅不过只是一个宫里的奴婢而已,论起来身份和地位,根本就不入自己的法眼。 春梅立在那里规规矩矩的,“奴婢是来给钰贵人解除烦恼的。” “就凭你?”沈莺儿觉得春梅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春梅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沈莺儿,她一看,便是脸色大变,“这都是什么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您不妨仔细想想,后宫三千佳丽,若是您不使用一些手段,何时才能得到召幸?”春梅看起来是字字都在为了沈莺儿考虑。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沈莺儿都快是要有所动摇了,可是理智还没有战胜情感,“皇上已经中了毒,若是再用这些东西,只怕会对他的身子不好吧?” “贵人莫担心,这些都是极小的剂量。”春梅生怕沈莺儿不相信,当着她的面给自己吃了一颗。 沈莺儿还是再三犹豫。 正在此时,宫女再次进来,在沈莺儿身边诉说了赵昀传了江岑伴驾。 沈莺儿双手牢牢的握着,“这个贱人,头一次就是她,现在居然还是她,皇上就这么离不开江嫔?” 沈莺儿让宫女滚出去。 “钰贵人,您也瞧见了,江嫔有多么的得到皇上喜爱,要是您再听之任之的,保不齐她一旦在您之前诞下皇子,您的地位可就更岌岌可危了。”春梅下意识的将沈莺儿即将要面对的情况有所夸大。 沈莺儿一听到春梅这么说,原本的心思荡然无存,“不可以,皇长子必须是从我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 沈莺儿认可了春梅的话语,不过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她还需要仔细想一想。 太行山上的林鸢和王林一直不放弃找到李新霞的踪迹,哪怕是已经饥肠辘辘。 “东家,前面似乎有人,我去问一问。”王林将马车停下,自己率先走了下去。 林鸢则是等在马车上。 王林看着他背上是背着很多的柴火,“请问这位农家,在这可曾看到过一个云游的道人?” “你是在问我?”农夫将脸转过来,看着眼前的王林很有些眼熟。 王林再跟农夫确认了一遍。 农夫趁着王林不注意的时候掏出了怀里的画像,发觉这就是那一日老板和小二跟自己提起过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农夫觉得真是天助他也。 农夫赶紧跟上去,“这位小哥,我是看到了你问的那个道人,方才他刚刚从我眼前走过去,这会儿,应该是往左边的方向走了。” “真的?”王林半信半疑。 农夫拍着胸脯保证,“我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半辈子,太行山上的道路没有一个人是比我更为熟稔了。” 王林带着农夫往林鸢那头走。 “东家,这个农夫说李新霞往那个方向去了。”王林给林鸢指了。 给了农夫一锭金子,林鸢和王林驾着马车径自而去。 农夫转头就去通知了老板和小二,一群人一拍即合,只等着王林和林鸢羊入虎口。 马车直往前行,“这条路对吗?” 方才农夫指的方向绝对就是这里,可是眼前已经没有路了只有半壁悬崖。 林鸢和王林打算掉头,没想到农夫和他们都出现在身后。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林鸢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农夫和老板,小二他们一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斧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你们想怎么样?”林鸢和王林步步后退。 农夫和老板还有小二一个劲的逼近,“干什么?你们得罪了我们,居然不离开,还在这里逗留,不是给了我们报仇的机会吗?” 林鸢和王林一番抵抗,最终还是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被重重包围,晕厥过去。 第八十五章:绑架 玖狐一直都悄悄的跟在后头,小跟班也是一样,“太子殿下。”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玖公子。”玖狐让小跟班小声一点。 小跟班捂住双唇,“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这些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咱们只有两个人。” “呵,这闲事我管定了。”玖狐不理会小跟班的劝阻,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 农夫和老板还有小二彼此一对眼色,用足踢了踢晕倒的林鸢和王林,“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照样敌不过咱们的人海战术。” 剩余的山贼们将林鸢和王林一顿五花大绑,正是预备回到山寨,就发现身后站着的玖狐。 “小子,好狗不挡路,你最好还是赶紧滚开,别让本大爷不高兴了。”山贼看着瘦骨嶙峋的玖狐口出狂言。 玖狐手里的折扇一扬,“如果本公子非要管呢?” “你这小子还想英雄救美?让你吃本大爷的棒子。”山贼嘴里啊啊怪叫着朝着玖狐袭来。 玖狐倒是很上道,在棒子还没有打下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倒了。 小跟班看着自家太子的眼睛,有样学样的也躺下来了。 山贼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回事?我还没动手呢。” “大哥威名远扬,这个白面书生哪里是您的对手?依我看,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天都黑了,再迟下去,林子里面的猛兽就要出来了。”其他的山贼都是不断奉承。 匪首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众人不醉不归。 那是大开了庆功宴一般。 林鸢和王林被绑在木架子上,当他们悠悠转醒的时候,除却觉得后脑勺有些疼,其他的也没什么。 玖狐事实上根本就没事,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一会儿。 “我说你这长得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匪徒围着林鸢和王林观望一会儿。 匪首也是来了兴致,从座位上走下来,“还别说,他倒是细皮嫩肉的,这脸蛋,跟咱们的就是不一样。” “你距离我们东家远一点。”王林看着他们的举止,那是相当的不愿意了。 匪徒给了王林一脚,“这可是我们的地盘,你是不是还没有认清楚现在你们的形势呢?” “不知道我们怎么得罪你们了。”林鸢跟匪首一照面。 匪徒中的二当家走上前来,“你把我们泡在水里面的事情都忘记了?” 林鸢上下这么看,可不就是冤家路窄嘛。 看样子农夫跟他们也是一伙的。 “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呢。”玖狐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匪首不耐烦,“吵吵什么?再乱说话,先把你下锅里给蒸了。” “大老爷们怎么还有耳洞?”匪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匪首凑到林鸢的身边,“还浑身香喷喷的,真是稀罕了。” 匪徒眼珠一转,凑到匪首身边。 “大哥,这该不会是个娘们女扮男装吧?”匪徒打着小报告。 匪首左看右看,“把他给我扒了。” 匪徒们得了匪首的命令,那是个顶个的都想显示一番,争先恐后就聚在林鸢眼前。 “你们别乱来,谁敢动我家东家,我就跟他拼命。”王林努力做出了极为凶狠的模样,希望可以吓退他们。 匪徒们左一拳,右一掌的招呼了王林,不出一会儿,整张脸就变成了猪头。 林鸢看不过去了,“你们就知道欺压善良百姓,有本事将这些都用到贪官污吏身上去。” “跟我们用激将法可不管用,都已经落草为寇了,这些名声早就是不在乎了。”匪首凑近林鸢深深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 眼看着匪徒很快就是要上手了,匪首就挺着圆滚滚的腹部,顺道还整了整腰带,“慢着,我亲自来。” 林鸢的帽子被匪首给扯了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殷桃小口,柳眉杏眼,都让他们看得呆住了。 “大哥,这娘们可太美了,比咱们关押在地窖里面的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匪徒都快要淌下来口水了。 匪首拍了脑瓜子,“还用你说,我又不瞎。”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碰到这样的天姿国色,真是不枉此生了。”匪首一连串的赞叹。 林鸢想到现在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手腕好酸,这就是贵山寨的待客之道吗?”林鸢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的望着匪首,嗓音柔柔,让他浑身都觉得酥酥麻麻的。 匪首指示匪徒,“快,去松绑。” “大哥,她可是将二当家他们泡水里一夜了,您现在要给她松开,就不怕她又有什么不好的主意?”匪徒左右为难。 林鸢见此情此景,贝齿咬着红唇,“我那还不是为了自保吗?我一个弱女子,又不能真的将他如何,大当家的英明神武,你们这么多人,我还能怎样?” 匪首一琢磨也是,他们可都是年盛力壮的,林鸢不过只有三个人。 “少废话,赶紧给姑娘松开,要不是你们不以礼相待,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匪首心意已决。 匪徒只好将绳子给林鸢解开,匪首想要上前拉她的手,被人巧妙避开。 林鸢看着匪首的神色有些不悦,用手里的帕子嘤嘤啜泣,“他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让我好生害怕。” “听见没有?还不快滚?”匪首让匪徒都往外头撤。 林鸢又是提出了新的请求,“那劳烦大当家的把我的两个朋友都放下来吧,他们算是我的兄长了。” “那是当然,将来都是自家人了。”匪首一听,也就照办。 林鸢不动声色的往另外一侧闪躲,“大当家的,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若是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别人都会看不起我的,何况你我初次相识,今后的日子还长的很呢,总也要先培养培养感情吧?” “好,就依美人的话,横竖你也出不来这寨子,咱们先好好熟悉熟悉。”匪首看起来相当知理。 为了显示对林鸢的重视程度,匪首特意让匪徒们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王林和玖狐也都同坐一桌。 匪首和林鸢坐在相距不远的地界,手里捧着大海碗,“两位兄弟,刚才多有对不住的地方,这回我以手中酒水当做赔罪。” “大当家的给你们敬酒呢。”林鸢示意王林和玖狐将眼前酒都喝掉。 王林还有些发蒙,玖狐就已经自来熟似的,“我这妹子被我们娇惯坏了,难得大当家的不嫌弃,肯收留我们,自然是要一醉方休。” 匪首听着林鸢和玖狐这般恭维自己,说不出的开心。 “好,今夜就当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咱们今后有好大家一起分,有坏大家也一块扛着。”匪首极为痛快。 二当家的听其他的匪徒说明这些事,脸上很是挂不住,大踏步的就走进来了。 大当家的赶紧跟二当家的招手,“来,你来的正好,还不算太迟,大家握手言和,冤家宜解不宜结。” “大哥,你明知道我跟他们有仇,居然还要款待他们?”二当家的见匪首对他们视如上宾,气愤交加。 玖狐和王林拿起了酒盏同时递到了二当家的眼前,“先前我们兄弟多有得罪,咱们一笑泯恩仇?” “老子跟你们不死不休。”二当家不但没有接那两杯酒,反而是想要动手打人,幸亏王林和玖狐闪躲的比较快。 林鸢躲到了大当家的身后,很是有点我见犹怜的娇媚可人,“二当家这是要吃人啊?要不我们还是离开吧,省的让你们兄弟不和。” “美人,你可不能走啊,他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人情世故,你别怕,一切有我在呢。”大当家好言好语的央了林鸢。 二当家一看到大当家如此,也是明白了都是林鸢在搞鬼。 “大哥,这个女人分明是在对你使美人计,你可不能上当啊。”二当家近乎于有些癫狂。 大当家为了在林鸢面前充分显示自己的力度和在寨子里的威信,“够了,你住口,明明是你有错在先,现在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大当家,二当家可能是有些想不开,你总要给他点时间啊。”林鸢到了二当家面前,为人擦拭汗珠。 没想到反而是被二当家给推倒在了地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少拿你对付大哥的方式来跟我套近乎。” 林鸢的柔弱和二当家的豪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当家更是对她怜爱非常。 “你这是做什么?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一点怜香惜玉都不知道。”大当家将林鸢扶起,发现手掌处破了点皮。 大当家给匪徒们一声吼,“还不赶紧拿伤药来?” 匪徒们都知道大当家在乎林鸢,一连拿了好几瓶来供人挑选。 “可能是会有点疼,忍着点。”大当家将药瓶打开,将药均匀涂抹在林鸢的掌心处,甚至于从自己衣衫撕下来一块给人包扎。 林鸢任由大当家的动作,脑海中却是想到了皇宫里面的赵昀,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林鸢的出神以至于大当家凑近她的面颊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自然是在想我们的今后啊。”林鸢将头一低,努力做出羞涩的女儿家情态。 第八十六章:陷害 林鸢的表情让大当家的看的心里痒痒的。 他并非是没有见过靓丽女子,日常总是会去山下抢一些民女进来,对林鸢的感觉很不一样,“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有何事咱们改日再说。” “那大当家的就先回去吧。”林鸢目送匪首离开,才是歇下了重重防备。 匪徒们也都散了,王林和玖狐还是呆在这里,对外的名义是林鸢的两位兄长。 林鸢拉开了门,对王林,“你先回去吧。” 王林一步三回头,还是回到匪首给他准备的房间。 “不装了?”玖狐见林鸢将房门关好,依旧维持着很慵懒的姿势。 林鸢上前,“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要想办法尽快逃出去。” “为什么要逃?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有吃有喝,有美人。”玖狐攥着手里的酒盅,意犹未尽。 林鸢很是严肃,“你是不是有病?这是土匪窝,待在这里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那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玖狐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大摇大摆的就从林鸢眼前出去了。 林鸢只好是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 次日,匪首就让一个女子过来给林鸢送很多衣裙和首饰,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林小姐,您瞧瞧,可还满意?”女子将东西陈列在林鸢的眼前。 林鸢打量女子,“山寨中不是男子居多?怎么还有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唤做丁香,大部分都是被他们抢来的,地窖里面还有很多姐妹在受苦呢。”女子将这些年所遭受的痛楚都告知给了林鸢。 林鸢听的那叫一个愤慨,“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里的官府都不管不问的吗?” “官府跟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收受了贿赂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子不敢有所隐瞒。 林鸢让女子宽心,“我们在想办法,不会待在这里太长时间的。” “林小姐好了吗?”匪首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林鸢让丁香给自己梳妆,又是换好了崭新的衣衫。 丁香身为女子,都觉得林鸢惊为天人,匪首推开门将她看了个满眼,眼里的爱慕是装不来的。 林鸢像模像样的施了一礼,“大当家的,好看吗?” “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匪首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林鸢心里将山贼们那是骂了个狗血淋头,碍于现在的处境,又不好真的做出什么来,硬生生的憋着。 丁香为林鸢在鬓发上别了一枚玫瑰发卡,“小姐该陪着大当家用早饭了。” “是啊,这些菜肴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大当家的一起吧?”林鸢接收到丁香的提醒,强忍着心里的反胃,拉了他的衣袖。 匪首那可是受宠若惊,随着林鸢坐了下来,温香软玉在身,哪一个男子都不会选择拒绝。 林鸢悉心的将菜肴都夹到了匪首的碗里,“大当家可要多吃些,您看您身子近来都瘦削了,这样可是不好。” “你关心我?”匪首查看了林鸢的神色。 林鸢很是真诚,“那是当然,大当家待我这么好,我岂是不知感恩之辈?只是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匪首让林鸢畅所欲言。 林鸢想到了丁香跟自己说的话,“听说地窖里面关押了很多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匪首听到林鸢问自己这些话,不做多言。 “她们也挺可怜的,不如把她们放回去吧?”林鸢试探匪首。 匪首靠近了林鸢,将她揽入怀中,“可以。” “那就谢谢大当家了。”林鸢并没有挣脱。 匪首紧接着,“我要你嫁给我,做这的压寨夫人。” “啊?”林鸢有些僵持。 匪首比林鸢还要肃穆,“只要你嫁给我,那些女子我二话不说都让她们离开,怎么样?” 林鸢无言以对。 “我从前很喜欢强人所难,可是这次,我想有个例外。”匪首将饭碗一推,绕过林鸢走了出去。 丁香有些慌张,“刚才可吓死我了,大当家向来都是阴晴不定,林小姐你太冒险了。” “冒险吗?”林鸢自有自己的一番计较。 匪首出去之后,让匪徒们将关押的女子们都带出来,一帮子哭哭啼啼的,熙熙攘攘。 匪徒点头哈腰的,“大当家的,您看要不要挑几个?剩下的就给兄弟们分了?” “她,她,还有她。”匪首随机的点了三个最漂亮的上前来伺候。 女子们不甘不愿的,可有没其他法子,只是眼泪往外涌的更凶了。 匪首将酒碗一摔,“哭什么哭?都给我笑,老子还没完蛋呢。” 这下,反而是变得哭笑不得了。 匪首将其中一个拽过来,上下其手,刚准备有所动作,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即将人往下面一甩。 “都给我出去。”匪首心情不好。 匪徒的话更是添油加醋,“她们让大当家的不满意,要不再换几个过来?” “你什么意思?我很好色吗?”匪首的脸色有些涨红。 匪徒连忙否认,“小的说错话了,大当家的原谅我。” 得到了匪首的指令,匪徒急忙是屁滚尿流的跑出去了,正好是跟二当家的撞到了一起。 “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你吗?”二当家的往匪徒身后望了一眼。 匪徒顺了顺气息,“自从那个林鸢来了,大当家的就越来越不同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山寨说不定都要烟消云散了。” “胡说什么呢?大哥不是那样糊涂的人。”二当家让匪徒想清楚了再说。 匪徒将匪首刚才大发脾气,还将那些女子和自己都给轰出来的事情统统都提了,“不是我胡说,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当家半信半疑,只是走到了门口,就闻到了种种酒味。 匪徒所言非虚。 “不是让你们都走吗?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匪首看到了亮光,直接就是拿着手里的酒罐子飞了过来。 速度奇快,二当家往左侧一躲,有些侥幸,“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匪首听着声音有点熟悉,揉了揉发痛的额角。 “二弟,来,一起喝酒。”匪首另外拿了一大罐。 二当家婉拒,“是为了那个林鸢?” “算是,也不算是。”匪首没有正面回答。 二当家直截了当,“我现在就去杀了她,省的她继续在这里迷惑大哥。” “你敢。”匪首挡住了门。 二当家无可奈何,只好暂时选择放弃。 丁香在门口将二当家和大当家的话语都听了个满眼,赶紧回去将此事报告给了林鸢。 林鸢将头发整理好,“他们吵起来了?” “是,吵的还很凶。”丁香绘声绘色。 林鸢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咱们这样就可以尽快出去了。” 丁香十分相信林鸢。 二当家从大当家的屋子里面出来,正好是看到了丁香。 “你在这里做什么?”二当家冲着丁香一招手。 丁香见四周无人,“林小姐让我过来找一下您,说有事情要跟您商量。” “她找我?”二当家本意想要拒绝。 丁香将林鸢话再次呈现,“林小姐说了,您要是不去,势必就会后悔的。” 丁香扭头就走。 二当家生怕林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就仅仅跟着她。 林鸢特意等在屋子里面。 丁香将二当家带到之后,也就将门关上。 “你又是准备了什么鬼主意?”二当家与林鸢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不可否认,林鸢很美,尤其是在这样单独的环境之下,很少有男子能够控制得住。 林鸢准备了酒水,“二当家是在怕什么呢?我不过只是个女人,不妨我们来谈个交易,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你不过就是个阶下囚,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二当家对林鸢一点都不感兴趣。 林鸢也不生气,“我想要离开这里,只要二当家帮我这一把,眼下所有人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你怎么肯定我会帮你?”二当家凝视林鸢。 林鸢扯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肤,“如果二当家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就只能向大当家的哭诉你要对我意图不轨了。” “你可真是好样的。”二当家背过身去。 林鸢迫使二当家正面自己,“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二当家手中匕首出鞘,抵在了林鸢的脖颈之上。 “你错了我还可以直接把你干掉。”二当家脸色如冰。 林鸢似乎早已经料到他的动作,手腕将酒盅碰掉,丁香已经在门外大喊,“快来人啊,二当家要轻薄林小姐了。” 大当家来到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这么一幕。 林鸢衣冠不整,二当家钳制着她。 “大哥,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二当家委屈的要命。 大当家可是不管这一套,对准二当家就是一通揍,“我都还没有动她,你小子要跟我抢女人?” “你不觉得这事情发生的太巧了吗?”二当家努力解释。 林鸢为了让大当家相信,“是我不好,因为我的存在让你们兄弟不和了,可是我又不是秦楼楚馆的女子,哪里能这般随便?” “你还敢陷害我?”二当家就快是要七窍生烟。 大当家隔开了林鸢和二当家,他拂袖而去。 第八十七章:提前 大当家生怕林鸢想不开,不住向她保证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好好照顾林小姐。”匪首吩咐丁香。 丁香应了,“大当家放心,我会盯着这里了,绝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匪首出去处理二当家的事情。 “都快把我给闷死了,我的戏演的不错吧?”林鸢一反刚才的啼哭,而是很开心。 丁香拿来了糕点给林鸢,“只是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多年,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分崩离析了。” “这你就不懂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林鸢往后面一趟,很是悠闲。 大堂之上,二当家被压了进来,大当家坐在那里,眼神都快要喷火了。 “你若是想要女人,地窖里的随便你挑,可是你不该将手伸到不该伸的地界。”大当家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二当家眼前。 二当家呵呵一笑,“大哥,我看你是被猪油给蒙了心,那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挑拨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她就是个祸水。” “我不许你这么评价她。”匪首拿了刀子扔在了地上,“你自己选择是被逐出山寨还是自断一指吧。” 在场匪徒们皆是一片唏嘘。 二当家将刀子捡起来,握在掌心,他没有想到因为一个林鸢而要赔上这么惨痛的代价。 林鸢这个时候很符合时机的出现了,在二当家要付诸行动的时候,伸手握住了刀把。 “你怎么来了?”匪首和二当家几乎异口同声。 林鸢轻声细语,“我相信二当家的只是无心之失,既然如此,何必动刀动枪的?这一次,大当家的不妨就谅了他吧。” “你真的要原谅他?”匪首觉得林鸢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对她的好感那是更上一层楼了。 林鸢不置可否。 二当家将刀子一夺,“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你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得我。” “不管你是如何想我,只要我无愧于心就是了。”林鸢面上极为坦诚。 匪首让二当家闭门思过,无他的吩咐不许出来半步。 二当家推开了匪徒们,回到自己的屋子。 林鸢给匪首敬酒,“二当家似乎很生气,今后他的一日三餐我都去送吧,希望可以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都要是一家人了。” “好,有你在,真是我们山寨的福气。”匪首欣然同意,他们的婚期定在了下月中旬的第十五日。 匪首让林鸢先回去,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林鸢走的飞快,“下月十五日?我得抓紧把计划提前了,否则真的是要被土匪婆了。” “林小姐,您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只要按时按量在新婚之夜将他迷倒,也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出去了。”丁香递水给林鸢。 门被从外面叩响,进来的是匪徒,过来给林鸢送嫁衣,首饰。 匪徒知道林鸢在大当家的心里占据的地位,这会儿那是忙不迭的讨好奉承,“林小姐,这可是我们差人找的最好的裁缝和工匠所做,一针一线,哪怕是一根丝,都是撒了金粉,到时候,您肯定是全山寨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劳你吉言,你先下去吧。”林鸢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匪徒连连称是。 皇宫大内当中,赵昀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勉强靠着护心丸度日,吴御医心急如焚。 黑衣人急的团团转,“林鸢怎么还没有消息?” “吴御医可还有什么延缓的法子?”郭明父子也开了口。 吴御医左右看了看,“倒是还有,只是此举过程更是艰险,需要有纯阴之体自愿给皇上每日供半碗血输入他体内。” “这好办,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子,让她们献一些出来就是了。”黑衣人答应的干脆利落。 吴御医赶紧阻止,“这万万不可,必须是要纯阴之体,并非普普通通就可以,否则,只会功败垂成。” 赵昀晓得,后宫中的纯阴之体只有江岑一人。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赵昀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这样做。 吴御医摇头,“臣知道皇上宅心仁厚,可林小姐毫无消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皇上,您就同意了吧。”黑衣人和郭明父子都跪在地上请求赵昀。 赵昀闭了眼,“让江嫔过来伴驾,你们都退下。” 江嫔正是在寝宫当中与许卿和邱孜她们说话,冷不丁就看见赵昀身侧的太监过来宣旨。 “江嫔娘娘,跟咱家走一趟吧,这可是天大的恩宠了。”太监将旨意一收。 江岑略加梳妆,随太监前往。 邱孜和许卿鼓励江岑把握住机会。 江岑和太监往乾清宫走,正好是碰到了沈莺儿。 “公公,这是作何啊?”沈莺儿和颜悦色。 太监有所回应,“皇上点了江嫔娘娘,奴才就不跟钰贵人在这闲聊了。” 沈莺儿心里有气,又不好撒,只好退到一侧。 邱孜和许卿也就成了沈莺儿的出气筒。 “你们别以为依傍着江岑,就可以有好日子过,往后时日还长,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数呢。”沈莺儿对她们两个人颐指气使。 邱孜和许卿有一说一,“就算是这样,帝王的荣宠也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获得的,有些人啊,自己得不到,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是整日怨天尤人,怪罪这个,不喜那个的,试问又如何可以讨人欢心呢?” “你们敢嘲讽我?”沈莺儿想教训她们二人一番。 不料十六皇子从另一侧迈着小小的步子过来了。 十六皇子还是孩童心性,“邱姐姐许姐姐,你们不是说要陪着我玩的吗?” “参见十六皇子。”三个人都同时屈身。 十六皇子摆摆手,“你就是沈莺儿?” “正是,不如嫔妾带着殿下去玩吧?那头的桂花开的可好了。”沈莺儿想着要在十六皇子面前表现一把。 宫闱上下都知道十六皇子最得赵昀疼惜了,保不齐何时他就可以为自己多加美言几句。 哪里想得到十六皇子多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沈莺儿,“不用了,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多一分钟都接受不来。” “我们现在就去。”邱孜和许卿将十六皇子抱起来。 整个过程都没有继续看沈莺儿。 沈莺儿在沈宅的时候那是众星捧月,“不过是一个已逝嫔妃的遗留皇子而已,真当他自己是个宝呢。”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春梅看在眼中。 沈莺儿就是个草包,格外容易控制。 “什么东西,都来欺负我。”沈莺儿将寝宫里的用具砸了个稀巴烂。 眼看最后一个瓷器又要消失殆尽,宫人急忙将沈莺儿给抱住,“小主,这个是皇上赐下来的,可不能砸啊,要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后果和情分都是烟消云散了啊。” “什么情分?真当我不知道不过就是哄着我玩呢,要不是我爹苦苦哀求,恐怕他就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沈莺儿掩面哭泣。 春梅很是适当的走了进来。 沈莺儿抬眼,“你来做什么?” “奴婢是来为您分忧解难,事到如今,您还不愿意让我帮着您稳固地位吗?”春梅一步步的给沈莺儿下套。 沈莺儿还并不算是傻,“只怕你不是这么好心,完全就是为了帮我吧?” “奴婢也想有一个好主子可以为我遮风挡雨,先皇后去了之后,奴婢一直飘零在外,只求钰贵人您将来得了盛宠之后,不忘记我就好。”春梅说的合情合理,逐渐打消了沈莺儿的疑心。 沈莺儿从地上起身,“你先回去,本主还需仔细理一理。” 春梅也不急,恭身请辞。 宫人扶着沈莺儿,“您怎么不答应春梅的话呢?” “爹曾经说过,不要我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她跟我非亲非故的,就算真的是向她这么说了,也该是投诚给江氏才对。”沈莺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宫人定定心,也就不再多言。 赵阔在天牢里面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少不得有春梅给了牢卒很多银两的缘由。 “赵昀一直在硬撑。”春梅将外头的事情告知给了赵阔。 赵阔夹了几口菜,“林鸢呢?” “据说是去太行山为赵昀求医问药了,需不需要奴婢知会那的土匪一声干掉她?”春梅对林鸢也是很愤恨的。 赵阔打断了春梅,“不必了,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子,我的目标是赵昀,不要多生事端。” “好。”春梅一切都是听从赵阔的吩咐。 赵阔状似想到了郭明父子,“他们有什么举动?” “奴婢不知,不过他们每次进入都是很神秘。”春梅没有丝毫隐瞒。 赵阔让春梅盯紧郭明的一举一动。 春梅覆身,正好露出胸前隐隐沟壑。 赵阔扬手,“你过来。” “太子殿下还有何事?”春梅靠近赵阔。 赵阔一把将春梅揽入怀中,“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美。” 春梅被赵阔的动作身心为之一颤。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留着我,是让我照顾您的。”春梅双手护着自己。 赵阔眼睛一凛,“母后最疼我。” 第八十八章:回忆 赵阔在春梅耳畔哈气,看似说着温柔的情话,却是淬了毒。 “那你也该知道无事不可为,凡事皆要听,恩?”赵阔心血来潮。 春梅的双手逐渐放下,由着赵阔为所欲为。 炙热的吻寸寸落下,春梅的呼吸也变得不能自已,赵阔和她,一同攀上了快乐的巅峰。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赵阔松开了春梅,她将衣衫整理好,“本太子不会亏待你,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春梅应声附和,从天牢而出。 赵阔很是满足,继续眯眼沉睡。 春梅自己一人步伐沉重的来到了墙根处,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先皇后将赵阔托付给了自己,没想到需要赔上的有些多。 江岑一直都陪着赵昀,看着他白如纸的脸色,心里的钝痛十分就有八分。 “皇上,臣妾来了。”江岑拿了水给赵昀擦拭脸颊和双手。 赵昀哪怕是昏迷当中,唤着的一直都是林鸢的名字,无不令人动容。 江岑凑了过去,才是听清楚了。 “鸢儿,不要管我,你赶紧走。”这是赵昀的梦话。 江岑将赵昀唤醒。 赵昀坐了起来,“来了有多久了?” “从您字字句句不离林鸢这两个字开始。”江岑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见有怨。 赵昀对江岑有些歉意。 不能给江岑想要的感情,偏是要生生的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本就是自私的。 赵昀与江岑说话,“知道朕叫你来是作什么的吗?” “臣妾是您的女人,也是这宫里的嫔位,不管您叫臣妾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江岑将白巾子投洗干净。 江岑的稳妥和秀外慧中都是让赵昀心有不忍。 赵昀将吴御医的话转述给江岑,“如果你不愿意,朕明天就放你离开,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 赵昀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与江岑并无甚干系,放了她,是最好的方式。 “皇上怎知臣妾不愿?”江岑反问赵昀。 赵昀咳了几声,“在她送药来之前,每一日你都要亏血,朕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住。” 没有爱,却有责。 江岑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袋子里面拿出了一枚玉佩,是白玉所制。 “皇上还记得这块玉佩吗?”江岑将玉佩悬在赵昀的面前。 赵昀觉得此物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到是在哪里见过。 江岑像是陷入了往事,“皇上应当是早就忘记了,可臣妾还记得,九岁那一年,我们初次相遇,你从劫匪手中救下了我,那一刻,我就一直都在等你。” 赵昀听着江岑的话,若有所思。 “是你?”赵昀做过不少好事,这只是其中的一件,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江岑看了赵昀,“是我,昀哥哥。” 熟悉的嗓音,眼前的江岑和记忆当中的小姑娘重叠在一起,赵昀甚至有些颤抖。 “为什么回来了?”赵昀不明白。 江岑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好,“因为我知道昀哥哥现在需要我,所以我才求了爹爹让我回来。” 江岑的深情款款,让赵昀心如刀绞。 “你不应该回来。”赵昀想让江岑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最好现在就走。 江岑坐到了距离赵昀颇近的地方,“昀哥哥,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可以待在你身边,我不在乎是何身份和地位。” “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赵昀跟江岑说了实话,不掺杂任何的虚假。 江岑眼眸有一瞬间的黯淡,“我知道,我不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是我来迟了,可昀哥哥,我只想为你做些事情,不奢望其他的。” “朕今天就下旨,送你出宫。”赵昀想要让太监进来。 江岑却是比他快一步,拿了准备好的刀子就对着自己的手腕刺了下去,鲜血顺着上面一滴滴的滑落到了小碗里面,“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赵昀被江岑的决心有所震撼,守在门外的吴御医走进来也是看了个满眼。 “快给她止血。”赵昀命令吴御医。 瞧着人手忙脚乱的拿来了止血药和纱布,一通忙活,江岑的手腕处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皇上,臣用了最好的药物,不会留下疤痕。” “那就好。”赵昀放下心来,将江岑放在了床榻之上。 吴御医将碗里的鲜血都输入到了赵昀的身体里面,“江嫔娘娘需要安心休息,臣先告退。” 赵昀身侧的暗卫偷偷将消息利用千里传音告知给了林鸢,她片刻都等不了了,告知给匪首要提前成亲。 匪首本就是迫不及待,新婚之夜,林鸢用迷药打算将其迷倒,没想到反而是被他识破。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这样对我?既然如此,我今夜就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匪首压制在林鸢身上,势要得到她。 林鸢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关键时刻,玖狐出现了,一脚将门踹开,解决了山寨里面的人,带着她下山。 林鸢气喘吁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估计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 “那你告诉我你游历目的?”玖狐让林鸢告知自己。 林鸢想了想,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要找一个叫做李新霞的道人。” “那我陪你一起,正好有我在身边,你也可以安全一点。”玖狐愿意充当护花使者也很好。 林鸢不拒,“那就一起吧,有个伴。” 王林拿着包袱三个人一起坐上马车。 夜晚降临,搭两顶帐篷,玖狐打了一只兔子和一只大雁回来,正好可以烤肉吃。 凉风习习,吹散了原本的燥热感。 属于食物的香气逐渐顺着风声开始传播,玖狐将兔子肉最为鲜嫩的部位给了林鸢,“还没问你是什么身份?” “我就是一个小厨娘罢了,不贵重,贫民百姓的一员。”林鸢啃了口肉,觉得有点太淡了。 王林便是从马车上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取出了一些调料,洒在兔子肉上面,三个人大快朵颐。 玖狐暗中告知林鸢,“有人一直都在跟踪咱们。” “你是不是傻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林鸢以为玖狐有点神经质。 第二天如常上路,打听李新霞的下落。 为了避免继续住帐篷,林鸢和王林一商量还是去山脚下的客栈住下比较好。 山脚下人还算多一些,店家看上去十分质朴。 吃饱喝足之后,各回各的屋子。 玖狐是个习武之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足够让他警醒。 林鸢吸入了蒙汗药,已经昏迷不醒。 “你是什么人?”玖狐为了救下林鸢,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了。 杀手用的都是阴险招数,不过根本不是玖狐的对手,败下阵来,撒了一种白色粉末,消失在他眼前。 玖狐为了确保林鸢的安全,一整夜都是守在她身边。 林鸢梦里不断叫着赵昀的名字,满头大汗,玖狐看在眼里,“看样子你们倒是情深义重。” “不可以。”林鸢苏醒过来。 玖狐很适当的递上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擦擦吧。” “谢谢。”林鸢顺手接过,刚擦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的房间怎么会有人呢? 当林鸢扭过头看到了玖狐的面颊的时候,立马就是一脚将人给踹下去了,“你这个大色狼,你在我床上做什么呢?” “你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只怕昨晚你早就身首异处了。”玖狐揉了揉自己的臀部,声也大了点。 林鸢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发现没什么凌乱的,“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凭我的功夫,我要真想轻薄你,还用的着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吗?”玖狐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跟林鸢讲清楚了,省的被她误会。 林鸢算是放下心来,“好了,当我对不起你,咱们来一招引蛇出洞。” 玖狐和林鸢制定好了计策,很顺利的就把杀手给抓住了。 经过一阵严刑拷打,晓得杀手是个东瀛人,这一趟也是受人之托专门来害赵昀的。 林鸢得知,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尽快找到李新霞了。 “我要回去告诉赵昀,你别拦着我。”林鸢情绪很激动。 玖狐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走,“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回去根本就是于事无补,不如赶紧将正事做到。” 为了防止林鸢想不明白,玖狐伸手点了她的穴位。 等林鸢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李新霞所在山谷当中,也成功见到了他。 “李道人,求你将解药给我。”林鸢给李新霞跪下了。 李新霞给了林鸢机会,“你只要能通过三个考验,解药,我就白送给你,分文不取。” “我答应。”林鸢没有丝毫的犹豫。 按照李新霞的要求,林鸢沿着台阶,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哪怕是膝盖处被磨的不成样子,也不说二话。 山脚处有泉眼,并不深,然她要在水里赤足捞取莲蓬,不到一百只,不能停,而后再以菱角和猪肉在一起腌制,为李新霞做一顿饭。 做饭本是林鸢的拿手好戏,难就难在菱角要用手来剥,手上的伤口混杂着盐巴,寻常人根本难以忍受。 林鸢将做好的一切都拿去给李新霞看,“李道人,我做到了,可以将解药给我了吧?” “看看你身后吧,你是不是以为都是你自己做的?”李新霞感慨玖狐的情意。 林鸢已经有些傻眼,将玖狐扶起来带了进去仔细照料,一夜未眠。 第八十九章:人情债 李新霞与林鸢一起将玖狐放在了床榻之上,为他盖好了薄被。 “玖狐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李新霞一个外人都有点动容了。 林鸢接过了李新霞递过来的汤药,“他可真傻,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永远都是这样的妙不可言,你好好照顾他吧。”李新霞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玖狐身子发起了高烧,林鸢衣不解带的照料他。 凌晨的时候,林鸢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发觉不烫了,“你接近我是有什么目的吗?” 玖狐清醒过来,握住了林鸢的手。 “你终于醒了,饿不饿?你等着我去给你煮碗面。”林鸢想要站起来,都被玖狐攥着不让走。 玖狐除了还有点虚弱,“我一点都不饿,你陪我说说话。” “你想说什么呢?”林鸢看着玖狐。 玖狐翻身,“你很爱赵昀。” 林鸢不吭声。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林鸢不愿意多提赵昀的名字。 玖狐噗嗤一笑,“说的也是,不过你这次算是欠我一个人情,想好了要怎么还了吗?” 林鸢将自己随身佩戴的耳环,手镯都取了下来,瘫在玖狐眼前。 “这些够了吧?”林鸢站了起来,搜罗了半天。 玖狐挑了其中一个于手中把玩,“就这些吗?” “你还觉得不够?这可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玖狐半点反应都没有,林鸢就让他等一会儿,自己出去一趟。 王林见林鸢出来,“东家,您怎么了?玖狐醒了?” “醒了,不过我还真希望他一直沉睡。”林鸢像是在赌气。 王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一直珍藏的匣子拿了出来,里面都是积攒的价值不菲的小物件。 玖狐见房门被林鸢蹬的一下给踹开了,“速度还挺快,让我看看有什么我没见过的稀罕玩意。” “放心,都是你没见过的,珍珠,玛瑙,琥珀。”林鸢一边给玖狐说明,一边都是朝着人扔了过去。 玖狐一手接一个,脖子上甚至还套了一个,没有一个是落下的,“这些东西算不得什么,不是我想要的。” 玖狐又是将东西整理好放到了匣子里面。 这下林鸢可是不乐意了,“你都看不上?我说,你不要狮子大开口,我都把我所有的好东西都拿过来了。” “我不要这些。”玖狐十分坦荡。 林鸢摸了摸手腕,“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拿过来给你。” 玖狐上上下下的将林鸢审视了良久。 “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并且你绝对有。”玖狐抿了唇。 林鸢揪住了玖狐的衣襟,“少废话,快告诉我。” “你别这么粗鲁,当心以后嫁不出去。”玖狐嬉皮笑脸的对林鸢。 林鸢松了手。 玖狐想了想,“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吻我一下,就当这人情还了。” “你做梦呢。”林鸢如临大敌似的。 玖狐连称自己胸口疼。 林鸢让玖狐闭上了眼。 玖狐倒是听话,闭眼的动作倒是挺快。 林鸢活动了自己的双手,抡圆了巴掌,啪啪的就甩了过去。 玖狐捂着脸颊,“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直接上手打我了?” “这叫千金难买你想挨打。”林鸢柳眉一竖,看出来是生气了。 玖狐跟林鸢求饶,“得了得了,我错了。” 但凡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男子总是会率先承认自己的不是,玖狐这方面做得就很好。 林鸢见玖狐已经是如此,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去给你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林鸢去向李新霞借了小厨房,将所需要的菜都剥了皮,顺便蒸了两块烤红薯,红红绿绿的,极为好看。 玖狐还真是有点饿了,待在屋子里都是闻到了从外面飘过来的香味。 林鸢将面条下锅,翻炒过后,又是放了两碗水,滋的一声,算是熟了。 玖狐穿戴好鞋子,“色香味俱全,你这个小厨娘做的还算是合格。” “快吃吧。”林鸢将汤面盛好,上面是专门蒸了一个溏心蛋。 玖狐纹丝未动,“我手不方便,你喂给我。” 林鸢觉得玖狐有些过分了,大有他若不想吃,那就一直饿着。 眼看着玖狐可怜兮兮的,林鸢索性直接挑了面往他嘴巴里面送过去。 “张嘴。”林鸢让玖狐吃。 玖狐很是乖巧,“鸢鸢真棒。” 林鸢一听玖狐这样夸奖自己,只觉遍体生寒,浑身鸡皮疙瘩。 一顿饭吃的很快,林鸢拿着碗筷去小厨房清洗。 这是她的习惯,有那么一丁点脏兮兮的,她都接受不来。 玖狐一直都是靠在不远处仔细看着林鸢像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够似的。 林鸢将碗筷放到了橱柜里面,“再看我,就要收费了啊。” “多少?”玖狐顺口。 林鸢起了心,“无价之宝。” “那我把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鸢鸢,你跟我走好不好?”玖狐认真。 林鸢擦干净双手,捏了一把玖狐的脸蛋,“我老家有一句话叫做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还是留着这些花样去骗其他的小姑娘吧。” “鸢鸢,看着我的眼睛。”玖狐将林鸢推到墙那一处。 林鸢被玖狐的动作一惊,“你发烧还没好利索呢?” 玖狐见林鸢的眼里一点都没有自己的存在,也就松开了手,她眼里只有赵昀。 “我要走了。”玖狐的嗓音不复刚才。 林鸢发蒙,进度条有点快,“啥?” 玖狐依次重复。 好端端的,这就要走了?林鸢扯了扯手指。 玖狐扭头就咣当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将林鸢阻隔在房间外面。 “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林鸢也就没将玖狐的话给放在心上。 直到傍晚吃饭的时候,玖狐也没有出来。 李新霞从林鸢的手中接过了饭碗,今天的菜很丰盛,有水煮牛肉,金针菇焖饭,香辣蟹。 林鸢去敲了玖狐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声。 林鸢下了最后通牒,“玖狐,你快出来,不然我们就将饭菜都吃光了,什么都不给留。” 还是没有声音。 “别敲了,他不在,应该是在别的地方。”李新霞告知了林鸢。 林鸢哦了一声,“那咱们就将东西都吃光,回来让他刷碗。” 林鸢将水煮牛肉给自己和李新霞一人一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李新霞吃了一口牛肉,那是相当的来者不拒。 林鸢用筷子杵了米饭,“李道人,你什么意思。” “我虽然一辈子没有娶亲,可是我也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必定是想要追求她,我不信,你一点都没有感觉的到?”李新霞往嘴巴里扒拉了剩余的金针菇,有荤有素,人间美味。 林鸢险些被饭菜呛到,“不会吧?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新霞给自己盛了汤,滋遛滋遛的喝的很过瘾。 “眼睛是骗不得人的,傻丫头,你还是赶紧去找他吧,他大病初愈,不能吹风太狠。”李新霞自顾自的去外面溜达了。 林鸢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还是拿了一件披风走出了茅草屋,这地势复杂,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在林鸢走了不久,并没有走远的李新霞和王林从一侧探头,“女人啊,嘴上说着不要,结果不还是去了?” “李道人,您在自言自语什么呢?”王林想要跟上林鸢。 李新霞抬腿一拦,“她去风花雪月,你跟着算咋回事。” 万一玖狐心存不轨,林鸢身边没人,可就不妙,王林有些着急。 “就算是那样,你小子打得过玖狐?”李新霞满是疑问。 王林低头不语。 李新霞拍了拍王林的肩膀,“放心,你东家精的要命,年轻人,这是她命里的劫啊。” 李新霞带着不明白的王林进里屋喝酒去了。 林鸢猛然想到自己跟他初次见面的地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去了,没想到他还真的在那里,只不过是躺在了一棵树上。 “玖狐,你下来。”林鸢抬起头仰望,还是懂武功好,那么高的地方,蹭的就上去了。 玖狐没反应,继续闭目养神。 林鸢的好脾气都要被玖狐给消磨干净了,“好啊你,不理我是不是?看我上去收拾你的。” 林鸢不知道从哪里挪来了梯子,踩着它一步步往上爬。 其实林鸢是有恐高症的。 “别白费力气了。”玖狐撩了衣摆,人已经在下面了。 林鸢好不容易攀爬上去,“玖狐,你耍我?” 玖狐一脸我就是耍你,你能奈我何。 “等姑奶奶下去的。”林鸢坐在树上,瞧着下面有点发憷。 玖狐掏了掏耳朵,“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林鸢脚下一滑,直接就从树上往下面跌落。 情况紧急,刚走出两步远的玖狐转身一看,忙不迭的就给林鸢做了肉垫。 林鸢双眼紧紧闭着,本来是做好了准备要跟地面进行比较亲密的接触,后来胡乱伸手一摸,怎么软绵绵的,还有体温? “还满意你碰到的吗?”玖狐抓住了林鸢一个劲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的小手。 第九十章:萤火 林鸢睁了眼睛,看清楚底下的是玖狐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很快就是一个动作蹦起来了。 她说话都是不利索了,结结巴巴,“你。。你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做人要讲良心,好不好?先前我救了你被骂作大色狼,现在你这样我怕你受伤,你又给我扣了个大帽子?”玖狐一脸被冤枉的样子。 林鸢见玖狐怒气冲冲,赶紧将玖狐拦了下来。 玖狐面色阴沉,是林鸢从没有见过的。 林鸢往地上一坐,“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给你赔不是。” 还好,玖狐停了下来。 “你先起来,地上凉。”玖狐朝着林鸢伸出了手,是想要拉她起来。 林鸢还是不动,“我不,除非你原谅我,不然我就一直这么坐着。” 林鸢的坚持让玖狐一个头两个大。 怪不得他们中原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原谅你了。”玖狐望了一眼林鸢,眼里的浓浓神情是化不开的。 林鸢很是开心,借着玖狐的手顺势起来,往玖狐怀里扎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 玖狐被林鸢的动作搞的脸色一红,双手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你跟其他男子也经常这样吗?” “不是啊,这个动作在我们生活的地方只是一个礼节而已。”林鸢抱了抱玖狐,解释道。 玖狐放下心来,双手很自然的圈住了林鸢的腰,“我知道了。” 两个人在桃花树下抱了一会儿,才是彼此松手。 “我小时候抓了很多萤火虫,那阵可漂亮了。”林鸢开始回忆起了还在现代的时候的场景。 玖狐像一个耐心的倾听者,“你很喜欢它们?” “那当然了,它们虽然寿命很短,可是每一天都是自由自在的,不像咱们,疲于奔命,还要提防这个,惧怕那个,都要把人烦死了。”林鸢打心里羡慕。 玖狐让林鸢将眼睛闭上。 林鸢见玖狐神秘兮兮的,“难道你要有惊喜给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玖狐温柔似水。 林鸢很配合玖狐,且告诉她,自己要开始数一二三了。 玖狐来到了一片空地上面,使用自己的轻功凌空一跃,抓取了无数只萤火虫放到了小笼子里面。 “好了没有啊?”林鸢等的心焦。 玖狐让林鸢可以睁开眼了。 当林鸢看到那些在黑夜的星空中闪闪发光的萤火虫之时,心里是很欢呼雀跃,她抓着玖狐的手,“好多啊。” “只要你喜欢,天上地下,所有一切,我都会捧到你手里。”玖狐郑重其事。 林鸢想到出来之前李新霞跟自己说过的话,玖狐对你有感觉,让她心里一顿,“还是算了吧,你看她们在聋子里左右相撞,失去自由一定不快乐。” 林鸢打开了笼子,将萤火虫都放了出来。 “还是放了它们吧。”林鸢站起来伸展了筋骨。 玖狐知道林鸢的善良,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你开心就好。” 林鸢接了玖狐递过来的编织好的花环佩戴在头上。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玖狐还是说出了要跟林鸢分开的事情。 林鸢有些措手不及,“这么快?你要去哪里?” “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玖狐满心伤感。 林鸢点点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个道理,她也不是第一次懂得了。 玖狐见林鸢低头,“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林鸢半晌没有回应。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相信,我们要是有缘分的话,还会再见面的。”林鸢表示明确。 玖狐明明知道林鸢的答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有可能是一个眼神,也有可能只是一次奇异的碰面,他是相信,每一次遇到的让你冥冥当中命运都是早已为你牵连好的。 玖狐嘴里叼着野草,双手背在脑壳后面,“你是要回去救人,看得出来你很爱他。” “不是,我只是想要尽我所能结束我们之间从前的一切。”林鸢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玖狐并不戳破,“那你能答应我,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跟我离开?” “好。”林鸢不忍玖狐失望,哪怕是假话,也总比真话来的好些。 起码不算太伤人。 玖狐激动的一把抱住林鸢,“那我们说定了。” “恩。”林鸢抚摸了一下玖狐的脊背,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 玖狐点了林鸢的睡穴,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而后,脸色冷漠,“可以出来了?” 不远处的树下走出来了一个男子,是玖狐的贴身侍卫。 “太子殿下,您该回去了,不然王会生气的。”侍卫不曾遮掩。 玖狐听到王那个字,微不可闻的冷笑,“他不是跟那个妖妃亲亲我我?还需要我回去。” 侍卫叹口气。 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不管是平民还是王室,总有很多来不及处置的问题。 “王听说您在中原有了心爱的女人,他很感兴趣。”侍卫对玖狐有所挟制。 玖狐脸色一僵,将林鸢搂的紧了些,“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林鸢一根手指头。” 侍卫一听这话,便是明白玖狐这是真的对中原女子动了心。 “如若这样,您就更该立刻动身回去,否则王生起气来一般人很难劝得住,何况,您还有未婚妻塔娜。”侍卫双手将信物呈上。 塔娜的名字横在玖狐的心头,那个女人充其量只是太子和名门大臣之间的联合,无关爱情。 玖狐将林鸢抱起,“你先回去,明天早晨我会离开。” “太子殿下,您不要为难属下,王的意思是让您跟我一起。”侍卫很心急。 玖狐也很认死理,“我是主子还是你是?” 侍卫只好听从玖狐的话先一步回去。 玖狐将林鸢抱回到了茅草屋。 李新霞和王林都还没有睡,一个是担心,另外一个纯属就是想要看看热闹。 “你对东家做了什么?”王林上前一步,就想要从玖狐手里将林鸢接过来。 很明显,王林没有这个机会。 李新霞拽了王林,“你没这个机会,他不是坏人,给他们单独在一晚的机会吧。” 王林即便是不乐意还是被李新霞给拉走了。 玖狐将林鸢安置好,听到她睡梦中还是在喊着赵昀的名字。 “看起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哪怕是他危在旦夕,你也在所不辞。”玖狐触碰了林鸢的脸颊,很水,很滑。 林鸢好像做了噩梦,不住的双手往上挥舞。 玖狐将林鸢的双手往下平放,“鸢儿,没有事的,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哪怕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暂时离开。” 玖狐卧倒在林鸢的身侧,静静的看着她。 这一整夜,只听得到外面的雨声嘀嗒不断落下,玖狐看不够林鸢的面貌。 也许一开始是沉迷林鸢的美貌,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玖狐更看重的是林鸢的内在美和良好的品性。 “答应我,不要忘了我。”玖狐在林鸢的额头上落下了轻轻一吻,顺手将自己从未离身的佩带放在了林鸢的身边。 玖狐回到自己的房间,给林鸢单独写了一封书信。 当他再次踏出的时候,李新霞已经是手里拿了酒壶等在外面,“已经做好决定回去了?不等她醒过来来个仪式告别?” “不了,我怕等她醒过来,我就不舍得走了。”玖狐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恋恋不舍。 李新霞也是从玖狐这个年纪过来的,他们的爱恨情仇和心理活动也曾经有所体会。 李新霞点了玖狐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你这次回去想必你父王必定是让你尽快成婚的。” 玖狐的手紧握成拳。 “我不会同意的,我喜欢的是林鸢。”玖狐很有自己的想法。 李新霞灌了一口酒,这样才痛快,“就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做主了,那个丫头的性子倔的很,必然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玖狐眼色黯淡,不出一会儿,又神采奕奕,“但是不妨碍我单相思,只要她幸福。” 酒是穿肠毒药,爱是刻骨铭心。 李新霞见自己劝不动玖狐,还是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书信,“你小子不想亲自,反而是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在你们中间转达。” “师傅,下次我来,如果林鸢不幸福,我会不顾一切带她走。”玖狐在李新霞面前发了誓。 李新霞将书信揣在怀里,“你们的事情我也没兴趣,不过有一条,中原和边境不能开战,引发百姓民生。” 玖狐同意了。 李新霞将空酒壶拿了,想着再去添一些酒。 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射到了屋子里面,林鸢整理了一下,打开门,喊了几声玖狐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她。 “奇怪了,去哪里了?”林鸢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拍了玖狐的房门。 李新霞出现在林鸢的身后,“别拍了,他已经回去了。” “这样啊。”林鸢有点失落。 李新霞将玖狐的书信塞到林鸢的掌心,“拿去看吧,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我才不在乎呢。”林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将玖狐骂了个遍。 第九十一章:书信 王林做好了早餐,有林鸢最喜欢吃的小笼包还有奶包,以及皮蛋瘦肉粥。 “东家,快来趁热吃吧。”王林招呼林鸢。 林鸢则是扬了扬手里的书信,“这个你也知道?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我看你睡的正香,就没来得及。”王林给林鸢说明。 王林拿了包子和酱醋辣调和的油包,“按照您说的,七分馅料,三分薄皮,还有汤汁。” 林鸢碰的将房门一关,“不饿,你们吃吧。” “李道人,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王林不理解一大清早的,林鸢就发了这么大脾性。 李新霞直接上手拿着包子就啃,半分钟,就已经咽下去了四五个包子,活生生像没吃过的乞丐。 待李新霞打了饱嗝,“她这不是跟你,是在跟她自己过不去呢,不打紧,等她想明白了就好,咱们吃。” 王林食不下咽,李新霞满嘴流油。 林鸢将书信打开,上面的正是玖狐的字迹,整齐的小楷,看的舒适。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没想到真的走了。”林鸢是有点惋惜。 不过也还没有到舍不得的地步。 她还有很正确的事情要去做。 李新霞正是在茅草屋的后院挑拣药材,林鸢站在那里恍如石像巍然不动。 雄黄,三七,百草,诸如此类,李新霞都是一一放到鼻尖下轻嗅,良久才是问了,“来找我的?” “我想请您跟我进京城救治赵昀。”林鸢将来意挑明。 李新霞拿了石磨准备将草药捣碎,“我不是将需要用的东西都给你了,你完全现在就可以带着东西回去。” “可天下都知道您医术精湛,只要有您出马,才能做到完全放心。”林鸢保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可歌可泣。 李新霞对林鸢的马屁不怎么太在乎,“别把我捧得太高,当年我选择了云游四海,这些红尘当中的事就已经与我无关了,你还是尽快下山吧,迟了就怕是大罗神仙都没救了。” “如果李道人执意不救,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林鸢为了让李新霞出山,已经是不在乎自己的个人身体了。 李新霞入道之前,看了不少,对林鸢的话一点都没有什么怜悯,“随便你。” 往后的数十天,林鸢都是风雨无阻,虔诚的很。 人心都是肉长的,再怎么坚硬如铁都是可以化为绕指柔。 “要我跟你去救赵昀,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李新霞给林鸢立了规矩。 林鸢叩头,“不要说是一件事,哪怕是十件八件,都可以。” “给我当一年的药童。”李新霞本来以为林鸢一定会拒绝,这也算是给她回去的理由了。 林鸢不假思索,立马同意。 又过了两天,王林和林鸢收拾好了包袱,李新霞跟他们一起下了山,前往京城。 皇宫当中在,赵昀的身体由三天一发作,变成了一天一发作,长此以往,只怕吴御医想的江岑以血换血的法子也不顶用了。 江岑一直都陪在赵昀的身边,“吴御医,皇上的病症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如果我将血量加大呢。” “万万不可啊,先前已经是冒着风险了,若是加大,只怕娘娘您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吴御医打消了江岑的想法。 黑衣人和郭明父子不知如何是好,“林鸢要是再不回来,只怕真的要给皇上收尸了。” 王林一路架着马车火速赶往,终于在五天后赶到了京城。 没有任何的耽误,林鸢带着李新霞直接来到了皇宫,让侍卫进去通报。 侍卫不敢怠慢,太监忙是禀,“皇上有救了。” “林鸢回来了?”在场人都非常高兴。 林鸢和李新霞入内,赵昀淡然,“这位便是李道人?” “草民参见皇上。”李新霞知道林鸢要救的便是他,当今天子,一国之君。 赵昀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李新霞一个人。 江岑拦住了林鸢。 林鸢知道这是最近赵昀最为宠爱的女人,即便是心里痛楚欲裂,满上仍旧是谈笑风生,“民女给江嫔娘娘请安。” 江岑仔细审阅林鸢,发觉后宫的所有女子都跟她长相相似,至今为止,却没有一个人真的侍过寝。 “免礼,你长得真美。”江岑十分端庄贤淑。 沈莺儿再次求见赵昀,都被人以不便相见作为理由作为拒绝。 这会儿,沈莺儿正好是走到此处,看到了江岑和林鸢。 沈莺儿给江岑行了礼数,“江嫔姐姐安,这位是?” “她是林鸢,是皇宫里的贵客。”江岑为沈莺儿引荐。 沈莺儿觉得林鸢实在过于姿色出众,暗地里已经是将她列入了有可能跟自己争宠的名单里,说气话来自然也是捻酸,“贵客?就是那一位为皇上寻觅药物的人?” “是了,往后少不得要在一起见面,今个就当是提前见了。”江岑一番话说得让人挑不出错处。 林鸢寻思,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是可以配得上赵昀,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合该有一个出身良好的女子在身边。 沈莺儿对林鸢的印象不算太好,“姐姐说笑了,她无名无分的,最多也就是赐下一些金银玉器,怎么能长久待在皇宫大内呢。” 林鸢瞧出来沈莺儿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便是向江岑请先回去歇会儿。 “好。”江岑没有为难林鸢。 沈莺儿惯是会勾起别人心里的恶来,“她也太没有规矩了,咱们都还没有走呢,也就是姐姐大度。” “她是请道人的功臣,自然也该是咱们的功臣,沈妹妹,还是回去多祈祷皇上无事吧。”江岑不欲多留,也乘辇离了。 沈莺儿按照宫里的规矩,侧身恭送江岑。 春梅来到了沈莺儿的宫外面请见。 沈莺儿坐在主位之上,“本主才刚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她后脚就来了消息可是足够灵通了?” 宫人按照沈莺儿的话出去请春梅进来。 “这位姐姐,钰主最近如何?”春梅则是下意识的将手里的镯子套在了宫人手上。 宫人见这手镯,“这也太贵重了,要是让小主知道,恐怕不快,你还是收回去吧。” “姐姐要是不收,可就是嫌弃我了,我也还是指望钰主得宠可以跟着鸡犬升天呢。”春梅面子上的功夫做得足足。 春梅都已经这么说了,宫人也不会过多的推诿,不然就显得太过不给她面子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主今天很不高兴,听说是在见了江嫔和林鸢之后。” 春梅对沈莺儿的脾气那叫一个了如指掌。 “先谢谢姐姐了,往后有好的东西,必定也是要给您留一份的。”春梅很会哄人开心。 宫人摆摆手让人跟自己进去,让沈莺儿等得久了,保不齐就连自己都会吃瓜落。 “小主,春梅来了。”宫人在沈莺儿面前那是丝毫也不敢造次。 沈莺儿正眼都不看春梅,“上次的事情本主已经想好了,不过缺少一个机会,此事必须是得你亲自去一趟。” “奴婢知道了。”春梅没有想到自己都没有费什么口舌,沈莺儿自己都是上赶着。 乾清宫中,李新霞给赵昀用了药物,“尚缺一味药引。” “什么?”赵昀很信任李新霞。 李新霞抚了一把胡须,“皇上所爱之人的心头血。” 赵昀变了脸色,说什么都不同意。 “皇上不忍心,那还有一个办法。”李新霞又出了第二个主意,“真心实意爱皇上的人也可以,这两者不冲突。” 李新霞分明是在给赵昀做选择。 哪怕是两难。 赵昀不愿意伤害江岑和林鸢两个女子。 “李道人此话便是将朕推向了不仁不义的地步,与其这样,不如自生自灭。”赵昀下定了决心。 李新霞知道赵昀是个明君,不曾料想,他不仅心怀天下,而且将他人的性命置放在自己之上。 不自私,有气魄,实乃旷世。 郭明父子冲了进来,“皇上,如若您实在对她们二人下不了手,臣愿为您肝脑涂地。” “胡闹,心头血一取,不管是谁,都难逃死路。”赵昀百分之一百的不赞成。 郭明父子被赵昀呵斥下去,李新霞则是双手托举,“不忙,皇上可以思考几天,不过您的病症还是需要尽快有个决断,迟则生变。” 李新霞正准备出宫,没想到郭明父子在拐角处将人拦着。 “李道人,可否借一步说话?”郭明父子说了来意。 李新霞随着郭明父子一同,“郭将军有话直说就可。” “求李道人救救皇上。”郭明父子言辞恳切,大有将个人性命置之度外的意思。 李新霞有不同的意见,“我就是一个出世的散人,官场上的事情我不大懂,皇上自己都没了求生的意识,旁人也就都做不来什么了。” 郭明父子只告诉李新霞只要他做好救治的工作,其他的一切都是由着他们来做。 林鸢见到了郭明父子,得知了一切。 “心头血,我来出。”林鸢面目如常。 郭明父子原以为林鸢一定会拒绝,甚至是做好了将人绑了取血的准备,“林小姐,你真的要为了皇上牺牲自己?” 第九十二章:册妃 “我愿意,因为我不想欠他的。”林鸢想着只要此事一过,他们之间才算是两清了。 郭明父子双手交叠,做了一个拱手礼,“林小姐的恩情,臣等没齿难忘。” 林鸢拿了随身携带的小药箱,“在这之前,我还有另外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京城瘟疫横行,我必须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郭明父子派人一直跟着林鸢。 林鸢由着京城一路挨家挨户的派发治疗瘟疫的汤药包,越是往南走,城外的染病普通民众就越多。 时不时的就可以看到死在路边的老老少少,蚊蝇到处飞舞。 “大家听我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搭建安全干净的帐篷住进去。”林鸢召集了大众。 大众都很不相信林鸢,“皇上不是放弃我们了吗?你还来干什么?我们不需要你假好心。” 此起彼伏的反对声,甚至还有民众朝着林鸢扔发臭的鸡蛋和烂菜叶子,被砸到的她也不在意,伸手将鸡蛋壳拿了下来。 “你们误会了,皇上并没有放弃你们,你们看,这是派来的士兵,他们都是来帮助你们的。”林鸢指了指身后郭明父子的人给他们看。 民众一看他们都是身穿铠甲,“太好了,我们都有救了。” 人多力量大,帐篷很快就被搭建成功,架起来的大锅熬着热气腾腾的汤药,一人一碗喝下去。 有一对母子来到了林鸢身边,将用面粉蒸好的馒头递给了她,“姐姐,你也吃。” “好。”林鸢看着眼前的小小的孩童,接过来咬了一口,这是她这辈子吃的最为香甜的一餐。 林鸢看着他们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哪怕是他们都舍不得,也不能强留。 林鸢再次进了宫,李新霞正是在里面等着她。 哪里想到,江岑命令人将林鸢绑了,“林小姐,你的爱情让我敬佩,可是这件事,我比你更适合来做。” “江嫔娘娘,你疯了吗?”林鸢努力想要挣脱绳子,结果反而越来越紧绷。 江岑伏下身子,“我爱了他十八年,能够为他做些事情,我很高兴。” 江岑换上了跟林鸢一样的衣服,又是蒙了一层头纱,这样郭明父子根本看不出来是自己。 林鸢想要喊叫,但是嘴里被塞了白布,只能是呜呜的声音。 郭明父子将江岑带到了一间屋子,李新霞将匕首递给她,背过身去。 “林鸢,心头血不是普通,很有可能你挺不过去,如若那样,一年之期,就此作废。”李新霞是提醒林鸢。 他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江岑。 江岑只字不吭,用手中的匕首没有任何犹豫的往自己心口处刺了过去,血液流出来的时候,她也同时倒地。 李新霞给她吃了止血丸,将她面纱揭开,“江嫔娘娘?” 郭明父子也愣在了原地。 赵昀并不知情这里发生的一切,接过了小太监递来的混着江岑鲜血的药碗放入口中,由水送了下去。 再经过吴御医的施针和赵昀个人的运功调息,大半天的休养已经是恢复的七七八八。 “臣来请罪。”郭明父子不敢耽搁。 赵昀询他们二人何罪之有。 郭明父子将他们私自做主所做的事情一一道来。 赵昀赶紧往江岑那一处跑过去,她如今闭目,像一个瓷娃娃,美丽而又容易破碎。 “岑儿。”赵昀将江岑抱在怀里。 林鸢冲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震惊,心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江岑听到了赵昀的声音,“真好,臣妾还能见您最后一面。” “别胡说,朕不会让你死的。”赵昀让吴御医赶紧上前来给江岑诊断。 吴御医不敢怠慢,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昀等着吴御医的禀报。 吴御医说实话,“江嫔娘娘原本身子就弱,如今更是比先前更不好,臣会开汤药争取延缓她的寿命。” 赵昀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在场人都噗通跪倒。 “又是争取?朕要的不是争取,吴御医,帮朕把心头血还给她。”赵昀扯开了自己的上衣,一把抽出了摆在那的匕首。 吴御医被吓住了,“不可啊,皇上,心头血两个人之间只能交换一次,即便是您要还,也是回天乏术了。” 赵昀将桌子上的东西夹杂着匕首都掷了下去。 “你们这些庸医,领了朝廷的俸禄,现在朕要你们救个人都做不到吗?”赵昀难得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李新霞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了一枚黑色的药丸,“皇上,这可以维持江嫔的寿命到五年。” 赵昀想让宫人将药丸喂给江岑,不料她已经没有力气张开嘴了。 “皇上,江嫔娘娘已经不行了,奴才做不到啊。”太监向赵昀讨要一个办法。 赵昀二话不说,将药丸塞到了自己嘴里嚼碎,是用口对口的方式给江岑喂了下去,林鸢都看在眼里。 江岑悠悠转醒,脸色也逐渐开始变的红润。 “昀哥哥,我现在是在地府了吗?”江岑一开口就是问的人措手不及。 赵昀将江岑的手拿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之上,“朕说过不许你有事,所以将你从阎罗那里抢回来了。” “我还可以活多久?”江岑很聪明,从她决定代替林鸢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应该有的后果。 只不过她心甘情愿,万事如此,就不会有恨。 赵昀为了不让江岑多想,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你会长命百岁,福寿绵长。” “昀哥哥,我有点困,我想睡一会儿。”江岑还很虚弱。 赵昀一直抱着江岑,“好,你睡一会儿,我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林鸢再也看不下去了,转头就跑出去。 赵昀没有追出去,现在江岑的情况很不稳定,他不能丢下她不管。 李新霞也追着林鸢来到了医馆当中,看着她很有精神的为病人们开药,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要是想哭就哭吧,怕你憋出病来。”李新霞递给林鸢一张帕子。 林鸢也不接,将东西都拾掇进入药箱里面。 林鸢是对着李新霞,“我才不会哭,我累了。” 第二日,林鸢很是寻常的再次入了宫,去了江岑的寝宫里面,果不其然,赵昀一直都是陪着他。 “江嫔娘娘我来照顾吧,皇上应该也需要休息。”林鸢想要从赵昀的手中扶着江岑,却被人一掌挥开。 赵昀很冷,像是这屋子里面有很多冰块一般,“不必了,只要你不时常来这里打扰,岑儿的恢复就会很快了。” 林鸢被赵昀的话很心痛。 “我是关心你,赵昀。”林鸢无法控制。 赵昀在林鸢的心上重新补一刀,“朕已经不喜欢你了,你继续在这里死缠烂打也没有用,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哪怕就是你说的这样,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吗?”林鸢不想放弃。 赵昀对怀中的江岑嘘寒问暖,“我心里只有岑儿。” 林鸢将手里的药丸放下,努力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她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弱处。 赵昀在林鸢走了之后,手紧接着就松开了,江岑不傻,当然感觉得出来,其实他的心里对自己不过只是内疚,根本不是爱。 “昀哥哥,你去追林鸢吧,我不碍事的。”江岑不是跟赵昀来虚的。 赵昀又坐了下来,拿了汤药一勺一勺开始喂江岑,“让她走吧,咱们之间不需要一个外人存在。” “你不用太在乎我。”江岑一边吃着药,一边跟赵昀说话。 赵昀又拿了蜜饯给江岑,“不管她,你如今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昀哥哥何必这样呢?既伤了你自己,又伤了她。”江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赵昀不愿多提关于林鸢的事情,“岑儿,我对不起你的已经太多了,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赵昀让太监回去拟了旨意,晋江嫔为妃,赐号荣,后宫大小事务,尽数主理,邱孜和许卿协理。 消息瞬间就传到了六宫当中,江岑倚在软榻之上,气息有些不稳。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地位和名分,然而我这辈子都得不到。”江岑的话带了些许孤寂。 随身侍奉的宫人捧来了果盘,“奴婢不懂,您现在可是荣妃娘娘了,皇上还将六宫大权都交给了,按照现在的架势,皇后的宝座非您莫属啊。” “皇后?”江岑一笑,这些不在她的心思之中。 江岑让宫人退下,蜜饯很甜,吃下去,却是苦的。 邱孜和许卿都是为了江岑而高兴,在她们看来,她上位,要比沈莺儿来的强多了。 而沈莺儿处则是都要被气疯了,“皇上这么抬举她,晋位还不够,还要让在我下面的两个人协理,这不是诚心要打我的脸吗?” “小主,您冷静点,这要是传了出去,保不齐皇上就更不喜欢您了。”宫人让沈莺儿不要不经大脑。 沈莺儿一点都听不进去,“连你都要来教训本主?你是个什么东西,墙倒众人推吗?” 宫人被沈莺儿的鞭子抽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不断求饶。 或许是沈莺儿有些累了,也就停下了。 “你去打听打听,好端端的,皇上怎么突然要给江岑那个贱人晋位。”沈莺儿一张脸上满是恶毒。 宫人不敢不从,赶紧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第九十三章 :假设 宫人假意是按照沈莺儿的话来到了乾清宫门口打探消息,哪里想到,他们的嘴巴非常的严实,什么都不肯透露。 在宫人离开之后,里面的小太监走了出来,他是专门伺候赵昀的,“都给我警醒着点,皇上不让你们多嘴。” 他们都是明白好歹的,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谁,没有不听从的道理。 沈莺儿少不得又是对派出去的宫人一顿毒打。 “你去将这包药粉交给春梅,让她想办法放到皇上的汤药里面,这样,本主就可以得到宠幸了。”沈莺儿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 傍晚后,赵昀真的是宣召了沈莺儿。 沈莺儿得偿所愿,特意选了一身颜色鲜亮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以便得到赵昀的青睐有加。 赵昀如法炮制,让沈莺儿以为自己触碰了她,可实际上根本没有。 接连几夜,都是沈莺儿侍寝。 许卿和邱孜都有些嫉妒,去找了江岑,“荣妃娘娘,近来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格外喜欢钰贵人,后宫的其他嫔妃都被冷落了不少。” 身为帝王,理应雨露均沾,这样,后宫才会和睦有加,不至于生出许多祸端。 “这是钰贵人的福气,姐妹之间,不应分你我。”江岑很有后宫之主的态度。 许卿和邱孜附和,“话虽这样说,可她连着几夜霸占皇上也就罢了,今日您宣姐妹们过来品茗她这个时候都还不来,根本就没有将娘娘您放在心里头去。” 后续又有其他嫔妃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了对沈莺儿的不满来,江岑淡淡一笑。 沈莺儿乘辇而来,太监一声钰贵人到,她们才是七嘴八舌的鸦雀无声。 “嫔妾给荣妃娘娘请安。”沈莺儿当着诸人的面那是礼数分文不差。 许卿和邱孜也起来给沈莺儿行礼。 沈莺儿也不曾让她们起来,还是江岑先开了口,“钰妹妹还是让她们都坐下,今日本来是开心的日子。” “姐姐说的极是,只是妹妹方才听到有人恃宠而骄,所以才是提点她们不要乱嚼舌根。”沈莺儿来回扫视在场嫔妃。 她们一个个的都是低下了头,不敢与沈莺儿对视。 江岑及时让宫人奉了茶点,“皇上送来的大红袍和珍珠糕,妹妹们都试一试,要是觉得还好,就都带些回去。” “都起来吧,荣妃娘娘都发话了,要是再不让你们起来,反而显得本主小气了。”沈莺儿故作大度。 她们忙于道谢,各自归了座位。 沈莺儿让宫人拿了一条珍珠链子来,“皇上说这是番邦进贡来的,仅此一条,也就赏赐给妹妹了。” “不过妹妹觉得姐姐位分在我之上,又是六宫当家人,这就将它献给姐姐。”沈莺儿指宫人将匣子摆到江岑眼前。 江岑简单看了看,“皇上赐给你的,本宫不可夺人所爱,况这样类型的,梳妆台上还有很多条。” “这是不一样的,姐姐就笑纳了吧。”沈莺儿仍旧还是坚持。 赵昀出乎意料的来了。 沈莺儿和其他嫔妃都及时起身迎接。 赵昀对她们视而不见,唯独将眼神都放在了江岑身上。 赵昀绕过大多数人,来到了最里面,将人扶起,“身子要紧,朕让御膳房给你做了山药枣糕和茯苓粥。” 这两种都是补足气血的,她们都很奇怪。 “朕喂你吃。”赵昀当着她们的面跟江岑秀恩爱。 沈莺儿和其他嫔妃看的都是心里冒着火。 “皇上心里只有荣妃姐姐,都没有咱们其他姐妹们了。”说话的自然就是沈莺儿。 赵昀扭过头来,“吃醋了?朕近些日子不是都陪着你?” 沈莺儿一琢磨,可不就是,说起来侍寝,自己可是拔了头筹,哪怕江岑大权在握,哪怕她是妃位,只要自己可以先一步生出皇子,那才是实打实的。 “皇上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嫔妾怪不好意思的。”沈莺儿羞红了脸。 其他嫔妃可是恨得牙根痒痒的。 一场小型宴会很快就结束了。 不出意外,当夜又是沈莺儿侍寝。 宫人服侍江岑,“娘娘,您太惯着钰贵人了,都让她不知道东南西北和地位尊卑了,依奴婢看,您应该好好地惩治她。” “只要不越了本分和规矩,随她折腾吧。”江岑一点都不在意宫人说的话。 宫人端着水盆,一边走一边心里琢磨,江岑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性太过温柔贤惠了。 江岑站在轩窗那里,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 江岑手里悬挂着一块玉佩,“真想回到九岁那一年的时候,我们都还是最初的孩童,可惜,现在你好像并不需要我了。” 江宅当中,江岑出去与爹爹密会。 “老臣给荣妃娘娘请安。”一老者给江岑行礼。 江岑看着他,瘦了,也老了,“爹快起来,你我父女二人难得相聚。” 两人说了一会儿府宅里面的事情,江岑告知朝堂之上似乎隐隐约约在蠢蠢欲动。 “皇上先前中了毒,如今好了,是因为女儿给他心头血。”江岑当着爹娘的面直言不讳。 二老对江岑的身体格外担忧,“女儿啊,心头血一出,你的身子就要完了啊,你怎么这么傻呢。” “我还有五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我必须要为了昀哥哥的江山基业着想。”江岑丝毫也不理会他们的哭泣。 他们的心疼,都是被江岑看在眼里。 良久的寂静,他还是提了,“你今日漏夜前来,必定是有事,跟爹说吧。” 江岑表示怀疑天牢中的赵阔并没有偃旗息鼓,说不定赵昀中毒跟他也有关系。 “你怀疑先太子想要夺取江山,伺机报复?”江父顺着江岑往下。 江岑的眼神暗了暗,“昀哥哥身边可用的人不多,除却我见过的黑衣人和郭明父子还算忠心之外,余下的朝中大臣未必不会暗地里还在观望。” “你想要说什么?”江父浸淫官场多年,这些事纵然一直不参与,心里却是有谱的。 江岑站起来,跪在那里,“女儿希望江家跟当今天子一条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江母自然是心疼女儿的,扯着江父的衣袖,是让他答应下来。 “你就没有想过万一赵阔真的将江山夺取,咱们江家就会毁于一旦?”江父的嗓音传过来。 江岑出口的话很是决绝,“若真到了那一天,女儿会提前安排好爹娘往后余生,再陪着昀哥哥同生共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爹也是最疼你的。”江母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父让江岑坐下,“当今天子地位不稳,如果想要帮着他铲除余孽,就要先搞清楚到底是谁一直都在帮着赵阔,这些事情他可不是一个待在天牢里面的人能够自己办得到的。” “爹爹放心,这些岑儿都会在后宫一一调查。”江岑胸有成竹。 她是赵昀亲自晋封的荣妃,这点小事,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宫闱中的奴才们都是愿意给自己代劳。 江父一贯知女,“为了一个赵昀,你当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因为我爱他,所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心安理得的。”江岑从第一眼就已经认定了赵昀是自己的一辈子,哪怕他不爱自己。 江父晓得江岑就连心头血都肯割舍给赵昀,其他更是没什么可保留的,“好孩子,江家一门忠烈,你没有为列祖列宗丢脸。” “女儿多谢爹娘成全。”江岑愧对他们。 在江岑返宫之时,江家二老早已经是哭成了个泪人。 他们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也许就真的会失去江岑。 江岑静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让自己的心腹宫女暗地里去查后宫可有人与赵阔有所牵扯。 乾清宫中,赵昀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花香,那是春梅特意交给沈莺儿的,方便她迷惑赵昀。 沈莺儿素手掀帘,“皇上,嫔妾等了您好久了。” “朕来了。”赵昀踩上了阶梯,沈莺儿顺势攀爬上面。 赵昀右手在后面点了沈莺儿一下,她就晕厥过去。 黑衣人适当出现,“皇上,今夜荣妃娘娘去了江府。” 后宫之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赵昀的眼皮子底下。 “知道了。”赵昀手里拿了绢子擦拭被沈莺儿触碰过的地方。 黑衣人再言,“要不要属下再去细查他们说了什么?” “不必,她不会害朕的。”赵昀摆摆手,让人回去休息。 赵昀对江岑很有信心,想要女人付出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她的爱情在自己身上。 赵昀一直珍藏林鸢的东西,“可惜我注定是要负了你,自打遇到她,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林鸢是毕生所爱,不是说说而已。 赵昀生怕沈莺儿怀疑,哪怕是不愿意,也是躺在了她的身边,造成一种他们同床共枕的假象。 身在帝王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无奈,他要抚养好十六皇子,待他长大,自己的胆子就可以卸下来了。 到时候,才是可以真正和林鸢肆无忌惮的在一起。 第九十四章 :缘由 沈莺儿一大清早就已经是起身,伺候赵昀洗漱,一举一动,分外妥帖。 “让奴才们来吧,你回去歇着就是。”赵昀心里十分不喜欢沈莺儿的亲密举止,不过也不能多做什么。 沈莺儿则是不依,“皇上,他们粗手笨脚的,嫔妾可不放心,还是让我来吧。” 赵昀见沈莺儿执意如此,展开双臂,任由她摆弄。 “皇上,嫔妾准备了藕粉桂花圆子,您多少用一碗再去上朝吧?”沈莺儿将不算太热的东西唤人拿了上来。 赵昀扫了沈莺儿,“钰贵人伺候朕有功,即日晋为钰嫔。” 赵昀吃了几口,就走了。 沈莺儿让宫人给自己梳妆,十分神气的就踏出了乾清宫。 她就是要让宫闱里面的许多人都看看,自己如今才是最受赵昀宠爱的女人。 至于江岑她们,根本比不上自己。 许卿和邱孜与沈莺的人狭路相逢。 沈莺儿看出来了她们是不情不愿的行礼,“有宠和无宠的人就是不一样,怪不得这脸色都不好看了,你们要是宫里头的脂粉不好,大可跟我开口啊。” “钰嫔娘娘抬爱了,宫人们伺候的还算是用心,即便真的是有所不妥之处,也是该先禀报于荣妃娘娘处才对。”许卿可不搭理沈莺儿的脾性,扭头欲走。 沈莺儿哪里受得住这个,“站住,一点规矩都没有,先前也就算了,如今本嫔位分更是比你高,你居然还敢不给我面子?” “钰嫔娘娘,您不要和禧贵人一般见识,她今日有些糊涂了。”邱孜不想跟沈莺儿有任何的正面冲突。 许卿继续,“面子是自己赚的,不是别人给的。” “你说什么?”沈莺儿已经接近于暴怒的边缘。 邱孜劝完这个,又是紧接着劝那个,“你少说两句吧。” 沈莺儿则是让许卿畅所欲言。 “你自以为得宠,到现在不也还是没有身孕,有本事能够为皇上诞下子嗣那才是你的本事。”许卿每说一句话都是要往沈莺儿的心里戳刀子。 沈莺儿脸色都快绿了,“我看你是欠教训了。” “宫里面的规矩打人不许打脸。”在沈莺儿扬手欲打过去的时候,许卿就已经伸手挡住了她。 沈莺儿指着许卿,“好啊,你拿这个来压制我?” “钰嫔娘娘此言差矣,嫔妾不过是就事论事,真的要是脸上多了几个道子,您也无法置身事外。”许卿一点都不畏惧沈莺儿的势力。 邱孜为许卿求情,“娘娘,禧贵人不懂事,请娘娘高抬贵手啊。” “滚一边去,何时轮得到你在本宫面前给她求情了?”沈莺儿抬腿狠狠的踹了邱孜。 许卿赶紧将邱孜扶住,“钰嫔娘娘您不要太过分了,咱们都是皇上的女子,就算是位分上有所差异,也不该这样对她,上还有荣妃娘娘呢。” “看来你不光知道拿皇上和规矩来要挟,现在还是将荣妃抬出来?”沈莺儿对她的容忍程度到了极限。 许卿不卑不亢,“嫔妾所说的句句属实,如若钰嫔娘娘觉得有错,大可将此事通报给皇上和荣妃娘定夺就是。” “这么点小事根本就用不到惊动上位,本嫔一个人就能裁决你了。”沈莺儿坐到了石凳上,“这样吧,你要是能连磕十个头,我就不给你计较失言。” 邱孜小声,让许卿就低一低头,不要将事情给闹大了,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哪里晓得许卿位分不高,却是有小小傲骨的人,“钰嫔娘娘执意认为这件事是嫔妾做错了,那我认罚就是,您就打吧。” “恩?我不打你。”沈莺儿整了整衣袖,“禧贵人不敬上位,出言顶撞,本嫔好心好意给她机会改过,她仍旧不心存感恩,就在这跪上两个时辰吧。” 沈莺儿原本以为此话一出,许卿势必就会磕头,没想到她是跪了,只是在烈日照耀下,一直都维持那样的姿势。 眼瞅着日头逐渐往沈莺儿所坐的地方移动,“我也倦了,邱常在想在这里陪着,那就随她去吧。” 邱孜一直都在陪着许卿,一点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邱姐姐,你先回去吧,沈莺儿就是冲着我来的,从前她就看我不顺眼,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许卿一直都是这样跪着。 许卿也知道沈莺儿是走了,但是她身边的心腹可是一直都在这里盯着呢。 邱孜看了一眼那一处,“你啊,小不忍则乱大谋,知道你脾性不好,你又何必非要跟她置气。” “我就是看不上她,先前她根本没有进宫的机会,还不是靠着沈大人跟皇上说了,这才是可怜她。”许卿对沈莺儿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别说了,她的人可是目不转睛看着你呢。”邱孜和许卿两个人都在,只不过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眼瞅着日头越来越毒,许卿是有点坚持不住了。 邱孜眼看着许卿摇摇欲坠,“你撑着点,我去叫人来。” “别去求他们。”许卿想要拦着邱孜。 邱孜不理会,跑到沈莺儿的面前,“禧贵人快要不行了,让她起来吧。” “这我可做不来主,我家娘娘是让我在这里看着必须让她跪足了两个时辰的,其他的,上头没发话,谁也不敢。”宫人仗着沈莺儿,那是对邱常在一点都没有丝毫的客气。 邱孜也有点窝火,一个小小的宫人,居然敢这样,无奈是为了许卿,也就只好低声下气,“你就发发善心,她毕竟也是正经的小主。” “邱小主,您也别为难奴婢,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奴婢也不能违背娘娘和禧小主的意思啊。”不敢如何,宫人都是有她自己的话语来回复。 邱孜吃了个瘪,怼怼不平的来到了许卿的身边。 许卿笑了笑,“姐姐就不要为了我而去得罪人,她是沈莺儿的走狗,怎么会听从你的吩咐。” “没事,我陪着你一起。”许卿和邱孜相视一眼不作他语。 赵昀和李新霞待在寝宫当中,林鸢被隔离在外头。 “皇上,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李新霞想要跟赵昀说明一个要求。 赵昀很是爽快,“李道人救了朕的性命,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珠宝金玉,珍馐美人,你且说就是了。” “草民并非那种沽名钓誉之人,那些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在乎,我只要林鸢这个人。”李新霞与赵昀这样阐述。 赵昀沉默半晌,“除了这个,其他的宫里面的女子都随便你挑选,哪怕是你要的是朕的后宫,都可以。” “草民要的就只是林鸢一个人,其他的都没兴趣。”李新霞摇头晃脑。 赵昀不肯,李新霞也不后退半步。 太监进来拿着杯盏,李新霞趁着赵昀不注意偷偷往里面放了迷药,“皇上,方才是草民不对,如今给您赔罪了。” “不打紧。”赵昀将茶喝了下去,觉得有一股头晕目眩之感。 李新霞见赵昀如此,吩咐太监将他扶到里屋,好好伺候着。 林鸢待在门外,李新霞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吧,皇上休息了。” “赵昀没事吧?”林鸢睁着双眼翘首以望。 李新霞拉着林鸢的手,“跟我回去做一年的药童。” 林鸢想起来这是自己答应过的,也没办法,只好是跟这李新霞回到了山上。 “你先好好休息一夜,等明天正式开始跟我采摘药材之类的诀窍。”李新霞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 林鸢想到赵昀,心里闷闷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一点都不想回来。” 不过做人是需要讲究信用的,既然答应了,无论如何,都是要做到。 “不过就是一年而已,眨眨眼很快就过去了。”林鸢给自己打气,顺便将白天绑好的头发放下来躺在了床榻之上,进入了睡眠当中。 转天清晨,林鸢很早就醒了,换了一个地方,她就睡不踏实。 “师傅,我们要从哪里开始啊?”林鸢跨过门槛,敲了敲李新霞的房门。 无人来开门,林鸢觉得很奇怪,“去哪里了?也不像是还没起的样子。” 林鸢转身,一路走到了后院,发现李新霞晕倒在地上,赶紧就去将人托了起来,一面给人灌水,一面给人掐了人中处,方便人可以尽快苏醒过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新霞悠悠转醒,“我又晕厥了?” 看来李新霞还是知道的,林鸢拿来了饭菜。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林鸢对李新霞很是担心。 李新霞闻了闻鼻子下面的菖蒲,“我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这样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萦绕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林鸢都不知道应当如何。 “先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林鸢找来了很多的草药,希望可以挽救李新霞的性命。 李新霞将林鸢拿来的草药推了过去,“没有用的,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不至于在我这里断掉。” “可是我不行啊,不是都说传男不传女吗?”林鸢依稀想到了头一次来的时候李新霞给自己说的话。 李新霞勉强坐起来,“此一时彼一时,那阵我以为自己还能撑段时间好方便找到下一任,可是现在时不我待,也就只有你可以了。” 林鸢良久无言,拒绝和担当都是一种无声的责任。 第九十五章 :晓得 李新霞见林鸢有所犹豫,喘着粗气,“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不同意?难道非要我死不瞑目?” “师傅,这件事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李新霞知道林鸢需要几天的时间来做梳理,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好比赵昀不让李新霞将林鸢带走一般,他还是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李新霞一步三摇的站起来,“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师傅,可是您的身体。。。”林鸢恨不放心。 李新霞松开了林鸢的双手,“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这几天你也都可以不用来了,好好思量一下吧。” 林鸢知道李新霞的脾气,他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无人可更改。 林鸢满怀心事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是按照李新霞的话去山上砍那些藤木和草药,一一分门别类的搞定。 皇城,赵昀从睡梦当中苏醒过来,对身侧的小太监,“李道人呢?” “李道人带着林小姐已经回到了山上了。”小太监毕恭毕敬。 赵昀立刻起身穿戴好,“带几个人跟朕一起去将林鸢寻回来。” “皇上,您慢着点。”小太监也拦不住赵昀,只好快速跟上他的步伐。 赵昀骑上一匹快马,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很快就出了宫门。 沈莺儿从那一侧想要拦着赵昀,都没有换来一个眼神,只能是将目光放在了小太监身上,“皇上这是怎么了?急冲冲的就过去了?” “皇上是出去办点事。”小太监知道此事不能告知给沈莺儿,否则,还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沈莺儿用手指头点了小太监,“别想诓骗我,皇上一定是追林鸢那个小贱人去了,走都已经走了,还这么勾三搭四的,不要脸。” “钰嫔娘娘,您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要是让皇上听见了,保不齐是会不高兴了。”小太监是抱着为了沈莺儿好。 可是听到了沈莺儿的耳朵里,那可就是变了味了,“听到了又如何?本宫可是皇上亲自晋封的钰嫔,她林鸢算是个什么东西?” “钰嫔娘娘,这话不能乱说啊。”小太监忙着四周观看。 沈莺儿看到小太监一副卑微的样子,“看你那点出息,怪不得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伺候人的奴才,真是不中用。” 小太监默默忍受了沈莺儿的咒骂,口中一个劲的是是是,卑躬屈膝的让她回到了寝宫。 御花园里,许卿一直都在跪着,邱孜也陪在她的身边,两人不可不谓是姐妹情深了。 沈莺儿扶住了许卿的腰身,“卿卿,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就还剩余一小会儿了,我可以坚持的。”许卿生怕邱孜担忧,只好是尽力支撑。 红蕊见她们二人这一处的动静,“两位小主,还剩最后一哆嗦,你们可不要害了我啊。” “放心,我就是再怎么样都不会哀求你。”许卿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自尊。 红蕊撇了嘴,“那就最好了,否则钰嫔娘娘那我可不好交代,两位小主可要多辛苦些。” 邱孜和许卿顶着烈日炎炎坚挺。 许卿晕倒,邱孜赶紧叫红蕊过来。 “怎么了这是?”红蕊懒洋洋的,一点都不在乎。 邱孜难得不似平常的柔和,“禧贵人都这副样子了,你还不快去禀报钰嫔娘娘?” “时间还没到了,奴婢不敢去触了娘娘的清净啊。”红蕊上前查看一番,发现倒是不假。 许卿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邱孜对红蕊冷了脸,“禧贵人要是出了事,你知情不报,钰嫔娘娘还能继续护着你吗?” 邱孜这么一番话让红蕊入了心,倒也还算在理,真的要是出事,沈莺儿为了求自保,难免不会让自己出来顶罪。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邱常在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通禀钰嫔娘娘。”红蕊让那些宫人动作麻利点将许卿挪到了阴凉处,快步往回去的路走。 “许卿怎么样了?”沈莺儿抿了一口茶水。 宫人刚预备跟沈莺儿说,就看见红蕊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娘娘,不好了,禧贵人晕过去了。” “晕了就晕了,又不是殁了,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沈莺儿一点都不惊奇。 红蕊又是将所有悉数到来,“娘娘,现在是皇上不在宫中,万一传到了上头耳朵里,对您的印象大打折扣,那也不好啊。” “皇上会因为一个许卿而迁怒于我?”沈莺儿对红蕊的话那是相当的不屑。 红蕊紧接着,“皇上对您的宠爱那是尽人皆知,可您也得当心那江氏才是如今宫里头的掌权人,万一她要是在皇上的耳边说了您的坏话,那对您可是得不偿失啊。” “我看是你自己害怕了吧?”沈莺儿的一双眼在红蕊身上来回扫视。 红蕊一个劲的表忠心,“奴婢都是为了娘娘的一切着想啊。” “得了吧,不过本宫也是听得进去的,这件事就先算了,给她点教训,你过去找个太医,别让咱们落了话柄。”沈莺儿吩咐红蕊。 红蕊一听,急乎乎的就过去了,邱孜正在照顾许卿,见红蕊来了,让宫人用担架将人抬回去。 太医为许卿诊断,“禧贵人只怕是有点不好啊。” “太医,她这是怎么了?”邱孜是很关心许卿的。 太医回了邱孜,“回常在话,禧贵人中暑过深,才会导致昏迷不醒,只怕要开几剂解暑的方子再做观察了。” “劳烦太医了。”邱孜让宫人跟着他去太医署拿药回来煎。 邱孜将药物给许卿喂进去,又是守了将近一夜,发觉她的症状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 邱孜越发心焦,“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又不在宫里面。” “常在不如去请荣妃娘娘前来主持。”邱孜身侧的宫人给她出了主意。 邱孜本身并不愿意去麻烦江岑,可事到如今,已经是没法子的事情。 江岑随即前来,听明白了大概,“还是不见起色吗?” “荣妃娘娘,嫔妾将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禧贵人似乎病的很严重。”邱孜也很无奈。 “去钰嫔那走一遭。”江岑让身侧宫人去唤沈莺儿。 沈莺儿很快就来了,“姐姐唤我来所谓何事?” “本宫听说禧贵人的伤与你有关?”江岑询问沈莺儿。 沈莺儿不慌不忙,“臣妾是罚了她,可也事出有因,她目无尊卑,以下犯上,这些宫人们都是听到的。” “你胡说,明明是故意苛待我家小主。”许卿身侧的宫人看不过去。 沈莺儿算是拿住了把柄,“好大的胆子,小主不懂规矩,奴婢也没了体统了,给本宫把她拿下。” “够了,钰嫔。”江岑发了话,其他人当然也不敢再动手了。 沈莺儿上前,“荣妃娘娘这是要包庇这个奴婢吗?大家伙可都是在这明眼看着了,娘娘总不能是非不分吧?” “本宫当然不会有所偏颇,不过你也不能私自用刑。”江岑有自己的想法。 沈莺儿笑了笑,“那就劳烦荣妃娘娘给咱们一个说法了。” “有功当赏,有过必罚,这是宫里面的规矩。”江岑让宫人将她带下去,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 沈莺儿谢了江岑,“荣妃娘娘治理六宫向来都没有人是不服气的,臣妾今日得见还真要好好地以您为榜样了。” “后宫当中当以和睦相处为必要,钰嫔的伤势到底还是与你有关。”江岑将这话都对沈莺儿。 沈莺儿正面而对,“那您是打算惩治臣妾了?” “禧贵人昏迷不醒,你责无旁贷。”江岑难得这样强硬。 沈莺儿也是不遑多让。 太行山之上,赵昀还是找到了林鸢,两人默默彼此静立不语。 林鸢想着躲避赵昀,都被人拦住了,“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在这里不知道过的有多好,有吃有喝,又不用看见不喜欢看的人。”林鸢对赵昀宛如陌生人。 这样的认知让赵昀心痛如刀绞。 赵昀将林鸢的手拽住了,“这里不适合你,你必须跟我回到京城里面。” “那你还喜欢我吗?”林鸢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赵昀的手逐渐开始松开了。 林鸢一见到赵昀这样说,“你看,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了,你现在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又算得上什么呢?”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跟我回去。”赵昀打定了主意。 可林鸢不为所动,“放手吧,这是对你和我最好的办法。” 林鸢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自尊,想着要坚持一下,很多事情都会逐渐的烟消云散。 “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赵昀和林鸢都是性子较为倔强的人。 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赵昀的态度让林鸢突然就感觉到很累,巨大的无力感笼罩了全身上下。 林鸢说了关于李新霞的一切,“李道人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什么意思?”赵昀不愿意去相信林鸢所说的话。 林鸢一双眼里面十分真诚,“你不信我?李道人得了绝症,他希望我留在这里将他的所有手艺传承下去,即便是要走,也是要等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第九十六章 :隐藏 “为了他,你选择留在这里?”赵昀询问林鸢。 林鸢带着赵昀到了李新霞所居住的地方,两个人一起站在了外面。 李新霞不断钻研医书,试图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通过画作来展现出来,以便他不在了,可以留给林鸢自己来揣摩。 林鸢没有进去,“你看到了吧?他的身子已经是有点不好了,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更失望。” 林鸢所说的话分文不假,赵昀也算是心里有数,只是心里头莫名有些酸楚。 “他可以另外收徒弟,不一定非你不可?”赵昀想要做着最后的挽留。 林鸢决意已定,“现在这个节骨眼,李道人还能去找谁?赵昀,你回去吧。” “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赵昀不想相信这一切。 林鸢将赵昀的希望斩断,“是的,你安心做你的帝王,我好好鼓捣这些药材。” 赵昀和林鸢僵持了一会儿。 “我支持你的决定,不过我也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赵昀让侍卫返宫收拾东西。 林鸢想要赶人走,都不行。 李新霞知道这一切,“看样子,他对你倒是痴心一片,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这样。” “师傅,不要说了,您最后的时光我都会陪着您一起度过。”林鸢在李新霞面前这般保证。 李新霞也知道林鸢言出必行,当然放心。 林鸢悉心钻研药材,将关于它们的事情做得很好,赵昀一直陪着她。 岁月静好,抛弃了凡事俗世里面的尔虞我诈,是是非非,反而是可以落得个内心的所有宁静和怅然。 林鸢背着小竹筐上了山,赵昀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林鸢走走停停,直接影响着赵昀的所有进度,“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只不过是在屋子里待的很烦,所以才是想要上山来转转。”赵昀为自己有所辩解。 林鸢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样欺骗她,手里的东西对着赵昀,“太行山上不止只有这么一条路,东边西边,你都不走,非要在这里?” “这条路上面的花比较美。”这样蹩脚的理由赵昀也是信手拈来。 林鸢往前快速跑了几步,试图将赵昀给甩在身后,没想到,还真的是做到了。 林鸢扭头看了看,发现没有赵昀的影子,“好家伙的,让你在跟着我,还是本小姐比较聪明。” “是吗?”当林鸢抬起头正好是看到树上的赵昀,险些没被吓死。 林鸢后退了几步,“你不是在我后头吗?怎么速度这么快?” “是你太慢了。”赵昀笑林鸢将她想的太过差劲了。 林鸢又再次尝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知道不可能,那也就选择了放弃,“随便你跟着我好了,反正我也是要来采药。” “好。”赵昀一直都跟着林鸢,两个人难得的默契。 当走到一处近乎于悬崖边的时候,有些陡峭,赵昀提醒林鸢还是别去了。 林鸢见地形确实比较险峻,是有了绕过去的念头。 不料看到了一株天山雪莲,“这可是最珍贵的药材,你在这里看着,我必须去把它采过来。” “小心点。”赵昀知道林鸢必须要去,自己就算是阻拦也没有用。 林鸢脚下轻轻的往前面移动,“就快了,马上它就是我的了,也许还可以让李道人的毒素延缓的慢一点。” 李新霞是个好人,林鸢想要用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帮助他。 不料脚下一滑,林鸢往下面跌倒。 赵昀也是跟着一起下去了。 只不过赵昀一直都是用身子护着林鸢,相当于充当了她的肉垫。 当林鸢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昀还在昏迷,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还渗出了鲜血。 “赵昀,你醒醒。”林鸢叫赵昀。 赵昀没什么动静,整个人一动不动。 林鸢将赵昀拖到了一个小山洞里面,在他身下垫了一些杂草用来取暖,随后采摘了一些野果用来充饥。 赵昀醒了,不过头部有些疼痛。 “你尝尝,可甜了。”林鸢将果子送到了赵昀的眼前。 赵昀下意识的咬了一口,“这些果子再甜都没有你来的更好。” “瞎说什么呢。”林鸢其实是心里很高兴的,赵昀陆续又多吃了一些。 林鸢整理了一些药材,“这些拿回去可以给李道人了。” “你好像很在乎他?”赵昀有些酸溜溜的。 林鸢好像是还没有听出来,“那是当然了,于公他是个大好人,于私,他也是我的师傅。” “我累了,先睡了。”赵昀背过身去,闭上了双眼。 林鸢还想再说什么,“你先别睡,帮我一起整理整理。” “不管。”赵昀很明确。 林鸢轻踹了赵昀一脚,拿着竹筐就去外面晾晒了。 等做好了这一切,林鸢也累的腰身都快是直不起来了。 天明之后,林鸢和赵昀都是休息充足,两人不断寻找往外面出去的路途。 “沿着这条河走,咱们就可以出去了。”赵昀指着这些与林鸢。 林鸢抬头看了看,一眼望不到边,“就这么简单?” “没错,咱们走吧。”赵昀是打了头阵。 林鸢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就只能是跟着赵昀一起往外面的痕迹搜寻。 约莫是走了半个时辰,看到了一条出口。 林鸢激动的抱住赵昀,“咱们出来了,我还以为要在里面被困死了呢。” “你就这么开心吗?”赵昀看着林鸢这样激动的双眼,却是显得格外平静。 林鸢拍了一下赵昀,“那是当然了,这说明可以将天山雪莲入药给李道人服用了。” “走吧。”赵昀脸色不大好。 林鸢怎么问,赵昀都不反应,“神经病,我又哪里做的不对了。” “还不赶紧跟上,不是担心你师傅。”赵昀走的飞快。 林鸢只好是一个劲的跟随着赵昀的步伐,生怕他将自己给甩下了,“你慢一点行不行?我都快要窒息了。” 赵昀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等到林鸢彻底休息好了,才是紧赶慢赶的往李新霞所居住的药庐那走。 李新霞像是在特意等待他们的归来,“皇上也跟着去了?” “朕怕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认识路,特意带她一段。”赵昀说的那叫做一个冠冕堂皇,十足的翩翩君子风度。 林鸢暗地里瞟了赵昀,让他先出去吧。 在赵昀跨出之后,林鸢将自己所采摘的天山雪莲拿到了李新霞的眼前,“师傅,这对您有好处,等磨碎之后掺杂了三七就可以服用了。” “辛苦你了。”李新霞是很感动,林鸢本来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惜为了对自己的承诺还是选择了待在这里。 林鸢将天山雪莲放了下来,“您别这么说,要不是出手相助,只怕赵昀的性命就要危在旦夕了。” 赵昀能被救下来,完全就是李新霞的功劳。 “我知道你的心思,等我去了之后,你就可以下山了。”李新霞算是给了林鸢一个活话。 林鸢将天山雪莲带到了小厨房里面,经过仔细烹调,不输任何一道菜肴。 赵昀一直都是站在那里看着林鸢的一举一动,她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让人着谜,“还没弄好?” “你走路是用飘的吗?能不能出点音?”林鸢抚了抚心口处。 赵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尝了一块,“还不错,下次记得不要弄这么咸。” “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林鸢被赵昀的举动有些惊,等反应过来之后,才是拼命的摇晃他。 赵昀站在那里,“真的要我吐出来,不后悔?” “当然了,这又不是给你做的,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呢。”林鸢不断数落了赵昀。 赵昀也不吭声,做出一副要呕的样子。 这一下子不要紧,林鸢赶紧往后弹跳了一大步,“你有没有公德心啊?随地乱吐,这可不行。” “让我吐的是你,不让我吐的还是你,朕真是左右为难。”赵昀很是惋惜。 林鸢也不愿多跟赵昀在这里言语,“我要去给师傅送雪莲糕了,你自己待着吧。” 赵昀见林鸢这样的态度,反而是很高兴,这说明他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不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李新霞见林鸢的嘴角往下耷拉着,大概也是明白。 李新霞摆好了桌面上的棋子,“皇上还没有走?” “懒得理他,师傅快吃吧。”林鸢将热腾腾的糕点递给了李新霞,看着他吃下去,心里暖融融的。 李新霞近日常常觉得有所疲惫,“撤下去吧。” “那您先好好歇着。”林鸢将东西都收拾好,出门后与赵昀面对面。 赵昀再次想让林鸢跟自己回去。 林鸢一笑,“请问尊贵的皇帝陛下,您有什么资格和立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这样?当我是街边的小猫小狗吗?” “鸢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昀想要跟林鸢解释。 林鸢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那你是什么意思?街边上站着的可以随意用钱财来打发的女人吗?” 赵昀心中有太多的不得已,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让林鸢好好保重,他要回宫了。 两相无言,背对咫尺。 第九十七章 :地窖 林鸢见赵昀离开过后,返回去照顾李新霞。 李新霞见林鸢愁眉不展的样子,“皇上离开了,所以你很难过?” “不是,师傅,您千万别瞎想,太行山这里很好啊,有山有水,好风光。”林鸢在李新霞的面前不断解释着。 李新霞也不戳穿林鸢,“将外头的药材都晾晒一遍,记得,千万别让它们受潮。” 有些药物忌水和阳光,林鸢按照李新霞的吩咐,统统整理了一番。 玖狐默默的站在林鸢身后。 林鸢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转头一看,才知道是玖狐。 “你不是走了,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呢?”林鸢不忘记干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玖狐对林鸢近乎于痴迷,在他心里,世上的女子无论哪一个都是不能与她相提并论,“我想着你,念着你,所以我又回来了。” “咿,你都跟谁学的,这么肉麻兮兮的。”林鸢整理了一下。 玖狐一张脸变了,“很肉麻?我说的都是实话,日月可鉴。” “得了吧,你可是南疆的太子殿下,只要你想要,什么样的美女不屁颠屁颠的过去伺候你啊。”林鸢不相信。 玖狐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算是歃血了,“我若是今后有负于林鸢,必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也不怕真的应验了。”林鸢赶紧挡住了玖狐。 玖狐则不在乎,“只要你相信我,我都不怕。” “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我不值得。”林鸢想要打消玖狐的心思。 有些事林鸢不说,不代表就没有发生过,他们都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玖狐想了想,“值不值得是需要我来衡量的,鸢儿,我让你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赵昀一个男人,他能够为你做到的,我都可以,并且可以比他做的更多更好。” 林鸢不是不感动,可感动不是感情。 真正的感情应当是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她对玖狐一直都是出于兄弟情义,别无其他。 “你不需要这样,我根本就不爱你。”林鸢讲明实情。 玖狐情绪不稳,“为什么?赵昀他这么伤害你,你还在喜欢他?分一些机会给我,也不是很困难。”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林鸢也是有点生气了。 玖狐抓住了林鸢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顺势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鸢有些发蒙,随之就是过去的一个巴掌,“你是不是疯了,居然对我做这种事。” “鸢儿,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你喜欢我一点怎么就不可以。”玖狐十分不理解。 论起来身份和地位,玖狐自认为也不比其他人来的差,林鸢的心和眼都放在了赵昀的身上。 林鸢将药材都收拢进了小匣子里,“因为他至少不会勉强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玖狐眼看着林鸢走入了屋子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外面吹风。 玖狐一人去了山脚下的小酒馆,让老板拿了很多竹叶青。 整整一夜,玖狐都是醉意熏熏的。 第二日,林鸢再次出屋之时,玖狐已经穿戴整齐,向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鸢儿,我昨天是有些唐突了,但是我发誓我对你是真心的。”玖狐一个劲的表明自己得态度。 林鸢不搭理玖狐。 玖狐有些急躁,“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呢?” “我希望你距离我远一点,这样就很好了。”林鸢不愿意看玖狐。 玖狐跟林鸢保持了距离,“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南疆生活,远离这里的一切是是非非。” “那抱歉了,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不愿意回去。”林鸢对玖狐的建议一点都不心动。 玖狐再三劝诫,林鸢都无动于衷。 玖狐并不放弃,“鸢儿,这一次你必须是要听我的,中原的地界很快就是要不安全了。” “你少拿这些来吓唬我,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林鸢对玖狐的看法已经是湮灭到了极点。 玖狐跨出去,接到了一封密函,只好先行回去。 林鸢对玖狐的离开心里有些许的难受。 入夜之后,外侧似乎有些声响,林鸢发现有几名黑衣人悄悄潜伏进来。 “不好,师傅。”林鸢意识到了这一切,快步就往后院走,将这件事告知给了李新霞。 李新霞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的,咱们快走。” “好像已经有些晚了。”外头属于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李新霞和林鸢都有些不知所措。 林鸢为了保护李新霞,将他藏在了地窖,而自己则出去引开了那些刺客。 刺客很快就是被林鸢给吸引过去,赵昀留下来的暗卫想要保护她,不料反而被其杀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鸢开口,“你们不要动他,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 “林小姐,这是属下的职责,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暗卫努力坚持着。 刺客则是哈哈大笑,一脚踩在了暗卫的心口处,“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着要英雄救美?今日不管是谁,都要死。” “只要你不动他,我答应你的任何条件。”林鸢跟刺客这样言语。 刺客可完全不听从林鸢这一套,“跟我谈条件,我偏不如你的意。” 刺客已经是举起了手里的弓箭对准暗卫准备将他射杀。 “小心。”林鸢见势头不对,以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那支箭。 暗卫都有些傻了,“林小姐,不用这样相救,就让我跟他们拼了。” “你拿什么跟他们拼?已经有你的同伴不幸身亡了,你不能也去步了后尘。”林鸢安慰暗卫。 谁都有父母亲人,林鸢实在是于心不忍。 暗卫对林鸢格外佩服,“林小姐,怪不得皇上这样喜欢您,单单凭借您的气魄就已经是无人能及了。” “还要叙旧吗?”刺客听的耳朵都快是磨出来了茧子。 林鸢跟他说明了自己和赵昀的关系,“与其这样,还不如将我带走,我可比一个暗卫有用多了。” “好。”刺客想要灭口,都被林鸢拦下。 林鸢一直都护着暗卫不撒手,“让他好好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自尽,到时候,你回去也交代不了。” 林鸢的良苦用心,暗卫当然是极为明白。 暗卫眼看着林鸢被刺客们带走,翻身上马连夜进入了京城,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赵昀。 赵昀的脸色格外难堪,“朕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做的?” “属下无能,没能好好保护林小姐,请皇上责罚。”暗卫双膝跪地,也是极为懊悔。 赵昀将东西都扔到了暗卫的脑袋上面,“责罚?事情都已经出了,说这些都是于事无补。” 赵昀披上衣衫,是想要去营救林鸢的样子。 “皇上,您不能去啊。”暗卫说甚都不让赵昀离开。 赵昀很无奈,“朕要做的事情你们从来都不由着,现在林鸢被人抓走,朕再不能坐视不理了。” 突然就有一声,南疆部队攻打边境。 赵昀一瞬间就不动了。 在他心里,江山还是要比林鸢重要,这是一国之君的责任,不可逃避。 “给朕调集二十万兵马反攻。”赵昀临危不乱。 底下的将士们也都是士气很足,南疆部队在中原的地界上不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他们回去之后将消息告知给了王,很是恼怒。 “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都是酒囊饭袋吗?”王窝了一肚子的火。 下首皆不敢多言,只好是默默承受。 古木茶从外面进来,双手交叠在胸前,行了一礼,“父王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赵昀的心上人我已经派人逮过来了。” “是吗?真是我的好儿子,她在哪里?”南疆王很是高兴。 古木茶也是为了可以在南疆王的眼前立功,这样就可以显示出自己比玖狐要强得多。 古木茶给南疆王指了路,父子二人携手同去。 林鸢清醒过来,刺客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生怕人会跑了。 “我口渴了。”林鸢指示刺客做这做那的。 一开始,刺客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被差事的有点累,“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一个阶下囚而已。” “就算我是阶下囚又怎么样,那也是住在这里的贵客,你只不过是负责伺候我的人,哦,对了,我说醋了,你不过就是一条走狗罢了。”林鸢不将刺客放在眼里。 刺客被林鸢弄的有些挂不住面,“我现在就去送你下黄泉。” 正合林鸢的心意,她也不躲不闪的。 眼看着刀尖就要落到林鸢的身上,东瀛人快速出现,从刺客的手里将她救走。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林鸢被东瀛人的动作有点发蒙。 东瀛人说起了先前林鸢放过自己的事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回算是我还了你的人情的。” “想不到你们东瀛人还是有好人的。”林鸢对他表示了感谢。 东瀛人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你别将我想的太好了,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第九十八章 :江山 “不管是什么都好,反正你救了我出虎口。”林鸢见东瀛人死鸭子嘴硬,也不跟他争辩,打了一个呵欠。 东瀛人将鸭子的毛发除掉,放在篝火上烤熟,油光发亮的,极为吸引人的食欲,“你别高兴地太早,也许你这是又进了狼窝呢。” 林鸢闻着香喷喷的烤鸭,口水都快是流了一地,也不顾及是不是滚烫,撕下来了一片鸭肉就要往嘴巴里面放,不住咂摸滋味。 “简直是太香了,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要是不做杀手,做个厨师也好啊,可惜这里没有调料。”林鸢跟东瀛人说明做饭需要注意的所有事项。 东瀛人将剩下的都给了林鸢,“你既然这么喜欢吃,那你就都吃了吧。” 林鸢也不客气,直接就是接过来,恨不得将鸭子的骨头都啃一遍。 东瀛人估摸着都没想到中原的女子这么能吃。 林鸢睡着了,东瀛人从怀中拿出一片柳叶吹奏起来,很是哀伤。 “大半夜的你不睡一会儿,在这吹这东西,是要做什么啊?”林鸢揉着惺忪的睡眼,十分不解。 东瀛人给林鸢解答,“在我们家乡,这是一种习俗,或者也是寄托思念的物件。” “我们好像也有。”林鸢歪头想了想。 东瀛人和林鸢交谈了一夜,等到次日,天上的太阳冉冉升起。 东瀛人拿起了身上的佩剑,“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去?”林鸢以为东瀛人要送自己回去找李新霞,不料他是要带自己去南疆皇宫。 东瀛人见林鸢一副吃瘪,“放心好了,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林鸢不情不愿,也是无力反抗。 古木茶带着南疆王来到了关押林鸢的寝室,刺客告知给他,人已经被东瀛人救走。 “你们都是怎么看管的?”古木茶很生气。 南疆王则是不复刚才的好态度,“若是玖狐在,必定不会将事情搞砸。” 古木茶对玖狐更是嫉恨非常。 “父王,儿臣会将她追回来。”古木茶在南疆王的面前发誓。 南疆王称一句不必,就转身离开。 刺客询古木茶,“大皇子,现在咱们应该如何是好啊?” “都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一直这么厚此薄彼的。”古木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要翻身做自己的主人。 既然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比不上玖狐在南疆王心里的位置,不如放手一搏。 刺客一开始并不愿意,后来也是别无他法。 又是一日的请安,南疆王见古木茶前来。 “你来做什么?事情都办好了吗?”南疆王丝毫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的危险,还是以一副教训的口吻来面对古木茶。 古木茶冷笑,“父王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儿臣吧?就连娘那么一个好女人深爱着您,都无法比你丽姬的美貌?” “我在问你林鸢的事情,你胡乱攀扯这些做什么。”南疆王见古木茶提起她早逝的母亲。 古木茶步步逼近,“儿臣说错了?您眼里和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们母子的存在,封了那个女人做皇后,对她的儿子也是器重有加,那我呢?” “放肆,居然是敢这样对我说话,来人啊。”南疆王想要喊人进来帮忙。 古木茶的神色更是很可怖,“父王您也累了这么多年了,后头的事情就交给儿臣吧,您也该颐养天年了。” 南疆王被古木茶软禁起来,一日三餐,还是会有人按时送到。 赵昀带着自己的亲兵偷偷摸摸的来南疆打探消息,从战俘口中得知,皇宫已经内乱,只不过外头的平民百姓还不知道而已。 深夜,赵昀带着精兵连夜赶至了皇宫,东瀛人和古木茶分别坐在了屋子里面,林鸢也同时在。 “这个女人是赵昀的心头肉,咱们将她抓来了,不如合作?”古木茶给了东瀛人极大的好处。 东瀛人对林鸢的生命安全那也是相当的注重,“合作可以,东瀛跟中原的通商受到了阻碍,我们想要利润的七成。” “这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如果七成都给了你们,那我们的子民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古木茶还是以自己国家的利益为先的。 东瀛人想要将林鸢带走,“如果贵国不同意,那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古木茶出乎意料的居然同意了。 “口说无凭,咱们需要立下字据。”东瀛人很是谨小慎微。 古木茶接过了纸笔,在上面签署下了名讳,又是盖了象征南疆的金印来。 东瀛人这才是满意了。 当东瀛人低头观看的时候,古木茶手里的刀子快速拔出,刺向了他的腹部。 东瀛人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你耍诈?” “无毒不丈夫。”古木茶出手的速度飞快,东瀛人根本就是来不及躲避。 赵昀为了林鸢的安全,头上蒙了黑巾,带着亲兵冲了进去,两帮人马厮杀在一起。 古木茶受了轻伤,趁乱,赵昀将林鸢和东瀛人一并带了出去。 等到了安全地带,赵昀将脸上的面纱撤掉,看了林鸢,发现她无事,才是定心。 “我要去给他看看伤口,不然他会死的。”林鸢走向了东瀛人。 东瀛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 赵昀来到了林鸢身边,“他咎由自取,不必管他。” “那也不行,师傅说过,哪怕是再怎么穷凶极恶的人,也是有善念的,我是医者,不能见死不救。”林鸢拒绝了赵昀。 赵昀眼睁睁的看着林鸢采摘了很多止血消炎的草药,嚼碎了之后,敷在了东瀛人的伤口之上。 东瀛人高烧不止,后来又是陆续服用了两剂汤药,才是算勉强大好。 “其实你不必救我的。”东瀛人很是虚弱的倚靠在墙壁之上。 林鸢收拾了一系列东西,“为什么?” “我救你的目的不纯,是有企图的,我若是你,就不会心慈手软。”东瀛人给林鸢如此论述。 林鸢耸了耸肩,“我知道啊,但是生而为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做人原则都丢失的话,那与牲畜何异?” “你还真是特别,两个男人都这么喜欢你,你就不曾想过真要有一天他们兵戎相见,你要站在谁的角度上来做呢?”东瀛人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与林鸢。 林鸢思索了好久,“那也是今后的事情,做人还是要先顾好当下。” 东瀛人离开了这里,赵昀和林鸢准备走,反而是被前来搜索的南疆官兵发现。 古木茶修复的如此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古木茶长相不错,不过出口的话极为欠揍。 赵昀将林鸢护在了身后,“少说无用的话,朕一定要带她走。” “中原皇帝来到南疆做客,总是要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的。”古木茶一个手势,身后的人如同鱼贯而出。 赵昀和他身后的亲兵们拼命抵挡,没想到已经是损失了一大半。 即便是如此,赵昀还是一直守护着林鸢。 亲兵劝诫赵昀,“皇上,咱们先撤退吧,不然等会儿就是想要走,都走不了了。” “谁也不能走,要走也要一起走。”赵昀不为所动。 古木茶都是要对赵昀的行为拍手称赞了,“痴心一片,我这个外人都要感动了,可是你还能坚持多久呢?我的人马上就要替补上了,而你就还剩五个人了。” “咱们撤退吧。”亲兵不断恳求赵昀。 赵昀只好是下令。 古木茶见赵昀依依不舍的从这里往后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对着林鸢,“他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还不是照样舍弃了你。” “江山不能君主,就算你逼得他不得不离开,我留在这里,你又能如何?”林鸢那是叫做一个不卑不亢,一点惧怕的样子都没有。 古木茶看见林鸢这般,觉得有点趣味性,“你倒是跟其他的女子有所区别,是真不害怕还是装出来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林鸢没有其他话了。 林鸢表现出来的气节,让古木茶刮目相看,“好,够烈,有劲,我喜欢。” “用不着你喜欢。”林鸢呛了古木茶。 古木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光不会杀你,我还要娶你,让赵昀在中原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你妄想。”林鸢当然不会同意。 先前赵阔那一出自己是逃过去了,没想到又是碰到了古木茶。 南疆的女子都是格外英姿飒爽,“林小姐,您还是看开一点吧,大皇子还是挺不错的,只要嫁了,就是正室。” “滚出去。”林鸢这样对她。 短短几天,林鸢的手腕处就已经是被划了数道口子,深可见骨。 古木茶走进房门,“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除非你很想娶一具尸体。”林鸢都没有回头。 古木茶见林鸢如此,“即便是你真的死了,也是要冠上我的姓氏,赵昀会怎么想?只要想想,我就迫不及待。” “你这个变态。”林鸢对古木茶是相当的咒骂。 古木茶一点都不生气,“骂吧,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任凭是谁都回天乏术。” 林鸢暗地里为自己想着办法,试图可以将日期有所推迟。 第九十九章 :晓得 林鸢怎么骂他,古木茶都是无动于衷,好像他骂的是其他人,而不是自己。 林鸢觉得对待这种人,世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他了,“你明明还有很多种选择,我虽然长得不丑,可你也不是非我不可,倒不如放我离开。” “离开?然后你就可以和赵昀双宿双飞了?”古木茶看透了林鸢的心思。 林鸢略有躲闪,“这跟你毫无关系,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 “因为我要看赵昀痛苦非常,你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我得到了你,相当于在他心上捅刀子,你说我高不高兴?”古木茶一字一句。 “你好歹也是南疆的大皇子,这般无耻,就不怕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息吗?”林鸢这样责骂古木茶。 古木茶在听到了林鸢这句话的时候,神态就已经有所不同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随意品评我的母亲。” 林鸢梗着脖子,与古木茶对视,气势一点都不输。 “你想故意激怒我?省省吧,我劝你还是好好地做你的新嫁娘。”古木茶吩咐了人好好盯着林鸢,不让她再次寻死觅活。 赵昀回到皇宫当中,想着林鸢,无数次都想要冲回去。 江岑差人来禀报了赵昀,许卿高烧不退,南疆大军虎视眈眈,诸多事情,都不能不让他为之心焦。 “皇上驾到。”赵昀很快就是来到了许卿的寝宫里面。 江岑和沈莺儿屈身行礼。 赵昀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许卿,“这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半个月了,一点起色都没有,太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 赵昀发怒,底下的人七七八八的跪倒一地。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皇上,太医们已经尽力了,许妹妹这般,臣妾瞧着也是心里头难过。”江岑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莺儿则发表了不同的见解,“荣妃娘娘这话说的,禧贵人身子不好,也不是咱们想的,何况她出言不逊,有此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赵昀见沈莺儿和江岑在自己面前吵嘴,只觉得叽叽喳喳,格外烦心。 “够了,朕前朝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们在这里看着禧贵人,要用最好的药物来诊治她,务必让她尽快苏醒。”赵昀说完这句话,就大踏步的离开了。 江岑也是一样。 而沈莺儿斜一眼昏迷的许卿,“你最好一辈子也不要醒过来,省的跟我争抢皇上。” 沈莺儿觉得这个地方太过晦气,呵斥一声,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红蕊看着沈莺儿不怎么高兴,便是格外殷勤。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红蕊给沈莺儿递的是最好的玫瑰酥。 沈莺儿把玩了一下手上的玉镯,“皇上回来了。” “这是好事啊,娘娘闷闷不乐的。”红蕊给沈莺儿揉肩捶腿。 沈莺儿觉得心烦意乱,“我也侍寝很多回了,按道理来说也该有孕了,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红蕊不敢多说什么,只安慰沈莺儿不要心急,等再过段时间一切都会有的。 “等等等,你总是会叫我等,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好。”沈莺儿很不耐烦。 红蕊低头静静聆听。 沈莺儿让红蕊去请太医来。 没出一会儿,太医就已经是来到了沈莺儿的寝宫,诊脉过后,开了清心安神的方子,也是有助于调理身子的。 “娘娘只需要保持心情好,有孕便是不在话下的。”太医这么给沈莺儿交代下来。 沈莺儿不怎么太过相信,“真的只是这样?” “臣不敢在娘娘面前说谎话。”太医一个劲的保证。 沈莺儿也就半信半疑的,让红蕊将太医送走。 沈莺儿想着一定要尽早身怀有孕,否则地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其他人取而代之了。 红蕊按照沈莺儿吩咐买通了乾清宫的太监,让他先行退下,而后自己乔装打扮,手中托着雪蛤炖银耳进去。 沈莺人有意模仿太监的声音,“请皇上食用这些,可以清心养肺。” “拿上来吧。”赵昀开口。 沈莺儿将东西呈上,掀开了小盅,里面雪白一片,盛出来放在赵昀的眼前,垂头不语。 赵昀用了少许半碗,皱了眉,这味道跟以往所食用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再看到眼前人,明白了个大概,“抬起头来。” 沈莺儿按照赵昀的话抬头。 “胡闹什么?钰嫔。”赵昀看了沈莺儿一眼。 沈莺儿如同水蛇一般攀上赵昀,“臣妾舍不得您,这才出此下策,您可千万不要生气。” “下来。”赵昀被沈莺儿缠的有些腻歪。 沈莺儿那是必须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不嘛,今夜让臣妾留下来伺候皇上吧。” “朕今天有点累了,等明日再召你过来侍寝。”赵昀想要打发人回去。 沈莺儿觉得药效应当是要到了,“皇上很热吧?臣妾可以为您解除烦恼。” “你先背过身去。”赵昀令沈莺儿。 沈莺儿满心疑惑,还是完全顺从,当她看不到的时候,赵昀用手里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人倒下去。 黑衣人很适当的出现,“皇上,您还要留着她吗?” “当然要留着,她还有大用处呢。”赵昀不让黑衣人料理沈莺儿。 黑衣人对沈莺儿这样的女人,那是半分好感也没有,知道她趋炎附势,“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敢对您下药。” “她给朕下的药还少吗?”赵昀突然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黑衣人都吓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新霞不是将您的毒给解了吗?” “旧毒是没了,耐不住新毒的出现。”赵昀给黑衣人说明。 黑衣人大骇,“难道是这个女人?” 赵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黑衣人的说辞,他更是怒火中烧。 “不如我趁着她昏迷送她下地狱。”黑衣人拔刀。 赵昀伸手阻拦,“她身后必然还是有其他人存在,不能轻举妄动。” “这样的人留在您的身边,属下实在是放心不下啊。”黑衣人是打心眼里关心赵昀的身心安危。 赵昀也是心知肚明,“朕明白,所以朕才要让你去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属下必定是要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心甘情愿。”黑衣人颇有豪情壮志。 赵昀挥挥手,“林鸢出事了,想来李新霞的处境也绝对不会好,你亲自去一趟他的药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领命。”黑衣人很快就是消失在了赵昀的眼前。 赵昀服用了上次仅剩的那半颗解毒丸,又是一番运功调息,算是有所好转。 可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疑心,还是没有将毒全部都逼出来。 是要引蛇出洞的。 沈莺儿身上的衣服都是赵昀派嬷嬷给脱下来了,以便让她误以为自己和她彻夜缠绵。 果不其然,沈莺儿一脸娇羞,“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也不叫醒臣妾服侍您更衣呢?” “昨晚折腾的有点久,朕也是心疼你,想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赵昀不复昨晚对黑衣人的态度,待沈莺儿那是相当的温柔。 沈莺儿从宫人手里接过了龙袍,又是亲手给人穿上了靴子,“臣妾不怕累的,只要可以日夜随身陪伴在您的身边,便是莫大的荣宠了。” “朕知道你对朕的心意,你放心,绝不会辜负你。”赵昀去上了早朝。 而沈莺儿坐着赵昀御赐下来的步辇回到了寝宫里面。 一路之上,很多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莺儿看,她心里可是得意极了。 红蕊早早的就备好了兰汤沐浴,“娘娘今日可是得了头彩,就连荣妃娘娘都没有留宿乾清宫一夜的殊荣呢。” 上次江岑也是有过的,只不过对外的名义与这次沈莺儿完全不一样。 “她江氏即便是位分在我之上,又如何?还不是没有得到皇上的心思。”沈莺儿由着红蕊给自己用生姜来养头发,一边享受着水温的热度包裹。 红蕊也是很会说话,“那是自然,谁不知道咱们娘娘才是如今被乾清那一位真正放在心间上的人物。” 沈莺儿起身,更换了一身新衣衫,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胭脂红的缎子油光水滑,正是衬的佳人如玉,气势如虹。 “娘娘正是太美了,这后宫之中奴婢就从没有看见过比您更美的人了。”红蕊不断给沈莺儿来回恭维。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红蕊倒是与日俱增,沈莺儿一高兴,直接就是将一盏燕窝羹赏赐了下去,“行了,知道嘴巴甜,桌子上的东西,你喝了吧。” 红蕊那是对沈莺儿千恩万谢的,这样好的东西,日常哪里是自己的身份能够有福分享用的。 燕窝羹被红蕊喝的那是连汤底都不剩下了,可见她有多么稀罕这东西。 沈莺儿和红蕊主仆二人更是在说话的时候,乾清宫的太监再次进来,不断的往里面送东西,各色珍馐,皮草珍珠,让人看得那叫做一个眼花缭乱的。 等太监走了之后,沈莺儿让红蕊去清点东西。 “娘娘,这些可都是进贡之物啊,看样子皇上是真的对您的感情很深啊。”红蕊手里捧着一串珍珠项链,颗颗圆润,饱满而又硕大,沉甸甸的。 第一百章 :战场 沈莺儿瞧着红蕊,“咱们宫中什么好的物件没有,你怎的眼皮子这般浅薄呢?” “是是是,娘娘见多识广,不跟咱们一样一点都不识货。”红蕊的马屁那是拍的非常的响。 赵昀的所有心思都是放在了如何对付南疆的军队上面,“闲杂之事,不要来扰乱朕。” “皇上,是荣妃娘娘差人来报,说是禧贵人醒过来了。”太监不敢不说,他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计。 赵昀点点头,“拿过去一颗千年老参给人补补身体,其他的让荣妃看着办就是。” 太监领命而退。 许卿好不容易苏醒,江岑听完了太监的话,让人先下去。 “皇上近日工作繁忙,等过段日子,他会来看你的,你不要心急。”江岑只能是这样安慰许卿。 许卿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娘娘不要说了,嫔妾知道,如今受宠之人是那一位。” “不许瞎想。”江岑生怕许卿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情来。 许卿一阵轻咳,“嫔妾福薄,不值得娘娘这般费心。” “那你好好休息,等明日,本宫再来瞧你。”江岑往自己寝宫里面行。 花萼继而迎了上来,“奴婢前些日子发现钰嫔与服侍过先皇后的春梅暗地里私相授受,觉得很是可疑。” “都查到了什么?”江岑坐了下来。 花萼将用纸包夹杂着的粉末拿出来,“这是一种极烈的毒药,虽然是极少数,但是长久以往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 江岑面色越发难看,她无法容许这样的人存在于宫中,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人继续盯着春梅她们的一举一动。 南疆皇宫,林鸢就连寻死都成了一种奢望,古木茶派来的人无时无刻都在瞧着她。 丽姬很是适当的出现在了林鸢的屋子里面,“你是不是很想要出去?” 林鸢看着她一会儿,出奇的美貌动人,这样的姿色可不是寻常女子能够拿得出手的。 “我想,难道你有办法?”林鸢将全部的期望都寄托在了丽姬的身上。 丽姬抬了抬眼,“想出去,一切就都要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有任何的异议。” “好。”林鸢答应的十分痛快,根本就没有犹豫。 丽姬让林鸢换上了自己随身带来的衣服,带着她走了出去。 林鸢发现这不是出宫的道路,“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寝宫啊,你放心,这里很安全,古木茶绝对不敢来搜查的。”丽姬给林鸢保证。 林鸢想着要走出去,“你这是禁锢我的人身自由。” “那又如何?难道你还真想嫁给古木茶?”丽姬拿这个来作为对林鸢的一种要挟。 林鸢刚准备往外踏出一步,就瞧见古木茶的人在外面,立时就快速返回。 丽姬嗤笑,“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还以为你很有志气。” 林鸢也不敢多说话,只要可以躲开古木茶,她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玖狐听说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娘亲所带走,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萨塔娜,儿臣听说您带回来了一个人,她在哪里?”玖狐往里里外外找了一圈。 丽姬瞧玖狐模样,便是知道自己这样做也算不上是什么错事,“你啊,她就在我这里,谁也不会对她不利。” 林鸢只感觉到自己浑身莫名的燥热,想到自己方才喝的那一碗水,用手指头想都知道是有问题了。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快带我离开这里。”林鸢将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玖狐的身上。 玖狐对一侧的丽姬,“您对她做了什么?” “傻孩子,我这都是为了要帮你啊,你不是喜欢她吗?”丽姬算是给了玖狐一个机会。 玖狐当面答应下来,实际上在丽姬走了之后,并没有想要按照她的心思去做。 他是喜欢林鸢,可也不代表要用这种龌龊的方式,她值得更好。 林鸢不断挥舞着手臂,“你不要过来,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若是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强迫你的。”玖狐苦笑,自己素日的为人是有多不好。 林鸢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了,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以此来抵抗猛烈的药性。 林鸢晕倒。 丽姬再次出现,“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等她清醒你可以娶了她,给了名分,她是你的正妻,堂堂的南疆太子妃,难道还是委屈了她不成?” “母后,儿臣知道了,此事不需要您担忧。”玖狐抱起了昏迷不醒的林鸢走进了内室。 周遭并没有闲杂人等,玖狐拿来了一大桶冰水将林鸢放了进去,一直都守在了她身边。 林鸢感觉到非常的寒冷,恍如置身冰窖。 玖狐很是心疼林鸢,为她加油打气,“马上就好了,再忍耐一下。” 终于,还是等到了药效散去。 “好冷啊。”林鸢不断摩拳擦掌,试图缓解这些寒气。 玖狐拿来了厚厚的衣衫,将林鸢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这样就可以了。” 林鸢想起来方才的丽姬居然是给自己下药,简直是都快要被气炸了。 “那个女人真是狠毒,她想要毁掉我的名节吗?”林鸢很想冲出去对着她就是一顿臭骂。 玖狐打算用其他的事情来吸引住林鸢,“也不能怪她,兴许是其他人拿错了东西。” “拿错了?看她的装束,就知道非富即贵,你怎么一直都是为了她说话?”林鸢有点起了疑心。 玖狐拿起手上的白巾给林鸢擦拭双手,“别瞎想了,好好睡一会儿吧。” “难道她是这皇宫里面举足轻重的人?”林鸢有了猜想。 玖狐拍了拍自己胸脯,“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人伤害到你,我毕竟是这南疆的太子殿下。” “那你跟丽姬是什么关系?”林鸢将这句话给问了出来。 玖狐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关系,她面上冷了一些,但是对人还是挺好的。” “是这样吗?你没骗我?”林鸢不怎么相信。 玖狐一个劲的在林鸢眼前打了包票。 丽姬看到自己儿子走了出来,误以为他们已经是将生米变成了熟饭,“成了?”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的事情,您就不要再多管了。”玖狐生平第一次对丽姬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丽姬也是为了玖狐好,不希望他喜欢的东西和女人都变成了古木茶的。 天底下所有真心实意为了子女好的母亲都是会这么做的。 丽姬也有些生气,“你这是忤逆。” “我不需要,我想要的就是她心甘情愿的给我,难道您要让林鸢继续步您原先的道路吗?”玖狐猛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丽姬的心有些钝痛。 当年她就是这般被南疆王所霸占,偏偏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是无力反驳。 丽姬扬起了巴掌,“混账,我是南疆的王后,林鸢若不是得了你的欢心,我何必多此一举?” 玖狐看着丽姬很是失落和伤怀。 这么多年,丽姬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枉为人子。 南疆皇帝从被软禁当中挣脱出来,古木茶为求自保,率先带着自己的军师来到了他的眼前。 “儿臣有罪,不过这都是他挑拨离间在先。”古木茶将捆绑好的人往前面一踢。 南疆皇帝当然明白,“既然如此,这个人就不能留着。” 古木茶看着南疆皇帝丢弃过来的刀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弃军保帅,古木茶将刀刃捡起,手起刀落,南疆皇帝一声且慢才是暂时挽救了军师的性命。 “你的忠心可鉴,不过这人就把他发配了吧,永世不可回来。”南疆皇帝有了吩咐。 军师好歹也是留下来了一条命,有些时候,活着远远要比死去要来的更强一些。 古木茶对着南疆皇帝,“儿臣听说二弟在自己宫里私藏了中原女子。” “玖儿情窦初开,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随他去吧。”南疆皇帝看起来格外开明。 古木茶不死心,“父王,那女子可不是普通人,据说是赵昀放在心尖上的,二弟这般,也不知道是打了什么样的算盘。” “什么?”南疆皇帝听到这般话,也是坐不住了。 中原正是跟南疆打仗呢,玖狐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南疆皇帝当然是心里有些不痛快了。 南疆皇帝指自己的贴身侍卫将林鸢给找出来,带到自己眼前。 古木茶当然是乐的静观其变。 侍卫来到了玖狐的寝宫,不敢随意踏入,只先行禀报。 玖狐随即走出,“你们是奉了父王的命令来的?” “属下奉命行事,太子殿下千万不要有所阻拦,否则刀剑无眼,伤了可就不好。”侍卫长一贯仗着是南疆王眼前的得力人而作威作福的。 玖狐也是来了脾性,“如果本太子偏生不让呢?” 侍卫想要硬闯,结果都是被玖狐一一斩杀。 消息传到了南疆皇帝耳朵里,“反了,他这是要造反啊。” 古木茶不断怂恿南疆皇帝。 与此同时,边疆再次传来急报,中原开始乐大规模的反扑,战场无可用将士,南疆皇帝想起了玖狐,正好是让他可以戴罪立功。 第一百零一章 :去世 古木茶见此情景,急忙向南疆皇帝进谗言,“父王,您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啊,侍卫都被玖狐亲自斩杀,这根本就是藐视您的威严。” “是我藐视威严,还是你挑拨离间,父王不傻,自有定论。”玖狐站在那里,不见丝毫萎靡。 南疆皇帝抬手打断古木茶和玖狐的争论,“此事容后再议,现在大敌当前,你拿着朕的旨意去带兵作战。” 玖狐领命,只不过单独请了旨要带林鸢一起走。 林鸢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玖狐可不放心,古木茶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他必须要亲自护送人回去。 玖狐将林鸢带离的时候,古木茶和丽姬还有南疆皇帝都来送行。 “二弟,你可要早去早回啊,否则,我们都是会不放心的。”古木茶当着大家的面做的是一个好兄长的模样。 可只有玖狐知道,古木茶早就不满意自己的太子之位,无时无刻都是想要将自己从这个位子上给踢下来,取而代之。 古木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玖狐双手抱拳,“大哥放心,我当然会的,毕竟南疆的国土不能没有未来的储君坐镇。” 古木茶一听到储君这两个字,心里是分外不好受,还是硬撑着忍下这口气。 玖狐带着林鸢出了南疆的国土范围之内,一行人马走了半个时辰,也就安营扎寨稍作休息。 夜晚的风声簌簌,夹杂着些许黄叶缤纷。 玖狐坐在篝火面前,想着丽姬跟自己所说的话,想要成大事,就必须不拘小节,畏首畏尾,只会一事无成。 可自己不舍得强迫林鸢,在玖狐看来,她幸福,才是真的好。 至于自己,那根本就不重要。 “你在想什么呢?”林鸢出现在了玖狐的身边,看着他发呆,故而有此一问。 玖狐往旁边挪了挪,“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一些闲杂之事,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想着出来走一走,当是散散心,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林鸢的表情十分自然。 玖狐想要跟林鸢坦白那日发生的一切,丽姬是自己的母后,可话到嘴边,他愣是说不出口。 林鸢拿着树枝在一侧的土里来回拨弄,“我也在想一些事,等我回到了中原,就可以见到赵昀了。” 果不其然,又是赵昀。 这个名字恍如是一个无声的魔咒,横亘在玖狐和林鸢的中间,怎么都消除不掉。 “鸢儿,你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来照顾你,我会比赵昀做的更好。”玖狐还是想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下。 人生一辈子,如果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那该多么的无趣。 林鸢不忍心拒绝玖狐,然而也不想欺骗他,“你是个好人,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像是你这样高贵的身份,完全可以媲美世上最好的女子。” “她们再好,我都不喜欢。”玖狐的眼神近乎于完全的炽热。 林鸢让玖狐冷静一会儿,“南疆国也有不少好看的女子,她们都比我强。” “可这世上只有一个林鸢,除了你,我谁也不会要。”玖狐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林鸢可以拒绝自己无数次,可自己喜欢她的心思,永远都不会变。 哪怕山河崩裂,海枯石烂,无怨无悔。 林鸢被玖狐弄的心里很是沉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好,值得人这般念念不忘。 但是唯独有一点可以明确,林鸢不喜欢玖狐,所存在的情分也就仅限于朋友。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鸢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玖狐站在那里良久,一直盯着林鸢的背影钻了进去。 将士都知道玖狐喜欢林鸢,纷纷出谋划策,“太子殿下,咱们在这休息几日也无妨,您带着林小姐去看看这周遭的风景。” 玖狐出于私心还是同意了,他想要延长自己跟林鸢单独相处的机会。 林鸢一早收拾利索走出了帐篷,玖狐已经是等待着她了。 “鸢儿,我带你去看花海吧,这附近可出名了。”玖狐给林鸢说了这件事。 林鸢很想要快点回到中原,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赵昀,想他都快要发疯。 然而玖狐的眼眸让林鸢于心不忍,还是答应下来。 白天的花海很美,各种颜色不同的花簇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吸引人的注意力,林鸢很享受这里的一切,能够驱散人心目当中的阴霾。 “鸢儿,我想通了,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愿意在你的身边默默地守护你。”玖狐目不转睛的望着林鸢。 林鸢手里举着花,“守护会很难的,我更愿意你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知冷知热的人陪在身边,玖狐,我希望你比我幸福。” 林鸢永远都是这么善良,哪怕是对自己狠一点,也不舍得让身边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也许你不相信,可是我的心告诉我,这一辈子非你不可。”玖狐口中的话足够感动任何的女子,包括林鸢。 林鸢叹玖狐一句好傻好天真,人世间的感情要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决断,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分分合合了。 林鸢靠在玖狐的背部,“你的厚爱,我明白,这些花很漂亮,我们采摘一些回去吧。” 玖狐和林用手里的小篮子将花簇填满,两个人难得的度过了很是开心的时光。 两人走在林间的小路上,突然玖狐就再也不走了。 “你这是?”林鸢不知何故。 玖狐没有说话,捂住了林鸢的嘴巴。 周围很快就是有了些许动静,是一群杀手有备而来。 玖狐将林鸢护在了身后,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剑,“你们是为谁办事的?” “我们当然是为大皇子办事的,只要你死了,太子一位非他莫属。”杀手当中的领头人缓缓走出。 玖狐小声叮嘱林鸢,待会儿找了机会,让她先跑,不必多管自己。 林鸢则不同意,“那可不行,他们的目标是你,应该是我引开他们才对。” 杀手们哈哈大笑,都在为林鸢的好心肠而颤抖不已。 “小娘子,你们都别争了,今天你们两个谁也躲不过。”杀手们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面对杀手们的连番进攻,玖狐都是一个劲的将林鸢往后退,而自己往前冲。 其中有一个杀手见在玖狐的身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便是将主意打到了林鸢身上,锋利的刀刃朝着她飞速闪去。 玖狐听到了林鸢的声音,忙不迭的扑了过去,“小心。” “你怎么这么傻啊?”林鸢眼睁睁的看着玖狐为自己挡了一剑。 玖狐分明是感觉到有些疼痛的,还是安慰了林鸢,“别哭,我想要看你笑的样子。” 杀手们看不下去了,只想着要尽快完成任务,这样就可以回去跟古木茶领赏了。 说时迟,那时快,玖狐一返身,手中的白色粉末就洒向了杀手们。 趁着他们睁不开眼的时候,玖狐带着林鸢逃离了这里。 跑到一处小山丘的时候,玖狐将林鸢安顿在了这里,自己便是想要出去吸引杀手的注意力。 “玖狐,你还受着伤呢。”林鸢想要阻止玖狐。 玖狐则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为了你的安全,我不会考虑自己。” “你真是个傻瓜,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对的。”林鸢哀求玖狐不要出去。 玖狐点了林鸢的穴,然后又是拿着杂草将她安置妥当,“你在我心里是唯一,虽然你爱的人不是我,然而能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林鸢在草丛里瞧着玖狐一路吸引了杀手的眼光,很快就是消失不见了。 等到穴道自动解开之后,林鸢扒拉开了眼前的障碍物,不知道应当是要往何处走。 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林鸢要看到玖狐安然无恙才可以放心离开回到中原。 而军营当中早已经是被有心人所扰乱,那原本撺掇玖狐带着林鸢去散心的将领早已经是被古木茶给收买。 “兄弟们,咱们的太子殿下为了一个女人已经是将南疆都抛诸脑后了。”将领站在制高点与他们谈话。 还是有些兵卒不信的,素日玖狐待他们都是亲如兄弟,“你别胡说八道,太子殿下就算是情窦初开,那也不会轻重不分的。” “大家都是心明眼亮,大皇子才是南疆最适合做太子的人选,是他用了某种不光彩的手段抢过去的,咱们要做的就是拨乱反正。”将领依旧还是在给底下的人来回的洗脑。 古木茶给将领的好处不是一星半点,要不,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 兵卒有些并不服气,“你在这里造谣生事,是为了给大皇子造势吧?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等太子殿下回来了,有你好受的。” 将领心里琢磨着,这会儿那些派去的杀手该是早就得手了才对,玖狐还想回来?简直痴人说梦。 “放肆,我好歹也是除却太子殿下在这里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了,你居然是敢对我不敬?”将领也很生气。 第一百零二章 :登基 无论何时何地,官大一级压死人,将领间接领导了这些底下的兵卒。 玖狐不在,便是只有他最大。 兵卒呛声,“我们说的都是实情,你就算是可以治罪一个人,也无法将所有人都消灭了。” 将领让人将吵嚷的最凶的那个人给拖出去就地正法了,剩下的人一看到这般架势,都不敢多说。 将领让他们都散了,继而又是将军令盗取,率先带着军队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南疆的地盘上。 玖狐将杀手们都解决了,回到了营地里面,这会儿他已经是气若游丝,满身的伤痕累累。 营地的帐篷还在,只是军队不见了。 玖狐强撑着将里里外外都查找了一遍,发现只有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伤残人士还在,“这是怎么回事?只有你一个人了?” “太子殿下,您可回来了,郭统领是大皇子那边的人,他跟咱们不是一条心啊。”伤残人员看到了玖狐那是叫做一个痛哭流涕。 玖狐算是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敢情白木茶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奸细,方便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好给自己来一个措手不及。 玖狐拍了拍他们的肩,“他走了多久了?” “在您来之前,郭统领就已经是将您的营帐给翻了个底朝天了。”他们如实供述。 玖狐心里一动,“不好,我的军令。” 当玖狐走进属于自己的地盘,满地一片狼藉,处处都是被搜刮过的样子,盛放军令的盒子早已经是空空如也。 玖狐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又加上身上的伤势很重,急火攻心,晕厥过去。 伤残士兵有心无力,只好是等着人来救援。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鸢站在营地眼前,急忙冲进去将玖狐给拖到了里面。 林鸢找来了草药给玖狐敷上,又是煎了药汁挨个给伤残人员分下去。 一整夜,林鸢都是守在了玖狐的身边,生怕他会出现其他的并发症或者是情况。 玖狐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的林鸢,“一定是我眼花了,鸢儿现在应该是在中原的皇宫里面才对。”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眼前,你还要怀疑?”林鸢双手一叉腰,努力做了很凶恶的状态出来。 玖狐惊喜若狂,“真的是你,我的鸢儿。” 林鸢被玖狐抱住,只觉得气息都有点喘息不均匀。 “其实你不应该来的,你也看到了,如今我这个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了。”玖狐很快就松手了,垂头丧气。 林鸢伸手,“你还有我,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我们先回中原再从长计议。” 南疆暂时是先回不去了,玖狐同意了林鸢的建议,只不过他伤势较重,只好是雇佣了一辆马车来作为代步工具,中途也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水作为储备。 林鸢赶车的技术也很好,只用了三四天的时间一路到了中原的境内,城门很快就开了,经过一番检查后,几个人陆续而入。 林鸢找了一家还算环境不错的客栈带着玖狐他们先住了下来,开了四五间房子,务必求住的舒适。 小二给林鸢和玖狐这一桌上了米饭和三道荤,两道素,请他们慢用,若是有需要,再唤他们。 其他桌面上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关于南疆国王驾崩以及古木茶登基称帝的事情,玖狐手里的筷子咣当就是掉落在地面之上。 “父王怎么会?他原本身子好好地。”玖狐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悲痛。 林鸢默默地跟着玖狐,“你不要多想了,等你的伤势养好的,就可以回到南疆查明一切真相了。” “这还需要查?一定是跟古木茶脱不了关系。”玖狐如今是恨毒了他。 骨肉和血脉亲情压根就抵不过权利和地位的诱惑,乃至于古木茶居然是做出了弑父的不孝子。 林鸢让玖狐先好好休息,等见到了赵昀后跟他商量。 一宿未眠,天泛起了鱼肚白,林鸢和玖狐就已经离开了客栈。 中途居然是碰到了赵昀的人马,只不过他们并不熟悉。 林鸢上前拦住了他们,“我要见皇上。” “躲开,你以为皇上是什么人都见的,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领头的不将林鸢放在眼里。 林鸢说什么都是不动弹,“我必须要见到赵昀,不然我就不走了。” “嘿,你不要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着可以攀上枝头做凤凰,后宫里的那些娘娘小主们都快是塞满了,你这样的,真的进了宫那也就是给人提鞋的命,赶紧躲开,别妨碍我们巡逻。”他手里的鞭子不断挥舞,是要给自己清场。 林鸢侧身,朝着马的后上方就是一根银针扎了进去,原本坐在那的人哎呦一声就跌倒于地。 官兵拍拍身上的土,“我看你是找抽。” “我跟赵昀可是不同凡响的关系,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信不信你就活着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林鸢仰起脖子,与他对视。 官兵这会儿细想,也觉得不太敢冒这个险,赶紧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了郭明父子。 郭明父子一听到林鸢的名字,当下就是通知给了赵昀。 赵昀本来是在批阅奏折,手里的东西随意一丢,骑着马就出了宫门。 当赵昀赶到的时候,林鸢正是扶着玖狐。 “你们在做什么?”赵昀一声大喝。 林鸢让玖狐先坐下,身上有伤,不能久站。 等安顿好了玖狐,林鸢才是跟着赵昀来到了较为僻静的地点,“南疆出了一些事情,他短时间是回不去了。” “他回不去,与你何干?”赵昀完全不买账。 林鸢可不乐意了,“我说你这人怎么都没有同情心呢?玖狐是为了我才会受伤的,我当然不可能对他置之不理。” 赵昀见林鸢字字句句都是不离玖狐,心里的一团火烧的尤其旺盛。 “那是他心甘情愿,就不应该以此来要挟。”赵昀将林鸢堵在了墙根。 林鸢重重的推了一把赵昀,“你要是不同意带着玖狐一起进皇宫,我就陪着他一起待在外面。” 赤裸裸的威胁,以往从没有人在赵昀面前如此敢于挑战,林鸢,是个最大的例外。 “你行。”赵昀让身边人赶着马车先一步让玖狐进宫。 而林鸢则是和赵昀同坐一马。 方才得罪过林鸢的小吏赶紧就是过来给她赔不是,“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记得方才可是谁说过让我看看自己的样子,免得丢人现眼的话呢。”林鸢也是学会拿乔了。 小吏不断抽打着自己的脸颊,“您就将我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林鸢嗯哼一声,算是给了他生路,赵昀一路驰骋来到了乾清宫。 赵昀遣退了众人,林鸢见门被关上了,心里有些发毛,想要离开,结果却被他给按在了榻上。 林鸢察觉到赵昀的脸色极为不好,“你不要乱来,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有这么多娇妻美妾。” 赵昀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起身。 “没错,朕如今是天下之主,后宫随意挑拣出来一个人都是要比你强得多,你少沾沾自喜误以为朕对你还余情未了。”赵昀的话很是强硬,带着不容辩驳。 林鸢虽然心里早已经有底,真的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有一阵钝痛感,“我知道了,等玖狐伤好了,我们就走,绝对不留在这里碍皇上您的眼。” 林鸢当着赵昀的面将房门打开,径自走了出去。 赵昀很想将林鸢抱在怀里,跟她诉说着自己各种对她的思念,然而现实告诉他,还没到时候。 他不能一子错,步步皆输。 玖狐被赵昀安置,周遭服侍的都是太监宫娥,每个人都是谨小慎微。 可玖狐知道这是赵昀为了监视他的。 他们的身份本质上有所不同,可是对于敌人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林鸢亲手给玖狐做了补身体的饭菜,“喏,炭烤排骨,白米粥,还有醋溜土豆丝,都是你的。” “我真是太幸福了。”玖狐将林鸢所做的菜肴都是吃的干干净净,在他心里,这是她对自己最为深刻的情谊。 哪怕只是友情。 那也足够弥足珍贵。 古木茶将父王的丧事都处理妥当,身侧军师给他出谋划策,不如将南疆军队撤回来先谈判,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生灵涂炭。 “你说的有理,如今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古木茶让人休书一封差人送去给赵昀。 赵昀从太监手里面接了书信,“他想求和?” 黑衣人和郭明父子都不同意古木茶的心思。 “皇上,古木茶其人阴险毒辣,咱们不能给他机会啊。”几个人都是争相规劝。 赵昀将书信一燃,“朕当然不会给他机会,不过也不妨坐下来听他说些什么。” 黑衣人和郭明父子明白赵昀另外心中有盘算,也不再多言。 古木茶接到了中原的回信,上头写的就只有一个准字,“赵昀是怕了咱们了吧?” “属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军师皱了眉头。 古木茶让他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如今南疆的江山在自己手上,谁也不能越了自己。 军师匍匐在地,古木茶十分享受现在的情景。 命人告退之后,自顾自歇下了。 第一百零三章 :送命 赵昀当日上朝之际,询问满朝大臣谁愿意前往南疆作为谈判。 鸦雀无声,相当的寂静,那等苦寒边塞之地没有人愿意去。 “为朕分忧解难,众卿都不吭声?”赵昀率先开口,稍微环视一番,大臣们个个都垂头盯着别处。 郭明父子请缨,“臣愿意去,若是谈不拢,便是彻底攻下南疆收归中原所用。” “不可,那样只会授人以柄。”赵昀没有答应郭明父子的意愿。 赵昀再问,一如既往。 最终还是从四品通政司副使林擎从最末尾而出,“臣愿前去与南疆王谈判。” 素日里头不显山不露水的林擎这么一番话出口,其他大臣都是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 “为何?”赵昀也有点意外,让林擎上前一步。 林擎从队伍最后走到了赵昀不远不近的地步,“臣身为中原人士,理应要为皇上和百姓尽心尽力,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是应当应分。” “好,我朝能够有你这样的肱骨之臣是极大的幸运。”赵昀对林擎那是相当的欣赏有加。 赵昀视向其他人,“各位王公大臣谁还有异议,大可提出来,朕都会一一满足他,只要他有跟林擎一样的决心和毅力。” 熙熙攘攘的话语马上就被淹没了,所有人都众口铄金的称赞赵昀是贤明之君。 赵昀先行离开往后宫去,身侧的小太监宣布无事退朝。 大臣们都鱼贯而出。 林擎被其他大臣拦住,看着他们个个都面带不虞之色。 “各位大人这是作何?”林擎也不嘘他们,只是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 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每个人都用十分不善的目光盯着林擎,“你在金銮殿上可是好一番义正言辞啊,抢了我们的风头不说,就连江大人和沈大人的都敢夺?” “沈某完全都是发自肺腑,并非是想要在皇上面前邀功。”林擎丝毫也不在乎其他人都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林擎为国为民,尽心竭力做好一个可以充当臣子的本分。 江岑的爹和沈莺儿的爹都在其中,只不过二人都没有说话。 “江大人,沈大人,这厮根本就是不将您们放在眼里,我等是想要帮您教训他。”这些人都是惯会趋炎附势。 江,沈二老完全跟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够了,你们都不愿意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揽了这个差事,你们又在这里胡乱吵闹什么。” 这两个人都发话了,其他大臣也就不好多说,都散去了。 “两位大人,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就不在这里多留了。”林擎一拱手给他们示意。 江,沈二老从不会强人所难,“你去吧,此次南疆之行,权且是依靠你了。” 林擎回到府邸,将自己所需之物都一一收拢进入到了箱子里面,他的夫人在一侧叹气,不想要他趟这趟浑水。 “南疆那种地你一个文臣要去作甚,咱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一去多久都不知道,我们得多担心啊。”林擎的夫人收拾着衣物。 “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国家重任,匹夫有责,何况我吃着朝廷的俸禄,不做事,自己良心都过不去。”林擎给自己的夫人解释。 林夫人眼角有泪珠滚落,“知道了,我既已嫁给了你,当然是要以你的愿望为先,不过你要给我保证,此事只要一完,务必尽快回来,我和孩子还在等着你呢。” “我明白,你放心。”林擎手里攥着林夫人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夫妻两人相依相偎数十年,对于自己丈夫的人品,她是最了解不过的。 赵昀的圣旨下达,封林擎为正一品钦差大臣,代天子往南疆和古木茶谈判。 林擎到达了驿站,入住了早已准备好的上房,等到明日,再正式觐见南疆王。 “中原使臣前来,南疆都觉得蓬荜生辉起来了。”古木茶对待林擎那是相当的客气。 林擎将赵昀所颁布的一纸文书拿上来,“这是我朝让我带来的,请南疆王查看。” 古木茶从军师手里接过了文书,只是看了一行,就已经有点气息不稳了。 南疆国土靠右数十里地尽数都归中原所有,古木茶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与林擎交谈。 “中原皇帝是不是将这文书写错了?”古木茶对林擎。 林擎站起身来,“我朝皇帝并非目不识丁,礼仪之邦之人怎会写错?南疆王不妨仔细思索,等考虑好了答案再做定论。” 林擎率先离开。 古木茶气的浑身发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违背自己的意思。 “欺人太甚,早知道上次就不该放赵昀离开,就该趁早除掉他,以绝后患。”古木茶一拳将桌子击碎。 军师给古木茶出主意,“倘若咱们假意求和,中原有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 “你说的有道理。”古木茶想着明日林擎再来的时候好好试探。 林擎再次跨入南疆皇宫,古木茶吩咐好生款待。 美酒佳肴,包括很多美女,然而林擎根本就是不为所动。 有女子过来敬酒,林擎都是婉言谢绝,与她保持了一定安全地带。 古木茶以为是这女子不够美,拍了拍手,让自己培养的绝世佳人上前来。 来人名为砚姬,姿容,身段都是百里挑一,南疆国土之上除却玖狐的母亲丽姬便是只有她区居第二了。 砚姬跳了一段绝美的舞蹈,手足之上的金玲作响,随着音乐的节拍不断扭动柔软的腰肢,继而手捧着酒壶来到了林擎的眼前。 林擎很是平静的接过,“多谢好意。” “林大人怎地不多看我?”砚姬媚眼如丝,体态婀娜,其他人都恨不得将她带回家私藏起来。 世上男子大多如此,但凡一切好的东西都想要收归已有。 林擎无视砚姬,“我家中已经有娇妻,砚姬姑娘不要白费心思了。” “林大人倒是绝世的痴情郎,砚姬很佩服。”女子柔柔的声音响彻耳边。 林擎在用完饮宴过后,回到了驿站。 古木茶与砚姬交代,让她找个机会去灭了林擎。 砚姬有些失神,“真的要这样做吗?中原皇帝不是派遣他来跟咱们议和的吗?” “议和?你别忘了你是南疆人,你的爹娘也还在大牢里,他们年纪一大把了,你总不忍心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而让他们为之受苦受难吧?”古木茶知道砚姬孝顺,也晓得她的七寸。 砚姬没有其他的办法,“我知道了,希望你可以说话算话,等我做成功了,就把他们都放了。” 古木茶答应的十分爽快。 林擎的房门被敲开,他以为是小二或者是驿站里面的人,没想到开门之后发现是砚姬。 “你来做什么?”林擎挡住了门。 砚姬打扮的非常俏丽,若不细看,还以为她是中原的女子。 砚姬褪下了帷帽,“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林大人平时在中原的时候也是这样待客?” “时间已经太晚了,不太方便,砚姬还是请回吧,若是有事,我们明日白天再说就好。”林擎想要把门关上。 哪里料到砚姬已经用腿将房门一撑,“林大人不好赶我走吧,我都已经来了。” 林擎侧身,让砚姬进来,随后关上了房门。 砚姬褪下了斗篷,露出玲珑剔透的身段,足够诱惑人。 可惜,林擎不为所动。 “我真的很好奇,为何林大人可以对我视若无睹,莫非是我不够美貌?”砚姬想跟林擎验证。 眼瞅着砚姬步步逼近,林擎用手中的书将二人隔离,“林某自幼熟读圣贤书,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再美,在我眼里也是红粉骷髅。” “倒是有意思了,难道尊夫人在林大人的眼里也是这般?”砚姬颇为嘲弄林擎。 林擎走到了另外一处,“我夫人温柔多情,自打我们互许终生,我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其他女子就是再美,我都不会动心。” 砚姬被林擎有所动容,可是联想到古木茶给自己准备的任务,她又不能手下留情,悄悄地从袖中取了匕首准备送他上路。 “你今日来是为了取我性命的吧?”林擎纵然是背对着砚姬,还是脱口而出。 砚姬手上的动作为之一顿,“你既然知道,早就该逃了,如今已经是太晚。” 林擎一笑,维持着手里拿书的姿势。 “林某为何要逃?那是懦夫的行径,我既已来了,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你尽管动手就是。”林擎面上是很轻松。 砚姬手里刀子滚落在地,“就算是我肯放你走,想来你也回不去了。” “不牢砚姬小姐费心,这都是林某的命数。”林擎收拾了东西,从屋子里面走出。 砚姬听到了外面杀手的声音,从里面而出,及时为林擎解了围,“还不快走?” 军师带着人一起追了过来。 “砚姬你要背叛南疆的王和百姓吗?”军师厉声。 砚姬一直都护着林擎,“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背叛,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在这丢了命。” “你不值得这样为我。”林擎不愿见砚姬为了自己与这么多人对抗。 第一百零四章 :灵堂 军师又是将砚姬的爹娘带了上来,“你可以不管别人,这两个人你也可以狠心?” 砚姬的爹娘哭天抹泪的,无非就是不想这么轻易去见了阎王。 “都给我闭嘴,你们两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要看你们养的好女儿是如何抉择的了。”军师让将士们手里的刀都对准了他们。 砚姬闭了闭眼,“从前你一直都是拿着爹娘来威胁我,现在我告诉你,你再也不可能了。” “是吗?”军师当然是不会如砚姬所愿,只是吩咐将他们两个人先关押在牢房里面。 军师吩咐将士们将林擎除掉,而将砚姬生擒就可。 砚姬很快就和将士们厮打在一起,林擎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半点可以帮得上的地方,只会碍手碍脚。 杀手和将士的的连番围攻让砚姬无力招架,林擎不愿女子为自己出头,主动迎向了刀尖。 砚姬将人打退,抢了一匹马带着林擎垮了上去,直到了郊外的一所破庙里面。 “要不要追上去?”将士和杀手问军师。 军师止住他们,“穷寇莫追,林擎的伤势这么重,就算是赛华佗在世,都没救了,咱们回去跟上头复命就是。” 破庙里燃了篝火,很是暖和。 “你怎么样?”砚姬将随身携带的衣服都盖在了林擎的身上,可是他还是瑟瑟发抖,面色也越来越苍白。 林擎努力挤出来一抹笑,“我可能快要不行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别乱说,我现在就去找草药来,你会好起来的。”砚姬急匆匆的出去,按照以前止血的方法给人敷好,又是拿了包袱里面的白色布条给人裹上。 血是止住了,可林擎还是非常的虚弱。 林擎从自己衣襟里面拿出了一块贴身玉佩,交给了砚姬的手上,“你代替我回到中原,将它交给我夫人。” “我才不管,你得活下来自己亲手给她,我又不是你家的佣人。”砚姬是故意的,想要让他具有生存的意愿。 可林擎的眼皮越来越沉,“我已经是濒临死亡之人,你难道要让我走的不安心吗?” 砚姬怀着悲痛的心情答应了林擎。 “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会儿,等过半个时辰你再叫醒我。”林擎这才是放下心来。 砚姬心里明白,他这一睡,很可能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好,我会照办的。” 林擎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卧倒下去,而砚姬一直都是陪着他。 “半个时辰已经到了,你再也苏醒不过来了是吧?”砚姬轻声细语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而林擎再也听不到了。 砚姬握着林擎的手,原本是那样温暖,可如今已经变成了冰凉,“我真的很羡慕你的夫人,哪怕是你临终之时,想的念的也只有她一个。” “如果我能先一步遇到你该多好,我们两个,男耕女织,不多过问红尘当中的一切事情,你不是中原人,我也不是南疆人。”砚姬将头轻轻的贴在了林擎的胸口,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砚姬知道,林擎的最大愿望就是为了国家做些事情,如今,他做到了,却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家国大义,自古以来,都是两难全。 林擎的遗体被砚姬掩埋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山水相伴,也算是随了他的愿望。 砚姬将林擎的玉佩收好,“等我将这些事情都办妥,就回来陪着你。”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种,不离不弃。 林擎长眠在此,是砚姬心里的痛。 砚姬一路快马加鞭的来到了中原的境地,按照林擎所说的地址找到了林家的府邸,也是按照这里的礼仪让人进去通报。 林夫人正是在里面侍奉完公婆,将孩子哄着睡了,听了下人的话,心里莫名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出来。 “你是谁?”林夫人见了砚姬。 砚姬将玉佩递给了林夫人,“这是擎哥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林夫人将玉佩牢牢地攥在了掌心,这是林擎的,跟自己身上的是一对,她绝不会认错。 “我夫君呢?他去哪里了。”林夫人问起了林擎的下落。 砚姬不想告诉林夫人真正的结果,“你忘了他这个人吧,他说希望你可以幸福,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他人怎么不回来。”林夫人有些心急。 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是轻易可以用物质和金钱衡量出来的,林夫人迫切想要知道林擎的去向和行踪。 砚姬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感情,“他回不来了。” 一声回不来了,林夫人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栽倒在地面上,幸亏身侧的丫鬟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他出事了?”林夫人嘴唇都没了血色。 砚姬不舍得看林夫人伤怀,她是林擎的结发之妻,上前一步,“擎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他也希望你可以坚强起来,代替他走完没有走过的路。” “我要去南疆将夫君的尸骨带回来。”林夫人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砚姬很不赞成,“现在南疆很不安全,你不能再去自投罗网了。” 林夫人很激动,砚姬只好先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至于林家爹娘那里,能瞒着一天就是一天,实在瞒不过去,也是要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处理。 “吃一点吧。”砚姬端着一碗粥来到了林夫人眼前。 林夫人将头一偏,“他已经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了意义,不如也跟他一起共赴黄泉来的更好。” 砚姬一听到林夫人这样说,心头的酸楚涌上心头。 “你们还有孩子,你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林家二老还有他们着想。”砚姬将肉粥送到林夫人唇边,哪怕是喝几口那也是好的。 林夫人的泪滴沿着碗边一寸寸滴落到了碗里,顺手将东西推翻,滚烫的粥烫到了砚姬,“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死?”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砚姬向林夫人表达了深深的歉意。 可林夫人沉浸在无尽悲痛中,哪里是能够听得进去的,“你害死我的夫君,让我们母子成了孤儿寡母,林家上下都没了主心骨,你还想让我原谅你?” 砚姬蹲下身将碎了一地的瓷盏都收拾干净,对于林夫人的指责一点都不辩驳。 她知道,这件事,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也要换回来林擎的一条性命。 “对不起。”砚姬默默跟着林夫人道歉。 林夫人指着门口,“你以为你是打碎了一个茶杯这么简单吗?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林擎不在人世的消息还是没有瞒的过去,林家二老承受不住双双病倒在床,而林夫人强撑着与自己年幼的孩子给他布置后事。 灵堂面前,入目皆是一片白色,上上下下身穿孝衣,迎来送往的都是随林擎日常关系不错的官员。 这其中就包括江,沈二老。 “夫人节哀。”江,沈二老除却好言好语,再也不能有其他的话可以说。 肃穆和苍凉之感遍布全身,林夫人作为未亡人,一一致谢。 宾客尽数退散,林夫人带着孩子在守灵。 砚姬也出现了。 年幼的孩子不知道何故,他只以为爹爹是太累了,才会躺在那里,等时间到了,就会苏醒陪着他玩耍了。 他小手揪着林夫人的衣襟,“娘亲,她是谁啊?好漂亮的大姐姐啊。” 砚姬想要上前摸一摸他,都被林夫人给甩开了。 “不准你触碰我的儿子,你还要将霉运带给他,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林夫人对砚姬的敌意很深。 一部分是因为她是南疆人,另一方面是因为林擎的死有一半的责任归她。 砚姬很想要弥补,“我只想好好送擎哥最后一程,过后我就离开这里,绝对不会干扰你们的生活。” “送他?你是什么身份?养在外面的女人还是其他?”林夫人的话越发不中听。 砚姬不理会,直接就是想要给林擎上香,“我是一直都想要引诱他,可是他满心满眼都是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深情,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是惦记你,我承认,我嫉妒过。” 砚姬甚至在想,如果时光倒退,她一定早早做了决定,前提是可以认识林擎。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你这样的人才能说得出来,我们是少年夫妻,风风雨雨都见识过了,你马上滚出林府。”林夫人不打算给砚姬留面子。 砚姬手里拿着香一步步朝着香炉里面走过去,“你可以辱骂我,也可以看不起我,可是给擎哥上香是我的自由和权利,就连你是她的夫人都无权干涉。” 下人们都面面相觑,这个女人简直是不知道中原的规矩,居然敢在正房夫人面前如此肆无忌惮,“您看这如何是好?” “上家法。”林夫人下了这道命令。 林夫人都这么说了,下人们拿着棍棒直接往砚姬的身上来回招呼着,可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浑然不觉。 与此同时,赵昀下达了圣旨,让砚姬入宫觐见。 林夫人让下人停手,将她的东西都扔了出来,林宅的大门再次合上,只留莫名寂静。 第一百零五章 :死因 前来宣旨的小太监见砚姬站在林宅面前一动不动的,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跟咱家走吧。”小太监让砚姬先上马车,一路直往皇宫里面走。 赵昀已经是等在了那里,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小太监将门打开,嘱咐砚姬待会儿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要知道随机而动。 砚姬一点都不在乎,“林擎都已经没了,我这条命早已是不在乎了,若是中原皇帝想要拿走,我悉听尊便。” “你这南疆人,还真是不知好歹。”小太监也不再多言,只让她自己进去。 是生是死,自求多福。 砚姬入内,“皇上深夜要见我,可有事吩咐?” “朕要问你,林擎是怎么死的。”赵昀直视砚姬。 砚姬冷嗤,“何必再问呢?若不是因为中原要和南疆开战,林擎原本就不必死的。” 赵昀知道这一切都是跟这件事脱不开干系,也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林家老小,赵昀也有必要妥善安置。 “朕知道你对林擎有意,不过你如今的身份在回到南疆,只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了。”赵昀是打心眼里为了砚姬着想。 砚姬向赵昀叩首,“我有一不情之请,希望皇上可以成全我。” “何事?”赵昀让砚姬尽管讲来,若是合情合理,必然会同意。 砚姬不见其他的动作,“我想要送林擎出殡。” 赵昀有些为难,林夫人对砚姬的仇视已经是达到了白热化,倘若是自己再给她这个权利,对她而言,未必就是好事。 “你想好了?”赵昀如此对砚姬。 林擎再好,如今也是魂归阎殿,砚姬一好好地大活人本不用非要跟他牵扯上关系,如今,南疆也不会再接受她。 砚姬是怀着对林擎真挚的爱意,“我知道,也许别人都会觉得我是在惺惺作态,可只有我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是认真的,我救不了他,是我的错,可我仍旧还是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哪怕是最后一次,那也是好的。 砚姬的眼神很是坚定,赵昀都无法不动容,他也是爱过的,自然明白这些都骗不得人。 “朕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只不过得用你的名义,是你偷偷做的。”赵昀给砚姬指出了一条明路。 砚姬立马道谢,“皇上能有这句话,就已经很好了,我感激不尽,如若将来有需要之处,必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记住你今天的话,回去吧。”赵昀继续批改手上的奏折,让小太监送她出宫。 砚姬下了马车,再次回到了林宅,而小太监则是盯着她一会儿,“咱家只能送到你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 “多谢。”砚姬将自己的东西都拾掇干净,拍了拍林宅的门。 林宅的下人们都已经是进入了梦乡,被砚姬这么一倒腾,都是从温暖的被子里面一骨碌爬出来了,“谁啊,谁啊?这么晚了,还要来扰人清梦?” 当林宅的门打开的时候,砚姬很快就是窜了进去,下人当然是急忙拦住。 “夫人都已经是将你赶出去了,你怎么还厚着脸皮过来呢。”下人知道林夫人不喜欢砚姬,这会儿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口了。 砚姬继续往里面行,下人争相拦住,都被她打翻在地。 林夫人站在正堂门口,“休得胡闹,这里是林宅,不是你们的南疆,再不听劝,就将你乱棍打死。” 砚姬早已经是视生死如无物,林夫人的话在她耳朵里尤其可笑。 灵堂之上的烛火摇曳,顺势带了些许熏香的气味。 “皇上准我回来的。”砚姬只想留在这里。 林夫人并不相信,“你口口声声义正辞严,可有圣谕?” “没有。”砚姬想起来自己答应过赵昀的事情,也就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口,省的徒增是非。 林夫人见其他人劝阻无效,一棍棍连着抽打在砚姬的身上。 砚姬都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林夫人恨砚姬牙根痒痒,“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消除掉你的罪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砚姬一直都是跪在院子里,林夫人带着孩子回到了屋子里面。 早朝之上,赵昀召集众多大臣,边疆传来的消息是古木茶已经病重身亡的消息。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在思考着消息的真假。 玖狐很快伤势就好了,他想要回到南疆,确认一下这消息,林鸢给他收拾东西。 “他要回去了?”赵昀站在林鸢的身边。 林鸢眼角余光也不给赵昀,“你让让,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 “这些事情都不用你来做,朕叫那些宫女太监来给他拾掇就可以了。”赵昀颇为有一国之君的气势。 这些都是林鸢早就该想到的,她不是痴傻之人,也明白世上一切都有运数。 时机到了,都不是问题。 然而林鸢不知赵昀的这份情意,“不是他一个人,是我要跟他一起回去。” 赵昀对林鸢的想法觉得很震惊,他一直都觉得他对自己的感情从没有变化。 “你这是在怨我?”赵昀并没有继续用朕这个称呼,而是换了最为寻常之言,试图挽留林鸢留在中原。 林鸢将衣物都放在了包袱里面,顺手打了一个结,“不劳烦皇上您忧心了,您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最为卑微不过的老百姓,就不留在这里碍您和后宫的眼了。” 林鸢的话分明是在跟着赵昀赌气。 “鸢儿,你若心里有怨,也不该拿着自己来跟我置气,南疆现在正在跟中原打仗,你过去会很不安全。”赵昀事事都在为了林鸢着想。 可林鸢根本就听不进去,“我去哪里都是我个人的自由,与旁人都无关,皇上还是留点心思往该用的人身上去吧。” 林鸢指的自然是江岑,那个女子才是一心一意只为了赵昀的安危着想的人。 而自己和赵昀,只能是一场过客。 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了。 “朕不许你去,你就哪里都去不了。”赵昀见自己怎么说,都无用,索性让宫人严加看管林鸢,没有他的命令,哪里都不准去。 林鸢表示了自己的抗议,“赵昀,你这是为我好吗?我一定要出去。” 宫人得了赵昀的命令,那是寸步都不敢离开林鸢,包括吃饭,洗手都是有人专门随侍在前。 林鸢很聪明,知道利用一个借口偷偷换上了太监服,与玖狐蒙混出宫。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被赵昀看在眼里。 “朕明明不想让她走,可还是无能为力。”赵昀站在城楼上,看着载着玖狐和林鸢的马车出了城门。 郭明父子跟随赵昀身边,“皇上,您既然这么万般不舍,不如赶紧将林小姐给追回来就是了。” 左右都是在给赵昀出谋划策,他摆摆手。 “鸢儿的脾性倔强,强行将她留在宫中反而不好,你们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赵昀对林鸢十分注重。 李新霞一直都站在不远处,也是一同看着他们二人马车渐行渐远。 “皇上万般爱恋,都不肯亲口跟她说出自己的心意,果真是可敬可叹了。”李新霞对赵昀有所评价。 赵昀不是听不出来李新霞对自己的嘲讽,“朕的帝位仍旧坐的岌岌可危,不敢将她带在身边,她离开反而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李新霞若有所思,想起来自己的从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存在过,只不过自己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喜欢。 二人情深缘浅,也是无用之功。 “这帖药会在关键时刻给予皇上最为要紧的助力,只是需切记,全天下只有这么一副,多则不曾再有。”李新霞特意嘱咐了赵昀,让他不要忘了。 赵昀见李新霞要走,“你要去哪里?” “往该去的地方去,皇上不必记挂我,我本就是人世间逍遥一散人,今生有缘得见,来世莫相欠。”李新霞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昀心知肚明,也就不再过多苛求,只是掌心中攥着这帖神药,让身侧的太监好好保管。 而李新霞则自己回到了药庐,将东西都收拾的干净利索,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回想自己这一生的行医救人,也不算一场辜负。 “只是唯独亏欠了一个人,再也找不回来了。”李新霞往自己的口中灌下了一壶酒,直勾勾的冲了自己的嗓子眼。 而后即兴舞剑,山河在,人尽数,李新霞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最后的五日。 赵昀晨起感觉到眼皮直跳,吩咐手下的士兵往药庐前来查看。 士兵发现李新霞已经死去,只不过神态格外安详,桌面上还是压着一封信,上面写的是林鸢亲启。 “禀皇上,我们赶到之时,李道人已经去了多时了,只是我们将这封信给带了回来,请您过目。”士兵将书信双手呈给了赵昀。 赵昀刚想拆封,就看到上面的名字,“这是给鸢儿的,不是给朕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赵昀还是将这种心思给压了下去。 第一百零六章:可能 等到林鸢回来的时候,这封信自然还有可以打开的那一天。 赵昀不急,是因为他相信林鸢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将李道人按照国师的礼遇下葬。”赵昀对大臣和士兵们宣布。 这也是赵昀能够给李新霞力所能及的最高荣誉了,希望他泉下有知,可以瞑目。 玖狐和林鸢回到了南疆,此时此刻,早已经不是他们离开的场景,处处都是百姓流离失所,一片萧条的景象。 时不时还会看到零散的士兵在街上来回游荡,玖狐觉得很诧异,先行与林鸢回到了小客栈。 “我想夜探将军府。”玖狐有了自己的主意。 林鸢则表示不赞成,“这太冒险了,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可以跟着佣人一起混进去,只要掐好了时间出来就可以,你在外面负责接应我。”玖狐对林鸢是给予了充分的信任,不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跟她来说。 林鸢只好点头同意。 玖狐随着佣人进入到了将军府,而林鸢则是在不远处给他望风,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可以提前知道,做出可以应对的准备来。 将军府当中居然是有很多东瀛人出入,玖狐得知古木茶还没有死,而是被软禁在了皇宫当中。 “谁在外面?”将军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将军见这两个人有点眼生,心里很奇怪。 林鸢赶紧上前给玖狐解围,“将军,我们都是新进来的,不认识路,所以走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是吗?都听到了什么?”将军满腹狐疑。 林鸢话很快就是上来了,“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您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敢胡说八道,不过就是想要来混口饭吃。” “谅你们也不敢说甚,行了,还不赶紧滚出去。”将军好像是大发慈悲 林鸢赶紧就是拽着玖狐从将军眼前溜走了。 等到了后门处,林鸢和玖狐见四下无人,才是安心。 林鸢跟玖狐言语,“看来你的皇兄现在处境非常不好。” 玖狐自然明白,古木茶那样相当自负的人,被人强自软禁,哪里是能够有好日子过,这会儿指不定想着要有人去救他才好。 “我找机会冲进去。”玖狐做好了最坏的结果。 林鸢让玖狐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到这个份上,咱们再想想办法,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要是硬来,未必就可以占到便宜。” “那又能如何是好?”玖狐有些心急。 玖狐对自己的兄长古木茶虽然没有多少亲情,到底也不能完全做到不管不顾他的死活,何况南疆王室也不能落在东瀛人手里。 林鸢偶然听到了两个佣人窃窃私语,说是皇宫要挑选一些人进去。 “两位大哥,皇宫要人做什么啊?”林鸢上前去打听。 两个佣人一看他们两个是生脸,那是一个劲的托大拿乔的,“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 “这个算是孝敬给你们的小心意,可不要嫌少。”林鸢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他们掂了掂手里的分量,“算你识相,也不怕告诉你们,皇宫要发生大事了,挑人进去自然是帮着一起的,要能去,那也是个肥缺。” 玖狐对他们那是相当的看不上眼,不过也不能说什么,省的暴露了身份。 “都听到了?这就是一个机会。”林鸢给玖狐递了个眼色。 玖狐用剩余的银两跟一个被选中的人掉换了一下,“我自己一个人去,你留在客栈等我消息。” “那好,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是不行的话,千万不要跟他们发生冲突,皇宫守卫森严,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拼得过千军万马的。”林鸢很担心玖狐。 玖狐为林鸢抿了耳畔的发丝,“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赶紧回到中原,赵昀会保护你的。” “不许胡说,我们一起来的,当然也要一起走。”林鸢捂住了玖狐的唇。 林鸢目送玖狐离开了客栈,极为安静的等候着。 正是等的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客栈下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鸢探出头去看,发现是一个穿戴十分精致的大户人家小姐被当众打劫,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相当可怜了。 “你们在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是行此龌龊之事?”林鸢本来是不想管的,没想到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正义感爆棚。 几个彪形大汉一见又有人来多管闲事,还是个挺俊俏的小娘子,“我说,你是不知道我们可是这地盘上的人物,还敢来招惹大爷们?” 其他围观的也都拉扯着林鸢,让她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会儿,所有人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找事。 “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人物,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你们还是把纳西的钱财都还回来。”林鸢试图跟他们讲道理。 哪里想到他们彼此哈哈大笑,“这个娘们有点意思,还想要感化我们?告诉你,我们就是穷凶极恶的,你要是真想帮着她,不妨就挨个轮流陪陪我们哥几个找点乐子,兴许我们大发善心也说不定呢。” “冥顽不灵。”林鸢早就让人过去通知官府了。 说时迟那时快,官府的人来的也不算是慢吞吞的,“把他们都给我带走。” 林鸢和富家小姐还有几个彪形大汉都出现在了公堂之上,她一直以为真金不怕火炼,可现在这一刻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了。 “堂下何人?一一报上名来。”南疆的县太爷好像跟中原的没什么不同。 彪形大汉先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林鸢身上,后则是将他们自己的恶行都加以美化成了英雄救美。 彪形大汉字字阐述,“我们兄弟见她强行欺压妇女,这才看不过去眼,没想到反而是被她奚落,意图将她逮捕归案,可大人您瞧瞧这人有多么的凶悍。” 林鸢听的都觉得他们的脸皮足够像极了城墙的厚度,要是用在了正道上,想来也不会忍饥受穷。 人有善念,长相都会带出来,可要是恶念一起,只会凶神恶煞,让人避之不及。 县太爷将惊堂木一拍,“你笑什么?” “我笑他们说的话漏洞百出,若真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我又何必来这么一趟,拿着钱直接跑路不是更好?”林鸢所说的话也算是合情合理。 县太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就算是他们说的不对,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无辜的,说不定你就是他们的同伙。” 县太爷是打定了主意想要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即便是他错了,也不能真的承认。 “是不是同伙,不如县太爷亲自问一问这位小姐就是了,孰是孰非,她作为当事人,那是最为清楚不过了。”林鸢不欲为自己辩驳,那是因为知道多说无益。 不如将所有事情的真相都交给她来作为澄清。 那位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左右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了令林鸢很难以认同的话。 “都是这位小姐,她看我身上穿戴的好看,也想要,我不给,是这个大哥帮着我的。”大户人家小姐就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着林鸢。 林鸢也可以理解她的做法和言辞,想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是很怕出去之后会被人打击报复,不如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一个看起来很弱小的人身上。 县太爷很快就宣布了将林鸢先关押到了牢房当中,而后释放了那几个彪形大汉和大户人家的小姐。 阴冷而又潮湿的牢狱当中林鸢缩在墙角,几个彪形大汉进来看望了一会儿,摆明了是要趁机羞辱。 “早就说过了你不要招惹我们,可是你偏偏不听,这牢狱的滋味不错吧?”他们满眼的都是嘲弄。 林鸢则是不置可否,“我倒是觉得挺好的,比在外面看着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强多了,很舒服,我啊,惬意极了。” 彪形大汉见林鸢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意思。 “你还不知道呢吧?县太爷已经是将你判了个流放的罪名。”他们误以为这么说,林鸢肯定是会害怕。 可谁曾想到,林鸢颇有一副侠肝义胆,“那也很好啊,一路可以看到不少的好风光,这样大的殊荣一般人都不会享受的到呢。”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咱们走,到时候有她哭泣的时候。”彪形大汉见在林鸢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好是赶紧走了。 牢头将饭菜都送了进来,也是打心眼里心疼林鸢,“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那几个人都是跟县太爷沾亲带故的,他哪里会处置自己的亲戚呢?”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林鸢不以为意,只是跟牢头道谢,然后拿起东西吃了起来。 牢头见自己怎么说都说不通,十分无奈,“不如你去跟县太爷用点银子打点一下,总也好过真的要是去流放来的好吧?” “我的银子就是打了水漂,也不会给他们。”林鸢表示拒绝。 牢头收好了碗筷,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被抓 林鸢想到往后,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玖狐。 玖狐此去一行,该是何等凶险,能否请安回来,祸福难料。 大户人家小姐利用一些价值不菲的钱财买通了其他牢头,才是换来了一个与林鸢见面的机会。 “你来做什么?”林鸢虽然不记恨她,但是也觉得自己枉做好人。 她将带来的温热饭菜和一斛汤盏拿了出来,摆放整齐,“我叫刘音音,是南疆城里最大富商的女儿。” “哦,家境不错,然而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林鸢品尝了一点菜,因为刚吃完不久,所以并没有什么食欲。 刘音音向林鸢诚恳的道歉,“我知道我在公堂上的一番话让你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可是我也没有办法,牢头应该跟你说了,那几个人是我们开罪不起的。” 林鸢算是心里有了数,不过对刘音音的话语难以苟同。 就是因为他们太多的畏首畏尾,不敢跟他们周旋,才是导致这种不良越来越多。 林鸢舀了一勺汤羹,悉心品尝其中滋味,“所以是告诉我是因为害怕才说了谎话连累了我?” 刘音音很不好意思,又觉得林鸢似乎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你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对不对?”刘音音将自己的希望都寄托给了林鸢身上。 林鸢嗤了一声,“刘姑娘你想多了,我若不是普通人,还能任由他们将我关进大牢?” 刘音音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看来她的命运是早已经注定的了。 “我爹收了南疆皇宫的聘礼,让我进宫嫁给南疆王冲喜,可他都已经病入膏肓了,所谓冲喜不过名义上好听,难听点也就是陪葬罢了。”刘音音垂下头颅,掩饰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悲伤之色。 刘音音还这般年轻,花朵一般的年纪,她当然不想死,还没有享受过未来更加美好的生活,也没有领略过大江大河的韬略。 林鸢误以为刘音音在自己面前故意装可怜,“真抱歉,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林鸢本来是在闭目养神,猛一听到后面这句话,登时就睁了眼,“你说什么?” 刘音音再次陈述一遍,林鸢让她如果真想帮助自己,那她就必须要嫁。 “为什么?”这下轮到刘音音傻眼了。 林鸢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快是刘音音未曾想过的。 林鸢给刘音音说明自己有朋友在皇宫大院,需要她的帮助。 刘音音回到府邸当中,背着自己的爹爹偷偷拿了钱财,想着要去交给牢头,让林鸢在里面过的好一点。 刘老爷出现在刘音音的身后,“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寻常父女之间的亲情在刘府就是一场奢望,刘音音被刘老爷的话一吓,手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东西一瞬间就落到了地上,七零八碎的。 “没什么。”刘音音用脚将东西往里面一划拉。 刘老爷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在藏什么?” 刘音音的动作哪里是要比刘老爷更快的,那些东西都是被搜刮出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责骂。 刘音音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现在居然学会了偷东西了?”刘老爷很生气,后果是很严重的。 刘音音据理力争,“我没有偷,这些都是我早逝的娘亲留给我的,那当然就是我的,我现在只不过是想要拿着有急用而已。” “还敢嘴硬?”刘老爷想要上手责打,只是到底还是没有狠得下心来。 倒是刘音音的后母一个劲的在那里撺掇着,“音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爹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能自己来偷自家的东西,咱们谁也没亏待你不是?” 刘音音对自己的这位继母一点好感都没有,自从她进门之后,往日父慈女孝的场景就再也不复存在了,少不得有她一半的功劳。 “你给我住口,要不是你,我娘怎么会死,你这个狐媚子。”刘音音对继母的恨意那是板上钉钉的。 这样的眼神让继母都是浑身一震,势必是要赶紧将她送进皇宫里面才行。 继母往刘老爷身后一躲,“您看您的闺女,这么恨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如赶紧回娘家算了。” “你可不能走,你是这刘家的主母,算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刘老爷对她那可是一直都捧在手心的。 继母卖萌撒娇,“可是你的宝贝闺女这么看不上我,我在这里不是阻碍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呢?” 刘老爷赶紧就是安慰她,再三令五申的给刘音音施压。 “爹派人给你请来的女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的?仁义礼智信,你都学到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去给你母亲道歉。”刘老爷是打定了主意。 哪里想得到刘音音的脾气也很冲上来了,“母亲?爹是不是忘了您的结发之妻现在正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她算个什么东西?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还给你戴了绿帽子。” 刘老爷的巴掌还是落在了刘音音的脸颊上。 父女两个人都是为之一愣。 “老爷,您这是干什么?音音还小,不懂事,我不会跟她见识的。”继母想要上前搀扶,反而是被刘音音一个推搡就坐到了地上。 刘老爷让刘音音滚回房间,不到出阁的时候不许出来。 全部的心思都是放到了继母身上,而刘老爷对刘音音那是相当的不在乎。 刘音音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陷入了无声的哭泣,这一刻,她还是很想念自己的娘亲的,只要有她在,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家。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事情都是有了变化呢,大概就是从娘亲身患重病,色衰而爱驰的道理,谁都懂。 却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 那个女人趁虚而入,逼死了娘亲,也成功得到了刘府当家主母的位置,这些年来明里是对她很好,暗里不知道是使用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奈何刘老爷离不开她,自然也是容不得其他人说她的一丁点坏话。 不过刘音音所说,还是在刘老爷的心头扎下了一根刺。 刘老爷也是有点心疼自己姑娘的,当时也是气糊涂了,如今细想,打断了骨头也是要连着筋。 人不能在冲动之下,做出任何事情,那样容易后悔。 继母拿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面上看起来很是温柔贤惠,“老爷,刚才的事情其实我也有不对,咱们到底是做长辈的,小辈做的有不好之处,让她慢慢改就是了。” “你也知道你有错处了?”刘老爷沉着一张脸。 继母看着好像是有点不对劲,“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待音音那可是视如己出,不然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起了想要孩子的心思,不就是怕别人说我这个继母苛待她吗?” 她很是委屈,往常这个样子,刘老爷就该是对她嘘寒问暖,可今天有些非同寻常。 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 刘老爷将调查好的账本都甩到了她的脸上,“这是什么?你嫁给我就是想要图谋我的家产?” “您说甚,我可听不懂。”继母很是心虚,不敢与刘老爷对视。 刘老爷甚至说出了她在外头私自圈养的老相好的名字,这可是让她始料未及。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刘老爷居然是会这么清楚明白。 她还是在负隅反抗,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也不能如何,“这您可就是冤枉我了,我一直都是安守本分的,哪里跟其他人有过亲密关系。” “知道你不承认,将人带上来。”刘老爷一声令下,那人就已经是被带到了她眼前。 她一见三魂吓出了七魄。 男子不断地朝着她求救。 她赶紧将两人关系撇清,“你别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被其他人收买了,想要栽赃陷害我。” “小心肝,你那天可不是跟我这么说的啊,你说这个糟老头子满足不了你的需求,还说要跟我双宿双飞,百年好合呢。”男子到了这个节骨眼,那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她用手捂住了男子的嘴巴,又看到了身后刘老爷那张气的发青的脸,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男子又是说出了自己留下来的一双靴子在她的屋子里面。 要说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可是一把好手,“他污蔑我,我是无辜的,您可千万不能相信他啊。” 刘老爷冷笑。 “是不是污蔑,去你房间里搜一搜就知道了。”刘老爷对她那是相当的失望透顶了。 她想要拦着人,又没有充足的理由,只好是听之任之。 下人们将她的房间给翻的底朝天,最终还是床铺底下发现了男子的靴子,那一看就不是刘老爷的。 下人们将东西拿出来,“这是您要的。” “贱人,还敢说没有跟人私相授受,这是什么?他还会凭空而飞到你这里?”刘老爷将东西狠狠地砸向她。 她满眼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您要还给我公道啊。” “把她给我拉到柴房里面去,严加看管,等此事完了,再处置她。”刘老爷吩咐下去。 下人当然是照办了。 至于男子如何,刘老爷让人将他给打了一顿,至半残,扔出了刘府。 第一百零八章:冰释前嫌 刘老爷想到自己对不起刘音音,走到了她的房门外。 刘音音一听到是刘老爷的声音,将烛火给熄灭了,“我已经睡了,爹若是有何话,那就明日再说吧。” 刘老爷知道刘音音是在怨恨自己,也是自知理亏,回去了。 天至正午,刘音音将自己的东西都去当铺变卖了,折返回来的途中,与刘老爷碰面。 “音音,爹知道错怪你了。”刘老爷在刘音音面前那是谨小慎微,希望她可以原谅自己。 然而刘音音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一点让刘老爷心头很没底。 刘老爷想到了要将刘音音嫁往皇宫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将聘礼退回去,咱们不嫁了,牛不喝水,他不能强按头吧。” “已经有点太晚了,爹,那是南疆王室,不是寻常百姓家,咱们既然已经收了,就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了。”刘音音那是相当的明智。 可刘老爷已经是很懊悔了,“那可不行,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进入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啊。” 世上的事情要是可以有卖后悔药的,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抱憾终身了。 “要不音音你逃吧,到时候爹找个跟你身形和相貌差不多的丫鬟嫁进去就是了,反正他们也没有见过你。”刘老爷给刘音音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的好办法。 刘音音看了刘老爷日渐沧桑的身子和头发,“就算我逃了,我又能去哪里呢?我不能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 “去哪里都好啊,难道你真的要给那个古木茶陪葬吗?赶紧收拾东西,听爹的劝,咱们连夜就走,怎么也能逃过去了。”刘老爷还是固执己见。 “爹,我已经答应一个人要嫁了,我不能出尔反尔。”刘音音很坚决。 刘老爷一看自家姑娘都给自己跪下了,“你这个死心眼了,真是像极了你的娘,她要是还在,那该有多好。” 父女两个人抱头痛哭。 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南疆王室如愿前来接刘音音,林鸢也已经是被李代桃僵从牢狱中被替换出来成为了她的贴身侍女。 林鸢跟随花轿的队伍来到了南疆皇宫,趁着他们饮酒作乐的机会来到了关押古木茶的屋子和玖狐碰面。 “想不到你们都来了,现在赶紧带我走。”古木茶被这样囚禁了很长时间了,再这样下去,他都觉得自己要疯癫狂躁。 林鸢看了一眼古木茶,“你也有今天?” “我是南疆的王。”古木茶瞪大了眼睛不服输。 玖狐让他们稍安勿躁,“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当务之急咱们要出去,现在皇宫里面到处都是东瀛人。” “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既然进的来,就势必有办法出的去。”古木茶就是一个甩手大掌柜,只知道发号施令,不知道讲究对策。 林鸢和玖狐给古木茶扮上了女装,打算旧计重施混出南疆皇宫。 没想到刚刚走出了房门,就已经是被严阵以待的东瀛人给堵住了。 “我们可是在这里恭候大架多时了,你们还是很聪明,只可惜棋错一步。”东瀛人很猖狂。 林鸢和玖狐想要突破重围都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最终结果还是林鸢被重新关进了大牢等着流放,而玖狐和古木茶都是被囚禁在了一处。 玖狐心不在焉。 古木茶倒是难得的兴之所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在想你的小心肝吃不吃了这个苦。”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玖狐正是心烦意乱,自然不想听到古木茶还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的。 古木茶一点都不觉得闷,“我说到你的痛处了是不是?喜欢的人心里没有自己,反而只是存在着自己的死对头。” 玖狐站了起来,对着古木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古木茶反而是觉得很舒服,满是不在意的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擦去了自己唇角上的血渍。 “继续打啊,你就是个胆小鬼,父王偏偏从小到大就最喜欢你,哪怕我处处都比你强,他也看不上我,其实你有什么好的。”古木茶声嘶力竭,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 玖狐懒得继续理睬古木茶,去了另外的一间屋子静心思索。 远在中原的赵昀听说了林鸢被南疆王室流放的消息,再也坐不住了。 “给朕准备快马,再暗地里抽调一千精兵随我前去。”赵昀整理了着装。 江岑得知,“昀哥哥真的准备要去赴险了吗?” “岑儿,你知道的,这一趟我非去不可。”赵昀的话语里面是带着不容置疑。 江岑知道只要事关于林鸢,赵昀的所有理智和清醒都变了。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真正爱你的人,不舍得你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 而这一切是江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 江岑苦笑,“我知道,昀哥哥尽管放心去,后宫有我在,前朝有爹爹和丞相,一切都不会乱的。” 赵昀满心都是对江岑的愧疚。 江岑对赵昀的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就像是一朵解语花,只要他想回头驻足,就一直都会在。 “岑儿,多谢。”赵昀千言万语只可以对江岑有这么一句话。 江岑心头一跳,“你该知道我想要的从不是这两个字。” 赵昀欲言又止,其他的他什么都给不了,所能给的也就是尊重和后宫最高的位分,所有人都是在她之下。 “你什么都不必说,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就不会过多的希冀,我只要你明白,这世上你还有一个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是做妹妹也好。”江岑满眼柔情。 赵昀从皇宫的密道而出。 江岑就留在后宫坐镇。 一路风沙满地,赵昀不敢有丝毫的停歇,生怕会耽误了时辰,对林鸢有所不利。 当赵昀行到一半路的时候,正好是看到了被流放的林鸢。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互相装作不认识。 负责押送的人总有困觉的时候,趁着他们打盹,赵昀和侍卫与犯人们对调,混入到了队伍里面。 “大哥,我们这有人病倒了。”侍卫与押送的官兵谈话。 他们很不耐烦,“你们能有多金贵?赶紧起来,要是耽误了行程,莫怪我手里的鞭子不长眼。” 押送的将士都是没什么同情心的,只知道以暴制暴。 赵昀很适当的说起话来,“我们这里的人要是有的半路上病死了,就算是到了那里,清点人数不对,这样的责任你也同样担当不起吧。” 他们对望一眼,说的也是这个理,先前可是有这样的例子,想想连坐,那也是很可怖的。 “你倒是很懂,不过再懂你也就是个囚犯。”将士对赵昀很不屑。 又看他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更是开口调笑,“你这人该不会从前是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吧?” 赵昀一个眼刀子剜过去,将士们都不敢再说话了。 “眼神这么可怕,咱们还是不要跟他对视了。”将士们纷纷往自以为觉得好欺负的人靠拢过去。 等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赵昀和隐藏在人群中的侍卫们一对眼色,从袖中拔出了刀剑,一击毙命。 “你们都自由了,各自逃命去吧。”赵昀对他们的今后没什么,只是给了一个机会。 此话一出,犯人们都是被侍卫们砍断了枷锁,不出一会儿,就都没有踪迹了。 赵昀来到了林鸢的眼前,“鸢儿,跟我回中原。” “我不回去,我要回南疆王宫,玖狐现在处境很危险。”林鸢想要掉头就走。 赵昀则是拦着林鸢,“你开口闭口就是玖狐,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林鸢听出来了赵昀话里面的醋意满满。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跟玖狐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因为他每次帮我都太多了,我才不想欠他。”林鸢彻底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赵昀得知,心里才算是舒服了很多。 赵昀还是想要晓得林鸢的所有心思,“真的?那我派人去将他带出来就好,咱们先走。” “这一切都是东瀛人的计谋。”林鸢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跟赵昀详细描述清楚。 赵昀一听,“我跟你一起回去,此事中原也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唇亡齿寒,东瀛人绝不会只是满足于一个南疆王室这么简单。” 林鸢没有再拒绝赵昀,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南疆王宫。 林鸢和赵昀一起潜入了南疆王宫,躲过了那些看守的门卫,找到了囚禁玖狐和古木茶的房间。 “你可终于来了,还带了一个。”古木茶这话是故意当着玖狐的面说的。 玖狐低头不语。 赵昀一脚踩在了古木茶的心口处,“朕来这并不是非要救你的,如果你再敢对林鸢有任何侮辱性的词语,不用东瀛人对付你,朕就不会袖手旁观。” “英雄救美啊?林鸢,从前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古木茶被赵昀弄的都快窒息了。 林鸢拦下赵昀,他这才肯偃旗息鼓,四个人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第一百零九章:禁锢 古木茶一个劲的想要惹怒赵昀,都被林鸢一一化解。 “他是故意的,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林鸢的话要比其他人来的都更加管用。 赵昀停止下来,“听你的,鸢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妻管严吗?好歹还是一国的皇帝。”古木茶添油加醋不断想要刺激他,十足不给赵昀身为男子的面子。 “你还说?”林鸢眼看着赵昀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用身体挡住了他们两个人。 古木茶见说的差不多了,才是闭了嘴。 玖狐见赵昀这般,神色清冷,“东瀛人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咱们必须尽快从南疆王宫逃出去。” 迟则生变,夜长梦多,有些事还是早做决定来的比较好。 “你要是有很好的办法还用被禁锢在这里?”赵昀将玖狐视作了情敌,当然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玖狐将绳索解开,“这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眼下只需要趁着夜深人静他们换班的时候了。” 林鸢也表示了同意,赵昀不做他言。 夜深人静,负责看守这里的守卫交接,赵昀和玖狐彼此一人一个将他们撂翻在地。 二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瞟了对方,分明就是示威。 林鸢对此有些无语,“赶快走了,现在不是你们两个耍帅的时候,万一东瀛人一会儿大部队来了,咱们这四个人哪个都跑不了。” 古木茶这才是安静下来。 毕竟古木茶还需要借助赵昀来帮助自己从东瀛人的手上夺回王位,自然是要尽全力配合他们的行动。 “赵昀,咱们不妨携手合作,吞并整个东瀛,到时候你我二人平分就是。”古木茶是这么想的。 可赵昀对古木茶那是相当的不屑,“收起你的狼子野心吧,若不是你跟东瀛人合作,南疆百姓何至于此。” 古木茶对赵昀心生恨意。 恰好东瀛人大部队来袭,古木茶给他们释放出了信号,很快就是发现了赵昀他们的行踪。 “原来你们在这里。”东瀛人将赵昀和林鸢,玖狐他们包围在其中。 而古木茶早就已经是躲了起来,希望东瀛人可以消灭他们。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实际上东瀛人甚至连他都不打算放过,千钧一发之际,还是玖狐出于兄弟情谊解救了他。 东瀛人一个劲的出手,想要了赵昀和林鸢的性命,结果都没讨到什么便宜,反而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赵昀这一侧的侍卫也都差不多,死伤惨重。 “鸢儿,等我将他们引开,你赶紧往东处跑,这里一切都有我。”赵昀对林鸢的安全看的极重。 林鸢难以接受,“不需要,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才不要欠你的人情。” 林鸢顺手拿起了地上的刀剑,从前一直都没有触碰过,现在为时不晚。 “我会保护鸢儿,至于你,还是留着性命回去做你的皇帝,享受你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和温香软玉吧。”玖狐在一侧帮腔。 赵昀的脸色难堪到了极点,“这是我和鸢儿的事情,与外人无关。” 东瀛人节节败退,索性也就弃械返回。 侍卫无一幸存,带出来的人统统阵亡,而赵昀和林鸢还有玖狐都是对他们心里有愧。 隐在暗处的古木茶见东瀛人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心里怼怼不平,趁着他们三人说话的功夫,猛地窜出来预备给予赵昀深重的一击。 “赵昀,拿命来吧。”古木茶的速度飞快,十分狠毒。 赵昀也不弱,一个回旋踢先是将古木茶手中的刀刃踹掉,而后再是用手肘将其制服,动作流畅。 林鸢感到非常意外,“你疯了吧?刚才我们好心留了你一条命,你居然还要恩将仇报?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最起码的礼义廉耻啊?” “距离他远一点,我怕会伤到你。”赵昀这个时候还是满心的都是林鸢。 玖狐亮了飞镖出来,“我说过你要是再敢伤害林鸢,就别怪我不念及昔日。” 古木茶有些接受不来、 “二弟,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待我,我可是你大哥。”古木茶这个时候想起了和玖狐的血缘。 玖狐扎进了古木茶的手臂,疼的他龇牙咧嘴。 赵昀捂住了林鸢的双眼,不让她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生怕她会晚上做噩梦。 古木茶晕厥过去,而玖狐先带着他回到了南疆王宫,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多留。 林鸢表示非常明白,“你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东瀛人藏在这里的眼线见时机到了,纷纷现身,赵昀为了保护林鸢,身受重伤,仍旧还是强撑着。 直到剩余的东瀛人都被处理掉,林鸢搀扶住了赵昀,“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赵昀看着林鸢的眼神视如珍宝。 林鸢戳了一下赵昀的背部,“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赵昀终于掩饰不住,轰然倒地。 林鸢被吓到,伸手试了试赵昀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心头一口大石压下。 “这可不行,万一一会儿东瀛人再次卷土重来,我可打不过他们。”林鸢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地形对他们不太友好。 玖狐要是没有走,兴许林鸢还不至于六神无主,如今赵昀又倒下了。 林鸢将赵昀拖到了一个小山洞里面,找了一块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幸好包袱还在,最下面铺上了一层褥子,才是将昏迷的人给放了上去。 林鸢用干净的布条给赵昀清理伤口,又是上了一层止血的药粉,待一切都做完,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只能是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赵昀千万不要有事,守了一天一夜的林鸢控制不住阖了一会儿眼。 “水。”赵昀的嗓子已经是干燥的快要冒火。 因为赵昀还很虚弱,所以林鸢凑近了才是知道他说的是要水,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到了不远处的小溪用两片绿色的芭蕉叶盛满了水返回来。 赵昀被林鸢扶起来,喝了几口水,才是感觉好多了。 林鸢查看赵昀的神色,“还要喝吗?” “不了。”赵昀心疼林鸢一直都陪着自己,有她在身边,真好。 这样的感觉好像是一辈子的老夫老妻,只需要彼此最为深刻的陪伴,其余的也不怎么太过重要了。 赵昀倚靠在石洞墙壁上,“如果哪天我不在人世了,你会思念我吗?” “不会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享受世人的供奉,与我不同。”林鸢以为赵昀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赵昀很严肃,“真的有那一天的话,玖狐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林鸢蹭的站起来,拿着锄头就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用足尖踢了四周的草丛。 “我跟谁在一起还用的着你来给我分配,真是。”林鸢心里的无名火一个劲的往上面窜,又不知道如何控制。 林鸢往篮子里放了一些三七之类的草药,正准备下山,居然看到了有一个老人晕倒在前面,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要上前帮一把。 “老伯伯,你这是怎么了?”林鸢将后背的小筐拿下来,赶紧将人扶起来,又是掐了他的人中,又是给他准备水源的。 老伯伯悠悠转醒,“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小姐你这样的好心人呢。” 经过一番交谈,林鸢才是知道他是经常来这里的采药人,近几年南疆的状态很不好,所以处处都是需要精打细算。 “往后都会好起来的,那您只有一个人住吗?”林鸢询问他。 面对林鸢的话,他掩了一下目光,“家里还有一个老婆子陪着我一起,只是她最近腿脚不好,所以就只有我来了。” 林鸢将人一路护送到了山脚下的屋子里面,才是准备离开。 老伯伯追了出来,“等一下,你不能白送我回来,我这里还有一些草药,你拿回去吧,应该还是可以用得上的。” 林鸢无法不接受他们的好意,拿着东西就回到了山洞中。 赵昀一直都是等着林鸢,看着她回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赵昀看了一眼那些草药。 林鸢将三七磨成了粉末状,“这些都是别人给我的,对你的伤口可是很有功效的哦。” 赵昀只感觉到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林鸢将药粉一一给他涂抹均匀,重新绑上了白布,一日三次,从未曾间断过。 “你是说你在采药的路上碰到了一个晕倒的老人?”赵昀觉得很奇怪。 林鸢则没有当成一回事,“对啊,我还救了他,这些都是他给的,不然你以为我一个人能采到这么多啊?” “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你都不知道他是敌是友。”赵昀很担心。 林鸢将摘好的蘑菇和一些鲜果切碎,放到了临时搭建的很是简单的小锅当中,“我说皇帝陛下,咱们能不能不要将人给想的这么坏?山里的人可是非常质朴的。” “你怎么知道?”赵昀除却林鸢,其实并不信任陌生人。 林鸢只好是摸了摸鼻子,“兴许是人之初,性本善吧。” 第一百一十章:很冷 后面跟着的是性相近,习相远。 不过林鸢是有些肚子饿了,食物的香气涌上来,她将蘑菇和鲜果先递给了赵昀,而后才是坐下来大快朵颐。 “我的手艺不错吧,跟着我,你才是有福气了。”林鸢那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可赵昀就是很喜欢听林鸢自己对自己的吹嘘,格外顺耳。 赵昀将一碗很快就是下肚,“我还要第二碗。” “喏,想吃的话你就自己盛啊。”林鸢指了指就摆在那里的小锅。 赵昀自然是有自己的话,“我受伤了,所以要劳烦你。” 好吧,这个借口非常的好,林鸢紧接着盛了一碗给赵昀,看着他吃的一滴都不剩,还要夸他一句好人。 不浪费食物,充分尊重食物的所有精髓,是最为关键。 赵昀经过五日的休养,已经是大部分恢复如初。 林鸢将二人换洗的衣物都整理完毕,赵昀想要出来帮忙,被她假斥一句,“你出来干嘛,这里不需要你。” “我已经躺了很多天了,也是时候出来转一转。”赵昀持着不同的态度。 林鸢将赵昀往山洞里一推,“李道人告诉过我,重伤的患者是需要卧床半月的,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干,就是养好身子骨就行了。” 赵昀知道林鸢担心自己,说不清楚的高兴。 只要确认林鸢心里有自己,就算是让他再负一次伤,都是可以的。 “我知道了。”赵昀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安分的躺回去。 林鸢下水里抓了几条新鲜的鱼回来,那是属于她的战利品。 活蹦乱跳的鱼被刮除了鱼鳞和污秽之物,又是撒上了盐巴和孜然还有辣椒面作为调味,而后放到火堆上面烤熟。 不管是什么样平凡的食物,都能被林鸢的妙手回春而折服。 赵昀一连吃了好几串,林鸢只垫了垫肚子。 入夜之后,山洞外面铺满了芦苇草作为御寒之物,而里面包袱里面所有的厚衣服都被拿了出来。 林鸢还是觉得凉飕飕的,火堆也是不顶用了。 “好冷啊。”林鸢裹紧了自己。 赵昀靠了过去,“到我怀里来。” “什么?”林鸢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反复确认了三遍,都是相同的话。 赵昀直截了当的将林鸢搂入怀中,“我可比火炉温暖多了,不信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林鸢有些面红耳赤。 这样亲密的接触其实不是第一次,只不过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过了。 赵昀是皇帝,将来所要拥有的女人只会更多,绝不会更少。 “你先放开我,要是被你的后宫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折腾我了。”林鸢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哪里想到赵昀抱得越发紧,“鸢儿,不要拒绝我,这里只有你跟我两个人,我们不要提起来其他人好不好?” 赵昀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深情,林鸢难以自拔。 “可是明天总是会到来的,我们不能阻挡住。”林鸢晓得赵昀身上多背负的家国社稷,他身上的大山绝不比玖狐要少。 甚至于更多。 赵昀深吸一口气,“我都知道,不过你也要明白,我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除非他不在了,不然日月为证。 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天亮。 相依相偎,是赵昀和林鸢最多的时刻。 半月过去,赵昀的伤势都好利索了,林鸢很惦念玖狐,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你要是想回去,我陪你一起。”赵昀率先启唇。 他知道林鸢将玖狐当做了亲人,从她略带忧愁的目光就已经是发现了。 林鸢拒绝,“我自己回去就好,中原的事情还有一大堆,还需要你回去处理。” “我要陪着你,中原有丞相他们在,我很放心。”赵昀也不顺着林鸢的心思。 林鸢无奈,只好是带着赵昀一起下了山,又是找了一家客栈用热水沐浴之后换了身上的装束想着要溜入南疆王宫。 街上的老百姓们都在谈论中原皇帝遇上刺客,如今不知道流落在哪里的传言。 赵昀和林鸢隐在人群中打听着消息。 而南疆王宫里面,玖狐得知林鸢被围,很是心急如焚。 明明自己走的时候,还是一切都好好的,他很想出去寻找她的下落。 只是这念头刚一出,就被负责看管古木茶的侍卫给打断了,他要见玖狐。 玖狐跟侍卫一起去了关押古木茶的密室,“有事吗?” “我的好二弟,你可终于来了。”古木茶看见玖狐,那是相当的兴高采烈。 玖狐则一言未发。 古木茶晃悠了一下被用铁链缠绕着的手脚,“他们居然敢对我不敬,你快给我解开。” 玖狐纹丝未动。 古木茶再次重复了一遍,无人理睬。 “是你?你怎么可以将你的亲大哥给绑起来?”古木茶满眼不可置信。 玖狐的脸面有了一丝松动,“你我并非一母同胞,你三番两次要对林鸢下手,我岂能容你?” 古木茶想着要跟玖狐拼命。 无奈,他动弹不得。 “就为了一个女人?她又不爱你,再说,赵昀要是没命了,对你来说那是弊大于利啊。”古木茶摆出一副就是为了玖狐好的心思。 玖狐啐古木茶一口,“我不需要这些,我要的是她真心实意的爱我,而不是掺杂了过多的利益和纠葛。” 又是因为一个爱字,古木茶难以感同身受,在他的眼里,只有王位和权势。 其他的都是陪衬,可有可无。 “那你把我放了,我是南疆的王,我可以给你赐婚,这样她就完全的属于你了。”古木茶不愿做阶下囚。 玖狐拍了拍古木茶的肩,“大哥,你就死心吧,这里将会是你后半辈子的落脚处,南疆的新王是我。”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独一无二的王。”古木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与其这样,不如一刀解决了他来的痛快,总好过让他生不如死。 玖狐让侍卫对古木茶严加看管,而后自己走了出去。 而古木茶状态显得很不好,不断大嚷大叫,声称等到自己出去,一定会让玖狐加倍奉还。 丽姬出现了,玖狐问了一声安。 “其实他说得对,你不妨借着这次的好机会除掉赵昀,这样你就可以尽快得到林鸢了,还可以借此稳固南疆的政权。”丽姬劝玖狐。 玖狐打断丽姬,“母后,我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我是喜欢林鸢不假,可是我也不希望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她。” “光彩?你父王当年得到我的手段比我如今给你的出的主意还要不堪十倍。”丽姬回想到从前,就觉得无比反胃。 可自己的儿子还真是个痴情种,与他的父王截然不同。 这样想想,丽姬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了。 玖狐知道这件事谁也说服不来谁,“我会采用正当的方式将我想要的女人得到手,母后不必挂心,还是回去歇着吧。” 玖狐和丽姬不欢而散。 南疆国土处处都是散播着中原皇帝生死不明,想来这个时候消息也该是传到了中原里面。 “看来咱们是需要先回去了,不然只怕中原境内又不晓得会不会生出来其他的事端了。”林鸢如此跟赵昀商量。 赵昀点点头,“咱们马上动身。” 赵昀和林鸢一路紧赶慢赶返回到了中原,只见百姓安居乐业,丝毫也没有任何不好之处,这才是安心。 等到赵昀回宫后,丞相前来,“老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赵昀亲自扶着丞相起来。 丞相看到赵昀安然无恙,“皇上没事就好,朝堂之上还好,那些危言耸听之人,臣已经让人将他们关起来,等候您的发落。” “禁闭三月,无召不得出。”赵昀吩咐人下去办。 这已经是赵昀对他们最为仁慈的做法,若是换了其他人,充军发配都是可以做得到的。 丞相见林鸢还在,有些不好多说其他的。 林鸢也是个会看他人眼色,主动提出要先回去布置,而后请退。 在林鸢走后,丞相跟赵昀禀明荣妃坐镇后宫,一切平静无事。 赵昀晓得自己欠江岑太多,“朕明白,必然不会辜负。” 江岑听说赵昀回来了,唤了步辇前来,刚踏进,就瞧见林鸢。 “林小姐也回来了。”江岑款款踏入。 林鸢看着江岑一袭华丽的衣裙和富贵的头饰,也是明白后宫第一人,非她莫属。 “还愣着?快参见荣妃娘娘啊。”太监提醒林鸢。 纵然林鸢是赵昀放在心里的女子,可后宫中位分和规矩为大,她还没有被册封,自然当行礼数。 赵昀也来了。 江岑和林鸢都同时起身迎接,两个女子共同守着赵昀一个人。 “荣妃,近日你辛苦了,朕回来了。”赵昀先扶起了江岑。 江岑满心满眼都是赵昀,“不辛苦,只要能够看到皇上平安,臣妾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林鸢知道江岑这样的女子才是真的配得上赵昀的,秀外慧中,出身名门,比自己强的太多。 也许,应该放手的是自己。 第一百一十一章:册后 赵昀对江岑的嘘寒问暖让林鸢看在心里,心里也有了默默的决定。 她要离开这里,中原被赵昀治理的井井有条,南疆也有了玖狐的代管,再没有什么是不放心的了 “岑儿,你先回去吧,等稍后朕再去看你。”赵昀给江岑佩戴上了一条珠链,那是他专门在街上买回来的。 江岑了解赵昀的心思,“好。” 只有真正的爱上一个人,才不会去计较过多的所思所想,只要看着他幸福快乐,一切就都够了。 江岑行礼而退。 太监紧跟着也出去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赵昀和林鸢。 林鸢一直都没有抬头,只是用手中的抹布擦拭着桌子上的尘土,试图掩饰自己眼里的苍凉和悲哀。 “已经很干净了。”赵昀冷不丁的出声,希望林鸢可以停止下来。 林鸢还在继续,一动不动,恍若对赵昀的话语置若罔闻。 赵昀起身,按住了林鸢的双手,“不要再擦了,桌子已经发亮的可以照耀到两个人的人影。” “不,还不够,它太过幽暗了。”林鸢反驳了赵昀。 赵昀的手还是松开,对林鸢他无法强迫。 林鸢将东西清洗干净,又是端上来了很多精致的小点心和饭菜,每一样都不是出自于宫中的御厨之手,都是她,亲力亲为。 林鸢一一将菜名都给林鸢点名,“这是金丝佛手,这是蜜桔肉酿。” 赵昀将林鸢夹过来的菜肴都入了口,感受其中最为浓烈的炙热和感情的所有碰撞,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得到。 “你的手艺越发好了。”赵昀陆续饮了一盏玉米羹,里面点点漂浮了肉末。 林鸢得到了赵昀的夸奖,道了谢。 整整一顿饭,林鸢和赵昀默不作声了两个时辰。 林鸢将筷子和碗具都收拾起来,“放我走吧。” 赵昀紧紧地将林鸢抱在怀里,手掌心扣住了她的腰身。 “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我?”生平第一次赵昀想要拿着一根绳子将林鸢捆起来,这样她就能一直都是自己的。 林鸢有自己的想法,她毕竟不是这个时候的人,脑子里还保留着现代的思路。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平等而又互相尊重的社会地位,那才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林鸢回应赵昀,“因为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 “朕是天子,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捧来给你,最好的那一种。”赵昀信誓旦旦。 林鸢摇摇头,“我想要归隐山林,逍遥山水间。” 这下轮到赵昀不说话了,他的手逐渐开始松开,步步后退。 赵昀的反应已经是在林鸢的意料之中。 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只是往后不要后悔就好。 “我有不得以的苦衷。”赵昀有些痛苦。 林鸢抱住了赵昀的头部,“我知道,你是皇帝,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你要为了江山,要为了黎民百姓的福祉而努力。” 赵昀有点迷茫,“那你就不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你没有失去我,我会一直都在世上的某一处角落陪着你的,只要你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林鸢声线柔柔。 赵昀又是一阵清明,“不,那都是虚幻的,我要的是真真切切的你。” 林鸢决心已定。 不管赵昀如何言说,都不会轻易动摇。 “鸢儿,在给我点时间,我要立你为后,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赵昀想到了折中的办法。 让林鸢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己的女人才是最快捷的方式,全天下最为尊贵的皇后之尊。 林鸢食指抚上赵昀的双眼,“我不喜欢做皇后,皇宫的生活也不适合我,你若立我为后,你后宫其他人要怎么想?”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些事情我都会解决。”赵昀吩咐太监好好照顾林鸢,就走出去了。 太监都知道林鸢是未来的皇后娘娘,那态度就和方才大相径庭了,时不时的就会出言讨好。 林鸢对他们的阿谀奉承并不打算搭理,这样的人,她最近见了太多了。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林鸢一清二楚。 “不必了,我想静一静,你出去外面守着吧。”林鸢打发他。 太监倒是锲而不舍,“那不妨我给您表演个戏法之类的,就当是博您一笑就好。” 说时迟那时快,太监就已经拿出了袖子里面的一块红布,三两下的一阵抖动之后,就凌空变出了一个橘子出来,紧接着又是苹果和葡萄。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鸢觉得很新奇。 太监则恭了身,“区区小手艺,只要您喜欢,奴才愿意天天给您钻研不同的东西出来。” 而走在长廊中的赵昀回想了方才林鸢的话,她想要离开自己他当然不会同意。 这次无论如何,有多大的艰难险阻,一定要当众宣布封后。 赵昀去了江岑的寝宫。 江岑方服药完毕,近些日子她总觉得身子虚浮的厉害,日日补药不断,屋子里全部都是药味。 “臣妾请皇上安。”江岑屈身行礼。 赵昀赶紧扶着她起来,“你身上不适,往后这些礼数都免了吧。” 对于江岑,赵昀是打心眼里敬重,她对自己的付出都是人尽皆知,后宫的事情也是料理的井井有条。 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 如果赵昀不曾碰到林鸢,也不是爱上了她,皇后的位子本应该是江岑所有。 “那怎么行,臣妾要给后宫其他人做好相应的表率。”江岑不理会赵昀的免礼的提议。 赵昀点了点江岑的手背,“好,朕不会强加给你意愿。” “林小姐睡了?”江岑提起了林鸢。 赵昀不打算多提,“说些其他的事情吧。” 江岑是个聪明的女子,明白他们之间必然是另外有了事情,伸手给赵昀捧来了烹制好的热茶,里面多兑了些许牛乳。 “臣妾不知道林小姐说了什么,不过想来是让皇上有些不快了。”江岑很是耐心,像是从前在宫外一般。 赵昀仰躺在榻上,“她想要离开这里。” 果然,江岑就知道。 “为何?”江岑有些明知故问。 赵昀双眼望着天花板出神,“皇宫不适合她。” 江岑了解,却无从规劝。 劝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是需要多大的肚量和胸襟,江岑也有些不知所措。 赵昀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要立林鸢为后。 “昀哥哥真的想好了吗?”江岑知道了这个消息后,面色如常。 赵昀发觉自己是有些忽略了江岑对自己的付出,生怕她会不高兴,“立后当日,朕也会颁布下圣旨,晋你为贵妃,协理后宫。” “臣妾不想要这些权利和地位,只盼望有朝一日在皇上心里能真的有一星半点的情分。”江岑不同于寻常女子。 眼瞅着江岑的双手已经逐渐攀上了赵昀的腰身,他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闪躲,她就摔在了地面上。 赵昀想要搀扶,都被江岑拒绝。 江岑有些悲伤,“就这般厌弃我吗?” “岑儿,朕不是这个意思。”赵昀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过于苍白。 江岑自己站起来,“可是这个荣妃的称号是子虚乌有还是名副其实,昀哥哥最清楚了不是吗?” 江岑自从入宫以来还是完璧之身,不光只是她,后宫的其他女子都是明面上的摆设,实际他们侍寝的时候与赵昀并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 这也是自从赵昀登基过后,后宫并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他诞下子嗣的原因。 “朕对不起你。”赵昀对江岑除却愧疚,剩下的就只是兄妹之间的纲常。 他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不能对林鸢不忠。 感情始终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多出来的那个人是不可能有机会插足的。 江岑早已经是背过身去,泪流满面,“哪怕是虚情假意,也不可以吗?” “靠欺骗得来的,长久不了。”赵昀脱口而出的话让江岑的热血凉了下来。 江岑一直都知道赵昀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放弃,有朝一日可以感动他接受自己。 江岑做出了一个自己数年来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在赵昀面前丢掉了廉耻心和自尊,一点点褪掉了外衣,换上了亵衣。 赵昀只是短暂的看了一眼,就快速转过了头。 江岑其实很美,修长的腿,饱满而又圆润的双肩,脖颈细长,世上任何男人都控制不住想要占有他。 唯独,赵昀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赵昀将自己的外衣抛过去,“把衣服穿好,我们再说话。” “岑儿只想成为您的荣妃,这有错吗?”江岑不愿放弃这些。 到手的机会是需要好好把握的。 这一刻,江岑想要的是赵昀对自己的温存。 赵昀连头都不转,“朕能给你的已经都给了,剩余的,不能再要了。” “岑儿不会让林小姐知道今晚的事情,这会成为一个秘密。”江岑将自己的位置摆放的极低极低。 她是江家的大小姐,温婉贤淑,持家有方,偏要爱上一个帝王,还是心里永远都不会有她的那一个男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江岑就已经输的彻彻底底。 第一百一十二章:反对 在她先一步将自己的心交给了赵昀,江岑就应该知道这段感情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除非有一天,赵昀不爱林鸢了。 江岑也知道这太难。 赵昀叹口气,“如果你觉得独守空房,朕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出宫去另嫁他人,重新给你安排一个美满的姻缘。” 赵昀的底线只存在这里,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不,昀哥哥你知道的,我只爱你,我不介意和林小姐共同侍奉你,她要做皇后我也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求你看一看我。”江岑不同于以往,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是压抑了太久太久。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超脱于三界五行的人基本不存在。 赵昀的心坚硬如铁,“可我介意,林鸢也介意,我爱她,当然是想要将我的全部都给她一个人,爱是不能分享的。” 江岑被赵昀的话刺激到伤心不能自己,这么久的坚持,她是有点累了。 “皇上回乾清宫吧。”江岑拢了拢自己的衣衫。 赵昀满心的抱歉,“对不起。” 一心一意的爱恋最终换来的不过就是这三个字,夜凉如水,江岑的心也被寒透了。 恨吗?也许是有,可江岑做不到恨任何人,她想要做的就是为赵昀扫清障碍,确保他的位置不会受到任何的动摇。 沈莺儿和春梅的私相授受都被江岑了如指掌,她作为后宫的最佳掌权人,当然是有权利命令人去抓她们。 春梅被人压到了江岑的面前,“不知道荣妃娘娘唤奴婢前来是所谓何事?” 江岑上上下下的审视了春梅一番,她眉眼中隐藏的恨意滔天,对先皇后那是十分的忠诚,这其中包括答应了她要好好照顾赵阔。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本宫来多加提点你。”江岑端坐在主位之上,素手拿了茶盏。 春梅一点都不惊慌,是平日里面的规规矩矩,可见心理素质,那是极为的过硬,“奴婢素日里面只是做些皇宫的洒扫工作,其他的可是一概不知。” 江岑见春梅紧闭牙关,想着要让她主动承认所做的事情,想来是不可能的。 江岑让身侧的宫人将春梅给沈莺儿的药粉都拿了出来。 “仔细看看这都是什么?”江岑将东西都搬到了春梅眼前。 春梅见此,“奴婢还以为娘娘是在说什么呢,这些不过都是最为寻常的安神药物,钰嫔娘娘有所需要,不过是顺手罢了。” 江岑让宫人将药粉都给春梅灌下去,看看她是否还是可以嘴硬。 春梅当然是不肯就范。 “荣妃娘娘是要屈打成招,奴婢不服。”春梅左躲右闪。 江岑让宫人传沈莺儿来。 沈莺儿只觉得眼皮突突的跳。 只是碍于江岑位分比她高,不得不去应对,乘上一顶小轿往江岑那处去。 沈莺儿掩嘴一笑,“姐姐唤妹妹来是为了看教训宫人的吗?” “你仔细看看她是谁。”江岑指了指下头。 沈莺儿这才是仔细观察,发现是春梅,心底有些恐慌。 江岑将沈莺儿的反应都是落入了眼底,“妹妹是不是认识她?” “不认识,她若说了什么话,姐姐千万不要相信。”沈莺儿迫不及待的否认。 一切都在江岑的预料之中。 江岑也不急,“本宫还没有说什么呢,你也不必如此。” 沈莺儿坐在位子上,生怕春梅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言论来,影响自己在宫闱中的地位。 春梅索性直接承认了,那包粉末就是可以用来助兴的。 沈莺儿的脸色黑如锅底。 江岑让宫人将春梅拖下去按照宫规办理。 而沈莺儿则留下来。 “今日叫你来不过只是为了说明一件事。”江岑很好脾性。 沈莺儿颤颤巍巍,“姐姐不妨直说。” 江岑不理会沈莺儿的举动,只告诉她,赵昀已经起了立后的心思。 “皇上要立姐姐为后了吗?”沈莺儿误以为这是江岑叫自己来的目的,无非是让自己今后老实本分一点,春梅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把柄。 江岑对沈莺儿,“不是我,另有其人。” 沈莺儿更奇怪了,宫里说起来资历和位分,无人可以比得上江岑,难道是空降的其他名门世家的千金? 然而沈莺儿也没有得到什么类似的消息。 江岑摆弄着手里的珠链。 “你回去吧,等好几日你自然会知道的。”江岑不愿与沈莺儿多说,让人回去了。 是日一大早,众臣参拜赵昀。 赵昀与他们提起了立后的事情。 所有大臣都是暗搓搓的推测谁会是皇后人选。 “朕要立林鸢为后。”赵昀的嗓音一亮,大臣们都有点傻眼。 他们交头接耳,都在谈论这个林鸢是何等身份,堪当一国之母的重任。 此时此刻一个明显知道林鸢底细的臣子出来,“臣觉林鸢的身份不足以充当皇后,若是皇上执意要立她,只怕满朝文武和百姓都无法认可。” “臣附议。”其他一个个的大臣都表示了不赞同。 赵昀那是满心的愤怒,“这是朕的家事,尚且轮不到其他人来做评价。” 赵昀想要维护林鸢的心思越发可见。 可反对声也不见稀少。 “江,沈两位师傅也是持着跟他们相同的意见吗?”赵昀将期望都寄托给了他们身上。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皇上说的没错,可大臣们说的也是言之有理,历来皇后是要坐镇六宫,出身是重中之重。” “言之有理,据臣所知,那位林小姐不过就是原先陆宅的一个小厨娘而已,地位既不尊贵也不显赫,祈皇上三思而后行。”大臣又是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林鸢的老底。 那些大臣都知道原来赵昀想要立后的对象居然是曾经做着侍奉人的活计。 职业不分贵贱,那是最底的想法,在他们自诩为上流的心里,还是不中看。 这下就连江,沈两个大臣都抱着不看好的态度,若是平民百姓家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厨娘的这层身份带来了太多的阻碍。 赵昀不理睬一切的质疑,“朕心思已定,立后大典等挑好了良辰吉日就举办,退朝。” 消息很快就是传到了后宫当中。 沈莺儿得到了消息,气的将东西都给砸烂,“林鸢?皇上想要立她做皇后?” “娘娘消消气,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呢。”宫人们那是谨慎小心。 沈莺儿往江岑那里去,是要让她拿个主意。 谁都有资格,好歹都是千金小姐,身份差不多,可林鸢,沈莺儿就是格外不服气。 江岑让沈莺儿和一众嫔妃都进来,“风风火火的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姐姐还不知道吗?皇上在前朝宣布要立林鸢为皇后,可是所有大臣都不同意。”沈莺儿在江岑面前捕风捉影。 江岑很平静,“然后呢?” “妹妹以为只有姐姐才能胜任皇后一位,那个林鸢什么都算不上。”沈莺儿给江岑戴了一顶高帽。 江岑不吃沈莺儿那一套,“皇上金口玉言,宣布了,就是势在必行,咱们身为后宫妃妾,只需要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可姐姐,妹妹是在为你而鸣不平啊。”沈莺儿字字句句看起来似乎都在为了江岑。 江岑也不是个傻的,“钰嫔回去修身养性来的更好一点。” 沈莺儿怀着气愤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继而休书一封托人往沈宅走上一遭。 沈家二老得知沈莺儿的事,只回了四个字,谨言慎行。 当沈莺儿打开了书信,发现之后,咬了咬贝齿,随口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给了身侧的红蕊。 红蕊有些瑟缩,“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砍头的啊。” “本宫让你去你就去,只要你这件事做得干脆利落小心谨慎,绝不会被人发现。”沈莺儿是铁了心绝对要达到自己的计划。 这皇后的位子哪怕轮不到自己,也不能白白便宜了林鸢那个身份卑贱的人。 红蕊刚一跨出门,就被江岑派来的人给拿住了。 她只是一个奴婢,见到这样的阵仗,那是吓的浑身一哆嗦,“钰嫔让你去做什么的?” “奴婢不知。”红蕊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关。 哪里晓得江岑让宫人掌红蕊的嘴,“直到她肯说为止。” 红蕊迫于无奈,还是将沈莺儿让自己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江岑并没有多余的表示,只让她回去继续盯着沈莺儿的一举一动。 红蕊立马答应了。 沈莺儿看到红蕊回来了,知道她是将事情都办好了。 赵昀从朝堂上回来,径自走到了林鸢的屋子里面,她正在捧着一卷书,上面都是记载了各种各样的食谱秘籍。 “鸢儿,我一定会立你当皇后的。”赵昀不像是在说谎。 林鸢放下书,“何必呢?我猜大臣们拿着我以前的身份说事,你不用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只要是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得,都可以。”赵昀不愿意委屈林鸢。 任何一个男人都想要保护属于自己的女人,哪怕是一丝一毫。 林鸢窝到了赵昀的怀中,将自己团了起来,“那就放我走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林鸢不止一次的提起这样的话,赵昀只是将她搂的更紧。 “不可能,这一辈子,乃至于下辈子,你都是我一个人的。”赵昀有些霸道的宣言。 室中静谧非常,只有余香袅袅,冉冉升起。 第一百一十三章:决策 整整很长时间,赵昀见林鸢都是闷闷不乐的,这让他心里头很着急,毕竟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她开心快乐。 “你是不是还很介意以前的事情?”赵昀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对他来说格外重要。 林鸢恍若无事,“不曾,我只是觉得皇宫里规矩太多,我会受不住这里的压抑。” 赵昀听完了林鸢的话之后,当即下令她可以自由进出,不用太过遵守这里的一切。 “这样的安排你可还满意?”赵昀对林鸢是很宽纵。 林鸢则摇摇头,“其实你真的不用为了我而破例,传扬出去,你的那些后宫嫔妃们还不知道要如何想我?” 赵昀将林鸢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般。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林鸢不再爱他。 “这些都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我是皇帝,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理所应当。”赵昀在林鸢的面前少了那些帝王的威严,反而是多了一些人情味。 就连那些小太监,小宫女,都是看出来了,赵昀是真的很疼爱林鸢,不是虚情假意。 林鸢安心的窝在赵昀的怀里。 赵昀摸了摸林鸢的发顶,“封后大典已经是定在了下月初一,朕让礼部仔细推算了好日子,到时候,你就是朕唯一的皇后。” 这两个字沉甸甸的,压在了林鸢的心里。 一国之母,多高的尊荣,是赵昀对林鸢的独一份爱重。 恰恰,非林鸢所愿。 “如今的世态不适宜封后,不如往后推一推来的更好。”林鸢跟赵昀建议。 赵昀听完林鸢的分析,也就明白了,点头表示同意。 赵昀不愿意为难林鸢,凡是她想要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好,朕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 “恩。”林鸢面对赵昀,难得的没有给他顶回去。 小太监端来了参汤,不打扰他们二人之间的独处好时光,应声而退。 林鸢和赵昀分别都饮用了少许半碗参汤,因为他还有要紧事需要处理,就先一步往朝堂里面走了。 林鸢若有所思,她必须想办法得到江岑的帮助。 第二日一大早,因为林鸢有了赵昀的特许,所以可以不用令牌出入宫门。 沈莺儿拦住了林鸢,“这不是咱们未来的皇后娘娘吗?这是要出去?” “是又如何?”林鸢向来看不上沈莺儿的惺惺作态,故而也没打算要跟她多说。 沈莺儿则是不让林鸢出去,“若是没有令牌可是出不去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这要成为皇后,规矩和礼仪那是断然不能出错的,不然等到时候接见各国使臣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耻笑我天朝上国的女子如山野村妇?” “就算是这样,也用不到钰嫔你来费心。”林鸢伸手推开沈莺儿。 沈莺儿的态度也很强硬,“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过来拦着她。” 侍卫们忙着上前,林鸢也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左看右看,也不敢动手了。 “我是未来的皇后,皇帝金口玉言。”林鸢也不是吃素的。 沈莺儿冷嗤,“还没有被册封的皇后,还远远不如我这个钰嫔的身份来的更好。” 侍卫们也都是知道孰轻孰重的,将林鸢给拦住了。 赵昀身边的太监及时赶来给林鸢解围,呵斥了那些侍卫,“胡闹,你们敢拦着她,还不快退下。”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林小姐恕罪。”侍卫们赶紧拱手致歉。 林鸢大摇大摆的从沈莺儿的眼前离开。 沈莺儿气的够呛。 太监手里拿了拂尘,“钰嫔主,您就消停点吧,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背的。” “命令?皇上就这么纵容她?”沈莺儿嫉妒不已。 太监低眉顺眼,“那是,将来的六宫之主,谁敢放肆呢。” “那也要看她能不能担当此大任了。”沈莺儿快步返回到了自己寝宫当中。 只差是要大发脾气。 红蕊上前,“娘娘千万别动气,为了一个林鸢,忒不值得了。” “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消息?”沈莺儿误以为红蕊是阳奉阴违。 红蕊为了避免沈莺儿怀疑自己,赶紧出口解释,“我已经去做了,只是不能太过显眼。” “本宫要的是尽快,虽说皇上已经将立后的日期往后拖延,可是为了确保万一,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沈莺儿不愿意林鸢成为皇后,压在自己头上。 红蕊对沈莺儿的非打即骂那是非常的恼火,不过只能是心里头偷偷摸摸的暗恨,明面上那是什么都不敢。 主仆之分,尊卑之别,才是这世上打不破的东西。 林鸢出宫之后,往大街上行走,一路上看到了百姓们安居乐业,看来,赵昀这个皇帝还是当的很不错。 “东家,你可回来了。”伙计们都十分想念林鸢。 林鸢看到了熟悉的人,心里的念想也是回来了,“我知道,你们做的不错,我很开心,今后大家有钱一起赚,总不会亏待你们的。” 又是一阵欢呼雀跃,林鸢查看了店铺里面的东西和账单,发现他们做的非常好,心满意足之下也就是回到了皇宫里面。 因为心情好,所以林鸢晚上甚至多吃了一碗饭,直到有些撑了才算是不错。 赵昀一进来就看到了林鸢背对着自己,从后面将人揽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 “只不过是出去了一趟,都见了谁了?”赵昀捻了林鸢的发丝。 林鸢由着赵昀,“见到了我的伙计们,他们不会背叛我的。” “你这小没良心的,说的就像我会不要你一样。”赵昀情不自禁有些许的吃味。 林鸢也是感觉到了,赶紧就是对着赵昀一番安抚。 整整一个晚上,赵昀和林鸢都是欢声笑语。 而另外一处,沈莺儿听到了赵昀又是去了林鸢的住处。 沈莺儿将手里的宣纸都扯碎,“左一个特许,又一个特权,这皇宫里面何时这么没有规矩了?荣妃也是可以做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您就少说两句吧,荣妃娘娘都不说什么,咱们也别多管闲事了。”红蕊好言相劝,希望沈莺儿可以多听一听。 哪里想得到沈莺儿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你也瞧不起本宫了是不是?觉得林鸢好,那你去伺候她啊?” 红蕊被沈莺儿罚跪一整夜。 她满心的委屈交加,自己明明是为了沈莺儿好,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人心。 沈莺儿被自己的嫉妒给冲昏了头脑,恶向胆边生,另外又是生出了歹毒的计策。 赵昀从林鸢的屋子里面出来,去上了早朝。 太监宣布无事之后,赵昀单独留下了宰相,询问他关于先太子和其党羽的事情。 宰相听赵昀要见赵阔,一脸为难。 “他怎么了?”赵昀心里有了预感。 宰相再次搭话,“赵阔和其党羽都已经受不住牢狱中的苦楚,尽数服毒自尽了。” 这样的话好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似的存在。 赵昀虽然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真的从宰相的口里面得知还是会觉得有哪里不太好。 “追封赵阔为庆怀太子,该有的陪葬都不可缺少。”赵昀下了吩咐。 宰相虽说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认同赵昀的想法,到底是沾亲带故,人都已经没了,再多的一切也都毫无意义。 宰相让其他人去处理赵阔的丧事,而他还有另外的大事需要禀报。 赵昀连头都不抬,“爱卿还有何事?” “是关于南疆要派遣使臣前来和我朝交好的事情。”宰相将这事一一道来。 赵昀本意是想说这是小事而已,后来想想,于情于理,也不好真的不加以接见。 南疆使臣来访必然是奉了玖狐的意思。 宰相皱皱眉,“皇上真的觉得他们是真心实意来求和?” “朕不相信。”赵昀对宰相说出了这样的疑心。 不过没有丝毫的证据,也不能证明什么有的没的。 赵昀让太监下去准备,“朕其实也盼望中原和南疆不再连连征战,百姓都幼有所依,老有所养。” 只是理想中的乌托邦和现实生活还是存在有一点的差距,往后如何,还是要看彼此的努力。 宰相不曾退却。 赵昀见宰相好像还有何话要说,让他直言不讳就可。 “朝中上下都在传言皇上很喜欢林小姐,本来这是您自己需要处理的事情,老臣不能多言。”宰相还是提起了林鸢。 赵昀敬重宰相的为人,“所以宰相认为?” “臣认为皇上可以册林小姐为妃,哪怕是贵妃都可以,唯独皇后的位子所肩负的责任重大,不可草率啊。”宰相在这一点上跟那些朝臣们所担忧的都是一样的。 然而赵昀想要把自己觉得最好的都给林鸢,丝毫也不理会他们的想法。 赵昀将手中的朱砂笔一撂,“宰相也觉得林鸢不配成为朕的皇后不成?可朕不这么认为。” “老臣不是在质疑皇上您的眼光,林小姐也不是那等妖艳之人,只是能与您并肩看天地浩大的荣妃娘娘才是最为合适之人选。”宰相心目中的皇后是江岑。 赵昀不愿再听,“够了,宰相也累了,回去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重重 在宰相走后,赵昀和林鸢都各怀心事。 他们两个人的爱情之路走的显然要比其他人都要坎坷的多,放不下的事情,周遭的人都是很大的阻力。 偏生,赵昀对林鸢的爱,让他无法正确的放手。 太监在屋子外面敲了三下门,大概意思就是该是到了上早朝的时辰了,让赵昀尽快起身穿戴。 “皇上。”得到了赵昀的允许过后,太监才从外面走了进来,也不敢往里面看。 赵昀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怀里的林鸢,蹑手蹑脚的下去套上了靴子,“小点声,别吵醒鸢儿。” 太监知道赵昀如今正是将林鸢当成了掌心里面的宝贝,当然是不会过来触霉头。 “是,奴才知道了。”太监给赵昀捧来了皇冠,服侍人戴上。 太监与赵昀同时都出去,一直都是闭眼假睡的林鸢才是一骨碌坐起来。 她不想成为皇后,这里不属于她。 林鸢必须想办法出去。 晨昏定省,江岑唤来了沈莺儿和六宫的嫔妃一起吃茶,偶然提到了立后的事宜。 沈莺儿半是嘲讽半是不屑,“姐姐,也就只有您才是将她一个厨娘当成了未来皇后一般对待,放眼望去,谁又肯服她呢。” 沈莺儿说的是实情,嫔妃们都不怎么对林鸢有好感。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皇上既然已经下令,咱们就理当服从。”江岑贤良淑德,是她们都知道的。 唯独沈莺儿总觉得江岑知道什么她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又不好多问,这样的感觉很难让人接受的来。 沈莺儿索性给江岑提了一个主意,“既然姐姐这么认可这位未来的皇后,咱们不妨也请她来吧,正好也给姐妹们认识认识。” “好。”江岑命身边人去请林鸢。 林鸢听完了大致的话语,本意是想要不去的,后来一琢磨不去倒是显得自己是怕了她们,这样可不成。 林鸢对镜梳妆,不曾多么浓艳,只是寻常打扮,簪了一根清丽的头钗。 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林鸢的影子。 “这还没有被册封呢,就好大的架子,荣妃娘娘亲自派人去请,都迟到。”身着紫衣的常在嗑着瓜子。 另外一名地位稍高的粉衣贵人应承,“可不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咱们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多难过呢。” 太监一声通禀,嫔妃们都是探了脑袋想要争相一睹林鸢的风采。 林鸢走上前来,先是给江岑行了礼数,后则是按照宫中的位分规矩都颔首示意。 嫔妃们本来以为林鸢不过是个山野村姑之类的人物,没想到年轻貌美,心里都多了些许的提防。 尤其是沈莺儿,那双眼都恨不得想要去把林鸢给生吞活剥了。 奈何江岑还在,她也不好做些什么。 江岑免了林鸢的礼数,“来,在本宫的身边给林小姐多添一个位子,将来等皇上将日期定了,都是自家人了。” 江岑永远都是这样笑语盈盈,让人一见就是有了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这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谢荣妃娘娘。”林鸢坐了下来。 沈莺儿见林鸢和江岑坐在一起,摆明了就是比她们的身份和地位要高得多。 沈莺儿装模作样的跟其他嫔妃闲聊,棋琴书画那是自幼就被专人所教诲的,基本上说是一句精通也不为过。 “你们也要多学学些许花样,不然总是挽不住皇上的身心,反而是让人拾了漏。”沈莺儿的嗓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到。 沈莺儿本以为林鸢会生气,可她好像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莺儿敬酒给林鸢,“听说林小姐最拿手的便是一番出神入化的厨艺了,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福分可以品尝的到?” “钰嫔,你宫里的珍馐美味从来都是不少的。”江岑有意制止沈莺儿。 沈莺儿则是继续,“姐姐这么说可是让我有些羞赧了,那些物件天天吃日日瞧,也是有些腻烦,哪里比得上宫外的更让人有新鲜感啊。” “钰嫔要是很想要尝尝,我可以现场做几道出来就是了。”林鸢倒是落落大方。 沈莺儿让身侧的宫人专门给林鸢准备了一些所需要的东西。 当林鸢走到了厨房的时候,发现里面除了一些粳米和菜叶以及几个鸡蛋和调味料再也没有其他的了,心知肚明那个沈莺儿就是故意想要让自己出丑。 红蕊回到了沈莺儿身边,“都按照您的吩咐照做了,保证她做出来的就连猪都不吃。” “做得好。”沈莺儿很满意。 她们主仆两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都让江岑听了个满耳,只是她想要看看林鸢会如何应对,也就暂且不理会。 林鸢将粳米清洗干净,将四五个鸡蛋去了皮打散到了碗里面,又是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两个有些烂掉的西红柿一同都加入到了蒸好的粳米饭中。 明明只是极为寻常的东西,林鸢将她做出了带有肉类的香味。 沈莺儿见林鸢回来了,走上前去迎她,“林小姐都做了哪几道菜啊,也让我们开开眼。” “就只有一道菜。”林鸢将做好的菜肴端上来。 沈莺儿故作震惊,“一道?可我们有这么多的人,这如何够吃呢?” “不打紧,一人尝一小块就是了。”林鸢拿起小刀将粳米饭一分为二,而后再迅速分割成为了几小块来。 江岑尝了一口,里面似乎有红枣的香甜也有玫瑰的芬芳,看样子沈莺儿的手脚动的并不好。 其他嫔妃见江岑都吃了,也就勉为其难的将东西放入口中,“居然这么好吃?” 沈莺儿将粳米饭也送入其中,按道理来说,应当有酸涩的味道,可没有。 “林小姐的厨艺精湛,我们可都是甘拜下风了,怪不得皇上这么宠爱于您,民间的那句想要绑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收伏他的胃看起来一点都不假呢。”沈莺儿又是挑起了其他人对林鸢的嫉恨。 林鸢当即表示如果她们想学,自己很愿意无偿的手把手教她们。 四两拨千斤,江岑都很是想要为了林鸢而鼓掌。 沈莺儿将自己头上的玲珑碧玉簪撤下来,让红蕊交给林鸢,不料她双手一抖,簪子一角就被磕碰。 沈莺儿对红蕊就是一番训斥,“你这奴婢,如此毛手毛脚的,这可是我要送给林小姐的见面礼,该当何罪?” 红蕊瑟瑟发抖,跪地请罪。 “你可不能求我,要看林小姐肯不肯原谅你了。”沈莺儿分明就是故意的,将烫手的山芋扔了过来。 林鸢也没有不接着的道理。 其他嫔妃都在这里看着呢。 林鸢将红蕊扶起来,“这簪子如此漂亮,我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待会儿回去让人修整修整就可以了。” “林小姐大人有大量,这是你的福分。”沈莺儿见林鸢都这样,那她当然是要做的比她更加大度才是。 林鸢的一举一动都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不知不觉自然有一种敬佩油然而生。 这里的一切闹剧都让林鸢化解。 江岑很适当的出了声,“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今日份的茶和菜肴都让你们品尝到了,也该收收心了。” 江岑的所谓收收心事实上是在对沈莺儿所说的,她自己都是心明眼亮。 “我有事想要单独与荣妃娘娘说。”林鸢并没有走。 沈莺儿和其他嫔妃往林鸢这里看了一眼,都退出去了。 踏出寝宫,刚才的粉衣贵人和紫衣常在都拦住了沈莺儿,“钰嫔姐姐,你说那个林鸢是个什么意思?” “这不人家心眼活泛,已经提前想要巴结上咱们的荣妃娘娘了吗?”沈莺儿并不愿意再跟她们多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她们相视一眼,“荣妃娘娘?” “这都看不出来,林鸢要是成为了皇后,咱们的荣妃娘娘应该也不会只止在一个妃位了吧,她们可是互惠互利呢。”沈莺儿的语气带着愤恨。 她们这才是晓得过来,不过身份摆在这里,谁也做不来什么。 红蕊一路上不敢多说,生怕沈莺儿会把火气都放到了自己身上。 沈莺儿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你给我跪下。” “奴婢,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娘娘息怒啊。”红蕊声泪俱下。 沈莺儿可不心疼一个奴婢,“林鸢怎么能将菜做出来的?是不是你收了她什么好处?” 红蕊只好是在沈莺儿的面前不断解释自己并没有,对她那是忠心不二的。 沈莺儿挥舞着东西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了红蕊的身上,直到没一块好肉才算完。 “记得盯着林鸢。”沈莺儿将东西一丢,才是坐下来。 红蕊越想越觉得沈莺儿对自己太过不好,而江岑却是个很好的主子。 先前她跟自己所说的话一直都记在心里,打算找机会要跟江岑禀报。 江岑寝宫里面,林鸢站着,而她坐着。 江岑见林鸢不开口,“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不想做皇后。”林鸢一点都不迟疑。 江岑听到林鸢这么直接,“这事我无能为力,皇上已经定下你是皇后。” 第一百一十五章:不愿 “可我不想做,我今日来是想要求荣妃娘娘帮帮我。”林鸢讲明来意,也希望江岑可以理解她。 江岑不明白,普天之下的女子都是想要进入后宫,成为这里的主人为荣,而林鸢,却对这个位置,视如洪水猛兽。 林鸢长得很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像极了一片春水,让人一眼望去就可以心生涟漪。 江岑将桌上的糕点信手捻起,明明是甜的,她吃出来了另外的味道,“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不喜欢昀哥哥了吗?” “就是因为喜欢,我才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林鸢吐露心扉。 她想成全赵昀的丰功伟业,不想让自己成为他最大的负担和拖累。 赵阔虽然还被关押在天牢里面,可还是仍旧蠢蠢欲动。 属于赵阔的爪牙还存在于朝堂之上,赵昀的帝位坐的并不稳当。 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是大厦将倾,摇摇欲坠。 江岑手中的糕点落地,“他离不开你,也不在乎为了你做什么,在考虑考虑吧。” 江岑拒绝了林鸢。 她不愿意让赵昀伤心失望,哪怕是他无数次的拒绝自己,伤了她的心,她仍旧还是愿意为了他而赴汤蹈火。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我出宫,他会一步步忘记我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林鸢做好了准备。 或者说她今天来并不是非要江岑的同意,更多的是一个通知。 江岑眉目清冷,“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这番话告知给了皇上?” “娘娘不会的,因为我们都是为了赵昀的将来可以更好。”林鸢和江岑都是一个类型的女人,只不过性情,南辕北辙。 江岑在这一刻才是晓得了赵昀为何会喜欢林鸢,她身上有着自己所做不到的东西。 林鸢正是跟江岑说着话,红蕊前来求见。 江岑看了一眼林鸢,“让她进来。” 红蕊走入,发现林鸢还在这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小姐不是外人,你有什么发现,尽管说。”江岑让红蕊安心。 红蕊则是供述了沈莺儿让自己做的事情,力图要阻止林鸢封后。 林鸢对着江岑,“娘娘看,这宫里还是有很多人不希望有我的存在的,不如我让她们心愿得偿。” “就只有这些?”江岑陆续。 红蕊想到自己临出来之前看到春梅偷偷摸摸的进入到了沈莺儿的寝宫,“她是先太子的人,如今又与钰嫔来往颇近,不知道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知道了,你回去也要小心一点。”江岑让红蕊继续回去做眼线。 当红蕊走了之后,江岑同意了林鸢的要求。 林鸢先行拜谢,“赵昀,往后就需要你来照顾了。” “那是当然,我是宫中的荣妃。”江岑没有过多的客套,回应的很顺当。 江岑只是荣妃,至于赵昀内心深处,她永远都没资格进得去。 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林鸢转身撂下最后一句话,“等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江岑将落在地上的点心拾起来仔细品尝,身侧宫人都是劝阻那已经脏了,不要再用了。 “脏了吗?她对昀哥哥的爱一点都不比我来的更少,我本来还是有一点点嫉妒她的,可是现在,我反而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多。”江岑不加理会,抿了一大口茶才算是吞吃入腹。 宫人十分心疼江岑,为她有所鸣不平。 可江岑只字不提这些,只认为可以默默守护在赵昀身边就已经是最好不过了。 沈莺儿找来了雪缎缝制了一个人形布偶,上面写着的是林鸢的生辰八字,红蕊将这一切都看了满眼。 江岑听完红蕊跟她禀明了沈莺儿的一系列动作,“本宫知道了,也是时候了。” 赵阔已不在人世,想来春梅也该有所动作。 春梅煽动沈莺儿给赵昀下药,美其名曰是为了帮着她得到盛宠,实际那药过量致死,容易使人产生幻觉。 沈莺儿将东西捧到了赵昀的眼前,江岑及时赶到制止。 “荣妃娘娘这是做什么?”沈莺儿对江岑的到来十分不满。 江岑则是告诉赵昀不能喝。 沈莺儿反唇相讥,“为何不能?难道娘娘嫉妒皇上对臣妾的好,心里头吃味了?” 面对沈莺儿的话,江岑一点都不生气,她是出了名的没有头脑,阖宫上下基本上都知道。 “你被人利用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大呼小叫?”江岑让宫人将春梅带上来对峙。 春梅很痛快就承认了,那药不是寻常的助兴之物,却是类似于鹧毒毒药。 沈莺儿无法相信这一切。 江岑将搜出来的药包扔在了春梅眼前,“这些你可还认得?” “认,当然要认,反正赵昀已经毒入骨髓,药石无医了。”春梅笑的格外猖狂。 赵昀耳清目明,“谁跟你说的朕将东西喝了?那些都是被朕暗地里处理掉了。” 这下该是轮到春梅不淡定了,赵昀一直都没有喝下去,那么自己的苦心筹谋不是都要白费了。 “不可能,你不是很宠爱钰嫔的?她亲自端来的你不能起疑心。”春梅以为赵昀是在故意跟自己拖延时间。 可事实是,赵昀一点都不屑于这么做。 在赵昀看来,春梅也是一个可怜人,为了先皇后的一个承诺,不得已为赵阔而卖命。 如若春梅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嫁人生子,平淡一生,也未尝不是一种另外的幸福。 赵昀呵了一声,“真亦假时假亦真,你还太不理解朕了。” “我不信,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先太子殿下和先皇后娘娘报仇雪恨。”春梅很激动,想着要冲上去与赵昀拼命。 可赵昀身边的那些守卫都不是窝囊废,自然是提前一步将春梅制服。 春梅无奈,“赵昀,你以为你是皇帝了,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个孤家寡人,你不会和你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的。” “拖下去。”赵昀下令。 春梅在骂完后,选择了咬舌自尽。 赵阔和先皇后都已经不在,春梅也不想独活人世中,她的使命看上去已经完成,下去陪伴他们便是最好不过。 突如其来的场面让沈莺儿有些接受不住,险些晕厥过去。 赵昀见沈莺儿如此,“现在你有什么要跟朕交代的吗?” “臣妾有罪,可都是太过于爱重皇上您了。”沈莺儿见此情景,只好是选择自己坦白,春梅已经浮法,她就算是不承认也是于事无补了。 赵昀就是因为看在沈大人的面子上,选择了将她降级,以儆效尤。 沈莺儿就是再怎么无奈,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她有错在先。 江岑知道赵昀是给沈莺儿留了面子,也就不再多言。 沈莺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当中,被关了禁闭,一日三餐还是按照嫔位的规矩,但是如今已经是钰贵人了。 红蕊在一侧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娘娘,该用膳了。” “恩。”沈莺儿应了一句。 当沈莺儿落座,瞧见上面的菜肴,半点胃口都没有。 林鸢马上就要当皇后了。 这个念头一出,沈莺儿只想要让林鸢尽快消失在皇宫当中,不要挡着自己的路途。 沈莺儿对红蕊一番耳语。 红蕊噗通就跪了下来,“您如今已经是被降位了,要是再有所动作,就有可能祸及全族了啊。”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沈莺儿似乎有些魔怔。 红蕊按照沈莺儿的话去布置。 红蕊偷偷摸摸见到了李大人,向他说明了沈莺儿的请求。 李大人想了半天,“这好像是有点难办啊,林鸢是皇上放在心里的人,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钰嫔娘娘说了,只要这事您在朝堂之上推波助澜,将林鸢赶出皇宫,后面的事就都顺理成章了。”红蕊威逼利诱李大人。 李大人晃晃手,“这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我这头顶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啊。” 相对于那些钱财,李大人还是更看重自己头上的这顶东西。 红蕊不能办不成沈莺儿的事,只好是将匣子塞到了李大人的手心。 “娘娘也说了,只有死人才是能够保守秘密,李大人是聪明人,应当晓得如何选择。”红蕊后半句话已经是很明白的。 李大人有些冒冷汗,还是将东西都收了,只告诉红蕊让她回去等消息,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 红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很满意,“行了,奴婢的事情都做好了,剩余的就看您的安排了。” 李大人和红蕊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 李大人和钰嫔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哪一头翻了,都不好过,你好我好,大家才能都好。 沈莺儿听完了红蕊的回禀,让她时刻密切知道外头的消息。 她就不信林鸢的运气永远都是这样好。 “林鸢,本宫就要你被赶出去,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沈莺儿是恨极了她,相比较于江岑,当然是她更为好除掉了。 凡事,循序渐进。 红蕊见沈莺儿的神色,“诺,李大人已经答应了,林鸢也就不会是您的威胁了,娘娘年轻貌美,总是可以让皇上流连忘返。” 第一百一十六章:人祸 次日一大早都是传言林鸢是灾星,才是导致边关动荡不安,皇宫内鸡犬不宁的罪魁祸首。 早朝之际,各位大臣都是强烈要求要将林鸢赶出宫中,这样才可以平息事端。 “胡说八道。”赵昀动了怒。 大臣们据理力争,“皇上您不可偏袒她啊,自从她入宫以来,皇宫发生的事情还少吗?臣等请皇上以国家大事为重,儿女私情为轻。” “此事容后再议。”赵昀宣布散朝。 林鸢也是有所耳闻。 赵昀袒护自己,是她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让他单独面对。 在自己离开之前,林鸢还是想要多为赵昀做些什么。 赵昀和大臣们在金銮殿上再次爆发了冲突,林鸢从外面进入。 大臣们看到林鸢一个女子居然是敢擅自踏入朝堂,不断指责她包藏祸心。 “诸位可是在议论我不配当皇后?”林鸢单刀直入。 大臣们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有人挺身而出,“是,你不过只是一个厨娘,怎堪凤位?” “就是,你不要留在这里迷惑皇上,扰乱朝纲秩序。”立刻就有人回应。 林鸢只觉得他们尤其可笑,“这皇后的位子有德者居之,我虽出身不好,可我也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道理,你们看不起我不要紧,可不能看不起皇上吧?” 林鸢将赵昀抬了出来,他们就都鸦雀无声了。 林鸢伶牙俐齿是他们不曾想到的。 李大人本来以为是十分好对付,才是会答应沈莺儿的要求。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这女子,少拿皇上来压制我们,你无名无分,还不是中宫皇后,一点妇容,妇德都没有,大庭广众,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李大人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好像林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林鸢走到了李大人眼前,“敢问这位大人,可曾了解我?” “当然,你不过就是卑贱的陆家的厨娘而已,与皇上的后宫嫔妃相比云泥之别。”李大人误以为林鸢是想要讨饶,那是相当的神气。 林鸢一字一句,“那李大人认为是荣妃娘娘身份尊贵还是钰贵人更优秀呢?” 林鸢不动声色,给李大人挖了一个好大的坑。 “那当然是一视同仁的。”李大人也不傻,知道不得罪人最好。 荣妃和钰贵人都不是一个他可以得罪的起的。 林鸢再出口,“那这就奇怪了,李大人和钰贵人身边的红蕊走的颇近,是何道理?” 李大人面红耳赤。 “你别血口喷人,李某向来都是为官清正,从未跟后宫任何一个主子或者是奴婢有过密切联系。”李大人当然不肯承认。 这事可大可小,赵昀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林鸢也不想赶尽杀绝,“我不愿意当皇后,但是你们也不要来招惹我,就这样。” 在场各位大臣都相当震惊,赵昀紧跟着追随林鸢的步伐而出。 东瀛使者一路颠簸劳顿,来到了中原,赵昀按照这里的最高礼节来招待他们。 虽然赵昀和大臣们都觉得非常奇怪,不过还是暂时压了下来。 为的就是显示中原泱泱大国的风范和体统。 席间少不得有歌舞伎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大臣们也都作为陪客,江岑作为后宫的最高嫔妃也是随身陪在赵昀身边。 “尔等辛苦。”赵昀作为皇帝,当然是要表面上体恤一下。 而东瀛使者作为回应,“皇帝陛下,我们为您准备了礼物,希望您可以笑纳。” 赵昀和江岑都不知是何物,不过东瀛使者开了口,总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 “尽管呈上就是。”赵昀同意。 东瀛使者一拍手,立刻就有人抬了一个硕大的莲花上来,屋子里面的烛火尽数熄灭,只是留了几盏,隐隐约约的。 伴随着音乐的此起彼伏,莲花开始盛开,里面有一红衣女子款款走出。 烛火依次开始点燃,红衣女子翩翩起舞,手中拿了一束花簇,音乐停止后,舞蹈才是一起落幕。 东瀛使者携红衣女子上前。 “这是何意?”赵昀假意不明。 东瀛使者掀开了红衣女子的面纱,在场人都觉得是惊为天人。 这样的美丽动人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够拥有的。 大臣们无不发出赞叹和唏嘘声。 东瀛使者点明了自己的要求,希望赵昀可以收下红衣女子。 “朕的后宫满员,不再需要人来填补了,你们好意,朕心领就是。”赵昀拒绝。 东瀛使者再接再厉,“不做嫔妃也无碍,就让她做一个随时给您起舞的宫人也可以,供您差遣和心思。” “朕身侧女子诸多,不便耽误她的大好年华。”赵昀对她不感兴趣。 红衣女子维持着礼仪,“皇上可是觉得我资质粗陋,不配侍奉左右,如若是这样,南疆国主玖狐不知又该作何感想了。” 林鸢听到了玖狐的名字,那是十分担,“南疆境内可还太平?” 大概林鸢也知道自己问的这番话毫无意义,不过还是情不自禁。 “南疆是否太平,全要看皇帝陛下个人意愿了。”东瀛使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红衣女子折腰一礼,“小女子仰慕皇上已久,不奢求名分,只求有一席安身之地,足矣。” 赵昀闻红衣女子的话语,暗藏威胁,也明白玖狐是足够让林鸢牵肠挂肚,只好是勉强同意,让她择日入住皇宫当中。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你可要好好侍奉皇上,不要丢了自己和我们东瀛的脸面,要不必然是不会轻饶的。”东瀛使者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训斥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不做反驳,“是,我会奉皇上为我的主人,处处精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色。” 东瀛使者很满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之后,宴会结束就离开了中原。 红衣女子被赵昀安排到了皇宫当中的一处偏殿,日夜让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可疑之处,尽管来禀报。 黑衣人一直都密切注意红衣女子的动向,发现她就和普通人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没有见过什么人。 “你确定?”赵昀询问黑衣人。 黑衣人对待赵昀那是相当的忠心耿耿,“属下盯着她已经有将近半个月了,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现象。” “那就好,不必再盯着了,兴许她真的只是东瀛使者派过来想要用女色牵制朕的。”赵昀对红衣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权且是当做多添了一双筷子。 一个人,宫里还是可以养活的起。 林鸢心里思念着玖狐,就连赵昀的到来都没有理会的到。 赵昀心里很吃醋,又不好发作出来,毕竟林鸢是自己最为心爱的女子,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善良,但又不是那种毫无锋芒的人。 这样的林鸢让赵昀又爱又恨,无独有偶的是,全天下还有一个玖狐对她虎视眈眈。 “鸢儿。”赵昀还是唤了林鸢的名字。 林鸢才是从自己的思绪里面反应过来,“你来了?这个时候,我去给你做一道芙蓉羹吧,清淡也好吃。” 赵昀不让林鸢出去准备饭菜,他不饿,只是接受不来看不到她的时候。 “朕都是为了你,才是答应让红衣女子进宫的。”赵昀跟林鸢解释,不希望她心存芥蒂。 林鸢一副十分了解,“我知道,玖狐在南疆,我很不放心。” 赵昀晓得林鸢字字句句都离不开玖狐,只让她尽管放心就是,自己不会坐视不理。 林鸢再次出宫去店铺里面查看,红衣女子躲过了那些暗卫,偷偷的潜伏到了御膳房,将手里的东西尽数放到了汤羹里面,而后才是装作没事人似的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太监从御膳房里面将汤羹端到了赵昀面前。 赵昀闻到了一股令人心情感觉到十分愉悦的香味,“这是什么?” “回皇上话,这是珍珠丸子,是御膳房新研制成功的。”太监将东西盛出来。 赵昀本来一点都不饿,现在肚子里的馋虫好像是要一个劲的往上面窜,控制不住的用了几口。 整整一碗汤羹,被赵昀尽数消灭。 林鸢回到了宫中,简单收拾一番,就已经是翻身入睡。 赵昀走到了林鸢屋子外面,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悄悄的走了进来,躺在了她身边,将人搂在怀中。 “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呢?”赵昀发出了阵阵轻微的叹息。 而林鸢一直都没睡着,“不如我离开这里吧。” “朕说过不许,你不要再痴心妄想。”赵昀手臂上的力气足够让林鸢为之颤抖。 林鸢抓住了赵昀的胳膊,“相爱不一定就要在一起,我们将彼此都放在心里,难道不好吗?” 赵昀没有出声,只是他的动作已经是出卖了他。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男女之间的情爱,亲人之间的血缘,无形中会成为一种牵动人心的某种联系。 再多的便是冥冥之中的丝毫,宛如看不见的一条绳索,将人套牢。 二人相对,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足够铭记此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步辇 “给我点时间,鸢儿,我一定会名正言顺的让你做我的皇后。”赵昀对林鸢郑重其事。 这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昀对林鸢的事情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只有发自内心的爱意才能让他支撑到了现在。 林鸢心里对于赵昀对待自己的好感同身受,“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什么名分的,我只想要离开这里。” “我存在这世上一日,都不会松开你的手。”赵昀让林鸢不必再多说。 林鸢将到口的话都重新咽下去。 赵昀再次上朝,提起了册封皇后的事情,满朝文武大臣无一赞成。 可赵昀心意已决。 “初一是个好日子。”赵昀只跟他们交代了这些。 太监们将凤冠霞帔都给林鸢送了过来,那上面硕大的珍珠和入眼的琉璃看上去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 林鸢打量一眼,“这是什么?” “奴才是要给您道喜了。”太监双膝跪地,说的话是场面话。 林鸢很是平静,“喜从何来?” “皇上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对声,执意要立您为后,可想而知您在他心里是占据了多大的分量啊。”太监不住的阿谀奉承。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听到这样的吹嘘,肯定是难以抑制心里最真实的情绪。 可林鸢没有。 太监都是琢磨不透林鸢的心思了。 林鸢摆弄了一下凤冠,“东西送到了,你就退下吧。” “您不戴上试试?”太监想着要给林鸢留下一个好印象。 林鸢摇摇头,“不用了,很合适。” 太监有些不甘心的退下,让林鸢要是有事情,可以唤他进来就是。 林鸢点头。 赵昀在下朝过后,径自来到了林鸢所居住的屋子,“高兴吗?” “皇上指的是什么?”林鸢像是一个雕塑,面无表情。 赵昀在这么一瞬间,好像觉得他并不知道林鸢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又很远,这样的感觉,根本就让人难以抉择。 赵昀按住了林鸢的双肩,“鸢儿,告诉我,是不是我给的还不够多?你还想要什么?” 林鸢知道,只要自己说了,无论天涯海角,赵昀都会出动人力物力送到她眼前。 “你给的已经很多了,个人的宠爱,皇后的名誉和地位,可我也说了,我想要走。”林鸢的眼神很空洞,看的赵昀心里一揪一揪。 有些痛楚。 赵昀自然是说了不可能,“好好地做你的皇后,朕给你的都是全天下女人迫不及待想要的。” 赵昀和林鸢不欢而散。 江岑也得知了朝堂之上的消息,对此一点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她只知道谁做皇后都无所谓,只要赵昀好好地,他们都好好的。 就要比什么都强的多。 身侧宫人看着江岑一直都是盯着赵昀送的东西发呆,“娘娘,您未免也太好的性了,一个身份容貌处处都不如您的厨娘做皇后,您居然都不生气?” “生气?也许我该高兴,昀哥哥喜欢她,他们两情相悦这就够了。”江岑惯是知书达理。 宫人斟茶,“可奴婢为了您不值啊,您待皇上这样好,可那一位从未曾将您放在心上。” 江岑听不得其他人这样评判赵昀,哪怕是自己最信任的女官都是不行的。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的身子又能撑得住几年呢,林鸢能够代替我陪在昀哥哥的身边,这是好事。”江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 宫人为江岑顺了气息,“奴婢知错了,您要好好养着,御医说您的症状还是可以缓解的。” “只是缓解,不能治本,本宫心里有数。”江岑对自己并不看重,她只盼望赵昀一切顺遂,国泰民安。 而沈莺儿一直都在禁足,红蕊将所见所闻都说给她听。 沈莺儿对林鸢能够独得赵昀的宠爱,早就心有不满,故而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扎小人,希望她赶紧消失在这个世上。 红蕊看的心惊胆战,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现在是江岑的眼线,负责监视沈莺儿的一举一动。 沈莺儿用手中的针密密麻麻的扎满了一大片,“林鸢,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不能得到。” “外头又传来了新的消息。”红蕊支支吾吾的。 沈莺儿抬起头,“讲,是不是林鸢那个贱人被赶出宫了?” “不是,李大人说这事他办不成,东西也都给您退回来了,初一的封后大典还是按时举行。”红蕊如实相告。 沈莺儿将最后一根针扎到了娃娃身上,“这不公平,还有办法,我还有的。” 红蕊按照沈莺儿的吩咐在步辇上做了手脚,到时候不怕林鸢不出事。 因为是册封皇后的大事,阖宫上下的嫔妃都要出席,原本禁足的沈莺儿也是被赵昀特赦了出来。 一大早,林鸢就已经是被宫人们收拾打扮一新,而嫔妃们也都是依照品级的高低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赵昀看到步辇缓缓而来,脸上挂着的是喜悦。 而沈莺儿则是一脸嫉恨,虽然她竭力压制着,江岑看到赵昀这般,虽然在笑,难免也是有些心酸。 为了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负责抬步辇的太监脚下一滑,生生将林鸢给摔了下来。 有人担心,有人则是一脸看热闹。 沈莺儿在心里默念着摔死她,摔死她。 这头赵昀已经是眼疾手快的上前将林鸢给抱在了怀里,不住嘘寒问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没有,我只是有点头晕。”林鸢脑袋有些昏沉沉的,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赵昀一呵,“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太监们被赵昀这么一吓,都很害怕保不住项上人头。 “皇上恕罪,奴才们都是十分谨慎小心,不过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步辇好像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太监们统一了口径。 沈莺儿怕被牵连出来,“你们怠慢了皇后娘娘,还在这里多说这些闲话,明明就是你们玩忽职守。 “钰嫔,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朕自有公断。”赵昀对沈莺儿有些起了疑心。 “臣妾也是为了皇后娘娘好。”沈莺儿不再多说,省的多说多错。 赵昀安顿好了林鸢,上前查看步辇。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起火了,步辇上不起眼处就被人为的割开了一个小口。 赵昀怒发冲冠,“简直是混账,这是归谁管辖的?” 看管步辇的太监回话,而后说出了看到了红蕊与小太监窃窃私语的事情。 沈莺儿心里动了其他的小九九。 好端端的一场封后大典就变成了一场闹剧,迫于无奈,赵昀还是宣布了就此取消。 赵昀和江岑以及林鸢坐在上首,而沈莺儿和其他嫔妃都是坐在了下首两侧的椅子上。 “最好一五一十从实招来,不然朕绝不会姑息养奸。”赵昀这话明显不是对太监们说的,而是敲山震虎给沈莺儿听。 太监擦擦汗,“是,奴才那一日也是闲来无事,想着出去溜溜弯,就看到了钰嫔身边的红蕊姑娘鬼鬼祟祟的来了。” “你少血口喷人。”红蕊不肯承认。 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红蕊也是聪明人。 太监随后又是拿出了红蕊那一日掉落在地上的物件,“这个是你的吧?当日我就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今个就出了乱子,奴才所讲的句句都是实言啊。” “红蕊,你还有何话说?”赵昀勉强压制胸腔里面的一团火焰。 红蕊将求救的目光都是放到了沈莺儿身上,“主子,娘娘,您可要救救我啊。” 沈莺儿本来是想要说话,后来想着红蕊去顶嘴,总是好过将自己给供出来来的好些。 “你居然敢背着我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信任和栽培了。”沈莺儿将所有的过错都是推到了红蕊的身上。 为的就是将对自己的损害降低到了最浅的地步。 赵昀下令将红蕊腰斩,即刻执行。 红蕊不住叩头,“皇上,奴婢有话要说,一切事情都是钰嫔指示,您想想,奴婢的身份哪里是有胆子去谋害未来的皇后娘娘?何况我与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更是犯不上冒险了?” 红蕊见自己求救无门,便是将自己看到了沈莺儿偷偷摸摸扎小人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 沈莺儿赶紧就是捂住了红蕊的嘴巴,“你胡说八道什么?” “让她说。”赵昀一个眼神扫视过来,沈莺儿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红蕊铁了心,“皇上若是不信,就让人去搜查钰嫔的寝宫,那小人就是藏在是了她的床铺底下。” “您不能听信这个贱婢的一面之词啊,臣妾已经是洗心革面了。”沈莺儿不断说明自己的清白。 赵昀不为所动,“是不是重新做人,搜一搜就知道了。” 侍卫们得了赵昀的命令,快步就去了沈莺儿的寝宫里面。 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最终还是找到了写有林鸢生辰八字的小布娃娃,仔细一数,上面的针都是很满的八十一根。 “你还有何话言语?”赵昀将布娃娃扔在了沈莺儿的面前。 第一百一十八章:对峙 沈莺儿面对铁证如山,再也没有了可以抵赖的话语。 只是沈莺人不服气,赵昀这么爱林鸢,后宫其他嫔妃大概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沈莺儿口不择言,“臣妾就是不服气,我们都是名门家族的千金小姐,可林鸢算什么?她只不过就是个从陆府逃出来的厨娘,皇后的位子,她不配。” “朕说她配,就不能有人有任何的二话。”赵昀维护林鸢。 沈莺儿更是恶毒,“林鸢和玖狐不清不楚,您就那么愿意头上有一片青青草原吗?” “放肆,谁给你的权利这么诽谤她?”赵昀伸手就是一掌拍在了沈莺儿的胸口,虽然力道不大,可对女子来说还是很难以承受。 赵昀不愿再多看沈莺儿的这副嘴脸,只让侍卫将她带出去,废除了她的位分,成为庶人。 “皇上,您不能这样待我,您忘记了您得来不易的皇位少不得我爹爹的鼎力相助吗?”沈莺儿想到了这个,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沈莺儿知道,赵昀是最为重视情义的。 可这次赵昀让她失望的,在面对关于林鸢的事情,一切道理都是可以画上终止符。 赵昀狠下杀令,“通知沈老,她这个女儿,朕来处置了。” 入夜之后,林鸢因为受了惊,而早早的睡下了。 赵昀去了江岑的寝宫,感觉到脑仁突突的跳动。 “昀哥哥,很累了。”江岑像是一朵解语花,在赵昀困倦的时候,总是可以给予他最为深切的安慰。 这也是赵昀觉得愧对江岑的地方。 人的心很小,容纳了一个林鸢,就再也接受不来其他女子了。 赵昀有底线,有自己的做人原则,自然也就明白感情里面最容不下的就是背叛和第三个人。 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为了赵昀的深刻歉意。 江岑不在乎,“对不起这三个字说一次就够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我。” “岑儿,你很好。”赵昀面对江岑,心里的愧疚无限制的开始扩大。 女子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这座皇宫。 江岑和赵昀彼此相对无言。 江岑提起了沈莺儿,“钰嫔要如何?” “朕意已决。”赵昀是皇帝,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江岑知道,沈莺儿对林鸢有威胁性,赵昀是不会让她继续留存在这里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不如让自己来做。 只要可以帮到赵昀,一切事情都不是问题。 赵昀惊讶,“这种事让小太监去就好了,不需要劳动你的手。” “为了昀哥哥,这都是我愿意做的。”江岑不掩饰自己对于赵昀的感情。 赵昀没有理由拒绝。 沈莺儿的下场显而易见。 而消息传到了沈宅,沈老和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传旨太监冷哼,“钰嫔意图谋害皇后,如今都氏被贬斥,皇上预备留她一具全尸,也算是给她体面了,你们到时候领着回来入殓就是了。” 沈夫人不断催促沈老想办法,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闺女被赵昀给赐死吧。 新的一天开始,算算时辰,赵昀也该下了早朝了,林鸢整理好了自己,打算去见一见他。 小太监一见是林鸢来了,连通报都省了,直接打开门恭迎人进去。 赵昀看到林鸢,放下手里的奏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那些太监惊了你,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 “不关他们的事,要不这次就从轻发落吧?”林鸢想想那些人都是代人受过,有些看不过去。 赵昀琢磨一会儿,“好,都听你了,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唯独那个沈莺儿,心思不纯,朕容不得她。” 林鸢也不是圣母婊,当然不会为了一个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求情了。 沈莺儿有那样的境遇,不过是咎由自取。 赵昀正是跟林鸢说着话,突然就觉得心口处有些瑟缩一下,短暂的沉默几秒钟,又是恢复如常。 “你怎么了?”林鸢十分关切。 赵昀握住了林鸢的手背,“无碍,可能是最近上朝用脑次数过多,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林鸢明白男人的角逐是在朝堂之上,而女人的是在后宫。 不拘男女,都是要守住自己内心的唯一一处净土,不让它沾染尘埃。 “那我先回去了。”林鸢知道丞相有要事要跟赵昀商讨,也就很识趣。 林鸢的封后大典没有如期举行,太监们也都不敢掉以轻心,赵昀将林鸢看的比自己都重,他们都是心明眼亮。 只是有些关于南疆女子总是时常往来御书房,与赵昀关系颇近,每一个字都是往林鸢的耳朵里面钻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林鸢近前。 太监和宫女也都不在多说,“没什么,林小姐,您是要来看皇上的吗?” 林鸢应答的自然是,宫女和太监有些为难,南疆女子在里面,这她来了,总归是有些不大适宜。 殿门被从里面打开,南疆女子跨出,当着林鸢的面神色当中挂着些许得意。 赵昀见林鸢进来,“有事吗?” “皇宫里面都在说你看上了南疆女子。”林鸢将东西摆在桌子上。 赵昀很平淡,“他们的话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流言蜚语听的太多,也会变成真的。” 林鸢得知,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赵昀,只是方才看到南疆女子,她的心里总归是很不舒服。 “那你们方才都是说了什么?”林鸢想要知道。 只是在赵昀眼里,林鸢这样就是有些无理取闹了,“不过是一些关于南疆的风土人情和奇闻乐志,你要真想知道,明日让她单独来说就是了。” “我不如她懂得多,你们可以在一起谈星星看月亮,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林鸢气冲冲的将门推开。 赵昀有些想要追出去,可仅仅一会儿功夫,就又坐下了。 紧接着下来的数日,赵昀都是要南疆女子作陪,原先一直如珠如宝的林鸢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太监们都是会见风使舵,更像是墙头草。 林鸢仔细想了想,按照她对赵昀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男子,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肯定是南疆女子背地里做了些什么。 坚定了这个信念,林鸢当然是要着手预备去调查了。 林鸢在半路拦住了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也不是个善茬,“林小姐这是做什么?难道是特意等在长廊?” “就是专门等你的。”林鸢也不矫情。 南疆女子笑的肆意,“等我,我真是有好大的面子,也能值得当日的皇后娘娘候在这里。” 林鸢看了南疆女子,她的容貌与自己相比不熟分毫,可她对赵昀有信心。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对赵昀做了什么。”林鸢主动提起来,南疆女子都是有些愣住了。 南疆女子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就是落下了这么最关键的。 世上的男子大多都是贪财好色的,如果真的有例外,那么无非是财不够多,美人不够妖艳惑人。 南疆女子抚了抚自己的发丝,“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又敢做什么,那些暗卫都是两三步不离我,我只是仰慕皇上罢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这个理由你用来骗骗其他人还可以,想着要骗我难上加难。”林鸢并不相信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耸了耸肩,“林小姐执意觉得我有所图谋,我又能如何,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你可不能继续拦着我了。” “我不会给你机会伤害赵昀的。”林鸢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若不是场合和立场不对,南疆女子都是很佩服她。 南疆女子诡谲,“我当然是好好伺候皇上都来不及,林小姐你未免想的也太多了。” 林鸢看着南疆女子大摇大摆的离开,想着一定要去跟赵昀说清楚。 赵昀看到林鸢又来了,语气中充斥着客套和疏离。 “那个女人来路不明,很有可能是东瀛使者留在这里的奸细。”林鸢一点都不忌讳。 她是为了赵昀的安全着想。 而赵昀笔耕不辍,“朕知道了,你可以先回。”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在听我说话?那个女人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林鸢将赵昀手里的书抽出来,扔到了一侧。 只是极为寻常的工作,赵昀就发了脾气,“朕想要她留下。” “你再说一遍。”林鸢对于赵昀的反常有些相当严重的心理落差。 赵昀气急之下,都想要让人将林鸢给轰出去。 林鸢的脾气一上来,“不用你派人赶我走,我自己出去,不过赵昀,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太监想要拦着林鸢。 赵昀则让他不需要这么做。 “皇上,您最近是不是心火有点大,奴才去给您请个御医过来吧?”太监也是好心。 赵昀让太监滚出去,不想多看他一眼。 莫名觉得心头有点发堵,赵昀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手里的奏折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了。 林鸢回到自己所居之处,将自己的枕头当成了赵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拼命捶打,试图发泄自己的情绪。 第一百一十九章:不复从前 沈莺儿被关在了寝宫里面,如今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伺候的宫人,要做什么都要自己亲手制造。 她一贯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承受得住这些,不断拍着门板大喊大叫,“来人啊,你们这些混账奴才,我可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钰嫔。” “省省吧你,还钰嫔呢,你都被废了,老实待着吧。”看守沈莺儿的侍卫那是相当的看不起她。 沈莺儿指着侍卫的鼻子大骂,“本宫从前风光的时候,你们谁不是争相讨好,现在我落魄了,都来落井下石吗?” “你也会说是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了。”侍卫扔下了已经发硬变质的窝窝头,转身就走了。 沈莺儿用脚踢了几下,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吃这种不入流的食物,然而时间长了,人是铁饭是钢,根本就承受不住。 沈莺儿将窝窝头表面的皮撕开,又是稍微加热了一下,才是狼吞虎咽起来,她需要保存体力,不然还没有出去就先被饿死了。 赵昀让江岑准备东西好料理了沈莺儿。 江岑想着要为沈莺儿再求求情,“昀哥哥,沈老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然就将她打发出宫也好。” “岑儿,不是朕心狠,而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赵昀有自己的主见。 江岑以为赵昀是为了保护好林鸢不受到任何有可能的伤害,“是为了林小姐吗?” 赵昀摇摇头,讲明不是因为她。 而江岑有些看不透赵昀了,自从南疆女子入宫之后,好像就是这么几日的功夫,他待林鸢就有了变化。 哪怕是极细微,凡事都是由浅入深。 “您与她吵架了吗?”江岑询问赵昀。 赵昀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未曾,就是觉得她有些不知情识趣,枯燥乏味。” “南疆女子很好?”江岑陆续出言。 赵昀则以前朝还有事情为由先一步走了,江岑暗暗叹口气,“究竟是怎么了,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江岑心里有些猜测,又苦于没有任何的证据,只好是作罢,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沈莺儿看到门开了,误以为是赵昀改变了主意,要放她出去。 “荣妃娘娘来看望你了,这可是你的福气。”侍卫对沈莺儿就是一通说教。 江岑还是华衣美服,“你知道错了吗?” “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做了大家都想做,却没有胆子做的事情而已。”沈莺儿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的罪不容恕。 “把东西都拿上来吧。”江岑让宫人手里举着托盘一一进入。 沈莺儿看到上面摆放的东西,“我不要,你难道想要动用私刑吗?” “这是皇上的意思,你就认命吧。”江岑一点都不心疼沈莺儿。 沈莺儿没有任何头脑,这样的人原本就不适合进入宫廷中。 赵昀的意思,沈莺儿说甚都不信,想着找准了机会就要往门外面冲过去。 江岑见沈莺儿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亲自送她一程,不要让人有任何的痛楚。” 眼看着那些宫人手里拿着白绫逐渐靠近,沈莺儿垂死挣扎,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在最好的年纪就下了阎罗殿。 “我知道赵昀的秘密,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放了我。”沈莺儿为了可以活命,已经不计较什么了。 江岑停住了脚步,“你都知道皇上什么?” “我知道这几年来嫔妃们没有身孕的原因,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受到过真正的宠幸。”沈莺儿觉得这是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希望。 没想到却是一阵更快的催命符。 江岑弯下腰身,“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那你就不恨赵昀吗?”沈莺儿想要撺掇江岑。 江岑伸手捏住了沈莺儿的脸颊,“恨?我对昀哥哥只有爱,一辈子都不会有恨。” “他让你不能诞下子嗣,只是给了你一个莫须有的名分,帮他看管后宫而已。”沈莺儿说到最后已经是全力嚷了出来。 其他宫人都听到了,只是没有一个人有反应。 江岑将白绫缠到了沈莺儿的脖颈之上,一步步的缓慢收紧,“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对赵昀产生威胁。” 沈莺儿的呼吸停止,瞳孔也有些泛白。 宫人查看,用手试探了沈莺儿的鼻息,“荣妃娘娘,她没气了。” “那就好,收拾利索,不要让人发现蛛丝马迹。”江岑将剩余的事情都交托给了宫人。 而江岑转身一路沿着宫道步步行走。 周遭负责洒扫的宫人屈身叩拜,口诵荣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是她应受的,只沈莺儿的话对她而言不可谓是感触颇深。 赵昀不爱她,江岑一直都知道,然而这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南疆女子适当的出现在了江岑眼前。 “你在这里作何?”江岑正面看了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风姿绰约,身段玲珑,有一种中原女子所没有的韵味,举手投足之间,是学不出来的。 繁花簇簇的景象,秋风扫落叶的景致,充斥在她们两个人的身边。 南疆女子折腰,“荣妃娘娘一定是对我很有敌意,但是我是来澄清的。” “说说看。”江岑没有拆穿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这般我见犹怜的姿态,哪怕是世上最冷硬心肠的男子都是会对她一见倾心。 可江岑知道,赵昀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男子。 也许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然而赵昀见多了如花美眷,后宫佳丽也都是个顶个的好处多多。 南疆女子想要与江岑拉近距离,“林鸢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只要娘娘想,我就有办法收拾她。” “你就是想要跟本宫说这些的?”江岑看着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掏出看了一小包药粉,“这无色无味,不会有任何人晓得,只要娘娘同意,林鸢就不会成为跟您争宠的对手了。” 她的话确实很诱惑人,若是江岑存了一星半点的私欲,肯定是会不加犹豫的同意了。 江岑将南疆女子手里的药粉接过来。 “本宫先谢谢你的好意了,只不过这样的手段未免太登不得台面。”江岑对她进行了婉拒。 南疆女子也不恼,“不妨仔细考虑一番,我等您的回复。” 江岑和南疆女子分道扬镳。 而林鸢已经是等在了江岑的寝宫里面,见人回来了,才是起身。 江岑将那包药粉摆在林鸢眼前,“你树敌倒是不少,她想要与本宫联手合作。” “我猜娘娘一定没有同意。”林鸢没有任何的害怕。 江岑很疑惑,“你就这样笃定?也许本宫没有按捺的住对你的羡慕和嫉妒也说不定呢,与她联手反而也不错。” 林鸢晓得江岑的操守,她不是那等利欲熏心的女子,在她的心里,只有赵昀的安危才最重要。 “南疆女子是东瀛使者带来的,她的危害即便我不说,娘娘心里自然清楚的很。”林鸢有理有据的进行分析。 江岑越发明白赵昀为何心里只有林鸢了,这样的女子很难不讨人喜欢。 哪怕自己是个女子,都对林鸢很佩服。 江岑微笑,“你很聪明,除却出身不好,本宫也瞧不出来哪里比不上那些贵族家的千金小姐了。” “我一点都不,只不过了解娘娘的为人,所以才敢总是前来叨扰。”林鸢的话说的格外顺耳。 江岑让宫人新沏了普洱茶招待林鸢,“永远不 “承蒙荣妃娘娘教诲,我一定谨慎记在心里。”林鸢与江岑达成了一致的默契。 他们的底线都是不让赵昀受到任何有可能的伤害,哪怕一分一厘,都不行。 林鸢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两个人之间相处,先是看眼缘,再是看处事风格,多一步,少一步都不行,不管男女还是同性皆适用。 林鸢想到了南疆女子,“我看不如这样,等赵昀再来的时候,娘娘将药粉当着她的面给御医瞧一瞧,这样便能让他晓得她是个何等性情的人。” 及早提防也是明智之举。 “好。”林鸢想到的,江岑也明白,自然没什么异议。 赵昀前来江岑的寝宫用晚膳的时候,她唤来了御医。 “有劳张御医替本宫看一看这是什么。”江岑的话音一落,宫人将药粉递给了他。 御医将药粉包打开,简单嗅了嗅,“回皇上和娘娘话,这不过就是极为普通的花粉而已。” “花粉?张御医你确定?”江岑有些怀疑。 张御医将东西挑拣出来一点放在指肚上,“臣在御医院待了多年,花粉和毒药还是可以明确的。” 江岑陷入沉思。 “没事了,你暂且退下。”赵昀让张御医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江岑一动不动,“昀哥哥。”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小包是南疆女子给你的,你不放心,想着要让御医先看,我可以理解。”赵昀没有责怪江岑。 江岑没有提到林鸢,“先前她在宫道上面与臣妾提议了某些事情,被我拒绝了。” “什么事?”赵昀想要刨根问底。 江岑闭口不言。 赵昀夹了一筷子炭炒芦笋,“这菜的火候有误,还需要时间的历练。” 第一百二十章:意外惊险 “臣妾并非善妒之人。”江岑竭力解释,生怕自己会被赵昀误会。 赵昀将筷子放下,转身将江岑拥入怀中,“朕知道,过往多有冷落于你,你想要得到朕的怜爱。” “昀哥哥,当日南疆女子确确实实与我说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话,此女断不可留。”江岑难得的强硬。 赵昀伸手捂住了江岑的唇,与她距离逐渐拉近,扯了衣衫,“嘘,良辰美景奈何天,花好月圆夜,朕今晚就许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若是往常,江岑是该极为高兴,她无数次都在想着要如何才能成为赵昀的新娘,为他生儿育女,绵延子嗣。 只是却不该是这样的情景下,尤其他心中还是存放着其他的女子。 “臣妾是江岑。”她如此提醒赵昀。 赵昀好像是沉醉其中,对江岑的话有短暂的清醒,接下来的动作略显粗暴,“朕知道,然今日只想要你,你不肯吗?” 江岑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任凭赵昀的亲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当赵昀感觉到那一抹冰凉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些近乎于赤诚相对,古铜色和白色的强烈对比,足够迷惑旁人的心境。 “朕宠幸你,就这么让你不堪?”赵昀停下动作,双手撑在床榻两侧,紧紧的盯着身下的江岑。 江岑目光空洞,“感情的事情应当是情投意合,岑儿一直都很喜欢昀哥哥,只是我知道你的心从不在我身上,我不想让你我今后都后悔。” 江岑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赵昀的心头,他突然想到了林鸢,那个女人永远都有一种魔力。 可他的耳畔似乎有两种声音,让他疲惫。 “朕没有强要一个女人的打算,不过有一条,今日你不同意,只怕今后在也没有机会了。”赵昀以为这样说,江岑会开口挽留自己。 没想到江岑的态度让赵昀颇感震动,她将衣衫穿戴好,“臣妾恭送皇上。” 赵昀有千头万绪,最终还是大步跨走。 “娘娘,您为何要将皇上气走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您得到了宠幸,假以时日,皇后的位子就是您的。”宫人劝着江岑,趁着赵昀还没走远,还可以将人哄回来。 江岑梳理了自己的鬓发,斜簪上了一朵宫花,“那依你之见呢?” “您跟皇上服个软,奴婢再给您重新梳妆打扮,还愁今晚事情不成吗?”宫人是实打实的想要为了江岑好。 毕竟,这宫闱当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岑简单素雅,“这样的话今后不要再说,难道你看不出来皇上最近一段日子很反常吗?” “娘娘若是不说,我还真没有往这上面来想,先前皇上可是对那个林鸢很好,可最近似乎越来越差了。”宫人仔细琢磨。 江岑应下,“那就对了,你再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况是从何时开始越演越烈的?” “好像是南疆女子入宫。”宫人顺着江岑的话。 江岑将象牙梳一撂,“那不就对了。” “娘娘是怀疑皇上的反常与南疆女子脱不开关系?”宫人大惊失色。 江岑将首饰盒打开,取出了一对蝴蝶流苏步摇,“去查今日的张御医,本宫总觉得他与南疆女子之间必然有所联系。” 宫人领命而出。 而夜凉如水,石桥上面,南疆女子已经等在那里,张御医很快就过来了。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你?”南疆女子询张御医。 张御医当然是说明没有,“那些人都被我给甩开了,小宝贝,快让我香一口。” “你别这么猴急嘛。”南疆女子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张御医。 张御医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的,“我可是为了你说了谎话,荣妃娘娘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温柔似水,这要是被查出来,你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所以我才约你晚上来这里啊。”南疆女子声线柔和,格外吸引和挑逗男子。 张御医有所缓和,“知道你温柔小意,不然我也不能为了你什么都不顾了。” “真的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吗?”南疆女子双臂勾住张御医的脖颈。 张御医立刻发誓,比珍珠还要真。 南疆女子巧笑倩兮,伸手撩拨了头发,趁着张御医意乱情迷的时候,不经意间用拔下的珠钗刺向了他的穴位。 张御医如梦初醒,用手捂着伤口,“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可以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吗?现在就有摆在眼前的机会,我给了你,你应当珍惜啊。”南疆女子还是在笑着,只是这个时候在张御医的眼里,她恍如恶魔一样的存在。 张御医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占你便宜了。” “现在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荣妃肯定是起了疑心,她早晚都会查到你的头上,到那个时候,你为了自保,难免不会将我供出来。”南疆女子是对张御医起了杀心。 张御医想要跑,只是浑身没了力气,“不会的,我可以连夜离开京城,荣妃是找不到我的。” 南疆女子抬头看了看现在的天色,月黑风高的时候,最适合处置一个人了。 “你们中原有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还是更信任我自己的。”南疆女子将这些事情都想的很是清楚。 然而张御医还是很有求生的本能,他想要看见人可以来解救他。 张御医往前面窜过去,果不其然,真的看到了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来救他的,而是东瀛使者座下的高手。 “快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财。”张御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那人看到了张御医,“愚蠢的中原人。” “你们是一伙的。”张御医这个时候就是再傻,大概也都明白了。 张御医腹背受敌,很快就倒了下去。 高手见南疆女子,“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很简单。”南疆女子将张御医的尸首抛下了御花园的池水当中。 无人知晓,无人发现。 高手知道南疆女子的用意,“使者大人日夜都在等着你的回应。” “我知道,赵昀已经一步步落入了我的陷阱,只不过他的意志力格外强大,现在还不到完全听我吩咐的时候。”南疆女子也很是头疼。 高手拧了眉,“还有你搞定不下的男人?该不是你起了其他的心思想要跟着赵昀享受荣华富贵吧?” “你不能玷污我的尊严,收服赵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肉在粘板上,急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欲速则不达,要是让人发现了端倪,再想得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南疆女子对他冷嘲热讽。 高手甩了一下衣袖,“使者大人让我转告给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必须要看到你的成效。” 南疆女子对高手的态度模棱两可,这样被人所操控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不过她也无可奈何。 南疆女子返回居住之处,而赵昀气势汹汹的去找了林鸢。 林鸢已经睡下了,突然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多少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是谁啊?”当林鸢看到是赵昀的时候,那根紧绷的弦被拉断。 赵昀看上去似乎是风尘仆仆的模样,“你都跟岑儿说了什么?” “我没有说什么,荣妃娘娘是担忧你被骗。”林鸢一点都不心虚。 赵昀直视林鸢,“南疆女子入宫后,你一直想要心里不快,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心胸这么狭隘,容不下其他人。” “赵昀,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居然处处都是向着她。”林鸢也有些着急了。 赵昀见林鸢这样,也算是有了底,在他看来,这就是她变相承认了。 赵昀呵了一声,“朕很清醒,你撺掇江岑,意图污蔑南疆女子,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今后希望你可以好自为之。” “赵昀,我要是再理你,我就不姓林。”林鸢极为接受不来赵昀对南疆女子的好以及前后差别对待。 就连身侧的宫人都是看出来了,“林小姐,您不能和皇上硬着来啊,要不就是将他越推越远,反而是中了南疆女子的计谋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她就是想要诚心激怒我,好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绝不能如她所愿。”林鸢意识到这一切,也就有了自己下一步计划。 林鸢要通过自己制造药膳来将赵昀的心思给收回来。 林鸢这样想了,当然是可以这样做得到,毕竟下厨可是她的强项,就算别的比不过,难道这方面还能比其他人差劲。 御膳房里面的厨子们都认识林鸢,见她亲自来了,那是赶紧给人腾地方,方便人大展拳脚。 林鸢将需要用到的食材都一一清洗干净,下锅炒制,用葱姜蒜来作为提味,所有人都被阵阵的饭菜香给吸引住了。 他们纷纷都挤到了林鸢身边,“林小姐,这是个什么名堂啊?感觉你每次都能带给我们全新的体验。” “这个啊叫做瑶柱黑米粥再搭配上山药花卷和三七熘鱼段。”林鸢很自豪。 林鸢留了一点点剩余给他们品尝,而后带着药膳往乾清宫而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菜肴 厨子们三下五除二的都是将林鸢留下来的菜肴瓜分干净,吃的那是相当满足。 “你们说皇上是怎么想的?林小姐那是上的厅堂下得厨房的,南疆女子哪里是可以比得上她?”吴大厨十分欣赏林鸢的厨艺。 李大厨则是手里捧着那碗瑶柱黑米粥,吃得欢快,“依我说,林小姐和咱们的皇上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凑在一起,肯定结果不会好。”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他们可是郎才女貌。”吴大厨不爱听李大厨这种话,上前就是预备敲打人一顿。 李大厨也不是个怂的,一个闪身就到了另外一处,“南疆女子我见过一个背影,那叫一个婀娜风姿,林小姐虽然不丑,奈何比不得人家身材曼妙,再说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要不你怎么解释皇上现在的种种反常呢?” 吴大厨不言语了,狠狠地瞪了李大厨一眼,将他还没吃完的东西都是倒掉了,惹的他只在身后唉声叹气,暴殄天物啊。 “我说浪费食物可是非常可耻的,你就算是对我有意见,也不能这么做啊。”李大厨想着要拦住吴大厨。 吴大厨的速度比李大厨要快的多,满满的一袋子食物都扔到了专门放垃圾的地方,“你既然这么向着南疆女子,那你就别吃我们林小姐做的东西,做人可是要有骨气的哦。” 李大厨扁扁嘴,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这世道,只是要让人说那些虚伪的话语。 “算了,我自认倒霉,我自己去做就是了。”李大厨拿起了锅,点上火。 南疆女子款款而来,“如若你们想吃什么,我也可以做的。” 吴大厨横眉冷对,“不必了,这里不是你们南疆,整日这样搔首弄姿给谁看呢。” “人家好歹远道而来是客,咱们不能这么对人家说话的。”李大厨给他们打了圆场,极为殷勤的样子。 南疆女子也不介意,“没关系,他对我有偏见,先不打紧,日久见人心,你们总会知道我没有恶意的。” “你有没有恶意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破坏别人感情的女人不是什么好货。”吴大厨将手里的东西有意照着南疆女子的方向甩过去。 直到搞的南疆女子身上都是水滴,她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居然是被人这么评价。 南疆女子伸手掏出了手绢擦拭,“皇上喜欢我,那是我的福气,至于说破坏,更是子虚乌有,她若有本事,也不会轮到我了。” “不要脸。”吴大厨对南疆女子恶言恶语。 李大厨倒是追出去,给南疆女子道歉,“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今日想来是有什么不快,才会如此反常。” “我知道了,我也不在乎这些,你们忙吧。”南疆女子将做好的东西端在手上。 李大厨看着南疆女子左右摇摆的身段,一时间也是有点心猿意马,咂咂嘴巴,“这要是我的女人,该多好啊,实在不行,也能有个露水情缘。” “看什么呢?” 林鸢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药膳,想着赵昀见了一定会非常喜欢,不料在宫道之上碰到了南疆女子。 两人互看一眼对方手上的东西,都默念了一句冤家路窄。 “想不到林小姐也是来这里给皇上送东西的,只可惜这人的胃口就这么小,吃得下一份,恐怕就没有功夫再吃得上第二份了吧。”南疆女子试图让林鸢自己知难而退。 林鸢捧着自己视如珍宝的菜肴,“那也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即便是侥幸蒙蔽了一些人,可还有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那也总好过自己喜欢的男人心里只有其他女人来的更好吧?”南疆女子就是诚心想要往林鸢的心里撒一把盐巴。 林鸢觉得南疆女子也不过如此,“我们彼此彼此。” 往乾清宫走的一路上,南疆女子都是有意挑衅,然而林鸢怎么都不肯再对她多做理睬,时间长了,她也就知道没什么意思。 路途和所用的时间都是成正比的,林鸢和南疆女子都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头一个进入。 看门的小太监让他们两个人都稍安勿躁,他是要进去先给赵昀禀报一声的,这也是宫里头的规矩和体统。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也不打紧。”林鸢和南疆女子都异口同声。 小太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赶紧麻溜的就进去了。 他虽然是个与寻常男子不大相同的人,到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女子之间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因为男人所引起的。 他在这深宫大院里面多少也看了许多,哪怕是原来亲如姐妹的的人为了皇上的恩宠也都是会逐渐开始反目成仇。 小太监入内将外头的情况都跟赵昀说了,他一个劲的将奏章来回反复的批阅完毕,伸了一个懒腰,“进吧。” “皇上是要其中一人进还是二者同入?”小太监吃不准赵昀的话。 赵昀朱笔在奏折上勾了个圆圈,“让她们一起进。” 小太监出门相请,林鸢和南疆女子同时进入,糕点和药膳都摆在了赵昀眼前,端看他先要品尝哪一道了。 林鸢将自己做的药膳掀了盖子,“这些都是我早晨给你做的,正好还是冒着热乎气,比较适合你的身体。” “劳你费心了。”赵昀很客气,这样的他让林鸢有些不适应。 南疆女子看到赵昀的眼神都是落到了林鸢身上,也就将自己的糕点捻了一块送到了他嘴边,“皇上,这百花糕是用上百种花蕊和花蜜混杂了糯米粉所做,醇厚而又不腻人,很是适合这个季节食用呢。” 赵昀张开嘴巴,任由南疆女子给自己喂食。 林鸢看着这一举动,那是尤其的刺眼,主动盛了一碗用人参所炖制成功的鸡汤送过去给赵昀。 “这药膳看着就是黑乎乎的,里面不知道掺和了多少杂质出来,还有漂浮了好多油,一看就不健康,哪里比得上糕点的美味呢?”南疆女子将林鸢的心血批评的一文不值。 林鸢就很生气,这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所做,南疆女子居然这么说,当真是不当家不知如何柴米油盐的不易。 林鸢将汤勺放下,“你要跟它们道歉。” “我说的都是合情合理,你自己看看这些东西,也是人可以吃的?”南疆女子更是气焰嚣张。 赵昀一声不吭。 林鸢将目光投向了赵昀,“这些东西你都不稀罕是不是?” “她说的不无道理,下次再做这些东西的时候,记得上点心。”赵昀是附和南疆女子的。 南疆女子看到赵昀向着自己,“林小姐,往后就不要好心干坏事了,省的画虎不成反类犬,徒增人笑柄。” 赵昀指望不上,林鸢就自己去。 南疆女子也不闪躲,只因为她知道赵昀绝对不会不管自己,那阵在御膳房所做的手脚正是在发生效果。 眼看着林鸢朝着南疆女子的方向步伐飞快,赵昀伸手隔开了她们两个的距离,重重的将人往那一处一推。 林鸢没有想到赵昀会这么对待自己,身子撞向了瓷器,手掌心也被碎片给划破,伤口疼不要紧,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赵昀。”林鸢唤了他的名字。 赵昀全部的目光都是在南疆女子身上,对林鸢充耳不闻。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而南疆女子得到了赵昀的无数关心。 南疆女子佯装好心,“皇上,您看林小姐都这样了,咱们是不是应当传召一个御医来给她看看啊,瞧着也是怪可怜的。” “不用管她,咎由自取。”赵昀对两个人的态度大相径庭。 林鸢长久以来的悲愤交加都在瞬间爆发出来,赵昀待南疆女子的好都被她看在眼里。 南疆女子的眼光都是带着跟林鸢的嘲弄,“这样可不行,还是召张御医来给林小姐看看吧。” “都听你的。”赵昀没有驳斥南疆女子,不涉及到军机大事,都可以听她的。 小太监按照赵昀的旨意去太医院唤张御医,结果得到的消息都是他没有来值班,再问人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小太监也不好空手而回,“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我找出来。” 因为他是代表着赵昀的意思,所以御医们和其他杂工都是不敢怠慢,上上下下都不放过。 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赵昀听到了小太监的话,眉心都形成了一个川字。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赵昀怎么都不肯相信。 南疆女子也是在一边搭腔,“就是啊,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张御医先前还在荣妃娘娘的寝宫里面诊断过,这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林鸢见南疆女子说起话来那是阴阳怪气的,那是对她相当的不喜欢。 “荣妃娘娘也是你可以胡言的,说大话当心闪了舌头。”林鸢说起来嘴皮子伶俐的很。 南疆女子见状,赶紧往赵昀身后躲了,“我只不过是实事求是,对事不对人罢了。林小姐要是觉得我这么做不好,就当是我没说。” 林鸢那是越看她,越是像极了心机婊,只差是要撸起袖子狠狠地将人给揍一顿才算是解气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出走 “你来到中原肯定是不安好心,你骗得了其他人,可骗不来我。”林鸢气势汹汹。 南疆女子倒是楚楚可怜,这样的场景,肯定是会激起赵昀强烈的保护欲望,不单单只是他,就算是换成他人,目测都是差不多。 赵昀制止林鸢,“够了,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昀,皇宫之中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做出选择吧。”林鸢是在逼着赵昀。 若是放到了从前,赵昀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现在他居然迟疑不决。 南疆女子看到林鸢和赵昀两两对望,“皇上也不必为了我而跟林小姐动气,还是我走比较好,这样事情就都解决了。” 南疆女子作势欲走。 赵昀扯住了南疆女子的衣袖,“你不能走,让她走。” “皇上,林小姐到底还是这里的客人,而我只不过是可有可无。”南疆女子很是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 林鸢看到南疆女子这般,“你给我闭嘴,都是因为你。” “皇宫森严,容不下你这等没有规矩的人。”赵昀脸色铁青。 林鸢推门而出,“好,这不是你赵昀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你了,希望你跟她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 林鸢一点都没有多余的留恋,而赵昀想要跟着,脚下生根,心头的钝痛一直都挥之不去。 一直回响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赵昀都不晓得应当听谁的。 “皇上,人家手好痛。”南疆女子见赵昀一直都盯着林鸢的背影,为了防止临时生出来很多不必要的变化,嘟着嘴在他面前撒娇卖痴。 南疆女子的动作让赵昀分身乏术,让御医院的人过来亲自给她上药,脑海里似乎有些画面交叠,一闪而过,看不清楚。 赵昀将药膏给南疆女子敷上,“御医嘱咐了,这几天都不能沾水,等熬过去就好了。” 南疆女子倒是十分配合。 “我知道了,谢皇上记挂,不过林小姐那里要如何是好?不然我去给她赔个不是吧。”南疆女子在赵昀眼前一副贤良的模样。 赵昀一开始对南疆女子的怀疑有些打消了,“不必了,她那样的人你就是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南疆女子就是想要在赵昀的眼前显示出自己的好处多多来,越是这样,他就认为是林鸢不识好歹。 “林小姐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做不做是我的想法,皇上,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南疆女子落落大方。 赵昀点头默许。 南疆女子则是将糕点再次递给赵昀,“趁着还不算凉,您可要多用一些。” 赵昀只觉得这些糕点香气扑鼻,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吸引他,无法自拔。 眼看着赵昀将东西都吃了,南疆女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洋洋。 “我来为您推拿吧。”南疆女子的小手一点点的开始攀上了赵昀的肩膀。 赵昀没有拒绝。 南疆女子抚到了赵昀的喉结处,“皇上真龙天子,能陪在您身边的是我的福气。”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赵昀睁了眼。 这一刹那的清明,让南疆女子险些没有把持的住,误以为是他发现什么。 赵昀再次闭上眼,享受着南疆女子的揉捏。 而南疆女子则是心底暗自默念了一番好险好险,空气中有些特别的暗香浮动。 林鸢收拾好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跨出门,一直都在随身伺候她的小太监看着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小姐,您这是?”小太监拦着林鸢。 林鸢不管不顾的,“你回去告诉赵昀,他就是再来请我,我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小太监眼巴巴的看着林鸢一路快步而走,急忙忙的去通知江岑。 江岑刚起身,又是坐了下来,“娘娘,您不去劝一劝林小姐吗?” “他们之间的心结,外人管不了。”江岑让宫人去查张御医的去向。 宫人左寻右找,终于在三天后在御花园的水中发现了张御医的浮尸,急忙禀报了江岑。 江岑通知了赵昀,自然随身在侧的还有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故作害怕,“皇上,张御医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赵昀好言安慰了南疆女子,见她害怕,让人先回去。 此处只留下了江岑和赵昀,还有发现张御医尸首的宫人。 “从实招来。”赵昀很是严厉。 宫人颤颤巍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今日不过是出来倒水,竟然意外发现了张御医变成了这副样子。” 赵昀见宫人是真的不知道,只好是调用了黑衣人暗地里去查证。 江岑对赵昀极为体贴,让宫人拿来了披风给人罩上。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您宽心。”江岑的温言软语让赵昀很受用。 赵昀想到了林鸢,“她没有来找你吗?” “谁?”江岑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赵昀向江岑解释,“林鸢带走了什么?” 江岑告知给赵昀,林鸢除却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带,摆明了就是想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那样容不下人的女子,朕也不在乎。”赵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些闷闷的。 这样的感觉让赵昀很不爽。 江岑是最了解赵昀的,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如若昀哥哥真的是这么想的,也就不该这么问岑儿了。” “她在皇宫里面叨扰你多时,朕是心疼你。”赵昀用江岑来做了挡箭牌。 江岑一笑,“心口不一说的就是您了,若后悔了,就将她追回来吧。” “朕不会后悔。”赵昀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江岑瞧了瞧,“张御医的去世,凭借着昀哥哥的聪明才智,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还是真的被美色迷了眼,都看不清楚何为真假?” “岑儿,你也是这样看待朕的?”赵昀沉了沉面。 江岑屈身,“臣妾不敢,只是南疆女子着实可疑。” “朕会派人去查证,如若真的是她,也并不会姑息养奸。”赵昀的声音一如往常,只是头脑已经被控制。 江岑顺着赵昀,“希望如此,不过林小姐那一头,皇上真的打算不闻不问吗?” “没错。”赵昀心意已决。 江岑摩挲自己袖口,“怕昀哥哥舍不得。” 赵昀只是撂下三个字不可能,就回到了乾清宫。 江岑抬头看看天,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自欺欺人,就连自己,也是。 宫人将调查的结果告知给了江岑,张御医是死于女子的钗环手下。 “可查清楚是谁的?”江岑将钗坏拿在手中。 宫人摇摇头,“后宫女子成百上千,这物件又是极普通之物,真要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看样子幕后之人早就是将各种都想到了,心机不可谓不深。”江岑将东西收起来。 宫人给江岑轻捏肩膀,“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等。”江岑之回应她这么一句。 宫人一头雾水,不知江岑是何意。 江岑将茶盏执在掌心,“等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宫人不语,江岑心中自然有数。 宫外的店铺当中,林鸢一直都是跟着那些伙计们不断忙碌,试图通过这些来让自己忘记赵昀那个家伙。 事实上,林鸢真的是做到了,不过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可以想起赵昀,从前的一点一滴,两人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情,历历在目。 “真是烦死了,怎么总是想到他。”林鸢很恼恨自己的不长记性。 明明告诉自己一定要忘记赵昀,越是刻意要忘的,就越是记的十分清楚。 伙计们看到林鸢这样,心里当然也是不好受,可是赵昀是当朝皇帝,他们只不过是最为普通的人,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们说东家这是怎么了?”伙计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 有一人敲了一下他脑壳,“这还用问,都从皇宫里面搬出来了,肯定是两个人吵架了呗。” 不管先前千般好万般好,只要是吵了架,都不肯后退一步,这关系十有八九也就是要告吹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跟皇帝吵架,大概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咱们东家能有这样的气魄了。”他应声称道。 最终几个人都是当抱着不知情的态度,省的林鸢的火气撒到他们身上,反而是要触霉头。 林鸢在顾客多的时候,一起忙活,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只身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她甚至都有些怀念现代的生活,这古代的世界还真是不适合她。 林鸢咬了咬牙,“我要是现在可以回去多好,现代的各种美男子多了去了,哪一个都要比赵昀强多了。” 可惜,只能是过过嘴瘾了。 林鸢的肚子有些咕咕叫,本来是抱着不吃的态度,后来忍受不住,又想着不能亏待自己,再把自己饿出来一个好歹,很不值当。 八宝鸭,盐酥鸡,东坡肉,伙计们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林鸢,都想着这也太吓人了。 “东家,这大晚上的,您吃的这么油腻,有些不大好吧?”伙计们也是为了林鸢的身体着想。 第一百二十三章:美味 林鸢斜眼,“有什么不好的?人在饿肚子的时候,难道做出的本能反应不是吃东西?” “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您看吃的这些全都是肉,一点素菜都没有,总这样,东家的胃口是要被吃伤了啊。”伙计们心疼林鸢。 到底也是管着他们的人,林鸢是他们和店铺里面的主心骨,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林鸢可不介意,顺手撕下来了两个鸡腿递给他们,“喏,别说我不想着你们,有福大家一起享,有难大家一起担,咱们一起吃。” 伙计们虽说不太饿,林鸢的好意也不能拒绝了,还是啃了起来。 鸡骨头都是被散了一地,林鸢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自己圆圆鼓鼓的小腹,格外满足。 “我要去睡了。”林鸢收拾完了之后,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林鸢起的非常早,将自己上下打点一新,拿出来了一直都舍不得戴的钗子来绾发,光彩照人。 伙计们看到袅袅婷婷的林鸢从楼上下来,差点被晃瞎了眼,“你掐我一下。” “掐你干嘛?”他有点不解。 伙计推搡,“当然是让我感受一下疼不疼啊。” “看来是真的。”伙计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胳膊,差点就要原地跳起来。 林鸢瞅了过来,“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啊。” 林鸢一贯的好颜色,伙计们只觉她判若两人。 昨晚还是哭天抢地的,今天起来就是容光焕发。 “东家,您还记得昨晚的事情?”伙计小心翼翼的提醒林鸢。 林鸢扭了头,“记得啊,我不过就是多吃了两只鸡啊,难道有问题。” “您昨天吃的肉都快赶上我们店铺里面吃一年的肉类了,平时总说注意身材,注意体型的,您这也太那个什么了。”伙计们没有一个不认同的。 林鸢立刻予以反驳,“偶尔的一次放纵,也算不得什么,所以你们这是没有事情做了,要来管我这个东家了?” 伙计一脸生无可恋,只好是赶紧招待客人去了。 林鸢站在楼上,看到了一对老年夫妇互相搀扶走了进来,他们看上去格外年迈了,只是眼神还是闪耀着光芒。 “老婆子,你想吃点什么?”老公公首先是询问了她的意见。 老婆婆有些咳,“不拘是什么,只要是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吃糠咽菜也是甜的。” “都吃了半辈子了,现在可不能再让你吃苦了,否则,我这心可真是过不去了。”老公公让伙计给他们拿来了菜单。 老公公点了一些有助于消化的东西,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最好就是稍微有点嚼劲就好。 伙计们去到了后厨给他们两个人准备。 略微一小会儿的功夫,菜肴都已经是上齐全了,伙计让他们慢用,就离开继续去忙了。 老公公将鱼刺剔除,放到了老婆婆的饭碗里面,不断叮嘱她这有营养,让她多吃点。 “这么些菜,得多贵啊,依我说,还不如回去吃些粗茶淡饭。”老婆婆有些心疼。 老公公则是打消她的疑虑,“不贵不贵,只要你喜欢,就比什么都好,年轻的时候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现在咱们也不算穷了,也该合理的享受一些了。” 说不上多破费,唯独让人感动的是这番心意。 “好,我吃。”老婆婆眼里有些泪花浮动,老公公很体贴的给她擦干。 这一幕都是被林鸢看了个满眼。 这样的感情,真好,不需要所谓的大富大贵,奴仆成群,只需要两个人真心实意的互相陪伴,一直到老,足矣。 林鸢见老婆婆和老公公感情甚笃,心中说不清的羡慕。 伙计们陆续按照林鸢的吩咐给他们上了三道菜肴,老公公是不愿意接受的,“这可使不得,我们岁数大了,根本出不来这么多菜。” “当是我送给你们的,不收钱。”林鸢误以为他们嫌贵,急忙出声。 老公公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张银票,“小姑娘,你误会了,我们老两口还是有些积蓄的,不至于连一顿饭钱都吃不起。” 林鸢讲明自己没有任何看不起他们的意思,不过是觉得他们感情不错,想着要取取经。 老公公和老婆婆彼此相望。 “我们年轻那会儿可是没少吵嘴仗,现在已经不了。”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当中充斥着爱意满满,这是骗不得其他人的。 林鸢很是虚心求教,“那你们是怎么才能让爱情具有一定的保鲜了?” “哪里是有保鲜的,不过就是谁更能迁就谁,真正的爱还是必须要有一定的耐心和信心的,倘若没有,根本就是走不到最后。”老婆婆极为意味深长。 林鸢点点头,又觉得某些地方似乎有点不对劲。 老婆婆说的话林鸢也很懂,实际操作有点难度罢了,“那如果他已经不想迁就了呢,见异思迁的那种。” “如果对方真的是那样的人,那不要也罢,人品不正,最是要不得。”老婆婆告诉林鸢自己的独特法门。 林鸢为了赵昀而辩解,“他从前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南疆女子出现过后,他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你说南疆女子?”老婆婆有些不确定。 林鸢将这些天赵昀的一系列反常都是如实告知给了老婆婆,希望她可以为自己解除困惑,“他原来对我很好,不知何故,就变成了与我交情不深的模样。” 老婆婆沉吟一会儿,“我年轻的时候游历过南疆,也亲眼见证过那里的一种蛊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所说的那个人症状大致吻合。” 林鸢一听她这番话,那是非常的着急。 赵昀是一国之君,若是被东瀛和南疆的人为操控,不知道后果该是有多么的严重。 “如果真的是蛊毒的话,中原可有诊治之法?”林鸢迫切想要了解。 老婆婆很为难,“不曾,此蛊毒只有南疆的术士可以有办法解决。” 林鸢表示自己知道了,先前不知便罢,现在就不能不作出一定的方针对策来,不然赵昀的病症只会越来越难以控制。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林鸢对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由衷感谢。 而老婆婆和老公公不敢接受,“这也不过是事实而已,小姑娘,心里有了想法,就要去尽快实现,不能一个劲的窝着,我们相信你。” 林鸢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伙计们看着林鸢,那是一头雾水。 “东家,您这又要去哪里了?”伙计们很不解,林鸢刚刚回来不过几天而已。 林鸢将包袱扛在肩上,“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店铺就要劳烦你们多费心了。” “可是需要我陪你同去?”他一贯是跟林鸢关系最为亲近。 林鸢没有任何的思考,“不用了,你留在这里看店,我更放心,这本来就是我的私事,不应该牵连太多人卷进里面去。” 林鸢跟伙计们告别,自己亲自驾马车去了南疆。 为了出行方便,林鸢特意一身男装,还给自己贴了两撇胡子,以掩人耳目。 街面上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都是从林鸢的耳畔飘过去。 林鸢的心里只是想着赶紧找到可以救治赵昀的术士,解开他身上的蛊毒。 果然,林鸢真的找到那个术士。 只是术士天生孤僻,不大愿意搭理林鸢。 林鸢将马车停在了术士的林间小屋外面,“可否出来见一面,我有要事相商?” “我就一粗俗之人,若是救人一事,你还是回去吧。”术士根本就不给林鸢面子。 林鸢不想放弃,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你不肯出来,我就在这里一直等您出来,一日不行就两日,再不行,我还有很长的时间。” 术士见人不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求您跟我往中原走一趟。”林鸢说明来意。 术士听到中原两个字,“我有自己的规矩,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打破我的原则。” “既然如此,晚辈只好得罪了。”林鸢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竹剑来。 术士见林鸢如此,“你倒是有意思,这样吧,你要是打赢了我,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 林鸢与术士一番交手,还是落了下风。 “你看,你打也打不赢我,还是回去吧,不要多管闲事。”术士将手里的竹剑一扔,优哉游哉的回到了屋子里面。 林鸢当然是不可能回去了。 她这一路千里迢迢的从中原来到了这里,当然是不可能无功而返。 为了赵昀的安危,一切就都值得。 哪怕是艰难险阻,林鸢也认了。 林鸢居然真的是在马车里待了好几宿,术士的生活规律她也是摸清了大概齐。 术士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了林鸢。 林鸢只字不提赵昀的事情,捧上了自己精心烹制的山鸡糯米粥,很香甜的样子。 “硬的不行,要用美食来诱惑我了?”术士一开始是拒绝的 他虽然是南疆人,可也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 林鸢将粥往人眼前送过去,“真的不尝尝?” 第一百二十五章:无言 面对林鸢的拉拉扯扯,近侍显得格外抗拒。 林鸢指了指自己,“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有点面熟,但是我想不起来了。”近侍左看右看了好久,在头脑里面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想到林鸢是谁。 林鸢一拍近侍的肩,“再仔细想想?” 近侍摇摇头。 “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要回去伺候我家主子了。”近侍想着离开林鸢的视线,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谁知道是不是东瀛人派来的眼线想着要从自己口中得到消息的。 意识到这一点,近侍甚至都做好了必要的准备,哪怕再如何,也要守口如瓶。 林鸢伸手一挡,摘下了绾发的簪子,原本一头秀发从帽子里面垂落,“现在清楚了吗?” “林小姐。”近侍这才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林鸢。 林鸢再次将帽子戴上,“还算你不是太笨,玖狐现在怎么样了?我跟随商队一路前来打听到的消息很不容乐观。” “一言难尽啊,我家主子目前的状况不算太好,可也不算太坏。”近侍将这话都跟林鸢说了。 林鸢让近侍想办法带自己到玖狐眼前。 近侍让林鸢装扮成小太监的模样,跟随自己。 等到了殿门前,东瀛人将林鸢和近侍都拦下,“这个人是谁?” 东瀛人的警觉性还是相当高的,见到生脸根本就不让靠近。 近侍哀求,“两位大哥通融一下,这是专门来给殿下捏腿的民间巧匠,你们也知道近日的气候问题,虽说是被软禁,可也不能不注重身子吧。” “那也不行,此人底细我们尚且还摸不清楚,宫里自然有大夫,让他离开这里。”东瀛人一个比一个不好说话。 近侍还想说什么,都被林鸢给拽住了。 这办法不行,大不了再去想其他的办法就是了。 近侍有些气呼呼,“这帮东瀛人,等殿下东山再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有一个办法。”林鸢有了其他的主意。 近侍听完之后,很是赞同。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策略,林鸢的头脑还是要比他来的更为飞快一点。 近侍仔细查看了地图后,绕过了东瀛人的守卫,带着林鸢从暗道前往软禁玖狐的住处。 因为暗道地势比较窄小,林鸢整个过程都是佝偻着背部才算是勉强通过。 “林小姐,长话短说,时间太长,我怕东瀛人会有所警觉,我在外面给你们望风。”近侍叮嘱了林鸢,不要忘记出来的时辰。 林鸢恩了,“我知道,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玖狐看到眼前站着的是林鸢,感到很是不可思议,还以为是自己被关的时间太长,导致出现了幻觉。 “鸢儿?”玖狐试探性的唤了林鸢的名字。 稍后,玖狐又是苦笑,“这个时候,鸢儿怎么会在这里,她该是跟赵昀在一起才对。” “你没有看错,就是我,我就在这里,玖狐。”林鸢走到他身边。 玖狐闻到了久违的气息,这是属于林鸢的,他绝对不会认错。 林鸢看着玖狐,他黑了,也瘦了,这段日子该是有多么的难熬,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跟赵昀回去。 玖狐近乎贪婪的将林鸢拥入怀中,汲取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芬芳,“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说胡话,我们还年轻,什么都还会再有的。”林鸢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玖狐。 玖狐不肯松开林鸢,在他看来,一切事情都没有眼前人来的重要的多,能够转圜的都是需要付出忍耐力的。 林鸢询玖狐,“我从商队那打听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玖狐低下头。 林鸢看到玖狐的表情也算是明白了个大概,她也知道了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不掺杂任何的虚假。 “东瀛人狼子野心,其实你不应该来这么一趟。”玖狐实打实的关心林鸢。 林鸢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全身而退,为了玖狐,也是值得的。 玖狐有些动容,“鸢儿,我可以理解为你的心里是有我了吗?” “我心里当然是有你得,因为我将你当成了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在我眼里,我们是好兄弟,是哥们一般的存在。”林鸢如此在玖狐面前说道。 玖狐的面色有一刹那的挫败,原本的冒着星星一般的眸子暗沉了下去,“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我更愿意去保护你。” 林鸢很明白玖狐的心意,这么多日子,她也不算是太过愚笨,自然晓得他对自己的真心诚意。 只是林鸢很难去接受玖狐的爱意,她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赵昀,除却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玖狐,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存在,我不希望这里有其他的因素。”林鸢还是将自己最为诚恳的话说出来。 玖狐算是明白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比得上赵昀在林鸢心里的地位,这就是最大的差距。 玖狐将目光放到了其他地方,“你看,你还当真了,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鸢儿,你不要放在心里头去。” “我懂了。”林鸢为了维护好玖狐的自尊心,选择了默然。 玖狐与林鸢详细说明了东瀛人的某些计划,也好是让她回去告知给赵昀好好做一切有可能的应对。 林鸢见玖狐这样,“那南疆的大臣们也都没有什么反应?” 按照常理来说,大臣们不可能容许南疆一步步的被东瀛人所占领,可是现在,林鸢有些疑惑了。 “大臣们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的家人都是暗地里被东瀛人所监视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很难逃脱。”玖狐很理解他们的苦衷,大家都是人,七情六欲,真的要讲究耳根清净,也是不可能的。 林鸢拍了拍玖狐的背部,“东瀛人将你赶出了皇宫甚至是囚禁在这里,看样子,他们很快就是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咱们必须要想办法去阻拦,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 “鸢儿,不要操之过急,东瀛人很是谨慎,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倒是你,怎么好端端的孤身一人前来南疆了。”玖狐心里最关切的就是林鸢,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什么其他。 林鸢知道玖狐都是为了自己考虑,只是他被关押在这里,她放心不下。 林鸢仔细想了想,“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出去吧,神不知鬼不觉的,东瀛人绝对不会想不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你就消失了。” “若是这样,只怕东瀛人会将怒火都发泄到那些大臣身上。”玖狐没有同意林鸢的意见,他是南疆的君主,有义务为了百姓们谋取福祉。 即便是玖狐现在被东瀛人禁锢,那也不能为了自己的个人安危而牺牲大多数。 林鸢很钦佩玖狐,“都什么时候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走了。” 近侍敲敲窗户,提醒林鸢,是时候出去了,再过会儿,东瀛人就要过来了。 “鸢儿,你先出去,等我想想。”玖狐不愿意因为自己,而牵连到她。 林鸢无奈,只好先跟着近侍从暗道离开,离开了这里。 在林鸢走了之后不久,东瀛人的守卫就走了进来,看到玖狐还在这里,也就放心下来。 东瀛人将饭菜放下,“喏,尊贵的南疆陛下,可不能饿坏了,这可是你们的御厨精心所做,快些吃了吧。” “我不饿。”玖狐就连看都没有多看饭菜一眼,直接蹦出这么一句话。 东瀛人以为玖狐是嫌弃饭菜的口味,“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这是我的事情。”玖狐背身过去。 东瀛人嗤一句,“莫不是以为这里我们下了毒吧?你放心好了,你目前对于我们还是比较有用的,毒死你,只会对我们有害无利。” “恕不远送。”玖狐直接下了逐客令。 东瀛人确定玖狐安安分分的呆在这里,当然也不愿意多呆。 他们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林鸢回到了客栈里面,“你说玖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走,偏生要留在那里做一个被人监视的阶下囚。” 林鸢想不通,也不愿意想明白。 “林小姐,我家主子说得对,东瀛人看守的很严实,若是他跟我们一起走,很有可能谁也走不出来。”近侍是为玖狐开脱的。 林鸢立时三刻就有些不可思议,“我也不怕啊,我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当然不希望他不好了。” “可据我所知,我家主子根本不愿意做您的朋友,他更想做您的男人。”近侍将自己心里话都说出口。 林鸢半晌无言。 最终还是嘟囔着嘴,“我知道,但是我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我也不能骗他吧。” 向来林鸢都不是那种恶意欺骗他人感情的女子,那种人最为让人看不起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得来的根本就不会是幸福。 “我若是您,就不该往南疆来,只要我家主子看到您,就会克制不住心里的念想。”近侍倒是丝毫都不客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能做 林鸢被近侍的话说的脸色红一阵紫一阵的,面红耳赤的很。 近侍单刀直入,狠狠地戳中了林鸢的心窝,可她一点都不后悔往南疆来。 林鸢抿了一口茶水,“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不过我是真的不想让玖狐身入险境,你看着吧,我一定会让他尽快出来的。” “但愿吧,我也希望我家主子可以自私一点。”近侍格外心疼玖狐。 他们不仅仅只是主仆的关系,更多的还是一种兄弟,这样的情分,是一般人都理解不来的,林鸢却可以。 林鸢将自己亲手所制的糕点都塞到了近侍怀里,“这些你都带回去,玖狐若是饿了,还可以垫一垫肚子。” 林鸢所能为了玖狐做到的事情不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总归还是手到擒来。 近侍没有拒绝,带着林鸢的嘱托回到了关押玖狐的住处。 玖狐一整日都没有吃过东西,近侍极为寻常的将林鸢所做的糕点都给他摆了上来。 “拿走。”玖狐对近侍拿来的东西丝毫不感冒。 近侍反而是将糕点碟子往玖狐眼前推了推,“主子,还是用一些吧,这是林小姐特意让我带来的,说是怕您在这吃不好穿不暖的,下次她再从暗道来的时候会给您捎一件披风。” 玖狐的眉心略微一动,他想不到林鸢还是惦记自己,居然还想要再一次前来。 “鸢儿的心里还是有我的。”玖狐自言自语。 近侍与玖狐沟通,“是啊,我看得出来林小姐对您也不是全然没有意思,只是碍于赵昀的存在,不过现在就是大好的机会,只要您趁势追击,不怕得不到她的芳心。” “胡说,我只想要看到她可以幸福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玖狐是个正人君子,当即就是予以反驳。 近侍再接再厉,“可我看得出来林小姐最近愁眉不展,想来在中原过的并不好,否则千里迢迢何必要亲自来南疆一趟呢。” 近侍的话让玖狐心里一滞,若是真的如此,那自己也就不算是趁人之危和小人行径了。 “下次我会问的。”玖狐没有正面回应近侍。 近侍默默的将饭菜拿出去热了热,玖狐将糕点都吃了下去,顺便还给自己沏了一盏浓茶用来消食。 玖狐在宣纸上写下了林鸢的名字,伸手触摸下去,就像是碰到了真人一般。 近侍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碟子里面空空荡荡的,他知道玖狐是真正的很喜欢林鸢,感情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只不过是谁的缘分多少的问题,某个时间碰到的人都是前世所修来的。 无关对错,只要看本心。 近侍叹口气,将东西都拾掇干净,退了出去。 而客栈里面的林鸢,取来的针线,她想要给玖狐亲手缝制一件披风,还是特意找了好几个针线活不错的女子讨教。 经过数日的忙碌,披风终于是制造出来。 “想不到我还是很有天赋的,从前我只觉得自己会做菜,现在还会做衣服了,不错不错。”林鸢将针线收好,又是将衣物展开比了比,看样子倒是很适合玖狐的身形。 暗道对于林鸢来说,那是轻车熟路,只要巧妙避开东瀛人的看守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近侍看到林鸢又来了,只好出去给他们两个人继续放风。 玖狐看到林鸢,“可是想我了?” “是啊,我这次来是专门给你送披风的。”林鸢像是在玖狐面前献宝一般。 玖狐很吃惊,“这是给我的?你亲手给我做的?” 玖狐很难以置信,这就说明自己在林鸢的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 就像是近侍所说,只要自己再努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林鸢将披风罩在了玖狐的身上,“还算是挺合适的,怎么样,我手艺是不是很好,现在特别崇拜我吧。” 玖狐听着林鸢自吹自擂,这要是其他人说,兴许他就觉得很不耐烦,可现在,他只认为非常的可爱。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根本就是不假的。 “林小姐,你今后可以去做个裁缝了,保证立马就可以赚个盘满钵满。”玖狐对林鸢是很真诚的夸赞,不是那些虚言。 林鸢则是伸手,“那现在就提前给我预支点银子吧,总不能免费白给你做衣服吧。” 玖狐很是慷慨,从自己衣襟上取下来一个玉佩。 林鸢将玉佩拿在手里掂了掂,倒是分量很沉。 “我是跟你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还真的是给我。”林鸢想着要将玉佩还给玖狐。 平白无故的,拿着别人的东西,林鸢也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人。 玖狐说什么都是不肯要,“鸢儿,我要你知道,我从不跟别人开玩笑,尤其是在你面前,我对你的一切包括感情都是真的,天地可鉴。” “好端端的,你怎么又说起来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说点其他的吧。”林鸢将话题引开,就是不希望玖狐将感情放在自己身上太多。 虽然林鸢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玖狐心里怎么想,她是管不住的。 玖狐晓得林鸢不可能接受自己,只是不想太早放弃,好不容易心里有了喜欢的女子,不到最后都不能放手。 玖狐并不痴,“那我们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来南疆的真实原因?” “我是因为想要看看你,不放心你的安全才来的。”林鸢还是不肯说实话。 对于林鸢的反应,玖狐了然于心,她一直都是这样,不跟自己多说,是因为想要自己默默承受。 玖狐将眼一闭,“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林鸢见玖狐不搭理自己,也是觉得真的是朋友,不必要处处提防着什么。 “赵昀近日很有问题。”林鸢将他的各种异常都和玖狐说的明明白白,一点都没有任何的遗漏处。 玖狐听完之后,便是断言赵昀是中了南疆一种特有的蛊毒。 林鸢忙追问玖狐,“蛊毒?是什么蛊毒?” “如若我所料不差,赵昀所中的是情蛊,此蛊可以让人意乱神迷,时间长了,只怕是会药石无医的。”玖狐神色很是凝重。 林鸢听不下去了,“那解药呢,你是南疆的国主,肯定是有解药的。” 玖狐见林鸢只要是为了赵昀,才是会这么心急如焚,倘若有朝一日是自己,她又当如何自处? “很遗憾,我没有解药。”玖狐很是明确。 林鸢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没有解药,那赵昀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真心喜欢的是谁。” 林鸢越想就越是觉得可怖,她一定要想办法救赵昀。 玖狐瞧着林鸢这般,还是看不下去的。 “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救治赵昀。”玖狐的话,让林鸢再次燃起了生存的希望。 林鸢双手揪着玖狐,“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的踪迹?”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铺天盖地的往玖狐这里飞过来,他都不知道如何回应林鸢了。 玖狐刚准备张嘴,就被蒙面白衣女子所打断,“是我。” 林鸢回过头一看,居然是她,她们曾经是在客栈里面有过一面之缘。 “你怎么可以轻易进出这里?”林鸢对白衣女子感到很好奇。 白衣女子也看到了林鸢,却是在跟玖狐说话,“她是谁?怎么在你这里?” 玖狐没有过多的搭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见此,将林鸢挤到了一边,坐在了原本是属于她的位子上面。 林鸢索性找了一个距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坐下了。 林鸢坐在哪里,玖狐就跟着到哪里,总是就是与白衣女子保持了应该的距离。 “你居然还不走?”玖狐对林鸢颐指气使。 林鸢严阵以待,“我是这里的客人,也是玖狐的朋友,当然不可以走了。” “该用膳了。”玖狐打破了现在的局面。 近侍捧着碗筷进来,玖狐往林鸢的碟子里面夹了鱼卷和生菜,白衣女子都是看在了眼里,内心里面将她当成了假想敌。 林鸢知道玖狐默认了白衣女子一起留下来用膳的要求,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一顿午膳,三个人心里都各有想法。 “我要走了,玖哥,你要好好休息啊。”白衣女子离开了这里。 在白衣女子离开之后,玖狐跟林鸢解释了她的身份,原来是他的青梅竹马。 林鸢也是心知肚明了,难怪玖狐不多说什么,有着这一层身份在其中,当然是不会赶走她了。 林鸢心里的八卦因子逐渐开始沸腾,“那你的心上人来了,你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啊。”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玖狐冷了一张脸,如同冰块一般,往外面散发着凉气。 林鸢挠了挠头皮,“啊?那我看她刚才可是对我敌意满满的样子,我要跟你保持安全距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对我做点什么。” “我的心上人只有一个,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玖狐跟林鸢有所表白。 林鸢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只差是要飚其他语种了,“打住打住,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懂得 玖狐知道林鸢的意思,很多时候都是这般情状。 “好,你不愿意听,我也就不说了。”玖狐想着自己的心思,都被林鸢明白了个大概。 林鸢表情很是痛楚,“我肚子好疼啊。” 林鸢主动向玖狐坦诚了一切,他直接点明那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白衣女子所为,对此大有成见。 玖狐仔细查看了林鸢的病症。 “还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普通毒药。”玖狐拿来了一个漆黑的小药丸给林鸢,让她服下。 林鸢对玖狐深信不疑,丝毫也不有什么质疑,快速的用水将小药丸给送下,又是休息了一会儿,方才大好。 玖狐面带关切,“现在怎么样了?” “比刚才强多了,我跟她并没有什么仇恨,她怎么要下毒害我呢。”林鸢很难以理解。 玖狐对林鸢有些抱歉,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白衣女子对她有了敌意。 林鸢听完之后,一副了然神色,“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啊,难怪她见不得你身边有其他女人呢。” “鸢儿,你别误会,我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喜欢她。”玖狐生怕林鸢会误会,忙不迭的开始一个劲的解释。 林鸢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些你都不必跟我说啊,我觉得她挺好的,对你是死心塌地的好,不如你好好考虑一下。” 玖狐不愿意因为白衣女子的事情而和林鸢讨论,索性提起了赵昀。 “据你所言,赵昀的病症已经好几个月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你想要解药,只有白衣女子可以制造。”玖狐点了林鸢。 林鸢便是有了自己的心思,她要去登门拜访圣女。 只要拿到了解药,一切就都特别好说。 林鸢明白玖狐也是为了自己着想,“我懂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了,最起码我不是她的假想敌。” 林鸢见时间差不多了,往暗道里而去,离开了囚禁玖狐的地方。 近侍一直都在等着林鸢,看到她回来之后,才算是安心。 “林小姐,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家主子的话,还是不要距离他太近了。”近侍这般跟林鸢说。 林鸢坐在那里,“我跟玖狐只不过是朋友,是你们一直往那方面去想。” “可你的存在已经是对我家主子造成了困扰,圣女可不是好相与的。”近侍劝林鸢,希望她可以尽快回到中原,只有这样,才是对他们彼此都好。 近侍的话都被林鸢记在了心中,她并不愿意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尤其是一直都对自己比较好的玖狐。 玖狐现在的处境算不得好,正因为如此,林鸢才很纠结。 林鸢抬了头,“我知道,我会跟她说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就好。” 林鸢心里晓得,她们都是女人,彼此之间应当是比较好说话的,不至于太过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我言尽于此,你要是实在不听,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不过有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你可是要自己有所心理准备。”近侍半威胁林鸢。 林鸢指了指门口,“慢走不送。” “你,好自为之。”近侍不再多看林鸢,径自回到了玖狐身边伺候。 林鸢去了圣女府,想要求见白衣女子。 结果都被守门的人给圣女不在为理由而拒绝。 林鸢索性不走,“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呢?你再去通报,就说我有要紧事。” “你在这等着,我们去。”守门人觉林鸢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只好是按照她的要求再进去一趟。 白衣女子在里面正是研究着蛊毒,“她还没走?” “是啊,圣女,她还没走呢,口口声声要见您一面。”守门人战战兢兢的。 白衣女子衣袖一挥,“让她滚开我的地界。” 这些人都是最为明白圣女的脾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声告退。 他们不敢多言,就是在面对林鸢的时候,那气性可是非常大了。 “我们圣女岂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能见的,走走走。”他们近乎于是在驱赶林鸢了。 林鸢不得已之下,还是只能离开。 远在中原的赵昀,对后宫女子置若罔闻,只对南疆女子格外亲近。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赵昀总是会想起来林鸢,好像有什么较为重要的东西逐渐开始流逝过去。 南疆女子的舞姿格外惑人,她柔软的腰肢,妩媚的笑容,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勾引着世人的神经。 “皇上,再喝一杯吧。”南疆女子给赵昀劝酒。 赵昀深深凝视着她,在言谈之间饮了一杯接着一杯。 赵昀已经是逐渐有了些许醉意,“朕不能再喝了。” “那好吧,奴婢服侍您就寝。”南疆女子主动想要为人宽衣解带,在解了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被人一拦。 赵昀有些抵触,“不必了,你出去吧。” “可是我伺候的不够好?皇上厌弃奴婢?”南疆女子在赵昀面前呈泫然欲泣的模样。 赵昀揉揉自己眉心,并没有多说,南疆女子只好自己出去。 当身后殿门被关上的时候,南疆女子的神态才是又变了,倘若不是自己有任务在身,谁想伺候你。 夜晚降临,东瀛人和南疆女子约在了御花园的一处僻静的角落。 南疆女子没好气,“现在风头正是紧的时候,你又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的计划完成了怎么样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做的还远远不够。”东瀛人如是我闻。 南疆女子将情况都跟他说清楚,“赵昀到底是中原皇帝,有些事我不能做的太明显,否则后宫的势力和其他大臣都会发现。” “那就借助于沈莺儿的爹。”东瀛人给南疆女子说了一个妙招。 南疆女子并不赞成,她是有所听闻沈阁老是个忠君爱国的人,这样的大臣很难被买通。 东瀛人嗤之以鼻,“那是以前,你不要忘记他的女儿是被赵昀处死的,这风声要是传出去,你认为他还会一如往昔吗?” 不心存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沈莺儿是沈阁老的心头肉。 这说没就没了,试问天底下哪一个当父亲的能够受得住呢。 “你还真是狠毒。”南疆女子这般评价东瀛人。 东瀛人笑呵呵的应下,“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剩下的可都是要看你的了。” 南疆女子唆使一个小太监将这消息送到了沈阁老府邸,老两口都坐在了地上。 恍如晴天霹雳,先前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今也全部都没了。 “赵昀这个杀千刀的,赔我女儿啊。”沈夫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了。 小太监添油加醋,“这要怪还要怪你家女儿意图对林鸢不轨,才是遭此横祸,沈阁老,节哀吧,咱家还要回去侍奉皇上呢。” “你不能走,我要跟你进去讨一个说法。”沈夫人拦着小太监。 沈阁老还算是比较看得清楚形势的,“你冷静一下,辱骂皇上那是多深的罪过,难道你想要让整个沈家都跟你陪葬吗?” “那又怎么样,我女儿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我还不能发泄一下我心里的怨气吗?”沈夫人整个人都是陷入了一阵癫狂当中。 小太监瞧着,冷哼一句,回去便是向着南疆女子述说。 南疆女子再三确认,“沈夫人真是如此?那沈大人呢?” “沈阁老倒是气定神闲,不过这回事也不能轮得到我们这样的太监说了,小姐,我的赏金呢?”小太监当然就是为了银两,否则也不会答应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很是利落爽快的将东西交给了小太监手里,“喏,这都是你的,分文不少,你好好地为我做事,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您给的大方,我也不会对您不忠诚,不瞒您说,最近荣妃娘娘可是在一个劲的暗地里查您的底细呢。”小太监凑到了南疆女子的身边。 南疆女子心里一凛,“我知道了。” 小太监知道自己所说的已经够多的了,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原本就不入那些大人物的眼,多余的都不用管。 人活一世,谁跟银子过不去,那才是痴傻呢。 “那小的就先走了。”小太监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面。 南疆女子反复思量了江岑,觉得她迟早都会成为一个对自己的威胁。 东瀛人再来的时候,南疆女子让他尽快想办法。 南疆女子将其他人都轰出去,东瀛人才是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只是出口的话很不顺耳,“怎地今日有闲工夫来找我了?” “江岑一直都在查我。”南疆女子将此事一一都跟东瀛人详细点到即止。 东瀛人听到江岑的名字,“你不是说都能够自己搞定,这才刚过了短短几日,就要自打嘴巴了。” “现在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你不要忘记了,要是任务失败或者是受到了任何的阻力,你回去之后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南疆女子知道东瀛人的软肋,故而就显得特别有成就感。 东瀛人掸了一下衣袖,“可我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荣辱与共,上头派你来是要协助我的。”南疆女子搬出来了东瀛人的领头人物来压制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要挟 东瀛人半分其他兴致都不曾有,“你也会说只是协助,主力可是你啊,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求了我又有何用。” “那你这是要过河拆桥了。”南疆女子也很有自己的脾性。 东瀛人想要南疆女子跟自己低头的如意算盘是有些落空了。 南疆女子拿出了些许蛊虫,“这些东西要是都送给你,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你敢。”东瀛人还是很忌惮南疆女子的。 南疆的蛊虫毒性之猛烈,非寻常人所能比。 南疆女子摆弄着手里的笛子,“不信你就试试看?” 东瀛人看着那些蛊虫一个个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奔了过来,驱动内功将它们尽数驱赶出去。 “快让它们停下。”东瀛人的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这般多的物件。 南疆女子的笛声十分悠扬婉转,“除非你先答应我的要求,否则今晚你可就是要跟它们在这里一起作伴了。” “好。”东瀛人近乎是咬着后槽牙言语的。 南疆女子将笛子一收,“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口的话就要做得到,要不我可就是要瞧不起你了。” “将她干掉,从此赵昀的后宫就再也没有这么一号人了。”东瀛人想着要借用最为直接的方式让江岑消失在这里。 东瀛人的办法,南疆女子直接就给否决了,“不行,这太扎眼了,江岑不是普通嫔妃,她在赵昀的心里也算是有一席之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要我如何做。”东瀛人觉得南疆女子前思后想,只会一事无成。 南疆女子知道东瀛人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了,“我会想个办法让你和江岑见面,只要你可以引诱到她,事情就成了一大半。”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牺牲一下色相,这样赵昀就会对她敬而远之?”东瀛人还不算太笨,对南疆女子的想法也算是了如指掌。 她很聪明,两个人一拍即合。 南疆的国土当中,林鸢正在街面上闲逛,偶然就是看到了一场好戏,这样的戏码大概以前只在旁人的转述当中听说过。 刘氏的话不光是被街坊邻居都听到,还是传到了许娉的耳中,很是刺耳,从前尚且不晓得何为无理搅三分,今日一见,不虚此行了。 “许家是不会一个子不出,可也不是平白被人充当了冤大头了。”许娉来回扫视了一番,不怒反笑,“既然今天娘都说了,那咱们索性就好好算一算好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居家过日子都会用到的物件,差人一样样的清点出来,“我所有的嫁妆都在这里了。” 刘氏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高高昂着头颅,这家里还是自己说了算的,任凭许娉如何,也翻不了天去。 “你若是好好地端茶认错,我作为长辈,也不会跟你们小辈一般见识。”刘氏倒真是说得出口。 江封尚也是适当的添油加醋,“就是,身为家族中的儿媳,最为主要的便是孝敬婆母,礼让妯娌,你方才的行径若是让旁人瞧见了,保不齐会传出来什么不恰当的风言风语。” 言下之意便是要以此来要挟顾卿卿,让她可以知难而退。 江新手里拿着精米馒头夹着里面的肉可是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与刘氏说说笑笑,好似很是和谐的祖孙两。 反观一侧的苓芷站在一侧可怜兮兮的,小手不断地揪着自己的衣襟,看着桌上面的东西,搀的直流口水。 “娘亲,我也想吃。”苓芷小声与林氏说话,不曾料想被王氏和孟氏听了个正着,“小小年纪,莫要嘴馋,将来是要被婆家嫌弃的。” 许娉看不过眼,上前一步就是拿了一个馒头和肉递给了苓芷,柔声细语的让她吃了,不能缺乏营养。 苓芷觑了刘氏和孟氏,林氏是默许的意思,道了谢接过来,咬了一口。 “香吗?”许娉如此一询,苓芷忙不迭的点头,她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尝过肉的味道。 江新套上鞋子,快速窜过来伸手就是冲着苓芷一推,遂不及防之下,一头栽倒,身上满是泥土。 “你这个赔钱货,怎么有资格吃这么好的东西?” 头一次,苓芷为自己分辨道,大概谁被人这么评论都是不舒服的,“我不是赔钱货,我也姓江。” “你就是赔钱货,你赶紧把东西给我吐出来,吐出来。”江新双手叉腰,背后有孟氏和刘氏撑腰,当然是谁也不怕的。 弱小的苓芷被江明顺揪着头发,力气不如他大,只是躯壳左右摇摆。 江新的盛气凌人让顾卿卿很是气愤,提了他的衣领,“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何况她也算是你的姊妹。” “她才不是。”江新梗着脖子与许娉对视,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许娉也不多说什么,也学着他方才将人往后面一推,“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应当得到些教训。” 想想江新从小便是受到江宅上下的娇宠,哪里受到过这些,当下便是坐在地面上嚎啕大哭。 孟氏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这般,撂下了饭碗,就冲了过来,仔细查看之下,发现手背处破了点皮。 “娘啊,您看看她怎么下了这种死手啊,新儿细皮嫩肉的,哪里承受的了这些。” 刘氏也是心疼不已,江穆见此,一拍桌子,大吼,“反了,反了,许家教出来的女儿居然是这般泼皮。” “我的宝贝孙子哦,这可如何是好。”刘氏赶紧就是回屋拿了最好的药酒来给江新擦,中途不时被他的一句疼而吓的惊慌失措。 孟氏待在一侧,手里捧着饭碗,试图用喂饭的方式来转移江新的注意力。 掰碎了的小块小块精米馒头,紧接着便是一口肉,他不亦乐乎。 林氏怀里搂着苓芷,娘两好不可怜,“小娘,我也痛。” 苓芷的头发被江新拽下来了好几把,以至于头皮处都有点光秃秃的,女孩子总是爱惜自己的容颜。 孟氏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一侧,“必须得给我们家新儿一个说法,要不,今天我们没完没了。” 刘氏也是认同孟氏的话语,许娉面色一如往常,只当她们是跳梁小丑,在人面前彼此上蹿下跳的。 “道歉?也可以啊,那也得先让江新给苓芷道歉。”此话一出,孟氏便是有些受不住了。 孟氏顺手就抽取了距离自己眼前最近的一根柴火棒拿在手里,顺势就一比划,“你说什么呢?我家新儿可是长子嫡孙,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许娉无动于衷,场面一时陷入了无声。 “打死你这个赔钱货,让你欺负我家新儿。”孟氏咽不下这口气,一边叫嚣着,连带柴火棒对着苓芷招呼过去。 林氏当然是护着自家闺女的,柴火棒都落在了她身上。 许娉掀了菜肴,抡起了椅子进行了反击,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 刘氏上前阻拦,都被她们击中,此种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护着孟氏和江新,噗通跌倒了地面,扯着嗓门,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是多委屈似的,“反了天了,儿媳殴打婆母了,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啊。” 大家都是窃窃私语家丑不可外扬,官府也是派来了人想要调解。 刘氏和孟氏一见差官来了,那当然是逮住了机会想抹黑许娉了。 “官爷啊,您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媳有多恶毒啊,不光不孝不悌的,还怂恿我儿子跟我们分家啊,我们江家可真是家门不幸啊。” 差官仔细询问了其他人,当然是江慕和江擎,林氏和苓芷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她们在这家中的地位实在是太过卑微,只好是缩在角落里半低着头。 “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差官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看许娉也不像是那种不讲理的儿媳妇。 许娉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将苓芷带了过来,母女两个瑟瑟发抖,她小心翼翼的将小姑娘的衣袖往胳膊上方卷了卷,露出上面的伤痕累累来。 都是被江新和孟氏他们母子给打的,新伤覆着旧伤,“差爷,我不知道您家里有没有年幼的小姑娘,难不成您也是这样待她们的?” 刘氏和孟氏眼皮子突突直跳,差爷的眼神也有些变了,事情属实的话,她们二人有些穷凶极恶了。 差爷对刘氏和孟氏,“按照官府的规矩,是可以将你们缉拿归案的,你们已经涉嫌欺压母女罪了。” “差爷,您可不能听她胡说八道啊,这可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对她们娘俩那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刘氏和孟是想要借此开脱。 许娉给他们拍拍手,“难道她们还能自己打自己不成?撒谎也是要打个合适的草稿的。” “这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还说这是你打的,意图栽赃陷害给我们呢。”面对大家共同的利益,刘氏和孟氏同仇敌忾。 这个时候,一直都是看了个满眼的林鸢上前一步主动跟官差说起自己目睹的那一幕幕。 第一百二十九章:生了变故 刘氏和孟氏看到还有人来帮着许娉,当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来管我们的家事?”刘氏和孟氏对林鸢的多管闲事很不乐意,两人指桑骂槐起来。 林鸢倒是十足的有底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能有错?我想不光是我,这周遭围观的所有人都很看不过去你们家重男轻女的良好光荣作风吧。” 重男轻女这四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是对他们江家有所不满,就连出口都多多少少带了几许讽刺。 虽然刘氏和孟氏竭力给他们解释不是这种样子的,然而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她们的言语,铁打的事实摆在这里,谁也不能多说。 “这纯属是误会啊,我们向来都是男女一视同仁的。”刘氏和孟氏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围观的民众也都不瞎,“我们都看到了,你所谓的一视同仁就是给男丁吃精米馒头和肉,而对女娃只能是吃糠咽菜,好像你不是女的一样,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刘氏和孟氏双手叉腰,一副母鸡护着小鸡的架势。 “说什么呢,女人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礼教上明确写明的三从四德,我们也没有做错啊,若是让她总是吃好的穿好的,将来养成了又懒又馋的性子,婆母肯定是会瞧不起的。”刘氏和孟氏振振有词。 在场所有群众都低垂下了头颅,诚然,她们确实有理有据,这世道,对女子的要求要比男子的苛刻许多。 所有人家里也都有女儿,这般做的人多了,也就都觉得司空见惯。 苓芷在一边怯生生的,“姐姐,你带我们走吧,这个家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哪一点对不起你们了,居然帮着外人如此编排自家人。”刘氏和孟氏对苓芷那是都红了眼了。 苓芷往林鸢背后一躲,“你们太过偏心了,既然我们在这里没有好日子过,还不如主动出去,省的碍了你们的眼睛。” “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刘氏和孟氏想要上前动粗。 林鸢一个劲的护着苓芷,而差爷大概也都是将事情都知道了个大概。 差爷直接拦住了刘氏和孟氏,“够了,当着我的面你们就这样目中无人,要是我不在,还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招数?” “我们就是一时情急而已,实际上我们平常不是这样的。”刘氏和孟氏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差爷在这里。 差爷一瞪眼,“那我也一时情急把你们都给打入监牢好了。” 刘氏和孟氏都不吭声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这么做了,好端端的谁也不想过去吃牢饭。 “你们待她们好不好,那也是要看当事人怎么说。”差爷将事情的选择权都交给了苓芷和她的娘亲。 林鸢也是鼓励她们大胆说出自己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放着好日子不过,偏生要留在这里吃苦受罪的话,那她也是毫无办法了。 刘氏和孟氏也是跟苓芷,“就是,你好好跟差爷说清楚,别让外人以为我们江家是那等薄待你们的人。” 苓芷还是维持那番话,刘氏和孟氏将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她身上,期盼她可以说出对她们有利的话来。 “你们对我们一直都不好,我和苓芷还是出去单独过吧。”这般话是很表示她的态度。 刘氏和孟氏已经是忍不下去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平常装的这么好,敢情是打了主意想要跟我们分家呢。” “我跟小娘都是被你们给逼出来的,你们处处都偏袒江新,我们母女算得上什么,即便是分家,我们也只要我们应该得的那一份。”苓芷难得的硬气。 苓芷的小娘知道自己的闺女受够了委屈,这个节骨眼当然也是为了她而出头,“就是,其余的就是你们给我们,我们也不会要。” “呵,你们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敢提分家的要求?”刘氏和孟氏咬紧牙关什么都没有,她们想要走可以,任何东西都是属于江家的。 林鸢给苓芷她们打气,“没关系,我们可以报官。” “报啊,别以为你们有想报官的心思,我们就怕了,谁怕谁啊。”刘氏和孟氏也想要报官。 差爷直接让林鸢带着苓芷她们先走,这里有他来善后。 苓芷和她的娘亲都很信任林鸢和差爷,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出去了。 刘氏和孟氏看到她们都走了,想着要讨好差爷,“我们也知道报官的规矩,到时候少不得要多加仰仗您了。” 刘氏和孟氏他们两个人那是惯常挑拣着好听的话来说。 “真抱歉,我可不是那等见钱眼开的人,你们这样的套路对我来说一点都没有用。”差爷正眼都没有多看她们。 刘氏和孟氏彼此讪讪,“说的也是,差爷这么一表人才的,不可谓是不人中龙凤的人物,是我们想差了。” “别白费心思了。”差爷来回扫视了一圈,也就回到了县衙里面办公。 而刘氏和孟氏则是拉着自家夫婿赶紧想办法,这要是真的闹到了县衙,不知道又是该要去牵扯上多少分家的银子了。 白花花的银子,那该是多让刘氏和孟氏心疼不已。 刘氏和孟氏急的团团转,“你们倒是快点出出主意,这都火烧眉毛了。”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江封尚和江择一摊手。 刘氏和孟氏一听就立马急了,“你们这两个不中用的,没听到刚才差爷说要帮着那对吃里扒外的贼母女,再看你们,悠哉悠哉的。” “你们见多识广,都没办法,我们日常种田的,又能做个甚。”江封尚和江择都是异口同声。 刘氏和孟氏便是想着既然他不喜欢金银财宝,是男人总是欢喜人间的绝顶美色。 她们两个都有了主心骨。 只是得去花时间找能够看得入眼的女子,否则很容易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林鸢通过某些朋友的渠道找到了一间正在出租的空置屋子,苓芷和她的娘亲身无分文,又是从江家暂时脱身,总不好是露宿街头吧。 林鸢现在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银两,“这能否通融一下?” “小姐,我们已经是最低价出售了,要是你再一直往下压价,我们还有其他的客人想要排队来看呢。”给林鸢介绍屋子的人一脸不要耽误自己时间的模样。 林鸢看了看身后的苓芷她们,狠了狠心,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了镯子,那是赵昀送给她的,不过现在事急从权,为了她们,也能舍一舍,大不了往后再赎回来就是了。 在林鸢心里,肯定是人要比那些身外之物来的更有价值一点。 “喏,这个给你,算是定金了,余下的我再去想办法。”林鸢这么跟他保证道。 他伸手接过了镯子,成色很不错,油光水滑的,“好吧,我这也算是为了你而破例了,不过小姐你可是要尽快筹谋一下,要不时间可长了,我也不太好做啊,毕竟我这也是给人打工的。” 林鸢也很清楚,像是他们这样的带人看屋子的也都是赚取一丁点微博的跑腿费,至于大多数的费用还是统统都要上缴。 “我明白,绝对不会让你难做的。”林鸢送走了他。 苓芷和母亲有些瑟缩,她们现在只有一些被褥和衣衫,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 如今看着一个跟自己素日里面并没有丝毫交集的人这么帮着她们,心里的感动那是无与伦比。 尤其是苓芷的母亲,“林小姐,你这么帮助我们,我们无以为报,不过那镯子一看就是很贵重的,为了我们,不值得啊。” 人生在世,哪里是可以轻易区分值不值得,只要想去做的,并且认为它是正确的,那就放心去做就是。 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到最后只会一事无成。 “我觉得很好啊,我能帮助你们,我也觉得特别开心。”这是林鸢的真心话。 苓芷的母亲抹了一把眼泪,“林小姐大恩大德,如此慷慨帮助我们母女,请受我们一拜。” 林鸢赶紧伸手将她们给扶起来。 “我这纯属是出于看不下去了,她们这般欺负人,你们母女在他们江家是受了何等委屈。”林鸢不在乎她们的报答,只想要求证一句无愧我心。 苓芷母亲点点头,“这些年来,倘若不是我为了我的女儿,估计也早就不想活下去了,可是孩子还小,她需要母亲的照顾,不管我有多难,为了她,我都可以尽力支撑下去。” 林鸢都要感慨一句,世上的母爱大多都是相同的,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一辈子。 “我知道,苓芷这般懂事,总是会苦尽甘来的。”林鸢出言慰藉。 寻常说说,是人都可以,可真的要落实,千难万难,难以一言而道尽。 苓芷和她的母亲在江家的日子是人间惨剧,林鸢想要尽全力救助她们,还是要量力而行。 苓芷母亲太过于传统,她的执念造就了自己。 第一百三十章:情分 自然她也不希望苓芷再去重蹈自己的覆辙。 林鸢跟苓芷母亲告辞,“我还要去筹措一些银两,你们把屋子收拾收拾就可以搬进来了。” 屋子不算很大,好歹也算是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界,这已经是林鸢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地步了。 苓芷母亲将林鸢送走,再次返回到了屋子里面和苓芷开始收拾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她们母女两个人将里里外外装饰的焕然一新,干净整洁,甚至还是挂上了门帘。 林鸢回到了客栈,想着要在南疆如何筹措银两,处处都是需要这些身外之物,然而现在她手里只剩下了十两银子。 “这可怎么办?”林鸢有些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想着办法。 林鸢突然意识到自己会医术,这不就可以用来谋生,既然这么想了,她也是打算这么去做。 林鸢去了街上,找了一家远近闻名的药铺,负责抓药的小二很是殷勤,“小姐可是需要哪几副药材?” “不了不了,我不是来抓药的,我是来坐堂的。”林鸢跟抓药的小二如此一说,他也就明白了。 只是瞧着林鸢这般年轻,他有点不敢相信,“小姐,我们这负责坐堂的都是年纪至少五十往上的老大夫,何况从来就没有女子的啊。” 也难怪,小二不大相信,林鸢决定要亲自露一手,以打消他们的猜疑和不信任感。 “让你们老板出来,我亲自跟他说。”林鸢等在了大堂。 抓药小二赶紧去后院叫来了老板,他一出来就看到了林鸢,“这位小姐,你该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老板误以为林鸢是那种走投无路的女子,想着要来这里打秋风的。 “有没有真本事,老板不妨试一试就好。”林鸢不卑不亢。 老板便是让抓药小二拿来了很多种混在一起的药材,让林鸢一一都来辨识清楚,顺便再来一个病人让她诊脉。 毫无疑问,林鸢都是辨认出来了,并且当场就给病人开了一副药方。 老板为了确保安全,将药方拿过来仔细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鸢开的方子很好,根本挑不出来错处。 林鸢站在那里,“老板,这样可还算放心了?” “敢问小姐,师承何处?”老板询问林鸢。 林鸢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已经逝去的师傅名字,“那只不过就是一个代号罢了,不知道也无碍,不耽误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也好,那小姐什么时候可以来坐堂?”老板确认了林鸢的本事,当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留住人才了。 在老板眼里,不管男女,只要有真才实学,他这一概都欢迎。 林鸢想了想,“明日吧。” 老板将林鸢送出药铺门口,才是和抓药小二转身回去继续招待剩下的客人。 林鸢将这好消息都告知给了苓芷和她的母亲。 苓芷显得格外开心,“姐姐好棒棒哦,我将来长大以后也要做一个像你这般的女子。” “苓芷,你先去小厨房将菜叶择干净。”苓芷母亲吩咐她。 苓芷蹦蹦跳跳的去了小厨房。 苓芷母亲才是面有难色,“林小姐,你到底还是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这样出去抛头露面,总是不大好。” 林鸢知道苓芷母亲是真心实意的为了自己着想,也明白他们是拿着自己当成了自家人看待。 “我凭借的是自己的真本事赚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啊?”林鸢驳了苓芷母亲。 苓芷母亲是很典型的传统贤良淑德的女子,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丁点的不好之处。 唯独她们的想法很南辕北辙。 苓芷母亲叹口气,“我就是生怕我与苓芷耽误了你,今后若是不好嫁人,我们良心上过不去啊。” “如若他介意,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不对,如果不介意,才是我终身最好的爱人。”林鸢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 而这样的理论在苓芷母亲看来,有些惊世骇俗,她们都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没有想过原来爱情还可以自己去争取。 苓芷母亲越发觉得林鸢很不一样,在她身上,自己能看到人性的诸多光芒。 苓芷母亲很敬佩林鸢,“我知道了,你心里有数便是最好,我也支持你。” “母亲,菜都已经洗好了。”苓芷从厨房里出来。 苓芷母亲起身,“今天吃完饭再走吧,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厨房里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布置,只不过是最为简单的一些碗筷,三个人彼此互帮互助,热气腾腾的菜肴也就摆上了桌。 “来,林小姐,这是苓芷最喜欢吃的家常豆腐和肉末茄子,你试试看味道怎样。”苓芷母亲率先给林鸢夹菜。 苓芷举着碗筷,嘟了嘴,“母亲不爱我了,只想着林姐姐,我也要嘛。” “好好好,母亲知道你是个馋嘴猫,喏,这些都是你的,不过可不能多吃,容易长胖的哦。”苓芷母亲对苓芷的爱护,都被林鸢看在了眼中。 有那么一瞬间,林鸢想到了自己现代的妈妈。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自己不在她身边,漫漫长夜,又该怎么度过。 苓芷母亲见林鸢发呆,“林小姐,怎么不吃了?是味道很差?”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林鸢将饭菜往自己嘴巴里面扒拉,一大碗饭统统下肚,吃的很满足。 苓芷在饱腹之后,缠着林鸢要听故事。 苓芷母亲拽住了苓芷,“不许胡闹,你林姐姐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 “不碍事的,今晚就让芷儿跟我一起睡吧。”林鸢很主动。 苓芷母亲很不好意思,“这怎么行,我们已经很麻烦你了,这丫头不大懂事,快跟我回去。” 苓芷抱着林鸢的手臂就是不撒手,任凭苓芷母亲如何劝说都不管用。 最终还是苓芷母亲选择了妥协。 “那就麻烦林小姐了。”苓芷母亲将苓芷的被褥都抱到了林鸢的房间。 铺好之后,转身离开。 苓芷就很高兴,一个劲的在床上直打滚,“林姐姐,你要给我讲什么样的故事啊?” “一个很老套的故事呗。”林鸢下意识的在吊着苓芷的胃口。 苓芷立马乖乖坐好,“林姐姐你快点讲吧。” “有一对男女因为某种缘故而彼此爱慕,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男子似乎是将她给有所淡忘,但是女子不想因此放弃,所以她就想要去救男子。”林鸢在苓芷面前倾述着。 苓芷年纪还小,她并不理解这其中的一切纠葛,歪了头,问出了一个很是稚嫩的问题,“男子为什么会忘记女子啊?我爹还在世的时候,和我娘是非常恩爱的哦。” “那你娘是个很有福气的人。”林鸢揉了揉苓芷的脑袋。 苓芷窝成了一个团钻到了林鸢的怀里,试图取暖,“我娘总说她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嫁给了我爹,虽然江家的人对我们很不好,可我爹临终之时还是惦记了我们,据说还给我们单独留了一笔财产。” “那江家的人知道吗?”林鸢再低头。 苓芷晃晃手指头,“当然是不知道了,若是知道,他们应该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 对于苓芷的话语,林鸢也是极为明白的,江家的人向来都是利欲熏心,若是让他们知道还有这样一笔钱,保不齐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姐姐知道了,你睡吧。”林鸢哄着苓芷入睡,为她掖好了被子。 小孩子只有这么一个好处,不管是天大的事情,只要有人可以述说,都不会是可以放到第二天的存在。 林鸢将苓芷安顿好,就也睡过去了。 苓芷母亲见林鸢出来,“昨天苓芷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她还在睡。”林鸢对苓芷非常喜欢,大概每一个女子都是十分喜欢小孩子。 苓芷母亲进屋叫醒了苓芷。 苓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母亲,林姐姐呢?” “你林姐姐去厨房做早饭了,还不起来收拾收拾出去?”苓芷母亲给苓芷穿好了身上的衣服,再次打开了窗进行最基本的通风换气。 苓芷下了床榻,去寻林鸢。 林鸢在小厨房里面不断忙碌,发挥了自己最好的厨艺,煎了三个鸡蛋,热了三盅奶茶,再搭配上煎炸成功的馒头片,称之为色香味俱全,也不为过。 苓芷是闻着香味过来的,“林姐姐,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啊?” “那,你先去外面乖乖坐好,姐姐马上就给你端出去好不好啊?”林鸢捏了捏苓芷的小鼻子。 苓芷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好,等待着大餐的开动。 次日,林鸢按照与老板的约定来到了药铺坐堂,很多流水一样的病人纷至沓来,都想要一睹她的风采多姿,有的甚至并没有什么病。 林鸢还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开了强身健体的方子,有利无害。 “回去之后,一日三次,不可间断。”秉持大夫的职业操守和信奉程度,林鸢一一尽责叮嘱。 听不听和做不做,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能力 日复一日,林鸢已经是在这家药铺待了整整满足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期间,林鸢为药铺招揽了很多病人,也增加了这里的营业额度,老板和抓药小二都是很满意。 “林鸢啊,对于你的工作能力和服务客人的态度,我们都是看在了眼里,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给你涨涨银两了。”老板对林鸢,那是十分的欣赏。 这个女子,不单单是光有美貌,还有出众而又过人的头脑,在同龄人里面,那是相当的不容易。 林鸢表示了诚恳的感谢,“谢谢老板。” 老板又是陆续跟其他一起干活的人说明了要多向林鸢学习,这样大家才都会有发展的前途性。 “想不到你刚来就已经和老板发展的近乎了。”比林鸢先来的一个学徒阴阳怪气的言语。 也有人是看不惯,“你说什么呢?林鸢的整体付出大家都是看在了眼里的。” “付出?咱们哪一个不是披星戴月的,难道就只有林鸢一个人在付出?当谁不知道他们这点事呢,说不定在其他方面付出的比在药铺里面付出的更多呢。”学徒字字都是对于林鸢的诽谤。 林鸢也不恼,主动拿出了老板对自己的奖励,邀请大家大吃一顿。 学徒更是窝火三分,“难怪呢,这么有底气,你也给我们出出主意,我们这一穷二白,也没有你这样出众的技巧。” “好啊。”林鸢是笑着与学徒说话的。 学徒以为林鸢是认怂了,没想到她再次出来之时手里端着一杯水,直截了当的就泼到了他身上。 学徒的衣衫留下了水渍,“你有病啊,拿水泼我干嘛,我这可是新在裁缝店里面做的衣服,很贵的,你赔得起吗?” “当然是教你了,这不是满足你的要求。”林鸢一副施舍给学徒的表情。 学徒那张嘴还是学不会祸从口出的道理,“我看你是恼羞成怒了吧,肯定是被我说中了,你和老板有不正当关系。” “哦,你这么认定,你看见了?”林鸢反问学徒。 学徒当然是没有看见,不过也不想在气势上认输给林鸢,“你天天将自己装扮的这么妖艳,一个女子出门在外,不靠这些还能靠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今天好好地给我认个错,我就给你隐瞒秘密,不然要是被老板的媳妇知道了,可有的你好受的。” “那我也教教你。”林鸢手里拿着剪刀一步步逼近学徒,直到将他的新衣服剪了好几个破洞出来才肯罢休。 林鸢的动作让学徒这个心疼,“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他们真是钦佩林鸢的行动力,说一不二的女中豪杰啊,这种人就是应该给他点教训,让他嘴上没有把门的,胡言乱语。 “不过他虽说是学徒,可是老板娘的亲戚呢,这要是回去告状,对你可是没什么好处啊,说不定还得背落得个被赶出去的下场。”与林鸢关系不错的人比较关心她。 林鸢则是抛了钱袋子,“想这么多做什么,咱们去下馆子搓一顿,大不了他真的要是告状了,咱们就见招拆招。” 一个小小的学徒,总不能是把自己给吃了,林鸢还是有这点自信的。 那学徒一回到了宅子里面,就是跟老板娘诉苦。 “姨母,我被人欺负了。”学徒在老板娘眼前那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自己给弄成了全天下最大的苦主。 老板娘刚是准备好了酒菜,等着自己的夫婿回来,“你先起来,待会儿让你姨丈看到了,还不知道又该是有什么样的风波。” “姨丈都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亏得姨母你心大,还坐得住呢。”学徒在老板娘面前那是发挥了自己编故事的能力,往林鸢身上泼了很多脏水。 老板娘半信半疑,“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姨丈可不是那种人,他跟我成婚多年,都没有纳过一个小妾,外室什么的更是没有。” “那都是表面功夫,您仔细想想,姨丈的那一枚玉佩是不是好久都没有戴过了。”学徒想到了一些事,赶紧就是跟老板娘报备。 这话一出,老板娘心里都打了鼓,确实,那枚玉佩还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她每次问,都是被人轻而易举的给岔过去了。 老板娘心里有了疑惑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你姨丈说收起来了。” “我的傻姨母,这种话也就只有您肯相信了,不然一会儿他回来了,您仔细审问一番,肯定是会有端倪。”学徒那是做了实打实的证词。 老板娘在老板回来之后,这顿饭是吃的食不知味。 学徒待在一侧,坐等他要如何收场。 老板坐了下来,手里拿了饭碗,他是饿坏了,所以吃的很是香甜,等到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老板娘才是问起了玉佩的事情。 老板轻描淡写,“我收起来了。” “收在哪里了?今天拿出来给我看一眼。”老板娘执意要看。 老板沉默不语。 老板娘便是更坚定了,“看来还真是让我侄子说准了,你在外面有了女人了,那个女人是谁?”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是你夫君,你怎么就不信我?”老板也有点动怒了。 老板娘拍了桌子,“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是让你一直骗了我这么久,今个你要是说不出来一个交代,咱们就别过了。” “不过就不过了,你总这样疑神疑鬼的,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用。”老板瞧着老板娘拍桌子,他直接就是踹翻了凳子。 现场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丝毫没有原先的洁净。 老板娘还没有说话,学徒作为侄子,已经是先一步拦在了两个人眼前,看上去是在给老板说好话,实际上却是在上眼药。 学徒那是说的冠冕堂皇,“这事依我看,根本就不能怪罪姨丈,要怪就要怪那个林鸢,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明明都知道别人有家室,非要上赶着去勾搭人家。” “放屁,我行得正坐得端,从来都没有和林鸢有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板赶紧澄清。 老板娘将手一摊,“那玉佩呢?你告诉我说收起来了,可是你又拿不出来,你是不是送给那个叫做林鸢的小妖精了?” 老板娘一口一个小妖精,老板也有点面子上挂不住。 “咱们俩之间的问题咱们关上门来自己解决,你不要把人家一个外人牵扯进来,她跟咱们家一点多余的关系都没有。”老板再次声明。 老板娘有所动摇,“真的?” “我跟你成亲这么多年,我有没有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能不知道?再者说,我要是想要女人,过去那几年,什么样的我没见过,我还能等到现在?”老板都差是要将自己的心给挖出来了。 老板娘看着老板的神色不像作假,“难道我真的错怪你了?” 学徒一看这样可不行,万一姨母真的不信自己,那药铺自己也回不去了,自己的大仇也就报不了了。 “姨丈,咱们大家都是男人,你一时半会儿意乱情迷,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能欺骗姨母啊,我今日可是看的真真的,你可是给那个林鸢一大笔钱财,难道你是起了想要将财产转移的心思?”学徒这话是火上浇油。 老板娘蹭的一下,“我侄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想不到啊,你居然暗搓搓的起了这样的心思来。” 老板怒从心起,想着拿着东西就要去捶打学徒。 学徒看着情况不大对,往老板娘身后闪避,“姨母,姨丈这根本就是间接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我这不过是说实话,咋就要挨打了呢。” “就是,明个我非要亲自去见一见那个小妖精,看看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居然是能够让你如此心动非常了。”老板娘撂下了狠话。 学徒虽然是被打了几下,那心里可是爽翻了。 有了老板娘再加上姨母这个身份的加持,学徒就不愁不能将林鸢给捏圆搓扁的。 老板气呼呼,“行,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去,咱们也让大家伙都做个见证,到时候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我没做过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承认。” “好,要是真的你是无辜的,我就跟你正经道歉,可若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让你净身出户。”老板娘也是应下来。 学徒随着姨母一起回去,说了一大通关于林鸢的坏话,而后才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寝。 老板娘气势汹汹的敲开了老板的房门,学徒也是跟着一同前往药铺。 老板穿着寝衣,“这么早,你这婆娘到底是要吵得大家都鸡犬不宁才会开心?” “我看你是心虚了,不敢去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去对质,要么把将她给我辞退,你自己选吧。”老板娘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老板知道肯定是昨夜学徒又是跟老板娘讲了关于林鸢的坏话,“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自打林小姐来了,给咱们这人迹罕至的药铺增添了多少人气,你非但不感恩图报,还蓄意污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评价你自己的妻子,那个林鸢是使邪术控制你了吧。”老板娘已经口不择言。 第一百三十二章:百口莫辩 老板娘只知道现在自己很愤怒,只想赶紧去往药铺给予林鸢沉重的一击,让她知道知道有夫之妇不能碰。 老板无奈,只好是跟着老板娘匆匆而至。 老板娘一脚蹬开药铺的大门,“谁是林鸢?” “老板娘,老板。”其他学徒们和抓药小二都是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在场人都是站成了一排等着老板娘的审阅。 这其中,并没有林鸢。 学徒因为有了老板娘的存在,所以他的底气非常的足,“你们赶紧叫林鸢那个小妖精出来,我姨母有事情要问她。” 在场鸦雀无声,无人应答。 “你别这么侮辱人,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老板制止了学徒。 学徒也不吭声,只是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老板娘,好像很委屈的模样。 老板娘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啪嗒就是一声脆响,桌子变成了两半,“侮辱?她不在就说明她承认了跟你的私情。” “这么多人,你给我留点面子。”老板很难以接受,这在家里也就罢了,在外面这样,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接受不住。 老板娘嗓门更大了,“面子?你当初跪在我家门口求娶我的时候,怎么不要面子?你做出这等丑事来,还想要面子?” “行了,别嚷嚷了,我跟林鸢,根本不像是你想的那样龌龊,我们就是很普通的合作关系。”老板不曾松口。 老板娘拧了老板的耳朵,“今天林鸢要是不出来,药铺就关门一天。” 林鸢刚走到了药铺门外,就已经听到了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老板娘找我?”林鸢提了裙角踏进。 林鸢的容貌称之为惊艳众人也不为过,就连老板娘都是有一阵怔楞。 老板娘吐露,“你就是林鸢?” “如假包换。”林鸢落落大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专门勾搭男子的下贱不知羞耻的女子。 老板赶紧,“这是我们的家事,让你笑话了。” 老板娘有些生疑,学徒再添,“您看姨丈可是这么顾着她,说没关系,我可不信。” “老娘还在这呢,你就敢跟这个小狐狸眉来眼去的。”老板娘手里的鞭子已经是朝着人甩过去。 林鸢抛了一团白色药粉过去,老板娘已经是满头都是,“你给我用了什么。” “能够使人清醒的药材而已。”林鸢很平静。 等到老板娘坐下来,林鸢才是站到她面前。 学徒拿来了白色巾子给老板娘擦拭干净,“你也太大胆了,别仗着我姨丈宠着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妾。” “是你太高抬你姨丈,还是你太贬低我了?”林鸢对学徒的想法感到非常难以理解。 自己自从进入药铺之后,也没有怎么得罪他,反而是他处处都跟自己过去,不就是因为多得了一些银两,至于吗? 世人的嫉妒心足够毁灭一切,从前林鸢还不相信,现在亲眼见证过,不得不信了。 学徒在老板娘面前当然是不承认了,“我就是看不过去,你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不要脸。” “证据,如若没有,咱们就去报官。”林鸢也不肯了。 学徒请求老板娘搜林鸢暂时在药铺休息的屋子。 老板娘同意了。 在屋子里面,居然是真的搜出来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定情玉佩。 这一看,老板娘的火气更是止不住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们的定亲玉佩你都送给她了。”老板娘被气的瑟瑟发抖,这也是达到了学徒的目的。 老板太震惊了,“我明明是收起来了,怎么会出现在她那?” “装,你再继续给我装。”老板无论说甚,老板娘都不相信。 学徒状似无意,“姨母,你嫁给姨丈多年,都没能给他诞下个一儿半女的,我想,可能是年轻姑娘好生养吧。” 老板娘觉得,自己也年轻过,当初就因为自己有这个病症,所以才是百般拒绝,没想到如今真的应验了。 “我不能给你家添丁,所以你就要在外面勾三搭四了。”老板娘一张脸满是受伤。 老板给了学徒一个大耳光,“你时常挑拨我们的夫妻感情,现在就给我滚。” “姨母,您看姨丈为了维护林鸢那个小的,现在当着您的面都敢打我了。”学徒捂着自己左脸。 老板娘蹦出一句,“我们和离。” 丈夫的心都留不住了,勉强在一起生活也是无用了。 学徒暗地里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不料,都被林鸢看在了眼里。 林鸢决定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刚才观察到玉佩上有一条裂痕,只要查查看谁的手上有伤口就是了。”林鸢这样想。 学徒将自己的手往背后背了背。 林鸢检查到学徒的时候,“难道还要我请你伸出手?” 不出所料,学徒的手指被包裹起来。 “我这是磨药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并不能证明什么。”学徒脸红脖子粗的辩解。 林鸢将一处屋子里面的脚印与学徒的互相比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穿了我的鞋子做的。”学徒试图做出最后的反抗。 林鸢蓦的就笑了,“这两点你都可以否认,唯一你不能否认的是你的头发丝已经出卖了你。” 林鸢绕着学徒转了一圈,不动声色拔了一根他的头发下来。 “遗落在现场的头发和这根头发是一样的,总不可能有人趁着你睡熟的时候偷偷潜进去拔了你的头发放到这里的吧?”林鸢一字一顿。 学徒的双腿软了下来。 老板又是抬手给了学徒另外一边脸一下,“我对你可是不错啊,你居然这么狼心狗肺。” 老板娘满眼不可置信,自己掏心掏肺的侄子,居然处心积虑这么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 “姨母,我错了,我不是人,可是我也是实打实的为你着想啊。”学徒膝行过去,揪着老板娘的双手不放。 老板娘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狠狠地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侄子,“事已至此,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 老板娘是被伤透了心,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亲人居然是会背后捅自己一刀,这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姨母,您在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再也不犯了。”学徒那是不想离开,毕竟他也没什么其他的手艺,真的要是走了,只怕是要露宿街头。 林鸢没多余的表示,这药铺是他们家的,她要做的就是洗脱自己的嫌疑,以及高速大家她不是插足他人家庭的那种女人。 老板气急败坏,“你应当要做的是请求林小姐对你的原谅,而不是我们,你造成伤害的是她。” “我不是人,林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学徒立马就掉转方向,那是在林鸢眼前都不要脸面了。 林鸢后退了三步,“天在做,人在看,你做了这样的错事,还想要他人原谅你不成?” “林小姐,我发誓,再也不这么做了,如果我在这么做,我就出门被马车撞飞。”学徒那是什么话都敢说。 为了可以留在这里,学徒可以做到一切。 林鸢瞧着老板娘还是很舍不得,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个坏人总不能是自己来做。 林鸢推开了学徒,“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今后你可要好自为之。” “谢谢,谢谢林小姐。”学徒不断磕头。 林鸢则是继续坐堂问诊。 老板娘也是将林鸢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觉得她确实不错。 老板和老板娘冰释前嫌。 等到了晚上,老板和老板娘坐在一起,两人久久无言。 最终还是老板娘开口,“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你和林小姐。” “你还知道。”老板只认为今日自己的面子和里子那是什么都没有了。 老板娘自知理亏,“这事是我被我那不争气的侄子给蒙蔽了,他也挨了打,算是有了教训,今后想来再也不敢犯。” “你那侄子,心术不正,很早我就看出来了,不过我一直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他计较。”老板也是跟老板娘掏心窝子。 老板娘铺好了被褥,“他爹娘去得早,咱们膝下又没有子嗣,我是想着等咱们百年之后也好有个可以送终的人啊。” “那我也不稀罕他。”老板背过身去睡了。 老板娘心里有了其他的盘算,自家侄子确实不是一个好人,此事需从长计议。 自从苓芷吃过了林鸢做的早饭之后,天天都是跟母亲说明十分想念。 每当这个时候,苓芷的母亲都是告诉苓芷,这段日子,林鸢非常忙碌,等她有了功夫,就会来了。 “那姐姐需要忙到什么时候啊?”苓芷很不理解大人的忙碌是为了什么。 苓芷母亲给苓芷盛满了一勺白粥,搭配上自己所酿造的咸菜,“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你林姐姐是不会忘记你的,咱们只需要好好等在这里就好了。” 苓芷很是温顺的点点头,母亲的话总不会是骗自己的,她是一个很乖的小女孩,当然晓得这其中的深意。 第一百三十三章:思念 苓芷的娘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让她也来帮忙。 “我想姐姐了。”苓芷和林鸢的关系向来都很好,这一点她也明白,何况,她们母女能有一个安身之地,还要全赖她的鼎力相助。 苓芷的娘亲将碗筷从水里面捞出来,“林小姐确实是一个好人,将来等你长大了,你一定要好好地跟在她身边。” “可是姐姐将她的镯子都给当掉了。”苓芷重新提起了这件事情。 苓芷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啊,要不是因为想要帮着她们,林鸢也不必将自己的东西都给拿出去。 这份恩情,是要还的,哪怕林鸢不跟她们提,她们也不能欠了太多。 苓芷娘擦干净手上的水珠,“我知道,等过些日子,就帮着你林姐姐将东西给赎回来。” “可是咱们哪里有这么多银两呢。”苓芷嘟起了嘴。 苓芷娘告诉苓芷她会想办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爷总不会将所有的门窗都给关上了,只要肯开动脑筋,一气儿都不是问题。 苓芷被娘亲哄睡了,而她则是燃了一个蜡烛,坐在下面开始缝制手帕,这些东西都是小姑娘们最为喜欢的。 只要花色和配线都不错,不愁卖不出去。 苓芷娘熬了一整夜,算是收获极大。 苓芷娘将苓芷抱起来,“跟娘出去卖手帕,好不好?” “好啊,好啊,今天正好是正月十五,我们可以去看花灯啊。”苓芷拍拍手,十分兴高采烈。 苓芷娘带着她一路叫卖,将手帕都是卖出去了,不说赚了很多,赎镯子算是够了。 苓芷她们刚回到宅子里面,刘氏和孟氏就来了。 苓芷娘知道她们是来者不善,不过还是将大门打开,迎二人进来,给倒了茶水。 刘氏和孟氏看着这栋宅院,那是比她们住的地方强上不少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说弟妹,你们现在可是过上好日子了。” “哪里的话,不过是有片瓦遮身罢了。”苓芷娘很是谦卑。 刘氏和孟氏便是提起了今日来的原因,“你也别谦虚了,谁不知道那个林鸢如今在药铺里面坐堂,那可是赚了不少吧。” “那是林小姐的,跟我们母女无关。”苓芷娘算是看明白了,她们今日来的目的不纯。 敢情是拿着林鸢当成摇钱树了。 苓芷娘很明确的表示了拒绝,她们母女已经是麻烦林鸢了,不能再让这一家子继续拖累她,那样,会良心不安。 刘氏和孟氏当然是不乐意了,“弟妹,说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她就算是对你好点,那也是个外人,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 “一家人?”苓芷娘默默念叨了这三个字,那是相当的讽刺了。 从前自己还没分家的时候,总是对她们母女不好,现在看她们赚了点钱,就又上赶着凑上来,论及不要脸,舍她们其谁。 刘氏和孟氏还以为自己的话说动了苓芷娘,“可不是嘛,我们可是惦记着你呢,怕你们过得不好,这不才是给你们提来了一筐肉和一筐鸡蛋,当是给你们娘两改善改善伙食。” 刘氏和孟氏那是面上很和颜悦色,苓芷娘和她都没有见过。 “我看你是惦记着我可以从林小姐手上得到钱吧。”苓芷娘那是一针见血。 刘氏和孟氏彼此对视一眼,“这是怎么说的,我们可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林鸢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借一些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呸,你们这两个坏了良心的,居然还敢过来提钱,我夫君去世的时候,可是要你们善待我,可我们母女在江家过的那是个什么日子。”苓芷娘不断控诉。 刘氏和孟氏见苓芷娘这般,小声嘟囔,“我们现在这不是想要来补救了。” “带上你们的东西给我出去。”苓芷娘将鸡蛋和肉都砸了过来。 刘氏和孟氏那是相当心疼了,这些东西可都是用银子买来的,苓芷她们不要,也不能这么随便乱扔了。 左邻右舍都是聚在外面看热闹,时不时都要评论一下刘氏和孟氏的厚颜无耻。 刘氏和孟氏脸皮如城墙,“看什么看,我们来这里看望弟妹,不过只是拌几句嘴。” “我说,人家都不欢迎你们,还不赶紧离开。”一老大爷横眉。 刘氏和孟氏想要诋毁苓芷她们,“我们可是诚心来认错的,你们也瞧见了,她们不光不宽容大度,还是把我们给赶出来了,大家伙可是做个见证人,不是我们不让她回去,是她自己非要留在这里吃苦受罪。” 刘氏和孟氏还以为这里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底细和真实情况,事实上,所有人都是有所耳闻,她们对弟妹和苓芷不好的事情。 “快拉倒吧,你对人家要是好,何必多整这么一出幺蛾子,还不是你们贪图钱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年岁轻一些的男子如此说道。 苓芷将大门打开,又是往外面泼了一桶水,“下次要是再来,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刘氏和孟氏被苓芷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的一懵,后知后觉的才是反应过来。 “这个死丫头,我非得扒了她的皮。”孟氏哪里是受到过这些,当下就是想进去撕烂她。 刘氏拽住了孟氏,“够了,这还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给我消停点。” “可是娘,咱们这浑身湿漉漉的,怎么回去啊。”孟氏现在觉得特别难受,湿乎乎的衣衫贴在身上,任凭是谁都舒服不了啊。 刘氏和孟氏就这么一直走了回去,时不时的就有几个小孩子凑过来,在她们的眼前不断的叫唤着落汤鸡。 孟氏很气不过,“都是怪苓芷,她仗着有林鸢撑腰,越发不将咱们给放在眼里了。” “那你能怎么办?”刘氏让孟氏安分一点。 孟氏咽不下这口气,“不行,我一定要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 “你想怎么做?”刘氏询问孟氏。 孟氏便是将自己的计划都跟刘氏说了,找几个地痞流氓往苓芷她们所住之处搞点事出来,也算是出出气了。 刘氏有点打退堂鼓,“我看这事可大可小,你被忘了那一片可是专门是那日的差爷管辖范围之内啊。” “娘,您不用怕,就算是他们被抓了,咱们只需要一推六二五就是了。”孟氏想的何其简单。 刘氏也起了心思,“那就这么办,不过可要找几个妥帖点的人,不要被人抓住小辫子。” 孟氏这般想着,也就这样去做了,横竖不过是心里头这点小九九,他们都是心明眼亮。 苓芷娘刚打开大门,就看到外侧被几个人泼了红油漆,躲闪不及,险些被弄的一身都是。 苓芷挡在了娘亲眼前,“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可是犯罪的勾当,劝你们洗心革面,也好过被人为利用。” “利用?大爷们看上你这个屋子了,识相的就赶紧离开,省的我们费力,你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混混们自以为有刘氏和孟氏撑腰,那是相当的肆无忌惮。 苓芷娘是赔小心,“我们母女两个人在这只是暂住,这屋子不是我们的,你们还是往其他地界去吧。” “娘亲,错的又不是我们,何必要跟他们这样的人渣道歉。”苓芷很不满。 混混们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呵,说谁人渣呢,你这小妮子,我看就是欠教训。” 混混们那是上手欲打苓芷。 苓芷娘见势头不对,赶紧将她护在了身后,母女两掉了个,“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们可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不就是一间屋子吗?我们搬走就好了。” “娘,我们不能搬啊,这是林姐姐给咱们准备的。”苓芷十分不愿意。 苓芷娘见混混们不好打发,只好是出声打断她,“别再说了,咱们明天就搬。” “算你识相,我们哥几个也不是欺负孤儿寡母的,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我们走。”混混们见目的达到,自然也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了。 苓芷娘见他们都离开了,才是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一口气。 苓芷心疼她,“娘,咱们不必怕他们啊,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就跟他们拼命,总不能任由被人欺负了去。” 苓芷娘将苓芷抱在怀里,这就是自己的心头肉。 “你爹去世的早,你跟着娘,饥一顿饱一顿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都是我太没用了。”苓芷娘对苓芷那时充满了愧疚。 世上任何一个母亲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可是她也没有任何太好的法子。 苓芷的眼眶也是红了,“娘,您别这么说,这些年,您养育我,但凡是好的,都是尽着我,我没什么可委屈的。” “好孩子,真是娘的好孩子,娘对不住你,不过这搬家的事情你就听我一句吧。”苓芷娘苦苦哀求。 苓芷将眼睛一闭,“我知道了,娘是怕我跟他们硬碰硬,反而是自己受到更大的欺压,都听娘的吧。” “恩。”苓芷娘将简单的包袱和东西都收拾利索,带着苓芷一起走出去。 左邻右舍也都是知道了,都很义愤填膺,甚至有的还是主动邀她们母女两个人去自己的家里面暂且住上几天,等到有了更好的地方再搬也不迟。 第一百三十四章:晓得 中原皇宫之中,赵昀一直都被南疆女子所“牵引”,以至于后宫诸妃都敬而远之,甚至是江岑都没有例外。 其他的嫔妃都是怨声载道,纷纷集聚在了江岑的寝宫里面。 “荣妃娘娘,那个南疆女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一直都是霸占着皇上,我们姐妹基本上都无从得见了。”紫衣女子这般对她言明。 立时三刻就有其他人附和,“是啊,荣妃娘娘治理六宫,代理皇后一职,不能让她这么没有规矩啊。” 江岑并没有其他的话,只让她们稍安勿躁,皇上肯宠爱谁,便是谁的福分,至于南疆女子,她心里有数。 深秋的夜晚,晚风呼啸,江岑如同往常一般为赵昀准备好了点心,那是他最为喜欢吃的桂花糕,搭配好了一盏热茶,身侧丫鬟瞧着她所做的一切,心里是有些为她打抱不平的。 “娘娘,您为了皇上做了这么多,可是他反而是对那个异域女子这般好。”江岑的手微微一顿,指尖微攥,只觉得触手很是冰凉,勉强笑了一下,她怎么会忘记,今夜是他们相识很多年了。 江岑打断了她的话,“不许胡说,如今不该称呼昀哥哥,他是普天之下的皇,三宫六院也是应该的。” 江岑吩咐人将东西撤下去,继而沐浴就寝,抚摸着自己身侧的锦被,是凉的,如同她的心思一般。 次日一大早,南疆女子便是来给江岑敬茶,只不过因为手腕一松,茶盏落地,赵昀见此,当然是万分心疼她,不忘记指责。 “你是怎么搞的?连接一盏茶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江岑看着赵昀如此关心南疆女子,心里有些许的刺痛。 南疆女子表面上说是无碍,只不过在他们相携离去的时候,江岑看到了她嘴角一抹近乎于得意的态度,那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江岑被身侧的丫鬟仔细检查了伤势,就连下人都是惊呼一声,“呀,荣妃娘娘,您的手怎么被烫伤成这副样子。” 江岑不住地摇摇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只不过是小伤而已,一连两个月,赵昀都没有踏足过她的寝宫一步,只是忙着与南疆女子厮混在一起。 赵昀果然还是很宠爱南疆女子的,终于在这一天晚上,他还是来了,只不过带来的消息却是南疆女子身怀有孕了。 这本来是喜事,不过赵昀让江岑来照顾她,美其名曰让他们彼此多加扶持,她没有拒绝,这是身为一个荣妃的本分,更重要的是她爱他。 整整一夜,江岑都没有睡着,自己身边的男子虽然是留下来了,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很深,如同沟壑。 江岑对南疆女子事无巨细,衣食住行,无一不是谨慎小心,这是赵昀的第一个孩子,当然是格外重视。 只不过不是自己的,而南疆女子则是享受的心安理得,能够支使江岑做这做那,她就很高兴,很痛快。 “荣妃娘娘,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你也知道,皇上对这一胎格外重视,所以你的辛苦也不算是不值得,对吗?”南疆女子的话带着些许炫耀滋味,江岑看她有些干呕,心里的怀疑有些许的散去。 江岑以为是太医诊断错了,一连让他诊断了三次,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南疆女子有喜脉了。 南疆女子身侧的女使瞧着自家主子的意思,便是出了一个主意,她听完之后,便是默许了付诸实施。 赵昀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江岑的寝宫。 江岑还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模样,就是听到了赵昀满是失望的声音,“岑儿,没想到你居然暗地里指使人下慢性药物。” 原来是南疆女子意外小产了,孩子没有保住,江岑为自己辩解。 “不论皇上相信不相信臣妾,臣妾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愿以江家满门发誓。”江岑的话说的言之凿凿,赵昀也就有些迟疑,莫非真的不是她,另有其人? 只不过这样的迟疑很快就是被消磨的没有,南疆女子拖着异常虚弱的身子冲了进来,双手抓着江岑,声声泣血,“荣妃娘娘,你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对我?” 江岑被她的话很是怔住,赵昀让人进来搜查整座荣妃寝宫,最终还是搜出来了那一包毒药,经过太医的诊断,发现正是导致南疆女子堕胎的那一种。 江岑顿时就是百口莫辩,赵昀下了一道圣旨,下令暂且将江岑禁足宫中,等候发落。 江岑知道这是南疆女子有意陷害她。 按赵昀对林鸢的感情程度,不大可能会和南疆女子发生夫妻之实,除非这里面另有隐情。 南疆女子前来看望江岑,“荣妃娘娘想来现在这个节骨眼并不愿意看到我,可是也没法子,我还是要来感谢感谢您的。” “你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江岑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是很平静。 江岑越是平静,南疆女子就越是认为她是在嘲笑自己,“我无名无分的,能做什么呢?不过我还是要告诉娘娘一个秘密。” “愿闻其详。”江岑坐在那里,还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好像禁足对于江岑来说,一点都没有什么不好,正好是可以修身养性,两全其美。 南疆女子见现在并没有其他人,还是说出了她和赵昀还是清白的事情。 这一点,江岑从没有怀疑过。 江岑举起茶盏,“我挺可怜你的,一辈子只能被这个利用,被那个利用,什么时候你才能成为自己的主宰呢。”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好了。”南疆女子被江岑的话触碰到了内心的伤口,她说的其实某种程度上一点都没错,只不过她从来都没得选。 江岑看着南疆女子气急败坏的离开,用唇语告知给了赵昀身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转身,往赵昀的寝殿而去。 林鸢处于南疆,心里一直都很思念赵昀。 只是他身边如今有了南疆女子,想来应当早就将自己给忘记了,林鸢对镜命令自己,“赵昀,我可以忘掉你的,一定可以。” 林鸢与圣女在酒楼相遇,两人目光宛如电光火石。 “你最好赶紧离开玖狐,不然我就让你后悔。”圣女对林鸢的敌意非常之大。 圣女不喜欢玖狐的身边有其他的异性,尤其是像林鸢这样肤白貌美的女子。 林鸢自然心里明白,“这是为何?难道你们已经成亲了?”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是,我给你两天的时间离开这里。”圣女跟林鸢已经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谴退。 林鸢继续吃着酒菜,“如果我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走呢。” “我看你是自找倒霉。”圣女的脾气并不好。 林鸢还是记得那一日在玖狐的眼前,圣女都敢给自己下药的事情,幸好只是寻常毒药,真的要是鹤顶红,白色粉末之类的,那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林鸢给圣女解释,“你放心好了,我对玖狐半点儿女私情都没有,我只是将他当成了兄长和朋友一般相处,等我拿到了解药,立马就消失在南疆,绝对不会多留半刻。” 圣女倒是很欣赏林鸢的豁达,不过还是半信半疑。 “希望你可以真的做到,我先走了。”圣女撂下这句话,也就返回。 林鸢自己将剩余的酒菜都吃完,酒足饭饱后,也就打算回到客栈收拾收拾。 不料,林鸢被人从身后用沾染迷药的手帕给捂住了唇角,晕厥过去。 等林鸢再次苏醒之际,已经是被关在了一间满是柴火的小房间里面,“这里是哪里?你们绑我做什么?” “少废话,安静点,等我家主人来了,自然会告诉你的。”负责看守林鸢的人一点都不想理会她的话语。 林鸢只好是闭目养神,伺机而动。 不出一会儿,就有一妙龄女子前来,看年岁也不过是二十左右,穿戴倒是不错。 妙龄女子将林鸢上下一打量,“你就是让圣女有所忌惮的那个人?长得倒是挺好。” “你不是一个人夸奖我的容貌,你跟圣女认识?”林鸢微微一笑。 妙龄女子很直接,“我知道你想出去,不妨你跟我合作,等事成之后,我可以立刻放了你。” “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也需要我?”林鸢故意装作不知。 妙龄女子说了自己的身份,她也算得上是在南疆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只不过和圣女相比,那肯定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妙龄女子一点都不掩饰对圣女的嫉恨,“就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所以大部分人都意识不到还有我,你跟我联手除掉她,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有这个本事,现在还会被你们绑在这里?”林鸢拒绝。 妙龄女子也不强求,只让林鸢好好呆在这里几天想一想要不要合作。 她出去之后,便对其他看守讲不准苛待林鸢,虽说是阶下囚,也不好损失了她们待客之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利诱 林鸢大概也是晓得了妙龄女子的身份,又是因为嫉妒之心。 女子多的地方,是非也就越多,哪怕是你足够优秀,也要充分提防其他人的想法,人心隔肚皮。 虽说好人要比坏人多,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也确实存在着。 可能一直都潜伏在你的周围和身侧。 “想不到南疆和中原一样,都逃不开这些阴谋算计。”林鸢在心里默默叹息。 妙龄女子在第二天再次来到了关押林鸢的屋子,这一次,她让其他人都出去。 林鸢睁开了眼,“你又来了?” 林鸢不想要见到妙龄女子,只觉得她的眉眼之间都是掺杂着无边的精明,这样的人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你不想见到我?”妙龄女子距离和林鸢非常近。 林鸢往后面靠了靠,“你已经是圣女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何必非要争抢那个第一呢。” 林鸢苦口婆心,希望可以平息她心里头的不甘。 “争抢?那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只不过她抢了我的圣女的宝座罢了。”妙龄女子陷入了癫狂。 林鸢摇摇头,“能被抢走的,那就不是你的,做人还是要看开一点,要不你怎么会快乐呢。” “看开?你能忍受别人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吗?我是前圣女的最看重的徒弟,是她,都是她巧言令色,她不仁,我就可以不义。”妙龄女子铁了心要去做。 林鸢想要劝诫她,不如好好修炼,将来光明正大的和圣女竞争也好。 “我不用你来教育我怎么做,反正我是势在必行,你只需要告诉我,愿意还是不愿意?”妙龄女子要挟林鸢。 林鸢仔细想了想,“我不愿意,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妙龄女子上看下看林鸢,都觉得她是个空有美貌的人。 “与你无关?你都已经被抓到了这里,要是不想着逃出去,将来的下场就是被丢到万蛊洞喂食那些蛊虫。”妙龄女子说完这些话,便是仔细打量林鸢的反应。 林鸢还是很平静。 妙龄女子很疑惑,寻常人听到这话,都是很害怕,可她,一如往常。 这实在是很令人诧异的。 妙龄女子再三确认,“你不怕死吗?” “怕啊,可我更怕跟你同流合污。”林鸢直接就是噎了过去。 妙龄女子面色一暗,“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往常也有跟你一样故作镇定的,现在八成已经是成了万蛊洞的一具白骨了。” “那又如何?”林鸢双手背反绑着,自然是动弹不得的。 妙龄女子引诱林鸢,“现在只有我能救你,要不你求一求我,也许我可以发发善心放了你也说不定呢。” 林鸢也不傻,妙龄女子要是有这么的好心,也就不必跟自己多说这些了。 “我谢谢你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在这里多待几天不错。”林鸢极为擅长四两拨千斤。 妙龄女子按了林鸢的胳膊,“我好心好意的想要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等圣女来了,那后果可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 “那就让她来吧,正好我也想要跟她再叙叙旧。”林鸢那是淡定非常。 妙龄女子像是没有想得到林鸢居然是会这么回应自己,一方面也是不想放弃她这个合作伙伴,另一方面她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愿意帮助自己,也许会有可能倒戈。 林鸢瞧了妙龄女子端上来的饭菜,“何必呢,你我合作,就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等我成为了圣女,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帮助你。” “你太吵了,我想要你距离我远一点。”林鸢这话可是让妙龄女子格外窝火。 想她也算是圣女府的二把手,现在居然是如此在一个中原人面前低声下气的恳求,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妙龄女子将手里的饭菜一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从今日起,断了你的饮食,我就不信你还能一直这么倔强。” “悉听尊便。”林鸢不愿意与她为伍,这样的人是不配与自己说话的。 妙龄女子的令一下,其他人都是点头称是。 她们并不理解林鸢是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的,不过她既然不肯说,她们作为属下的,当然是不会去多加过问。 一开始是不给饭菜,后来直接连水都不给喝了,林鸢是有些接受不住。 林鸢的嘴唇已经是逐渐开始干涸,“给我来一杯水啊。” “上头不让我们照顾你,你还是自己扛着吧。”看守林鸢的人都不肯发善心。 林鸢渴的接受不来,“上头也没让你们看着我死吧,我要是出了事,你们也交代不来。” 兴许是林鸢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她们也都不敢多加怠慢,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赶紧出去向上面禀报了。 妙龄女子听了,“哦?她快承受不住了?” “是啊,我们看着都是觉得她有可能快要不行了,圣女问起来我们也不好交差。”她们有些着急。 妙龄女子再提,“那林鸢可曾答应我的条件了?” “她说让我们给您带一句话。”她们支支吾吾,不敢多说。 妙龄女子让她们放心大胆的说。 她们昂了头,模仿了林鸢的神态,“告诉她,我就是渴死饿死,也不做出那等让人看不起的事情来。” 咣当,握在手中的酒盅被妙龄女子人为捏碎,可见她是有多生气。 “那就不要搭理她,我倒要看看是多有骨气。”妙龄女子这般,底下人都不敢支声了。 圣女出现了,“林鸢怎么了?” 左右看了看妙龄女子,又是瞧了圣女,还是没有将全部实情都说出来,毕竟这只是她们的猜测,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 “她出言顶撞堂主,被罚了三天三夜不许吃东西。”左右如此回应。 圣女一闪身坐在了原先堂主所坐的位子上,“曾几时开始,这圣女府的大事小情居然能够直接让别人代劳了?” “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圣女?”她面色淡淡的,瞧不出来多余的表情。 左右都知道这是圣女隐藏的怒气,赶紧就是轮番请罪,“属下不敢,只是堂主的命令,我们也不敢不从啊。” 圣女知道她们都是各有各的难处,也不想多加为难。 “堂主说这里是何处?”圣女将话题抛给了妙龄女子。 妙龄女子哪怕是心里并不甘愿,也是无可奈何,“是我逾越了,请圣女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我在问你话。”圣女一定要让妙龄女子说出口。 妙龄女子心里是对圣女一个劲的咬牙切齿,可面上还是要带笑,不能让她看出来,“这里是圣女府。” “你知道就好,你这个堂主的位子还是我提拔你上来的,要是什么时候感觉到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否则,我可是会心疼的。”圣女如是这般。 妙龄女子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圣女已经是对自己有了一些提防。 这样可不行,一定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自己的大计,成败尽在此一举。 “属下明白,一直以来我都是感念圣女对我的栽培,绝不会有任何懈怠。”妙龄女子赶紧就是表忠心。 场面上的便宜话永远都是必须要去说的,只有获得了圣女更多的信任,才能是距离自己的目的更进一步。 “你知道就好。”圣女呵出了一口气。 圣女让左右带着自己去看一看林鸢。 妙龄女子想要阻拦,“圣女,那人现在已经快要病入膏肓,您过去了,只怕是要被感染上病气了。” “无碍。”圣女并不在乎这些。 她自幼便是学会了控制蛊虫,区区病气,又有何惧。 “可是,林鸢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属下是怕她会对圣女您有任何不利。”妙龄女子又是想出了这样一个由头。 圣女见妙龄女子这样,生了疑惑,“你告诉我,一个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的,三天都没有吃过东西的人能有多大的攻击力度?莫非是你别有居心?” “那属下陪着您一起去就是了。”妙龄女子跟在圣女背后。 林鸢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又不想跟她求饶。 圣女让人拿了一些糕点和水过来喂给她。 林鸢不至于狼吞虎咽,她知道,饿的时间长了,要是吃的太快,容易是把自己撑死,那样得不偿失。 圣女见林鸢吃的差不多,“听说你想见我?” “是啊,想要跟你单独聊聊天。”林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妙龄女子。 圣女让所有人都退下。 林鸢嘿嘿一笑。 妙龄女子不肯,想着要拥有留下来的机会,“圣女,还是让我待在这吧,她现在有了力气,保不齐会恶从胆边生。” “只怕那个人不是我吧?”林鸢意有所指。 圣女觉得林鸢这个人有意思极了,“你出去,这是命令。” 妙龄女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也是没法子。 “好了,已经没有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圣女坐了下来。 林鸢好心提点,“你还是小心点身边的人比较好。” “何出此言?”圣女反问。 林鸢也不曾将话说的太明白,“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有数,只不过是想要等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而已。” 第一百三十六章:蛊虫 “林鸢,太聪明的女人可不太招人喜欢。”圣女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杀意。 而这最为简单的一幕就被林鸢给察觉了,“你先别急,我估计她马上就要有所动作了,你还是早做准备来的更好。” 林鸢的话对于圣女来说是久违的温暖,从来都没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过她,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的情敌。 “你放心,我是不会轻易死去的,倒是你的性命,难说。”圣女点了点林鸢。 林鸢知道圣女是担心自己会抢走玖狐,女人对于这种事情总归还是比较在意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大公无私的跟其他女子分享同一个男人。 深爱过的大多都如此,林鸢十分明白,只是她有些冤枉,因为从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来。 林鸢跟圣女解释,自己早已经是心有所属,玖狐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无奈林鸢的说辞,圣女一点都不相信。 在圣女的世界里面,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千。 林鸢只差是要签字画押来证明自己绝无此意,“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呢?”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就算是你对玖狐没意思,可他看你的眼光是与众不同的。”圣女想想,都觉得心里头有些发堵。 这样的感觉让圣女心里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没地方发泄。 林鸢摇头,“好吧,你早晚都会相信我的,不过现在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圣女让人小心谨慎看管林鸢,就出去了。 而妙龄女子见圣女出来,忙不迭的就是询问她们说了什么。 圣女觑了妙龄女子,“我有必要要跟你这个属下交代这些事情吗?” “属下多嘴了。”妙龄女子侧身闪开,让圣女先走。 当圣女离开后,妙龄女子的眼神逐渐开始变的狠辣起来,“看什么看,都给我打起精神,没听到刚才的吩咐吗?” 妙龄女子出了圣女府,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盘。 “这个贱人,处处都是要给我脸色看,真以为她是圣女,我就怕了她。”妙龄女子丝毫不加以掩饰。 倒是身边的人及时出声制止,“堂主,言多必失啊,可要当心隔墙有耳。” “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在圣女府我需要卑躬屈膝,在我自己的地方,我还要奉承她?”妙龄女子将自己的火气都散发给她。 下人吓的不敢言语,“奴婢不敢。” 府邸当中的军师适当的来到妙龄女子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这才是让她喜笑颜开。 “做得好,只要此事成功,我就让她这个圣女死无葬身之地。”妙龄女子对她是恨得牙根痒痒。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绝妙的机会,妙龄女子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势必要一雪前耻。 妙龄女子先去看了一眼林鸢,发现她一点都没有惧怕。 林鸢抬了眼皮,“像是你这样的大忙人,居然时常往这里来,若是其他人瞧见,指不定还要以为你爱上我了。” “你错了,我是要告诉你,就算是你不答应跟我合作,我也有其他的办法,只不过你是要给她陪葬了。”妙龄女子笑的十分猖狂。 这样的劲头,让林鸢十分不适。 林鸢皱了眉头,“你打算对圣女做什么?” “当然是抢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她占据了这么多年,也该还给我了。”妙龄女子一点都不顾及。 林鸢难得平和有加,“那就要提前恭喜你了,等你成为了圣女,别忘了请我喝一杯水酒。” “一定。”妙龄女子惊讶林鸢都不好奇,也没多想,继续部署自己的计划去了。 林鸢不愿意待在这里坐以待毙,想着要逃跑的计划。 最终这个机会还是让她等到了,在一日深夜,传出了圣女晕厥的消息,整个府邸都是乱做了一团。 林鸢打心眼里认为这是天助我也,正好有了趁乱逃离的时机。 圣女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居然是你?你背叛我?” 此人是圣女身边最值得她信任的姐妹,千算万算,都是没算到会是她。 “我也不想的,只不过有人看不惯你好久,我也是为了自保而已。”她有些犹豫。 妙龄女子身边的军师从窗户外射进来一枚飞镖,圣女彻底倒地。 为了不让圣女看到自己,军师察觉无误,才是从外面走了进来,“事已至此,你还不动手?” “你说过只是要给她一点教训的。”她有些被人骗了的错觉。 军师哈哈大笑,“你现在才是明白过来,我们堂主就是想要圣女的性命,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行,我不能容忍你们伤害她,她对我不薄啊。”她想要给圣女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军师立刻拒绝,“如果她不死,咱们都没有好下场。” 最终,军师和她决定将圣女投入万蛊洞里面,自生自灭。 负责看守林鸢的人进来禀报,说是她逃走了。 军师和妙龄女子立刻宣布关闭整个圣女府,务必要将林鸢给揪出来,绝不能轻饶了她。 林鸢被人压到了军师和妙龄女子眼前。 “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要跑呢?”妙龄女子明知故问。 林鸢也是跟她虚以委移,“我这不是在里面很闷,想着要出来走一走,没想到就被你们给抓住了。” “这个借口不错,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妙龄女子不打算放过林鸢。 先前她给了林鸢活下去的时候,她可是对自己十分不屑,如今就是想要,也没有了。 林鸢一拍大腿,“不是,咱们这等关系,何必要做的这么绝呢。” “来人啊,将林鸢和圣女一同投入万蛊洞。”妙龄女子一声令下,就已经是将她们五花大绑,成了一个粽子一样。 林鸢就是不愿意,也没招了。 林鸢想要高声呼救,却是在刚发出一个音节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个错手打晕。 等她再次醒来之时,就发现已身在万蛊洞,身边还有一个同样昏迷的圣女。 林鸢想要叫醒圣女,“快醒醒。” 圣女一点回应都没有,看样子是受伤不浅。 等到了半夜的时候,圣女才是悠悠转醒。 “这里是哪里?”圣女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林鸢说出了万蛊洞的名字,圣女左右查看,可不就是,这是自己自幼年开始就在这里历练的地方。 万蛊洞这个地方存在着好多对于圣女来说不怎么开心的回忆。 所以成年之后,圣女很少单独在往这里来了。 圣女从沉思中回来,“你怎么跟我待在一起?” “你的好堂主暗中谋划了这么一场好戏,看样子只有你还蒙在鼓里。”林鸢对圣女也不知道如何言说了。 说她聪明,有时候办啥事,说她蠢笨,也不像,陷入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为零,这话果真不假。 圣女一直都知道妙龄女子对自己的位置虎视眈眈,时刻都是想要取而代之,只是没想到她真的敢付诸行动。 权利和地位,是足够湮灭人的良知和纯良。 圣女对林鸢很怀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我说了啊,但是你老人家不是不相信吗?我就是将嘴皮子给说秃噜皮,你该不信还是不信。”林鸢打心眼里认为圣女也太难伺候了。 圣女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裙上的尘土,往外面走。 林鸢在后面大喊大叫,“她们已经是将洞口给封住了,出不去的。” “那是你出不去,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可都是熟悉的很。”圣女白了林鸢一眼,继续往前。 林鸢一听圣女这般话,“我都告诉给你是那个讨人厌的堂主了,你是不是应当投桃报李的给我把身上的绳子给解开,我都要窒息了。” 圣女大发慈悲在给林鸢解开绳子的同时也释放了她的穴道。 林鸢感觉到自己浑身舒爽,活动了一下筋骨,生怕圣女会将自己给遗弃在这里,对她那是一个寸步不离的。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圣女有些嫌弃。 林鸢说什么都不,“那可不行,据说这里有好多的蛊虫,我一个凡夫俗子要是跟你距离远了,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在这里。” “先前你那样,我还以为你置生死于度外,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俗人。”圣女冷眼对林鸢。 林鸢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来,“是人就都不能免俗啊,七情六欲,人之本善,再正常不过了。” 圣女不欲过多搭理,“一堆歪理,也不知道玖狐到底是看上了你什么,除却姿容还可以之外,其他无一是处。” “哪怕是歪理,只要有人肯信,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林鸢吐了吐舌头,一副俏皮相。 这般动作,圣女从未曾看到过,林鸢能够吸引玖狐的可能也会是其中之一的因素,兴许自己也可以学一学?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圣女立刻便是停止了,她不能随心所欲,这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躲过的劫难。 圣女将目光挪到了别处,试图转移自己的思绪,不让林鸢看出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蛊洞 林鸢凑到了圣女的面前,“你在想什么呢?” “与你无关。”圣女冷冰冰的一张脸对着林鸢,半分表情也无,整个人都是散发着一股冷气,冻得她都有点直打哆嗦。 要知道林鸢可是好心好意的想要关怀一下圣女,就被她这么一句,任凭是谁都心里不好受,不过她也能够理解。 毕竟在这万蛊洞里面,只有她和圣女这么两个活物了,其他的要么就是白骨,要么就是植物和蛊虫。 林鸢坐到了一块石头上,“你也别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比谁高人一等,哪怕你是圣女,可是你连交心的朋友都没有,那你不是太失败了?” “我不需要朋友,我只需要她们怕我,畏惧我就好了。”圣女有属于她自己的想法和思路。 圣女想自己也是对人好过的,不过还不是被暗地里出卖了,等她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对于自己的背叛。 这辈子,圣女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欺骗,这比任何一个都要残酷的多。 林鸢啧啧两声,“其实呢,做人最重要的还是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难以割舍的,我不是你,没有经历过你的日常和人生轨迹,不过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试什么?”圣女难得愿意跟林鸢多说几句话。 林鸢对圣女勾肩搭背,“比如尝试敞开心扉去接纳别人,你会发现原来人世间不止只有你的那些蛊虫,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去开拓呢。” “你就是用这样的三寸不烂之舌来勾引玖狐的吗?”圣女突如其来的话让林鸢都有些发蒙。 林鸢将手往自己身前这么一缩,“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我跟玖狐就是很纯洁的那种朋友关系,你非要将我们之间搞的复杂化,那只能是你自己思想龌龊。” “说的永远都要比唱的好听,你要真是这般纯洁无暇,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了。”圣女待林鸢永远都是一副仇视的态度。 林鸢也不急着证明什么,毕竟很多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区区一个她可以做决断的了。 林鸢瞧见了一朵长得很是绚烂的花草,“长的倒是不错,正好是可以给我泡酒的。” “不能碰。”圣女大喝一声。 这一嗓子可是让林鸢很不知所措,伸出去的手停顿在了半空当中,“为何?” 圣女给林鸢解释道这些都是有毒的,陌生人兴许不认识她,可她们圣女府的人却是半点都没有触碰它的心思。 “真可惜,长得这般好看的,居然是有毒之物。”林鸢半是惋惜,半是摇头晃脑的。 圣女对林鸢的话语都是听在了耳中,“越是好看的就越要注意,否则就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林鸢只觉得圣女说话做事都太过偏激了,兴许她小时候受到过何等不公正的待遇或者是其他也说不定。 林鸢与圣女坐在一处,“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啊,只要咱们都心怀良善,要相信世上的好人还是要比坏人多的。” “真的吗?你尝试过被人有意扔在空旷的山谷里无人问津,还要与狼群厮杀争抢的事情吗?你经历过与野狗共食一个馒头?”圣女拾了一根野草拿在手里。 林鸢静静的聆听着,“没有,不过我是从陆府里面逃出来的小厨娘,也是被她们所瞧不起的。” 小厨娘这三个字沉甸甸的,对于林鸢来说并不是一个难以启齿的事情,更多的是从前,然而人总是要往前走。 “那也要比我好得多。”圣女低垂下了头颅,有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她一贯都是好强习惯了,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展示最为真实的自己,尤其是在玖狐喜欢的林鸢面前。 她要让林鸢知道,这些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都是曾经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只想要凭着一副很美的臭皮囊是配不上高高在上的玖狐的。 玖狐身边所需要的女子应当是能够跟他并肩作战的人,而不是只会涂脂抹粉,佩戴钗环的俗世。 林鸢想要安慰,“你别这样,你现在已经长大了,那些从前不开心的事情是可以忘记的,只要你想,没什么做不到的。” “开心?我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我的属下背叛了。”圣女扭头望了一眼林鸢。 林鸢哑然,圣女说的也对,世上所有的感同身受都是因为不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旦发生,也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如同刀子和开水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那些疼痛都是说说而已。 林鸢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我知道这些话都太苍白了,可是我还是想要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有丝毫的恶意。” “也许吧。”圣女见林鸢不像是说假话,然而,多年的人世沉浮还是让她不敢太过于相信一个陌生人。 圣女开启了山洞的机关,带着林鸢走了出去。 而圣女府邸的人已经等在了山洞外面,见她们出来了,马上就是双膝跪地,“是我错了。” “不光是错的问题,你还侮辱了我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圣女看她一眼。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想要自刎谢罪,都被圣女给打落。 她格外震惊,“圣女,为何要阻拦我?这是我应当付出的代价。” “我给你一个可以将功折罪的机会,肯不肯?”圣女还是松了口。 她表示只要有一丝一毫可以帮到圣女的,都义不容辞。 圣女称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回去告诉妙龄女子自己已不在人世,将她引到这万蛊洞外面就好。 “就这么简单?”她满眼的诧异。 圣女点点头,“对,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只要你可以办得到,成功将那个叛徒给我带来,我可以当你将功折罪,饶你一命。” “属下明白。”她告别了两个人,转身回到了圣女府邸。 妙龄女子已经是成功登上了原本属于圣女的位置上,这样睥睨一切的模样果然是足够让人意乱情迷。 军师跟妙龄女子禀报,她回来了。 妙龄女子端坐,“让她进来。” 青竹从外面跨入。 “属下参见圣女。”青竹倒是很明白现在的时态,也懂得自己是要为了谁而办事。 妙龄女子显得格外开心,“快起来,万蛊洞现在如何了?” 虽说妙龄女子将林鸢和先圣女都一起关了进去,为了防止万一,还是特意在洞口埋了一块大石头,不过不是亲眼看到她们的尸体,那肯定是不放心的。 “她们都已经没气了。”青竹待在那里。 妙龄女子可谓是欣喜若狂,“这样就太好了,只要确认她们都不在人世,我这圣女的位子才算是坐的安稳。” 妙龄女子一直都想要将圣女给打压下去,如今这样的消息摆在自己的面前,让她怎能不高兴交加。 “青竹姑娘,看样子先圣女去世,你可是一点都不伤心啊?”军师不太相信她带来的消息,对此表示了疑问。 妙龄女子倒是不以为意,“军师你也未免太过小心了,万蛊洞是个什么地界,进去的人哪里是有活着出来的。” “可圣女你不要忘了,她们之间的关系要比你我都更深,只怕留着她是养虎为患啊。”军师直接点明了。 妙龄女子是有点动心思要杀掉青竹,毕竟她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 青竹倒是很会审时度势,“圣女,良禽择木而栖,我当然是知道只有依靠您才是可以得到更多,要是对您有了其他的心思,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者,对我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啊。” 妙龄女子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先前效忠圣女的那些人都是消除的差不多了,如今自己手底下还是很需要人的。 青竹也算是个好苗子,将她给灭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不如卖她个人情和面子来。 “好了,你们也不要在争论不休了,你是对我很忠心的是吧?”妙龄女子看着青竹。 青竹立刻点头称是,“请圣女明察。” 妙龄女子听到她这么一番话,“好,那就将这颗万虫丸吃下去。” “圣女,您这是对我有顾虑。”青竹没有接。 妙龄女子看出了青竹的神色,“你也不用担心,虽说这药丸毒性是剧烈了些,可只要你对我忠心不二,往后的每个月初五我都会给你解药,保证让你一直都是生龙活虎的。” “属下明白。”青竹将妙龄女子给的药丸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是吞下了腹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妙龄女子很是满意,“很好。” 青竹立在原地,后在经过了妙龄女子的话后才是告退。 “军师,你这下没什么好说的吧?”妙龄女子凝望军师。 军师眉头一蹙,“可我还是觉得青竹的反应有点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她的主子都不在了,她一个做奴婢的不归顺于我,难道要步后尘吗?”妙龄女子嚼了葡萄。 立马就有其他人前来用手接了葡萄皮,这样养尊处优的境遇,除却圣女可以有,再也无人可比。 第一百三十八章:孤岛 军师还想要再说什么,都被妙龄女子给打断了,“行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总这么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话。” “你要去万蛊洞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我总觉得这里面是有阴谋的。”军师这般给妙龄女子解释。 妙龄女子一掸袖,“知道了,我意已决,你也不必多说。” 军师无奈,还是先离开了。 妙龄女子跟随青竹来到了万蛊洞外面,瞧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看不清楚正面。 “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圣女居然是会这般孤苦无依的死去。”妙龄女子格外高兴。 青竹一动不动。 妙龄女子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上前查看圣女,结果刚一低头就被袭击。 圣女和林鸢从地上一骨碌的爬起来,妙龄女子很气愤,“青竹你敢出卖我?” “我本来就是圣女的人,何谈出卖这两个字。”青竹很冷漠。 妙龄女子似乎想起来什么,“你别忘了你已经服食我的万蛊丸,我若死了,你也别想独活。” 圣女和林鸢将妙龄女子一击毙命。 而后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药铺里面,想要为青竹研制解毒的方剂,不料居然是得到了玖狐传下来的旨意。 林鸢和老板对视一眼,对于学徒的做派,不过只是在众人面前树立一个较好形象而已,纵然如此,还是接过酒杯。“你放心,我们必定不会辜负老板娘的厚望。” 酒盏一饮而尽。学徒看着一行人等渐行渐远,原本很是善良的笑容逐渐开始变的恶毒起来。嘱咐身侧人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孤岛之上人烟罕至,几个人皆有所分工,将帐篷布置妥当,林鸢和其他人坐在一处的岩石上,将拾到了柴火堆在一起点燃,看着冉冉升起的火苗,身子也变得温暖起来。“林小姐,你说那学徒是个什么意思?” 林鸢定定瞧了眼前的篝火,良久无言,终于还是将眼前的石头丢入火中。站起身来,“咱们见招拆招。” 次日一大早,几个人三五成群往孤岛深处走去,丛林密布,时不时就会蹦出些许猛兽,为了不打草惊蛇,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小心翼翼的闪躲着那些猛兽。不知何故,其中一人许是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树枝,发出声响。 其他人都回头瞪了她一眼,继而林鸢看到那猛兽往他们这一处行来,示意他们闭嘴,其他人便屏息凝神,不敢再多发声响。好在猛兽没有发现他们,从他们旁边窜过去。 “好险好险。下次你最好小心一些,不要耽误我们” 被指责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只好连连点头,看样子她也被吓的不轻。其他人继续往前走,本来以为已经安全,未曾料到猛兽折返归来,千钧一发之下,紧挨着方才被训斥的人将人猛地一推,瞬时之间,就被猛兽发现。 其人转身欲跑,被树枝绊倒,猛兽渐行渐近,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处,鲜血淋漓的场景,令人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要将她推出去?” 待猛兽吃饱喝足,眼前的人已经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方才活生生的人眨眼就没了生气。 林鸢从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掉转过头,忍不住掩面而泣,其他人,也都吐了。倒是圣女,格外淡定,他原本就是研究这些的,日常关于人类和动物的骷髅架也见的不少,故而没什么其他的反应。 待众人将胃里的酸水尽数吐干净,其中一尖锐嗓音继而响起来“她只不过是族中外室所生,地位卑微,死不足惜。” 林鸢对于草菅人命的事情看不过眼,辩解称外室所出也是人命,更不该轻视半分。 想来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回去,必定是会让她的母亲肝肠寸断。 “这也是她的造化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必要为了没用的人浪费时间。” 眼看着他们大踏步的离开,林鸢站立不动,将随身携带的丝帕覆在她面部,算是对于她随后的哀悼。 圣女见此情景,知道这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不过有一句话他们说得多,正事要紧。 随后的路很是崎岖,林鸢并没有经历过这些,有些许风寒症状,圣女见此情景,便主动要求牵着她往前走,被拒绝。 其他人见到圣女如此殷勤,也收了学徒的银两,如今若是想除掉她,便是最好的时机。“她该不会出现传染病的症状了吧?” 圣女并不傻,自然也晓得他们的险恶用心,当下便是将林鸢护在身后。“不劳你费心,背包里有药材,待煎药就好了。” 其他人瞟一眼圣女,觉要将林鸢除掉,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食物已经很短缺了。饮用水尚且还能通过溪流来维持,人若是没有食物,很快便会饿死。其他人面上仍旧还是那样,可实际上都动了要把其他人的食物占为已有的念头。 这一日夜晚,圣女与林鸢已经睡下,为了维持体力,至半夜时,发现外头有所动静,她让人不要发出声响,她自己先到山洞口看看外面的情况。 “依我看,不如咱们将圣女和林鸢的食物抢过来,这样咱们才能够活下去”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反对的意见刚出,就被那个带头的人以匕首捅死。 其余的人都不敢再提出异议,圣女回去将听到了东西告知给林鸢,两人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溜出了山洞,不料被后面几个人发现,以方才人为首追捕他们。山路崎岖难行,追了半公里就已经支持不住,瞧四周场地,也觉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生存的希望,遂返。 与此同时,负责秘密看守他们的被学徒派出去的哨子也回去告知他们的行踪,他对此很是不意外。 这场给南疆王室寻找珍贵药材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其真实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统统死在孤岛。 这样一来可以堵住悠悠重口,二来也可以让学徒名正言顺的得到他所想要的位置。经不过这类差事,便是天意。 “派人送他们归西吧。” 寥寥数语,学徒已经是命令那些往日所训练有素的杀手秘密潜到孤岛之上,打算趁着他们不备,一举要了他们的性命。 半月之后,林鸢和圣女靠着捕食猎物苟活到了如今,二人偶然得见有黑衣人登岛,觉有些不妙,打算要与其他人汇合,以便早做准备。与此同时,从身后发射出一支利箭朝着他们方向冲刺而来,幸躲闪及时,无人受伤。 “是不是你们将他们引过来的?” 他欲伸手攻击林鸢和圣女,招招致命,不留情面。她见此,只让他睁大眼睛看看若是他们,也就不会来通风报信了。 他此时觉得要与林鸢和圣女联手对敌,才能有一线生机,三人勉强将恩怨放下,一致对外。 被学徒所训练出来的杀手开弓拉箭,其他人负责疏散他们,而林鸢和圣女负责将箭打落在地,一时地面上全是箭头。 “你们是谁派过来的?” 领头黑衣人冷笑一声,没有答复,一声令下,其余还活着的黑衣人通通拿起手中长剑往三人面前袭来,三人被黑衣人形成包围圈。 经一番浴血奋战,黑衣人尽数被消灭掉,三人身上已是伤痕累累。隐藏在身后的其他人见此情景,都感慨自己还能捡回来一条命,实属不易。 待船只来接,回到药铺,经老板宣布,三人一同脱颖而出,唯老板娘的侄子兼学徒暗自咬碎了后槽牙,伺机而动。 不过碍于老板在场,学徒并不能对林鸢做什么,还是面上假意恭喜她。 “想不到林小姐这般有福气,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学徒甚至还要给林鸢准备了些许礼物。 林鸢明白学徒的险恶用心,“不敢当,我们在孤岛之上还遇到了杀手,不知道是谁特意安排给我们的。” 学徒眼珠子往左右一转,并未承认,只因他知道林鸢只是怀疑,可她一点证据都没有。 “那林小姐应该首先去报官,就没有一个活口吗?”学徒跟林鸢打哑谜。 林鸢笑语盈盈,“本来是有的,不过临时出了一些变故,他咬舌自尽了。” “那可是真不巧了,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即便是官府想要给林小姐伸冤,都是无从下手。”学徒有意想要去激怒林鸢。 林鸢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圣女出现拉了她一把,“狗咬人一口,难道你也要回咬吗?” “是啊,人到底还是不同于畜类,我明白也了解,不过关键时候,还可以用手中的刀刃给予它腹部一击。” 学徒听林鸢和圣女这么一唱一和的,哪怕是蠢钝如他,都是听出来这么一个不对味来了,“你说谁是狗呢?” “当然是谁答应了,就谁是了,”圣女接过话茬。 学徒卷起了袖子,“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在这牵扯上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里面还少不得你在其中穿针引线。”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吧。”圣女只是很平常的挥舞一下衣袖。 学徒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发了疯,“你给我下了什么?你这个毒妇。” “看来还是没有学乖。”圣女又是在学徒的身上下了其他的分筋错骨散。 学徒立时三刻就是满地打滚。 第一百三十九章:中途 学徒痛的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赶紧就是跟林鸢和圣女求饶。 “我错了,这件事是我的不对。”学徒出声。 圣女对于这种人向来都没有什么过多的好脸色,还是林鸢为他求情,到底还是老板的地界,她也不能不看他们的面子。 圣女抛了一颗药丸过去,“你学三声犬吠,这就是属于你的。” “你不要太过分了。”学徒本能的想要拒绝,他毕竟还是个男子,想要些许的尊严和体统。 圣女将药丸收回,“既不肯听我的吩咐,那这药丸你也就不必吃了。” “不,给我,赶紧的。”学徒都快是百爪挠心了。 圣女嗯哼一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汪汪汪。”学徒当着众多人的面嚷了三声。 圣女算是大发慈悲,将药丸赏给了学徒。 学徒赶紧将药丸服下,这才是算解除了燃眉之急。 圣女和林鸢见学徒恢复正常,“一会儿进去之后,知道怎么跟你姨丈和姨母说吧?” 学徒心里对圣女和林鸢那是成见颇深,这会儿碍于她们手里抓着自己的把柄总也不能不顺从她们的话。 “知道了,二位放心,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学徒给她们点头哈腰的。 圣女和林鸢再次回到了屋子里面,老板和老板娘询问她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学徒立马是接上了,“我带着她们在药铺四周转了转,林小姐可是我们这的大功臣呢。” 老板和老板娘对此十分诧异,何时学徒居然是这样夸赞林鸢了。 “林小姐回来之后,好像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这么生份了。”老板和老板娘都是赞不绝口。 学徒只好是打落了牙齿合着血吞,那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圣女给林鸢解决了关于药铺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留下来了。 学徒明面上不敢做些什么,可实际上还是很想除掉林鸢。 学徒买通了匪徒,造成一种打劫药铺的假象出来。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瑟瑟发抖,圣女和林鸢却是不怕的。 圣女可是用毒高手。 匪徒看着两个俏生生的小娘子,那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出来,“呦,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南疆,居然是会有这天姿国色。” “就算是这样,怕你也是要不起。”圣女很看不起他们。 明明有手有脚的汉子,偏要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匪徒们一个个的都是摩拳擦掌,“呵,爷就喜欢有点血性的女子,够辣够有味。” 圣女在他们即将近身的时候,啪啪啪的给了他们三个响亮的耳光。 匪徒们纷纷叩首。 结果还是有一个不怕死的,居然是想要暗中偷袭她们。 林鸢看到,立刻就是飞身给圣女挡下了那一枚飞镖。 “找死。”圣女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那个匪首。 林鸢捂住了自己的伤口,“还好,飞镖没有毒,只是这需要拔出来。” 圣女点了林鸢的穴道,刚想动手,就被她给制住。 “我可以自己来的。”林鸢颤抖着声音,还是努力做出了一副笑模样。 圣女知道林鸢有自己的想法,也就不便强求。 林鸢自己伸手触碰那一枚飞镖,当东西拔出来的时候,血液也是顺势而出,圣女往她的伤口上涂抹了金疮药。 圣女试了试林鸢的额头,“糟了,你好像有点发烧。” “不打紧的,只是小事。”林鸢还是有些清醒的。 圣女从药铺拿来了些药,又是给她煎药,她向来都是恩怨分明。 林鸢是为了她自己才是会受伤,那么她就不能不管她。 圣女将药碗端到了林鸢眼前,又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将这碗药喝了,就没事了。” “赵昀。。”林鸢的口中始终都是默念着这样两个字,可见他在她心里是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非其他人可比,重如泰山。 圣女一开始并没有听仔细,后来凑到了林鸢的唇边,才是听懂了,她说的是什么。 这一刻,圣女也相信,林鸢跟自己说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玖狐,这件事是真的。 圣女将药给林鸢一一服用完毕,才是踏出房门。 匪首们都已经是被青竹给捆了起来,一个个的都像极了粽子。 “圣女,属下无论如何拷问,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最为准确的消息。”青竹将事情都跟她讲清楚。 圣女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不肯说吗?那就对他们用刑。” “你别吓唬我们,我们可都是被吓大的,老子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土匪窝的老大已经是方才被处决了,然而还是有老二可以发号施令。 圣女给老二的身体种下了一个蛊虫,黑色的痕迹开始一点点的往上蔓延,眼看就已经是到了手臂。 老二有些惧怕,“你给我下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最普通的一种而已,短时间内你不会死,不过会一点点的肠穿肚烂,直到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消失。”圣女的嗓音还是这么的柔和。 老二已经是站不住了,噗通就是坐了下来,“你这个蛇蝎妇人,还不如直接给我一个了断。” “直接就把你给了断了,不是太便宜你了,你对我的朋友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要痛快的死法吗?”圣女变了脸色,不复方才的温婉。 老二如捣蒜般的小鸡啄米点头,“我不想死啊。”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圣女让他自己选择。 老二马上答应,“好,只要你说,哪怕是一百条路,我都愿意。” “要么死在蛊虫下,要么自己去官府请罪,判你多少年,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圣女很直接。 老二匍匐在圣女脚下,“我知道了,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 圣女只说他还要供述出幕后指使他们的主谋才可以。 不出意外,正是那个怀恨在心的学徒。 圣女将这件事情直接告知给了老板和老板娘,他们都是很难以置信。 学徒与老二对质,那是抵死不承认。 最终拗不过,属于学徒的罪行昭彰。 老二去官府门前请罪,被判了五年,而学徒因为和老板娘沾亲带故,并没有被送到那里,而是被遣返回去老家,闭门思过。 林鸢一连沉睡了两天,才是苏醒过来。 圣女一直都是守着林鸢,看到她睁开眼,才是安心。 林鸢与圣女对了一个眼神,“你一直都在这里啊。” “别自作多情,我是不想让你就这么死了,万一玖狐问起来,我不好交代。”圣女一直都面冷心热,林鸢也是晓得的。 林鸢的肚皮有些响动,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而这一切都被圣女给听到了。 林鸢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有点不好意思,“我有点饿了。” “等着。”圣女继而走了出去。 青竹看到圣女给林鸢洗手作羹汤,“这种粗活还是让属下来做吧,您哪里是做这等活计的。”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圣女拒绝了青竹。 青竹只好是伫立在外侧守着圣女。 圣女将淘洗好的白米都放在了小锅里面,又是放了很多的水,切了细细的肉末,在临出锅前,撒了些许胡椒面和葱花。 一碗原本普普通通的白粥多了些许不寻常来,圣女将小锅拿下来,端起了小碗再次踏入林鸢的房间。 林鸢闻到了一股香味,“想不到堂堂圣女居然也有这样下厨的手艺呢。” “你很有口福,赶紧吃了吧。”圣女对林鸢的态度有所缓和。 林鸢将碗接过,用勺子舀了一勺,入口很香甜顺滑。 不出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然是喝下去了大半碗。 圣女将林鸢喝完的汤碗都收下去,再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已经是不烫了。 圣女又是将林鸢所吃的药物留下,“好好休息。” “好。”林鸢心里美滋滋的,这说明,她与圣女之间不再是原先那么敌对的关系了,而是也可以和睦融洽。 圣女将碗筷让青竹收拾干净。 青竹都是一一照办了。 圣女盯着青竹看了好久,“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不近人情的人?” “圣女怎么会这么说?”青竹很疑惑。 圣女背过身,“玖狐喜欢林鸢,不喜欢我,大概是她比我多了一些烟火气。” 尤其是前几日林鸢为了救自己而替自己挡了飞镖,这样的勇气和胸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轻易做得到的。 可林鸢做到了,还是那种不计回报。 圣女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林鸢是特别的存在。 难怪,玖狐对她死心塌地的好和认可。 夜晚,林鸢睡不着,她的心里一直都是思念着远在中原的赵昀所中的毒如何了,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到他面前。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一面是因解药还没有成功,另外一面,玖狐这里还不知如何是好。 当林鸢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意外发现圣女坐在那里喝闷酒,那些酒罐子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圣女,不要喝了。”林鸢想要拿走她手里的酒罐。 圣女则是说甚都不肯,“你走开,我不需要你来管我。” 第一百四十章:醉酒 “你已经喝醉了,不能再喝了。”林鸢是打心眼里关心圣女的身体,任何东西用多了都是会有所损害。 圣女抬起头,“你说我这么喜欢玖狐,怎么他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呢?” 林鸢的心里多了心酸。 她是知道的,女子在陷入恋爱之后,智商就是会成为了零,但林鸢很心疼圣女,她一直以来都是生活的格外辛苦。 “不是的,你很好,玖狐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林鸢揉了揉圣女的头顶。 圣女睁着有些迷离的双眼,“那我要怎么才能让他喜欢我?” 圣女的问题将林鸢给问住了。 感情的事情如果是有一方爱的很辛苦,那势必不是一场良缘,只有双方都是心甘情愿的,结果才会好。 单相思,也有修成正果,然而,少之又少。 林鸢好言相劝,“其实他不一定真的这么适合你,也许你还可以得到更好的男子来与你相配呢。” “不是的,我很喜欢他,我跟他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圣女对林鸢予以反驳。 圣女不肯听别人过多的跟自己说玖狐的不好,哪怕是一点,都不可以。 在圣女眼里,玖狐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其他人都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林鸢嗯嗯两个字,旁的再也不能多说。 圣女又是借着酒劲,“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愿望,我想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可是我又不能。” 圣女的话让林鸢有些糊涂了,便是问了出来。 “我在万蛊洞经历了很多,包括自己最为亲密的朋友一个个都比我先去了,这些都是寻常女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承受,最关键的是,我已经不能生育了。”圣女说到了最后,声音多了一抹悲凉。 这样的消息对于林鸢来说也有些不好。 不能生育这四个字,听起来没什么,可是对于一个想要有自己孩子的女子来说,是太过沉痛了。 林鸢不知道如何抚慰圣女,只好是用无声的陪伴来作为代替了。 圣女不自觉的话语让林鸢陷入了沉思,她想,最为普通的自由和爱情都得不到了,只看到了人性和所有的罪恶救赎。 林鸢搬来了凳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们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玖狐会喜欢上你的。” “你也不用故意骗我,我知道的,他对我从来就没有男女之情,最多就是将我当成了小妹妹一般。”圣女有些啜泣。 林鸢心说你知道,仍旧还是放不下。 圣女用林鸢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我也想放弃,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有一种感情弃之可惜,如同鸡肋。 “你一定是爱惨了玖狐。”林鸢是很能感同身受的。 因为她自己都是放不下赵昀,自然也可以理解圣女对玖狐的感情浓烈。 圣女哭了,这是她头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不遗余力展示了自我。 眼瞅着也已经逐渐深沉,林鸢将圣女扶到了屋子里面,并且亲自给她盖上了被子。 林鸢出了圣女的房门,仰望了星空,“赵昀,你现在是乐不思蜀还是在惦记我呢?” 不管如何,林鸢都是要拿到解药来让赵昀想起来昔日的一切。 第二日,圣女再次出来,早已经是跟昨晚大相径庭,好像那些失态和不满都是不曾存在过。 林鸢和圣女都是只字不提。 圣女让林鸢单独进来。 就连青竹都被拒之门外。 林鸢站到了圣女眼前,“有事吗?” “我是告诉你,赵昀的解药我会考虑帮你研制。”圣女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林鸢。 林鸢当然是十分高兴,只要有了圣女的亲自出马,就没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林鸢率先向圣女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而圣女则是婉拒,“你先不要谢我,我只是答应帮你的忙,可没有说一定完的成。” 林鸢一闪而过的失落,不过转瞬就变了。 “那也不错啊,最少还是有一半的希望,我很满足了。”林鸢这话是实打实,不似那等虚伪之徒。 圣女很欣赏林鸢,“如果玖狐不喜欢你,我想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不是属下,也不是其他的,而是朋友,圣女半生从没有过。 “现在我们也可以啊。”林鸢是想要去改变圣女的,哪怕只是细枝末节。 圣女苦笑,“不行了,我心里头会有芥蒂。” 往后半个月,林鸢再也没有见过圣女。 青竹给林鸢带话,说是圣女已经研制成功了解药,不过她的条件是她必须尽快离开南疆,回到中原。 林鸢当然是明白青竹的意思,圣女这是怕她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想走了。 “我可以单独见一见圣女吗?”林鸢向青竹提出了这个要求。 青竹不假思索,“不可以,林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家圣女该还给你的人情用解药已经还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不要再给他们增添更多的困扰了。” 林鸢看得出来青竹是一个极为忠心护主的人,哪怕是她身体里面的蛊虫未清,脑袋里面第一位最重要的就是圣女。 “我知道,不过我有些话想要和圣女说,等我说完了,就会立刻离开。”林鸢请求青竹将自己的话带给圣女。 青竹只好是应下来,转身回复给圣女。 圣女让青竹带着林鸢进来。 林鸢久久未曾动弹。 圣女只等着林鸢出声,四目相对的寂静,哪怕是掉落下来一根针都是可以听得到。 圣女泡好了花茶,“这么着急见我?” “我想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朋友,不管你心里是怎么看待我的。”林鸢将自己的话说出口。 圣女在那里一言不发,林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个想法。 最终当林鸢想要张口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圣女才是蹦出来一句,“你着急忙慌的想要见我,就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么一句话?” “是,也不全是。”林鸢一言蔽之。 圣女将花茶递给林鸢,“我最不喜欢旁人跟我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跟我提,当日我的命,怎么说都是你救的。” “我想要在我离开之前,见一见玖狐。”林鸢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性。 圣女一笑,“你怎么知道你这个要求我就一定会满足呢?” 林鸢并没有十乘十的把握,只是在赌圣女对自己的朋友之间的情谊而已。 虽然她们并不算怎么太过熟悉,到底也还是曾经有过一命之恩。 “我不知道,不过我的要求也不算是太过分,何况只是见一面,你应当并没有这样小气吧?”林鸢倒是什么都敢往外面说。 青竹见林鸢如此放肆,那是相当的不满意,“林小姐,请你自重,南疆王是我们圣女一辈子的挚爱,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也应当好好回去再学习一番。” 圣女让青竹退下。 青竹哪怕是万般不愿,还是关上门走了。 “你胆子倒是很大,是吃准了我?”圣女将花茶里面又是添加上了一些碎冰。 圣女总是喜欢吃这些寒凉之物,但是对于身体是有害无益。 林鸢上前一步,“这些东西还是少吃吧,花茶原本是补身的,可加了冰只会让寒凉入体,更不易将来受孕了。” “无所谓,反正玖狐也不喜欢我,我加不加碎冰,也没什么人在乎。”圣女陡然长叹。 林鸢还是从圣女的口中听出来了那些喟然,有对生活,也有对自己的人生无法选择的怅惘。 林鸢将圣女继续往花茶里面放东西的双手给捂住,“别加了,玖狐会看到你的真心的,你们日子还长,何必急在一时呢。”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蛊惑人心的方式倒还是挺有一套的。”圣女深深凝着林鸢,像是要将她的音容相貌都是印刻在脑海当中。 林鸢权且是将圣女的这番话当成了是对自己的夸奖。 人活一世,总是有些东西,有些人是得不到的,所能做的,除却是真心放手,选择成全,再无其他。 林鸢将花茶饮尽,“就是不知圣女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好,我就答应你这一切。”圣女很痛快。 林鸢刚想道谢,就被圣女一句不想欠人情而回应过来。 林鸢跟随圣女来到了关押玖狐的地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丰神俊朗,哪怕是如今是这等境地,也是不输从前。 玖狐看到了林鸢,“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在这里,我就可以在这里。”林鸢将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玖狐。 玖狐想要跟林鸢说些什么话,当看到圣女在这的时候,重新咽了回去。 玖狐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圣女看在了眼里,“我出去给你们守着,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当圣女前脚走,后脚玖狐就将屋门和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 圣女心下微凉,看来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是走进不来他的内心深处。 “玖狐,圣女对你的心你感觉不到吗?”林鸢对他是有些质问的意味在里面。 而玖狐拉着林鸢坐下,“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余生都只会是你。” 玖狐的表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炙热,林鸢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药粉 在林鸢来到玖狐的地方之前,圣女将一包药粉交给了她,让她务必找个时间混在茶水当中。 林鸢曾经问过她,为何不自己亲自来做。 圣女望向窗外,那张绝美的脸蛋动人心魄,只是言语了一句,如果是她,估计就要被玖狐直接轰出去了。 做不到回应,也不能严厉拒绝,林鸢心软了。 在离开之前,林鸢想要为圣女做好最后一件事,这是对她们友谊的尊重。 可该告诉玖狐的绝对不能隐瞒,林鸢心里只有赵昀,好似圣女眼里只容得下玖狐。 世上哪怕真的是有男子惊才绝艳,也与她们无关。 什么东西都可以试探,唯独感情经不起背叛和考验,事关人性,事关道德,也不容亵渎。 “我对你只有兄妹,朋友之谊,别无其他,与其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林鸢提醒玖狐。 在他的身边,有一个更值得他去善待一生的女子。 玖狐并不愚笨,他当然知道林鸢说的是谁,只是他不喜欢,或者是说并没有男女之情。 玖狐凄惨不已,“你只知道让我去珍惜,那你又何尝珍惜过我?你既然可以做到不喜欢我,那么也没有资格过问我喜欢谁。” “玖狐,我希望你可以获得快乐。”林鸢站在朋友的角度为玖狐分析。 玖狐打断林鸢的话,不希望从她的嘴里再听到任何关于圣女的问题,很多事情,说别人的时候总是可以做到轻而易举,可轮到自己就是非常的困难。 玖狐将林鸢抱紧,“你太残忍了,明明知道我没有你就不会拥有快乐,可你还是要做出来一副大度的样子把我退给其他的女人。” 林鸢不语,玖狐是一个较为痴情的男子,如若不是赵昀先入为主占据了自己的心思,兴许还真的会考量他。 不过人生从来都不会具有兴许,只有快一步,慢一步,以及恰到好处的一切。 “你是个好人,圣女比我更适合你,而且她比我更需要你的关爱。”林鸢不断为了她而说尽好话。 玖狐对圣女的感情很奇怪,“可是她跟东瀛人合作残害南疆的国土和百姓,如果这也算是她对我的爱的话,那未免也是掺杂了很多杂质。” 这样不纯粹的感情,玖狐宁可不要。 “圣女是有苦衷的,她不是那样的人。”林鸢为了她而对玖狐解释。 这些日子的相处,林鸢也算是对圣女有了很多的了解,真善美固然歌颂,可太多的身不由己也是组成的一部分。 玖狐对林鸢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理论,“她不是这样的人,会和东瀛勾结?” 林鸢看到玖狐对圣女有着很深的误解,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安危。 也许过程和方式不太正统,但心底的出发点却是极好不过。 “你处处都是为了她说话,不就是想要撮合我们?可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操守。”玖狐没有明确拒绝,可字里行间已见端倪。 林鸢接触到玖狐的目光,那是一种哀伤,求之不得,是人生八苦之一。 她只要意识到这样的痛苦是通过自己带给玖狐的,心里就会出现丝丝的钝痛感觉。 林鸢张了张口,她想告诉玖狐不是的,希望他余生安稳,才是最大的心愿,然而还是咽了回去。 林鸢拿了摆在桌上的瓷盏,“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那就算是吧,不过这杯茶你要喝下去。” “这是什么?”玖狐询问林鸢。 林鸢加了桂花和三七进去,“新为你调制的饮品,有助于你修炼心法。” 东瀛人的狼子野心,玖狐和赵昀都十分清楚,只不过如今他算是受制于人,不好施展拳脚。 “只要是你给我的,哪怕是剧毒,我也愿意。”玖狐半分迟疑都没有,接过了林鸢递来的东西就吃了下去。 林鸢看着玖狐的目光深沉复杂,这是圣女托自己办的事情,她做到了。 林鸢伸手触碰了一下玖狐的面颊,“你最近瘦了,东瀛人准备的膳食想来很不可口,看样子我又要大展身手了。” 因为有着待在外面的圣女加持,林鸢也算是毫无顾忌了。 林鸢借用了玖狐这里的小厨房,下厨做了两道小菜,两份甜点,其中多加了椰蓉和青红丝,代表着喜庆和有余。 “好。”玖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林鸢。 林鸢将菜肴都端出来的时候,“来趁热吃,我的厨艺应当还没有退化。” 林鸢坐在玖狐身边,递给他一双筷子,满是期待之色。 “很好。”玖狐夹取了一块鱼肉最为鲜嫩的位置,放入口中仔细品尝。 林鸢作为厨娘来说,看到客人吃的开心,那是最幸福不过了,“你喜欢就好,等下次有时间,我再单独给你做几道我的拿手好菜。” “下次是什么时候?”玖狐正视林鸢。 林鸢有些心虚,“一定会有的,你相信我。” 玖玖狐当然是相信林鸢,不然也不会单独与她坐在一起,即便是她不喜欢自己,哪怕只是单相思的看着她,也是最好不过。 “真的要离开南疆了吗?”玖狐再次出言。 林鸢点点头,“圣女已经将救治赵昀的解药给了我,我当然是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否则他体内的毒素只会越发积深。” 玖狐知道林鸢将赵昀当成了比她自己还要重要的人,自古至今,由爱生恨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他做不到。 林鸢这样的女子,善良大方,就算是偶尔有点小迷糊,也是无伤大雅。 玖狐舍不得,默默守护也是不错的选择之一。 玖狐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副手镯,“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拿着吧。” 那是成色很好的紫玉,晶莹剔透,不带有任何的色杂。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林鸢后退一步。 玖狐将紫玉手镯从匣子里拿出来,“如果你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成朋友。” “玖狐,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林鸢很愧疚。 在林鸢眼中,自己答应不来的要求,就不该继续收别人的东西,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玖狐亲自给人戴上,“我的眼光不错,这副镯子很适合你。” 玖狐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鸢想要继续脱下镯子的动作停滞不前。 “回去吧,带着我的祝福。”玖狐不在多看林鸢一眼。 林鸢满怀心事重重的离开了这里。 圣女一直都是等待,见林鸢出来,才是带着她往南疆宫外走。 圣女早就是在外面给林鸢准备了一匹快马,“山高路远,保重。” “我知道。”林鸢预备翻身上马。 林鸢不经意间露出的那副镯子,让圣女眼神一变,“这是玖狐给你的?” “是啊,他说很适合我。”林鸢没有过多的掩饰。 圣女紧接着,“这是玖狐的母后给他的,说是要准备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 儿媳妇这三个字圣女一说出口,林鸢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变。 既然如此,那这镯子,林鸢就必须要褪下来,无奈越是想要拿下来,就越不听使唤。 “那我还给你。”林鸢有些起急。 圣女知道林鸢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除却手腕处有了些许红痕,镯子卡的越来越紧之外,不见任何的松动。 这镯子跟林鸢有缘。 圣女拦住了林鸢的动作,“别费劲了,听说这镯子认主,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戴上去的,不过终其一生,都摘不下来了。” “那怎么办?要是被玖狐的母后看见,会不会误会什么?”林鸢哭丧着脸。 圣女盯着林鸢好久,“你不是怕被她误会,是怕被赵昀吧,放心好了,你马上就要回中原了,从今往后不会跟她见面了。” 圣女这般,林鸢有了数。 “那我先走了,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林鸢对圣女是极为认真的。 不管是对待友情还是对待爱情,林鸢认准了一辈子,那就是一生一世,永远都不会改变。 圣女原本的神色有了一些松动,“一辈子太遥远且漫长了,还是立足于当下比较好。” 当林鸢骑上了骏马,圣女一拍马股,震天的嘶鸣之后,载着她远去。 青竹站在了圣女面前,“叛徒已经伏法,您莫忘了还有一个军师仍旧在逃。” “我知道,背叛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全城下令,严密搜索,我相信他还没有跑出城外。”圣女给青竹下了死命令。 青竹立马就是反身带着人搜查军师的各种踪迹。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在一个马厩里面找到了蓬头垢面的军师。 军师不断挣扎,“青竹,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吗?咱们曾经可都是同僚啊。” “谁跟你是同僚,你阴谋勾结她背叛圣女的时候,不也没有想过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青竹对军师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样的人就该丢进去万蛊洞被蛊虫蚕食。 军师被青竹命令身边的人压到了圣女面前,“还不快跪下。”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跪就不跪。”军师倒是很强硬。 第一百四十二章:回归 青竹一脚踹向了军师的膝盖处,他勉强还可以支撑一会儿。 后来紧接着的第二脚,第三脚缤纷跌至,军师控制不住自己的全身重量,还是跪倒在地。 圣女隔着一层纱帘,“不是说不跪吗?” “你只会动用私刑,要不要出去问问,这里有几个是真心服你的?”军师叫嚣着。 圣女也不怒,眉目有一股格外的美,“我不需要她们服,因为圣女的位子只有我才可以做的稳稳当当,至于你现在已经是成了阶下之囚,还有何颜面苟延残喘。” 青竹会意,上前动手开始掌他的嘴。 青竹的手劲不小,几下一个来回,军师的面庞就肿了一大圈。 “难怪玖狐不肯爱你,你体质虚寒,蛊毒入体,不能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生儿育女,你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吧。”军师有意挑着圣女的痛处来说。 圣女久久无言。 青竹上前欲将军师结果,“我让你说这些糟心事。” “我说的不对吗?作为一个女人,她除了是个名副其实的圣女之外,还有什么可值得她去骄傲和自豪的。”军师自以为是抓住了圣女的把柄。 圣女止住了青竹,“让他说下去。” “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圣女没有后顾之忧。”军师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 圣女延续军师的话,“说。” 军师自以为很聪明,可殊不知所做的一切在圣女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货色,她想要的,从来都只会靠着自己得到。 “只要圣女肯放了我,我就可以将我祖传的秘方拿出来交给你,这样你就可以找个机会为玖狐诞育子嗣,到了那个时候,何愁他不迎娶呢。”军师十分谄媚。 圣女头脑很是清醒,“如果不奏效呢。” 军师被噎住了。 生子秘方是要用较为珍贵药物打通女子体内的各项穴道,事实上,未必有用,只可一试。 但是如今军师已经毫无办法,为了能够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他当然是要各方面都为之努力一把。 “那概率只不过是千万分之一,实在不行,圣女还可以借腹生子。”军师再次有了建议。 圣女抚掌,“想不到军师倒是有一颗为我而考虑的真心,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都是属下应当应分的。”军师前后变化如此之快更是坐实了他表里不一的卑劣。 这样的人,断然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前史之鉴,后事之师,可以过去,但不能遗忘。 圣女将背后的靠垫转圜成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他投入万蛊洞。” 军师本来还是在沾沾自喜,认为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说服圣女留下自己的一条命。 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开这个结局。 “圣女,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当初都是堂主蛊惑我的,不是我想要愿意。”军师不住在她面前卖惨,争取得到她的同情。 圣女冷哼,“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你也太小看我了,拉下去。” 三岁小孩,兴许都不是这样好骗的。 军师临了临了,还是在出言诅咒圣女一辈子都得不到玖狐的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爱上别人。 青竹点了军师的死穴,亲眼看着他被投进了万蛊洞。 军师哀求青竹,“放我走吧,这里面都是毒蛇蛊虫,我进去是活不了了啊,看在咱们往前的情分上,帮我跟圣女再求求情。” “看你这副怂包样,告诉你,圣女那早就是巴不得你跟那个叛徒一起去地狱报道了。”青竹用刀割断了被军师拉着的衣袖。 军师见死亡已经是定局了,“青竹,你的下场要比我好到哪里去呢,我好歹还可以有个全尸,而你到最后是会肠穿肚烂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能够帮圣女铲除你们这些毒瘤,我就会非常高兴。”青竹和圣女的感情非同一般。 军师被推了进去,不出一会儿,就听到了里面的阵阵惨叫。 毒蛇已经是将军师卷了起来,很快恢复了寂静,青竹上前查看,确定他已经没了气息。 一些新进入圣女府的年纪小一些的都是蒙上了双眼,不敢看军师的惨状。 青竹对他们训话,“这就是不忠于圣女的代价,你们都要引以为鉴,若是谁存了其他的心思,这就是代价。” 震耳欲聋的是,冲破云霄,青竹很满意。 青竹回去向圣女复命。 圣女给了青竹一颗药丸,“这个会延缓你体内的蛊虫发作的时机。” “谢圣女赐药。”青竹不疑有他,吃了下去。 青竹对圣女是百分百的信任,当年要是没有她的收留,她也不会活到了现在,这条命本来就是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 如果圣女何时想要,自己也是可以还回去的,多过了这么多年,算是够本的。 圣女掀了帘子,“就不恨我吗?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被逼服下毒药,也不会时时刻刻都是生活在无边恐惧当中。” “不恨。”青竹实事求是。 圣女蓦然觉得很累,“为何不是恨呢?” “圣女这些年对我的栽培早就超过了那些一丁点的恨了,不光不恨,反而是珍惜剩下的日子。”青竹的眼睛很清澈,入了圣女府的人很少有能够跟她一样的存在了。 青竹算是一个例外。 圣女冷了一张面,“我对你的栽培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资质不错,换句话说也是为了我自己。”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后悔。”青竹是有些义无反顾的。 青竹转身欲出去,圣女扬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青竹道了一声谢,继续出去操练新进圣女府的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忠诚和人品,其次才是各位的武力值。 “你的姿势不对,应该是这样。”青竹让其中一个将臂膀往前平伸,若是有一个动作不规范,就原地坚持一个时辰。 有些体力不达标的就晕倒过去,青竹让人将她们扶起。 眼看着只留下了三个人还在坚持,大太阳底下嘴唇干裂,汗流浃背也不轻言放弃。 青竹看着她,就好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林鸢一路累死了好几匹马,才是来到了中原。 “放我进去。”林鸢见看守皇宫的侍卫一个劲的拦着自己,不由自主有些恼火。 侍卫则一脸为难,“林小姐,不是我们不肯放您,而是未必皇上肯见啊。” 侍卫有他们的苦衷,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们谁也无法吃罪的起。 “那你们帮我禀报荣妃娘娘,她会明白的。”林鸢想起来了江岑。 侍卫们互相看了,紧抿着嘴唇。 林鸢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十分的奇怪,江岑是后宫当中最为有势力的妃子了,又是赵昀十分敬重的人。 面对林鸢不停的追问,侍卫们都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林鸢渴完全不理会这一套,“你们要是不说,我就直接闯宫了,真要动起手来,你们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侍卫们功夫当然是不差,然林鸢会一些医术和点穴,明的不行,总归还是可以来暗的。 侍卫们见瞒不住了,只好告诉林鸢江岑已经是被赵昀禁足在寝宫整整两个月之久了。 “是因为何事?”林鸢当然不会轻易罢休。 侍卫们双手作揖,“姑奶奶,您就别问了,那个南疆女子好生厉害,您都被逼得出了宫,何况荣妃娘娘了。” “真是岂有此理。”林鸢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此事跟南疆女子脱不开关系。 侍卫们用手中的剑柄拦着林鸢。 林鸢拿出了原先赵昀给自己的令牌,“见此牌如见皇上,你们谁敢拦我?” 侍卫们跪了一地。 林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彼时,南疆女子正是在陪着赵昀饮酒作乐。 歌舞伎助兴,赵昀阖眸,南疆女子不断给赵昀斟酒,一片靡靡之音。 “皇上,您看她们的舞蹈可还算妖娆?”南疆女子的声线妩媚,隐约还带了一点挑逗出来。 赵昀将酒水稍饮半盏,“还好,不过不及你三分之一。” 南疆女子被赵昀的话逗的咯咯直笑,柔软无骨的身躯往他身上靠拢。 赵昀的手轻轻将人推开,不让她真的靠近自己身边。 “那我给您献舞吧。”南疆女子换上了舞衣,歌舞伎都是尽数退散,只余他们两个人。 南疆女子立在正中央,手足都是悬了金玲,舞动之间可见一斑。 殿门被从外面推开,原本阴暗的正殿渗入进来了阳光,赵昀的眼睛有些受不住,当看清来人是林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有些呆滞。 南疆女子也是看到了她,为了宣誓主权,她又重新坐到了赵昀的身边。 林鸢难以掩饰对赵昀的失望之情,“为什么要软禁荣妃?” “你都已经走了,如今回来就是对皇上质问吗?林小姐,你的规矩都是学到哪里去了?”南疆女子倒是将自己当成了后方庭的女主人自居。 林鸢生气的让南疆女子住嘴,这是她跟赵昀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来评头论足。 南疆女子扯了扯赵昀的臂膀,“皇上,我也不过是一番好心,您看林小姐对我的敌意这么大,若是如此,我还不如赶紧离开这里,省的惹人生气。” 第一百四十三章:交锋 若是往常,南疆女子这般撒娇卖痴,赵昀就是会十分受用。 可今日见到了林鸢,赵昀的心里就有了点些许的萌芽,好像是他遗忘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 “稍安勿躁。”赵昀只是这么对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哪怕是恨极了,也不好在赵昀面前显露本性,一忍再忍。 林鸢等着赵昀的答复。 赵昀将剩余半杯酒拿着,走到了林鸢的眼前,“想要知道答案,就喝干净。” “如果我拒绝呢。”林鸢没有接。 赵昀也是非常强硬,“那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林鸢瞧了一眼那半盏酒,一仰脖就咽了下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林鸢将空酒杯朝着南疆女子的方向扔了过去,它在半空中转了一个较为优美的弧度,咣当才是和地面有了亲密的接触。 赵昀告知林鸢,江岑意图对自己不利,所以才是出于万全,将他禁足。 林鸢只觉得分外可笑,“荣妃娘娘待你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听信她人谗言,我怕你会悔恨终身。” 人与人之间,能做到舍弃性命相救,不是任何都可以的,这需要发自内心的在乎。 而江岑对赵昀的好不比自己少。 “你这么有信心?”赵昀直对林鸢。 林鸢不在多言,转身就走了出去,她要去御膳房,将解药放到膳食当中,争取尽快让赵昀恢复原本的神智。 南疆女子看到赵昀的眼光都是被林鸢给吸引过去,从座位上起身,勾住了他的脖颈,“皇上,人家再给你将剩余的舞跳完吧。” 赵昀仔细回想了方才林鸢的失落,心里痛意袭来,南疆女子跟自己说的话也不是很重要了。 “不必了,朕还有事要办,你自便吧。”赵昀大步而出。 身后的南疆女子脸色铁青,明明距离自己的计划一步之遥,她绝不会让它功亏一篑,否则东瀛和南疆都不会放过自己。 赵昀拦住了林鸢,“这次回来是做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林鸢想到赵昀对江岑做的事情就是很气愤,自然没有那些和颜悦色。 赵昀觉得有些轻微的头疼,不过掩饰的极好,“朕是不是有些事情忘了?” “是,很多。”林鸢撂下这句话,就去御膳房了。 御膳房的人看到林鸢来,都是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纷纷都围在了她身边,询问去了哪里,都见了何等人。 赵昀看着林鸢的背影一阵失神,而躲在柱子后面的南疆女子将这一幕看了满眼,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夜幕降临,东瀛使者出现在了御花园。 南疆女子早已等在了那处,二人相见,不见熟络,只有彼此利用。 “你的计划是遇到阻碍了吧?”东瀛使者略带嘲笑。 南疆女子反唇相讥,“你还不是一样,都已经这么久了,江岑还是好好地,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把她给解决掉的。” 南疆女子的话让东瀛使者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东瀛使者原本是打的除掉江岑的主意,可那日见了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美人如斯,自不胜收。 “该怎么处理我会办好,用不着你来忧心。”东瀛使者只好用这样的借口来打发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不肯相信,“我看你是舍不得了吧,被别怪我没提醒你,美色误人,容易让你迷失本性。” 东瀛使者被南疆女子戳中了心事,又不好辩驳,只好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林鸢身上。 “那个林鸢才是会耽误咱们计划的,要是赵昀想起来一切,首当其冲便是你小命不保。”东瀛使者指出了这一切。 南疆女子自然晓得,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能让林鸢得逞。 南疆女子向东瀛使者要了一种名唤神魂散的药物,“只要赵昀吃了,没有特制的解药,还不是要任凭我为所欲为?” “你倒真是狠毒无比。”东瀛使者虽然这么说,还是给了南疆女子这种药物。 东瀛使者临走之时,还是哈哈大笑,“堕入情网的女子更可怕,赵昀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南疆女子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包药粉,大有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架势在里面。 赵昀,她宁可毁了。 南疆女子买通了小太监混杂在了乾清宫的香烛里面,这样才是可以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 赵昀的早膳是林鸢亲自端进去的,一碟咸菜,一个黄米面卷饼,外加几块肉和素菜。 赵昀展开双臂,吩咐道,“给朕更衣。” 林鸢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不是你的奴婢。”林鸢嚷出来一句。 赵昀转了一下头,“朕是天子,你服侍也是应当的,难道你不希望荣妃可以尽快解了禁足吗?” 林鸢动摇了。 江岑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如果不是她爱上了赵昀,完全可以值得更好的男子来照顾。 “好。”林鸢拿起来了衣袍,给赵昀穿戴。 当扣子一颗颗的系好,锦带也是给人佩上,林鸢才是如释重负。 赵昀看了摆在桌案上的汤勺,“喂朕。” “你不要太过分了。”林鸢险些就要拍案而起。 赵昀用口型做出了江岑这两个字,林鸢也是老老实实的一勺一勺往他口中送。 赵昀感受到了头痛欲裂,一甩袖将膳食都扫落在了地面。 林鸢看到赵昀的情景,一点都不奇怪,这是后遗症,等解药完全融合在了他身体里面,就是会好了。 乾清宫的响动让郭明父子和黑衣人都过来了,“林小姐,我们要不要请太医?” 他们都是关心赵昀的,一路出生入死,不是虚张声势。 “不用,他马上就可以恢复过来了。”林鸢打断了他们所有的话。 过了一会儿,赵昀自己就从地面上站起来,睁开眼的瞬间,一片清明,“南疆女,斩立决。” 他们都知道,赵昀的蛊毒,解了。 “你不能杀我。”南疆女子被人带到赵昀的面前时,还是不断重复这么一句。 赵昀眼里满是对她的厌恶,“就凭你胆敢对朕用情蛊,就该千刀万剐。” 南疆女子对赵昀那是近乎于痴迷。 “皇上,我在你身边陪伴了这么久,我是喜欢你的,只要你立我为后,我可以帮着你一起对付东瀛。”南疆女子大言不惭。 赵昀用内力震碎了桌子,“朕向来俯仰无愧于天,岂可受你钳制?你这妖妇,不遵人伦,意图颠覆我中原大好河山,其心可诛,其罪难饶。” 南疆女子见自己已难逃一死,当下反而是花枝乱颤。 “皇上,赵昀,你以为没了我,你就可以稳固政权了?”南疆女子意有所指。 赵昀不愿再听,让人将她打入死牢。 南疆女子声嘶力竭,“你不会和林鸢有好下场的,我在地狱的每一层等着你们。” 南疆女想要为自己争取一定的活命机会,没想到是加速了她灭亡的机会。 林鸢见南疆女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便是想要去找江岑。 “你想去哪里?”赵昀拽住了林鸢。 林鸢没有回头,“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跟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林鸢的话很是决绝,从前赵昀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看样子是被他给伤透了心。 “我都想起来了。”赵昀处置完了南疆女,想起来了跟林鸢的一点一滴,都汇聚起来自己的脑海当中。 林鸢嘴角扯了一抹笑,“那恭喜你了,尊贵的皇帝陛下。” 赵昀看到林鸢的表情,心里很是受伤,他知道,那些被南疆女药物控制的日子是自己做错了,所以他才想要去尽心尽力弥补。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说话吗?”赵昀难以接受。 林鸢推了赵昀,“那你想要我怎么回应你,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跟她在我面前亲亲我我的时候,我是个什么心情吗?你现在要轻描淡写的让我原谅你,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廉价吗?” 林鸢的眼神刺痛了赵昀的心。 “不,鸢儿,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可以离开我,只要你可以消气,我做什么都可以。”赵昀信誓旦旦。 林鸢让赵昀距离自己远一点。 赵昀就是对这一点丝毫不予同意,“非要我明志吗?” “那你倒是有点动作给我看看。”林鸢摆明不信。 赵昀拿了自己的一把刀,刺向了自己的手心处,意图说明自己待林鸢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变。 林鸢慌忙拿着手帕和药箱给人包扎,“你疯了吗?哪里是有人自己伤害自己的,亏你还是皇帝。” “你还是很心疼我,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赵昀很开心。 林鸢将金疮药仔细给人涂匀,听人说话,气不打一处来,“不准再说话了,你这头野狼。” 赵昀一挑眉,只要林鸢不离开自己,野狼就野狼吧,权且当是两人之间私下里面的爱称。 “好,鸢儿,你说什么,都可以,我都愿意。”赵昀对林鸢那是相当的宠溺。 林鸢将这一切都做完,转身收拾干净。 赵昀见林鸢动作,“又要走?” “不是,我要去给你做些补气的药膳啊。”林鸢给赵昀解释一番,不让他多想。 第一百四十四章:吐血 赵昀知道林鸢不走,而是要去御膳房,这才放心。 林鸢的架势往御膳房一站,那些宫女太监和大厨们都是挤在外面看着,果然,那一道道菜肴,都是色香味俱全,直让人肚子里面的馋虫都给勾起来了。 林鸢起锅,各自留了一点给他们,算是礼尚往来了。 赵昀坐在那里,品尝着林鸢单独做给他的东西,心里涌起来一阵阵幸福感,如果可以一直都这样,那也很好。 林鸢想到了江岑,请求赵昀将她的禁足解开。 “是朕对不起她。”赵昀点头同意,另外差宫人往江岑的寝宫送了很多价值昂贵的物件和一根野生长白参作为补偿。 彼时赵昀的礼物送到的时候,江岑正是泼墨作画,上面是两个垂髫小人,一男一女,正是坐在秋千上面,相谈甚欢。 江岑透过画卷,就想到了昔日的那些曾经,他们曾经约定过长大后一定会成亲。 那个时候她不懂,小时候的诺言怎么可以当真呢。 如果他们不曾分别这么久,也许现在已经是儿女成群。 但是,人生哪里有这么多如果,所走的每一步都有着属于命运的牵引,强求不来。 “荣妃娘娘,皇上已经完全好转了,这些都是他让奴才给您送过来的,说是您最近这段时间受委屈了。”乾清宫的小太监在江岑面前那叫一个虔诚。 江岑身侧的宫人将礼物都打开,她只略微看了一眼,“皇上没有其他话了?” 小太监摇摇头,这没有就是没有,他也没有几个胆子假传圣旨呢,那可是多大的罪名。 “你回去吧,就说这些东西我很喜欢。”江岑依旧是那样的端庄气度。 小太监回去给赵昀复命。 赵昀询问小太监江岑可还有什么其他。 小太监一一复述,不见任何的隐瞒。 “下去吧。”赵昀挥了挥手。 赵昀尝了一勺汤羹,“鸢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林鸢低了头,想着赵昀的话,曾几何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自己的身份和他太不般配,只怕会遭人诟病。 “赵昀,我们不合适。”林鸢将自己最为真实的话说出口。 赵昀手中的汤羹洒了一大片,“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 “你还记得先前你要册封我做皇后的事情吗?有太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了,满朝文武,你的后宫都不同意,这就说明这件事情不是最正确的。”林鸢给赵昀分析了所有事态的利弊。 赵昀紧紧的将林鸢抱在怀里,说什么都不肯放手,在他心里,只要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神佛莫挡。 赵昀不断的在林鸢倾述着情话,“鸢儿,这些你都不要担心,我都会摆平,大不了后宫解散,文武尽除。” 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可见是真爱无疑。 林鸢不忍心赵昀因为自己而跟全天下为敌,他是皇帝,需要首先考虑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天下苍生的福祉,她不能这么自私。 “不要胡说,你好不容易才是坐上了这个位置,没有一个人是比你更加合适的。”林鸢试图抚平赵昀这样的想法。 赵昀只是要求林鸢待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林鸢有些犹豫,赵昀却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襟。 林鸢被这一幕吓的遂不及防,“你怎么了?” “别离开我,鸢儿。”赵昀晕倒在了林鸢的怀里。 林鸢大声叫嚷,“快来人啊。” 乾清宫里面的响动让守在外面的郭明父子和黑衣人都闯了进来,看到满身是血的赵昀,都慌了。 太医院所有最好的御医都是奔了过来,一个个的挨着给赵昀诊断。 结果所做到的统一口径都是微臣无能,查不出来任何的病因。 江岑得到了消息,很快就是赶了过来,当看到赵昀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时候,满心的都是酸痛。 “你为什么要回来。”江岑对林鸢有些不满。 林鸢将自己回来给赵昀送解药的事情都说了,她是好意,不愿意让他继续受到南疆女子和东瀛那一处的掣肘和控制。 江岑有些激动,“可我宁愿他生龙活虎的起来,而不是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 这是林鸢头一次看到江岑这样的状态,与往常大相径庭。 郭明父子和黑衣人为了林鸢跟江岑请罪。 他们都知道林鸢是赵昀的心尖子,哪怕是不要他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 这样的爱情,足够让人世间所有的女子为之动容。 江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嫉妒,哪怕这是她不愿意的,只她也是人,七情六欲,爱恨痴嗔,也都有。 江岑竭力压制着自己心里愤怒的情绪,努力学会平息。 “本宫问你们,皇上的病症你们可有对策?”江岑正对跪一地的御医。 御医们都低头不语,他们毫无办法。 江岑只觉得依靠他们是不行的,林鸢告诉她,自己可以修书一封给南疆圣女。 江岑同意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唯一的机会,也要去试一试。 林鸢让一个靠得住的侍卫带着自己的书信前去找圣女,务必亲自交到她的手上。 南疆圣女听闻中原来了人,当即让人请进来。 侍卫入内,将信原原本本的交给了圣女。 圣女提笔,将自己猜测到的病症都写下来,再让侍卫回去。 这么一来一回,就已经是超过了五天,林鸢将书信拆开,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在赵昀的身体里面还有另外一种毒药。 南疆女子果然是狠毒,她在被处决之前就已经是对赵昀和自己进行了报复。 郭明父子和黑衣人询林鸢如何是好。 林鸢仔细想了想,决定先暂时封锁赵昀卧病在床的消息,只说是要进行七七四十九日的斋戒。 “末将,属下这就去办。”郭明父子和黑衣人都异口同声。 他们都觉得林鸢除了出身不怎么好之外,其他的谋略和胆识丝毫也不差。 江岑出现在了殿门外。 林鸢正是守在昏迷的赵昀身边,她很想代替他躺下去,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他安然无事,那么,她心甘情愿。 爱情,是不能计较任何代价的,如果那是必须,一定是掺杂了另外的因素。 江岑让所有人都退下,只有他们三个。 江岑将裙角提下,“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昀哥哥喜欢你什么。” 林鸢没有说话,只是做着寻常宫女所做的事情,为他用温水擦拭脸颊和手背处。 赵昀不喜欢肮脏,他喜欢的是干干净净的。 “我也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不过真心和假意,我还是分的清楚的,江小姐,我知道你恨我。”林鸢说这样的话之时,一点都没有慌张。 江岑很敬佩这样的林鸢,某一种程度上,她也很羡慕。 从小到大,江岑都是按照名门闺秀来教养,举手投足,说话做事,不能越雷池一步,也不敢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想法。 唯独将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爱赵昀身上,是江岑能做到的。 江岑将手搭在了林鸢的背部,“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放手。” “为何?”先前是赵昀这样问林鸢,现在则是她们两个人之间,该是反过来了。 江岑扶正了自己的头钗,这是除却皇后之外,后宫位分最高的妃子才有资格佩戴的,其余的都无。 林鸢的话让江岑为之一滞,后才是幽幽,“因为他是皇帝,昀哥哥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这一点从他想册立你做皇后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也想过成全你们,与你和睦相处。” 赵昀的身份证明了他与林鸢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鸿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填平的。 所爱隔山海,皆不可。 “我知道。”林鸢给赵昀盖好了被子,拉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江岑默默地看着。 林鸢当着江岑的面,与赵昀说着他们曾经的往事,包括那些初次见面,再到相知相爱,直到遇到的这些艰难阻碍。 林鸢将赵昀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我们都不会放弃的,如果你听得到我的话,一定要为了我坚强起来。” “然而你现在后悔了。”林鸢倒是不加以转圜。 江岑像是被林鸢看出来了自己的心事,她是有这么一点点的不甘心在其中,不过让她受刺激的是赵昀为了林鸢而吐了血。 江岑定了定心,“是,我后悔了,你在昀哥哥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灾难,如果你不在,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江岑想要陪在赵昀身边,看着他一步步的将王朝管理的很好,哪怕他不爱她。 “我会走的,不过不是现在。”林鸢出乎意料的拒绝了江岑。 江岑知道林鸢有着自己的打算,“好,等你安排好,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林鸢把江岑送出,再次陪着昏迷中的赵昀一天一夜。 她盼望赵昀起来,可是她失望了,他还在沉睡当中。 “我要去给你找解药了。”林鸢最后一句话是跟赵昀说的。 皇宫里面尚且还欠缺两个最为珍贵的药材,这是必备之物,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第一百四十五章:惩罚 江岑走出了乾清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里面。 宫人给江岑看座,“娘娘,您就应该将林鸢那个丧门星给赶出去才对,都是因为她,皇上才是吐血了。” 宫人是为了江岑好,在她们看来,她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又是出身不错,母仪天下的皇后合该她来做。 那个林鸢只是一个陆宅逃出来的小厨娘,除了有一副不丑的皮囊和很会做菜,其他的根本就比不上江岑。 “够了,不准乱嚼舌根。”江岑难得的严厉。 宫人很委屈,“奴婢又没有说错,何况这里并没有其他人,都是娘娘的心腹。” 江岑只让她自己抄写数遍女戒和女德,算是略微小惩,省的让人晓得,还要嘲笑她不会管教宫人。 江岑将方才的事情都一一过了一遍,是自己失态了,林鸢对赵昀的感情不比自己要少,没有控制住的心思,想想也是有些越矩。 林鸢单独召见了丞相。 丞相闻听此言,虽然打心眼里不愿意见林鸢,不过想想,也还是去了。 “不知道林小姐想见老臣,可是有何吩咐?”丞相不喜欢林鸢,可到底看在赵昀的面子上很是客气。 林鸢将丞相扶起,“不瞒您说,我有一事相求,希望您一定要答应我。” 丞相也是人精,在林鸢没有告诉自己具体是什么事之前,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松口。 不授人以柄,也不给任何人一个可趁之机,是丞相多年来在朝为官的法则。 “林小姐客气了,皇宫里的人都是十分羡您可以得到皇上的垂青,若是那日册封皇后不曾出现难以预计的后果,现在老臣该是称您为一句中宫凤仪的。”丞相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林鸢也听出来了丞相话里面的嘲讽,哪怕是赵昀再喜欢她,天时地利人和,缺了一样,都是成不了事。 林鸢一点也不恼,心平气和,“我并不想要当皇后。” “老臣知道,皇上的脾性您也该知道,只要您在这一日,就没有人可以动摇您在他心里的位置,平心而论,荣妃娘娘比您要更适合统辖六宫。”丞相也是快言快语。 林鸢不能说很喜欢丞相,充其量是不算太讨厌。 林鸢告知丞相,自己会走,不过是要去给赵昀找到剩下两种解毒的珍贵药材,等确认他真的没事了,就会离开中原。 丞相瞠目结舌,“林小姐就这么不稀罕中宫的凤位?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林鸢的出身,居然是对皇后的宝座不屑一顾。 “此言差矣,我承认所有人的本性都是贪婪,或多或少,都有,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嫁给这个字放到第一位,总有什么是可以战胜他的,比如我对赵昀的爱,他对我的情,就已经足够了。”林鸢字正腔圆。 其他的,有没有,都要看运数。 一个女子的思维深度都是要比堂堂丞相要来的更好,意识到这一切,他的一张老脸都觉得滚烫通红。 丞相躬身,“老臣代全国百姓叩谢林小姐的大恩大德,必终身没齿难忘。” 林鸢并不在乎丞相的感谢,这都是自己应当做的。 每走一步都要有所选择,林鸢只要不后悔就是。 林鸢派人通知江岑自己先走一步,宫门大开之时,快马而出。 江岑就站在了城楼上面,看着林鸢步步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个时候,她明白,这个女子为了赵昀的性命安全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和所有一切。 “其实她比我有能力,不像我只是个深宫妇人。”江岑目送林鸢,转身对一侧宫人言语。 宫人知道现在风大,拿了厚实披风给人罩上,“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皇上还是更需要您的,林鸢再如何,也只是孤身一人,您身后可是有着江家一族。” 江岑摇摇头,没有说话,越是这样的孤独,越是林鸢的可贵。 “乾清宫的所有人都要换成可靠妥帖的伺候着。”江岑嘱咐宫人。 宫人低头称是,“娘娘对皇上可真好。” 江岑在心里默念一句,这都是她应该做的,因为深爱,所以做的一切都是不奢望任何的回报,只希望他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这才是当务之急。 “好吗?与林鸢所做的比起来,也许还不够。”江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原本蔚蓝的天色,多了一些灰蒙蒙的。 江岑有些头晕目眩,身侧宫人适时搀扶,“娘娘,您最近症状发作越发频繁了。” “不打紧。”江岑勉强支撑住,她心里自然是有盘算的,只要可以多坚持一段日子,哪怕只是两三年,也是极好。 宫人要给江岑请太医,都被她严词拒绝,不能让他们分心,赵昀还没有苏醒过来。 林鸢颠簸之下,也顾不上任何的休息,来到了南疆境内,周遭的街道早已经不是原先的萧条零落,而是处处生机盎然,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百姓们安居乐业,这让林鸢很是欣慰,只是不晓得玖狐现在如何了。 林鸢正是在路上走着,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并没有看到她,意外就跌倒在地。 林鸢将人扶起来,“小心点,这样冒冒失失的,要是受伤了,你娘亲该有多心疼啊。” 小男孩看了林鸢好久,哪怕是手上的小风车坏了都是没有察觉。 “姐姐,你好漂亮啊。”小男孩很喜欢林鸢。 林鸢接受到了他的夸奖,“姐姐知道啊。” 倒不是林鸢自恋,而是她确确实实是有这个资本去傲视群雄。 “可是我的风车坏了。”小男孩举起了东西,已经是被压的稀碎。 林鸢见他这么喜欢,主动掏出了银两买了一个递给了小男孩。 他轻轻的吹了吹风车,“姐姐真好,我又有崭新的东西了。” 小男孩的娘亲走了过来,向林鸢道谢。 林鸢从她的口中得知玖狐带着原先的部分忠臣携军队将政权重新夺了回来,并且和东瀛做了和平约定。 鉴于原先那些东瀛人带来的消极影响,玖狐也决定免除了三年的税收,保证百姓们可以借此机会达到休养生息的目的。 玖狐此举,深得人心,无不得到举国的赞同。 “姐姐,我还想要那个泥人。”小男孩哀求着林鸢。 他的娘亲倒是明白事理,“我是怎么教你的,做人不能太过贪婪,你已经拥有了风车了,就不准再去肖想其他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的娘亲很明白。 “没关系的,他还小,想要什么都是可以的。”林鸢没有很明显的拒绝,不过也并非应了下来。 小男孩都要欢呼雀跃了。 林鸢蹲下来,“我告诉你,想要的东西呢,是要去努力争取,你去帮你娘亲买一些东西,姐姐就给你买两个小泥人,好不好?” 林鸢接下来的一句,简直是将人打到了谷底,小男孩扁了扁嘴,原先还以为她很会包容人。 “好。”泥人的诱惑还是很大的,小男孩还是按照林鸢的吩咐去购买了娘亲想要的蔬菜瓜果, 满满当当的一篮子。 母慈子孝,林鸢很喜欢他们。 林鸢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毛绒绒的,“姐姐说话算话,这些银两算是资助给你们的,也好让你们今后的日子可以更加好过一些。” “我不能要。”小男孩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林鸢感到非常奇怪,“怎么了?” 小男孩向林鸢说明娘亲曾经告诉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别人的东西,都是没有志向的人。 而他不愿意受到其他人多余的恩惠。 林鸢突然就想到了孟母三迁的典故,父母之于爱子,都是想要将他们培养成才,可未必所有人都是可以真正做得到。 “呐,这不算是恩惠,而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只要你好好读书,将来能够成为南疆的朝廷大员,既能为百姓们做点事,不至于让你娘亲失望,又可以完成今日姐姐对你的好,一举三得,对不对?” 小男孩点点头,林鸢说的话似乎是有道理。 “那好,不过我还是要跟娘亲说,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小男孩扬起了头颅。 林鸢也不再过多的坚持,他要想说,那就去就是,横竖她可以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小男孩的娘亲从那一头过来寻他。 他一蹦一跳的窜到了娘亲的眼前,将手里的钱袋子举了起来,“姐姐说给我们的。” “小姐,这怕是不大好吧。”她仔细清点了里面的银子。 林鸢摆摆手,表示并没有什么不好之处,这些不过都是小意思。 孩子是民族和国家的栋梁之才,只有他们好了,百姓们才会有希望和曙光的到来。 母子两个人对林鸢,那是千恩万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林鸢晓得他们有些不好意思,“不然这样好了,等他长大了,答应我一件事情。” “只要不违背大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做。”小男孩挺起了胸脯,充分的像极了一个小男子汉。 林鸢一笑,“好,那便是就这样说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感情 林鸢告别了小男孩和他的娘亲,转身往圣女府邸而去。 青竹看到林鸢,就连通报都不曾,直接带着她跨入。 圣女让她们都退下,对林鸢,“你来的还真是时候,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昏迷的赵昀而来。” 林鸢丝毫也不加以掩饰,她就是这个目的。 赵昀在林鸢心里是重中之重,无人可比。 “我想知道那两个珍贵药材都是什么。”林鸢与圣女讨论。 圣女则称其一是百年才长一株的天山雪莲,存活于悬崖峭壁之上,其二便是中原的牛膝草,只要有了它们,就可以挽救赵昀的性命。 林鸢知道了这一切,“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圣女知道林鸢着急,伸手拽住她,让她先将自己的心思给静下来。 “那里地势复杂,光凭借你我两个人未免有些冒险,你且等一晚,待明日我带你一起入宫面见玖狐,总不能瞒着他。”圣女对林鸢很是照顾。 圣女的想法,林鸢总是会听,上次她还是一副忧郁模样,现在则是相较从前,开朗多了。 “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做什么?”圣女还是问了出来,打从林鸢一进门,就是盯着自己的面色看。 林鸢接了圣女调制好的补血茶,“能否请教一下短短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林鸢所指,她们都是心明眼亮。 “也许是想通了吧,做人高兴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何必为难了其他人,也痛苦了自己,那样不是太不值得了。”圣女侍弄了花草,摘去了那些枯黄叶子,顺手就采下了其中两朵最为漂亮的一簇。 林鸢若有所思,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要去想他所想,爱他所爱,更多的,却是成全这两个字。 说起来容易,付诸行动,难上加难。 林鸢满脸都是写着不相信,“你真的可以放下玖狐吗?” 圣女沉默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圣女才是张口,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 “放不下也要放,昔日我曾经听过一个典故。”圣女有着属于自己的心得体会。 林鸢继续,“什么典故?” 圣女给林鸢准备了一盏茶,让林鸢单手握着它,原本是温温的,后来一步步的往里面添加滚烫沸水。 林鸢拿不住了,亲眼见证了属于它的破灭。 “烫吗?”圣女平稳如初。 林鸢顺口接下一个烫字,这么一瞬间,她就明白了。 圣女将一碗碎冰递过来,“我们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喜欢上我,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换不来他的感情,这就说明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了。” 感激不是感情,短暂和长久,圣女当然是更想要后者了。 “那你是要放弃了吗?”林鸢有些小心翼翼。 圣女摇摇头,“也谈不上是放弃,毕竟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他没有给我任何的承诺和回应,也明确告诉过我他喜欢的是你,现在我只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陪在他身边而已。” 林鸢被圣女的话有所触动,她突然就想到了中原皇宫里面的江岑,她们其实是同一种女子,都可以为了爱情有所舍弃,这样的决心,这样的保留自我,才是世上的可悲可叹。 整整一夜,林鸢都因为挂念赵昀的病情而无法入睡。 次日,林鸢顶着一副熊猫眼和圣女一起去了南疆皇宫面见玖狐。 玖狐听到林鸢又回来了,刚一下朝,便是脚步匆匆的往寝宫赶过来。 “鸢儿。”玖狐深情款款。 林鸢掉转过头,“参见南疆王。” 因为是在外面,林鸢和圣女都是要讲究一些规矩和礼仪。 玖狐也明白,免了她们的礼数之后,带着她们一道走了进去。 “最近可还好?”玖狐更想知道林鸢的近况。 林鸢只是说自己一切都好,没什么可让人担心的,赵昀却是危在旦夕。 玖狐知道林鸢心里只有赵昀,突然就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果他药石无医,该有多好。 可这样的念头在看到了林鸢那张脸颊之时,就已经消失殆尽。 罢了罢了,赵昀是林鸢的心上人,玖狐不能强人所难,也不想看到她难过落泪。 圣女走了出去,将独处的时间都给了他们。 玖狐很想跟他们一起去,无奈政权尚且不稳定,他必须要留在皇宫继续和观察下一步的举动,防止东瀛人在去想方设法的卷土重来。 圣女再次进来之际,玖狐叫住了她。 “南疆王有什么要吩咐给我的吗?”圣女停住了脚步。 玖狐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一声,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圣女的心头,玖狐对自己是极为郑重的道歉,他做不到的事情也很愧疚。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个。”圣女背对着玖狐。 玖狐双手紧握,“余生安稳,我不能为你负担,不过林鸢是无辜的,希望你可以好好看顾她。” 果然,玖狐跟自己挑明,都是为了林鸢。 这一刻,圣女脸上的表情终于还是有所龟裂。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样的话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圣女扭过来,正面直对玖狐。 玖狐看清楚了圣女这张脸。 按照他们南疆国的风俗,谁看到了圣女的真面目,就要娶她为妻,从此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玖狐后退一步,“你这是做什么?” 圣女看到玖狐对自己的排斥和戒心,心里的裂纹一寸寸的慢慢加大,最终还是化成了苦笑。 “我不会对你逼婚的,你可以看不起我对你的爱情,然而我也有我的尊严和体面,玖狐,我放弃你了。”圣女的声音足够让玖狐听得到。 玖狐很吃惊,他不敢相信这是圣女的真实想法。 圣女双手抱住了玖狐,“现在的这一刻,我仍然还是最爱你的。” 玖狐一动不动,想要伸手将圣女推开,都是毫无力气。 圣女贪恋这一丝一毫的温暖,努力想要从玖狐的身上去汲取养分,可惜只有冰冷和无动于衷。 “我将林鸢当成好友,那一日是她救了我的命,我这个人最恨背信弃义,我也不屑去做。”圣女将玖狐松开,大踏步离开了他的寝宫。 玖狐看着圣女的背影,他突然很痛恨自己,辜负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子。 但没有后悔,只是强烈的内疚。 圣女和林鸢很快就来到了雾林最近的一家客栈,小二很是热情的过来给她们牵引马匹,又是争先恐后的上菜布茶。 “你们这都有什么招牌菜式?”圣女和林鸢坐下来,打量了周遭。 小二一一介绍了菜名,最终还是上了三荤三素和两碗白米饭。 林鸢和圣女研究如何去雾林以及需要注意什么。 交谈之际,小二也是听到了,“两位小姐想要去那里?” 她们两个人都是点点头,包袱也是放在了一侧。 “你们二位还是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听说那里可邪门了,进去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小二说的很是吓人。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样,林鸢和圣女都是要去闯一闯的。 赵昀的病症不能再拖,圣女则是为了想要证明给玖狐看,自己不是那等因爱生恨的女子,该有的做人道德,她一点都不缺。 林鸢掏出一锭银子给小二,“多谢你提醒,我们有安全意识。” 殊不知,出门在外,最忌讳的就是频繁露富,容易招惹小偷惦记。 “还有一点,我是要提醒你们的,咱们这客栈晚上最好不要出去,容易出事,至于白天,你们两位就能请便了。”小二很是婉转。 作为一个陌生人,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林鸢和圣女都是很感激。 小二将林鸢和圣女引到了房间里面,同是女子,当然不用非要开两间屋子。 路途乏累,林鸢和圣女很早就是睡下了。 这一夜,可能是两个人的戒心很重,半夜听到了一阵声音,追出去一看,才知道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林鸢和圣女赶紧就回去,发现她的古书丢失了一本。 林鸢见圣女的包袱被打开了,赶紧过去,“其他的有没有丢?” “就只丢了一本书,不过这上面记载了南疆药材的确切位置。”圣女面色很不好。 本来林鸢只以为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如今一听,这可不得了,一定要想个办法将那个偷了古书的小偷给引出来才行。 林鸢让小二配合自己做一场戏出来,顺便可以传一个流言。 小二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他也是很看不起那些为了一己私利而将打了歪主意的人。 当夜,林鸢和圣女的房间里就又来了人。 当他自以为是得手的时候,房间里面的烛火依次亮了起来,他被逮了个正着。 小偷有些惊慌失措,“你们不是出去了吗?” “我们要是出去了,怎么可以看得到你这么精彩的表演呢?”她们二人一左一右将小偷给围起来。 小偷想要逃走,都是毫无办法。 最终还是决定老实交代,“你们放了我吧,我这是第一次偷东西,我发誓。” “那把古书交出来。”圣女用毒药开始威胁他。 迫于无奈,小偷还是将古书扔了过来。 最后逃之夭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毛贼 小偷溜得飞快,圣女不甘心,想要将人给抓回来,都被林鸢给制止了。 “算了,这种小毛贼,也犯不上跟他较真。”林鸢顾虑的还算是有道理,圣女也就点头同意。 林鸢从小二的嘴巴里面探听到了属于雾林的确切位置,想着要即刻动身,也是为了赵昀的安危着想,迟则生变。 圣女知道林鸢的全部心思都在赵昀身上,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两个人很快就是找到了雾林,只是瞧见周遭雾气腾腾,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是想要找个地界借宿一夜。 恰巧有一间年头久远的寺庙,圣女和林鸢前去叩门。 开门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小沙弥,只瞧着他双手合十,“两位施主,请问有何要事?” “我们想要借贵宝地居住一下。”林鸢很客气和礼貌。 小沙弥有些为难,这事情他也做不了主,还是要进去问一问住持的意思。 林鸢和圣女便是等候在了门外。 小沙弥入内见了正在诵经念佛的住持,将林鸢和圣女的事情都说了,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抱着反对的意见。 在他们看来,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不能允许女客入住。 小沙弥将他们的原话都一五一十说明。 圣女有些不愿意,“出家人不是以慈悲为怀吗?你们这是公然要把我们拒之门外啊。” 小沙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烦劳你再去通报一声。”林鸢让圣女不要多说话。 圣女退到了一侧。 小沙弥也是有些不忍心,按着林鸢的意思重新进去。 住持带着他们一同走了出来,“两位女施主不要为难我们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圣女都想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把毒粉给他们闻一闻,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进去了。 林鸢的立场很坚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若真的是四大皆空,男女都是人,何必区分的这般清楚。 主持和其他人都是无言以对,林鸢所说,莫不在理。 “阿弥陀佛,如果两位执意要住,后院的柴房倒是还有所空置,只是环境很是粗陋,怕你们住不惯。”主持如此也是为了她们好。 林鸢顺坡下驴,“无碍,有可以住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圣女打小就住过万蛊洞,那样恶劣的地方都无所谓,更别提是柴房了,更是小菜一碟。 夜幕低垂,主持正是在房间里面打坐,他的首席大弟子踏入,十分不理解为何要让女流之辈借宿。 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是会有损寺庙的清誉。 主持只告诉他,林鸢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凡事都要分两面,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其实在他们眼里都没有任何的分别,除非六根不净。 首席大弟子很是惭愧,看来他需要掌握的还有很多。 “去给她们送两床被子吧。”主持嘱咐首席大弟子。 他抱着两床棉被走了出去,来到了柴房外面,将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男女有别,让别人瞧见了,会有不必要的闲话。 林鸢和圣女都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一看,才看到了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二人将东西抱进屋。 圣女打水进来梳洗,“想不到那个主持还是不错,肯收留我们。” “出家人嘛,总是心底良善一点。”林鸢将被褥铺平,走到了圣女身边,给她递了毛巾擦干了头发。 圣女道谢,二人整理完毕,打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的明月。 这样好的夜景,是很适合彼此交流谈心的。 林鸢见圣女在发呆,“在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也不搭理我。” “我只是在想,玖狐现在在做什么。”圣女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哪怕是嘴上说着已经放弃了,可心里骗不来自己。 林鸢很明白圣女的这般心情,她答应了丞相,只要找到了救治赵昀的解药,她会主动离开,绝不纠缠。 赵昀和玖狐就是分别缠绕林鸢和圣女的魔咒,经久不破。 感情的奇妙往往就在这一刻得到了一系列的升华。 林鸢拿了清洗干净的哈密瓜进来,“其实你很喜欢玖狐,也对,你们是青梅竹马,感情匪浅。” “那又有什么用?他喜欢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你,待我,也不能说不好,只是像对待妹妹一样。”圣女的嗓音里面有些许的苦楚。 爱而不得,是只能藏在心里的。 林鸢的喉头有些堵得慌,“那你就更不能放弃了,男未婚女未嫁,你们就还有一定的机会是可以在一起的。” 林鸢所说,合情合理。 但感情容不得任何的猜忌和试探,其中也包括了人性的各种角逐和抉择。 “不必了,我已经努力了多年,也累了,勉强过来,长久不了。”圣女掩饰自己眼角的泪花。 林鸢无声的安慰圣女。 圣女一溜烟的就爬上了床榻,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我困了,先睡了。” 林鸢知道圣女一直都是在故作坚强,自然也不愿意戳破属于她的伪装。 这一夜,林鸢和圣女都没有睡的踏实。 转天,林鸢和圣女都早早地起身了,主持叫住了她们。 “两位女施主,请留步。”主持立在那里。 林鸢和圣女随即停住,“主持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想要多余的香油钱的话,我们还可以多加一点的。” “你们误会了,老衲只是有一句话相告。”主持看上去不是那等贪慕钱财的人。 林鸢很好奇,“您说。” “密布星辰云(昀)遮月,久(玖)曾甘霖人世间。”主持有些意味深长。 林鸢和圣女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何等意义。 林鸢藏不住什么,“大师,这句诗可跟我们有关?” “天机不可泄露,好自珍重吧。”主持再也不肯多说。 林鸢晓得,像是他们这样的世外高人,是不会多说什么,其中还是需要自己去仔细参悟。 林鸢和圣女向主持道了谢,赶紧就是去了雾林深处。 哪怕是白天,这里都是黑压压的,偶尔还会从最里面传出来属于野兽的嚎叫,听起来是有些瘆人。 圣女掏出了自己的随身武器,“你怕吗?” “为了赵昀,我有何可惧?”林鸢回应了圣女。 圣女就是喜欢这样子的林鸢,知道自己的长处,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短处有哪里不好的,人生在世,能活的像是她这样的,不多。 圣女和林鸢都走入了林子里面,两人也算是并肩作战,解决掉了很多野兽的攻击。 圣女告知林鸢自己要去那一面看看,二人分别行动。 林鸢没有拒绝。 哪里想得到,当林鸢往二人约定碰头的地方去,却没有看见圣女的影子,心下担心。 林鸢走到了河边,看到了一个身影,误以为是圣女,当拍人肩之时,发觉不是。 “你是谁?”林鸢对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很有戒备之心。 素衣男子主动向林鸢说明自己是独居在这里的人,并且力图证明自己毫无公害。 林鸢并不相信。 素衣男子再次出言,“我从小就住在这里,说起来地形,没有人是比我更清楚的了,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一个女子来这里是有什么样的目的?” “我来这是为了拿草药救人。”林鸢并没有隐瞒什么。 素衣男子算是明白了。 林鸢欲询问他可曾看到了圣女,又觉初次见面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扭头想要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素衣男子告知林鸢,自己方才是救了一个女子,若是她放心,大可跟自己回去瞧一瞧。 林鸢心里生疑,碍于迫切想要知道,还是跟着素衣男子走了。 林鸢和素衣男子一同进入了林间小屋,那上面躺着的正是圣女。 圣女瞧林鸢进来,想要下地,只是如今,她只能是卧床休养。 “你这是怎么了?”林鸢坐到了圣女眼前。 圣女将前因后果都跟林鸢如实讲明,“我去那一处搜寻的时候,意外被一只野狼咬到了,幸亏他救了我,我这才是遇难成祥。” “举手之劳,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如果觉得还算可以,你们就留在这里养伤。”素衣男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圣女养伤,林鸢只好孤身一人前去往林子里面查看药材的所有去向。 林鸢这一路总是感觉有人跟踪自己,然而扭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她也就摇摇头试图将这样别扭的感觉给消失一空。 “一定是我太敏感了,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林鸢继续往前面走。 林子里面安静极了,除了鸟兽和自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林鸢不知道的是,素衣男子一直都是在默默地跟着她,时刻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林鸢见查不到什么,就开始往南疆城里走,想着要将这些事情都告知给玖狐,只是依靠她们两个人,很难成事,哪怕拨几个侍卫也是极好不过。 不料居然是看到了东瀛人意图生事的事情。 不知道还好,知道就不能不管,林鸢找着合适的时机想着帮一帮这位可怜的大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药材 鎏金的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白日里头的东瀛杀手混在了寻常百姓当中,以便刺探沈府的消息。 门口自然是少不得家丁在看管,衣衫褴褛的东瀛杀手倒在了沈府门前,手里举着破碗,不断呼救,很快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民众。 家丁见此情景,当然是要奋力驱赶,“快走,你这个老婆子,这里也不是你乞讨要饭的地方,再不走,当心将你下了大狱。” 家丁转身欲走,不料她趴在地上揪住了他的裤腿,因着暗自使了几分力气,一时间竟然让人动弹不得。 “求求你,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吧。”家丁被她这么一闹,原本的耐心更是没什么了,想着出手朝着人打过去。 与此同时,东瀛杀手正是打算其他,来自于身后的一声怒吼将人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当中,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正直的人,穿着不算考究,可也一眼望去就能够令人心生敬仰。 沈丛站在她身后,主动伸手将人搀扶起来,又是吩咐家丁准备一些盘缠和酒菜,走入宅邸当中。 桌案之上的菜肴琳琅满目,每一样都是寻常人未曾见过的东西,东瀛杀手在心里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就是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人。 沈丛为东瀛杀手夹菜,“老婆婆,这些都是你的,要是不够,我还可以让下人再去准备,你尽可放心的用就是。” 东瀛杀手对沈丛并不反感,恰好此时有人进来在他耳边覆耳,他便是让人先行自用,自己出去有事情先做。 东瀛杀手当然不会阻拦,在沈丛走出去不久,她也就是消失不见了,那些盘缠纹丝未动,依旧是放在了那里。 待走出了沈宅,恰好是碰到了季荣身侧的人,两人一番交手之后,方才是停了下来,“你怎么跟来了?” 来者正是季荣座下的使者,他来无影去无踪,在完成任务之余,也会插手一些其他的事情,手中飞镖一收。 “别忘了你的任务,东瀛国主可是还等着沈丛的人头呢。”他说起话来的时候轻飘飘的,好像这世上的人命在他的眼里都是如同蝼蚁,可以肆意践踏。 东瀛杀手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只是应了下来,今夜就会动手,保证不会让他们失望,使者见她如此,也就飞身离开。 “大人,方才的那个老婆子果然是有问题的。”东瀛杀手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时候,沈丛他们都是隐在角落里看的清清楚楚。 沈丛没什么多余的表示,“我知道,虽然她装的看起来很像,可是我搀她起来的时候那双手就不像是寻常的老妇人。” 东瀛杀手因为常年习武,手指上都是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就是这个,才是令沈丛心生警惕,左右皆不解。 “大人竟然知道,为何还要邀她入府邸,难道就不怕她对您做什么?”沈丛看了看那些未动几筷子的菜肴,让人都先行下去。 沈丛知道她势必今夜还会再来的,他们只需要静候就是。很快就是到了入夜十分,万籁俱寂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进入到了梦乡当中。 唯一可以发出声音的便是门外负责打更的更夫,不断说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东瀛杀手穿戴好一身行头,黑衣黑裤,面上也戴了一层黑巾用来遮掩,一路到了沈丛的宅邸之外,见左右四周无人,便是迅速飞快的钻入其中。 沈丛并没有在寝室当中,这一点倒是让东瀛杀手十分意外,百无聊赖之下,她顺手翻了摆在书柜上面的一些书籍,都是一些治国之道,辅君之策,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只知道贪图享乐的官员。 着实是有些可惜了,如果不是自己不想欠季荣的人情的话,他原本并不该死的,可这一切,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门被从外面推开,东瀛杀手上了房梁之上,借此来隐藏自己的踪影,来者正是沈丛,只瞧着他一进门就是直奔案前,那些卷宗积压在上面,妥妥的足够有一座小山那样的高耸,每一个字都是很认真的在批改,阅读,包括如何解决的方案。 东瀛杀手攥紧了手上的刀剑,想着是时候了,应当要出手,只不过沈宅的管家手中端着一碗红豆羹走了进来,嘱咐沈丛当心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好时机又是转瞬即逝,东瀛杀手已经出鞘的刀剑重新送了回去,沈丛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是合衣就寝,不到两个时辰,管家进来通禀事物,一来二去,更是错过了好时机。 东瀛杀手在房梁上整整待了一夜,腿脚已经是有些麻木不堪,可又不能暴露自己,只好是静观其变,沈丛跨出门槛,这才是给了她得以修整的好机会。 沈丛翻阅过的书籍摆在那里,感觉到饥肠辘辘,不远处的糕点色香味俱全,勾起了她的食欲,顺手捻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仔细咀嚼。 因她是杀手中的佼佼者,故而对于外侧的动静极为敏感,在沈丛进来之前,就已经是提前上了房梁。 沈丛将房门关上,又是瞧了一眼托盘上的点心和书籍,一撩袍,坐了下来,“不知可否请梁上美人帮沈某从高阁之上拿来一本书?” 鬼使神差之下,东瀛杀手居然是真的拿着那本书递给刘昌裔,事后,才是发现自己上当了,索性也是不再遮遮掩掩。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东瀛杀手很震惊。 沈丛格外气定神闲,“从我一进来发现书的位置有所偏颇,我就明白有人躲在这里了。” 沈丛惊人的洞察力让东瀛杀手觉得分外佩服,一时之间有些怔住,不知道自己此行到底是应该不应该。 沈丛紧随其后的话更是让东瀛杀手觉得咂舌,“如若我所料不错,你势必就是季荣得到的新杀手。” 东瀛杀手有些动容不已,沈丛倒是格外的神色平静,正襟危坐,手里执着方才她曾经翻阅过的书籍。 “既是杀手,怎地还没动手?”东瀛杀手眸光一黯,刀剑一闪,脚下生风,直直朝着沈丛的面门袭来。 东瀛杀手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她原本认为这个任务自己会很容易完成,没想到沈丛的身手了得,是一个练家子。 沈丛单指一挥,“还要再来吗?” “当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东瀛杀手对自己很有自信,肯定是要去解决沈丛。 十招下来,已经是分出来了胜负。 东瀛杀手气喘吁吁,觉得自己无颜回去,想要自刎谢罪。 沈丛用手中的书救下了东瀛杀手一条命。 东瀛杀手并不领情,“为什么要救我?今日你要是放了我,下次我还会再来要你的性命,倒不如一了百了。” 沈丛只让东瀛杀手尽快回去,假使她下次还想继续,自己恭候大驾。 东瀛杀手面色很复杂的飞身而出。 “你也可以出来了。”沈丛看了一眼书柜后面的人。 林鸢也就不必躲躲藏藏了,要知道她可是专门为了多管闲事才来的这么一趟。 林鸢很佩服沈丛这样的人,“你何时发现我的?” “在你来的时候。”沈丛倒是与众不同。 林鸢双手抱拳,赞了一句厉害厉害。 沈丛不加理会,“林小姐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跟微臣说这句话的吧?” 林鸢想起来了自己的初衷,直接告诉沈丛要从他这里要几个人跟自己一起去林子里面采摘药材。 沈丛一点都不意外林鸢会找上自己,只是他不明白这事情应该是先禀告玖狐来交代自己才对。 “沈大人也知道,现在南疆正是在休养生息的时候,一些小事我也不愿意去打扰玖狐,只能是来叨扰你了。”林鸢主动相告。 沈丛也是一个具有大格局的人,“沈某三生有幸,林小姐想要从我这里找几个人都可以,毕竟今天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是您救了我一命。” 林鸢当然是知道这是沈丛在自我谦虚,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也都看了个满眼,武功不差,计谋也不短缺。 “沈大人过奖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留。”林鸢跟沈丛告辞。 林鸢从沈丛的身边人之中挑选了四五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作为跟自己一起去搜寻药材的精兵,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她找到了。 一人之力当然是难以得到,不过他们几个人加在一起就可以说得上是轻而易举了,只是当看到是在悬崖下面林鸢还是没有让他们冒险。 林鸢让他们可以回去跟沈丛复命了,而她则是先回去打算和圣女在一起商量商量后续一切。 正是打算原路返回,路的那一侧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过来。 两人将林鸢团团围住,让她为他们下悬崖去采摘药材。 林鸢一个人势单力孤,此事不可力敌,只可智取,遂假意答应。 两人站在那里看着林鸢一点点往下,神色那是止不住的得意洋洋。 林鸢琢磨着时机,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糟了,这小娘们要跑,咱们快抓住她。”两个人挥舞着手里的斧头朝着林鸢的方向就是劈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冲动 林鸢的意图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给识破,一时间就成了瓮中之鳖。 看斧子距离自己就要相差不多,很快侧身一躲。 “你居然敢骗我们?”他们怒目而斥,那是相当的心里窝火。 林鸢不想在气势上有所被压制下去,“那又如何,你们两个明明有手有脚的,不知道要用正道挣钱,只想着这些歪门邪道,我瞧不起你们。” 两个男子被林鸢说的那叫做一个面红耳赤,又不好辩驳。 “少废话,识相的就去按照我们的要求去采摘药材。”两人恐吓林鸢。 林鸢将脖子一扭,“做梦吧。” “我看你是找死。”林鸢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们,现在只是想着快速解决这个女人。 素衣男子在适当的时候解决了他们。 林鸢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劫难逃,想不到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怎么回事?” 林鸢再次睁开眼,发现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倒地不起,用脚尖踢了踢他们都是毫无动静。 “别踢了,他们是自作自受。”素衣男子出言。 林鸢发现了是他,有些怀疑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要知道自己就连圣女都没有告知,想不到。 素衣男子看出了林鸢心里的不解,“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权且我无意之间走到这里。” “这么巧合?”林鸢已经没有那么好欺骗了。 素衣男子一摊手,“你要是真不相信,我就是说破了大天都没有用。” 林鸢也无法再说什么,横竖这事情都已经是发生了。 不过素衣男子的动静已经是让林鸢有所警觉。 “一个独自生活在这里的人居然是有这么好的身手,你就继续编吧。”林鸢心里的疑团,那是越来越大。 素衣男子快速而又准确的将两个男子的尸首给处理干净,“我毫无恶意,我的身份是毒医,也是要来采药的,正好是碰上了你们,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对你们女子见死不救。” 林鸢没有再答话,而是从素衣男子的眼前离开,她要回去将这件事情告知给圣女,让她帮自己参谋参谋。 林鸢在前面,素衣男子在后面,寸步不离。 等到看到林鸢往林间小屋里面走过去的时候,才是自己一闪身去熬粥。 林鸢见素衣男子离开,“刚才他救了我,可是这么好的身手实在是太可疑了。” 圣女一开始还是对素衣男子很感激,在雾林被野狼追击,林鸢被人追踪,都是被他所救,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太过相似。 “你怀疑他接近我们是有所图谋?”圣女将林鸢没说出口的说出来。 林鸢给圣女换了白布,“如若不是这样,便是我心思坏了,不过你我二人总是要有些防人之心的。” “你说的是,那我们不妨今晚试探试探他就是了。”圣女与林鸢相视一笑。 她们之间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挚友了,彼此之间一个眼神就可以传达出来想要做的某件事情。 素衣男子将熬制好的白粥端了上来,“好了,快来吃吧。” “不敢劳烦毒医前辈,我们可以自己来的。”林鸢表示了拒绝。 素衣男子神色有些牵强,“林小姐对我有些误会,我可以理解,这位总不能也怀疑我吧?” “哪里的话,毒医这般,是我们的福分。”圣女倒很是圆滑。 还不清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总归还是不能真的有什么可以给人可趁之机的。 毒医将白粥递给了圣女,林鸢拦截下来,让她不要这么容易的就喝下去。 素衣男子眉毛一挑,“林小姐这是害怕我会在这粥里面下毒不成?” “那我哪里知道,不过这种嗟来之食还是不太放心。”林鸢出口便是很伤人。 圣女给林鸢使了一个眼色。 “林小姐还真是很有趣的人。”素衣男子将白粥喝的一干二净,后续便是直接端来了一个锅。 那里面都是白粥,素衣男子的表现便是让她们自己去盛。 林鸢和圣女都是瞧见素衣男子的一举一动,“那就多谢了。” 事实上,她们也早就饿了,在素衣男子离开之后,两个人都是有了属于自己的计较。 半夜,四周一片清净,林鸢和圣女决定演一场戏,好可以确定素衣男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好了,出事了。”林鸢去找了素衣男子,向他说明圣女被人为劫走。 素衣男子一跃而下,与林鸢一起去出门寻找圣女的下落。 最终在一个榕树下找到了圣女。 林鸢刚想过去将圣女搀扶起来,就听到身后素衣男子的言语。 素衣男子一动不动,“林小姐做的这场戏确实不错,不过还有一个疏漏点。” “毒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林鸢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素衣男子也不遮掩,“你所才说圣女是被劫走,你也表现的很是焦急,可你方才鞋袜之上却是有很明显得泥土痕迹,这就说明你在这之前是出去过的,圣女的武功不弱,虽然是有伤在身,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素衣男子一番分析,圣女和林鸢都是打心眼里佩服,诚然,他是不傻的。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们一起过来?”林鸢认为素衣男子是在哄着自己玩耍。 素衣男子则是毫无生气的样子,“我就是想要让你们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好好休养才是正理。” 素衣男子转身走了。 圣女和林鸢也大概是懂得了,既然素衣男子没有什么恶意,他说的也是正确的,不如先将腿伤养好。 远在中原的赵昀还是很需要这里的药材回去救命的。 林鸢利用闲暇时间,给圣女准备了一副拐杖,是用最好的木头给一寸寸削除出来的。 素衣男子一直都是默默地看着,“想不到你对她倒是很好。”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对她好,难道要对你一个不说实话的人好吗?”林鸢对素衣男子那是相当的具有敌意。 素衣男子耸耸肩,“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肯相信,我又何必多费口舌? 林鸢盯着素衣男子,转瞬就是将手里的工具给扔到了地面上,试了试自己手里的双拐。 “还不错,她会喜欢的。”林鸢对自己的作品显得很满意。 素衣男子拦住了林鸢。 林鸢很有警惕性,“你要干嘛?” 面对林鸢如同炸毛的模样,素衣男子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某一处被填充的满满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不做什么,不过就是想说你不如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多好,逍遥山水之间,不理会那些凡尘俗世。”素衣男子一言一行都充斥着一股风流。 林鸢歪歪头,“所以你这是在给我表白吗?” 素衣男子将林鸢的话语仔细在脑袋里面来回过了一遍,突然觉得表白这个词语也不错,至少还是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良好的进展。 “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这么说。”素衣男子长相不俗,自认为也有这个实力。 林鸢咯咯一笑,“让我考虑考虑,今晚来后山我给你答案。” “好,我们一言为定。”素衣男子立马答应下来,其实也不是他有多好色,而是想要明白林鸢有个什么样的名堂来。 人在好奇之下还是很容易做出某些事情,这是所有的本性存在。 圣女见林鸢打算出去,“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我要送给某些人一份大礼。”林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圣女摇摇头,知道他是要倒大霉了。 圣女将其中一瓶毒药给林鸢,“你悠着点,怎么说毒医也没什么不好的心思,你做事也不要太过了。” “知道了。”林鸢没有拿着那瓶毒药,而是有比他更好的东西。 林鸢早早地就在后山上布置了马蜂窝,到时候只要轻轻一捅就可以给他点教训。 素衣男子准时赴约。 林鸢瞧着他到了,便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哪里想到那群马蜂居然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林鸢赶紧跳进了池塘,试图躲开那群东西。 最终林鸢浑身湿漉漉的走了上来,看着眼前的素衣男子,“你不是在那里吗?” “你再去细细看看。”素衣男子指了指不远处。 林鸢怒气冲冲的,发现那只是一个稻草人,从远处看很像大活人而已,“你骗我?” “是林小姐自己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不过是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方式而已,应当也算不上欺骗这么严重吧。”素衣男子一脸无辜。 林鸢那是被素衣男子气的够呛,又说不出来什么,只好是回到了小屋里面。 圣女瞧着林鸢一身都是水,拿了毛巾给他擦拭,“你失足落入池塘了,变成落汤鸡?” “可别提了,我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林鸢嘴里面足够塞下一个鸡蛋了。 圣女大概也是明白了,“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他,你就偏不信。” “我这不也是想要试一试他到底有没有对我们不利的心思吗?你可倒好,不安慰我,反而是数落我。”林鸢一颗心都快是被破碎成了八半。 第一百五十章:宴会 林鸢经过圣女的劝说,还是和毒医短暂的进行了和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这个道理。 周遭的世界一片漆黑,沈嫣一直走啊走,沿着一丁点亮光缓缓睁开了眼,这是哪里,她不是死了吗? 身下硬邦邦的,定睛一看才知道躺着的是土炕,侧边的被子都是带有补丁,勉强支撑着走下去。 有两个孩子正是在不远处往这里望着,沈彤伸手招呼他们过来,想要问一问现在的情况。 不曾想到他们待在那里,愣是半点都没动弹。 “你们?”沈彤主动走了过去,眼前的情况便是她往前,两个孩子一直往后,直到退无可退,被人逼到了墙角处。 怎么想着都是有点诡异。 沈彤转身,从厨房拿了两块大米糕,虽然有些发黄,可也比没有好的多,再次跨出门,将东西塞到他们的掌心,“你们不用怕我,我就是想要问问你们跟我的关系。”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大米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直勾勾的往鼻尖里面窜,忙不迭的就是三下五除二的啃食殆尽。 “娘亲”沈彤被他们的话唤的一个激灵,稍微小一些的孩子扒着她的裤腿,“娘亲,我还饿。” 前世没有享受过母子之间的情分,这辈子倒是彻底圆了沈嫣的梦。 定定的看着他们,伸手摸了摸两个小脸蛋,果然是光滑细嫩。 “娘亲去给你们做。” 沈彤利用厨房里面的最后一点剩下的白米和鸡蛋做了最为简单的蛋炒饭,两个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只差是要眼睛都放光了。 偏生在此时有不速之客到访,两个孩子急忙躲到了沈彤的背后。 “儿媳妇,这个月的米面你怎么还没有给我送来?我老婆子自己还得来跑一趟。”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沈嫣打量了一下,这人穿着打扮倒是整齐利索,只是眉目之间显示了不是善茬。 搬来了凳子,让人坐下,知道人是过来做什么的,也就敞开了门,“婆婆,本来我是想要给您送过去了,可是您也知道,两个孩子尚且还吃不饱,前些日子您已经来拿过一次了,总不能我们娘三个都没活路了吧?” 左邻右舍探出头来观望,没出一会儿,已经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兴许也是顾及自己得好名声,临走之时,恨恨的盯着沈彤一眼,撂下一句,“从前倒是小瞧你了”。 沈彤不动声色的回了四字,彼此彼此,在人走后,两个孩子用崇拜的目光瞅了她。 沈彤决定去找林鸢想想办法,一家三口总是需要吃喝拉撒,不能一味的缩在这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惧? 林鸢给沈彤出了主意,心里若有所思,南疆王的寿宴还是头等大事,这其中少不得也是要圣女跟自己配合的。 “所有的食物都是要一一经过检验,断然不可出现任何的纰漏。”皇宫中的那些下人当然是知道兹事体大,立刻便是异口同声的跟她保证。 圣女和林鸢出去采买,前面岔路口聚拢了很多人,待走过去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妙龄女子跪在路边,看样子极为凄惨不已。 林鸢便是打发了下人去给人丢了一个碎银子,算是给予她的一点点路费了,孤单的女子没有银两傍身,当然是不行的。 圣女和林鸢便是继续往前面走过去,时不时的就是给那些路边的小贩们讨价还价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南疆皇宫到了多么穷苦潦倒的地步。 “她好像是在跟着咱们。”圣女如此对林鸢说这句话,他也是扭头看了看,那女子确实是这样,他们走她也走,他们停她也就停。 圣女便是让身侧的随从告知给人不要再继续跟着他们,饶了几个弯之后也就彻底将女子给甩下了。 而另外一侧的皇宫当中,原先的太妃和心腹大太监正是在窃窃私语,近日虽说皇上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她总是觉得心里头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太妃娘娘您也不要太过忧心,毕竟玖狐现在已经是可以在朝堂上独当一面了,您的好日子还是在后头呢。” 心腹大太监那是专门挑拣好听的来说,太妃是他的主子,只有主子好了,他们这样的奴才们才是可以得到庇佑。 “是吗?本宫又不是他的生母,太后还在人世呢,我怎么期望他会一辈子都赡养我,给我养老送终。” 太妃一边享受着奴婢们的捶腿,另一边则是很是有些忿忿不平,若是说好处,便是现在还有一席之地。 她仔细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再过不出几日就是玖狐的生日宴了,再经过细问,南疆王是交给了林鸢和圣女。 “他们倒是得了一个别人都没有的好差事。”太妃是不愿意看着他们一片和乐的,心腹大太监便是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太妃经过仔细一琢磨,既然是要做,不如就要做的干脆利落点,便是扬了手,让人近前,对他一阵附耳如何如何做。 心腹大太监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太妃娘娘,此举是否是太过了?那可是南疆王啊,万一要是被查出来了。” 项上人头可是不保,实在太过于冒险,太妃让他不必惊慌,自然是有万全之策的,到时候查不到他们的身上。 心腹大太监便是领命而出,圣女府当中都是在准备膳食的各种摆放,包括所有食材的新鲜程度,无一不精。 “小姐,外头个人长跪不起。”圣女府的管家这样对圣女提起,他看了一眼正是在忙乎着的林鸢,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出去。 圣女府的大门被打开之际,圣女和那一位姑娘四目相对,他让人起身,当日不过是路见不平,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姑娘遭到了圣女的拒绝,一步三回头的有些依依不舍,她已经没有家了,这偌大的天下居然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太妃身边的心腹大太监一直都是在不起眼的角落中暗暗的窥视着圣女府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注意到了这一位姑娘。 他见圣女府的大门再次合上,便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追着姑娘的脚步去了,伸手就是将人一拦,摆明了就是有话要说,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界罢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姑娘看着眼前这个很是陌生的男子,不,其实不应该是寻常的男子,因为他说起话来有一种阴柔气,就连手上的动作都是带了兰花指出来。 只瞧着他不紧不慢的坐了,端了那一杯茶慢慢品尝其中的味道,“你也不用怕,咱家。。。。”貌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就是掩住了口,用了一个我来作为替代。 “我是个好人,你不是很想进入到圣女府吗?如今就是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你眼前,只是要看你想不想要了。” 姑娘请他继续说,他才是絮絮出言,并且将手里的那一包药粉递给了人,让她找到机会放到王府所预备的菜肴里面。 “这是什么?”姑娘看了他一眼,还是将那包药粉接了过来,他只是说是用来给菜肴提味的,旁的再不多言。 在人离开后不久,姑娘再次按照他所说的来到了圣女府门前,提了江岑的名,林鸢和圣女面面相觑,还是让人进来了。 “你是江岑派来的?”圣女和林鸢有些觉得奇怪,南疆和中原相差颇远,怎么好端端的现在就给送了一个大活人过来。 姑娘便是将太妃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教的话一五一十的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给复述了一遍,才算是勉强解开了他们的疑虑心。 林鸢不便多说什么,圣女便是让她跟着一起准备给玖狐的膳食,待人离开,这才是对着人,“你相信她?” 林鸢摇摇头,是有疑问的,不过也不能将人赶出去吧,玖狐的生辰很快就到了,他们两个人带着准备好的膳食进了宫。 “阿瑶呢?”圣女府的管家称是她一早就告了假,脸色很不好,正是需要卧床休息,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他们也就坐上马车入宫了。 皇宫之中处处张灯结彩,可见对于玖狐的生辰是极为重视,大臣们都是早早就到了,再然后是太后和玖狐,太妃随之后到,负责通传的太监嗓门是异常的嘹亮。 “众爱卿平身,今日算是家宴,大家尽可能的随性一些,不必过于拘泥于君臣之礼。”南疆王的话是这么说,可该有的规矩还是必不可少的。 圣女和林鸢便是将准备好的膳食先是呈给了玖狐和太后,而后才是太妃他们,而后再是分发给了大臣们。 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片喜气洋洋,杯盏交错,直到有一个人倒地,口吐白沫,“这菜。。。”周遭的人立时三刻就是躲避的很远,“有毒,菜有毒。”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林鸢和圣女都是遂不及防,玖狐让太监将人抬下去给他诊断,务必要确保人平安无事。 太妃佯装被吓到了,“这是怎么回事?玖儿这里的膳食不都是你的两位朋友做的吗?怎么还会出现食物中毒的场面来。” “诸位稍安勿躁,此事朕一定会详查。”玖狐安抚人心,不让场面达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第一百五十一章:无力 “你们可有解释?”玖狐迫于压力,还是如此询问了圣女和林鸢。 圣女和林鸢当然是无辜的,这一点,玖狐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们,然而菜肴是她们进献的,中途居然是出现了问题,若是说毫不知情,恐怕无人会信。 圣女和林鸢自然有自己的一番说辞,“若是这毒药是我们所下,这么做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是将自己给赔进去。” 在场人都觉得言之有理,太妃可不想平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让玖狐治罪给她们两个人才是。 “听起来是很对,不过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欲擒故纵呢,听说圣女多年之前就很想要成为玖儿的太子妃,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才是耽搁到了今日,也难保会不会是那种因爱生恨所做的错事。”太妃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太妃的话让圣女很是接受不来,她虽然是喜欢玖狐,可感情是真挚的,容不得旁人的肆意揣测和琢磨。 圣女很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太妃娘娘,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何况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您的目的恐怕是达不到了。” “圣女可要想好了,本宫可是真心实意的为了你好。”太妃做足了自己的体面。 圣女立的笔直,有自己的风骨,“不敢劳烦太妃娘娘了,此事不是我与林鸢所做,断然是不能认的。” 太妃向玖狐施压,接连声称她们二人不承认,就要打入大牢之中,若是酷刑之下还能做到不认,那才可能有几分真。 玖狐当然是不会同意,在他眼里,林鸢和圣女都是很重要的,哪怕一个是心爱之人,一个是朋友之义。 “太妃这是要教导朕如何处理事情吗?”玖狐音量沉了沉。 太妃能够在这南疆皇宫里面活到现在,也并非是毫无眼色之人,“那倒不是,只不过这两个人不肯说实话,总归是要给大臣们一个交代吧。” “朕当然会给他们一个说法。”玖狐正在想办法拖延时间。 太妃是瞧的出来的,只是也不能真的明刀明枪的跟玖狐对着干。 林鸢被太妃给提醒了一下,这菜肴根本不是她们亲自做的,而是委托给了阿珍,只要她肯出来作证,一切诸如此类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林鸢讲出了实情,“圣女府当中有一个帮佣名唤阿珍,请把她给传召进宫。” “这是想要祸水东引啊。”太妃很不想玖狐会同意林鸢的要求。 然而她还是失望了,玖狐很快就是允许了。 太妃坐立不安,生怕那个自己安排进去的阿珍会被带过来,到时候,岂不是自己就要逃不脱了。 派去圣女府搜查的官兵并没有找到阿珍,只好是回宫给玖狐汇报。 这下可是轮到太妃高兴了,“还以为真的会有幕后黑手,原来你们只是想要拿一个找不到人影的无关人员来洗脱罪责,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太妃如何肯定我们就是罪魁祸首?”林鸢的倔脾气一上来,那是不管对方是何等身份的人。 太妃被林鸢噎的一愣,“还敢不认?阿珍找不到,除却你们嫌疑最大,难道还能有第三个人?” 玖狐为了平息众怒,决定先将圣女和林鸢暂时羁押在皇宫大内,只是衣食住不能亏待了去。 太妃见玖狐是要维护圣女和林鸢,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奈何太后仍旧在,她也无法多说什么。 一场原本好好的生辰宴竟然是落到了这般田地,回到寝宫的太妃让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下了为她办事的太监。 “你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吗?到了这个份上,我要怎么跟东瀛人交代?”太妃无法想象一旦找到了阿珍,就可以洗脱林鸢和圣女的嫌疑,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太妃很是看重和东瀛人的合作,也不满意自己现在的身份低太后一等,所以她要和那边联手将南疆皇宫搞的鸡犬不宁。 太监不断的给太妃捶腿,“娘娘,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阿珍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早就是躲起来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就算是玖狐出动了自己身边的影卫,也无济于事,当下就是要尽快解决掉那两个麻烦,来一个死无对证。” “你说的倒是轻巧,玖狐让人保护他们,咱们想要下毒都无法,圣女可是用毒高手,她会没有任何的防范吗?”太妃掐了太监胳膊一下。 太监摇摇头,附耳对太妃言语只需要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太妃去求见了骊姬,原先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也是玖狐的生身之母。 “姐姐,妹妹来给您送好东西了。”太妃的声泠泠作响,面子上与骊姬格外亲厚,实际上很嫉妒先帝给予他们母子的一切。 若是自己的儿子还活在世上,南疆王的位置哪里是可以轮得到玖狐的。 骊姬对太妃是不冷不热的,先前她们一直都是争宠夺利,然而还没到任何白热化的地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什么样的好东西骊姬都见过了,这半生的浮华,大多都已经是成了过眼云烟,她手里拿了一串佛珠,“妹妹还是收回去比较好,我这什么都不缺,玖儿只要有好的,都会送过来。” 太妃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像是被人戳中了自己的心事。 不过这一路摸爬滚打,最要紧的就是脸皮不能太薄,为了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往往都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 “那怎么可以呢,姐姐是太后娘娘,儿子的孝心是一回事,姐妹之间的情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您要是不收,可就是看不起我。”太妃一番话说得令人动容不已。 骊姬让人打开盒子,权且先看一看。 宫人将东西捧出来,那是一副材质上好的手钏,珍珠和珊瑚都是超大颗,周遭还点缀了金银作底,看上去就很昂贵。 太妃想要亲自给人戴上,“您瞧瞧,这可是妹妹精挑细选的物件,足够更衬的上肤色如玉,气色不错了。” “妹妹一番苦心,本宫晓得了,不过这东西还是更适合年轻人。”骊姬很委婉的拒绝了。 太妃再接再厉,“那就给她们也好,只是做了那等错事,总不好是不受罚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骊姬也不可能是听不出来太妃口中的真实含义了,只怕是来给自己送东西是假,想着要借自己的手除掉林鸢和圣女才是真。 “妹妹还是在后宫颐养天年比较好,这些属于前朝的事情还是不必继续掺杂其中,玖儿有这个能力处置的好。”骊姬也不傻,知道凡事都是要先维护自己的儿子。 江山和儿子,都很重要,至于太妃,不过只是存着几分善良和悲悯之心才是允许她没有殉葬。 太妃掉转一个弯,“这道理妹妹我是知道的,这些年您待我不错,好吃好穿,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不过就是生怕玖儿会被美色所误啊。” “云珠。”骊姬唤了太妃的名。 太妃应了一声,“我在呢。” 骊姬开始回想起了从前,她们初次踏入宫闱,侍奉先皇的时候,那里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可她还记得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 “前些日子从后宫的枯井中打捞出来一具尸骨,经过御医诊断,她腹中还有一个成型的胎儿。”骊姬说的不紧不慢。 太妃已经是一身冷汗了,她不知道骊姬是从何得知,那件早已经尘封多年的往事不能有任何的机会可以得见天日。 否则,便是万劫不复。 太妃碰翻了摆在眼前的一盅茶盏,“兴许是有些不知检点的小宫女与侍卫偷欢,一时失足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才更是需要清肃后宫。” “本宫记得王美人消失的事情,那阵先皇曾经说起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任凭翻遍了后宫,也无从得知她的踪迹。”骊姬意有所指。 太妃赶紧住口。 骊姬瞧着太妃的袖子和衣襟都已经是被茶水给浸湿,“妹妹你这是?正好我前些日子新作了一些衣裳,还没有穿上身,你若是不嫌弃,就先去更换一件好了。” “我哪里是会嫌弃,您的衣服我正好是可以沾一沾喜气。”太妃主动起来,跟随宫人去了内室。 宫人将衣柜打开,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大多都是一些沉稳的颜色,太妃瞧着就很不喜欢。 太妃仔细翻阅了那些东西,“太后娘娘的衣服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这些都是外头新裁制成功的,花色和样式都是最好不过,奴婢瞧着这件宝石蓝很符合您的气质。”宫人给太妃介绍。 太妃的眼神很是嫌弃,“你是在存心羞辱我?这样的颜色偏生是皮肤白皙的人穿才好看,你是告诉本宫,我已经人老珠黄了吗?” 宫人被太妃吓的瑟瑟发抖,除却连称不敢,再也不能多说什么。 “太妃娘娘,您换好衣服了吗?”一直呆在门外的是她贴身的太监。 第一百五十二章:图谋 太妃一听这话,让宫人服侍自己换了一身澄水绿的宫装,重新梳了发髻。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招一招手,“进来吧。” 那太监躬身而入,手里举着方才给太后的手钏,太妃也是明白了,这分明就是骊姬不肯承自己的情。 “还拿回来干嘛?”太妃很不高兴。 太监赶紧低声下气,“我的娘娘啊,您可小声点,她还毕竟是太后,咱们轻易招惹不起。” 又是这两个字,这么多年在骊姬面前卑躬屈膝的,太妃也是觉得自己实在受够了。 “还要我忍耐多久?先皇在的时候,最宠的是她,他不在了,我还是要饱受折磨,老天爷对我真是太不公平了。”太妃都快是要捶胸顿足了。 太监赶紧制止了太妃,让她不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省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最终太妃还是被太监给安稳好了情绪,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证明。 骊姬一直都是在外侧翻看书籍,那上面的字字句句都仿佛是自己的前半生,后半生如何,都要仰看自身的所有。 “这手钏您不要,妹妹总不好是收回来。”太妃有些故作为难。 骊姬索性给了太妃一个颜面来,“本宫收下就好,不过林鸢和圣女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了,省的耽误了你与玖儿的情分。” 无论如何说,太妃都是亲眼看着玖狐长大的,这份长辈对于晚辈的情谊还是很值得让人放在心里。 “承蒙太后教诲,臣妾感激不尽。”太妃在骊姬面前那是低位面对高位的一切。 骊姬让宫人拿来了上好的玫瑰花茶和香葱饼,“好了,本宫也累了,你带着东西也回去歇着吧。” 等到出了骊姬的寝宫,宫人送别,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太妃的面色才是阴沉下来。 太监扶着太妃一步步往前面走,那些伺候的人都是被甩到了后面。 “这些小恩小惠,她就妄想抚平我这么些年的内心创伤吗?”太妃手上戴着的指甲套嵌入掌心。 太监左右查看,发现并无他人,“您莫急,后宫关押林鸢和圣女的屋子奴才知道,晚上火烛落地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咱们大可依样画瓢。” 太妃晓得太监的意思,不过那里守卫森严,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们两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要花费一些气力。 “此事就交给你去做了。”太妃让他放心大胆的去做。 太监领命。 太妃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将骊姬所送的东西都拿上来一口口的喂给了自己养活的小宠物,那是一只雪白色的小犬,看它吃的欢快,心里也是喜悦。 但是当只有最后一口,太妃将香葱饼猛地拿高,小犬再也吃不到了。 “想吃吗?”太妃有意逗弄小犬。 香喷喷的香葱饼看得到吃不到,不要说是动物,就算是人,都会受不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小犬在太妃的面前发出了近乎于呜咽的哭声,太妃却铁石心肠一点都没有可怜它。 导致到了最后,小犬趁着太妃不注意将她的手咬伤,整个动作快捷而又迅速。 太妃受惊,“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把它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太监从外面进来,蹲下去很是耐心的给太妃处理伤口,一侧的人都很安分的待着,上头没有多余的吩咐就当是没听到。 “何必跟它一般见识呢,您也说了,它不过就是一个牲畜,若是不想见了,直接就是关进笼子里就好了。”太监也是为了小犬而求情。 小犬趴在宫人的怀里,很是委屈,时不时的叫了几声。 太妃也是人,养了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才是假的,当下有些心烦意乱,只让他们按照太监说的话去做就是。 伤口上覆盖了一层药膏,太监仔细吹了吹,“您就放心好了,今晚肯定是会让她们两个人付出代价。” “你办事,我向来都放心,只是万万不能留下什么纰漏来。”太妃说的很是含蓄。 太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绝对不会有任何蛛丝马迹。” 太妃享受着太监近乎温柔的按摩手法,这么多年了,她也就只有在他的服侍下才是比较有自己的难得惬意。 林鸢和圣女被关进一座宫殿里面,一日三餐都是有专人来送,穿戴也不曾刻薄,相当于是嫔妃的待遇。 林鸢早已经是饿的饥肠辘辘了,今日的膳食居然是有泡椒牛肉和清蒸鹅掌,这两道菜可都是硬菜。 “好饿啊。”林鸢恨不得立马就是狼吞虎咽起来。 圣女伸手一拦,用发簪试了试饭菜有没有毒,“可以吃了。” 林鸢自己拿了一盒,剩下的那一盒留给了圣女,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扛。 “你是担心那个太妃会给我们下毒吧?我觉得她就是想,也不会采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来,谁不知道你是用毒高手。”林鸢一点都没有放在心里。 圣女点点头,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入夜后,侍卫们都是找了地方歇着,被太妃身边的太监买通的人偷偷摸摸趁着他们不在的时候往墙根处淋了柴油,又是点燃了火把,丢了过去。 当林鸢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火势已经逐渐开始往里面不断蔓延起来。 “醒醒。”林鸢叫醒了圣女。 圣女也嗅到了一股木头被烧焦的味道,“糟了,看样子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的心可是够毒的,居然是想要烧死咱们。”林鸢对太妃恨极了。 待在门外的侍卫看到这一幕,急忙是拿了一桶接着一桶的凉水来扑火。 玖狐和骊姬也是得到了消息,当他们赶到,火势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奴才给王请安。”侍卫们跪了一地。 玖狐看着大火熊熊,“快救人。” 侍卫又是赶紧按照玖狐的话不断提水,只是火势上涌,根本就没有任何继续的希望了。 “王,火太大了,奴才觉得已经没有救援的必要了。”侍卫长跟玖狐这般说明。 骊姬也是劝诫玖狐,不要因为一个林鸢和圣女而牺牲更多的人。 玖狐噼里啪啦就是对他们一顿拳头招呼过去,“如果林鸢没命,你们都要下去陪她。” 侍卫们看到玖狐的眼神,觉得很可怕。 “把那桶水给朕。”玖狐吩咐侍卫。 南疆王的命令谁敢不听从,侍卫们恭恭敬敬的将水桶提过去,往两侧散开。 玖狐将水往自己身上浇了下去,凉水的冰冷刺骨,从头顶一路往下,不理会侍卫和骊姬的阻拦,打算冲进了火场里面。 虽然很多人都在劝阻玖狐这样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骊姬也是站在了跟他们相同的线上,“玖儿,即便是你进去了,也未必就能够救的出来她,林鸢那个丫头又不爱你。” 所有人都认为玖狐是被迷了心智,不能自拔那种。 “母后,不管她喜不喜欢我,都不能改变我喜欢她的本质,您难道就没有真真切切的爱过吗?”玖狐是对骊姬吼叫出来。 当骊姬还在发愣的时候,玖狐的速度,快如闪电。 骊姬身侧的宫人想要拦着,都被她阻止,“让他去吧,其实他说得对,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她们都已经老了,无法理解那种属于年轻人的冲动了,曾几何时,她也曾有过,不知何时,消失殆尽。 林鸢和圣女将浸湿的手帕蒙住了口鼻,想着要找到出口,可是火势很大,很多烧焦的木头横在这里。 “待会儿你先出去。”林鸢对圣女。 圣女表示要走那就一起走,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先离开。 玖狐的声音传过来,林鸢和圣女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她们有救了。 “我们在这里。”林鸢和圣女朝着玖狐招手。 玖狐猫着腰走了过去,正是打算带着二人出去,突然一根房梁掉了下来,为了保护林鸢,他主动推开了她。 房梁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玖狐的身上,登时,他就口吐鲜血。 突如其来的场景,让林鸢和圣女都是吓坏了,两个人将昏迷的玖狐托了出去。 当骊姬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幅样子,让人找来了太医,又是准备了应该准备的东西。 太医给玖狐止住了血,“回禀太后娘娘,王他没有事,不过需要休息。” “哀家知道了。”骊姬这才是放心下来。 骊姬让其他人都出去,正面对这一处的林鸢,“你是否应当要给哀家一个解释?” “太后想听什么呢。”林鸢一点也不怵头。 如若不是玖狐想要冲进来救自己,想来也不会遭此横祸。 骊姬对林鸢的态度很不喜欢,“你说呢?方才还是好端端的人,如今就变成了躺在这里,哀家真是小瞧你了,既然喜欢赵昀,又要来这里勾搭我的儿子。” 骊姬眼神和话语里面的蔑视深深的刺痛了林鸢的心,虽然她早已经是心如止水,不过哪怕是其他人被这么评价都是不怎么高兴地。 “太后娘娘,我这次来南疆是因为有要事在身,并非像你想的这样不堪。”林鸢义正辞严的跟骊姬说明。 第一百五十三章:挨打 骊姬看着眼前的林鸢居然是敢反驳自己,那是更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了。 “难道哀家说的不对吗?身为女子,理应恭顺有加,可你呢,吃着婉里的看着锅里的,简直就是其心可诛。”骊姬对林鸢那是相当的不给面子。 林鸢也很生气,“太后娘娘愿意这般想我,我也毫无办法,不过就像是您说的那样,玖狐喜欢我,我也不能勉强他不是。” 骊姬兴许没有见过这样厚脸皮的姑娘,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便是叫身侧的宫人上去掌她的嘴。 那些宫人都是随侍骊姬很多年了,在宫里面,那是作威作福习惯了,得了太后的命令,当然是耀武扬威。 只是他们刚站到林鸢面前,那手掌刚刚扬起,还没有落下,就已经是被林鸢眼疾手快的给打下去了。 他们满眼的震惊,“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林鸢不遑多让。 骊姬看到这副场景,那是气的一拍桌子,“放肆,你不要以为玖儿纵容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哀家还在这里,你居然敢动手,毫无王法了。” 圣女为林鸢说话,主动代替她给骊姬赔不是。 骊姬多少都是要给圣女几分颜面,不过那脸色很难看,“你是我南疆国的人,哀家当然是相信你的,这样好了,只要她自扇三个耳光,此事就可以作罢了。” 圣女的眼神是告诉林鸢,赶紧照办。 “我又没有错,难道身为太后就可以随意处置他人吗?”林鸢的头一扭。 骊姬让人将林鸢绑起来,想要亲自处置。 不曾料到,玖狐居然是苏醒过来,见到自己的母后要对林鸢动刑,那是赶紧翻身下床挡在了她的面前。 骊姬自然是担忧玖狐的身子,“玖儿,她木无尊卑,哀家当然是要惩罚一下,你快让开。” “母后,林鸢是儿臣此生真心爱慕之人,请您成全。”玖狐丝毫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管骊姬如何劝诫,都是不动弹半步。 骊姬狠了狠心,手里的鞭子朝着林鸢的方向挥舞过去,结果结结实实的都是打在了玖狐的身上。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骊姬将手里的鞭子一扔,“玖儿,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是要让母后心疼死啊。”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此话非虚。 “母后,只要你可以原谅林鸢,儿臣受多少鞭子都是可以的。”玖狐勉强支撑着。 不管何时何地,玖狐的心里都是林鸢最主要,为了她,他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自己的身体健康,都可以不在乎。 这样的爱情,也是令林鸢为之动容。 至于圣女,她满心的哀伤,多年来的单相思,都没有换来他的一点点的喜悦。 林鸢将玖狐扶住,“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得,只要你的目光可以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我都心甘情愿。”玖狐伸手触碰到了林鸢的脸颊,软软的,很像热腾腾的白馒头。 骊姬想要处罚林鸢的心也是偃旗息鼓,她知道,自己的傻儿子都会为了她挡下。 骊姬长吁短叹,“罢了罢了,哀家老了,管不得你们这一辈的事情,可林鸢你要知道,宽恕你是看在玖儿的面子上,在他痊愈之下,你不能离开南疆半步。” 骊姬拂袖而去。 圣女呆呆的伫立了片刻,还是也出去了。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玖狐和林鸢,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视。 “你不用有负罪感,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与你无关。”玖狐坐下来,陷入了咳嗽当中。 林鸢给玖狐端来了汤药,“我只是觉得圣女也很喜欢你,她才是更值得你对她好一辈子的那个人。”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会遇到无数的人,有人彼此深爱,有人相互仇视,还有人咫尺天涯,无法相守。 林鸢想要看到玖狐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而这样的东西,她给不了。 “鸢儿,我也喜欢你,你不是也没有给我什么回应。”玖狐审视了林鸢。 林鸢无言以对,他们的感情自己是无法参与的。 林鸢将一勺勺汤药都喂给了玖狐,难得的是,他很配合,乖乖的就是将东西统统喝光。 宫人端来了一脸盆热水和白巾,而后出去守着。 林鸢看到了玖狐将外衣褪下,很自然的就是想要给人擦拭那些血痕。 玖狐再次穿上,“这里不需要你了,你下去陪着圣女吧。” 林鸢不肯离开。 她答应了骊姬在玖狐的伤势没有好之前,是不会走的,说出口的话就不能是食言,不然与禽兽无异。 “让我给你处理伤口吧。”林鸢很坚持。 玖狐发了脾气,“说了不需要了,你既然不爱我,为何还要给我希望?” 玖狐一连串的质问,让林鸢面红耳赤,她想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倒是很快,三下五除二的扒拉了他的外衣,手掌摩挲了他的背部的伤痕。 “这些都是为了我而留下的,我虽然不爱你,可是也知道有恩报恩,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林鸢的话说的坦坦荡荡,一点也不弄虚作假。 玖狐任由着林鸢摆弄自己。 林鸢转过头去,将药瓶子盖好,放到了一侧。 玖狐已经是从背后将林鸢抱在了怀中,近乎于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她的美好和芳香,男女之间最为浓烈的吸引,莫过如此。 林鸢没有其他的动作,整个人如同一块木头。 玖狐也是感觉到了,“鸢儿,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赵昀。” “你没有哪里不好,真的,玖狐。”林鸢安抚着他。 玖狐不肯放手,“那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跟赵昀公平竞争,这样才不算是对我太过残忍。” 玖狐的嗓音带了些哀求,林鸢的心里的那根弦也是一下子就断了,她不得不去审视一下自己是否做错了。 可林鸢只要想到了赵昀那张脸,她的松动瞬时就是烟消云散。 “感情是最不能讨价还价的,你什么都好,只是我爱的人不是你而已。”林鸢还是拒绝了玖狐。 玖狐被林鸢搞的十分受伤,不过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她为此觉得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 玖狐捂着自己的胸口坐了下来,“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我。” 林鸢也有些心疼玖狐,只是有缘无分罢了。 骊姬回到自己的寝宫,恰好太妃也是前来,她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妃倒是很知道规矩。 骊姬吩咐宫人来给太妃赐座,“这个节骨眼怎么来了,要是身侧侍奉的奴才不尽心,可要与我说。” 太妃对骊姬那是千恩万谢。 “他们不敢不尽心,只是妹妹听说玖儿因为要去救林鸢而受了伤,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这不想着来瞧瞧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帮得上忙的。”太妃那是说的叫做一个情深意切,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打心眼里疼爱玖狐。 其实太妃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想着要借此打探虚实以及骊姬对林鸢的所有看法。 骊姬不动声色,“玖儿并没有什么事,那些都空穴来风而已。” 骊姬可以做到了太后的位子上面,对人心当然是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判断方法,绝对不会是仅仅凭借她说什么就肯相信的。 “姐姐,不是妹妹说,那个林鸢根本就是一个祸水,自从她来了,咱们南疆处处都是生了事端,现在倒好,直接就是让玖儿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长此以往,只怕她是要插手前朝的事情了。”太妃将这些都是说的格外严重。 骊姬的眉头皱了皱,“够了,这些话不是你应该说的,回去好好做你的太妃,否则再有这样的谣言,哀家绝对是要严惩不贷的。” “是。”太妃很不情愿的在骊姬面前低下了头。 太妃是恨极了骊姬和玖狐,只不过一直隐忍不发,想着要找到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争取一击即中。 林鸢就是先行破坏他们母子关系最为正确的砝码。 太妃将自己的计划都和身边的太监说明,也算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太监将在场所有宫人都是打发了出去,给太妃端了参汤来,“您消消气,这计划虽然行得通,不过得要让玖狐亲眼看着他们发生冲突才行,否则,他是不会相信的。” “这还不简单,咱们只需要略施小计,那个林鸢还能不上钩?”太妃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太监则是忧心忡忡,林鸢看起来并非是那样好对付的。 太监出言提醒太妃,“咱们还是不能小瞧林鸢了,今个太后的态度您也瞧见了,何况她好像是有些怀疑先帝的王美人的事情了。” 太监一提起先帝的王美人,太妃的神色便是变了。 “别跟本宫提那个贱人,要不是他恃宠而骄,也不会落得那个地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即便是时到今日,太妃只要是想起了王美人,还是很愤怒。 寝宫当中,玖狐不让林鸢离开。 第一百五十四章:怪罪 两人陷入了僵持,玖狐直接就是将林鸢抱了起来,径自放到了床榻之上,两人四目相对,所有的话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当玖狐和林鸢彼此对望的时候,手里捧着红豆百合银耳粥进来的绿蓉正好是看到了这一幕,慌慌张张的将东西撒了一地,碗碎裂的声音夹杂着惊呼,“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现在立刻消失。” “站住,不是你想的那样。”林鸢见绿蓉想要出去,赶紧叫人停下来,省的她胡思乱想的,将眼前的穆也就是一推。 绿蓉停住了脚步,只不过伸手捂住了眼睛,努力保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样子出来,林鸢看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有些憋闷的是绿蓉动作滑稽,笑的是这也只有她能够做得出来了,“小姐,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说的,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啊。” 这下可倒是好,林鸢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想着要让玖狐来帮着自己解释解释,结果他倒是好,直接提着鞋子就过来了。 “这件事情就听我的,不然凭借你的智商,只怕是会坏事。”玖狐一点都不理会来自于林鸢的呼喊,他直截了当的就是走了出去,美其名曰南疆前朝还有事情是需要处理的。 林鸢一直都是知道玖狐的性子,他虽然也是尊重自己,不过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会多为整件事情来多加考虑的。 这也不能怪罪玖狐,对方可是太妃,财大势大,要是真的想要对林鸢做点什么,只怕她也是没有任何的反手余地。 身份就是一个最大的鸿沟,尊卑分明,才能够井然有序,“小姐,您是不是又惹南疆王生气了?这他才是刚刚回来,这么快就是又走了?” 绿蓉觉得很是这样不好,应当要为他们创造一定的机会,没想到话没有说上来几句,林鸢可不是这样想的,只要是关于中原和南疆和平的事情,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不可以不让自己来亲自插手的。 “我惹他?”林鸢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玖狐有他的心思,她自然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心思来着,总之互不妨碍彼此的计划也就好了。 林鸢这么一说,那就很显然不是自己的原因了,绿蓉将问题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莫非是自己来的时辰太过差劲了。 绿蓉是很不好意思的,“小姐,是不是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好事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去向玖狐赔罪,争取让他重新折返回来好了。” 林鸢都是很佩服绿蓉的小脑袋瓜子了,这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来,看样子她倒是很想要撮合自己和玖狐的。 “你是不是觉得玖狐很好啊?”林鸢如此询问眼前的绿蓉,希望她老老实实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绿蓉被林鸢这么一问,将身子给转了过去,借口要去端点心,被她给识破了,她方才既然进来了,那就不要出去了。 林鸢再一次询问了一遍,大有今天她要是不回应自己的话,那就不行了,“小姐,好好地你怎么问我这样的让人羞的问题了?” 绿蓉一开始还是很不想回应林鸢的话的,不过碍不住人的左右这么来回一问,还是回应了她,“那是当然了,南疆王年轻有为,就连圣女都是很喜欢他了,不过他都不喜欢,何况是我们这些女子了。” 那是自然,玖狐跟一般的世俗男子很不一样,惹得其他人为此倾心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林鸢若有所思,她点点头,认同了绿蓉的话来。 “既然他这么好,那我跟他说说让他收了你好不好?”林鸢看上去那是格外的认真,这种提议也不是不可以的,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只要她能够有一个好一点的归宿,做不成正妻,做一个侍妾之类的也不是不行。 绿蓉正是想着其他的事情呢,被林鸢的这么一番话就给惊住了,就连手里的茶盏都是掉在了地上,幸亏底下还是有地毯,不至于破碎,“小姐,您在说什么呢?怎么想起来说这些话了?” 林鸢低下头将地上的茶盏给捡起来,重新放好,语气里面是难得的对她语重心长起来,那是将绿蓉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的对待,不是名义上的主仆,这样的情分在这皇宫当中已经是格外难得了。 “就像是你说的,玖狐他各方面都是绝佳的人选,将你托付给他,我也是可以放心了,至少他今后也绝不会亏待了你。”林鸢是真心实意的为了绿蓉着想,她还年轻,还有很多的今后,不用总是跟着自己在这里对人总是三分笑。 林鸢是好意,可是听在了绿蓉的耳朵里面,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小姐,你要赶我走?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可以改的。” 绿蓉不想要离开苏牧莲,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们都是习惯了彼此的一举一动,有些时候甚至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可以明白所有的一切,这样的默契,得来不易,也值得彼此都是共同来珍惜的。 林鸢知道绿蓉是一个好女子,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一直蹉跎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她长得不算丑,保不齐什么时候太妃就会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不如提前为她想好一个出路。 玖狐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有之一,哪怕是绿蓉不想要离开自己,这种时候自己也是要可以狠得下心的。 “你没有做错什么,绿蓉,你跟着我没有任何的出路,它不适合你,趁着年轻,你赶紧走出去,过属于你自己的日子就好了。”林鸢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匣子首饰和一些自己珍藏的银两交到了她的手上,这笔钱足够她今后的生存之用了。 绿蓉说什么都是不肯接,她知道,自己一旦接了,就说明是认同了林鸢的话,她不愿意离开,双膝一弯,便是跪在了她的面前,“小姐,求你不要赶我走,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愿意一直都是追随你的。” 林鸢看到这个样子的绿蓉,觉得分外的心疼,一面伸手去拉她,另外一面则是想要让人先站起来再说。 不料绿蓉就是像铁了心一样,说什么都是不肯起来,必须是要林鸢收回方才的话,不然她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林鸢无奈,只不过是心意已决,“你不愿意是不是?那就跪在外头去好了,我要睡了。”本来以为她会同意自己的话,没想到绿蓉这丫头脾性倔强,居然是真的跪在了外头。 整整一夜,林鸢都是没有睡好,时不时的竖起耳朵开始听着外头的动静,就这么熬过去了一夜。 第二日打开房门的时候,林鸢看到了仍旧还是跪在那里的绿蓉,眼睛并没有放在她身上,径自走了过去。 太妃上来的时候正好是看到了这一幕,她惊诧她们主仆两个这是怎么了,平常都是好好地,现在则是都被罚跪了。 “我说林鸢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横竖她都是南疆皇宫的人,哪里由得了你来让她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的。”太妃是对林鸢一阵挖苦,明里暗里就是说明她不知进退,是个山野村姑一样的女子, 林鸢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告诉太妃,自己想要将绿蓉赶出去,在场的人都是很震惊,当然是要追问的,虽然绿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丫头,不过也是吃了她的饭的,总不好是白养了她这么多年。 太妃左右看了看,“林鸢,我不管你们是发生了什么矛盾还是怎地,绿蓉丫头想要走也不是不行,不过还是要看南疆王和太后娘娘的心思,其他人说了都是不算数的。” 太妃已经是将话给说到了这个份上,林鸢也算是明白了,便是答应她要跟她一起去玖狐和骊姬面前说明情况。 “这可是林鸢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迫你。”林鸢的话让太妃乐了,这可真是求之不得了,目的已经达到,绿蓉这丫头自然是要被人给赶出去的。 绿蓉死死的扒着门缝,说什么都是不肯离开这里半步,“小姐,求你了,我不要离开你身边。” 面对绿蓉的恳求,林鸢当然是于心不忍的,可是她的话已经是说出口,还是背过身去,太妃见人如此,也就不再多加顾忌了,让人拿着棍子就是直接往她的身上招呼过去。 负责守卫皇宫的侍卫胳膊上的力气都是很大的,这一下接着一下的打过去就是换成了男子都是接受不住,何况绿蓉一个女子了。 只是不管那些侍卫如何用力抽打绿蓉的背部,她都是不放手,以至于门缝那里都是有了一些血痕出来。 林鸢看着都是很心疼,只是不曾表现出来。 太妃让人先停住,“这丫头也是挺可怜的,林鸢,你要不就收回你方才的话吧,要不,刀枪无眼,棍棒无情的,真要是折在这里,不值当。” 第一百五十五章:知晓 林鸢眼看着绿蓉被太妃派来的人殴打成这副样子,想着让人住手。 可那帮人根本就是不听她的,仍旧还是下了死手,绿蓉的脸色越发惨白,直到是彻底奄奄一息。 “都给我滚开。”林鸢是有些动了怒。 太妃见自己的人被林鸢给推开,“太后娘娘对你宽容以待,不代表本宫就会放过你,识相的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此事甚至是惊动了骊姬和玖狐,他们二人很快就是过来了。 玖狐碍于这些人的颜面,还是先责罚了林鸢,对于他的处置,太妃很是受用。 “我并没有做错,是太妃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过来责打我的人。”林鸢将实情都给玖狐说明白,盼望他可以站在自己这一边。 然而,玖狐还是让林鸢给太妃道歉。 太妃在玖狐和太后面前那是相当的大度,“您也瞧见了,她如此维护这个奴婢,可我刚才询问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管如何,胡乱打人就是不对。”林鸢想要为了绿蓉据理力争。 然太妃也不是吃素的,二人谁也不肯饶过谁。 面对林鸢的指责,太妃倒是云淡风轻,而太后很生气。 骊姬对玖狐,“好歹云珠也是太妃,想要一个奴婢过去而已,既然林鸢不打算要她了,就将绿蓉调过去伺候就好了。” 林鸢的不同意,骊姬和太妃的不肯退让,让玖狐有点左右为难。 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绿蓉被送到了太妃的身边。 林鸢对于玖狐的处置很不开心,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预备踏出南疆皇宫。 玖狐拦住林鸢,“你一定要跟我闹脾气到这个地步?” “皇宫里面都是没有人情味的,只讲究尊卑,毫不在乎对错,赵昀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林鸢对玖狐可谓是字字诛心。 面对林鸢的指责,玖狐很是失望。 玖狐没有料到在林鸢心里居然是这么想自己的,“我之所以要让绿蓉过去侍奉,纯属也是为了想要去保护她。” 玖狐的辩解在林鸢这里毫不作数。 人就是这样,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想当然的对他判了死刑。 “太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清楚,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绿蓉去了,难道会有好日子过吗?”林鸢相当不理解。 玖狐拽着林鸢,“不要在无理取闹了。” “好,一切都是你们的道理,我不对,我现在就去将药材取了,然后回到中原,从此之后,归隐山林,距离你们远一点。”林鸢挣脱开了玖狐的束缚。 一直都在门外看着的太监见一切都是按照预想的发展,赶紧回去向太妃禀报。 而玖狐意识到了这一切,才是回过神来。 效忠玖狐的侍卫从外面进来,“王,那人已经走了,您为何不跟林小姐解释清楚,总好过让她误会您的意思?” “如果我说了,那个太监就会回去告诉给太妃,咱们就都前功尽弃了。”玖狐背过身,掩饰自己现在的思绪。 侍卫只觉得玖狐不但是一个好君主,还是好人。 玖狐是有自己的苦衷,不能告诉给林鸢实情。 侍卫也是为了玖狐和林鸢的事情感到头疼不已,“林小姐那里可要派人跟着,防止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不必了。”玖狐知道轻重,拒绝了侍卫的话。 林鸢与寻常女子不同,并非是那样娇弱不堪,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态度,玖狐觉得,应当尊重她的一切。 圣女看到林鸢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你这是怎么了?” “别管我,我要离开。”林鸢还是没有从对玖狐的埋怨里面解脱出来。 圣女大概也是猜测的出来,他们是为了什么而争吵,不过还是想要劝一劝林鸢稍安勿躁。 林鸢一点都听不进去,“你不用多说了,他视人命如草芥,道不同不相为谋,一直以来都是我看错了他了。” 圣女听的一头雾水。 “玖狐一直都不是这样的人,你仔细想想看,从你认识他到今日,他有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不好的事情?”圣女让林鸢动一动自己的脑子,不要听风就是雨。 林鸢左思右想,从前是真的没有,然而现在,说不定了。 何况,林鸢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是放在了拿到药材赶紧回到中原救治赵昀的事情上面,对于这些,一点都不在乎。 林鸢往左边踏了一步,“那都与我无关,我今天看到的就是玖狐帮着太妃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你不准走。”圣女为了玖狐那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方才跟玖狐谈话的太监走了出来,跟圣女讲,王请她进去说话。 圣女满腹狐疑,“那林鸢呢?” “王没有吩咐我。”侍卫有一说一。 圣女再三询问,得到的都是侍卫统一的说辞。 侍卫让圣女跟自己进去,而对于林鸢,视而不见。 林鸢一开始是有些愣神,不过自认为是看透了玖狐,扛着包袱就是想要离开南疆皇宫。 太妃听到了太监前来向自己禀报玖狐和林鸢为了绿蓉的事情大吵一架,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你亲眼看到了?”太妃有点不敢相信,误以为是他看错了。 太监一个劲的在太妃面前显示着,“娘娘,奴才是看的真真的,王的脸色都快是黑如锅底了,至于那个林鸢,那是根本拦不住要出宫。” 太妃若有所思。 “这有点不大对啊,玖狐那么喜欢林鸢,怎么可能说将她赶出去就赶出去了,这也太突然了。”太妃一直都很谨慎,不然多年来也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还是仍旧安然无恙。 太监很会察言观色,“玖狐毕竟是还要管理一个国家,即便是再怎么喜欢那个林鸢,也不过就是个稍有姿色的女人而已。” 生于帝王之家,只要想要,只不过是勾一勾手指,就会有大批量的女子,前赴后继。 林鸢与江山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太监搀着太妃起身,“您要是实在疑心,不妨自己亲自去瞧一瞧就是了。” “跟本宫去。”太妃径自而出。 林鸢刚刚预备离开,就被太妃给叫住了。 林鸢一点都不想看见太妃的那一张盛气凌人的嘴脸,好像她天生就是高人一等,殊不知因为有骊姬的存在,她也只不过就是妃妾。 太妃看着林鸢一点都不买账,那是很气愤,唤左右阻止,“本宫叫你,你居然还敢往前走。” “不好意思,太妃娘娘,我不属于这宫里的人,所以你也没有资格来要求我必须听从你的吩咐。”林鸢说的那叫一个解气。 太妃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端庄和优雅,“就算是这样,你是玖儿请来的客人,可现在还在南疆皇宫就要遵守这里的一切行为准则。” “是。”林鸢点点头。 太妃晓得林鸢拥有一张绝美的皮相,想自己当初年轻的时候也是凭借这个才会在后宫具有一席之地。 那么多的嫔妃都是随着先皇陪葬陵墓,只有她,还好好的活着,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心智和其他可见一斑。 太妃以一个长辈训斥晚辈的态度来对林鸢,“花无百日红,谁又没有年轻的时候呢,还是要给自己提前留好后路,省的最后无路可走。” “谨遵太妃娘娘教诲。”林鸢很是乖巧,实际心里暗搓搓的骂了她好几句。 太妃更来劲了,“知道就好,不然本宫发个善心,代你向玖儿进言好让你不用被扫地出门。” 赤裸裸的施舍,太妃看林鸢的眼光都是像是看着路边的野狗一般。 “有一点太妃是搞错了,我跟玖狐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者,就算是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也用不着太妃来费心。”林鸢怼了太妃。 太妃扬起指尖,“本宫可是好心好意,你不要不识抬举。” “您还是回去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眼角的鱼尾纹吧,您说得对极了,再美的花都有凋谢的时候,不过我距离您的年纪还有好多年呢。”林鸢将太妃一直得意的容颜给批判的一文不值。 太妃被林鸢气的都快是七窍生烟了,偏偏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倒是那个太监倒霉了,太妃用手狠狠地拧了他一下,直疼的他龇牙咧嘴,叫苦不迭,“娘娘,您下手轻着点。” “还敢顶嘴?”太妃柳眉一竖,太监就不敢吭声了。 太监点头哈腰,“在奴才眼里,您可是这宫里最美的女子了,您要是敢认第二,只怕没有人敢认第一。” “那太后呢?”太妃再询太监。 太监支支吾吾不敢应答了,这本身就是一道送命题,答的好不好,都几乎维系着自己的一条小命。 上头的主人们暗地里争斗不休,往往都是底下的人跟着悲催。 太监将头都快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奴才不知。” 太妃扣除了太监接下来的月俸。 与此同时,里面的圣女和玖狐正是在秘密谈话。 玖狐跟圣女讲明自己的一切目的和计划,都是为了可以引蛇出洞。 第一百五十六章:争执 “所以你才是想要凡事都去自己扛?”圣女询问玖狐。 玖狐点点头,一点都没有犹豫。 圣女知道玖狐一切都是以江山社稷为重,也可以理解,毕竟他是南疆的王,与赵昀根本就是不相上下。 圣女叹口气,“所以你选择了告诉我,就不怕我嘴上没有把门的将一切事情都去告知了林鸢?” “你不会的,这南疆皇宫里面我最信任的除却母后就只有你了。”玖狐显得很是认真。 圣女对玖狐的感情丝毫都没有退却,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圣女不知道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哀伤,“玖哥哥,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爱我,但是你和林鸢,我都希望你们可以得到幸福。” 圣女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从心里来讲,她跟其他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些事情你都不必再说了,出宫去看着林鸢就好。”玖狐将这种事情都交代给了圣女。 圣女自然不遑多让,“我明白了。” 玖狐看着圣女离开自己的视线,也就坐了下来。 太妃见圣女从里面走了出来,上前去。 “看这意思,圣女也是要和林鸢一起出宫了?”太妃看样子那是格外的关切。 圣女不正眼看太妃,“请娘娘让开,不要挡住前面的路。” 太监可是看不下去了,大声斥责圣女对太妃不敬,宫闱中的礼法和规矩都没有学好。 面对太监的指责,圣女不动声色从袖子里面扬了一把粉尘,顷刻之间他便是捂住了自己的脸,“你给我用了什么,我怎么这么痛。” 圣女给太监说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不过是会脸面生疮,普通的药石不管用而已。 太监抱着太妃的大腿,不断苦求救命。 太妃向圣女要解药。 “你要是敢再说一句话,当心我的毒。”圣女面色很清冷。 太监那是不敢再说了。 最终碍不住玖狐的脸面,圣女将解药丢下,扬长而去。 太妃算是将圣女和林鸢都嫉恨上了,方才当着那些奴才的面丢了这么大的人,回到寝宫就是砸了一堆东西。 “娘娘,您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们啊。”太监不断朝着太妃进谗言。 太妃恶狠狠的盯着他,“你这个废物,她们都已经出宫了,本宫还能追出去不成?” 太监左右这么一看,立时三刻就是计上心头。 林鸢和圣女是已经走了,这不假,那个绿蓉不是还在宫里。 太妃让绿蓉进来,劈头盖脸的就是数落了一顿。 绿蓉一声不吭。 “一切都是奴婢的过错,太妃娘娘要是还不消气,尽管惩罚就是。”绿蓉将全部的罪过都是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太妃都想给她竖起大拇指,“你还真是忠心护主,那就给本宫往死里打。” 绿蓉死死的抱住其中一个太监的腿,由着人猛烈的踹击都还是不见撒手的意思,最终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等等,这人不会是没气了吧?”几个侍卫一商量,这也不能够摊上人命啊,毕竟光天化日,也算得上是朗朗乾坤。 侍卫们见绿蓉是真的晕过去了,这才是停下手来,往里面请示太妃的意思了,这是要住手还是要继续。 太妃听完了侍卫们的话,“什么?晕过去了?你们确定?”见他们都是点点头,也才是信了几分。 “咱们现在应当怎么办?”侍卫们面面相觑,等着太妃的后话,他们才是敢再出去动手啊,不然没了她的意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妃的意思已经是格外明显了,一个不值钱低贱的奴婢而已,打死了直接拿着一张破席子卷了扔进乱葬岗就是了。 其中一个侍卫似乎有些不忍心,“这是不是不太好啊,真要是闹出来人命来,咱们这也都不好看啊。” 太妃正是手里磕着瓜子,将手心里的瓜子皮都是一股脑的扔到了他的身上,嘴里面那是特别的难听话往外头蹦。 “有什么不好看的,离乱都是不将她的性命当成金贵样,你倒是心疼个什么劲啊。”太妃将侍卫们往外头轰,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来顶着就是了。 侍卫无奈,只好还是出去,眼看着绿蓉已经是昏死过去,这要是再打下去,九条命都是不够这么造的。 消息被玖狐知道了,直接让身侧的人给林鸢飞鸽传书过去。 正是在宫外宅子里面坐着的林鸢这个时候可是坐不住了,看样子太妃是铁了心要打死绿蓉了,她原本以为赶她出去是一个较为正确的决定,可如今看来很明显不是这么回事。 林鸢快马回到了皇宫里去,制止了那些侍卫的动作,太妃见人出来了,才是收起来了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转而变成了一副笑颜。 “林小姐,你怎么回来了,这么点小事,你就放心好了,本宫保证让这个碍眼的丫头就此消失在你的眼前。”太妃将这话给说出来,扭头就是吩咐侍卫们继续动手,务必要在今天处置了绿枝来。 林鸢不让那些侍卫们动手,他们站在两个人中间,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太妃见她这样,有些纳闷了,怎么跟方才不一样了。 绿蓉趴在那里,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了,林鸢看上去很心疼,也是夹杂了一些愧疚,若不是自己,她也不会被太妃让人打成这样。 林鸢找来了几个丫头将绿蓉给搀扶起来,用手试了试她的鼻尖,发现还是有救的,这才是喜上眉梢。 可林鸢的动作倒是让太妃高兴了,这寝宫的主人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林小姐,这人现在已经是属于这里的了,你这手未免也是伸得太长了吧。” 林鸢赶着要将人带进屋子里面,也不想多做理会太妃,不过她拦在这里总也不是一回事,还是勉强按下了几分性子来。 “太妃娘娘,先前是我没想通,如今我想通了,身边没了这个丫头还是有诸多不方便之处,这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高抬贵手也就算了。”林鸢的话仔细听着还是有很多道理的,真的要是闹出事情来,脸面上都过不去。 太妃被林鸢的话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偏生还是有些其他人在一侧敲边鼓,“林小姐,王已经开了口,您现在这么做,可是不将上头放在眼里啊。” 林鸢听出来了她们话里面的意思,从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就多起来了,就算是她有心避让,总也是有些别有居心的人想要和她过不去,对待这种人,还是不能太过心慈手软。 “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太妃您要是有把盯着我的心思放到对待自己身上,兴许也不用衰老的这么快了。”林鸢对太妃满是嘲讽。 如今林鸢当着大家伙的面来这样评价自己,那是心头的火腾腾的往上开始窜出来,“你这是什么话,本宫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哪怕是太后和王来了,那也要给我三分薄面,你一个中原来的客人,居然这么对我品头论足。” “那可不是,都说人要先自重,而后别人才会重你,要是自己都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也不要怪罪别人不待见了。”整个过程,林鸢一点脏话都没有说,反而是太妃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 这里的事情还是让玖狐和骊姬过来了。 骊姬看到林鸢再次出现在皇宫,口吻很不和蔼,“不是走了吗?” “母后,林鸢不是有意的。”玖狐想要为了她而跟骊姬解释。 太妃随即填补一句,“这来来走走的,真当咱们南疆皇宫是菜市场了,太后娘娘,谁知道她是不是中原派过来的细作呢。” 骊姬看林鸢的眼神多了一点意味不明,让人先将林鸢带下去好生“安置”。 只有玖狐知道,这是骊姬动了杀心,他赶紧挡了,“母后,林鸢的为人,儿臣最清楚。” “王心软的毛病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太妃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想要借助骊姬的话语来给自己立威,可她想错了,眼珠子左右一动,便是计上心来。 “她对我不尊敬也就罢了,可我就是看不惯她对您也不敬重,咱们都是她的长辈,她现在为了一个丫头不理会您的好心,所有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为您打抱不平呢。”林鸢嗤笑一声,太妃这一手倒是用的格外驾轻就熟,自己说不过,就把太后当枪给退出来了。 林鸢没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太妃娘娘,是不是对太后娘娘不敬,那是要放在心里的,可不是一般的用嘴巴说一说就行了。” 不理会太妃那一张脸,径自就让人将人扶着进入自己的房间,再去请御医来给绿蓉诊治,她伤的很重,不能再耽搁了。 骊姬虽然不喜欢太妃的多嘴多舌和挑拨离间,不过还是做出了表示,让一个这样血淋淋的丫头进去未免也是太过晦气了。 “云珠,你莫动怒,与他置气,未免会自降身份。”骊姬将自己一直佩戴的玉镯赠送给了太妃,希望她可以息事宁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入谷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决定先找个借口进谷,为免那两个守谷者一言不合就开打,圣女和毒医分别护在林鸢的两侧。 走到守谷者跟前一尺有余的位置上停下。 林鸢已经斟酌好措辞,正要开口说的时候,守在谷口的两位守谷者却先她一步朝她们三人鞠躬:“三位贵客,可是要入谷?” 语气恭敬和蔼,要不是还束着发,林鸢都要以为他们是山上的僧人。 林鸢点点头:“对,可以吗?” “三位贵客请跟我来。”左边的守谷者侧身做了请的姿势。 “好。那就麻烦了。”林鸢没多想,毕竟守谷者放他们进去,总比拦着他们或者直接赶他们走的好。 进了谷口,便是蜿蜒小路,沿着丛林走了不知多久,便见一条盘旋山间的白板阶梯。 又爬了半个时辰的阶梯,林鸢三人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看到了隐世谷的全貌,这个谷藏在几座大山的中间,有高峰叠峦做屏障,而刚才守谷者带着林鸢他们进来时,又好像故意绕着走,七拐八拐的,故作神秘一般。 谷中奇花异草遍地皆是,林鸢不免少女心泛滥,看见了好看的花草后想靠近一点看清楚些,却被忽然窜出来的毒蛇吓了一跳,好在那蛇类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不然林鸢肯定少不得要吃一顿苦头,那蛇见到林鸢后就拐了弯钻进了草丛里,几个摆尾就没了踪影。 林鸢拍了拍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口,守谷者站出来解释:“谷中草木蛇虫多是有毒,三位贵客还是莫要碰触的好。” 毒医也指着林鸢跟前的一朵娇媚蓝花说:“此花有沾则必死的剧毒,故而有名天赐,意思是上天赐下的毒物。但它虽剧毒,却可解刚才那毒蛇的毒。” 林鸢点点头,又远离了几步:“这个我知道,都说毒蛇所在之处,附近必有可相生相克的解药,但我没想到这解药竟然也是毒物。” “三位请吧。”守谷者提醒他们该走了。 谷中是一个巨大的湖,湖上建了不少房屋,有一座拱桥连接着房屋和岸边。 到了桥上时,守谷者又说:“三位在谷中时,切莫掉入水中,也莫要轻易触碰湖中水,否则性命难保。” “为什么?”林鸢看了眼没什么奇怪的湖水,还能看到湖底畅游的小鱼。 守谷者:“姑娘请看。” 守谷者说完,就见用腰间佩戴的长刀割下一块袖子,扔出湖中,袖布刚碰到水,就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彻底消散在湖中。 林鸢三人都惊呆了,的亏丢下去的袖布,要是人掉下去了,恐怕尸骨无存。 三人没敢多问,原本放下的警惕又提了上来,这隐世谷可不简单啊,不但有毒虫毒草,连湖水都能吃人,他们还是谨慎为妙。 过了桥,入了大门,从游廊绕过,就到了大堂,守谷者将他们带到大堂就走了,留下林鸢三人跟此时正坐在大堂里的六人面面相觑。 一身绿裳女子明媚一笑,朝林鸢三人拱手:“你们也是来给谷主的公子解毒的吧?在下满目,这位是我哥哥琳琅。” 哇哦,琳琅满目吗?但为什么故意没说姓氏呢? 稍加思量,林鸢就想明白了,这琳琅满目故意不说姓氏,估计是她的姓是那种提起来就能轻易找到根本的家族,又或者人家根本就没有姓,说什么兄妹关系也都是托词罢了。 林鸢也留了一手:“我叫鸢儿,这两位……” 林鸢还想给圣女和毒医安排个身份,谁知两人抢先开口。 “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女。” “鸢儿是我的未过门的娘子。” 林鸢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一下子得了个南疆圣女当侍女不说,还莫名多了个未婚夫! 但话都说出来了,林鸢也只能默认了。 另外四人也各自介绍了一番,分别是张桂、刘大、黑蝎子、蛮酒,他们也是听说了这个隐世谷的谷主出重酬找人给儿子解毒的消息后结伴找来的。 不过跟林鸢他们不一样的是,他们是从另一个谷口进来的。 得到这个信息后,林鸢更坚定这个隐世谷不简单了,单是入谷的路就不止一条,其中屏障和隐谷卦阵估计更多。 满目有些自来熟,得知了林鸢的名字后,立刻热情过来拉着林鸢找了个位置坐下,还亲自给林鸢倒茶:“他们这里虽然奇奇怪怪的,但这茶是真的好喝,里面还飘着花呢,也不知是什么花……” 絮絮叨叨地黏在林鸢身边说话,让林鸢不免有些尴尬,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满目又是个小姑娘,且也没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她没理由将人推开,只能任由她。 圣女既然自称是侍女,自然是没法坐下来的,只能站在林鸢的身后,这令林鸢十分不好意思。 毒医在林鸢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视线不经意地在其他几人身上打量。 张桂是个大老粗,满脸的胡子茬,看起来不像个会治病解毒的,反而更像屠夫,他嗓门大:“鸢儿姑娘也是来解毒的?” 林鸢不假思索道:“自然,我……” 她看向毒医,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未来夫君熟读医书,对医术也算略知一二,听闻此消息后,我们就想来碰碰运气。” “城西有一子,忽口吐白沫,全身痉挛,嘴不能眼,目不清物,可是为何?”黑蝎子视线紧紧盯着毒医,一番话说出,试探的意味十足。 毒医从善如流:“不过是癫痫之症,此等小病,便是街头老朽也该知晓。” 话中贬低的意思太明显,黑蝎子脸色顿时就黑了,猛地拍桌而起,怒目瞪着毒医。 刘大像个和事老一样立刻站出来,抬起的手掌往下按了按,做安抚手势:“各位来这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可别还没办好事,就先自己人打起来了。” 满目嘲讽地嗤笑了一声,声音十分小,要不是因为林鸢离她近,估计都不能听见。 但满目开口确实娇声道:“两位大哥切莫动气啊。” 黑蝎子有了美人的劝说,也算有了台阶下,于是没再说什么,重新坐回位置上。 林鸢却是心里啧啧不已,这一个个全都是戴着面具的牛鬼蛇神,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特别是她旁边的这对兄妹,面上功夫真是不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是和善又热情的人呢。 经过这事后,大家都没再说话,只安静坐着喝茶。 又等了约一炷香的时辰,终于看见身着一身黑袍的女人款款而来,在她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丫鬟。 女人慈眉善目,跟一般的贵妇人并无两样,只不过这一身黑袍有些惹眼就是了。 “各位久等了。我是此谷的谷主,各位唤我雨夫人便是。” 众人拱手作礼,雨夫人款步在主位上坐下。 “我儿子身中奇毒,谷中虽奇草妙药繁多,但我却无法替我儿解毒,甚至谷中所有长老都对我儿所中之毒素手无策。” 雨夫人提到伤心事,便掩面低低抽噎了几声,然后才继续将她儿子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不久前,谷主的儿子雨少爷莫名被下人发现倒在后山的湖边,并且深重剧毒,雨夫人和众位长老用尽了办法也没能将雨少爷唤醒,且雨少爷的皮肤一日比一日黑,气息也一日弱过一日。 雨夫人实在没法,才将消息传出,召集能人异士,而林鸢她们这群人并不是第一批来给雨少爷解毒的人,只不过是前面来过的人都无功而返罢了。 而林鸢她们之前之所以被“遗忘”在大堂里无人搭理,一是因为雨夫人想等等今日是否还有其他人来,二是因为雨夫人对他们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 “只要你们谁能替我儿解毒,我定有千金酬谢。” 林鸢可看不上什么千金,她站起来问:“雨夫人,鸢儿对千金并无兴趣,但想换一味奇药,可行?” 雨夫人愣了一下,除了毒医和圣女之外,其他人都有些愣神,因为他们觉得只要有钱,想要什么药材是买不到的?就算是买不到,也不值用千金去换啊。千金可是够普通人家用几辈子了。 “可以。”雨夫人没多犹豫,很快就答应了林鸢。 “那鸢儿就先谢过夫人了。” 黑蝎子有些不屑,嘀咕了一句:“切,搞得好像你们能解毒似的。” 雨夫人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林鸢,问她:“鸢儿姑娘是有办法救我家欢儿?” 林鸢摇摇头,一脸无辜:“这……我不会解毒啊,不过我未婚夫会,能不能解毒,还得看他的,我方才那般说,只是因为我对我未来夫君信心十足罢了。不好意思啊,让夫人你误会了。” 林鸢可不敢打肿脸充胖子,她刚才那样说,只不过是想先跟雨夫人谈判好酬劳,现在想想,自己也是太着急了才让人误会的,她就应该等见过那个雨少爷后再跟毒医和圣女斟酌行事。 雨夫人面露失望,长叹了一口气后:“那各位先跟我去看看欢儿吧。” 有雨夫人亲自带路,众人很快来到了雨少爷的房间,看着床上从头到脚已经黑得跟块碳一样的雨少爷。 林鸢观察了其他人的面色,发现黑蝎子四人面露难色,琳琅满目兄妹还有些惧意,估计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病症,有些吓到了,但也可能是装的,毕竟他们兄妹俩城府实在太深。 “各位,不知我儿所中何毒?” 第一百五十八章:奇毒 黑蝎子四人最先开口:“雨少爷所中之毒我们四人均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雨夫人见谅,我们并无法相助。” 刘大摇摇头:“此种毒症实在凶残,贵公子恐怕……” 雨夫人又看向那对兄妹,琳琅道:“此症我兄妹二人也是第一次见,还需慢慢观察研讨,暂不能回复夫人。” 林鸢见毒医和圣女都沉默不言,于是她也说:“我们也要再观察观察。” 雨夫人深深看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少年,摆摆手:“罢了,今日天色已晚,各位先到厢房休息吧。” 现在天色已晚,那四个确定没办法的男人也不能抹黑下山,于是决定先住一晚,明日再走。 雨夫人走了,但却留下了一个丫鬟,那丫鬟依旧面无表情,跟林鸢她们说了句:“各位请跟我来。” 然后就在前面领路,一路上连头都没有回过,也不怕有人没跟上。 又过了长长的回廊,过了一个湖上桥又过了一个湖上桥,林鸢绕的脑袋都快晕了,终于到了所谓的厢房。 林鸢他们被安排在一个类似于四合院一样的湖上厢房住,东厢房住了琳琅满目兄妹两个,西厢房是黑蝎子四人居住,北厢房则是林鸢他们。 丫鬟走后,又来了一批下人,每人都提着食盒,给每个房间都摆上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等下人一走,圣女就拿出银针试探菜饭是否有毒,确认没毒后才给林鸢递过筷子。 毒医鄙夷道:“那雨夫人的儿子还等着我们救呢,又怎么会在这时下毒害我们?” 圣女满脸不悦,抿着唇不说话。 林鸢生怕两人打起来,忙快手给两人夹了菜:“好饿啊,这个好吃,你们快吃饭吧。” 吃完饭后,林鸢才问毒医和圣女雨少爷的毒能不能解,两人均是摇摇头又点点头,把林鸢都弄糊涂了。 圣女:“大约能解,我不敢断言,此毒的解药十分难制。” 最终,三人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先试着研究制药,成不成的,总是要先动手试试才知道。 于是三人找来下人,下人将他们带到专门炼制药物的药庐里,没想到雨夫人也在药庐,得知林鸢三人的来意后,雨夫人便在一侧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们炼药。 可惜,一个时辰后,毒医烦躁地放下了草药,圣女也摇了摇头站到了一侧。 林鸢和雨夫人都知道,这是没制出解药。 林鸢安慰了一番雨夫人后,三人又回到了住处。 谁也没提洗澡的事,毒医自觉进了左边的耳房,半躺在矮榻上,手里把玩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七彩蜥蜴。 林鸢拉着圣女上了床,床足够大,两人一起睡并不会挤,而且有圣女在旁边,林鸢也比较放心。 林鸢爬山实在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林鸢是饿醒的,原本睡在她旁边的圣女已经不见了,也不知一早去了哪。 林鸢出了房门,就听到外面闹闹哄哄的,她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出了屋。 就见几个手持棍棒的下人跟那背着包袱的黑蝎子四人剑拔弩张,随时可能打起来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林鸢问已经在看热闹的圣女和毒医。 圣女小声道:“那四人准备下山,谁知却被拦下,问起拦人理由,却不肯说,只说今日谁也不准下山。” 林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包括我们?” 圣女点头:“没错。看来是出大事了。” 正说着,就见雨夫人脸色黑沉,带着一群手持棍棒的下人走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 “昨夜我儿遭人下毒,在没找出下毒者之前,你们谁也不能走。” 林鸢一下子竖起了耳朵,怀疑自己幻听了,那雨少爷都中毒成那样,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肯定活不久了,怎么还有人会对他二次下毒?这不是褪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琳琅满目兄妹提出了跟林鸢一样的疑问。 雨夫人却狠戾道:“哼。总之,想害我儿者,决不放过!” 毒医:“不知雨少爷是何时再次被下毒?” 这山谷里的人都擅毒和药,要弄明白何时中毒自然不难。 雨夫人看向林鸢她们,脸色稍微缓和:“昨夜亥时。” 林鸢忙道:“亥时!那时候我们三人正跟夫人你在药庐里研制解药。” “所以你们三人应当不是害我儿之人。”雨夫人点头,然后目光转向其他人时,又变得凌厉,“可他们……” 满目忙搂过琳琅的手臂:“我昨夜跟我哥用完饭后,就一起去附近消失散步了。我们可以相互作证的。” 黑蝎子四人却面面相觑,都黑了脸,因为他们昨天各自在房,均无法给对方作证,也没人可以给他们作证。 于是只能将矛头指向相互作证的兄妹:“你们两人是兄妹,怎么能相互作证呢?说不定就是相互包庇!” “对!狼狈为奸!” “一丘之貉!” 张桂张着嘴,浑沦半天才憋出一个词:“你们……狗男女!” 琳琅满目兄妹不甘示弱:“我们跟那小少爷无冤无仇,我们为什么要害他?” “我们也没必要害他啊!” 六人争论不休,完全没了昨天的那般祥和之态。 雨夫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下人上前将黑蝎子四人背上的包袱抢走,丢回了他们昨晚住的房间里。 “你们之中定然有人说谎,哼,那胆敢毒害我儿的宵小之徒!等我抓到他,定要将他丢入湖中喂鱼!”雨夫人恶狠狠地说道,她气势十足,完全没了昨天那副没生气的模样,昨天像极了因为担心儿子而终日寝食难安的慈母,可现在却像一只虎崽的恶狼,眼里全是凶残。 大家是知道在他们脚下的这片湖是什么凶残之地的,说是喂鱼,估计还没被鱼碰到,就直接消融在湖水里了。 林鸢更是认定了这湖水就像强硫酸一样的存在,腐肉蚀骨,杀人不留痕。 一想到人掉进去后噗呲噗呲冒着血泡,林鸢就不寒而栗,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胆颤不已,毕竟那样的死法太恐怖了。 蛮酒站出来举手:“我承认,我昨晚有独自出来过一趟,但我没去下毒害人,我就是嘴馋,去了你们的厨房拿酒喝。” 他说完想了想,又补充:“没证人,大半夜的……偷喝酒哪来的人作证?” 因此,一开始就说慌的蛮酒,顿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蛮酒是只能不断辩解。 “我偷喝酒,总不能告诉你们吧?” 林鸢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幸好,幸好昨晚我们去了药庐制药,有雨夫人亲自给我们作证,不然我们就完犊子了。” 可惜了,她的庆幸并不能持久,因为有人马上就怀疑到她们身上了。 琳琅忽然指着林鸢三人道:“他们三个也有嫌疑啊!在场的人谁不是知晓医毒一二的?既然是下毒害人,那也有可能是下了延迟时间的毒药,也可能是在雨少爷的房里放了活的毒物,那毒物是何时咬到雨少爷也无法掌控。” 满目接话道:“就是就是,我还怀疑是她们三人昨天离开雨少爷房间的时候,偷偷留了毒物,然后又故意去药庐假装制解药,雨夫人就是被利用当了证人啊!” 毒医不屑地挑眉,抬手就要给那兄妹两放毒,让他们立刻闭嘴,省得在这胡说八道。 圣女不着痕迹地站到了他前面,阻拦了他的动作,还低声提醒:“别冲动,这可是别人的地盘。” 其他的地方就算了,就算是在皇宫里,毒医也没在怕的,但这里是遍地毒物的山谷,他们的脚下还有一片能让人尸骨无存的湖水,毒医就算能护住自己,却不能护住林鸢,为了林鸢,他必须忍。 原本可以直接判无罪的林鸢三人开始被其他人围攻,那四个男人和那对兄妹原本是互咬对方的,但此时出现了第三方嫌疑人,他们六人就立刻统一了战线,将林鸢他们三人当成了攻击目标。 “没错没错,肯定是你们三个人下的毒,不然怎么偏偏就你们三个有证人呢?” “这是预谋!说起来我昨天就怀疑了,你们三个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女和未婚夫妻的关系吧!” “肯定不是啊,哪有未婚夫妻关系如此冷淡的?” 那四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而兄妹俩则双手抱胸站在旁边看戏,两人都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林鸢忍不住再次刷新了对这兄妹俩的看法,最开始对她们提出质疑的就是这对兄妹,这对兄妹只是轻飘飘说了几句话,就将局面逆转,矛头也全部对准了她们。 真是好手段啊! 雨夫人一直静静地在旁边听着他们相互推脱,然后将矛头对准林鸢他们,她不阻止,也不帮林鸢她们说话。因为最开始她也挺相信林鸢她们三个的,毕竟只有林鸢他们三个在晚饭后还想着要帮她儿子解毒的事,还跟她一起在药庐里研制了很久的解药。 雨夫人以为林鸢三人既然有心解毒,自然不会下毒,但现在听了这些言论后,却改变了想法,因为其他人说的对,她很可能是被林鸢三人利用了。 就在此时,满目又说话:“雨夫人,不知昨晚鸢儿姐姐她们可是把解药研制出来了?” “没有。”雨夫人冷着脸看向林鸢她们。 林鸢心道不好,如果其他人怀疑她们倒没什么,可如果连雨夫人都开始怀疑她们了,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啧,看来研制解药是假,想利用雨夫人你当证人才是真啊。” 圣女忙解释:“雨夫人,昨晚我们三人确实真心想给雨少爷研制出解药,你可是亲眼所见的,请你务必相信我们。” 黑蝎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们三个戏演得再好,也遮掩不住肮脏狠毒的心,说吧,你们谋害雨少爷,到底是想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凶手 “既然大家都不承认,那不如搜身吧?”林鸢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多说无益了,争辩和相互猜忌并不能找出凶手。 “搜身?”在场不少人都有些慌了,特别是琳琅满目兄妹两。 林鸢看见她们兄妹两面露慌乱,立刻使用激将法:“怎么?你们不敢?是心虚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满目忽然红了眼眶,双手捂着胸:“我……我尚未婚嫁,怎么能受此侮辱?” “又不是让男人给你搜。”林鸢无语道。 “满目姑娘,你是真觉得搜身是侮辱,还是怕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被别人发现?”圣女也开始反击。 “搜身!”雨夫人此时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一声令下,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和男丁已经走了出来,她们均是脚步轻盈,面无表情,无比淡定的模样,一看就是身怀武功的。 林鸢三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主动跟着其中两位丫鬟和一位男丁转身进了她们昨晚住的北厢房。 其他人见无法反抗,也只能乖乖顺从,跟丫鬟男丁一起进自己昨晚住的屋里搜查。 毒医和男丁进了耳房,房门一关,里面发生什么也看不见。 而林鸢她们则是先让丫鬟搜身,搜完身后,两个丫鬟让她们两个站着不许动,而她们则开始翻箱倒箧地开始搜寻。 半个时辰后,林鸢和圣女跟着一无所获的两位丫鬟出了房门,发现她们竟然是最先搜完的。 两个丫鬟去跟雨夫人汇报情况了,林鸢和圣女刚站了一会,毒医和那个男丁也出来了,之后两边厢房的人也纷纷出来。 家丁和丫鬟先一步将搜寻到的东西呈递到雨夫人的跟前,一一汇报。 “谷主,奴在琳琅满目兄妹的房内搜到一瓶药水,已验明无毒,只是普通的滋补药水。” “谷主,奴在张桂、刘大、黑蝎子身上和房里都没有搜出毒物。” “谷主,奴在北厢房三人身上和房内并未搜出毒物。” “谷主,奴在蛮酒的包袱里搜到一个毒蝎子,已查验此种毒蝎,并非谷中之物。” 就在此时,被两个男丁压着出来的蛮酒大喊大叫,死命挣扎,可惜他根本无法挣脱,看着那两个男丁很精瘦,却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放开我,我没有下毒!” 唯一被搜出有毒物的蛮酒,无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剩下的黑蝎子三人忙帮说话。 “蛮酒不可能下毒!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就是啊,蛮酒怎么可能下毒呢?我们是来求财的,下毒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蛮酒那小子虽然贪杯,但还没糊涂到在这下毒杀人啊。” 满目冷笑道:“三位哥哥,你们为何这般帮着他说话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昨天可是说了,你们是在来的路上才认识的,因为目标都是来这隐世谷,所以才结伴而来,说到底也只是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罢了。” 琳琅顺着呛声:“看他们现在这般模样,恐怕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吧?我看啊,他们四个就是一伙的,现在有人被抓出来了,其他三个当然着急。” 雨夫人凌厉的眼神立刻看向黑蝎子三人。 黑蝎子三人忙后退几步,摆手否认。 “不,我跟蛮酒只是路上碰见,结伴而来,不熟不熟。” “原来蛮酒就是下毒的人?亏得我们三人一路上对他照顾有加,没想到他心思如此歹毒。” “大家千万别误会,我们三个也是被他骗了啊,我们都不知道他竟然会下毒。所以刚才才会……” 这改口是不是太快了啊? 林鸢简直震惊了,她可是目睹了一场现场版的变脸啊,真是精彩,那个叫蛮酒的墙倒众人推,前一刻还称兄道弟的朋友,现在就已经将尖锐的矛头对准了他。 满目一脸痛心地看向蛮酒:“蛮酒哥哥,你自己要下毒害人,怎么还要连累我们遭受怀疑呢?亏得我们之前都将你当好人,你却要害我们被关在谷里,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贱人!你胡说八道,我没杀人!那个毒蝎子只是我把玩的宠物。” 生死关头,蛮酒早忘了在这之前,自己是怎么被满目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 “刘大,这毒蝎子你之前见过的,入谷的路上,我拿出来把玩,你见了还说它有趣,等下山后,也要弄个宠物带在身边解闷。” “那时候我还开玩笑说,这次入谷之后,我们拿到了报酬,有了钱还玩什么宠物,直接带个女人在身边伺候着。” “刘大,你快告诉他们,你之前见过这毒蝎子,它就是一个把玩的宠物,根本咬不死人的。” 蛮酒着急地辩解,希望刘大能帮他说话,刘大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目光躲闪,根本不敢回视蛮酒,只硬着脖子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在这之前,我根本没见过这个毒蝎子。” 刘大哪里敢承认?承认见过,说不定大家就会认为他是同党。而且现在只有蛮酒认罪了,他们这些人才可以离开这里,谁也不会想被丢到湖里喂鱼。 黑蝎子也冷着脸说:“事到如今,蛮酒你就认了吧。” 琳琅朝着雨夫人拱手道:“雨夫人,贵公子的病,我兄妹二人昨晚苦想一夜也没能想到解救的办法,实在抱歉。” “本来我兄妹二人今日也是打算跟你辞行的,却不料被这事耽搁了,而现在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我们兄妹两人就不打扰了。” 满目也拱手道:“是啊,我们就先告辞了。” 黑蝎子三人也忙道:“我们三个也没法救治贵公子,所以我们也不打扰了。” “啧啧,你们没办法救人?可我有办法啊,几位就不想留下来看看本公子明日是如何救人的?”一直沉默的毒医忽然开口。 雨夫人立刻问:“当真?” 毒医邪魅一笑:“自然。” “我们不想知道。”黑蝎子三人纷纷摆手,现在他们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着,三人就要走,雨夫人却开口阻拦:“等等。先将蛮酒关起来,至于你们……在我们查证清楚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雨夫人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蛮酒被抓着带走了,而其余的下人却一个都没走,将所有出口都守的严严实实的,大家就是想走,也根本插翅难飞。 无奈之下,所有人只好转身各自回房,虽然大家都被禁足在这,但雨夫人却没让人苛待他们,该上的饭菜茶水一样不少。 林鸢觉得这样挺好的,因为她也觉得那个蛮酒不是下毒的人,反倒是那对兄妹更可疑。 果然第二天醒来后,林鸢她们就得知那个雨少爷再次中毒了,而且中毒的迹象跟前天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什么?那小少爷又中毒了?”黑蝎子不敢置信地抓着来报信的下人。 “正是,谷主请各位到大堂。” 满目:“那你们的那位少爷,他可还好?” “只是中毒比昨日严重,并不危及性命。”下人回话后,就径直在前面带路,不愿再多说一句。 兄妹两相视一眼,眼底的的忧虑很是明显。 站在她们身后的林鸢看得更惊奇了。 按理说人家小少爷没被毒死,他们这些嫌疑人应该觉得庆幸才是,毕竟身在别人的谷中,要是小少爷死了,说不准谷主一怒之下,也不管谁是真凶,全部丢进湖里喂鱼都可能。 可这对兄妹得知小少爷没死后,竟然目露忧虑? 众人来到之前首次见面的那个大堂,雨夫人已经坐在大堂里,面色铁黑,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被关了一晚上的蛮酒坐在右边的一个位置上,见到她们来了,就不屑地说:“呵,我昨晚一晚上被关着,而雨少爷竟然还被下毒,这凶手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可不是帮了蛮酒一个大忙吗?这是直接证明了蛮酒不是凶手啊。 琳琅问雨夫人:“不知贵公子现在如何了?我们可否前去探望?” 雨夫人语气不好:“哼,那歹人约是怎么也想不到吧,欢儿之前所中的毒尤其霸道,他虽两次给我儿下毒,却不知我儿体内那霸道的毒却一直将新毒压制。”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听下人说小公子又中毒了,但人却没事,原来是因为小公子体内原来的毒过分霸道,直接将新毒压制吞噬,以至于新毒根本起不了大作用。 就在此时,毒医忽然站出来说:“有一件事,我必须跟雨夫人坦诚。” “什么事?” 众人都以为毒医是要承认他是凶手,谁知却听到毒医说:“其实我昨天并没有解救贵公子的办法。昨天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 “什么意思?”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林鸢却听明白了:“你是故意那样说,让凶手以为你真的能救雨少爷,凶手要真想置雨少爷死地,就只能在今晚再次动手杀人。” “没错。所以我昨晚为了揪出凶手,一直藏身在雨少爷的屋内。” 此时大家的重点都落在了凶手身上,没人在意毒医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然后躲到雨少爷的房中的,毕竟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在暗处用毒迷晕守夜的人并不难,这里的人想要逃离这里并不难,难就难在没人引路的前提下,大家谁也不能找到出谷的路。 “果然不如我所料,昨晚我确实看到了凶手对雨少爷下手。” “你既然看见了凶手,为什么不当场将他擒获?”雨夫人大怒,十分质疑毒医的话。 “夫人真是抬举,我也就是会点轻功,懂用一些简单的迷药,以我的本事,如何打得过凶手?” 第一百六十章:真相 “你可以呼喊。” 毒医摇头:“此兄妹两如此能耐,我可不敢轻易现身,就怕还没张口呼叫,就会被立刻杀人灭口。” 雨夫人不再纠结:“那你说,谁是下毒的凶手。” 毒医没说,却看向圣女,圣女会意,将一本古书拿出:“昨日我闲着无事,见屋里摆放了不少藏书,就随手捡来看,却正巧让我看到书中有记载一种无色无味无毒的药水,不但无毒,还有滋补身体的妙用,可是这种药水跟若是跟兰草的汁液混合,就是剧毒,只要碰触到皮肤,就能让人身中剧毒,不出一日必死无疑。” 雨夫人接过那本书,果然看到里面有相关的记载,而此时,大家已经想到昨天就是从琳琅满目兄妹那搜到一瓶滋养的无色无味药水的。 而谷中兰花随处可见,并不难寻。 琳琅和满目兄妹两已经脸色煞白,证据确凿,再也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 毒医继续道:“相信大家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没错,昨晚我在小公子屋中看到的凶手真是琳琅满目兄妹二人,他们两人再次对小公子下毒后就离开了,而我见小公子体内的毒竟然将新毒压制,所以也就没立刻声张。 “我杀了你们!竟然想毒害我欢儿,我欢儿如今才多大年纪,跟你们有什么仇恨,你们竟然能下的如此毒手!” 雨夫人却抓狂了一样想冲上去手撕了兄妹两人,幸好被旁边的丫鬟拦下:“夫人,切莫靠近,小心有诈。” “呵呵呵。”满目嘲讽出声,“年较小?那也改不了他是个魔鬼的本质!” 琳琅接着说:“三月前,那个小畜生出谷游玩,进过我们村子时,看中了我们村子的镇村宝玉,竟然想夺走,见我们不愿,就在水井里下毒害人,幸好我村中人本就懂些毒药,喝了水后发觉不对,就立刻停止饮用水源,可惜我老爹舌头早年出了问题,不能知味,并未发觉井水中的毒……” 琳琅满目兄妹两说道此,就抱在一起大哭了起来。 “那小畜生见毒害不成,就直接带人来抢,最终我们村子的人难以抵抗,只能将宝玉赠出,还换的一命,可惜了我老爹却死在了那碗毒水里。” 黑蝎子:“你们当时既然已经放弃抵抗,怎么又来寻仇了呢?” 明知奈何不了这隐世谷的人,怎么还敢来自寻死路? “我跟妹妹听说那畜生身中奇毒命在旦夕,于是就想来一探究竟,原以为等那畜生死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将此消息告慰老爹的亡魂,若是他侥幸不死,我们就亲自动手送他一程。” 后面的不用说,大家都清楚了。 雨夫人对他们的话却不信:“我欢儿从小乖巧,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再说不过是一块宝玉罢了,我谷中什么罕见宝物没有,用得着去抢你们的?” “哼。你敢说三月前,那个小畜生没有出谷?” 雨夫人没回答,但忽然变化的脸色就已经告知了大家,三个月前她的儿子确实出谷了。 “就算我儿误杀了你们的爹,那你们两次下毒害我儿子,你们也该欠我一命!” “来人,将他们两个压下去关着。” 雨夫人的这般做法,实在令林鸢不齿,真想直接甩手走人,不再管那个小恶魔的生死。 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来这里是为了求药的,而唯一能拿到想要的药材的办法,就是救活那个小公子。 林鸢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矛盾和无力,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救一个小恶魔,她对那对兄妹的话并无怀疑,确信那个躺着的小公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恶魔,可那又怎么样? 那个小恶魔是这个隐世谷的心肝宝贝,就算她们不出手相救,后面也还会有无数的人想要得到钱财药材跑来想方设法救他。 就算是官府,也管不到这个山谷里来。 忽然的,林鸢很想念她以前所在的那个法治社会了。 琳琅满目两人被带下去后,大家沉默了很久,直到雨夫人开口问毒医:“看在你是为了引蛇出洞揪出凶手的份上,昨天你狂骗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们走吧。” 林鸢急了,忙拉住毒医的手:“那天你不是说可治,只不过比较麻烦吗?” 因为这句话,林鸢一直都相信毒医可以救人的,她还想着拿到她想要的草药呢。 毒医点头:“之前确实比较麻烦,因为之前没找到确切的方法,只有个大概方向,但现在我可以保证,我可以救他。” 看着毒医信心满满的样子,林鸢终于松了口气。 “不知公子要如何救?”雨夫人十分谨慎,因为有那对兄妹在前,她现在对林鸢她们也不信任了,生怕这些人也是要来谋害她的宝贝儿子的。 “以毒攻毒。也亏得琳琅兄妹下毒一事提醒了我,小公子体内所中奇毒如此霸道,既然能将其他的毒压制吞噬,那我们只需要再给小公子下一种比它还要霸道的毒,等新毒将旧毒吞噬,再给小公子吃新毒的解药,如此便能救小公子。” 听完毒医的话,林鸢不得不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这毒医还真有两把刷子,除了林鸢,其他人也不得不佩服。 圣女却为难:“可是什么毒才能比小公子体内的毒还要霸道呢?” 毒医邪魅一笑,并不点明:“这就要雨夫人配合了。” 之后,雨夫人让人将黑蝎子四人送下山了,林鸢三人则开始配置更为霸道的毒药,其实林鸢就是个旁观的,毒医亲自动手,圣女再旁辅助打下手,雨夫人则按照毒医的要求提供相应的材料。 因为毒医自己也不确信到底什么样的剧毒才能比雨少爷体内的毒更霸道,所以他就一样一样的试,七虫七草、五尺断肠、醉逍遥……各种毒药制出的同时,还要制出相对应的解药,如此不断重复,硬是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到了能克制雨少爷体内剧毒的毒药。 看着那个雨少爷在病床上被各种毒药折磨,林鸢少不得有些沾沾自喜,要不是她急着想要拿到药材,真想劝毒医慢慢折磨那个雨少爷,让他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多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雨少爷体内的毒彻底解了之后,原本黑魆魆的皮肤也慢慢恢复,只不过因为中毒太久,身形略有消瘦,整个人毫无血色,看起来跟个死人差不多,好在体温心跳和呼吸都正常了。 雨夫人见雨少爷好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鸢可不想等那小魔头醒,于是在确认解完毒后,就立刻跟雨夫人说:“雨夫人,之前你答应我们的草药。” “鸢儿姑娘放心,我答应你的,自然会给你。午饭之后,你们可随我一起去找寻你们想要的草药。”儿子救活了,雨夫人也很大方。 午饭过后,林鸢立刻拉着圣女和毒医去找雨夫人,但雨夫人只将她们交给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让丫鬟带林鸢三人去找草药,而她则继续守在雨少爷的床边,似乎对林鸢三人想要什么草药并不好奇,也不在意。 林鸢将草药的名字跟那个丫鬟说了,那丫鬟摇头,并不知这种草药在哪里有,因为山谷很大,草药繁杂,而且毒虫毒蛇遍布,谷中一般的人都不会乱走,自然也不知什么草药在哪有,只有常出去采药的药奴才知道,不过今天药奴一早就去采药了,帮不了林鸢她们。 林鸢三人只好自己吃了毒医制作的解毒丸,以防万一,然后由丫鬟带到了谷中休息的凉亭。 “三位请自行寻找,我会在此等候,奴提醒三位贵客,切勿走远,否则迷失在谷内就不好了。” “我们找到草药就会回来。”林鸢也不想在谷中乱跑。 随后,圣女和林鸢一起走,毒医独自走,分成两拨人开始寻找。 半个时辰后,林鸢和圣女找到了她们想要的草药,原路返回,在凉亭里并没见到毒医,她们又不能进林子里去找,毕竟不知毒医的位置和方向,贸然进去说不定一会还要毒医来找她们。 之前他们就约好了一个时辰后不管有没有找到,都在凉亭回合的。所以林鸢和圣女出来后就一直在凉亭等,那丫鬟也不催,见她们来了,就主动给她们斟茶倒水,服务十分到位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终于见毒医款步走来,两手空空,但林鸢忽然发现这家伙似乎有些胖了。 难道是谷里的伙食太好了?才几天的功夫,就将人养胖了? 拿着想要的草药,林鸢她们回去收拾了东西,没亲自跟雨夫人告辞,只让丫鬟转告,然后就由一个男丁领路出了山谷。 大概是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林鸢觉得出谷比进谷的时候轻松很多,很快就出了谷口。 圣女见已经远离了谷口,开口道:“毒医,你身上拿了什么东西?” 林鸢疑惑,因为圣女的话她没懂。 毒医挑眉,毫不顾忌地将外袍打开,露出外袍里黏在衣服内壁的慢慢一层草药。 林鸢惊呆了:“哇,你……” “本公子辛辛苦苦帮他们解毒,我要是不拿点回报,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啧啧,你这是一点吗?我这个不懂草药的人,都能认出你这满衣服挂着的可都是最名贵最罕见的草药。 圣女不解:“为何要偷拿呢?” 那雨夫人都答应给她们草药了,就算毒医明着拿,那个雨夫人也不能说什么吧? 林鸢却想的通透:“这么多草药,加起来岂止千金啊?雨夫人的儿子秉性那么差劲,说不准这个雨夫人那层面皮之下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们只拿一样,她或许舍得割弃,可我们要是明着大量索取,说不定她哪根筋不对,就将我们抓了喂鱼呢。反正就算死在山谷里,也没人知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清醒 不是林鸢阴谋论,事实上雨夫人确实有这个打算来着,只不过从丫鬟那得知了林鸢她们只拿了一样草药后,就以为她们是个知实务的人,所以才放过她们。 回京的路上,林鸢还从毒医那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毒医不断给那个小少爷喂毒药,并不是在试药的毒性,而是单纯地想好好折磨一番那个小魔王。 实在是太机智了。 林鸢真为毒医的这种行为点赞,虽然他们不能让小魔王死,但让他吃一顿骨头也不错,何况小魔王中过那么多毒,身体肯定有所亏空,各种副作用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三人一路紧赶慢赶,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郭家父子见到林鸢她们回来,一颗高高提起的心脏终于可以放下,这段时间可真把他们着急坏了,后宫的那群女人更是为了皇上的病闹得不可开交。 “他怎么样了?”林鸢心急不已。 郭明脸色阴沉,如实回答:“不太好。” “先带我去见他。”虽然是让郭明带路,但林鸢却是走在了前面,可见十分着急。 郭明边快步走到林鸢的前面,边询问药材的事:“林姑娘,不知制作解药的草药是否都集齐了?” “嗯,都集齐了。”林鸢说着,看向一旁一直紧跟着自己的圣女和毒医,“制药的事还要劳烦两位,郭将军,麻烦你派人将圣女和毒医送到太医殿去,制药的过程中还少不得要将军帮忙的。” 郭将军立刻招手让他的儿子过来:“去,带圣女和毒医去太医殿,在解药制出之前,一定要保证她们的安全,且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说完,又对圣女和毒医一大拜:“解药一事就拜托两位了。” 圣女回了个礼,毒医挑眉,并未作答。 之后众人就分开走了,郭明带着林鸢去见赵昀,圣女和毒医他们则带着草药去了太医殿制药。 等林鸢看到床上躺着的面色发白,唇色发紫,毫无生气的赵昀时,她顿时控制不住红了眼。 将人带到后,郭将军就带着原本守在屋里的宫女和太监退到了门外,给林鸢和赵昀留下独处的空间。 之后的几天,林鸢除了偶尔去太医殿询问一下解药的制作进度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待在赵昀的身边,一直守着他,照顾他。 林鸢回来的时候被不少人看见,皇宫里外都得到了林鸢回来的消息,制作解药的这几天,不断有大臣和妃子前来想要探望,但很快就被赶走了,因此,林鸢又招惹了不少妒恨她的人,毕竟郭将军只给她进去守着赵昀,而其他人只能来看看,并不能就留。 第四日,圣女和毒医终于将解药制出,立刻就送到了林鸢的手里。 郭明父子对圣女和毒医其实还是有所顾忌的,但林鸢拿到解药后,却想都没想就将那粒解药塞进了赵昀的口中,见赵昀昏迷中无法下咽,她就像这几天给赵昀喂药时一样,嘴对嘴给他喂送药的水。 林鸢的信任,让圣女和毒医十分受用,对林鸢的好感更多了。 “虽已经服下解药,但要等解药其作用,还需些时候。”看着已经吃了解药,但却毫无清醒迹象的赵昀,圣女忙开口解释。 林鸢拉过圣女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圣女的手背,对她点头说:“嗯,谢谢你和毒医。”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能做出解药,还多亏了毒医的帮忙。”圣女羞涩地看向毒医。 林鸢敏锐地察觉到圣女和毒医之间的气氛好像跟前几天不一样了,但她一时半会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总之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模样,林鸢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也不知这几天里,圣女和毒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知道我帮了你,那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啊?”毒医忽然搂过圣女的肩膀将人往他身边拉,力道很大,以至于毫无防备的圣女一个没站稳,直接落入了毒医的怀中。 随后,林鸢就看到圣女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此时,林鸢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她的目光在害羞的圣女和霸道的毒医之间来回审视,半晌之后,假装轻咳了几声:“咳咳,两位这几天为了制作解药的事辛苦了,现在没什么事了,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吧?” 一旁的公公十分聪慧,立刻尖着声音说:“宫里已经重新给圣女和毒医安排了更舒适的院子,还请两位跟我来。” 毒医和圣女确实累了,之前为了尽快制作出解药,他们两个一直住在太医殿,也没能好好休息,现在事情办妥了,也该好好休息了,于是也没推脱,跟林鸢告辞后,就跟着那个公公去新住处休息了。 晚上,林鸢见赵昀还没醒,正担心地想要不要去将毒医和圣女找来时,床上就传来了咳嗽声,随后是嘶哑虚弱的声音:“水……” 林鸢闻声,立刻扑了过去,果然见赵昀已经睁开了眼,虽然脸色还很差,但整个人却有了精神,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好太多了。 “赵昀!”林鸢忍不住用手捧着赵昀的脸看,确认掌心下的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体温后,心里是又激动又欣慰,“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赵昀想说什么回应她,但口舌实在太干了,张嘴不能再发出声音来,林鸢见状,忙转身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过来糖水,那是林林鸢特地准备的。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给赵昀喝了几口糖水后,赵昀终于有力气说话,只不过因为太久没发出声音,十分不适。 赵昀看见林鸢哭,忍不住面露心疼之色,他努力抬起无力的手帮林鸢擦拭眼泪,但实在身体亏空太多,只抬了一会的手就累得直接垂了下来。 林鸢忙抓住赵昀的手,将他的手牵到自己的脸上贴着:“你现在刚醒来,还是别说话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赵昀很听话的没再说话,只点点头,两人就以这个姿势一直对视着,明明都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只这样看着,好像又变得很满足了。 旁边没人敢打扰他们,直到一个小太监将刚熬好的汤药和滋补的粥过来。 “先喝药吧。”林鸢接过药碗,亲自给赵昀喂药。 吃完药后,林鸢又想给赵昀喂粥,可赵昀看到那碗粥后就皱起了眉头,再次出声:“我想吃鸢儿亲自做的。” “好,但现在做来不及了,你先吃这个吧?” “嗯。” 现在赵昀身体还很差,林鸢就什么都顺着她,而且她也很愿意亲自给赵昀做吃的,就算做一辈子她都愿意,只要赵昀好好的,别说是做吃的了,就算要她自己亲自种田生产食材,她也二话不会说。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赵昀的一日三餐就全由林鸢承包了,林鸢看着赵昀一天天好起来,她自己也越做越有劲。 赵昀清醒后的第七天,圣女和毒医确定了赵昀已经没事了之后,就提出告辞了。 赵昀觉得这样的人才没能留下来十分可惜,但他也尊重,不但放他们走,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他们当做救命报酬。 可惜了那些好东西,圣女和毒医一样都没看中,反而是这几天每天看着林鸢变着花样给赵昀做好吃的,他们两个馋的不得了,临走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吃林鸢做的饭菜。 林鸢为答谢他们,自然是答应的,只是赵昀听到这个请求后就变了脸,他真想将林鸢藏起来,让林鸢一辈子只能给他一个人做好吃的。 林鸢看出是赵昀的占有欲作祟,好好哄了赵昀一番后,赵昀最终还是答应了。 于是在毒医和圣女走的那天,林鸢给两人做了好大一桌的满汉全席,当真是色香味俱全,因为做的菜量多,最后林鸢还邀请了不少人一起吃,刚开始大家都不敢跟皇帝同桌,可在林鸢的热情招待之下,赵昀也没说什么,最终还是所有人坐了一桌,就在林鸢住的那个院子里,大吃特吃了一顿。 吃完满汉全席之后,毒医和圣女就一起出发回南疆去了。 林鸢送赵昀去了书房,赵昀身体好了一点后,就每天都忙着处理近段时间堆积下来的政务,可算是忙得不可开交,偏偏事关国家大事,林鸢还不能劝赵昀别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用药膳帮赵昀养身体。 等林鸢从书房出来,就见到赵昀的奶娘,奶娘朝林鸢行李:“林姑娘。” 林鸢忙扶起她:“奶娘,你不用跟我行李,我就是一介平民,既不是宫里的小主,又不是什么官家小姐。” 奶娘顺势握着林鸢的双手,苍老污浊的双眼有些泛红,隐隐能看到泪花:“林姑娘不是宫里的小主,也不是什么官家小姐,但在老奴的心里,林姑娘比她们都尊贵。” “这……” “林姑娘对皇上的好,老奴可都看在眼里呢,不单单是老奴,还有很多宫人、官人,甚至是皇上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而皇上对林姑娘你的心思,我们也一样看得真切。” 第一百六十二章:劝嫁 奶娘拉着林鸢柔声说:“若是林姑娘愿意,别说是当这宫里的小主,就是当后宫的主子,皇上也是愿意的。” 林鸢吓得被奶娘拉着的手猛地一缩,直接脱离了奶娘沧桑的掌心。 “奶娘,此话可不能乱说。” 后宫之主的位置,林鸢可不敢惦记,而且还从来没有惦记过,林鸢不傻,她知道后宫里的每一个位置都牵扯到各种利益问题,那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什么棋子走什么位置,都是要操盘者精心设置的。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厨娘,除了做饭之外,她什么都不懂,更不想牵扯到那些皇宫利益里。 奶娘不顾林鸢的抵触,继续说道:“皇上对姑娘一片痴心,老奴看得出姑娘也是如此,既然两情相悦,又为何不能在一起呢?姑娘若是担心在这后宫会有什么人想对你不利,姑娘可尽管放心,皇上如此看中与你,定然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林鸢此时十分为难,她不知要怎么跟奶娘说她不愿意嫁给赵昀的原因,大概说了她从小就接受的“一夫一妻”观念,所以无法接受心爱的人有后宫佳丽三千这种观念,奶娘也不会相信的,这事解释起来实在太复杂了。 于是,林鸢忽然扶着自己的腰装傻充愣,转移话题:“哎呦,忙活了一天,好累啊。” 林鸢不等奶娘回答,又作势抬起手臂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全身都是油烟味,真难闻,奶娘你应该也累了吧?我让小春子送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好好洗个澡了。” 话毕,她朝着正迎面走来的小太监招手:“小春子,你将奶娘送回去吧。” 小春子快步过来:“嗻。” 奶娘见状,知道不能再说动林鸢了,只能摇摇头叹气跟着小春子走了。 林鸢也终于松了口气,朝着自己的住所方向走了,而她却不知道,刚才她离开书房后,赵昀想起还有事想跟林鸢说,就紧跟着出来了,结果却正好听见了林鸢和奶娘的对话。 她不愿,不管说多少次,她都不愿意。 赵昀忍不住抚住心脏的位置,果然不管被拒绝多少次,他还是会因为她的拒绝而感到心疼不已。 林鸢回到住处,果然叫宫女给她准备了热水,好好梳洗了一番,将身上的油烟味都去一去,等洗完澡,确定身上已经没有了奇怪的味道之后,才舒心地端着一叠炒花生,想坐在院中的莲花池旁的观雨亭里赏风赏月,谁知刚坐下,就听到守在门外的宫女给皇上行礼的声音。 林鸢回头看向门的方向,果然看见赵昀穿着一身皇袍款步走来,两袖鼓风,很是气势。 “你不是要处理政务吗?”林鸢有些惊讶,毕竟往常赵昀都是要处理政务到很晚的,而且因为她抗拒的原因,也不会这么晚来她的院里。 “累了,来你这歇歇,不欢迎?”大概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再次被拒绝的事,赵昀此时的语气并不太好。 林鸢也不在意,只以为是政务繁多,让赵昀烦心了。 “那你过来坐吧,正好我之前做的果酒也能喝了。”在各种上好的草药和林鸢的药膳滋补下,赵昀现在身体已经大号,而且果酒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 说罢,林鸢让宫女去取果酒,两人就坐在亭子里闲聊喝酒。 果酒明明不容易醉人,可喝了半晌后,赵昀却似一脸醉意,忽然压身过来,将林鸢压在了柱子上。 “鸢儿,我们成婚吧?”一个皇帝说成婚,那就意味着要将对方娶来当妻的,而皇帝的发妻就是皇后了。 赵昀想让那个林鸢当他的皇后。 今天之内,第二次听到此类的话了,林鸢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我现在暂时没有这些心思,赵昀,你明白吗?” “而且,我的理想就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厨娘而已。” 赵昀轻轻叹了一声,然后双眼一闭,躺在了林鸢的怀里。 林鸢一惊,确定赵昀只是喝醉了,并没什么大事之后,才放心。 在宫女的帮助下,林鸢将赵昀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刚要走时,就诶赵昀拉住,赵昀手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拉倒了床上,她在想挣扎起来也没用了,因为赵昀已经翻身压住了她。 宫女见状,立刻识趣地放下了帷幔,然后跟其他宫女太监一起吹了外面的灯,退出了房间。 “赵昀。”林鸢拍了拍压在自己身上的赵昀,可惜对方却一动不动的。 “你太重了,我要喘不过气了。” 身上人听后,果然翻身下去,可他有力的臂膀还是横在了林鸢的身上,不让林鸢走。 林鸢不确定赵昀是真醉还是假醉,但她知道自己是有些醉了,因为她竟然十分享受两人此时的状态,她不再抗拒,也伸手抱住了赵昀的腰,在果酒的作用下,昏昏欲睡。 次日,林鸢醒来却发现身边只剩自己了,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眼底的情绪繁复,难以分辨。 此时朝堂之上,郭将军将一份折子递上,赵昀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就黑了,他猛地合上折子:“此事如此重大,怎么现在才来报?” 折子上写着的内容正是一月前,南边的一个名叫庆民县的地方,出现了瘟疫,而这个折子上门写的日期却是三天前,也就是说瘟疫在庆民县爆发了几乎一个月,才有人写折子汇报这件事。 郭将军回:“禀陛下,庆民县前任县令一个多月前刚好离职返乡,新的县令还没择选,所以此事才迟迟没人上报。” 瘟疫爆发了一个月,可想而知当地已经是怎样的生灵涂炭,而当地的乡民估计也对朝廷失去了信心,毕竟这么久了,竟然无人问津。 思忖半晌后,赵昀决定:“户部立刻准备赈灾粮银,协调太医院准备,明日由朕亲自随粮银出发去庆民县……” 此时朝堂上赵昀做了什么惊天地的决定,林鸢一无所知,因为她正忙着在御厨厨房里交那些御厨做饭菜。 等林鸢得到赵昀要亲自前往瘟疫爆发的庆民县时,已经是晚饭的时候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想都不想就做决定呢?”林鸢急得不行。 那可是瘟疫爆发的地区,而且是已经爆发了差不多一个月了,一个月……如果瘟疫没有得到控制的话,说不定当地大部分人都已经感染了瘟疫,最主要的是,现在那是什么瘟疫都没人知道,能不能治更没人知道。 毒医和圣女又走了,林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危险的地方,赵昀竟然要亲自去!难道朝廷没人了吗?要一个刚刚还没有完全病愈的皇帝亲自去瘟疫灾区? “不行,你不能去,你知道那是什么瘟疫吗?知道怎么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了能干嘛?又不是带兵打仗,你去了不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给大家造成麻烦。” 赵昀一把握住林鸢圆润的双肩,认真地对她说:“这件事朕已经做出决定了,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了。鸢儿,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言而无信。” “朕不能失信于臣民,更不能失信于天下。” “庆民县瘟疫爆发已快一月,朝廷却无人得知,此事朕也有责任,要不是朕中毒……” 林鸢抬手捂住了赵昀的嘴,不让他继续自责:“不管你事,你……” “总之,这次朕必然是要去的。” “那就让我跟你一起去。”林鸢知道劝不住了,那她只能跟着赵昀去,否则她不会放心的。 赵昀摇头:“不,你留在宫里,等朕回来。” “不行!你去我就去!赵昀,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就是想死,也要死在我旁边。”林鸢十分坚决,总之让她待在皇宫里整日提心吊胆,她做不到! 赵昀见她眼神坚定,沉默了一会后,才点点头:“好,那我们明天一起去。” 确定了要去瘟疫灾区后,林鸢就开始招呼宫女太监一起收拾了出行必备的东西,包括各种药材。 可等林鸢第二天起来,却发现她住的院子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侍卫。 “你们在干什么?”林鸢不解地问其中一个侍卫。 那侍卫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禀林姑娘,属下等人奉皇上的旨意在此守护林姑娘的安全。” “什么?我不需要你们守护,我今天就要跟你们的皇上一起出发去瘟疫灾区的。” “皇上已经在一个时辰前出发了,林姑娘请安心在宫里等待皇上的归来。” “一个时辰前?可他昨天明明说今日……”林鸢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确定她并没有记错时辰,可赵昀却提前一个时辰走,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赵昀骗她! “混蛋!”林鸢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们滚开,我要去找赵昀。” 林鸢想推开侍卫去追赵昀的队伍,可惜她的力道对这些侍卫来说,就像小猫挠痒一样。 第一百六十三章:逃出 不管林鸢是威逼利诱还是撒娇卖萌装可怜,这些侍卫都不为所动,林鸢知道明着出去是不可能的了,那她就还只能来暗的了。 打定好主意之后,林鸢立刻变脸,装作一副屈服于恶势力的萎靡不振模样,转身进了屋,然后让随身的宫女将门关上。 那些侍卫见林鸢如此模样,就当她是终于看清现状,不会再闹腾,于是就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守着。 林鸢其实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脑筋就开始飞速地转起来,赵昀已经出发一个时辰了,她必须想办法逃出去,然后抄近路赶到赵昀的前面。 她的时间很紧迫,所以她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一个可行的办法。 看着桌面上摆放着自己昨晚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林鸢忽然脑光一闪,眼前随之一亮,她朝着宫女招手:“过来。” 宫女被她看的有些害怕,但主子有令,不得不从,只好犹犹豫豫地靠过去:“姑娘可是饿了?” 林鸢点头一笑:“是的。” 宫女心中立刻欢喜起来,她刚才可真怕林鸢因为被阻拦而将气撒在自己身上,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林鸢的性子不会做那样的事,但长期生活在宫里的她,每天看着宫里的主子喜怒无常,就算明知林鸢性子好,她也不得不怕,因为从小到大,对主子们产生的恐惧已经在她们的心里扎根。 “奴婢现在就去御膳房给姑娘准备吃的。”宫女说着就要走,可惜她刚转身就又听到林鸢的声音响起。 “等等,你先把衣服脱了。” 宫女疑惑地转过身来:“奴婢……” 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宫女脸色跟忽然被抽干了血一样,变得一片煞白,她猛地跪了下来,死劲磕头:“姑娘饶命啊。” 听着宫女的不肯祈求,林鸢懵了一下,她忙将已经将额头磕破了的宫女扶了起来:“你干什么啊?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宫女也懵了:“姑娘方才不是要奴婢脱了衣服再去御膳房吗?” 林鸢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宫女竟然是误会她要惩罚宫女裸着身体去御膳房拿吃的,她林鸢怎么可能这么变态? “我没有……而且我也没想要你的命,不过,皇上会不会要你的命,我就不知道了。” 宫女刚要回转的脸色又变得更白了,她颤抖着嘴唇问:“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林姑娘要求皇上赐死她吗? 可皇上现在也不在宫里了啊,再说要赐死一个宫女,只需林姑娘一句话就可以,根本不需要皇上下令。 林鸢将宫女拉近了些,侧身在宫女耳侧小声说:“我要离开这里,你得帮我,你要是不帮,等皇上回来,我就告诉他,这段时间你胆大欺主,求皇上灭你满门。” 最后一句话,林鸢把字音咬得特别重,而且语气十分狠绝,把宫女吓得一个腿软瘫坐在地。 林鸢要赐死一个宫女确实不容易,但她却不能赐死宫女的满门上下,可如果林鸢跟皇上吹枕边风,以皇上对林鸢的重视,别说是赐死满门,就算是株连九族,也绝对是一句话的事,连圣旨都不需要拟。 宫女吓得又要求饶,林鸢忙捂住了她的嘴:“你想清楚,如果你帮我,我逃出去后肯定是去找皇上的,皇上不会责怪我,有我在,皇上也不会处罚你们任何一个人。但你要是不帮我,等皇上回来,今天阻拦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鸢故意恐吓,她的这番话也只能恐吓宫女了,外面的那些侍卫可都是经过严格苛刻的训练的,一般的话根本不可能恐吓到跟敢死队有的一拼的侍卫们。 宫女有所犹豫,因为帮,是抗旨不尊,不帮,以后还是会死的很惨,还会连累家人。 “当然,在我被关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之前我在外游历时听说过,在西边的一个小部落里,喜欢侍奉蚂蚁,将蚂蚁当成他们的神。他们每年都会给蚂蚁神献祭活人,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献祭的吗?” “他们将要献祭的人的衣服扒光,然后让她每天只能吃甜的东西,还要在她身上涂抹一层薄薄的蜂蜜,然后将她丢到蚂蚁窝里,蚂蚁闻到蜂蜜的味道就会爬到人的身上,一口一口将献祭者吃掉。” 看着宫女全身瑟瑟发抖的模样,林鸢有些得意:“哦,蚂蚁还会从献祭者的耳朵、嘴巴、鼻子慢慢钻进来,在人的体内慢慢咬。” 宫女已经几乎吓晕过去了,被一只蚂蚁咬不算什么,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咬,宫女光是想想,就觉得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的好呢。 “奴婢什么都听姑娘的,奴婢什么都听。” 林鸢满意地拍了拍宫女的手:“乖,把衣服脱了。” 这次宫女很快就将衣服脱了下来,林鸢也将自己的脱了下来,两人互换衣服,林鸢甚至让宫女将两人的发型都给换了。 林鸢所住的房子后面就连着莲花塘,准确地说,林鸢所住的房子,前门出去是她所住的院子,后门出去是院子里的大莲花塘,莲花塘很大,几乎将房子的一半都被莲花塘圈了起来,莲花塘上只有一个游廊和小凉亭,并不能直接走到对岸,除非游泳。 也就是说,因为有莲花塘做屏障,所以房子后面并没有被安排侍卫把手。 林鸢拉着宫女到了一扇窗边,打开窗户就看到窗户外面的莲花塘。 “你会泅水吗?” 宫女迷茫地摇头,又点头了:“奴婢只会一点。” “这就有点难了,不过不会也没关系,你跳下去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你,死不了。”林鸢不知道“ 只会一点”是指会多少,但也比不会的好,“你下水后,先故意挣扎假装不会泅水,等看见有人来救你了,你就潜入水中,尽量帮我拖延时间,知道吗?” 宫女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在宫外的一家老小,就咬咬牙点头:“奴婢知道了。” “扑通”一声,宫女跳入塘中。 林鸢随之学宫女的声音大叫:“姑娘跳水了,快来人啊。” 侍卫听到声音后,破门而入,也没注意看那个在窗户上半个身体都探出窗外的“宫女”,只直接绕到游廊上,跳下塘中救人。 水里的宫女见有侍卫下水了,忙潜入水中。 林鸢装作抹眼泪的模样,边往外跑边喊:“奴婢这就是去找太医。” 那赶紧来的其他侍卫此时都忙着下塘救人,所以并没注意“宫女”,听到她的话后,就以为她跑出去是找太医了,所以没人阻拦。 林鸢低着头快步走到院子门口,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去哪?” “姑娘落水了,奴婢要去太医殿找人。” 守门侍卫也听到了院中的动静,但院子里侍卫不少,所以他们几个守门并没有去帮忙。 “你回去吧,我们去太医殿找太医。” 林鸢苦恼,又改口道:“姑娘落水一事事关重大,我还需去通知娘娘前来。” 宫里出了事,肯定是要告知娘娘的,而侍卫身为男子,没有皇上的批准,是不能轻易庆祝嫔妃们的住处的。 “那你去吧。”侍卫终于放行。 林鸢松了口气,快速离开。 守着院子的侍卫知道林鸢被皇帝“禁足”的事,但外面的人却不知道,所以林鸢之后的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毕竟她可是有赵昀亲自赏赐的信物,可跟金牌没什么区别,一般人可不敢阻拦她。 院子里的侍卫终于将穿着林鸢衣服的宫女捞了起来,看清宫女的脸后才知道被骗了,可等他们去追时,林鸢已经不知道消失在哪个宫墙下,出宫的路线很多,甚至连出宫的门也有好几个,等侍卫找到林鸢离开的那个宫门时,林鸢已经找到一匹好马,正在出城了。 赵昀是跟着赈灾的粮银一起出发的,人多马车也多的他们只能走官道,而林鸢想要顺着官道追肯定追不上已经在一个时辰前出发的赵昀,唯一的办法就是抄近道。 一路快马加鞭,林鸢终于赶到了一个只要想去庆民县,就必须经过的城镇——同台州。 到了同台州后,林鸢花了点银子找城门的守卫打听了一番,确定赵昀他们还没来到同台州后,就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现在她只需要在这守株待兔就行,赈灾的队伍一到,林鸢就能找到赵昀。 第二天,林鸢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林鸢就离开了客栈,去打听赈灾队伍的消息,可她没想到的是,从她入城的时候开始,她就被人盯上了。 因为庆民县闹瘟疫,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开始往外逃,后来瘟疫扩散,终于有官府的人派人去封城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逃到了其他地方,滞留在同台州的逃难者就不少。 他们没有染上瘟疫,却并没有过的比庆民县里的人好,因为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园,盘缠很快就用光了,只能去找工作。 第一百六十四章:遇险 可瘟疫的消息闹开了,很多地方都不愿意接收外来的人员做工,生怕被传染了,不但不要他们做工,还会见一个打一个。 走投无路之下,这些人只能当乞丐,或者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而林鸢,就是被其中三个老手盯上的猎物。 三人跟踪顶了林鸢一晚,不但确定了这是个有钱的主,还确定了她真的只是只身一人来到这里。 林鸢打听到昨晚赈灾的车辆已经入了城,正住在官府里后,林鸢就立刻开始往官府的方向去,可她没走几步,就被人一把拽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那人力气很大,林鸢根本挣脱不了,她想喊救命,可对方捂着她的嘴。 一路被拽入无人小巷子,林鸢才被放开,但也同时被拖拽自己进来的那三个人围堵在了角落里。 “将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要你命!” 那带头的人长的牛高马大,还一脸横肉,看起来确实凶神恶煞,还说着威胁人的话,可林鸢此时并不害怕,只是觉得很生气。 “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林鸢说着,就快速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簪子其实是空心的,里面装满了迷药,林鸢将簪子两头拔开,白色的迷药瞬间被甩向那三人,三人毫无防备,吸了一鼻子的迷药后开始眼前迷糊,开始犯晕。 林鸢趁机捂着鼻子逃走,可他万万没想到,刚从这三人的魔爪中逃离,她又掉入了另一个贼窝。 在她逃跑的路上,她无意间撞到了几个打手在打一个没钱赔的赌徒。 那赌徒向她求救,林鸢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会管他?可她正要跑,那几个打手却围了过来。 “小娘子看起来是迷路了啊,要不要哥哥领你出去?”这些打手都是在赌场里干活的,杀人放火的事都干过,奸yin妇女强抢民女的事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因为赌徒的事,心里正窝火呢,没想到就冒出来个小美人,几人顿时就起了邪恶的心思。 林鸢握着手里的两半截发簪,心里直叫倒霉。 她很多防身的东西都放在包袱里了,可包袱还放在客栈里,她早上急着出来打探消息,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 现在唯一能防身的迷药已经用完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几个打手。 林鸢只能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救命。 自昨晚入了城,赵昀就发现路边有不少无家可归的乞丐,赵昀怀疑那些乞丐可能是从庆民县逃出来的百姓,所以今天起来之后,他就带着两个侍卫,穿着私服出来,想找几个乞丐打探一下情况,谁知道那些乞丐看到他后,却转头就跑,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一闪身就进了巷子。 赵昀追来,结果却听到有女子喊救命,那女子的声音还特别耳熟。 林鸢刚才撒迷药的时候,虽然自己有闭气,但跑的时候就开始呼吸了,难免会吸入一点,现在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虽不至于昏倒,但全身软绵,一部分的力气都消散了。 她跑不掉了,林鸢想。就算她跑到了人多的街道,以她对这个年代的了结,也不会有人愿意会帮她,因为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一个陌生女子而得罪赌场的打手。 除非她遇到官兵。 林鸢一边不断回头看,一边胡思乱想着,结果一个不留神,就一头撞上了一个硬邦邦但却很暖和的胸膛。 林鸢还没抬头看被她撞到的人是谁,就有两道风一样的身影从她旁边飞过,随后就听到身后紧追她的打手们痛呼倒地的声音。 林鸢先是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看了眼已经到底不知死活的打手们,然后才看向那两个帮了她的人,有点眼熟,好像是赵昀的侍卫。 一个念头在心里冒出,林鸢猛地抬头看,就见到了赵昀那张她又爱又恨的脸! 此时,赵昀也有些惊讶:“鸢儿,怎么是你?” 此话听到林鸢的耳朵里,就是赵昀在嫌弃自己! “怎么?不能是我?你希望是谁?” “赵昀……”想到自己一路奔波,刚才还险些小命和清白都没了,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后,那人却说“怎么是你?” 林鸢心里委屈,无比委屈,要是在其他人面前,她或许还可以隐藏忍耐,可在赵昀面前,她忍耐不了,也隐藏不了,甚至还越来越委屈,她控制不住红了眼,握紧了拳头在赵昀的胸口狠狠砸着:“赵昀,你个王八蛋。” 身后那两个侍卫已经自觉地将那地上的尸体带走,而暗处的暗卫也懂事地藏身在更远一点的墙头。 赵昀握住林鸢的双手,然后将人拉入怀里抱紧,无奈地问:“不是让你待在宫里等我回来吗?” “你个王八蛋,你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你却让我待在宫里提心吊胆地等。那你怎么不在宫里等?我也可以自己去!” “你竟然还敢关着我,我是你的宠物吗?” ……林鸢巴拉巴拉囫囵说了一大堆话,其中有不少重复的,也有一些无理取闹的,但林鸢此时情绪很激动,思绪也很混乱,根本顾不上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想一个劲将心里的憋屈和委屈发泄出来。 她一边骂着赵昀,一边低声哭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啦啦直流。 赵昀看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疼无比,原本还想斥责林鸢怎么不停自己的话,可现在却像有什么梗在他的喉咙里,异常难受。 “对不起,鸢儿。”赵昀抱着林鸢不断安抚着。 也不知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在小巷子里站了多久,也亏得有侍卫在两头帮他们看着,没让其他人走进来,否则忽然看到一男一女在无人小巷子里抱在一起,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林鸢情绪缓和下来了,她紧紧拽着赵昀的手腕:“别想再赶我回去,我既然能跑出来一次,就能跑出来第二次。” 赵昀柔情地摸着林鸢的脑袋:“庆民县有多危险,你应该知道的。” “我不管,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林鸢就知道赵昀会这样说,她也懒得跟赵昀讲道理,反正她就是要耍赖厚着脸皮不撒手。 “我不想你出什么事。”赵昀拧眉。 “哼!”林鸢气的鼓着腮,“你是不是想甩开我,跟小情人私会?” “鸢儿……” 林鸢跺脚,放开赵昀的手,直接搂上了赵昀的脖子,然后一个用力,双腿夹住了对方的腰,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不要脸地用软粘的声音撒娇道:“赵昀!昀哥哥……你就让我跟着吧?人家真的不想跟你分开。” 赵昀拿林鸢没办法,只好点头:“好吧,但你必须保证,不准离开朕五步之外,必须时刻待在朕能看得见的地方。” 见赵昀答应了,林鸢忙高兴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因为林鸢刚才受了惊吓,赵昀也就没心思再继续找乞丐打探消息了,只将这件事交给随行的两个侍卫去办,然后他就和林鸢回了客栈拿了林鸢的包袱后,再去了官府安排的住处。 到了下午,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了,不出赵昀所料,那些乞丐果然大部分都是瘟疫刚爆发的时候逃出来的,好在他们并没有携带瘟疫,否则不但是庆民县,估计周围的很多城镇现在都已经因为瘟疫而生灵涂炭。 赵昀将此事跟知府说了,令知府立即派人将城里所有的乞丐全部找到,然后将他们跟其他百姓隔离进行观察。 第二日,赵昀、林鸢带着这次出行的兵马粮银一起出发前往庆民县,一路紧赶慢赶,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庆民县的城外几里之外。 因为不知城内情况,所以他们不敢贸然进城,就直接在城外的树林里扎营。 这个年代的人已经有一些对瘟疫的防范意识了,知道要用面巾将鼻子和嘴巴捂住,但那样是在不方便,所以林鸢就教给大家做简单口罩的方法,随行的太医不少和宫女都不少,很快就将口罩制作了出来,给每一个人都分发了下去,一人两个每天换洗。 次日一早,林鸢起来的时候,就看见郭将军领着人将十几车热腾腾的白粥运往庆民县的城门方向。 赵昀跟她解释:“郭将军他们进城派发白粥,顺便查看城内情况,如果情况乐观,朕也会进城。” 林鸢扯着他的手,知道现在也劝不动赵昀了:“你记住你之前答应我的,你去哪我就去哪,不准再把我丢下了。” “好。” 午饭刚吃过,郭将军他们就出来了,说是城内的情况,因为得知皇上亲自来了,所以之前因为被关在城内不得外出而暴躁不安的百姓现在已经安稳下来,都期盼着太医们能拯救他们。 原本林鸢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瘟疫灾害,却要除了草药之外,还要带粮食来救济,等她下午随着赵昀进了城,她才知道原因。 城内有些人家一家都染了瘟疫,根本没人能做饭,而其他家的见他们一家染病了,就进屋抢夺粮食和钱财,还有一些是因为染了瘟疫而荒了田里的收成,导致每米入腹的。 带粮草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瘟疫的源头不知道是什么,为避免源头在食物里,最好就是不吃原来的食物。 第一百六十五章:瘟疫 原本林鸢还挺担心会出现暴乱情况的,毕竟这庆民县被朝廷冷落了差不多一个月。可等她和赵昀进了城才发现,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瘟疫荼毒,这座城已经死气沉沉,就算有暴徒,此时也没有那个心思挣扎折腾了。 庆民县现在没有县令,最大的官就是一个县丞,导致皇上来了,一早上就在城门里恭候着。 县丞带着县衙里没得病的上下行了大礼了,然后就开始汇报城内的情况。 据县丞收集的消息得知,瘟疫最开始是在一个小孩身上出现的,那个小孩忽然发热咳嗽,他的家人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病了,就去找大夫开了药,可谁知几副药吃下去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那家人就觉得是大夫坑人,于是抱着小孩来衙门将那大夫告了,可当时老县令急着告老还乡,也不请其他大夫来验看,直接就打了原来的那个看病大夫板子,让赔了药钱,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县令走了,那个小孩一家跟大夫的纷争却没有断,因为那个小孩没几天就全身枯竭身死了。 再之后,小孩的家人也病倒了,一家人没多久就全死了,连尸体都是邻居帮埋的。 刚开始大家没有往瘟疫的方向想,只当是那个被打了板子又被罚钱的大夫偷偷给那一家人下药了,直到后来越来越多人开始患病,因为症状一样,大家也慢慢想到这是瘟疫了。 县丞得知是瘟疫后,第一时间就写了折子上传,可他毕竟官小,他的折子一层一层网上递,中间少不得有对此事不屑的昏庸官员,这折子就一直耽搁着。 折子递出去后,县丞就下令封锁了城门,避免瘟疫扩散到其他地方去,为此他还险些被当时的暴民杀害,好在县衙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而且很仰仗维护县丞,没让那些暴民得手。后来太多人染病,也没人有那个精力闹腾了。 之后,县丞又说了城内大概的死亡人数以及感染的人数。听了县丞的汇报,林鸢才知道这城里除了瘟疫死的人最多之外,还有不少是饿死的、自杀的、以及暴乱时被打死的。 之所以饿死,就是因为刚开始封城的时候,城里起了暴乱,烧杀抢掠都不少,有些家里的大人都病了,小孩没人管,也就饿死了。 后来封城的时间救了,大家都失去了希望,就每天混吃等死,当然也有不少恶徒趁机作恶,不过终究成不了气候。 县丞汇报完情况,又带着他们走访各医馆,查看病情。 晚上回来之后,赵昀和林鸢的脸色都不太好,地下的太医和大臣各个都素手无策,而且面露惧色,原本没看到患病的人还好,可看到那些人因为瘟疫而逐渐消瘦没了人样的病患之后,太医们怎么也无法淡定了。 赵昀回来后就开始跟几个跟随一起来的大臣和太医一起商讨,林鸢偷偷躲在屏风后面听。 只听见屏风外一阵跪下的声音,然后就听听到赵昀问:“林爱卿,你可看清楚是何种瘟疫?” 林太医:“回陛下,恕臣无能,并未看出是何种瘟疫,但依臣之见,此处的瘟疫过于凶猛,短短一月不到,竟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染病,以这种传染的速度,如果不尽早将瘟疫扼杀,将会后患无穷。” 其他大臣也跟着附议。 林鸢越听越生气,这些人竟然见这里的瘟疫如此严重之后,就想退缩,甚至建议赵昀弃城,直接防火烧城,避免瘟疫扩散传出,只因为太医束手无策一时没有救治的办法。 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为了赵昀为了整个皇族着想,简直放屁! 林鸢没看见他们的表情,却能猜得出他们那虚伪、贪生怕死的本性! 明明就是自己怕死,非要冠上为了社稷为了他人的大义。 林鸢为他们的这种行为感到可耻。她真想从屏风后面冲出去将那些大臣狠狠打醒,可她没有,因为她想知道赵昀是怎么想的,如果赵昀也觉得庆民县没救了,想要直接放火烧城,那她林鸢就当自己眼睛瞎了,心也瞎了,从此以后跟赵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幸好接下来赵昀的决定并没有让林鸢失望,赵昀非但没有听那些大臣和太医的话烧城撤退回京,反而将那些太医和大臣狠狠训斥了一顿,还要罚他们一年的奉新。 等太医和大臣都出去了,林鸢才从屏风后面走出。 她欣赏地拍了拍赵昀的肩膀:“可以啊小赵子,我刚才差点就以为你会听他们的话,害怕得直接当缩头乌龟,退回京城呢。” 赵昀宠溺地拉过林鸢的手,稍微一用力,就将人拽入了自己的怀中:“难道在鸢儿你的眼里,朕就是那样无情无能之人?” 林鸢撇嘴:“嗯哼,是我错怪你,你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无脑之辈。” “虽朕并不打算放弃庆民县,但刚才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城内的情况你今日也看见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救得地步,朕会采纳他们的意见。”赵昀忽然认真地说。 林鸢知道,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也是不得已为之。 “我虽然也学过一些医术,但并不精妙。”以前林鸢跟她师傅学了一段时间的医术,后来身边又有圣女和毒医的出现,几人相处时间久了,耳濡目染,她的医术也有所提升,“不过我看城内已经染上瘟疫的那些人的病症,觉得并没有像大家看到的那么严重。” 其实大家都觉得严重,是因为这些人从小就生在这样一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年代,而林鸢的灵魂却是来自现代,她从小到大,见过的经历的大大小小的瘟疫并不少,但瘟疫致死的人却并不多,因为大家从小就打疫苗,瘟疫的种类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种,不是鸡瘟就是猪瘟,不然就是鼠瘟,跟严重一点的是非典之类的传染病。 听到林鸢的话后,赵昀原本紧紧皱起的眉头舒缓了一些,他问:“鸢儿可是有办法?” 林鸢摇摇头:“暂时没有根治的办法,但抑制缓解还是可以的。想要找到解决方法,就必须先找到瘟疫的来源。” 林鸢说着,人已经从赵昀的怀里出来,走到一侧桌子上开始写药方。 赵昀跟着过来看,但并不打扰林鸢,等林鸢写好之后,才拿起药方看。 “这幅方子可以缓解疫情,但并不能根治。” 看到药方上写着的药名全是一些常见的草药后,赵昀欣慰地直接将林鸢再次搂入怀里:“鸢儿,有你真好,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了。” 只用简单的草药,就可以缓解疫情,真是比刚才那些只知道当缩头乌龟的大臣和太医好太多了。 林鸢被他说的有些脸红,她小手在男人身上推了推:“快吩咐下去准备吧,这次我们出来所带的草药不多,还需要城内县丞帮忙收集,另外再派人到附近的城镇大量征用。” 晚上两人睡的比较早,第二天更是一早就起来跟着忙活了。 两人先是让人配合县丞将城内没有患病的人跟已经患病的人隔离开,然后林鸢再给没有患病的人开了一副预防疾病的药,再指挥县丞他们开始全程消毒,古代没有消毒水,林鸢是让他们用石灰水和草木灰水当消毒水用的。 然后列出整整两页纸的注意事项,包括:窗户和门都要开着保持室内通风,全城带口罩尽量减少人与人之间的接触…… 折腾完这些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简单用了饭后,赵昀心疼林鸢,想让她待在城外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可是林鸢不愿意,大概是学了医术后,她就有了属于医者的责任心,她看到那么多病人等着她帮忙,她就是闲不下来,总想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忙。 最开始大家都对林鸢开出的药方子报以怀疑的态度,特别是那些老太医,看着药方上那些普普通通的草药名字,完全不相信这种草药可以控制疫病,可三天转眼过去,不少本来都已经命在旦夕的病患,却依旧吊着一口气,而且面色还比之前好了许多。 效果太明显了,太医们就是想不相信都不行。 因为皇帝本人就在庆民县这里等着,草药和粮食之类的运输谁都不敢怠慢,所以虽然住在城外条件是差了点,但吃的穿的都还不错,可这事要搁在一般女子身上,早该闹着哭着想回京城了,偏偏林鸢几天下来,几乎跟下面的人混成了一片,于是大臣们对林鸢的看法又改观了很多。 林鸢刚盘查完新到的草药,就见郭将军急匆匆的赶来。 “林姑娘,出事了!隔离区也有人染病了。” “什么?”林鸢惊讶,眼下明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可为什么隔离区会忽然有人染病呢? 来不及多想,林鸢就跟着郭将军朝隔离区去了。 本来隔离区应该是隔离染病的人的,可城内染病的人实在太多,于是隔离区就用来将正常没有患病的人隔离起来保护。 第一百六十六章:猖獗 这几天下来,隔离区里的人都没有异常,大家因为疫情被控制住了,还特别开心,纷纷自荐要帮忙煎药,林鸢还打算等这批新药全部到了之后,她就将一部分送到隔离区,交给隔离区里的百姓帮忙煎药。 可计划跟不上变化,隔离区也出现染病的人了。 林鸢他们赶到隔离区的时候,隔离区里已经慌乱一片了,不少人因为新的染病者出现,都开始惊慌失色,刚燃起的希望,又都跌入谷底。 不过大家看到林鸢的出现后,就像有了主心骨,一下子情绪又稳定了很多。 林鸢安慰了一番众人,然后就开始给染病的人把脉看诊。 “林姑娘,我是不是真的染病了?”那个正被林鸢把脉的小姑娘嘤嘤嘤哭着,十分可怜。 “从病症上看确实是,不过你不用怕,我会治好你们的。”林鸢其实没多大信心,但她必须表现出非常自信的模样,否则只会让更多的人恐慌。 小姑娘红着眼点点头:“我不怕,我相信姑娘。” 林鸢又查看了几个同样出现瘟疫症状的人,发现他们的病症都差不多,也就是说染病的时间是差不多的,都是从三天前就开始染病的,只不过因为有草药预防和抑制,他们的病症才迟迟显现出来。 三天前,那不正是他们被安排到隔离区的时间吗? 林鸢忽的灵光一闪,这几天她和赵昀都在为病源的问题苦恼,粮食和水都检查过了,全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病源的范围因为隔离区的缘故缩小了,三天前搬进隔离区,而那几个人正巧搬进隔离区那天开始染病,那么只需要询问他们那天都吃了什么碰了什么或者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就行。 林鸢将这些问题都问了一边,得知搬进隔离区那天,他们吃的是官府发的救济粥和馒头,大家也遵循林鸢的要求,尽量少跟其他人接触,所以他们只跟隔离区里的人接触了。 “啊!我想起来了,三丫你们几个不是喝了院子里那口井的井水?”一个大娘忽然说,她声音很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 她旁边的大爷挥手:“胡说啥?那井水我们也喝了。” 林鸢也狐疑,因为她之前检查过城里的井水,并没有发现问题。 那大娘吵大爷瞪眼:“我没胡说!那天三丫几个是生喝的井水,还说有股怪味呢。我们大家喝的水,可都是按照林姑娘的要求,全都烧开了才喝的。” “可咱没进隔离区之前,也喝了其他水井的水啊,也生喝的,咋没事?” 这下子大娘犯难了。 林鸢却觉得既然有争议,说明水可能真的有问题,不然再检查一遍。 这次林鸢直接采集了隔离区里的那口水井里的水,每天给抓来的鸡喂着喝,结果才过了两天,那只鸡就开始眯着眼,很不精神的模样,第三天就躺着不动了,喉咙里发出最后的悲鸣。 看着逐渐失去生命的鸡,林鸢脑子更乱了,因为她很确定,她之前跟赵昀一起采集的那口井井水是没问题的,可为什么这口井的井水却有问题呢? 难道水源不一样? 心里记挂着这个问题,林鸢半秒钟都待不住了,立刻去找了县丞询问,县丞听了她的问题后,一时也无法解答,只能带着林鸢去找造井的登记记录。 城里谁家有水井,什么时候挖的,都需要县衙登记允许才可以挖井的。 查看了记录之后,林鸢的疑惑也就随之解开了。 原来庆民县地下水源众多,而隔离区里的那口水井跟上次林鸢采样的那口水井却不是一个水源的,所以一个有瘟疫病源,一个没有。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林鸢又马不停蹄亲自去跟隔离区那口水井相同水源的其他水井里采取水样,等她带着水样回到住处时,赵昀正寒着脸看她。 虽然赵昀人在这,但京城每天都有很多折子送过来要赵昀批阅,赵昀才是真正的忙得不可开交,因此,一开始两人约定好的不能分隔五步距离之外的约定,也就作废了,因为林鸢就像脱缰的野马,赵昀根本管不住她。 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了,本想跟林鸢好好说说话,谁知却被告知隔离区出现染病者,林鸢已经赶过去了。 赵昀对林鸢这种丝毫不担心会染病的行为真是又气又担心,正想去隔离区找林鸢时,又被政务给缠住了,于是等他处理完新的政务,林鸢已经回来了。 林鸢看着他的冷冰冰的表情,疑惑:“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你。” “我?我怎么你了?”林鸢更莫名了,但她现在没空闲聊,问完话后都不等对方回答,又挥了挥手说,“算了,我现在也没空哄你,我忙着呢。” “赵昀,我好像知道瘟疫的源头在哪了。” 看林鸢那么兴奋地提正事,赵昀心中再多的怒火也只能无奈地自己浇灭,他心爱的人正在为他的江山不顾生死忙活着,他有又是什么资格生气呢? 之后,林鸢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详细跟赵昀说了一遍,赵昀就派人去调查所有水井的水源,而林鸢则打算继续做她的实验,可她没想到实验还没做完,郭将军就命人传回消息。 城中大部分的水源都是从不同的河流里引出来的,但大部分河流却又都来自仙女湖。郭将军带着人去仙女湖查看,表面上仙女湖跟其他湖水没什么区别,可很快郭将军的人就发现湖水里有奇怪的生物在游,那生物及其小,肉眼很难看出,也亏得那个发现问题的士兵是个眼尖的,才发现湖水里的问题。 而刚巧水源是仙女湖的那些水井周围的几户人家都是染病最严重的,而水井的水源在其他地方的那些人家,几乎没有人染病。 林鸢的实验也不用做了,跟着赵昀一起去了仙女湖,到的时候士兵已经在用网在湖里打捞,看看是否还会捞出奇奇怪怪的生物。 郭将军见赵昀和林鸢来了,就吩咐人打了一桶湖水来,林鸢蹲在水桶旁看了很久,才看清水里比头发丝还要小的一条条小虫子。 看着还挺吓人! 不过看着是恐怖,但还是不能确定这些虫子就是导致人患病的原因。 士兵一直在湖面上打捞到太阳快下山,除了从湖底打捞出一副奇怪的生物骸骨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古怪的东西。 林鸢看着那副还有些没完全腐烂掉的肉粘在上面的骸骨,恶臭袭来,让她一阵恶心,干呕了几下后才镇定地用小木棍撩拨骸骨:“这是什么动物的尸体?” 赵昀摇头,他分辨不出。 郭将军见多识广,仔细分辨了一番后才说:“似乎是一种名叫猖獗的动物。” “猖獗?”林鸢惊了,这是什么动物啊?猖獗难道不是形容词吗? “臣也只是偶然在边疆见有人贩卖,名叫猖獗,有剧毒,据说只需一小块肉,就能让毒死猛虎。” “既然是毒物,为什么会有人卖?”林鸢更不明白了,这古代杀人又不缺毒药,总不至于要花钱买这玩意去毒人吧? 郭将军摇摇头:“此事臣也不解。” 赵昀:“既然是边疆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郭将军脸色顿时就黑了,他严肃道:“难道……” 林鸢看着赵昀和郭将军两人凝重的脸色,知道他们又在阴谋论了,赶紧挥挥手道:“这玩意虽在边疆出现过,却不能证明只有边疆才有,所以你们还是别担忧太多了。” “也不知这小畜生怎么就死在湖里了,难道是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林鸢自言自语说着。 林鸢将一块没腐烂的肉割开,差点就把自己吓晕过去,只见肉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蠕动的小虫子,跟湖水里的一模一样,因为数量很多,所以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能看的特别清楚。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林鸢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湖水里的那些虫子,可能都来源于这个猖獗的尸体。” 而且那些虫子还会在水里自行生长繁殖,所以才会布满整个湖水。 林鸢光是想想湖水里不断活动的虫子,就觉得毛骨悚然,而这湖水原本是用来给人喝的! 所以庆民县里的百姓是喝了多少虫子啊…… 为了验证这些虫子就是瘟疫的罪魁祸首,林鸢直接用夹子挑出一条虫子放到干净的水里喂给鸡吃,不出所料的,两天后,那只鸡死了,症状跟瘟疫一样。 所以庆民县根本就没有瘟疫,只是这些虫子进入了人体,导致那些人生病罢了。 有了明确的方向之后,林鸢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她尝试了几种方案,很快找出能将这些虫子杀死在体内的药方,最开始她是拿鸡做实验的,等患病的鸡被成功治愈后,她将药的事告诉了百姓,之前那个叫三丫的姑娘就自愿站出来要当实验者,第一个喝了林鸢的药。 药效奇快,三丫喝完药当晚就开始呕吐,吐出一对黑红的东西,味道又腥又臭,然后她就开始昏睡,等第二天天亮,醒来时已经不发热了,而且咳嗽的次数也减少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夫人 虽然病情都得到了根治,但源头还在仙女湖里,赵昀带来的大臣什么建议都有,竟然有人说要挖山填湖! 最后还是林鸢建议先将湖水的来源河流给分流到其他地方去,不要再让水流入湖中,再将湖水的所有出口都给堵了,让这个仙女湖彻底成为死水湖,再命人将仙女湖包围,禁止任何人类以及其他动物进入仙女湖范围内,然后再在湖中下针对虫子的毒药,将虫子彻底杀死在湖中。 为避免下了毒后还有漏网之鱼,仙女湖的水不准饮用,以后只能当死水湖来对待。 至于挖山填湖,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庆民县元气大伤,哪里还有人力物力去挖山填湖?总不能让用来打仗的士兵去帮忙填湖吧?这仙女湖这么大,想要彻底填平,每个三五年是绝对不能的。 这个年代又不像现代一样科技发达,有各种高科技机器可以用,这里可是纯人工干活,本来就受了病难,哪里还有精力填湖? 庆民县的疫病被证实并非是传染病,只是怪虫残害人体,因为太多人喝了有怪虫的水,才会患病,看起来就像是得了传染病一样,一个一个接连病倒。 治病的方法已经找到了,病源也整治了,赵昀他们也该回京了。 不过在回京之前,赵昀顺手就解决了庆民县没有县令的问题,进过这段时间的考察,赵昀觉得县丞是个可用之才,所以临走之前,直接拟旨将县丞提为庆民县的县令,连带着县丞的那些下属也全部赏赐了一番。 赵昀林鸢他们离开的时候,全城所有只要能下地走路的百姓都来叩头谢恩。 队伍回去的路上,赵昀、林鸢和郭将军带着一部分人马偷偷跟大部队分开了,在别人看来,赵昀正在回去的马车上休息,其实他已经带着林鸢伪装了一番,偷偷脱离了队伍。 赵昀觉得好不容易能跟林鸢出来一趟,就想两人好好游玩一番再回去,反正不管赵昀人去到那里,小郭将军都会将需要批阅的折子送过来,一般的小事又有朝中大臣主持。 赵昀他们带的人不多,除了赵昀和林鸢两人,也只有包括郭将军在内的四人罢了,当然这是明面上的人数,林鸢很清楚,在她看不见的暗处,还有不少暗卫跟着,所以她没必要担心赵昀这个皇帝跟她一起游山玩水会遇到什么危险。 “鸢儿,朕跟郭将军商量好了,为了掩人耳目,此次微服出巡,你我将以夫妻相称,郭将军是管家。” 林鸢挑眉:“为什么是夫妻?我们可以是兄妹。” 赵昀一把将林鸢搂入怀中:“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 赵昀将“朕”换成了“我”,这令林鸢恍惚,仿佛她们又回到了最开始认识的时候。 “家人,也可以是最爱的。”林鸢依旧嘴硬,就是想逗弄赵昀,也想继续听赵昀说下去。 赵昀听了她的话后点点头:“夫人说的对,你我是家人。” “啧!”林鸢后知后觉,自己好像给自己下了个套,夫妻不也是家人吗? “我最爱的夫人,不知可是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赵昀这次主要还是陪林鸢好好游玩的,自然是要过问林鸢的想法。 林鸢小声哼哼,并没有再反驳赵昀对自己的称呼,甚至还顺着赵昀的话往下思考,想了一会后,她才说:“我听说香台县的卤面特别好吃,那里还有最出名的百荷湖。” 而且香台县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远,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就可到达,而且正巧赶上花灯节,据说花灯节这天,全县城的人都会到百荷湖放花灯,花灯的光芒照耀在荷花上,使得整个湖面就像一个仙境。 林鸢当初听说这个地方的时候就特别想去,但她一直没有机会,后来也逐渐忘了,直到刚才赵昀问她想去哪,她才忽然想起自己之前一直想去却没去成的地方。 赵昀分不清林鸢到底是比较想去香台县吃卤面,还是比较想去香台县看百荷湖,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林鸢开口了,赵昀就会满足林鸢。 “那便去香台县。” 赵昀宠溺地答应林鸢,然后撩开马车的帘子,对在外面骑着马行走在马车旁边的郭将军吩咐。 “香台县。” 郭将军应声:“好的,老爷。” 郭将军已经按照之前他跟赵昀商量好的,将“皇上”改口叫“老爷”了。 林鸢伸了伸懒腰,之前为了庆民县的事,她也是忙得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现在忽然闲下来了,整个人就开始犯懒。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好困啊,不知是那么时候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回夫人,大约还需两个时辰才可到达可休息的驿站。” 林鸢听到这个数字后,立刻皱起了眉头,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她还要在马车上颠簸犯困四个小时吗? 太久了,她现在就想睡。 赵昀看透林鸢的想法,重新将帘子放下,又亲自将鼎炉里的香薰给点着了,一缕袅袅香烟慢慢飘出,林鸢闻着那淡淡的清香,更困了。 “夫人困了就先睡一会吧,靠着为夫的胸膛就不会觉得太颠簸。” 其实马车内也不是太颠簸,毕竟是皇帝坐的马车,里面可是垫着很厚的一层软塌,可那是对于古代人来说,可对林鸢这个在现代坐惯了地铁、高铁和飞机的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太颠簸了,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的路都是泥路,下雨天会泥泞坑坑洼洼,走过路过的马车多了,也会留下凹凸不平的痕迹,总之林鸢就是决定不舒服。 可现在赵昀都这么说了,那她要是不睡,赵昀会不会很没有面子啊? 算了算了,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面子还是要给一给的。 于是林鸢心安理得地靠在了赵昀的怀里,听着耳边胸膛内传出有节奏的心跳声,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林鸢觉得很有安全感,而困意也更浓了,于是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尝试睡觉。 原本林鸢以为在这么颠簸的车上,她应该会睡不着的,可她没想到,听着耳边以下一下有节奏的心跳声,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美梦,只是这个美梦并没有一个很完美的结局,因为马车忽然停下来,她的身体一个惯性朝前,然后整个人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赵昀见林鸢醒了,有些发怒地问马车外:“什么事?” 郭将军在帘子外回答:“前面路上躺了几个人。” 因为那几个人刚好躺在转弯的位置,是个盲区,赶马车的侍卫刚开始并没有看到有人,转了个弯后忽然看见,只吓得赶紧停了下来。 赶马车的侍卫知道自己犯了错,此事已经跪在外面请罪了。 林鸢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赵昀生气处罚侍卫,于是扯了扯赵昀的袖子,撒娇道:“算了,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幸好我醒了,不然还不能从梦魇中走出呢。” 赵昀却有些不信,因为他刚才明明看到林鸢在梦中还笑了,那又怎么可能是噩梦呢? 不过既然林鸢开头帮侍卫说话,赵昀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昏君,于是也没责怪赶马车的侍卫。 “我们出去看看吧。”林鸢睡了一觉后,精神头好了许多。 她倒了杯茶水喝下,当做漱口,然后就拉着赵昀出了马车。 马车外,郭将军依旧守在马车旁,但原本跟随在马车前后的侍卫已经上前去查看情况了。 林鸢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侍卫已经往回走,汇报情况:“回禀老爷夫人,那几个人只是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林鸢远远看了一眼,只见前面路上躺着的三个人穿着打扮都跟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在他们的旁边还有包袱,看样子像是赶路的时候忽然晕倒的。 “我去看看。”林鸢跟赵昀说了一声,就自个跳下了马车,朝着那三个人的方向去了。 赵昀和郭将军赶紧跟上。 郭将军还快步跑到了林鸢的前面提醒她:“夫人,小心有诈。” 林鸢不以为意,已经在那三人跟前蹲下,自顾自给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把脉。 “饿晕的?”林鸢得出结果后很吃惊,竟然有人在路上饿晕了! 其实走近了看,林鸢才发现这三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破烂了,而且全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像是很久都没有洗澡,身上是汗臭和各种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难闻。 这种味道,林鸢只在乞丐身上闻到过,可眼下这三人却不是乞丐,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烂,但郭将军已经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了文牒。 这里的文牒,就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是一个人的身份证明,乞丐可没有这种东西。 “先把人扶起来吧。”林鸢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既然让她遇到了,那肯定是要救的,而且她等这三人醒了,她还想好好问一问,到底他们为什么会饿晕在这里。 第一百六十八章:蝗灾 是身上的盘缠被人偷抢了,还是盘缠已经用光了。 因为遇上了这三个饿晕的人,赵昀他们的马车只能就地休息。 林鸢吩咐人给那三人喂了糖水,但那三人却一直不见醒来。 郭将军有些着急:“夫人,天马上就要黑了,若是再继续在此逗留,天黑之前恐怕无法到达驿站。” 已经睡过一觉的林鸢此时并不急着去驿站,于是就说:“没事,我们总不能放下他们不管吧?这荒郊野岭的,说不定会有狼。” 郭将军只能看向赵昀,希望赵昀可以表个态,赵昀确实对林鸢十分宠溺,不但不劝阻,还吩咐郭将军:“便听夫人的吧,今天赶不及到驿站,便在此地扎营。” 他明着有郭将军和侍卫在,暗里有安慰在,而他本人又会武功,林鸢也会用毒,估计也不会有人自寻死路来找他们的麻烦。 一直到天快黑了,那三个人才终于缓缓清醒过来,看到林鸢他们后,还满是戒备,得知是林鸢救了他们后,才终于放下警惕,乖乖吃了林鸢替他们准备的烤肉。 在野外也没法做什么美味,林鸢只能将侍卫打来的猎物烤了,撒点盐巴将就着吃,对于吃惯了美味的赵昀和林鸢来说,这烤肉真的只是勉强能入口,可是对那三个人来说,这些烤肉却像是上天赏赐的美味,他们跟饿狼一般撕咬着烤肉,狼吞虎咽的样子毫无形象。 林鸢见他们吃的这么香,自己也觉得开心。 等三人吃完了,林鸢才问他们:“你们怎么会饿晕在路上呢?是盘缠用光了?还是被别人偷抢了?” 三人面露无奈和悲悯之色。 “这位夫人有所不知,我们三人是逃荒出来的,身上根本没有吃的,哪里有什么盘缠给别人偷抢?” “是啊,唉,幸亏得夫人善心相救,否则我们兄弟三人就要饿死在这了。” “逃荒?”林鸢不解,赵昀也不解,甚至一直守在旁边的郭将军也面露疑惑。 因为他们一直没听说哪里有什么大灾荒啊,既然没有灾荒,又如何要逃荒呢? 之后,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诉说着他们自己的经历。 原来他们三人都是正安州的人,从今年春收开始,正安州的各个地方出现了很多蝗虫,最开始大家只以为是今年蝗虫比较多罢了,可蝗虫的数量却也来越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蝗虫几乎将田地里能吃的东西全都吃光了,百姓们辛苦劳作了那么久,最后粮食却全落入了蝗虫的口。 当地的官府不管事,城里的有钱人开始大量收集粮食,粮食的价钱也越来越高,最后普通的百姓根本就买不起粮食了,可没了庄稼,大家都是坐吃山空,很快大家家里的存粮也没了,饿极了只能啃树皮吃草根,可终究也是没法继续活下去。 短短半年的时间里,饿死的饿死,逃荒的逃荒,他们三兄弟原本也舍不得家里的田地和房子,可他们的老娘临死之前要他们赶紧走,去找他们在京城的亲戚投靠去。 可惜他们一路上吃野菜野果辛苦赶路,最终还是饿晕了。 林鸢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问:“闹蝗灾已经那么久了,为什么没有人上报给朝廷呢?” 其中一个人冷哼了一声:“哼,上报给朝廷?这都半年过去了,朝廷要是真的想管,也不至于让那么多人饿死。” 另一个接着说:“夫人你是有所不知,我们正安州地处偏僻,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在我们那,什么事都是听县老爷的,那个县老爷身为朝廷命官,尚且可以强抢民女,横行霸道,乱收赋税,皇帝连一个小县令都管不了,又如何管的了我们正安州那么多百姓的生死呢?” 林鸢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说这种话,也不知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无用皇帝此时正坐在他们的面前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郭将军听了后,正要怒斥,就收到了赵昀递过来的稍安勿躁的眼神。 可赵昀都还没说什么呢,那另外一个没怎么说话的人却扯了扯刚才说话的两人:“老二、老三你们不要命了?这些话是你们能说的?” 老大训斥完两个弟弟,就朝赵昀他们行了个礼:“各位请不要将我二弟三弟的话放在心上,他们两就是饿糊涂了才会胡说八道,我们三兄弟就是普通的小百姓,哪里敢乱说县老爷和皇上的闲话。” 这倒是个聪明人。 林鸢对这个老大很是赞赏,毕竟他那两个兄弟刚才的那番话,要是在其他人面前说,此时估计已经人头落地了,也就是她和赵昀都不是那种暴戾的人。 赵昀是什么样的人,林鸢还是知道的,大概别人会以为赵昀听到这样诋毁自己的话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可林鸢很清楚,此时赵昀心里最在意的恐怕是三兄弟口中的那个昏庸县太爷。 林鸢想的没错,赵昀此时心里想的正是为什么他底下有这样的父母官,而他却一无所知? 被当大哥的训斥了一顿后,老二老三也顿时怂了,纷纷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后,就一起找了个树根坐下休息了。 林鸢和赵昀不动声色上了马车,郭将军猜不透赵昀此时的想法,也不敢乱说。 到了马车内,林鸢主动开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压着这件事没有上报呢?就像庆民县的事一样。” 不过庆民县的事还好,并没有拖到半年的时间那么长,不然庆民县肯定会变成一个死城的,毕竟那些怪虫子可不是什么善类,它们会寄生在一切动物身上,包括人类,而且繁殖速度迅猛。 可蝗灾也不是小事,却能被瞒着这么久也没人上报。 整整半年,不用亲眼看见,林鸢也能想到受灾区此时是什么样悲惨的光景。 “是朕的疏忽。”赵昀小声叹气,面露自责。 林鸢忙安慰他:“你被乱想,之前你一直有病在身,而且你虽是皇上,却不是神仙,底下的人知而不报,你也不能自己知道啊。” “这件事我们还不能立刻下定论,一切还是等到了正安州,看过当地的实际情况后,再说吧。” “可是……” 林鸢打断了赵昀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有什么可是,卤面和百荷湖什么时候去看都行,现在还是正安州的事最为要紧。” 林鸢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已经决定先去正安州实地考察一下情况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前往正安州,这次前去,我们定要好好看看当地的县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赵昀点点头,将林鸢搂入怀中满是愧意地说:“对不起,鸢儿。” “对不起啥啊,如果真是有蝗灾,我们去了,也能吃到好吃的。” 其实好不好吃不一定,但营养肯定很高就是了。 第二日一早,林鸢将他们打算去正安州的事告诉了兄弟三人,那兄弟三人得知后,竟然也决定要回正安州去,理由是他们身上没有吃的喝的,此地去往京城又路途遥远,何况他们就算去了,京城的那位亲戚也未必会收留他们。 经过昨天饿晕一事后,三人想通了,与其最后寄人篱下或者最后客死他乡,那还不如死在自己的家里,好歹还能跟父母以及其他亲人死在一起。 林鸢本想说可以给他们盘缠,保证他们能吃饱了到京城,可兄弟三人已经决心要返回正安州,林鸢也不好多嘴。 最后,兄弟三人就紧紧跟在马车的后面,一路跟随林鸢他们到了正安州。 原本林鸢还担心马车走太快,那三人跟不上,可没想到那三人大概是回乡心切,一路上走的奇快,竟然一直没有被甩下。 其实有最大的原因还是赵昀吩咐了让赶马车的侍卫慢点赶车。 说起来,林鸢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所谓闹蝗灾是怎么样的,以前她也只有在电影里电视里看过,当时就觉得密密麻麻的蝗虫有些让人犯恶心,可当她终于亲眼看到后,果然还是忍不住当场吐了。 这可把赵昀和郭将军吓得不轻,林鸢忙解释,她只是有点密集恐惧症,看到田里密密麻麻的蝗虫后,忍不住犯恶心罢了。 正安州地处偏僻是真的,整个州城被大山包围在一个峡谷里,林鸢他们看到的蝗虫是在城门外的田地里看到,本以为入了城后,就不会再看见那些丑陋的虫子,可林鸢嘀咕了蝗虫的侵袭力度,城里明明什么吃的都没有,可蝗虫群还是飞了进来,像失了方向的苍蝇一样,在大街小巷里胡乱飞着。 赵昀怕林鸢难受,一路上黑着脸,没有再打开车帘子,直到来到了一间客栈,才允许林鸢从马车内出来。 已经闲了大半年的客栈,此时只有一个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听到有马车的声响后就醒了,刚醒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了,不然怎么会还有人到他们这个闹蝗灾的地方来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沈家 “小二,给我们家老爷夫人来一间上好的客房。”郭将军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管家的角色扮演戏份里。 小二揉了揉眼睛,又捏了捏耳朵,似乎还在以为自己在做梦。 郭将军直接拍了拍台面:“干什么呢?” 小二哥终于回神“好咧!” “再给我们来两间下房。”郭将军时刻记得身份尊卑,所以不敢跟皇上一样也住上等房,可他话音刚落,就听林鸢说:“住什么下等房?我看这店里上等房还有很多空闲的,就全要上等房吧。” 小二笑的直咧嘴:“这位夫人可真是慈善心肠,不满各位,小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所有的客房都是空着的。” 忽的小二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哎呦!” 他一拍脑门,苦恼起来:“有件事还得提前跟几位客官说清楚,你们方才进城时,可都看清外面的情况了吧?我们这地方闹蝗灾,外面铺子里卖的米粮可是平时的几十倍价钱,一般人家可买不起,所以我们店里也没有吃的了,几位要是想吃东西,恐怕得自己掏钱自己做饭,因为我们的厨子也逃荒去了。” 林鸢爽快道:“没问题,你们只用管我们住就行,哎,热水总有吧?” 林鸢觉得给大家做饭没多大问题,可要是让她烧水洗澡,她觉得太累了。 小二哥见做饭的事解决了,也开心起来:“夫人放心,烧水我会,我给你们烧。” 好不容易有客人来,别说是帮忙烧个水了,就算是让他唱个曲儿他都愿意。 之后,小二哥便在前面带路,将林鸢她们带到了楼上的房间。 好在虽然平时没什么客人,但客房里的卫生却做得不错,一尘不染。 简单休息了一会后,赵昀带着郭将军去了当地的县衙了解情况,林鸢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由那三兄弟当导游,在县城里四处逛着。 之前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蝗虫吸引了,此时已经习惯了蝗虫的存在后,大家也终于注意到一个问题,整条街上,竟然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人了! 人都去哪里了? “怎么都没人?” 带着疑惑,众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几个还开着的店铺,有米粮店,也有餐馆,但都是生意萧条,除了店里的老板,竟然没有其他的人。 林鸢走进一个米铺,问米铺的老板:“请问,大家都去哪里了?” 米铺的老板冷哼一声:“一群穷鬼还能去哪?肯定是去东街排队领馒头了呗。” “东街领馒头?”林鸢听得糊里糊涂,还想多问时,就听那老板非常不耐烦的赶人了。 “不买米不买面就赶紧滚,我这可不是专门给你们问路的。” 林鸢只好退出米铺,而原本站在门外的人也听到了里面的对话,那三兄弟中的老大说:“夫人,刚才那掌柜的说都在东街领馒头,那估计是就是沈家大善人在发放馒头白粥了。” 老二:“我们这的人只要听到东街这两个字,就会立刻想到沈家,那沈家一家都是大善人呢。” “是啊是啊,沈家可是我们正安城里最大的善人了,就算不是灾祸时,他们家也会时常出来分发米粮布匹救济穷苦人。”老三也兴奋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大家。 “哦?”林鸢忽然来了兴趣,“那我们一定要去看看才行。” 要是平时做一些善事也还好,可要是像这种因蝗灾引起饥荒的灾年,还能舍得将自己嘴里的口粮分发出去,那岂不是在世雷锋? 一路上,三兄弟叽叽喳喳跟林鸢说着沈家的事。 沈家是商贾之家,在正安城算是富庶人家,虽不是城中最有钱的,但却只有沈家时不时分派米粮之类的东西救济穷苦人家,所以大家都对沈家十分倾佩。 走到东街时,果然看见两条长龙队伍排在沈家的大门左右两侧,大家领了东西也不走,想着要是最后还有剩,说不定还能多领一份。 像林鸢和随行的几个侍卫,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所以他们刚出现,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林鸢丝毫不慌,径直朝最前面走,令排队的人纷纷紧张起来,就像害怕林鸢几人是要插队一样,但看到林鸢的穿着打扮,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于是大家的目光都只跟随着林鸢的走动而移动,也没有人出声阻止或者询问。 一直走到了沈家门前中间,林鸢才看清左右两边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在派发什么。 左右发的东西都一样,都是白粥和粗米馒头。不论对方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分到一碗粥和半个馒头。碗是大家自己带来的,所以大小不一,分量就按舀粥的勺子做准,两勺一个人。 一个俊朗公子正捋起袖子在用笔计人数,见到林鸢几人过来,就将纸笔放下,拱手作揖问道:“这位姑娘看着眼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 俊朗公子疑惑了:“那姑娘这是……” 既然是从外地来的,那肯定不缺一两口吃的,那么她来粥棚这里是干什么呢? “只是好奇,来看看罢了。”林鸢礼貌一笑,转眼看向刚被俊朗公子放下的笔墨,看见上面急着人数,有些疑惑,“公子既然是在做善事,又为什么要记人数呢?” 莫不是想记下人数后,以后可以拿去跟被人吹嘘? 这后面的一句话林鸢没有说出来,但她心里就是有这样的猜想。 因为她在前世那个世界,就是有那种伪善之人,他们行善,只是为了作秀,为了得到大家的赞美,于是这些人每做一件善事,都会将这件事广而告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如何做的,又做的如何好。 当然啦,林鸢这么问,也是因为她实在好奇。 俊朗公子依旧面带笑容,十分友好:“登记人数,只是为了方便调整下次该准备的白粥和馒头的数量。” 林鸢很惊讶,她想过很多种可能,除了上面说的那种虚伪炫耀的目的,她还想过记住人数,是想计算花出去的银钱,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生意人做账习惯。 可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为了记清楚人数,方便下次再行此种善事时,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其实根据每次来领取白粥和馒头的人数数量来估算,有多少人已经因为饥荒远离此地,或者……” 死了…… 林鸢默默在后面补上两个俊朗公子不愿意说出来的字。 “你们是好人。”得知真相后,林鸢有些羞愧自己刚才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赋儿。”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林鸢和沈公子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正从沈家大门走出。 “爹,您怎么亲自出来了?大夫不是让你多休息吗?”沈公子紧张地过去扶着男人的手。 沈老爷咳嗽了几声,摆手:“没事,不过就是染了风寒,过几天就好了。” 沈老爷说完,就看向林鸢:“这位是……” “我叫林鸢,出来游玩山水,恰巧经过正安城,我看见这边人这么多,就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可现在我们城内也没什么好玩的,姑娘还是到其他地方去游玩吧,现在正安城可不太安宁。”沈老爷拧着眉说,倒不是吓唬林鸢,是因为这里真的不安宁,毕竟哪个闹饥荒的地方会安宁呢? “多谢沈老爷提醒。” “姑娘若是不嫌弃,在离开正安城之前,可到我府上来住。” 林鸢知道,沈老爷只是单纯的看她是个女的,怕她在外面被人欺负,要是住到沈府里,沈家就可以护她。 被一个陌生人关心了,林鸢心里觉得很温暖。 不过对于沈老爷的提议,她还是拒绝了:“我现在住在客栈里,条件还不错,就暂时不打扰贵府了。” 沈老爷见林鸢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几个男人,各个精神抖擞,一看就不是善类,而且每个人腰上都别着刀,应当是功夫了得,于是也就不操心林鸢的安全了。 “也好,那姑娘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沈府。” 林鸢没有多留,毕竟人家还有正事要办,自己已经耽搁了对方好一会功夫了,于是说了告辞的话,就带着侍卫走了,倒是那三兄弟没有走,他们三人跟林鸢磕头谢过林鸢的救命之恩后,就走到长龙队伍后面排队去了。 明明只要他们三个一直跟着林鸢,以林鸢的性子,肯定不会让他们饿着的,可他们却不愿再麻烦林鸢,更愿意跟其他人一样去接受沈家的救济,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欠林鸢很多了,何况林鸢和赵昀两人,一看就不简单。 林鸢回到客栈的时候,赵昀已经回来了,看脸色还十分不好,郭将军站在旁边也低头闷声,使得气氛十分冷肃。 “怎么了?”林鸢走过去,坐在赵昀的旁边问,顺便给郭将军使了个眼色,郭将军马上如释重负般退了出去。 “朕把县令给当场赐死了。” 第一百七十章:美味 赵昀的声音很冷,可见他是真的很生气。 林鸢有些惊讶:“当场赐死?” 不过她转念一想,能让赵昀气的当场将人赐死的,那肯定是个该死的人,于是就说:“你做的对!” 林鸢想起之前听那三兄弟说的话,这个县令可不是什么好官,死了也是活该。 “朕跟郭将军去到他府上,却被人拦在门外,那守门的还说他们的老爷正在跟新抬进门的小妾欢愉,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见。” “新抬进门的小妾?外面民不聊生,他身为父母官,还有心情抬小妾?”林鸢也有些生气了。 “哼,根本没有什么小妾,那就是一个被他抢来的少女,可惜朕和郭将军闯进去时,那少女已经被玩死了。” 听到这里,林鸢气的一拍桌子,恨得牙痒痒:“我靠,禽兽!” 别说赵昀当场将那狗官赐死,换了她在场,她也会立刻给那狗官两刀,还要将他阉了。 赵昀捂着头,沉闷问:“鸢儿,你说是不是因为朕……” “不是!”林鸢根本不等赵昀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虽是皇帝,又不是大罗神仙,还能千里眼顺风耳,什么事都知道。” “鸢儿。”赵昀声音痛苦,整个人朝林鸢靠过来,将林鸢抱入怀中,“鸢儿,谢谢你。” 林鸢心疼的拍了拍赵昀的后背,软声安慰他:“没事,别想那些糟糕事了,我今天可是遇到了大善人。” 为了转移话题,林鸢就滔滔不绝的将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赵昀,谁知说完后,却发现赵昀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 她小声叫唤:“赵昀?皇上?” 对方一动不动。 “好吧。”林鸢有些无奈,但心想赵昀大概是真的累了,毕竟在马车上,她还能好好睡一睡,可赵昀却只能闭目养神,想要在马车里睡着,真的太难了。 于是林鸢只能轻轻拍赵昀:“困了就到床上睡吧。” 赵昀呓语了几句,林鸢没听清楚是什么,但赵昀却站了起来,眼睛也不睁开,往床的方向去。林鸢怕赵昀走歪了,赶紧扶着他:“你真的困成这样?” 几步路的距离,也懒得睁开眼看看吗? 无奈地扶着赵昀到了床上,林鸢给他拉过被子盖上:“好了,你睡一觉吧,一会我做好晚饭,再来叫醒你。” 林鸢转身欲走,可赵昀却抓着她不放,还一把将人拽入了被窝里。 “赵昀!”林鸢压低了声音喊了句。 赵昀不为所动,又恢复了刚才那幅好像睡着了的模样,不管林鸢怎么叫,怎么手脚并用,赵昀的手臂还是横在林鸢的腰上,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 挣扎了一会后,林鸢终于没有力气了,而且想到刚才赵昀那副伤心难过的模样,林鸢心里也有些不忍,于是就由着赵昀胡闹,两人硬是睡了个下午觉。 再次醒来时,看着身边已经空荡荡的位置,林鸢有些恍惚地下来床,出了房门,就见赵昀和郭将军在楼下大厅说这话,脸上冷峻,丝毫没有了睡觉前的那幅委屈又难过的可怜模样。 林鸢走下楼,在赵昀看向她,并且对她邪魅一笑时,林鸢猛地醒悟! 什么难过,什么自责,都是骗人! 她就说吧,为什么小小一个垃圾狗官,就能让堂堂九五之尊愧疚难过,甚至自我怀疑,而且赵昀能坐上现在的这个位置,什么样的官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芝麻绿豆小的小官怀疑人生。 全都是赵昀想借此机会,扮猪吃老虎,坑骗自己哄他,顺着他! “赵昀!你之前不是很难过很自责吗?” 赵昀挑眉:“我有吗?” “哼!”林鸢想起,上次在庆民县的时候估计也是骗自己的,赵昀这混蛋根本就不是内心脆弱的人。 “今晚你别吃饭了!”林鸢放下狠话,就朝后厨去了。 此时后厨里,侍卫早就将食材准备好,而且全都饿着肚子,就等林鸢这个大厨了。 侍卫们最多会用火烤肉,再复杂一点的就不会了。连洗个菜什么的,都是跟小二哥现学的。 好在所有人加起来也不算多人,林鸢做起来也不会太辛苦,说起来之前郭将军和侍卫们打算自己解决自己的一日三餐问题的,但林鸢一早就放了话,她要给所有人做饭,而且还会做大餐! “林姑娘,所有的菜都给洗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一个侍卫恭恭敬敬地问。 林鸢环视了一圈后,指着外面说:“去,抓一些蝗虫来。” 侍卫愣了,想问为什么,但从小接受的培训提醒他,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林鸢名义上不算他们的主子,但大家都心里清楚,林鸢就是主子,那是皇上点头承认的。 又简单吩咐了几句后,林鸢就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发了。 侍卫们出去抓蝗虫,其中一个侍卫去前厅将抓蝗虫的事禀报给了赵昀和郭将军。 “林姑娘要蝗虫做什么?她不是去做饭了吗?”郭将军十分不解。 赵昀也不知道,于是站了起来,打算到后厨看看去,却被侍卫出声阻止:“林姑娘说厨房油烟重,请陛下和郭将军在前厅等候便行。” “好吧。”知道林鸢这是又要卖关子了,赵昀也就不着急了。 之后那侍卫又进了后厨,而且一直待在后厨,没有再出来过。 很快,厨房那边就传来了一阵阵香味,郭将军馋得口水直流,之前一直在赶路,也没能好好吃一顿正经的,现在闻到了饭菜香,不馋才怪呢,而且郭将军还知道,林鸢的厨艺了得,能吃上一口林鸢做的饭菜,都是天大的福分。 又等了半刻钟,侍卫就开始不断从厨房那边往前厅端菜了,看着一个个菜端上桌,郭将军更是不停地咽口水。 “还有几个菜啊?”郭将军忍不住问。 侍卫答:“不多了,约是二三个。” 之后侍卫果然又端了三个菜出来,但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惊恐。 “说。”赵昀见菜已经上齐,可林鸢和另外几个侍卫却迟迟不肯出来,再看面前这个侍卫脸上的惊恐之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 侍卫吓了一跳,连忙想解释,结果他还没开口,林鸢就捧着一碟黄灿灿的东西出来了。 “你这么凶干嘛?坐着等吃饭还不爽?还得训人?”林鸢心里还惦记着被赵昀逗弄,然后被占便宜的事,所以说话也冲了些。 赵昀视线落在林鸢手里的那碟子上:“这是什么?” 再一看,跟在林鸢后面的几个侍卫也每人手里端着一碟子类似的东西。 “你吃了不就知道了?”林鸢将那一碟子菜放下,“好吃,营养又高。” 赵昀见后面几个侍卫脸色跟刚才那个侍卫的脸色一样,都是不敢置信和惊恐,于是便不动声色地看着林鸢,完全不接她的话。 倒是郭将军没有多想,直接拿筷子夹起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点头称赞:“确实美味,这是什么肉?我怎么好似从没吃过?” 林鸢也坐下,夹了一个吃:“当然好吃。” 要知道,这东西在现代,酒店里可是要卖几百块一碟的。 赵昀此时已经猜到:“是蝗虫。” 郭将军吓得就要将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也不怪郭将军认不出来,因为林鸢特地将蝗虫洗了鸡蛋液,然后滚了面粉,再用油炸,从外形上看,根本看不出这里面是蝗虫。 其实吃蝗虫最简单的办法是直接炸,直接炒,但林鸢却选择了比较复杂的做法,只是为了让第一次吃蝗虫的赵昀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毕竟吃蝗虫,这可是前无古人的事,对赵昀他们来说,更是想都不敢想。 林鸢早就料到郭将军会有这种反应:“蝗虫虽然是害虫,但却是一种美味,而且还有药用性能,吃了能健脾消食,息风止痉,止咳平喘。哦对了,它的营养价值还非常高。” 郭将军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林姑娘,你可是说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而且我自己也吃了,这真的能吃。”林鸢又夹起一个吃,看见那几个侍卫还站着,又他们说,“愣着干什么?你们也坐下吃吧。” 侍卫们纷纷在隔壁桌坐下,每个人都是苦瓜脸,实在是因为林鸢那一桌只有一碟蝗虫,而他们有三碟子!现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悔不当初。 他们为什么要抓那么多蝗虫回来? 如果他们不抓那么多回来,林鸢也不会看到那么多蝗虫,说不能浪费食物,都吃了算了。 林鸢给赵昀夹了一个:“你也不信我?这真的能吃,而且除了这个做法,还可以做成饼子馅、炖汤、烧烤。下次有机会我再给你们做。” 在林鸢的注视下,赵昀就算心里在不愿意,也还是乖乖夹起来吃了。 幸好,吃起来味道并不差,只要不去想它原来的样子,也算是一道美味。 第一百七十一章:美味极佳 吃完一顿让众人终身难忘的晚饭后,林鸢咂咂嘴问:“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赵昀“嗯”了一声,郭将军忙说:“姑娘做的非常好吃。” 其他几个侍卫也纷纷夸张,其实蝗虫的味道是真的不错,就是大家吃着都有些心理障碍,特别是那几个侍卫,他们可是亲眼看着那些活生生的蝗虫是如何变成食物的,每咬一口蝗虫,就忍不住想到蝗虫被下锅炸的模样。 林鸢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其实我想着,这里的人都快饿死了,那为什么不吃蝗虫呢?” 所有人都顿住,看着林鸢。 “蝗虫营养高,又可以健脾养胃,吃起来味道也不错,还能补充蛋白质。”而且这古代的蝗虫比较原生态,没受过污染,所以也不会携带什么病菌。 赵昀认真思量:“可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怕大家不敢吃吗?” “确实有些障碍。”连郭将军这种上战场杀敌无数的人都觉得有心理障碍,那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如果皇上也吃呢?皇上都能吃,别人为什么不敢?” 在林鸢的极力说服下,赵昀才终于点点头。 “对了,还有沈家或许也能帮上忙。”像沈家那样在城中有威信又被人敬仰的存在,如果沈家人也吃蝗虫,那一定可以说服很多人去吃。 林鸢没想过所有人都能吃蝗虫,但至少能说服一部分人尝试着去吃,至少能让不少人在赈灾的粮草到来之前不至于饿死。 沈家家业再大,也不可能每天一日三餐养着全城的百姓,而且除了城中百姓,其实附近的小村落肯定也受灾了。 “沈家?”赵昀疑惑问。 林鸢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将沈家的事告诉赵昀,于是就缓缓将今天的见闻说出。 一盏茶后,赵昀菜点点头:“照你这么说,沈家确实是大善人。” 郭将军重义,一听到竟然有这样慈善的大户人家存在,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佩服之义。 “嗯,这种人要是能为你所用,以后定能帮朝廷成就一番事业。” 赵昀定定看着林鸢,眼里竟然放着光:“鸢儿,我还当你真是单纯欣赏这个沈家的做派,没想到你竟然是在为朕着想吗?” 林鸢脸上一热,泛出一丝丝红晕来:“你胡说什么?我是为江山着想,才不是因为你呢。” “既然鸢儿如此看好这个沈家,那朕定然要找个机会见一见沈家的。” “对了,我觉得那个县令之所以能这么横行霸道,他的背后肯定还有靠山。你忽然将他赐死了,他的那些靠山,会不会在背后搞事情?”林鸢不由得担心起来。 赵昀苦笑:“哼,那朕便拭目以待。” 郭将军解释:“皇上昨日便飞鸽传书回去,让京中人先暗中调查县令的关系。而且,赈灾的粮草也已经让京城准备。” 林鸢这才放心:“那就好,还是你想的比我仔细。” 因为林鸢和赵昀睡下午觉的缘故,众人吃完晚饭已经很晚了,所以也并没有长聊,很快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可众人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没等来赈灾的粮草,也还没跟沈家的人联合劝大家吃蝗虫,上天就又给他们抛下了难题。 因为第二天大家起来,就发现大雨滂沱,整整下了一整天也不见消停,甚至越下越大。 大家心里都不由担心起来,这里的人们还在经受饥饿的折磨,却又引来了暴风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场暴风雨要是一直下,用不了多久,就很可能会引发山洪,泥石流,甚至会因为下雨天气变冷,饥饿的人本就不抗冻,所以还可能致使不少人冻死。 果然,正如林鸢所料,这场大雨一直连续下了两天也不见停止,气温越来越低,又湿又冷。 下着大雨林鸢他们只能待在客栈,什么都做不了。 这天下午,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匆匆赶回,说城外有个小山村,出现了泥石流。 “伤亡如何?”赵昀听到消息后,眉头紧皱,若是千里之外,他听说了也就听说,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可他现在就在此地,那受灾受难的百姓就在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侍卫:“有几个受了伤,还有一家人被埋在了泥土里,生死不知。” “让那个村子里的人先撤离。”林鸢很清楚泥石流的严重性,只有有一块地方出现泥石流,就像大坝决堤,连锁反应般连着旁边的地方也会出现泥石流。 侍卫为难道:“那村子的里正已经让村民撤离,可是还是有一部分人宁死也不愿意走。” “不行,我得去看看。”林鸢坐不住,她必须去劝一劝那些宁死不走的人。 赵昀想拦,可是林鸢的性子,只要她想做的,谁也拦不住。 最后赵昀只能跟着一起去,郭将军自然也是要去的。 外面还在下着雨,本来坐马车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城外露面泥泞,马车行走不便,最后众人只戴着竹笠就出发了。 赵昀怕林鸢在雨天骑马太危险,就让林鸢跟他自己同骑,林鸢没矫情,乖乖地窝在赵昀的怀里一起出发。 好在小村子其实距离正安城不愿,起码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林鸢他们到的时候,村民正好将被埋的一家人挖了出来,可惜一家五口,大人都死了,只有两个小孩被大人护在身体下,还侥幸活了下来,但也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林鸢出来的时候有特地带了药箱,为的就是想帮忙救治在泥石流中受灾的百姓的,此时人到了就立刻提着药箱跑来帮忙救人。 “林姑娘?你怎么来了?”沈公子看到林鸢后十分惊讶。 林鸢见到沈公子竟然也在,也挺养惊讶:“我略懂医术,想着可能能帮上一点忙,所以就来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沈公子:“我也是过来看看能否帮上忙。” “对了,家父今晨还惦记着林姑娘了,之前劝林姑娘尽快离开正安城,谁曾想第二日便开始下起大雨,家父还担心姑娘因此而被迫逗留。” 林鸢没想到会被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屡次关心,心里不由得再次感动:“那我先谢过伯父的关心了,实不相瞒,其实我并非游玩路过此地,我是听说正安城闹蝗虫灾祸,特地过来想帮忙的。” 沈公子笑了笑:“姑娘有心便好,但这种事,你个小女子又能帮上多少呢。” 林鸢知道沈公子不信,而且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帮不上太多的忙,但赵昀可以。 现在不便多说,所以林鸢没有过多解释。 跟几个大夫联手将受伤的人全都包扎安顿好后,林鸢才想起赵昀来,此时赵昀已经去找里正,让里正尽量劝大家先搬离此地了,就跟沈公子说了声,就先去找赵昀了。 林鸢过去的时候,那些不愿意走的村民,大概是得到了赵昀的什么承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慢慢撤离。 林鸢也终于送了一口气。 赵昀拉过她的手,确定她手上的血迹并不是她的,而是从别人身上沾过来的后才放心。 “我们也走吧。”赵昀看着已经在暴雨中残破不堪的小村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才他跟村民保证了,等暴风雨过后,会重新给大家建一个家园,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无家可归,那些人才肯离开。 “好,我们走吧。”林鸢任由赵昀牵着往村口走。 在路过泥石流塌方的那个地方时,林鸢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惊喜! “怎么了?”赵昀紧张地紧了紧握着林鸢的手。 林鸢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塌方的方向:“你看,那地方是不是有很多土豆?” 赵昀不懂什么是土豆,但还是顺着林鸢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泥土上零散分布着几个圆形的东西,若不细看,还以为是石头。 也不等赵昀回答,林鸢已经挣开了赵昀的手,朝着那边冲了过去,吓得赵昀连忙跟了上去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别去,危险。” 林鸢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真是太冲动了,那可是刚发生过泥石流的地方,随时都可能再次发生塌方或者泥石流的,于是也没再动。 旁边的侍卫已经走了过去,捡了几个土豆过来。 “真的是土豆!”林鸢拿到土豆后,确认了一遍自己并没有认错,就兴奋了起来。 沈公子还是担心林鸢一个姑娘家在这里会遇到什么事,所以手里的活忙完了就立刻去找林鸢了。结果正好看到林鸢对着一个土疙瘩兴奋,而她旁边站着之前见过的守卫,还有一个华服男子,气势非凡,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位是……” 林鸢介绍道:“这是我……” “她相公。”赵昀忽然开口,打断了林鸢的话。 沈公子诧异,完全没想到林鸢竟然成亲了,不过诧异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原来如此,那我和父亲都可以放心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土豆 沈赋的意思是担心林鸢一个女孩子在这闹荒的地方会被坏人盯上,但现在得知林鸢的相公也在,有这个男人在,那他和他父亲就不用担心林鸢会遇到危险了,可赵昀听了沈赋的话,却不是这么想的。 一切适婚年纪的男人,只要靠近林鸢,赵昀都忍不住将对方视为敌人。 “在下沈赋,前两日跟林姑娘见过一面。”沈赋自我介绍。 林鸢点头:“对,他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的沈家的沈公子。” 赵昀再次打量沈赋,这次终于少了些敌意,一是因为林鸢并没有否认他是她的相公,二是因为从林鸢那得知这个沈公子人品不错,一家子都是大善人。 “哎呀,沈公子你来的正好,你看我手中的东西,你见过吗?”林鸢现在迫切想知道土豆是只有这个塌方的地方有,还是说正安城本来就随处可见这种土豆。。 沈赋接过一个土疙瘩研究,摇头:“我并没见过,这是什么?” 林鸢刚要失落,一个路过的村民指着土豆说:“这东西不就是个土疙瘩?山里到处都是,这玩意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 “生吃才会拉肚子,但煮熟了可好吃了。”林鸢可是非常怀念用土豆做的菜,比如酸辣土豆丝,真是想想都流口水。 村民狐疑:“煮熟了能吃?” 村民还真不知道这土疙瘩煮熟了后可以吃,因为见有人生吃拉肚子腹痛不已后,大家就认定这土疙瘩有毒,自然就不会还想着要吃它。 赵昀也有些不信:“鸢儿,你没认错吧?” “我不可能认错!”林鸢不认识什么,也不能不认识土豆吧?这是多么常见的菜啊。 见林鸢语气如此坚定,沈赋和赵昀都不再怀疑。 可即便能吃,沈赋和赵昀也都觉得这只是多了一种能吃的东西,在饥荒面前,并不能有多大用处。 林鸢此时却没空搭理两人,她现在只想赶紧带着土豆回到客栈,然后做一大盘酸辣土豆丝好好回味一下现代美食。 “我们先回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吃到酸辣土豆丝了。” 林鸢边说着边往之前放马匹的方向走,嘴里还兴奋地碎碎念:“还有土豆炖牛腩、大盘鸡、薯条……” 赵昀紧紧跟在她的旁边听着,竟觉得只是这般听她开心的碎碎念,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等上了马,都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林鸢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邀请沈赋来吃土豆丝,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实在是太无礼了。 不过,等她把菜都做出来,再派人送去沈府也一样。 而且转念一想,把邀请沈赋一起来吃土豆丝的事给忘了也是件好事,毕竟这古代的土豆她还没吃过,也不知道会不会跟现代的有什么区别,要是试吃出了什么问题,她还不好跟沈府交代。 林鸢是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土豆回来的,尽管土豆将她的手弄得脏兮兮的,她也不在意。 而随行的侍卫已经非常懂事的自己捡了一堆土豆紧跟其后。 回到客栈后,林鸢噔噔噔快步上楼梯:“你们现将土豆拿去厨房洗了,哦,你们衣服湿了的话,也可以先换衣服,别着凉了。” 说完话时,人已经到了二楼房间的门口,林鸢进了屋洗手,换掉又脏又有些湿了的衣服,然后才兴冲冲下了楼。 那些侍卫换没换衣服林鸢看不出,因为他们的衣服每天都一样,林鸢比较在意的是土豆已经被洗干净了,变成了一个个椭圆形的黄色“蛋蛋”。 “你们帮我烧火,我要先将土豆去皮,然后切丝……”林鸢又开始了碎碎念,而侍卫则一边帮忙,一边里里外外跟赵昀汇报厨房里的情况。 等林鸢一番折腾,终于将土豆丝做好,又做了几个其他简单的菜,就匆匆出来准备开餐了。 “怎么样?”林鸢刚把土豆丝放到桌上,就开始兴致勃勃询问。 赵昀看了外形和闻了味道,点点头认真评价:“闻起来还不错。” 说完,他就要动筷子,却被林鸢拦住:“等等,我先吃,你急什么?” 知道林鸢这是怕土豆有毒,想自己先试毒,赵昀脸色顿时就黑了,直接推开了那盘土豆丝,给了旁边侍卫一个眼神,对方立刻会意,拿起筷子,夹了一夹子先吃了。 其实在炒土豆丝的时候,侍卫就口水直流了,那味道实在是闻着就觉得酸酸辣辣的让人十分嘴馋,没想到他竟然能第一个吃,就算有真毒,他也愿意了。 “没问题。”侍卫吃了一口后,舔了舔唇,“这土疙瘩太好吃了。” 林鸢纠正:“什么土疙瘩,它的名字叫土豆。” 侍卫立刻改口:“土豆真好吃。” “必须好吃,我小时候最喜欢吃土豆丝了,本来放干辣椒会比较好,可惜这里没有,所以只能放点辣椒面。”林鸢有些遗憾,“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带点土豆回去,土豆可以存放很久呢。” 毒也试过了,林鸢不再等,已经迫不及待夹了一大夹子进自己的碗里,开始不顾形象大口吃了起来。 赵昀也终于下筷,等他吃了一口后,才明白为什么林鸢看到土疙瘩……不对,看到土豆之后,会这么兴奋了。因为土豆丝真是太好吃了,酸辣爽口。 吃了酸辣土豆丝之后,赵昀竟然也开始期待林鸢说的土豆炖牛腩和薯条那些,可惜了今天带回来的土豆并不多。 边吃着,林鸢边说:“土豆这种东西,一棵苗可以长非常大的土豆,可以煮熟了直接吃,比大米饭还抱腹,所以除了让百姓们吃蝗虫,我们还可以让大家挖土豆吃,有了这两样东西,淀粉和蛋白质也就都有了,总不至于饿死人了吧,如果实在吃不下蝗虫,那就只吃土豆,也足够了。” 等两人快吃完了,被留在村子里的郭将军和另一个侍卫才回来,郭将军这个吃货,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酸酸辣辣的味道,让他直流口水,连走路的步子都快了很多。 因为林鸢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并没有做他们的那一份土豆丝,毕竟土豆丝留久了不好吃。 “郭将军,你回来的也太巧合了吧?我们刚吃完土豆丝。”看着碟子上只剩下一点点的土豆丝,林鸢有些尴尬。 “好香啊!这就是用姑娘从村子里带回来的土疙瘩做的菜吗?”郭将军看着碟子上残留的土豆丝直咽口水。不是他贪吃,实在是他已经饿了一上午了,现在又看到美食,而林鸢又是个好相处的,他并不把林鸢当成外人……至于皇上,反正有林鸢在,皇上都是听林鸢的。 “嗯,是土豆丝,郭将军,你先坐下,我去再给你做一份。对了,沈家公子也已经回来了吗?”林鸢随口问。 郭将军在脑中搜寻了关于“沈家公子”的消息:“应该是回了,村子里的村民都撤离了,大家也都散了。” “嗯,那我多做一份,等会你们给沈家也送一份过去。”丢下一句话,林鸢又去了厨房,留下已经黑脸了的赵昀。 郭将军和侍卫们看见赵昀这幅模样,全都吓得警惕起来,郭将军追随林鸢的背影去:“林姑娘,我来给你打下手。” 其他侍卫:“属下给林姑娘多找些土豆来。” “属下去继续打探消息。” “属下也去厨房帮忙。” 炒土豆丝非常快,没花多少时间,林鸢就将一大锅土豆丝做好了,分出一部分来装入食盒,让其中一个侍卫帮忙送到沈家去,其他就留给郭将军和侍卫们吃,至于暗卫……林鸢相信,他们已经在暗处偷师成功,他们会有办法弄来吃的。 沈家。 沈赋正在跟父亲讲述今天遇到林鸢和赵昀的事,正说到土豆的事时,就有门童来报,说是林鸢派了人来,此时正在门外候着。 父子两得到消息后,沈赋立刻站了起来:“爹,我去看看。” “去吧。”沈老爷见儿子这么殷勤的模样,并不怀疑自己的儿子对林鸢有什么其他意思,因为他知道,儿子跟他一样,从第一眼看到林鸢,就觉得林鸢十分熟悉,让人忍不住亲近。 过了一会,沈赋提着一个食盒匆匆进来:“爹,林姑娘将那土疙瘩做成了菜,让人送过来给我们尝尝味。” 他边说着边将食盒放下,打开,就闻到一股酸辣的香味,光是闻到味道,就觉得特别让人有食欲。 沈赋吩咐人拿来了碗筷,毫不犹豫就夹起来吃了一口,丝毫不担心会不会有毒,能不能吃。 “爹,很好吃!”不是沈赋夸张,是他真的没吃到过这种味道的食物,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吃一口。 沈老爷吃了后,跟沈赋一样,连连夸赞:“你还说这是土疙瘩,我看就是山珍海味!” 沈赋:“对,是赋儿说错了,这确实是好东西,可惜太少了,不然还能让娘吃吃看。” 父子看着已经见底的菜碟子,默契地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小偷 就因为这一碟子的酸辣土豆丝,让两人觉得是在偷吃。 “爹,要不我去再弄些土豆来,然后找林姑娘请教如何做,之后我们可以自己做来吃。” “好!就这么办。” “哦,对了爹,刚才那人还说,林姑娘认为土豆或许能解正安城的燃眉之急,说是土豆产量巨大,应该能找出很多来,而且这东西比粮食饱腹。” 沈老爷皱起了眉头看着只剩下几根红色干辣椒的菜碟子,苦恼道:“这……这哪能饱腹?” 沈赋也苦恼,因为他也觉得没吃够呢,并不觉得哪里饱腹了,可他相信林鸢,于是说:“具体并不知,等赋儿好好问一问林姑娘便是。” 大概老天也不想将这座城池干净杀绝,大暴雨在这天的晚上就停了,让林鸢甚至觉得这场大雨,或许就是为了让她找到土豆而下的。 毕竟土豆的出现,将不止让正安城的百姓不再挨饿,一旦推广出去,大面积种植,全国饿死者的概率就会大面积降低。 林鸢因为兴奋,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天刚要亮,她就爬起来了。 雨过天晴,天边已经升起暖阳,这几天被大雨困在家里的人们纷纷出来感受阳光的爱抚。 沈公子带着下人,一早上就来了,给林鸢送了不少礼。 看着客栈一楼大厅摆了不少礼物,布匹、花瓶、手势……什么都有,再看赵昀那张阴冷的黑脸,对这些礼物的不屑和对沈公子的敌意实在太明显了,这让林鸢哭笑不得。 “沈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沈赋拱手作揖:“恳请林姑娘告知在下,那土豆到底是何模样?” 林鸢懵了,土豆长什么样,昨天不是都看见了吗?不就是圆滚滚的跟个土疙瘩一样吗? “不瞒姑娘说,昨日在下便派人去寻找土豆,可惜那东西不好挖,因为无人知道它的枝叶长什么样,所以……”沈赋一边解释,一边叹气,满脸的苦恼和尴尬。 谁让他和他爹,昨天吃了一次土豆丝后,那味道让他们迟迟不能忘记,于是干脆叫了几个人一起去寻找,可塌方哪里的土豆都被林鸢的人捡完了,他们只能在附近找,可不知道土豆的枝叶是什么模样,就只能冒着雨随便挖,结果白费了几个时辰,愣是什么都没找到,狼狈的回来后,被他娘瞧见了,还被数落了一顿。 沈夫人得知自己那饱读诗书,平时也聪明懂事的儿子竟然为了吃的,带着人去山里挖土豆,差点没气的晕过去。 沈赋现在急迫想证明土豆丝是真的好吃,想让他娘亲自体验一下,就不会再觉得他荒唐了。 “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们今天也是要去沈府找你说关于土豆的这件事的。所以这些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我们离开的时候,带着这么多东西反而累赘。”不是林鸢客气,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些东西,而且赵昀也不会要,因为这些东西对赵昀来说,简直就是大海里的一瓢水罢了,他可是拥有大海的人。 接下来,林鸢又将昨天和赵昀和郭将军说过一遍的那些跟土豆有关的话跟沈赋说了一遍。 等沈赋从林鸢这里重新并且更深层次了解了土豆之后,他整个人看林鸢的眼神都变了:“林姑娘,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林鸢笑着说谎道:“我这个人平时就喜欢研究美食,所以看的相关古书比较多,自然也就略知一二,这土豆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原本我以为世界上不会有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就被我找到了。” 沈赋不疑有他,还想跟林鸢多攀谈几句,他也想多了解一些独特的美味,他爹胃口不好,近年来尤为严重,一家人都为此操了不少心。 可没等他继续开口,就被一直沉默的赵昀开口提醒:“沈公子,鸢儿是我夫人。” 你这样纠缠不清,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赋尴尬道歉:“是沈某越矩了。” 这时,郭将军匆匆赶来:“皇……蝗虫经过大雨后,死伤惨重,百姓们都在庆祝呢。” 郭将军刚才想喊“皇上”的,结果看到沈赋在,立刻改口。 林鸢大喜:“真的吗?” “没错。”郭将军也笑了起来。 “走,我们去看看。”林鸢一把拉过赵昀的手,牵着人就往外走,果然看见不少人正朝着城门的方向去。 林鸢一群人紧跟而去,出了城门便见稻田,只见地面上躺了很多蝗虫的尸体,大概昨天就有了,只不过昨天雨太大,谁也没注意到蝗虫也在大雨中死了这么多。 不少百姓都在欢呼,对大家来说大暴雨终于停了,而且还弄死了超过一半的蝗虫,这就是天大的喜事,比过年还让人兴奋。 林鸢感叹:“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诗!”跟来的沈赋惊叹不已,“没想到林姑娘还会作诗。” “没有没有,都是在书上看到的,写这诗词的人也不是我。” 两人正聊得欢,完全没有发觉赵昀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一旁的郭将军心都提起来了,生怕龙颜大怒,把沈家人给满门抄斩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其中小孩的哭声最为凄厉,一下子引起了林鸢她们的注意。 “那边怎么回事?”林鸢朝着声音看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了一起,似乎在打什么人。 郭将军摇摇头:“不知,我马上去看看。” 等了一会,郭将军回来:“是有几个小孩偷了别人的面包吃,此时正被围着打呢。” 郭将军汇报完情况,又转身跑回去去其他侍卫一起拯救那几个小孩。 林鸢脸色大变,也提着裙子追了过去,赵昀和沈赋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到了人群里,林鸢才知郭将军说的话有点夸张了,其实是五个小孩偷了一家人的面包,结果被那家人逮了个正着,于是就被那家人围着打骂,结果其他围观的人趁乱,也想抢那几个馒头,于是场面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大群人围着几个小孩子打。 这可真是几个馒头引起的“血案”啊。 郭将军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周身杀气,他往人群里一站,再配上手上提着的大刀,那气势已经足够吓得一部分人不敢再妄动。 团战很快被迫休停,郭将军和几个侍卫将小孩护在了身后,怒目瞪着那群大人:“你们对着几个小孩,也能下得了手!也不怕被雷劈。” “人都快饿死了,谁还心思可怜小孩?那馒头是我们一家人今天的口粮,要是给他们吃了,岂不是要我们一家大小全都饿死?”一个瘦弱的汉子红着眼控诉。 林鸢说不清心中心里应该是什么感觉,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她或许会偏向帮小孩,毕竟那是弱者,相信很多人都会这么选择,可林鸢的理智告诉自己,小孩可怜,难道大人挨饿就不可怜吗? 而且那馒头本来就属于那一家人的,不能因为看着小孩可怜,就帮小孩强行夺取别人家救命用的粮食吧? “不管怎么样,偷窃都是不对的,把馒头还回去。”林鸢厉声道。 林鸢很清楚,她必须纠正几个小孩的这种偷窃行为,如果这次帮了这些小孩,很可能会让大家产生一种只要足够可怜,就可以做犯法和伤害其他人的事的错觉。 周围不少人听到林鸢的话后愣住了,正如林鸢想的那样,大多数人都会忍不住更偏向那些弱小的孩子,其中郭将军最为严重,因为郭将军是一个讲义气重情感的人,如果他有馒头,他根本不用等到小孩来抢,他会自己将馒头送给那些比他更需要的人。 但林鸢的态度就代表着皇上的态度,郭将军再多的不解,也不能反对。于是默默地将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小孩们让了出来。 小孩们大概是被忽然出现的林鸢一群人的气势吓到了,赶紧将馒头还了回去,那男人红着眼接过馒头,分给了他的家人们。 林鸢正想教导几句那些孩子们时,那个男人却将属于他自己的那个馒头递给了中间的那个小孩:“我家人的我不能给你们,但是我的,你们拿去吃吧。” 忽然的,林鸢鼻子有些酸,其实这个男人也很善良,只不过在他的心里,家人第一位,善良第二位罢了。 有了男人的带头,周围有不少人也纷纷将自己的吃食拿出来,分给小孩子们一点,直到看到每个小孩手里都拿着属于自己的吃食时,大家才停下来。 那五个小孩拿到吃的好后,就像很怕林鸢又要他们将东西还回去一样,几个小小的身影一转身,很快就消失在群人里了。 林鸢连忙追去,但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等她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就只能远远看见几个小孩的背影了,没办法,只能继续追。 林鸢是想告诉这几个小孩,让他们下午去沈家门口,到时候会有更多吃的,而且以后谁也不用饿肚子,可林鸢万万没想到,等她跟着小孩们的背影绕过一个小巷子,就听到了打斗声,和小男孩的哭声。 第一百七十四章:毛豆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赶过去,结果就见还是之前的那五个小孩,并没有其他的人,而此时他们其中的四个比较高大的,正将最小的那个小男孩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被打的小男孩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握着一个馒头不肯放手。 “你们在干吗?”林鸢朝他们走过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被打的小男孩抽噎道:“他们要抢我的馒头。” 林鸢皱眉:“为什么?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你们不是每个人都有吃的了吗?” 其中一个又高又瘦的孩子伸长了脖子往林鸢身后看,确定没有其他人跟来后,就变得毫无顾忌起来:“关你屁事?他那么小,吃不完一个馒头,我们几个帮他吃,不行吗?” 此时的林鸢只想抬手给这熊孩子一个耳光。 “他不给,你们就抢?”问完这句话,林鸢却后悔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傻了,这几个小孩明明可以为了吃的,去偷东西,又为什么不能为了吃的,去抢东西呢? 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后岂不是要杀人放火? 林鸢越想越气,她今天必须好好教育一番这几个孩子才行。 “抢又怎么样?你个荡妇,我们的事轮不到你管,再不滚,被拐我们不客气。” 之前在人群里还可怜兮兮的小孩,此时却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林鸢撸起袖子就破口大骂:“哎呀,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不行了是吧?” “你们一个个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偷别人的东西,还抢自己伙伴的东西!”林鸢根本没想过这几个小孩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因为她相信,赵昀的暗卫肯定也有跟着她的,所以她有恃无恐。 一边说着,林鸢一边朝小孩冲去,那四个大一点的孩子没想到林鸢竟然这么莽,一下子就被虎住了,看见她过来,就连忙后退几步。 所以林鸢很顺利就将那个最小的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孩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并安慰他:“你别怕,我不让他们欺负你的。” “你们怕什么?她就是个女人,我们几个人难道还打不过她一个?”四人中的小头目忽然挺直了腰杆子。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似乎也觉得他们联合起来,不可能打不过一个女人,于是也纷纷鼓起了勇气,朝林鸢袭击而来。 林鸢丝毫不怂,而不怂的后果,就是被四个小孩,两人一边抓住了双手,隐藏的暗卫也没想到这些小孩竟然真的动手,正要现身帮林鸢,赵昀就赶来了。 刚才他看到林鸢走了,想去追,结果人群太拥挤,他出来后已经找不到林鸢的身影,一通好找后才听到这边的动静,于是就赶紧赶了过来。 赵昀看见林鸢被纠缠住,立刻飞身过来,长手扣住林鸢的腰身,将林鸢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拽,再一个扫堂腿,直接将四个小孩踹飞。 别怪他无情狠心,林鸢是他的底线,敢对林鸢动粗,他没直接将四个小孩杀死,已经是他仁慈了。 赵昀的动作很快,以至于那几个小孩被踹飞时,有一个手忙脚乱中抓住了林鸢的袖子,随着他的身体被踢飞,林鸢的那个袖子也被拽断,跟着人飞了出去。 林鸢只觉得手臂一凉,自己白花花的手臂就全露了出来,她一个现代灵魂,露个胳膊倒没觉得有什么,可赵昀却飞速地将他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覆盖到林鸢的身上,宽大的外衣直接将林鸢的身体包裹着,别说露出手臂了,就是连个手指头都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在另一个巷子口,沈赋慢慢退回了到转角处,努力平复着自己跳得飞快的心。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 沈赋本来也是来追林鸢的,可惜他走错了路,从另一个巷子出来时,就看到了林鸢被扯掉袖子的一幕,当他看到林鸢手臂上的那个印记后,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位一样,无法动弹,直到赵昀用衣服将林鸢整个人盖住。 沈赋握紧拳头,转身往家里赶。 此时那四个小孩已经倒在地上嗷嗷叫痛,根本起不来了。而那个被林鸢护在身后的小孩,也被吓得不轻,呆愣站着,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回过神来。 赶来的侍卫将那四个小孩带走了,赵昀此时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林鸢知道自己太冲动,差点出了事,还惹得赵昀生气,于是她乖乖窝在赵昀的怀里,双手搂着赵昀,掌心轻轻拍着赵昀的后背,小声道:“被生气,会变老,到时候我就不喜欢你了。” 听到林鸢说喜欢自己,赵昀心里的火气顿时熄灭了很多,但还是故意不回应,却也不推开林鸢。 林鸢一边用安抚着赵昀,一边看向那个被剩下的最小的小孩。 “你叫什么名字?” “毛豆。”小男孩声音有些颤抖,可见他此时真的十分害怕。 林鸢安慰他:“你别怕,这位叔叔对付坏人才会很凶,你是坏人吗?” 小男孩摇头:“毛豆不是坏人,偷馒头的也不是毛豆,是二狗子他非要拉着我一起去的,我没偷。” “既然毛豆不是坏人,那叔叔当然不会打毛豆啊。”林鸢语气尤其温柔,搂在男人身后的手也悄悄轻轻掐了把男人的后腰,“赵昀,你说呢?” 赵昀无奈,只能回:“嗯。” “听到了吗?叔叔不会打毛豆的,所以毛豆别害怕了。” 得到了赵昀的亲自回应后,毛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嗯”了声。 林鸢见赵昀已经没刚才那么生气了,于是就松开了抱着赵昀的手,慢慢从赵昀怀里退出来,披着赵昀的外衣蹲下,查看着毛豆身上的伤:“你身上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小毛豆指了指脸上擦破皮的地方:“这。” “其他呢?比如心口处,肚子处,或者脑袋里。”林鸢细心问着,她只是怕毛豆被打出了内伤,所以才问的这么仔细。 毛豆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 林鸢这才放心:“看来只是皮外伤,敷点药,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伤口处千万不要沾水,知道吗?” 林鸢身上一直有带一些简单的止血消肿的药粉,此时也毫不吝啬地将一整瓶给了毛豆,反正这种药粉她随时都可以做。 毛豆拿着禁止的青花瓷小瓶,只觉得手中像握了沉甸甸的物品,重得需要他用一生去换取,而他也心甘情愿。 “姐姐,你真好。”毛豆红着眼圈,他是个孤儿,从小到大都被其他小孩欺负,还会被大人打骂指责,也遇到过好人,比如刚才那些愿意分给他食物的人,可毛豆觉得,那些他曾经遇到的所有好人,都没有眼前这个漂亮姐姐好。 “那当然,因为姐姐是雷锋啊。”林鸢开玩笑道。 小毛豆不知道什么是雷锋,他只需要知道他此时最大的念头就是想一直跟着这个大姐姐。 “姐姐,以后毛豆可以跟着你吗?毛豆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是想跟着姐姐。”毛豆天真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鸢先是一怔,然后问:“你的家人呢?” “毛豆从小就没有家人,街口卖猪肉的老张说我爹去打仗,没回来,娘就跟其他男人跑了,毛豆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毛豆低垂着眼睛,脸上的伤心毫无遮掩。 林鸢心疼地摸了摸毛豆的头:“好,那你以后就跟着姐姐吧。” 林鸢觉得这样懂事乖巧的小孩,自己身边带一个也没什么,而且跟天真的小孩相处,是一件令人轻松的事。 赵昀黑着脸拒绝:“不行。” 在赵昀认为,林鸢身边如果出现个小孩,肯定会被很多人指指点点,各种怀疑的,说不定还会有人误以为那是林鸢的儿子。 可他赵昀才不想要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当儿子呢,他的鸢儿要是想要个小孩,他们可以自己生!要多少个生多少个! 小男孩刚露出喜悦的脸,顿时就丧了。 林鸢鼓着腮瞪赵昀,没搭理他,拉着毛豆的手往巷子外面走。 此时的沈府,外人不得靠近的书房里。 沈赋激动得语无伦次:“爹,我……我妹妹……好像看见妹妹了!” 沈老爷端着茶的手一颤,上好的红雕茶杯就这么摔在了地面上,四分五裂,淡淡的茶香飘了上来,竟也是千金难求的上好茶叶。 这要是平时,沈老爷肯定心疼得不得了,可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茶杯和茶叶,他只一把抓住了沈赋的手:“赋儿,你刚才说什么?爹是不是听错了?” 沈赋重复道:“我好像看见妹妹了。” “在哪?你在哪看见你妹妹了?”沈老爷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眼圈也开始泛红,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沈赋怕老爷子一着急会出什么事,忙安抚:“爹,你别激动。” 沈老爷长长胡了一口气:“嗯,我不激动,你说,你快说,你到底在哪看见你妹妹了?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袖子 回客栈的这一路上,赵昀因为赌气吃醋,一路上非要牵着林鸢的手不肯放,毛豆则拉着林鸢的袖子,小短腿频率超快,生怕一不留神就被落下了。 林鸢时而去看赵昀的脸色,时而又低头冲小毛豆笑。 她知道,赵昀虽然拒绝了毛豆,但却没有真的将毛豆赶走,还是任由着毛豆跟来。 这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三人此时这样的姿势和气氛都挺奇怪的,可在外人看来,却觉得像一家人,除了那个小孩身上脏兮兮,跟两个大人不太搭罢了。 回到客栈后,板着脸走了一路的赵昀终于开口吩咐:“把他带去洗澡,脏死了。” 林鸢刚要动,跟了一路的侍卫连忙一把将毛豆抱了起来,转身进了后厨去烧水了。 等周围没人了,林鸢才抱着赵昀的手撒娇:“你答应留下毛豆了?” “等他洗干净,送点银两让他走。” 赵昀说得冷硬,林鸢却不太信,如果赵昀真的想赶毛豆走,肯定不会让人跟着回来,会直接当场给了银子就让死侍卫将人送走,可赵昀却任由毛豆跟着回来了,那只能说明赵昀其实心里是答应了自己的。 赵昀对自己的纵容让林鸢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于是更卖力地撒娇:“我的好皇上,留下他吧,好不好?” 赵昀心里已经软的不像样了,但还是故意冷着脸不答应,还不管自己胳膊上还挂着林鸢,自顾自往楼上房间去。 “拜托啦!”林鸢软声求着,也顺着赵昀的脚步往上走。 “不行。你要喜欢孩子,我们可以自己生。” 林鸢脸一红,跳过这个话题:“毛豆又懂事又乖巧,平时跟着我,我也不至于太闷。”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楼上房间里,等赵昀将房门关上,甚至上了栓,林鸢才后知后觉情况不妙。 “我错了,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毛豆,那我这就让人将他送走。”林鸢连忙松开赵昀,步步后退想开门逃跑,可惜她的手刚碰到门,就被赵昀从身后横腰抱了起来。 “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干脆我们自己生一个好了,你想留下毛豆就留下他,以后教他读书念字,等我们的儿子长大了,还可以给儿子当书童。” 男人充满磁性的性感声音从林鸢的而后传来,湿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廓上,让林鸢觉得浑身燥热不已。 “我觉得还是把毛豆送走的好,我这个人毛手毛脚还粗心大意,肯定照顾不好小孩。” “是吗?那就不照顾,反正宫里养了那么多太监嬷嬷,你只需要想跟儿子玩的时候,就跟儿子玩,不想的时候,就把他交给嬷嬷,说起来奶娘最近正闲着没事忙呢,我们的儿子交给她,我也放心。” 林鸢现在真是哭笑不得:“我明明说的是毛豆的事,你怎么……” 老是把话题拉到还完全没有踪影的儿子身上呢? “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就是在暗示我?”赵昀又禁了几分搂着林鸢的手,几乎要将林鸢整个人嵌入自己的怀里。 林鸢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正担心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肯定会忍不住的时候,就听到自己肚子里传出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尴尬地笑了:“我……饿了。” 赵昀脸色忽而变得不好看,但又不能真的让林鸢饿肚子,于是只好松开了人,板着脸不说话了。 林鸢趁机逃跑,开门下楼,一气呵成。 吃完午饭后,沈府又来人说,按照林鸢的提示,沈府的人已经在山里挖到很多土豆,现在正在沈府里煮着呢,沈赋想邀请林鸢一起去分派土豆,要是遇到什么问题,林鸢也好帮忙解决,毕竟只有林鸢对土豆最了解。 林鸢本来可以不去,因为土豆她已经吃过了,沈家要是按照她说的方法去烹饪,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午饭前跟赵昀的暧昧让林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生怕赵昀忽然又来劲,想在她的肚子里留下个宝宝。 林鸢可还没做好要生孩子的准备。 于是就让来人回话说马上就去。 确定要去推广土豆的吃法后,林鸢觉得蝗虫的事也该处理一下,毕竟虽然蝗虫已经死了大半,但对正安城来说,蝗虫依旧是祸患。 没有农药灭虫,那就吃了它! 林鸢让人抓了很多蝗虫,然后全部爆炒做成两种口味,一种辣的,一种不辣的,用客栈的大盆子装了去沈府大门。 她们来到沈府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排队在领土豆了。 沈赋见到林鸢来了,转头对身后的下人说了句什么那下人点头应声,立刻转身进了府里。 “林姑娘。”沈赋迎了过来。 “大家都能接受土豆吧?”林鸢看着大门左右两边的棚子里还有不少土豆,也不只是刚补新的,还是一直没发送出去。 沈赋点头:“刚开始不怎么能,我便按照姑娘说的,亲自吃了一个,大家见我吃了后,才放下了疑虑。” 发放给大家的土豆就是简单的水煮土豆,一整个的,剥了皮后就可以直接吃了,软糯可口,虽然不甜,但味道香美,吃完后再喝一口水,绝对能饱腹。 同时,沈赋还将土豆的枝叶给每一个领土豆的人看,让他们饿了就自己去挖土豆来煮着吃,除了煮,还能切了炒着吃,只要煮熟了,不管怎么吃,都没问题。 看见沈赋将这件事做的这么好,林鸢很确信沈赋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能为赵昀所用,肯定能为赵昀解决不少问题。 “对了,我这次还有一样美食,想推广给大家一起吃。”林鸢朝身后的人招手,那两个端着大盘的侍卫立刻过来。 林鸢将盖子打开,露出里面已经散发着香味的蝗虫,沈赋看到林鸢口中的美食竟然是蝗虫后,吓了一跳。 “这种蝗虫其实可以吃的,而且味道不错,营养还很高。”林鸢说罢,用手指捡了一个蝗虫放进嘴里吃。 “你可以试试看,我可不会骗你。” 赵昀看到沈赋的迟疑,眼底露出一丝鄙夷,冷哼一声,也学了林鸢的模样,拿起一个蝗虫吃进嘴里,面无表情咬着,好似真的只是一道美味,并不是什么可怕的虫子。 忽然,一只手从沈赋身后伸出,拿走了一把蝗虫。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沈老爷,沈老爷嫌弃地瞪了没出息的儿子一眼,然后将刚抓的那把蝗虫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连连点头:“不错,味道不错!” 沈赋也不甘示弱,拿起了一把吃了起来,只不过姿势略比沈老爷优雅一点就是了。 令沈赋惊讶的是,蝗虫虽然看着丑陋,但味道确实不错,而且吃完后,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确实能吃。 于是答应帮林鸢推广蝗虫的吃法。 跟预想的一样,众人得知蝗虫能吃后,先是不相信,但看见沈老爷和沈赋都吃了,有胆子大的也开始吃了起来,胆子小的见他们吃没事,还说味道不错,于是也都纷纷开始吃拉起来。 不过林鸢准备的蝗虫并不多,能一人一个已经不错,而且林鸢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喂饱大家,而是要告诉大家蝗虫确实能吃。 新煮熟的一批土豆被抬出来,经过林鸢身边的时候,本该安分排队等派发的百姓却忽然涌过来抢夺,林鸢一下子被淹没在人群里,等赵昀将林鸢从人群里解救出来,林鸢的身上已经披着沈赋的衣服,因为在混乱中,林鸢的袖子又被扯破了。 抢到土豆后,大家就一哄而散了,赵昀就是想计较报复,也忍不住刚才那群人的模样,他总不能屠城吧?于是便只能气鼓鼓地将林鸢拉回自己的怀里,连句告别的话都没说,就带着林鸢走了。 不出所料的,赵昀又一路黑着脸回到了客栈,林鸢对此真是哭笑不得,在古代就是麻烦,顾忌太多了,不就是袖子被扯破了一点点吗?而且当时沈赋也立刻脱了外袍给她盖住了,不知道赵昀怎么又生气了。 进了屋,林鸢扯起袖子让赵昀看被撕破的地方,真的只是一个破了个小口,最多能穿过三个手指,这么大点口子,又在手臂上,能被看到什么啊? 古代人真是封建! 林鸢心里吐槽了千万句,嘴上还是要哄着赵昀。 赵昀却觉得林鸢傻,他生气林鸢被扯破了衣服没错,但他最气的是,林鸢将沈家的人当好人,但沈家的人却在做什么? 今天这场抢夺土豆的戏码,实在太明显了。 当晚,林鸢还是牺牲了一点色相,才哄好了赵昀。 她真的是发现,赵昀越来越爱吃醋了。 第二天,就传来新县令已经进城的消息,这时候百姓们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已经挺久没有看见县令出来祸害大家了,没想到竟然是被撤职了,而且据说还死了。 不过死了也好,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所有百姓听到消息后就跑去跟着县令的马车走,那县令见状,也不坐马车了,干脆下来一边走一边跟百姓聊了起来,尽量跟百姓多了解现在正安城的情况。 第一百七十六章:亲人 林鸢和赵昀在客栈的楼上往下看,林鸢赞赏道:“你挑选的这个新县令看起来不错。” 赵昀点头:“张雅,今年的探花郎。” “新县令到了,你需要露面见一见吗?”林鸢知道,朝廷那边除了信得过的几个大臣,其他人都不知道赵昀和自己现在身在何地,之前赐死县令的事,也是让朝廷里的人以对方被仇家杀死的了解。 “不用了。明日我们边走吧。” “好。”林鸢也觉得他们是时候该走了,毕竟吃的解决了,蝗虫的问题也解决了,剩下的就交给新县令去做吧,相信沈府的人会好好配合县令做好接下来的工作的。 “我们带点土豆走,拿回京城中。” “好,都依着你。” 两人乐呵呵地看着楼下的热闹,左一句右一句闲聊着。 后来据客栈的小二说,那新县令下午就将那些被迫搬离村子的村民重新安排妥当了,而且还挑了不少年轻力壮的人,准备重新建一个村子给他们。 而随着县令一起到来的赈灾银粮,也全部分发下去了,效率可谓十分之快。 他们要离开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了东西,套上马车,缓缓朝城门去。 正当林鸢他们的马车要出城门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沈赋的声音:“林姑娘赵公子请留步!” 马车只好缓缓停下,林鸢从旁边的窗子探头出去,便见沈赋已经骑着马追了上来:“沈公子?” 沈赋下马:“两位怎么要离开了,也没说一声?” 沈赋今天真的吓得不轻,他奉父亲的命去客栈找林鸢和赵昀,结果到了客栈,却被小二哥告知人已经走了。于是沈赋只能直接跟客栈要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追赶而来,生怕就此错过了。 林鸢不好意思回道:“我们走的匆忙,所以……” “林姑娘和赵公子近段时间帮了不少忙,所以家父想请两位到府上一聚。不知赵公子和林姑娘可否多留一日?” 林鸢倒是可以答应,但看赵昀的脸色,明显是不愿意。 沈赋生怕两人不答应,连忙拱手做了个大礼,就差没有跪下恳求了,林鸢见他这么急迫的模样,只以为沈赋怕是有事相求,于是就答应道:“好吧,那就多留一日。” “相公,你应该不会拒绝吧?我虽然去过很多次沈府的大门前,却还没进过里面呢。” 被林鸢软软地喊了一句相公,赵昀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于是马车就这么在城门口调转了方向,朝着沈府的方向去了。 终于把人留住了的沈赋也松了一口气。 沈府比林鸢想想中的要朴素很多,过多华丽的装扮都没有,院子里除了花草就是树木,连块假山都没有。 沈老爷和沈老夫人看到拍林鸢后,眼里的激动之色难以掩盖,林鸢因此更坚信自己之前的猜测了。 看来这家人,真的是有事相求啊。 正好到了午饭时间,沈家早有准备,看见人来了,管家就立刻安排人上菜。 沈老爷坐在主位上,左边是沈老夫人,老夫人旁边是林鸢,再则便是赵昀,沈老爷右边是沈赋,也就是说,赵昀竟然坐在了一个最下的位置上。 这令林鸢有些担心,沈家的人要是知道赵昀是当朝皇帝,也不知道会不会为今天这样的座位安排而感到后悔,不过林鸢见赵昀面上并没有怒气,于是只当赵昀不介意。 沈家准备的菜都是当地的特色菜,赵昀他们来正安城的时候,这里正是闹饥荒最严重的时候,连米饭都难找的来吃,所以正安城的这些特色菜自然是没吃上的,林鸢没想到,在离开之前,竟然能吃一顿正安城的特色菜,这对一个厨师来说,实在让人满意。 “鸢儿,你来试试这道雪菜黄鱼。”沈老夫人热情地将一条两根手指大小的鱼夹到林鸢的碗里。 林鸢:“谢谢沈夫人。” 主人家给夹的菜,林鸢没理由不吃,而且她还挺喜欢吃鱼的。 吃了几口之后,林鸢面露欢喜:“这黄鱼真鲜嫩。” 沈老爷、沈夫人以及沈赋三人见林鸢这么喜欢,他们竟然都笑了起来。 沈赋此时早就忘了之前赵昀给自己的警告:“鸢儿,你喜欢就多吃点,不够吃,再让厨房给你做。” “对对对,再试试这道酿子。” 林鸢几乎要被这家人的热情给淹没了,刚开始因为真的想吃,所以都能欣然接受,可到了后面,林鸢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因为她自从吃了那条鱼并且表示味道不错后,这家人就没让她的碗空过,时时刻刻都是堆得跟小山似的,各种菜都有。 终于吃完一顿饭,沈老爷吩咐下人开始上茶,几人又从餐桌,转移到了客厅。 林鸢心想,终于到主题了吗? 可茶上来很久了,沈家的人也没说到底有什么事想求林鸢他们帮忙,这让林鸢觉得自己或许猜错了,人家或者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请她和赵昀吃一顿饭。 正在林鸢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时,沈夫人拉过林鸢的手,问她:“鸢儿,你跟赵公子在外游玩,家里不会担心吗?” 林鸢摇头:“我孤身一人,没什么人会担心我。” “孤身一人?是父母去世了还是……” “我从小就是孤儿,太小的事我也不太记得了,总之从我记事起,就已经被一户人家收了当厨娘,后来一直在那户人家里长大成人,只不过后来出了点事,我只能离开。” “那你……你身上可是有什么贴身的物品?例如玉佩之类的?”沈夫人有些激动,这让林园觉得有些莫名。 不过,林鸢还是如实回答:“不记得了,应该没有吧,就算有,小时候大概也被其他人抢走了。” “那你手臂上,可是有一块被烫伤留下的伤疤?” 林鸢一愣,手不自觉摸上了另一只手手臂上有伤疤的位置,疑惑问:“您怎么知道?这伤疤从小就在我身上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的。” 旁边的赵昀确实挑了挑眉,想起了之前百姓抢土豆的事,原来那时候沈家的人是想要确认鸢儿手臂上的伤疤吗?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被烫伤的时候,还不过三岁,还那么小,又怎么会记得?”沈夫人忽然热泪盈眶地一把将林鸢抱了过来。 林鸢有些懵,似懂非懂。 只见沈老爷和沈赋也红了眼眶。 “怎么回事?”林鸢此时是完全懵的,因为她所获得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家人的这一块。 沈老爷解释:“你手臂上的那块伤疤,是小时候你哥哥调皮捣蛋,用火烛吓唬你,结果他自己没把火烛拿稳,让火点燃了你的袖子,虽然丫鬟反应快,用茶水将火扑灭了,但你的手臂上还是被烧伤了一块,那时候你年纪小,体质又比其他小孩要虚弱很多,于是烫了这么一下后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慢慢转好,但手臂上的却也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疤。” 沈赋也自责道:“都怪我小时候不懂事,害了妹妹。” “你呀,小时候就是多灾多难的,好不容易把病养好了,结果却再一次逛夜市的时候走丢了,这一丢便是十几年……”沈夫人说着说着,又嘤嘤嘤哭了起来。 林鸢看不得她哭,只能轻轻拍着沈夫人的后背安抚她。 “鸢儿,是哥哥的不对,你失踪后,哥哥一直以为你是在生气哥哥让你手上留疤了,所以才不要哥哥了。”当年的事让沈赋一直背着愧疚的包袱,此时见到林鸢,除了道歉和挽留,他被无他想。 “鸢儿,你别再走了,哥哥保证,以后会用一生来补偿你,可以吗?” 沈老爷:“鸢儿,爹娘年纪大了,你……” “我的女儿,娘每年都给你做了很多衣服,就等着你回来呢。” 林鸢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面对眼前这三个又哭又哀求的人,林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稍微拉开了跟沈夫人的距离,然后尴尬地说:“我……对不起,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件事太突然了,你们能让我好好想一想吗?” 孤独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人跑出来告诉你,你是他们丢失的女儿…… 这要林鸢怎么可能一下子接受? 见林鸢不能接受自己,沈夫人哭得更难受了,还好沈老爷和沈赋还是个明事理的。 沈老爷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你一下子不能接受也很正常。” “鸢儿妹妹……我们真的是你的亲人,罢了,我们也不逼你马上就认我们。” 林鸢:“谢谢你们体谅我。” 赵昀适时开口:“今天打扰了,那么我和鸢儿就先回去了。” 没等沈家人回答,林鸢就拽着赵昀往外走了,她形色匆匆,就像在逃避一件很可怕的事一样。 看着林鸢逃跑般的身影,沈家人面色更阴沉难看了。 沈赋更是自责地扇了自己两巴掌,要不是因为他,妹妹也不会走丢,现在更不会因此不认他们。 第一百七十七章:早点 因为这件事,林鸢和赵昀今天离开的计划被打乱了,只能重新回到客栈,那小二哥看到他们又回来了,差点以为是他们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折返回来寻找。 林鸢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样,特别虚幻。 “赵昀,刚才他们是不是说我是他们家丢失的孩子?” “嗯。”赵昀知道林鸢现在肯定很难接受这件事,即便是他,也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忽然冒出几个家人来,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接受。 之后林鸢没有再说话,她一直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什么,赵昀也没有打扰她,只拿了小郭将军新送来的折子在旁边默默地看。 后来林鸢是怎么睡着的,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前都已经亮了,因为昨晚混混沌沌的,还做了噩梦,以至于林鸢醒来后只觉得头脑发胀,乱了一晚上的心神不但没有得到平息,反而越发烦躁了。 老天爷真是会玩弄人,她本来以为自己会一直是个潇洒人,以后赵昀要是负了自己,她就独自闯天涯,做一个逍遥的局外人,可如今她的亲人出现了,就意味着她有了牵念,有了软肋,以后她不可能再当逍遥人,因为任何人只要拿捏住她的家人,就可以捆住她。 林鸢想,要不就不认这一家人了吧?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林鸢,这样她以后很沈家人还是路归路,桥归桥,各不相干。 可林鸢又想,就算她不认这家人,以后别人拿沈家威胁她的时候,她真的能做到毫不动摇吗?而且,只要她一想到要不认这家人,她的心就隐隐有些抽动,她清楚那不是来自她的感觉,是原主的。 如果是原主林鸢,肯定会哭着立刻认回爹娘和哥哥的。 就在林鸢想蒙头重新再睡一觉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林姑娘,你醒了吗?”林鸢这才发现屋里没有赵昀的身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清了清嗓子,应声:“起了,稍等,我马上出来。” 既然有人找,她想不起都不行,而且昨天她晚饭都没吃,现在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腹。 简单洗漱了一番后,林鸢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沈家家丁衣服的男人,男人见了林鸢立刻行李,毕恭毕敬说:“林姑娘,我家公子特地送了些早点来,担心放久了会晾,所以才冒昧派遣小的来请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林鸢摇摇手,并不在意:“没事,我本来也起了的。” 就是烦心事太多,想赖床罢了。 跟着那家丁下了楼,就见沈赋正急的来回跺脚,那模样好像挺着急。 是担心她连夜跑路了吗? 赵昀都没走,她又怎么会走呢? 林鸢视线转移到摆满了整整一桌的早点上,直接傻眼了。 “沈公子,你这……这么多早点,我怎么吃得完。”林鸢看着桌上的各式早点,包子种类不下五种,粥品不下五种,还有各式点心、汤面、羹汤…… 沈赋见到林鸢果然还在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和他爹娘确实很担心林鸢无法接受他们,连夜逃跑,所以一大早他就在爹娘的催促下赶到客栈,虽已经被一直跟在林鸢身边的那几个壮汉告知林鸢还在楼上休息,但他还是不放心,生怕这林鸢早就偷偷离开,这才冒昧让下人去楼上喊人。 沈赋给林鸢拉开了一个位置,让她坐下,解释道:“这些都是爹娘让厨房专门给妹妹做的,不知道你现在的口味跟小时候是否有什么改变,所以就都做了些,你看着喜欢的挑着吃,也不用都吃完的。” 林鸢不客气地挑了一碗清淡的葱油面,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夸赞:“闻起来味道不错。” 她吃了一口后,又连连点头:“很适合早上吃。” 葱油面比较清淡,早上吃了不会腻,而且浓郁的葱油味,还让她一直烦闷的心情得到了安抚。 “妹妹果然还是喜欢吃娘做的葱油面。跟小时候一点都没变呢。”看见林鸢竟然挑了葱油面后,沈赋脸上的喜悦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听了沈赋的话后,林鸢愣住了,选葱油面只是因为她单纯地不想吃包子这么油腻的,又不想吃肉,点心又太干,唯有葱油面看着还不错,而且味道也很想。 而更让林鸢意外的是,这碗葱油面竟然是沈夫人亲自做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这是沈夫人亲自做的吗?” “嗯,娘因为寻回妹妹,一夜兴奋无法入眠,干脆半夜起来亲自和面,娘太久没有亲自动手做吃的,所以这面团和坏了好几次呢,快天亮了才做成功,而且娘也只做了一碗面,我和爹都没得吃呢。” 这下子,林鸢就更下不了口了。 她没想到沈家人对自己竟然这么重视,她忽然有点担心,自己要是不认这家人,会不会太让人伤心了? 昨天她看到沈夫人后,就发现沈夫人其实身体不太好,而据她所知,沈老爷也是时常生病。 这么一家大善人,自己这个外来者不但夺走了他们女儿的身体,还要代替他们的女儿抛弃他们吗? 烦恼了一晚上的问题,林鸢心里忽然就有了答案。 林鸢咬了咬唇,试着喊出了那两个字:“哥哥。” 沈赋面上大喜,激动不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鸢儿,你叫我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叫你哥哥啊,难不成叫你沈公子?”林鸢被沈赋激动的样子逗笑,干脆也调皮地逗回去。 沈赋忙摇头:“不不不,就叫哥哥,叫哥哥。” 此时的沈赋都要激动地隔着桌子拥抱林鸢了。 “哥哥,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我能分给大家一起吃吗?”林鸢看着一大桌子的食物苦恼了。 “都听鸢儿的,鸢儿妹妹想怎么样都行。” 看来真是一个宠妹狂魔啊。 林鸢心里暗暗感叹一句,忍不住整个人也喜滋滋的,其实有了家人的感觉也还不错,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会尽力护着她的家人,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的。 得到沈赋的应允后,林鸢将食物分给了侍卫和小二他们吃,连沈家带来的那些家丁也都分了一份,至于剩下的带回去也吃不了了,干脆就拿到街上分给过路的人。 “对了,赵昀呢?”林鸢忽然想起赵昀一早上就不见了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郭将军也不在。 正在吃大肉包子的侍卫回答:“公子和管家去县衙了。” 之前林鸢嫌弃大家叫赵昀老爷显得太老气,所以要求大家改口叫他公子,叫她还是夫人,这么一段时间下来,身边的侍卫在外人面前,都是这么叫的。 “他们去见新来的县令?”林鸢疑惑,之前不是说不见县令吗?怎么又见了? 主子们是怎么想的,侍卫肯定不敢多嘴,于是只说:“这个属下不知。” 沈赋以为林鸢是担心,于是安慰她:“妹妹别担心,这个新县令人还不错,应该不会为难赵公子他们。” 林鸢安安吐槽:我哪里是担心新县令为难赵昀和郭将军?她是担心赵昀为难人家新县令! 不过这话她不能跟沈赋说,现在她虽然打算认回这一家亲人,却还没有打算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们,赵昀是皇帝,在外的行踪需要保密,不然少不得热麻烦。 早膳之后,林鸢和沈赋就谈起了现在正安城里外的变化,自从新县令上任后,又有朝廷剥下来的赈灾银两,现在正安城已经在快速恢复,而且蝗虫的用处被宣传出去后,有些人竟然吃蝗虫上了瘾,天天抓来吃,还有些商人看到了商机,将蝗虫晒干当做药材卖。蝗虫在正安城已经不足为据,对很多人来说,现在只是一道美食。 一直等到了中午,也不见赵昀回来,倒是县衙派人来说要邀请林鸢也去县衙吃午饭,林鸢可不想凑那个热闹,官场上的事,林鸢是一点都不想多管,于是回绝了那个人。 等来人走了,林鸢笑盈盈地看向沈赋:“哥哥,我可以跟你回家吃饭吗?” 原本林鸢是想,等赵昀回来一起去沈府的,可赵昀好像是被新县令那边缠住了,那她就只能先自己去认个亲了。 “当然当然!”沈赋对此求之不得,“爹娘肯定很高兴。” 他说完,又吩咐随行来的下人:“快回去告诉老爷夫人,让厨房多准备点饭菜。” 那下人刚要走,林鸢就喊住了他:“等等,哥,我想亲自给你们做一顿饭,可以吗?我厨艺可好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当人家的女儿和妹妹了,那就要尽职尽责好好当一个合格的家人。 其实林鸢一想到有家人了,心里还是有点兴奋的。至于之前的各种顾虑,早就已经被林鸢抛掷脑后了。 对于沈赋来说,只要是妹妹说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答应:“好,都听你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被拐 之后两人坐了轿子,一路往沈府走,而那个下人还是赶回去了,只不过不是传达沈赋之前吩咐的,而是将林鸢要亲自做饭的事转达给沈老爷和沈夫人,让厨房先把各种菜都给备了。 林鸢和沈赋的轿子到了沈府的时候,沈夫人和沈老爷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看到两位老人,林鸢虽然一路上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想着见到沈老爷和沈夫人时,一定要喊爹娘,可真见到了人,林鸢却张着嘴愣是没喊出一个字来。 比喊“哥哥”难多了。 不是林鸢难为情,而是当她确定要认爹娘后,心绪就一直难以平静,此时心里更像有波涛骇浪,她喊不出来,也是因为鼻子酸,喉咙酸涩,如果非要出声,估计会连着眼泪一起流出来。 这种情绪是林鸢从来没有过的,太奇怪了,激动、紧张、害怕、期待……总之什么情绪都混在了一起。 倒是沈夫人和沈老爷看到林鸢的那一刻,就已经热泪盈眶激动地朝林鸢过来:“鸢儿,我的好女儿。” 林鸢顺势抱住两人,眼泪也刷的一下流了出来,林鸢很清楚,这种如潮流一般喷涌出来的激动情绪并不完全属于她,还属于她这副身体的原主人。 终于,林鸢喊了出口:“爹、娘。” 沈赋也偷偷抹着眼泪:“爹娘妹妹,今天是好日子,怎么都哭上了呢?” 三人看向沈赋,见他也是眼眶湿润,顿时大家都笑了。 “赋儿说得对,今天是好日子,不能哭。” “对对对,唉进去吧。” 眼看着已经到午饭时间了,林鸢只跟沈夫人和沈老爷说了一会话,就由管家带路,去了厨房,到了厨房才知道沈家早就将各种食材都准备了。 也没问林鸢想要什么食材,总之他们府里能准备的,都准备了,青菜洗好了,各种肉也切好了,米饭都蒸上了,还有几个大厨和丫鬟嬷嬷在旁边候着,随时帮忙。 林鸢做了红烧肉、松鼠鱼、肉末茄子、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酒酿圆子、红枣枸杞老鸡汤,还有几道蒜炒的青菜,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家常便菜。时间紧迫,她也来不及做特别复杂的菜,只需酸甜咸辣都准备一点就行了。 林鸢是跟着所有的菜一起回到正堂的:“爹娘、哥哥,怕你们太饿等不及,就只做了一些简单的菜,你们先将就着吃,等我下次再专门给你们做更好吃的。” “我们的鸢儿辛苦了。”沈夫人看着一盘盘菜端上来,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沈赋拉着林鸢坐下,丫鬟立刻给众人上饭。 林鸢给沈夫人和沈老爷各自夹了一块红烧肉:“爹娘你们尝尝红烧肉,软糯不腻,绝对好吃。” 两位老人笑着尝了一口,都是连连称赞。 沈赋却不干了:“妹妹,你怎么只管给爹娘夹菜啊?” “鸢儿也给哥哥夹。”林鸢无奈,但还是笑盈盈地给沈赋夹了菜。 “当初吃酸辣土豆丝的时候,还当是土豆丝好吃,却没想到是妹妹的厨艺了得。”沈赋毫不吝啬夸奖。 林鸢被夸的心花怒放,作为厨师,被食客夸赞厨艺好,是厨师的最大荣耀。 “哥哥喜欢吃,那以后鸢儿天天给哥哥做,还有爹娘。” 沈夫人却皱眉:“那不行,你现在可是我们沈家的大小姐,偶尔下厨做点菜也没什么,但天天做饭炒菜的,那跟当厨娘有什么区别?” 沈老爷也附和:“没错,你娘说得对,以前是爹娘亏欠了你,让你流落在外面吃苦了,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你继续吃苦?” 林鸢真想说她不觉得做菜是吃苦,做饭炒菜对她来说是乐趣,是她的喜好,但她最终还是没说。 “好,那我以后就靠爹娘和哥哥养着了,爹娘和哥哥什么时候想吃了,鸢儿再亲自下厨。” 饭后,沈夫人就拉着林鸢去她小时候的住处看,给林鸢说她小时候的趣事,可是关于这些记忆,林鸢所获得的原主记忆里,根本就没有。 她不得不怀疑沈夫人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但沈夫人又说,那伤疤不会错的,当初沈鸢——也就是现在的林鸢被烫伤之后,手臂上的伤疤一直没办法去除,家里为此请遍了名医也没办法,最后却是一个画师前来。 画师不会治病去掉伤疤,但他说既然伤疤无法去掉,那就将它变美丽,于是就用女人的胭脂水粉在伤疤上花花,几笔下去,竟能将伤疤变成栩栩如生的蝴蝶模样,令人惊叹。 当时,画师还给小鸢儿画了一副画,画中的鸢儿手臂上的伤疤已经被画成了蝴蝶。 “就是这幅画。”沈夫人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 画中有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脸上是天真可爱的笑容,似乎玩荡秋千玩的很开心呢。而她双手紧握着两边的秋千绳索,宽袖滑落,露出小臂,小臂原本伤疤的位置上,豁然就是一只娇俏动人的蝴蝶。 那伤疤的位置正好跟林鸢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沈夫人、沈老爷和沈赋三人这么多年来,时常盯着这幅画看,所以一看到林鸢的伤疤后,就会自动描绘出蝴蝶的模样来,自然也就认出了林鸢。 其实仔细看的话,也能看出林鸢手臂上的伤疤确实有几分蝴蝶的模样,只不过比较抽象。 林鸢忽然很想亲眼看看这只蝴蝶,于是牵着沈夫人坐下:“娘,你给鸢儿画一只蝴蝶吧?” 沈夫人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出生,所以林鸢并不担心沈夫人不会画画,古代女主最讲究的就是琴棋书画女红琴瑟歌舞了。 “好。”沈夫人应声后,就有丫鬟主动去准备胭脂水粉。 因为是在手臂上画画,所以没有用笔墨,而是用调好的胭脂之类的东西。 沈夫人先是用眉笔轻轻给蝴蝶勾勒出形状,然后再用胭脂之类的东西填补,很快,一只栩栩如生微妙微翘的蝴蝶就跃然于林鸢的手臂上了,之前的伤疤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真好看。”林鸢完全被沈夫人的画工折服了。 “这蝴蝶不单单娘会画,你爹,你哥哥,还有当初陪在你身边的所有丫鬟都会画。” 林鸢明白,他们都会画蝴蝶,是因为要帮她画。 “可惜……”沈夫人忽然伤心起来,“可惜那时候的你似乎并不喜欢,所以才会跑失,鸢儿,你当时一定很恨……” 林鸢打断沈夫人的话:“我没有,我怎么会恨爹娘和哥哥呢?我虽然不记得当初的事了,但我觉得我不是自己跑丢的,而是被坏人拐走的。” “拐走?”沈夫人惊愕。 拐走的可能当年她们都想过,只不过当初他们打听到鸢儿是自己走出城的,还当是鸢儿是太在意伤疤的事,一时想不开离家出走,才会因此失踪。 毕竟女孩子嘛,就算年纪还小,自己或许并没有太在意,可当知道的人多了,异样的眼光和议论声也就多了,女子多注重容貌体肤,所以沈家的人都以为鸢儿是因为伤疤的事自己跑丢的。 林鸢想了想,跟沈夫人说:“娘,你还记得当初是谁跟你们说我是自己走出城门的?” 沈夫人沉思了一会,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县衙的一个衙役,名叫罗大山。”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需要好好查一查吧,我那时候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自己走出城去呢?而且那个罗大山既然看见了,又为什么不阻拦呢?他一个衙役,要是能将我拦下送回,以爹娘的性子,肯定会给他不菲报酬吧?” “鸢儿你说的对,我记得那罗大山还是个赌徒!”猛地,沈夫人就像开了窍一样,脸色徒然就变了。 “来人,让管家去讲罗大山给我请到府上问话。” 丫鬟在门外应了一声,脚步匆匆而且。 一炷香后,管家才匆匆来到沈夫人和林鸢身前汇报情况。 “禀报夫人,罗大山已经带到。” 之后,沈夫人和林鸢一起去见罗大山。 看着不远处地上跪着的罗大山,林鸢只能用穷困潦倒来比喻。 这人真的是县衙里的衙役吗?怎么一点士兵的模样都没有?整个地痞流氓模样。 管家似乎看出了林鸢的疑惑,用手掩着嘴巴小声说:“小姐,这罗大山以前是衙役,自从前任县令死了后,他受了牵连,还在赌场欠了一屁股债,日子便也日发潦倒。” “罗大山,你当年是看见我独自走出城的?” 罗大山疑惑地看向林鸢:“你是谁?” “她是我的女儿!”沈夫人厉声道。 “你是沈鸢?”罗大山面色大变,似乎完全不敢相信。 林鸢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于是故意诈他:“你说我当初自己走出城的,我怎么记得是有人将我掳走的呢?” 罗大山现在已经没了县令当靠山,县令一死,他生怕被牵连,已经辞了衙役这份差事,现在也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苦赌徒。 第一百七十九章:酒楼 林鸢的这番话,让罗大山以为林鸢还记得当初的事,当即就慌了,连忙磕头认错,一边求饶一边将当初的事如实交代了:“沈夫人饶命啊,沈小姐饶命啊!这事都是县令老爷指使我做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真的没想过害小姐你啊。” 沈夫人已经气得面红耳赤,直接摔了一个茶杯:“你给我说清楚!” “当年县老爷有心想拉拢沈家,可惜沈家洁身高傲不愿跟县老爷合作,而沈家又在正安城财大气粗,德高望重,县老爷拿沈家没办法,于是就命小的找机会将沈小姐偷走,然后再谎称沈小姐是自己走出城的,这样沈小姐丢了,大家就只以为是沈小姐自己走丢的。” “后来呢?”林鸢也气得牙痒痒。 “后来……后来县令怕将沈小姐留在正安城内迟早会被发现,就让小的带着沈小姐去了隔壁城里,找个人牙子卖了。” 罗大山颤颤巍巍地说完,又死命求饶:“夫人小姐饶命啊,当初卖掉小姐的银子,我可一分都没有拿到啊!” 沈夫人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的目击证人,竟然才是真正绑走她宝贝女儿的人,而那个表面上跟他们沈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前任县令,却一直想着算计沈家,甚至将她们家最宝贝的孩子给绑走卖给了人牙子! 沈夫人是越想越生气,可她又拿前县令没什么办法,毕竟前县令已经死了,而眼前这个罗大山…… 她也不能私下将罗大山处死,毕竟新县令刚上任,沈家怎么也得给县令一个面子,不能直接无视他,就使用私刑将人打死。 罗大山自知死到临头,沈家财大气粗,想要不声不响将他毁尸灭迹就是动动嘴的事情,于是他只能不断磕头求饶,求对方放他一命。 林鸢是不打算插手这件事的,沈夫人要怎么处置,她都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沈夫人却不想让林鸢当一个看官而已,她转过来问林鸢:“鸢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罗大山闻言,又朝林鸢磕头求饶。 林鸢嫌弃地测过身躲开对方的跪拜,思考了一下冷冷回道:“听说新县令人不错,不如就打一顿,然后交到县衙去,交给县令大人处置吧?” 林鸢觉得直接交给县令那太便宜罗大山了,而且沈家这边也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而先打一顿再交给县令处置最好,既能出气,又卖了新县令一个面子。两全其美。 “就照鸢儿说的办,别打人打死,但也别太轻了。”沈夫人点点头,吩咐下去。 几个吓人立刻将罗大山拖走,没一会就听到罗大山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沈夫人拉着林鸢的手远离这里:“走罢,去找你爹和哥哥,将此事告知他们。 沈赋和沈老爷两人脾气可没有沈夫人好,得知当初绑走林鸢的人就是罗大山后,气的直接循着惨叫声去,他们要亲自动手打罗大山一顿。 林鸢心里还觉得这罗大山也挺惨,先被下人们打一顿,又被大哥和爹打一顿,这事传到赵昀耳里,估计还要挨一顿更狠毒的,最后到了县令手里,恐怕也不会好过,该不会还没判刑,就被打死了吧? 本来沈家一家想留林鸢在家里过夜的,但林鸢惦记着一天没见到赵昀了,最终还是各种措辞说了一通,说服了爹娘和哥哥,由沈赋亲自护送,又回到了客栈。 “回来了?”赵昀原本和郭将军正坐在大厅商议事情,见林鸢进门,就停了谈话,起身朝着林鸢迎了上去。 “嗯。我认回爹娘和哥哥了。” 赵昀点头:“我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办完事回来的?有吃晚饭吗?要不要我做宵夜?”林鸢转着圈看了一眼,除了郭将军和赵昀,其他人都不见了,甚至连小二哥都不见人了。 郭将军在旁边抢答:“事情早办完了,主子听说夫人正跟沈家人团聚呢,所以才没有贸然去打扰。” 林鸢挑眉看了眼赵昀:“这么懂事?” “嗯。”赵昀拉着林鸢的手坐下,郭将军识相离开,一时间客栈里只有林鸢和赵昀了。 没了其他人,赵昀问:“你既然已经认回亲人,那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鸢如实道:“我还没想好呢。” 说实话,在没有跟沈家的人相认前,林鸢想的是尽快离开,可相认了之后,她就有些迷恋这份亲情了。 仅仅只是一天的功夫,林鸢就感受到了在这个世界里,前所未有的感动和温暖,被亲人关心着袒护着,是最让人迷恋的。 “对了,你是不是打算回京了?” 赵昀摇头:“暂时还不着急,现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 “那我想多在正安城逗留一段时间可以吗?”林鸢很清楚,如果她不回去,赵昀肯定也不肯走,或者就算走,也一定要带上她的。 “好。那边多留些时日。”瘟疫和蝗灾两件大事后,不少瞒而不报的官员都受到了处罚,朝中很多人也因此受到了震慑,一时半会不敢出来搞事情的,聪明的都知道这段时间要收敛收敛,至于那些不聪明的,赵昀也不担心,自然会有人替他收拾。 得到赵昀的同意后,林鸢第二天一早就将打算暂时留在正安城的事告知了爹娘和哥哥,爹娘和哥哥听到林鸢说只是暂时留下来后,都不太高兴,但又都自知家里亏欠林鸢,林鸢不恋家也很正常,他们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强行留下林鸢,而是在林鸢答应留下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对待林鸢,让她舍不得离开。 既然决定留下,林鸢也不可能每天都游手好闲,一整天除了给大家准备好吃的,就在想着找事情做。 自从蝗虫灾害后,不少酒楼都迁走或者直接倒闭了,其他行业也差不多,还真有点百废待兴的感觉。 林鸢觉得自己或许能在商业上帮上一点忙,林鸢厨娘出身,于是就打算开一家酒楼。 “哥哥,我想开一家酒楼。”晚饭的时候,林鸢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大家,想得到大家的支持。 沈赋皱眉有些不太愿意:“妹妹,你一个姑娘家……” 沈夫人和沈老爷自然也抿着唇不太愿意的模样。 “好,鸢儿可是看好地方了?”最了解林鸢的赵昀直接赞同了,因为他很清楚,林鸢想做一件事,一般人是不可能阻止得了她的。 沈夫人:“鸢儿……” 沈夫人和沈老爷面面相觑,十分为难的想开口说些让林鸢改变主意的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鸢给抢先一步开口了。 “爹娘哥哥,难道是鸢儿做的饭菜不好吃吗?”林鸢故作很受伤难过的模样。 沈赋三人见林鸢这副模样,顿时心都纠起来了。 “好吃,妹妹做的饭菜最好吃了,谁敢说不好吃,哥哥帮你收拾他。” “鸢儿的厨艺当然好,府里上下都夸鸢儿炒的菜色香味俱全呢。” “鸢儿啊,既然你想开酒楼,那便开吧,不过你也不用事事亲为,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哥哥帮忙,他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你就当给他找个活,省的他整日无所事事。” 林鸢心里暗喜,没想到开酒楼的事这么容易就被家里人通过了,原本她还想着这事要磨挺久才可以让爹娘他们答应呢,毕竟古代最忌讳女子抛头露面了。 赵昀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每次都是来沈家跟大家一起吃顿饭,然后没说几句话,就匆匆走了,林鸢也没追着问,因为她太忙了。 开酒楼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虽然有哥哥帮忙,但很多东西还是要林鸢自己做,比如酒楼要重新装横成她喜欢的模样,林鸢这次要开的酒楼可是一楼点菜,二楼火锅,一楼她哥可以帮忙搞定装修问题,但二楼沈赋就帮不上忙了,因为林鸢说的那些火锅、自助调味区什么的,沈赋都听不懂。 虽然有点忙,但沈家财大气粗,从决定开酒楼到酒楼开张,前后也不过花了三天的时间,林鸢主要负责的就是火锅的事和教后厨做新菜的事。期间,林鸢还亲自带着大家一起吃了一顿火锅,也让大家感受到了火锅的魅力。 酒楼开张后,生意可算火爆,火锅更得人心,虽然锅底贵了些,但适合一家人吃,一顿吃下来如果素材比较多,那平摊下来价格也没多少。 火锅的名声很快传了出去,附近几个县城都有不少人特地来正安城就为了吃一顿火锅,以至于酒楼的生意十分火爆。 也因为有外地来的客人,林鸢听到不少关于附近县城的传闻。 这天吃午饭的时候,林鸢直接将酒楼的生意撂给了沈家,她想去附近的县城玩一玩,特别是那个有水城之称的“淮阴城”! “酒楼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了,我想去淮阴城玩,听说淮阴城是水城,整个城镇都在水上,可卧床探窗钓鱼,足不出户便可以饱腹。” 林鸢越说越兴奋,恨不得立刻就出发准备要去淮阴城看看。 第一百八十章:沉船 沈老爷捋了一下胡子,点头:“去淮阴城游玩一番也好,正好过几日是龙舟节,每年淮阴城都会举办龙舟赛,很是热闹。” “真的吗?那我更要去了!”林鸢听得眼睛发亮,她接连遇到不少事,现在真的想好好游玩一番。 “让你哥哥陪你一起去吧。” 得到家人的应允后,林鸢又去县衙找赵昀,赵昀最近经常往县衙跑,因为他觉得新县令实在是个可造之材,有心试探并将人收拢到自己麾下,现在朝廷虽然看着和睦,但其中暗潮汹涌,谁又知道呢?虽然身为皇帝,但有几个真正为自己效命的心腹也很重要。 新县令真是可造之材,以后也可慢慢提升到更重要的官位上。 赵昀这边的事基本解决了,听林鸢说要去淮阴城游玩,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决定了出行目标后,出发时间就定在了第二天的下午,正安城到淮阴城的距离并不远,但路程挺繁杂,因为要先坐马车到城外的渡口,再坐船顺着淮阴江往下行走一夜,到了淮阴城的渡口后,还需要坐马车进城,进了城后,马车就要弃了,因为城内陆路少,城中人几乎都是坐船出行或者直接过桥。 下午,林鸢将酒楼准备好的各种点心都带上了,避免在船上饿肚子。 这次出行,赵昀和林鸢只带了郭将军,其他侍卫都留守在正安城,三人来到沈府的时候,沈家人也出来了。 沈夫人和沈老爷见到林鸢,忙扯着她叮嘱:“去游玩的这几天,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跟你哥说,你哥要是解决不了,就派人回来告诉我们。” 沈赋:“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赵昀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登沈家的门,就是还没想好,如果沈家的人问起他的身份,他是该说谎呢还是该如实说呢?要是其他人,他肯定是要说谎的,可沈老爷和沈夫人却是林鸢的爹娘,他的未来岳父岳母,要真说谎了,总感觉不太好。 可这个问题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小婿也定会照顾好鸢儿的。” 沈老爷和沈夫人说不上对赵昀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人虽器宇非凡,但城府太深,而且关于他的背景,一点都查不到,从新县令那得到的回答就是“这个人谁也惹不起”。 林鸢白了赵昀一眼,小声嘀咕:“你是谁家的小婿啊!” 她声音挺小,可大家还是听到了,这一下子沈夫人和沈老爷神色更复杂了,不知道自家宝贝女儿跟这个神秘的赵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鸢儿,你们到底……” 据打探回来的消息,沈夫人和沈老爷很确定林鸢和赵昀并非夫妻关系,而且赵昀之前也没亲口承认,林鸢更是每次谈起这件事就故意转移话题。 倒是沈赋已经对赵昀的身份有所猜测,只不过一直没说。 林鸢扯着沈夫人的袖子撒娇:“娘,你就当他是我未婚夫吧,就是随时可能分手的那种。” 嘴上说着随时可能分手,但脸上却忍不住泛红,明显一副少女怀春模样,分手?估计没那么容易。 “至于他的身份……”林鸢有些犹豫,“现在真的还不能告诉你们,总之有他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就是了。” 赵昀朝郭将军使了个眼色,郭将军就有意无意亮出腰间的腰牌,他虽不明着告诉沈家人自己的身份,但可以给他们提示,如果沈家人聪明,相信一定会明白他是谁的。 如果知道他是谁,也就不会继续追问了。 果然,沈老爷看见郭将军腰上的腰牌后,立刻脸色大变,领着沈夫人一起,恭恭敬敬朝赵昀拱手:“那就有劳赵公子照顾鸢儿和赋儿了。” “我定会护他们周全。” 检查了一番要带去的东西后,众人就上了马车出发了。 赵昀和林鸢只带了郭将军,但沈赋却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丫鬟是专门给林鸢带的,就怕路上林鸢需要人照顾,至于小厮,就是干一些粗活累活。 上了船后,林鸢就开始昏昏欲睡了,直到半夜外面忽然吵闹起来,林鸢才惊醒。 她醒来就见屋内亮着一盏红烛灯,摇摇曳曳的,屋里没风,之所以摇曳,是因为船晃动得厉害。 隔着窗纸,能看到外面也人影攒动,声音繁杂,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林鸢正要起床出去看看,就见赵昀进来,身上有些水汽。 “鸢儿你醒了?” “嗯,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赵昀走过来,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一件披风,给林鸢披上:“遇到大雨了。” 林鸢皱眉,在古代这种不发达的地方,造出来的船只稳定性和牢固性都没有现代的好,出船遇到大雨,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这里不是海,但淮阴江也不是什么小江流,下雨就会导致江水喘急,质量不好的船只还可能会沉船或者被洪水撞散。 想到这些,林鸢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我们的船没出什么事吧?” 赵昀摇摇头:“这船是沈家的船,十分牢固,自然出不了什么事。不过我们遇到了一艘出事的船,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大船小船?” “应该是府船,不大,具体还不清楚,船上的人还没全救过来。” 府船,也就是一般富贵人家家里的船只,像林鸢他们现在坐的船就是沈家的府船,不过沈府的生意大,府船也自然比其他家府邸的船要大一点,而且不是什么家庭都有府船的,一般都是进渡口的人家或者做水上生意的人家才会有。 林鸢听得着急,穿了鞋子后决定自己出去看看。 此时船的甲板上站了不少人,有船上的水手,还有沈赋和郭将军他们。 赵昀不知从哪拿了一把伞,撑着林鸢一起走到甲板上去看。 那艘即将沉下水的船就在林鸢她们的船前面不远处,看体型有点小,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都可能消失在风雨里,船上挂着一个深蓝色的帆子,上面绣着一个巨大的“邱”字。 “那好像是淮阴城邱府的府船。”有人水手认出了那艘府船。 “看样子好像是要沉船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也是够倒霉的。” 邱府府船上的人看见了林鸢他们的船,正朝这边呼救。 沈赋已经吩咐人将船往那边开了,林鸢刚出来没一会,两艘船就靠近了,水手先用绳子固定了两艘船的距离,再用木板搭桥,让邱府船上的人一个个从木板上转移过来。 好在邱府船上人并不多,拢共就八个人,令人意外的是邱府的小姐竟然也在! 那是一个面容姣好身材妙曼的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配上那张还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看着十分可爱。 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湿,本就轻薄的衣衫仅仅贴在前凸后翘的身上,让众人看了脸红心跳的,连同为女子的林鸢都看的转不开眼睛。 但那邱家小姐好像受了挺大的惊吓,面色惨白,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愣,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更是早就吓破了胆,一个劲哭着,连自家小姐都快被外人看光了也顾不上。 林鸢正想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给邱家小姐遮掩一下,结果一直在前面帮忙救人的沈赋比林鸢先一步将他自己的披风脱下,直接将邱小姐从头到脚整个人盖在了宽大的披风下面。 视线被遮挡,邱小姐看不见路,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个踉跄,人就往前摔去了。 沈赋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横抱起来,不顾周围人眼光,直接将人送回屋里去了。 “哇塞,我哥男友力max啊!帅呆哦!”林鸢看的目瞪口呆。 赵昀不解:“什么男友力?” 林鸢挥挥手,没法解释:“没什么,就是说我哥做得好!非常好!” 忽的,林鸢又想到了一件事,她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抱回了房间,传出去,岂不是要娶了人小姑娘? 不过想想,娶了就娶了吧,看刚才那姑娘长得好看,如果性子不错,给她当嫂子也不错。 没一会,邱府船上的人就全部转移过来了,水手将连在两艘船中间的绳子和木板拿掉,没过多久,邱府的船就消失在雨水中,不知道是飘远了,还是已经沉下去了。 救过来的人都被安排到船内的大厅里,该换衣服的换衣服,该压惊的压压惊。 林鸢回了自己屋,找了一身自己随行带出来的干净衣服送到沈赋的房间去,正好在门口遇见了沈赋。 “哥,我给邱小姐送一套干净的衣服。” “嗯,去吧,她……看起来受了不小惊吓,妹妹要是方便,可在屋里陪陪她。”沈赋丢下一句话就走了,那背影看起来跟落荒而逃似的。 林鸢目露精光,冲沈赋的背影喊:“哥,你怎么不亲自陪着邱小姐啊?” 沈赋跑的更快了。 “哈哈。”林鸢忍不住笑出声,她感觉她哥是害羞了! 推开了门,林鸢就看到邱小姐正缩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瑟瑟发抖,似乎还很害怕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暴雨 林鸢关了门,上了栓。 “姑娘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吧,一直穿在身上容易着凉。” 林鸢走到床上,见邱小姐警惕看着她,继续安抚道:“这衣服是我的,不知道姑娘穿着合不合身,但总比穿着湿衣服好,姑娘要是因为着凉生了病,家里肯定会担心的。” 那姑娘还是有些害怕,也不知道是怕人,还是还没有从刚才的那场灾难中缓过神来。 林鸢也不逼她,只轻轻将带来的衣服放在了床上,然后叮嘱了句:“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出来叫我们,一会我让你的丫鬟进来候着你。” 邱小姐终于点了点头,林鸢满意地转身离开,绕到大厅那边,想找邱小姐的那几个丫鬟。 正好听到邱府府船上过来的几个人在谈论府船漏水的事。 原来是他们的船在风雨里撞到了江里的石头,将船底给撞裂了。 林鸢暗暗吐槽了一句:这邱家的府船也太垃圾了吧?质量这么差的吗? 没什么心思继续听,正好碰见已经换好干爽衣服的几个丫鬟,林鸢告知她们邱小姐的位置后,就不再管事,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赵昀正在屋里看书,林鸢走过去:“外面这么热闹,你就在屋里看书?不闷啊?” “外面又没有你。”赵昀非常真人的回答。 林鸢想到刚才外面确实没有自己,因为自己已经拿着干衣服去找邱小姐了,被自己抛弃的赵昀只能自己待在房间里看书了,让他去凑外面的热闹,那他这个皇帝当得有点市井! “那现在屋里有我了,你还看书吗?” 赵昀放下书:“看。” “为什么啊?你刚才说外面没有我,所以你只能在屋里看书,那现在屋里有我,你为什么还要看书?”林鸢不懂,也不服。 赵昀放下书,一把将林鸢搂过来:“因为看得到,吃不到。” 林鸢顿时脸色烧得慌,她羞红了脸无力地推了推赵昀:“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听说在船上做那种事,会很特别。”赵昀眼底欲望浮动,声音也哑的惊人,像在压抑着什么。 “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林鸢又推了推赵昀,可惜她那欲拒还迎的力气,根本没推得动。 赵昀虽然嘴上耍流氓,但最终还是没有真的对林鸢做什么,只是抱着人亲了一会,然后就抱着人看书,林鸢也陪着他一起看。 外面关于沉船的议论声逐渐消散,换成了跟火锅有关的话题,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带着邱府的那些人开始在大厅里打火锅,一阵阵香味传来。 林鸢闻着香味也饿的慌:“我好饿,我要吃东西。” 她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 “小姐,少爷喊您和赵公子到侧厅去用膳。”是沈赋带来的丫鬟翠珠的声音。 林鸢从赵昀怀里出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朝赵昀伸手:“走吧。” 两人牵着手一起来到了侧厅,侧厅很小,只中间有一张大桌子,其他就没有了,右侧的大窗户开着,能看到船外面的江水也夜景。 可以看到,雨水已经比刚才小了很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停。 林鸢忍不住打趣沈赋道:“哥哥,你看,雨快停了呢,我怎么感觉老天爷故意下这场大雨,就是想让哥哥跟邱小姐相遇呢?” 沈赋忽的脸红,愤愤的责怪了林鸢一句:“小丫头一个,胡说什么?” 跟大厅那边一样,桌上也摆了一个火锅,在桌子旁边还有不少切洗干净的菜,菜的分量明显不是四个人的分量。 “怎么多菜?我们四个吃不完吧?”林鸢换了个方向继续打趣,“哥哥是打算叫邱小姐一起来用膳吗?” 沈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是还是不是,倒是林鸢见自家哥哥害羞了,没忍心继续闹他。 “翠珠,你去请邱小姐过来一起用膳吧。” 翠珠匆匆离开,去的时间有点久,林鸢还以为那个邱小姐还缩在屋里不愿出来呢,结果就见到翠珠领着邱小姐和她的随行丫鬟进来了。 林鸢的身材比邱小姐的要丰满高大一些,所以她的衣服穿在显瘦的邱小姐身上显得有些大,但反而让人对这副被衣服包裹着的身体产生了各种幻想,越是看不清楚,越是让人浮想联翩。 林鸢惊叹了句:“这衣服穿在你身上还真好看。” “舒敏谢过各位的救命之恩。”邱舒敏忽然朝着众人行大礼,脸颊上微红,有些害羞。 “原来是叫舒敏吗?名字也好听,哥哥你说呢?”林鸢显得十分殷勤,主动牵着邱舒敏的手,将人拉到桌边坐下。 毫无防备就的沈赋慌乱地应:“对,很好听。” 结果邱舒敏的脸颊更粉红了。 林鸢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邱舒敏,心中只叫:有戏啊! “今天我们吃火锅,邱敏妹妹以前吃过吗?”林鸢有点担心,这邱舒敏是大家闺秀,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跟不熟悉的男女一起吃一锅里的菜。 “有所耳闻,听说在京城那边很是闻名,可惜淮阴城并没有。” 林鸢灵光一闪,淮阴城是水城,肯定一年四季都很潮湿,这种吃起来让人沸腾火热的火锅吃法,肯定能在淮阴城大受欢迎。 不过这件事不着急,等到了淮阴城再做打算,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哥哥和邱小姐的事。 看她哥眼神闪烁时不时还偷看人家邱舒敏,而且夹个菜都如此慌乱的模样,肯定是动心了。 而邱小姐……估计也差不多,看这小脸红的。 “舒敏妹妹能吃鱼吗?这些鱼是今天水手刚打捞上来的,鱼片烫熟后吃,会特别鲜,唉,对了,舒敏妹妹能吃辣吗?” 林鸢像个小八卦一样,一会问问邱舒敏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一会又问邱舒敏平时在家都干什么,总之熟稔得跟两人已经认识多年一样。 也正是她的这般热情,帮她哥沈赋对邱舒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然而,整个晚膳下来,直接被冷落无视的赵昀就不太好了,全程冷着脸,把坐在他旁边的郭将军吓得吃饭都不敢大口吞咽,细嚼慢咽得像个小媳妇似的,这对于一个在沙场上征战,习惯了跟战士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将军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晚饭过后,竟然又开始下起了大雨,邱舒敏似乎已经因为沉船的事有了心理阴影,一看见下雨,那张小脸就煞白一片,眼底的惧怕之色十分明显。 船上有经验的舵手说这场大雨估计还要下很久,为了避免出现洪水,他们的船最好还是先再附近找个地方停靠,等天亮后看情况再出发。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没有意见,舵手就指挥着人在附近找了个芦苇多的地方,靠岸了。 开始邱舒敏是真的害怕,及时已经上了岸,还是忍不住手指发颤,林鸢看着都觉得心疼,毕竟邱舒敏还是个小姑娘,估计就是从小到大被养在深闺里,没遇到过坏人,更没遭遇过这种灾难,所以才会这么害怕。 “哥哥,这荒郊野岭的,安全吗?”林鸢其实不在意安不安全,反正她有赵昀和郭将军在,甚至还有暗卫,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让沈赋说一些安慰的话给邱舒敏听。 果然,她这个问题一出,旁边的邱舒敏就竖起了耳朵,十分紧张的模样。 沈赋也注意到了,忙安慰:“邱小姐请放心,这船上的水手都会些武功,我也会保护你的。” 林鸢见沈赋竟然直接忽略了自己,就故作吃味道:“哥哥,你怎么只跟邱敏妹妹说了?难道你就不保护我吗?” “我……”沈赋脸上一红,正要改口。 旁边的赵昀一把搂过林鸢的蛮腰,霸道地说:“你保护好邱小姐就行了,鸢儿自有我护着。” 说罢,就搂着林鸢走了,他已经不能如隐忍继续被林鸢忽视下去了。 正好,其他人已经在附近盖好了简单的棚子,那船上下来的水手做着一切十分熟练,看来以前没少因为暴风雨而被迫临时找地方靠岸休息。 因为白天睡了一觉,林鸢晚上很难入睡,不但林鸢睡不着,邱舒敏也睡不着,因为沈赋竟然为了让邱舒敏安心,一直守在邱舒敏的帐子外面,邱舒敏看着帐子上倒影出的人影出神了一夜。 第二日大雨已经停了很久了,虽没发洪水,但水面还是上涨了不少。 所有人收拾了东西重新回到船上。 林鸢看着自家哥哥的黑眼圈,揶揄道:“哥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黑眼圈这么弄?你别是欺负舒敏妹妹了吧?” 她眼神在沈赋和邱舒敏之间来回审视:“舒敏妹妹气色也不好,昨晚也没睡好吗?” 邱舒敏顿时秀红了脸,不敢承认昨晚她偷看了沈赋的身影一晚上。 沈赋倒是支支吾吾说:“我昨晚守夜了,自然……自然有黑眼圈。” 从旁边经过的一个水手闻言,疑惑道:“咦?小东家,昨晚不是老张守夜吗?” 这么多人在,哪里用得着沈赋守夜? 第一百八十二章:小偷 话刚说完就被现场打脸的沈赋顿时也满脸窘迫神色,匆匆说了句什么,就去其他地方了。 邱舒敏也低着头回了船上沈赋让给她的房间。 看着这两个人被自己逗得落荒而逃,林鸢心里得意不已。 “鸢儿,你脸色也不太好,莫不是我昨夜对你不够温柔?”赵昀忽然靠近林鸢耳侧,低哑充满磁性的声音轻轻响起。 林鸢浑身紧绷,冰凉的耳垂碰上什么柔软温润的东西,吓得林鸢瑟缩了脖子,看都不敢看赵昀一眼,也落荒而逃了,只丢下一句:“你怕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他们昨晚明明就什么都没做!怎么她调戏沈赋和邱舒敏,赵昀却来调戏她了呢! 重新出发一个半时辰后,船就在淮阴城的渡口靠岸了。 邱舒敏看着眼前已经十分熟悉的地方,难掩欣喜,问林鸢:“鸢儿姐姐,你们可是到淮阴城来游玩的?” “没错,听说淮阴城过几日要举办龙舟赛。” “几位对舒敏有救命之恩,若是不嫌弃,不如到我家里住几日?淮阴城我很熟悉,可以带你们游玩。”邱舒敏说这话时,忍不住瞥了眼沈赋。 林鸢没回答,而是也看向沈赋,她本以为沈赋肯定会答应,毕竟他一看就是对邱舒敏有感觉,趁着住到邱府的机会,正好可以跟邱舒敏培养感情。 可是沈赋却拒绝了:“邱小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实在不太方便。” 邱舒敏脸色有些难看,带着丫鬟和家仆走了。 “哥,你怎么拒绝人家啊?”林鸢不明白。 看着邱舒敏离开的背影,沈赋也有些难过,但还是摇摇头说:“我们救人只是顺手,要是贸然跟到邱府去,难免会让人以为我们是求回报,何况……” 后面的话沈赋并没有说,但林鸢接着他的话说:“何况,你并不想让邱小姐被救的事传出去,免得坏了邱小姐的名声?” 可不是就怕坏了邱舒敏的名声吗?毕竟如果他们一起跟着去了邱府,他们人多,而且大多都是男的,被人看见难免会有所猜测。 一群男的将一个被雨水淋湿的小姑娘救到船上一夜,谁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但如果大家只知道邱小姐获救,却不知被什么人救起,议论声就会小一点。 “找一间客栈吧,住在别人府上,办事也不方便。”赵昀开口道。 说是来游玩的,但赵昀身为皇帝,到了一个地方,肯定是要微服巡查民情的,要是住到邱府,每日进进出出实在不方便,而且他还有不少暗卫跟在身边。 最后,大家还是进了城后,雇了几艘小船,开始在城中河道穿梭。 看着河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的石桥,以及石桥上叫卖行走的人,林鸢就兴奋,这可是真正的水城啊!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淮阴城最大的客栈“来宾客栈”。 因为龙舟赛在即,客栈里已经住了不少从其他地方来准备观赏龙舟赛的游客,所以客房也剩的不多,正好两间。赵昀和林鸢一间,丫鬟翠珠守在外间,睡在外间的榻上,郭将军和沈赋一间,小厮桑子睡在他们房里的外间踏上。 住的地方搞定了,接下来众人就打算先在客栈好好吃一顿,然后跟小二的打听打听淮阴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结果刚出房门就碰见本该留在正安城的沈老爷和沈夫人。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沈赋惊讶不已。 而且看沈老爷和沈夫人的样子,似乎不是刚到,而是在他们之前就已经到了。 沈老爷看着儿女都没事,才放下心来,解释道:“昨日我们听说淮阴江上有船沉了,我和你娘担心……所以连夜赶来,这一路上没遇见你们的船,可把你娘担心坏了。” “是啊,可吓死爹娘了,知道吗?”沈夫人哄着眼,一手拉着沈赋的手,一手保住林鸢的后背。 林鸢安抚道:“娘,昨晚我们见下了暴雨,担心会有洪水,所以找了个地方靠岸休息了。那地方长了很多芦苇,所以你们的船路过的时候没瞧见我们也正常。” “对啊,应该是那时候正好错过了,所以才让爹娘担心了。” 沈夫人笑道:“嗯,没事就好,你们爹当时跟我说,没遇见人,说不定你们已经到淮阴城了呢,谁知竟是我们先到淮阴城了。” 赵昀见她们聊着,自己也不闲着,和郭将军先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把饭菜酒水都点上了。 沈赋他们几个则边往楼下走,边聊着一路上的事。 “娘,我们不但没事,而且哥哥还救了嫂子呢!” “嫂子?”沈夫人和沈老爷都诧异。 沈赋羞赧不已:“妹妹别胡说。” “我怎么就胡说了?难道哥哥你不喜欢邱敏妹妹?你若是不喜欢,改日我见着她了,我就跟她说你不喜欢她。” 沈赋顿时着急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行了鸢儿,你就别逗你哥哥了,他这个人啊,什么都做的好,就是在感情一窍不通,跟个榆木愣子似的。”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欢笑谈论中,众人已经来到了赵昀和郭将军订好的桌子旁。 赵昀给林鸢拉凳子让她坐下,然后又给她倒茶水,可谓在岳父岳母面前,十分殷勤体贴了。 小二哥不断将饭菜端上,都饿着肚子的众人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先吃了再说。 林鸢吃着这个也觉得味道不错,那个也觉得新鲜。 “这个好吃,赵昀你尝尝。”林鸢将一块笋夹给赵昀。 赵昀吃了一口后点头:“不错,但没有鸢儿做的好吃。” “那以后有机会,我再多给你做笋子,但宫……家里的笋子不新鲜,我看以后还是在院子里直接种几棵竹子好了,等笋子长出来,可以直接挖了吃,比外面买来的新鲜多了。” “好,你觉得什么好吃,都可以种,对了,那些土豆,我已经派人先送回去种着了。” 土豆是之前挖了打算带回京去种的,但认亲这件事之后,林鸢就把种土豆的事给忘了,没想到赵昀还没忘记,已经派人将土豆送回去。 “已经送回去种了吗?也不知道长苗了没有,对了,家里的那些人会种吗?”林鸢先是大喜,随后又有些担忧。 沈赋插嘴道:“只要是人都会种吧?妹妹,我们家里也种了,种了好几亩地,你要看,等回去后,我带你去看看。” 沈夫人拉着脸说:“行了,你妹妹要看赵公子家里的土豆苗,又不看我们自己家的。” 这话说的实在是酸,可沈夫人能不酸吗?失踪这么多年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回来了,结果还没在家里养多久呢,就已经要嫁到别人家里去了。 想想就心酸。 林鸢忙岔开话题:“哥哥,你应该带嫂子去看啊。” 沈赋本来还向反驳林鸢的话,但一想到刚才林鸢说要去告诉邱舒敏说自己不喜欢她,沈赋就怂了。 “她……她可未必会嫁给我。” 看着儿子脸上露出愁容,沈夫人和沈老爷面面相觑后均是脸色一沉,斥责沈赋:“你这小子,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怎么碰见个喜欢的姑娘,就怂了呢?你还没问她,怎么知道她就不愿嫁给你?” 沈老爷:“既然你妹妹已经喊那姑娘嫂子了,看来那姑娘定是个不错的孩子,既然你也喜欢,不如就趁这次我们都来淮阴城了,就把这桩婚事给定下吧。” “这……”沈赋万万没想到他的爹娘竟然连邱舒敏的面都没见过,就直接说定亲的事了,可他虽然惊讶,但心里却忍不住欢喜,最终只说,“赋儿全听爹娘的。” 林鸢不干了:“怎么能听爹娘的呢?这媳妇是你要娶的,求亲的事,你得亲自去跟邱敏妹妹说,她要是同意了,你再让爹娘帮你提亲去。” 要是按照现代的规矩,应该是男方直接求婚的,但这是古代,还是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个程序,但林鸢还是建议沈赋先跟邱舒敏说清楚求娶的事,争取了人家姑娘的意见之后,再让爹娘去帮忙求亲。 沈赋觉得林鸢说得对:“我听妹妹的,那我现在就去找她。” “等等。”林鸢一把将人拽住,“哥,你急什么啊?人家舒敏妹妹前两日受了惊,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呢,你忽然就说要提亲,是要吓她吗?” 沈夫人点头:“鸢儿说的有理,而且也不能贸然上门说这些事,等会吃完饭,我们去置办些礼物,等过两日再去拜访。” 沈赋林鸢他们这次出来是游玩的,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沈夫人和沈老爷更是没有,他们出门时只担心这林鸢她们的安全,连行李都没带,只带了些银两。 一旁不断给林鸢夹菜的赵昀听完林鸢的话后,确实陷入了沉思。 午饭后,昨晚没怎么睡的林鸢睡了个午觉,沈夫人沈老爷和沈赋则去置办礼物了,赵昀则是和郭将军到处走访巡查民情。 第一百八十三章:误会 沈家是大户人家,自然不会在礼物这方面亏待几乎是自家板上钉钉的儿媳妇。 沈母皱眉看着水街上的店铺,总觉得有些简陋,看着沈母皱着眉头的小模样,沈父哭笑不得的道:“夫人啊,你以为这是咱们那呢?你就不要挑了,你要实在觉得不行,慢待了咱们沈家的儿媳妇,大不了在他们婚后再补上就是。何需如此纠结?” 沈母轻提裙尾,一边迈向一家叫欢颜的布庄,一边转头不轻不重的数落沈父道:“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粗心呢?话虽然这么说是没有错,但不论是哪家嫁女儿,自然都是希望所收到的礼品越多越好。” 沈父嘴唇动了动,还没说什么,已经转过去去挑布料的沈母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抬手制止道:“哎,你先别着急打断我的话,你换身想想,看看是不是这样,如果有人来求娶鸢儿,浑身上下只带了一块玉佩,说剩下的等婚后再补,那你会愿意把鸢儿嫁给他吗?” 沈父眼睛一瞪:“当然不愿意!那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而且,一来就凭一块玉佩来娶我的女儿,也太没有诚意了些!” 闻言,沈母轻声笑了起来,说:“你看,老爷,你自己都不愿意,何况别人呢,再者说了,这邱家虽然比不上咱们家,但好歹也是淮阴城的大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所以万万不能怠慢了人家,所以说呢,咱家儿子第一次上门的态度和所备的礼品往往就决定了这提亲能不能成功。你觉得呢?” 见身后的沈父讪讪的点头称是,沈母有点小得意:“你看,这家里还是离不开女人吧?” 沈父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起来:“是啊,离开了夫人我可要怎么办呢?” 沈母没理沈父,抬手点道:“你家上好的云锦纹、夜蝉星浪各拿一百匹送到来宾客栈去。”罢了,沈母转头对自己身边的小厮道:“你去跟着点点货,给我机灵点,听见没?” 小厮还是第一次接到这么重大的任务,连忙小心应承了下来:“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的。” 沈母满意点头,对着店家小二微抬了下巴:“还不赶紧去?” 刚收了沈父定金的小二眼睛都直了,此刻看见沈母的动作,才猛的反应过来,那笑的,牙不见牙眼不见眼的:“哎哎哎,贵客,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货给您好好的送过去的来,这位小哥,你随我来,我带你去后边点货去!” 这边小二的声音巨大,被声音惊动过来的掌柜自然也是看见了沈父的大手笔,连忙恭敬道:“点货需要些时间,您二位看,不如随我到后面喝杯茶?” 见掌柜的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见金主就死缠烂打,让沈母对他增加了不少好感度,当即应允下来。掌柜的在前面掀门帘带路,后面沈父沈母正凑在一起低语,沈赋有点郁闷的叹气,总觉得他是个累赘,妨碍着自家父母亲谈恋爱了。不小心听见自家儿子叹气的沈母回头一看,就看见自己儿子有点愁眉苦脸的跟在自己后面,顿时讶异道:“哎?你怎么还跟这我们?” 沈赋:“……?!”这是什么意思? 沈母见儿子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顿时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是傻吗,我和你父亲办这些事情哪里需要你?你只需要在提亲前把礼单看一遍就行了!” 沈赋更加茫然:“那我应该干什么?” 沈母没忍住偏头翻了个白眼,她伸手去拧沈父腰间的肉,碎碎念道:“奇怪了,这儿子怎么一点都没跟你?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追姑娘!想当年你可是……” 话没说完,就被沈父低低的一声咳嗽打断,支着耳朵准备听故事的沈赋也只能悻悻然收了心思。他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沈父的眼睛,沈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微微弯腰在沈母的耳朵边道:“夫人,你先进去,我和这臭小子说几句话,马上就进去。行吗?” 沈母连忙点头忍不住叮嘱道:“你别怕丢人啊,好好教教咱们的儿子…”沈父无奈的打断了自家妻子:“夫人……” 沈母堪堪收住了话头,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布庄后面的小屋。沈父把沈赋叫过来,低声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也不管沈赋听没听明白,听没听清楚,就快步离开去追沈母了,被丢在原地的沈赋嘴角抽了抽,认真思考了一下沈父的话,觉得,父亲的意思好像是让自己亲自去挑一件专门送给舒敏的礼物? 想起邱舒敏那张娇俏的小脸,沈赋没忍住微红了脸,他用手中的折扇挡住了自己上翘的嘴角,快步踏出了布庄:“载我去你们这最好的簪店!” 撑船的人笑了:“公子若是想送意中人的话,不如去这淮阴城的南画舫?” 沈赋急道:“那就麻烦了。” 撑船人笑了:“公子,南画阁的东西可是很贵的,您确定您能买的起?” 虽然知道对方是怕他去那没钱尴尬,但沈赋还是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有劳您费心了,买件首饰的钱,沈某还是有的。” 见状,撑船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把人带到南画阁就离开了。 沈赋站在那南画阁门口,一时有点看呆了眼,这南画阁,确实是好看。雕梁画栋,精美非常。沈赋满意的看着南画阁,心说,外面都这么好,想来里面也不会太差。 沈赋刚一进去,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公子看些什么?” 沈赋好不容易消下去热度的脸再度红了起来。嗫嚅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迎过来的那位店小二颇有经验,一看沈赋这幅样子,基本就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店小二笑道:“既然公子不知道该看什么,那不如我先帮您推荐几件看看?” 沈赋连忙点点头,拱手道:“多谢。” 最后,在店小二的推荐下,沈赋挑了一支流萤碎玉的步摇包了起来。拿着给邱舒敏买好的步摇,沈赋心情极佳的走出南画阁,连路上有人撞了他一下也没有在意,更没发觉自己怀里少了东西。 在不远处围观了全程的颜谨嘴角直抽抽,心道,怪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看不下去的颜谨几个闪身把小偷拦了下来,不耐的冲着小偷伸手:“喂!把你刚刚偷的东西交出来!” 小偷一愣,随即立刻辩解:“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颜谨:“……别逼着我揍你啊。” 他们两人动静不小,尤其颜谨,还穿着一身红衣,所以显得格外明显。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都看过来了,小偷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眼珠一转,开始大声嚷嚷:“世风日下啊,现在的有钱人都可以随便侮辱人了吗?我自己凭辛苦赚的血汗钱,你凭什么说我是偷的?” 颜谨行走江湖多年,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是见多了,他眯了眯眼,非常淡定的把手掏向了小偷的怀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从小偷的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包,然后丢向了正在不远处看戏的沈赋。 沈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荷包已经被偷了,见到颜谨把荷包丢过来的时候,连忙道谢:“谢谢你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荷包被偷了。” 周围人因为这转变而变得全场哗然。 颜谨翻了个白眼,说:“就你刚刚那模样,你要是能知道你自己的荷包被偷了也是不容易。” 沈赋尴尬地笑了笑,小偷眼见着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怪,道:“你们怎么这样?那位公子哥,你说这荷包是你的就是你的了,这荷包上绣你的名字了吗?” 沈赋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偷说:“只要你能说出来,这荷包里有多少钱,那这荷包就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结果沈赋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一笑,说:“真不好意思啊,这荷包上还真绣了我的名字,你要看看吗?” 小偷:“………” 围观众人:“………” 颜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这人倒也是有意思啊,交个朋友呗!” 沈赋自然是欣然应允,作为初见礼,沈赋带颜谨去吃了一顿饭——没办法,他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就一支步摇。 酒过三巡,颜谨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已经开始说些胡话了,沈赋只得哄着人道:“严兄你已经醉了,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颜谨死活不依,还搂着他的肩膀,神秘兮兮的道:“沈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赋又不敢对颜谨用力,生怕伤着他。结果在颜谨的半推半拉之下,他意外发现自己来了一个烟柳之地。 沈赋脸一红,霎时就有些恼了:“严兄,你醉了,咱们回去。” 颜谨嘻嘻的笑:“沈兄,你别这样,好不容易来一次,倒不如好好玩一玩。” 还没等沈赋拒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呼,沈赋转头一看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种地方看见邱舒敏! 邱舒敏以帕掩嘴震惊地看着沈赋:“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沈赋急急忙忙的去拉邱舒敏:“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不是这样的人,这里不是我想来的真的,舒敏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但是身上还有一个人,沈赋行动很不便,只能看着邱舒敏借着人群逃开。 沈赋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要知道今天能碰见邱舒敏,他怎么也不会和颜谨来这种地方,他回头再看看醉的几乎不省人事的颜谨,只觉得今天真是糟糕。 沈赋看着为舒敏买的那只步摇,觉得胸口闷的厉害。现在的沈赋压根就没有想:为什么在夜晚,邱舒敏一个名门家的大小姐,会出现在这种烟柳之地。 第一百八十四章:死心 郁郁寡欢的沈赋,直至半夜才拖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颜谨返回了来宾客栈,他回去的时候,赵昀正坐在大堂那儿处理公务,见到他回来,神色颇有不悦的道:“沈公子,你今天回来是不是太晚了?你可知鸢儿今天担心了一天了。” 沈赋颇有些内疚的低下头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晚。” 赵昀对他的话并不做评价,只是淡淡的道:“沈公子你既已经有了心上人,以后还是少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比较好。” 沈赋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顿时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背上的颜谨,偏生他还无法和个醉鬼计较,只得憋屈的自己吞下了这口气。 正当两人相对无言时林鸢居然下来了,刚刚还一脸冷冰冰模样的赵昀,一下如冰雪消融一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鸢儿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先休息的吗?” 林鸢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的说:“哥哥还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闻言,赵昀的脸黑了而沈赋也更加内疚,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将自己这么放在心上。 赵云有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赋说:“你可看见了,你让你妹妹这么担心?” 听着赵昀的阴阳怪气,林鸢有点无语的道:“阿昀,这是我哥。” 赵昀不吭气了,他知道林鸢这话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他——这是他小舅子。眼瞅着赵昀有点憋屈的小模样,沈赋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而赵昀则搂住了林鸢的腰,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鸢儿你一点都不心疼我,我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批改公务,你还在凶我。” 林鸢靠在他的怀里,有点好笑的听着这个贵为九五之尊的男人在这睁眼说瞎话:“阿昀,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赵昀把林鸢紧紧搂在怀里,轻嗅着她的发香,耍赖:“我不管,我说你有你就有。” 林鸢埋在他的怀里闷声笑了起来。 沈赋见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在那腻腻歪歪,然后再想到自己今天晚上的遭遇,苦笑不已。 刚从赵昀怀里抬起头来的林鸢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家兄长的心情不对劲儿,于是便问道:“哥,你怎么了?” 沈赋犹豫了一下,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林鸢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深深皱起了眉头:“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沈赋看着林鸢,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听见沈赋的问题,赵昀没忍住看了一眼他。 沈赋:“......”明明和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愣是在上面看出了嫌弃。 林鸢抽了抽嘴角,她觉得她哥的智商可能真的有点捉急。真是奇了怪了,明明经商那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在这方面就这么迟钝?林鸢收了自己有点发散的思维,严肃的问道:“哥你就没想想为什么邱舒敏一个姑娘家,还是名门家的大小姐。她怎么会出现在那种烟流之地?” 沈赋反应过来,随即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林鸢微微叹气,她认真的想了想,问:“哥,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沈赋脸一下子都急红了:“我真的...真的是喜欢她呀。” 林鸢见沈赋这幅样子,轻轻摇了摇了头,还是没忍心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她只能道:“哥,既然你是真的喜欢她,那我们明天就去上门和舒敏解释吧,说不定还能再挽回一下呢?” 听到林鸢的话,沈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呀,那我明天就过去!” 林鸢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这两个人聊得开心,完全忘了旁边被林鸢忽略了大概有几刻钟的赵昀。 赵昀见这两人聊得差不多了,微笑却又强势的打断了沈赋即将出口的话,直接对着林鸢道:“鸢儿,咱们该休息了。” 林鸢看着赵昀挂在嘴边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打了个哆嗦,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赵昀的微笑好像有点危险?但是鉴于现在时辰真的不早了,所以林鸢也没有多想, 直到第二天林鸢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起来后,她直接伸手直接掐住了身旁男人腰间的软的肉,骂道:“赵昀!你个禽兽!” 而在憋了多日之后得到满足的赵昀此刻真是什么都依着林鸢(虽然他平时也很依着林鸢),林鸢骂他,他也只是笑着应道:“对对对,都是我的错,鸢儿骂我什么都行。” 见到赵昀这副典型的得了便宜就卖乖的模样,林鸢也懒得理他,只得强撑着爬了起来,因为她说了今天要陪沈赋去上邱家的大门,去和邱小姐把事情解释清楚。 赵昀看着满脸疲累还要强撑着起来的林鸢,顿时后悔自己昨天晚上因为吃醋而把林鸢折腾了一晚上的事情了。 林鸢穿完衣服回头就发现赵昀的满脸不开心,顿时有些无语:“怎么了这是?”昨晚被上的人是她好吧?要不开心也是她不开心啊,怎么上人都这位还不高兴了呢? 赵昀把林鸢拉倒自己的怀里,动作青涩却很温柔的帮她揉着腰:“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累成这样。” 林鸢一愣,随即心都化了,她感觉心里有什么地方似乎是塌了一小块,柔软的不可思议。她轻轻笑了起来,安慰道:“没关系的,不要不开心了哈。” 赵昀抿着嘴看她,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因为他们起得较早,所以恰好赶上了下来吃饭的沈父沈母。 沈父有些严肃的对沈赋说道:“你昨天去哪里了?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有多担心你?” 沈母暗中掐了沈父一把,然后和颜悦色地对沈赋说道:“小赋啊,你下次出去提前说一声好吗?母亲真的会很担心。” 沈母这么温声细语地说完之后,沈赋已经内疚的头都快抬不起来了:“对不起母亲,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母笑了起来,转而看向脸色不太好的林鸢,挽住她的手说:“鸢儿,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吗?要请大看看夫吗?或者我现在去吩咐后厨给你熬一点补汤?” 林鸢的脸红了个彻底,她在桌下狠狠的一脚踩向了旁边赵昀,然后用脚尖慢慢的撵他的脚背,面上温温柔柔的对神母道:“母……额,我没事的。” 直到现在林鸢还是没有办法叫出那一声母亲,沈母显然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她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丢了十几年的女儿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这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旁边的赵昀却是笑了:“岳母说的没错,还是让后厨给你熬一点补汤的好。” 林鸢微笑着看向赵云,咬着后槽牙说:“你可闭嘴吧。” 因为昨天晚上得了便宜,所以赵昀没有说什么,乖乖闭了嘴。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早饭,沈赋怀着紧张的心情揣着怀里那只步摇,满脸严肃的和林鸢一步一步走向了秋府。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邱府居然拒绝见客。林鸢皱了一下眉,对这种情况却是并不意外。她缓缓步上前去,盈盈拜了一拜温温柔柔的问道:“这位大哥,可以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由于林鸢长得好看,所以守门的那小厮竟是看直了眼,好半天没有移开目光,直到沈赋有些不太高兴的咳嗽了一声,他才勉强回过神来说:“哦哦,是这样的,是邱小姐下了命令说不见客,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顿了一下,小厮看着林鸢道:“其实,,邱小姐特别点明了,说不见沈府的人。” 沈赋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她竟是连一面也不肯见我了吗?” 沈父太不甘心了,隔着高深的围墙,他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得见,直接就大喊到:“舒敏,那天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是颜谨把我拉去的,如果你不愿意信我的话,那我以后每天都会来,直到你相信我的那一天!” 林鸢皱了皱眉,轻轻拽了一下沈赋的袖子说:“哥,咱们先走吧,反正今天也见不到了。” 沈赋没有办法,只能先跟着林鸢离开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颜谨已经醒了,正战战兢兢的站在赵昀旁边,苦着一张脸。 赵昀看见他们回来,对颜谨扬了扬下巴:“再说一遍。” 沈赋这时候要再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全听了一遍。 颜谨只是个江湖人,只不过淮阴王家公子王哲所托。那小偷也是他的托,这一切的安排,只是为了让邱舒敏对沈赋的好感消失殆尽。 沈赋听完事情过程,突然一把拽住了颜谨:“走,揭穿王哲。” 颜谨碍于赵昀的威胁,只能陪着沈赋去揭穿王哲。但是没想到,一行人在半路就碰见了邱舒敏,所谓不见课的邱舒敏,此刻却在和一位素衣公子言笑晏晏。 颜谨小声对着林鸢他们道:“那就是王哲。” 沈赋一听,立刻上前喊住了两人,邱舒敏看见沈赋,也有些尴尬。沈赋说:“舒敏!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全是,这个王哲的阴谋!” 王哲闻言冷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在一对即将要大婚的夫妻面前挑拨他们,却不是什么君子干的事。” 沈赋冷笑:“你不认识我,总该认识他吧。” 被指出来的颜谨只能又把王哲买通他,让他干的事又重说了一遍。可没想到,王哲居然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说的事又能有什么证据证明呢?” 王哲说的几人哑口无言——光凭颜谨一张嘴,他们确实无法一口咬死王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口反咬回来。 沈赋没办法,只能看向邱舒敏,希望她能信任自己。但邱舒敏全程都躲在王哲身后,一句话也不曾说,连态度也没有。沈赋看了她许久,终于死心。 沈赋浑浑噩噩的离开,林鸢安慰道:“哥,你不要乱想啊,是她没眼光,真的。” 沈赋艰涩道:“我没事,找个地方喝点酒就好了。” 林鸢叹气,就沈赋现在这幅样子,她怎么能放心?看着沈赋这一心买醉的样子,林鸢只能拎着颜谨跟了上去。 第一百八十五:救人 沈赋刚来淮阴没多久,认识的酒楼也没几家,见状,颜谨自告奋勇道:“沈兄沈兄,我来给你带路吧。” 沈赋现在是看见颜谨就能想起他干的那一堆破事,非常想找人把他打晕沉湖,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命,沈赋认为自己没那么残忍,所以只得作罢。 在前面带路的颜谨可不知道沈赋的心里在短短的时间内闪过多少想法,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得赶紧抓紧时间表现表现自己——将功补过啊! 客栈里那位身份绝对不简单,而他沈兄后面的女子,虽然好看,但也肯定不是个好惹的主儿,颜谨行走江湖多年,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想到这儿,颜谨没忍住暗暗叹气——这都什么事儿啊,他就想赚点银两好继续去各地游历,怎么就招了这么一堆人?难不成那庙里的老秃驴说的是真的?自己最近当真是不顺的厉害,看来有时间还是去庙里拜一拜的好。 心思各异的几人一路沉默的在颜谨的带领下来到了淮阴城城内最有名的酒楼——喜客楼。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儿个喜客楼的大掌柜为了大小姐庆祝沈辰生辰,全场价格对半折啊,老少爷们千万别错过啊,来来来,都进来看看啊!” 还未走近,小二站在门口的吆喝声就传进了几人的耳朵,林鸢眉头挑了挑,嘴角染了点笑:“这喜客楼的掌柜的倒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本来还在因为邱舒敏的事情而无精打采的沈赋一听林鸢这句话,立刻来了兴趣:“怎么说?” 林鸢笑了笑:“一两句话说不清,哥,走,进去要个包间,我慢慢给你说,我觉得我的火锅楼,可能又要大赚一笔了!” 沈赋高兴道:“好好好,那咱们就快进去!” 颜谨连忙加快脚步进了喜客楼,高声喊到:“小二,带我们去二楼的包间!” 客小二甩甩自己的毛巾,快步迎过来,满脸堆笑:“随我来。” 进包间,点好菜,又要来着纸笔,林鸢一边给自己的火锅楼写打折优惠单,一边对着沈赋道:“哥,我和你说,其实你别看这喜客楼今天所有价格折半,可其实却亏不了,甚至会比平时多赚不少,”顿了顿,林鸢继续道:“因为这原材料的价格其实并不高,高的主要是人工费,也就是后厨大师傅的手艺钱。在人工费不提的情况下,原材料的钱少买点,但原材料胜在卖出去的数量多,只要卖出去的数量到达某一个点后,喜客楼就可以多赚了!” 说完之后,林鸢又有点苦恼,因为她觉得她这半现代半古代参和在一起的说法沈赋不一定能听懂,正当她在想要不要换一种说法举个例的时候,没想到那边的沈赋愣了愣居然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只要今天的卖出去的菜的总价钱一个数之后,他们就能盈利?” 见沈赋居然听懂了,林鸢立刻兴奋起来:“对对对,就是这样,而且,哥你想啊,全部菜钱价格减半,人们都会认为今天来吃饭可以占到便宜,那来这的人肯定会比平时多几倍啊根本就不用担心亏损问题。” 说到这儿,林鸢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她看着沈赋,目光灼灼:“哥,家里商铺卖的东西肯定和别家有一样的,为了拉客流量,咱们为什么不能把价钱降一点呢?” 聪明如沈赋,一下就明白了林鸢的意思,顿时拍掌大笑:“好好好,回去我就调整价格!不不不,一会儿回去就传信给他们!” 林鸢眨眨眼:“哥,万一他们也降价呢?” 沈赋笑着点她的额头:“他们家底不行,耗不起的。沈家不一样,沈家经商多年,财力丰厚,有足够的时间来适应。” 林鸢笑起来,干脆又提道:“我们还可以在她们购买东西之后送一点小玩意,把那些送出去的小玩意做个系列,等他们集齐那些系列后,再免费送一件商品,怎么样?” “系列?”沈赋皱眉, “………”林鸢叹气,这个还真问住她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等我画出来之后哥你直接看就好了!” 颜谨在一旁听到的昏昏欲睡,见到他们好不容易谈完了,眼睛立刻亮了:“吃饭吗吃饭吗?” 沈赋没忍住笑了:“吃饭。” 只是还没等三人安心吃上一会儿,外面“砰——”的一声传来一声巨响,林鸢手一抖,把杯子里的水撒了出来,溅了颜谨一身。 颜谨:“………”这人是在打击报复没错吧?啊?你见过谁手抖能抖到跨越半张桌子的?!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叫骂声:“快点把你店里最好的酒菜端出来伺候你爷爷!不然爷爷我砸了你这破店!” 颜谨微微皱了眉,他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说:“这人估计就是这一片有名的恶霸王昆了。” 沈赋拧眉:“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此事?” 说着打开门就要出去,结果才刚刚开门,就看见已经有人比他们还沉不住气了,一个眉目清秀带着英气的姑娘手持一剑指着王昆道:“喂!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能怎么嚣张?你,赶紧道歉,本姑娘还能饶你一命!” 沈赋看了一眼,扶额,颜谨非常耿直,小声在林鸢耳边逼逼:“我天,这位侠女谁家的弟子啊,你看看那起势,明显就不行啊,应付一般人还行,这王昆的话,就有点难了。” 林鸢小声问:“怎么?王昆练家子?” “对啊,不然你以为怎么没人收拾他?” 两人这边还在小声说话,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小侠女明显不敌王昆,沈赋看不下去,过去夺过剑来,一招挑翻了王昆,他眉眼冷冽的看着王昆,沉声喝道:“滚!” 王昆也不是个傻的,见今天踢到了铁板,麻溜的爬起来滚蛋了,沈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将剑收起来,还给了小侠女道:“姑娘剑术还不到火候,并不适合出来历练,还是尽早回师门的好。” “………” “姑娘?” “啊,不是,那个,”小侠女回过神来,眼眶有点红“我师父病死了,我没师门了,已经肚子在江湖上行走两年了。” “这样啊。”沈赋有点尴尬,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提到姑娘的伤心事了。 小姑娘自己倒是调整的很快,她抹了把脸笑了起来:“公子,你的剑花挽的可真好看,能教教我吗?” “姑娘,名不正言不顺。” “没关系啊,我可以拜你为师啊,我已经为师父守完孝了,还有啊,我叫炎燕,你叫我燕儿就好,不要叫我姑娘了,” “姑…好吧,燕儿姑娘,沈某并没有收徒打算,况且,沈某身为一个生意人,学艺也并不精进。” “你还会经商啊,沈公子,你可真厉害,真的,你不考虑一下吗?我会干很多事的,你收了我这个徒弟,肯定不会吃亏。” 沈赋额角跳了跳,这姑娘,有点聒噪,他有点后悔救她了。 炎燕并没有放过沈赋的打算,自打就下她之后,这姑娘就一直在沈赋的耳边碎碎念。直念的沈赋额角青筋直跳。 林鸢看着他们二人,躲在后面偷偷直笑,她拎着颜谨悄咪咪的找个机会溜了,颜谨有点不太明白:“咱们跑什么?” 林鸢敲了他个暴栗:“傻吗你是,不跑在那当电灯泡啊?看不出来燕儿对我哥有意思?”顿了顿林鸢搓搓手,猥琐的笑了:“倒贴哎!说不定燕儿姑娘很快就是我嫂子了!” 颜谨:“………”真不知道你们女人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这头沈赋发现林鸢不见之后,一下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无可奈何的低声道:“鸢儿啊,你可太调皮了。” 炎燕拿着剑跟在沈赋身边,闻言问:“鸢儿?就是刚刚那位姑娘吗?” 提起自己的妹妹,沈赋的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对啊,是她。” 炎燕笑了笑:“她长的可真好看,连我一个女人都要看痴了呢。” 沈赋笑起来,温柔俊雅,看的街上不少姑娘都红了脸。这一幕恰巧被不远处一起出来逛街的王哲和邱舒敏看见了。王哲走过来,讥讽道:“哟,这还是刚刚还在为了我家舒敏哀伤的沈公子吗?这才多久啊,就又找到新欢了?可真是凉情呐。” 沈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在了那,在外人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 炎燕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人指指点点?她咬了咬牙,上前半步,对着王哲道:“这位公子,你这话可真有意思。难不成你希望自己的女人天天被其他男人惦记吗?你的喜好可真够特别的,再说了,你怎知沈公子凉情?你又没与他相处过,何必如此血口喷人?你这么抹黑沈公子是怀着什么目的?还有,我不是沈公子的新欢,我只是他买醉时救下来的人罢了,这位公子你可明白了?” 王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倒是把自己憋的脸色铁青,好半响,才冷哼一声,和邱舒敏离开。 直到二人离开,沈赋才动了动眼睛,他微低了头,对着炎燕轻声道:“燕儿姑娘,谢谢你。” 炎燕脸红红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说:“没事,我就是想……想跟在你身边报恩。” 沈赋看着面前这个姑娘,心里一动,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就说:“好,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炎燕惊喜抬头:“真的?” “真的。” “公子,那你干脆收我为徒算了,这样我还能和你学剑术呢?” “就这么想学剑术?” “对啊对啊,这样我变厉害后就可以保护你了!” “我一个大男人,哪有让女子保护的道理?” “那我不管,我就是想保护你!” “随你。” “哈,我就知道沈公子最好了!” 第一百八十六:离开 回去的路上,炎燕一直在沈赋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点也不怕惹怒沈赋。而沈赋看着这样的炎燕,渐渐出了神。 沈赋自小养在沈府的深院里,不说别的,光是个老成和不动声色,他就学了个十成十,没有人敢招惹他。不仅是因为他的不动声色,更多的是忌讳他沈家公子的身份,所以见惯了那些人都谄媚嘴脸,再见一个愿意对他用真性情的人,沈赋就格外想珍惜。 “沈公子,你看,那边那是在干什么?好热闹啊!” 炎燕踮起脚看向不远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好奇不已,沈赋听见她的声音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礼貌的盯着人家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看了许久,顿时尴尬的红了脸,炎燕没听见他的回答,扭过头来看他:“沈公子?” 沈赋低头虚咳了一声,应到:“是啊,真热闹,要过去看看吗?” “不会耽误你回客栈的时间吗?” 沈赋看着炎燕满眼好奇,一幅“我想看!”的样子,故意坏心眼的逗她:“耽误啊,怎么不耽误?” 炎燕撇撇嘴,明明满眼不舍,却还是转过了头:“那......那就不看了,我们回客栈吧。” 沈赋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按住准备往客栈方向走的的炎燕的肩膀,把她转了个圈,面向了热闹的人群。却不想炎燕愣了一下,直接红了眼眶,连带着声音也有点哽咽:“沈公子,你说话不算话!” 沈赋听见她声音不对劲,连忙低下头看,这一看就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我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沈赋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把炎燕惹哭了? 炎燕揉了揉眼眶,说:“公子想让我自己去看热闹,然后自己好回客栈是不是?这样炎燕就追不住公子了是不是?公子是不是这么想的?” 沈赋捏了捏鼻梁,女人啊,真的是,怎么这么多戏?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炎燕,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要是不想让你跟着,早就把你赶走了,哪会容忍你在我身边待这么久?放心吧,我会陪你一起去看的,刚刚说看热闹会耽误回客栈的话,是逗你的。你瞧,天还早呢,所以,要不要去看热闹啊?” 炎燕听完沈赋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随即又有点恼,恼沈赋让她在大街上出了丑,她娇嗔一声:“公子真坏!”然后跺跺脚跑向了不远处的人群。 沈赋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笑了起来:“明明是你自己会错意的,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话虽然无奈,可沈赋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炎燕身后。只不过刚到外围,沈赋就站定不动了——人群太拥挤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再看看人群中孩童手中的糖和那些不知道干完什么显得油乎乎的手,觉得自己要不还是站在外围比较好?他可不想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把衣服弄脏。 这么想着,沈赋就想和炎燕说一声,自己不进去看了,别这姑娘一会找不见自己,又以为自己反悔了,不愿意让她跟着了。 只是沈赋抬头一看,彻底无语,人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炎燕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沈赋:“………”他这是招了个什么祖宗回来? 沈赋无法,只得站在外围,那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子旁边,在这里,恰好可以将那边的人群收入眼底,而人群也看见看见他,以炎燕的眼力,不怕找不到他。 炎燕没多久就出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沈赋了,原本还有点担忧的神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喜笑颜开的跑过来:“沈公子!” 沈赋却是皱了下眉:“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你。” 炎燕轻轻打了个哆嗦,说:“那变戏法的刚刚点鬼烛!吓死我了!” “哦,鬼烛啊,”沈赋停了一下笑了:“你怕这个东西啊?那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就是蜡烛里添了特殊的原材料而已,回头到了沈府我抽空教你做?” 炎燕脸色僵了一下:“……别了吧,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沈赋轻咳一声:“还行吧。” 这么说着,沈赋顺手从旁边买了一只糖葫芦递给炎燕说:“压压惊,准备回客栈吧,天色不早了。” 炎燕惊喜的接过糖葫芦笑眯眯的应声:“好。” 回到客栈的时候,赵昀沈父沈母他们正围在林鸢身边,不知道在听她说什么,几个人眉眼间都是含着笑意,听见脚步声,林鸢回头一看,瞬间笑的和朵花似的,原本就好看的脸此刻更加明媚。 沈赋走进来,揉了揉林鸢的头,无视了旁边赵昀的眼刀子,问:“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父淡定接受着来自腰间的微痛感,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在听鸢儿关说于店铺的事。” 沈赋揶揄:“母亲听的懂?” 沈母柳眉一挑:“我女儿这么聪明,还不兴我高兴一下了?” 接受着来自沈父因为疼媳妇瞪他的目光,沈赋非常无语:“行行行,我妹妹这么聪明,您应该高兴。” 看着沈赋那副模样,不知怎么的,林鸢莫名就想起一句“单身狗没人权”。 沈母最先注意到炎燕,不由奇怪道:“小赋,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沈赋还没来得及说话,炎燕就先上前一步道:“伯母好,小女子叫炎燕,先前被沈公子所救,为报恩,所以跟着沈公子。” “这样啊。燕儿姑娘,快坐下吧。” 沈母是过来人,一看炎燕看向自己儿子那微红的脸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旁的林鸢暗搓搓的和赵昀咬耳朵:“你刚刚还和我生气,你再生气一个看看?” 赵昀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从善如流的道歉:“鸢儿,我错了行不行?” “哼,我告诉你啊,下次再敢这么冤枉我,我就不会轻易原谅你了。” “好好好,随鸢儿怎么罚我都行,那鸢儿那件新要的上房是给炎燕要的?真不是你自己去住?” 一听这话,林鸢脸黑了,她伸手就掐住了赵昀腰间的软细肉,她这次可是下了狠手,饶是忍耐力非常人可比的赵昀,脸也有点变色了:“鸢儿,鸢儿,疼。” 林鸢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一只脚踩在桌杠上,满脸狞笑:“我刚和你说完你就敢再犯?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那什么我就不敢收拾你!” 身为那什么的赵昀:“错了,我真错了,鸢儿,我要是腰不好,苦的不还是你?” 突然被开车的林鸢:“………”卧槽,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老娘要下车 沈母在旁边轻咳一声,意思是,注意点啊,这么多人呢。 林鸢被沈母那一声轻咳咳红了脸,她一下松开了掐着赵昀的手,然后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端端庄庄的坐下了,假装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听见,当然,要是忽略她那绯红绯红的脸颊的话。 赵昀真是爱死了她这幅小模样,真想把她一直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亲人也不行!赵昀心中哀叹一声,他觉得他现在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有的祖先会干出金屋藏娇这种事了。他想了想,觉得这次回去自己非常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昏君。 非常没有责任心的皇帝大人想,要不回去从旁系过继一个孩子当太子得了?养几年,等他成年了就可以把皇位过继给他然后自己就可以带着鸢儿去逍遥了,多好。 赵昀现在在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眼见着这两人终于消停了,沈母无奈笑了一笑,对着沈父道:“咱们明天就该启程回去了吧?你和小赋不是还要把鸢儿新写出来的办法推行下去吗?” 沈父点头,看着炎燕说:“炎姑娘,我们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姑娘可以离开了,犬子路遇不平拔刀相助,那是他应该做的,姑娘不必一直把这等小事如此记挂在心上。” 炎燕一下子着急了:“伯父,救人性命的事,怎么能算作小事呢?常人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更何况这是救命之恩!炎燕当然应该跟随公子报恩!” 沈父有点为难:“你家里人,不会担心?” 沈赋在旁边说:“她师父已经不在了,跟着就跟着吧,沈府也不差这一个人的饭。” 沈父皱眉还没说话,沈母就道:“既然这样,那炎姑娘就跟我们回沈府吧。”开玩笑,儿子的桃花啊,怎么能就让它怎么没了? 炎燕感激道:“谢谢伯母!”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第二天,一行人退了房,上船离开,临开船的时候,沈赋无意中往岸上看去,却惊讶的发现邱舒敏居然来了码头,正目送着他们离开,还没等沈赋眼中泛起惊喜,他就看见邱舒敏的手被另外一个人拉住了,是王哲。 临离开时看见这幅场景,沈赋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该做什么表情,罢了,总归是有缘无分,强求不得。 林鸢显然也看见了,她拍了拍沈赋的肩膀说:“好啦,别看了,你不是还有炎燕嘛?” 闻言沈赋无奈点她额头:“乱说什么呢?”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回头等他们大婚的时候送些礼物过去吧好歹也是相识一场。” 林鸢赞同的点点头。 第一百八十七:沈府 淮阴离正安很近,大约也就是两三个时辰的光景,就到了。 沈家在当地的口碑不错,所以一路上总有人问马车夫:“哟,沈老爷他们回来了?” 车夫也会笑道:“是啊,刚回来。” 炎燕坐在马车上,有点回不过神儿来:“沈家?你们是正安沈家?” “是,小姐,怎么了吗?” “啊,没事没事。” 嘴上说是没事的人心里却早已经翻起了海啸,沈家,正安沈家,炎燕在江湖上自问也待了好几年了,自然知道有不少地方的富豪都不干好事,强抢民女,和官府勾结,官商相护,强行买卖,总之就是好事不干,坏事做尽,弄的地方民不聊生,简直丧尽天良! 当然,这世界上有好就有坏,有那些坏事做尽的,也就有那些做好事的,而正安沈家,就是她听过的为数不多的,受百姓称赞的富贵人家。 炎燕喜滋滋的,没想到,救她的人居然是沈家,这更加坚定了她想留在沈家的决心。 一行人刚到门口下了马车,就发现门口台阶上坐了一个捧着脸的女子,她穿着碧色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哪家的婢女,不知怎的,坐在了沈府的门口。 沈母扶着沈父的手下了马车,然后偏了下头,对沈父咬耳朵道:“老爷,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沈父哼了声,说:“你就是好心,才会见谁都眼熟。谁知道这是哪家的人?保不齐又是哪家人想往咱们家安插眼线了,才使出这么一招苦肉计。” 沈母瞪他:“这次是真的!”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 “那你收不收!” “………收。” 沈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优雅的冲沈父翻了一个白眼。 沈父:“………”他还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能说。 这边他们正说着话,那头的碧衣女子已经两眼发亮的跑过来了,只见她盈盈的对着沈母拜了一拜,声音清脆道:“沈夫人。” 沈母伸手扶了她一下道:“快起来,”诡异的沉默了一瞬之后,沈母还是将那句话问出了口:“你是谁家的婢女?怎么在我沈府门口?” 碧衣女子一听,眼眶一红,声音瞬间委屈了起来:“夫人,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莹莹小姐身边的婢女青衣啊!” 沈夫人停顿了一下,随即声音惊讶道:“你是说,莹莹来了吗?” 见沈夫人想起来,青衣瞬间笑了起来:“对呀,是我,沈小姐说想要来这里住几天,可是我们来这里好几天了,沈府也没有人,小姐的身子弱,受不住这太阳,所以暂且找了个客栈落脚,而我在这里等着夫人你们回来。” 听了她的话,沈夫人有一点内疚,说:“你说说你们,也不知道提前来个信,要是来了信,也不至于等这么久。我们并不知道你们要来,且在前几天去了淮阴城,今日才回来。这样,你现在去客栈请你们小姐,晚上我给你们接风洗尘,好吗?” 青衣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来笑着说:“可以呀,真是麻烦沈夫人你们了。” 沈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麻烦什么呀?这有什么麻烦的,都是一家人,不麻烦不麻烦,到时你们晚上过来就好了,我现在去让下人给你们打扫一间院子出来。” 目送青衣离开之后,一行人进了沈府,沈父有些皱了眉头:“这是谁?” 沈夫人说:“这是你的那个远方亲戚,这莹莹是他们的大女儿,几年前来过一次,你和小赋都不在。按道理来说,他应该算是小赋的表妹吧。” 沈赋不屑的撇嘴,冷笑一声,说:“自从咱家发达之后,倒是多了不少亲戚,我这是又哪里来的一个表妹?” 沈母制止了沈赋继续说下去,说:“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你父亲那边的人,咱们也不能慢待人家,不然指不定外面还要怎么说呢!” 沈赋不再说话。 晚饭时间,那个所谓的表妹,准时来了,一身粉色儒裙,衬得一张小脸明艳动人,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只不过那眼睛里的光就有点不太招人喜欢了。 沈莹莹道:“伯父伯母,好久不见,这些时日想来住几天,真是打扰了,一些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伯母收下。” 沈母直接让管家把礼物接下来,也不看是什么?直接拉着沈莹莹的手道:“来自家还带什么礼物?直接来就好了嘛。” 沈莹莹笑起来:“伯母说笑了,那样岂不是失礼。” 沈母岔开话题说“好了好了,舟车劳顿,还是先吃饭,然后去休息吧。” 沈莹莹笑着应了一声,一顿饭倒也是吃的宾主尽欢。 吃过饭,沈莹莹问:“这位姐姐不知道是谁呀,我几年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见过她呢!” 说起林鸢,沈母笑得合不拢嘴:,“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起的那个丢了好几年的表姐吗?她就是了,我们前不久才刚刚认回。” 沈莹莹笑道:“这样啊,表姐好,刚刚不知身份,有失礼仪。” 林鸢也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道:“没关系的,日后就是一家人,礼仪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自家人不必讲究那么多。” 沈莹莹道:“说的也是,那姐姐不知在哪间院子里住着?莹莹闲暇时好去找表姐。” 林鸢笑了笑说:“我住西苑那边,就是那个带荷花池子的。” 沈莹莹乖乖的道:“我知道了日后若是有时间,一定去找表姐。” 说完她这才看向站在沈赋后面的炎燕,问:“那不知这位又是哪位姐姐?” 沈赋说:“这是我在淮阴城救下的,她非要跟着我报恩,就让她进沈府里了。” 见说的差不多了,沈母打断了他们的话:“天色已晚,还是尽早休息的好。莹莹,你让下人带着你去你那院子吧。” 沈莹莹拜了一拜,率先离开。 林鸢见剩下的都是自家人,话也直接说开了:“都注意着点儿吧,这沈莹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哦,何以见得?”发问的是沈母。 林鸢:“我刚刚看见她看赵昀的眼神不对。不出意外,她应当是有目的而来的。” 沈母微微皱眉:“万事不可直接下定论,这么说一个姑娘家总归不太好。” 见状,林鸢也不再说什么,带着赵昀离开。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林鸢就被仆人叫醒了,林鸢有点儿不太满意:“怎么了起这么早?” 仆人说:“莹莹小姐做了早点,打发我们来叫人吃饭呢。” 林鸢微微寒了的脸色,这个沈莹莹,可真是一天也不消停。 即使这样,林鸢却不好不给这个面子,只能苦大仇深的爬起来。赵昀因为要早起处理公务,所以早就不在了,思及此,林鸢赶紧收拾好了自己。 果然,她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个沈莹莹,正守在赵昀身边,林鸢笑的有点狰狞(最起码在赵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她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沈莹莹笑了笑,说:“我新做了几种点心,正想让赵大哥尝一尝呢!” 林鸢有点咬牙切齿的想,这发展的挺快啊,都开始叫大哥了。 赵昀眼看着林鸢的脸色变得不太对劲儿,立刻冷这一张脸道:“我和你并不熟,望沈姑娘自重。” 沈莹莹的脸色有点僵,旁边郭明道:“沈小姐听见了?听见了就离开吧,免得我家夫人误会。” 林鸢第一次没有反对这个称呼。 人家把话都说成这样了,沈莹莹即便是再想抱大腿,她也还是要脸的,只能悻悻离开。 一大清早就遇见这种事情,林鸢的心情着实不太美丽,赵昀只能哄道:“放心吧,我的心里只有你。” 林鸢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他——要不是这厮长得这么妖孽,怎么会招惹这么多烂桃花? 沈莹莹在远处看着林鸢和赵云咬耳朵,暗暗咬了咬牙,想,既然这个不行,那就换另外一个,不管怎么样,这次她在沈府总是要拿下一个的。 青衣在一旁问:“小姐,你没事吧?” 沈莹莹摇了摇头说:“走吧,去看看我表哥。” 沈莹莹过去的时候,沈赋正在院中练剑,而炎燕则在一旁看着。沈莹莹等沈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剑之后,她接过青衣手里的食盒对着沈赋道:“表哥你练这么久的剑,应该累了吧?我正好做了种新点心表哥你快来尝尝!” 沈赋正好有点饿了,于是过去捏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顺口夸了一句:“手艺真不错。” 这头听了夸奖的沈莹莹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就听见林鸢道:“一个沈家小姐,还是少下厨的好,毕竟你身份要比那些下人贵,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呵,敢勾搭她男人,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沈莹莹顿了一下,随即眼眶红了,说:“莹莹以后一定会少下厨的,现在下厨只是为了给心爱之人做一点东西。”说完,她满脸通红的悄悄瞄了一眼沈赋。 沈赋拿点心的手僵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嘴里的点心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炎燕也附和说:“对呀,林小姐说的对,沈小姐身份尊贵,何况还是客人,这么做让外人知道了,会怎么说沈家?”敢和她炎燕抢男人?那就做好被撕的准备! 林鸢闻言悄咪咪和炎燕对了下眼神,在沈莹莹看不见的地方笑的一脸得意。 沈莹莹泫然欲泣:“我……我没有那个意思……表哥…” 沈赋:“………”说真的,他一点也不想掺合进来。但沈莹莹都开口了,他能怎么办?何况今天这两人确实有点过分了。 沈赋只能打圆场:“行了,莹莹她不懂事,你们俩多看着她点,教教她,今日早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啊,谁都不许再提。” 沈莹莹感激的看了一眼沈赋,心里却在暗暗咬牙,几乎把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诅咒都用在她们身上了,尤其那个叫炎燕的! 她看的出来,炎燕也喜欢沈赋,什么报恩,怕不是想以身相许吧!沈莹莹咬牙切齿的想,沈赋是她看上的!谁都不能和她抢!至于炎燕么,呵,她不会让她好过的!今早就算她走运 第一百八十八:争执 一大清早的闹剧惹得沈府的人都不太开心。连带着下人们也是战战兢兢——看起来怎么沈小姐和这两位不合的样子? 有经验老道的老仆人们看见这种情况冷笑道:“不能怪那两位,要怪,也就只能怪那位太不安分,你说说,好好的在老家找个人家不好吗?非得来这人多是非多的地方。” 其他下人闻言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二,皆不在多说什么,反正主子的事,他们也管不了,干好本职的事情就好了。 这头,沈母听见他们三个人的动静走过来说:“你们三个大清早的起来精力就这么好?” 闻言林鸢笑道:“哪有莹莹表妹的精力好啊?她可是专门一大清早的起来给我们做了早点呢!母亲不尝尝吗?” 沈莹莹心里一跳,从她们之前的话里,她可以体会到,沈母似乎并不是太喜欢她们这些人下厨,现在林鸢把这件事摆到了台面上,这不是存心要为难她吗?! 果不其然,沈莹莹看向沈母的时候就发现了沈母微微蹙起的眉头,她顿时有点紧张的解释道:“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做了一些,不是经常这样做的。” 沈母本来蹙眉头只是因为责怪下人居然会让客人下厨,可沈莹莹这么一说之后,沈母蹙眉就是因为她了——这话什么意思,在向自己邀功吗?怎么着,她自己愿意下的厨,反过来难不成还要她沈家跪下来谢谢她吗? 这么想着,沈母面上更加不愉,本来还想尝尝沈莹莹做的糕点的,现在也没了那个心思,她只是淡淡道:“这手啊,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要是粗糙了的话,以后还怎么做女红?” 沈莹莹连忙福了福身子,说道:“伯母教训的是,莹莹以后一定注意。” 围观全程的林鸢微微勾起了嘴角,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们自己的脑补,还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武器。她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掠过沈莹莹,想,真当她那会儿看的书都白看了?不就是耍心思斗心眼儿嘛?谁不会啊真是的。 见沈莹莹态度良好,沈母没有再说什么,只点头说:“都别在这站着了,都来吃饭吧。” 林鸢吐了吐舌头:“我就不吃了,还要赶紧去看看火锅楼呢!” 听见自己宝贝闺女的话,沈母原本不太好的脸色此刻好了不少,她拉住林鸢的手,无奈道:“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吃完饭再去?” 林鸢笑了:“还是要赶紧把成品做出来的,不然我哥他该等的急了。” 沈母直接瞪了一眼沈赋:“你看你把鸢儿催的,连饭都来不及吃了!” 沈赋:“………”他不是他没有!他什么时候催她了? 连续两次被莫名拽进女人间的战争的沈赋非常无语,他默默的把脚步往旁边挪了挪。 一直在不远处看戏的赵昀这时候才走过来说:“岳母不必担心,我带鸢儿出去吃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 沈母看了看赵昀,又看了看林鸢,“啧”了一声道:“想出去单独相处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让!” 赵昀但笑不语,沈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开始赶人:“要走赶紧走啊,别在我这里碍眼!” 林鸢手脚极快的一把将炎燕扯走,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得去酒楼看看,你自己在家注意一些,这个沈莹莹,肯定还要作妖!” 炎燕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听见炎燕的话,赵昀有点不爽,他一把拽走林鸢道:“只要我在,定不会让鸢儿受一丝伤害,安全问题就不劳姑娘操心了。”说罢,赵昀带着林鸢扬长而去。 炎燕叹口气——莫名其妙又被秀了一脸,赵大哥这不存心刺激她呢吗? 炎燕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突然若有所感的转过头,对上了沈莹莹的眼睛,平心而论,沈莹莹的眼睛其实是非常好看的,只不过这双好看的眼睛此刻却是充满了怨毒之情,看的让人心惊不已,而原本好看的眼睛,也变得不好看了。 见炎燕看过来,沈莹莹一边跟着沈母往前走,一边对着她做口型,炎燕凭着练武之人极佳的视力,看懂了她的口型:“沈赋是我的。” 炎燕不屑的撇嘴,秉持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回了她一句:“不可能!”之后,成功把沈莹莹气了个倒仰。 吃过饭,沈莹莹坐在客堂中陪着沈母说话,炎燕自然不能让她抢了风头,所以也留下来陪沈母。 沈母身为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她眉头轻轻一挑,暗想,呦呵,这臭小子不错啊,要不就是没桃花,要么就是直接来两朵,哎,总算有一点他爹当年的风采了。 正想着,坐在她左下方的沈莹莹道:“伯母,我昨天刚绣了一方帕子,上面的荷花图是我第一次下手,也不知道绣的好不好,就想让您帮忙看看。” 沈母来了兴趣:“荷花?拿来我瞧瞧。” 沈莹莹连忙递了上去,沈母接过展开,看着用色搭配得当的荷花,细密的针脚,称赞了一句:“第一次绣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沈母画风一转道:“这荷花好看是好看,却是少了些女孩子的灵动。”说着,沈母把帕子还给了沈莹莹。 沈莹莹接过来说:“那我下次注意,”罢了,她转头看向炎燕说:“不知炎姑娘可有女红作品?” 炎燕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没有,我这手,刷枪弄棒还可以,要我拿绣花针,却是不行的。” 沈莹莹惊讶的看了她一样,然后哼笑一声说:“女儿家,不学女红却去习武,也有点不像话吧?家里人不管的吗?” 炎燕眯了下眼睛,说:“沈小姐,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女孩子怎么就不能习武了?你可知道,在西域,有不少女将军呢!” 沈莹莹并不在意,声音有点轻蔑道:“那又怎么样,光有一身武艺却无法相夫教子,那又有什么用呢?” 炎燕不赞同的看着沈莹莹说:“t什么不会叫相夫教子?武功好并不代表就不会相夫教子,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其美呢?” 沈莹莹哼一声不屑道:“你倒是想的不错,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炎燕挑眉看着沈莹莹那张姣好的面孔:“你没做到不代表没有人做不到啊。沈小姐见识怕不是有些短了?” 沈莹莹愣了一瞬没接上话,沈母坐在高位上看着她们二人,笑的分外慈祥——毕竟啊,这可是自己儿子的桃花呢! 她打断了二人的话说:“其实你们说的都没有错,只不过站的立场不同而已。” 沈莹莹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沈母已经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 沈母知道沈莹莹心里并不服气,但也懒得揭穿,只道:“好了,我也有些乏了,你们二人去另外找个地方聊聊天吧。”她可没什么兴趣在这里听这两人明争暗斗。 等到二人离去,沈母对着身后的小厮吩咐道:“你去看着她们,别防止出了什么意外,若是敢谎报,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小厮连忙拱手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做好您交代给我的东西。” 沈莹莹带着炎燕到了一处僻静地方说:“现在也没有人了,你我二人自然也就不用装了。” 炎燕撇撇嘴:“到底是谁一直在说话啊?我可没有,”顿了顿她补充说:“其实我也是挺服气你,你装了这么久不累的吗?” 沈莹莹面色空白了一瞬,反唇相讥:“你也不差啊,居然能让林鸢儿站到你那边帮着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炎燕冷笑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不清楚吗?你说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住几天不好吗?非要过来勾搭赵大哥,也难怪林鸢姐看不上你!现在你又换了目标,想要追沈赋,那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才行!” 听了炎燕的话,沈莹莹也不恼,只是诡异的笑了一下,她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你说在这种地方,我要是突然落下水的话,他们会怎么想?” 炎燕看着站在池边的沈莹莹,感到非常无语,同时也为她的无耻而感到震惊,她说:“你为了博得沈家的同情,你都不要命了吗?再说你在这里落水不一定就是我推的,万一他们会以为你是脚滑而不慎落水呢?” 沈莹莹的摇头笑道:“你别忘了,你可是一个侠女,而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而且你真当沈母看不出来我们都喜欢他吗?两个情敌,共处一处,然后有一方落水,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炎燕愣住了,还没有等她想明白这话里的深意,沈莹莹已然落水,炎燕心里一慌,也顾不上之前的恩怨情仇了,直接跳水救人。 却不想着沈莹莹居然也是个会水的,她竟然想要把炎燕拉在水里淹死!炎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仗着自己会武,三两下在水里制住了沈莹莹,把她拎上了岸。 由于在水里挣扎过所以炎燕的手在石壁上蹭掉了好大一块儿皮肉,袖口的衣服被染红。 沈母他们很快就赶过来了,沈母此刻看沈莹莹的眼神已经有点不对了,可是炎燕并没有发现,她拍了两下,发现沈莹莹没反应后,立刻对着沈母焦急道:“伯母,救人!” 沈母看着这个善良的孩子,暗叹一声,然后把胳膊不动声色的往后送了一送——她的身后站着一起来的沈赋。 沈赋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说:“母亲,你带着表妹先去吧,燕儿姑娘这里有我看着。” 沈母满意的点头:还行,算是个上道的。 沈莹莹被人抬走了,炎燕看着沈赋不安的解释说:“刚刚是她自己,跳进去的不是我推的,相信我!” 沈赋说:“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炎燕闻言松了一口气,沈赋看着炎燕犹豫了一下说:“你手上的伤没事吧?” 炎燕立刻雀跃起来:“你在担心我吗?” 沈赋咳了一声偏过了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炎燕惊喜了。 她说:“你不否认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你在关心我!” 沈赋没有接话说,转移话题道:“赶紧回房间里把衣服换一换,我去叫个大夫帮你把身上的伤包扎一下。” 炎燕很开心,说:“好啊,都听你的。” 第一百八十九:买凶 临近傍晚林鸢和赵昀才从外面回来,两人都是疲惫至极。 然而还没等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林鸢就从下人口中听说了这一件事。一向护短的林鸢一下子就炸了,她怒气冲冲的立刻问道:“沈莹莹呢?她醒了吗?” 仆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回小姐,刚醒没多久。” 林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眯了一下眼突然就笑了,她说:“准备一下礼物,我们去看看落水的沈小姐。” 赵昀无奈道:“鸢儿,你这是又要干什么?也不怕累坏自己。” 林鸢冷笑道:“我的亲爱的表妹可是落水了啊,我这个当表姐的不应该去看看吗?我若是不去看,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沈家苛待她呢!” 赵昀突然就有点同情沈莹莹,你说说,惹谁不好非要惹他媳妇儿呢?他媳妇儿这个腹黑的主,连他都要让道,何况是沈莹莹! 林鸢可不知道赵昀是怎么想的,她带着两个仆人提着灯笼和给沈莹莹准备的礼物,大晚上的去了沈莹莹的院子。 沈莹莹正躺在床铺上休息,她暗暗咬牙——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炎燕武功居然不弱,在水里的时候居然没淹死她还被她跑了! 沈莹莹正暗自懊悔着,青衣突然跑进来,脸色有点慌张:“小姐小姐,林小姐过来看你了!” 闻言沈莹莹连忙收敛了自己脸上原本恶毒的表情,做出来了一副柔柔弱弱又委屈的样子,轻声说道:“快把人叫进来吧,别让林表姐等急了!” 话音未落,林鸢已经踩着她说话声音进来了:“是啊,可别让表姐等急了。”说着,她也不去看愣在那的青衣,直接就对着床铺上的沈莹莹走了过去:“表姐才刚回来就听见了妹妹落水的消息,赶紧就过来看了,不知道妹妹现在感觉如何?” 沈莹莹想到了早上的事,再看看林鸢现在柔和的态度,一时有点吃不准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沈莹莹犹豫了一会儿,说:“谢谢表姐关系了,妹妹并没有什么大事。” 林鸢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怎么能说没事呢?你都落水了!女孩子身体弱,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可就遭了!” 沈莹莹感激的笑了笑:“谢谢表姐关心,不过我真的没事。” 林鸢却道:“你们这些人啊,就仗着自己就年轻,总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样,这次表姐就替你做个主,这两天,你就在这院子里好生修养,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会让下人把一切都准备好的,你若是要什么,叫青衣在院门口说一声即可。” 沈莹莹脸上感激的神色有点挂不住了:“表姐这是什么意思?” 林鸢疑惑的看她:“没什么啊,就是好好要你休息啊,好啦,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林鸢也不等沈莹莹反应过来径直离开了。 而沈莹莹,等到林鸢离开好久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青衣,尖声道:“林鸢她想软禁我?!” 青衣都快哭出来了:“小姐,怎么办啊!” 沈莹莹气的把枕头砸在了青衣脸上,骂道:“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帮我想想出去的办法!”她还急着去抱沈赋的大腿呢!肯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啊! 而此时,本应该离开的林鸢却从院子的另一头猫着腰跑了,郭明跟在林鸢身后嘴角直抽抽:“夫人……” 林鸢直到跑出好远,确定沈莹莹听不见后,才一巴掌拍在了郭明身上,哈哈大笑:“爽快!让她再给我作妖!” 郭明:“………”他就知道,自家夫人肯定没这么好心,果然,看着一脸温柔的模样,结果过去之后三言两语就把人家强制性的软禁了。 因为昨晚的事,林鸢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的。 早饭时候,沈母没看见沈莹莹,疑惑的问道:“莹莹呢?还没起来?” 林鸢扯谎扯的脸不红心不跳:“哦,我怕她不舒服,让她呆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让下人给她把饭送进去就好了。” 旁边的赵昀:“………”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家软禁了之后回去和他嘚瑟了一晚上。 想到这,赵昀悠悠的叹气,怎么办,他家鸢儿现在都会撒谎了… 林鸢听见赵昀叹气,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赵昀是抓着机会就卖惨:“哎,我在想,最近我这么累,鸢儿是不是该身体力行的安慰我一下?” 林鸢震惊的看着赵昀,嘴里包子都忘了吃,半响,她看着眼前这个凑不要脸的男人咂舌不已,她说:“你还记得你是谁吗?”皇上,你这么卖惨太后知道吗? 赵昀装傻:“什么?” 林鸢:“………”行吧,你装傻你牛逼。 郭明:“………”这绝对不是他家那个杀伐果断,英明神武的皇上。 众人:“………”正吃饭呢,用不着你家那黄金牌狗粮! 炎燕羡慕的看着斗嘴的两人,又看看正喝汤的沈赋,有点忧伤的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和林鸢取取经啊?沈赋太抢手了,这还有个沈莹莹在虎视眈眈呢!她是不是应该加快动作了? 这么想着,炎燕打定主意吃完饭要去和林鸢取经,让她给自己想想办法,好可以早日拿下沈赋! 没想到吃过饭林鸢倒是先来找她了:“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沈莹莹没来吗?” 看着林鸢那个得意的小表情,炎燕笑了笑:“肯定你干的吧?” 林鸢仰头大笑三声,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和炎燕说了一遍,逗的炎燕直乐:“你太坏了!” 林鸢“啧”了一声说:“谁让她想了不该她想的东西?不过,你今天怎么了?兴致不高的样子。” 炎燕撇撇嘴,把事情说了,林鸢听完炎燕苦恼的事情,摸了摸下巴,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这样吧,我教你做饭啊!” 炎燕眼睛一亮:“可以吗?” 林鸢没回答她的话,直接把人拽去了厨房。片刻之后: “切菜嘛,简单,你把刀这么拿,可别以为你自己拿的是剑啊!” “我天呢崽崽,赶紧的放调料啊!别傻着了!盐少许……” “翻炒翻炒!要糊锅了!天勒,这是铲子,不是武器!” 外面下人只听得是心惊胆战,生怕这那位把厨房炸了,林小姐的厨艺他们是见识过的,,,另外一位嘛,,,哎,下人忧伤的叹了口气。 一番折腾之后,炎燕把自己的成品端给林鸢,林鸢尝了一口之后非常满意:“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优秀了!可以端去给我哥尝了!” 听了林鸢的话,炎燕有些惴惴不安:“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去吧姑娘!” 炎燕有了林鸢的鼓励,壮起胆子把自己做的菜端到了正在核对账本的沈赋面前,她犹豫了好久,终于在沈赋疑惑的目光下开口:“这……这是我做的,那什么……你尝尝看?” 沈赋接过炎燕手里的筷子,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怎么说呢,其实菜的味道并没有多好,尤其沈赋还是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公子哥,在他嘴里,这种味道的饭菜几乎可以算的上难吃,但是意外的,沈赋并不嫌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段时间来,炎燕做的一切他其实都看在眼里。他看着这个傻傻姑娘把自己的一切都慢慢的交给他。 想到这,沈赋叹气,自己终归,也是没忍住对她上了心吧?思及此,沈赋无奈,对着炎燕道:“手伸出来。” 炎燕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伸出手,沈赋一眼就看见了上面被烫出来的小水泡,他握住炎燕的手,在她惊讶又不敢相信的目光下,慢慢的给她吹,炎燕的脸慢慢红起来,连带着耳垂都变成了粉色。 不远处的林鸢看着这一幕,微微笑了起来——这傻姑娘也算是没白守她哥这么久。 等到几日后沈莹莹终于被林鸢特许不必再修养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去找沈赋,结果就看见这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气的脸都白了。她狠狠用手绞着自己手中的帕子,脸上却还是笑着说:“恭喜你们啊!” 沈赋微笑:“谢谢你的祝福。” 沈莹莹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个院子,她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她竟然敢!!! 一出了院子,她本来还笑着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沈莹莹没回自己的院子,她转身向马厩走去,她记得,那有个色胆包天的家仆叫牛二。 她过去的时候牛二正准备喝酒,看见沈莹莹来,牛二立刻放下酒,搓搓手笑:“哎呦喂,什么风把咱们沈大美人吹到我这来了?” 沈莹莹懒得废话,直接丢了一袋银子在牛二身上:“给你一笔钱,还能让你睡一个美人,这生意,你做不做?” 牛二打开袋子看了看,没有丝毫犹豫,眼睛都在发蓝:“哪个美人?” 沈莹莹神色阴狠:“炎燕。” 第一百九十章:意外 牛二猥琐的笑了:“就是沈府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她长的也不差,当然,她是比不上沈姑娘你的。” 沈莹莹听了牛二的恭维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她看着牛二那张脸,只觉得恶心不已。她厌恶的用帕子掩住脸说:“到时候我会让人来叫你的,你自己切不可莽撞行事!” 牛二道:“收了姑娘的钱,自然是听姑娘的。” 沈莹莹确定已经把人买通之后,赶紧离开了马厩。等到沈莹莹的身影看不见后,牛二才冷笑道:“不过也是个爬人床的贱人罢了,也不知道装什么清高,爷能看上你还是你的福气呢!”顿了顿,牛二狠狠冲地上啐了一口,说:“贱人!迟早有一天把你也睡了!” 这边青衣跟在沈莹莹身后有点害怕的问:“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 沈莹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说:“不这么做,我怎么保住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走,和我出去一趟。” 青衣看着沈莹莹的背影,抿了抿嘴不再说话。其实,沈莹莹自己家里也并不差,虽然比不上正安沈家家大业大,但在那边那个小地方,却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青衣从小穷惯了,要不是被沈莹莹的父亲买回沈家,早不知道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所以她一直不明白沈莹莹口里的富贵到底是什么,就在原来那个沈家安安心心的不好吗?非要在这里蹚这趟浑水。 和大夫拿了药的沈莹莹转头就看见青衣在那走神,不由得不悦的提高声音道:“青衣!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结账!” 正在走神的青衣被沈莹莹的声音拉回了神儿,闻言连忙应道:“来了来了!” 回去的路上,沈莹莹狐疑的看着青衣:“你在想什么呢?” 青衣眼眶有点发红:“小姐,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虽然青衣并没有加上地点,可沈莹莹却还是听懂了,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青衣,我不甘心,可能在你看来,吃饱穿暖就足够了,但我不行!我想要权,实权!只要有钱,权利就能到手了!” 青衣声音带了哭腔:“为什么呀!” 沈莹莹没解释,半响,她还是拍了拍青衣的肩膀说:“别问那么多,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她能怎么说?难道要告诉青衣说,去年春节时候我之所以不在家是因为被自己的亲爹送出去了?送到了那个官老爷的床上?而理由就是,官老爷对她爹说了,要是不把你女儿送过来,我就找个理由把你们沈家全部关下牢狱?哎,对那个傻姑娘说这些干什么呢?让她心疼同情吗?哦,对,除了心疼同情,青衣也干不了什么了。 沈莹莹自嘲的笑了笑,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曾何几时,她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啊! 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到沈府,迎面碰见了炎燕。沈莹莹收起自己的心思,她脸上挂上了笑容道:“炎姑娘,哦,不对,该叫表嫂了呢!” 炎燕警觉的看着她,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她可不会以为沈莹莹会这么好心的来恭喜她,炎燕拉开了与她的距离,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莹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委屈的表情来:“表哥都已经选你了,我还能再做什么不成?我真的只是想要恭喜你而已!你看,为了恭喜,我还专门出去买了礼物呢!” 炎燕怀疑的看着她,见她手里确实拿着礼物之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说:“谢谢。”说着便接了礼物,然后离开了。 沈莹莹目送着她离开,脸上变得面无表情。别怪她心狠,沈赋,她是一定要得到的,有了钱才能有钱,有了钱才能不被欺负, 炎燕拿着沈莹莹的礼物,往自己院子走去,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儿,沈莹莹怎么会这么好心,明明前几天还和她争的你死我活的今天怎么就突然要握手言和呢?总觉得哪哪都透着诡异,但是她又确实是送了礼物,如果有,问题的话也只能是在这礼物上出问题了。 想到这,炎燕更加的加快了步伐,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她想看看,这礼物上到底有什么玄机。 炎燕走进屋子,打开礼盒,发现里面是一枚特别好看的簪子,她有点欣喜的拿起来——没有想到啊,这沈莹莹的眼光还不错,选的是簪子还是挺好看的。 炎燕并没有着急的把簪子带在头上,而是左看右看,却发现这东西只是一个簪子,也没有暗器什么的。炎燕有点愧疚的想或许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其实沈莹莹还是挺大度的。 炎燕喜滋滋的把簪子带在了头上,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刚想拿出去让沈赋看一下沈莹莹送她的新簪子,她就猛然感觉到了身体有些不对劲儿——一阵一阵的燥热顺着她的四肢蔓延开来,炎燕只觉得热得厉害,迫切的想要找点什么冰凉的东西抒发一下。 炎燕总觉得这感觉熟悉的很,她仔细一想,浑身燥热,四肢酸软无力,这不就是……不就是春药的症状吗?! 炎燕咬牙切齿,她就知道那女人没那么好心,居然敢给她下药!炎燕从镜子里看见自己满面潮红,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点一点的被蚕食。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有开门的声音,此刻饶是一向脾气甚好的炎燕,也不由得骂出了声:“沈莹你个贱人!” 来人正是沈莹莹早就买通了的牛二。 牛二一进屋子,就看见了几乎站都站不稳的炎燕,一下子兴奋起来:“美人是不是觉得很难受?来,让爷疼疼你!” 那药的药劲儿很大,炎燕此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来人并不是沈赋!她绝对拒绝任何除沈赋以外的男人!想到这儿,她冲着来人低喝了一声:“滚!!” 然而由于中药的原因,炎燕这一身低喝并没有什么用,牛二更是浪笑道:“美人,你这是在欲拒还迎吗?都把我叫硬了!” 炎燕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她勉强靠着床站稳,眼中凛冽的杀气惊的牛二愣是没敢上前一步。 炎燕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滚!别逼着我出手杀了你。” 牛二愣了一愣,便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有些丢脸,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到了,说出去谁信啊?想到这儿,牛儿打算霸王硬上弓了。(虽然他本来打算也是霸王硬上弓。) 炎燕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一丝一丝的消失,看着逼近的牛二,炎燕找准机会,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直接把人劈晕了。 再怎么说牛儿也是沈府的人,她不可能真的杀了他。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炎燕恨得牙痒痒——这女人竟然找了两个!而此时她的理智几乎已经没了,正当她要悲哀自己居然败在沈莹莹手上失了清白的时候,听见的却是沈赋焦急的声音:“燕儿你没事吧?” 炎燕一下宛若一条蛇一样的缠了上去,沈赋自小在深院里长大,也没少听人说这种事,此刻触到炎燕不正常的体温,再看看昏在地上的男人,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也不是柳下惠,此刻炎燕这么诱人,他也有些把控不住。顺理成章的,他们滚在了一起。 待到两人都清醒之后,炎燕羞红了脸,不敢去看沈赋,沈赋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笑的温和:“燕儿,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们成亲吧。” 听见沈赋这句话,炎燕也顾不上害羞了,她眼睛一亮坐起身问:“阿赋,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赋轻声笑了起来,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若是不信,明天明天我们就去找父母,去择一个良辰吉日。” 炎燕眼神有点飘忽,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是今天?” 沈赋看了她一眼,突然笑的有点坏:“燕儿,你确定今天还能起得来?” 听见这句话,炎燕彻底不说话了,她脸红红的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伸出手去推沈赋:“你……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知道她是在害羞,沈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把这件事处理一下。晚点再来看你。” 说着,沈赋穿好衣服,翻身下床。 明明是一个温润公子,拖着牛二走却毫不费力,炎燕看着沈赋的背影,突然也不太想追究此事了——毕竟这件事成全了她一直以来的念想。 沈赋拖着牛二到了前厅,又把沈府的所有人都叫过来,这才一杯冷茶泼在了牛二的脸上,眼见着牛儿渐渐清醒,神父冷声道:“牛二,是谁让你去害燕儿的?我沈府自问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事情?” 牛二收了沈莹莹的钱,此时自然是不愿意向沈莹莹供出去,沈赋连着问了几遍牛二,他都只是一样的回答:“是我自己想的。” 沈赋听着他的回答,差点没把肺气炸。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林鸢冷笑一声,说:“哥,你若是放心,就把人交给我来审,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呵,我定让他乖乖开口!” 沈赋道:“对你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管审就是了!” 林鸢闻言对着身后的郭明招了招手,说:“去把这人拖上,咱们换个地儿。” 赵云颇有点同情的看了牛二一眼,说:“劝你最好还是赶紧交代吧,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承受不住的。” 开玩笑,自家媳妇儿可是神医,那扎穴位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那牛二还不知道能不能受住鸢儿的三针呢! 牛二并没有听赵云的话,片刻之后,后院传来凄惨的叫声,果真如林鸢所说,不到一盏茶,牛二便将事情交代了个彻底。 林鸢听完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自己滚去前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 赵昀轻轻握住了林鸢现在有点儿发凉的手,说:“鸢儿别生气了。” 林鸢见牛二离开这里,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说:“今天若不是我哥去的及时,燕儿可就遭殃了!” 赵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别生气了,你若是气坏了身子心疼的不还是我?你要是想出气,回头我叫人处理了他就是,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保准符合你的心意。” 见赵昀一脸认真的模样,林鸢不知怎的突然就想笑了:“你说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让世人都以为你是个暴君吗?” 赵昀无所谓道:“这又有什么呢?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第一百九十一章:揭露 而在前厅,事情被抖露出来之后,沈莹莹浑身颤抖的跪在沈母面前,说:“伯母,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我才来省府没多久啊,怎么可能会认识他?!”接着她转向牛二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这么做?我与燕儿姑娘又没有什么仇,何况她还是我表嫂,你这么挑拨我们的关系是何用意?” 就在这时,林鸢从后院回来,冷笑说:“我怎么听家里的小厮说,你今天刚送了燕儿一只簪子?怎么就这么巧,你刚送完东西燕儿就出事了?” 沈莹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鸢说:“表姐,你不能这么说!我怎么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巧就出了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沈母坐在高位上,让他们闹得头疼,眼见着沈母的眉头越皱越深,沈父终于怒喝一声道:“够了!今天就这样吧,这件事情的真伪我们自然会查清楚,真相没出来之前,你们都给我把嘴闭牢了!”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碰见这样的事,沈父也是郁闷的很,同时看沈莹莹的目光也变了,沈莹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不敢再在这里多留,立刻带着青衣告退。 到了房间里青衣已经是怕的浑身颤抖了:“小姐,真的别再错下去了,事情已经败露,如果再让他们抓住把柄的话,咱们谁都好过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啊?” 沈莹莹焦躁的绞住了自己的一双手,她说:“回去?我怎么甘得了心!林鸢这个坏事的家伙,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青衣你出去溢香楼那条街拐角找一个叫赵四的人,告诉他给我砸了火锅楼!事后我必定会有重谢!” 青衣急道:“小姐!” 沈莹莹怒瞪她,难道你就忍心看我受下这口气?!” 青衣终是没有再说话,她拿着钱转身跑了出去,门口的人见状纷纷拦住她,问:“你又要做什么去?” 青衣眼珠子一转难得的聪明了一次,她说:“我家小姐刚刚受了惊,现在心情不太好,我出去给她买一些她喜欢吃的小吃来。” 门口的人犹疑了一下,还是把人放出去了。 青衣依照沈莹莹的吩咐和赵四说了全部经过,要求他替自家小姐出气,赵四收了钱,自然是应下了。 青衣回去的时候被眼尖的被林鸢看见,林鸢问她:“你干什么去了?” 青衣这一次自然还是一样的说法,林鸢似笑非笑道:“那还真是抱歉了,待到此事查清之后,我一定会亲自登门给表妹赔罪。” 结果第二天,林鸢的火锅楼出了事,而且出事的时候正好是客流量最大的中午。 一名彪形大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嚷嚷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的锅里为什么有苍蝇?这还让不让人吃了,你们这是什么黑心店啊!” 火锅楼里负责接待的小二看着周围客人怀疑的目光都快哭出来了:“这位大人你不要乱说好吗?我们的火锅楼一向都以干净为主,怎么你的锅里就能吃出苍蝇了呢?” 彪形大汉皱眉道:“这话可有了意思了,按照你的意思来说,难不成还是我故意把苍蝇放进我吃的东西里的吗?我不管,你们今日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林鸢去的时候见的,就是这彪形大汉依旧在闹事,周围的客人已经损失不少了,林鸢皱了皱眉头,随即笑着迎上去道:“这是怎么了?” 看见自己的老板娘,小二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无措的问道:“大掌柜的,现在怎么办?” 林鸢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还愣在这干什么呀?赶紧给客人换一个锅过来啊,杵在那干什么?”紧接着她又对着那彪形大汉道:“这位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沈府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了好吗?这次算是我们后厨的错,他们这些人还敢骂慢待您,我一定会罚他们一个月的赏钱的。您看这事就这么算了的可好?” 彪形大汉见林鸢长得好看,自然是应承下了。 周围的客人见状纷纷不干了:“老板娘,如果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那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以后吃的东西干不干净?” 林鸢笑:“这事简单,以后我们的后厨可以随便你们进,只要你们不捣乱,我们都是可以现场让你们观看制作火锅的过程的。” 此语一出众人全都沉默了,若不是有绝对自信,这老板娘绝对不敢放出此狂言,更何况那是后厨啊,他就不怕,万一被人偷了配方去? 林鸢并未对自己的做法多做解释,只是对着身边的小二道:“去,把后厨的脸子掀起来,让大家都看着,省得大家都不放心。” 小二没有犹豫,直接把后厨的帘子掀了起来,等到大家都看明白后厨的环境之后,纷纷都放下了心。 而这头,林鸢一直在陪这彪形大汉灌酒,没一会儿,直接把人关下了。所谓酒后吐真言,喝醉后的彪形大汉被林鸢套了一会儿话之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交代清楚了,大家都听见了之后,都挺不好意思的:“真是错怪你们了。” 林鸢笑了笑,无所谓的道:“好啦,没关系,大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好了,接下来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希望大家可以用餐愉快哦。” 林鸢直到忙到夜晚才回去,一回去她就直奔前厅而去,冷着脸对众人问道:“沈莹莹呢?” 沈母有点头疼:“怎么了又?” 林鸢冷笑:“倒不如问问我那好表妹又干了什么事,真是一天都不愿意消停!” 沈母脸色黑了下来,她对着身边一个家仆道:“去把沈莹莹叫过来。” 沈莹莹过来的时候还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柔柔弱弱道:“表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鸢看着她没说话,半响,才笑着说:“想让你见两个人。”随着林鸢的话音落下,门外的郭明扔了两个人进来,等沈莹莹看清楚地上的人是谁之后,脸色瞬间惨白起来。那三个人,一个是街角的赵四,还有一个是给她开药的大夫。 林鸢笑的十分温和,她说:“妹妹,你看着他们眼熟吗?” 两个人证摆在她的面前,沈莹莹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没想到,林鸢这么快就把她做的事情全查清了。林鸢依旧笑的很温柔,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林鸢道:“我的好妹妹,你说牛二的事是在污蔑你,你没有给燕儿下药,那么请问,如果你没下药,今天从这位大夫这里开的媚药哪里去了?还有,今天有人去我的酒楼里闹事,经查明,去闹事的人是赵四吩咐去的,而青衣,你今天下午说是去给妹妹买点心去了,实际上却是去见赵四了吧?具体细节,要不要赵四再给你说一遍?”停了一下,林鸢喝了茶润了润喉继续道:“一个牛二,你尚且可以说是他污蔑你,那要是三个人全指正你呢?怎么,他们难道全看不顺眼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沈妹妹你也是厉害,你才来住了几天啊,就拉了这么多仇恨?你到底是有多招人讨厌?” 林鸢一番话说下来,让所有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个干净,沈母气的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你……你…好你个沈莹莹,你怎么能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一旁的沈父连忙给自己的媳妇顺气,他一边做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说:“沈莹莹,我们沈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请你立刻离开吧!” 沈莹莹立刻跪下来磕头,她一边磕头,一边哽咽道:“求求您,求求您不要赶我走!就算要赶我走,麻烦您也白天再让我离开吧!现在天已经黑了,我和青衣一个姑娘家,要怎么应对外面啊!求求您了!” 沈莹莹在下面哭的梨花带雨,青衣也在一旁帮腔,不论怎么说,她们到底还是沈家的孩子,还是女孩,沈父也不可能真的就让她们留宿街头,见这两人这般可怜,沈父终归是心软的松了口:“好,天亮,你们立刻离开!今天的事,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行了,都这么晚了,都回去睡吧!” 林鸢冷眼看着这两人,出去的时候对着赵昀道:“让郭将军辛苦一点,盯着沈莹莹,我已经没办法再对她放心了。” 赵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应声道:“好,听你的。” 这头沈莹莹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青衣在她身后几乎站都站不稳了,此刻看见她的动作,忍不住拉住了自家小姐的袖子:“小姐,你……你在找什么呢?” 沈莹莹此刻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她并没有回答青衣的问题,只是握紧了手里的两个瓶子,眼里露出了疯狂的神色,她低声喃喃道:“我不管我不管!我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会失败!沈赋,沈赋!我不会放弃的……不会放 第一百九十二章:状态 青衣让沈莹莹的状态吓了一跳,她胆颤的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沈莹莹猛然扭头恶狠狠的看着青衣低声吼道:“你闭嘴!乖乖在这里呆着,要是敢坏了我的事,我杀了你!” 青衣看着满目骇人的沈莹莹,几乎肝胆俱裂,哪还敢拦她?沈莹莹满意的看着青衣哆哆嗦嗦的躲到了角落里,这才满意的看着她说:“这才乖嘛,好啦,乖乖在这里等着小姐哦,小姐一会就回回来的。” 这时的沈莹莹,又变得温柔可亲,仿佛刚刚她脸上的狰狞只是青衣的错觉一样,青衣看着沈莹莹提着灯笼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终于哽咽着哭出了声:“小姐,小姐!” 沈莹莹全然没听见身后青衣的呼唤,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提着灯笼,扭着身子缓缓往沈赋的院子里走去,已经是深夜了,可沈赋的书房却还是亮着灯的,沈莹莹微微敛了下眼眸——她这个表哥,还真是刻苦呢,也难怪正安沈家落在他手里之后产业又翻了一番了。 郭明一直在沈莹莹身后跟着,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此刻看见沈莹莹走到沈赋院子这里,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只不过他还不敢确定,直到他看见沈莹莹掏出两瓶药粉,在身上均匀的撒下,又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了拉之后,郭明这才敢确定了,他想把人劈晕,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举动不符合皇上给自己的人设,思及此,郭明只得转身飞快的离开去叫人了。 沈莹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人收进眼里,她把自己原本的衣服弄的半遮掩的样子的时候,这才敲开了沈赋书房的门。 “表哥……”这一声当真喊的是千柔百媚,听的正在伏案核对账本的沈赋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赋一抬头就看见沈莹莹柔弱似水的站在他身边,那副样子和那天中了媚药的炎燕并没有什么区别,沈赋愣了愣,然后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他站的离沈莹莹远了一些,眉头皱皱着,不悦道:“你这是干什么?” 沈莹莹宛若一条游蛇一样缠了上去,她说:“表哥……我,难受,你能不能…帮帮我?” 沈赋推开沈莹莹冷着脸道:“沈莹莹,我已经是有了炎燕的人,不可能再为谁动心。” 沈莹莹身子一僵,但随即还是说:“表哥,我可以为你做妾,我也不求你喜欢我,只希望可以留在你身边就好。” 沈赋强行点住了沈莹莹的穴位,然后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叫大夫。” 结果沈赋还没踏出房门,就听见了外面有林鸢的声音:“哥哥你不用叫了,我们已经来了。” 沈赋看见他们松了口气,但当他看见混在人群里的炎燕时,瞬间慌了神:“炎燕,你听我解释。” 炎燕上前挽住沈赋的胳膊说:“我相信你,你不用解释的,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赋松口气说:“你知道就好,我还正在愁,你会不相信我呢。” 炎燕笑道:“我这辈子不相信谁也不会不信你。” 林鸢看着屋内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满面潮红的沈莹莹说:“沈莹莹,你身为一个深闺女子,怎么能如此不自尊自爱?来人!赶紧去叫大夫!” 等到好不容易才把沈莹莹身上的媚毒解了之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的光亮。 沈父看着解了媚毒的沈莹莹,说:“天已经亮了,你该走了。” 经此一事,沈莹莹再也无颜在省府呆下去,她羞愧地收拾了衣服,带着青衣拜了一拜,随即离开。 林鸢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可是没想到中午之时突然来了一群百姓在沈府面前叫道:“你们沈家欺人太甚!” 家扑打开门不解的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妇人拿起手中篮子里的鸡蛋就冲着家仆身上砸了过去,说:“本以为你们沈府是个爱民的好人家,没想到竟也样欺软怕硬的货色!你们这么做与那些乡霸有什么区别?” 家仆气红了脸:“你们不要乱说!我们干什么了?我们沈府平常难道待你们不好吗?” 妇人说:“你们干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你们清早赶出来的那位女子明明被沈赋毁了清白,你们却还要将她赶出沈府!人家都说了可以做妾,你们却还不肯成全,还说不是欺人太甚!” 家仆一愣然后明白过来,再好的脾气也怒了:“沈莹莹你到底有完没完?” 话音刚落,沈府门口的百姓们就将手中的烂菜叶烂鸡蛋纷纷砸到了家仆和沈府的府门上说:“让沈赋滚出来!让他给个解释!让他把姑娘接回去!” 家仆见状无法,只能关上门去和沈父她们禀告了。 前厅,沈父震怒地拍了桌子,又摔碎的茶杯:“你说什么?沈莹莹竟然还没走?!” 家仆恭敬的回道:“他不仅没走,还煽动了城中百姓一起来沈府闹事。” 林鸢在一旁捻了块点心放进嘴里,慢悠悠的说:“这沈莹莹倒也是厉害,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煽动的了人心。” 高座上,沈父沈母已经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林鸢见状便道:“若是放,心这事就让我去处理吧。” 沈母道:“你是我的女儿,你去处理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且去吧。” 林鸢手里拿了两个小药瓶子,慢悠悠地踏出了沈府的门,正面对上了外面闹事的百姓,她看着那些人,眼神冷冽,道:“我看谁敢再往我沈府门前扔一颗鸡蛋!” 或许是林鸢的气势太过骇人,总之门口的百姓们居然意外的停了下来。林鸢扫视了一眼人群,说:“哟,沈莹莹不是煽动人群来闹事吗?现在她人呢?在哪里?” 先前说话的妇人道:“那位姑娘在哪里与你何干?难不成你还要再羞辱她一番吗?” 林鸢简直要被这人生生气笑:“这位大娘,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啊,她不是说我们沈家欺负人吗?咱们做人要公道,怎么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既然你们都认为是我沈家欺负他,而我又要为沈家证明,那我们倒不如把她叫来,当面对峙一番,您看这样可如何?” 妇人说:“凭什么要与你们对峙,你们沈家家大业大在正安一手遮天,事实是什么那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吗?” 林鸢面色一凛:“天子脚下,正安城怎么就是我们沈家说了算了?难不成我们比皇权还要大吗?而且您给我们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意欲何为?难不成您觉得您可以代替皇权来判决我们沈家?” 听此言语,妇人张了张嘴,愣是没再敢说出半个字,代替皇权,这么大的罪名,她担不起。 林鸢见状满意的停了嘴,暗想,这要是放在现代,,这女人怕不是沈莹找来的托吧? 见人群中再没有人说话,林鸢道:“各位父老乡亲,沈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们都看在眼里,前段时间,正安闹饥荒是沈家不惜自己的财力物力开仓放粮,你们才能得以活到今日,如今你们只听那女人的一面之词就来如此侮辱沈家,难道不觉得心里羞愧吗?” 听了林鸢这番话,来闹事的百姓们突然就都安静下来了,尔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对呀,是这样啊,难道我们就应该这样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吗?” 见众人终于有了反应,林鸢满意的说:“为了使我们不互相误会,你们把沈莹莹叫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当面对质,怎么样?” 暗处的沈莹莹见事情败露,也不再躲在正安城了,直接带着青衣狼狈离开。而先前一直在替她说话的那名妇人带人去她的藏身之地找她的时候,却发现人早已不在。同随他一起而来的众人见状全都哗然了。 林鸢见此状况趁热打铁,把沈莹莹这些日子来在沈府的所作所为尽数抖露出来,众人听了之后,皆道:“这是个什么人!” 很快便有人向沈家道歉说:“啊,对不起,误会你们了。” 沈父作为当家人,大度的摆手道:“没关系,谁都有被骗的一天,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大伙儿都散了吧” 见沈父不再多做追究,众人也不说什么,纷纷都散了。 只不过自那以后,正安城的人们饭后茶闲时的谈资又多了一个。 沈府经历过此一事之后,炎燕和沈赋都干了些什么沈母他们也知道了。 沈父拍了沈赋一巴掌,说:“臭小子你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还没成亲呢!你……你就……” 沈赋自知理亏也不多做辩解,倒是一旁的炎燕道:“伯父,你别再打他了!当时实在是情况特殊,阿赋他也是没有办法才那样子的。” 看着他们两个人互相为对方维护的样子,沈母笑了笑,拉着沈赋的手道:“我说老爷,别再打小赋了,事情已经发生,当务之急是替他们挑个好日子赶紧让他们成亲啊!” 如今这种状况沈父也只能答应下来,好在啊,即将嫁入沈府的炎燕也是个讨喜的性子。想到这,沈父的心情突然就很不错了。 这一番对话很不巧被外面路过的赵昀听见了。 赵昀非常羡慕,然后立刻去找林鸢,在她耳边道:“你看你哥都成亲了,他以后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而我呢?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唉!” 林鸢好笑地看着他说:“你这话明里暗里的暗示不都是在说想让我跟你成亲吗?你放心好了,等回到皇宫之后,我就与你大婚。” 赵昀惊喜的拉住了林鸢的手,他有点不敢相信问:“鸢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鸢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好了,一回到皇宫我就和你成亲。” 赵昀太高兴了,以至于他藏不住事儿,下午沈母见了他笑:“你这是高兴什么呢?满面春色的。” 赵昀眉飞色舞的说:“鸢儿,她答应和我成亲了!” 沈母脸色僵了僵,虽然她很不愿意,但毕竟儿女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再说赵昀林鸢是真的好,所以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是祝福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吃醋 沈母仔细想着过两天有哪些好日子,一边想一边用簪花小体记录下来。 沈父在一旁看着沈母的笔下的字感叹道:“真是好久都没有看见你的簪花小体了。” 沈母一边写一边说:“平常也没有什么事,你当然见不到我的簪花小体。”顿了顿,沈母有点不满意道:“还杵在那干什么呀?过来帮我研磨。” 闻言,沈父连忙应声道:“好好好,来了来了。” 沈母看着沈父鬓角的白发,说:“唉,一个不注意都过了这么久了,孩子都要成亲了。” 沈父笑道:“这不正合你的心意?这样你好早早抱上你早就想抱着孙子啊!” 沈母突然有点忧伤,她摸着自己的脸说:“怎么办?我觉得我自己已经老了,都要当奶奶了。” 沈父说:“哪里老呀,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老。” 沈母闻言笑了起来:“就你嘴甜,当年呀,你也就是凭着这张嘴才把我追到手的了。” 沈父“啧”了一声,没说话。 沈赋在旁边听的满脸无语:“母亲,我和燕儿这会连亲都没成呢,您就想着抱孙子了呀?” 沈母瞪他一眼:“我这不也就想想吗?你有这会儿和我闲聊时间,还不如赶紧给我折腾个孙子出来。你都二十岁了!别人家的儿子二十岁孩子都满地跑了,你看看你,二十岁了才要刚刚成亲!我都没催过你!” 沈赋自知理亏,并没有说话。 沈母见儿子不再说话,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过头去继续去挑选日子。 她一边挑一边对着沈父指使道:“你去城东家的如家铺子里,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下午来给燕儿量尺寸做一身嫁衣。” 沈母停了一下继续说:“本来呢,这嫁衣应该是女儿家自己做,但是呀,燕儿有点特殊,所以还是用他们家的吧。另外酒席呢,就放在鸢儿的火锅楼,老爷,你拟一个名单,看看要请哪些人。” 沈父一听不乐意了:“又不是我成亲,我为什么要管这件这事儿?要做也该是他去。”20岁的人了,该是准备着把整个沈家都接手下来了。当然,后半句沈父没说出来。 沈赋非常无语,暗道您直说您想撂挑子不干不就完了吗?非得说的这么拐弯抹角,好像你说的这么拐弯抹角,我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似的。 沈父可不知道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转头就对着他问:“你说呢?这事是不是该你去干?” 沈赋无言,只能默默点头然后顺带着出去通知如家的人来给他的新娘量尺寸做嫁衣。 如家的人来得很快,他们是上午通知的,下午如家就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领头的人是个30多岁的老妈妈,她一进门就先对着沈父沈母他们笑了:“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二位还愁眉苦脸的呢?” 沈母说:“这不是婚事办的太急,怕慢待了新娘子,到时候让人家不满意吗?” 老妈妈赞同的点头说:“确实,您要我半个月之内就把这嫁衣赶出来,说明这日子确实办得过急了,要不,再等等?” 沈母撑着脸叹气说:“等什么呀?没法等啊,再过一段时间女儿就要和女婿走了,没法再等下去了,但是又怕委屈了新娘子。哎,这事儿真是纠结死!” 三个人正说着话,没想到炎燕突然从外面进来了,她看着沈父沈母说:“不委屈的,我没有那么多讲究,也什么富家小姐,不需要阿赋他八抬大轿的把我抬进门来,我只要他能安安心心的给我个名分就好,真的。” 沈母一愣,随即抵着额头笑了起来:“这傻孩子,真是对小赋太好了。” 炎燕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真的,伯父伯母,不用那么麻烦的,燕儿自小在深山长大,真的没有那么多讲究。” 老妈妈有点惊讶地看着炎燕:“哟,这小姑娘长得标致,这就是新娘子吗?沈公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沈母笑:“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哪来这么好的福气!” 老妈妈说:“既然新娘子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再纠结可就没有意思了,既然人家不在意,那就按照这么着办吧。炎姑娘,跟着我移步一下到您房间量衣服去呗?” 目送着这两人离开,沈母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又想到了沈莹莹,感叹了一句:“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 沈父握住她的手说:“别想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多想也无用。” 炎燕在房间内配合着老妈妈的动作,听着她们报出自己的穿衣尺寸,这时候,她的甜蜜几乎要溢出来了! 曾何几时,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和沈赋有这么一天。炎燕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也显的是愈加甜蜜。 老妈妈见状笑着调戏:“都说要结婚的人会显得特别漂亮,这话果然不错。” 爷爷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说话。 忙碌一下午,总算是把尺寸量好了,炎燕躺在房间的床上非常高兴,一想到自己半个月后就要和沈赋结婚了,她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她现在只能盼着结婚的日子,赶快到来。 半个月后。 趁着天黑,一个人绕过了沈府府中巡视的府卫,身体轻盈地翻进了一座院子。 院子内,炎燕正准备睡觉,就听见外面有了动静,一时不由得心中大骇——不能怪她,实在是上次沈莹莹给她留下了过深的阴影。她低声喝道:“谁?!” 沈赋悄悄的推开窗户道:“燕儿,是我!” 炎燕震惊地看着沈赋,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干什么呀?” 沈赋一边手脚麻利地翻进窗户里,一边说:“不行,成亲前三天不能见面,但是我太想你了,我忍不了了,白天母亲看的又严,我就只能趁晚上来了。” 炎燕笑的的甜蜜:“你真是的,要是让外人知道,堂堂沈家大公子还要翻墙,会怎么想啊?” 沈赋耍起无赖:“那我不管,今天晚上的事,只要你我谁都不说,那就没有人会知道了!” 炎燕无奈,但也只能依着沈赋,这一晚,沈赋没有离开,他搂着炎燕心满意足的睡去。 由于昨晚两人知心话说的太晚,所以今早沈赋并没有起来。 喜娘一大早就要来给炎燕梳洗打扮,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了沈赋,不由得叫了起来:“唉呀,沈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刚穿戴好的时候沈赋看见喜娘,连忙把食指竖在唇间说道:“你们小声一点,哝,这是给你的封口费,今天早晨看见的事别说出去。” 喜娘收了沈赋的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赶紧让沈赋离开。沈赋临走的时候悄声在炎燕耳边说:“等我骑着高头大马来娶你。” 炎燕羞羞答答的推了他一把,说:“快走吧你!” 婚礼办的十分热闹,没有人会去问,为什么沈赋身边突然就多了一个女子,他们只是带来了他们最忠诚的祝福,先前误会过他们的百姓,也纷纷前来送上了自己的一点薄礼。 “吉时到!” 炎燕听着外面热闹的动静,心中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她想,从今之后她就是沈赋的妻了。 余生,她将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拜堂,送入洞房,再喝了交杯酒,两人之间算是正式成亲了。 沈赋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缓慢的揭开了炎燕的盖头,由衷赞叹道:“燕儿,你今天可真好看。” 炎燕笑了,难得的反调戏了一句:“再好看的人也只是你一个人的。” 沈赋让炎燕这句话撩的心神难耐,再加上今天又是刚刚成亲,情浓蜜意之时,发生什么事,这都是顺理成章,并不需要刻意去推动。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炎燕压根就没起得来,无他,只因为沈赋昨晚把她折腾的太晚了。 所以早晨沈母连媳妇儿茶也没喝到,顿时恼了,把气撒在了沈赋身上,她道:“我好不容易就这么一个媳妇儿,你可倒好,把人折腾的,连媳妇儿茶都没法儿来给我敬了!” 沈赋连忙赔不是:“是是是,我的错,昨晚怪我太没节制!” 沈母冷哼一声:“倒懒得和你计较,燕儿一会儿起来之后,你带她出去买点东西,时至今日,你可是连定情信物都没有给人家吧?” 听闻母亲提起这茬,沈赋尴尬的咳了一声。 确实是,到今天他还没给燕儿买过什么东西呢!所以等到下午炎燕起来之后,直接就被沈赋拽了出去。 炎燕有些无奈问:“干什么呀?我还没去拜见母亲和父亲呢!” 沈赋说:“拜见什么啊?母亲说了让我出去买东西。” 说到这儿,沈赋停顿了一下,炎燕好奇的问他:“买什么?” 沈赋凑近她耳边道:“定情信物。” 炎燕再一次脸红,也不说什么了。 刚出沈府,炎燕就看见一个非常眼熟的人站在眼前,沈赋也看见了,他愣住,好一会儿他才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舒敏,你怎么在这儿?” 炎燕看了沈赋一眼,心下有点不大高兴——叫的太亲密了。 邱舒敏看见沈赋,一双杏眸立刻含了泪:“沈公子,求求你收留我!” 沈赋皱了眉头问:“怎么回事?邱府是出什么事了吗?” 邱舒敏哽咽道:“王哲,王哲他和我成亲是有目的的,当初我父亲为了帮助我们邱家,更上一层楼,强迫我与他定下婚约,我们结婚之后,王哲借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蚕食了邱府,如今他得到邱府却不愿意再要我了,呜呜呜,我已经无处可去,所以,沈公子求求你收留我!” 沈赋皱着眉头,有点犹豫。 这一会儿的功夫,炎燕已经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了——她当初在淮阴城的时候见过她,想必就是那个邱府家的大小姐了,她居然又来找阿赋了! 这时候炎燕又看见了沈赋犹豫的样子,顿时醋意大发,她抿了抿唇,直接挣脱神父的手跑了出去, 见此状况,沈赋也顾不得邱舒敏还在旁边看着了,连忙追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四:生气 炎燕会武功,在一般人眼里跑的自然是很快,可奈何沈赋的功夫比她高,所以她没一会儿就被沈赋追住了。 沈赋急急忙忙伸手拉住她:“燕儿,你慢点,摔倒就不好了。” 明知道沈赋说的那种情况不会出现,但是炎燕听见他关心自己,还是没忍住心软了一下,然后依着沈赋的要求慢了下来,沈赋见炎燕慢下来,也顾不上街上人的目光了,连忙把人拉进怀里抱着:“燕儿,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炎燕忍不住撅起小嘴:“那你叫她还叫的那么亲密。” 发现炎燕是因为吃醋才跑开的沈赋心下高兴的不行,面上却还不敢显露出来,只能道:“燕儿,我的好燕儿,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不叫她了!” 炎燕依旧不高兴:“那她刚刚求你的时候你在犹豫。” 沈赋无奈叹气:“她说她无家可归,我总不能说不收留她吧?” 炎燕眼睛微微睁大:“那你还要把她留在沈府不成?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吗?你才刚成亲!” 说到这里,炎燕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说:“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啦,你得考虑到好多东西的,我是你的妻,你有事也得和我商量而不是自己刚刚在那里犹豫……” 后面的话炎燕没有全说出来,可是沈赋却是听明白了,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燕儿,你吃醋实在太可爱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考虑这些事情,再也不让你操这些心的。” 炎燕脸红红的点头。沈赋说:“燕儿,我们回去吧,邱小姐还在门口呢,我们把人晾在那里,也不符合礼数,叫人看去了又要说我们沈府欺负人了。” 听见沈赋改了称呼,炎燕高兴起来,两人回到沈府门前,重新站到了邱舒敏面前。 邱舒敏还在哭,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怜惜。沈赋上前一步说:“邱小姐,请你先进沈府吧,我会叫人带你去见我的父母亲,然后说明缘由。” 邱舒敏泪眼婆娑的看着沈赋:“阿赋,你要去哪里?你不陪我去见令尊他们吗?” 沈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很有耐心的道:“邱小姐,我并没有义务告诉奴我要去哪里,而且,我的妻子还在这里,你不要叫我叫的如此亲密,免的她误会。” 邱舒敏愣了愣,她看向沈赋旁边穿着红衣,容貌昳丽的炎燕,好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觉得自己的嘴角有点僵住了:“阿……沈公子,你成亲了吗?” 提到炎燕,沈赋笑起来:“对,我们昨日刚刚才完婚。” 邱舒敏目光闪了闪,但还是对炎燕福了福身,说:“刚才并不知道是您就是沈夫人,多有失礼,还望夫人见谅。” 听见“沈夫人”这个称呼,炎燕心里乐开了花,她嘴角下笑容慢慢大起来,当下对邱舒敏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不少,她说:“没关系的,邱小姐不必如此多礼。” 沈赋在一旁道:“好了,时间不早了,邱小姐,你还是先进府吧。”说罢,抬手把门口的小厮叫过来,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后,就带着炎燕离开了。 邱舒敏站在沈府门口,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她怎么也没能想到,她为自己留的后路居然意外的被这个叫炎燕的人给堵死了! 一旁的小厮低声提醒道:“姑娘,随我来吧。” 邱舒敏收回了目光,在小厮的带领下见到了沈父沈母。沈母正在和沈父一同坐在书房里,听见家仆的禀报声,沈父微微皱了眉头:“邱小姐?哪个?” 沈母翻了个白眼,说:“淮阴邱府,邱舒敏。就是那个,你儿子求而不得的那一位。” 沈父想了想明白过来“哦”了一声说:“邱府大概出事了,先前有传闻说那个王家的王公子,假和邱府小姐成婚,借了她的手,一步步把邱府控为己有。现在看这种情况,应该已经成功了。” 沈母“啧”了一声,对外面道:“把人带进来吧。” 邱舒敏进来,沈母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叹道:“可怜见儿的,看把孩子憔悴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迎着沈母的目光,邱舒敏一幅“我想哭,但是我坚强,所以我不哭”的样子,显得愈发惹人怜惜。 沈母招来自己身边的一名贴身婢女道:“若玲,你先去带着邱小姐下去休息吧。” 若玲对上自己主子的目光,心下有了计较,恭敬的应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若玲带着邱舒敏离开他们的院子之后,沈母收起了自己脸上慈祥的表情,变得有些冷。 沈父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他说:“夫人,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是变脸变的越来越快了。” 沈母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这能怪我吗?你以为我乐意啊,这不是碰了一堆七窍玲珑心的人么?我能不作戏?” 沈父皱了皱眉头,直接怨起了儿子:“都怪那臭小子,要不是他,也惹不来这么多人了。”(沈赋:“………”打扰了打扰了,告辞。) 沈母叹气:“这个,先看看吧,我已经放不下心了。” 沈父赞同的点点头。 但出乎意料的,邱舒敏一直就待在院子里,很少出来走动,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说话,显得十分乖巧,见如此,林鸢和沈母他们也就渐渐的放下心来。 炎燕意外的发现邱舒敏的女红做的特别好,于是在午后,悄悄的溜去了邱舒敏的院子,敲了门:“舒敏?舒敏你在不在呀?” 邱舒敏端着点心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炎燕在敲她的房门,一边敲,还在一边问“在不在”。看见这样的炎燕,邱舒敏一下子笑了起来,她悄悄走到炎燕后面,附在她耳边说:“我不在的。” 炎燕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邱舒敏吓了一跳,她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啊呀!” 等她看清楚了吓唬自己的人之后,顿时有点不太满意:“舒敏,你怎么这样啊!” 邱舒敏笑着把手里的点心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又把人拉到桌边说:“我还没问呢,姐姐怎么来这了?” 炎燕闻言举起手中的针线篮,颇有点苦恼的说:“我想给阿赋缝一个剑套,好让他用来装剑,但是我不会啊!这不是就只能来求助你了?” 邱舒敏有点不解的问:“伯母的手艺可比我好,干嘛不叫伯母教你呢?” 说到这个,炎燕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说:“我知道婆婆的手艺好啊,但是我不敢去找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婆婆就紧张的有点腿软,而且,我这人一紧张就做不好,我怕婆婆她嫌弃我!哎。” 邱舒敏有点讶异的看了一眼炎燕,说:“伯母人很好的啊,你怎么就不敢呢?再说了”,说到这,邱舒敏停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会有害怕的时候啊。” 炎燕脸有点红:“我怎么就不能有害怕的东西了?你就说吧,你教不教?” 邱舒敏看着炎燕有点似笑非笑:“我要是不教呢?姐姐会怎么办呀?” 炎燕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撒娇:“好舒敏,你就教教我嘛,好不好呀?” 邱舒敏被磨的没办法,只能笑道:“好啦好啦,我教你还不行吗?我们去花园吧,这个时候去花园,你会发现花园的花特别好看呢!” 炎燕迫不及待道:“快走快走!” 邱舒敏无奈:“你总得让我去拿拿针线吧?” “那我先去了哦!” 邱舒敏看着炎燕欢脱离开的背影,目光逐渐变得有点阴沉,她嘴角腾然勾起一抹冷笑,那模样,与她平时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邱舒敏拿好了针线,掐着时间往花园走去,隔着老远,她就看见炎燕在花园的小亭子里坐着,她偏了下头,隐隐看见小花园那边的入口有一抹青色。她笑了笑,快步走过去,站在炎燕的背后,伸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出于习武人的本能,炎燕周身的气势猛然变得凌冽起来,她以极快的速度将针放下之后转过身,一拳打向了邱舒敏的面门,等看清拍她肩膀的人是邱舒敏之后,炎燕再想收势已经来不及了,她瞳孔骤然一缩,只能化拳为掌,打在了邱舒敏的肩膀上。 “啊——” 邱舒敏被炎燕那一掌打的重重跌在了地上。而暗处的沈赋由于角度的问题,他就只看见邱舒敏在接近炎燕之后就被一掌打翻在地,而炎燕还阴沉着脸。炎燕是练武之人,他一时怕炎燕把人打伤了,也就顾不得想其中的关窍了,直接就冲出来吼道:“炎燕!你在干什么!” 炎燕听见沈赋的声音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沈赋这个时候居然会在花园附近。 沈赋快步走过来,一把把邱舒敏打横抱起来,带着怒气对炎燕道:“你是习武人,不知道会把人打伤吗?!” 说完,他也不看炎燕的表情,直接就快步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对着身边的小厮道:“愣着干什么?请大夫去啊!” 第一百九十五:冷战 炎燕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连忙跟了上去。 沈府府上就养着医生,炎燕过去的时候医生已经在给邱舒敏看了,沈赋正在气头上,看见炎燕进来也没有理,只是对邱舒敏温和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大夫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邱舒敏乖巧的点头,她抬头像是才看见炎燕一样,立刻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沈赋注意到邱舒敏表情的变化,顿时更加恼火——炎燕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邱舒敏看见她这么害怕?与沈赋相同震惊的还有炎燕,她看着邱舒敏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解的唤道:“舒敏?” 却不想邱舒敏猛然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再打我了!” 看着她抱着脑袋尖叫的模样,沈赋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他对府医说:“麻烦您了,再给她看看身上有什么伤。” 府医郑重的点头,看向炎燕的眼神也变了色,没想到这个少夫人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好相与的样子,私下里却这么刻毒,看看把这位苦命的姑娘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沈赋拽着炎燕的手腕,把人拉了出去。沈赋的手劲儿很大,等他松开炎燕手腕的时候,炎燕那圈已经发青了,但他却刻意忽略掉这些,直接问道:“你都干什么了?” 炎燕闻言抬头看他,眼里有着明晃晃的委屈:“如果我说我什么也没干,就是想让她教教我给你缝个剑套你信吗?” 沈赋火大道:“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炎燕!你当我是瞎的吗?” 炎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不信我?” 沈赋看着炎燕眼底受伤的神情,心底一阵一阵的抽着疼:“舒敏都成那样了,你要我怎么信你?刚刚在花园里,你也确实是打她了!” 炎燕眼圈渐渐红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在花园她要是不从后面拍我肩膀,我怎么会动手?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习武之人!那是我的本能反应!你以为我愿意吗?!” 成亲这么久,两人还是第一次吵架沈赋头疼的要死,但还是道:“那邱舒敏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炎燕终于忍不住冲他吼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明明下午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变成那样了,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了?” 沈赋再一次沉下了脸色:“可是这几天就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最多!” 炎燕:“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亏的你还是学商的,难道你就不想想原因吗?万一她是和沈莹莹一样的呢?”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我经商怎么了?经商就能猜透你们女人在想什么了吗?再说了,又不是所有人都和沈莹一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沈赋甩袖离去,而炎燕责哭着跑去了林鸢的院子。 林鸢听见炎燕的哭声吓了一跳,她出来连忙问:“怎么了这是?” 炎燕委屈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林鸢听完也微微皱了眉头,她没办法,只能先把炎燕的情绪安抚下来:“你先别哭了,这件事是我哥他做的不对,我回头会好好说他的,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邱舒敏到底要干什么。” 炎燕赌气的撅起嘴说:“反正我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那我还去管他干什么?” 林鸢哭笑不得的道:“那你就不管了,任由那人去勾引我哥?” 炎燕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不会再理他了,但是我也不会让别人把他勾搭走。” 林鸢无声的叹气,但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件事是沈赋做的不对,她再怎么劝也没有用,还是要沈赋自己来道歉才行。 意料之中的,两个人冷战了。 第二天沈母就察觉出了异样,她问:“燕儿你和小赋这是怎么了?两个人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 为了不让沈母担心,炎燕并没有说实话,她只道:“其实我们也有在说话,只是母亲你没有发现而已。” 沈母狐疑地看着她:“真的假的?” 炎燕道:“真的母亲,你不用担心我们。” 沈母自然是不信她的说辞,可是去问沈赋,沈赋也是一模一样的话。 沈母没办法,说:“不管你们了,我们是老了,管不了了。” 邱舒敏如愿以偿地见到,两个人冷战的结果,非常满意,她趁此机会,决定要一举拿下沈赋。 这天沈赋正在书房里查看刚刚收回来的地契,冷不防突然闻见一股香味,顿时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就看见邱舒敏用木托盘端着一只碗走过来,见沈赋抬头看过来,邱舒敏笑道:“尝尝我刚刚做的茶点?” 沈赋想到了沈莹莹,心下其实是有些反感的,但一想到炎燕这几天对他不闻不问的,就有些赌气的接受了:“好啊,正好想换换新口味的茶点呢!” 沈赋想,要是燕儿吃醋了,应该就会过来和他说话了吧?毕竟她那么喜欢他,应当是见不得有其他女人与他如此接近的。 邱舒敏见沈父吃着她做的茶点,问:“你喜欢吗?你要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给你做的。” 沈赋问:“可以吗?邱小姐不会觉得很麻烦吗?” 邱舒敏笑了:“麻烦什么呀,还有,你以后叫我舒敏就好了。” 沈赋沉吟了一下,说:“好吧,麻烦你了,”顿了顿他又道:“以后出去我可有炫耀的资本了。” 邱舒敏不解的看他。 沈赋说:“我吃的茶点可是邱大小姐做的呀,就这一点还不够我炫耀的吗?” 闻言邱舒敏害羞的红了脸:“什么呀?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许说!” 沈赋佯装宠道:“好好好,听你的,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吃了你的茶点还能不听你的吗?” 听见沈赋这么说,邱淑敏很高兴,但面上还是十分矜持,她说:“我给你做茶点是为了感激你收留我的恩情,也为了你上次在河面上救了我一命的事,可没有其他的意思。” 沈赋笑了笑,没有说话。 邱舒敏端着托盘离开,一出门就看见院门处有一抹红色一闪而过,邱舒敏满意地勾起了嘴角——那是炎燕的衣服。 自那以后,邱舒敏每天下午都会变着花样的给沈赋端去一份茶点,炎燕在暗处看着,心中愈发的难过。 她想,是不是沈赋对她的新鲜感过了?还是说他一直就没有喜欢过她?一直在念着邱舒敏,所以事情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委屈,却又不想和任何人去说,而沈赋在接受了邱舒敏的好意之后,也没有见炎燕过来问他,也在暗暗生闷气。 他想,她这是不爱我了吗?为什么我和其他女的女人走得这么近,她还不过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林鸢在暗处看着这两个人默默的互相较劲,暗暗好笑。,却也不点破他们。 俗话说大醋伤身,小醋怡情嘛,再让他们俩这么耗几天,毕竟距离产生美。 结果炎燕先沉不住气了,她去找了邱舒敏,她去的时候,邱舒敏正在做一个剑套。 若玲对着邱舒敏说:“少夫人找你。” 邱舒敏说:“还是是来了吗?” 若玲冷眼看着她:“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谁家的夫人会让一个小三去勾引自己的丈夫?” 邱舒敏的目光冷了下来:“若玲你说话可要小心些,难不成,你这两天的解药是不想要了吗?” 若玲沉默不语。 没错,若玲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还不去上报的原因就是,邱舒敏给若玲下了毒,那毒还是间歇性发作的,一旦没有解药便会痛不欲生,若玲之前因为反抗领教过它的厉害,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忤逆过邱舒敏的意思。 炎燕走进来开门见山道:“邱舒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待你如姐妹,你却想爬我男人的床,什么时候邱家的大小姐也如此不检点了?” 邱舒敏放下了手中正在缝着的剑套说:“姐姐这话说的可就有些难听了,什么叫不检点?从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沈公子,先前不过有婚约在身而已,如今婚约已经没有,为何我不能来追求沈公子?” 炎燕简直被邱舒敏惊到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褪下了温和外表的邱大小姐,私下里会是这幅样子。 见炎燕愣在原地,她道:“姐姐不说话,那就是没话说喽,若是没话说,还是请你出去吧,若玲,送客” 炎燕去找邱舒敏的事情,很快就被林鸢知道了,林鸢问道:“怎么样?邱舒敏她怎么说?” 炎燕呆呆的把话全部复述了一遍,连林鸢都被邱小姐有些惊到了,她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她才说:“我去找哥哥。” 林鸢去找沈赋的时候,沈赋正在外面的铺子里。林鸢二话不说,一把把沈赋推到了店铺后面的小隔间里,道:“你和嫂子这样冷战还要多久?这是打算不过了还是怎么着?还不赶紧去哄哄嫂子,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沈赋犹豫了一下,说:“这几天燕儿都不吃醋的。” 林鸢翻了个白眼:“不吃醋什么不吃醋?那是你没看见而已!赶紧回家哄人去!” 见妹妹都这么说了,而他自己也很想炎燕,所以沈赋最终道:“好吧,那我晚上回去好好哄哄她。” 第一百九十六章:闹翻 林鸢和沈赋说完这件事就离开了,而沈赋虽面上不显,可实际上整个人都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一直在沈赋身边伺候的福贵就没见过之家少爷这么失态的样子,在沈赋第三次把账单核错、第五次把地契放错的时候,福贵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叫到:“少爷!您今天下午这是怎么了?您今天出的错可是已经可以抵得上去年一年犯的错了!” 闻言,沈赋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他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又整平了自己袖子上的皱褶,这才说:“我今天有些看不进去了,福贵,你把那些拿上,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回去再看吧。”说完,沈赋也没看福贵的表情,直接起身,看那样子像是想要去哪里一样。 其实只有沈赋一个人知道,如果他现在出去的话,也不过就是漫无目的的乱走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地,表面上那都是装出来的。而且他没说出来的是——万一他晚上没把人哄好,他就可以找个理由去书房呆着了,这样谁也不会太尴尬,对于母亲那边他也可以有个交代。 沈赋有些苦恼的皱了下眉——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哄媳妇的经验。 福贵看着站在窗边的沈赋,好久没说话,他看见沈赋刚刚皱眉头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像耻辱。他是从小就跟在沈赋身边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看不透沈赋这个主子了,而沈赋,也不再什么事都和他说了,这样的认知让福贵很有挫败感。 沈赋没听见身后有收拾东西的动静,也没听见他的回答,有些疑惑的冲福贵的方向的方向偏了偏头:“福贵,你在干什么?” 福贵回过神儿来,抿了抿嘴说:“少爷,你现在什么事都不和我说了。” 站在窗边的沈赋看着突然委屈的福贵有点哭笑不得:“我怎么什么事都不和你说了?” 福贵说:“我刚刚看见少爷你皱眉了,但是最近你没和我说你有烦心事了。” 沈赋顿了顿,突然无奈的低声笑了起来:“瞎想什么呢你?” 然后,沈赋就把这几天让他烦心的事合盘端了出来。福贵听完之后,好久才说:“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啊?” 沈赋看他,心中不知怎么的默默含了点期待:“怎么了,什么错觉?” 福贵挠挠头说:“我总觉得这几天少爷你和邱小姐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暗处在看,但是等我去看的时候,却又是什么都没有。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少夫人了吧?我记得少夫人也会武功啊!” 沈赋听着福贵的话,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全是高兴——岂止是高兴啊!他简直是要笑出来声来了,要是照这么说的话,他家炎燕并不是不在乎他喽?沈赋现在可以明白自己家妹妹的那句“她吃醋那是你没看见”了,这么看的话,他可不是看不见吗?他家炎燕会武功,是可以隐匿自己气息的! 这么想着,沈赋的心情简直要飞起来了!他看着桌子上福贵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账本,突然就有了动力,他大手一挥,说:“福贵,你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我处理是,快点,抓紧时间,我好快点弄完,回家赶紧找燕儿!” 福贵嘴角抽了抽,看着刚刚还有点半死不活的少爷突然变得如此精神。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作何反应?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最后结果是好的。 这两个人很高兴,谁也没有看见,外面有一个人闪过去了,邱舒敏捏着拳头,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很快就变了样子。 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沈赋这个死心眼一点儿都看不见她,她并不觉得自己比起炎燕差! 邱舒敏一回去,就对着若玲大发脾气,她说:“我到底哪里不如炎燕?他凭什么看不见我?我这段时间对他还不够好吗?!” 若玲冷眼看着邱舒敏发疯,没有任何反应。她觉得,邱舒敏现在一切都是在咎由自取,就单论心性和品德来说,邱舒敏就一点都比不上炎燕,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沈赋可以看上她。 邱舒敏演了这么久的贤妻良母,终归是有些演不下去了,她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十分用力,仿佛那就是炎燕一样。若玲看着她有点儿狰狞的表情,嘲道:“你一切都是活该,当初我们家少爷那么喜欢你,是你自己不愿意,如今你被人抛弃了,却又想回来找我们家少爷,你当我们家少爷是什么?” 邱舒敏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她发狠地看着若玲,说:“我这么优秀,他们都应该围着我转,凭什么一个两个的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说抛弃我就抛弃我?我不管,我一定会证明我比炎燕强,我会留在沈家代替他成为你们的少夫人,我一定会的!” 若玲看着邱舒敏现在的样子,还是没忍住暗暗的叹了口气——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和当初的沈莹莹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希望,少夫人他们不要出事才好,毕竟说真话,若玲是打心眼里喜欢那个少夫人的,她大大咧咧活泼可爱,人又善良,怎么看都比现在这个强。 邱舒敏完全不知道若玲心中在想什么,她只是冷冷的对着若玲道:“你的话惹我不高兴了,今天晚上你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七指断肠带给你的滋味儿了。” 若玲的脸色一变,七指断肠,就是邱舒敏给她下的毒。 若玲的面目有点扭曲,既然邱舒敏不让她好过,那她也绝不会让邱舒敏心上舒服:“就冲你现在这副样子,你是绝对没有可能成为我们沈家的少夫人的,我期待着你被大小姐和老夫人她们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邱舒敏听得心头火起,扬手给了若玲一巴掌:“闭上你的嘴,我说了那不可能!” 若玲没有再说话,只是着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冷笑着看邱舒敏。 邱舒敏走出房间,她阴狠的看着炎燕所在的方向。良久,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怀里。邱舒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缓缓向炎燕的院子走过去。 炎燕怎么也没有想到,邱舒敏这人居然还能有脸来找自己,她冷眼看着邱舒敏说:“你今天又要干什么?” 邱舒敏坐在桌子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是在自己家里,她抿了一口茶,这才看着炎燕说:“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找你,自然是要利用你,这还要问吗?” 炎燕震惊地瞪大了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邱舒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你现在就是一个在破坏别人家家庭的贱人,你一个邱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变成这副模样?也不怕给你们邱府蒙羞!” 说起邱府,邱舒敏的脸色有点儿狰狞:“邱府?呵,什么邱府?它现在已经不是邱府了,是叫王府!你别和我提什么邱府!我现在只要留在沈家,只要能留在沈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炎燕冷眼看着她,向后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被她陷害了。炎燕一边谨慎地看着她,一边说:“我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自你进沈府起,我一直待你如亲姊妹一般。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邱舒敏看着她,突然轻笑了一声,说:“我的燕儿姐姐啊,你怎么那么天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道理你不懂吗?还真是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人,可真是单纯的很呢!” 说到这儿,邱舒敏站起来。突然向着炎燕的地方逼近了两步,炎燕再次后退。 邱舒敏说:“你用不着那么怕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完她摸向了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刀,寒光一闪,在炎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刀已经在邱舒敏的脸颊上留上了一道不浅的伤痕。 血很快从伤口中流出来。 炎燕怎么也没有想到,邱舒敏为了陷害她能做到如此。下一刻,邱舒敏扬手把自己的刀扔给了炎燕,而炎燕出于习武者的本能一下就接了过来。 这种时候了邱舒敏居然还笑得出来,她笑了一下,然后捂着脸向外跑去。 炎燕怎么可能容忍他把这种凶器留在自己这里?她拿起刀就追了出去,好巧不巧,沈赋这个时候正好来到了炎燕的院子,他是想来和炎燕道歉的,结果一来他就看见了炎燕拿着刀追邱舒敏,而邱舒敏还一直捂着脸,顿时被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邱舒敏冲着他喊道:“沈公子救我!”他才回过神儿来,他一把拦下炎燕,整个人惊怒交加:“你在干什么?!” 炎燕怨毒的看着邱舒敏——很显然这就是她安排好的,她掐好了沈赋回来的时间,故意让他碰上的。然而就是炎燕这个眼神,却让沈赋彻底的误会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遇害 沈赋怒道:“本来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却没有想到你如此的蛇蝎心肠!” 炎燕看着沈赋,虽然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让他相信自己不太可能,但她却还是莫名的对他抱了点期待,她再一次问到沈赋:“这一次你也不肯信我吗?你一定要信你眼睛所看到的吗?” 沈赋指了指她手里的刀,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我怎么信你?” 炎燕微微敛了眼眸,说:“沈赋,你别忘了,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沈赋顿了顿,没有说话。 炎燕看着沈赋,眼中的凄凉和悲哀几乎要溢出来,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论遇到什么事,你永远都不会信我。是吗?” 沈赋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上次的沈莹莹,这次的邱舒敏。自己似乎信任的一直都不是炎燕。他握了握拳头,最后却只是僵硬的道:“你走吧。” 炎燕哭着离开,她看着沈赋的反应,觉得简直是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自己的心——自己身为他的妻子,他居然不愿意信自己,这是有多悲哀啊! 林鸢再次见到妍妍哭着跑过来的时候,头都大了:“这是又怎么了?” 炎燕哭着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 林鸢:“…………” 这种情况要她怎么说?不过她哥也真是的,连着两次的,居然犯了相同的错误! 没办法,她只能再次拍拍炎燕的肩膀,说:“没关系,我信你。我帮你把这一切查出来,。到时候,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让我哥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白莲花。” 炎燕有点迷茫的看她:“什么叫白莲花?” 林鸢轻咳了一声:“嗯,就是,就是说那种特别坏的女人。” 原谅她吧,她真的是解释不出来白莲花是什么意思! 这头,沈赋把邱舒敏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又叫了府医来给她医治。看着邱舒敏脸上那道深深的伤痕,沈赋觉得万分愧疚,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就那么毁了,想必她一定是很在意的吧!况且,都这样了,她以后还要怎么嫁人?想到这沈赋更加内疚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尽力去弥补。 等到府医走了以后,他小心翼翼的道:“舒敏,你没事吧?”说完这句话,沈赋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那么长一道疤痕都快见骨了,怎么可能没事! 看着沈赋一脸内疚的样子,邱舒敏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柔柔的道:“沈公子,我没事。” 沈赋叹气:“你的脸都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 邱舒敏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道:“真的没关系的,我想燕儿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习武之人难免都有控制不住自己心性的时候。” 沈赋听得心头火起:“哪有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心性的?!” 邱舒敏往后缩了一下,似乎是被他凶人的样子吓到了。沈赋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凶你。” 邱舒敏笑了笑说:“没关系的,”犹豫了一下,她又道:“公子你现在还是赶紧去看看燕儿姐姐吧,她现在肯定急需要你的安慰呢。” 沈赋看着邱舒敏一副害怕,却还要强装不害怕的样子,突然有点儿心疼。他说:“没事的,比起她来,你现在更应该受到关心。” 邱舒敏心里在暗暗高兴着,面上却假装焦急道:“沈公子,你不能这样,姐姐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沈赋有点生硬的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回头我让府里的下人给你送一些上好的伤药过来。” 见沈赋有点不太高兴,邱舒敏也聪明的没有死缠烂打,只道:“谢谢沈公子。” 沈赋走到外面,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好久他才感觉自己飘散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他的体内——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相信,当初那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悲哀地想,难道所有入了深府院门的人都会这样吗? 而这一切都远远的落在了林鸢的眼里。林鸢看着他哥那副模样,肺都要气炸了。这么明显的陷害,他居然看不出来吗?以炎燕的性格来说,她怎么可能会想得到毁人容貌这种恶毒的手段? 林鸢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得抽个时间把这个邱舒敏赶出沈府才行,不然再这么下去,她这个嫂子怕是要没有了。 想到这儿,林鸢更生她哥的气了,她暗想到,先是一个沈莹莹又是一个邱舒敏,你的那桃花怎么就这么多呢? 炎燕听见林鸢回来的脚步声,急急忙忙走出来问:“怎么样了?” 林鸢难得的梗了一下,这要她怎么说?难不成要她说她哥信了的那个白莲花的话? 所以林鸢只得含糊其辞的说:“我哥他现在有点糊涂,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发展,可能他需要找人查一查吧。” 可是炎燕和林鸢又不是短时间在一起生活了,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她就笑了,只不过那笑容无比的苦涩凄凉。她说:“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哥他不就是不愿意信我?我不是他的妻吗?他为什么不愿意信我?” 听着炎燕的话,林鸢对这眼前这个女子感到特别的心疼——只因为她没有心计,所以才会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而唯一的丈夫,却又不信任她。 搁在现代这怎么看都是个苦情的女主角。 林鸢暗暗叹气,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只能说:“嫂子咱们要不出去逛逛街吧,我最近正好有一盒胭脂用完了。” 炎燕苦笑了一下,林鸢会用胭脂水粉?怎么可能?但她也看得出来,林鸢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开心一点。于是她也索性就应下了:“好,我陪你去看看。” 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小商铺、小商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或许是热闹都能相应的感染吧。炎燕出来之后逛了逛街,心情居然意外的好了许多。 林鸢说是出来买胭脂水粉,最后自然也就拉着炎燕进了一家胭脂水粉的店。 炎燕带着她到了铺子前,转头问她:“你想要什么样子胭脂?有没有之前就看上的?” 林鸢诡异的沉默了两秒,随即干笑道:“没有,这不就是随便来看看?你要给我推荐吗?” 看着林鸢把锅甩给了自己,炎燕无奈之余又有点好笑,她说:“我也就是个习武人,推荐这些东西还真的不太会,要不问问店家?” 林鸢犹豫了一下说:“好呀。”反正不管买谁给推荐的胭脂,总归她的目的就是转移炎燕的注意力,让她开心一点不是吗? 不知道为何林鸢总觉得店家看着她们的目光有点怪。她有着警觉地对炎燕说:“一会儿注意一些。” 炎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也点点头,因为她知道林鸢不会平白无故的告诉她这些。 店家对着他们鞠躬,笑道:“唉哟喂,二位姑娘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吧,看着有点面生啊!” 炎燕伸出一只胳膊,习惯性的把林鸢半挡在了自己的后面,然后道:“对啊,我们二人对这些水粉胭脂也不是太了解,想叫您给我们推荐看看。” 店家愣了一下之后,笑了:“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二位姑娘想要什么样子的呢。” 林鸢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店家,怎么看你像是很惊讶的样子?” 店家笑说:“因为很少有碰见不懂胭脂水粉的姑娘的。”接着他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您放心,这绝对不是在嘲笑您,我只是稀罕一下罢了。” 林鸢笑了笑:“我知道。不必如此紧张。”顿了顿林鸢继续道:“我们两个人啊,还是不太习惯用那些东西,总觉得涂抹在脸上会很明显,你这有没有一点自然的?就是那种抹在脸上不太明显的。” 店家明白过来噢噢了两声说:“有呀,这两位姑娘看着都是面若桃花,不如试试桃花色。这桃花色的胭脂啊,是这个季节卖的最火的,店里现在就剩两盒了,您二位要试试吗?” 林鸢有点惊讶的挑眉:“这么巧吗?” “对呀。”店家笑了笑,接着又道:“您还真别不信,这桃花寺上出来都是淡粉的,不仔细看那还是真看不出来,您不如上脸试试。” 林鸢笑着道:“可以啊。”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探进袖子里取得一枚银针,趁店家不注意的时候往胭脂插了一下,看见银针毫无变化后,这才放下心来说:“那我们就试试吧。” 店家说:“您二位里边请!这里边啊,有铜镜,您可以及时看到这桃花胭脂的效果,二位若是不满意,我再给您换一种推荐。” 林鸢和炎燕跟着小二来到了里间,那阳光明媚,通风也不错,甚至窗子外还有一大片花草地,倒也算是个不错的屋子。里面摆放着好几面铜镜,看来是专门给客人们用的了。 林鸢和炎燕坐在镜前,不太熟练的把胭脂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店家看着她们笑容越扩越大。只见他手上突然拿出了一只管子。他拧开管子口,一股股烟飘散开来。这药的药效很明显,几乎是在瞬间,林鸢和炎燕就感觉到了浑身无力。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有人要害她们! 第一百九十八章:昏迷 明知道有人要害她们,可是两人却皆是无法动弹,店家看着他们两个人。有点惊讶:“咦?这药下的不够吗?怎么还没晕过去?”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一根木棍子碰了碰炎燕和林鸢的手,确认她们两个人都无法动弹之后。这才拍了拍胸口松口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还能动弹呢。” 林鸢和炎燕怒瞪这个人,但是无法言语。店家看着她们两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不是我要害你们,而是没办法,毕竟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也得理解理解我。”说着店家从怀里又摸出一包药粉,抬手对着炎燕和林鸢撒下。 这下两个人可就不是不能动弹了。渐渐的她们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林鸢努力的睁着眼睛,不想让自己睡过去。可没有办法,这药效太大了,她最后只能无奈的晕过去。 店家在旁边跺跺脚,确认两个人都晕过去之后这才从屋后招了招手叫进来两个人。说:“去把这两个人给我抬到后面的马车上去。”接着店家自己拿起一盒桃花胭脂包好了装进怀里,他走到前面的铺子说:“我需要去给一位客人送些东西,你把店看好了。” 前面负责卖东西的人连忙点点头说:“放心,您去吧。” 店家理了理衣服,哼着小曲儿走向了沈府。 到了沈府门口,守在门口的府卫喝住问:“喂!你是干什么的?” 店家连忙陪着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的那盒包好的胭脂说:“哦哦,是这样,府里的邱小姐,托我过来送一盒桃花色的胭脂。麻烦您通报一声。” 府卫皱了一下眉,说:“你把东西给我就行,我给她带进去。” 店家佯装犹豫一下说:“这不太好。万一这胭脂在半路上出了什么问题,那邱小姐还以为是我们店铺的问题,那就坏了。这不是坏我们的声誉吗?您说呢?” 府卫眼睛一瞪:“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沈府内部怎么还能出问题?拿来!” 店家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把手里的盒子递了出去。心说,凶什么凶啊,你们沈府内部怎么就不能出问题了? 府内,拿到胭脂的邱舒敏轻轻笑了起来:“炎燕,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店家回到自家店铺的后门,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马车上的两个人,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马不停蹄的驾车离开。此刻已经临近夜晚,这辆马车在城门关闭前驶出了郊外。 沈府,外出办事回来后的赵昀大发雷霆,他脸黑的要命——他的鸢儿不见了!赵昀深深皱起了眉头:“你去问问炎燕。她们两个人关系比较好,应该是知道鸢儿在哪里的。” 结果没想到的是,沈赋有些头大的道:炎燕也不在了。” 赵昀一下子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沈赋皱眉,又重复了一遍说:“炎燕、林鸢,她们两个人都不见了。” 赵昀咬牙切齿:“你今天一天都在府里,怎么连两个人都看不住!” 福贵看不下去,在旁边替自家主子说话:“我家少爷也是有事要忙的,又怎么可能一直看着她们。” 赵昀将目光转向福贵,凛冽的眼神仿佛要将人凌迟。沈赋把福贵拽到自己后面说:“这事是我不对,因为期间还发生了的一些事,我回头再和你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她们二人找出来。” 赵昀忍了又忍,终归还是没忍住,他怒道:“你是傻吗?我家鸢儿会医,用毒那是一绝;而炎燕会武功,她们二人若是在一起,不可能轻易会失踪的,除非是有人将她们蓄意绑走了。” 沈赋一愣突然想起好像是这么回事,顿时更着急了:“那怎么办?” 赵昀深吸一口气唤道:“郭城。” 郭城闻声进来对着赵昀单膝下跪:“手下在。” 赵昀说:“调动一切可以在正安城调动的人手立刻给我去找!务必给我把少夫人带回来!” 这边沈赋也对着福贵道:“调出两拨府卫让他们出去找人,若是找不到少夫人,今晚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郊外。林鸢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周围的窗户都被木板从外面钉得死死的无法打开。唯一的一扇门的外面还有两个人把守。林鸢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后,在另外一个角落里看见的炎燕。她连忙过去推她说:“嫂子?嫂子你醒醒!” 炎燕迷迷糊糊在林鸢的叫声中醒来,看见周围漆黑的环境顿时睁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林鸢一边把她扶起来一边说:“我们被人绑架了。” 炎燕叹气:“我估计他们是想来绑我的,连累你了。” 林鸢不在意的摇:“谁知道这是过来帮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需要想个办法逃出去。”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外面有两个人把手,我们得想办法把他们引进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下一刻炎燕再次闭上眼睛,倒地不起。林鸢惊慌地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呀,不好啦,这里有人晕倒啦。” “麻烦死了,女人就是事儿多!”这么说着,外面两个彪形大汉同时冲了进来。 林鸢在他们冲过来的一瞬间,巧妙的向后错开一步抬起手中的银针,往其中一个大汉的后颈扎了过去。炎燕则是一把拽住另一个大汉的手,借着他手的力道翻起来,一掌劈在他的后颈上。看着两个人晕在地上。炎燕和林鸢相视一笑。炎燕说:“我们快走吧。” 结果一转身,两个人都傻眼了——只见门口还围了五六个人,炎燕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而林鸢的身上又没有带毒粉,两人只得再度被逼回小黑屋里。 外面那人道:“早听雇主和我们说,你们二人一人会毒,一人会武,果然不错!幸亏我们早有防备。” 林鸢咬牙,她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猜到是谁把她们绑在这里了。仿佛是在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下一刻外面就传来了彪形大汉们齐齐的声音:“花小姐。” 门再次被打开,有一人穿着粉色叠儒裙,披着玫色披风,戴着斗笠缓缓走了进来。 林鸢紧盯着她,只见她慢慢的把慢慢把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裹着纱布的脸。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林鸢简直要佩服自己的判断能力了——这不是邱舒敏还能是谁? 邱舒敏把自己的斗笠递给一旁的大汉,自己走到他们面前蹲下,说:“好久不见啊,二位。” 林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邱舒敏说:“邱小姐客气了,咱们白天才见过,不过要是换了新姓的邱小姐的话,那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邱舒敏客气道:“人在外办事情,总不能把自己的所有真实情况全说出来吧,还是要留些底子的好。所以,还请林小姐见谅。” 一旁的炎燕气不过,抬手一巴掌扇向了邱舒敏的脸:“你个贱人还有脸来见我!” 邱舒敏一时不查,脸被扇得歪向了一边。过了一会儿,她捂住脸缓缓转向炎燕:“你居然敢打我!”紧接着她尖叫道:“来人啊!给我把她按住!” 彪形大汉应声而入,将炎燕按在了墙上,一人制住她的一只手,还有一人绑住了她的腿。炎燕一动都没法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邱舒敏向自己逼近。 邱舒敏走到炎燕面前,却突然转头对着林鸢道:“你若是不想她死就给我消停着。” 林鸢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邱舒敏抬手扇了炎燕两个巴掌。邱舒敏打人的力道不小,炎燕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接着她拿出一把刀慢慢在炎燕的脸上比划着。 炎燕认出来了,那是邱舒敏那天划破她自己脸时用的那把刀。 邱舒敏怨毒看着炎燕说:“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我对沈赋那么好,他却一点儿都看不见我,你不过就是个乡野下人,凭什么压得过我?” 炎燕冷笑道:“就冲你这阴毒的性子,阿赋他也不可能会喜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邱舒敏猛然将刀锋逼近了她的脸,说:“我原本也是温婉的性子,只不过是被你们生生逼成这样,你要是早点将阿赋让给我,这一切不都不会发生了吗?!都怪你!都怪你!” 炎燕狠狠从地上猝了一口,说:“你个恶毒的女人。屁的温婉,你若是能温婉,这世界上就没有哪个女子不温婉了。” 邱舒敏目眦欲裂,她抬手狠狠的将刀狠狠的划了下去。最后却堪堪停在了离炎燕脸不到一寸的地方。 她突然笑了起来,邱舒敏温柔的抚摸着炎燕的脸说;“你这张脸还有用,我怎么能划破它呢?” 炎燕恶寒的别开了头。 邱舒敏温柔的笑:“不急,很快我就会让你尝到比还痛苦这千百倍的滋味了。” 说完,邱舒敏带上斗笠离开,走到门口,她停下来对着门口的人吩咐说:“明天早晨就把他们送走吧,免的那二位找过来。” 林鸢不用想也知道,邱舒敏说的是赵昀和沈赋。提起赵昀。林鸢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次失踪,赵昀不知道该得急成什么样子。回去还是好好哄哄他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被卖 林鸢揉了揉额头过去问炎燕:“你的脸怎么样了?” 炎燕呲牙咧嘴,她拦住了林鸢想要碰她的脸的手说:“当然疼啊,那臭女人,打我的手劲不知道有多大,也不知道平常装什么柔弱!” 明明现在两个人的处境都不是很好,可是让炎燕这么一说,林鸢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想笑,她一边从自己身上翻出来一瓶伤药,一边揶揄道:“你这话说的,女孩子当然要装柔弱啊,你看看你嫁进沈家不也是不经常动手了吗?”闻言炎燕的脸有点红,也不知道是打红的还是害羞了。. 林鸢给炎燕勉强上了药,有些纠结的看着外面说:“唉,这下怎么办?他们肯定防备的更深了。咱们这次啊,估计是没法跑了。” 炎燕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 林鸢一边环顾屋内的四周一边说:“只能等到明天早晨,他把咱们转移的时候再想办法了。” 炎燕说:“明早他们转移的时候肯定也会把咱们打晕,万一醒不过来呢,怎么办?” 林鸢道:“那就等········”说到这里,林鸢猛然顿住了声音。 炎燕奇怪的看她:“鸢儿你怎么了?” 林鸢提起裙子,飞快着冲着屋子另一边跑了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只簪子兴奋的说:“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炎燕瞟了一眼说:“这不就是个簪子吗?,你要是喜欢我回去再买一个给你啊。” 林鸢没忍住,翻了白眼说:“买什么买啊,我又不喜欢这种花哨的款式。你难道没认出来吗?这是邱舒敏的簪子啊。” 听见林鸢这么说,炎燕一下眼睛都亮了:“真的假的,可是邱舒敏的簪子怎么会在这儿?会不会是你认错了呀?” 林鸢看着她终于没忍住问:“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簪子,既然在房间的另一面,估计是你刚刚扇邱舒敏那一巴掌的时候扇出去的。” 炎燕震惊了:“我刚刚打她的时候用的力气这么大吗?” 林鸢扭头表示拒绝和她交流——你一个习武之人手劲儿有多大心里头没点儿数吗?啊? 见林鸢不再说话,炎燕有点尴尬的吐的吐舌头。 良久林鸢无奈的道:“你这脑子,唉,真是服你了。” 炎燕的笑了,她拿起那只簪子在手中把玩,说:“如果有了这只簪子,那我们回到沈府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借这个指出邱舒敏所干的事儿了,这样就可以把她赶出省府了对不对?” 林鸢赞同的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不过当务之急是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炎燕说:“这我就不管了,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你来吧,必要的时候我来给你提供武力支持就好了。” 林鸢:“…………”她觉得她迟早有一天得被这人气出脑梗。 丝毫没觉得自己气人的炎燕大大咧咧的靠着墙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林鸢说:“你坐下来想呀,站着不累吗?” 林鸢叹气:“我怕我坐在那儿一会儿就睡着了。” 炎燕无所谓道:“不管怎样你今晚都是要睡的,不然怎么好攒足精力明天逃跑呢?要是实在想不出来的话,那我们就随机应变吧,反正我会武功,你会医会毒,到哪都吃不了亏的。” 林鸢看着炎燕良久都没有说话——怎么办?她居然觉得这人说的居然好有道理的样子。 静默了两秒,林鸢靠着炎燕坐下来说:“你说的也对,与其这样想,咱们不如今晚就好好的养足精力。” 身为习武之人的炎燕第二天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外面透过门窗的缝隙洒进来的阳光。赶紧扭头去看,结果发现林鸢比自己睡得还香的呢,她无语了片刻,连忙推了推她:“鸢儿醒醒,别睡了。” 林鸢应声醒来,她看了看透进来的光亮,惊讶道:“天已经亮了吗?” 炎燕点点头说:“是。我估摸着他们也应该快要行动了吧。” 刚说完就有两个大汉推门进来——正是昨天被她们二人放倒过的大汉!大汉看着她们,狞笑了两声,抬手把二人劈晕。 两个人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林鸢想挪到炎燕的旁边,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她只得开口,却没有想到没法发出声音,她只能用眼神示意炎燕。 炎燕看了看她的眼神,然后开始拼命眨眼睛。 林鸢:“………”原谅她吧,她没有读心术,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林鸢终于明白了炎燕的意思——原来炎燕也动不了、说不了话。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两个马车夫的对话声。 其中一个说:“唉,马车里这两个女人还是长得很好看的,只是可惜要被卖到妓院里去了。” 另一个有些猥琐的说:“要不是雇主下了命令,我还真想先尝尝鲜。” 那个道:“别想了,雇主下的死命令说这两个人是不能动的,估计是想着再卖个好价钱吧。毕竟容貌又好,身段也不错,还是个雏儿,价钱肯定高。” 车内的炎燕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了——她现在总算知道昨天邱舒敏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她是打着想把她们卖到妓院的算盘!真真是歹毒至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林鸢和炎燕连忙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过来。闭着眼的林鸢感觉都到炎燕被抬下车去了。 只听见外面有一个女人娇笑着说:“哟,这就是花姑娘承诺卖给我的人?长得倒真还不错,这么水灵。” 马车夫嘿嘿笑了两声说:“不错吧?这小姑娘还是雏儿呢!加上她身段又好,晚上呀,你肯定能卖个好价钱。”顿了顿马车夫又补充说:“不过你要注意啊,晚上最好还是下点料比较好。” 那女人饶有兴致的问:“怎么,宁死不从?” 马车夫摇头说:“嗨,那倒不是,而是这女人啊,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低,普通的药还真不能奈她何。” 女人掩着嘴娇笑起来说:“那倒没什么关系,我那还有上好的温柔乡,到时候给她喂上两粒,保准啊,买她的人能爽上个三天三夜。” 炎燕:“········”等她能动了非弄死这群王八蛋不可! 马车夫哈哈大笑:“行了,不说这么多了,你赶紧把人抬进去吧,钱赶紧给我们,我们还担了其他人家的活呢。” 女人问:“怎么,还有一个呢?” 马车夫说:“是,不过这个你就别想了,轮不着你的份儿。已经有人花大价钱定下了。” 女人犹豫了两秒问:“什么样的人儿啊,我看看。” 车外的马车夫似乎拦住了女人,他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那一家离你这里远得很。不会抢到你的生意的。” 闻言女人这才放下心道:“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 车里的林鸢心下一惊,难道邱舒敏这是打算把她们卖到两个地方吗?!林鸢觉得今天自己说话似乎特别准。等马车夫上来的时候,果不其然,他们直接又开始驱动马车。林鸢心里果断地问候了邱舒敏的八代祖宗。 这下要怎么跑?玩呢?! 此刻的郊外,赵昀面色冰冷的站在一所小屋子前,周身的气场阴沉的吓人。此刻若是林鸢她们在这里一定就可以认出来,这正是她们前一天呆过的那间小屋子。 郭城跪在一旁对着赵昀道:“请公子责罚,是属下办事不力,等我们找到这里时,少夫人她们已经被转移了。我们能找到的就是这几个昨天看守过少夫人她们的人。” 赵昀面色阴沉,他抬手虚扶了一下郭城说:“你先起来,这事本就和你没什么关系,是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太晚了。你先去休息一晚上让林平来替你。” 林平,是他们在正安城中埋下的暗桩。 郭丞拒绝道:“公子,我不累的。” 赵昀看了他一眼良久,终是点了点头:“那你就审讯他们吧,务必给我从他们嘴里撬出些什么来,林平你去带着人继续给我找。哪怕是把正安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鸢儿带回来。” “啊—你不要再打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郭城冷哼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听那人痛的连话都说不清了,他断断续续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只在昨天看了她们一晚上。我是被临时雇过来的啊。” 郭丞冷笑道:“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说:“大爷,我都这样了,怎么敢骗你啊!” 郭城没答话,而是继续扬起的手中的鞭子。一刻之后,郭丞从屋子里出来对赵昀道:“公子这些真的只是临时雇过来的,他们并不知道少夫人她们被送到那里了。现在能知道的只是有一个什么花小姐曾经来过。那个花小姐就是他们的雇主。” 赵昀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花小姐?” 郭丞见赵昀这副样子立刻说:“您放心,我去找画师,让画师画把人画下来后即刻去查。” “等等,”赵昀开口叫住了他:“那个花小姐有没有对鸢儿她们做什么?” 郭城顿了顿,看了眼旁边的沈赋才说:“少夫人没什么事,但是那位炎小姐被扇了两个耳光。” 第两百章:初入 初入沈赋听见郭城的话,心都疼的揪成了一团,他一把拽住了郭城的衣服问:“谁打的燕儿?那个花小姐吗?” 郭城如是点点头,看见郭城的动作,沈赋把那个什么所谓的花小姐绑起来打一顿的心情都有了,什么君子不打女人,他此刻统统都不在意了! 赵昀把郭城从沈赋的手下解救出来,再想起他路上和自己说的事情的经过结尾不由得开口冷声嘲道:“要不是你不信她,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以至于连累的鸢儿到现在都没找见。”停了一下,赵昀看着沈赋说:“沈赋,你身为她的夫,从一开始就已经做错了,她背井离乡,为了你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这种时候你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自己惹来的烂桃花你不仅没有处理,还被她们陷害了自己的发妻而不自知,到最后你还误会自己的发妻,我要是你的发妻,早就向你去求那一纸休书去了。哪还和你过得下去?” 沈赋抿了抿嘴,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邱舒敏会变成这样,曾经那个容易害羞,总是见人就脸红的姑娘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怎么会?他自己的内心心底还固执地守着那一份单纯,不愿意相信事实。 赵昀身为一个从小就阅人无数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沈赋在想什么?他顿时有些肝疼的叹了口气——气的。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沈赋了。只得甩袖离开。 再说林鸢,她现在感觉自己都要吐出来了,晾谁被连着下了三天的药,身体一动不能动的在马车上呆了三天都会受不了的吧?没错,在放下炎燕之后,这辆马车特么的又走了一天!饶是林鸢方向感再好这会儿也开始晕头转向了,现在别说是让她跑了,就是让她走她也不一定走的了啊!林鸢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的想和邱舒敏聊聊人生。 正当林鸢躺在马车上暗暗吐槽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马车夫的声音以及扣门声:“梅姐?梅姐在不在?你要的人给你送过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木门“吱——”的一声开了,被称为梅姐的女人说:“来了来了,陆老六,不是梅姐说你,这大清早的,你叫魂呢?” 陆老六笑着说:“梅姐哪里的话,这不是雇主催的急吗?不然我也不愿意这么早就来打扰你啊!” 梅姐用帕子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说:“行了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的,人在哪呢?我可告诉你啊,要是脸不好看,我们醉乡楼可是不收的。” 马车夫笑了:“梅姐你看看你这话说的,怎么合作这么久了,我还能匡你不成?” 梅姐:“啧,做生意嘛,熟人也得小心·······”梅姐的话在掀开门帘看清车里的人之后戛然而止。 马车夫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梅姐良久才惊叹出声:“好一个妙人儿,陆老六,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马车夫含糊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说你要不要吧!你要是不要我就去下家问问。” 梅姐自小就被养在这醉乡楼里,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此时见陆老六言语间含糊其词的样子,再看车里林鸢穿着的衣服,戴着的发饰全都价格不菲的样子,心下顿时就明白了八九分。当下她眼珠子一转,说:“收,凭什么不收?这么好看个妙人儿,我要是不收岂不是便宜了别家?到时候他们要是把我醉乡楼的生意抢了我上哪哭去!”说着梅姐对着后面招了招手,把提前准备好的钱交给了陆老六。 陆老六把钱接过来点了点,笑的合不拢嘴:“梅姐,你果然是个爽快人!” 看着陆老六离开,梅姐让人把林鸢搬进了一间房子,她把人都避退之后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粒药给林鸢喂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林鸢感觉得到自己的可以动了,她缓慢的坐起来,看着梅姐说:“谢谢梅姐。” 闻言,梅姐正在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说:“你这人倒是有意思,别人被卖到这种地方来,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想方设法给自己了立个贞洁烈女的牌坊,但不管哪一种,对我们这些妈妈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你居然还能和我道个谢,你谢我什么?” 林鸢说:“梅姐,我不是分不清好坏的人,我知道你刚刚为什么救我。但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你是救了我的,单凭这一点我也该谢谢你,不然还不知道这群人要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 梅姐笑了起来:“你倒是个聪明人。” 林鸢站在梅姐身后,看着她不太自然为自己描眉化妆忍不住说:“我帮你画吧。” 梅姐有点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说:“行啊。” 林鸢虽然不太懂这里的胭脂水粉,可在现代她好歹也是个21世纪的年轻人,化妆这些她还是会的。借着古代的东西,林鸢简简单单的给梅姐画了一个裸妆。 等她停手之后,梅姐有点儿惊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看上去没什么妆容却显得很年轻,梅姐顿时高兴起来:“这个妆可真好看,你真厉害。” 林鸢笑一点也不谦虚:“是啊,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梅姐有点戏虐地看了林鸢一眼说:“你这大小姐倒是和其他人家的不太一样啊!” 林鸢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只不过是今年才刚被认回来而已,以前我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长大的。所以可能没那么多礼数。” 听见这话梅姐暗叹一声:“你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回来没多久就让人卖到这种地方。” 说起这个,林鸢就头大,她说:“要不是被人陷害,我怎么会被卖到这种地方?” 梅姐有点好奇地看着他说:“是不是你们大户人家都这样啊?整天勾心斗角的。” 林鸢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什么玩意儿,明明是我哥招来的烂桃花太作了好吧。” 梅姐啧啧的两声说:“这种桃花可真的挺要命的,太能作腾了。” 林鸢叹气:“谁说不是呢?”她犹豫了一下说:“梅姐你能不能在这附近的青楼里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新来的一个叫炎燕的姑娘?” 梅姐说:“这可不太容易啊,我和你说,这让卖出来的姑娘都用了化名了,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原名字啊,这怎么找?” 林鸢考虑了一下说:“我要不让人画一幅画像给你?” 梅姐单手撑着一只下巴似笑非笑地看林鸢:“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林鸢考虑的一下说:“这样吧,您帮我找炎燕,我帮您扩展一下除青楼以外的生意。” 梅姐眼睛亮了一下:“当真。” “当真。” 梅姐听见她这话一下子笑的眼睛没了,她当即道:“好,明天我帮你找个画师过来,你描述一下,让画师把人画下来,我给你到这周边去打听打听。”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人急促地敲响了梅姐的房门,喊到:“梅姐梅姐,你醒了吗?前面出事了!” 梅姐照了皱眉,冷哼:“真是烦人,每天都有些不长眼睛的过来找老娘的麻烦!这次又是怎么了?” 外面的人停顿了一下说:“有一位爷嫌这里的饭菜不可口,连着换了两位大厨都没能让他满意,这会儿正在大厅里发脾气呢!” 梅姐不耐烦道:“这都什么事儿啊?这要是想去吃可口的,你倒是去酒楼啊,来我这醉乡楼干什么?我这醉香楼是用来种醉生梦死寻欢作乐的,又不是用来吃吃喝喝的!”话虽这么说,可是梅姐还是动作迅速的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向了前厅出事的地方,林鸢赶紧跟了过去,梅姐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我说你们这里就没有再更好一点的厨子了吗?做出来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能吃吗?” 还未走近,隔着老远,林鸢和梅姐就听见了那个人拍桌子、怒骂的声音。 梅姐收拾了自己的表情,又理了理衣服,一边往过走一边捂着嘴笑说:“哟,这是哪位哪家的公子哥啊?怎么今儿发这么大的火?” 那人看过来,林鸢意外发现这人居然长得还不错,只不过看着有点小,她暗暗的想,也不知道这小公子成没成年。 小公子还没说话,旁边的随从就说:“梅姐,你们这怎么回事啊?我们家白爷今天说想过来尝个鲜,没想到你们这儿的做的东西实在太难吃,一口下去我们家也连找乐子的兴致都没有了,搅了我们家爷的兴致,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吧?” 听见这话林鸢一喜,她暗中揪了一下梅姐的袖子,然后走上前道:“别生气呀,我们家梅姐这不是带着我来给白爷赔罪了吗?” 林鸢的容貌放在哪里都绝对是引人注目的一个——未施粉黛却愈显娇美。看的白衍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林鸢走上前盈盈拜了一拜说:“这位爷,您不是说嫌我们厨房的东西不好吃吗?梅姐呀,专门找了我过来,让我来替您做饭呢,您不如尝尝我的手艺,若是我的手艺再不合您的心意,您再发脾气不迟。您说呢?” 白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林鸢微微红了脸说:“美人的面子自然还是要给的,不如你就再做一次,若是还不好吃那就别怪白爷我砸了你们这醉乡楼!” 第两百零一章:上菜 梅姐跟在林鸢的身后进了后厨,她有些不太满意的道:“你干什么呢?你可知道这白爷挑剔的很,若你今天不能满足他的话,那遭殃的可就是我醉乡楼了。” 林鸢回头冲梅姐笑了一下说:“放心吧,她肯定会满意的,毕竟我这手艺皇上都称赞过的。” 梅姐狐疑的看着她问:“真的假的?” 林鸢笑起来:“我还能骗你不成?”她还真没骗梅姐,那赵昀可不就是当今皇上吗?他天天吃着自己做的饭,也没见他说哪一顿难吃。 林鸢不再说话,她专心的找着厨房里的食材。林鸢还没表示什么,梅姐就先叫起来:“呀,今天这厨房是怎么回事,食材就只剩了这些?” 一旁负责做饭的人解释:“梅姐这不能怪我们呀,今天这白爷在这挑了一下午了,食材都给他做饭用了。” 梅姐皱起了眉头,她看向林鸢问:“就这几种食材你确定可以吗?” 林鸢一边洗自己手里的土豆一边对着梅姐说:“可以了,放心吧,虽然只有这几种菜,但是我也一样可以做好吃的。” 梅姐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林鸢的动作。只见这人熟练的将土豆洗干净,然后放在菜板上,切丝,准备佐料,最后在锅内放油,将菜下入锅中,翻炒最后出锅。 梅姐惊讶地看着林鸢说:“没想到你的手艺居然看起来还不错,这颜色看着就很让人有食欲。” 林鸢笑了:“人在江湖上走,要是天天下馆子,哪来那么多的钱呀,还不如自己做呢!健康又美味。” 梅姐在一旁看着林鸢将土豆白菜,还有一条鱼分别做成三道菜之后有点馋的问她:“我能不能尝一尝?” 林鸢严肃拒绝:“不可以,这是给前面客人准备的,你要是想吃,明天再给你做。” 梅姐只能有些遗憾说:“行吧,那明天我让他们早些把食材买回来。” 林鸢把菜端上去之后,笑着对白衍道:“白爷,您尝尝吧。” 白衍看了林鸢一眼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随即眼睛都亮了:“你的手艺真不错!”夸了这么一句之后白衍再也没抬起过头,一直在专注于吃眼前的菜。等到白衍吃完以后,梅姐笑着对白衍说:“您看,这次的厨娘做饭还不错吧?” 白衍满意得不行:“确实不错,来人!赏他!” 他身边的小厮抛给梅姐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梅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合住,自己笑得愈发的娇媚:“真是谢谢白爷了,这么大的手笔。” 白衍道:“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今天高兴就多赏一点,我走了,下次我来的时候还会再让她做菜的。” 待到白衍走后,梅姐看着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人群说:“看什么看什么,都不玩儿了嘛?春宵苦短,还是赶紧去和自己欣赏的姑娘温存吧,在这看什么热闹啊。对不对?” 闻言众人都散开了,梅姐带着林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兴奋地对着林鸢说:“白爷赏了咱不少金子呢,回头我跟你分一下吧。” 林鸢说:“七三分怎么样?我三你七。” 梅姐有点儿惊讶地看她,林鸢解释:“我不是答应了要帮你发展其他的生意吗?你需要攒本金的,而我只需要一些钱暂时来傍身就可以了,等到回去以后我还可以再多送给你一些来。就当报恩。” 梅姐考虑一下,说:“不成,还是五五分开,那三就当是你入股了怎么样?” 林玉笑笑:“也可以,以后我不如就在后厨帮你做饭吧。” 梅姐想,反正这人估计也是哪家的大小姐,肯定以后会有人的过来找她,总不能把人扔到前面去拉客,再说她的手艺也不错,倒不如就让她留在后面做个厨娘,这样,自己回头也能落一个好一点的名声。 这么想着,梅姐痛快的点了点头说:“可以,你就留在后面吧。不过啊,你这张脸还是要稍微做一些遮挡的好。” 林鸢吐吐舌头:“总之我也在后面,又没有什么人能看见我。” 梅姐道:“不管你,你自己若是愿意丑化,那变丑化,若是不愿意,那就这样吧,总归你也是在后厨后没有什么客人来找你的麻烦。” 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从那以后林鸢每日就只在后厨帮忙。 已经好几天了,每日都是这样的生活,林鸢不由得有点焦急起来——就这么下去也不知道赵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过来。她刚刚叹了口气,就听见外面有人掀开门帘冲她喊道:“阿鸢,你赶紧再做桂花酥和佛手酥。哦,对了,还有一盘桂花鱼,快点吧,外面的客人一直在催!” 林鸢擦了把汗,认命的开始干活——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来这里的客人似乎是越来越多了。没办法,林鸢绑好袖子继续投入到了她的工作当中。 大约几刻钟之后,一道桂花鱼新鲜出炉,林鸢头也不回地喊:“阿贵,来帮忙上下菜!”可是却无人应答。她回头一看,阿贵还在外面忙活的热火朝天呢! 没办法,林鸢只得自己去上菜,可是走了一半她的脚步顿住了——怎么办?她今天压根儿就没有画丑妆啊,林鸢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倒霉世界大概特别恨她,她只有今天这一天没画丑妆,结果她就需要亲自去上餐了,这不玩儿她呢吗?! 林鸢纠结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干净的笼布,她想了想,果断用笼布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然后端着一道桂花鱼出去,一边走一边说:“来来来,都小心一点!” 阿贵听着这耳熟的声音,转头一看,惊呆了——我的天呐,她脸上围的那是什么?!笼布?! 林鸢毫不在意别人惊讶的眼光,她把自己手中的菜终于送到了桌子上,然后对着那人笑道:“王老板您的菜。” 说完她也不看王老板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了,却不想她转得太急,一下撞到了另外一位客人的身上,脸上的笼布没挂牢,直接掉了下去,林鸢惊呼一声就伸手去捞笼布,却不想手一把被那人拽住,说:“哪儿来的人啊,这么不长眼?”结果那客人看见林鸢的脸之后,一下子眼睛都直了,顿了好久,他才说:“小美人,你是哪里来的啊?” 林鸢被拽着手没法动弹,她只能求助式的向周围看去,一直在高台上舞蹈着的花魁此时突然跳了下来,她一边舞动自己的身躯,一边冲着林鸢这边贴了过来,只见她娇柔的身躯往拽住林鸢手的客人的怀里一倒说:“盛老板,前天你还说只喜欢我一个人呢,怎么着今天就有了新欢了?” 盛民早就喜欢这花魁清烟了。此刻见她投怀送抱,哪儿还顾的着林鸢?连忙一把搂住了怀里的人说:“怎么会,我哪有新欢啊,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清烟可不能冤枉我!” 借此机会,林鸢连忙脱身离开。到了后厨,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悲愤地想,看来以后这丑妆真是一天都不能断啊。 到了白天歇业的时候。林鸢去找了那位名为青烟的花魁,她知道她是这个月新上来的花魁。 林鸢握紧了手中的玉肌露,然后敲响了标着青烟两个字的房门,说:“清烟姑娘你在吗?” 清烟打开门见是林鸢笑了笑:“进来吧。” 一进门,林鸢就把手中的玉肌露交给了清烟说:“昨晚的事谢谢你啊。” 清烟摇摇头说:“没关系的,姐妹们都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不过啊,你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以后哪怕是在后厨也要注意这些。” 林鸢惊奇:“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后厨?” 清烟笑了,笑说:“你这几日做的桃花脆皮饼很不错呢,我很喜欢。” 这句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实际上却是回答了林鸢之前的问题,林鸢顿时笑了起来:“原来你是这么认出来的呀。” 清烟笑着点点头说:“是啊,后厨里的所有人我都认识,他们的手艺我也都尝过,只有你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今天却见你从后厨出来想也不用想这几日的,桃花脆皮饼肯定是你做的。” 林鸢笑起来:“你喜欢吃,我明天可以单独做一份给你送过来。可以给你多加些桃花酱” 清烟的眼里划过哀伤:“自从阿娘去世,我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桃花脆皮饼了。” 见清烟的眼里含了泪。林鸢一下有点慌手脚了,她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抽出一方帕子,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说:“你别哭啊。这不是以后有我做着给你吃吗?” 清烟见林鸢笨手笨脚哄着她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接过林鸢手里的帕子,她说:“谢谢你啊,让我还能有机会怀念一下阿娘的手艺。” 林鸢撑着下巴笑了说:“真是抬举我了,我的手艺肯定没有伯母的手艺好啊。” 清烟彻底笑起来:“不,你的手艺是真的很好,和我阿娘不相上下。” 说起自己的母亲。林鸢可以很明显的看见,清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那是一种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光彩。清烟慢慢的对林鸢放下了戒心开始缓慢的给林鸢讲起她的身世来。 第二百零二章:证据 原来,清烟的本名叫李晓娟,原本是建州新城人,但是建州新城靠着山,那里的人靠山吃山,长久以来,这山上的树木就被他们砍没了。好巧不巧,那一年建州新城突下大雨,山上没了树木作为遮挡,直接就开始滚落泥沙,时值半夜,村子里的人一个也没跑出去,全部都被活埋了。 而清烟那天和她母亲回了娘家,这才侥幸活下一命来,母女两为了活命,被迫加入了一家戏班子,班主见清烟娘长的好看,便想强要了她,清烟娘也是个贞烈女子,她誓死不从,活活撞死在了床前,抛下彼时才年仅十岁的清烟。 清烟年小,迫不得已连母亲的尸首都不敢收拾连夜逃走。后来清烟辗转名地,她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 再一次感情被骗遭无情抛弃后清烟心灰意冷,打算吊死在河边的一棵歪脖树上,恰巧梅姐路过,就把她救了下来,后来清烟自己想开了,索性也就在醉乡楼留下,成了花魁。 听完清烟的话,林鸢过了好久才叹气说:“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啊,要向前看,你说好不好?” 清烟点头笑:“是啊,我也这么觉的。等回头我把自己赎出去了以后,我呀,就去找个深山老林里隐居,然后安安稳移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林鸢奇怪的看她:”可是按梅姐的话来说的话,你应当是随时都可以离开的呀!” 闻言清烟笑着点了点林鸢的额头说:“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啊!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已经给梅姐添了不少麻烦了,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知道吗?“ 林鸢听了默默的点头,同时也在心里暗暗下好了决定,等赵昀来了一定要让他把清烟也赎出去! 这头林鸢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那边的赵的就没有这么舒服了——自从林鸢失踪以后,他就从没好好睡过一天觉!摸着身边已经凉了几天的半边空榻,赵昀觉得自己大概要疯。 进来汇报消息的郭城战战兢兢。 说真话,他一点也不想和这丢了走婆的男人打交道!赵昀浑身低气压的坐起来问:“有什么事?” 郭城赶忙道:“主上,我们寻遍了所有,发现唯一有异常的就是,在少夫人失踪当日,府上曾经来过一个送桃花胭脂的人。” 赵昀:“……………滚好吗?”说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们特么这是有进展了!结果什么都没有!白在这听你们瞎bb!简直是浪费时间又糟心。 看着赵昀面无表情的脸和毫无起伏的声者,郭城打了个颤,他应了一声之后麻溜的滚出去了。房间里,赵昀对着某一方向招了招手,房间里一下子多出来一个穿着黑紫衣服的人。他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问:“我的王,有何吩咐?“ 赵昀道:“逐影,刚刚郭城的话你听见了吧?去看看吧。“ 逐影站起身,迅速消失。片刻之后,逐影站在院子里的假山上,有点茫然:“不是,这是哪来着?我怎么记得我来过这里?” 这时,逐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逐影猛的转头,然后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郭城,四目相对。 郭城:“………………” 逐影:“………………” 郭城头大如斗的看着逐影那张迷人心神的脸,无奈叹道:“你怎么出来了?” 逐影翻白眼:“要不是你们太废物我用的着出来?不知道我最讨厌府院这些的吗?!” “呵,“郭城冷笑一声,“你个路痴,好意思说我废物?!” “卧槽?你说谁呢?郭城!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 三刻之后,逐影掐着郭城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麦情凶狠道:“说!邱舒敏的院子在哪里?!不说我立刻杀了你这没价值的废物!” 郭城:“………………”md.这个戏精! 他憋红了脸,一把挥开逐影的手说:“又抽风!” 逐影撇嘴:“你也就能嘴上打打嘴仗了,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就就让你说吧!” 郭城:“………………”他又想和他打架了!身为一个影卫,也不知道这人废始怎么会那么多!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两个人好不容易吵吵闹闹的到了邱舒敏的院子,中间还差点被府卫发现,在暗处的林平他们看的嘴角直抽抽——一这两个人确定是来帮忙而不是来捣乱的?总觉得他们还不如不来! 逐影蹲在树枝上问郭城:“她们还在里面呢?” 郭诚蹲在一旁没好去的回他:“不然呢?要是不在我们早就下手了好吧!” 逐影看了半天突然问郭城:“少夫人和沈府,哪个重要?” “当然是夫人啊!“郭城回答得不假思索。 闻言逐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记住你说的话!!” ”什么?你要干嘛?”郭城话音未落,就见逐影已经窜了出去对着里有大喊:“着火了,快跑呀!沈府着火了!” 郭城:“………我丢……”你要起飞吗兄弟??没一会。里面的邱舒敏她们已经着急忙慌的跑出来了:“着火了?哪者火了?” 有人尖着嗓子说:“快看左边!那么多黑烟啊!” 说话的人正是逐影,邱舒敏听见这个声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她一看那个方向却是真的有了很多黑烟,她也来不及细想,只能先招呼着众人跑:“先去叫人吧,一会儿再过来。” 眼见着邱舒敏带着她的人离开,逐影连忙闪身翻进了屋子。一旁蹲在树枝上看完全程的郭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这种办法居然都可以! 逐影进屋翻翻找找,只在梳妆台上找见了一盒桃花胭脂,他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顿时皱起了眉——这女人能把东西藏在哪儿呢? 逐影左看看右看看,嘴里一边说着:“罪过,罪过!”一边翻了邱舒敏的衣柜。 果不其然,在最角落里。他翻到了一盒一模一样的桃花胭脂,他打开看见里面的胭脂已经被挑的不成样子,而胭脂中央有一张小纸条,他满意地笑了下,把两盒胭脂都收好,然后拿起烛台在屋内四处点火。 等郭城进来的时候,屋内已经开始冒烟了,郭城简直惊了:“你干什么?” 逐影翻白眼:“你不是说少夫人比沈府重要吗?” “和你点屋子有什么联系?”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刚刚都喊了着火了着火了,等她回来没看见这着火,肯定要怀疑的呀。” 郭城:“…………”他竟然无言以对。 逐影带着胭脂去见赵昀。 赵昀打开了那个带有纸条的胭脂盒,拿起纸条看了一眼。瞬间他的眼底戾气翻滚,周身气压低的吓人,仿若冰川一般。逐影在一旁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只见他的主上一把掀翻的桌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逐影,立刻把送胭脂的人带回来!” “是!” 醉乡楼。林鸢正在和梅姐在后面分昨天白衍送过来的那些钱,结果门就被又被敲响了:“梅姐,梅姐,有人在前面大堂闹事了。” 梅姐无语地看着林鸢说,了:“我发现自从你来了以后就闹事的越来越多了。” 林鳶说:“梅姐,你这可不能怪我,虽然我给你惹来了不少麻烦,但是自己我也没少给你盈利呀,最近不少客人都是奔着我的手艺来的呢。” 梅姐眯着眼睛看她,过了好一会儿说:“林鸢,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给我再开一家酒楼了。” 林鳶:“为什么不呢?回头啊,我把我在正安城做饭的厨子给你调过来几个,让他们教教你这里的人,然后再给你几张方子,你这酒楼啊,保证就能办得红红火火的!” 梅姐有些惊讶的说:“你是正安城的?” 林鸢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对啊,我是正安的人” 梅姐都惊了:“你怎么会是正安沈家的人?你知不知道正安离这里有多远?” 林鸢考虑了一下自己前几天坐马车被卖过来时的情形,说:“大概得有三四天吧。” 梅姐点头:“没错,到这连丰城确实得三四天,他们为了不让你回去也是够煞费苦心。” 林鸢冷笑道:“那也还是太近了,有种她就把老娘扔到天涯海角去!不过是三四天的车程,等我回去了非弄死她不可。” 梅姐咋舌:“一般的富家大小姐,哪有你这么凶悍啊。” 林鸢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瓜子皮说:“所以说啊,我不是一般的大小姐,走吧,去看看,他们又在闹什么事。” 梅姐一拍脑壳:“哎哟,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前面还有人在闹事呢。” 两个人姗姗来迟,还没走到前厅,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吆喝声。“什么请不过来,我就是要吃那天那个厨娘做的饭!我不管,你们一定要给我把人找过来。” 闻言梅姐迎上去说:“哟,这是又发什么脾气啊?白大公子,这不是把人给您叫来了吗?” 没错,这人就是前天刚在这里吃过饭,赏了林鸢万两黄金的白衍。 白衍看见梅姐身后的人,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双眼放光,忙道:“快快快!再给我做一次饭,要多少钱都可以。我还要吃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饭。” 第二百零三章:再遇 梅姐捂住嘴笑起来:“白爷你可是有意思,别人来我这醉乡楼花钱可都是为了找姑娘寻欢作乐的,唯独您这一个,花重金倒是来这吃饭来了。” 白衍脸有些红,却还是强撑着不肯认输,他耿直说:“那又怎么样,我乐意,爷有,钱怎么花都随我的意!” 梅姐也不和他计较,只应道:“是是是,这就让林鸢给你去后面做饭去。” 白眼看着林鸢说,原来你叫林鸢。见凌云点头,他乐意私服的,很有诗意的名字。里约笑笑,没说话,转身去了后厨。后厨里面看着他们采购回来的菜品和调料有些皱着眉头。不为什么,只因为这东西有点太差了,做不出他想要的效果。李媛一边做饭一边想到,看看下次咋搞,自己得和美姐商量商量得要亲自出去一趟。 这些等白眼走红。李媛回到房间就和梅姐提了这些事情。他说理解,明天我能跟着一起去买东西吗? 没见一面显示着自己拿回来的颜值一面说道怎么了?怎么想着要亲自去了。也不想他累的慌。 李悦哭了一张脸说没办法,他们今天才回来的东西都不太合,我的意做出更好吃的饭菜,我当然得出去一趟了,不然我也懒得出去呀。 没结巴言之,我在自己的脸上说那行吧,你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回头叫小黑。你去万一碰见个什么想找你麻烦的人,他可能替你挡1挡。 咧咧嘻嘻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每件都有最好啦,那说定了我明天早晨和他们一起去。 北京打着哈气道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去的,地震一晚上没睡,明天可以吗? 李玉安想到自己在21世纪哪个是一个熬夜同族啊,不过就是连绕一晚上怎么就不行了,不过很没劲,他是不能这么说的,他说没关系的,只不过一晚上而已。 没钱了再管他,他打了哈欠说那行吧,我就不管你了,你先去后厨找小黑,就说是我的秘密,你出去的时候上厕所还是画个手指注意安全。 李悦看着梅姐走到里屋去睡觉的声音,忍不住眯嘴笑了起来。这么一家他可算是发现了,就是个罪人,最心软的人。他默默的承受了他的好意,听话的给自己化了个愁状,然后去后厨找到小儿。 小黑静静的看着他,你是谁?怎么会在最想呢? 你也笑起来,是我啊,我说的重要的原因,我给自己化了个妆。小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衣服,这才确认他说哦,是你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家都比不上这些了。 你也想起来就是比不上之前好看才行啊,我那么好看上街指不定要给你带来多少麻烦。小黑烦小了小妹烦我只是问怎么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李月周这么一撇嘴,对啊,你们买的实在都不太合我心意啊。 小黑说那走吧,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在此巷道里见惯了白银跌倒的生活,猛然一下接触到阳光回归到正常生活里面,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他一直作为消防的药和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得起来。他幸福地做某某,有某某某某某某这个人宛如一个反比的色色孩童。小二黑没办法,只得一边在他身后跟着一边的说。哎哟喂,我的林祖宗啊,你可小心着点儿吧,你万一要是出了事回去我要怎么和你姐交代。 李艳华里抱了一堆小玩意儿,我也是笑嘻嘻的,没关系啊,我会替你说明白的。小二黑看着他那副行人奋斗的模样断了断了,还是没人信,把它遏制住。他们正走着。猛然间发现前面为了有一堆人。好几天没出来,见什么都新奇的人员,一下子就跑来跑去,是对面趴着拍一个人的肩膀问,唉,小哥前面这是发生什么了呀? 小哥一直都发现不开自己的是个丑女的时候,瞬间没了什么病,这是敷衍的,唉,没什么,其实也就是白富美,个人的世界就会开始了,救济穷人啊。哦,这样啊,他这有什么好悲观的。里约好奇的问。 那小哥有些不耐烦的摆手说:“有什么好看的,你不会自己看吗非得在这里问我啊?烦不烦?” 林鸢走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别人对自己的态度都不一样了,果然啊,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刷脸都是一个亘古不变的定律。她凭借着自己的身体小巧在人群中左钻右钻,等小二黑过来找她的时候,这人早就跑到最前面去了。小二黑块头大跟不上她,无奈只能站在外面等林鸢。 林鸢溜到最前面,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知道这群人是在干什么了,原来啊,这白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开仓救济穷人,今天来给穷人派发粮食的是白府的小公子。那小公子哥长得好生俊俏,又温文尔雅,很难不让人喜欢。和晚上在醉乡楼里吆喝砸桌子的那个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没错,这白富的小公子就是白衍。 今天周围除了穷人,而还有不少姑娘都眼含娇羞,面若桃花,时不时的,趁着周围人不怎么注意的时候就给白衍身边的小厮手里塞一个帕子或者是一个自己绣的小香袋。小四像是已经习惯了处理这些事,他全部都收下来,然后转头就送给了府里的小丫鬟。林鸢看的忍不住直乐——小厮怎么做,肯定是白眼受益而白眼,这行为不知道还要伤多少姑娘的心。 或许是李悦把自己画得太丑了,他是人丑,然后还有知了的行为,一下子引起了旁人的围观。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一句姑娘你怎么走白象公司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还是回家赶紧洗洗睡吧。 如何?白眼瞪着眼睛看小男人,反正他现在也化了妆,别人也认不出来他,于是他索性就放飞自我了,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人说胡说我丑,等老娘卸下之妆,不知道要比你好看多少倍。 他这句话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其中也就包括了,刚刚颁发了粮食的白银。半夜失眠的小司机半夜三更的一面,于是就笑了孔子,这大概又是一个想引起你注意的人吧。半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人群中那个正在打眼不曾说自己长得十分好看的女人。酿酒,他终于默默的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人也如此有意思。他走过去拉住了李媛的手。无视周围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说。小袁,你怎么在这? 李悦也万万没有想到,白眼圈会做出如此一番举动。他待在原地忙了一会儿。然后把自己的手冲出来,整个人迅速赶过来,搞笑的啊,哈哈,就就是过来看一下白宫自立呀。 扮演的喜悦一语言表。他非常高兴的吗?原来是真的吗?你是过来管我的。 看着bye,我现在的样子连也不太舍得打击他了,于是只能引导,对啊对啊,我是专门拍下来,抽出时间看你的,顺带买一些食材 半夜一下高兴的这个人都在发过了。我还真说了要去找你,让你帮我做饭,没有想到在这里就碰见你了。 李媛有点戏虐的看着白眼说我的手艺就让。白公子这么难忘吗? 白眼犹豫了一下,然后十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迅速将自己的头撞了过去,周围的人一下子都开始高声起哄。而非在这周边的那些世家小姐们,一个个见状都伤心的捂着脸跑了。大概他们这辈子也不会想明白,自己怎么就不如一个丑八怪了。 周围也不知道是谁,先叫我说一句大伙都散了吧,别在这里打扰,白小姑子会嫁人。 等到众人都散开以后,那也应该个个谦虚有礼的模样。迅速傲慢起来。一直不会在这,别说是来看本公子的,我一个字也不会写。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说了,确实不是来看你的,我是过来采购食材的。凌云从山如流的如实打动。婶婶把那白裤子起了个链接。 好。夜间白夜一度之下就甩手离开,里约联盟无奈之道。哎呀,好啦好啦,懂你的公子,你这么好看,我怎么能不来看你呢?你得相信我,真的,我是专门借着采购的名义来看你的。 一旁的小二黑——他现在得严肃考虑一下,自己要不要和梅姐说一下这个情况。毕竟自己家最好的厨娘都要被拐走了。 白衍听了林鸢的话高兴起来,他看着她,良久突然说:“我和你说个事儿,你同不同意?” 林鸢看着他:“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事儿啊。” 白衍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说:“我想收你来我家做厨娘行不行啊?”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我太喜欢你做的饭了。” 林鸢笑了:“我说,白爷,这个可真是不行啊。” 白衍一下子着急的:“凭什么不洗?我会给你很多钱的。还会帮你赎身,这么好的条件,你为什么不答应!如果条件还不够,我可以再给你加呀。总之。肯定比你待在最小了。 第二百零四章:赎回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赵昀,林鸢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她想,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提起来就会让你心情飞扬,忘却一切烦恼。而对于她来说,赵昀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林鸢拎着东西,心情愉快的回了醉乡楼,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回去,她就让刚从楼上下来的清烟盯住了:“啧啧小鸢,你这是高兴什么呢?” 林鸢停下来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咦,我高兴的这么明显吗?” “对,很明显,明显到已经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很开心'玩这几个大字了!” 听完清烟的话,林鸢忍不住有点傻的笑了起来:“大概因为是我想到了最美的爱情吧。” “那不知道,鸢儿所谓最美的爱情,又是何物?” 听见这个声音,林鸢也不看,直接美滋滋的转身就扑:“阿昀!” 赵昀一把接住了扑向自己的人,多日来空荡荡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他把下巴搁在林鸢的头顶慢慢摩挲着,低喃:“鸢儿,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所谓最美好的爱情,大抵就是像现在这样——只要她转身,就能看见他的存在,从来不会担心他会离开。 清烟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实在受不住周围大家羡慕的目光了,这才忍不住轻声咳了一声,提醒了一句:“你们要腻歪也换个地方啊,在这这不是诚心让别人羡慕?” 林鸢连忙把人拽进了梅姐的房间,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和梅姐一起住@的,直到此时,赵昀才轻微皱起了眉头:“他们有没有逼着你做什么?” 烟柳之地,能做什么不言而喻。林鸢坏心眼的逗他:“我一没钱二没带毒傍身,能看的,就只有这张脸了,你说,他们能不逼着我做什么吗?” 赵昀坐在那看着林鸢往下洗自己脸上的丑妆,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要是真的如林鸢所说,那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林鸢在脸上化丑妆。 但当他对上自家媳妇有点小期待的眼神都时候,赵昀:“………” 算了,难得她兴致这么高,就不揭穿她了吧?毕竟祖上有训曰:一切皆以吾妻为准则。(ps作者:屁勒,你家祖上说过?赵昀你瞎说啥!)于是赵昀皱着眉头,佯怒说:“这醉乡楼该死,我马上就叫郭城砸了它,里面所有人,全部秋后问斩!” 听见这句话,刚洗完脸准备擦脸的林鸢转头看了眼赵昀说:“你这话也太不走心了吧。” 赵昀傲娇的偏过了头,他说:“我是皇帝,谁能拿我怎么样。” 闻言,林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吧行吧,除天地外,就你最大。” 赵昀没忍住,走过去抱住了林鸢,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死那个敢欺负他家鸢儿的人了。 林鸢靠在他的怀里说:“不着急,等梅姐回来给我办了赎身契再说。”说起这个,林鸢道:“我想要把清烟也赎出去行不行?” “你都开口了,哪能不行啊?不过这是谁?” “哦,就是这里的一个花魁,上次我遇到麻烦时还是她帮的我,这次你把她赎出去,就当是还她一个人情。” 赵云把林鸢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把她赎出去以后倒是不欠她的人情了,可是你欠我的人情要怎么算?” 林鸢看着赵昀的表情,直觉有些不妙,她干笑:“咱们两个人还算什么人情啊,你说对不对?” 赵昀一本正经:“那可不行,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咱们俩之间怎么就不能算人情呢?” 林鸢撅起了嘴:“你确定你要算我人情吗?” “算,那当然算。”紧接着赵昀就在林鸢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而听清这句话的林鸢瞬间脸色爆红。 她一把推开了赵昀,骂道:“你个臭流氓!” 赵昀任由她推开自己,然后委屈巴巴的道:“鸢儿,为夫辛辛苦苦的找了你这么多天,找到你,你就这么对我吗?” 林鸢咬牙切齿,可是赵昀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她有些无语。 片刻之后她眨了眨眼,在赵昀耳边同样的说了一句话,让赵昀成功的黑了脸。林鸢说的话放在现代基本就等同于“我来亲戚了”的意思。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就听见了梅姐的声音:“呦,林鸢,这是谁家的男人?你怎么给带到我这里来了?” 林鸢兴奋地回过头:“梅姐,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一定会骑着高头大马来接我的英雄!” 听见林鸢的形容词,赵昀本来还有点黑的脸色,瞬间如春风拂面般绽放了喜色。 梅姐:“早听你念叨了好几天了,可算是把人盼过来了。” 赵昀对着梅姐稍稍鞠了一下,说:“这些天来,多谢你替我照顾鸢儿。” 林鸢感动的看着赵昀——这个身为九五之尊的男人,居然会因为一个人照顾了她几天,就对那个人鞠躬。这在古代是多么难得! 赵昀没有注意到林鸢的异常,只是在认真的和梅姐道谢,梅姐斜眼看了一下偷偷笑着的林鸢,再看看在和自己认真道歉的男人,顿时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鞠躬就能让林鸢乐成这样。 她和林鸢相处这么久,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了。 梅姐不在意的摆摆手说:“你不用谢我,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她要是不能帮我,我也不会这么管她。再说了,这么个祖宗,你可快把她领走吧。她要是再待下去,我觉得我这醉乡楼都要被她一把火给烧了。” 林鸢撇撇嘴:“梅姐,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坏!” 梅姐冷笑两声:“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上房揭瓦的,差点把我的醉乡楼给拆了!” 林鸢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梅姐:“大概是哪只兔子精干的吧,反正不是我。” 梅姐:“………”我信你个鬼哦,屁的兔子精。真应该找个画师,把你上房揭瓦时的模样给你画下来,然后拿给这位公子看。看看他还会不会要你! 半响,梅姐翻了个白眼说:“我才懒得和你斗嘴,”然后她从自己房间的一个小暗格里掏出了两份卖身契:“这位公子,签了吧,你签了就能把清烟和林鸢带走了,想一想,美人左拥右抱。多好啊。” 赵昀正在按指印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认真的对着梅姐道:“我不会左拥右抱,永远都不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的心里都只有鸢儿一个人。” 梅姐冷不丁对上赵昀认真的眼神,忍不住心底一惊,这个男人眼底的执着着实令人心惊。 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若是哪一天林鸢不在的话,他该会是如何绝望。 而如今这样想的梅姐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她将会一语成谶。 签好卖身契要走时,梅姐突然叫住林鸢说:“哎,对了,林鸢啊,你让我给你问的那个叫什么燕的那个姑娘有眉目了。” 林鸢兴奋的转过去问:“真的真的她在哪儿?” 梅姐没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林鸢看身后,林鸢一转头就看见,炎燕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嘴角带着点笑着看着她。 林鸢连忙跑过去,拽着炎燕的手兴奋地道:“嫂子,嫂子你没事吧?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找你,但是我一直找不到,还是多亏的梅姐我才找到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啊?” 炎燕站在那里不动,只是任由,林鸢拉着自己的手摇晃,然后微微笑道:“我没关系的,这些天过得还不错。” 梅姐咋舌:“岂止是过得不错啊,你这位小姐妹啊,身怀武艺,生生把另外一个探春阁闹的鸡犬不宁,都快把她给当祖宗一样的供起来了,她当然过得不错了。” 闻言,林鸢笑了起来:“这不挺好的吗?”接着她转头对炎燕道:“嫂子我们回家吧。” 提起回家,炎燕不可避免的僵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下,点点头,算是同意。 林鸢自然注意到了炎燕的异常,可她只当没看到,毕竟这些事情回去也只有沈赋自己可以解释了。只有他自己解释清楚了,炎燕才有可能会原谅他。 为了逗炎燕开心,林鸢神秘兮兮的凑到她的耳边说:“等咱们回去呀,就弄死那个白莲花。让她再欺负咱们!整的谁还不是只母老虎了一样!” 炎燕笑了起来——她发现每次见到林鸢,她的心情总是意外的会好很多。 三个人带着清烟一同离开的醉乡楼。 也许是亲近乡情怯,也许是或者什么别的原因,反正越是靠近正安,炎燕的心情就越是复杂,她想起了自己和沈赋的种种,从一开始的相识相遇,到后来的成亲,再到最后被别人介入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炎燕强迫自己收回思绪,不敢再去细想,因为越想她的心就越是难受,她怕自己会生出想要离开的念头。再者,生活已经很苦了,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让自己更苦。 第二百零五章:追妻 炎燕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绪飘了有多远,她只是突然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这其中就有她师父的一句话——“孩子,永远,永远不要让自己陷入情海中无法自拔,否则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想着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林鸢的声音:“嫂子,到了,下来吧!” 炎燕坐在车内呆了好一会才扶着林鸢递过来的手下车,一下车,她就看见,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站在府门前,正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但炎燕不知怎么的,明明那么想他,可现在见了人,她却并不想多做什么。 听说他们要回来,一早就在府门等着的沈赋现在看见炎燕淡淡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之后,无数话被梗在了嗓子里。他张了张嘴,终归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垂头丧气的进了沈府。 在后面看着他们的林鸢不禁有点担心,她嘀咕道:“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看现在这样,我哥别是追不回来了啊!” 赵昀凑到她耳边悄声问:“自己嘀咕什么呢?”等他听完林鸢的担心之后,实在是没忍住,然后拉下了脸:“夫人,你和你相公这么久没见了,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你居然还在想其他人的事情?” 林鸢白他一眼:“你想啊,他要是把炎燕气走了,以后再来个什么妖艳贱货天天把沈府搞的乌烟瘴气的,那还能好吗?况且,以后他们是皇亲哎!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明明知道这小女人,只是口头上这么说,心里还指不定是怎么想的呢,但是赵昀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嘴角,他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走吧,咱们先把正事办了。” 说起正事,林鸢摩拳擦掌:“小婊砸,我要不手撕了她我就不姓林!” 进门接受了沈母如暴风般的关爱之后,林鸢迫不及待的切入了正题,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从她和炎燕一进来就没这么说话的邱舒敏,故意道:“邱小姐,我和嫂子回来了,你不和我们道个祝福吗?祝福一下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正在想自己事情的邱舒敏被林鸢这一句话拉回了神,她看着林鸢,勉强笑了笑说:“是是是,是该说一句,怪我,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忘了礼数。” 林鸢目光有些散漫,她没什么形象的坐在椅子上说:“什么事这么烦啊,莫不是邱小姐还在想着下次怎么弄死我和嫂子?” 闻言邱舒敏的脸色“唰”的变得苍白起来,她哆嗦着嘴唇,半响才说:“林小姐这是什么话?你们沈府收留我,我……我怎么会想着害你们?” “哦?真的是这样吗?那看来,是我冤枉邱小姐了?” “是啊,这其中肯定有什么…………” 没等邱舒敏那句话的尾音落下,林鸢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支簪子拍在了桌子上,力道之大,看的赵昀心疼不已,连忙把她的手拉过来给她揉,林鸢对着赵昀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邱舒敏:“邱小姐,这只簪子,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也有一支?不如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邱舒敏艰难的开了口:“那……那几天我缺钱,当掉了……” “哪家铺子啊,我们帮你拿回来,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沈家这是苛待客人呢,都逼的人家去当东西来活命了,这对我们沈家的名声也不好不是?所以邱小姐千万别和我们客气!” 面对着林鸢的咄咄逼人,邱舒敏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半张着嘴,脸色苍白,眼神恐惧,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为自己辩驳。 似乎是怕邱舒敏翻身,一旁一直在给林鸢揉手的赵昀默默对郭城使了个颜色,郭城接受到自己家主子的意思,就把前天逐影找到了胭脂拿了出来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邱舒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炎燕在一旁轻飘飘道:“若这些你还能反驳,那我在乡下找到的那个马车夫,不知道够不够定你的罪?” 听见这话,赵昀有点惊讶的看了炎燕一眼——那个马车夫躲的太严实,连他也没找见,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找见了,看来,也不是个不会反抗的主儿。不过想来也是,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性格又会软到哪里去呢? 见事情败露,邱舒敏大哭起来:“伯父伯母,我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我以后绝不会再犯,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 炎燕冷眼看着她:“被害的人是我和鸢儿,你是不是找错求情对象了?况且你三番两次陷害与我,你觉得母亲他们还会留下你?邱舒敏,你是把我们当傻子吗?” 她这一番话,堵死了邱舒敏在沈府的所有退路,却也说在了众人的心坎上,邱舒敏直接被扫地出门。炎燕紧接着看向若玲:“你一直在她身边,不可能没察觉到异常,为什么不说!” 若玲连忙道:“少夫人明查!是她用毒药控制了我!” 林鸢上前给她把脉,心中怒火更甚:“她太狠毒了!嫂子,这事怪不了若玲,她被下了七指断肠!”说着,林鸢拿来自己的药箱,翻出解药给了若玲。 等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已经不早了,炎燕微微出了下神,便说:“母亲,我有些累了,就先下去休息了。” 沈母点点头,等炎燕走后,她这才看着自己的小闺女问:“你嫂子今天怎么气势这么足?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林鸢看了一眼沈赋,叹气:“哥,自己老实交代吧!” 沈赋:“………………” 片刻之后,沈府传来沈赋和沈父的声音, “母亲,你别打了!”这是沈赋。 “哎哟,天怎么暗了,你小心点!快来人,护着夫人,还有,抓住那个逆子!”这是沈父。 闹腾了半天,沈赋还是结结实实的被打了一顿,现在正委屈巴巴的站在那挨训:“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你看看,你自己想想!你干的那是人事吗?!你瞅瞅你把燕儿给我气成什么样了都!我告诉你,你要是哄不好炎燕,你也不用回来了!” 沈赋委屈:“她不理我啊,我要怎么哄?” 沈母:“………她要是理你了还用你哄吗?!”简直了,这要不是自己怀胎十月亲眼他生下来,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她亲儿子了! 沈父看不下去,把沈赋拉过来,传授了他几招。 第二天,炎燕掀起床帐下地,就看见外面有个身影一直在忙忙碌碌,对方似乎太过于专注了,一点都没听见她这里的动静,炎燕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有点不敢相信的叫人:“阿赋?你在干什么呢?” 猛然间听见炎燕的声音,一直在鬼鬼祟祟给炎燕准备惊喜的的沈赋吓得一哆嗦,宽大的袖子把桌子上的好多东西都带掉了,七七八八摔了一地。 沈赋有点尴尬,他想挡又挡不住,只能有点尴尬的说:“燕儿,你……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炎燕一边向他那边走去一边说:“昨晚睡的早,今天早晨也就起的早了,你昨晚怎么没回来睡?又去书房了?这几天很忙?” “啊……嗯,那个,是挺忙的哈,其实…………等一下!燕儿,你别看!太乱了,等我收拾好你再看!” 眼见着炎燕推开他要看后面的东西,沈赋连忙一把拦住了炎燕,窘的满脸通红。 炎燕奇怪又有点好笑的看他:“这有什么不能看的?总归你都是要收拾的,就你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拾好,还不如我来呢!” 说着,炎燕就推开了沈赋,去收拾那一堆东西,只不过越收拾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全是些胭脂水粉,钗子簪子,还有一些适合她穿的衣服和用的兵器?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炎燕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她有点不敢相信,但心底某一处却又怀着期待的问他:“你一大早弄的这些,是……送我的?” 沈赋脸红了个彻底,他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对啊,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只能按照我的眼光来看了,我……我觉得这些都挺好的,所以就都买回来了,本来想摆好等你醒来给你个惊喜的,结果没想到燕儿你今天醒这么早…………” 炎燕终归是没忍住露出来了一个笑容:“听你的意思,这还怪我喽?对吗?” 听见炎燕这句话,沈赋一下子着急了:“不是,燕儿,你听我的解释啊!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我就是……就是没想到而已……” 看见沈赋被自己一句话惊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反应,炎燕自己也被他吓了一跳:“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又没有真的怪你,你这么激动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我会生气,向你讨那一纸休书不成?” 这个休书的事,还是昨天赵大哥告诉她的。 沈赋一下子脸急的更红了,连脖子也成了粉色。 第二百零六章:遇刺 沈赋拉住炎燕的手,急急忙忙的道:“我,我真的错了,你别,别走好不好?” 一开始,沈赋还很激动,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低,连脸扭开了过去,只是拉住炎燕的手还固执的不肯松开。 炎燕歪头看着沈赋的模样,心里突然就塌了一块,软的不可思议。这几天来受到的委屈和伤害,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但是,生气还是有点生气的,毕竟他做的那么过分。 炎燕把手抽出来,沈赋一下转头看她,眼底含了诸多情绪,比如,我错了,再比如,别走。浓重的感情差点让炎燕没崩住自己冷淡的面容。 “我要梳头发,你抓着我的手我要怎么梳?”说到底,炎燕还是不忍心眼前这个男人出现难过的情绪。 “我帮你吧!” 说着,沈赋不由分说的抢过了梳子,按着炎燕在铜镜前坐下。炎燕看着身后人动作生涩却温柔的给她梳头时,心里最后那点气也没了——夫已如此,妇复何求?他只是不擅长处理感情事而已。 林鸢吃饭时见这两人重新腻乎在了一起,没忍住揶揄:“哟,这是和好啦?不吵了?” “咳,”沈赋半掩嘴咳了一声,却是满脸笑意,林鸢“啧啧”两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要我说啊,还是嫂子你太心软,这要是赵昀敢这样,我一定挠他个满脸桃花开,再毒哑他!” 她边说,边狠狠瞪了一眼赵昀,那模样,显然就是在警告了,沈赋同情的看了一眼赵昀,觉得自己媳妇比起自家妹子来真是温柔多了。 赵昀吃着饭,十分淡定的接受了沈家人目光的洗礼,面不改色道:“嗯,鸢儿这是对我爱之深恨之切,我求之不得。” 炎燕看着他们笑,可这笑容在看见碗里沈赋给她夹的鱼肉时戛然而止。 “燕儿,燕儿?你怎么了?”沈赋焦急无比的看着突然干呕不止的炎燕,慌张的打算叫府医。林鸢挑了下眉,直接把上了炎燕的脉:“这现成的大夫你不用,去叫……我丢!” 林鸢突如其来是惊呼把沈赋吓了个半死:“怎么了?!” 倒是沈母满脸兴奋:“是不是喜脉?啊?” 林鸢看了眼沈母,又看向沈赋,然后满脸凝重:“这……这…” 她这反应,把在场的人的心都快吓出来了:“到底怎么了?!” 只见林鸢突然笑起来:“喜脉啊,哥!你要当父亲了!” 沈赋一愣,随即狂喜起来:“燕儿!我们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林鸢饭都不吃了:“我去给嫂子做药膳!” 沈母兴奋不已:“老爷,快叫管家去置办东西啊,长命锁,小孩的玩具,衣服,包孩子的小被褥……” 沈赋则是紧张的看着炎燕:“早饭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啊?以后可别练武了,小心孩子……” 赵昀看着这忙忙碌碌的一家子,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了。他撑着下巴,左手食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自己在心里默默算计着什么时候让鸢儿也给他生个小家伙。 安顿完管家走过来的沈父看见赵昀自己坐在那,连忙过去道:“要不换个地方再吃点?” 赵昀摇摇头:“岳父不必管我,我有事先出去一下,您帮我和鸢儿说一声。” “好。” 赵昀大踏步走出院门,直到一个僻静处才停下,逐影在他身后单膝跪地,双手举上一个小盒子道:“王,京城中来信,朝中有人反篡,郭老将军请您即刻回朝!” “反篡?呵,胆子不小!”赵昀冷笑一声问:“郭城呢?” “郭小将军已经先行带着人马回京镇压。” “好,准备一下,即刻启程!” 林鸢药膳还没做完,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告别离开,等出了城时,时间已到正午。 “鸢儿,还受的了吗?”赵昀心疼不已的看着刚从马上翻身下来的林鸢。 林鸢笑了一下,说:“没事,这才多久啊,休息一下还是赶快赶路吧,不然我们就得夜宿林地了。” 赵昀没说话,心里却在暗暗责怪自己,要不是自己,鸢儿也不会吃这么多苦。林鸢看了眼赵昀的侧脸,生生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全都憋了回去——这里人太多,万一被有心人听去,免不了又要生出一番事端。 直至再次走在路上,林鸢这才问:“到底怎么回事?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反篡了呢?”她特别怕是因为自己,赵昀才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朝里那些老不死的一直都看不惯我的做法,早就存了反篡之心,只不过这次是恰好逮住机会了而已。” 听完赵昀的话,林鸢沉默下来,要不是赵昀陪自己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朝中那些老家伙估计也逮不住机会吧? 似乎是猜到了林鸢在想什么,赵昀继续道:“鸢儿,你不要多想,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他们有了异心,这件事迟早会发生,而你不过撞了个正巧而已,况且,那些人不能小看了去,要是我现在还在京中的话,也许现在就已经被软禁起来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我的鸢儿呢!” 明明知道赵昀是在哄自己,可林鸢还是忍不住笑了:“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他们那群人困在京中?” 赵昀朗声笑起来:“鸢儿,你这是在夸为夫吗?” 林鸢自己偷偷低头笑,任凭赵昀怎么问,就是不说话。不过啊,这一开始,林鸢是故意不说话的,等到了后来,林鸢就是真的不想说话了——因为真的是太累了! 这种时候,林鸢是真真的开始怀念二十一世纪了,想当初,她出行多方便啊,去哪里,出门打的就能到,看看古代,还得骑马!林鸢现在都快感觉不到腿的直觉了。 两个人赶路赶了一下午,终于在关闭城门的时候进了城,一从客栈要了房,林鸢就迫不及待的摊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赵昀看着林鸢双眼呆滞,目光空洞,宛若一条咸鱼一样的样子,就又心疼又好笑,他一边帮林鸢揉捏腿部肌肉,一边问她:“感觉怎么样?明天还能坚持吗?” 林鸢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说:“我特么腿都快合不拢了,你说我感觉怎么样?” 赵昀的眼眸倏然变得幽深起来,连带着呼吸也开始有些粗重。发觉赵昀变化的林鸢指着他有气无力的道:“赵昀,老娘告诉你,你今天若是胆敢碰老娘一下,老娘就让你后半辈子都举不起来!” 赵昀看着她“啧”了一声:“我是那样的人吗?” 林鸢也看他,只不过不说话——是不是自己心里头没点数?非得她揭穿出来吗? 赵昀把林鸢的鞋脱了,又把她的腿搬上床说:“行啦,不折腾你,赶紧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她是真的太累了,基本粘床就睡,连赵昀后半夜起来又出去一趟她都不知道。 赵昀摸黑坐起来,看着林鸢熟睡中娇俏可爱的小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媳妇在身边却只能看不能吃怎么办?在线等,特别急!(ps作者留:凉拌吧,你会发现不一样的滋味!) 没办法,赵昀又不可能真的去折腾林鸢,他只得大半夜的又出去冲了个凉水澡。 回来时,赵昀大老远就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徘徊在他们的房门口,赵昀心里一惊,闪身躲到暗处,紧紧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在窗口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面放进去一根装了迷烟的管子,还未等他将迷烟吹进房间里面,一直躲在暗处的赵昀突然闪到他身边,用手中的刀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那个人。 赵昀皱了皱眉,连忙进屋去叫林鸢,林鸢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睁开眼,她就听见身后传来破空之声,林鸢一下子惊的清醒了,出于本能,她往下缩了一下,避开了从后面墙壁穿过来的剑,林鸢回头看了一眼,瞬间问候了客栈老板的十八代祖宗——屁的墙!那分明就是块刷了漆的木板! 赵昀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留了后手,看着屋内外站的满满当当的黑衣人,赵昀眯了下眼,抬手拔出自己的佩剑向正对着他的刺客的面门刺去 “翁———” 兵器相交,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争鸣声,雪白的月光倾泻到两把剑器上亮出的银光荒的人眼睛生疼。 林鸢忍不住用手挡了下眼睛,有刺客注意到了这边落单的林鸢,抬起剑向她杀来,似乎是想控制她作为人质。林鸢勾了下嘴角,手一翻,再伸开时指尖赫然多出了几枚银针。 剑锋贴着林鸢的脸划过,她向后仰了下身,抓住刺客的手腕飞身起来将针拍入了他的天灵盖。刺客嘴里发出呜咽之声,没来得及反抗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气息。 林鸢甩了甩手,冷笑:“我看谁敢过来送死?!” 她刚刚亮的那一手暂时震慑住了刺客们,刺客摸不准她手里还有多少银针,暂时没敢轻举妄动,借此时机,赵昀迅速放弃了与那几名刺客的缠斗,退到了林鸢的身旁。 第二百零七章:买药 林鸢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让人瞧不出是喜是怒,她道:“今天我不想杀人,所以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她表面看着气势特别足,实际上手心里全都是汗——若是这里面有人认识她的话,那就遭了! 她刚这么想完,那边就有人道:“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神医罢了,还敢在这里威胁我们?!上!” 说好的穿越者都是主角呢?说好的都是世界宠儿呢?丫的她这不是世界宠儿,特么的这是世界霉儿吧?!敢问原世界这是有多恨她才这么坑她! 若说赵昀一对六还有胜算的话,那他现在一对一群,那就基本只能被压着打了,对方武艺不弱,还胜在人多,他哪怕再厉害,此刻也有点应付不来,更别说,还要顾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林鸢。(ps读者:敢问上文中把银针拍入人家刺客天灵盖的是谁?) 刀光剑影连织成一片,赵昀在这里面的每一分闪躲和出剑的时刻都恰到好处,即便如此,那也架不住对方人多,赵昀被几个刺客围攻,一时间脱身不及,被刺穿腿部。 林鸢看见带血的剑从赵昀腿部拔出,一下子慌了神:“阿昀!”她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的随身药包中翻找着——这其中一定有可以帮到赵昀的药粉的!一定有! 猛然间,她的手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玉瓶,林鸢一下子兴奋起来,她也顾不得这玉瓶的寒凉刺骨了,直接拿起来就冲刺客们撒去,迷幻粉一下,刺客的动作全都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林鸢趁此机会,一把把赵昀从战区中拖出来说:“快走!这药粉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左右!” 底下的店小二早就被他们的动静吵醒了,现在看见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楼上下来时,惊慌的爬进了桌子底下,抱着头哆嗦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别杀我,别杀我!!” 林鸢看小二这副样子,也歇了要结账的心思,拽着赵昀离开。 “嘶——”腿伤过于严重,赵昀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听见他疼得抽气的声音,林鸢立刻停下来查看他的伤势,等看见赵昀血肉模糊,已经和衣服粘连在一起的伤口的时候,林鸢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你刚刚怎么不早说?!” 在房间里的时候,由于没点灯,又有阴影遮挡,林鸢只看见他受了伤,却根本不知道他伤的这么重! 见林鸢急的都快哭了,赵昀把她拉起来,安慰说:“我没事,包一下就行了。” 林鸢重新蹲下,她一边从自己的药包里翻出自制绷带给他包扎伤口一边眼眶红红的说:“肯定很疼吧?要不是我不会武功,咱们也不会这么被动了,到最后还连累你受伤。” 待到她包扎完伤口,赵昀把她拉起来,他一边抬头四处四张望寻找藏身的地方,一边逗林鸢:“鸢儿,你可不能再厉害了,你会医又会毒,要是再会武功的话,我就保护不了你了,保护不了你,你到时候嫌弃我怎么办?” 林鸢用手指扣了扣他的手心说,嘟囔着小声说:“我不会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林鸢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脸上,她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赵昀低声叹道:“走不了了,下雨了。” “下雨?!”林鸢反应过来,连忙道:“你的腿还有伤呢,得赶紧找个休息遮雨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可这老天爷却像是故意和他们做对一样,这雨是越来越大了,两人的衣服被雨浇的湿漉漉的,林鸢看了一眼不断流着血水的伤口,急的不行,再这么拖下去,伤口肯定会感染化脓的! 赵昀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不得不忍着疼痛加快了步伐,在天黑之前,两个人总算找到个藏身的地方,那是个破旧的土地庙,看起来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咳咳——咳咳”伴随着呛人的尘土味,林鸢点亮了庙内唯一一座神像前那半根可怜的香烛。 微弱的光亮好歹是让林鸢可以勉强看清庙内的情况了,她抱来一堆干草,在一个角落里铺好,转过头叫赵昀:“你快过来坐下!” 赵昀坐在干草铺上,借着烛火看她着急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伤口似乎也不是那么疼了。 现在这样,让他似乎看见了他最想要的生活——他和他的鸢儿,一起找个山清水秀,两人都喜欢的地方隐居起来,平常他可以出去打猎,回来就可以吃上鸢儿做的饭,看见她织布捣药的身影,再也不用去搭理那些勾心斗角的人,再也不用处理根节盘错的朝堂关系,多好啊! 迷迷糊糊的想着,赵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等林鸢生好火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高大的男人半蜷着腿在干草堆上睡过去的场景,她小心翼翼的把他湿掉的衣服脱下来架在火堆旁边,这才给他处理伤口。 被雨水浸泡过的伤口有些狰狞,林鸢尽量把动作放的轻柔一点的给他上了药,可随即,她就看着赵昀的腿皱起了眉头,她身上并没有多少药,那些药对于创口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她轻轻叹口气,看来明天还是要冒险出去一趟了。 林鸢没敢睡的太死,一怕有追兵,二怕火堆出问题,三怕的事情,现在已经在发生了。林鸢是被赵昀嘴里的胡话吵醒的,她醒过来的时候,赵昀已经烧的浑身烫如火炭了,她连忙爬起来,找了水,用最原始的办法给他降温,毛巾,就用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充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赵昀的温度降下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林鸢看了还在睡梦中,眉头才刚刚舒展开来的赵昀,叹口气,关好庙门走了出去。 此刻在城中,一人在房中大发雷霆:“你们这群废物!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拿不下的赵昀?” 单膝跪在他面前的人说:“主上真是不怪我们,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随身带了药。” 那人怒道:“不是早就和你们说了吗?林鸢会医会毒,你们还不防着点怪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吗?啊?” 地上的人连忙磕了头:“属下不敢!” 座上的人喝了口茶,缓了口气,这才说:“你们这几天就在城中盯着吧!尤其是注意当铺和药铺,赵昀受了伤,林鸢身上没带药,一定会去给他买,到时候你们就跟着林鸢把赵昀的藏身地点找出。” 底下的人恭敬的领命而去。 林鸢找个地方把自己的容貌改变了一下,这才敢出去。 她摸了摸身上自己的荷包,非常无奈——看来需要得当点东西了。 “老大爷,问一下,这地方有什么比较信誉好一点的挡挡铺吗?” 林鸢在路上拦住了一个卖柴的老大爷如是问到。 老大爷回过头,见是一个长相平常的小姑娘,估摸着这也能猜到她家中的情况了,于是说:“你去东面,有一家叫如意的当铺,你去他们家吧,他们家的价钱公道,肯定是不会坑你的。” 林鸢按照老大爷的指路往东面走去,老大爷看着她的背影,心说:“这年头都不容易啊,都落到当东西过活的地步了。” 林鸢并没有听见老大爷的感慨,她一面往东边走,一面在心里算计着要给赵昀买的药。 点了个大概,她拔下头上的两只金钗,她记得,这还是当初炎燕送给她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当掉了。 林鸢走到东面,在一个靠近东城城口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名为如意的当铺,她走进去问:“掌柜的,我想看看金钗值个多少钱啊?” 老板走出来帮她看了看,很快定下了价钱,林鸢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钱,忍不住有点心塞的想,自己在现代混的也没混的这么差啊? 她想,她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亲生闺女!这也太惨了! 林鸢在路边随意找了一家药铺走进去买了自己要拿的药正准备离开时,却觉得有一道窥视的目光,在跟随自己。 她疑惑的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迷了下眼睛,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哎! 林鸢有点紧张,可是却意外的还有点小激动——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当中碰见有跟踪她的人啊!她笑了起来,拿好自己的药,林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往前走去,果然那种窥视感又来了!林鸢左右看时,那道窥视的目光再次消失。如此几次,林鸢觉得差不多了,就转身拐进了一家衣店。 店老板热情地迎上来:“姑娘,你要看点什么?” “老板,我想这里的成品粗布衣裳,你帮我拿一套便宜点。” 听见林鸢的要求,老板本来还笑着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本来以为是个大主顾,没想到居然是个小虾米??! 老板不死心的说:“姑娘,你确定只要这一种吗?” 林鸢肯定的点点头说:“是的,我只要便宜一点点粗布衣,另外,烦请老板带我去找个换衣服的地方。” 老板撇撇嘴,他接过了林鸢的钱,然后冷淡道:“跟我来吧!” 第两百零八章:脱身 林鸢跟着老板去了换衣服的地方,她看着老板那副样子,不用动脑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她却并不想解释,毕竟没有什么必要,而且她现在是真的穷的要死,所以为什么要买那贵的衣服? 林鸢对着老板笑道:“谢谢你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鸢这样老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嘀嘀咕咕地走开了。 林鸢快速把自己衣服换下去,然后又把长发扎起来,用帽子把头发遮住,又拿随身带的眉笔,在自己脸上胡乱涂了两下,这才趁老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后厨,从锅灶下面,摸出一把灰,把自己和身上都涂的脏兮兮的,这才又跑到前面。 店老板看见换了个模样的林鸢,根本就没认出来,他看着林鸢说:“哎?你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在我的铺子里?去去去,赶紧给我出去,你的身上这么脏,万一把屋里的新衣服弄脏了,可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林鸢唯唯诺诺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让声音显得又粗又哑,她说:“老板我家中的孩儿没有衣服穿了,你给我一件吧,算我求求你了!” 老板冲地上啐了一口:“这年头大家都不好活,我自己都快过不下去了,哪还有心情来顾你?你的孩子没衣服穿,和我有什么关系?走不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叫人了!” 林鸢见演戏演的差不多了,就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转身跑出了店铺。在外面她又拐了几条巷子,确定身后没有那道窥视的目光之后,这才走上了回破庙的那条路。 在外面看人的刺客眼睁睁的看着林鸢走了进去,却没有再见她出来,顿时有点着急,本来一开始他以为是是女人换衣服用时久,可是没有想到,林鸢这一换就是换了一个时辰,根本就没有出来的迹象,刺客一下子急了,他闯进店铺,不由分说拽着老板问:“刚刚那个女的呢?” 老板看他身上佩着刀,害怕的问:“哪一个女子?” 看人的刺客不耐烦的道:“就是那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她哪里去了?” 说起这个,老板自己也觉得奇怪,他说:“她应该还在里面换衣服吧,也没有见她出来,”顿了顿,老板害怕的说:“该不会是是死在里面了吧?” 看人的刺客暗叫一声不好,这万一林鸢要是真的死了,他们还怎么找赵昀?想到这,他凶狠道:“赶紧带着我去她换衣服的地方,要是人死了,你们陪的起吗?!” 听见这话,老板还以为眼前这刺客是刚刚客人的保镖,赶紧说:“你和我来。” 等两个人打开那间屋子的时候,两人全都愣住了——这屋子里哪有什么人啊,根本就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刺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咬牙切齿:“林鸢你倒是聪明,居然用了金蝉脱壳之计!” 老板生怕这位大爷会过来怪自己,连忙跪下来求饶道:“这,是她自己跑的!真的不关我的事,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求你别……” 刺客不耐烦听老板再说下去,抬手就是一刀,直接了结了老板的性命,他走出去,从小巷里到了另外一间茶铺对正在喝茶的人说:“大人,属下无能,跟丢了。” 正在喝茶的人猛的把手里茶杯丢在了他的脸上:“要你们到底何用!杀不了人就算了,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刺客被打得大气不敢出,只得忍气吞声的站在一旁等待发落。 那人良久才说:“这几天还是在城中注意外来人吧,我不管你们用办法,两天之内,一定要给我把赵昀和林鸢的藏身之处找出来!你们要是找不出来,让我怎么和京中的那位大人交代?!” 刺客连忙说:“我们这几日会加派人手寻找,一定会把他们找到的!”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们盯上的林鸢正自豪自己甩掉了跟踪她的人呢!然而沾沾自喜的她还没回到破庙呢,就看见了站在破庙门口的赵昀,林鸢一下子火了:“谁让你出来的?你腿上还有伤呢,你这腿难道是不想要了吗?” 说着她就快步走了过去,把赵昀扶着带进了破庙里面。 却不想刚进去,赵昀一下子抱着她低声喃喃:“还好,还好你没有走。” 林鸢无奈:“我怎么会走呢?我只不过是去帮你买药了而已。” 赵昀抱着林鸢没有说话,天知道刚刚他醒过来,没有看见她的时候是有多么着急、多么心慌! 他以为林鸢就这么抛下他离开了!可是他更怕的是,是那些人把林鸢抓走了!现在看见林鸢全须全尾站在自己眼前,从来不信天的赵昀,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要感谢老天。 听赵昀说完他寻找自己的整件事情之后,林鸢没忍住笑起来:“这辈子我都不会抛下你,以后就不要瞎想了,好吗?” 赵昀抱着她没说话,正当林鸢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就感觉到赵昀把头埋在自己的劲部,然后是闷闷的声音:“我现在都受伤了,不厉害了,我怕你嫌弃我。” 林鸢笑:“不会的,这辈子都不会,好啦,你快把我松开吧!你抱得太紧了,我得去给你熬药,你都不知道昨晚你发烧说糊话的时候把我吓坏了!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所以啊,赶紧让我给你把药熬好。” 赵昀听见这话,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林鸢松开,然后坐在干草堆上。 随着林鸢熬药的动作,那股专属于草药的清苦发涩的味道很快在小庙中散了开来。 可赵昀却一点都不觉得这味道苦,仿佛只要有林鸢在他身边,天大的困难,他都可以坚持下去。 林鸢一边熬药,一边对赵昀说:“这段时间你的腿受伤了,咱们也没法再走了,我意思是干脆就在这小破庙里安顿下来吧,等到你腿好一点的时候,我们再行动。” 赵昀撑着下巴看着她笑:“都好,听你的。” 林鸢挑眉看着他笑:“哟,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这不是有伤在身不敢得罪金主吗?” “啧,你这是在哪学的?” “醉乡楼。” “……好的不学坏的学,你还记得你是这天下之主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鸢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他,赵昀脸不红心不跳:“鸢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听不懂。” “…………”喂!哪位大总管来看看啊!你家皇上失忆了! 绷了一会儿,林鸢看着赵昀那满脸认真的在扯瞎话的样子实在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真是服你了。赵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 赵昀勾唇:“难道鸢儿不喜欢吗?” 林鸢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儿——这要她怎么回答? 看见林鸢的反应,赵昀非常满意,他摩挲着下巴,暗暗的想,看来醉乡楼里那些人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最起码对他家鸢儿来说还是很管用的。看来以后得抽时间多去去那烟柳之地了,不过,回京以后把那些草包弟子召进宫里问问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此刻的林鸢还不知道,赵昀已经下定决心要变的油嘴滑舌了,她把药倒出来,看着赵昀喝下去,这才站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腿,说:“好了,你就在这里吧,我去买饭回来。” 赵昀看着她的动作,说:“我去吧。” 林鸢翻了个白眼:“丫给我消停着养伤就你这速度,回来得半夜。”见赵昀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林鸢突然有点危险的笑了一下:“你要试试我的毒药吗?” 赵昀看着林鸢的笑容,突然就打了个哆嗦——怎么觉得自己的担心貌似有点多余?不过想来也是,经过昨晚,鸢儿她给自己买药的时候怎么会不多买一点药材回来自己配制毒药? 想到这里,他突然没那么担心了,毕竟应该担心的是那些刺客才对,而不是他思及此,赵昀只道:“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 看着赵昀不舍的眼神,林鸢笑了笑——感觉这小破庙也有了家的感觉呢! 林鸢心情不错的进了城,还没等在让她高兴一会儿,她就猛然感觉到了好几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林鸢:“………我丢!” 这群人速度要不要这么快?她强装着自己很淡定的模样,随便找了个摊子买了吃食就开始往回走。由于她相貌有异,暗处那些人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过了一会儿,暗处。 刺客a:“我怎么觉得刚刚那个穿粗布衣裳的人有点眼熟呢?” 刺客b:“我以为只是我自己的错觉……” 刺客a:“那怎么办,现在要去追上去看看吗?总觉得那人和咱们的目标身形挺像的。” 刺客b:“看看吧,如果不是再回来万一错过了就糟了。” 等到这两人追着刚刚那个身影出了城的时候,林鸢身形一闪,从暗中拐了出来,她看着城门的方向撇撇嘴按最低估的开什么玩笑?她需要的一切东西都还没买呢,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出城?就算要逃跑,也得准备齐全呀 这么想着宁愿的身影,再度拐进了一家药店。 第两百零九章:投宿 眼见着林鸢的身影拐进了一家药店,正对着那家药店的茶楼二楼坐的那个人看着林鸢的动作,满意的笑了一下:“果然啊,她会来这里。” 单膝跪在地上的人恭敬道:“大人,您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这买药的?” 那人看了他一眼,解释说:“林鸢那人看着没心没肺,实际上却是极为细心,她若是现有人在跟踪,她一定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把那人引出城之后她再出来,之后为了不再让人发现,她会找一个稍远一些的地方,而依照她的性格推测,这家药店是她最有可能来的。” 地上的人懵懵懂懂的听完了他的分析,实际上也没有听懂什么,但还是道:“大人英明!” 那人喝了一口茶,十分受用:“好了,你们就跟着她吧,注意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打草惊蛇。” 刺客恭敬的应了一声之后消失在了房中。 林鸢买完东西出来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迅速离去,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人偷偷的跟上了她。 林鸢的脚程很快,她一回到过庙就急吼吼的开始收拾必要带的东西。 赵昀看着她有些不明白:“鸢儿你这是干什么呀?不是说要在这里养伤吗?怎么突然开始收拾东西了?” 林鸢有些焦急的说:“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在这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迟了,刚刚回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在跟着我了,我把他甩开了,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赶紧走,否则等一会儿他们就该找过来了!” 半个时辰之前。 “咔——” 听见树枝断裂的声音,林鸢猛的回过头去,警觉的看着周围。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的神经绷得过于紧了,她总觉得今天有人一直在跟踪她,自从她出了城之后,这种感觉就从没有消失过!她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但是她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被人跟踪的那种诡异的不舒服感越来越浓烈,林鸢不安的回头看了几眼,可实际上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林鸢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换了路。 她仗着自己对这片山路的熟悉,在荆棘满地的小路上健步如飞,在换了第三条小路之后,林鸢被跟踪的感觉这才在慢慢消失,等这种感觉全部没有之后,她拐回了大路。 听完林鸢的叙述,赵昀很久没说话,林鸢以为他不信自己,就说:“阿昀,我武功确实不高,听不到身后人的动静,但是我的第六感很准,不管你信与不信,为了安全,还是换地方吧,不然等他们围过来就迟了。” 赵昀叹口气,说:“鸢儿,我怎么会不信你?只不过是觉得,又要连累你了而已。” 林鸢收拾好东西,背起包裹,她一手扶住了赵昀,一手推开门说:“和我讲究什么连累?你要是真觉得愧疚,那就等回京以后啊,好好带我去玩几天,找点草药来补偿我就好了,我和你说啊,我的恩很好报答的。都没要求你以身相许!” 闻言赵昀心中一暖,明明他们现在处境危险,他还受了伤,逐影也不在身边,这种情况,别说回京,就连活下去都很难,可她却偏偏要提回京的事,这分明是在变相的鼓励自己。 想到这,他低声笑了起来:“鸢儿其实,我不介意以身相许的。” “啧啧,我才不要,你已经是我的了,你要是再以身相许,那我就亏大发了哎!” 两个人吵吵闹闹,竟无半分是在逃命的紧迫之感,若不是他们身上有些狼狈的话,简直要以为这两个人是过来游山玩水的了。 天色很快就慢慢的暗了下来,林鸢为了探路,曾随手在路上捡了一根很粗的木棍,此刻她拄着木棍喘气,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赵昀,终于开始怀疑人生问“你是人吗?这都走了一下午了哎你居然大气都不带喘的。” 赵昀抿了抿嘴没说话,这一路上,他的鸢儿怕他压着伤腿,基本把他一半的身子都压在了自己身上,那能不累吗? 见赵昀不答话,林鸢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说,咱们是在林子里将就一晚上呢还是再走走?” “再走走吧,我记得这附近有个村庄,我们去那找户人家投宿,”顿了顿,赵昀还是补充说“虽然环境不太好,但是总比露宿野地的好。” 林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那种很在意环境的人吗?我只是在想,我们去的时候一定很晚了,不会太打扰他们吗?” 赵昀笑起来,他的鸢儿总是很善良。他说:“不会的,我认识那的一户人家,我曾经冬猎的时候救过他们儿子,这次就当让他们还人情了吧。” 你愿答应一声,他说没想到啊,我家也好挺善良的,居然还能救个人? 听着涟源信念的声音,赵云有个亚裔的大,我怎么就不能救人了? 林鸢没说话——就他这冷淡的性子,还用她说吗?自己心里永远都没点数,简直了。 两个人到村庄的时候果然如林鸢所说,已经是接近半夜了,林鸢早在路上就看过赵昀的伤口,估摸着现在也该肿起来了,她有点急:“那户人家在哪呢?赶紧过去,你的腿需要休息。” 赵昀一瘸一拐的带路:“走这边能快点去他家里。” 出人意料的是,等他们找到当年那户人家的时候,他们家里居然亮着灯,见状,林鸢连忙过去敲门,她一边敲门一边说:“有人吗?开开门啊!我们是来投宿的!” 深夜,在这寂静的小村庄里,敲门声显得格外明显,甚至亮的有点惊心,惊到了里面的农村妇人,她有点粗糙的手抖了一下。夜深人静,外面姑娘喊的话很容易就能被她听见,但是生平第一次,喜欢热情助人的妇人特别不想开门。 外面林鸢等了一会儿,疑惑道:“咦,明明有人的啊,他们怎么不开门啊?该不会是以为我们是坏人吧?” 站在她后面的赵昀沉吟了一下说:“要不我来?他们听见我的声音,兴许就会开门了。” 然而,还没等赵昀走上前去敲门,门突然就从里面开了,妇人半个身子都躲在门后,警觉的问他们:“你们是谁?” 见到门开了,林鸢连忙走上前道:“啊,是这样,我们是这附近上山打猎的猎户,今天我夫君一不小心被山上的老虎咬伤了,天晚没法赶回去了。所以就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您看行不行?” 农妇有些犹豫,他还没有说话,背后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呀,恩人是你吗?” 赵昀向他点了点头:“是我。” 男人连忙道:“那赶快进来吧,别在门外头站着了。我内人不太懂事,你们别介意。” 林鸢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晚上突然来几个人来投宿,是谁谁也得戒备。” 男人把他们邀进了屋内。赵昀四处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二位高堂哪里去了?” 提起这个,男人眼中划过一丝悲痛,他说:“我父母啊,他们两个人……唉,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两个人去世的时间不过差了三个月而已。” 提起别人的伤心事,赵昀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林鸢连忙在一旁打圆场说:“对不住啊,我夫君他不是故意提起这个的,他只是没有看见故人,所以这才问一句。” 男人有些无奈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恩人救过我一命,我自然不会和他计较。”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们来这肯定走过了不少路吧,恩人的腿还受了伤,也不容易,肯定累了,所以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吧。” 林鸢笑笑:“那可真是麻烦你们了,这些钱你们拿着,就当是我们的谢礼。” 男人连忙拒绝:“这就是看不起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把你们邀进来只是因为他是我恩人,并不是想要钱。” 林鸢认真的说:“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但是这钱你必须拿着,我们夫妇二人也不想白吃白喝你们的。” 男人推辞不过,最后只得收下,林鸢和赵昀被男人领进的屋子安排睡下。他离开后,赵昀说:“待会儿安静些,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林鸢点头,毕竟这大半夜的,他们一不干活二不哄孩子,怎么会这么晚还没睡?就像是专门在等他们来一样。 等到他们这个屋子的灯熄灭以后,没一会儿外面就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两个人的谈话声。 只听那个妇人说:“阿郎,怎么办?真的如下午那些人说的,他们真的过来了,难道我们真的要害他们吗?” 被叫做阿郎的男人说:“不行。我们怎么可能害他们?且不说,那位猎户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他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也不能取这不义之财啊!” 妇人似乎是松口气:“阿郎,幸亏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要是你真想杀他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是那些人,我们要怎么和他们交代?” 阿郎叹口气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真的把他们害死在这里。再说,即便是把他们害死拿到了钱,那钱咱们也用的不安心啊。” 第两百一十章:威胁 本来赵昀听见他们被人收买,腰间的佩剑已经拔出来了,他准备杀了二人。但是林鸢拦住了他。示意他再听听夫妻二人接下来的话,果然如林鸢所料,这夫妻二人并不想杀他们,赵昀这才将剑重新收入鞘中,只不过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林鸢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把刚刚放下准备打开的包裹,重新又收拾起来,她一边收拾一边说:“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了,说明这里就不能再待下去了。” 赵昀说:“我知道,确实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他们这群人的动作这么快。” 林鸢把包裹重新背起来,问他:“现在怎么办?” 赵昀说:“这附近有条捷径,我们走那条路,应该可以绕到他们的前面去。” 林鸢道:“再等等吧!等他们两个人都睡下了,我们再离开。”停了一下,林鸢有些犹豫的问:“你的腿还能再坚持吗?” 赵昀安慰她:“没关系的,不就是伤了一条腿吗?又不是什么重要地方。” 林鸢一点也不想理他:“腿,腿就不重要了吗?你这话说。” 看见林鸢有点生气,赵昀也不敢再乱说话,安安静静的在她旁边坐下来,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部。 林鸢推他:“你不要一把我惹生气就来做这个撒娇的动作,我不会接受的。” 赵昀委屈起来:“可是我受伤了。” 林鸢:“………”呵!男人!你看我想理你吗? 等到外面夫妻二人都睡下的时候,林鸢打开了窗子,悄悄地和赵昀翻了出去。 天太黑了,他们二人只能勉强借着天上的月光来辨别路线。 山路坎坷,林鸢为了不让赵昀摔倒,让他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 “你们果然到了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鸢和赵昀猛然顿住了步子,破空的声音依次响起,他们的周边占满了黑衣人。 为首的人嚣张地笑起来:“果然如那位大人所说,你们居然真的会走捷径。” 赵昀握紧了自己手中的佩剑,他现在受了伤,而本该在他身边的逐影也回去帮郭城了,所以他现在根本不可能一打这么多人! 趁着天黑这些人看不见,赵昀不甚明显的弯了一下腰,他贴在林鸢的耳边说:“待会我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你找个机会先跑。” 听见这话,林鸢一下子就着急了:“你的腿受了伤,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要走一起走,别想让我一个人离开!” 赵昀扣了扣她的手心说:“鸢儿,你听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林鸢瞪眼:“到底是谁在任性?关乎于性命的事儿,怎么能开玩笑?” 赵昀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严厉:“听话,没在和你开玩笑,让你先走,你就走!” 林鸢懒得再理他,一副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这是妥妥的耍起了无赖。 赵昀梗了一口气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 他怒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迎头各自飞”这句话到底谁说的?他要是知道这是谁说的,一定把他拉出来鞭尸一顿!让他看看现在这种情况——神特么的各自飞!他家这只是死都不飞,简直气死个人! 但要是换一种方向来想的话,赵昀又很高兴,因为他家鸢儿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他。 为首的刺客说:“你们两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难道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想赶紧说说悄悄话?” 林鸢简直想翻白眼:“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我们能不知道自己快死到临头了吗?!” 刺客哈哈大笑:“其实也不是非要死的,若是你可以亲手杀了你身后的人,也许,我们还能把你留下来。” “让我杀的是我身后的人?行啊!” 听见林鸢这句话,别说是刺客了,就连赵昀本人也整个全傻在了原地——原来他的鸢儿心这么狠的吗? 没想到林鸢的后半句居然是:“只要你把你带过来的那些人全部杀掉,我就杀了他。” 刺客:“你开什么玩笑?”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别和我来说这番废话!” 林鸢的声音陡然凛冽起来:“你到底打不打?大半夜的你很闲啊!就你这废话这么多,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刺客头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吗?” 刺客下意识的接了过去:“什么?” “反派死于话多!”话音刚落,林鸢猛然把赵昀扯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把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药粉尽数撒了出去!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林鸢一边拽着赵昀跑一边笑着问:“咳嗽粉的滋味如何?” 这咳嗽粉当初还是她为了整人做的,没想到居然在今天派上的用场了!效果似乎还不错。 赵昀有点震惊的问:“你那药粉什么时候准备的?” 林鸢喘着气回答道:“不知道!应该是我以前为了好玩做的!那个咳嗽粉不多,拖不了他们太久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赵昀的腿上毕竟是有很重的伤,两个人再快也快不了多少,身后的刺客很快怒骂着追了上来:“林鸢,你个贱人!等我抓住你,一定要%@/*(此处和谐,自行想象)你!” 听见这话,林鸢跑的同时不忘回了一句:“等你抓住我再说!” 刺客:“………” 赵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家鸢儿这么会气人? 刺客很快围了上来,却并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生怕再像刚刚那样,给他们来一个什么奇怪的药粉。 赵昀将林鸢护在身后。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把她放走。” 刺客嗤笑一声:“把她放走?怎么可能?她是你的人,万一放走了叫来救兵怎么办?” “我以性命担保,她不会的。” 林鸢暗中伸手在他后腰掐了一下,赵昀不给予理会。 刺客哼了一声,不再接话,直接拔刀就上。林鸢惊呼一声,就看见赵昀拔出剑来挡下了刀。他找了个机会,将林鸢一把推出去,低声喝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鸢跺了跺脚,她站在暗处,眼圈都急红了,她看着赵昀站在那里艰难抵挡,心疼不已——她此刻无比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学一些武功呢?否则这种时候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赵昀抽空回头来看了一眼。发现林鸢还没有走,顿时急了:“为什么还不走?” 听见他这一声吼,林鸢终于狠下心来说:“我马上就走,你等着。我一会儿就会搬救兵回来。”没等赵昀开口阻拦,林鸢已然跑的不见了。 其他人的目标本来也是赵昀。林鸢只是一个顺带的。此刻见到林鸢跑了,当即放弃了追赶,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到了赵昀身上。 刺客头怒声呵道。:“赵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赵昀冷声道:“谁死还不一定呢。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也是将死之人,你知道这个也没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去报仇吗?” “既然我是将死之人,那与我说了,又有何不能?”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还没有等他说完。赵昀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用不着你大发慈悲了。朕回去以后自然会查。” 也许是着急去找林鸢,也许又是没了后顾之忧。总而言之,赵昀本来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居然又虎虎生威的起来。 一把长剑被他舞得密不透风。漂亮的剑花应接不暇,一挑一刺都显得格外有威力。 刺客头眼见着不对劲,当即去攻他的下三路。赵昀腿上有伤,行动并不方便,他闪躲不及,被对方一剑刺在了腿上。 他再厉害也不是铁人。被这一剑刺在了腿上之后,他霎时有点扛不住疼痛,动作很明显的迟缓了一下。 趁此机会,刺客一剑挑掉了他手中的武器。 见赵昀赤手空拳,刺客嘲道:“赵昀,你已经输了,若是能跪下来叫声爷爷,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命。” 赵昀眼神森冷的看着他,目光冷的仿若从地狱来的修罗。 他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握了一把匕首出来——世人皆知当今皇上会武,却不知道,他最擅长的是,短剑。 短剑一出。赵昀就像是鱼得水一样,他的动作迅猛,让人防不胜防。 明明是已经处于下风的人,却让人不敢小瞧。 不过须臾。周围的刺客便让赵昀处理的了个干净。他忍着疼痛,四处呼唤着林鸢,真怕这傻姑娘真的去找人了。 听见赵昀的呼声,林鸢顾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刀,连忙应声道:“阿昀!” 听见林鸢的声音,赵昀寻声找去:“鸢儿,你在哪儿呢?” 林鸢连忙道:“我在这里!你听着我的声音来找我!”正威胁着林鸢的刺客见此状况,心思一转也不阻拦,就安安静静地等着赵昀找过来。 等赵昀看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林鸢正被人挟持着,一把长刀架在她的脖颈上,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赵昀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心慌过。 见到赵昀走过来,刺客把刀逼进了林鸢的脖颈,可以看到有一丝血腥的渗了出来。他说:“别过来,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 赵昀果然听话地停住了步伐,他紧张的盯着刺客说:“你想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一章:跳崖 刺客冷笑了两声,抬着下巴微微对赵昀的手的方向扬了一下:“扔了。” “当——” 金属和地上的石子的相击,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看见赵昀的动作,林鸢顿时有点着急:“赵昀你干什么!” 开什么玩笑!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威胁,赵昀就这么把武器丢掉的话,万一再遇见那些追杀怎么办!要知道,京城中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赵昀借着雪亮的月光,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渗血的脖颈,抿了抿嘴,没有理林鸢——眼下这种情况,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唯一只希望林鸢可以平安无事,毕竟武器没了可以再找、再命工匠为他打造,可是他的鸢儿,普天之下可就这一个了! 万一……万一她要是出事的话…… 不……不会的!他绝不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赵昀根本就不敢把这件事情细想下去,他会疯的,一定会! 刺客满意的看着他的动作,笑了一声“我的皇帝陛下啊,世人皆说你无情无义,是个没有心的人,可他们却哪里知道,您不是没心,也不是无情,只不过您是把这两者,都加诸在了林姑娘一个人身上,啧啧,您真是个痴情种子啊,可真叫人感动呢!” 赵昀没有理会刺客说不上是真心感叹还是略带嘲讽的话语,他只是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鸢儿?” 刺客看着赵昀眼中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担忧,只觉得有些有趣:“是不是为了让我放掉林姑娘,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 赵昀回答的毫不犹豫,其中所含的坚定,足以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感到心惊,看着这样的赵昀,刺客的面目突然就开始扭曲了——曾何几时,他也很用心的去爱过一个姑娘,他甚至为了她可以受尽那些京城中那些世家公子的折辱!可是那些人,他们违背了自己的承诺!他们依然没有放过他的姑娘——他们活生生在他眼前把她折磨死了!所以…… 所以他凭什么放过赵昀和林鸢!要不是赵昀这皇帝故意放权不去管,那些人又岂敢在天子脚下就如此嚣张!可刺客不知道的是,即便在天子脚下,只要那些人故意想要去相互遮掩,那他这个天子,也是有很多事都不知道的。刺客不明白这些,他也不愿意去明白这些。他只是在心里,记住了他的仇,他的恨,他的怨。 刺客这么想着,手中的刀更往林鸢的脖颈中压进了几分。他恨恨的看着赵昀,嘴角腾然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他说:“皇上,草民想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这位林姑娘,所以草民想出来了一个办法,你要听吗?” 赵昀死死盯着刺客手中的刀:“愿闻其详。” 刺客道:“咱们来做个交易,今天,皇上您可以拿自己的命,来换林姑娘的命,只要您死了,我立刻就放了林姑娘,怎么样?” 林鸢闻言顿时叫了起来:“不行!”接着她慌忙转头看向了赵昀:“阿昀,阿昀你听我说,还有办法的,你别听他的话!会有办法的,别做傻事,千万……阿昀!” 话音未落,赵昀已然动作迅速的把自己刚刚扔在地上的短剑捡了起来,一下插入了自己腹部,虽然不深,可那也是伤口啊! 血一下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染红了匕首,也染红了他脚下踩的那一方土地。在月光的映照下,莫名的显出了一股悲壮之意。 见到赵昀的做法,林鸢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赵昀看着哭成泪人的林鸢,温柔的笑了,他轻轻对林鸢说:“鸢儿,别哭,我会陪着你的,不管以和何种方式。”那声音太轻了,轻的仿佛会随时飘散在风里,再也找不回来。 轻柔的风吹过,拂过了赵昀的衣角,也把他身上的丝丝血腥味带给了林鸢。她终于勉强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赵昀身后抽出一点点,去观察周围。 赵昀还在与刺客讲条件:“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这幅样子,就算你让我跑,我也跑不了,不如你先放了鸢儿,你放了她之后,我也好安心死在这,也让你好和你的主子交差。” 听着赵昀虚弱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刺客犹豫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反正林鸢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等赵昀死了,他再去杀了林鸢也不迟。 此时两个人都没有看见林鸢的表情,那上面带了些许决绝——她所站的地方,再稍微往后一些就是悬崖,她刚刚偏头看了一眼,看见这崖底似乎有一道反光的东西,为了不让赵昀出事,林鸢决定赌一把。她赌下面是河,她跳下去死不了。 林鸢耳边是赵昀和那个刺客的对话声,她扭头又看了悬崖一眼,觉得自己腿有点软,但是为了赵昀,他拼了! “可以……啊啊——” 刺客权衡利弊之后正准备答应赵昀提出来的要求,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林鸢一样深爱着赵昀,一样可以为了他去死!他整个人在摔死之前都是懵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林鸢居然会和他同归于尽! “鸢儿——!!!” 眼见着林鸢带着那个此刻就跳了下去,赵昀连忙扑过去去拉,可是他却什么也没碰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鸢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看着林鸢跳下去的那一刻,赵昀整个人都如坠深渊,他眼前一黑,“噗——”的喷出一口血来。 逐影带着人寻着踪迹找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赵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样子,尤其他的腹部还插了一把刀,而林鸢也不在,逐影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他连滚带爬的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赵昀的鼻息,确定还有气之后,这才对着身后的影卫道:“快,快,风影,去,找个架子过来!” 风影猜赵昀也会伤的不轻,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拎了个大夫过来,他现在一把把大夫扔在了赵昀身边,冷冷道:“想想你的妻儿老小,若是治不好,我就杀了他们!” 大夫打了个哆嗦,连忙翻看起赵昀的伤势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头叹了口气,逐影心下一沉,急忙道:“您看需要什么药材,我们立即就会去找,但是您万万不能放弃他啊!他的身份太重要了!” 风影冰凉的他一眼,手下发出短暂的“噌—”的一声——他把自己的专属影刃拔出来了。 大夫看见影刃,吓得魂不附体他连忙磕头道:“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没说救不了,只是现在带的药有限,而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又太多了,那些药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为了能够更快的治好他,还是赶紧找办法带这位公子下山的好!” 风影随脚把一个东西踢到了大夫旁边,说:“先用这个吊住他的气,我们马上就找东西把他运下山。” 这大夫也是个识货的,他捡起包裹中的玉瓶一看,立刻就认出来了这是有名的玉魂丹,俗称“保命丹”。他顿时大喜过望:“这,这是好东西啊,用这个吊住气肯定没问题了!” 听见这句话,逐影和风影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那就比什么都强。 那大夫用药用的无比肉疼——那可是玉魂丹啊!有价无市的玉魂丹啊!其实以这位公子的伤势来说,他还用不着玉魂丹,可是那位都发话了,他敢不听吗?且不说他的妻儿老小,那位刚刚拿出来的可是影刃啊!除了皇帝身边的影卫,没有人敢用影刃。能让影卫来救的人,定然不简单,自己若是弄不好了,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咔嚓了。 直到大夫给赵昀服下了玉魂丹,逐影这才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他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药哪来的? 他愣了愣,转过头去问风影:“你从哪找到的药?” 风影自己也奇怪,他说:“悬崖边啊,我刚刚过去的时候脚边就踢住了一个包裹,刚刚那大夫又说要用药,我想着也许那个包裹能有用所以就顺脚推过去了,没想到里面还真的有好东西,这也算运气不错?” 逐影懵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从哪找到的?” 风影皱着眉看他,但还是很有耐心下说:“悬崖边啊。” 逐影心头狠狠的一跳,他站在那愣了好久都没有反应。风影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说话,叫他:“逐影?逐影你在想什么呢?” 逐影回过神儿来,他过了好久才慢慢找回了声音,他听见他自己的声音问:“少夫人,她,是不是出事了?” 风影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少夫人是谁,他也不说话了,他静静的看着悬崖边,喃喃:“是啊,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怎么可能会随地捡到那么好的药?”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说不出话来了。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平常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今天突然分开的事。 第两百一十二章:被救 浅风拂过山谷,掠过河面,带起粼粼的水光,远处的绿色和天边形成一道不太明显的分界线,看起来好看的很,正端的是那好一派风光。 慕容落寒穿着一身青衣,坐在小亭中的石桌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是他的手下为他从这附近的镇子上刚刚找来的陈年老酒。慕容落寒鼻子在空中轻嗅几下,就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酒香味儿,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作为一个嗜酒如命却又性情冷淡之人,他也算这天下独一个了,平常也只有这好酒,才能让他展露难得一见的笑颜。 他喝了酒,觉得兴起,忍不住从随从手里拔出一把剑来舞起了剑,随从见状,连忙退开一段距离,却又睁大眼睛仔细看着。 谁都知道这位爷舞剑若是舞的兴起,那时不时就会伤着人,但是谁也都知道,他这剑法,华丽且威力巨大,是天下多少人都想要学的,所以趁着他舞剑这段时间,随从们想的都是能学一点是一点,否则真是白瞎了在他身边伺候的机会了。 只见慕容落寒忘我的在亭外舞剑,动作华丽高贵,却并不让人觉得他是花架子,那每招每势都暗藏锋芒让人不敢小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落寒在半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之后收了剑,他把剑从背后拿出来,顺手插进了剑鞘里。 几个随从看的意犹未尽,其中一个见慕容落寒收了剑,壮起胆子问:“慕爷,您不练剑了?” 听见这话,慕容落寒有点惊讶的看着他,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问他,就不怕他觉得这人是偷窥他的剑法,一剑抹了他的脖子吗? 慕容落寒扭头盯着这个随从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个随从有些面生之后,便缓缓皱起了眉头。 周围几个随从见慕容落寒皱起了眉头,慌忙跪在了地上,解释说:“慕爷,这人是昨天下午才调过来的,不懂事,您念在他是初犯的情况下,就饶了他吧!” 慕容落寒看着自己周围跪了一圈的人,“啧”了一声问:“爷是那么凶残的人?” 周围没有人说话,慕容落寒停了下,问道:“新来的那个,你叫什么?” 被点名的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回慕爷,小的叫周南。” “周南?嗯,名字倒是挺好听的,你很想看我练剑?” 周南哪敢说实话,他只道:“没……没有…” “呵,看你年龄不大,倒是会撒谎了?要知道,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甚至有一些温柔,可不知怎么的,就是这么温柔的声音,周南生生听出来了一股威胁的意思。 他打了个哆嗦,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慕容落寒有些无趣的看着他:“这就不敢说话了?刚刚的胆子哪里去了?” 周遭一片安静,慕容落寒看着周南还带着些许稚嫩的眉眼,难得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次:“喜欢看我练剑吗?” 有了前车之鉴,周南不敢再说不喜欢,为了不惹慕容落寒生气,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喜欢,很喜欢的!” 听见自己满意的答案,慕容落寒这才趁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小小的笑了一下,说:“既然喜欢,那你以后就贴身伺候吧。” 巨大的惊喜突然从天而落砸到了他身上,喜的周南都顾不上规矩了,他猛的抬头去看慕容落寒:“真的吗?!” 却不想一件青衣兜头罩了下来,慕容落寒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伺候我沐浴,练出一身汗来,难受死了。” 周南听见这句话,就像是得到了肯定答案,连忙顶着其他人嫉妒的目光追了过去:“我这就来!” 离这小亭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本来水很烫,但是慕容落寒又往那引进去了一条小溪,那水的水温就正常了,练完剑来这里洗个澡,真是好不惬意。 慕容落寒如往常一样走进去把自己泡在水里,还没等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他的手就摸着了什么有点滑的东西,慕容落寒皱起了眉头,他定睛往旁边一看,然后“哗——”的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周南疑惑的看他:“慕爷,您这是?” 慕容落寒脸黑的指着散在水里的头发问:“这怎么回事?!” 周南也吓了一跳,他顺着头发看过去,终于在离慕容落寒刚刚下水不远的池边看见了一个趴在那的姑娘,慕容落寒显然也看见了,没等周南说话,他就大踏步走了过去。 本来隔着朦胧的水汽,慕容落寒看不清这姑娘的面容,等到走近以后,他才看清楚,这一看清楚,顿时愣在了原地——她实在太好看了!这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周南见慕容落寒站在那好久没有动,以为他是嫌弃,就没忍住说:“慕爷,让我来处理吧!” 没想到,慕容落寒居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怎么着,看见好看的姑娘就想上手了?” 周南:“………??!”他连那女的长什么样他都没看见好吗?!他太冤枉了也!窦娥都没他这么冤的! 本来周南以为慕容落寒这是生气了,他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没想到慕容落寒居然说:“那你就把她抱回去吧,看着还有口气,应该还能就一下。” 周南:“………”行吧行吧,慕爷的世界他不懂,他只能任劳任怨抱起那位姑娘把她送进了一间空余的厢房。 前脚他刚把人放好了,后脚慕容落寒就带着人进来了,他对着身后的两个婢女说:“你们两个,把她的衣服换了,然后叫个大夫来给她治伤,”顿了顿,慕容落寒对着那两人说:“这是我救回来的人,你们若是伺候不好的话,呵!” 他没把话说完就甩袖离去,吓得两个小婢女半响站在那都一动不敢动,周南见状,冷着脸道:“没听见慕爷的话吗?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紧去!” 听见周南的话,两个婢女这才慌慌忙忙的应道:“是,是!” 二人要给救回来的姑娘换衣裳,周南也不好再继续留在里面,然后就关门退了出来。 不曾想,他本来以为已经离开的人,现在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周南关完门一转身,就看见了慕容落寒这样的表情,看的顿时有点愣住,半天才连忙低下头说:“慕爷!” 他刚刚简直太失礼了!居然盯着慕爷看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慕爷会不会生气?不过说回来,慕爷长的可真好看啊!周南如是想到。 慕容落寒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周楠终于出来了,没忍住打趣了一句:“我以为你见到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路了,要在里面看人家换衣裳呢。” 听见这句话,周南一下弄了个大红脸,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无端的有点愤怒,他说:“属下不是那种人,怎么会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 再说了,他还没有慕爷您好看呢!当然这最后半句话他并没有敢说出来,若是说出来的话,他感觉慕爷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扔进水牢里。 慕容落寒看着他低头为自己辩解,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今天居然难得的一直在出现笑容。他说:“行了行了,不过就逗逗你,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 周南有点震惊地看着慕容落寒——这和传言中的有点不太一样啊!不是说这人很高冷吗?怎么总觉得他今天的话有点多?不是说这人不爱笑吗?怎么他今天好几次都有看见这人在偷偷的笑?难不成是他的错觉? 慕容落寒不再理会周南转身离开:“在这里等着她也不会醒,倒不如趁这会儿时间,你去查查她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在这里。” 顿了一下,他突然转头问周南:“你刚刚看见她身上的伤了吗?” 周南想了一下,老老实实的点头:“她的衣服太薄了,隐隐约约看见一些。” 慕容落寒点头,满意道:“还算不错,挺诚实的,那你倒是说说,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周南还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问题,他犹豫了一下,有点茫然的说:“好像像是被打的。” 前面正在走路的慕容落寒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你确定?” 周南犹犹豫豫的点头:“大概是吧。” 却不想慕容落寒突然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暴栗,说道:“你是傻吗?你见过谁家人被打完身上伤是那种样子的?” 周南更加茫然:“什么样子?” 慕容落寒实在没忍住翻了白眼:“你没看见她身上的伤都是蹭伤吗?那很明显就是从山石上蹭的。那么多的蹭伤,你说只有什么情况下才能达到?” 这次周南不傻了,他说:“从山上面滚下来的时候。” “对,你再想想,她是落在了水里。” 经过慕容落寒这么点拨,周南终于知道慕容落寒想表达什么了:“慕爷,您是想说……她是跳崖的?” 慕容落寒点头:“没错,顺着这个去吧,查查她的身份。晚上我要结果。” 第二百一十三章:千机 压抑的窒息感迎面而来,林鸢想要伸出手脚挣扎,想要大声呼喊,可是她却全都做不到,她只能任凭那股令人崩溃的感觉所包围。 水在这种窒息感中无孔不入,渐渐的包围住了她,从她的口鼻内进入,林鸢无比难受,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想,我就要死了,,就要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可是……见不到谁呢? 这天慕容落寒刚刚处理完底下人所报上来的东西,就听见周南在外面说:“慕爷,照顾那位姑娘的大夫想见您。” 闻言,慕容落寒淡淡道:“既是如此,那就让他进来吧。” 大夫李景在周南的带路下,进了戾鹰阁,戾鹰阁是慕容落寒平常处理各种事务的地方,李景在这里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进来,他有些惊叹于阁内的布造结构。 飘扬悠远的古琴之声传来,为这依山靠水而建造起来的戾鹰阁平添了一份沉稳静谧,全然不似阁名一样阴气横生。 隔着珠帘,李景看不清后面人的脸,但不用看清,他也知道,那就是阁主。 “参见阁主。” “起来吧,那位姑娘如何了?” “回阁主,这几天您救回来的那位姑娘一直在睡梦中挣扎,估摸着今天应该就能醒来了,您要去看看吗?” 慕容落寒悠悠停下了抚琴的手,注意力缺并不在那位姑娘即将要醒的事情上,他反倒是饶有兴趣的问:“她在梦里挣扎什么呢?” 李景皱了下眉头,说:“她在求救。阁主,您所救回来的那位姑娘可能是因为之前落下时淹过水有了阴影,所以一直在睡梦中求救。” 慕容落寒点点头:“这样啊,”他说着拿起一旁的酒喝了一口,斜斜躺在了椅榻上,明明这番动作和古琴配在一起是绝对不相配的,可是慕容落寒做来却显得意外的和谐,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周南想,慕爷穿红衣一定会很惊艳吧? 顿了顿,慕容落寒突然转了话题,问周南:“找到她的身份了吗?” 说起这个,周南就郁闷,他有些忐忑的道:“没有。” 从慕爷把他收在身边开始,他似乎就没办成过什么事,真怕慕爷生气,万一哪一天就不把自己留在他身边了呢,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了。 慕容落寒看了一眼周南忐忑不安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在乱想,不过他也懒得点破,毕竟人要进步,总该有点压力不是?他看着李景说:“既然她的身份没找到,暂且就再让她多昏一天吧。” 李景不敢违抗,乖乖领命离开。周南有些不解的看着慕容落寒:“为何慕爷不把她叫醒盘问?” “……要是我,我就装疯卖傻打死不说,或者,编个假身份博取同情。” “………” 周南有点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在慕爷面前,很多他以往都能想到的东西,现在都想不到了,下意识的就想去听他解释,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要是还查不出来,就把人叫醒盘问吧。” 周南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前脚他刚一走,后脚慕容落寒的面前骤然出现一个人单膝跪在地上道:“阁主。” 慕容落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直了身子,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没说话,静静的等着。 “阁主,那女人的身份我们根本查不到,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根本无迹可寻。” 慕容落寒“啧”了一声,眼前这人是他手底下千机阁主阁成员,若是连主阁也查不到的话,那就是真的查不到了,他忍不住眯了一下眼——这江湖之上,能让他千机阁都查不出来的人,少之又少。看来他随手救回来的这个姑娘,身上有不少秘密呢。 当真是有趣的很。 又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又来了,林鸢慌张不已,正当她以为自己又要经历一次那种痛苦之时,却不想突然从远处而来了一阵琴声,悠远绵长,荡人心脾。 房间内,琴声响起,躺在床上的人意外的安静了下来,连原本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一曲终,慕容落寒起身去床边看人,一不小心,竟看的有些痴了:“这副皮囊,可很好看呢。” 旁边的人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慕容落寒定定看了躺在床上的林鸢半天,转头对李景说:“你给她下了多少药?我想让她现在就醒。” 李景:“……额,这恐怕还得稍微等一会儿。”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让她再昏迷一天?怎么突然又要人家醒过来?要知道他那药剂量很大的,要是想让她突然醒来,还是需要再配个药,阁主真的是,哎。 慕容落寒说:“我不管那么多,你尽快让她醒过来就是了。” 李景没有办法,只能赶紧去依照慕容落寒的要求去配药。 林鸢醒来的时候是在下午,她醒来的时候,慕容落寒正在她旁边,林鸢睁开眼睛茫然了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穿越的第二天了。她哀叹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太悲催了,试个猜居然还能被毒死?世界上还有比她还倒霉的人吗?!啊? 慕容落寒有些不解地问林鸢:“你叹什么气?” 听见旁边有声音,林鸢这才把注意力转到了旁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就发现了有一个青衣美男坐在自己身边。 那可真的是青衣美男啊!不同于现代那些男明星整出来的帅气,这个可是纯天然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梁,薄削的恰到好处的嘴唇,明明端的是一副冷淡模样,却无端的带了股风流之味。 她看着旁边的人呆了好一会儿,才没忍住夸了一句说:“你可真好看。” 听见林鸢的夸奖,慕容落寒笑了笑,问:“你是哪里来的?怎么会昏倒在我的温泉里?” 听见这话,林鸢脸色一下爆红,她嗫嚅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昏倒在你的温泉里啊!” 慕容落寒奇怪地看她:“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林鸢挠挠头,无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开玩笑,她连她自己穿越的事情都才是刚刚搞明白,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昏倒在温泉里的? 一想到对方大概是在洗澡的时候发现她的,林鸢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慕容落寒见林鸢脸红的样子,也不再逗她了,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现在不感觉饿吗?” 说起这个,林鸢这才感觉到冷胃里空空的,她刚刚都没有注意。林鸢脸色更红了:“确实是有点饿了。” 慕容落寒挑眉道:“你可真容易脸红啊!收拾一下,跟我过来吧,我带你去吃饭。” 说到吃饭,林鸢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一句:“我会做饭啊,不如你尝尝我做的?” 说完这句话,不只是慕容洛寒,连林鸢自己也愣在了原地——她总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说过? 但是她却想不起来了,林鸢一向是个心大之人,既然想不起来,那她索性就不想了。她回过神来继续对着慕容落寒笑:“要尝尝吗?” 慕落落寒自然注意到了她刚刚走神的样子,但他也不揭穿,只问:“你确定你会吗?到时候别把我千机阁的厨房给炸了。” “千机阁?”林鸢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慕容落寒顿了顿,说:“先吃饭,吃完饭给你解释。” 出乎慕容落寒意料的是,林鸢是真的会做饭,而且不止会做,做的还很好吃。 闻着香味跑过来的好几个千机阁成员都惊讶地看着厨房里面正在做饭的林鸢,只不过等看见慕容落寒以后,就都夹着尾巴跑了。 慕容洛寒吃着林鸢做的饭,心满意足:“很不错。” 林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吧,我都和你说了我会做饭的,怎么样,特别好吃吧?” 慕容落寒老实的点头:“很好吃。” 林鸢突然凑近慕容落寒说:“我找不到家了,回不去,能不能暂时在你这里住几天?我给你做饭抵住宿费。” 慕容洛寒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能找不到家?迷路?” 林鸢摇头:“不是是真的那种,永远都回不去了——它不在了。你可以这么理解吧?而且,我失忆了,就算是能回去,我也记不住路了。” 说起自己穿越的事,林鸢就很伤感——太惨了她。 慕容落寒见林鸢眉眼间的神色不似撒谎,就答应下来:“可以啊,那你以后就给我做饭吧!” 见他答应,林鸢开心地笑起来:“没问题,”接着,她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说:“你还没给我解释,千机阁是怎么回事呢?” 慕容落寒清了清嗓子,给林鸢讲起了千机阁。 千机阁早在先皇成国之时就已存在,一开始,它只是去接一些江湖小道消息去买卖,只不过后来越发展越大,搜集的信息经过积累,也越来越多。 其中不乏有不少大家族和大门派的秘辛。那些那些人都想要除了千机阁,生怕千机阁把自己的密码暴露出去,三次围剿,千机阁元气大伤,第四代千机阁阁主,为了保住千机阁的存在,不得不将千机阁转入了山里。 后来,千机阁就在山里发展起来,培育出了可收集情报也可刺杀的千机阁主阁成员,大批这样的千机阁成员被培养出来以后,那些门派也歇了心思,纷纷开始与千机阁示好,也就是在那之后,千机阁就在山里休养生息,直至发展成现在的模样。 第二百一十四章:训斥 慕容落寒见林鸢听的津津有味,没忍住又告诉她说,现在的千机阁总共分为五阁,分别是主阁千机阁,侧阁梓鹰阁,议事戾鹰阁,训练雪鹰阁,初入厌鹰阁。 林鸢听慕容落寒讲千机阁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在古代居然真的有这样组织的存在,她不由得由衷的夸赞了一句:“你们可真厉害啊,居然能在山里建出这么大的组织!” 慕容落寒摇摇头笑了起来:“也就你会这么说,江湖上人都说,千机阁是邪教,都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呢!” 听见慕容落寒这句话,林鸢没忍住“切”了一声,慕容落寒偏头看她:“怎么?” 林鸢说:“嘲笑他们假装正人君子呗,也不知道一个个的装什么好人,要买情报让仇家家破人亡,名声尽毁的人是他们,用完千机阁后扛着正道大旗,嚷嚷着要替天行道的人也是他们,就好像之前买情报的人不是他们一样。这好的坏的全让他们一张嘴说了,呵,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听见林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慕容落寒有点惊讶的看着她,倒不是惊讶于她的话多,二而是觉得这姑娘的观点很有意思,他不由得开始正视她了:“你叫什么?” 林鸢见慕容落寒半天不说话,本来以为他这是有些不高兴,本来以为他这是有点不高兴了,正准备想办法补救,却不想慕容落寒突然开口询问她的名字,原谅她吧,这话题转的太快她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慕容落寒见她呆住的样子,没忍住笑起来,本就好看的一张脸,现在更好看了。林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又红了:“我叫林鸢。” “慕容落寒,是这千机阁阁主。” “你是千机阁阁主?”林鸢震惊看着他。 慕容落寒笑道:“怎么看你很惊讶的样子?我不像吗?” “不像………”林鸢说完,见慕容落寒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连忙解释说:“也不是,就是……哎呀,你太年轻了!我本来以为,;该是个少主什么的,而阁主,应该是你父亲。就……年龄很大的那种!” 听完林鸢的话,慕容落寒摇摇头说:“不是,每一任千机阁阁主并不是看血脉的,而是凭自己的本事坐上来的,等我到了年龄以后,就会在千机阁五阁成员中选出下一任阁主。” “说起来,千机阁五阁到底是怎么分工的?” 对上林鸢清澈的带着些好奇的眼眸,慕容落寒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一点也不忍心拒绝这个姑娘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把话说出了口:“千机阁主阁是负责…………” 没等他把话说出去,门外突然传来了慕容落曦的声音:“哥哥!听他们说你带了一个姑娘回来在厨房做什么好吃的呢!” 慕容落寒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回过神来,再看林鸢,她眼中并没有任何未探听到秘密的羞恼之意,只是好奇的看着门外,似乎在想是什么人,慕容落寒眯了眯眼,确定她只是好奇之后这才解释说:“我妹妹,慕容落曦。” 林鸢对慕容落寒的妹妹好奇不已,似乎是为了解除他的好奇,这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穿着紫色蝶衣碎花百襦裙的女孩子,她长的娇俏可人,明明已经是十五六的女孩子,可是她的眼中却并没有沾染世俗中的嫉恶,依旧清澈明亮,像遗落人间的精灵。 慕容落曦一进来就看见了摆满桌子的饭菜,顿时点着慕容落寒说:“好啊,你自己偷偷吃好吃的却不叫我!我告诉你啊,我可是生气了!” 慕容落寒看着自家妹妹撅着嘴的娇俏模样,忍不住笑了:“好好好,我的错,这些端上来还没多久,你要尝尝看吗?” 慕容落曦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然后,眼睛“唰”的亮了:“这是谁做的?好好吃啊!比那些厨子可强多了!” “我做的,你喜欢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慕容落曦这时候才看见旁边坐着一位绝美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足够他人移不开眼睛,是真的当的起一句“回头一笑百媚生。” 她愣了好久,嘴里蹦出来一句:“嫂子好?” 林鸢:“……………” 正在喝茶的慕容落寒:“噗——,咳咳!” 慕容落曦连忙给他拍背:“我就随口一叫!哥你怎么这么大反应?该不会真的有关系吧?” 说着她的眼睛都亮了——这么好看做饭还这么好吃的嫂子,谁不想有啊! 慕容落寒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咳嗽,然后无语道:“落曦,你在乱说什么?林鸢只是我凑巧救起来的一位姑娘罢了,我和她并没有关系。” 闻言慕容落曦一下就有点失望了,她撇撇嘴,伏在她哥耳边说:“哥,这么好的女子,你还不追?就不怕被人追走了?” 慕容落寒:“…………”他就从没说过他喜欢林鸢,何来追不追一说? 旁边的林鸢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很久之前,她也和一个男人曾坐在一起谈笑嬉戏,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她不由自主的轻微蹙起了眉头,见到她皱眉,慕容落曦问道:“鸢儿姐姐,你怎么了?” 听见这一声清脆的“鸢儿姐姐”,林鸢心都化了,她连忙笑着说:“我没事,你要是喜欢吃我做的饭菜,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好不好呀?” 听着她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慕容落寒看了她一眼,也许是自己和落曦的相处的场景刺激到了她的记忆吧?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样,是不是刺激到你的记忆了?” 林鸢点点头,没有隐瞒,说:“大概吧,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跟随慕容落曦进来的人叫青芜,她一直在旁边看着林鸢和慕容落寒说话,本就羡慕又嫉妒,此刻看见阁主更是出言关心,她不由得更嫉妒了,于是开口道:“你不会是骗人的吧,为的就是博取阁主的同情,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说不定还是哪里派来的细作呢?装什么装?” 原本林鸢就是失忆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现在听见青芜这样说,眉头皱的更紧了。 慕容洛寒看见林鸢不高兴的样子,迅速不悦起来,他转头看向了青芜,目光冷得像淬了冰:“这就是千机阁教给你的规矩?谁叫你这么说话的?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 听见慕容若寒说道,青芜一下伤心的别开了眼,但确实是尊卑有别,她这么做的确不合规矩,于是青芜只能道歉道:“对不起,阁主,我不该这么说的。” 慕容落寒的神色更冷了:“你该和我道歉吗?” 青芜咬了咬牙,最后不情不愿的转身面对着林鸢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 见到青芜如此不情愿,慕容落寒脸上的不悦更加浓重,几乎要凝成实质。 慕容落曦在一旁,惨兮兮的看着林鸢。林鸢没有办法,只能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气,她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也许只是为了千机阁着想吧,毕竟你们千机阁万一进来一个细作把你们的秘密偷走了的话,那就不好了。” 见到林鸢都这么说了,慕容落寒也没有再追究下去,他只是神色冰冷的道:“你若是再敢这般没大没小,那就别怪我不念多年的情谊了!” 青芜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只不过眼中的嫉恨之色越发浓重。 林鸢叹气,暗想道,慕容落寒啊慕容落寒,你这是给我妥妥的拉了一波仇恨值。 她又不是眼瞎,真当她看不出这姑娘喜欢慕容洛寒吗?慕容落寒这么为自己辩解,那个叫青芜的姑娘肯定会记恨上自己,说不定日后哪一天就会给自己插一脚了。 想到这儿,林鸢没忍住,她又叹了口气,感觉她最近叹气的次数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而此时,在某一个小镇上,赵昀躺在床上浑身冷汗,他又一次看见了林鸢在他面前跳下悬崖的场景,他更看见了林鸢绝望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场景转换,他看见林鸢浑身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拉着我?你知不知道摔下去真的好疼,太疼了。” 赵昀想伸手拉住林鸢和她道歉,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可是林鸢却是像一道幻影一样,再一次消失。 赵云崩溃不已,他在睡梦中大喊道:“鸢儿,林鸢!你在哪儿,快回来吧!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了,我也不会赶你一个人走了,鸢儿!” 逐影和风影本来就在外面守着,此刻听见赵昀在房间里的大喊,连忙走了进去,摇晃着赵昀的身子道:“主上主上,你快醒醒,那只是在梦里!” 过了好久,赵昀才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梦魇中挣脱开,他睁开眼睛看着上方黑漆漆的地方,眼里看不见一点神采。 见到赵昀醒了过来,逐影和风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自从从那座山上回来以后,赵昀就时常陷入噩梦,有时会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了觉。 赵昀翻身坐起来,他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凄凉月色,再一次在床边坐到了天亮。 第二百一十五章:回忆 逐影有些笨拙的端着饭放到赵昀面前说:“主上,先吃饭吧。” 赵昀僵坐在床上的动作终于有了变化,他偏头向看向逐影端过来的几碟小菜,突然就想起来以往林鸢都会给他在早晨熬粥、做各种风味的小菜,想到这,长到这么大从来没落过眼泪的赵昀,突然就感觉鼻子酸酸的,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看着那些吃的,好半天都没有动作,逐影小心翼翼的喊他:“主上?” 赵昀回过神儿来,他扭头定定看了逐影半响,突然猛的站了起来,由于腿上伤还没好,他又站起来的太猛,所以又摔坐回去。 逐影被赵昀这一下吓了一跳,慌忙过去扶他:“主上,你这是干什么?” 赵昀抓住他的袖子,语无伦次:“我要去看鸢儿,我要去看悬崖,我要去找她……” 逐影看着赵昀现在这副样子,心中心疼又震惊——他哪里见过赵昀这么失态的样子?林鸢的死对于赵昀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此刻他不是什么皇上,也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顶天立地的摄政王,现在他只是一个失去爱妻,想要独自躲藏起来舔舐伤口的悲伤男人。 逐影无奈的叹口气,他对着赵昀说道:“主上,你现在要是不吃饭,主母要是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提起林鸢,果然,赵昀瞬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你说的没错,鸢儿她知道会生气的,我应该吃饭,我不能让鸢儿生气。” 还没等逐影松口气,就看见赵昀突然捂住脸低下了头,只听见他痛苦的说:“不,不,鸢儿她已经不在了,她又怎么会生我的气呢?我现在倒是宁愿她生我的气呢!” 逐影:“…………”这特么要他怎么劝!这简直就是在难为他!他现在连妹子的手都没摸过,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办?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关上门走了出去,风影正在门口用影刃去刻一枚木制的印章,见到他出来,就问:“怎么样?吃了吗?” 逐影顺手把印章从风影手里拿过来在手中把玩,苦恼道:“吃什么吃啊,现在只要是看见和少夫人有关的,主上都会受不了。我连花灯会都没参加过,对这种事又没经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 花灯节,是他们这里的传统,每年的花灯节,未有婚约的男男女女们都会上街,女孩子们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香包绣品递给自己心仪的公子,若是公子接了,那他们就可以进一步发展。 风影看着被逐影握在手里把玩的木制印章,目光闪了闪,他杵了逐影一胳膊肘,毫不客气的把印章拿回来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抢我的印章,怎么就是不听呢?” 逐影捂着靠近胸口的地方龇牙咧嘴:“小气,又不是你情人送的,你那么小气干什么?咱们两人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闻言,风影正准备推开赵昀房门的手顿住了,他稍稍侧过脸,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逐影听见他说:“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情人送的?” 逐影揉胸口的手顿住了:“…………”什么情况这是??!风影没有理会在原地愣住的逐影,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赵昀还是捂着脸的动作,一动未动,仿佛一座雕塑。风影打开窗户,让外面热闹的声音穿进来,赶走了屋子内几近令人窒息的死寂。 风影就那么靠在窗户边,他说:“主上,我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啊,有个小男孩,他家里很富有,他有一个邻居,邻居家很穷,但却有一个很好看的小女孩。小男孩为了逗小女孩笑笑,他天天就想方设法瞒着家里人给小女孩带吃的,小女孩很高兴,她对男孩说:“你真是个好人,要是你长大也这么好的话,那我一定会嫁给你当媳妇。” 男孩听见这句话很惊喜:“那你记住你说的话哦!我一定不会变坏的,你到时候就做好给我当媳妇的准备吧!” 为了守住女孩这句话,男孩在调皮再捣蛋,都从没有作过太过分的事,他甚至一直都很善良,对周围的人们报以他最大的善意。 两个人长大后,真的相爱了,男子向女子家里提亲,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喜结连理,很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但是故事在这里没有完。 男子快生日了,女子想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当做他的生日惊喜,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这个消息,战争爆发了,男子一腔热血,他为了国家,义无反顾的上了战场。 他临行前,女子交给他一个印章,她温柔的对自己丈夫说:“你把它带好了,这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认出你来啦!” 但是女子没等回来丈夫回来的消息,两个月后,她等来的是前线传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此时,女子的肚子才刚刚显形,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她穿了宽松的衣服来遮掩,想先把丈夫的葬礼办完。 但到底还是没有瞒住,大家震惊之余都认为是女子耐不住寂寞与人私通,而刚失去儿子承受不住打击的公公婆婆更是把她当成扫把星,认为儿子是被她给活活克死的。 他们以最大的恶意逼死了她,后来请仵作验尸下葬的时候,仵作算出来了孩子的时间,而那时候,男子还没上战场。 事情明了了,可女子死了,一尸两命,再也回不来。男子却回来了,他根本没死,他只是受伤了,但是被猎户救了,他又重新回去,打了胜仗,赢了军功回来。 但迎接他的,是妻子和他未出世孩子的两条死讯,父母和他道歉,为了孝道,他没法不原谅,但是,他在当天夜里,拿着那把随他一起上战场的战刀,屠尽了整个村里人。 最后,他的父亲看见浑身是血的儿子吓疯了,母亲吓死了。男子把村里人的头割下来全部用来祭奠女子,可没用了,女子再也回不来了。 男子也想死,但是他看见了她亲手交给他的印章,他突然想起女子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希望他可以带着她的那一份祝愿,好好活着。 男子不敢死了,他怕她会怪他。他只能带着女子的愿望一起,背负起一切活下去,自那以后,那个印章,就成了他的一切。 故事讲完,窗边的风影把目光从外面挪回来,温柔的看着手中的印章,他轻轻的抚摸着印章,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他说:“皇上,您是这天下之主,千千万万的子民,都在靠着您,就算不说这个,我想主母也不想您这样下去吧?我想,她也应该是希望您好好活下去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宛若行尸走肉。” 说完,风影也没去看赵昀,直接从窗户中翻了出去,消失不见。 他也不怕赵昀治他的不敬之罪,反正他也本该就是个将死之人,苟延残喘的活了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累了,现在就是死了,应该也算解脱吧?想到这,风影微微笑了起来。 赵昀早在风影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坐起身来了,风影说的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容忍一个他不知道底细的人留在他身边? 只不过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本以为风影会在心里藏一辈子的事,会就这么说出来。 在原地坐了好久,赵昀终于拿起筷子,他把桌上的饭菜塞进自己的嘴里,再不想吃,身体的机能还是要维持的,他现在只能强迫自己吃下去,哪怕再想林鸢,也得撑着。 风影说的没错,他是这天下之主,千千万万的子民们都在依靠着他,他不能倒,他一倒,这个国家就完了。 等逐影被赵昀叫进去的时候,他就发现赵昀已经收拾妥当,见到他进来,赵昀对他说:“走吧,带我去鸢儿跳下悬崖的地方。” 逐影愣了一下,并不想带他去。 赵昀深吸口气说:“总得给我一点动力吧,没了她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做。” 这还是赵昀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袒露心声,逐影愣了愣,终于是没再忍心拒绝这个男人。 两个人赶着日头上了当初林鸢跳下山崖的地方,赵昀一步一步走向边缘,在逐影心惊肉跳的注视下,他慢慢坐了下来,将一条腿撑起。 赵昀坐在那里静静感受着山崖底下带上来的风,在这骄阳的季节里,这风居然显得有些冷。 他微微瞌住了眼眸,慢慢的低头看向了下面,这个山崖深不见底,他不敢想象,当初林鸢跳下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过了好久他才睁开眼睛看向底下的深渊,由于太阳照射不到,所以底下显得有些漆黑,一如像赵昀眼中的、黑沉沉的情绪,叫人永远看不透。 赵昀无比绝望,他想,他的鸢儿世界上就这一个,普天之下,再不会有人像她一样可以牵动自己的心弦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未归 “耶嘿,猜猜我是谁呀?” 听着身后姑娘故意压着嗓子的声音,林鸢微微的笑了起来,坐在林鸢对面的慕容落寒看着慕容落曦这么幼稚的行为,也有点无奈的笑了,同时他也发现,林鸢似乎对他妹妹非常有耐心。发现了这一点的慕容落寒,对林鸢的好感更多了。 林鸢为了逗慕容落曦开心,故意说:“呀!怎么捂住我的是个男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说着,她就把慕容落曦的双手抓在手里,然后从自己身旁把身后的人扯到了前面来。 慕容落曦顺着林鸢的力道被她拉进了怀里,然后慕容落曦故意色咪咪的用手挑起了林鸢的下巴,坏笑道:“小美人这么主动啊?” 林鸢笑眯眯的说:“对啊!那爷你看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要宠幸我吗?” 慕容落寒一直在旁边看着,此刻听到这一句,他直接插进来一句:“那爷要宠幸你你让吗?” 林鸢愣了一下回头看他,随即挑眉道:“我说的是曦爷,慕爷您过来凑什么热闹啊?” 慕容落寒看着她:“我怎么就不能过来凑热闹了?” 慕容落曦听着他们两人斗嘴,“啧啧”两声,低声嘀咕说:“也不知道是谁那会说不喜欢人家,结果还没过多久呢,就开始调戏了。” 林鸢哀叹一声:“是啊,谁让你鸢儿姐姐我这么有魅力呢?惹的慕爷的脸啊,打的啪啪的响。” 慕容落寒:“………一个姑娘家,矜持点行不行?” “就不!我有资本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美貌藏起来?”林鸢一边抚摸自己的脸一边嘚瑟的对慕容落寒说到,那神采飞扬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把她带进怀里揉两把。 慕容落曦看着自己哥哥吃蔫儿却又一直盯着林鸢看的样子,忍不住咳嗽一声,慕容落寒转头看她,就看见自家妹妹对着自己做口型道:“你喜欢就赶紧追啊,在这光看有什么用?!” 慕容落寒嘴角抽了抽,并不想说话——他和这丫头完全解释不清楚,难道他能说,他看她只是因为太喜欢她那副好看的皮囊了想扒下来?不,那不可能,他绝对不会那么说,他才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把自己想成一个变态呢。 慕容落曦才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想什么,她看着家哥哥把眼睛别开的样子,只以为他是害羞了不敢和自己对视,她得意的笑起来,瞧着吧!她一定会把他们凑成一对的! 还没走到近前,隔着老远,周南就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即使知道慕容落寒很厉害,可他还是怕他受伤。周南几个飞身,迅速到了慕容落寒平常喜欢在那喝酒待的小亭子那里,只见慕容落寒对着那个陌生的姑娘正在微笑,周南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他一下子顿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旁边突然有一个声音道:“消停着吧,别过去了,扰了阁主的兴致的话,估计阁主不会轻饶你的。” 周南一惊,本能的向后旋踢一脚,对方灵巧避开,他回头一看,才发现说话的人是跟在慕容落曦身边的青芜,他低声道歉说:“对不起,误伤。” 青芜摆摆手说:“我不至于那么小气,拥有迅捷反应的能力,是作为千机阁主阁成员的基本要求,这怨不了你。” “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扰了阁主的兴致?” 青芜听见这话,顿时冷哼一声,眼中的愤恨遮都遮掩不住,她声音怨毒的说:“看不见阁主正在和那个叫林鸢的说话吗?” 周南抿了抿嘴没说话——明明和他说好的要再让她昏迷一天的,说好等他查出来再让她醒的,慕爷,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吗? 这时候,只听旁边的青芜嘀咕说:“阁主对她真是太放心了,什么都不问就敢把人留下来,还不容许别人说一句!也不知道那个叫林鸢的给阁主灌了什么迷魂汤,让阁主对她这么好!” 听到这里,周南已经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他冷冷的对青芜道:“阁主点闲话,还是不要在背后议论了,被有心人听了去,对你我都不好。” 青芜愣了愣,有点恼怒的说:“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她说完这句,却没有听见回答,她偏过头一看,只见这人已经走的快看不见了。青芜咬牙,恨恨跺了下脚离开了。 “喂!你在看什么呢?问你话你都没听见!”林鸢的声音把慕容落寒的注意力从那边拉回来,慕容落寒不甚在意道:“走神了,怎么着,难不成你还要治爷的罪不成?” “啧啧,你是大佬,我哪敢得罪?你不治我的罪就不错了好吧?” 他看着林鸢那副傲娇的小模样,很显然的心口不一,但他却并没有和她生气,只笑道:“是啊,所以,赶紧来讨好讨好我,不然我就让你晚上睡地铺啊!” “嘿呦喂,你就知道欺负我!有种你别吃我做的饭啊!” “咦,你挺厉害?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寄居在我的屋檐下呢!嘚瑟什么?” “…………算你狠!”说着,她做了个张牙舞爪挠人的动作,示意他别落到她手里!慕容落寒笑了笑,并不在意。 他扭头看向刚刚青芜和周南站立的地方,心里有点纳闷——他刚刚明明看见周南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他来叫自己?难道出去一趟回来都没有和他汇报的消息吗? 想了想,他也就懒得再去想了,打算把林鸢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去把人叫过来问问。 “鸢儿姐姐,你看,这里的落日是不是很好看?” 没错,他们三个人直接在这里待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林鸢看着天空上大片大片连在一起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火烧云,由衷的感叹了一句:“是啊,这可真好看。” 二十一世纪的污染严重,林鸢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落日和火烧云了。没想到重活一世,居然还能看见这样的美景,那此生也算是不亏了吧! 慕容落寒听她们聊天聊了一下午,觉得有趣却也有点头大,现在眼见着这两人聊的又要没完没了,慕容落寒立刻打断:“好了,今天在这玩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是该用晚饭的时间,慕容落寒没和她们一起吃饭,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他快步拐去了戾鹰阁,生怕周南那傻小子不敢打扰自己而一直在那等着。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戾鹰阁虽然点了灯,里面确实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慕容落寒皱起了眉头,他出去问守在戾鹰阁门口的人说:“周南呢?” 门口两人对视一眼,皆恭敬的道:“回阁主,阁使今天自从离开后就再没回过戾鹰阁。” 千机阁主阁阁使,就是周南。其他几阁阁使,皆归他管辖。 慕容落寒沉下了脸色:“你说什么?他根本没回过戾鹰阁?!” 守在门口的两人见他生气,大气也不敢喘,当即跪下道:“阁使确实没回来过,我等绝不敢欺瞒阁主!” 慕容落寒站在原地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又想起自己在亭中看见的场景,目光顿时冷了下来:“传令下去,即刻召回周阁使,爷要见他!” “是!” 这边慕容落寒传令下去找周南,另一边,周南正在专心致志的执行刺杀任务,全然不知道在千机阁内的慕容落寒因为自己回去却没见他的事已然怒火滔天。 “他还没回来?”慕容落寒坐在雪鹰阁阁内,满脸不耐烦,这是他极少情绪外露的时候。 雪鹰阁阁使战战兢兢的道:“这个任务,起码也要三个时辰,不然您先去休息?待周阁使回来了,属下再叫他去见您?” 闻言,慕容落寒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倒是雪鹰阁阁使被他这一眼看的几乎腿软的站都站不住。 关键时刻,慕容落寒的旁边突然出现一人,那人伏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慕容落寒起身离开了。 见慕容落寒离开,雪鹰阁阁使总算松口气——要知道,那位爷要是突然就开始大开杀戒的话,那他们这些在场的人,绝对是一个都跑不了。 是夜,周遭寂静无比。 林鸢悄咪咪的避开了她院子里的守卫,溜溜哒哒的跑了出来,要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人,突然就要她去适应古代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 她爬上屋顶,枕着自己的胳膊,自己一个人躺在屋顶上数星星。 怎么办啊啊!她想她的手机!她想她的游戏!她想她的无线网络哇啊啊啊!古代也太无聊了!睡的太早了,要知道她这个点平常根本睡不着的好吧?! “怎么不睡觉一个人躺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林鸢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说话的那人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只听他轻声叹气道:“什么武功都不会,你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喝醉 林鸢回头看了来人一眼一下假装佯怒说:“你干什么呀?非要从后面吓我一跳!要不是你吓唬我,我刚刚还不会因为脚滑而差点摔下屋顶呢!” 慕容落寒“啧”了一声,无辜的说:“这怎么还能怪我了呢?明明就是你自己不行好吧?” 林鸢眯着眼睛看他:“你明天是想吃我做的饭还是千机阁的大锅饭?” 慕容落寒:“.......你这是在威胁爷不成?” “对啊,我就是在威胁爷你啊,这么明显爷你还看不出来?啧啧,慕爷你的智商不行啊!”林鸢说着就开始摇起头来,一脸很惋惜“你居然是个傻子的样子”。 慕容落寒有些咬牙切齿:“你就是欠收拾。”停了一下,慕容落寒继续说:“哼,虽然你欠收拾,但是爷大度,不和你计较,这要是换了别人,你说不定早就身首异处了!” 听见这话,林鸢笑起来,而慕容落寒则是“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而后闲闲靠在了屋脊上,林鸢在一旁看着这月下美男只觉得赏心悦目,同时,她却又觉得这场景无比熟悉。 不止这样,今天一天,林鸢发现自己的觉得好多熟悉的场景里都会有一个很熟悉但她又想不起来的人,他的存在让林鸢心惊,不为什么,只因为林鸢发现,那个人对她生活渗透的太深了。但是林鸢并没有记得有谁可以如此深的渗入她的生活。想到这儿,林鸢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真的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成? 慕容落寒半天没听见林鸢的回话,疑惑的转头看她;“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和爷说话了?” 他这一句话把林鸢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出来,林鸢回过神儿来,见慕容落寒正在偏头看着自己,于是长叹一声说:“这还不怪慕爷您长的太好看了吗?让我一个女人不好意思和您站在一起了。” 慕容落寒转头看了林鸢一眼,只见这个女人坐在月光下,浑身都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她托着下巴仰头看着自己的娇俏模样十分可爱。连见惯了美人佳公子的人都不由得有些为她沉沦。慕容落寒无语的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嘴角抽了抽,她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误解?长成这样了都还不敢站在他身边,那周南站在自己身边岂不是要哭死? 想到周南,慕容落寒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会想起周南,但没由来的,一想到这人今天回来见了青芜就离开的事,他就非常生气。但他并未深想,只把自己生气的原因归结为了他没回来向自己汇报消息的缘故。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周南,他轻笑了一声说:“就你嘴甜会夸人。” 林鸢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要是不嘴甜一点,万一爷不留着我可怎么办呀?我这一节弱女子,被扔出千机阁的话,指不定就被哪路山匪给搞死了呢!” 慕容落寒轻哼一声,说道:“爷身边缺个嘴甜会夸人的人吗?要不是看你饭做得好吃i,爷才不会留你下来呢!”顿了一下,慕容落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斜睨她一眼说:“不知不觉话题都被你带没了!林鸢,别转移话题,你大半夜不睡觉到底干什么呢!” 林鸢闻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爷你怎么还没忘了这件事呢?”慕容落寒看她,不说话。 林鸢无奈,她看向了远方,随口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上来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一把火去烧了你这千机阁。” 闻言,慕容落寒嗤笑一声:“就你?” 林鸢:“.............”她扭头看向慕容落寒,撸起了袖子:“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就我?!’我怎么了我?不要瞧不起人好吧!我也是很厉害的!” “呵呵,不是爷看不起你,就你这幅蠢样子,一不小心就摔死了,还想杀人放火?爷就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能耐啊?” 林鸢咬牙:“........不是,慕爷,骂人不揭短您不知道吗?这可是江湖规矩!” “不知道,还有,在这江湖之上,我就是规矩!” “.................”行吧行吧,你强大你牛逼。 林鸢恨恨的想,神特么的高冷!这要是就是千机阁主阁成员嘴里高冷的话,那她林鸢今天就找一面南墙在上面撞死!要不她把名字倒过来写也行!你见过谁家高冷的阁主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她瞥了一眼高冷的某人,却不想被抓了个正着。慕容落寒:“我看见了。还有,你又扯开话题,你到底来干嘛的?再不说爷今天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眼见着某人的眼神真的变得危险起来的时候,林鸢一边在心里吐槽他慕容落寒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边说:“我能干什么啊?想家数星星呗!” 说起这个,林鸢就忍不住的想叹气——她现在就只能靠着数星星来假装地球就在那其中了。她想,就算地球就在里面,她要是想回去,也得再等个几百年吧! 见到林鸢这幅样子,慕容落寒心中终归还是有了些不忍,当初他和慕容落曦离开家乡的时候,也是这么忧伤啊!考虑了一下,一向嗜酒如命,永远也不舍得给别人分酒的慕容落寒难得的道:“我请你喝酒,去不去?” 林鸢狐疑的看他:“真的假的?”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身为一个顶尖厨神的她,对各种美食美酒有着无与伦比的追求,她一直都很想尝尝古代的成年酒酿,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慕容落寒看她一眼:“骗你干什么!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啊!” “去去去!我怎么能不去!这么好的机会呢!”林鸢双眼发亮,一把抱住了慕容落寒的腰,猴急道:“走走走!赶紧带我下去喝酒啊!” 慕容落寒身体几不可查的僵了一下,然后收起了扇子道;“抱紧了!” 月色之下,两个人从屋顶翩然而下,紧密相依,羡煞旁人。青芜在暗处看着,几乎要将那一口银牙咬碎;周南看着他们,将自己喉头的血腥味勉强咽了下去,然后默默消失了角落。慕容落寒似乎感觉到有两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可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只看见了青芜一个人。 青芜见慕容落寒看过来,慌忙跑开了。慕容落寒眯了下眼睛,抱住抱住怀里的香软,翩然落到了地上。 慕容落寒把林鸢带到了他们白天待过的小亭子里,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小坛子酒。那显然是刚刚从地底下拿出来还没多久,坛身上还沾染着一些泥土。明明还没有打开,却已经隐约的酒香从瓶口中溢出来了。林鸢在空中嗅了嗅,两眼放光:“快给我啊!” 见她这幅样子,慕容落寒轻笑出声,他把手中的坛子递给了林鸢,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打开。慕容落寒本来以为她马上就要喝,没想到她居然左右看了看,问:“咦,你这里没酒杯的吗?” 慕容落寒惊讶了一下,而后故意逗她:“要什么酒杯,你直接喝不就行了?” 哪知林鸢居然一脸嫌弃的看他:“好酒怎么能没酒杯呢?你真是一点也不懂酒!” 说他不懂酒?慕容落寒“啧”了一声,让人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套玉杯:“说谁不懂酒呢?” 林鸢没理他,直接抢过酒杯。她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刚一打开,浓郁的酒香就扑鼻而来,林鸢陶醉的吸了一口,迅速倒出一杯酒品尝。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顿酒喝下来,慕容落寒意外的发现林鸢这人居然是真的很懂酒,惊喜之余,他又取出来不少酒让她品尝。两人喝的兴起,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都喝醉了。 只不过慕容落寒没有林鸢醉的那么厉害罢了。他看着对面桌子上抱着酒坛子一个劲傻笑不停,嘴里还说着“好酒好酒”的样子,勾起了嘴唇。他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过来了她手里的酒坛子,林鸢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没了,立刻转头看向了慕容落寒。 慕容落寒笑眯眯的,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拎着酒坛子,问林鸢:“想要吗?” 林鸢用自己仅存的理智思考了一下,确定自己打不过他后,只能哼哼唧唧的点头,含含糊糊的大着舌头说:“想要…………” 慕容落寒的眼底哪里还有半分醉意?他霎时清明起来,他看着林鸢笑:“想要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林鸢不解的看他,但最后还是懵懵懂懂的点头。见她点头,慕容落寒突然逼近了林鸢问道:“究竟是谁让你来的?你的家乡又在哪里?你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林鸢让他这一大串问题给弄懵了,她努力的睁着眼睛看面前的人,可还是看不清,过了好一会儿,在慕容落寒不耐烦的时候,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我……我回不了了……呜呜……我回不去家了……呜呜呜……” 第二百一十八章:试探 林鸢突如其来的号啕大哭,把慕容落寒惊的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慕容落寒才想起来要安慰这人别哭——他的问题还没问完呢,万一林鸢一会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的话,那该哭的人就是他慕容落寒了,今天为了灌醉林鸢这半个酒坛子,天知道他用了多少好酒! 他手忙脚乱的掏出一方绣着竹子的白帕,给林鸢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林鸢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自己擦眼泪的人,突然就抱住了他,哼哼唧唧的说:“还是请你对我最好了,阿昀…………” 由于林鸢大着舌头,慕容落寒没听见她最后两个字在喊谁,只能低下头靠近了林鸢:“你刚刚在喊谁?” 没想到林鸢这个时候突然抬头,她软软的唇擦过了慕容落寒的脸颊,两个人顿时都愣在了原地,慕容落寒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心头划过太多东西了,多到他都来不及捕捉,它们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林鸢愣住是因为,她突然觉得她不想也不该和眼前这个长的很好看的人亲近了,因为有一个人会生气的,可这个人是谁呢?谁会生气呢?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两个人都没看见,刚刚那一幕,全被前来寻找慕容落寒的慕容落曦收进了眼底,她忍住笑,捂着嘴跑开了。 她哼着歌跑回自己居住的紫莲宛,猛然间发现不远处的千机阁后厨里,居然还亮着灯?在寂静的夜里,那灯一明一灭,显的有些孤独,慕容落曦在原地双手环胸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要去看看——万一是有什么人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给千机阁下毒呢? 这真不能怪她想的太多,而是三年前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要不是李景当天提前去厨房找东西填肚子发现问题的话,那他们现在可就早就全军覆没了! 这么想着,慕容落曦就轻手轻脚地往厨房走去——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没武功会被杀掉,要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了保护自己,可是在她身边安排了青芜的! 青芜是千机阁最有名的杀手之一,虽然她现在不知道青芜在哪里,但是她知道,只要她一出危险,那青芜肯定就会来救她的! 慕容落曦轻手轻脚的摸进了寂静的厨房,只是等看清站在灯下的男人的时候,慕容落曦愣住了,对方很专注于手中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过了好一会儿,慕容落曦才失声叫了出来:“周南,怎么会是你?!” 周南正拿着碗准备把锅里的醒酒汤盛出来,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这一声,他受了惊,猛然把手中的碗摔到了地上,同时本能地把藏在袖中的腕刀拔了出来,直直的向后捅了过去! 慕容落曦惊叫一声,闭住了眼睛,青芜从暗中飞身而出,一刀劈掉了周南手中的腕刀,周南手中的腕刀飞了出去,深深地嵌入了墙壁之中。 周南勉强控制住了自己手的颤抖,连忙跪下去,对着慕容落曦道:“给少阁主请罪,属下真是罪该万死!” 当初慕容洛寒当阁主的时候,给慕容落曦安了个少阁主的身份。慕容落曦躲在青芜身后,她摸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 她惊魂未定,却还是勉强对着跪在地上的周南说道:“起来吧,起来吧,这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刚刚太唐突了。” “属下怎么敢责怪少阁主?” 听了这句话,慕容落曦隐隐约约觉得今天周南说话有些不对劲儿,但她却并未多想,她从青芜背后钻出,好奇地看向了周南身后的灶台,问:“哎,周南,你这是干什么呢?” 周南微微红了脸,他有点不太敢抬头去看慕容落曦的表情,他低声道:“属下见阁主今日和林姑娘喝了些酒,就想过来给他做一些醒酒汤,免得阁主明日起来头疼。” 慕容落曦听完他的话,“咯咯”笑了起来:“你怎么净干这些小媳妇干的事情?” 周南抿了抿嘴没说话——是啊,他怎么会下厨呢?可为了慕容落寒,他似乎做什么事都心甘情愿,理所应当。 慕容落曦见周南不说话,想来他暗中的脸也是红的不能再红了吧?便也不再打趣他,只笑道:“算了算了,今天都是误会我和青芜就不打扰你了,你自己赶紧弄吧!” 说着她就拽着青芜离开了后厨,青芜走的一步三回头,她感觉的出来,也闻得出来,周南也受了很重的伤,不然自己刚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打飞他手中的腕刀。 周南目送这两人离开之后,又默默地拿起了一只碗,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熬好的醒酒汤装进了碗里,然后叫醒了厨房管事的大娘说:“麻烦您今晚和明早把我熬的醒酒汤给阁主送一份过去。” 大娘听了他的嘱咐,感叹道:“唉,主阁使啊,你可真是贴心,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就没见过哪一任阁使对阁主这么贴心的。” 周南愣了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他应该把自己关心慕容落寒的责任担在肩上。 那边慕容落寒在问清楚林鸢的身份之后便也放了不少心,毕竟这几天慕容落曦和她走的太近了。 这个时候的林鸢早就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她抱着慕容落寒撒酒疯,她说:“我……嗝!我和你说啊,我们那个地方很远的,就是要等你们这里发展到几百年之后,造出来那个什么火箭发射器什么助燃助推器我才可以回的去……真的,那个火箭它特别的大,那个助燃器它可以推出去好几千米呢,可以飞上月亮去………” 慕容落寒听不懂林鸢的话,他只当她在撒酒疯,却不知道林鸢其实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慕容落寒不会和撒酒疯的人计较,他只是顺着她的话说:“对啊,你要是想回去的话,那你就真的等不到了,最起码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我是没有听过你说的这些东西的,所以啊!你暂时还是不要再想这些东西了。” 他说着强行把喝醉的林鸢抱回了齐梦宛,林鸢一路上还在闹腾,和慕容落寒说着各种他听不懂的话,慕容落寒没办法,他只能“嗯嗯”的不断应和着,他要是不回应的话,林鸢就会一直和他闹腾。 好不容易安静了,慕容落寒把她抱了回去,然后果断的给林鸢的后颈来了一手刀把人给劈晕了,天知道林鸢喝醉之后,怎么会这么闹腾? 平常的人喝了这么多酒,醉了不应该都直接睡觉的吗?这姑娘真的是异于常人! 周南就在这暗中默默看着一切,他把醒酒汤做好以后就来找慕容落寒了。 他看着慕容落寒哄林鸢,看着慕容落寒把林鸢抱回去,看着慕容落寒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疼,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觉得大概是因为,慕容落寒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被林鸢引走了吧? 慕容落寒老早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看自己了,他从里面的屋子里出来,抬头果然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周南,他一下子沉下了脸色。 周南单膝跪在了慕容落寒的面前说:“属下来迟,还请阁主恕罪。” 慕容洛寒站在他的面前,良久没有说话。 隔了好久,直到周南在地上都有些跪不住的时候,慕容落寒才冷声道:“给我滚到书房!” 周南应了一声,他从地上站起来时,因为深受重伤,脚下踉跄了一下。 慕容落寒感觉到他的动作,回头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着?周阁使,这是身子娇弱的不行,连跪一会儿都受不住了吗?” 周南没说话,慕容落寒在前面走,他的步伐极快,周南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只得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他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本来就还没有怎么,结痂的伤口,再度崩裂。 慕容落寒只顾着生气,压根儿就没有察觉到身后周南的异样,到了书房,慕容落寒坐在椅子上,冷着脸看着周南,声音平静无奇:“我让你站着了吗?” 周南身子僵了一下,一把掀开外袍跪下,直接为自己请罪:“下午是属下的失职,请阁主责罚。” 慕容落寒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他正在倒茶的手顿了一下,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这称呼变了。” “以前是属下不懂事,越矩了,此后,属下一定会按照规矩来。” 按照规矩来,再也不过问你的事情,再也不想关心你,你的一切除了公务都与我无关,周南在心里默默想到。 他不想理清自己的感情,也不想知道慕容落寒知道这件事之后对他的态度,他不敢赌,也不想赌,他赌不起,他只剩这了,他不知道,要是自己被千金阁赶出去的话,他还能去哪? 见到周南这幅样子,慕容落寒猛地把茶杯掷在了地上,茶杯碎裂的碎片,顺着周南的脸颊擦了过去,瞬间留下了血痕,慕容落寒嗤笑一声,说:“你现在懂得规矩了?下午呢?干什么去了?” “属下去执行任务。” 闻言,慕容洛寒没说话,他重新拿起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抿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拿在自己手中转着,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处置周南。 第二百一十九章:受罚 隔了许久,慕容落寒再开口,说的却是周南的罪行:“主阁使,你今日回阁,不见我,只见了青芜就走,这是你的其罪之一,其罪之二,你以下犯上对本阁主不用尊称,其罪之三,你擅自离职不在千机阁,其罪之四,你越了规矩,询问了不少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其罪之五,你擅自在雪鹰阁接了任务,其罪之六,” 说到这里,慕容落寒猛然逼近了周南,在他耳边温柔道:“周阁使,你知道本阁主下午找你浪费了多少时间吗?呵,你倒是好大的架子。” 周南没说话,任务期间他没有收到然后有关于让他回来的命令,但他没有辩解,因为就慕容落寒现在这副样子,自己说什么他大概都会不信的吧? 慕容落寒本来就是想随便找个地方发发脾气,虽然周南有些事确实做的不对,但也没有到治罪的地步,更何况,六条罪名,大部分都是他胡乱说的,他似乎,就是单纯的想和他闹脾气,想和他说说话,听他哄着自己,给自己顺毛。 但是事情没有按慕容落寒所期望的样子发展,周南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他只是一力担下了自己给他的所有罪名:“是,阁主所说之罪名,属下皆无可辩驳,还请阁主责罚。” 见周南这副样子,如果说慕容落寒刚刚还是没有那么生气的话,那他现在就是非常生气了,他没有想到周南会这样。慕容落寒站起身来,他低头看着周南,却只能看见他的发顶,慕容落寒的声音平静无波:“抬起头来。” 周南现在整个脑子都在嗡嗡直响,他根本没有听清慕容落寒的话,他只能就是强撑着不让自己昏倒。慕容落寒见周南半天没有动作,额头开始隐隐有青筋跳动,他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周南,我让你抬起头来!” 周南总算听清了他的话,却不敢动,他怕他一动,今天就得昏死在这。所以他说:“属下不敢,阁主尊容,我等不配直视。” “你在说什么?周南,你今天是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慕容落寒的声音依旧很冷静,可只有他自己才听的见,他的拳头藏在背后已经被他捏的发出来了恐怖的声响。 周南没说话,慕容落寒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你今天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周南皮肤本来就很白,今天他的脸色更是惨白,但暴怒中的慕容落寒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只看见了因为自己用力而在上面留下的红印,他有点痴迷划过周南清秀的脸庞,说:“真好看呢……”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周南紧闭着的双眼的时候,慕容落寒原本有好转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更差了:“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周南被慕容落寒的动作搞得险些昏过去,哪里还有精力去回答他的话?但慕容落寒没有读心术,他不知道周南此刻的心里所想,在他看来,周南的沉默就等于是默认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慕容落寒眼底戾气翻滚起来,其实按照原来来说,慕容落寒本来不会这么生气,但也许今天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脾气格外的暴躁。 “好,很好,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他猛然甩开了手,周南终归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慕容落寒抬脚踩在他的胸膛之上,冰冷道:“周阁使这么娇弱,活在这世界上也是大家的累赘,不如,我送你一程?” 周南瞪大了眼睛,他感觉的到,慕容落寒的脚下在用力,过了一会儿,在他即将喘不上气的时候,慕容落寒撤了脚,但他却突然低下了身子把周南整个拎了起来,狠狠将他撞向了墙的方向,墙那面的展览架因为周南的撞击,直接碎开了来。 他终归是没忍住喉头的那一口腥甜。 “噗——咳咳咳——” 因为处在阴影中,慕容落寒看不太清周南的情况,但是过了一会儿,等空气中的血腥味丝丝弥漫开来的时候,慕容落寒终于意识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刚刚那一下虽然用力,可却是有分寸的,根本不会把周南打成这个样子。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语气不太好的问道:“你怎么回事?” 但是周南没有说话,慕容落寒看着青年的身体躺在阴影里一动不动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有点慌了起来,他走过去蹲下身,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周南?周南!” 见周南真的昏死过去了,慕容落寒终于慌了,他把周南抱起来,冲着外面吼道:“快点!叫李景滚过来!快!!” 外面的两人一晚上听着戾鹰阁里面一晚上东西碎裂的动静,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这时候听见这个命令,也顾不得什么时候了,连忙去草本阁去叫李景去了。 慕容落寒抱着人连忙去了二楼,他把人放在床上,正准备给你解开衣服的时候发现入手满是粘腻,他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白衣上沾满了鲜血。他整个手都开始抖了:“周南!我命令你!你不准死!你给我撑住了!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等李景过来的时候,慕容落寒已经把周南身上的衣服都除去的差不多了,李景看着满身鲜血的周南,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慕容落寒没空听他在那废话,他一手拔出来了一把腕刀,直直抵向了李景的脖子:“快治!!!” 李景:“…………不是,您先出去成吗?”慕容落寒在这碍手碍脚的!他怎么治! 慕容落寒再不情愿,但是为了周南的伤势不再加重,他还是出去了,并顺手带上了门,身后李景还在说:“没有允许不能进来啊!” 慕容落寒停下来,转头冷冷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李景让瞪的缩了缩脖子,等慕容落寒出去后才悄咪咪晃晃自己手里的银针以示抗议。 他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敲敲打打的听了一会儿,感叹:“可怜的孩子哟,这是干什么去了,骨头怎么断了这么多?” 李景的话一字不落的全进了门外慕容落寒的耳朵里,慕容落寒的心颤了一下,他靠在走廊上,突然低下头捂住脸呜咽了一声——自己刚刚是有多混蛋啊,才会那么对他!他明明都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 这个时候,底下守在戾鹰阁门口的人突然来报:“阁主,孟大娘找您呢。” 孟念秦,当初被第三任阁主救回来以后就一直留在了千机阁,对于慕容落寒来说,她就像是自己的长辈。 他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连忙走了下去,说:“奶奶,您怎么过来了?” 孟念秦瞪了他一眼,说:“还问我?你是不是又喝酒了?连累的人家周阁使回来还要给你做醒酒汤!”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汤放在桌子上,絮絮叨叨的说:“你啊,一会儿把这汤喝了,别叫那孩子的心血白费,还有啊,你以后对人家好一点,我就没见过哪一任主阁使对阁主这么用心的…………” 慕容落寒降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嗓音有点哑,他艰涩道:“您说,这汤是谁做的?周南?” 或许是他话语中的怀疑和不可置信太过于明显,孟念秦也惊讶了起来,她疑惑的问道:“你居然不知道吗?” 慕容洛寒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孟念秦愣了愣,终归还是叹了口气说:“看来那个孩子瞒着你什么也没有和你说啊!对了,” 孟念秦接着道:“我和你说啊,落寒,自从他当上阁使以后,你的饮食起居基本上都是他亲自负责的,包括你每次喝完酒以后的醒酒汤,也都是他亲手做的。” 她这么说完之后也不管慕容落寒是什么反应,径直就放下碗离开了。 慕容落寒在原地呆了好久,他才终于记起来要喝了那碗醒酒汤,他慢慢的端起来,根本不敢想象当时的周南是以什么心情来做这碗汤的,他要不是看见了自己和林鸢坐在一起喝酒,又怎么会过来做这碗醒酒汤呢? 而且当时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周南应该是刚刚出完任务回来,明明深受重伤,却还要为自己熬这一碗汤。 慕容落寒将它慢慢的喝下去,突然觉得有点想哭,他感觉的出来,周南对他的感情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对劲,可是奇怪的是他对这些事情并不反感,但是他却不敢和周南说。 他怕,他怕周南不想捋清这段感情,他也怕周楠不想承认。 想了想,慕容落寒叹了口气,他觉得还是算了吧?就这样也挺好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刚刚那么对待周南,他就觉得万分后悔——他不该那样的,他要是知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绝对不会再对他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屋内,李景看着躺在床上的周南头大的要死,不为其他,只因为周南身上的伤太重了。 第二百二十章:念家 周南身上的骨骼很多都是断裂状态,尤其是有很多地方又都是旧伤。 啧啧,新伤加旧伤,怎一个惨字了得!这种情况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李景制作带来的竹夹板不够了,他还得再去找一些过来,但周南这没个人看着还真不行。 深思熟虑之后,李景扯着嗓子冲外面吼开了:“阁主!!!” 正在戾鹰阁底层靠着椅背浅眠的人,让李景这一嗓子惊得不行,他“蹭”的一声弹了起来,慕容洛寒睁开眼睛,按揉着因为宿醉而疼痛的太阳穴,缓慢的站了起来,他吐出一口气,在原地缓了缓,“蹭蹭”的走上了楼梯。 李景喊完半天没见外面有动静,正准备扯开嗓子再吼一声的时候,迎面被推门进来的慕容落寒撞了个正着。 慕容落寒看着李景那大张着嘴的样子,万分嫌弃的别开了脸:“你在干什么?” 李景看见慕容洛寒的动作,嘴角抽了抽,但也没和他计较——计较不起啊,这位,阁主!!!他敢计较吗?啊?! 李景连忙闭紧了嘴巴,他盯着慕容洛寒,搓着手嘿嘿直笑。 慕容落寒让他笑得头皮直发麻:“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景舔了舔嘴唇,说:“那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阁使身上的伤太重………” 李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落寒打断,他阴森森的道:“李景,治不好也得治,若是周南活不了,那本阁主就把你也送上路!” 李景:“…………”瞎bb啥,他的医术有那么差吗? 李景让慕容落寒一句话气得磨牙磨了半天,但最后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道:“怎么会救不了?只不过是我带的竹夹板不够了,我需要再回去拿一点,但是周阁使身边不能没有人看着,所以我就只能拜托阁主您来看一会儿周阁使啦!” 要不是外面就这一尊大佛能叫得动,打死他,他也不会乐意去叫这位大佛来看着周南啊! 听完的话,慕容落寒原本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了下来——能救就行,只要人在就比什么都强。 经过了许多年,见惯了许多人的生死离别的慕容洛寒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依旧接受不了,也无法忍受周南的离开他的消息!李景静静地靠坐在床尾,看着周楠原本清秀红润的脸庞,变的惨白不已,心里不由得更加内疚,他怎么就没能发现周南的异常呢? 这边慕容落寒因为周南的事情内疚不已,坐了一整夜,那边的林鸢却是一觉睡上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林鸢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从床帐缝隙中透过来的阳光,脑子里不断的在循环播放是人生三大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了?她只记得昨晚慕容洛寒带她去喝酒,然后自己从他的手里抢了一套玉杯…………然后呢,再然后呢? 因为宿醉而席卷来的疼痛,让林鸢的脑袋头痛欲裂,她呲牙咧嘴的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揉了半天,这才终于慢慢的缓过劲来,她刚坐起来没多久,就听见自己房间的门“吱——”的轻轻响了一声。 林鸢心里一跳,没由来的感觉到了紧张,害怕和不安,似乎很久之前她也曾经历过这么一次,豆大的汗珠从林鸢的额头渗出来,缓慢地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疼似乎更严重了,林鸢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却冷不防看见床帐中间露出一个小脑袋来,林鸢被吓得短促的低叫了一声:“啊!” 小脑袋“咯咯”笑了起来,它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落曦。 慕容落曦见自己把林鸢吓到了,非常满意的眯着眼睛笑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注意到林鸢满头是汗,她顿时惊讶起来:“呀!鸢儿姐姐,,你怎么了呀?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呢?” 林鸢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昨晚酒喝太多了吧?昨夜睡着的时候做了个噩梦,大清早的就把我给吓醒了。” 说着她就抬起了袖子,想要用衣料去擦拭一下汗水。 一直在盯着她看的慕容落曦见状,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鸢儿姐姐别用袖子呢,用这个手帕吧,前几天没事干的时候,我亲手绣出来的,这个就给你好了。” 林鸢接过慕容落曦递过的手帕,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一边笑着道谢。 等她擦完展开之后,才发现上面绣的是一束桔梗花,林鸢的眼睛突然就有点湿润了。 慕容落曦见林鸢一下红了眼眶,突然就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她焦急道:“鸢儿姐姐,你怎么了呀?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开玩笑么?慕容落曦表示,她可一点也不想把自己未来的嫂嫂、千机阁的阁主夫人给惹哭了,否则,就她哥那霸道又护短的性子,非把她给关禁闭不可,她才不想被关禁闭呢! 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脸上焦急担心的表情,林鸢的心里突然就变得暖暖的,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我的家乡,落曦,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找见的这种花吗?” 慕容落曦说:“当然可以啊,鸢儿姐姐,我和你说,就在这一片的山后面,有好多这种花的,每次开的时候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白粉色,特别好看。” 慕容落曦说着说着就越来越兴奋,她开心地抓住了林鸢的胳膊摇晃着道:“鸢儿姐姐,你快点收拾收拾,我带你去看花,这几天正好是它们的花期呢。” 林鸢笑了一声:“行啊,” 她慢慢的收拾着自己,不只在收拾自己的外表,也在收拾翻滚在自己心头的迟迟消不下去的种种情绪——她突然想家了,她想那个蓝色的星球了,她想那个伟大而又强势的母国华国了,特别想特别想,想的恨不得现在立刻就穿回去,可是她做不到,她能做的就是只是靠着桔梗花来聊以慰藉自己心中对家国的想念了。 慕容落曦哼着歌在一旁准备着上山用的东西,等林鸢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一堆大大小的食盒,顿时她惊呆了:“不就是上个山吗?落曦,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慕容落曦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没说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青芜,突然站在了林鸢的旁边,冷着一张脸出声替慕容落曦解释说:“山上有不少可以吃的野生菜和野味都很好,她很喜欢,但平时大家都忙,没有什么时间去帮她采摘,她自己又懒,不愿意经常爬山,所以这难得的去一次,她自然是要把那些东西都多带一点回来,好留着以后吃。” 听了这个理由,林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慕容落曦涨红了脸,急得用手去捂林鸢的嘴说:“不许笑了!”接着她自己又小声嘀咕:“我不就是贪吃了点嘛,有什么好笑的!” 林鸢笑起来,她抓住慕容落曦捂住自己嘴的手,笑眯眯的说:“我知道啊,我又不是笑你贪吃,我也很贪吃的,只是我在想,咱们就三个人,这么多东西呢,能带的回来吗?” 慕容落曦贼兮兮的冲着林鸢眨眨眼说:“我们三个弱女子是拿不回来啊,但这不是还有我哥呢吗?把他也拉着去呗,这样我们不就能拿回来了吗?就算他也拿不回来,可是今天有一批人,他们要从山外回来,正好会经过那里,” 再说了,要是能把我哥拉着去的话,还能趁机让你们两个人多相处相处呢,当然,这后半句话,慕容落曦并没有敢说出来,估计她要是说出来的话,她那未来的嫂嫂一定会又羞又恼吧,万一拿起绣花针戳她可怎么办才好呢?所以她才不要说出来嘞! 林鸢没有读心术,她自然不知道短短片刻之内慕容落曦心中闪过了这么多的想法, 她只是一想起慕容落寒就突然有些担心起来,毕竟昨天自己喝了一天的酒,她再能喝也不是酒坛子,那么多种酒,她早就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她昨天在喝醉之后都和慕容洛寒说了些什么,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齐梦宛的? 万一他要是在喝醉的时候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或者是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毕竟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那多尴尬,万一慕容落寒再要是揪住这些东西不放的话,到时候她又该怎么解释? 慕容落曦看着她走神的样子,突然就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幕,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林鸢奇怪地看她:“你在笑什么?” 慕容落曦就只是捂着嘴笑,任凭林鸢怎么问她都不开口,愣是把林鸢气的磨牙。 林鸢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之后,她突然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坏笑,然后扑向了慕容落曦,慕容落曦正笑得开心,猝不及防被林鸢扑了个正着:“呀!鸢儿姐姐,你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我当然是挠你这个小坏蛋的痒痒啊!” 音落,林鸢对着慕容落曦的腰部就开始上下其手,要知道慕容落曦最怕的就是被挠这个地方了,她左闪右躲,可是怎么也逃不出去林鸢的魔掌。没过多久,慕容落曦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没得办法,她只能跟林鸢求饶。 第二百二十一章:怒火 “哈哈哈哈!姐姐,姐姐,我的好鸢儿姐姐!你不要再挠我痒痒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现在松开我!你松开我我就告诉你昨天晚上我看见什么了!” 听着慕容落曦的求饶声,林鸢这才满意的收了手,她“哼哼”了两声说道:“你早这样多好,非逼着我出手挠你痒痒!” 慕容落曦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小声道:“不就是仗着我的腰怕痒吗?” 闻言,林鸢眯了眯眼睛,笑嘻嘻的转头问她:“落曦,你自己在悄咪咪的说什么呢?” 听见林鸢突如其来出现在自己耳边的声音,慕容落曦吓了一跳,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说:“我什么也没说!” 林鸢双手环胸,在原地挑眉看着慕容落曦,脸上的表情堪称如沐春风,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可就有那么点危险了:“落曦,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慕容落曦眼珠子一转,立马扑过去搂住了林鸢的胳膊,撒娇说;“哎呀,林鸢姐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嘛!我能说什么呀!万一说错的话,你又要挠我痒痒了!所以对着林鸢姐姐你,我能敢说慌嘛!” 林鸢听到这些话,十分受用,她一只手搂住慕容落曦的肩膀说;“我和你说啊,对于昨晚的事情呢,你最好乖乖交代,不然我啊,就又要挠你痒痒了!”说着,她就对着慕容落曦亮出了自己白白嫩嫩的爪子,看的慕容落曦嘴角抽了抽,无语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不会骗你的,” 但是紧接着她又话风一转,有点贱兮兮的凑近林鸢说;“不过,鸢儿姐姐啊!你确定你要听吗?” 林鸢警觉的看着突然靠近的慕容落曦说:“你想干什么呀?我可告诉你啊,不许反悔!” 听见这话,慕容落曦知道林鸢是非听不可了,只见她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说;“我昨天,看见,你,我的鸢儿姐姐!亲了我哥一口!啊哈哈哈哈哈!” 听完慕容落曦的话,林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她完全茫然了——哇塞!她好像真的趁她喝醉的时候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林鸢整个人都快抓狂了——啊啊啊啊啊!她居然!亲!了!慕容落寒!!她现在真的不知道,经历过这件事情以后,慕容落寒会不会把她丢出去。 见林鸢在那走神的样子,慕容落曦笑嘻嘻的,报复性的凑近了林鸢,在她耳边说:“鸢儿姐姐,你.....昨天.......亲了我哥哦.......!”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再说了!我才不要听!”林鸢捂住耳朵,脸色爆红。死活不愿意再听慕容落曦说的话。 慕容落曦坏笑了一会儿,见林鸢实在是害羞的脸红到不行,她便也不在打趣林鸢,只从她的背后推着她说:“走啦走啦,去找我哥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呢!” 林鸢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她在愁自己一会儿见了慕容落寒到底该拿一种什么态度来面对他呢?哎,简直愁死个人! 也不知道她在原地纠结了多久,她终于咬牙下定了决心——去就去呗!谁怕谁啊!大不了就假装自己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呗!谁知道她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呢!(ps林鸢表示:我是女神!我长得好看!我说什么都有理!我装傻装的理直气壮!作者:对对对,你漂亮你强大你有理,干脆你以后别叫林鸢了,叫“林有理”算了!) 慕容落曦见林园终于想明白之后也暗暗松了口气,万一因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把这小嫂子吓走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林鸢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起胸膛走在了前面,慕容落曦双眼放光的看着林鸢的背影,忍不住鼓掌称赞说:“哇塞,不愧是我看中的未来嫂子,果然啊,真有魄力!” 结果还没等慕容落曦把这句夸林鸢的话说出去多久,就看见林鸢缩了缩脖子,再度怂巴巴的惦着脚跑了回来,躲在慕容落寒背后,可怜巴巴地说:“不行啊,我实在是觉得自个没法去见他,这个事情太尴尬了!” 慕容落曦:“…………”行吧,她收回刚刚夸她的话,简直无语,亏的她刚刚还夸了她一句,白夸了。 看见慕容落曦有点嫌弃的眼神,林鸢为自己辩解说:“没办法,谁碰见这种事情都会这个样子的!” 见林鸢这么努力的为自己辩解,慕容落曦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只得点点头说:“好吧好吧,都这样。” 他们过去的时候,慕容落寒正靠在戾鹰阁底楼的椅背上闭目养神。他还没有来得及入睡,就被自己的妹妹——慕容落曦那个大嗓门给叫醒了。 慕容落寒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先看向了楼上,确定楼上的那两个人没有被惊动之后,这才抬眼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他站起身来,语气有些不太好的说:“你能不能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一天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慕容落曦听着她哥在教训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只见她嘴巴一撇,顿时委屈起来了:“哥,你居然在凶我!” 慕容落寒抽了抽嘴角,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也许是因为周南的缘故吧,自从知道周南受伤以后,他的脾气就一直控制的不是太好。此刻发现周南也许会被吵到以后,他这脾气一下就控制不住了,以至于连自己的妹妹都挨了自己的骂。 没有办法,慕容落寒只能低声给自家妹妹道歉:“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慕容落曦撅起了嘴:“我又不是聋,你刚刚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慕容落寒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和慕容落曦解释,林鸢眼见着慕容落寒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连忙伸出手拉了慕容落曦一把,慕容落曦自然也发现了自家哥哥今天有点不对劲,林鸢拉她这一下,相当于也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她装着自己大房的样子摆摆手说;“哎呀,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怎么样?” 本来慕容落寒听见慕容落曦不再揪着那件事情了,换有点小高兴,结果一听后半句,脸色顿时变得又不太好看了:“你又想干什么了?” 看着自家哥哥脸色沉下来变得不太好的样子,慕容落曦一下子怂了,她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落寒说:“你先别说我怎么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看起来就是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说起这件事情,慕容落寒的脸色再度变得难看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周南受伤了。” 慕容落曦讶异不已,她问;“周阁使真的受伤了?青芜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啊?” 闻言,慕容落寒猛地抬头去看空中的某一处,眼里的愤怒和嫉妒不加掩饰,青芜在空中让这个眼神看了个正着,顿时心惊不已,她腿软的差点从半空中一头栽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居然能惹的慕容落寒这么生气。 慕容落寒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他收回来了看着青芜的视线,转头问慕容落曦:“青芜这么知道周南受伤了的?” 于是慕容落曦就把昨天晚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她说:“青芜告诉我,周南很厉害的,要不是周南受伤的话,她根本没法把他手里的腕刀打下来。而且,她还说,她当时在空气中问到了周南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呢!” 听完这些话,慕容落寒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说话,他那会进去看过周南,要是没看错的话,周南的左手,也就是用腕刀的那只手,骨折了。 青芜的力气有多大他是知道的,好歹她也是千机阁的著名杀手之一,能力自然不会弱到哪里去。周南受了伤,再承受了青芜的全力一击之后,慕容落寒甚至都不敢深想,他都不敢肯定周南那只手以后还能不能用。 就在这时,戾鹰阁二楼,周南的惨叫声猛然响起,慕容落寒浑身一震,他脚尖下几下轻点,就凭借着轻功飞上了二楼, 一上去,他就看见李景把周南翻过来按在身下,似乎在做什么,而周南满面潮红,看见这一幕,慕容落寒当即双眼充血,他一步一步向床边走去,声音冷的吓人:“李景,你在干什么?” 李景正愁周南大腿后面的那个箭头他自己取不出来呢,结果就听见慕容落寒的声音了,他一下子高兴起来:“阁主,你可真是及时雨啊!快来帮我按住他啊!你按住他,我就能把那个毒箭头取出来了!” “你……你在往出取箭头?” 听见慕容落寒疑惑的话语,李景抬起头来,也疑惑道:“不然呢?我趴在这干什么?” 一不小心自己想歪的慕容落寒:“…………没事,我帮你吧。” 李景点点头:“就是嘛!你看看,周阁使都开始发烧了!我要赶紧把箭头取出来,然后给他把毒解了,最后才能帮他退热!” 第二百二十二章:调戏 箭头插的很深,慕容落寒光看着就心惊胆战,更别说帮周南取出箭头了。他不舍得也不敢下手。 慕容落寒在那犹犹豫豫,把旁边扶着腰的李景看的直着急:“哎,不是,阁主,你倒是赶紧下手啊,别光顾着心疼了,你拖的越久周阁使他就越疼啊!” 真的是,要不是阁主刚刚那一下,他也用不着现在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啊! 一刻钟之前。李景弯着腰,努力的找着一个合适的角度准备把箭头取出来,谁知道底下的慕容落曦上来了,她上来一看见这里的情况,顿时尖叫出声,李景本就身体前倾的厉害,冷不防被这一声尖叫给吓到了,身体一抖,直接往周南身上栽去。 在旁边帮忙按着周南的慕容落寒一看见这种情况,顿时急了——倒下去压着他家周南可怎么办? 于是亲爱的阁主大人因为腾不出手,所以直接抬脚就把李景踹了出去,他的力道没控制好,一脚把李景踹的站不起来了——他踹着人家腰了。李景当时就趴在那里站不起来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的人惊的都呆住了,空气中安静的有点吓人,过了好一会儿,李景扶着自己身前的桌子缓慢的站了起来,然后他伸出一只手点慕容落寒:“阁主,我没记得我哪里有什么宝贝可以让您老人家惦记到杀人越货的地步。” 慕容落寒:“..............”确实没有,他刚刚只是怕他把周南压到而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点尴尬的“咳”了一声问他:“你没事吧·?” 李景:“.........没事?阁主,您是高估我的抗打能力还是低看了您自己的能力?” 慕容落寒看天看地就是心虚的不去看李景,李景偏头看向慕容落曦,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无奈:“我的少阁主哎,您没事干上这来干什么啊?” 慕容落曦还在刚刚的变故中没回过神来,此刻听见李景的问话,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啊.....那个......不是,主要是周阁使叫的声音太大了......我们就上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话刚说完,李景就开始赶人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在包扎伤口。你们没事干就下去吧。”几个女孩子待在这里一点也不方便好吗? 说起受伤,慕容落曦扭头这才看见了地上满满的血布,顿时吓了一跳:“周阁使他没事吧?这是得伤成什么样子才会有这么多血布?!”,说起周南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慕容落寒的表情一下就难看起来了,而李景看了一眼慕容落寒的表情之后,生怕慕容落寒控制不住自己,立刻开始打马虎眼:“周阁使受伤自然是因为做任务导致的啊!不然还能怎么样?行了行了,你们赶紧离开吧,你们在这也不方便。” 听了李景的话,林鸢她们哪里还会再提让慕容落寒上山的事,赶紧就走了——看慕容落寒的表情那么不对劲儿,周南的受伤的事情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他们才不要留在那里踩慕容落寒雷区呢。 等林鸢她们推推搡搡的离开之后,李景面目狰狞起来:“阁主,你怕不是想要我的命!” 慕容落寒:“..........”他真的不是故意要下那么重的脚的。 李景冷汗淋漓,过了好久,他才勉强忍住疼痛说:“阁主,刚刚那个箭头还没有取出来,我腰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再取了,只能靠您了,那个箭头现在已经在表层了,您把它夹出来就行。” 但是慕容落寒哪里舍得对周南下重手?这才有了一开始的那一幕。 李景在旁边看的抓心挠肝:“阁主,你倒是赶紧动手啊!要是您不想周阁使烧死的话。” 听见李景的后半句话,慕容落寒心里一抖,他咬咬牙,终于是小心翼翼的把箭头取出来了,昏迷中的周南因为疼痛难受的哼了起来,慕容落寒连忙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李景:“...........”看着自家阁主那副蠢样子,他非常想告诉他,周南现在听不见他说话的。但是他想了想,为了自家阁主的面子,他还是没有说。再怎么样,好歹是把箭头取出来了,接下来就该教着他把周南身上的毒解了然后退热了。 这边周南好歹是没有了生命之忧,另一边林鸢被慕容落曦拉着去山上看桔梗花,等看见漫山遍野的雪青色桔梗花的时候,林鸢的目光痴住了,她一直都很喜欢桔梗,可是自从穿越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现在难以形容她心中的感觉,唯一变化明显的就是,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慕容落曦不过是转了个身的时间,回过头来就看见林鸢泪流满面的模样,她抿了抿嘴,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坐在了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林鸢的背影,轻声说:“青芜,你知道吗,看见她的样子,我就突然想起了我当初和哥哥刚来的时候。” 青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把里面的蜜饯塞进了慕容落曦的嘴里说:“别想了,都已经过去了。” 慕容落曦笑了笑,没说话,怎么会不想呢,一夜之间,她从慕容家集万千宠爱的大小姐突然就变得一无所有,除了自己哥哥,她别无依靠,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场噩梦。 林鸢站在花丛中,哭到不能自已,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除了对家国的思念,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但是她又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正当她哭的伤心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那是个很好听的声音,林鸢听见他说:“鸢儿,别哭,我会在的,你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心,什么都无所谓。”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林鸢就是觉得他很熟悉,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心里的那句话说出了口:“别走!” 但等她抬头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林鸢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慕容落曦被她这一句惊的站了起来,她快步走过去问:“鸢儿你怎么了?你让谁别走?” 听见这句问话,林鸢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她有点茫然地对着慕容落曦反应了好久才终于明白过来,慕容落曦在问她什么 林鸢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对着慕容落曦说:“我也不知道刚刚就是……哎!” 慕容落曦有点疑惑的看着她,但却没有再问什么。 她带着林鸢,走在这一片桔梗花开满的山坡上,犹豫了好久,她才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鸢儿姐姐,你知道你自己失忆了吗?” 林鸢说:“知道啊。” “那你就没想过要找回以前的记忆吗?” “我就算是想找也不知道该怎么往回找啊!再说了,以前的记忆不一定就都是开心的,也许忘了对于我来说会更好一些。” 听见林鸢都这么说了,慕容落曦也不再说什么,这时候,林鸢突然看见山坡下泛起了灯光点点。 她有点惊讶的说:“落曦原来我们在山上都呆了这么久了吗?” 慕容落曦这时候也走过来,她看着山底下的小镇,说:“对啊,”停了一下她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林鸢说:“鸢儿姐姐,你要下去看看吗?这个小镇这几天很热闹的!” 林鸢闻言好奇地看向了她:“这几天很热闹?他们是在过什么节日吗?” “也不是啦,其实就是这几天是他们赶集的日子。” 慕容落曦的脸红扑扑的紧接着她又紧贴在林鸢耳边的说:“其实也不止,这几天还是他们这里有名的花情节” 林鸢整个人都好奇起来:“什么花情节?” 说到这里,慕容落曦却不好意思再说了,依旧是旁边的青芜突然凭空冒出来,对着林鸢解释, “这个节日里还未出嫁娶亲的小姐公子们都会上街来,他们会对自己第一眼看上的心仪之人递上自己的信物,若是另一方也愿意将自己的信物交给对方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再进一步发展下去了。” 听完青芜的解释,林鸢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花情节其实和华国七月七的七夕节也没有什么不同。总归来说性质都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林鸢突然兴致勃勃地问:“那咱们能下去看看吗?” 慕容落曦高兴地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啊,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 青芜听见这话,有点不高兴地说:“今天去吗?会不会太晚了一点?少阁主,以你的身份来说的话,这么晚下去身边没有几个人是不保险的,恐怕阁主也不会同意的。” 慕容落曦抱住青芜的胳膊撒娇说:“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鸢儿姐姐也不说,那还有谁能知道呢?到时候我们就悄悄的下去,然后再悄悄的回来不好吗?” 听见慕容落曦的提议,青芜嘴角抽了抽,虽然并不想答应,但是她却扛不住她的撒娇,最后只得同意。 第二百二十三章:遇见 一见青芜同意和她们一起去下山且不告状,慕容落曦一下子就开心的扑到了青芜身上,在她脸上“啾”的亲了一口,青芜早就已经习惯了慕容落曦这样,她非常淡定的接受了慕容落曦的亲吻,待她亲完之后,却还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慕容落曦:“少阁主,身为女孩子,不可如此不端庄。” 但是林鸢发现,在青芜偏过头的时候,她的嘴角,不易察觉的轻轻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看见这个情况的林鸢,不由得轻微咂舌——慕容落曦的亲和力真的是很强啊!连青芜这样的人都扛不住她。 在慕容落曦的带领下,一行三个人顺利的从守卫森严的千机阁溜出来直达山脚下,走在去小镇的路上,林鸢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千机阁,感叹道:“落曦,你太厉害了吧?” 青芜也点头赞同说:“确实是,当初我们试探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找出来这种防卫的漏洞,没想到少阁主居然一下子就发现了。” 慕容落曦脸上的表情难得的悲愤了起来:“当初你知道我是被我哥关了多少次紧闭我才试出来那么一条路的吗?!一点都不厉害好不好?” 听完这句话,青芜突然有点同情的看着慕容落曦问:“真的假的啊?” 慕容落曦愤愤不已:“当然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被我哥关的有多惨!” 青芜悠悠叹了口气,随后说:“那少阁主真是对不起了,可能您又要被关一段时间了。” “咦,怎么可能呢?我和你说,这条路可是我.........”慕容落曦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青芜说:“不是,青芜,你想要干什么?” 青芜没说话,只是有些歉意的看着慕容落曦,一句话也不说。 慕容落曦:“...............”良久,她才低下头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声音低低的从她的指缝里泄了出来:“行吧行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为了千机阁,我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但是!” 顿了顿,慕容落曦突然抬起了头,她一脸可怜巴巴的相,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向了青芜:“你真的舍得这么做吗?你真的忍心看着看我再被我哥一关关好几天不见天日吗?” 青芜:“..............”她就知道会这样,但是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心软,良久,她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小可怜的姑娘长长叹了口气:“不是,少阁主,你为什么一定要偷偷溜出来呢?现在阁主对您看的也没有那么严实啊?您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玩啊!再说了,阁主即使关您紧闭,那也不是关您小黑屋啊?在您这怎么就变成了不见天日了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落曦打断了,她哼了一声,开始嘤嘤嘤:“青芜,你不爱我了,嘤嘤嘤!” 听见这个熟悉的腔调,青芜转头看向了林鸢,林鸢:“............”她能说什么? 青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怒瞪林鸢:“你看看你把人都带成什么样子了?!” 行吧行吧她的锅,青芜话虽是那么说了,但是最后还是没抗住慕容落曦的撒娇攻势,她只得低下头认真思索,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说:“有了,以后您可以就专门干这件事情啊!” 慕容落曦满脸茫然的看着青芜,有点没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是她旁边的林鸢却是听明白了,她也是眼睛一亮,随即拉着慕容落曦道手和她解释:“青芜的意思是,你以后可以借口这个专门来找一条可以悄悄下山的路啊!这样还可以不用被关禁闭啊!” 听了这个解释,慕容落曦“咯咯”笑了起来:“青芜,还是你对我最好啦!”闻言,青芜轻轻勾起了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听见慕容落曦地的夸奖,总是会很让她开心。 此刻的慕容落曦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两个人套进了另外一个圈套,等到三日后千机阁传来慕容落曦怒吼青芜名字的时候,那就是后话了。 正当她们在这里一边聊一边往街上走的时候,不远处突然走过来一个摇着折扇的翩翩公子,看见他,慕容落曦的眼睛都直了,看见她这幅样子,林鸢一下子就笑了:“怎么了,喜欢人家啊?” 还没等慕容落曦说话,那公子已然走到了她们身前,那公子摇着折扇,看着慕容落曦,笑道:“好一个俊俏的小姐,不知道在下可有荣幸能认识这位小姐吗?” 慕容落曦:“……………”谁来告诉她,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位吗?怎么浪成这样? 林鸢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道:这人谁啊?怎么这么浪?也不怕浪过头了。 齐晨阳见林鸢和慕容落曦都不理他,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对着林鸢道:“这位小姐,在下有意想和你结交一下,不知可否告诉在下姑娘的芳名?” “呵,难道你想要与我结交,我就要告知你我的名字?”林鸢停了一下,上下打量了齐晨阳一番,又接着道:“况且,你想与我结交,可我并不想与你结交。” “噗嗤——”慕容落曦和青芜都被林鸢逗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摆手道:“你们两人继续,把我们当空气。” 自认为自己风度翩翩的齐晨阳被林鸢狠狠地打了脸,齐晨阳看着一旁笑的不可开支的慕容落曦道:“慕容落曦,你这位朋友可是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呢。” “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还不等慕容落曦回答,林鸢就抢先说道,说完之后才意思到刚刚这个人好像叫了慕容落曦的名字,又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落曦,你认识他?” 听林鸢叫她,慕容落曦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道:“认识啊,他是风霁山庄的少庄主——齐晨阳,林鸢你别看他表面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则啊他的内心可是很沉稳呢。” “风霁山庄?就是那个广纳仁人志士,江湖三大组织之一?”林鸢有些好奇的问慕容落曦。 齐晨阳不等慕容落曦回答,便接过话题,有些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我可是风霁山庄的少庄主,怎么样,羡慕吗?” “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过就是个少庄主罢了,风霁山庄的名声又不是你打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做的,和你这个少庄主有什么关系?”说着,林鸢向齐晨阳翻了一个白眼。 听了林鸢的话,齐晨阳觉得自己都能呕出一口鲜血了,虽然林鸢说的貌似有那么一点道理。齐晨阳平复了一下心情,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了。 “那个齐晨阳,你来这里做什么?”看着打算接着说的齐晨阳和林鸢,慕容落曦赶忙开口打断两人的话题。 齐晨阳抬手摸了摸鼻子道:“当然是来找你哥慕容落寒了,不然还能来找你啊。” 看着欠收拾的齐晨阳,慕容落曦有些炸毛的道:“怎么就不能来找我啊?鸢儿姐姐说的对,你这种人就不能结交,鸢儿姐姐、青芜我们走,不理他。”说着便左手挽着林鸢,右手挽着青芜向前走去。 一看慕容落曦真的要走了,齐晨阳才不吊儿郎当了,他抬手挡住三人的路,道:“得得得……三位姑娘我错了,你们别走啊!” 慕容落曦眉头一挑,一脸戏谑的道:“真的知道错了?” “嗯,真的错了,这位姑娘刚刚听小曦儿说你是叫鸢儿吧,鸢儿姑娘你可以帮我劝劝小曦儿吗?我是真的知道错了。”齐晨阳见慕容落曦戏耍自己,赶忙向林鸢求助,毕竟要是让慕容落寒这个宠妹狂魔知道了,自己还不得掉一层皮,想想那个场面齐晨阳便不由得抖了抖。 林鸢才不理齐晨阳呢,一双黑眸只是静静地看着慕容落曦,等着慕容落曦做决定。 而慕容落曦早就知道林鸢会这样,得意的看向齐晨阳,道:“我的鸢儿姐姐才不会帮你呢,既然你知道错了,正好我们还没有吃饭,你就请我们吃饭吧。” 见慕容落曦肯原谅他,齐晨阳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自然是可以的,三位姑娘请,想去哪儿吃,想吃什么都可以。” 而齐晨阳的心里却在默默的道:一顿饭换我一层皮,嗯……值,这三个姑娘吃也吃不了多少,我还赚了呢。 然而,齐晨阳却在看到三位姑娘一盘接一盘的吃后,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双眼在她们的身上来回打量,像是在看她们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这么能吃。 林鸢察觉到了齐晨阳来回打量的视线,含糊不清的说:“唔……别看了,饭是你自己同意请的,就算哭着你也得请。”说着,林鸢还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菜。 一顿饭下来,齐晨阳可谓是全程目瞪口呆,但没办法,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下去。 结过账后,齐晨阳看着面前三个吃饱喝足的姑娘说:“小曦儿,这吃也吃了,该原谅我了吧。” “那是自然,我又不会说话不算话。”慕容落曦揉了揉肚子,又接着道:“我们要回去了,你和我们一起吗?” “我找你哥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自然要和你们一起回府了。” “哦,那走吧。”说完,慕容落曦便挽着林鸢和青芜向前走去,完全不再理会齐晨阳。 齐晨阳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的跟在她们身后,心里更是暗下决心:这也太可怕了吧,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风霁山庄少庄主来了 回到府里时,慕容落曦吩咐下人去通知慕容落寒,最起码齐晨阳也是风霁山庄的少庄主,怠慢不得,总不能让他人说他千机阁不懂规矩。 没一会儿,慕容落寒出来了,慕容落曦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带着青芜和林鸳走了出去。 慕容落寒看了一眼眼前脸上挂着玩味笑容的人,坐了个请的姿势,“少庄主千里前来,听家妹说,少庄主是有事商讨?” 等二人去了屋里,齐晨阳盘腿坐在慕容落寒的对面,看着慕容落寒自觉的泡茶,给他的面前放了杯,这才开口,“早闻阁主大名,名声在江湖也是赫赫有名。” 慕容落寒早就听腻了这些话,嘴角洋气一个不知味的笑容,接着又开口,“所以,少庄主这次前来,是......” 索性直接将这话又抛给了齐晨阳,齐晨阳胳膊一身,双手撑着身子,整个人后仰着,显得格外玩世不恭,“暗月楼出事了。” 慕容落寒没有在意他的失礼,听着他的话,接话着,“暗月楼作为江湖三大组织之一,专门做收钱替雇主杀人的勾当,早晚会出事的。” “唉,的确是,所以这暗月楼的楼主突然间意外死亡,恐怕也是活该了。”齐晨阳起身,拍了拍大腿,“本与我们的确无关,只不过,这少楼主刚刚上位,做了一件事,取消了各组织之间的和平条约,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倒是十分理解,这不是还要先,磨磨刀,杀鸡儆猴吗?” 慕容落寒听到这儿,又怎么可能再不明白齐晨阳话中的意思,有时候话中话,尚且是好的,他将自己面前的茶,端起来,观赏了片刻,这才开口,“不知少庄主会品茶吗?” 齐晨阳挑了个眉,将自己面前的茶端起来,看着茶叶的色泽,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恕在下愚钝,实在看不得这茶,倒不如拿来一盏酒,我们且品品酒,我倒是能给楼主说出个一二来。” 慕容落寒将手中的茶凑到鼻前闻了闻,待再睁开眼时,随着“嗖!”的一声,一支箭从齐晨阳的头上飞了过去,插在他身后的屏风上。 “这杀鸡儆猴自然是要的,就怕他,挑错了柿子,是鸡是狼,谁知道呢,对吗,少庄主?”慕容落寒看着齐晨阳。 只见齐晨阳全程面色不改,听到慕容落寒的提话,不禁一口饮尽已经冷却了的茶,笑着,“自然,双狼可敌万兽。” 慕容落寒低头未语,而心里却有一把秤,这个齐晨阳,江湖上都在传闻他性格顽劣,吊儿郎当,整日不学无术,寻花问柳。这般看来,这真人和江湖上的传闻相差甚大,能这般淡定,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无用之人,相反,恐怕今后继位,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只怕比现在的庄主还要狠上几分。 如今,暗月楼出现变动,之间的条约现在已经悉数作废。恐怕这少楼主突然上位就这样行事,非一时突发奇想,而是早有预谋,既然对方早有准备,小心防范自然有必要。“那不知风霁山庄如何看?” “既然如今暗月楼已经风霁山庄和千机阁动手,想必并不简单,鄙人拙见,不如去寒庄,共同商讨事宜,确定细节,以及一些防对措施。” 本应该现在就动身的,但是慕容落寒想起周南,不禁又有一丝的犹豫,周南身上的伤势,他总是有一些不放心,再加上这次去风霁山庄,还尚且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少庄主考虑的很周到,本应该今日就动身,奈何府中事务繁多,必须要吩咐一二,还望少庄主不嫌弃,等到明日,我们再一同前行。” 齐晨阳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还可以有空和慕容落曦玩玩,便欣然答应。 慕容落寒赶忙吩咐下人,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齐晨阳没什么别的要求,饭菜好吃就行,待和慕容落寒说完了话,他便自己先在府中溜达着。 慕容落曦被齐晨阳那般逗弄了一番,便不想再与他交好,奈何,哥哥再三吩咐,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子,竟然不能得罪,也只好,委屈起来,为了防止两个人之间产生冲突,远远的隔着,眼不见心为净。 青芜在慕容落曦的身边陪着,林鸳便去了厨房。 这些日子,林鸳已经能够轻车熟路的在厨房里做饭,刚进厨房时,就听到其他的人在讨论着今天来到府上的客人。 林鸳只听了两句,便去做饭了。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林鸳,眼睛突然被蒙住,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别闹了,我还在忙呢!” 慕容落曦跺了跺脚,觉得无趣,松开了手,“每次都能猜到是我,太无聊了。” 林鸳一阵无语,整个府上,都各司其职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这么活泼可爱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坐在一边看着林鸳在忙碌的她,将目光盯在锅里香喷喷的饭上,脑海里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她将林鸳拉在旁边,在她的耳边嘟囔了几句。只见林鸳脸色大变,“这,不太好吧。” 慕容落曦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怎么就不好了,这是我的地盘,再说你别忘了,他是怎么欺负我们的!这个仇,要报啊。” 林鸳不管她的话,“那你去和她打一架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儿,还使出这样的招数,如果被阁主知道了......” “嘘!”听到提到她哥哥,慕容落曦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悄悄地,要是被我哥知道的,我就死定了。” 林鸳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早知道晚知道,做了肯定会知道,要死要死都得起。 慕容落曦看到林鸳并不打算帮她,拉着她的胳膊,又哭又闹,这般下去,根本没办法做饭,林鸳这才安抚着答应,“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了。” 慕容落曦高兴的跳起来,冲上来,就想给林鸳也来一个青芜同款吻。 早就有预感的林鸳一躲,“这个就免了。不过我提醒你,小心被关禁闭。” 慕容落曦白了她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还没开心够呢。” 齐晨阳猜到慕容落曦不愿意再和自己接触,府上其他的人,又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本以为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这下却又都落了空,只在自己的旁边门口,百无聊赖的看着前面池塘里面的小鱼。 本不是给齐晨阳送饭的林鸳看着手中的饭菜,倒是有一些难为情。再看向躲在远处荷花丛里的慕容落曦,见她拼命的给自己挥手,让自己快去。 林鸳长吸一口气,“是你自己让我给他饭里下泻药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我到时候一定撇清关系的。” “齐公子,吃饭了。” 齐晨阳本不开心,拧过头来,看到林鸳,突然间心情大好,这个姑娘可是个眼熟的,熟人就好。 “这是你亲自做的?” 林鸳看着齐晨阳指着自己端着的饭菜,眯眼笑着,心中却不禁吐槽,“你倒是接下来啊,我拿着不累的吗?” “奴婢是府上的厨娘。” 看到林鸳毕恭毕敬的样子,将饭菜接下来,放在了一旁,心中却觉得狐疑,一个厨娘跟着少阁主跑来跑去?看来这个厨娘也不简单啊。 他看着面前的菜,突然间笑了笑,用筷子夹起来一块红烧肉,“哎呀,不得了,这块红烧肉,做的极好的,肥瘦相间,恐怕挑的是上好的五花肉吧。”说着,将那块肉塞进嘴里。 林鸳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她专门在五花肉里面下了好多的泻药,恐怕一会儿有他受的了。 反正慕容落曦就在附近,能看到这里,林鸳想着,还是决定先撤,免得一会儿惹祸上身。“公子慢慢食用,奴婢就先行告退。” 林鸳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林鸳的步伐顿了顿,他能明显感觉到,齐晨阳的声音变了,更加的沉稳成熟,或者说,他是不是生气了。 将心提到嗓子眼儿上的林鸳慢慢的转过头。 “哎呀,神仙姐姐,你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你给我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方。” 始料未及!林鸳的面前直接怼上了齐晨阳的那张脸,倒是把她吓了一跳,还不等林鸳反应过来,就直接拉着她,在池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是好一顿夸耀。 林鸳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呵呵笑。 然而,此时远处的慕容落曦看到情况不对,着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怎么反倒把林鸳拉着坐下来了,看样子,两个人聊的还挺开心的。 慕容落曦只好走上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假装是来这里转圈,不小心偶遇了。 “姑娘人不仅长得极其好看,厨艺也是极为高超,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们山庄,我们山庄人好,有山有水。绝对不会亏待了姑娘。” 慕容落曦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不禁嘴角一阵抽搐,敢情这小子是来挖人的!二话不说冲上去,拉住林鸳,藏在自己的身后。 第二百二十五章:启程去风霁山庄 林鸳也没想到慕容落曦来的这么突然。 只见慕容落曦直勾勾的看着齐晨阳,“怎么?还看上我们千机阁的人了?挖墙脚呢!” 齐晨阳倒是笑嘻嘻的,“哈哈哈,没想到被少阁主抓了个现形,是姑娘厨艺太精湛,这才让在下动了坏心思。” 慕容落曦无意间拉住林鸳的手,仰着头,“无赖!” 说着,拉着林鸳头也不回的直勾勾的离开了。 只听身后又传来了齐晨阳的声音,“你哥哥已说,明日启程去风霁山庄,记得带上这美女厨娘!” ...... 然而另一边,明晃晃的高堂明镜,高台上却没有一个人,只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人。 赵昀坐在角落,只一身玄衣,退去了龙袍。 超正动荡,他只能被迫回京,却不曾想,情况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虽然各个都已经心知肚明,却奈何没有证据,无法惩治奸凶,就算再愤怒,也只能暂且作罢,否则,又怎么能给整个王朝的臣民交代。 他的贴身太监进来的时候,找了好久,这才将目光转向已经与整个黑夜融为一体的皇上。 他毕恭毕敬上前,给皇上行了个礼,思索了再三,这才开口,“皇上,派出去的侍卫......” 见太监欲言又止,虽然赵昀已经猜到了结果,却还是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派出去的侍卫说,目前还没有找到,不过,还在尽力搜查......”太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上的表情,“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赵昀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老太监本还想再劝阻两句,但是看到皇上这个样子,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咯吱......” 随着关门的声音,整个原本空荡的宫殿,此时显得更加空旷。 赵昀盯着门口,只见着最后的一束光慢慢的消失不见,整宫殿又恢复了安静,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像是,自己的鸳儿,从始至终都没有来过一样。 “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赵昀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同时又有一些痛恨自己,倘若,自己去找,恐怕就找到了,这个小家伙,他再清楚不过了,肯定是躲在哪里了,那个小笨蛋,虽然有时候很蠢,但是警惕心还是很高的,没看到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出来,跟别人走呢。 可自己,却被困在这牢笼里,因为自己是皇帝,这万姓的生死存亡,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啊。 赵昀从地上起身,却不曾坐的太久,突然间起来,倒有一些头晕,摇摇晃晃的,如果林鸳在,肯定又要嘲笑他了。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书房有趣,嘴角却不曾勾起了一丝笑容,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书房,可是那个小家伙可以随便进入,仿佛,书房,是他们两个人的二人空间,谁都不能够打扰。 赵昀坐下来,因为身心疲惫,让他有一些累了。 “你个坏蛋,你就不能去床上睡吗,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赵昀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本是喜悦,接下来却又是一阵的失落,“鸳儿,你在哪呢。” 赵昀盯着整间书房。他每次在书房里批改奏章,林鸳都会在一旁的软塌上趴着,将他的那些古书拿着看上一会儿,再吃一点糕点,喝喝茶,等看书看乏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总是在批改完奏章的时候,练会儿字,林鸳的字是极其丑的,他从未见过一个识字的女人能将字写的那般丑,奈何是自己的心上人,再丑也要忍着,只好乖乖的教她练字,不知不觉,每日便蹲了一项任务,便是教她习字。 林鸳又怎么可能那么乖乖的听从,总是趁着赵昀不注意,就将墨水涂在他的脸上,有时候,赵昀顶着一脸的墨水会见大臣,出了丑回来,把他气的非要罚她不成,她又总是哭哭啼啼的说以后不敢了,折麽一哭,瞬间就把赵昀的心都给哭化了,哪里还舍得罚,只是将她扔在床上,好好欺负她。让她下不了床。 然而每次,说着错了错了,却从来不改的林鸳总是哈哈大笑,每每看着林鸳那般开心,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容,常常感染他。 “我给你做幅画。” 赵昀皱着眉头,“作画怎能用这纸,这是写字的。” 林鸳白了他一眼,“我这叫不拘小节你懂不。” 赵昀不再言语,看着林鸳认真的模样,不禁轻笑,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喏!这就是我画的!” 赵昀看着纸上画着的两个人,只能看出来是两个人,不禁皱眉,实在看不懂这是什么艺术,“不知夫人模仿的是哪位大家的画法?” 林鸳嘿嘿一笑,“出自我鸢氏大家之手,至于是谁的劳动成果,我也不知道。” 见赵昀实在看不懂,林鸳便又画着,一边画,一边讲解着,一个丁老头,欠我两溜溜,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个大鸡蛋,买了三根油条花了三毛三,买了一块豆腐花了七毛七,买了一串羊肉串花了六毛六。 一块蛋糕大又圆,两片叶子挂中间,三横一竖三道弯,买朵小花三毛三,一条裙子六毛六,两个扣子七毛七。 看着眼前的男人仍然紧簇着眉头,林鸳耸耸肩,“算了,反正,我是不指望你看懂了,不过......” 林鸳突然拉住赵昀的手,“你看,这老头儿老太儿,是不是像极了我们老了的时候。” 赵昀这句话是听懂了,将林鸳抱进怀中,“鸳儿,朕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赵昀沉静在之前的回忆中,突然感觉到一阵寒风,外面的窗户估计又没有关好。“鸳儿,过来,朕抱抱你。” 赵昀突然间睁开眼睛,看着空牢牢的书房,风将窗子吹的呼呼作响,书桌上被压着的宣纸也因为风被吹起来,旁边挂着的一幅画,和整个书房极其不搭,显得格外奇怪。 赵昀盯着画上的丁老头,丁老太,这才反应过来,林鸳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那都是回忆罢了,第一次,他深刻的感觉到了,林鸳是多么的重要,原来,他已经离不开她了。他叹了口气,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拿起毛笔,本想着几个字,却刚起笔,怎么写,都不是滋味,往日,总觉得林鸳闹腾,他写不出好字来,如今没了,却写不出字来了 ...... 千机阁,慕容落寒暂定让慕容落曦也跟着去,毕竟,慕容落曦是少庄主,迟早要接触这些事情的,现在多认识一些人,总有好处。 慕容落曦去了,必定会带着青芜。 齐晨阳提议带着林鸳一起去。 本想着,去的人马已经够多了,但是慕容落寒突然念头一转,反倒同意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目的,周南在府上,如今身受重伤,把这个女人放在自己的巢穴,实在是太危险了,还不如带在身边。 林鸳倒是无所谓,不管去哪里都一样,刚好和慕容落曦在一起,也不怕觉得无聊,也算是一次旅游好了。 齐晨阳突然凑过来,像是在挑衅,冲着慕容落曦挑了挑眉头,“我说了,阁主肯定会把她带着的!” 慕容落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就害怕自己的哥哥,尤其是自己的哥哥已经下了话的,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她倘若再去询问一二,反倒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反而被狠狠的训一顿,吃力不讨好。 “我们风霁山庄风景尚好,欢迎少阁主参观游玩,当然,”说着,齐晨阳朝着她旁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我不会往你的饭菜里下泻药。”说完,冲着慕容落曦做了一个鬼脸。 站在后面的林鸳能明显的看到慕容落曦的脸色都变了,原来齐晨阳都知道啊,那他到底中招没有。 林鸳抬头看了齐晨阳的脸色,她放的不少,饭菜都被他吃完了,如果中招了,估计能拉一晚上,早上起床估计都虚脱了,现在恐怕拉面黄皮,见他现在这般,没中招?不可能?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本来就知道里面有泻药...... 慕容落曦被人拆穿了,又气又恼,狠狠的跺了跺脚,将手捏成了拳头,狠狠的看着齐晨阳,“你给我等着!既然你盛情邀请,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慕容落寒突然转身,正巧看到慕容落曦拿着拳头对着齐晨阳,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感觉到两个人眼神中,蹭出来的火花,慕容落寒脸色一变,“慕容落曦,你在干什么!” 全名!慕容落曦浑身一激灵,下一秒,放下自己的拳头,和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正一脸娇羞,“没什么哥哥。” 看他的哥哥还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她又讨好的“嘻嘻一笑”,憋屈屈的钻进了马车里。 齐晨阳不掩饰的哈哈大笑,也引得林鸳轻笑,恐怕慕容落曦在马车里听到这么嚣张的声音都要气哭。 “启程!”慕容落寒喊道,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的便驶去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结识壮汉 慕容落寒一群人已经走了半天,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客栈,打算在此停留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 众人都下了马车,一楼是一个酒楼,二楼便是住店的。 “呦,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掌柜的看到慕容落寒她们人数众多,笑嘻嘻的上前迎着。 慕容落寒看了一眼,接着说,“来几间客栈,再给我们准备一些吃的。” 因为店面也不是很大,所以楼上的客房也有限,只能先将就一下,有的人,只能两个人一间。 “鸳儿,你和我一起睡吧。”慕容落曦拉着林鸳,眼巴巴的看着她。 林鸳看了站在旁边,正目不转睛看着她的青芜,尴尬的笑了笑,“还是算了吧,少阁主,主仆有别,我还是和青芜大人一起睡吧。” 青芜没有说话,整个队伍里就只有她们三个女孩儿,总会有一个落单。 “争什么争,我不会介意小厨娘和我睡的。” 也不知道齐晨阳从哪里蹦出来,贼兮兮的看着林鸳。 林鸳尴尬的冲着她一笑,下意识的朝着青芜身后闪了一下。 虽然青芜不太喜欢林鸳,最起码现在还是她千机阁的人,自然面对外面的,还是要好好给护着。 “少庄主自重。”说完对着林鸳,“林鸳,你今晚跟我睡。” 林鸳感激地点了点头,“好。” “都堵在这里干什么?下去吃饭。”慕容落寒从房间里面出来,扫了众人一眼,率先下了楼,其他人都赶忙跟着下去了。 林鸳有幸和他们坐在一桌上,自然吃的也就相对好一点。 坐座位的时候,林鸳故意离齐晨阳坐的远一些,她知道他对他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拿她打趣,但为了不让别人落下口舌,还是当一个实实在在的小透明好了。 “唉,这暗月楼一直是这样,也活该这样。” 不远处的桌子上,传来了一个声音,“暗月楼”三个字格外的刺眼,也不禁让林鸳侧耳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一桌子上是两个壮汉,桌子上有了好多酒瓶,看样子,已经酒过三巡,说的恐怕也都是肺腑之言了,毕竟酒后吐真言。 其中一个壮汉听到那壮汉的话,赶忙接茬,“是啊,突然间这么大的变故,我想,恐怕这暗月楼的楼主死因也有蹊跷。” 刚开始说话的壮汉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有一些睡意了,“只希望暗月楼这群狗杂种心里能够有数,不要做那些无谓的事情了。” 再喝了一碗酒,“江湖不稳,朝廷动荡,这家伙真是乱中添乱。” 林鸳听到两个人不停的说着暗月楼的事,虽然她对这些并不是极其了解,也清楚此行的目的,不由得看向了慕容落寒,见慕容落寒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喝着酒,那慢动作,再和对面的大碗对比起来,不禁让林鸳咽了咽口水。 再看向齐晨阳,齐晨阳向来爱凑热闹,表面上再吃菜,但是心不在焉,恐怕也在听吧,只不过没有表现的格外明显。 “哈哈哈,暗月楼干的不过是买卖人命的勾当,现在恐怕这个新上位的,要闹出一点事情,但是,啧啧啧,还是太嫩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 还没等这个壮汉说完,只听到“嘭!”的一声,刚才还在说话的壮汉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墙上,又滚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这突然的变动,另一个壮汉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站起来,环顾四周,终于将目光锁定在旁边站起来的一个黑衣女人。 壮汉指着那女子,“不知阁下何人,为何突然背后对我兄弟出手!” “议论暗月楼者,死!” 只现在说话的功夫,刚才还好好的,近两百斤的壮汉,就一命呜呼了。 另一个壮汉又岂能忍,也知道这黑衣女子是暗月楼的人,恐怕是听到了刚才他们的谈话,这才下了手,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 见两个人打起来,旁边一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赶忙闪到一旁,而此时,坐在角落的林鸳这一桌,却怎么也没动。 掌柜的看到自己的客人都跑了出去,吓得不轻,自己的客人啊,本想来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两个人打了起来,顿时欲哭无泪,衡量一下,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这些损失只能认栽了,找了个地方赶忙躲了起来。 林鸳抬起头看到桌子上的人,这个桌子上坐了五六个人,都各个云淡风轻的,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包括慕容落曦仍然是这样,仿佛已经见怪不怪,只和齐晨阳一样,偶尔抬起头来,观摩一番,看看战局如何。 如果靠真正的实力,其实这黑衣女人根本就没有壮汉强。 壮汉挥动着自己的拳头,每到一处,整个房子都一震,也会留下一个大的拳头印,黑衣女子一直不停的在闪躲,倒是奇怪的不曾将战火延及到他们这里。 没一会儿,局势就发生了变化,本壮汉力大无穷,没话说,只不过黑衣女人身轻矫健,一直防守,没一会儿壮汉力气就差不多耗尽了,动作也变得迟钝了,黑衣女子见状,便开始发起猛攻。本就有一些身体力乏再加上好了好些酒,现在这样剧烈的打斗过后,恐怕身体格外的吃不消。 渐渐的,竟然处于了下风。 齐晨阳见状,掀了掀衣服,站起来,正好壮汉狠狠的挨了黑衣女人一脚,虽然用双臂挡住了,但是整个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飘逸着。 齐晨阳用手接住他的背,算是替他帮忙挡了一掌,壮汉拧过头,看到齐晨阳,嘿嘿一笑,“谢谢兄弟!” 还没等齐晨阳回话,只见黑衣女子再次冲着他们出手。 齐晨阳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直接迎战,没两下,就将那女子的手脚给束缚住。 那黑衣女子见根本打不过去了,恶狠狠的看着两个人,“你们给我等着!暗月楼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说着,便跑了出去。 壮汉准备追出去,却被齐晨阳给拦住了,“穷寇莫追!” 壮汉看了一眼自己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兄弟,又气又恼,却仍然不甘心,跑过去试了试鼻息,这才死心,刚才还好好的兄弟,有说有笑,怎么现在就死了。 “这暗月楼果真心狠手辣!竟然偷袭,若正面相迎,我这兄弟,又怎么可能这样!那黑衣女子,又怎么可能是我俩的对手!” 齐晨阳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半句话没说。 慕容落曦见戏没了,这才稍微回过神来,“真是没意思。” 慕容落寒看了一眼慕容落曦,感觉到来自可怕哥哥的眼神,慕容落曦赶忙闭了嘴。 “这位仁兄现在有什么打算,打算去哪里?” 壮汉叹了口气,将自己兄弟的眼睛给闭上,“本来打算和兄弟一起去京城,看看这世间的繁华,再到处行走江湖,除恶扬善,现在看来,恐怕只能我一人,带着和兄弟之间的誓言,带着兄弟那份,一起走了。” 齐晨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开口,“不知这位兄弟,愿不愿同我一起走。” “不知阁下是……” 齐晨阳这行了礼,“在下不才,风霁山庄少庄主,齐晨阳。” 壮汉想了想,这风霁山庄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原来是风霁山庄的少庄主,怪不得如此气度不凡。早有听闻,也一直对风霁山庄佩服有加。” “那不如,一同前往,风霁山庄最为善待豪杰,再加上,如今兄弟已经得罪了暗月楼,按照暗月楼的处事方法,恐怕很快就会排出人来,对你进行追杀,一个人总是单薄些,在风霁山庄,别的不说,总会护你周全,性命还是有保障的。”齐晨阳再次邀约。 壮汉站起来,“哈哈哈,少庄主能看上我,也算是我这糙汉子的福气了,只不过,倘若我真的怕死,又怎么可能公然挑衅他暗月楼。人活一世,我又怕什么,浪荡天涯,只求问心无愧,生死乃是常态,死了便是我技不如人,我又能怪别人什么呢。” 说着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死了更好,来世,在和他一起做兄弟。谢谢少庄主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齐晨阳也不再勉强,听到对方都这般言语了,想必是一个不求荣华富贵的人,又怎么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再用那些条条框框,凡俗的条件邀约,不仅显得他风霁山庄没有风度,想必也贬低了人家壮汉。乖乖的闭了嘴,再一拱手,“兄弟既然这样说了,齐某又哪里能强人所难,只不过,日后若是兄弟想通了,我风霁山庄永远欢迎兄弟,我齐某也算是结交了一个豪杰。” 两个人一起饮了碗酒,这才作罢。那壮汉抬着自己的兄弟,便离开了。 想必自己的兄弟去世了,又哪能有什么心情投奔高地,寻一个好的藏身之处呢。而自己的兄弟只能草草的找个地方埋葬了。 林鸳看着所有,只听到慕容落曦慢慢的感慨着,“想不到,少庄主还这么惜才爱才。”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少阁主没见了 然而,逃出去的黑衣女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虽然慕容落寒和慕容落曦没有出手,但是想想,总归觉得是不对劲的。 倘若是一群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云淡风轻,再加之后来给那壮汉帮忙的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人物。 暗月楼向来不吃哑巴亏,也向来是有仇必报的。立即派人去查个清楚。 黑衣女子站在窗外,看着飞过来的信鸽,看了上面的纸条,这才有了一丝恐惧,“怎么会......” 她再仔细回想,的确,其他人恐怕也没有那样的气度了,不仅轻哼一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千机阁的人,啧啧,千机阁的阁主和少阁主都出山了。” 倘若当时是千机阁的阁主出手,恐怕她现在根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不过既然对方放了她,就给自己留下了隐患。 只不过,风霁山庄的少庄主,和千机阁的人在一起,总归想来还是很奇怪,刚好他们暗月楼早就想对他们下手了,现在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再加之,虽然她在打斗,但是因为好奇,也看清楚了对方的人马,其中并没有其他的高手,想来也是很容易下手的。 她斟酌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虽然慕容落曦是千机阁的少阁主,但终归还是一个弱女子,早就在江湖上听闻,千机阁的阁主慕容落寒是一个出了名的宠妹狂魔,倘若...... 想到这里,她招了招手,“看看他们一行人是不是要去风霁山庄,必定会出城。调出一路人马,在郊外埋伏好了,等看到这群人的马车就下手。” “是!” ...... 慕容落曦队齐晨阳嘲笑了好一会儿,还是仍然在意他挖墙脚的事情,相处了这几日,齐晨阳也算是明白了,这慕容落曦虽然性格泼辣,但是一个极其怕哥哥的,不禁觉得格外有趣,这外界都传闻慕容落寒格外疼爱自己的妹妹,果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撒了。如今看来,这外界传闻的也不一定真实。 慕容落寒对慕容落曦的要求其实极低,乖乖的听话,像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懂得大家闺秀的规矩就可以了。 本就接触了这些,让慕容落寒格外心神疲惫,他不想自己的妹妹再经历这些,只想让她开开心心的,到了年龄,再为她寻的一个好良人,成双入对便可。但是,谁能想到,这慕容落曦,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却奈何自己的哥哥压迫,不听也得听,后面受了罚,这才知道自己哥哥的厉害,怕了起来。 歇了一日,第二天就要启程的他们收拾好了东西,慕容落曦伸了个懒腰,还没呼吸两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又被塞进了马车里。 虽然极为不乐意,却仍然不能说什么,林鸳倒是习惯了,也不再说些什么,只乖乖的坐在马车里,看着慕容落曦。 “吁......” 前面的马开了个紧急停了马,导致后面的马车都使了个踉跄。 慕容落曦毕竟是千机阁的少阁主,自然知道事情不妙,若不是前面出了事情,又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停车 青芜想冲出去看一下,被慕容落曦拉住了,“先别出去,外面有哥哥他们应对。” 走的好好的,突然间冲出来一群人,拦住了去路,慕容落寒和齐晨阳对视了一眼。 对方倒是自觉,连面都懒得蒙了。 “来者何人,为何拦住我等的去路。”虽然心知肚明,但是齐晨阳还是开口问着。 “暗月楼!取诸位性命。” 好一个气势汹汹,齐晨阳耸耸肩,这口气还真是大。 慕容落寒本想出手,却被齐晨阳先给拦住了,“在下正是风霁山庄的少庄主,我风霁山庄与你暗月楼早就有过盟约,互不干涉,不知为何,又此番行事。”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暗月楼的新楼主刚刚上位,就把这些盟约给废除了,却还是假装询问一二。 “从未听说过,我暗月楼和你风霁山庄有过任何盟约,我们只知道今日接到命令,取你们的性命。” 这个可真是推卸的干干净净,不禁让齐晨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整个车队都已经被暗月楼的人给包围了,想必是之前就早有埋伏,就等着他们静静地上钩呢。 慕容落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后面慕容落曦还在马车上,不禁有一些担心。 对方二话不说,就拔了兵器。 既然对方已经挑衅,他们怎么可能再不理,也拔了剑还是迎敌。 单说慕容落寒和齐晨阳,便是难对付的,不一会儿,暗月楼就明显处于下方,对方也被赶杀的些许。 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慕容落曦这才知道真的出了事情,现在她们的身边就只有青芜一个会武功的,自然都只能靠青芜保护了。 “不知道哥哥怎么样?”慕容落曦有些担心的拉住林鸳的手。 林鸳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阁主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说话的功夫,只见一把剑从外面插进马车里,只差那么一点,就刺中了马车上的人。 青芜皱了皱眉头,对着慕容落曦说着,“少阁主,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去,我就在马车在保护你,千万别乱跑。”说着,就冲出了马车。 慕容落曦正想阻拦,话还没有说出口,青芜就已经冲了出去。青芜虽然是阁使,但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又怎么能够保证她的安全呢。 “这下该怎么办啊。”慕容落曦感觉身边空了一大半,更加有一些担心了,平时都有自己的哥哥保护自己,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林鸳不会武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慕容落曦,只好鼓起勇气,掀开了马车上的窗帘,他们这块已经安静了些许,只是外面尸体遍野,也没了人,包括青芜也没见了,不禁大惊“怎么可能!” 慕容落曦本就紧张,再听到林鸳的声音,不禁担心的问着,“怎么了?” “青,青芜怎么没见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么说着,慕容落曦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前面的打斗声音也几乎没有了,不禁更加担心了,想要下马车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慕容落曦要下车,林鸳一把拉住她,“少阁主,千万不能下去啊,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倘若现在下车,万一附近有埋伏怎么办。” “可,可是,你听,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而且,青芜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和她又是这般情义,她怎么可能会离开,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林鸳知道慕容落曦着急,咬了咬牙,“我知道,但是你要相信阁主不是吗,阁主在呢,就不会出什么事情。这样好了,你在马车上等着,我下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落曦摇了摇头,林鸳却趁她不注意,跳下了马车。 外面已经没了声音,只是地上到处是尸体,他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战火被拉长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开了,而马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被刺死了。 远远的,只能看到一群人正在打斗,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这里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些她们根本都没有听到,她抬起头,正好看到青芜,青芜爬上了半山腰上,那里有很多的追兵,手中都拿着箭。 林鸳不禁觉得奇怪,倘若真的想要把他们都给杀死,为什么打到一半逃离,将占线拉这么长而且,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敌方的真正实力不应该是半山腰上的箭吗。 说到箭,林鸳环顾了四周,不禁大惊,除了马夫身上的箭还有她们马车上射的一箭,竟然再也没有其他箭的行踪。 林鸳抬起头,青芜和一群男子对抗,暗月楼都是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各个心狠手辣,倘若想要杀死青芜,恐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只是防守,却不进攻。 林鸳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最起码也是能看懂一些猫腻的人吧,赶忙反应过来,朝着马车跑过去,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的最终目的,恐怕只是想要抓住慕容落曦罢了。一边大叫着,“少阁主快跑!是圈套!” 却没有等跑两步,从空中不知抛下来一个东西,林鸳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那东西摔碎,正好砸在马车旁边,顿时烟雾四起。 林鸳吸了两口,赶忙捂住口鼻,“迷,迷魂药!” 只在最后的意识中,她听到慕容落曦的一声尖叫声。 青芜听到了林鸳嗯喊叫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想要摆脱掉这些人。 听到慕容落曦的尖叫声,不禁更加着急,直接顾不得这些人的攻击,从半山腰上下来时,便看着这边的烟雾,赶忙捂住口鼻,看着林鸳躺在地上,也来不及看看她的状况,到马车前,掀开帘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大喊,“少阁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商讨办法 听到这边的动静,慕容落寒和齐晨阳拧过头,看到马车那边烟雾四起。 再拧过头时,刚才的那群人已经跑远了,对方已经得手了,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打下去了。 这才知道自己中了离间计,慕容落寒和齐晨阳赶回去的时候,林鸳躺在地上,青芜从马车上出来。 “怎么回事?”慕容落寒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林鸳,嫌弃的看了一眼,这才看向青芜。 青芜眼圈已经红了,但还是坚强的忍住了,“少,少阁主被抓走了。” 慕容落寒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齐晨阳将林鸳给扶起来,看到慕容落寒的脸色,赶忙开口着,“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不如先返回客栈,商量一下对策,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救少阁主的。” 的确,现在再去谈论是谁的过失已经于事无补了,还不如好好想一想解救的办法。 他们一行人损失不算多,只是被对方砍死了几个人,有些物品被破坏了,收拾起来也比较轻松。 回到客栈之后,先将林鸳放了下来,刚才齐晨阳已经简单的给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迷魂烟雾里面也没有毒,睡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能醒来了。 其他人便在另一个房间里聚集,商讨事情。 “这暗月楼虽然和我们有牵连,但是不可能现在就动手。”齐晨阳想了想,说着。 这么一说,两个人肯定同时就想到了那个壮汉,八成是因为那天帮助壮汉,被暗月楼的人给注意到了,后来稍微调查一下,就能调查清楚他们的身份。 他们的人马并不多,暗月楼如果想要下手,这是一个好时机,刚好发现慕容落曦在队伍中,如果想对慕容落寒和齐晨阳下手,恐怕有去无反,反而是浪费兵力。 慕容落曦手无寸铁,只是一个弱女子,再加上身份特殊,后面不失为是一个好筹码。 慕容落寒从始至终没有说话,他有一些自责,都怪自己太轻敌了。 在整个江湖上,恐怕就只有慕容落曦这个名字吧,他就是为了防止大家对慕容落曦有什么非分之想,特地传出去了很多言论,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保护慕容落曦,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是被别人钻了空子。 青芜看到慕容落寒一直不说话,“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对不起,阁主,是我,没有保护好少阁主,我不应该私自离开少阁主。” 慕容落寒的眸子动了动,齐晨阳见状,赶忙圆了话,“阁主,别冲动,外面都是用箭的,倘若青芜姑娘不出去,想必会更加危险,再说,当时,也并不是青芜姑娘守在身边,不如,等那厨娘醒了,再好好问问当时的情况。” “阁主也不用太着急,您看当时的场面,估计不会杀人灭口,只是想抓起来,当作人质进行谈判,只要人还活着,怕什么呢。” 听到齐晨阳的话,慕容落寒也只能点了点头,毕竟谁都不想发生这些事情,但是,这也都是谁都料不到的,倘若这时候,责怪了下属,恐怕会失大家的心。 这般想着,慕容落寒不禁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林鸳的身上。 没一会儿,林鸳从房间中醒过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是在客栈里,他明明记得...... 突然想起来在她晕倒之前发生的什么事情,她匆匆穿上了鞋,冲了出去,正好路过他们的房间,看到里面很多人,这才敲门打算走进去。 看到唯一的目击人终于清醒过来了,所有人都围着她,等待着她阐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只记得,当时,很危险,少阁主想要下马车,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因为当时在马车上,也没有看到所有人,只有打斗留下来的一些痕迹,不禁觉得有一点担心。” 林鸳站着,回想着当时的事情,“后来我觉得太危险了,就让少阁主待在马车里,我下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刚下来,我便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后来发现,我们所处的地方,竟然异常的安全,因此便认为是调虎离山之计,很有可能他们的目的就是少阁主,想清楚,我便赶快往回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就中毒了。” 齐晨阳点了点头,“的确,过去的时候,的确发现了端倪,再加上,对方明显有两队人马,却对我们都没有使阴招。” 慕容落寒没有表态,对待林鸳的态度仍然是那样,在他心目中,林鸳本来就可疑,也很有可能是林鸳和暗月楼的人联手了,里应外合将慕容落曦给绑架了。 “现在想想应对措施。”慕容落寒隔了好久,这才开口了。 青芜皱了皱眉头,突然跪在慕容落寒的面前,“阁主,我请求前去解救少阁主。” 齐晨阳尴尬的笑了笑,将青芜拉了起来,“知道你护主心切,现在还是乖乖待命。” 毕竟,现在面对的不止是暗月楼里面的几个小啰啰,这次也算是真正的,面对面的和暗月楼那边宣战了。 “需要,我调动风霁山庄的人吗?”现在,两个组织都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样,他风霁山庄不仅卖了个人情,也能够达到最初和千机阁联盟,打压暗月楼的目的。 慕容落寒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先看看暗月楼那边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再想一下应对的措施吧。” ...... 被抓起来的慕容落曦,在半路上的时候,只觉得摇摇晃晃,清醒过来,抬起头一看,感觉脑袋充血,自己被人扛在肩膀上。 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先没有动,打算好好的看清路线,到时候好找个机会逃跑。 “呦,小妞醒了。” 然而,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扛着她的人停下来了步伐,将她从肩上放下来。 慕容落曦的手脚都被困住了,恐怕就是为了逃跑。 那两个男人看到慕容落曦已经醒了过来,从腰带上扯下来了一条布,将慕容落曦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啧啧,小妞还挺聪明的嘛,不过在我们兄弟面前使这些招数,还太嫩了点。” 这么说着,再把慕容落曦扛在了肩上。 慕容落曦见已经暴露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们竟然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扛着她的男人一听,嘿嘿一笑,“就是因为知道你是谁,这才抓的你。” 慕容落曦见状,在他的肩上扭动着,“放我下来,不然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快放了我。” 旁边一个男人脾气稍微暴躁一点,听到了直接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服,衣服也被撕下来一块。 听到衣服破碎的声音,慕容落曦被吓了一跳,心里也开始真正的害怕起来。 “再闹!再闹就让你尝尝后果!你哥哥了不起!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慕容落曦知道如果再反抗,反倒是自己吃亏,只能乖乖的先选择听话。 被蒙住眼睛的她,耳朵还是比较灵敏的,她听到木头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是踩在干草上的声音,随之,她就被那男人从肩上扔在了地上。 她眼睛上的布条被扯了下来,慕容落曦经历了一会儿适应,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刚开始引入眼帘的是那个男人的脸,黑漆漆的浑身散发了一些臭味,“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慕容落曦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很大的一条刀疤,不禁觉得有一些害怕,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丑的人。 “你把我放了吧,我哥哥可以给你很多钱。你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您的。”慕容落曦只要硬的开不了,索性来软的。 两个男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看着慕容落曦。 “没想到千机阁的少阁主,这么单纯,真的不谙世事,倒是让人意外了,你们阁主不是向来心思缜密吗?怎么不为你们千机阁的未来做好打算呢。” 慕容落曦没说话,这几年,他哥哥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从一开始,也只是给了她一个头衔,为的就是不让其他人看不起她,因此怠慢了她。 其实,她比谁都要清楚,只是没想到,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果真,人算不如天算,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我哥哥对我很好,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看着傻姑娘还在重复这句话,其中一个男人轻哼一声,“我们是暗月楼的,就算你把千机阁给我们,我们也不可能放你走的。” 慕容落曦环顾四周,发现这连窗子都没有,唯一的出口就是门了,但是门口已经被那两个男人给死死的守住了。 想来,自己又不会武功,恐怕怎么也是花拳绣腿,也逃不出去,想起之前哥哥对自己的种种,不禁觉得难过起来。她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努力保护自己,等待着他们来将她给救出去,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流。 第二百二十九章 假令牌换人 慕容落寒这边确定了基本的应对措施,既然他们只是把慕容落曦给绑架了,肯定是想要拿他当人质,既然这样,肯定会先绑起来,他们现在就要找到,这群人到底把慕容落曦藏在哪里了。 “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先查清楚慕容落曦被绑在了哪里,然后再看情况好了。” 他们所处的地方四周的地域比较复杂,四通八达,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往哪里跑了。 “你们去城里,我们去城外郊外。” 林鸳因为不会武功,只能在客栈里等候她们回来,同时回忆一下当时是不是有什么漏洞。 为了防止林鸳偷偷跑了,慕容落寒特地让青芜也留下来,“你留下来看着行李,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话虽说的好听,但林鸳却心知肚明,这不就是防着自己吗,本来就没得到他们的信任,现在又是慕容落曦失踪后唯一的线索。 等慕容落寒一行人离开,青芜对林鸳形影不离,走到哪里就跟在哪里,林鸳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青芜,尴尬的笑了笑,“嘿嘿。” 没一会儿,只看到两行人马就回来了。 青芜和林鸳两个人赶忙跟起来,朝着他们走去。见他们脸色并不好,两个人也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众人仍然聚集在客栈里,商量一下下面的事情。 “怎么样?” 众人摇了摇头,“感觉没什么进展,尤其是我们现在的身份太过于显眼了,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的确不太好调查,最关键的是。”那人说着听了一下,“倘若调查开来,只怕暗月楼那边会索性杀了少阁主。” “我们去郊外了,郊外的范围比较广,通往的路也说不准,只是在,郊外有一片林子,倒是很有可能在林子里面,只不过,林子现在进不去,也终究没有结果。” 现在看来,最可疑的,就是林子了。 “这条路,不仅能够通向风霁山庄,还能通往暗月楼,路上经常能够碰到暗月楼的人,想必暗月楼新上位的楼主,也已经给暗月楼整体上下下达了命令,倘若在这条路上,遇到暗月楼的人,也实在看不出来,肯定冒充成普通的民众,我们去询问普通老百姓时,也算是没有任何的结果了。” 搜查了这么久,一点收获也没有,最关键,离千机阁实在太远,他们带的人也太少了,没有想到,暗月楼的楼主会这么大胆,竟然半路劫人,也完全没有想到,这次针对的对象竟然是他千机阁。 “嗖!” 突然的一声,一支飞镖插在客栈的墙上。 齐晨阳下一秒就飞了出去,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踏着房顶也追了上去。 齐晨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飞镖来,对准了那黑衣人飞了过去。 只见他黑衣人突然间从房顶上掉了下去。 齐晨阳大喜,也跟着跳下了屋顶,看着狭窄的巷子里竟然空无一人,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不对啊,我明明射中了。”齐晨阳狐疑的自言自语着。 见跟丢了人,齐晨阳只好打道回府。 等到他回到客栈的时候,就看到了那飞镖还插在那里。 不会武功的林鸳被吓了一跳,却也只是往后退了退,惊悚的看着他们。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飞镖从自己的鼻尖擦肩而过,恐怕,再那么一点点,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慕容落寒走上前,拔出飞镖,还有一张纸条,齐晨阳凑过去,脸色也变得格外难看。 这不禁让林鸳觉得奇怪,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从相处的这几天来看,齐晨阳是一个极为可观的人啊。 “没追上,轻功不错,我也只是能跟上,奇怪的是,我记得我明明用飞镖刺中了他,可他掉下了屋顶之后,我赶忙也跟着追了下去,却连人影儿都没有了。” 齐晨阳皱着眉头,不太想说话,“这次想必是暗月楼里面上层的人了,暗月楼的人,我和他们交过手,虽然各个身手不错,但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 听到齐晨阳这么说,慕容落寒对暗月楼更加痛恨,看着墙上的飞镖,轻哼一声,将飞镖狠狠的扔在地上,飞镖便扎在地上,弹了弹。 齐晨阳思量了片刻,这才开口,“阁主,要不然......” 慕容落寒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属下将纸条接过,看完不禁大怒,“真是可笑之谈!” “少阁主固然重要,可,千机阁又怎么能够落在别人的手中呢!” 这么一说,林鸳就算再笨,也能听出来话语中的意思,这的确让慕容落寒头疼了。 隔了好久,慕容落寒这才开口,“不换!” 不换!不换就意味着慕容落曦...... 青芜赶忙跪下来,“阁主,您,您三思啊,少阁主,不仅是您的妹妹,还是我们千机阁的少阁主。” 慕容落寒摇了摇头,“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慕容落曦真正的接位千机阁,给了她少阁主的位置,她被千机阁上下所有的人保护着,尊敬着,现在,是她该还的时候了。如果这是她的命,那我愿意和她一起去承担,最近还要劳烦各位,可以帮我查清楚慕容落曦真正的藏身之处,我一个人,闯进去,救出慕容落曦,想让我用千机阁的令牌换人,不可能!” “你能想到,他们暗月楼的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想来,也一定是有埋伏,你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去,恕我直言,恐怕是有去无回啊。”齐晨阳摇了摇头,否决了慕容落寒的想法。 慕容落寒又岂想如此,千机阁内,周南还在,一边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唯一的妹妹,另一边是千机阁。于公,自己是千机阁的阁主,千机阁上上下下为他独尊,他又岂能让整个千机阁的人心寒。于私,自己的妹妹现在处于水深火热的地步,倘若把千机阁给交出去了,一方面,怎么给千机阁的上上下下交代,另一方面,周南还在千机阁。 齐晨阳哪能不知道慕容落寒有多么的为难,看慕容落寒一直不说话,也就没有再逼迫他了。 林鸳站在拐角,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静静地看着大家怎么讨论,目前,现在就两个方向。 一个就是让交出令牌,然而,千机阁的令牌就代表着千机阁。交出令牌,就算是把整个千机阁给交了出去,江湖上的人,只认令牌,不认人的。也说不准,暗月楼会不会拿着这些令牌出去胡作非为。这个太过于冒险,甚至格外的不真实。 还有一个,就是放任慕容落曦不管,也不交出令牌,等到他们一起到了风霁山庄,再想出对策,进攻暗月楼,新仇旧仇一起算了。 青芜和慕容落曦早就已经超过了主仆之间的关系,再加上,这次,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误,倘若慕容落曦就因为这样去世了,恐怕,她会自责一辈子。 见大家都又保持了沉默,林鸳不禁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想来这件事情并不好处理。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一下,是什么时候进行交易。”林鸳开口。 顿时,整个房间里面的人,都将目光移向了她。 见都没有人要回答这小厨娘的意思,齐晨阳这才开口,“三天之后,在郊外的竹亭交易。” 三天之后,林鸳想了想,脸上有了喜色,“别担心,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呢。” 青芜本来就不喜欢林鸳,现在慕容落曦有难大家都在想办法,这个女人却还在这里说着什么风凉话,“多一刻,少阁主就有一丝的危险。” 林鸳眨巴着自己的眼睛,“那,大家现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如果没有,不也是在浪费时间吗,而且还弄的忧心忡忡的,想来,如果现在有人将少阁主被绑架的消息告诉了千机阁傻妮子啊,不是更加难以服众吗,到时候,不管是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我想,也都很难控制了吧,就算这件事情处理好了,阁主,您以后管理千机阁,想必,也少不了一些麻烦。” 听到这个小厨娘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好像还说的头头是道,不禁问着,“那姑娘您有什么高见。” “他不是想要令牌吗,给他不就是了。” 听到林鸳的话,众人不禁有些生气,现在了,怎么还拿他们打趣。 “只不过,给他们一个假的便是了。” 听到林鸳最后补了一句话,不禁让大家侧目,“怎么做个假的?” 的确,千机阁的令牌不比别的,本来做工就比较困难,现在临时去仿一个,恐怕技术根本就达不到。 “千机阁的令牌,用的材质比较特殊,现在去做一个,恐怕也没有时间。当时做这个令牌时,就耗费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吧,做出来的。” 林鸳摇了摇头,“既然是假的,就不用那么精致,既然是千机阁的令牌,想必大家也只是见过,并没有真实的拿手碰过吧。” “如果没有直面的看过,那做个大致的模样,细节就可以完全忽略了。” 大家都没说话。 林鸳这才继续说着,“时间也够。” 第二百三十章 逃出来了 林鸳看着大家,“既然给了三天的时间,再写三天之内,那少阁主就是安全的。” “但是,我们现在在外面,外面都是暗月楼的眼线,我们又怎么去仿呢,再加上没有工具。” “不用担心,我们一步一步来,先把模具做出来,后面的就不是问题了,首先,我们需要一些人吸引暗月楼那边的眼线的目光,接着,我们直接让铁匠帮我们做。” 齐晨阳饶有意味的看着她,“铁匠又为什么听你的呢,你又怎么能保证,铁匠不会告诉暗月楼的人呢。” 林鸳坏笑着,“先把铁匠给绑了,等到他把东西做完了,交易结束了,我们就把他给绑了。至于他告诉暗月楼,巴不得呢,之前不就说了吗,江湖上有很多人都不认识,说不准,暗月楼的人不知道,拿出去招摇撞骗,万一真的有傻子信了呢。刚好借铁匠的口,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等到暗月楼反应过来,我们早就跑了。” 慕容落寒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子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软弱,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讲着,不禁还有一点被感染了,最关键的是,这的确是现在为止,最好的办法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行动起来吧。你们几个去把现在已经发现的眼线给控制起来。你们再去打听一下现在手艺最好的铁匠。” 慕容落寒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看向林鸳的时候,林鸳嘿嘿一笑,“那个,我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制作,这个我来负责吧。” 既然已经确定好了,所有人就开始动身。 晚上的时候,他们潜进了一个铁匠的家中,把他的家人进行了绑架。 而在这天的白天,林鸳利用面粉,已经将令牌的模样,前前后后都扣了起来,简陋的模板也算是做好了,接下来的步骤都特别简单。 先让铁匠用木头做了个框架,让铁匠将铁融化,再倒进木头里,不等铁变冷,再将最开始用面粉做好的模具给融进去。 这样,大概的一个样子就出来了,但是因为现在的工具有限,还是有很多的地方都不够完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现在就考研的铁匠的能力了。 林鸳用毛笔大概画出来了令牌的图纸,但是做了一些改变,不过这都能自己去除。 “为什么刚开始不给他图纸,反倒要这么复杂。” 林鸳摇了摇头,“一般铁匠的记忆力就比较好,我们对铁匠也没有进行调查,也不知道他的为人,万一以后,铁匠按照现在做的这个经验,再去做出数千万个假的令牌,后面也会影响到千机阁的,这样的工序比较繁琐,再加上刚开始只是简单的熔炉,所以,铁匠对这个的具体构造是不清楚的,想要打造,也几乎不可能。再给他一个图纸,让他修复一些不正确的地方,他就记不住了。” 慕容落寒抬起头看了林鸳一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这个林鸳,看起来,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考虑问题可以这么全面,在这样的时候,能想出这样的招数。 已经被关了一两天的慕容落曦,索性放弃抵抗,乖乖的听他们的话,他们给的饭菜,慕容落曦也强忍着吃下去,虽然很难吃,但是,她十分清楚,如果不吃,就没有力气,到时候,就算有机会逃跑,也会被抓回去。 “吃饭了。” 突然,房子的门打开了,原本里面是漆黑一片,现在有了光,慕容落曦反倒还有一些不适应了,她看着对方给自己面前随便放了一碗饭,上面放着两片青菜,底下是白米饭,那男人给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这两天,看她吃了睡,睡了吃,看样子,老实了不少。他们也从上面接到了命令,再过几天,就可以放下警惕了。 那男人又把门给关上了。 慕容落曦抹黑把米饭拿在手中,远远的就闻到米饭发嗖了,但摸着早就饿了的肚子,却还是往嘴里吃了几口,等吃完了,这才将她靠着的杂草给弄来。 杂草扒开时,整个房间里才露出了一些光。 她被关在这里没多久,就发现,这个木房子里这里有一个短板,她比较瘦,但是想用从哪里爬出来去还是有一些困难,想起来,青芜之前给她的身上放了一个刀片,这两天没日没夜的磨着,永远是磨断了,她早就看清楚了,每天看守的最多只有两个人,因为她最近表现的比较好,这两个人每每到吃饭的时候,就会守在门口喝点小酒。 慕容落曦用刀片,将脚上的绳子给割断了,慢慢的从那小小的出口往外爬。 但就算再小,慕容落曦背上的布料还是被划破了。 好不容易爬了出来的慕容落曦不顾什么,不回的就跑。待跑远了,这才看了看路。 进来拿碗的侍卫看到地方被割破的绳子,大惊,“不好了,跑了!” 还在喝酒的男人吓了一跳,拿起了一旁的大刀就大步追着。 跑了好远的慕容落曦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只是已经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她跑了好久进了一条小巷子,想来是已经进城了。 慕容落曦已经知道绑架自己的是暗月楼的人,想必城里也有暗月楼的人,不敢怠慢。 没跑两步,她就看到眼熟的人,被吓的她快速躲进一家酒庄。 酒庄里正在打酒的老头儿打了个酒嗝,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孩子,不禁揉了揉眼睛。 “啊,大爷,求求你救救我!”慕容落曦算是病急乱投医,看到酒庄只有他一个客人,赶忙拉住她的胳膊。 “让开。”老头儿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了一眼慕容落曦,发现根本就不认识,又将她给推开了。 那老头儿晃了晃头,走了出去,只看到暗月楼的人已经发现了她的踪迹,打算冲进来,却没想到把老头儿撞倒在地上,刚打的酒也撒了。 本不想多管闲事的老头儿哪能忍,直接上前一手拎起一个人给扔了出去。 被扔了出去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拿着刀对着老头儿,恶狠狠的说着,“滚开你这个老头儿!” 老头儿嘿嘿一笑,“哎呦,还挺霸气的,把我酒撒了,还这个态度,年轻人,别太狂哦,否则我让你回家哭!”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暗月楼办事,你这个老头是不是不想活了。” 老头儿挠了挠头,将最后的一口酒喝了,舔了舔自己的酒壶,又打了个酒嗝,“还有点。赔酒。” 二话不说,只见拿到的两个人直接朝着那老头儿冲过去了。 慕容落曦见状,看样子这个老头撑不住了,又是两年为难,咬了咬牙,决定先自己跑路,却不曾想,发生了转变。 老头用酒壶敲了其中一个的头,本以为是不痛不痒,那男人的头突然间暴着轻筋,鼻孔也冒出血来。 接着,老头直接掐住他的喉咙,“嘿嘿,我老头儿活到现在,一把年纪了,但是从来都没有怕的,什么狗屁暗月楼,我听过都没有听过,我只知道,你这两个王八蛋,把我的酒给弄撒了。” 说着,只见老头突然间泪眼婆娑,“欺负人了,欺负老年人了!” 慕容落曦愣在原地,嘴角都抽搐了,明明把人家打着这么惨,还把人家喉咙给掐着,怎么自己反倒像是一个受害者一样。 “我老头子虽然年龄大了,可是从来不赖账,也向来是有一说一赔酒!” 他并不打算杀人,将那人也给放了。 两个人吃了鳖,知道不是这个老头子的对手,因为情况特殊,还有很多暗月楼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算是寡不敌众,再继续下去,恐怕小命不保。 那两个人吃了亏,也只好先撤退,再去找援兵。“你,你得罪了暗月楼,等死吧!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慕容落曦瞪大了眼睛,她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醉醺醺,还有一点邋遢的老头儿这么厉害,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哥哥,还是待在这个老头儿身边要安全一些。 慕容落曦见那些人走远了,赶忙上前拉住老头的衣服。“老伯,老伯。您真是太厉害了。” 老头儿才没心情搭理她看着自己空空的酒壶,不禁有一些难过,“唉,刚才还叫我老头,现在就是老伯了。” 慕容落曦有一些不好意思,赶忙上前搀扶着他,“老伯您小心一点,您家在哪里,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老头往旁边站了站,“我这个老头子什么都清楚,我和你都不认识,你送我回家干什么,我能自己走回去。” 慕容落曦现在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在哪里,顾不得老头的嫌弃,死死的贴在他的身边,“我这做好事不留姓名。老伯,您年纪大了,还是我送您回家吧。” 老伯像是摆脱瘟疫一样,但是他上了年龄的人,哪能有年轻人的手脚灵活,根本摆脱不掉慕容落曦,索性就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吹风。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找到林鸳了 慕容落曦也跟着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老头怀中抱着自己的酒壶,看样子格外不开心,时不时的将自己的酒壶摸一摸。 慕容落曦不禁有一些感激这个酒壶,若不是刚才酒撒了,恐怕老头子也不可能会出手,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又再次被抓起来了吧。 想到这,慕容落曦说着,“老伯,你的酒都没有了,我帮你去打一壶酒吧。” 老伯听到酒,顿时眼前一亮,但又把酒壶抱紧,摇了摇头,“我最后的钱都买了酒,我没钱了,那两个小兔崽子,不要让我再看到他们!” 慕容落曦不禁被老头??给逗笑了,她突然间想起来,这个老头武功这么厉害,不如让这个老头帮他找到自己的哥哥好了。 “老头,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那老头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和我的哥哥走散了,这才被坏人给抓走了好不容易我才逃了出来,但是我找不到我的哥哥了。要不这样好了,你帮我找到我的哥哥,我承诺给你很多酒喝。” 老头将慕容落曦上下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虽然你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这衣服的料子是极好的。恐怕也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千金吧,但是,酒,必须是特别好的酒。” 慕容落曦见他同意,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决定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去当铺当了,换一些银子,先给老头子买一些酒,这样老头子也才能相信他。 老头子只要听到酒就格外开心,自然不在乎慕容落曦是不是要当掉自己的簪子,高高兴兴的跟着慕容落曦上街了。 而那边,慕容落寒他们还不知道慕容落曦已经逃出来的消息,正在努力做着假的令牌,刚才听铁匠那边的人说,已经做好了,现在就请他们过去拿,刚好让慕容落寒亲自看一下,哪里还有没有做好的,顺便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漏洞。 商量了一下,慕容落寒带着他们几个朝着铁匠方向走着。 “少,少阁主?”青芜落在后面。 齐晨阳拧过头来,唤着她,“怎么停下来了,看到什么了嘛?” 青芜格外激动,拉住齐晨阳的胳膊,“我,我好像看到少阁主了!” 听到这句话,慕容落寒也走过来,“确定吗?” 青芜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件衣服没错,我和少阁主从小一起长大,她走路的样子我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看到少阁主不是一个人,旁边还跟着一个老头子,穿着很邋遢的样子,少阁主,还搀扶着他。” 这么一说,不禁有一些怀疑了,毕竟慕容落曦现在被暗月楼的人给囚禁起来了,暗月楼的人还等着用慕容落曦换取令牌呢,我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让他在街上晃悠。 “会不会是假的,冒充的?” 这么说的,一群人都沉默了。 林鸳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反正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万一是呢,现在街上人多眼杂,暗月楼的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反倒会更有机会救出少阁主。” 几个人也不再想其他的,询问了青芜在哪里看到的,去了什么地方。 “往那边去了。” “那边有一家当铺。” 齐晨阳看着大家,“少阁主去当铺干什么。” 四个人不再耽搁,赶忙往当铺的地方走去。 “姑娘,你这个簪子虽然做工精致,但是吧,你看,上面的玉杯摔碎成了这样,恐怕只能值几文钱。” 慕容落曦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就算是摔碎了,怎么可能就只有几文钱,这可是价值连城啊,带不带这样?” “对啊!骗小孩啊,欺负小孩没大人啊。”老头子也着急了,想着几文钱才能换几口酒,也着急的不行,顿时脸红脖子粗的。 “少,少阁主!” 好像听到有人喊她,慕容落曦愣了一下,这才转过头,在当铺的门口,他们四个人齐排排的站在那里。 慕容落曦的眼眶里顿时充满了眼泪,“我,哥!” 慕容落曦直接冲向了慕容落寒的怀抱,之前不知道慕容落寒对自己有多好,现在才终于知道了,之前对亲情没什么概念,现在,她知道,慕容落寒是她唯一的亲人啊。 慕容落寒感觉到怀中是一个有体温的人,知道真正的是自己的妹妹,也顾不得什么阁主的身份,反将她抱的格外紧。 老头子见事情突然扭转,也从当铺里走出来。“小丫头,咋回事?” 老头子刚出来,齐晨阳就看出来,并非普通人,不禁提起警惕。 慕容落曦察觉到异样,赶忙从慕容落寒的怀中钻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前拉住老头子,“哥,老伯是好人,我拼命逃了出来,但还是被发现了,差点被抓回去,是老伯救了我。” 原来是慕容落曦的救命恩人。众人这才放松了警惕。 青芜颤抖着声音,自己原来真的没看错,“少阁主。” 慕容落曦上前抱住青芜,“我没事,我没事,别担心。” 接着又抱了抱林鸳。 “饿不饿,冷不冷?”林鸳担心的看着她。 慕容落曦拼命的摇了摇头,“我,我吃了饭。” 毕竟是在路中间,四周还有很多人,谁也不能确定有没有暗月楼的人,慕容落寒拉住慕容落曦,“此地不易久留,先回客栈吧。” 众人带着慕容落曦和老头回到客栈。 青芜和林鸳要给慕容落曦洗个澡,换身衣服,慕容落曦想了想,拉住自己的哥哥,“哥哥,老伯特别喜欢喝酒,我和他说好的了,他保护我,和我一起找到哥哥,我就给他酒喝。” 慕容落寒摸了摸慕容落曦的头,“哥哥知道,不会缺酒的我现在就命人给他酒。” 慕容落曦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青芜他们进去了。 青芜替慕容落曦褪去了衣服,这才看到,她背上还有一些伤口,格外心疼“少阁主,你这......” 慕容落曦摇了摇头,“哦,没事,我当时逃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不过不用担心,应该已经快愈合了吧。” 青芜知道,慕容落曦从小都被保护的很好,小时候,因为调皮,非要爬树,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给身上蹭了好大一块皮,慕容落寒生气了好几天,把慕容落曦关在房间里。 “要是被阁主知道了......” 慕容落曦大惊,“别,千万别给我哥说,我怕他,怕他担心。” 青芜点了点头。 给慕容落曦沐浴更衣后,才带到慕容落寒的房间里。 “恭喜少阁主回归。” 慕容落曦一一给那些人行了礼。 “少阁主是怎么逃回来的?很艰辛,吃了很多苦吧。” 慕容落曦笑了笑,“我刚开始很听话,那些人就放松了警惕,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小房子里,是木头做的,给我吃馊饭,他们觉得我从小娇生惯养,肯定不会吃。可是我全给吃了,这样我才有力气逃跑啊,后来,我发现房子里有一个漏洞,我趁他们在外面喝酒,没注意到里面的我,我就从那逃出来了,出来以后,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就一路跑,不知不觉就跑到了一个小巷子里,他们也发现我跑了,在后面追我。后来我跑到一个酒庄,遇到了打酒的老伯,老伯将那群人给打走了,我就一直跟着老伯。” 慕容落曦说的云淡风轻,听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林鸳抬起头,故意看了一眼慕容落寒的脸色。 果不其然,慕容落寒的脸色格外不好看,就怕下一秒,慕容落寒要把整个客栈都给掀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慕容落曦在慕容落寒心目中的地位。 “那个,刚给老伯设了一桌酒宴,我先让老伯下去了。” 还在另一边睡着了的老伯听到林鸳说酒,顿时清醒过来,跑下楼,悠然的喝着酒。 老伯喝了好一壶,打了个酒嗝,“哎呀,这可是好酒啊。” 慕容落曦下来,看着老伯笑着,“保够。” 老伯摇了摇头,“这得要多少钱啊,你们这还缺人不,不如收下我,给我酒喝就行。” 这老头是慕容落曦的救命恩人,自然得留下来了。 ...... 另一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林鸳的赵昀,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不禁有一些激动。“立马安排人马!” “皇上,这是......” “密探说,发现鸳儿和千机阁的人在一起。找到她了,终于找到了!”赵昀看着手中的信,确认了好多遍,他拉住老太监,“快,立马给朕安排人马,对了,不要太多人,只用带一两个人,还有,朕出宫这件事,必须保密!” 老太监看着皇上高兴的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好久没见皇上这么开心了。 赵昀二话不说,快步回宫,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书房,他现在要回去洗漱更衣,用最好的姿态接鸳儿回来。鸳儿,你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我现在马上去找你! 第二百三十二章: 醉圣 暗月楼那边很快就知道慕容落曦出逃的消息,便派了人去了解详细的情况。 “探子来报,说慕容落曦已经和慕容落寒等人汇合。” “哼,要你们有什么用,连一个弱女子都抓不住!” 听到此话,来汇报的人面露难色,“本来已经快抓住了都,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老头。” 黑衣女人摆了摆手,“既然现在已经发生了,再追究是谁的错误也于事无补。不过,既然慕容落曦已经回去了,想必令牌也拿不到手了。既然他们不能乖乖的交出来,我们就自己去拿。” 慕容落曦已经被救了回来,那么就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齐晨阳重新规划了路线,为了防止再让暗月楼的人趁虚而入,也加了一些人手,下次再想得手,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青芜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现在是对慕容落曦形影不离,然而林鸳这次的表现格外突出,原本让大家还不太信任,现在已经上升成为核心人物。 因为重新规划了路线,所以就从城里面走,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了大集会,城里面的人比往常多了很多,人山人海。 一群人收拾着行李,在街道上人挤人,林鸳和青芜搀扶着慕容落曦,跟在慕容落寒他们的身后。 因为路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慕容落曦生怕自己再向上次那样被坏人抓了去,还好有老头在旁边。 这次给老头灌够了酒,整个人看着都是乐呵呵的,虽然他在这里很久了,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人这么多的集会。 通常情况下,酒庄里都是把好酒给珍藏起来,只有到了这样的大集会,才会不吝啬的将酒都摆出来,这也算是一种做生意的手段吧,只有闻到了酒香,才会停下来脚步,进去看看。 老头儿左顾右盼的,没一会儿就拉了队伍。他整天看着都是醉醺醺的,林鸳看了一圈,发现他落了厚,笑着给慕容落曦说着,“老伯看起来年龄大了,也不知身边是否有儿女,倒是感觉老伯活得很通透,不在乎那些细枝末节,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慕容落曦笑了笑,对这个救命恩人还是很看好的,毕竟不是谁都能这么好心的,现在让老头子跟着他们,也算是一种报恩吧。 老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的世界里总是晕晕沉沉的。 他看着一个男人朝着他们的队伍走过去,只感觉大事不妙。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划破慕容落寒身边小厮得衣服袋,一个荷包就掉了下来。 虽然他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怎么,但是偷窃总归是不对的,二话不说,两步上前,再看向人群,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盯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追上去,揪住那人的衣领。 看着已经暴露了的暗月楼的人,只好回手。 刚才还挤的人山人海,没有一点空隙,现在反倒因为两个人的打斗,空出来了好大一块的场面,都不想因此打到了自己。 慕容落寒侧目,还在纳闷发生了什么,怎么又打起来了。 慕容落寒身边的小厮,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摸,大惊,“求,求阁主饶命,令牌不见了。” 慕容落寒倒是没什么表情,也心知肚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暗月楼的人被现场抓包,索性和老头打起来。 老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醉醺醺的,但其实打起来倒是一清二楚,直接掏手勾,没有丝毫的反差,直接将暗月楼的人锁喉。 暗月楼的人先是一惊,没有想到这个老头的身手如此之好,接着攻他下部,企图反守为攻,却不曾想,老头早就看透了他的阴谋。直接一个翻转了,带着他全身也跟着翻转,接着狠狠的将他扔了出去。 老头儿在人群中,看到他们的身影,冲着他们一笑,突然从身后掏出荷包来。 暗月楼的人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本还想再进攻,却不知道老头什么时候竟然把荷包拿去了,知道这次算是办事不力,也不敢再多纠缠,趁着慕容落寒这边不留神,索性跑掉了。 见东西并没有丢失,他们也就没有追上前去。 老头朝他们走去,旁边看热闹的见人都跑了,也就散开了,他们寻了个能稍微人少的地儿,老头这才将荷包交给慕容落寒。 慕容落寒接过,打开,里面放着一块令牌。 齐晨阳慢慢的走过来,对老头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敬佩之情。 “嘿嘿,这个东西是不是很重要啊,还好追回来了。” 慕容落曦上前拉住老头,“谢谢你,这次你可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 相反,慕容落寒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他看着这令牌,又将它交给了身边的小厮,“好生拿着,倘若再有刚才那样的事情发生,你就不用活着了。” “是。” 让慕容落寒和齐晨阳同样感到惊讶的,则是老头子这个人。 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慕容落寒又怎么可能会交给一个只会点拳脚功夫的小厮手中,岂不是太危险了。 之前,林鸳说的要做一个假的令牌,本来就已经做成了,慕容落寒抽空也去拿了来,让他感觉到惊讶的是,竟然两个没有任何的察觉,如果不是因为他长年拿着令牌,竟然也一点都看不出来。 慕容落寒已经和暗月楼的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虽然如今对新上位的暗月楼新楼主做事风格并不清楚,但暗月楼的人,都不会乖乖的吃哑巴亏,想来知道慕容落曦逃跑了,肯定还会再想别的办法。 如果两个令牌都在他身上,实在是太危险了,谁知道,会是两个令牌先出事,还不如将假的放在小厮的身上,比较暴露,越容易找到的东西,不应该越有疑吗? 慕容落寒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中招了,而这次,也深深的让他们知道,身边有一个高手。 齐晨阳先冲着老头子鞠躬,“之前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英雄,能从那群歹徒手中救出少阁主,今日仔细看了英雄的身手,不禁感叹万分。” 老头子感觉有一些受宠若惊,摆了摆手,“只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有什么值得提的。” 说着,便和慕容落曦她们打成一片,说着话,时不时的笑一笑。 慕容落寒知道,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看出来,不禁站在齐晨阳的身边,“听闻醉圣早就藏匿于江湖之外,对这些事情,该不过问,只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好多人都在寻找他的踪迹,只是少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只知道他武功不烦,爱喝酒,甚至达到嗜酒如命的地步,江湖上,有一些人模仿了他的招式,只听闻并没有模仿到精髓,却也是极其厉害的了。现在看来,恐怕,是我们走了好运气了。” 齐晨阳也笑着,他向来是爱人才的,现在,人才就在眼前,又怎么能够放弃,再次走到老头子的前面,“早些年前,我曾听家父说,之前江湖上有一个厉害的人物,整日醉醺醺的,却没有人敢得罪,他自有一套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本应该是天下无双,只不过,这位老先生却突然退隐了,找不到踪迹,很多人都去找过,想要请这位老先生出山,奈何总是寻不到人,也曾经有人传言,这位老先生恐怕去世了,但我想来,这样的英雄豪杰,又岂能早早送了性命,实为不当。再后来,江湖上对这个人物就越传越神。” 齐晨阳歇了一口气,接着说,“有人说,一日早晨,只见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一个小棍,到山林间的一户人家要了一碗大米饭。这户人家以砍柴为生,本就拮据,却见了老人越发亲切。白发老人吃着吃着,就突然间变得虚幻起来了,再接着,就化成了一缕青烟,直上天空了。也有人说,老先生已经看破红尘,对这世间的功名利禄早就看淡,反而做了个叫花子,整日以乞讨为生,逃得了钱便去买酒了。” “现在看来,我倒是比较相信第二种说话,您觉得呢!” 老头子听着齐晨阳巴拉巴拉说了好些,只是笑,好会儿才开口,“怎么,这个老头子就只有当叫花子的命?” 齐晨阳也跟着笑,“不然,我说的这位老先生,就是江湖上,人们说的醉圣。想来,这位醉圣就是您了吧。” 他也没有掩饰,这么多年来,他照样该打还是打,起初,也有很多人认出来他的身份,有很多人来找他,目的不同,有的来拜师,有的求他助阵,但也相同,都是看着他能打。 后来他奔波于各个地方,起初只要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后来才慢慢的被人们淡化,他还以为,他这号人物已经从江湖上彻底除名了呢。 因为知道了醉圣的名气,他们算是又有了一重安全保障。 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月楼那边的人,已经知道了醉圣在他们其中,反倒接下来的一路,异常的平静,暗月楼的人,再也没有来骚扰。 第二百三十三章:成功拜师 林鸳早早的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禁也打起了小算盘,醉圣最近总是缠着她,让她做饭。 慕容落曦打入着,现在老头不再是嗜酒如命,还是以林鸳的饭菜为主。 林鸳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毕竟,总不可能一辈子给他做饭呀,最关键,她不可能一辈子逗待在这里。 “你今日想吃什么,不过只能点一道菜。”林鸳到厨房的时候,老头子已经等着了,就等着她这句话。 老头子守在厨房门口,“这你做什么都可以,只是觉得奇怪,我这老头子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贵的饭菜也有尝过,自问喝过天下不少酒。只觉得,这酒,才是天下第一美味,而那饭菜,只不过是用来裹腹的,吃什么不是吃。却不曾想,有一天,能吃上让我这老头子停不下来的饭菜,只怕会撑坏了肚皮,就不知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做的,怎么能如此美味。” 这样的夸耀,不禁让林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作为厨娘,能做出来你们爱吃的食物,是我的任务。” 慕容落曦在外面帮林鸳打下手,不禁探头,“老头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我们千机阁的宝贝,不仅烧饭好吃,还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又聪明机智。” 老头跟着附和,“那可不,我这老头子,跟着别人闯南闯北,见过不少人,没见过像这丫头这般水灵的。” 慕容落曦嘟着嘴,冲着老头子扔了一瓣蒜,“怎么,我就不美丽,不水灵了?” 老头脸色一黑,稍微难看,果真,这世间,唯有女人难哄也。 因为现在还不太方便,所以每个人每天的饭食是固定的,因为队伍中多了老头子,所以额外的多采了很多酒,至于饭菜,倒是有限的了。 老头子吃不饱,再加之,林鸳虽然是厨师,但现在毕竟在路上,还没有达到风霁山庄,只能偶尔做做饭,改善一下伙食。老头子便嘴馋的不行,总是央求着林鸳给他开小灶。 “不行,这样成何体统。”林鸳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他。 老头子是经历过世面的,也是向来可以不要及颜面的,索性随地一蹲,“可怜我一个老人家,这寿命也过了一大半了,老了老了却不中用,非非馋上这口,像是得了什么病一般,不吃上一两口,便觉得浑身痒痒,却从未有人体谅我这老头子,想来,我也是快死了,才受不得人尊重。” 林鸳哪里不清楚这个老头子的算盘,眼咕噜一转,突然想好,“这样吧,既然你这么爱吃我做的饭菜,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您答应不。” 老头子凑过去,“什么主意?” “这样好了,您传授我您的武功,我就答应你,每天给你做很多好吃的,怎么样?” 竟是这个要求,老头子显然犹豫了,看了林鸳一眼,没提饭菜的事情,直勾勾的走了。 林鸳见这事八成是黄了,叹了口气,去找慕容落曦了。 老头子一个人待着,自己独创的这套武功,多少人来求,允诺了他荣华富贵,用之不尽的钱财,甚至功名利禄,官位,都没有打动他。 他也知道,现在江湖上,还是有不少人在惦记着他的这些东西,想必现在,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没有江湖上的人对他动手,恐怕就是想着,倘若他死了,这武功就真的丢失了吧。 本也就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林鸳甚至都抛之脑后了。等和慕容落曦和慕容落寒回合。 “听闻前面官道封死,似乎在查什么,现在的官府本就对江湖上的人进行打压,再加上,我们人太多,想要顺利过去,不太容易。” 林鸳看了一眼地图,正如慕容落寒所说,恐怕只能改道了。 齐晨阳见大家都没有人反对,画了一个地图,“目前,我们还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官方旁边的小道,但是经常有歹徒出没,树木太多了,容易走失。还有一条,就是水路。” 听着这样分析,恐怕就只能走水路了。林鸳并没有什么异议,现在好像在你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好了,既然这样,那就先这样定下来了,明天再动身,今天大家刚好可以歇一天。” 这几天也都够乏的了,林鸳大喜,今天什么都不用干,可以睡一觉。 大家伙儿正要离开时,老头子才姗姗来迟,走进里面来,低着头,显得格外丧气。不禁让大家都觉得奇怪。 “这,老先生是怎么了?” 老头子突然抬起头,将房子里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最终将目光停在了林鸳的身上,“丫头,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觉得......” 林鸳眨巴眨巴眼睛,回顾自己刚才的话,生怕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老头子突然间觉得是个累赘,想要脱离这个群体了,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去了。 “我答应你的要求。” 一时之间,林鸳的脑回路实在跟不上,然而旁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老头子这突如其来的话,都感觉格外的奇怪。 “你们两个这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慕容落曦好奇的碰了碰林鸳,不怀好意的笑着。 林鸳被这么一闯,才回过神来,大喜过望,拉住老头子的手,惊讶的看着他,“真,真的吗!” 老头子以为人家不愿意了,原来是脑子太笨脑回路不行,不禁开始担心,这么笨的学生,自己到底能不能教的会,倒是现在,反悔,好像来不及了。 “那个,老先生答应收我为徒,传授我武功。”林鸳见大家都还是云里雾里,赶忙解释着。 “这么多年了,多少人上门,不乏有很多潜心想要学习的,都没有被老先生收入麾下,林鸳,这是你的福气被!” 林鸳哪里不清楚,“那,那您可别反悔。”说着,又害怕老头子反悔,赶忙跪下,“师父受徒儿一拜。” 老头子赶忙想要扶住林鸳,“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礼节干什么,我这人说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反悔,就算我真的后悔了,也只能认栽嘛!” 众人都为林鸳感到开心,醉圣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徒弟,却不曾想,老了之后,竟然得了一个女徒弟。 “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能不喝上两盅。” 慕容落曦拉着林鸳,“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最起码,也要准备一个拜师宴把!” 老头子最怕这些繁琐的礼节,赶忙摆手,“不了不了,简简单单的来便是了,那么多,拜来拜去的,反倒弄的我不自在。” 慕容落寒想了想,这才开口,“的确草率不得,只不过,现在我们处于外头,自然做不了多好的,还望老先生莫见怪。” 老头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哎呀,越简单越好,谢天谢地。” “那就让林鸳去烧一桌子菜吧!” 听到这句话,老头子这才浑身一激灵,拼命的点了点头,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经一些,轻咳两声,“嗯,这个好,得弄个拜师宴,得多烧几个菜。” 林鸳笑着,倒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了,“哎!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做。” 林鸳去做菜了,慕容落寒等人便陪着老头子唠嗑。 “我这辈子都不曾想会有一个徒弟,更何况是一个女徒弟,唉,你看那,细胳膊细腿儿的,都不知道能不能经住摔,万一摔得,咳,那我这师父不就当的罪过了吗?” 慕容落曦听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您现在了还在担心这个啊,不过您老放心好了,我们哪有您们想的这么脆弱,再加上鸳儿聪明,学东西快,恐怕也是难得的好徒弟了吧。” 老头子点了点头,“唉,咋知道呢,倒是烧菜烧的好啊!” “您看,您救了我,又因为我结识了新徒弟,不如,您也将我收了去。” 老头子吓了一跳,“可别,我这一把年纪了,可真受不了,一个恐怕以后就有的闹腾了,还来俩,您更危险,身份特殊,不得时时保护着,说是师父,倒是一个私人看护。” 慕容落曦被老头子逗得哈哈大笑,“您看的倒是挺通透的啊。” 没一会儿林鸳就烧好了菜,摆上了一桌子,让老头子坐上座,先满了酒,林鸳端着酒,跪下,“给师父敬酒。” 老头子接过酒,喝了,这才算是,仪式过了。两个人也算是真正的师徒了。 “师父,这都是你爱吃的,您看!”这刚拜师,还不得巴结着点,林鸳给老头子夹着菜。 不知不觉,老头子竟然被感动了,一个人了一辈子,突然间,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了,倒是有一些感慨了,“徒儿啊,为师没什么的,只能在有生之年,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乖乖的,咱别闯祸。” 别闯祸才是真的,林鸳还以为老头子也说什么煽情的话呢,这也算是,老头子能想到的,最煽情的话了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心生情愫 吃的差不多了,慕容落曦带着青芜和林鸳将碗筷给收拾了。 今天高兴,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喝了一点酒,老头子吃得最多,也是喝的最多,酒足饭饱之后,乐呵呵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林鸳这也才得空出来,喝了一点酒,就上脸了,只好跑到湖边来吹风。 跑过来时,这才看到湖边站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慕容落寒,笑容顿时凝聚在脸上,变得拮据起来,“那个,见过阁主,我不知道您在。不好意思。” 说着,林鸳就要转身离开。 “慢着。”慕容落寒喊住林鸳,“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林鸳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见慕容落寒还看着自己,才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的走过去,看着湖水。 半会儿,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实在尴尬,林鸳不敢乱看,就盯着湖面,她第一次觉得,这么美好的时候,突然间有一点煎熬。 “阁主......”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空气再次凝固。 “阁主,您先说吧。” 慕容落寒这才开口,“醉圣在江湖上名声不小,只是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上,江湖上的人来来往往,很多新一辈的都不知道,也都只是听过传闻,你算是很幸运的。” 林鸳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赶忙回复着,“还是拖少阁主的福,如果不是少阁主,我又怎么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呢,更何况说拜这样的人物为师。恐怕是我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也谢谢阁主和少阁主的照顾及其抬爱。对师父,以后我也会乖乖的孝敬师父。” 慕容落寒见她说起话来这么规矩,不禁皱起了眉头,好几次,看到,她和慕容落曦他们几个打闹,也是个极其活泼的姑娘。“我,很吓人吗?” “阁主开什么玩笑呢,阁主又不吃人,怎么会吓人。”林鸳低着头。 慕容落寒索性直接开口,“那你为何不敢抬头?平日里见你挺活泼的,怎么到我这里,就这么规矩了。” 慕容落寒突然间,有点想念林鸳眉飞色舞的表情了,想当时,大家都没有主意,拐角的她突然站出来,看着大家,当时的她,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耀眼,没有一丝如今的恭敬。 “给阁主说话,自然要恭恭敬敬的。” 慕容落寒不禁有一些难过,难道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就只是千机阁的阁主? “当时,你刚来千机阁,我的确对你有一丝戒备之心,如今,想来是我多疑了。” 林鸳倒是没想到,慕容落寒竟然这么坦白,赶忙摇了摇头,“阁主不用给我道歉,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也能够理解,我又不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人,而且,向来清者自清。喏!我现在不是用时间和事实证明了,我真不是间谍,我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慕容落寒看着眼前的女人,有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成长到了现在的这种地步,她的话语,给人是那么的坚强,说的,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可为什么眼神中,总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忧郁,那种伤感是他所形容不出来的,只是,每每看到,心里就萌生出来一种想法,想要保护她。 “千机阁事安全的,你在千机阁,就不会有人欺负你。”慕容落寒说着,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受了多少的伤害,只是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在千机阁,我保护你。” 我保护你,就像是一块石头,重重的压在了林鸳的心上,一个女人,又求什么呢,不过是安全感,不过是一个依靠罢了。经历了这么多,突然间,好像有人说,你不用傻撑了,一切有我。 林鸳抬起头,不知不觉,眼眶里竟然泛起了泪花,但最后的一丝理智,还是让她没有将眼泪流下来,她咽了咽口水,“谢谢阁主。” 霎时,一阵风吹过,本来就在湖边,这会儿还有些冷了,微风吹动了林鸳的发。 慕容落寒不禁抬头,替林鸳缕了缕残发。 林鸳看着抬起来的那双手,不禁大惊,心也跟着砰砰直跳,她的脑海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办。 本来是过来找林鸳的慕容落曦站在不远处,看着湖边的那个人儿,轻咳一声。 听到咳嗽声的两个人,同时拧过头,发现慕容落曦正站在那里,不禁都有一些不自在。 慕容落寒看了慕容落曦一眼,不等慕容落曦开口解释,直接走了,留下慕容落曦和林鸳两个人。 慕容落曦冲着慕容落寒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朝着林鸳身边走去,“你刚才和我哥干嘛呢?” 林鸳白了她一眼,“没干嘛,就你八卦,你来这干什么?吹风?” “我来找你啊,本来想和你谈谈心的,谁知道找了半天都不知道你跑哪去了,没想到你和我哥跑在这来了,怎么,这个地方就你们两个能来,我还不能来了。还是,我不小心,打搅了你们两个。” 听到慕容落曦的打趣,林鸳拧过身子,“你别瞎说,我来吹风,没想到阁主也在,就说了一下我拜师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师父的身份不一般,恐怕以后我会有危险,阁主才叮嘱了一下。” 慕容落曦在湖边坐下,叹了口气,“唉,这真的是,我哥哥怎么就没这么关心我呢?” 林鸳也在她的旁边坐下,“别瞎说,阁主对你挺好的,你被人绑走那几天,阁主没吃好没睡好,脸色都差了好多,把人吓得要死,你这样说,要是被阁主听到了,恐怕会更加难受吧。” 慕容落曦也只是开个玩笑,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对自己,有多好呢,想了会儿,她突然间开口,“其实,你做我嫂嫂也挺不错的,你和我哥哥生个大胖小子,然后让这个大胖小子在接管千机阁。反正我没想接管千机阁的想法,哥哥也没有让我接管的想法,女孩子,弄这些实在是太危险了,哥哥只是想让我嫁一个好人家。” 林鸳推了推慕容落曦,“你瞎说什么呢?我和阁主什么都没有,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慕容落曦轻哼一声,双手抱胸,“哼,你以为我没看到吗,我都看到哥哥摸你的脸了,你还不承认,再说了,当我的嫂嫂不好吗?” 林鸳被说的整个脸通红,“你瞎说什么呢,那是,那是刚才起风了,沙子迷了眼,阁主帮我弄掉。” 慕容落曦被林鸳的样子给逗笑了,“哈哈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再怎么撒谎都没用了,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了呢!” 林鸳看着慕容落曦这般嘲笑自己,突然间站起来,“少庄主,你怎么来了。” 慕容落曦一个激灵,顺手摸了摸头上的钗子,高兴的转过身,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 听到林鸳的笑声,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慕容落曦跺了跺脚,“你,你真的是太坏了,你竟然!” 林鸳将慕容落曦拉着坐下来,“好了啦,谁让你刚才嘲笑我的。不过,你真的对......” 慕容落曦捂住脸,样子格外娇羞,“哼哼!你别说了!” 林鸳将她的双手从脸上拿开,她的脸已经红的跟猪屁股一样了,青芜总是说慕容落曦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在再看慕容落曦这般,又岂是没有。 林鸳这才明白,什么大家闺秀不大家闺秀,最好的样子,最娇羞的神情,都只是给自己爱的那个人罢了,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八成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你若真爱他,便叫阁主提亲了去。” 慕容落曦虽然心中喜悦,但听着林鸳这么说,还是不由得摇了摇头,“如今还是太早了,更何况,我并不知道他的心意,虽然哥哥一直希望我是名门闺秀,但是,毕竟是江湖中人,不好说的,若是他不同意,他不愿意,谁又能够强求呢,我虽挂了少阁主的名头,却也是江湖人人皆知的。倘若被拒绝了,千机阁又岂不是成了大家的笑柄。” 林鸳知道,齐晨阳性格开朗,实在难看出来对慕容落曦又是什么态度,“这次去风霁山庄,再看看便是了。”最起码,先要将未来的家里头人给伺候好了,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毕竟是第一次登门啊。 慕容落曦点了点头,“回去睡吧,天色晚了,越发凉了。” ...... 赵昀已经达到了林鸳所在的城中,奈何天色已晚,只好先找了一个客栈睡下。 “立马动身去找,必须给我找到人!”赵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们,吩咐着。 待侍卫们都走了,他缓缓的走向窗子,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他看着外面的群星,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能感觉到鸳儿离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还好,现在,他和她不过是一城之搁,很快,他就能见到鸳儿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突然间发高烧 这晚,林鸳辗转反侧,很晚才睡。第二天,她是被说话声给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慕容落曦已经没见了。 林鸳起身,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还让人感觉有点冷。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赶快将衣服披上,把窗子关上了。 “外面这么大的雨,怎么走水路啊。”突然间想起来今天的行程,林鸳自言自语着,不禁有一些担心。 林鸳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客栈里已经充满了人,大多数都是脚夫遇到了大雨,进来避难。 因为才刚刚拜了师,林鸳去厨房要了一些粥和馒头,端着去了老头子的房间。 老头子睡的还挺沉的,果真,下雨天和睡觉更配。 “师父,起来吃饭了。”林鸳敲了好几遍门,只从里面传出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鸳儿,老头子昨晚喝的不少,再加上昨晚下大雨,可能没睡好,让他再睡一会儿吧。”慕容落曦刚好出来看到林鸳。 林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不是说好今天启程吗?外面这么大的雨。” 慕容落曦耸耸肩,“没办法了,这么大的雨,我们又说好走水路,去江州的话,恐怕会翻船。” 这的确是值得担心的,外面的雨声下的让人有一些闹心,林鸳站在窗口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突然觉得鼻子又一些痒,“阿嚏!” 慕容落曦赶忙拉着林鸳往里面走,“这两天天气不稳定,可别感冒了。” “没事,我身体好,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话说,阁主他们怎么说。” 慕容落曦将林鸳拉下楼,要了早茶,“还在商讨呢,毕竟这个雨,可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暗月楼那边已经有了动作,肯定不能拖了,早走一天,就少一天的隐患。” 林鸳点了点头,将面前的白粥抱起来喝着。一抬头,却发现,阁主正站在那里看着她。 一瞬间,觉得尴尬的林鸳脸色一红,不动声色的将碗拿下来,用勺子喝着粥。 慕容落曦顺着林鸳的眼神,也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站起来。 慕容落寒下楼,对这慕容落曦说着,“想着不能多耽搁,先去看一下能不能坐船,如果不行,就再想别的办法。” 慕容落曦拉住林鸳,“那哥哥,我和鸳儿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林鸳站起来,这才看到下楼的齐晨阳,恐怕齐晨阳也要去。 “不行,外面雨太大了,你们就在客栈里等我们。” 好不容易和齐晨阳能有说话的机会了,慕容落曦怎么能够放弃呢,一把抱住慕容落寒的胳膊,“哥哥,我求你了我们待在客栈都快发霉了,再说了,我和鸳儿这么聪明,说不定去了还能排上其他的用场呢。” 慕容落寒实在拗不过慕容落曦,这才只好答应了,“好吧,那你们拿伞。” 慕容落曦和林鸳共撑着一把伞,因为伞没有那么多,这把伞着实有点小了,林鸳本不想跟着来,挨不过慕容落曦的撒娇,想来,如果就她一个人,也会尴尬。 到了桥头,这才发现,一晚上,江面上的水涨了不少,很多船夫都在忙着收船。 看这江上的水,都足够让人觉得害怕的了。“船夫,给你三倍的钱载我们去江州。” 船夫想了会儿,摆了摆手,“不行啊,这雨实在是太大了,水涨的太快了,你看看,就算你给我五倍的,我也不敢走啊,这是不是钱的问题,是宁命的问题,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敢冒这个险,你看一下,别人走不吧!” 其他的船夫都手忙脚乱的,索性直接不搭理。 几个人面面相觑,知道无果,索性打道回府。 林鸳将伞收下来,她的袖子已经湿了一半了,林鸳藏在身后,不想让大家发现,到时候,慕容落曦肯定又免不了一顿骂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一点事了,我先上去了。”林鸳背着人说着,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冲上了楼,她快速的将衣服给换了下来,见没有什么漏洞,这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落曦有点担心,刚好打算敲门进来看看到底怎么了,刚好,林鸳就把门给打开了。“啊,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别让阁主等我们。” 慕容落曦看着林鸳拉着她往前走,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怎么变了,“你怎么换衣服了?” 林鸳故意娇羞一笑,“那个,刚才不是出门,踩了泥,这才去换了。” 慕容落曦冲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哎呦,我们鸳儿考虑的可真细心。” “师父,你终于起床了。” 说话的功夫,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了,老头子伸了个懒腰,从里面走出来,没好气的撇了林鸳一眼,“吵死了,都没睡好觉。” 林鸳上前将老头子挽住,“哎呀,对不起,师父,你睡的怎么样?” “还行,不过这么大的雨,我们怎么走。” “行了,人都到齐了吧,都进来吧。”齐晨阳出来,看了大家一眼,带着大家走进去。 慕容落寒已经在里面等候着了,“既然现在走不了,那我们就从临州走。” 临州在江州的旁边,到达临州,再用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到江州了。只要到了江州就可以了,风霁山庄在江州很多年了,有一定的人脉基础,就算暗月楼的手伸的再长,也伸不过去。 “如今下着大雨,恐怕路不会很好走,咱们队伍里有姑娘,最好先有心理准备。”慕容落寒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盯在林鸳的脸上。 林鸳被盯的害羞了,赶忙将目光转向了慕容落曦。 “对,姑娘们在马车上最好不要下来,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启程。” 林鸳碰了碰慕容落曦,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打趣着慕容落曦,“齐晨阳再给你说话呢。” 慕容落曦被这么一闯,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嗯,我们没什么问题,起,动身吧!” 既然没什么问题,林鸳和慕容落曦赶忙回去收拾行李,没一会儿,就在客栈外面等候着。 上了马车,林鸳透过马车上的窗户看到慕容落寒正站在外面。 “醉圣,就麻烦您照顾她们两个了。” 老头子摆了摆手,“就别这样喊我了,鸳儿现在是我的徒弟我还没传授什么东西给她,不会让他出事的,慕容落曦这丫头,又和我老头子实在有缘,放心交给我好了。” 因为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慕容落寒不禁有一些担心,队伍比较长,不可能都能兼顾到,有时候很容易忽略在后面的她们。 “阁主,通往临州的船可以走。” 正准备动身的她们,又听到这个消息,只好再次转道,决定乘船,无论如何陆地不安全,再加上现在下的雨实在太大了,四面环山,很容易有泥石流的情况发生。 刚刚登船不久,林鸳就觉得有一些头疼。慕容落曦有些担心的搀扶着她,“你没事吧,要不要看一下,我去给哥哥说。” “哎,别去,可能是我第一次坐船,所以有点晕船,再加上现在暴雨,船比较波动,我没事,是正常的现象。”林鸳赶忙拉住慕容落曦,她不想给大家添麻烦,而且也不是很严重。 慕容落曦之前也听说过,很多人都晕船,不免将信将疑,只好拍了拍林鸳的背,“那你忍忍,我刚才听哥哥说,走水路的话,去临州只需要一天一夜,你要不睡一会儿,等会睁开眼睛时,就到地方了。” 林鸳感觉头晕的厉害,慕容落曦说话她听不太清楚。 慕容落曦只出去了一下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摸了摸林鸳的额头,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烫,哥哥!” 林鸳着了凉,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下又吹了冷风,就发了高烧。 慕容落寒让所有人都出去,打了一盆水,将手帕打湿敷在林鸳的额头上。 全身无力的林鸳中间醒来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的原因,她眼前看到的人都是朦胧的,看不清楚,但她还是看出来了慕容落寒,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阁,阁主。” 慕容落寒替她曳了曳被子,“乖,别动,乖乖的睡觉,睡一觉就好多了。” 林鸳突然鼻头一酸,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下来,流到耳朵里,一时之间,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头疼才哭,还是因为什么。 因为林鸳发了高烧,不禁让很多人都担心起来,老头子想要进来看看情况,生怕自己刚收的徒弟出了什么意外,却仍然被慕容落寒给拒绝了。 从头到尾,慕容落寒不允许任何人照顾她,生怕别人照顾不周,病情加重。林鸳高烧不退,没有什么好转,能睡上一会儿就醒了,便说渴,却怎么也喝不进去,好不容易喝了一点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外面现在的暴雨越下越大,在船舱里,都能感觉到整个船要来晃去,感觉到江上的风夹杂着雨。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到达临州了 船上的人都提心吊胆的,仔细看看,江上已经没有其他的船了,在这片大江上,这条船就像是一片孤叶,没有任何的支撑,任由大浪大涛翻滚。 “不好了,快!” “啊,怎么回事?快来人啊,救命啊!” “救命啊!” 慕容落寒一直在照顾林鸳,好不容易能歇会儿,正趴在床边休息,却被外面嘈杂的说话声给吵醒了。 慕容落寒起身,往外面走去,原本还是白天,可是现在天却灰蒙蒙的,整个船摇摇晃晃,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一般。 齐晨阳快步走过来,“刚才船夫说,因为下雨,好多离江边比较近的石头滑落,打落在江上,恐怕现在走不了了,再走下去,整个船都要翻,现在说的是,只能紧急靠岸了。” 慕容落寒看了一眼还在发烧的林鸳,思考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让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上岸。” 林鸳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睁开眼睛,将额头上的手帕给扯下来。却迎上来慕容落寒吓死人的脸。 “你病还没好,乱动什么。” 林鸳艰难的撑着床,但因为整个船都在晃动,也没有办法,只好半撑着身子,不让自己摔倒,“那个,我刚才隐隐约约好像听到,说是要上岸了,是到了吗?” “没呢,临时出了一点事,要提前上岸,可能要走小路。” 林鸳点了点头,“那还是快收拾东西吧,我也要收拾东西了。” 慕容落寒看着林鸳想要下床,突然间拉住她的手,“别动一会儿我抱着你走。” 林鸳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落寒,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 慕容落寒赶忙拧过头去,“你要不再睡一会儿吧。” 林鸳轻咳两声,“那个,没事,我不怎么发烧了,一会儿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谢谢阁主。阁主您先去忙你自己的吧。”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慕容落寒“嗯”了一声,这才走了出去。 本身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拿,林鸳虽然还有一点发烧,但是比起初好多了,最起码这会儿意识算清醒了。 等船靠了岸,这才陆陆续续的都开始上岸了。 慕容落寒全程都在照顾林鸳,给她打着伞,生怕她再次淋雨,病情再加重。 也因此,慕容落曦因祸得福,齐晨阳将她拉过去,替她撑伞。 他们先是弄了几匹马,一辆马车,这才上路了。 因为林鸳还在发烧,只能让慕容落曦先暂且照顾着,慕容落曦自然没话说,照顾自己的未来嫂子。 林鸳病情好多了,能坐在车上和慕容落曦唠嗑。 在林鸳病了的那段时间,慕容落曦只能一个人玩,又想给齐晨阳说话,但是又害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 买的马并不是什么良马,再加上现在外面下着大雨,原本就是小路,不仅狭窄,而且全是泥泞,这会儿下大雨之后,全是泥土,难走的很。 “从这里再走一个时辰,就能到临州了。”齐晨阳安慰着大家,他身上只弄了一个斗篷,在前面带路。 走了好一会儿,一群人才走到了大路上,摆拖掉了身上的泥泞,这才进了城,不过因为城里还离得远,所以只是在临州的旁边的一个小镇上。 因为下着大雨,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小镇上,这时候就更美哟他人了,镇里没有多少人,偶尔只有几个撑伞的人,也很快的消失在道路上。 “我们先找一个客栈住下吧,林姑娘还在发烧,现在天色也晚了,不如明天再赶路,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饥寒交迫的。”齐晨阳询问着慕容落寒。 慕容落寒点了点头,也算是齐晨阳给了他一个人情,毕竟,林鸳还在发烧,再赶路,恐怕病情会加重,其他人倒是无所谓,都是可以吃苦的。 身为阁主,不能够太自私,倘若他提出来,实在是不妥,索性他提出来,又不得罪人,又卖了个人情。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还空闲下来的客栈,齐晨阳给慕容落寒使了个眼色,带着马便去后面的马槽了。 上了楼,本想说请个大夫好好看一下,却被林鸳给拒绝了。 因为还在发着低烧,只好扶着让她继续躺着,只才半天功夫,就看到她的脸色变的惨白。 “鸳儿,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你别撑着,不行,就真的请个大夫来看一下吧。” 林鸳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是一个普通的伤感,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慕容落曦趴在林鸳的床边,难过的看着林鸳,“鸳儿,是不是因为我把你拉出去,你才生病的,对不起。” “瞎说什么呢,是我本身身体就不太好,再加上,今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我又不太适应船上,所以才生病了。” 听到林鸳这样安慰自己,慕容落曦不禁觉得更加惭愧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吗?” 正这么说着,突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慕容落曦和林鸳对视了一眼,慕容落曦这才问着,“谁啊?” “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容落曦这才起身,刚打开门,就看到老头子拿着好多好吃的走进来。 他将盘子摆在林鸳的面前,“徒儿啊,你病的没事吧,实不相瞒,我认识一个老家伙,医术特别好,要不要去找他来?” 林鸳被自己师父给逗笑了,摇了摇头,“不用啦,就是普通的生病而已,再说了,我都快好了。” 老头子点了点头,接着将盘子往林鸳的面前推了推,“徒儿啊,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这是我弄来的一些吃的,你要不要吃?” 林鸳看着盘子里的食物,都是一些鸡啊鸭啊大鱼大肉,一看就觉得格外油腻,旁边竟然还放了一壶酒。 “你这个老头子,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慕容落曦坐下来,白了他一眼。 老头子倒是不开心了,“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能胡乱说呢,这都是我最爱吃的,把我最爱吃的东西全都拿来给我徒弟了。” 林鸳摆了摆手,将盘子往老头子的怀里推了推,“师父,我实在吃不下,你吃吧。” 老头子一笑,“好啊好啊!”说着,就拿起一个鸡腿啃起来了。 林鸳早就猜到了,不禁觉得这个师父还是挺可爱的,又继续说着,“师父,徒儿突然生了病,耽误了您给我传授功夫的时间,不过我现在也快好了,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开始给我传授呢。哦,对了,我想我这么容易生病,一定是身体不好,师父如今年龄都这么大了,还是吃嘛嘛香,想必也是因为练了武功的原因吧。” 老头子啃鸡腿的动作一愣,“哼,我老头子说话算数,更何况都收你为徒了,万一后面你啥都不会,不也是丢我的脸吗,等天晴了,你病好了,先给你来几招,让你防防身,也算是强身健体了。” 林鸳眼咕噜一转,“成交!” 慕容落曦这才朝着林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然而,赵昀才知道消息,听说林鸳已经跟着千机阁的人,一起到了临州,本是走了水路,却不料江上太过于危险,在半路就上了岸,这时候正在临州的一个小镇上。 赵昀听了,不禁担心起来,“不知道鸳儿怎么样。” “听说船上有一个姑娘生了病,发了高烧,就不知道是不是......”侍卫没敢说完,生怕皇上发火。 “不管是不是,这么大的雨,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总归是不安全的,现在立马召集人马,前去临州!” 一路奔波而来,本以为马上就可以看到林鸳了,却不曾想,临时又有了变动,赵昀心急如焚,这次也吸取了教训,快马加鞭的往过赶,这次不可能再让林鸳离开了。 说着,他下了楼,侍卫已经在下面侯着了,他上了马,一路驰骋,不管风雨打在他的脸上。 老头子在林鸳面前吃完了所有的肉,打了个饱嗝,饮了一口酒,算是酒足饭饱,往后一仰,看着林鸳。 林鸳半躺在床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衣服,不禁咂舌,“不是师父说,你们就是太不注意保暖了,这才容易生病,你看我,穿的多厚。” 林鸳才不想和他继续贫,自己这个师父哪里都好,就是这点不太好。 “林鸳。” 慕容落寒突然站在门口,看着她。 林鸳抬起头,看着慕容落寒,“阁主,有什么事吗?” “带你去看大夫。” 见慕容落寒说的这么轻松,不知道为什么,林鸳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排斥,“不用了,我病都快好了,再去请大夫太麻烦了。谢谢阁主的好意。” “配几副药总是应该的。” 慕容落寒不依不饶,林鸳只好同意,让所有人出去,慕容落曦帮她更了衣。 “走吧。”打开门,林鸳看着守候在门口的慕容落寒,对他说着。 慕容落曦担心林鸳,也要跟着一起,三个人这才从客栈下来。 刚快马加鞭赶到小镇的赵昀走进一家客栈,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二百三十七章:我不认识你 赵昀看到林鸳那一刻,眼泪噙满眼眶。 慕容落曦先看到赵昀,不禁觉得奇怪,闯了闯她,“鸳儿,那个男子仿佛在看你。” 林鸳这才抬起头,只看门口的男子是在看他,男子长相是极好的,不知为何,看那一眼,他那忧伤的神情,也传进了自己的心中,揪的疼了一下,但再仔细一看,摇了摇头,“那男子虽长相俊俏,但我实在不曾见过啊。” 慕容落寒拧过头来,“怎么?认识?” 林鸳又摇了摇头,看着慕容落寒,“起初一见,觉得尚是眼熟,再仔细一看,不曾认识,也不曾见过。” 听到这话,慕容落寒这才点了点头,放了心,几个人下了楼。 赵昀这才回过神来,见林鸳正朝着自己走来,又有一丝的激动。 “鸳儿......”赵昀正想给鸳儿一个拥抱,却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直接走过,愣了一会儿,直接冲出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林鸳觉得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是巧合。 不等林鸳转过身去,赵昀上前一把拉住她,将她拥进怀中,“鸳儿,我好想你。” 林鸳被吓了一大跳,用力推开赵昀,“你,你是谁啊!” 没有一点心理防备的赵昀就这样看着自己怀中的人从自己怀中离开。 林鸳吓得往慕容落寒的身边站着,一脸的惊恐。 赵昀低眸,看到林鸳小心翼翼的拉着慕容落寒的衣角,不禁觉得一丝心痛。 “鸳,鸳儿,你......” 林鸳往慕容落寒身后躲了躲,“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慕容落曦见林鸳真的不认识,也有一点生气,自己的嫂子也敢碰,“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 赵昀顿时急了,往前走了一步,“鸳儿,你看啊,是我,是我!” 慕容落寒脸色越来越难看,索性将林鸳圈进怀中,“这位公子,可能你真的认错人了,她真的不认识你。” 赵昀摇了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鸳儿,你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夫君啊!” 听到这句话,林鸳震惊,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丈夫。她明显感觉到慕容落寒搂着自己的胳膊僵了一下,恐怕也被震惊到了,想要放下来,又碍于现在的局面硬撑着,林鸳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索性咬咬牙站出来,她就不信这个人能把她给吃了,“那个,这位公子,也许是我和您的妻子长得比较像,但我真不是你妻子。”说着,冲着赵昀行了个礼,就想要离开。 赵昀上前一把拉住林鸳,“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你叫林鸳对不对,倘若我真的不认识你,又岂会知道你的名字。你到底怎么了!”说着,他仿佛想起来什么了,突然鼻头一酸,八成是后面失踪导致失忆了,“鸳儿,你再想想,你看着我,你再想想!” 林鸳也开始有一丝怀疑,长得差不多就算了,怎么可能连名字都一样,不禁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一些事情。 但她越看着这张脸,越觉得头疼的不行,她揉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却痛苦不堪。 慕容落曦赶忙上前扶住林鸳,冲着赵昀吼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都说了不认识还一直纠缠。” 赵昀看到林鸳痛苦,心里也格外难受,但让他更觉得难受的是林鸳已经将他给忘记了。他也蹲下来,拉住林鸳,“鸳儿,我们再想想好不好!” 慕容落寒终于绷不住了,索性将赵昀给推开,一把将林鸳从地上拉起来,二话不说,将她公主抱起来,“不好意思,我们还有急事,就先离开了。” 林鸳本就生病了,外面还下着雨,在门口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恐怕又要着凉。 被突然抱起来的林鸳惊讶的看着慕容落寒,却只能看到他的侧颜,不禁心里如同小鹿乱撞,索性不再拘束,变得享受起来,顺便不忘往慕容落寒嗯怀中钻了钻。 赵昀看在眼中,眼睛上却蒙上了一层雾,本是有些失望和落寞,他清晰的看到林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还有一点的羞涩。 他好久都没有看到林鸳这样的笑容了,不禁让赵昀有一些吃醋了。 慕容落曦看着赵昀,却突然发现他不经意的将手握成了拳头,大惊,知道已经来不及了,直接挡在了慕容落寒的面前。 赵昀也没有想到,会突然间冲出来一个人,赶忙收了拳,倒是把慕容落曦吓了一跳。 慕容落寒黑着脸将林鸳放下,“好好照顾林鸳。” 林鸳被他放下,就看着慕容落寒直接冲出去,两个人都带着怒气,索性在雨地里打起来了。 两三个回合下来,不见胜负,这倒是把其他人给着急坏了。 “怎么办啊,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能和哥哥打这么多个来回。”慕容落曦有些着急了,长这么大,从记事来,他还没看到过哥哥真的动手,一直觉得是天下最厉害的,怎么突然间就遇到了这样的高手。 林鸳站在外面也着急的不行,倒是迎来了不少的看客。 老头子听到楼底下的声音,这才下了楼,想要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外面雨中两个人打起来了。不禁来了兴趣。 “哎呀,好久没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了。” 慕容落曦听到老头子的声音,赶忙拉着她,“哎呀,你怎么还在看风凉话啊,这下怎么办,齐晨阳呢,他在哪里?” 老头子摇了摇头,双手背在身后,“我哪知道,再说了,急什么,等会两个人打累了再说啊。” 林鸳也急了,看到自己师父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师父,你快帮忙吧,一会儿真的出了个什么事就不好了,再说了,我们现在和暗月楼那边这样,实在不适合这么招摇。” 老头子撇了林鸳一眼,“你们不是说去看病吗,怎么在客栈外面打起来了。” 林鸳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开口。老头子索性也不问了,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索性两三步跑了过去,一掌就将两个人给打开了。 这一掌可不轻,再加上之前两个人都被对方打中了,现在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打什么打。”老头子站在中间,骂骂咧咧的白了他们两个一眼。 慕容落曦和林鸳不顾着雨,直接冲进雨里,赶忙扶住慕容落寒。 “哥哥,你没事吧。” 慕容落寒摇了摇头,脸色却有些难看,他拧过头去,看向林鸳,不禁皱起眉头,“你都发烧了怎么还淋雨,快回去!” 林鸳担心的也扶着慕容落寒,“我没事,你有没有事!” “没事,走,快回去,别更加严重了。” 林鸳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赵昀,赵昀也正在看着他,因为身体完全超过负荷,有一些站不稳了。 两边对比,倒是显得赵昀这边有一些凄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林鸳。 林鸳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低下了头,甚至感觉到一丝抱歉,“我们走吧。” “鸳儿!” 身后传来赵昀的声音。 林鸳迟钝了一下,她知道慕容落曦正看着她。这才转过身,看着赵昀,大声说着,“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你素不相识,你却无故对我动手动脚,纠缠不清。如今又伤我阁主!不知您是何居心!只是我想告诉你,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也求你,别再打扰我,谢谢!” 赵昀好不容易才找到林鸳,又怎么愿意就这样看到她离开,终究还是跪在了地上,“鸳儿,我寻你,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又怎么能看到你就这样离开呢?” 林鸳摇了摇头,“我真不是你的妻子,你真的认错了。” “我自己的妻子,我又怎么会认错,鸳儿,和我回家吧!我来带你回家了!”赵昀的语气柔和了下来。 林鸳已经全身被淋湿了,再加上本来就有一点发烧,现在只感觉脑袋朦朦胧胧的,感觉眼皮也特别的热。她想她再也没有时间再给这个陌生的男人瞎说什么了。 老头子感觉到自己徒弟情况不对劲,快步走上前,“生病了在下雨天淋什么雨!” 林鸳赶忙拉住老头子,再看了最后一眼赵昀。 “鸳儿,你怎么了?”赵昀这时候才注意到,林鸳的状态不太对,以前的她是那么的活泼。听到这个老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林鸳没有搭理他,“师父,我们回去吧,师父,你也被淋湿了。” 老头子一笑,“我这老头子,怕什么,倒是你这女娃娃,在雨中淋久了不太好,万一把脑袋烧坏了,这个徒弟不太好。” 要不是现在生病,林鸳都想大逆不道,直接把老头子摁在地上摩擦。 赵昀看到林鸳根本就不理自己,扯着嗓子,冲着她的背影看着,“鸳儿,照顾好自己,明日我还会来的!” 林鸳就当作没有听到,抬起头正好看到慕容落寒看着他。 林鸳也不躲避,直面对上他的目光。 慕容落寒这才说着,“走吧,别病情加重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我是你夫君 几个人回来都赶忙洗了热水澡,让客栈准备了姜汤,生怕生病了。 倒是林鸳,本来就生病了,没什么抵抗力,现在更加是病上加病。 慕容落寒吩咐客栈的小二去请了大夫,大夫也只给开了一点药,想来只是在镇上,医术高明的大夫也是少数,只好作罢。 林鸳躺在床上,虽然发烧的厉害,但还好没有明显的昏迷状况,慕容落寒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两个人只字未提刚才赵昀的事,气氛倒是显得有一点尴尬。 林鸳咳嗽了两声,“阁主,您如果有事还是先离开吧。我自己可以,而且,少阁主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慕容落寒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好。” 看到慕容落寒离开了,林鸳感觉有一些失落。 慕容落寒站在外面,看着外面的雨,心情变得五味杂陈,他们都不是孩子了,今天莫名其妙来的人,一看就不一般,恐怕身份特殊,再加上身手了得,在江湖上倒是没怎么听闻,就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齐晨阳这会儿去打听路线,还没有回来。 只是从那男子对林鸳的态度来看,倒不像是个骗子,更何况一开始就能叫上来林鸳的名字,慕容落寒回想起当时赵昀看向林鸳的眼神,感觉心中格外隔应,这也不可能会造假,种种的迹象都让慕容落寒心情格外不好。倘若是真的,他慕容落寒向来也是一个君子,又怎么能够做出来夺他人之妻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趁人之危。 “怎么坐在这里了。” 慕容落寒抬起头,正好看到齐晨阳回来了,他正将身上的雨衣脱下来。 “没什么,怎么样了?”慕容落寒起身,将这些儿女私情抛在了脑后。 齐晨阳听到慕容落寒问着,也忘记了刚才的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一切都准备好了,看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可能明天就能停。” 听到这么说,不禁心情好多了,“那行,既然这样,那就明天走吧,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第二日,果真天晴了,只是路上还是湿漉漉的,泥土路仍然满是泥泞,倒是下了雨,空气也跟着清新了一些。 “鸳儿。” 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慕容落曦先上了马车,正准备帮忙将林鸳拉上马车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林鸳拧头,发现是赵昀牵着一匹马。 昨夜想了一晚,彻夜难眠的赵昀不停地说服自己,自己的鸳儿失忆了,在那段时间里,他都没有陪伴她,所以现在,他又怎么能怪林鸳这种态度呢,他应该有信心,对他,对林鸳。 让林鸳没想到的是,赵昀冲着自己傻笑,完全没有了昨天的“利器”。“鸳儿,我昨天说过,我今天会来的,看吧,我没有食言。”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手上的动作,齐晨阳也觉得奇怪,走过去,“这是谁啊。” 林鸳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慕容落曦白了赵昀一眼,对这齐晨阳说着,“不认识,我们走吧!”说着,就把林鸳拉上了马车。 慕容落寒远远的就看到了,却没有说话,将马掉了头,“赶快收拾东西,别愣着,收拾好了好出发。” 见阁主都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众人也不好发话,就全把赵昀当成了透明的,继续忙着自己的活儿。 赵昀骑上马,伴在马车的四周,陪林鸳说话。“鸳儿,你从来不喜欢坐马车,你觉得太闷了,所以总是闹着要骑马,但是你又不会,第一次上马吓得大哭,那时候,我真是又心疼又觉得搞笑。” 说着,赵昀不禁想起了从前,不禁傻笑着。 马车里的林鸳听着,看着慕容落曦。 本以为慕容落曦会阻拦,却不见她也低下了头,小声对林鸳说着,“鸳儿,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林鸳拼命的摇了摇头,拉住慕容落曦的手,“我真的不知道,他说的那些事,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慕容落曦看着林鸳拼命的捶着自己的脑袋,知道她很痛苦,也抱住她,“不想了不想了。” 到了一块平原,众人歇息,刚好也到了吃饭的时候。 其他的人忙着在旁边搭锅,林鸳和慕容落曦也下了车。 老头子还心心念念着食物,不禁上前关心着林鸳,“徒儿,你这身体如何,恢复了几成?” 林鸳一听,便知道自己师父话语中意思了,“我没事了,今天就让我主勺吧。” 老头子高兴的不行,随地而坐,不禁感慨自己收了一个好徒弟。 赵昀将马拴好,走过来,在老头子的旁边坐下来,“冒昧问一下,您是纂儿的师父?” 老头子看了他一眼,就认出来是昨天的男子,不禁点了点头,老头子向来是没有原则的,有时候不分好坏,只看对方是不是一个可塑造的人才,当然,老头子看中赵昀了。 “我看你这个小子身手不错,怎么,认识我徒儿?” 赵昀抿嘴浅笑,“实不相瞒,我真是您徒儿的夫君。” 老头子瞪大了眼睛,“真假?”自己的徒弟竟然身为人妻,不禁让人觉得不可置信,再加上,这一路看来,怎么也觉得,林鸳和阁主...... 赵昀看着林鸳忙活的身影,点了点头,“我不小心把她弄丢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不记得我了,不过没事,她肯定会想起来我的。” 慕容落曦跑出去摘了好多花,这里的野花比那些专门精心培养的花要好看的多了,她不禁想将这些话送给齐晨阳,但又觉得不妥,想来想去,脑海里有了招,说着,将花送给了每一个人。 本不想给赵昀的,但又觉得不太好,还是送给了赵昀一支。 赵昀接过野花,正看着花,一抬头,看到慕容落曦拿着花朝着林鸳的方向去了,一惊,从地上跳起来,跑到慕容落曦的面前,一步拦在她的面前,倒是把慕容落曦给吓了一大跳。 正在做饭的林鸳不禁也抬起头。 赵昀把慕容落曦吓了一大跳,不禁有一些抱歉,“那个,不好意思,鸳儿对花粉过敏,花就不用给她了。” 说话的时候,慕容落寒正好过来。 慕容落曦呆愣愣的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林鸳,“那个,鸳儿。” 林鸳自然也听到了,不禁觉得心头一颤,冲着慕容落曦点了点头,“那个,不好意思啊,我的确,对花粉过敏。” 慕容落寒和慕容落曦都愣在原地,慕容落曦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哦,没事,那我给,”她环顾四周,发现能给的都给了,便将目光移向了慕容落寒,朝着他走过去,“哥,给你吧。” 慕容落寒接过花,看了林鸳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林鸳像是被发现干了坏事的孩子,眼眶里顿时充满眼泪,感觉有一些委屈,却又说不出来。 “鸳儿,你累吗,我帮你。” 听到赵昀的声音,林鸳看了他一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情一点,将他打开,“不用,我自己可以。” 慕容落曦的心情顿时不好了,坐在一旁,嘟着嘴,手里摆弄着剩下的花。 齐晨阳跑过来,坐在慕容落曦的面前,“怎么了,不高兴?” 慕容落曦抬起头,本应该高兴,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唉,鸳儿来千机阁这么久了,我和哥哥都不曾知道,她对花粉过敏,那个男子却知道。” 这一路,齐晨阳已经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事情,也听懂了慕容落曦话语中的意思,想来,也的确让人觉得难过了。 “别难过,你哥哥都不急,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你还小。”齐晨阳说着,摸了摸慕容落曦的脑袋。 慕容落曦脸色一红,却故意将齐晨阳的手给打了下去,“别摸我的脑袋,再说了,我才不小呢!” 齐晨阳笑着,看着慕容落曦生气的样子。 赵昀一直缠着林鸳,不管林鸳走到哪里都跟在哪里,其实林鸳自己也有一丝怀疑,毕竟自己对花粉过敏,如果不是特别亲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想着,林鸳抬起头又看了赵昀一眼,实在是记不起来这个人,不禁又觉得格外困扰,“那个,我真的和您认识吗?” 赵昀愣了一下,林鸳问的那么小心翼翼,又那么陌生。他赶忙回过神,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没事,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林鸳低着头,不敢回应,生怕突然间被赵昀拉着说什么。“那个,您先忙,我还有点事。” 说着,不等赵昀跟上来,一溜烟儿就跑了。见把赵昀甩开了,林鸳吸了几口气,看到慕容落寒正在一旁磨刀。 “那个,阁主。” 慕容落寒抬起头,看到是林鸳,慢慢的低下眸子,“嗯,怎么了?” “我真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是谁......”林鸳低着头,无力的解释着。 慕容落寒点了点头,内心却格外酸涩。 第二百三十九章:到达临州中心 赵昀愣在原地好久,环顾四周,发现林鸳已经没见了,有一些担心,他早就听闻过千机阁的情况,江湖上的事,他不太希望林鸳受到牵连。 将这片草原都快走了个遍,这才在湖水边看到林鸳,然而在林鸳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赵昀的脚步都变慢了,他哪能不知道旁边的男人是谁。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爱那个人,我和他,也不熟。”林鸳见慕容落寒有一些,敷衍,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嘟着小嘴,小声的说着。 慕容落寒终究还是心软了,摸了摸林鸳的头,“这些事就先别想了,乖听话。” 赵昀听的一清二楚,牙齿咬的咯嘣响,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见两个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只好走了出去。 慕容落寒感觉到有人,一看,原来是赵昀。 林鸳这才发现,赵昀也跟着来了,场面一度很尴尬。 赵昀仍然是笑嘻嘻,像是刚才那些话,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鸳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林鸳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慕容落寒,见慕容落寒脸色也不好,好不容易才解释的了,林鸳才不想再雪上加霜。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阁主刚才还给我说,你的武艺很高超,他希望有机会能和你交流交流。我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您们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林鸳和慕容落寒对视了一眼,她直接走了。 赵昀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不再追林鸳,看着他离开了,这才往慕容落寒身边走进了一步,笑着说着,“鸳儿是我的妻子。” 慕容落寒看着他,好久才开口,“但鸳儿不承认。” “她只是失忆了,一定还会想起来的,我劝你不要趁人之危,太过分。”赵昀说的时候扬着笑容,倒像是在开玩笑。 慕容落寒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位仁兄,的确有一些可笑了。实不相瞒,林鸳现在是我阁上的一个厨娘,于公,他现在是我千机阁的人,公子恐怕无权干涉我千机阁的事。于私,一直说林鸳是你的妻子,不知林鸳是否同意了?” 赵昀着实被问住了,这段事情,林鸳失踪,他对林鸳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间就进了千机阁。 江湖上的事情,赵昀想要插手的确有一些困难,就算他是当今圣上。 赵昀低了声音,“我知道林鸳不能吃什么,最爱吃什么,喜欢什么东西,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时候是生气了,为什么发脾气。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倘若她现在对你有某种特殊的想法,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在别的男人那里寻得了安全感。不过,鸳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能犯糊涂,但是你,不能。” “倘若......到时候就别怪我了,识趣点儿。” 威胁?哼!慕容落寒看着赵昀离开,脸色也不禁沉重起来,并非是让他放弃林鸳,而是这个男人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让他不禁在想,到底这个人是谁。 倘若是别人说这话,倒是要让他嘲弄一番,但是这个男人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格外不简单。 第二天,他们便到达了临州的中心,本应该直接赶路,毕竟路上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再修整一日吧。”齐晨阳到达客栈时,给慕容落寒说着。 慕容落寒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同意了,临州的城中心比那个小镇要繁华很多,到处都是人,格外热闹。 林鸳向来是喜欢热闹的,从客栈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慕容落曦进来时,正好看到,拉住林鸳,“外面是不是很热闹,我们要不要去玩啊。” 林鸳倒是有一点为难,毕竟现在他们并不是在四处游玩,而是有任务在身,更何况,暗月楼的眼线随处可见,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是谁都不能承担的。 “算了吧,在这里不是也能看到吗?”林鸳摇了摇头,拉着慕容落曦也趴在窗子前面看着。 慕容落曦撑着下巴,看着下面人山人海的吵闹声,“唉,但是我们只能看,又不能切身感受到这种热闹,话说,这临州都这么繁华吗?那江州是不是更加繁华。” 看到慕容落曦突然间跳起来,好奇的看着林鸳。林鸳自然知道慕容落曦在想什么,点了点头,“那可不,江州比临州大的多,再加上江州有风霁山庄,这些年,发展的也格外好,光听,我就知道,想来,说不定临州也是沾了光,来来往往的人,难免有和我们这样,为了走近路绕临州走的。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慕容落曦侧目,看着林鸳,“那,最重要的是什么?” 林鸳皱了皱眉头,故意想了好久,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才开口,“最重要的啊,江州有某人的心上人,倘若以后久居那里,有心上人作陪,又岂会无聊。” 慕容落曦听出弦外之音,脸色一红,打闹着林鸳,“哎呀,鸳儿,你实在是太坏了。” 林鸳求饶,赶忙拉住慕容落曦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慕容落曦故作生气状,狞过去不搭理林鸳。 “哎呦,我的小祖宗别生气了好吗?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去给你做,当面给你谢罪。” 慕容落曦转着自己的大眼睛,气呼呼的,“我才不吃呢,我自幼不是个嘴馋的,这只能骗骗老头子,怎么可能让我消气,除非......” “除非什么?”早就知道还有后续的林鸳挨着她坐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慕容落曦拧过头,拉住林鸳的手,眼巴巴的看着她,“鸳儿,我求你了,我们出去玩会儿吧,就一会儿。” 林鸳摇了摇头,“不行啊,出去太危险了,要不然,你去给阁主说说?” 慕容落曦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如果是之前,还可以怂恿让林鸳去说,但是最近因为赵昀的到来,自己哥哥和林鸳之间的关系急剧恶化,就算是她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十分尴尬,想来两个人也十分煎熬,这会儿让林鸳去,那不是送死吗? 林鸳也待得闷了,最关键是,最近太多的事情发生,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也想要,好好地出去散散心,逛逛街,疏散一下心里面的不痛快和压抑。 “两位小姐坐在这里干什么呢?也不关门?”齐晨阳从她们房间的门口经过,发现两个人齐齐的坐在窗户面前,这才走了进来。 听到齐晨阳的声音,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那给齐晨阳报备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慕容落曦看着齐晨阳,心里就跳个不停,为了防止自己出错,她就低着头不说话。 齐晨阳上前摸了摸慕容落曦的辫子,“怎么了?一个个的愁眉苦脸的。” 林鸳见慕容落曦这样子,赶忙站起来,“没什么,就是在客栈太闷了,我们想出去逛逛。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因为一直要赶路,所以一直没能得到调节。” 林鸳尽量说的可怜兮兮的,说的也格外可怜的样子。 “想出去便出去吧,不用担心,这里已经是临州了,距离江州很近,暗月楼的人不敢放肆,你们也不用担心,本来在这里再逗留一天,就是想着让大家都休整一下,恢复一下精气神儿,待好了,我们再启程。” 这是到了自己的地盘儿,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林鸳和慕容落曦仍然看着齐晨阳。 “我一会儿给阁主说一下,去吧。” 见齐晨阳如此了解她们,慕容落曦高兴的就要冲上去抱住他了,纷纷冲着齐晨阳行了礼,“谢谢少庄主。”便冲了出去。 下了楼,真真切切地听到楼下的嘈杂声,才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慕容落曦拉着林鸳往前面走着。街道上的人比较多,来来往往都是人,像极了赶集市的样子,小摊贩在街头上买着各种各样好玩的玩意儿,各个都比较精致。 “少阁主,你快看这个。”林鸳逛了一会儿,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小摊贩上,上面卖着一些耳饰,极为精巧。 慕容落曦过来一看,看着林鸳,“真好看,倒是很适合你。” “什么啊,我反倒觉得很适合你。”林鸳说着,拿起一对在慕容落曦的耳边比对着。 “这,他会喜欢吗,会不会太粉嫩了。” 看到慕容落曦一脸的娇羞,林鸳哈哈哈大笑起来,“哎呀,他肯定会喜欢的!” “鸳儿,他们都在挂灯笼,这是怎么回事?”慕容落曦看着好多人在给树上挂灯笼,不禁也有一些好奇。 再仔细看了一下街上的人,很多人都在采买东西,然而更多的则是在布置。 “劳问这位姑娘,不知大家在布置这些灯笼做什么?”林鸳所幸拉住一个姑娘问着。 姑娘也冲着林鸳回了礼,“姑娘可能是外乡人不知,临州今晚要举办乞巧节。” 第二百四十章 :乞巧节 乞巧节...... 慕容落曦和林鸳谢过那位姑娘,找了个茶楼暂且坐下来。 “乞巧节你去玩过没有?”慕容落曦半天问出来。 林鸳的脑海里没有这段记忆了,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好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我也不知道,你呢?” 慕容落曦也摇了摇头,“哥哥总说街上危险。不过,这次,咱们算是一起逛灯会,过乞巧吗?” 林鸳白了慕容落曦,“没出息,乞巧节是和心爱的人一起过的,你和我一起过什么。” “哎呀,鸳儿,你再这样,我就要和你绝交了。”慕容落曦虽然脸上洋溢着幸福,但也知道,怎么可能和齐晨阳一起过呢,总不能直接挑明了啊,不禁还是有一些难过,哪位女子不希望身边陪伴自己的,是自己的心爱之人啊。然而这段感情,注定,现在还需要深深的埋藏在心中。 林鸳见慕容落曦陷入了沉思,双手撑着下巴,不禁看到窗外,桥边古树,一男一女正在那里,女子红着脸,低着头,男子手中一个红色的信封。恍然间,她倒是有一点羡慕了。想起慕容落寒,然而脑海里却出现赵昀那张脸,一时不禁又觉得头疼起来。 “走吧,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出去逛逛,外面的灯笼也全都亮了。”见天色已经快黑了,林鸳这才拉着慕容落曦离开茶楼。 外面很多卖小女孩饰品的店铺还没有关门,里面都挂着灯笼,不仅街道上都是人,连店铺里也全都是人。 林鸳看了好一会儿那些好玩的东西,这才注意到岸边角落里卖面具的大爷。不禁觉得有些难过。 慕容落曦也注意到了面具,碰了碰她,“怎么,想不想要个玩具。” 林鸳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不要了。你想不想回去了。” 慕容落曦摇了摇头,“我,我还想再玩一会儿,说不准,齐晨阳也出来逛呢,外面这么热闹,他总不会还在客栈里吧。” 林鸳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慕容落曦还是在笑自己。“好吧,那我陪你再逛会儿吧!” “快走,那边有舞狮的!” 听到舞狮,好多人都放弃了之前的想要去的地方,朝着舞狮的那边走去,不禁一瞬间,人潮涌动,林鸳被挤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顺着人流挤出来,站在一旁,这才发现,慕容落曦呢? “少阁主?”经历了上次慕容落曦被绑架的事情,不禁让林鸳有一些后怕,赶忙找着,“少阁主,你在哪里啊!” 将整条街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街上的人顿时没有刚才多了,来来往往有一些人,有的男女通行,更多的便是年长一些的,抱着自家的孩子。 林鸳情绪有一些崩溃,再加上最近的事情太多,这会儿寒风吹的她脸有一些疼。 她走了好一会儿,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卖面具的大爷这里,不经意间,她看到了桥头上,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眼泪却突然崩不住的往下流,至于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就这样,一个桥上,一个桥下,两个人对视了好久,那男人这才下了桥,走到了林鸳的旁边。 走进了,林鸳这才看清楚,男人戴着的是一个半遮面的面具,面具上是一只狐狸,格外的秀气,极其好看。 “这个面具,现在都有了吗?”林鸳盯着那个面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面具后面的男人一愣,多年前,也是乞巧节,他戴着这样的面具,出现在林鸳的面前时,她说了相同的话。 “鸳儿。”赵昀揭下面具,看着林鸳,声音有一些嘶哑,他轻轻的为她擦掉脸上的泪花。 林鸳这才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保持了距离,“不好意思,失礼了。” 赵昀还以为林鸳想起了之前的记忆,现在恐怕还没有,他安慰着自己,不急不急,慢慢的来,倘若林鸳真的记不起来之前的点点滴滴了,那么,他就让林鸳再爱上他一次。 “这位姑娘,可以邀请你一起放花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昀手上拿了个河灯。 本应该拒绝的林鸳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竟然点了头。可能是因为,这个面具,实在是太相似了吧,在现代,她就极其喜欢这样的面具,没想到穿越到了古代,又再一次遇到了,不禁觉得太巧。 赵昀拉着她,带她到了河边,两个人坐下,这时候,上游的已经放了一些河灯。 “这个面具,是你买的吗?”林鸳小心翼翼的开口。 赵昀点了点头,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上的面具,“挑了好久才挑到的,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 见林鸳还在盯着他,不禁解释着,“我的妻子,很喜欢这个面具,有一年乞巧节,我就戴着这样的面具。” 这是林鸳第三次听到赵昀提到妻子,不禁询问着,“你的妻子,和我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吗,连名字都一样。” 赵昀点了点头,“是啊,我妻子对花粉过敏,不爱吃青菜,有点任性,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有时候会欺负我,但是,她真的很爱我。” “那,她去哪里了。”林鸳小声问着。 “我不小心把她弄丢了,后来我拼命的去找她,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 林鸳没有再说话,她只是觉得奇怪,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很多生活上的习性都和自己十分相同。只是,他的脑海里,真的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赵昀这时候已经将花灯给点燃了,“一起放吧。” 林鸳这才点了点头,也伸出手去拖着花灯。 他们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进水中,林鸳看着他们一起放的花灯越飘越远,不禁高兴的看向赵昀。 可是,就这么一看,她整个人都愣在原地,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好几个画面。 也是在这样的河边,和眼前一模一样的男人和自己,或者说,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放着花灯。 女子扑进男人的怀中,“赵昀,你一定要爱我一辈子!” 男子顺势将女子搂进怀中,满脸的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这个小家伙,真是折磨人。”说着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鸳儿?鸳儿你怎么了?”赵昀看到林鸳眼神呆滞,不禁有一些担心。 林鸳看着赵昀,心里头顿时五味杂陈,一时间,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了,这个男人到底和自己有没有关系,难道,自己真的是他的妻子? “我,我好像有一点不舒服。” 赵昀着急的扶着林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们回去,请大夫!” 林鸳摆了摆手,自己坐在河边,趴在腿上,“我,我没事,让我歇一会儿吧。” 赵昀有一些心疼,“鸳儿,别硬扛,乖,我们不针灸,不会疼的。” 林鸳听到赵昀的话,瞬间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她穿越到古代来,最害怕的就是中医,拿那么长的针直接就扎进肉里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扎,哪里只有手腕啊。每次看到那么长的针都觉得头晕。她一个本来不晕针的人,活生生变得晕针。 但是这样就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事,慕容落寒和慕容落曦都不知道,她们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生病过很多次,从没有人给她说话这句话。 这句话就像是她的软肋,狠狠的砸下去,让她崩溃不行。 慕容落寒从商贩手中买了一只灯笼,想来小女孩子都会喜欢这些小玩意,听齐晨阳说,这才得知,慕容落曦和林鸳上街了,这才知道,今天原来是乞巧节。 寻了好久,这才看到林鸳。“这傻丫头,怎么一个人,坐在河边,病刚好,万一又生病了怎么办。”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从桥上下来,不禁停足,这才发现,原来,不止林鸳一个人,旁边还有赵昀在。 隔的太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赵昀突然将林鸳给搂住了。 慕容落寒轻笑一声,看着自己手中的灯笼,自己挑了好久的灯笼,恍然觉得那样的无趣。不知为何,见这灯笼,越发不自在,只好随手扔掉了,他再看了一眼河边,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再也笑不出来,脸上如同死寂一般转身离开。 丝毫不知道的两个人还坐在河边。赵昀生怕林鸳生病了,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不哭了。” 林鸳哭过了,这才感觉心情好多了,她抬起头看着赵昀,赵昀的眼中,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满是喜欢。 林鸳不敢再看了,她生怕自己被这样的眼神吸引,让自己着魔。 见林鸳下了头,赵昀也只是笑笑,他拉着她,“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不等林鸳反应过来,就被赵昀拉着飞跑起来,还生怕赵昀的衣服丢了,林鸳只好一手拉住衣服,再抬头,看着眼前的背影,恍然觉得心安。 “喏!” 四处也都有很多人,林鸳抬头,看到面前正是一棵姻缘树,姻缘树上挂满了红飘带,挂满了两情相悦。 第二百四十一章:姻缘树下你和我 林鸢看着这棵姻缘树,脸上的泪痕还略施冷意,不知是夜凉还是心悸,身子往赵昀那里靠了靠。吸了吸鼻子,蜷缩了一下身子,暗暗嘟囔了一句“天凉了。” 风铃叮叮当当的想着,人流熙熙攘攘地来往着,林鸢的心里总感觉空空的。 赵昀心里不是滋味,她还是如此的清纯动人,还是那样惹人怜惜,但依靠的人不再是他自己了。他玩味的笑了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在了林鸢身上。 林鸢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看他,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回头看向姻缘树,实则按在林鸢肩上的手可没撤力,没给林鸢挣脱衣服的机会。 林鸢看到赵昀俊美的脸上一抹温存的笑颜,心有微悸,低头不语,甩掉心中的杂念后重新抬起头来看向姻缘树。 姻缘树的枝干很粗壮,虽然树枝能被人们够到,但最高枝干却可比参天,华荫如盖,枝叶繁茂,好像给天下有情人一个美好无缺的心灵寄托。旁边还有点起来的烛火,在于黑夜的映衬下更显浪漫。 上面挂满了红绳与锁链,正在挂绳的人有正在热恋的年青人,也有耄耋老人携手白头,一起漫步祈福,更让这姻缘树多了几分爱的暖意。 “听说姻缘树是月老的拐杖化作的,月老牵红线呀,打破了当时的门当户对的传统,他只牵两情相悦的红线呀!在恋爱中的男男女女都愿意来这里祈愿,求得一个好兆头,希望自己和良人能执手白头,” 树旁有个说书老头摆的摊,他边说边摇晃着手里的木块,“把刻有自己名字的木块和心上人的系在一起挂到树枝上,就意味着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哟!快来看看瞧瞧,跟心上人讨个吉利吧!在月老面前开过光的牌子哟!” 老头的声音在嘈杂的街市中甚是清晰地传入赵昀的耳中。 赵昀趁着林鸢看着姻缘树出神,找这老头问道:“老人家,这木牌多少钱一对啊?”“五钱一对”老头慈祥的笑了笑,都是俺手工做的,拿到月老面前开过光的。 赵昀玩味地笑了笑,回答道:“那老人家帮我做一对吧。” 赵昀把自己和林鸢的名字写到登记簿上,付了钱,等着老人家刻字。 老人家一个一个木板的刻着,刀拿的很稳,功夫也很准,一柱香的时间就完成了一对。 拿到木牌,赵昀满意的端详了端详。精致的檀木上分别刻着两人的名字,他摸了摸凹下的纹路,在心底笑了笑,反过来还有“良缘佳婿”几个字。 赵昀拿绳子穿在一起,挂到了树上。转头看看,林鸢还在出神的仰着头看着树。 “好看吗?”赵昀淡淡地说。 “很美。” “你说这颗树美?” “我说爱情。” 赵昀被林鸢说的一怔,没再接,继续听她说。 “两个人相爱相惜,所以会希望对方好,希望两个人的爱情能有好结果,希望走到最后的还是现在身旁的人,由真情装点而成的树枝,在情缘环绕下生长的树,不美吗?”林鸢自顾自地说着,眼中逐渐闪烁着些晶莹的露珠。 赵昀低头笑了笑,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林鸢心中的纯净与对爱情的憧憬与自己的坚定,但她的心中所向,不再是他了。 “那你看这对良人美吗?” 林鸢顺着赵昀指向的地方看去,细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名字和赵昀系在了一起。脸微微一红,突然有了一种被嬉闹的羞恼感,她生气地说到:“赵大人,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说完伸手抓下自己的木牌,愤愤的走了,忘了身上还穿着赵昀的衣服。 赵昀心中一紧,看林鸢是真的生气了,两步并做一步赶快追上去,抓住林鸢的手,二话没说直接带着她往桥边走 “你干什么!”林鸢想挣脱,却发现赵昀用的力气特别的大,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腕,怎么也抽不出来。 “啊!你抓的我手疼”,林鸢嗔怪道。 赵昀松了些力度,但还是坚定的把林鸢带到了桥边的小林,林鸢有些疑惑就跟着他来到了林子旁。 眼前一亮,这里是放孔明灯的地方,很多人正在扶栏远望。成双成对的,一个个孔明灯飞上天空,人们虔诚的祈福,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 林鸢看到这温馨的场景,不觉驻足观看,周身萦绕着温暖的气息。 孔明灯的光打在林鸢的脸色,美好的轮廓惊艳了赵昀,心中一动,微微一笑,没有打扰林鸢,静静陪着林鸢一起看。 林鸢出神看了一会,突然想到赵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想到是他把自己强拉来的,又重新板起脸来,问道:“你拉我来究竟要干嘛?” 赵昀暗暗笑笑,没在意,只觉得林鸢很可爱。 他拿出提前准备的孔明灯,上面隽秀的字迹写着,“林赵于此,昀悦鸢”,几个字映入林鸢眼中。 他放飞了孔明灯,在天上划过,像星星一样,如此明亮而美好,林鸢的心理升温了几度,不知为何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这是他对那个虽然名叫林鸢,但是是属于他的那个女孩的惊喜啊。我不能抢占,不能如此自私而不负责任的回应他,而且现在还是特殊时期。 之前赵云一直说给是他的妻子,此男子动情如此之深,应该曾经和自己有过很深的情缘吧,但是那又如何呢?既已成往事,何必苦苦相究。 现在自己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喜欢的是一个和自己重名同貌的人,如果就这样重新开始对他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举动。 孔明灯的光打在两人之间,也映在河面之上,波光粼粼,感觉世间的美好已然安静,其实不用多说什么,微凉的夜带着一丝凄清,无情的卷走一切热情与暖意。 林鸢虽然动容,但还是稍有迟疑地开口说道:“抱歉,虽然我和你的妻子长着一样的脸,有同样的名字,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你,现在对你也没有爱意,我不是之前的那个林鸢了,所以你不要白费功夫了,希望你找到一个更好的良人。谢谢你的关心与温柔。” 赵昀双眸微动,有几分失落,低头苦笑了几下,但又重新抬头,坚定地看向林鸢,说到:“我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林鸢,就是眼前的你,不管你现在记不记得我。你一直是你,我爱你。” “你还记得吗?曾经我们在一起时,我们也曾在这里放过孔明灯,那时我们互表心意,我才知道你也喜欢我,那是我们曾走过今天方才走过的一模一样的路线,我对你的真情实意不会改变,一如既往。” 赵昀声音渐微,他看着林鸢清丽的双眸,认真的说道。 眼前的佳人是与他相伴,曾另他不顾一切也要留在身边的女人,但如今难相认,难相爱,他的双瞳涌动些暗沉,但一如往昔的坚定。 晚风使沉默的风铃动了动尾巴,摇出了悦耳的铃声,使人们的心中多了几分悸动。 林鸢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的动容,尤其是那一句,“你一直是你”。林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多了份安定,她怔怔地看着赵昀,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实为良人,但他无法允许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他的爱意,而且她真的想不起啊......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现在在我面前,你真的是一个陌生人,我觉得爱情很重要,我断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稀里糊涂的过一生,赵昀,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很用心,也很温暖,但是我们没有可能的,别再白费心思了。” 风过铃停,一切归于平静,夜逐渐变深,人们也动身归家,姻缘树前来往的人一点点变少。 没有可能吗...... 赵昀想起那天看到的林鸢和慕容落寒卿卿我我的场面,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是和慕容落寒相爱了吗?”赵昀低着头喃喃道,眸子不禁暗下来了几分,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你说什么?” “没什么。打趣罢了。” 林鸢看到赵昀这个样子,不禁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暗光下他精致的容颜,完美的轮廓,更让林鸢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赵昀抬起头来,重新端详着林鸢,把林鸢看得直发毛。 “我懂了,但我不会放弃的,你想不起我,我就让你再爱上我一次。”赵昀坚定的看着林鸢说道,“鸢儿,我从始至终只爱过也一直只爱你一个人,我对你的爱意一定会坚持到你重新爱上我的那一刻。既然你忘了我,那我们就当重新相遇吧!虽然只有我保留我们的记忆,但我一定会追回我们的爱情。” 晚风微凉,林鸢心中也生起几分酸涩,她抬眼看看仿佛受了万箭穿心却不露声色的赵昀,他的眸底尽是伤痛。 她蹙了蹙眉,没再说什什么,看了看赵昀,转身离去了。 赵昀看着眼前这个娇弱清丽的可人儿,曾经是自己为心之所向的女子,现对自己只有陌生人三个字,心中无限感伤。 停留怔楞片刻,也离去了。 “叮...咚...叮...咚...”风犹在,风铃依唱;美人去兮,风未止兮。 夜晚还在继续,热闹的人流还未散去,乞巧节的欢愉还在人群中散播着,但是属于两人的默伤,只在这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中留下一点点痕迹。 姻缘树还在无人察觉中静悄悄的向上生长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情缘都记录在它一圈圈的年轮中,它拖着一圈的情缘向上生长,又载着一圈的情缘向下扎根。 第二百四十二章:花花公子 一晚上有人欢喜有人忧。 慕容落曦想看看小道上有什么稀奇玩意,没想到转身就和林鸢走散了。 “林鸢.......林鸢,你在哪啊?” 慕容落曦的大嗓门惹得路人频频回头,看看这娇可的小女孩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发觉了路人们的视线慕容落曦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闭口,不在喊叫,边逛边找林鸢咯。 逛着逛着,突然一家店让慕容落曦眼前一亮。 是一家纸糖人的店,里面的纸糖人琳琅满目,有兔子形状的,猪的形状的最让人惊奇的竟然还有花朵形状的,非常的精致,很吸引少女们的注意,慕容落曦想都没想就直接走了过去。 “老板,纸糖人怎么卖啊?” “一支二两,小姑娘,你可真有眼光,我们这一家可是独一家纯手工,而且每天都有新花样的纸糖人,今天这些再没有一模一样的了,明天就都是新的样式了。” 慕容落曦心中暗暗惊奇,借用林鸢姐姐的话说应该就是绝版了,那二两还真不贵。 “老板,那把这个兔子的给我吧!” 兔子的那一支可谓惟妙惟肖,非常灵动,而且很可爱,不大不小,我吃着正好。 慕容落曦里正打着算盘,结果过来一男子直接拔起了那支兔子的纸糖人,说:“老板这个给我了多少钱?”慕容落曦十分生气,转头愤愤地看向那个男子。 结果发现那男子竟是那个风霁少庄主,慕容落曦先是有些慌乱,但一看齐晨阳旁边还有佳人相伴,就气不打一处来。 “哟,这不是少庄主吗,怎么有兴致也来买这纸糖人啊。”慕容落曦没好气地对齐晨阳说道。 齐晨阳看到慕容落曦,气势弱了几分,笑了笑,说道:“慕容大小姐,别生气啊。今儿个我家美人想吃甜的,你看着能不能......” 慕容落曦撇了一样齐晨阳怀里的女子,不像是那种轻贱的青楼女子,很纯洁的气质,微低着头,还不时浅浅一笑。 慕容落曦心里不觉有些不是滋味,没注意出了神,齐晨阳看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怎么着啊大小姐,我家美人把你迷的不会说话了?” 齐晨阳坏笑着的样子让慕容落曦又加气恼,瞪了他一眼,直接对那姑娘说:“小姑娘啊,你可别听齐晨阳对你花言巧语,那他是骗你的,他前两天还对我林鸢姐姐动歪心眼,今天有和你在一块了。 这人可花心了,可不能跟着他,我看你也是个好女孩,不如以后和我玩吧,别天天和她呆在一起了,到时候抛弃你了,你都找不到人哭。” 慕容落曦这一说,齐晨阳怀里的姑娘怔怔地看了看齐晨阳,好像眼眶有些红了,扭头就跑。 齐晨阳还没来得及拉住她,叫了两声,“阿诺,阿诺!”那姑娘已经跑远了。 齐晨阳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转头一脸不耐烦的对慕容落曦说,:“慕容大小姐,您什么意思啊?我泡个妞,你也不顺眼。” “谁叫你抢我的兔子?”说完付钱就拿着兔子跑了。 齐晨阳低头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二话没说追了上去,“唉你有胆就别跑,我这次非得抓住你!” 慕容落曦还时不时回头向齐晨阳吐吐舌头,两人一前一后,跑遍了整条街市。 两旁的灯火连成光绳,好像长长的长廊,在两人的追逐中变得安静而温馨,仿佛整条街到只剩下两人,没有叫卖声,没有行人,没有店铺。 两人跑着跑着,眼前突然明亮,来到了放花灯的地方,慕容落曦驻足,齐晨阳也不在追赶,差点撞在了一起。 两人停在千万花灯之下,眼神闪烁,微光粼粼。 “我们也来放花灯吧!”慕容落曦兴致又起,兴奋地对齐晨阳说道。 “好啊!”齐晨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嘴角一撇,“慕容大小姐,不如我们来比赛看谁放的高,谁就赢!” 慕容落曦本就想整齐晨阳,听他说要比赛,更是胜负欲爆棚,便一口应下。“好啊,赌注是什么?” “输了的,答应对方一个愿望!” “没问题!” 比赛开始了。 两人各买了花灯,做好了骨架和结扎,准备放飞。 “三......” “二......” “一!”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松手,看着花灯一点点升空。 慕容落曦的灯一开始升高的很快,她得意地超齐晨阳笑了笑,“怎么样,本小姐马上就要赢了!” 齐晨阳没说什么,也笑笑,抬头看着花灯。 最开始做骨架的时候,慕容落曦就找老板买了最高级的燃料,能加速升空,所以慕容落曦很有信心赢齐晨阳。 等老娘赢了,你就乖乖地跟我回府吧! 慕容落曦心中想着,嘴里也笑了出来。被齐晨阳发现了,他转头笑了笑,玩味地继续看花灯。慕容落曦赶紧收敛了起来,等着自己的花灯飘上高空。 灯升的越来越高,也看慕容落曦的灯就要落下齐晨阳的灯一段差距了,没想到突然挂起了一阵小风。 一开始慕容落曦的花灯只是有一点摇摆不定,但过了一会,“啪叉”一声,竟然在盘旋中直接空中解体了。而齐晨阳的还在空中稳稳上升。 这下子慕容落曦看傻了。 齐晨阳却在一旁暗笑,在做骨架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慕容落曦的小心思,但他知道今天晚上肯定刮风,所以找老板买了最牢固的熔胶。 慕容落曦的灯骨架则是纯结扎而成,不牢靠。反而越烈的火越容易随风飘,更不好控制,这样一来,输赢自可见分晓。 尚在慕容落曦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齐晨阳笑了笑,说道:“慕容大小姐,我赢了哦!你得答应我一个愿望。” 慕容落曦输了很不愉快,撇了眼齐晨阳,很不甘愿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赢的!” “没问题!” 齐晨阳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准备告诉了慕容落曦,慕容落曦听完一转脸,“就知道动花花肠子,知道我方法用错了也不提醒提醒!”慕容落曦自己嘟囔着,全被齐晨阳听见了,“比赛要有竞争精神的好吧,怎么能告诉你。” 两人放完花灯,又结伴打闹着去姻缘树下听老头说书,听得起兴,两人各做了一个木牌,各自挂在了两头的树枝,恨不得挂在隔的最远的两旁。 林鸢与赵昀分开后转了两圈没找到慕容落曦就先回了客栈,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也坐不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 想到赵昀眼底的伤痛与悲凉,怎能不动一丝怜悯呢?没错,这不是心动,只是怜悯而已。 林鸢反复对自己说到,但还是难以压抑心中的波动与烦闷,打算去窗边吹吹风。 凉风微抚,林鸢心头好受了些,低头正好看到慕容落曦和齐晨阳一起回来,了然于胸地笑了笑,去门口迎接他们。 开门的那刻两人还在吵嘴:“齐晨阳你就是耍赖,你这人怎么这样!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唉唉唉,怎么不服输啊?说好了就是说好了,可别输不起啊我的大小姐!” …… 他俩吵得正兴,没看到林鸢已经在门口了,知道林鸢笑出了声,他俩才反应过来。 “你俩呀,是非得吵到家门口。” “林鸢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一直没找到你,到时碰上这个家伙了。” 慕容落曦说着还瞪了齐晨阳一眼。 林鸢掩面一笑,摸了摸慕容落曦的头,说:“你俩呀可真是欢喜冤家,关系真好,别闹啦,快进来吧!” “谁跟他是欢喜冤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三人谈笑着,走进了屋,却只有林鸢一个人心事重重。 把慕容落曦送回去后,林鸢独自回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我也曾感受过这种爱意吗?爱情的快乐滋味难道我也曾拥有过?不然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林鸢想着,低头踱步,享受着晚风的徐徐吹拂和星星点点的风铃声。想放空自己,脑中什么都不想根本不可能,一晚上发生的事,她还无从梳理。 林鸢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前一人提着灯走过来,细看才发现是阁主。 慕容落寒在河边看到林鸢和赵昀的亲密举动,心中甚是过不去,不知现在对林鸢到底是何感觉。 回客栈的路上看到有成双者一起放花灯,心中有些波动。 “阁主怎么想起来出来吹风了?”林鸢看到慕容落寒心中稍微踏实几分,笑着上前打了招呼,但阁主看起来却面色不佳,林鸢也不敢多问。 仔细一看,发现阁主手里还提着花灯,“阁主这是要前去放花灯?”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心事 微风轻动涟漪,嘈杂的声音没有使慕容落寒跟着一起兴奋起来,反而好像整个街道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慕容落寒好久未感到这样的空虚,在江湖上争名夺利几十余载,好像没有停下来一刻认真的思考过这样的生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林鸢却如一阵清风,荡涤心灵,让他感到短暂的轻松。 “哼......”慕容落寒自嘲地笑了笑,又想起在桥边看到的林鸢和赵昀的背影,心中无奈又别扭,便趁着晚风散散心。 “卖花灯咯!一钱一盏嘞!客官,今儿个好日子,买个花灯放吧!”一个年轻小伙子提着一手花灯走到赵昀面前,一脸期待地问道。 慕容落寒摇摇头笑了笑,对这个小伙子说道:“小伙子,你知道花灯要和心上人一起放。可是你看我这孤独一人游街,无佳人在旁,何来放花灯一说呢?” 青年人机灵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谁说非要和心上人一起放的?自己放,在心中许一个愿望,祈愿心上人能爱上自己,也算是一种寄托。一看客观如此模样,应是心上人有,但未在身旁罢了!” 慕容落寒被这青年人一席话竟噎了口,无从反驳,最后放声大笑,无奈的点了点头,买下了盏花灯,才继续沿路返回。 “阁主是要出去放花灯吗?”林鸢的声音打断了慕容落寒的思绪,抬头才发现林鸢站在面前。 慕容落寒下意识地把花灯往身后藏了藏,“昂...对,刚才看外面挺热闹的,就想去放放花灯。” “这样啊......” 林鸢心不在焉地应答着,还回忆着刚才桥上发生的种种。 慕容落寒看林渊心思不在他这,心里有一丝波动,听着院外人流的嬉戏声,院内林鸢静谧而美好的脸庞,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你刚才出去逛过街市了吗?”慕容落寒明知故问。 林鸢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已经去过了,外面挺热闹的。” 慕容落寒笑着点点头:“现在天气转凉,你也要多加衣,别着凉了” 林鸢微微一笑表示谢意,点了点头:“阁主如果要放花灯的话,现在赶快去吧,现在正好人不多不少的时候。那里气氛也很美好,一般都是佳人成双,良人成对的,真是欢愉啊!” 林鸢内心正烦乱,不想跟慕容落寒周旋太久。 慕容落寒看出林鸢内心的小心思,他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微微一笑。 “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放吧!”慕容落寒嬉笑着对林鸢说道,“反正我也没有伴,不如就请鸢儿小姐屈驾陪我共放花灯?” 林鸢白了他一眼,淡淡地回应:“好啊,那就一起吧。” 林鸢本就心烦,想出来散散心,回房也不知要做何事,偏偏这时慕容落寒出现了,不过他手里的花灯是何时来的呢?难道他也上街了?或许是他自己派下人买的吧。 赵昀怎么样了,还在为自己的话所伤痛吗?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他和我真的有过什么渊源吗? 想着想着,林鸢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一幕她在赵昀面前崩溃哭诉吐露衷肠,又想到赵昀为她准备的孔明灯,上面写着“林赵于此,昀悦鸢”...... 林鸢自顾自地想着,慕容落寒在旁边走着感觉很不是滋味,虽然是相伴游街,但一句话都不说就和一个人逛没什么区别。 慕容落寒转了转眼珠,趁林鸢出神时看到街旁有一个卖鬼面具的亭铺,边上去询问:“老板,这面具如何卖啊?” “四钱一副,你上我这买还真问对人了,我们这里都是闹灯市的人物,男子戴上可是显得凶煞万分。”铺前的老板讲解道, “早些年间,人们买来这面具是用来免疫除灾,想着免受恶魔的伤害,现在有了爆竹,这面具到时成了情人之间调情的玩意了。” 老板越说越起劲,慕容落寒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情人”这两字心中暗喜。 “行,那把这个给我吧!” 慕容落寒指着一个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具朝老板说道。 “得嘞!”老板爽快地收了钱把面具给了慕容落寒。慕容落寒满意的接着,转头大迈步子跑着去追林鸢。 林鸢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想赵昀,不自觉地要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哎呀我干嘛这么关心那个人,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何必如此在意。大概只是晚风惹得人多愁吧?” 林鸢只顾着低着头喃喃,也没注意慕容落寒不见了,突然,她感到肩上一重,一只手拍了拍她。 她猛地回头,差点吓得尖叫。原来是慕容落寒带着面具故意逗她,可是把林鸢下个半死。 林鸢瞬间把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拽了下来,看到是慕容落寒,长吁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阁主您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慕容落寒看到林鸢被吓到,着实开心了一把:“谁也没立过字据说这是小孩才能戴的吧。我是看你闷闷不乐的,想给你惊喜一下,让你回回神。” “你这叫惊喜吗?是惊吓吧!”林鸢白了一眼慕容落寒,不过心里确实没那么压抑了。 风动枝头传来“嗦嗦”的声音,林鸢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又走到了姻缘树这里。周边的红绳好像又多了几只,人群还未散去,树旁的老人还在说着书摇木牌,也依旧有人在排着队刻字。 林鸢不知为何突然笑了笑,一旁的慕容落寒一怔,转头看了看这个清丽出众的女孩,虽然不美颜,却很惹眼。不自觉的自己也跟着她扯了扯嘴角。 看她双手环抱,娇弱的样子还真让人产生几分怜惜。 慕容落寒仔细端详着林鸢,突然发现她手中紧抓地却是另一个男人的衣服。他蹙了蹙眉,心里着实不太是滋味,琢磨着赵昀和林鸢到底是何关系。眸底划过几抹不悦,但很快隐去,没留痕迹。 “冷吗?”慕容落寒佯装体贴地问道,林鸢淡淡的一笑,说道:“还好,不冷。” 慕容落寒没有打搅林鸢出神地看着这棵姻缘树,自顾自的转头看向了放飞花灯的地方。 零星的光点让沉郁的天空多了几分浪漫与暧昧,慕容落寒细细地看着,仿佛尽是他放飞的辉煌。 “阁主,我们走吧!”慕容落寒正自己出神,林鸢说话反而让他有点怔愣。 “怎么,被我吓到了?”林鸢有些好笑的问道。 “怎么会,只是有些走神罢了。”慕容落寒看着林鸢一副盘算落空地失落样子,心里多出几分愉悦。 林鸢撇了撇嘴:“哦,那快走吧!” “好啊,我们快过去吧!”说着两人各有心事地向放花灯的地方走去。 林鸢只顾着低头想事,没注意脚下的路,一个没注意被脚被一级石阶拌了一下。 “哎呀!” 她轻轻叫了一声,慕容落寒立刻回头看望,扶住了林鸢。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俊美身形瘦弱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用他那只骨感而纤长的大手,用力地抓起慕容落寒扶住林鸢的那只手,把林鸢扶好,转身一个人走到了前面。 “赵昀......怎么会.......他不是......”林鸢被赵昀扶好后愣在了原地。心中打鼓但表面上强装镇定。 慕容落寒看到林鸢的窘迫模样,心中生疑,想与赵昀对峙却看到人已走远。只得冷笑一声,聊表怒意。 慕容落寒转头问林鸢:“还好吗?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没事......我没事。”林鸢压下心中思绪,回头对慕容落寒挤出一个笑脸,但心思已经飘向远方。 慕容落寒看着林鸢这副样子,不禁心中动容,心头升上几缕心疼。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在意这点小插曲,继续朝放花灯的地方走,发现赵昀也在前方走着。 赵昀消失在拐角的尽头,林鸢和慕容落寒来到了放花灯的地方,林鸢发现赵昀不见了,心中还是有点空落落的,但不能再想什么了,和慕容落寒一起开始放花灯。 华灯初上,她却发现当慕容落寒点起花灯的那一刻,她竟没有赵昀与她一起放花灯时的激动与安心,大概只是夜凉的缘故吧。 放完花灯,夜已渐深,人们的热情也渐渐褪去。 林鸢随慕容落寒回到了客栈,一夜无话,但各自都心绪翻涌。 第二天大家起的好像都很早,仿佛一夜的睡眠都比较浅,林鸢的眼下也有了浅浅的黑眼圈,慕容落寒看着好像心中有些心疼,赵云默默的在一旁倚着墙,时不时抬头看两眼林鸢。 林鸢察觉到赵昀的视线,感觉脸火辣辣的,便不去朝他那个方向看,赵云看自己得不到回应,心中有气,也低下了头。 慕容落寒不想让林鸢为难,便主动上前问了声“早啊鸢儿。” 林鸢知道慕容落寒在为她解围,浅浅一笑也回了声“早啊。” 过了一会儿,慕容落曦和齐晨阳也来到了院子里。 “耍赖怪,早上好啊!” “你才耍赖呢,大小姐脾气。”齐晨阳无奈的反驳慕容落曦,两人的斗嘴使院子中沉闷的气氛稍微改善了些。 第二百四十四章:路中险情 鸟鸣伴着清晨的阳光扫过院子,客栈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众人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 “哥,咱就不能再呆两天吗,有这么急吗?” 慕容洛溪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好像还没从乞巧节和与心上人放的花灯中出来。 而林鸢的心思早已飞在路途中了,这段时间思绪混乱,她太想给自己一点放空的机会,不去思考不去面对,留得自己一方清净。 “好了,别闹了。咱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怎么能久留在这一个地方?乖妹妹,别人可不能都等你一个人。玩是次要的,先把事情办好,哥再带你去玩!” 慕容落寒哄着慕容落曦让她上了路。他虽奸诈且贪欲,但对慕容落曦是真的好,也唯有对慕容落曦,才能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吧,林鸢想。 众人上了路,林渊看着途中经过的大小街道商铺,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心中不由地起了波澜,眼中漫出些晶莹。 发觉自己又想到那天的事情,林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压住自己的念想,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慕容落寒看到林鸢这个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觉得她很可爱,看着林鸢一个人走在前面,慕容落寒便也大迈步跟了上前去。 赵昀摇了摇头,在后面看着,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步伐,但心情沉重了几分。 就这样,不大一会儿功夫,一行人便到了临州通关口。 林鸢独自一人蒙着头走,没有注意到了大门,走着走着发觉脸前挡住了根手臂,原来是被士兵拦住了。 林鸢猛的回神才发现已经到了关口,感觉有些丢人,脸红了一片。 赵昀刚想上前解释些什么,慕容落寒却领先了一步。 身后的慕容落寒在赵昀出身前微微一笑,对守关的士兵说:“我们要出关,是去别的地方办事的。”随后出示了通关文牒。 士兵挨个检查了每个人的身份,点了点头说:“嗯,没有任何问题,诸位请过吧!” 慕容落寒朝林鸢微微一笑,又回头找众人摆了摆手,就这样,一行人过了关。 过关后林鸢有些不好意思的超慕容落寒说:“阁主,谢谢你,不然刚才我就丢大人了。” 慕容落寒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以后走得快的同时记得要看路啊。”说笑完就走过去了。 林鸢反应了一下,才发现慕容落寒在挖苦自己,心中一阵不爽,在背后瞪了一眼慕容落寒的背影,接着又跟了上去。 赵昀在后面看到两人的互动,心中一阵酸涩,但无话可说,只得专心赶路。 众人赶路途中,遇到一些驿站也会稍停休息。 烈日当空,马蹄声与众人的脚步声相呼应,搭配出一曲很有节奏感的韵律。 路过一间酒庄,慕容落寒看这里山水环绕,打算在这里歇歇脚。 众人落座后开始点单。 “小二!上酒!” 慕容落曦平时看着是个大小姐模样,但这一路颠簸,可是累的够呛,便没再管什么形象之类的。 众人开始闲聊,慕容落曦一路憋得慌,可算打开了话匣子。边喝酒边一直赞叹说:“这里的酒可真香,我从未喝过这么纯正甘甜的酒。就是咱们阁以酒待人,却也比不过这里的。” 慕容落寒瞥了一眼,对他妹妹说道:“有什么是比得过咱们的?你这就是太累了,喝白水估计都觉得比咱们的酒香醇吧。” 慕容落曦超慕容落寒吐了吐舌头,反驳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不信你自己尝尝,真的很好喝!” 慕容落曦正在白活着,话音未落,一只箭刷的一下在慕容落寒的眼前飞过林鸢和齐晨阳一惊,立马拔剑,准备防御。 还没等大家完全反应过来时发生了如何事情,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从四周窜出,与众人混战在了一起。 赵昀体弱但身体灵巧,没费多少功夫,就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但却被身后的人偷袭中了一箭。 林鸢看出了他们衣襟上的标志,发觉它们是暗夜阁的人。 几人围成一圈,开始严防死守,齐晨阳拿着剑,他们抵力抗争。 林鸢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不愧是暗夜阁,果然心狠手辣。” 慕容落寒在林鸢身旁听到林鸢认出了暗夜阁的身份,心中暗暗赞赏,投出了赞许的目光。 他刚才在打斗过程中与一个身体强壮但行动相比来说不太灵敏的黑衣人想拼,用剑挑下了那人的衣襟,却也被刺伤了大腿。自然也发现了暗夜阁衣襟的标志,心中不禁对林鸢这个女子又增了几分好感。 但现在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几个人必须商量一个策略。 赵昀见准时机开始反击,林鸢帮着牵扯住几个壮汉拖延时间,每两人背靠背成一组,防止腹背受敌。 就这样过了半晌时辰,众人还能继续坚持,只不过已是强弩中,有些吃力,且每个人都已挂彩。 暗夜阁打车轮战打的有些不耐烦了,想加紧攻势,几个人却围的水泄不通,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了马蹄声和车辙压过的声音。应是又有人来了,暗夜阁领头的那人觉不妙,其他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马抽刀转身,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立马在山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几人长舒了一口气,但都多加了几分警惕。 回头看,慕容落曦还愣在原地。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她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看了看林鸢和慕容落寒,眼眶红了,涌出了几滴热泪。 慕容落曦大喊出来一声:“哥!”慕容落寒见状,赶紧过去扶起妹妹,摸着她头说:“没事了,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打跑了。”齐晨阳也赶紧过去安抚慕容落曦,没顾得管自己身上的伤。 林鸢想起赵昀中了箭,想回头看看他伤的重不重,需不需要她帮忙包扎。 结果回头就碰上了赵昀的眼神,突然感到十分尴尬。赵昀看到林鸢看他也赶快别过了眼神。两人就在无言中进行了一次眼神的交换。 “虽知暗夜阁自古办事就下手狠,心狠手辣,做事干脆利落,不留后患。不知他们这次是什么目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上路吧!”齐晨阳给慕容落曦完后说道。 慕容落寒和林鸢相视点点头。 大家重新整理了一下行囊,每个人包扎好伤口,重新赶路。 炎日当空,蝉鸣声声不止。 路途中不时还能遇到在山间蜿蜒而出的小蛇与野兽,大家倒是毫不害怕,只把它当成路途中的一些小插曲,有时还觉得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经过暗夜阁一事,大家的神精都变得紧张了很多。 宁静更容易使人思考,本身只想放空自己的林鸢,这时也不可能脑中无物,边走还得边留意身边环境,时不时就会对上赵昀的目光,更加使她心里焦灼。 走着走着,众人走到了一处峡谷附近,静听可听到泉水叮咚流淌的微响。 慕容落曦身体有些不支,众人边决定从山脚下小坐一会说做调整再继续赶路。 林鸢正想去泉旁打点水,突然听到了一声与市井流氓声音类似的口哨声,她立马回身,大家听到声响后都机警起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四面八方的山上下来了百十来个小喽罗,原来这山已背土匪占据。 众人心中暗叫不好,刚才和暗夜阁的打斗中每个人都负了伤,现在还处于精神散漫期,刚准备歇歇,每个人的战斗力肯定大打折扣,这可怎么办? 土匪可没给他们思考的机会,再加上寡不敌众,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住了众人。 土匪头子一只眼缠着绷带,留着大胡茬,脸上还有几处刀疤,一脸淫笑的看着林鸢和慕容落曦。直接拜拜手朝那些小楼罗喊了一声:“把这两个女人带走。” 林鸢见势不妙立刻反抗,却没想到那些喽啰都是身强体壮,根本没给她挣脱的机会。 最后林鸢和慕容落曦还是被带上了山,起初他们被关在一间独立的小黑屋里,两个人背靠着背被绑在一起,一开始被下了迷药,林鸢先醒了,醒过来看到两人被绑在一起,迅速把慕容落曦弄醒:“落曦!落曦!快醒醒!” 慕容落曦一睁眼,看到周围黑暗,突然心中十分委屈,感觉自己一路非常的累,最后还被土匪绑架到这里来,忍不住的掉了几颗眼泪。 但她听到林鸢的声音,突然心中安心了几分。 “林鸢,林鸢姐姐,我好害怕,我们该怎么办啊?我还能见到我哥吗?他们会不会啥了咱们啊?”慕容落曦颤抖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显得苍白无力。 林鸢定了定心神,安慰慕容落曦道:“没关系的,落曦。你听我说,他们只抓了咱们两个女人,肯定是图我们的色,所以说我们只要先顺着他们来,肯定他们不会来伤我们,我们要拖延住时间,你哥他们就会来救我们了,别伤心,照我说的做我们一定能安全出去的。”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喽啰进打开了门,笑盈盈的对他们说:“两位小美人儿,醒了呀。” 林鸢灵机一动,说:“小哥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你们把我们请上山有何用意啊?” “是何用意?自然是为了你们呀,来山上过点滋润的生活。我们老大看上你们啦,给他做个压寨夫人,以后的日子可不用愁了。” 林鸢有赶忙说道:“我还不太明白,怎么为人,可是我会做菜,我做的饭很好吃,兄弟,你看可否像我你们老大引荐一下,让我做个厨娘就好了。” “这怎么能行呢?我们老大可不缺厨娘,缺的是新娘。” 第二百四十五章:做压寨夫人 慕容落曦缩在角落里,她不想嫁给山贼,如果真的嫁给了山贼,那齐晨阳怎么办,她还怎么面对齐晨阳。 林鸳走过去,将慕容落曦给抱着,小声说着,“别怕,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慕容落曦担心的点了点头,“可是,他刚才说......” 林鸳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不怕啊。” 说着,她看着外面的守门的山贼,正有意识无意识的看过来,虽然这些山贼并没有多么厉害,但是人多势众,恐怕不好逃,现在对着干,对她们才不利,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局面,真怕把这群山贼给惹急了,恐怕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 不禁清了清嗓子,突然间跳起来,“凭什么,为什么要让你做大!” 林鸳冲着慕容落曦眨了眨眼睛,又接着说着,“我不要,我才要做大呢!你看你这么小,怎么能伺候好爷儿!” 慕容落曦会意,也站起来,学着林鸳的样子,“为什么不能,我也不比你差啊,爷儿让我做大,你有本事去给爷儿说啊!” 守在门口的山贼听到你们的吵闹声,翘着木头,“哎哎哎!在吵什么,都闭嘴安静点!” 林鸳委屈巴巴的走过去,“这位小哥,你觉得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守门的山贼一脸猥琐的看了看林鸳,又看了看慕容落曦,口水都差点从嘴里流出来,“都,都好看。” 林鸳跺跺脚,撒娇着,“不要嘛,你必须说一个!” 那山贼说着,就要将手伸进来,林鸳眼疾手快赶忙往里面躲着,“哎呀,你这个不老实的东西,我可是你们头儿亲自要的女人,你要是惦记着,恐怕小命不保。” 山贼被这么一吓,赶忙规规矩矩的回去站岗。 “不过,如果你给你们头儿说说,让我做大房呗,等我做了压寨夫人,就叫你来我屋子,咱们说说话。”林鸳说着,冲着那山贼抛了个媚眼。 山贼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是我百年见不到头儿一次,恐怕就算是说上话了,头儿也不可能听我的啊,那个。” 见这是个没用的,林鸳有一些头疼,不管怎么样,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的时间。 慕容落曦见林鸳这招不奏效,赶忙走上去推着林鸳,“你这个女人,你想干什么,为了做大房都这么迫不及待了?我告诉你,爷儿只爱我,让我做大房,你算什么,能让你嫁给爷儿都已经算不错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甚至动起手来了,又是揪头发的。 守门的山贼哪里看过这个场面,一群糙汉子在一起生活都习惯了,突然间来两个娘们儿不说,美若天仙,现在竟然还打起来了。 想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跑着去将山贼头子叫来了。 “闹什么闹!” 见人来了,林鸳哭哭啼啼的,一脸的委屈,撒着娇,“爷儿,人家可委屈了,为什么非要让这个女人做大房,我不可以吗?” 慕容落曦也赶忙上前,“爷儿,您之前可以答应人家了的!” 山贼头子看着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这会儿为了自己争风吃醋,一时有觉得开心无比,但两个人叽叽喳喳,吵的他头疼的不行,大吼一声,“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啊,都让我发现,你们两个搞什么幺蛾子,别说嫁给我,我让你们现在就去见阎王老爷。” 看这个家伙肯定不吃这么一套,两个人又碍于生命的威胁,只能乖乖的,现在保持安静。 见两个女人安静了,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满足于自己的调教,乖乖的离开了。 见他们都走了,林鸳慢慢的靠近慕容落曦,“怎么样刚才我把你有没有抓疼。” 慕容落曦摇了摇头,并没有疼,只是她现在担心的可不是这个,“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嫁给这个人了吗?” 林鸳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了,只好安慰着慕容落曦,“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安静下来,后面再看情况行事吧。先要保护好自己。” 听到林鸳的话,慕容落曦心里也没个底,目前为止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乖乖的缩在角落里。 “哎,你们两个,走!” 慕容落曦和林鸳被绑着,不知道要带去哪里,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不知不觉已经待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找到她们了没有。 到了山贼头子的房间,整个房间还是极为简陋,旁边还有一张床。 刚进来的时候,山贼头子正在喝酒,可能喝了不少,看到林鸳和慕容落曦走进来,贼兮兮的笑着,“嘿嘿,快!此后我更衣。” 看到眼前的人喝醉了,两个女孩子不禁也有一些害怕,站在门口磨磨蹭蹭不敢进去。这时候,门也被关上了,这时候想要冲出去,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林鸳虽然害怕,却还是将慕容落曦给护在自己的身后,慕容落曦乖乖的躲在她的身后不出来。 山贼头子见两个人迟迟没有动静,不禁有一些不开心,吼着,“你们两个想干什么,给我过来!” 说着,拉住了林鸳的手腕,一把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慕容落曦心急,林鸳冲着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林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嫌弃他,但这山贼头子的身上全都是酒味还臭哄哄的,林鸳感觉自己都要被熏晕了,慕容落曦站在了山贼头子的旁边,这样,也不会显得自己太过突兀,降低山贼头子的怀疑,另一方面,他又碰不到她。 “爷儿,那个,就是明天,咱们都是头一次成亲,再加上,您是什么人物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再怎么,也应该办的隆重一些啊,更何况,您不是一次性娶两个嘛,如果不办的大一点,不办的隆重一点,你让其他兄弟们怎么看啊,恐怕觉得你您也太寒颤了吧,再说了,您想想啊,人人生头等大事,自然是马虎不得。”林鸳说着,明天举办的越大越好,举办的太大,肯定影响也会很大,这样慕容落寒他们就可以顺着线索找到他们,如果实在等不到他们,她们也可以趁乱跑出来。 山贼头子想了想,最重要还是自己的面子,自己有着这么大的一个山寨,倘若连一个大的婚礼都没有,的确够让人家耻笑的,觉得眼前的女人说的挺有道理的。 同时,他也狐疑这个女人,刚来的时候宁死不屈,怎么现在还为自己着想了,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你怎么对我的事情怎么上心。” 林鸳一愣,赶忙圆谎,假装有一些生气,正好从他的身上起来,“哼,这女人啊,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现在看来,也是要嫁给您了,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啊,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既然我男人有权有势,我难道还不能也跟着风光风光?” 原来也是为了让自己有面子,山贼头子一听,顿时打消了敌意,他也突然注意到了旁边的慕容落曦,比起林鸳,他更喜欢这种羞羞答答的。 林鸳太过于主动,反倒让他觉得很容易得到,反倒是这样的,更加让人觉得有意思,趁着慕容落曦不注意,冲上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啊!”慕容落曦被吓了一跳,拼命的挣扎,越挣扎那山贼头子越兴奋。抱着慕容落曦就要往床上去。 林鸳心急,想要冲上去,但是这样肯定会惹怒山寨头子,一时也着急的不行。 慕容落曦直到现在让林鸳来救她,两个人都会出事,赶忙抬住山寨头子的头,“爷儿,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明天有的是时间。” 那山贼头子抬起头,看着慕容落曦舔了舔嘴唇,“早办不如晚办,你迟早是我的人。” “可,可是我出生家庭不同,我同姐姐一样,已经认命,愿意在这里生活,陪您。但是,女子要在结婚当日......您现在这样,让我如何?”慕容落曦可怜兮兮的看着山贼头子。 “我已经与姐姐妥协,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妨害呢。这样,我们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你不是吗?” “我不管那么多!现在,我就要!你给我好好的,别动!”山贼头子晃着脑袋,眼看着就要亲下去了。 林鸳见没什么用,赶忙冲上去,拉住山贼头子的手,“我们在上山之前,都是注重规矩的人,现在也应该要慢慢的适应啊,不如从明晚开始,我们乖乖的听您的话,在这山寨好好待着。” 好像也有一些道理,山贼头子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冲着他挑眉笑着,“嘿嘿,有道理,我们要做真正的夫妻,明天再办好了,明天!” 慕容落曦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山贼头子突然间又拧了过来,“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的在这里待着,明天做我的山寨夫人!” 慕容落曦和林鸳手紧紧的拉在一起,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好。” 山寨头子越来越觉得这两个女人好看,想着马上就是自己的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我来引开他们 看到他走了,林鸳赶忙上前将门关好,又加上了门闩,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林鸳看到慕容落曦还在床上,不禁有一些担心。 看到林鸳过来,慕容落曦一把抱住她,“我没事,只是,吓死了。” 她一个大家闺秀,哪里经历过这些,自然被吓得不轻,“没事,别担心。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 慕容落寒他们正在山脚下,他们商量着对策,山寨里面的人虽然都是花拳绣腿,没有几个厉害的人物,但是山寨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人太少了,根本对付不过来,也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他们大意了,否则,慕容落曦和林鸳又怎么可能会被抓走呢。 “现在看来,只能智取,不能太鲁莽了。”三个男人商量着。 “我先去去搞定那些放哨的,你们摸清楚他们被关在哪里,然后给我信号,我们再一起过去救人。”赵昀提议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救人了,山贼都是一群粗鲁的人,里面那么多男人,被关在那里多一秒钟,两个姑娘就多一些危险。 众人表示赞同,毕竟赵昀的能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去大家也都很放心。 一切准备就绪,赵昀绕在这些人的身后,手脚麻利的将那群人给处理了。 慕容落寒和齐晨阳对视一眼悄悄地溜了进去。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团队,这个点出了放哨的都在睡觉,估计一个个的也都喝了不少酒。现在悠然自乐的躺着。 慕容落曦和林鸳提心吊胆了一天,现在总算是放下了戒备,正准备收拾一下睡觉,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如现在好好休息,明天才有体力。 “咚咚咚!” 听到敲门的声音,林鸳和慕容落曦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 林鸳起来,冲着慕容落曦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自己悄悄的爬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门刚打开,就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将林鸳的口给捂住了。 “啊!”慕容落曦被吓了一大跳,没忍住,大叫起来。 齐晨阳大惊,“别叫!是我!” 看到是齐晨阳,慕容落曦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里也顿时全是泪水。 齐晨阳将门关上,“你们快,收拾了走!估计已经被察觉到了。” 慕容落曦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现在哪里是解释的时候,林鸳握着她的手,“没事,你别担心,他们不是来救我们了吗。” 齐晨阳知道大事不好了,对方人实在太多了,现在估计被惊醒了,只能和时间比赛了,看看能不能逃出去了,不然,他们都要在这里赔命。 “你们两个先走,这的人我都给清理干净了。我最后。”齐晨阳把门打开,将她们拥出去。 还没有走到两步,慕容落晨和赵昀过来了,刚到,慕容落寒就皱着眉头问着,“怎么回事,都被惊醒了,现在恐怕是一场硬仗了。” 看到连自己的哥哥都这么说了,慕容落曦不禁更加自责了。 “不是能不能杀的光,是太多人都是无辜的,也是被逼落草为寇,还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只是被迫卖命,倘若全都给杀了,那我们和那群杀人如麻的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担心的,恐怕也是这个问题。 慕容落寒看了两个女孩一眼,“你们两个怎么样。” “我们没事,还是先走吧。”林鸳说着,环顾四周,他们四周还是比较安全的,只不过这安全也是暂时的,恐怕要赶快离开。 在这里聊天实在是太不明智了,慕容落寒他们刚走没几步,就看到自己被包围了,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不禁让人有一些害怕。 “打吧!”齐晨阳叹了口气,拔出了剑。 林鸳知道倘若真的打起来,他们的胜算很少,再加上,都在人家窝里了,他们根本不清楚这几年的布局,万一被埋伏,到时候就不只是两个人被抓这么简单了。 “我去把守卫引开,你们趁机离开。”林鸳咬咬牙。 赵昀第一个站出来,“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们跑了你怎么办。” “现在的人还不是很多,恐怕整个山寨的人都要过来也有一些困难,现在来的只是一些守卫,我去引开,你们就直接顺着小路下山,我再想办法跑出来,到时候我们再山脚下汇合。”林鸳分析着现在的局面。 她说的倒是云淡风轻,稍微聪明一点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怎么可能她还可以逃出来,这不是让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别犹豫了,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林鸳有一些着急了,看着敌方的人也越来越靠近。 齐晨阳拉着大家,“走吧!” 有人开口了,慕容落寒也只好点了点头,“那你注意。” “你们走吧,我留下来,和鸳儿一起,刚好可以保护她。”赵昀站在了林鸳的旁边。 慕容落寒点了点头,赵昀会武功,林鸳一个女孩儿,恐怕最后逃脱的几率很小,这样还可以有机会逃脱。 慕容落寒他们带着慕容落曦先离开,林鸳为了让他们都能逃出去,决定和赵昀两个分开引开敌人。 果然还是奏效了,赵昀看着慕容落寒他们已经顺利的下了山,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开我!”还不等赵昀放心,便听到了林鸳的声音,暗叫不好,赶过去时,林鸳已经被抓起来了。 来的人已经太多了,就算赵昀武功再高,也没办法了,只好举起手来,宁愿自己也被绑了。 林鸳看到赵昀直接送上门来,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来了,你跑啊!” 赵昀一笑,“你还在这里,我跑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林鸳一愣,低下了楼,眼睛上也蒙上了一层雾,“我没事,这种情况下,少被抓一个是一个,你逃出去了,再和他们想办法来救我。” “这不是你第一次被抓,这种山贼,最讨厌的就是逃跑的人质了,所以你现在是最危险的,倘若我现在走了,你让我怎么放心你。” 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山贼头子就已经过来了。 “头儿,他们逃跑了。” 山贼头子这会儿都已经酒醒的差不多了,看着眼前的女人,两个女人怎么变成了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女的呢?” “跑,跑了。”其中一个山贼慢吞吞的说着。 山贼头子二话不说,一巴掌拍过去,正好打在他脑袋上,“跑,跑了!你们这群人都看不住一个女人!”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赵昀,“这个小白脸怎么回事!” “头儿,好像就是这个男人来救人了。” 这么一说,山贼头子的目光就转到了赵昀的身上,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向了林鸳。 林鸳赶忙低下头,不和他对视,生怕对视一眼,就让山贼头子对她做出个什么事情来。 然而,山贼头子慢慢的走向她,赵昀见情况不对,赶忙将林鸳拉在自己的身后护着。 “呦,来护着我的女人?你们两个狗男女。”山贼头子气得牙痒痒。 赵昀没搭理他。 反而是这样的傲气更加让山贼头子生气,“给我打,打死算了!” 说着,收到命令的山贼从身后拿出来一条筋藤条子,一脸猥琐笑容的冲着赵昀他们走去。 刚开始,还能还手,众人见赵昀会武功,直接就朝着林鸳走去了。 赵昀见情况不对,直接扑在了林鸳的身上,鞭子也落在了赵昀的身上。 林鸳想要推开赵昀,却反被她抱的更紧了,“你放开我,你被打了,你快放开我。” 赵昀看着林鸳慌张的眼神,却突然间变坦然了,“鸳儿,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受半点伤害。这些伤害,我来替你受。” 林鸳摇了摇头,“不,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你为什么不跑啊,你如果跑了该多好。” 赵昀为了防止林鸳被打到,索性两个人都趴在地上,他将林鸳整个人都塞进怀里,不受半点伤害。 “嘘,乖,别说话。”赵昀顺势捋了捋她的头发。 林鸳能看到那带着刺的井藤条一遍一遍的抽打在赵昀的身上,藤条上面全都是一些血迹。 “赵昀,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们一起承受。”林鸳看到赵昀额头上全都是汗珠,格外的心疼,同时又格外的自责,倘若不是自己,他又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 这些山贼大部分都是一些农民,常年干一些粗活,手上都是没轻没重的,这么打下去,就算赵昀武功再厉害,恐怕也遭不住。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受这皮肉之罪。你怎么不跑啊。等会我们找一个时机,你看情况跑了吧,我求你了,你这样把我护下去,你会死的。”林鸳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抱着赵昀痛哭着,她宁愿这些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 赵昀闷哼一声,仍然笑着看着林鸳,“我没事,乖,鸳儿,不哭,你哭我会心疼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藤条伺候 看着打的差不多,山贼们将他们两个扔进了监考里。 林鸳看着他们走了,几乎是趴着到了赵昀的身边,看着身边没有干净的手帕,只好用自己的袖子给赵昀擦着额头上的汗。 “赵昀,我......”还没说,林鸳又接着痛哭起来。 赵昀本想安慰她,但是伤口实在是太疼了,再加上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还没说上话,就已经昏厥过去了。 林鸳见赵昀昏过去了,知道现在哭也于事无补,赶忙擦掉了脸上还挂着的泪珠。将赵昀扶起来,躺在自己的身上,将他的衣服掀开,衣服已经被血水浸湿了,林鸳忍着害怕的心,将赵昀的衣服给掀开了。 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身体,林鸳不禁别过脸去,她同时,也知道,必须要逃出去了。 “哎!醒醒!” 林鸳被吵醒,看到外面的人,不禁皱着眉头,“怎么了?” “头儿叫你谈话呢。”山贼不怀好意的冲着林鸳笑了笑。 林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地上还昏迷的赵昀,皱着眉头,盯着浑身的酸疼走出了牢房。昨天晚上照顾了赵昀到半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过看样子,赵昀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还没有出现其他的事情,他就放心了。 林鸳走过去的时候,里面的山贼头子坐在最上面,旁边有一些人。 他们看到林鸳走进来,再看了山贼头子一眼,都起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顿时,整个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林鸳害怕山贼头子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赶忙率先开口,“爷儿,我......” 山贼头子轻哼一声,打断了林鸳,“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给你最后说遗言的机会。” 林鸳假装害怕,瘫坐在地上,痛哭着,“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是他,是他先勾引我的,我的心,其实一直在爷儿这的。” 山贼头子看着林鸳,心里半信半疑,“那还有一个女人呢?你们把她藏在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那个男人来找我,那个女人就趁机跑了。我们就被你们抓住了,我真的不知道。”林鸳,索性就摆出和慕容落曦不熟的样子。 “真的?”山贼头子质问着林鸳。 林鸳赶忙点了点头,“真的,我真不知道。” 见山贼头子一直不说话,林鸳又赶忙说着,“他现在已经被你们打废了,我还要他干什么。和他一个废人过一辈子,那我这辈子就毁了,一个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啊,还不是图一个有能力的丈夫吗?” 山贼头子也没有什么文化,林鸳说的思想,正是他觉得的,也因此觉得林鸳说的挺有道理的,“我怎么能相信呢,那个小白脸长的可挺好的,白白嫩嫩的,万一你突然间跟着他跑了怎么办,我看,还是把他给杀了。” 林鸳心惊,假装不在意,“杀了,杀了也挺好的,就是这尸体不好处理,更何况,我听说,这个人来头不小,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和他在一起,就怕后面被查出来。我听闻这个男人好像是京城某个官宦的儿子。只怕最后被人家人带着官兵过来了。” 山贼又怎么能不怕官兵,听到林鸳这么说,不禁有一些害怕,这些官宦的人,山贼头子是又生气又后怕,回想起来,那个男人穿的不差,布料像是极好的,长得又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就是一个有钱人家的样子,当官的都贪,贪得多,官职就越大,想来也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儿。 “既然人家这么好,那你还想放弃他,嫁给他,你不就是从一个小村姑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吗,荣华富贵,还脸上有光不是吗,至于和我们整天在山上吗?” 看来这个山贼头子没有之前那么好糊弄了,直接从地上起来,双手环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志气,那小白脸就算家境再好,但是这样的家庭,想来很拘谨。坐也不对,站也不对,哪里有在这里自在啊。” 她瞟了一眼山贼头子,见山贼头子脸上没有什么疑惑,又接着说,“爷儿,倘若我嫁给你了,我就算是这山寨的山寨夫人了,到时候,你手下的几百号人,岂不是都要对我毕恭毕敬的。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风光。那个小白脸,现在已经废了,就算活着回去,恐怕也是个残疾,您也知道,他们大户人家,看中的就是厉害的儿子,这样的残废,又能分到多少钱啊,还不如我们在一起算了。” 山贼头子才不相信什么爱不爱,他也不是特别蠢,否则怎的可能能让手底下那么多人信服他。 林鸳心里也十分清楚,倘若直接用什么爱情之类的情况,恐怕难以糊弄住山贼头子,毕竟自己倘若真的对这个老男人有感觉,也不可能跑路了,这样反倒感觉自己像是在说谎,恐怕到时候两个人都要死,还不如这样说,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是有功利心的,都是为自己着想的。 这么说着,山贼头子才放下了警惕,“哼,这世界上,很少有像你这样能看的这么通透的人了。” 林鸳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赶忙继续说着好话,“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爷儿,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还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从今以后,我肯定会做牛做马好好的伺候你。” 山贼头子扬起下巴,最喜欢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了,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女人。 林鸳突然间想到什么,赶忙说着,“爷儿,我之前在大户人家给人家做饭菜,倘若您不嫌弃,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也给你做一桌子菜吧。” 山贼头子看着林鸳,没想到这么好的女人竟然还会做饭,现在的千金大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林鸳冲着山贼头子眨着眼睛,“等着我呦,刚好也给兄弟们犒劳一下,最近兄弟们也辛苦了。” 说着,就有人带着林鸳去了厨房,这里都是一群粗汉子,根本就没有女人,本来还有几个,最后还是跑了,男人会做饭的能有几个,再加上现在,各个都是身兼数职,又是打架又是做饭的。 这群人也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更是巴不得这个女人能给他们做什么好吃的。 从被抓来到现在,林鸳也没有吃东西,再加上现在赵昀身体虚弱,恐怕还是要吃点东西恢复体力了。 “那个,这里是所有的食材吗?”林鸳看着厨房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不禁皱起了眉头。 里面的一个山贼小兵摇了摇头,“是有一些,但是都收起来了。” 食物都是抢来的,如果没有了就要去抢,所以他们是能省就省。抢一次就要死一些人,谁知道,下次轮到谁,谁也说不准。 林鸳将所有的食材都聚集起来,发现都没有荤菜,摇了摇头,“你去杀只鸡。” 山贼小兵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照办了,毕竟这个女人能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还说不准,前面几个女人都跑了,还有的是山贼带过来的,跟着一起过日子的,结果后来也跑了。 还不如趁机,先吃一顿好的。 林鸳做的饭菜算是公认的好吃,她翻了翻那些吃菜,却突然间眼前一亮,“巴豆?” 恐怕他们已经忽略了,进厨房的男人不多,平时就吃饭才会过来,根本也不知道这里还放着这么多这个东西吧。 林鸳不动声色,继续烧菜,她故意蒸了几个馒头,想着到时候可以偷几个吃,不至于自己太饿肚子了。 因为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林鸳蒸了好几锅,山贼小兵靠在厨房的门上,盯着那些馒头,要来都快要流出来了。 林鸳笑着,递给了他一个,“是不是饿了,拿着吃吧。” 山贼小兵本想拒绝,但是林鸳放在他手上时,第一次感觉到馒头还可以这么软,不禁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发现,三下五除二,直接将馒头给塞进嘴里了。 林鸳见他正吃的高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赶忙拿起几个馒头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忙着自己的其他事情。 山贼头子对林鸳根本就没有放下戒备,走到哪里都让人跟着,唯一让林鸳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是,跟着她的小兵还是一个孩子,不谙世事,恐怕也是被生活所逼,才到了这山上,当起了土匪,说白了,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这也让林鸳有了动手脚的机会。 因为一个馒头,山贼小兵不禁对林鸳的态度大转变,“你是神仙吗?” 林鸳被逗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娘说,长得好看的就是神仙。你不仅长得好看,还会做这么好吃的饭。我娘说,只有有钱人才可以吃软的馒头,我们吃的馒头都是硬的。” 林鸳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她将饭菜盛出来,“我不是神仙。好了,让他们把这些饭菜端上去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逃出来了 山贼小兵点了点头,不敢怠慢,赶忙去叫了其他的山贼过来将饭菜端了过去。 林鸳被他们带着也过了去。她过的时候,山贼头子的面前已经摆满了饭菜,已经好久没有吃热饭的这群人,哪里能禁得起这样的诱惑。 其他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山贼头子,他不先动筷子,其他人都不敢动筷子。 山贼头子闻着饭菜,甚为满意,“真香,手艺果真不错。” “那就请爷儿快些用膳吧,不然一会儿冷了,恐怕就不好吃了。”林鸳笑着。 山贼头子突然间笑了,“你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对不对,你来尝尝,看看饭菜是不是合口。” 林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这哪里是犒劳自己,恐怕是不相信自己吧,果真,这个老家伙不怎么好糊弄,看来从这次,也根本就没有相信自己。这明显就是在试探自己,生怕自己给饭菜里面下毒吗? 林鸳看着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如果现在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自己就必死无疑了。她假装淡定,拿起了一双筷子,夹起了离自己最近的一盘子菜,喂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肚。 “很好吃,就是不知道爷儿和所有兄弟们的口味如何,会不会喜欢。” 山贼头子看着林鸳,发现她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这才突然间笑出声来,拿起面前的筷子吃了起来,“哈哈哈,我这是有了福气啊。” “头儿的福气就是我们的福气。” 这话可不假,恐怕以后都能给他们做饭吃了,每天都可以吃的饱饱的。 “嗯,真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感觉到饭菜的好吃,所有都开始疯抢,生怕自己吃的少了。 林鸳很满意这样的局面,乖乖的退在了一旁,看着这群人开始吃着。 没一会儿,做的满满的菜都被吃完了,好几个都打了饱嗝,可是饱嗝打了一半,突然间趴下去,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都晕倒了,山贼头子感觉到情况不对,可是已经晚了,他看着林鸳,就像是看到了两个人一样。 “你,你怎么会......” 林鸳站出来,坏笑着,“我怎么会没事对吧。不告诉你,这是秘密,乖乖睡吧。”说着,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她给每个菜里都下了很多的巴豆,她自己只吃了一点,肯定没事啊,这群人就像是饿鬼投胎一样,那样疯抢下肚,吃那么多,能不中毒吗? 林鸳也不敢怠慢,生怕还是有人醒了,到时候自己就惨了,赶忙跑到牢房去。 赵昀已经醒了,只是这时候还有一些虚弱,看到林鸳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吓了一大跳,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鸳儿,听说他们把你带走了,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 林鸳看着门口也晕了过去的山贼,轻笑,还好她聪明,刚才特地吩咐小兵给牢房门口的守卫送了饭菜,理由是他们太辛苦了,也应该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干活。那个单纯的小兵自然没有任何的怀疑。 林鸳从那群人的身上摸到钥匙,打开了房门,冲着赵昀吐了吐舌头,“快走!” 说着,上前架住赵昀,就朝着外面走去。 赵昀不知道情况,有一些着急,“鸳儿,外面那么多人,要小心啊。” 林鸳看着路,“没事,我都已经摆平了。” 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林鸳突然间停下来,从衣服里掏出来两个馒头递给赵昀,“饿了吧,我刚才给这群王八蛋做饭的时候,偷偷拿了两个,你放心。馒头没有,放心吃就可以了。” 赵昀看着手中的馒头,和自己旁边的林鸳,林鸳的额头上全是汗珠,头发也全被汗水给弄湿了,不禁有一些心疼。 终于从牢房里面出来,赵昀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不禁觉得有一点奇怪,“你怎么做到的。” 林鸳嘿嘿一笑,“这个啊,特别简单,这不是都说了,祸从口入啊,我就给他们做了顿饭,顺便再饭菜里面加了一些料,就这样了,唉,一个个的,实在是太弱了,我还没有动手呢。” 看着林鸳自恋的,赵昀笑着,感觉好像自己的鸳儿真的在自己的身边了,以前她也总是这样开玩笑。 赵昀知道,林鸳是为了缓解气氛,让他放心,就算这样,也有好多人是好的,也同样不能轻举妄动。 “我没事,你这样架着我走太累了。”赵昀有一点心疼林鸳。 林鸳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没事,先逃出去再说吧,再说了,你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呢,这里什么都没有,恐怕一会儿逃出去了还要清理一下。” 山寨里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已经中毒了,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啰啰,所以也算是比较轻松的,逃出来也比较简单。 然而在另一边,慕容落寒正在想办法,进行第二次搭救计划。 “这里离江州很近,我可以调动风霁山庄的人,一次性就可以了,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齐晨阳提议。 想来也的确是这样,这群人虽然不足一提,但是也不能小觑。 慕容落曦自责的不行,“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出声,他们也不会察觉,也不可能会被发现的。我,都是我,他们才会被抓走的。” 慕容落寒见慕容落曦掩面痛哭,心里也难受,他自己也有责任,为什么当时同意让林鸳去引开敌人,现在好了,两个人都出事了。也不知道现在林鸳的情况怎么样。按照慕容落曦回来的说法,倘若那山贼头子真的让林鸳做山寨夫人......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的。 “你们也别太担心了,赵昀不是在吗,他肯定会保护好林鸳的。”齐晨阳安慰着两个人,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救吧,不管怎么样。” “哥,哥哥,你快看!”慕容落曦抬头,却突然间看到山腰上有两个人影,起初她不确定,但是仔细一看,的确是有两个人的。 慕容落寒看着,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了,是他们。 林鸳扶着赵昀,浑身都湿透了,她也超负荷了,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再加上现在的压力,也有一点撑不住了。 赵昀苦笑着,“鸳儿,别死撑,你别扶着我了。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林鸳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你当时救了我,为我挡鞭子,如果不是你帮我挡下来,恐怕我现在连命都没有了,你身上的伤本来应该是我的,我现在只不过是扶着你走了一段路啊。” 赵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鸳儿,我......” 林鸳假装坚强,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没事,你看,我是不是声音还挺大的,就是有点累,话说赵昀,你看着也不胖,怎么就这么重啊,哎呀,压死我了,不行,等你病好了,你一定要减肥。” “好,减。”赵昀看着林鸳,宠溺的笑着。 慕容落曦他们赶忙跑上来接他们。 林鸳感觉到肩膀上轻松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复擦掉脸上的汗珠,看清楚扶住自己的人是慕容落曦时,笑了笑,“哎呀,我们这是逃出来了。” 赵昀被齐晨阳扶住了,看着赵昀背上的伤口,脸色一沉,“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鸳突然鼻头一酸,哭着说着,“我,赵昀为了不让我被打,护着我自己一个人被打成了这样,怎么办,他会不会死啊。” 赵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个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死,我如果死了,你怎么办,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林鸳只顾得哭,根本就没有听到赵昀说的这些话,齐晨阳是听到了,抬起头看着慕容落寒,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也就索性当作自己也没有听到一样。 慕容落曦见到林鸳逃出来了,抱着她就开始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林鸳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干什么,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行了赶快想办法吧,不能在这里待着,太危险了。” “先找个地方吧。”慕容落寒说着,直接将林鸳打横给抱了起来。 林鸳实在是太累了,也不知道是谁,只想先安安静静的睡会儿。 齐晨阳扶着赵昀往前面走着,不禁问着,“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赵昀看着走在前面的林鸳,“是鸳儿把我们救出来了,喏,”说着,掏出刚才林鸳给他的两个馒头,“还偷了两个馒头出来,生怕饿着了。” 齐晨阳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竟然是林鸳把他们两个救出来的,他一直以为是赵昀呢。不禁佩服林鸳,对林鸳又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赵昀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好像欠了她一条命,也应该用一辈子去还这个人情。” 齐晨阳不想让慕容落寒听到之后有什么事,只好赶忙说着,“一会儿找个地方吧,赵昀现在受了伤,林姑娘也身体吃不消。大家都好好的休息,我们也不着急赶路,反正也已经很近了。” 慕容落寒听到,嗯了一声,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第二百四十九章:突如其来的杀戮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客栈,先住了下来,等后面有什么情况再进行商量。 林鸳被慕容落寒放下来就一直在睡觉,等到她醒来时,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不禁有一些着急。 “少阁主呢?”林鸳问着。 齐晨阳抬起头,看了一眼林鸳,“你休息好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恐怕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林鸳摇了摇头,想起她回来的时候,慕容落曦和她抱着,一脸的愧疚,这会儿她要找慕容落曦谈谈心。 “应该出去买东西了吧。” 林鸳出去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 回到客栈时,慕容落曦已经回来了,看到林鸳不由觉得奇怪,“鸳儿,你怎么突然间没见了。” 林鸳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听说你出去了,我就出去找你了,不过我没找到你。” 慕容落曦认真的点了点头,“哦,我心情不好,你身体还没好呢,我就自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话说,你没遇到我哥吗?” 阁主?林鸳摇了摇头,“没,阁主今天也出去了吗?我不知道啊,醒来的时候,就只遇到了少庄主,h” “嗯!不过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一些不好看,我给他说话,他还挺敷衍的。” 林鸳点了点头,“那你怎么了,怎么心情不好。” 慕容落曦面露难色,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先去睡觉。” 林鸳没有再说话,只进房间关了门,准备睡觉。 一晚上,几个人都没有睡着,林鸳翻来覆去,脑海里始终围绕着一个话题,她又不想深想,不想去触碰它。 “救命!” 稍微有一点睡意的林鸳被吓的一个起身。 慕容落曦赶忙起来,发现外面着了火,不等她们两个思考,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快走!” 慕容落曦先认出来是齐晨阳,赶忙随便披了一件衣裳就拉着林鸳往外走。 “咳咳。”外面火势越来越大,两个人赶忙捂住口鼻,被齐晨阳推着离开。 突然,他们的头顶出现一个黑衣人,齐晨阳直接一剑砍过去,“快,快走!” 林鸳着急的问着,“其他人呢,其他人都没事吧!” 齐晨阳没有回答,“你们先走!” 将她们送下了楼,齐晨阳又跑了回去,外面也是一场厮杀,慕容落曦吓得不轻,林鸳将她护在了身后,拉住她的手,“不怕,会没事的。” 没一会儿,便冲出来一辆马车,“走!” 慕容落曦首先听出来慕容落寒的声音,大喜过望,反拉住林鸳的手,“是我哥哥,我们快走!” 也顾不得什么,两个人想要从旁边跑出去。 “小心!” 林鸳看到慕容落曦旁边正冲出来一个蒙面人,直接将一把将慕容落曦落在了自己的另一边,那蒙面人一剑刺在了林鸳的胳膊上。 当林鸳以为今天死定了的时候,慕容落寒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将那黑衣人杀了护送着她们上了马车。 “呜呜呜,鸳儿,你没事吧!”慕容落曦哭成了一个泪人,看着林鸳的胳膊一直在冒血,赶忙将她的手帕绑在她的胳膊上,试图止血。 林鸳心态倒是挺好的,一边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边安慰着慕容落曦,“没事,小伤,肯定死不了。” 这样说,反倒让慕容落曦更加心疼了,倘若不是林鸳为了救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 慕容落寒伸进头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林鸳给抱了出去,慕容落曦也不敢含糊,跟着一起出去了。 已经跑了好远,现在面前的正是一条小河,慕容落寒将林鸳放在河边,撕碎了她的衣服,看着胳膊上的伤势。 林鸳看到慕容落寒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别过脸去,慕容落寒将腰间的酒瓶拿下来,自己喝了一口,递给了林鸳。 林鸳知道,壮胆吧,接过,大大的饮了一口,不得不说,还是挺烈的。 慕容落寒将其他的酒倒在了林鸳的胳膊上。 刚刚受伤,这么淋下去,比在伤口上撒盐还要疼,林鸳下意识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胳膊,却被慕容落寒捏的死死的,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林鸳所幸一声没吭,但是眼角挂着泪珠。 “想哭就哭吧,是不是很疼,又不丢人。”慕容落寒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 林鸳清了清嗓子,冲着慕容落寒轻轻一笑,“嘿嘿,的确挺疼的。” 慕容落曦找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慕容落寒给她清理了一些血迹,发现没有伤到骨头,问题不是很大,这才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这里还算安全,三个人坐在湖边歇了会儿。林鸳突然间想起来齐晨阳他们,不禁有一些担心,“阁主,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少庄主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师父。” “暗月楼的人趁机偷袭,本以为在临州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然而,我们还是太低估这群人的胆子了,大半夜突袭,呵。不过不用担心,他们那边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想来,他们这里还是有一些高手的,更何况,赵昀也在里面,有很多的暗士都在暗处保护着赵昀,问题不会太严重。 本来应该由齐晨阳带着他们逃出来,奈何当时情况特殊,就临时调整了方案。 想着,慕容落寒这才抬起头,环顾四周的山头,“我们刚才交界的时候,少庄主说这附近有一个山洞,恐怕一会儿情况会比较复杂,先到山洞去,那是齐晨阳有一次无意间发现的,目前知道的人应该不多,那里比较安全,再商量后面的事情。” 林鸳点了点头,的确,在大路上,人多眼杂的,还是太危险了,“那我们就先去吧,他们一会儿,回来和我们汇合对吗。” 说着,慕容落曦搀扶着林鸳,跟在慕容落寒的身后,寻找着齐晨阳口中所说的山洞。 “鸳儿,谢谢你保护我。真的对不起。”慕容落曦只要看到她的伤口,便觉得心头一颤,难过的不行,总觉得欠了林鸳的。 没一会儿,慕容落寒便找到了,因为前几天下了雨,山洞里面还是很潮,林鸳胳膊上有伤,实在不适合在里面坐着,只好坐在了门口。 慕容落寒去外面找一些木头生火,等到他回来时,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所有人都回来了。 齐晨阳看着两个姑娘,注意到林鸳的胳膊,惊讶的看着慕容落寒。 “是我的错,被砍了一刀。” 林鸳赶忙补了一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流了一点血,你们没事吧。” 齐晨阳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一些兄弟受了一点伤。” 赵昀刚来,看到林鸳受伤,直接扑了上去“怎么回事,疼不疼。” 旁边还有很多人,林鸳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抽出了胳膊,“劳烦挂心,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齐晨阳这才开口说着,“这次赵兄出了很大的力,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完整的回来。就是不知道,赵兄,师乘何处,有这样好的功夫。” “从小跟着家里面的师父学了一点护身的招数,哪能拿出来说呢。”赵昀简单的说着,不想多谈及。 齐晨阳点了点头,本也是缓解尴尬,也不想过多的说什么,免得得罪人。“我记得后面有很多的草药。” 慕容落寒看了一眼慕容落曦,说着,“那曦儿,你去采摘一些回来,很多兄弟都受了伤,还是要服药的。” 慕容落曦点了点头,林鸳也赶忙站起来,“那个,少阁主,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慕容落寒和赵昀同时开口,两个人对视一眼。 赵昀轻咳一声,“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和少阁主两个人就可以。”说着,拉着慕容落曦就离开了。 这座山上的草药挺多的,林鸳还是可以认识一些的。看了看,“还缺一点。” 慕容落曦指着那边的山壁,“那有一株。” 林鸳二话不说,将所有的草药都放在了慕容落曦的身上,“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上去拿。” 慕容落曦想要阻止,但是自己的怀中又全是草药,不禁皱着眉头,眼睁睁的看着林鸳爬上山壁。 林鸳将那一株草药摘下来,刚刚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鞋底打滑,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这可把慕容落曦吓坏了,跑过去时,林鸳还躺在地上。 “我没事。”林鸳故作没事,从地上爬起来,分担了一些草药过去。 慕容落曦还是不放心,一边拉着衣服,一边搀扶着林鸳。 林鸳回去的时候,赵昀看到她身上有泥土,还被慕容落曦这样搀扶着,不禁担心起来,“怎么了?” 慕容落曦这才开口,“刚才采草药,鸳儿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了。” 赵昀脸色一沉,将林鸳的衣服拉起来,这才发现,她的膝盖上都是淤青。 不想给大家添乱的林鸳赶忙将自己的衣服扯下去想要盖住,“没事,一点小伤,也不疼。” “小伤,你自己看看!”听到林鸳的话,赵昀不禁有一些生气。 林鸳也气着了,推着赵昀,“我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不清楚吗?” 第二百五十章:小心试探 这么一推,赵昀蹲在地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了,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看着他白色的衣服渐渐的变红,林鸳瞪大了眼睛,这才知道,原来赵昀受伤了。 林鸳赶忙拉住赵昀,“你,你怎么受伤了也不说啊。” 赵昀好像还在和林鸳生气,“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都是一些小伤。” 林鸳瞬间没脾气,“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 赵昀喜滋滋的照做,就像之前,每次他受伤了,回到宫中,林鸳又生气又心疼一样。 站在一旁的慕容落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默默的离开了。 慕容落曦哪能没看到自己哥哥的反应,也快速追了出去。 “哥哥,你去哪里啊。” 慕容落寒拧过头,等着自己的妹妹一起走,“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慕容落曦撒娇,挽着自己哥哥的胳膊,“哦,哥哥,这两天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是我在千机阁都没有经历过的。” 慕容落寒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傻妹妹,千机阁很安全。”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妹妹吃苦呢,更何况每天生活在担惊受怕。 “哥哥,你说,如果以后,我嫁人了,你会不会很无聊啊,在千机阁生活了一辈子。想想,我都觉得我很幸福,在千机阁生活了那么久,还可以去别的地方生活。” “怎么,现在都想着去婆家了,果真,民间说的女大不中留是真的。”慕容落寒笑着。 看到自己哥哥笑了,慕容落曦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在自己哥哥的肩膀上,“哥哥,我多希望你可以幸福,我好担心,以后,倘若妹妹嫁人了,千机阁里,只留下你一个人,我很害怕。” 慕容落寒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落曦会这么说,以前,总是撒娇说要一辈子留在自己哥哥身边,果真,女孩儿长大了,思想就不一样了,想着慕容落曦的话,连他自己都迷茫了,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或者说,身为千机阁的阁主,有资格说孤独二字吗? “哥哥,你喜欢鸳儿吗?”慕容落曦终究还是鼓起了勇气,问着慕容落寒,同时又很担心自己的哥哥发火,这也是她第一次询问她私人的事情。 慕容落寒听到林鸳的名字,显然陷入了沉思,一时,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其实,你也不需要知道。曦儿啊,哥哥不希望你过的很辛苦,想的太多,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了。现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等到我老了,保护不了你了,我就会让你的夫君保护他,他会接着我,再继续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知道吗?” 慕容落曦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哥哥,你把我的未来,把我的一生,都规划的这么完美了,那么哥哥,您呢?您的未来呢?” “我是千机阁的阁主。”慕容落寒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没说了。 慕容落曦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可能说出来的,就算是再喜欢,眼神是不会骗人的,爱不爱,她可以看出来。但这句话,又是多么的令人心疼呢,难道,阁主就没有资格追求爱情了吗? 哥哥从小都是她的依靠,想来,她也想为了哥哥做点什么。 等到两个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林鸳靠在山洞的一个角落,大家都躺在地上。 “鸳儿,我看大家都累了,想必也渴了,我刚才和哥哥出去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瀑布,那边的山泉应该比较好。我们一起去弄一点山泉水回来给大家解解渴吧。” 林鸳点了点头,拿着大家的水袋这才出发了。走了一会儿,她们这才看到。 这里的风景要好多很多,因为是在山的里面,再加上下了雨,里面又很少有人过来,所以空气特别清新。 刚刚经历了一场死亡,口腔里吸进了不少的灰尘,现在在这样的环境中,忍不住想要多吸两口新鲜空气。 两个人小跑着过去,这里的景色比较好。 “我来打水吧,你身上有伤,不可能碰水的。”慕容落曦从她的手中拿走水壶。 林鸳也不反抗,万一后面伤口再出现个什么问题,恐怕还会牵连别人。 “你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慕容落曦一边打水,一边问着。 林鸳摇了摇头,“不疼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刚开始被砍的时候也没有觉得疼,后面消毒包扎的时候疼,现在我都已经快要忘记已经有一个伤口的存在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疼呢。” “对不起,你不应该挡在我面前的。”慕容落曦感觉很抱歉。 林鸳耸耸肩,“你在说什么呢,首先,你是少阁主,我是千机阁的厨娘,那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保护自己的主子错了吗,这不是应该做的事情吗,再加上,我和你还是好朋友不是吗,我又怎么可能我的好朋友出事呢,如果你是我,我想,你也一定会冲到我的面前,对吗?” 慕容落曦点了点头,如果当时的情况变一下,她想,她也会冲在林鸳的面前吧。 “你现在受伤了,哥哥心疼的不行。”慕容落曦突然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林鸳愣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一些什么,现在关系很尴尬,因为赵昀的存在,她不想和任何人走的太近,再加上,已经被慕容落寒误会了,慕容落寒还会相信自己的清白吗? 或者说,林鸳连自己都不知道,和赵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又怎么能够,在这样的情况接受别人。 慕容落曦看到林鸳沉默了,也没有再说下去,恐怕再说下去,两个人之间,反倒有一些矛盾了。 两个人打完水,不禁坐下来,想要玩一会儿。“我们在这里玩一会儿再回去吧,山洞那边太潮湿了,更何况全是男子,我们两个女儿家在那里着实不太方便,还不如在这里,我们两个说说悄悄话。” 听到林鸳的话,慕容落曦赶忙点点头,她巴不得玩一会儿回去呢,正好,她也想知道,林鸳心目中的真实想法。 两个人在河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慕容落曦看到林鸳现在心情不错,将一个水瓶递给了她,“喝点水吧,今天忙了一早上,是不是累了?” 林鸳结果水,大口的喝了两口,这才感觉到轻松了一些,“还好,不是特别累,反倒是你,感觉怎么样,今天早上是不是被吓坏了。” 听到林鸳提起今天早上的事情,慕容落曦这才想起来早上齐晨阳冲进房间的时候,她差点就要哭出来,那一刻,又觉得格外的安心,即使外面还是杀戮,她也一点都不害怕了,“还好啦,还好少庄主把咱们救了出来。” 林鸳看到慕容落曦一脸花痴样,只笑了笑,又喝了两口水。 慕容落曦想起自己的任务,清了清嗓子,低着头,假装不经意间问着,“哎,鸳儿,你还记得你之前的一些事情吗。” 林鸳没有怀疑什么,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当时受伤了吧。” 慕容落曦点了点头,“哦,那你不记得你有什么家人了吗?” 见慕容落曦有一点反常,林鸳狐疑的看着她,却还是认真回答了问题,“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有吧,只要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家人呢,父母亲,兄弟姐妹。” “对啊,我从小就跟着哥哥生活,所以,哥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也对我特别好,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才可以在今生,碰到这么好的哥哥。”慕容落曦说着,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林鸳将他们的兄妹情谊都看在眼中,“的确啊,我想,我可能也有一个这么疼我的哥哥。” “那个,赵昀,会不会是你的哥哥,对你这么了解。”慕容落曦低着头问着,仿佛她不知道之前闹的那些乌龙。 林鸳仍然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实在记不清楚了,有时候,想要认真的想想,但是每次静下来,想要想起来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就会觉得头疼的不行。只不过,对这个人感觉有一点熟悉,他对我也是特别的了解,有时候和他在一起,还闪过一些画面,但是那些画面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也挺困惑的。” 慕容落曦看到林鸳真的想不起来,也有一些疑惑了,“画面?那就是说,你真的认识他。” 林鸳低头,“可能吧,否则,又怎么可能会这么了解我呢。你说是吧。” 慕容落曦赶忙附和着,“嗯嗯。”不过心里也算是清楚了,只要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不知道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还有很大的可能性,林鸳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或者说,那个男人只是林鸳的一个追求者,一直对林鸳心生爱慕,但是后来林鸳失踪了,他就一直苦苦的寻找,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到达风霁山庄 慕容落曦了看着林鸳,突然间开口,“你知道吗,我哥哥小时候可逗了。” 林鸳抬起头,歪着脑袋听着,“我父母去世的早,我便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小时候,哥哥总会保护我,因为那时候,千机阁里面小孩子也很多,经常有人欺负我,我哥哥就特别生气,将我护着,让丫头给我收拾了行李,要带我远走高飞,说什么不受这窝囊气。” “可他不是千机阁的阁主吗?”林鸳眨巴着眼睛说着。 慕容落曦撑着下巴,叹了口气,“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个意识呢,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千机阁,只有妹妹。后来,才成为了现在的千机阁阁主啊,虽然也挺疼我的,但是陪伴的时间就少了许多,不过长大之后,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反倒觉得没有小时候好玩了。” 这可能就是长大后的烦恼吧,有些事情,小时候可以做,但是长大了,就懂规矩了,想做也不会做了,知道什么高低贵贱了。小时候的玩伴也就越来越远了。“人与人就是随着长大开始变得生疏起来。不过你应该感觉到庆幸,你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慕容落曦赶忙附和着点了点头,“嗯嗯,不过鸳儿,你知道吗,每个人都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可是我自己却不羡慕。因为啊,他为了保护我,做出了很多的牺牲。” 林鸳对他们这些江湖上的事情,虽然并不了解,但是仍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听闻,再加上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少看那些武侠之类的,很多人只看你的能力,千机阁这么大的组织,如今没了负责人,就像是一块上好的肥肉,又怎么能轻易让给别人,或者让仇家的儿子长大继承? 想来,这一路,慕容落寒没少吃苦头,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声望。认真的点了点头。 慕容落曦见状,索性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着,“鸳儿,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林鸳被真的莫名其妙一问,弄的有点疑惑,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感觉到什么。” “我哥哥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哥哥吗?”慕容落曦看着林鸳的表情,想要知道结果。 林鸳没有想到,慕容落曦会问的这么直接,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喜欢,那是喜欢吗,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慕容落曦有一些着急了,上前拉住林鸳的手,“鸳儿。” 林鸳摇了摇头,“那个,少阁主,能不能,让我想一想,我的脑袋,真的特别疼,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了。” 慕容落曦看着她好久才叹了一口气,低下眸子,有一些黯然失色,“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林鸳见慕容落曦的心情有一些不好,神情也有一些恍惚,点点头,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回去后,她就一个人蹲在角落,盯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昀远远的就看到了林鸳一个人发呆的样子,宠溺的笑着走了过去,“傻丫头,在想什么呢。” “呃,那个,没什么,我去帮忙去了。”赵昀的声音将林鸳下了一大跳,她看着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加之慕容落曦问的问题,让林鸳心里面格外的在意,一时之间,她也不能肯定自己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只怕这时候,自己做错了什么,到时候就一错再错,更加离谱。 她像是逃也一样的起身,灰溜溜的离开了。 慕容落寒正好从那里出来,本想给林鸳说话,见她低着头,仿佛谁也不想待见,也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鸳刻意的开始躲避慕容落寒和赵昀,她不想两个人都伤害,更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落下别人的话柄,在她还不清楚自己的心之前,她和每个人都应该保持距离。 收拾东西,继续赶路。 因为匆匆,所以一群人的东西都没有很多,她正拿着自己的东西,本来是和慕容落曦商量着,一起走,却一抬头,就看到了赵昀朝着自己走来。 林鸳倒吸一口凉气,寻找着自己的救命稻草,索性将目光移到了不远处齐晨阳,快步走到了齐晨阳的身边。 齐晨阳也觉得一阵意外,“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和我走在一起了。” 林鸳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到风霁山庄应该没有多远了吧。” 齐晨阳点了点头,“你身体怎么样了,赵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本打算明天差不多就可以赶路了。” “我没事,不用考虑我,我可以现在就出门的。”林鸳有一些抱歉,因为自己,估计耽误了不少的路程,这一路可真是不太平,还不如早早的到了,才可以安心。 不过半日,众人便到达了江州,江州也算是大地方了,刚进去就能感觉到比临州繁华一些,一群人走马观花,没一会儿,就到了风霁山庄。 风霁山庄的门口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来迎接他们的,在最前面,有两个男人,年龄偏大,林鸳想着,这恐怕就是风霁山庄的庄主和副庄主了吧,早早就听闻,副庄主是庄主的弟弟,这么算来,也就是齐晨阳的叔叔。 “哎呀,阁主,真是有失远迎,听阳儿说你们一路上的经历,真是不容易啊,舟车劳累,快快请进。”庄主率先说了一些官方的话。 他们没什么身份,所以就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理解,一群人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林鸳下意识地看着慕容落曦,慕容落曦已经将之前的事都给忘了,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风霁山庄的事情,见她过于紧张,林鸳拉住她的手,“没事。” 等走了进去,赵昀等一群人站在后面,慕容落曦作为千机阁的少阁主,在慕容落寒的下方坐着。 庄主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慕容落曦,点了点头,“这位就是少阁主了吧。” 慕容落曦起身,冲着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坐下来,所谓不说话就不会出错,说得多错的多,再加上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慕容落曦这个少阁主只是挂名,她并不懂他们说的这些大事,自然也就乖乖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反倒显得她知书达理。 庄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少阁主举止投足都有阁主的风范啊,不愧是阁主的妹妹。” 又是一阵寒暄,无非就是一路上辛苦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恐怕齐晨阳也都悉数禀告给了庄主。 “暗月楼能针对胆大妄为,只怕后面会有更令人不解的举动,定当要认真防范。”庄主说着。 慕容落寒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现在这样的局面,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态度,太过早于摆明自己的态度,反倒会适得其反,就算一路上,齐晨阳和他们出生入死,但个人,整个组织面前,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慕容落曦见场合不对,看向林鸳,正好两个人对视一眼。 林鸳知道慕容落曦在想什么,也冲着她点了点头。 赵昀早就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站起来,“父亲,少阁主他们舟车劳累,我先带他们下去安顿一下,让她们也好先休息了。” 庄主赶忙起来,“哎呀,是我疏忽了,阳儿,快去安排。” 慕容落曦顺势从座位上起身,“那曦儿就先告退了。” 林鸳他们也行了礼,这才跟着慕容落曦一起退了出去。 里面这才开始真正的商量,怎么一起联盟,对抗暗月楼。 赵昀刚回到府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只能将这些事情交代给下人。 他看着慕容落曦,感觉有一些不好意思,“实在抱歉,只是府中还有很多事,我刚回来,恐怕有的忙了,就让下人们带你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慕容落曦自从知道她的心之所属,就变得淑女起来,这会儿到了风霁山庄,更是紧张的不行,生怕自己一句话,一个动作做错了,落下了不好的影响。她看着齐晨阳,赶忙点了点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真没事。” 赵昀看着下人,再看了一眼林鸳,偷偷的扬起了一个嘴角。 林鸳先陪着慕容落曦去看她的房间,她的房间很大,而且很少女心,看起来,是费了心思布置的,虽然慕容落曦不太喜欢这种风格,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意,也算是满意了,“对了,鸳儿,你的房间在哪里。” 林鸳耸耸肩,她算是以下人的身份跟随着他们,恐怕比较偏僻,只是后面找慕容落曦聊天会比较远了,“不知道,不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和慕容落曦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让下人带着她去自己的房间。果真,如林鸳所想,就算风霁山庄再大,恐怕用来招待贵宾的房间也是有限的。 “鸳儿。” 林鸳正准备进去,却听到赵昀的声音,歪头,正好看到他。 赵昀假装惊讶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又指了指林鸳的,“好巧啊,我在你隔壁。” 第二百五十二章:现代菜式 林鸳尴尬的一笑,“是啊,好巧啊。”不等赵昀在说什么,直接关上了门。 慕容落曦实在是无聊,慕容落寒还在和他们在商量着,一直没出来,齐晨阳也是进进出出的,完全没机会搭上话。 感觉到格外无聊的慕容落曦只好拉着林鸳上街。林鸳依然开心,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江州有很多好玩的,只是当时在马车上,又要到风霁山庄,重要的事在先,两个人说着,便一起出了门, 江州的街道格外的热闹,来来往往的各类的人都有。 “鸳儿。”慕容落曦看着林鸳,突然间喊着她。 林鸳打算挑一个好玩的小玩意儿,正看着手中的小狮子绣,听到慕容落曦的声音,应着,“怎么了?” “上次我说的那个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林鸳的手一顿,她还以为慕容落曦都已经忘了,怎么现在又突然间提起来,林鸳感觉到有一丝的尴尬,“什么事?对了,你和少庄主打算怎么办,还是借着这个机会,不如将婚事给定了。” 慕容落曦听到林鸳说到自己,也顿时忘记了上一句,自己说的什么,只是心里难受的不行,“怎么问,你真是个混球,我怎么知道他的心意,倘若他已经心有所属,我又不是夺人所爱吗?” 林鸳明白,只要慕容落曦告诉慕容落寒自己的心意,慕容落寒提出来,庄主怎么也不会拒绝的,反倒会更加开心。 如今,他们两个组织,最喜欢亲上加亲了。只怕这样强求来,恐怕会让齐晨阳厌恶,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慕容落曦摇了摇头,她一个女儿家,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呢,只能逆来顺受了。 两个人都带着心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到饿了,看到有一家酒楼,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走进去,只想填饱一下肚子。 两个人才刚刚落座,就看到一个女子穿的很干净,将一张纸摆在他们的面前,上面写着菜谱。 “咦,这些菜名都不曾听过,好奇怪的样子。”慕容落曦看着上面的字,不禁觉得奇怪。 林鸳凑过脸去,“鱼香肉丝,红烧茄子......”这不都是现代的一些菜的菜名吗,怎么现在还有人用,这么多天了,还是第一句遇到这样的情况呢,林鸳才不觉得是巧然,脑海里突然间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整个酒楼的装修,也很现代化。 “两位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太方便,我们楼上有包间可供享用。” 林鸳回过神来,仔细看着眼前的店员,莫不是,这个老板也是穿越过来的,否则,怎么可能真的现代化。不禁清了清嗓子,“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这是我们酒楼的主厨做的。” 林鸳想了想,还是决定碰一下运气,万一真的是现代人呢,两个人还算是有一个伴儿,还可以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回去。“你能把你们的主厨的叫来吗?” 打杂的女人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规规矩矩的男人走了出来,冲着她们两个行了个礼,“两位客人,有什么吩咐吗?” 慕容落曦有一些不明白林鸳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也始终没有开口。 林鸳想了想,冲着那主厨挑了挑眉头,说着,“氢氦锂铍硼” 主厨吸了一口气,林鸳正准备泪巴巴的上前抱住他,只听到他说,“这位小姐,您说的什么?” 林鸳瞬间失望,又不甘心,这样的菜式,肯定不是古代人能知道的,难道是自己出的太难了,说不定对方是十岁就穿越过来了,那时候还没有学化学,想了想,又清了清嗓子,“howareyou?” “鸳儿,你在说什么呢,该不会是被抓去山寨,摔坏脑袋了吧。”慕容落曦有一些担心的看着林鸳。 见主厨还是一脸懵逼的盯着自己,林鸳选择放弃,冲着慕容落曦尴尬的挤出了一个微笑,“没什么。”转过头,又接着问,“冒昧问一下,这些菜,是谁教您的?” 主厨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问到了自己会答的,“我们这是??分店,所有的手艺装修这些都是主店的人来教的。” 分店?那也就情有可原了,林鸳追问着,“那主店在哪里?” “在京城。” 京城,林鸳想着,不禁心里有一些痒痒的,她相信女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这京城的这个酒楼里面的老板,或者主厨肯定是现代人。 但是,再怎么心急如焚,现在也只能乖乖的待在这里,等后面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 两个人点了一些菜,慕容落曦不停的夸着这菜极其好吃,“这个菜的味道,怎么和你做菜的味道有一点像呢。” 听到这话,林鸳又吃了几口菜,她倒是感觉不到,可能是因为是自己做的菜,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菜到底是什么味道。 林鸳也没有多想,想来是现代菜,感觉相同,也是情有可原的。 两个人再在外面消了一会儿食,才回到风霁山庄。 林鸳没有什么事,就先回房间了,慕容落曦回去的时候,慕容落寒他们也都结束了,看到自己的哥哥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点都不操心,慕容落曦不禁有一些着急,但每次撮合两个人的时候,那个赵昀总会出来捣乱。要是能把他支开就好了。 “啊,对啊,支开,我怎么忘记了这个。” 慕容落曦趴在赵昀的门上,拼命的敲着他的门。 赵昀打开门,看到是慕容落曦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慕容落曦顿时掉了两滴眼泪,“我,我和鸳儿刚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暗月楼的人,还有上次的那群山贼,鸳儿让我先跑,自己却被抓住了。” 听到林鸳被抓住了,赵昀抓住慕容落曦的胳膊,紧张的说着,“在哪?” “就在江州郊外。” 赵昀整个脸都黑了,这个家伙,怎么一刻都不让自己省心,每次都要逞强,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步。 不等慕容落曦说完,赵昀直接扔下她,冲了出去。 看到赵昀走远了,慕容落曦这才敲林鸳的门。 林鸳一回来就倒头大睡,刚才听到门口特别吵,已经被吵得差不多,本想翻个身继续睡,自己的门又响了,只好起床,开门,看到是慕容落曦,一愣,“少阁主,怎么是你啊。” 慕容落曦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哥哥让我过来找你,让你过去,他有话给你说。” 林鸳面露难色,“我吗,说什么啊。” “不知道,你快过去吧,不然哥哥一会儿发火了。”慕容落曦推着她。 林鸳有一些不情愿,本来她就不想见到慕容落寒,再加上现在又满是睡意,恐怕一会儿过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是,我现在不是很方便,要不,我明天再去吧。” 慕容落曦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把赵昀给支开了,要珍惜这个机会,赵昀也不是好骗的,只是遇到了林鸳的事情,就会变得神经大条起来,这样的谎话,恐怕对赵昀只有这一次才可以奏效,后面再想撒谎,想要支开他,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不行,你自己衡量一下吧,我回去的时候,哥哥正在发火呢,让我赶快来找你。我长这么大,真的只见过哥哥发火一两次,恐怕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吧。” 林鸳叹了一口气,算是认命了,“行吧。”说着,将自己的头发随便弄了一下,用钗子插住。“少阁主,他为什么生气啊。” 林鸳才不想往枪口上撞,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中枪的。 “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就那样了,你该不会,不小心惹哥哥生气了吧。” 林鸳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和他都好久没说话了,自己想惹也没办法吧。 慕容落曦谎称齐晨阳找她,自己先溜了。林鸳看着慕容落曦的背影,心情却突然间有一些沉重。 林鸳走到慕容落寒的房间门口,有一些紧张,还是没叩门,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林鸳就这样站在了门口,里面的人声音开始高昂,应该是激动了,不禁有一些好奇,慕容落寒到底在跟谁说话。 “报仇……” 林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报仇,他们有什么仇家吗? “夺权……” 林鸳瞪大了眼睛,知道恐怕不是一般的对话,就想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自己刚转身,身后的门就打开了。 慕容落寒开门,看到是林鸳,有一些奇怪,“怎么了?” 怎么了,林鸳瞪大了眼睛,“不是,是少阁主说,她说你找我事。”林鸳将话说出口,再看到慕容落寒的表情,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不禁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慕容落曦一顿。“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不好意思,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刚刚到。” 第二百五十三章:我一定要去 慕容落寒也不傻,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恐怕又是自己妹妹的成果吧,索性点了点头。既然自己妹妹都真的把你自己了,再不做点什么,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进来吧。” 这下是真的走不了了,林鸳只好乖乖的进去。 慕容落寒给她倒了一杯茶,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像是不经意间的问着,“最近怎么总是躲着我。” 林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啊,阁主,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躲着你呢,我还把不到能够天天看到您呢,我刚才,刚走到门口,你就出来了,是不是很巧。” “是吗?” 林鸳拼命的点了点头,这些机密啥的,倘若被她知道了,到时候会不会杀了她灭口。她咽了咽口水,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 慕容落寒看到林鸳这么规矩的坐着,反倒偷笑。其实那些就算真的被林鸳听到了,慕容落寒也不觉得在意,他相信林鸳的为人,恐怕,这件事会烂在肚子里。 林鸳轻咳两声,还想再解释什么,慕容落寒突然间起来,慢慢的靠近她。 “阁主,我最近有一点上火,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林鸳感觉现在面对慕容落寒,有一些尴尬,最好还是尽量不要见面才是。 慕容落寒眉头一皱,看向她,“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 林鸳一愣,赶忙摇了摇头,“没有,阁主,你想多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说着,她不禁低下了头,感觉有一丝的羞愧。 慕容落寒当然知道是因为赵昀,赵昀的突然来临,将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彻底打乱。 而此时已经赶到郊外的赵昀,打探了一番,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心中却觉得奇怪,慕容落曦为什么撒谎骗自己,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昀怀疑着,回到了风霁山庄。 林鸳已经从慕容落寒那里回来,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发呆。 赵昀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鸳房间的灯亮着,就敲了门。 林鸳开门,看到是赵昀,脸色有一些难看,刚刚从慕容落寒那里回来,又看到赵昀。 赵昀开口,“慕容落曦说你被抓走了,我跑到郊外发现是假的。” 林鸳瞪大了眼睛,又低下头去,自言自语着,“又是她。”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赵昀给听见了,赵昀像是开玩笑说着,“怎么,你也被她骗了?” 林鸳点了点头,“她说,阁主找我。” 赵昀瞬间心知肚明,不禁腹诽,慕容落寒可真是奸诈。 让自己的妹妹来将自己给支开,再与鸳儿见面,赵昀不知道该不该笑,不过从林鸳的表情上来看,她好像并不开心。不禁也有一点担心,不知道林鸳到底怎么了。 “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赵昀没有再多说废话,他实在是太了解林鸳了。 这时候,恐怕林鸳一句话也都不想说,倘若问下去,恐怕会让林鸳觉得反感。 过了几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林鸳好像已经将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暗月楼那边的信。” 这里的下人将信封从鸽子身上取下来,递给了庄主,庄主打开来,细细的看了一遍,便递给了慕容落寒。 “暗月楼的人,邀请我们城郊一聚。” “这恐怕是一场鸿门宴吧。”慕容落寒将信条还给了庄主。自己却没有再说话。 庄主却突然间大笑起来,“这暗月楼的人有一点意思啊,之前明着来,都已经打得差不多了,三方都已经心知肚明了,现在又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越是这样,越是蹊跷,慕容落寒摇了摇头,“奇怪的是,他让咱们把所有武功高强的人都带着,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来一场比武吗?” 这话倒是有意思了。 “如今对方邀请,倘若我们不去,反倒显得,我们两方不够敞亮。”庄主说的。 想来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既然对方都已经明说了,恐怕现在再讨论也没有办法了,如果不去,一方面,有的人会觉得,是他们怕了。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也会说,他们不近人情。这般想来,好像就只能帮忙去办了。 “去自然是要去的,但是,怎么个去法。” 慕容落寒总觉得对方有诈,不能轻举妄动。“还是留一部分人吧。暗月楼奸诈无比,说不定是调虎离山之计。” 众人觉得有道理,为什么还非要加几个让所有武艺高超的人倘若到时候真的倾巢而出,恐怕,暗月楼那边,会突然间偷袭,到时候,他们人在郊外,恐怕是力不从心吧。 仔细想了,众人开始商量去的名额。 慕容落曦和林鸳没有武功,自然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慕容落曦反倒有一些担心,“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哥哥一个人去,我总是有一些担心,再加上,一路上,也算是和暗月楼的人交了手,知道他们阴险狡诈,会不会使出什么阴招来。” 林鸳想了想,提议,“不然,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听到林鸳的话,慕容落曦赶忙摇了摇头,“别,你去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哪里的局面,更何况,你一个女子,恐怕去了还要让他们分心照顾你,不如和我一起在府上待着,等他们回来。” 林鸳也曾想过,但是总觉得心里不安,还想要跟着一起去。 慕容落寒来找赵昀的时候,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让林鸳去,林鸳来给自己说过。 慕容落寒不小心说漏了嘴,赵昀站起来,第一个反对,“不行,鸳儿不会武功。” 说着,就走了出去,正好碰到林鸳,林鸳正在收拾东西,赵昀莫名觉得有一些生气,“听说你也要去?” 林鸳点了点头,“我去,可能也能帮上忙。” 赵昀拉住她,“太危险了,鸳儿,你听我的好不好,不要去,你以后想怎么玩都可以,但这个不是儿戏,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到时候,谁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我不会拖累任何人,我就只是想去,因为危险,所以才更要去,万一我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呢。” 赵昀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林鸳执意要去,他看着林鸳,“你是担心慕容落寒对吗。” 林鸳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赵昀也有一些难受,“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慕容落寒,才非要去。这就是共患难吗,你就这么爱他吗,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林鸳咽了咽口水,“你别乱说,我想去和谁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谨代表我自己。” “鸳儿,我到底怎么才能够挽留你,别去好吗,我求你了。”赵昀突然感觉到有一些累了。 林鸳不知道赵昀再说些什么,只是她感觉到有一些生气,“够了,你别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就离开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行吧。”赵昀叹了一口气,打开门。 没想到,慕容落曦正在门口,听墙角被人抓了个正着,赵昀这会儿才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咽了咽口水,离开了。 慕容落曦见其气氛有一些尴尬,只好关上门,走进去,林鸳正气鼓鼓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吵架了?”慕容落曦拉着林鸳坐下来。 林鸳看到慕容落曦来了,稍微能缓和一下。“他不让我去。” 慕容落曦咽了咽口水,“鸳儿,我说的,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也觉得你不应该去,你想想,现在情况特殊,你如果去了,我哥哥肯定会照顾你的,只怕会分心。”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林鸳有一些失落,正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她反倒更想去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慕容落曦知道这样说下去,恐怕林鸳还会生气,只好换了个说法,“他们好像都要去,府上会留一些人,但是这些人我都不认识,那我一个人该多无聊啊,我还幻想着,你留下来,那我就不无聊了,可是没长大呢,你也要去,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玩的。” 林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想去,听到慕容落曦这么说,还有一些自责,“对不起啊,少阁主,要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但是我真的特别想去。” 慕容落曦见状,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只好点了点头,“好吧,反正我是对暗月楼的人有了阴影,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不会去的。如果你执意要去,那我再说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了。不过你一定要记住,照顾好自己。” 林鸳这才点了点头,心情也好多了。 第二天早晨,林鸳起床,收拾好,准备集合,打开门却看到赵昀正在门口。 “既然你一定想要去,那我就陪你去吧。” 林鸳抬起头,有一些不相信。 赵昀看着林鸳,宠溺的笑了,又有一些无奈,“那我就只能舍命陪美人了,你去,我也去,我去保护你。” 第二百五十四章:山洞的宝藏 林鸳点了点头,又继续说着,“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 赵昀笑着,看着林鸳率先自己一步离开了。 慕容落寒还是在队伍中看到了林鸳的身影,还有赵昀。没有说话,想来,赵昀一定会照顾好林鸳的。 众人一同出发,到了郊外时,远远的就看到对方的人,正坐在一个竹亭里。四周全都是暗月楼的人。 慕容落寒和庄主对视了一眼,让其他的人在旁边等候着,他们走进了竹亭里。 他们也是见过暗月楼的楼主的,只是在他还是少楼主的时候。 楼主见到二位,笑着迎上前去,就仿佛之前的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一样,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 “阁主还是如此,不曾变化。听闻少庄主如今年龄也大了,是否婚配啊。” 慕容落寒不喜欢说话,他直接坐下来,也不算是失礼,至于庄主,听到他提到齐晨阳,脸色也有一些不好看。“还未,不过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哦?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好的运气。”暗月楼的楼主说着的时候,不禁看向了慕容落寒。 运气,慕容落寒轻哼一声,仍然不动声色,只听到庄主说着,“不知,阳儿自己的事情,让他自己做主,如今我也老了,总不能一直掺合他的事情。不过,定当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三个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会儿,这才坐下来。 慕容落寒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再加上,他还深深的记恨他暗月楼将慕容落曦给绑架了。 “这次邀请二位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进行商讨。”楼主率先开口。 林鸳他们虽然不在里面,但还是能听得清楚,她也挺好奇的,这暗月楼的楼主以什么借口来说清楚这次冒昧见面。 庄主算是里面年龄偏大的,自然阅历也要丰富一些,咂舌,一脸疑惑的问着他,“不知楼主有何要事?” “听闻江州有一处山洞,极为神奇,山洞里面更为传奇,里面藏有旷世财富和武功秘籍,据说,谁得到了这本武功秘籍,便可在江湖上称王。” 这么说来,的确足够诱惑人的,奈何慕容落寒向来是个清心寡欲的主儿,什么财富,什么地位,他早就看淡了,至于风霁山庄庄主,如今,他年龄大了,后面继位是齐晨阳,他和副庄主已经帮衬的够多了,未来的路如何,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他不会插手太多,怎么说,他算是一个将死之人,这样的人,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一群人沿着郊外的一条小路上了山,走了好久,几乎是翻了一座山,这才看到一个山洞,门口有暗月楼的人在把手。 暗月楼楼主指着那里,冲着他们两个人说着,“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山洞具体在什么地方。” 庄主轻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楼主找去便是了,难不成,就因为我风霁山庄在此,特来给我汇报一番不成?” 暗月楼的楼主先是脸色一变,又很快的恢复了,脸上带着笑容,“暗月楼、千机阁和风霁山庄,是江湖三大组织,本就应该同心同力,更何况,如今,世道不一样了,我们不是更应该像亲兄弟一样,互相帮衬吗?现在,有好东西了,自然要一起分享了。” 慕容落寒眉头紧皱,鬼话听多了,总会觉得崩溃,万一没个忍住,突然间发起火来,恐怕就不好了。 林鸳不禁咂舌,果真,人想要做成事,还是要脸皮厚,脸皮不够厚,稍欠缺点味道,只不过,这个味道也是在太大了点吧。 林鸳不禁碰了碰旁边的赵昀,冲着他做了个表情,赵昀抿嘴浅笑,压低声音,“你别跟着学坏了。”有我保护你,不必学这些歪招,最后一句话,赵昀终究没有说出口。 “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庄主挑了一下眉,看向慕容落寒。 慕容落寒突然间起身,“既然楼主都这么盛情邀请了,我们岂有不复命的道理?” 单说,这个山洞里真的有宝藏和武功秘籍,暗月楼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乖乖的说出来,还打算拱手让人,想来便觉得不科学,要么就是个炸弹,要么就是想借他们之手,找出来东西罢了。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对方觉得有意思,想要玩,他们陪着就是了。 到了山洞口,楼主指了指,说着,“这就是了。” 一群人也没有犹豫,索性直接进了洞里,洞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低上好多,越往进走,越觉得冷。林鸳不禁打了个寒颤。 站在林鸳旁边的赵昀赶忙将自己的外套拖下来,披在了林鸳的身上,“是不是很冷,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鸳摇了摇头,却没有拒绝,里面的温度的确很冷。“这里面有点冷啊,你把衣服脱给我,你不冷吗?” 赵昀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要好一些,摇了摇头,“不冷。” “哧,千机阁和风霁山庄这么大,是没人了嘛,怎么还找来一个女人,哈哈哈!” 林鸳听到暗月楼的人哈哈大笑,不禁觉得生气,回话道,“女人怎么了?瞧不起女人,你不是你妈生的?” 对方被这么一说,顿时生气了,冲着林鸳走过来。 走到前面的慕容落寒,远远的就听到了林鸳的声音,虽然知道赵昀在后面,却还是不放心。 赵昀正准备出手护着,面前却出现了一个人。 慕容落寒早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不禁捏住暗月楼的人的拳头,反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对女人有什么误解?” 那人轻哼一声,“我们这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事,自然辛苦,后面恐怕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如果刚进洞,就娇滴滴的,那来干什么,当拖油瓶吗?” 林鸳咬住嘴唇,也同时气自己,刚开始,就拖了后腿,当时明明说好的,不会拖后腿的,不禁有一些自责。 “这自然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事,至于前面会遇到什么,你们暗月楼,不是早早的就开始调查了吗,怎么,叫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刚刚知道的,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人,是我千机阁的人,我就是想带着她,哦,对了,她也不是什么拖油瓶,倘若到后面,她走不动了,也是我千机阁的人扛着。刚才,他影响到你了?” 整个队伍都停下来了,现在才不是吵架的时候,暗月楼的楼主冲他使了个眼神,那人顿时憋屈屈的不再说话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向来冷酷的千机阁阁主,会为了一个女人说话,若是早知道,才不会挑这个女人下手呢。 楼主赶忙上前打着圆场,“是我没管好,阁主别生气。” 慕容落寒眯着眼睛,“怎么会生气,我向来不与蝼蚁计较。”这句话,看着像是在说那个人,其实又何尝不是在说整个暗月楼。 暗月楼的楼主自然听出来了,不过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林鸳松了口气,“谢谢你。” 慕容落寒看着她,的确是穿的有点少,温声问着,是不是很冷? 林鸳赶忙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冷了。” 慕容落寒这才松了口气,“嗯,那就好。” 站在一旁的赵昀几乎透明,他有一些生气的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啧啧,真是你浓我也浓。” 林鸳轻咳两声,“怎么酸溜溜的。” “冷吗?”赵昀故意问着。 林鸳疑惑的看着他,“刚才你没听到吗,我不冷啊,你冷吗,我可以把衣服还给你。” 赵昀顺势将林鸳搂进怀中,“你不冷,我就不冷了。” 林鸳被吓了一大跳,“搞什么!” 两个人在队伍的最后面,打打闹闹的,也不算影响别人。 走了一会儿,这个山洞格外的长,林鸳是一个现代人,不禁担心缺氧的问题,但是奇怪的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前面的人举着火把,但他们后面的时候,就算是已经黑了。 还好林鸳觉得自己的视力足够好,不至于踩空什么的。 赵昀和林鸳对视一眼,“前面怎么停下来了。” 慕容落寒看着前面的两个分岔口,没再说话。 “哎呀,怎么会突然间出现两条路。如果只走一条的话,另一条有宝藏,太慢了。”楼主突然头疼起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林鸳真心觉得这时候应该来个爆米花,这演技不行啊,同时他也清楚,恐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暗月楼的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分明就是想分开走,倘若另一边,有宝藏,他们又怎么会将宝藏这么容易交给他们呢。 暗月楼楼主生性多疑,恐怕还会觉得,他们调包了吧。 “分开吧。”慕容落寒早就看透了,就算他不说,最后暗月楼的楼主就会自己说出口的。 果不其然,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暗月楼的人多,我们从这里走。阁主和庄主,你们的人少,就劳烦你们一起从另一个路走。” 慕容落寒和庄主对视了一眼,答应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触碰到了机关 和暗月楼分开,他们走进了另一边。 分叉路口的要比之前的路要窄很多,勉强两个人才可以通过。 但走了一会儿,到一个转口,前面的路,比想象的还要深,不知道从这里能通到哪里。 “你知道这里吗?”林鸳小声的问着齐晨阳。 齐晨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不曾知道有这么一个山洞,今个儿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一个在这里出生生活的人都不知道,看来暗月楼恐怕找了不少时间吧也,只不过倘若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为什么江湖上没有人传闻呢,最起码也应该有人说啊。 “小心!”林鸳正在瞎想,却突然面前扑过来一个人,直接将她的腰抱住,还不等林鸳反应过来,一群人就带着她撤退了。 林鸳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有人暗算吗?” 赵昀皱着眉头,将林鸳从慕容落寒的怀中给拉了出来。 林鸳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慕容落寒的怀中,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办,你受伤了。” 慕容落寒看到自己的肩膀上正插了一支箭,反倒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没事。应该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 齐晨阳点了点头,“这样的地方,恐怕也应该有机关,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其他人都没有事情吧。” 环顾了一下,发现他们撤退的还算及时,都没有什么伤亡,当然除了慕容落寒。 “还好箭没有毒,这算是万幸了。”齐晨阳将地上的箭捡起来闻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想着应该没有毒。 慕容落寒猛的握住箭,给拔了出来,刚一拔出来,血就往外面流。 林鸳有一些自责,这时候才突然间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跟来,就算她不想让别人保护自己,可这里就自己一个女生,再怎么也会护着的。 林鸳低着头,冲着慕容落寒鞠了一躬,冲着他说着,“对不起,你是不是很疼?我给你添乱了。” 慕容落寒哪里舍得责怪林鸳,更何况,林鸳也没有错,这个机关出现的太意外了,每个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只是,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也都是可以应付过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慕容落寒会第一时间重蹈林鸳的面前了。 伤口不能一直流血,就算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这样流下去,恐怕命也不保了。 “我,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慕容落曦摇了摇头,“没事,还是先想办法吧,这点伤口没什么大问题。” 齐晨阳已经试过了,先给自己父亲汇报了情况,再走过来给慕容落寒说着,“机关已经没了,这下可以安全通过了。” 慕容落寒冲着齐晨阳点了点头,一群人这才又上路了,刚开始,林鸳还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山洞,黑了一点,却没有现在这么危险,一时也没有掉以轻心。 现在在走这条路,不禁还有一些胆怯,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事,你别怕。”赵昀拉着她的手,却被林鸳扯开了,“呵呵,我没事。” 赵昀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就当自己是在重新追求林鸳,追女孩子,总需要一点耐心,有屡败屡战的决心。 这条路有一些长,因此也能解释要是路比较短,恐怕刚才的暗箭,他们就防不了,这时候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走了一会儿,山洞越来越宽,他们找了一块地,打算坐着休息。 林鸳看到慕容落寒坐下来了,心里还是介意不去,跑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来,“我帮你包扎一下吧,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的。” 赵昀皱着眉头,越看心里越难受,索性走了过去,“干什么。” 林鸳瞟了他一眼,说着,“帮阁主包扎一下,不然能干什么。” 赵昀直接从林鸳的手中抢过一切。 “你干什么,这不是闹着玩的时候。”林鸳有一些生气,气乎乎的看着赵昀。 赵昀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我就是帮忙包扎一下。” 林鸳心惊,这个人包扎。 说着,他蹲下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慕容落寒,“阁主,鸳儿刚才吓得不轻,恐怕现在没有能力照顾你了,不过没关系,我来接替她。”说着就开始清理慕容落寒的伤口。 慕容落寒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家伙是在宣示主权吗,“谢谢,鸳儿一点都不辛苦。” 赵昀耸耸肩,自己也不过是说了一些体面话,这个男人竟然还当真了个好。 慕容落寒看着赵昀,也不拒绝,笑着冲着他说,“那真是劳烦赵公子了。” 林鸳站在那里反倒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想起在来的时候,拿了很多干粮,赶忙将自己的行李打开,给每个人分着。 “谢谢你,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林鸳被这么一说,心情顿时好多了,心里也跟着暖暖的,其实自己什么都没做,原来被当成好人就这么简单。 “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林鸳坐下来,和他们聊着天。 “你是一个有福之人,真不知道以后谁会娶了你。” 林鸳嘿嘿一笑,“庄主,你怎么老了还这么八卦,哈哈哈。” 看来齐晨阳这么搞笑的性格,有一定的原因。她之前一直觉得,这样的大人物,都是很高冷的,一瞪人,就能吓死一头牛那样,或者就像是慕容落寒那样。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么搞笑。 “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只可惜,我只有齐晨阳这么一个儿子,要不然,姑娘委屈一下,嫁给阳儿?”庄主说着,不禁看向了齐晨阳。 林鸳大惊,赶忙摆了摆手,“可使不得,我本就是千机阁的一个厨娘,按理说,也就是一个下人,万万使不得。”这也太荒唐了吧,要是被慕容落曦知道了,会不会拿着刀把自己给砍了。她轻咳了两声,觉得完全有可能。不禁回想起来,是不是每个中年人,上了年龄,都喜欢乱点鸳鸯谱,先从自己家的孩子开始,然后再从别人家的着手。 林鸳不禁笑出了声,这群中年男子还真是好玩。 分着分着,不禁就没有了,林鸳看着还没有吃的赵昀和慕容落寒,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安稳的坐着和他们聊天。 众人都吃了一点东西,林鸳这才想起来包里还有一个里面夹着肉的大饼,本来是留着自己吃的,现在看着慕容落寒受了伤,而且是为了救自己,不禁决定忍痛割爱,将这个大肉馅的饼给慕容落寒吃。 她走到慕容落寒的身边,赵昀正在给他上药,“阁主,对不起,这是给你的食物,悄悄地给你说,和别人的都不一样着。” 赵昀看到慕容落寒竟然有特殊的待遇,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不禁有一些生气。他正在给慕容落寒包扎伤口,因为心中带着气,不禁手上的力气也重了不少。 然而疼的却是慕容落寒,慕容落寒闷哼一声,恶狠狠的看着赵昀,“用不着现在下毒手吧。” 赵昀眯着眼睛冲着慕容落寒笑着,拍了拍他受伤的胳膊,“一时心血来潮,给你扎了个蝴蝶结。” 话音刚落,赵昀瞪着林鸳,“我的干粮呢?”这是要谋杀亲夫? 林鸳想了想,“一会儿就给你。” “不,我要吃这个。”赵昀指着林鸳手上的饼,这个饼是要给慕容落寒的。 林鸳摇了摇头,“我不给,阁主受伤了,要补充体力的,你又没咋,好好地,吃什么肉。” “你这是偏心,就因为他是阁主,所以他才有肉,我们都没有肉。”赵昀缩影就开始耍赖。 林鸳觉得又气人又搞笑,“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就一个。” “给我吧。我相信阁主是不会介意的。”赵昀贼兮兮的看着慕容落寒。 慕容落寒哪甘示弱,“咳咳咳,感觉病情好像加重了,怎么办,这个箭该不会有毒吧!” 这可真是戏精本身了,林鸳还从没见过慕容落寒这么病怏怏的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够了,不行,我就自己吃了,你们两个都不要抢了。”林鸳双手环胸,仰着下巴,一副要把饼给喂进嘴里的样子。 赵昀和慕容落寒两个人对视着,林鸳觉得下一秒,可能,两个人都要打起来了。叹了口气,“好了好了。”说着,她将手中的饼给分了两块,一人给他们了一块,“可以了吧。” 这次算是打了个平手吧,赵昀三下五除二直接将饼给塞进肚子里,自从林鸳没见之后,他都没有好好吃饭,总觉得味同嚼蜡,现在这几天跟着林鸳他们,自己好像都已经长胖了,果真,跟着自己的媳妇才会让人满足,满足使人发胖。 林鸳也有一些累了,坐下来,靠在墙壁上,正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 “啊,怎么回事?”林鸳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到了有一些噪音。 赶忙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都黑了。 “火把怎么熄了。” “刚才有一阵风,不小心将火把给吹熄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掉进了水池 林鸳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山洞里面的氧气不够了,他还有一点的担心。 赵昀抹黑突然间碰到了林鸳的手,拉住,往她的身边靠了靠,“没事,别害怕,有我在呢。” 虽然只是一句话,却莫名其妙的让林鸳感觉到特别的安心。 因为没了灯,现场有一些混乱,吵吵闹闹的,在漆黑的空间里你挤我,我挤你。 慕容落寒有一些担心林鸳,“鸳儿?” 唤了几遍,发生林鸳已经没见了。 赵昀拉着林鸳,本想保护她,可人太多了,赵昀害怕其他人误伤到林鸳,心疼的将她护在身后。 两个人尽量的靠在墙边,林鸳突然间好像摸到了什么,她想也没想,就碰了一下,突然间,这面墙就动了。 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带着转了个圈。 赵昀和林鸳对视一眼,感觉大事不好,正准备想办法。 林鸳看着那门被关上了,拍了拍门,如发现怎么也打不开,“怎么办。” “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你刚才是摸到了什么。” 听到赵昀的话,林鸳会想着,但是感觉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面墙,她不小心摸了一下,只感觉那个墙好像动了一下。 两个人也不敢怠慢,沿着墙摸,发现什么都没有,林鸳丧气的坐在赵昀的旁边,“怎么办,现在可怎么办啊。”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好像能靠的,就是赵昀了。“现在我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肯定会有出路的,你别害怕,跟着我。” 林鸳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将手交给赵昀,一手被赵昀牵着,另一手拉住了赵昀的衣服,乖乖的在他的身后跟着。 “唉,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乖乖的。”赵昀笑着说,倒是没说错,之前就一直被林鸳欺负,就算林鸳没失忆之前,也都是一直当着宝贝宠着的。 “你瞎说什么。”林鸳倒是有一点生气了。 赵昀抿嘴浅笑,突然间觉得,这样也不是不好,终于到了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了,就是有一点心疼林鸳。 慕容落寒这会儿发现林鸳和赵昀都不见了,想起刚才的声音,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但是现在根本找不到。 庄主也有一些着急,“阁主,现在怎么办?” 齐晨阳提议,“不然,我们先走吧,看看能不能会和,不然现在在这里,也没有办法。” 慕容落寒点了点头,现在好像就只能这样了,不然,该怎么办。 整个队伍就只好继续出发了,只是慕容落寒忧心忡忡的,突然间开始有一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乖乖的听自己妹妹的,当初林鸳非要来的时候,就应该拒绝的。 林鸳和赵昀还在抹黑,眼前的一切他们都不知道,只是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让林鸳稍微安心了一点,恐怕是因为看了太多的,导致林鸳现在神经兮兮的。 “鸳儿,你害怕不。”赵昀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要被扯烂了。 林鸳心里害怕的不行,但是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坚强的,“不害怕,我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赵昀停了下来,林鸳好赖撞在了他的身上,“你怎么突然间停下来啊。” 赵昀叹了一口气,“大姐,那您能松点不,我害怕我要被你勒死了。” 林鸳轻咳两声,感觉有一些丢人,然而表面上却仍然义正严辞,“那个,不好意思,还有,我不是你大姐。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对象。” 赵昀自然听不懂林鸳在说什么,皱着眉头,“鸳儿,你害怕,就把我抱住。” 林鸳轻笑,这个家伙,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占自己的便宜。 两个人不知道,抹黑又多了多久,只是感觉好像有风。 林鸳摸了摸自己的脸,“赵昀,我们,是不是走出来了,我感觉到了风。” 赵昀自然也感觉到了,“但是没光。” 不管晚上再怎么黑也应该有光,就算没有月亮,也会有星星吧,就算没有星星...... 林鸳松开了手,慢慢的自己一个人上前走去。 “啊!” 赵昀剛松一口气,却突然间就传来了林鸳的尖叫声,再接着是水的声音。 赵昀猜测下面有水,也顾不得什么,也跟着跳了下去。 果不其然,下面是一个水池,水池很大,赵昀比较幸运,再加上他游泳很厉害,他在水里游了一会儿,因为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不知道林鸳在哪里。 林鸳被吓了一大跳,现在落在水里,只能拼命的挣扎,她好害怕,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 突然间,她感觉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浑身一个电流闪过,她有一些害怕,然而现在恐怕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个弯刀搂住,将她勾了过去。 林鸳还以为是遇到了水鬼,整个人都被吓傻了,拼命的挣扎。 赵昀没想到林鸳还这么有劲,但是现在松手,恐怕两个人都有危险了,不管林鸳再怎么挣扎,仍然没放手,一只手拼命的向上面游着。 赵昀好像摸到了岸,将林鸳拼命的往岸上一扔,自己也爬了上去。 林鸳喝了不少水,这会儿不停的咳嗽,赵昀躺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林鸳差点哭出来,憋着眼泪,“我,把我吓死了。” 感觉到赵昀的呼吸声,林鸳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水鬼呢,小时候每次看那些电视剧,水鬼都是那样拉人的,把我吓死了。” 赵昀突然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怕这个。” 这里的气温很低,两个人身上又全都湿了,这样下去,非要感冒发烧,赵昀让林鸳待在这里不要动,自己去找了一些柴,好歹生了火。 林鸳浑身都湿透了,缩在角落里不敢过去,赵昀将火升高,看了一眼林鸳,心疼的说着,“你浑身都湿透了,快过来烤烤吧。” 林鸳摇了摇头,“没事,我不冷。” 赵昀知道林鸳在担心什么,“怕什么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林鸳也是真的冷了,只好怯弱的走了过去,将自己抱着,烤着火。 林鸳整个人都湿透了,这会儿头发还在滴着水,赵昀看着林鸳,不禁被吸引了,想来,之前虽然一直知道自己的夫人很好看,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林鸳。 林鸳自然也发现了赵昀的目光,她被盯的太不自然了,这才开口说着,“你没什么事吧。没事,不如你先去歇一会儿吧,可能,我们还要想怎么才能出去。” 赵昀看着林鸳开始傻笑,“鸳儿。” “我,我真的和你夫人一样吗?”这不是第一次林鸳问这个问题了。 赵昀突然感觉到一丝的心酸,自己的夫人,怎么还到了,需要自己证明的时候。他点了点头,“对。” “我给你讲讲,你之前的一些事情吧。”赵昀说着,见林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好自顾自的开始铄起来了。 “你有一个哥哥,你哥哥对你很好,我先一步遇到你,也因此,我与你,比你哥哥先成亲。你性格不同,在当时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的突出。你对我很好,却总是欺负我,你做饭好吃,却不喜欢给我做,总想让我求你,有时候,你会做一些糕点,作为奖励。” 林鸳听的云里雾里,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哥哥?“我真的有一个哥哥?” 赵昀继续点了点头,“鸳儿,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林鸳看到赵昀的眸子慢慢的黯淡下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那个,喜欢你吗?” “大概是喜欢的吧,你不喜欢我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却也会隐忍。你喜欢我抱着你睡觉,有时候会撒娇,会生气的打我,也会像只小猫咪一样,当然,你也有难过的时候,你每次难过的时候,总会抱着我,不哭不闹。鸳儿,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姑娘,想来我是如此有福气,才会在今生遇到你,与你结为夫妻。” 林鸳早就已经将这些忘了,现在在她的印象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成亲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情绪,她一直认为自己很独立,对待任何问题,也会看的很开。然而,赵昀所描写的那些人,是那么的幸福,可以任意的撒娇,发脾气,她也有一个爱她的丈夫。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是,林鸳心里却明白,可能,真的是赵昀认错人了,可能他们两个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吧。 赵昀看到林鸳陷入了沉思,继续说着,“鸳儿,你还记得,你当时,给我说过的吗?你说,今至余生,独与君共生。” 林鸳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他对自己是否了解,只是,她无法想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鸳觉得有一点尴尬,扯出了笑容来,“你是一个好丈夫,我能看出来,你真的很爱你的夫人。”只可惜,你的夫人,不是我。林鸳心里更为坚定,只是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第二百五十七章:找到林鸳 赵昀看着林鸳,发现她的神色不同,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林鸳知道,现在倘若不解释,恐怕赵昀以后还会误会下去的,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对不起,我想,可能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赵昀抬起头,看着林鸳,“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林鸳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来,“赵昀,你是一个好人,只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妻子。你说的那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你说你妻子的性格,和我也完全不同。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她也不想给赵昀发好人卡,但是,现在想来恐怕就只有这个办法来安慰他了吧。 赵昀的神色暗了几分,“不可能,你一定是。” 林鸳抬起头看着他,这次,她没有再躲避他的目光,“赵昀,我不想是谁的代替品,我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谁的谁谁谁。” “不,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因为你就是我最爱的女人。”赵昀也有一些着急了。 林鸳感觉赵昀有一些不可理喻,为什么非要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呢,她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真的不是!好,既然你说是,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赵昀低头小声说着,“如果你知道呢。” 林鸳看着他,好久才继续开口,“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应该很爱你吧,你来接她回家了,他为什么还要假装忘记了一切,而不和你回家呢。” 这倒是把赵昀给问住了,的确如此,赵昀喃喃的开口,“因为,她失忆了。” 林鸳知道自己受了伤,但是她记住自己的名字,也能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就证明你自己真的没有忘记,又怎么可能会失忆,间接性失忆?那也许,就是天意了,“我很多事情都是记得的,我叫什么名字,我今年多大了,又为什么会单单忘记了和你在一起的所有东西。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们也是有缘无份的。” 赵昀突然间站起来,林鸳被吓了一大跳,也跟着站起来。 赵昀不曾想过林鸳会说这样的话,她真的要抛弃自己而去吗,他有一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人,他她都不敢靠近,赵昀越想越害怕,慢慢的走过去,直接将林鸳给抱住。 林鸳下了一大跳,挣扎了好几下,发现根本就没有办法,终于索性放弃挣扎,“赵昀,你真的很好,如果我真是你的妻子,我想我会觉得很幸福。但我真的可以看出来,你真的很爱你的妻子。我不知道,你爱的到底是谁,如果被你的妻子看到,你这样抱着我,她会不会难过。” “不,鸳儿,我不会认错的。” 林鸳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会介意,倘若我真的是失忆,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在这之前,我会很难过,我会觉得,你的心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赵昀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开林鸳,他不禁更加的难过了。 林鸳松了一口气,也有一些提防赵昀了。 “可是,名字是一样的,模样是一样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这的确也是让林鸳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但是她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就一直听说,人是轮回的,难不成,是因为这个世界里,有一个相同的人,和她一模一样。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赵昀的妻子。 林鸳也不知道怎么会给赵昀解释,不可能将真相告诉他,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两个人就这样干干的站着,大眼瞪小眼,气氛越发的尴尬了。 “哈哈哈,快,这边。” 林鸳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拧身看去,慕容落寒他们已经突然间出现了。 林鸳大喜,赶忙走了过去。 慕容落寒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他们,本来还有一些不开心,这会儿算是解开了心结。“你们原来在这里啊,终于找到了。” “是不是一顿好找,终于看到你们了,我差点以为我都要被困在这里了。” 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昀一个人在旁边省着闷气,而林鸳虽然表面上开心,但想来还是有问题,慕容落寒先没有说明,而是说着,“我们也是意外间找到了这里,还好算是找到了。” 庄主他们上来说话,林鸳官方的应了,却发现大家都特别的开心。 “既然已经已经找到了鸳儿和赵公子,不如赶快继续赶路吧。” 来的时候,大家还都一脸的不高兴,怎么现在这么反常了,林鸳狐疑的看着慕容落寒。 慕容落寒解释着,“刚才有风把火把给吹灭了,等大家都冷静下来,这才发现你们两个不见了,知道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你们,当时情况也太复杂了,所以我们就决定先离开。没想到,就遇到了一些兵器。” 林鸳点了点头,看来这暗月楼的人也没有完全欺骗他们,还是有一些东西可以用的。 齐晨阳继续解释着,“谢谢兵器比较稀有,所以大家才会开心,这也算是一个好兆头吧,这会儿,大家的士气高涨,都想要去看一下,深入了,里面还有一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里,都盯着自己手中的兵器看着,只有慕容落寒和齐晨阳发现了端倪,林鸳耸耸肩,“好吧,那我们就先走吧。” 慕容落寒看着大家,摇了摇头,“不急这一时半刻,让大家都好好先歇息一会儿吧。” 年轻人们才能讨论到一起去,这会儿,几个人围在一起。 赵昀在一旁不说话齐晨阳率先走过去打了招呼,“赵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齐晨阳坐下来个赵昀一起在说些什讷。 刚才一进来,慕容落寒就注意到了,林鸳和赵昀身上都湿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一些尴尬,不禁有一些担心,刚好这会儿有机会,便问着“怎么了,你们两个闹矛盾了,浑身都湿透了,打架了?” 林鸳摇摇了摇头,“哦,刚才我们没有火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我们就不小心从上面给摔了下来。” 慕容落寒眉头一皱,“没事吧。” 林鸳现在可没有心情管这些,继续摇头,“没事,我们掉进了水池里,只是上来衣服都湿了。” 慕容落寒这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林鸳知道慕容落寒想要说什么,长吸一口气,“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慕容落寒先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知道她说的是那个事情,“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这个谁说的准呢。” “可是,他说的那些事情,我一个都记不起来了,然而,他非要说,我就是那个人。”这其实也让林鸳足够烦恼了,不知道怎么面对赵昀。 有时候觉得他挺好的,就会下意识地对他好,但是,总觉得应该保持距离,这是对赵昀,对赵昀妻子最基本的尊重。可是,每次赵昀就会离他那么近,让人觉得头疼不已。 慕容落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就算他再怎么喜欢林鸳。倘若逾越了,显得就不够公子了。 赵昀抬起头,看着慕容落寒和林鸳两个人聊的不亦乐乎,再加上刚才本来就有一些生气,现在更是叫人发火,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表面上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齐晨阳还在眉飞色舞的给赵昀讲着,“我们好不容易才又重新点燃了火把,因为一路摸黑走,已经忘记了之前的路程,自然也就记不清方向了,只好顺着眼前的路继续走着,可是没想到,我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房间。” 赵昀拧过头,看着齐晨阳,示意齐晨阳继续说着,齐晨阳点点头,倘若浪费一点口舌,就可以阻止一场灾难,也是完全可以的,便继续说着,“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面到底有一些什么,再加上现在,情况特殊,我们也害怕里面有埋伏,犹豫了好久,父亲才开口,说派个人进去打探一下虚实。最后那人出来,说是里面有很多的兵器,没发现有人。大家才一起进去了,一些前辈便出来这些武器并不一般,多为稀有的武器。”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赵昀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说不定这里的所有路都是通的。 齐晨阳想了想,这才开口,说着,“应该是另一个入口吧,只是看到这里面有光,就莫名其妙的进来了。” 赵昀点了点头,想起来,肯定是自己生火的火光,解释着,“我和林鸳不小心触摸到了机关,当时一片漆黑,两个人走了一会儿,突然间就掉了下来,还好下面有一个湖,我们才没有事,这里面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我只好生了火,现在身上还是湿漉漉的。” 齐晨阳拍了拍赵昀,“行,估计大家伙都休息好了,我们一起走吧。” 赵昀起身时,慕容落寒和林鸳已经起身了。林鸳乖乖的跟在慕容落寒的身后,赵昀眼睛都看直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找到宝藏 齐晨阳看的清楚,却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大家一起出了这里,外面只有一条路,越往里走,开始和之前一样,比较短,越走越窄。 “前面没路了。” 到尽头了,尽头是一个圆形的形状,中间放着一个宝箱,所有人面面相觑,看着那个宝箱。 “宝藏!” 声音一出,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尊卑有别,冲上前就想要拿宝藏。 “哈哈哈。” 突然,对面发出笑声,林鸳站在人群后面还是能分辨出来。 果不其然,对面另一个入口出现了暗月楼的身影,想来,他们也是刚刚赶到这里。 暗月楼的楼主走进来,看着那群跃跃欲试的人,再看向慕容落寒他们,“怎么?我们暗月楼有好事,第一时间想到两位,现在想要私吞了不成?” 恐怕想要私吞的人不是他们吧,慕容落寒慢悠悠的开口,“楼主说什么话呢,且先不说是楼主叫我们一起来分担,单说,如今您暗月楼的人也已经站在这里了,见者有份,怎么能说私吞对吗?” 这么一说,也是警醒了暗月楼,现在不是谁先发现的问题了,而是见者有份,想要私吞怎么可能。 暗月楼的楼主本也只是道听途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后来发现你们有机关,本来想用这些机关的手出掉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命大。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然真的有宝藏。 “阁主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不知道刚才你们这样的阵仗是什么意思。” 这次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退步,首先,这是他们和暗月楼算是明着的第一仗,这时候如果退缩了,恐怕后面暗月楼的人会得寸进尺,第一次,千万不可以纵容,否则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再者,在利益面前,人权什么都要靠后,不管是风霁山庄的人还是千机阁的人,刚刚已经尝到了甜头,现在如果放弃,恐怕这些人也不会服从,后面管理会更加困难。 庄主和慕容落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比较有默契,都决定不能放弃。 “手下们不懂事,楼主还是想想怎么分配吧。” 暗月楼的楼主扬起了下巴,“这宝藏的地点是我们暗月楼发现的,前期我们也做了很多准备,想来,也是极其不容易的,自然,还是要我们暗月楼拿大吧。” 关键现在还不知道这宝盒里是什么宝藏。 慕容落寒轻笑,“可楼主当时找到我们并不是这样说的,咱们三大组织,哪分什么前后,自然要分的合理。依我看,不如拿一样多,谁都不得罪。” 庄主赶忙附和,点了点头,“我认为阁主说的有道理,这样才是合理的。” “若是投票,在此,有资格投票的恐怕也只有要么咱们三人。” 暗月楼楼主脸色黑透了,一直以为他们是正人君子,现在才知道,竟然如此厚脸皮,倘若他早就知道,这是真的,怎么可能会找到他们。“这样,恐怕有失应允吧。早就听闻千机阁和风霁山庄是按功劳分配的。” 慕容落寒点了点头,“楼主知道的不错,的确是这样,只不过,现在不是了,更何况,这里面危险重重,每个人都是提着命才站在这里的。” “那就按人头吧。” 这个提议也不错,暗月楼这边的人不多,再加上刚才进来触碰到机关,也死了不少人,按人头还是他们吃亏,他们自然不愿意。 林鸳在后面,能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表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算是能看清楚暗月楼这群人的表情,说白了就是不想给。 她不经意看向了慕容落曦,这时候,慕容落寒的表现倒是让他格外的意外,平时里不爱说话,有一说一,没想到,这时候还这么滑头,看样子,每个人都是多面性的。 庄主这时咂舌,一副不理解的样子,“楼主,您说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说了这么多办法,你却没有一个是满意的,那楼主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私吞。” 楼主的脸色一黑一白,没想到对方这么棘手。“这是什么话。” 暗月楼的手下们见形式一边倒,索性全都拔了刀。 慕容落寒他们见对方拔了刀,知道不是说话就能解决的了,也顿时警惕起来。 暗月楼的这群人,向来是听楼主命令的,现在见楼主没有什么反应,这就算是默认了,索性冲上前去。 他们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瞬间,两边都冲到了一起开始打起来了。 赵昀一看情况不对,赶忙拉着林鸳,生怕她被误伤了,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林鸳被赵昀保护得好,还没有受伤,只是四周全是刀剑,再加上这里只有林鸳一个姑娘,自然是挑最弱的下手了。 站在后面的林鸳看着混乱的人群,感觉脑袋晕晕的,她看向中间,突然间大惊,倒吸一口凉气,大喊着,“宝藏!” 这么一喊,所有人都看向了中间的宝盒,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已经站着了一个人,这什么时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那个人听到林鸳的声音,也是吓的一愣了这时候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索性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碰了一下宝盒。 中间的宝盒被这么一碰,下一秒,整个地面就开始晃动,上面的石头便开始往下掉。 “不好!宝盒上有机关。” 然而,大家发现的还是太迟了,空间的地下已经开始塌陷,所有人大惊,赶忙往出门口走,看来,在钱财上,他们还是惜命的,果真,钱财乃身外之物啊。 “林鸳?”所有人都像发疯了一样往出口跑,也带着赵昀往门口奔去。 人实在太多了,已经把赵昀和林鸳冲散了,赵昀以为林鸳已经离开了,正准备也跟着出去,却不知道什么鬼使神差,开始往回跑。 里面的人都在往外跑,透过人群,就看到林鸳跌倒在地上。 人实在太多了,林鸳还没跑,就被人推倒在了地上,这会儿脚踝受了伤,她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却于事无补。 赵昀冲过人群,跑到林鸳的面前,赶忙将她扶起来。 林鸳抬起头,看到是赵昀,有一些惊讶,“赵昀,怎么是你。” “走,先别说了,先出去吧。”赵昀将她扶起来。 “你别管我了,你先走吧!”林鸳的脚踝受了伤,现在只能一瘸一瘸的走。 赵昀不顾林鸳,“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 “啊!”林鸳抬起头,尖叫一声,快步扑却还是晚了一步,出口被落石给堵住了。 林鸳推了推,发现于事无补,再看向赵昀,格外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赵昀摸了摸她的头,“再说什么傻话,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出口,先不要灰心。” 林鸳的脚现在受伤了,行动不便,就让她靠着墙先歇歇,能稍微安全一些。 赵昀自己去找出口,然而这里的两个出口,都被落石给堵住了。 无功而返的赵昀带着林鸳先躲在落石中间,这里还算是安全的。 赵昀看着林鸳的脚,“没事吧,是不是很疼。” 林鸳揉了一会儿了,摇了摇头,“不是特别疼了。”没一会儿之前,两个人才刚刚吵完架,没想到现在既然有如此巧合的被关在一起了。 “对不起啊。”林鸳低着头说着。 赵昀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反应过来,“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林鸳看着他,“我刚才不应该说话那么重。”她突然间迷茫了,为什么每一次,在危难的时候,来救自己的都是赵昀,难道,赵昀不顾自己的生命博安慰吗,她难道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到底是她,还是赵昀的妻子...... 赵昀索性绕开了话题,“你的脚如果还疼,就让我帮你看看吧。” 林鸳婉拒了,不就是崴了个脚吗,自己还没有那么娇气,只是她担心的是,现在两个人被困在了这里该怎么办。 “这里没出口了怎么办?” 赵昀能看出来林鸳是真的有一些害怕,赶忙安慰着,“别担心,肯定会有办法的,当时,我们不也是出来了吗,还和他们汇合了。” 林鸳虽然知道赵昀是在安慰她,但是心里还是踏实了一些。“嗯,谢谢你赵昀。” “好像没什么动静了,我们出去看一下吧。” 现在外面是一片狼藉,林鸳环顾四周,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宝盒上,这时候宝盒已经被落石给砸开了。 赵昀和林鸳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笑出了声,然而,宝盒里面哪有什么宝藏,全是一些破铜烂铁,连之前他们在一个房间里面找的武器都不如。 突然间,林鸳觉得他们是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其实那些稀有武器才是这个山洞真正的宝藏。 “倘若他们知道,刚才厮命争夺的宝藏,其实就是一些破铜烂铁,会不会脸都气绿了。”林鸳哈哈大笑,靠在后面。 她浑身一个激灵,她好像碰到了什么,感觉到不对劲的赵昀也抬起头看着她。 “不是吧,有机关!” 第二百五十九章:赵昀的真实身份 机关的另一扇门,也是一个房间。 林鸳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感觉一时之间睁不开眼睛了,咽了咽口水,对着一旁的赵昀说着,“你说这个山洞是不是有一点邪门,机关这么多不说了,真正想要找宝藏的人找不到,根本没这个心思的人,却总是遇到,难道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在他们的面前,正堆满了宝藏,珠宝黄金的光芒闪的林鸳根本睁不开眼睛。 赵昀对宝藏什么的,本来就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看了两眼,就直接转移了目光。 看着赵昀往前面走了,林鸳也只好跟上去,既然有人故意将这些东西藏起来,就让她一直在这里吧。 恐怕这次寻宝之后,也不会有人再想到这里有什么黄金宝藏了吧。 林鸳小跑着才跟上了赵昀的步伐,这边的这个山洞房间是有出口的,只是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林鸳打断了这场绝世的尴尬。 “赵昀,从这里可以出去吗,我们要找阁主他们吗?” 听到林鸳又提起了慕容落寒,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再看吧。” 慕容落寒他们肯定会逃出来的,现在不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情况吗? 又走了一会儿,林鸳突然间觉得格外的不舒服,甚至是难受,但看到还在找出口,也就索性没有开口。 他们看到眼前好像有一束光,步伐迈得越快,那个圆圆的光,就会变得越来越大。 “终于出来了!”赵昀看到出口,格外开心。 林鸳跟在她的身后,现在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脸色苍白了许多,好像有气无力的。 倘若之前,林鸳恐怕要高兴的跳起来,然而现在,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再走一步就要累死了的那种。 赵昀说着话,却突然间没有回声,往后一看,却突然发现林鸳躺在了地上,大惊赶忙从地上将她扶起来。 林鸳恐怕是太劳累了吧,但是还是把赵昀给吓到了。直接将林鸳抱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根本就没有人。 林鸳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人,不禁有一些好奇,想要起身,一个仆人突然过来,看到林鸳醒了,反倒有一些高兴“林姑娘,您醒了。” 林鸳狐疑的环顾四周,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的陈设比较简单,却不失大雅。 她心里却犯着嘀咕,自己不是当时和赵昀一起在山洞那里吗,怎么突然间就到了这里。 这里的丫鬟都不一样,显得格外大气,有礼。一是之前,林鸳竟然有些害怕了,难不成是赵昀把自己给卖了。 林鸳再也躺不住了,索性起来,走到外面看了一下,虽然表面上感觉没什么,但是林鸳还是能感觉到这宅子的主人定然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人,看着来来往往的丫鬟。顺手拉住了一个。“呃,问一下,这是在哪里。” 丫鬟先是对林鸳行了礼,接着说着,“回主子,这里是老爷在青州的宅子。” 林鸳狐疑,“老爷?赵昀?” 丫鬟听到林鸳直接说出名讳来,先是吓的往后退了退,接着开口说着,“是,是老爷。” 这是赵昀的家,啧啧,林鸳不禁咂舌,看不出来啊,没想到赵昀竟然是一个有钱人。想着赵昀并没有把自己卖了,林鸳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回来的赵昀,正在处理一些事情,听到下人汇报,说是林鸳醒了,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赶了回来。 赵昀回来的时候,林鸳正在房间里琢磨着赵昀的身份,到底是多么有钱,才会在这里这么任意妄为呢,这么大的宅子,难不成是贪官?想着,林鸳又摇了摇头,赵昀一看就不是这样的人。 果真,说曹操曹操就到,赵昀从外面跨进房间里,看到林鸳醒了,大喜过望,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鸳儿,你终于醒了。” 林鸳不敢到处跑,又对这里不了解,只能乖乖的外面转悠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床上躺着。这会儿终于看到了赵昀,林鸳这才感觉到踏实一点,最起码,没感觉到那么危险了。 “嗯,赵昀,我怎么在这里啊。”林鸳指了指这个地方,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赵昀心疼的看着她,“鸳儿,你生病了,直接晕倒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将你带了回来,你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宅子,这些人,你都可以用,不用拘束,就当作是你自己的家就好了。” 这两次跟着赵昀一起出生入死,虽然对于赵昀将自己认错人,还有一些介怀,但是现在住在人家家里面了,这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吗,林鸳的态度也就跟着好了一些。“赵昀,真想不到,你原来这么有啥啊,之前隐藏的够深,哦,对了,你有这么多的钱,那你是干什么的,难不成,你家里有很多钱,贵族?” 上流社会的生活,哪里是林鸳能够想象到的,不禁咂舌不已。 赵昀认真的看着林鸳,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说话,神情变得柔情起来,“鸳儿,你哪里还不舒服吗,我让大夫给你检查一下。” 林鸳摇了摇头,自己是在青州,那岂不是离京城很近吗,富家子弟啊。 赵昀见林鸳对自己的身份格外好奇,想着,现在已经把人给带回来了,再隐瞒这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索性开口,“你真想知道我是谁吗?” 林鸳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就透露一点点,就可以了。” “你知道当今圣上吗?” 林鸳想着,这个她还是知道的,听闻当今圣上年纪轻轻,却是个极其厉害的主儿,只不过也只是道听途说,她之前的记忆都忘记了,现在仅有的记忆是从千机阁开始的,再怎么,也恐怕没办法了解太多,再加上,议论天下可是犯罪的。只不过,如今天下是赵家…… 赵家,赵昀,赵。 林鸳惊讶的看着赵昀,“难不成,你是皇室,你和皇上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皇叔?” 赵昀脸色一变,皇叔是什么称号。 见赵昀脸色不对,林鸳低下头认真的礼物思考着,不是皇叔又是什么,看样子,应该年龄相仿啊,应该是同一辈的,兄弟关系最为恰当,林鸳再看了这房子,的确也只有皇室的人,才有钱买的起了。 赵昀看着林鸳,这才缓缓的开口,“朕,就是当今的圣上。” 林鸳愣了几秒钟,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她认真的看着赵昀,发现赵昀根本就没有开玩笑,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一丝怀疑了,想起刚才,她叫了赵昀的名字,那丫鬟的反应。好像已经做实了。 林鸳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对当今圣上,想起之前对他做的种种,林鸳突然觉得有一些后怕,那这次,赵昀把她带回来,是打算干什么,喂的白白胖胖的,好杀了? 林鸳突然间反应过来,冲着赵昀露出了一个微笑,这样毫无防备的讨好竟然让赵昀有一丝手足无措。 “那个,皇上,你如果真的是皇上吗?”林鸳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朕不像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但是林鸳现在哪里能说得出口,狗腿的认真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的特别像,实在没有想到啊,不过,皇上啊,我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一时冲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开什么玩笑,她刚到这个世界来,还不想就这么快的死好吧,不过一瞬间又有一些羡慕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女人了。都说皇上三宫六院,女人数不胜数,能让一个皇帝,这么低声下气,隐瞒自己的身份,不顾江湖上的险恶,只身寻妻。然而,赵昀眼中的爱,她感受到了,如果,也有一个人这么爱她,夫复何求呢。 赵昀见林鸳这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不禁摇了摇头头,还是个孩子,接着摸了摸林鸳的头,“饿了没,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林鸳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可以出去吃吗,我还没走到过青州,我想,顺便出去逛逛。” 赵昀欣然答应,吩咐丫鬟伺候林鸳更衣。 收拾好了,林鸳这才和赵昀一起出门了,大概是知道了赵昀的身份,现在在一起会怎么总觉得有一些不自在,恐怕是身份有别,林鸳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害怕。 赵昀带她到了一个酒楼,这次没到林鸳点菜,两个人坐下来,赵昀给她倒茶,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四处看着,越看越觉得奇怪,她皱着眉头,“这里的陈设,怎么和江州的那个酒楼差不多。难道,这个就是主店?” 说到这里,林鸳眼前一亮,“那我想见见掌柜的和主厨。” 听到这话,赵昀却抿嘴浅笑,不做答。 隐隐之中,林鸳觉得赵昀肯定知道什么,不禁询问着,“赵......皇上,这个酒楼的掌柜的您认识?” 第二百六十章:回京 赵昀疑惑的看着林鸳,“怎么?你发现了何事?” “我只是觉得这些菜式很是熟悉,想问问你这是何人所做。”林鸳并不能说这些是现代的菜式,只能如此说。 他不知这些菜是何人做的,但他知道这些菜式是何人做的。 “这些菜式均是你所做,你现在失忆了,不记得也难怪。”赵昀紧接着和林鸳解释,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自己对此完全没有印象,也不知是否真的如他所说。 看现在如此的情况,应该也没有其他的解释,她也只好暂时相信他所说的,“我的确是不记得了,但是感觉这些菜的样式极为熟悉。” “不急,待你记忆恢复了,你便会记得这些。”赵昀坐在她的身边,当时没有发现她的怀疑,反倒是催促她赶紧用膳。 林鸳品尝着这些菜的味道,的确是如同自己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她将这些事情记在心里,待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查清楚。 “你先吃饭,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赵昀对她礼貌性的微笑,随后转身便离去了。 她看着一桌子现代的菜肴,这里的人设计不出这样的样式,她心中更加确定,这桌子上的菜式背后一定牵扯着许多的事情。 林鸳用膳过后,便直接回到了府邸,一个人坐在屋子中,觉得甚是无聊,便直接走出屋子,这几天躺在床上,腰背有些酸痛。 她在府中随处走着,路过了一个房门敞开的屋子,她朝着其中仔细一看,赵昀正一脸凝重地坐在桌子前,好似在处理手中的事务,遇到了些难题。 “怎么,还有难倒你的事情?”林鸳边说话边抬腿走进去。 赵昀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便舒展了眉头,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放下手中的信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只是这些事情有些棘手罢了,你不在房中休息,为何出来了?”赵昀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拉到了一边坐下。 林鸳总觉得他对自己太过于亲密,浑身觉得不适,有意无意地和他保持着一些距离。 “在房中太过于烦闷,想出来走走,便没看见你在这里。”林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赵昀手中突然一空,眼神中扫过一丝黯然,随即又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觉得烦闷?那我带你回京城吧。” 京城?林鸳对这里的京城没有丝毫的印象,她倒是产生了好奇,“你身为皇帝,为何这样自由?” 听着她说的话,赵昀大笑起来,随即眼神认真的看着她,“你想去何处,我便可以带着你去何处,只要你喜欢。” 看着赵昀对着自己深情的笑容,林鸳觉得别扭,但是又不好说出来,只能低下头去躲避他的眼神。 “你平时不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吗?怎可如此随意?”林鸳还是不明白,她总会对赵昀的感情装傻。 他慢慢的拉起了她放在桌子上手,“鸳儿,只要是你喜欢去的地方,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带着你去。” “不必了,我也不想去什么天涯海角。”林鸳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知道他是把自己认成了他的妻子,但是她不能任由事情如此。 赵昀知道她现在不适应,所以他不会埋怨她现在的反应,他会等着她记起来的那一天。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最爱的妻子。”赵昀用炙热的眼光看着林鸳,她的脸颊不自觉地叫我红了起来,害羞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希望你能分辨清楚。”林鸳现在特别的理智,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留下了。 赵昀听见她说的话有些失落,但并未表现得很明显,“别忘了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回京。” 林鸳一路小跑的赶紧离开,赵昀看着她害羞的背影,嘴角扬起了温柔的笑容,觉得这是好的发展。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个人便坐上了同一辆回京的马车,赵昀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林鸳,她尴尬地将眼神看向别处,不敢和他对视。 “回京的路途还有一段距离,你若是觉得劳累,便躺在这里休息一下。”赵昀害怕她一路颠簸,身体会承受不了。 林鸳赶紧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 赵昀知道她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感觉到特别的尴尬,于是他把身子往前移了移,将嘴巴凑近了她的耳朵。 “你不必如此,我也不会对你怎样。”他说完话,林鸳身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 可是他并没有将脸收回去,在她转头的那一刻,他们二人的脸离得非常的近,嘴巴险些亲了一起。 林鸳一下子就对上了赵昀炙热的眼神,她下意识地往回撤了一下身子,低下了头躲避他的眼神。 他慢慢地将身子收回来,看着她的反应满意的微笑了。 “你要说话就说话,不必离我如此近,我可以听得见的。”林鸳低着头,不停摆弄着袖子,她感受到了来自于脸颊的滚烫。 “那你就不要转过头去,看着我,不好吗?”赵昀不想他们二人之间变得如此生疏,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是不想她一直防着自己。 路程不算是太远,马车很快就到了京城。 “到京城了,你是随我入宫,还是想在这里四处转转。”赵昀现在宫里面有要事要处理,他要立刻赶回去,没有办法陪着她。 林鸳透过马车上的窗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上,她产生了一肚子的好奇,“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逛逛。” “好,我派两个人跟着你。”赵昀虽然不能陪着她,但是还是害怕她的安慰。 她赶紧摆摆手,“你都把他们带回去吧,找人跟着我,我很不自在的。” 他不想勉强她,听见她这样说,便也接受了,“好,早些回到宫里,我担心你的安危。” 林鸳点点头之后,就直接下了马车,看着这繁华的京城,跟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在街上四处乱逛,看着街边新鲜的小玩意,觉得很是新奇,东瞧瞧西看看,整个人非常的自在。 就在她在街上中闲逛的时候,一个姑娘突然出现就直接抱住了她,林鸳直接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推开。 “姑娘,你这是作甚,你我素不相识,如此不好吧?”林鸳看着她一脸的茫然,但是看着这个姑娘好像是认识自己。 这个姑娘看着林鸳的反应,也是一脸疑惑,“鸳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听见她这样说,林鸳觉得更加的疑惑,“我从未认识你,还是……你认识我?” “我们早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这些你全都不记得了吗?”她看见林鸳非常的开心,但是看着她根本不认识自己,又非常的失落。 林鸳好像知道了,这个姑娘应该是自己失忆前认识的人,现在自己可能不记得了。 “对不起,我因为一些意外失忆了,对你没有印象。”林鸳只好先和她解释。 听见她说失忆了,这个姑娘非常的震惊,随即地跟着就是担忧,“为何会发生意外?严重吗?鸳姐姐,你受伤了没?” 看着有人这样的担忧自己,林鸳心里突然涌一股暖流,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有人关心自己也是甚好的。 “我没事,只是丢失的记忆而已,不用担心。”林鸳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年纪不是很大。 她听见林鸳发生了意外,心疼的竟哭了起来,不停的在那里抽泣,“鸳姐姐,你没事就好,这里还有你亲手建立了一个酒楼,我带你去看看吧。” 林鸳一看见她哭了,竟然有些慌了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她。 “那你不要哭了,只要你不哭,我便跟着你去看看。”听见林鸳如此说,她便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泪水,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她转过身走之前,用自己的小手拉起了林鸳的手,然后就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的时间,就看见了一个非常大的酒楼,从外面看生意还不错,她没法想象,这竟然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 “鸳姐姐,这里就是,走,我们进去。”她直接拉着林鸳就走了进去。 里边的人看见她走了进来,全都非常惊讶的聚了过来,都在围着她。 “你真的是林鸳吗?”这个人都惊讶的不敢相认,每个人都仔细地观察她。 林鸳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突然被如此多的人围着看,她有一些不习惯,“正是,只是我失忆了,不记得你们了,还望见谅。” 当这些人听见她就是林鸳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地欢呼了起来,都非常的开心。 “你回来了便好,失忆没有关系,我们这里的人都可以帮你找回记忆。”这里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想帮助林鸳找回她的记忆。 林鸳被这样一群人围着,她第一次在这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她也跟着他们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接下来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叙说和她在一起的经历。 第二百六十一章:我相信我是失忆了 林鸳愣愣的看着他们,看到他们都乐呵呵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不禁心里一暖,他们所描写的那些画面,林鸳感觉又熟悉又陌生。那些东西,她感觉自己是真的会做出来的。 “鸳姐姐,我们都是你带过来的,在这个酒楼里。你还记得吗?”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女人说着。 按理说,她都应该叫这个女人一声姐了,向来是礼貌,林鸳也没有纠结,再仔细看了看大家的面孔。 大家也都配合的冲着她笑,林鸳低下头,摇摇头,“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赵昀站在林鸳的身后,说着,“没事,就算记不起来了,也可以重新建立新的关系。” 大家欢呼雀跃,纷纷给林鸳重新介绍自己。林鸳有一些难过,喜极而泣吧,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却没有想到,有那么多的人,她还有这么多的朋友。 然而,酒楼的这群人,都很尊敬她,林鸳只是简单的知道了一下,这群人很多人都是走投无路,被林鸳给解救了出来,不仅解决了他们的温饱问题,而且还会给他们发一些工资,他记得,当时林鸳就是这么说的。 “就像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年长女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给了一个光棍,光棍天天让她做家务,家里的所有生活来源全都是这个女人拼命挣来的,然而还是入不敷出,她的男人只会赌博,赌输了就会回来找她撒气,后来,那男人欠的赌债越来越多,竟然想把自己的老婆卖到青楼,后来是你出面,救了她。”赵昀给林鸳提醒着。 林鸳点了点头,赵昀继续说着“这里的人,每个人都是一番故事,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不幸,被你救了回来,然而,他们现在却活得格外好,就像是拥有了第二次新生一般。” 林鸳不禁有一些感慨。 和酒楼的伙伴们,聊了好一会儿,赵昀将她带到了,之前林鸳居住的地方。 这里的陈设都偏现代,林鸳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禁有一些相信了,毕竟,眼前的这个房子是不会骗人的。 如果不是穿越过来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现代的装修风格,还有这些东西,想着,林鸳低下身子,将脚下的一盏灯拿了起来,这还是她在现代的时候,看到一个隐居的博主这样做的,等到她穿越过来时,第一时间也做了一个,这样,整个院子就变得格外现代化。 林鸳跟在赵昀的身后,走进了主卧,赵昀看林鸳环顾四周,开始解释着,“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动过,只是有时候会让人过来打扫。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朕特地叮嘱过,不许动。就害怕,你回来后看到会难过。” 林鸳看向赵昀,莫名其妙的觉得赵昀好像也眼熟起来了。 林鸳虽然性格活泼,但是不喜欢院子里有太多的人,这次她回来,赵昀只拨了两个人过来,照顾林鸳的饮食起居,生怕她不自在。 赵昀看到林鸳看的认真,索性就退了出去,他希望林鸳能看到这一切,想起来什么,倘若真的想不起来,赵昀也能够接受。 刚走出去,就有侍卫走过来,这是赵昀的贴身侍卫,赵昀手背后,脸色顿时变得冷俊起来。 侍卫走过来,低着头,小声的冲着赵昀汇报着,“朝廷那边,有动作了。” 赵昀这次离开,肯定有不少人顶风作案,一方面,他的确想要去找林鸳,另一方面,他就是故意等着那群人浮出水面。 这群人真是太心急了,怎么,一点都等不了吗?这样也好。 侍卫继续说着,“秘探来报,他们已经有行动了......” 赵昀正准备说话,瘸突然间瞟到了站在门口的林鸳。 林鸳看了一会儿,这才发觉赵昀不知道什么时候没见了,里面的一切她都算看清楚了,心中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于是出来,想找赵昀谈谈,然而刚出来,就看到赵昀和侍卫正在说话,她知道女子不能参政,赵昀是皇上,谈的肯定是国家大事,她还是离开的好。 正准备离开,却被赵昀发现了,一时之间,还有一些尴尬,这时候倘若再走,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了吗,还不等林鸳绞尽脑汁,说些什么,赵昀就已经朝着她走过来了。 林鸳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赵昀凌厉的目光突然间柔和下来,“鸳儿,怎么出来了,这里还满意吗?如果不想住在这里,我们也可以换到别的地方去。” 侍卫和林鸳对视了一眼,跟在赵昀身边那么多年了,自然也是有眼力劲儿了,冲着赵昀的背行了礼,离开了。 林鸳收回目光,反倒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想起赵昀刚才的话,摇了摇头,“没什么,这不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吗,还是住在这里吧。我感觉这里挺好的。” 赵昀担心林鸳失忆了之后,风格也变了,所以提醒着。听到林鸳这样说,也多是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其中的一个丫头毕恭毕敬的走进来,看到赵昀在,行了礼,“陛下,午餐已经备好了。” 赵昀看向林鸳,林鸳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对赵昀说着,“走吧,刚好我也饿了。” 这个院子是赵昀的,后来给了林鸳,林鸳很满意,中间有一个小湖,湖上设了一些常用的东西,有一个亭子,前面也有一大块空地。 他们就在空地上吃饭,林鸳吃的比较慢,她在想事情,越来越多的事情,都在证明,她真的可能是失忆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根本不成立了,一个古代的女子,就算和她样貌一样,姓名一样,但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现代的东西,也不可能制作出来的。 “喏,多吃一点,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赵昀给林鸳步菜,下意识的说着。 林鸳看到桌面上的饭食,愣了一下,这些大都是很辣的,她口味偏大众,所以都喜欢辣,无辣不欢那种,到了古代之后,因为食料有限,刚开始瘦了好多,后来发现她极其重口味,每次给她的饭菜就会特别注意。 赵昀看到林鸳低头不说话,想着自己肯定有说错了,林鸳很讨厌,自己总是提之前的一些事情,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想来是生气了,不禁皱了皱眉头,“对不起,鸳儿。” 林鸳猛的抬起头,“道歉干什么啊。” 只要现在林鸳还在他的身边,他还有什么渴望的呢,赵昀摇了摇头,“我以后,再也不会在你的面前提那些事了。对不起。” 林鸳知道赵昀最近一直很迁就自己,自从她知道了赵昀的真实身份,在看到赵昀对自己低声下气的,还是决定有一点不舒服,她歪着头,突然间有了新的想法,“赵昀......”刚喊出来,林鸳就觉得自己的称呼有问题,赶忙强行改了一下,“皇上,你能说说我和你之前的一些事情吗?” 赵昀从来没想到,林鸳既然主动提议,赶忙点了点头,“先从饭食开始说吧,朕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你做的饭菜极为不同,你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自信,一下子就吸引到了我,我之前,你和所有人都不同,你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一切,规矩,底线。朕记得,刚开始,我们在吃饭的问题上发生了很大的分歧,后来你坚持要自己做,这么一下去,便就一发不可收拾。” 林鸳听的很认真,果真,想要一个男人爱上你,就应该先拴住他的胃。用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有效的,再加上,林鸳的厨艺,开玩笑,分分钟撩到的那种。 “那我之前是怎么样的人。”林鸳小心翼翼的问着。古代的女人,尤其是像赵昀说的那样,大户人家的闺女肯定是礼仪很周到,和慕容落曦不一样的那种,慕容落曦是伪正经。 赵昀想了想,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丝笑意,“就是那种,风风火火,往那里一站,就很有压迫感的。” 林鸳不禁笑了,她记得上学那会儿,她的好闺蜜也有一次是这样形容自己的,说自己像极了黑社会老大,霸气侧漏。 “不过,有时候挺可爱的,和其他的名门闺秀并不一样,也和你们家里人所描绘的不一样。看到你第一眼,惊艳你的美丽。听到你说的第一句话,惊艳你的性格。再深入接触,惊艳你的人生。那时候,祯就在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会有真的丰富的人生,你是不是每天都很有趣。” 就算这时候,林鸳也能够明白赵昀的意思,赵昀身为皇室,做皇子的时候,也需要每天拘着礼,不能说错话,不能做错事,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在一众皇子中出类拔萃,就更加受到人们的注视,这时候,他做事就更应该要谨慎了,后来,成了皇上,国家大事压的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作为皇上,应该稳重,让天下老百姓放心。 可能,像林鸳这样放肆的笑都是奢侈吧。 林鸳沉了沉眸子,她十分确定,自己是失忆了... 然而,从山东里面出来的慕容落寒,发现林鸳和赵昀没有出来,就派人进去找,然而,根本没有找到。 第二百六十二章:逛皇宫 “皇上。” 林鸳突然间发声,将赵昀给打断了。赵昀收了声,看着她,“怎么了?” “皇上,我已经相信了,我就是林鸳,我只不过是失忆了,所以才不记得了这些事情。” 看到林鸳终于相信了,赵昀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林鸳,隔了好几秒,才突然间开口,“鸳儿那,那你知道吗,朕是你的夫君啊!” 赵昀有一些激动,林鸳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躲了一下,还是被赵昀给捕捉到了,赵昀激动的神情僵在脸上,然后开始慢慢的消失。 林鸳知道,这样对赵昀有一些残忍,还是开口,“对不起,虽然我已经知道了我是失忆了,但是,我只能接受我是林鸳本人这个事实,至于其他的。皇上,尤其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林鸳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这样说恐怕会出大事,才继续开口说着,“我们慢慢来好吗一时之间,我真的接受不了。” 感情是需要慢慢地培养的,如今林鸳已经失忆了,让她莫名其妙接受一个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然而自己的这个丈夫,还是皇上。林鸳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有限的。 最关键,不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吗,她还不想陷入这深海之中。 赵昀很快地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冲着林鸳点了点头,“嗯,朕都懂。” 赵昀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加上,林鸳能接受自己失忆,也是很大的让步了,他相信,也相信林鸳。他们一定会还在一起,和之前一样的。 这场饭局还算顺利的结束了。不知不觉,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吃,天都黑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色格外的好,林鸳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叹了口气,像是将那些浊气全都给吐掉。“唉,如果以后都能这样赏月就好了,人生足矣啊!” 赵昀坐在旁边看着林鸳,嘴角也慢慢的上扬。 第二天,林鸳醒过来的时候,赵昀已经起床了,林鸳看着赵昀,“怎么了?” 赵昀穿好了衣服,虽然只是便服,却也看出来不一般,上面绣着简单的龙样,但是刺绣却不简单。“和我一起去宫里。” 林鸳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宫里,皇宫吗?她嘿嘿一笑,“真的假的?” 赵昀慢慢的靠近林鸳,“你觉得呢?” 是啊,皇上哪里还有骗人的,林鸳咽了咽口水,“我想想吧。” 怎么突然间,想带自己去宫里了,难不成是昨天自己说了那番话,索性,赵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自己带进宫里给囚禁起来。 “好,想好了给我说,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 皇宫,林鸳只在电视上看过,连北京故宫都没有机会去过,是不是真像描写的那样,富丽堂皇。 “皇宫找什么样子?” 赵昀挑着眉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最终,林鸳还是屈服了,该死的好奇心。 到皇宫时,林鸳也知道规矩,乖乖的跟在赵昀的身后。 到了御书房,林鸳这才抬起了头,长吁一口气,直愣愣的看着赵昀。 赵昀是想陪着林鸳,但是,这会儿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有一些抱歉的对着林鸳说着,“鸳儿,你随便逛逛,我还有一些事情。对不起。” 林鸳赶忙点了点头,昨天的时候,那个侍卫来找他,想来肯定是有事要处理吧,她也不想因为他,让他荒废朝政,什么红颜祸水太可怕了。她摆了摆手,“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自己随便转转,你忙完了可以来找我。” 赵昀看了身边的太监一眼,这才走出去。 既然赵昀都说了让自己随便逛,她也是敞开了胆子,毕竟还是皇上最大呀。也不怕得罪人了。 她从御花园出来,走到一条很深的长道,长道的两边都是红砖绿瓦,墙壁修的很高,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迎面,走过来一群太监和宫女,林鸳还在想,要不要躲避一下,只见那群人已经靠边行了礼。 林鸳虽然心中狐疑,但是还是规规矩矩的走了过去,他注意到这群人手中拿着盘子,里面估计是饭菜,估计从这里过去就是鱼片放了吧。她倒是想知道,皇宫里面的人们都吃一些什么。 一路上,林鸳遇到的下人对她都很恭敬,想来,肯定是和赵昀有关,她也不再纠结,挺直了背,算是不丢赵昀的面子。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御膳房几个字。 按理说,御膳房不能让旁人进来,但他走进来,里面的小太监正在扫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自顾自的继续扫地。 林鸳看了他一眼,没有多想,直接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里面有一个老厨师,正在盯着一盘菜皱着眉头。 听到有人走进来,老厨师正准备开口骂人,“我不是说了吗,谁都不许进来!” 抬起头,正好看到了林鸳,突然间神色一变。 林鸳被老厨师吼了一下,吓了一大跳,想着不应该进来的,正准备退出去。 “鸳儿!” 林鸳的步子顿了顿,这个人认识她。 老厨师欣喜若狂,拉着林鸳的手,“鸳儿,你终于回来了。” 林鸳虽然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但是能在御膳房这样说话,恐怕也是挺有地位的,想来肯定是御膳房的主厨了吧。 “嘿嘿。”林鸳配合的笑着,“我,我刚回来。” 老厨师直接拉着林鸳走过去,“你去哪里了,真的让我好找啊,斗胆问了皇上,皇上也不说。” “您这是在?”林鸳指着盘子里的鱼,说着,她对之前的事情并不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看样子,欢迎改挺好的,想想的确是这样,自己也是个小厨师,就算到了古代,也会相互切磋厨艺交流一下。 老厨师看着鱼,顿时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拿这条鱼怎么办了,鸳儿,你觉得可以做成什么样?” 林鸳知道,身份不同,吃的东西也不太相似,只好小心翼翼的问着,“不知这鱼......” 老厨师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给安小主的。” 林鸳刚才过来时,就已经听说了,据说安贵人不小心流产了,闹的宫里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提着心,唯有赵昀。 “那就炖一点鱼汤吧,滋补一些。”林鸳说着。 小产的人这时候也不能太补,林鸳继续说着,“可以熬一点清淡的粥。” 老厨师点了点头,自从林鸳来了,他们的食材才变换了很多种,就像是鱼,他后来才知道,原来鱼还可以红烧,可以清蒸,还可以做鱼汤。 真的打开了话匣子,两个人就开始聊起来了。 林鸳很久没有这样和别人探讨过菜式了,因为老厨师是古代人,做菜的方式和手法也比较偏古代,林鸳和他一起探讨,也能学到很多新的知道。 不知不觉,两个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赵昀亲自出现在御膳房里。 林鸳正说的眉飞色舞,转眼一看,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赵昀。 赵昀刚处理完事情,才想起来林鸳,想起自己让林鸳一个人去玩了,却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跑了就真的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问了太监,这才知道,林鸳在御膳房,待了有些时辰了。 赵昀知道在那里林鸳才会快乐一些,但是还是决定过去找她,自从上次失去她,现在只想寸步不离的在她的身边,刚离开这么一会儿,不禁又开始想她了。 “你怎么在这儿啊。”林鸳歪着头问着。 老厨师看到是皇上来了,赶忙跪下。 还没有习惯赵昀身份的林鸳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跪下。 “起来吧。” 不知道是林鸳的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总觉得赵昀身上有一种王者之风,有时候还会害怕。 林鸳乖乖的从地上起来,赵昀走进,温柔的看着她,“怎么样,饿不饿。” “有一点点吧。”林鸳实话实说。 “走。”赵昀直接拉上林鸳,走了出去。 一路上,林鸳出奇的安静,大概是也知道,皇宫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所以规规矩矩的吧。 到了赵昀的地盘儿,林鸳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榻上,没一会儿,就有侍女端上来饭菜,赵昀坐在他的对面,乖乖的吃着。 赵昀一时间看出了戏,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之前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希望,未来,也能这样。 林鸳吃着菜,可能是真的饿了,格外专心,丝毫没有发现赵昀的奇怪。 “一大早跑哪里去了,看来玩的挺好的。”赵昀突然间问着。 像是不经意的一句话,林鸳知道他在问自己,认真的点了点头,“皇宫里面还挺好玩的。尤其是御膳房,那个老厨师很棒,好久都没有聊的这么开心了,我们一起讨论菜式,聊着,我都忘记自己饿了。” 赵昀抬头,“哦?是吗。” 林鸳拼命的点了点头,能看出来,她还是意犹未尽,恐怕会怪自己把她叫回来了吧。 第二百六十三章:为你种桃花林 “以后就在皇宫里住下吧。”赵昀像是无意间提出来。 林鸳将一颗花生米喂进嘴里,嚼了嚼,抬起头,看着他,“可以不在这里住吗?” 她不想闯祸,想必赵昀有很多的妃子,到时候如果又是一场大战。 “不可以,你刚回来,还有好多人没见到你,他们应该会很高兴的。” 很多人?林鸳突然间想到了御膳房的老厨师,自己的确意犹未尽,这么想着,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赵昀的事很多,就算林鸳到了宫里,却还是很少可以见到面,还好林鸳不算无聊,整天往御膳房的跑,每天都会心血来潮,做一些好吃的,御膳房的人被她哄的格外开心。 一日下午,林鸳刚睡了午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先是吓了一大跳,再定睛,发现是赵昀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埋怨着他,“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站在这里啊,把我吓了一大跳!” 话说,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赵昀了,赵昀坐下来,看着林鸳,她刚睡醒,两个脸蛋粉扑扑的,可爱极了。“刚好今天有空,本想着带你出去走走,可谁想到,你这个小家伙竟然睡着了。” 一听可以出去玩,林鸳赶忙从床上起来,站在一旁的丫鬟赶快帮忙穿衣,林鸳还不忘问着,“不知去哪里玩?” 赵昀起身,“别想的太好,还是在皇宫。” 赵昀带林鸳来到了皇宫的一片桃花林里,这会儿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常年略微壮观。 林鸳睁大了眼睛,自己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壮观的景象,“哇,这,不愧是皇宫啊,好漂亮!” 地上落满了花瓣,只要有微微的风吹过,就有一阵花瓣落在地上,像极了桃花雨。 赵昀旁边的太监看到林鸳喜欢,赶忙插嘴说着,“娘娘有所不知,这可是陛下特地为您种的。” “为我种的!”林鸳不曾想到,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这么幸福,拥有一片桃花园了。 林鸳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儿,世界上最美的情话莫过于此,她看着赵昀,满满的感动,接着又低下了头,“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我做的哪里够,你记住,你是我的女孩儿啊。” 林鸳顿时脸红起来,轻咳两声,还有那么多人在,多么难为情啊。 赵昀揉了揉她的脑袋,将那些下人都给遣走了,拉着林鸳在一棵树下。 “你猜猜有什么惊喜。” 林鸳摇了摇头,能有什么惊喜,“难不成,这棵树,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种的?” 赵昀大笑起来,她还是那么天马行空,还是那么可爱。见林鸳可怜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回答,这才说着,“有酒。” 林鸳半信半疑的说着,“有酒?” 赵昀点了点头,接着蹲下身子,自己扒开了树下,桃花树下果不其然,藏了一瓶酒。 林鸳蹲下去,将酒给拿了出来,两大坛子的酒,虽然还没有开封,隔着盖子,都能闻到一些酒香味,再混着泥土味,让人觉得舒服无比。 这时候,赵昀让下人准备的糕点也都拿上来了,两个人索性不拘小节,直接随着这棵树坐下去,靠在树上。 “这是桃花酒,还是你酿的,说是有机会一起喝,没想到,这个机会这么快就到了。”赵昀一边说着,一边将桃花酒打开。 刚打开,酒的香味就扑面而来,林鸳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闻到这个味道还是直流口水,“这个酒实在是太香了,看来,那时候的我,很有先见之明嘛!” “喏,美酒配美食。”赵昀给林鸳甄了一杯,感慨着。 林鸳直接一口喝下去,吧唧吧唧嘴巴,“果真,不仅闻着香,味道也是极好的。”虽然只是桃花酒,度数不是很高,但是还是有一些辣,搭配着甜甜的糕点吃,是正好的。 桃花树飘着花瓣,没一会儿,林鸳的身就被薄薄的铺满了一层,有些落在她的脸上。 林鸳也不动,只闭着眼睛,“赵昀,你也躺下吧,好好的享受一下。用力吸一下鼻子。啊,真是太香了。” 赵昀看着她,将一块糕点放在她的鼻尖。 她吸了吸鼻子,睁开眼睛,发现是好吃的,从赵昀的手中接过来,咬了一大口。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赵昀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相反,林鸳倒是很喜欢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睡醒,正是会肚子饿的时候,你现在拿这么好吃的糕点诱惑我,我一下子就饿了。”林鸳说完,不禁将手中的糕点一口塞进嘴里,这才满足。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林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倍,只是后来感觉脑袋沉沉的,“赵昀,咦,好奇怪啊,我怎么发现,有两个你。难道,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赵昀突然间有一些自责了,怎么没管住林鸳,这会儿让她喝醉了,“乖,只有一个赵昀,你喝醉了,我扶你起来。你先别动了。” 林鸳这会儿身子是软的,赵昀过来扶她,她索性整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整个手就开始乱摸,“赵昀,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 赵昀脸色一僵,整个人都不敢动了,咽了咽口水,这才继续说着,“鸳儿,别乱动,听话一点,我现在扶你回去。” 林鸳突然从赵昀的怀中蹭出来,捧住他的脸,两个人的距离格外的近,“赵昀,你脸红什么呀。” “我现在让丫鬟送你回去。”赵昀别过脸去,不回答。 林鸳一听,憋着嘴,委屈坏了,“不要,人家不要嘛,不要丫鬟,不要丫鬟送。” “好好好,不让丫鬟送,不让她们送。”赵昀赶忙哄着她,“不让她们送,你怎么回去啊,小笨蛋。” 林鸳舔了舔嘴唇,将赵昀一把抱住,嘟囔着“你送我回吧,抱着人家回去。人家已经走不动了。” 一股热气,顿时传到赵昀的而耳后,赵昀一时极其为难,怀里软糯糯的家伙,这会儿乖乖的赵昀的怀中蹭了蹭。 “鸳儿。”赵昀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一把拉住林鸳。赵昀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嗯?”两个人随之对视,赵昀捧住她的脸,她喝醉了,眼睛里面闪着些泪花,脸上也是红扑扑的。赵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他的唇赴上去。 赵昀感觉到柔软,心里却是一酸,自己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傻家伙,还好,她还在。想着,不禁又吻的更深了。又低声唤着,“鸳儿,我真的好爱你。” 林鸳就这么被吻着,她只感觉这个吻好像格外的长,格外的熟悉,又格外的温柔。 赵昀放开她。 林鸳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了才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人,她嘻嘻一笑,“赵昀。” “嗯?”赵昀再次将她拥进怀中。 林鸳也感受到了赵昀怀抱中的温暖不知是借着酒劲儿还是如何,竟然有一些难过,“你知道吗,刚开始的时候,我好担心,我只是一个附属品,或者,只是一个代替品。你爱的那个人,其实根本就不是我,只不过是,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模一样,一时间让你花了眼。” 赵昀摸着她的秀发,“那你现在还觉得,我找错人了嘛?” 林鸳拼命的摇了摇头,“没,我知道是我失忆了,你把我带回京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们之间,很多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我好害怕,去过重新开始建立这层关系,该会是多么困难,我不知道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让你讨厌。” “原来你这个小家伙在担心这些啊。你和之前一模一样,就算不一样了又怎么样呢,你的任何样子,我都爱,鸳儿,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林鸳起身,认真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赵昀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妃子那么多,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再加上,你看,每个人比我都有礼节。”林鸳开始语无伦次了,她担心的实在是太多了,赵昀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皇上,若是,她给他拖了后腿怎么办。而她,也无法给他的前朝带来什么。 最担心的,莫过于那些勾心斗角了,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就算赵昀爱自己,可是防不胜防啊。 “鸳儿,你相信我好吗,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倘若一国之君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该怎么谈保护天下的老百姓呢。 林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 “说吧。” 林鸳真诚的看着他,“我允许你喜欢我,但还只是追求,需要等到我答应才可以。毕竟男人的嘴,可实在靠不住,所以从现在开始,请你好好的表现,努力获得我的芳心吧。” 赵昀看到林鸳眉飞色舞的说着,哪里像是一个喝醉酒了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却笑着答应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 赵昀看着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小家伙,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来,送回了房间。 傍晚的时候,林鸳这才醒过来。 她揉了揉自己晕晕的脑袋,坐起来,想起来自己喝了酒,有一些后悔,她准备下床,却突然间看到赵昀正趴在自己的床边。 林鸳本想要叫醒赵昀,看到赵昀好像睡的很沉突然间来了兴趣。“赵昀,你醒了没?赵昀?” 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回复自己,想来肯定睡的很沉,想来,他也喝了酒,“难不成也喝醉了?怎么也没见脸红啊。” 林鸳索性也趴着,盯着赵昀看着,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 赵昀睡觉的时候,也还皱着眉头,不过不得不说,他的侧颜真是太好了。 林鸳咽了咽口水,不禁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碰了碰他的鼻子。 赵昀感觉到有一些痒痒,动了动鼻子。这将林鸳吓了一大跳,她小声喊着,“赵昀......” 见赵昀没有反应,林鸳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趴着看。 突然间,他看到赵昀嘴角微微上扬,林鸳大惊,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他摁在了床上。 “你,你太坏了,你竟然骗我,你什么时候醒的。”林鸳红着脸,想要挣扎。 赵昀旎笑,看着自己身下的小人,“你醒的时候,我就醒了。” 林鸳眨巴眨巴眼睛,想起自己还那么认真的看着他,恨不得从地缝钻出去,“啊,太丢人了,我还活不活了,赵昀,你,你就是个王八蛋。” 赵昀见状,赶忙起身,林鸳在床上打着滚儿,“你那么早就醒了,却还在装睡,你实在是太坏了!” 赵昀笑着,“我坏,到底是谁坏?” 林鸳看着赵昀,转了转眼珠,“我哪里坏了,我看是你,还不想承认!” “不知道是谁,刚才拉着我,非要让我抱抱,手还乱动,嗯?是谁坏?” 赵昀一点一点的靠近林鸳,将她抵在床角。 林鸳知道自己喝醉了,眨巴眨巴眼睛,想要狡辩,却没有想出来任何的说辞,“咳咳,那都是意外。” 毕竟,她可是知道自己酒品的,估计这都算好的了,最起码还有摔东西,没有又哭又闹吧。这么一想,林鸳突然间心里也没了低,自己怎么喝断片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昀也不再逗自己的小媳妇儿了,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怎么样,现在还头疼不?” 林鸳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就不喝酒了,果真还是酒后误事啊,她清了清嗓子,“赵昀,我没有做什么其他过分的事情吧。” 赵昀挑眉,“怎么?你觉得那样还不够过分是吗?你还想怎么个过分法?需要夫君陪你,嗯?” 林鸳顿时急了,赶忙摆摆手,说着,“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这不是怕我再闯个什么祸吗?” 毕竟这里到处都是规矩,可别被其他人抓住了把柄。 赵昀看着她,开口,“没什么,就是说了一路上的酒话,我抱着你回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而已。” 林鸳咬住嘴唇,感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啊,我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啊,怎么一下子就没了,果真,你为什么带我喝酒啊。你为什么抱我!” 最最关键的,这下可是有的话题了,皇上抱着一个酒疯子,皇宫一日游? “夫人的命令,夫君怎么好拒绝。”赵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语气却是格外的暧昧。 林鸳突然间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好像要讲出什么大话来。“好吧,我认命了,就算大家对我的印象格外差,就觉得我是一个爱喝酒的疯女人,那,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本来,我是想树立高贵典雅,知书达理的形象的,啊,都被你毁了。” 赵昀想笑,却还是忍着了。 林鸳看到赵昀这般样子,一个坏笑,突然间跳起来。 赵昀正准备伸手去接,没想到林鸳就已经扒在自己身上了,“哈哈哈,是不是吓坏了。”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嗯?夫人?”赵昀滚动了一下喉结。 林鸳看的一清二楚,暗叫不好,自己这下可玩大了。 赵昀索性将林鸳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却十分暧昧。 “鸳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赵昀看着林鸳。 林鸳能从赵昀的眸子中看到柔情,想来,是不是真的很爱她啊,“赵昀,谢谢你一直纵容我。” 赵昀玩着林鸳的头发丝,突然间,将手放在了她的嘴上。 林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倘若这时候,自己拒绝了,会不会遭到灭口,自己会不会是第一个,拒绝皇上的女人。 “咕咕咕......” 正当林鸳还在想怎么办的时候,肚子这时候却响了。 林鸳不好意思的冲着赵昀扬起了一个微笑,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标志笑容。“哈哈哈,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故意的。” 赵昀叹了口气,果真还是个孩子啊“怎么,饿了啊。” 林鸳疯狂点头,“太太太饿了,本来就没有吃东西,刚才喝了酒,现在全都消化了,就更加饿了。”还好不是放屁,到时候就更加解释不清楚了,怎么说?吃太多了,消化不良?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赵昀也没有说话,直接吩咐人,去准备吃食。“来人......” 他们先出去了,林鸳在里面更衣。 林鸳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赵昀倒是有一些尴尬,赵昀早就看到了她,却没有说话,她倒想看看这个家伙,在那扭扭捏捏干什么。 林鸳终究还是顶不住饭香,走过去,“这是主厨做的吧,哎呀,就是不一样,香的不行,你觉得呢?” 赵昀被她给逗笑了,索性将她拉过来,“这就是给你准备的,傻丫头。” 林鸳白了他一眼,谁傻,自己明明这么聪明可爱,看着那些饭菜,她一笑,那她就不客气了。 赵昀不饿,只是坐在这里,看她吃饭而已,林鸳低着头,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竟然有一些尴尬。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林鸳想说,但是又觉得不太合适,还是闭了嘴。 赵昀最近因为朝廷的事情,头疼的不行,只有到林鸳这里时,才可以轻松一些。他将一旁的糕点朝林鸳的跟前推了推,“这里还有一些糕点,不够再吃。” 林鸳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了,林鸳感觉心痒痒,只吃了一两口,突然间站起来,看着赵昀说,“我吃饱了!” 赵昀哪里不知道这个小家伙闹脾气了,只是这时候,他也看到了门口站着他的贴身太监,一时之间不禁觉得难为情。 林鸳依然没有注意到这些,跺了跺脚,“哼!”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昀赶忙起来,想要追出去,可是刚刚走了两步,耳边却传来了太监的声音,“陛下,......” 赵昀看着她离开的背景,吩咐着丫鬟,“去跟着。” 他跟着太监去了书房里面,这会儿进来一个侍卫,就是当时,在林鸳的宅子的那个侍卫。 “皇上。” 赵昀摆了摆手,“怎么样了。” 那侍卫赶忙汇报着“目前,奸臣之人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心急,恐怕还有一些时候......” ...... 这会儿在外面的林鸳蹲在一个湖边,她发现赵昀根本就没有追出来,不禁有一些生气,“果真,都是骗子!” “我生气了,我表现的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娘娘,你小心些。” 这时候,丫鬟也追了出去。 林鸳赌气又在这坐着。 “娘娘这会儿天气凉了,你刚刚喝了些酒,在湖边容易着凉的。”丫鬟小心提醒着,虽然已经在丫鬟们中传闻,林鸳的脾气极其好,但是,他也能看出来,皇上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娘娘,也不敢丝毫怠慢。 林鸳撑着下巴,看着那丫鬟,拍了拍自己的旁边,“来坐。” 丫鬟摇了摇头,“娘娘是主子,奴婢只是奴才,怎么配和主子坐在一起啊。” 林鸳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好了,现在可以了吧。” 她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只好对着丫鬟倾诉,“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我这不是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左口一个夫人,右口一个夫人,夫人生气了,身为夫君,连哄哄都不可以吗?” 丫鬟尴尬的扯了一个笑容,在她的耳边提醒着,“娘娘,皇上......对您已经够好了。您看其他娘娘,都仿佛在冷宫。恐怕,整个王朝,就只有您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了吧。” 林鸳本还想抱怨,却突然间愣住了,“怎么回事......” 她看着平静的湖水,然而自己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竟然开始很在乎他,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在乎他,在不在我的身边,我这是怎么了?”她自言自语着,“我难不成,真的爱上他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下江州 被黑夜笼罩的皇宫,依旧是烛火通明,如同白昼。 御书房之内,赵昀手中捧着一本书卷,双目直视,端正的坐在椅子前。半掩着的门,不时会飘来几缕凉风,吹的桌子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摇摆不停。 本来宁静祥和的夜晚,赵昀这颗心却始终难以保持沉静,书本上的字眼,一个字也未曾记得心里去,直到原本从门缝隙里透过的风突然又增大了几分,甚至都吹起了桌上摆放书本的几页纸,赵昀才猛地将注意力从书本上转移,忽而望向了正前方那不知何时跑进来跪着的身影。 漆黑的身影,端正的跪在地上,没有半分恐惧,也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跪在这里的黑衣人,想必定然是来自皇上的亲信。 赵昀见此状况,也缓缓的放下了手中那本正在看的书,将目光再一次抬向了他,薄唇微微亲启,却透露着无尽的冰冷,道:"查的事情是有结果了?" 听到对方总算是开口说话,黑衣人到仿佛如释负重,看起来轻松许多,但对于眼前这个人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马回答道:"回禀皇上,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一路查探下来,发现此人到达江州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赵昀听到回答后,眉眼不自觉地弯了弯,身体微微向身后的椅子靠拢了几分,手不自觉地在桌子上轻扣起来,嘴里呢喃着,又将刚才黑衣人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却加重了几分,甚至带了一丝疑惑:"江州?" 在不过片刻功夫之后,赵昀又恢复了之前那份严肃冰冷的状态,冲着下面依旧跪着的人挥了挥手,那人便转眼一功夫,又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在确定那人已经走远之后,赵昀才冲着门外叫了一声:"李公公。" 李公公虽然已经年迈,但听到这声呼唤,依旧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等待着赵昀的吩咐。 "这几日朕要去一趟江州,朕不在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赵昀斜眼看了一眼李公公。 虽说年迈的人显示起来有诸多不便,但这脑子却灵通得很,加上经验丰富,有些事情,办的倒比那些年轻的小伙子要好的多。 "奴才明白。"李公公点了点头,他怎么说,也是经历过朝代更替的人,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对他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李公公又连忙接话道:"皇上,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今日还是老规矩吗?" 听到他这番话,赵昀也才想起自己已经在这呆了不少时间,便点了点头:"走吧。" 说罢,便跨步而去,仿佛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皇上,你等等老奴啊!"李公公边走边喊,几乎使出了自己浑身力气,但奈何赵昀速度太快,这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他却还在半路艰难的行走。 赵昀当做没有听到,而是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努力不让自己弄出半点动静,想要给林鸢一个小惊喜。 只不过这房门推到已办,自己的惊喜还没送出去,无奈的景象倒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赵昀整个人站在门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错愕,屋内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残羹剩饭。而林鸢则睡在一旁的躺椅上,一脸满足的闭上双眼,时不时还眨巴着嘴,双手耷拉在自己的肚皮上,别提有多享受了。 那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再结合着满桌子的菜,显然就像是纵欲过度。 赵昀见此状况,又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对着快接近自己的李公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才迈着步子轻轻地走了进去,将房门给带了起来。 话不多说,虽说这一桌子菜看着有些碍眼,但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赵昀披了件毯子在林鸢的身上,试图将她抱到床上去睡。 但着微微的举动,对于一个吃饱喝足的人来说,那和直接上手打她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鸢被他们突然一动,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来,一个下意识的呕吐动作,直直的面对着赵昀。 "喂,你这到底是吃了多少?"赵昀灵巧的闪开,却发现这女人像是戏弄自己一般,一番假呕之后,才见林鸢睁开双眼。 直到面前的男人映入眼帘,那俊美的容颜,让林鸢原本半有半无的睡意一下子消失殆尽,从躺椅上一下子端坐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皇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煎熬吗?" 林鸢这说完一下子便抱在了赵云的身上,却突然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微疼,表情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又立刻松开了。 "你怎么了?难不成是在这睡着凉了?"赵昀看林鸢如此状况,连忙俯下身子,用手在她的额头上乱探着,其中的紧张不言而喻。 然,林鸢却十分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尴尬的说道:"其实也没有啦,就是刚才等你的时候吃的有点儿多,太撑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时间,赵昀竟然有些无言以对。"看来你这是化等待为食欲呀。" 林鸢听到对方这么说,又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拿出了女人的必杀技,一把抓住赵昀的手,一双水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嘟哝在这里说道:"这食物是对思念的寄托,人家都想你想成这样了,你还笑话我。" 听到他这么说,赵昀也是十分无奈的摇摇头,双手在她的手上轻轻揉搓两下,眼中带着无尽的宠溺。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的,赵昀又补充了一句:"才隔几个时辰也就思之如狂,明日朕就要下江州处理一些事情,也不知要花几天,到时候你可别在屋子里把自己撑死了。" 此言一出,林鸢猛然一抬头看向了赵昀:"江州?去那里做什么?" "还记得之前在背后给我们使阴招的人吗?我派出去查探的摊子回报,说在江州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倒是希望能够在那里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我们日后的日子也安稳一些。"赵昀解释道。 林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虽然理由充分,但要离别这么久,别说放不放心,她是真的怕自己要吃死在这里。 想了想,林鸢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一起去吧,我还能给你做饭呢!" 赵昀狐疑地看了一眼林鸢,嘴角却泛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别说林鸢能不能受得了没自己的日子,反正自己是对林鸢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而此刻,也并不只有赵昀一人有所收获。 灰暗的阁楼内,身披黑袍的阁主一人坐在椅子上,周围空无一物,显得十分估计冷清。 而阁主手上拿着的那张纸条,仿佛成了他情绪变化的推动机:"真是没有想到呀,原来这个赵昀,居然就是当今的皇上,你可真是害得我好苦。往日的仇恨,我一定会让你一点点的还回来!" 说吧,那纸条便被一点点的攥在阁主的手中,变得扭捏褶皱起来,直到变成了一颗球,才被阁主像垃圾一样,直接丢在了旁边的火盆里。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阁主的心中依然难以平复,因为他知道林鸢和赵昀的关系,那么二人此刻也必定在一起。 想到这里,阁主的心中泛起一丝绞痛,他不愿意伤害林鸢,也不愿意宁愿还待在赵昀这个恶魔身边。 只不过,现在想的一切都是空谈。 一大早,林鸢就贴心地帮赵昀准备了一切东西,在李公公的安排下出了皇宫,一路下江州。 江州的风景倒是不错,但最吸引人的还是江州的美食,正所谓地方美食,各有特色。 "你可少吃点儿吧,前面就是山庄了。" 赵昀也不知给林鸢买了多少份小吃,这一路吃下来,没想到都已经到人家门口,居然看林鸢手中还捧着一大堆,只能够出言提醒到,免得在别人面前失了形象。 林鸢闻言,也渐渐的收敛起来,毕竟是来见朋友的嘛。 在庄门口等了片刻功夫,便见一人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出门,看到林鸢就迫不及待的往上凑,嘴里还十分热情地喊着:"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 片刻寒暄之后,二人便被请入了山庄,作为上客对待。 "你们这多日没来,还有些老朋友也是该见见的,他们对你们的思念可不比我少!" 少庄主显得十分热情,立马就让人去请了人,可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个阁主和,阁主妹妹。 小玲看到林鸢,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去,二话不说上前一个熊抱:"林鸢姐姐,我就知道你吉人天相,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林鸢被勒的差点喘不过气,却还是十分尴尬的安慰者。 赵昀在旁边从容淡定的看着,同时点头向阁主示意。 阁主知道男主的身份之后,虽然心中有恨,却依旧强压怒火,不可在这种场面失了分寸。 林鸢和赵昀借着游玩的借口,少庄主也十分热情的让他们在山庄住下。 晚上,赵昀才召来暗卫:"背后的人继续查,我要知道他是谁!" 第二百六十六章:食物中毒 小做休息了一段时间,林鸢都已经在床上睡了一觉了,醒来的时候也不见赵昀身影,只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好像还挺热闹。 林鸢坐直了身子,大大的生了个懒腰,这才感觉神清气爽舒服了许多,随意的朝窗户外面撇了一眼,只见外面此刻已经漆黑昏暗。 "天都黑了还搞得这么热闹,难不成是有什么好吃的?"林鸢歪着头思考了一阵子。 反正他们来还没有吃晚饭,如今这个时间解释的倒是合情合理,一想到有吃的,林鸢仿佛又是食虫上脑。 毕竟,林鸢之前来的路上吃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消化完了,便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一阵猛如虎的操作,梳妆洗漱一气呵成。 林鸢刚打开房门想要出去一探究竟,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赵昀俊秀挺拔的身姿。 因为对方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不得不让林鸢仰视他。 "你这家伙倒是挺机灵的,一到吃饭的时间,居然都不用我叫你起床了。"赵昀语气三分调侃,七分戏谑。 平日里若是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话,林鸢想睡懒觉,可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事情。 "嘿嘿,我也就是这么一想,没想到还真是要吃饭了,而且,这到吃饭的点儿,你不也这么积极的来将嘛?"林鸢尴尬的笑了两声,眼神中却充满了期待和迫切,若不是赵昀倒在他面前,估计早就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了。 毕竟,这一次下江州,江州的美食小吃给她带来的印象不错,想必这一次的热情款待,那一桌盛宴必然差不了。 "走吧。"赵昀知道说不过林鸢,也懒得继续挣扎。 等二人到内堂的时候,基本上人都已经到齐了,空着的两个位置正好挨在一起。 少庄主看到他们两个到来,连忙站起来热情地招呼道:"原谅可算来了,赶紧坐下来这两位置,可是我特地给你们留的。" 少庄主说话之间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其中的深意林鸢深有体会,只能羞涩的看了一眼赵昀,二人才一起入座。 两人之间的细微互动,阁主都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若不是碍于情景的限制,他还真会控制不住自己,把赵昀给千刀万剐。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大家都动筷子吧,千万不要客气,这些都是江州的代表美食呢!"庄主夫人也十分的热情,连忙催促着规规矩矩的众人。 为了能够让大家不再拘束自己,倒是第一个先动了筷子,给庄主夹了块菜:"来,这是你最爱吃的。" 赵昀见此状况,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儿落后于人,同样也动筷子给林鸢夹菜。 林鸢微微一笑,两个人望向对方的眼神,都互相充满着爱意。小玲看的是十分羡慕,只能让身为阁主的哥哥夹菜,帮自己缓解一下被虐的痛苦。 "哎,看来有些时日没有来江州了,菜肴都出新品种了呢!"林鸢一边吃一边细细的品味,这是作为一个厨师兼美食家应有的道德素养。 "呵呵,也不光是江州的,还加了些夫人那边的美食。"庄主笑了笑,解释道。 林鸢点了点头,看到庄主和庄主夫人之间的互动,又忍不住在赵昀的耳畔低声细语起来:"他们的感情可真好呀!" 闻言,赵昀同样回了一句:"放心吧,我们的感情并不落后于人。" 说着,双方又不自觉地看着对方会心一笑。 本是其乐融融的饭局,正当大家吃的正高兴的时候,庄主夫人却突然捂住胸口,手中的筷子摔落在碗上发,出清脆的"砰砰"声。 其他人被这样异常的情形吓到了,纷纷将目光投向庄主夫人。坐在他身旁的庄主,看到夫人如此情形,心都猛地颤抖了一下,连忙扶向他关切地询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呀!" 庄主一时间有些方寸大乱,可接下来,庄主夫人居然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看样子十分痛苦,耳畔零零散散的有些听不清声音,唯有离得最近的那一阵阵呼唤最为清晰:"夫人,夫人……" 赵昀眼看事情不对,立马从桌子上抽离,为庄主夫人做了个简单的检查,随后便神情凝重:"有点像中毒的迹象,还是赶紧把夫人扶到房间里,然后再找大夫来看一下!" 庄主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林鸢听到赵昀的话过来帮忙,庄主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朝外面吼道:"来人呐,赶紧去把王大夫叫过来!" 小玲看着如此紧张的情形,也不敢再继续吃下去,跟着阁主一起去看望庄主夫人了。 由于庄主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王大夫看着,所以一行人就强制性将他带出门外了。 "庄主,你也不要太过激动,我们首先应该找出下毒之人,为山庄绝除后患,保证其他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阁主此刻到时表现得十分理智。 其他人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来人,立刻将桌子上的饭菜碗筷逐一排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然,将所有的碗筷饭菜都排查完毕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的痕迹。 "你们都仔细确认过了?"庄主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饭菜的问题,那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线索了。 "如今下毒之人不明确,是什么毒也不明确,庄主还是先冷静一下,当下夫人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管,你们把山庄的人挨个挨个给我判差,那些做饭的厨师一个也不能放过,包括那些送菜进来的!"庄主似乎是被刺激到了,非要把这个凶手揪出来不可。 此刻,庄主夫人的贴身丫鬟姗姗而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庄主不好了,夫人又开始吐白沫了,连王大夫也束手无策!"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庄主整个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朝房间那边跑过去。 "赶紧跟上去吧!"林鸢看庄主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让他一个人去还真有些让人不放心,便连忙招呼着其他人。 只看,屋子里面的王大夫和小丫鬟,应当是已经被庄主狠狠地骂了一通,都规规矩矩胆怯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庄主则一个人跪在庄主夫人的床边,眼含泪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用一块白净的手帕,提庄主夫人擦着嘴角吐出的白沫泡沫。 林鸢大着胆子凑近看了两眼,却越发觉得奇怪,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等等,夫人这毒好像不是什么烈性毒药,有点像食物中毒啊!"林鸢脑子里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作为一个专业的厨师,对于食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她自然是铭记于心,所以也从未犯过这样的错误,以至于第一时间没有想起还有食物中毒这个茬。 如今一看,倒甚是相似! 听到他这番话,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林鸢,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其中自然也是包括爱妻心切的庄主。 "你说这是食物中毒?"庄主充斥着血丝的眼神显得有些真能,不过看相林鸢的瞬间,却是满怀期待。 若是知道是如何中毒,那必然有解决的方法。 林鸢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专注夫人的贴身婢女:"夫人在这晚饭之前,可有吃过其他东西?" 婢女没有想到会被突然提问,吓的浑身一抖,但脑子还是分数的旋转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便回答道:"但也没吃些别的什么,就是吃了个柿子!" "柿子?螃蟹?呵呵,我想我知道夫人中毒的原因了,并不是他人所害,柿子和螃蟹相克,会引发食物中毒。" 林鸢清楚地记得,饭桌上夫人倒是挺爱吃螃蟹的,包括庄主给他家的菜都是螃蟹。 听到这里,其他人都恍然大悟,的确是有食物相克这种说法。 "那你的意思是夫人有救?"庄主急切的问道。 林鸢点了点头:"开个催吐的方子,把东西吐出来就好了。" 紧接着庄主连忙让人按照林鸢的吩咐,去开了催吹吐的药,却并没有继续陪伴在庄主夫人的身边,而是带人去了厨房。 "估计是心事问罪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吧。"林鸢倒是有些了解庄主的心思,说道。 众人去的时候,只见厨房的人一个个都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半分错误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看到林鸢他们来,庄主却将目光对准了他身旁的小玲,毫不避讳地问道:"他们说是你让人煮螃蟹的?" 小玲突然被提到,知道自己这是被怀疑上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比较喜欢吃螃蟹,所以才让他们煮的!" "嗯,小玲的确喜欢。"阁主见状,也替妹妹说话。 "我倒是问过夫人的贴身丫鬟,她说柿子是您弟弟给的,不去问问她吧。"林鸢知道小玲心地善良,连忙转移了话题。 然而,等众人找到庄主的弟弟,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却表现得十分淡定:"没错,就是我给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逐出山庄 在副庄主这里,既然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也问不出些什么,倒是一时间有些找不着头绪了。 反倒是这突如其来的一阵盘问,让副庄主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借题发挥,又故作不满道:"我与哥哥嫂嫂平日里关系甚好,虽然如今嫂子中毒,但仅凭我一番好意,给嫂子送去一个柿子吃,就怀疑我是下毒的凶手,未免也太不把我当一家人看了吧!" 副庄主平日在庄内倒也算得上是和气,因为和庄主的关系不错,平日里又以兄弟相称。 如今这样一番问话,哪怕是个外人听了未免也会觉得有些寒心,更何况是自己这个结义兄弟。 被他这么一说,庄主原本还雄赳赳准备质问的态度,瞬间就落了大半节:"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夫人突然出事,心有急切,这件事情等查明真凶之后,为兄会亲自过来跟你道歉的。" 庄主自知理亏,丢下这番话之后,便双手背着背,买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言而喻的跟了上去。 "你在想什么呢?"林鸢看着身旁的赵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用手肘轻轻捅了捅他,好奇的问道。 赵昀回过神来,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我在想,若柿子和螃蟹的事情并非偶然,那便是那传话去厨房让人做螃蟹的人有些诡异了。" 赵昀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下,仿佛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不由得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他,但仔细想想他们该问的都问了个遍,包括那个是女的事情,他们也已经打听过了。 "虽然说你说的有些道理,但那个主厨也说了,那个侍女是打着小玲的旗号跑去让做螃蟹的,侍女她并不认识。而且这山庄就这么大,得知消息的一刻就已经派人出去寻找,却并未发现这个是女的踪迹。若真的和他有关,估计早就已经跑了。" 一路上保持沉默的阁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赵昀难堪,一语就戳破了他这种想法。 赵昀倒是不以为意,毕竟郑所说的是事实,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一行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不自觉间便又走回了庄主夫人的房间。 门外,一个小丫鬟端着金盆快速的跑了出来,脸上倒还有几分惊喜之色,若不是刹车的,即时就要一面撞上刚刚走到门口的一行人了。 "哎呀,真是对不起各位,都是奴婢该死,差点冒犯了大家!"小丫鬟没人想到自己这出门一趟,就遇上了这么大的排场,生怕责罚似的,连忙将盆放在一旁跪了下来。 林鸢见此状况倒是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别说他不怪罪人家了,就算这盆真的撞上来,倒霉的,估计也只能是走在最前面的庄主! 为此,小丫鬟的死活一就是全全掌握在庄主的手上。想着,林鸢就不由得为这个小丫鬟在心中默默地捏了一把汗。 庄主夫人出事,本来就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可别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然而,庄主的行驶到并没有放在这里,脑子里和心里,现在全都被庄主夫人所占据着。 "夫人现在怎么……"庄主本想着先询问一下庄主夫人的情况,可是眼神飘忽之间,就扫到了小丫鬟端出来的那个盆上,便连忙转了画锋问道:"这些都是夫人吐出来的?" 那里面那种如同液态般粘稠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人的呕吐物。 或许是因为没有消化完全,还能够清晰地看出有些蟹黄,以及一些其他的青菜叶子之类,乍一眼看上去还有几分恶心。 小丫鬟见穿主的心思并不在惩罚上面,心中默默地缓了口气,这才连忙解释道:"回禀庄主,因为刚才林小姐说开的催吐方子,夫人在服用的方子之后果然呕吐不止,吃的东西吐出来之后,面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听到这里,众人如释负重,虽说这辗转制造食物中毒的人没有抓到,但好歹还算是听着了个好消息。 "别站在门口了,先去看看夫人的情况怎么样吧?"小玲在一旁紧张的催促道。 她和阁主来到这个山庄,一直都深得庄主和庄主夫人的照顾,这庄主夫人出了事情,他们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夫人,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庄主坐在床沿边,一把抓住了庄主夫人的手,看着她红润的脸色,心中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 接下来一段时间,其余几个人都默默地退到门外,毕竟人家这秀恩爱,跟他们可没关系,人多了反而有些破坏气氛。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庄主才从里面走了出来,精神状态可比之前要好许多,紧绷着的脸也已经彻底的缓和。 "原来你们还在呀,我还以为你们回房间休息了呢。"看着外面一中徘徊的几个人,庄主心中竟然多了几分欣慰。 "庄主夫人怎么样了?" "刚才聊了一阵子,又让王大夫确认过,夫人没什么大碍了,看她累了,就先让她休息一会儿。"庄主解释道。 "嗯,那食物中毒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小玲一双烂漫的眼睛看着庄主,虽然人平安无事是好事,但是让那个凶手逍遥法外,实在是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气。 小玲的问题,这是其他人也想知道的,毕竟利用食物中毒这种手段来谋害人的,可见其心思细腻。 一提到这件事情,仿佛就像是触动了庄主的心弦,让它再一次紧绷起来,牙关紧咬着说道:"把夫人还成这样,自然不能让他轻易结束,总得给夫人个交代!" 内堂,夜行人坐在椅子上,桌旁摆放的茶盏冒着青清雅香,懂茶的人一下就能闻出来,这是上好的龙井。 然而,如此清雅高贵的茶,品味的情景却有些不太符合雅致。 庄主坐在高堂之上,一双眼睛比你的看着下面跪下来的厨子,厉声说道:"不管这食物中毒是不是你做的,但这螃蟹却是你亲手做出,夫人食物中毒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总是要承担些责任的。" 主厨虽然是跪在地上,但腰板却挺得笔直,仿佛并没有因为自己做了一道菜而愧疚。 毕竟,做菜本来就是一个厨子的责任,若是因为自己做错了才导致主人不满,这便是她的错了。 "庄主,虽说是夫人吃了螃蟹中毒,但下毒之人并非我。我可以接受任何惩罚,但是我不承认,夫人中毒和我有半分关系。"厨子说完,便不再有半分话语。 林鸢像模像样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忍不住在赵昀耳畔轻声道:"你还真别说,这个厨子倒还挺有血气的,若真的是故意为之引发食物中毒,那必然会承认。你说万一庄主真的要把他杀了之类的,咱们等会儿要不要出去请啊?" 或许是被厨子的骨气所感染,林鸢看他的眼神居然还多了几分欣赏。 然而,赵昀却专心地喝着茶,仿佛周围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听到林鸢这番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的家务事都操心不好,还有心思操心别的?" 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林鸢可算是将宫女丫鬟调教的贪吃成性,都快和她一张嘴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怪你,从今以后你便离开山庄吧。" 庄主看他如此,也没什么话好说,值得直接将人赶出山庄,就算日后再生事故,也确认和他无关了。 对于这个提议,厨子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并没有做任何反驳,结束之后便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可没想到,林鸢却早早的在山庄门口等候,厨子本不以为意,却突然听身后传来一阵问话:"我知道下毒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和那个侍女接触过,虽然不认识她,那可否说一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具体特征?" 对于这个绝情绝义的山庄厨子本该一走了之,可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脑子里回想片刻之后,才道:"他的手掌心有个大胎记,只有这么多了,希望对你有用。" 说完,厨子也不再多说,直接拿着行李下山了。 有了这个线索,林鸢在山庄内开始有意无意和丫鬟接触,观察他们的手掌,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翌日,林鸢打算去看看庄主夫人,不想却发现还有一个女人在。 那女人一身华丽装扮,面容娇美,一看就身份不凡,倒是有些惊艳林鸢,便不自觉问道:"夫人,这是?" "哦,他是我们山庄的副庄主夫人,前些日子回乡了,今日才带着儿子回来,你唤做柳夫人就可以了。"庄主夫人没想到林鸢突然到访,又连忙跟他介绍道。 林鸢点点头,十分乖巧的冲对方礼貌问候:"柳夫人好。" "想必你就是救了夫人的那个机灵丫头吧,我都知道了,还真没看出来呢!" 林鸢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却发现这里有夫人,身旁还跟着一个衣冠整洁的小丫鬟。 明明看上去也是一个挺机灵的小丫头,不知为何,林鸢总感觉,她隐隐约约的仿佛在躲闪着自己。 第二百六十八章:珍贵香囊 三个人倒是聊的欢快,毕竟都是女人从能够找到一些共同的话题,夫人也是一直被逗得乐呵呵的。 "我说你这小丫头啊,本来因为这件食物中毒的事情,对食物已经有些恐惧,可听你这么一说呀,我这嘴又馋咯!"对于林鸢着对美食滔滔不绝的说法,庄主夫人十分的舞台又觉得好笑。 林鸢北庄主夫人这么一说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本身就是个厨子,对食物那可是有着崇高的敬意的,就算是哪一天真的吃死了啊,那也叫做为事业献身! "嘿嘿,夫人,您可就别笑话我了,人生在世,不以美食尝天下,那岂不是白活了一遭?"林鸢也玩笑般的说道。 说完之后,房间内又传来了一串串轻快缓急的笑声。 良久功夫,庄主夫人虽说笑意在脸上,但是困倦却已经涌入脑子里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虽说是一个十分细微的动作,也并未躲过林鸢的眼睛:"夫人,您看我们两个也在这里陪你聊了大半天了,你这身子刚刚恢复,是经不起这么长时间折腾的,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林鸢这么说,柳夫人到也十分识趣地附和道:"是啊,姐姐你若是连病都不安心养好的话,那还庄主还得急成什么样子!" "你们两个呀……也罢,我的确是有些困了,妹妹你和林姑娘虽说是刚见面,但看着挺亲切的,多交流认识一下,说不定还能成个忘年交呢!"对于两个人的调侃,庄主夫人自然也不甘落后。 林鸢微微一笑,交朋友她自然是不分老幼尊卑,所以对庄主夫人的话也十分认同。 "姐姐就放心吧,那我们就先走了。"柳夫人也没有再继续斗牛,废话说罢,便拉着林鸢的手,两个人一起出了门,看着倒还真的有几分姐妹的模样。 两个人一路不紧不慢,看样子心情到还不错。 "真是想不到,林姑娘年纪轻轻居然医术了得,一下子便看出了是食物中毒,倒还真叫人佩服。"柳夫人这一边走,一边找话题,似乎对于林鸢看破食物中毒这件事情挺感兴趣。 可听到对方这份夸奖,林鸢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用手挠挠头,脸上撑起一丝尴尬的笑容,又忙不迭地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原本就是个做厨娘的,对于食物相克而引发中毒这种事情自然是要铭记于心。不然的话,日后还指不定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听到林鸢的解释,柳夫人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毕竟,林鸢这身打扮也看起来不像是个会医术或说医术高超的人。 二人依旧保持边走边聊的状态,看起来十分的融洽,可这还没走几步路,却一面走来一个翩翩少年,一席青衣,看上去倒是意气风发。 林鸢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来人仔细打量一番,所以说跟这个山庄不熟悉,但也算来过几次,貌似没有见到过这样一个人啊。 正当林鸢还在思考这迎面走来的是和认识却见那清一男子,对着柳夫人便行了个小礼道:"娘。"这礼方才结束,正打算起身,男子又注意到了身旁的林鸢,便又试探性的问道:"娘,这位是?" "哦,这是庄主请来的贵客,林小姐。"刘夫人替林鸢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又转了转话锋,将目光放在儿子身上,替林鸢介绍道:"这是犬子,莫离寒。" "你好。"林鸢冲着对方点头微微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真是没有想到,柳夫人的儿子如此英俊潇洒,也不知要讨得多少女儿郎的芳心。"林鸢看着眼前这人的确是长得十分精致,也忍不住调侃了一番。 这话一出,莫离寒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浅笑了两声之后,才道:"林姑娘妙赞了,姑娘才是国色天香,天赐容颜啊。" 果然,这好听的话人人都爱听,纵然是说的事实,林鸢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我说你们年轻一辈,这交流沟通的方式还真的是如出一辙,这才见面,一炷香功夫都不到,就已经混出味道来了。"刘夫人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又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娘,这是哪里的话,其实而是这一次来是找你有点事情,不知你……是否方便?"莫离寒此次是特地为了寻潮流柳夫人而来,但言语间却有些迟疑,话语间不自觉地看向了站在柳夫人身旁的林鸢。 "这……"柳夫人也显得有些纠结,毕竟自己也是山庄的副庄主主夫人,也算是半个主人,林鸢作为客人,自己自然是以待客之道为重,如今,倒真的是有些为难她了。 "柳夫人您就和公子去吧,我找相公也正好有点事情呢!"林鸢也是个识大体的人,又怎会看不出这幅尴尬的场面,便随意编造了个借口。 听到他这么说,先不论真假,柳夫人总算是找到了台阶下这才心底默默松了口气,便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林小姐就先去忙吧,我和离寒就先走了。" 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到林鸢点了点头之后,柳夫人便随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 林鸢打算回到自己屋子,来一个美美的觉,可还未走到屋里,却正巧撞上了一面走来的赵昀。 林鸢显得有些惊喜,本以为没了陪伴就只能睡觉了,没想到又给自己撞见了一个聊天的人,便连忙跑了过去,直接给赵昀来了个熊抱:"我说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呀?半天都不见人!" 虽说语气中听着有些埋怨,却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赵昀被泠鸢抱得死死的如同一只树懒找到了一根树干一样,一时间显得无奈又觉得好笑。 "我就是临时有点事情去处理了一下,倒是你,跑的才大半天不见影子呢!老实交代,跑哪儿玩儿去了?"赵昀只是敷衍性的回答了一下林鸢的问题,似乎并不打算将事情告诉她,为了避免对方再继续追问下去,便扯开话题询问道。 林鸢也不是那种刨根究底的人,毕竟她一直都相信赵昀的为人,而且或许是今天太高兴了,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要猜下去的心思。 林鸢将今天自己发生的事情都跟赵云通通说了一遍,恨不得连细节都说出来,虽说都是些芝麻小事,但想说起来倒也多了几分趣味。 赵云听着,时不时也露出几抹微笑,手不自觉地揉搓着林鸢的发丝,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丰润而饱满,赵昀只感觉耳朵一点点的听不见声音,眼中被那红润的已提交吸引,喉结不自觉地向下滑动。 "呼噜",一阵酝酿许久的吞口水声音,男人心中的野兽实在是压抑的太痛苦了。 然而,对于赵昀这种显著的变化民意并没有任何察觉,嘴里依旧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发生的事情,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值得一提。 突然之间,她的嘴却含含糊糊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甘甜。 男人运用成熟的问题已在他的嘴里思议游荡,林鸢很快就进入了情绪当中,直到林鸢实在是呼吸不过来,差点被憋死二人才迫不得已分开。 此刻,林鸢这一张精致的小脸都已经涨得通红,完全不是那种胭脂水粉所能够绘画出来的红晕。 "臭赵昀,下次请我的时候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搞得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林鸢用一双极为哀怨的小眼睛看着赵昀,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 赵昀嘴角却微微翘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油然而生,一抬手,便给林鸢的小脑袋瓜来了一记,悠然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迸发出来:"你这就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东西给你,算是补偿了吧!" 还不等林鸢为自己这突然挨了一记而抱不平的时候,赵昀突然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丢给了她。 "香囊?"林鸢仔细打量这个香囊,除了绣的活灵活现,文案好看一些,并未发现什么特别出处。 "好好收着吧,具有安神驱虫的功效,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赵昀微微一笑并没有打算解答林鸢的疑惑,丢下这番话之后便又不知了去向。 林鸢感觉自己好像又被糊弄了,但总归是赵昀送的东西,就算再破也得收起来! 但经过刚才那一件事,林鸢也放弃了回房间睡觉的念头,转而去找了小玲。 小玲看起来倒也是挺无聊的,居然坐在庭院中树叶子。 "小玲,都无聊到这种程度了?"林鸢将那个香囊别在腰间,然后便跑过去坐到小玲对面调侃道。 "林姐姐!"小玲没想到林鸢回来满脸激动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可下一秒,小玲的鼻子就闻见了什么了不得的香味,又好奇的问道:"姐姐今天用的什么香粉,居然这么香!" 听她这么问,林鸢很快便反应过来将腰间的香囊取给她:"应该是这个香囊散发出来的。"小玲看着香囊更像是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拿上手就是仔细打量一番。 "天哪,这不是江州最著名的绣坊卖的香囊嘛!昨天才买的,一共就两个,我赶早去,都已经卖光了呢!"小玲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 想想自己昨天早起却还艾劳无获的情况,不免就有些心酸,看林鸢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羡慕。 林鸢没想到这枪囊如此珍贵,倒是有些错怪赵昀了,便对着香囊更为真心,连忙收了回来。 而路过的阁主,心中却泛起五味杂陈,本打算上前打个招呼,此刻却转身离开。 而跟随在阁主身旁的少庄主,则好奇地询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第二百六十九章 说谎 阁主本打算一走了之,没想到少庄主会突然这样问,阁主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无尽的沉默。 然而,可阁主越是这样,却越发引起了少庄主的好奇。 平日里以来,阁主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什么事以后还会因为一件事情而烦恼? "啧啧啧,你说说你,这古怪的都有些反常了!"少庄主单手摩挲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在阁主身上自上而下到处转悠。 阁主只感觉少庄主如同一只苍蝇似的,不仅说话有些烦人,就连他这行为动作,都感觉让人心中不太舒服。于是,脸上蓦然生出一丝不约,用手摆了摆,将他从自己身旁推开一段距离道:"与其在这里关心我,你还不如关心一下山庄的事情。" 说罢,阁主提起脚步又打算离开。 然而,这一言一行,他的目光却始终注意在林鸢身上。这一点,才思敏捷的少庄主可没有错过。 还未等阁主这路走几步,少庄主一句话便从嘴里顺溜的吐了出来:"阁主这是怕为情所困吧?"这声音不大不小,阁主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闻言,阁主果然止住了脚步,回头一脸不悦的看着他。显然是心中想的事情被人看穿了,但又不不愿让人知道。 少庄主却像是能够屏蔽各种黑夜一般,不是他的不悦直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同他一起眺望着那边的情况。 看阁主不再有什么强烈反应,又故作漫不经心的劝慰着:"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林姑娘这么漂亮,追求者那真是一大把。不过这赵公子倒也有一把好手,能够让林姑娘在众多追求者面前不为所动!" "哼,他不过就凭个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阁主听到他怎么说,确实忍不住下意识的回怼了一句。 若赵昀还是以前的那个赵昀,没有皇帝真实身份的话,那么他也相信,林鸢和赵昀的爱情,是一段不可多得的佳话。 可如今赵昀转身一变成皇上,林鸢就算是对他人有意,又如何能违被皇上呢?说不定这成亲就是赵昀用皇权所逼,名不副其实! 或许这样一想,阁主心里还算是宽慰了许多,至少证明自己还有请机会。 少庄主却不屑的笑了一声:"这赵公子哪怕身份再高,但这内心对女的细致,那还真的算是体贴入微。你看那个香囊,一共就两个,小玲去这么早都没弄到,赵公子还是有办法把他弄过来讨林姑娘欢心,这得好好学习呀,阁主!" 说完,少庄主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阁主。 虽说少庄主说的是实话,但阁主心中却越来越不服气,所有人都认为他和林鸢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是你们的想法,就算再体贴细致又如何,丑陋的内心被扒出来,也是一样的令人厌恶!"阁主丢下这番话之后便直接离开了,不再理会圣女一脸纳闷的少庄主。 少庄主看着自己就这么被一个人丢了下来,仿佛还被人无缘无故的撒通气,也是一脸纳闷的很,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嘴里,自言自语着:"看吧,还不是你自找没趣。" 说罢,少庄主也不继续在此地停留。毕竟阁主有一点是说对了,他身为山庄里的少庄主,也不是无事可做。 而林鸢在听了小玲的话之后,无时无刻就像那个香囊,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心中美滋滋的,简直是爱不释手。 "礼尚往来,我是不是该送点儿啥呀?"林鸢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不妥。拿着香囊订了一段时间,才恍然想到自己还是个厨娘呢! 想着,林鸢现去往山庄的厨房,想着要带大展身手一番,将一道满满爱意的菜送给赵昀作为回礼。 而半路,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鸢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才突然想起那位翩翩公子,不正是今日早晨见到的离寒嘛! 离寒貌似也已经看见了林鸢,正朝着她走了过来。 "林小姐,还真是挺巧的呀!"离寒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嗯,我正打算去厨房做点菜呢,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这山庄虽说大,但也不大嘛!"林鸢对这个离寒冰印象倒是挺不错的,也很乐于与他交流。 "……" 两人玩笑似的收到了一阵,离寒看林鸢貌似有些着急,不仅有些疑惑:"林姑娘是看着时间不早,怕耽误了饭点吗?" 林鸢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吃饭自然是得吃在饭点上,否则就失去了吃饭的意义了。 "那姑娘大可先去,在下也有一点事情。"离寒但是十分识趣。 林鸢见对方如此,也就不多加推辞,两人告别之后,林鸢便一路奔去了厨房。 这一路上火急火燎的样子,倒是对做饭这件事情十分上心,毕竟来了山庄以后,她就很少做饭给赵昀吃了。 本想着,和厨子开口借厨房呢,却没有想到柳夫人居然在这儿。 "诶,柳夫人!" "林小姐。" 两人几乎是同时间看到对方,不免都有些惊讶。 "柳夫人您怎么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这刚回来,现在应该是呆在房间里休息呢!"林鸢有了之前的交流之后,对于柳夫人也熟络起来直接,直接进入了正题。 然而,柳夫人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手中端了一盘小型的高点,看起来精致小巧,白如雪花。 "我也就是嘴馋了,来厨房看看有没点儿吃的。这不,正打算拿盘雪花膏回去呢!"我夫人也不怕被笑话吃货,将手中的高铁拿出来,又道:"林姑娘要不要也来一块儿?这东西还不错呢!" "那林鸢就不客气啦,谢谢夫人!" 林鸢看那糕点实在小巧可爱,也就没好意思,伸手拿了一块爱尝尝,倒的确是让人回味无穷。 "对了,林姑娘这身娇体弱的,又怎么会来厨房这种油烟重地呢?" 柳夫人也以同样的目光看向了林鸢。 "哦,是因为这个。"林鸢倒也不吝啬于给夫人看一眼,连忙将赵昀送他的香囊拿出来。 这东西可值得她炫耀一辈子了,毕竟是爱人为自己抢送的。 柳夫人见着精致的香囊,脑子里仿佛想了些什么,连忙在自己的身上也摸索了一阵,将那香囊拿了出来。 两者一对比,果真是一模一样栩栩如生的绣工,看来是出自一人之手,没错了。 "不会吧,夫人你居然也有一个呀!"林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说这东西在整个江州一共就只有两个吗?这一个在自己的身上,另一个人就在柳夫人身上,不会这么巧合吧,一天之内到还让她见到了一对啊! 刘夫人看到他手中的香囊时,也的确是惊讶了一大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想必你这香囊应该是赵公子送的吧?我这个呀,也是离寒送给我的,说一共就只有两个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林姑娘?"柳夫人倒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反而是出言调侃着。 林鸢却再一次被他的话给惊讶到了,不是说这里有夫人是今天才到这里的吗?可这香囊明明是昨日才出售,离寒又是如何抢到的呢? "林姑娘,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莫不是因为我这香囊让你感到尴尬了吗?"柳夫人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 在此之前,她可已经叫了林鸢三遍了。 "哦,刚才一不小心走神了,真是不好意思,哪里会有什么尴尬,只不过我想着,现在都快已经到饭点啦,我还打算用一顿饭来报答赵昀呢!"林鸢连忙扯开话题。 她现在倒是不着急追问这些问题,毕竟就算问了也没有什么结果。 "原来是做饭来报答来着,你不说的话我都忘了,你以前是个厨娘来着,那就厨房就让给你了,我先走了。"刘夫人听到她这么说,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说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等到柳夫人彻底的离开厨房之后,林鸢还是不放心的去门口去看了一眼。见外面果然没人,之后这才又继续回到了厨房,漫不经心地开始烧水,准备菜。 "这柳夫人倒是有几分奇怪,竟然是昨日来了,怎么非要说是今日呢?"林鸢脑子里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这明明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情,他们为什么要选择隐瞒,而且还是在山庄出了这种乱子的时候? 经过这么一番深入思考,倒是不得不让林鸢回想起早上见到的柳夫人身旁的那个侍女。 侍女明明穿着打扮都是十分干练的模样,在为人处事方面那你应该说是十分果断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娇羞的样子。 可是那个时候,林鸢看的分明。那侍女眼神飘忽,仿佛是在故意闪躲自己,明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为何她会这么害怕呢? 林鸢只觉得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这柳夫人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们。 而且,还是一件大事! 第二百七十章 争风吃醋 带着种种的疑惑,林鸢最终还是完成了一副甜点,看上去美味可口,散发着淡淡的诱人清香。 "总算是做好了,希望你能够喜欢吧!"林鸢看着自己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的努力成果,却是无奈的撇了撇嘴巴,看似对这副甜品有些不满意。 毕竟刚才脑子里一直都在思考这柳夫人的事情,心思一分为二做出来的甜品,肯定也没有以前那么深入人心了。 不过,如今都已经到了晚饭的点,再做一份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先将就着委屈赵昀,反正两人都已经是夫妻,这吃东西的机会有的是,来日方长嘛! 此时天色虽然已晚,但还未完全黑下去,林鸢端着一小盒精致的甜点,直接来到了赵昀的门前。 却没想到林鸢还没来得及通知里面的赵昀,就已经先看到阁主居然在自己房间门口等候。 毕竟,自己和赵昀的居所离得并不远,再简单一点来说就等于是邻居,所以阁主直接找到了林鸢的住处,也就等于间接性的来拜访了一下赵昀。 自从下午被少庄主这么一说,阁主就一直心烦意乱,鬼使神差的就跑到这里来等女主了,没想到却一等也是一个多时辰。 阁主眼看着林鸢端着一盒糕点准备去男主那里,心中便瞬间五味杂陈,百般不是滋味,只能立马出手拦住了她:"林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有点话想对你私下来说一下。" 阁主这话说完,也并没有想要将手放下的意思,生怕林鸢拒绝她,一脚就直接踏入赵昀的门。 林鸢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愣神,但回过神来还是木讷的点了点头,道:"那行吧,但是不要太久啊,我还要给赵昀送东西呢。" 若不是有什么急事的话,估计阁主也不会在此刻来找自己。反正这点心随时都可以吃,先说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并不打算惊动,本想直接离开,没有想到里面的赵昀,却已经先听到了动静。自从女主来的那一刻起,他在里面就已经知道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世美,来打破他和林鸢的甜蜜时光! 这口气,任何一个男人也实在是咽不下去。赵昀二话不说冲到房门口,一把将房门给打开,两个人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 若不是林鸢心态好,手中的盒子怕是要落在地上了。 "赵昀?你怎么突然出来了啊?"林鸢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不知道为何,她隐隐感觉赵昀似乎有些生气,甚至有一道无形的杀气射向阁主,这可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 "当然是因为饿了,闻到糕点的气息,不自觉的就过来了!"赵昀虽然嘴上说着饿,可目光却直视的是阁主,无形间漾起一阵令人胆寒的杀意。 林鸢倒是十分机灵的往后小退了一步,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究竟是怎么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可真不好意思,你这甜点恐怕要等一会儿才能吃得上了。毕竟,方才林姑娘已经答应我,愿意和我私下谈论一些事情!"阁主也毫不示弱,并没有因为赵昀的愤怒而有任何退缩的举动,反而迎风向前。 "是吗?"赵昀眯了眯眼睛,将目光转移在林鸢的身上,瞬间温和了许多,却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 无论她是否答应,只要林鸢说不是,那么他一定会站在她的那一边。 可林鸢可不擅长说谎啊,更何况这可是明着面答应人家,刚答应就反悔,那也太没有江湖道义了吧,日后还怎么做朋友! 想着,林鸢还是畏畏缩缩的说了一句:"我刚才的确是答应他了,这盒糕点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要不你先拿着趁热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林鸢说着,又将那盒糕点小心翼翼地塞在了赵昀手上,随后便瞪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同样期待的看向他。 "不许去!"赵昀也不知是怎么了,总之一想到滨州要和这个男人单独在一起,心中就十分不是滋味。 尽管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林鸢越难堪,但还是耐不住自己的性子。 "我……"林鸢一时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有些不好向阁主交代,刚想开口拒绝阁主,可没想到阁主却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冷冷的看向了赵云昀,道:"林姑娘她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你还要左右她的思想吗?还是说你对自己没自信,怕我把他抢跑了?" 阁主句句都带着刺,让赵昀心中越发的不好受,若不是这里还在山庄,真想和他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林鸢本以为隔阻的话只会越发刺激赵云,毕竟他什么样的脾气自己最清楚,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赵昀却突然冷笑一声在,将林鸢拉了过来,直接在想的脸上亲了一口:"不要太晚回来,我会担心的。" 说着,赵昀又闻了闻和之中的糕点,瞬间感觉神清气爽:媳妇儿做的东西自然是最好吃的。 的确,林鸢对他的爱,他心中深知又怎么会有这种无端的猜想,刚才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么想开了之后,赵昀心情大好又,回房间快乐的吃糕点去了,而阁主却因为刚才那一幕脑子里又有些不太惬意。 "就在这里说吗?"林鸢心中有些暖暖的,看着阁主依旧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便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温润的声音传入阁主的耳膜,这才让他从中清醒过来。 "跟我走吧。"阁主没有多言,而是一路直接带着林鸢去了竹亭。 似乎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竹亭之内不仅有美酒还有蔬果。 显然,阁主这一次是抱着必须把人请来的心思,所以才精心的准备了这些。 仔细想想,若是林鸢刚才就这么拒绝了阁主的话,那岂不是浪费了他一番好心? 两人这才刚刚入座,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呼唤:"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小玲但是在附近晃悠帮着少庄主一起准备这些蔬果,可没想到这自己哥哥带来的人居然会是林鸢,心中不免又欢快了几分,叫喊着就要跑过去,近距离的打个招呼。 林鸢倒是被吓了一跳,反倒是阁主仿佛比她更加恐慌。 毕竟自己这好不容易把人请来,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难不成就要这样被妹妹破坏了?这丫头也未免太不识趣了吧! 好在,小玲这奔跑的欢乐还没有几步,一只手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嗯?你干什么呀?"小林感觉身体被禁锢住,回头看向少庄主,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解。 少庄主对着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手中并不敢有半分松懈,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这小姑娘就跑了个没影。便又小声道:"我有个好玩的想跟你分享一下,跟我走吧!" 说完之后,少庄主二话不说就将小玲直接给拉走了,也不管她同不同意。 这场闹剧结束之后,周围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除了偶有的蝉鸣蛙叫声,一切都显得十分静谧美好。 "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吧,静静地享受现在美好的时光。"阁主看着破坏气氛的人总算是离开,心中默默地舒了口气,想着也算是欠了少庄主一个小人情。 说罢,又替林鸢倒了一杯酒,示意他和自己一起。 林鸢这心思却并不在酒上,只是淡然的看着面前的阁主,但对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才问道:"阁主还是有什么话快写说吧,我可是答应了赵昀要早些回去的。" 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昀的大度,林鸢总感觉自己这一次违背他的意愿和阁主一起出来,已经是一件对不起赵昀的事情了,所以现在有些迫切了。 听到对方三口不离赵昀,各处的心中更加疼痛,更多的却是愤恨。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就问你。你对我……究竟有没有意思?"也不知是不是借着酒意,阁主将潜藏在心中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连带着一系列的恐惧,生怕会遭到拒绝,然而答案一直都是固定的。 对于这个问题,宁愿虽然有一些意外,但却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带半分犹豫:"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赵昀,你对我来说,更像是哥哥一样。" 这话,便是犹如一把刀私自地刺向了阁主的心口,阁主却只能以酒来压制。 在连续喝了好几杯之后,阁主才苦笑着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回答的这么决绝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林鸢表示感谢,也跟着喝了一杯。 "对了,这次来也不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再过几日,山庄会举行一年一度的纳贤大会和论议会,毕竟之前山洞损失惨重,失去了很多能人才干。为了弥补人手,所以还特地增加了一些名额。" 阁主说着,便不再多说。 第二百七十一章:嫌疑之人 林鸢怕两个人一直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毕竟刚才自己还拒绝了人家,阁主这心里怎么说也应该是不好受的,于是便开启了一系列无关紧要的话题。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了一阵子,不知不觉便有半个时辰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正式开放的晚饭点了。 一个丫鬟在庄子绕了大半圈,总算是找到了二人的所在之处,连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边喘着粗气边恭敬地说道:"林……林小姐,阁主,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庄主让奴婢请你们过去呢!" 对于此刻的林鸢来说,这个丫鬟简直就等于一个小救星,总算是帮她打破了这不愿意再继续聊下去的僵局。 "可总算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这说了半天,我都快饿成了一张纸了呢?"林鸢尴尬的笑了笑,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也的确是有些饥饿感了,毕竟之前在厨房忙活了大半天,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吃点儿什么。 林鸢幽默风趣的小举动和话语,成功的逗笑了丫鬟。至于阁主,心中却油然而生一股自责感,他只顾着自己,却忘了林鸢还没有吃饭呢! "既然如此的话,那林小姐,我们就一起去吧。"阁主说着,便率先往前走了一步。 他心里也知道,刚才的话题,恐怕泠鸢现在也一直耿耿于怀,若是两人还像之前那样并排而行,恐怕也会对对方带来尴尬。 林鸢既然这家伙也挺有吃饭的积极性,那也就没多说些什么,和小丫鬟一起默默地跟在阁主的深厚。没过片刻功夫,便来到了内堂。 "你们两个可让大家好等啊,等会儿可得喝几杯做做惩罚!"专注一件的二人,就忍不住来了一句。 毕竟这人都已经到齐了,就差他们两个还整个山庄找不到人,实在是让人捉急得很。 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连吃饭这种小事情都不积极,的确是该惩罚了! 林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却发现在座的人中,并没有赵昀的身影。 "那个,赵昀呢?怎么不来吃晚饭啊?"林鸢有些担忧,生怕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惹赵昀不高兴,所以现在在闹脾气呢。 庄主夫人却微微一下,又忍不住调侃道:"赵公子说半个时辰之前你才给他送了甜点,此刻已经是吃不下饭了。你这小丫头啊,真是片刻不见,都像如隔三秋一般呢!" 此言一出,也成功的逗笑了在内的其他人,都不由得哄堂笑了起来。 这话所表达的意思,实在是在明显不过。林鸢的脸上,瞬间漾起一阵通红。 也是,半个时辰之前才给人家送了东西,半个时辰又要吃,那岂不是真正的猪投胎。 想到这里,林鸢才知道自己是多想了,下意识的笑了两声,身旁的阁主看到林鸢这种小举动,心中却越发不是滋味。 林鸢合格主入座之后,实际上菜肴并未上全,只是上了一些凉菜,毕竟这人齐才能开饭。 不然的话,以他们这个时间来,桌子上的菜都已经被吃了过半,有些估计都已经凉透了还怎么吃?至少在这一点上,还是庄主夫人比较用心一些。 "好啦,上菜吧!"随着庄主夫人一声令下,一个个丫鬟竟然有序地从门外进来,将菜肴挨个的摆放在桌子上,一瞬间的功夫又是一桌满汉全席,看起来十分诱人。 林鸢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肚子里的馋虫又开始躁动起来。 柳夫人的侍女也并未闲着,在他们上菜的功夫,也开始为大家摆盘。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然而轮到林鸢这里摆盘的时候宁愿却突然注意到了,这是你手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胎记!"林鸢眼神飘忽之间,无意间扫过那侍女摆盘的手,一块漆黑的胎记映入眼帘。 虽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但并不影响民意的判断,脑子里也是不由得一惊。 她可十分清楚的记得,当初住主厨开的时候,说的正是那传话让人做螃蟹的侍女,手中心的确有一块大大的黑色台胎记。 "不可能,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林鸢这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那块黑色胎记,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因为调查这件事情,而走火入魔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林鸢将面前倒着茶的茶杯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摇晃着,茶水蔓延的她的手上,林鸢却突然松了手:"哎呀,好烫啊!" 这茶水虽说不是特别滚烫,但这戏份确实要做主的。不过伴随着泠鸢这话说完,杯子也睡落在地上。 正在替林苑旁边的人摆弄茶具的侍女,也被他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转过去一看,没想到是茶杯碎了。 "你没事吧?"阁主看着你愿如此情况,连忙关切的问道,想要进一步查看她被茶水烫到的手,林鸢却尴尬地缩回了手表示没事,只是目光惋惜的看着那个碎裂的茶杯:"这滚烫的知觉不过片刻功夫,只是可惜了这个青玉杯。" "哎,人没事就好了,不过一个茶杯而已,清霜,将那块地方收拾一下吧。"柳夫人也是方才被他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才连忙又指挥到自己的侍女。 侍女虽然有些不满,毕竟喝个茶都能摔了杯子,还能有什么用?但命令已经下来,也只能极不情愿的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碎裂的茶杯。 林鸢目光在他收拾茶杯的那双手之间来回查看,那个黑色的胎记是如此的清新,惹人注目。林鸢确定了刚才自己并没有看错,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没有想到,这侍女还真是当日传送消息的那个人! 林鸢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虽说已经有了这条明确的线索,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直接说出来打草惊蛇不说要是对方再反咬一口,那估计就得不偿失了。 "林小姐,如果茶水烫的话,就凉一会再喝吧,这杯子碎了也不太好收拾。"清霜好不容易也将地上的系列杯子收的干干净净,但还是不太满意的警告了一句。 林鸢十分客气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在当场揭穿她。这一顿饭,吃的她心不在焉。 饭后,众人也都是吃饱喝足,然后就各自回房了。林鸢却总觉得大家都被蒙在鼓里不太好,便直接在半路拦截了少庄主。 "哎,这不是林姑娘吗?难不成有什么事情?"少庄主疑惑的看向林鸢,理应说吃完饭后林鸢,最该去陪的估计应该是赵昀吧? 毕竟,刚才饭桌上的情况他也大概看到了,若是阁主真的成功了的话,两人也不至于没有什么互动,更不至于饭桌上都是愁容满面的。 所以,他恐怕已经知道了林鸢的选择吧。 "的确是有些事情还记得之前庄主夫人食物中毒的事吗?那件事情一直都没有结果,但我今天,却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林鸢连忙点了点头,话语间又忍不住在周围巡视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才看上了少庄主。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少庄主的兴趣。 "你说你有了新的线索?" 距离中毒那件事情,也已经有一两日了。虽说庄主一直在派人暗中调查,但所获得的收获却是微乎其微,几乎没有。 林鸢将自己所获得的发现,都跟少庄主通通讲述了一遍:"……事情大概就是这么多了,我怀疑那个清霜不可能直接有害人意图,恐怕这事儿跟柳夫人也脱不了干系!" 虽然很不情愿,刘夫人平日里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居然会和食物中毒这件事情扯上联系。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庄主虽说将这件事情听明白了,若是要查证的话也十分容易,并不害怕林鸢说谎。 可是一时间告诉他,平日里温柔善良的柳夫人可能有害母亲的嫌疑,这实在是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林小姐,这件事情我觉得是不是定论的有些太草率了?"少庄主还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固执。 "如果少庄主不相信的话,我们把当日的主厨找过来便知道了。毕竟,他可是亲眼见到过那个传话的人。"林鸢说道。 少庄主闻言,觉得这样也有几分道理,若是情真是如此,那他也绝对不会报比陷害母亲的凶手,"行,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林鸢通过之前厨房的人问到了主厨老家所在的地址,派人将他请了过来。 次日,林鸢亲自在三中的门口迎接,可没想到刚接到主厨的同时,却也撞见了离寒。。 "林姑娘?这不是那个被赶走的厨子吗?"离寒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主初眸光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很累,但掩饰的很好,林鸢并未察觉。 "哦,听说这位主厨以前还是御膳房的,便想着我也身为厨娘,就想和他切磋一下厨艺,看看究竟是我厉害,还是那皇宫的厨子厉害!"林鸢按照原定的计划,毫不心虚的糊弄着离寒。 毕竟,离寒是柳夫人的亲生儿子,有些事情她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 "这……" "哎呀,我们今日还得去厨房准备些食材呢,到时候咱们做好了菜,你可以调来品尝啊,给我们打个评分!"林鸢知道他还有些话要问,却并没有给出机会,生怕自己编不下去。 说着,便拉着住处离开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证人 虽说林鸢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但离寒的心中却已经留有疑问。 毕竟,将一个逐出山庄的厨子,且还对庄主夫人有危害嫌疑之人拉到山庄回来比厨,这心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吧! 哪怕当时他们并不相信除厨子和食物中毒的事件有关,但这防人之心不可无,林鸢的行为除了过于大胆以外,更值得怀疑的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因为,厨子就是那个唯一和清霜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万一到时候两个人见面,厨子将她指认出来,那可真的算是满盘皆输。 "不行,这件事情还是得尽快告诉母亲大人!"离寒思量再三觉得这还算是一件比较严重的问。 至少,这个厨子目前对他们来说还存在着一定危险性。说走就走,离寒里直接奔向柳夫人的住处。 柳夫人此刻心情都还算是不错,在院子里拨弄一些花草。 "母亲,你怎么还有心思弄这些小玩意儿,你可知道,出事情了!"离寒连忙着急地奔走过去,看柳夫人手中居然还拿着洒壶,心中又难免着急了几分。 这大难临头却不自知,岂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吗? 柳夫人的性质并未完全背离寒破坏,而是提着洒壶疑惑的看向他,询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慌张?平日里可得教过你,遇事要沉着冷静。不然,这偌大的山庄,你日后怎么接管?" 柳夫人对于离寒这种莽撞的行为显然有一些不满,所以说话也不有的严苛了几分。 离寒得了教训,这才微微收敛了几分,但是脸上紧张的神情依旧掩饰不住,只得缓缓道来:"娘,还记得之前被山庄赶走的那个主厨吗,今日孩儿看着那个林鸢又将它给带进山庄了。说是要进行什么厨艺比试,可仔细想想,这可能吗?" 一提到这件事情,离寒的心又不有得紧了几分。要是这事情真的被捅了出来,他们在这个山庄,可真的是无地自容! 柳夫人原本还以为是什么芝麻小事,可听到你喊这么一说,整个人也不由得愣在原地,手中的洒壶不自觉地就掉落在地上,水撒了一地,发出"碰碰"声音。 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夫人又瞪大眼睛确认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之前那个被赶走的厨子又回来了?!" 尽管离寒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却在此刻,也只能默认性的点了点头。 刚才还叫离寒还要淡定的柳夫人,此刻也接着慌了神,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无论这厨子来山庄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可他回来就是一个威胁,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想了想,柳夫人一时间也没什么别的法子。 毕竟这山庄自从出了之前食物中毒的事件,看守越发森严,他们想干出什么估,计都会瞬间被庄主知道。 "走吧,去找你的父亲商量一下!"柳夫人也是别无他法,若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又怎会去麻烦副庄主? 二人说走就走,好在今日副庄主并没有外出,所以很快便找到了副庄主。 副庄主此刻正擦拭着自己的宝剑,看到二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神情也骤然变化,语气中略带着一丝不悦问道:"这么匆匆忙忙的干什呢?一点规矩没有!" "相公,这次是真的出了事情啊!你可是不知道,之前那个厨子他又回来了,他可是知道清霜就是那个给他传话做螃蟹的人,这样一来,庄主一定会怀疑我们的!" 柳夫人二话不说,直接冲向了副庄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神情焦急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副庄主的决策。 听到这话,副庄主插剑的手微微顿了顿,一脸迷惑的看向他:"亲眼所见?" "可不是嘛,不信你去问寒儿!" 柳夫人立马拉出离寒来为自己作证人,离寒也十分配合的迫切点了点头。 闻言,副庄主皱了皱眉头,这个剧情可大可小,关乎他们在山庄中的地位。想着,看着刘夫人这急切的模样,又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我是服务员,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让老鼠重新回了山庄!" 柳夫人心中虽然有些小委屈,可此刻的关头却不敢有任何说辞,只能任由副庄主数落。 "父亲,还是觉得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解决问题才是首要。"离寒见母亲被责备,连忙站出来替她说话,转移话题。 "事到如今,除了斩草除根也没有别的方法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吧。"副庄主摇了摇头,只感觉这太阳穴又传来一阵阵刺疼,想必是被这件事情给刺激到了。 两个人看副庄主已经有了对策,心中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但事情得不到解决,看人那颗悬着的心,便人是完全放不下来。 林鸢并没有按之前所说带厨子句比试厨艺,而是拿出自己提前让人临摹好的关于清霜的画,让厨子辨认。 厨子一看这个姑娘,便立马认了出来,指着那幅画颇为惊讶道:"没错,就是她!" "你可要看清楚了,少庄主也在这里清霜,可是柳夫人的侍女,这话可乱说不得!"林鸢看这厨子回答的如此果断,怕他有弄虚作假的嫌疑,便拿出少庄主的身份说事。 厨子被这么一提醒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少庄主,只见他神情紧张,似乎这个答案对他至关重要。 可若是自己在这里不说实话,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毕竟自己作为一个厨子,一辈子专心研究厨艺,为人光明磊落,错过了这个翻身机会,之后看见没有了! 想着,厨子再一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是不会认错的,在这山庄里面做事这么多年,里面的人我也大概熟悉。这姑娘是第一次见,面容生得好看,加上穿的这衣服,又几分男儿般的英姿,让人一眼是忘不掉的。尤其是她手上那个明显的胎记,我又怎么会认错?" 厨子对于眼前这个人十分肯定,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她背了黑锅,不得已离开了山庄。 如此奇耻大冤,恐怕她化成灰,这个厨子都不会将他忘记吧! 听到他如此肯定的回答,林鸢点了点头,这才叫目光转向少庄主,道:"少庄主,你也听见了,厨子已经指认这传话的侍女就是清霜,就是不知道您现在心中是怎么想的?" 少庄主内心实在纠结的很,这件事情不仅是对于庄主夫人,恐怕对于整个山庄来说都是一件轰动的事情。 毕竟这里柳夫人,可是副庄主夫人,身份地位在山庄内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呀! 不过,就算对方身份地位再高,可她要害的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一点,少庄主可就不允许了! "既然已经有了人证,分开是将凶手立马只认可,如今天色已晚空又变故。那就先送这位厨子回去吧,明日当面指正,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少庄主操作思量,觉得这样处置最为妥当。 林鸢表示认同性的点了点头,却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说道:"今日我带厨子来的时候,半路上撞见了李渊,也不知道会不会涂生什么变故,为了保险起见,不如派人保护厨子吧。" 虽然离寒看起来也是温文儒雅,可是联想一下柳夫人不同样也是温柔似水嘛,却还是和这下毒之事有关。 那么离寒作为她的亲儿子,自然也不能叫嫌疑排除在外,所以还是得保险起见。 "那就照你说的这么办吧。"少庄主点了点头。 随即,少庄主便安排了一些人手,让他们将厨子护送出去,自己却站在原地神情淡然。 林鸢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这下图之人可是和他的舅母有关,估计放人在谁的身上,心里也会十分的难受吧? 林鸢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安安静静的离开。 此刻的少庄主,最需要的就是独立的空间,来冷静的思考一下。 林鸢虽说是查出了这些事情的苗头,但心情却十分沉重,漫不经心的步伐走得很随意。 "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抬头一望,此人正是赵昀。 "你怎么在这里呀?"林鸢又惊又喜,但兴致却实在是提不起来。 "你说呢?"赵昀歪了歪脑袋,再走几步,林鸢就跑到自己房间去了。 "我……"林鸢尴尬,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你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去里面坐坐吧。" 赵昀将林鸢安排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又替她倒了杯茶水:"先喝点水吧。"说着,茶杯便被递到了林鸢的面前。 林鸢接过杯子,看着里面不断漂浮蠕动的茶叶,却并没有半分想要喝下去的欲望。 突然,林鸢将茶杯放于桌面,抬头看向了赵昀,问道:"你说手足兄弟相残这是正常的事情吗?" 这话问的突然有奇怪,赵昀都不有的微微一愣,随即却浅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林鸢经历了什么,但是他自己可是深有体会。 "人性本来就是贪婪的,无关亲人还是外人。我五岁的时候,就看着哥哥们为了争权夺利互相残杀,我有一只隐藏实力的我,活到了最后。" 明明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赵云说起来却如此轻描淡写,回忆往昔,什么兄弟手足情全部埋没在金钱和权力之中,根本不值一提。 闻言,林鸢不由得微微一愣,似乎是对此表示恐惧。血浓于水的人都能互相残杀,那世界还有什么可以信任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鸢的不自在,赵昀轻轻地捧起她的双手,笑道:"被欲望包裹的亲情没有意义,为了相爱的人,我甚至可以舍弃一切。" 说着,赵昀的目光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柔和。 第二百七十三章:死无对证 少庄主足足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夜,一时间也想通了许多事情,或许并不是所有的亲情都十分可靠的。 虽然说一夜未眠少庄主依然起了个大早,连忙跑去找到庄主,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你说什么?这件事情和柳夫人有关!"庄主这也是刚刚苏醒,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在喝养生茶,却突然听到儿子传来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瞬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证实,那个主厨就是最好的人证。"少庄主丝毫不理会庄主的惊讶,反而将事情知道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详细描述了出来。 专注听完之后都不得不相信了,毕竟这人证据在,而当日的柿子又是副庄主亲手给庄主夫人吃的,随后柳夫人就让侍女去厨房做螃蟹,这一切明显就是早有预谋! "我可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结义兄弟居然会害我的夫人!" 庄主只感觉心如刀绞,用拳头猛烈的敲击着桌子,桌上的养生茶被震的颤颤巍巍,不少汤汁都洒落出来。 少庄主被庄主这副模样,再次感染神社又黯然了几分。不过,那一整个空气的夜晚,他可并没有白白思考。 看到庄主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阵子之后,少庄主这才立马又抱拳道:"父亲,事已至此,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也要将凶手揪出来。不然这一次是母亲,下一次又不知道是谁?" 实际上,少庄主心中还有一事不明。若是副庄主他想要继承山庄获得庄主之位,大可以直接向庄主下毒手,为何又将矛头转向庄主夫人? 不过现如今庄主夫人没有事,他们也不再继续暗下毒手,但这件事情并不代表着完结。 有了第一次,随后就会有无数次。所以斩草除根,正是这个道理。 庄主我点了点头,觉得儿子说得颇为道理。两个人聊了也也有一个多时辰,看着太阳逐渐高升,庄内大部分人都已经苏醒。 "张管家,去把副庄主一家都叫过来吧,一个都不能少!" "是。" 管家闻言之后,便立马去办事儿了。 "你也去把夫人还有客人都叫过来吧,这件事情总要有个见证。山庄内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我这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庄主又连忙对着少庄主吩咐道。 "孩儿知道了。"说完之后,少庄主也随之离开。 不过片刻的功夫,众人都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看着庄主严肃的神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个个都纷纷地问道: "大哥,怎么这么早就把大家叫过来,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副庄主既然这种情况,心中不自觉地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柳夫人却不以为意,毕竟她认为那个厨子的事情已经被副庄主解决了。 对她来说,在这个山庄也没有其他事情能对她构成威胁,便一脸哀怨地抱怨道:"我这都还没用过早膳呢,匆匆忙忙的,可惜了我那晚上好的燕窝羹,哎~" 赵昀坐在一旁保持沉默,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预感到今天会有一场好戏要发生。 少庄主冲着一脸凝重,坐在旁边的林鸢眼神示意了一番。林鸢心领神会也冲着他点头示意,过后,才突然站了起来。 众人见林鸢这种模样,不免又有些疑惑,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倒想看看她能够整出什么幺蛾子? 林鸢先是恭恭敬敬的冲着庄主行了个礼,才道:"庄主,我知道你一直在为庄主夫人食物中毒的事情而忧心,最近我倒是调查了一些线索,知道了那个下毒之人究竟是谁!" 林鸢这话掷地有声,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尤其是清霜,脸色都变得惨白,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柳夫人心也紧随着颤抖了一下,但觉得空口无凭,用手拍了拍清霜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副庄主没有想到这个出来指正的人,居然会是这个外来客,随即便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说说着下毒之人是谁呀?" 林鸢听到这种声音只是冲着副庄主微微一笑,不冷不热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随后便将目光冷冷的甩向了柳夫人那边,抬起手臂,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柳夫人。 柳夫人被这么一只魂都吓掉了,连忙为自己辩解道:"我说林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说我是这下毒之人!" 众人都有些疑惑,林鸢却再一次笑了笑,将手指微微一动,顺势指向了他身后那个一直站着的丫鬟——清霜,道:"就是这个人!" 清霜早就察觉林鸢对自己一直有着另类的看法,没想到如今还真的指认了自己。 虽说内心十分紧张,不过一想到厨子已经被副庄主给解决了,死无对证,拿什么来支撑自己。 想着,清霜神情又变得轻松起来,嘴角弯起一抹笑意道:"林姑娘可不能空口说白话呀,这冤枉人也是在犯罪,报到官府还要判个几年的牢呢!" 清霜这说话带有几分威胁之意,如今若是林鸢拿不出个说法,估计也不会轻饶了她。 林鸢冷冷的白了她一眼,也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犯了错居然还理直气壮的! "行,你要证据,我自然是要服务到位,出来吧!"林鸢说着就拍了拍手,是以一直在内阁等候的厨子出来。 闻言,厨子果然出来,目光却一眼放在了清霜的身上,眼中还颇为恨意,毕竟自己有这下场,全败这个女人所赐! 看到原本已经该死的厨子,此刻却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大家眼前,所有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相公,他怎么还活着呀!"柳夫人实在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又在副庄主的耳畔低语道。 副庄主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这件事情他怎么知道,他只负责派人去追杀,谁知出了个什么意外状况? 副庄主并没有功夫理会身旁的人,若是情况允许的话,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剑将这个厨子杀人灭口,可这样一来还不用初次开口,只认情况就已经很明显了呀! 而清霜,脸色也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一颗心仿佛一戳就破。 林鸢注意到柳夫人的小互动,却懒得功夫搭理他,而是问向厨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厨子将对清霜愤恨的目光收了回来,才道:"就是那个女人,让我做螃蟹的!" 清霜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直接被戳破了,扯着嗓子大喊:"你胡说八道,你肯定是被那女人收买了!" 说着,清霜掏出身上的短匕首,试图将这个人现场就杀人灭口。 可这匕首还没有拿出来,赵昀却突然从凳子上起来,一个极闪过来,将她的兵刃一脚踢在了墙上,深深地刺入到了木头里边儿。 清霜见此状况,试图使用拳脚功夫为自己挣扎,可双腿却被赵昀一脚踢上去,直接腿骨碎裂,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混账东西!说,你的主谋是谁!"庄主见此状况情况也再明显不过了。 虽说是问话,可是心里对那个主谋也有了九分的猜想。 清霜知道自己如今身陷囹吾,再无退路。唯一能够救她的,可能也只有柳夫人和副庄主了。 想着,抱着昔日美好的主仆情谊,清霜拖着一段的双腿一步步地爬向柳夫人,拉扯着她的裙角,饱含泪水的想要乞求些什么,可这还未开口,柳夫人却一脚踢了上去。 "你个混账东西,做了如此忤逆的大事情,居然还好意思跑过来向我求救?"柳夫人二话不说,看着已经被踢开,躺在地上直喘粗气的清霜,趁着说话的功夫,又连忙上去补了好几脚。 清霜口吐鲜血,绝望的眼神一直盯着柳夫人和副庄主,却见副庄主无动于衷,仿佛已经是在看一具尸体。而柳夫人的毒打,让她原本就已经受伤的身躯,显得更为孱弱。 "夫人,还请你冷静一点!"赵昀见此状况,逼不得已一把将柳夫人按到了之前的座位上,这才连忙去检查清霜的情况。 "我的幕后主使是副……" 清霜看着如此绝情的主人,枉费之前自己尽心尽力的为她做事,本想用最后的力气说出真凶,可后面"庄主"二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最后直接咽气了。 死时,那双充斥着鲜血与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柳夫人。 赵昀对清霜的死亡作进一步确认,发现她已经彻底没了气息,这才回报道:"已经死了。" 庄主冷冷的看向副庄主,虽说情商没有供出全名,但那个"副"字后面想说的是什么,在场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副庄主,庄主也只能将此事作罢。 而因为这件事情,兄弟二人之间平衡,直接被打破了。而庄主却没有心思去对付副庄主,一心忙于操办纳贤大会的事。 不知不觉,纳贤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白衣公子 这一次的纳贤大会,因为人数要求上比往年放开了许多,所以举办的场地也比之前大了许多。 此刻倒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丝毫不比赶集的时候那种车水马龙的景象差到哪里去。 林鸢赵昀等人被安排了一处高台,从这里可以对整个纳贤大会的情况一览无余到是个十分难得的好位置。 毕,竟这一次他们也很荣幸被选为此次比赛的评委,自然是想有这样的优秀待遇。 "你还真别说呀,这纳贤大会规模不仅打还挺热闹,这么多人!"林鸢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 赵昀微微一笑,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你恐怕是没有见过皇宫举办的科举考试。层层筛选,一开始同样是人山人海,可是留下来的英才也不够寥寥无几。" 林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本想在说些什么,却见下面的庄主已经上台。 这一次,他不仅是评委还兼任主持人呢! "快看,是庄主哎!"林鸢有些激动,今日庄主穿的可有点小帅! 赵昀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她这是哪儿来的激动劲儿,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随着林鸢的目光一起,投向了比赛台上。 庄主依旧如同往年一样,对着面前那个大喇叭道:"各位来参加比赛的选手请安静,由于今年招纳的规模比往年大了许多,所以必定也有些不懂规矩的吧?那么便让我做一一介绍……" 庄主虽说已过中年,但却是一副精练能干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浑厚如中,倒是颇有几分震慑力,在场的人也十分给面子,认真仔细的听着。 总体来说,这一次纳贤大会招收人才的标准准总共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便是文试,比的自然是文学才华。第二种便是武艺,比的自然是武学造诣。只有在这两种比试上都通关的人,才有资格被山庄招收。 讲完这些规则之后,庄主又让人进行了摇牌号码,按照号码来决定他们笔试的先后顺序。 首先开始的是文试,第一批考生上座,时间定为一炷大香。 庄主却并没有那种闲心坐在高台上观望,毕竟这真正的男人才干都是要靠机遇获取的。于是,也混入了这些来参加比赛的人当中。 此刻这比赛刚刚开始,理应有大部分人前去围观,可唯独一个白衣男子,生的倒是相貌堂堂,一副先自儒雅状态,居然远离那群人,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把玩着手中的柳叶,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庄主瞬间被对方引起了好奇心,若此人不过是来换个热闹或者是嫌这比赛有失儒雅,那大可爱没有什么希望。 "这位公子,你为何不去一探究竟啊?说不定还能够学习些什么经验呢。"庄主依着他旁边那块石头坐下,看似也是漫不经心的一个交流话题。 白衣男子听到这话语声,放眼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庄主和自己说话的可能性最大。 本以为远离的那群人,估计就没人理会自己了,没想到还有个愿意主动来搭讪的! 白衣男子微微扭过头,俊朗的容颜如同谪仙一般,纵然是庄主这样的男人,都忍不住在内心啧啧赞叹。 这件白衣男子微微翘起嘴唇,从喉咙间迸发出一阵疑惑:"哦?难不成兄台认为,只要围观在那里就能够获得灵感了吗?这文字取自于自然,自然是要靠心神去领会。若只是围观便可取得经验,那与抄袭也别无他意了。" 白衣男子说话并不拐弯抹角,反倒对自己现在这幅状态很满意。 庄主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他给出的答案竟然是如此,也是围观在那里的确没什么用。 毕竟他们只能围观,不能说话,一直看着别人写,其实也什么都看不到呀! "呵呵,小哥说的倒是在理,那就祝小哥好运了。"庄主看了一下时间,实际上已经快结束了,等会儿还得等他主持大局,便草草的结束了话题。 临走的时候,庄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男子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柳叶似乎将全身心都投入到那片叶子身上,倒是有趣的很。 第一轮的笔试结束,庄主让那些人将考生的答卷小心收了起来,又进行了一轮又一轮。 白衣少年在这场比试中显得尤为显眼,此次前来是纳贤大会,恐怕也无人敢穿如此丝绸之衣,白净之服。毕竟比武一开始,那可是惨不忍睹,但正是他的特立独行,加上刚才独特的见解,可以让庄主觉得此人挺有趣的。 在夕阳落下之后,最后一波笔试总算是结束,却有一人因为写不出文章而勃然大怒,觉得这比赛根本无用。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来的时候没跟我说要比文采,我一介武夫,写这东西简直是要了命!再说像这种东西,写出来能够上战场打仗吗?能够保家卫国保护亲人嘛吗?" 那壮汉直接将台子都掀翻了,似乎在极力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惊为天人的力气。 同样,他的行为也引起了其他一些人的号召,有些人本就文采不行,没想到这却偏偏要考文采,可算是难为他们了。 "是呀,这东西有什么用啊,也就那些受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墨客才喜欢!" "我这辛辛苦苦来一趟山庄,居然让我动用笔墨这种没用的东西,这简直是对我们习武之人的一种侮辱!" "是啊,是啊!" …… 原本进行的还算顺利的笔试,瞬间就在这场躁动声之中变得混乱不堪。 林鸢看到这幅躁动的场面,生怕庄主有些控制不住,不由得也急了眼:"赵昀,你说这样下去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赵昀耸了耸肩,又揉了揉林鸢的头发,柔声安慰道:"这纳贤大会每年都在举行,这次不过规模大了点,也觉得庄主会控制不住吗?" 然而,庄主,我本想要为大家解答疑惑,此刻却有另一种声音响了起来。 "各位还请稍安勿躁,这文武自古相结合,方能两全。你想想若一介武夫,不识大字,不懂经营谋略,哪怕是上了战场也只是空有一身蛮力,如何能够抵得过对方千变万化?" 这说话之人,正是之前被庄主看好的白衣公子。 别看他一副儒雅温文的长相,可是说起话来却还颇有几分气势。 庄主也挺意外的,没有想到他倒是了解这文学精髓。然而,作为同样是来参加选拔的人,白衣公子哪怕说的再有道理,也是没什么说服力的。 "切,看你这衣冠整齐的,估计就是个只会读书的小白脸,是不是觉得自己考的好了,就想有文采来羞辱我们?" 人群中又开始响起一阵愤愤不平的声音。 白衣少年见此状况,就算是想在说些什么,恐怕他们也听不进去,毕竟这群人抵制的不是真正的文学,而是接受不了自己考试失败的事实。 "大家都安静一下,今日的比赛算是正式结束了,如果有人对文试有什么意义,方才白衣公子所言,便正是我想说的。所谓文武双全,互相结合方能成大事,皇宫每年的考试都有考文采这一项,不管你们是怎么想,若真接受不了这样的规矩,大可以直接离开,我们山庄向来不强求于人!" 庄主说罢,也不再继续说,见庄主如此决绝,有些人知道哪怕闹事也没有希望。估计是认清自己那点文采,干脆就自行离开了山庄。 庄主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多看了白衣少年两眼。 这些文采的笔试结果,要等明天才能出,所以大部分考生考完之后便直接回了山庄外的客栈。 林鸢因为这白衣公子的行为,也不由得将人记在了心里,一路上都在跟赵昀说这件事情。然而赵昀却无心听,毕竟谁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在面前提别的男色人! 方进大堂,林鸢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见少庄主啧啧赞叹的声音。 "真是没有想到,其实在比赛场地上大放光彩的那位白衣公子,居然有如此好文采!" 少庄主将那份考卷看了又看,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世间居然还有如此文采,却不进京赶考的人。 林鸢你听到白衣公子,就瞬间竖起了耳朵,也忍不住好奇的凑了上去:"你说的是真的吗?给我也看看呗!"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写的文章,果然让人大放光彩。 林鸢情不自禁的摇晃起了脑袋,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真是没有想到,这人想法如此新颖独特,真是可惜呀,干嘛要把自己委身在这山庄呢?进京赶考,那绝对他有出路啊!" "哎哎哎,待在我们山庄有什么委屈了他的?"少庄主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感情就是看不起山庄啊! 两个人就这样为了白衣公子,一人一句开始斗嘴起来。 赵昀喝着上好的龙井,却感觉十分苦涩。 曾几何时,自己的存在感,居然还比不过只见过几面的白衣公子,甚至连别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第二百七十五章:不愉快的插曲 经过一个晚上的努力,庄主连带着林鸢几个人不停地查阅着考生的考卷,才将一些比较优秀的考卷挑出来,然后在经过最终对比决策,总算是选出了这一次文试比赛获得的胜利者。 庄主将这些文齐通过的人都列在了名单上,打算在第二天就公布结果。 而到了第二天,这一大早,就已经有参赛者迫不及待地都聚集在庄口,即使是此刻天还灰雾蒙蒙,并未完全大亮。 林鸢为了凑热闹,也是难得的早起一次,便拉着赵昀早早的来到了比赛场地上。 "你还别说,不过是一场山庄的招贤大会,这种程度好像真的不逊色于进京赶考!"林鸢看着你就如同昨天一样人山人海的画面,又忍不住啧啧赞叹起来。 虽说这风雾山庄名扬天下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吸引如此多的能人异士,可见其非同一般。 赵昀没有做声,只见庄主已经拿着昨日列好的名单走到了一处高台之前,面前依旧竖立着一个巨型喇叭,一出声便是浑然天成的气势。 "很高兴大家的热情一如既往,但还请稍安勿躁,昨日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就由我宣布。" 说罢,庄主按照手中那份名单,自上而下的顺序一一念出来名字。台下原本躁动的参赛者此刻也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一声,就把自己的名字给漏了。 "凌若,王毅成……" 名字挨个挨个的点下去,气势如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庄的上空。 排在榜首的,自然就是昨日少庄主和林鸢大为赞赏的白衣公子。 这后面的一些人,虽说并没有凌若那番出彩,但也依旧是独具匠心,都对事情有着自己的看法,倒也是不错的。 然而,前来山庄考试的人少说也有几百人,可是名单上也不过区区几十人,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名单念完之后,恐怕有一大部分人最心底堕落了个空吧。 "哎,看来这一次纳贤大会又和我无缘了!" "落选的都赶紧回家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还不如回家陪陪老婆看看孩子呢,浪费时间!" …… 因为名单中没有自己的名字,所以不少的哀怨声也是此起彼伏。 有些人说完之后,还真的转身直接就离开了。毕竟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难不成还要亲眼目送别人成功入选大会吗? 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山庄里原本还聚集着许多的人,瞬间就走了大部分。到是乍一看,比之前要冷清许多。 "嗯,所谓留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能人才干。接下来名单上无缘的兄弟们,你们可以选择此刻离开,也可以选择继续留下观望比赛,休息一阵子之后,我们即将进入比武考核。" 庄主看着这幅情形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去年留下来的人还没有这里多呢! 说完这番话之后,庄主不再继续发声,而是留给大家一些思考,让人开始准备比武笔试的内容。 这边进行得如火如荼,场面依旧有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但同时也伴随着喜庆和担忧的声音。可另一边的一个暗角之处,两男一女聚集在一起,神色显得异常民众。 女主看起来倒是十分精明能干,删除一身红色的玄衣,捆着一根红发带,多了几分男儿的英姿飒爽之气。而另外两个男子虽说穿的也衣带整齐,可和这位女子比起来,无论是气质还是容颜上,都有几分失色了。 两名男子一脸沮丧的靠在墙上,脸上写满了郁闷,而女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两名男子,看却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是你们两个也真是废物,这么一个简单的文试你们都过不了,还好意思当杀手?"女子出言毫不客气,完全是直接无视了两个男人的尊严。 而若不是这一次他们的确有过失之处,两个男人恐怕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无动于衷的被一个女人责备。 "谁知道这破山庄招个人还搞这么多事情,咱们男人志在武功,哪有心思琢磨这种细腻玩意儿?"一男子撇了撇嘴,十分不情愿的嘟哝着,仿佛是想要找回一点男人应有的尊严。 女子却不屑的冷哼一声,看他的目光更显的鄙夷了几分,冷道:"难不成这次任务失败,就回去的时候,也跟老大用这个借口?" 这一次,他们可是带着使命来参加这个比赛。原本三个人进行的计划,如今只有女子一个人通过这次考试,所谓实力就大打折扣,这才是真正叫人头疼的事情。 也难怪,女子对这两个人会如此的愤懑。 "我……"男子瞬间哑口无言,多回去真的这么说,恐怕自己十条命都不够罚的。 看着两个人在争相斗嘴,那也该男子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外面此刻已经开始组织抽签了,便正此次比武先后顺序的方式,便连忙阻止了二人继续斗嘴:"你们还是别吵了,外面已经开始抽签,再吵下去恐怕就要错过这次比赛。现下当务之急,是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务!" 这男子也是心急如焚,虽说有两个人都考试失败,可这并不代表全军覆没,至少这女子不是通过考试吗?总不能因为三人斗嘴,把这最后一棵稻草都给抛弃了吧? 女子和那斗嘴的男子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也像比赛场地上看了一下,果然外面已经开始抽签了。 女子瞬间明白了现在时间的重要性,瞪了一眼那男子之后也不再与他多话,随后想了想,只能说道:"我看这样吧,我等下会在比赛台上引起考生的混乱,你们两个到时候随时准备在后面接应我就可以了。" 为今之计,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子身上,两个男子也只能点了点头。女子这才离开,顺利的抽到了自己的签。 比赛的规则是按照抽到相同签的人互相对决,然后获胜的一方再重新抽签对决。 在经过前面几轮的打斗之后,总算是该女子和自己的对手尚吵了。 这对手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貌似还有点儿色眯眯的样子,从头至尾都盯着女子的脸和胸看,实在是挤不妥当。 女子见他这副猥琐的样子,也是浑身不自在,怒道:"小哥竟然这么喜欢看那,等会儿可要懂得怜香惜玉,手下留情了!" 这话刚说完,比赛的铜锣便已经被敲响,比赛正式开始。 因为比武是点到即止,为了防止利器伤害到对手,这一次所用的武器,都是由山庄特制的木剑。 女子毫不客气地拔出自己的,目前冲向了对方,而那人却还完全沉浸在女子刚才那一番魅惑的挑逗之中。 看到女子向自己迎面扑来,瘦弱男首先的反应竟不是闪躲或者回击,而是侧身一过,顺势拉住了女子的手腕,趁机揩油了一把。 女子只感觉着一只手像是被什么肮脏的东西摸过,觉得十分恶心。趁着瘦弱男心思不在比武之上,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剑直接指向了他的喉咙。 这场比赛点到即止,按照这种情况可以直接宣布是女子单例,然而女子却并没有这样善罢甘休,而是借着木剑的尖头,直直地向男子的喉咙刺过去。 男子的喉咙鲜血不断地涌动,瞬间就晕染了一大片擂台。 众人见此状况皆是一阵唏嘘,整个赛场都混乱了,恐惧生和爱怨声此起彼伏。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点到即止吗?这怎么还闹出人命了呢?" …… 庄主见情况不妙,连忙派人上去查看,可得到的回复却是:此人已经咽气了! 女子非但没有为自己杀人的行为而有愧疚或恐惧感,反而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被手望着那死的尸体,嘴角轻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你!来人呐,把他给我抓起来!"庄主没想到真闹出人命,看女子有恃无恐的模样,瞬间也是气急败坏,动手就要让人抓她。 女子并没有闪躲,被控制起来之后,反而还大笑起来:"你给我听好了,我可是暗月楼的人,就是看不惯你如此兴师动众,特地来给你找点乐子!最好赶紧把我放了,别不识抬举!" 女子爆出了自己背后的靠山后,显得越发猖狂。 听到暗月楼,庄主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又很快恢复常态:"管你是什么人,在我的地盘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 话语间,庄主已经起了明显的杀意,而女子也感受到了,不仅内心涌起一片恐惧,又连忙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日后这整个凤雾山庄都是我们暗月楼的,别不识抬举!" 然,这话一出等于放屁,庄主压根儿都没收进耳朵里,刚想要杀了他,结果两男子突然出现,维护起女子。 庄主见状,冷笑一声:"居然还有同伙,但也只能是有来无回!" 说罢,三人便开打了起来,庄主一身武力那也算是冠绝天下,又怎么是这三个小喽啰能够比得过的,很快那三人便处于了下风。 女子为了逃离,竟拿其中一男子当挡箭牌,男子被庄主杀死之后,女子便和另一男子逃走了。 庄主是又气又恼,可眼下的情况也没有余力去追,只能继续站出来安抚现在惶恐不安的参赛者:"这件事情是山庄的疏漏,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庄主何必自责,有心之人前来挑衅,岂不是更难说明山庄威名?" 虽说是出了这一档子事情,但支持庄主的人仍然不少。 庄主见大家如此信任自己,心中也十分的满足,接下来便宣布比赛继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心思又放在了比赛上,很快便迎来的结束,这比武结果名单出的倒是很快,除去女子那一个名额,招贤名单出炉。 众望所归的是,凌若也在那份入选名单之中。 第二百七十六章:离开山庄避难 这次的大会算是告一段落了,忙碌了三日。大家也早已经身心疲惫,但总算是选出了满意的人选。 庄主带着其他的人一起回到山庄,为了犒劳大家这几天的支持和陪伴,还有各种帮助,所以又来了一场丰富的盛宴,可算是把林鸢给高兴坏了。 在吃完饭之后,众人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被召集在一起,商量着暗月楼的事情。 庄主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他人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当时庄主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恐怕仅仅因为杀人这件事情就有的山庄忙活了。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庄主还是忍不住发声。 "各位想必也知道,之前比武大赛上惹乱子的人,便是暗月楼的人,不知道大家有什么看法?" 听到庄主突然这么问,其他人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和疑问。 赵昀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来江州这些日子,也对这个地方打探了一番,暗月楼倒是有所耳闻。只不过听闻这暗月楼一向老实本分,不与其他地方互相来往,可今日这般风风火火的行事,其目的倒的确值得人深思。" 所谓平时不动声色的人,若真想做起一件事情来,那恐怕不简单,这也是让赵昀所担心的事。 "只是可惜那女子没有被抓到,否则的话应该能够问出些什么。"少庄主也叹了叹气,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胡乱的猜测也是毫无意义的。 林鸢也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可现如今却没有任何线索可供他们查证,想着,便道:"如果这一次暗月楼的人失败的话,或许还会卷土重来,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等待时机,做好防备,抓他个措手不及!" 听到林鸢怎么说,其他人都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若是暗月楼真的想在风雾山庄搞什么大动静的话,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庄主听完大家的意见之后,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暂时先搁浅吧,山庄最近出了好多事情,大家做事的时候也小心一点吧。" 说完,庄主便直接离开了,对于他来说,这偌大的山庄似乎管理起来越发艰难。 先是自己的弟弟,再是暗月楼的人,一次比一次凶险狠厉,让他都快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鸢和赵昀结伴而行打算回各自房间,却看赵昀脸上始终呈现一股忧愁之色,让林鸢看了心中也跟着隐隐泛起一股不安。 "你这是怎么了呀?从大堂出来之后,就好像整个人都不太对劲的样子?"林鸢一把挡在了赵昀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用一双水灵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赵昀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中揪出一些细节来。 赵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瞬间停住了脚步,这才避免了碰撞而上的悲剧。 看着林鸢那张天真无害的面孔,赵昀心中更泛起了一丝波澜。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赵昀凛然道:"鸢儿,我想着我们还是搬到山庄外面去住吧,在那里租一间客栈也挺好的。" 这个问题其实赵昀从昨天就已经开始在考虑了,一直到今天早上,大家一起商量暗月楼的事情,赵云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一直没有勇气跟林鸢表达出来而已,如今她主动询问自己,也干脆全盘托出。 听到这番话,林鸢不免升起一股疑惑:"怎么会这么突然,我们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吗?" 虽然是这么问,但林鸢却隐隐的有些害怕赵昀的回答,说不定那样可能会让自己寒心。 果然,赵昀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如今的山庄不像之前那样平静了,先不说里面有个副庄主一直虎视眈眈,如今连外面的人都将触手伸向了这里。此刻的山庄已经是危机四伏,危险重重,我实在是不放心把你置身于这样一个险难之地!" 赵昀是绝对有实力保护自己的,可是林鸢她不会武功,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有人若是想害她,那是轻而易举。 郑帆来到江州,他也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散心玩乐,而是为了调查他一直在背后加害他们的凶手。 如此,就不能像平时一样,时时刻刻和林鸢在一起贴身保护她,这也是让他所为难的。 听到赵昀这么说,林鸢虽然能够明白他内心的深意,但却又让她有些不能够接受。 "赵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正如你所说,如今山庄里面危机四伏,庄主一家人的生命都受到威胁,我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去他们于不顾,那岂非不仁不义之人?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的,以后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件事了。" 说完,林鸢便直接扭头就走。 见此状况,赵杨薇妮内心微微一颤,方才他明显地看到了,林鸢在转身那一刻,眼中满满是失望。 那失望之色,正是来源于他! 他知道,林鸢不是那种贪生怕死,是在关键时刻去朋友于不顾的人。 自己方才那样的行为,不仅仅是伤了林鸢的心,更让间接性的伤害到了她的自尊,让她以为自己是一个无用之人,危难时刻只会临阵脱逃的人! 想着,赵昀心中也瞬间犯起了一股愧疚和自责感,他原本一腔好意,没有想到会给林鸢造成这样的伤害。 想着,赵昀别人没有追上去,或许此刻对于林鸢来说,冷静或者找人倾诉,才是她最好的解决方式。 "给我安装保护好皇后,若有半分差池为你是问!" 赵昀突然神情凝肃起来,也不知在对谁说话。声色俱厉,只听着话音刚落,周围一棵大树的树叶便刷刷几声,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窜了出去。 林鸢这心情一时间难以平静,可是独自找个角落暗自伤心,这可不像她平时一贯乐观开朗的风格。 于是乎,林鸢想到了小玲同样是天真烂漫的人,交流起来说不定会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至少不会那么烦恼。抱着这样的心态,宁愿打算去找小玲谈谈心。 然而,这刚刚踏上走廊没几步,就遇到了迎面而来来的少庄主。见对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必多说,想必也是为了暗月楼的事情吧! 少庄主也看到了林鸢,两个人面碰面,少庄主却显得有些十分抱歉:"林小姐好巧啊。" 林鸢点了点头,但这招呼的方式也未免太过尴尬。 知道对方有心事,林鸢也不是那种充耳不闻的人,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说少庄主,其实你也不必为了暗月楼那件事情一直表现得忧心忡忡的,这和平时的你可一点都不像!" 如此豁达爽朗的性格,少庄主倒真是有些羡慕,但对此又萌生出一种无形的愧疚感:"林小姐倒是很懂在下的心事,只不过这一次实在是抱歉,林小姐难得入住山庄来散散心,就被牵扯到暗月楼的事件当中,我是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毕竟现在林鸢他们都住在山庄,此刻山庄又被暗月楼给盯上了,那山庄里面的人自然也逃不过干系。 这么一想来,因为他们山庄的事情,倒是把这些无辜的人都牵连在了其中,又怎能不心生愧疚? 林鸢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随口提取的一句话,居然让少庄主再一次陷入到了愧疚之中,倒真的是有些罪过,便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竟然来到了山庄,又承蒙山庄这么久以来的照顾,那我怎么说也算是这山庄的半个成员吧,和山庄共同进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林鸢一边连忙说着,一边又在心中默默地抽自己大嘴巴子,怎么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估计平时在吃着一方面都没管的住,说话方面也变习以为常了吧! 想着,林鸢还是在心中默默的警告自己了两遍:"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少庄主剑林鸢如此憨态可掬的模样,呢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两人正欲再说些什么,小玲也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一路小跑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哎,林姐姐和少庄主也在这里呀,还真的是挺巧的呢!"小玲本就是一路过的没人想到,却在走廊上同时遇见了两个大熟人,这心里倒一下子乐呵了起来。 "呵呵,小玲你倒是来得正好,倒不如陪林姑娘说些话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没办法多陪陪二位了。"少庄主本就是有事在身,可碰到林鸢又不好意思当面无视,正好来了一个代替自己和林鸢说话的,便连忙抱拳以作歉意。 闻言,林鸢自当是不会多加强求,反而因为刚才耽误对方做事情,还有一点小愧疚呢。 少庄主也没有给她道歉的机会,便直接离开了。 小玲看着少庄主远去的背影,一脸纳闷儿,也没多说些什么,便又转向林鸢好奇地打听道:"林姐姐,刚才你们两个在那说些什么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过火的追求 林鸢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是整个山庄都知道的事情,于是便将刚才少庄主所呈现出的担忧跟她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林鸢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所谓大家都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这样做的话,倒还显得有些生疏了!" 林鸢现在想想之前少庄主说的那番话,再想一下赵昀说让她去山庄外面住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她一个女人都觉得无所谓,怎么这些男人净瞎操心? 然而,小玲足足听了他半个小时有余,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林鸢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也依旧有些迷迷糊糊。 虽说人家这好心好意的解释了大半天,自己哪怕不懂也要装懂,总算是给人家个面子,也不至于场面太尴尬吧! 但这稀里糊涂的说了半天,她实在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终,小玲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尬笑着问道:"那个……林姐姐啊,还请原谅小玲愚钝,实在是没明白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山庄是出了什么事,什么叫祸福同享……" 小玲还算是抓住了一些关键词,隐隐约约感觉其中有些不对。 听到小玲这么说,林鸢不由的微微一愣,看上他的眼神都有些诧异,问道:"山庄举行纳贤大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大会上出现了暗月楼的人你也不知道吗?" 林鸢有些不可思议的多看了小玲几眼,仿佛只是在思量些什么。 小玲毕竟也是住在山庄内的人,这次大会举办的如此盛大,想必山庄内所有人,哪怕是平日里有些走动的,也当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如果说小玲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实在是叫人有些匪夷所思,这是得宅到什么程度,才能对外界一无所知?! 然而,小玲还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指只得是木讷的摇了摇头,又解释道:"林姐姐,实不相瞒,我最近被那个叫做离寒的给缠上了。他有时无时的就来叨扰我,惹的我实在是心烦意乱,所以干脆对谁都闭门不见,最近的事情我也未曾参与,这才讨了几天清闲日子。" 小玲一提到这件事情就难免一阵头疼,若不是离寒的话,她现在也不用这么烦恼了。连出个门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又被揪着了,这和被跟踪监视有什么区别? 听到小玲这么说,林鸢又不由得惊讶了几分,同时也多了一丝担忧,连忙问道:"你说那个离寒在纠缠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说以前对离寒的印象还有几分好的,可自从出了副庄主那件事情之后,林鸢也算是看清楚了服装主一家人的丑恶面目。 若是离寒真的想对小林意图不轨的话,那她绝对是第一个不允许的! 小玲没有想到林鸢的态度这么激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她总不能说,自从黎涵和她无意间碰过一次面之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我……" 小玲交叉着自己的双手,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手背,似乎有些难堪,嘴里一个字出来,后面就半天没有结果了。 "哎?小玲姑娘,我正好想要找你呢!" 小玲这扭捏半天都没说出些什么话来,确定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喜无比的声音。 小玲只感觉身后一凉,瞬间毛骨悚然。也不用转头看看对方的相貌,听着声音和这热情的状态,也知道又是离寒了。 林鸢看着小玲极其不自然的神态,脑子里的疑惑越发明显:难不成这家伙道貌岸然,真的对小玲做了什么事情? 林鸢想着,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一种激愤感,小玲如此活泼可爱的姑娘,难不成他们一家子都不肯放过吗? 然而,或许是林鸢想多了。 只见离寒一路小跑到这边,看下小玲的目光满是欢喜,尽管对方都已经被他纠缠的不敢直视他了! "林小姐。"离寒自然是注意到了一旁的林鸢,也是下意识的打了个招呼,但态度却没有,以前他们儒雅,反而带来一丝生疏。 显然,这平日里在外面为人处事,估计也都是装的样子而已,等同于披着羊皮的狼。 林鸢冲着他点头示意,算是回应,又将目光放在了小玲身上,总感觉这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事情。 "小玲姑娘,我跟你讲,我可找了你好久,今日我带来了……"离寒十分热情的边说,又从怀中掏出一包什么东西,很明显是要送给小玲的。 然而,他这番话还未曾说完,小玲却连忙拉住了林鸢的手,十分紧张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但今日我和林姐姐已经有约了,您有什么事情咱们改日再说吧!" 说着,小玲也不管林鸢一脸懵逼的状态,拉着她直接离开了。 留下还准备展示自己今日带来的礼品的离寒,他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远远看起来,无比凄凉。 这不走则已,一走,林鸢则是直接被小玲给拉出了山庄。还不时的回头看看,确定那个人没有跟上来,心中这才舒坦了些许。 "哎,这一路走来可真算是累死我了!" 小玲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跑了这么远,都已经到了山庄外的柳湖边,后知后觉的喘着粗气。 等她缓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一脸轻松地抬起头来,总算是摆脱了那个纠缠怪了。 不过……当抬起头的那一刻,却正好对上了林鸢那双质疑的目光,小玲只感觉瞬间尴尬无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小玲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没想到又来一劫! "林姐姐,我……" "边走边说吧。"林鸢可不想将她当个犯人一样,就站在这如此美景面前,无情的质问! 小玲又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而行,柳湖的景色实在是美丽得很,小玲很快也将离寒那件事情当做一个故事说了出来。 两个人能够呈现如此的状态,还要源于之前的一次见面。 或许,对于离寒来说,当他第一次见到小玲那一刻起,就成了所谓的一见钟情,也才有了后续的不断追求。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样死缠烂打的行为,已经给小刘带来了困扰。 林鸢听着这个故事,再联想起之前离寒看着小玲那双爱慕的眼神,想想也已经情有可原了。 只是可惜,离寒在别人的面前能够伪装的这么好,一遇到感情这种问题也忍不住原型暴露,疯狂的死缠烂打,只会将小玲越推越远。 想着,林鸢还是忍不住感慨一番:"我们家小玲生的如此可爱动人,追求者一大把,那是必然的事情,只是遇到了这么一个……哎!" 林鸢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也是小玲的追求者之一,说的太难听未免也有些不好,只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小玲撇了撇嘴,这个话题实在是尴尬的很。 她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的哥哥以外,其他男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更何况被别人追求? "林姐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你看前面,好像还挺热闹的呢!"小玲可不想一直和林渊谈论感情这种话题。 毕竟,林鸢现在都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自己这个感情白痴,和他谈论这些不是自己讨没趣吗?便立马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拉着她又朝着那一群人走去。 这越走进,声音便听得越发清晰,卖家的叫喊声如雷灌耳:"卖莲子咯,五文钱一斤,保证新鲜!" 五文钱?! 听到这个价格,两个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五文钱1斤,这怕是要做亏本版买了吧?这足足比市面上低了一半有余呢!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咱们也去看看,如果是好货的话,就多买点回去!"林鸢瞬间就来了兴趣,作为一个厨师,获得性比价比较高的食材,那是也算是对作为厨师的一种考验! 现在人不是特别多,零零散散五六个人,两个人凭借娇小纤瘦的身材,很快就挤了个好位置。 林鸢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莲子的身上,看着莲子圆滑白嫩,像是刚刚从莲蓬里面剥出来的一样,倒也是个不错的。 不过,这东西可不能全看表面,毕竟周围都还没有人下手呢!于是,林鸢决定稍微等一会儿。 伴随着周围的吵杂声和问话,那些因为卖家叫喊声而吸引来的观赏者,也越来越多。原本的五六个人瞬间就有十几个人围聚在一起。 如今,小玲和林鸢这娇小纤弱的身体,也算是被挤到外面去了。 "林姐姐,有人挤我!"小玲这也实在是吃力的慌,为了保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可算是都用了女汉子的形象,不过这在一群糙老爷们面前,也是没用的。 林鸢刺客自身难保,只是随意的答应了几声,也奋力的往前挤,然而下一秒,伴随着"啊"的尖叫,只听突然传来一阵扑通的声音,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叫喊了一声"有人落水了",大家的目光便从卖莲子的人身上移到了湖里边儿。 "小玲!"林鸢这也猛然醒悟,才发现此刻正在湖里扑棱的人,居然就是和自己同行而来的小玲! 林鸢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又见一男子飞身而下,跳入湖中,直接将小玲给救了上来。 林鸢感天谢地,却看这救人的人,不正是少庄主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人心惶惶 "诶,你不是出去办事了吗,怎么在这里?"林鸢难免有些疑惑,这刚刚还说有事情要去办的人,转眼就在这里出现,还顺便救了小玲一条性命,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万分。 少庄主浑身都已经湿透,因为露水的缘故,头发上不断有水珠一滴滴的滴落下来。看着地上没事的小玲,这才甩了甩头,将身上多余的水分都抖出去。 就听见林鸢突然这样问话,便连忙回答道:"我也是刚刚才把事情办妥了,本来打算这就回山庄,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个落水的人,就顺便把他救了,巧的是这个人居然就是小玲!" 少庄主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合,不过也总算是他赶的及时,要不然后果还真的有些不堪设想。 听到他这么说,林鸢也点了点头,然后便听到小玲传来一阵阵咳嗽声,嘴里不断的有水涌了出来,想必是刚才挣扎时所喝进去的。 林鸢见此状况,连忙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她,又询问道:"小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玲摇了摇头,却将衣服紧紧地拽紧了几分,显然是刚才落水的缘故,身子有些寒冷。 林鸢但没发现这么小的细节,只不过看她没事,这才放心了下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连忙问道:"对了,小玲,你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落水呀?未免也太不小心了吧!" 林鸢理所当然的认为,刚才人们这么多,小玲八成是被那些人给挤下去的。毕竟,这副娇小的身体,哪能和那些硬汉比拼啊? 少庄主听到这话,也连忙蹲了下来附和道:"是啊,你这丫头平时就虎头虎脑的,今日还把自己给弄成了个落汤鸡,想想是不是有些好笑呀?" 然而,对于五对于两个人这番言辞,小玲却神情肃然紧张起来,连忙摇了摇头:"不对,我刚才掉下去的时候分明感觉有一双手在我的背后使劲推了一下,很明显就是要把我故意推下去的!" 小玲脑海中再一次回想起了刚才的情形,虽然人挺多还很混乱,不过那清新的感觉却是无比的真实。 听到她这么说,林鸢和嚣张主机是心中一惊,面面相觑:"你说是有人故意对你下手的?!" 小玲点了点头,又顺带着补充了一句:"我十分的肯定,只不过当时人太多太乱,我也没有看清那究竟是谁对我暗中下手。" "你觉得呢?"林鸢将目光投向了少庄主,询问他的意见。 "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跟暗月楼脱不了干系。"少庄主毫不避讳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实际上,林鸢也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只不过没敢说出来而已,没有想到少庄主和自己是往同一个方向想。 毕竟现在的情况看来,山庄最大的敌人不是副庄主,而是暗月楼的人。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在山庄的比试上挑衅,就已经是在明目张胆对山庄宣战了。 "暗月楼的人?"小玲虽然之前听林鸢提起过暗月楼,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那些人的手段,所以对这个词一时间还有些模糊。 "嗯,这个你之前不用多管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你们两个刚刚都在水里泡了一阵子,若是不及时换衣服的话,恐怕等会儿就感染了风寒。" 林鸢看了看这两个人身上,浑身就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衣服都是紧紧挨着肉上的,弱势一直等在这里一边说话一边吹风还撑不到山庄回去,半路上恐怕就要发烧发热了。 两个人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这刚刚进了水,这风一吹来就感觉有些凉嗖嗖的,刺骨一般的寒冷。 可三个人这才刚走没几步,却突然听见小林浑身一哆嗦,一个喷嚏就喷了出来。 "嘿嘿,林姐姐说的果然有道理,好像真的觉得染了风寒,浑身不太自在。"小玲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林鸢,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鸢此刻也有些痛恨自己的乌鸦嘴,三个人只能加速了回山庄的进程。好在这里离山庄的路程并不算太远,回到山庄的第一时间,少庄主就立马派人下去找大夫过来给小玲看诊,自己也紧跟着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而阁主听闻小玲突然之间就染了风寒,也是有些疑惑,便连忙赶了过去。 "小玲!"阁主这刚刚推开房门,见到的不是小玲,而是刚刚看诊完的大夫。 大夫这莫名其妙的被当错了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给对方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小玲姑娘没什么大事,吃了我开的药之后休息个一两天,又能够活蹦乱跳了。" 说罢,大夫就走了。 阁主进门,此刻林鸢还在里面和小玲说话,两个人说的倒是挺开心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谁有病的样子。 "哎,哥哥你来了!"小玲看到阁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连忙端坐着身子。 然而,阁主这心情可没有这么好,上前一步本想着安慰一下上了风寒的小玲。 可没有想到这小姑娘,明明都已经生病了,还这么不注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小玲,不是说你染了风寒不能下床吗?我看你这样子倒是没什么事情!你倒是告诉我好好的跑去那里,我湖边做什么,不知道最近有人盯着山庄危险重重吗?" 阁主一路走来,大概也听说他们去柳湖边的事情,连带着这件事情一起扯了上去。 小玲本以为哥哥是来安慰自己的,可没想到迎接而来的却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责骂,脸色瞬间就黯然下去了,略带几分委屈的说道:"我……我也是在山庄实在是闲的慌嘛……" 小玲可不敢说出离寒的事,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 阁主见她如此情况,还用如此敷衍的借口,想要糊弄过去自己应落水而染风寒的事情,心中的企业越发明显,干脆道:"既然你实在是闲的慌,那从今天开始,就去藏书阁抄书吧!" "啊?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小玲听完,差点没有直接被吓晕过去。 本就是活蹦乱跳的性子,却要让她在那个苦闷的地方抄书,这完全和她的性格背道而驰啊,实在是真的要憋死人了! 林鸢作为一个旁观者,至始至终像是被无视了一般,本想着是别人的家务事,自己干脆也不便插手,可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带着小玲去凑那卖莲子的热闹,却让她受到如此惩罚。 要是仔细想来,自己要是不带他去看那卖莲子的,说不定也不会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想着,林鸢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道:"阁主,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全怪小玲,要不是我带着她去凑热闹的话,不踢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所以你还是别罚小玲了。"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阁主自然是不会接受这份道歉的。可林鸢,始终是他心中放不下的一个结。 想了想,阁主还是摆手道:"这件事情又怎么能怪得上你,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小玲我就原谅你一回,日后若是再擅自主张到处跑,可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欺负你!" 说着,阁主也没话好说,便直接离开了。 晚上,阁主一个人偷跑出来,在山庄的一处暗角和一个黑衣人会面。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黑衣人看到阁主之后,十分自信。 然而,阁主却对她可不像从前那么客气了:"你可知道今日你推下湖中的人是谁,那可是我的亲妹妹!我告诉你,这样的合作我们没办法再继续了,还请你另外寻找合作对象吧!" 阁主一提到这件事情,想到自己的妹妹,差点因为自己和暗月楼的人合作而断送性命,心中就涌起一股自责感。 黑衣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和阁主大声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今日的事情那纯属是个意外,我保证下一次绝对只对山庄的人下手。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今日和我断绝合作的话,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合作对象?" 黑衣人软硬兼施,毕竟阁主现在也没有什么暗势力,只能依靠他们暗月楼的力量,来替自己复仇。 闻言,阁主无话可说,只能摔袖离开,顺便不忘警告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任你们!" 小玲被暗月楼的人袭击这一件事情,很快就要传到了大家耳朵里。 "鸢儿,小玲的事情就是一个警告,你可千万要小心!"赵昀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想到的第一个自然是林鸢。 林鸢看他这幅关心的模样,也只得点了点头,总不能让赵昀一直为自己操心吧。 而山庄的会议堂内,庄主正和其他几个人决论艺的事,虽然受到了有些人的反对。 "庄主,我看最近暗月楼的人猖狂得很,不如这件事情就暂时先搁浅一下吧。" 的确,杀人已经够明目张胆了,若是在这时候举行论艺,人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担忧。 然而,庄主似乎早已经有了打算:"如果我们突然取消,就是助长了暗月楼的嚣张气焰。反之,论艺照常举行,还可以挑选杰出的人,才扩大我们的势力,到时候再共同对付安岳喽,总比我们现在势单力薄要轻松的多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芳心萌动 山庄靠北角的一间厢房内,几个人围在床沿边,个个面露焦急身上。看着床上躺着不断冒冷汗的小玲,心中实在是有些忐忑不安。 "大夫,你不是说只是轻微受了点风寒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发烧起来了?"阁主看着小玲这般难受,面色惨白的模样,作为亲哥哥也是一阵焦急。一时间又不知道拿谁问话,只能先拿作为大夫的王先生开刀了。 王大夫被他这么突然一质问,也是一阵惶恐,但随即神情又多了几分不悦,连忙道:"我说这位公子,这风寒本就是反复发作之症,若是你有个不小心呐,发烧是很正常的事情,需要多加调养几日才可。我好歹也是行医几十年,你这番话莫非是在质问我?" 王大夫是庄主特地请来驻扎在山庄里面,给山庄的人看病的大夫。哪怕是在外界,那也是备受吹捧的。 而如今,自己心里数半载,一大把年纪了却在一个小小的风寒之上,被一个年轻人这样自责,实在是让他这张老脸有些搁不下去。 "我!"听到王大夫这么说,阁主瞬间闭上嘴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气氛上倒是略显得有些尴尬了。 林鸢竟然这般情况,连忙上去缓和气氛:"阁主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小玲的事情我们都很担心,不过王大夫的医术也是得到充足认可的,你就放心吧!" 说话间,为了避免两个人互相尴尬,林鸢还特地站在他们中间做起了和事佬。 这小玲都还在床上躺着呢,他们两个在这里闹腾,也的确是有些不像话。 或许是意识到里面说的颇有几分道理,阁主转过身去不再看王大夫,心中却是一如既往的担忧,又忍不住偷偷瞥了眼小玲。 王大夫也懒得和这些年轻人计较,看着林鸢还算是比较识时务,便又道:"我等下会给她开一些退烧驱寒的方子,等人熬好了直接给她喝下去便是,不过依照她现在这副情况,应该还需要有人贴身照顾才是。" 王大夫看了一眼小玲,这姑娘生的就是一副瘦弱的小身板,一看就知道抵抗力不咋滴,也难怪这风寒才过一日便又严重了些许。 听到她这么说,林鸢十分客气的点了点头道:"那就谢谢王大夫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由……"林鸢本是想要自告奋勇接下照顾小玲这份差事,毕竟二人也是姐妹。 可这眼珠子随意转悠,就发现了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无闻的少庄主。虽说他一直没有发表什么话语,可这双眼睛却未舍得从小玲身上移开半分,眼中充满了担忧神色那是完全无法忽视的。 于是,林鸢便连忙交话锋一转,目光停留在那少庄主的身上,突然道:"少庄主,这种事情可是得有时有中啊,既然是你把人给救上来的,那人应该要把人给照顾好才是!" 少庄主倒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在关键的时刻,又不计后果的救了小玲,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是有一对姻缘相,林鸢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这颗做红娘的心思呀! 然而,阁主听到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我说鸢儿,你不觉得我是她的哥哥,照顾妹妹这种事情,还是我亲力亲为最合适吗?" 林鸢被他这么一提问,只能连忙大笑道:"阁主啊,之前下山桩的时候,我悄咪咪的买了两壶好酒,正愁无人分享呢,不如今日就图个痛快?" 说着,阁主二话不说便直接被林鸢给拉走了。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腕,阁主心中怦然心动,一时间就忘记了拒绝。 实际上吧,林鸢也不是没考虑过阁主,但阁主虽说更为合适,不过看他那刚才冲动的模样,估计也不是个什么细心的人,在照顾人这方面估计还有是欠妥。 王大夫看他们两个人都走了,自己也该忙活去紧煎药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多留,便道:"少庄主,在小玲姑娘退烧之前,就还要辛苦你照顾了。" 说罢,也走了。 少庄主没想到,这转来转去话题突然就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一个人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光了,房间只留下他和小玲独处,少庄主竟多了几分不适应。 说真的,他贵为山庄的少庄主,一向都是别人伺候他的份。但是也不是说伺候小玲委屈了他,只不过他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呀,尤其是照顾一个女人! 想想,这除了他母亲外,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了! 小玲现在烧的稀里糊涂的,只感觉浑身燥热难受,时不时发出几声咳嗽声,又感觉喉咙一顿干燥十分难受,便下意识地低声呻吟道:"水……水……" 虽说声音微弱可连绵不断,瞬间就吸引起了少庄主的注意力,将他那些心思都收了回来,又十分憨气的自言自语道:"水!水啊,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倒!" 说着,少庄主便连忙走向了桌子旁,用手探了探的水壶里面,好在里面还有热水,便顺手拿起扣着的茶杯,倒了一杯又走过去。 或许是因为着急,走到床沿边这短短几步路的功夫,水居然还撒出了一些。 "来,这是温度刚刚好,赶紧喝吧!"少庄主可谓是手忙脚乱,一只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又小心翼翼地夫妻效率的背,让她更方便的喝水。 小玲感受到嘴边递来的水杯,忙不迭的喝了两口,却因为太着急而呛到了。少庄主便又拿出身上的手帕,替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这举动简直温柔到了骨子里,擦得十分仔细,生怕遗漏了几滴。 小玲只感觉这动作十分的温柔舒适,情不自禁的睁开了双眼,没有想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少庄主那认真无比的面容。 不知道为何?伴随着少庄主轻柔的动作,小玲的心跳也骤然加快了几分。 少庄主见对方突然睁开双眼,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实在是有些摄人心魄,又连忙唏嘘的潦草擦拭了几下,这才收了回去,问道:"还喝吗?" 小玲听到少庄主开口,又紧张的摇了摇头,将脸别向一边,生怕被对方看出了自己刚才那一点动荡的小心思。 这离寒听说小玲生病,自然也是不会错过这个献殷勤的好机会。一日总是要找个借口来好几次的一日总是要找个借口来好几次的,可是次次都在少庄主这里碰了壁。 虽然心中很恼火,可少庄主毕竟是少庄主,他这个副庄主生的儿子,说话权总算是没有他大的,也只能作罢了。 在没有离寒就缠的几日,少庄主也根据王大夫的药方,每天定时给小玲喂药,也算是无微不至了。 随着校小玲病情的逐渐好转,山庄一年一度的论艺,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这样的一天里,不少小门别派的领头人或者当家的,都闻讯而来。 庄主将大家都安排在大堂中坐下,一群人围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些什么,有些还算是互相比较熟识,也在各自论着这次比赛。 庄主看着大家的积极性一如既往,心中也算是舒坦了一些。想着这一次除了论艺这件事情,最主要的还是关于暗月楼的事,便轻轻咳嗽了两声,大家也很识趣的安静了下来,静听庄主的发言。 "想必大家对之前纳贤大会上出现的杀人事件有所耳闻吧?不瞒各位,这件事情是有暗月楼的人,只是目的就是为了针对我们风雾山庄。这一次将大家聚集在一起,除了这一次的人论艺,也希望大家能够祝我凤雾山庄一臂之力,共同对抗暗月楼!但暗月楼的手段我也是比较了解的,如果大家不愿意帮忙,那也没有关系。" 庄主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从不强求于人。 这话放出去之后,反响倒是各有不同。 "这件事情我们的确是听说过了,不过庄主你说这话就显得生分了。这些年没有你们凤雾山庄罩着,我们这些小门别拍又怎会过得如此安稳?所以这件事情,我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有人的响应十分积极。 随着这人话一出,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响应起来:"对呀,那是必须要支持的,毕竟风雾山庄也算是我们这边的龙头老大,老大没了,我们这些小喽啰也呆不下去啊!" 大家的反响声此起彼伏,虽说当时挺热闹的,不过也有些小门别派,依旧莫不寡言。毕竟,暗月楼的确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庄主看大家有这份心,心里也算深感欣慰。凌若见其中还是有小部分人不为所动,也忍不住开口道:"其实帮助凤雾山庄,也等于间接卖庄主一个人情。众人团结一心对付一个暗月楼又有何难?还白白捡了个人情,倒也不失为一笔好买卖呀!" 凌若并未直言劝告,而是将其中的利益说与他们听。听到这话说的有些人倒是不由的动摇了几分。 在犹豫片刻之后,又有几个人反响道:"我等既然来了,自然是对庄主的信任,又怎么能放人山庄处于危难之中呢?" 林鸢看着这个凌若,对他的赞赏又不由得增添了几分。明明是个瘦弱的公子哥,说起话来倒是一针见血,又忍不住看向了旁边的赵昀,轻声问道:"你也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吗?" 赵昀闻言,转头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点个头。 山庄也算对他有收留之恩,更何况林鸢如今也身处山庄,他又岂能对山庄的事物视而不见? 第二百八十章:再度出现 看到有这么多派别都响应自己的号召,庄主这心里除了高兴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形容词可以形容了。 "好!真是没有想到在风雾山庄出现危难的时候,会有这么多仗义之士出手相助!为了表达对各位的感激,今日大家就留在山庄之内,在本庄主设丰盛宴会,感谢大家的施以援手!" 想必除了吃饭饮酒之外,对于男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更直白的感激方式了吧? 对于钟楚如此热情,众人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道理,都纷纷热情的点头应下来了,包括之前那些没有对庄主号召做出反应的人,也留下来凑了个热闹。 庄主倒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反而遇见欢迎。总归来说,人家看来三庄参加这一次论艺,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 "哈哈,那在下就感谢各位肯赏脸了!"庄主大笑起来。想了一下,单单是这样又有些不妥,又连忙说道:"今日大家在这里做了也有两个多时辰,想必大家已经身心疲惫了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厢房,大家稍作休息片刻,等晚上好了之后,我会派人通知各位的。" 虽然口头上说已经安排好了厢房,可实际上庄主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一点上。不过这个山庄那么大,给大家安排的住处还是不成问题的,这倒没什么大问题。 听到庄主如此热情贴心,众人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纷纷站了起来拱手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丫鬟和下人的带领下,这些宾客都纷纷被带走。林鸢却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样子,看着人都走得差不多时,反而自高奋勇的跑到庄主的面前道:"庄主,这几日在你们山庄白吃白喝也挺不好意思的,既然今日是为了设宴款待大家,不如我也去后厨帮忙吧!反正我以前就是个厨娘,其他的我倒不敢保证,但这做菜,那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林鸢一向对自己的厨艺十分有自信,她做的菜既有现代的工艺,又有古代的韵味,那一般人自然是比不了的。 别人不知道,可赵昀在皇宫里每日吃着她亲手做的菜,那是连皇宫的御厨都比不上! 庄主没有想到林鸢这么积极,但终究来者是客,这样做总是有些不妥当的,便笑着摇了摇头,打算回绝道:"林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你毕竟是咱们山庄的客人,亲自下厨做饭成何体统?我看你就好好歇着吧,最近山庄事务繁忙,你也别累坏了身子。" 庄主虽然平日里和他们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山庄大大小小的事物,林鸢他们虽然身为外人,但能帮得上忙的,还是会去帮一把。 林鸢知道庄主这是为了他好,但是想做饭的心思有时真的不过庄主这样到时让他没有什么话好反驳了,神情难免会有些小小的失落。 赵昀看着她这幅失望的小眼神,却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向庄主说道:"庄主,你还是满足了鸢儿这小小的愿望吧。她毕竟也是个厨娘,对厨房那可是有着别样的感情,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 听到赵昀这个平日里把宁愿当宝贝一样护着的男人,居然都愿意让她去厨房那种油烟重地了,庄主一时间也没话说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去吧!" 林鸢一听,人们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连忙谢道:"谢谢庄主!" 赵昀却在日旁偷偷的撇了撇嘴,明明是自己帮她求了情,怎么写的人却是庄主呢? 接下来的时候,林鸢便直接跑去厨房帮忙了。因为今日人比较多,做菜的分量也比较大,所以厨房也来了许多帮手。 林鸢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排场的人,但这种时刻完全没有给大家添麻烦,反而还将一切事情进行得井然有序, 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成熟稳重的心态,到不都不让一些老厨师都产生了几分钦佩感。 厨房里面忙的热火朝天,外面自然也是不会闲下来。庄主夫人负责一些桌椅的摆设,还有准备美酒之类的。少庄主和病好的小玲,因为闲的没事做,也顺便来凑了个热闹。 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很快便到了用膳的时间。众人都入坐在宾客席内,一道道美食接踵而来,散发着诱人的菜香味儿,配合着美酒的醇香,实在是让人有些陶醉其中。 "大家都不必客气,今日放开肚子喝,喝醉了就直接在这里住下!"庄主心中不胜欢喜,举着杯子就是先干为敬,众人也十分配合的紧随其后。 既然是宴会,光是美酒佳肴自然是少不了的。这歌舞美人,才艺表演,才是宴会的精髓所在呀! 果然,随着乐师一阵音乐声响起,一排排舞女迈着轻盈的步伐,一个个如同精灵一般,从门外快速的飞奔而来,迅速地聚集在大堂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而舞。 舞女个个身着黄色的服裙,看上去十分的赏心悦目,却唯有那领头的舞女,特立独行的在自己黄色的衣裙之上,点缀了一道五彩斑斓的绸带,看上去格外的光彩夺目,一下子就将其它舞女的光彩压了下去。 这,也更容易让人就注意到了她。 赵昀却一门心思的喝着嘴里的酒,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朝那边撇了两眼,也不过是为了配合庄主助助兴, 若是自己表现的太冷淡,未免也有些不太合群。反正在他的心里,这天下最美的人就坐在自己的旁边,其余的女人,顶多算个花瓶摆设。 然而,也正是这无意扫过的一两眼,却让赵昀有的动作停顿了两下,这女人的容貌,看起来格外的眼熟! 坐在他身旁的林鸢,似乎也感受到了赵昀的动静,情不自禁的长那个舞女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也是惊讶了一把:这女人不就是当时在比武大会上杀人的那个暗月搂的人嘛! 虽说她今日打扮的有些与众不同,脸上也涂了精致的水粉,但这人怎么变化,也不至于好端端的就到了认不出的地步。 林鸢看了看赵昀,赵昀却与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少庄主。林鸢瞬间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少庄主就坐在她隔壁,林鸢便用手轻轻拉扯了他的衣袖。 少庄主着心思,本来孩子九上被林燕这么一拉扯,只能转头看向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林姑娘,怎么了?" "你看那个女人,像不像之前比武大会上逃跑的那个暗月楼的人?"林鸢也懒得同他拐弯抹角,毕竟情况紧急,只能小声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少庄主这内心突然一惊,下意识的就多看了那女人两眼。这仔细一看,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真是没想到,这间谍居然如此大胆,居然都明目张胆的混入这里面了!"少庄主手中的酒杯被紧握了几分,心暗恨。 "放心吧,等下我自有对策。"少庄主给林鸢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后,并没有急着有任何动作,也未曾拆穿他,毕竟这个时候,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等到这歌舞表演一结束,众人就打算退下了,可那带头的舞女,却并没有想要退下的意思,但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留下来,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这时,少庄主却突然撑着下巴,用手指着她道:"你,过来给我倒杯酒。" 这脸上写满了爱慕和眷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少庄主八成是被这带头舞女勾了魂儿。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却唯有他身旁的小玲看到这一幕,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想想之前还这么细心的照顾自己呢,没想到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舞女闻言,心中一阵欢喜,倒想着是上天给自己机会呢!连忙扭扭捏捏的走到了少庄主面前,双手端起杯子就要给他倒酒,可酒还未倒下去,那端着壶的双手却一把被少庄主抓了起来,然后整个人便被往上一抛,落下去的时候,已经稳妥妥地落到了少庄主怀中。 这行为动作一气呵成,看得起他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若不是把玩妹子的手段,还真想忍不住赞叹一下:少庄主果然好身手! 舞女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但看的是这幅情况,这才默默的放松了警惕,又用娇羞的面容看了一眼少庄主,这整体的动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风情万种! 小玲却实在是看不下眼,原本吃得正香的菜一下子也索然无味,放下筷子就直接走了。 少庄主见身旁的人消失不见,很明显的感受到对方一丝不悦,也一下子慌了神。趁着这女人放松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用绸带捆了起来。 舞女没想到事出突然,可是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没了机会,双手被死死的钳住,下一秒就被直接推给了庄主:"父亲,这个女人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我先出去一下!" 这不用说,肯定是去找小玲了! 果然,少庄主这种兜兜转转,总算是在小池塘找到了,正对着小池撒气的小玲。 "小玲,你刚才是误会了!"少庄主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给转了过来,面对自己连忙解释道。 小玲被吓了一跳,虽说是正在气头上,但眼神却出卖了她,很是希望能够听到少庄主的解释。 "其实,那女人是暗月楼之前拍过来的奸细,我刚才的举动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趁机抓住而已。" 少庄主但没什么好隐瞒的,这解释了一通之后,小玲这才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可她却不知,刚才自己干嘛又怎么生气?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生气,一个莫名其妙的慌张解释。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假山后面的离寒听个正着,看个全面。 第二百八十一章:意外的名字 少庄主这边算是把自己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得到小玲的理解之后,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而大堂之内,宴会并没有因为那一段不愉快的插曲而就此结束。 被困的那个暗月楼的女人,即使是身着华丽的舞服,也实在是不安分的很。哪怕是双手被捆住了,可身体却依然不安分的躁动着,试图想要甩开身后那两个用力压制自己的下人,嘴里还不服气的骂骂咧咧。 "真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如此卑鄙,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把我抓起来,有本事咱们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 人一直喋喋不休,自言自语也没有人理会她。反而是周围嘈杂声四起,这次各路前来论艺的人都聚集在这里,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大家心中也有七八分了解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暗月楼的人居然如此阴险,派一个美女前来行刺,倒真是出乎意料呀!" "让我说着暗月楼就是没人了,不然也轮不到一个黄毛丫头来做这么大的事情!" 大家讨论的七嘴八舌,对于这突然的一场意外表演,除了对女子的言语攻击之外,却也反面讽刺了暗月楼。 女子听着这其中的议论声,心中甚是不快:"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我们暗月楼日后可是江州最大的帮派,你们见了都得退让!现在要是识趣点,愿意转投我们暗月楼的,我到可以帮你们在主任那里美言几句!" 女子这一脸的不服气,还试图想要挖墙脚。不过也就是困守直到把了自己现在就是阶下囚居然还是不过也就是困兽之斗罢了,自己现在就是阶下囚,居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收买人心,实在是可笑的慌。 当然,在场的各位可没人理会她。 庄主也坐在那里观察了半天,发现这女子脾气实在是执拗的慌,若是现场审问,估计也省不出个什么名堂,于是便对着那两个押解女子的下人摆手道:"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吧,找两个人好生看守着,千万别给她再逃跑了。" 二人闻言也立马照做,继续压着骂骂咧咧的女子,就直接走出了大堂的门口。 女子的身影和声音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和耳膜之中,这才让一些人也慢慢停止了嘴里的议论声。 人都已经走了,哪怕是做戏给庄主看,也未免有些无趣了。 庄主看着大家的情绪逐渐平缓,也连忙趁着这个空子对着大家说道:"各位都先安静一下,这贼人今日混入宴会之中,扰了本庄主想要宴请大家的兴致,实在是山庄待客不周。这样,既然这贼人已经抓到,那今日我们就痛快喝酒吃肉,明日正式举行论艺大会!" 论艺会的事情,就算是在这一场宴席中定了下来,有了今天这场加戏表演,大家对于明天的比赛,也是充满期待,跃跃欲试。 而副庄主这边,柳夫人却显得有些愁眉苦脸。的确,自从之前庄主夫人的事情之后,他们就不再得到庄主的信任。 因此山庄内大小的事物,虽然明面上有副庄主这个人,可实际上基本上也都是有庄主亲力亲为,若是再放心交给这个白日昂,那之前庄主夫人所种的毒,那可就白遭罪了! 至于副庄主,平日里在一些重要场合出现一下也就罢了,偶尔也不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一般都是照在山庄,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也间接性的相当于囚犯。 这一次的论艺会,庄主也并没有想要让他操办的意思。不过,这一切副庄主倒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淡然处之,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柳夫人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哪里像男人一样能够遇事如此稳如泰山。 就比如说今日宴会上发生的那个暗月楼女子的事件,他们虽然一言不发,可心里却清楚得很,这女子被抓,说不定就会有一盆脏水冲天而降,给了庄主铲除他们的好借口。 看着副庄主还在喝茶,柳夫人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我说老爷,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吗?这别人我也就不说了,自从那个林鸢来到咱们山庄之后,处处与我们为敌,多次破坏我们的好事,这一点实在是不能忍了!" 柳夫人一想到林鸢,这心里都是气呀! 开始见这个人还算是一个乖巧伶俐的小丫头,看不出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够成为他们在这山庄行事的最大阻碍! 副庄主闻言,放下茶盏之后,却是白白的撇了她一眼:"这林鸢的确是个狡猾的丫头,要是不除掉的话,恐怕咱们的计划就没办顺利进行。不过你怕什么,难不成在我们的地盘,连一个黄毛丫头都解决不了啊?" 副庄主心里也知道,林鸢自从来到这山庄以后,的确对他们的行事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此女不除,路难走啊! 柳夫人一听,喜道:"难不成老爷,你已经有办法对付她了?" 副庄主无话,但嘴角流露出那一抹自信的相遇,却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一切。 第二日,这切磋的名单被张贴成告示,贴在了山庄的公告栏之处。所有前来论艺只人都忍不住上前去浏览一番,想要看看自己这次的对手是谁。 林鸢倒是没什么兴趣,自顾自的坐在位子上嗑瓜子,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一次的论艺会顺利举行。 然而,这人虽然想要安静,可是实力她不允许啊! 然而,少庄主却匆匆忙忙的拿着自己手中的那份备用名单跑了过来,举在林鸢的面前疑惑的问道:"林姑娘,你什么时候也报名参加了这次比赛?" 林鸢闻言,嗑瓜子的手微微一愣,悬在了半空中,不自觉的从嘴角发出了一阵:"嗯?" 她可是这次比赛的旁观者,哪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但这双眼却还是迷迷糊糊的在名单中找自己的名字。 "哎?这上面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呀?我都没有说我会参加过比赛呀!"林鸢目光停留在第一行最后一排,那两个熟悉的字眼组合而成的名字,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自己嘛! 赵昀本以为是弄错了,可听到林鸢这种反应,也忍不住朝上面瞄了一眼,结果一下子就锁定在了林鸢的字眼之上,眉头不由得微微紧皱了一下,抬眼看向了少庄主,问道:"这次的名单是由谁负责的?" 少庄主收起了那份名单,又连忙回道:"这次的名单是我们挨个挨个统计前来论艺的人数和姓名,最终再将他们的名字混合而成,按照抽签的方式排列。可这李小姐的名字,也不知何时出现了在了这上面啊!" 少庄主盯着那份名单仔细看了看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自己也是一脸纳闷。 但,其实出现这名字也不奇怪,因为本来就是对山庄外面招人,林鸢也属于山庄外面说不定就是统计错了呢? "那就将她的名字从这上面抹去吧。"赵昀脸色一九阴沉,看起来似乎对于这个解释很不满意,便直接说道。 然而,这可就有点难为少庄主了:"赵兄弟,实在是不瞒你说,这名单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更改了。少了一个人的话,所有人的顺序都要重新排列,会耽误了这次论艺会的!" 虽然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为了顾全大局,少庄住还是不得以为自己挣扎一回。 然而,赵昀可没有心思管他这么多规矩,这次论艺会,还指不定有什么五花八门的人,林鸢不过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林鸢看少庄主这般为难的模样,也不忍心让他为难,只能又站出来缓和气氛,笑着摆手说道:"不就是参加一次比赛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也可以让我大展身手!" "你可知其中凶险?"赵昀看了一眼林鸢,咬着牙缝警告道,希望她能够收回这番话。 少庄主其实也明白现在的状况,虽然爱月楼那个刺客已经抓到,但并不代表不会有第二个。 若是林鸢真的在论艺会上出了什么事情,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没事,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酒仙的徒弟,师傅偷偷教过我武功呢!哪怕打不过,自保也是没问题的!"林鸢又洒脱地摆了摆手,试图安慰二人。 的确,她曾经闲来无事,也和自己的酒仙师傅学了点拳脚功夫。虽说抵御外敌不行,但是做个自我保护,应该问题不大。 赵昀倒是也知道过这件事情,不过这心中终究是放心不下。 这突然出现在名单中的林鸢是否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都是个迷。 想着,赵昀还是做了一小步退让:"如果你执意要参加比赛的话,那你要答应我,在第一场比试的时候就自己认输!" …… 认输,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林鸢其实这样古灵精怪的,但骨子里却是个倔脾气,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呢?不过若是他直接和赵昀对着干,估计这次比赛绝对没戏了。 想着,林鸢还是挽着赵昀的手,用一副撒娇的口吻说道:"你可就放心吧,我有实力保护好自己的,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半分伤害!" 赵昀笨女人这软弱的声音弄的心里麻酥酥的,一时间居然又心软了下来,干脆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无奈道:"拿着吧,一切小心为上,这个当做护身符。" 第二百八十二章:落败 这名单确认之后,比赛就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一次的参赛选手,似乎武功水平都十分的高强。除了有山庄外面的人,也有一些山庄内部想要查看自己实力的人,也同样加入到了比赛阵容之中。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场地上就已经热火朝天,有几个佼佼者在赛场上脱颖而出,赢得大家的欢呼。 赵昀看着这不可收拾的场面,又忍不住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媳妇儿。 如此瘦弱的身板,又怎么能够经得起那些大汉的折腾?想着,赵昀心中又是一阵焦急,也不知刚才自己没有极力阻止她参加比赛,这究竟是对是错?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大家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消减半分,反而越发欲裂。 在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赛结束之后,赛场上响起了一阵浑厚的声音:"接下来的选手,林鸢对战南殷!" 听到这个对战选手之后,林鸢不由得惊讶了几分。这南殷,可听说也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啊! 赵昀闻言,也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想要上去交代几句,便看见小玲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径直的跑向林鸢的身边。 林鸢看到突然出现的小玲还有些莫名其妙,对方却突然将她的手拿了出来。也不知塞了个什么东西,就直直地将它裹在了林鸢的手掌心内。 林鸢被这一系列的操作给弄得有些迷糊,微微的摊开手掌,看到的却是一包用黄色宣纸包裹着的东西,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捏起来有种软软的触感。 "小玲,你给我的这是什么东西呀?"林鸢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低声的询问了一句。 小玲见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摊开手掌,连忙又将他的手掌喝了起来,将那包黄色的药粉包裹的紧紧的:"林姐姐,可要小心着点儿,别让人看到了,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专门对付那些欺负你的坏蛋用的!若是等下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把这个撒出去,保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小玲说完,忍不住一脸坏笑。想倒是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自己家的林姐姐,这下可有他的好戏看了? 林鸢闻言,没有想到小玲居然在这种场合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是瞬间一暖,一时间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微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玲,真的是谢谢你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两个人正还想要说些什么,那个浑厚的声音再一次在山庄高空悬起:"参赛选手南殷已经在比赛场上就位,有情林鸢!" 这声音已经算做一个提醒,林鸢回头望去,发现南殷双手背着背,已经腰板挺直的站在擂台上,用睥睨天下的目光眺望着四周,看样子是正在寻找她呢! "不说了,我倒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会会他,你们就等我好消息吧!"林鸢不再多加犹豫,说完之后便连忙冲向了擂台。 赵昀见她走得如此匆忙,原本想要交代几句小心的话,估计此刻也没有机会了。 然而,这火急火燎的跑了没有几步,林鸢却冷不防地撞上了副庄主,好在自己定力还不错,不至于被撞倒在地,落得个尴尬狼狈的下场。 "哟,这不是林姑娘吗?还真的是勇气可嘉呢,居然还敢到这次论艺比赛来大显身手吗?" 副庄主看到林鸢,却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林鸢听到这番话,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麻利地抖了抖自己刚才撞到副庄主衣服上的地方,似乎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十分的嫌弃。 此时无声胜有声,光是这个小小的举动就足以打脸副庄主了。这赤裸裸的嫌弃,可比那明显的话语,还要挑衅几分。 "哎,我是副庄主啊,这好狗尚且知道不挡人道,你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没看到上面叫我吗?"林鸢搞完身上的灰尘之后,见副庄主依旧稳如泰山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是无奈的撇了撇嘴,用一副十分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山庄的副庄主,怎么就不懂得失去呢? 副庄主闻言,这脸色不自觉的青了青,这分明就说他连狗都不如?未免也有些太过于欺人太甚了吧! 林鸢感受到对方身上隐隐传来的不悦之色,心情瞬间又舒畅了许多,道:"算了吧,我又怎么能指望动物能够听得懂人的话呢?副庄主你就在这儿好好站着吧,我先走了!" 林鸢肩副庄主并没有打算给她腾位置的意思,也不多加强求,她可不想在比赛之前还要在这里打一场,于是便自觉地从他身边绕开了。 副庄主见面前的人影就这样消失在眼前,虽说那番话的确是有些气人,里外都在骂他不是人。 不过,副庄主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冷冷的咬牙切齿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够在这上面坚持多久!" 说罢,副庄主还特意给自己挑选了一个位置比较好的地方看比赛。 林鸢此刻也站在擂台上,因为耽误了几分钟,台下的人难免会有一阵阵小小的议论声。 不过这并没有对林鸢造成什么影响,只见她从容淡定的站在擂台之上,男子该有的英姿飒爽,她也并未失去半分。 不过,说起这个对手啊,林鸢的确是没有多少好印象留给他。方才在擂台之下她可都看到了,别老这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是这下手却是招招致命,仿佛跟人有天大的仇怨似的。 如此,也让不少在他手上比赛失败的参赛者的落了苦头吃。 想着,林鸢在心中默默地作呕了一阵,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鄙夷的神情,这一点直接被对方看在眼里,眼神中也瞬间充满了一种不善的目光。 "我还以为林小姐在下面磨磨蹭蹭了半天,这一次是害怕了,不敢上台了呢!"南殷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奚落林鸢的大好机会,开口就是一句挑衅。 林鸢听到这话倒也是不气,反而勾了勾嘴角,道:"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别到时候被我打的满地找牙,才知道后悔!" 说着,双方就不由分说的打不起来。林鸢虽说有刚才小玲给他的秘密武器,但却并没有着急在这里派上用场。 毕竟,虽说他的师傅酒仙是个酒徒,但是在武术造诣方面那还是十分了得的,哪怕就算她只是学了个皮毛,对付面前这个粗壮的汉子,刚柔并济,再运用一下自己智慧的大脑,那完全是不在话下! "你!"南殷没有想到,自己每一招都被对方轻松的化解,仿佛一切都任由她控制着。 林鸢出手宛若游龙,每一个很累的招数都在他的手腕之间擦肩而过,又顺势能够把握到对方的弱点,出其不备,攻其不意! 这样的打法,都和之前那些和南殷鄙视的人完全不同,这分明就是以柔克刚啊! "没想到这丫头年纪轻轻,居然功夫造诣如此了得倒,还真的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台下有人忍不住发出了赞扬的声音。 南殷这越打越吃力,和林鸢耗了没多久,自己便落了下风。 最后一刻,林鸢以手指化武器,直接遏制住南殷的喉咙,成功的把握住了他最后的命脉,却并没有下死手。 南殷内心害怕极了,这若是这捏下去,自己肯定是当场锁喉,毙命现场! "好,这场比试,民意胜!"裁判见如此情况,也是十分识趣的站了出来,连忙点到即止,生不了最终的胜利者。 林鸢在一片欢呼声之中,成功的进入了下一场比赛。 这一下擂台,林鸢可并没有因此而闲着,而是忙不迭地去找了赵昀,看他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样子,忍不住向他挑了挑眉:"怎么样,我就说我可以的吧!" 赵昀见她如此得意的状况,自然是不好打击她的自信心,便冷不丁的点了点头:"胜者不骄,骄必败。" 林鸢闻言,确实忍不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在鼓励自己。 "我说老爷,这林鸢什么时候会武功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柳夫人也没有想到林鸢居然会武功,便有些坐不住了。 "你这天想去看好戏吧,刚才只不过是给她点儿甜头尝尝罢了!"副庄主显得十分淡定,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一场比赛。 中场休息的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第二轮切磋又要开始了。 林鸢在第一次的胜利之下,也算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些分寸。面对这一次的对手,还算是有几分自信心的。 然而,对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屠夫出生,脸上画了两个刀疤,浑身魁梧的仿佛只剩下肌肉,看着面相倒是挺瘆人的。 "这人恐怕不好对付啊!"赵昀看着林鸢的对手,即使是隔着这么多人站在擂台的下方,他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对方那凛冽的杀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心中也默默地替林鸢捏了一把汗。 双方对战开始,果然不出赵云所料,林鸢以柔克刚的方式,在这人身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甚至逐渐处于下风。 林鸢在对方蛮力和速度的双病齐驱之下,身上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许多小伤口。 "完了,这次居然遇到了个硬茬!"林鸢单手撑地,望着面前这个还不断发出猛烈进攻的人,也知道情况不妙了。 "小美人,撑不住了吧,那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刀疤男看到林鸢这个情况,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挥舞着拳头就直接朝她引了上来。 林鸢被打出去了好几米,重重的撞倒在柱子上面。 场下的人都是一片唏嘘,这哪里是在比武哇?简直就是要人命嘛! 赵昀也是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轻功在人群中点滴开来,稳稳地落到了林鸢的身边。 "林鸢!"赵昀试着摇晃怀中的人儿,却并没有什么反响,冷冷的瞪了一眼刀疤男之后,便抱着林鸢走下了擂台。 第二百八十三章:争风吃醋 林鸢被直接带到了房间里面休息,由于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论艺会上,所以现在的人并不多。 赵昀将林鸢平躺着放在床上,看林鸢扭曲的表情,心中十分的紧张:"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逞强,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赵昀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过分严厉地责备话来,毕竟林鸢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狠心不起来。 林鸢闻言,确实倔强的将脸上那扭曲的表情给收拢了几分,咬着牙齿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不就是受了点轻伤嘛……" "轻伤?" 听到林鸢对自己这次受伤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赵昀忍不住诧异了几分,又仔细将面前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 除了身体表面上肉眼可见的淤青之外,似乎也看不出别的什么了。不过,若是仔细看一下的话,便可以发现,林鸢其中一只手压在身后,似乎并不打算被赵昀发现。 赵昀试图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胳膊,想要将那只隐藏的手拉出来,然而这刚刚触碰到,林鸢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阵疼痛的"嘶"叫声,吓得赵昀立马停止了自己放才那无足分寸的举动。 "你的手受伤了?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赵昀紧锁着眉头,虽然是这样问的,可又不敢上前去贸然查探,生怕林鸢一反抗,就把她给弄疼了,值得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 林鸢有些小纠结,可是手臂带来的疼痛,又让她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内心的固执,只能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出来。 赵昀一看,这只手臂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林鸢却无法将它伸直,更无法像之前一样活动自如。 赵昀试图上手查看着究竟,就听林鸢迫不及待的警告了一句:"哎!你可千万要小心点,疼!"说罢,又用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赵昀。 赵昀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但是动作显然是慢而温柔了许多。 在经过简单的查看之后,赵昀眉头再一次紧锁起来:"真是没有想到,那混蛋下手居然如此重,你的手臂已经伤到了筋骨,要是调理不好的话,说不定以后就成个废人了!" "什么!"林鸢听到这个废人,吓得差点没有从床上坐起来,那一脸错愕的表情,像足足吞了一整个生鸡蛋。 她现在年纪轻轻的,又是一名厨娘,若只有一只手的话,日后可怎么生活呀?又怎么能够配得上赵昀? 一想到未来这些繁琐的事情,林鸢这心里瞬间就慌了神,若是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的话,当初打死她也不会去厚着脸皮跟人家比武的! 正当林鸢想着对赵昀认错,寻求治疗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只见王大夫提着自己的急诊药箱,快速地朝着里面走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便是阁主了。 "刚才在台下看到林姑娘在擂台上受了伤,我便去找了王大夫,你先让一让吧!"阁主这着急的模样,丝毫不比赵昀逊色半分。 看到赵昀一直坐在床沿边,无法让王大夫进行看诊,便又连忙出言提醒了一句。 赵昀出于下意识地对待夫避让,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忍下这幅情况,他也考虑不到这么多,只能一门心思放在王大夫身上,祈祷他能够在这种关键时刻派点儿用场。 王大夫虽然之前有过一两次失败的行医经验,不过在跌打损伤整体方面,倒还算是一把好手。 在经过三番五次的确诊之后,王大夫这才缓缓起身,将自己那些急切的工具都收了起来。 "王大夫,林姑娘现在怎么样了?"阁主强在了赵昀的前面,先行将这个问题问了一下。 赵昀白了他一眼,知道阁主一直对林鸢有意思,可没有想到,这表现未免有些太过于积极了吧!虽说心中有一阵莫名的不爽,但也是耐着性子听我大夫说结果。 王大夫看他们紧张的模样,姐连忙给出了准确的回复:"林姑娘大多都是皮外伤,敷点外用药就可以了。至于那伤到筋骨的手臂,问题倒也不是特别大,我已经用夹板将她的手臂固定住,再配合我的汤药好好调养几天,恢复不是问题!" 王大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倒还是颇有几分得意。想必作为医者,保证对病人药到病除,这也算是一种成就感吧。 看到王大夫这么自信,两个男人这也才放了心,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鸢。 "既然已经确定人没什么事情了,那王大夫你就先下去熬药吧。至于你,不要在这里打扰到鸢儿休息,我在这里照顾就可以了!"赵昀二话不说就对阁主下了逐客令。 阁主闻言,脸色也实在是有些不好看:"我说曹公子,你这过河拆桥未免也太过于过分了吧?好歹王大夫是我找过来的人,就算要照顾林姑娘,那我也得做到有始有终才对!" 阁主虽说平日里没什么特别多的表情变化,看起来倒也平易近人的慌。只不过看到了仇人再忍钱,而且又处处跟自己抢女人,阁主心底的那口恶气实在是憋不住。 王大夫看两个人这种情况,知道这不是件好收场的事情,很识趣的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而赵昀,听到对方如此理直气壮的话,一时间竟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毕竟大家表面都是朋友,这样感人的确有些不客气。 想着,赵昀索性将目光放在了林鸢头上,道:"鸢儿,你想让谁留下来照顾你?" 林鸢本来还沉浸在自己浑身伤痛的过程中,突然被问到这么一个困难的问题,又不得不提起精神,笑着说道:"王大夫不是说了让我好好休息吗?这里有丫鬟照顾我就可以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出手出嫁的,我看谁也不合适,你们就先出去吧!" 林鸢说着,也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反正两个人都是一片好意,她从不可能迎合一个拒绝一个吧? 听到林鸢都这么说了,赵昀心中难免还是有一阵不适应。本来,他还以为林鸢一定会选自己呢! 然而,阁主这次却并没有耿耿于怀,反而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便挑衅的看了看赵昀:"人家都已经发话了,还不走吗?" 尽管内心有些不服气,可赵昀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好反驳了。在两个人离开之后,林鸢也算是落了个清闲的时光。 外面的论艺会还在如火如荼地举行,少庄主忙的一点时间也腾不出来,好在听人说林鸢没什么大碍,便让人带了些补品去问候。 而这次的比赛一直持续到天黑,大家的兴致高涨,之前那个打败了林鸢的刀疤男,在结束了自己的比试之后,也无心去观看其他的参赛选手,而是在山庄瞎着转悠着。 却不知,赵昀可算是跟了他一路。 突然,刀疤们只感觉双腿一软,象骨骼碎了一般,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绿谷锥心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哪怕是处于下跪的状态,刀疤男也依旧不忘警惕的看着四周,嘴里大喊道:"是哪个混蛋小子敢偷袭老子,赶紧给我滚出来!" 说着,刀疤男孩试图站起来,只不过这刚刚起到一半,肩膀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给硬生生的有压到了地上。 抱抱男整个人不仅是跪着的,还直接被压得跪坐了下去,如此强大的力气居然让他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恐慌,转头一望,这压着自己的,居然是一个清秀白净的少年。 只不过那黑色玄衣,配上这凄冷的月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哎哟,这是哪里来的少侠呀,咱们无冤无仇,你干嘛呀这是!"刀疤男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年少气盛,但绝对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那种类型,就连忙服了软。 赵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捏着他肩膀的力道却在不断的加大,让刀疤男叫的声疼,感觉骨头都像是要碎裂了一般。 "把我的女人打成那个样子,你觉得这也叫做无冤无仇吗?"赵昀一想到林鸢现在卧病在床,就恨不得将这个刀疤男给碎尸万段! 闻言,刀疤男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今天被我打伤的那个吧,这还真跟我没关系,一切都是那个莫隐让我这样干的!" 刀疤男这一天也就对一个女人动过手,还是下的死手,不用猜也知道赵昀这是形容的谁了! "副庄主?!"听到这个名字,赵昀不由得诧异了几分,这不就是山庄的副庄主嘛! "哼,那你伤了我的女人,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赵昀冷哼一声,虽然说心中对副庄主有怨气,可这出手伤人的,毕竟是眼前这个刀疤男。 说完,手便用力将他的胳膊骨头直接捏碎了,也让他体验一下手不能够动弹的滋味! 这一系列动作简洁明了,做完之后,赵昀便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不断哀嚎的刀疤男。 如此事情,赵昀也知道,副庄主这是已经针对上了林鸢,便借着送药的功夫又跑去看林鸢,并且将刀疤男受副庄主指示的事情告诉了她。 哪知,林鸢听完之后倒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道:"意料之中吧。"毕竟,一想到当时副庄主挑衅自己的那个眼神,林鸢就知道这人不会这么安分。 虽然如此,赵昀还是忍不住多提醒她要小心为上。 林鸢感觉耳朵都要背着男人磨起茧子了,只能连连点头,因为手受伤了的原因,赵昀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喂药的艰巨任务。 门外的阁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却只能选择默默走开。 林鸢休养了一段时间,论艺会也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虽说她的伤还没有好,可是论艺会的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 一大早,小玲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给她报告消息。 第二百八十四章:挑拨离间 小玲一说起这件事情啊,那话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只是可惜当时林鸢受伤了不在现场,否则,这一定是一场特别精彩的论艺会! 值得让人大快人心的是,之前那个欺负林鸢的刀疤男,小玲将她比赛结束后被人报复的惨状,描述的那叫一个痛快。 "我说林姐姐,早知道那家伙这么坏,当时在比赛场上,你就应该用我给你的秘密武器弄死他!不过也没关系,正义之士还是有很多的,那家伙居然在上面下狠手,台下也少不了报复的人!" 小玲一提大刀疤男,除了愤慨就是激动。长得就凶神恶煞的,下起手来还如此残忍,这哪里叫人怨的下这口气? 好在林鸢没什么大碍,否则的话,那刀疤男估计就在此难辞其咎了! 林鸢就这么躺给你床上,听着小玲讲了老半天关于论艺会的事情,到时也颇有几分感慨,没有想到自己结束之后,后面的竞争也是如此惨烈。 不过,至于那个被人报复的刀疤男,林鸢到时觉得有些怪心疼他的。 毕竟,这与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在她的印象中,再熟悉不过的还是赵昀了吧! "我说你哈,可就别再说下去了,看把你给激动的,搞得我都来起了兴奋劲儿呢!"林鸢打断了小玲兴致勃勃的演说,就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非要说到天黑。 毕竟,这一大早上的,她可还没吃早饭呢! 小玲闻言,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道:"我来其实主要就是想告诉你,那个坏蛋已经遭到了报应,林姐姐你就放心休养吧!" 小玲倒是例如既往的天真,却让林鸢的内心暖暖的。能够交到小玲这样的朋友,线下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两个人正义打算在说些什么,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后便是阁主那阵温润的声音:"林姑娘,你醒了吗?我过来给你送药。" 闻言,林鸢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小玲便连忙麻利的跑过去开门,果然看着端着药碗的哥哥正站在门口。 阁主一看居然是小玲,倒也并不意外,只是说道:"小玲,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情想和林姑娘单独谈谈。" "啊?难为我怎么惹起来给你开门,没想到这才刚刚进来,居然就要把我赶走!"小玲这满腔热血却被浇了一盆冷水,实在是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 不过,谁让她是自家的哥哥呢?既然哥哥都发话了,小玲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继续留下来的道理,反正刚才该讲的都跟林鸢说完了。 想着,便转头看向林鸢道:"林姐姐,那我就先走了啊,你先把药喝了,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再来看你!" 在林鸢点头之后,小玲便连忙跑开了。 阁主端着药进了房间,摸了摸药碗的温度之后,觉得差不多才将碗递到了林鸢的手上:"这温度刚好合适,赶紧喝吧。" 林鸢这一瞬间还有些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今天是他来送药,这药就已经递到了嘴边,林鸢也只能拿起来一骨碌给咽了下去。 喝完,还忍不住扇了扇嘴巴,实在是有些苦的慌。阁主很贴心的送了一颗糖,林鸢含在嘴里一会儿之后,便觉得瞬间舒畅了许多。 不过,阁主这一直盯着林鸢看,搞得她倒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如今这房间空无一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让人觉得有几分尴尬,再加上之前阁主还特意向她表白过,这岂不是让人很难为情? 想着,林鸢又尴尬的摆了摆手,问道:"那个,你看我这药也喝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再睡一会儿呗?" 林鸢此刻当时十分希望对方点点头,然后就这样直接走开,也避免自己一直尴尬下去。 然而,阁主却不是特别爱按常理出牌。 "这么着急做什么,反正最近山庄估计你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休息的时间大把是。反倒是你的伤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阁主直接无视了林鸢所表现出来的难为情,按照心中的想法开始了自己和她的交流。 林鸢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了,估计再躺个一两天就能够活动自如,像从前一样!"林鸢一边说着,还顺便挥动了一下手臂,看样子倒的确恢复的不错。 阁主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两个人之间便陷入了一阵沉默。 尴尬的气氛再一次涌动在四周,林鸢只感觉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席卷全身,实在是有些呢,让人难受的慌。 "那个……"林鸢试图想要扯点儿什么话题来打破这让人尴尬的局面,阁主却突然又说话了:"你知道赵昀是什么人吗?" 这问题问的实在是突然又突兀,林鸢先是微微一愣,转折点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过,林鸢还是认真的回答道:"赵昀是什么人,阁主心中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因为大家都是旧识,林鸢也并没有解释这么多,只是感觉阁主这问题问的实在是奇怪的很。 然而,阁主却否认了。"我说的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赵昀,你可知他还有另一层身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高攀不起的!" 阁主话说到这个点子上,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就连情绪也有些跌宕起伏,似乎对这件事情表现的很激动。 林鸢见状,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甚至联想到他知道赵昀是皇上这件事情。 不过,这一次他们是微服出访,应当不至于被识破吧,只能试探性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当今的皇上!"阁主看林鸢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便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等有人说出这件事情之后,林鸢或许会惊讶万分,也或许会觉得他在开玩笑。然而,所预期的结果都没有到来,林鸢反而有些木讷的看着他,疑惑的问道:"何出此言?" 这话,倒是让阁主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不过赵昀是皇上这件事,阁主那是坚决深信不疑,只能用警告道:"当今皇上手段残忍,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总之你一定要远离他,那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阁主说起来有些激动,把心爱的女人放在这么一个危险男人的身边,他无时无刻不都在提心吊胆。 林鸢有些懵逼,看到阁主这副笃定的姿态以及紧张的神色,也可以断定,他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所说的一切,也都不是自己的猜测。 赵昀的身份,在阁主这里已经暴露了! 林鸢虽然十分疑惑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既然阁主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林鸢自然人没有不回答他的道理:"我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我很好,是明君!" 听到这里,阁主也不由得吃惊了几分。不过仔细想想,也并不无道理,毕竟二人时常相伴在一起。 但是,阁主放弃想要民意离开赵昀的心思,道:"人人都说帝王无情,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了,后宫佳丽无数,你以为他真的会独宠你一人吗?" 阁主知道,这是任何一个女人心中的禁忌。女人都是自私的生物,所渴望的爱情也都是一生独一,他相信林鸢也是如此。 而赵昀作为一国的君主,他没有办法给予这样的爱给林鸢。 林鸢被他这番话触动了,多的确是生气,"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就不用麻烦你替我操心了,我现在很累,想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说着,林鸢直接躺了下去,将被子盖过头顶,这是完全不打算理人的节奏。 阁主看到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鸢却还是无动于衷,心中便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最终,还是十分不情愿的迈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我倒是要看看,你对他的感情,究竟能够清楚的住怎样的考验!"阁主虽然心中十分的不自在,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得意的笑容。 随即,便顺着走廊扬长而去。 而另一边,赵昀自从得知了手下来报,说奸臣背后的人就在这个山庄里面徘徊,便一直都有注意山庄所有人员的动向。 让他比较意外的是,阁主虽然名义上是住在山庄里面,但出入山庄的次数十分频繁,而且每次都是十分低调,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似的。 为此,赵昀别多留了个心眼,最近一段时间都让人特别留意阁主的动向。 "怎么,难不成又跟丢了?"赵昀站在荷塘旁边负手而立,对于身后跪着的人甚至都不想看一眼。 这种沉默不语的表现,已经十分准确地说明了一件事。 "是。"跪着的人没有多余的解释,毕竟跟丢就是跟丢。 "也罢了,你们越是跟丢,就越说明他有问题!"赵昀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这些日子,赵昀派出去跟踪阁主的人,就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这也倒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各有所思 在那个暗卫被遣退之后,赵昀深深地叹了口气。 阁主平时行踪诡谲不定,他的手下虽说没有什么绝世武功,但这身手怎么也差不了,却三番五次都将阁主跟丢了,这能说明些什么? 可见,阁主这人并非他们表面所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实际上隐藏了多少实力和秘密,还真的有点不为人知。 一想到在山庄里面还潜伏了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赵昀这心里就实在是堵得慌,更何况阁主还没事就跑到林鸢的面前各种献殷勤,万一出了个什么事情,自己连应付都应付不过来。 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之后,赵昀总算是下定决心,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一次,还非得我亲自出马不可了!"既然手下靠不住的话,赵昀除了亲力亲为这条路,别无他法。 想着,赵昀不在原地继续多做停留,而是有意无意的开始观察着阁主。 阁主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出门的时候好像都待在自己的地盘儿,这让赵昀好几天都没有找到跟踪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手下的冒失跟踪被阁主发现,让他产生警惕,所以他最近都没有什么动静了。 然而,赵昀还是想的有点儿多。这不过一日的功夫,阁主便在山庄坐不住了,趁着一大早,便出了门。 "呵,我还以为你能够坚持多久呢!"赵昀看到总算是有个机会,心中也舒坦了许多,打消之前的顾虑之后就默默的跟在阁主的圣女果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凭借着自己高强的武功,一路跟踪下来,阁主倒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山庄早上基本上没什么人游走。阁主出山庄的事情,除了几个起来打扫的下人之外,也没多少人知道。 可尽管是这样,阁主轻车熟路地走出山庄后,脚下的步伐也略显的有些急匆匆的,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么就是害怕自己走慢了,被人逮着,心虚怕撞见了什么。 如此的举动,到时让赵昀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个阁主绝对有问题! 然而,这才刚刚跟着阁主出了山庄,还没走几步路,赵昀年前就蓦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鸢儿?" 赵昀看到林鸢的第一反应,显得有些差异,毕竟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养病吗?怎么都跑到山庄外面来了? 正当赵昀犹豫着是该继续跟上去,还是该停下来和林鸢打个招呼问候一声的时候,林鸢却已经发现了他,并且朝着他走了过来。 "赵昀,你怎么会在这里呀?"看到赵昀,林鸢表现出了一种本能的惊喜反应,一把就抱了上去。 赵昀身体微微一震,若是说是自己是跟踪阁主出来的,想必林鸢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理解。 毕竟现在阁主的身份和底细都还没有查清楚,贸然说出些事情,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但,欺骗林鸢,对于赵昀来说,那也绝对是一种罪恶的行为,便转移了话题,笑道:"我不过是出来溜溜罢了,你不是在房间里养伤嘛,怎么跑出来转悠了?外面风风的大,可别又把身子弄坏了!" 虽说是为了转移话题,可赵昀这语气中的担忧那可是真情实切的。 因为最近一直都在忙着追查那个安装线和他们凶手的事情,赵昀就没有什么时间陪在林鸢的身边,这也导致他在民意生病这期间,错过了许多关于林鸢的信息, 林鸢闻言,脑海中闪现想到的,却是之前阁主给她送药时说的那番话,神情瞬间就落寞了几分,又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站在面前的男人。 这男人这男人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又是九五至尊,若是放在寻常女子的眼中,简直就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可是像这样的男人,他真的会全心全意的爱自己吗? 林鸢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自己在受伤这段期间,赵昀的确很少时间来探望自己,仿佛就给遗忘了一般。 看着林鸢这扭捏的神情,赵昀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明白说错了些什么,又问道:"我的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吹凉了?"说着,赵昀若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林鸢,便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外袍。 这动作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林鸢看到对方的举动,连忙制止了他的行为,又摇了摇头说道:"我都已经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这病早就好啦,今日趁着天气不错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就遇到了你。想着因为生病的缘故,和你见面的时间少了,心生想念罢了!" 林鸢别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但这思念却是真真切切的。 听她这样说,赵昀这才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气,还以为林鸢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呢,原来是因为相思病啊! 想着,赵昀轻轻的搂住林鸢的肩膀,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回荡:"最近有些事情耽搁了,又向着你再休养期间需要安静,就是没怎么去看你,哪知你会想这么多?" "真的?"林鸢听着这话,抬起脑袋望了一眼,虽说是疑惑,但心中却是全然相信赵昀的话。 赵昀温润一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是说今天天气不错嘛,要不要去外面透透风?" 虽然林鸢的状态要比刚才见面的时候好一些,但赵昀总归是觉得最近冷落了她,心中有些愧疚,也干脆放弃跟踪阁主的念头,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 而线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陪好! 听到赵昀这么说的话,林鸢心情这才微微有所舒缓,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也行,反正好久都没有出山庄逛逛了,可算是把我闷坏了!" 两个人说走就走,很快便出了山庄,来到山庄脚下繁华的街市上。 因为凤雾山庄的名气十分大,所以经常会吸引一些外来游客拜访学艺,也就间接性的导致了山庄脚下这条大街的热闹繁华。 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哪怕是在阴雨天气,来到这条街上,也依旧能够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涌动着。 "哎,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林鸢这好不容易来到街上逛一趟,也算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这些精致的东西,就忍不住想征求一下赵昀的意见。 赵昀看着林鸢难得能够如此开心,也干脆放下了脑子里的其他事情,一本正经的陪她逛起街来。 "看中的尽管买,其实我就是你的钱袋了!"赵昀这话说的大气,言语之间就将自己腰间的钱袋拿了出来。 虽说容量不多,但是个头够大,林鸢消费的话,那是完全足够的。 见状,林鸢瞬间觉得自己之前是想多了,赵昀这不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如既往的宠着自己吗?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林鸢也放下了之前被阁主挑拨的那份心思,接过钱袋就开始大肆买卖。 赵昀嘴角带着笑意,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偶尔也提供一下自己的意见,两个人看起来到十分的和谐。 然而,正当赵昀还沉浸在培心爱女人购物这件事情上时,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虽说只是那么几秒钟的功夫,但赵昀确实十分细致地捕捉到这人的整体特征,那和阁主是完全在一个层面上啊! "难道这么巧?"赵昀的心思一下子又被拉到了阁主的事情上。 "哎?不是说好陪我来逛街的吗,你在看什么呢?"林鸢这手里都拿了两个东西,对比半天想要征求赵昀的意见,可是叫了好几声,赵昀的目光却依旧没有从人群中收回来。 林鸢隐隐的感觉有些失落,在街上放大了点声音,这才把赵昀的思绪拉了回来。 "真是抱歉,刚才走神了,这两个都挺好看的,买了吧。"赵昀回过神来,努力想要压制内心的波澜,又略带敷衍性的给林鸢提了意见。 然而作为一个女人,林鸢却能够分明的感觉到,此时此刻的他和之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现在,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想着,林鸢情不自禁的朝刚才赵昀看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人群密集,几个女人在街上挑选着胭脂水粉,看起来倒挺美的,心中不自觉多了几分不舒适的感觉。 难不成他刚才是在看别的女人,所以才忽视了自己? 想着,林鸢心中若忍不住回想起阁主的话,干脆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是先回山庄了。不用送我,你看有什么需要的,就买点回去吧。" 林鸢丢下这番话之后,很快便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消失。赵昀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林鸢的身影。 林鸢虽然说是走的匆忙,但也有故意停顿脚步回头望望,看有没有人跟上来,哪知身后根本没有赵昀的身影,心中的郁闷之气愈发明显,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赵昀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令原本就是大病初愈,若是突然身体不适也是情有可原。 反正现在女人都已经跑了,他正好可以做做正事,便朝着刚才看到阁主的那个方向追去,很快就看到了阁主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赵昀跟的有些贴近,阁主发现身后有人跟踪,默默地改变了自己原来的路线,朝着妓院走去。 这个地方,赵昀要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万万不想染指的。 于是,赵昀并在妓院的周围守了一阵子,却发现并没有阁主的身影,才知道自己上当,被阁主给忽悠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互相误会 林鸢这一路带着脾气回到山庄时,你真是大中午了,太阳都照到了头顶,山庄的人基本上也都已经起来开始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看到林鸢今日不对劲的神态,一个下人好奇的过来打听:"林姑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呀?" 林鸢闻言,摇了摇头之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道:"就是有点饿了,我去厨房弄点东西吃。" 说着,林鸢便直接奔着厨房而去。作为一个厨娘,厨房可算是他生气时比较好的归宿。 至少她在这里,还能够找到自己发泄的工具! 虽然现在是大中午,却也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间,所以厨房此刻并没有什么人工作,只有几个清洗的和准备晚饭的。 见林鸢这一脸不悦神情冲了进来,厨房仅留下的几个人都一脸疑惑的看向她,"林姑娘,这是谁把你给惹生气了吗?" 林鸢在厨房扫视了一眼,又想到赵昀陪自己逛街的时候,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顿恶气涌上心头。 "那个……我想借用一下厨房可以吗?"林鸢试探性的看了一眼众人。 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总不能什么活儿都往这里撒,好歹要征求一下主人的意见吧。 听到林鸢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们也没事儿做,便道:"林姑娘这是又要大显身手呀,反正这午饭都已经用过了,我们这些后续工作晚点做也没关系的,您就大方的用!" 大家对于林鸢,那还是十分尊重的,毕竟曾经也有幸亲眼目睹过她的厨艺,同样是作为厨师,也算是对林鸢的一种崇拜吧! 随后,那些人便很识趣的离开了,林鸢一个人看着空旷的厨房,这才感觉有一种回到了自己地盘的舒坦。 "赵昀!"林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所谓心意平静下来,不该涌出的事情就蹭蹭的往上冒。 林鸢随意从菜板上抽出一把刀,对着一根胖乎乎的萝卜就扎了下去,下手快准狠,完全就是把这萝卜当成人来砍! 好在现在没人在这里看见,否则对于林鸢的认知,可能又要颠覆众人的想象了。 还别说,拿蔬菜来撒气,虽说是有些浪费食材,但这解压的效果还真的是让人感觉莫名的上瘾。 林鸢还从未像这般如此铺张浪费过,一瞬间就上了瘾,一边脑补着赵昀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画面,那边对着厨房里的蔬菜下狠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厨房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连绵不断。 外面偶尔有路过的人,都好奇地朝里面望了一眼,可看到是林鸢在里面忙活的时候,只会由衷的感叹一句:也不知道又是要做什么山珍海味,居然有这么大的阵仗! 然而,只有民意自己知道,此刻的厨房已经被自己糟蹋的不成样子。原本好看又新鲜的蔬菜,全都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各种地方,看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 在发现蔬菜基本上已经被自己剁的差不多之后,林鸢也不打算拿肉来糟蹋了,毕竟做了这么久手都累了,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得歇歇呀! 林鸢如同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一样,自己忙活累了,便找个空地儿坐了下来,可这一眼扫过厨房,差点没让自己给跌下去:"不会吧,我这都是做了些什么呀!" 林鸢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确定面前乱七八糟的的确是自己刚刚进来时整洁干净的厨房后,瞬间有种想要弄死自己的冲动。 作为一个厨娘,厨房对于她来说就是神圣而不可亵渎的底盘,可如今却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她这不就等于是在亵渎自己吗?! 林鸢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别说厨房弄得这么乱七八糟她自己看不过去,到时候人家过来做饭的时候看到这幅情况,估计以后就得给他在厨房下个禁止通行了! "哎,都怪这个臭赵昀!"林鸢想了一下,又将这件事情揽到了赵昀的头上,谁让他变着花样来气自己的? 不过,这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林鸢还算是有担当的人,看着满地狼藉的厨房,默默地将那些还能够使用的菜都挑了出来,打算做一锅大杂烩。 反正方才她也没有吃过饭,现在就当时正好了吧。 伴随着厨房升起的炊烟,一阵香味也随之从厨房飘了出来。凌若本是路过,却奈何这伟大实在是太吸引人,竟然情不自禁地拐进了厨房。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人在做山珍海味,居然是一个俏丽的女子在生火,手中拿着锅铲不停地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看样子做法的极其普通,不过那香味却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请问,你现在是在做饭吗?"凌若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打扰一下这个正在全心全意做饭的人。 林鸢听到动静,转身一看才发现这人不就是之前那个纳贤大会上,各个条件都十分出众的白衣公子吗? 林鸢现在有些惊喜,虽然一直非常欣赏他的人品和才华,但平时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如今倒也算是缘分,便放下锅铲道:"原来是你呀,我这已经做好了,要不要来尝一点?" 林鸢倒是显得十分热情,说话竟然又用盘子盛了一份,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凌若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不过盛情难却,又本就是因为食物而吸引,倒也无可厚非的走的过去。 只是那么一块儿,凌若就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味觉了,喜道:"不会吧,这明明就是普通的大杂烩而已,怎么吃起来这么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 凌若还从未如此全心全意的夸赞一个人,当然这也是发自肺腑的。 林鸢笑了笑,"也就那样吧!" 两个人聊得很投缘,一个欣赏对方的才华,一个欣赏对方的厨艺,也算得上是互相欣赏,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而赵昀因为跟丢了阁主之后,又想到了林鸢之前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便打算去看望一番。 可回到山庄转悠了一圈之后也并未发现林鸢的身影,便只能来到了厨房碰碰运气,哪知这刚刚到来,就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场面,倒是不亦乐乎。 赵昀停在了厨房门口,并未打扰这兴致勃勃的二人,心中却多了一股难以言说的不悦:"这也叫露身体不舒服吗?" 赵昀这气不打一出来,但如果贸然冲进去的话,恐怕尴尬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林鸢。 想着,赵昀转身离开,里面有说有笑的,二人对外面的情况完全不知情。 而在赵昀离开不久,林鸢和凌若也将那锅大杂烩吃的差不多,饱饱的都没什么力气继续交流了。 "这饭都吃完啦,我实在是撑得不行,就先回去休息啦!"林鸢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瞬间感觉到一阵满足,或许是交了知心的人,之前对于赵昀的不爽,也瞬间压下去了一大半。 凌若同样是被吃的有些撑,以前倒是知道什么叫做饥饱适当,可是现在看来,也得分是什么菜肴呀! 两人各自道别之后,林鸢便直接奔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却看到赵昀就在附近晃悠。 两个人的房间毕竟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也不存在故意等谁的说法,算做是巧合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鸢虽说心中对赵昀有气,但经过刚才一番宣泄之后,也算是好了大半,这才提了口气主动去打招呼。 然而,她不知道,赵昀从厨房回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在这两边徘徊,就是为了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呢! 看到林鸢这一脸轻松愉悦的表情,赵昀这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她和凌若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句醋话:"我回来是不是碍着你和别人聊天儿了?" "嗯?"林鸢被他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男人却越发上头,还以为她在装傻充呢,又补充了一句:"骗我说身体不舒服,转头却和别人谈笑风生的吃午饭,看来你这治病的方式挺特别呀?" 林鸢被他说的真的一头雾水,只是想想才知道他所说的是凌若,又解释道:"只不过是吃了顿饭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赵昀气自己的话,哪里会有这一顿饭? 赵昀却无心听她这番话,又不解释,反倒是向自己问错了,心中更加郁闷:"也是,不过就吃了顿饭,和别的男人眉开眼笑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吗?"林鸢一听这话又来气了。 "那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了。"赵昀接道,看样子是并不打算做退让。 "哼!我心里当然清楚的很,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时候,估计还不止吃一顿饭吧!"林鸢这也是气不打一出来,怎么好端端吃顿饭,还搞出这么大个乌龙? 说着,不想和赵昀多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僵局一直持续到晚上,阁主甩开赵昀回来之后,恰恰又听下人说起关于林鸢和赵昀发生口角的事情,怀揣着试探的心态,让人带信给林鸢,邀请她晚上赏湖。 丫鬟告知林鸢,林鸢虽然有些意外,却故意提高了嗓门儿:"阁主让我去赏湖啊,反正心情不太好,去就去呗!" 这话很明显,是故意说给隔壁的赵昀听的。 然而,这声音都已经提到这么高,哪怕是个聋子也该有点儿反应,赵昀那边却无动于衷,甚至连个响应都没有。 林鸢在心中更加郁闷,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又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二百八十七章:三人之行 传话的小丫鬟走了之后,林鸢便郁闷地坐在房间,一双手撑着脑袋,双眼无神的望着面前的茶盏,脑子里实在是有些烦躁,但似乎又是在期待着什么? 可是,哪怕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隔壁的房间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林鸢贴着墙面,感觉里边安静的就像是赵昀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想着,林鸢肚子里边一股火气:"好你个赵昀,居然还真的对我不闻不问!" 因为实在是等不到赵昀主动来找自己求和,林鸢除了有些着急之外,更多的是纠结很为难。 她心中自然知道各种对自己的心意,如今为了气赵昀,又贸然答应和他一起去赏湖,这不明摆着给人凭空的想象吗? 如此,倒显得是她有些不厚道了! 在一番冥思苦想之下,林鸢稍作休整,换了身简洁的衣裳便推开房门,临走前还不忘瞪了一眼赵昀紧闭的房间,故意将关门的声音弄的惊天动地。 "哼!有本事你就别来找我!"林鸢心中默默不爽着,然后便直接奔着阁主住处去了。 不过,林鸢此行的目的却并不是着急要去找阁主赏湖,而是转头就去了小玲那儿。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小玲房间里散发着微弱的灯火,看样子应该还没有休息。 林鸢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里面的人才慢悠悠的开了门,一看到居然是林鸢,小玲眼神中不由得迸发出两道惊喜的光芒:"哎?林姐姐,你怎么来了呀?这大晚上的,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按理说,像这个时辰,已经过了串门的时间点,一般有客人来访的话,估计也是有事情。 更何况,林鸢虽说表现的还算从容淡定。 可这一路赶来小玲这里,林鸢走的也算是比较着急,站着的时候喘气的声音还有些粗,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不自然,一看就知道是有事! 林鸢没想到自己和小玲怎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干脆省去那些没有意义的开篇,直接说道:"小玲,你看今日的月色正好,不如我们一起去赏湖吧!" 林鸢将自己心中的如意算盘说了出来,虽然她已经答应了阁主要陪他一起去赏湖,但又没说只有一个人。 若是多了小玲这个亲妹妹在场的话,估计场面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想着,林鸢又不得不为自己的机智而骄傲了一把,随即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小玲。 闻言,小玲却是一脸纳闷:"我们两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出去上胡不太合适吧?更何况……我这身上来了月事,恐怕人有些不方便呢!" 小玲虽说是很想陪林鸢一把,可奈何的身体总是在关键时刻不给力,若是林鸢再晚来一步,她现在估计都已经熄灯休息了! 林鸢没有想到,自己这满怀期待的如意算盘,居然就因为天命而这样子破碎了,心中瞬间有1万匹草泥马奔腾,实在是有苦无处发泄呀! 不过,林鸢上来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知道小玲身体不适的话自然也不会多加强求,只能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也只不过看着今天月色不错而已,既然你身体不适的话,那我找别人一起去也是一样的,咱们有空再约吧!" 两个人说好之后,小玲越带抱歉地和林鸢道别。 林鸢看了看如今的时间,和阁主约定赏湖的时间也已经到了。在被小玲拒绝之后,也懒得再多走些冤枉路,便直接去找了阁主。 阁主此刻也刚好出门,穿戴的倒是比平时要阴气了几分,看样子像是刻意打扮的。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男子又何尝不是呢? 而再看看林鸢,衣着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的普通,但凭借着精致小巧的脸蛋,就算是朴实无华的衣服,也依旧掩盖不了她那高贵优雅的气质。 可尽管如此,对此阁主对于这一次出门赏湖的精心准备,林鸢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阁主倒也没有注意她的衣着打扮,看到林鸢居然主动来找自己,心情倒是舒畅了许多,和林鸢并排而行。 二人一路出了山庄,便是在山庄脚下的柳湖,夜晚周围都会有一盏盏明灯悬挂于树枝,整个柳湖看起来灯火通明,十分美丽。 林鸢晚上很少来这里,看到柳湖如此别致的美景,倒也不犹的惊讶了几分。 阁主租了一声小船,船静静地停泊在林鸢的身边,只见阁主十分的伸出一只手,目光柔和的看着林鸢,道:"来。" 林鸢微微一愣,但人家手都已经伸出来了,若是不领情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只能勉强的将手搭了上去,这才站到了小船上面。 两个人相对而坐,只要往前方一看,就能够正视对方的身影。林鸢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各种对自己深藏的爱慕,只能将目光放眼四周。 "没想到这夜晚的柳湖,景色居然如此别致,以前没怎么来,到时错过了不少好风光呢!"林鸢情不自禁的感慨了几分,偶尔用手滑过湖面,看起来倒是十分喜欢这里。 阁主慢悠悠的划着小船,十分的稳重缓和,这技术丝毫不逊色于那些老船手。 听到林鸢发出这么一句感慨,笑着接了一句:"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山庄附近转转,这个地方不错,景致的确挺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每日都可以带你寻找不同的风景!" 这赤裸裸的表白,简直就是让林鸢尴尬到发指的地步,真后悔自己嘴贱,如今又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正想着该如何将这番告白搪塞过去时,林鸢却突然看见远处有一盏亮通通的灯火,正笔挺的朝着他们飞过来,林鸢不不由得关注了几分。 这灯火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随着距离的推进,才发现这灯火是立在一艘小船上。 而这掌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昀! 林鸢有些懵逼,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赵昀那划过的船已经靠了过来。看到二人的时候,只是冷不丁的打了声招呼:"好巧,一起吧。" …… 这打招呼的方式未免也太敷衍了吧,鬼才会相信这是巧合,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在趁船! 阁主没有想到赵昀会突然到来,还莫名其妙的说要一起坐船,心里也猜到七八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这好不容易才获得和林鸢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又岂会拱手相让?便道:"你不是有船吗?" 阁主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觉得这男人纯属就是在搞事情! 然而,赵昀却淡然的将船桨往外一扔,十分无奈道:"手滑了,如今船划不动,只能蹭你们的了,谢谢!" 说着,赵昀也不再继续给阁主他们说话的机会,便纵身一跃跳入了他们的船。 这船虽说不大,但也可以容纳三四个人,所以赵昀上来,压根儿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阁主这内心暗藏的波涛汹涌,若不是有林鸢在这里的话,估计早就把赵昀给吞没了! 因为突然多了一个人,船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赵昀如同一个巨型电灯泡杵在那儿,明面上是在赏湖,实际却在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 阁主倒是对赵昀无所畏惧,自顾自的和林鸢扯话题,被迫的林鸢只能一一回答,二人的聊天还算和谐,但赵昀心中却波澜起伏,实在是郁闷的慌。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尴尬而沉重的气氛让二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阁主只能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计划,下船。 赵昀二话不说跳下了船,总算是摆脱了这让人讨厌的氛围。林鸢掌握不了平衡,慢悠悠的想要跨下来,却突然感觉脚下一滑,身体的重心往前移,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见她一只手被人从后面扯住,随后整个人便被拖进了一个怀抱。等再次睁眼的时候,人已经稳妥妥地落在地上。 林鸢庆幸自己没有摔倒,感激的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这救自己的居然是阁主,道了谢。 赵昀那蓄势待发准备救人的姿态,也因为阁主的先行一步,放弃了。 夜晚的街道十分繁华,三个人并排而行,但也十分容易被冲散。林鸢总感觉身后两个男人情绪有些不对劲,便自顾自地冲在最前面买东西。 然而,这冷不防的一个小孩子冲了过来,手中的一串油炸豆腐,就直直的从她的衣服上擦了过去。 本就穿着一件青灰色的衣裳,一块肉眼可见的油渍十分显眼,而小孩儿却已经消失了踪影。 "怎么了?"阁主看林鸢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焦急的上前查探,才发现的那块油渍,又道:"街道人多繁华,估计是给蹭上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这里有个衣坊还不错,去看看吧。" 阁主说着,便带着林鸢朝自己所说的那个地方走去。赵昀瞬间感觉,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一股子气又冒了上来。 林鸢倒也没什么可挑的,随意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然后便去里面试尺寸了。 阁主和赵昀站在衣坊内,虽说是两个俊美的男人,却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呵,真是没人想到阁主平日里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献殷勤起来,居然还挺有手段的嘛!"赵昀冷冷的看了一眼阁主,有种想弄死他的冲动。 阁主却微微一笑,道:"比起赵公子的脸皮,我倒觉得我这不算什么。" 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若非这里还在衣坊,估计早已经动起手来了。而林鸢换好衣服,穿着合身便直接买下了。 在新衣服的作用之下,林鸢兴致高涨,又在外面闲逛了一会儿,直到快到子时,人都散去了,才和阁主回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突然的失踪 林鸢回到房间之后,阁主也离开了。而赵昀默默地关上房门,却也忍不住撇了一眼林鸢的房间。 本想着是想找个机会和林鸢和解的,可没想到那阁主真的是半点机会都没留给他,搞得这一路下来,他就像一个空气一般毫无存在感。 想到这里,赵昀心中便越发的郁闷,脑子里净想着阁主对林鸢千变万化献殷勤的事。 要是一直照这样发展下去,哪怕他知道林鸢现在是因为和自己赌气,所以才对自己爱答不理。可长期如此,面对男人的百万呵护,这铁打的心相比也会被融化掉吧?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到时候追悔莫及? 赵昀心烦意乱,拿起桌上的茶壶便直接倒了起来,连续喝了好几杯,明明已经冷却了的茶,略带着苦涩的味道,他完全没有察觉,脑子里全都被林鸢所占据着。 "该死!" 思前想后了一通,赵昀还是沉不住气,本想着希望林鸢主动跑过来找自己道歉。可现在想想,这可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大度行为。 而且,他也等不到林鸢主动来道歉的那一刻,因为他现在已经坚持不住了。 赵昀二话不说,直接站起身子就打开了房门,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就来到了林鸢的门前,伸出敲门的时候犹豫了两下之后,这才猛地敲了下去。 敲门声短小而急促,也不管里面的林鸢是否睡觉,总之这件事情压在他的心里,他是休息不了! 林鸢此刻同样也郁闷着呢,听到外面这种敲门声,不免又疑惑了几分。大半夜的,难道又有人喜欢串门?便下意识的朝门外回应了一句:"谁呀?" 闻言,赵昀偷偷清了清嗓子,道:"是我,找你有点事想谈谈。" 林鸢没有想到这居然会是赵昀,原本就已经紊乱的心,再一次变得躁动起来。 不过,方才有那么多时间,他宁愿看着自己和阁主在那里尴尬的说话,也不愿意来帮自己解解围。 现在倒好,人家走了就来捡漏,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林鸢可不会这么轻易领情! 想着,林鸢同样也将声音放低了几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我今天很累,休息了。"林鸢说着,便直接熄灭了房间的两盏灯,仅剩的一缕微光还在苟延残喘。 因为大半夜的睡觉,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间内,总要留一点光线,才觉得会有安全感。 赵昀没有想到他拒绝的如此果断,心情便更为复杂,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不成她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这对于赵昀来说,那绝对是一个可怕的猜想。同样,也让他内心的那份不安和强烈的好奇心激发了起来。 赵昀没有多说些什么,便直接离开了。林鸢看着外面的身影消失,心中又落寞了几分。本想着他要是再坚持一下自己就同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说走就走! "哼!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林鸢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把,却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那份固执傲娇了。 正当她真的打算上床休息的时候,窗子却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林鸢本能的提高警惕,下意识的就拿起随手的一个花瓶,可没有想到那窗户打开之后,翻身而入的人居然是赵昀! 林鸢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不怕被当成贼打呢?"虽然是这样说,但林鸢还是将手中的花瓶放了下来,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 赵昀成功的翻进屋子之后,这才拍打了一下身上沾染的灰尘,看着林鸢那附近剃之后又放松的样子,竟觉得有几分好玩儿,又无奈道:"没办法,谁让你不给我开门来着?" 说着,赵昀便直接反客为主,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林鸢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人都已经进来了,总不能下逐客令吧?只能也坐在了桌子上。 赵昀又是连续喝了好几口水,倒并不是因为渴的缘故,而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起来有些紧张。 而林鸢,从他坐在这里喝水的那一刻起,就默默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昀心中算是明白了,指望林鸢主动开口给自己个台阶下,那估计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只能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今天我想了很多,虽然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如果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只是希望你不要和那些男人走的太近,我看了心中实在是不舒服的很。" 赵昀将自己憋了一天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也算是舒坦了许多,但又有几分紧张,生怕林鸢会跟自己唱反调。 听到他如此坦诚相待,林鸢倒是有几份意外,但心中的那份顾虑也瞬间被打消了大半,道:"其实你也没什么做错了,大概是我小心眼吧,总觉得你会喜欢上别人。我和凌若只不过是单纯的碰巧吃个饭,至于阁主,那可是你自己不作为的!" 林鸢解释着。 现在想想,她怎么能够怀疑赵昀对自己的真心?从始至终,赵昀无时无刻都在关怀守护自己。 赵昀没有想到,林鸢居然会有那样的顾虑,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小家子气的不是我一个人啊!" 两个人闲聊了一阵之后,也将之前的种种误会都解开了。 第二天,赵昀看着早晨的天气不错,一大早就约了林鸢去看清晨沾染露水的鲜花。 两个人你侬我侬,看起来十分甜蜜的样子,引的路过的下人都忍不住议论羡慕几分。 阁主虽然也将这些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却有些不甘心,直到私下去找林鸢,看到她和赵昀在一起甜蜜温馨的画面,心才彻底的凉了下去。 "哦?这不是阁主吗?今日心情倒是不错的的事,又要想着来约鸢儿吗?只是可惜将今天没空,要陪我呢!"赵昀注意到偷窥的阁主,二话不说便上前去挑衅了一番。 而林鸢,此刻正忙着挑自己这些娇艳欲滴的鲜花,哪里还注意到身后有两个男人又在因为自己而斗嘴。 阁主听到这话,如同心被狠狠地扎了一刀,只得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过就是路过罢了!"说着,遍布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反正最后受辱的还是自己。 赵昀得益的目送阁主远去的方向,心中觉得酣畅淋漓。 阁主回去之后,实在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便走到花园的一处暗角,叫了个人过来:"你去待会儿跟暗月楼那边的人,告诉他们计划可以开始了!" 下人听到命令之后,回忆了一声"是"便直接离开了那鬼魅的身形,一看就知道会一点武功。 阁主在吩咐完这件事情后,并没有闲下来,而是让人又山庄外面买了一份小玲平时最喜欢吃的糕点,拿着亲自给她送了过去。 小玲听到房间有敲门的动静,心中便是一阵惊喜,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提着糕点盒的阁主,原本的惊喜又化为一阵失落。 阁主看她这自然而然低落的情绪,难免会有些疑惑:"怎么了?我的好妹妹看到我来的时候,难道不高兴吗?" 平日里虽然阁主很少主动和小玲有所走动,但是还是关心得很,兄妹俩感情也挺好,也不至于见到自己是这幅表情吧! 小玲闻言,连忙收起了自己那份失落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呢?哥哥好久都没来看我了,高兴都来不及呐,这是给我带的吧!" 小玲说着,便将那盒糕点拿了过来,一开始自己最爱吃的,心情又瞬间好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着:"不愧是我的好哥哥,知道我最爱吃这个了!" 小玲吃的津津有味,阁主却还在纠结她刚才是为什么会失落,殊不知小玲想等的事和他平日里来往密切的少庄主,哪知却等来了个哥哥,自然会有些失落了。 "慢点吃。"阁主倒了杯水给她。 小玲吃了好几个,配合一杯水,一骨碌咽了下去,感觉胃得到了满足。 可是下一秒,脑子里却有些晕乎乎的,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耳畔阁主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小玲…小玲…" 直到最后,小玲整个人像是被重物抨击了一下,失去了意识。 阁主连忙接住了她,将她稳稳地放在椅子上,脸上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因为在那盒糕点里,他已经动过了手脚。 等到确定小玲已经陷入熟睡之后,阁主这才打了个响指,外面出现了两个暗月楼的人,将小玲直接带走。 在这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并没有任何人发现,阁主等了半个时辰,才假装发现小玲失踪,将它告诉了庄主他们。 "什么!小玲失踪了!" 少庄主包括林鸢一行人,都不能够完全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 阁主却同样也是一脸焦急的点了点头:"嗯,来的时候就不见人,问谁谁也没看到,但是小玲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糕点却只吃了一半,实在是叫人可疑,看现场只有搬动的痕迹,我怀疑她被人绑架了!" 阁主说着自己的猜想。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也开始纷纷被阁主带偏,首当其冲想到的,自然是暗月楼,这个最近一直和他们作对的秘密组织! "不行,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少庄主,你还是先派人在山庄那搜寻一番吧,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林鸢也觉得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但也并不排除人可能还在山庄的可能性,便又对少庄主说道。 少庄主此刻还沉浸在自责之中,听到林鸢怎么说,也连忙醒悟过来,立马变下了人手。 山庄开始了如火如荼的找人计划,而且他人才没有任何明确目标的情况下,也都没有轻举妄动。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夜晚也没有消息,反而是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林鸢,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因为小玲的失踪,还做了一个噩梦,惊醒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得到踪迹 林鸢直立坐在床上,借着屋子内昏暗的灯火,一双充斥着担忧的目光在屋子周围扫视了一圈。 房间内十分安静空旷,外面却有些不安分,此刻少庄主排出去寻找小玲的人,依旧还在不停地奔走于山庄的各个角落之间。 林鸢默默地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坐起的噩梦,就忍不住一阵后怕,又连忙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试图让情绪缓和下来。 而赵昀,在三周内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无法安心入睡。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的一声尖叫,心向是被什么猛烈的撞击了一下,生怕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便连忙从床上麻利的爬了起来,随意找了件外套披上去,出了门就到林鸢的房间门口。 从房间外面往里面看,屋子奶奶灯火昏黄依旧,除了方才那一阵看似无意发出的尖叫声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了。 赵昀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敲了门:"鸢儿,你睡下了吗?"赵昀刻意压低了声音,想着若是林鸢已经睡下,也不至于打扰到她。 然而,这通发出的问候没有多久,里面并没有传来理会,反而是房门被缓缓的打开。林鸢因为刚才做噩梦,那一番惊恐未定的神情显露在赵昀的面前。 "鸢儿,你这是怎么啦?"赵昀看着林鸢神色明显不太对,不由得紧张了几分,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肩膀,开始上下打量。在确认没有什么伤痕之后,这才默默的松了口气。 林鸢确实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实在提不起精神,小小的叹了口气之后,才说道:"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现在睡不着罢了,陪我聊聊吧。" 说实话,现在小玲出了事情,她又做了噩梦,凭借女人的第七感,林鸢总感觉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本就已经难以入睡,再加上这档子事,估计今晚上得通宵了! 说着,林鸢微微侧身,给赵昀让了调进房间的路。 两个人坐在桌子上,林鸢看着壶中的茶还有一些余温,就顺手给赵昀倒了一杯,道:"喝点吧。" 赵昀结果茶杯清明了一口心思却不在这茶水上,目光始终游走在林鸢身上,好奇道:"这是做了什么噩梦?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的?" 想来,林鸢怎么说也是一个乐观积极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噩梦,就是把自己搞得这样意志消沉? 林鸢闻言,也没有多家隐瞒,只是解释道:"我刚才入睡的时候,梦见小玲出事了,真心中实在是难以心安。" 赵昀点了点头,算是表示理解,毕竟平日里小玲和林鸢玩的还不错,也算得上是情同姐妹,如今一人有难,另一方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想着,赵昀轻轻地抓起了林源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以作安抚,要勉强的笑着安慰道:"我说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不过是一个没有根据的噩梦罢了。不是都说梦是反的吗,小玲这么善良可爱的姑娘,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 听到他这么说,林鸢也只能做自我安慰来听,算是有些舒坦,才点了点头。 "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寻找小玲呢,可别没有一点精神!"赵昀看着总算是有所平静的林鸢,又连忙趁热打铁。 别说这女人熬夜容易变老,赵昀看着也十分心疼林鸢的身体,毕竟是个柔弱的姑娘,又怎么能经得起漫漫长夜的折腾? 说着,赵昀便起身走到了陵园的身边,将她从位置上扶了起来,一路走到床沿边。替她脱了鞋子,才把她的双腿放上床。 而盖好被子后,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便轻轻的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枚吻,柔声道:"晚安,鸢儿。" 林鸢心中微微一颤,突然就变得更加平稳缓和了,似乎这个男人在身边,什么事情都不会变得复杂。 眼看着赵昀做完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就打算离开,林鸢最新中居然又多了几分情商,情不自禁的就"哎"了一声。 赵昀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林鸢一双水灵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样子是完全没有睡意呀。 "是不是因为睡不着?"赵昀对于这个女人,实在是觉得无奈,又默默地走回了床边坐了上去。 林鸢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心中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赵昀笑了笑,又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圣诞明了一把她那柔嫩的脸蛋,道:"没事的,你就安心睡吧,今日我守在你的身边,会一直保护你的。" 赵昀说着,目光又情不自禁的柔和了几分。 林鸢并没有拒绝这样的行为,有了她这句话之后,感觉这个世界好像都变得安全了。在盯着赵昀的过程中,也逐渐睡意涌了上来,缓缓地陷入沉睡之中。 而赵昀,按照约定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一夜未眠却并不觉得有任何困倦,反而很享受这种安静祥和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林鸢并没有发现赵昀的身影,但床沿边的一处地方还是温暖的,可见他刚走不久,心中也不由得觉得一暖。 赵昀随意的回房间进行了梳洗,要继续加入到寻找小玲的队伍中。可询问少庄主之后才知道,他派人搜遍整个山庄大小角落,并未发现小玲的身影。 "如此说来,那人可能已经不在山庄了。"赵昀默默地坐在一棵大树上,这棵树耸立于天,位于山庄的正中央,方圆百里实在是找不出一个比他更高大宏伟的巨树了。 只要站在这里,基本上可以放眼望去整个山庄,可仔细想想,少庄主给出的结果山庄里没有小玲的声音,那么她又会在哪里呢? 赵昀本还在因为这件事情而头疼的时候,目光却突然眺望到了一个方向,一个人以漫无目的的在山庄游走,看似清闲。 "阁主……"赵昀微微皱了皱眉头,小玲可是他的亲妹妹,而阁主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让人费解。 仔细想想,阁主可是第一个发现小玲失踪的人,也是最后一个接触小玲的人。如此说来,如果一定要在山庄呢,有个最大嫌疑犯,那阁主所得手的几率最大。 虽说二人是亲属关系,可阁主最近在山庄诡异的行为,实在是让赵昀对这个人生不出好印象。 想着,赵昀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按照方才所看到阁主的方向跟了上去。 阁主一开始并未察觉身后有人,但奈何赵昀跟的实在是紧凑了些,让阁主发现了一些破绽。 "呵,你可真会羊入虎口!"阁主心中明白,除了赵昀,这个有过一次跟踪自己青睐的人,估计山庄的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像这般怀疑他了吧。 不过,这也正好给阁主创造了一次机会。 阁主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边走一边从身上掏着什么东西,随后便有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赵昀将目光注视在那张掉落的纸条上,发现各处并没有察觉到,等到阁主的身影逐渐远去之后,才偷偷捡起那张纸条。 纸条看上去十分简单,但上面的信息却是至关重要的。 "小玲在城外的山林?"赵昀仔细盯着看了两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心不由得又跟着紧了两分,这就说明这件事情果然和阁主有关系。 然而,正当赵昀想要将纸条转交给其他人,纸条却突然魔怔似的在空气中燃烧起来,很快便化为灰烬。 显然,这张纸条已经被人提前动过手脚,好像就是为了专门给他看。 赵昀皱了皱眉头,这张纸条的内容有待考证,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大家说。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林鸢却突然跑了上来,看着处在原地不动却神色凝重的赵昀,不免有些疑惑:"怎么啦,是不是有小玲的线索了?" 赵昀微微一愣,唇齿间一张一合,最终还是说道:"方才我得了一张纸条,说小玲在江州城外的一处山林里,只是那张纸条,因为一些意外没了。" 说完,赵昀并没有解释太多,更没有提及那是阁主掉下来的东西。 毕竟现在阁主深得大家的信任,自己贸然将怀疑的脏水泼到他头上,估计还会被反咬一口。 "真的!"林鸢像是如获至宝一般,眼中迸发着惊喜的光芒,一时间激动的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也懒得再多询问些什么,便连忙拍着赵昀的肩膀说道:"走,这件事情得赶紧告诉他们!" 说着,便拉着赵昀去找了少庄主一行人,将自己的到关于小玲消息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少庄主显得尤为惊喜,若非男女有别,差点就激动的抱上了女主:"实在是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出发去找人吧!" 少庄主说着,就要立马行动,完全忽视了还有在场的其他人。 阁主站在一旁一语不发,却给旁边的离寒使了使眼色。 离寒心领神会,说道:"听说那片山林地形比较复杂,我们还是一起去吧,毕竟人多也有个照应!" 闻言,其他人倒也没有什么反对,只是对于离寒这种突然的好心行为,林鸢有些疑惑。 随即,众人没有再继续犹豫,一起出发前往纸条上所说的那个位置。 第二百九十章:山庄被灭 一群人进入山林之后发现这里果然是森林茂密,地形复杂,而且路途多为崎岖。 若不是林鸢提前有个心理防备,让少庄主在进山之前特地找了一个住在山脚下的农夫作为他们的引路人,可能还真的会迷失在这山林里呢! 然而,一大批人在这山林里来来回回走了两个多时辰,也并没有见到有任何关于小玲的踪迹,反倒是一路上惊动了不少飞禽走兽,搞得这山林里一片嘈杂。 少庄主难免有些失去了耐心,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跟着这农夫到处乱转,完全就没有任何头绪嘛! 最终,少庄主停住了脚步,叫住了前面依旧在带头的领路人,问道:"老先生,我怎么感觉这地方我们好像来过,你是不是记错路了?" 虽说这山林里到处都是树木地形,环境大同小异,可是有些地方还是比较有特立独行的感觉,容易让人分辨出地区的差异。 少庄主也不是傻子,一直被农夫带着兜圈子,心中又怎能不生疑? 其他人听到这番话,也纷纷的开始打量四周,的确看着环境十分眼熟。 赵昀将目光锁定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上面居然有自己之前路过时留下的刀刻痕迹,也难免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情凝重道:"这个地方有我之前做的标记,看来我们已经来过了。" 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了农夫,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冲了上去,一刹那的功夫便架在了农夫的脖子上,"我警告你,不要跟我们耍花样,否则后果你是清楚的!"赵昀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耐烦,对于他来说,这种直接威胁的方式可比好言相劝要来的直接的多。 众人被他的举动纷纷吓到,包括那个农夫,感受到脖子即将被刀划过的恐惧后,连忙跪了下来求饶道:"不是我不想抬头,是这林子咱们都转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转的熟透了。你说你们按时间给我算钱,我也就想着带你们兜兜圈子打发时间多赚点钱而已,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农夫也是个识趣的人,一看面前的男人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角色,索性将自己新创那点贪财的小心思说的出来。 "你!"林鸢闻言,也真的恨不得上去给这农夫一脚。 本想着希望农夫尽心尽力的帮他们做事,所以才答应按时间给他算钱,没想到却助长了他的贪婪! 对于农夫这种行为,其他人的内心不仅仅是懊恼,更多的是着急。毕竟出来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放眼望去,天上的太阳都已经快落山了。 阁主整理了一下心态,带着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容走向了农夫,将他给扶了起来,还算客气的问道:"你确定这林子我们都已经走透了?" 农夫难得见到一个态度好点儿的,便连忙讨好似的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日日都靠在这林子里打猎为生,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实际上你们都在这里转了两圈了!" 农夫索性全盘托出,反正再这样耗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众人听到农夫这么一说,心中那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瞬间又荡然无存。 "那可怎么办呀,说好的人不是在这林子里吗?怎么到处都找不到?难不成我们被骗了?"离寒意有所指地看着赵昀,明显是想将矛头往他的身上引。 赵昀冷冷的回望了一眼,并没有打算理会他,正当众人纠结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的时候,却听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大家快看呀,那不是山庄的方向吗?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烟雾?!" 众人被这一阵声音吸引,也都纷纷朝着那只声音的方向望去。 虽说这片林子茂密,但是这烟雾实在是浓得发慌,再加上现在天色又已经逐渐昏暗,远处的火光如同汪洋大海一样熊熊燃烧,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 少庄主看到这幅情形,差点儿没有吓得瘫软在地上,嘴里呢喃着大喊道:"那是山庄的方向,好像是着火了!" 一群人听到这番话,也都纷纷的回过神来,这才有所顿悟。 离寒看着这情况实在不对,众人又陷入一片惶恐之中,便又连忙号召起来:"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反正现在人也找不到,别山庄又出了什么问题!" 大家这一次没有多加犹豫,马不停蹄的就往山庄回去的路上赶。而农夫,在他们走了之后也默默地回去了。 原本回去山庄的路程起码要一个时辰,一群人硬是用了半个时辰就给省下来了。 直到进入山庄那一刻火光已经消失不见,替代的是无尽的灰黑色硝烟,弥漫在天空之中,仿佛整个山庄都被乌云笼罩,看起来十分恐怖。 几个人进入山庄,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由得都微微愣在了原地,这是怎样一片场景啊?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被烧毁,全都变成黑炭,而地上满是尸横遍野,像是被人血洗过了一般。 林鸢看到这幅情况,作为一个女子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完全不亚于灭门惨案啊! "爹!娘!"少庄主还没有回过神来,却看到空无一人的山庄,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便连忙发了疯似的冲进去。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可进入到大堂之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 少庄主看着两具紧紧相依在一起的尸体,瞬间便跪了下来,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涌动而出,嘴里大喊着:"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醒醒啊!" 尽管在大火的加持下,尸体被烧得血肉模糊,甚至有发酵的痕迹,但也不难从衣服首饰辨认出,那的确是庄主和庄主夫人! 哭泣的声音和嚎啕声回荡在整个死一般沉寂的山庄,后面的几个人不知该如何安慰,但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离寒虽说表面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但目光却在周围四处游走着,看起来仿佛和自己无关一样。 只不过,这目光游离之间,离寒的眼睛却突然注视到另外两具尸体,虽说隔着有一段距离,可是那面目却并未被完全烧毁。 离寒能够清晰地看出,这不就是自己的父母嘛! 突然的,离寒跑了过去,同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去摇晃那两具尸体,激动的连带着口水都流了出来,嘴里呢喃着:"爹,娘……" 其他人被他的举动吸引过去,看到如此惨烈的场景,心中也只能够尽显无限哀叹。 阁主站在一旁依旧用一副爱殇淡漠的样子,看着两个失去亲人的少年,可眼底显露的却是无尽的冷漠。 离寒在悲痛欲绝一番之后,充斥着鲜血的目光转眼已到了阁主的身上,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阁主现在估计已经死于无形之中了! 离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虽然参与这次计划,可是阁主居然如此狠心,连他的亲生父母都不放过! 说着离寒那双猩红的目光,赵昀也忍不住看了两眼阁主。真正的悲伤是装不出来的,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阁主脸上说流露出的那仅有的哀伤,完全就是靠自己现场即兴表演。 不过,在这样的关头,他又没有任何证据去指明什么,也只能站在原地等两个人伤心过后再做决定。 在月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少庄主哽咽的声音逐渐有所缓和,默默地替父母抹上了双眼,这才转头看向赵昀,低沉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不是说小玲在山林里吗,为什么我们在那里找了这么半天都没找到?为什么在我们出去的时候,山庄就出了灭门惨案,为什么……" 少庄主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怀疑赵昀使用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趁机毁了山庄。 赵昀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淡然的解释道:"我知道你很伤心,不过那张纸条上的确是这样写的,我也只不过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而已。" 赵昀实话实说,但在场的人却没有几个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 至于林鸢,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开口为赵昀辩解,毕竟她也处于一种不知情的情况。若是贸然袒护的话,恐怕只会弄巧成拙。 少庄主却完全不理会这个解释,只是低沉着声音问道:"那你倒是告诉我那张纸条在哪里!" 赵昀沉默片刻,才道:"没了。" 此言一出,少庄主如同发了疯似的,二话不说就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把剑,直接冲着赵昀而去。 赵昀本能的闪躲,两个男人就这样不由分说的打了起来。 林鸢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也算是豁出性命夹杂在两个男人之间,这才阻止了他们的斗争。 "你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们怎么能够自己乱了阵脚呢?"林鸢挡在二人中间,好言相劝道,看起来也十分为难。 阁主却在旁边看的十分惬意自在,表面为二人的打斗而紧张,可是嘴里却还在故意挑拨离间:"是啊,说不定只是个误会呢,赵公子说不定就是中了敌人的奸计呢?" 阁主说这话,表面上是在帮着赵昀,可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将责任往他身上推了,说明这山庄被灭就和他有关系,无论他是否是故意的。 赵昀自然能听出其中话里的意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之后,眼看着少庄主沉不住气,又要冲上来和他大干一场。 赵昀自然是乐意奉陪到底的,也打算让他好好冷静一下,但林鸢可不想看到他们两个自乱阵脚,只能先稳住情绪还算可以的赵昀,道:"这里先交给我们,你还是先暂时离开一下吧!" 第二百九十五章:分别 少庄主而其他人都忙着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因为这一次事发突然,走的比较匆忙,也没有来得及带些什么,就连衣服都是两件互相换着穿,倒也算是轻便。 林鸢并没有着急收拾东西,而是先跑去隔壁的房间找赵昀。经过刚才那么一幕误会,想必赵昀此刻心中也不好收,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思,林鸢站在赵昀的门口,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劝慰赵昀不要生少庄主的气,手掌弯成的指扣随时准备敲门,却迟迟没有下得去手。 然而,门却突然"吱呀"的一声开了。毫无防备心理的林鸢,还因此心惊肉跳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不过,看着赵昀身上却提着一个包袱,林鸢心中又跟着紧张起来,难不成这是准备负气离开? 想着,林鸢又忍不住紧张起来,连忙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生少庄主的气,他也是一时间没把局势看清,所以才误会了你,但你真的要这样一走了之吗?" 林鸢有些紧张的看着赵昀,生怕他下一个回答便是肯定。 赵昀这也是刚好收拾东西,打算看看他们回来没有,也想着跟林鸢告个别,没想到这开门就正好撞上了。 然而听她这么一番稀里糊涂的解释,实际上赵昀并没有听进去几个字,开口便说道:"我打算回京城了,你现在回来了,估计他们也没事了,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赵昀是绝对不可能将林鸢一个人丢在这里,和那群随时都可以能出现生命危险的人待在一起,所以自然是要带林鸢一起走的。 林鸢听到这番话之后,不免有些微微一愣,本想着是来同他道别的,怎么现在却要把自己给带走了呢? 林鸢一时间显得有些难为情,毕竟自己已经答应少庄主,要陪他一起去外祖父那里。 如今人家遇到危难,自己却在这种关键时刻弃之不顾,岂不是显得很没义气? 想着,林鸢试图想要拒绝:"其实……我你真答应了少庄主和他一起去他外祖父那里,本来是来劝你和我们一起走的……" 林鸢这声音越说越小,自己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和理由,让赵昀在这种被人误会到极致的情况下,还心甘情愿的跟随在队伍中,这不是显得厚脸皮吗? 更何况,赵昀表面上虽然是赵公子,可是这真实的身份可是当今圣上。 如此一个皇帝拉下面子,在他们这群人中间委曲求全,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所以,林鸢实在是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原本准备好的那一番劝慰的话,也瞬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赵昀看了看林鸢,却并没有任何责备他的意思,反而是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可就算你跟着他们一起去,也不过是路途上多了个人罢了。而我呢,你难道真的忍心让我远在京城,还要时刻饱受对你的思念之苦,担忧你的安慰吗?" 说实话,对于林鸢,赵昀巴不得寸步不离。 林鸢被这番话所触动,她的确是想和赵昀一直待在一起的。毕竟两个人若是真的分开,相思的,可不止他赵昀一人! 仔细思量了一番,林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嗓子里发出蚊子般大小的认同声。 "你说的也对,我再怎样也不过是个女人,跟着他们身边说不定只会徒添麻烦。只不过,就算是要和你离开,这件事情还是得跟他们打个招呼才好。"林鸢也是知道自身的实力,最终才选择妥协。 赵昀倒是认同她这个行为,宠着林鸢点了点头。林鸢便打算去找其他人说明自己的事,结果刚转头,就看到了阁主和少庄主。 两个男人已经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也都是小小一个包裹,十分轻便,目光却一直盯着林鸢,眼中似乎充满了不解和惊讶。 林鸢脚下的步子像是被锁住的一般,整个人瞬间石化的原地,颇为尴尬的问道:"我们刚才的对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少庄主冷冷的看了一眼赵昀,转向林鸢的目光才缓和了几分,问道:"你真的要和他走?这个人不可信!"少庄主依然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认为赵昀是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之一。 所以,问话的语气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 林鸢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二人,又回头扫了一眼赵昀,看他站在自己的身后,脸上满是坚定不移的信任,心中这才彻底下了决心,冲着二人点了点头。 "嗯,我不过是个女子,刚才你们的身边实际也没多大用处。而且我相信赵昀,我们既然是一起来的,那也应该共同进退!"林鸢说着,语气中没有半分犹豫的态度。 阁主听到这话,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了几分,咬着牙齿说道:"你可不要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说不定他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林鸢摇了摇头,并没有否决他的意思。哪怕是被蛊惑了,自己也算是心甘情愿的。 "我心已决,你就不要再多说了。反正日后相见的机会多的是,我们应当期待重逢的那一天。"林鸢做出了自己最后的让步。 "你!"阁主虽然是有些火上心头,若不是旁边的少庄主死死拽着他的手,她就想冲上去,把林鸢给拽过来,让她清醒一下。 少庄主看的分明,在赵昀和林鸢之间,有着一条看不见的感情纽带,深深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如今二人已经连成一气,就算多说也没有什么用,便冲旁边的阁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继续劝下去了,反正都是徒劳无功。 阁主看到少庄主都已经放弃了,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继续劝她留下来,只能不甘心的说道:"那就有缘再会!" 双方就这样兵分两路,各自离开了客栈。 离寒这一路上对于小玲,依旧是殷勤不断,不光是惹得少庄主心中不快,就连阁主也时常再私下警告他。 毕竟,虽然二人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但这离寒的人品,他实在是不认可,又怎么可能放心把妹妹交给他呢? 趁着少庄主和小玲在休息,离寒和阁主单独相处。 阁主告知,"如今山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之前我不是答应让你做官的吗?这三年一度的科考又要开始了,京城那边我已经派人打听好一切,你就准备一下,安心上京赶考吧。" 离寒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突然,除了有些激动以外,又多了几分不舍:"那你们呢?"问的是"你们",实际上却只是关心小玲的去向。 阁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我们自有打算,如果你想出人头地的话,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 说着,阁主元懒得再和他继续多说废话,转身回到了少庄主他们那边。 离寒心中默默的对阁主唾弃了一把,但眼前这个机会,他也绝对不会轻易错过,并开始在心中默默的盘算起来。 而赵昀和林鸢,从决定回京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连夜赶路。结果一个没有防备,路上遇到了大雨,只能躲在破庙里暂时栖身。 林鸢在赵昀的庇护下,身上倒是没沾染什么雨水,只是鞋子多了几分泥土,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你坐在这里吧,我去生堆柴火。"赵昀铺了一层稻草在一处空旷的位置,让林鸢坐下后,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说完,就去找柴生火了。 毕竟是个破庙,周围到处都是苦难的树枝或者木头,所以找柴还是很容易的,这不一会儿功夫便生起了一堆火苗。 赵昀坐在林鸢身边,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面前的火光十分温暖,也就不觉得外面还在下雨,倒有一番别样的唯美。 然而,这美好的画面,却突然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的闯入被打破了。 只见一个粗壮的大汉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皮肤黝黑,脸上有着明显的两道刀疤,看样子就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可能是因为进来的晚些,身上已经湿透了,一看到里面居然有一堆火,就毫不客气地围了上来。 赵昀和林鸢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貌似他们不认识吧,这么不客气,是不是有点儿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然而,刀疤男却并没有在意面前两个人的惊讶,只是觉得十分温暖。 等火烤的差不多之后,刀疤男这才哆嗦了一下身子,抬头望了一下面前的二人,看到林鸢的那一刻,不由得惊讶了几分,戏道:"哟,还有个漂亮的小娘子呢!" 那刀疤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鸢的脸蛋,眼中那呼之欲出的色艺实在是欠揍的很。 林鸢感受到这阵不善的目光,下意识的朝赵昀的怀抱中躲了躲。 但是,她还是更加担心这个刀疤男,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赵昀此刻好像不太快乐的样子! 果然,只听一阵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赵昀冷道:"如果你的眼睛再多敢乱看一眼,我保证那会是你人生最后一次见到曙光!" 这赤裸裸的警告威胁,饱含杀意,很明显是生气了呀! 然而,这刀疤男也是个不怕死的角色,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居然还起身打算走过来,这架势似乎是想要和赵昀"亲切交流"一番。 林鸢心中深知不妙,已经提前开始提刀疤男默哀。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书生顶着一个箱子冲了进来,看样子也是来躲雨的。 刀疤男背着书生的突然闯入给吓到,不知为何居然放弃了原先的计划,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书生看起来文质彬彬,进来后也和几个人打了招呼,和赵昀二人聊的还算投机。 第二百九十六章:结伴而行 通过长达两个时辰的对话,赵昀和林鸢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书生有了个大概了解。 这书生名字叫做刘含,是从县城来的,这一次进京赶考,还是背负了家族所有的期望。 别看这个出生表面柔柔弱弱的,但是言谈举止之间,无不透露着一种大气。且不说他的才华究竟如何,但给人的印象还算是亲近,这便是好的。 林鸢听了刘含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庭状况,还算得上是小富家庭,却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句:"看着你也挺年轻的,如今这人才辈出,想要在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那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虽然这话可能有点打击人,但林鸢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这考生的确年轻,想必也是第一次进京赶考,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更别说,他还可能遇到那些落考了好几次,经验丰富的老考生。 毕竟,现在像这种年纪的男子,家里一般都忙着张罗婚事,谁还会有心思把儿子送去亲亲赶考这一条不归路。 若是一举成功,那便是全家光荣。若是失败了,估计备受打击不说,还白白的耽误了大好年华。 然而,刘含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要半分的顾虑或者说生气,反而是一笑而过,道:"这有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别说我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就算这一次真的不幸落榜,那三年之后卷土重来,我也依旧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刘含算得上是一个看的比较开明的人,为人也十分的乐观积极。 赵昀看在眼里,倒是难得的多了几分欣赏。 接下来一阵功夫,或许是说话说累了,三个人沉默了一阵子。 而外面的雨也不知怎么的,一直下个不停,也没有减小的趋势,雨声滴滴答答的,倒是让人逐渐觉得心烦起来。 林鸢用手撑着脑袋,目光迷离的看着面前的火堆。只见那火光越来越小,赵昀偶尔会添些柴,让它继续保持燃烧状态。 突然的,你这人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致命的宁静。 "咕噜~" 林鸢只感觉腹部跳动了两下,那声音明显是从自己的胃里传来。一想到还有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瞬间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尴尬道:"嘿嘿,再说了这么大半天,不知不觉就饿了。" 的确,他们进来躲雨也有一段时间,一直光顾着说话也没有进食,体力消耗的自然也就快了一些。 赵昀见状,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连忙取下自己的包袱,将里面的干粮拿了出来。 "赶紧吃吧,别饿着了。"赵昀说着,将一包糕点递给了她,又拿了一壶水。 林鸢倒是十分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吃的喝的那叫一个满足。 本是不饿的刘含,看到林鸢这吃法,味蕾也不自觉地被牵引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感觉里面空空如也。 突然的,又是一阵尴尬的叫声,"咕噜~" 刘含也饿了! 林鸢听到动静之后,停下了自己不太文雅的吃相,一双眼睛看了看刘含,疑惑道:"饿了?" 刘含闻言,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这羞涩的模样居然还有几分像女孩。 "出门的时候准备了一些干粮,结果走着走着就吃完了,本来打算边走边买的,哪知却突然遇到了下雨,还没来得及买呢……"刘含长篇大论的解释了一下,这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没有吃的呗。 林鸢看着他那样子,居然觉得有几分可爱有趣,十分大方的拿出自己手上的高点递给他,道:"没事,反正我们这里带的东西也挺多的,就一起吃吧!" 赵昀看着,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自己拿了一包绿豆糕也开始吃了起来。 刘含看到林鸢如此热情,心中情不自禁的涌起一股暖流,在饥饿的驱使下,还是用双手接过那包糕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此刻,已经睡了一觉的刀疤男听到那边吃东西的动静,也忍不住朝那边望了望,肚子也开始泛起了咕噜。 刀疤男进来的时候可是两手空空,更别说有什么吃的了,心中瞬间觉得有些懊恼。 本是不想去招惹他们三个人,可是奈何自己实在是饿的慌,刀疤男只能够撑着自己强健的身体,朝他们缓缓的走了过去,又用不太友善的语气道:"你们在这儿吃东西呢?正好我也没吃,要不然一起呗?"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客气,就如同他之前来蹭火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礼貌性可言。 赵昀根本就不屑于和这种人交流,反而是林鸢,知道之前和刀疤男有些过节,有些犹豫。 现在大家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躲雨,若是因为食物的问题再横生枝节,那也 想了想,又对身边的赵昀道:"要不然就分给他一点?反正我们也吃不完那么多,过期了也就浪费了。" 赵昀看了看刀疤男,对方这种前来求食的姿态,算得上是比之前进来的时候态度要端正一些,但依旧让人看不太顺眼。 不过,既然林鸢都这么说了,赵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便点了点头,算做是默认了。 林鸢高兴,将食物也丢了一些给刀疤男,这才把他打发走。 几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外面的雨虽然小了,可是天已经黑了,便迫不得已要在这破庙里面住一晚。 林鸢在赵昀的呵护下,睡得还倒是挺安稳的。只是那刀疤男,估计就是白天睡够了,晚上睡不着,起来瞎转悠。 不知不觉间,就转到了林鸢身边。 借着微弱的火光,刀疤男你就能够清晰地看清林鸢那清秀绝美的面容。如此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就这么躺着面前,试问有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的? 刀疤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缓缓的蹲下身子,只感觉内心一头猛兽即将苏醒,一只手不自觉地想要搭上林鸢的脸。 可这时候还没有触摸上,刀疤男就感觉手腕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力道简直是要捏碎他的骨头,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阵惨痛的哀嚎声:"啊!啊!救命啊!" 这声音就如同杀猪一般,林鸢和刘含直接被惊醒了过来,就看赵昀一只手钳制在刀班男的手腕上,脸上露出凶狠的目光。 林鸢还有些不明所以,就听见赵昀怒道:"我说过了让你安分点,你难不成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说着,赵昀要继续加大自己捏住他手腕的力度。 尽管刀疤男身强体壮,可是在赵昀的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刀疤男发出一连串的哀嚎声,也在这一刻才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不该惹的人!嘴里便连忙开始求饶:"大侠,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刀疤男一边求饶一边下跪,若不是这手腕的力道太紧,他这头估计都要磕破了。 刘含看着这残忍的一幕,觉得有些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的别过脑袋。 林鸢看着情况,心中大概也了解了七八分,便道:"我们还要赶路回京城呢,还是别闹出什么事故,免得惹麻烦。" 林鸢想着,要是赵昀你激动把这个人给弄死了,估计还要背上一条命案,又得耽误行程了。 赵昀闻言,手微微松动,却转手一拧,直接废了刀疤男一条胳膊,才道:"滚!" 本来,他还不打算做的这么绝情,只不过谁让他这只手,刚才对林鸢起了坏心思。 刀疤男疼的几乎都要昏厥过去,可是强烈的意识告诉他,如果再不离开,那就不仅仅是疼痛了! 于是,刀疤男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这件事情过后,刘含当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这两个人惹不起,便又很快睡下去了。 而林鸢,却因为刚才那件事情睡意全无,还是赵昀一直哄着,才渐渐有了睡意。 次日,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起了个大早,此刻的雨也已经停了。 赵昀和林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继续赶路,却被身后的刘含给叫住了。 "两位,反正我们大家都是要去金城的,要不然就结伴而行吧,路上也有个照应!"刘含挡在了他们的前面,一脸期待的看着二人。 反正相逢即是有缘,人多也挺热闹的,总不至于一个人上京赶考来的孤独。 听到刘含这么说,两个人面面相觑,见对方都没有想要否决的意思,便算是默认性的统一了。 三个人一路前行,来到了一个小镇子上。镇子看上去挺繁华热闹,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像林鸢这种小女娃,自然是容易被吸引。 然而,这喜庆的氛围还没持续多久,却突然见一群人团团围住,争相议论着什么? 林鸢出于本能的好奇心,拉着两个男人一起去凑了个热闹,才知道原来是一女子在卖身葬父,身披麻袋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怜。 林鸢这些瞬间就软了下来,用祈求的目光看了看赵昀,道:"这女子实在是可怜,要不我们……" 还没等林鸢说完,赵昀便接了一句,"来历不明者,不可。" 赵昀知道,一般像这种女子,只要给了钱帮他安葬父亲,便是一辈子都跟定你了。 他们身份毕竟不同,若是想要丫鬟宫女,都是要经过严格筛选,又岂能如此草率? 因此,尽管女子可怜,赵昀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毕竟可怜人这么多,他们是救济不过来的。 林鸢看赵昀第一次否决自己这么果断,知道这事儿肯定没戏了,难免有一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女子之后,转身便打算和赵昀离开。 而一直不语的刘含,却在走的时候从身上掏出一定银子,轻轻地放在了那女子的面前。 第二百九十七章:引狼入室 由于去京城的路还有一大段,所以三个人便在这里找了一家客栈,暂时留宿一晚。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或许是这几日的波折太大,所以林鸢昨日睡得倒是前所未有的安稳。 林鸢醒来的时候,赵昀和刘含早已经坐在桌子上吃早饭,林鸢现在有些不好意思,加入了早饭行列。 几个人在用过早饭之后,便退了客栈继续赶路。这一路走来,街上依旧繁华如初。 林鸢一双眼睛咕噜的转悠着,仿佛是在打量周围新鲜的事物,看起来对所有的东西都充满好奇,如同刚刚降临于世的新生儿一样。 赵昀默默地跟在林鸢的身后,看着如此天真烂漫的她睡觉情不自禁地挂起了笑意,也并未曾打扰,反而觉得是这样近距离的守护,特别的安稳踏实。 至于刘含,自从昨天丢给了那卖身葬父女子一定银子之后,心情看起来就不咋滴。 看刘含也是个文弱书生,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估计还没有从那可怜女子的阴影中走出来吧。 林鸢和赵昀很识趣的没有破坏他悲伤的氛围,反正这时间一久,也就渐渐的淡忘了这件事情。 然而,正当他们走得的时候,前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一群人围聚在一起,仿佛是在看热闹,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 按照林鸢这种好奇宝宝的心思,自然是不会错过,便连忙凑了上去。而身后的二人,也一脸纳闷儿的跟着。 林鸢凭借着自己娇小的身体挤进了人群,却看两个壮汉为在一个女子面前,一边粗鲁的用脚踢着旁边的木牌,一边还对女子试图动手动脚。 现实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了,这不就是在欺负人嘛! 林鸢同样作为女人,不管这被欺负的是谁,总是不会坚持不管的,撩起袖子便大喝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欺负人,是不是有违王法?!" 林鸢这豪言壮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可两个壮汉闻言转头一看,没有想到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姑娘,原本就嚣张的邪恶气焰,瞬间又助长了几分。 "哟,哪里来的漂亮小娘子,这是要路见不平吗,反正我们也不差你这一个!"其中一个壮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鸢。 话语间,手已经伸向了她。 林鸢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死定了! 果不其然,壮汉的时候是悬在半空,只听到"咯吱"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壮汉的手臂便直接被扳弯了,很明显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赵昀做完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之后,又嫌弃的甩开了他,顺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才冷冷的看了一眼另一个壮汉,挑衅道:"要不要也来感受一下?" 这手骨断裂,胳膊被废,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此话语,却在赵昀的嘴里说的如此平常,哪怕是听的人都不由得胆寒心惊了几分。 那壮汉要不是个傻子,本想着今日看到了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随意用着钱财就可以买回家。可没有想到遇到了这么个不善的茬。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壮汉二话不说,变玛丽的福气,地上那个疼的打滚的壮汉,直接朝着人群的缺口跑开了。 林鸢望着他们逃离的方向,心中默默的唾弃了一把,这才转眼看下那个被欺负的女子。 这方才光顾着见义勇为,还未曾注意到女子的长相,可这定睛一看,这女子不就是昨日卖身葬父的那女子吗?! "是你?"林鸢难免会有些惊讶,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女子看到身边的坏人都被赶走,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副可怜的面容,双眼含泪的看着了林鸢。 她对林鸢的印象倒是不深,不过线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没错了。 "这位小姐,求求你可怜一下我的父亲吧,他已经死了三天没下葬了!"女子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感谢的话,只知道这见义勇为之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便连忙提起了自己的父亲。 若是这尸体一拖再拖,恐怕最后只能草草了葬。 听到她这么说,林鸢这才注意到她身旁那块"卖身葬父"的牌匾,以及一个草席裹着的一具尸体,一种酸楚感油然而生。 想着,林鸢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赵昀,道:"这女子实在生的可怜,要是再这样继续放任不管的话,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意外?" 这话里话外,林鸢没想就是想将这个闲事给管下来。 赵昀看了看女子,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己毕竟是皇上,在管辖的国土里居然有这样可怜身份的女子。 若是第一次遇到了可以视而不见,但第二次便是缘分,既然逃不了那就干脆面对好了。 想着,赵昀从身上掏出自己的钱袋,丢给了那个女子道:"这里面的钱足够你买口上好的棺材,日后的生活节俭一些,也可度日。" 说着,赵昀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拉起了林鸢的手,将她拖出了人群。 那女子突然得了这么大一笔钱财,除了感动以外,别连忙去找人安排自己父亲的事情。 这一系列下来,还真的留有一些钱财,若是短暂的世道可以度过,可是长期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而林鸢三人,打算在这个政策多做停留,经过刚才那件事情之后便打算离开这里,可是这才刚刚走出镇门口,方才那卖身葬父的女子却突然横空出世。 三个人皆是一惊,女子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才道:"小女子名叫若荨,如今幸得公子大方出手相救,本无以为报,今愿意以身相许,从此跟蔡公子身后鞍前马后!" 赵昀扫了一眼若荨,心中便泛起一阵烦闷之情,早知道他就不该多管闲事,这便是后果。 所谓管的越多,麻烦越多。 "我们走吧,路途还很远呢。"赵昀直接无视了若荨的存在,对着身旁的两个人知会了一声,便先行一步打算离开。 若荨没人像他自己的一片赤诚,却换来如此冷漠,但如今父亲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已经无家可归,除了跟着赵昀,她别无后路。 想着,若荨再一次冲到了他们的前面,又一次跪地不起,不停地磕着脑袋求道:"若荨知道自己身份卑贱,可公子的恩情不能不报,还请公子给我一个机会吧!" 若荨实在是执着的慌,赵昀一刻不答应,她就一直磕头一直求着,看的身旁的林鸢和刘含,心中都已经动了。 "赵昀,这女子也挺可怜的,要不你还是答应了吧。"林鸢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赵昀的衣袖,言语中颇有几分乞求的意思。 赵昀一愣,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林鸢,感情这还有点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赵昀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他可以冷血无情的拒绝任何人,唯独面前这个女人,他始终是无法彻底狠下心来,只能点了点头,道:"除此的话,那就你做决定吧。" 说着,赵昀实在是无心理会后面的事情。林鸢心中乐开了花,看着若荨的模样,越发觉得喜欢。 几个人露宿在一家客栈,林鸢因为嘴馋,哪怕是已经吃完饭,还是忍不住想上街买点吃的回来。 "若荨,你要不要一起去?"林鸢看了看正在忙活的若荨,想着最近他一直操心大家的衣食住行,也想趁这个机会带她出去转转。 然而,若荨却摇了摇头道:"真是抱歉啊,小姐,若荨感觉头有些不不舒服,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说着,若荨还可以扶了扶额头,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 林鸢见此状况,自然学不会多加强求,叮嘱她休息之后便离开了。 而林鸢走后没有多久,若荨却借着打水的理由,进了赵昀的房间。 赵昀此刻正在看书,对于这个突然进来的不速之客,深情露出一丝不悦,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若荨看了看赵昀,这男人生的英俊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让无数少女心动的类型,惊不自觉地脸红了几分,这才连忙解释道:"我想着你这里的茶水该凉了,就给你换点儿。" 说着,若荨也不管赵昀是否同意,便走到了他的身边,虽然手里持续着换茶水的动作,可是眼睛却不停地在赵昀身上游走。 突然,若荨手一滑,茶水翻了一地。受到惊吓的若荨,下意识的就窜进了赵昀的怀抱。 赵昀看着怀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东西,瞬间觉得厌恶至极,可若荨非但没有察觉,反而借着这个功夫,将手伸向了他的胸膛,一脸魅惑的说道:"公子,让若荨用自己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要是放在寻常男人的眼里,估计早就把持不住了。 可惜,她遇到的是赵昀。 只见赵昀毫不客气的将她给推开,一阵浑厚的声音从胸腔发了出来:"滚,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保证会让你后悔!" 若荨被这阵气势吓到了,贱男忙慌张的逃离。 而林鸢出去一趟可算是满载而归,手里大包小包都糕点,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走后发生了些什么。 见到赵昀,林鸢欢喜,却发现对方似乎心情有些不太好,不免得有些疑惑:"怎么我出去了一趟,你又变成了一副苦瓜脸?" 赵昀看林鸢被自己亲手救的人别背叛了都不知道,心中也是十分无奈。 天真虽然好,可是这也未免太无害了吧! "那个若荨心术不正,我亲眼所见,绝不能留!"赵昀说道。 林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赵昀提及若荨时生气的样子,恐怕她一定是做了什么让它不高兴的事。 如此,哪怕是自己求饶也没有用了呀! "可是,她无家可归了呀……"林鸢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心疼若荨是真的,还是有点舍不得她离开。 "那就给刘含做书童!" 赵昀想着,反正若荨不坏,刘含迟早又要与他们分离,将若荨让给他,日后也不用再见面。 第二百九十八章:封国师 这件事情就这样商议好,刘含顺便被莫名其妙的推了一个书童。 虽然他长得比较秀气,但也不是那种需要随从的人,不过被林鸢咱们一而在再而三的忽悠,加上若荨长的的确是几分让人生出好感,所以刘含也只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个小书童。 若荨跟着刘含后,也少了一些和赵昀接触的机会。这一来二去发现人家对自己并无别的想法,若荨也逐渐放弃了自己之前的心思,安安心心的刚才刘含的身边。 毕竟,刘含这个人还是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为人谦和有礼,哪怕若荨是个小书童,身份卑贱,但是刘含却从未将她当做下人对待。 有着如此好的主人在身边,若荨要是还有什么别的坏心思的话,可就真的对不起刘含和林鸢对她的这一份苦心了。 四个人在一路赶来,逐渐与京城的距离也越缩越短,算算日子,也不过一两日就可以到达了。 赵昀心疼滨州这一路陪自己紧赶慢赶,所以干脆出了两把车,毕竟这一次他们进行要,如果城郊。 那个地方路途比较偏僻,而且多为泥泞,走起来估计脚要受罪,赵昀自然是舍不得让林鸢吃这种苦头的。 林鸢和刘含他们坐在马车里,赵昀不太习惯和别人挤一辆车,所以便和车夫坐在一起。 浙医路麻车的速度不缓不急,车夫驾车到十分到位,坐着还算舒适,也未曾有过什么颠簸的感觉。 刘含这个人平日里说话比较多,可是一坐上马车就变得哑口无言,连带他身边的所做都被传染了去。 三个人在车内一路无语,林鸢都显得有些困倦,不知不觉这眼皮就开始耷拉下来,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涌上心头。 正当林鸢打算放飞自我,让自己的五官都停止运作,进入休眠状态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滨州的脑袋直接撞到了车的墙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怎么回事?!"林鸢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次的颠簸非比寻常,连忙警惕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却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周围围着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手中拿着剑,显然这又是要来杀他们的! 林鸢这心中实在是有苦不能言,好不容易一路得个平安,却在这紧要关头又遇到了追杀的人! 刘含和若荨也被这突然的颠簸给惊讶了一番,下意识的查探了外面的情况,也不由他心中一颤:"这外面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我们是遇到马贼了?!" 刘含倒是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家庭也算是比较清白,自然是不会联想到有刺客要来杀他,便只能往土匪马贼这种方向去想。 林鸢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对方的身份不明,反正想杀他们的人多了去了,只能安抚道:"你们先不要着急,待在马车里别动就好了,会有人保护我们的!" 林鸢知道,直言又赵昀在,那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只不过现在赵昀只有一个人,而周围一群人,她是在是有些担心,怕赵昀一个人招架不过来。 赵昀看了看那群杀手,包裹的实在严实,根本无法辨别是哪一路人。 不过看着来的人数量以及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恐怕是抱着必须取他们性命的决心而来。 "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原来我们这么受欢迎,到哪里都有人追着捧着!"赵昀冷冷一笑,言谈之间,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马的缰绳,另一只手却已经往自己身上的配剑移动。 那群人倒是实诚的很,并没有想要多和赵昀说些废话的意思,便直接提着刀冲了上去。 "受死吧!" 赵昀监测状况也值得纵身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迎接这一群人的猛烈攻击,又想到里面的林鸢,便连忙叮嘱了一句:"你们在里面注意保护自己,找机会逃跑,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恐怕一时间难以招架!" 赵昀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认可,但奈何也不是那种以一敌百的角色。 "我们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林鸢连忙做出了回应,可是看着外面那剧烈的打斗情况,想要找机会逃离,那应该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了。 想着,林鸢又看了看面前坐着的一男一女,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柔弱女子都不会什么武功,在这种关头是最难保密的对象,只能连忙吩咐道:"你们两个听着,等下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你们找空子逃跑。我记得再往前走一段,有一处城隍庙,到时候我们在那里汇合!" 林鸢知道,这些人应该都是冲着他们来的,和面前这两个人无关,总不能连累无辜吧。 刘含闻言,一股大义凛然之气瞬间涌上心头,"这怎么可以,你也不过是个女子呀!" 刘含虽说是生的时候弱了些,可是这骨子里还是有男子汉的傲气的,怎么能让一个女人为他以身涉险,这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别废话了,若荨,你带着他走!"林鸢此刻终于有一种嫌弃就好废话特别多的心里了。 说着,林鸢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找了个空子直接加入到对抗的队伍之中。 "走吧!"若荨看着外面已经打成一片,也连忙拉着心有不甘的刘含离开。 赵昀此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林鸢的加入让他得意以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只不过也更容易让他分神。 "不是让你找机会逃跑吗?怎么反过来送死了?"赵昀虽然知道了林鸢不一定会听自己的话,可也不至于和自己一起来并肩作战吧。 如此危险的事情,她难道对自己的实力都没有一点数吗? "还是少说两句吧,这群人实在难缠得很,咱们找机会脱身,不要硬抗!"林鸢也显得有些吃力。 两个人在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打斗之后,身上都已经身上很累累,不过好在凭借默契的配合,总算是杀出了一条生路,也算得上是磁力逃生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林鸢带着赵昀来到城隍庙,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刘含和若荨。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的话,公子可就得用折回去救你们了!"若荨看到二人,心中实在是庆幸万分。 然而,刘含却注意到了他们身上那严重的伤势,焦急道:"你们没事吧?要不我们赶紧找大夫看看?" 赵昀摇了摇头,"如今有人在追杀我们,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反正现在离经常不远,我们早点到达也算安全。" 赵昀明白,那些人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得到皇宫的庇护,这才是最安全的。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赵昀和林鸢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便继续马不停蹄的赶路,总算是在一日之内到达了京城。 看着繁华的京都,若荨和刘含心中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敬畏感。 然而,也是在这种时刻,往往都面临着离别。 "我们就在此别过吧,你们要附近赶考,而我们也有自己的去处。"赵昀并没有打算和他们一起去前行。 对于这番话,刘含倒是没有否认,毕竟现如今离赶考的时间又近了几分,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 双方商议好之后,便就此别过。而赵昀和林鸢,也在李公公安排的人接应之下,顺利地回到了皇宫。 虽说是好不容易平安抵达,可是之前天女一事,仍然在朝臣之间各种流传,甚至还凭空多出了一些关于天女的流言蜚语。 赵昀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稍作休息了一日之后,第二天便如约上朝。 虽说是有些时日没和朝臣见面,但赵昀的浑身所散发出的威慑力,却并没有减少半分。 "朕最近听闻民间有天女传闻,不知你们怎么看?" 他这刚刚回宫上朝本应该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是赵昀看着朝臣难得的平静,便只能主动提起了最近自己得出的事。 果然,这件事情放在现在,影响力依然很大。 此言一出,朝臣之间七嘴八舌的就开始议论着,似乎对这件事情颇为争论。 赵昀听着他们七嘴八舌,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本想叫停,宫门外却突然走进来一个和尚,身披一身袈裟,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看起来像是得道高僧。 众人被这高僧瞬间就吸引住了目光,不由得纷纷看向了他。 这个人进来的时候无人通报也无人阻拦,仿佛无所畏惧一般,实在是有些让人好奇。 赵昀也有些纳闷儿这个人的突然出现,看着他身后并无其他人,而是只身前往,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是何人?" 虽说他赵昀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举国上下对佛法依旧是很尊重的,哪怕这个高僧贸然闯入,他也没有理由生气质问。 高僧神情庄重,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上了赵昀,道:"贫僧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此次前来就是缘分。放眼望去,当今国家内部紊乱,唯有侧立天女为国师,方可转国运!" 高僧说话慢条斯理,处变不惊,看起来倒还有几分模样。 只不过这语出惊然,却惊讶了朝廷上的一种人,大家都知道现在天女的传闻满天飞,各种神乎其技的传说更是应有尽有。 如今一得道高僧入朝居然要推荐天女为国师,难道这就是天意? 一时间,朝廷上下众说纷纭,有人实在是按耐不住,纷纷请求册封民间传闻的天女为国师。 赵昀虽然身居高位,对于这件事情抱有着疑惑的态度,可是面对如此多的人请求,一时间难以下台。 "既然大家都意见统一,天女又真的神乎其技,那便让天女成为我国国师,保一方百姓平安!"赵昀说道。 为今之计,自己若不做出一个合理的表率,恐怕在这群朝臣之间难以服众。 事情本应这样告一段落,可当天女入朝的时候,赵昀却惊讶地发现,这女子不正是林鸢嘛?! 第二百九十九章:不可妄动 不过,在赵昀仔细看了两眼之后,又立马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这人虽然和林鸢有七八分相似,但行为举止,气质方面都大不相同。 不过,上的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难道是巧合吗? 封国师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天女如愿以偿,朝臣也得到了安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因为册封国师变得顺利起来。 而林鸢呢,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被赵昀强制性安排在宫殿里休息。 "哎,明明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却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感觉这没病也躺出病来了!" 林鸢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这才到花园里坐一会儿,却又因为宫女无微不至的关心,搞得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动弹,就如同四肢瘫痪了一样。 再想想,赵昀受的伤可比自己严重多了,还坚持上场呢,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如此一想,又不免多了几分担心。 "娘娘,皇上能够如此关怀备至的对待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宫女一边替林鸢修剪指甲,一边拍马屁,嘴倒是挺甜的。 林鸢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保护过度的孩子。 "对了,现在的时间也应该下朝了吧?"林鸢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移至到正午,问道。 宫女点了点头,"的确,皇上此刻要么在寝宫,要么就是在和其他朝臣商议事情。" 闻言,林鸢更坚定后者,毕竟根据赵昀的性子,如果有时间的话,第一时间应该是来看望自己的。 林鸢一想到他抽不开身,心中又瞬间百无聊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一阵睡意涌上心头。 可是从昨天睡到刚才,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回家躺尸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林鸢看着宫女已经将指甲修剪完毕,便抽开手起身伸了个懒腰,闷声道。 宫女显得有些为难,"可是皇上说……" "皇上说了让你好好照顾我,我要是在这里闷坏了,你可怎么跟皇上交代?放心吧,我们就在附近转悠,皇上不会怪罪的!"林鸢一把扼杀掉宫女所有的猜忌和担忧,然后便自顾自地先走一步。 宫女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跟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林鸢看起来依旧是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致,只是看到好看的鲜花,随意的用手拨弄挑逗一下,就没有下文了。 而此刻,国师也是初来乍到,在公寓的带领下在皇宫转悠,想要尽快熟悉一下环境,却没有想到和林鸢碰在了一起。 两个人看了一眼对方,眼中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个人怎么和我长得一样?! 的确,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凭借着极其相似的样貌,简直就如同在照镜子一般。 林鸢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他可从未在宫中见过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又忍不住伸手上去捏了国师一把。 那种清晰的触感,肌肤滑,嫩吹弹可破,林鸢是绝对不会感觉错的——这是真的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站在面前呀! 国师同样也处于惊讶之中,却因为刚才莫名其妙被人捏了一把,虽然力度很轻,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国师身后的宫女见此状况,自然是要为主子讨回公道,便连忙站了出来,怒斥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对国师无礼,还不跪下!" 林鸢这突然被宫女这么一吼,原本就已经发愣的脑袋,此刻显得有些更加迷茫了。 不过,听到宫女口中的"国师"字眼,林鸢似乎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有些迷糊的问道:"国师?宫里何时多个国师?" 这国师册封的十分突然,都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林鸢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在人家国师本尊面前问出这种问题,明显就带着一番挑衅的意味,哪怕说者无心,听者也有意。 宫女怒道:"好你个无礼的女子,见到过是不行礼就算了,居然还敢质疑国师的身份,现在就让我替过时来教训一下你!"那宫女说着,便伸出手想要给林鸢来一巴掌。 然而,这一巴掌自然是落不下来。林鸢身后的宫女,可是凤皇命,要好好保护主子的。看到如此情况,自然是眼疾手快将她给拦了下来,这才挡在了林鸢的身前,呵斥道:"你才是哪里不长眼的狗奴才,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宫女心知,林鸢可是皇上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管他面前是什么大人物呢,在林鸢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听到这宫女如此嚣张的文化,和他对象的宫女有些怂了。毕竟,在这深宫之中,能够带着工具瞎转,有的一般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今日本想在国师面前表现一番,日后说不定也能够讨得个好差事,可万一真的得罪了贵人,那就得不偿失了呀! 国师并没有理会两个小宫女之间的斗嘴,而是用打量的目光一直盯着林鸢看,这越看心中便越觉得不自在。 "你……"国师本想问林鸢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赵昀缓缓地走了过来,想要问的话瞬间就咽了回去,改口道:"皇上。" 赵昀也不过是恰巧路过此地,本打算是去看望林鸢的,哪知正好瞅见了这一目。 对于国师的招呼,赵昀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之后,这才轻轻地拉起了林鸢的手,道:"都说了身子不好,就在宫里面好好养着,何必出来瞎转悠,姐自己找麻烦?" 说着,赵昀便拉着还处于懵逼之中的林鸢离开了。 身后的国师看到这一幕,也明白林鸢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不轻,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那么冲动,只是冷冷的瞪了一眼身旁的宫女。 林鸢和赵昀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实在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皇上,那个国师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这国师实在是出现的太过于蹊跷和突然,林鸢一时间根本就招架不过来。 赵昀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也跟着严肃了几分,将国师的事情大致的解释了一遍。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那个果实居然和你长得如此相似,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唯一让赵昀心中感到强烈不安的,就是如此了。 林鸢听了这么半天,也算是对这个突然到来的国师有了大致了解,却还是忍不住说道:"难不成就真的让她在皇宫待着了?这个国师来历不明,万一有什么别的企图怎么办?" 倒不是出于针对国师,只是因为一切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和巧合,根本无法让人在同一时间内完全消化,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一份心眼总是好的。 赵昀心中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当时的情况他也是骑虎难下,只能够做了一个缓和的计策。 看到林鸢对自己和国家的事情如此担忧,赵昀心中也欣慰了一番,安抚道:"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林鸢看着赵昀那饱含深情而坚定的目光,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了,只能点了点头。 可是林鸢这心里,却一直纠结着国师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 国师回到皇上给自己安排的宫殿之后,还未曾来得及休息,便让人着手调查了关于林鸢的事情,才知道原来她是皇上的心头肉。 "还真是没有想到呀,难不成这就是缘分?"国师听着宫女跟自己诉说赵昀对林鸢的宠爱,倒是忍不住自我调侃了一番。 过了一日,赵昀派出去的人说国师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安分得很,倒觉得有些奇怪,便找来了丞相在御书房进行商议。 "依臣看来,这国师来的蹊跷,在短时间内就瞬间俘获人心,也颇有一些蛊惑人心的手段。若是想要明着针对将,恐怕不容易呀!" 丞相也是朝廷之中为数不多,对这个天降国师怀有揣测之心的人,所以自然能和赵昀统一战线,共同商议这件事情。 "丞相说的倒是在理,只不过现在国师在朝廷之中人气甚旺,不能明着干,暗中下手的话恐怕也会引起骚乱。也不知他混入皇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背后又是否有什么人推动这一切,贸然行动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 赵昀唯一纠结的事情,就是这国师无论是在明里还是暗地里,似乎都动不得。 丞相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人动不得的话,那我们干脆就不要动,来一招引蛇出洞,将计就计,岂不是更好?" 丞相到底是在朝为官几十年,没有点儿谋略才华,又怎么可能稳坐这个位置这么久? 两个人商议了一番之后,丞相怒气冲冲地从御书房推门而出,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既然皇上有自己的想法,又何必私下来问老臣的意见?" 这一路上骂骂咧咧,声音虽然小,但总归是有人听得见,却又不敢多说些什么。 赵昀在里面静静的喝着茶,对于成像这入戏太深的表演痕迹,又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算是要假装闹不和,也不至于公报私仇,一路骂到尾吧! 而在丞相离开御书房之后,一个一直在门外旁听的小太监也紧跟着离开了,转眼便来到了国师所在的住处,汇报了丞相和皇上闹不和的事情。 第三百章:任命官职 虽然太监将丞相和赵昀闹不和的事情说的条条生动,可到底御书房里面的情况,他并未亲眼所见,国师也未曾完全相信。 "所谓眼见为实,容易被表象所迷惑的人,可不是能干成大事的!"国师看的还算是透彻。 不过,在得知他们有初步的不愉快之后,心中也算是有了一杆称。最终确认下来,只需要明日在朝堂之上便可以见分晓了! 然而,第二日上朝,国师被皇上特许站在身边旁听。 如此重要显眼的职位,便可以说明国师身份尊贵,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不过,这也不过是赵昀为了安抚一下那些群臣,同样也让国师放松警惕,所以才特许的行为。 国师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发,赵昀提及关于赈灾百姓的事情,却受到了丞相的极力反对,说那些百姓乃是从其他国家过来的乱民,不值得救济,应该驱逐! 两个人因此各持己见,很显然是闹上的不愉快。国师旁观者清,自然将这一切看的分明,在关键时刻提了一下意见。 "皇上,国家不是收容所,若是对所有外来的难民都一视同仁,恐怕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与其无穷无尽的救济,倒不如让他们再投国籍,以农耕作为报酬来回报国家,同样还获得了一方的恩泽,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果实这番话,既同意救济灾民,又解决了丞相反对就其外来灾民的想法,大约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听到国师这么说,其他的群臣都不由得露出了赞扬的目光,也纷纷的附和国师的话。 赵昀也没有想到,这个国师倒并非是徒有其表,还真的有几滴真才实学在里边。看在的确是个有用的方法,便下令同意了。 下朝之后,国师并没有着急离开饭,而是在宫门外站着,直到看到了丞相,这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丞相大人,看起来气色不太好,难不成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呢?"国师很会揣摩人心,一语便道破了丞相此刻的心事。 丞相看了看面前的国师,象征性地行了个礼,却并没有打算和他交流的意思。 "丞相难道就不觉得,皇上根本就不注重大家的想法,太过于固执己见了吗?"国师看着他要走,又故意将声音放高了几分,拿出赵昀来说事。 经过刚才朝堂上的一件事情,国师也算是看的分明,这两个人是真的吵架了,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钻空子的机会。 听到国师这么说,丞相果然止住了脚步,心中那份懊恼的气越来越大,却还是强压住怒火,理智性的转过头问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国师没想到丞相到是个直爽机智之人,也就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直言道:"我知道丞相大人和皇上有些意见不合,不如我们合作,日后我在朝堂上帮衬你,以后你也帮帮我?"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不就相当于官员之间的结党营私,互相拉拢吗? 丞相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国师居然如此大胆,哪怕是自己和皇上闹不和,她也没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明确吧? 果然,这权利大就是不一样! 想了想,丞相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故作犹豫的说道:"这件事情容我再考虑一番吧。" 说完,也不敢再多做停留。 林鸢自从回到宫中之后,那去边比平日里少了许多,也不能出宫游玩,只能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皇宫,时不时打听一些关于朝堂或者说赵昀的事情。 林鸢坐在石凳子上,听着旁边的小太监一五一十的汇报着,直到说出关于丞相和皇上闹不和的事情后,林鸢才微微有所动容,忍不住意外的抬起头看了太监一眼,问道:"你说皇上和丞相闹不和了?" 太监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便连忙点了点头,又将事情具体化了几分。 闻言,林鸢这内心不由得多了几分不安,如今丞相也算是朝廷中的大人物,赵昀应当跟他搞好关系才是,怎么还会闹起不和? 想来,赵昀也不是那种不分大体的人啊,除非是丞相真的做了什么让他特别生气的事情。 想着,林鸢将这件事情默默地记在了心中,也懒得再听太监说接下来的事情。 等到晚上,赵昀结束了一天繁忙的政务之后,这才抽出了时间来陪林鸢,却看林鸢这脸色似乎不太好,感觉比自己心事还多呢! "我的爱妃,这又是谁欺负你了呀?"赵昀轻轻地搂住林鸢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 林鸢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赵昀,这个男人是真的很会藏事情,有什么东西都埋在心里不表现出来,可这内心估计憋的难受的慌吧。 想着。林鸢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的说道:"丞相和你在朝堂上唱反调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丞相毕竟也是一心为国为民,总归是不会抱有坏心思的。" 实际上,林鸢想说,赵昀眼下应该和丞相处理好关系,拉拢朝臣共同对付国师才是。 不过,想着他身为一国君主,这点道理又岂用女人来教?说出来未免也太照看他了吧? 赵昀听到她这么说,才明白原来林鸢这愁的地方原来是来自于自己,确实没忍住轻笑了两声:"你就放心吧,我都说了自然会有分寸。倒是你,该操心一下,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正添个娃?" 赵昀说着,这手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少来!"林鸢撇开他的手白了一眼,这男人就知道每个正经。 虽然赵昀表面上是一副豁然开朗无所畏惧的样子,但林鸢依旧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心事犹如汪洋大海,所以还是十分耐心的陪在他的身边。 又过了两日,朝堂之上倒没有什么大动静,而赵昀和丞相,因为之前的事情,关系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赵昀待在御书房批奏折,批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明日殿试上的名单上,居然有离寒和刘含的名字! 赵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人自己都认识,没想到居然都进入了殿试。 刘含还好,至少他们从认识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刘刘含这次进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考。 可离寒,经历了山庄的变故之后,不是应该跟随少庄主去他们外祖父那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份名单之上? 赵昀将这份奏折放在了一边,继续去批阅其他的。这一忙,也忙到了三更半夜。等到回去的时候,林鸢早就已经睡下了。 第二日,是这次科考最后的一次考试——殿试。 赵昀早早的上朝,看到进入殿试的考生都已经排队等候,便现场开始提问。 对于赵昀的问题,虽说是角度有些刁钻,内涵比较丰富,但也依旧有人回答的行云流水,其中较为精彩的,自然要数刘含和离寒。 在殿试结束之后,众人对这些考生也都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包括赵昀,对离寒和刘含也抱有几份欣赏的态度,他们也成功的进入了这次科考的前三名。 "皇上,这科考的前三已经出来了,虽然未曾分列名次,但这其中谁的才华最优,想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呀!" 眼看着这电视结束,有些大臣也开始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看这架势,仿佛心中已经有了所选之人。 赵昀点了点头,的确,这一次科考的前三名虽未分裂名次,不过个个都挺优秀的。 而离寒和刘含,这两个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曾经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居然就是当今的皇上! 而且此刻就站在眼前,正决定着自己未来的前途和命运! 赵昀并没有多看他们两眼,将三个人一视同仁,当做都不认识,又问道:"不知道各位爱卿,对于这一次的考生该如何分配有什么想法呀?" 按照惯例,殿试结束之后前三名会依照自己的能力和实力,来分配相应的职位。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看看朝臣之间是否都意见统一,赵昀还是象征性的征求了他们的意见。 哪知他这番话刚说出来,不少大臣们都开始纷纷进言,这首选的人居然统一都是离寒! 赵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说这次黎涵的表现也挺优秀的,不过刘含貌似更胜一筹。 无论是在才华学识还是见识方面,根本一点也不逊色于李涵,又怎么可能无一推荐? "皇上啊,依臣看来,这离寒才华学识皆为突出,如今互不缺个侍郎,他倒是科举之才呀!" 有人提议道,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开始附和。 赵昀一听,心中更加不乐意了。户部侍郎,这无论是管辖区域还是实际的权利,可都比一般的官要大,他们可真会推荐啊! 离寒听着这么多人都追捧自己,这才相信阁主所说的打点好一切,也就渐渐的放下心来。 然而,这群大臣越是殷勤,赵昀就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可疑。最终,离寒被任命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官职,没有实权。 反而是刘含,获得了户部侍郎的身份。 这件事情引起了一些大臣的不满,可是碍于他们两个实力相当,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反驳,只能将此事作罢。 私下,赵昀找到刘含,看他依旧一副老实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今日朝臣心之所向你也看到了,朕违背他们的意愿去提点你,希望你能够明白朕的用心!" 刘含看到赵昀,还有些惶恐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皇上放心,臣既然承蒙圣恩,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昀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未曾察觉,刘含说这番慷慨激昂言辞时,所流露出的不安。 第三百零一章:互诉心事 皇宫之内,虽然多了很多人和事情,但表面依旧是风平浪静,并未掀起任何波澜。 林鸢依靠着做饭来打发时光时常也会游走于御膳房之间。 这刚刚从御膳房出来,没有想到却在半路遇到了刘含,难免有些惊喜。 "哎!刘含!"林鸢十分热情地跑上去招呼了一声,言语中还颇有一种固有重见的激动。 刘含本是进宫来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被这突然的一阵声音给叫出倒,觉得有几分耳熟,转头一看,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老熟人! 实际上,看到林鸢,刘含倒也并不觉得有太多的惊讶了,毕竟身为皇上的赵昀他都已经见到了,林鸢的身份可想而知,那也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看着林鸢停留在自己的面前,刘含保持着谦和有礼的姿态,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道:"娘娘。" 不管林鸢具体是个什么身份,可看着她和赵昀的关系,应当是夫妻没错。在这后宫之中,以"娘娘"尊称,那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林鸢被这一声尊称给瞬间浇了盆冷水,之前就是把他当朋友看待,如今这一声,便好像生疏了许多,又连忙道:"我们这都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这种逆天的缘分,毕竟是上辈子就已经修来的,又何必这么客气呢?像以前那样叫我就行!" 林鸢向来不拘泥于这些小节,只是让她颇为意外的是,原本还不被她看好的刘含,转眼间居然近攻入了官。 看他这穿着打扮,估计身在朝廷中的官职还不小呢! 闻言,刘含只是还款到点了点头,虽说是朋友,可毕竟也是以前,如今换了个身份,尊卑有别到底是不能够逾越的,毕竟宫里的规矩还是要遵守。 入朝为官,讲究的不就是准备礼仪这一点吗? "娘娘还应该是娘娘,毕竟这深宫之中,让人听了也会落人口舌。"刘含又道,看起来十分固执得很,和之前认识的他没什么两样。 林鸢无奈的点了点头,不过刘含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看他的样子,又好奇道:"这是办完事情准备出宫了吗?" 刘含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嗯,若荨还在家里面等着。要是我晚些回去的话,估计她又该唠叨了。" 虽然若荨表面上是刘含的书童,可是刘含却从未将她当做下人对待,更像是家人一般。 听到若荨,林鸢才想起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他了,这情不自禁的就涌起一股思念。 皇宫之中实在是无趣的很,总算是让她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反正我现在也闲的慌!"林鸢说道。 "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刘含有些为难,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官员,要是把皇宫中的娘娘给拐跑到宫外去,那岂不是罪过? 林鸢冲着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说你这唯唯诺诺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呀?都说了是朋友!有我在没意外,走吧!"林鸢说着,便又率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下,刘含哪怕是不乐意,也不得不同意了。 两个人很快便出了宫,来到了皇上给刘含安排的府邸后,刘含表示自己有一点事情要做,就让林鸢去找若荨了。 林鸢找到若荨的房间,偷偷的推开房门,本想着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哪知这姑娘正专心的绣手帕,压根儿不知道房间有人进来了! 林鸢见状,瞬间感觉自己的存在感好像有点儿低呀,别人握着拳头放在嘴边,故意亲咳了两声,"咳咳……" 听到动静,若荨这才猛然的回过神来,惊喜的转头看去,下意识的就说道:"公子,你回来了!" 然而,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林鸢的时候,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林,林小姐……你怎么来了啊?"若荨改口,刚才的一抹小失落瞬间又被惊喜所代替。 她知道,林鸢可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两个人好久不见,自然免不了寒暄一番。 "哎?刚才看到我不是刘含,干嘛会有一点点失落呀?"林鸢眯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言语中却多了一层不明意味的深意。 所谓这郎才女貌,日久生情,若荨上面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遇到像刘含这么老实的人,估计也会控制不住自己萌动的小心思吧! 被林鸢这么一问,若荨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林小姐,你这是问的什么问题?我……我……"若荨这后面"我"了半天,也不见出个下文,看样子是无话可说了。 林鸢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得分明,看到若荨说不出话来,索性替她接了上去,"我看你呀,是对人家动了小心思吧!" 林鸢这不开口也就罢了,一开口便直接击中人的命脉。若荨心态一下子没绷住,便脱口而出道:"我没有!" 然而,仅凭这三个字,就已经出卖了她的一切。 看着林鸢一副完全没打算相信自己的样子,若荨也不再继续隐瞒下去,只能坦言自己喜欢上了刘含。 只不过,无论自己如何暗示,刘含却像是个木头一样,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林鸢算是听明白了,感情刘含就是个木头人,而若荨在这里单相思呀! "得了得了,感情这种事情要慢慢培养的嘛,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逛逛呗?" 林鸢看到若荨因为这件事情逐渐低落的情绪,也觉得是自己的罪过,谁让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便主动提出去逛街,好带她放松一下心情。 若荨倒也没有否决,两个人就这样出门儿了。 两个女子在街上逛了一阵子,买了一些比较喜欢的东西之后,才逐渐觉得身体有些疲惫,肚子也有些饿了。 "我看这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有家酒楼我熟,今日我请客!"林鸢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东西,要是再逛一会儿,估计也拿不下那么多了,便想到了傅麟的酒楼。 若荨认同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将早就有些饿了,只不过看着林鸢这么一直兴致勃勃,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在林鸢的带领下,二人直接奔赴着位于京城中央的一座三层酒楼而去。 这酒楼在京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一般的时候都是座无虚席。 好在,现在倒不是什么吃饭的点,所以人并没有那么多,但比起一般的酒楼,那也是相当惹眼的存在。 "我跟你讲啊,这家酒楼的磁盘菜可好吃了!"林鸢轻车熟路地走了进来,还一边不忘给若荨介绍这里的特色。 若荨还从未来过如此高档奢华的地方,双眼在四周不停地打量着,内心除了感叹之外再无其他。 一旁打杂的小二看到有客人进来,自然是热情的上前迎接。可没有想到这来的人居然是林鸢,原本就灿烂的笑容此刻越发迷人。 "我的天哪,这不是林小姐嘛,您可是好久都没有来这儿了,咱们可想死你了诶!" 小二在这家酒楼工作了也有好几年,来来往往的舒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像林鸢这样的,不仅会吃而且还会做,那绝对是他们酒楼的红人啊! 林鸢客气的点了点头,对小二的印象也有几分。 在小二的安排一下,两个人进入了一间雅间,环境十分的优雅,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两位小姐,这是咱们这儿免费送的,您们吃好嘞!" 两个人才刚刚入坐,一会儿工夫,小二便连忙送了好几盘小菜上来,那热情洋溢的样子,看来是非常欢迎他们的到来。 若荨看着难免有些意外,这酒楼的服务未免也太到位,太热情了吧! 于是,又忍不住和林鸢问道:"林小姐,是不是所有像这样繁华高档的酒楼,都有这样的服务态度呀?" 若荨嗯,就是出生卑微,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偶尔去下下馆子,店里的小二也是不冷不热的。这第一次被人当成起的小一样款待,自然有些受宠若惊。 林鸢微微一笑,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又解释道:"别看我现在无忧无虑的,实际上丢失了一部分曾经的记忆。我只记得以前经常来这家酒楼吃饭,还帮助他们研究个菜式,可具体怎么认识的,就不太清楚了,想必也正是因为那样,所以才对我热情吧。" 林鸢说的有些含糊,因为她的确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这家酒楼给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若荨没有想到,表面乐观开朗的林鸢,居然还是一个患有失忆之症的人,瞬间多了一抹同情。 "真是没有想到,林小姐居然还有这样的遭遇。不过很庆幸林小姐现在过得不错,生活毕竟要向前看嘛。不像我,年幼丧母,父亲又突然病逝,只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若荨感慨一番,又联系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实际上和林鸢,倒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两个人边吃边聊,对于对方的遭遇都有一些同情。 而天色也逐渐暗了下去,看着时间差不多,林鸢也就和若荨告别,各自回去了。 第三百零二章:抗命而行 林鸢和若荨分开之后,没有多做停留,便直接回了皇宫休息。 这一路上,她丝毫不知道一直有人在后面偷偷跟着自己,将她和若荨的举动一五一十记在了心中。 等到确认林鸢毕竟回到寝宫休息之后,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便默默地朝着国师的宫殿而去。 国师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仿佛是在刻意等待着什么,看到那姗姗来迟的小太监,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呵,装什么不好喜欢装太监?"看着自己派出去的高手暗探,居然伪装成一个太监来面前跟自己汇报消息,国师倒觉得有几分好笑。 那太监看国师如此嘲弄自己,心中虽然有些不快,可奈何她现在的地位不同,也只能忍气吞声,将今日林鸢和若荨的事情说了出来。 连带她们的对话,去的地点,一字不差,仿佛将国师身临其境地带进了他们今日的生活中一般。 国师听得到也是仔细,并没有错过任何关键的信息。等到那个伪装成太监的暗探说完之后,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嘴里呢喃自语道:"还真是没想到啊,表面上的一个人,居然还失忆了!" 林鸢失忆,倒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针对于这一个关键信息,国师展开了自己的想法。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暗探看着国师得他消息之后就不管自己,脸上又多了几分不满。 要知道,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太监,若是一直站在这里被人发现,连累了国师不说,到时候连他自己都要赔进去,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国师闻言,并没有多加理会,而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孔。 坐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国师欢欢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着身旁的宫女道:"去把房间的灯熄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本国是已经休息了。" 宫女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果实的话大于天,便只能答应下来。 国师交代完事情之后,便离开了宫殿,朝着皇宫中较为偏僻的废弃冷宫方向走去。 这个地方因为关押的都是一些犯过罪的妃子,或者说宫女,时常会出现一些癫狂的女人,所以很少人来这里。 国师一路走过去,反倒是觉得这样静谧的环境十分美好。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突然,黑暗中已出声音传来,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快。 国师倒并不惊讶,而是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阁主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他今日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袍,同这黑夜融为一体,倒是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 国师冲着对方挑了挑眉,笑道:"你也知道我今日的身份不同,往日想要出来一趟也挺麻烦的,总得互相体谅一下吧,毕竟大家都是合作伙伴!" 闻言,阁主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问道:"你竟然待在皇宫,可有发生什么异动?" "异动倒是没有,只不过有个长相和我相似的女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国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提及林鸢的时候,却本能的带着几分敌意。 听到她突然这么,问阁主不用猜也知道,她所说的这个相似之人,必然指的就是林鸢了。 虽然知道国师如今的身份,在皇宫之中很容易和林鸢相遇,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快。 想着,阁主道:"她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掌控朝廷的大局就行了。" 阁主知道国师这幅样貌和林鸢很像,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所以才特地推举他为国师。 可如果仅仅因为这种情况,而间接性的伤害到的林鸢,那他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闻言,国师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怒道:"什么叫做我不用管,皇宫中和我出现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不明摆着碍事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吧,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得知阁主对皇宫一切的事情了如指掌,包括借着的存在之后,国师的心里一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平衡。 要知道他现在做的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只要出错一步,那绝对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如今阁主对她有所隐瞒,万一和自己的计划起了冲突,就是满盘皆输,这样的后果无论是他和暗月楼,谁都承担不起! 阁主看到他如此偏执的态度,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对于林鸢的安全性,他从来不会做任何让步,只是冷冷的警告道:"你可别忘了,你只是暗月楼派来协助我的人,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要是因为你的任性而破坏了计划,你同样担待不起任何责任!所以,别动林鸢!" 阁主态度决然,但是言语之间却愤怒异常,倒是让国师有些意外了。 以往他们暗月楼和阁主一直保持着合作的状态,所以说也没互相低声下气,算是和平相处。 如今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大动干戈,想必这女人也有一定的特殊之处吧? 看着眼前阁主这幅难以控制的情绪,国师心中还是有点数的,知道如果再招惹下去,恐怕真的就要鱼死网破了,只能先认了怂道:"也罢,不动就不动呗,又不是什么有用的人,何必浪费我的心思?" 国师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倒是让阁主愤怒的心情平复了些许,冷冷的看了一眼他之后这才道:"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把持朝政才是首要任务。事成之后,无论是你还是暗月楼,好处都少不了!" 说着,阁主便直接轻身一跃,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来去无影,没有任何人发现。 看到阁主总算是离开之后,可是这才气愤的跺了跺脚,嘴里唾弃着:"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我们暗月楼肯和你合作,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摸滚打爬呢!" 国师这怎么说在暗月楼的地位也不低,虽然说不上是老大,但也呼来喝去,无人敢不从。 而如今却被一个外人给使唤的如此低声下气,心中又怎能平复?更何况无论是他还是那个皇上,都一心维护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林鸢。 同样是一样的脸,为何林鸢就有这么多人守护爱护她。而自己呢?不仅要背负着死亡的风险去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还要对人低声下气的,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这国师心中越想越不平衡,感情他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工具。有用便用,没用的话直接丢弃也未尝不可。 在经过艰难的心理斗争之后,国师越想越不服气,一想到阁主那幅居高临下的嘴脸,她就忍不住来气。 "哼,你们不是都这么在乎那个和我一样的女人吗?那好呗,我就给你们个惊喜看看!" 国师想到让这么多男人都为之疯狂的林鸢,心中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林鸢出了事情,想必无论是皇上还是阁主都会方寸大乱。 到时候,她既可以趁乱控制朝政,又可以打击阁主的嚣张气焰,替自己平息一口气,这也算是一件两全其美的方法。 像这么一想来的话,国师心中的怒气倒是消减了一大半,只看明天的计划该如何进行了。 回去的时候,国师的宫殿依旧昏暗无比,像是睡熟了的样子。 国师并没有惊动宫女或者其他的宫女,而是偷偷地从窗户翻了进去,和衣而卧。 第二天一大早,国师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这才问到随同的宫女:"你知不知道那个皇后娘娘,她最近都喜欢去一些什么地方啊?" 宫女此刻正在为国师更衣,被他突然这么一问就知道自己的表现机会又来了,便连忙说道:"这个皇后娘娘听说平时爱往御膳房跑,偶尔也会在御花园散步。" 闻言,国师倒是觉得来了几分兴趣,喜欢往御膳房跑?道是个难得的怪女人! "行,那我们今日就去碰碰运气!"国师说道,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阴邪的笑意。 两个人却一路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想着说不定能够遇到林鸢。 可没有想到正路过御花园,就看到了林鸢此刻正在御花园浇花呢! 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皇后的架势,反倒让人看了多了几分亲切。 林鸢身旁的小宫女,也十分热情的在旁边跟着一起帮忙修剪花草之类,看起来忙的倒是不亦乐乎。 国师看着两个人如此闲情逸致,又想象自己四面楚歌的情况,心中那股不爽又涌上心头,便缓缓的朝她们走了过去。 "皇后娘娘,今日可真是好兴致呀!"国师十分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到时把正专心浇花的二人给惊讶了一番。 林鸢转过身来,看到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觉得有几分不喜。 不过,毕竟对方现在也是个国师,自己身为皇后该有的大度还是要有的,只能有好的冲了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想要多交流下去的意思。 然而,国师却突然一把抓住了林鸢的手,拿在自己的手上反复观看着,一边夸赞道:"皇后娘娘的手可真是好看。" 说着,又不停地在上面画着圈圈,搞得林鸢有些痒痒的,但又觉得浑身莫名的轻松。 随着国师的目光逐渐移至她的双眼,林鸢感觉神情有些涣散,身体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第三百零三章:真假难辨 旁边的宫女看到林鸢似乎有些不对劲,便连忙在她的耳畔轻声呼唤道:"娘娘,娘娘……" 然而,林鸢并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复,反而是目光专注的盯着面前的国师看。 仿佛在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国师。 国师知道,这便是自己的催眠术起了效果,又轻声地说道:"皇后娘娘,听说这百褶塘里面的荷花开了,不知道陈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娘娘一起去赏荷花呢?" 国师声音温润,却带着几分魅惑的意味。旁人听了心中极为不舒坦,但是林鸢却并未察觉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默认的点了点头,便随着国师一起离开,丢下两个宫女。 两个人单独来到百褶塘附近,随意找了一处凉亭坐下。 国师放眼扫了一下周围,看到没有什么人游走,这才一改之前那种温婉的姿态,又开始循循善诱的问道:"把你和皇上之间的事情都告诉我吧,我很好奇呢!" 闻言,林鸢没有任何迟疑,将自己所记得的点点滴滴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曾有半分遗漏。 国师如同听一个漫长的故事一般,听的津津有味。没有想到这女子和皇上之间居然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包括生死离别,倒还真叫人有些感慨呀! "原来是这样,也难怪皇上对你用情至深,如此关怀!"国师总算是明白,赵昀为何放着后宫这么多美人不宠,却偏爱林鸢一人,原来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患难夫妻! 想着,国师看着时间差不多,若是再逗留一会儿,估计人就该清醒了,便对她轻声的说道:"娘娘,你已经很累了,赶紧回去睡一觉吧。" 闻言,林鸢果然十分配合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这才起身,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就直接睡下了。 宫女回来的时候,看到林鸢平安的躺在床上,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而林鸢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寝宫,倒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微微发疼的脑袋,嘴里呢喃道:"我不是在御花园赏花吗,怎么就睡在这里了?" 然而,看着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觉得浑身有些疲惫。 林鸢也没有多想,问了一下宫女时辰,才发现现在已经到晌午,想着也该去看看赵昀了。 于是,林鸢做了一下简单的梳洗,又让人准备了两份点心,自己亲自端过去,打算给在御书房忙活的赵昀一个小惊喜。 然而,今日御书房并没有关门,门外两个太监守着,看到林鸢突然前来,倒是露出了几分诧异的表情。 刚想要通报,就被林鸢给阻止了:"没关系的,我自己进去就好。" 林鸢说着,满心欢喜的端着自己手中的糕点,踏进了御书房。 可是往里面走去,却惊奇的发现,此刻的赵昀身边,已经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伺候了! 林鸢心中一抹差异一闪而过,这女人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衣裳,脸上的妆容也跟自己平日的相差无几。 若不是现实版的自己站在这里,她还当真以为,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自己呢! 不过,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话,那就只能是国师了,毕竟在这深宫之中,也只有她和自己长得最为相似。 林鸢还有些想不通国师为什么会装扮成自己的样子出现在这里,却突然看到她送进来摆放在赵昀身边的糕点。 那精致雕刻的花纹,无不透露着现代的气息,这是赤裸裸的现代样式的菜肴啊! "这是怎么回事?按照现在这种工艺,不可能有人会有这么先进的思想,做出这么几千年后才能够出现的菜肴啊!"林鸢在心中默默的惊叹了一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自己所做为魂穿过来的人,自然是对现代菜肴有一定的了解。可是眼前这个国师究竟又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能够拿出如此现代化的菜肴呢? 这一系列的一会儿在林苑的脑海中蔓延开来,搞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赵昀却突然发现这房间似乎还有第三种气息,抬眼一看便看到了端着糕点的林鸢,同样也是惊讶了几分,又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女人。 "你……皇后?"赵昀看着站在原地愣住的林鸢,言语中有些迟疑,且略带着一丝不确定。 国师看到林鸢出现,知道自己只是装不下去了,这才连忙卸下了伪装,对着林鸢行礼道:"娘娘。" 听到国师这么一声称呼,赵昀才恍然大悟的发现原来一直伺候自己的人并不是林鸢! 也难怪他总感觉,今日的林鸢与往日有些不同,少了几分活泼粘人的气息,原来问题是出现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也怪他,因为才回到皇宫不久,有许多事情都要处理,一时间忙的手了忙搅乱,根本就没有闲心去操心别的事情,这才一时间认错了人。 而林鸢,看到赵昀居然现在才发现站在身边伺候他的人不是自己,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如此朝夕相处这么久,他居然还能把人给认错,不是说相爱的人都有心灵感应吗?赵昀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赵昀连忙起身,打算将林鸢拉过来解释一番。 然而,林鸢确定不打算给他这个解释的机会,将手上拿着的糕点随意的摆放在一边之后,便转身跑出了御书房。 "鸢儿!"赵昀一看这女人被自己给气跑了,瞬间心急如焚,想也不想就拔腿追了出去。 国师看着这一男一女如此诚挚的感情,默默地叹了口气,拿着桌子上的糕点自顾自的吃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 "呵,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哈!"国师看着周围没什么人,干脆也体验了一把坐在赵昀这位子上的感觉,内心的那股欲望瞬间得到了满足。 林鸢这一路跑的实在是急匆匆,有好几次差点都跌倒了,可是后面的人依旧紧追不舍。 突然的,林鸢叫下一个不留神,便踩在了一块石头上,整个人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仰面摔过去。 还好赵昀出手快准狠第一时间接住了她,这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林鸢看着自己被接住,心里面还是有些小庆幸,毕竟这一摔下去,可能真的就要头破血流,到时候还真的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碍于赵昀没有认出自己的事情,坚决不可原谅,便又一把推开了他,故作闷气的说道:"谁让你来接住我了,你应该去接那个国师大人!" 林鸢心里清楚,虽然那女人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只要稍加打扮,就算是普通人应该也很难分辨的出来。 可毕竟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他都分辨不出来,未免有些在情理上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这国师和自己的气质性格差异如此之大,总不至于在他身边这么久,赵诺一点察觉都没有吧! 这说出来,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 看到林鸢如同打翻了醋坛子一般,赵昀心中居然还有几分欢喜,这才是自己女人该有的样子! "那个……鸢儿,你也知道,最近我实在是太忙了,国师来的时候我也没怎么注意,只是单纯的看了一眼就当成了你,你就原谅我吧,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赵昀拉住林鸢的手,言语中居然还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林鸢微微愣神,这男人居然还用自己的撒娇手段,而且还学的活灵活现的,简直是让人看了毫无抵抗力呀! 不过也是,林鸢知道,赵昀最近的确是忙的手忙脚乱,抽出时间来陪自己,那也是在百忙之中的情况下。 自己现在身为皇后,若是不多加体谅他一些,恐怕也有些说不过去,看在赵昀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林鸢这才点了点头:"那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了!" 林鸢说着,又忍不住想起了刚才那份现代式菜肴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和赵昀开口。 而赵昀在得到了原谅之后,虽说放心下来,可是却又有了一件事情让他不得不担忧。 "鸢儿,那个国师今日突然冒出你的样子来到我的身边潜伏这么久,我实在是担心她别有意图,如今我们离开御书房这么久,我怕会横生枝节,所以……" 让赵昀担忧的,是如今的传国玉玺液放在御书房里面,虽说是藏的比较隐蔽,但若是真的被她找到并且偷了去,那可就真的是一件大事情了! 林鸢明白,说道:"你先回去吧,那个女人的确是可以的慌!" 赵昀看到林鸢能够这样体谅自己也就心满意足,然后便快速的赶回了御书房,却并没有在里面见到国师的身影。 赵昀有些疑惑,扫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御书房内并没有东西被移动过的痕迹,又连忙跑去查看了一下传国玉玺,发现并没有丢失,包括其他东西也都完好无损地的放在原来的位置,不免又对国师的目的也产生了新的疑惑。 "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第三百零四章:冒名顶替 赵昀离开之后,林鸢也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便回到了寝宫。 然而这才刚刚踏入寝宫,贴身的小宫女便姗姗而来,对着林鸢说道:"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宫女一副十分迫切的样子,脸上看起来又有些为难,倒是让林鸢也难免生出了几分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 自己不过才出门一会儿功夫,总不会寝宫里就出了什么事情吧? 宫女闻言,刚想着要回答,结果就看见国师从寝宫里面走了出来,只能眼神示意了一下林鸢。 林鸢了然,原来这国师是来到了自己的地盘儿。看宫女这幅模样,估计是因为国师难以打发走,所以才这么着急。 国师看着林鸢,嘴角上并没有太多的笑意,反而是被一副严肃的神情替代。此刻的她,还是一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装扮,恐怕也是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就直接赶往了这里。 想着,林鸢倒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自己这位贴身宫女可没有把国师和自己混为一谈。 "好了,你先下去吧。"林鸢冲着小宫女摆了摆手,明显是想单独会会这位国师。 宫女离开后,林鸢便和国师对坐,但气氛看起来似乎不太活跃。 "国师大人这刚从御书房出来就跑到我这里来,难不成只是为了坐下与我喝杯茶?"林鸢一边品着手中的上好龙井,又忍不住看了两眼国师,言语中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这女人,她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国师闻言,嘴角却突然挂起了一抹笑意,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林鸢一会儿地看向她,似乎在等她开口。 "想必娘娘刚才也看到了,我方才假扮娘娘待在皇上的身边,皇上一直都未曾察觉,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具体为何?"国师开门见山,坦言自己是假扮林鸢。 不过,就算是假扮又如何?只要国师开口随意说两句话,这就不叫假扮。 林鸢没想到她会问的如此直接,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刚才御书房内,国师和赵昀那副和平相处的画面,心中便是一阵烦闷。 不过,这国师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想必必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林鸢自然也没必要上这个当,便假装无所谓道:"只不过是因为皇上政务繁忙,一时间没有察觉而已。倒是你,身为国师假冒宫中妃嫔,按照律法来说可是死罪!" 林鸢说着,带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她现在毕竟是皇后,哪怕国师的身份再大,假冒皇后那也是死罪。她就不信,这女人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然而,国师听到她这番话之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的意思,反而轻蔑的笑出了声,冷道:"我说皇后娘娘,你究竟还想顶着我的身份过多久?" 闻言,林鸢手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有些不太理解的看着对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倒打一耙?" 这明明就是国师在顶替自己的身份,如今却颠倒黑白,她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吗? 然而,对于林鸢的惊讶,国师却表现得更为沉着,又道:"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因为是我和皇上先认识的,后来你就趁虚而入,冒名顶替了我的身份,拥有了现在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难道就想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吗?" 国师说着,情绪也随之逐渐高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想将林鸢置于死地。 林鸢听到他这一连串的话,只感觉脑子里天旋地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她和皇上先认识,自己冒名顶替?!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皇上可是共同生死,经历种种磨难才在一起的,又岂是你几句胡话就可以信手拈来?!"林鸢有些沉不住气了,手猛地一排桌子,茶杯中余下的半杯水让其一阵波纹。 显然,这力道还是有几分的,林鸢是真的生气了。 而对于林鸢的愤怒,国师表面从容淡定,内心却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只要她动怒了,就说明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 看着林鸢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国师缓缓的站起身子,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这才对她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希望你心里能够明白,皇上喜欢的不是你,而是那个曾经一直陪伴着他的我!" 说着,国师没有在多做停留,便直接离开了。 林鸢看着秦宫内空空荡荡,加上刚才国师的那一番话,心中突然像是失去了些什么,只觉得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她……说的是真的吗……"林鸢一双眼睛无神地打量着四周,内心却已经开始动摇。 因为,的确有一段记忆她找不回来了。 如果真的如同国师所说,她失忆之前,国师和赵昀早就认识并且相爱,那么自己才是那个所谓的替代品。 那,她又该怎么办? 林鸢一时间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崩塌了一般,浑浑噩噩的站起了身子,朝着宫殿外面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打算去哪里,或许只是想要找一个安静优雅的地方,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吧。 然而,这晃晃悠悠的没走几步路,林鸢却差点没留神,和一对宫女撞上去。 两个宫女自然是认得林鸢,看自己差点顶撞了林鸢,心中便是一阵后怕,连忙跪了下来,纷纷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是奴婢眼拙,没有看清路,差点冲撞了娘娘!" 两个宫女倒是十分默契,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林鸢听着这齐刷刷的声音,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看那两个宫女抬起头来,居然是一模一样的脸! 疑惑道:"你们怎么生的一样?" 出于国师这件事情,林鸢本能的对长得一样的人怀揣着一种阴影,自然也多了几分警惕。 两个宫女听到林鸢这样问话,便连忙又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回禀娘娘,奴婢是一对双胞胎,自小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闻言,林鸢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多看了这对双胞胎一眼,却有新的发现。 这对双胞胎虽说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其中一人的脸上有一颗黑痣,而另一个人却没有,倒还是比较容易区分的。 如此想来,作为一个第一眼见到这对双胞胎的人,就很容易地找出了区分她们的特点。而赵昀,和自己朝夕相处这么久,却还是将自己和一个极为相似的人搞混了。 两个人怎么说也仅仅是相似啊,又不是什么双胞胎,这都能搞混,难不成真的像国师所说的那样,赵昀和国师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在御书房的时候,赵昀并不是没有认出自己,而是将国师当成了那个他最初的恋人。 想着,林鸢心中又忍不住一阵刺疼,越想越糟心,冲着宫女摆了摆手之后,又继续漫无目的地离开了。 赵昀离开御书房之后,跟一旁的太监打听,才知道国师离开御书房之后,去了林鸢寝宫的方向,心中难免一阵着急,生怕这国师会对林鸢动手脚,便立马赶了过去。 可这还未到达林鸢的寝宫,就在半路遇到了已经回来的国师。 两个人正面交锋,四目相对之间,国师才冒冒失失地行了个礼,"皇上。" 赵昀懒得理会她,而是直接厉声质问道:"你刚才去皇后那里了?" 国师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又小作解释了一番:"因为御书房的事情,臣担心皇后娘娘会产生什么误会,所以就特地跑过去解释了一下,如今误会化解,也就没什么了。" 这理由倒还算是充分,可是赵昀却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 不管她去那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赵昀还是警告道:"朕告诉你,日后少和皇后打交道,若是被朕发现皇后因为你而出了什么事情,朕绝对不会轻饶!" 国师没想到这个赵昀亦提到关于领域的事情,做事的态度居然如此决绝果断,甚至都有几分丧失理智,内心也是一片感慨,只能点了点头回答道:"臣谨遵圣命。" 随即,国师却突然抬头看向了赵昀,一双灵动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 国师试图想用自己的催眠之术催眠赵昀,可对方的目光实在是犀利的很,自己的魅惑根本没有半点效果。 催眠失败之后,赵昀并没有发现国师心中盘算的那点小心思,两个人就此别过。 国师倒也并没有着急闲下来,反而是联想到之前暗探索回报的消息,便又伪装成了林鸢平日里出光的穿着打扮,去了她日常光顾的那家酒楼。 酒楼的人一看到是林鸢,那自然是十分热情的款待起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女人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林鸢。 国师没有想到林鸢的身份在这里如此受欢迎,一边吃着这里的好酒好菜,又一边跟小二打听着关于京城最近的消息,倒是收获颇丰。 "林小姐,今日你怎么好奇起这些事情来了,往日里你可是专门针对咱们的酒菜做调教的呀!"店小二被稀里糊涂的问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是觉得今日的林鸢有些不同寻常,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呵呵,也不过是好奇罢了。"国师随意的敷衍着,便又继续喝酒吃菜。 店小二看着她这副模样,也就没有多加追问。虽说林鸢今日是奇怪了些,但也并未发现什么其他异常之处,也就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第三百零五章:独处 接下来的好几天,林鸢都因为之前国师突然来访,说的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而浑浑噩噩。 而赵昀,最近的政务也越发繁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御书房,陪伴宁愿的时间也越发少了。 林鸢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偶尔也会拿些糕点过去御书房,送给赵昀吃。 又是新的一天,林鸢亲自跑到御膳房里面,做了几样平日里赵昀都比较喜欢吃的点心,满心欢喜的跑过去送给他。 "娘娘可真是有心了呀!"李公公看着林鸢又来送吃的,也就习以为常,倒是对林鸢这种坚持不懈的行为颇为赞赏。 按照平日里林鸢的习惯,李公公很识趣的没有进去通报,这样避免了打扰赵昀,也顺便能够给他个小惊喜。 林鸢微微一笑,端着托盘便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御书房十分的宽敞,里面为了保证赵昀能够安心的处理政务,所以也十分的安静。 林鸢小心翼翼地提起步子,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大动静,惊扰到赵昀。 进入御书房的那内殿,赵昀一如既往的坐在岸台前面,手中拿着一份做着认真的查看。 那神情因为皱折的不同时而也会有所变化,有时候是欣慰的,有时候又高兴,有时候又愤怒。 林鸢这来来往往这么多次,也早就找到了经验。 看到赵昀神情缓和的时候,这才将糕点小心翼翼的拿了过去,轻轻地摆放在他的旁边,说道:"皇上,你也不用太过于操劳了,吃点儿东西吧。" 赵昀也已经习惯林鸢这种突然到访的行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可是这双眼睛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皱折。 那份精致小巧的高点就这样被冷落在一旁,看起来无人问津,倒有几分可怜。 林鸢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期待着赵昀能够吃一口自己做的糕点,这样就算离开也心满意足了。 然而,这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糕点若是再不吃,放在空气里时间久了,味道也都变了。 林鸢忍不住小心的提醒道:"皇上,你这都已经连续忙碌了这么久,还是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啊!" 林鸢这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那是真心实切的关心着赵昀。 然而,赵昀此刻神情却不太乐观,看到这份奏折上的内容之后,下意识的怒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中尉平日里默不作声的,私下居然敢结党营私,提高收税!" 赵昀平生最痛恨这种在朝为官,却不为百姓着想,反而各种欺压百姓的人。 而手中这份奏折,正是有人检举中尉这种肮脏的行为,试问赵昀这些装怎能气得过? 也难怪现在的国家乌烟瘴气,全都是因为这些官员拿着朝廷的愤怒,却不作证时,反而一门心思的想着歪门邪道。 按照这样的发展,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国泰民安,天下兴盛? 林鸢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明显赵昀这是生气了。看着自己那份精心制作的糕点,林鸢这心中涌起一股纠结之意。 想了想,林鸢还是忍不住道:"皇上……" "好了!这糕点你就放在这里,等一下朕闲下来自然会吃,你就先出去吧!"赵昀知道林鸢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现在心情实在是烦躁的慌,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只能不耐烦的想要打发走林鸢。 林鸢还是第一次听赵昀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神情不由得错愕几分。 以前的他,无时无刻都为自己着想,向来都是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 如今却莫名其妙的冲自己面露不快,还直接让自己心里移开,这分明就是要赶自己走啊! 林鸢内心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带着伤心的神色离开了御书房。 然而,这才刚刚出了御书房门口,林鸢却迎面撞上了正好到来的国师。 "哎哟,皇后娘娘肯定是又来送糕点了吧,不过看这神色,不会是闹别扭了吧?"国师看着林鸢,也不如往日那般客气,反而直接出言嘲讽道。 林鸢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悲伤,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过度大方的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皇上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过问吧?" 这摆明了就是在宣誓主权,国师自然也是能够明白,便也没有多说,只是冲她微微一笑,言语中带着几分轻佻的意味,"既然如此的话,那陈就先进去咯?" 说着,国师便直接进入了御书房。 国师的身影消失在林鸢的视野之后,林鸢这才默默的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朝里面望了望。 "她跑过来干什么?"林鸢这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国师本就长得和她很像,之前又假装自己和赵昀接触,如今眼看二人又要单独相处,实在是叫人有些难以放心。 想着,林鸢也不知怎么的,在这御书房门口左右徘徊,就担心国师进去之后不出来了。 而国师进去,看到赵昀依旧在忙碌着批阅奏折,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难看,却并没有像林鸢那样小心翼翼,反而是扯了扯嗓子说道:"皇上。" 为了担忧赵昀听不见自己,国师还特地将音量提高了几分。 赵昀被这阵声音惊动,抬头一看居然是国师,原本就不悦的神情,此刻越发难看。 "你来做什么?"赵昀声音透着无尽的冰冷,似乎并不太待见这个人。 国师却并不在意赵昀对自己的态度如何,按照自己来的计划进行,又道:"臣近日推算卜卦,发现朝廷之中存在着一股污浊之气,想着事态严重,所以才贸然前来向皇上禀报!" 国师说着,便没有了下文,仿佛是在刻意引起赵昀的好奇心,让他来主动提问自己,这样才显得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然而,赵昀本就对这个所谓的国师不太待见,加上她嘴里还信奉着神佛之说,便更加不屑一顾。 说道:"朕向来不信神佛,若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赵昀说着,与太爷严厉了几分,试图想让国师知难而退,给她一个下马威。 然而,国师却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臣推算的乃是天命,相信上天是不会骗臣的。" 国师继续忽悠道。实际上,在这个战乱的时代,神佛之说还是可信的,只不过到赵昀这里,就有点难以行得通了。 赵昀听着国师对于神佛之说如此信奉,索性抬眼看向了她,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哪里来的污浊之气?" 闻言,国师微微一笑,居然提到了中尉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的事。 赵昀心中一惊,这不正是自己刚才批阅的奏折上面的内容吗? 这份奏折乃是其他官员所写,自己也是第一时间看到,国师应当是不知情的。 "你这口说无凭,可有证据?"赵昀觉得这其中实在可疑,又继续追问道。 国师将自己所了解的都说的出来,但并未拿出真凭实据,却说出了如何收集证据。 "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派人去仔细查探一番,就知道臣说的是真是假了。" 国师似乎对于自己十分自信,毕竟中尉这件事情,可是有人卖的消息给她,那绝对是可靠的。 只要赵云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亲自派人去查证,那么她就进一步取得了信任,也算是改改之前留下的不好印象。 赵昀对于国师所说的话若有所思,并未给出明确的答复。 而外面,已经徘徊将近一个时辰的林鸢,看到里面进去的国师迟迟没有出来的动静,心中便是一阵着急。 也不知究竟有什么好说的,说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 在等待一番没有任何结果之后,林鸢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坚持,按照回宫的路线离开了。 反正再坚持又能怎么样呢?国师就算出来了,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她要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去问过师在和皇上商量什么吗? 想想,这种想法实在是可笑的慌。 而在林鸢离开之后不久,国师也紧随着出来。 看到国师离开,赵昀开始沉思刚才国师所说的那番话,并非是完全没有任何依据。 中尉的事情,虽然已经有人举报,可到底没有真凭实据,如今接二连三的人都对他怀有猜忌,那么其中的真实度就值得让人揣摩一番了。 想着,赵昀还是忍不住派人去查探一下这其中的虚实。 在事情都基本上忙完之后,赵昀也总算是获得了一口喘息的机会,但想想今日自己也对林鸢态度的问题,赵昀心中又泛起了一串纠结。 虽然自己是无心之过,可林鸢毕竟是个女子,心思多为猜忌,恐怕得误会自己。 带着这样的担忧,即使已经到了深夜,赵昀还是忍不住去了勤快的寝宫,发现她并未休息。 实际上,林鸢因为赵昀和果实的事情,根本就睡不着。 看到赵昀突然来访,林鸢心中到又犯起了一阵纠结,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生气,智能强拧着一股笑意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赵昀这哪里看不出,林鸢分明就是在强颜欢笑。想必今日的事情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便连忙解释道:"今日御书房的事情是朕不对,糕点朕已经全部吃完了。之前说的那些话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昀说着,看林鸢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紧张,生怕她不原谅自己。 然而,林鸢却十分坦然的笑了起来,"皇上想多了,我什么时候是那么小气的人啦?" 尽管内心依旧苦涩如初,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够任性,不能够给国师趁虚而入的机会。 哪怕心中有委屈,她也只能够憋着。 第三百零六章:处置奸臣 林鸢在表现自己大度原谅赵昀之后,两个人之间相处的还算融洽,国师也没有从中作梗,倒也算安静了一段时间。 一日,赵昀刚忙乎完手中的奏折,一是胃病前来禀报,道:"皇上,之前你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那个中尉的确在私下收揽钱财,还强占名誉欺压百姓,已经引起了民怨!" 是为回报的时候,也是一脸愤慨,想必在查看这件事情的过程中,也被那个中尉的行为所气到了。 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正事,占用着如此高官,却用来询私枉法,这哪还有什么天理? 闻言,赵昀眸子微微暗沉,沉着声音说道:"传令下去,收押中尉,封锁府邸,彻查他在当地所做的一切!" 得到命令之后,侍卫没有多做停留便下去了,赵昀却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如此说来的话,那国师果真没有骗我。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不成她也一心为朝政?"赵昀闭上眼睛,脑子里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刻,丞相却突然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赵昀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是在这个时间点,也不是上朝或者议政的时候,估计丞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丞相进来,看到赵昀坐在那里,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丞相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坐吧。"赵昀拜了摆手,反正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虽说是君臣,但对于彼此的信任,在做这些场面的行为,就显得有些生疏了。 丞相倒也不客气,就着赵昀身旁的位子坐了下去。 "不知丞相此刻前来所谓何事?"赵昀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丞相答:"皇上,臣这之前来到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是想提醒皇上要和国师保持距离,这个女人居心叵测,恐用心不良,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 丞相也是听说国师主动向皇上揭发奸臣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何为,可之前还说要与自己合作对付皇上,如今又背地里做了这种献殷勤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琢磨她的心思。 为此,丞相总归是怕皇上被这女人所迷惑,这才冒着被监视的风险前来提醒。 闻言,赵昀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 实际上,国师的确是揭发了一个祸乱百姓的奸臣,这于情于理都有功在身。 赵昀哪怕对他再有意见,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能不相信国师。不过,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就彻底的打消对国师的猜忌。 丞相听着,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毕竟这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和怀疑。 在提醒到位后,丞相也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 而赵昀,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虽说国师这个人行为可疑,不过总算是做了一件对朝廷有贡献的事情。 处理掉了这么一个贪赃枉法的奸臣,也不知道间接性的拯救了多少黎民百姓。 如此一想来的话,这倒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看着今日的事情以及忙活的差不多,赵昀干脆抛开了其他的烦恼。 反正处理掉了一个奸臣,这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便起身伸了个懒腰,迈着修长的步子便林鸢的寝宫方向走去。 像这种值得高兴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忘记和林鸢一起分享。 林鸢此刻正在寝宫中百无聊赖的修剪着花草,听到赵昀来了,而且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神情,心中也不自觉地高兴起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便上前去迎接。 "皇上!"林鸢二话不说,如头一个孩子一般,直接扑了上去。 赵昀见此状况,一把搂住了林鸢的腰,一个回旋,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中,脸上的神情除了高兴之外,又带了几分宠溺。 自从回到皇宫之后,林鸢很久没有像这般如同孩子一样跟自己玩闹了。 "鸢儿,看来你对朕的思念一点也不比朕少呀!"赵昀一边调侃着,一边将林鸢给抱到了椅子上坐下。 林鸢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赵昀,越看越觉得面前的男人似乎出乎意料的高兴,又忍不住伸出一阵疑惑,"今日这是什么好日子,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啊?" 说实话,赵昀从回到皇宫那一刻起,脸上出现最多的便是愁容了。今日难得一见的高兴,倒着实让人有些惊喜。 闻言,赵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握着林鸢的手说道:"你可知道,朕今日处决了一个奸臣,间接性的救治了多少百姓?" 赵昀一想到这件事情,脸上那阵喜悦的神色越发饱满,看样子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的。 林鸢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自然也高兴,"不愧是我的皇上,才会公几天就抓到了一个奸臣,为百姓造福了!" 林鸢夸赞道,心中也还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自豪感,这可是自家的男人! 然而,听到林鸢这么说,赵昀脸色却微微有所动容,之前的喜悦似乎在逐渐退散,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还多亏了国师从中检举,不然估计也没有这么快就查出来。" 的确,国师在成功捉拿这个奸臣,收集罪证这一方面,有着不可忽视的功劳,这一点赵昀是无法否认的。 闻言,林鸢的脸色也将了,将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和国师有关系! 林鸢一时间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一想到帮助赵昀的人是过失而不是自己,又瞬间觉得自己有些无能,同时也对国师的目的抱有疑惑的态度,也不知她究竟想干些什么? 犹豫了片刻之后,林鸢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你现如今觉得国师是一个怎样的人?" 林鸢知道,国师协助他抓到一个奸臣,这是功不可没的事情。 如今国师算是帮了赵昀,也不知道赵昀会不会因此,对国师的看法有所改观。 听到对方突然这么问,赵昀心底越觉得十分烦躁。他也不知道这国师究竟是什么意图,可是帮了自己这的确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如果说她真的是为黎民百姓好,想要铲除这个奸臣,那国师自然是个好人。 可是根据她的突然出现,加上之前种种怪异的行为,又不得不让人对她产生防备。 想了想,赵昀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喜悦也已经荡然无存,而是意味深长的对林鸢说道:"不管她是个怎样的人,反正你尽量远离她就好了。" 因为奸臣这一件事情,赵昀对国师是好是坏,没有确切的认知,所以也不敢枉然下定论,不过让林鸢远离她,总归是不会有坏处的。 闻言,林鸢只能点了点头,可是这心里却没了个底。 她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眼前的男人说的是真的,还是那国师说的是真的? 而另一边,阁主听说自己一直合作的那个中尉,突然之间就被抄家斩首,还株连九族,简直有点怀疑人生。 可是在经过这么一打听,没人想到居然是国师从中作梗,又气从心来。 阁主果断的约了国师私下见面,直接质问了关于中尉的事情。 "我这么做不过也是想取得皇上新人罢了,心声一个小小的中尉,你觉得这算什么大事吗?"国师对于葛树的质问不以为然,反而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她一直都知道阁主和中尉暗中有着联系,而且互惠互利。她就是故意为之,反正谁让这个阁主不讨喜! 闻言,阁主恨不得当场就杀了这个不听话的妻子,可是现在已经把他推上了国师的位置,杀了她再推一个新的上去,也实在是不容易。 想着,阁主只能强行压制自己内心的烦躁和怒火,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字眼,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别破坏我的计划就行了!还有,听说你之前冒充过林鸢,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不许动她!" 阁主知道中尉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不打算再追究什么,反正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反而是林鸢,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这国师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他真的想对林鸢做些什么,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及时阻止。 国师闻言,心中除了一片鄙夷之外再无其他,表面上没有做明确的回答,只是随意性的点了点头。 不过,她可不是什么讲信用的人,这个林鸢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冒犯了她。像这种威胁自己地位的女人,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阁主并没有看穿他的那些小心思,而是突然向远处招了招手。 只见一个文弱书生缓缓的走来,这人定睛一看,不就是之前被皇上重用的刘含嘛! 国师自然是认得这个人的,毕竟当时在殿试上,他可是出了不少风头。却没有想到连这家伙都是阁主的人,不免有几分诧异。 也不知道,究竟在这深宫之中,还有多少他的人! "你们两个同时在朝为官,想必对对方也有所了解吧。从今以后,你们就在朝廷之间互相帮助,不要再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了!" 阁主将刘含拉到了面前,让他和国师对坐,直言自己这一次来的另一个目的。 就是为了让这俩人互相认识一下,朝堂毕竟龙蛇混杂,到时候可不能让自己人打自己人。 刘含闻言,脸上虽然写满了不情愿,却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毕竟,自己亲生父母的命,可都掌握在面前这个男人手中! 而此刻的皇宫之中,运河湖畔,林鸢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行走在边缘。 第三百零七章:恢复记忆 国师和刘含互相认识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而是依旧装作不太熟络的样子。 看到阁主没有其他的事情,国师便借口直接离开了。 这一路回的皇宫,也已经是下午的光景。虽说这皇宫十分宽广,可是所有的人几乎都有事可做,所以便显得有些空荡寂寥。 国师却一时间倒觉得有些无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走走停停之间,就发现了在湖畔闲逛的林鸢,心中顿时一喜。 "看来,哥真的还挺有缘分的呀!" 国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随便走个路,都能够遇到林鸢。 既然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那她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机会,眼看着周围没什么人走过,国师便直接走了过去。 林鸢现在脑子里全是被赵昀和国师的事情所占据着,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直到她面对着湖面,看到湖底传来的国师的倒影时,这才惊讶地回过头,发现国师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 林鸢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上她打从心里,是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的,可是现在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国师看她这副紧张错愕的姿态,脸上的神情却不如的愉悦了几分,笑道:"娘娘干嘛这么一副惊讶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了鬼呢!" 林鸢并没有想和她多加交流的意思,只是敷衍心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扶着额头,故作一副病态,语态柔弱的说道:"国师大人可算是说笑了,只不过今日本宫身体有点儿不适,就先回去了!" 说着,林鸢就打算买这脖子离开,却一把被国师抓住了手腕,硬生生地将她给拽了回来。 国师那力道出奇的大,很明显就是刻意为之,弄得林鸢这手腕传来一阵阵疼痛,神情不由得扭曲了几分,露出痛苦的表情。 林鸢试图挣扎两下,但国师却并没有想要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抓越紧,就像是想要将她的手腕捏断一般。 林鸢实在是忍不住疼痛,本来是想着反抗,可是奈何手腕实在疼的厉害,整个身体现在都被对方所控制着,根本无力反抗啊! 只能咬着牙关,艰难的吐露出几个字:"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国师看着林鸢这副痛苦的表情,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甚至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这个女人越痛苦,她就越开心! 国师并没有因为里借着的痛苦或者问话,而有任何松懈的意思,言语中还带着几分欣喜的意味,道:"娘娘不要这么着急走嘛,有什么毛病,本国师还是略通医术的,可以现场为娘家看诊一番,以免耽误了病情啊!" 林鸢知道这女人铁了心的跟自己过不去,眼看着她这是把自己往死里捏,林鸢也不再继续坐以待毙,而是卯足了浑身的劲儿,和她剧烈的开始挣扎起来。 这手臂不断的抖动,也顺带起了国师的手臂。 两个人这样纠缠之间,国师目光骤然一冷,对于这个不安分的女人,越发觉得她讨厌的很。 眼看着旁边的湖水,国师突然猛地一发力,将林鸢整个身子直接往湖中一扯。她的身体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直接飞了出去。 也就在这同一时刻,国师终于舍得松开了林鸢的手腕,任由她的身体坠落湖水之中。 林鸢只感觉手腕得到的束缚,可是下一秒身体却进入了另一个冰冷的环境。随即便有什么东西填充了她的呼吸道,让她有一种呼吸急促,即将窒息的感觉。 林鸢双手拼命地挣扎着,水花被溅的到处都是。 而国师神情淡然的站在岸边,并没有任何求救或者帮忙的意思,反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如同困兽之斗的林鸢,心中不自觉地涌出一阵快感。 "我可没有想把你推入湖中,可是你自己非要挣扎的~"看着林鸢这奋力挣扎的样子,国师在一旁。叹息的摇了摇头,可是眼底的那么快乐却实在是隐藏不住。 林鸢这挣扎了好半天,连续喝了好几口水,只感觉身体一浮一沉,随时都有坠落下去的风险。 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林鸢脚踝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是抽筋了的节奏呀! 那种脚抽筋的情况下,宁愿感觉浑身提不上力气,只觉得疼痛蔓延全身,仿佛身体都被麻痹了一般,渐渐地,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下去,身体也逐渐沉入湖水之中,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宁愿只感觉眼皮像灌了铅似的,十分的沉重。 而这大脑中,却突然像是被灌输了什么东西一般,一幅幅陌生而熟悉的画面涌入脑海。 林鸢还未来得及去细查这些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彻底的没有了意识,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终止于这片湖水之中时,身体却突然一轻,整个人感觉像是被人,拖起一直往上飘。 "鸢儿,你醒醒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太医呀!"赵昀浑身湿漉漉地跪在湖边,不停地轻拍着面前沉睡的林鸢,心中只感觉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创一样,难以呼吸。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宫女太监纷纷行动了起来,而国师站在旁边目光冷漠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救世主,心情瞬间又有些不爽了。 赵昀看着林鸢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连忙让人将她带回了寝宫,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国师,怒道:"把这个毒妇给我抓起来!" 若不是赵昀正巧路过这里,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国师居然胆大包天到,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下如此毒手! 林鸢静静地躺在床上,寝宫外面围了一堆焦急等待的宫女和太监们。 而里面,赵昀一脸焦急的蹲在床沿边,手机紧握着林鸢的手,看着为她专心诊治的太医,心中又不由得着急了几分。 不过片刻功夫,太医结束了自己的看诊,还没来得及汇报情况,赵昀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道:"皇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皇上,娘娘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多喝了几口水,导致腹部有些肿胀,吐出来就没事了。"太医直言,内心也默默地松了口气。 若是这皇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依照皇上只着急的性子,估计他们整个太医院,都要跟着受连累。 闻言,赵昀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好在是没有什么事情,若是真的出了事,他绝对会让那个国师命偿! 看着林鸢此刻还处于昏睡当中,赵昀这才看了一眼殿外,问道:"国师呢?" "现在被人抓着,一直等在殿外听后皇上发落呢!"李公公回答道。 闻言,赵昀愤然起身,直接怒气冲冲的朝掉外走了过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宫女们和太监都有些惶恐,连忙推到了一边。 而被五六个人围着的国师,此刻倒显得尤为显眼。 然而,看着赵昀这副愤怒的表情,国师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的神色,反而是神情淡然的等待赵昀过来问话。 国师越是这样,赵昀心中这股怒气就越发的大。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谋还当今的皇后,居然还能够泰然处之。 "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国师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赵昀直接跨着步子站到了国师面前,声色俱厉的质问道。 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国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如同火焰山爆发的恐惧。 不过,如果自己此刻表现出畏惧的神色,不就等于做贼心虚了,她哪里能给赵昀这个抓住把柄的机会? 想着,国师在内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制住自己那一点点的恐惧,这才委屈地问道:"不知臣何罪之有?让皇上如此大动肝火。" 这一脸无辜的样子,状态就如同真的一般。 赵昀实在是气不过,质问道:"皇后落水的事情难道就和你没有关系吗?" 赵昀只知道自己去救人的时候,国师就站在那里。 当时旁边就只有国师一个人,除了她动的手,难不成林鸢还会自己跳进去? 国师闻言,却是连忙惶恐的摇了摇头,这才跪了下来,解释道:"皇上你可千万别误会啊!当时臣虽然是站在那里没错,可也不过是正巧路过,正打算救人来着,没想到皇上你就出现了!" 国师将什么叫做可怜无辜演绎的生动形象,因为她十分确信,当时林鸢落水的时候,赵昀并未亲眼所见,只是后面捕捉到了个结尾罢了。 如此,赵昀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导致林鸢落水,如此一来,赵昀也就没有办法定她的罪。 听她这么说,赵昀这心中虽然是十分的怀疑,可是自己的确没有真凭实据,又没有亲眼见到他下手。 如果贸然就下了定论,恐怕以国师现在在朝廷之中的影响力,会引起一些无端的麻烦。 想着,赵昀干脆一狠心,怒道:"赶紧滚!" 说着,赵昀便又回到了林鸢的身边,打算继续守护她。 然而,此刻的林鸢正好苏醒,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才知道自己这是劫后余生。 "鸢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赵昀看着林鸢苏醒,激动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林鸢闻言,脑子里迷迷糊糊又想起了自己在落水之前脑海中所浮现的一幕幕画面。 突然,她明白了什么,嘴角挂着一抹笑,一冲着赵昀说道:"皇上,我曾经丢失的记忆,找回来了。" 她想起来了,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闻言,赵昀有些意外,他自然是追到林鸢失忆的事情,可没有想到此刻却因祸得福! 林鸢明白,其实赵昀爱的一直都是自己,之前的话都是股市骗自己的,所以放下了心中的隔阂,和赵昀长谈。 第三百零八章:奸细 在误会解开之后,林鸢和赵昀的感情仿佛也更加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林鸢也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国师话绝对不可以相信! 赵昀因为林鸢恢复记忆的事情心情大好,就连处理政务的效率都提高了许多。 有时候需要好几个时辰完成的事情,足足缩减了一半,而剩余的时间,都用来陪伴林鸢。 又一日,赵昀刚从林鸢那你离开之后,便连忙赶往了军机处。 这里面,是赵昀苦心经营的朝廷情报网,能够在短时间内有效快速的收集一些重要信息,包括监察群成的动向。 因为之前中尉的事情,让赵昀心中清楚的明白,现在的朝廷中乌烟瘴气,恐怕存在的不仅仅是一个中尉。 因此,赵昀在处置完中午之后,除了给朝廷上下来了一个下马威,也安排军机处的人,对于远在京都之外的官员进行监察和调查。 毕竟这京都之内,他还可以放眼望去,至少能够听到一些风吹草动。 可是这地方距离远了,有些事情说不定传到一半,就已经被压了下来。 好在,赵昀这一次还算是有先见之明,军机处的劳动成果,并非是一无所获。 "说吧,近日的收获如何?"赵昀找了出位子坐下,便询问到现在军机处的负责人。 此人一直都是赵昀的心腹,所以他才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官职交给他。 闻言,对方回应道:"滨州新上任不久的提督,似乎和其他国家的商队进行非法买卖,故意抬高物质价格,有些百姓已经负担不起了。" 赵昀听着,心中自然是不好受,手中的拳头也不自觉地紧握了几分。 没有想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在为虎作伥,暗地里做些非法的勾当! 不过,这倒也并非是坏事,一件至少把这人给揪了出来。只要处理的及时,也不至于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剧。 "这件事情朕知道了,记你们功劳一件,继续好好调查,务必要把朝廷中所有贪官污吏都给朕找出来!朕,要好好整治一下这朝廷的风气!" 赵昀大气的一挥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神情庄严而凝重。对于大家朝廷贪官这件事情,仿佛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是!"军机长回应道。 "对了,之前让你去调查的那个刘含,可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赵昀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一时任性,没有经过严格调查,就给了刘含一个如此重要的职位的事。 虽然他与这个刘晗有过几面之缘,对于他的第一印象也算不错,可毕竟这个职位不轻,若是他心怀叵测,有什么叛变之心的话,恐怕到时候又会惹来一些严重的麻烦。 因此,赵昀还是小小的留了个心眼,特地让军机处的人去调查了他一番。 闻言,军机长将自己所调查的结果一一说的出来,"刘含,出生于柳生县一个地主家里,家庭还算是富裕,祖上都是以经商为生,没有过什么不良的犯罪记录,也倒是加时还算清白干净。" 闻言,赵昀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加上对刘含第一印象还不错,又有这么干净清白的家,是对他所产生的顾虑,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好,就像这样吧。"赵昀点了点头,看起来总体得到的情报,还算是较为满意的。 说完,便离开了军机处。 这个地方一般只为皇上服务,也比较机密,所以方圆十里,除了皇上以外,基本上看不到非军机处人的身影。 赵昀从军机处离开,一路上倒也算落得个清净。 赵昀下令让刘含进宫,将提督的事情告诉他,说道:"此人的事情,朕想把它交给你来处理,你觉得自己能够胜任吗?" 赵昀把这件事情交给刘含,一来事对他的信任,二来他上任这么久,也没有干成一件比较能够服众的事情。 如果这事儿一成,刘含在朝廷之中也有了几分说服力。 刘含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对于皇上的信任,他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可是一想到自己受制于人,心中又忍不住萌生出一种愧疚感。 看刘含面露为难的神色,赵昀有些疑惑,道:"你难道是不相信自你难道是不相信自己?" 赵昀知道刘含虽然看着比较柔弱,但实际上是一个有理想和抱负的人,不会就这么知难而退吧! 闻言,刘含连忙摇了摇头,立马将这件事情应承下来,道:"不,臣只是对皇上的信任有些受宠若惊,罢了!这件事情,臣定当是尽心竭力,一定将这个奸臣的罪证都找出来,替皇上和百姓分忧!" 看着刘含这样坚决的态度,赵昀这才放心而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开。 然而,刘含离开后,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阁主。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 刘含此刻才明白,阁主并没有真正的放心他,他的一举一动,随时都被人监视着。 无奈,刘含只能联系了同样在皇宫的国师,将这件事情全盘托出。 国师对于刘含如此忠诚的态度表示非常满意。但随即又骤然沉了脸色,言语中颇为愤怒:"好他个赵昀,这是分明跟我过不去呀!" 那提督实际上也是国师暗中提拔的人,和自己是统一战线,如今又被赵云给发现,想要斩草除根。 如此一来,不就等于间接性的将她的爪牙扒光吗? 刘含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国师的吩咐。 "你,把那些收集到的罪证都销毁掉,我倒要看看没有证据,他拿什么定提督的罪!" 国师冷冷一下,凡事都要讲个罪证。 若是赵云昀知道提督明明在犯法,却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捉拿他,只能看着他继续肆无忌惮的嚣张,恐怕一定会十分煎熬吧! 想想,这倒的确是一件让人大快人心的事! 闻言,刘含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他进京赶考就是为了报效国家,可没有想到现在却落到高处处为虐的下场,心中又在南心甘情愿呢。 国师看出他这一点反常的状态,毛子不由得歪歪冰冷了几分,狐疑道:"你不愿意?还是你觉得你父母的命不重要?" 国师知道,刘含被各种拿捏住了父母的命脉,这才会忠心的听命于阁主。 所谓物尽其用,自己为了控制人,自然也是要掌握一些对方的把柄。 闻言,刘含心中微微以禅,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思,瞬间又坚定了起来,父母养育之恩大于天,他怎么可能陷父母于危难之中呢? "你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刘含,咬了咬牙还是将这件事情答应下来,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退路了。 刘含接着自己的职务之便,暗中让人销毁了关于收集到提督的所有罪证,最后又假装恐慌的向皇上报告这件事情。 "什么!你说关于提督所有收集到的罪证都被销毁了?"赵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才刚刚调查出提督有问题,还没来得及声张,怎么就走到了风声,有人提前做好了销毁证据的准备? 刘含不敢多说,只是沉默着低着头,生怕自己多说几句就暴露了。毕竟,他骨子里可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之所以能够在赵昀的面前隐藏这么久,全都得益于赵昀对他的信任。 赵昀深深地吸了口气,并没有详细的追问下去,毕竟这刘含也才刚刚接任,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只能找来丞相商量。 "朕怀疑身边肯定有细作,不然不可能这么快走漏风声,就是不知道丞相大人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放眼整个朝廷,赵昀唯一能够全然相信的,也只有和自己至始至终都沆瀣一气的丞相了。 丞相也没有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想了想,才道:"既然国师大人神力通天,为何皇上不与她合作一番呢?" 这话看似是褒奖和推荐,实际上却别有深意,略带着怀疑的意思。 闻言,赵云到觉得有些可行,毕竟他们怀疑国师很久了,此次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她露出一点马脚。 说做就做,赵昀找到国师,和她商量自己怀疑身边有细作的事情。 国师闻言,心中却已经开始有了新的算盘,装模作样地进行了一番神仙推理,这才将矛头突然指向刘含。 对于这个结果,赵昀自然是有些意外夹杂着不敢相信。 "皇上可以不相信臣,但是不能不相信神。不信,皇上可以亲自去问问那书生一副柔弱相,想必也不是会说谎的料!"国师直言,依旧是如同之前接发中尉一样的自信状态。 赵昀见他如此,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亲自找来刘含,再一次询问关于最近被销毁的事情。 刘含没有想到国师居然出卖自己,觉得事情肯定瞒不住了,便连忙跪下求饶,"皇上饶命,臣也是因为家眷被人胁迫,迫不得已!" 刘含解释了自己父母被抓的事,赵昀也算是有所体谅,答应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弃暗投明,替自己反过来监视国师。 刘含知道别无退路,只能答应下来。 而林鸢,在恢复记忆之后,又想起了之前经常光顾的酒楼,觉得甚是怀念,便出宫去了趟酒楼,对于伙计们的热情居然觉得有几份感动。 林鸢和那些伙计们唠了嗑,还解释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众人都为他十分高兴。 临走之前,还特意说下次免费情林鸢吃一顿。 林鸢这心情大好,出了酒楼就打算回宫,却没想到转角处就遇到了若荨。 第三百零九章:反击 若荨一双杏眼弯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走在路上都能把她的乐呵这样? 林鸢这仔细打量,也实在是想不通,前些日子还愁眉苦脸的若荨,今日这究竟是怎么啦? 然而,本还因为高兴而得意忘形的若荨,这突然之间撞上了林鸢,除了有些惊讶之外,便更加高兴了。 或许是因为林鸢对她一直照顾有加,对于若荨来说就像是亲人一般,所以看到她,若荨情不自禁的就抓上了林鸢的胳膊,恨不得上去给她一个拥抱。 林鸢被他这一番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两个人这才刚刚碰面,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呢,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还是如此热情的方式?! 想着,林鸢总感觉自己还有点没有明白现在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连忙伸出手来制止若荨下一步想要往自己身上扑的冲动,"哎哎哎!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干嘛一见我就如狼似虎的,搞得我怪害怕的!" 林鸢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其实看着若荨这么开心,除了好奇之外也挺高兴的。 若荨闻言,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好像有些过于激动,差点儿都忘了来打声招呼呢! 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之后,若荨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放开了林鸢的胳膊,这才规规矩矩的站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之前端庄温婉的状态,柔声柔气的说道:"林小姐,还真是挺巧的啊,没有想到这都能碰见!" 虽然样子是比之前要规矩了一些,但是若荨眼睛里那难以掩饰的惊喜和喜悦,实在是让人有些无法忽视。 林鸢微微摇了摇头,规矩倒是规矩了一些,就是整个人的状态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感觉像是焕然一新一盘 若不是林鸢之前和若荨相处,将还真的以为这又是哪个和若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呢! 毕竟,因为国师那件事情,林鸢到现在一直都有阴影。 "好了,看你这边的难受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儿啦?莫不是招桃花了,这么高兴?" 林鸢摆了摆手,对于若荨这前后性格差异太大,一时间也有些接受不了,索性对着她八卦了一番。 仔细想想,若荨如今一个人孤苦无依,唯一的依靠就是离寒,但之前因为爱而不得的事情一直伤心着呢! 如今这般灿烂,莫不是两个人之间又有了什么新的进展? 果然,林鸢这说话简直是一说一个准。 听到她这么说,若荨竟然是直接脸红了起来,羞涩的铁棍脑袋,一时间扭扭捏捏的,跟个小家碧玉的姑娘似的! 见状,林鸢也知道自己这嘴又说准了。内心也是替他莫名的欢喜,嘴角挂着一丝不免意味的笑容,道:"哎哟,怎么就脸红害羞啦?看来,这不仅仅是招了桃花,还是一朵自己喜欢的呢!" 林鸢直接打趣着,确实打从心眼儿里替若荨高兴。 若荨闻言,脸上那么红玉越发的明显,如同熟透了的苹果,实在是红的可爱,红的叫人心生爱怜。 "林小姐你可就别打趣我了,能得到刘公子的青睐,才是若荨三生有幸呢!"若荨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刘含的事情,压根儿就是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 林鸢看着他这幅情况,就跟自己当初和赵昀相爱时所差无几,又忍不住怀念起曾经。 过去很美好,现在依然很美好,相信未来也会一直没好下去。 看到若荨一直处于羞射状态,显然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丫头,估计也是第一次爱慕别人。 林鸢知道若荨这面子薄,要是自己继续的调侃下去,估计她这张脸红烫的都可以拿去煎鸡蛋了! 于是,林鸢轻轻的拉起若荨的手,一改之前玩闹的状态,一脸认真的说道:"既然你们两个已经互相了解对方的心意,那就好好珍惜彼此,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闻言,若荨先是微微一愣,还从未想到有人会如此关心她,随后便连忙点了点头。将这个祝福默默的收纳在心中,又顺便到了一句,"谢谢你,林小姐。" 两个人又互相玩闹了一番,林鸢看着天色将近灰暗,还要赶回皇宫,这才恋恋不舍的和若荨道别。 而另一边,阁主安排在皇宫中的暗探回报,得知国师居然对女主下手,把她推入了湖中,瞬间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写了密信给国师,要求与她见面,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哼,你说与我见面就见?你算什么东西?"国师直接将那蜂秘信烧毁,压根儿就装作没看到这封信一般。 "走吧,出去逛逛。"国师将近稍微灰烬之后,心中却还是有些烦闷的慌,便对旁边的宫女说道。 主仆一前一后游荡在皇宫之间,虽不知道逛个什么名堂,也是漫无目的的游走。 然而,这好巧不巧。林鸢此刻正好回到皇宫。本打算直接回寝宫,路过假山附近,没想到又和国师打了个照面。 看到国师将自己丢下湖中,现在却依旧安然无恙,一副淡然闲适的样子,林鸢就气不打一出来。 而国师,一想到林鸢掉入湖中差一点就可以被淹死,此刻却安然无恙,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也是有一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 双方的敌意都十分明显,国师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本想说些什么,哪知林鸢却突然一反常态,直接先发制人道:"国师大人,见到本宫还不行礼,是觉得自己位高权重,可以目无尊法了吗!" 林鸢还是第一次对皇宫中的人如此严厉,这很明显就是故意针对国师来着。 国师有些懵逼,这女人怎么一改之前的状态,难不成落个水之后还改变了一下性格? 不过,林鸢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她毕竟身为臣子,见到皇后不跪,那也容易落人话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个礼。 "哼,本宫还以为国师当真是无所畏惧呢?原来月不过如此嘛!想想当日,国师把本宫弄下水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这么多?"林鸢说着,目光瞬间领略了几分身子微微向国是靠近,一股骇人的气势迎面扑来。 国师本能的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似乎有所不同,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 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一是因为君臣身份的压制,二是因为落水那件事情,林鸢可不是傻子,她可是记得分明呢。 虽说林鸢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自己把她弄下水,可是她要是到皇上那边去告一状,这件事情难免又要被人大做文章。 到时候,麻烦的还不是她自己! 想一想,国师也只能选择忍耐,假装无辜的说道:"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具体的事情臣已经和皇上解释清楚了皇上也已经原谅臣。更何况,娘娘现在不是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吗,便是所谓的吉人自有天相吧!" 国师迫不得已,也开始拍起了陵园的马屁。 林鸢闻言,却是冷哼一声,转念一想,突然又笑道:"的确啊,本宫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你可知道,本宫在落水的那一刻,恢复记忆了!你之前跑到本宫这里说的那些胡话,本宫可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林鸢说着,又忍不住用饶有趣味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国师,倒是好奇她会如何解释。 国师听着,不免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林鸢,她这样子完全不像是说谎。 那之前自己跟她说的那些谎话,岂不就是不攻自破了?本想着跟他打心理战,看来现在这个计划要泡汤了。 想着,国师虽说是有些后悔当日把她弄下湖,但为今之计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说道:"娘娘明检,臣之所以会那么说,完全是听说娘娘有失忆之症,所以才特地用这种言语刺激娘娘的记忆,帮助娘娘早日恢复!" "……那本宫还真是谢谢你了,不过希望你下次做事情之前,还是稍微动一点脑子吧,别给自己一点后路都不留!"林鸢还真的是佩服国师的脑回路,转的倒是挺快的,只能警告道。 她本来就没打算对国师怎么样,毕竟自己现在也没有实力撼动她的地位。 这一次说出这些话,只是为了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也省的她一直利用这事儿来挑拨自己和赵昀的关系。 说完,林鸢也没有心思和他继续废话,看着国师这难得气得铁青的脸色,就满心舒畅的回宫了。 国师看着林鸢总算是走了,这才默默的舒缓了一口气,可是内心却是一阵波涛汹涌。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被自己算计的林鸢,如今却反咬一口。 "你就等着吧,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国师冷道,随后也就回宫了。 因为林鸢之前的一番怒怼,国师那边最近没什么动静。反而是赵昀,却时常因为头疼而有些烦闷,就连御医也束手无策。 林鸢好在记得一些药膳的方子,便亲自下厨做给赵云吃,一开始还有所缓和,到后来却越发的没什么明显效果,心中也不免着急起来。 直到一日,林鸢看到有人在替御书房内的香炉换熏香,林鸢留了个心眼,才发现这熏香好像与往日里用的不是同一种! 第三百一十章:妖女降世 林鸢将那香炉中的心情熏香取了一点出来,放在手心中仔细观察。 这熏香除了味道有所不同以外,表面上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区别。 "皇上,你怎么突然换熏香了呀?"林鸢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便问道刚刚用完药膳的赵昀。 之前的檀香不是用的挺好的嘛,具有提神效果。如今换了一种,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闻着也没什么特殊的呀。 赵昀闻言,不免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林鸢,道:"朕没有说过换熏香啊,不一直都是之前的那一种吗?" 赵昀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只要一样东西用的时间久了,没有什么其它问题,他基本上都不会去管,一直沿用下去。 而宫人一般也都知道赵昀这样的习惯,所以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会轻易的更替赵昀日常所用的东西,自然也包括这御书房内一直使用的西域进口檀香。 因此,对于林鸢这突如其来的说辞,赵昀自然是多了几分心眼,除非这进口的檀香用完了。 不过,西域每年都进攻这么多,怎么可能说用完就用完?哪怕是分批赏赐给那些臣子,每年都还能余下一些呢! "啊?不是你让换的呀,我还以为是你让换的呢!"林鸢紧跟着也有些意外,又将自己手中捧着的那点熏香拿过去给赵昀看,"你看看,可知道这是种什么熏香?" 林鸢知道,对于皇上所用的什么东西,一般都只有固定的那几样,毕竟是皇上用的东西,自然是要经过筛选,无论是质量和安全性,都是要经过严格把关的。 所以,如果这熏香真的是皇宫中的东西,赵昀肯定是能够知道它的种类。 然而,赵昀将鼻子凑了上去,轻轻地闻了一下,倒也没有在皇宫之中闻到过这种熏香。 再用手捏了一点粉末揉捏几下,发现这熏香质地粗糙,一般只有下等的宫女房间,才会出现这种低质量的东西。 若是像御书房这种地方,那是万万连影子都见不到的,如今像这种东西却出现在御书房内,而且都没有被发现质量问题,倒显得是有几分可疑了。 "这熏香应该不是御用的。"赵昀私聊的片刻,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听到赵昀这么一说,林鸢又看了看他喝掉的药膳,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皇上这头疼之症可是最近才犯的?" 赵昀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这话出自何意。 林鸢虽然是一些猜想,没什么证据,但是考虑到赵昀的安危,还是说道,"皇上我觉得这头疼之战可能来得蹊跷,这熏香原来的蹊跷,说不定两者之间有关联!" 被林鸢怎么一分析,赵昀也才想起来,最近这御书房的熏香味道的确是有所不同。 也是从那味道不同开始,自己的头疼之顺便开始发作了。 如此说来,林鸢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这件事情我会先调查一番,至于那个熏香的事情,先不要声张吧。"赵昀点了点头,还是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林鸢也了然,用自己自制的安神熏香替换了这种熏香。 反正她每日都会来,替换起来也比较方便,更不会有什么人轻易察觉。 在经过熏香替换这两日,赵昀头疼之战出乎意料的环节,这边更能进间接性的说明,之前的熏香的确有问题。 而另一边,赵昀剩下派人调查熏香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结果,并且成功的抓到了那个替换熏香的宫女。 然而,这宫女被抓到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辩解,毕竟事实真相就摆在眼前,只能够将罪名认了下来,却一口咬定无人指示。 "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说出幕后主使,朕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赵昀自然是不可能相信,一个小宫女会平白无故的陷害自己,便继续诱惑道。 然而,这宫女实在是嘴硬的慌,宁死都不说,哪怕是赵昀提到严刑逼供,宫女也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看她态度如此坚决,想必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赵昀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只要这个宫女不松口,深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暂时作罢,将这个宫女处以死刑。 林鸢得知那个替换熏香的宫女事情得到解决,心中那块石头也算是放了下来。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打算好好的休息一番,毕竟最进忙碌着准备药膳,老往御膳房跑也挺累的。 然而这刚刚回到内殿,林鸢却惊奇的发现,地板上居然多了两处脚印。 脚印看起来十分的浅,若非是他看的仔细,估计就要直接无视掉了。 "难不成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有人进来过?"林鸢看着那堆脚印,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随即,她又和自己的宫女打听,对方却说并未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这就值得人怀疑了。 林鸢知道,最近有宫女已经把触手伸到了赵昀的头上,那她这边突然有人进来,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想着,林鸢连忙进入房间仔细查看,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东西丢失,这才默默地叹了口气。脑子里却越发想不明白,不是偷东西,那这个人进来做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林鸢躺在床上小坐休息了一阵。没想到这一睡,就已经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了。 赵昀此刻已经上早朝去了,林鸢又错过了第一赵云更衣的机会,只能百无聊赖地起床梳洗打扮一番。 想着赵昀虽说是头疼之症的你已经找了出来,可毕竟之前疼了这么久,还是打算去御膳房做点药膳给他,也免得在体内落下个病根,搞出个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林鸢这一路直接前往御膳房的方向,却在半路上看见几个宫女似乎游手好闲的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旁边,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林鸢看着她们的行为实在有些可疑,看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也忍不住偷听了个墙角。 "你东西都已经放好了吧,可别留下什么证据被人发现了!" "放心吧,我可是趁着人不在的时候去的,绝对不可能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 只听,那些宫女,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有些含糊,林鸢一时间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但是可以看出的是,虽然同样是宫女,但其中一个人好像是受命行事。 仿佛是确定了另一个宫女形式的可靠性之后,那个工具才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一块精致的玉佩给了她,"这是赏赐给你的,日后好好办事,好处是少不了的。" 宫女见如此价值连城的玉佩,自然是心花怒放,连忙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宫女结束了对话之后,便又假装不认识一盘,各自离开了。 林鸢从暗处偷偷的走出来,一时间还没有消化两个宫女之间的对话以及了们的行为。 在这深宫之中,暗处受贿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多了,哪怕是有时候撞见了这样的行为,也都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视而不见了。 林鸢这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继续赶往了御膳房。 而朝堂之上,国师在连续安分了几天之后,今日居然主动进言,说自己夜观天象,推理星辰,得知有幺女祸害国家,却不知道具体是谁。 国师的这一番话又入晴天霹雳,直接轰动了整个朝廷上下。 有些人自然是纷纷支持过时,对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并且抱以了猜忌的态度。 毕竟,国师作为天女才被册封为国师。在他继任以来,也的确为国家做了一些贡献。 如今他公然说出有妖女降世,那么这其中的可信度也可想而知,就如同天女一样。 赵昀听着国师突然提到这件事情,曾经的目光微微动容,知道她这明显是意有所指。 所谓的妖女,估计也只是为了针对某人吧! 赵昀看着朝臣们因为国师者突然的一句话,就展开了热火朝天的讨论,心中也知道,国师的影响力已经到了不容小觑的地步。 如果此刻,贸然和国师公然作对,恐怕这些被迷昏了头脑的朝臣,也会有所不服气吧。 于是,赵昀是以身旁的李公公数清了一下朝廷的秩序,看着大家逐渐平息激动的心情,这才说道:"既然国师已经推算出了有妖女降临,但这具体的身份还不知晓,所以谁也不要妄下定论!今日的早朝就到此为止,退朝吧。" 说完,赵昀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 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些朝臣肯定不会对这件事情就此结束话题。 赵昀以下潮之后便连忙跑过去找到林鸢,看到她此刻居然还在吃东西,不免有些着急。 林鸢看着赵昀突然行色匆匆的跑过来,也有些疑惑,放下了手中正嚼着的高铁,看向他,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赵昀将今日国师在朝堂之上的言行说与林鸢听,"鸢儿,这国师所说的话并不会空穴来风,想必是针对你来的,你最近还是要多加提防一些!" 林鸢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件事情,看着赵昀焦急的神色,我也觉得十分温暖,便认真的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让你操心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处决国师 赵昀走后,林鸢这才将刚才赵昀所说的那番话细细品味了一番,又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自己今日去御膳房路上,偷听到的那两个宫女的对话。 想着,林鸢又连忙起身,在房间内四处翻找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那两个宫女实在是可疑的慌,联系她们所说的"放东西",林鸢的房间突然进了人,没有丢东西说不定就是多了东西呢! 林鸢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大的东西从自己的衣柜,小的到瓶瓶罐罐,全部都一一翻看查找。 突然,林鸢在自己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神情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 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床底下放过个木盒子,而且把那个木盒子拿出来一看,上面居然还贴着封条! 这盒子实在是诡异的慌,林鸢连忙将封条私设开来,打开盒子一看,却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个布娃娃! 林鸢将那个布娃娃从盒子里拿出来,竟然布娃娃身后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的居然是赵昀的名字,还扎满了各种各样的银针。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人偶之术?"林鸢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人偶娃娃的传说。 听说只要把自己想要害的人的名字或者生辰八字写在纸条上,然后和一个木偶娃娃贴在一起,每日供奉诅咒着,就可以把自己的诅咒降临到被诅咒人的身上,达到间接性害人的效果。 林鸢看着手中这个写了赵昀名字的娃娃,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连瞳孔都骤然收缩了几分。 她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何时到了自己的床底,更不知道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 只不过,她此刻清新的明白,这东西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又想到这是一个带有诅咒之意的东西,林鸢来不及多想,便连忙取了火盆过来,等到大火烧起来之后,便一把将这个木偶娃娃丢了进去。 不管这所谓的诅咒是真是假,她总归是不希望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赵昀。 看着大火燃烧的越来越大,布偶娃娃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化为一堆灰烬,林鸢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如此歹毒?为什么要将这东西放在我这里?难不成……"林鸢此刻才有心思去深究这个问题,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国师在朝堂之上说有妖女降临,宫女说已经放好了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联系在一起,莫非就是特意给自己设的一个局? 林鸢这么一想,竟然觉得这国师有几分恐怖和心机,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想着得赶紧把这个事情告诉赵昀。 然而这刚刚起身,国师却突然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一群侍卫直接包围了整个寝宫。 林鸢看着国师突然出现,正好想要兴师问罪,哪知对方却先发制人道:"大胆妖女,居然想利用巫蛊之术来祸害皇上,你可知罪!" 国师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再加上身后这一排排人手,显然是认定了林鸢有罪,所以做事才敢如此嚣张。 林鸢看着只有国师和身后的士兵来了,冷笑道:"国师大人你可知道诬陷当今皇后是个什么罪名?据我所知,国师大人你权力再大好像也没有调动侍卫的能力吧?难不成是有手令?" 林鸢毫不畏惧的迎上国师的目光,气焰甚至比国师还要嚣张几分,完全没有因为国师这突然的质问而方寸大乱。 国师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淡定,这军队可是自己利用国师的身份,忽悠他们派兵来协助自己的,自然是没有手令。 如果要和林鸢纠结这个问题的话,她肯定会落了下风。 于是,国师直接扯开话题,"大胆妖女,利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那可是死罪,你还有心思管别的!" 国师努力将话题引到巫术身上,这才是自己此行而来的目的。 林鸢闻言,脑子里想到了刚才发现的那个木偶娃娃,嘴里泛起一丝冷笑:"国师,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你这胡说八道,才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对于林鸢这种临危不乱的姿态,国师居然有些自乱阵脚。 最终,国师也懒得再和他继续废话下去,生怕自己招架不住,便道:"你有没有利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等搜一搜就知道了?来人呐,上!" 国师一声令下,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就开始朝房间进行各种搜索,大大小小的地方,没有一处是放过的。 而赵昀此刻正在养心殿修养,就听到有人回报,关于林鸢那边传来的情况,原本还有些疲惫的心思,瞬间荡然无存,便立马赶了过去。 正好,就看到那些人正在搜查林鸢的房间,忙得热火朝天的,而国师则一脸自信的站在旁边,等待着搜查的结果。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赵昀女儿想到这国师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上前就是一身怒斥。 国师没有想到赵昀会突然出现,不过他来的也正好,若是亲眼看到林鸢这边常有巫术娃娃,恐怕会大为失望,到时候这林鸢恐怕就在劫难逃了! 于是,国师连忙殷勤地走上前去回报道:"皇上,臣已经推理出那个妖女便是皇后,她想要利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臣一时心急,便擅作主张,想要来捉拿她!" 闻言,赵昀自然是不会相信国师这份无话,而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林林鸢。 他知道国师做事情绝对是有备而来,若是真的被她抓到了什么把柄,自己到时候该如何处理? 想着,赵昀依旧怒道:"她是朕的皇后,就算是要搜查,那也得有证的亲口命令,又岂由得你来擅作主张?还不赶紧让他们都退下!" 国师闻言,脸色微微有所变动,似乎是不太满意赵昀的表现。 不过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眼看就要把零元给拉了下来,他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息怒,这妖女为祸皇上实在罪无可恕,原谅臣为了皇上的安危,恕难从命!" 反正,只要找到了关于林鸢陷害皇上的占据,到时候自己可是有功之臣,皇上也拿她没办法! 赵昀看她如此坚决的态度,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眼下这些人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只能担忧的看了一眼林鸢,哪知她却自信地看着自己。 赵昀在旁边默默地等候这些人的搜索,然而过了半个时辰,里面却一无所获。 "你们这群废物,可找仔细了?"国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宫女明明回报,说已经安排的稳稳妥妥,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然而,这些人已经来来回回搜索了好几遍,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能沉默着。 赵昀见此状况,便愤怒地走上前去,一巴掌甩给了国师,怒斥道:"混账东西,现在你满意了?来人啊,把这个想必还皇后的女人给朕抓起来!" 闻言,其他人纷纷行动,将国师给按住了。 我是到现在都没有理解,明明说好的放好了的东西,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 "皇上,臣……" 国师还试图为自己辩解,赵昀却一把打断了她,"把这个毒妇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国师被关押之后,林鸢这也才松了口气。虽然这一次被莫名其妙地搜查了一番,但总算是也给国师了一个重创。 随即,林鸢又将那个木偶娃娃的事情跟赵昀解释了一番。 "看来那个女人果真是打算对你动手,那她就留不得了!" 这个国师,虽说是有点小聪明,可是她唯一不该做的,就是触碰赵昀的底线! 接下来的两天,赵昀暗中派人在百姓之间散播谣言,说之前关于国师处理一些企业事件的事情都是过失自己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吹捧自己的。 谣言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这件事情很快就在短短数日,被放大了数十倍。 百姓们对之前国师的神圣形象一落千丈,有些人甚至开始带头叫马国师是个骗子,觉得他根本就不配做国师。 这件事情自然是传到了朝廷之上,也引起了一些朝臣的猜忌,本就有些人不本喜国师,趁着这个机会也开始纷纷上奏,希望皇上能罢免国师。 赵昀对于大家这种表现十分满意,但同样也有一些人持反对意见,可能都是受了国师的收买,或者就是对国师依旧存有一种敬畏的态度。 赵昀自然是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并将自己提前做好的伪证让人给带了上来。 因为之前国师处理奇异事件的事情,他并没有亲自参与其中,后来想要搜集她自导自演的证据其实也挺难。 现如今国师被关押在大牢,手伸不到这么远,赵昀想要处理掉一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国师也跟着被人带了上来,面对这些人证物证的指证,国师自然是百口莫辩。 "既然国师已经对自己的罪行无法辩解,那就等于间接性承认了。如此毒妇妻君罔上又陷害皇后,罪该万死,不过看在曾揭发奸臣有功,就发配边疆吧!" 赵昀大手一挥,便直接将国师定罪,实际上并不是不想国师死,而是觉得像国师这样的人。 死,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御驾亲征 幽暗冰冷的牢房之内,国师手脚都戴着铁链,身上华贵的服饰和头饰,都被博学的一干二净,如今和普通的阶下囚没什么两样。 因为她的落寞,原本那些想着巴结她讨好她的大臣,此刻也都避之不及,没有一个人前来问候。 国师一双眼睛空洞的打量着牢房四周,想想往日风光无限,再看如今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内心就忍不住一片凄凉。 而外面只有一个狱卒在看守,反正自己都已经这幅情况了,想要逃跑那简直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因此也没必要花大量的人力去看她。 国师倚靠在墙壁的一角,实在是有些不甘心,明明这么好的一盘棋,怎么就被自己给下废了呢? 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话,她当初就应该听阁主的话,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吧! "对了,阁主!"国师突然想到阁主。 这个男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推上国师地位,在朝廷中又有自己暗中的势力,可见他的实力非同凡响。 只要他肯出手相助的话,自己一定能从这里平安逃出去的! 想着,国师仿佛又看到了新的希望,虽说之前一直对阁主看不顺眼,可眼下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委屈一下又如何? 带着这最后一次丝希望,国师突然张开嘴,用手在自己的嘴里摸索一阵,突然猛地一发力,一丝鲜血便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但是,与此同时,国师的手中也多了一颗金灿灿的牙齿。 这可是她全身上下最后的家当,以前本想着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果真是派上了用场。 国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的状态,擦干血迹之后,这才连忙冲了过去,不停地敲击着牢房。 "干什么呢?"狱卒看着国师突然躁动,便涌起一股不耐烦的心思。 最近这大脑里面还算比较太平,所以他们这些当猜的也对游手好闲,哪知突然来了个国师,搞得他今日一个人当差,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爽。 然而下一秒,狱卒的脸色骤然变了。只见国师手中那颗金灿灿的牙齿,实在是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狱卒这幅模样已经很明确的充满了,他是一个贪财之人。国师顺势而起,利用这颗金牙,让他替自己给阁主带消息。 狱卒虽然知道这是一件冒险的事情,但是见钱眼开的她,还是将国师写的信按照她的方式,偷偷的传递给了阁主。 然而,直到国师被押送出去的当天,也依旧没有得到阁主的回复。 毕竟,对于阁主来说,国师自作主张伤害林鸢的行为,本就已经惹怒了他。 加上国师清高自傲,不是那种容易服从管教的人。这么难以掌控的棋子,他又何必冒这个风险去救呢? 而刘含因为之前和阁主合作被赵昀发现的事情,虽然后来被赵昀原谅,可以一直没有得到重用。 他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有错在先,能够获得原谅还不被降官职,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如今又听说国师的事情,他心中倒是有些庆幸,还好自己醒悟的及时,已经投靠了赵昀。 不然现在遭到连累的,恐怕也有自己的一份! 不过,虽然解决了国师这个心腹大患,但赵昀的心事却并没有因此而终结。 因为国师之前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还算较大,如今朝堂之中已然分为两派,一派是赵昀自己这边的,而另一派确立属于国师。 如今国师失去了权势,想必这群人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果然,这国师发配边疆第一天,赵昀上朝,就有人提出了关于东瀛边境来犯的事情。 "皇上,这个东瀛实在是猖狂得很,冒然违背两国之间的和平条约,主动挑起战争,这件事情已经危害到了边关百姓,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呀!" 一臣上前进言道,神情中也满是担忧。 在他的带领之下,其他的人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是啊,如今东瀛国国力强盛,远远比之前要强大许多。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主动挑衅,恐怕这居心不良啊!" …… 大臣们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杂乱无章,但几乎不都是担心东瀛国此时发动战争,是别有用心。 赵昀坐在龙椅之上,静静的聆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声音。虽说是有些凌乱,但还多多少少吸收了一些。 而让他真正担忧的,并不是东营国的实力,而是他们这进攻的时间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国师才刚刚出事,转眼间东瀛国那边蠢蠢欲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动荡的朝廷似乎就未停止过,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好了,你们也就不要再继续争辩了。当下之急是应该商量应对之策才对。别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赵昀看着这些大臣们一个个惶恐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大失所望。 好歹他们也是一个强国,区区一个东瀛国,就算实力再强又如何,不过是个岛国而已,难不成和他们的百万雄师还能相提并论? 而且,赵昀向来不喜欢这种自乱阵脚的行为。若是还没有开打,就已经在气势上输给了别人,那才叫真正的无能呢! 听到赵昀这么说,朝堂之下才逐渐平息了那些议论声。 在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大臣上前进言道:"皇上,这一次东瀛贸然来犯,实在是猖獗的很。臣提议,皇上如果能够御驾亲征,用龙威震慑,想必那东瀛国定会不攻自破!" 听到这个大臣的发言,在场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这哪里像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区区一个小国,怎么能够劳烦皇上亲自驾临?实在是太抬举他们了!" …… 让皇上御驾亲征,这是这么多么危险的事情,毕竟赵昀是一国君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国家怎么办? 虽然这个提议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但同样也有一部分人支持。 "臣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毕竟我国太平太久,那些小国估计早就蠢蠢欲动了,不给他们点儿下马威,他们都不知道厉害!" …… 一时间,毛堂之上众说纷纭,又分为了两个类别,一方是支持,一方是不支持。 虽然赵昀对于这个提议也有些意外,加上这一次东瀛国发拼,突然的确有些让人容易猜忌。 而这个大臣此刻又提议让他御驾亲征,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疑。 何况,具赵昀了解,这个大臣和国师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如今他这种突然的提议,恐怕也别有用心。 但转念一想,虽说这的确是兵行险招,但如果自己御驾亲征不仅能够鼓舞士气,而且还能够提高自己的威严。 毕竟他上任的时间不算太长,在这期间也未曾发生过战争,一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去震慑别的国家。 如今若是自己真的御驾亲征,打了这场胜仗的话,不仅在朝堂之上能够服众,在其他国家方面也能够提高自己的威信。 总体来说,虽然比较危险,可是如果成功利益还是相当可观的。 在权衡利弊之下,赵昀最终还是一咬牙,道:"爱卿提议倒也不无道理,朕就御驾亲征,让他们那些小国看看,我泱泱大国的实力!" 听到赵昀这么说,朝堂之下一片哗然,纷纷跪了下来,而那个提议的大臣,却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林鸢听着小太监汇报关于朝堂之上的事情,得知赵昀居然要御驾亲征,吓得手中的茶盏直接掉落在地上。 杯子里的水顺势洒了一地,一杯好茶就这样没了。 "皇上要御驾亲征,亲自去和东瀛对抗?!" 林鸢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危险的事情,赵昀是怎么想的通做下这个决定的? 然而,这小太监可不会欺骗她。 林鸢心中实在是难以安心,遣退了小太监之后,便一直坐在房间,静静的等待赵昀过来。 赵昀在处理完政务之后,实际上也已经到了下午,但还是得了空就去林鸢那里,一路上想着该如何将自己御驾亲征的事情告诉她。 哪知自己刚刚到达林鸢的寝宫,林鸢就突然飞奔的出来,却并非是像以往一般热情的迎接,而是面带焦急的问道:"听说你要御驾亲征?" 赵昀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便点了点头。看林鸢这副表情,就知道她估计不太认同这件事。 果然,林鸢果断的否决了他。 "不行,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你不能去!" 林鸢知道赵昀虽然有一身好本事,可是战场不同于儿戏。加上那东瀛人向来狡诈,万一真出了个什么意外,林鸢后悔都来不及。 因此,她绝对不允许赵昀去冒险。 赵昀见状,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林鸢心疼自己,可作为君王,有时候也身不由己。只能道:"这件事情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毕竟,赵昀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决定了这件事情,现在连后悔药都没得买。 "你!"林鸢看他如此坚定的态度,知道这件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一股火气涌上心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 下一秒,林鸢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绕过赵昀便直接离开了。 这一走,就出了皇宫。在这皇宫之外,林鸢自然是找到了唯一能够与自己谈心的若荨,二话不说便拉着她喝酒。 林鸢一生气喝酒便没个底线,渐渐地就有些醉意,嘴里还不停地对若荨吐槽着, "赵昀他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第三百一十三章:一同出征 "林小姐,你还是少喝一点吧。"若荨一边跟她抢着酒杯,一边又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然而,林鸢却实在是固执的慌,借着自己微微一点醉意,就显得越发肆无忌惮,仿佛只有在这一刻,她才能够任性一回。 林鸢一边抱着那已经喝光了的酒壶,又一脸委屈的述说着自己内心的苦楚。 "赵昀他不理解我,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少喝一点啊,乖!"若荨一边敷衍性的回答着,一边又偷偷的将桌子上的酒往地上倒。 看着林鸢这幅模样,若荨也实在是有些心疼,只不过她这醉的稀里糊涂的,话也说不个明白。 若荨只能够大致地捕捉了一些关键信息,也就知道赵昀估计是做了什么让林鸢反对,但他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所以,林鸢这才一气之下跑了出来跟自己借酒消愁,把自己当成吐槽心事的倾诉桶了! 想想,林鸢一直对待自己情同姐妹。如今她现在面临心事,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理? 于是,若荨道:"林小姐,虽然不知道你具体为什么这么难过,但如果是因为赵公子做了违背你心愿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或许你应该可以体谅一下他。" 若荨知道,眼前的女子并非是普通人,她身边跟着的赵公子,想必也一定身份不凡。 但是处于纯真的友谊,她从来不过我对方的身份。生怕哪一天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两个人之间就会因此变得生分起来。 既然赵昀身份不凡,又要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想必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虽然可能会伤害到林鸢,可他们毕竟是夫妻,男人志在四方,女人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贤内助,首先就应该学会体谅他们。 之前,在若荨的心中对女人是这样定义的。所以,她也从不过问刘含在朝廷中的事情,有时候也会心甘情愿的当他的倾诉桶,替他排忧解难。 听到若荨这么说,林鸢意识稍微有一点缓和。的确,赵昀御驾亲征,已经是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了。 可是,她真的很担心他呀! "那如果这件事情很危险呢?"林鸢看了看若荨,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听听面前女子的意见。 若荨想了想,又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如果刘含有一件危险的事情不得不去做,那么我一定会陪在他的身边,竭尽我所能去支持和守护他!" 若荨知道,自己原本是孤苦伶仃,刘涵是他的唯一依靠,所以哪怕是为他牺牲性命,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不过这也仅仅是她的个人想法,她不能够以偏盖全。 闻言,林鸢到不由得有些心动。若荨明明看起来比她柔弱无害,可是为什么到这种事情上却,开的如此透彻开明? 再想想自己,身为皇后,却总想着儿女情长,似乎也没有考虑过赵昀的感受和想法。 他,是一国之君,身负着天下和百姓的责任。她,是一国之母,同样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今边关告急,她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赵昀陷入足此纠结的境地呢? 在经过若荨的开导后,林鸢脑子里突然灵光起来,仿佛一下子就想通了。 "是啊,我不应该这么自私啊!"林鸢恍然大悟,他们是夫妻,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对于若荨的开导,林鸢简直如同茅塞顿开,瞬间就想通了许多事情,方才那稀里糊涂的醉意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便起身拉着若荨的手道:"真是谢谢你了,我想通了,我不应该那么自私的,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 林鸢说着,现在有些迫不及待。 毕竟刚才她这么一走了之,赵昀说不定会担心。 若荨背着稀里糊涂一阵感谢。看林鸢又突然跑开了,自己一个人能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她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而已,好像并没有说些什么呀! 此刻,林鸢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皇宫,却正巧遇到了一个小太监,得知赵昀此刻正在着急的寻找自己呢! 林鸢心中一暖,问了赵昀现在所在的地方之后,便直接赶了过去。 赵昀此刻还处于纠结懊恼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林鸢,又担心他这一跑出去出了什么事情。 坐立难安之时,就看到林鸢又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不免一阵惊喜,连忙上去查看了一番,确认对方没有事之后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你怎么到处乱跑,可担心死我了,知道吗?"赵昀看着林鸢这幅气喘吁吁的样子,想必一路也是小跑回来,又忍不住责怪了一句。 林鸢大口喘了两口气,这才摆了摆手,突然又一脸认真的看向了赵昀,到时让对方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就听林鸢说道:"之前是我太自私,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可以御驾亲征,但我有个条件!" 林鸢不打算继续阻止赵昀,反正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既然阻止不了,干脆换一种方式解决。 赵昀听到她所说的话,不免有些意外,怎么这出去一趟之后,就突然醒悟了? 不过,能够得到林鸢的理解和支持,这总归是一个好消息,便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朕都答应你!" 闻言,林鸢也毫不客气,便直接回答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这语出惊然,让赵昀有些招架不过来。 和自己一起去,这才是真正的闹着玩儿,好吧! 赵昀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林鸢,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但还是立马否决道:"不行!出征之事岂能儿戏?更何况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还是好好待在皇宫等我凯旋归来吧!" 赵昀拼尽性命想要保护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亲自把她送去修罗战场? 然而,林鸢这一次却是抱着必然的决心,脸上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视死如归的精神,道:"我知道危险,但你担心我就如同我担心你一样。你难道就忍心让我在这深宫之中,每日为了你的安全担忧,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最后郁郁而终吗?" 林鸢这话虽然说的严重了些,但是如果赵昀真的去了这么远的地方,而自己得不到半点消息,她可能真的会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 闻言,赵昀算是明白了,林鸢这是不去誓不罢休呀! 想想,原在宾馆这么久,估计也是一场持久战,若是林鸢不在身边陪着,估计他也会思念成疾吧。 夹杂着一点私心,再加上林鸢这种倔强的行为,赵昀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两个人商议稳妥之后,赵昀第二日上朝,便表示暂时将朝中的事物交给丞相来打理。 毕竟之前和国师的对抗之中,丞相一直都是站在赵昀这边,所以赵昀完全有绝对的理由信任他。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赵昀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和林鸢一起踏上奔赴边疆战场的路途。 而就在两个人走后没多久,就有大臣盯上了丞相,私下找到了他。 "怎么,王左使是有什么事情吗?"丞相此刻正在御书房,暂时代理批阅奏折的任务,对于面前这个突然到访的王左使,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热情的态度。 毕竟,平日里两个人也不怎么教好,而且这个人之前可是和国师走的挺近,想必也是她一路的。 "丞相大人如今得了皇上的信任,可是真的好威风,都已经坐上了御书房的位置!"左使一副谄媚的笑容,说话却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了不太舒服。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本相挺忙的。"丞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是下了逐客令的节奏。 闻言,左使也不再和他多加废话,直言道:"我知道国师任职的时候,有过和你合作的意向。如今她落寞了,可是我们这些对皇上不满的人依旧存在。不知道丞相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合作,共享这权利?" 左使也是看着周围没人,加上丞相之前和国师有过往来,所以说话才如此大胆。 然而,丞相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任何动摇的心思,反而讽刺的说道:"皇上如今对我信任有加,就算是想要争夺权势,那我也只想独占皇权,何来你的份?" "你!好,日后你可别后悔!"左使没想到丞相如此嚣张,值得放下狠话后离开。 而赵昀和林鸢,在路上遇到了黑衣人的追杀,这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毕竟这一次提出御驾亲征的人,可是之前国师的人! 好在他们早有防备,倒也算是轻松的解决了。 "看来朝廷中的那些人实在是不安分。"赵昀看着这些黑人的尸体,心中对主谋自然有所猜测。 然而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半夜里休息时,粮仓突然起火,他们所带的粮食被烧得所剩无几,根本就不足以解决现在的军用。 一时间,因为粮草的问题,大家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吃不饱还怎么打仗啊! 赵昀也因此陷入了为难,第一时间便派人去寻求朝廷拨粮,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林鸢看出赵昀心中着急,也没有多家打扰,而是看着附近的环境,多为土壤肥沃地带,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可以吃的食物——土豆! 这成片的土豆,因为土壤肥沃的关系长得肥硕繁多,一时间倒还真的解决了燃眉之急。 将士们吃饱喝足,之前还对皇上带女人一起出征有所意见的将士们,此刻无一不对林鸢大为佩服! 第三百一十四章:俘获人心 暂时的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赵昀和林鸢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继续连夜加急的赶路。 在两日之内,一行人马总算是平安的抵达了边疆。 只不过这初来乍到,便是一副萧条场面,黄沙满天,烽烟弥漫,实在是不像是女人待的地方。 对于,赵昀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鸢,这一路走来她没有半分叫苦,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在难得。 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啊,又是赵昀捧在手心里的心头宝贝,如此一路颠簸,受着风雨的侵蚀,他心中又实在是有几份心疼。 林鸢看着有一双目光正担忧的望向自己,有些疑惑地迎了上去,问道:"这都已经到边疆了,你可别想着赶我回去啊!" 林鸢生怕赵昀这心一软,就后悔带自己来这里了。 毕竟,这里的条件的确是艰苦,看这个地形环境,估计连喝口水洗个澡都很难,哪里有皇宫锦衣玉食的生活丰富多姿? 赵昀闻言,倒是的确被林鸢说中了心思。 只想林鸢现在有这个退缩的想法,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得派人将她护送回去。 不过,显然林鸢并没有这个想法,而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丝毫不亚于男子。 想着,赵昀就忍不住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副宠溺的样子,说道:"这一路艰难的走来也实属不易,又何必再费凡心思回去呢?我们去军营看看吧!" 赵昀说着,双腿便轻轻的夹了一下马腹,马儿边往前直行,直接朝着边关城池走进去。 一路上都没人敢阻拦,毕竟他们军队的大旗可摆在那里,谁人不知皇上要御驾亲征,一个个避让都来不及呢! 镇守边疆的将军听闻前来支援的军队已经到达,自然是立马上前迎接。 看到圆圆走过来的赵昀和林鸢,脸上却多了几分疑惑,怎么皇上御驾亲征,还要带着一个女子? 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细去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赵昀和林鸢已经停留在他的面前。 身后的那些军队,已经被安排到后方,如今只剩下他们一男一女和几个随行的将士,倒显得有些突兀了。 "皇上,各位将军,还有……"将军看到他们,自然是首先洗了个梨,只不过轮到林鸢这里,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 赵昀闻言,本想着替他介绍一番,哪知林鸢却自己抢先开了口,十分大气的说道:"你们就叫我林姑娘吧,我是个厨娘,平日里比较喜欢做饭,也可以来指导一下大家的伙食,毕竟吃好喝好,打仗才有力气嘛!" 林鸢并没有说出自己皇后的身份,也怕赵昀会因此而落人话柄,毕竟哪个皇上御驾亲征还要把自己的妃子带上,难不成过程只是为了贪图享乐嘛? 如此说来,赵昀耶比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将军多看了两眼林鸢,虽然觉得有些怀疑,但既然皇上都没有说什么,自己自然也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时间,将军将赵昀待到自己处理军务的营帐之中,将最近边关征战的记录都拿给他看。 "皇上,这些都是今日东瀛来犯,我方将士镇守死亡数据。"将军将这份竹简递上去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大乐观,连话语声都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赵昀看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提前做了一点心理准备,顺手就翻阅起来。 可是这越看,赵昀这脸色就越发不对,直到将整个竹简都快速浏览一遍之后,赵昀才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那东瀛来犯数次,你们次次都伤亡惨重,被人掠夺钱财无数,吃了这么多亏?!" 若不是这些数据都一一记录在案,赵昀实在是有些不相信,毕竟他们现在兵强马壮,怎么连区区的小国都对付不了?这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吧! 将军看到赵昀这幅神色,也知道赵昀是对这战况十分不满,只能惶恐地回答道:"那东瀛人实在是狡猾得很,又专挑海域边缘掠夺,我放假时擅长陆地作战,因此也吃了不少亏。如今将士们伤亡惨重,属下已经让人将营帐延后数里,暂停休战,重振士气。" 听到他这么说,赵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确,打不过后退也算是以退为进。 不过,如果一直处于这样被动的状态,恐怕这不仅会是一场持久战,还会在这区区效果上浪费大量的人力和兵力,实在是得不偿失。 为此,赵昀陷入了一阵头疼。 而另一边,林鸢看着其他门的将士都有事可做,自己身为一介女流,在这满是男人的地方,自然是受到了冷落。 不过,她既然选择来到这种地方,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林鸢在处理完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之后,也没有因为长途的奔波,打算先好好休息一番,而是来到军营外面查看情况,发现这一路上,许多带上的士兵游走其间,有些甚至还未来得及包扎。 而军医处,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看样子根本就忙活不过来。 如此,林鸢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却看到军医处忙的热火朝天,压根儿就没人有功夫搭理他。 林鸢一个好端端的人,游手好闲的站在这里,一时间又突兀了几分。 "这是哪里来的姑娘?麻烦赶紧让一下,这里很忙的!"一个人手里拿着绷带,急匆匆准备赶去包扎的人,要不是因为自己脚步刹的即时,差点就撞上了林鸢,语气中难免有些冲撞。 林鸢再这么一说,这才突然醒悟过来,又连忙拉住了他,说道:"我是奉命过来帮忙的!" 林鸢并没有说自己是跟随皇上而来,不然这些人恐怕又得产生偏见。 听到这里居然有一个来帮忙的,虽说对于她是个女子身份有些奇怪,不过现在大家都忙的死去活来,谁也顾不得这么多,反正来帮忙的都是恩人! "行!简单的药理包扎你应该都懂吧?有什么东西就去军需处那里拿,要是不会的话,我也没工夫教你!就这样吧!"那个人实在是着急的慌,仿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和生命赛跑。 说完,那人也不再继续停留,连忙马不停蹄的跑过去救治其他的伤员。 因为今日的战争,将士们的伤亡数量日益增多,而且还有些旧病复发,根本就让他们忙得喘不过气来。 若是来帮忙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功夫去教。 林鸢看着他们这么着急,也没有多家打扰自己,倒是略懂一些简单的包扎,倒也不用他们这么麻烦来教自己。 林鸢自觉的跑到军需处,取了一大批包扎用的纱布和消炎药,这才也加入了忙碌的队伍之中。 今日这样受伤的人少说也有数百,而他们这负责救治的,也不过区区几十人,想要及时的救治这些人,那就必须在速度上跟上来。 林鸢选择跟在一个军医身后,他负责看着问题,自己负责包扎消炎上药,两个人配合的既默契又快速。 林鸢似乎完全不知疲倦,这个军医看着的速度有多快,自己包扎上药的速度就有多快一点,也没有落下任何节奏。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大半天就这样过去了,林鸢这手上沾满了鲜血,少说包扎的也有百十来个人。 在经过这么大半天的忙碌,军医处也总算是有闲下来的人手和功夫,林鸢这才得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林鸢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手之后,本打算离开来着,却见那些被自己包扎过的伤员,纷纷都聚拢了过来,嘴里七嘴八舌地感谢道:"真是谢谢这位姑娘了,要不是你的话,估计咱们这还在等着救治呢!" "是啊,果然这姑娘办事的效率,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输男子!" …… 伤员们七嘴八舌的夸奖,无一不透露着对林鸢的欣赏。原本还因为林鸢是女子而嫌弃的,他们此刻都已经抛弃了之前愚蠢的想法。 林鸢一时间被众人追捧成这样,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连连摆了摆手,嘴里说着这都是自己该尽的责任。 此刻,赵昀却已经和将军商量完事情,听说林鸢在这个地方变,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她被人围着,脸上挂着难为情的笑容。 赵昀见此状况,嘴角也忍不住挂起了一抹笑意,情不自禁道:"看来,之前倒是我多虑了。" 赵昀本来还担忧林鸢一时间难以融入军营的生活,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和将士打成一片。 想着,便靠近了他,将军也紧随其后。那些感谢的伤员看到这两个人突然到来,很自觉的散开了。 "皇上,将军,你们怎么来了?"林鸢没想到他们突然出现,倒是有几分惊讶。 "顺便过来看看,方才他们围着你所谓何事?"赵昀好奇道。实际上,张俊也挺好奇的。 闻言,林鸢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那大半天不停来回走动的艰辛,却是伤员们有目共睹的。 将军看到林鸢那手上依旧有残留未清洗干净的血迹,再加上她的言语,竟对这个女子另眼相看。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将军安排赵昀和林鸢一行人稍作休息,晚上便为大家安排了欢迎会接风洗尘。 将士们知道来的人是皇上,心中自然是气势涌动,这是在吃了几次败仗之后,难得有这么兴奋的劲儿。 赵昀表现的也算随和,表示愿意和大家兄弟相称,共同抗敌,保卫家园。 这样亲密的举动,再一次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众人开怀畅饮,好不快乐。 等到欢迎会结束之后,将军看到大家气势高涨,心中虽然挺高兴,但同样也有所顾虑。 "怎么了?"赵昀疑惑。 "皇上,实不相瞒,如今军营中粮草不足,假以时日,恐怕难以维持日常。"让将军忧心的,正是此事。 闻言,赵昀难免有些意外。而同时,路过的林鸢,也正好将这话听了进去。 第三百一十五章:绝处逢生 林鸢并没有发出动静,而是在听到消息之后,默默地选择离开。 她知道自己在军营中的身份,不是军师,也不是将军,是没有资格参与军事的。 她不希望自己多管闲事,给赵昀带来不必要的说辞。 而赵昀,虽然知道粮食匮乏一事,可现如今兵荒马乱,想要让朝廷呀送粮食过来,路途中能够遇到什么问题还不知道呢? 主要还是那句话,远水解不了近渴。而这片区域又是沙漠,他们可不会像之前那么幸运,还能遇到一片土豆,能够暂时的解决温饱问题。 "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吗?"赵昀问道。 将军没有隐瞒,老实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因为粮食不足,所以教师们吃的不怎么样,平日里也都是一副消极的状态,若不是今日皇上到来,恐怕除了打胜仗以外,也不会见到他们如此大方光彩了。" 将军叹息的摇了摇头,作为最守边疆的将领,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在是愧对与朝廷! 闻言,赵昀也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倒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了,若是将士们不知道还好,至少不会动摇他们抗战杀敌的心思。 如今粮草空缺,温饱都成问题。若是再提及让他们上阵杀敌,恐怕军中又会一片混乱,自乱阵脚。 "这件事情朕知道了,给朕一点时间想想办法吧。"赵昀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应对的良策,只能先将这件事情暂时压了下来。 想想,赵昀突然又提醒道,"对了,虽说是粮食空缺,但也不可委屈了将士们。该吃该喝,还是要像从前一样的标准。" 他虽然是第一次带兵打仗,可是他也知道,如何才能给将士们一颗定心丸。 闻言,将军虽然有几分纠结犹豫,但奈何皇上已经开口自己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日,林鸢早早的便起了床,但是天空早已泛白,巡逻的人起的比她更早。 林鸢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尽量降低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存在感,这刚打算出门儿,巡逻的人别迎了上来,问道:"林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因为现在东瀛猖獗,说不定就有,但在附近弱势随意出去的话,恐怕会遇到什么危险。 因此,如今军营里面可算是严加看管,禁止任何人随意外出的。 闻言,林鸢连忙解释道:"我就在这军营附近转悠一下,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不会到处乱走的。" 闻言,两个将领互相看了一眼,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来了熟悉环境好像也是理所应当,便点了点头,任由林鸢去了。 林鸢虽然嘴上答应的是在军营附近转游,可也没说具体这个附近究竟是多大的范围。 这一路走下来,林鸢发现周围都是黄沙遍地,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人烟。然而这突然的,别有一处浓烈的烟雾从前方升起。 那炊烟寥寥的样子,实在是不像硝烟,更像是才火燃烧所散发的烟雾。她作为厨娘,平日里自然少不了烧柴这等事儿,这柴火燃烧之后所散发的烟雾,她自然是熟记于心。 "有人?"林鸢朝着那个方向定睛一看,不免产生一处不免产生移出大胆的猜测。 这里身为边疆,虽说常年战争人烟稀少,但也不排除有一些小部落驻扎在这里,依靠着拾荒为生。 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林鸢还是朝着那散发人烟的地方走过去。 距离不是特别远,但也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村庄屹立在沙丘之上。 村庄看起来十分的简陋,周围都是有一些石头堆砌而成,再者就是木板和干枯的稻草。 林鸢怀揣着好奇心里走进了村庄,发现这里的村民个个都身强体壮,皮肤粗糙,想必是长期在这沙丘之中生活所致。 而那些村民此刻正忙碌着,看到突然有外人进村,一个个都不由得竖直了眼睛,又有人警惕的看着她。 毕竟这边常年交战,若是闯进了个什么将领之类的,那可就算是他们的大灾难了! 然而,面前来的也不过是个穿着干练的女子,说是将领未免也有些太浮夸,但终究身份不明,值得警惕! 林鸢这还没来得及招呼呢,就有人突然拿着一根鱼叉直接指向了她,反过来"色,情"的招呼她。 林鸢身躯微微一怔,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连忙伸出双手表示求和:"大家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恶意的!" 林鸢说着,又用一副水灵而无害的眼睛看着面前针对自己的人,试图想将自己的和善表达出来。 "你是东瀛人?"对方仔细打量了一眼林鸢,试探性的问道。 闻言,林鸢又连忙摇了摇头,自己这哪里长得像东瀛人?! 又解释道:"我是天启国的人,就居住在前方那片军营之中,是负责吃饭的厨娘!"林鸢看着这孩面前一群人长得也不是东瀛人,想必刚才也不过试探,连忙将自己的底气都掏了出来。 闻言,那个拿着鱼叉的人这才放松了警惕,突然转换了一副惊喜的姿态,道:"原来是朋友啊!" 闻言,轮到林鸢有些不明所以了。 可经过接下来的一番交流之后,林鸢才从那个人的口中了解到,原来东瀛人曾经来侵犯过他们这个小村庄,掠夺了不少东西,而拯救他们的,正是镇守边疆的将士。 因此,虽说他们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对于恩人依旧是铭记在心的。 既然林鸢是恩人一方的人,那自然就是朋友! 林鸢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儿,也庆幸那东瀛人自作自受,给了自己这么个机会,便又趁机问道:"我看这里实在水平及荒芜的很,你们平日里都是以什么为食的呀?" 因为这里处于沙漠地带,食物和水都相当匮乏,他们这一个村庄却依旧能够在这里长存于此,想必也一定有自己的门路吧。 听到林鸢这么问,那人也并未选择隐瞒,而是如实告知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村庄里倒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但这村庄后面有一条通往城镇的小路。我们日常就是通过去城镇购置生活用品,顺便买一些吃的回来。" 听到这话,林鸢心中不由得惊喜,若是有个城镇的话,想必其中粮食肯定富足,也能够暂时解决食物匮乏的燃眉之急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林鸢心情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可看着现在太阳逐渐落山,林鸢才发现自己出来已经有一阵子了。 想了想,林鸢暂时跟这群村民道了别,然后按原路返回。回到军营的时候,天正好黑了下来。 林鸢本打算先将这个好消息和赵昀分享,可没有想到,他此刻正站在军营之中等着自己呢! 一看林鸢,赵昀便连忙迎了上去,一脸焦急的问道:"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都说你在附近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可知……" 赵昀真的想说,如果她再不回来,自己都会认为她被东瀛人给抓走了,打算起兵了呢! 然而,这话还没说出口,林鸢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将今日自己的见闻都说的出来。 "如果那个城镇的粮食足够的话,那么我们这里就不用再担心粮食短缺的问题了!"林鸢高兴的说道。 闻言,赵昀不免有些意外到五星去纠结,林鸢是怎么知道粮食短缺的事情? 只是她所说的想法和发现,的确是大有用处。 想着,二人还是决定明天先去查看一番,也免得贸然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到最后却徒劳无功,惹得大家空欢喜一场。 于是,第二天,林鸢带着赵昀再一次回到了发现的那个村庄。 村庄里的人看到林鸢,依旧是一副热情洋溢的状态,林鸢便将赵昀和这些村民介绍,让他们互相认识,又跟村民们诉说了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 "哎!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这么客气,正好今日我们要去镇上,你们就跟着一起吧!"村民十分热情,直接邀请着。 两个人见状,自然也没有跟他多加客气,便一路随着村民的队伍一起出发,前往了那个镇子。 来到城镇,这里倒是别有一番风景。虽说依旧是处于沙漠地段,但还是实现了一些绿化风格,规模的大小也比得上一个繁华的小城镇了。 "看来,这一次我们有希望了!"赵昀看着镇子的大体样貌,心中不由得一喜。 二人和那些村民暂时分开,便直接去了米铺。 这里虽然还是处于沙漠地带,可是物资却十分丰富,米铺里面全是大米,而且价格也相对平易近人。 "哎哟,两位这是要买米呀?"掌柜的看见有客人进来,自然是热情的招呼着。 赵昀扫了米铺周围一眼,从身上掏出一大锭金子,道:"你这里所有的米我都要了,这个就当做是定金!" 这出手阔绰的样子,差点没把掌柜吓得瘫软在地上,如此大的客户,掌柜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个人又分别去了其他的米粮商铺,订购了一大批米粮,直到定金都拿不出来才回去。 一回去,赵昀就像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将军。 将军没有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二话不说就下令派人去准备车马,准备迎接明天大批力量入队,又连忙让人将这个好消息散播了出去。 士兵们纷纷听说之后,一片欢呼雀跃,士气高涨。 第三百一十六章:运粮遇雨 林鸢看着士兵们高兴,自己也从心眼儿里高兴。 只不过抬头,却看天空乌云密布,天上的大鸟散尽,显然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不过,看着士兵们难得士气高涨起来,她此时若是说要下雨,岂不是在浇灭他们这快乐的氛围? 想着,林鸢干脆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反正这下雨而已,又不是什么天灾人祸,应该对明天造不成什么影响。 在持续了一夜的兴奋状态之后,众人总算是将第二天给盼来了,这一大早将军就已经将数十辆马车准备好,这些都是用来迎接粮食到来的。 可赵昀看着如此声势浩荡的场面,士兵们一个个穿着整齐的兵服站在马车旁边,这未免也有些太引人注目了吧? 想着,赵昀还是觉得其中有些不妥,又对将军说道:"如今东瀛人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让他们都换上寻常百姓的衣服,咱们伪装成相对也算是低调一些,不那么容易引人注目。" 将军闻言,也觉得赵昀所说的言之有理,便下令让大家都换上了百姓的衣服。 好在,将士们平日里也有自己的便服,所以从士兵伪装成百姓,其实并不难。 看着这队伍总算是比较和谐,赵昀才下令出发。 军营中除数抽出了1/3的人,都参加了此次的运粮活动。一群人按照之前的路线,从村子里的小路前往镇上,由于庞大的队伍规模,倒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赵昀为了打消这些人的顾虑,索性挂了块牌子,上面写着"商人购粮,闲着让步,若有损坏,后果自负!" 有了这块牌子之后,其他人的议论声倒是少了几分,还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路,毕竟如此多的粮食若真是有个损坏,他们这些寻常老百姓可负担不起。 赵昀根据之前的记忆,按照自己在粮铺所定下的粮食,带领着队伍挨家挨家的收购。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忙碌,镇子上大部分粮铺,都已经被一扫而空。 而赵云他们所带来的装粮车子,也都已经被堆得满满当当的,这才满载而归,又按照原来的路继续返回。 然而,一群人这才走到半路,天空突然云层交叠,原本还白净的天色瞬间就暗了下来,随后便是电闪雷鸣的轰响声。 只不过片刻工夫,豆子大小的雨滴便从天上坠落下来,急促而密集,瞬间就淋湿了衣裳。 "不好,下雨了,大家赶紧把粮食都保护好,用东西给遮起来!可是要涨潮的!"将军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吩咐道。 众人闻言,这也才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 林鸢倒是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也连忙加入到了保护粮食的队伍中。 可是这雨根本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林鸢用手挡在眉心之上,放眼眺望四周,希望此时能够找到一些能够暂解燃眉之急的东西。 "哎!大家先别忙活了,前面好像有个村子,咱们去那里避避雨吧!"林鸢突然眼睛一亮,虽说这大雨朦胧,可是那个村庄依旧若隐若现。 这可算是在他们危难时刻的一颗救命稻草,林鸢连忙对着众人大声喊道,生怕他们因为太忙而听不见。 众人被里面的声音纷纷吸引过来,也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瞬间变来起了精神。 将军也立刻指挥道:"快!大家加快速度,赶紧把粮食往那边运过去!" 一时间,众人从保护粮食的队伍中变成疯狂运输,直直的朝那个突然出现的村庄奔走而去。 好在他们的速度足够快,来到村庄的时候,大部分粮食还是处于干着的状态。 然而,这些村民们却对这一大批不速之客个个都产生警惕,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 同样的,他们也是生活在这片沙丘之中,依靠着那个小城镇赖以生存,对于这种外来之客,随时都要保持警戒的状态。 闻言,赵昀连忙站了出来,解释道:"大家先不要激动,我们只不过是路过的商人而已,今日遇到大雨,这运输的粮食一时间没办法继续下去,所以想借着村长避避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赵昀说着,很老练的从身上掏出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两锭银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一个看似是他们领头人的老头儿手上。 老头便是这个村的村长,看到这突然多出的两地银子,又忍不住用牙咬了咬,果真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随即,便一改之前严肃的状态,反正不过是商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军队,连忙招呼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可真的算来对了,咱们这个村子人比较少,位置比较多,我这就给你们安排放货物的地方!" 村长也不知道他们运输的是个什么东西,反正只知道这钱是好东西,自然是一时间将他们当成天神来对待。 林鸢看着村长这幅热情的状态,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感叹: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 在村长的安排下,几个人直接去了他家休息。 至于其他运粮的那些士兵,则依旧坚守自己的岗位,守护在粮食身边。 林鸢稍作梳洗打扮,又得了村长给自己送来的干净衣裳换上,这才瞬间感觉神清气爽,仿佛焕然一新。 又看了一眼穿着朴素的赵昀,忍不住调侃道:"哎,你还真别说这人长得也好看呀,真的是穿什么都难以挡住她的气质与魅力!" 林鸢这马屁张弛有道,惹得一旁的将军都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赵昀听在耳朵里,高兴的确实在心里,能够得到媳妇的夸奖,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表面却表现得从容淡定,毕竟还有外人在呢,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似乎在这种站稳的时候有些不妥。 "几位衣服都换好了吧,想必刚才淋了一阵子雨,身体也有些受寒,赶紧来喝点热茶,也好去去寒气,以免着凉了!"村长看着他们都已经收拾好之后,这才连忙又端上了一壶热茶,挨个给他们倒上。 林鸢看着村长的服务如此体贴到位,心中倒是有几分高兴,便连忙感谢地接过了茶盏。 赵昀自然也是来者不拒,可是这茶刚到嘴边的时候,他却发觉茶杯旁边有一点细小的粉末。 正常的情况下,茶杯上面怎么可能有粉末呢?! 赵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村长,检查站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仿佛巴不得他尽快喝下这杯茶一样,却突然将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赵昀这个举动,搞得旁边正打算喝茶的林鸢何将军也微微一愣,到嘴边的茶没有咽下去,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村长看他如此态度,不免一阵错愕,又耐着性子疑惑道:"公子这是怎么啦?难不成是觉得这茶不好喝,还是不够档次?" 村长问话之间,还有些紧张,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在里面下了蒙汗药。 然而,他的这种担心是很有必要的,只听赵昀道:"村长,要不你来喝?" 被他这么一说,村长微微一愣,知道对方已经有所察觉,索性也不再继续伪装,只听他一声令下:"大家都进来吧,咱们人多势众把他们抓起来,反正外面那群人已经喝了晕倒了!" 村长说的外面那群人自然就是指的看守粮食的士兵,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已经被村长送的蒙汗药给迷晕了。 听到村长的命令之后,外面一瞬间涌入七八个村民,手中纷纷拿着武器对准了他们。 将军见这状况,知道情况不妙,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质问对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村长看了一眼将军,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占用我的地盘,你以为就那点儿银子就可打发我们了?" 村长这很明显就是见财起意,看赵昀出手这么阔绰,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 与其守着那两锭银子过日子,倒不如直接来干票大的! 听到他这么说,几个人也算是明白村长的意图了。 不过,在他们的眼里,这几个村民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三个人都精通武术,拿下这七八个人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一会儿工夫便挨个捆绑了起来。 解决完这边最后几个人才,连忙出门查看,发现那些看守的士兵此刻正睡得死死的,便逐一挨个地将人叫醒。 士兵们被外力所致挨个清醒之后,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蒙汗药,看着那些被捆绑的村民,知道他们心怀恶意,瞬间有些气愤。 "亏我们还这么相信,你居然敢暗算我们!"一个士兵指着村长的鼻子,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内部火气。 村长看着他们都说行,而且又打不过面前,这几个人知道形势不妙,便连忙跪地求饶道:"各位大侠饶命啊,我们也不过是一时见财眼开,就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在这种贫瘠的地方,他们想要得到一些钱财也实属不易,起了歪心思在所难免。 赵昀并没有心思和他们纠缠下去,终究不过是帮无辜的村民,只能警告道:"若是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说着,赵昀看着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便没有多做停留,带着队伍离开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再见国师 赵昀和林鸢也已经去了将近一天,按理说这凉水澡该晕刀,可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在军营里面镇守的副将军心中倒是有些不安了。 "难不成是出的什么事情?"副将军心中涌起一股担忧之色。 他们带出去1/3军队不说,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没了粮草,恐怕连将军也会有危险。 如今军营中是其本就不稳定,如果这一次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大家估计就彻底没了事情,到时候还怎么打仗? 想着,富江这心中越来越难以安心,"来人啊,派出一队兵马,出去寻找将军他们!" 副将军纠结再三,最终还是下了这样的决定。如果自己什么事情都不做的话,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会后悔。 然而这下属刚刚接到命令,就有士兵突然来报,说赵昀他们带着粮食平安的回来了。 傅将军因此大型,连忙出门迎接,看到满满几十车的粮食,心中顿然觉得有些感动。 如此一来,将士们的温饱不再是问题,这可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而将士们看到这几十车的粮食,悬着的心同样也放了下来,没人想到他们说的居然是真的,粮食真的就这样出现了! "真是太好了,这一次大家不用再挨饿了!"士兵们情绪逐渐激动起来,这丝毫不亚于打了胜仗的那份喜悦。 将军让人将粮食都安排在粮仓,派人重兵把守,毕竟他们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粮食,可不能让敌人趁虚而入了! 在粮食的问题得到解决之后,将军便带着赵昀去参观军事演练。 "嘿!哈!嘿!哈……" 这还没有走到地盘,远远地就听见将士们操练时发出的雄壮吼声。听起来声势浩大,颇为气势,倒是让人有些极度舒适。 "看来,大家都十分的用心啊!"赵昀和将军登上了高台,看着下面的人操练的如此用心刻苦,赵昀也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感慨。 将军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些将士的训练基本上平日里都是由他亲自照看,有些甚至都是自己亲自上阵传授。 其中可是注入了自己大部分的心血,只是可惜尽管是这样,依旧没能够将那东瀛人击退。 赵昀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士兵虽然操练有度,声势浩荡,看起来颇为气势,却少了一些实战用途。 如此下去也仅仅是增加一些表面功夫,到了战场上不会灵活运用,恐怕也拍不了上什么作用,这里面所用的功夫,就有些白费了。 想着,赵昀突然纵身一跃,从高台上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到了将士们的面前。 将军被赵云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也紧随其后跟得上去,默默地跟随在赵昀的身后。 原本还在专心操练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举动,定睛的看着眼前的人。 "皇上,这……"将军有些不明白赵昀的意图,可是看着将士们因此而停止操练,觉得有些浪费功夫。 赵昀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而是突然转头看向将军,说道:"将军,麻烦你用这些将士们操练的方式,与我来决斗一场。" 将军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其他的将士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两人之间的打斗。 将军用自己交给士兵们操练的手法,同赵云进行了武术格斗。 然而,他却惊奇的发现赵云同样是用普通的招式,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自己的路数。 不仅如此,自己所出的每一招在他的面前攻击力都大大的减少,有些甚至都派不上用场。 虽然最后没有分出个胜负,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将军明白了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自己所交给了这些东西。 若是在实践之中,恐怕效果并没有这么显著,只是表面看着声势浩荡罢了! "皇上,这……"将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同时又对自己这种训练的方式有了深刻的检讨。 "你可是看到自己所教的不足之处了?"赵昀问道。 将军闻言深感羞愧,还枉费自己带兵打仗数十年,没想到如今却被人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绽,只能点了点头。 也难怪,他的兵虽说是操练有度,别任何士兵都要刻苦,却始终没有能够有过什么突出的战绩。 赵昀见此状况,又对他说道:"既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你可看懂了我刚才出招的方式?你别按照刚才的方式交给他们吧。" 赵昀方才之所以选择和将军决斗,一来是让他意识到自己训练的不足之处,二来也是给他提供一个新的训练方法。 将军听到他的话之后,茅塞顿开,连忙点头说是。随即,便依照刚才和赵昀打斗的过程,开始钻研新的训练方式。 很快,便有了自己新的想法,重新开始调整士兵们的训练。 而另一边,林鸢自然是无权过问军事训练方面的事情,只能找到的军医,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 "实际上近日也不算太忙,而且前几日副将军又从外面带来了一个女子,也将她安排到了我们这边。虽说那女子一窍不通,但这几天我们得空都去教导她,也算是成了一个得力帮手。" 军医虽然很高兴林鸢能够来帮忙,但又补充了一句,免得她太过于操劳。 毕竟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居然是皇上身边的人,想必身份一定非同凡响。 虽然对于她身为一个女子,能够进入军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感到挺佩服的,但终究身份有别,他也不能够把人当下人使唤,不是吗? 林鸢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趣,毕竟这群人之中,女人的存在感几乎微乎其微,除非是一些军妓。 不过这些女子一般没事的时候都安分的待在营帐里,是上不来台面的,只有聚会的时候才会出现。 而她因为赵昀的关系,算是一个特殊的例子,才能够在这均匀之中随意走动。如今军训中又多出另一个能够以常人身份走动的女子,林鸢到时真的想认识一番。 说不定两个人还能成为朋友呢,这样有时候还可以互相诉说一下心事。毕竟这里面都是男人,和他们说似乎有些不妥! 想着,林鸢要不有的好奇打听道:"那这个女子现在在哪里呀?我倒是想去见见!"林鸢说着,又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 毕竟现在是在军医处的地盘,若是那女子在这里面帮忙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几率看见的。 毕竟一个女儿身,那可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存在!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军医听到她这么问,眼睛却突然一亮,指着林鸢身后说道:"你还别说挺巧的,这不正就来了嘛?" 林鸢闻言,回头惊喜的看过去,就看一个女子焦急的走了过来,神色匆匆看起来似乎有什么急事。 看到军医,这又加快了几分速度,跑到他的面前,连忙说道:"军医大人,你快去东南角那边看看吧,那儿有一个将士旧病复发,现在挺痛苦的,我这医术微乎其微,根本就没办法!" 女子说着,用连忙向东南角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将士痛苦的坐在地上,嘴一张一合,不时的传来正常哀嚎声。 军医一看情况不妙,只能先对林鸢说道:"你不是想认识一下他吗?这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们两个先聊会儿,我去看看情况!" 说着,军医便连忙走开了,留下两个女人在这里。 然而,这方才她行色匆匆,林鸢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相貌,可是仔细一看,这女子虽说是受了伤,要么上有一些小小的变化。 可大体一看,和自己还是有其他分相似,不就正是国师嘛! "是你!"林鸢警惕的盯着国师,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会在这种地方见面。 然而,女子看了看林鸢,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警惕,却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害怕,神情居然有几分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我们……认识吗?" 女子这一副柔弱的模样,就像是不认识林鸢一般,甚至看她的眼神还有几分害怕。 林鸢对于他这奇怪的表现有些疑惑,不过他绝对不可能认错,这女子绝对就是被赵昀发配去边疆的国师! 但现如今她好像不认识自己一般,若是再盘问下去,估计也没个结果。 想着,林鸢草草的结束了和他的对话,回头就像这件事情告诉了赵昀。 "她一定就是国师,我们俩打交道这么久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她出现的实在是蹊跷,我的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安!"林鸢对自己的猜测坚定不移,同样也多了一分担忧。 闻言,赵昀也对此留了个心眼。不过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又是副将军带回来的人,他们也不好贸然揣测,只能先在时暗中观察情况。 可是这一连几天下来,女子都显得出奇安分,乖乖的跟在军医身边学习药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怪异的举动。 林鸢站在远处,看着正在向军一虚心讨教的女子,一时间又有一种认错人了的错觉。 她印象中的国师,可不是这样低声下气的人啊! 想着,林鸢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着女子那边走了过去。 此刻,女子正在询问军医关于药草如何分辨的问题,看到林鸢突然朝这边走过来,下意识的就躲到了军医的身后,畏畏缩缩的不敢看林鸢。 很明显,这是在害怕! 第三百一十八章:暗使心机 林鸢觉得他这举动未免也有些太过奇怪,自己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至于这么害怕吗? "这……"林鸢疑惑的看了一眼军医,试图想从他那里寻找答案。 军医见状,连忙出面解释道:"小莹比较怕生,你们长期交流,熟悉阵子就没事儿了。" 军医对小莹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毕竟她来这里之后尽心尽力,也都一直很讨大家的欢心。 闻言,林鸢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小莹。可是一对上她的眼神,小莹又畏畏缩缩地后退了一步。 林鸢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只能够笑着对军医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倒也没事,反正日后相处的机会多的是呢!" 林鸢这好像是刻意说给小莹听的,就是想要试试她的反应。 然而,小莹依旧保持自己害怕的状态,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 此刻,一个小士兵跑了过来,告诉军医有人需要他的帮忙,军医只能暂时将两个人留在这里单独相处,也给他们一点熟悉的机会,这才走开了。 看到军医离开,小莹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却依旧保持着一副唯唯诺诺的状态。 林鸢看着她这变化实在觉得可疑,本想要试探一番,拿着小莹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林鸢有些懵逼,难不成这女人就回来的时候,是脑子受伤了?只能疑惑而诧异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然而,还没有等到她得到想要的答复,军医却突然跑了过来,挡在小莹的面前,一脸愤怒的看着林鸢,不满道:"林小姐,你对小莹说了什么?" 林鸢此刻显得更为懵逼,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呀!是她自己突然就打了自己一巴掌!"林鸢连忙解释道。 可是用脚趾头想想,这种胡话说出来谁信?谁没病会突然打自己,难不成是脑子有问题吗? 军医回头看了一眼捂着脸的小莹,只见她两眼泪汪汪,方才那一巴掌实在用力,脸都红了。 见军医突然看向自己,又连忙紧张而胆怯的说了一句,"林姐姐她什么也没有说!我……我只是觉得脸上有点儿痒罢了……" 这胡编乱造的能力,还真的是首屈一指。脸上比较痒,就抽了自己一巴掌,还这么一副两眼汪汪,委屈巴拉的样子,说出来谁信啊? 很明显,肯定是林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让小莹自己打自己的! 军医是一个年纪中旬的人,行医多年也比较多愁善感。 见惯了那些铁血汉子,对于小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自然是心生怜悯,毫不犹豫的就认为,肯定是林鸢在从中作梗。 虽然小莹并没有将事情往她的身上推,可是她这副委屈的表现,分明就是将所有的责任都间接性的推给了她。 林鸢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人家又没有明着针对自己,但这隐晦的按钮所指,实在是更让人无懈可击! 军医看着林鸢半天都没有说话,更加认定是她欺负了小莹,便神情不悦道:"林小姐,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小莹毕竟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希望你能够体谅一下她,没事就不要找她的麻烦了!" 林鸢被这么突然训斥一通,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自己不会就在这儿站了一会儿,怎么还背了个锅呢? 然而,正当林鸢心中还在因为这件事情郁闷,想着该如何为自己解释的时候,却突然看见站在军医身后的小莹,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林鸢越发觉得她是故意的,可是这群一完全就被她的柔弱表现所迷惑,这坏印象估计已经印上去了。 林鸢知道自己解释也没有什么结果,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便直接离开了。 林鸢这一脸郁闷地回到了营帐之中,对于方才那个小莹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 如此说来,若她真的是故意的,这颇有心机的样子,确认是国师没错了! "可恶,怎么又上了这个女人的当!"林鸢一想到这事儿,内心又忍不住一阵烦躁,好不容易把他整到发配边疆,结果这才刚见面,又被对方给将了一军! 赵昀前来看望她,发现自己进入营帐之后,林鸢都还双手托着下巴,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便萌生出了一种坏心思,故意放轻了步子。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双手猛地一拍林鸢的后背。 "啊!谁!" 林鸢背着后面的一阵猛烈举动,给吓到本能的条件反射,转身看去,下意识的就做了个防卫动作。 可一看到居然是赵昀,又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那份提上去的警惕才慢慢落了下来。 赵昀坐在了她的旁边,又听林鸢埋怨道:"你干什么呀?人吓人会吓死人呐!" 赵昀这仔细打量了林鸢两下,越看越不对劲,"这是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林鸢生气时的表现,赵昀算是摸得清楚了。 闻言,林鸢这才想到关于小莹的事情,又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一遍。 说完,还忍不住总结了一句:"我就说那个小莹就是国师,这么有心机!" 一想到因为那个女人,自己被军医误会之后,林鸢就感觉烦闷。 闻言,赵昀神情也不由得临促了几分。按照里面的说法,那个小莹真的是国师的话。她处心积虑地进入军营,恐怕目的并不单纯。 仔细斟酌了一下,赵昀还是觉得,这个国师不能留! "要不我随意给她按个罪名,把她处理掉算了!" 这里毕竟是军营,而小莹也不再是国师。想要在这里弄死她,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然而,虽然林鸢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仔细想想却还是阻止了赵昀,道:"现在恐怕还不行,如今小莹在军医处帮忙,获得了不少士兵的好感。要是贸然就处决她的话,恐怕会引起军心动荡,到时候得不偿失啊!" 林鸢虽然对于国师恨之入骨,可是若是要往细节方面想,贸然处理掉她,又的确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闻言,赵昀也随即陷入了一阵沉思,若是不能够处理掉小莹,任由她在军中肆意妄为,到时候也不知道她还会掀起什么波澜。 "难道就要这样放任她不管吗?"赵昀道。 再想,林鸢又道:"实际上我们可以派人暗中监视,这个小赢发配边疆还能够混入军营,想必一定不简单,背后肯定有人推动。咱们就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说不定还能顺势推出幕后主使呢!" 听了林鸢的意见,赵需要觉得到也可行,反正在这军营之中做事,可要比朝廷方便许多。 两个人这样商议之后,并没有对小莹有什么举动。反而是军医,因为之前小莹那件事情,对林鸢的印象可谓是一落千丈,对她的态度也比之前差了许多。 有时候林鸢想要去帮忙,军医都以各种借口,讽刺的推脱她,这让林鸢时常有些难堪。 不过虽然如此,但她知道,军医也只不过是被小莹所迷惑,所以并没有计较些什么。 而小莹在这一边帮忙的期间,也顺便养伤。假以时日,伤势很快便恢复如初。 副将军听说这件事情之后,特地让人做了一碗补汤,亲自端过去送给小莹。 "谢谢将军。"小莹十分客气的接了过来,故作娇羞的姿态,那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 傅将军看的眼睛都直了,心中情不自禁的涌起一股悸动。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如此娇羞的面对自己。 "那个,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军医处帮忙。你这伤才刚刚好,还是不要太过操劳。"度将军关切的说道,又看了一眼补汤,连忙说道:"这汤可是上好的补汤,你赶紧趁热喝吧!" 小莹看了一眼补汤,再看副将军脸上泛起的那抹微红,这男人感情是害羞了呀! 想着,小莹不然心机一动,故作柔弱的说道:"将军,你能不能喂我喝呀,我自己喝的,实在是觉得索然无味。"说完小莹又故作娇羞的看了一眼傅将军,随后便连忙收回脑袋。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很明显就是在表露自己对副将军的爱慕之情。 副将军虽说是常年带兵打仗,可又不是榆木脑袋,这女子的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心中竟然觉得有几分心花怒放,便连忙点头答应下来:"好!好!" 紧接着,副将军便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着小莹汤药,那模样简直是在贴心补过。 就在这你来我去的过程中,两个人暗生情愫,似乎感情就这样认定了。 小莹和副将军象征性的交流了一番,这才得知原来还有一条通往镇上的小路,将这条小路默默记在心中。 小莹最近安分了许多,派出去的探子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林鸢先装这才稍微有所放心,却在路过一处营帐之中,猛然发现小莹和副将军居然拥抱在一起,还一副甜蜜的模样。 "这是个什么情况!"林鸢被眼前这一幕惊讶道。 然而下一秒,或许是因为有些惊讶,手不自觉的碰了一下旁边帐篷,发出了一阵动静。 副将军感受到这细微的动静,连忙回头看去,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林鸢! 第三百一十九章:报复 副将军没有想到林鸢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除了有几份惊讶,也没有什么别的态度。 毕竟他和小莹是真心相爱,军营中也没有明确的规定,不允许和女人在一起的。 所以,他也到没有必要害怕林鸢去告状或者别的什么,只是简单的冲想点头示意了一番,对于身旁的小莹,也并未打算跟林鸢解释。 林鸢看着对方如此泰然处之,自己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反而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小莹,不明白她和副将军相处,这算个什么意思? 在林鸢的印象之中,小莹就是为了个目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方才看二的情况,明显是有什么感情进展。 按照小莹这种性子,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的对待一个人,莫不是想利用这副将军做些什么? 然而,小莹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到林鸢的目光转移向自己,小莹下意识的就躲在了傅将军的身后,装作一副柔弱害怕的样子。 副将军感受到身后女人的小动静,有些不明所以。 林鸢在军营中,名声一向还是不错的,她为何要害怕她呢? 不过,她现在当着林鸢的面,自然不方便问小莹其中的细致原由,只能靠轻轻地抓起她的手,安抚道:"没事儿,有我在呢。" 闻言,小莹的才放松了一下,可是依旧没有敢正眼看林鸢半分,这样细小的举动都被傅将军尽收眼底。 林鸢实在是受够她这种虚伪的样子,看到谁都可以面露和善,唯独看到自己就如同猛虎豺狼,这女人摆明了就是针对自己呀! 想想,林鸢元懒得和他计较,反正本就是仇人,也不指望她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 林鸢随意的问候了两句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看到林鸢消失的身影,副将军这才将害怕的小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轻声的问道:"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好像很害怕她的样子?是不是她以前欺负你了?" 副将军问话的时候,还略带着一丝紧张,他想要保护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闻言,小莹又装作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下学不敢说出这件事情。 而她越是这样,傅将军便越觉得其中的事情比较可疑,又坚持不懈的追问道:"小莹你我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又何必再隐瞒你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说吧!" 听到副将军如此坚持,小莹下水得到的鼓励是的,这才开始扭曲事实,胡编乱造,说灵林鸢之前是如何打压欺负自己的。 副将军这越听越愤怒,手上不由得青筋暴起,一双手紧紧握起了拳头,咬牙切齿道:"真是没有想到,这女人平时看着一副和善面容,居然背地里如此狠毒!" 副将军一想到林鸢这表里不一的姿态,再想想小莹被他欺负时的画面,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愤怒。 同时,他也有些后悔。 自己将小莹带到军营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却没有保护好她,算是自己的失职。 看着小莹将自己的伤心往事说了出来,脸上露出的那副委屈和难过的表情,副将军连忙将他揽入怀中,愤慨地说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受欺负的,那个女人,我今晚就让他好看!" 夜晚,林鸢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早早的歇歇了。 连上外面的巡逻一直都有,而且都是轮班倒,林鸢睡得倒也算是安心。 然而,就当林鸢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营帐那不知何时升起一股烟雾。 林鸢发现有不寻常的动静之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根本就不可见。 而这烟雾之中仿佛还有点儿迷药的成分,林鸢连忙捂住鼻子。 可是下一秒,她却突然听见营帐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着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林鸢瞬间警惕了起来,可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内,她根本就无法分清对方确切动向和意图。 突然,林鸢只感觉身子突然悬空而起,整个人直接被一把扛在了肩上,她本想要趁着自己还保持清醒的意识发出求救声,可是这迷迷糊糊之中,她却突然看见了傅将军的身影。 "怎么会是他?他这是想干什么?"林鸢心想,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 于是,林鸢放弃了原来打算求救的计划,假装昏迷,任由这些人将自己扛走,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副将军看着这个人成功的被带出了军营之后,便一路将林鸢扛到了一处荒僻的地方,然后便毫不客气地丢在了地上。 林鸢只感觉屁股传来一阵生疼,心里怒骂道:"真是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看老娘知道你的目的出去之后,怎么收拾你!" 虽然心中十分愤怒,屁股也很疼,倒是林鸢忍耐性还是十分优秀的,依旧保持着假装昏迷的状态,装的就跟真的一样。 紧接着,她便听见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样子应该是有两三个人。 随即,副将军的声音变回荡起来。 "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了,今晚上给我好好的伺候她!" 副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晕倒的林鸢。 这女人乍一看还和小莹有几份相似。 可是哪怕是相似的人,为什么心思却如此不同一个心地善良,一个心肠歹毒,这还真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呀! 三个壮汉看着面前躺着的美人,个个垂涎欲滴,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状态,又连忙说道:"你就放心吧,这种事情咱们哥们儿三最在行了!" 这话说的甚是猥琐,若是林鸢此刻能够看见那三个壮汉的表情,恐怕恶心的连口咽饭都会吐出来。 这三个壮汉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两眼尺码桃花嘴里的口水都流了下来,那恶心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生厌恶。 副将军看了一眼他们也有点儿不忍直视的冲动。说实话,林鸢到底是个美人,被这样三个人糟蹋了也算是可惜。 可是谁让她不识好歹得罪了自己心爱的人,这也算是她活该了! 想着,副将军再一次冷冷的扫了一眼林鸢,冷道:"你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实在是太歹毒,连小莹这样善良柔弱的人都欺负,如今也算是你自作自受!" 说完,林鸢又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看样子,应该是副将军离开了。 而看到那个啰嗦的人总算是走了之后,三个壮汉这才纷纷围上了林鸢,像是打两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从上看到下。 "唉呀妈呀,大哥!我这辈子还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美人!要不你就先让小弟我来吧!"一个壮汉说道,伸手就要摸向林鸢的脸。 然而,却突然听见清脆的一个巴掌声,那小弟的时候直接被另一个人给打开了,"放你娘的狗屁!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吗,要来也是你大哥我来!" 剩下的一个应该是老二了,他没有说话,反正这种好事自己又错过不了,又何必在意先后顺序呢? 林鸢这听他们这恶心的对话,实在是觉得有些恼火,敢情你们这么讲究先后顺序,有问过当事人的想法吗? 在林鸢感觉有一双肮脏的手即将伸向自己的时候,下一秒便立刻睁开了双眼,猛地抓住那一只手,反手一扳,只听清脆的"嘎嘣"响,那手腕便直接被扳弯了! 随即,便是那壮汉的一生痛苦哀嚎,那只手暂时就这样废了。 其他两个人间如此状况,除了有些惊讶以外,下一秒便立刻警惕起来,作势就要对林鸢动手。 然而,林鸢虽说武功不怎么样,这也是酒仙的徒弟。 这三个大汉虽然空有一身蛮力,可是在林鸢的面前也如同面团一样,任她随意揉捏。 只不过片刻工夫,这三个大汉便通通倒下,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求饶,那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林鸢并没有打算和他们多加纠缠的意思,收拾完这三个垃圾之后,就又朝着均匀的方向走去。 而赵昀,因为夜半思念林鸢,便打算找他来谈谈心,结果却发现营帐里没人,难免有些着急。 "现在这个时辰,人能够去哪里呢?" 因为营帐之中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赵昀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丝毫不知道林鸢被人绑走的事情。 赵昀总觉得这内心有些不安,并将巡逻的事我也找过来询问一番,他们却支支吾吾表示不知情。 赵昀闻言,心中便更加着急。 林鸢离开了,侍卫却不知情,这怎么可能啊?明明就是十二个时辰,一直都有人看守啊! 想着,赵昀始终是放心不下,正当他实在是按耐不住想要找将军来商量寻找人时,林鸢却突然大摇大摆的走回来了。 赵昀连忙冲了上去,发现林鸢居然身上粘了一些稻草,看起来好像经历过一番打斗,头发有些凌乱,连忙焦急的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鸢本打算回来就去找赵昀,没想到他此刻正好送上门来,便将副将军的事情告诉了他。 第三百二十章:突袭 赵昀没有想到这个副将军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也难怪他刚才问巡逻的是为他们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实情,肯定是得了这个副将军的指示! "这个混账东西,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敢动朕的女人,真的是不要命了!"赵昀预想到林鸢差点因为它的危害失去了清白,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家将副将军给处置了。 "皇上还是先冷静一些,虽然知道是副将军所谓,可是我也没有真凭实据指向他。而且他毕竟在军营中只为胜高,若是贸然对付他,恐怕一些追随他的士兵也会因此军心动,乱。" 林鸢虽然也气愤傅将军对自己的行为,可是事到如今,她又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 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处置了副将军,在他手下管理的那些士兵面前,也不一定能够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 赵昀听到她这么说,也只能点了点头,不过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既然他能够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那朕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昀冷冷的说道。 林鸢看到对方这副样子,隐隐的替副将军捏了一把汗。 看来,这个副将军最近可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果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赵昀就特地让傅将军去校场陪自己练武,将他打的上气不接下气。 副将军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感觉赵云这招招致命,但又处处留情,都快被他吓破胆了! "皇,皇上,臣实在是不是您的对手,要不您找将军来陪你练习吧?"副将军实在是经不起他这样百般折腾,感觉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打算将这份苦差事推给将军。 然而,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又给了赵昀抓住他把柄的机会,直接怒斥道:"哼,你身为一方的副将军,统率着一方兵力,武功却如此之差,如何做好表率?朕罚你,深蹲1000下,俯卧撑1000下!" 说着,赵昀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千夫长,指着他说道:"你,给朕在这里盯着他,若是少了一个,你也一起受罚!" 副将军听到赵昀这个惩罚之后,吓得差点没有腿软跪了下来,这不就等于间接性的要了他的命嘛! 这哪里是在锻炼他,这分明就是想着法子折磨死他呀! 然而,赵昀只管下达命令,却并不管副将军这苦瓜一样的表情,他越是造孽,赵昀心中看着就越欢喜。 就如同这副将军之前对林鸢所说的话——谁让你得罪了我最心爱的女人! 赵昀吩咐完之后就离开了。 千夫长大虽然忌惮副将军,可是面前下达命令的是皇上,他也不敢违抗,只能一五一十地替副将军数数。 整整一个下午,副将军一直在校场做着深蹲和俯卧撑。 有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差点没有背过去,若不是一旁的千夫长在给他鼓励加油,又时不时的提起皇上可能会检查,他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坚持下去。 在太阳落山之前,傅将军总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这才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然而这休息还没有几秒钟,远远看着副将军已经惩罚完的一个小士兵,却又麻溜的跑上前去,对着副将军说道:"将军,皇上那边让您去一趟呢!" 副将军闻言,真的希望自己此刻脑子突然短路,然后直接晕死过去。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故意的,难不成就逮着机会折磨自己呢?连半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实际上,士兵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一阵子,无奈皇上非要等他做完才允许传话,而这副将军做的又实在是太忙,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在副将军做完的第一时间,他这才迫不及待的前来汇报消息,完成任务之后,自己就离开了。 副将军深深地吸了口气,也知道有句话叫做皇命不可违,只能强行撑着自己弱柳扶风的身体,一步步的朝着赵昀的营帐中走了过去。 此刻,赵昀正在营帐中翻阅着兵书典籍,看到副将军总算是来了,还是一副像被脱了层皮的样子,倒还觉得这效果颇为满意。 "这种滋味感觉如何?"突然,赵昀询问道。 副将军这才刚刚走进来还没站稳脚跟,被突然这么一番问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虽然辛苦了些,但是暑假觉得还是有用的!" "呵,是么?要不每天都来一组?"赵昀轻蔑地笑了一声,又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 闻言,副将军是真的直接被吓得跪在地上,连忙惶恐的摇了摇头,"皇上,属下究竟做错了什么,您就直说吧,属下这身子骨就算再硬朗,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副将军这一天下来已经要了他半条命,若天天这样,那自己还真的要成了个英年早逝之人,所幸跟赵昀摊了牌,也不怕他怪罪。 看到副将军总算有一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的觉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他点了一条明路:"朕在这里警告你,今日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日后若是再让朕发现你敢动李渊半分毫,可就不止今日怎么简单了!滚吧!" 说着,赵昀并不想看傅将军究竟是有什么反应和态度,反正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副将军听后也是诧异了一番,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而这罪恶的源头居然就出现在了林鸢身上! 他这千惹万惹,就是不该惹林鸢啊!她可是跟着皇上一起来的人! 想着,副将军也算是买了个教训,灰溜溜的离开了。 在副将军回营帐休息没有多久,就听见小营来看往,自己心中不由的惊喜。 然而,小莹来的目的却并非是真正的看望,而是率先询问道:"怎么样,你有帮我教训林鸢那个坏女人吗?" 副将军听了之后自然是生气,就是为了帮她教训林鸢,自己才落得今日这幅下场。 这女人非但没有半分关切,反而还一门心思的关注别的事情,不由得生气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从今以后,不准再跟我提这件事情了!" 小莹没有想到副将军态度如此恶劣,在看他这一副虚弱的样子,想必是遭遇了什么。不过,副将军显然是靠不住了。 小莹故作伤心的跑出了军营,实际上却是偷偷联系了东瀛人,将赵昀驻扎军营的具体位置卖给了他们。 小莹和东瀛人达成了一定的协议之后,这才满意地回去。 可是在回军营的路上,却遇到了军医,被对方询问去了什么地方? 小莹担心没办法解释,只能用故作柔弱,说自己去镇上买了一些东西,这才刚刚回来。 军医对于小莹一向是非常相信,并没有多加怀疑,只是随意的问候了几句,两个人便各自走开了。 而东瀛人在得到消息之后,当夜就急急了大批兵力,直接奔着赵昀所驻扎的影帝而来,打算搞一个突袭。 "一级戒备!东瀛人突袭!" 在发现了这批不速之客之后,巡逻的人立马敲响了铜锣,连忙一边吼一边跑过去通知赵昀。 赵昀此刻还没有入睡,听到这真动情,连忙出了营帐查看。 "他们目测有多少人?"赵昀问道将军。 "大概有上千人,应该是准备搞偷袭,结果被我们发现了!"将军简单的分析了一下。 闻言,赵昀点了点头,又吩咐道:"你们带一批兵力去守住重要的粮仓,再分别让人带两瓶兵力,从左右两侧包围,其他的跟我正面对抗!" 赵昀听到对方的病例并不算多,而他们自己身在主营随时都可以调兵遣将,所以这点人还不足为惧,便冷静地吩咐着。 听到赵昀的丰富,将军立马行动起来。 双方很快就交站在一起,东瀛人没有想到男主指挥的这么井井有条,让他们根本就无从招架,很快便节节败退,只能选择逃跑。 东瀛人偷袭失败,小莹听说之后很是气愤,觉得这群人实在是没用,枉费自己还冒险卖了消息给他们! "真是一群废物!"小莹唾弃了一口,也并未出门查探情况,反正此刻待在里面是最安全的,也不会有人去怀疑到她头上。 而赵昀,明白东瀛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驻扎地点,决定先暂时撤离,更改驻扎地点,免得对方再一次突袭。 这一件事情得到了大家的统一认可,在临走之前,毕竟大家也打了一场胜仗,体力有所消耗,加上还要连夜赶路换营地,所以林鸢就特地配合厨子们,给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因为有了林鸢的特殊陪房,所以即使是很平常的饭菜味道,也比平日里要好了许多,搞得大家一个个都垂涎欲滴。 小赢出了营帐,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顿时一计策从心而起,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的放了一包泻药在饭菜之中。 第三百二十一章:偏袒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大家吃的那叫一个欢乐,孩子们的夸赞林鸢的厨艺非常好。 林鸢看大家吃的满足,心中自然也是高兴,不过对于这样的赞扬自然是来者不拒,只能连连的委婉道些。 然而,小莹却借着没有胃口,并没有染指今晚的饭菜。而是早早的就回到营帐之终睡觉去了,静候外面的好消息。 本该是高高兴兴的吃饭氛围,却突然因为一阵惨叫声打破了这个平静。 "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啊!" 一个士兵突然感觉腹中传来一阵绞痛,手中的饭瞬间就觉得不香了,碗不自觉地掉在地上,直接捂着肚子,面露难受的表情,跟吃了一整根生苦瓜一般。 林鸢被这阵动静吸引,连忙朝那边看过去,还没来得及询问具体情况,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军营上方。 "哎哟,我的肚子也突然疼了!" "不行不行,我要去找茅房!" "哎哎哎,我也要去,你们别一起呀!" …… 一时间大家都闹着肚子疼,一个个如同涣散之手纷纷开始寻找茅厕,有的人实在是等不了,便直接跑到营帐外面,随意找了个地方解决,然后用沙土掩埋起来。 听到士兵们接二连三的动静,原本也打算吃饭的赵昀等人,被这阵举动吸引了过去,放下手中的碗筷前去查探。 "这好像有点不寻常,让大家先不要喝粥,赶紧去把军医叫过来查看一下!"赵昀发现其中的不对劲,连忙吩咐者身旁还没有喝粥的将军。 若是说一个两个可能是巧合,但这突然集体腹泻,肚子疼,可能就真的有问题了! 还没有等将军吩咐下去,军已经赶了过来,脸上的神情也不太好,看来刚才也是喝了粥,这才刚刚拉完,便立马跑过来查看情况了。 "你,你没事吧?"赵昀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军医,不免有些疑惑,估摸着这也是肚子腹泻,了。 军医摇了摇头,又连忙说道:"皇上,将军,这周有问题,里面应该是被放了泻药,所以才导致大家集体腹泻肚子疼的,我刚才已经让人去熬了汤,等下喝下去会缓和许多!" 赵昀点了点头,目光再一次转移到那碗粥上,神情不由得凝重的几分,粥怎么可能有问题呢?究竟是谁下的药? 正当赵昀还在纠结这下谣之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傅将军也才刚刚拉完肚子,听到方才军医说的一番话,这才跑了过来说道:"皇上,这件事情毋庸置疑,一定是那个林鸢干的,毕竟这个粥就是她亲手炖的!" 副将军此刻倒并非是因为对林媛有偏见,而是的确这粥是经过了林鸢之手。 平日里他们吃那些厨子做的饭菜,也并未有什么不妥,然而今日林鸢一入手就出现了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往想身上怀疑过去。 林鸢刺客也跑了过来,就听副将军居然在只认自己,连忙否认,"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对我没有半分好处,副将军还请您说话一定要讲证据!" 林鸢知道副将军一直针对自己,理所当然认为他现在只认自己,也是因为对自己有意见。 可实际上,有这样想法的并非是副将军一个人,就连将军也对临渊爆有着一定怀疑的态度,若妃是皇上看中她,方才他也会说和副将军同样的话。 赵昀看了一眼林鸢,他自然相信林鸢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如今最可疑的的确是她。 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决策,此刻厨房的一个厨子又姗姗而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小蓝瓶,将它快速地呈了上来,说道:"回禀将军,皇上,这个是小人在厨房里面找到的东西,咱们军营之中找不出这么精致的玩意儿,应该是……" 那个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鸢,可林鸢一看这个小蓝瓶,跟她有半分关系吗? 军医将那个小蓝瓶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细白的粉末,他取了一点尝尝味道,发现居然就是泻药。 "皇上,这是泻药啊!" 军医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林鸢一眼,本以为她只是小人之心,针对小莹,没有想到此刻居然还在饭菜里下药。 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用得上歹毒来形容了! "看吧,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熬粥主要的人就是你,这有机会下毒的也是你,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副将军趁热打铁,看样子是认定了林鸢就是着下药之人。 林鸢这莫名其妙的被扣了个屎盆子,她可不会接受,依然矢口否认:"我宁愿向来做事敢作敢当,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赵昀看着那个小蓝瓶,也不有得陷入了一阵沉思。最终,赵昀还是以证据不足,没有人亲眼所见为由,道:"这件事情还有待查证,当下还是先看看大家的情况吧。恐怕经过这一次,大家也没有力气转移营地了,先休息一阵。" 说着,赵昀便直接回了营帐。 生怕自己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副将军又得跟自己纠缠不休。到时候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他要是不对林鸢做点儿什么表示一下,恐怕也难以服众。 士兵们又拉又吐后,身体虚弱的不行,也只能将计划延后,明日再启程。 而小莹在营帐之内打听外面的情况,听说临渊都已经有这么多证据指向他,却依旧没有被定罪,心中实在是不服气。 "这个可恶的赵昀,分明就是偏袒那个贱女人!想来那群废物也没用,明明有怀疑的对象,却碍于想的身份连个屁都不敢放!" 小莹实在是想不通,这就相当于有人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居然还能如此忍耐,可天真内心也真是够大的? 按照原定计划,过了一日之后,等士兵们稍微恢复一点力气,他们就转移了阵营,在新的地方安营扎寨。 小莹也逐渐表现出走出悲伤情绪的模样,又开始积极的和军医一起学习药理,治病救人。 "军医大人,我听说林小姐在大家的伙食里下了泻药啊?"小莹故作一副好奇的打听着。 军医闻言,一想到这件事情就忍不住来气,明明这个女人最可疑,却最后什么事都没有。 皇上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如何服众啊! "是她又能如何,皇上就是被美色迷惑了,还用什么证据不足为接口,简直是可笑!"想想,军医对林鸢的起就更加深,觉得她就是用美色迷惑了皇上。 而在新的地盘,算是远离了沙漠地带,周围逐渐出现了一些绿化的植物,像是荒原一带。 军医在整理军营中药物帐目的时候,发现让伤口愈合的百灵草已经所剩不多,如果有大批量伤员的话,估计不够用。 想着,便打算看看附近有没有这种百灵草,背上自己的背篓打算去采集,结果就遇到了小莹。 听说军医要去采草药,小莹也想表现一番,便积极地自告奋勇,军医自然是很乐意带她去长长见识。 两个人来到一处相对于茂密的丛林之中,在临近悬崖的边上果然发现了一片百灵草。 "就是这种了,事不宜迟,赶紧采吧!"军医心中十分欢喜,没有想到出师这么顺利。 小莹闻言,也连忙跟着一起帮忙,按照军医交给自己的方法,采集得十分认真。 然而,就在他弯下身子的一瞬间,怀中的一个小蓝瓶却突然掉了出来,滑溜溜的滚落到军医的脚边。 军医一看,这个小蓝瓶分外眼熟,不就是昨日里那个装着泻药的小瓶子嘛! 小莹见此状况,知道大事不妙,可是还未来得及阻止,军医已经将那个小蓝瓶拿起来仔细查看。 看这里面装着的果然是泻药,不由得惊讶看向小莹,质问道:"这个瓶子和昨日在厨房发现的一模一样,你怎么会有?!" 军医看着小莹的眼神,瞬间觉得陌生了几分,甚至带着自己大胆的猜想,又忍不住有些恐慌。 小莹知道事情败露之后,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镰刀,看了看军医身后的那个陡涯,一抹杀意在眼中蔓延开来。 "军医啊,这件事情呢,其实……"小莹说着,突然趁着军医没有防备一把,将他往后边推了过去。 随着军医"啊"的一声惨叫,他整个人直接从那个陡崖上滚了下去,一连滚了好几圈,最后都滚的不见人影。 小莹站在高处向下面眺望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人后,这才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想想军医对自己还挺不错,可如今却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也算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又忍不住奚落了一句:"好好的被我利用不好吗?非要过来自寻死路,哼!" 说着,小莹便又唾弃了一把,这才转身离开。 而林鸢从军医处人口中听说百灵草有些稀缺,军医去采药去了。 想着这也算是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也能够为大家做一点贡献,便也跟着去采药了。 可是没有想到,这刚刚路过一片陡涯下边儿,就在土堆里面发现了军医的身影! 第三百二十二章:中计 林鸢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但随即却听到军医传来微弱的求救声:"救……救救我……" 林鸢这才确信,自己并没有看花眼,便连忙扒开了他身上压着的石头,将军医从里面给拉了出来。 林鸢看着军医腿上受了一些伤,将他扶到一块看似光滑的石头上坐下。又用自己来采药时所采集到的一些草药,用石头捣碎,给军医敷了上去,暂时替他止血。 军医看着林鸢如此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心中难免生出一点感动。毕竟之前自己还受了小莹的挑唆,对林鸢一直都抱有敌意的状态,她现在却肯放下所有的过节,全心全意的救治自己。 如此善良的女子,他之前居然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误会他,将她推向众矢之的,还各种对小莹助纣为虐。 现在想想,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林鸢此刻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知道军医是整个军队中医术最高的,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想必对于军队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损失。 而且军医一直以来对军队都尽心尽力并无恶意,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误会,就贸然的公报私仇呢? 林鸢在进行最后一处伤口包扎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包扎的技术又进步了几分。 突然,耳朵上方却传来了一阵道歉声:"对不起。" 林鸢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一时间没有明白,军医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的还道歉呢?难道不成是被自己感动了? 不过,林鸢本来也不是那种小人之心的人,不管他道歉的目的是什么,也就大方的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换做任何一个人有危险,我都会去救的!" 林鸢说的的确是实话,但转念一想,又一个问题用上心头,便连忙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被压在土堆下面?" 军医怎么说也是一副老练的样子,不会真的不小心,就自己滑了下来吧? 闻言,军医这才又想到小莹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刚才那份道歉,不仅仅是对自己之前的态度,更是因为自己误会了林鸢,这才缓缓的将小莹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也没想到他表面上看着柔弱,实际上是个居心叵测心思歹毒的女人!我,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冤枉了你,对不起!"军医想想自己这大半辈子居然被一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除了觉得有些羞愧,更多的还是对林鸢的抱歉。 闻言,林鸢这也才明白原来下药的事情是小莹所谓。她就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能够将下药的事情嫁祸给他,原来是内部人所为! 愤慨之余,林鸢看着军医那幅愧疚的表情,又连忙说道:"军医大人,你也不用自责了,那个女人实际上就是前任国师。因为丑恶的作为被揭穿,被皇上发配到边疆,没想到现在又混入了队伍,我虽然早就发现她的身份,可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如今倒好了,她自己露出马脚,就希望你能帮我一起作证!" 林鸢看着小莹已经暴露了身份,估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想要杀害的军医,居然被自己救下来了吧。 如此,军医识破了他丑恶的面容,正好可以回去跟自己当人证。 毕竟,军医在军队中一直尽心尽力,深得将士们的信任,若是有他亲自坐镇的话,想必一定会很有说服力,也就不用担心那些将士们有怀疑的态度了。 军医点了点头,两个人也没有心思继续采药。林鸢扶着一瘸一拐的军医,慢慢的回到了军营。 而此刻,小莹还打算装作没事人一样,本来他和军医采药的事情也没人知道,所以就等着有人发现军医不见,然后说他自己采药不幸身亡。 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林鸢居然带着军医回来了! 军医和林鸢直接找到了赵昀,要求他将所有的降临召集在一起,要公布这个丑恶女人的面容。 作为当事人的小莹,是在这种重要场合,自然是不能缺少的人物。 小莹一脸畏畏缩缩的看着军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做。 众人看着君一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一个个不由得都纳闷儿,有些人出言关切道:"军医,你这是怎么啦?" "是啊,怎么突然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军医平日里老实本分,除了治病救人以外,没什么事情是根本不会轻易和别人打交道的。 如今他却主动提及召集中人,恐怕其中必然不简单。 果然,军医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凌厉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小颜身上,伸出手直接指向了他怒道:"就是这个女人,她就是下药的凶手!今日她和我一起去采药,身上露出了一个小蓝瓶,和昨晚我们所在厨房发现的小蓝瓶一模一样!被我发现后,她便将我推下山崖想要杀人灭口,好在是林姑娘救了我!" 军医说着,便从身上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蓝瓶。 一个是昨天晚上在厨房发现的,一个是他被推下山崖之前,捡起来的小莹身上掉落的那个。 众人对于他这语出惊人的说辞,不由得震惊一番,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小莹。 随即,便传来一阵质疑声,"小莹,军医所说的话你作何解释?" 小莹自然是不会轻易承认,便连忙失口否认道:"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东西不是我的!" 然而,一个是才来均匀,没有多久的女子,一个是伴随军营为大家诊治了数十年的军医。 两者之间的话,孰轻孰重大家还是分得清的! 因此,对于小莹,哪怕此刻的她表现得再柔弱,也抵不过众人狐疑的目光。 "对了,我倒是想起来。昨日那下来要的粥,小莹好像借口推脱并没有喝,难不成是早就知道其中有问题,所以才不喝?"将军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情,现在想想,倒觉得十分可疑。 本觉对小莹抱有怀疑的态度,听到将军这番话,众人心中又信了七八分,开始纷纷的逼问小莹。 赵昀见此状况,自然也是要趁热打铁,怒斥道:"小莹,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闻言,小莹心中猛地一颤,差点儿都吓破了胆,她知道此刻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便求助性的看了一眼副将军。 毕竟两个人也有过露水情缘,难不成他会这样做事不理?便抱着侥幸心理,下意识地朝她靠了靠,低声说道:"副将军,帮帮我……" 副将军本来还纠结于这件事情,没有想到小莹突然跑过来求助自己。 如果此刻他帮助小莹说话,那肯定会被视为同谋,这就是自毁前程啊! 想着,副将军狠狠的一咬牙,伴随着一声怒斥:"混账东西,枉费本将军一番好心把你救了回来,却不想你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今日我就为自己的罪行赎罪!"说着,副将军直接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一把插入了小莹的腹中。 只不过这片刻功夫,小莹便鲜血直流,不可思议地望着那把长剑。"你!" 这话还未说完,便直接气绝倒了下去。 小莹就这样死了,然而却并没有人为他感到同情,毕竟这女人,可是有害人之心呐。 反而,小莹之前的伪装还让他们有一阵后怕。没想到,如此一个毒妇,居然伪装的这么好,潜伏在他们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察觉! 小莹的死算告一段落,东瀛人也因为之前偷袭失败,心中不服气,在短短数日,一连发起了好几次进攻,结果都被赵昀节节败退。 东瀛那边,看着多次进攻都失败,伤亡惨重,心里也是着急不已。 这么打下去恐怕没过多久,就要被对方逐一歼灭了! 东瀛军师和众人一起在营帐之中商议对策,便道:"这次我们兵分两路,一路负责诱惑敌人,另一路咱们就搞偷袭,还不信拿不下他!" 军师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虽然套路有些老套。 不过他们输了这么多,想必赵昀那边士气高涨,一时间也不会想那么多,倒是容易让计划进行。 将士们听了军事的话,果真兵分两路,一路直接攻打赵昀,和他们正面交锋。 然而,赵昀这手起刀落之间,本就已经士气高涨,面对对方的进攻,自然是手到擒来,直接将对方将军的人头都给拿了下来! "皇上万岁!"将士们看着赵昀手中提着的人头,瞬间兴高采烈,振臂高呼着。 赵昀让人将人头收了起来,打算带回去示威。而自己,便带着所剩余的士兵,打算原路返回。 可是没有想到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敌方的偷袭。将军带人厮杀,哪知这天时不合,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前方的山体因为大雨的冲刷而崩塌,路面平滑,双方都得不到好处。 然而将军一方还是凭着人多势众,暂时解决了那些东瀛人,可这还未来得及庆幸,却突然遇到山体滑坡,一大批将士们都顺着土堆滑了下去,瞬间消失了踪迹,其中也包括赵昀。 "不好!"将军见情况不妙,也顾不得大雨,吩咐大家小心之后便连忙派人下去寻找。 可这一来二去,始终没有看到赵昀的身影,加上这雨势过大,又害怕敌方再一次突袭,他只能带着士兵们先回去了。 "皇上失踪了?!"林鸢听着将军私下跟自己说这件事,吓得差点没有跌坐在地上。 林鸢看着回来的队伍中并没有赵昀的身影,询问才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将军愧疚的点了点头,看着林鸢那错愕恐慌的样子,心中也十分难受。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鸢即使不顾情形,下意识的就要冲出去寻找,便连忙将她拦了下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得救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林鸢这半截身子都被将军拉住,根本就跑不动,只能嘴里怒吼道。 然而,如今大雨滂沱,外面情况又危险,将军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出去独自冒险?只能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林姑娘,这个时候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等雨停了,大家一起去吧!" 然而,林鸢这实在是固执的很,扭捏着不肯放弃,将军只好一张打在她的后脑勺上。 宁愿只感觉天旋地转,瞬间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鸢已经躺在自己的营帐之中,旁边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小丫鬟正在服侍。 "你是谁?"林鸢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不免多了几分警惕。 毕竟,据她所知,这军营之中,似乎并没有其他女子的存在。 女子看着林鸢这般警惕,连忙惶恐的解释道:"奴婢原本是军营中的军妓,将军担忧那些男子无法照顾好姑娘,就让奴婢先过来服侍一阵子。" 闻言,林鸢这才松了口气,但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皇上呢!"林鸢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晕倒的前一刻,听到了一个让她怀疑人生的消息。 赵昀,失踪了! 闻言,婢女摇了摇头,她只不过是负责服侍,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到婢女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林鸢懒得再跟他多加废话,而是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鞋都还未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直接奔向了将军的房间。 此刻,外面的大雨已经停歇了,路上还有些湿漉漉的,不过天空却已经挂上了一道艳阳。 而此刻,将军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晴朗起来,也召集起了士兵,打算再一次进山搜寻。 可没想到林鸢突然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随后便缓和过来。 "林姑娘,你醒了呀。"将军看着林鸢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也知道她究竟有多着急了。 想想,干脆又道:"现在我正打算派人去寻找皇上的下落,要不你也跟着一起吧。" 他知道,在赵昀的事情方面,如果不让林鸢参与的话,估计这女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闻言,林鸢也懒得计较之前的事情,便连忙点了点头。 在将军的提点之下,林鸢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鞋都没穿,便快速的回影响之中,随意地梳洗了一番,这才跟着队伍一起进入了山林。 可是这仔细搜寻了一圈,他们却一无所获,反倒是发现了几具因为山体滑坡而压死的尸体。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眼看这天色都快要暗了下去,纵然除了找到尸体以外一无所获。 不过也比较庆幸的是,这些尸体之中,并没有存在赵昀的身影。 林鸢因为长时间的奔波,脸色已经苍白,只感觉浑身无力,可依旧不愿放弃。 将军看到想这副模样,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怜悯,便劝慰道:"林姑娘,要不你还是歇息一下吧,这些事情让他们做就可以了。" 闻言,林鸢缓缓地转过头,却是突然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看起来十分的无助。 "为什么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是不是皇上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林鸢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如果赵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该怎么办?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闻言,将军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 但他心里面明白,这林鸢心中的伤心,估计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毕竟是女人嘛。 对此,将军还是好心的安慰了一番:"林姑娘你也不用气馁,我们在这里找了这么多圈里连地都挖了,也没有找到关于皇上的身影说不定是件好事,万一皇上被人救走了也说不定啊?" 实际上,人性比较大一些,毕竟这里并非荒山野岭,豺狼虎豹出没的几率少。 若是死在这里,尸体还是应该容易找得到的。要是赵云舒醒过来,应该第一时间会回到军营。他没回来,所以第二者的可能性才比较大。 听到将军这么说,林鸢这心中似乎好受了一些,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了他一眼,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发出声。 看着天色逐渐暗淡了下去,将军依旧没有找到关于皇上的声音,只能暂时放弃了所一行人回到军营之中,将军下令将皇上失踪的消息封锁起来。 然而,如此重大的事情,尤其是说隐瞒就隐瞒的,还是间接的传到了朝廷之中。 此刻的朝廷上下,基本上都炸开了锅。丞相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突然,如今朝堂局势分为两面,一面是幸灾乐祸,一面是担忧。 不用说,幸灾乐祸的那帮人,自然就是阁主的人。 丞相如今代为管理国家,这件事情压制不住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有心之人自然是要趁机捣乱,甚至在朝廷之上公然和丞相作对。 好在,丞相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退缩的意思,用自己的权利暂时震慑住他们。 而边疆那边也并不是没有好消息,虽然失踪了一个皇上,可是那东瀛国将领的脑袋都已经被将军他们砍了下来。 如今东瀛国群龙无首,一时间成了一盘散沙。 在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够退回本土,边疆恢复了以往的和平。 将近对此大为欢喜,可是因为皇上的事情,却无人敢庆祝。 而林鸢,在得知东瀛国退守本土之后,也并没有打算继续在军营之中多做停留。 一大早,林鸢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前来将军的营帐和他道别。 "如今边疆恢复了往日的和平,我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如今,我也该寻找皇上去了。" 林鸢说着,手中紧紧的握着赵昀曾经送给自己的玉佩,那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 闻言,将军也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拦不住林鸢,只能道:"可惜本将军不得不留在这里镇守边疆,无法陪同姑娘一起前行,只希望姑娘在寻找皇上的路途中,一切顺利!" 将军也是身不由己,毕竟镇守边关是他的职责。 林鸢点了点头,在临走之前,将军又特意取了一些银两给她,以备不时之需,顺便给他提供了一个寻找赵昀的方向。 毕竟赵云所失踪的那一块地域,地形还是颇为复杂,傅麟也有一些村落。 若是林鸢要去找人,必然是要去村落询问,说不定会有一些结果。 林鸢按照将军给自己的提示,苦苦寻找了一整天,却并没有什么结果,最后累得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拿出包袱中的干粮和水,随意地应付了几口。 看着太阳快落山了,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居住的地方,林鸢便将就着打算在这里过一夜。 却不想,丛林中突然传来淅淅碎碎的脚步声。 林鸢立马警惕起来,刚想要找地方躲避,却看一个村民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那村民手中拿着一根钢叉,看样子像是来丛林打猎的猎户。 看到林鸢,猎户眼睛不由得放亮了几分,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干净的女子呢! 鬼使神差之下,猎户便朝着林鸢走过去,率先开始了话题:"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是不是迷路啦?" 辩护到没有将自己的坏心思表达的过于明显,反而是一脸关切的问道,第一印象给人倒还算是不错。 林鸢看着对方是个普通的猎户,也就放松了警惕,随后便摇了摇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没有,我不过是来找人的,只不过暂时没找到罢了。" 林鸢一想到自己走了一天都徒劳无获,心中除了担忧之外,又有些失落。 猎户看着林鸢这副神情低落的样子,却越发觉得楚楚动人,实在是勾人心魂,搞得他心里直痒痒。 便又故作一脸叹息的说道:"那还真是有些可惜呀……" 说着,猎户假装无意的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阵,林鸢也并没有在意,可是下一秒,空气中却突然出现一阵白色粉末。 林鸢毫无防备的吸了一大口,随后便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眼前猎户的身影也开始模糊起来,下一秒便直接不省人事了。 看着晕倒在怀中的美人,猎户这心里简直是乐坏了。 "虽然浪费了我一包蒙汗药,但是能够捡到个这么便宜的姑娘,也是值得了!" 猎户随身携带的蒙汗药,本来是拿来打猎的时候,放一点在食物中勾引猎物的。 可没有想到如今却对人派上用场,后劲儿还这么大,几秒就晕倒了! 带着满心的欢喜,猎户将林鸢直接背上了后背,变往回家的方向赶了。 而另一边,赵云迷迷糊糊只感觉头疼欲裂,但又忍不住想要睁开双眼,一束光亮射入他的眼睛,搞得赵昀眼睛有些疼。 赵昀努力挣扎着,似乎在与这束光量作斗争。它越是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就越是要和它作对。 在赵昀经过一番挣扎后,总算是能够睁眼看看,但看到的却是一副全然陌生的环境。 屋子内都是一些极为朴素的摆设,看样子倒像是一个小民房。 赵昀带着疑惑想要起身仔细查探一番,可是这刚刚一动就感觉腿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迫使他不得不躺了回去。 一看,自己的腿上刺客正被大片的绷带所缠绕,还加了一块木板,看样子像是固定用的。 赵昀算是明白,自己就是被人救了。 还在想着会是谁,就自己就见一女子手中捧着个药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疯女人 女子身着一身绿色的布衣,头上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装饰,只是随意盘了个发型,看起来还算是清秀朴素。 看到赵昀苏醒过来,女子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连带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停在床沿边时,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一旁,这才一脸惊喜的说道:"你醒了啊!" 赵昀闻声,微微扭过头去,将这个女子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看上去并没有恶意,这才点了点头,又虚弱的询问道:"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闻言,女子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们的村庄,我采药的时候路过山脚,发现你被泥土掩埋,所以就将你救了起来,只不过你的脚被石头压住受了重伤,现在还不能随意活动。" 女子说完又想了想,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便又道:"你姑且当做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叫白霜。反正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休养吧!" 白霜看起来十分热情善良,她一个人居住在这里,常年以采药为生,偶尔也会帮村民们看病,在村子里人缘关系都不错。 对于赵昀的突然出现,却打破了白霜平日里的生活。她还是第一次见,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既有气质有俊美的男子。 或许是待在村子里太久了,对于这个突然就下来的陌生男子,她竟然动了几分小心思,有种希望赵昀永远停留在这里的冲动。 赵昀听完她的自我介绍之后,才明白原来是白霜救了自己,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本想还要继续询问一些事情,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就听有人在外面叫喊道:"白霜,听说你带了个外人回来,咱们过来看看情况,别是遇到了什么坏人!" 门外有男有女,看样子都是这里的村民,听着说话的语气,平日里想必和白霜也挺熟悉的。 闻言,白霜这才连忙对赵昀说道,"你先等一下,如果有力气就把药喝了啊,我去跟他们知会一声。" 说着,白霜这才连忙起身跑向了门外。 看着村民们都堵在自家门口,个个都朝里面东张西望着,便连忙挡在门口,将赵昀当做宝贝似的,舍不得给外人看一眼。 "多谢大家的关心了,商什么时候看错过人你们就放心吧,他不会是坏人的!"白霜连忙说道,试图想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 看着白霜这番举动,村民们知道自己想要看一眼,估计是挺难了却又有人突然调侃道:"听说白霜这次带回来的外人,还是一个长得俊美的男子,别是你给看上了!" 白霜闻言,脸上瞬间涌起一抹红晕,立马矢口否认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人都已经看了,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别打扰到人家休息了!" 白霜这一副迫不及待的感人姿态,很明显就出卖了她那点小心思,稍微有些经验的老妇女,便情不自禁地调侃起来:"我看着白霜早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村子里那么多提亲的人都敬而远之,如今捡了个男人回来当做宝贝似的,倒更像是捡了个丈夫一样啊!" 闻言,其他人也哄然大笑起来,个个都用一副饶有趣味的眼神打量着白霜。 白霜听到她这么一副调侃,倒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反而是一脸娇羞的看了一眼里面躺着的赵昀。 再扭头看下面前这群人,便连忙摆了摆手,催促道:"你们赶紧走吧,哎,下次再来找我看病,我可不依了啊!" 其他人听到他这番话,虽然知道是在开玩笑,可也心中明白白霜这是间接性的承认了捡了个丈夫这件事情啊! 想着,村民们看到里面的人之后,也不再继续打去白霜,便摆了摆手道:"行行行!你就和你的小丈夫过过二人世界吧!咱们走吧!" 说着,其他人脸上都挂着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纷纷散开了。 然而这件事情,却很快在村庄传开,大家都知道,白霜从外面捡了个小丈夫。 长得那是俊美无双,气质非凡,一时间还成了村民们的饭后闲谈。 而林鸢睡了大半天,总算是有了清醒的迹象。可是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胳的她的背有点疼。 林鸢还有些不明所以,脑海中便瞬间回想起了猎户对自己挥洒药粉的事情,一时间有些生气。 亏他之前还这么信任那个猎户,没有想到他居然心生歹意,用药命运自己! 想想,林鸢便打算起身,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先逃离再说,可是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根本就提不起力气。 "难不成是因为这药效还没有过去的缘故?"林鸢尝试了好几次依旧是徒劳无功,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强烈的蒙汗药身上。 正当林鸢想着该如何解决现在困境的时候,那个猎户却正好回来,看到林鸢醒来之后,很是惊喜,连忙冲上前去,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 林鸢脸上露出一股嫌恶之情,想要挣脱却又没有力气,只能怒道:"你抓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我又没得罪过你!" 两个人这次算起来,也不过第二次见面。林鸢就稀里糊涂的被他抓到这里,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闻言,猎户这突然一股娇羞之色勇上心头,说道:"我要你做我媳妇儿!" 林鸢听着,要不是自己现在没有力气的话,差点都吐了出来。 做他媳妇儿,他恐怕是在做梦吧! 别说自己已经是成了亲的人,就算是没有成亲,哪有人靠捆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胁迫别人做自己媳妇的? 然而,林鸢此刻浑身都没有力气,若是贸然拒绝的话,恐怕会引起对方的愤怒。 到时候,自己估计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权衡之下,林鸢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做你媳妇可以,但是在澄清之前,你不能够对我动手动脚!" 林鸢就担心这猎户一激动,给自己来个霸王硬上弓,到时候无力反抗,那才是真的悲剧。 这个要求倒也并不过分,猎户想了想,反正现在林鸢药效还没过去,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有没有吃的,我饿了。"林鸢又流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她现在的确是有些饿了,但还没有饿到那种惨绝人寰的地步。这么说的目的,也只是希望能够暂时支开猎户,给自己提供药效过去的时间。 猎户一听未来的媳妇儿饿了,自然是十分殷勤的点了点头,"今日刚打了两只野鸡,我这就去做给你吃!" 对于有个漂亮的媳妇儿,猎户这是打心眼儿里高兴,连今日打得两只野鸡,本来是准备拿去卖的,看来现在不得不提前宰杀了! 说着,猎户又叮嘱林鸢好好休息,便连忙出了卧室,转去厨房准备忙活了。 林鸢看着猎户的身影逐渐消失,又尝试性的动了两下,发现自己恢复了一点点力气,想必等他处理好那两只野鸡之后,自己也应该已经恢复好了。 现如今,林鸢也只能够焦急的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中又不断尝试提起力气。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林鸢体力也逐渐的恢复,想要挣脱捆绑在手上的绳子。 然而,就快要成功的时候,猎户却突然端着顿好的野鸡走了进来,看到林鸢的举动,一股愤怒瞬间涌上心头,连忙走了过去,将鸡汤放在一边,一把推倒林鸢。 林鸢这解绳子的举动被打乱,看着猎户怒气冲冲的样子,自己又未完全挣脱绳索,一时间有些担忧。 随即,便听见猎户愤怒的警告声:"我可告诉你,你最好别动什么逃跑的心思,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说着,猎户又重新将绳索捆紧了几分,这才将鸡汤拿到林鸢的嘴边,"老子弄了这么半天,赶紧喝!" 林鸢看着猎户态度大变,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为了避免他狗急跳墙,只能配合的喝着。 看她如此配合,猎户心情这才好受了一点。 林鸢喝完了汤之后,肚子也已经饱了。猎户并没有在房间多加逗留,而是看了看时间便拿着自己的打猎工具出门,想来这是去打猎了。 林鸢看着这比之前还要捆的紧的绳子,不由得也懊恼了几分,早知道刚才就不这么冲动了。 现在,这绳子根本就没法解呀! 林鸢一边后悔一边又想办法,可是这办法没有想出来,却见一个女人突然拿着小刀,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好你个狐狸精,就知道勾引人,看我不划破你的脸!" 林鸢有些意外,见这女人也是个中旬妇女,也不像是猎户的妻子,自己又何来狐狸精之说? 还没来得及等她细想或者解释些什么,那女人就如同疯子一般,拿着小刀就直接在她脸上划了起来。 一股钻心的疼痛在林鸢的脸上蔓延开来,情不自禁的呻吟着:"疼……" 而这女人却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痛苦,反而滑得十分开心。林鸢实在是经受不起这么痛苦的折磨,居然直接疼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林鸢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被包扎好了,而猎户就一直坐在床沿边。 想到方才那个疯女人,林鸢顾不得脸上传来的隐隐疼痛,问道:"那个人是谁?" 闻言,猎户沉重的叹了口气:"我娘,受了点儿刺激,疯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追寻 猎户解释的十分简单,林鸢实际上也没有想要追究其中细致的缘由,只是想要知道,这个拿刀对着自己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罢了。 看着林鸢表面上无动于衷,猎户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你这脸上的伤不深,假以时日会好的。不过就算好不了,你也不用担心,我说了会娶你的!" 猎户倒是看得十分开明,反正这媳妇儿已经是认定了的。就算是毁了容貌,猎户也觉得一点都不亏。 反正漂亮的媳妇儿留不住,如此一来的话,那这女人肯定铁了心要跟着自己。 一想到这里,猎户心中还是有几分欢喜的,虽然自己老娘疯了,但间接性的还算帮了个忙! 然而,林鸢这心中却是怒火中烧。一个女子好端端的被毁了相貌,这猎户居然还想着趁机占他便宜,实在是可恶至极! 可尽管心中有气,她现在受制于人,也只能选择默默地忍气吞声,表面上并未做出什么太大的表示。 过了片刻,林鸢道:"你先出去吧,我这脸实在疼的慌,想要先睡一会儿。" 林鸢实在是不希望和猎户单独相处,不然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想骂人的冲动。 猎户听到他这么说,自然也没有多做停留,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便又离开了。 看到猎户总算是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林鸢这才默默的松了口气。 别说她现在根本没心思睡觉,就是这个床板,压根儿就不是人睡的。 或许一直因为有赵昀的守护,林鸢基本上没有过过什么艰苦的日子,此刻倒显得有些娇生惯养了。 林鸢想想,这都是给赵昀宠出来的过呀!这一想到赵昀,林鸢便是一阵思念如泉水般涌来。 "赵昀,你在哪里呀?"林鸢缓缓地闭上双眼,一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如今赵昀生死未卜,她又被困于农户家中,情况是大大的不妙。 林鸢就这么安静的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力道也逐渐恢复了过来,毕竟也是个练武之身,回复力总算不会太差的。 在彻底的恢复力气之后,林鸢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冲动,而是一直假装非常服从猎户。 猎户也因此放心下来,没有再继续给林鸢下蒙汗药,只是简单的用绳索捆住她的双脚和双手。 一日,猎户如同往常一样出门打猎。林鸢找准了机会后,便打碎了旁边的饭碗,利用碎片割断绳子,直接逃跑了。 而赵昀这边,经过几天的修养,加上白霜的贴心照顾,腿上的伤也逐渐好的差不多,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赵昀看着今日天气不错,白霜好像又出门采药去了,便自己出门随意走动了一番。 说实话,这连续几天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如同身子骨散架一般,这好不容易走动一下,倒觉得神清气爽。 赵昀一边闲逛一边打量着这个村庄,毕竟他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怎么仔细看过呢,也就偶尔听白霜口中说说,实际上也听不出个什么名堂。 然而,赵昀这一路走来,却总感觉村民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倒不是那种嫌弃或者排斥,反而是别有深意。赵昀不免有些疑惑,随意找了出地方坐下来打算休息会儿,就见前面的几个妇女朝他看过来。 "哎哎!这就是咱们村的那个公认女婿吧!" "长得这么好看,不是他还能是谁呢?咱们村这些男人啊,都是一副粗糙样!也难怪白霜能够看上他,当真是英俊无双!" …… 几个妇女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赵昀的感受,还时不时的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赵昀这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做自己是个这个村的女婿? 什么叫做,白霜看上了他? 闻言,赵昀实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咳了两声,吸引了那几个妇女的注意力。 "几位大娘,不知道你们方才议论的那些是个什么意思?"赵昀一副好奇宝宝的心态。 几个妇女听到他这么问,确实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道:"我说小伙子你还在装什么呀?你和白霜都孤男寡女共处这么久了,可别告诉我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是啊,人家白霜都默认你是她捡回来的小丈夫了。白双可是咱们村公认的小闺女,也就是咱们的小女婿!" "你们也别这么说人家,这毕竟还没成亲呢,害羞嘛!" …… 这几个女人说起这件事情简直是滔滔不绝,就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然而,赵昀这越听却越觉得不对劲,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他这一辈子只认同过林鸢一个妻子,什么时候又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 想着,赵昀不再理会这群长舌妇,便直接起身离开了,一路上行色匆匆,倒是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这刚刚回到白霜的屋子,就看见白霜正好采药回来,还没等对方热情地迎上来,赵昀便直接厉声质问道:"今日我听那些村民说,我是你的丈夫,这件事情他们说你默认了?" 闻言,白霜心中一紧,又不自觉地脸红起来,娇羞的低着头,仿佛是承认了这件事情。 然而,赵昀可并没有对她有半分不轨的心思,直言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早就有了妻子,而且非常的爱她。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关系,而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件事情,还希望你和大家解释清楚!" 赵昀直接说出了自己有妻子的事情,虽然白霜对自己有恩情,可是他也不能这样糊弄她。 把话说开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闻言,白霜有些意外,本以为赵昀年纪轻轻,应当还未娶妻,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有一个深爱着的妻子了。 想着,白霜心中不由得失落了几分,可是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慕,仿佛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几日,她很享受村民们对赵昀女婿的称呼,如今突然要她去跟村民解释清楚,她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白霜在内心深深吸了口气,又抱着试试的心态,鼓足勇气说道:"公子可以考虑纳妾呀,现在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白霜对你的爱慕之心那是真的,还请公子给白霜一个机会!" 作为一个女子,白霜能够将话说到这份上,可见她对赵昀是真心的喜爱。 可尽管如此,赵昀依旧由自己心中的底线,反而对于白霜这种不识好歹的行为,感到了一针厌恶。 他可以接受白双问他索要钱财,也可以接受白霜侮辱打骂他,却坚决不能接受她冒犯自己妻子的威严。 林鸢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任何女人都不可以替代的,曾经既然答应过她一辈子只宠爱她一人。 如今后宫虽然也有其他妃嫔,但他该冷落的,该打入冷宫的,全都做了。 现在还要他继续纳妾,这分明就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赵昀并没有给他半分机会,或者希望直接冷言道:"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你若是不解释清楚,我自己说出来,可就会坏了你的脸面!" 说着,赵昀便转身回了房间。 白霜愣愣地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刚才那一番话,犹如一把刀刺在她的心上。 "看来,你是真的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白双失落的自言自语道,也开始在内心劝慰放下赵昀。 毕竟,她也不想强求于人,更何况这是连强求都强求不来的。 第二日,白双果真去和村民们解释了一番,虽然村民们对此有所差异,但也都没有多说些什么。 反而是赵昀,在自己的伤好之后,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取下来当做白霜救治自己的谢礼,随后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赵昀这一路上,自然是回到了军营。想来自己失踪了这么久,恐怕大家都急坏了吧。 姜俊听说赵昀回来之后,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就出了营帐迎接。 "皇上,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把属下给急死了!"将军看的赵昀,差点儿激动的眼泪没掉下来。 赵云失踪的这些日子,他也私下派人去查找过,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如今赵昀却自己回来了,这可真是喜从天降啊! 赵昀也十分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但脑子里想到的,却还是林鸢。 他这伤并未完全康复,可因为白霜那件事情,让他对林鸢的思念越发不可收拾,便提前回来了。 然而,听说林鸢居然出了军营去寻找自己,赵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外面这么危险,你们怎么不拦着她?"赵昀想着宁愿一个人弱女子,独自踏上寻找自己的路途,心中就是一阵忐忑。 将军闻言,也表示十分无奈。要是自己劝的住的话,那估计就没赵昀什么事儿了! 不过,这人没有看住,的确是将军的失职,只能道:"还请皇上降罪!" 赵昀看他这副样子,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询问了一下关于最近的军况之后,得知东瀛国已经退兵,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罢了,朕要去把林鸢找回来,你好好镇守边关吧。"赵昀叹了口气,想想林鸢的性子,也的确没人拦得住,也就不再多加怪罪将军了。 说着,赵昀并不打算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将军也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皇上来到军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询问林鸢的情况。 想想朝廷那边,将军又立马派人书信一封给朝廷,表示皇上已经平安归来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不敢相认 林鸢一路逃出猎户家之后,也不知道周围具体是个什么地方,辗转就来到了河边。 林鸢时不时回头看去,确认身后没有人追上来之后,这才微微蠕动了一下嗓子,发现自己因为一路奔波的原因,早已经口干舌燥。 正好,河边的水清澈见底,应当是可以饮用。林鸢便提着裙摆,踏着河边的碎石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河水附近。这才蹲下身子,双手捧成一个碗状,轻轻的捧了一口水。 这打算喝一口的时候,手中捧着的那捧水,却轻轻地印找出她现在的脸。 脸上那一道明显的刀伤,是如此的犀利惹眼,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 林鸢双手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捧着的水瞬间又落回河中,整个人直接瘫软的跌坐在地上,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我毁容了……" 刚开始,她本以为那刀子划的伤口真的会和好如初,可没有想到这已经过去了两日,伤口结痂之后却并没有愈合的意思,反而是列成一道口子,显眼的分布在她的脸上。 林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要淡定下来,可是的心中却依旧难以平静,喝水的心思也没有了。 林鸢一路走去,发现前方有个镇子,别借着身上的饮料买了一个面纱,暂时用来遮挡自己的面容。 毕竟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要顶着这么一个刀疤脸行走在街上,那得有多大的压力呀! 林鸢就这样一路戴着面纱,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上,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也不知现在赵昀在哪里。 一阵孤独和绝望的心思再一次涌上心头,林鸢只觉得鼻尖有些微微泛酸,下一秒我仿佛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自己这出来一趟人没有找到,脸也毁了,身上的钱财大部分由被猎户搜走,连吃个东西都要拮据。 有时候,林鸢真的想就站在原地放声大哭一番,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可是她知道自己,还有使命没有完成。 林鸢稍微吸了吸鼻子,努力让想要涌出来的泪水憋回去,又提了提精神,打算继续寻找赵昀的身影时,却突然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林鸢站在原地定睛一看,那男子生的五官俊郎,气质绝佳,腰间还有一把佩剑。一双眼睛此刻正东张西望的,仿佛是在寻找些什么? 林鸢自然是能够一眼认出,这不就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赵昀,就是自己此行想要找的那个人啊! "赵昀……"林鸢激动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泪水充斥着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多眶而出。 她此刻只有一种冲动,那就是立马跑过去和他相认。可是当他提起脚步的一瞬间,却突然想到了自己现在丑陋的面容。 "说是他看到我这副样子,会不会嫌弃我?"一种后怕的思想涌上心头,林鸢又胆怯的将不止说了回来,只敢这样静静的在远处看着他。 她害怕,害怕因为自己丑陋的脸会让赵昀是产生嫌弃,害怕他会因此抛弃自己。 林鸢想了想,内心那股冲动又逐渐平息了下来。或许,现在还不是他们见面的时机。 带着这样的自卑想法,林鸢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赵昀,选了一条和他相背而驰的道路。 如果命运一定要这么捉弄她的话,林鸢也只能心甘情愿的认命。 这不知不觉间,林鸢便来到了一条小巷子。这小巷子貌似是个死胡同,周围没什么人。 等到临渊发现前面没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正打算转头离开,又见三个人堵住了路口。 林鸢见着三个人的模样,皆是一副猥琐之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几名恶霸见林鸢居然问出了如此肤浅的问题,不由得纷纷笑了起来,"哈哈哈……"又道:"我是小美人,你觉得我们是假的干什么呀?蒙着个面纱,究竟是什么盛世美颜,我们哥几个很好奇呀!" 几个恶霸不停地打量着林鸢的脸,这就等于间接记得在戳林鸢心中的伤疤。便又让林鸢想到,心爱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不敢相认的事情。 想着,林鸢这心中便很生出一股愤怒,双拳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目光阴冷的看着面前的几个恶霸,出演警告道:"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赶紧滚!" 林鸢实在是没有别的耐心,和这几名恶霸多的纠缠。 然而,见到林鸢如此凶狠泼辣,几名恶霸居然又激动了几分,显然是对这样的性格非常满意。 "我就喜欢这样性子烈的,带劲!" "哈哈哈!" 林鸢没想到他们居然出言,如此污秽的调戏自己。原本就不爽的心态瞬间就炸裂了,直接握着拳头冲了上去,身上一把匕首从腰间掏了出来。 几个人没有想到这女子行动如此快速,差异几分之后,这才想着人多势众,纷纷将她围了起来。 "好,你个小女子,身上居然还带刀子,果然是个泼辣的女人!"一名恶霸见林鸢如此凶狠,又调侃道。 可是下一秒,恶霸却突然感觉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处醒目的划痕在自己的腿上显露出来,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游。 "啊!流血了!你这该死的女人,大家一起上!" 看着血流不止,恶霸也是一阵惊慌错乱,随即也跟着生气起来,直接吩咐着大家一起上。 然而,林鸢这还求之不得,省得自己挨个挨个还嫌累。 在不过片刻功夫之后,林鸢凭借着酒仙交给自己的武艺,再加上自己有刀子的优势,轻松的就解决了这几名恶霸。 只见他们几个很轻树般的躺在地上,嘴里一边发出哀嚎一边求饶,看样子是已经见识到林鸢的厉害了。 林鸢并没有打算把事情闹大,所以只是简单的给了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见见血罢了。 听这些人总算是求饶,这才又冷道:"滚!" 闻言,那些恶霸哪怕身上传来的刀伤再疼,也不敢继续在林鸢面前逗留,连滚带爬的溜走了。 林鸢看着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便将刀上的血擦了擦,又收回腰间。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看起来经验丰富的样子。 林鸢做完这些,也不打算继续在箱子里逗留。可是刚刚出了巷子,转角却正面碰上了赵昀! 林鸢心中一惊,连忙转过头去,就打算当做不认识,确定身后的人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调侃道:"姑娘可真是好身手。" 林鸢闻言,便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多余的回答。 赵昀看她的样子甚是奇怪,和刚才那意气风发的姿态完全判若两人。 加上林鸢身形和气质,又总让赵昀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便一把绕到了林鸢的面前,问道:"和姑娘打听一个人,那个人……" 赵昀借着打听人为由,将林鸢的身形特征描述了一下,却发现面前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面纱下面也看不清究竟是个什么脸色。 林鸢知道赵昀这是在寻找自己,不过近距离的看他,这应该是已经平安无事,她也就放心了,又何必在意那个丑陋的自己呢? 想着,林鸢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手语在赵昀的面前比划了一身,大概的意思就是表示自己不认识他所说的这个人, 林鸢声线比较独特,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引起了赵昀的怀疑,索性装起了哑巴。 赵昀看着林鸢行为动作,也大概明白她不会开口说话。可是这心中的顾虑还是没有打消。 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自己忍不住想要去接近,去交流。 林鸢看着赵昀一直盯着自己看,又故作生气,将他当成了流氓,这才顺理成章的离开。 赵昀明白对方误会,也并未上前解释,以免激化矛盾,而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想要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家住何处?和自己要找的人到底有没有联系? 林鸢虽然走的比较急,但也清楚赵昀一直在后面跟着,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甩开他。 然而,赵昀无论是武功还是体力都在自己之上,想要轻易地甩开还是不容易的。 正当李林鸢还纠结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原本一直跟着自己的赵昀,此刻突然没了声音,不免有些疑惑。 "他不是一个这么轻言放弃的人,要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估计会穷追不舍吧。"根据林鸢对赵昀的了解,此刻赵昀突然消失,倒是有些蹊跷了。 想着,林鸢心中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不安尽,情不自禁地折回去,才发现此刻赵昀正和一群黑衣人对抗。 那群黑衣人来势凶猛,招招致命,赵昀招架的明显有些吃力。 林鸢见此状况,心中自然是紧张,也顾不得其他的想法,便连忙加入了战斗。 赵昀没有想到林鸢居然会主动折回来帮助自己,心中倒觉得多了一分安心。 第三百二十七章:失望 两个人并肩作战,配合的出奇的默契,仿佛就像合作过很多次一般。 这让赵昀更加坚定,眼前的蒙面女子一定和自己想要找的人有关! 林鸢此刻一门心思都放在打斗上,完全不知道赵昀还在纠结着自己的身份问题。 突然,黑人一个快步冲过来,大刀就要砍向赵昀,林鸢便眼疾手快,直接一刀划在了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受到重创到了下去,林鸢却清晰的看见那被划开的衣服是裸露出来的肉上,有一个模糊的印章。 上面刻画的是一个月亮纹身,林鸢看到这个纹身的时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暗月楼家族所用的纹身,便正好和这个一模一样。 这也就说明。这些人是按暗月楼的人! 林鸢有些后怕,没有想到这些人到现在都没有放过赵昀,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什么。 暗月楼有仇的应该是风雾山庄才对,如今风雾山庄没了,他们的矛头应该指向少庄主,为何紧盯着赵昀穷追不舍呢? 林鸢因为这一个突然的发现,一时间有些走神,被旁边的赵云看到,便提醒道:"这些人来势汹汹,你不要分神,咱们找个机会逃走!" 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即使是有了陵园的突然加入,他们依然打起来很吃力,一直都处于被动状态。 赵昀虽然不知道这群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但是被追杀的次数多了,好像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不过就跑! 林鸢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这才连忙点了点头,两个人合作一起杀出一条路,这才装了调控子,成功的逃离了这群黑人的追杀。 赵昀这一路拉着林鸢的手,一直跑个不停,直到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看着后面没有人追上来,两个人这才停留在原地歇息。 蓦然,林鸢看着自己被赵昀拉着的手,神情有些错愕,一脸茫然的望着对方。 赵昀有些不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就拉上了对方,连忙紧张的松开,又道:"对,对不起,刚才情况紧急,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赵昀在没有确定蒙面女子身份之前,依旧是以礼相待。 林鸢听到他这么说,又有些失落,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 而赵昀看着林鸢,这心中再一次涌起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忍不住问道:"方才为什么要回来救我?是不是因为我们认识,或者说我对你来说很重要?" 闻言,林鸢心跳骤然加速,跟着紧张起来,她不想让赵昀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便连忙摇了摇头,又开始用手比划起来。 赵昀对手语不是很了解,但也看明白了个大概意思,她表示只是见义勇为,和他根本不认识。 对于林鸢这种固执的坚持,赵昀也没有问出什么,只能够暂时作罢。 两个人现在也算是共同经历生死,听说林鸢没有去处,便干脆结伴而行,一起入住了客栈。 在经过刚才那一番激烈打斗,两个人都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赵昀要了两间房之后,还顺便让掌柜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 林鸢看着满桌子的丰富美味,瞬间便一阵饿意涌上心头,嘴馋的就开始吃了起来。 赵昀实际上也有些饿了,可是这打算都筷子的时候,却发现这蒙面女子对那盘萝卜炒肉丝非常喜爱,还有青笋蘑菇,鲈鱼蒸肉。 这三样菜,可是平日里林鸢最爱吃的。 眼前这个姑娘,其他的菜不吃,也竟挑着这三样菜吃,难不成这是巧合吗? 赵昀对此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蒙面女子,可是碍于面纱,他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心中又不免一阵恼火。 但是,林鸢这一系列让他觉得倍感熟悉的行为,已经成功的吸引了赵昀的注意力。 吃完饭后双方各自回房间,打算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 而林鸢却并没有这个闲工夫,而是趁着赵昀休息的时间,自己一个人上街去买了治刀伤的药。 她知道,只有自己尽快的将脸上的伤治好,才有勇气面对赵昀和他坦言相认。 而朝廷之中,丞相已经收到将军所送来的密函,得知皇上已经找到,心中实在是高兴,当下就将这个事情宣告给了朝廷众臣。 "如今皇上已经找到,我倒是希望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能够收起你们那些小心思!可别让本丞相抓到了把柄,到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 皇上失而复得的消息,就等于让丞相背后的靠山重新建立了起来。 如今他在朝堂之上,威严也再一次提了上去。 有了这个好消息,丞相自然要打击一番朝廷之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免得他们再以皇上消失的借口,一直干涉朝政,肆意妄为,目无王法! 对此,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关于阁主那一派的人,原本好不容易助长的嚣张气焰,此刻又压了下去。 在退朝之后,便有人立刻将这件事情偷偷报告给了阁主。 "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还真的是生命力顽强,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有几条命可以活!" 阁主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颇为震惊,本来以为这次赵昀必定必死无疑,没想到又给了他绝处逢生的机会。 可是再这么一想想,赵昀如今毕竟不在皇城之中,想要杀了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朝臣将赵云的大概位置告知了阁主,还是游走在边疆一块。 毕竟林鸢就是在那里失踪的,赵昀自然首先想到寻找的地方,也是那里。 "这一次,本阁主实在是不想仰仗你们这些废物了。"阁主得知了赵昀的大概位置,又知道林鸢也随同在赵昀的身边,便不打算继续派杀手去。 毕竟,这些杀手一个个都不长眼睛,若是误伤了林鸢,那有怎么好? 还是要他自己亲自出马,毕竟手刃仇人也是一种难得的快感,不是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鸢又买了一些其他用品回客栈,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可能要赶路,没有点儿准备是不行的。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赵昀房门依旧紧闭,看样子是还没睡醒。 林鸢便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铜镜取下面纱,露出一条显目的刀疤。 看着这深褐色的刀疤,林鸢心中又是一紧,有些不忍直视。但总归是自己的脸,该治疗还是得治。 林鸢想着,在自己的今日购置的一些生活品中,将钠治疗刀伤的药拿了出来,轻轻地涂抹在脸部。 那药感觉冰冰凉凉,十分舒适。林鸢只感觉脸上隐隐传来的疼痛有所缓解,虽说是没什么明显的效果。 但光从这疼痛上缓解来说,这药也并非是一无是处,若是长期坚持的话,说不定会有好的结果。 林鸢上完药之后,这才对着镜子默默地叹了口气。那条刀疤还是一如既往的明显,林鸢想着,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 这张面具还是她巧合下得到的,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收着,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林鸢将这张面具平整的负债自己的脸上,刀疤瞬间就被遮住,可是自己的面容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和之前的自己,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虽然对于这张脸有些陌生,可是为今之计,她也只能暂时依靠这张人品面具生活了。 林鸢又做了简单的收拾,这才重新戴上了面纱,出了房间。 却发现赵云已经苏醒过来,而且就站在自己的门口,不免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问道:"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然而,赵昀却一直盯着林鸢的脸看。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都纠结着该如何询问林鸢这脸上面纱的事情。 可是这纠结了一下午,也一直没有想出个答案。最终实在是按耐不住,这才不受控制的走到了这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理由,便突然说道:"之前看姑娘身手不错,突发奇想想要切磋一番。" 赵昀为今之计,也只能想到这个借口。 闻言,林鸢显得更加疑惑,可是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却已经出手,自己只能简单的做了格挡。 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赵昀虽说是借着切磋,可是这手却已经生下了她的面纱。 在林鸢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面,纱被直接扯落了下来。 林鸢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可是想想,现在自己带了人皮,面具,似乎不用担心,又将手拿了下来。 赵昀看着她的面容,长得还算是清秀,但是和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原来真的是我想多了,刚才有些唐突了,抱歉。"看到眼前的人并非是自己想要寻找的女子,赵昀失望的摇了摇头。 林鸢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昀看了一眼林鸢,并没有多加解释,又道:"没什么,感谢姑娘之前出手相助。我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和姑娘多待一段时间,就先告辞了。" 说着,赵昀便直接离开了,既然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他再留下来也没必要。 林鸢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赵昀的身影就已经出了客栈。 "不行,暗月楼的人正在追杀他,他自己一个人,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林鸢本想着伤好再去找他,可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情,又忍不住着急起来,便偷偷跟了上去。 第三百二十八章:另一面 赵昀发现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踪自己,便在转角处留了个心眼儿,等待着守株待兔。 可没有想到,这逮着的兔子居然是林鸢。 "你跟着我做什么?"赵昀神色微微不悦。 他不太喜欢被人跟着,而且还是女子。 闻言,林鸢自来水不会说自己是想要保护他,只能故作倔强的笔画着,表示自己不过是路过。 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过于牵强,赵昀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他又不好多说些什么。 难不成自己要自作多情,非说人家跟着自? 况且,这女子还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总不能个忘恩负义吧? 想着,赵昀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警告她不要跟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往前走去。 林鸢知道反正自己都被发现了,干脆大摇大摆的跟在他的身后。 若是赵昀实在是不耐烦,问起来大不了就谎称是顺路,只要脸皮厚,这男人才能跟得上! 赵昀也自然明白身后有个女人一直跟着,可是他说非要说顺路,自己也没办法。 再加上碍于之前的救命情面,他总不好出言赶人吧。而且,这让他有些揪心的是,对于这女子的跟随,他并不是特别反感,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也不知这安心究竟来自何处。 赵昀就这么默许林鸢一直跟在身后。 看到赵昀这是往京城的方向走,林鸢知道他大概是放弃了独自寻找的想法,打算回京城寻找帮助。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赶往金城,可是在路途中,却遇到了阁主。 此刻他们路过城郊,这边的地势很荒芜,能够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也实在是太巧合了! 林鸢看到个数心中自然是欢喜,也不由得感叹着上天给的缘分。可是碍于自己如今不能够以真实身份示人,也只能抑制住内心想要相认的冲动。 而赵昀,心思可并没有像林鸢这么天真。 他可不认为在这种地方和阁主相遇,是缘分! 两个男人互相打了个照面,似乎对于对方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站在一起,反而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林鸢跟随在他们的身边,总觉得这两个男人之间气氛十分微妙,仿佛只需要一根导火索,战争就可以爆发。 阁主看到赵昀用一副敌对的眼神仇视自己,却是忍不住笑道:"怎么,赵公子真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一见到我就面露不善呢?" 阁主一副调侃的意味,虽说是疑惑,可更多的却是戏谑。 他压根儿就不知道,站在旁边的蒙面女子,是林鸢。所以,若是和赵昀私下相处的话,又何必跟他再像之前那么客气?伪装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赵昀闻言,也是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最清楚,我没工夫和你在这的嘴皮子,告辞!" 赵昀知道阁主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并不打算和他废话,说着就打算离开,却又被阁主一把拦在了面前。 "赵公子怎么几日不见就变得这么不识好歹,昔日的好友重逢难道不应该去庆祝一下,喝一杯吗?"阁主这番模样,显然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赵昀。 毕竟他可是特意来这里堵人的,又怎么会轻易让他离开呢? 林鸢看着阁主的态度以及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的阁主温文儒雅,怎么会是这样说话呢? "难不成他们之间又产生了什么误会?"林鸢在心中默默想着,以一副旁观者的姿态,继续观望着这一切。 赵昀听他这出言不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可如今有林鸢在自己的身边,而且阁主的身手实力尚未可知。 如果贸然动起手,恐怕伤及无辜,所以他只能选择隐忍。 "没空!"赵昀用十分强硬的态度拒绝了他。 阁主本就没打算和他叙叙旧,却将目光突然转移到了林鸢身上,眼中倒是多了几分鄙夷和嫌弃。 "赵昀,听说鸢儿失踪了,所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换了一个新的女人跟在身边,你还真的是善变啊!" 阁主本来以为林鸢会在赵云的身边,可是一路下来,并没有发现林鸢的踪迹,反而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心中除了担忧之外,更多的是对赵昀这种连女人都保护不好的懦弱行为而唾弃。 林鸢被突然提起名字,作为当事人,却又不能向他们公开。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赵昀听到对方这么说,神情也一下子变了,道:"我们不过是结伴而行,迟早会分开。鸢儿我会找,和你没有半分关系,你离她远点!" 赵昀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林鸢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哪怕这女子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对于阁主再出言不逊的话语,他自然也是不会做半分退让。 闻言,阁主却突然脸色骤变,一股阴冷之色直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怒道:"哼!自己废物就废物,还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你不觉得恶心吗?" 阁主就是看不惯赵昀这幅明明无能为力,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 林鸢听到这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阁主怎么可能像是说出这种话的人?! 哪怕,这其中的缘由是因为自己难不成真的因为担心,所以人就可以改变平日里的性格? 林鸢实在是有些想不通,阁主这变化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而赵昀,被他这么一辱骂,心中那会股怒火却越发明显,只是一直强忍着没有发作罢了。 而此刻,阁主也懒得再等赵昀的答复,而是突然朝着空中拍了拍手。 正当二人不解他这种行为时,却有一群人突然从周围窜了出来,手里面还压着两个人。 林鸢这仔细一看,不由得惊讶了几分,这人不就正是之前绑架自己,想要让自己做他媳妇的那个猎户,还有他那个疯了的老母亲吗? 赵昀并不认识这对母子,只是疑惑的看着阁主,"怎么,你难不成想用老弱妇孺来威胁我?" 阁主闻言,冷笑一声,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向了那个猎户身旁,问道:"说,之前被你绑架的那个女子,现在去哪里了?" 阁主手中一把匕首直接搭在了猎户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让猎户的脖子沁出一丝血丝。 猎户见此状况,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可是他实在是不知道林鸢究竟跑去了哪里,只能哭丧的嘴脸求饶道:"这位大侠,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她跑了之后,我也一直在找,可是一直都没有结果!" 的确,林鸢离开之后,别户也在山林中寻找过一阵资,但苦于没有任何中级只能够就此作罢。 本以为这件事情过去,没有想到阁主的人就紧随其后,把他们给抓了起来。 赵昀闻言,也算是明白了,这个猎户见过林鸢,也跟着紧张的问道:"你见过鸢儿!" 这两个男人接二连三的逼问,让猎户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要是早知道林鸢身份不一般,他是貌似也不会去招惹的呀! "哎,可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也是连女人都看不住!"阁主问了半天也没有结果,甚至用他那个疯了的老母亲威胁,也没有任何作用。 也总算是明白,这个猎户是真的不知情,对于像这种没用的人,阁主也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一刀变摸了他的脖子,又冲手下点头示意了一番。 手下心领神会,又是一刀解决了他的老母亲。 这连续杀了两个人,阁主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色彩反而是淡定的,让人有些胆寒。 林鸢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阁主有这样鲜为人知的意面,心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居然是恐惧。 赵昀看着他这种情况,似乎并不惊讶。 阁主解决完了这两个人之后,这才转头看向赵昀,"你放心,今日我不对你动手,我有更大的惊喜要送给你呢!" 阁主说着,便将那些人撤了下去。他这一次之所以亲自前来,一是想要寻找林鸢,二来就是给赵昀一个下马威。 说完这番话之后,阁主便离开了。 林鸢对于现在的阁主,甚至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林鸢有些不敢相信。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将要是再不解释些什么,阁主会不会杀更多的人,对赵昀误会会不会更深? 想着,林鸢心中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而赵昀却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看着阁主离开,也打算继续回皇宫。 因为刚才阁主那番话,他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走吗?"赵昀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林鸢,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还以为她是被刚才的情况吓到了。 林鸢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必须得去跟阁主解释清楚! 想着,林鸢和赵昀道别。赵昀难免有些衣服之前不还,一直要跟着自己吗?怎么说走就走? 而林鸢,一路紧赶慢赶,想要跟随阁主的步伐。 好不容易看到阁主的身影,想要解释自己就是林鸢,只不过戴了人皮,面具的事情,却突然听到阁主与手下对话。 "阁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攻打皇宫了。" 阁主点头。林鸢有些不理解,却突然发出了一丝动静,被阁主听见。 阁主警惕,一个身影快速的闪到林鸢的面前,直接用手掐住她的脖子。 这力道出奇的大,明显是想要灭口,根本就没有给林鸢半点解释的机会。 林鸢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在命悬一线之际,周围却突然申请一阵烟雾。 阁主疑惑,赵昀却突然出现,从阁主手中趁乱救走了林鸢。 第三百二十九章:被骗 两个人逃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看到身后没有追上来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林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有些隐隐作痛,又看了一下面前就自己的人,不免有些疑惑,又用手比划了一阵,大概的意思就是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折回来。 闻言,赵昀瞥了她一眼,"之前不是一直都跟着我,如今突然不告而别,实在是容易让人起疑,我便回去看看,没有想到就看见了那么一幕。倒是你,离开就是为了回去找那个人吗?" 相比于林鸢的疑惑,赵昀反而更加有些怀疑。 他知道,这女子不过也与自己和阁主有过几面之缘,自己也就算了,或许是因为有过救命的恩情。 可若是她再去纠缠阁主,这其中的缘由就值得人深思了。 被对方突然这么问话,林鸢显得有些紧张。 她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回去找阁主的坦白自己真实身份的,不然之前自己苦心隐瞒赵昀真实身份的事情,不就白费了吗? 想着,林鸢摇了摇头,有用手随意的比划了一阵,谎称自己是有东西遗忘在客栈,打算回去拿,半路上才遇到阁主,没有想到他就突然对自己下了杀手。 赵昀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这女子虽然会武功,可是确定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的样子。 赵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内心总是想要去信任这个女人。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要是见到他,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好。"赵昀也不指望在多问她些什么。 反正两个人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如今组成一队,也只是短暂的缘分,迟早都是要分开的,自己又何必窥探人这么多的隐私。 林鸢闻言,心中虽然对阁主还存有一定的疑虑,又想到他说要攻打皇宫的事情,便更加的不安,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但恐怕自己现在告诉赵昀,他也不会轻易相信吧,毕竟这件事情可是一件大事。想想,林鸢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和阁主将事前说清楚。 此刻,对于赵昀的警告,林鸢还是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而阁主这边,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你们听好了,按照我说的地址埋伏好,到时候我会将他们引过去。那个女人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万一告诉赵昀破坏了我的计划,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阁主将自己的手下都召集在一起,又分吩咐道。 如果林鸢将自己所听到要攻打皇宫的消息告诉赵昀,凭借的赵昀对自己的疑心,他不可能会一点防备也没有。 到时候等赵昀回到皇宫之中,加强守卫,自己想要硬闯皇宫的机会,又降低了几分。 如此,他就不得不放弃原来的计划,只能提前送赵昀上路了! "要怪就怪你太倒霉,身边多了个女人,还是个红颜祸水!"阁主冷冷的讽刺着。 他虽然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能够让平时不近女色的赵昀将她留在身边。但如今看来,赵昀算是被这个女人给耽误了。 赵昀和林鸢经过劫后余生之后,又开始继续踏上回京城的路。 可是这路还未走多久,却见前面的阁主又直接挡在了半道上。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真是讨厌!"赵昀看着前方的阁主负手而立在远处,心情便一阵烦躁。 这条回京城的路,还真的是有点艰辛呢! 阁主在这里等了半天,看二人总算是姗姗而来,这才迈着步子朝两个人走了过去。 林鸢不明白阁主想要做什么,却看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自己,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惊慌失措。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发的觉得现在的阁主和以前认识的阁主,好像完全就是两个人。现在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会让自己感到害怕! "怎么,难不成还不死心?"赵昀朝着林鸢这边移了一小步,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以为阁主是没杀成,打算过来补刀的。 阁主看着他这细微的举动,却是冷冷一笑,直接讽刺道:"我本以为你对鸢儿是真心实意,所以才特地来告诉你关于他的消息,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维护别的女人了,还真是让人心寒呀!" 阁主言语之间,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林鸢。此刻的林鸢已经取下了面纱,反正她有人皮,面具加持,也没人会认得出来。 这普普通通的相貌,远远不及林鸢的千分之一,阁主真是有些想不通,赵昀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维护她? 然而,赵昀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里,反而是捕捉到了阁主言语中的关键词,惊讶道:"你说你有鸢儿的线索?!" 他这些日子一直苦苦搜寻,可是整个边疆都走遍了,也没有询问到任何线索。 如今,阁主的话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让赵昀心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阁主看着他这副期待以及惊讶的样子,倒还算有几分满意,总算没有彻底忘记林鸢,那就还有利用价值! "我这几日派人也在打听鸢儿的下落,手下告诉我,有人在西郊的神庙里见过她。"阁主没有和他多加加话,而是直接说道。 赵昀虽然听着这话,心中有几分惊喜,可是阁主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自己林鸢的下落?这相当于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啊! 想着,赵昀狐疑地看了一眼阁主,似乎是在考量他这番话的真实度。 阁主自然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赵昀未必会相信,所以这一次才特意用了林鸢做幌子。 当然,这自然也不足以让赵昀彻底的信任自己,阁主便又补充道:"我告诉你这个线索,并不是为了让你去找他,而是想提供你我公平竞争的机会。我和你打赌在西郊那片区域咱们谁先找到鸢儿,她就是谁的人,输的那个主动退出!" 如果加上这么一个赌注的话,这番话的可信度瞬间就大大上升。 赵昀知道阁主一直都对林鸢怀有小心思,没有想到他居然敢跟自己打这个赌。 虽然心中还有几分猜疑,可是对林鸢的下落的渴望,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这仅存的顾虑,便道:"好!那我们就明日一起出发!" 赵昀单击就答应了下来,而在旁边听着的林鸢,却越发觉得事情可疑,她可从未去过什么神庙呀,怎么会有人在那里见过她? 想着,林鸢还是找了个机会私下用手语和赵昀交流,表示他所要寻找的那个姑娘根本就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让他不要孤身犯险,恐怕其中有诈。 赵昀看到他这比划了半天,也能够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却不由得疑惑了几分,"你怎么知道她没去过?" 这女子又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神仙,难不成还会掐指算命?可对于想如此笃定的态度,又多了几分怀疑。 林鸢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干脆不解释,反正强制性的不让他去。 两个人就这样折腾了一夜,赵昀被他搞得心烦意乱,只能表面上答应了她。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便早早地丢下她,和阁主离开了。 两个男人来到了阁主所说的地方,赵昀看着这里果然有一座神庙,对阁主的话有信任了几分。 "那我们现在再去分头找吧。"赵昀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目光已经在四周打量,似乎想要先一步得到关于林鸢的线索。 然而,阁主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嘴角突然流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讽刺道:"找?你还是下地狱去找吧!" 说着,还没有等赵云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腹中却突然一疼。 低头一看,阁主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入了他的胸膛! "你,你……骗我!"赵昀看着那鲜血不断地往外涌出,除了错愕之外,更多的是愤怒。 阁主却冷冷的看着他,嘴角的那么效益并没有消散,反而越发猖狂,甚至带着几分癫狂。 "骗你又如何?难不成你现在还能来报复我?所以,还是乖乖的去死吧!"说着,阁主猛地一发力,那匕首再一次深入赵昀腹部。 随着鲜血止不住的涌动,赵昀只感觉浑身的力气一点点流失,脑子也开始晕乎乎的。 世界都仿佛变得昏暗起来,随即,阁主用力一推,赵昀身体和匕首分离,整个人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阁主看着面前的赵昀已经无法动弹,又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对方没有呼吸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总算是报仇了,这都是你自找的!"阁主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这才让暗中埋伏的蒙面人们都出来。 "你们听好了,之前见到的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也给我杀了!"接下来,就是另一个活口需要被灭,那自然就是偷听到他说话的林鸢了。 众人得了命令,便纷纷离开,阁主也没有多做停留。 林鸢醒来,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赵昀的身影,又觉得心口阵阵刺疼,"难不成他已经和阁主离开了!" 林鸢这心疼的越发厉害,也感觉事情的不妙性。想着,林鸢根据他们所说的那个神庙,也连忙赶了过去,可到达地点的时候只看见赵昀静静的躺在地上。 "赵昀!"林鸢扑通一声跪倒他的面前,将赵昀整个身子托起来抱在怀中。看着他腹部还在流淌的鲜血,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你别吓我呀!你醒醒啊!" 林鸢一边哭泣,一边叫喊,悲伤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上空。 然而,赵昀却突然轻咳了一声,又有了苏醒的迹象。 林鸢健壮又惊又喜,连忙将他安置到旁边的神庙里面。 第三百三十章:阁主篡位 将赵昀安顿好之后,林鸢这才静下心来坐在他的身边,看着赵昀这不断流血的伤口,一时间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件事应该和阁主脱不了干系,如果现在贸然去找大夫的话,恐怕会被他抓到。"林鸢想着,又放弃了打算去找大夫的想法。 说完,林鸢小心翼翼的替赵昀解开了衣服,将他身上的伤显露出来。 那狰狞的伤口,看样子匕首插得很深,到现在血还不断的往外涌,别身体其他部位都已经被浸染成红色。 林鸢看的实在是心疼,又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心疼地感慨道:"真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下手如此重!" 如此严重的伤势,赵昀能够坚持到,现在也真的是不容易了! 林鸢没有多做停留,接着神庙大缸里的积水,简单的替赵昀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渍,又从他的衣服里找到了金疮药,这才给他敷上,又用自己的衣服碎料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林鸢额头上已经冒出阵阵汗水,时不时会挥着袖子擦两下,看着已经包扎完成的伤口,神情倒是有所缓和,叹道:"呼,还好,这金创药效果不错,血总算是止住了!" 说完,林鸢又借着旁边的水喝了一大口。 虽说这刀口很深,但伤的并不是要还,所以只要好好调养等待苏醒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然而,赵昀这迷迷糊糊的,只觉身上传来一阵阵疼痛,又感觉有一双极其温柔的双手在身上来回捣鼓着。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赵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有一种想要触摸她的冲动。 林鸢看他这突然的举动,一时间有些意外,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嘴里说了个"你……"接下来便有一双冰凉的手搭在脸上,便无后话了。 林鸢心跳跟着漏了半拍,却又看她脸上极其痛苦的表情,又连忙紧张的说道:"你现在的伤势很严重,还是安分的躺着吧,我去给你打点……" 这话正说着,林鸢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和自己的脸分离。下一秒,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瞬间脱落下来。 林鸢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却已经来不及了,赵昀看到了她的脸! 因为激动,有好几次想要起身,结果都因为伤势太疼的缘故,没有使得上力气只能嘴里虚弱的叫道:"鸢儿……我知道是你……" 赵昀眼中含着泪花,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此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一种想要哭,想要立刻拥抱眼前人的冲动。 被对方叫出了名字,林鸢知道已经藏不住了,这才畏畏缩缩的放下了双手。一张若是不仔细看,便是绝美的脸印照在赵昀的眼前。 本是想要睁眼仔细看看林鸢,来弥补自己这么久没有见到他的遗憾,可是这仔细一看,林鸢的脸上,却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印。 这刀疤印不是特别明显,但若仔细看的话,还是显得与这张完美的脸有些格格不入。 "你的脸……"赵昀忍不住疑惑起来。 林鸢听到他提及关于自己脸上的事情,心中又萌生出一种恐惧感,连忙用手将那刀疤印给着了起来,别过脸去,似乎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丑陋的姿态。 "你不要看我!"林鸢连忙说道。 赵昀见她这副模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虽然不知道二人分离期间,他遭遇了什么,但赵昀还是连忙说道:"你不用这个样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对你的爱从来都不会变,我也希望你能够对我坦诚相对。" 闻言,林鸢有些意外,这心里微微松动,又忍不住诧异的看向了赵昀。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点点良药,在抚平林鸢心中那重创的伤口。 林鸢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内心的自卑感,这才缓缓转过头,正视着赵昀,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当真一点都不嫌弃我吗?" 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要口是心非,虽然他知道赵昀不是这样的人,可将依旧想要听到他口中那肯定的答案。 闻言,赵昀坚定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所以,这就是你一直隐藏身份,蒙着面纱待在我身边的理由吗?" 他一想到原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所追寻的人,又对他之前对林鸢的态度有几分后悔。 林鸢点了点头,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解释,毕竟这也是她心中的一道伤。 想着,林鸢突然又想到了阁主的事情,这才询问起来:"你身上的伤是他做的吗?" 赵昀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阁主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已经不是我们从前认识的那个人了,你一定要提防着他一点!" 赵昀虽然对于阁主的变化感到很惋惜,可是对于他后面的作为,更多的却是憎恨。 林鸢听到赵昀这么说,显然是有些不相信,毕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道:"阁主一直都对我们很好,你们之间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还是说是因为我?" 林鸢真的有点担心,两个男人如今到达互相残杀的地步,是因为自己的存在。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然而,赵昀却摇了摇头,道:"或许有你的一份,可应该也不是全部的理由,不然又怎么会疯狂到想谋朝超篡位?" 赵昀一想到阁主在杀了自己后,隐隐约约的听到的那些话,心中便不寒而栗。 "什么!谋朝篡位,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林鸢对于阁主的变化虽然感到惊讶,可他的心里还是保留着阁主对自己的善良,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这话。 毕竟,某朝篡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阁主怎么会如此糊涂呢?! "如今我没有在皇宫,这件事情也不确定。但是,他的目的肯定不单纯。"赵昀摇了摇头,虽然亲耳听到阁主这么说,可是赵昀也不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可林鸢,却突然想起了当日听到阁主与手下的对话,说的好像也是要攻打皇城的事情,心中又没了个底。 若是赵昀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她该如何面对阁主? 因为赵昀伤势比较重,两个人没有心思再纠结这番话提。 毕竟就算真的知道阁主有什么异动,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也根本没法去阻止。 赵昀在这神庙中休息了几日,可因为伤口一直反复的发作,化脓流血不止,就连金创药也失去了功效。 林鸢看着那情况,心中也跟着着急起来,一边察看他的伤口一般,一边的说道:"怎么情况越来越糟,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染个风寒,那就等于要了你的命啊!" 赵昀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个情况,他总感觉离死亡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想着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虚弱道:"可能这就是命吧,只是我真的不想死,不想离开你。" 他可以接受一无所有,却唯独林鸢,他放不了手。 闻言,林鸢神色忍不住凝重起来,下意识的就责怪道:"你就别胡说八道了,这有些果子是我昨日摘的,你饿了就吃些,我去镇上拿点药!" 说完,林鸢把水果放在了赵昀的身边,方便他能够得到,然后这才离开。 然而,今日的街上,却显得十分萧条。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赶集的的好日子呀?"林鸢算算日子,今天赶集,人群应该是比往日还要多了数倍,可现在这副萧条的景象,实在是让人有些疑惑。 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么多,而是先去药材铺,用身上值钱的东西换了药。 临走时,却突然听见要不老板和伙计传来一阵讨论声。 "如今这世道啊,改朝换代都成了家常便饭。也不知道这个新皇帝,对咱们老百姓究竟是福是祸呀!"老板提及这件事情,便是一脸哀叹。 林鸢听到之后,却是愣住了脚步,手中的药差点掉在地上,似乎是不太确信般的,又连忙转头回去,问道:"老板,你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刚才出手大方的客人突然回来,老板这才换了一副殷勤的状态。 不过看他居然不知情,倒是有些意外,"你还不知道啊?就在前几天,一群人突然打进了皇宫,丞相府被烧了,听说皇上也不在宫里,没人主持大局,皇位就这样被那个带头的人给坐上了!" 这番话犹如洪水猛兽,深深的抨击着林鸢的内心。 她能够想象谋朝篡位的,也就只有阁主一人了。 赵昀说自己也亲耳听见,除了他还能有谁! "真是没有想到,你真的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看来,以前真的是我看错你了?"林鸢虽然依旧对阁主谋朝篡位的意图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从这一刻起,他和阁主的情谊算是恩断义绝。 而皇宫之内,阁主坐在龙椅上享受这九五至尊的感觉,听完手下的回复之后,却是冷冷一笑:"人们找到就算了,区区一个小女子难不成能放上天?" 这事儿就这样结束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再见 此刻的皇宫之内,在九五至尊的朝阳殿,阁主坐在雕刻着金龙的龙椅之上,身着一席黄袍,看起来无比的威严,但又显露着几分落寞。 虽是如此,却因为没能和你约一起分享这天下,显得有些落寞。 一个侍卫却突然跑了进来,对着阁主跪下说道:"皇上,丞相府的大火已经灭了,在里面发现了108具尸体。其中有一具男尸在丞相的卧房,手上还戴着丞相的扳指,想必就是丞相了。" 丞相府的大火,自然是阁主让人放的。 整个丞相府烧了一天一夜,所有的人无一幸免,大火熄灭之后,整个丞相府化为灰烬。 原本辉煌无比的府邸一下子落寞成废墟,就如同当时的凤雾山庄一样。 闻言,阁主正了正身子,又用手撑着脑袋,看起来闷闷不乐,又道:"既然已经确认的话,那就把他们都埋了吧。" 这话说的极为坦然,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死了一些人而已,一切都是他报酬和登上权力的铺垫罢了。 "是!"侍卫闻言,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而林鸢,在得到阁主谋朝篡位的消息之后,买了药便直接赶往了神庙。 回去,林鸢便直接靠在门上,用手不停地舒缓着自己的胸脯,似乎想让心情平复一下。 "这是怎么了?"赵昀本就没有睡意,看着林鸢突然回来还有几分惊喜,可是看想如此情况,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闻言,林鸢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买好的药放进药罐子里,生了火等它慢慢熬,又道:"没什么,就是听说了一些事情而已,不是什么好事。" 赵昀却一直穷追不舍,"你不说具体是什么不好的事,难不成是想急死我?" 闻言,林鸢珉了抿嘴唇,在内心经过一番强烈的斗争之后,最终才说道:"我刚才出去买药的时候,听那里的掌柜说阁主谋朝篡位,丞相被烧死了。" 说着,林鸢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 果然,闻言后,赵昀反应跟上激烈,似乎是确认般的又问道:"你说,阁主已经谋朝篡位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是林鸢这幅悲伤的模样,很显然在告诫他,他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现在我们回不去皇宫了,我也不再是皇上了,而那些拥护我的大臣,也都被阁主给杀了……"赵昀又补充着,低头自言自语道。 这心中只觉得阵阵刺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抨击着他的心脏。 一时间,无助痛苦蔓延在他的脑海之中。赵昀这是第二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第一次,是失去了林鸢。 "赵昀,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你千万不要因此气馁。他毕竟是谋朝篡位,只要你还活着,你才是百姓和大臣们所认可的皇上!" 林鸢看到赵昀的情绪不对,连忙抓着他的手安抚道。 赵昀看着林鸢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又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她。 是啊,自己还并未失去一切,至少有林鸢陪在自己的身边,心总算是还有一份慰藉,便从容道:"谢谢你,鸢儿。" "和我客气什么,我可是未来要成为你名正言顺妻子的人!日后,你可是要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把我娶进门,不能再说表面夫妻了!"林鸢微微一笑,如同三月桃花,十分迷人。 她和赵昀表面上是夫妻,可二人内心都知道,虽然互相爱慕,可谓真正经过拜堂,何来夫妻之说? 闻言,赵昀心中一暖也连忙点头,说道:"这是我曾经对你的承诺,我会做到!就算是为了你,我也绝对不会委曲求全!等我重登皇位之时,就是风光迎娶你的时候!" 林鸢的鼓励,让赵昀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保持这般消极的状态,是不可能给林鸢幸福和未来的! 想着,赵昀突然神奇凝重了起来,方才的悲伤情绪似乎转化为了另一股力量,在内心不断地推动着他。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赵昀凝神思索了片刻,又道:"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的密探那?他们可以派上用场!" 赵昀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重拾信心,以大部分原因也在这里。 他并非是一无所有,除了林鸢,他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暗地组织! 这些组织分布在各个城池,基本上没有人知道。 "我记得你好像跟我提起过,可是如今江山易主,他们真的靠谱吗?"林鸢有些担忧。 听到他还有这样的顾虑,赵昀却是坦然一笑,又道:"你就放心吧,这些人全都是忠心不二的死侍,从始至终都听你与我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叛变的!" 看着对方自信的目光,林鸢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虑,点了点头。 赵昀见此,这才继续说道:"那接下来你就按我说的做。" 赵昀将私下联系那些密探的方法,统统都告诉了林鸢。 林鸢听完后,也不得不佩服他们这联系方式还真的是够严密的!只能道:"你放心吧,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在这里安心养伤,我们回来之前可千万别乱跑!" 在得到赵昀的点头应允之后,林鸢按照赵昀的叮嘱出发,在一家客栈找到了客栈的老板。 进入客栈,林鸢倒是不像寻常姑娘家那样娇滴滴的,反而十分豪气的一拍柜台,爽言道:"老板,来二两牛肉!" 老板看了一下面前的女子,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牛肉卖完了,要不要来份羊头肉?" 林鸢见此,根据脑海中赵昀提供的暗号,又继续接道:"哼!代缴的东西我可不喜欢,来份鸡,吧!" 老板看对方加暗号居然全部接了出来,难免会有些意外,又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客人先这边上坐!" 说着,老板亲自将林鸢带到了天字号房。 房间里常年住着一个客人,以经商自居,二人进入房间之后,老板便道:"范先生,这位客人要吃牛肉。" 说完,老板就直接离开了,毫不疑问,那应该也是一句暗号。 被称为范先生的人转头看向林鸢,这神情却突然愉悦起来,突然就行了个礼,道:"原来是皇后娘娘,请坐。" 这林鸢被赵昀独宠,传说中赵昀的心头肉,密探自然是认得的。 看到对方认识自己,这一切也就好办了,二人入座之后,林鸢便连忙说明了自己和赵昀的情况。 范先生没有想到和时态如此严重,值得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庆幸道:"还好,属下已经安装女人追寻二位已久,如今得知没事,实在是上天恩赐。我这就安排人,会将你们送到远离京城的安全地,也能够躲避那个叛贼的眼线。" 林鸢闻言,点头。 随后,在林鸢的带领下,一行人找到了赵昀,伪装成商队,和这些密探一起离开了京城,成功的到达了安全地。 "皇上皇后,你们就先委屈一下暂住在这里,现如今京城之中仍有一些忠于皇上的人,属下会带领部下前去接应。"范先生说道。 赵昀点了点头,又道:"辛苦了,有你们,朕之所幸。" 随即,范先生又找来了大夫,替赵昀查探身上的伤势,好在确认已经没什么大碍。 "看来,这些人果然办事靠谱!"林鸢看着周围什么东西都不缺,大夫也有,难免有几分满意。 赵昀点点头,外面却突然有人拿着一只信鸽进来,将信鸽上的信取给了赵昀,道:"皇上,这是京城之中密探传来的消息,请过目。" 说着,有双手递到了赵昀的面前。 赵昀打开纸条一看,眼神中不由地迸发出惊喜的光盘,嘴角展开了笑意,让旁边的林鸢不免有些疑惑,好奇的问道:"这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赵昀连忙点头,"密探来报,说陈翔还没有死,借着皇宫内的密道逃了出去,如今已经和密探们联系上,正往这边赶!" 丞相是为数不多知道密探存在的人之一,毕竟赵昀能够将朝廷都代交给他打理,这件事情自然也不会隐瞒。 闻言,林鸢也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 "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了,一边养伤一边等丞相来。"赵昀将纸条收了起来,缓缓地闭上眼睛道。 正好,他们在这里也总算是有了期待的东西。 这一连就过去了十几天,赵昀身上的伤也已经逐渐的恢复了。林鸢看着心中甚是欢喜,看着今日天气不错,才道:"你这身子刚好,我上街置办一些药,回来给你做药膳吃!" 实际上,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逛逛透透气,毕竟在这里待久了,感觉都快发霉了。 赵昀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哪里看不出她这些小心思,却是点了点头,又叮嘱道:"路上切记要小心一些,我们现在的身份特殊,不要惹事。" 林鸢点头后,上街。 在经过一番采购之后,林鸢还算是收获颇丰,提着篮子就回去了,可是回到安全地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若荨?"林鸢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那身影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连忙惊讶的转过头,看到的正是提着篮子的林鸢。眼中不由得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朝着她跑了过来。 "太好了,林姑娘你没有事情,可算是担心死我了!"若荨十分欢喜。 自从她得知了赵昀是皇上,林鸢是皇后之后,对于他们的安危就一直处于担忧的状态。 可没有想到今日刚刚到达安全地,就在这里看到了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刘含也来了?"林鸢也是惊喜,连忙又好奇地询问道。 听着,若荨解释道:"不仅仅是我们,连丞相也跟着来了呢!因为那个叛贼篡位,各种打压皇上的忠心之人,刘含被怀疑,就想着带我离开,没想到遇到成像咱们三个就一起从密道逃离,和这些密探联系上了,之后便到了这里。" 第三百三十二章:去永城 两个人聊了一阵子,林鸢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做药膳,看着时间都已经过了饭点,别忙拍了拍脑门,有些自嘲的说道:"哎,光顾着高兴了,连正事儿都忘了做呢!" 林鸢说着,又看了自己篮子里这精心挑选的药材,看来只能等着晚上的时候再大展身手一番了。 也正好,反正若荨他们来了,还能够一起尝尝自己的厨艺。 想想在一起这么久,也从来没给他们做过饭吃,连自己大展身手的机会都没有呢! "哎,先不说了吧。现在丞相应该和赵昀在商量事情,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林鸢一想到丞相这件事情,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若荨闻言,也点了点头,便随着林鸢一起进去了。 此刻,丞相正和赵昀还有刘含坐在一起,三个男人神色凝重,眉头紧蹙,看起来似乎在商讨什么严肃的事情,却又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或者答案。 几个人看着林鸢和若荨突然走了进来,纷纷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皇后娘娘。"丞相和刘含点头招呼了一声。 林鸢却摇了摇头,笑道:"虽然他阁主是谋朝篡位科,毕竟现在也是名义上的皇上,你们也就不用称呼我为皇后娘娘了,直接叫我姓名就好。" 要是照他们这么称呼的话,自己这个皇后娘娘,岂不就是名义上阁主的妻子,这怎么成? 闻言,其他人看了一眼赵昀,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也才点了点头,但始终没有叫的出口。 "若荨,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送点上来吧。"刘含看着若荨,毕竟他们商讨的是国家大事,女人不该参与,只能支开若荨。 至于林鸢,那就要看赵昀的意思了。 若荨点点头,便出了房间。 林鸢似乎有所明白,一时间进退两难。 然而,正当她还在为此事而纠结的时候,赵昀却突然叫了她:"鸢儿,你坐在我旁边吧。" 应该是看出了她的为难,赵昀这才特意给林鸢找了个台阶下。 林鸢闻言,看到旁边两个人也并没有意见,心中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坐在了赵昀的身边。 四人入座,局势仿佛又回到了刚才三个人时的严肃局面。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想法吗?"赵昀开口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刘含想了想,"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密探虽然范围分布的很广,可是人数不多,而且又没什么作战经验,肯定掀不起风浪,只能够另谋出路。" 这番话,两个人倒是认同,但关键就在于这另谋出路,该如何谋? 一时间,在场鸦雀无声。 然而,丞相却开口说道:"臣倒是有一个想法,可以省去千军万马,也能够夺回朝政,只不过可能有些危险,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其他三个人却依旧是十分期待,赵昀道:"丞相但说无妨,哪怕有一线生机,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也没有放弃的理由!" 闻言,丞相这才又道:"臣早年巡视的时候,在闽江听说过有一种南疆蛊毒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如果我们能利用这种蛊毒来控制那个叛贼,就只需要让他乖乖交出皇权,他就会照做!" 这方法听起来实在是玄乎,而且阁主如今是皇上身边这么多人保护,想要下蛊毒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倒更像是天方夜谭。 赵昀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试试又何妨?反正我现在的伤已经好了,明日我就启程去南疆,探探虚实!" 听说赵昀要去南疆,旁边的林鸢自然是按耐不住,哪里忍受的了离别之苦,便连忙也附和道:"那我跟随你一起去!我在南疆有认识的人,到时候可以拖他们照应!" 赵昀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哦?还真没看出来呀!" 林鸢尴尬一笑,似乎这不是重点,不过随即就听到了赵昀又补充了一句:"既然如此也好,那你明日就跟着我一起吧。" 反正,他也不放心把林鸢一个人留在这里,两个人再分别,饱受相思之苦。 丞相和刘含都没有想到赵昀会如此坚决地定了下来,又忍不住询问道:"皇上可是想清楚了,南疆不比中原条件艰苦,而且多为混乱,不是什么好去处!" 赵昀点头,"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第二日,赵昀和林鸢便出发了,根据丞相所提供的线路,来到了永城。 "这永城之后,便是南疆。看来,我们也快到了。"林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着面前城门上高高悬挂的两个字,也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赵昀点点头,却又叮嘱道:"这永城离金城十分遥远,一般都管不到,我怕这里治安混乱,等下咱们尽量不要多事,尽快离开就好。" 闻言,林鸢点头,二人这才进了永城,可是这路还没有走几步,一群人却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哟,小美人?好像是从外地来的呢!要不要哥哥们给你带路呀?" 这群恶霸显然是被林鸢的美色所吸引,所以才当街围聚起来,看到林鸢便是一阵轻浮的言谈举止。 这显然,是完全忽视了她身旁还有个护花使者的存在! 林鸢没有想到这人长得美了也是一件罪过,这样的事情她都遇到好几次了,就连解决起来都有些不耐烦,无非也就是将他们打一顿,给他们个教训。 可是这一次,有赵昀在身边,这出手的机会自然是轮不到林鸢了。 只听他喉咙中传来了一阵阴沉的警告声,道:"给你们三秒钟赶紧滚,不然的话,我下手可没个轻重!" 听到赵昀如此嚣张的言辞,几个混混才注意到了有他的存在。却非但没有有所害怕,反而放声大笑了起来。 在这永城的地盘,他们可是出了名的恶霸,身后可是有靠山的,不然他们怎么会当街行凶?看来这个赵昀还真的是天真了些啊! 一名恶霸并不想多加生事,反正只要抱得美人归就可以了,便耐着性子出来说道:"小白脸儿,我看你也是细皮嫩肉的,咱们动起手来可也是没轻重的。劝你识趣的,赶紧滚,别扰了爷几个的兴致!" 这几名恶霸浑身都带了一些刀伤,一看也知道是烧杀抢掠都经历过的人。再看赵昀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虽然狠话说的好,可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经打的主。 "哼,看来你们还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昀听到他们如此出言不逊侮辱自己,原本就已经对他们垂涎林鸢美色有所不爽,此刻便更是怒火中烧,直接率先动了手。 几名恶霸没有想到,他这还真敢动手,本想要回击,可是看着赵云出手快准狠,干净利落,三两下就聊到了自己其中一个兄弟,这才知道这人惹不起! "兄弟们,赶紧撤!"其中一个人还算是会审时度势的,看到这幅情况,连忙招呼起其他人。 众人闻言,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连忙麻利地跑开了。 解决完那些人之后,赵昀又嫌弃的擦了擦手,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说我家鸢儿怎么长得就这么好看呢?老是招惹这些烂桃花!" 林鸢闻言,确实没忍住笑出了声,又道:"好啦,长得不好看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如今,林鸢脸上的刀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甚至因为在受伤期间肌肤呵护的好,还比之前更加滑,嫩美艳了几分。 两个人打算继续往里面走,可是没走多久,却突然被一群官兵拦住,道:"你们两个大胆的匪徒,居然敢在大街上恶意行凶,赶紧跟我们走一趟!" 这话说的实在突兀,他们什么时候恶意行凶了? 林鸢想着,自然是接受不了被冤枉,连忙怼了一句:"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们这才刚刚踏入永城的地界呢!" 然而,赵昀却看得分明,这些官兵后面跟着的,不就是刚才那几名被自己教训的恶霸嘛! 便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林鸢,提醒道:"看,估计是那几个人把咱们给告了,先不要轻举妄动,给他们话柄。" 闻言,林鸢也注意到了那几名二八的存在,只见他们正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一副得意的姿态,实在叫人看得牙痒痒。 "可恶,还真的是会恶人先告状,反正咱们有理在线,谁怕谁呀!"林鸢可不是个艾斯弱的性格。 说着,二人便跟随着这群官兵一起回到衙门。 "县官大人,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这群人出言侮辱思想,行为不轨在先,我们是出于正当防卫才动的手,难不成自我保护也算犯法?" 林鸢生得一张翘嘴,伶牙俐齿的替自己辩解。 然而,这县官却是因为收了那些恶霸的贿赂,根本就没把林鸢说的话当回事儿,反而一门心思的偏袒那些恶霸。 "你们动手打了人,现在居然还想恶人先告状,实在是岂有此理!该罚!"县官这说话声色俱厉,显然是认定赵昀他们有罪。 林鸢有些生气,可是这县官根本不帮他们说话,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声音:"仙官大人何必这么大动肝火?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就算卖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来者是一个年过中旬的男子,穿着华丽看来是个有钱的主,说这话的期间,还从身上掏出一定银子,偷偷的塞到了县官手上。 县官一看,心里自然乐开了花,"原来是周老的朋友啊,这事儿不就好办了嘛,刚才都是误会!" 县官见钱眼开,两三下就别周老打发了。 随即,二人就被他带到府邸。 "你们也别多想,就是看那些恶霸不顺眼,又念在你们四个外来人,心生同情罢了。"周老看着二人疑惑的目光,便做了简单的解释。 两个人若有所思,却在这时,周老的女儿走了进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小姐与屠夫 周小姐看到家里来客人,便礼貌地向两人招呼了一声,"姑娘,公子。" 周老看到自家女儿来了,心情也是非常好,连忙敞开笑意,将双方互相介绍了一番。 原来这周小姐名叫周琳,是周老的独生女,自小捧在手上当做宝贝。 周琳看着温婉大方,言谈举止之间都透露着一股高贵优雅的气息,给赵昀和林鸢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 "那几个恶霸仗着自己有点实力,平日里在城中无恶不作,如今又与那县官勾结,实在是可恶!"周琳听说他们的遭遇,也是十分气愤。 想想,他们这一来就惹上了当地的龙头子,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只能调侃道:"那也只能怪我们运气太好了,初来永成就中了个头彩!" 两个女子倒是交谈甚欢,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也很快就熟络起来,反倒是旁边的赵昀,没有什么话好说。 周老看着她们如此,也没有多插话,反而是用一副慈父的模样,面挂着笑意显然是很开心。 就在这时,仆人从外面连忙跑了进来,道:"老爷,王员外来找您,说要谈生意。" 闻言,虽说现在有客人在身边,但生意自然是耽误不得,只能对着几人道:"二位现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琳儿,你可别太满了他们。" "放心吧,爹。"周琳点头,周老这才离开。 看了看周老远去的身影,林鸢这才一副好奇八卦的突然打听道:"哎?周小姐,我看你这知书达理,容貌美丽,想必定然是有许多追求者吧,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啊?" 林鸢这一副小八卦的心思,眼神中是满满的期待。 毕竟这周小姐看着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想必周老一定会给她安排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婿。 听到林鸢突然这么问,周琳却突然娇羞的低垂着脑袋,嘴角挂着笑意,"呵呵,林姑娘说笑了,追求者倒是有几个,只不过我这心里已经装了人,恐怕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周琳说出自己有心上人的时候,那脸色越发红润明显,看的林鸢都不由得啧啧赞叹,但好奇心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忍不住追问道:"想必对方也是一个风流潇洒的富家公子吧?" 然而,对于林鸢这个问题,周琳却似乎有些难为情,一时间扭扭捏捏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也算不上是特别富裕,但是对我却是极好的,我想要的他都会请安去满足我。"周琳明白爱人的情况,但说出来却没有丝毫嫌弃,反而脸红的愈发厉害了。 想这种女人之间的话题,赵昀并不是特别感兴趣,索性细细的品味着茶,倒觉得这茶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只是心想,"女人啊~" 闻言,林鸢点了点头,"听着倒还让人有几分羡慕,现在能够做到这般的男人,恐怕已经不多了!想必日后若是娶了你,定然是呵护备至,竟然是让别人羡慕不已的!" 林鸢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赵昀,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笑容。 "还好,我也是比较幸运的那个,遇到了一个这么疼爱我的男人,把我呵护在掌心之中。"林鸢想着,越发觉得甜蜜。 然而,林鸢这心中是一阵想法,可是旁边的赵昀,似乎压根儿没注意到这边动静,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 "……无情!"林鸢在心中给他翻了个白眼,又吐槽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他了。 这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周老那边处理完事情满心欢喜的回来了,看来这笔生意谈得既快又稳。 "周老这生意是谈妥了?"林鸢看着他,笑着问道。 周老直接入了上座,先是喝了口茶,这才点头说道:"是啊,这人合作了那么多年,今日有新生意上门,第一个找到的就是我,咱俩二话不说第一时间就谈成了,接下来就唠了半个小时的家常。" 说起来,周老身为贵族,在这永城之中还算是乐善好施,比较有信誉的,所以合作家族也是颇为繁多,有许多人都建立起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林鸢听到这话,也是打心眼儿里为周老高兴,毕竟这好人有好报。 又突然想到了周琳说自己有心上人的事,想着推波助澜一番,便道:"周老,周小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吧?不知道你有没有为他挑选意中人呢?" 闻言,周琳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惋惜似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眼高于天,平日里我给她说的,她都看不上!" 周老也是为这件事情操碎了心,可是奈何周琳就是不开窍,他也没有办法! 然而,林鸢却趁热打铁的说道:"周老你这就不懂啦,女孩子到了年纪怎么说也是情窦初开,怎么会有看不上的人呢?这心里肯定是装了人啊,不信你问问周小姐?" 说着,又跟周琳使了个眼色。 然而,周老闻言,方彩的喜悦之色瞬间荡然无存,冷冷的扫了一眼周琳,似乎有些不高兴。 周琳也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低着头,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娇羞劲儿。 林鸢看着两个人这突然说变就变的脸色,感觉自己好像提了个错误的事情。 随着气氛开始逐渐变得尴尬,林鸢连忙又突然笑了起来,放声道:"开个玩笑罢了,周老你不要这么认真嘛,周小姐要是有了什么良人,那定然是会跟你说的!" 林鸢本来是想着周小姐已经有心上人帮她推波助澜,顺便出成一门亲事。 可没有想到自己这语出惊人,反而好像弄巧成拙了,这只能连忙收了手。 周老闻言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并不想破坏现在和气的气氛,只能带着她们转移了话题。 赵昀和林鸢被安排了房间暂时住下,而赵昀在夜里却实在难以入眠,脑子里一直想着白天那些恶霸的所作所为。 "那几个混蛋实在是嚣张得很,居然敢胆大妄为到欺负鸢儿。还跑到县官那里去倒打一耙!"赵昀心中越发想不通。 要是在县官那里说给他们一个公道也就罢了,可是这件事情却不了了之,依旧是那恶霸占的便宜,他心中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想着,赵昀这心中越发的窝火,突然从床上翻身而起,随手拿着自己的佩剑,自言自语道:"有这样的败类还在横行霸道却无人管理,什么时候才能国家太平,百姓安乐?" 说着,赵昀直接一个轻功飞了出去,根据白天周老所提供的言词,很快便找到了恶霸的居所。 "呼呼呼……"恶霸睡得很香,呼噜声跟打雷似的,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潜入房间。 赵昀见状,心中更加恼火,"你倒是睡的香,对今日所做知得事,还真是没有一点羞耻之心!"说着,赵昀拿起手上的腱鞘,就直接对着恶霸一阵爆锤。 "谁!是哪个混账偷袭我,老子……"恶霸没想到自己睡个觉,突然飞来横祸,拼命的叫嚷着。 然而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一把被赵昀打晕。 "哼,既然你这么喜欢作恶,那我就以前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昀说着,便手脚麻利的将二八的衣服从身上拔了下来,只剩下一条亵裤。 随即,又在房间找了根手指粗细大小的绳子,将它五花大绑起来便托出了房间,在永城的高处找了个好位置,将他捆绑在那里。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赵昀这才感觉心情舒畅,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祝你明天好运!" 说着,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安稳入睡了。 第二日,恶霸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永城。周老吃饭的时候跟他们提起这件事情,也是一副二八罪有应得的样子。 林鸢显得有些意外,道:"也不知是哪个侠义之士,居然为民除害,做了这等好事!" 林鸢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赵昀今日轻松愉悦了许多。 林鸢吃完饭后,心情挺不错,就干脆上街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永城的特色小吃,买点回来尝尝新鲜。 然而,路过一处卖猪肉的地方,林鸢却惊奇地发现了周小姐的身影,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站在原地不动了。 "哎?这周小姐怎么会在这里?"林鸢难免有几分好奇。 在看和他交流的那人,一副屠夫的装扮,分明是个卖肉的。 周小姐和这样的人交谈甚欢,到还真的有几分平易近人。 只不过,林鸢看着他们的交流方式,却越发有些奇怪:"这说这说呗,干嘛好端端的摸手呀!还有,周小姐这幅娇羞的姿态,还有那个屠夫憨厚的姿态,这俩人咋回事儿?" 带着自己的疑惑,林鸢但还是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周小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毕竟这碰的碰上了,若是不打个招呼,未免显得有些生分。 然而,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周琳转头一看,没有想到居然是林鸢,一时间竟有些慌了神,再看了一眼屠夫,这才连忙战战兢兢的说道:"林小姐,实在是巧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着,周琳别连忙慌忙地逃开了。林鸢有些莫名其妙,也看了一眼屠夫。 但两人毕竟不认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林鸢便回府了。 然而,这刚刚回到房间没有多久,周琳却突然翘起了自己的房门,"林小姐,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情想要同你商量。" 闻言,林鸢有些意外,"啊?"不过,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便开了门,招呼她进来坐下。 看着周小姐一副犹豫不安的姿态,不免让林鸢有些疑惑。 "周小姐这是怎么啦?看起来神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闻言,周琳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一副祈求的口吻说道:"想必今日我与那屠夫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他便是我的心上人!父亲应该是知道此事的,一直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这件事情还请你一定要在他的面前保密!" 周琳也是出于无奈。 林鸢闻言,也总算明白他当时慌张逃离的原因了。自己又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人,她也没有必要去说,便点了点头,道:"放心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终成眷属 周琳在得了林鸢的承诺之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到达傍晚,周琳对着丫鬟道:"我休息了你就先回去吧。" 丫鬟疑惑周琳今天睡得挺早,"小姐,你……" 话还没有说完,门就关了,里面的灯随之而来也熄灭了。 丫鬟看情况,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小姐今日可真奇怪!"说着,还是离开了。 周琳通过门缝看着丫鬟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门,朝着后门似乎打算离开府邸。 而丫鬟,因为实在是担心周琳的情况,这刚走到门口又忍不住折了回去,想要在问候一番,却没有想到看到悄悄出来的周琳。 "哎?这不是小姐吗?她此刻应该在睡觉呀,这么大晚上的这是要去哪儿呀?"丫鬟难免有些疑惑。 想着,丫鬟也是提起了胆子,直接跟了上去。 这一路跟去,惊是直接跟到府邸外一颗巨大的槐树下面。 "玉郎!"周琳来到见面的地点,便看到一男子背对着她站在槐树下面,便连忙喊道。 一边喊一边跑着过去,直接拥抱住了对方。 丫鬟见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免不了一整惊讶,没有想到自家小姐半夜出来,居然是与别的男子私会!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一定会坏的小气的名声,那日后可怎么办呀!而且,姥爷要是知道我没看好小姐的话,一定会拿我问罪的!"丫鬟想都不敢想。 周琳的行为,不仅是害了他自己,连丫鬟都可能受到连累呀! 想着,丫鬟这心中实在是难以安心,"不行!这件事情我得告诉老爷!"丫鬟当机立断,没有多做停留,便连忙跑回了府邸,直接奔着周老的房间而去,焦急的用手敲着门。 "砰砰砰!"如同敲锣打鼓一样,这实在是有节奏的很。 "老爷,你赶紧醒醒啊,出大事儿了!"丫鬟一边敲,又一边大喊道。 周老听着外面丫鬟的动静,听出是自家女儿的丫鬟,看他镇长如此着急,不免也有几分疑惑,只能起身开了门。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周老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毕竟三更半夜睡得正香被人吵醒,这可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丫鬟闻言,连忙将自己亲眼的所见所闻都说的出来。 "老爷,不是奴婢多嘴。奴婢知道你一直都有心把王公子说给小姐,可如今小姐贸然私下与别的人幽会,传出去影响了名声,到时候谁敢向小姐提亲啊!" 闻言,周老也不由得惊讶了几番,没有想到周琳会如此大胆,下一秒便震怒了,"可恶!肯定又是那个屠夫,他居然敢勾引我的女儿,早就警告过他,没想到他还敢如此胆大妄为!" 周老自然是知道有屠夫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只是可惜身份卑微,家中贫寒,这种身份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女儿,根本无法给她幸福的未来! 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屠夫,日后半生苦日子,他怎么能够忍心的了? 带着这满腔的愤怒,周老四来时睡意全无,直接坐在大堂等候,又吩咐到其他的人:"你们把所有的大门都给我堵住,小姐一回来,立刻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林鸢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仿佛有大批人马在移动,难免从睡梦中惊醒,朝窗外查看了一下情况。 "嗯?这大半晚上的,难不成是进贼了?"林鸢看着那些府卫个个都聚集在一起,一副要干大事的阵仗,难免会有这样的担忧。 想着,林鸢总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不行,可别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难不成是那群恶霸要来报复?我不能连累周老呀!" 带着这样的担忧,林鸢也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连忙麻利的穿起衣服,想要出门查看情况。 而周琳,在和屠夫进行了甜蜜的相会之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府邸。 本以为自己这一切都进行得天衣无缝,无人察觉,可没有想到刚刚回去,就被几个人突然架住了身子。 周琳看着是自己府邸的府卫,对他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免有些疑惑,连忙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放开我!" 周琳一边说一边挣扎,然而力气太小,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作用,这一路就被带到了周老的面前。 "爹?"周琳一看自己父亲郑面色阴沉的坐在上位上,除了惊讶之外,心中隐隐察觉到一阵不安。 "爹……这大半晚上的突然把我带到这里,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啊?"周琳试探性的问道。 然而,周老突然一声怒斥:"你混账东西,还有脸问出这种话,你老实跟我交代,今晚上究竟去哪里了!" 周老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生气的辱骂自己的女儿,这也是因为气过了头。 闻言,周琳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抖嗦,还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我就是觉得屋子里闷得慌,出门透透气罢了!" 周老听着一向乖巧的女儿,居然因为一个屠夫对自己撒谎,心中的气越发明显。 丫鬟看到这幅情况也知道大事不妙,便连忙小心地提醒道:"小姐,你还是说实话吧,今日的事情,老爷……都已经知道了。"丫鬟声音越来越弱,有些担心周琳回因此责怪自己。 闻言,周琳多看了丫鬟两眼,再看看自己父亲,完全没有对他刚才的解释抱有任何松缓的态度,也知道这件事情怕是藏不住了。 于是,周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用坚定的目光看向周老,又道:"我今夜去见了玉衡,我们两个已经互相承诺,要永远的在一起,还请父亲成全!" 说着,周琳双手撑地,突然将脑袋埋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周围的人看着,都忍不住惊讶一番。 周老,确实被她气得差点当场晕过去,用手愤怒的指着面前的周琳,怒道:"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嘛!我告诉你,你们两个一辈子都不可能。来人啊,把小姐给我关禁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 周老强行安抚自己内心躁动的情绪,试图想用这种方式来阻止二人见面。 闻言,周琳产生了一种恐慌,连忙求饶道:"爹,不可以呀!" 然而,正在气头上的周老听不进去任何话,直接下人们这就想要拖着周琳回房间,在外面无意间听到一切的林鸢,却突然站了出来。 "周老,就请您给周小姐和屠夫一次机会吧!"林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管这么个闲事,只是看到他们感情之深,或许被打动了吧,便应着头皮替她求情。 因为林鸢的突然出现,在场的举动纷纷停止,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周老也没有想到林鸢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说了这样的话,却一就是态度强硬道: "林姑娘,你不懂。她现在就是一时糊涂,那个屠夫什么都没有跟着他能好过一辈子吗?"周老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女儿嫁给屠夫,一辈子都和猪肉为伍的! 虽然是这样,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比之前要温柔了一点,毕竟是外人,他也不会那么不客气。 然而,林鸢听到这番话,却突然笑了起来,倒是引起了周老的注意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周老,你说那屠夫什么都没有。的确,他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给了林小姐,之前我与那屠夫有过一面之缘,屠夫为人老实憨厚,对林小姐也是关怀备至,他所有的爱,所有的感情,都已经付出在林小姐身上了,这怎么能叫一无所有呢?" 林鸢将自己对屠夫的看法说了出来,虽然没有深入接触,可是他相信自己看人很准,更相信周小姐的眼光。 闻言,周老虽然有一丝动容,能够找到个真心疼爱女儿的人,固然是好。 可这屠夫一穷二白,难保不会是看上自己的家产才对女儿表达爱意的。 "若是他对咱家的财产起了心思,这又当如何是好?" 可是,他这话刚说出口,却立马受到了周琳的反驳。 "父亲,我从未告诉过玉衡我的真实身份,也从未给过他一个铜钱。反而是他,尽心尽力的为我来做想要的一切!" 周琳作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姐,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将自己托付于人,若是没有对人品的考验,她又怎么会真正的看上屠夫? 闻言,周老倒是有些意外的。 在林鸢和周琳的双面夹击之下,周老陷入了一阵沉思。 最终,周老缓缓的叹了口气:"也罢,既然是我女儿喜欢的,那我这个做爹的,又岂能够忍心打碎你们?明日,你们几个去跟那个玉衡知会一声,让他过来提亲!" 这话简直就是一道曙光,让二人惊喜不已,下一秒便欢呼雀跃起来。 "太好了!谢谢父亲!"周琳连忙起身一把抱住了周老,激动的眼泪差点得掉下来。 周老表面严肃,可是内心却觉得一阵温暖,看到女儿高兴,她心中也没话说了。 "好了。姑娘家这样成何体统,赶紧回房间休息!"说着,又转头看向林鸢,道:"林姑娘,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屠夫收到了消息,果然带着自己全部的家当上门提亲。 周老假装不喜,"哼,果然是个穷小子,全部家当也就这么点儿,都还抵不过咱们家的白分之一!" 玉衡一愣,脸上瞬间萌生出一种羞愧感,却又道:"虽然我钱财不济,可我却有一个真心爱琳儿的心,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了她的幸福而努力的,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玉衡说着,也跪了下来,将头磕在地上。 周老一看,倒是有些满意,"起来吧,别都要成亲了,还给自己刻了个破相!" 玉衡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才喜笑颜开。 亲事,由周老亲自操办,十分热闹。 林鸢和赵昀本来打算离开,却被周老邀请下来,等参加完亲事之后再走。 看着两个人拜堂成亲泠鸢,这心中突然涌升起一种羡慕, 突然问道赵昀:"我们何时成亲?" 赵昀闻言,有些意外和纠结,又道:"鸢儿,如今我们生活动荡,我不希望在这种不安定的情况下,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和我一起受苦。等我收复失土,我们在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 林鸢闻言,虽然心中有一点小失落,但却选择支持赵昀,只道:"好,你说这话我可记在心里了!" 在亲事结束之后,两个人送上祝福便奔赴了南疆。 "走吧,我说了有熟人的。" 南疆地处比较荒芜,他们来到的几乎就是一片无人之境,林鸢便凭借自己有熟人的优势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在赵昀的前面,一副带头大哥的架势。 赵昀跟随其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呵呵。" 两人这一路前行,便看见前方有一座辉煌的宅子,进而一看,门口上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圣女府"。 第三百三十五章:刁蛮妃子 林鸢和圣女也是旧相识,两个人也曾有过一些恩怨纠纷,如今算得上是好友。 当时曾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林鸢并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这个圣女头上,只是后来才后知后觉的想到。 这想到她的第一时间,自然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地方。 毒医看圣女有新的客人来访,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先里开了。 圣女看着林鸢,心中也是十分欢喜,便上前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道:"你我这细算来,也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如今怎么想到来我这看看了?" 圣女问话期间,又一脸狐疑地看着林鸢,又补充了一句:"可别是有求于我才来到我这儿的呀,那可就真的有点让我伤心了!" 圣女对临林鸢这思念可是真真切切的,毕竟之前爱人也经历过一些事情,情同姐妹。 林鸢闻言,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赵昀,见他坐在那里不动,似乎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处理。 反正赵昀跟圣女又不认识,让林鸢来先开这个口,说不定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总好过自己一个陌生人吧! 见赵昀又是一副假装自己是空气的样子,林鸢就有一种想上前去打他的冲动,但碍于圣女的提问又只能尴尬的转过头,微微一笑,顺便拍了个马屁:"呵呵,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一如既往的冰雪聪明!" 圣女闻言,果然是鄙夷的白了她一眼:"好啊你,来我这里还真的是别有用心,这还带了个男人来,可千万别是让我给你们配点儿什么生子丹药之类的!" 圣女这说话实在是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如此坦率的话,连手中正喝着茶的赵昀,都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这圣女当真是性格直率,一点也不含糊呀! 赵昀好在是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大的。小作惊讶之后,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而林鸢,面对圣女突然的调侃,却是因此而羞红了脸,又小声道:"你可别胡说八道了,我俩都还没正式成亲呢,哪里来的生孩子一说!" 林鸢责怪的看了一眼圣女,倒并非是真心责备,只是这话让赵昀听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心中作何感想。 看着林鸢这副模样圣女也不多加追问,算是报复了一下她来看自己实际上是别有用心的事情,,这才将话题回归正专,问道:"好吧,我不逗你了,你就说说吧,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看到话题总算是回归了正常的轨迹,林鸢这才连忙将自身的情况说了一下,又表明自己想要那种能摄人心魄的蛊毒的事。 听到林鸢这么说,圣女还是觉得有几份新奇和惊讶的。 毕竟这种东西,说来也有几个危险性,所以他们现在都很少练着了。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想干什么,可这东西因为太过于邪祟,就不像其他的一些弹药有库存,要是你真的想要的话,恐怕我还得花一些时间来做,至于这药材方面,我这里暂时也没有,必须回到宫中才能拿到。" 圣女看样子是有些为难,他倒是知道这毒蛊的制作方法,可是无论是药材还是时间上,就是不知道林鸢能不能承受的住。 然而,一听说她能够制作这种毒蛊,林鸢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连忙道:"那要不我跟你一起进宫吧!万一你拿不下的话,我帮你打打下手也行啊!" 林鸢这十分殷勤的态度,显然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圣女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拨了拨她的小脑袋,道:"我说你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古灵精怪,真有求于人的时候怎么就比往日要殷勤一些呢!" 林鸢闻言,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毕竟这情况不一样嘛! 然而,听到两个人要进宫拿药,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昀,此刻却突然开了口,"我也一起去吧,万一你们两个拿不下,我也可以帮忙拿一些。" 这想陪着林鸢就直说嘛,还要找这么无聊的借口。林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看着圣女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们两个,又忍不住尴尬了几分。 就这样,两个人随同圣女一起入了宫。 "这药库外人不能随意进入,你们在此等候我一番吧,我进去拿了就出来。"圣女带着二人到了药库面前,又转身叮嘱他们一番。 闻言,林鸢倒没有什么意见,也并非有强人所难的意思,便连忙点了点头,又道:"我这儿也好些日子都没有见到玖狐了,你进去拿药的话,那我现在就去看看他呗?" 圣女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反对,便点了点头,又怕他们不知道玖狐现在在什么地方,就为他们指了条明路:"按照这个时辰看来,玖狐应该在御书房里面,你们去碰碰运气吧。"婚宴,自己便只身前往药库。 赵昀虽说不知道这个玖狐是谁,但是林鸢要去见他,自然自己也会跟随一起。 两个人便直接一路直奔御书房,林鸢好歹也是来过这里几次,模模糊糊还是把路给记了起来。 然而,这走到半路,前面却突然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女子头上戴满了金银珠宝,精致的妆容无不衬托出她的气质与高贵。而在她的身后还跟了一大群小丫鬟,看样子也是一个身份地位显赫的女人。 远远的那个女子,便直接朝他们走了过来,直接停留在了林鸢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姿色。 这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是在等待着些什么,然而这等了半天,也并未见对方有任何表示或者动情,神色不免的微微不悦。 "你这女子是金进宫来的宫女吗?如此不懂规矩,见到我都不行礼?" 女子这向来习惯了别人见到自己都低声下气的问候,如今却突然有一个女人敢逆天而行,一反常态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关键是,她站在面前气质,好像比自己还要高贵几分,加上出众的容貌,自然是引起了这华服女子的不爽。 于是乎,这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犀利刻薄。 林鸢或许是太久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面前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但是看样子来头不小。 林鸢倒是知道在别人的地盘应该是要懂规矩一些,可是她都不知道面前这女人该如何称呼自己,怎么个行礼法? 想着,林鸢还是抱有着稍微礼貌的态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敢问阁下是……" 林鸢这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继续出声,很明显是想让对方自报身份。 然而,还没等林鸢得到想要的答复,华服女子身后的宫女却突然站出来怒斥道:"大胆贱婢,居然连皖妃都不认识,我看你就是在装傻,故意想要冒犯公主!" 林鸢倒是意外面前的人居然是妃子,这突然就被只上了一个冒犯的罪名,实际上内心也有些不爽。 不过看在身处于别人的地盘,又是见到皖妃不行礼,好像理亏的是自己,贬低山下去的,点了点头又退让了一步,这才点头行礼道:"皖妃金安。" 不过,公主似乎并不太领情,从她第一眼见面没有对自己行礼的时候,那一刻皖妃就已经对林鸢有所不满了。 只听她的犀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哼,本公主一看就知道你并非真心实意,想必也只是敷衍了事,敢如此这样对我,你可真是胆大!来人呐,给本宫杖毙了!" 林鸢没有想到这皖妃生的漂亮,却是个如此蛮横无理之人,心情一下子也不爽起来。 然而她身后的那群人听到吩咐之后,便一个个走了上来,试图想要将她捉住。 "怎么办?该不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啊?"林鸢心中有些纠结,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对方又是个公主身份,如果自己贸然出手反抗的话,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严重。 然而,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远远掉队的赵昀,却突然赶了上来,用身子挡在她的面前,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这群蠢蠢欲动的人,低声呵斥道:"我看你们今日谁敢动她!" 这可是连自己都不曾舍得伤害半分的女人,这些身份下贱的人,居然还想将她杖毙,简直是妄想! 众人没有想到横空出现了一个英雄救美的人,可是对于他身旁那骇人的气势以及凌厉的目光,又本能的产生一种恐惧感。 权衡一番,为了保证自己不被伤害到还是转头向公主看了一眼,试图想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娘娘,你看这可怎么办?"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问道,生怕这种疑问会带来责罚。 公主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赵云,见此人深得是英俊潇洒,气质非凡。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骇人的气势,却全都是为了保护身后那个女人。 在这种关头挺身而出,英雄救美,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容易让人心动啊! 皖妃竟然一时间有些分了神,只感觉心脏跳动的厉害。 这盯着赵昀看了好半天。 第三百三十六章:入住皇宫 这盯着赵昀看了好半天,宫女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现在双方对峙的情势,还是小心的提醒了一句:"娘娘,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 皖妃闻言,这才连忙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的局势,好像还不是这种心动的时候。 皖妃收敛了一下自己方才嚣张跋扈的心态,神色也相对平和了一些,看向赵昀,问道:"你是何人,本宫在这宫中怎么没有见过你?" 闻言,赵昀却并没有打算理会她,毕竟这女人刚才还想要杀了林鸢。 和这种女人交流的话,只会脏了他的嘴,让他感觉到恶心。 想着,赵昀看着周围那群人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似乎在等这个女人下达命令,便一把拉住林林鸢的手,道:"我们走吧。" 说着,两个人就直接打算绕着她们离开。 然而,那群宫女虽然不敢贸然上前,但是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呀,便连忙又堵在了前面,一副你们再敢往前走去弄死你们的阵仗! 赵昀看着这般情况并没有想要多说些什么,而是将手以到了自己身旁的一把匕首上,一双眼睛扫凉着,周围的一群人泛起了一股浓浓的杀意。 只要他们敢动一下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取了他们的狗命! 哪怕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可是这群人刚才的意图十分明显,他们想要取了林鸢的命,那也就怪不得自己不客气了! 周围的人被他这幅骇人的气势再一次吓到,纷纷的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皖妃,似乎在等她做什么决策。 皖妃也明确的感受到了来自赵昀身上的杀意,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好惹。加上突然对他萌生出的爱慕,她也不希望将自己恶毒的形象显露在他的面前。 只能冲他们摆了摆手,说道:"让他们过去。" 闻言,其他人虽然有一丝小小的惊讶,不过毕竟是娘娘吩咐加上自己也并不想趟这趟浑水,便连忙识趣的让开了一条道。 赵昀看着他们还算识趣,也将手从匕首上移开,这才拉着林林鸢从他们中间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两个人成功的脱离了那群人,林鸢回过头去还忍不住有一阵后怕,想想刚才赵昀那一副英雄救美的架势,就觉得自家男人简直是帅呆了,忍不住夸赞了一句:"赵昀,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样子可帅了!" 赵昀闻言,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一抹笑意,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两个人一路前往了御书房。 在门口公共的通报之下,玖狐却是主动出门迎接了。 "林鸢,还真的是你呀,我还当是那个公共来骗我的呢!"玖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和林鸢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情绪自然忍不住激动起来,做事就要拉住林鸢的手。 然而,赵昀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扯住林鸢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几分,让玖狐扑了个空。 如此霸道的宣誓主权的方式,林鸢倒还真有些头疼和无奈,但却也成功的让玖狐注意到了,原来此次和林鸢前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这位是?"玖狐一脸考量的看着赵昀,看他对自己居然还抱有着一点点敌意,也不知是何时得罪了他。 林鸢闻言,别家二人的身份互相介绍了一番,也算是进行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认识,随后便被玖狐请进了御书房入座。 三个人入座之后,玖狐显得十分热情,立马让人送来上好的茶叶。 "自从上次一天咱们也有一年多没有见了吧,你要知道这一年来我可是想死你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呢?"玖狐看着林鸢,就忍不住感从心生。 林鸢微微一笑,自然是连忙点头:"你说我要是不想你的话,这来到南疆一趟,又怎么可能会过来看你呢?" 两个人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右,也的确是,一直在那里叙旧,聊得十分欢乐。 赵昀此刻也不用当自己是空气,直接就被二人给无视掉了,仿佛这世界,根本不应该有他的存在! 赵昀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茶杯,一股愤怒无处宣泄,干脆拨弄起茶水,却同时用竖起耳朵聆听他们的对话。 生怕这个玖狐,又想着方法勾引自家的女人! 然而,林鸢却突然想到刚才遇到的那个皖妃,忍不住好奇地打听了一番:"方才我们来的时候,被你后宫中的那个皖妃给好好刁难了一番,差点就死了呢!你回头还是让她把性子收敛一些,搞不好我下次来再遇上她,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林鸢一想到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心有余悸,那个女人实在是刁蛮任性得很,简直就是一副欠揍样。 此刻她也算是抱着一点告密的心态,谁让那个女人刚才那么欺负针对自己来着? 然而,听到林鸢说自己遇到了皖妃,玖狐却忍不住惊讶了一番,又连忙仔细查探了一下对面的林鸢,发现她并没有什么皮外伤,这才放心起来。 想着,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这皖妃实际上是东瀛国那边派来和亲的女人,可没想到入了后宫之后实在是嚣张得很,仗着自己有东瀛国那边的靠山,就一直在后宫惹乱子,也是让我心头疼不已!" 听到他这么一番话,林鸢到不由得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嚣张跋扈的皖妃,原来还有个这么强大的靠山,也难怪方才她如此嚣张! 想着,林鸢难免会有些好奇:"这南疆不是巫蛊之术流行吗,听说你们这里有一种能够控制人心魄的蛊毒,难不成你就没有想过用这种孤独来控制她?" 林鸢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这种蛊毒。可是连她都想得到的事情,也不至于玖狐作为南疆的皇帝,居然不知情吧? 闻言,玖狐摇了摇头,又十分头疼道:"你早些时候我就已经想到过这个法子了,也曾经让圣女提炼过这种毒蛊,可惜那个皖妃一直手段高明,根本就找不到给她下蛊的机会。" 若非是如此的话,这个皖妃早就已经成了他手中任人宰割的培养了又怎么会由着她嚣张至今。 毕竟这杀又杀不得,只能用来控制,而且还找不到机会,实在是叫人烦恼! 对于他的话,林鸢也瞬间产生了一种同情,后宫里面有这么个女人在又怎么能够安宁的下来,还实在是一件让人觉得棘手的事情。 想着,林鸢还是出于本能的安慰了一番:"你放心吧,这东瀛小国他嚣张不了多久,这皖妃毕竟也是后宫中的妃子,还是要受制于你,平日里财行为上多加限制也可。" 虽说这个提议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总归是林鸢的一番心意,玖狐便点了点头,又突然道:"对了,你们两个要是藏在宫中走动的话,切记要和那个女人保持距离,以免着了她的道!" 玖狐也算是见识果皖妃的手段,自从她来到后宫之后,嫔妃频频死亡却找不到出自何人之手。 就算是有证据指向皖妃,也总是能够让她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单凭这一点,在后宫如履平地就已经足够说明这,女人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招惹的起的! 林鸢倒也算是见识过那挽回的厉害,便连忙点了点头。她这一次来是求药的,可不是来惹事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另一边,皖妃自从看到赵昀后,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回到寝宫中也心生思念,感觉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看来自己这已经是沦陷进去了,便连忙派人去打探了关于赵昀的消息。 出去打探的宫女回报,皖妃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皇上的好朋友。 虽然没有具体打听的他们这一次来南疆的目的,但是皖妃也不打算让他们再回去中原了。 "赵昀是吧?迟早都是我的囊中之物!"皖妃拨了拨手中的茶水,嘴角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是已经认定了赵昀,而且是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倒是叫人有些发慌。 而林鸢,因为担心圣女在宫中炼药的情况,所以就和玖狐请了个特例,想要在宫中住下。 玖狐这心中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就答应了下来,还为他们安排了上等的寝宫。 玖狐倒还算是贴心,两个人的情况就安排在隔壁,距离也算是近,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或者心生思念,第一时间变得够看到。 对此,赵昀还算是觉得这玖狐还有点儿良心。 赵昀觉得在宫中待着实在烦闷得慌,想要去找林鸢聊天,却发现她已经休息了。 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索性就在皇宫自顾自地转悠起来。 这路过一片假山附近,赵昀却突然又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朝自己走过来,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个皖妃嘛! 赵昀脸色微微一沉,加上之前听玖狐所说的关于她的事情,并不想和她打个照面,掉头就想离开,却被对方拦住了去路。 “赵公子,等等。”皖妃用她觉得温柔的声音开口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纠缠不休 赵昀本不想搭理面前的这个女人,但是随后想到她毕竟是玖狐的妃子,而玖狐又与林鸢是好朋友……,看在林鸢的面子上,他便停下了脚步。 清冷的声音响起:“有事?” 皖妃见赵昀理睬自己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大,于是娇羞的整了整衣襟,盈盈上前:“赵公子,今日是我身边的下人们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还希望公子你不要介怀才是。” 皖妃眼中满是爱慕的看着赵昀,就连‘本宫’二字都省了去。 “无妨。”若不是她的命令,那些个狗奴才怎会出手,不过是看在玖狐的面子上,赵昀才没有揭穿她罢了。 见赵昀要离开,皖妃突然急了,连忙挡在赵昀的面前:“赵公子,我还有事情想要请教赵公子,不知道赵公子可否赏脸去我宫中一叙?” 皖妃不知道的是赵昀早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赵昀紧紧的握着拳头,连连深呼吸,生怕自己一时不注意伤了她,若是伤了她会给南疆带来麻烦不说,还会给林鸢和自己带来麻烦,他们二人本是来南疆寻求蛊虫,并不想招惹是非。 可面前的女人竟然胆大妄为,眼看她的手臂向自己袭来,赵昀不露痕迹的躲过了以后,淡声道:“皖妃娘娘,还请自重。” 皖妃见赵昀迟迟不上钩,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想她堂堂东瀛国公主,来南疆和亲,南疆皇也对她百依百顺,何曾受到过这种白眼。 不过……,皖妃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愈是这种不动声色的男人,愈是配得上她。 “赵公子……。”皖妃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不怜惜,直叫人想要拉进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可惜皖妃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种招数对赵昀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屑一顾。 “哟,我是不是来得不凑巧呀!”就在这时,林鸢从后方慢悠悠的走来,见皖妃纠缠着赵昀,心中闪过一抹莫名地情绪,一时冲动,竟然上前将赵昀拉到身后。 赵昀见林鸢一系列的动作,眼中没了刚开始见到她的慌乱,多了一丝欣喜的神情。 “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宫女在纠缠着我的相公,原来是皖妃娘娘呀!”林鸢欠扁的嘲笑着皖妃,特意重重的叫着口中的‘皖妃娘娘’。 皖妃这时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她又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林鸢口中的讽刺意味,不过她又不好发作,只好随意扯了一个话题。 “什么相公?赵公子你和这位姑娘已经成亲了?”皖妃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昀,妄想从赵昀的口中得到答案。 赵昀没有理会她,而是搂过林鸢的腰肢,这动作不言而喻,皖妃看了以后,怒火中烧,紧紧的攥着拳头,“赵公子,你怎么能娶这种女人为妻呢?” 林鸢见赵昀搂在自己腰肢的那只手,给赵昀投去了赞许的眼神,听到皖妃的话语,也不着急同她理论,而是轻声笑道:“哦?那我相公不娶我,难不成还要娶皖妃娘娘您吗?” “我……。”皖妃一时气急,竟然无话反驳林鸢,见到他们二人恩爱的模样,口中的话没有经过大脑,一股脑的脱口而出:“除了你,谁都可以。” “是吗?”许久没有说话的赵昀听到皖妃的这句话,将林鸢拉进怀中,轻轻的安抚着。 皖妃见赵昀说话,心中喜不自胜,“是啊,赵公子,你不应该迎娶这种不懂规矩的乡下野人。” 听到皖妃这样贬低林鸢,赵昀周身杀意四起,若不是林鸢拉着他的手,想必这个不知死活的皖妃早已经成为他剑下的孤魂了。 “可是皖妃娘娘您不知道的是,除了我,我相公谁都不爱呢!”林鸢知道皖妃对赵昀的心意,故意激怒着皖妃。 “当初我记得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跪在府门前求我相公将她纳进府中,可惜……。”林鸢睨了眼皖妃,见她的好奇心被自己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微笑:“可惜被我相公挑断手筋脚筋,扔进了蛇洞中,可怜了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就那样被几条大蛇啄出一个个大洞来。” 赵昀听到身边这小女人信口胡诌,也没忍心拆穿她,继续听着她说着这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皖妃听到林鸢这样说,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要知道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东瀛国公主最怕的就是蛇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罢休的深情望着赵昀:“赵公子,我确实有事找你,不过眼下……。” 皖妃看了眼林鸢,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赵公子,有空我再来找你,现下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皖妃对着赵昀微微一笑,随后看都没有再看林鸢一眼,抬着头冷哼一声,高傲的离开了此地。 “走吧。”直到看不见皖妃离去的背影了,林鸢这才招呼着赵昀回去。 一路上林鸢也没有再同赵昀说上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莫名的心焦。 “林鸢,你等等。”快到二人住处的时候,赵昀终究是忍不住唤了声林鸢。 林鸢停下脚步,目光清冷的看着赵昀,赵昀被她看得心中一愣,将要出口的话语却是说不出来了。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不过是我偶然间碰见的,她便对我纠缠不休,你要相信我。” 林鸢见赵昀信誓旦旦的目光,怒气终是消了一点,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也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女人不知羞耻。” “对。”此时的赵昀只能顺着林鸢的话说下去,免得一不小心又要惹这个小女人生气。 “不过……。”赵昀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将林鸢又拉进怀里,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你是不是吃醋了?所以情绪才会波动这么大的?” 听到赵昀的话,林鸢微微一愣,竟然不知作何动作了,自己当真是在吃醋吗,林鸢不由得在心中问了一遍自己。 或许是的吧,不然她又为何看到赵昀同皖妃在一起会如此的大动肝火,不过她没有直接的回到赵昀的话,而是转过身认真的叮嘱着赵昀:“以后不准你再同那个皖妃来往,下次见到她要躲着走知道吧?” “是,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保证听从。” 林鸢听到赵昀对自己的称呼,不由得害羞低下了头,嗔怪着:“谁是你娘子,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赵昀看见林鸢这副模样,笑出了声音,又将林鸢拉进了怀中。 另一边皖妃回到宫中后,想到林鸢和赵昀那副恩爱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时候宫中伺候的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 “春花,过来。”皖妃突然唤了一声身边的宫女,那宫女生怕自己招惹到皖妃,便低着头快速的走到皖妃的面前,听她差遣。 皖妃看见春花这副死人的模样,怒火中烧,不由得大骂起来:“该死的奴才,不过是叫你过来,弄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作给谁看,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本宫拖下去杖毙。” “皖妃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那个叫春花的宫女就这样被几个太监拖了下去,一时间院子里充满了哀嚎痛哭的声音。 此时宫中的众人更是不敢出声了,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春花。 “如玉。”直到院子里没有了声音,皖妃的怒火这才消了一点,于是她唤来另一个宫女,附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后,便让她离开了。 皖妃把玩着自己的豆蔻,嘴角扯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少顷,如玉端来一碗人参汤,走到皖妃的面前:“娘娘,人参汤已经熬好。” “放在这里吧。”皖妃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看着手中的那个瓶子,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去将这碗人参汤以林鸢的名义送给赵昀。”皖妃将瓶子里的东西倒进人参汤中,又吩咐如玉将这碗汤送去赵昀殿中。 这可是他们东瀛国特制的媚药,任何人服下了这药,都会热情似火,她就不信届时同赵昀生米煮成熟饭,旁人又能耐她何? 赵昀正在宫中擦拭着随身携带的佩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是林鸢给他做了一碗人参汤,赵昀欣喜过望,连忙让人进来。 接过那碗人参汤,赵昀不疑有他,一口气将汤喝了下去,如玉见赵昀没有一丝怀疑,行了个礼便离开了赵昀的宫中。 听闻赵昀将那碗汤饮下以后,皖妃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后,便让身边的人开始为她梳妆打扮起来。 刚刚喝下人参汤没多久的赵昀走收到了一封‘林鸢’给他写的信,竟然邀他去冷宫商讨事情,赵昀心中虽然疑惑林鸢为什么会约在冷宫,但是心中的那股火吞噬了他的意志,便跟着送信的宫女走向冷宫。 这厢皖妃打扮好以后迈着轻快的小碎步也向冷宫走去。 不错,就是她以林鸢的名义将赵昀约了出来,到时候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就不信赵昀还能拒绝自己。 想到这里,皖妃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了起来。 不料这时候,玖狐突然出现在皖妃的面前:“皖妃,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真巧朕找你有事。” “啊?皇上,这……。”皖妃听到玖狐竟然破天荒的找自己有事,微微的愣了愣。 “怎么?皖妃有事?”玖狐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蛇蝎妇人。 “啊,不,不,没事。”事已至此,皖妃只好不甘心的跟着玖狐来到玖狐的宫中。 第三百三十八章:识破计谋 林鸢同赵昀分开以后,忽然想起自己本是要去寻他商量下一步的事情,怎的没有同他商讨就走了呢! 林鸢边抬脚向赵昀的殿中走去,便责怪都是皖妃坏了他们的大事。 赵昀殿中的宫人见到林鸢来此,向她行了个礼,林鸢微微的点了点头,这种宫中繁琐的礼数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免了,赵公子人呢?” 负责伺候赵昀的宫人走了出来对林鸢又是行了个礼:“回林姑娘的话,赵公子刚刚被皖妃身边的如玉叫去冷宫了。” 皖妃?冷宫?林鸢皱了皱眉头,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来,于是她顾不上其他,连忙让宫人带着自己向冷宫方向跑去。 玖狐将皖妃叫到自己的殿中,神色清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毒如蛇蝎的妇人,“皖妃你可知孤王找你有何要事?” 皖妃镇静自若的站在下首处,丝毫没有因为玖狐冰冷的话语而感到一丝的不痛快。 “臣妾不知。” “不知?”玖狐听到皖妃的话语竟然轻声笑了出来,“孤王的朋友第一天进宫,你这个皖妃娘娘竟好大的排面,竟敢羞辱孤王的朋友。” 原来是为了林鸢,皖妃眼中闪过一抹狠毒,随后很好的被她掩盖住了:“皇上,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臣妾乃是东瀛国的公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为难您的朋友呢,莫不是哪个长舌的东西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吧!” 皖妃的这一番话既将自己与这件事脱了干系,又将自己的公主身份摆出来,想要令玖狐知难而退。 玖狐自然是看出皖妃的目的来了,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气,玖狐依旧是用一副冷漠的样子看着皖妃:“有没有为难,孤王心中自有定数,孤王今日叫你来,不过是想要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南疆,不是你的东瀛,更何况……。” 玖狐坐直了身子,轻启薄唇:“更何况有些事情孤王不过是不想同你追究罢了,希望皖妃你日后在宫中要夹起尾巴做人,莫要忘了你脚下的黄土是南疆的才是。” 听着玖狐的一番话,皖妃愣了片刻后,悠悠的行了一个礼:“是,臣妾晓得了。” “若是没有事,你先下去罢。”玖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果不是为了给林鸢出一口恶气,他才不想见到这个恶毒的女人。 之前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自从她进宫,后宫就频频出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本想放过她一马,可谁知这个女人不仅不知悔改,还欺负了他视为朋友的林鸢,这公道他一定要替林鸢讨回来。 “是,臣妾告退。”皖妃愤愤不平的离开了玖狐的宫中。 这个林鸢她还真是小瞧了她,没想到不过片刻功夫,她竟然敢跑到玖狐这里来告状,看来自己不能轻易放过她。 之前她不过是仗着有赵昀的保护,如果今早她和赵昀生米煮成熟饭,日后岂不是没有人来护着那个贱人了。 一想到赵昀,那个清冷的男子,皖妃不由得害羞了起来,眼看着天色已晚,皖妃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向冷宫走去。 话说林鸢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冷宫,甫一打开门就看见赵昀面红耳赤的靠在桌子旁,林鸢不知道赵昀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他这副模样,突然间慌了神。 小步向赵昀跑过去,慢慢扶起赵昀,看着他额头满是大汗,双唇紧闭着,不知道他在隐忍着什么。 “赵昀,赵昀,你怎么了?赵昀,赵……。”没有等到赵昀的回答,反而被赵昀一把搂进怀中。 所有的疑问皆被赵昀一个吻堵在了心中,林鸢瞪着大眼,不敢相信赵昀怎会如此的反常。 许是察觉到林鸢的不专心,赵昀竟重重地咬了咬怀中的女人,很快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二人唇间。 就在林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赵昀突然动了,只见他站起身抱起林鸢脚步踉跄的走向床边,随着床幔的落下,身后同林鸢一起前来冷宫的宫人立刻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并且贴心的为林鸢和赵昀二人关上了殿门。 当皖妃赶到冷宫的时候见伺候赵昀的宫人守在门口,拔腿就向门口走去,作势要打开冷宫的殿门。 “奴才拜见皖妃娘娘。”那名宫人生怕皖妃进去打扰了他主子的兴致,于是连忙挡在皖妃的面前。 皖妃没想到这个狗奴才竟敢拦着自己,刚刚在玖狐那里受的气一下子就喷薄而出:“狗奴才,就凭你也敢拦着本宫?” “奴才不敢。”听到皖妃恶毒的话语,那名宫人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不敢还不快让开!”说着皖妃就要踢开那个不长眼的宫人。 那名宫人许是太过于忠实老厚,任由皖妃打骂,依旧稳定如山。 “娘娘,实在不是奴才拦着您,而是林姑娘和赵公子夫妻二人在里面叙旧,如若是您进去打扰到他们夫妻二人,恐怕不得体。” 此时的皖妃终是明白了这个奴才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原来是林鸢带来的,林鸢,林鸢,又是林鸢坏了她的好事。 皖妃用力拧着手中的帕子,想必是把帕子当成林鸢来对待了。 “既然是赵公子夫妻二人在里面,那本宫就不再进去多打扰了。”皖妃深吸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对着那个宫人说。 “本宫也没有事情,不过是闲来无事,偶然走到这里,见你在这里便上前问问罢了,如此本宫便先行一步。” “奴才恭送皖妃娘娘。” 皖妃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殿中,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以后,这才稍稍消了气。 竖日一早,林鸢在赵昀的怀中悠悠转醒,看到赵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林鸢还有些迷糊,随后她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昨晚并不是在做梦。 一想到她和赵昀同榻而眠,林鸢莫名的有些害羞,于是她拉了拉被子,试图用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其实早在林鸢醒来的时候赵昀就醒了,他一直没有睁眼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小女人要做些什么。 本以为小女人会大喊大叫,却不想竟是用被子将自己盖住,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鸢儿……。”赵昀的嗓子低沉而又清冷,是那种听了就会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 躲在被子里的林鸢听到赵昀这样叫她,更加的害羞了,轻声应了一句:“嗯……。” “鸢儿再躲一会可就要透不过气了。”赵昀继续出声打趣着林鸢。 天知道昨晚他有多痛苦,他跟着那名来寻他的宫人来到这个冷宫以后,并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林鸢,反而是空无一人,于是他留了个心眼。 后来他渐渐的察觉到这件事情的不对劲来,如果真的是林鸢找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反而是以信件的方式告诉他呢? 不待他多想,身上那股火好似要将他吞噬掉一般,他想到刚刚自己喝了那碗以‘林鸢’名义送来的人参汤,便明白了整件事情。 他努力的隐忍着,甚至不惜咬伤自己,直到听见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来到他身边,他这才释放出心中的欲,火。 “赵昀,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饶是林鸢再害羞,也知道赵昀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人,想必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们。 联想到昨晚赵昀身边伺候宫人说的话,林鸢也明白了这件事情。 “赵昀,我知道是谁在捣鬼了。”林鸢突然认真起来:“昨晚我去你的殿中找你,听你身边伺候的宫人说是皖妃身边的如玉带你来冷宫的。” 林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赵昀聪明,相信不用她多说,赵昀就会明白的。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赵昀气急败坏,一拳锤在床板上,还好是林鸢,若是自己昨晚真的没有坚持住自我,那么……。 “你先别急,我们中了这女人的圈套,一定要想个法子对付她。”林鸢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竟然敢觊觎她的人,很好! 近日,皖妃竟然莫名的开始肚子疼起来,林鸢听闻以后开心不已,一定是皖妃恶人有恶报,现在终于有人来收拾她了。 这日玖狐找到林鸢,说是有事情找她,两人来到花园,玖狐直截了当的开了口:“林鸢这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林鸢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被你看出来了?哈哈……。” 玖狐见她可爱的模样会心一笑,“这点事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不过我来找你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要你小心行事。” “好,我知道了。”林鸢冲着玖狐一笑。 皖妃自从上次被玖狐羞辱以后,怀恨在心,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种慢性毒药,放入玖狐的饭菜中,让玖狐的身子渐渐变得虚弱。 林鸢最近也察觉到玖狐的身体不适,好心的劝告他去找太医,可玖狐却摇摇头:“我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我早已经让太医看了,可惜却没有查出来。” “那怎么回事呀!玖狐你可是一国之主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晓得。”听到林鸢这样关心自己,玖狐感觉心中暖暖的。 这日早朝,玖狐终是体力不支,竟然晕倒在朝堂上,这可将大臣们吓坏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无药可医 “什么?” 在听到玖狐晕倒一事,一向脸色冷清的圣女脸色顿然僵硬,就连基本的礼仪差点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好久,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目光有些怔愣的望向来传达事情的人,嘴角蠕动,“你说他……晕倒了?” 玖狐的身体平常都那么脆弱,现在又晕倒了,后果怎么想都怎么不妙! “是,在朝堂上。” 传事的人一板一眼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随后脸上又带着谄媚的笑,安慰。 “不过圣女您也别担心了。毕竟……身体不好的人无论如何再怎么救治也就是如此了。” “嗯,你说的对。”圣女点头,微微一笑之后挥手。 “来人,这位大人如此能说,请他去咱们的地牢中喝会儿茶,出了什么事本圣女承担!” 这样嫉妒的人多了去了,经历事情多了,她也不会在意,处理完传事的人之后,刚打算出门就碰到了站在门口貌似堵截的毒医。 圣女礼貌的上前行了一礼,解释,“玖狐他在宫中出了点事情,我想去看看。” 毒医一愣,随即心头慢过一丝怪异的酸味。 但毕竟非主,他还是非常礼貌的做了一揖,语气却是十分的一板一眼。 “刚才瞧着圣女将那传事的人给私下处理了,若是在下要再多说什么的话,后果岂非更加严重?” 圣女心中着急,当下说了一句“先生随便。”便匆匆的去了宫中。 毒医:“……” 那厢,玖狐的生母正在院中着急的跺来跺去,身后跪了一大片宫女太监,偶尔有人上来劝阻,都是被她一脚踢开。 “阿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养你们这些太医是干什么吃的?” 暴躁的又叫骂了一通在里面忙里忙外的太医之后,猛然听到有人来传,“圣女求见。” “圣女?她来干什么?” 脑子钝了一刻,皖妃突然想到之前圣女和玖狐的谣言,当下就更加烦躁了。 “不见不见,你让她回去吧,玖狐的病这么严重,她来添什么乱?” “呃。”宫婢有些迟疑,但一瞧皖妃那阴沉如乌的脸色,二话不说立马就打了个哆嗦,“奴婢这就去。” “哦,对了。”皖妃叫住了宫婢。 “这件事让其他杂碎去,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叫一个太医出来,本宫要当面问话。” 宫女应了声,就去了,手脚麻利,不消片刻,一个年迈的太医就出现在了皖妃面前。 “殿下如今的身体日益消减,本次的病情对身体的伤害极大。” 顿了顿,他突然一撩衣摆,再次跪下,语气干净利索隐隐却带着颤抖,“请娘娘早做打算。” 眼前突然黑了一阵,手上借着红漆紫檀木桌的支撑她这才没有晕倒下去,嘴唇却颤抖。 “你说什么?” 皖妃想着圣女若是吃了个闭门羹一定会知难而退,岂知她越是这样,圣女越是着急。 一连拜托了守门人无数次之后,她终于是真的慌了,既然不想让她去看玖狐,可来给她传信的又会是谁? 身为权上人,谁在宫中没有眼线,可之前那个人若只是单纯的来向她报告情况,可那讽刺的语言又是怎么回事? 故意,还是掩人耳目? 为今之计,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脑子中飞快速运转,她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就去了林鸢赵昀那里。 “玖狐现在生了病,生死未卜,求阿鸢帮忙。” 她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在那些人眼中圣女总是高高在上,可真正到了要求人的时候,却一个个都是推三阻四。 可她知道面前的林鸢不会。 她心里在说:她相信林鸢的为人。 哪怕是或熟不熟的情况下。 看见在自己面前哭着跪下的人,林鸢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连忙就拉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帮忙什么的,直接说就是了,这么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 圣女一下子被逗笑了,伸手抹了抹眼角泪水,一脸郑重,“这次你们帮了我,以后无论你们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办到。” 知道她不想欠人人情,林鸢狡黠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赵昀,你说呢?” 说着,林鸢将头转到了在一旁不远处的拾桌子旁坐着悠哉悠哉品茶的赵昀。 赵昀轻轻咳了一声,一脸的口是心非,“我等会儿有事。” 说答应就答应,那岂不太没面子了。 “哦。” 偏偏林鸢不吃他这一套,听见他拒绝之后,微微一笑就拉着圣女往外走,边走边聊。 “其实在玖狐刚发病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跟你一样,也被挡在了门外。” 脑中灵光一现,圣女下意识的就开了口,“刚才那个人也是你让他来给我们传信的?” “是啊!”林鸢的眼瞳漆黑,像是夜里的月亮,漆黑的中间总是有那么一抹亮光,此刻弯弯笑起来好看极了。 “可是你也知道,咱们现在都有点身不由己,然后。” 林鸢不由自主的嘿嘿笑了起来。 “你晓得的,不过咱们现在不说这个,我只是交代让他稍微说了一点狠话给外面监视的人做个样子,他没对你怎么吧?” 圣女一时间有些语穷,她总不能说那个人,说了一大堆狠话,然后一个生气,她把那个人给关起来了吧。 这样说的话,很打林鸢的脸,更何况看着林鸢,是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正在想着林鸢突然一把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却好像笑得更欢了。 “就算怎么了,也不会有事,那个人可是个大坏蛋呢,被赵昀揍了一顿。” 转身趁着空隙,林鸢看了背后“空空如也”了一眼,继续道。 “虽然十恶不赦呢,但好歹也是条人命,传消息这个任务,可以将功补过,他就去做了,随便啦。” “嗯。”圣女眼眶有些微红,是感动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玖狐所在的宫门口,难处又来了:该怎么进去? 林鸢摸了摸下巴,提议:“要不,翻墙?” 圣女的脸色白了,她摇了摇头,一脸拒绝,“我圣女一族贞德与名声俱全,怎可做出翻墙偷盗之事?” 林鸢又问,“那,串通门卫,让他们放你进去?” 圣女摇头,“我族规矩不允。” 一口气哽在喉咙,想了半天,林鸢气哼哼的突然转身。 圣女以为林鸢是生她的气了,正打算伸出手阻拦,却发现林鸢只是走到树背后,猛一拽,便拽出一个人来。 “摄政王爷?”圣女有些不可置信。 赵昀轻咳了一声,紧接着他从树背后站起来,端的是一脸的高冷。 “本王的人出来了,还不允许本王跟着?” “没有没有。”生怕事情再出变故,圣女连忙摇头。 “嗯。”赵昀似乎这才满意,转头冷哼了一声,然后悄咪咪地继续为自己解释。 “咳,当然了,本王来这里当然还有第二个原因,是为了来找玖狐。之前本王来过,如果明面上不能进去的话,那就暗地,再之前的话,本王瞧见玖狐的脸色,隐隐有点中毒的迹象。” 猛然听到赵昀的话,圣女的心一下子被吊到嗓子眼上,急的顿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急得团团转之下,最终三人组决定游人来引开门口侍卫,让圣女先行进去。 “好。”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好,但为了玖狐,她还是忍了。 躲在一个墙角院落,看到林鸢将门口门卫引开之后,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就钻了进去。 院落里或许是被宫婢劝住了,此刻的皖妃并没有在院子里守候,再看院落的一角处,那些太医们还在急急忙忙的煎着药。 悄悄的,她凑到了窗户,手轻脚轻的翻了进去。 床上的玖狐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甚至隐隐已经到了快要发紫的地步。 中毒?! 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圣女上前轻轻搭上他的手腕,他的肌肤已经隐隐呈现红色。 关键的问题就在全身除了那些重要特征,从外向上,看来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是或否? 圣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最后认真检查,好一阵浪费时间,终于检查出了:玖狐,就是中了毒! 真要命,偏偏她还没有能解毒的方法。 面上一副坚强的模样,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甚至都快要哭了出来。 狠狠一掐自己的大腿,圣女逼迫自己清醒,纸糊的窗子上响起被石头砸到的声音。 时间已经不多了,圣女在这里忍住最后的时间又陪了玖狐一会儿,这才伴随着石子砸窗急促如雨点一般的声音走了出去。 窗外只有赵昀,他站在那里如寒冰一般,仿佛让人不敢逼近。 皇宫中,寝殿外,圣女走了过去,走到赵昀跟前,朝他点了点头,正打算问林鸢去了何处,一旁隐隐约约出现了吵杂的声音。 眨眼间,吵杂的音源已经到了眼前。 皖妃正在自己的寝宫中休息,猛然听到消息,然后马不停蹄的赶来,便看到这样一副情景,立马就愣住了。 而躲在院墙处为防止有人突然进来而打个措手不及的林鸢,冷不防有人竟然从一个盲区的角度进来,在看见站在树下的赵昀和圣女,眨了眨眼,有些头疼。 听着皖妃的质问,林鸢一咬牙便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冷静的机智应对。 第三百四十章:解毒之法 “娘娘。”林鸢从断壁残亘处走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缓缓又不失礼貌的开口:“我们都是为了殿下的病情而来,奈何之前,娘娘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这才出此下策,请娘娘见谅。” “见谅?”皖妃被气笑了,“里面的人跟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让本宫见谅?” “嗯。”林鸢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了,站在一边,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的且又火急火燎且又慌张的圣女,唇角微微一勾。 “娘娘不原谅我们,倒也是正常,不过圣女好像有话要说,我们不妨听她说完再道惭愧如何?” 正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想说话的圣女:“……” 上前行了一礼,圣女礼貌又不失修养,似乎又有点慌张的说:“玖狐他好像是中了毒。” “胡闹!”皖妃狠狠一跺脚,“阿狐他是在朝堂上晕的,在天子眼前,谁敢对他下毒?” 眯了眯眼,皖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狰狞。 “是你们!分明是你们对他下的毒,刚才趁着本宫不注意的时候,趁机进去下的毒药,是也不是?” 开玩笑,在朝堂上突然晕倒的,说是中毒,谁会信? 林鸢撇了一眼站在旁边手脚无措的圣女,往前站了一步,恰恰打断圣女正要说话的动作。 “那娘娘要如何证明?”林鸢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或许,是圣女胡说吧?不知可否允许我们告退。” 转眼看着站在身后不远处一脸悠哉悠哉看好戏的赵昀,林鸢挑了挑眉。 “罢了罢了。” 皖妃是真的有些疲惫了,一连在这里守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休息,就连脸上的黑眼圈也是蛮厚的一层,只见她下一刻挥了挥手。 “别再回来就是了,本宫累了,你们就先去吧。” 刚踏出门槛,圣女告辞了林鸢赵昀就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府中。 圣女:“毒医,毒医先生在吗?” 婢女看着刚回到府中的圣女一脸着急,连忙点头说了一声“在的”就连忙下去请人了。 不消片刻功夫,毒医出现在圣女的面前,不顾及礼仪,圣女连忙上前,“先生,请先生救命!” 毒医一脸疑惑,“圣女请说慢点。” 想了想,他又问了一句,“可是宫中的那位出了事情。” 圣女点了点头。 “毒?” 所谓毒医,也就只会毒罢了,既然能这么火急火燎的来找他,恐怕应该也不是普通的毒吧。 要是普通的毒,以圣女的本事恐怕早就解了,不至于会这么着急? 这样想着,毒医一阵摩拳擦脚的兴奋涌上心头,瞧着她点头,只见他二话不说立马挺胸收腹,双手背后,端的是一脸欠揍的姿势。 “解毒可以。”毒医笑得得意。 “不过圣女也应该知道,是药三分毒,若是想让宫中那位完好无损的痊愈的话,必须得让在下去见他一面,如若不然的话,请恕在家无能为力。” “可……可还有其他办法吗?” 想到之前以三个人的力量加上强权才进去见了他一面,现在要多带一个人的话,皖妃那边恐怕都是个事儿。 “办法?”毒医认真的想了一番,“圣女可以确定是那个毒了吗?” 如果确定了的话,可以按照症状配个解药就行。 “脸色发白,唇色由青渐紫,肌肤浅红近猩红,头发有脱落迹象,指甲发黑,瞳孔微缩。”圣女言简意赅,“应该是一个状态没错。” “头发都落了啊。”毒医一阵惊讶,“怪不得宫中那群废物会断定那位会有死亡的征兆。” 圣女一脸紧张巴巴的盯着毒医,“有啥的治吗?” “有。”说到正事来,毒医倒是终于有了一点人模狗样的味道,“不过还是得请圣女带在下进宫。” “好。” 不敢多多停留,有了毒医,对玖狐的病她至少也有了底气不少,当下认真点了点头,就去了林鸢那里。 面子什么的都不顾了,林鸢双手环胸看着圣女用了无数条办法在门口支开那些侍卫,可都是失败,有些侍卫还看见了圣女,都在暗中偷偷的笑。 再看圣女那边,她脸色微微发红,可一想到在里面躺着昏迷的玖狐,那心中仿佛是被打了一针鸡血,立马就又更加卖力起来。 自三人进寝宫后,皖妃加派的侍卫看守让玖狐的寝宫他们无法进入,这也是在意料之中。可唯一让林鸢不敢相信的是—— 就特么哪里是一点,明明是比之前更多了三倍好不好?!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够蠢,没有在暗地里安排人。 一个个都站在明面上,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圣女。” 林鸢站在一棵树后,朝圣女勾了勾手之后,看着她过来,又累得满头大汗,她心里心疼的不得了。 “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两个人分工合作,圣女在这边门口打探虚实,而她去那边做第二计划。 “第一计划失败。”圣女一脸抱歉的垂下头去:“对不住。” “我呀。”林鸢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我都在这里看了好长时间了,b计划……” 林鸢故意拉了个长调,吊足了胃口,眼看着圣女急了起来,她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逗你的,b计划成功。” 圣女一时间高兴的手足无措,可是转眼看着,“门口的侍卫并没有离开,你之前告诉我的计划,还有给我出的计谋都失败了,对不住啊。” “怎么会?” 林鸢压低声音却笑得狡黠。 “我刚才过去看了,他们这边的侍卫又加严了,可关键就在人多的时候,换起班来倒也麻烦,于是我刚才去了厨房,倒忘了我身边没有带那东西,这不就来找你了。” 一眼看中了林鸢的心思,圣女连忙摇头,“这东西,会不会影响什么?” 既然无法支开守门的侍卫的话,那就只能另想办法喽。 而惟今之计,林鸢能想到的,也只有给他们的饭菜里面下点泻药,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点的空档时间把他们给支开。 “泻药泻药,只是帮他们去方便一下,应该……不会影响什么。” “可,可是。” 圣女还在纠结,在一角院墙的角落里等候的毒医连忙就插了进来。 “不会不会,哪里有什么不好。” 毒医连忙插嘴:“就像林鸢姑娘所说的,只是让他们去方便一下,这样还能保护他们的身体健康,再说了,圣女,我们今天都是为谁而来?” 看着圣女仍然纠结,毒医直接把决定交给了林鸢,只见手腕翻转下一瞬间就多出了一个小瓶子。 “接着。” 手起手落的瞬间,林鸢接到,然后道谢,“谢谢。” 说完,正打算离开,圣女跟了上来,“我来吧。” “嗯。”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去了厨房,有了林鸢刚才的基础,几乎是刹那的功夫,两人就将这件事给搞定。 几乎是奔回来的,来不及呼吸新鲜空气,当然就开始推毒医:“只有半炷香的功夫,尽快。” 院落里的守门人在他们说话的瞬间换了一波,新来的那一波只见他们一个个站的如木桩一般笔直,下一刻,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大兄弟好好站,怎么弯了腰?小心被娘娘抓住。” “娘娘方才回去休息,你骗谁啊?”被说的那个人脸色苍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肚子痛吗?为什么我感觉好像有些站立不住,想去方便……” 看着他们一个个接连离开,毒医立马挑了个空,趁机就钻进了屋子,一看到玖狐那脸上以及身上的变化之后,差点爆了个粗口。 这……比圣女说的好像更加严重了? 认真的把了脉之后,毒医叹了口气,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像是老鼠过街一般左瞧右看,发现周遭没人,然后就撒丫子欢的一溜烟就溜了出去。 “怎么样?” 走在外面把风的两个少女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毒医看了一眼圣女又看了一眼林鸢,最后又将目光放到了圣女脸上,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一下子将圣女的心给掉到了嗓子眼上。 喉咙不由的升起铁锈味,但她还是坚持问出了最后一句话,“他……是不是没救了。” 毒医认真的摇头,“有救。” 圣女:“……” 毒医看着两个微微变化的脸色,有些怔愣,想了想,他说,“我摇头的意思是因为配方难找,而点头是他还有救。” “什么药?”不管什么药,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必须得找到。 “也不是特别难找。”毒医有些纠结,“也不是特别难找,就是需要圣女的血。” 毒医觉得有些冒犯,但也只能如此。 “……好。” 回去,足足用了两个时辰的功夫,毒医用圣女心头血外加特殊药材终于治出了药丸。 那边在几个时辰之后,完全没有传出有人意外闯入,想来是那些侍卫们回去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状况,这才继续守门,掩住了风波。 林鸢就在圣女的府中等着,等得都快睡着了,看着眼前那颗黑溜溜的药丸子终于制成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她伸手接过,带回宫中。 第三百四十一章:玖狐的毒 从少女那边拿到药之后,林鸢不敢多做停留,二话不说就直接往宫中玖狐的寝宫赶。 “娘娘?” 跑得有点快,穿过了宫门,正打算拐弯,猛然看见从另外一边拐弯处冒出的皖妃,林鸢吓了一大跳,幸好及时刹住了脚步。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之前的事,皖妃对林鸢有了不少警惕,瞧着她想要去的地方,皖妃立马怒了。 “你又要想去找阿狐?”嘴角勾起讽刺,可至少的礼貌修养还在,皖妃冷言笑道。 未了,看着林鸢平心静气心无波澜的,皖妃心中的怒火立马就被勾了上来。 不由自主的,她又加了一句,“你想去就去吧,那边的本宫所派的人,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就能解决的。” “可娘娘是否知道这样会害了他!”林鸢的眼瞳漆黑,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发出如湖泊一般的微微荡漾神色。 这样的眼神分明是冷静的,可皖妃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被隐藏着的怒气。 不由得,她开口,问了一句,“他……是得了什么病?” 林鸢有些被气笑了,“能在朝堂上昏迷,瞒过文武百官,娘娘觉得他不是中毒,可若非不是中毒,又会是什么?” “本宫只是问一下,你说话就说话,说的这么冲做什么?” 皖妃皱眉,身后扶着她手的宫婢不由得也,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起来。 “大胆!我们娘娘可是你能惹得了的?!道歉!” 林鸢双手环胸,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如何道歉?” 宫婢被林鸢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被皖妃狠狠一瞪,便忍着头皮发麻往前走了一步。 “道歉的话,我们娘娘说了,就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就下来给我们娘娘磕个头吧?”宫婢一脸挑衅。 “是吗?” 皖妃和摄政王孰轻孰重,一个是皇帝的妃子,一个是朝中政臣,话说皇上偏重哪个,林鸢相信帝王只要是个明君就一定不会如此。 眼里迸射出摄人的火花,林鸢一次一顿,“皖妃娘娘若必须要如此的话,那么现在就派人将摄政王给请来好了。” 皖妃眼中闪过惊恐神色,只见她下一刻,就伸手捂住了额头,“罢了罢了,只要你别去找阿狐,其他的就随便好了,本宫也有些累了,回宫!” “恭送娘娘。”林鸢洋装一本正经,就当着皖妃的面,她转向就走了别处地方,看着监视她的人离开,她这才从一个角落出来。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吓死我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在刚才皖妃出言恐吓林鸢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妙法,当下二话不说,就实施了之前的相同方法支开守门侍卫。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不远处的汉白玉石所切的桌子上有着打黄卷儿的落叶四处纷飞,深吸一口气,她就一头钻了进去。 “吱呀——” 房门被打开又即刻关闭,她轻手轻脚的上前,轻手轻脚的将他扶起,又轻手轻脚地倒水喂他喝药。 一系列动作有条有序,片刻的功夫便看着脸色极差的他终于有了回转。 外面侍卫走动的脚步声令人发麻,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好转,林鸢正打算翻窗离开,便听到背后发出一道轻微的咳嗽。 转头,床上那人还不知所觉的躺着。 侧头,并没有人发现小小的屋子里面藏了一个她。 那么所以…… 林鸢微微一笑,旋即转身,一脸轻松的坐到他的床沿边,拍了拍手,“既然都醒来了,那又何必诈尸?” “你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唇角浅淡,即使他闭着眼,就那样站在那里,也会觉得那是一个并美人。 林鸢:“……” 果然是一子一母,这说话的声音,说话的语气,简直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醒来?”林鸢不笑反问。 房间里面似乎是沉默了半晌,林鸢却没有了耐心,正打算离开,就见那人幽幽然的睁开了眼,“我中了毒?” “是啊。”林鸢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她就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虽然有猜测,可林鸢不敢确认。 又是一阵沉默,玖狐点头,“应该是知道的吧。” “但你不敢确定。” 太可怜了,分明知道是谁想要害他,看那个人他却不能动,林鸢不由得为他悲哀了一秒。 瞧了瞧外面换岗的侍卫阵型,林鸢有些烦躁的朝他挥了挥手,“好了就先好好休息,我就想办法先回去了,等会儿皖妃可能要来,我就先走了。” “对了,救你的人是圣女。” 救你的人是圣女。 林鸢觉得这个对方很有必要知道。 圣女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没有理由只坐在那里一味的只等着对方付出而不做出回报。 玖狐有些出神,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外面的天色隐隐已经有暗下去的趋势,他坐在床头。 在床头的一边有一豆孤灯,刚才宫婢奉皖妃的命令来过了,看着他醒来,那人的脸色有一阵僵硬,随即就变成了恐惧。 像是见鬼一般,忍着浑身颤抖,那人进来点了灯,随即就跑了出去。 呵,恐怕不过片刻功夫…… “殿下,皖妃娘娘来了。”有宫女在耳边回禀。 果然,玖狐自嘲一下。 不过在皖妃出现在眼帘的瞬间,他脸上的神色早已收住。 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为一礼,默默欣赏着她眼中的恐慌与震惊之后,在一问一答之下,一个交代,“既然好了,那就好好休息。” 一个回答,“恭送皖妃娘娘。” 夜深了,在浓黑的万丈高空中,只挂着一轮扁扁的月牙,夜风时有时无的吹来,吹在了梧桐树叶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身体刚恢复没多久的那人没有困意,他独自披起了外衣,一边感受着微风的吹拂,一边漫无目的的游荡。 前面隐隐传来人的声音。 “这人是怎么了?还服毒自杀?” “快点了,娘娘在等着我们,听说这宫女暗害咱们的玖狐殿下呢?他这样死,都是死有余辜呢,快点快点。” 夜风中,可怜的尸体早已死透,孤零的魂魄该飘向何处? 面前那些干杂活的宫女早已经离开,她们将口中那个服毒自杀的人扔进了湖中,第二天人们醒来的话,只会发现有人失足落入湖中。 只是因为被湖水泡了一天一夜,就算中毒的话也不会有人查出。 当然,一个地位卑微的宫女,是没有人会在意的。 玖狐跳入湖中,伸手将那个宫女给捞了上来,她的嘴唇发黑,瞳孔微缩,脸上算不上清秀,此刻被水淹过,捞上来的时候宛若水鬼。脖子上隐隐有着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玖狐自嘲一笑,“娘娘?到底是哪门子的娘娘?”给他下毒,看着计划失败,又害了这无辜的宫女? 他从来不是慈心之人,凡事害他之人,他从来不会让那人好过,可,这次是……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手上拎着的人早已断气,想救也是救不了了,只见他手腕翻转,便将那个人给抛进了一个山区河岸盲洞里。 也算是给这个素未相识的人一个归宿了吧。 而那厢此刻的皖妃寝宫中。 皖妃看着面前给她的情报,手中捏着的杯子只听砰的一声,便已然碎成了数片。 指尖的血流个不止,宫女跪了一片,管事的姑姑颤抖着上前,正打算给她包扎,却见皖妃一巴掌就将那姑姑给拍倒了地上。 眼里是阴狠恶毒的,恨不得将所有等他到的人一一用刀捅死。 她盯着眼前翠绿绣着蝴蝶青青草的屏风,想到今天“偶遇”的林鸢,和信中提到的名字,她牙齿咬的咯嘣作响,一字一句,“势不两立!等着!” 翌日一早,林鸢兴高采烈地就去找了圣女,看到圣女一脸紧张巴巴的样子,林鸢笑的欢脱。 “你的玖狐已经没事了,这得多亏了本姑娘我跑了一趟,现在吃了药之后可精神了。” 圣女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缓了许久,看着面前的人还在继续兴高采烈的分享着,她猛然一拍脑壳。 “他现在怎么样?” 林鸢瞧着圣女,眨了眨眼,又眨眼,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嘴角再次裂开,一扫之前的紧张情绪,不耐烦的看着面前不敢相信的人,然后重复,“好了!” 圣女差点能高兴的晕过去,林鸢这次帮她的忙可真是不小,不过想到林鸢拜托她的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一些成果,她当即立马就分享了出去。 陪着圣女去了一趟炼药的宫里,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一味最后的药材乍然消失,恍若一道晴天霹,“药,药呢?”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药材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是不是你们这些人偷懒了,才会令药材丢失的?”圣女清冷的质问着药房里面的宫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出声,圣女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也知道他们定是不会在自己面前扯谎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带锁的盒子 见此,圣女只好叹了口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去。 圣女见药房这里也打探不出来什么,于是站起身打算离开药房,不料圣女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槛,转眼间就发现一个小太监在门口偷偷摸摸的向药房望着。 在圣女发现那个小太监的同时,那个小太监显然也发现了她,于是慌不择路的向远处跑去,圣女见状立刻带人追了过去。 小太监怎么能跑得过宫中的侍卫,刚刚跑到门口,就被几个侍卫拦下了。 圣女不紧不慢的走到小太监的身边,审视着他:“你是哪个宫中的人,为何鬼鬼祟祟的在药房门口张望?” 小太监见自己身份暴露,认命的开了口:“回圣女的话,奴才是药房的,刚刚见去取药材,回来的时候见圣女训话,奴才不敢造次,就没有进去。” 圣女听着面前这个小太监胡编乱造的话语,怒瞪了他一眼,随后吩咐压着他的两个侍卫:“把他送去我那里,正巧这两日新得来两只蛇宝宝没有吃食呢!” 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你若是将它们喂饱了,也算是你功德一件,放心,我会让它们给你留个全尸的。” 小太监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惊吓,于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圣女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好了,你若是说真话,我就饶了你一命,若是说假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是,奴才说,奴才都招。”那个小太监听到圣女的话,这才将真话说了出来。 原来这一切又都是那个皖妃捣的鬼,“皖妃娘娘拿奴才的爹娘相威胁,奴才实在是迫不得已的。” “这个皖妃,真是好样的。”圣女恶狠狠的咒骂着,随后吩咐两个侍卫放过那个小太监,便带着人离开了药房。 赵昀和林鸢甫一回宫就知晓了这件事是皖妃做的,于是他们和圣女商量了一下,林鸢想要打算以身犯险去皖妃宫里将药材偷回来。 “这恐怕不妥吧!”圣女皱着眉头,皖妃手段高明,若是被她发现了,恐怕他们难以脱身。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了。”林鸢自然知道圣女在担心着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们退缩,哪怕对方是皖妃! “好,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圣女只好点点头,同意了林鸢的想法。 林鸢刚要去皖妃宫中的时候,赵昀突然抓住了她,“鸢儿等等。” 圣女和林鸢疑惑的看着赵昀,“怎么了?” “没事,我想我多少会些轻功还是让我去吧。” 听到赵昀的话,林鸢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是为了担心她,所以才不会让她去皖妃宫中的。 这样想着,她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会小心的。” 谁知赵昀却是紧紧的抓着她不放:“不行,还是让我去吧。” 看着赵昀眼中坚定的目光,林鸢只好点点头,任由他去。 赵昀悄悄来到皖妃的寝殿,四下摸索着,忽然在床板下发现了一个上着锁的小盒子,随后他又在周围转了转,并没有发现任何装有药材的盒子,他只好将这个带着锁的小盒子藏在怀中带回去了。 不料当他刚刚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皖妃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赵昀看了看四周竟然也没有藏身的地方,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同刚刚回来的皖妃打了个照面。 “赵公子?”皖妃看到赵昀出现在自己的宫中,显然有些震惊,震惊中又带着些许的高兴。 “皖妃娘娘。”赵昀咳了咳,试图掩饰自己刚刚的慌乱。 “赵公子何时来的,怎的也没人去告诉本宫一声。” “赵某也是刚刚来的,没有让人去通传娘娘,是赵某的疏忽。”被抓了个正着的赵昀只好同皖妃周旋起来。 皖妃看见赵昀就很欢喜,哪有功夫去想赵昀这话里的真假,于是娇嗔着赵昀:“赵公子日后若是想来,早些差遣宫人来告诉我一声,这样赵公子就不会扑了个空了。” 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于是赵昀忍着心中的怒火,面无表情道:“是,下次会让人告诉娘娘一声的,皖妃娘娘若是没有什么事,赵某就先告退了。” 说着赵昀就想离开,不料竟然被皖妃拦了下来:“赵公子,怎么刚来就要离开呢,难道你就不想同我叙叙旧?”说着皖妃就想伸出手去抚摸赵昀的脸颊。 但是却被赵昀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不是赵某博了皖妃娘娘的美意,实在是皇上找赵某有要事相商,赵某不敢让皇上等,所以还请皖妃娘娘谅解。” 皖妃并没有因为赵昀躲开她而恼怒,反而更加觉得赵昀同自己登对,这样威武不能屈的男子才是配得上她的好男儿。 “赵公子且放心,想必皇上那里也不会有什么要紧事,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也不会单单叫你一个人,你说是不是。”皖妃看似不轻易说着令赵昀震怒的话语:“依我看来,皇上更加喜欢林姑娘,相信不久以后我这个皖妃还要尊称林姑娘一声姐姐呢!” 听到面前这个女人竟敢恶语中伤林鸢,赵昀冷哼一声:“我和鸢儿既然来到了南疆,进了宫中,自然是相信皇上的为人的,至于其他还希望皖妃娘娘有待查证后再来说罢,不然若是被皇上听了去,小心皇上会责罚娘娘。” “责罚?哼,他还没这个本事。”不是皖妃小瞧玖狐,而是她实在是对玖狐没有感情,更何况她是有任务而来,所以自然是不会喜欢上玖狐的。 赵昀清冷的目光看向皖妃,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是不将玖狐放在眼里,他现在真的是替玖狐感到惋惜。 皖妃不顾自己的身份,还想伸出手摸向赵昀,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赵昀心中一紧,连忙躲开了皖妃快要摸到他脸的手,面无表情的脸看到来人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丝丝的慌乱。 “原来是林姑娘啊。”皖妃并没有被揭穿的不安,反而是满脸笑容的盯着林鸢。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林鸢满脸痛苦的看着一旁的赵昀,妄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解释。 赵昀见林鸢满眼都是悲伤,突然心中一颤,试图开口向她解释:“鸢儿,我……。” “哎呀,林姑娘。”还不等赵昀向林鸢解释,皖妃抢先开了口:“我们刚刚在做什么林姑娘不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 “不是的,鸢儿,你别听她瞎说。”赵昀从来没有此时的慌乱,看着林鸢听到皖妃的话而受伤的神情,赵昀心中一痛,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林姑娘,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赶紧离开赵公子吧!让赵公子去觅得他的良人才是啊!”皖妃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着,完全不顾自己堂堂东瀛国公主还有南疆妃子的身份:“同你比起来,想必这全天下只有我更加适合赵公子这样的好男儿了吧,毕竟我可是东瀛国的公主,我会让赵公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反而是你,林姑娘,你又能给赵公子什么呢?” “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不需要用这些物质的东西来衡量,我爱他,他爱我,这就足够了。”眼泪蒙蔽了林鸢的双眼,大声的喊出这句话便跑走了。 看着林鸢哭着离开,赵昀终是忍不住怒斥着皖妃:“够了,我这辈子只会有鸢儿一人,也只会爱她一人,希望皖妃娘娘不要妄自揣测赵某的心思。” 说着赵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皖妃寝殿,皖妃看着赵昀离去的背影,紧紧的咬着下唇,她就不信赵昀和林鸢那个贱人能够长久的在一起。 林鸢哭着离开,赵昀从后面穷追不舍,生怕林鸢会出什么事情,“鸢儿,鸢儿,你听我和你解释。” 赵昀追到花园里见林鸢终于停了下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追上去:“鸢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见到林鸢泪眼婆娑的模样,赵昀心中不由得想要将她拉进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这样想着,身子也付之行动了。 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情绪稳定了,赵昀这才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不过直到他说完,怀中的女人愣是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鸢儿,你说说话,理理我好不好!”赵昀有些心慌,也有些害怕。 半晌才听到怀中传来一声闷笑的声音,赵昀低头对上林鸢的眼眸,仿佛刚刚还哭的伤心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看着赵昀懵懂的样子,林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嘿嘿,骗到你了吧!” 原来林鸢见赵昀出去寻药材久久没有回来,便偷偷的走到皖妃的宫门口等待着赵昀,谁知竟然让她看见了皖妃不要脸的一幕,见赵昀已经忍无可忍,林鸢怕给他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鸢儿,你真的吓到我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吧?”赵昀宠溺的刮了刮林鸢的鼻子。 随后从怀中拿出那个带锁的盒子,交给了林鸢:“我找遍殿里只在床下的暗格里发现了这一个带锁的盒子,想必这里一定有重要的东西,否则皖妃不会藏的那样隐蔽。” 第三百四十三章:皖妃被关 林鸢认真的看着赵昀手中的锦盒,发现这个锦盒质地上等,盒子上的图案也是栩栩如生,想必里面不是非凡之物。 “看来这个盒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你暂且收好了,我们回去再商议。” 赵昀认同的点点头,随后又将盒子放进怀中,两人这才向他们的宫中走去。 等回到宫中林鸢就想迫不及待的打开那个上着锁的盒子,赵昀手疾眼快的拦下了她。 “鸢儿,你且等等。” 林鸢不明所以的看着赵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赵昀从林鸢手中拿过那个盒子,为她解了疑惑:“倘若这里真的是贵重的东西,我们就这样贸然打开,皖妃一定会有所怀疑,所以我们不可就这样打开。” 听到赵昀说的话,林鸢这才恍然大悟,是了她刚刚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看来是她太过于着急了。 “我这脑子,一时间忘了,是我疏忽了。” 赵昀看了眼旁边认错的小女人,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不要再自责了,现在想法子弄开这个盒子才是真的。” 林鸢点点头,开始四处寻找了起来,他们现在不能用外力将锁打开,这样会被皖妃察觉的,看来只好另想办法了。 忽然林鸢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头上拿下一根细长的簪子交给了赵昀,赵昀立刻会意,接过簪子放进锁芯里随意的拨动了两下,随后二人只听见‘咔嚓’的一声,锁头应声掉落了下来。 “开了!”林鸢欣喜若狂的看着那个小盒子,“咦?这些都是什么?” 只见盒子里面并不是他们所期盼的药材,反而是一些信件。 赵昀拿起一封信件,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肯定的说道:“这是东瀛国和皖妃来往的信件!” “东瀛国?”林鸢起初并没有将这信件放在心上,以为只是皖妃家人来的信件罢了。 不过这种念头直到她看到信里面的内容就被她打破了,“这……,这是……。” 林鸢气愤的将信合上,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这个皖妃和东瀛国果真是好样的,竟敢要陷害玖狐,不行这件事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们将这些信送去玖狐那里,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妃子是如何要陷害他的。” 说罢,林鸢就要拿着信件出去找玖狐,谁知没等走到门口就被赵昀手疾眼快的拦了下来:“鸢儿,你莫要着急。” 赵昀将林鸢拉到桌子边坐了下来:“皖妃的手段有多高明,你我二人又不是没有见过,如今你这样拿信去找玖狐,到时候只怕皖妃巧舌如簧污蔑你我二人!” 林鸢皱着眉头思索着赵昀的话语,想克找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看着玖狐的江山被他人夺了去?” “这件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赵昀手拄着下巴,在脑中不停的想着办法。 林鸢此时听到赵昀的话,也平静了下来,同赵昀一起想着办法。 要知道林鸢手中的信件可是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计谋,如果真的贸然交给玖狐,只怕会让皖妃怀疑他们此次来南疆的目的,因此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恐怕对他们几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赵昀这样,我们先趁着皖妃没有察觉到盒子失踪之前将盒子完好无损的放回去,我趁机去找玖狐说明这件事,你看如何?”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做了,赵昀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同林鸢兵分两路,离开了殿中。 当林鸢赶去玖狐宫中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玖狐往外走,“小鸢儿!” 玖狐显然没有想到林鸢会来找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林鸢。 “玖狐我有事找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林鸢看了眼玖狐身后伺候的宫人们。 玖狐立刻明白林鸢话中的意思,挥了挥手让那些个宫人下去,随后带着林鸢走进殿中。 “小鸢儿,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看着林鸢认真的神态,玖狐也不由得严肃对待起来。 “圣女制作蛊毒的药材缺少了一味这件事你可知道?” 玖狐听到林鸢的话点点头:“自然是知晓的,这件事我已经让圣女去查了,怎么?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不错,圣女今日在药房抓到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对他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承认了是皖妃威胁他盗取那味药材的。” “这个贱人,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不待林鸢说完,玖狐气愤的站起身。 “玖狐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林鸢安抚着暴躁的玖狐,让他听完她的话。 “若只是偷些药材还好,我也就不至于来找你了。”林鸢见玖狐的情绪冷静下来,于是才缓缓将皖妃宫中信件中的内容告诉给了玖狐。 “赵昀潜入皖妃殿中,找到了一个带锁的小盒子,我们在盒子中发现皖妃同东瀛国来往的信件,信件上表明让皖妃将你控制住为他们所用,不仅如此,还妄想得到南疆的政权!” 话音刚落,林鸢就听见玖狐手指捏的‘嘎嘎’作响:“这些个东瀛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话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忠告你一声,你一定要小心这个皖妃才是。” 通过这么久的相处,林鸢深深的觉得这个皖妃绝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林鸢的话玖狐自然是明白,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现在找不到皖妃的过错,所以我还无法将她定罪。” 另一边的赵昀赶到皖妃宫中的时候,恰巧发现皖妃带人行色匆匆的向花园方向走去,他没有多想,只觉得时机刚好,正好给了他放盒子的时间。 皖妃一边向花园的方向走去,一边责怪着旁边的宫女:“怎么做事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他们发现?那个太监是怎么回事?不想活命了吗?” 旁边的宫女们被她训斥的一声不吭,只好低着头认命的听着,这时候皖妃身边的陪嫁丫鬟走到皖妃的身边低声道:“公主,起初那个太监并没有说出实话,反而是被圣女恐吓所以那个太监才会将公主供了出来。” 听到这话皖妃咬牙切齿道:“之前有一个林鸢同本宫作对就够了,现在又来一个圣女,看来本宫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们。” 想到这里,皖妃看了眼旁边宫女手中的东西,脸上扯出一抹狠毒的笑容来:“你们不是要这味药材吗?那本宫就让你们得不到。”随后皖妃加快了向花园走去的步伐。 当林鸢经过花园的时候,正巧碰见皖妃从宫女手中拿过药材扔进了火中,林鸢此刻慌了神,连忙跑过去将火盆踹倒,不顾一切,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扑着火。 “林鸢你干什么?”皖妃见林鸢突然冲出来,担心被林鸢抓住把柄,于是连忙出口呵斥着。 林鸢没有理会皖妃的大喊大叫,自顾自的扑着火,终是扑灭了火,林鸢小心翼翼的从一堆灰烬中找出已经烧了大半的药材。 “皖妃这是什么?”林鸢看着被皖妃烧了大半的药材心疼不已,大声的质问着皖妃。 皖妃显然被林鸢这样的气势吓到了,愣了一会后才冷哼一声:“你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本宫不过是在烧一些用不上的东西,反倒是你林鸢无缘无故的扑灭了火不说,还妄想偷拿本宫的东西,试问你是何居心?” “这是什么东西,你当真不知道?”林鸢看着面前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从进宫第一天她就不停的在他们面前折腾,现在竟然还烧掉了他们的希望,这个女人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本宫应该知道什么?”皖妃慢慢走向林鸢,眼中尽是嘲笑的看着林鸢:“林鸢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南疆,本宫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妃子。” 林鸢听到皖妃这话,不怒反笑,“好,既然如此,那就等皇上来,让他做判决吧!” 说着不待皖妃说话,吩咐旁边的宫女去将玖狐找来。 玖狐正在宫中想以什么样的罪名将皖妃抓起来,正好林鸢身边的宫女来找他,说是林鸢有件事请他定夺。 玖狐来不及多想,连忙跟着那个宫女赶到了花园,一路上玖狐从宫女的口中断断续续的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 “臣妾拜见皇上。”见玖狐来此,皖妃故意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望着玖狐。 玖狐自然是知道这是这个女人惯有的手段,当下决定不看她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林鸢。 “林鸢,这是……。”看到林鸢手中被烧了大半的药材,玖狐惊得连对林鸢亲密的称呼都忘了。 别的药材他倒是不认得,但是林鸢手中的这味药材他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可是制作蛊毒最重要的一味药材,怎么能让人烧成这样,看着皖妃那副模样,玖狐便明白了。 “皖妃你可知罪?”玖狐冰冷的话语从皖妃头上响起。 事到如今,皖妃还不怕死的嘴硬着:“皇上,臣妾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来人,将皖妃关进大牢听候发落。”玖狐不想同这个女人周旋,不耐烦的吩咐几个侍卫将她关进大牢。 “皇上,臣妾即使死您也要臣妾死个明白啊!”皖妃不顾形象的大呼小叫着。 玖狐终是压不住心中的怒气,走上前给了皖妃两个巴掌:“从前的事情孤王不想与你计较,却不想你竟然变本加厉的偷了南疆皇室仅有的珍贵药材,竟然还将此毁了,你说孤王该不该关你?” 不待皖妃反应过来,玖狐挥了挥手,让侍卫将这个女人带走。 第三百四十四章:逃婚的人 彼时,林鸢已经来了圣女那里,心中暗暗有些担心,“许多药材都被烧了,能拿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后者也听到了那边的事情,心里一时间急得不行,“玖狐呢?玖狐他有没有事?” 翻了个白眼,林鸢觉得她自己有必要提醒圣女。 “这件事情他帮的忙可最多了呢,最后都是他收的尾,要是他有事的话,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呐,还有这些药材,还能剩这么多吗?” 这倒也是。不过看着面前不是很多,有的还被火烧的泛起了卷儿的药草,圣女迟疑了一秒,“不够。”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要制作蛊毒的话,药材必须新鲜,这些的话……不够。” “不能有其他的方法代替吗?”不由自主的,林鸢就皱了眉头。 这些药材有着巨大的作用,本来都少了一半,剩下的被她从火坑里救回来的,好多都已经烧成了灰,惟今之计,恐怕也就只能用其他的方法代替了。 “不能。”圣女旁边站着的毒医盯着那烧的快没有了的药材,有些出神。 许久,他缓缓开了口,“不一样的药材有不一样的效果,板蓝根能治它所治的病,而这些,也就只能重新寻找了。” 一时间众人不由得犯起了忧愁。 在一旁,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毒医,像是纠结了许久,做好了心理斗争之后,他站了出来,“我家有。” 他走上前,拈起一片药材被烈火灼烧成枯黄的叶子,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又重复了一句。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家里取,我家里有。” 毒医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以及刚才的纠结,站在一旁的赵昀完全看了个清楚,沉默了一阵,他将目光看向了林鸢和圣女。 几人围在一起讨论,莫约是半炷香的功夫,刚处理完事情的玖狐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你们找我?” “嗯”林鸢点头,在一旁站着的圣女走了出来,目光对上了他的眼睛,里面满是复杂于一抹隐藏起来的情意。 “给阿鸢他们制作的蛊毒中缺了一味药材,毒医说在他的家乡中有,我们打算去取一下,特意给殿下交代一二。” 玖狐皱眉,“他的家乡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说实在的,毒医从来不会对别人说他家乡的事情,不过也由于被收留与收留的关系,圣女知道的也只有一点点罢了。 毒医皱了皱眉,语气颇为暴躁,“不想去算了,我还不想带你们去呢?一路上有多少危险你们知道吗?我不仅要处理你们的行踪,还有防止路上遇袭,我容易吗我?!” “先生,您先别急。” 遇到这样被质疑的事情,认谁谁都会生气,对于毒医,时间长了圣女还是有不少信任的,当下也有些不高兴起来,却也忍住躁动的脾气,转头安抚。 安抚完毒医后,圣女又转头对玖狐解释,解释了好半天时间,这才渐渐将玖狐给安慰下去。 未了,玖狐还是有些不是很放心的把圣女拉到一边小声交代,“一路上尽量小心,还有这个人,毒医,要好好注意。” 圣女头看了在一边敲咪咪的竖耳侧听这边消息的毒医,一见她回头,立马就佯装不经意的看向别处的他不由得有些好笑。 “嗯。”圣女点头,然后吩咐下去,不多时,他们就已然收拾好了行装出发。 马车中,由京城一直到郊外,马车颠簸的不行,中途下来停歇过,一直行到傍晚,林鸢他们这才勉强看到一家客栈。 “似乎是一个小村落,快到了吗?”林鸢下马车时随口问了一句,却久久得不到回答,猛一转头却发现毒医他竟然在发呆。 众人也跟着回头,圣女有些担心的走到毒医面前,“怎么了?” 毒医“啊”的一声猛地回过神来,看到几人疑惑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们看我干什么?” 众人:“……” “想来是累了吧?”圣女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客栈,“天色也不早了,进去打尖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 毒医忙不迭点头,左看右探一番,环境十分撩人,二话不说,他就当立马为几人介绍。 “这家客栈离我们那边的地方还有数十里路,也不算太远,这边的话,算是一个数十多家人的小村落,至于这个客栈,是给来来往往的行人做打尖留宿所用的。” “真的是十里路吗?”这毒医回答的未免是不是有些太自然了,自然的就像在腹中过稿了数多次。 一边走一边说,想了想,林鸢还正打算问,就依然走到了客栈门口,殷勤的小二立马就走了出来,“几位客官好,打尖还是住店?” “先打尖,后住店。”毒医为别人寻找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走了这么久,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既然也没有拒绝,在桌子上做好,等着美味的佳肴上桌之后,三下五除二便已经解决了数半。 另一边,在林鸢座位不远处有一处邻座。 邻座上面坐了两个似乎是远村而来风尘仆仆一般的人,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桌子,饭菜还未上齐,其中一个蒜头皮的人便开始嘴碎: “前面有一个村挺有名的,你们知道吗?” 另一个问:“如何有名?” “这有名之处嘛?第一个就是某家公子在婚礼当天出逃,你想想啊,在婚礼上出逃,这新娘子该怎么想?” “要是我是那新娘子的话,我肯定早就跟别人走了,要么的话,跟我也行啊哈哈哈。” 那个人说着便不由的露出了猥琐的笑,想了想,那个人突然一目了然。 “你这么说的话,我突然好像也想起来了,就是咱们隔壁村的,据说当时那新娘子在婚礼上都要快崩溃了,要死要活的,得亏呀,娘家人把人给拦住了。” “某家公子婚礼出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已经在江湖上了,多听些八卦,也总比无聊强。 听着对面说着说着,林鸢也不由的来了点兴趣,看着店小二将眼前的饭桌给收拾干净,她便双手撑颌,笑着开口,“要是你们说,那女子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吧?”百无聊赖,眼看着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圣女也不由的加入了话题,“要是我的话,我肯定再也不理那个男的了,对啦,要是毒先生你的话,你会如何?” 聊个天也能扯到他身上? 无语了片刻,毒医决定他直接装作没听到,这样发呆着发呆着,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夜无眠,翌日,几人又坐上马车。 不过缘由着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几人也不慌不忙,马车悠哉悠哉的动着,倒也不会让几人再次晕吐。 “先生,你自从出了京城之后,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之前,毒医就算再沉默也不会这样,一路上,圣女都看在眼里,眼看着就快要到了,毒医却沉默的更甚,不免,让圣女觉得有些疑惑。 “有、有吗?”毒医欲盖弥彰,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之后,他有些纳闷,“昨天那个人说了两件事情,你们就不好奇另外一件?” 当时,那两个人的八卦还未说完,他们就已经回房去了,林鸢准备下来偷偷的听,可还没开始准备,那人已经结账离开。 确实挺郁闷的,林鸢:“说说看?” 想了想,毒医斟词酌句,“他们说了某公子在婚礼当天逃跑,可你们难道就不好奇,那个公子到底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林鸢还真没有想过,“不过要是真的不想娶那名女子的话,那个公子一定不会出现在那个村落,甚至一辈子都不想回去。” 圣女听了有些唏嘘,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在想:那个女子得有多可怜啊,才会被那个男子抛弃。 “是的,没错。”毒医的反应有些迟缓,但语气还是相当利索。 “我所知道的这个故事里面,那个男人在结婚的前一天,女人找上了他,问他爱不爱她,不爱的话,她也就不爱他了,那个男人在那个晚上并没有回答,在翌日结婚的时候桌上有封信纸,原来是在夜风黑风高的当天晚上就直接收拾东西离开,而那个时候,就是那个女人,去见过他之后……” 圣女在一旁听得入神,听完之后有些乍舌,她以为故事就是那么简单——女人喜欢上的男人,男人却践踏女人的真心,在逃婚的那天故意甩女人面子,然后离开。 在爱情面前不管什么都是互相平等的,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要若是没有关系的话,那所有感情,在所有人面前又得算得了什么? “圣女。”毒医将目光放到了圣女身上,瞳孔中似乎隐隐有些紧张的滋味,双目相对,他近乎是着魔一般的问,“若是我已经有了婚约的话,你是否会生气?” 什么? 圣女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疑惑,正打算开口,可旁边一直注视着她的毒医,已然从她眼中看到了茫然与不解。 毒医:“算了,我又没有婚约,跟圣女又有什么关系呢?问了也是自讨苦吃。” 可……要是不问的话,心中那一只萌芽却似乎不知不觉已经深入人心,到时候想要拔出来的话,恐怕也就难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幸得君归 “没有。” 圣女愣了一下,随后解释。 “我刚才走了个神,抱歉。不过你刚才问我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不会生气,那么我现在给你一个明确的解释——会。” 空气似乎一瞬间给凝住了,片刻的功夫,觉得喉咙有些发涩的毒医不由自主的开了口,“为什么?” 世界上的理由千千万,可只有爱情这一条理由是最纯粹的,若是在纯粹的理由中加了什么,那……不管怎么解释都是黑的了。 就比如说一碗清水里面加了漆色的泥土,那水就不能算得上是清水了。 “可将清水倒进泥土里面,你觉得那水还会纯白吗?” 试问一个在婚礼当天抛弃妻子,抛弃父母的人,那又用什么来原谅? “我晓得了。”毒医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就在任何人都没有看清的时候,就已然转变成了沉默。 “那个抛弃妻子的人就是该死!”毒医恶狠狠的咒骂。 看着周围的人陷入了沉默,毒医似乎这才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那个他们口中“抛弃妻子”的人就在他们的面前,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 马车仍然在动着,圣女看着一路上都闷闷不乐、脸色微白的毒医,有些是于心不忍,她就慢慢的挪着,正打算去毒医身边进一步询问,却发现毒医就比她先一步站了起来。 毒医不顾马车的晃动,站起身来就直截了当的敲响了马车的车壁,“师傅,请先停下来。” 外面挥动马鞭赶车的人应了一声,马车顿然停住。 毒医看也不看一旁脸色有些微妙变化的圣女就直接走了出去坐在马车沿子上,“里面有些闷热,出来吹吹风也好。” 马车继续晃动起来,外面的毒医和车夫继续挥动着马鞭赶车,而里面的几人却是面面相觑。 过了好长时间,林鸢才缓缓回过神来,“可……可能是马车里面真的太热了叭?” “不热。”圣女摇头。 马车两边的窗帘皆被撩开,外面的风吹进来的时候简直是肆无忌惮,热个毛线。 旁边人的声音有些闷,不由自主的,林鸢就回过头来,顺着圣女的眼神,她看见了坐在马沿子上的毒医仍在“太热”的疾风中发呆。 又是半天的功夫,几人终于到了一家上书着龙飞凤舞牌匾的府前门口处。 毒医上前敲了敲门,眨眼的功夫,门便被打开了,从里面露出的一个小厮模样的脑袋。 一瞧见毒医,小厮模样仿佛是见鬼了一般,连门都顾不得关闭,一溜烟的就转身往回跑,一边跑着一边吼,“老夫人不得了了,少爷回来了!” 毒医面无表情的上前将门一推,随即做了个情的姿势,“你们跟我来吧。” 毋庸置疑,林鸢几乎想都不想便知道了这里就是所谓毒医口中的家了。 不多时,几人跟着毒医正行到一处八角凉亭旁边,迎面便走来了一个神态臃肿的老妇人。 老妇人头上发饰简单,襟前挂着红色的珠子,衣服上绣着繁杂华丽模样的图案,看见对面的来人,林鸢丝毫不会怀疑,如果不是面前的老妇人脚力不好的话,她一定会飞奔过来的。 “是、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老妇人的手颤抖不止,似乎是怕眼前的是梦,久久不敢扶上他的脸庞,像是惊讶过了头,大脑一瞬间缺氧差点都能昏迷过去,幸而被小廝扶住。 好一会儿,老妇人满眼通红的扭头,藏在袖子中的手,摸过另一只手臂,她狠狠的掐了一把,差点能崩出泪来。 于是她这才敢相信,原来这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 离别数十载,曾有多少时日,她见他都在梦里。 他在梦里哭喊着她,叫她娘亲,说“孩儿想您了。” 可如今见面,为什么他的眼中只有冷漠,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娘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老妇人。 愤怒与惊喜交加,毒夫人又哭又笑,好长时间,她这才缓过劲来,收敛了情绪,面向了林鸢他们,“这几位是?” “娘。”他似乎比之前更成熟了不少,没有在像撒娇一般的抱住她的手臂来回摇晃,毒医介绍林鸢她们。 “他们是孩儿的朋友,对孩儿很好,曾经在最紧要,最贫困的时候帮助过我,此刻他们前来是缺了一位药材。” 毒夫人抬眼打量,认真的看了一番,后面的两位女子,看着与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并没有任何暖昧的意思之后,她这才笑了起来。 “好好好,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两位姑娘里面请,这几天呀,就在这里好好玩上几天也让我这老婆子呀,尽尽地主之谊。” 两人从毒医的身后站出来微笑着点头,“多谢夫人。” “哈哈,别这么叫,怪生疏的,叫我夫人就好,快快快,先进来再说,里面的娇娇可是等急了,一听这小子回来了,可着急的不得了,回去换衣服去啦!” 毒夫人一边将林鸢她们往里面请一边伸手拽着毒医的手往里面拉。 听到娇娇这两个字,毒医等脸色突然一黑,下意识看向圣女那边,却发现圣女并没有回头,于是这才松下一口气,“娇娇为什么会在这里?” 翻了个白眼,毒夫人正打算作答,迎面却一个欢脱活泼扎着马辫的少女跑了过来,一看到毒医,她下意识就张开了双臂,“毒大哥!” 毒医下意识避了开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乎是质问一般的口气,少女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一脸好奇,“我是你的……” 几乎要猜到少女下一刻想说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只见一阵风闪过,上你的嘴已经被捂住了,毒医的语气有些发闷,却隐隐带着厌恶,“知道了。” 毒夫人看到自家儿子和自家媳妇这样一副样子,以为他们是在打情骂俏,几乎是二话不说的功夫,她就捂着嘴乐呵呵的站到一边去。 “娇娇是他的什么人?” 想到毒医他说他自己并没有妻子或者未婚妻,圣女本来都要信了,可是看到此前一副情景,不由得本来笑着的脸微微有些僵硬。 “娇娇是他的妻子啊?”毒夫人躲在一旁并没有回头,一边看着一边乐呵呵的笑,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微微上扬,“话说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脸色一阵难看,不经意一个抬头,少女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八角凉亭中一脸冷漠的毒医和欢脱可爱的少女。 “毒大哥,你为什么不理娇娇啊?当年可是你先跑的,娇娇可没做什么都不是你的事呀?” 像是期盼丈夫归家多年了,当年羞涩一见到他就会脸红的严娇娇此刻竟然已经落落大方。 一阵难受窜上心头,抬眼,不经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对上了圣女那边的,愣了愣,他的脾气不由得暴躁了点。 “你能不能安静点,那边说话都听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毒医语气不善。 被人吼了一道,严娇娇差点都忙哭了出来,眼看着毒医正要离开,她害怕极了。 生怕他像上一次一样离开,永远不会回来,永远不会要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然向前一扑,便扑在了他的脚边,不等他反应,伸出两只手就如铁箍一般的抱住了。 “别、别走,娇娇以后再也不烦毒大哥了,毒大哥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娇娇,不要离开我,母亲她很想你,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一直等着你回来,拜托,别走。” 如溺水一般的人,蓦然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前来救她了,将她救了上来,却要离开,她如何能甘心? 深深叹了口气,毒医蹲下身子来,亲手将她拉了起来,可是语气却平淡至极,“先起来再说。” 严娇娇抬起头来,端的是一脸的可怜兮兮,“毒大哥不是离开娇娇了吗?” 看着眼前少女琉璃色漆黑的眼瞳上带着泪花,他微微一笑,笑出温柔如阳光一般的颜色,说的话却是极度残忍,“或许。” 他不能给她承诺啊,如果是以前的话,那或许只是像故事中所说的不喜欢与喜欢,现如今的话,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何再能给她承诺? 圣女的脸色已然变了,正抬起步伐正打算离开,那厢的毒医却被吓着了,几乎是想都没想,二话不说就推开了粘在他身上的人连忙抬起步伐追了上去。 “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圣女真的是被气着了。 “解释你骗我?还是解释眼前那个可怜的少女在结婚的当天被人抛弃,而那个抛弃的人,却把它当成一个故事讲给别人,最后还问另外一个女人说她会不会介意?” “圣、圣女,不是你想的那样。” 毒医的脸色苍白,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数年前的那天,在这里,在结婚的大堂上,那个被他抛弃的女子,也同样是这样一副神情。 “我和娇娇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不是故事中的人物,我们、我们虽然有了婚约,但是我们没有成亲,婚礼不作数的,你要相信我啊!” 圣女扭头看向林鸢,“走吧。” 那一个味药材世上虽然难求,可她不相信,难道世上只有这一个地方会有。 林鸢“嗯”了一声,跟着她离开,最终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第三百四十六章:爱而不得 林鸢看着圣女一脸落寞的坐着,也不言语,试图开口安慰着圣女,但是话到嘴边,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很可笑对吧?”没等林鸢开口,旁边神情恍惚的圣女突然开了口,“怪不得他从前问我若是他有婚约,我又该如何,当时我以为他说的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处心积虑地在哄骗我了。” 说着说着圣女的眼泪滑落了下来,圣女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真是丢人。” 林鸢有些心疼眼前这个视为好朋友的圣女,她轻轻地拍着圣女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她:“或许毒医有苦衷啊,你没看刚刚他的神情吗?显然他是关心你的。” “那又如何,他已经有婚约在身,而他未婚妻子甚至能够不在乎流言蜚语在他的家里等他回来,饶是他再有苦衷,也不应该放他的未婚妻子不管的。” 说完圣女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林鸢将圣女的身子对着自己,让她认真的盯着自己的眼睛,并且一字一句的告诉圣女:“圣女,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在这里很严肃很认真的告诉你,毒医他对你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你有没有发现,毒医的目光总是在追随着你,你去哪里,他的视线就看向哪里,要我说你们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这个当局者还没有我这个旁观者看的明白呢!” “真,真的吗?”圣女听了林鸢的话后,脸色有些缓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不确定的看向林鸢。 林鸢见圣女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啊?你莫不是一直没有认清你和毒医的心吧?” 圣女被林鸢这番话说的羞愧不已,之前毒医一直在她身边,她只觉得他像个跟屁虫,自己走到哪里,他就跟去哪里,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讨厌他的这种行为,一来二去毒医在她身边她反而成为了习惯。 话说另一边的毒医见到圣女伤心的跑出去,但是却被旁边的严娇娇拦了下来。 “放开。”毒医怒不可遏的开口训斥着严娇娇。 “不放,毒哥哥,你忘了吗?我是娇娇啊,我们可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啊!”严娇娇死皮赖脸的抱着毒医就是不肯撒手。 毒医一面担忧着圣女,一面又反感严娇娇的纠缠,这个严娇娇就仗着自己会说几句漂亮的话,将毒夫人哄得团团转,成功的让毒夫人成为了她的后盾。 “青梅竹马又怎样?我现在在这里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刚刚跑出去的圣女并不是你这个信口雌黄的女人。”毒医终是将严娇娇推了开来。 严娇娇看着毒医跑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凌厉,随后想到毒夫人还在这里,于是连忙换了另一副受伤的神情,泪眼婆娑的走到毒夫人的身边:“夫人,您刚刚听见了吗,毒哥哥他说他不喜欢我,您说他会不会与娇娇退亲,迎娶那个圣女呀?” 说完,严娇娇的眼泪适时的落下来,甚是惹人怜爱。 毒夫人见到严娇娇这副可人的模样,连忙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拍着她的手,柔声安慰着严娇娇:“娇娇啊,你不要听你毒哥哥的,他定是被那个女人下了什么迷魂的东西,所以才会失了心智,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的。” 毒夫人气愤的说着,并没有发现当严娇娇听了她的话后,嘴边勾起的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毒医挣脱开严娇娇的禁锢便大步流星的循着刚刚圣女跑走的方向找去,跑到花园的时候,正巧看见林鸢在低声安慰着圣女,毒医终于能够松了一口气。 他快速的走到圣女的身边,拉着圣女的双手,带有乞求的目光看着圣女,“圣女,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隐瞒你的,但是我发誓我同那个严娇娇并没有什么,我与她之间的婚事也不算数,你信我,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 圣女现在的心还是很乱,她还不想同毒医说些什么,于是站起身没看毒医一眼她便离开了。 “圣女。”毒医还想去追,但是却被林鸢拦了下来:“这种时候还是让圣女自己冷静冷静吧!” 毒医听了林鸢的话后叹了口气后又坐到刚刚圣女坐的地方。 “圣女不过是一时不能接受你有未婚妻子这件事,就算你现在去追她,她也不能将你说的话全部听进去,还是等她冷静下来,你再同她解释吧!” 事到如今,毒医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林鸢的想法。 “不过,毒医。”随后林鸢又开了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毒医抿着嘴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从前他以为只要自己长久的不回家,那个严娇娇就会知难而退,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我,我还没有想过,本以为我一直在宫中,严家就会恼羞成怒,从而退婚的,但是我没想到这个严娇娇能够坚持到现在。” “你怎么能把这件事想的这么简单呢?你还真是小瞧了女人。”林鸢不由得有些头疼,“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看该如何?” “等一会我去找母亲退婚,除了圣女我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毒医神色坚定的说道。 傍晚晚膳的时候,圣女本不想用膳的,或许更加准确的说应该是她不想看见毒医和那个严娇娇。 但是她架不住林鸢的软磨硬泡,又想到这里毕竟是毒府,她多少应该给主人家一些面子的。 众人用着晚膳,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恰巧此时毒夫人开口打破了许久的沉寂。 “正好毒医的好朋友都在这里,我就当众宣布一个好消息。” 毒医隐隐约约觉着他的母亲不会说什么令人高兴的话语,果然他想什么便来什么。 “毒医与严府的小姐,也就是你们面前的这位严娇娇从小便定有婚约,如今二人都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了,我想着还是早些让他们成亲,刚好你们这些朋友都在这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我决定过几日便让他们成亲。” 毒夫人的话浇灭了圣女刚刚被林鸢伫立起来的希望,她一言不发的吃着碗中的饭。 “母亲,这件事怎的不与我商量,你就决定了?”毒医听到毒夫人这话立刻慌了,不顾一切同毒夫人理论了起来。 “这件事不是明摆着吗?娇娇自幼与你定亲,成亲不是迟早的事情吗?这还用与你商量?” 毒夫人忽然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开了口:“从前怎么不见你反对这门婚事,反倒是出去几年就变了卦?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造谣生事,你且告诉那个人,我们毒府可不是好惹的,毒府的大门也不是什么人想进都能进来的。” 众人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听不出毒夫人的意有所指呢,当下圣女便放下碗筷,神色不明的道了句:“我吃饱了。” 林鸢见圣女脸色不好的离开了,于是匆匆的放下碗筷去追圣女,赵昀则是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也离开了,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毒夫人和毒医母子二人了。 “母亲,您的这句话未免有些太过伤人,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情,您干嘛要牵扯到旁人呢?” 毒夫人听到毒医这话,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毒医:“你是怎么回事?出去几年翅膀硬了?怎么敢同我这样说话?” “母亲,不是我翅膀硬了,而是我找到自己心悦的人了,这件事从始自终都不关圣女的事情,是我自己愿意跟在圣女的身后,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认定她就是我想要度过余生的人。”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无论毒医说什么都不能撼动严娇娇在毒夫人心中的目的。 毒医不想再与毒夫人争吵,便气哄哄的回了房。 另一边的林鸢和赵昀追上圣女,两人一同安慰着圣女,说了许久,圣女忽然发出一声感慨:“小鸢儿,真羡慕你和赵昀,如果我和毒医也能像你们这般,那该有多好。” 林鸢听了以后笑着说:“你们也会的啊!一定的。” 圣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和毒医认清自己真心的时候太晚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林鸢又继续安慰了圣女几句后将她送回了房间,见圣女进了房间,林鸢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竖日一早,毒医起来便发现府中众人竟然在张灯结彩的布置着府邸,毒医烦闷的冲到那些个下人的面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见到毒医走过来,旁边指挥的老管家一脸笑容的走到毒医身边:“少爷,奴才们正按照夫人的要求为少爷和严小姐布置过几日成亲需要的东西,您看是否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奴才们马上去修整。” 毒医愤怒的将那些个红灯笼和红色的绸缎一一扯了下来,对那个老管家道,“你且去告诉母亲,我是不会同意这件婚事的。” 说完,毒医赶走了那些个布置的下人们。 第三百四十七章:陷入两难 当毒夫人出来的时候便看见毒医拉扯着红灯笼和红绸缎,严厉的叫着毒医:“毒医,你这是在做什么?” 见毒夫人出来,毒医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毒夫人见毒医许久没有回应,于是不悦的走到毒医的身边,试图拦下他的动作:“你这般是在与谁置气?” “我这样做,母亲当真不明白?”毒医见毒夫人拦着自己,怒极反笑,将手中的红灯笼和红绸缎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想必我多次同母亲说过,我不会迎娶那个严娇娇,可母亲您呢?在听了我的话后依旧我行我素,现在更是让下人们布置起院子来。” 毒夫人没有想到毒医经历了一个晚上还是如此的固持己见,“你可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你好,你怎的如此不懂为娘的苦心?” “为我好?”毒医冷哼一声,“母亲您若是真的为我好,就不应该用这件婚事逼我。” 毒夫人没想到自己的用心良苦在自己儿子眼里就是在逼迫他,指着毒医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母亲,我心中已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随我一同回来的那个圣女,我希望能够与一个心爱的女子度过此生,不想因为失去而后悔不已,母亲您能够明白儿子心中的感受吗?” 毒医说出这番话,心中中午能够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被人摆布的滋味,如果母亲硬要逼迫他娶那个严娇娇,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些什么过激的举动。 听到毒医的这些话,毒夫人颇为吃惊,本以为他同那个圣女不过是朋友的关系,她曾经还以为是圣女他们将她听话乖巧的儿子带坏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对圣女情根深种。 而后赶来的圣女几人自然是听到毒医的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圣女心中不感动都是假的。 毒夫人自然也是看见了圣女他们,不过那眼神却是在审视他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会喜欢上一个圣女。 “毒医,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就不能喜欢这个圣女。”若说毒医喜欢旁人还可以,但是面前的这个圣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母亲,这又是为何?”毒医显然没想到他的母亲竟会对圣女的偏见如此之大。 毒夫人手指着圣女,破口嘲讽着:“这个女人目无尊长,毫无大家闺秀可言,你让我去接受这样一个女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圣女听到毒夫人这样说她,不由得也恼怒起来,冷笑的看着毒夫人:“我目无尊长?” 她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的走到毒夫人的面前:“毒夫人,我尊称您为一句‘夫人’也不过是看在毒医的面子上,如若不然依您这副模样,想要见到南疆的圣女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毒医你瞧瞧这就是你心悦的女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要是嫁进我们毒家,莫不是要闹的鸡飞狗跳啊?” “够了。”毒医终于忍无可忍的暴怒出口,认真的看着毒夫人:“母亲,我是不会娶严娇娇的,您就死了这份心吧!” 说着不顾众人在场,拉着圣女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毒夫人看着离她而去的毒医,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圣女的身上,觉得都是这个圣女的出现,她的儿子才会这般忤逆她的,不知不觉间毒夫人愈来愈厌恶圣女了。 毒医拉着圣女一路来到花园,说出了他刚刚心中的打算:“圣女,我有个打算,我们这次回来不就是为了拿到那味药材的,我们何不直接拿了药材回宫呢?” 既然母亲坚决让他娶那个严娇娇,他为何不像当初一般,一走了之呢? “我知道刚刚我母亲的话伤到你了,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陪个不是,还望你莫要往心里去。” 圣女点点头反握住毒医的手,“我知道你母亲是在担心你,所以我不怪她,不过你娶严娇娇这件事……。” 圣女顿了顿,神色认真的看着毒医,“这件事还是等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拿到药材,帮林鸢他们才是主要的。” 毒医见圣女同意了自己的想法,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相信你。”圣女昨夜就已经想清楚了,只要她和毒医两人是真心相爱的,她就应该相信毒医,等他处理好一切。 二人分开了以后,毒医便丢丢的溜到自家的药房,打算拿走药材,不料这个时候,正巧遇见了来此取东西的毒夫人。 “毒医,你这是在做什么?”毒夫人见毒医神色不自然,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毒医。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于是抢走毒医手中的药材,恍然大悟一般看着他:“好啊,好啊,如今你是要帮着外人来偷取我们家的药材了?” 怪不得他这次会突然反常的归家,原来仅仅是为了这一味药材。 “母亲,您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和林鸢他们是朋友,如今他们有难,急需要这味药材,您还是给我吧。” 说完毒医想要抢下来那味药材,毒夫人敏锐的察觉到这味药材对毒医的重要性,于是开口同毒医打了个商量。 “想要得到这味药材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要答应我娶娇娇过门,并且要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同那个圣女来往,如果以上这些你都能做到的话,别说一味药材,就是毒府里所有的药材你都拿走,我都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母亲,您当真要逼着我做不愿做的事情吗?” 毒医没想到自己会被毒夫人撞见,现在还被她以药材相威胁,眼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若是不娶严娇娇,那林鸢他们就会得不到这味药材,如果娶了严娇娇,他又负了圣女,一时间令毒医陷入两难之地。 毒夫人这次也是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思,无论毒医怎么说,她都不会动摇了:“孩子,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母亲可有让你做过你不喜欢的事情?没有吧?母亲老了,只想看你娶一个乖巧懂事的媳妇回来,难不成这点心愿你都不愿成全母亲吗?” “母亲!”毒医见毒夫人态度如此决绝,痛心疾首的看着毒夫人。 “好孩子,母亲答应你,只要你娶了娇娇,母亲一定会把这味药材给你的朋友们的。” 毒医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态度坚决的毒夫人,眼里充满了为难之色。 “怎么样?毒医你可有考虑清楚?”毒夫人见毒医面露难色,便知道自己的话对他起了作用。 听到母亲一直在逼问自己,毒医只好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他会考虑便离开了药房。 毒医离开药房后走到圣女的院子里,见到林鸢他们都在这里等着他,他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毒医,怎么样?有没有拿到药材?”圣女见毒医回来欣喜的向他走来。 林鸢和赵昀也是有些激动的看着毒医,毒医愧疚的看了眼在座的三人,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沉重的说了句:“抱歉。” 听到这话,林鸢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妙,圣女更是激动,当她听到毒医这样说,立刻站了起来:“抱歉是什么意思?你没有拿到药材?” 林鸢见毒医的神情不对,连忙拉了拉激动中的圣女:“圣女你先安静下来,听毒医怎么说。” 圣女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激动了,于是坐到毒医的身边,向他道了句‘抱歉’。 “毒医,现在你可以和我们说说药材的事情了吧?”见圣女终于能够静下来,林鸢这才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毒医。 “我刚要拿走药材的时候恰巧遇见了我的母亲来药房,于是就被她抓了个正着,也被她看透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了。”毒医懊恼的捏着桌子上的茶杯,如果自己小心一点的话,会不会就不能让母亲发现了。 听到这里,林鸢心中不由得一紧,但是现在她却无可奈何,毒夫人现在对他们偏见极深,弄不好的话她会不会就此毁了那味药材。 “然后呢?”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赵昀突然开了口,他深深的觉得这件事不会像毒医说得这么简单,不然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毒医歉疚的看着圣女,随后缓缓开口道:“我母亲以那味药材逼我娶严娇娇过门,如若不然她就要毁了那味药材。” “什么?”林鸢和圣女皆是一惊,没想到毒夫人还真是会拿捏他们的把柄啊! “圣女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一个,可如今母亲却要以药材相威胁,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一时间他们三人竟不知该如何劝解毒医了,看来这次毒夫人真是发了狠心,毒医不迎娶严娇娇,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鸢和赵昀陷入了沉默,因为这种时候他们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安慰毒医了。 “圣女,你说我该如何做?”毒医用希冀的目光望着圣女。 圣女叹了口气,忍下心中的苦涩,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 此时她真的不能够再来动摇毒医的心了,为了帮林鸢他们,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又有何妨呢? 第三百四十八章:毒医的抉择 毒医听到圣女的话陷入了沉思,她要他自己决定吗?可是这种事情要他如何抉择! 圣女说完了这句话后扭过头不敢去看毒医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左右他的决定。 林鸢看到他们这般有些于心不忍,若不是为了他们,或许他们二人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半晌后,毒医轻声笑了笑,随后脚步踉跄的离开了圣女的院子,他没有看到的是,圣女看着他的目光中有多么的不舍与隐忍。 毒夫人拿着药材从药房出来的时候,恰巧遇见了过来寻她的严娇娇。 “夫人,您怎么了?您脸色这样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严娇娇见毒夫人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走过去搀扶着毒夫人。 “我没事。”毒夫人从背后拿出那味药材盯着药材竟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夫人……。”严娇娇担忧的看着神色不正常的毒夫人。 “娇娇,我是看你长大的,知道你这个孩子心地善良,乖巧能干,虽然你还未过门,但是我早已将你视为我的儿媳妇了,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人抢走毒医的。” 饶是严娇娇再不知情,也晓得了毒夫人话中的意思,看来是毒医同她说过什么了。 “夫人,我知道您对娇娇好,但是既然毒哥哥不喜欢娇娇,娇娇还是不想强人所难了。”严娇娇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收到逼迫的婚事不会有好结果的。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毒夫人听到严娇娇这样说,心中不由得心疼起来这个傻姑娘了。 “毒医此番回来是有原因的,他为了朋友而要拿走这味药材,刚巧被我撞见了,于是我威胁他将你娶进门,并且保证日后不再同那个圣女来往。” 毒夫人说完,将手中的药材递给了严娇娇看。 严娇娇看着毒夫人手中的药材,她知道毒医是个讲义气的好人,为了朋友他会不顾一切,她自然也知道圣女在毒医心中有多重要。 “夫人,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吧,我希望毒哥哥会心甘情愿的娶我,若是强求来的,那娇娇宁愿不要这场婚事。” “娇娇你……。”毒夫人显然没想到严娇娇会这样说,难以置信的看了半晌严娇娇后,见她神情不像是在说假话,也只好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严娇娇的想法。 “多谢夫人成全。”严娇娇甜甜一笑,其实在她心中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只不过她不能在这里同毒夫人说。 严娇娇扶着毒夫人回到房间以后,便让下人带她走去圣女的房间,她觉得这件事过了这么久该有一个结果了。 圣女正在房中沉思她和毒医之间的事情,忽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她愣了一会后便走去开门。 打开门发现是严娇娇,圣女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将她迎了进来。 “圣女姐姐,我有话要对你说。”严娇娇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圣女姐姐,我知道你深爱着毒哥哥,但是我对毒哥哥的爱也不比你少一点,而且你知道的,我们二人有婚约在身,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就在圣女以为严娇娇是来炫耀她和毒医之间婚事的,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吓到了。 “所以今日我来找你是有件事同你商量。”严娇娇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我愿意做毒哥哥的二房,愿意与你共侍一夫,你觉得如何呢?” 圣女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严娇娇,她不是在说谎吧?还是说她有什么目的? “你为什么要与我商量?看你这副模样想必早就知道毒医被毒夫人威胁的事情了吧?我不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是南疆的圣女,要我同旁人共侍一夫,抱歉,这件事我做不到。” 严娇娇被圣女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想来她也是没想到圣女会如此严厉的拒绝她。 “圣女姐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毒哥哥高兴而已,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严娇娇听到圣女这样说,有些急了。 “我不想看到毒哥哥因为这件事与毒夫人母子反目成仇,也不想看到毒哥哥因为娶我而伤心,我今日来找你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听到严娇娇这番话,圣女突然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别的女人来同你分享相公,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更何况我也做不到。” 严娇娇被圣女的一番话说得泪流满面,她没想到圣女会拒绝她,那她要她怎么做?放弃毒哥哥吗?她也做不到的呀! “圣女姐姐,我……。”不待严娇娇说完,圣女很不友好的将她赶了出去。 将严娇娇赶出房间以后,圣女靠着房门无力的蹲了下去。 毒夫人得知严娇娇找过圣女以后,特意将她叫到自己的身边,怜爱的拉着严娇娇的手:“娇娇,你果真愿意与别人共侍一夫?” 严娇娇眼中噙着泪水,点点头:“只要能够让毒哥哥高兴,娇娇愿意为毒哥哥做任何事。” “好孩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是这样做太委屈你了。”毒夫人欣慰的拍了拍严娇娇的手。 毒夫人自然是知道严娇娇去找圣女说了什么,她没想到严娇娇会为了毒医做到如此地步,在她眼里十个圣女也不及这一个严娇娇懂事。 “夫人,娇娇不委屈,只要能够嫁给毒哥哥,娇娇无怨无悔。” “你放心。”毒夫人忽然目光清冷的看着远方:“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白白欺负了你的,我更不会让那个不懂规矩的女人进我毒家大门的。” 待严娇娇告退以后,毒夫人又找来毒医谈话:“怎么样?毒医你可想清楚了?” 毒医现在的心还很乱,故此没有听到毒夫人的话,毒夫人见他沉默还以为毒医是想清楚默认了,于是很高兴的去吩咐管家买些红绸缎,她要严娇娇风风光光的嫁进他们毒府。 第二日一早,府中的家丁又开始准备起来,毒医呆呆的望着众下人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动作也都没有做。 圣女一早起来也发现了府中到处洋溢着喜悦,她无比心酸,漫不经心的走到毒医院子前,见他对下人布置院子竟然无动于衷,看来是他想清楚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般痛苦。 在圣女出神的时候,毒医自然也发现了她,他连忙走到圣女的身边,想要同她解释。 “圣女,我没有同母亲说过我的决定,都是母亲一手操办的,我……。” “毒医。”圣女打断了毒医接下来的话,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毒医,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要明白毒夫人的苦心,她想要让你早早的成家,好有人可以代她照顾你,更何况,严娇娇是个善良的好女子,她代毒夫人也很真心。” “可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啊!”毒医妄想挽回圣女。 “毒医,我们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孩子了,不要再用孩子的想法来判断事情好吗?” “我……。” “好了。”不待毒医说完,圣女就出言打断了毒医接下来的话,“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再解释什么了,我会由衷祝福你们的。” 圣女扬起一抹微笑,“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毒医没有发现当圣女转过身后眼角掉落的那一滴眼泪,他只当她真的不在乎,所以才会这么说。 圣女对毒医的态度感到彻底的心寒,委屈的跑回房间里,痛哭起来。 林鸢和赵昀看到红绸缎和红灯笼布满了毒府上下,便猜到了毒医最后的抉择。 于是他们带有歉疚的走到毒医的院子,见他呆傻的坐在椅子上,他们心中更加愧疚了。 “毒医。”林鸢轻声叫了叫毒医,见他没有回应,林鸢悄声走到毒医的面前,又叫了他一声。 毒医这才有了反应,他落寞的看了眼林鸢和赵昀,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毒医,很抱歉,都是我们不好,害你和圣女不能在一起,但是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样做,我们就不能得到那味药材。” 林鸢由衷的感谢毒医对此做出的牺牲,也对他和圣女感到歉疚。 “别说了,这是我和圣女的命运,命运让我们不能在一起,强求也是没有结果的。” “毒医……。”此时的林鸢真的想不出该用什么话语来安慰毒医了。 旁边的赵昀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出去,林鸢立刻会意,又担忧的看了眼毒医,随后才同赵昀出去。 “哎,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吗?”林鸢惆怅的看着赵昀,忽而又问赵昀:“如果你是毒医,你又该如何做呢?” 赵昀略微沉思了一会后道:“我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与其到最后三个人都痛苦,还不如早点做了打算,如果真的有人用药材来逼我迎娶不爱的人,那么我宁愿选择自己深爱的人,也不要选择药材。” 林鸢听到赵昀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毒医是为了义气,并不是为了儿女情长。” 第三百四十九章:取消婚约 这门亲事因毒医的坚定如约而至,整个毒医府邸张灯结彩,红绸遍布,宾客鱼贯而入,好不热闹。 "恭喜恭喜啊!" "这小子,没想到转眼就成亲了!" 宾客们一阵阵道贺声传来,又忍不住一阵惋惜感叹,但脸上皆是带着笑意,满怀祝福。 "大家都太客气了,赶紧往里面坐,今天吃好喝好!"毒夫人今日也是特地换上了一身大红绸缎,头上戴着一只精致的金钗,看上去十分精神。 想想这金钗,还是当时自己出嫁的时候带的,如今儿子娶亲又带,意义非凡了。 随着一阵热闹声响起,宾客们吃吃喝喝,转眼就到了及时 大堂内,毒夫人端坐于上座,眼含笑意看着面前一对新人,心里却是了开了花。 "吉时到,拜天地!"随着一声高喊。 毒医和严娇娇微微侧过身子,面对对方。 只听得又是一声高喊,"拜!" 随即,严娇娇便弯下腰,将带有红盖头的脑袋,慢慢的垂的下去。 而毒医,却紧抿着嘴唇,面色犹豫,挺直了身板迟迟没有动静。 毒夫人见状,难免皱了皱眉头,"儿啊,你难不成这个时候要让我们下不来台面吗?" 闻言,毒医心中一紧,紧咬着牙关,也只能紧随其后弯下身子。 将这拜天地进行到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毒医却突然捂住胸口,弯了一半的身子僵在半空,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涌而出。 随即,冷不防的便倒在地上,单手撑着地,神情涣散,看起来十分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毒夫人见此情况,连忙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到了毒医面前就是一阵查看。 "是啊,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了?" 也有些宾客开始议论到,看着这幅情况,脸上也是不自觉地惊讶。 然而,这满座哗然之间,一阵讽刺山雀尤为刺耳,"哎呀,这新郎的体质不行啊,受不了这大喜之日的喜气,直接给晕倒了?" 闻声看去,变身一个手拿着扇子的人,单手背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尽是一抹得意的笑容。 "是你?"毒夫人看到此人,眼地闪过一抹诧异。 "是惊喜还是意外呀?"那人倒是始终保持着一副得意之态,又冷冷的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毒医,故作叹息的摇了摇头。 "毒夫人,您这儿子不行啊!" "是你下的毒!"毒夫人心中瞬间了然,恶狠狠的盯着他。 "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咱们之间有仇,但是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刻破坏您的好事呢?"说着,那人一手撑开扇子,划出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糊涂,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扇起风来。 这悠然自得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欠揍。 毒夫人紧握双拳,一双美目怒盯着他,"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在这大喜日子,我也不介意开开荤!" 说着,袖见一枚暗器落入手中,眼中已经放弃了杀意。 看对方气势汹汹,情况不妙,拿扇子的人却是冷笑一声,"毒夫人,等你我打完了,你儿子估计就不治身亡了,要不你来追我试试?" 说着,那人便骤然将扇子一合,整个人直接朝着门外跑去,轻功一跃,瞬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毒夫人见对方嚣张如此,心底只得暗暗咒骂:"可恶!要是下次让我逮着你,我一定要用最毒的毒,让你生不如死!" 想着,又连忙将目光移回到了儿子身上。 见她双唇逐渐发黑,一双眼睛周围也尽是昏暗的颜色,连带着手上都放弃了真正乌黑。 "夫人,他这是怎么了?"严娇娇虽然蒙着盖头,可外面的动静,耳朵哪里会听不到?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吉不吉利,掀开盖头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毒医,眼底也是一阵着急。 毒夫人把了把脉,又当即细细察看了一番,随即眼底流露出庆幸的神色,"还好,这毒有的解!"然而,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严娇娇,"只不过,这解毒之人恐怕非你莫属!" 闻言,严娇娇倒是有几分意外,"非我莫属?究竟是中了个什么毒,我也不会医术呀!" "呵呵,这个不需要你会医术。只需要处子之身的女子的鲜血即可,你们……圆房不就行了?"毒夫人说着,便一脸玩味的又看着严娇娇。 "圆……圆房!"严娇娇听到这个羞涩的词,脸上瞬间燃起一抹红晕,只感觉双颊滚滚发烫。 毒夫人却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反正现在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严娇娇闻言,又看了看灰暗一片的毒医,保存微微主动,似乎有些犹豫:"可是,我们两个还没有拜完堂啊,还算不上是夫妻。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毒夫人哪里知道,在这种生死危急的关头,严娇娇还会考虑这么多。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她未来的丈夫! "娇娇啊……"刚想要进一步的进行劝说,一直潜藏在人群中的圣女,却突然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毒医,眼底皆是父亲的神色。 又道:"何必这么麻烦,强人所难?" 说着,只见他手上多出一把银色的匕首,十分的亮眼,在众人的注视下果断地划向了自己的胳膊,一大股鲜血不断喷涌而出。 "天呐,她这是……" 本以为身后是来砸场子的,没想到这突然就伸出自产的行为。 在场也就是瞠目结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毒夫人见她突然伸出此举动,也跟着错愕了几分。 然而,圣女却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搬开毒医紧闭的双唇,将手中不断流淌的鲜血滴入他的嘴里。 片刻之后,毒医这学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圣女这才扯下身上的一块纱布,将受伤的手臂包插好。 毒夫人看着这一切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有些错愕的看向了圣女,"你……" "不是说要处子之血来做药引吗?我也是。"说着,圣女便缓缓站起身子,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面色还有些发白。 再看毒医,经过刚才一番引用先决,如今面色已经好了许多,这才放心的离开。 一时间,原本还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毒医府邸,此刻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解毒后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毒医身上。 "把公子带下去休息吧!"毒夫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随即便吩咐道身旁的下人。 又看了看还处在原地,惊魂未定的严娇娇,又柔声道:"你也先回房间休息吧,过几日我会安排补了你们这个拜天地的过程,让你们成为正式夫妻。" "还有各位来客,今天出了这种事情,也真是不好意思了,大家该吃该喝,也别委屈了自己。" 说着,毒夫人便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了。 夜晚,毒医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中毒的迹象已经消失,脑海中隐隐约约看到圣女,为救自己抛血的事情。 想着,便连忙起身,跑到了圣女的住处。 "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圣女看毒医火急火燎的就推开了自己的房,也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即又连忙关怀的问道。 毒医闻言,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又看了看她受伤的胳膊,连忙上前查看,"怎么搞的这么大一条口子,明明知道用不了这么多的,何必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情况紧急,也没心思管那么多了,反正结果是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或者,圣女莞尔一笑,眼中却透着无尽的苍凉。 谁能够想到,自己自己会在爱慕已久的男人的亲事上,抛血救人。 "谢谢你。"毒医伸出手,将圣女轻轻揽入怀中,鼻尖靠在她的头发上,贪婪的吮吸着着一丝丝的香气,声音低沉而温柔。 圣女只感觉心也紧跟着被捂热,一点点温润涌上心头。 过了半个时辰,圣女估摸了一下时辰,这才恋恋不舍地推开毒医,"时间不早了,回去吧,他们发现你不在,估计又要担心了。" 闻言,毒医也值得恋恋不舍的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这前脚刚走,房门刚刚合上,却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难不成还没走?"圣女有些疑惑,还是试探性的开了门,却见一个吓人装扮的小厮,手中的托盘里面放着很多药材。 "这是?" "哦,这是我家毒夫人特地送过来的补血药材,说感谢您今天仗义相救。"说着,又将托盘递到了圣女面前。 圣女接过,一时间却显得有些茫然,而那小厮完成任务,已经离开。 "看来,今天你的仗义相助倒是获得了毒夫人的好感嘛,恭喜啊!" 突然,又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 在门口驻足片刻的圣女,转头一看,眼神中有些意外。 "你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会取消婚约的。今天的那一幕我也看到了,我的夫君有难,我却犹豫着要不要帮他。而你,作为一个外人也能够毫不犹豫的就他,我觉得我配不上毒医。" 严娇娇说着,态度倒是有几分大方爽朗。 "你在开玩笑吗?"圣女听她这番话,显得更加错愕。 "谁会跟你开玩笑了?也就来通知你一声,你们以后也别有这么多顾虑了。"说着,严娇娇不再多做停留。 而回去,就直接去了毒夫人的房间。 进门,便听见严娇娇扭捏的声音传来:"夫人,我想取消婚约。" 第三百五十章:东瀛到访 “你……真的决定了?” 毒夫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怎么弄都对不起面前这个眨着眼睛一脸懵逼不知所觉的少女:“要么你再考虑考虑?” 严娇娇认真的摇头:“不用,老夫人,我早就想好了,退吧,这样也能给娇娇一个好结局,也能帮助毒大哥,岂不是一举两得?” 连母亲都不叫了,想来是这丫头,真的是下定了死决心。 既然有了台阶,不下岂不是傻子。 又是一阵沉默,毒夫人垂目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毒夫人心中有愧,怎么想,心里都觉得虚的不像话。 “这样吧,是我老太婆家的儿子对不起你,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认你做干女儿,就全当在这里让母亲好好补偿补偿你,好吗?” “这样,不太好吧?” 严娇娇突然一脸的不知所措,眼眶却不由的有些微湿。 “老夫人,娇娇今生做不成您的女儿是娇娇的遗憾,您……您不必如此。” 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这让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情何以堪。 毒医那边,刚好养好身体,就有人来禀,“少爷,老夫人来了。” 她,她来干什么? 还没想完,毒夫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你伤怎么样了?” 这几天,母子两人经历了不少冷战,此刻说话空气中不由的都隐隐带着火星的味道。 “还行。”由于猜测不到毒夫人的来意,毒医的话语不由有些僵硬,“母亲大人来此何意?” 若是还让他和严娇娇成亲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娇娇刚才去找娘亲,你猜,她说什么了?”毒夫人的语气不善。 “她能干什么?”毒医也跟着冷笑。 “您若是要说话的话,请说直接些,你若是想要让孩儿继续去还是不喜欢的人的话,我不介意再来个第二次逃婚。” 毒夫人的呼吸突然加重,差点能气的晕过去,不过想到这次她带来的消息,想了想,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又吐了出来。 “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娇娇刚才来找过母亲,她提出了退婚的要求。” “那娘你要你答应了吗!”毒医突然惊喜,猛然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太过于激动,他轻轻的咳了一声,“我是问,娘您是怎么说的。”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娘也没啥好说的,本来打算拒绝,但看着那丫头,一直坚持着,娘也就同意了。” 下意识松了口气,毒医激动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他这才转身往外跑去。 “娘,我先去找剩女他们了,你好好休息,带我向娇娇问个好安慰一下!” “这孩子。” 一阵灰尘扑面,毒夫人看到两边终于都展开了笑颜身为这个中间当事人的她也终于能大大的松口气了。 “剩女!剩女!” 在房间中正拿着珍贵白桃玉木梳在梳头发的剩女,猛然听到外面的声音,猛然吓得手上的木梳都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滚了几滚,这才停下。 将头发随手挽起用玉簪子固定之后,她打开了门。 一道亮瞎人眼的光射了过来,剩女下意识闭眼,好久,她才发觉那道光竟然是毒医似乎由于兴奋而折射出来的。 “怎么了?”天没塌,地也没崩,对面这人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问你个事儿啊。”看着剩女的脸冰冰冷冷,就连问问题也平平淡淡,不由的毒医有些失措,“如果我说我背后那个婚约不算数了,你会不会高兴?” 剩女吓了一跳,“你可别做傻事啊。” 天下傻事那么多,轮到他身上也不奇怪,可是今天这件事他可是聪明的很,怎么会傻? 他连忙摇头,“不是傻事,是一个好消息,你要听吗?” “跟你的婚约有关?”刚才那个家伙说了那个如果婚约不作数了,她会不会高兴?不由得剩女有些猜测。 毒医像傻了一般连连点头,不过脑海中突然闪现到那少女亮晶晶的眼睛,亲自去找母亲,说出要解除婚约,那……那时她的心情会怎么样? 等了他多少年,如今等到他回来了,却被他的事情给逼着,这样的少女……如果他此生没有遇到剩女的话那也罢,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毒医此时的心情很复杂,说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着剩女眼里不自觉透露出来的高兴感,他的嘴角微微牵动。 这边的事情很快解决,那么他们来寻找药材回去制作蛊毒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提升了日程。 毒府的大门口。 毒夫人亲自准备了两个马车,双手扶在毒医冰凉的手一脸惋惜,“这么多年了,你看你回来了也不多待几天。” 在她的身旁,跟着如前几日回来一般所随时左右的严娇娇。 此时的严娇娇脸上笑盈盈的,就连看着毒医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赤裸。 像是在看大哥哥的眼神一般,她也走了过来,“毒大哥,你看你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多照看照看母亲,下次你们要什么时候回来?” 毒医:“你今后什么打算?” “我?”少女指了指自己,阳光下的笑脸永远是那么温暖。 “我呀,就准备在这里服侍好母亲,安度一辈子就好了,毒大哥,你别管我们了,什么时候带个嫂子回来,我想娘和我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来是真的放下了。 毒医垂目,片刻后他又抬了起来,很是认真的看了剩女一眼,又微微转过头去看向母亲和严娇娇,“会的,一定会的。” 将药材装上马车车厢之后,众人打算打道回府,依依不舍一段告别之后,既然这才算是真正的走上了回京之路。 来时路途模糊,可回去的时候马车倒也行驶得快,不消一天的功夫,竟然已经到了圣女府。 药材足够,圣女立马就忙着赶工制作起药蛊来。 足足睡了个美觉,林鸢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蓦然看见床沿边有人,吓了一跳,焦距渐渐缓和,她才看清了来人。 翻了个白眼,林鸢有些幽怨,“这么早就起来,装鬼吓人吗?” “吓人倒还是不会。”赵昀道,“听说最近有东瀛使者要来咱们南疆,马上就会到了宫中,皇上要咱们立马出发。” 瞧着外面天色,现在已经太阳初上,不由得林鸢有些咂舌,“传事的人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算太久,就两个时辰之前吧?”赵昀一脸若无其事。 两个时辰之前? 林鸢有些抓狂了。 两个时辰之前天还蒙蒙亮,这个时候恐怕去的话早就迟了吧! 林鸢狠狠的揉了揉头发,一脸忧郁的下床,一切洗漱完毕之后,坐马车到宫门口,林鸢赵昀两人下车。 长长幽深的宫道上,两人拉着手,犹豫了半天,林鸢压低声音缓缓开口,“等会儿我先去看一下皇上那边的情况,你先去宴会那边看看,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不去行不行?”赵昀也压低声音,语气在林鸢的耳朵旁响起,像撒娇一般,呼出的热气喷在林鸢的脖子间,惹得她一阵骚,痒,“那边人太多了,本王有些不习惯。” 林鸢:“……” 堂堂一个摄政王,整天游刃在文武百官之中,不习惯又是什么鬼? 两人又并肩携手走了一会儿,路过大牢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林鸢的错觉,眼前突然出现一阵黑影飞过,在刹那的功夫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最终,堂堂的摄政王,一脸坚决,最后却还是乖乖听话去了宴会那边。 林鸢跟着通禀太监在亭台阁楼水榭穿梭,不一会儿的功夫,有着太监的指引林鸢就走了进去。 “皇上好。”林鸢打了个招呼,看着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她也便不再顾及礼仪走了过去,“皇上最近的身体如何啦?” “还好。” 玖狐微微点头,看见她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他有些微微疑惑。 “摄政王呢,他怎么没有跟阿鸢在一起?” “他担心宴会那边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就先去宴会那边了。”林鸢随口笑道,突然又想起一事,她不由得有些担心,“牢中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处理?” 牢中的那位是哪位? 玖狐突然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林鸢指的是皖妃,他突然微微一笑,“放心吧,有人解决的一定会有人解决的。” “谁?” “都说了让你放心,那朕就不能让你担心,问这么多可不好哦。”玖狐的眸子流光婉转,既然会有人解决,她又担心个什么鬼。 呵,东瀛的使者,答应朕的事可别忘了。 “好叭。” 林鸢看他铁了心不想回答,那也便就不问了,不过又想到他所说的既然能有人解决,而那个人会是谁? 东瀛的使者吗? 她能想到的便也就只有这些了。 拍了拍手,林鸢站了起来,语气倒也不是很客气,“没问题的话,今天晚上宫中所设的宴会,我想参加皇上会允许吗?” 晚上,玖狐站在宴会的一角,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他愣了一下。 趁着宴会还没有开始之前,赵昀找到了玖狐,“等会的宴会,很是危险,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算了,宴会很危险,我和她一起吧,这样还能保护她。” 玖狐:“……” 第三百五十一章:使者的刁难 时间眨眼即逝,不过眨眼的功夫宴会已经开始了。 宴会上舞姬的水袖翩翩起舞,如蝴蝶一般,时而向下俯冲,时而上跃去,周遭的杯筹与丝竹奏乐交错,隐隐还传来人低声谈话的声音。 “都这个时候了,宴会还没有开始,皇上怎么还没有来呀?” 一个大臣一边敬着酒,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好像今天晚上是接待那个东瀛使者的,恐怕这次来了准没有什么好事?” “说什么瞎话?东瀛使者前来是和我国谈及条约的,小心让皇上知道了,准没你好果子吃,你就没有听说过,来的越迟,越显的人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吗?” 另一个大臣接口。 “是啊皇上高高在上,九五至尊,那个东瀛使者还有那个东瀛算个鬼,什么玩意儿?” 刚才引起话头的那个人还打算继续吐槽,旁边突然有人道了一句,“嘘,皇上来了,别说了。” 一口酒水卡在喉咙眼儿,那个大臣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差点能噎晕了过去。 报信的人话语刚落,朱红的大殿门口便出现了几道颀长熟悉的身影以及那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众臣速速迎接!” 仪仗礼仪皆在,林鸢跟在赵昀的身后,感受着众人的朝拜,一脸的紧张。 趁着众人皆俯身行礼不注意之际,她偏头狠狠的瞪了赵昀一眼。 明明她可以提前出现在宴会上,哪怕此刻和那些人跪在一起,也总比这样万人瞩目强的多好吧。 赵昀摸了摸鼻子,对上对方的眼睛,他唇角微勾起,眼里是一种诱惑人湖泊一般漆黑的颜色,仿佛只要一碰撞立马就能被吸引过去。 林鸢转过头去,心里默默的念道,“只要我不去看他们,就不会尴尬,就不会尴尬……” “皇上。”一个守殿太监突然急匆匆的就跑了进来,伏在年轻帝王的耳旁细声道,“东瀛使者来了,他们要请求面见圣上。” “这样啊。”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一挥袖子,“众卿请起。” 一系列礼仪完毕之后,各归各位。 林鸢与赵昀坐在玖狐的左下角,看着众位大臣自从皇上来了之后,脸色皆是一脸凝重的样子,两人瞧着不由得微微皱眉。 而身为摄政王的赵昀此时就站了起来,深深一鞠躬,打破僵局,“皇上,东瀛使者求见,是否现在让他进来?” “宣!” 不多时,声音一道一道的传了出去。 一位身穿异族风味的男子带着两个随从,走路像是一阵风的就刮了进来,礼仪也不算繁琐,但玖狐却也应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处理完正事,摆好措辞之后,玖狐大手一挥,“东瀛使者舟车劳顿,朕以慰问之心,特意为你摆了宴会,还请莫要觉得寒酸。” “不会。”东瀛使者微微摇头,见好就收,在转身的刹那,突然一道亮丽的景色映入眼帘。 他停住了脚步,缓缓走了过去,在林鸢的三步距离之前停下。 “这位姑娘好生俊俏,本使者这里刚好缺了一位陪同,不知姑娘可否舍些时间出来,陪陪在下。” 在一旁呆着的赵昀脸色彻底黑了,还没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了冷冷的声音,“如何作陪?” “陪喝酒,陪饭菜,还陪……”东瀛使者朝林鸢暖昧一笑,眼神是赤果果一览无余的调戏,“不知姑娘除了陪酒陪菜,还有没有其他的功能啊?” 林鸢一愣,像是体会到他话中的意思,脸色微变,可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却是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 突然间,一只手从她的背后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我的人,就不必劳烦使者了。” 东瀛使者一噎,在这边讨了个没趣,就悻悻地坐回了玖狐特意安排的座位,安生还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他又站了起来,单手握拳放胸算是礼仪。 “南疆皇帝,这场宴会着实有些无趣,不知可有何新奇的玩意儿,给我们观看一番倒也无妨。” 玖狐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会来这招,最后没有办法,他令人去取了个九连环,一时间倒难住了他。 径自玩了一会儿,在还没有解开之后,东瀛使者有些失措,转身朝林鸢那边挑了挑眉,随后将目光放到了旁边赵昀的身上。 “这九连环主是有些无趣,在下方台想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玩法,南疆皇帝允许否?” “什么?”玖狐遵循来者是客,倒是把平常的架子放低了一些。 “和他。”随手将九连环扔到一边,他站了起来,走到了赵昀的对面,指着对方的鼻子,“在下初入南疆,对这里都不甚很熟,我想和他比武!” 林鸢翻了个白眼:熟不熟跟比武有什么关系? “东瀛使者在这里代表的是东瀛的体面现如今连这点礼仪也不顾了吗?”旁边有人小声的开口。 脸一红,东瀛使者从腰后抽了一把匕首,一把拍在了赵昀面前的桌子上,“不用内力,光比武功就行,为了防止出了什么事情,用匕首也正好。” 玖狐皱眉,“这样恐怕有些不妥,不如……” “好。” 赵昀捡起匕首,一个翻身越过面前的桌案,一套武功舞的眼花缭乱,却不见任何内力,转眼间的功夫,那位来势汹汹的东瀛使者即刻便败下阵来。 一阵失措之下,东瀛使者也不打算做妖了,艰难的熬过了宴会让人去查与宴会上和他作对之人的底细,却是无果。 东瀛使者差点怒气攻心。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做事都做不好,帮我查个消息也不行,本大人挑选你们几个前来这里,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都给我滚下去!”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无梦无眠之夜。 翌日,天刚灰灰亮,东瀛使者就毅然再次进了宫。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面容娇小靓丽身穿华服的女子。 彼时,早朝刚下,刚与皇上碰面,正在聊些正事,旁边就有人来禀告东瀛使者和一名女子前来的事情。 让传事的人去请使者,趁这个空挡,玖狐一脸的饶有兴趣,“哦?摄政王要不要猜猜与使者随行的那名女子的身份是什么?” 那厢,传事之人口中的少女和东瀛使者并肩而行。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昨天真的有人把你给打了,而且你还输了?!” 跟在使者旁边的女子一脸的惊讶。 “你不会是想输想疯了吧,咱们那里你打遍天下无敌手,到了这边竟然会输?” 被叫做哥哥的东瀛使者冷冷的哼了一声,“本来这次不让你来,谁让你擅自决定的?” “别转移话题嘛,我是擅自决定来的,跟哥哥没有关系,可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是真的输了还是假的输了?” 晴天霹雳,自家的哥哥带在他们东瀛可是厉害的很,就这小小一个南疆,竟然随便一碰就有人打败了他? 骗鬼呢。 跟着小太监一路行走,使者的妹妹一路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一直到到那个人面前,他才停止了说话。 面前有两个人。 一个高高在上,身穿龙袍。 另一个风光霁月,一身蟒袍加身,穿在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霸道之气。 一瞬间,那个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少女有些惊呆了。 甚至连行礼也忘了,一直到东瀛使者拉了她一把,她这才乖乖的行礼问候,然后听到旁边的哥哥介绍自己。 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热。 皇上和哥哥在那边交谈,使者的妹妹有些扭捏的走到了赵昀身边,“你、你就是昨天晚上在那个宴会上打败我哥哥的人吗?” 赵昀有些琢磨不透,但是却非常高冷的点头,“是又怎么样?” 使者妹妹瞪大眼睛,还没开口,又听他非常欠揍的又加了一句,“不是又怎么样?” “哎呀,我问你是不是,又没问你别的,是的话你就点头,不是的话你就摇头,你看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我都快被绕晕了!” 使者妹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旋即,心中的小红心泡泡早已冒了无数遍的她眨了眨眼又眨眼,“奇怪,我竟然都有点喜欢上你了。” 赵昀冷漠地说:“在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喜欢我,没用。”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不管,我就喜欢你!” 使者妹妹气得跺脚,转眼看见那边的哥哥和皇上还在继续孜孜不倦的谈天谈地,完全没有想要顾及她这边的意思,她就更加生气了。 “赵昀。”不远处,一个少女在努力的朝他们这边挥手,“我在这里!” “鸢儿?”瞬间的冷漠烟消云散,唯一留下的是满满的温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跑过去将她一把揉进怀中,眼里是无尽的宠溺,“你怎么来了?” 使者妹妹:“……” 脸有一瞬间僵硬,后面的话她没有听,像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一直到有人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使者的妹妹回过神来,放眼四周,除了他的哥哥,哪里还会有什么人? 就连刚才找哥哥聊天的皇上早已不知道蹦哪去了! 真讨厌。 一路上,看着自家妹妹沉默,使者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一路,妹妹好不容易开口了,问的第一句却是,“哥哥,你对那个打败你的人了解很多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呀?好不好?”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使者有些疑惑,但看着妹妹漆黑的眼珠乌溜溜直转,他也有些心疼,想了想,他只好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如数告知了她一些。 第三百五十二章:难缠的人 而带着林鸢离开的赵昀,觉得闲来无事,就带她蛊毒制作的怎么样了,于是两人手牵着手,不顾他人的走到大街上走向圣女府的方向。 “赵昀,你说圣女和毒医他们两人现在在做什么?”林鸢懒散的抱着赵昀的手臂,好奇的看着他。 赵昀看了眼依偎在他身边的女人,柔声道:“当然是像我们这般。” 听到赵昀这样说,林鸢好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娇羞的打了下赵昀,随后想要逃脱赵昀的身边,却被赵昀手疾眼快的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两人打闹间便来到了圣女府门前,门口的家丁见是林鸢和赵昀两个熟人,便没有进去通传。 “林姑娘,赵公子。”两个家丁点点头算是对林鸢和赵昀行了礼。 林鸢和赵昀本就是洒脱之人并不在乎这些莫须有的规矩,“圣女可在府中?” “回林姑娘的话,圣女正在府中制药,您二位直接进去就可以。”家丁不卑不亢的说着。 林鸢点点头,随后同赵昀一起进去了圣女府。 圣女正在药房制药,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林鸢和赵昀的声音,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匆匆走出药房。 “小鸢儿,你们怎么来了?”见到林鸢来找自己,圣女颇有些吃惊。 “怎么?我们来这里,你不欢迎吗?”林鸢出言打趣着圣女。 “怎么会呢!你们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圣女拉着林鸢的手向前厅走去。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见丫鬟给林鸢和赵昀倒上茶水以后,突然卖起了关子。 赵昀轻轻的呷了一口茶后,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反倒是林鸢听到圣女的话,立刻坐不住了,激动的连手中的茶都不喝了。 “什么好消息?你快与我们说说。”林鸢就差走到圣女的面前央求她了。 见林鸢这么猴急的样子,圣女轻声笑了出来,她就喜欢看林鸢着急的模样。 “你快说嘛。”林鸢走到圣女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开始撒娇起来。 圣女突然想要逗逗林鸢了,于是她故意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好消息就是我今日特意让小厨房给你做了些你喜欢的吃食。” “什么嘛!”听到圣女这样说,林鸢颇有些失望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这难道不算是好消息吗?”圣女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林鸢,按照以往,当林鸢听到自己给她做吃食的时候,一定会高兴的满眼冒光,怎的今日竟会如此的反常? “还以为你的好消息是关于蛊毒一事呢!”林鸢坐在座位上,吃着圣女让厨房给她特意做的吃食。 圣女无辜的笑了笑:“可我并没有说这个好消息与蛊毒无关啊!” 林鸢再傻,此刻也知道圣女是在逗她了,顾不上手上的糕点渣滓,一下子扑到了圣女的身边:“好哇,你竟然在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充满了两个女子的欢声笑语,令人听起来心情也不由得变得欢快起来。 “哟,好生热闹啊!”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 林鸢和圣女闻声望了过去,发现是毒医笑的如沐春风站在门外。 “毒医你来了。”圣女见毒医来了,连忙推开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林鸢,站起身整了整衣襟。 林鸢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喝了口茶,俏皮的看了眼赵昀,两人相视一笑。 另一边的圣女和毒医二人正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着,并没有发现林鸢和赵昀两人眼中的戏谑。 “毒医,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毒医将圣女刚刚同林鸢弄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温柔的望着她:“我正巧没有事情,想你了便过来看看你。” 圣女听到毒医的话后害羞的低下了头,毒医看见圣女这副可人的模样,只想将她拉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若不是顾及着还有旁人在场,想必毒医早就这样做了。 “咳咳。”林鸢突然咳了一声,随后冲着赵昀道:“瞧瞧这两个人,简直是不把我们外人放在眼里,真是要羞死了。” 说着林鸢调皮的捂住了眼睛,如果不是发现她的两个灵动的大眼睛露在外面,或许圣女就信了她的话了。 “小鸢儿!”圣女懊恼的唤了一声林鸢。 林鸢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好了,不要再打趣圣女了。”最后还是赵昀出言解救了圣女和毒医:“圣女,刚刚你可是说有关于蛊毒的事?” 圣女饶是再害羞,也知道不是时候,于是她点点头道:“不错,我的好消息就是要告诉你们,蛊毒快要制作完成。” “真的吗?太好了。”林鸢激动的想要跑过去抱圣女,但是却被毒医阻挡住了。 “进度怎么快了?你是不是又连夜制作了?不是告诉你要歇息的嘛?” 林鸢看着两人甜蜜的模样,也不好再打扰,只好拉着赵昀离开了。 如今蛊毒要制作成了,两人也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悠哉悠哉的走在马路上。 “赵公子。”就在两人欣赏着集市景象的时候,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两人闻声同时转过头去,发现竟然是东瀛使者的妹妹。 “赵公子,正巧我想逛逛这南疆的集市,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我同你们一起?” 不待林鸢和赵昀说话,使者的妹妹竟然自顾自的走到他们两人的前面。 林鸢有些头疼的看着前面这看看那看看的使者妹妹,刚刚赶走了一个皖妃,现在又来一个使者妹妹。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使者妹妹看向赵昀眼中充满了爱慕之情。 感觉到旁边林鸢的不高兴,赵昀拉了拉她的手以示安慰。 许是察觉到赵昀并不关注自己,于是使者的妹妹走到前方,又折了回来:“赵公子,你知道南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可否带我一同前去啊?” 赵昀一个眼神都没有理会使者的妹妹,而是关心着旁边的林鸢。 使者妹妹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莞尔一笑,“不知道林姑娘是不是身体抱恙啊?如果真的抱恙,那就赶紧回去吧,省得赵公子在这里担心你。” “我没事,不过是想同我相公一起逛集市,而且还是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 相信是聪明人就能够听出林鸢话语中的意思来,可惜使者的妹妹却像是故意的一般同林鸢作对起来。 “鸢儿,那里有茶馆,不如我们去喝杯茶,歇歇脚再走吧!”赵昀听出林鸢的不痛快来,柔声细语的问着她。 谁知不待林鸢回答,那个使者的妹妹却抢先开了口:“好啊,正好听闻集市中茶楼里的话本子精彩,不如我们去听听吧!” 林鸢对这个使者的妹妹不厌其烦,于是只好摇了摇头:“放心,我没有事,不如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赵昀见林鸢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点了点头,两人正要向前面走去,使者的妹妹却故意的走在两人的面前。 林鸢和赵昀无奈的看了眼对方,看来今日这个使者的妹妹跟定他们了。 就在这时使者的妹妹走到前面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脚,于是要赵昀扶着她,林鸢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不由出言嘲讽着她:“不晓得东瀛国人的身体竟这般的柔弱,我看你还是回驿站歇息吧!” “昀哥哥,你背着我好不好?”使者妹妹没有理会林鸢,而是泪眼汪汪的看着赵昀。 林鸢听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亲密的称呼赵昀,有些气恼,刚想发作的时候,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 “小心。”赵昀手疾眼快的将林鸢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鸢儿,你没事吧?” 林鸢对上赵昀关心的目光,摇了摇头,随后双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这才发现刚刚撞她的人竟然是个小偷。 赵昀也发现了林鸢荷包不见了,于是想也没想的向那个小偷追了过去,使者妹妹见赵昀跑远,立刻扫了柔弱的一面,脚也不疼了,立刻站起身也跟着赵昀追了过去。 林鸢也没打算闲着,正想同他们一起抓小偷的时候,却被突然走出来的东瀛使者阻挡住了脚步。 “林姑娘,好巧,不知道林姑娘在这里是在做什么?” “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逛逛集市而已,倒是不知道东瀛使者怎会出现在这里。”林鸢带有审视的目光看向那个东瀛使者。 使者轻轻一笑:“我也是闲着没事,来逛逛南疆的集市。” “如此,我就不打扰使者了。”林鸢冲着使者一笑,正想去追赵昀,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昀已经不见了踪影。 “方才见林姑娘神色匆忙,不知道林姑娘是要去哪里。” 林鸢一想到赵昀和面前这个使者的好妹妹一起离开,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刚刚拦着自己,这时候自己早就已经追上赵昀他们了。 于是,气的她破口大骂起来这个使者:“哼,再有着急的事情也被你搅乱了。” 本以为东瀛使者会反驳自己,但是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到使者反驳的话语,而是见他神秘一笑,不待林鸢说话,东瀛使者就将她打晕了过去。 “带走!”东瀛使者冲着身后的随从一吩咐,随从立刻会意,走上前将林鸢带走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林鸢失踪 此时的赵昀还不知道林鸢被东瀛国的使者带走了,依旧在追着那个偷了林鸢荷包的小偷。 小偷或许是见赵昀马上就要追上自己,于是他只好停了下来,并且跪在地上求饶:“公子饶命,饶命啊!小的是受人指使的,不关小人的事情啊!” 赵昀皱着眉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向后看了去,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林鸢不见了踪影,于是他从小偷手中夺过林鸢的荷包,急匆匆地跑回了原地。 使者的妹妹好不容易追上赵昀,却发现他竟然往回跑去,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还是追着赵昀跑了回去。 当赵昀跑回到原地的时候,发现竟然没了林鸢的踪影,他不由得有些急了,于是开始私下询问着路人有没有见到过林鸢。 路人纷纷摇着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看见过林鸢。 使者的妹妹从后面追赶过来,气喘吁吁的看着赵昀奇怪的动作:“赵……,赵公子怎么了?” 赵昀对于这种自己贴上来的女子并不感兴趣,于是打算绕过使者的妹妹回宫去找玖狐,谁知这个使者的妹妹却是不依不饶的挡在他的面前。 “赵公子,你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林鸢的踪影,于是心下了然。 但她还是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奇怪,林姑娘呢?怎么没有看到林姑娘,莫非她先回宫了吗?还是去了哪里,离开前怎么不是先和我们说一声呀,真是的。” 此时使者的妹妹还不知道林鸢被使者抓走了,还在旁边抱怨着:“真是的,不过是说了林姑娘几句嘛,他怎么能这般的小气呢!” 赵昀当然不能容忍有其他人来说林鸢了,面色清冷的看着使者的妹妹:“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回驿站吧,不然我们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使者的妹妹却依旧不依不饶的缠着赵昀:“我现在还不想回驿站,不如这样吧,赵公子,你陪我在这里转转可好?” 赵昀本就在担心着林鸢的安危,于是并不打算理睬使者的妹妹,转身向宫中的方向走去。 使者的妹妹见赵昀不理睬自己,气愤地跺了跺脚,随后也回了驿站。 赵昀回到宫中,将自己和林鸢的宫殿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林鸢的身影,这时候赵昀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误 依他看来,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抓走林鸢的,否则按照林鸢的性子,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回宫的 联想到那个小偷所说的话,赵昀便一切都明白了,于是他连忙去找玖狐,将林鸢失踪的事告诉给了他。 “什么?林鸢失踪了?”此时的玖狐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赵昀这样说,手中的笔一顿,面前的奏折上赫然出现了一滴墨汁,不过此刻的玖狐已经顾不上这些奏折了,他站起身,连忙走到赵昀的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与我说说呀!”玖狐不由得有些急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大活人竟然在青天白日下失踪。 于是赵昀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玖狐,玖狐听到以后低下头沉思着。 按理来说赵昀和林鸢初来乍到,应该不会与人结怨,所以他们可以排除仇家这个想法。 那么究竟是谁将林鸢带走了呢?为什么集市上没有一人发现呢?还有林鸢为什么就同他们走了呢?还是说……。 或许是赵昀和玖狐想到一块儿去了,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究竟是谁抓走了林鸢?”玖狐急得在殿中走来走去。 “赵昀这样,我派人手同你去外面找林鸢,我则是带人在宫中找,我们兵分两路,有消息了的话就派人来告诉一声。” “好,多谢你。”于是赵昀和玖狐分别带了一些人在宫外和宫中寻找着林鸢的踪影。 但是找了一天,却没有发现林鸢的身影,傍晚赵昀还在不死心的找寻着,就差把整个南疆翻了个底朝天了。 当玖狐赶来的时候,赵昀已经接近疯狂了,玖狐看到他这副模样,当然知道他是为了林鸢,于是不忍地开口道:“赵昀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天色已晚了,相信林鸢不会就这么轻易出事的。” “不,我还想要再找找,我好害怕鸢儿她会出事。” “赵昀!”玖狐突然疾言厉色起来:“如果抓走林鸢的人是为了威胁我们,他们是不会轻易让你找到林鸢的,但是我有直觉林鸢她没有事情,我们还不如今晚先回去好好歇息,明日再继续搜查呢!” 听到玖狐这样说,赵昀只好放弃了再继续寻找林鸢的想法。 另一边的林鸢还不知道赵昀和玖狐为了找她,已经翻遍了整个集市,她在驿站悠悠的转醒,动了动被使者打晕的脖子,发觉很是酸痛。 旁边的使者见到林鸢醒过来,不由得出言打趣着她:“哟,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明日才能醒过来呢?!” 林鸢没有理会他,而是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将我抓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使者听到林鸢的问话,轻声一笑:“我不过是为了让赵昀和我的妹妹在一起,你在他们中间是个阻碍,所以我就使了个法子,果然我的法子是对的,赵昀和我的妹妹逛了一下午的集市,相信不过多久,我的妹妹就能如愿以偿了。” 林鸢看着面前自大的使者,不由冷笑了一声:“想必使者你还没有睡醒吧?竟然做起了梦。” 听到林鸢角这样一说,使者立刻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不应该再担心我而是要担心你自己吧,如果我一不小心将你杀了,又或是一不小心将你带到没有人烟的地方,你说你的赵昀还会等你吗?” 见到林鸢听到他的话缩了缩脖子,使者知道她这是害怕了,于是决定不再打算逗她:“放心,我不过是在同你玩笑罢了,过几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的,但是这些时日就要委屈你了。” 说完不待林鸢反应过来使者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旁边的随从在使者的示意下,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事到如今,林鸢只好暂时妥协了。 使者见林鸢如此听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吩咐旁边的人看好她便下楼了。 此时使者的妹妹正巧从外面回来,见使者的心情还算不错,于是走上前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哥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啊?” 使者见到妹妹满头是汗的模样,体贴的拿出帕子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瞧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跑得满头大汗。” 虽然是在责怪着她,但是使者的语气中却是充满了宠溺。 听到自家哥哥这样问,使者的妹妹叹了口气,走到桌子边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后才缓缓开口:“还不是那个林鸢啊!” “林鸢?她怎么了?”使者虽然知道了妹妹和林鸢他们之间的事情,但他还是想听妹妹亲口告诉他。 使者的妹妹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尽数告诉给了使者。 使者听着他妹妹说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正是他今日跟踪妹妹看见的。 使者妹妹有些愤恨的说着:“哥哥啊,你说要不是林鸢总在捣乱,我还能多待在赵公子身边呢!” 使者听到妹妹这番抱怨,于是打算给她个惊喜,“妹妹,你且附耳过来。” 当使者妹妹听到使者的话后,之前还满是失落的脸瞬时间被喜悦而替代。 “哥哥,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人就在楼上,不信你就上去看看。”使者见妹妹欣喜若狂,不由得嘴角也扯出一抹微笑来。 使者的妹妹听到使者这样说,不顾其他,蹦跳的上了楼,当她发现她的眼中钉林鸢果真在此的时候,掩盖住自己眼中的喜悦,走到林鸢的面前。 “让我瞧瞧这是谁。”使者的妹妹绕着林鸢走了好几圈,“林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呢?莫非是赵公子将你赶了出来?” 林鸢不想搭理使者的妹妹,一直低着头懒得看她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林姑娘还不知道吧,今日赵公子我们一同去追小偷,不仅如此他还亲自送我回驿站,相信不过多久,赵公子就能接受我了。” 不知道是谁给使者和他妹妹的勇气,竟敢如此的大言不惭,如果不知道赵昀是什么人,或许林鸢就相信了,但是深知赵昀性子的人,林鸢只能将他们归为异想天开那一类。 竖日,赵昀和玖狐又开始寻找着林鸢,但是始终没有个头绪。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发现林鸢的踪迹,就在赵昀烦心的时候,使者的妹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赵公子,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去茶馆吧!” 赵昀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女人,谁知这个女人竟然好不知羞的总是围绕在他的身边,这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起来:“姑娘,你还待字闺中,如此这般待在一个男子的身边,传出去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好,还请你自重。” 言罢,赵昀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转身离开,只留她一个人暗暗生气。 第三百五十四章:迎娶妹妹 当再一次寻找无果后,玖狐和赵昀几乎是筋疲力竭。 玖狐:“找寻了这么多地方,如今只有驿站没有去了,莫非他们真的把阿鸢藏在了那里?” 如今他们没有办法搜查,并且闯入的地方恐怕只有使者他们所居住的了。 赵昀听入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隐隐还能听到咯咯作响的声音,“他们怎么敢?” 玖狐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紧张中夹杂的无奈。 “他们都能无视朕,在他们的眼中,你一个小小的摄政王,唉,也是朕的错,这次要不是朕放松了警惕,也不会让他们趁虚而入。” “我去。”赵昀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他们既然敢绑架本王的人,那就要有失败与被发现之后所要承担后果的自觉。” 说着,赵昀已经抬起了步伐,正打算离开。 “站住。” 玖狐转头,看着赵昀应声停住了脚步,似乎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吧。 “朕去吧,朕就以慰问之名到驿站去看使者,若是他们真的绑架了阿鸢,朕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赵昀的喉咙有些发涩,但深知其中的危害,“也只能如此了。” 不敢多耽误时间,当下收拾好行装之后年轻的帝王就坐着轿子离开,一路上侍卫暗中保护倒也是平静。 “使者大人。” 驿站中,使者正在悠哉悠哉的喝着小茶,晒着太阳,猛然听到传来人的声音,差点从躺椅上翻了下来。 “怎么了?”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他非得扒了这个人的皮! 仆人额头上都急得出了冷汗,自家的使者大人做了什么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如今都有人追上门来了,这使者大人怎么能这么平静,“皇上来了。” 一口茶水呛在喉咙中,使者咳嗽了很久,简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想了想,他不由的瞪大眼睛,几乎是吼出来的,“帝王在深宫里,要出来的话,本大人怎么会没有消息?你是猪脑袋吗,这种谣言你都信?” “真、真真的来了!” 仆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想着皇上的不顾阻拦,只怕眼下已经到了门口,正打算突然提醒,门下便真的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朕刚才在民间体察民情,到了这里好像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以为是使者出了什么事情,特意前来慰问一二。” 女人的声音? 时刻本已高高在上的使者脸上几乎已是呈现出厨房中嫩黄瓜的绿色了。 这是京城,有哪个无聊的皇帝会在自己的脚下体察民情? 还有这女人的声音,他随行除了自己的妹妹根本不带女人,此刻妹妹又不在这驿站,哪里来的女人声音? 僵硬着脖子转头,使者一把挥开身边的仆人,向前躬身行礼。 “皇上听错了,这里面哪里会有什么女人的声音,分明是在下的仆人刚才故意搞的恶作剧!” 玖狐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便在这小小不大的驿站中四处走动,一边走一边观看。 “朕许久没有来了,没想到里面这物品竟然都有些陈旧,这里管事的京兆尹去哪里了?” 这片国家最高的领袖来了,虽说是他国的一个小小的使者,但也有着他国的体面,当下虽然面上冰冰冷冷的在一旁跟着,可心里却是一阵一阵的冷汗,簌簌的往下落。 “皇帝,这里确实是有些陈旧了,不如先去在下的房间里面坐坐,在下的东西可是从他国带来的,里面的风格也请皇帝观赏一二?” 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的话,前面有一个不大的小房子,里面可是关着一个传说中这个皇帝寻找了几天几夜的人物。 “哦?别国的风味?那朕真的有点兴趣了?” 玖狐挑了挑眉,在行动上却并没有要转身的意思,反而脚步慢吞吞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刻意忽略使者菜色的脸,继续笑着道。 “既然朕说了要来这里体察民情,当然要好好观赏一番,对了,前面那个房子是什么,朕许久没有来过,都有些忘了。” 脑子里面昏昏沉沉,许久的黑暗,倒是慢慢有些适应了。 懵懵懂懂之际,一股熟悉的声音涌入脑中,反应迟钝了些,好一会儿功夫,她这次分辨出那声音是谁的。 喉咙干的厉害,嘴巴里塞着破布,想要说话是不可能了。 惟今之计若是想要脱身的话,必须得让外面前来找她之人知道,她没在别处,就在这里。 可如何让他知道? 脑子中飞快运转,几乎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眼睛在房间中一目扫过,最后停留在在离他不远处桌子上的茶杯上。 若是把茶杯摔碎,那必定能引来人的注意! 说干就干,林鸢话不说立马一边艰难的扭曲着身子一边用着肩膀去够放在桌上的杯子。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林鸢的心跳不知何时竟已蹦得飞快,几乎是孤注一掷的意思,林鸢咬紧了牙齿,整个身体将力气移在肩膀上,猛然向桌子旁摔去。 眼睛前似乎有星星飞过,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林鸢大脑昏昏沌沌,就要在快晕倒的时候,她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缓缓向这边移来。 里面有声音。 本来都已经快要将玖狐给骗走了,猛然听到里面的声音,使者要转头都来不及,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过,他二话不说立马便走了上去,“皇上请稍等片刻。” “里面有声音。” 对于这个站在他面前伸手横臂阻拦的使者,他微微有些不满,眉头紧皱,二话不说,正打算拿出帝王的威严,在他的身后传来似乎是一个急促的脚步声音。 转头,玖狐看见的便是太后身边一个平时挺受宠的传事嬷嬷。 此刻的那个人一脸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一边朝他挥手,一边气喘吁吁的道,“皇上,皇上,太后娘娘有事请您过去!” 成败在此一举,玖狐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都带了点怒气,“你来干什么?” “呃。”嬷嬷愣了一下,“太后有请。” “听到了,朕不是聋子,你先回去向太后回禀,朕马上就来。” 嬷嬷有些迟疑,一边瞧着玖狐脸上的颜色,一边小心翼翼的琢磨词句,“太后娘娘有懿旨,说要让您、您现在回去……” 使者在一旁连忙帮腔,“皇帝,你们这边在下可能有些不知道,可是我们那边若是长者是说话的话,我们必须得第一时间回去,若是延迟的话,是为不孝。” 堂堂一国皇帝若是出了不孝的罪名,那这么个王位就可谓是彻底不稳了。 这句话、真狠。 是逼着他走了。 玖狐冷冷一笑,“可朕要是说不呢?” “这……”使者的脸色一僵,“皇帝的心思,在下如何敢猜?” 帝王一怒,他赌不起。 “算你识相!”深深的看了一眼就在眼前的那个像囚笼一般的小房子,玖狐狠狠一挥袖子,“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使者嘹亮的笑着开口,看着人一走且不会回来,他喜笑颜开的脸,这才彻底变黑。 使者愤怒的一挥衣袍,“给我滚回来!” 眨眼工夫,使者的面前便出现清一色身穿侍卫服的人。 “你们这群蠢货是干什么吃的?要不是大人物激情,恐怕早被你们连累!” 使者一看到那群人简直是气的脸色发绿,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批斗,批斗完了,看着他们还跪在眼前,那人差点能气得背过气去。 “还杵在那里等什么,等我给你们上菜吗?还不给我滚去把那女人给我换个地方继续关押!” 另外一边,九重宫阙深深最华丽的太后寝宫中,应召回来的玖狐深深的行了一礼之后站在太后的面前恭敬的问,“母后叫我回来作何?” 看着面前的玖狐,看后怎么看怎么满意,一想到他如今都到这把年纪了,还没抱上孙子,便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狐儿啊,一看你都到这个时候了,后宫还无子嗣,你看你这像个什么话?”太后颇为惆怅。 玖狐心里咯噔一声,下一刻便连忙低下头去,“儿臣这个时候并没有立妃的打算。” 太后的脸色一黑,“你觉得,此次来宫中那个使者的妹妹如何,会武功,人心又好,哀家觉得……” “母后!”玖狐打断太后的话,再次郑重的重复,“而且没有立妃立后的打算,如果到时候有的话,朕一定再行通知可否?” “你!”太后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你敢顶撞你的母妃?” “而臣不敢,而臣告退。” 另外那边,赵昀一边耗费着精神寻找林鸢一边头疼的摆脱使者的妹妹。 “本人等会要回宫,你这样回去倒也麻烦,先去驿站吧。”赵昀皱眉。 使者的妹妹是打定了死主意像一块牛皮膏药一般不顾及他黑着的脸色,全心全意的黏着他。 “不用,不用,本姑娘是会武功的,不用你保护我,也不用担心我会受什么伤害,倒是你让我跟着你一路上也能保护你啊。” 赵昀的声音冰冷,想甩却甩不开,到最后,差点都成了厌恶“姑娘先回去吧,要不然的话,本王可不敢保证待会会让你受到什么伤害?” 想了想,看着小姑娘一脸快要哭的样子,他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让人厌恶你的话,你可以随便。” 使者妹妹一愣,趁着这个功夫,赵昀连忙想也不想就转身逃似一般的离开。 第三百五十五章:被下药 玖狐找来赵昀,神色认真地对他说:“赵昀,我猜测林鸢真的在驿站。” 赵昀听到玖狐这样说,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你为何会这样说,可是你此去有了什么发现?” 玖狐并不是在胡说,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日在驿站所发出的声响就是林鸢发出来的,但是时间不允许他去探索,所以他才决定告诉赵昀的。 “那日我去驿站,听到身后的房间传来声响,我正打算去看望一二的时候,却被母后叫走了,我只好就此作罢。” 玖狐略带一些惋惜,如果自己可以晚一点回宫,是不是就能救出林鸢了呢? 赵昀听到玖狐这样说,心中也泛起了疑惑来,按理说南疆私下都已经找过了,但是依旧没有发现林鸢的踪迹,只有驿站没有搜寻过,所以他们都猜测林鸢肯定是在驿站。 “我知道了,明日我去看看能不能有法子进入驿站。” 事到如今,赵昀只能智取了,毕竟驿站里还有东瀛国的使者在那里,如果没有找到林鸢,东瀛国使者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没准还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昀从玖狐的宫中出来以后,首先想到进驿站的法子便是从使者的妹妹身上下手了。 于是他修书一封,约使者的妹妹到集市上一见。 第二日,赵昀早早的等在集市,没过多久,使者的妹妹果然出现了。 “赵公子,不知道今日你找我来有何要事啊?”使者的妹妹略带着娇羞望着赵昀。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赵昀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自从昨晚接到他的信件以后,她高兴得一整晚都没有睡。 “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想同你在集市上转转罢了。”事到如此,赵昀只好这样说,他要等待一个时机混进驿站救出林鸢。 使者的妹妹没有多像赵昀所说的话,她一心扑在赵昀的身上,只当赵昀是突然对她有了好感,转变了想法而已。 于是她高兴地应道:“好啊,正巧我今日闲来无事呢,你都不知道哥哥他有多过分,他现在竟然不让我自己出门了,竟还说要……。” 一想到哥哥让他嫁给南疆国的皇上,她就伤感了起来,毕竟那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还要……。”说着说着使者的妹妹竟然哭泣了起来,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哥哥他说让我嫁给你们南疆国的皇帝。” 使者的妹妹手指不停地拧着帕子,心中隐隐希望自己能得到赵昀的安慰。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赵昀安慰她,于是她将眼泪逼回去,换了一个微笑抬头看着赵昀。 “不过赵公子你放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哥哥的。” 赵昀轻微地点了点头:“你哥哥是不会害你的,他也希望你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使者的妹妹听了赵昀的话以后,略带一些失望说:“赵公子,难不成你当真对我……。”没有一丝兴趣吗? 后面的话,使者的妹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害怕赵昀听了以后会一怒之下回去了,她不能说出口,她要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时光。 “你说什么?”因为使者的妹妹小声说着那句话的,所以赵昀并没有听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使者的妹妹连忙否认着,“赵公子前面有个店铺里面尽是些稀奇的玩意儿,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 得到赵昀的回答,使者的妹妹兴高采烈地向那家店铺走去。 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天,在这一天中,赵昀一直都在寻找可以混进驿站的时机,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一直都没有找到。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下来,使者的妹妹逛了一天也累了,于是他只好恋恋不舍的同赵昀告别。 就在这时,赵昀突然发现时机刚好来到了。 于是他佯装口渴的模样,“不好意思,我能进去讨口水喝吗?” 听到赵昀这样说,见他迫切的样子,使者的妹妹才恍然大悟一般:“是我的疏忽了,我们今日玩了一天,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喝上一口水,吃上一口饭呢,如果赵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吧。” 赵昀装作带有一丝犹豫的模样,随后便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如此这般,只好叨扰了。” “赵公子说的哪里话,我还没有感谢你今天陪我在外玩了一天呢!”使者的妹妹兴高采烈地将赵昀带进驿站。 赵昀进到驿站以后,开始四下打量起来这个驿站,走到一间房间前站住脚,他只是快速的看了一眼那个房间,随后将它记在心里,便跟着使者的妹妹向前走去。 “赵公子,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些吃食。” 见到使者的妹妹好不容易离开,赵昀赶紧飞身来到那个房间门前,根据玖狐所说,那日的声响正是走廊第三个房间所发出来的。 于是他没有犹豫,而是推开那个房间四下搜索起来,但是并没有找到林鸢的身影,他又怕使者的妹妹突然回来,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使者的妹妹来到厨房吩咐好他们以后,便来到了使者的房间。 “哥哥,你在做什么?”使者的妹妹蹦蹦跳跳地来到使者的面前。 使者看着他妹妹这副模样,不由得出言打趣着:“妹妹今日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不如说给哥哥听听。” “哪有……哪有什么高兴的事啊,我每天都很高兴啊!” 见自家妹妹支支吾吾的样子,使者便猜出了一二:“是不是出去的时候碰见了赵昀?” 听到使者这样说,使者的妹妹赶紧来到使者的身边,“哥哥你真是料事如神,不过你还是猜错了一点。” “哦?不知道我猜错什么呢?” 使者的妹妹带有些娇羞的语气道:“我不仅遇见了赵公子,还将他带回了驿站。” “什么?你竟然将他带了回来?”使者听到赵昀此时竟然在驿站,生怕会被他发现什么,于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包迷药。 “妹妹,只要你将这个东西下到他的饭菜里,之后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使者的妹妹拿着那一包迷药,有些迟疑,但他还是按照使者的话去做了。 她将那包迷药尽数放在赵昀的饭菜里,最后若无其事的带着饭菜给赵昀送去。 “赵公子久等了吧,快趁热吃吧。”使者的妹妹一脸笑意的将饭菜放在赵昀的面前。 赵昀不疑有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忽然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晕倒在了桌子上。 使者的妹妹看着赵昀晕倒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另一边的使者则是来到林鸢所在的房间,炫耀似的来到她面前:“今日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好事的,我的妹妹和你的赵昀正要行周公之事呢,不知道,你又有什么想法呢?” 看着面无表情的林鸢听到自己这样说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悲伤表情,使者竟然感觉到莫须有的开心。 “看来你对那个赵昀还是有感情的,不过过了今晚以后,他便是我的妹夫了,而你们之间……。” 使者走到林鸢的面前,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与他对视:“再无可能了。” “呸!”林鸢气急竟然吐了使者一脸口水,“哈哈……。” 看着使者一脸厌恶的神情,林鸢竟然感觉到一丝丝的报复性的快乐。 “你这个女人。”使者气急败坏地想要打林鸢,林鸢被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疼痛,于是她睁开眼睛。 看见使者一脸坏笑的看着她:“现在就让你呈呈口舌之快吧,过了今晚你便是赵昀的弃妇了。” 说完不顾林鸢的怒骂声,使者转身潇洒地离开了林鸢所在的房间。 当赵昀醒过来以后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浑身无力,一想到自己昏迷之前,使者的妹妹给自己端来一些饭菜……,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就在赵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房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使者的妹妹走了进来。 “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是不是你在饭菜里下了药?”赵昀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着。 随后他懊恼地躺在床上,若不是自己大意了,使者的妹妹怎么会趁机给自己下药呢,都怪他自己。 使者的妹妹自然没有忽略掉赵昀脸上的丝毫表情,见他如此这般,使者的妹妹心里竟然觉得有些难过。 “你放心,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来不过是想和你谈谈的。” 听到知道的妹妹竟然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赵昀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谈什么?”如今的赵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的力气,他只好忍着怒意与使者的妹妹交谈。 “赵公子,实不相瞒,从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便喜欢上了你,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并无可能,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你。” 使者的妹妹见赵昀紧闭着嘴不说话,于是继续道:“之前见到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生性就是如此,直到我看见你对林鸢百般呵护,我这才晓得你的温柔是分人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逃脱 看到对方的脚步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赵昀本能地尝试着扭动一下身体,却发现依旧徒劳无功。 看到他还在费力的挣扎,使者的妹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何必呢?到时候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带着自己美好的幻想和期待,使者的妹妹甚至加快了脚步,已经走到了床沿边。 男人精致的面孔,此时因为发怒,眉宇间夹杂着一股阴霾之色,看起来不太友善。 若是在平日里,使者的妹妹见了这般情况,心中自然会忍不住害怕,可是这一刻,她却有了另一种想法:"你就这样一直看着我吧,万一以后我们闹不和了,我也好适应一些。" 说着,使者的妹妹嘴角流露出一阵笑意,却看着让人觉得有些病态,甚至多了一丝癫狂。 赵昀听到她这个话语的意思,也将她的目的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赵昀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目光也变得柔和了几分,看向她,柔声的问道:"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这一系列的变化来得太突然,使者的妹妹一时间措手不及,竟然有几分受宠若惊,这又跟着连忙点了点头:"我为了你都用了这种卑鄙的手段,连女人的尊严都不顾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说着,使者的妹妹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闻言,赵昀嘴角紧跟着微微上扬,却是将眼神撇了过去,"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伤害我在意的人?" 赵昀撇个脑袋,使者的妹妹只能看到他半张脸,可那高挺的鼻梁,细长的睫毛,依旧是让人能够神魂颠倒。 闻言,逝者的妹妹连忙摇了摇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第一眼便爱上了!只不过,谁让你一直都没有接受我的回应,而且你所谓的在意的人,就是林鸢那个女人吗?" 使者妹妹此刻的情绪又跟着高涨起来,一提到林鸢,整个人就如临大敌一般。 想想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话,凭借自己的姿色和魅力,又怎么可能入不了赵昀的眼? "好一个狠心的女人!" 赵昀心中暗想,却还是强大内心的烦躁和不安,和她继续在言语方面周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慢慢的培养感情,但是我不喜欢用这种被迫的方式,来强行把你我捆绑在一起。" 此言一出,随着她妹妹进去愣在了原地,静静的看了赵昀几秒,又有些不敢相信是得再确认道:"你说这话是认真的?" "当然。"赵昀因为过度的不耐烦,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冷漠。 然而,使者的妹妹却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本就对他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确定刚才那没有半分温度的回应,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赵公子,你是不是真的当我傻?平日里你除了林鸢,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如今却和我一反常态地说出这番话,应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吧?" 闻言,赵昀陷入了一阵沉默,即使是没有做正面回答,可是他犹豫的表情,也已经被使者妹妹看出了端倪。 "呵,我就知道,刚才我还差点相信了你的鬼话!看来你很在意和我睡在一个床上,那我倒是要看看,明天早上我躺在你的怀里苏醒,你究竟会是个什么反应!" 说着,使者的妹妹不在多话,闪烁着复杂的神情,这才将手伸向了他的腰间,摸索着腰带的位置。 "你!作为一个女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赵昀看到他这幅情况,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被对方这么意讽刺,使者的妹妹却没有半丝不悦,本来还犹豫的神情,却骤然坚定了几分:"鬼的羞耻之心,我只是他今晚如果再不行动,我将会永远失去我爱的男人!" 说着,赵昀的腰带已经被解开,直接从他的身体上抽了出去。 眼看着女人纤细的手,下一步就要伸向自己的交领,赵昀不由得冒出了阵阵汗水,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激烈,可是始终徒劳无功。 "不行,我绝对不可以对不起鸢儿!"赵昀吞了吞口水,涌动浑身的内力。 就在赵昀的衣领被使者的妹妹高高掀起,雪白的肌肤展露面前的时候,赵昀突然猛地一伸手将她推开,嘴里伴随着一声呵斥,"滚!" "你!你怎么可以动了?这药效明明还有好长时间呢!"使者的妹妹被一把推到了床尾,却还是一脸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赵昀此刻并没有心思理会他,而是强行撑着自己的身体,怪不得朝门口跑去。 推开门,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使者的妹妹从惊恐之中反应过来,看到赵昀逐渐远去的背影,知道他的药效并没有完全挥发,还是有些不甘心,"不行!你今晚上哪儿都不能去,你是属于我的!" 说着,使者的妹妹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也朝着门外跑过去。 可是外面漆黑如斯,出门,赵昀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怎么会走得这么快?"使者的妹妹狠狠一咬牙,脸上写满了不甘。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妹妹!" 转头一看。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哥哥,"你怎么来了?" 使者跑到了妹妹面前,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我问你,赵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一听到对方是来问赵昀的消息,想想刚才功亏一篑的计划。使者的妹妹又狠狠跺了跺脚,这牙齿说道:"就在刚刚,已经跑的没影没踪了!" "可恶!怎么连看个人都看不出,如果让他坏的事情的话,到时候,我可不会轻饶你!"使者一脸愤然的看着她,言语中显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而另一边,赵云虽然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但实际上体力也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凭借自己高超的武功,很快就赶往了皇宫。 此刻,玖狐正为林鸢的事情而忙的焦头烂额,却突然听到房间外面传来的动静,连忙出门查看,却不想居然是累的去产嘘嘘的赵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看到鸢儿的踪迹!" 玖狐一时间也是急上了头,所以这一连串的问题,也没有想过对方能不能一次性回答的上来。 "先别问这么多了,我在那边搜查到一半,结果就出了一点意外,这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到你这里来。" 赵昀一想到自己此区域占探查徒劳无功,反倒差点还被…… 想想,除了有些后怕以外,更多的还是沮丧。 玖狐听到他的话,眉头微微紧蹙,又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闻言,赵昀一脸惊奇的看向了他。 半个时辰过后,赵昀身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玖狐的寝宫周围徘徊了一圈,又在窗户口从他眼神示意了一番。 随即,便听见玖狐扯着嗓门大喊:"快来人啊,有刺客!" 这一声咆哮,直接惊动了外面的侍卫,一个个冲进门查看。 赵昀见此状况,也十分配合地在附近继续走动,引起了那些侍卫们的注意。 "赶紧,刺客在那里,给我追!" 是为看着黑衣人的身影,连忙带了一队人追了上去。 "很好!" 赵昀微微一笑,这才将目光锁定在了驿站的方向,直接挎着轻功朝那边飞奔过去。 侍卫们追到驿站的时候,赵昀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报皇上啊,这可是驿站,咱们不能随意搜查的!" 侍卫有些愤恨,又连忙丰富着身旁的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玖狐亲自在一群禁卫军的簇拥下赶到了驿站。 "哎哟,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堆人都围在这里?" 使者听到外面一阵阵的动静,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出来查看,却没想到连皇上都亲自来了。 "方才有刺客进宫刺杀,已经跑到你们驿站的方向了,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来人,给我进去搜!" 玖狐说着,一大堆人遍直接听命冲进了驿站。 使者看到这副情况,自然也不好阻止,毕竟对方理由充分。 "可千万别让这群人找到了林鸢啊!" 说着,玖狐也紧跟着那些人一起进去。 "皇上,您这刚刚受了惊吓,要不作为下来先休息一会儿?"使者还是有些担心,跟在玖狐的屁股后面殷勤道。 然而,玖狐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在驿站的各个方向转悠,每一个房间都推门查看。 直到,以前带着锁的门吸引了他的目光。 "打开。" 玖狐看了看使者,毫不客气的命令的。 使者一想到里面关着的人,便浑身冒出了一阵冷汗,"皇上,这次课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突然,里面却传来了一阵声响,"皇上,是你吗?我是林鸢啊!" 声音显得十分激动。 到使者没有动静,玖狐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抽出身上的剑,一把劈开了锁。 使者紧闭双眼,玖狐却已经跨着步子进入房间。 "皇上!" 林鸢没想到来的人果然是玖狐,一把激动地冲上前去。随即,又看到了跟在他身旁的使者,连忙用手指着他说道:"就是这个人,他把我绑到这里来的!" 玖狐看了看使者,目光透着阵阵寒气。 "皇上饶命啊,我……" 使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玖狐眸光紧跟着阴冷了几分,"林鸢可是我的好友知己,你敢伤害她,我本应该将你千刀万剐。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到两国交好,我不重罚,只希望未来的一个月,我不希望看到你在外面走动!" 第三百五十七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此时的赵昀并不知道林鸢已被已经被玖狐救了,依旧紧锁着眉头在房间里独步。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身由远到近,最后停在了赵昀的房间外,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赵昀早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听到有敲门声传来便道:“谁?” “赵公子,皇上让奴婢来传话说,林姑娘现在在大殿上,让赵公子过去一趟。” “真的……”赵昀一听便赶忙打开门,开口询问,却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赵昀打开门后,林鸢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 “不……不是……是……” “你傻啊,奴婢,是我假装的,这还看不出来。”赵昀的话还没有说完,林鸢便接过话道,顿了顿,见赵昀没有反应,又说:“怎么,看到是我,你不高兴吗?” 到这儿,赵昀才终于回过神来,一个箭步走到林鸢面前,紧紧的将林鸢拥入怀里:“高兴……高兴……” 在赵昀怀中的林鸢被赵昀勒得有些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手回抱住了他。 因为林鸢心里清楚,在自己失踪的这些天里,最担心自己、也最自责的便是赵昀了。 不远处的玖狐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笑了笑,吩咐道:“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赵公子的房间。”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良久,林鸢出声道:“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听了林鸢的话,赵昀缓缓的松开了林鸢后,后知后觉的问:“我刚刚力气好像有些大,是不是弄疼你了。” 林鸢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先进去吧。”说着,便先抬脚走了进去。 没几步,林鸢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下了脚步。 而赵昀正为弄疼了林鸢有些自责,只是低着头跟着林鸢,并没有发现林鸢已经停了下来,于是便撞在了林鸢的身上。 赵昀退后一步,有些疑惑的抬头,就看到林鸢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 不明所以的赵昀,只得一步步后退,最后林鸢以一个标准的壁咚的姿势将赵昀壁咚到了门上。 一头雾水的赵昀不知道林鸢怎么了,开口问道:“鸢儿,怎么了?是我哪儿做错了吗?” “听说昨天你和使者的妹妹可是共度了一晚呢!”林鸢修长的手指在赵昀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又接着道:“怎么,感觉如何?” 以往的赵昀是很享受林鸢的抚摸的,但现在被林鸢这样的抚摸就有点瘆得慌了。 赵昀抓住林鸢的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急忙道:“鸢儿,没有的事,你别多想,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一根头发都没有!” “是吗?”林鸢挣开赵昀抓着自己的手道。 一想到了那天和使者的妹妹待在一起的场景,赵昀顿时心生厌恶,满脸厌恶的道:“真的,一下也没有碰过,我可以发誓。”说着,赵昀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准备发誓。 赵昀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被林鸢看在眼里,这使林鸢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林鸢将手附在赵昀的嘴上,阻止了他想要说的话,道“好了,我相信你,不用发誓了,我们进去吧。”说着,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还没走出两步,林鸢就被赵昀猛的拉入了怀里,赵昀抱着林鸢换了一个位置,双手撑在林鸢头的两侧道:“鸢儿,这就想走,嗯?” 一个逐渐上扬的语调使林鸢听出了浓浓的危险,她勾起唇角笑了笑,抬手环住赵昀的脖子,道:“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鸢儿走的有些慢,我抱你。”说着赵昀将林鸢公主抱了起来,向床的方向走去。 被抱起的林鸢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道:“阿昀,现在是还白天,你克制一下,这要是让人听见了可不好。” 话落,赵昀已经抱着林鸢来到了床边,他将林鸢轻轻的放到床上,反手拉上了床幔:“鸢儿可以放心,不会有人这么不识眼色的来打扰我们的。”话落,赵昀附身吻上了林鸢,一件件衣服从床幔内飞出,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很快便一世旖旎。 有人高兴,自然也就有人生气。 住在驿站的使者的妹妹的房间里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房间里使者的妹妹的贴身丫鬟颤颤巍巍的跪在一个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使者的妹妹将房间里可以摔的东西都摔了,地上一片狼藉,嘴里还不住的说:“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连个女人也看不住……” 不一会儿,使者的妹妹摔累了,看着满屋的狼藉与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丫鬟心里更是烦躁,道:“叫人把房间收拾了,我出去走走,谁都不要跟着。”说着,便出了门。 看着越走越远的使者的妹妹,丫鬟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直到第二日,被折腾了一夜的林鸢睁开眼后,发现赵昀已经不在了。 林鸢扶着腰穿起了衣服,洗了漱。 在这个过程中,林鸢的嘴也没有闲着,不过也无非就是“赵昀你个禽兽”一类的话题。 林鸢推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丫鬟,道:“你知道赵公子去哪儿了吗?” “林姑娘,奴婢不知,只知赵公子朝着大殿的方向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皇上了。”丫鬟行了礼道。 “谢谢,我知道了。”林鸢向丫鬟道了谢,便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在快到大殿的不远处,好巧不巧,林鸢遇见了依旧不死心的使者的妹妹来找赵昀。 使者的妹妹昨天想了一夜,想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赵昀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快天明的时候想到了,于是才急急忙忙的进了宫来,想和赵昀解释。 使者的妹妹边走边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说:“记住我今天早上和你说的话了么?” 丫鬟福了福身道:“记住了,小姐嘱咐的事,奴婢不敢忘。” “记住了就好好表现,要是砸了的话,你小心点。”使者的妹妹并没有因为丫鬟的话而放松,反而恶狠狠的警告道。 “是,奴婢知道了。” 一心只想着如何取得赵昀原谅的使者的妹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鸢,只是一直和贴身丫鬟说个不停。 从使者的妹妹和丫鬟的对话里,林鸢就知道她们又要做什么坏事,毕竟着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浓浓的阴谋。 一想到使者的妹妹给赵昀下药,林鸢的眼里便满是怒火,她上前拦住使者的妹妹道:“你还真是脸皮厚啊!” 使者的妹妹被突然冒出来的林鸢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呵,果真是厚脸皮啊,被人说了却只关心人是从哪儿来的,真是好笑。”林鸢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嘲讽道。 连着两次被说,使者的妹妹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脸愤怒的说:“你……你说谁脸皮厚呢?” “谁答应就说谁喽!”林鸢双手环胸道。 “你……”使者的妹妹见说不过林鸢,抬手就向林鸢袭来。 见使者的妹妹向自己动手,林鸢冷笑一声,抬手迎了上去:也好,既然和你好好说你不听,那便动手来让你心服口服。 几个回合后,使者的妹妹明显处于弱势,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抵得过林鸢。 林鸢知道使者的妹妹快坚持不住了,一招一式更加猛烈的袭向了使者的妹妹。 就在这是,赵昀从大殿出来了,看见了正在打斗的二人,愣了一下,便赶忙向二人跑来。 林鸢因为面朝着大殿,自然看到了出来的赵昀,动作明显的慢了一拍。 而使者的妹妹知道自己不是林鸢的对手,瞅准了这个空档,转身便跑。 看见使者的妹妹跑了,林鸢抬脚便想追,却被赶来的赵昀拉住了。 只见赵昀一脸担心的看着林鸢,道:“有没有哪儿受伤?” “没有。”被拉住的林鸢满头黑线,又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 听林鸢说没事,赵昀才放下心来,抓着林鸢的手道:“那道没有,主要是怕你受伤。” 林鸢“哼”了一声,扭头看到被使者的妹妹丢在这里的贴身丫鬟,走过去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就是赵昀从内到外都是我的,让她不要想了,还有以后不要在动歪脑筋,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觉不手软。”话落便拉着赵昀走了。 使者的妹妹逃回驿站,坐在床上喘着粗气,没一会儿自己的贴身丫鬟回来了。 使者的妹妹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丫鬟吓得跪倒在地,道:“小姐,林姑娘让我告诉你……告诉你说……” “告诉我什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不会说话了?” “林姑娘说……说赵公子是她的人,让……让小姐离赵公子远一点,还说让小姐少……少动一些歪脑筋,不然见小姐一次打一次。”丫鬟颤颤巍巍的说完,就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哗啦……彭……”昨天刚置办的物件被使者的妹妹再次瘫倒在地。 使者的妹妹砸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来到了使者的房间外,推开房门便道:“哥,你要帮我,林鸢那个贱人欺负我!” 原来一听使者妹妹受委屈的使者总会出言相护,但现在因为昨天驿站被搜,使者觉得自己被南疆挑衅,心里带着怒气道:“那不还是因为你没用,人都给你弄床上了,你还能失败!” 使者的话刚落,使者的妹妹满脸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这是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哥哥说出的话。 但正是使者的话让使者的妹妹将原来在林鸢身上受到的气撒在了使者的身上。 “我没用?我看是你没用吧,有本事你把赵昀绑来,别绑林鸢,你连个男人也帮我搞不定,你还有什么用!” 使者也在起头上,拿起身旁的东西就砸在了使者的妹妹的脚边:“滚!你给我滚出去!” 使者的妹妹被使者的动作吓了一跳,道:“滚就滚,哼。”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自己的妹妹走了,使者慢慢平静下来,道:“来人。” “在!”门外的人进来躬身道。 使者挥挥手,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到了,听闻玖狐和太后的关系不和,属下觉得可以从太后这边入手。” “好,你现在和我进宫去面见太后,想太后讨个说法。”使者思索良久,决定道。 “是,属下遵旨。” 第三百五十八章:合作 九重宫阙深处最华丽的太后寝宫中原本坐在主位上正在品茶的太后听了下面人的话,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少水滴溅落在太后的手背上,但太后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皱着眉问道:“你说什么?狐儿昨天去搜查驿站了,还把使者小惩了?” “是,好像是为了林鸢那个女人。”主位下的戴着面具的暗卫抱拳恭敬的回答道。 太后猛地起身,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道:“糊涂,狐儿怎么会这样做!”随着手掌的落下,刚回归平静的茶水瞬间又泛起一阵阵涟漪。 就在这时,原本在门口守着的嬷嬷轻轻的敲了敲门,推门进来,恭恭敬敬的道:“太后,使者求见?” “使者?”太后重新坐在主位上,思索着,一根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底下的嬷嬷和暗卫是太后的心腹,自然知道太后这个样子是在思考事情,都实相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空旷的寝宫里只能听到一阵有规律的敲打桌面的声音,“哒哒哒……”。 过了一会儿,敲打桌面的声音停止,传来了太后的声音:“嬷嬷,你去把我收藏的一对血玉做的手镯拿来,然后派人去请使者进来。” “是,老奴现在就去。”说着,嬷嬷福了福身下去了。 太后又接着向暗卫道:“你继续去狐儿身边待着,有什么情况立马来报。” “是,属下告退。”说着,暗卫便一个闪身不见了。 刚好,一个宫女便带着使者进来了,嬷嬷也将东西取来站在一旁。 “参见太后娘娘。”使者一边行礼一边道。 太后抬了抬手,指着次座道:“使者不必多礼,请坐。” 见使者起身,走到座位上坐下,太后又接着道:“不知使者此次前来拜访,是有什么事?” “在下此次前来拜访,是想和太后要一个交代。” “哦,使者此话怎讲?弄的哀家好生糊涂。”太后自然知道使者是为何而来,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看着这样的太后,使者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有怎么看不出来太后在和他打哑谜,不过也没有戳破:“皇上夜搜驿站,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什么,竟有这事,哀家竟一点也不知道。”说着,还装作生气的样子,一把拍向桌子。 见状,一旁的嬷嬷赶忙出言安慰:“太后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看着主位上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使者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等待着太后的答复。 待太后稍稍“平复”下来,挥了挥手打断嬷嬷的话,又接着道:“不知使者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哀家?” “自然可以。”使者笑了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太后从使者的眼眸里看出了使者对狐玖的不满,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却又很快收敛。 “既是如此,哀家的确应该给使者一个交代,哀家这里有一对血玉制成的手镯给令妹,就当做哀家替皇上赔个不是,回头定会好好说教皇上,还希望使者与令妹不要计较才好。”说着,太后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嬷嬷。 收到太后的示意,嬷嬷将刚刚拿出来的手镯拿到了使者的面前。 使者也不推脱,伸手接过,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可是一对上成的血玉手镯,可见太后是下了血本了。 “太后的心意在下就收下了,在下和令妹自是不会与皇上去计较这件事。” 看了两眼,使者将盒子盖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着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进宫来拜访太后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使者请讲。” “可以看出,太后对皇上有些意见,而在下与太后不谋而合,不知可否与太后达成合作,而合作目的自然是权了。”使者自然看出了太后有意与自己交好,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太后没有想到使者这样直接,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回过神来,笑道:“使者倒是爽快,这事哀家同意了,以后我们便是盟友了。” “能和太后成盟友,实在是在下的荣幸。”使者站起身来,拱手道。 “使者请坐,以后我没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有什么事还要多多商议。” “那是自然。”使者也不推脱,坐了下来。 太后想到了前些天和皇上的对话,便道:“哀家有意让令妹进宫做皇贵妃,不知使者可有什么意见?” 使者一听,沉思了片刻,他自己心里清楚,让自己的妹妹入宫当上皇贵妃也不错,一来可以断了她对赵昀的念头,二来还能帮助自己成大事。 见使者沉思,太后也不催,只是慢慢的品着茶杯里的茶。 “令妹能当上皇贵妃是令妹的荣幸,在下回去后就安排,皇上这边就交给太后了。”使者想了想道。 太后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道:“那是自然,这件事包在哀家身上。”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商讨了一些夺权的计谋,过了很长时间,使者见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告辞了。 使者前脚刚走,太后便拉下笑脸,吩咐嬷嬷道:“将皇上给哀家叫来。” 嬷嬷福了福身,什么也没说,退了下去。 很快,玖狐便来到了太后的寝宫,他向着太后行了一礼,看着板着脸的太后,询问道:“母后为何板着脸,可是有谁惹的母后不快了?” 太后冷哼一声,道:“狐儿你还好意思说,你倒是和哀家说说,你夜搜驿站是怎么回事?” “母后,那使者绑了我的朋友我总不能不管……” “荒唐!”太后打断狐玖的话,道:“你是堂堂的皇帝,做事情不考虑后果,难道你是想为了一个女人挑起两国的战争吗?让你的子民们因为一个女人饱受生灵涂炭吗?” 听了太后的话,玖狐觉得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是他母后说出来的话,他摇了摇头,道:“母后,儿臣觉得要是儿臣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的话,就不配做这个皇帝了。” “可……”太后还想开口说话,却被玖狐开口打断了。 “母后不必多言,儿臣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 “也罢也罢,以后做事不要太过冲动就好。”太后摆摆手,又道:“哀家今天叫你过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还有就是你和使者的妹妹的婚事。” 一听太后说到自己的婚事,玖狐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连忙摆手,冷冷的道:“母后,儿臣之前已经说过了,并无立妃立后的打算,若是有,儿臣必定会告知母后。” “狐儿,这次可不能由着你,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你是皇帝,你也是哀家的儿子,要是你不答应,你这可就是不孝,哀家便立马撞死在这里。”太后见玖狐不答应,指着寝宫里的一根柱子说。 玖狐哪里知道太后会这样说,整张脸立马黑了下来,盯着太后的眼睛道:“母后,你当真要这样威胁儿臣吗?” “当真,哀家绝对说到做到。”太后撇过头,坚定的说到。 看着这样的太后,玖狐无奈的道:“好,儿臣答应娶使者的妹妹为妃,儿臣累了,先行告退了。”说着,也没有再听太后后面说的话,行礼告退了。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自己走走。”被逼婚的玖狐心情十分烦躁,遣退了身边的人,向御花园走去。 看着往日自己最喜欢的花,玖狐竟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玖狐无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转身准备回宫了,却在转身后看到了赵昀在御花园里采花。 “赵昀,你在做什么?”玖狐疑惑,不知道赵昀采花做什么。 原本低头采花的赵昀听到有人叫他,便抬起头看向来人。 见来人是玖狐,赵昀笑了笑,举起手上的花束道:“采些花做花束,鸢儿喜欢。” 站在原地的玖狐猝不及防的吃了一把狗粮,不由想到了太后对自己的逼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愁眉苦脸的,还唉声叹气的?”赵昀自然看出了玖狐的不对劲,开口询问道。 “过不了多久,我要娶使者的妹妹为妃了。” “什么?你要娶使者的妹妹,为什么?”赵昀觉得意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哎……”玖狐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意外的赵昀。 赵昀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玖狐为什么要娶使者的妹妹,最后索性不想了。 他知道玖狐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自己还是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吧。 于是,赵昀又埋下头,安心的采着花,做着花束。 此时的林鸢正在圣女府与圣女交谈一些琐事,并不在赵昀的身边。 “圣女,蛊毒的制作怎么样了?”林鸢正准备回宫去,才想到今天来圣女府的正事,又问道。 圣女勾起唇角,用手指点了点林鸢的头,笑着说:“你呀你,来了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正事,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 林鸢吐了吐舌头,那模样看着活像有人欺负了她似的。 “蛊毒快要完成了。”圣女摇了摇头,无奈的道。 “那就好。”林鸢笑着道。 …… 然而林鸢的外出却给有些人带来了可乘之机。 驿站里使者的妹妹的房间内,一个丫鬟向使者的妹妹道:“小姐,宫外的眼线传来消息说林姑娘刚刚出宫了。” 听完丫鬟的话,使者的妹妹的眼睛顿时亮了,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今天好不好看,妆容花不花。” “小姐每天都好看,妆容也很好,很符合小姐。”丫鬟嘴甜的道。 使者妹妹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丫鬟,不由得赏识几分,道:“走吧,你陪我入宫去找赵公子。”说着,便率先出门了。 “是。”丫鬟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使者妹妹的身后。 一进宫,使者妹妹便一路打听赵昀所在的位置。 在得知赵昀在御花园后,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却不曾想看到了这样刺眼的一幕。 看着赵昀埋头仔细的挑选花朵,再小心翼翼的采下来,最后再做成花束,使者妹妹自然知道这是为谁做的,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苦涩。 第三百五十九章:被逼无奈 “怎么又是你?”赵昀看见使者的妹妹又来找自己,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 “怎么?旁人来找你就可以,我来找你就不可以吗?”使者的妹妹有些不满赵昀对自己的态度。 赵昀听到使者的妹妹这样说,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难不成你不知道你将要成为皇贵妃这件事吗?” 他还以为使者会同自己的妹妹说清楚的,没想到使者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对自己妹妹说。 果然不出赵昀所料,使者还真的没有同自己的妹妹说任何一句关于皇贵妃的事情。 只见使者的妹妹震惊的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他怎么会……?不,这不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你回去问过你的哥哥就知道了,不过在这里最后奉劝你一句,你将要成为皇贵妃,希望你自重,不要再来找我了。”赵昀好心地又提醒了使者的妹妹一句。 可惜使者的妹妹并没有将赵昀的话听进去,依旧在一旁自言自语:“哥哥他怎么能这么做,他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同他理论个清楚。” 说着,使者的妹妹便慌慌张张地向驿站方向跑去,她一定要向哥哥求证,弄个明白。 使者的妹妹刚刚跑到驿站,还不等同使者说上一句话,就听见后面有个太监的声音传来:“圣旨到。”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转过身去,见到一个太监为首的几个宫人来到了驿站门口前。 那个太监见使者的妹妹许久没有回应,于是又高呼了一句,“圣旨到,东瀛国使者接旨。” 使者见自家妹妹愣在原地,只好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回过神来接旨。 “为彰显南疆与东瀛多年好友情分,现孤王择日迎娶东瀛国使者妹妹为皇贵妃,愿东瀛与南疆世代交好。” “多谢南疆皇。”待太监念完了圣旨上的内容后,使者连忙接过圣旨,重重地道了一声谢。 此时旁边使者的妹妹也回过神来了,见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只好伤心地大喊了一声:“我不要嫁给南疆皇,我不要入宫。” 说完使者的妹妹快速的跑开了,一旁宣旨的太监见到使者的妹妹,竟然是这种态度,连忙向旁边的使者投去求救的目光。 使者也颇为头疼的看着自家妹妹离去的背影,现如今他们身在南疆,自然不敢驳了人家皇上的面子,怎么妹妹今日竟然如此不懂事。 饶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也要等宣旨的太监离开以后再闹脾气啊,现在可好,如果那个太监回去同南疆皇说些什么,那就对他的计划不利了。 这样想着,使者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宣旨的太监,这一眼暗示的内容不言而喻。 那个太监是宫中的老人了,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点事情呢!于是他笑声道:“没想到皇贵妃的性子竟然如此的直爽可爱,果真是让奴才开眼啊!” 听到那个太监这样说,使者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走到那个太监的身边,趁人不注意塞给了他一包银子:“是啊,我妹妹就是这个性格,希望公公不要见怪才是。” “奴才不会的,既然没有什么事,奴才就先告退了,皇上那里还等着奴才复命呢。” 送走了宣旨的太监以后,使者收起脸上虚伪的笑容,一脸严肃地唤出暗卫:“派人去跟着小姐。” 使者的妹妹抗旨一事,不知怎的传到了赵昀和林鸢的耳朵里,林鸢竟然有些意外,玖狐会娶使者的妹妹为皇贵妃的举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玖狐怎么会娶使者的妹妹呢?”林鸢实在是想不通玖狐和使者的妹妹之间有什么联系。 看见赵昀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林鸢好奇的走到他的面前:“赵昀,难不成你就不好奇玖狐迎娶使者的妹妹为妃这件事吗?” “不好奇啊!”赵昀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可能不会好奇?”林鸢听到赵昀那样说,感到有些意外。 “我本来就不好奇啊,因为我知道整件事的经过。”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林鸢的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玖狐会迎娶使者的妹妹,完全是因为太后逼着他罢了。” “太后?”林鸢皱了皱眉头,凭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件事竟然是太后授意的。 傍晚,当使者的妹妹刚踏进驿站,就被使者派人抓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开我。”使者的妹妹用力地挣扎着,可惜那些人却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使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正在挣扎的妹妹,脸上没了以往的温柔。 “妹妹你可知错?” 他本不想用这种法子惩罚自己妹妹的,但是谁让妹妹太过固执,令他不得不用这种残酷的方法逼着妹妹认清眼前的事实。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认错?”使者的妹妹不管不顾地大声叫喊着:“难道我连自己追求幸福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幸福?”听到妹妹这样说,使者突然扼自的笑了起来:“我们这种人不配说‘幸福’二字,为了我们的计划,你不想进宫也必须要进宫,这是南疆国太后和我们约定好了的。” “为什么偏偏是我?随意选择一个人不好吗?”使者的妹妹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难不成他们生下来就是要当棋子的吗? 见到妹妹哭得这样伤心,使者也有些于心不忍,他慢慢的走到妹妹面前,轻轻地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妹妹放心,进宫以后,我会派暗卫保护你的,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哥哥答应你,等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哥哥就将你救出来,届时哥哥会将赵昀送到你的面前,可好?” “难不成没有一丝回旋之地了吗?”使者的妹妹带有希冀的目光看着使者,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直到使者摇了摇头,她这才绝望的点头应下了:“好,我知道了,我答应当南疆皇的妃子。” 听到妹妹这样说,使者这才松了口气,示意暗卫将她放开。 圣女听闻玖狐竟然要迎娶东瀛国使者的妹妹,颇为震惊:“真的假的?不可能的吧?” 旁边的林鸢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现在有心情同你玩笑吗?” 见林鸢和赵昀一脸认真的神情,圣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件事不是假的。 “不对呀,以我对玖狐的了解,玖狐是不可能会迎娶使者的妹妹啊!”圣女低着头沉思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太后逼着玖狐这样做的,玖狐被太后威胁着,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这件事。” “我就说嘛,玖狐怎么可能会迎娶那个使者的妹妹,原来又是这个老巫婆在其中捣鬼啊!”圣女为玖狐打抱不平着。 听到圣女竟然称呼太后为老巫婆,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愣,随后忽然笑了起来。 圣女见他们还有心情笑话自己,不高兴地瞪了他们一眼后,“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进宫向玖狐问个明白。” 说完不顾其他,风风火火地让下人备好了马车,向皇宫赶去。 林鸢见圣女就这样匆匆赶去皇宫,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一副漠不关心的毒医:“毒医,圣女就这样进皇宫了,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什么差错?” 谁知毒医听到林鸢这样说微微一笑:“我相信她不会的,不然你瞧这么多次,她有哪次被治罪了?” 听到毒医这话,林鸢放心地点了点头,确实,这么多次她也没见过圣女被惩罚过。 现下他们只能期盼圣女能带来好消息吧,希望圣女的一番话能让玖狐取消他所做的决定。 圣女进了皇宫以后,便急匆匆地向御书房走去,谁知半路上竟然碰见了太后。 “拜见太后娘娘。”圣女只好不情不愿的给太后行了个礼。 “原来是圣女啊,许久不见你,你最近可好?”太后看见来人是圣女,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圣女低着头不卑不亢地答道:“回禀太后娘娘,我一切都好,劳烦太后娘娘挂念了。” “什么挂念不挂念的,哀家很喜欢你这个孩子,还希望你多多去哀家宫中坐坐,陪哀家说说话呢!”太后看着低眉顺眼的圣女,颇有一些意外,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依哀家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阳光明媚,不如就今日去哀家宫中坐坐吧!” 圣女听到太后竟然要自己去她的宫中坐坐,连忙开口回绝了太后:“太后娘娘还请恕罪,今日恐怕不能陪您谈天说地了,我找皇上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完圣女正打算离开这里,谁知却被太后拦下了:“有事情等会儿再说也不迟,哀家今日就想和你说说话,不如一会儿哀家派人将皇上叫到哀家的宫中,你再同他说,如何?” “太后娘娘,我……。”圣女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太后开口打断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走吧。” 圣女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太后走向她的宫中。 第三百六十章:中毒 “民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圣恭安。”到了殿中,太后坐于高台,圣女一边说着一边又对着太后行了一个屈膝礼,以示皇家最高的权力。 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给自己行礼的圣女,心中闪过一抹不喜,她素来讨厌圣女,今日正好让她碰见了,可不就是送上门来让自己折辱的?太后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个主意,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我朝圣女本是高洁的存在,历朝历代向来不食人间烟火,轻易不会出现在凡世,我观你许久,你倒是十分向往繁俗杂事,经常出入皇宫内院,你师傅当初就是这么教你的?”太后的架子摆了十足,她看着仍然屈膝行礼的圣女,出言刁难道。 “太后娘娘,名女此番出山也是身不由己,民女是带着任务来的,如今陛下交给民女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自然不能回去,身为我朝圣女,为皇帝排忧解难是我们的使命。” 圣女的下盘稳定的伫立在大理石砖上,似乎毫不费力的维持着屈膝的姿势,她抬起头看着太后,不卑不亢地说道。 午后,这条通往御书房的路上不时有宫人经过,太后宫里大门敞开,又找了许多人准备折辱圣女,排场之大,宫女太监们即便屏息而过,但想不看见都难。 太后很快就注意到人来人往的宫人,垂首让圣女站起身说话。她虽与皇上不睦许久,却也不便明面上驳了皇上的面子,这圣女是皇上的人,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太后也不好随便处置了她。 “事情办得拖拖拉拉,嘴巴倒是伶俐,你既然为皇上办事,哀家也不过问了,好了,你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圣女站直了身子说道,然后准备向御书房走去。 太后瞧着圣女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心下自然知道圣女此次进宫的目的,心中闪过一丝恼怒,她本有意刁难圣女,可这圣女态度不卑不亢,直接拿皇上来当挡箭牌,这让太后心中更加不快。 “慢着,你的使命哀家不便过问,不过哀家也提醒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与你无关的事情不要插手,否则铸下大错,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了你。”太后叫住圣女,严厉的望着她然后说道。 “谢太后教诲,民女身为南疆的圣女,自然一心为南疆,不会越界的。”圣女对太后说道,然后才与太后分别,直奔御书房。 “皇上,听闻您要迎娶东瀛使者的妹妹进宫为妃,此事可是确凿?”走进御书房,圣女屈膝向皇上请安后直接道明了来意。 “朕知道东瀛使者此次出使南疆目的并不光彩,在弄清楚东瀛人的目的之前朕不应该让东瀛人进宫为妃,可是太后与东瀛使者已经敲定此事,事关我南疆的和平,若朕此时拒绝,恐怕会祸及我南疆百姓。” 玖狐说道,他也不愿迎娶一个东瀛女子进宫为妃,只是此时他亦无奈。 圣女没想到皇上居然是在太后的胁迫下才答应此事,听完玖狐的话后,她沉默许久,心中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阻止此事。 ”眼下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朕只好暂时同意此事,不过后宫毕竟是朕的地盘,想来,那东瀛使者的妹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看着颦眉努力想出解决对策的圣女,皇上出言宽慰道。 翌日早朝,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下旨择日迎娶东营使者的妹妹进宫,封为皇贵妃,众朝臣听闻此事后不由得议论纷纷。 有的朝中大臣对此事十分乐观,认为有了两朝关系的联姻,南疆与东瀛关系会更加稳固, 也有的大臣对此事有不同看法,毕竟东瀛对南疆虎视眈眈,而只通过一桩联姻并不足以打消南疆的贪欲。 对于朝中大臣的种种声音,玖狐看在眼中,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显露心中的情绪。 东瀛使者在一片嘈杂当中上前一步,接过了圣旨,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其他大臣只好停止议论,一齐跪下恭喜皇上添得一位佳人。 礼部大臣们则开始着手准备皇上迎娶皇贵妃的封妃大典。 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充实后宫,此次迎娶的东瀛使者的妹妹亦是身份高贵,加上太后看好此事,这场封妃大典准备的异常隆重。 后宫到处张灯结彩,宫人们步履匆匆的装点大殿,林鸢看着装饰豪华的皇宫内院,心中却忍不住替玖狐感到压抑。 皇上迎娶皇贵妃本是一桩美事,可是林鸢想到玖狐此番将要迎娶的那人的种种行径,不由得闷闷不乐起来。 到底怎么做才能阻止此事呢? “林鸢,车到山前必有路,朕可以应对此事,你不要为此事忧心。”看着愁眉不展的林鸢,玖狐出言宽慰道。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此事的。”看着事到如今还出言宽慰自己的玖狐,林鸢郑重其事的说道。 就在林鸢为此事愁眉不展之时,内宫里却传来一个消息,太后病倒了。 得知太后病倒的消息,玖狐急忙赶往太后居住的慈宁宫,太后一向身体康健,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会出事呢? 玖狐带着心中的疑问,走进了慈宁宫,此时的慈宁宫已经被宫中的太医们围的水泄不通,见皇上走了进来,众人放下手中的事情,呼呼啦啦的跪满了一地。 “起来说话,太后的身体怎么回事?”玖狐看着躺在内室的太后,叫起为首的太医问道。 “回禀皇上,太后娘娘似乎是误食了什么不洁之物,引起了食物中毒,所幸太后,进的剂量并不多,加上宫人及时发现,眼下微臣给太后服用了催吐的药物,太后已经吐过两次,相信已经将体内的毒物吐了出来,眼下并无大碍了。” 那太医站起身,回答道。 “怎么太后还在昏迷当中?”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太后,玖狐皱着眉问道。 “太后毕竟年事已高,虽然平日里身体康健,但是也禁不住这等折腾,眼下太后的身体有些亏空了因此十分虚弱,呕吐过后昏迷也是正常的,日后慢慢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过来。” 回答完玖狐的问题,众太医便离开了太后的房间,房间里只剩下太后与玖狐两人。 该问的都问过了,得知太后身体无恙,玖狐又在房间里静坐一会,然后离开了慈宁宫。 眼下,玖狐心中疑惑的是,太后好端端的,怎么会食物中毒呢? 其实,这一切与圣女脱不开干系。她自从得知皇上迎娶东瀛人为妃事情的内幕后,心中便十分痛恨太后,因此,她在太后的饮食当中动了手脚,想惩治一下太后。 当然了,也只有医术高超的圣女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太后的饮食当中动手脚,并且掌握好分寸,既让太后吃到了苦头,又不会危及她的性命了。 次日早朝过后,玖狐再次来到了慈宁宫探望太后。 昨天夜里太后就已经清醒过来,只不过整个人十分虚弱,见玖狐走进来,太后由贴身的嬷嬷搀扶着,虚弱的靠着迎枕坐了起来。 “母后,今日可感觉好些了?”玖狐关切地看着太后问道。 “哀家感觉好多了,东瀛使者的妹妹的封妃大典筹备的怎么样了?”太后的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她缓慢的说道。 “儿臣来找您也正为此事,如今母后身体病重,儿臣认为这封妃大典仪式应该暂停,等母后身体安泰的时候再进行筹备。” “哀家的身体不要紧,调养一段时间便可好转,封妃大典事关我朝与东瀛的友好关系,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切不可因为哀家的身体情况延误。” 太后因为病痛语气微弱的说道,可她的态度却是十分强硬的。 见太后如此坚决,玖狐心有忌惮,于是只好同意了。 封妃大典的筹备十分铺张,全京城百姓以及整个皇宫里面的人都翘首以盼,期待这场盛事。 而林鸢在这段时间心中却想过了许种办法阻止封妃大典进行的办法,可是这件事情太后十分重视,在她十分虚弱的情况下也依然紧盯着不放,林鸢根本找不到机会破坏此事。 思来想去许久后,林鸢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宫里那边如同一块铁板一般难以攻克,看来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东瀛使者的妹妹身上了。 随着封妃大典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终于叫林鸢抓住了机会。 当天,使者的妹妹坐在驿馆中,任由宫人们手脚不停地为她梳理发鬓,神情中带着些许的不耐。 这时一旁侍奉的小丫鬟给他端来一向杏仁甜羹,甜羹散发着浓浓的乳香味道,让人闻了便不由得食指大动。 打从早上天还没亮,她就任由宫人们为自己梳妆打扮,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于是接过甜羹一饮而尽。 清晨,和煦的暖阳洒落大地,封妃大典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然而,使者的妹妹却迟迟并未出现。 观礼的大臣以及家眷们悄悄议论着,这还未被册封的皇贵妃架子好大。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人们便发现了不对劲,此次大典的主角使者的妹妹,居然还没有出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礼部大臣见状提议大典延迟举行,毕竟这么多高官家眷以及皇上都在等着,场面实在有些尴尬。 “无论如何大典一定要举行下去,继续等下去。”太后顶着逐渐炎热的日头开口说道。 太后并没有采纳礼部大臣的谏言,执意坚持继续进行封妃大典。 第三百六十一章:刁难 在太后的执意坚持下,一场没有受封之人的封妃大典终于结束,这场声势浩大的典礼结束后,参加典礼的人们神色各异的离开了现场。 这场闹剧的主角,曾经的东瀛使者妹妹,如今一跃成为了后宫之中地位超然的皇贵妃,而她本人却依然静静的沉睡着。 一直到到了傍晚,暮色四合,御膳房已经备好了晚膳,各宫的宫人们步履匆匆的去御膳房领取晚膳的时候,这位尊贵的皇贵妃才悠转醒了过来。 皇贵妃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感觉有些轻微头疼,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面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她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只见身下躺的是一张宽大的黄花梨木床。 黄花梨木十分名贵,在他们东瀛,即便是富贵人家也仅仅用来打制招待贵宾用的桌椅或者其它小型器具,可见她如今躺着的这张由黄花梨木制成的大床是多么的难得。 床帐都是由华贵的天丝织成,如今天气炎热,寻常的床帐会令内室更加闷不透气,这天丝薄如蝉翼,既能透光又不会隔绝室内的习习凉风,让人感觉很是舒适,当然了,价值也是不菲的。 床角的踏步上蹲坐着一个宫装打扮的宫女,她一直守在一边,见皇贵妃醒了过来,急忙站起身向她行了一礼。 “皇贵妃娘娘,您终于醒过来了。”小宫女殷勤的端过一盏温热的茶汤,然后开口说道。 “我已经进宫了?”皇贵妃已经睡了一整天,确实觉得口干舌燥,于是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然后开口说道。 这皇贵妃从使馆出来以后便一直昏睡不醒,封妃大典结束后由贴身的宫人将她直接送到了寝居当中的,她不知自己竟然一觉睡了一整天,直接错过了封妃大典,故而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是的,娘娘您一直睡着,大典结束过后便被直接送了进来,奴婢见您睡得香甜,便没有打扰。”那小宫女答道。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听了宫女的话后皇贵妃心中十分惊诧,随即想到应该是自己因为嫁给玖狐为妃的事情哭闹了许久,一直没有休息好,因而才会在封妃大典当天睡着,且一睡就是一整天。 这不,皇贵妃现在还感觉有一点困倦呢。她的心上人一直以来都是赵昀,如今违背本意嫁给了玖狐为妃,她对于没能出席封妃大典一事心中并不觉得遗憾,问清事情后便不再多想。 用过晚膳后,皇贵妃便坐在寝宫当中等待着玖狐的到来。虽然她并不心悦玖狐,可她也知道,日后她后半生的荣辱全部都依靠于玖狐对她的宠爱了。 哪怕心中不愿,皇贵妃也打算使出全身解术来讨好玖狐,可是令皇贵妃感到失望的是,她在寝宫中枯坐了大半宿,却仍然没能等来玖狐的到来。 第二天一大早,皇贵妃派出宫女们打探后才得知,皇上昨晚直接在御书房过夜了,她双手握拳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锦帕,面上却云淡风轻让人看不出端倪。 早朝上,文武百官们等着皇帝的到来,众人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大殿上声音嘈杂。 直到玖狐出现,众大臣们才止住了声音,一齐跪下请安。 站起身后,适才讨论最为激烈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为首的老臣站了出来。 “爱卿有何事禀奏?” “启奏皇上,老臣要说的是昨日封妃大典一事,昨日那东瀛人何其嚣张,居然胆敢不出席封妃大典,依老臣之见,这皇贵妃之位罢免也罢。”那个受众臣拥护的老臣说道。 “对呀皇上,东瀛人不出席封妃大典,分明是不看重此事,既然对方没有表示出诚意,此事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那老臣话音刚落,另一个大臣站起身说道。 朝中大臣有一部分对于皇贵妃封妃大殿时不出现一时颇有微词,同样的还有一部分是家中有女眷在后宫为妃的同样出来表示那东瀛女子德行有亏,实在不配位列皇贵妃。 当然了,也有主和派的人在朝堂上和稀泥。他们认为此事事关两国邦交,既然封妃大典已经结束,东瀛使者的妹妹如今已成为了皇贵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必节外生枝呢? 在这些主和派们看来,两国和睦的关系才是最最要紧的,不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朝堂上众大臣各抒己见,坐在龙椅上的玖狐听得一阵头疼。站在他身边的大太监自然察觉到玖狐的情绪,于是他响亮的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朕自知是一国之君,迎娶东瀛使者的妹妹进宫封为皇贵妃是国事,可这也是朕的家事,此事是母后首肯的,我身为儿臣的,自然也要孝顺太后,封妃大典既然已经结束,此事便不容再议。”玖狐的目光扫过朝堂上众臣子,然后威严的说道。 早朝上的人个个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他们自然听出了皇上这看似息事宁人的话语当中的弦外之音,对呀,他们在这里商议此事又有何用,此事是太后首肯的,就连皇上也无可奈何啊! 自古以来,外戚干政是朝廷动,乱的主要原因,众大臣想起太后之前的一系列行为,心中对于太后干政一事多有不满。 如今玖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又正值壮年,太后是时候该放权了,只是此事需得徐徐图之。 慈宁宫中,太后向身边的掌事嬷嬷问及皇贵妃的事情,却得知了玖狐昨夜露宿御书房的事情,听闻此事,太后心下极为不满,直接派身边的人去传玖狐过来。 “母后,您这么急着召见儿臣所谓何事?”下了早朝后,玖狐便听闻太后召见,他心中猜测可能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可是到了太后这里,他却装作不知道,他倒要看看,太后如何质问自己。 “哀家听闻你昨夜歇在御书房了?”太后端着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说道。 “昨夜批阅奏折过于疲累,便直接歇在那里了。想不到母后竟如此关心儿臣,连这等小事也十分清楚。”玖狐的目光望向太后,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哀家知道你不喜欢那东瀛女子,可你新婚之夜让她独守空房,就算是为了两国关系,何至于闹得面上这么难看呢?你身为一国之君,行事却如此随心所欲!” 看着玖狐云淡风轻的态度,太后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她重重地将茶盏扣在了桌面上,然后说道。 “母后,我南疆国富民强,当真就会惧怕东瀛一个小小的岛国吗?当日您让我迎娶那东瀛使者的妹妹,出于孝道,我同意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便会惧怕东瀛,而去宠幸于她,身为儿子,母后的意见我顺从,可是母后您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些,连这种事情您也要管吗?” 玖狐已经忍让太后许久,今日见太后连他昨夜宿在哪里的事情都要管,他实在忍耐不住,开口怼道。 玖狐的话句句都在理上,太后理亏之下也无从辩驳,只觉得心口的怒气上涌,盛怒之下她将桌上的茶盏重重的掷在地上,名贵的粉彩茶盏顿时被摔了个粉碎。 “母后息怒,您的身体要紧,何必为此等小事动怒呢?今后您让我睡在哪里,我就睡在哪里,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见状玖狐接着说道。 “你给我出去!”太后气的大声吼道,赶走了玖狐,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日皇贵妃的册封礼声势浩大,她本人虽然没有出现,却也引起了后宫众妃嫔的嫉恨,入宫当夜她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自打皇贵妃入宫后便引起了众妃嫔的关注,皇上昨夜宿在御书房的事情自然也没能瞒过后宫中人,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这一天,皇贵妃用过早膳后感觉心中烦闷,于是便携着宫中的丫鬟们去御花园中闲逛。 南疆皇宫的园林景观与东瀛多有不同,皇贵妃很快便被被繁盛的花草吸引住了,却没看见迎面走来了一支脂粉队伍。 原来,后宫各妃嫔密切关注皇贵妃的动向,得知她在御花园闲逛,她们自然忍不住前来“打探敌情”。 “呦,王姐姐,你看前面的那人是谁呀?看起来很陌生呢。”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率先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很大,传进了皇贵妃的耳朵里。 “这就是那个没有出现在封妃大典上的皇贵妃,咱们还不快去给贵妃娘娘请安。”那个被叫做王姐姐的妃子说道。 “可是她没有出席封妃大典,昨晚又没有得到临幸,她如今还算是皇贵妃吗?”被唤作王姐姐的女子身边站着另一位宫装打扮的女子,她插言说道。 皇贵妃素有心机,自然听出众人这是在奚落她。 “你们是怎么学的规矩?见了皇贵妃,不懂得行礼?”皇贵妃虽然心中恼怒,可是也知道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她镇定地说道。 “一个新婚之夜没有得到临幸的女子,量她也蹦达不了几天,王姐姐,我们也不必与她废话,日后有的是苦日子等她过呢。”适才说话的女子说道,随后几人从皇贵妃身边擦肩而过,都不在理睬她。 之后的日子里后宫众人联手刁难皇贵妃,因着皇贵妃并不得宠,后宫里的人捧高踩低,皇贵妃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 第三百六十二章:被惩罚 终于,皇贵妃再也忍不了了,她来到太后的宫中,梨花带雨的先是痛哭一番,强忍着眼里的泪水,缓缓开口向太后请安:“臣妾拜见太后娘娘。” 此时的太后并没有发现皇贵妃眼中的泪水,见她来到还很欢喜:“好孩子,你来了,快来哀家身边坐。” “多谢太后娘娘。”皇贵妃站起身踱步到太后的身边坐下。 这时太后才发现,皇贵妃的眼中竟然噙着泪水,太后心中不由得疑惑:“皇贵妃,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听到太后的问话,皇贵妃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太后娘娘,不知是不是宫中各位姐妹不喜欢臣妾,她们,她们……。” 后面的话语皇贵妃没有说出来,但是身在宫中这么多年的太后,怎么会不明白后宫的那些事,于是她心下了然。 “哀家知道了,哀家一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的。”太后轻轻地拍着皇贵妃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她。 随后又对旁边伺候的嬷嬷道:“去把后宫众妃嫔给哀家找来。” 很快,众妃嫔在那个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太后的宫中。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贵妃娘娘。” 一见到皇贵妃这般模样,众妃嫔便知道太后找她们来所为何事了。 “好啊你们,竟敢欺负皇贵妃娘娘,你们可有把哀家放在眼里,可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太后的话不怒自威,将众妃嫔吓得纷纷跪地求饶。 “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无意中得罪了皇贵妃娘娘,希望皇贵妃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臣妾们吧。” 太后看了眼跪在地下的众妃嫔,冷哼一声:“如今宫中没有皇后,那么皇贵妃便是这后宫中的主位,如果你们今后再敢欺负了她,别怪哀家不顾往日的情分。” “是,臣妾知道了。”众妃嫔此时也明白了,这个皇贵妃背后靠的是太后。 太后自然明白这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要想让她们心悦诚服,就看日后皇贵妃怎么做了,如今她只能帮她到这里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哀家就罚你们抄写经书百遍,你们可诚服?” “臣妾心悦诚服。”众妃嫔在心中狠狠的给皇贵妃记上了一笔。 等到众妃嫔离开的时候,太后看张旁边的皇贵妃:“怎么样?皇贵妃还伤心吗?” 皇贵妃摇了摇头,“臣妾多谢太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皇贵妃又在太后宫中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众妃嫔知道玖狐不喜欢这个皇贵妃,于是将她们在太后宫中受的委屈,添油加醋地说给了玖狐听。 玖狐一听果然震怒,但是现在要他惩罚皇贵妃,又没有很好的时机,于是旁边的妃子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皇上不如我们这般……,可好?” 听到这个主意,玖狐点点头,认可道:“果然是个好主意。”于是立刻便吩咐人着手去办。 皇贵妃从太后的宫中出来,经过花园的时候,突然一个不长眼的宫女撞在了她的身上。 正好早上被众妃嫔嘲讽的怨气还没有撒出去,正巧又遇上一个惹怒自己的人,于是她想都没有想就给了那个宫女一个巴掌。 “你是瞎了眼的吗?看不见本宫在这里吗?” 那个宫女显然被皇贵妃的这种气势吓坏了,于是连忙跪下给她磕头并不停的求饶着:“奴婢不是故意的,皇贵妃娘娘恕罪啊。” “来人,将她的眼睛给本宫剜出来,看看她以后还敢不长记性吗!”皇贵妃并不理会那个宫女的求饶,而是冷冰冰的发布号令着。 “朕看谁敢!”皇贵妃后的两个宫人正要出手的时候,玖狐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 “臣妾拜见皇上。”皇贵妃显然没想到玖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了?皇贵妃为何会命人剜去这个宫女的眼睛?”玖狐没有让跪在地上的皇贵妃起来。 “都是这个宫女不长眼睛,她竟然撞了臣妾,险些将臣妾撞倒。” 皇贵妃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玖狐听,本以为玖狐会为自己主持公道,谁知道玖狐听了以后竟勃然大怒起来。 “皇贵妃好大的手段,这个宫女不过是撞了你一下,你竟然要剜去人家的双眼?不只是这个宫女,就是宫中所有的人都是有爹生,有娘养的,她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你竟然要如此惩罚她,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皇贵妃听到玖狐这样说,连忙低着头否认着:“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样,臣妾只是……只是……。” 事到如今皇贵妃真的想不出来,用什么话语来为自己开脱了。 “够了。”玖狐不耐烦的打断皇贵妃的话语,“皇贵妃草菅人命,罚俸三个月,抄写宫规千遍。” 当太后听完这件事赶来以后,玖狐已经下了命令了,太后还想为皇贵妃开脱着,但是却被玖狐拦下了。 “母后不必多说什么了,如果今日朕不惩罚皇贵妃,以后她就不会将宫中的人放在眼里,时间久了,难免会落下话柄,日后谁人敢再来宫中当差,所以朕今日不得不惩罚皇贵妃。” 听到玖狐这样说,太后竟然无言以对,就像皇上刚刚所说,如果不惩罚皇贵妃,日后难免会落下话柄。 今日发生的种种都是奔着皇贵妃来的,玖狐今日的反常,也不由得令太后怀疑起来。 看来一定是宫中的妃嫔们在玖狐面前告状了,想到这里,太后觉得自己的威望被挑衅了,后宫的妃嫔竟然不将她放在眼里,竟然敢跑去向皇上告状。 太后思来想去,觉得是时候该用些手段了,于是她命人找来皇贵妃,让皇贵妃去勾引玖狐。 皇贵妃听到太后这样说,有些为难,但是只要一想到众妃嫔不将她放在眼里,她便决定试一试。 于是她让宫人打探好玖狐的行踪后,便施施然来到了御书房中等待着玖狐。 当玖狐进来御书房的时候,皇贵妃连忙迎上前:“皇上您回来了,臣妾刚刚吩咐厨房给您煲了汤,您尝尝味道如何。” 说完殷勤的将手中的汤放到玖狐的面前。 玖狐有些意外这个女人怎么变化如此之快,或许是玖狐意外的神情太过于明显,皇贵妃赶紧向他解释道:“皇上,臣妾自知今日是臣妾的不对,臣妾以后绝不这样了,还希望皇上不要怪罪臣妾。” 见玖狐没有反应,皇贵妃鼓起勇气,慢慢的走到玖狐的身后,“皇上忙了一天,劳累了吧,臣妾给您揉揉肩。” 说着,皇贵妃的两只小手在玖狐的肩膀上揉捏起来,见玖狐没有拒绝,皇贵妃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慢慢的向玖狐的胸口处伸去。 这时候玖狐终于有了反应,他厌恶地抓住了皇贵妃的手,“给朕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玖狐莫名的发怒,竟然将皇贵妃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拿着汤走了出去。 皇贵妃从御书房狼狈的走出来,愤愤的将手中的汤交给了旁边的宫女以后便回了自己的宫中。 她气呼呼的走到软榻边坐了下来:“这个南疆皇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宫好意给他煲了汤去,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将本宫赶出来。” 皇贵妃越想越气,气愤之下,砸了屋子里的东西,这才消了火气。 她这厢在这边闹着,那厢她的事迹被一个路过的宫女看见,回去以后将这件事告诉给了众人。 竖日皇贵妃在御书房中碰壁的事情就在宫中传了开来。 正好众妃嫔早已经不满太后对她们的惩罚,现如今是皇贵妃自己去皇上那里碰壁,怨不得她们了。 此时的皇贵妃还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满宫皆知,早上瞧着她宫中的宫女神色不自然,只当她们还不清醒,也没多想。 直到她去给太后请安路过花园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 “姐姐,你听说了吗?皇贵妃昨日去给皇上送汤,竟然被皇上赶了出来。”一个着粉色宫装的妃嫔忍不住笑意道。 旁边的另一个着淡紫色宫装的妃子掩嘴偷偷笑着:“这等满宫皆知的事情,本宫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真是难为了皇贵妃的一番好心呀。” 那个粉衣妃嫔听到淡紫色妃嫔这样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什么好心,依妹妹看,多半是她去勾引皇上,送汤不过是她找的借口罢了。” “也是,毕竟皇上和她成亲的那日她没有出现,想来日后也是后悔,妄想补救回来罢了。” 说着,两个人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全然不顾是否会被人听了去。 “姐姐你说一会儿皇贵妃见了我们,会不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呀?” 淡紫色妃嫔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们就不用操心了吧,只管看好戏就是了。” “是啊,妹妹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皇贵妃丢脸的一面了。”说完那个粉衣妃嫔拉着淡紫色妃嫔走了,那脚步要多快就有多快。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口中所议论的对象就在旁边不远处听着她们二人的谈话。 皇贵妃气愤的攥紧了手帕,怪不得今日宫中的人见到她都是一副打量的眼神,她还以为是太后的话对宫人们起了作用,却不曾想竟然是为了这个。 不等皇贵妃去向太后请安,太后便派人找她来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就被皇上赶出来了?”太后听闻这件事的时候险些被气的昏过去,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蠢笨到如此田地。 皇贵妃颇为悲伤的将整件事的经过说与太后听,太后听了只得叹了口气,随后吩咐皇贵妃:“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再去试一次,记住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皇贵妃听了太后这话,只好点了点头,随后便回宫想办法去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补品 回想起太后在寝宫中说的话,皇贵妃心里烦躁,坐在桌边不停的喝着茶水。 守在一旁的一个丫鬟献计道:“娘娘,奴婢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说来听听。”皇贵妃停下喝茶的动作,抬手遣退了其他的人,好奇的道。 “既然太后让娘娘去勾引皇上,那娘娘自然要挑一个好的时辰,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皇上的面前,这样成功的几率才会比较大。” 皇贵妃也不是傻子,丫鬟一说她便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她不由得多看了看面前的丫鬟道:“你倒是伶俐,你叫什么名字?” “谢娘娘夸奖,奴婢名叫碧蓝。”碧蓝赶忙跪下道。 “碧蓝,你可否愿做本宫的人?此生只认本宫一个主子?”皇贵妃喝了口茶道。 碧蓝一听赶忙磕头道:“奴婢愿意,此生只认娘娘一个主子。” “好了,起来吧。以后你就贴身跟着本宫吧。”皇贵妃满意的点点头,走到碧蓝的身边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被扶起的碧蓝一脸受宠若惊,自从入宫后遇到的主子对自己都是非打即骂,根本没有一个人真心对自己好过。 这下,碧蓝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忠于皇贵妃的心思。 此时的皇贵妃哪里知道自己无意的一个动作就为自己找了一个忠心的手下,连到死都不愿出卖她的手下,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好了,现在陪本宫去一趟御膳房拿一些糕点。”看着愣在原地的碧蓝,皇贵妃出言道,说着,便先一步往外走去。 碧蓝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出不远的皇贵妃,赶忙追过去,乖乖的跟在皇贵妃的身侧。 好巧不巧,快到御膳房的时候,碰到了去御膳房取东西的林鸢。 两人面对面碰到,林鸢自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皇贵妃,她嗤笑了一声,看着皇贵妃的眼里满是不屑,也并没有要行礼的打算,准备从一旁绕过。 可皇贵妃又怎么能如了林鸢的意,还没等皇贵妃开口,身旁的碧蓝便识眼色的抬手拦下了林鸢,道:“大胆,看到皇贵妃还不跪下行礼!” 碧蓝的一句话不由的让皇贵妃又高看了一分,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哟,这是谁啊?原来是皇贵妃啊!”林鸢被拦下,装作刚看到一样。 皇贵妃冷笑一声,道:“呵,林鸢,你以为本宫还是以前的那个使者妹妹,见了本宫敢不下跪行礼!” “啧啧,合着有些人当上了皇贵妃就说自己不是某人的妹妹了,这可是连亲戚也不顾了。” 皇贵妃不想和林鸢抠字眼,过来就要按着林鸢跪下。 可林鸢又怎么可能是她能欺负的了得,只见林鸢抓着皇贵妃的手反手一转,就逼着她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原本站在一旁的碧蓝一看,这还得了,赶忙上前帮忙,却被林鸢身边的丫鬟拦了下来,半天脱不开身。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皇贵妃,林鸢蹲下来与她平视,一字一句的道:“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了,不要来惹我,不然我见一次你打一次,你如果不想这样的话,就给我夹紧尾巴,做好你的皇贵妃,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林鸢,你放肆,本宫可是皇贵妃,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拿你问罪吗?”被摁在地上的皇贵妃挣扎了半天无果,狠狠的道。 “噗,皇上拿我问罪,你有这个脸吗?” 林鸢一脸玩儿味的看着皇贵妃,另一只手还在她的脸上拍了拍,接着道:“不知道是谁,勾引皇上为果,最后反被赶了出来。怎么,皇贵妃,用不用我替你回想一下?”说完,猛地放开皇贵妃。 没想到林鸢会放开自己,还在挣扎的皇贵妃猛地被放开,一下摔倒在地。 此时的皇贵妃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被林鸢揭穿,令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羞辱了一般。 这总感觉令皇贵妃气急,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脸看好戏表情的林鸢,头也不回的朝御膳房走去。 看着还纠缠在一起的丫鬟们,林鸢上前道:“放开她吧,我们回去吧。”说完,林鸢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碧蓝一得到解脱便赶忙向皇贵妃追去。 刚到皇贵妃的身边,碧蓝便跪了下去,道:“请娘娘责罚,是奴婢没用。” 看着这样的碧蓝,皇贵妃也不好说什么,想到了今晚的正事,气也消了不少。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和我去御膳房取东西吧。” “是。”碧蓝点点头,跟着皇贵妃去御膳房取了糕点后,一同来到了玖狐的寝殿。 寝殿外,皇贵妃嘱咐碧蓝道:“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说着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傍晚,玖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殿。 殿门外,玖狐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跟在玖狐身边的公公为玖狐打开了殿门,在玖狐进去后便轻轻的关上了。 早在玖狐到殿门外的时候,已经脱的只剩一层纱的皇贵妃赶忙在床上摆了一个性感而又妖艳的姿势。 于是,玖狐一进门,还没走到床边就看到了这香艳的一幕。 说实话,要是是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看到这样的一幕,早就控制不住了,可偏偏这个男人是玖狐。 玖狐看到床上摆骚弄资的皇贵妃,还有那薄薄的一层布料,脸瞬间就黑了,背过身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赶紧给朕出去!” 一看玖狐要赶自己走,皇贵妃的脸有点挂不住了,但想到太后和自己说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臣妾来是有事和皇上说。” 玖狐揉了揉有些头疼的太阳穴,想到了那薄薄的一层布料,开口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有什么事情穿好衣服再说。” 皇贵妃应了一声,紧接着便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待背后皇贵妃说穿好了的时候,玖狐才转过身来道:“有什么事要和朕说,说吧。” 皇贵妃走到自己拿来的食盒旁,取出了糕点,走到玖狐身边道:“皇上,臣妾是专门来赔不是的。” 玖狐接过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皇上难道不尝尝吗?”说着,皇贵妃就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了玖狐的嘴边:“皇上尝尝,味道很不错的。” 见皇贵妃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玖狐推开皇贵妃的手道:“好了,你闹够了没有,给朕出去,再不出去朕就叫人进来赶你了。” “好吧,皇上,那臣妾先出去了,皇上早些歇息。”一听玖狐要叫人来赶自己出去,皇贵妃赶忙放下手里的糕点出去了。 门口守着的公公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皇贵妃,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殿内便传来玖狐的声音:“进来几个丫鬟给朕把床单和被褥换了。” 而玖狐只是厌恶被皇贵妃碰过的东西,所以叫人换了床单和被褥。 却不曾想这一幕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就变成了他和皇贵妃已经发生了关系。 太后身边的暗卫在看到了这一幕后便一个闪身到了太后的寝宫外,告诉了宫外的嬷嬷。 而此时太后已经歇下了,于是嬷嬷便第二天一早告知了太后。 “你说的是真的?”刚坐下的太后激动的问。 “昨天晚上皇上身边的暗卫过来传话,说是皇贵妃和皇上一起在寝宫里待了半个多时辰,待皇贵妃出来后皇上还让人换了床单和被褥。老奴见太后您已经歇下了,便自作主张的没有说。”嬷嬷毕恭毕敬的道。 “好!好!好!”听了嬷嬷的话,太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又想到什么接着道:“嬷嬷,赶紧去准备一些补品给皇贵妃送去。” “是,老奴现在就去准备。” 说完,嬷嬷福了福身下去准备了,寝殿内只留下一脸激动的太后。 原本皇贵妃正坐在床畔为昨晚被玖狐赶出来的事情生着闷气。 不过昨晚回来已经发了一顿脾气,摔了不少东西的皇贵妃已经没有昨晚那样生气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拉下身段做到那种地步了为什么玖狐还是对自己那样冷淡。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大门外的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和碧蓝耳语了一番。 碧蓝点了点头,让小丫鬟出去,自己则走到皇贵妃的身边道:“娘娘,刚刚小丫鬟进来传话说太后身边的嬷嬷正往寝宫这边过来。” 原本正在神游的皇贵妃听到碧蓝的话,猛的站了起来,道:“什么!” 还没等碧蓝回话,嬷嬷便已经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了。 看嬷嬷已经来了,皇贵妃赶忙恢复以往的神态,迎了上来:“不知太后让嬷嬷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叮嘱本宫吗?” “太后说昨个夜里皇贵妃累了,特赐了这些补品给皇贵妃补身子。”嬷嬷回答道,然后示意身后的丫鬟。 累?补身子?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皇贵妃很快就捕捉到了重点——“昨个夜里”,应该是她去皇上寝宫的事情。 不过看这个架势,许是太后以为自己和皇上成事了吧。 见丫鬟们将东西都有序的摆放在寝宫内的桌子上后,嬷嬷行了一礼道:“太后让老奴带的东西老奴已经带到了,就先行告退了。” 皇贵妃心里想,既然太后已经误会了,那便将错就错好了。 于是,皇贵妃抓着手帕的手紧了紧,道:“本宫还要劳烦嬷嬷帮本宫和太后道一声谢,嬷嬷不坐下喝一杯茶再回去吗?” “皇贵妃的话,老奴一定会带到,茶就不喝了,太后那边还等着老奴回去,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说着,嬷嬷又行了一礼。 “也罢,那嬷嬷慢走。”皇贵妃扶起嬷嬷道。 嬷嬷点了点头,便带着一众丫鬟离开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龙种 在嬷嬷离开后,碧蓝便扶着皇贵妃在床畔坐下。 此时的皇贵妃心里很是慌乱,毕竟昨晚她根本就没有与玖狐发生关系。 如若让玖狐知道自己对太后撒了谎,他会怎么做呢? 皇贵妃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本宫想自己待一会儿,谁都不要进来打扰。”说完便陷入了沉思。 丫鬟们陆陆续续的出去了,随着寝宫门的关闭,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坐在床畔沉思的皇贵妃。 而此时,皇贵妃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被传的整个皇宫都是了。 宫外驿站里的使者自然也收到了自己眼线传来的消息。 知道自己妹妹与狐玖发生关系的使者面上一喜,想了想还是决定入宫做一些事。 巧的是,沉思了半晌的皇贵妃也没有想出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皇贵妃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哥哥的身影。 皇贵妃一扫面上的慌乱:对啊,我还有哥哥,哥哥一定有办法可以帮我的…… “碧蓝,你进来。”皇贵妃整理整理了仪容,道。 “娘娘。”一听皇贵妃叫自己,碧蓝没有一丝懈怠,赶忙进屋子,向皇贵妃行了一礼。 皇贵妃点点头,从枕头下取出一个令牌递给碧蓝道:“碧蓝,你拿着这个令牌出宫去驿站请本宫的哥哥来一趟,就说本宫有急事找他商量。” “是,奴婢这就去。” “不知皇贵妃请我来做什么?” 碧蓝刚应了一声,还没来的及去拿令牌,门外便传来了使者的声音,紧接着使者便走了进来。 听见使者的声音,皇贵妃面上一喜,赶忙走到使者的身边道:“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和皇上……”说到这儿,使者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便顿了顿才又道:“所以我来看看你。” 听使者这么说,皇贵妃顿时变了脸色,她看了一眼碧蓝,碧蓝便实相的退了下去。 等碧蓝出去,屋里便只剩下皇贵妃,使者和使者的暗卫三人。 “哥,我并没有和皇上发生关系。”皇贵妃拉着使者坐到桌边道。 “什么!”刚坐下的使者猛地站了起来,连带着抓着他衣袖的皇贵妃也被带的一歪,朝地上摔去。 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要摔倒,可使者还是一脸不相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最后还是一旁的暗卫反应快,拉了皇贵妃一把。 此时的皇贵妃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自己和一个暗卫有了肌肤之亲。 只是赶忙站稳,松开了抓着暗卫的手,抓着使者的手摇了摇,道:“哥,怎么办啊?太后已经认定我和皇上圆房了。” “好了,你坐下,容我好好想想。”使者抚下了皇贵妃抓着自己的手,坐在了凳子上,沉思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 听使者这样说,皇贵妃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坐在使者的旁边焦急的等着。 “啪!”使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有了!” “哥,你快告诉我怎么办。”皇贵妃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一听使者说有办法了,赶忙激动的说。 “既然太后已经认定你和皇上发生关系了,那你便假戏真做,而且必须要怀上龙种。”只是这最后一句使者没有说出来。 毕竟在使者的心里,夺权自然得先让妹妹诞下皇子,那样事情便已经成功了一半。 “哥哥你说的倒是容易,皇上根本就不见我,怎么可能假戏真做。”原本一脸激动的皇贵妃瞬间将头低了下去,便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使者将视线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暗卫身上,笑了笑道:“谁说那个人一定要是皇上呢?” “什么?”皇贵妃猛地抬起头,还不知道使者是什么意思。 当皇贵妃顺着使者的视线看去,目光最后落在了暗卫的身上,便一瞬间就明白了。 “不可以,要是让皇上知道,我会没命的。”皇贵妃摇了摇头道。 “放心,没事的,哥哥有办法。”使者拍了拍皇贵妃的肩膀道。 皇贵妃一脸惨白,想了想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最后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使者见皇贵妃同意了,便向暗卫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出去将门外的丫鬟们都支走了。 而室内自然是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演了。 其实今天使者之所以带着暗卫进宫,是有预谋的。 在知道玖狐与皇贵妃圆房之后,使者便来给加一些料,让暗卫帮皇贵妃怀上孩子,当然还让暗卫用一点有助怀孕的手段。 虽然刚开始的事情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但总之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好。 听着屋内激烈的声音,使者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而屋内欲仙欲死的皇贵妃自然不知道自己早已是自己哥哥手里的一枚棋子了。 御花园,两个小丫鬟在一旁聊着八卦。 丫鬟甲:“听说了吗?昨个夜里皇上让皇贵妃侍寝了。” 丫鬟乙:“可不是,听说战况还很激烈,大约半个多时辰,皇贵妃走的时候衣衫不整的,而且皇贵妃一走,皇上就让人换了床单和被褥。” 两个小丫鬟本还想接着说,就听到有一阵脚步声从假山的另一侧传来,两个小丫鬟一惊,赶忙低着头从另一侧离开了。 待小丫鬟离开后,林鸢和赵昀手牵着手从假山后面出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可置信。 原本在御花园散步的两个人,看到有一只兔子,林鸢一时兴起,便拉着赵昀去追兔子玩儿,结果追到了假山后面,碰巧听到了两个小丫鬟的对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赵昀先开口道:“我去找皇上谈谈,你先回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现在回去也是闲着。”一听赵昀让自己先回去,林鸢不干了,紧紧的抱着赵昀的胳膊,一双眼睛盯着赵昀眨啊眨。 看着这样的林鸢,赵昀感觉自己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抬手刮了刮林鸢的鼻子道:“你呀你,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吧,一起去。” 林鸢娇笑一声,点点头,两人牵着手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与御花园的距离并不远,很快林鸢与赵昀二人便已经身在御书房了。 正在披奏折的玖狐看到林鸢和赵昀来了,停下手中的动作道:“你们两人不去腻歪,来我这个孤家寡人这里干什么?” “你这样的还能叫孤家寡人?不知道昨晚是谁和那皇贵妃圆了房?”赵昀白了玖狐一眼道。 今天下了早朝便一直待在御书房玖狐自然是不可能听到宫中的闲言碎语。 于是,玖狐在听了赵昀的话后,一脸茫然的道:“我没有啊!你在瞎说什么。” 从玖狐的反应看的出来他确实没有,赵昀和林鸢对视了一眼,林鸢道:“可宫中传说皇贵妃昨晚在你的寝宫中待了半个多时辰,待她回去后你便让人换了床单和被褥。” “昨天夜里,皇贵妃打算勾引我,被我赶了出去,床单被褥被她碰过,便让人换掉了。”玖狐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道。 “那你不去和太后解释一下,估计现在太后已经以为你们两个人圆房了。”听玖狐这样说,赵昀有些担心的说。 玖狐摆了摆手道:“就这样吧,也省得我去再应付母后了。” 赵昀和林鸢点点头,见玖狐无事,两人便起身告退离开了。 自太后知道皇贵妃与玖狐圆了房,每次看皇贵妃便越看越喜欢,索性便让皇贵妃天天来陪她用膳与闲谈。 一连过了五六天后,皇贵妃照常和太后在一起用午膳,皇贵妃不知说了什么,竟逗的太后哈哈大笑。 太后拿起公筷为皇贵妃夹了一筷子她最喜欢吃的鹅肝,道:“这是哀家专门让御膳房为你做的,你多吃一点,哀家觉得你这些天都瘦了。” “谢谢母后。”皇贵妃道了谢,便夹起了太后为她夹的鹅肝。 还没送到嘴里,皇贵妃便感到一阵恶心,连忙放下筷子,头一偏干呕起来。 太后一看自己给皇贵妃夹菜,她既然还没吃便吐了起来,脸上顿时难看了起来。 好长时间,太后才反应过来,皇贵妃这不是呕吐,而是干呕,赶忙让嬷嬷去请太医,又让丫鬟端来茶水,把桌子上油腻的食物都撤了下去。 油腻的饭菜一撤下,皇贵妃顿时感觉好了不少,她接过丫鬟递给她的水漱了漱口,知道自己已经失态了,赶忙跪下说:“母后恕罪,儿媳失态了。” 太后的心中早已有了猜想,现在就只剩下证实了,又怎么舍得让皇贵妃受罪,便赶忙起皇贵妃,让她做了下来。 刚好,皇贵妃刚坐下,嬷嬷便将太医带了过来。 太医为皇贵妃探了探脉,便俯身道:“恭喜太后,皇贵妃这是有喜了。” 太后的猜想得到了确定,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便道:“今日的事谁也不能往外说,包括皇上,剩下的哀家自有打算。”说完便让嬷嬷送太医出去了。 得知皇贵妃怀孕后,太后看皇贵妃便更是喜欢,她叮嘱了皇贵妃一番,便让人送她回去休息了。 在知道自己有喜了之后,皇贵妃顿时就慌了,因为她自己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于是一会儿到寝宫,皇贵妃便让碧蓝将使者请到了皇宫里。 使者刚来,皇贵妃便迎了上去,一脸慌张的道:“哥,我有身孕了,太后已经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啊?” 在来的路上碧蓝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知道自己离成功更进了一步,使者当然高兴了。 不过此时的他掩去了眼里的高兴,他将皇贵妃扶到床上躺下说:“你好好休息,养好腹中的胎儿,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哥哥我来就好了。” 在使者的安抚下,皇贵妃渐渐的睡了过去,见皇贵妃睡着了,使者静静的看了她一瞬,便转身离开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太后生辰 太后生辰将至,各宫都在筹备宴会上所需要的物品。 这日,太后正在自己的宫中试穿尚衣局送来的衣服。 “太后娘娘,这是奴婢们为您赶制的衣服,您看可还喜欢?”尚衣局的一个嬷嬷为太后整理着宫装。 太后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哀家很喜欢,衣服上不仅绣有哀家喜欢的牡丹花,就连颜色都是哀家喜欢的深紫色,你们尚衣局有心了。” “太后娘娘喜欢便是这件衣服的福分了。” 听着尚衣局的嬷嬷不停的在称赞自己,太后喜上眉梢,下令道:“赏。” 尚衣局的嬷嬷听了太后的懿旨,连忙带着身后的宫女向太后道谢:“奴婢多谢太后娘娘。” 就在这时,皇贵妃突然从外面走进来,见到太后身上的这身宫装,自然少不了一番巴结。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正处在兴奋的状态,见到皇贵妃连忙让她起来:“皇贵妃你来了,快来看看哀家这身衣服怎么样?” 皇贵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太后娘娘,这件衣服衣袖飘飘,自然称得上是极好的。” 皇贵妃不停的在哄着太后,直叫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瞧瞧你这个孩子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太后虽然这样嗔怪着皇贵妃,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你这样的心思若是放在皇上身边半点也对你们之间的相处是有裨益的。” 听到这话,皇贵妃就觉得悲从心来:“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他对臣妾……。” 太后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哀家不再提就是了,不过哀家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法子。” 于是太后示意身边的嬷嬷带着众人下去,诺大的宫殿只剩下太后和皇贵妃两人。 “皇贵妃,你要知道在这个宫中只有得到皇上的宠爱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现如今皇上虽然同你圆了房,但是态度依旧是冷冰冰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你这个皇贵妃位置不保呀!” 皇贵妃又怎么会不明白太后说的话呢,但是她又无可奈何,皇上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更何况他们二人并没有……。 太后见皇贵妃默不作声,还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呢,于是又继续道:“只有你得到皇上的宠爱,后宫的嫔妃才不会将你怎么样,现在她们知道你不得皇上的宠爱,所以才会一味的在背后乱嚼舌根,哀家能护得你一时,却不能护得你一世,这样的道理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皇贵妃又怎么会不知道后宫中嫔妃对自己的态度呢,从她入宫的第一天起,她便知道了。 “哀家这里有个好法子,或许能扭转你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太后将自己心中的计划说给皇贵妃听。 皇贵妃还有些犹豫:“太后娘娘,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只要能让你在皇上心中有个地位,哀家在所不惜。”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皇贵妃,心道,若不是为了她和东瀛国的计划,她又怎么会如此费尽心机的在这里指引皇贵妃呢,可惜这个皇贵妃太过于目中无人了,殊不知后宫里的每个女人都比她的手段要高明得多得多。 皇贵妃心神不宁的从太后宫中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宫中,此时的他并没有发现后面有个人在悄悄地跟着她。 直到她回到寝殿想要关上门的时候,才发现后面有个人在跟着她,见到来人的时候,皇贵妃惊喜的叫了出来:“哥哥?” 皇贵妃连忙将使者迎进殿中,“哥哥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使者看见自己的妹妹一点没变的样子,目光不觉变得柔和起来:“怎么就不能哥哥来看你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正想派人去找哥哥呢,刚巧哥哥你就来了。” 听到皇贵妃说要找自己,使者的好奇心就被勾引了起来:“哦?不知道妹妹找哥哥所为何事啊?” 皇贵妃则是一脸沉重的对他说:“太后娘娘为了让宫中众人接受我,所以想了一个法子,但是我现在纠结的是要不要实行这个法子。” “什么法子?说给我听听。”见皇贵妃一脸沉重的模样,使者也不由得严肃对待起来这件事了。 于是皇贵妃将太后告诉给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使者听:“过几日便是太后娘娘的生辰,那日太后娘娘会派人在宴会上刺杀皇上,太后娘娘想让我为皇上挡刀,搏得皇上的感动,并借机宣告我有孕的一事。” 使者听到皇贵妃这样说,心中有了计划,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事先暴露,所以他并没有对皇贵妃说。 “太后为何这样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你吗?”使者提出了疑问。 皇贵妃听到这话也陷入了沉思:“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仅仅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她还不知道我没有与皇上圆房的一事,她一直认定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上的,所以才会百般对我好。” “不可能啊,要知道南疆国的太后和皇上向来不对付,她又怎么会如此好心的帮你呢?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她的什么计划?”使者不会像皇贵妃那般心思简单,仅仅是一个计划,他都要考虑上许久。 皇贵妃摇了摇头,肯定的说:“太后娘娘一定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她为了让众人接受我,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的,况且自从我进宫太后娘娘就一直在帮助我。” 使者看着面前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妹妹,他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他们东瀛国和南疆国的太后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看到自己的妹妹,现在对南疆国的太后如此信任,使者突然觉得这件事远远超乎了他的意料。 “妹妹,我们不过是同太后是合作利用的关系,我们和太后都想得到南疆国,但是事到如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太后娘娘绝对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简单,或许她现在正在利用你呢!你还是小心为妙。” 皇贵妃自然也不是善茬,不过在手段高明的太后面前就显得很渺小了,于是她将使者对她说的话记在心中,并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 使者见皇贵妃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放心地离开了宫中,回去开始部署他的计划了,既然是太后,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要怪他了。 使者回到驿站很快将手下全部召集起来,既然太后想要派人刺杀南疆皇,他为何不将计就计,来个顺水推舟呢! 于是他将太后的人全部换成自己的人,准备刺杀玖狐。 太后生辰很快就来到,作为玖狐的好朋友,赵昀和林鸢自然也被邀请了。 “这样的宴会最无聊了。”宴会开始的时间尚早,林鸢和赵昀便在花园里到处乱逛了。 听着林鸢的抱怨,赵昀将林鸢拉进怀中,调侃着她:“宴会还没有开始,鸢儿就累了吗?” 感受到怀中的女人点头,赵昀轻声笑道:“难道鸢儿就不想在宴会上看别人的好戏吗?” 果然听到了赵昀这样说,林鸢瞬间来了精神:“既然是有好戏,为什么我们不看呢?听到你这样说,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瞧着林鸢这样活泼的神情,赵昀眼中的宠溺更甚,令旁人看了眼红。 皇贵妃便是这旁人眼中的一位,她愤恨地看着赵昀和林鸢打闹的场景,如果没有林鸢,或许现在同赵昀打闹的便是她了。 眼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过分,皇贵妃拧紧了手中的帕子,计上心头,她吩咐旁边的宫女,吩咐宫女使计让赵昀离开林鸢身边片刻。 赵昀和林鸢正在说笑,忽然有一个宫女来找赵昀,说是玖狐有事找赵昀,让赵昀赶紧去书房一趟。 “鸢儿,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赵昀临走的时候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刚好圣女和毒医也要来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听到林鸢这样说,赵昀便放心的同那个宫女离开了。 见赵昀和林鸢分开,皇贵妃这才满意地离开了花园。 而另一边的林鸢则是闲来无事在花园里闲逛着,逛着逛着,她便走到了一个假山处,而且她还惊喜地发现,这个假山里面竟然有一个洞口,于是她好奇地走了进去,不过片刻之后她又走了出来,原来这洞口仅仅是能容得下一个人所在的地方,若是在这里玩捉迷藏,定是个好去处。 就在林鸢想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使者同手下说的话,听到使者的话,她惊讶的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会发出一点声响。 “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这是使者的声音。 “回主子的话,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刺杀南疆国的皇上了。”另一道男声响起。 “如此甚好。”听着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林鸢这才惊魂未定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她竟然听到了使者的谋划,不行,她要将这件事告诉给赵昀和玖狐。 第三百六十六章:遇刺 这么想着,林鸢便准备离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屏住呼吸悄悄的离开了这僻静处,向人群中走去。 此事干系重大,得赶紧找人商量对策! 林鸢步履匆匆的穿过前来为太后祝寿的人群,直接去找玖狐与赵昀。 玖狐与赵昀此时正在御花园后面的亭子里喝茶聊天,两人地位超然,只等宴会开始再现身为太后祝寿。 “鸢儿,你怎么了,走的这样急?”赵昀远远的就看见林鸢急匆匆的向自己与玖狐这边走来,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 “我刚才在御花园小径附近闲逛,恰好看见那东瀛使者鬼鬼祟祟的,于是便躲在一边偷看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谁承想居然撞见了他竟然与人密谋欲行刺皇上。” 林鸢气喘吁吁地走到两人近前,然后便急忙将自己方才撞见那使者的所作所为告知于玖狐与赵昀。 “真想不到,那东瀛人居然如此大胆!玖狐,你的安危要紧,太后的生辰宴可还继续举办下去吗?”赵昀听完林鸢的话后,心中关心玖狐的安危,于是看着玖狐说道。 毕竟相较于一国之君的安危,太后的生辰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那东瀛人野心勃勃,对于我朝素来虎视眈眈的,想来他们此次觐见一开始便没安好心,不过既然他已经准备好行刺于朕,那朕便陪他演一场。”玖狐暗自考虑一会,于是开口说道。 南疆素来重视孝道,没有充分的理由,仅凭预计有人会行刺便不举行生辰宴,此事恐怕会引来多方议论,只怕太后也会因着此时更加不满,因此玖狐不准备推迟太后生辰宴。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玖狐打算拿自己当诱饵,与那东瀛使者演一出戏,借此机会可以削弱东瀛使者在南疆的势力。 趁此机会找到证据也可以揭发东瀛使者的真实面目。 “是的陛下,如此一来总好过我在明敌在暗,不过我们也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只怕要提前预备好人手。”赵昀担心玖狐的安全,因而建议道。 “那是自然。” 在方才的沉思当中,玖狐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他与赵昀迅速商议过后,直接命身边暗卫将太后生辰宴附近的侍卫人手调换,全部换成暗卫中的精英,而玖狐与赵昀两人都准备好防身的武器,只等那东瀛使者落入陷阱。 玖狐与赵昀这边刚做好准备,便见他身边的太监匆忙走了过来,向他通秉宴会即将开始了。 对于此次太后的生辰宴玖狐十分重视,他事先直接将此事交由礼部筹备,礼部自然也是全心全意的准备着,如今参加生辰宴的众王子皇孙与大臣们携带家眷已经入场,只等皇上与太后的驾临。 玖狐与太后母子二人一齐走到宴会现场,只见那里已经被布置的精美绝伦。 “你费心了。”太后满意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布置,开口说道。 “母后喜欢就好,儿臣自是应该的。” 随着玖狐与太后的出现,那些有幸被邀请来为太后贺寿的王孙大臣们缓缓站起身,一同向太后贺寿。 既然是太后的生辰宴,自然少不了给太后呈上生辰礼这一环节。 众人们落座后便纷纷上前为太后呈上他们精心准备的生辰礼物,到了皇贵妃这里,她却卖了个关子。 只见皇贵妃拍了拍手,便有四个宫人抬上来一顶巨大的箱子,这箱子有半人多高,上面还罩着一块红布,让人看不清端倪。 “母后,臣妾素来听闻您喜爱红珊瑚,想着您生辰临近,我便找了许多能工巧匠,为您打了一座红珊瑚雕像,不知您是否喜欢呢?”皇贵妃走到那箱子旁边,伸手撩开了上面覆盖的红色绸布,在众人的惊叹中,只见一座红巨大的红珊瑚制成的摆件出现在众人面前。 红珊瑚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玩意儿,可是难就难再找到这样一株完整的红珊瑚,而且由能工巧匠按照珊瑚的纹路雕刻上吉祥的图案,后面还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些蝙蝠,一看便是价值连城,十分难得。 “难为皇贵妃这片孝心了,你送的这红珊瑚摆件哀家十分喜欢,不过哀家瞧着你近日清减了许多,皇上你说是不是?”太后十分满意皇贵妃送她的生辰礼,接着又将话题转移到玖狐身上。 “皇贵妃近日看起来的确瘦弱了许多,平时要注意保养身体。”见太后这么说,玖狐面上也不能违逆她老人家的意思,于是只好关心的看着皇贵妃说道。 “为了不让太后和陛下烦忧,臣妾也会将养好自己的身子的。”听闻玖狐的话,皇贵妃得意地瞟了一眼其他妃嫔,娇声说道。 参加生辰宴的众人纷纷给太后送完贺礼后,宴会便正式开始,只见一群身着彩色羽衣的舞姬们飘逸的走到会场中间,开始跳起为太后贺寿特意编排的舞蹈。 这群舞姬们受过极为专业的训练,她们随着乐师的鼓点摇摆身躯,一个个将身上的彩绸舞得虎虎生风。 随着那鼓点声愈发密集,舞姬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她们将手中的彩绸舞成了一个个彩色的球体,煞是好看。 现场的文官们几乎看不清这群舞姬的动作,武官们则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周围过于嘈杂了些。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会场中央的舞姬们身上的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许多个黑衣短打打扮的人。 这些人脸上都蒙着面罩,一出现便直奔坐在最上首的玖狐而去。 靠近九湖的时候,这群黑衣人掏出了身上的匕首,直接刺向玖狐。 玖狐见状直接从桌子下面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长剑,隔挡开离他最近的匕首,与刺客们缠斗在一起。 见此情景,玖狐事先调换的暗卫门也都纷纷掏出武器,与刺客们打作一团。 虽然玖狐提前做好了准备,可是那些刺客们个个武艺高强,打斗起来也格外的难缠。 赵昀也从桌下掏出事先准备的武器,他先是护着林鸢躲避,将林鸢拉到一处安全的地方隐蔽好,然后便拖着长剑加入了战斗当中。 不过那些刺客们武功高强可也难敌玖狐事有所准备,他们很快便落入下风。 皇贵妃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刺客,这些刺客和她预想的有些不同,看起来似乎是来真的,那匕首上带着寒芒,令皇贵妃不敢靠近。 太后眼见刺客们都快被击退了,皇贵妃还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骂了一句蠢货,她走近皇贵妃,趁人不备用力地推了她一把,直接将皇贵妃推向了玖狐身边。 这边玖狐正在与那为首的刺客缠斗,刺客只见远处突然撞过来一个女子,想也别不想闪身一退,便将匕首刺入皇贵妃身上。 皇贵妃被刺中后直接昏了过去,软软的瘫倒在了刺客的脚下。 趁着这个机会,赵昀冲过去,直接将为首的刺客手中匕首打落在地,侍卫们一拥而上,很快便将那些刺客制服了。 东瀛使者在一旁目睹了刺杀失败的全过程,心中上过一抹恼怒。 他的计划明明十分的周全,可是看玖狐的样子是似乎事先有所准备,到底哪里出了纰漏泄露了消息? 使者心中愤怒焦虑,面上却不敢表示出来,而是向晕过去的皇贵妃走去,而太后这边也注意到了皇贵妃御刺晕倒的情形。 只见皇贵妃昏倒躺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被刺中的地方流了许多血,衣衫都被血水浸湿,整个人十分虚弱。 太后本来以为只是演一场戏,却没想到打斗起来居然这么真实,而玖狐那边似乎有所准备,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但是眼下皇贵妃的身体要紧,太后压下心中的疑惑,命人急忙传太医前来为黄贵妃诊治。 “皇贵妃护驾遇刺,快传太医!”太后高声说道。 太医很快拿着医药箱来到了现场,除了皇贵妃被刺客刺中昏倒以外,现场也有一些官宦家眷因为惊慌躲避踩踏的,太医们为其一一诊治。 为首的一个太医走到皇贵妃身边,因为担心撕扯伤口,此时贵妃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挪动地方。 太医先是仔细观察皇贵妃的伤口,她的伤口并不是很深,皇贵妃之所以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所致,这是外伤,只要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那太医放下心来,又将手搭在皇贵妃的腕上替她把脉。 后宫嫔妃们都紧张地盯着太医,等待着他的诊断结果。 在她们看来,这皇贵妃虽然不得宠,可毕竟地位超然,她们心中十分希望通过此次可以少一个强劲的敌人。 太医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反复确认几次后,直接走到了太后身边,小声地对太后说了几句。 听完太医的话后,太后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又笑了起来,整个人似乎十分惊喜的模样,这让现场众人更加好奇太医的诊断结果来。 “太医刚才告诉哀家,皇贵妃有喜了!” 太后大声向现场众人公布了太医的诊断结果。 第三百六十七章:质问 太后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变得安静起来,现场的众人表情各异,他们都没想到,救驾有功的皇贵妃竟有如此福气,才嫁入南疆不久就有孕了。 那些前段时间处处刁难皇贵妃的妃嫔们的脸色则变得十分难看,之前她们仗着皇贵妃不得宠,明里暗里的可是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呢! “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上!” 而那些有幸参加太后生辰宴的王公大臣们听闻喜讯后,一齐高声恭贺道。 他们适才并没有看见是太后推了皇贵妃一把,他们以为皇贵妃是为了救驾才冲上去的。 先前在送生辰贺礼时,皇贵妃的心思奇巧得到了太后的赞扬,而面对刚才的变故,众女眷们都闪避不及,只有皇贵妃临危不惧,面对刺客的匕首她勇敢地冲上去,帮助陛下和赵昀制服了那刺客,光是这份英勇无畏的表现就是其他女子无可比拟的。 “众卿家快免礼,这是今日哀家最满意的生辰礼物,皇上,你可要好好赏赐皇贵妃呀。”太后笑吟吟的说道,然后得意地扫了玖狐一眼。 另一边,玖狐听闻皇贵妃有孕的事情后,他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那是自然的,朕必定会好好奖赏皇贵妃。”玖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他自知自己从来没有碰过皇贵妃,那皇贵妃这一胎可就有的说道了。 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大胆!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皇贵妃不可能怀上龙种的,可是她竟然敢这么做! “我南疆的江山稳固,如今你又终于有了子嗣,哀家终于是放心了,只盼着皇贵妃这一胎是个儿子,先帝下有知也会安心了。”太后一脸慈爱的说道。 看着现场的宾客,玖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的脸上甚至挤出一丝笑意,熟悉他的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笑容当中带着些许残酷的意味。 太后的生辰宴因为刺客的事情草草结束,不过太后却并没有因此生气,毕竟她属意的皇贵妃怀了龙种,什么都比不上这件事情更令太后开心了。 那些来参加太后生辰宴的人们陆续离开了皇宫,皇贵妃的伤口被包扎好以后也由宫人们抬着轿辇送回了她的寝宫。 皇贵妃刚清醒过来,在床上躺好准备休息,就见玖狐大步走了进来。 “你们都下去吧,我侍奉皇上就好。” 皇贵妃开口说道,她自然是心虚的,不愿让宫人们听见什么内幕,于是赶在玖狐说话之前屏退了身边侍奉的人。 “皇上,您是来看望臣妾的吗?” 皇贵妃强压住心中的心虚,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婉的笑容,看着气冲冲走进来的玖狐说道。 “你肚子里怀的究竟是谁的孽种?”玖狐看着皇贵妃的笑容,心中闪过一丝厌恶,他走到皇贵妃侧卧着的床前怒目而视。 “皇上,你在说什么?我腹中怀的可是您的龙种啊。”皇贵妃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 “呵呵,皇贵妃怕是拿朕当傻子耍了,你现在老实交代,否则别逼朕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 九湖怒极反笑,这皇贵妃犯下天下所有男人都无法容忍的错误,却还在这里装无辜与他打起哑谜! 说这玖狐逼近皇贵妃,他伸手用力抓住了皇贵妃的胳膊,皇贵妃感觉到玖狐手上的力道,她只觉得自己那只胳膊剧痛无比,不禁挣扎起来。 可是随着她的挣扎,适才被包扎好的伤口又撕裂开,有鲜血顺着纱布涌了出来。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不要紧,可是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呀!”皇贵妃娇弱的说道,面上是无辜的表情。 在这种情况下,皇贵妃还依然一口咬定自己的孩子是玖狐的,这让玖狐心中不得不佩服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 “皇贵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朕已然给你机会,你却不肯说出实情拿朕当傻子,一会你可不要后悔!” 玖狐面上露出残酷的表情,说这,他不理会皇贵妃的身体还往外渗着血,直接命令守在寝殿门口的侍卫们走进来,将皇贵妃带走。 既然皇贵妃不肯主动说出实情,那他就找个地方让她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太后的声音。 “慢着,有我在,我看谁敢动皇贵妃!” 原来,太后刚回寝宫就听闻手下的人禀告,他们看见皇上似乎怒气冲冲地前往皇贵妃的寝宫了,太后担心出现什么变故,于是便急忙赶了过来,好碰上皇上命令手下的人责罚皇贵妃。 “母后,您今日生辰宴受了惊,应该回宫好好休息才对,怎么又跑了出来?” 听见太后的声音响起,玖狐的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走到太后跟前关切的对她说道。 “哀家要是不来,只怕哀家的孙儿就要被你给葬送了!”说着太后命令那些要将皇贵妃从床上带走的人住手。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放开皇贵妃,哀家的孙儿若是出了差池,你们有几个脑袋赔?” 听见太后如是命令,玖狐带来的人们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却也没有松开抓着皇贵妃的手。 “你们先下去吧。”见此玖狐只好无奈的命令手下的人先离开此地,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和皇贵妃。 “母后,您来了,刚才皇上不知怎么突然发怒要处置了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事情惹怒了皇上,请皇上看在我腹中龙胎的面子上,饶过臣妾这一回吧,臣妾以后会更加小心绝对不会惹您的。” 见太后来到这里,皇贵妃心中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既然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她自然要做足戏,于是她开始可怜巴巴的哭诉起来。 “狐儿,哀家知道当初你并不心悦皇贵妃,当初是因为哀家威胁你才同意迎娶她进宫,可是人已经嫁了进来,事关两国关系,你哪怕不喜欢她,也不要做得太难看,之前你纵容后宫嫔妃欺负皇贵妃的事情,哀家就不跟你计较了,眼下她腹中怀有龙种,哀家不能任由你胡闹下去!” 太后的目光严厉的射向玖狐然后说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母后你为着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让儿臣容忍于她,可是你可知道,她腹中的根本不是朕的孩子,朕方才已经给她机会让她交代事情真相,可是她并不领情,所以朕也只好使出非常手段来了,此事儿臣自然有办法解决,还请母后不要再插手。” 玖狐冷笑着说出实情。 “什么?事关龙嗣,狐儿你可不要信口胡来!”听了玖狐的话,太后的脸上震惊,说着她探究的目光扫向皇贵妃,皇贵妃急忙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似乎在说,看吧,皇上不但不喜欢她,连她腹中的龙种都不承认了。 “母后,您是信她的还是相信我?”此时玖狐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母亲自然信任你,可是这种事情狐儿还是不要信口开河了,后宫规矩森严,皇贵妃怎么会怀上他人的孩子,她现在是有孕在身,适才为了护你又受了伤,你怎可在这种时候伤她的心呢!皇贵妃住在这里哀家也不放心,从今以后皇贵妃便在哀家的慈宁宫那里养胎吧!” 说着,不等玖狐开口拒绝,太后直接传站在门口的宫人进来收拾皇贵妃的细软,然后便将她带离了这里。 看着太后带着皇贵妃匆匆离开的背影,玖狐的心中闪过一丝怀疑。 想不到太后居然宁可的信任皇贵妃那个东瀛女人,也不愿信任自己的儿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在返回御书房的路上,玖狐渐渐冷静下来,他仔细思考这整件事情的经过,他的脑海中闪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来。 也许今日生辰宴遇刺一事,太后与皇贵妃等人是知情的,或者说也许此事就是他们几人合谋策划的。 毕竟先前太后莫名其妙的要求他迎娶东瀛使者的妹妹,甚至不惜为此威胁于他,现在看来,太后可能当时就与东瀛使者就已达成了某种合作! 这个猜想令玖狐不寒而栗,同时又感到有些庆幸他们依然漏出了马脚被自己察觉,如此才能有所防范。 慈宁宫里,太后将皇贵妃带回她的寝宫,命人将她在附近的偏殿安置下来,然后打发了两人身边的宫人。 “皇贵妃,你老实跟哀家交代,方才皇上为什么会说你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你之前可是欺骗了哀家?” 刚才在玖狐的面前,太后心中就已经产生了怀疑,只是当着玖狐的面她没有说出来。 “母后,这种事情臣妾怎么敢呢!臣妾腹中的孩儿的的确确是皇上的,只是皇上怕是有所顾虑所以才并不承认的,臣妾是冤枉的!” 看着太后将信将疑的神色,皇贵妃一口咬定,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玖狐的,毕竟如果太后得知了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你最好不要欺骗哀家,否则哀家自然会令你后悔。”太后阴测测的打量了皇贵妃一眼,冷声警告她! 第三百六十八章:皇贵妃被罚 “太后娘娘,您怎么能不相信臣妾呢?臣妾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皇贵妃还是有些心虚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后。 她没有想到的是玖狐竟然这么快就否认了她腹中的孩子,回想到刚刚他看自己的神情,想必一定是羞愤不已吧。 此时的皇贵妃已然顾不上玖狐什么心情了,她现在主要做的便是如何在太后这里为自己开脱。 “皇贵妃,哀家最后问你一句,你务必要老老实实的同哀家说实话,否则哀家也不能保你了。”太后看着下面跪着的皇贵妃,她竟然敢以次充好,妄想用野种来冒充龙种吗? “是,臣妾遵旨。”虽然不知道太后要问什么,但是皇贵妃还是恭恭敬敬的应下来了。 太后见皇贵妃如此乖巧的模样,心中也不忍再继续生气下去了,于是她平静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个孩子当真是皇上的?” 皇贵妃此时虽然心乱如麻,但是想到哥哥之前对她所说的,她便用力地点了点头:“确实是皇上的。” 听到皇贵妃这般肯定的说,太后深深的觉着恐怕在皇贵妃身上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挥了挥手,让皇贵妃先退下。 皇贵妃灰溜溜地从太后宫中出来,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太后揉着发痛的头,随后向身边的嬷嬷吩咐着:“派人去查这件事的真假,哀家倒要看看东瀛国的使者和他的妹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是。”身后的嬷嬷领了旨意,很快便退下了。 另一边的玖狐带着些许的愤怒地回到自己的宫中,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敢拿龙种的事情开玩笑,越想越气愤,于是玖狐拿过书桌上的砚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而担心他的林鸢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屋里传来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她连忙走了进去。 见玖狐一脸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林鸢匆匆走了过去,看到玖狐这般模样,林鸢也不由得为他心寒,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皇贵妃竟敢给玖狐戴绿帽子。 “玖狐你没事吧?”虽然愤恨着皇贵妃,但是林鸢现在要做的事便是安慰好自己的朋友,其他的事情就等玖狐心情平静了之后再决定吧。 “玖狐?”没有得到玖狐的回应,林鸢推了推他。 “林鸢,你什么时候来的?”玖狐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旁边的林鸢。 “不是吧玖狐,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值得为她这样吗?”林鸢有些意外玖狐对这件事的态度。 见林鸢误会自己了,玖狐莞尔一笑:“你什么时候见我为女人这种事伤心了?我不过是在想皇贵妃此番有孕是不是她和东瀛国使者密谋的,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 “莫非你是在怀疑这件事是东瀛国使者让皇贵妃这样做的?”林鸢很快指出了问题所在。 玖狐重重地点了点头,“不错,我便是这个想法。” 林鸢陪着玖狐又待了一会儿后,突然想到圣女还找自己有事情呢,于是她只好向玖狐告了辞。 当林鸢赶到圣女府中的时候,圣女早已在府中等候她多时。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林鸢匆匆忙忙的从外面小跑进来,看见桌子上的茶水一股脑全都喝了下去。 “鸢儿,你倒是慢点啊”看着林鸢这般猴急的模样,圣女不由得哑然失笑,“话说你这一向很准时的人,为何今日会来的这般晚?” 林鸢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听到圣女这样说,叹了一口气:“宫里出事了,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玖狐的。” “什么?”听林鸢这样说,圣女震惊的站了起来:“这个女人竟敢给玖狐戴绿帽子,是疯了吗?” 林鸢连忙拉着圣女坐下:“你先听我慢慢说嘛,我刚刚去找过玖狐了,他说他怀疑这件事是东瀛国使者授意的,恐怕这其中有什么阴险的计划,还说这件事他自有主张,不需要我们过多的询问。”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多问了,免得给他增添烦恼才是。”圣女双手拄着下巴,突然想到自己将林鸢找来的原因,刚刚还黯然的神色,立刻变得欢喜起来:“鸢儿,鸢儿,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好事告诉你的,赵昀要的蛊毒已经制成了。” “真的吗?”林鸢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惊的是她没有想到圣女竟然这么快就将蛊毒制好了,喜的是她和赵昀终于可以回家了。 圣女没有言语而是走进屋子,将赵昀要的蛊毒拿了出来。 “这个交给了你们,我便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林鸢开心的将蛊毒拿回宫中交给了赵昀,赵昀见状也有些惊讶,他们已经在此等候了许久,就在他认为还要等更久的时候,突然这一个好消息从天而降。 “鸢儿,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赵昀喜不自胜。 但是林鸢却想到玖狐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于是有些犹豫。 “鸢儿,你怎么了?”赵昀看得出来林鸢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关心的询问道。 “我只是在担心玖狐,担心他会出什么差错。” 赵昀听到林鸢这样说,将她拉进怀里安抚着:“放心吧,玖狐他是一国之君,有许多人保护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事已至此,林鸢只能重重地点头沉默着。 那厢的太后已然查明真相,回来禀报的嬷嬷说那日玖狐在皇贵妃的宫中并没有待多久,太后心中不由得起疑,看来玖狐说的都是真的,皇贵妃肚中的孩子果然不是玖狐的。 太后没有多想,命人找来皇贵妃并且严厉地质问她。 “太后娘娘,臣妾已经说过多少遍,臣妾腹中的孩子就是皇上的,您为何总是不相信臣妾?”皇贵妃没有想到,不过是才过了几个时辰,然后又将她找来问话。 “要哀家相信你是吗?”太后不由得冷笑一声:“据哀家所知,那日皇上在你宫中并没有逗留许久,之后他并没有去过你的宫中,如此你腹中的孩子还是皇上的吗?” 听到太后这样说,皇贵妃瞬时间花容失色瘫坐在了地上,她没想到太后出手竟然如此迅速,仅仅是过了几个时辰便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查得清楚了。 看见皇贵妃这般模样,太后心中了然,果然是这个女人在撒谎,那么她的目的何在呢? “你为何要欺骗哀家?欺骗皇上?” 皇贵妃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听到太后的问话,立刻慌乱了起来:“太后娘娘,臣妾不是有意欺骗您的,臣妾只是,只是……。” “算了,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要怪哀家不客气了。”太后正想下旨,却被皇贵妃开口拦了下来。 “太后娘娘,您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您非要赶尽杀绝吗?”皇贵妃此时站了起来,凭什么她就要在这里受人非议,明明是太后逼迫她和皇上的,也是太后非要和他们合作,现在她这样的做法,就不怕惹怒东瀛国吗? “你敢威胁哀家?”太后气愤的拍着桌子:“哀家可是给了你机会的,谁让你自己不承认呢!难不成也是哀家让你和他人发生关系,用野种冒充龙种?” 太后越说激动,随后竟然下令让太医院给皇贵妃喂下堕胎药,并且罚她跪在御花园里面思过,没有太后的允许,皇贵妃不准起来。 皇贵妃身后的陪嫁宫女听到太后竟然这样罚皇贵妃,连忙跪了下来:“就太后娘娘饶了我们娘娘一命吧,我们娘娘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哀家可没有看出她哪里知错了。”太后此时面无表情的盯着下面已经慌乱不已的皇贵妃:“若她真的知道错了,为何不是她来向哀家求饶,而是你这个奴婢来替她开脱?” 听到太后娘娘这样说,那个宫女连忙拉了拉旁边的皇贵妃:“皇贵妃娘娘您就向太后娘娘服个软吧,求您了。” “不,本宫不会折服于这种利益熏心,阴险狡诈之人。”皇贵妃此刻虽然慌乱,但是该有的气度,她还是应该有的。 太后听到她这样说,勃然大怒吩咐旁边的两个嬷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给哀家抓起来。” 两个嬷嬷立刻领了旨意,两个人架着皇贵妃将她送回宫中,并且已经令人吩咐好太医院准备堕胎的药了。 那个陪嫁的丫鬟见她们皇贵妃娘娘这次真的惹怒太后了,走投无路之下竟然向玖狐的书房跑去。 玖狐此时正在书房批阅着奏折,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皇上正在里面批阅奏折,有什么事还是晚些时候再说吧!” “不行啊公公,求您通融一下,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杂家说不行就是不行,来人将她赶出去。” 就在旁边的两个侍卫要将这个丫鬟赶出去的时候,玖狐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何人在此大声喧哗?” 那个丫鬟看见玖狐就像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挣脱开束缚着她的两个侍卫,在玖狐的脚边跪了下来:“还请皇上快去救我家皇贵妃娘娘吧,太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要惩罚皇贵妃娘娘。” 听到皇贵妃被惩罚,玖狐心中竟然有些古怪的感觉,他没有直接过去阻止太后,而是让人传了个口谕阻止了这场闹事。 第三百六十九章:离开 “你说什么?太后惩戒皇贵妃了?”听完暗卫的话,使者猛地一拍桌子道。 “是,属下出来时皇贵妃还在太后的寝宫中跪着。”暗卫点点头道。 使者的脸上一黑,道:“你现在就和我进宫去找太后。”说完便率先向外走去。 在使者的心里,自己的妹妹自己可以当棋子使用,但不代表别人就可以不顾自己与东瀛国的面子上随意惩戒。 皇宫里太后的寝宫中,皇贵妃还低着头跪在太后的面前。 坐在主位的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紧接着便吧茶杯猛地掷到了皇贵妃的面前,紧接着茶杯便碎的四分五裂。 太后厉声道:“好一个皇贵妃,你骗哀家骗的好苦,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给哀家一个解释吗?” 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的皇贵妃看着面前碎的四分五裂的杯子,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顿时抖的更厉害了。 而使者一进来便看到自己的妹妹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顿时怒火更盛,他赶忙走过去扶起了皇贵妃。 一直低着头的皇贵妃看到自己的哥哥来了,紧紧的抓着使者的手,看着使者的眼里满是求助。 使者安抚的拍了拍皇贵妃的手,道:“好一个交代,那太后是不是应该先给在下一个交代!” “交代,哈哈,使者啊使者,你竟然和哀家要一个交代,你怎么不先问问你的好妹妹,哀家的好儿媳到底做了什么?” 听使者和自己要一个交代,太后不由觉得好笑,她向站在一旁的嬷嬷挥了挥手,嬷嬷便一字一句的将所以的事情告诉了使者。 听完嬷嬷的话,使者道:“那又怎样,我们的目标是皇权,为了皇权我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使者好一个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哀家再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不可能去要一个和哀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孩子。”太后冷笑一声道。 “血缘,呵,太后莫不是忘记了,当今的皇上与你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太后这个便宜母后当久了,便假戏真做了吧”使者嘲讽道。 “使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的脸色刷的变黑了。 “在下想在下说的是什么意思以太后的聪慧可以理解,还是希望太后可以好好的想想事情的利弊。”说完,使者便将皇贵妃扶到一张椅子上,自己则坐在皇贵妃的对面,静静的等待太后的回复。 而太后被使者一点,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利弊。 是啊,皇上并不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就算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又如何,自己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可以了,其他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明白后,太后笑了笑,道:“果然还是使者明白事理,既如此,哀家在这里给使者和皇贵妃配个不是,还希望使者和皇贵妃不会怪罪哀家的鲁莽。” 因为太后和使者是合作关系且也赔了罪,使者自然也不好在说什么:“在下自然不会怪罪太后一时的莽撞。” 这么长时间皇贵妃早已缓了过来,心里虽对太后怨恨至极,却也知道自己要想在这深宫中活下来还是要依仗太后,只能露出了一抹微笑道:“儿媳自然不会怪罪母后。” 经过这么一闹,便已晌午了,太后便吩咐人摆膳,邀使者和皇贵妃一起用膳。 本不想留下来的皇贵妃见使者没有说什么,自己也不好扶了太后的面子,便笑着答应了。 不远处皇上的寝殿里,玖狐,赵昀和林鸢三人围在一起用膳。 “我和赵昀打算回中原了。”正在吃饭的林鸢停下动作道。 “嗯,什么时候启程?”玖狐点了点头,没有停下手里的筷子。 玖狐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知道蛊毒已经制成了,所以对他们打算离开并没有感到意外。 “用完午膳就走。”林鸢回答道。 “这么快!”玖狐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离开,以为他们还要待一两天。 “本来在蛊毒完成后就启程的,这几天林鸢因为担心你的事,所以便晚了几天。”一旁的赵昀接话道,还顺手给林鸢夹了她最爱吃的菜。 “也罢,那你们路上小心一点,一会儿用过膳后我去送你们。” 林鸢和赵昀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于是三人便安安静静的用着午膳。 午膳过后,赵昀和林鸢二人便准备启程打算离开了。 赵昀临走前对玖狐叮嘱道:“我们不在,你更要多注意太后,皇贵妃还有使者的动向,自己要警惕些。” “知道了,你们快启程吧。”玖狐点点头道。 看着赵昀和林鸢上了马车,马车越来越远,直到最后看不到了,玖狐才叹了一口气道:“在这深宫中又只剩我一个人了。”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深宫里。 赵昀和林鸢因为知道事情的急迫,一路上除了吃饭休息基本都没有停过,很快便到了中原。 马车里,林鸢撩开帘子看了两眼便放了下来,靠在赵昀的身上,打了个哈欠道:“终于到中原了。” “怎么,累了?”赵昀一只手扣住林鸢的腰防止她磕到,另一只手宠溺的摸了摸林鸢的头道。 “嗯。”林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回答道。 “到丞相府还要一会儿,你靠着我先休息一会儿吧。” 等了半晌,赵昀也没有听到林鸢的回答,直到他听到一阵平稳的呼吸声才知道林鸢已经睡着了。 赵昀无奈的笑了笑,叮嘱车夫他驾车平稳一些,便不在说话了,怕惊醒了刚睡着的林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丞相府的门口。 丞相刚想上前迎接行礼,在看到赵昀抱着熟睡的林鸢下了马车后赶忙噤了声。 赵昀看了丞相一眼,用嘴型道:“房间。” 丞相点点头,便赶忙让管家引着赵昀去了府里的客房,自己则去前厅等着赵昀。 赵昀跟着管家来到了一个卧房,将林鸢轻轻的放到了床上,为她拉好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吻,便来到了前厅。 见赵昀进来了,丞相便急忙问道:“怎么样了,蛊毒拿到了吗?” “拿到了,现在要想办法给阁主下蛊。”赵昀点点头,坐在一张椅子上道。 丞相一听,心里十分激动,但听到后半句,便又严肃起来了,蛊毒虽拿到了,但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进宫把蛊下到阁主的身上。 “找个女子如何,让女子来总比男子来的容易。”丞相想了想道。 “这个想法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赵昀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适合的人,他抬眸看了看丞相道。 “我这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丞相知道赵昀的意思想了想回答道。 没有合适的人选,两人均无奈的陷入了沉思,想着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或者别的办法。 就在这是,门外传来了一阵女声:“我去吧。” 一听这句话,宰相的脸上瞬间划过一抹惊喜,对与宰相来说,有人自愿去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而赵昀听到的重点却不是这句话,而是这个人的声音,便瞬间变了脸色,以命令的口吻出言阻止道:“不行,我不允许你去。” 刚跨步进来的林鸢没有想到赵昀会以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便明显的愣了一下。 “我说我去吧。”林鸢以为赵昀没有听清,便重复了一遍。 原来林鸢在赵昀刚离开一会儿后便醒来了,见赵昀不在便一路问路边的丫鬟,来到了前厅。 却在无意间,林鸢听到了屋里二人的对话,便自告奋勇进宫去给阁主下蛊,想要为赵昀分担一些事情。 丞相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人是林鸢,现在一看是林鸢,心中顿时暗道不好,怕林鸢和赵昀吵起来。 看到林鸢愣了一下,赵昀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的不对劲,便放缓了语气,却还是坚定的道:“鸢儿,不行,你不可以去。” “那个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有需要叫我一声就好了。” 丞相感觉现在空气中已经有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就只差一个火引了,便赶忙起身告退,把空间留给二人。 见丞相出去了,赵昀走到林鸢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岔开话题道:“鸢儿,你醒了,困不困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阿昀,你不要岔开话题,我说我要进宫给阁主下毒。”林鸢当然不可能顺了赵昀的意,她林鸢认定的事情便一定要做到。 “鸢儿,我不许你去,皇宫里很危险万一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赵昀知道这件事搪塞不过去了,只得正面回答。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林鸢保证道。 “鸢儿,难道你忘了,阁主是认识你的,你根本就靠近不了他。”赵昀接着找借口。 “阿昀,你是忘记了吗?我有人皮,面具啊!肯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林鸢眨眨眼睛,看着赵昀道。 “不可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允许你去的。”赵昀见不管怎么说林鸢都要去,便放开林鸢,背过身强硬的道。 今天已经是赵昀第二次拿这样的口吻和林鸢说话了,林鸢顿时也来脾气了,觉得赵昀是不想让自己替他分担。 “为什么不让我去,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替你分担?”林鸢声音冷冷的道。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赵昀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说过我不会有事情的,你为什么还是不让我去。”林鸢的声音虽然清冷,但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慢慢的都只有三个字“让我去”。 “鸢儿,我不敢赌,若是你出事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所以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到丞相府里的花园转转,我去找丞相商量别的办法。” 赵昀不敢再多待了,赶忙往外走,他之所以背过身去,就是不敢看到林鸢的那双眼睛,他怕自己一会儿要是看到林鸢的双眸会坚持不下去。 “赵昀,你知道的,我坚持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当然,包括你。” 看着逃避的赵昀,林鸢更加确定了赵昀是不愿让自己替他分担的想法,林鸢心中恼怒,便说出了伤人的话,当然,伤人也伤己。 已经走到门口的赵昀听到林鸢的话,脚步明显的顿住了,他自嘲的笑了笑,抬腿走了出去。 第三百七十章:搭讪 看着赵昀越走越远的身影,林鸢心中的怒火更盛,也不想在前厅待着了,出了门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还没走出几步,林鸢便碰到了无聊闲逛的若荨。 “林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若荨看到林鸢,赶忙迎了上来,拉着林鸢的手惊喜的道。 “刚回来没一会儿。”林鸢扯起一抹微笑回答道。 看着笑比哭还难看的林鸢,若荨明显的察觉到了林鸢的不悦,问道:“林鸢,你怎么了?看起来你不太高兴啊。” “也好,若荨你正好帮我出出主意。”林鸢叹了一口气,拉着若荨坐到了一个亭子下,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若荨,讲到生气的地方,林鸢还猛的拍了下桌子。 此事有关政事,若荨也不敢随意的发表意见,尴尬的笑了笑说:“林鸢啊,这个事情有关于政事,我不好发表意见,不过,你心情不好,我带着你去街上逛一逛吧。” “我还是不去了,我想自己待一会儿。”林鸢摇了摇头回答道。 若荨可不容林鸢拒绝,直接拉着她出了府门,边走还边道:“快走吧,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出去逛一逛,可以分散注意力,你可不能拒绝我。” 本想不想去的林鸢听了若荨的话,改变了主意,便停止了挣扎,任由若荨拉着,心里想:也罢,也许逛逛街真的可以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心情变得好一点。 一路上林鸢和若荨挑挑拣拣,买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本来注意力已经转移的差不多了。 结果林鸢和若荨刚从一个摊位抬起头,就看到说要去找丞相的赵昀迎面走来。 本来赵昀说去找丞相就是一个逃离的借口,哪知道运气这么不好碰到了林鸢,当场便被拆穿了。 在看到林鸢和若荨后,赵昀便停下了脚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 “那个……林鸢啊,你要不要过去和他好好谈一谈?”若荨自然也看到了赵昀,有些尴尬的问。 “谈?有什么好谈的?我们走,我还想再买几身衣服。” 看着赵昀停下了脚步,没有上前的打算,林鸢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拉着若荨看都没看赵昀一眼,就从赵昀旁边走了过去。 见林鸢不说话,赵昀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但心里又担心林鸢和若荨两个女子在街上乱逛会出什么危险,只能跟在二人的身后。 若荨也知道林鸢和赵昀二人的事情自己不便插手,只能偶尔在一旁提点一下林鸢,便没有再说什么,陪着林鸢继续逛街。 两人又走了很远,又逛了几个小的摊位,若荨才感觉有人一直跟在自己和林鸢的身后。 她扭头看了看才发现赵昀一直跟在自己和林鸢的身后。 若荨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心里道:看来,这个赵昀还不傻。 “林鸢,你确定不和赵昀好好谈谈吗?他可是一直跟着我们呢。”若荨拿自己的肩膀撞了林鸢一下,道。 现在的林鸢气已经消了不少了,早在赵昀跟了上来的时候,林鸢便已经发现了,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 “走吧,我饿了,我们找个酒馆去吃饭吧。”林鸢摇了摇头,还是不想先低下头去找赵昀。 “好吧,林鸢,我知道有一家刚开的酒楼,生意十分兴隆,我们一起去吧。”若荨摇了摇头,既然林鸢已经有了决定,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想了想说。 “好,我们走吧。”林鸢点点头便和若荨一起来到了酒楼。 一进酒楼,若荨将一锭银子拍到掌柜的面前,道:“掌柜,给我一个包间。” 一看到银子,掌柜眼睛都直了,却又不好意思的说:“二位姑娘不好意思啊,小店的生意好,二位来的也较迟,现在小店是真的没有空余的包间了。” “没有包间了?”若荨愣了一下,闻着周围得香气,不想离开,便道:“算了,给我找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就好。” 掌柜点点头赶忙叫来小二,道:“你带两位客官带到一个较为安静一点的地方。” “是,掌柜。”小二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对着若荨和林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二位客官这边请。” 待林鸢和若荨座好后,小二道:“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给我们来一份,速度快一点儿。”若荨急急忙忙的道。 不得不说,若荨的确是一个十足的吃货,早在闻着酒馆里菜的香味,若荨便已经忍不住了。 看到这样的若荨,林鸢无奈的摇了摇头。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二人均是大快朵颐,正当二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姑娘你好,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姑娘拼成一桌呢?” 其实在林鸢和若荨一进门的时候,这个人便被林鸢身上的气质所吸引。 在几杯酒下肚后,听着朋友的起哄声,这才鼓起勇气上前搭讪。 “当然可以。”林鸢笑着点了点头,还指着一旁的座椅,请这位公子坐下。 其实林鸢本不想搭理这种随意上前与女子搭讪的男人的,但看到赵昀一直看着这边,林鸢为了气赵昀,便让这位男子坐下来了。 赵昀早在见二人来到酒馆后,便跟着二人进来了,坐在二人旁边的桌子上,点了一些酒菜,边吃边注意着二人的动向。 见到有一个男子来到了林鸢的身边,还和林鸢搭讪,赵昀早就已经觉得口中的饭菜无味了,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林鸢的身上。 但令赵昀没有想到的是,向来不与男子多说话的林鸢,竟然让那个男子坐在了她的旁边。 不光是赵昀,连坐在林鸢对面的若荨也没有想到,但若荨看了看旁边酒桌上的赵昀瞬间变了脸色,便瞬间全部都了然了。 若荨想了想,心里道:算了,算了,自己还是安心吃饭吧。 想着,若荨便埋头跟饭菜战斗起来。 “在下就多谢姑娘了。”一听林鸢让自己坐下,男子一边坐下一边高兴的道。 林鸢笑了笑没有说话,夹了两口饭菜继续吃着。 “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可否有婚配?”见林鸢不说话,男子只好自己找话题。 “中原人,无婚配。”林鸢放下筷子,看着那位男子回答道。 “我……我……”见林鸢看自己,男子的脸刷的红了,支支吾吾的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想追我?”林鸢见男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索性自己替他说了,说完,林鸢还用手撑着头,娇笑的看着他。 “嗯。”男子被林鸢的主动吓的一愣,但身体还是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既如此,不如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小酌几杯。”说完,也不等男子同意便朝着小二道:“小二,上几壶好酒。” 男子刚回过神来,听林鸢这么说,正合他的意,便猛的点了好几下头。 “你为什么一直点头,一直重复一个动作?”林鸢好笑的问。 男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和姑娘说话,在下紧张。” 林鸢眨了眨眼,道:“你紧张什么呀?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没有……”男子怕林鸢误会,慌慌张张的摇头道。 “噗嗤。”林鸢被男子的动作逗笑了,她捂着嘴,故意调侃道:“你终于会做第二个动作了。”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刚巧这个时候小二端了两壶酒送了过来,化解了男子的尴尬:“三位客官的酒,请慢用。” 林鸢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男子,一杯自己端起来道:“你别紧张,干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 见林鸢如此豪爽,男子也不紧张了,和林鸢碰了杯,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喝完还将酒杯倒了一下,向林鸢示意自己喝了。 “那我也干了。”林鸢见男子干了,也不扭捏,直接举杯干了下去。 “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既然要做朋友,总要告诉在下姑娘的名字吧。”男子给两人满上酒道,举起酒杯道。 男子早已经知道林鸢不是他可以染指的,自己在这里做了这么长时间,虽然面前的姑娘一直在和自己说说笑笑,但目光却是一直在往隔壁的桌子上看。 而隔壁的男子也是时刻主意着这边的动向,连自己的碗里没有饭了都不知道,还一直往自己的嘴里扒饭。 赵昀一直听着林鸢和男子有说有笑的,心里十分吃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连自己碗里没有饭了都不知道,还是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 一旁准备上菜的小二感觉赵昀有一些魔怔了,赶忙上前提醒道:“客官,你的碗里没有饭了,要不要我帮你添一碗。” “好,那就劳烦你再帮我添一碗饭了。”小二的话让赵昀回过神来,看着小二手里端着的饭菜,顿时心生一计,道。 “好,客官稍等。” 小二点点头,准备先把饭菜给另一桌端上去,再给赵昀添饭,却不曾想,刚走了没两步,便被赵昀假装伸腿,将小二绊倒在地。 第三百七十一章:最后的决定 小二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斜,手中端着的菜盘子便飞了出去,恰好砸到与林鸢交谈甚欢的那个公子身上。 那个公子被热腾腾的饭菜烫得大呼小叫起来:“啊,烫死我了,你是怎么回事?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小二连忙为那个公子擦着身上的油渍,一边擦着,一边道歉:“公子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小的不是故意的。” 那个公子此时也没有了同林鸢交谈的心情,只好暗骂了一声晦气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客栈。 看着那个公子狼狈的离开,林鸢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的杰作出自赵昀之手,既然他愿意跟着,那就让他跟着吧,她倒是无所谓,就看谁先忍不住开口了。 “林姑娘,林姑娘,你没事吧?”旁边若荨见林鸢有些出神,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什么?”林鸢听见若荨正在叫自己连忙回过神。 “方才见林姑娘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荨很快指出林鸢心事来。 “哦,没什么,快吃吧!”林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将刚刚的插曲放在心上。 躲在一边的赵昀见林鸢依旧若无其事的在吃着饭,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去招惹别的男人就好,免得惹自己生气。 赵昀又怎么会不知道林鸢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做给他看,只不过现在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认输罢了。 林鸢等了许久也不见赵昀露面道歉,有些生气,于是气呼呼的结了帐便离开了酒楼。 赵昀见林鸢她们离开酒楼,扔在桌子上一锭碎银子后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 二人冷战了几日后,林鸢深深的觉着日子难免有些无聊,于是打算去花园里转转,想着她便付诸行动了。 当她看见赵昀正在花园里练剑的时候有些晃神,他们二人已经有五六日没有相见了吧,难道他一丝丝的歉意都没有? 林鸢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有些酸涩,亏她还常常惦记着他,她又何尝不知道冷战伤人,只不过她不想先认错罢了。 她在这边想着,那边的赵昀也早已经在她来到花园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看着她一切安好,自己多日悬着的心也便放下了,两个人就这样相识无言,谁也不肯先认错,谁也不肯先开口。 赵昀一直在等着林鸢的认错,而林鸢则是在等着赵昀的道歉。 过了半晌,林鸢没有听到赵昀的开口,有些气恼,于是看都没有再看赵昀一眼,气呼呼地离开了花园。 赵昀看着林鸢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索性收起剑走回房间。 林鸢气愤不已的回到房间,打算将放在赵昀那里的蛊毒拿走,偷偷地溜进宫。 这样想着,林鸢心中的气消了大半:“你不是不要我进宫吗?我偏要进去,看你到最后能奈我何!” 林鸢在这里不停的打着她自己的如意算盘,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她就要行动了。 于是她开始暗中观察起赵昀的踪迹来,看看他平日里都什么时候出去,又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一连观察了几日后,不禁有些泄气,这个赵昀平日里不是待在自己的房间,就是去花园里练练剑,丝毫没有给林鸢任何机会。 赵昀就像和林鸢在作对似的,只要林鸢看见他去花园,刚走到他房间的门口,赵昀肯定会回来一趟,一开始林鸢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偶然,直到好几日都这样,林鸢终于知道赵昀这是故意的。 “莫非他发现了我的行踪?知道我想要偷蛊毒一事?”林鸢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着,随后很快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不对不对,我的动作又不明显,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一切肯定是偶然,对,一定是!” 既然这样没有机会下手,那林鸢只好另辟蹊径了。 就在她拄着桌子沉思的时候,忽然看见若荨在院子中走过,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连忙追了出去,叫住了若荨:“若荨,你等一等我有事找你。” 若荨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林鸢的门前:“林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鸢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她将若荨拉进她的房中并且神秘的关上了门。 若荨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林鸢这一系列的动作:“林姑娘,怎么了?” “若荨,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说着林鸢让若荨附耳过来,同她说了几句话。 若荨疑惑的看着林鸢:“林姑娘,我们这么做不好吧?” “没事的,出了事有我呢,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若荨将信将疑地离开了林鸢的房间,林鸢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她正等待着一个时机。 等了许久,听到外面传来若荨和赵昀谈话的声音,她觉得是时候了,于是她打开了房门,悄悄地溜进了赵昀的房间。 林鸢找来找去,终于在赵昀的枕头底下找到了蛊毒,她将蛊毒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将屋子里的摆设放回原处后,呼了一口气,她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赵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来我房里做什么?”赵昀冷冰冰的看着林鸢。 没有等林鸢回答,而是径直地走向了他的床边,伸出手摸了摸枕头底下,但是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心中了然。 “没想到这么许久你还是不死心。”赵昀嗤笑一声,随后抬头目光清冷地看着林鸢。 “不,我不是,我……。”林鸢此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为自己辩解了。 “亏你想得出来让若荨带我出去。” 听到赵昀这话,林鸢心中一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你也无需惊讶,是我自己发现的,不怪若荨。” 原来早在若荨突然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起疑了,按理说若荨不会平白无故的找自己出去,怎么今日竟然如此反常的找他去集市买东西呢,一开始他也没有多想,直到他们二人来到集市,若荨六神无主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怀疑。 “不知道若荨姑娘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去?” “啊?我,我……。”看着若荨支支吾吾的样子,赵昀心中更加怀疑了。 “我看若荨姑娘今日不是出来买东西的吧,不知若荨姑娘是否有事瞒着我?”赵昀不愧为摄政王,他身上的压迫感随着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而散发出来,压的若荨的喘不过气来。 “赵公子你误会了,我今日确实是出来买东西的,我担心东西太多拿不动,所以才会叫赵公子出来帮忙的。” “既然如此,若荨姑娘我们那就去买东西吧,不知若荨姑娘可还记得今日该买什么东西?” “买……。”若荨不由得有些气急,她应该事先想好了的,现在这可怎么办? 看着若荨出神的模样,赵昀心中有了答案:“是不是鸢儿她让你叫我出来的?” 若荨显然没有想到赵昀竟然这么快就猜到林鸢的目的了,微微的有些愣神,所以并没有及时的回答赵昀的问题。 而赵昀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了然,此时的他顾不上若荨了,连忙飞身回到他的院子,悄无声息地走进他的房间,果然见林鸢在这里。 “赵昀你听我说,我……。”林鸢还想为自己辩解着,但是却被赵昀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劝告,难不成我会害了你吗?还是你放不下阁主,想方设法的回到他的身边?” 赵昀一开口便后悔了,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但是他的话就像不经过大脑一般脱口而出。 林鸢听到赵昀这话,满脸痛色:“赵昀,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 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蛊毒:“如果我真的想回到他的身边,那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帮你制作蛊毒,原来我做的这一切在你心中一文不值,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随你怎么想。” 林鸢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气愤地胡乱用袖子擦着,谁知道越擦越多,索性就放任不管了。 赵昀听到林鸢哭泣的声音,心都要碎了,他连忙站起身将林鸢拥在怀里:“鸢儿,都是我不好,你辛辛苦苦的帮我制作蛊毒,我竟然还冤枉你,对不起。” 他轻轻的安抚着林鸢,等林鸢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又继续道:“我不想让你入宫的原因就是担心阁主会伤害你。”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林鸢自然也知道赵昀在担心着什么,但是事到如今这件事只能她去做。 赵昀听到林鸢这话,自然知道林鸢是下定决心了的,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妥协了:“罢了罢了,只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林鸢有些疑惑的从赵昀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只见赵昀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交给了她。 “我要你在宫中每日都带着这张人皮,面具,这样既不会让阁主认出你来,又能保证你的安危。” 林鸢有些无奈地看着赵昀,见他目光坚定,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封妃 赵昀知道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了,他叹息了一声,又将南疆圣女静心研制的蛊毒递到了她的手中。 “鸢儿,到了京城万事小心,切记一定不可冒进,你知道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危。” 赵昀一脸担忧的看着林鸢,再一次耐心叮嘱道。 “那是自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必过于担忧。” 说完林鸢将蛊毒装在贴身的口袋里,然后带上那特制的人皮,面具,便匆匆离开赵昀的身边,动身前往京城。 京城依然繁华,皇权易主短时间内对于普通老百姓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人们继续着之前的日子。 此时,在紫禁城内最高的角楼里,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站在露天的大殿上,他俯视着整座紫禁城。 “从此以后这天下便是我的了。” 那男子喃喃自语道,他便是初立新朝的阁主,如今中原天下的主人。 这一日,阁主特意来到了紫禁城最高的建筑物内,打量着他不择手段得来的天下,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宫人们被他命令离得远远的,他们不知这新位新君阁主的思绪正在飞速运转着。 原来,这阁主初立新朝,他自知朝中大臣们一个个看似对他俯首帖耳,实则私下里各怀心思。 阁主相信,只要赵家人再次回到中原,如果有可能,这些在他面前十分听话的臣子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自己,继续效忠赵家人! 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政治联姻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阁主想着自己掌握的那些朝廷大臣们的资料,户部尚书之女姜玲珑似乎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户部尚书手中掌握实权,如果能将他收编于自己麾下,日后形事也会方便许多。 那户部尚书之女姜玲珑如今正值妙龄,在世家女子中,她的家世才学样样皆为上乘,按说提亲的人应该踏破门槛才对。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姜玲珑的相貌实在有些过于平庸,世家子弟当中,与姜家门当户对的往往看不上这外貌平庸的姜家女。 而那些打着户部尚书岳家主意的贫寒书生,姜玲珑父女却也看不上,因此她的亲事一直不上不下的,就这么尴尬着,日进还未定亲。 这样待字闺中却高不成低不就的女子,对于善于利用人心的阁主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阁主是个行动派,打定主意后便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初遇。 根据阁主了解,这姜家小姐虽然容貌不出众,但是她对于穿衣打扮方面却十分注重,每月中旬都要亲自去城西的一家绸缎庄挑选衣料款式,力求人前出众。 这一日,姜府千金姜玲珑同往常一样,带着贴身婢女和车夫离开了姜府,去往城西的绸缎铺子选布料。 户部尚书府的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普通百姓们见了纷纷躲避,十分气派。 就在这时,驾车的车夫只见前面不远处跑来一个孩童,车夫大声提醒,那孩童却蹲下身捡东西,眼见着马车就要撞上去。 车夫急忙拉紧缰绳,只听马儿嘶吼一声,前蹄高高的扬起,好险不险堪堪避开那蹲在路中间的小孩。 可是,就在这时,马车的车橼却突然断裂开来,马儿受了惊,拖着破损的马车向前跑去。 车夫随着断裂开的车橼向前扑,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后面的马车失去了车夫的控制,随着受惊的马儿飞速向前冲去。 坐在马车里的姜玲珑只觉车身剧烈摇晃,她贴身的丫鬟马上紧紧抱住姜玲珑,替她护住要害,主仆二人随着颠簸的马车一路跌跌撞撞,十分狼狈。 就在姜玲珑怀疑自己的身体快被颠坏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安稳的停了下来。 姜玲珑掀起车帘走下来,然后便忍不住剧烈的呕吐起来,吐了一会,她站起身,只见一方白色的手帕递了过来,手帕的主人是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 是他制止了狂躁的马儿!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姜玲珑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在下路过这里,见你的马儿似乎受了惊吓,于是便出手制止了马儿,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知姑娘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那男子就是阁主,他朗声说道。 “那就麻烦少侠了。” 西郊这边治安很乱,姜玲珑自知自己跟丫鬟二人难以安全回到尚书府,于是便也没有拒绝。 这马车肯定是不能用了,于是阁主便跟姜玲珑一同缓缓向京城内走去,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只觉相见恨晚。 快到户部尚书府时,两人交换了通信方式,约定日后通信往来。 阁主费尽心机想勾引一个未嫁的单纯姑娘还不是容易的事情,很快,姜玲珑就深深的爱上了阁主。 见事情铺垫的差不多了,在一次通信中,阁主向姜玲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同时表示自己深深的爱上了她,愿意娶她进宫封为妃嫔。 姜玲珑看着信封红了脸,她得知自己遇见的英雄居然是微服私访的当今圣上,心中惊诧之余不免得意。 人人都道户部尚书之女家世显赫,但为人却十分平庸,因此差点蹉跎成了老姑娘。她眼见着自己的朋友们一个个风光大嫁,相较之下,她自己的前途则是黯然失色的。 可是如今,机缘巧合之下,她居然偶遇了当今圣上,同时当今圣上也心悦于她愿意娶她进宫,这让她如何不得意! 等到户部尚书得知此事时,两人已经暗通款曲,他心中虽有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由着女儿风风光光的进了宫当上妃子,从此以后,他跟新朝天子便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户部尚书千金与新君两人之间但这段过往被有心人特意传到民间,被传的如同那画本子上的才子佳人一般,普通百姓们对于这个有侠义心肠的新君印象极好,人人赞颂。 躲在暗处关注此事的暗月楼楼主不可避免的得知了此事,他没想到,那阁主居然真的夺权成功,他按耐不住,当夜便潜进了紫禁城。 傍晚的紫禁城乌云密布,纵使有侍卫们举着宫灯在巡逻,整个紫禁城里面还是有些昏暗,暗月楼楼主凭着出色的功夫,躲在角落里观察着侍卫们的轨迹。 然后他几个跳跃,便来到了御书房的位置。 不同于外面的黑暗,御书房里面灯火通明,暗月楼楼主仔细观察,只见阁主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人不备暗月楼楼主直接纵身一跃,跳到了御书房的门前,在巡逻的侍卫们发现之前便直接开门闪了进去。 阁主听见门前传来声响,还以为是给他送夜宵的宫人,他懒懒的抬头向门外扫去,没想到却看见了故人。 “阁主真是好生得意,如今这天下人最想要的东西全部都属于你了!” 暗月楼楼主走进御书房房内,这里只有他和阁主两人,他也不在谨慎,大摇大摆的向阁主走近。 “你怎么找来的?” 阁主警惕的打量着暗月楼楼主,他知道他的功夫了得,可是没想到尽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御书房。 “若不是听闻阁主微服私访那一段才子佳人的轶事,我还不知新帝居然是我的旧相识呢。” 暗月楼楼主一边说,一边走到阁主所坐的龙椅前,他大大咧咧地轻轻一跃,便坐在了案桌上,见案桌前放着一壶茶,于是便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你想怎么样?”阁主皱眉打亮着楼主的行为,然后开口说道。 “我想怎么样?呵呵,之前都是朋友,我想来提醒你,苟富贵,勿相忘啊。” 暗月楼楼主开口说道,他知道关于阁主的一切往事,如今阁主一步登天坐拥天下,他这个故人自然想要来分一杯羹,获得个一官半职了。 然而还没等楼主说完话,门口却传来了御林军首领的声音。 “陛下,臣听闻方才这里有推门的声音,好似看见一人鬼鬼祟祟的往这边过来,您是否安全?” 那御林军首领一边说一边向御书房门口走去,马上就要推门而入。 “你先走,你的事情我们以后再商量!”阁主小声地对暗月楼楼主说道。 “你记着,我这里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眼见那御林军首领马上就要推门而入,楼主轻轻推开窗户,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御书房。 夜深了,阁主打发走御林军后依然坐在龙椅上,思量之前的事情。 他登基之前的种种行为并不光彩,而楼主此人十分贪婪,即便满足了他此时的要求,恐怕他日后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要求。 阁主自然不能让天下人得知自己之前的那些行为,他一定要封锁住那些消息! 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看来要想解决此事,唯有让那楼主永远的闭上嘴巴。 如是想着,阁主拿起案桌前的毛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几行文字,第二日便派人将他写的密信送到了楼主面前。 阁主在信上写明,他邀请楼主过几日在城郊见面。 两人见面交谈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那暗月楼楼主带着秘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第三百七十三章:杀人 阁主妹妹近日一直很无聊,自从自家哥哥成为新皇帝后,她就呆在后宫,学习各种规矩,和各种宫人打交道,都快疯了。 本想去找阁主哥哥玩,但阁主一直派人回她没时间,阁主妹妹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知道自家哥哥成为皇帝后,必然有很多事情要忙。 再加上前段时间哥哥赢取了尚书的女儿为妃后,就更忙的整天见不到人了,阁主妹妹心里暗嗤,哼,男人都是一个样,有了女人忘了妹。 虽然阁主妹妹嘴里抱怨自家哥哥,但心底其实很依赖他,这天,她偶然从阁主身旁伺候的太监口中得知,阁主过两天要去郊游。 一直以为阁主忙碌非常,十分辛苦的阁主妹妹,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怒火上升,哼,好啊,臭哥哥,不是说很忙嘛,不是说没空嘛,现在怎么有时间去郊游啦,居然还不带上自己! 越想越生气的阁主妹妹终是没忍住,怒气冲冲的带着一群宫人宫女冲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随伺太监站在门外,挡住了阁主妹妹的去路。 只听随伺太监用着略带哭腔的语气哀求道:“公主殿下,您就放过小的把,皇上现在正在里面办公,您就是在有急事,也请等一会啊,否则惊扰了皇上,奴才担当不起啊。” 阁主妹妹现在胸中满是怒火,脑中已顾不得别的,她一推太监,指着他脸道:“大胆奴才,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拦本公主的路,你怕阁主哥哥怪罪,就不怕我怪罪吗?滚,狗奴才。” 阁主妹妹的声音很大,以至于里面正在跟大臣商讨事情的阁主都听到了,阁主坐在御书房桌后,眉头皱了起来,他扫一眼身旁的太监,道:“告诉公主,在外面乖乖等候,一会朕忙完了自会见她。” 太监点头领命,匍匐着身体后退而出。 阁主妹妹站在门外,见御书房的门从里面推开,一个小太监悄悄走了出来,阁主妹妹脸上一喜,随即嘲讽的看了拦她的小太监一眼,哼,看吧,皇帝哥哥就是疼我。 小太监出来后,告知了阁主妹妹,阁主的意思,阁主妹妹当场被打脸,下不来台,脸色铁青的哼了声。 但迫于阁主的威亚,阁主妹妹只能乖乖的等在外面。 过了不一会,御书房里谈事的大臣们渐渐从里面退出,阁主妹妹终于等到时候,立刻推开御书房的门,径直大步的走到阁主面前。 阁主没有抬头,阁主妹妹知道哥哥可能是有点生气,于是赶忙搂住阁主的手臂,撒娇道:“哥哥,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莽撞,我下次注意好么,这次就原谅我把。 闻言,阁主才抬头看阁主妹妹一眼,他无奈的摇摇头,道了句:“你啊。” 阁主妹妹知道阁主这是原谅自己了,赶忙乘机道:“哥哥,我听说你要去郊游,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 阁主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的拒绝道:“胡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去郊什么游,你现在已经是金枝玉叶,再不可像从前一样随来了。” 阁主妹妹一听,当下撅起了嘴,生气道:“我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就不能去郊游么,哥哥你都去了居然不待我,我在宫里都快待疯了。” 阁主见妹妹生气,当下安慰道:“不是我不愿带你去,是真的不安全。” 阁主妹妹完全不听阁主的话,嚷嚷着就要去,不去就绝食,最后阁主没有办法,只好同意阁主妹妹跟着一起了。 另一边,林鸢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京城。 她在客栈里不过才落脚,就听到了阁主在城郊远游一事,为了能够打探到更多的消息,林鸢决定前往城郊查看情况。 而在城郊,阁主正带着妹妹和侍卫在四处郊游,间隙中,阁主吩咐侍卫前去悄悄打探搂住的位置。 水波绿野中,阁主妹妹因为长时间没出来玩,看见一片春意盎然百花怒放时,瞬间忘了身边的阁主,一个人沉浸在这风光中。 见远处有蝴蝶在嬉戏着翩然起舞,阁主妹妹瞬间被吸引了目光,她看也没看身边的阁主一眼,小跑着奔向了蝴蝶。 阁主见妹妹欢快的追碟而去,也没有阻拦,他向身旁的侍卫一扫目光,侍卫瞬间领悟,带着手下奔向公主,在身后小心翼翼的保护。 就在这时,阁主眼角余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阁主转身,与楼主眼神相交片刻,两人默契的没有靠近,反而在阁主的带领下,两人一前一后向更茂密遥远的草丛走去,阁主扫了一圈周围的景色,看出是个掩人耳目,杀手动手的好地方,便停下了脚步,跟在身后的楼主没有多想,也停下了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此时离的并不远,只有两三步。 阁主转身,看向对面的楼主,还未开口,楼主先道:“呦,没想到你居然会先联系我,我还以为要我去两趟御书房你才会有反应呢。” 阁主皱眉,对楼主厚颜无耻的模样十分不屑,果然,像这种下作的小人,杀了他才是最后的方法。 面上,阁主微微一笑,道:“你说笑了,我们之前曾经关系如此亲近,怎么会不联系你呢,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是会去找你的啊。” 最后一句话,阁主说的意味深长,但楼主却似乎没有听出来,他得意一笑,回道:“哼,算你识相,纵然你现在是皇帝,但只要我愿意,你之前干的那些龌龊事瞬间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我看你这皇帝位怎么做的稳,哈哈哈哈。” 讲到最后,楼主得意的哈哈哈大笑,阁主眼中阴狠一闪而过,瞬间出其不意的向楼主袭去。 楼主始料未及,被阁主伤了个正着,他身中一章,身体瞬间向后飞去,口中发出一声嚎叫,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阁主见一击正着,眼中露出一丝冷笑,他诺步靠近,没有说话。 楼主捂着受伤的胸口,没有忍住的又吐了一口鲜血,他收敛气息,见阁主靠近,赤目欲裂的指着阁主:“你想过河拆桥!” 阁主闻言,轻轻笑了,仿佛听见的是笑话一般,道:“过河拆桥?这是什么话,我们什么时候合作过么,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在威胁我么?” 楼主被气的一滞,只道出一个字:“你!” 阁主又是一笑,他慢慢走近几步,蹲下身,看见楼主胸口位置青紫,血液一片,知道他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后,才道:“唉,要怪,就怪你太贪了,你说如果你不来找我,搞不好我还想不起你呢。” 说这话时,阁主已抬起了手掌,准备给予最后一击,楼主躺在地上,双眼一眯,突然右手向前一挥,一股白烟从他的手中洒出,瞬间扑向阁主的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阁主手掌本就要触到楼主,突见白烟袭来,当下收掌隔档,挥退白烟。 再睁开眼时,地上已没了楼主的身影。 阁主双目一眯,眼中杀意更明。 一条林荫小道上,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楼主正靠在一棵树的背后休息,他刚刚受了重伤,无法一下移动很远,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修养一会。 就在他闭上眼睛打算调息的时候,突然,一个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楼主警觉的一睁眼,悄悄看向发声的放下,发现居然是一个娇俏的女子,看行径方向应该是往他这边来的。 楼主见娇俏女子有些面熟,脑中回想,猛然记起这就是阁主的妹妹,与阁主一同出来的。 楼主脸上瞬间布满阴狠,哼,阁主,你敢杀我,那就别怪我对你妹妹下手了。 说完,阁主一个轻挑,来到阁主妹妹身边,抓住了她的肩膀。 阁主妹妹原本正玩的欢快,她终于能甩掉那群侍卫一个人玩耍,正当她打算好好庆祝一番时,突然肩膀就被人抓住了。 回身看,居然是一个凶狠恶煞,衣襟布满鲜血的男人,阁主妹妹吓的啊啊大叫,拼命挣扎,居然挣脱开了。 楼主看着空空的手心,眉头一皱,又一实轻功,抓住了阁主妹妹的肩膀。 阁主妹妹见逃跑不成,赶忙求饶,但楼主却丝毫不为所动,慢慢举起了手掌,准备对着阁主妹妹天灵盖拍下。 阁主妹妹吓的大叫,就在这时,突然一根树枝从远处飞射而来,带着刺破空气的力量,直袭楼主命门。 楼主全身寒毛到竖,本能的闪身避开,松开了阁主妹妹。 站定后,楼主看向树枝发射的方向,还没看清来人,只听唰唰几声又是几根树枝袭来。 树枝来势汹汹,楼主因为受伤,躲避间未来得及,肩膀中了一枝。 这时,远处一个树的背后走出来一个人影,细看,是带着人皮,面具的林鸢,楼主一看来人,双眼一眯,未言一语,转身便逃离而去。 林鸢没有追,而是跨了几步后,询问阁主妹妹:“可受伤了?” 阁主妹妹惊魂未定,但见救命恩人询问,赶忙回道:“无事,多谢英雄相救。” 林鸢摇头,见阁主妹妹真的没事,便打算转身离开,但此时,青芜突然从远处飞奔而来。 他见阁主妹妹浑身狼狈,旁边还站着林鸢,再联想到刚刚的尖叫,当下拔剑直指林鸢。 “你是谁?胆敢刺杀公主殿下!” 林鸢脚步一顿,知道被人误会,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一旁的阁主妹妹却率先开口,她焦急的向青芜摆手:“不是的不是的,青芜你误会了,刺杀我的另有其人,这位英雄是救了我的人。” 第三百七十四章:成功入宫 青芜听着阁主妹妹的话将信将疑的看着林鸢,林鸢神色自若很快打消了青芜的念头,于是连声向林鸢道谢:“多谢姑娘相救,刚刚是我冤枉了你,还以为姑娘你莫要见怪。” “没事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放在心上。”林鸢知道这个青芜不好对付,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过多的神情。 可是这个青芜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林鸢,甚至还想要重重地答谢林鸢。 “姑娘,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您今日救了我家小姐,我更应该好好的报答你。” “姑娘言重了,今日换做是谁看见一个弱女子被欺负想必都会出手相助的,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弱女子。” 林鸢担心自己再说下去就会露出马脚,于是想要找时机溜走。 就在林鸢沉思的时候,不远处传来阁主的声音:“妹妹,青芜,你们在哪?” 听到是阁主的声音,林鸢神情有些慌乱,如果自己被阁主认出来了就不好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两位姑娘,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趁着青芜和阁主妹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鸢很快就消失在了她们二人的面前。 “姑娘,你……。”阁主妹妹还想说着什么,但是见林鸢行色匆匆的离开只好作罢。 当阁主赶到阁主妹妹和青芜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任何的踪影,而是焦急地询问着阁主妹妹。 “妹妹你跑去哪里了?你可知道我找你许久了?” 阁主妹妹冲着阁主的吐了吐舌头,随后惆怅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哥哥。” 阁主有些不明白自家妹妹说什么,于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就在刚刚我打算自己一个去另一边待着的时候,突然遇见了楼主,他见我自己一个人,于是想要杀了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姑娘从天而降救下了我,不知道哥哥怎么会招惹到楼主的,他和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阁主听着妹妹向自己解释她同他们走散的原因,愤怒不已,他没想到这个楼主还真是无耻,竟然趁着妹妹单独一个人下死手,看来他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那妹妹你可有受伤?”虽然愤怒楼主对妹妹的所作所为,但是现在主要的还是看看自己妹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阁主妹妹则是乖巧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受伤:“哥哥,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姑娘,如果不是她救了我,恐怕我今日就要成为楼主的刀下亡魂了。” 阁主这时才想到寻找自己妹妹的救命恩人,只见他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人影的时候,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那个姑娘在哪里?我还要当面感谢她呢!” “她刚刚就已经走了,而且刚刚青芜姐姐已经道过谢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去吧,有机会的话,我可要当面好好谢谢那个女子,不过妹妹日后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切不可再自己乱跑了。” 阁主妹妹听着阁主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好像在说,她已经知道了。 阁主见到妹妹这般模样,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罢了罢了,大不了日后又要增加人手在她身边保护她了。 他们带着人回了宫,安抚好妹妹以后,阁主便回到了书房,而书房里一个暗卫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主子。”见阁主回来那个暗卫对他拱了拱手。 阁主点点头,随后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怎么样,朕派你调查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回主子的话,属下已经调查过了,今日确实有一个女子从楼主手底下救了您的妹妹,只不过那个女子来历不明,属下也无法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阁主的手不停的在敲打着桌子,来历不明?这是什么意思?这人已经神秘到连他的暗卫都查不出来身份了吗?不过是人就一定有身份,这件事先暂且不提,眼下他还要收拾那个烂摊子。 “多派几个人手追杀楼主。”冰冷的话语从阁主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再说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竟然敢对他的妹妹下手,这个楼主还真是活腻歪了,既然他无情,就不要怪他无义了。 “是,属下领命。”很快暗卫消失在了书房中。 另一边的楼主从林鸢手下逃脱以后,暗恨阁主竟然背叛他,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最后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于是踉踉跄跄的向东南方向跑去。 很快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门前,找到了少庄主,少庄主竟有些意外,他会出现在自己落脚处门前。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少庄主有些敌视的看着楼主。 楼主也没有通少庄主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我来到这里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而已!” 少庄主有些不明白楼主说的是什么,疑惑地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楼主。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们山庄门是如何被灭门的吗?今日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阁主做的!” “阁主?”少庄主皱了皱眉头,他不明白阁主究竟同他们山庄们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灭了他们山庄门。 看着少庄主将信将疑的神情,楼主知道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少庄主都不会相信,于是他从怀中拿出一个信物。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少庄主闻声,抬头看了过去,随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阁主的?” “不错,就是阁主的,现如今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当初阁主为了掩盖自己所犯下的罪过,所以才会灭了你们山庄门。” 楼主看着少庄主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了,于是又继续开口道:“难道你就甘愿被灭门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吗?难道你就不想为你们门中上下所有人报仇吗?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仇人逍遥自在吗?” 接连几个问句,少庄主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心中说不动摇都是假的,可是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叫他如何相信。 楼主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没有过多的逗留,反而是拖着虚弱的身子离开了少庄主的门前。 少庄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何时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刚刚楼主同他说的那些话,最后他决定亲自上京一趟,他要当面询问阁主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林鸢从城郊回京以后,闲来无事在宫门口四下转着,想要找个机会溜进皇宫。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旁边有两个人在对话,她好奇地走了过去,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微笑来。 “你听说了吗,县太爷要给宫中送宫女呢。” “我听说了,不过不是因为宫女的名额不够,县太爷不是正从外地抓女子吗?” “是呀,而且据我刚刚得知的消息,周围各县都没有女子了,可是这入宫名额还差一个,这可真是急坏了县太爷。” “那能有什么法子……。” 后面的话语林鸢没有听下去,而是四处打听县衙怎么走,经过百姓们的指路,林鸢很快就来到了县衙门前。 甫一进去就听见一道男声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要不是老爷我是男人,我就直接顶替了那个名额了。” 听到这话林鸢便猜到这说话的便是这县衙的县太爷了。 “不如就让我来吧。”林鸢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将前面探讨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姑娘,你刚刚,说什么?”县太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又问了一遍。 林鸢无奈又重复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这时候县太爷算是听清楚了。于是他拉过林鸢,喜上眉梢,“姑娘,这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会找人在宫中接应你的,保证你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林鸢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如果今日不是自己的话,恐怕面前的这个县太爷就要被砍头了,如今有了自己的帮助,他不仅可以躲过一劫,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升官发财,而自己不过是借着他入宫罢了,他们两个互相利用,这笔买卖倒也划算。 她在县衙被县太爷视为座上宾,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个晚上,最后县太爷决定收林鸢为干女儿,并且还告诉她,他在宫中已经打点好了所有关系。 竖日一早,林鸢坐着县太爷特意为她准备的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行驶。 临行前,县太爷交给了她一些银子,“好女儿,今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下去了,你且去吧!” 林鸢点点头,道了一句谢谢,她谢谢县太爷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也谢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当她坐进马车里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就这样顺利的进宫了,摸着怀中的蛊毒,林鸢知道自己这次入宫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不想让赵昀对自己失望。 第三百七十五章:调查 林鸢迅速换了一身宫人打扮,便开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熟悉的环境。 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她打算混入御膳房打杂,毕竟那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然后找准时机,直接将那蛊毒投放到阁主的饮食当中,等待事成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 这样想着,林鸢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向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林鸢打量着昔日的皇宫,如今新朝初立,想来阁主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揽权上,对于皇宫内院的宫人们,他还没腾出手来调换。 如今在紫禁城里当差的,既有曾经先帝在世时的老人,同样也有今日采买回来的新人,因此林鸢这个生面孔走在宫里并不显眼。 就在林鸢快要走到御膳房的时候,她却在小径上看见了一个旧相识,前几日她在楼主手中救下的那名女子。 怎么会这么巧?林鸢心中诧异,就在她低下头想要装作不认识的时候,却被那女子认了出来。 “哎,恩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阁主妹妹今日闲来无事在御花园闲逛,不知不觉循着香味走到御膳房,她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前几日救自己性命的恩人,她不禁惊喜的喊道。 “好巧啊,想不到你也是皇宫中人。” 见躲不掉了,林鸢只好抬起头装作一脸惊讶的看着阁主妹妹说道,然后她静静的打量着前几日被自己救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宫装打扮,头饰华贵精致,似乎非等闲之辈,恐怕是个贵人,只是不知她跟阁主是什么关系? “对呀,我可是公主呢,当日若不是恩人你出手相救,我可就完了,可是我还未来得及感激你便离开了,如今正巧让我碰上你,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阁主妹妹娇憨的说道,然后不由分说便拉着林渊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宫殿。 林鸢没想到,自己不过凑巧出手相救,救下的居然是阁主的妹妹,而今日进宫还好巧不巧的被她认了出来! “恩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呀?”阁主妹妹亲昵的将林鸢拉到自己寝殿的暖阁里,安置她在软榻上坐下,然后开口问道。 “实不相瞒,公主殿下,我近日为躲避仇人追杀,在京城已无容身之处,恰逢宫里大量招收宫人,被逼无奈之下只好来到紫禁城内当差,我想着毕竟宫里守备森严,我的仇人们应该是无法进来的。”林鸢从容的回答道。 在阁主妹妹拉着她走来的路上,林鸢便想好了说辞。 “这样啊,我见你心地善良,可见你的仇人一定是无恶不作的坏人,不过恩人姐姐你放心,这皇宫是我的家皇上是我的哥哥,你是我的恩人就是他的恩人,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阁主此人虽然心机狡诈,可是他妹妹却十分单纯,听林鸢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并且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道。 “当日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并没有想要得到回报,可是想不到天下居然有如此的巧合,我们竟会在此遇见,如此还请你多多担待了。”林鸢从善如流的说道。 她本就对皇宫并不十分熟悉,如今既然有人愿意罩着她,她当然不会拒绝了。 “那就太好了!”阁主妹妹开心地笑道。 自从她跟着阁主进了皇宫以后,整日不是学习琴棋书画这些才艺,就是跟着宫里的嬷嬷们学习规矩,整日里十分无聊,她心中向往宫外的自由,如今碰见宫外的旧人同时也是自己的恩人,心中只觉亲切无比。 林鸢自然有意讨好阁主妹妹来隐瞒自己的身份,两人一个真心欢喜,一个有意逢迎,因此两人相谈甚欢。 “不知恩人你如今在哪个宫里当差,一会派人找来管事的总管说一声,以后你便在我这里当差吧,我们也好有个照应。”阁主妹妹对林鸢一见如故,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于是提议道。 “我……” 林鸢正要答话,却隐约听见附近传来脚步声,她仔细侧耳倾听,察觉那脚步的主人正是阁主。 在阁主妹妹面前林鸢有十足的把握隐瞒身份,可是那阁主老奸巨猾,如果被他发现很有可能会露出马脚! “有人来了,我不能暴露身份引来仇家,还请公主替我保密。”林鸢的思绪飞速运转,她向阁主妹妹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说道,然后顺着窗户跳出去,几个起落便离开了这里。 阁主推开房门,便见自己的妹妹一个人坐在暖阁的软榻上,软塌的炕桌上放着一壶茶一盘点心,旁边是两只茶盏,茶栈还冒着热气。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我似乎听见你与人说话,怎么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见此情景阁主不禁好奇的问道。 如果是换了旁人来问此话,阁主妹妹记着林鸢的告诫必然会隐瞒此事,可是问话的是她最信任的亲哥哥,于是她想也不想便向阁主交代了与林鸢结识的经过。 “哥哥,你记不记得前几天在城郊有一个男人差点杀了我,当时突然出现一个姑娘,她伸手了得打退了那个人我才得救的。”阁主妹妹开口说道。 “当然记得,跟这个有什么关系?”阁主简短的说道,然后看着自己的妹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我在御花园附近居然遇见了当日救我的恩人,于是便把她叫到我的宫殿了,听闻她似乎在躲着仇家追杀,无奈之下躲到了宫里,刚才她听见哥哥的声音有些害怕,便跑了出去,哥哥你放心,她是我的恩人,不是什么坏人的。” 阁主妹妹看着阁主,耐心的向他解释与林鸢结识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样,那你下次遇见她可要把她留住,她救了你,也算我的恩人,我还没有好好感谢她呢。” 听完自己妹妹的描述,阁主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皇宫神秘的女人产生了怀疑,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说道。 “那是自然,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赏赐她!”听见自己哥哥的话,阁主妹妹高兴地说道。 “一定,我今日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闲暇之余要跟着嬷嬷们好好学规矩,如今你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要守规矩成体统。” 阁主宠溺的看一眼自己的妹妹,然后便离开了这里,他心中惦记着妹妹口中的救命恩人,只觉得有些不安。 走出公主的宫殿,阁主便换来了身边的手下。 “密切注意近日宫里出现的一个女子,她与公主熟食,调查好她的身份秉报于我。”阁主命令道,那手下得了命令,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边厢,林鸢飞速的在宫墙上行走,一边走一边注意躲避宫中巡逻的侍卫,走到先前与公主偶遇的地方,见附近没人,她悄悄地从上面跳下来。 林鸢知道,方才走之前她虽然交代了阁主妹妹替自己隐瞒身份,可是按照林鸢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隐瞒自己的哥哥,此时阁主应该已经怀疑自己了。 看来要加快进展了!这样想着,林鸢径直向御膳房走去。 此时已经临近晌午,正是一天当中御膳房最忙碌的时刻,御膳房掌事的嬷嬷看着手下新进来的那些宫女太监们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禁火冒三丈。 “你们一个个手脚都给我麻利点,一会耽误了贵人们用膳,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嬷嬷高声催促着宫人们干活,她抬眼就看见一个宫女御膳房门前徘徊,便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做什么在这里磨磨蹭蹭,大晌午的还敢偷懒!还不快进来干活!”原来,嬷嬷见林鸢穿的是与御膳房的宫人们同样的服制,以为她是新采买入宫的杂役,于是直接将她叫了进来。 “奴婢遵命。”林鸢正愁如何混进御膳房呢,见御膳房掌事的嬷嬷催促自己,她心中一喜,然后低眉顺眼的向御膳房内走去。 “新来的,你去灶台处帮忙!”御膳房来了大量新人,他们还没有适应御膳房的工作,嬷嬷忙得火冒三丈了。 “是。”林鸢遵从那掌事嬷嬷的命令,径直走到灶台处,一个厨娘打扮的年轻女子正在艰难地搅动锅铲,锅里是许多食材。 “姐姐我来吧。”林鸢见她动作有些笨拙,于是走上前说道。 那女子闻言感激的看了林鸢一眼,然后将锅铲递到了林鸢的手中。 锅中炒的菜是一道八宝烩白果,林鸢接过锅铲用力的搅动锅内的食材,又熟练的从灶台上取各式的调料撒进锅中,在灶台附近忙碌的人们很快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 林鸢许久没有烹饪了,抓住锅铲的瞬间她仿佛回到了曾经,做菜的火候和调料的剂量这一切都深深的被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林鸢做得有些兴奋,一时间反倒忘了自己来到御膳房的目的了。 这时,阁主的手下青芜在手下的簇拥下走进了御膳房。 “嬷嬷,午膳准备的怎样?新来的人可还顺手?”如今青芜被任命为宫里的掌式总管,她开口问道。 “新来的人总要用干一段时间才能干顺手,不过那个姑娘倒是很熟练,是个可用的。”嬷嬷恭敬的答道。 青芜顺着嬷嬷的手势看过去,正好看见正在挥舞锅铲的林鸢,她立刻想起这就是前几日在城郊救了阁主妹妹的女人。 第三百七十六章:下毒 就在青芜认出林鸢的同时,林鸢也认出走进御膳房的掌事总管就是阁主的手下青芜。 看着越走越近的青芜,林鸢心中暗恼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差,她好不容易才混进皇宫,却在一天之内先后遇见了两个认识自己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认出林鸢后,青芜径直向她走过去,青芜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想到前几日的偶遇,青芜对林鸢的出现产生了怀疑,她开口问道。 林鸢心中很清楚,作为阁主得力的手下,青芜自然不像阁主妹妹那么好打发的。 因此,林鸢闻言却不接话,她接着挥舞手中的锅铲,翻动几下直到铁锅中的菜熟了,她低头吩咐灶台的人灭了火,然后又动作娴熟的用衣服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才从灶台上走了下来。 “回禀大人,前段时间宫内大量采买下人,奴婢正好会一些厨艺,所以通过县太爷举荐进宫来到御膳房当厨娘的。”林鸢走到青芜的身边,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一礼,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 “哦,那前几日你怎么会出现在城郊的?”青芜接着问道,她将林鸢方才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林鸢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动作娴熟的厨娘,青芜初见林渊出现在皇宫时产生的怀疑被打消了不少。 毕竟,谁又会把一个厨娘当成威胁放在眼里呢? “奴婢在家乡被仇人追杀,一路避难向京城而来,那日路上便遇见之前发生的事情,奴婢实在不忍见那姑娘香消玉殒,于是便出手相救了,想不到大人你竟然是宫里当差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林鸢将之前告知阁主妹妹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地向青芜说了一遍。 “你一个厨娘手上倒是有些功夫在的。”听完林鸢的回答,青芜想起那日林鸢将楼主击退的事情,于是接着问道。 “大人您知道的,奴婢是个厨娘,自小跟着师傅学习厨艺,可是那铁锅沉重,没有几年的锻炼是断然拿不起来的,为此师傅教过奴婢一些拳脚功夫,奴婢常年锻炼,所以还是会一些功夫的,而且当日那个行凶的男子似乎重伤在身,我躲在暗处偷袭才成功击退了他。” 林鸢从容回答道,御膳房的活计算是体力活,所以她有一些功夫在身也是不足为奇的。 “好吧,你如今既然进了宫就好好当差,当日你救的可是一位贵人,你好好干以后有的好日子过呢,今后你就负责将食物送往御书房吧。”听完林鸢的解释,青芜对她的最后一丝怀疑全部打消,现在御膳房人手不足,这个厨娘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青芜思索片刻后说道。 “奴婢遵命。”林鸢恭恭敬敬的说道,她心里正愁该如何将食物放进阁主的饮食当中,这会青芜的命令倒是替她解决了这个难题。 青芜离开后不久,御膳房为皇上特制的午膳也做好了,因着刚才青芜的命令,管事的嬷嬷便叫住了正在灶台边忙碌的林鸢,让她去御膳房给皇上送午膳。 “新来的,你倒是好运攀上了青芜大人,得了这个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差事,这是御膳房特意为皇上准备的午膳,你直接送过去吧。”掌事嬷嬷命令道。 “好的,嬷嬷。”林鸢低头应是,然后端着食盒直奔御书房。 靠近御书房的时候,林鸢仔细打量周围,见附近左右无人,她便飞速地拿着食盒躲进了转角廊柱的角落里。 这角落附近是几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正好遮蔽了巡逻侍卫的视线,林鸢轻手轻脚的将食盒放在廊柱边缘的靠椅上,打开了食盒。 食盒最上层摆放的是一碗乳白色的鳕鱼豆腐汤,这碗汤色泽浓郁,林鸢甫一打开食盒,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香气,让人闻了便忍不住食指大动。 林鸢将怀中揣着的蛊毒取了出来,直接倒进了那鳕鱼豆腐汤中,然后取食盒里面的瓷勺轻轻搅了搅,蛊毒很快便与那碗浓汤融为一体,奶白色的鱼汤散发出鲜香的味道,叫人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做完一系列动作后,林鸢将食盒的盖子盖好,然后端起来准备去御书房,就在这时,她听见附近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林鸢连忙顿住脚步,悄悄走到在树丛附近蹲下身躲了起来。 林鸢这边刚躲好,就见一个衣着华贵宫装的女子带着一个小宫女走到了她刚才下毒的地方,两人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主子,这是什么呀?”那个宫女从女子手中接过一小包草纸包裹的东西,然后开口问道。 “这个嘛,自然是能让本宫重新得到陛下恩宠的东西了。”那一身华贵宫装打扮的女子展颜一笑,露出向往的神色说道。 原来,林鸢此时偶遇的这鬼鬼祟祟的主仆两人正是户部尚书之女姜玲珑和她身边的宫女,当初姜玲珑被阁主用手段勾引,她放弃自由自在的高门千金不做,只想进宫做个宠妃。 可是进宫以后的生活跟她臆想的完全不同,阁主不再像之前待她那般的柔情蜜意,每每以公事繁忙当做借口对她避而不见,这让姜玲珑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毕竟凭借她的姿色能得到皇上喜爱本就令人诧异了,可是万一这宠爱只是一时的,那么她以后的生活也是岌岌可危的。 一个不得宠的妃嫔在后宫中的生活可是不容易的。 对于姜玲珑来说,她目前唯一的安慰就是阁主虽然不再宠幸于她,却也没有宠幸其他妃嫔,也没有举行选秀,他每日似乎真的很忙。 可是这也架不住那狐媚子勾引呀,毕竟阁主的地位尊贵,总会有那起子狐媚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 姜玲珑自知以自己的容貌将来一定比不过其他的新人,所以她一定要抓紧时间,在皇上选秀之前怀上龙种,如此才能稳固住地位。 为此她焦躁了许久后,派人替她打听魅惑男人的办法,终于,她从宫外得到了一种媚药,据说给男人吃下去便会饥不可耐。 这手段虽然低劣,但也总比过将来年老色衰被皇上厌弃,然后在这偌大的后宫孤独终老来的要好。 “到时候你将这包药放进本宫给皇上炖的冰糖枇杷盅里,看着皇上用下,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姜玲珑看着自己手下的宫女,小声的交代道。 “奴婢遵命。”那小宫女应下后,姜玲珑主仆二人左顾右盼,见附近没人然后便悄悄离开了此处。 见那主仆二人离开后,林鸢揉了揉适才蹲麻了的膝盖,缓缓从树冠的阴影里站起身,然后向御书房走去。 来到御书房的门前,林鸢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确定面具牢牢的巴在脸上,然后她稳定心神后在门口高声的禀报。 “奴婢给皇上送午膳。” 说完,林鸢站在门口等待,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得到回应,思量片刻林鸢便直接推开了御书房的门,缓步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林鸢只见偌大的御书房里空无一人,她提气的心又放了下来,阁主不在正好,虽然已经全副武装好,她还是有些担心遇见阁主会被认出来。 将食盒拿到御书房的案桌上,林鸢打开食盒隔层,将里面的饭菜一一取出,然后摆放整齐,她特意将那道下了蛊毒的鲫鱼豆腐汤摆在显眼的位置,一切处理停当后,林鸢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林鸢快要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御书房的房门却在此时打开了,林鸢抬起头飞快的撇一眼,只见迎面走来的正是阁主。 此时想跑已经是来不及了,林鸢只好硬着头皮迎面走过去,在快靠近阁主的时候,她低头向阁主行了一礼,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打算推门离开。 “站住。” 就在林鸢快要走到门口时,却听见阁主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奴婢给皇上请安。” 林鸢只好转过身走回去,她在阁主的身前站定,然后又给阁主行了一礼,她压抑着狂跳的心低下头小声说道,此时林鸢的声线压得很低,她很担心被阁住听出是自己的声音。 尽管此时林鸢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已经是阁主完全陌生的模样,可是以阁主的谨慎,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发现端倪的。 “你是谁,为何不经朕的允许便随意出入御书房?”阁主探究的目光投射到林鸢的身上,他开口问道。 “回禀皇上,奴婢是御膳房新来的厨娘,御膳房人数不足,今日青芜大人派我来给您送午膳,日后您的膳食也是由奴婢负责运送了。” 林鸢镇定地答道,她的心中无比庆幸,还好是青芜派她来的。 阁主的目光依然锁定在林鸢身上,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宫女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她的面容却是十分陌生的。 “哦,行了,你先下去吧。”沉默了半晌,久到林鸢都快以为自己暴露的时候,阁主却突然开口说道。 “奴婢遵旨。”听到阁主让自己离开,林鸢松了一口气,她依旧压低声线应了一声,然后便转身匆忙离开了御书房。 第三百七十七章:行踪暴露 就在林鸢从书房离开的之后,阁主这才想起来刚刚那个宫女熟悉的感觉是从哪里而来的了。 于是他立刻站起身,吩咐着外面的侍卫:“来人,去将刚刚的那个宫女给朕抓回来。” 外面伺候的太监总管听到阁主的声音,匆匆的小跑进来:“皇上,发生了何事?” “刚刚那个宫女是刺客,快封上宫中所有的出口,不要让刺客逃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总管听到阁主这样说,立刻出去派人手抓刚刚那个宫女。 “快来人抓刺客,皇上有令,封上宫中所有的出口,不要让刺客溜走。” “是。”众侍卫领了命令,很快就搜查起来。 另一边的林鸢并不知道,阁主已经将她认出来了,于是打算从原路返回出宫,但是当她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大批侍卫赶过来,为了掩人耳目,她只好躲在暗处偷听着侍卫们说的话。 “你们几个过来。”一个侍卫总管模样的人指着门口的几个侍卫:“你们刚刚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出宫吗?” 那几个看守宫门口的侍卫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有看见。 那个侍卫总管见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于是吩咐道:“皇上有旨,封上所有宫门口,务必要抓到刺客,这件事不容马虎,全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属下领命!”众侍卫领了命令,很快就将宫门口关了起来。 林鸢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气愤地跺了跺脚,她没想到这个阁主竟然这么快就将自己认出来,亏自己还刻意压低声音,她没有办法出宫,只好另辟捷径了。 阁主不停地在御书房中走来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身边伺候的太监唤了进来:“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 “朕觉得刚刚那个宫女阴险狡诈,恐怕暂时还没有溜出宫,你赶紧派几个人去将宫中所有的宫女召集起来,朕要一一审问。” “是,奴才这就去办。”太监总管自然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于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向外面小跑了出去。 众宫女很快就被召集起来,眼看着林鸢的身份就要暴露,林鸢连忙躲进一间宫殿中。 匆忙中她没有意识到这是何人的宫殿,当她进殿的那一刻忽然发现姜妃正在殿中沐浴。 而此时正在沐浴的姜妃自然也发现了忽然进来的一个登徒浪子。 于是她怒斥着那个登徒浪子:“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来本宫的殿中,没有看见本宫正在沐浴吗?还不快给本宫滚出去!” 林鸢听到姜妃气急败坏的声音,但也没有恼怒,而是装作男人的声音从屏风后威胁着姜妃。 “长没长眼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若是娘娘敢大呼小叫,就不要怪小人不长眼了。” 听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姜妃只好自认倒霉,咬咬牙默不作声。 就在林鸢赞赏姜妃时实物者为俊杰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侍卫搜查的声音。 “属下拜见姜妃娘娘。”门外的侍卫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 姜妃本不想开口,但是她听到那个‘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赶快回了他,否则我手中的剑可就不长眼了。” 听到这话,姜妃心中一震,她自然是知道如果此刻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人手中的剑真的会落在她的脖子下。 “何人在外大声喧哗,不知道本宫正在沐浴更衣吗?”姜妃故作平静的语气同外面的侍卫说着话。 “启禀姜妃娘娘,刚刚有个刺客想要刺杀皇上,不小心让他逃走了,所以皇上下了命令要属下各个宫中都要搜查一遍,还希望娘娘不要为难属下。”门外的侍卫心惊胆战地等候着姜妃的吩咐。 “哼,莫非你们以为本宫这里会私藏刺客吗?”姜妃的话不怒自威,经的外面的侍卫连声说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如此,没事你们便退下吧!” “娘娘,这……。”外面的侍卫显然很为难。 “难道连本宫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还是说在本宫沐浴期间你们要进来这里搜查刺客吗?” “属下不敢。”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要知道那里面可是皇上的姜妃娘娘,可不是他们一般人敢冒犯的。 听到外面的侍卫离去的声音,林鸢在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屏风另一边的姜妃小心翼翼地问着林鸢。 “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自然,我们江湖中人说到做到。”于是林鸢拉过屏风上的衣服盖到了姜妃的脸上。 等姜妃拿下衣服的时候,林鸢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鸢从宫殿中出来,发现宫中各个出口都已经被封了,没有办法,她只好四下寻找出宫的办法。 侍卫在宫中搜查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皇上口中所说的那个宫女,只好硬着头皮向阁主汇报他们搜查的结果。 “启禀皇上,属下无能,没有搜查到您口中所说的那个宫女!” 阁主一听怒不可遏的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横扫在地上:“废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仅仅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搜查不出来,朕要你们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侍卫总管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阁主自知林鸢的狡猾,于是他冷静了下来,声音清冷的说:“再给朕去查,查不到你们就别回来见朕。” “是,属下领命。”侍卫总管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御书房,生怕皇上一个反悔,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里面。 就在林鸢私下寻找着出宫的办法的时候,突然在路上遇见了阁主的妹妹,她本不想就这样出现在阁主的妹妹面前,但是无奈阁主的妹妹眼睛太毒,竟然一眼就认出她了。 “恩公!”阁主的妹妹大呼小叫地向林鸢扑过来。 林鸢无奈,只好转过身来,同阁主的妹妹打了声招呼:“小姐,原来你也在这里。” “是啊,我是公主,自然要在皇宫了。”阁主的妹妹对林鸢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怀疑。 “奴婢拜见公主,之前在宫外不知道公主的身份,还望公主恕罪。”林鸢听到阁主的妹妹的话,佯装惊讶的模样跪倒在地。 阁主的妹妹则是一脸笑嘻嘻地将林鸢从地上扶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这宫中就不要太拘束了,再说我也没有太多的规矩,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公主您是公主,奴婢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宫女,怎么能忽略掉规矩呢!” “那在外人面前我们就按照规矩来,背地里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如何?” 林鸢还有些犹豫,但是见到阁主的妹妹坚定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对了,你又是怎么进宫的呢?”阁主的妹妹这才察觉到林鸢身上穿的是宫女的衣服,而且刚刚还一直在自称奴婢。 林鸢只好又将自己进宫的缘由同阁主的妹妹说了一遍。 阁主的妹妹则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想来我们也是有缘,不然怎么又会再见面的呢!” 林鸢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她在心中暗暗的思量着,或许阁主的妹妹这里是个合适的落脚处,于是她装作同阁主的妹妹很亲近的样子。 “公主,奴婢有一事相求。”见林鸢突然跪了下来,阁主的妹妹皱了皱眉头。 “这里并没有别人,就不要再跪来跪去了!” “多谢公主。”林鸢轻声道了谢,“奴婢刚刚进宫,有许多不懂的规矩,希望公主您能让奴婢留在您的身边伺候。”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这等小事我自然应允了。”阁主的妹妹高兴的答应了,这下就有人陪自己了。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林鸢连声道谢。 谁知道面前的阁主的妹妹听到她又向自己道谢的时候,不由得耍起了孩子气:“姐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同我客气的吗?” “是,倒是奴婢疏忽了。”林鸢连忙认着错。 “姐姐!”阁主的妹妹不停的摇着林鸢的手臂。 “我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愉快的交谈着,忽然林鸢想起刚刚不小心闯入宫殿里正在沐浴的那个女子,于是便同阁主的妹妹说起来了。 “刚刚我不小心闯进一个宫殿中,见到了一个女子,她自称是姜妃,而且态度蛮横无理。” 听到林鸢说起这个姜妃,阁主的妹妹就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姐姐还说这个姜妃呢,她是皇兄后宫中的一个妃子,时常仗着娘家在宫中盛气凌人,我非常讨厌她,很不喜欢她。”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刚刚不小心闯入了她的宫殿,她大发脾气。” “哦?不知道姐姐又是如何从她的宫中逃脱出来的呢?”阁主的妹妹的目光很快就被林鸢吸引了过去。 想到这里,林鸢不由得捂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小心闯入的时候,那个姜妃正在殿中沐浴更衣呢!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小命就不保了!” 阁主的妹妹听到林鸢这样说,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姜妃吃瘪的模样,就忍不住开怀大笑。 第三百七十八章:试毒 阁主独自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后,心中深思着,林鸢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肯定不会是简单的来逛逛,林鸢的背后,可代表着别的涵义,他一定要查清楚,否则,他寝食难安。 眼角余光扫过一旁桌上早已放了不知有多久的膳食,阁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心思一动, 挥手唤来门外的掌事太监。 "来人。" 太监原本正站在门外看守,夜里凉风阵阵,吹的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突然听闻阁主的声音,立马浑身一抖赶忙站起身来,摸了把脸,转身推门。 "奴才在,陛下,怎么了?"太监行了一礼恭敬的道。 阁主高座龙椅,望着底下弯腰的太监,吩咐道:"你派人去找御医,他来一趟。" 太监一声应是,高声领命后,弓腰退下。 阁主拿起一旁的膳食,放在眼前,眯着眼盯着看了半响后,终是放弃查看,叹了一口气,心里道:看来试毒一事,还是御医拿手。 等了一会,阁主就听见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 "皇上,御医到了。" 阁主闻言,道:"进来吧。" 太监领命,外面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房门一响,有人推门进来。 阁主抬头,只见一个穿着御医衣服的男人弓着背,俯首走了进来。 "臣,参见皇上。" 阁主点头,应是:"嗯,拿着你的药箱,上来一趟。" 御医闻言,拿着药箱走上御书台. 阁主见此,拿过一旁的膳食放在他面前道:"试试这个有没有毒。" 御医闻言一惊,抬头望了一眼阁主,阁主瞪了御医一眼,御医害怕的直接一缩。 连连点头:"是,臣遵旨。" 只见御医放好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根蜡烛和银针,他点燃蜡烛后,又拿着银针从上面一扫而过,接着才叉进面前的膳食里。 阁主看着御医的举动,没有说话,他知道正常的测毒程序就是这样的。 果然,不过一会,御医就抽起了银针,只见原本雪白银亮的银针,在灯光的照射下,插入膳食的半部分已经变成了黑色。 御医面色一变,阁主的脸色也瞬间一冷。 御医瞬间趴到地上,匍匐不敢动,阁主又问:"这是什么毒?" "这……"御医欲言又止,阁主视线转他身上,御医瞬间趴到更低,慌忙回道:"南疆蛊毒。" "南疆蛊毒?"阁主重复一遍,脑中思绪翻滚,望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御医趴在地上,始终不敢动。 过后,阁主命令人紧盯膳食房的情况,因为膳食了出来苗疆蛊毒,虽然阁主没有昭告后宫,但他身边的掌事太监却吓的半死。 于是,严查御膳房的事就更严了,想想,整个后宫,能在皇帝的膳食里下毒的人,最容易的地方莫过于御膳房。 另一边,姜飞心中生出一条计谋,便命令自己的侍女,前去御膳房取膳食。 虽明为取膳食,但实际里,其实是为姜妃下药。 至于下什么药,估计只是宫里呆过的人都知道,这后宫妃子能给皇帝下的药,大多都是用于哪方面的。 但宫女去到御膳房后,却被掌事太监拦住了,宫女解释自己是为姜妃取膳食,但却依然被拒之门外。 宫女气愤,跟掌事太监争执了起来,但掌事太监一比宫女品级高,二此事严重,不溶于有任何疏忽,因此谁的面子也没给。 宫女无法,只能回去跟姜妃解释。 姜妃气愤,指责宫女无能,却也知道阁主身边掌事太监的位置,不好硬来。 但想想后宫中那些跟她争抢地位的女人,自己岌岌可危的位置,心中却又是不甘。 最后,她决定自己亲自前去御膳房。 为了掩人耳目,姜妃身边就只带了宫女一人,两人小径而走,不一会就来到了御膳房前。 路上,有不少人行礼。 来到御膳房门口,姜妃看着面前的掌事太监,咳嗽了一声,道:"公公好巧啊,居然在这碰到你了。" 掌事太监因为昨晚一夜没睡,此刻正在打瞌睡中,本来正在坐着美梦,突然被人叫醒,他此刻心中全是不爽。 睁眼见面前人居然是姜妃,心中诧异,但面上却不显。 他微微行礼,毕恭毕敬:"姜妃娘娘吉祥。" 姜妃笑着摆手,道:"免礼把,本宫可不敢劳公公大驾。" 掌事太监闻言微微一笑,对姜妃娘娘突然的好意无动于衷,只一本正经的问道:"不止姜妃娘娘这等精贵之躯,来御膳房这等污秽之地所为何事啊。" 姜妃捂着嘴角一声娇笑道:"本宫今日嘴馋,听闻御膳房今日膳食不错,本宫特地来这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好吃的带回去," 掌事太监闻言一皱眉,这姜妃娘娘什么时候不来,偏这个时候来,真是可疑。 他摇头拒绝道:"非常抱歉,姜妃娘娘,皇上有令,近日,御膳房除了工作的宫人外,他人不允许进入。" 姜妃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如此好言相劝,掌事太监怎么也要卖几分面子,但没想到,这该死的太监,居然一′情面也没留,直接拒绝了本宫。 姜妃脸色一僵,气的眉毛直跳,她指着掌事太监道:"难道本宫也是他人吗?" 掌事太监一梗,淡声道:"是。" 姜妃瞬间气的脸色铁青,她恼怒一吼:"大胆,你一个小小奴才,居然敢拦本宫的路,来人……。" 话还没说完,阁主突然出现在了身后,只听阁主问道:"不知姜妃因何要惩罚朕的奴才啊?" 姜妃一僵,惊恐的转身看向突然出现的阁主,只听阁主又道:"姜妃,你无视朕的命令,执意抗旨,居然还要惩罚朕的奴才,真是胆大包天。" 姜妃听着一道道帽子扣下来,心中害怕,当场求饶。 "皇上饶命。" "哼,朕现在罚你禁足,时日不定,你好好反省把。"说完,阁主转身离开,不再看姜妃一眼。 回到御书房,阁主还未坐定,刚好收下来报。 "禀告皇上,各宫以排查完毕,并未发现林鸢身影。" 阁主皱眉,又问:"确定所有地方都排查完了?" 手下迟疑,道:"……只有,公主殿下的寝殿还没有……。" 阁主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站在御书房桌后,来回走动,半晌后,站定,道:"走,去公主那看看。" 手下领命,跟随阁主而去。 阁主带着手下,一路从羊肠小道走到公主门里。 阁主妹妹此时正坐在屋内与林鸢交谈,两人本正谈的妥当,突然听闻门外响起宫女的行李声。 "恭迎皇上驾到。" 阁主妹妹一惊,转头望向林鸢,林鸢也回望她。 "快,你快藏起来。" 林鸢点头,看了一眼屋内,见只有床上能躲,赶忙往床的方向走去。 但可惜,她还没藏住身影,阁主的身影就先出现在了门口。 只听他道:"别藏了,我看到你来。" 林鸢身子一僵,继而大方的转身,跟阁主对望。 阁主走进屋内,身后跟着手下和掌事太监,看见林鸢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哼,我看你往哪里藏。" 林鸢也露出微微一笑,道:"我可从来没想逃。" 话落,林鸢突然出其不意的扔出暗器,气势汹汹直奔阁主而去。 阁主眼疾手快,且时刻注意林鸢的身子,一见林鸢摆手,立刻斜身一躲,躲过了暗器。 看到身后定在墙上的铜钱,阁主眼睛一眯,他没想到,这人武功居然如此高强,铜钱入木半分,这手劲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至此,阁主打起十二万分的力气,在林鸢已击不重之后,立刻回身猛扑,林鸢身法没有阁主快,当下被抓了个正着。 林鸢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拜托阁主已经抓在肩膀的收,但奈何阁主的手仿佛长在她身上时,怎么也甩不掉。 而阁主见林鸢已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当下笑到:"你不必再逃,我这招龙爪手,天下间能破掉的人寥寥无几,你挣扎也是白费功夫,说,你到皇宫来,到底为何?" 林鸢原本还存着侥幸的心里,一听这居然就是龙爪手,当下索性也不再挣扎了,她冷哼一声,道:"哼,我到宫里,不过就是想玩玩,看看这新朝皇宫到底是什么样。" 阁主闻言眯起双眼,这时,阁主妹妹突然冲到两人面前,她抓住阁主的手臂,劝道:"哥哥,你别这样,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阁主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眼中神色未变,利用自身气体震开阁主妹妹,阁主妹妹一惊,没有想到哥哥居然突然出手,当下被震的后退两步,幸好身后阁主的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阁主妹妹,这才让她免于一难。 林鸢见此,心中有些焦急,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来这的目的吗?我告诉你,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何谋朝篡位。" 林鸢因为焦急,声音一时没有注意,直接用了原声。 阁主一听说话之人居然是女声,当下脸上一惊,盯着林鸢看,下一刻,他长臂一伸。 呲啦,一张人皮,面具从林鸢的脸上揭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真相 面具被阁主撕落,林鸢将原本的面目现在二人面前,面具下的人眉目清秀,还是像之前那样,还是那个美丽大方,令人心生欢喜的那个模样。 可是此时的林鸢知道,这面具一撕,给她带来了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她急忙用宽袖将脸遮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人已经将她的容貌看的清清楚楚。 “你,你竟然真是林鸢!!!”阁主惊喜无比的道。 多久未见到她了啊,没想到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儿竟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阁主激动的紧紧地拉住了林鸢的手,仿佛是想检验一下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他真的害怕这是假的,他害怕她又揭下一张让人皮,面具,害怕她不是林鸢。 看着面前的场景,阁主妹妹对此也表示很惊讶,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在身边的人竟然就是林鸢,但是阁主妹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里的惊讶不会在脸上显露过多,很快就被见到林鸢的高兴给代替了情绪。 林鸢看着兄妹二人高兴的面庞,心中的悲愤却多了一分,她默默地抽出了被阁主握在手中的手掌,把手放回自己身旁,轻声说道:”陛下,你我之间不必这样,我来这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你,为何......你为何谋朝篡位,还请阁主告诉我,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和解释。”林鸢顿了顿愤怒的问出心里的疑问。 阁主见林鸢是为这个而来,心里不免有丝丝怨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鹜,藏在黑浓的眼睫中,但很快就消失了,阁主语气平淡的道:“那本就是我的位置,那些荣誉、财富,这大好江山,本该就属于我,何来夺权纂位一说!”他说完这句话后,看向林鸢的眼神也不似之前了。 “呵,你的,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哈哈,朕是先皇帝之兄的子嗣,身上一样流有皇室的血液,朕只不过夺回了本就该属于朕的东西,朕又何错只有。”阁主笑了笑,向林鸢说出了自己的身世真相,对于这个事情,他很早就想像林鸢坦白,奈何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你竟是皇室的子嗣?!为何先前不表明身份,你——你是赵昀的堂兄!”听了阁主的话,林鸢被这个惊天消息雷到了,心里一团麻,却也只是在脸上显露三分,把所有的情绪吞进肚子里,只能自己慢慢静默地消化这个事件。 阁主见林鸢的微变表情,心中盘算要不要将赵昀已经身死的事情告与林鸢。 不出片刻,阁主转身朝妹妹道:“妹妹,你先出去吧,我要与林鸢单独谈些事情,还有,嘱咐好外面的人,不许有人来打扰。” “好的,哥哥,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谈谈。”阁主妹妹心中了然,不多言便转身离开了寝宫,心里倒还在为见到林鸢而高兴。 屋内的气氛有些低沉,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各自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安静的都听得见蜡烛刺啦刺啦的燃烧声。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不知过了多久,阁主才开口,但是却只是询问林鸢的近况,因为他对于那件事,还不知道以怎样的语气说出。 林鸢两眼看着地面,对于阁主的询问也只是闷声回答;“嗯,就那样。” “那,你之前在何处,我也曾找过你的。”阁主看她只是随意应付了两句,又找了些话题继续询问。 “抱歉,我不想提那段时间的事。”林鸢不想再回忆那时的事,那些事是她自己的,她自己遭遇的事情不想过多与阁主提起。 阁主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不禁皱了皱眉,但并未继续强问。 二人不说话,气氛又恢复成最初的沉默。 “其实,赵昀已经死了。”片刻沉默之后,阁主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但是他说完也竟觉是一身轻松,可能是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心里也没有负担了吧,说完之后,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林鸢的脸,从而窥探着林鸢每一丝的情绪。 在安静的环境里,这句话清晰无比地传入耳内。,林鸢如遭雷役,刹那间,她的指尖都凉透了。 她猛地抬起头,瞳孔里的光细如针尖,她看着阁主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玩笑的意味, 但是,阁主的眼睛清澈的不能在清澈,没有玩笑,没有戏谑。 她慌了,真的慌了,怎么可能呢?赵昀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她不相信赵昀死了,她不愿相信。可是事实是没有,她找了这么久了,她什么也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怎么会,他怎么会死呢,不可能!!!”林鸢的声音在颤抖,她努力憋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他明明说——明明说会好的,为什么这样,他这个骗子!!!” 声音嘶哑的不能再嘶哑,“赵昀死了”这四个字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刺进了林鸢的心脏,疼痛不已。林鸢脑中不断浮现之前两人的相处画面,说笑的声音,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现在来感受,就愈发的使人悲痛。 那可是光啊,那束光所在的地方,一切都结束了。原来,碧野朱桥,当年事,君仍未归。 林鸢今晚经历了太多有冲击力的事情,脑袋有些快受不住了,她眼前有些眩晕,身子歪了歪,差点要倒在地上。 阁主一个健步过去扶住了林鸢,林鸢有了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只是软趴趴的躺在阁主怀里,阁主看她这般模样急忙问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我马上传御医来。”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已经缓过来了,没事了。”林鸢急忙答到。 “那就好。”阁主扶住林鸢的手不自觉收紧,渐渐变成了抱住林鸢的姿势。并且愈发想紧紧的圈住,想占为己有。 林鸢察觉到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忙挣脱了阁主的手,侧身到了桌前。隔着远远的。 阁主的手还搭在空中,仿佛刚刚的接触都是一场空想。阁主不禁苦笑一下,连抱一下也要躲吗,你果然是这么绝情吗? 可阁主怎会就此罢休,他慢慢踱步到林鸢身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烛光,将林鸢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林鸢,其实我一直是心悦你的,从刚见你那一刻起就开始了,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上次你没有回应我是因为赵昀,那这次呢?你——你可否,留在我身边?”阁主平静的道出自己的心意,虽然面上看着没有丝毫波澜,但是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桌子,声音里还带着小小的试探与渴望。 “陛下,我——我对您没……”林鸢对阁主的再次表白搞得头大,真准备拒绝。 “好了,我明白了,我也都懂你的心思,我们先不谈这个吧,说说你,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呢?”阁主连忙打断了林鸢的拒绝,心理安慰自己,只要她没说出口的,也许会有转机吧。 “我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行程,也许会南下吧。”林鸢见他也不想继续谈论那件事,便如实说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阁主见她没有安排,便想将她留在宫中。“那你就在皇宫中住下来吧,这里应有尽有,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而且我妹妹也很想你能留下来陪陪她。而且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事情,我可以等着你。” 林鸢听闻阁主要留与她在宫中,想想宫中的美食,犹豫了会,便答应了下来。 “好,我立刻安排人为你整理出一件寝宫出来。”阁主见她答应留在宫中,立刻高兴的吩咐人在主殿附近腾出了个宫殿。 林鸢慢慢走出寝宫,微风轻拂她的脸,吹去了一些疲惫。林鸢靠在栏杆上理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正低头沉思着。 突然阁主妹妹从另一边探出头来,见林鸢站在那,准备从后面突然袭击。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哦,出来吧。”林鸢已经察觉到阁主妹妹在身后了,便当场截断了她的偷袭计划。 “哎呀,林鸢姐姐,你怎么每次都能知道是我呀,一点都不好玩!”’阁主妹妹向林鸢撒娇道。 林鸢只是宠溺笑了笑,转头看着天边皎白的月亮,听着阁主妹妹说话。 “林鸢姐姐,你去哪里了呀,你有没有看到好玩的事呀,和我说说嘛,说说嘛。”阁主妹妹缠着林鸢问她经历的趣事。林鸢也耐心的回应,两人的谈话声渐渐飘远...... 阁主留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在宫殿住下来的消息传遍了宫中,自然也传到了姜妃那里。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姜妃身边的小太监从外边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什么事啊,这么冲撞?” “陛下,陛下他留了个宫女住在宫里。”小太监急声禀报他得到的情报。 “这不是很正常嘛,陛下身边是应该有宫女照顾的。”姜妃不以为是的喝了口茶。 “不是,是留在宫殿内住啦,还是在陛下的主殿内。”小太监声音越说越小。 姜妃一听便怒了,啪的一声把茶杯摔在地上:“混账东西,那个宫女是谁,给本宫查清楚!” “是,是,娘娘息怒。” 小太监赶忙噤声离开,害怕自己被牵连。 第三百八十章:姜妃被罚 而这边,自从阁主知道下蛊毒的是林鸢后,也不再深究原因,并且派人撤掉了对御膳房的监管。 自从姜妃查出林鸢的身份以后,一直在暗中想要对林鸢下手,这时候她忽然得到消息说是皇上已经撤下了对御膳房的监管。 “这可是真的?”正在画眉的姜妃听到宫女来禀报,喜上眉梢。 “千真万确,娘娘,奴婢路过御膳房的时候,恰巧遇见太监在宣旨,于是奴婢就赶忙回来向您禀报。” 姜妃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她呀! 想到这里,姜妃从梳妆台上的盒子中将媚药取了出来,交给了那个宫女:“这回该如何做,就不用本宫再教你了吧?” “是,奴婢定不负娘娘厚望。”说完那个宫女拿着媚药,便向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那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来到御膳房,趁人不注意将姜妃给她的媚药尽数放在阁主的吃食中。 随后又悄无声息地快速离开了御膳房中,回去向姜妃复命去了。 “娘娘,事情已经办妥。” “不错,有赏!”姜妃听到宫女的话语,莞尔一笑,在宫中换上了一件轻薄的衣服后,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向阁主的殿中走去。 此时的阁主正在书桌前处理着政务,忽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外面的人得到阁主的允许后便走了进来。 “皇上,膳食已经准备妥当,您现在是否要用膳?” 埋头在一堆奏折之中的阁主,听到太监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眼,随后点了点头:“呈上来吧!” 很快,几个宫人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将膳食放在桌子上摆好以后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阁主不疑有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膳食,半晌以后阁主忽然觉得自己体内像是有一股火似的在燃烧。 他不停的在喝着水,可是却都无济于事,旁边伺候的太监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连忙询问着:“皇上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还不懂阁主回答太监,外面就传来通传的声音:“姜妃娘娘驾到!” 随着通传的声音落下,姜妃盈盈的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阁主看到穿着轻薄衣服的姜妃,瞬时间明白了一切,最后他向旁边伺候的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以后,这才让跪在地上的姜妃起来。 姜妃抬起眼看到阁主这副模样,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她双手轻轻地附在阁主的胸口处,声音也变得娇滴滴起来:“皇上,您可有想臣妾啊?” 感觉到自己胸口处的那双手不停的再游走,阁主的脸瞬时间黑了下来,看着面前不知羞耻的女人,狠下心竟然一记手刀将她劈晕了。 随后理都没有理地上的姜妃,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殿中。 阁主的意识渐渐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身上的药还没有解,只好凭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来到一处殿门前。 当林鸢从外面走回来的时候,发现阁主已经晕倒在了她的宫门口。 “皇上,皇上。”她不停的在叫着昏迷中的阁主,随后发现阁主的脸竟然有着异常的红晕。 “皇上你醒醒。”阁主昏迷中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小手在不停的摇晃自己,他胡乱地抓住了那只冰凉的小手。 自己的手突然被阁主抓住将林鸢吓了一跳,口中骄傲的声音越来越大声:“皇上你醒醒,我是林鸢呀!” 听到林鸢这话,阁主终于渐渐的睁开了眼睛,随后发现林鸢的脸竟然近在咫尺,他连忙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抱歉,我……。”阁主此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向林鸢解释了,难不成要对她说自己中媚药了吗?不,这肯定是不行的。 林鸢意识到阁主的不正常,正要开口询问,却被阁主抢先一步。 “鸢儿,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你吗?我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留给你,可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 林鸢没想到阁主竟然又再一次地同她告白了。 看着林鸢愣愣的,阁主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赵昀他究竟哪里好?他会说好听的话来逗你开心吗?为什么你就这样对他死心塌地?” “爱情是不能衡量的,只要他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他就足够了!”林鸢深知今日的阁主有些反常,但还是回答了他的话语。 “不,林鸢,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说着阁主就要向林鸢靠近。 此时的林鸢再傻也知道阁主是被人下了药,于是她拼命地呼喊,试图挽回阁主的一丝理智。 “皇上!你不能这样!” 可惜阁主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向她渐渐的靠近着,只觉得她那里散发着冷气,而他身上的燥热感正需要她的冰冷! “皇上!”林鸢此时慌极了,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听到林鸢的呼喊声,阁主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当阁主发现自己险些要伤了林鸢的时候,立刻逃似的离开了林鸢的寝殿。 见阁主离开,林鸢的身子靠着桌旁瘫坐了下去,差一点,她刚刚差一点就被阁主……。 林鸢将头埋在双臂里,此时此刻的她无比思念着外面的赵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牢笼一般的皇宫。 第二日,姜妃在阁主殿中醒来,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于是慌不择路地离开了阁主的殿中。 待她惊魂未定的回到自己寝殿的时候,丝毫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竟然会被皇上所知晓。 “来人!”姜妃神情不悦的将昨日下药的那个宫女找来,审视着她:“你去下药的时候,可有旁人在场?” 那个宫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立刻仔细地回想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娘娘,奴婢去下药的时候只有奴婢自己一人,并无外人在场。” 听到这话,姜妃不由得沉思起来,那么阁主到底是如何得知饭菜里被她下了药的呢? 此时的姜妃还不知道其实是她自己暴露了的,当阁主刚刚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她就适时的出现,而且还穿的那么不检点,任谁不怀疑! 另一边的阁主则是在殿中泡了一夜的冷水澡,早在凌晨之际他的意识就渐渐清明起来。 想到昨日发生的种种,矛头直指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愤怒的拍打着水面。 那个女人,竟然差一点就被她得逞了,而自己却是差一点伤害了林鸢。 阁主坐在冷水中,脑中总是不断的想弄死姜妃的一百种方法,等到天亮的时候,他才从冷水中出来。 穿戴好衣物后,径直地走向姜妃的宫中,身边伺候的太监也意识到今日阁主心情不佳,于是没有多说什么,低着头跟着阁主的步伐,向姜妃的宫中走去。 姜妃此时还不知自己已经要大难临头,还在宫中舒适的用着早膳,其实她早上回来的时候是有一丝慌乱的,但是随后想到现在皇上还不敢拿她怎么样的时候,就冷静了下来。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通传,姜妃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屈身来到门前迎接阁主。 “臣妾拜见皇上!” 见姜妃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用着早膳,阁主怒不可遏的一脚踹翻了桌子。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心情在用着早膳?”一想到自己昨日差一点就伤害了林鸢的时候,阁主就气不打一处来,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间接杀手。 姜妃虽然被阁主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皇上大清早的,您又在乱发什么脾气?” “朕乱发脾气?哼,真是可笑!”阁主走到主位坐了下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下面的姜妃。 “莫非姜妃是忘了昨日发生的事情了吗?如果忘了,朕不介意,让你快速的想起来!” “昨日发生何事,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只知道去找皇上,随后却被皇上打晕在地,直到现在臣妾的头还是晕的呢!” “好好好!”阁主被姜妃气的一连说了三个好,随后对旁边的太监吩咐着:“来人,给姜妃说说秽乱后宫应当如何处理!” 旁边的太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阁主这样说,立刻为姜妃普及起来宫中的规矩。 “按例来说,秽乱后宫着应当处斩!” 这时候姜妃才真的慌了起来,“皇上您不能杀臣妾,如果您杀了臣妾,臣妾的父亲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个时候你才知道后悔?昨日派人下药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想想你父亲?”阁主面无表情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姜妃。 “臣妾,臣妾……。”姜妃竟然找不到话语来反驳阁主。 阁主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时候将姜妃杀掉,他父亲不会善罢甘休的事呢,况且朝中刚刚稳定下来,还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等日后再来修理她吧! 随后阁主站起来清冷的声音响起:“姜妃秽乱后宫,理应处死,但朕念及其父亲劳苦功高,免其一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姜妃去祠堂跪着面壁思过!” 说完阁主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姜妃的殿中。 第三百八十一章:怨恨 姜妃跪在宫殿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阁主拂袖而去的冷漠背影,脸上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划落。 “皇上,你就为了那个贱婢如此对我,皇上!” 此时阁主已经走远,姜妃跪在那里口中喃喃不停地说哭诉着,可是无人回应,她感觉这一夜是那么的漫长。 第二天早晨,姜妃身边的宫女看着从哭诉不止到最后沉默不语的姜妃,缓缓的走过去。 “主子,到时辰了,您可以起来了。”那宫女走到姜妃的身边跪下,然后开口说道。 姜妃却依旧木木的跪在那里,她脸上的泪痕已干,只感觉自己膝盖以下已经没有了知觉。 “主子,您快起来吧,小心跪坏了身子,咱们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见姜妃不说话也不起身,宫女担忧的说道。 在这后宫当中,主子跟下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姜妃若是一蹶不振,她跟着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对,皇上对本宫还是有情意的,快扶本宫起来。”那宫女的话似乎点醒了姜妃,她终于开口说道。 见姜妃开口说话,宫女连忙扶她站起来,可是姜妃的身子比她想象中更加沉重。 “本宫的腿怎么没有知觉?本宫不会站不起来了吧?”姜妃双腿无力的靠开宫女的身上,她试探着用力,却感觉两条腿不停使唤。 宫女连忙将姜妃扶好,跌跌撞撞的将她扶到内室的床榻上躺下来。 “本宫感觉好冷,本宫的两条腿都没有力气了。”这时姜妃的心中才真正的感到恐慌。 如果她的腿跪废了,一个瘸了的女人谈何侍奉皇上呢? “娘娘,您应该是跪的时间久了,你在这里等着,奴婢去找太医。”那宫女开口安慰道,然后飞快地跑到了太医院。 听闻姜妃身体有恙太医院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同意派一位太医去替她诊治。 刚入宫的许太医听闻是姜妃那里出了事,他走上去主动请缨,太医正点头同意了,许太医和手下的医倌拿好医药箱匆忙向内宫走去。 说起这许太医,他自幼与姜妃一同长大,他一心恋慕于姜妃,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入宫当上了宠妃。 可是他心中却依然忘不了姜妃,于是便主动进宫成为了太医,只求能多看看心上人。 许太医随着宫女走进内室,就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躺在床上,她的面容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 “许哥哥怎么是你?”姜妃走进来的太医是自己幼年的玩伴许哥哥,诧异的开口说道。 “玲珑,我如今在太医院当差,听完你身体不适便主动过来了。”说着话,许太医将手搭在姜妃的手腕上,开始为她细细诊脉。 “玲珑你自幼身子骨弱,昨夜又受了寒,寒气从膝盖侵入体内,故而导致你的身体更加虚弱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良久,许太医的手从姜妃的手腕上拿开,然后开口对她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 “你当初执意进宫,可是你看看你自己,这才进宫多久,人就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看着虚弱的姜妃,许太医的心里是又心疼又生气,同时替她感到十分不值,连带着对当今皇上也产生了不满。 既然不喜欢,当初何必要娶她进宫呢? 这边厢,阁主从姜妃处离开后,便不由自主的到了林鸢那里。 推开房门走进去,阁主就看见林鸢静静地坐在软榻上,她的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低头认真看,旁边小几上摆着一壶茶并几碟子蜜钱。 热茶的水汽缭绕,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而坐在旁边的美人神情专注,一室静好。 阁主的到来打破了宁静。 “阁主,你怎么来了。”林鸢听见开门声,抬眼望去之见走进来的是阁主,想起昨晚的情景,她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戒备的看向阁主。 “鸢儿,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昨晚的事情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是姜妃在我的饮食中下了媚药,我实在是情难自禁,对不起,鸢儿。” 阁主开口说道,他的目光落在林鸢明艳的脸上,眼神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哦,没关系的,你当时毕竟被下了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况且你也没有伤害到我,没有怪罪于你。” 林鸢想起自己之前的见闻,她可是看着姜妃吩咐手下给阁主饮食里下媚药的,想到阁主昨晚没有对自己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她很快就原谅了阁主,并且对他表示理解。 “你不生气就好。”听见林鸢表示并不在意昨晚的事情,阁主心中提起的大石终于放下。 说完这些话,两人不可避免的同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感觉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室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就在这时,一个娇俏的女声从门口传进来,打破了室内的尴尬与沉默。 “林姐姐,你在做什么呀?” 阁主的妹妹刚摆脱了教她规矩的嬷嬷,一路小跑跑到林鸢这里打算找她玩,她走进房间里,却见自家哥哥也在这里。 “你跟着宫中的教习嬷嬷学了这么久,却一点规矩也没有学到,没有个公主的样子。” 阁主皱眉看着自己的妹妹蹦蹦跳跳的走进来,沉声说道。 “哥哥!”见阁主刚一见面就这么严厉训斥自己,她的妹妹忍不住撒娇地喊了一声哥哥。随即她想起之前听闻的消息。 “听人说哥哥你似乎惩罚了姜妃,你不是一向十分宠爱她的吗,究竟是为什么呀?”阁主妹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是一向跟姜妃不合嘛,打听这些做什么?”阁主冷声说道。 他自然不能跟自己的妹妹解释惩他姜妃的缘由,说完便借口公事繁忙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心机深重如阁主这般的人居然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林鸢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姐姐,你笑什么,难道你知道我哥哥惩罚姜妃的原因吗?”听见身侧传来笑声,阁主妹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哥哥近日忙于朝政不理姜妃,她担心自己失宠,所以派人从宫外买了催情的药,又命手下宫女下在了你哥哥的饮食当中,你哥哥为了缓解药性,听闻他昨夜泡了一夜的冷水澡才拔除药性,你说他怎么能不责罚姜妃呢?” 看着阁主妹妹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的样子,林鸢忍不住向她告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样,那姜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随便从宫外买来历不明的药下在哥哥的饮食当中,万一那药有毒对哥哥的身体有害可怎么办,她可真是活该!依我看,哥哥罚的还很轻呢!” 听完事情的经过后,阁主妹妹心中对姜妃的不满日益加重。 “你呀你。”林鸢无奈的看着爱憎都写在脸上的阁主妹妹,心中忍不住腹诽,奸诈狡猾的阁主机居然会有一个这么单纯可爱的妹妹。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林鸢暂时无法离开皇宫,依然留在这里。 姜妃的身体在许太医的精心调养下,也逐渐好转起来,她体内的寒气被清除的七七八八,如今已经可以下地正常行走了。 整日带着宫里养病,姜妃无聊之余便又开始忍不住打探林鸢的消息。 “你去替本宫看看那个小贱婢每日在做什么?可有魅惑皇上?”姜妃已经将自己被皇上责罚的事情算在了林鸢的头上,若不是那贱婢挑唆,皇上又怎会舍得责罚于她呢? 姜妃的心中越想越气,这一日她身体大好,终于忍不住直奔林鸢下榻的宫殿。 林鸢闲来无事正在院子里溜达,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宫装女子身后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向自己走来。 ““主子,就是那个宫女。”姜妃身旁的宫女贴近她耳边,小声对她说道,姜妃顺着宫女所指,便看见了林鸢。 姜妃趾高气昂的走到林鸢的身前站定,她的目光在林鸢身上上下打量,心中没想到这个得皇上垂青的宫女居然生得如此明艳大方,气度不凡。 “见了本宫为何不下跪?”姜妃看着林鸢开口说道,她的目光滑过林鸢精致的脸蛋,心中闪过一抹嫉恨。 这哪里像是个宫女,分明就是个狐媚惑主的妖精! “我是公主请来的恩人,为何要向你下跪?”林鸢扫了姜妃一眼,心里想着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爱作死呢,嘴上不卑不亢地答道。 “大胆,你还敢顶撞本宫,给她掌嘴!” 姜妃本以为这宫女见了自己会战战兢兢的,没想到居然如此嚣张,她还不是仗着皇上对她的喜欢嘛! “姜妃娘娘,我哪里说错了就要被掌嘴,宫中的规矩便是不问对错便上来就打一顿吗?”林鸢站在那里,她周身气度不凡,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场,姜妃身边的人都不敢动手。 姜妃气急败坏,想不到这宫女竟是个不好对付的,她本想找个借口教训她一番,可眼下的情形万一闹大了闹到皇上那里,吃亏的也只能是自己,于是她只好气急败坏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三百八十二章:生辰礼 看着姜妃匆匆离去的背影,林鸢在心中小小的叹息一声。 后宫里的女人看似风光,她们的后半生被困在狭窄的宫墙内,兴衰荣辱全都维系于一人的宠爱,实在让人觉得可怜。 当然了,这也不是姜妃为难自己的借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经过姜妃跑来这里一通吵闹,林鸢也丧失了散步的心情,于是便转身向自己暂住的宫殿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林鸢却遇见了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着太医的服制,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林鸢,男子的目光过于专注,这让林鸢感到有些不自在。 “请问有事吗?”林鸢走近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是宫里新进的许太医,方才我恰好路过这附近,你与姜妃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敢问姑娘是什么身份?竟敢冲撞了皇帝的宠妃?” 那太医向林鸢点名自己身份后,接着问道。 这许太医的问话有些咄咄逼人,让林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自己是宫女吗?她的确是以宫女的身份入宫的,可此时她被阁主安置在自己主殿附近暂住,早就算不得是御膳房的宫女了。 怎么回事,又来个挑衅的?那么这个人又是为了怎样的目的呢? “不过是个宫女,仗着自己颇有姿色又救过公主便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当然,你向往荣华富贵的生活,这与我无关,但是如果有谁妨碍了姜妃,这个人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见林鸢沉默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许太医目光冷淡的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神色中却带着一丝狠戾。 许太医警告过林鸢过后,不等她表态便转身离开,留下林鸢一个人在原地丈二摸不着头脑。 她这一天是怎么了?流年不利吗?先是被姜妃找茬,现在连一个不相干太医也过来警告她了,那太医难道是姜妃的人吗? 林鸢心中产生这个猜测,不过她也没有打算留下成为姜妃的对手,因此也不再多想,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午后,阁主忙完公务向自己的主殿走去,走到一半看着林鸢所在的方向犹疑片刻,然后迈腿走了过去。 阁主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他想每天跟林鸢在一起,目前对于此事林鸢很抗拒,但是他相信水滴石穿,总有一天她会被自己感动,愿意接受自己的心意。 “鸢儿,最近在这里可住的习惯?”推开房门走进去,林鸢的俏脸印入眼帘,阁主感觉自己忙了一上午的疲倦一扫而空,他柔声问道。 “我若是说住不惯你会放我离开吗?”林鸢轻笑一声答道,她的笑意未达眼底,让阁主看不透她此刻的情绪来。 “自然不会,鸢儿,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送给你,包括我这颗心。”阁主认真的看着林鸢,开口对她说道。 “我不过随口一说,自然是住的惯的,对了,听说宫里新进一个许太医,似乎医术很高,他是什么来历啊?” 对于阁主的深情林鸢自然无法回应,她想起上午的许太医,于是开口问道,转移了这个令她尴尬的话题。 “许家世代行医,新进宫的这位小许太医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医术很高明,而且许家与姜家是世交,听闻他自小是与姜妃一起长大的。” 阁主低头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他之前算计勾引姜玲珑的时候,曾经调查过有关她的事情,自然连带着知道她这个青梅竹马了。 听完阁主的回答,林鸢的心头的疑惑解开,怪不得那个许太医似乎对自己有很深的敌意,原来他是与姜妃交好的人。 是因为爱屋及乌,所以才会同仇敌忾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许太医似乎是一个痴情的人呢。 “好好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许太医?”阁主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将林鸢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是听宫女们聊天提起宫里新进了个许太医,不但医术出众,相貌也生的格外俊朗,所以有些好奇。” 林鸢自知她不会在皇宫久留,更不愿卷入后宫的争端当中,因此她含糊的说道,并没有对阁主提及许太医对她的警告。 两人继续聊天,阁主在林鸢这里小坐一会便离开了,他这种留有余地追求的方式让林鸢心中感到庆幸。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阁主妹妹的生辰就要到来了。 阁主今年是新帝登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他要通过此次宴会进一步的巩固民心,他命令礼部隆重地筹办公主的生辰宴,邀请众王公贵族共同参加为公主庆生。 生辰宴在即,阁主妹妹得知此事心中开心。 “林姐姐,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的生辰宴你可一定要来参加。”阁主妹妹满心欢喜的跑到找林鸢那里,向她提出了邀请。 “那是自然的,我已经想好送你什么礼物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阁主妹妹的兴高采烈感染了林鸢,与她相处时,林鸢总会忘记烦恼。 “林姐姐,你到底送什么礼物给我呀?”林鸢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阁主妹妹的好奇心,她开口问道。 “你提前知道了还有什么趣儿,我暂且先不能告诉你,不过在你生辰宴之前一定会给你送去的。”林鸢却卖了个关子,没有回答阁主妹妹。 阁主妹妹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选择静静等待了。 对于准备阁主妹妹的生辰贺礼,林鸢也是费尽了心思,最后她准备亲手动手做一个礼物送给阁主妹妹。 林鸢送阁主妹妹的礼物是一个她自己动手雕刻的小小木雕,她特意选用了自身带有淡淡清香的荔枝木,雕刻成公主的生肖形状。 完成整个木雕后,林鸢细致地将木雕抛光打磨,成品是圆滑的触感,最后林鸢将其交给一个宫女,让她送去公主殿。 那宫女拿着礼物向公主居住的宫殿走去,路上却遇见了姜妃。 “手里拿的是什么呀?”姜妃正带着手下宫人在御花园闲逛,她看见拿着礼物的宫女路过,便开口拦住了。 “回禀娘娘,这是林姑娘送给公主的生辰贺礼,让奴婢给公主送过去。”那个小宫女恭敬的说道。 “噢,她给公主送了什么?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姜妃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她开口说道,那小宫女又岂敢不从,只好恭恭敬敬地将礼物递到了姜妃的手中。 姜妃接过几下便把那礼物打开,然后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说着,姜妃又将那礼物递给自己手下的宫女让她们瞧,几人围在一起挡住了跪在地上的宫女的视线。 礼物在她们手中过了个遍,最后姜妃才懒懒地丢还给那宫女。 “既然是那林姑娘吩咐的,你就快去给公主送去吧。” “好的娘娘。”宫女松了一口气,她将礼物包裹好,然后便直奔公主的寝殿。 姜妃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走远的宫女,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林鸢亲手做的生辰贺礼被送到阁主妹妹的寝殿门口,阁主妹妹看着精致的包裹,迫不及待地动手打开了。 包裹打开后,阁主妹妹只见里面是一个造型精巧的木雕,木雕是小兔子的形状,小兔子看起来圆滚滚的,很是憨态可掬。 阁主妹妹属兔,她一眼见了便十分喜欢这礼物,她就知道她的林姐姐最好了,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送她些一看就不怎么上心的俗物。 这小兔子的木雕似乎被细致的打磨过,拿在手里十分温润,仿佛有玉的质感,自从这包裹打开后,阁主妹妹便闻到宫殿里似乎有淡淡的清香,她将那木雕凑到鼻尖闻到了浓郁的清香,这个发现令她更加爱不释手。 用了晚膳过后,阁主妹妹身边的宫女却发现了异样。 “公主,您的脸上怎么起了东西?”宫女察觉到异样后开口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脸,这可怎么办?” 阁主妹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铜镜仔细端详,只见自己脸颊上起了好多红色的小点点,她担忧的说道。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的,这个发现令她十分恐慌,自己难道是破相了吗? 事关公主的贵体,宫女自然不敢小觑,连忙派人去太医院传唤太医,此时太医院当值的正好是许太医,他听闻此事连忙赶了过来。 “公主稍安勿躁,您脸上的红疹似乎是过敏,微臣替您把过脉后才能确定下来。” 许太医赶到公主寝殿,他先是仔细端详公主的脸,然后又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细的诊脉。 “怎么样?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的脸会不会被毁了?”看着替自己把脉的许太医,阁主妹妹嘴上不停问着。 “公主,您只是过敏了,服了微臣给您开的药很快就会恢复。”片刻过后,许太医开口说道,如此阁主妹妹才终于放下心来。 第二日姜妃就得知了公主脸上过敏起了红疹的消息,用过早膳后,她便急匆匆地来到公主的寝殿看望。 第三百八十三章:查明真相 “妹妹,本宫得知你的脸起了一些红疹,现在怎么样了?可有找过太医?”还没有见到姜妃的身影,阁主妹妹就听见了她的声音,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原来是姜妃娘娘呀,我的脸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刚刚许太医已经来过了。” 看着姜妃虚情假意的关心,阁主妹妹说不出来的反感。 这时候姜妃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拉着阁主妹妹的手坐了下来:“妹妹可知你的脸为何会起红疹呢?可有派人去查明?” “这还需要查明吗?不过是用了一些过敏的东西而已,就因为这个而大动周章的去查明,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姜妃见阁主妹妹竟然没有追究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慌了起来,她就是为了要让阁主妹妹同林鸢离心,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在礼物中动了手脚,没想到这个阁主妹妹竟然油盐不进,没有查明的意思。 “妹妹说的哪里话,你贵为公主,身体怎么是能够让旁人破坏的呢!”姜妃边说着边观察这位阁主妹妹的神情:“更何况这礼物是谁带来的,可要让人好好查查,莫要让他人钻了空子。” “姜妃娘娘指的是谁?”阁主妹妹没有做出太大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姜妃。 “当然是那个林鸢了,自从她进宫以来,宫中就没有一日安宁过,如今她竟胆大包天敢在送给公主的礼物中动手脚,本宫看她还真是活腻歪了。” 听到面前的姜妃竟然污蔑林鸢,阁主妹妹的脸瞬时间阴沉了下来,“难道姜妃娘娘当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动的手脚吗?” 不知怎么的,姜妃此时竟觉得面前的阁主妹妹有些可怕,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阁主妹妹见到姜妃这副模样,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来:“我与林鸢认识许久,自然知道她的为人,所以这件事不麻烦姜妃娘娘了。” “妹妹,你怎么能够相信一个外人呢?你……。”姜妃还想说什么,却被阁主妹妹给赶了出来。 “姜妃娘娘,本公主有些疲惫,有空再去娘娘宫中叨扰。” 说完,不等姜妃反应过来,阁主妹妹一把将姜妃推出了殿外,并且关上了殿门。 姜妃气急败坏的看着紧闭的殿门,暗自跺了跺脚,眼中闪过一抹恶毒之色。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通传的声音:“皇上驾到。” 阁主妹妹这才将殿门打了开来,见到阁主和林鸢来看她,有些欢喜,此时的阁主妹妹脸上布满了红疹,为了遮上红疹,她只好戴上了面纱。 看到阁主妹妹戴着面纱的模样,林鸢不由得有些急了,立刻拉着阁主妹妹走进殿中,轻轻的摘下她的面纱。 看到阁主妹妹的脸,阁主和林鸢二人纷纷倒吸了口气,林鸢更是唏嘘不已,好端端的一个漂亮脸蛋怎么会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阁主走到阁主妹妹的身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阁主妹妹有些委屈的看着阁主和林鸢二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碰了鸢儿送来的礼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完,夺过林鸢手中的面纱又把自己蒙住了。 “我送来的礼物?”此时的林鸢不明所以的看着阁主妹妹,自己同阁主妹妹交好,怎么会害她呢!这其中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来冤枉她。 看着林鸢沉思愧疚的模样,阁主妹妹连忙走到她的身边:“鸢儿,我没有怀疑你,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而且我……。” “无碍的,我知道你的意思。”见阁主妹妹迫切的想要解释的时候,林鸢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人与我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在礼物中动手脚,害得你变成这副模样。”林鸢心疼的抚上了阁主妹妹的脸。 这时候,阁主妹妹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她立刻大叫道:“我猜一定是姜妃做的,实不相瞒,刚刚她来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而且你想啊,在这个宫中谁还能与你有深仇大恨呢?” 姜妃?林鸢皱了皱眉头,那个礼物一直在她自己的手中,怎么会让姜妃有了可乘之机的呢?她有些什么想不明白。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是怀疑,就是她,我给你送生存礼物的路上,正巧遇见了姜妃,礼物被她碰过。” “果真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听到姜妃碰过礼物,阁主妹妹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 “这个毒妇!”旁边的阁主自然也坐不住了,竟敢害他的妹妹! “来人。”阁主一声令下,很快一个太监出现在众人面前,“去彻底调查公主起红疹这件事,看看这个礼物究竟经过多少人之手,务必要给朕一个答复。” “是。”话音刚落,太监就匆匆的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的姜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情的在花园中赏花。 这时候身边伺候的宫女急匆匆地从不远处跑来:“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姜妃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旁边的宫女。 “娘娘,皇上看见公主的脸起了红疹,派人彻查此事呢!” “彻查就彻查呗,你急什么?” 那个宫女低着头,唯唯诺诺道:“娘娘,那礼物中我们可是动了手脚的,如果被皇上查出来的话,就糟了。” “没事,那个礼物怎么说也是林鸢送过去的,皇上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姜妃说完也没了继续赏花的心情,带着人回了殿中。 半路上,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找阁主说明这件事,于是她又折了回去。 “皇上,姜妃在外求见。”阁主正在书房中处理着奏折,这时候一个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到姜妃来了,阁主放下奏折,没想到自己没找她,她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让她进来。” “臣妾拜见皇上。”姜妃不卑不亢地给阁主行了个礼。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阁主没有点明姜妃动过手脚一事。 “皇上,臣妾刚刚听闻您正在调查公主起红疹的事情,臣妾刚巧知道是何人所为,所以便自作主张的来找皇上。” “哦?是何人所为?”阁主挑了挑眉头,看着这个女人在胡编乱造。 “皇上您也不想想,最近宫中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呢,而这一切又要归功于谁呢?” “姜妃你的意思在礼物中动手脚的是林鸢?” “不错。”姜妃没想到阁主竟然这么快就猜得出来是林鸢所为,意外的同时而又在窃喜,很快她就可以借阁主之手处理掉林鸢了。 “混账!”阁主怎么会错过姜妃眼中的窃喜呢,他愤怒地将桌子上的奏折扔到姜妃的脸上。 “林鸢是朕和公主的朋友,她又怎么会害公主,看来这件事不查个彻底,都对不起林鸢了。” 阁主看着下面表里不一的姜妃就觉得厌烦:“更何况林鸢不是那蛇蝎心肠的人,不像有的人明面上一套,背后又一套。” 说着,阁主唤出了自己的暗卫:“去将公主起红疹一事调查个清楚,务必在天黑之前给朕一个答复,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陷害公主!” “是。”暗卫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旁的姜妃听到阁主这花吓得大惊失色,不过在此她可没有表现出来,只好连忙告退,回去想办法了。 姜妃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宫中,不停的在殿中走来走去,思量着办法。 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自保为上了,于是她命人叫来前几日送礼物的那几个宫女。 “奴婢拜见娘娘。”此时的几个宫女不明所以地站在殿中,她们不知道姜妃为何突然将她们叫进来! “前几日公主生辰的时候,送礼物的可是你们?”姜妃坐在桌子边,轻轻地呷了一口茶。 几个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点了点头:“正是奴婢们!” 听到她们承认了,姜妃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来,她装作愤怒的样子,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你们可知道那些礼物出了事?因为公主碰到了礼物,所以公主的脸才会起了一些红疹,你们说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几个宫女何时见到过这种阵仗,连忙被吓得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给姜妃磕着头:“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奴婢们所做一切都是受娘娘您吩咐的呀!” “放肆,本宫告诉你们,这件事与本宫无关,都是你们想要麻雀变凤凰,最后害人终害己,本宫也不能救你们!” 姜妃又坐在桌子边,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手,抬头看了眼被掌嘴而脸颊红肿不堪的几个宫女。 “将她们拖出去,随意找个理由乱棍打死吧!” 几个宫女就这样被太监拖了出去,直到死她们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而另一边的阁主在太监口中得知姜妃竟然处死了几个宫女的时候,不由得龙颜大怒,这下又让姜妃轻易的逃脱了。 得知公主的脸已经好转,阁主没有办法,只好将这件事作罢! 第三百八十四章:生辰宴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在林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就已经开始提醒她,生辰宴要到了。 林鸢心中疑惑道:这么快的吗? 生辰宴开办的那一天,每一个细节都显得如此的井然有序,从饰品的挑选中都可以看出主人对这场宴会的重视,众人有序的从门口鱼贯而入,先是祝贺了阁主妹妹生辰快乐,然后就各自入了席。 阁主妹妹一身黑色长纱裙,显得腰肢不盈一握,脸上画着精细而温柔的妆,一笑便是万花齐放一般的赏心悦目。 阁主看着这一幕竟有些微微低沉了一些,然后对林鸢说着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这么开心的时刻,下一秒会变成这么样,林鸢笑了笑不可置之否。 看见林鸢这样的态度阁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便引开了话题。 谁承想就是阁主这句话在今天晚上得到了验证,只见场面中一片觥筹交错,众人全部都满脸含笑,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就在这时,突变横生,只见一个刺客从高耸的围墙上飞身而下。身形迅猛而敏捷,只见他目标明确,手中弯弯的长刀直至正在角落的阁主。 长刀反射出来的光芒冷漠而残忍。林鸢伸手拦下了黑衣人并且与此缠斗。 黑衣人在一个闪身后,看见自己近了阁主的身,于是准备一刀猛地刺下,结果站在阁主身旁的姜妃却是十分惊慌,大喊了一声:“小心!” 然后扑身而上,刺客手上的长刀一下子就从姜妃的肩头划过,鲜血染红了她今天特意穿的浅青色云纱裙,血色霎时就从她的脸上消散而去。 阁主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他被众人拥簇着,一颗心全然系在了正在奋战的林鸢的身上,却没想到在一片嘈杂的声响中,姜妃这声小心却是低到了微不可闻,注意到她的人本来就少,结果都各自逃难没有人去理会她。 林鸢又是几个反劈,刺客连忙挥手迎战,林鸢左手一挥,看起来像是要击中黑衣人的后颈,黑衣人向上一提刀,准备防御,却没想到林鸢的脚直奔下三路,一时间他捂着自己的地方,在地上疼的打滚。 众人见他这般模样,某些地方不禁也是蓦地一疼。 林鸢乘胜追击,将刺客的的手反绑在身上,猛地一用力却是已将膀子给卸了下来。 众人:…… 阁主没有去管刺客的死活,只是连忙上前看林鸢身上是否有伤口,见林鸢全然没事,一颗心才安安心心完完全全的放下来。 这时阁主才看向刺客,正准备开口询问,结果却看间刺客见此情景无法反击,便上下牙用力一咬,两眼一翻就倒了下去,阁主上前查看发现是咬舌自尽。 他一双剑眉微微的拧着,差不多确定了是暗月楼所为,再看见了刺客腰间那个醒目的标志,心下确定是暗月楼所为。 姜妃看着阁主只顾着去看林鸢,心中完全没有自己,心中对林鸢的怨恨迅速成长,眼中都显出了一些无法掩饰的厌恶。 看见她这个样子阁主心中不仅没有心生怜悯,反而更加的厌恶姜妃。许太医全程看完了这一幕,实在是心疼姜妃,于是只能顶着众人的目光走上前去,把姜妃从地上扶起,然后呛声阁主说道:“你怎么会这般冷漠,一位女子为了你挡了一刀,而你却冷漠如斯。” 只见阁主看着许太医的满脸心疼,和在他怀里的姜妃的满脸痛苦竟是蓦地笑了,反呛许太医说:“竟不知现在太医院如此的负责,就连后妃的情感问题都要去考虑,真感觉许太医实在是负责。”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知是否姜妃和许太医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姜妃一听到这还得了,连忙离开了许太医的怀抱,摆手说没有没有,阁主看着她这个样子未做多评价,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就先行离开了。 反观许太医,他在姜妃离开他怀抱的时候就僵住了,不过只是一瞬间,他迅速的恢复了平时的做派,只是紧握着的手好似在重寻刚才怀抱里温润细软的温度。 阁主没有发话,一切仿佛就此僵持了下来,这是一位男子走了出来,浓眉大眼,端的是刚正不阿,只见他对着阁主微微一辑说姜妃与许太医绝无瓜葛,希望阁主不要污蔑姜妃。 话音虽是不高,但是其中的深意却是无尽,阁主的眸子一下子冷了下来,看着男子问他是什么身份,只见男子说道:“我便是姜妃的哥哥,姜子轩。” 微抬着下巴,脸上一片倨傲。阁主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暗道一声:倒霉。于是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只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相信了姜妃与许太医并没有奸情,然后对着姜妃说道:“你身上受了伤,是该要好生回去休养了。” 于是姜妃便在众人或怜悯,或看戏,或厌恶的眼神中先行下去了。 阁主一挥手,豪迈的说宴会继续,说完还豪迈的笑了笑,客人们本是没有了多少兴致,但是看见阁主如此这般,心中的郁结放了下来。 哄堂而笑,宴会继续,林鸢和阁主聊天说:“今日真是是十分惊险。”这次却换成阁主不可置之否了,林鸢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哑然失笑,心道:这人怎会如此的记仇? 结果刚一笑完,却看见阁主身后的男子正是姜妃的哥哥姜子轩,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林鸢直勾勾的看着姜子轩,眼里带着一丝探究,就连与阁主说话都走了神。 姜子轩本来是没有注意到林鸢的,但是不知是不是林鸢的眼神太过热烈,只见在林鸢看他看的出神时候,他蓦地就抬了头,直接与林鸢来了个四目相对,这可把林鸢给吓到了。 林鸢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结果看见姜子轩只是微微皱了眉,林鸢知道良好的修养让他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心中却肯定是落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他对着林鸢微微一颔首,便先行离开了。 却见阁主这时在看着林鸢,直勾勾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诡异的让林鸢心里发毛,林鸢问说:“为什么这么看我?” 阁主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说完还带着那种询问的眼神一直看着林鸢,一时之间林鸢竟然不知该要如何回应。 只能翻了一个稍微克制的白眼,走了。 这边的姜子轩却来看了姜妃,只见姜妃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的包扎起来了,看那平整专业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许太医前来包扎的。 姜妃看见哥哥刚想要说话,却被哥哥用眼神制止了,姜子轩也没多说些什么,来匆匆看了一眼姜妃,确定自己的妹妹没有事后就离开了。 走之前他还是没有忍住的和姜妃说了一句:“在皇宫要照顾好自己。”声音中带着的安抚不是假的,姜妃一听眼泪就盈满了眼眶,猛地点点头。 姜子轩只得叹了口气,心道一声傻妹妹,然后出了房门,还细心的将房门给带上了,只见外面虽然许多人已经推辞离席了,但是依旧是一片觥筹交错,好不欢乐。 姜子轩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站在暗处远远地看了一眼众人欢乐的样子,感觉像是隔着一个世界,然后便抬脚离开了,而这边林鸢也是被阁主带着喝了不少酒,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只能向着小寿星阁主妹妹说了一声便起身离了席,阁主问她可以一个人走吗。 她不禁想笑,说:“我只是头晕,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好吗?” 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脸上一片红润,带着微微有些呆愣的笑,竟是如此的可爱,阁主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猛地一跳,没有再说什么,侧了侧身让林鸢过去了。 林鸢看见也没有什么拖沓,直接就走了,走之前还对着阁主说:“今晚记得玩的开心,我先走了。” 听见这一句的阁主一时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能扯了扯嘴角然后一脸复杂的看着林鸢的背影。 看见自己的哥哥这么痴情的样子,阁主妹妹只能摇头晃脑的走来安抚了一番自己的哥哥,然后两人一起再次入了席。 结果林鸢这边却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林鸢走在路上,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眼里也是有着些许模糊的,只见前面有一个人影稳稳的走着,林鸢没有什么在意。 只是感觉脚上有些飘忽,就在经过那个男子身边的时候一个颠簸,就向着一旁倒去,男子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接住了林鸢,眼中神色似是不解。 却在看见林鸢的脸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神色都隐没了下去,林鸢扶着头暗道一声:“失策。”结果抬头却看见姜子轩那一张方正的脸。 酒瞬间就醒了一大半,神色也冷淡了不少,道了一声谢,转身便走,没有太多多余的动作。 姜子轩看着林鸢的背影直皱眉头,今日因为自家妹妹的事情心中对林鸢的印象就不太好了,在加上这一件事更是没有什么好感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勉为其难 翌日,姜子轩看着天光明媚,心中难以抑制的想起了自己常年处在深宫内院的妹妹,眼神里面带着的都是担忧。 终于,他给自己找了个闲来无事的缘由,去皇宫探望自己的妹妹,却是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只见许太医坐在一旁,眼中带着担忧的的神色,一双还算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放心,他微微向前倾了一些身体,而姜妃就坐在他身旁不过几尺之处,满脸不耐。 虽说两人动作并没有那么的亲密,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而是森然高耸的宫墙之中。 看见这一幕的姜子轩面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许太医是最先看见姜子轩的人,于是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坐姿,看见自己没有任何的越矩之处才稍稍放了心。 姜妃看见姜子轩之后满眼里的惊喜是藏都藏不住,她先是开怀的大笑了一声,然后连忙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声音之间尽是无法忽略的的愉悦,也只有这时候的姜妃才会尽情的展露出自己的情绪,毫无收敛,毕竟家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港湾。 看见姜妃如此这般的惊喜,姜子轩一时间竟然不忍心说教姜妃,心中想到:自己的妹妹还是一个小女孩,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大了? “嗯。”于是姜子轩只是微微应了一声,开口问道:“你的伤好了一些?”声音淡淡的,若是仔细去深究的话,可以听见那一丝藏在真心中的担忧。 姜妃笑了笑,一边口中说着没事了,一边开心的将手上的衣袖拉了上来一点,露出些许泛着苍白的手臂。伤口被仔细地上好了药膏,也包扎好了。姜子轩用余光看见许太医的眼神,面露不愉,只是微微点了头然后伸手将姜妃的衣袖放了下来。 然后姜子轩借口说自己有些事情要做,只是顺便来看看姜妃,现在要走了。姜妃看着自家哥哥难得来看自己一眼,结果这般快的就要走掉了,于是难得表露出了一丝小女儿家的娇态,扁了扁嘴唇,不舍得让自己的哥哥走了。 见此姜子轩也是能端着,可是他都走到门口了,见许太医还没有跟上来的念头于是只能勉为其难的转身回去,看着徐太医问到说:“太医是否有些时间,最近感觉身体有恙,不知太医可否屈尊帮我看一下?” 虽是疑问句,但是里面满是不容拒绝的口气,许太医心中料到要有事情发生,于是当时心下一沉,回答说:“好。” 在出宫的路上,姜子轩知道许太医也是一个聪明人,于是就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许太医,我希望你离我妹妹远一些” 许太医心中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还是没有忍住,开口质问道:“我不过是个太医,你没有必要如此防我,”说道这里他突然笑了下,继续说道,“我和她也没有可能了。” 姜子轩并没有理会许太医语气中的苍白悲伤,只是接着自己的话开口:“你若是和姜妃走的太近,有心人便会打压姜家,你怎么不想想上一次的公主宴会。” 许太医看着微微略走在前面的姜子轩的背影,心中虽是很痛,但是又想起了上一次宴会将姜妃推向风口浪尖的惊险,于是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也不知今日实在是天光明媚还是怎么回事,阁主来到了姜妃的寝宫。姜妃听着丫鬟的禀报,一时之间受宠若惊,连忙加急梳妆打扮了一番。 到了会客的厅堂,就看见阁主端的是一派清风明月,稳坐堂中清风儒雅。看见姜妃的时候居然还温柔的笑了一下,看见这样的阁主,姜妃的心都要化了。 勉强保持着风度坐上了上座,只听见阁主开口问了一句:“姜妃,你的身子怎么样了?”语气十分温和,让姜妃只觉得浑身飘飘然的,下一秒就要云游天外一般的舒爽。 她不敢让阁主多等,于是连忙开口说:“臣妾身体好些了,多谢阁主关心。” 看见阁主一时之间没有回话,姜妃心中顿时急了,还以为阁主还在介怀自己与许太医的关系,于是连忙说道:“阁主可还是在忧心我与许太医的事情,你不用这般我和许太医清清白白,您可要相信我啊。” 看着姜妃那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阁主一时之间像要笑出来。自己本就是勉为其难的来到这里看望姜妃,能想出来的问话也就只有开头的那几句假模假样的关心。 而姜妃呢?满脸热忱。阁主的铁石心肠这时发挥出了作用,他并没有去在意姜妃所受的一切,心中还是记挂着不在这里的林鸢。 而这边的林鸢倒是风平浪静,却是那边的暗月楼出了问题,在派出刺客去刺杀阁主的那一天,暗月楼的楼主笃定这个刺客的武功,在人潮汹涌的宴会上去刺杀阁主没有什么问题,结果却令人幻灭。 那天回来的小厮,跌坐在地上,将自己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阁主不仅没死,而且派出去刺杀的刺客被一个女人给杀了” 只是听见暗月楼楼主用着残忍嗜血的声音,说道:“好一个林鸢,就让我去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翌日,暗月楼上下开始搜寻林鸢的消息,不过短短一日,林鸢的资料就如同雪花般的飞向暗月楼。只见暗月楼的楼主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心中冷笑道:我倒要看你怎么躲? 林鸢这几日也难得清闲,但是她敏锐的察觉出来,肯定有人在暗中谋划着些什么,这几日更像是暴风雨前难得的平静。 自从心中有了这一层防范,林鸢找了个时间,写了一封信给长久没有联系的赵昀,信中字字句句都是情真意切,林鸢小心的将信封封好了口,口中喃喃道:“不知为何,我可是有些想你了。” 第二日就找了要去看酒楼伙计的借口出了宫,阁主本是有些担心,开口道:“我派人护送你吧。” 林鸢本是不愿,但是看见阁主卑微的表情,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把人给我吧。” 林鸢坐在那里,满脸黑线,心中想到:我连刺客都可以一个人斩杀,要甩掉你派来的一个手下可是什么难事?多此一举。 虽说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最终林鸢还是没有说出来,于是跟阁主说了声:“那我便先走了!”转身便带着阁主配个她的手下走了。 刚出宫的时候两人还是离得十分的接近的,但是手下感觉林鸢的脚步越走越快,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还以为林鸢只是不喜欢有人离她太近,于是自动的与林鸢拉开了一些距离。林鸢用余光看见了这一切,表面风轻云淡,其实内心狂喜,想着:你在拉开一点我就不用跑了! 可惜手下也只是拉开了稍微宽一点的距离和可以逃跑的距离还是差的远。 林鸢用余光扫着这一幕,在心中扁了扁嘴,心想道:差评。 既然手下不愿意拉开这么大的距离,林鸢只能勉为其难的帮他一把了。她脚下的脚步加快,后面的手下感觉到了,于是也加快脚步,但是奈何街上的人潮太多。 在一个拐角,他只看见林鸢的背影走了进去,连忙追上去的时候,却是扑了一个空,他看着空荡荡的巷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再三确定才知道自己被林鸢给甩了。 他双手握拳锤了锤墙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灰溜溜的回宫了。 而林鸢躲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看见手下走了才放心的出来了,出来之后还拍了拍衣袖说道:“不自量力。” 不过却也只是嘲讽了一句,她连忙飞身而下,从一个小胡同中溜进了人来人往的人潮之中,脚步飞快。 终于走到了一个略显寒酸的院子门口,门口上还大大的写着几个字:无事勿扰。更加凸显出了主人的狂妄不羁。 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推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结果就看见几个三大五粗的壮汉在打牌,看见如此漂亮的女子推开门,一时之间还愣了一下。 林鸢没有理会他们的眼神,径自走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的面前,男人虽说看起来粗鲁不堪,但是动作却不是那么的难看,他看着林鸢,示意林鸢将来这里的理由说出来。 林鸢一看就知道是赵昀调教出来的下人,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信件递给男子,男子看着那封信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结果接下来之后翻面一瞧:赵昀亲启。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写着,带着自成一派的风骨和韧劲。 看见这几个字,男子的态度马上就恭敬了起来,正准备起身给林鸢坐下,林鸢却摆了摆手说不用,然后再次开口说道:“记得一定要给赵昀亲启,如果不是……”说完便是一个阴险至极的微笑。 那男人一时之间被唬住了,点点头说:“好的。” 好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一众大汉扶额沉思,只见大汉们一起转头看向那个拿着信封的被誉为京城密探的男子,只见男子微微一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林鸢出了门看天色渐晚,怕自己若是不去酒楼,回宫就交不了差,于是只能就着下午的暖阳去了酒楼,走在路上的她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赵昀看到那封信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 第三百八十六章:林鸢被抓 而这边暗月楼楼主很快就得知林鸢即将前往酒楼,并且发现林鸢身边并没有阁主派来保护的人,于是他得逞地笑了笑,随后很快就派手下去围堵林鸢。 看着面前突然被筑起的人墙,林鸢的眉头不过是皱了皱,最后一脸敌视地看着面前的人。 “姑娘,我家主子有请。”为首的一个人对林鸢说话还算客气。 “你们家主子?本姑娘可不记得何时认识过你们家的主子,不知你家主子姓谁名谁?”林鸢没有过多的理会那些人,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谁知那些人依旧不依不饶,“姑娘去了便知道了。” “本姑娘若是不去呢?”此时的林鸢也没有了好脾气,沉着脸看着面前这些人。 “如此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那个人给旁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会意,走上前作势要抓林鸢,可林鸢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他们抓住。 只见林鸢忽然蹲了下来,那两个人一下子扑了空,留下的缝隙正巧给了林鸢逃跑的机会。 于是林鸢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跑,直到跑到一个死胡同里,这时候她才慢慢的停了下来,看着前方和后方突然出现的人,她知道这次自己是逃不过了。 “姑娘,请您不要再为难属下,就跟属下回去吧!” 林鸢想了想,看到眼下这状况,只好点头同意了:“好,我跟你们回去。” 此时的阁主正坐在书桌前黑着脸听手下向他汇报:“皇上,我们不小心将林姑娘跟丢了,还请皇上责罚。” “什么叫跟丢了?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丢了?难不成她是什么妖魔鬼怪,会法术的吗?” 听到林鸢失踪了,阁主再也坐不住了,他不停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看着跪了满地的人,愤怒的大吼了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若是找不到林鸢,你们就提头来见。” 众人听到这话,丝毫不敢马虎,连滚带爬出去寻找林鸢了。 阁主现在全然没了一点批阅奏折的心思,整颗心都为林鸢提心吊胆着,生怕她会出什么事。 书房里伺候的宫人知道皇上今日心情不佳,个个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皇上,丢了性命。 林鸢跟着那些人七绕八拐的来到了一处破庙前,看着面前破烂不堪的庙宇,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何时同别人打了交道。 “林姑娘,请。”在那些人的带领下,林鸢走进了破庙中。 当她看到面前正笑的肆无忌惮的脸时,就明白了一切事情,原来抓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出现在郊外的暗月楼楼主。 只不过那时自己戴着人皮,面具,所以当她站在暗月楼楼主的面前,暗月楼楼主并没有认出林鸢就是那日搅乱他好事的人。 “林姑娘,好久不见啊!”暗月楼楼主一副欠扁的模样转过身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暗月楼楼主呀,真是稀奇!”见到是他,林鸢没有同他过于太多的客气,而是径直地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看到林鸢这副模样,暗月楼楼主心中不由得感觉到好笑,她这是把这当自己家了吗? 没有过多的去管林鸢做什么,而是走到一边同属下交流起来。 “派人去告诉阁主,就说本楼主在此恭候他大驾,并且将这封信交给他。”那个属下领了命令便去送信了。 远在皇宫中的阁主焦急的等待着林鸢的消息,这时,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这里有一封暗月楼楼主的信。”听到是暗月楼楼主的信,阁主心中疑惑起来,这时候暗月楼楼主给他写信做什么,待他打开信的时候,信上的内容让他大惊失色。 “暗月楼楼主还说了什么?”阁主将信放在桌子上,揉着眉间。 “暗月楼楼主还说他在此等候主子的大驾光临。” 坐在龙椅上的阁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暗卫退下以后,又重新的将桌子上的信件拿起来看了一遍。 他没想到他派出那么多人去寻找林鸢,但是始终没有她的消息,不曾想她竟然会被暗月楼楼主抓了去。 这个暗月楼楼主如今也算是狗急跳墙了,竟然敢威胁他只身一人前往城南的破庙中,话语间充满着赤裸裸的挑衅,但是是以这次阁主为了林鸢,不得不去赴约。 于是他走进内室,换了身衣服后出了皇宫。 随着时间的流逝,暗月楼楼主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时常在门口翘首期盼着。 看到他这副模样,林鸢不由得哑然失笑:“我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阁主他是不会来的,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毫无紧要的宫女罢了。” 听到林鸢这话,暗月楼楼主慢慢的走回到林鸢的身边:“毫无紧要的宫女?” 随后竟然轻声笑了起来:“依本楼主看,你对他可是极其重要的,不信的话我们就拭目以待!” “你这人还真是执拗,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都说了他不会来就是不会来,你还是赶紧放了我吧!” 林鸢的小心思很快就被楼主识破,只不过他没有点破,“好不容易才抓到你的,本楼主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了你呢?本楼主还要用你换的半壁江山呢!” 看着眼前无可救药的男人,林鸢叹了一口气,怎么什么事都要让她遇到。 过了半晌,阁主果然赴约,暗月楼楼主见阁主来了的时候,投给林鸢一个‘我就知道’的神情。 林鸢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逼着自己不去看面前这个幼稚的人。 看到林鸢在这里安然无恙,阁主悬着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随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暗月楼楼主。 “不知暗月楼楼主想方设法的让朕来这里有何要事?” “皇上果然是快人快言,既然如此本楼主也就不与你多浪费口舌了,你给本楼主一万两黄金,本楼主立刻放了林鸢,并且保证再也不找你们麻烦!” 阁主没想到暗月楼楼主竟然狮子大开口,立即回绝了他:“黄金万两,怎么可能?” “难道皇上就这么相信我不会对林鸢做什么吗?”暗月楼楼主显然没想到阁主竟然这么快就回绝了自己。 阁主见到他这副模样,轻声笑了起来:“如果你想对她怎么样,想必早就动手了吧!” “你……。”暗月楼楼主听着阁主这话,气愤不已:“好,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说着暗月楼楼主将林鸢一把拉了过来,拿出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对她说:“看见了吧,都是他害你枉死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林鸢见到这副情形,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难道自己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吗? 眼看着暗月楼楼主手中的匕首就要逼近林鸢的脖子,阁主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好,朕答应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暗月楼楼主倒也是爽快,听到阁主同意了他的要求,将手中的匕首扔到一边,并且推开了林鸢。 “你最好不要同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暗月楼楼主绝对不会认为阁主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答应自己的要求,反而怀疑这其中有诈。 “朕是一国之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自然算数。” “好,本楼主就喜欢爽快的性子。”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要求。” 听到阁主还有要求的时候,暗月楼楼主的忍耐性显然被消磨殆尽,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你还想怎么样?” “你先把林鸢放了,不然我是不会给你黄金的。” 暗月楼楼主看了眼旁边的林鸢,又看了一眼阁主,想了想便同意了,他给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就带着林鸢来到了阁主的身边。 阁主将林鸢一把拉进身后,随后趁着暗月楼楼主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令下,暗处他带来的精兵们便将这小小的破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你个卑鄙小人,竟敢留了一手。”暗月楼楼主见到此时对自己不利的情形,有些恼怒,没想到这个阁主竟然敢带人过来。 “废话少说,来人将他们给朕拿下!”说完阁主带着林鸢飞身离开了这个破庙。 暗月楼楼主几人不敌这些精兵,很快就败下阵来,见此,暗月楼楼主手下的人护着楼主幸运的逃脱了精兵的禁锢。 阁主带着林鸢回到了皇宫,几番确认过林鸢真的没事,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 “以后不允许你再出宫了!”既然林鸢无事,阁主只好同她算起了‘旧账’。 “为什么?这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日后肯定不会再出现了。”林鸢听到阁主竟然不让自己出宫,有些急了,这叫她以后该怎么和赵昀联系啊。 “朕说不许就是不许,如果再遇见这种事该怎么办?”一想到近日所发生的种种,阁主就后怕不已,如果林鸢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不许就不许吧!”林鸢泄了气一般在一旁坐着。 阁主看见她这副模样也没再多说什么。 “什么?你说皇上竟然派精兵去救林鸢?”当姜妃听闻皇上派出精兵的时候,难以置信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抓了个正着 赵昀收到林鸢的来信,得知林鸢身份已经败露了,于是他想也没想到站起身,作势要进京救林鸢。 “皇上,目前局势还不稳定,您这样贸然出去恐怕会有危险,还是再等等吧!”旁边的丞相也已知晓林鸢身份的败露,于是在赵昀要打算进京去救林鸢的时候,拦下了赵昀。 “鸢儿身份败露,我没有办法仍她一个人在京不管。”此时的赵昀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一门心思都在林鸢的身上。 丞相又怎会不知道赵昀和林鸢之间的感情,但是依现在情况来看,若是贸然进京,恐怕会成为阁主的囊中之物,丞相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赵昀听,但是赵昀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无论如何都要救鸢儿出来。”赵昀不顾丞相的阻拦,着急进京。 姜妃的伤势渐渐好了起来,但是许太医还是在担心她,依旧日日去看望姜妃。 “许太医,本宫的伤已无大碍,就不必再劳烦你日日来看望了。”姜妃话虽是这样说,但是眼中的厌恶却是丝毫不减。 跪在下手的许太医没有看见姜妃眼中对自己的厌恶,仍是一副温柔的目光看着姜妃:“娘娘,臣也是为了万无一失,娘娘现在虽无大碍,但终究没有完全痊愈,臣始终是不放心。” 听到许太医这样说,姜妃出言提醒他:“许太医,你莫要忘了,本宫早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该避讳的事情还是要避讳的。” 就因为她是皇上的妃子,所以他们才会错过,这点道理许太医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只不过他只是想再多看一眼她,仅此而已。 “臣知道了。”许太医失望的说:“既然姜妃娘娘已无大碍,那臣就先告退了。” 姜妃点点头,最后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同许太医说,许太医本还在等着姜妃的话,但是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终是失望的离开了姜妃的宫中。 见到许太医离开,姜妃吩咐着旁边的宫女:“本宫看今日天气甚好,想出去走走。” 旁边的宫女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姜妃,走出了寝殿。 许太医失魂落魄地从姜妃宫中出来,走到御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许太医?” 随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林鸢。 “林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太医好奇地看着面前的林鸢。 林鸢走到许太医的面前,说出了自己将要的去处:“我正要去公主的宫里去看望她呢!” “原来是这样。”许太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林鸢看着许太医脸上的落寞神情,又看了一眼他走过来的方向,立刻明白了一切:“不知许太医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 “臣刚刚去看望姜妃娘娘的伤势,现在正打算去公主的宫中诊脉。” “原来如此,既然我们都是一个目的,不如一同前去吧!” 许太医想了想,并觉得没有什么,于是点头同意了林鸢的邀请。 离去的二人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所说的话都被另一个人听了进去。 姜妃看着林鸢和许太医一同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阴险的微笑来:“林鸢,你不是要同本宫抢皇上吗?那就让本宫看看不检点的你,皇上还会喜欢吗?” 她可没有忘了,自从林鸢进宫以来,皇上为林鸢做的种种,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调动精兵去营救林鸢,这叫她如何不气愤! 姜妃拧紧手中的帕子,心生一计,“来人。” 一个宫女走到姜妃的身边:“娘娘有何吩咐?” 姜妃将心中的计划告诉给了那个宫女,并且告诉她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小心行事。” “是。”宫女领了命令后很快就离开了。 许太医和林鸢结伴来到阁主妹妹的宫中,见阁主妹妹一直在咳嗽不已,林鸢有些焦急地看向正在为阁主妹妹把脉的许太医:“许太医,公主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何会咳嗽这般厉害?” “公主只是偶感风寒,待臣为公主开了几副药后服下,便无大碍。” 听到许太医这样说,林鸢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见阁主妹妹还一直在咳嗽,林鸢只好将自己的手帕借给她。 “公主,你没事吧?要不要喝些水呢?” 见阁主妹妹咳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林鸢连忙让身边的宫女给阁主妹妹倒了一杯温开水端了过来。 “来,喝些水润润嗓子。”将水给阁主妹妹喂下以后,又轻轻地为她拍了拍背。 这时许太医也已经写好了处方,命太监去取药后,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包东西交给了林鸢。 “公主,这是一些蜜枣,里面微臣放了一些润喉的药材,您吃下去可以暂缓嗓子的疼痛。” “许,许太医有心了。”阁主妹妹有气无力的道了声谢。 旁边的林鸢见状,拿着一颗蜜枣喂给阁主妹妹吃下,“公主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好好将养着身子。” 阁主妹妹点了点头,吃了蜜枣后嗓子果然轻松许多,“姐姐我没事了,感觉嗓子已经好了些。” “好好的又怎么会感染了风寒呢?”林鸢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许是最近事情太多,姐姐,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阁主妹妹见林鸢紧张自己,心中说不出来的甜。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生休息,等有空我再过来看你。”扶着阁主妹妹躺下,林鸢这才同许太医离开了阁主妹妹的宫中。 同许太医在御花园道别以后,林鸢便回了自己的宫中。 她刚刚在桌子旁坐下,一个宫女低着头端着茶便走了进来。 “姑娘,请用茶。”话虽这样说,但是那个宫女却‘不小心’的将手中的茶杯打翻了,杯子里的水悉数洒在了林鸢的裙子上。 “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个宫女显然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坏了,不停的用袖子在林鸢身上擦拭着。 感觉面前的宫女不像是在认真的给她擦拭着衣服,反而像是在找东西? 带着心中的疑惑,林鸢神色不悦的让那个宫女抬起了头:“你将头抬起来。” 听到林鸢的话,那个宫女的动作显然一顿,但是还是按照林鸢的吩咐将头抬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新面孔,林鸢不由得疑惑起来:“你是何人?怎么我从未在宫中见到过你?” “回姑娘的话,奴婢是今日内务府刚刚拨给姑娘的宫女。”那个宫女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林鸢听到她的话,仅仅是皱了皱眉头,随后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挥了挥手让那个宫女退下:“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那个宫女应了一声后匆匆离开了林鸢的寝殿。 随后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便离开了自己的宫中。 在她走后的不久,一个人影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见四下无人后偷偷的溜进了林鸢的寝殿。 林鸢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后,又折回了自己的宫中。 寝殿中的那个人显然并没有想到林鸢会突然回来,仍旧在不停的翻找着东西。 这时候林鸢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身后:“不知道你在找什么,用不用我帮你啊?” 猛然听到林鸢的声音,那个人的身子一僵,连忙想要从旁边的空隙跑出去,却不料林鸢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待那个人刚刚跑到门口的时候,就被门口的几个宫女拦下了去路。 林鸢看到这副情形,从容不迫地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怎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看着面前迟久没有转过身子的人,林鸢也不着急,不急不慢地呷着茶。 许是见到自己已无退路,那人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当林鸢看到那人的脸后,挑了挑眉:“原来是你啊!” 不错,偷偷溜进林鸢殿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不久才打翻了茶杯的宫女,“说说,你进本姑娘寝殿中找什么来了?” “姑娘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奴婢不过是见殿中有些杂乱,所以进来帮姑娘打扫打扫的。”那个宫女竟然还不承认。 见这个姑娘竟然死鸭子嘴硬,林鸢反而兴致颇高地看着她:“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本姑娘不介意将你送去皇上那里,让皇上看看这宫中的人是如何帮本姑娘打扫的。” 听到林鸢竟然要将自己送去皇上那里,那个宫女连忙跪下来求饶:“姑娘,奴婢知错了,还希望姑娘饶了奴婢吧。” “想让本姑娘放过你?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本姑娘真话。”林鸢低着头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姑娘,“你应该也知道本姑娘是皇上的朋友吧!” 之后林鸢便没有再说话,反而交给那个宫女自己来决定,弄个宫女抬头看了眼上坐的林鸢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 “姑娘,奴婢说实话。”宫女终是老老实实地告诉给了林鸢:“是姜妃娘娘命奴婢来找姑娘的贴身手帕。” 姜妃?林鸢皱了皱眉头,自己最近好像很久没有同姜妃打交道了吧,她为何要让人来找自己的手帕呢?这其中又有什么阴谋? 第三百八十八章:将计就计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宫女,林鸢突然心生一计,挑了挑眉,说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着转身便走了。 宫女看着林鸢的背影,心中疑惑不过也不敢说些什么。 只见林鸢一路隐藏着自己的身影,向着姜妃的寝宫奔去,一路畅通无阻。快到姜妃寝宫的时候林鸢看见了自己的目标:姜妃的贴身婢女。 只见那个婢女一脸跋扈怒张,仗着自己是姜妃的贴身婢女便嚣张跋扈,看着别的宫女都是满脸的跋扈。 就这时她也在训话一个宫女,满脸的不耐。 林鸢看见这样的婢女,心生不屑,趁着那个婢女转身要回姜妃寝宫的时候,林鸢突然地从她背后冲出,撞到了她的一边肩膀。 她刚想转头大骂一声,但是却看见是林鸢,只能把自己张了一半的血盆大口闭上,小声的说道:“林鸢,你怎么来了?” 林鸢看了她一眼,挑了一下眉,说道:“我的名字可是你能叫的?” 只见那个侍女一愣,眼底迅速的划过一丝不耐与厌恶,然后只能欠了欠身说道:“主子,是奴才无礼,冲撞了主子。” 看到这一幕,林鸢心中冷笑,表面却是一脸端方,微微点了点头道:“无妨,下次还是多注意一些的好。” “装什么装,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婢女只顾着在心中咒骂林鸢,却不知道林鸢干了些什么。 待到林鸢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那个宫女还在那里等着,好似低着头的动作都没有什么改变。 林鸢将自己的手拿了出来,上面拿着的显然是姜妃贴身婢女的手帕。 林鸢将手帕交给那个宫女,道:“你将这个手帕交给姜妃就说这个手帕是我的。” “是,奴婢知道了。”宫女再三点了头,林鸢看着宫女的动作十分满意,便抬手让她下去了。 待到宫女走了之后,林鸢自己慢悠悠的倒了杯茶,心中冷笑一声,说道:“就你们还和我斗。” 而这边,姜妃的贴身婢女并不在,许太医正坐在姜妃的身边,姜妃的手上拿着的正是林鸢让宫女交给自己的手帕。 看了一眼那个略显寒酸的手帕,姜妃皱了皱眉头心中想到:她怎么说都是林鸢,没想到外面光鲜亮丽,背地里连个手帕都买不起好的。 看着姜妃的动作,许太医心中疑惑,却见姜妃也没有多拿着那个手帕,直接就扔给了许太医。 顿时许太医拿着手帕,满脸的惊喜,他还以为这是姜妃的手帕。于是没有忍住的开了口:“这……这可是你给我的?” “当然。”姜妃最看不起他这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但是因为要利用许太医,所以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那……那个……我先离开了……”却见许太医红着一张脸,在哪里一个人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竟是起身去收拾了自己的药箱,作势就准备要走。 姜妃不以为然,毕竟手帕已经给他了。 结果许太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没有看姜妃,说道:“这个我等了很多年了。” 脸上的羞涩不是假的,看着这样的许太医,姜妃愣了愣。 可是许太医转身便走了,姜妃一时没有缓过神来,但是她一想起林鸢的脸,心中顿时就被仇恨给包裹着了,完全没有一个后妃该有的样子。 “皇上,臣妾来给您送汤了。”姜妃好好地收拾打扮了一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见了阁主。 “你来干什么?”阁主看着姜妃这个妖艳的样子就心生厌恶,不过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出来。 “臣妾来给皇上送汤,顺便陪皇上解解闷。”姜妃看着阁主笑得一脸谄媚,开始和阁主天南地北的胡扯。 见姜妃如此这般,阁主不相信姜妃只是来找他闲聊的,于是就耐着性子和姜妃说了一会儿话。 果真就在他们聊到手帕的时候,姜妃突然话锋一转,温婉又不失娴熟的说道:“说道手帕啊,臣妾倒是知道一个消息。” 阁主知道姜妃要开始作了,于是便接了话,一脸好奇的问道:“不知姜妃所说的是什么消息?” 中计了。姜妃心中微微一笑,表面上更是风情流转,清晰地说道:“这个许太医的手上竟是有林鸢的一条手帕呢,阁主竟还怪罪臣妾,臣妾也是好……” “你说什么?”阁主索性脸微笑也不装了,一脸冷漠,眼里还带着恼怒,他看着姜妃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什么?你要不再说一遍。” 表情像是万年不变的冰雪,姜妃看见这样的阁主,心中被吓了一大跳,但是脸上却是演出一脸悲愤的样子,装作难以忍受的样子,开口道:“阁主只会怀疑臣妾,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林鸢……” 就在姜妃要把这句话给说完的时候,阁主却突然地将手边的茶壶砸向地面,碎玉的茶壶被砸的粉碎,指着姜妃说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血口喷人的!?” 看着这样的阁主,姜妃心中既害怕又窃喜,于是直接哭了出来,和阁主大吼道:“皇上要是不信,不妨就让林鸢和许太医一起出来当面对质一下。” “来人,传林鸢和许太医。”看着姜妃这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阁主心中的怒火更胜,却还是十分相信林鸢,于是没有什么犹豫就叫人传唤林鸢和许太医来。 姜妃坐在一边擦擦眼泪,看着跑出去喊人的宫女,心中一阵冷笑,想到:这一次我看你还要怎么狡辩?边想着,隐没在手帕下的唇竟是缓缓地勾勒出了一个弧度。 而这边,林鸢听着传唤的宫女,一时心里明白了姜妃要做些什么,于是抬手让宫女下去,转头看向阁主妹妹。 阁主妹妹看着林鸢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你一直看着我这是为何?” 林鸢微微一笑开口说:“公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待到林鸢来到地点的时候,身边却多了一个阁主妹妹。 看见阁主妹妹后姜妃脸色一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林鸢要干些什么,心中怀疑林鸢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但随即有把这个念头剔除脑外。 “参见皇上。”林鸢微微向着阁主欠了欠身,还不待阁主回话,就落了座。 而阁主妹妹更是敷衍,直接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坐位,向着哥哥点了点头便去坐下了。 在场除了阁主妹妹,其他人每一个都心怀鬼胎,一时之间大厅里静若寒蝉。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不过半晌许太医就来了神色匆匆,一看就是急急忙忙的赶来的。 他一时之间看着坐着这么多人,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而阁主却是率先开了口,说道:“许太医,你身上可有手帕?” “这……”如此开门见山的询问让大家都楞了一下,不过许太医却是一脸十分惊讶的样子。 转头看见姜妃哭的红肿的双眼,许太医还以为阁主是察觉了自己与姜妃的事情,直接跪了下来,开口说道:“请阁主放过我们。” 许太医的声音坚毅,阁主听见这个眼中的神色却是蓦地就沉了下来,开口说道:“许太医,你这就是承认了你与林鸢的私情了是吗?” “是……嗯?”许太医听见林鸢的名字一时间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向阁主,眼中的惊讶不是假的。 “来人,搜身。”阁主脸色一暗,没有继续和许太医闲聊,直接挥手喊了人上来,直接上手搜身。 “什……什么……”这时候许太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不对了,他睁大了眼睛,神色里满是不敢置信,直勾勾的瞪着姜妃。 而姜妃却对许太医的眼神视而不见,一双水润润的眼睛转向了别处,许太医莫过于心死,于是只能任人搜身,终于在贴着心口的那里搜出了一张略显寒酸的手帕。 看着林鸢还是八风不动的样子,姜妃心中疑惑,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指着那张手帕说:“这不是林鸢的手帕吗?民间的男子和女子都是以手帕来定终身,私相授受的。” 而这时却见阁主妹妹疑惑开口道:“林鸢的手帕不是一直都在我这里吗?” 说着还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清新淡雅又不失典雅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西府海棠。 这时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凝结了一般的沉重,却见林鸢看着那张手帕,说自己认识这张手帕。 “那这手帕是谁的?”阁主问道。 而林鸢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下,最后才幽幽开口说:“这不就是姜妃的贴身婢女的手帕吗?” “传姜妃的贴身婢女。”阁主震怒,传唤姜妃贴身婢女。 姜妃在一旁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她抬眼看向林鸢,满脸的的惊愕,却见林鸢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歪头笑了一下。 瞬间,姜妃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调动了全部的脑细胞准备解决这件事,最后她没有了办法,眼中一缕狠意略过,心中对着自己的婢女道:你不要怪我了。 婢女被押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哭诉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姜妃就先开始指着自己的贴身婢女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还请皇上斩了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来人,拖下去斩了。”阁主眼神深邃的看了姜妃一眼,点了点头,就将婢女拖下去斩了。 见事情结束后,林鸢和阁主妹妹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阁主对着还待在原地的姜妃说道:“你给我注意一点,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是,是。”此话一出,姜妃被吓得浑身颤抖,连连称是。 第三百八十九章:落水 姜妃精心筹划的计谋失败了,此时她听着心爱的男子为了别的女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责自己,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一般。 面前这个男人这还是当初那个疼爱怜惜自己的人吗?为什么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天差地别? 姜妃之前想不通,可是此时看着站在阁主身后的明眸皓齿的林鸢,她的心中找到了答案。 一切都是因为林鸢,自从这个贱婢出现以后,皇上对待自己愈发冷淡,如今为了维护她居然这么对待自己! 姜妃嫉恨的目光扫过林鸢精致的脸颊,此刻她恨不得撕烂面前这个女人的脸。 可是姜妃自然不敢在阁主面前造次,只有回到自己的宫殿,她才敢发泄心中的怒火。 “林鸢你个贱人,你敢跟本宫作对抢皇上,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林鸢你不得好死!”姜妃在自己宫里破口大骂,她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林鸢。 “娘娘,您息怒,何必跟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人计较呢,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姜妃的婢女上前安慰道,心中却是淡淡的叹了口气。 她这主子实在是愚蠢,此时不把精力放在如何维护皇上上面,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皇上心尖上的人,这又如何能有好下场呢? “哼,有那个贱人在,皇上就不会瞧见我了,等着瞧吧,本宫会给她颜色看的。”姜妃发狠的说道,此时她面容扭曲,本就稍显平庸的面容看起来愈发的难看。 不过,姜妃先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时她也不得不消停几天,来日方长,她相信林鸢一定斗不过自己。 这一日天气晴朗阳光大好,姜妃决定去湖边走走,运气好没准能遇见皇上呢。 可是姜妃来到湖边却遇见了这段时间她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女人。 原来,林鸢在宫中觉得无聊,今日见天气大好,她便带了鱼食来到太湖边打算喂池子里的锦鲤打发时间,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姜妃。 “姜妃娘娘吉祥。”两人迎面遇见,林鸢开口请安道。 姜妃对林鸢的敌意林鸢心知肚明,她自知自己不是圣人,不愿与讨厌的人相处,说完她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清晨的微风缓缓吹徐,拨动了林鸢鬓边的刘海,光洁的额头露出来,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她皎洁如明月般的容貌所吸引。 林鸢今日穿着由碧月纱制成的青色长衫,夏衫轻薄显得她整个人亭亭玉立,随着她的走动,衣衫裙摆随风飘起,更平添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来。 “既然碰见了,我们不如一同游湖。”姜妃嫉妒的打量着林鸢的脸蛋,心中恨不得把拔下头上的发钗直接划烂林鸢的脸,面上却露出和煦的笑容,开口挽留道。 “好吧。”见姜妃笑得真诚,林鸢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对自己的成见,于是点头同意,两人一起边走边聊。 “林姑娘你生的花容月貌的,与其在后宫里无名无份的待着,还不如去外头做个正经的夫人,你若愿意,我托家母帮你留意着找一户好人家怎么样?”姜妃开口说道。 姜妃知道林鸢不好对付,她打算先向林鸢许一门好亲事,将她诱离出宫,至于这门亲事嘛,表面上看着花团似锦就好,最好给她找个有特殊嗜好的夫君,让她尝一尝苦头。 “姜妃,民女无意与你争抢什么,此事民女亦身不由己,如果可以的话,民女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林鸢知道姜妃的心结在哪,她真诚的对姜妃说道。 “你若想走,难道谁还敢拦你不成?林姑娘,如今我好心劝你,你留在这里皇上对你不过是一时的喜欢,等他日皇上忘了你,你一个身份卑贱的人在这后宫还不是如同蝼蚁一般任人宰割。” 见林鸢并不应承自己的话,姜妃心中的怒火暗暗涌起,她不客气的说道。 “姜妃,你与其把心思花在我身上,还不如多放在皇上那里,我相信人心都是肉做的,时间久了皇上也必定会对你中意的。”见姜妃开口没说几句话便又将矛头转向自己,林鸢忍不住出言劝道。 “贱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仗着一张脸蛋勾引男人,等到年老色衰之时有你后悔的!” 林鸢好言相劝姜妃,她却并不领情,她认为林鸢讽刺自己面容平庸不得宠爱,怒气翻涌上来,她开口说道。 “人们总是把自己没有的东西贬低得一无是处,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见姜妃三番五次针对自己,林鸢也不再忍受,她的美目扫过姜妃略显平淡的面容,淡淡开口说道。 此时两人并排散步,姜妃走在外侧靠近假山树林,林鸢走在里侧靠近太湖,。 “贱人!我要你去死!” 听了林鸢的话后,姜妃双目喷火,此时两人已经走到太湖的假山旁边,她见四下无人突然起了杀心。 说着,姜妃用尽全身力气向鸢扑去,她企图将林渊推下太湖,此时这里四下无人,只要林鸢落入湖中,想必不久便会溺水而亡。 可是姜妃心中算盘打的响亮,她却没算中林鸢一直注意着她态度的转变,听到姜妃的话后,林鸢便感觉身旁传来劲风,她直觉向后闪避两步,然后只听扑通一声传来,姜妃落入太湖中。 原来,姜妃没有扑到林鸢,她自己却顺着惯性跌落进了湖中。 “来人啊救命啊!”姜妃只感觉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她一边在水中扑腾,一边大声求救。 站在旁边看着姜妃狼狈的模样,林鸢心中感叹,害人终害己的道理姜妃长这么大难道还不明白吗? 林鸢并不打算见死不救,看着姜妃逐渐无力的模样,她转身向周围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 “来人啊,姜妃落水了。” 林鸢的呼喊很快惊动了太湖附近会水的婆子们,婆子们急忙赶到附近,将湖中的姜妃救了上来。 此时虽然天气温热,但是太湖的水是流动的所以依然很凉,加上姜妃落入水中的时间并不短,她受了寒,只好卧病在床休养。 下了朝后阁主便得知了姜妃落水的事情,他唤来身边的大总管询问,却得知姜妃当时是想要推林鸢入水,结果林鸢灵巧躲避开,她自己却依照惯性落入水中。 阁主大怒,他迈腿直接走到姜妃的宫殿兴师问罪。 此时姜妃正在床榻上静养,落入水中后她的身体十分畏寒,盖了两床被子仍然觉得冷。 “皇上你来了,臣妾感觉好冷,你留在这里陪臣妾好不好?”见皇上大步流星向自己走过来,姜妃的面上闪过惊喜的表情,皇上原来还是关心她的。 “你这狠毒的妇人,三番五次想要害林鸢,今日落水就是你的报应,你若下次还敢害人,朕也不再姑息于你。” 阁主却并没有关心姜妃的身体,他站在床帐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妃说道,冷漠的话语如同利剑句句刺穿姜妃的心。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意外,臣妾没站稳,臣妾没有想要害林姑娘的。” 姜妃本以为皇上是来关心自己的,却没想到他走进来对自己劈头盖脸一顿责骂,姜妃的眼圈顿时红了,她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会承认此事,她哭着的为自己辩解着。 “事情的真相朕已知晓,你不必再辩解,朕在警告你一遍,不要去惹林鸢,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阁主转身离开,只留下姜妃红着眼圈躺在床上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 姜妃气的发抖,她开口喊来旁边侍候的婢女为她准备笔墨纸砚,在气头上她坐起身将近段时间的事一一写在信上,向她父亲诉说自己的委屈。 户部尚书接到自己女儿的家信先是一愣,待他看完信的内容后,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疼惜来。 姜妃是他如珠如玉养大的女儿,如今嫁进皇宫却受尽委屈,那阁主居然为了个平民女子几次责罚姜妃,这让他心中如何平静! 第二日下了早朝后,户部尚书便来到御书房求见阁主。阁主以为户部尚书求见自己是为国事,于是命人领他走了进来。 “皇上,后宫的事是您的家事,老臣自不必过问,可是臣听闻您近日因为一个平民女子几次三番责骂姜妃,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了,那女子不过是个平民,皇上一时喜欢大可当做个玩物把玩,切不可因小失大,您是皇上,要看得清轻重。”户部尚书走进御书房,他向阁主行了一礼后开口说道。 阁主静静坐在龙椅上听着户部尚书说话,他的面容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可是他的心中却闪过一丝暗恼。 什么叫做看清轻重?若是看不清又会怎样?他难道还要违抗自己不成?这户部尚书胆子倒是大得很,不过是仗着手中的实权,此时阁主还有用他的地方,居然敢威胁起自己来! 阁主生平最痛恨别人威胁自己,看着户部尚书嚣张的样子,阁主里对姜妃的厌恶更加深了。 第三百九十章:姜家败落 阁主生平最讨厌受人牵制,先前因为责罚姜妃被户部尚书威胁一事令他心中再次清醒地意识到,哪怕如今他贵为九五至尊,可是若不能将朝中政权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行事仍然受制于人。 为此,阁主加快了自己之前的夺权计划,他的手段雷厉风行,让那些对他阳奉阴违的大臣们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的皇位得来的并不光彩,可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位有能力的君王。 随着时间的流逝,阁主手中的政权愈发稳定,最先嗅到风声的就是那些每日在朝堂上与他相伴的朝臣们,一些先前对他并不遵从的大臣们开始慌了。 这日早朝过后,平日每次下了早朝一刻也不肯停留的刑部尚书却罕见的没有离开,反而走向御书房求见阁主。 “让他进来吧。” 阁主此时正坐在御书房里批阅早晨收到的奏折,听见总管说刑部尚书求见,他的面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他的眼睛离开了奏折,将手中的笔搁置在桌上后他开口说道。 “刑部尚书每日下了早朝便急匆匆的回到衙门处理事务,今日倒是罕见,居然得闲来到朕这里,你今日求见所为何事啊?”那户部尚书走进御书房给阁主行了一礼后,便听见坐在龙椅上的阁主开口说道。 阁主的话显然是对刑部尚书先前明哲保身的态度有所不满,刑部尚书听了阁主的话后神色变得更加谦卑恭敬。 “回禀皇上,衙门里的事情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臣今日求见是为了点私事,臣前段时间觅得一件宝贝,听闻皇上也很喜欢自然不敢独享,所以便带来给皇上欣赏。” 刑部尚书恭敬的说道,说着他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长条状紫檀雕花木盒呈了上来。 “这里面是什么?” 阁主接过由贴身总管递上来的木盒,他没有动手打开,而是开口问道。 “回禀皇上,这是画师张自谦的收官之作《骏马图》,臣素来听闻皇上欣赏张自谦的画作,可巧前几日居然叫臣碰见了,老臣在家中查验了几日,确定这是真迹,才敢拿来送与皇上欣赏。” “哦?这《骏马图》可是张大师的他耗时许久绘制而成的,自此之后他便封笔了,此画可真是十分难得的。”说着阁主打开了面前那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只见一幅卷轴静静的躺在里面。 阁主动手打开那卷轴,一幅气势磅礴骏马奔腾的画卷缓缓展开,阁主隔着画布似乎都感觉到了画中骏马奔腾昂扬的气势,他阅卷无数,自然一眼便知这是真迹。 “对呀,所以说明这幅画跟皇上您是有缘呢。” 刑部尚书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先前他并没有将阁主放在眼里,认为新帝登基以来政权并不稳固,江山随时可能易主。 可是如今他看着阁主一步一步的将政权逐渐收于自己手中,他才开始有些慌张后悔。 这幅《骏马图》是刑部尚书几年前花费重金买来的,本想用做传家宝,可是此时一切都不比身家性命来的重要,他将这份厚礼送给阁主,其目的就是要向阁主表中心,至于这份忠心阁主是否愿意收下,且看他能不能留下这幅画了。 “果然是一幅好图,只是这是你的心头好,朕又岂可横刀夺爱呢?”阁主自然明白刑部尚书心中所想,他开口淡淡说道。 “皇上,这好画还得留在能够欣赏的人手中才算不辜负了,放在老臣家中也只不过是供在库房中落灰,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了,这幅画还是更适合留在皇上的手中欣赏把玩。” 刑部尚书唯恐阁主不收这幅画,他态度恭敬语气诚恳地说道。 阁主将刑部尚书的忐忑尽收眼底,他先前虽然恼怒此人的行为,可是此时他却也并不想将朝中大臣一网打尽,眼下他手中得用的人手不足,朝政繁杂他还指望着这些人呢,因此这幅画他得收下。 “既然你执意割爱,你的心意朕明白,这幅画朕便收下。” 阁主开口同意收下这幅画,刑部尚书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便恭恭敬敬的告辞离开了。 随着刑部尚书的事情开了口子,朝中其他有心的大臣们纷纷用各种方式向阁主表明忠心,阁主知道,眼下到了他可以动手解决姜家的时候了。 阁主将打压姜家的事情交给了先前表明忠心的刑部尚书,刑部出马,很快便查到了姜家贪污的罪证。 第二天早朝上,便有言官拿着证据上奏,弹劾户部尚书贪墨一事。 “户部尚书好大的胆子,看看你贪污的罪证,怕是你府上库房都快比朕的国库还要丰盈了!” 阁主接过言官递上来的奏折,看完以后便勃然大怒,他直接将那奏折丢到了户部尚书的面前,开口怒斥道。 “臣冤枉啊皇上,老臣为官数十载一直兢兢业业,从来不敢做出踏出雷池的事情,臣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户部尚书并不知晓阁主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惶恐地捡起地上的奏折,看了一遍后直接跪下说道,他以为自己是阁主的人,有阁主护着此事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朕便给你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此事交由刑部调查。”阁主开口说道。 刑部接到命令后,开始逐步对姜家进行调查,此时刑部尚书已经是阁主的人,调查自然极其严苛认真,他们先是很快查出了姜家利用手中权利走私布匹的事情,罪证私下里送到了阁主手中。 “还不够,接着查下去。”阁主低头看了看关于姜家走私布匹的罪证,然后开口对刑部尚书说道。 从阁主登基以来,最先辅佐他的是姜家,阁主不想成为一个众人眼中“狡兔死良弓藏”的君主,要想顺理成章的扳倒姜家,还需要更多的罪证。 接到这个命令,刑部继续彻查姜家的事,随着调查的逐渐深入,刑部的人缴获了姜家与虎视眈眈的邻国使者通信的密函。 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死罪,虽然在户部尚书与敌国使者的来往信件当中,他们没有找到通敌叛国的内容,可也足以让户部尚书落马。 “好,这些罪证足够了,你们另外派人将这些事情散布在民间,此事百姓们也是要有知情权的。”刑部尚书将他们找到的罪证连夜呈给阁主,阁主看了后开口说道。 “臣遵旨。” 关于户部尚书的罪证很快曝光,曾经权力通天的姜家也逐渐败落。这些消息一件一件的传进宫里,宫里的姜妃逐渐慌张起来。 此时她已经看清了形势,她之所以能够成为阁主的宠妃,她倚仗的不过是她背后母家的权势,可是如今她母家逐渐败落,而皇上又不待见自己,以后她在后宫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于是,宫女们突然发现,之前在后宫趾高气昂恨不得横着走的姜妃终于不再跋扈了。 这一日,阁主妹妹从御花园闲逛,路上却遇见了姜妃。 “公主殿下万福。” 姜妃远远的便看见了阁主妹妹,她连忙走上前去给她请了安。 听见姜妃的话,阁主妹妹诧异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从前一向跋扈与自己不和的姜妃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主动向自己行礼? “姜妃今日倒是柔顺,莫不是心里还揣着什么坏主意,本公主警告你,不要整日里盘算着那些害人的阴谋诡计,想害别人的人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阁主妹妹不知姜妃今日唱的这是哪一出戏,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姜妃,开口说道。 “臣妾自然不敢打什么坏主意,之前的事情臣妾已经长教训了,今后臣妾便安安分分的在这后宫里侍奉皇上,请公主放心吧。” 平日里姜妃若是听见阁主妹妹这样对自己说话,估计早就炸了,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反驳,而是面色柔顺地说道。 “你知道教训就好,本公主乏了,先回宫了。”阁主妹妹惊讶的看着姜妃柔顺的模样,她感觉今天的姜妃实在是太奇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阁主妹妹决定离反常的姜妃远一点,于是她便转身向自己的宫殿走去。 “姜妃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居然这么恭顺,你说她是不是心中憋着什么坏主意呢?我可得小心些才好。”与姜妃分别后,阁主妹妹忍不住向自己的贴身婢女吐槽道。 “公主,您还不知道吧,姜家出事了。”那贴身婢女近段时间听后宫的宫女们议论过姜家发生的事情,因此有些了解,她回答道。 “好端端的姜家怎么会出事?你快说来听听。”婢女的话引起了阁主妹妹的好奇,她开口问道。 “好像文官弹劾姜家贪污一事,后来调查过程中又查出姜家走私布匹的事情,具体的奴婢也不知晓,只是听其他宫女说姜家如今败落了。”那贴身婢女捡自己听来的要紧的事情讲给阁主妹妹听。 “原来如此。” 听完贴身婢女的话后,阁主妹妹漏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方才她还奇怪姜妃今天怎么突然变得柔顺,现在想来她家中败落又不得宠,如今没有了倚仗,当然不得不收敛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霸王餐 “你说,这姜妃最近总不见人影,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你都不知道啊,难道你没有听说姜家已经败落了,现在哪里还轮得到她出来耀武扬威啊?姜妃现如今不过就是那过街的老鼠罢了。” 两个宫女端着东西,一边走,一边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 而好巧不巧,姜妃从不远处走来,将两个人的对话都真真地听见了。 “给姜妃请安!”两个宫女打了招呼以后便端着东西匆匆的离开了,毕竟姜家虽然败落了,可姜妃要是想收拾她们两个供你,可还是不在话下的。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姜妃暗暗捏紧了拳头,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一群趋利附势的狗奴才! 但纵千般恨,万般怨,她如今也不能再轻举妄动,毕竟现在的姜家现已被人推到了悬崖边上,只要轻轻一推姜家便从此消失。 回到了府中,午膳时辰已到,以前吃着山珍海味的姜妃,现在却只能啃着饽饽。姜妃心里认定,这一切,都怪阁主,都怪林鸢。等她姜家东山再起时,一定要让他们吃苦头。 “最近姜妃实在是老实过头了啊,到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林鸢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啊,最近姜家落败后,姜妃确实老实了不少。”一旁的宫女将洗脸水端了进来,一边回应着林鸢的话。 “老实点也好,这样也少一些麻烦,你来给我梳头吧。”林鸢洗过脸后,便做在梳妆台上让宫女给自己梳头,打算一会儿再去一趟酒楼。 林鸢到了酒楼的时候,酒楼内此时坐满了商客,店小二见到林鸢便热情地迎上去:“掌柜的,你来了,最近怎么来的这样频繁。” “进来闲的无聊,便常来酒馆逛一逛。”林鸢微笑着点点头,上楼放自己带来的东西。 放好东西后,林鸢正准备从楼上下来时,便听见楼下碗盘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一个男人和店小二的声音。 “你们家这是做的什么菜难吃死了,就这样也好意思开酒楼,快赔钱!” “客官,你这是做什么,这……” “我要见你们家掌柜的,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怎么没有,我看这里是没有你说话的份吧。”林鸢慢悠悠地走下来,看着故意打烂碗盘的男人道。 看着被吃的干干净净的餐盘林鸢瞬间明白了,这分明就是来挑事的,想吃霸王餐的。 挑事的男人听了林鸢的话,眉头一皱,破口大骂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想强出头?” “你不是要找章纲吗,我出来了你又嫌我多管闲事,你这人真是自相矛盾。”林鸢摇了摇头道。 “你……”男子被林鸢怼了一下,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环绕一周,林鸢见其他桌子上的客人都注视着他们,便开口说道:“客官啊,你有所不知啊,这人食自然是给人吃的,你给狗吃了,他自然是怎么也体会不到这一番滋味的。” 话音刚落,四下便哄堂大笑,林鸢见男人憋的满脸通红,便继续说道:“还是说,客官你觉得只有狗才会觉得人食好吃呢?” 话锋一转,林鸢便给男人下了一个套,男人此时回答是,便是与此刻所有客人为敌;回答不是,便承认他是一条狗。 瞬间,所有人都盯着那男人,等着他作出答复。 那男人自然听懂了林鸢下的套,便恶狠狠地说道:“臭娘们,你想耍我?爷爷我今儿就让你尝点苦头。” “啧啧啧,害不害臊啊男人还打女人!”林鸢见男人的大拳快要挥下来,轻轻一挪便躲开了男人的攻击。 男人觉得林鸢只是碰巧躲过,便走上前去准备拎起林鸢的衣领。 这时门外便赶来一对捕快,捕快很快便制服了男人,说道:“有人举报你蓄意闹事,在酒楼吃饭不结账,看来确实如此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哎呦。”林鸢忽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唤道:“呜呜呜,好疼。” 捕快大哥赶忙关切地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林鸢憋出几滴眼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捕快,而林鸢本就生得俊俏,低眉拉住捕快衣服的一角,道:“刚才这个男人下手好狠,可就算我躲闪得再快也还是不小心被他打到了肩膀。可我自知大家行走江湖都不易,只是这打碎的盘子还需那位大哥来赔偿……” 捕快自然是抵挡不住林鸢的美色,他脸色微红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给林鸢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就暂且收着,以后我会常来姑娘家吃饭的。” 林鸢的酒楼很快便被捕快相中了,自然以后闹事的人可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被另一个捕快按住的男人站在一旁不满地说道:“我虽出拳打你,可你躲得及快,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呵。”林鸢勾了勾唇道:“你这便是自己承认了,在座的各位都听清楚了吧,这个男人光天化日挑事妄图殴打良家少女。” “你这狡猾的女人……”捕快不由男人多说,便押着男人离开了。 “今天谢谢大家帮小女子作证了,今天的饭免单!”林鸢掂了掂刚刚捕快给她的那一两银子道。 顿时,顾客们叫好声一片,林鸢拿着这一锭银子放进了收银的盒子里。 而林鸢的酒楼自那天起便风平浪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又过了几天,林鸢闲来无事便来到了酒楼,林鸢站在楼上,无意中看到姜子轩正一个人坐在桌子上慢悠悠地吃店里赠送的花生米。 林鸢便将目光停留在姜子轩身上,发现他好几分钟才吃一粒,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这家酒楼的小菜你也吃得这般津津有味?”林鸢坐在姜子轩对面道。 姜子轩夹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慵懒地问道:“怎么,难道不可以吗?” “行是行,不过这家店新增了规矩。在店里耗时间占着位子的客人得先把账付了。”林鸢拿着店小二写好的账单,笑着说到。 这下,姜子轩露出为难的神色,因为他刚刚准备付账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荷包被人偷了,所以才在这里坐着,看着有没有可能找到那个偷荷包的人。 见林鸢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姜子轩便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荷包被偷了,顿时有点愠怒道:“我又不会在这里吃霸王餐,等有人来找我时,我便把钱给那掌柜。” 林鸢无心与他斗嘴,她之所以下来不过是因为不想让他占着位置而已,便从兜里拿出几辆银子给了店小二。 姜子轩呆呆的看着林鸢给自己付钱,沉默了几秒以后才反应过来,有些结巴的说道:“谢……谢谢。” “不用,你快回去吧。”林鸢笑了笑便准备离开,姜子轩扯住她的袖子说道:“我明天就会把钱还给你的。” 只是几两银子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心里虽说是这样想的,不过林鸢还是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酒馆的店小二刚把大门打开,就发现有一个人站在门外,头发上已经沾满了露水,便赶紧招呼他进来坐坐:“客官,快请进来坐坐,头发都满是露水了。” “只是几滴露水不打紧的,林鸢是你们的掌柜吗?”姜子轩摆摆手,跨步进去道。 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姓名,林鸢便从后厨走了出来,懒洋洋地问道:“小二,有人找我吗?” 还没等店小二回答,林鸢见姜子轩坐在一张椅子上,便摆了摆手让店小二下去忙了,自己则走过去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说姜子轩,你干嘛这么认真啊,只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 “几两?”姜子轩没有理会林鸢说的话,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 “你昨天离开前没问过吗?你就不怕我多要了你的?”林鸢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姜子轩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的,况且昨天点了什么,该花多少钱我自然心里有数,若是占了便宜你也得不到多少。” 而实际上大手大脚惯了的姜子轩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点了多少,又花了多少,只是昨天林鸢帮她付了钱,他下意识的认为林鸢不会骗他,只是他又不好意思这么说,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 “那你觉得该还我多少钱呢?”林鸢觉得好气又好笑,问道。 “这……这……”姜子轩瞬间愣住了,没有想到林鸢会这样问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你不需要还我了,这几两银子我是真的不在乎的。”林鸢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道。 “这……这怎么可以,昨天说好了要还给你的,我堂堂一个男子,怎么可以不遵守自己的诺言。”姜子轩还是坚定的道。 “五十两。”林鸢有些头疼,直接狮子大开口道。 “好了,刚好五十两,给你。”可让林鸢没有想到的是,姜子轩竟然还真的拿出了钱袋数了五十两放在了林鸢的手里。 第三百九十二章:被辱 林鸢见姜子轩给自己饭钱,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姜公子干嘛这么认真?” 更何况依现在姜家局势来看,他觉得姜子轩更需要这些钱,所以说什么都没有收下。 “林姑娘,这样不好吧。”姜子轩还在那里百般推辞着。 林鸢只好佯装作生气的样子:“姜公子你要是再拒绝,就别怪本姑娘翻脸不认人了。” 看着林鸢真的生气,姜子轩只好将钱拿了回来,他知道林鸢这是在帮自己,而后想到之前对她的不友好态度,感到非常羞愧,真诚的向她道了句谢谢。 姜子轩从林鸢的酒楼里出来,打算去向之前的朋友那里借些钱财,这样想着,姜子轩便向城南走去。 谁知当他来到朋友家门口时,却被门口的家丁拦住去路:“哪里来的乞丐?” 姜子轩听到家丁的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于是他走上前:“我是来找王公子的,劳烦小哥进去通报一下。” 那个家丁不屑地看着姜子轩:“就凭你也敢找我们王公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哥,我是姜子轩,同你们王公子交好的,还望您进去通报一下。”姜子轩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说着。 谁知那个家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将他赶走了:“滚远点儿,就凭你也敢巴结我们王公子,管你是姜子轩还是刘子轩,滚,我们王公子早就说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姜子轩只好灰溜溜的从那个王公子家中离开,接着他又去了几个朋友家,但是他们不是称病就是没在家。 就在他来到另一个朋友家门前,抱着希望敲响了大门,大门很快就被家丁从里面打了开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家丁上下打量着眼前穿着俗气的姜子轩。 姜子轩尴尬的咳了咳,忍住心中被人盯着的不快开了口:“请问李公子在家吗?我是姜子轩,想找李公子借点钱财。” 那个家丁听到他是姜子轩,想到自家公子之前吩咐的,想也没想的回绝了姜子轩:“抱歉啊姜公子,近日我家公子正巧没在家,等他回来了小的会告诉公子您来过,您看如何?” 姜子轩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做了,于是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里。 姜子轩有些落寞,没想到这帮人都是势利眼,曾经他高高在上的时候都赶着来巴结自己,现如今他落魄了,个个躲避他还来不及呢,姜子轩摇了摇头笑了笑,失望的离开了。 就在他走到不远处的时候,见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在这家人门前停了下来。 而下来的人赫然就是刚刚还说称病不见客的王公子,而里面的家丁见到是王公子来此,于是谄媚的走到他的身边:“王公子您来了?我家公子正在前厅等候着您呢,您快进去吧!” 不同刚刚对姜子轩的态度,这个家丁对待王公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姜子轩见状心中虽说很气愤,但是也自知家中发生的事,旁人都在躲着他,随后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身子离开了这里。 姜子轩没想到世态炎凉,人性竟然凉薄到如此地步,枉他将他们当做兄弟,没少帮助他们,谁知道他们竟然捧高踩低,想想之前的自己,还真是觉得可笑。 就在姜子轩无精打采的走到大街上,不小心竟然撞到了一个人。 “哪里来的臭乞丐,不知道本公子的衣服是新做的吗?”不等姜子轩说话,那个被撞的人竟然破口大骂起来。 见那人嫌弃的拂着衣服上的灰尘,姜子轩连声道歉:“抱歉,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公子您,还望公子莫怪。” 说着姜子轩伸出手就要为那个公子擦衣服,谁知那个公子竟然一怒之下将他推开了。 “滚开臭乞丐,把你的脏手拿远点,都把本公子的衣服弄脏了。” 姜子轩一时脚滑没站稳,竟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当那个人抬起头看到姜子轩的时候,竟然惊讶地开了口:“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户部尚书之子姜公子吗?” 那个人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走到姜子轩的面前:“哦抱歉,我忘了,你父亲早已不是什么户部尚书了吧?” “哈哈哈……。”跟在这个人身后的几个家丁同时笑了起来。 姜子轩听到声音抬起头,发现面前的人自己并不认识,本想道了歉后就离开,不曾想那人依旧不依不饶,不仅拦着姜子轩的去路,还出口中伤他。 “怎么?本公子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承受不住了?” 那人见姜子轩迟久没有说话,不由得冷笑起来:“你们瞧,户部尚书的儿子竟然傻了。”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姜子轩听了心里很是不好受,他抬起头看着那人:“这位公子,我们素不相识,您为何总是要拦着我的去路?” 那人唾弃了一口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呸,什么素不相识,你不认识本公子,本公子可是认得你呢!” 见姜子轩疑惑的神情,那个人笑了笑:“本公子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被你们姜家欺负打压的刺史之子。” 姜子轩听到这话后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人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早已经见惯了人情的冷暖,这点小挫折对姜子轩来说并不算什么。 “原来是刺史家的公子,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公子,还希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若是本公子放在心上了呢?”很显然那个刺史之子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姜子轩。 姜子轩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只好将身上所有的钱财拿了出来:“公子实不相瞒,我的身上就只有这么一些钱了,您看这些够不够……。”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刺史之子嘲讽的声音打断了:“就这么一点钱?你知不知道本公子这身衣服可是蜀锦制成的?” 姜子轩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刺史之子身上的衣服不过是江南丝绸所制。 “公子,我想你被人欺骗了吧,若没有看错的话,公子身上的衣服不过是江南丝绸所制成的,并不是公子所说的蜀锦。” 刺史之子听到姜子轩所说的话,大吃一惊:“胡说,这个可是我父亲特意托人从蜀地拿回来的锦缎!” 见刺史之子已经无可救药的模样,姜子轩只好摇了摇头打算离开这里。 “等等。”刺史之子给旁边的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两个家丁立刻会意,上前抓住了姜子轩。 “公子你这是何意?”姜子轩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刺史之子。 “瞧姜公子这副模样,想必是多日没有吃过饱饭了吧,我这里有一些饭菜,如果姜公子不介意的话,就将这些饭菜吃了吧!” 说完不待姜子轩说话,刺史之子就命人将带着的饭菜端到了姜子轩的面前:“这饭菜可是本公子特意从徽香楼里给我家旺福带的呢!希望姜公子不要嫌弃。” 旺福?姜子轩心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来,旁边的家丁许是看出来姜子轩心中的疑惑,于是‘好心’的为姜子轩解释了一番:“姜公子想必是不知道,旺福是我家公子最近养的一条狗。” 也就是说让刺史之子竟然让他吃狗食,姜子轩不由得怒瞪着刺史之子:“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姜子轩的话,刺史之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本公子没有听错吧?” 他慢慢的走到姜子轩的面前,俯视着他:“姜子轩我告诉你,你现在还不如我家的一条狗呢!” 说完,刺史之子吩咐身边的家丁喂姜子轩将那些狗食吃下去,就在他们用力撬开姜子轩嘴的时候,一道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位公子可不要忘了,姜公子的妹妹还是当今皇上的妃子呢!想必大家都知道姜家落魄,皇上没有迁怒到姜妃娘娘身上吧?这其中的缘由还需要本姑娘说吗?” 姜子轩闻声看了过去,发现竟然是林鸢,见她出现,姜子轩心中更加的觉得过意不去。 刺史之子听到林鸢所说的话,有些犹豫,还是旁边的另一个同行的公子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离开。 刺史之子没有法子,怒瞪了一眼多管闲事的林鸢,随后带着人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林鸢将姜子轩带回了酒楼,给他安排了一间房间,并且让小二哥给姜子轩置办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送到了房间。 待姜子轩沐浴更衣出来后,发现林鸢早已经备好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看到这里,姜子轩心中竟然有些许的感动。 他走到林鸢的身边坐了下来:“林姑娘,之前我对你的态度并不友好,你还这般不计前嫌的帮助我,真是令人惭愧。” 林鸢听到姜子轩这话则是笑了笑,“姜公子你客气了,一事归一事,我不会因为姜妃娘娘而对你产生偏见的,希望你也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姜子轩听到林鸢的话,竟然对眼前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产生了好感。 第三百九十三章:刺杀 安顿好姜子轩以后,林鸢便回到了宫中,甫一回宫就见到了阁主身边伺候的太监。 “哎哟,林姑娘,您可回来了。”那个太监见到林鸢回来,连忙走上前谄媚的笑着。 林鸢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怎么,有事?” “林姑娘,您快随老奴走一趟吧,皇上已经在书房里等您许久了,迟迟不见您归来。” 说着那个太监焦急地带领着林鸢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林鸢想不明白,阁主为何这个时候还在等着她,虽然心中疑惑,但她还是跟着那个太监向御书房走了去。 “启禀皇上,林姑娘来了。”此时的阁主正在书桌前批阅奏折,听到林鸢回来了,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当他见到林鸢的时候,眼中的欣喜流露出来:“鸢儿,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没个消息?” 听到阁主对自己的称呼,林鸢皱了皱眉头,认真地纠正他道:“还请皇上自重。” 见林鸢对自己如此疏离,阁主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他和林鸢之间并无可能了,但是这样他还是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抱歉,是朕疏忽了。”为了不让林鸢生气,阁主只好纠正了自己对她的称呼:“不知道你今日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林鸢并没有过多的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行踪告诉给了阁主:“我今日不过是去酒楼看看,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她并没有说自己偶遇姜子轩的事情,她觉得没必要,也不想给自己引来任何麻烦。 “原来这样啊,朕还以为你出事了。”阁主听到林鸢的话,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天过得有多么的忐忑不安。 “既然皇上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不待阁主反应过来,便匆匆的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林鸢匆匆离去的背影,阁主有些起疑,于是他唤来身边的暗卫去打探一番林鸢今日到底去做什么了,暗卫很快领了命令,消失在了原地。 林鸢回到自己的殿中,泡了个热水澡便上床去睡觉了,已经进入睡梦中的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御书房早已经因为她而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你说什么?”阁主有些愤怒的看着面前回来向他汇报的暗卫。 “回皇上,林姑娘近今日确实是去了酒楼,不仅如此她还见到了姜子轩,甚至还在姜子轩被人羞辱的时候救下了他。”那个暗卫将自己探得的事情如实禀报给阁主。 阁主听着暗卫的话,心中不由得思量起来,这个姜子轩找林鸢是做什么?难不成他们姜家还想借机翻身吗? 不管是什么,他绝不允许姜家打林鸢的主意,“你去派几个人除掉姜子轩。” “是。”那个暗卫本想领了命令退下后,阁主又开了口拦下了他的去路:“等等,顺便再派几个人手跟在林鸢的身边保护她,以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是,属下领命。”暗卫很快就消失在了御书房中。 姜子轩是吗?他倒要看看姜子轩以后怎么出现在林鸢的面前,阁主凌厉的眼睛微微的眯着。 林鸢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出于好心帮助了姜子轩,就给姜子轩他带来很多麻烦。 姜子轩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成为当今皇上的眼中钉,甚至还想要除掉他,如果被姜子轩知道了皇上杀他的原因,一定会大喊着冤枉。 竖日,一个身着少庄主衣衫的翩翩公子来到了京城中,他一进京城就吸引了街上众多女子的目光,许多大家闺秀用手帕挡住自己的脸害羞的盯着那个公子看。 那个公子并没有注意到街上行人对他注视的目光,而是牵着马悠悠的走向前方不远处的客栈。 “请问这位公子是打尖啊还是住店?”拴好马,走进客栈,热情的小二哥很快就迎了上来。 “住店。”那个公子轻启薄唇, “好嘞,客官您楼上请。”店小二将那个公子带上了楼。 将自己的行囊放在桌子上,那个公子慢慢的走到窗户前,俯视着街上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人群中一顿涌动,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嘴里大呼着救命,可是路上的行人见此情景却无一人敢上前帮忙。 客栈中的公子见状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随后关上了窗户。 姜子轩拼命的逃跑,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来暗杀自己,究竟是又得罪了哪个大人物。 他一面想着一面向前奔跑着,本以为进了胡同里就会找到一个藏身的好地方,谁知他跑了不一会儿,就发现这个胡同竟然是死胡同,很快那些个黑衣人追上来了,他的脚下竟然一滑竟然重重地摔倒在地,眼见着黑衣人手中的剑落下来,姜子轩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刀光剑影之间,一个白衣公子从天而降,挡住了那些黑衣人的剑,姜子轩没有感觉到疼痛,好奇地睁开了眼睛,就见一个白衣公子正在同那些个黑衣人搏斗。 他连忙走到一边找来一根棍子也加入了战斗中,他可没有忘记,刚刚就是这些个人,见他手无缚鸡之力,拿着剑就朝自己刺来的情景。 姜子轩和那个公子配合的倒也默契,很快就将那些个黑衣人全部都打跑了,看着黑衣人离开,姜子轩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小命今日算是保住了。 刚喘了一口气,就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帮助他的恩公,于是他走到那个白衣公子面前,道了一声谢:“这位公子谢谢你,若不是今日有你相助,恐怕我姜某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那个公子将手中的剑收好了以后,摆了摆手。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日后姜某好报答公子。” “江湖中人,哪有什么名字不名字的,我本是山庄门的少庄主,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就称我为少庄主吧!” “好少庄主,今日真的感谢你出手相助。”姜子轩又重重地道了一声谢。 “我叫姜子轩,如果少庄主不介意的话,你我今后就以兄弟称呼吧!” 少庄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询问姜子轩今日被追杀的理由。 “不知姜兄得罪了何人,为何会派出这么多高手来对付你呢?” 姜子轩神色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苦笑了一番:“少庄主你有所不知,我父亲乃是当今的户部尚书,刚刚辅佐新帝登基不久,却被当今的皇上查出贪污,甚至还和敌国联系,趁机皇上就开始打压我们姜家。” 这段痛苦的过往,姜子轩本不想再提起,可今日竟然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提了起来。 “姜家在朝中地位不稳,很多曾经巴结姜家的人避而远之,而那些个曾经被姜家欺负过的人,借此机会来报仇。” “原来是这样,那刚刚的那些人是……,来报仇的?”少庄主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姜子轩,没想到自己不过仗义出手相助,竟然知晓了朝中的大事。 “想必是了,实不相瞒,最近我常常受到欺负,我猜刚刚那些杀手应该就是曾被姜家欺负的人派来的吧!”姜子轩有些惆怅,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你没有想过反击吗?”少庄主看姜子轩的模样,不像是不会武功的人,可他竟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想过又怎么样,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这都是我应得的。” 听到姜子轩的话,少庄主没有再说话,还是姜子轩打破了这份寂静:“好了,不提过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也已经看淡了。” “你倒是很洒脱!”少庄主有些哑然失笑地看着姜子轩,几次交谈下来,两人也算相识了。 林鸢在宫中闲来无事,想要再次出宫,刚走到花园的时候,却遇见了阁主妹妹。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想要出宫去看看,不知公主要去哪里?”林鸢见到是阁主妹妹,欣喜的走到她的面前。 “出宫?”听到林鸢竟然要出宫,阁主妹妹的眼睛一亮:“姐姐,我也许久未出宫了,不如我们一起吧!” 林鸢担忧的看了一眼她:“不过你的身体才刚刚好,还是下次再出宫吧。” 阁主妹妹自然知道林鸢这是在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只是她真的很想出宫去玩,于是她拍着胸口,保证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姐姐你放心,我的身体没什么事了,不信你去问许太医。” 林鸢自然知道阁主妹妹小孩子心性比较贪玩,她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于是想也没有想的就回绝了她:“不行,你的身子现在还很虚弱,怎么能够出去乱跑呢?” “姐姐。”阁主妹妹无奈只好拉着林鸢的胳膊不停的摇晃:“我真的没事了。” 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林鸢没了法子只好问向阁主妹妹身边伺候的宫女:“公主的身子真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 那个宫女看了眼阁主妹妹,又看了眼林鸢,点了点头,“林姑娘,公主的身体确实已无大碍。” 听到这话,林鸢放下了心,既然如此只能同意了阁主妹妹的请求,就这样两个人结伴出了宫。 第三百九十四章:拒不见客 第三百九十四章:拒不见客一路上,阁主妹妹一直叽叽喳喳的开心的说个不停知道进了林鸢的酒馆,才安分了些,两个人站在二楼的观戏台上看着戏,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酒馆的不远处,刚缓过来的姜子轩便看到少庄主准备离开,赶忙拦住少庄主道:“少庄主,刚刚是你救了再下,不妨让在下做东,请少庄主吃顿饭来表达谢意。” “也好,走吧。”少庄主抬头看了看已经升到头顶的太阳,又想了想自己空空的肚子,摇了摇折扇道。 “少庄主这边请。”听少庄主答应了自己一起吃饭的请求,姜子轩顿时面露喜色,赶忙对着林鸢开的酒馆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少庄主也不墨迹,“刷”的收起折扇,点了点头,便和姜子轩一起来到了林鸢的酒馆。 好巧不巧,二人刚进门,林鸢偶然一瞥,便看见了姜子轩和少庄主二人走了进来。 一看见姜子轩进来,林鸢便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话说,自从自己给姜子轩付了饭钱,又帮了他后,姜子轩吃饭时是越发喜欢来这儿了,几乎是三天两头来一趟,像是报恩似的,不过自己也确实不差他这几顿饭来报恩用,自己是真的不想看到姜子轩啊。。 “鸢姐姐,你怎么了,头疼吗,是不是站的时间太长了,不如我们坐一会儿?” 见林鸢扶了扶额,阁主妹妹以为林鸢难受,便赶忙关心道,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刚刚从门口进来的两个人。 林鸢摇了摇头,笑着揶揄道:“我没事,哪有那么娇弱,站一会儿就头晕。” “不难受就好,鸢姐姐要是你难受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回去要被哥哥批的。”阁主妹妹吐了吐舌头道。 而心里却想,自己这个妹妹可真是不好当,还得帮自家大哥看着自家的嫂子,既不能让别的猪给拱了,又不能让自己未来的嫂子生病受伤,自己这就是典型的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猪肉的心,好心累啊…… 在林鸢和阁主妹妹说话的空挡,姜子轩和少庄主便已经看到了二人,来到了二人的身后。 姜子轩看到林鸢面上一喜,开口询问道:“林鸢,公主殿下,你们两个人怎么在这?” “公主怎么也在这里?”而少庄主见阁主妹妹和他打招呼,便向阁主妹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皇宫里太无聊了,哥哥又不陪我,我只能和鸢姐姐一起出来玩了。”阁主妹妹想了想天天闷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的阁主,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一看阁主妹妹的表情,少庄主便知道阁主最近政务繁忙,但却还是装作不知道,问了出口:“怎么,皇兄近日很忙吗?” “皇兄”这两个字犹如重磅炸弹一样落在了姜子轩的脑海里,激起了深深的波澜。 而姜子轩在听到这两个字后,心里的小算盘便拨开了:既然少庄主与皇上是兄弟,那自己请少庄主提姜家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那姜家会不会就有救了呢? 他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林鸢和阁主妹妹,姜子轩微微摇了摇头,心里道:还是等一会儿只有二人的时候再说吧。 “可不是吗,哥哥都好长时间没有来看我了。”阁主妹妹耸了耸肩道。 “也罢,皇兄本来就政务繁忙,对了,我还有些事情要需要与皇兄相谈。”少庄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 “不知少庄主找我的哥哥是有什么要事要商谈吗?要是不要紧的话,不妨告知我,由我来转达。”阁主妹妹皱了皱眉头,问道。 而少庄主并没有回答阁主妹妹的问题,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与皇上既是兄弟,又有什么不能与公主所说呢?算起来你和公主还是兄妹呢。” 顿了顿,林鸢又继续道:“好了,你们都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到楼上的房间里边吃边聊吧。”说完,便率先拉着阁主妹妹向楼上走去。 姜子轩听到了林鸢的话,眼睛顿时亮了亮,赶忙拉住准备去追林鸢和阁主妹妹的少庄主。 被拉住的少庄主一脸疑惑地看着姜子轩,似是在询问他要做什么。 “不知可否请少庄主帮在下一个忙?”姜子轩虽面露难色,但是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哦,不知道江公子所要帮的忙是什么,不妨说给本庄主听听?”少庄主眉头微微一挑,摇着折扇感兴趣的问道。 “刚刚听林鸢说,少庄主和皇上是兄弟,不知可否请少庄主在皇上面前替我们姜家美言两句,好让皇上放过我们姜家?” “这……你可就找错人了。”少庄主摇了摇头,又接着道:“是,本庄主的确与皇上是兄弟,这话说的虽没错,但我们二人的关系并没有想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不然,我也不会久居京外了。” 说完,少庄主也不理会姜子轩了,摇着折扇便去追林鸢和阁主妹妹二人了。 “哎!”姜子轩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毕竟少庄主不同意,自己也没办法强迫他。 四人到了包间后,林鸢很快就吩咐店小二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 “唉,鸢姐姐,要是皇宫里厨子做的饭,有你这里这么好吃就好了。”阁主妹妹一边吃一边感叹道。 “你呀你,别人都希望吃皇宫里的膳食,而你却嫌皇宫里的膳食不好吃,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话虽是教育,但是林鸢却是宠溺的捏了捏阁主妹妹的鼻子道。 “他们做的哪有鸢姐姐做的好吃。”阁主妹妹躲了躲,又吐了吐舌头说道。 “好了,快吃饭吧,以后我经常给你做便是。”林鸢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道。 阁主妹妹得到了林鸢的承诺,顿时觉得饭菜更好吃了,拿着筷子便大筷果硕,完全不像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 四人没有再说话,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很快四人便酒足饭饱了。 这时,少庄主才拿起一旁放置的手帕,擦了擦嘴道:“公主,一会儿你可有什么安排?” “没有了,一会儿准备和鸢姐姐回宫了。”酒足饭饱的阁主妹妹靠在凳子上躺尸,听到少庄主问她,才懒懒的回了一句。 “如此这般,不如公主带我一起进宫吧,正好我有事情要找皇上商量。”少阁主想了想道。 听了少庄主的话,林鸢微微皱了皱眉,却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阁主妹妹的回复。 “也罢,一会儿你就跟我和鸢姐姐一起回宫吧。”阁主妹妹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一直坐在桌边插不上的话的姜子轩知道这里现在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便起身告辞:“少庄主、公主、林鸢,在下就不打扰三位了,先行告退了。” 三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着姜子轩点了点头,见状,姜子轩也不好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另一边皇宫的御书房内,阁主正坐在主位上,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听着暗卫的禀报。 “皇上,少庄主进京了,而且还要和公主和林姑娘一起回宫。”底下的暗卫恭恭敬敬的禀报道。 听了暗卫的话,阁主批阅奏折的手停住了,抬头问道:“少庄主不仅进京了,一会儿进回宫?这是公主答应的?” “是,皇上,此事正是公主答应的。”暗卫点点头,回答道。 “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吧,帮朕把青芜叫进来。”楼主摆了摆手道。 “是,属下遵命。”说着,暗卫便退了出去,很快青芜便进来了。 她行了一礼,问道:“皇上,有什么事要嘱咐属下吗?” “一会儿公主和林姑娘会将少庄主带进宫,你到半路拦下少庄主,将他安排在皇宫住下,就和他说朕最近很忙,待有空的时候会传召他的。”阁主想了良久,才开口嘱咐道。 “是,属下遵命,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青芜拱了拱手道。 阁主点了点头,又继续低下头开始批阅奏折,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出半个时辰,阁主妹妹便和林鸢带着少庄主回宫了,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刚好遇到了一直守在半路上的青芜。 “公主殿下,林姑娘,少庄主好。”青芜行礼后又接着道:“不知少庄主来皇宫是有什么事情?” “原来是青芜啊,刚好皇兄要找哥哥有事商量,我现在就把他交给你,你领他去见哥哥吧。”说着也不管少庄主是否同意,拉着林鸢便转头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少庄主。 “喂,公主,你就这么把我给丢出去了,这就不管我了?”少庄主装作一脸委屈的道。 哪知阁主妹妹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道:“哎呀,皇兄你就放心吧,青芜可是我哥哥的贴身保护者呢,你跟着她准没错。” “这……公主,你怎么能弃本庄主于不顾呢?本庄主我……”少庄主的苦情戏还没有演完,阁主妹妹和林鸢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好一脸尴尬的转过头看着青芜道:“不知姑娘可否领本庄主去见皇兄呢?” “少庄主,实在是不好意思,您来的太不巧了,皇上刚刚才下了命令,说最近公务繁忙,任何人都不见,让属下把来求见的人都安排在皇宫内,待皇上一有空闲便会召见。”青芜拱了拱身道。 “什么?”少庄主以为自己听错,便吃惊的问了出来。 “是的,少庄主没有听错,皇上现在拒不见客。”青芜接着道。 “算了算了,本庄主不和你们计较,你给我安排一处院子,我便在这里住下好了,待皇兄有时间再去觐见。”少庄主摇了摇折扇,有些生气的道。 “那少庄主这边请。”青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 事情虽已这样,少庄主却没有一丝办法,只好顺着青芜所指的方向走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表明心意 少庄主在皇宫里安顿下来,但他却久久未能等来阁主空闲,却等来了阁主的妹妹。 “少庄主,我哥哥近日着实过于忙碌,有些招待不周,还请你见谅啊。”阁主妹妹来到少庄主下榻的宫殿,开口对她说道。 “无妨,陛下日理万机,我却是空闲的,我可以等。”少庄主看着面前身着一袭淡粉色衣裙的少女,她脸上的笑意如同温暖的阳光,让人感觉心中暖暖的。 “你远道而来却每天闲在这宫殿里,每天很无趣吧?今天天气很好,不如我陪你逛一逛皇宫,这紫禁城御花园的景致还是值得观赏的。” 说完这话,阁主妹妹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望着少庄主。 在这样的眼神里,少庄主觉得自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于是点头同意与阁主妹妹一同逛御花园。 此时正值盛夏,御花园里百花绽放,人刚一走进园子里,便可闻到淡淡的花香缭绕,两人看着身边的园林景致,感觉心情舒畅。 阁主妹妹与少庄主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当中便走了很远,阁主妹妹感觉有些疲乏口渴,她见不远处有一个凉亭,于是便引着少庄主向那凉亭处走去,打算在那里歇歇脚。 谁知两人走近凉亭处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 “姜妃你怎么在这里?” 阁主妹妹引着少庄主走近凉亭,却发现姜妃带着手下婢女坐在凉亭里喝茶,此时姜妃已经许久未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阁主妹妹不禁诧异的问道。 “公主殿下,臣妾近日闲来无聊,又自知是无福之人,不便出现在众人面前,见这凉亭僻静,便在这里吹吹风,不想遇见了公主,实在是巧了。” 姜妃心中也十分诧异阁主妹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她马上站起身,向阁主妹妹行了一礼。 自从姜家败落后,姜妃不愿出现在众人面前遭人耻笑,又不愿独自在宫里自怨自艾,于是经常跑到御花园这僻静的凉亭里坐着观赏风景。 “好吧,既然你在这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阁主妹妹拉着少庄主打算离开这里,她先前素来与姜妃不和,两人见了必定拌嘴,可如今姜家败落,姜妃变得柔和了许多,阁主妹妹却感觉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姜妃,故而打算离开。 “公主殿下既然来了,不若留下在这里坐一会,您身边这位公子看起来十分眼生,不知他是何人啊?”见阁主妹妹欲转身离开,姜妃连忙开口挽留道。 此时的姜妃再也不是从前趾高气昂的户部尚书千金,姜家败落以来,她见惯了人情冷暖,如今也知道,要想在这后宫继续生存下去,除了依附于阁主的宠爱之外,对于这个尊贵的公主她也一定要讨好了,因此姜妃一反常态的开口说道。 “御花园这么大碰见了也是缘分,我们便留下吧。我身边这位是少庄主,他进宫找我哥哥有事,可你也知道哥哥公务繁忙,暂时没有时间见他,所以我带他来御花园逛一逛。” 阁主妹妹有些不适应态度谦卑的姜妃,她见姜妃的模样看起来也的确有些可怜,于是便留了下来。 “哦,原来是少庄主,本宫还猜测这是京城哪家的贵公子,居然生得如此气宇轩昂,本宫怎么没有印象呢,原来是少庄主啊。” 姜妃的目光在少庄主与阁主妹妹之间来回巡视,她心中有些诧异这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公主居然肯带着男子逛御花园,她细细打量公主的神色,却发现公主看少庄主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爱意。 “姜妃谬赞了。”听姜妃开口夸奖自己,少庄主开口客气道。 “公主殿下了解臣妾,臣妾向来不说违心的话的,方才臣妾看远处走来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挺拔女的娇小如同一对璧人,想不到走来的居然是你们二位,如今走近一看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不知本宫何时能喝上你们二位的喜酒啊?” 姜妃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她既然看出阁主妹妹对面前这位少庄主的情谊,她又有意讨好阁主妹妹,自然要帮着撮合一下了。 阁主妹妹听见姜妃的话后,她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她红着脸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庄主,见他的耳根也红了,便感觉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姜妃你在乱说什么呀!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呢。”说罢,阁主妹妹感觉羞死人了,她红着脸的转身向御花园的假山那里跑去。 见阁主妹妹飞快的跑了出去,少庄主自然不能留下与姜妃独处,他也很快转身追了上去。 “公主,你慢些跑,小心脚下。”少庄主气喘吁吁地追上阁主妹妹,阁主妹妹跑时慌不择路,此时已经跑到了御花园树林的小径上,他赶忙跑到她前面,抓住了她的手。 这话听在阁主妹妹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阁主妹妹只觉得少庄主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她低下头看着少庄主抓着自己的手,心中不由得变得十分甜蜜。 不同于少庄主的冷静自持,阁主妹妹自小被哥哥宠爱,养成了直率天真的性格,此时她意识到自己对少庄主的心意可能瞒不住了,于是便决定直接向他说明。 “好,我都听你的,其实姜妃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一定看出来什么了,少庄主我心悦你,你是哥哥的朋友,想来他也一定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你说对吗?”阁主妹妹的眼睛落在少庄主抓着自己的手上,然后她鼓足勇气抬起头,认真看着少庄主说道。 此时她抛下了少女的矜持,脸颊因为告白时的害羞而变得通红,白皙的皮肤上带着淡淡粉色的光泽,一双眼睛水汪汪地地看着少庄主,忐忑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少庄主不是傻子,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看明白阁主妹妹对自己的心意,同时他的心中也是十分欣喜的,如此可爱的姑娘开口对自己表白,他怎么会不动心呢? 可是少庄主的心情却变得有些复杂。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催促自己同意吧,抓住面前这个姑娘的手,可是同时又有另外一个冷静的声音提醒自己,这少女的哥哥有可能是害自己山庄被灭门的凶手,她哥哥可能是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两个人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你贵为公主,我怎么可能配的上你呢,公主不要听那姜妃信口胡说。”少庄主艰难的做出决定,他不能接受阁主妹妹的心意,说着他原本握着阁主妹妹胳膊的手指松开了。 少女第一次表白却遭遇拒绝,阁主妹妹只觉得自己心痛如绞,可是看着面前少庄主有些冷漠的表情,她又觉得如果自己此时哭出来,只怕更没面子。 “少庄主,我方才对你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千万不要记得此事。”阁主妹妹用力的握紧双手,指甲在她的手掌心里留下几道月牙型的印子,她平缓好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不过开了句玩笑,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这御花园我也逛过了,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少庄主将阁主妹妹的表现看在眼里,他心中感觉苦涩,同时也知道自己跟阁主妹妹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因此长痛不如短痛,他压抑心中的感情然后开口平静的说道,说完后他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 回去的路上,少庄主仍然想着阁主妹妹的表白,他心中愈发觉得还是应该早点真相大白,既然阁主一直借口有事不来见自己,那么还是自己主动去见阁主吧,心中如是打算着,少庄主决定去御书房找阁主。 这边阁主妹妹呆呆地看着少庄主离开的背影,直到看着他越走越远,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所幸这里偏僻并没有人经过,阁主妹妹放声哭个痛快后,擦干脸上的眼泪决定回到自己的宫殿,在回去的路上却遇见了林鸢。 看见林鸢向自己走过来,阁主妹妹下意识的转身想要躲开,却被林鸢叫住了。 “公主你怎么了?是谁敢惹我们最可爱的小公主生气?”林鸢开口叫住阁主妹妹问道。 方才林鸢远远地便看见远处向自己走来的似乎是阁主妹妹,她正想上前打招呼,却见她转身想要躲开自己,林鸢诧异的仔细打量,却发现她今天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平日里阁主妹妹若是看见自己定会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可是今天她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开心呢? “林姐姐,没有人惹我,是我自己不争气,喜欢上了别人,可是人家对我根本没有感觉。” 阁主妹妹本来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是听见林鸢开口问她,她只觉得心中更加委屈起来,此时她需要身边有一个人能听她倾诉,于是她主动走到林鸢身边,对她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也许他真的顾及你们二人的身份差别也说不定呢,当然了,就算目前他是真的对你没有感觉,可是并不代表你哪里不好,只是你的好他没有发现而已,不要难过了。” 听完阁主妹妹的倾诉,林鸢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柔和起来,她开口安慰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偶遇 而此时,在少庄主的有意探听下,终于打听到阁主的行踪,于是他决定自己直接找过去。 阁主是新帝登基,每日忙于处理朝政,除了每天固定时间上早朝以外,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凭借着不凡的记忆里,少庄主很快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前。御书房门前守备森严,除了附近巡逻的侍卫之外,门口同样站着几名带刀侍卫,少庄主的到来很快引起了侍卫们的注意。 “公公,麻烦你帮我通禀一下,就说少庄主有事求见。”少庄主走近了见门前站着一个手拿拂尘的内侍,他三步并两步快步走到那内侍面前说道。 “好,你站在这里等着。”那公公抬眼看了看少庄主,见他衣着不凡气宇轩昂的模样,心中猜测此人定是皇上招待的贵客,于是恭敬说道,说完他就推门走进了御书房。 “皇上,少庄主在门外求见。” “不见,跟他说朕正在与大臣们商议要事,没有时间见他。”此时阁主正在批阅奏折,听见公公的话,他垂眸想了想说道。 “是,皇上。”公公领命转身准备离开,却再被皇上叫住了。 “慢着,若是此人下次再来你不必进来禀告,直接替朕拒了。”阁主猜测少庄主今日没有见到自己他日定会再来,可是他暂时没有做好见少庄主的准备,于是便叫住那内侍补充道。 “是。”那内侍恭敬说道,然后转身走了出来。 见内侍出来,少庄主急切的向门口走近几步,就要向御书房里面走去。 “少庄主留步,皇上正在里面与大臣们商议机要大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如今皇上正忙着,您过段时间再过来吧。” 内侍连忙走到少庄主的面前,用身体拦住了去路,然后开口说道。 忙,阁主一直用忙当做借口对自己避而不见,想到此处,少庄主的面上闪过一抹冷笑。 “少庄主您请回吧。”那内侍见少庄主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卫们注意,防止少庄主硬闯。 “好,那我就继续等着,他总不能一直忙下去吧。”少庄主看着严阵以待内侍和将手放在腰间佩剑上的侍卫,语气嘲讽的说道。 眼下还不到要硬闯的时候,说完少庄主转身离开,回去的路上,他却遇见了方才与阁主妹妹分开的林鸢。 “好巧啊少庄主,我刚与公主分开,想不到就遇见了你。”林鸢走上前跟少庄主打招呼说道。 “的确很巧,公主她回宫了?”少庄主听见林鸢提起阁主妹妹,他想起之前自己的拒绝,他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他骗不了自己的心,虽然拒绝了她的爱意,此刻却仍然忍不住关心她。 少庄主的面部表情自然没能逃过林鸢的眼睛,在之前的相处中,林鸢很清楚的看出少庄主对阁主妹妹有意,那种喜欢是藏不住的。 之前他们几个人在一处,少庄主的目光一直是追着阁主妹妹的,他的眼神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似水柔情。 “是啊,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她此时不能见人自然要赶紧回自己的寝殿了。”林鸢回道,说完她看着少庄主的面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痛惜。 “既然关心她喜欢她,为什么要拒绝她的爱意呢?”看着面前明显心情低落的少庄主,林鸢忍不住接着开口说道。 “林姑娘,我想你看错了,公主在我眼中就如同一个小妹妹一般,我的确关心她,忍不住想要照顾她,但这一切都是基于哥哥对妹妹的情感,别的再也没有了,你可不要误会了。” 少庄主自知自己如今背负着整个山庄的血海深仇,在家仇未报的时候,他自然不能放纵自己,更何况阁主很有可能是他的仇人,他和阁主妹妹之间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他因此他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少庄主,你心里到底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帮你一起解决,你不必将事情都闷在心里。”看着少庄主苦闷的模样,林鸢关切的对他说道。 “林姑娘,我想你想多了,好端端的我又会有什么苦衷呢。”少庄主别开脸,不去看林鸢的表情,他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不愿连累身边的朋友。 “最好是这样,如此看来恐怕是我们大家都会错了意,误以为你对公主有意,公主方才哭得那么伤心,她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闷闷不乐了吧。”林鸢盯着少庄主的脸说道。 “我与公主没有缘分,公主年纪尚小一时难以走出也属正常,我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今后我不方便见她,还请林姑娘多多开导劝解。” 少庄主在没有接受阁主妹妹的表白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他以后不会再见她,他想等时间久了,阁主妹妹会将自己淡忘的。 “让她伤心难过的人不去开导,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少庄主你现在如此决绝,希望他日可不要后悔。公主自小被阁主娇惯着长大,她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伤害,此次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了,不过等她走出来的时候,你反悔也是来不及的。” 林鸢不愿看着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她最后一次劝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跟少庄主说完了,至于能不能想开全看少庄主了。 “林姑娘,谢谢你的好意,现在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少庄主心中感激林鸢对自己和阁主妹妹二人的关心,他看着林鸢诚恳的说道。 “好吧,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看你的方向是从御书房那边来的,可是见到阁主了?”林鸢明白少庄主话中的意思,见他态度坚决,于是也不再出言相劝了,她转移话题问道。 “阁主事务繁忙,我今天没能见到他,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有的是时间等。”少庄主简短的回道。 之后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关于阁主妹妹的事情,交谈一会两人便分开了,少庄主向自己下榻的宫殿走去。 就在少庄主快要走回去的时候,却在路上再一次遇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少庄主这次遇见的这个熟悉的面孔正是离寒,自从阁主登基以后,离寒便在阁主手下做事,他有能力又肯听话,此时已被阁主委以重任,如今成为了朝堂上炙手可热的大臣。 “少庄主,你怎么在这里?” 离寒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皇宫里遇见少庄主,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走上前开口说道。 “我也想问你,怎么会这么巧你居然也来了皇宫?”少庄主在宫里遇见离寒也是同样的诧异。 “我如今追随阁主,他登基后我跟着做了官,今日手里有些公务需要禀明阁主,所以我是进宫来面圣的,少庄主你又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离寒简短的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进宫,然后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有些事情需要调查,我心中有许多谜团需要阁主为我解开,故而我才进宫来见他的,想不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你会来京城做官,阁主待你可好?” 想起以前的事情,少庄主心中无限唏嘘,同时他也感到很诧异,离寒怎么会听从阁主差遣呢?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阁主毕竟是新帝登基,手中没有得用的人,我为他办事他放心,他待我倒也还算不错,日子总要继续下去的嘛。”离寒简短的向少庄主说明自己目前的生活。 “知道你过得好就好,今日你既然有事那你就去见他吧,可别耽误了你的正事,我们改日再聊。”少庄主与离寒寒暄了几句话,他记着离寒先前提出的进宫的目的,因而对他说道。 “好,少庄主那我就先去面圣了,过几日我进宫来找你,我们一起喝酒。”分别前离寒对少庄主说道,少庄主心中不置可否,他想过几日也许会发生很多的变故呢,面上却笑着同意了。 “一言为定。” 两人很快分别,少庄主回到了他现在居住的宫殿,离寒则是带着心中的诧异走向御书房。 而方才少庄主的回答含混不清,离寒打算还是见了阁主在询问此事吧。 走到御书房门口,由门口守门的内侍公公通秉以后,离寒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远远的他只见阁主坐在那里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他面前的案桌上是堆成小山一半的奏折。 “朕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阁主知道进来的人是离寒,听见远处传来走路的声音他头也不抬的开口说道。 “皇上,我刚才在进宫的路上遇见少庄主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宫里?”离寒却没有回答阁主的问题,方才他一路上都在思索少庄主怎么会进宫这件事,他可是完全不相信少庄主刚才的回答,于是对着阁主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事跟你没有关系,这并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离寒你只要办好朕交代你去做的事情就行,人的好奇心太重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阁主听见离寒的问话,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离寒的身上,里面射出锐利的锋芒。 第三百九十七章:拔刀相见 几日寻阁主不见,少庄主越发沉不住气了,这日又匆匆赶早去往御书房。 可人还在离房门数丈开外,人还没说上一句话,又被侍卫拦下,不卑不亢道:“少庄主,皇上今日身体不适,您请回吧。” 听了侍卫的话,少庄主的心火可谓蹭蹭的往上涨,继而不论礼数张口就来。 “本庄主来宫中几日你们阁主便病了几日,我可听说阁主气贯长虹、意气英发,难不成都是民间虚传言,实则是个病秧子、懦夫,不敢见人?” “休得胡言,皇上威名怎得你辱没!” 少庄主的这一顿言论,使门口的侍卫们顿时感觉有点瑟瑟发抖,怕少庄主这一番言论会波及到自己。 然而少庄主却是嘴角邪肆一挑,全然没有停的意思,故而继续挑眉看向御书房大门,提高声调喊道:“皇上既是身体结实,却突发急病,该不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恼了上天神明!” “你……你……” 侍卫被他气的语不成句,但碍于他的身份,又不好动手。 “你什么你呀,不让本庄主进去,也得长个脑子来点像样的说辞。每日说辞一字不差,当本庄主没脑子嘛,懂不懂得尊重人!” 少庄主的声调一节比一节高,看似与侍卫争辩,实则这一字一句均是说给殿中人听。 殿中人的耳力自然不差,将他的话听得全乎,却毫无怒意,手捏杯盏慢慢细品。 门外的少庄主本想几句话可以令阁主恼羞成怒,不想房中人毫无动静,少庄主只好硬闯。 “今日,除非本庄主死在这儿,否则你们休想拦我。” 话落,他一个箭步向殿门冲了过去,奈何阁主近身侍卫身手极高,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拽,他趔趄两步又回到原地。 “你们当真拦我?”少庄主皱着眉头,握住手中佩剑道。 “少庄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若是您执意如此,那我们也只能不客气了。” “好呀,这次我偏要强人所难。”说着少庄主又上前,眼看双方就要拔刀相见。 此时,殿门打开,侍女通传道:“少庄主,皇上有请。”如此双方才停手。 “哼。”冷眸扫了眼侍卫,少庄主一甩衣袖,随侍女进了殿。 殿内,阁主正在斟茶,似是不知少庄主进来,直到眼角扫到少庄主的锦鞋,方才抬头,略带笑意道:“前几日妹妹从远地带了些古茶,言其可清心静气、清热去火,少庄主不防一同品味一番。” 听得“妹妹”二字,少庄主英眉微颤,但在看到他这般闲情雅致时,火气更盛了。 不管怎么说,少庄主日日来找他,他却装着和一个没事人一般,这样怎能不让少庄主感到生气呢。 思及此,少庄主不禁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道:“皇兄倒是好兴致,听闻皇兄病了数日,我看皇兄倒是精神着呢。” 被揭穿了,阁主也依旧面色如常,品了一口茶,将杯盏放置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 “不打紧的旧疾,牢少庄主挂念了。” 少庄主懒与他周旋,既是见着他,便要问个清楚:“我此行目的想必皇兄心知肚明,这次事件远不是表面这般,皇兄不防开门见山,道出事情真相。” 他一双眸子紧盯阁主,似是要从阁主的一举一动中找到答案。 “果然瞒不过少庄主,没错,事情原委朕不但知晓,且都是朕策划安排。” “为何?”此刻,少庄主已是双拳紧握。 “为何?”阁主悠悠站起身,望着窗外残阳慢慢道出四字,“大业所需。” “大业所需?皇兄所谓的大业所需的便是赔上我山庄数条人命?丧心病狂!你这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 想着自己山庄那血流成河的样子,少庄主顿时感觉到怒不可遏,周身瞬时现出浓浓杀气,顿时利剑出鞘,剑锋直指阁主。 “少庄主,你与朕立场不同,成就大业,必要有牺牲。” “去你的大业。”阁主的话顿时成了导火索,少庄主一声愤吼,利剑直接刺向阁主。 稍稍一偏,阁主轻巧躲过锋芒,接连又躲过少庄主数道招式,殿内的打动,很快引来了侍卫。 “皇上。”侍卫纷纷拔剑。 随着躲过少庄主一剑,阁主眸色一沉,厉色道:“出去。” “是。” 侍卫眼瞧着少庄主眼中满布杀意,剑剑击其要害,却是不得不听从阁主的指令,退了出去。 “气血不平,剑不稳,速度太慢。以你现在的功力,再过个三五年与我交手吧。”话落,“啪”的一声脆响,剑落地了。 殿外的侍卫手握剑柄站在门前,认真听着里头动静,只要阁主一声令下,他们即刻拿下少庄主。 终于在听到一阵叮当哐啷物件落地的声响后,阁主唤了一声,“来人。” 侍卫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少庄主满脸不甘,正欲挥拳打向阁主。 可惜他的武艺与阁主相差甚远,还未近得了阁主的身,阁主两指已然掐住他的脖颈。 “少庄主虽是招式流畅,可准头却少了几分,想来是年幼贪玩了吧。” 说话间,他松了手,又补了一句,“方才已给过你机会,你未能杀的了朕。不防再勤加练习一番,到时朕定奉陪。不过今日与你切磋一番,朕倒真有些乏了。你们,送少庄主回屋休息。” 话落,侍卫已走到少庄主身侧,说是“请”,更像是推拥着他。 “别碰我,本庄主自己走。”少庄主抖了下身子,怒瞪阁主,“是非黑白,孰善孰恶,本庄主自会讨回公道!” 少庄主自知不如阁主,可心中怨愤难消,眼下不是他的对手,也只好从长计议。 看着殿中被少庄主毁坏大半的物件,阁主无奈摇了摇头。 另一边,阁主妹妹听闻少庄主气势汹汹去了御书房,赶忙放下手中未绣好的荷包,匆匆赶过去。 “哥哥,少、少庄主呢?”前脚踏进门,妹妹话还没说完,只见屋内狼藉一片,脑补方才殿内发生什么,于是心切问向阁主,“少庄主呢?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哥哥你快告诉我。” 眼瞧妹妹明眸灵动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水雾,阁主虽是心疼,却不想她掺和进来。 于是轻描淡写道,“不过是闲来手痒与少庄主切磋几下,地界小,失了分寸,碎了几样东西。” “哥哥一向思虑深睿,怎会与他这般胡闹。哥哥不必瞒我,今日你二人刀剑相向,可是与山庄之事有关?” “妹妹多虑?”阁主不愿多做解释。 既是兄妹,阁主妹妹对自家兄长虽不说十分了解,倒也知其八分性子。 故而,阁主妹妹自然是不信眼下他的说辞,遂追问阁主:“哥哥,就当妹妹求你,告知我真相可好?” 阁主不说话,她心中生出更坏的猜测,“山庄的事,难道跟哥哥有关?所以少庄主才会……才会与兄长起了争执?” “住口!” 阁主妹妹被阁主吓了一跳,不再往下说,可心里似乎像认证了什么事实,心中一时苦涩。 阁主低眸睨着她,沉了口气,却没有改变主意,反而冷了冷嗓音道:“此事你莫再打听,否则家法伺候。” 听着阁主冷冰冰的声音,阁主妹妹抬眸,眼中满是惊讶,但稍加思虑,她便抬腿跑了出去。 回到闺中,她掏摸出一青瓷玉瓶揣入袖中,一路直下,气息微喘到了少庄主的房前,却是房门紧闭。 “少庄主,适闻你与哥哥起了冲突,你可有哪里受伤?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圣药,给你拿过来了。” 屋内没有回应,她碍于礼数又不能唐突入室,好在伺候少庄主的侍女从旁走过,被她拦了下来。 “少庄主可在屋内?” 侍女手里端着粥,行礼道:“少庄主方才刚进屋,衣衫凌乱,像是与人打过一架。” “他可有伤了哪里?” “少庄主走的匆急,奴婢没看清。”侍女摇摇头回答道。 阁主妹妹的心又悬了起来,可少庄主显然有意避她。 阁主妹妹眼角扫过侍女手中的粥,心生一计,假作离开道:“少庄主,既然你不愿见我,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着,一边模仿逐渐离开房间的脚步声,一边示意侍女上前开门。门前恍惚闪过一道人影,门似是从里头反锁了,侍女推不开。 阁主妹妹躲在侍女身后示意她说话,“少庄主,公主亲自为您准备了清淡的荷叶粥。” 屋内,少庄主瘫软坐在房门就近的木凳旁,看向房门的目光颇为复杂,突然,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 今天他为了堵阁主,天未亮便起身了,一日没有入饭,当真饿的前胸贴后背。 于是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平和,“你进来就可,外人不许进!” 阁主妹妹本想一同跟进来,却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咬了咬唇,握紧手中瓷瓶。 她知道以少庄主的脾气,若她擅闯进入,保不齐少庄主会跑到她找不到的地方,想来他在这里,好在还能知他情况,也就放弃闯入的心思。 “你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可若受了伤,一定记得用药。”阁主妹妹隔着门喊着,将青瓷小瓶递给侍女,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刺杀阁主 阁主妹妹从少庄主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想要来找林鸢谈心,谁知道竟然被宫女告知林鸢不在宫中,阁主妹妹只好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地来到了湖边。 “坏人,坏人,大坏蛋。”阁主妹妹的从地上捡了一些石子,不停的向湖中打去,嘴里还振振有词,撒了一通气后阁主妹妹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殿中。 这边的林鸢出了宫后躲开阁主派来的暗卫,从京城密探处得知赵昀即将要进宫的消息。 惊喜之余却又担忧他的安危,毕竟现在的局势还不稳,他们的实力还不强大,若是真的与阁主对起来,恐怕不会是他的对手。 “赵昀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林鸢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那个密探安慰着林鸢:“姑娘您请放心,既然主子要来到京城,想必一定是做好了打算。” “现在局势还不稳,务必一切要小心应付。”林鸢叮嘱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了,生怕再耽搁一会儿后被阁主的人发现。 察觉到阁主派来的暗卫跟上自己以后,林鸢这才向自己的酒楼走去。 此时此刻的皇宫中,阁主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争吵不休的大臣们。 听了许久也不见他们有个答案,最终阁主阴着脸咳了咳:“诸位大臣可有好谋划了?” “启禀皇上,臣觉得开放粮仓这法子固然很好,不过臣以为边疆地区过于遥远,一路上难免会出现意外,所以应该在边疆地区筹集粮食。” “李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边疆的战士没有粮食支撑难以熬过去,那边疆的百姓们呢?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刘大人这话说得极是,边疆的百姓们本就因为常年的战乱而恐慌,若是真的从百姓中筹集粮食,那百姓们不就叫苦连天了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阁主依旧是始终不出声,就在大臣们谈论的时候,阁主忽然发现站在一边的户部尚书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于是他挑起眉,好奇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户部尚书,“不知户部尚书对筹集军饷这件事可有什么想法?” 听到自己被皇上点名,站在一边的户部尚书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皇上虽然没有革了他的职,但是却明里暗里的架空了他的权利。 如今皇上这么一问户部尚书,户部尚书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惶恐,但他还是不卑不亢的站了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启禀皇上,臣以为筹集粮食的事情完全可以在全国征集,捐粮食多的人可以给一个小官做做,臣相信不出三日,将士们所需要的粮食就会充裕。” 阁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眼眸扫了一眼下方的大臣们,见他们竟出奇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 “如果户部尚书的话众卿都认可,那便这样做吧!”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没想到户部尚书会提出这样的法子,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听到皇上马上就要拍案确定户部尚书的法子,之前争论最厉害的李大人又站了出来:“皇上此事万万行不通,如果捐粮食就会给一个小官,恐怕大臣们会有所不满,这样做如何对得起那些埋头苦读的学子们?” 阁主听到李大人的话,没有过多的恼怒,反而是扯出一抹冷笑:“那么依照李大人来看,就应该先弃边疆的百姓们于不顾吗?” “臣……。”阁主的指责让李大人无话反驳,要知道上方可是个爱民如子的皇上,倘若真的从边疆百姓中筹集粮食,那么边疆的百姓就不会效忠于皇上,江山也就岌岌可危。 “无话可说便闭上嘴,其他人可还有异议?”阁主凌厉的眼神扫了扫下方的大臣们,见他们因为自己刚刚的气焰而被吓得不出声后,最终决定了户部尚书的法子。 “好,既然爱卿们没有异议,那便按照户部尚书的想法去即刻实行。”阁主立刻让人拟了圣旨吩咐了下去。 “户部尚书筹集军饷功不可没,赏赐黄金百两,绸缎百匹。” 户部尚书连忙跪下毕恭毕敬的谢恩,阁主又怎么会不知道最近的姜家,变得很是谦逊有礼,没有了以往嚣张的气焰,自然要重用户部尚书了。 此时此景众大臣若是再不明白阁主的想法,那他们枉为这么多年的臣子了。 退了朝以后,户部尚书很快就被大臣们围了起来,众人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户部尚书如今深得皇上喜爱呢! 姜家在朝中恢复了以往的地位,自然少不了其他人的来往恭贺,只不过这其中掺杂着多少的利益就不得而知了。 通过这件事姜子轩自然也看清了许多人的嘴脸,之前那些将他拒之门外的公子哥又纷纷来巴结他。 “姜兄,最近可好?真是不巧,前几日偶感风寒,姜兄来府的时候,我正在别苑休养,还希望姜兄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那几日我也凑巧不在家,等下人来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姜兄的踪影,定是那些个不懂事的下人,不认识姜兄,待我回去以后好好替姜兄出这口恶气。”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姜子轩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等他们说完了以后,他这才以今日不得空为由打发了那些个迫切巴结他们姜家的人。 当姜子轩刚刚坐下打算喝口茶的时候,只听见家丁匆匆来禀报说是外面有人找。 姜子轩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这种时候又是谁来找他呢? “让他进来吧!” 很快来人就跟着家丁的步伐走了进来,当姜子轩看清来人的时候,险些将口中的茶吐了出来。 “姜公子好久不见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对他恶语交加的刺史之子! “原来是公子你啊!”姜子轩对这个人没有好脸色,他可没有忘了当初正是他逼着自己吃狗食的。 刺史之子见姜子轩没有过多的搭理自己,连忙让身后的随从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子上。 “姜公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之前发生的事确实是我不对,还希望公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的了刺史之子全然没有了之前颐指气使的态度,话语间更多的是谄媚。 姜子轩神色淡淡的看了眼那些个礼品,站起身对那个刺史之子道:“公子你不必客气,我自然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这句话,之前的事我没有放在心上,还希望公子也不要放在心上。” 没等那个刺史之子说话,姜子轩又继续说道:“我还有事情,就不留公子你了,来人,送客。” 待刺史之子带着礼物离开后,姜子轩心中不由得冷笑,这就是人心,你落魄的时候避而不见,等有了地位又回来巴结。 姜子轩突然想到之前一直帮助自己的林鸢,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她,顺便要当面答谢她。 这样想着,他便向林鸢酒楼的方向走去。 来到酒楼门前,看见林鸢正坐在窗子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见他来此热情的同他打了声招呼。 “林姑娘,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恢复了父亲在朝中的权利,姜家又是从前的那个姜家了。” 看着姜子轩激动的模样,结果就知道他要有多高兴:“太好了,恭喜你啊姜公子。” “之前多亏了有林姑娘你的帮助,今日我来是要好好感谢你的,还要将之前的饭钱还给你。” 见姜子轩又提到饭钱一事,林鸢突然笑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固执的人。 “姜公子,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就不要总把饭钱挂在嘴上了。” 姜子轩见林鸢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少庄主最近一直在找机会对阁主下狠手,但是苦于没有机会,就在这天,阁主自己一个人出现在了御花园中。 躲在暗处的少庄主终于找到机会了,他想也没想的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就向阁主刺去。 阁主仿佛早就知道少庄主会刺杀自己一般,只见他灵敏的躲掉了少庄主的攻击,随后重重地给了少庄主一掌。 少庄主被打到一边,暗自咒骂了一句后,又拿着剑向阁主攻击去。 几次三番的交手下来,少庄主很快就处于下风,他不甘心就这样被阁主打败。 “卑鄙小人,还我山庄门百余人的命来。” 少庄主像疯了一般,拿着剑毫无章法的对着阁主乱刺着。 就在这时,阁主又是一掌拍在了少庄主的胸口处,将他重重地打倒在地,此时的侍卫们终于可以出手了。 他们刚刚想要动手的时候,却被阁主拦下了,这回在阁主的授意下终于将少庄主抓住了。 “你以为就凭你的一己之力能斗过朕吗?”阁主不屑的看了眼被擒的少庄主。 “斗过怎么样?斗不过又怎样?只要我还活在世上,我就一定会报仇的。”少庄主恶狠狠的盯着阁主。 阁主觉得这少庄主简直不可理喻,于是挥了挥手吩咐侍卫们将他关进了大牢里。 第三百九十九章:替他求情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边,听到宫女的禀报后,阁主妹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晓得,经过的时候只看见皇上将那个公子抓了起来,并且还命人关进大牢。” 阁主妹妹从宫女口中得知阁主将少庄主关进大牢一事后,想也没想的立刻去找阁主求情。 “老奴拜见公主。”不等阁主妹妹跑进去,门口的太监就拦下了她:“皇上正在里面批阅奏折,还请公主不要进去打扰皇上了。” “不行,我找皇兄他有事,很重要的事情。”阁主妹妹不顾太监的阻拦,试图冲进去。 太监见状只好跪下:“公主殿下,您就不要再为难老奴了。” 见到这个太监如此,阁主妹妹没有法子,只好在御书房外面大呼小叫着:“皇兄,皇兄我有事找你,你让我进去吧!” 过了许久,御书房中才传来阁主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让公主进来吧!” 听到阁主这样说,阁主妹妹也没有再管跪在地上的太监,绕过他径直走了进去。 “皇兄,你为何将少庄主关起来?”甫一踏进御书房,阁主妹妹就直截了当的同阁主说着。 见到如此莽撞直冲的阁主妹妹,阁主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瞧你这横冲直撞的样子,哪像个公主?” 没有直接回答阁主妹妹的话,而是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将她因为匆忙而跑乱的头发拨到一边。 “皇兄你到底为什么要将少庄主关起来?”没有等到自己的答案,阁主妹妹又问了一遍。 “这件事就不要管了,你先回去吧!”见阁主妹妹一直热衷这个问题,阁主明显不悦起来。 谁知阁主妹妹却依旧不依不饶:“皇兄,我不知道你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希望皇兄看在皇妹的面子上,你就放过他吧!” “够了。”阁主终于不耐烦地大吼了一声:“你眼里还有朕这个哥哥吗?他都来刺杀朕了,你还为他求情?” 阁主妹妹听了以后,满脸的不敢相信,眼中的泪终是难以控制的落了下来:“不可能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少庄主怎么会来刺杀她的哥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不相信少庄主是这种人。 “误会?”阁主不怒反笑:“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去大牢问他啊!” 阁主气的转过身不再去看他妹妹那副神情,阁主妹妹也只是愣了一会后,这才离开了御书房,她想迫不及待的去大牢中寻找一个答案。 待阁主妹妹离开后,阁主气愤的在桌子上锤了一拳,这时候门口伺候的太监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阁主:“皇上,公主她就这样跑出去会不会出事?” 阁主揉着发疼的头,叹了口气,“不会。” 随后还是担心的看了眼门外,这才嘱咐着那个太监,“多派几个侍卫去大牢外候着,务必要保护公主的安全。” 他还是在担忧着自己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妹妹,生怕里面的少庄主会迁怒到他的妹妹。 “是,奴才这就去。”太监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属下拜见公主。”见阁主妹妹来此,门口的众狱卒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阁主妹妹。 “不知公主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听闻皇兄将一位刺客关了进来,本公主打算进去审问他。”阁主妹妹没有过多的周旋,而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公主,牢房重地,里面血腥的场面公主见了,会污了公主的眼睛,所以公主还是不要进去了!”狱卒不知道这个小公主又要闹什么脾气。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着本公主!”见狱卒迟迟不肯让路,阁主妹妹只好摆出了公主的架子。 狱卒有些为难,但是想到阁主妹妹是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只好让了路。 阁主妹妹慌不择路的来到了大牢中,在狱卒的带领下,找到了少庄主,看着曾经如谪仙一般的男子此时正落魄的在牢里坐着。 “把门打开。”阁主妹妹之前激动的情绪早就在她进入大牢的那一刻就稳定了,向旁边的狱卒淡淡道。 “公主,皇上有令,没有他的旨意,谁也不能来探望这个囚犯。”狱卒颇有些为难道。 “打开吧,出了什么事,本公主一力承担。” 那个狱卒看了看阁主妹妹,又看了看里面的少庄主,只好硬着头皮将门打了开来。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他说。”看着门外守着的两个狱卒,阁主妹妹又开了口。 “是。” 待两个狱卒离开后,阁主妹妹不急不慢的走到闭眼凝神的少庄主面前:“你还好吗?” 闭着眼睛的少庄主听到阁主妹妹的话没有睁开眼睛,但他还是回答了阁主妹妹的话:“依公主所见,完好无损。” 忽略掉自己心中的疼痛,“我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少庄主。” 见少庄主疑惑的睁开了眼,阁主妹妹突然扼自的笑了起来,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差一点将他唯一的亲人杀了,可自己对他却……。 “你为什么要刺杀皇兄?”终于将自己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刺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少庄主面无表情的看着阁主妹妹。 阁主妹妹被他看得心悸,“你们之前明明是很要好的朋友,为什么当你一进宫就变了呢?” “好朋友?”少庄主忽然嗤笑了一声:“我拿他当朋友,他拿我当什么?不过是利用的棋子罢了!” 见阁主妹妹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少庄主缓缓的站起身:“看来公主是不知道我为何会刺杀你皇兄的原因了,所以才会来问我吧!” 他早在她进来的那一刻便知道她是来找自己要答案的,“我们山庄门被灭门的事情,想必公主也是知晓的,可公主知道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吗?” 阁主妹妹心中划过一抹不安,还未等她将不安的心思压抑住,少庄主又继续说道:“始作俑者就是当今的皇上,公主你的亲哥哥!” “不可能的,哥哥他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听到少庄主将真相说出来,阁主妹妹又觉得难以接受。 “为什么不可能?他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不惜踩着我们山庄门百余人的性命!”少庄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别说了!”阁主妹妹脸色很不好的想要制止少庄主的话。 但少庄主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你的心意吗?就是因为你是我仇人的妹妹,就是因为你和我的仇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 “我叫你别说了!”阁主妹妹大喊了一声后,踉踉跄跄地逃离了大牢。 少庄主看着阁主妹妹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无力的靠在了墙壁上垂下了眼眸。 阁主妹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落下来,她胡乱地在脸上擦抹着,不料越擦越多,索性就任由眼泪继续流下去了。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阁主妹妹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上来人后,仓皇失措地将脸转了过去。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林鸢见阁主妹妹默不作声,有些焦急的说道:“是不是那个少庄主又惹你不开心了?” 听到少庄主的名字后,阁主妹妹的心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难以呼吸。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姐姐我没事,你就不要再问了。”阁主妹妹依旧在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看到阁主妹妹这副模样,又怎么会像是没有事情的呢,于是林鸢拉着阁主妹妹来到旁边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傻瓜,你我之间还需要瞒着藏着的吗?”见阁主妹妹哭的这般伤心,林鸢心里也很是不好受,之前可从未见到过她这副模样,今日一见竟然被吓了一跳。 “你当我还是好姐妹的话,就是把心里的不痛快说给我听听,没准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阁主妹妹看了一眼林鸢,很想将心中的不痛快尽数说给她听,但是她现在的心很乱很乱,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姐姐,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好了,我不过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歇息歇息。”说完不等林鸢还说什么,匆忙的站起身跑了回去。 林鸢看着阁主妹妹匆匆离去的背影,觉得她今日实在是有些奇怪,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有什么事肯定不会放在心里,只是今日……。 “你说什么?”此时在城外的一户人家中传来一道惊诧不已的声音。 “你说少庄主竟然刺杀失败了?”暗月楼楼主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气难以控制。 “少庄主这个废物,我还指望他能够刺杀阁主,好让我成为皇帝,不曾想他竟然如此没用!” “楼主,如今我们以后该如何做?”跪在地上的手下看着不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暗月楼楼主。 自从上次暗月楼楼主找到少庄主,将真相告诉他以后,暗月楼楼主就买下了一户人家的房子,想着在这里等待着消息,没想到阁主死的消息没有传来,反而传来了少庄主刺杀失败的消息。 第四百章:劫大牢 宫里,华贵的寝殿中央香炉里燃着香,香气袅袅从香炉中散出来让人沉醉,可是坐在寝殿软塌上的姑娘却浑然不觉,她坐在那里沉思,她的眉头颦着,面上带着愁容。 阁主妹妹自打去大牢看望少庄主回来以后就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她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回想着少庄主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没想到自己面前的那个朗月清风般的少年居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家仇,而他血海深仇的敌人居然就是自己的亲哥哥。 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此时阁主妹妹明白少庄主为什么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自己的心意,同时她心中居然有些理解少庄主的行为了,如果是她自己恐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可是心上人的仇人是自己的亲哥哥,阁主妹妹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哥哥有危险,为今之计她只能默默的替自己哥哥赎罪了。 心中打定主意后,阁主妹妹决定再次去大牢见少庄主。 大牢守卫森严寻常人不得靠近,不过这可难不倒备受宠爱的阁主妹妹,门口的衙役见来的是公主也不敢阻拦,她很轻易的来到了关押少庄主的地方。 “公主,你怎么来了?”少庄主正靠墙坐在凌乱的柴草上面发呆,听见附近传来脚步声,他抬眼望去,却见公主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来看看你。”阁主妹妹快步上前,隔着大牢的铁栅栏,她关切的目光落在里面少庄主的身上,此时他衣衫脏乱不堪,俊脸上带着几道伤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这样的少庄主令阁主妹妹感觉心疼,因此对着守卫人员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恶劣。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看着本公主吗?赶紧走开。”阁主妹妹对着衙役怒目而视,那衙役自然不敢得罪尊贵的公主,闻言他赶忙消失在阁主妹妹的视线中。 “公主,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你何必为难他们呢?” 少庄主不但没能为家人报仇,自己反倒也困于危难之中,他现在丧失了生的希望,整个人也变得平和了许多,每天就是在这大牢里等死。 他和阁主都很清楚,他们两人如今变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阁主狡诈多端,自然不会任由少庄主活在这个世上。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请你不要放弃希望,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离开这里的。” 阁主妹妹看着那个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丧失了生机,她心中觉得又酸又痛。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会有这样苦涩的感觉,她对少庄主的痛苦完全感同身受,此时她只想将他从这个地方救出来。 “公主何必为了我去忤逆你哥哥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回去吧,不要再来看我。”少庄主自然不愿让心上人为自己与亲人对立,因此他下意识的拒绝道。 “办法我来想,具体怎么样实施你不用管,你只要在这里安心等着我来救你出去。” 说完这话,阁主妹妹不等少庄主再回绝自己,直接转身离开了大牢,殊不知她与少庄主两人的对话却被躲在阴影中的衙役听见了。 原来那衙役方才并没有离开此处,而是走到了阁主妹妹与少庄主看不见的地方偷听两人谈话,得知阁主妹妹的意图后,他连忙禀告上峰。 御书房里,阁主听闻手下禀告公主想要救少庄主一事。 “公主那里你不用管,命人加派人手要看好少庄主,对了,不要再让公主进去见他。”阁主听完手下禀告的消息后,他沉吟片刻说道,那官员领命直接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阁主妹妹离开大牢后,便一直在思考救出少庄主的办法,可她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实在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主意。 思量了许久,阁主妹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的计划很简单,之前她见那大牢的管事对自己言听计从,这一次她打算让狱卒打开牢门让她进去跟少庄主交谈,然后她趁狱卒们不备带着少庄主离开。 到时候就算两人撤退时中途被人发现,凭借着少庄主的身手也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 这样打算着,第二天阁主妹妹再一次来到了大牢。 “我来看少庄主,你们不必跟着。”公主来到大牢门前,冷冷的看着门前的狱卒开口说道。 “公主,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少庄主,您看您还是请回吧。”那狱卒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站在门前挡住了阁主妹妹的去路。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你们赶紧滚开!就不怕我告诉我哥哥你们不听我的话吗?我哥哥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们的。”阁主妹妹对着当在自己面前的狱卒们怒目而视。 “公主,请不要让我们为难,这就是皇上的命令。”那狱卒说完以后便不再理睬阁主妹妹,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肯让开。 阁主妹妹今天为了方便行动只带着贴身宫女来到这里,那狱卒不肯让路,她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你等着,我让你好看。”阁主妹妹站在大牢的门口却没办法进去救出心爱的人,她只好无奈的跺了跺脚,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阁主妹妹遇见了林鸢。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走得这么快,谁又惹你了?”远远的林鸢就看见阁主妹妹怒气冲冲地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姐姐,我今日想去救少庄主,可是我太没用了,连狱卒那关都过不去,他们现在根本不让我进去见少庄主,这可怎么办呀?”阁主妹妹向林鸢讲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此时又急又躁,一边说着一边急的红了眼眶。 “林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庄主一直被关在大牢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哥哥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林姐姐我不想看着他离开这个世上,你帮我救出少庄主行不行?”说着阁主妹妹抓着林鸢的胳膊摇,她的眼神里透露着无助。 林鸢有些犹豫,她自知自己不应该卷入这桩事情当中,可是看着面前少女可怜巴巴的眼神,她忍不住有些心软。 救少庄主对于林鸢来说也的确没有什么坏处,既然如此,还不如帮了阁主妹妹和少庄主一个忙。 “公主你莫要着急,容我想想办法。”犹豫片刻后,林鸢开口说道。 “太好了林姐姐,有你出面我们一定能将少庄主救出来的。”见林鸢同意帮忙,阁主妹妹马上破涕为笑,她就知道她的林姐姐最好了。 林鸢知道大牢守卫森严,若想在那么多人手中将少庄主救出,事先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她最擅长的就是烹饪,想了许久,她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林鸢找来了阁主妹妹。 “我给狱卒们做了一些饭菜,里面下了泻药,你跟我一起去,到时候趁他们吃下有毒的饭菜之后咱们再见机行事,将少庄主救出来。” 林鸢简短的向阁主妹妹说明了自己的办法,然后两人便一起来到了天牢门前。 “公主您不能进去。”大牢门前的狱卒们见公主走了过来,便直接开口说道。 “我人不能进去,总可以给他送些酒菜吧,你们派人把这个送进去给少庄主,剩下的这一盒就赏给你们了,你们吃了我林姐姐特意做的饭菜,日后可不要为难少庄主。”说着阁主妹妹将手中的两个食盒递到了狱卒的手中。 那些狱卒见阁主妹妹这次来并不是要进入大牢,他们放下心来,手中的食盒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们此时正好有些饿了,于是便接过了食盒,打开以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见狱卒们上了当,阁主妹妹与林鸢心下大喜,她们耐心的等待片刻,然后就见那些狱卒们一个又一个的向茅厕跑去。 她们两人连忙趁着附近没人跑进了大牢里,来到少庄主面前,林鸢拿起事先偷来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你们怎么过来了?”见阁主妹妹与林鸢突然出现,少庄主露出疑惑的表情。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那些狱卒们中了泻药,我们赶紧趁现在离开。”林鸢简短的说道,然后三人一起向大牢外面跑去。 林鸢熟悉出宫的道路,三人步履匆匆地向宫门那里走去,却在路上遇见了带人围堵的阁主。 “哥哥,我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好不好?”阁主妹妹看着突然带人围上来的阁主,开口祈求道。 “少庄主你打不过我便想要利用我的妹妹来报复吗?这就是你的手段?来人,将这个刺客拿下。” 阁主却没有理会自己妹妹的哀求,他看着少庄主讽刺道,随即命令身边的人将少庄主围在了中间。 阁主妹妹见自己好不容易救出的心上人又要被她哥哥抓回去,而她的求情似乎也没有用,她急得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淌。 “阁主,你妹妹如此哀求,何不放他一条生路呢?你如今已经是最尊贵的皇上了,哪怕把他放出去也威胁不到你的。”林鸢站在一旁,她看着阁主妹妹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向阁主求情。 第四百零一章:吃醋 要知道这可是林鸢第一次求自己,其实阁主早在林鸢开口的一瞬间便已经心软了。 阁主自己知道,这辈子自己怕是栽在林鸢的手里了,他摆了摆手,无奈的开口道:“罢了,都让开,放他走吧。” 随着阁主的一声令下,围住几人的侍卫顿时都井然有序的让开了一条出路。 见状,阁主妹妹赶忙推着少庄主,让少庄主离开:“你快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少庄主被阁主妹妹推得一个踉跄,哪里知道平时娇娇弱弱的阁主妹妹,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自是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过头看阁主妹妹一眼,只是顺着阁主妹妹推他的那股惯性,一步一步的从侍卫给他让开的路走了出去。 “你要知道,你的命是鸢儿还有朕的妹妹救下的,但是下一次不管是谁,也休息从朕手上救下你。”在少庄主快走出包围圈时,阁主冰冷的声音响起。 听见阁主的话,少庄主的脚步明显的愣了愣却也只是一两秒,便又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就是这一两秒的停顿,便让阁主知道少庄主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的确,自己说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自己能抓他一次,自然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自己要的便是他夹紧他的狐狸尾巴好好的待着,不要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但阁主心里自是明白,少庄主话虽听懂了,但具体做不做那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不过他要是不照做,自己也不介意再抓他一回。 看着少庄主的背影越来越远,在最后出了城门的那一刻,阁主妹妹终于坚持不住,瘫软在地。 “来人,将公主带回房间里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让公主踏出房门半步。”阁主回过神来,冷冷的道。说完便不再看阁主妹妹,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毕竟今日阁主妹妹的做法实在是伤了阁主的心。 另一边少庄主出了皇宫,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连撞了撞了好多人都没有反应,只是一脸木讷。 刚巧,赵昀来到了京城,刚找好了客栈,准备找机会去皇宫里见林鸢,哪知刚出客栈门,就看到不远处双眼无神的少庄主。 眼看少庄主就要与路人撞上了,赵昀赶忙快走几步,一把拉开了少庄主道:“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这是怎么了?” 被赵昀猛地一拉,少庄主终于不在浑浑噩噩的了,他抬头看到赵昀,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你啊,赵昀,刚刚谢谢你了。” “你这是发生了什么?”看着这般难看的笑容,赵昀自然知道少庄主是遇到事情了。 再次被询问,少庄主也只是勾起唇角假笑了两下:“哎,就知道骗不过你。”其他的却也没有再说。 听了少庄主的话,赵昀满头黑线,就问你这丑到哭的笑你能骗过谁? “罢了罢了,你先和我去客栈里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说吧。”说完,赵昀便扶着少庄主进了客栈。 …… 皇宫,阁主妹妹的寝宫内,阁主妹妹紧紧的拉着林鸢的手道:“鸢姐姐,你就去帮我看看少庄主怎么样了,好不好,现在就只有鸢姐姐能帮我了。” “你先坐下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林鸢挣开阁主妹妹拉着她的手,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腕,将阁主妹妹按在了椅子上道。 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腕,林鸢摇了摇头心里想:自己怎么早没发现这丫头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哎,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鸢姐姐,我现在哪里坐的住啊,你就帮我去看看少庄主吧,好不好嘛?”哪知道林鸢刚将阁主妹妹按在椅子上,阁主妹妹便又跳了起来,抓着林鸢的双肩摇来摇去。 “打住打住,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再摇我都要被你摇晕了。” 还没回过神来的林鸢猛地被阁主妹妹摇来摇去,差点没要了她半条命,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阁主妹妹,正巧自己也担心少庄主,不妨就出去走一趟。 “真的,谢谢鸢姐姐,鸢姐姐快去吧。”说着阁主妹妹就将林鸢推出了房门,然后“啪”的将门关上了。 看着合上的房门,林鸢顿时感觉自己满头的黑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忘友?!也罢也罢,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和她计较了。 因为阁主并没有说要禁足林鸢,所以林鸢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但是林鸢知道阁主必定安排了暗卫来监视自己,为了不然少庄主的安全,林鸢像是和暗卫玩儿捉迷藏一样,躲躲藏藏的终于甩掉了一直紧跟着自己的暗卫。 一直跟在林鸢身后的暗卫看了看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根本就没有林鸢的身影,只好回皇宫里去和阁主请罪了。 “呼……终于甩掉了,可累死我了。”躲在角落里的林鸢看着暗卫转身离开喘了一口气,拐进了一旁的巷子中,想找人去打听一下少庄主的下落。 然而林鸢却在看到对面的人时愣在了原地,原来站在林鸢对面的是刚将少庄主安顿好的赵昀。 看到林鸢,赵昀显然也愣住了,自己刚想着怎么想办法入宫去见林鸢,没想到这令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两人就这么呆呆的站着,最后还是赵昀先回过神来,将林鸢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嘴里喃喃自语道:“鸢儿,我好想你啊。” 林鸢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回抱住了赵昀,依偎在赵昀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二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谁也没有说话。 好半晌,赵昀才慢慢的放开了林鸢,道:“鸢儿,先和我回客栈吧,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好不好?” “好,我们走吧。”林鸢点了点头,便和赵昀一起离开了。 林鸢心里清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自己和赵昀待在一起被有心人看到传到阁主哪里,对赵昀是十分不利。 很快,赵昀便和林鸢来到了客栈,一推开门,林鸢便看到少庄主坐在赵昀房间里的椅子上,顿时心里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听到声音,少庄主以为是赵昀回来,便站了起来道:“你回来了,刚刚的事情谢谢你了。”却没有想到看到的人会是林鸢 “你怎么在这里?”林鸢好奇的问道。 跟在林鸢身后的赵昀将房门关好,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和林鸢讲了一遍。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赵昀的话刚落,林鸢便开口问少庄主,虽然见到赵昀林鸢很高兴,但却也没有忘记了此行出来的目的 少庄主显然没有想到林鸢还会关心他,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没事,我很好。” “那你有没有受伤?或者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林鸢又接着问道 “没有受伤,也没有哪儿不舒服。”少庄主一脸茫然的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林鸢想了想又道。 “没有,林鸢,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回答完这个问题,少庄主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林鸢,也受不了赵昀徘徊在他和林鸢身上的视线。 “啊……没事没事,我就问问……问问。”被少庄主这么一问,林鸢这才感觉到自己逾越了,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赵昀,赶忙摆摆手。 “我本就是来道谢的,这谢既然已经道了,你们也没事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们两个人好好聊。” 少庄主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委实是太亮了,还有赵昀的那个眼神让自己不由的抖了抖,便赶忙找借口离开了。 “哎,你这就走了……”还没等林鸢说完,少庄主便已经起身慌忙的离开了,离开时还特别识眼色的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林鸢便被赵昀公主抱了起来,几个健步便来到了床前,赵昀将林鸢放到床上,欺身而上。 “你干什么,快起来,现在可还是白天呢。”林鸢捶打着赵昀的肩膀,不知道赵昀是怎么了。 “怎么,你舍不得他走?”赵昀的手在林鸢的下巴上摩挲着。 “什么,舍不得谁?”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要知道,从林鸢开始关心少庄主的时候,赵昀心里的醋坛子便打翻了,心里着实是不爽,视线便开始不住的在二人身上徘徊,想知道他们二人何时变的如此亲密了。 这下,林鸢才终于明白赵昀吃醋了,不由得林鸢心里暖暖的,她抬手环住赵昀的脖子道:“阿昀莫不是吃醋了?” 被林鸢戳中心思,赵昀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撇了撇嘴,反而点头承认道:“我就是吃醋了,怎么不可以啊?” “当然可以了,怎么不可以。”看着这样的赵昀,林鸢瞬间被逗笑了。 “那鸢儿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说完,赵昀也不等林鸢说话,反手拉住了床幔,俯身便吻上了林鸢的红唇。 屋内气温越来越高,很快便一室旖旎。 第四百零二章:起疑 良久,林鸢揉着酸疼的腰,十分生气推着边上的赵昀,想把赵昀推开:“赵昀,你禽兽,你给我下去,不许你挨着我躺。” 林鸢一边揉着腰,心里一边想:以后自己可再也不能在赵昀的面前关心别的男人了,男人禽兽起来可真不是人。 “嗯、嗯,鸢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赵昀没有反驳,只是顺从的点点头道。 “吃饱喝足”的赵昀可是实足的“宠妻狂魔”,自然是林鸢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不会反驳,反而还将林鸢揽在怀里,一只大掌敷在林鸢的腰上体贴的为林鸢揉着腰。 “这还差不多。” 感觉到腰上温热的触感,林鸢这才消了些气,哼唧了两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赵昀的怀里享受着赵昀的按摩。 “鸢儿,你怎么会以真面貌出宫呢?你不是在宫里给阁主下蛊吗?”赵昀一边揉一边问道。 听完赵昀的话,林鸢的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下蛊失败了,然后便被阁主留在了宫中。” 听了此番话,赵昀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到意外,早在赵昀看到林鸢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将事情的大概猜的差不多了,刚刚之所以问起,一来不过是想确定一下真假,二来便是想把林鸢带回去。 “既然失败了,鸢儿不妨和我一起离开京城吧。”赵昀安抚似的用另一只手掌揉了揉林鸢的头,柔声道。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虽然被人安慰的感觉不错,但林鸢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离开,便赶忙摇了摇头。 “为什么?”赵昀疑惑的问道,在赵昀的眼里,既然林鸢下蛊已经失败了,便自然是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 “阿昀,你知道吗?其实阁主是你的堂兄。” “堂兄?鸢儿,你这是听谁在胡说八道啊?我父皇根本就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更不要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堂兄了。”赵昀赶忙矢口否认道。 听了赵昀的话,林鸢猛地从赵昀的怀里坐了起来:“你父皇没有兄弟姐妹?又是那该死的阁主骗了我。” 对于赵昀说出口的话,林鸢向来是深信不疑的,自然而然就能确定是阁主骗了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气恼。 “既然这件事是假的,鸢儿这次便可以和我离开京城了吧。” 自己的怀抱里突然一空,赵昀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是空荡荡的,伸手将林鸢拉回怀里,这才满足。 “虽然这件事是假的,但我还是要回皇宫,阁主妹妹还等着我回去告诉她少庄主的消息。”重新回到赵昀怀里的林鸢想到阁主妹妹的嘱托,只能道。 赵昀知道只要林鸢做了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也罢,只是回去之后,你要事事小心。”赵昀妥协道。 说完,赵昀便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后,便开始为林鸢穿戴衣物,还时不时的占几下便宜,一个衣服差不多快穿了半个时辰。 但不管再怎么慢,衣服也总是有穿好的那一刻,终于还是到了林鸢要离开的时候。 客栈的门口,赵昀还是十分不放心的嘱咐道:“在皇宫里处处要小心,不要任性,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离阁主远远的,最好是要多远有多远,能不见的话就不要见了。” “噗嗤。”林鸢被赵昀这个“醋坛子”逗笑了:“知道了,这些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什么时候阿昀也变得和小老太婆一样了。” “鸢儿,你敢说我啰嗦,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抱回客栈,让你三天下不了床。”赵昀又怎会听不出林鸢字里行间的调侃,捏了捏她的鼻子威胁道。 “别,阿昀我错了,我是小老太婆,我是……” 要知道一直到现在林鸢还感觉腰酸背痛,两腿发软,要是真的让她三天下不了床,那个场面林鸢可不敢想象也更是不敢体会的。 “好了,快走吧,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再不走一会儿阁主该起疑心了。”虽然赵昀很是不舍,但却没有办法。 “嗯,那我走了,你也要小心。”林鸢点点头,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然而赵昀和林鸢都不知道的是,这依依惜别的一幕全部落在了姜子轩的眼里。 还没有走多远,林鸢便迎面撞见了姜子轩。 “林鸢?”姜子轩一见到林鸢便顿时面露喜色。 “姜子轩,你怎么在这里?”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林鸢抬起头便看到了自己不想见到的,微微皱眉道。 “在府里闲来无事,便出来逛逛,你呢?”姜子轩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毕竟姜子轩是办完事情碰巧看到了林鸢和赵昀站在一起,便制造了这样一出偶遇。 “我在宫里也闲来无事,所以也出来逛逛。”林鸢虽然不喜欢姜子轩,却也不想失了分寸,便耐着性子回答道。 然而这个答案并不是姜子轩想要听到的,姜子轩想要知道的是和林鸢如此亲密的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姜子轩自是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你出宫,难道就只是闲逛,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因为赵昀是一直背对着姜子轩,所以姜子轩没有看清赵昀的脸面,虽然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但根本就没有认出赵昀就是原来的皇帝。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好像并没有这么熟吧,我也不用事事都向你禀报吧。” 本来刚和赵昀分开的林鸢的心情不是怎么好,于是便在姜子轩一再追问的情况下,那根导火索被点燃了,林鸢终于觉得不耐烦了,毫不犹豫的开口怼道。 “这……林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显然姜子轩并没有感觉到林鸢会如此的不顾身份。 “不好意思,我有些心情不好,把火撒到你的身上了,刚刚说的话有些冲动,还请姜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林鸢意识到自己言语上的不当,便放缓了语气。 “无妨,无妨。”姜子轩摆摆手道。 “我回宫还有急事,就不和姜公子多说了,告辞。”林鸢懒得的和姜子轩周旋,便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了。 看着林鸢越走越远的身影,姜子轩的那双眼眸不由的黯淡了,他招了招手,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变现身了。 “少爷,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属下?”暗卫行了一礼道。 毕竟姜子轩是从来没有当街就招自己出来过,现在叫自己出来,必定是有急事安排的。 “你去帮我查一查,刚刚和林鸢在客栈外面举止亲密的男人是谁?”姜子轩收回目光,嘱咐道。 什么?那暗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姜子轩第一次当街叫自己出来,竟然是为了让自己查一个与女子亲密的男人。 “是,属下这就去查。”虽是疑惑,但这毕竟是自己主子的命令,暗卫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便转眼间就不见了。 而姜子轩依旧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着。 …… 另一边,御书房内只听的“啪”的一声便传来阁主生气的声音:“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又跟丢了?” “皇上息怒,是属下无能,还请皇上恕罪。”暗卫赶忙跪下道。 “你们既是无能,朕还养着你们做什么?换了那么多暗卫却连一个女人也看不住,朕还要你们做什么?”阁主指着底下的暗卫道。 其实阁主现在并不是因为林鸢甩开了暗卫而感到生气,之所以阁主会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阁主觉得没有暗卫在林鸢身边,林鸢会受伤。 “皇上息怒,实在是林姑娘太狡猾了,每次出去必定要七拐八拐的甩掉属下才肯罢休。”一听皇上竟生了这么大的气,暗卫怕自己的脑袋不保,赶忙俯身道。 “已经很多次了吗?那为什么朕只见你回来说过两三次?”阁主眉头微微一皱,深呼吸了几下,才开口道。 “有好多次都是林姑娘将属下甩掉,属下找了半天无果准备回来禀报时,林姑娘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又出现在属下的视线了,所以属下便没有禀报。”暗卫颤颤巍巍的道。 其实暗卫自己也感觉奇怪,明明自己每次找了好多遍都没有的地方,林鸢便偏偏出现在了那里,就如同变戏法一般。 “以后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和朕汇报,朕这次便不追究了,你自己去领罚便是,若是再有下次,朕一定要你的脑袋。” “是,属下谢皇上不杀之恩。” 听了阁主的这番话,暗卫顿时感觉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便赶忙谢恩,下去领罚了,生怕阁主返回。 暗卫离开后,阁主细细的回想着林鸢最近的动向,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以往的林鸢虽然不喜欢暗卫跟着,却也不会将暗卫甩掉,只是让暗卫离她远一点。 而现在只要林鸢出宫,基本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甩掉自己在她身边的暗卫。 “林鸢,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吗?” “啪”的一声脆响,阁主一个失力便掰断了手里拿着的毛笔,一双眼里晦暗不明。 第四百零三章:阁主起疑 林鸢很快就回到了宫中,之后她并没有没有直接的回自己的宫中,反而径直走向了阁主妹妹的宫中,她要将探得来的消息告诉给阁主妹妹。 “我来看望公主,把门打开吧。” 两个侍卫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愣了半晌后这才将阁主妹妹的殿门打了开来。 宫中人人都晓得,面前的这个林姑娘对皇上来说意义非凡,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 “林姑娘请。” 林鸢没有过多的和两个侍卫周旋,抬起脚便走进了阁主妹妹的宫殿中。 “姐姐,你来了!”坐在软榻上的阁主妹妹看见是林鸢进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欣喜地拉着林鸢坐了下来。 “我来看看你,你最近怎么样?可还在耍着脾气?” 阁主妹妹听到林鸢说自己耍脾气,扭头一哼,可爱的模样尽显出来:“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你不知道我因为少庄主的事有多焦急吗?” “就是因为知道你关心着少庄主的事情,所以我一回宫就马不停蹄地向你这边赶来。” 听到林鸢这样说,阁主妹妹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她:“这么说姐姐是有了少庄主的消息了?快和我说说,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瞧见阁主妹妹这般心急的模样,林鸢忽然想骗骗她,于是她故作哀思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我出宫的时候就遇见了少庄主,只不过他……,过得不好。” 从林鸢口中听到少庄主过得不好的消息,眼中的泪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心狠狠的被揪着。 见到阁主妹妹这副模样,林鸢深知自己这个玩笑开的有些过了头,于是连忙拿出帕子为阁主妹妹擦拭着眼泪:“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的,少庄主他没有事情,现在已经在京城的客栈安顿下来了,你大可以放心了。” “姐姐,你竟然骗我。”得知自己上当的时候,阁主妹妹敲打了一番林鸢,不过听到少庄主安然无恙的时候,她真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他终于离开了皇宫,到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悲的是自己恐怕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见阁主妹妹依旧在伤神,林鸢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好了,我记得有一句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你们还会有缘再相见的,不要再这么悲观下去了,打起精神来!” 阁主妹妹听到林鸢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她听进去了。 “好了,我明日再来看你,我先回去了。” 林鸢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发现阁主给她送来一个宫女,看着面前眼生的宫女,她大概猜到阁主这样做的几分意思了。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跪在下方的宫女,林鸢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奴婢名唤碧玉,是皇上专门派来服侍姑娘您的。” “我一向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在身边伺候着,以后没有我的传话,你不得进来。”既然是阁主派来的,那她只好收下了,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阁主最终目的是为何,所以她不放心将这个宫女安排在自己的身边。 “是,奴婢知道了。”碧玉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她脸上的神情。 “好了,无事你便先退下吧!”林鸢挥了挥手,示意碧玉先退下。 待碧玉离开寝殿以后,林鸢唤来自己的贴身婢女:“这个碧玉有些古怪,你替我好生地看着她,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明白吗?” “奴婢明白。”贴身婢女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竖日一大早林鸢就被身边的宫女们给叫醒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大早就来烦我?” 林鸢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宫女们,这时候还是自己身边的贴身婢女走到前说:“姑娘,您可醒了,皇上自从下了早朝后,就一直在前殿等着您呢!” “什么?”一听到阁主来找自己,林鸢有些愣神,一大早他来这里做什么,不过不容她过多的考虑,几个宫女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开始为她梳妆打扮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鸢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前殿,甫一进门就看见碧玉在阁主的旁边不知在说什么,见到她走进来,碧玉立刻站直了身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对着她行了一个礼。 林鸢自动忽略掉身边的碧玉,走到阁主的面前,“拜见皇上,不知皇上来此所谓何事?” 她没有说自己起晚,反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阁主来这里有何贵干,阁主对于林鸢这种的态度早已经司空见惯,不放在心上了。 屏退了左右后,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林鸢更加放肆了,没有再过多的理会阁主,而是走到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最近你一直出宫,不知道你出宫都在做什么?”看似无意的问候,林鸢却觉得阁主话语中都是试探。 “没什么,不过是去酒楼照看一下罢了。”林鸢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回答着阁主的话。 “哦,是吗?在此期间就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皇上觉得我应该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吗?”林鸢没有直接回答阁主的话,而是反问了回去。 见林鸢如此狡猾,想必今日自己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作罢。 “没什么,不过是简单的问问罢了,如果你不想说,朕也就不再问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阁主这才借口说自己有奏折没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见阁主离去的背影,林鸢知道阁主这是在怀疑自己了,于是她告诉身边的婢女,对外宣称她生病了,谁来也不见。 姜子轩多方面打探客栈那个男子身份无果,只好选择放弃了。 这日,他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碰巧遇见了少庄主。 “少庄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姜子轩有些吃惊地看着此时出现在街上的少庄主,之前他不是进宫了吗?为何现在又会在此? “原来是姜公子呀,真是好久不见。”走在街上的少庄主并没有发现姜子轩的存在,而是听到他叫住自己,这才发现了他。 姜子轩颇有些好奇的看着少庄主:“少庄主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又会在此呢?” “进宫就没有自由了吗?”少庄主没有直接的回答姜子轩的话,而是说了一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语。 “皇宫不过是用高高的宫墙围着的地方,那里的空气不适合我这种自由自在的人,所以我就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当是什么呢!”姜子轩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知少庄主现在在哪里安顿?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跟我回府吧,让我好好报答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都说了是举手之劳,姜公子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更何况我现在已在客栈里安顿了下来,就不必劳烦姜公子了。” “姜公子姜公子,少庄主这是把兄弟我当做外人吗?”姜子轩颇有些不满的纠正少庄主。 “倒是我疏忽了,不如这样我请姜兄去客栈喝杯茶,就当我赔罪了。” “如此甚好。”二人谈笑风生向少庄主安身的客栈走去。 当他们二人走到客栈的时候,姜子轩这才猛然发现,原来少庄主竟然和那个男子住在同一客栈,或许二人相识也不一定呢! 带着这样猜测的心理,姜子轩随少庄主走进了客栈。 “小二哥给我沏一壶好茶!”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少庄主吩咐小二哥上一壶好茶。 “少庄主,实不相瞒,我昨日还曾来过这个客栈,只不过没有见到少庄主罢了。”姜子轩颇有些惋惜的说道。 这时候小二哥端了一壶上等的茶走了过来,为二人倒了一杯茶后便退了下去,少庄主举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茶后,听到姜子轩的话挑了挑眉。 “哦?莫非姜兄也是来这里喝茶的吗?”姜子轩怎么会来这里喝茶,少庄主这样问不过是出于礼貌。 姜子轩摇了摇头:“并不是,我不过是经过这个客栈,见到了一个熟人罢了。” 忽然像是又想到什么一般,他又继续开了口:“不晓得我认识的这个熟人,少庄主是否也认识!” 少庄主的好奇心成功地被他勾了起来:“不知姜兄口中的熟人姓谁名谁。” “我这个朋友也是在宫中居住,或许少庄主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她了,她就是皇上的朋友林鸢林姑娘。” “原来是她啊!” 听到少庄主这样说,姜子轩故作惊讶地看着他:“莫非是少庄主也认识这个林姑娘?” 少庄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姜子轩见他不说话,依旧在旁自顾自的说着。 “昨日我见林姑娘同一个男子交谈甚欢,只不过我并没有看清了人的脸,只以为是林姑娘的朋友!” 少庄主听到姜子轩的话仔细的回想了想,想必他昨日看到的便是赵昀和林鸢吧。 “原来是这样,他们二人都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得知少庄主竟然认识那个男子,姜子轩立刻来了兴致,连忙询问他那个男子是谁? “不知道少庄主可知那个男子的身份?” 少庄主对于姜子轩这种行为感觉有些奇怪,所以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第四百零四章:合作 这边,林鸢回到皇宫里后便安定下来,她整日里除了偶尔去阁主妹妹那里看望陪她聊天以外几乎很少走动。 虽然林鸢的心中惦记着赵昀,恨不能每天都与他厮守在一起,可现在她也知道,跟自己身边的碧玉应该就是阁主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自己先前虽然甩掉了暗卫,可这碧玉几乎与她寸步不离,实在难以打发。 眼下为了确保赵昀的安全,防止阁主探听到他的行踪,两人暂时是不能见面了。 这天一早,碧玉来到林鸢的跟前,称在别宫洒扫的姐妹生病了,她想要前去探望。 “既然是你姐妹病了,那你自然要去看望,早去早回就好。”林鸢的目光扫了碧玉一眼,将她面上的算计尽收眼中,然后开口同意了。 “谢谢林姑娘,我去看看她,确定她没事了就回来。”碧玉恭敬说道,随即转身消失在林鸢的视线中。 碧玉自以为隐藏的牢靠,从林鸢这里离开后,直接来到了阁主这里,将她近日跟随林鸢的所闻所见都一一告知了阁主。 “好,你看的的很仔细,你回去继续跟着林姑娘,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要忽视,你做的好朕自然重重有赏。” 阁主看着碧玉然后认真地叮嘱到,在碧玉离开前他又吩咐内侍赏给她一把金瓜子,碧玉高兴的回到了林鸢身边,继续寸步不离的监视着林鸢的一举一动。 宫外,姜子轩自从上次隐约看见赵昀后,便一直想要知道那个跟林鸢见面的人是谁,因此,只要一得空他就会来到少庄主与赵昀下榻的那家客栈打探。 赵昀回京一事十分隐秘,他平日里进出都极为小心,可纵使如此,可也架不住姜子轩每日盯梢,这一天,姜子轩终于发现了端倪。 原来,中午赵昀与少庄主一同外出,躲在暗处的姜子轩注意到两人,他发现少庄主身边的男子与那日送林鸢回宫的男子身形极为相似,于是便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随着姜子轩的观察,他忽然发觉面前那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眼熟,他仔细回忆一下,突然想起前面那个男人可不就是先前的皇帝吗? 可是先前的皇帝不是被阁主除掉了吗?他居然没死! 这个发现令姜子轩心下大惊,惊讶之中他一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石子,发出了声音,他连忙闪向了一旁躲开。 赵昀察觉身后有异样,他心中揣测难道是阁主发现了自己进京了?赵昀心下猜测着,当下决定身后这个人绝对不能留活口,于是他没有惊动少庄主,而是便直接向客栈后院那偏僻的巷子走去。 姜子轩不疑有他依然跟着,知道几人走到无人处,赵昀突然回头迅速的冲向姜子轩,同时他掏出了怀中的短匕首。 这一切发生的突然,等到少庄主意识到这一切时,赵昀手中的匕首已经抵在姜子轩的喉咙上,稍加用力便可能会要了姜子轩的命。 “都是误会,这人我认识。”少庄主认出姜子轩,他连忙走过去说道。 “他看见我的脸了,此人留不得。” 赵昀手中的匕首依然抵在姜子轩的喉咙上,他沉声向旁边的少庄主说道。 “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姜子轩,我们先前意外结识,姜公子应该是看见我了所以才跟上来的,他应该没有恶意。”少庄主紧张地看着赵昀,生怕他一个用力姜子轩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 “皇上,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若是朝中那些良臣们得知您还活着,指不定会有多高兴!” 姜子轩不顾匕首还抵在自己的喉咙上,他惊喜地望着赵昀开口说道。 “我还活着你很高兴?” 赵昀左右看了看,他见附近没人,他们三人现在处于巷子的死胡同里,他确认面前的姜子轩不可能在自己手下逃脱,于是将匕首从姜子轩的脖子上拿了下来,然后开口问道。 “皇上,我一直很敬仰你,您在位时施行仁政,百姓们安居乐业,您才是百姓们心中最爱戴的国主,先前大家都以为您已经被害死了,所以不得不对那阁主虚与委蛇,若是他们知道您还在,指不定有多高兴!”姜子轩语气激动地说道。 赵昀阅人无数,他探寻的目光落在姜子轩脸上,却只在姜子轩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真诚,这京城里真的还有人希望他活着吗? 见赵昀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猜疑,姜子轩心下理解,同时他也明白,赵昀选择此时进京,他一定不是苟且偷生的人,恐怕还有更大的计划。 “皇上,您此次进京可是要复国?朝中有不少大臣们对这一天可是翘首以盼呢!” “这一定不包括你们姜家吧。”赵昀看着姜子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人虽然不在京城,可也十分清楚京城的情况。 当初姜家是最早投奔阁主的大臣,对于这一点赵昀心里很清楚。 “皇上,那阁主利用完我父亲便想要灭口,我们姜家此时早已跟他决裂,也是因此朝中许多良臣们纷纷找到我们,我知道还有谁是希望您能回来复国的,我手中就有良臣名单,皇上,我愿意替我父亲将功折罪,助您早日完成复国大业。” 姜子轩真诚的看着赵昀,他的目光中满含坚定。 “好,既然如此你要用你的行动向我证明你的忠诚,你先退下吧,关于我还活着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若有用得上你的地方,我会派人找你。” 赵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信任姜子轩,但是他决定先将姜子轩稳住,于是他说道。 闻言子轩转身离开,走之前他留下了自己所知道的良臣名单给赵昀,他知道一下子要让赵昀相信自己是很困难,他愿意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的忠诚。 姜子轩离开后,少庄住主看向赵昀,他语气诚恳地对他说道。 “赵公子,俗话说,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敌人的敌人却一定是敌人,想必您已经从林姑娘那里得知了我跟阁主的血海深仇,老天让我们在此时相遇也是缘分,不若我们联手,一起想办法总能打败阁主。” “好,有你加入,我们一定能够将阁主打败。”赵昀自然知道少庄主与阁主之间的深仇旧怨,他点头同意道。 一边说,赵昀一边伸出手与少庄主击掌结成盟约,两人就此达成合作。 宫里,碧玉每隔几天便以各种借口去见阁主,向她禀报林渊、鸢的一举一动,在这段时间里,她与林鸢几乎寸步不离,向阁主的回报也是细致入微。 阁主感念于碧玉的聪明机灵,对她也是多加赏赐,除了银钱以外,还让身边的内侍送给她许多首饰。 这让碧玉心中十分得意,她心中俨然将自己当成了阁主的人,人一得意往往就会犯错误,碧玉也是如此。 碧玉得意忘形心下放松警惕,她时常将阁主赏赐自己的首饰戴在身上,那些首饰做工上乘,十分引人注目。 林鸢随便一打眼就发现碧玉身上多了许多名贵的首饰,至于这些首饰从何得来的,林鸢不是傻子,她心下一想便也知道。 “碧玉,你那姐妹身体可好了?”这一天碧玉再次借口有事向林鸢这里告假,她打算去向阁主汇报林鸢近日的动向,林鸢看着碧玉开口问道。 “她身体已经大好了,林姑娘你善良,中午不是赏了奴婢枇杷玉露羹吗,我便想着拿去给她也尝一尝。”碧玉眼神闪烁着开口回答道。 “她身体好了就好,你在这后宫能有个姐妹,彼此也是个照应,你去看她吧,我这里没事你多待一会也可以。” 林鸢的目光落在碧玉头上那赤金打造的发簪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谢谢林姑娘。” 碧玉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开,殊不知林鸢将她近日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也乐得让碧玉时常去阁主那里报备自己近日的行为。 此时阁主将目光都放在她这里,赵昀那里就能轻松许多。 碧玉见过阁主后又从那里获得了一大堆的赏赐,回去的路上她满心欢喜的幻想着未来的大好前程,一个不留神便撞到了一个宫女。 那宫女是姜妃身边的贴身婢女,此时临近傍晚她特意去厨房取姜妃晚上要用的燕窝,她的手中端着食盒走在路上,并没有注意大大咧咧快步走过来的碧玉,两人因此撞在了一起。 “不开眼的东西,走路长点心啊。” 碧玉抬头一看撞到的是姜妃身边的婢女,她心下便涌上来怒气,如今姜妃势弱,她身边的婢女自然也是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我在自这里走的好好的,是碧玉姑娘你突然撞了过来的,娘娘晚上要的燕窝都险些撒了。”姜妃身边的婢女开口辩解道。 “你那个晦气的主子,如今也配去御膳房要燕窝?还有你,跟你那主子一般不开眼,你今日向我认错,此事就过去了,否则我要你好看。” 碧玉如今愈发得意忘,明明是她撞到了人家,她不但没有认错,反而咄咄逼人。 第四百零五章:惩罚 说完这些话后,碧玉的眸光流转上下扫了姜妃的婢女,她的表情十分不屑,似乎在说就算是撞了你又能怎样,然后碧玉走上前擦着那婢女的肩膀转身向林鸢下榻的宫殿走去。 “哎呀。” 那婢女没有料到碧玉会如此嚣张,她一个没留意,手中的食盒盒随着碧玉的撞击落到了地上,青花瓷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的燕窝也悉数洒在了地上。 姜妃身边的婢女先前看撞到自己的是林鸢身边的人,她本想忍气吞声的,可是没想到碧玉居然如此嚣张,她蹲下身将打翻了的食盒捡起,然后便向姜妃的寝殿走去。 “怎么回事,本宫要的燕窝呢?” 姜妃看见自己的婢女一瘸一拐地走回来,手中的食盒随意的拎在一旁,食盒上面的那盖子没有扣严随着婢女的走动发出声音来,显然里面是没有东西的。 “都是奴婢不中用,食盒被人打翻了,里面的碗盏都碎了,燕窝也全都洒了,奴婢本来想回御膳房再要一份,可是您也知道,此时是御膳房最忙的时候,掌事的嬷嬷让奴婢过一刻钟以后再去取新炖的燕窝。” 那宫女哭丧着脸一副丧家犬的模样,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姜妃毕竟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她先前被阁主勾引的被爱情蒙昏了头脑,才会做出种种蠢事,如今冷静下来,她不是那等没有头脑的人。今日她见这婢女如此狼狈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有内情的,于是耐着性子问道。 “娘娘,奴婢从御膳房取了您用的燕窝往回走,不想林鸢姑娘身边的碧玉突然出现,她撞了奴婢一下,那时候燕窝还没有洒,她撞了奴婢后不但没有道歉,反而开口训斥奴婢,奴婢辩解了几句,她便口出狂言之后又用力的撞了奴婢一下,奴婢没站稳,燕窝就洒了。” 那宫女将她方才遇见碧玉以及碧玉口出狂言的情形一一说给姜妃,姜妃听后勃然大怒。 “好大胆的狗奴才,仗着她主子得势,她也敢欺负到本宫头上!本宫暂且动不了林鸢,收拾她一个小贱人可是绰绰有余,你速去将那碧玉请过来,就说本宫找有事情找她。” 姜妃记着自己父亲先前的告诫,自知自己此时动不了林鸢,但一个小小的婢女她还是不足为惧的,于是她开口命令道。 “是,娘娘。” 那婢女得了姜妃的命令,忙不迭的就去找碧玉,她也想借此机会让各宫宫女看看,她背后的可是姜妃,哪怕姜妃如今势弱也是不可随意得罪的。 “你怎么来了?” 当那婢女来到碧玉身边时,碧玉正坐在自己房间里摆弄自己那些金银首饰,她心中得意至极,见姜妃身边的婢女过来碧玉也没有多想,只是懒洋洋地看了那婢女一眼然后说道。 “姜妃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这婢女也是个机灵的,她开口简短的说道,这让得意忘形的碧玉不做他想便跟着她一同来到了姜妃那里。 “姜妃娘娘万安,不知您找奴婢过来所为何事?” 碧玉跟随姜妃身边的婢女来到姜妃面前,她规规矩矩地请了个安然后说道。 “倒也不为什么,只是本宫听闻你今日傍晚同本宫那不提器的丫鬟谈论本宫了,本宫有些好奇,你们都是聊些什么呀?本宫也想听一听。” 姜妃懒懒地坐在软榻上瞟了一眼碧玉,她手边放着一盏茶,此时茶水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她的语气平和,让站在一旁的碧玉一时听不出姜妃的情绪来,只是看着姜妃这模样,她心里没由来的闪过一抹担忧,姜妃可不是什么平和之辈! “娘娘身份尊贵,奴婢怎敢妄议,奴婢不敢。” 碧玉想起自己傍晚一时得意忘形说的话,她面上闪过惊惧的表情来,她马上跪下说道。 “这么说是本宫身边的人瞎说的?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姜妃突然变脸,她一把扬起手中的茶盏,用力的踯到地上,茶盏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碧玉的脚面上,碧玉的脚先是传来一阵钝痛,随即滚热的茶汤落在她的脚背上,她不由惊呼出声。 “啊!”碧玉痛苦地叫了一声。 “娘娘小的怎敢胡说,傍晚碧玉姑娘说您晦气,不配享用御膳房的燕窝,她推了奴婢一把,您要的燕窝都撒在了地上。” 姜妃身边的婢女自然知道姜妃要趁此机会惩罚碧玉出气,她跪到了一旁说道。 “大胆的贱婢,本宫怎样还轮不得你来搬弄口舌,来人,给她掌嘴,本宫今日就教教她怎么做人。” 随着姜妃的话音刚落,站在一侧的内侍走了过来,内侍虽然不算是完整男儿身,可也毕竟是半个男儿,他们空有一身力气无处释放,如今得了姜妃的令,他双眼放光的走向碧玉。 “娘娘,奴婢是林鸢姑娘身边的人,就算要惩罚奴婢,是不是也要先禀告林姑娘!” 碧玉自小在深宫长大,她自然清楚内侍们素来擅长折磨人的手段,今日若由着那内侍动手,她自己这张脸哪怕不会毁容,恐怕半个月也是无法见人了,情急之下她大声说道。 “你既然不清楚做下人的本分触犯了宫规,本宫自然不能让林姑娘费心,今日就替林姑娘好好惩罚你,给我重重的打。” 听见碧玉搬出林鸢来当挡箭牌,姜妃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向那内侍命令道。 听闻姜妃的命令后,内侍快步走到碧玉身边,伸出手用力的打在碧玉的脸上,这内侍左右开弓,碧玉的脸很快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娘娘,奴婢可是皇上的人,你若打残了奴婢,皇上很快就会知道的。”碧玉忍着双颊剧烈的疼痛,又搬出了阁主的名义。 “你恐怕也不值得他为你出头,继续打,打到本宫痛快了为止。”姜妃坐在软榻上嗤笑一声,由着身边的内侍继续重重地掌掴碧玉,很快碧玉的双颊变的充血红肿,嘴角也开始渗出血迹来。 寝殿里只能听见“啪啪”的声响以及碧玉吃痛呻吟的声音,过了一会,碧玉的脸已经肿成了发面馒头,姜妃才让她身边那内侍住手。 “你回去吧。”姜妃满意的看了看碧玉狼狈的模样,然后的冷冷的说道。 闻言碧玉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她怨恨的目光落在姜妃身上,然后便转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一路上碧玉低头避开别人的视线,一边哭一边直接跑到了林鸢的寝殿里。 “林姑娘,求你为奴婢做主。” 碧玉哭着跪在林鸢面前,她特意抬起面孔让林鸢看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然后将傍晚发生的事情有所隐瞒的告知于林鸢。 “唉,姜妃的脾气素来有些急躁,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吃罪于她,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你回去敷在脸上,你受的是皮外伤,回去将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记住以后不要再去惹怒姜妃了。” 林鸢熟悉碧玉的真面目不愿出头,同时她很清楚,以姜妃目前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惩罚碧玉,定是碧玉做了什么惹恼了姜妃的,于是林鸢轻描淡写地说道。 “谢谢姑娘的赏赐。” 碧玉自然听出林鸢没有要替她出头的意思,她垂下头,目光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怨恨,随即她抬起头露出感激的神色,双手接过林鸢拿给她的药瓶,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碧玉并没有将林鸢给她的药涂在创口上,她躺在床榻上睁眼到天明。 第二日,等到阁主退了早朝后,碧玉掩人耳目悄悄来到了阁主那里。 阁主起初并没有注意碧玉脸上的伤,他只是安静的听碧玉向自己禀报林鸢的动向,直到碧玉故意发出抽气声,阁主才发现碧玉的双颊红肿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阁主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可能因为奴婢是林姑娘身边的人,自然会引起姜妃怨恨吧,她打了奴婢没事情,只是奴婢是林姑娘身边的人,只怕林姑娘面上不好看。”碧玉含混的说道,听了她的话,阁主果然误会了姜妃。 “好了,你下去吧。”阁主看了碧玉一眼然后沉声说道。 又是姜妃!阁主心中恼怒,他以为姜妃近段时间已经安分下来了,想不到她还在处处跟林鸢作对。 等碧玉离开后,阁主抬腿便直接来到了姜妃那里。 “皇上,您怎么来了?”姜妃正坐在软榻上饮茶,忽然听门口的内侍禀报一声皇上驾到,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站起来迎了出去,她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竟然还肯来见她!姜妃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来见她的目的跟她心中所想完全不同。 “姜妃你要知道,朕一再的纵容你,并不是因为你姜家的权势地位,朕不过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今后最好安分些,若是你一再的主动挑衅招惹事端,别怪朕不顾及昔日的情分!下次朕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姑息于你。” 阁主眼神中的厌倦毫不掩饰,顿了顿,他又瞪着姜妃开口道:“滚吧!” 第四百零六章:偷溜出宫 姜妃被阁主警告,回到宫中发了一通脾气后便冷静了下来,身边的宫女见状走上前疑惑地问着姜妃。 “娘娘,皇上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莫不是有人告状?” 听到宫女这样说,姜妃,心中便明白是谁在告状了:“一定是那个贱婢,一定是她在皇上身边说了什么,所以皇上才会警告本宫。” 此时的姜妃已经对碧玉恨的深入骨髓,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旁边的宫女自然是看得出姜妃眼中的杀意,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娘娘,要不我们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她解决了?” 姜妃坐在桌边沉思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不可,如今皇上看中这个贱婢,倘若她没了性命活着,一定会怀疑到本宫头上的,更何况现在皇上对本宫的态度不清不楚,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姜妃又怎么会不知道阁主现在对自己的态度,饶是他下令饶恕了姜家,但是对她依旧是不闻不问,仿佛在宫中从来没有她这号人存在一般。 “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了吗?”显然这个宫女有些不甘心,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什么时候有过别人欺负她的时候。 姜妃不停地在手中把玩着帕子,嘴角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来:“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本宫就不相信,那个贱婢能一直嚣张下去。” 御书房中,阁主身边的太监正在为批阅奏折的阁主研着墨。 忽然阁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最近公主在做什么?可还有发脾气?” “公主最近很是安静,许是消了气。”旁边的太监想了想又继续说着:“皇上,公主少不更事,您还是放她出来吧!” 闻声,阁主放下了笔叹了口气:“朕也不是真心想关着她,不过那日真的是在气头上,朕的皇妹竟然会为了一个想要刺杀朕的刺客求情,叫朕如何不寒心!” 随后又继续开口道:“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朕都会依她,可她呢?她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为朕考虑半分。” “皇上,终究是公主不懂事,若是公主能够和皇上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想必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了。”太监苦口婆心地说道,他又怎么看不出来皇上是真的在心疼公主,只不过没有个台阶下,俩人就一直耗着罢了。 “朕何尝不知道呢,罢了罢了,你去传朕的口谕,将公主的禁足解了吧!” “是,老奴这就去。”太监兴高采烈地从书房走了出来。 阁主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又想到刚刚太监所说的话,最终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当林鸢得知阁主妹妹的解了禁以后,迫不及待的向阁主妹妹的殿中走去,当她刚刚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正巧遇见了打算去看望阁主妹妹的阁主。 “拜见皇上。”虽然阁主早已经告诉过她多次在宫中不必行礼,可她每每见到阁主还是在行着礼。 阁主见到林鸢,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立刻询问着她要去何处:“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听闻公主被解了禁,所以正打算去看看呢。” “原来如此,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一同前去吧。”林鸢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两人一同来到阁主妹妹的殿中,阁主妹妹见到林鸢来了很是高兴,随后眼光瞥见到她身后的阁主,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 见自己的妹妹还因为少庄主的事情而生气,阁主有些尴尬的咳了咳,随后不理会两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姐姐,你怎么会和他一起来?”阁主妹妹见阁主绕过她们两个人径直走了进去,颇有些不满的对林鸢说道。 “什么?”林鸢以为自己没有听清阁主妹妹说的话,随后看了看两人之间的气氛,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她牵着阁主妹妹的手走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我不过是路上偶遇到皇上罢了,相信皇上也是听闻你被解了禁,想要过来看看你。” “哼,他会来看我?是来看我笑话的吧?”阁主妹妹丝毫不介意阁主会听到,仍在自顾自的说着话:“不要以为解了禁我就会理他。” 见阁主妹妹耍起脾气,林鸢只好开口缓和着气氛:“好了公主,相信皇上也是不愿意看见你受到伤害,毕竟你可是他唯一的妹妹。” 林鸢只好拿出了他们之间的亲情来说事,希望阁主妹妹能够明白阁主的一番苦心。 在阁主妹妹低头沉思的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阁主忽然站了起来:“玉树房里还有奏折等着朕批,朕就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好好聊一聊吧!” 说完,不待二人回答,阁主带着太监匆匆地离开了阁主妹妹的殿中。 “公主,你就不要再耍脾气了,更何况那个人在宫外很好,皇上也兑现了他的承诺,没有将那个人杀害,”见阁主离开林鸢又继续劝解着。 听到林鸢这样说,阁主妹妹的蓝色终于是好看了起来:“姐姐,我知道了。” 两个人交谈了一番后,林鸢忽然想出宫,于是只好寻了个借口,离开了阁主妹妹的殿中。 回到自己的殿中,林鸢一直想摆脱掉阁主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暗卫,但是又不能让暗卫跟丢以免引起怀疑,看着宫中的空地,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于是她唤出了那个暗卫:“你去帮本姑娘办件事,去找花房要百盆姜妃的菊花,百盆少庄主的菊花,百盆碧玉的菊花,还有百盆百合花,这些都要在傍晚时候搬回来,明白吗?” 听到林鸢奇怪的要求,那个暗卫不过是愣了愣,随后领了命令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林鸢见到暗卫离开,狡猾的笑容爬上了脸,正打算趁机出宫的时候,却被碧玉撞破了。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本姑娘正想出宫转转。”林鸢丝毫没有避讳碧玉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不知奴婢能否跟着姑娘一同出宫?奴婢自小进宫以后便再没有出过宫,很想出宫去看看,希望姑娘能够带上奴婢一起。”碧玉故作可怜状的说。 林鸢想了想,随后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碧玉的请求。 “多谢姑娘。”见自己的要求被应允,碧玉嘴边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来,阁主要她观察这林鸢的一举一动,这种时候可是丝毫不容她马虎。 出宫以后,两个人走在人山人海的集市上,林鸢特意好心的嘱咐了碧玉一声:“碧玉,集市上人多,你可不要乱跑,要跟在我身后,明白吗?” 碧玉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下来,不过是一会儿,她的目光就被路边的摊子吸引了过去。 当碧玉意识到自己出宫的目的后猛然发现林鸢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她再也顾不上摊子上面琳琅满目的物品,立刻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目光中,她连忙抬腿跟了上去,不过当她走到那条巷子里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林鸢突然现身,在她的身后一记手刀劈晕了她,看着已经昏过去的碧玉,林鸢露出得意的笑容,将她拉到隐蔽的角落里并且贴心地为她盖上了草席,做完这一切后,满意的拍了拍手。 随后她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立刻离开了巷子。 当林鸢来到赵昀所住的客栈,敲响了他的房间门,里面很快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是谁?” 林鸢自然知道这是赵昀故意压低嗓音,为的就是以免引人耳目,于是她连忙轻声说道:“是我。” 听到林鸢的声音,房间里的赵昀收起了佩剑,连忙为她打开了门,见到许久未见的人,赵昀立刻关上了门,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 “鸢儿,我好想你。” 林鸢对赵昀的动作有些震惊,但是当她听到他想她的时候,心中说不出来的甜蜜,“我也想你了。” “你是怎么出来的?不是说黑现在对你严加看管吗?”过了一会儿后,赵昀这才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当然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摆脱掉阁主安排在我身边的暗卫,又打晕了他派来的宫女,这才能够与你见上一面。” 听到这话,赵昀心疼的将林鸢搂得更紧了:“辛苦你了,鸢儿!” 随后赵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嘴角带了一抹笑容对林鸢说:“鸢儿,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和少庄主达成共谋,他说他要助我复国。” “真的吗?”听到赵昀这话,林鸢的眼中竟然噙满了泪水,他们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如今听到有了希望,她自然喜极而泣。 “真的,鸢儿,你会支持我吗?”赵昀希冀的看着林鸢,并且轻轻的为她拭去了滑落下来的眼泪。 林鸢点点头:“我怎么会不支持你?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只有她知道这一路以来,赵昀有多么的不容易,如今有人相助他们,复国就有希望了。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后,林鸢担心会引起阁主的怀疑,所以恋恋不舍地和赵昀告了别。 第四百零七章:卖主 同时,被林鸢打晕的碧玉这时候也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疑惑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碧玉仔细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才慢慢想了起来。 自己是发现林鸢鬼鬼祟祟的要出宫,才想要跟着她出宫,明明自己跟着她出了宫,现在怎么会躺在这里? 想了半天,碧玉巡视周围一圈,也没发现林鸢的身影。 “好,这个林鸢。肯定是她把我打晕,不知道去干了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林鸢,你等着,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皇上。”碧玉恶狠狠的自言自语着。 然而对此事毫不知情的林鸢和赵昀商量了一些事情,就回到了宫里。 她坐在摇椅上,嘴里塞着满当当的食物,慵懒的晃着腿。 正在悠然自得的林鸢这时并没有想到碧玉在干些什么。 皇宫御书房里,碧玉跪在地上,欲擒故纵的说道:“参见皇上,奴婢有一事,不知道如何向皇上开口。” 阁主停下手中的毛笔,抬眸看着碧玉,因为知道她是跟着林鸢的,所以自然是知道此事是和林鸢有关。 “直接说,不要在朕面前故弄玄虚。” “奴婢看见林姑娘出宫,就跟从林姑娘一起出宫。可不曾想到,林姑娘在半路将奴婢打晕。奴婢害怕林姑娘出宫受什么伤害,才向皇上您禀报此事。” 听完碧玉的话,阁主不由得的生气:“行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看到阁主如此生气的表情,碧玉就知道有林鸢的好果子吃了,便行了一礼退下了。 不过碧玉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自己的错处,心里反而还想:谁让林鸢当初见死不救,自己都被姜妃欺负成那个样子,她也不帮自己。 “林鸢,这是你自己应得的,谁让你当初不帮我,哼。”碧玉想着想着,便恶狠狠的说着。 同一时间,原本悠哉悠哉的林鸢突然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不好,怎么把碧玉这家伙给忘了。完了完了,只顾着自己办事情了,碧玉这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说什么就来什么。这时,有一个宫女敲响林鸢的房门:“林姑娘,皇上宣旨现在让您过去,说是找您有事。” 宫女细细柔柔的声音,现在让林鸢听起来就是索命符。 林鸢赶忙三下五除二把嘴里的残渣咽到肚子里,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知道了,我收拾一番就过去。” 听了林鸢的话,宫女应了一声,就缓缓的离开了。 随着宫女越走越远,林鸢终于憋不住心里的气愤:“这个碧玉,果真如我想的一样,立马找皇上去告状了。” 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林鸢就朝着阁主所在的御书房走去。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有何事找我?”林鸢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着皇上。 “你出宫所为何事?为何不经过朕同意,你就擅自出宫!”阁主气恼的看着面前的若无其事的林鸢,生气的道。 终于,林鸢一次次的甩掉阁主安排保护她的人后,阁主爆发了。 “依照碧玉的为人处世,她肯定不是只向皇上简简单单的陈述事实,碧玉肯定会添油加醋的加大抹黑我出宫这件事,所以皇上才这么生气。” 看着面前气恼的阁主,林鸢心里不自主的想着碧玉在阁主面前添油加醋的样子。 由于林鸢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直没有回应阁主的话。 这倒是令阁主越发的生气:“你快说!你出宫到底所为何事?” 林鸢看皇上态度强硬,倒也不觉得紧张,毕竟林鸢早已在来的路上想好了对策。 “皇上,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我出宫去找少庄主了。”林鸢装作吓到的样子说道。 看到林鸢吓坏的样子,再听到林鸢说出自己出宫是为了找少庄主,阁主的脾气顿时消了一大半,但还是在纠结林鸢甩掉自己人的事情。 “去找少庄主,为何把朕派去保护你的暗卫都给甩掉,暗卫甩掉就够了,你还打晕了碧玉,为什么找少庄主连碧玉也要打晕?”阁主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语气却也是放缓了不少。 听到阁主的话,林鸢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就是那个碧玉告的状。 “皇上,你难道不知道,我向来好动,喜欢自由,自是不喜欢那些暗卫跟着我。”林鸢略有些委屈的道。 “好了,朕相信你。你以后出宫就和朕说一下,别再随随便便的就甩掉所有人跑出宫去。”看着委屈巴巴的林鸢,阁主的气完全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皇上,还请您将我身边的那些暗卫都撤走,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而且有人跟着的感觉我是真的不喜欢。”林鸢用一双大眼睛可怜的望着阁主道。 因为林鸢知道,只要自己这样,阁主就肯定会中招,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这个理由撤掉自己身边的暗卫,以后自己再出宫就容易多了。 果不其然,在林鸢用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阁主几秒后,就听到了阁主叹了一口气。 “哎,罢了,朕答应你,不过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谢皇上关心。。”林鸢抑制住心里的雀跃,连忙向皇上道谢,生怕一个不小心皇上再改变主意。 这时,阁主身边的公公来到他身边,附耳对阁主说了些什么。 “好了,鸢儿,记住朕对你说的话,你先退下吧。”阁主开口对林鸢说道。 林鸢心里知道阁主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不过她自然也是不想多待,所以此话正合了林鸢的意。 于是林鸢向阁主行了一礼,便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今天还真是要感谢碧玉,不然自己还真的是没有借口让阁主把身边的暗卫撤了。”暗卫被撤,林鸢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不过高兴归高兴,该做的事,林鸢可是不会忘记的,回到房中第一件事,林鸢就是将碧玉喊到自己的房中。 “皇上找我说你把我出宫的事情告诉皇上了了?”林鸢也不拐弯抹角,就单刀直入问着碧玉。 “奴婢都是为了您好,怕您受什么伤让皇上担心,这才禀告了皇上。”碧玉虚情假意的回答。 然而林鸢并不想和这个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碧玉多说些什么,直接让人喊来了宫中的掌事。 “碧玉是我的宫女,今日她卖主,我不给她一点教训,他日,她定不悔改。所以还劳烦掌事按照这宫里的规矩来。”掌事接到林鸢的吩咐,点了点头,把碧玉拉了下去。 “奴婢错了,林姑娘就原谅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碧玉哪里知道,自己没有害成林鸢,反而还弄的自己也要受罚。 不过林鸢这次并不打算放过碧玉,她知道如果这次饶了碧玉,她下次肯定还会做出对自己更加不利的事情,林鸢可不想养虎为患。 最后,碧玉被按照宫里的规矩进行了杖责。 掌事在宫里许多年了,什么事情自然分的清,一眼便能看出碧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碧玉肯定是要有一段时间卧床不起了。 这边碧玉刚一受罚,姜妃那么立马得到了消息。 “主子,这碧玉故意在皇上面前挑拨是非,说您的坏话。害您被皇上警告,这次好了,就连那个林鸢也不护着她了,看她还厉害些什么!”姜妃的婢女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向姜妃报告着消息。 “这个碧玉,还敢在本宫面前厉害,她也不看看本宫是谁。正好趁这次机会,本宫必须除掉她。”姜妃终于逮到了机会要出了这口气,便想要除掉碧玉。 姜妃派自己身边一个做事谨慎的宫女来到了碧玉的房间,悄无声息的在碧玉的杯子里下了毒。 后半夜,碧玉身亡的消息便传到林鸢的耳里。 其实林鸢早已经想到了会这样,之所以会大张旗鼓的喊来宫中的掌事,就是要让姜妃知道,自己处罚了卖主的碧玉,好借姜妃的手打击碧玉一番,让碧玉以后不要坏自己的事,但让林鸢没想到的是,姜妃竟然直接致碧玉死地。 林鸢看向窗外,心里想了很多。 事已至此,林鸢吩咐下面的人:“碧玉伤的太重,没有挺过来,安葬好她,照顾好她的家人。”林鸢将碧玉身亡当做身子骨弱处理了,并安置好了她的家人。 半夜,阁主处理完手中的事,仔细回想着林鸢对自己的说辞,还是不太相信林鸢说的话,他吩咐身边的暗卫去调查少庄主的情况,看看是不是如同林鸢所说的那样,她是否真的出宫去找了少庄主。 与此同时,皇宫外—— “主子,刚才传来消息,姜子轩约您到那家客栈谈话。”赵昀的手下汇报情况。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赵昀点了点头。 “是,属下告退。” 属下离开后,赵昀便立即备马车去了他们一直约定好的那家客,来到了客房外,赵昀观察四周无人,就推门闪身而入。 “拜见摄政王。”姜子轩见到赵昀进来,立马行礼。 “不必多礼,你找我来,一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赵昀坐下,看向姜子轩。 赵昀心里清楚,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姜子轩一定不会冒险将自己叫来。 第四百零八章:夺回皇位 “什么?找到良臣了?你确定你的消息没有错?”赵昀一脸怀疑的看着姜子轩。 “这是我的人亲自禀报的,应该是没有错的。”姜子轩点点头道。 不过,虽然姜子轩对自己手下的人很有信心,但却不代表赵昀对他们有信心,依旧半信半疑。 赵昀沉默了半晌,手指极有规律的敲在木桌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良久,才开口道:“所以说,良臣要求明天跟我见面?” “是。”姜子轩点了点头。 “也罢,那我便去会会他罢,没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你这里我不宜多待。” 虽然心里还是怀疑,但最终赵昀还是决定要去见良臣,大不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摄政王慢走。”一天赵昀要走,姜子轩赶忙行礼道。 见赵昀越走越远,姜子轩心里明白,赵昀根本就没有相信自己,但自己却也无话可说,毕竟现在的自己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令人相信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赵昀便去了姜子轩告诉自己的地方,果不其然,良臣正在那里等着自己。 虽然刚开始赵昀心里是怀疑的,但见到良臣之后心顿时便放下了,面上倒还是很欣喜。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请坐。”良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免礼,听姜子轩说你找我有事,不知是何事,不妨坐下来与我说一说。”赵昀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直截了当的说 良臣坐了下来道:“不知摄政王是如何看待现在朝中的局势呢?” 听良臣这么说,赵昀陷入了沉思,现在朝中有阁主为皇,姜家被打压,少庄主的满庄之人又被阁主所杀害,而自己又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不管现在的局势如何,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利的。”赵昀眉头微微一跳,想听听良臣有什么意见。 他知道,既然良臣挑起了这个话题,便有他一定的用意,所以自己只要等着他说话便可。 果不其然,良臣嘴角微微一挑笑了笑道:“既然摄政王知道,那便也知道少庄主和当今的皇上的不对付吧。” 赵昀没有接话,只是眉头微微一挑,示意良臣接着讲下去。 “所以摄政王应该也知道,要想夺回皇位,还是要凭借少庄主和姜子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少庄主会从千机阁入手。” 见赵昀不说话,良臣倒也是不磨叽,直接就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哦,多谢告知,只是不知你为何要帮我?”赵昀十分不解的道。 其实赵昀是有意将良臣拉拢过来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那个机会,今天良臣对自己来说这些,倒是有些超出了赵昀的估计。 “那自然是摄政王,你值得我这么帮你。” “你倒是爽快,不妨再与我好好聊一聊这朝中的问题。”赵昀向来是喜欢性子比较直爽的,而良臣正合他的意。 “那是自然。” 说完,两人便坐在一起开始谈论这朝中的问题,倒是一时忘记了时间。 …… 而另一边,一间客栈的窗户边有一个拿着折扇的人影矗立着,而此人,正是良臣和赵昀口中所说的少庄主。 不多时,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便来到了少庄主的身边,恭敬的禀报道:“庄主,自从千机阁阁主当了皇帝后,无暇顾及千机阁,现千机阁无主,只是由崔长老代为主事,不过千机阁依旧是内部动荡,暗流涌动。” “消息准确吗?”少庄主一边摇着折扇,一边道。 “准确,这是我们混进千机阁的探子传出来的消息,应当是错不了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少庄主摆摆手,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但心里却情愫万千:呵,既然我现在哪里没有办法杀了你报仇,那我便从你的势力开始逐一入手。 这一切的发展,都和良臣所说的一样,少庄主的确是为了报仇,开始从千机阁入手了。 又过了没几天,少庄主终于找到了机会来到了千机阁。 在千机阁的不远处,少庄主收敛了自己不该露出的情绪,然后这才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千机阁。 “参见少庄主,少庄主可是找我崔长老,需要属下去通告一下吗?”门口的守卫恭恭敬敬的道。 “那就多谢这位小哥了,还请帮忙通报一下。”少庄主露出一抹带有邪色的笑容道。 很快,少庄主便被请了千机阁的前厅,崔长老正在主位上端坐着。 “见过崔长老,崔长老近日身子骨可还好?”少庄主抑制住自己的不情愿,高兴的道。 虽然少庄主很不想给崔长老行礼,但毕竟崔长老现在是他的长辈,而他现在也并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过此事也并不能崔长老,毕竟阁主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动用过千机阁的任何势力,对于这件事,千机阁一直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此事跟阁主有关。 “老夫的身子骨很好,这便不用少庄主关心了,倒是老夫前几日听说少庄主的庄子……”说到这里,崔长老顿了顿,似是不想提起少庄主的伤心事。 一提起这事,少庄主顿时怒火中烧,却也还是不得不压了下去,只是神情微微有些低落。 “唉,真是可怜啊,不知道少庄主可知道是谁做的?”看着少庄主低落的神情,崔长老叹了一口气问道。 “也怪我无能,竟不能找到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少庄主摇了摇头,又接着道:“罢了罢了,就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好,好,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不得不说,崔长老是真的对少庄主不错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不知道千机阁近来没有皇兄的主事,可还好?” 少庄主转移话题,神情略有些忧郁。 看着面前神情有些忧郁的少庄主,崔长老知道他不想提那些事,便顺着他的话道:“好与不好只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千机阁现在外表看来辉煌,但内在又有谁知道呢?每个人的心思也只有每个人自己知道罢了。” 其实崔长老也知道,自己虽说是担任了千机阁的主事,但现在千机阁没有一个不是为自己着想,就算是有,一个手也能数得过来,其他人在等的,不过就是一个谋反的时机罢了。 “听说千机阁的花园很是漂亮,崔长老要是方便的话,不妨带我去逛逛吧,也好散散心。”少庄主想了想道。 虽然少庄主打着千机阁的主意,但他心里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他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将千机阁一举拿下。 “当然方便,只是很希望少庄主不要嫌弃花园寒酸就是,要是可以,不妨留下来陪老夫吃一顿午膳吧。”崔长老自然是愿意的,还主动留了少庄主吃饭。 崔长老和少庄主二人一起在千机阁的花园里散步,嘴里还不停的闲聊着,却不知道这一幕落在了不远处崔长老的女儿——崔悦的眼里。 原本崔悦是在花园里和侍女踢毽子玩儿,却在看到少庄主时停下了脚下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少庄主。 看了一会儿,才向贴身的侍女招了招手问道:“那个和我父亲待在一块儿男子是谁啊?为什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回小姐的话,此人应该是外来的,听下人们称呼他好像是叫少庄主。” “少庄主?走,跟我一起见见她。”崔悦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带着侍女走向了少庄主和崔长老。 不得不说,少庄主其实长得还是不错的,完全是那种往大街上一站就吸引少女目光的男子,所以崔悦会感兴趣也不是什么怪事。 “给父亲请安,不知这位公子是?”崔悦给崔少主请安,但眼睛却是一直是盯在少庄主的身上。 不能崔长老接话,少庄主便开口接过话头。 “想必这位就是崔小姐了吧,崔小姐叫我少庄主便好。”少庄主自然感受的到崔悦在自己身上徘徊的视线,他“刷”的收起折扇,拱了拱手道。 在这一点上,少庄主承认自己利用了崔悦对自己的好感,毕竟如果崔悦对自己有好感的话,以后办事也会方便许多。 “见过少庄主。”崔悦娇羞的向少庄主行了一礼。 “崔长老,崔小姐到时生的一副好模样,又端庄有礼。”少庄主微微一笑,对崔长老道。 当父亲的哪有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女儿的。 崔长老摆摆手,乐呵呵的道:“哪里,哪里,有时候也会耍一些小孩子的脾性。” 而崔悦听少庄主夸自己,顿时双颊泛起了红晕,安安静静的站在崔长老的身后,心里对少庄主的好感更胜一筹。 “崔长老这不是说笑嘛,女子哪有不喜欢耍脾气的,要是不喜欢耍脾气,那多无趣啊!” 看着自己女儿红了的双颊,崔长老顿时心下了然,准备充当神助攻。 “少庄主就不要打趣小女了,小女的脸都红了,咱们还是移步偏院,去用午膳吧。”崔长老对着偏远的地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少庄主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顺着崔长老指的方向走去。 第四百零九章:动荡不安 最近千机阁内部动荡不安,暂时主事的崔长老三番几次遇险,少庄主跟着他,都有些为他担心。 这日傍晚,一行蒙着黑布的人突然出现在崔长老的面前,或许是经过多次这种事情,崔长老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见他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不做多想便冲进了人群中。 几个回合下来,眼见着崔长老不敌对方的一行人渐渐败下风来,那些人持着佩剑向崔长老刺来,就在剑即将入膛的时候,少庄主突然带着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欺负一个主事的长老算什么?有本事来和本庄主打呀!” “找死。”那些人见少庄主突然出现搅了他们的好事,于是怒不可遏地提着剑向他刺来。 打斗了几个回合后,那些人见不敌少庄主,竟然有些惊恐,连忙向后撤退,最后那些人恶狠狠的看了眼少庄主,又看了眼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崔长老后消失在了原地。 见那些人离开,少庄主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想到一边还有崔长老在,连忙走到他的身边,慢慢的将他搀扶起来:“崔长老,你没事吧?” 崔长老闻声只是摇了摇头,随后缓了一口气后向旁边的少庄主道谢:“我没什么事,多谢少庄主相助。” 少庄主摆了摆手,随后想到那些人对崔长老出手,招招狠厉,于是他疑惑地看着崔长老:“不知有什么人竟敢在千机阁为非作歹?” 崔长老眯着眼看着远方沉思了一会儿后冷笑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几个按捺不住的人吗?” 竖日,崔长老破天荒的将千机阁的众人集在一起,众人不知他有何目的,颇有些不满的看着上面的崔长老。 “不知崔长老今日召集我们这帮兄弟过来所为何事?”这时候右下方的一个人站了出来。 “是啊,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赶回去吃早饭呢!”说话的是千机阁中的一个脾气比较暴躁的人。 崔长老坐在上方,眯着眼看着下方蠢蠢欲动的人群,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落下后,他这才缓缓的开口:“想必大家都知道如今阁主不在千机阁,由本长老代为主事,可是最近千机阁内部动荡不安,本长老猜测一定是有人按捺不住了,所以本长老才会将众兄弟召集在此,商量一个好办法。” 他刚刚说完下面安静了一会儿后就有人站了出来:“阁主许久不露面,千机阁不可一日无主,那些兄弟性子急也有情可原,毕竟谁能知道阁主的下落,说不定已经被人杀了呢!” “不错,这么久了,阁主都没有露面,一定是被人杀死在外边了。” “所以那些兄弟按捺不住也是在情理之中,群龙无首也不是长久之计。” “对啊崔长老,不如我们借此机会再选出一个新阁主来吧!” “不错不错,这是个好主意。”众人议论纷纷,最后将话语权交给了上方的崔长老。 崔长老对此有些头疼,毕竟阁主确实已经许久未露面,就连他也不知道阁主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上。 “众兄弟说的不错,不过这件事我们还是再等等,等找到阁主以后再说,如果有人还是不同意,再三番四次的来刺杀本长老,就别怪本长老不念昔日的兄弟之情了,想必你们没有忘了阁主的手段吧?” 果然听到阁主的名号后,众人鸦雀无声,想必这次的警告能够对那几个按捺不住想要上位的人起到作用。 此时此刻的御书房中,阁主听着暗卫向他汇报着千机阁所发生的事情后勃然大怒,一怒之下竟然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这群阴险狡诈的人,是不是朕离开千机阁许久,那些人不知道朕的手段了?” 随后他看着眼前的暗卫,面色清冷的吩咐着:“派几个人去解决内乱,必要的时候格杀勿论。” “是,属下领命。”暗卫应了一声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御书房中。 待暗卫离开后,阁主不停的在御书房中踱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傍晚的时候,暗卫突然出现,脸上带着一些犹豫的神情,他不知道要不要如实向阁主禀报这件事。 阁主自然看得出他的犹豫不决,心里有了一些打算,“出了什么事,但说无妨。” 暗卫想了想,终是将自己所探得的事情告诉给了阁主:“回主子的话,属下派几个人去千机阁解决内乱,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其中并无一人回来,主子,您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难道千机阁已经动,乱如此了吗?阁主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事到如今,只能朕亲自回去一趟了,不过朕希望这件事没有第三人知晓。” “主子万万不可,现在千机阁动荡不安不说,这朝中也需要您主持公道啊!”听到阁主的决定,暗卫大吃一惊连忙劝阻着他。 “朕心意已决,朕会暗地出宫解决这件事,至于宫中……。”阁主想了想还是觉得千机阁的事情比较重要,现在朝中的局势算是稳定下来了,就不需要他过多的操心了,他不过是出宫解决掉那些个按捺不住的人,相信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 “对外宣称,朕生病不宜见人,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是,属下明白。”事到如今,暗卫不得不听从阁主的命令。 待暗卫刚刚离开的时候,阁主妹妹突然走了进来,她盯着坐在桌边眉头紧锁着的阁主:“皇兄,我听闻千机阁出了事,我们该如何做?” 见到是阁主妹妹,阁主只好将自己的决定和盘说出,阁主妹妹听到后也是震惊不已:“皇兄,千机阁的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 阁主只能点点头,阁主妹妹来之前丝毫没有想到千机阁的事情已经严重到无可挽回的田地,随后她想也没有想的对阁主坚定地说:“皇兄,我同你一起回去。” “不可!”现在千机阁的局势不稳定,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妹妹以身犯险,这件事他绝对不允许。 “皇兄……。”阁主妹妹还欲说什么,却被阁主严厉的打断了:“朕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阁主知道妹妹这是在担心自己,语气很快温柔了下来:“好妹妹,你就在皇宫中安分的等着皇兄归来好不好?更何况若是宫中出了事情,你还可以拿出你公主的威风来震慑他们。” 听到阁主这样说,阁主妹妹觉得不无道理,于是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皇兄你万事小心!” “好。” 阁主妹妹回去的路上正巧遇见了林鸢,林鸢见她闷闷不乐,不由得有些担忧:“公主你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阁主妹妹摇了摇头,没有让眼中的泪水落下来:“姐姐,我没事。” 看到她这副模样又怎么会像没事的,林鸢看了眼四周自然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提出回殿中,阁主妹妹忍着泪水想了想后便同意了。 两个人回到殿中,屏退了左右,林鸢为阁主妹妹倒了一杯茶,“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与我说说呀!” 见林鸢这副着急的模样,阁主妹妹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千机阁出了事,皇兄他想要暗地里去解决,可是我好怕皇兄他会出事,我想要跟着,皇兄还不允许。” “什么千机阁出了事?”林鸢虽然惊讶,但是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身在宫外的赵昀他们所为。 阁主妹妹点了点头,林鸢叹了口气,只好轻声安慰着她:“公主你放心,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将阁主妹妹送走以后,林鸢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她现在得知了阁主要出宫的消息,自然是想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赵昀,只不过……,她看了眼外面已经黑了的天,唤来贴身婢女吩咐了几句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林鸢出宫了以后迫不及待的找到赵昀,并且将阁主要回千机阁的事情,告诉给了赵昀。 赵昀借此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他连夜给那几个良臣写了一封信。 最近皇上称病免了早朝,众大臣们倒也落得个清闲,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放出消息说皇上此时并不在宫中。 众大臣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慌了起来,纷纷穿上官服赶去皇宫,当众位大臣赶到皇宫的时候,却被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拦住了去路。 “公公,本官听闻皇上重病,所以特来看看,希望公公行个方便。” “不错,我们都听闻皇上生病了,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宫中。”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那个太监依旧没有让路的意思,“众位大人担心皇上的心奴才自然明白,只不过皇上已经下旨说是他生病期间不准有任何人来打扰。” 听到这话,众位大臣终于忍不住了:“胡说,依本官看皇上根本就不在宫中吧?”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就这样轻易放任朝中的事情不管,他把百姓放在哪里,又把我们这些大臣放在哪里?” 众人议论纷纷,一副不见到皇上就不离开的模样。 第四百一十章:求助 自古以来前朝后宫是为一体,如今朝庭因为没有国君主持朝政乱做一团,而动荡也很快波及到了后宫之中。 如今阁主本就是新皇登基,虽然他已经逐步将政权收入自己手中,此时却也并不稳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整个人消失了,在后宫当中也是引起了不小的振荡。 后宫里面多为地位低下宫女太监,他们目光短浅,对于前朝的动荡众人惴惴不安。 更有那宫里经历了朝代更迭的老人儿们,他们带头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莫非这皇朝又要换天了? 皇权易主不得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对于后宫里的那些宫人们来说,此事对他们的影响是严重的,因此他们消极怠工,众人都想方设法的搜刮值钱财物然后逃跑,后宫的秩序很快变得大乱。 一开始阁主妹妹对于朝堂上的事情略有耳闻却没有当回事,直到她眼见后宫大乱,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后宫怎么如此没有秩序,大总管在哪里,带本宫去见她。”此事阁主不在后宫,看着宫里的情形阁主妹妹心里有些慌,她招来自己手下的内侍说道。 “公主殿下,青芜姑娘不在宫里,她手下的总管们一个个带头称病了,不知您如今要见哪位呀?” 阁主妹妹身边的内侍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反了天了,哥哥不在前朝后宫居然乱成这个样子!连总管们也敢带头作乱!我们走,随本宫去找林鸢姐姐。” 听完身边内侍的回答,阁主妹妹心中慌乱起来,可是眼下后宫没有主食人,她不知找谁帮忙,情急之下心中下意识的想到林鸢来。 说完几人就一起来到了林鸢下榻的宫殿中,不同于后宫别处的混乱,林鸢那里依然是井井有条的模样。 “林姐姐怎么办?不知发生了什么前朝忽然大乱,如今后宫也是乱作一团,那青芜跟哥哥出去了,现在整个后宫都没有主事的人,这可怎么办呀? 阁主妹妹看着林鸢焦急地说道,她本以为自己哥哥出去办事很快就会回来,此事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人戳穿,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哥哥在外面又不知道皇宫里的混乱不能及时赶回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公主稍安勿躁,皇上办完事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哥哥的本事你清楚的,他不会任由事态恶化出宫前一定做好了周密的准备,等他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在自己面前急得焦头烂额的阁主妹妹,林鸢感觉自己心下有些不忍,可是此时为了赵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帮助阁主妹妹稳定局势,此时她能做的也只有出言安慰了。 “可是林姐姐,我就怕等哥哥回来了,一切都晚了!” 阁主妹妹虽然天真烂漫,可是她却也不傻,她能看清目前的形势,此时掌管天下的交椅她哥哥并没有坐稳,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若她哥哥不能及时赶回来,恐怕江山真的要再次易主了。 “公主你冷静下来,此时你焦急也没有用,我们谁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去了哪里,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替他守住后宫。” 林鸢心中虽然知道阁主身在何处却也不能出言提醒,于是她建议道。 “对你说的对,我要先替哥哥守住后宫,谢谢你林姐姐。” 听到林鸢的提醒,阁主妹妹心中醒悟,随即她转身离开了林鸢这里,她要行动起来,替她哥哥守卫好这大后方。 看着阁主妹妹风尘仆仆离开的背影,林鸢心中叹了口气,皇上不在,后宫再稳固又有何用呢?可是林鸢却不能真正点醒她。 阁主妹妹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她的思绪飞快运转着,此时凭她一个人的能力并不能够震慑所有人,她需要有人帮忙,林鸢显然不能震慑众人,那么她找谁来帮助自己呢? 忽然,阁主妹妹脑海中出现一个人的名字,离寒。对呀,可以找离寒来帮忙! 阁主妹妹明白,而此时后宫乱作一团,恐怕唯有她哥哥平日里信任的离寒有能力且愿意出手帮助自己了。 心中这样想着,阁主妹妹很快找来了离寒。 “离寒哥哥,我哥哥外出办事就有人蓄意作乱,如今前朝后宫乱成一团,若是哥哥再不回来可怎么办,可是我现在也找不到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离寒刚一出现,阁主妹妹便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 阁主妹妹的语气虽然有些焦躁,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脆弱。此事她身上的宫装因为大步行走变得凌乱,原本头上戴着的发簪也垂落在一旁,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她的眼神中带着无助。 “公主,在这种时候你能想到我,我很高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哥哥守住这大后方,等待他的平安归来。” 离寒温柔的目光地落在阁主妹妹的身上,阁主妹妹在这紧要关头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虽然并不是),他心中感到十分高兴,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谢你,离寒哥哥。”闻言阁主妹妹感激的说道,她心中本来隐约有些担心离寒此时也会落井下石,如今听到离寒亲口同意帮助自己,她终于松了口气。 离寒有些心疼的看着阁主妹妹,随即开始着手收拾那些故意散播传言的人。 另一边,阁主并不清楚自己离开后朝堂上发生了种种动,乱,出宫后他直奔千机阁,等到他出现在千机阁中的时候,千机阁里的众人都万分惊讶。 “阁主,您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您一直没有出现,小的们都以为您已经不在了,还好您回来了。” 见到阁主出现,他在千机阁中留下的心腹惊喜的上前一步对他说道。 “嗯,希望我回来的还不晚,千机阁还没有易主吧。”阁主沉声说道,说完他审视的目光落在下面站着的众人脸上。 千机阁中其他人只知道阁主出去办事,之后他便一直没有回来,众人都以为他从此消失,却根本没有想到,如今他们的阁主已经是当朝的新皇了。 “阁主千秋万代,你自然一直都是咱们的阁主。”阁主手下的人们齐声说道,他们面上带着喜悦的表情,实则心中各怀鬼胎。 “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办,耽搁了一段时间,如今看来,在本阁主不在的这段时间倒是将那些心中有杂念的人试了出来。”说着话,阁主警告的目光落在几个人的脸上,那几个人心中俱是一惊。 随着千机阁的会议结束,众人散去后,阁主留下自己的几个心腹问话。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千居阁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吧,为什么我派回来的人全都有去无回,你们可查到些什么?”阁主出言问道。 阁主手下的那几个心腹你一言我一语的向阁主介绍如今千机阁内的情况,自从阁主消失以后,千机阁内部有一部分人开始蠢蠢欲动,只是他们伪装的比较高明,所有事情都交给一些小喽啰去做,所以他们现在依然没有发现那包藏祸心的主谋是谁。 “既然还没有查到主谋,那就先将如今已经暴露的那几人替我惩办了吧,我不在恐怕他们都忘了我的手段了。” 听完手下七嘴八舌的向自己介绍完如今的情况,阁主开口说道,说完他的面上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就连他的手下看了都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是。”说完那几人一齐散去。 随着阁主的命令下达,他手下的心腹们这几日采取雷霆手段,很快将那几个小喽啰抓住,然后在之后的大会中,阁主命令手下当众惩处那几个人。 千机阁有专门用来惩罚叛徒的手段,那几个人被绑在大厅中央,有的已经昏厥过去,随即又被泼凉水唤醒,开始下一轮的受罚,他们几人口中惨叫连连。 阁内众人坐在厅堂的椅子上,听着耳边传来之前本是同宗兄弟的人发出的惨叫声,他们面上都露出惊惧的表情。 这场杀鸡儆猴的惩罚结束后,很快又有几个人悄悄去找阁主,向他表明衷心,交代自己目前了解的情况。 在这几个人的交代中,阁主终于听到了有用的信息。 原来那几人注意到少庄主近日时不时的来到千机阁,少庄主虽然注意避人耳目,却也没有逃脱所有人的目光,还是有人注意到此事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都与什么人接触了?”听见有用的信息,阁主来了兴趣,他认真打量着面前的人问道。 “这个小的并不知晓,小的只是看到他出现过几次。”那被问话的人开口回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那人下去后,阁主叫来了自己手下的心腹。 “皇天不负苦心人,当日那少庄主已经从大牢逃出我也想放他一马了,可他一心寻死我却也不得不成全了他,你们派人盯紧了周围,等那少庄主露面就直接动手,不要留活口。” 阁主对自己手下心腹命令道,那个心腹领命很快便走出了阁主的房间。 第四百一十一章:遇刺 崔悦自从上次对少庄主惊鸿一瞥后便一直念念不忘,她自小在千机阁中长大,自知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小姐,可是少庄主身上独特的气质却令她印象深刻。 明明是清风朗月般的干净少年,眼神里却似乎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于是,崔悦到崔长老面前自告奋勇,她想要带少庄主熟悉周边的环境。 “父亲,那少庄主不远千里来到咱们这里,又几次来到我们千机阁拜见你,我们是不是也要尽一尽地主之宜,这样才显得我们千机阁不会失了礼节。”说完崔悦大大方方的看向她的父亲,以眼神询问他。 “我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为父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苦于各种事务难以分心,既然你愿意替父分忧,那你就替父亲进一下地主之谊吧。” 在阁主不在的这段时间千机阁发生了许多事情,崔长老每日忙得焦头烂额,今日见自己女儿主动提议替自己招待少庄主,崔长老不疑有他直接同意了。 “好的父亲,那我去了。”说完崔悦向少庄主下榻的客栈走去,她忍不住想要接触少庄主,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让这样干净的少年沾染了忧愁。 少庄主正在客栈与赵昀商议复国的事务,忽然听见店小二称大厅有一个女子找他,他心中下意识的闪过阁主妹妹的脸庞,随即又想到阁主妹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他摇了摇头藏住心中小小的失落,推门向客栈大厅走去。 “崔姑娘你怎么过来了?可是你父亲找我?”走到大厅,少庄主就看见崔长老的女儿崔悦坐站在那里等候自己,他心中疑惑,开口问道。 “少庄主,我奉家父的命令来的,你初入京城一定对这周围不熟悉,父亲本想亲自招待可是阁中事务繁忙,因此他让我来陪你在周遭转一转。”崔悦回答道。 “那就多谢崔长老的用心了。”少庄主还有用得到崔长老的地方,他也想多接触此人,于是笑着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崔悦带着少庄主在京城周围闲逛,崔悦活泼俏皮,她看向少庄主的眸光中水波荡漾,蕴含着掩饰不住的情意,少庄主很快就发觉了崔悦对自己的爱慕。 “少庄主,我知道京郊附近有一处桃花谷,那里风景别致,如今恰逢桃花盛开,我们去桃花谷看看怎么样?” 崔悦带少庄主逛遍了周围,在这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她愈发清楚的察觉到,自己对少庄主的好奇已经转变成了好感,她想每天都能见到他。 “桃花谷是不是有些遥远,崔姑娘你已经陪我逛了几天,应该很是疲累了,不若咱们歇息一下择日再去?” 看着崔悦眼神当中如水一般的柔情,少庄主下意识的婉拒道。他们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经常让少庄主想起宫中的阁主妹妹,他不愿辜负崔悦的心意,只好装作不明白,他希望时间可以让崔悦冷静下来。 “好,反正花期很长,那我们就歇息几天再去。” 崔悦不知道少庄主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才会拒绝,她虽然有些失落可也明白,两人才相处几日少庄主不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也很正常,不过她并不气馁,以后来日方长呢。 阁主派出刺杀少庄主的刺客远远地跟踪少庄主几日,见他身边始终有人便没有动手,直到接下来这几天崔悦没有出现,少庄主落了单,那刺客见机会来了,他举起手中的匕首,飞快地冲向少庄主。 少庄主正在房间里喝茶,他忽然听见周围传来一阵破风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握着匕首冲向了自己。 “哐啷。” 少庄主眼见那匕首直接冲向自己的面门,此时他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情急之下,他挥手将手中的茶碗冲着那刺客掷了过去,刺客连忙闪身躲避扑面而来的茶盏,茶盏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少庄主趁此机会就地翻滚,躲开了刺客的袭击并拉开两人的距离。 那刺客盯着少庄主,他见一击未中接着挥动手中的匕首,再次冲向少庄主,少庄主手中没有武器,只好以灵巧的身姿躲避那刺客的袭击。 少庄主武功高强,阁主深刻知道这一点,他派来刺杀赵庄主的刺客同样绝顶高手,两人缠斗在一起,因为少庄主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略微落于下风。 就在那刺客步步紧逼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踹门的声音,随后一个粉衣女子加入了战圈当中。 粉衣女子正是崔悦,她在阁中休息了几日,歇息的差不多了,这一天她又来到客栈找少庄主,此时因为之前来过,她熟门熟路直接来到了少庄主的房门前,却听见里面似乎有打斗的声音。 崔悦握紧腰间的佩剑直接踹门进去,只见少庄主跟一个蒙面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她连忙挥动长剑冲向了刺客。 她的武功虽然远不及两人,但是她的加入却也成功扭转了战局,在少庄主的灵活纠缠下,崔悦趁那刺客分心将长剑刺到了刺客的胳膊,刺客察觉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他险些丢掉手中的匕首。 趁此机会,少庄主一脚踢中刺客的胸膛,刺客腹背受敌,他强撑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随后那刺客几个起落便跃上房梁,崔悦起身欲追,却被少庄主拦住了。 “穷寇莫追,我们两个都没事就好。” 深夜,那个刺杀失败的刺客包扎好手中的伤口,然后悄悄来到阁主的房间。 “阁主,小的无能,刺杀失败了。”那名属下跪在阁主面前开口说道。 “我记得你的功夫在阁里算是数一数二的,他竟能打伤你,看来他的功夫近段时间也是突飞猛进呀。”阁主的目光落在刺客受伤的手臂上,然后说道。 “阁主,本来属下与少庄主的武功不相上下,当时属下偷袭,他毫无防备之下已经落入下风,可是就在属下快要得手的时候,崔长老之女崔悦小姐突然出现,他们两人配合默契属下才被刺中的。”那个刺客向阁主交代道。 “崔悦?她可认出你了?”听见崔悦的名字,阁主的心头一跳,她怎么会去帮助少庄主?难道阁中背叛自己的人是崔长老吗?阁主心中思索着然后问道。 “属下包裹的很严实,崔悦小姐并没有认出来,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帮助少庄主。” “好了,你先下去养伤吧,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要妄动。” 阁主遣退了手下,他心中开始回想自己回到千机阁后崔长老的种种表现,第二天清晨,他将崔长老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崔长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替我守着这偌大的千机阁可是辛苦,你想要什么奖励,开口说便是,哪怕是要这个阁主职位,我也不会说二话,毕竟你是咱们千机阁的大功臣,我相信阁中众人亦是这样想的。” 阁主让崔长老坐在自己面前,然后他开口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始终落在崔长老的脸上,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楼主您可是折煞老夫了,您不在阁里老夫自当全心全意替您守住后方,可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并不能服众,才让那些人心生妄想,导致阁内动,乱,如今您回来了,老夫才终于可以松口气,现在也到了我该休息的时候。”崔长老连忙拱手说道。 他知道阁主此次回到千机阁后一心想要找出意图反叛的人,可是他没想到阁主居然会怀疑兢兢业业的自己,他心中不免有些愤懑,面上却是诚惶诚恐的表情。 “哈哈,崔长老为了千机阁鞠躬尽瘁,本阁主自然心中有数,有你在我才能放心的出去办事,你的忠心他日定然有所回报,这千机阁日后还要靠你替我守着的。” 听完崔长老的话,阁主的眼神闪了闪,他很满意崔长老的态度,细想一下崔长老也不是会背叛自己的人。 “阁主,只要您还有需要,老夫自然全力以赴,只是如今年岁大了有时心力憔悴,阁主还是要陪养下一代人才,这样老夫就可以放心休息了。”崔长老继续推脱道,他的表现打消了阁主心中的疑虑,两人又寒暄一会,阁主就让崔长老离开了。 在这段时间,暗月楼楼主一直暗中派人注意千机阁的风声,他派出大量探子前去打听千机阁内的情况,当他得知千机阁在自己上次袭击后发生内部动,乱的事情,他心中大喜。随即召来了自己的部下。 “千机阁阁主阴险狡诈,是我们暗月楼不共戴天的敌人,如今老天有眼,他们阁中内乱不断,势力已经被削弱的大不如前,他们内有纷争外有强敌,如今已经不足为惧,此时到了我们可以报仇雪恨的时候,你们都给我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时刻准备报仇雪恨。” 暗月楼楼主坚定的目光扫过暗月楼的每一个人,他属下们也是跃跃欲试,只等他一声令下,他们便直捣千机阁。 第四百一十二章:新一任阁主 朝中如今动荡不安,离寒没有法子只好同阁主妹妹商量设计来压住朝中的动,乱。 “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了,公主,你要快些决定才是。” 阁主妹妹是不假思索一般同意了离寒的想法:“好,就照你说的办,如今这种局势不容我们再做他想了。” 离寒点点头,随后跟着阁主妹妹一同来到御书房,而御书房的门前早已经聚集了众位大臣,他们得知皇上今日带病面见他们,对之前的传言感到怀疑。 “公主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阁主妹妹在离寒的陪同下来到了御书房。 “臣拜见公主。” “众大臣不必多礼。”阁主妹妹,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随后安静的站到了一旁。 众大臣不明白此时公主过来所为何事,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御书房里面突然传出来了一道咳嗽的声音。 随后不等众大臣反应过来,门口伺候的太监率先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直到旁边的阁主妹妹出口提醒道:“怎么?众大臣见了皇上不用行礼的吗?” 听到阁主妹妹的声音,众大臣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跪了下来,向里面的‘皇上’行着礼。 “朕近日偶感风寒,身体着实不适,众大臣有本启奏,无本退朝。”里面传来‘皇上’有气无力的声音。 听到里面是皇上的声音,众大臣这才放下心来,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乱嚼舌根,竟敢说皇上不在宫中,还好他们发现的早,否则就要上了那人的当。 此时大臣中的那些个良臣听到里面传来‘皇上’的声音,不禁有些疑惑,明明他们得到消息称皇上此时不在宫中,那里面的人是……。 那几个良臣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很快就能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于是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有件重大的事情要当面和皇上说,希望皇上能够让老臣见您一面。” 里面忽然传来急促的咳嗽声,不仅如此还断断续续的:“爱卿,有事你就在这里说吧,朕担心自己的风寒会传染到你。” “皇上万万不可,这件事关系重大,臣不得不当面告诉你!”那个大臣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眼看着他们的计划就要败露,阁主妹妹此时慌乱了阵脚,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阁主妹妹愣神的这个间隙,刚刚说话的那个大臣一下子冲进御书房,揭穿了里面‘皇上’的真面目。 “竟然不是皇上,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冒充皇上在这里胡言乱语?”当众大臣看清里面‘皇上’的真面目时,个个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 随后众大臣纷纷看向旁边的阁主妹妹:“请问公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在哪里?” 此时的阁主妹妹脸色有些不好,拿着帕子的手,早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见众大臣步步紧逼,她一时无法为自己辩解。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来糊弄我们这些老臣吗?”大臣中的那几个良臣开始煽动起来。 此时远在天机阁的新皇正在处理着天机阁中的事情,忽然一个暗卫出现在他的面前。 “皇上,宫里出事了。”那个暗卫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跪在地上将探头来的消息如实禀报给新皇:“宫中不知是谁走漏了您出宫的消息,此时众大臣日日到御书房门前,公主已经在宫中束手无策,这件事还请您定夺。” 听到朝廷内乱,新皇本来就紧锁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些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新皇被气的在房中走来走去,随后突然想到暗卫刚刚话中提到了是有人走漏的消息,想到这里,新皇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难不成这戒卫森严的皇宫中也有细作吗? 想到这里,新皇很快就冷静下来无论是谁,只要是威胁到他的,格杀勿论:“朕即刻回宫!” 犹豫再三之下新皇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看看,他不能容忍那些人在皇宫大吵大闹,至于天机阁这边的事……,还是交给崔长老来掌管吧。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暗卫领了命令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音,新皇刚刚坐下来喘口气,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是暗月楼楼主带着暗月楼众人突袭天机阁。 “什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皇没做多想,拿起身边的佩剑就冲了出去。 当他来到门前的时候,天机阁和暗月楼众人正厮打在一起,见到新皇出来,正在杀戮中的暗月楼楼主挑起眉头,嘴角扯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来,随后一个飞身来到新皇的面前,杀了刚刚给他通风报信的那个人。 “这不是新皇吗?怎么此时不在你的宫中好生待着享清福,竟然会出现在天机阁,真是稀奇!” 新皇丝毫没有理会暗月楼楼主的挑衅,反而是拔出佩剑向暗月楼楼主刺来,暗月楼楼主也不是好惹的,立刻从新皇打斗了起来。 一番打斗下来,双方损失惨重,暗月楼楼主不得不带着暗月楼众人逃离了天机阁。 新皇回到了天机阁,此时的暗卫又来禀报,说是朝廷局势更加动荡,让新皇不得不回去主持公道。 “阁主,这件事万万不可,现在的天机阁动荡还没有摆平,您还需在这里拿主意啊!”一旁的崔长老试图挽留着新皇。 “更何况那些个狼子野心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您不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反了天的。” 新皇思虑再三,还是不顾崔长老的阻拦,毅然决然地回了宫。 见新皇匆匆离去的背影,崔长老只得摇头叹着气,想必阁主一定是下了决心的,否则他不会走得这般决绝。 新皇离开天机阁的时候,暗卫早已经在外备好了马车,他没有片刻的迟疑,飞身上了马车。 此时的天机阁没有了阁主,主事大权又交给了崔长老,众人虽说心中有不满,但是这个决定是阁主下的,他们也不好再反驳崔长老什么。 这日,少庄主忽然找到崔长老,说是有要事相商,崔长老不疑有他,将他请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不知少庄主找老朽有何要事?”崔长老不明所以地看着少庄主。 少庄主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这次来是想要和长老商量一件事,如今阁主不在天机阁中,群龙无首,您为何不推了先前的阁主夺取阁主之位呢?” 听到少庄主直言的话语,崔长老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很快就镇静了下来,摇了摇头:“不可,这是不忠不义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这怎么又会是不忠不义之事呢?你想想现如今先前的阁主已经有了皇位,熊和鱼掌二者不可兼得,更何况你也看到了,皇宫和天机阁同时出事,先前的阁主不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皇宫吗?” 听到少庄主这话,崔长老陷入了沉默,少庄主说的确实不错,新皇走的决绝,让他竟然心生愤怒,他不知道新皇究竟将他们这些天机阁的人放在何处才会走得不留一丝念想。 见崔长老有些动摇,少庄主又继续说道:“我相信先前的阁主一定会支持长老您的,否则不会将权力交到您的手中,您说是不是?” 就在崔长老犹豫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父亲,少庄主说的对,如果您再犹豫,恐怕这个天机阁就要翻了天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崔长老的女儿崔悦,听到她的话,崔长老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悦儿,怎么你也同意少庄主所说的?” 崔悦点了点头:“父亲,如今天机阁已经动,乱不安,你要为天机阁众多弟子考虑才是。” “我又何尝不知道现在天机阁的情况,只不过我担心阁主那里……。” “父亲,若是让先前的阁主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支持你的,他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会将大权交到你的手里。” 崔长老又犹豫了片刻后,最终在少庄主和崔悦二人袭击的目光中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们二人的要求。 “那些人都会捧高踩低,欺软怕硬,如果现在贸然出去说要您当阁主的话恐怕行不通,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不知少庄主有何见解?”崔长老虽说刚刚还在拒绝着,但是现在却是为了大局而考虑。 “我们就用一招‘假传圣旨’来堵住这悠悠之口,之前阁主的笔迹,想必崔长老是会临摹的吧,我们就照着先前阁主的语气来临摹一封信件,到时候那些人不认也得认!” “好,就照少庄主你说的办。”崔长老考虑了一会儿后,同意了少庄主的方法,立刻走到书桌旁临摹起来。 竖日一早,崔长老将临摹的信件放在众人的面前,虽然众人心中带有疑惑,但是发现果真是阁主的笔迹时候,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反对,就这样崔长老成为了天机阁的新一任阁主。 第四百一十三章:少庄主拒婚 路上一辆马车飞快地向皇城方向驶去,新皇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这时候一个暗卫出现在马车外:“主子。” 里面的新皇听到这个声音,缓慢的睁开了眼睛:“进来。” 暗卫领了命令立刻走进马车中单膝跪地:“禀主子,千机阁已经易主,崔长老趁主子回京,设计夺权。” ‘啪’,新皇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很快茶杯就四分五裂:“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朕还真是看错了他!” “主子,如今我们该如何做?”一旁的暗卫将新皇的愤怒看在眼里,只要新皇一声令下,他就一定会带着人杀了崔阁主。 新皇头疼的摇了摇头,示意暗卫不要轻举妄动,愤怒之余他也冷静下来了,就算崔长老不夺权的话,千机阁也一定会落入那些个也有心机的人,与其落入那些人手中,还不如让崔长老当这个阁主。 “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罢了罢了。”千机阁和皇权,新皇最终还是选择了皇权。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崔阁主自然看得出他女儿崔悦对少庄主的心意,只是这种事崔悦不好表明,只能由他这个父亲来出马了。 于是这日崔阁主以饮茶为由,将少庄主约到了他的院子中,为少庄主倒了一杯茶,崔阁主这才缓缓地开口:“少庄主已经来到千机阁多日,还不曾请少庄主品品老朽这里的茶,今日正好得空,正好请少庄主过来一叙。” 少庄主听闻端起茶杯,轻轻地在嘴中呷了一口,随后点了点头,嘴中称赞不绝:“不错,崔阁主这里的茶果然不同,寻常人那里的茶,果然是极好的。” “如此,少庄主就多喝一些,我们二人也可以在这里话话家常。” 少庄主听到崔阁主所说的话,直觉告诉他,今日崔阁主来找自己,不会像是只请他来喝茶这般简单,不知道崔阁主的目的何在,他只能静观其变了。 过了半晌后,崔阁主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看着远方,缓缓的对少庄主开了口:“不知少庄主觉得小女崔悦如何?” 崔悦?少庄主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后,如实回答道:“崔小姐心地善良,才华出众,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自然是极好的。” 听到少庄主这样说,崔阁主脸上爬满了笑容:“如此,老朽将小女许配给少庄主如何?” “什么?”少庄主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直到崔阁主将刚刚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后,少庄主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崔阁主,这样不好吧,而且我还没有娶亲的想法,这样就会苦了崔小姐的。” 少庄主的百般推辞在崔阁主眼中却俨然变成了少庄主对自己权威的挑战,只见他怒不可遏的站起了身:“小女崔悦哪里不好?不过是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罢了,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呢?” “崔阁主实在抱歉,什么事都可以,但唯独这件婚姻大事万万不可以。”少庄主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我对崔小姐也只是欣赏之情,绝无半点男女之情。” “混账!你……。”崔阁主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崔悦突然冲了出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父亲,够了。”崔悦泪眼婆娑地走到他们二人面前:“父亲,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我尊重少庄主的想法。” 就在刚刚父亲告诉她,父亲决定要将她许配给少庄主的时候,她内心是欢喜的,于是她没有多想反而是任由父亲将少庄主骗来这里喝茶,为了顾及她的面子,崔阁主并没有让她出现在他和少庄主二人面前,只是在不远处假山藏着。 听到少庄主不愿意娶自己的时候,她的心竟然紧紧的揪着,疼得她喘不过来气,不待她缓过来的时候,又听到少庄主说他对自己竟然无半分男女之情,此时她的心情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她终于在父亲恼怒之前冲了出来,她不想强人所难,也不希望自己在他面前出丑。 “悦儿。”看着崔悦哭成泪人的模样,崔阁主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 “少庄主抱歉,给您造成困扰了,今天发生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崔悦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少庄主。 “不行,想我堂堂一阁之主的女儿,竟然配不上一个少庄主吗?”旁边的崔阁主显然不想看见自己女儿如此伤心,有些恼羞成怒地盯着少庄主:“你和我说说我的女儿究竟差在哪里,他怎么就配不上你这一个少庄主?” “父亲,不要再说了,女儿知道与少庄主有缘无分,所以女儿已经看开了,希望父亲就不要再为难少庄主了。” “悦儿,你……。”最终崔阁主心疼的看了一眼崔悦后便没有再说话。 从崔阁主那里出来,少庄主有些头疼的看了看天空,觉得现在是时候应该离开了,如果再和崔悦纠缠下去,恐怕她还会误会自己的心意的,想到这里少庄主匆匆地向自己所住的房间走去。 随着夜幕的降临,一道人影偷偷摸摸地出现在千机阁,就在那道人影翻过高高的院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何人在此?” 听到声音,那道人影的脚步明显一顿,随后便仓皇失措地逃离这里,后面的那人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怒不可遏的便向那道人影追去。 随着争斗声音愈演愈激烈,崔阁主很快听到了声音,见竟然有人在他们千机阁捣乱,连忙加入了战斗中,最终那道人影难敌四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阁主,人已抓到。”两个护法将那个人押到崔阁主的面前,崔阁主看了看,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很是熟悉,于是他揭下了蒙在那人脸上的黑布:“少庄主?” 崔阁主虽然早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但是却没想到看见真人的那个时候还是惊呼出声。 少庄主不屑地看了一眼崔阁主,没想到他就这么快被人发现,真是出师不利。 “少庄主,你这又是为何?”崔阁主有些想不明白少庄主这样做的目的何在,脑海中划过一丝念头,不敢确定的问了一遍少庄主:“难道你就是因为不愿意娶我的女儿崔悦才会想到逃走吗?” “不错,本庄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你女儿的。” 崔阁主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命人将少庄主关押在千机阁的地牢中,这时候听到消息赶来的崔悦闻声跪在了崔阁主的面前:“父亲,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希望您不要过早下结论。” “事实摆在眼前还不明白吗?”这回崔阁主没有再理会崔悦的感受,而是毅然决然的令人将少庄主关押了起来。 这日下午崔悦又像往日一般来到了地牢中,见少庄主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险些哭出了声:“少庄主,你这又是何苦!” “我的心意已定,希望崔小姐自重,不要再来看我了。”一改往日的不理睬,今日少庄主竟然破天荒地同她说了话,虽然话语中充满了刀子,但崔悦还是很开心。 崔阁主刚刚夺了千机阁阁主的权利,阁内人心涣散,又因为出了少庄主这档子事,最近崔阁主着实忙的很,这也给了想要陷害他的人一个好机会。 自从暗月楼上次同千机阁一战后,损伤严重,暗月楼楼主将暗月楼整顿好以后,便和自己身边的人商量如何一举攻下千机阁。 经过这场战役后,暗月楼中已经出现了对千机阁不满的声音:“楼主,干脆让老子带一队人上去一举将他们歼灭吧!”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提议道。 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声音又带给了暗月楼楼主一丝丝的希望,于是他一声令下:“好,既然众兄弟同本楼主想的一样,那就趁我们士气大涨,一举攻下千机阁,好给我们那些惨死的兄弟出一口恶气。” 此时的崔阁主还不知道,暗月楼即将要来攻破他们千机阁,让在房间中处理着要事,这时候一个护法突然急匆匆地冲进了他的院子。 “阁主,阁主不好了,暗月楼楼主带着人攻打上来了,不仅如此我们千机阁东南西北路都各有人在,阁主,您看如何是好?” “什么?暗月楼楼主竟然攻打上来了?”崔阁主此时心乱如麻,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好的对策,只好命人快快去阻挡暗月楼众人。 而另一边的地牢,闭眼养神的少庄主听到一阵急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不待他有所准备的时候,崔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打开了关押着他的牢门,“少庄主,关押你终究是我们千机阁的不对,但是现在有了机会让你逃跑,你赶紧走吧!” 不等少庄主反应过来的时候,崔悦已经拉着他出了地牢,当他出去的时候,才恍然发现此时此刻的千机阁竟然大乱,崔悦将他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同他道了别以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跑回了千机阁,少庄主见时机刚好连夜逃回了京城。 第四百一十四章:崔阁主被杀 当崔悦赶回去的时候,发现千机阁已经处于劣势,她没有法子只好躲在柱子后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候一个暗月楼的人发现了她,于是拿着剑恶狠狠的向崔悦走去,就在剑即将落下的时候,崔阁主忽然冲到了崔悦的身边,为她拦下了那个人的剑。 “悦儿,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啊!”崔阁主见千机阁有些不敌暗月楼,于是连忙告诉给崔悦一个安全的密道:“我的房间床下有条密道可以直通外面,你赶紧逃跑,这里就不要再管了!” “不,父亲这种时候我怎么能扔下您自己一个人不管。”崔悦泪流满面地盯着崔阁主,这种时候让她扔下父亲一个人她做不到。 就在父女二人交谈的时候旁边暗月楼的人已经厮杀过来,崔阁主一面抵挡着,一面护着崔悦向他的房间走去。 “悦儿,为父不奢求你替为父报仇,只愿你一生平安喜乐,那便足矣,如今千机阁气数已尽,我们不可能再力挽狂澜,趁着现在没人发现,赶紧逃吧!”崔阁主苦口婆心的劝着崔悦,没有等到崔悦的回答,崔阁主又冲进了那群人中同他们厮杀着,只为了给他的女儿崔悦一点逃命的时间。 崔悦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她父亲崔阁主的身影后,便头也不回地跑向父亲的房间,这是父亲为她夺来的保命机会,她要珍惜才是。 她迅速的来到了父亲的房间,找到父亲所说的密道,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了进去,她走了很久很久才看见不远处有一丝丝的光亮,她知道自己就是已经出了千机阁。 或许就是这个时候,她的心狠狠的疼痛了一下,随后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千机阁的方向,最终闭了闭眼睛,任流眼泪滑落下来,跪在地上,朝着千机阁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千机阁和暗月楼之间的争斗,最终以暗月楼拿下千机阁,千机阁的新任阁主崔阁主被杀而结束。 新皇马不停蹄的回到宫中第一件事便是找来离寒询问宫中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离寒拜见皇上。” “免礼吧!离寒,想必你也知道朕找你有何要事。”宫中发生的事情,公主都会以书信的方式告诉给他,但他还是想听听离寒的看法。 “离寒知道。”离寒应了一声,随后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如实的禀报给了新皇。 “离寒明白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公主都会以书信的方式告诉给您,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来得比较蹊跷,毕竟皇上您前脚刚刚离宫,后脚就有人带头来皇宫中大闹。” 离寒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有一次我装作您的声音,本会蒙混过关,谁知道大臣中有人立刻揭穿了我的真面目,皇上还是今早下结论,以免栽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中。” 新皇低头沉思着,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来,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的抬头看着离寒:“你的意思是怀疑宫中有人透露朕的行踪?” “不错,皇上我就是这个想法,我们不得不防。” 听到离寒的话,新皇不停的转动手指上的扳指,如果说有人煽动朝中大臣的情绪,那么这个人目的何在?难道有人会对他不利? 新皇越想越奇怪,挥了挥手,示意离寒先退下,他坐在桌子旁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后他拿起一本打开来看。 谁知过了一会儿后,他竟然恼怒地将那本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接二连三的打开了几本奏折后,发现这几本奏折上面所写的内容都是与前面的那本奏折的内容相差无几,都是怀疑他这个皇帝的能力。 将这几个奏折上的名字记下来以后,便命人准备一些热水,在路上已经奔波劳碌几日,他都没有好好沐浴更衣过,待他沐浴更衣过后,门外忽然传来太监禀报的声音:“启禀皇上,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吧。”里面的新皇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了桌子旁。 当公主得知新皇已经回来的时候,喜忧参半,立刻迫不及待的来找新皇,谁知道她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却被告知新皇正在寝殿沐浴更衣,公主没有法子只好来到新皇寝殿门前等待着他。 等太监禀报完以后,公主这才抬起脚向里面走去,发现新皇已经坐在了桌子旁,她略带担忧神色走了过去:“皇兄,千机阁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虽然早已经离开千机阁,但那里曾经毕竟是他们的家,说不担心那都是假的。 “千机阁已经交给崔长老全权打理了,现在主要的就是解决皇宫内乱才是。”新皇神情疲惫地向自家妹妹解释着这一切。 公主忍着泪水在眼眶中没有落下来,咬了咬下唇点点头:“皇兄说得对,现在主要的就是解决皇宫的内乱,不知皇兄可有解决的法子了?” 新皇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没有法子来对付那些个顽固不化的大臣们。 见新皇这种神情,公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毕竟朝中的事她不是很明白,也无法插手来做什么。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大臣们见到了久违的新皇,皆是收起了他们露出来的狐狸尾巴,“朕不过是最近偶感风寒,免了几日的早朝,朝中就有人坐不住了,不知道这些坐不住的人是否还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是不是对朝廷有二心?” 新皇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此时的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带刺,俨然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下方的众大臣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生怕下一秒惹怒了皇上,项上人头会不保。 “怎么?之前在朕养病的时候吵闹个不停,现在怎么没一人说话了?”新皇横眉扫着下面这群老奸巨猾的狐狸们:“你们之间的勾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随后新皇命旁边的太监拿出一道圣旨,示意太监将圣旨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当众大臣听完上指上面的内容后已是冷汗直流。 “怎么样,你们可还有异议?”当太监们读完圣旨的时候,众大臣脸上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上方的新皇。 “臣,没有。”那些个带头闹事的大臣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默默的接受了圣旨上的决定。 待退朝离宫后,脱了朝服的众大臣很快就聚集在平时议事的茶馆,众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早上新皇所做的决定。 “王大人,皇上果真是感染了风寒吗?” 那个被点名的王大人端起茶杯看了眼一旁说话的人,笑了笑:“既然穆大人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何还要来问本官?” “皇上这道圣旨摆明这就是在打压着我们,谁不知道他离宫的真相,他当我们都是好糊弄的吗?” “这个狗皇帝,自己在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允许我们说吗?” 众人脸上带着恼怒,当着新皇的面他们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心中却是对新皇很是不满。 林鸢得知新皇在今日朝堂上的所作所为,生怕自己会暴露,于是来到御书房。 “鸢儿,你怎么会来?”新皇见到林鸢来找自己,有些欣喜若狂,她能来找自己真是难得。 “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我多少也有些知晓,知道你事情繁忙,所以过来看看。” 听到林鸢在关心自己,新皇没有考虑她话中的意思,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满心满眼都是林鸢。 “希望皇上好生照顾自己,我就先回去了。”林鸢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便没有多待就离开了御书房。 最近这几日新皇忙于朝中的事情,而离寒则是多次出入后宫,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反而是去找公主。 “离寒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公主最近都不见客,您还是回去吧。”此时公主的寝殿门前,贴身宫女一脸愧疚地看着离寒。 自从皇上回来,这已经是离寒公子多少次来找公主了,可是公主都避而不见,离寒公子的心意她们公主又怎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是公主不想承认罢了。 “那好吧。”离寒脸上说不出来的失落,随后担忧的看了一眼紧紧地关着门的寝殿,嘱咐那个贴身宫女:“请姑娘帮我转达给公主,让她好生照顾自己。” “是,奴婢一定会帮公子带到。” 随后离寒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公主的寝殿,这才失落的离开了。 当那个宫女将离寒的话转告给公主的时候,公主不过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一般。 新皇知道大臣们都各有心思,于是需要一个法子来稳定皇权,思来想去,他忽然想到了后宫的那位,于是将身边伺候的太监唤进来嘱咐了几句后,那个太监便离开了御书房。 而另一边的姜妃宫中,看着数不胜数的新玩意被皇上命人送来自己的宫中,坐在桌子旁的姜妃嘴都要合不拢了,没想到几日不见,皇上竟然会对自己有所改观。 第四百一十五章:秋季狩猎 一连好多天,新皇都宿在姜妃的屋里这倒是让姜妃喜形于色,日日都精心是打扮,等着新皇来。 但姜妃心里也明白,新皇对自己无情无爱,不过是利用自己罢了。 不过,那又如何,就算只是利用,姜妃自己也愿意,既然他想要姜家的支持,自己给他便是。 而新皇对姜妃的临幸,却也让姜妃感到得意忘形,在宫里无法无天,看到有不顺眼的妃子就会找各种借口惩戒。 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入了秋,一日早朝,待所有要事禀报完成后,新皇开口道:“现已入秋,朕打算邀请众位爱卿一同去秋季狩猎,不知众位爱卿有什么想法?” “谢皇上。” 话一出口,底下的众位大臣顿时个个交头接耳,最后都对视一眼,集体跪下谢主隆恩。 “退朝。”事情已经说完,新皇便不想再大殿上待着了,直接摆了摆手说了一句,起身离开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还没来的及起来,便又磕了一头道。 而另一边的新皇来到了林鸢的寝殿,一进门便看到林鸢无聊的坐在院子里丢着花生玩儿。 一见新皇来了,院子里的侍女纷纷道:“参见皇上。” “你就这么无聊吗,无聊到丢花生玩儿?”新皇摆了摆手,笑着走了进来调侃道。 一直抬着头玩儿花生的林鸢刚刚根本就没有看到新皇,直到听见侍女的声音,这才赶忙站起。 匆忙间林鸢忘记了自己双腿上还放着花生,随着林鸢的站起,花生米倾斜而下。 “参见皇上,我不是故意的。”林鸢一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 院子里的侍女们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脸都白了,这宫里谁人不知新皇脾气差,恐怕此时的新皇要大发雷霆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没有按照侍女们的预想发展,只见新皇直接拉起林鸢的手,不仅没有发火,反而还十分温柔。 “无妨,让侍女们收拾吧,你先和我进去吧,有件事和你说。” 猝不及防的被新皇抓住,林鸢下意识的挣扎,却没有挣脱开,直到进了屋里,新皇才放开林鸢的手。 “皇上,还请自重。”一得到自由,林鸢瞬间和新皇拉开了距离,脸色有些难看的道。 虽说知道林鸢不喜欢自己,但看到林鸢如此的反应,新皇的情绪顿时低落了不少。 “过些天朕办了秋季狩猎,想着你在宫里无聊,便来问问你要不要去。”新皇心情虽不好,却也没有忘记自己来的正事。 听了新皇的话,林鸢虽然讨厌刚刚新皇的做法,但眼睛却亮了亮,毕竟在宫里的这些天都快把她闷坏了。 “我可以去?”林鸢一脸疑惑的道,毕竟她心里清楚,自己和新皇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一同去的话,会十分不妥。 “自然,到时候朕自有安排。” 自决定带林鸢去的时候,新皇便以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只等林鸢答应了。 “那便谢过皇上了。”林鸢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告知赵昀一声,便寻了个借口道,“既如此,我想出宫一趟,买些东西。” “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朕还有事,先回去了。”新皇并无怀疑,知道林鸢不喜欢有人跟着,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便离开了。 在新皇离开后,林鸢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出宫去找赵昀,却没成想在御花园碰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姜妃。 “诶呦,这是哪位啊?”还离得有十来米远,坐在亭子里的姜妃便看到了林鸢,一脸不屑的挑衅道。 “回娘娘,此人是林姑娘。”姜妃一旁的贴身侍女回答道。 “林姑娘,呵,不过是一个失了宠的女人罢了。” 姜妃勾起唇角笑了笑,看着林鸢道。 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林鸢的耳里,林鸢自是知道这是姜妃在挑在挑衅自己,不过林鸢也懒得理会,只是看白痴似的看了姜妃一眼,直接离开了。 林鸢的眼神与无视,让姜妃感到很生气,看着林鸢越来越远的背影,姜妃猛地一拍桌子:“这个林鸢是什么意思,本宫和她说话,她竟敢无视,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着,姜妃就准备去追林鸢,最后还是一旁的贴身侍女眼疾手快拦住了姜妃。 “娘娘,你何必和一个乡巴佬计较,这样不仅有失您的身份,而且如果娘娘现在追了上去,惩罚了那个乡巴佬,然后她要是去皇上那里奏娘娘您一本,岂不是得不偿失。” “对啊,你说的没错,本宫不能种了这个贱人的计,走,陪本宫去御膳房看看今天的晚膳,顺便本宫要亲手为皇上熬粥。” 听侍女这样一说,姜妃顿时茅塞顿开,不再去追究这件事了,转身去御膳房为新皇熬粥去了。 …… 皇宫外,少庄主刚回到京城便去那赵昀所在的酒楼,与赵昀碰面。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赵昀起身去开门,一看是少庄主,赶忙将他拉进来,还看了看门外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这才关了上门。 “事情怎么样了?”赵昀将茶水递给少庄主,问道。 原本就因为赶路没有怎么休息的少庄主,自然已经感到口渴,也不在乎什么礼节了,二话不说的就接过水一饮而尽。 “千机阁现在已经被解决了。”待嗓子舒服了些,少庄主才开口回答道,顺便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差的讲给了赵昀。 “咚咚咚……” 少庄主的尾音刚落,赵昀的房门便又响了起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少庄主一闪身便藏在了屏风后面,而赵昀则站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娇小的身影便向赵昀扑来,赵昀原本想闪开,却在看清来人是谁时,赵昀赶忙伸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了来人。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万一我没有接住,摔了怎么办。”赵昀反手关上门道,话虽是指责,但语气却是宠溺的不得了。 窝在赵昀怀里的林鸢像小猪似的拱了拱,道:“我相信你可以接住我的,我才敢,别人想让我扑我还不扑呢。” “哎!”赵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宠溺的揉了揉林鸢的头顶,心里道:罢了,想扑就扑吧,反正自己也不是接不住,实在不行自己给她当肉垫就好了。 “好了,先起来吧。”赵昀知道屋里还有一个人,便看着怀里的林鸢道。 “嗯——不要,再抱一会儿。”林鸢又拱了拱,抱的更紧了,撒娇道。 原本应该是很美好的场景,却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给打破了。 “那个……你们两个人稍微注意一下,这里还有个活人呢……”少庄主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早在听到林鸢的声音时,少庄主便出来了,却没有想到会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嘴狗粮。 听到少庄主的声音,林鸢顿时从赵昀的怀里跳了出来,满脸红晕,一双眼睛满是埋怨的看着赵昀。 看着这样的林鸢,赵昀也只能一脸宠溺的看着,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女人也只能自己宠着。 “少……少庄主,你怎么在这里?”林鸢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问道。 “我办完事情回到京城,就过来与赵昀商议下一步怎么做。”少庄主耸了耸肩道。 这下,林鸢才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赶忙开口对赵昀道:“过几天新皇邀请众大臣秋季狩猎,到时候我也会去,今天过来就是专门来告诉你的。” “到时候一切要小心,注意安全。”赵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信息已经传到了,林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知道自己不能久待,便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具体怎么做你们两个人商议吧,我得先走了。” 虽然赵昀和林鸢二人都不舍得离开对方,却也没有办法,赵昀将林鸢送走后,便回到房间和少庄主一起商议对策。 …… 皇宫,御书房内。 “皇上,现在已经入秋了,皇宫里的一些手巧的绣娘先赶制出了一批比较昂贵的冬衣,不知要先给哪位娘娘送去。”新皇身边的公公问道。 不知为何,公公一说起冬衣,新皇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今天见林鸢的场面。 “这一批冬衣就全部给林鸢送去吧。”新皇貌似记得林鸢的衣衫是真的很薄,便开口道。 “都……都给林姑娘送去?”公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开口问道。 毕竟以往都是最受宠的两三个娘娘各两三件,却没有过这种一个人就拿十来件的。 “怎么,你有问题?”新皇眉头微微一挑,问道。 “奴才不敢,这就给林姑娘送过去。”说着,公公便行了一礼,带着那批衣物朝林鸢的寝殿走去。 然而这一幕却落在了姜妃的眼里,在姜妃得知这第一批衣物竟然都是给林鸢的后,顿时满目狰狞。 随后,姜妃双眼一转,叫来了贴身侍女,对着贴身侍女耳语了一番。 “是,奴婢这就去。”贴身侍女点点头,转身往送衣物的公公那里走去。 看着这一幕,姜妃露出了一抹冷笑,心里狠狠道:呵,林鸢,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四百一十六章:中毒 此时的林鸢慢慢溜达回到自己下榻的宫殿,只见宫殿中的寝殿门口的大厅处堆叠着几个精致的木盒,木盒上面盖着锦缎,让人看不出里面放的是什么。 宫里的婢女们见林鸢走进来,一齐走过来给她请安,面上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笑容。 “那是什么?”林鸢诧异的看着今日格外热情的宫女们,开口问道。 “回林姑娘,这是内务府的人刚才送来的冬衣,说是皇上特意赏赐给您的。”一个机灵的小丫鬟走上前说道,一边说她一边走到木盒跟前,伸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锦缎。 林鸢走近跟前,只见木盒里是叠放整齐的各色冬衣,只是一眼扫去便可以看出那些冬衣的精致。 那些衣服采用名贵的面料缝制,衣领上是狐毛制成的毛领,看起来油光水滑的,不用摸也能猜到那手感一定是极为舒适且保暖的,衣襟处有的以金银线辅以蚕丝绣着色彩斑斓的花朵绣样,有的则别出心裁的点缀着珍珠宝石等名贵玉石装饰。 宫女们被面前的华服吸引了注意力,心中不由得感叹,如今尚衣局的手艺实在是精湛,进宫这么多年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精致华美的冬衣。 “林姑娘,皇上对您可真的太用心了,可真是为难尚衣局制出如此好看又保暖的冬衣来,您穿上一定好看。”林鸢素来随和,她身边的婢女们说话也随意,一边说,那婢女一边拿起一件冬衣展示给林鸢看。 “你很喜欢吗?”林鸢却面色平静看了一眼将衣服比量在她自己身上的婢女,开口说道。 “奴婢哪有这等福气啊,这冬衣材质难得,保暖却不臃肿,姑娘您穿上一定艳压群芳。” “我穿不惯这样鲜艳的衣服,这些就赏给你们了。”林鸢打量着那些衣服,然后指着靠近寝殿方向的木盒说道。 “奴婢怎么敢穿皇上特意送给您的冬衣呢?”那些丫鬟们一时看不透林鸢的心思,下意识的说道。 “这么多我也穿不过来,你们拿去分了吧。” 林鸢直接命令道,见此那些丫鬟们才欢喜的上前,将林鸢指的那些衣衫逐一分了,有的宫女喜欢的不住的用手摩挲着衣服的纹理,有的则迫不及待的就将冬衣换上了。 傍晚用过晚膳后,林鸢打算沐浴,于是命人去拎热水,可是这是她却发现偌大的宫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人都去哪了?林鸢心头疑惑着,向下人们居住的耳房走去。 推开耳房的门,林鸢只见宫女们一个个都躺在床榻上,她们有的紧闭双眼已经陷入昏迷当中,有的则面色潮红躺在那里不断呻吟,似乎十分难受的样子。 林鸢快步走上前去,她的手触碰到那些宫女们的身体,发现她们身体滚烫,似乎是高烧了。林鸢心下焦急,她连忙走到宫殿门前唤来了内侍。 “宫人们高烧不止,快去太医院找太医来。” 内侍得令后急忙跑去太医院,随后不久一个太医随着内侍匆匆来到了林鸢居住的宫殿里。 来的太医院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他替宫女们把完脉后沉吟片刻,只开了些绿豆水。 “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会突然高烧不止呢?”林鸢见那太医只开了些绿豆水,她诧异的问道。 “这些宫女们似乎是接触了什么不洁之物才导致急性高热不退的,老臣开了这道绿豆水内服后可清热解毒,想必她们服下很快就会退烧了。”那太医交代清楚后,便转身离开了。 林鸢命内侍喂宫女们服下绿豆汤,那些症状轻微的很快便退了烧恢复了神智,而那些症状较为严重的呕吐了几回后体温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肠胃有些虚弱。 在一旁照料的过程中,林鸢发现了一丝异常。 那几个在今日下午便迫不及待穿上冬衣的宫女是发烧比较严重的,而没穿冬衣的人们的症状则比较轻微,内侍们没有接触到冬衣,所以并没有人发病。 显然是冬衣出了问题才导致那些接触了冬衣的宫女们高热不退的,而这些冬衣本来是送来给林鸢穿的,显然对冬衣做手脚的人是有人冲着林鸢去的。 只不过林鸢并没有穿这些衣服,而是将一部分赏给了宫女,而宫女们穿了这些衣服后接触到不洁之物,所以导致的高烧不退。 林鸢陷入沉思,她首先排除了新皇的可能性,新皇对她的心意她很清楚,新皇不会这么做。 而且就算新皇想要对付她也不会采用这种办法,毕竟如今林鸢人都在他手里,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没有必要弄这些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他。 那么究竟是谁要害自己呢?林鸢心头疑惑着,她想既然问题出现在新皇赏赐的冬衣上,看来一切都要从冬衣上来找线索。 第二天,等到宫女们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以后,林鸢叫来了一个自己较为熟悉的宫女。 “那些皇上赏赐的冬衣都是由谁送来的,你可熟悉他们呀?”林鸢看着面色仍然有些苍白的宫女开口问道。 “是内务府新进来的小夏子带着送来的,那小夏子虽然进宫不久却很得内务府掌事的信任。” 那宫女不明白林鸢问自己这些的目的,她想了一下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养身体。” 林鸢遣了那个宫女,然后来到了内务府打听那小夏子的来历,查来查去最终却查到了姜妃的头上。 查到这里林鸢又有什么不清楚的,定是那姜妃嫉妒新皇对自己的心意,所以命人在衣物里动了手脚,至于她的目的嘛也很明显,显然不希望林鸢能跟随新皇去皇家围场狩猎所以下了那个药。 愚蠢的女人! 先前姜妃几次三番挑衅,林鸢念着她也是一个痴情人,加上姜妃对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林鸢都不去与她计较,可是这一次因为她一时妒忌,险些危害他人的性命,林鸢心中有些愤怒,她决定以己之道还施彼身,给姜妃一个教训。 当天下午林鸢将那些被动了手脚的衣物整理好,然后派遣一个宫女将这些衣物送到姜妃那里。 “你直接送到姜妃那里,她若是问起来,你就说听从上面吩咐让你送过去的,其他的你一概不知。” 林鸢特意叫来自己宫里新来的一个宫女,她是新进宫的,除了林鸢身边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宫女是何来历。 “是,林姑娘。” 那个宫女不明所以,她依言将那些冬衣送到了姜妃那里。 “姜妃娘娘,上面派奴婢过来将这些衣物送到您这里。” 林鸢派去的宫女对姜妃恭敬说道,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木盒转身离开了。 姜妃好奇的走上跟前掀开了木盒上面的锦缎,只见里面是由珍珠玉石点缀装饰的冬衣,看起来跟新皇先前派人送给林鸢的极为相似。 “本宫就知道,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本宫的。” 看着面前那些精美的华服,姜妃不疑有他,脸上闪过惊喜的表情。然后她拿起一件缀满珍珠的衣服试穿了起来。 这是一件耦合色的冬衣,这颜色本来就高贵,衣襟上面点缀着细白的珍珠,衬的姜妃雍容华贵,她对这件衣服爱不释手,穿到身上后便忍不住站在铜镜跟前照来照去,脸上露出甜蜜的表情来。 没过多久姜妃便感觉全身发热,她心中不由感叹,这衣料实在是特殊,刚一穿上就感觉全身发热了,若是在严寒冬季穿上,想必十分保暖。 “娘娘,您的脸。”姜妃身边的婢女突然开口说道,在她的注视下,姜妃的脸变得通红,随着那婢女刚说完话,姜妃便感觉自己有些头晕,她只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便向前面栽倒过去。 “娘娘,快来人呐,扶好娘娘。”那宫女手急眼快的扶住了姜妃的手,姜妃才没摔倒,可是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那婢女身上,那宫女有些站不稳,她连忙喊道。 寝殿外的宫女们走进来,将姜妃扶到了寝殿内的床榻上,姜妃全身滚汤,她的脸上带着异样的潮红。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 姜妃的贴身婢女一声令下,腿脚麻利的内侍连忙跑去太医院请来了太医。 太医看着姜妃的症状,他的心中有些疑惑,怎么姜妃的症状跟林鸢宫里那些宫女的症状一模一样呢? 不过那太医嘴上自然却不敢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开了药方随后离开了。 第二天,姜妃清醒过来,她听身边的婢女说完昨日的情形后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想到林鸢不但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反而还敢以同样的方式报复自己,她心中恼怒之余直接去御书房,姜妃恶人先告状,在新皇面前委屈的哭诉起来。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呀,昨日下午臣妾宫里来人给臣妾送冬衣,臣妾还以为是您赏的,便迫不及待的穿上了,谁知竟有人在衣服上做了手脚,臣妾穿上后便中了毒高烧不止,险些见不到您了。” 姜妃扑到新皇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比试 看着姜妃在自己面前哭闹不止的模样,新皇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他伸手将姜妃从自己怀中推了出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是谁做的你可有证据?朕为你做主的。”新皇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他实在没有时间浪费在姜妃身上。 “那些衣服正是您之前命尚衣局特意为林鸢姑娘做的,放眼整个后宫,如今恐怕也只有她手里才有,臣妾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惹得那林姑娘不满,可是她也太狠毒了些,居然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臣妾。” 听见新皇的问话,姜妃面上闪过一抹喜色,她就让新皇看看林鸢那个贱女人的狠毒心肠,看皇上还会不会喜欢她。 “你确定是她吗?”新皇皱了皱眉,林鸢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虽然姜妃之前对林鸢多有为难,可是林鸢却从来没有计较过,当然了林鸢之所以没有计较,也是因为她并不在意姜妃跟新皇的关系。 可是如今林鸢主动对姜妃出手,是不是意味着她开始嫉妒姜妃了呢?新皇为了笼络户部尚书,近段时间的确很宠姜妃。 想到这个可能性,新皇心中窃喜,林鸢终于开始在意自己了,对吗? “确定就是她,那些冬衣整个后宫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也没有啊,皇上,那些冬衣就是她害臣妾的证据。” 眼见计划要成功,姜妃面上委屈的说道,她高兴之余并没有注意到新皇听了她的话后,面上闪过一抹喜悦。 “好,那朕倒要去好好问问林鸢,她究竟为什么要陷害于你。”说完新皇推开黏在自己跟前的姜妃,抬腿向林鸢的住所走去。 “鸢儿,朕听闻你派人将做了手脚的冬衣送到了姜妃处?”来到林鸢这里,新皇开口问道,他的语气温柔,一点都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新皇的目光锁定在林鸢的脸上,他有些急切地等着林鸢的回答,等着她开口承认对自己的心意。 “是的。” 林鸢没料到姜妃居然会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不过既然姜妃蠢笨至此林鸢也就大大方方直接承认了。 “你派人送来的冬衣太多了,我自己穿不过来便赏了一部分给宫女们,谁知她们穿上那些衣服后便高热不止,我调查后才知道,原来是姜妃派人在那批冬衣上做了手脚,我所做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在新皇感觉心中狂喜准备开口说话时,他却被林鸢打断了,林鸢直接向他说出事情的起因经过。 “所以你派人将动了手脚的冬衣送去给姜妃穿,不过是反击罢了,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听完林鸢的描述后,新皇心中瞬间又落到了谷底,他依然不死心的问道。 “对呀不然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姜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如果再不反击,她怕是认为我好欺负呢。” 林鸢从新皇的反应当中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却只能装作没看懂的说道。 听完林鸢的话后新皇失落的离开,然后直奔姜妃的寝殿。 “姜玲珑,朕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去招惹是非,林鸢已经把真相与朕说清楚了,是你先动手脚,人家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而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还让朕替你做主,最该惩罚的就是你这个不安分的妇人!” 新皇一脚踹开姜妃的寝殿大门,他将心中夹杂着爱而不得的失落与怒气发泄到姜妃的身上,他怒气冲冲地说道。 “皇上,臣妾也不想这么做,只是那天臣妾听闻您命尚衣局局为林鸢特制的冬衣,臣妾心中嫉妒,鬼使神差的就犯下了大错,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臣妾的一片真心原谅臣妾吧。” 姜妃本来坐在软榻上等待着新皇惩罚林鸢的消息,没想却等来了新皇的雷霆之怒,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暴怒的新皇,她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开口说道。 听了姜妃的辩解,新皇想起自己心中方才隐秘的窃喜,感觉到有几分悲凉。 他先前以为林鸢嫉妒姜妃感到高兴,可事实却是姜妃嫉妒林鸢才对冬衣做了手脚,看着与他同病相怜的姜妃,他心头难得的闪过一丝恻隐之心。况且姜家如今还有利用价值,暂且饶过她一回吧。 “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你也不应该出手害人,朕念在你没有让林姑娘受到伤害,并且你自己也已经吃尽过了苦头,朕不惩罚你了,只是你记住,朕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宽恕于你,否则后宫他人一一效仿于你,这后宫还如何管理。” 说完这话新皇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姜妃拉了起来,姜妃站起身后,顺势哭着扑倒在新皇的怀中,她心中侥幸却没有注意到新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时间过得飞快,皇家猎场很快打理完毕,就等着王公贵族们过去了,公主得知这个消息后,兴高采烈地跑来找林鸢。 “林姐姐,秋闱打猎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公主看向林鸢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林鸢自然不会开口拒绝她,于是点头同意。 当晚林鸢很快打点好行囊,第二天随着浩浩荡荡的秋闱队伍一起来到了皇家猎场。 秋闱打猎也是一种促进君臣关系的活动,新皇对此事十分重视,此次秋闱他特命王公大臣们各自带着家眷,整个队伍很是庞大。 来到猎场后众人先去了事先准备好的帐篷休息准备,第二日清晨,众人都全副武装的相聚猎场。 姜妃一身鹅黄色骑装显得英姿飒爽,她的目光高傲地扫过那些群臣家眷,如今只有她是站在那个天下最尊贵男人身边的人。 可是当她看到站在公主旁边的林鸢时,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怎么哪里都有她,穿的那么美又是想勾引新皇吗! 林渊一袭藕粉色骑装,为了骑马方便她的头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她腰间的蝴蝶结束紧露出纤细的腰肢来,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瘦弱模样。 “想不到林姑娘也来了,那么正好,不如我们一同比试射箭。”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姜妃就是这样,这不她又开始作死了。 “姜妃娘娘,民女并不擅长射箭,您还是找其他人比试射箭吧。”林鸢不是士家女子,她从没学过骑射,此时骑马她尚且勉强,射箭这种事情她实在做不来,于是推辞道。 “来都来了,不射箭那又有什么意思,林姑娘试一试吧,输了也不会有人说你蠢笨的。”姜妃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林鸢一时有些为难。 “林姑娘既然不擅长骑射就直接看大家表演好了,不必难为自己。” 没等林鸢再次开口,新皇站在姜妃的身边淡淡的说道,新皇都发话替林鸢解围了,姜妃自然不能再强拉着林鸢去比试射箭,她双目喷火的瞪着林鸢精致的面庞,恨的险些将口里的银牙咬碎。 姜子轩不赞同的目光投向他的姐姐姜妃,他这个姐姐心性实在有些急躁,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出言挑衅! “女子们身姿纤弱,咱们自然不能让她们顶着大风比试射箭了,不若臣先为大家表演一番。”为了缓和气氛,姜子轩拍着马腹走上前来开口说道。 “朕早前就听闻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擅长骑射,如今你愿意出来表演是大家有眼福了。”新皇刚才因为维护林鸢小小的驳了姜妃的面子,此时她弟弟上前主动提出想要表演,他自然不能再拒绝,于是笑着说道。 “臣献丑了。” 说完这话,姜子轩驱动胯下的高头大马跑到了猎场中央,他姿态优雅地拿过一把弓箭和箭筒挂在身上,然后他向远处跑去,他与箭靶保持着五百步的距离。接着众人只见他转身从箭筒里取过一只弓箭,然后搭功射箭,他的动作帅气一气呵成。 姜子轩动作飞快,不一会的功夫箭筒里的箭便已经空了,有下人跑过去将箭靶取回,众人只见那箭靶上插满了箭羽,每一支的箭都命中红心。 “姜家公子果然英雄出少年,你的技术的确十分精湛啊。”新皇带头喝彩道,说着他又命人取来一把做工精良的弓箭赏给了姜子轩。 “姜公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看得我都有些想学了。”林鸢双目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向姜子轩,毫不吝惜地赞赏道。 “林姑娘谬赞了。”姜子轩谦虚道,两人淡淡寒暄着,却没有注意新皇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面色有些发沉。 接下来新皇主动走到猎场中央,他一言不发的去过箭桶然后推动胯下的马跑起来,他直接坐在奔跑的马背上搭功射箭,不一会的功夫就射空了箭筒,他的一番表现引来了群臣的赞扬,而他却只将目光锁定了一个人——林鸢。 方才姜家大公子虽然每一支箭都命中红心,可是他是在静止状态下射箭的,而新皇在骑马移动的时候射箭命中红心,可见他的骑射水平是略高于姜子轩一筹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蛇洞 新皇急于向林鸢展示的这一幕,自然全部落在了坐在一旁的姜妃眼里。 原本因为几天前冬衣的事情,姜妃对林鸢就一直怀恨在心,看到这一幕,姜妃心里的怒火更甚,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林鸢,恨不得能拿眼神杀死林鸢。 就在这时,一直看着林鸢的新皇,忽然扭头看向姜妃,姜妃赶忙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对着新皇露出了一抹微笑,那速度可比川剧里的变脸还要快,堪称是神速。 而新皇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妃一眼,才偏过头,面对众位大臣宣布狩猎开始。 随着大臣们陆续进入了猎场,很快原地便只剩下林鸢、新皇、公主和姜妃四个人。 “鸢儿,你和朕一同前去狩猎吧。”新皇向林鸢发出邀请。 “是啊,鸢姐姐,你和我们一同去狩猎吧,在这里呆着一定很无聊。”公主也拉着林鸢的手道。 两人提出这个要求都是各有各的目的,新皇是想和林鸢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好增进一下二人的感情,而公主纯粹是觉得自己太孤单了,所以想找个人陪自己去而已。 “你们去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就好了。”林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二人心里在想什么,摇头拒绝道。 一听林鸢这么说,新皇和公主顿时激动了起来,心里十分担心,异口同声的问道:“鸢儿(鸢姐姐),你没事吧,怎么会胃不舒服呢?要不要去请太医看看?” “不用了,只是今天早上的膳食味道不错,便贪嘴多吃了一些,现在有些撑,所以就不同你们一起前去了,你们快去吧。”林鸢摆摆手,赶忙笑着道。 林鸢自己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只要这对兄妹一听说自己哪儿不舒服的话,非得拉着自己的手问这问那,最后还要请太医,好在自己机灵又圆了回来。 “那就好,你快去休息吧,朕先走了。”这下二人才松了一口气,新皇开口道。 “鸢姐姐,我也走了,回来给你讲再猎场里发生的新鲜事。”公主也开口道。 说着,新皇便带着公主骑马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猎场。 二人一走,姜妃一双眼睛顿时狠狠地盯着林鸢,语气十分不善的开口道:“果然是个乡巴佬,一点也不见多识广,一顿早膳倒像是没见过似的,还能吃撑,真不知道皇上到底看上你哪儿了。” 看着新皇和公主对林鸢的态度,姜妃心里很是嫉妒,她可是后宫里地位最高的人,却没有如此殊荣让新皇和公主两个人邀请一同去狩猎的资格,而林鸢不仅被二人邀请,却还如此让二人关心这怎么能让姜妃不生气呢。 刚才因为新皇和公主二人在,姜妃没有办法,只能是一脸温柔的站在一旁,现在二人不在了,姜妃又怎么会放过挑衅林鸢的机会。 可姜妃哪里知道,林鸢根本就不搭理她,待新皇和公主走远后,林鸢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姜妃,转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被林鸢这样无视,姜妃自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放肆,毕竟现在新皇还是十分在意林鸢的,所以姜妃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你们在外面守着吧,我休息一会儿。”一回到帐篷外,林鸢不知道怎么就感到一阵瞌睡,便和侍女说了一声,独自进了帐篷。 一进帐篷,林鸢刚生伸了一个懒腰,便被人从后抱住,嘴也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呜呜……”林鸢吓了一跳,赶忙挣扎到。 “鸢儿,是我。”赵昀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听是赵昀的声音,林鸢这才安静了下来,见林鸢安静了下来,赵昀这才缓缓放开了林鸢。 “你怎么来了?”林鸢欣喜的道。 一回过头,入眼的便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林鸢知道这就是赵昀,只不过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而已。 “想你了,便来看看你。”赵昀揉了揉林鸢的头顶,回答道。 “不行,你还是快走吧,万一一会儿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欣喜之后,更多的却又是害怕,林鸢害怕赵昀被新皇的人发现,所以开始赶人。 “鸢儿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没事的,不会被发现。”赵昀将林鸢拉到桌边坐下道。 赵昀的话给林鸢吃了一颗定心,顿时让林鸢放下了心来。 “要不要睡一会儿,刚刚听你说要休息。”赵昀一边为林鸢顺着头发,一边道。 “不要,觉什么时候睡都可以,但你又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的到,所以想和你多说一会儿话。”林鸢抱住赵昀,窝在赵昀的怀里摇了摇头。 林鸢这样对赵昀投怀送抱,赵昀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便伸开双臂抱紧了林鸢。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感觉你瘦了呢?”赵昀抱着林鸢,皱了皱眉道。 “哪有,我明明胖了好吗,你看我的脸都成圆的了。” 说着,林鸢还从赵昀的怀里钻了出来,捏了捏自己的脸,示意自己是真的胖了。 看着这样的林鸢,赵昀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嗯,这么一看确实是胖了。” “看吧,我就说我胖了。”得到赵昀的肯定后,林鸢便又窝进了赵昀的怀里。 这边的二人待在帐篷里安心的交谈着。 而另一边公主与新皇刚进入猎场,便兵分了两路,离寒见新皇不在公主的身边,便追赶上来。 “公主,在下陪你一同狩猎可好?”离寒开口道。 “不需要。” 干干脆脆的三个字后,公主便加快了速度,想要甩掉离寒,却没成想没有甩掉离寒,却把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甩掉了,而离寒依旧是步步紧逼。 “公主你慢一些,注意安全……”一边追,离寒还一边叮嘱公主注意安全。 听着离寒在身后的声音,公主十分不悦,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景观越来越陌生了。 “公主,你慢一点儿,注意安全。” 终于,在离寒不厌其烦的说了十来遍之后,公主的马逐渐慢了下来,最后直接停在了原地。离寒赶忙来到公主的身边,拉停了马。 “你到底要干什么?”一见离寒过来,公主便十分不悦的开口问道。 “不干什么啊,在下不过是想和公主一同狩猎而已。”离寒眨眨眼睛,装的十分无辜。 看着委屈巴巴的离寒,公主顿时满头黑线,心里道:这是什么表情,弄的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可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愿意与你一同前去狩猎。”公主一脸无奈的道。 “是啊,公主说了不愿意与在下一同狩猎,在下也听到了,只是公主马骑的太快,在下担心公主有危险,便跟了过来。”离寒又是一副我做了好事,快夸我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离寒,公主顿时不想与他再交谈下去了,公主叹了一口气,准备回营去看林鸢,却在环顾了一圈后愣在了原地。 此时,公主才终于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半晌,才明白过来自己迷路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在离寒的身上,看看离寒记不记得路。 “你还记不记得回去的……”公主一边说话,一边扭头看向离寒,却在看到离寒的表情后,停止了说话。 原来离寒在公主环顾四周的时候便已经发现自己迷路了,此时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公主,希望公主还记得路。 尴尬的是,两个人都不记得回去的路,相顾无言,最后还是离寒打破了沉默。 “走吧,一起去找出路吧,不然一会儿天该黑了。”说着,离寒率先找了起来。 在这一点上,公主的意见倒是与离寒不谋而合,于是便不再多言,开始找路。 七拐八弯之下,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在又拐过一个弯后,一个足以两人通行的山洞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夜晚这片林子里有野兽出没,不能再找了,这么晚你还没有回去,皇上定会派人来训,我们在这里等一晚吧。”离寒看着山洞,开口提议道。 公主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除了这个办法也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公主点了点头,将马栓到一边的树上道:“也只能这样了。”说着,便率先进了山洞,离寒也紧随其后。 一进山洞,二人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虽说洞口只能让两个人通过,但洞内的空间却是十分空旷。 公主刚准备坐下,就隐约听到一阵“咝咝”的声音,顿时便不敢往下坐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公主皱了皱眉问道。 原本还没有在意的离寒听公主这么问,便也安静了下来。 随着离寒安静下来,那阵“咝咝”的声音更响了。 “不好,快走,这是蛇洞。”听了好一会儿,离寒的脸“刷”的白了,拉着公主的手就往洞外冲。 还没到洞门口,离寒便看到有大约十来条蛇盘踞在洞门口,赶忙停下了脚步。 早在听到这是蛇洞时,公主便已经吓破了胆,现在看到洞口盘踞的蛇,顿时两腿一软栽倒在地,好在离寒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第四百一十九章:新皇遇险 离寒和公主没有时间过多的犹豫,两人迅速分开,各自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防卫起来,面前的蟒蛇倒也是狡猾。 见二人将匕首拿出来,蛇眼眯了一下,二人的动作显然惹怒了它,只见他吐着信子向二人快速的袭来,来不及多想,离寒一把将身边的公主推了开来,而自己却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同面前的蟒蛇打斗着。 一番打斗下来,离寒竟然不敌蟒蛇,被它狠狠地咬了一口后,便昏了过去。 一旁的公主见到离寒嘴角发紫,知道他一定是因为中毒,所以昏迷了。 不过不待她做出什么措施来,那个蟒蛇见到落单的她,迅速地向她攻击来, 公主害怕的四处躲避着蟒蛇,可那个蟒蛇却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她去哪里蟒蛇就去哪里。 忽然公主不小心被脚下的树枝绊倒,眼看着张开的蛇口就要咬向自己,公主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将张着血盆大口的蟒蛇引到了另一边,而闭着眼睛的公主没有等到想象中的那般疼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不远处一道少庄主的身影正在同那条蟒蛇打斗着,见到来人后公主既惊喜又感动。 那个人三下两下便解决了蟒蛇,随后他将佩剑收了起来,慢慢的走向还愣在原地的公主。 “公主,你没事吧?” 听着耳边传来男人温润的声音,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是在做梦,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庄主,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公主?”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少庄主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疑惑不解地看着面前呆傻的公主。 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失态了,于是她慌乱地摇了摇头,掩饰自己刚刚的尴尬:“我,我没事。” 听到她没事,少庄主神色竟然放松了下来,随后他将地上的公主拉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并没有受伤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少庄主,真的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刚刚救了我,恐怕我早已经落入蟒蛇的口中了。”惊魂未定的公主脸上还带着一些苍白。 “公主客气了。”本想着杀了蟒蛇就离开的少庄主,却在看见公主脸色的时候竟然犹豫了。 “公主,你还好吧?” 听着少庄主关心自己的话语,公主的眼眸染上了一丝丝的亮光,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事。” 见公主的话不像是假的,少庄主点了点头,“那就好。” “那么你呢?你还好吗?”公主紧咬着下唇,内心在无比纠结着,生怕少庄主会因为这个而讨厌自己。 看见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的公主,少庄主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舒畅起来,“我一切安好。” “那就好。”二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后,公主这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不过,今日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庄主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他的出现早已让人怀疑,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公主的话,而是沉默了下来。 就在公主等着少庄主的回答时,不远处昏迷中的离寒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这时候公主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人,于是她连忙小跑到离寒的身边。 “离寒,离寒你怎么样了?” 见公主匆匆跑向离寒的时候,少庄主的心仿佛像是被什么堵了一般,随后他烦躁地将这种不明的情绪掩盖在心底,大步流星的走到公主身边。 昏迷中的离寒听到公主的声音,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公主担忧的神色。 他强撑住一口气,对公主摇了摇头笑着说:“公主放心,离寒没有那么快的死去。” 话音刚落,他就不停的咳了起来,随后两眼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离寒,离寒。”公主急切的唤着离寒,内心充满了自责,若不是自己耍公主脾气,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会掉入这个蛇洞,都是她的错。 看到这幅情景,少庄主始终无法狠心丢下公主一人在这里,于是他只好将地上的离寒背了起来:“公主,他的毒很快就入五脏六腑,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听到毒即将入离寒五脏六腑的时候,公主抹了一把眼泪后小跑跟着前面走的极快的少庄主。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脚步过快,走到前面的少庄主脚步竟然停了下来,感觉到公主已经跟上自己的时候,少庄主这才向前走着,不过他不知不觉中放慢了脚步。 当少庄主将公主和离寒送回营帐中,公主立刻派人去查看离寒的病情,而她则是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少庄主见状,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转过身默默地离开了这里,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竟然烦躁不安。 随行的太医检查过离寒的伤势后如实的向公主汇报着离寒的情况。 “启禀公主,离寒公子的毒臣已经解了,还好公主和公子回来的及时,否则离寒公子就会有性命之忧。” 公主听到太医的话,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随后忽然想到少庄主还在这里,只是她转过身却发现后面竟然空无一人。 心中说不出来的失落,面前的太医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注意事项:“公子的伤口较深,近日不要让他碰水,稍后臣会为公子开些药来。” 没有听到面前的公主回应自己,太医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公主正在黯然神伤着,只好悻悻的告退了。 公主知道现在的离寒已无大碍,于是派人来照顾着离寒,她则是走回了自己的营帐中。 她不知道少庄主为何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明明都已经送她和离寒回来了,为何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另一边身着黑色劲装的新皇和身着紫色劲装的姜子轩正在寻找着猎物,。 “子轩,若是一会儿遇见了好的猎物不用让着朕,明白吗?” 狩猎图的就是一个开心,如果自己打来的猎物是别人让的,那多没劲,于是新皇为了一面一会儿姜子轩出现这种情况,事先说明了。 旁边的姜子轩听到新皇这样说,恭敬的点了点头:“皇上大可放心,臣一定不会让着您的。” 说话间,一只兔子出现在二人的目光中,想必是为了验证刚刚自己所说的话,姜子轩的箭当仁不让先新皇一步射向那只兔子。 新皇丝毫没有马虎,也开始拉弓射箭,无数支箭向那只兔子飞去,最终姜子轩的箭射中了那只兔子。 “皇上,承让了。”姜子轩微微一笑。 新皇见状也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样的,这已经许久没有遇见像你这样的劲敌了,接下来朕可不再让着你了。” “就请皇上尽管放马过来吧。” “好,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来一个比赛,看看到最后谁打的猎物比较多。”新皇兴致颇高地看着姜子轩。 “好,那么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姜子轩也一副不认输的模样。 随着姜子轩的话音刚落,忽然一只梅花鹿的出现吸引了他的目光,于是他手中的箭不停的向那只梅花鹿射过去。 梅花鹿或许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连忙向森林深处跑去,姜子轩见状立刻骑马向那只梅花鹿追去。 当他跑进森林深处哪里还见到梅花鹿的影子,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看了看自己来的那条路,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来。 此时的新皇并未察觉姜子轩的不对劲,只当姜子轩是追猎物去了,而他则是自己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向另一边的森林走去寻找着猎物。 当新皇打到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后,丛林中突然出现一道虎啸声,翻身上马的新皇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 随后他等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后,并没有听到第二道虎啸声,于是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随后摇了摇头打算离开的时候,又想起了一道虎啸声。 这时他才意识到皇家狩猎场竟然会有老虎,来不及多想他骑着马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有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 他心中大叫道不好,不等他做出什么措施,那只老虎竟然生生地向他扑了过来,新皇没有办法只好骑着马向森林深处跑去。 那只白虎也不是吃素的,见到嘴的食物跑了以后,连忙拔腿追了上去,等到新皇跑到一个大树的底下,这才意识到一定是自己的猎物将老虎吸引过来。 他索性将打来的猎物扔在了地上,很快那只老虎就追了上来,可他的目标不是地上的猎物,而是坐在马上的新皇。 只见它前掌一扑,就将新皇的马扑倒在地,马背上的新皇一个飞身跳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或许是白虎已经许久没有遇上劲敌,见新皇躲开了攻击,白虎眼中的玩味浓郁起来。 只见它张开大嘴,又吼叫了一声,立刻想向面前的新皇扑过去,新皇又是一个飞身跳到了一个大树上。 可老虎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它绕着新皇所在的大树,不停地走来走去。 新皇见自己一时半会儿难以脱身,只好将随身携带的信号弹发了出去,随着信号弹消失在天际,新皇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四百二十章:新皇受伤 等了一会儿后,新皇还不见自己的暗卫前来,于是他决定放手一搏,飞身下树同那只白虎打斗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新皇一时不察竟然被白虎咬伤,而他手中的匕首借着这个时机狠狠的刺入了白虎的脖颈处。 白虎哀嚎了一会后,轰然倒地,就在这时暗卫带着士兵们赶了过来,见自己得救,新皇神色一时放松,竟然昏迷了过去。 “皇上……。”众人惊呼一声,但是此时已经昏迷的新皇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赵昀离开后,林鸢在营地附近散心,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于是她连忙赶了回去。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受伤了。”当林鸢赶到营地的时候,听到身边的人说竟然是新皇受了伤,于是她也没有多想,走进了新皇所在的营帐中。 不过还未等她走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林鸢不用多想就知道究竟是谁在哭了,她皱了皱眉头便走了进去。 “皇上,您怎么样了?您快醒醒呀,若是您出了事,臣妾该如何是好!”此时的姜妃正趴在新皇的身上痛哭流涕着。 “皇上,皇上……。” 见到新皇受伤严重,林鸢感到非常意外,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新皇可是武功高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伤? 不待她多想的时候,一边的姜妃又开始哭了起来:“皇上,您别丢下臣妾一个人。” 林鸢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姜妃,他再这样哭下去,恐怕新皇早已经流血而死了。 与林鸢有着相同想法的,还有随行来的御医,只见他满脸黑线的看着面前哭个不停的姜妃。 他欲言又止,随后看了一眼身边的林鸢后,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走到林鸢的面前:“林姑娘,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林鸢本不想管的事情,但是看到御医眼中的求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姜妃娘娘深爱着皇上,我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二人分开。” “可若是再不医治皇上的话,恐怕皇上会有性命之忧。” 当他听闻皇上受伤的时候,就已经在着手准备着,谁知道还未等他靠近受伤的皇上身边,就被面前的姜妃娘娘赶走了。 姜妃娘娘只知道一味地在哭泣,孰不知已经错过了治疗的时间,他没有办法,只好向一旁看戏的林鸢求救。 听到新皇竟然会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哭泣中的姜妃竟然停了下来,连忙将新皇身边的位置让给了一旁等待着的御医。 “快,快给皇上救治,如果救不活皇上,本宫要你们全部陪葬。” “是,臣这就为皇上诊治。”御医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明明是面前的这个姜妃娘娘一直在阻挠他,怎么到最后反而怪起他了? 不过现在的情形不容他想别的,而是认认真真的为新皇诊治起来,发现床上的新皇只是被老虎咬伤昏迷而已,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伤,他很快为新皇包扎上了伤口。 “太医,皇上究竟怎么样了。”一旁的姜妃紧张的拧紧了手中的帕子。 “回姜妃娘娘的话,皇上现在已无大碍。”御医站起身如实的回答了姜妃的话。 听到御医的话,姜妃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走到新皇的床边,紧紧的握着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皇上,您可要快点好起来。”姜妃星星的抚摸着新皇的脸颊,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过头去问御医:“怎么皇上到现在还没有醒?” “皇上受伤比较严重,昏迷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让皇上静静的养伤为妙。” 御医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但是姜妃却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于是他又将头看向了林鸢,林鸢觉得自己与面前的这个御医并不太熟吧,怎么事事都要找她? “林姑娘,劳烦您去劝劝姜妃娘娘,现在皇上需要静养。” 林鸢没有法子,只好走到姜妃的身边,“姜妃娘娘你也听到了,皇上现在需要静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不,我不会回去,我要陪在皇上的身边。”姜妃此时固执了起来。 林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忍着自己的暴脾气,耐心地对姜妃说:“你在这里,皇上他不可能会好起来,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出去等待。” 这个姜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是想要害了新皇吗?难道不知道人会失血过多而死亡的吗? “姜妃娘娘,你再不离开的话,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虽然姜妃很想让新皇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她,但是为了新皇的身体考虑,她还是选择听从了林鸢和御医的话。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起了身子,对屋子里伺候的人吩咐着:“你们都给本宫好好伺候皇上,如若皇上出了一点差错,本宫就拿你们试问。” “是,奴才遵旨。”屋子里按照御医的吩咐,留下了两个伺候新皇的人。 “你在外面守着皇上,如果皇上醒过来,立刻要向本宫去汇报,知道吗?”随后姜妃又让身边的贴身宫女留下照看皇上后,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离开新皇的营帐,姜妃没有理睬林鸢,而是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林鸢看着姜妃气呼呼离去的背影,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林鸢也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不知过了多久,姜妃才等到了新皇醒过来的消息,“姜妃娘娘,皇上已经醒了。” 见身边的宫人激动的跑进来,死去的姜妃顾不上其他,连忙向新皇的营帐中跑去,她希望新皇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这样想着她跑得更快了。 谁知当她来到新皇的营帐中时,发现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看着坐在床边正在同新皇谈笑风生的人,姜妃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臣妾拜见皇上,不知皇上觉得如何?”饶是心中很生气,但是在新皇的面前,她还是要装作一副大方的样子。 见到姜妃来,坐在新皇旁边的林鸢立刻站起了身,她可不想自己和新皇被姜妃误会,自己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不让新皇有所怀疑罢了。 林鸢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又一次成为了姜妃的眼中钉,谁让自己的营帐与新皇离的近,新皇这边有什么动静,她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若是被林鸢知道姜妃刚刚心中所想,她肯定要大呼冤枉。 “起来吧。”新皇见林鸢站起身,脸上明显不悦起来,但是他现在又不好发作,只好阴着脸让地上的姜妃起来。 姜妃也是还没有客气,站起身径直走到新皇的床边坐了下来,关心地询问着新皇的伤势:“皇上您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新皇的目光一直围绕在林鸢的身边,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听到姜妃的话。 当姜妃意识到自己被晾到一边后,愤恨的看了眼一旁的林鸢,“皇上,你知道吗?你刚刚可要吓死臣妾了。” 见林鸢一直没有看向自己,新皇只好收回了目光,这才听到姜妃的话,“朕没事,让姜妃担心了。” 见新皇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姜妃心中别提有多雀跃了,接二连三的问了几个问题后,新皇终于不耐烦了。 “姜妃,你若是没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朕累了,想要休息。” 见新皇的脸上爬满了疲惫,姜妃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营帐。 林鸢本也想离开,但是却被新皇叫住了:“鸢儿,你别走。” “皇上可还有事情?”林鸢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新皇。 “朕想让你陪陪朕。”新皇躺在床上,虚弱的看着林鸢。 “皇上,您的伤需要静养为宜,我还是不打扰了。”说完,林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皇的营帐。 躺在床上的新皇懊恼的握紧了拳头,随后唤来暗卫:“去给朕彻查白虎出现皇家狩猎场的事情。” “是,属下领命。” 或许是御医的药起到了作用,新皇又沉睡了过去。 等到新皇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而他派出去彻查事情的暗卫早已经回来了。 “查的怎么样?”新皇慢慢地坐起身,依靠在床边。 暗卫一脸愧疚地看着新皇,“禀主子,属下无能没有查到任何一丝眉目。” “什么?”新皇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件事,竟然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回主子的话,当属下彻查这件事的时候,总是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背后阻拦一般,就在属下发现疑似蛛蛛丝马迹的时候,那条线索很快就断了,属下怀疑白虎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暗卫如实地回答着自己探来的情况,听到暗卫的话,新皇陷入了沉思,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只白虎是人为,不是意外。 皇家狩猎场戒备森严,若是一只白虎突然出现在狩猎场,又怎么会没有人向他汇报,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算计他。 “接着给朕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陷害朕。” 想到这里,新皇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竟然敢算计到他的头上,真是活腻歪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试探 新皇被咬伤一事极其蹊跷,还会调查出任何结果,人们私下里对此议论纷纷,却也噤若寒蝉,毕竟受伤的可是皇帝。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整个狩猎的赛程也暂停了下来,整个营地的氛围都非常的沉闷紧张。 就这样过了几天以后,经过随行太医一段时间的精心诊治,皇帝身上的伤势终于渐渐恢复,不再如最初那么严重了。 “陛下,姜子轩求见。”新皇所在的营帐外头走进来一个奴婢,恭敬的低声禀报。 新皇听到姜子轩这个名字眉头微皱,有些头疼,却也是毫不犹豫大手一挥地命令:“宣他进来吧。” “是。”那奴婢应了一声退下。 营帐外,秋风瑟瑟,原本应该是无比热闹的地方,如今却是尤为的肃穆安静,四周甚是静谧。 周围不断的有人巡逻的士兵和奴婢下人走过,看到新皇营帐在站着的人心里多少都有点犯嘀咕,这个人怎么现在还敢凑过来,真是胆子够大。 毕竟谁都知道陛下遇险跟此人脱不了干系。 而姜子轩则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正在焦急的来回踱步,忐忑的等着。 其实这几天以来他的内心都比较担忧,只是并没有机会接近新皇,如今听说新皇伤势大好,他才前来,毕竟因为之前的事他心中略有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露出了什么马脚,万一被抓住把柄就完了,最好设法试探一番。 没过一会儿,有人宣他进营帐,姜子轩这才松了口气,抬脚兀自进了帐篷,营帐内蔓延着浓浓的药的味道。 他看着面前脸色不是很好的新皇,审视片刻谨慎开口:“参见陛下,陛下伤势可还好?” “不劳挂心,朕好得很。”新皇的语气却有些奇怪。 对于这个姜子轩,他自是怀疑的,那也在林中这人突然消失,在此之后,就出现了白虎让自己陷入危机,要说这其中没有计较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是不是这个人设计,底下并没有让人查出些什么,所以他才无从追究。 眼见着新皇的脸色不太好,对自己似乎有所怀疑。姜子轩心道果然是被怀疑了,他想着也不好为自己解释什么,他知道根本就不是对的解释的时机。 只不过现在也没办法继续无动于衷。想着姜子轩突然跪下了:“陛下,臣有罪。” 没有办法解释,唯有认错才是真的。 他这一跪倒是让新皇惊讶了片刻:“爱卿这是何意?” 姜子轩:“都是微臣失职,才让陛下进入险境,请陛下责罚。” “爱卿严重了,你起来吧。”新皇假意扶了一下。 姜子轩这才顺势起身,却是一脸的诚惶诚恐:“多谢陛下。” 二人又交谈推诿了一番,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姜子轩这才退下。 看着姜子轩转身离开的背影,新皇在原地沉默半晌,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精光:“来人!” “属下在。”新皇的亲卫走上前,等待命令。 新皇微微眯了下眼,思索片刻又命令道:“你去查一下姜子轩,看看他最近跟什么人来往。” “是。” 待亲卫转身离开,新皇才终于不再强撑,有些虚弱的坐回椅子上。 旁边的太监默默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心里确实感慨万千。自古帝王家总是多疑。这次经历过这样的事,自然也不例外,多事之秋,又有一些人要倒霉了。 “对了。”新皇此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道:“听闻那离寒为救公主也受了伤。” 见状老太监十分配合的回应:“是啊,多亏了他公主才会无恙。” 新皇煞有其事的点头:“你吩咐下去,去给他送一些补品和赏赐,别让人觉得我皇家怠慢了恩人。” 虽然如此,他语气还是依旧平淡,也带着一丝随意。毕竟离寒这个人,现在他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那老太监立刻点头领命:“奴才遵旨。” 老太监得了令就转身出去安排人送礼,眼下有很多人会倒霉,恐怕唯一得了好运的人,就是那离寒了吧。 而在离寒的帐篷外,公主正在和他执拗的对峙。 公主有些恼怒的看着他:“喂,你听到没有?” 她在这里说了半天,只觉得对方是个榆木脑袋似的爱答不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动于衷,她堂堂一个公主倍受冷落,自然是气不过的。 “公主这是何意?”离寒眼见公主大发脾气,却依旧不为所动的看着她。 自从之前从蛇窟回来以后,这人态度就格外奇怪。 虽然他当时因为中毒陷入昏迷,但是隐约间也察觉出,当时一定发生了其他他所不知道的事。 他还没找机会看就清楚这个任性的公主就找上门来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公主看着离寒眼神里就带着一丝冷意:“当日在蛇窟你那么没用,害得我一个人差点死在那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哦……”离寒闻言态度依旧十分平淡:“公主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你……”公主见他这个样子一下子气急。 该死的,她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到这么个奇葩又冷血的人。 “公主你,究竟想怎样?”离寒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微臣平日里事务繁忙,可没时间陪你耗着,耽误了事就算是你也担待不起。” 可是就算如此,无论如何还是要应付,毕竟这人可是堂堂的公主殿下,总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不然他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公主见他这个态度心里更憋屈了一些,可是她还没开口,却见一个人从远处走来提前打断了她。 “呦呵,听闻离寒先生前几天受了伤,怎么今儿个就出来了,现在伤势可还好了?”那新皇身边的老太监见到他恭敬的问候。 离寒微微一愣突然关注他,多少有些奇怪,不过一想到有借口摆脱难缠的公主,还是下意识的庆幸,只是他表面没表现出什么,而是毫不在意的笑着回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已经好多了。” “离寒先生莫要谦虚客气,陛下口谕,这次你救了公主殿下,自然该赏。”说着老太监挥挥手,这一大串等着嗓音和补品走上前来。 离寒见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跪下谢恩:“多谢陛下赏赐,微臣何德何能。” 旁边的公主自从新皇身边的人亲自过来时,就着实心惊,眼见那老太监居然还赏赐那家伙,顿时有些气不过,却也忍着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翻白眼。 那老太监见离寒诚惶诚恐的态度,却是笑道:“离寒先生过谦了,陛下的赏赐,你就安心收下,奴才这就告辞,回去复命了。” “公公慢走。”离寒俯身行了一礼。 眼看着送走了新皇的人,离寒这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公主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说话,在一旁一直默默的看着,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闪过,见着明显不少的赏赐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而且她没想到,离寒就这样欣然接受得了赏赐,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呵呵,你也配!”等新皇身边的人都走了,公主才瞬间冷嘲热讽起来。 离寒被如此羞辱,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过奖,如果公主没有其他事能完成,就先告退了。” “你……混蛋!”公主又被气到,她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对方确实不再搭理他,转身兀自进了营帐。 “喂!”公主还是不甘心的追上去。 离寒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顿住脚步。 公主差点撞上他,下意识就想骂,却不想对方看着她一瞬不瞬的盯上了。她被他盯得不自在,语气怪异的问道:“你看什么看?” 离寒这是摸着下巴思索的片刻,又问到:“公主殿下可否记得,那毒蛇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什么?”公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她想起些什么,脑海中又浮现那少庄主的话,于是干脆敷衍道:“那时候情况那么紧急,我怎么可能还记得?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必须要提防眼前的离寒,尤其是在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以后。 “哦,那好吧。”离寒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只好作罢再次转身离开。 见离寒离开,公主却毫不在意再没上前阻拦,原因无他,她被离寒突然的问题问住了。 毕竟当日发生的事,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仔细想来却也没办法思索出个源头来。 对于那头白虎的线索,几日以来的调查却是毫无结果,新皇那头发了大火,底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这一场秋猎也就此仓皇结束,狩猎的队伍跟随皇室一起,打道回府。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经历了几天的时间全部回到了京城。 皇宫内院,新皇再次召集了亲卫,却在得知就连他们对姜子轩的调查结果也是不甚理想,随即又一次大发雷霆,命令他们继续调查,查他个底朝天。 甚至还动用了其他势力,看来这次新皇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拍他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不可。 第四百二十二章:有孕 而回宫的这段时间,许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公主变得沉静了许多,宫外没有了她想见的人,她不再热衷于出宫游玩,反而沉下心来安静地跟随嬷嬷学习教养规矩,闲暇时间则跑去林鸢那里找她谈心。 “林姐姐,你今天不出宫吧,我实在无聊,你陪陪我好不好。”这一天公主在嬷嬷那里学完规矩后,像往常一样来到林鸢这里找她玩。 “好,只要你带了你宫里小厨房做的酸话梅,我哪里都不去了就陪你。”因为担心新皇派人跟着自己这条线找到赵昀,林鸢近段时间也一直安分的待在宫中,见公主找来,她莞尔一笑。 “自然是带了。”公主说完,她身边的宫女便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 “你宫里小厨房的手艺最好了,这道腌话梅尤其让人喜欢。”说着林鸢命她宫里的婢女接过食盒,然后将里面的腌渍话梅端了出来,放在软榻边的小几上。 “林姐姐,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没进宫当公主的时候我曾经十分向往,可是如今反倒觉得无聊,人人都巴结我顺着我,只有在你这里才能听到真心话。”公主手脱腮靠在迎枕上说道。 “公主你要知道,这世间向来是公平的,当你得到尊贵的公主身份的时候,必然要失去曾经的自由,我知道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的公主长大了成熟了。” 林鸢看着公主眉眼间哀愁的神色出言宽慰道,她知道这段时间公主心中很苦,她遇到心爱的人坠入爱河,却发现心上人居然是自己哥哥的敌人,他们两人现在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她心中很苦,只不过平时尽量尽藏起来了。 “为什么人长大了就要有这么多的烦恼,我想回到小时候,林姐姐。” 公主心里不受控制的想念少庄主,可是嘴上又不能提,她将烦恼都藏在心间,只有在林鸢这里才能得到释放。 “长大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你看我们公主如今变得多么亭亭玉立,那离寒见了你魂都丢了。”林鸢不愿让公主一直沉浸在低落中,她开口打趣地说道,一边说林鸢一边从盘中拈起一颗腌渍的话梅放到了嘴中。 “林姐姐你最坏了,明知道我讨厌他还说他,那离寒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看到我就纠缠甩都甩不掉,着实让人厌烦。” 离寒近日缠公主缠得厉害,说起离寒公主烦躁的说道,然后她也学着林鸢的动作拿起一颗盘子里的盐渍话梅放到了口中,随即又吐了出来。 “咳咳,这话梅也太酸了些,林姐姐你怎么吃得下去!”公主一边说一边拿起旁边的蜜饯放在嘴里,中和嘴里的酸味。 公主身边的教养嬷嬷看着她方才的一系列动作皱了皱眉,连忙让身边的宫女拿了帕子包住公主头吐出来的话梅。 “公主,哪怕这话梅很酸您也不能如此粗鲁啊,下次若是吃到不喜欢的食物要轻柔的吐在帕子里,这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那嬷嬷走上前来教导道。 “可是嬷嬷,这话梅实在太酸了,我看林姐姐吃的香甜,还以为很好吃呢。”公主为自己辩解到,自从林鸢上次在她那里吃过这话梅后便念念不忘,她却从来没尝过,今日一吃才发现,这酸梅实在酸得很。 “我并不觉得酸呀。”说着林鸢又拿起一颗放到了口中,一副享受的模样。 “林姐姐,你实在是太能吃酸了,这简直比醋还要酸些,让人无法入口。”公主诧异的看着林鸢,她将自己吃都不能吃的话梅放在口中,一副吃得香甜的模样。 “林姑娘莫不是有喜了?”站在旁边的嬷嬷年纪大了,她经验丰富知道向来只有害喜的妇人才会突然愿意吃酸的,她猜测道。 “什么?林姐姐,难道您已经跟我哥哥圆房了?哥哥怎么能如此委屈你?事到如今居然还不给你名分,我去找他算账。” 听完嬷嬷的话,公主面上闪过一丝喜悦,她很喜欢林鸢,巴不得林鸢能成为她的嫂嫂呢。 说着公主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她得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新皇。 “公主不要听人胡说,我们才没有……”看着公主惊喜的模样,林鸢连忙抓住公主的手,将她拽坐下说道。 “可是嬷嬷说女子害喜才会嗜酸啊。”公主将信将疑地坐下,她以为林鸢的反应是因为害羞。 “公主,我在宫里的这段时间一直谨守规矩,此事事关女儿家的名节,还是不要乱开玩笑,没有就是没有。”林鸢阻止公主继续说下去,她神色严肃的说道。 “好吧,可是林姐姐你怎么这么喜欢吃话梅呀。”听了林鸢的话,公主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失落。 “我自小素来喜欢吃酸的,一直都是这样的。”林鸢解释道,因为发生这个小小的误会,后面她变得有些心不在焉,等到公主走后,她的脸上才终于露出慌乱的表情来。 难道自己真的怀孕了吗?林鸢垂下头,仔细思量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想着想着她忽然意识到此事很有可能。 因为近段时间事多,林鸢已经忘记了她的葵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了,她回想了半天,近一个多月似乎都没有来过。林鸢心中默默地盘算着,她打算出宫找一家靠谱的医馆查看自己是否怀孕。 至于如何出宫也是一个难题,如今新皇愈发在意林鸢,对她的监视也就愈发的严苛起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宫很难。 林鸢耐心的等待,一直等到了傍晚,眼看着宫门即将落锁,众人却没有注意到,林鸢的宫里走出了一个内侍,那内侍身材瘦弱四肢昕长,步履匆匆的向宫门口走去。 这个内侍就是林鸢,走到宫门口,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令牌递给守门的禁军。 “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禁军拿在手里一看是林鸢宫里的路牌,于是开口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宫里的林姑娘近来就喜欢吃外面卖的话梅,她特命小的趁宫门落锁之前出去买,明天早上带回宫。”林鸢故意压低声音模仿内侍的语气说道,那禁军自然知道林鸢得新皇爱重,便也不再为难同意放行,林鸢径直走了出去。 林鸢在紫禁城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天清晨,她换了一身寻常妇人的打扮,独自一人向客栈附近的医馆走去。 “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医馆里,白发苍苍的医者见自己面前出现一个面容俏丽的女子,他开口问道。 “大夫,我近日忽然很喜欢吃酸的,婆母说这是害喜之症,便催我过来看一看。”林鸢装作害羞的模样说道,她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佯装做小妇人的身份来看病。 “哦,姑娘你上一次癸水是什么时候可还记得?”听了林鸢的话,医者唤来旁边的小童,小童扶着林鸢走到内室坐下,他则坐在对面的看诊台上问道。 “上次大概有一个多月了,我们家里经营了个小饭馆,平时很忙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些。”林鸢红着脸开口说道。 “姑娘你把手伸出来,老夫替你听诊一下吧。”那医者听了林鸢的话后,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然后开口说道,林鸢依言将手放在案台上,然后撩开衣袖,露出一截莹白光洁的手腕。 医者十分讲究的在上面盖一层薄纱,然后将手放在林鸢的手腕上,他垂眸不语认真的感受着林鸢的脉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那里的林鸢心中十分忐忑,此时她1心中矛盾,一方面希望自己与赵昀的孩子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这个孩子出现的不是时候,此时大局未定怕是有危险。 “恭喜你,姑娘有喜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过后,那医者的手终于从林鸢的手腕上抬起来,他笑着对林鸢说道。 听了那医者的话后,林鸢只觉得心中又惊又喜,她的手不由得轻轻地放在了小腹处,这里已经住进了一个小生命,是她和赵昀两人生命的延续,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但是林鸢相信赵昀会保护好他们母子的。 “姑娘?” 那医者见林鸢听了他的话后有些呆呆的,他不得晃了晃手臂然后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看我都高兴的傻了,我这就回家告诉我婆母这个好消息。”林鸢回过神,她高兴地对那医者说道。 “姑娘,你的胎相很稳固,暂时还不需要吃保胎药,不过如今月份到底还是小些,今后要多注意静养,吃些营养的补品,切记不可剧烈运动。”那医者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耐心的嘱咐道。 “好的大夫,我记下了。”林鸢的脸又红了红,她小声说道,然后付了诊费后便离开了医馆。 重要的事情办完了,林鸢向宫里走去,一路上她的心里都在回想着方才医者嘱咐的生活中的一些注意事项,她的心中又甜蜜又酸涩,这种时候多么希望赵昀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呀! 林鸢一边走一边想,快走进宫的时候却在路上遇见了姜子轩。 第四百二十三章:多疑 远远的姜子轩看到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瞧她的身子体态似乎跟林鸢很像,他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人果然是林鸢。 “林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因为上次秋闱林鸢替他解围的事情,过后姜子轩心中对林鸢感到十分亲近,于是他走上前关心的问道。 “姜公子,好巧啊,宫外有一家蜜饯铺子的蜜饯十分有名,宫中御厨也做不出来那味道,我最近有些想吃所以跑出来买一些带回去。”说着林鸢抬手冲姜子轩扬了扬她回宫之前特意买的蜜饯。 姜子轩本来对这些女子的喜欢吃的小食不感兴趣,可是见林鸢打开了袋子,他颇为感兴趣的凑脸看过去,只见包装精致的纸袋子里是一些花果干和一些话梅干,一看就是闺阁女子平时喜欢吃的小玩意。 “竟值得你从宫里跑出去只为买这个,那想必是很好吃了,。”姜子轩没想到平日里有些清冷的林鸢竟是个吃货,心下觉得她格外的真实可爱,于他见过的其他世家女子相比实在是多有不同。 “对呀,我分给你一些吧,你若是喜欢下次也可以去,这家店离这里不远,很有名你一打听就能找到。”说着林鸢动手摆弄手中的纸袋,欲将袋子里的蜜饯分给姜子轩。 “不必了林姑娘,我向来吃不惯这些小玩意,不过你既然喜欢,下次进宫我给你捎带一些,也省得你大老远跑出来只为这一口吃的了。”姜子轩笑着看着林鸢说道,语气带着自己没有察觉出的温柔。 “那就谢谢你了。”林鸢客气道,她心中当然不会相信姜公子会特意记着她的喜好。 两人说了一会话,姜子轩担心林鸢自己一个人在宫外面不安全,于是一边走一边聊,一直将她送到了宫门口才转身离开,林鸢转身向紫禁城内走去。 寻常人眼中富丽堂皇令人梦寐以求的紫禁城在林鸢眼里如同一座巨大的囚笼,她想着自己的心事缓慢的走在理石铺就的路上。 她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就连新皇从身边走过她都没有注意到。 “鸢儿,你怎么在这里?”此时新皇刚下早朝,在内侍的簇拥当中正向御书房走去,路上却看见林鸢瘦削的身影出现在路上,看她的样子似乎刚从宫外回来,满腹心事的模样。 “皇上……”新皇的声音将林园从思绪中拽了回来,她恍惚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新皇,下意识的就屈身要给他行礼,却被新皇抬手拉住了。 “都说了见到我不必行礼。”新皇的手落在林鸢的手腕上,语气温柔的说道。 “瞧我这记性,您身份尊贵见到了总是忍不住想要行礼,我昨夜用过晚膳以后忽然有些想念城东卖的蜜饯,想着离宫里也不远所以便出去买,等买回来以后宫门已经落锁了,没办法在客栈住了一夜才回来的。” 林鸢轻轻将手从新皇的手中挣脱开,拉远了两人的距离,然后开口解释道,说着她将手中的蜜饯拿到新皇面前给他看。 “你若喜欢派遣个宫人出去不就可以了,何必亲自跑出去,朕陪你回去吧。”新皇想到林鸢方才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心中有些不相信林鸢的说辞,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很自然地接过林鸢手中的蜜饯,与她并肩向林鸢居住的寝殿方向走去。 紫禁城很大,从东门到林鸢那里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两人走了一会林鸢就有些气息不稳,她感觉有点累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平日里这段路程对林鸢来说算不得什么,看着林鸢体力不支的样子,新皇有些诧异的问道。 “无碍,许是最近一直住在宫里什么事情都不做,突然出去走一圈反倒感觉有些累了。”林鸢心里想着难道是因为有孕的关系吗,她最近时常感觉疲累,嘴里却轻描淡写的说道。 “朕给你传轿辇吧。”说着新皇对身边的内侍命令了一句,内侍们迅速抬过来一架轿辇,林鸢想着腹中的胎儿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上去。 看着林鸢这个举动,新皇心中的疑惑加深了,平时林鸢似乎从来不会麻烦别人,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皇上,想必您还有许多公务要忙,不必送了。”坐在轿辇上,林鸢看着新皇推辞道。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得空我去看你。”新皇察觉出林鸢的异样,他也想找来暗卫打听林鸢最近的动向,于是也不再坚持送她,叮嘱了几句话后便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回到御书房,新皇召来了他安插在林鸢身边的暗卫,向他询问林鸢近来的动向。 “回禀皇上,林姑娘近日倒是很安分一直待在宫里很少出去,前段时间出宫的时候她是很谨慎,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不过没有摆脱属下的监视,她出宫除了办一些事情之外,经常与少庄主和户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姜子轩两人接触,属下离的远,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没有听清。”那黑衣人恭敬的说道,他将自己的见闻一一说给新皇听。 “好了,你下去吧,继续密切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是。”说完那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御书房,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新皇之前就知道林鸢与少庄主见面一事,对此他没有觉得意外,可是对于姜子轩他却有点警惕,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变得那么熟悉了? 提起少庄主,新皇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近来他事物繁忙,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公主了,想到公主新皇有些惦念,到了中午他来到公主的寝殿,打算陪她一起用膳。 “哥哥,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陪我?”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新皇,公主惊喜地说道。 自打上次回宫以来,新皇一直忙于处理朝政,他本就十分繁忙,加上为了笼络住姜家,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陪伴姜妃身上,已经许久没有来公主殿了,所以对于他的出现公主十分意外。 “最近太忙了,今天抽空过来看看你,陪你用膳好不好?”看着公主有些消瘦的脸颊,新皇心中愧疚,自从进宫以来,他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唯独对自己这个妹妹的不够关心。 “那太好了,哥哥。”公主雀跃道。 因着有新皇陪伴,公主这顿饭吃得香甜,高兴之余格外多用了半碗饭。 “女儿家不要太瘦,还是你原来那样可爱,以后没有哥哥陪着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许挑食。”新皇柔和的目光落在面容轮廓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公主脸上,关心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将公主冷落的青菜夹到她的碗里。 “哼,哥哥你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不是喜欢瘦弱纤细的林姐姐。”对于男人的口是心非公主心中明白,她嘟着嘴说道。 “你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公主,不管高矮胖瘦,将来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娶你,你觉得离寒怎样?” 看着公主的模样,新皇宠溺的笑了笑,他抬手摸了摸公主额前的碎发。 如今公主年岁不小了,过不了多久就要考虑嫁人的事情,经过上次秋闱离寒舍命相救一事后,新皇觉得他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哥哥我还小呢,你干嘛说这个啊,你就这么不愿意养我了嘛,而且啊,就算嫁人我也不会嫁给离寒那样的人的。”听见公主离寒的名字,公主撇撇嘴说道。 “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别的事情怎么任性都行,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哥哥看好的人才可以,当日在秋闱猎场上离寒为了救你不惜让自己受伤,这样的人世间难得,你身份尊贵,哥哥不求你嫁给什么望门大族,可是有一点,你未来一定要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 新皇看着自己面前一副小女儿心性的公主,神情认真的说道。 “什么呀,根本不是他救的,那日如果不是少庄主出现,只怕我和离寒两个现在已经进了那蟒蛇的腹中了。”见新皇将救自己性命的人当作是离寒,公主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当日救她的明明是她的少庄主哥哥。 这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公主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连忙住嘴有些紧张的看着新皇的脸。 “那日少庄主也在?原来他去了秋闱猎场。”听见公主的话后,新皇的面上闪过一抹精光,对于上次在猎场遇到白虎的事情,他心中一直不相信那是意外,只是调查此事的人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 可是此时听到当时少庄主也在那里,新皇忽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那少庄主与自己的血仇不共戴天,他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巧合,如今看来此事就是少庄主策划的。 “哥哥不是,他是为了救我。”看着新皇的模样,公主心中猜到他一定认为害他的人就是少庄主,公主有些心慌。 “你不必替那人解释,他要害死你哥哥,你可知道?”看着公主为那少庄主担忧的模样,新皇大怒,顿了顿,他大手一摆,冷声道:“你去回你寝宫休息,这件事我自有定论!” 第四百二十四章:怀孕 公主没办法只能回去,可在自己寝宫里,她也是坐立不安的,只觉得心里突突直跳,她努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是却越来越心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压的她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怎么办?怎么办?”公主在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焦急的喃喃自语。 公主心里担心少庄主担心的不得了,她害怕新皇一怒之下要了少庄主的性命,新皇的性子就算别人不知道,那她也是清楚的。 因为新皇跟少庄主两个人本来就不和,再加上这次的白虎事件是真的惹的新皇怒不可遏,新皇会怎么样公主的心里还真是拿捏不定。 想来想去公主决定她还是去求求林鸢的好,没准她有什么办法。公主觉得新皇就算不相信她的话,总归也是会相信林鸢的话。打定主意后公主直接就往林鸢的房间走去了。 “林鸢姐姐,你救救少庄主吧!”刚走进林鸢的房间,公主就急不可耐的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林鸢一看公主的样子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此时不明所以的她也是一头的雾水。 “林鸢姐姐……”公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想到少庄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公主的眼眶就是一酸,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止不住的往下落。 “公主你别着急,有话好好说。”林鸢看公主哭成这样,赶紧拿出怀里的帕子给她擦眼泪,林鸢的动作非常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公主的眼泪更多了。 “林鸢姐姐,谢谢你。” 听了林鸢的安慰后公主的脸色才好了些,现在她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太失态了,她不好意思的冲林鸢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 “别跟我客气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林鸢不解的问。 “皇兄以为上次白虎事件的幕后主谋是少庄主,现在他暴怒之下我跟他说什么他都不听。可是这样一来少庄主就有危险了啊,林鸢姐姐,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公主一把拉住了林鸢的衣袖,她一脸渴望的看着林鸢,那眼神就像是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这个……”林鸢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个忙不是林鸢不愿意帮,而是她想着新皇连公主的话都听不进去,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呢?帝王多猜忌的道理林鸢也是知道的。 “林鸢姐姐我求求你了,能帮我的也就只有你了。”看出了林鸢的一脸为难,公主的心顿时更加慌乱了,她一脸恳求的看着林鸢,脸上都是悲痛的神色。 “我的话皇兄不听,可是你的话皇兄没准会听得进去,林鸢姐姐你就帮帮我吧,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庄主被皇兄取了性命啊。”公主说着用双手捂着脸又哭了起来,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往日光彩照人的神采。 看着公主这个模样,林鸢终究还是软了心肠,不忍心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理。 “公主你别哭了,我答应你。”林鸢轻拍着公主的后背温声细语的说。 她的话对于现在的公主来说无疑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只见公主听了后飞快的抬起了头,破涕为笑,脸上是又惊又喜的道:“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听出了公主语气里的期待和小心翼翼,林鸢好笑的说。 这下公主终于不哭了,她飞快的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又把泪痕拭去,整理好了衣裳。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找皇上给少庄主求求情。”林鸢轻声对公主说。说完后她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公主的仪态没有问题后,才拉着她的手出了门。 公主一听,赶紧提起脚步就往外走,一刻也不敢耽误,多耽误一秒少庄主的危险就多了一分,公主不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林鸢知道公主心里着急,所以她也特意加快了脚步,但还是被公主拉的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惹得林鸢惊呼一声。 “林鸢姐姐不好意思,我这心里实在是着急。”公主一看自己拉的林鸢险些摔倒,她一下子也不好意思了起来,愧疚的说。 “不碍事的,我们快走吧。”林鸢不在意的说,她知道公主不是故意的,况且她也没有真的伤到自己哪里。 这下子公主也放慢了脚步,她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怎么一点儿皇家的仪态都没有了。想着想着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御书房。 “奴才见过公主,见过林姑娘。”门口的太监看见了公主和林鸢后恭敬的对她们二人行礼。 “免礼吧,皇兄在里面吗?”公主着急的问。 “回公主的话,圣上正在处理要事……”公主一听这话就是道新皇就是在这里,还没等太监说完话,她就火急火燎的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的林鸢心惊肉跳的,想拉住公主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也走了进去。 “皇兄……” “一点儿礼数都没有,像什么样子!”新皇皱了皱眉,冷声打断了公主的话,他的目光扫到了一旁的林鸢,顿了顿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见过皇兄。”公主咬了咬唇,不情不愿极了。 “见过皇上。”林鸢微微欠了欠道。 “免礼吧,今日来找朕是所谓何事?”其实新皇是在明知故问,他自然是知道公主和林鸢是来为少庄主求情的。 林鸢低着头很快就听见新皇浑厚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虽然年轻,但却也充满了让人不可忽视的威仪。 “皇兄,关于白虎事件的真相,我希望你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公主一听新皇这么问,赶紧开口说道。 “你是说朕不明辨是非,随随便便就冤枉了少庄主?”新皇听了公主的话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满的开口反问。 “皇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公主急的直跳脚,她恼羞成怒的说。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新皇并不想跟公主谈论少庄主的事情,索性跟她卖起了关子。 “皇兄,白虎事件少庄主真的是被冤枉的,这个事情不关他的事啊。”公主看着新皇跟她打哈哈的态度,心里火急火燎的。 “少庄主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朕自会定夺。”新皇听到公主的话后满脸的不耐烦,他冷声道。 新皇知道自己的妹妹心系少庄主,可是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他不可能会做出退让的,宁错杀也不放过。 “皇兄!”公主看不管自己怎么说新皇都不为所动,心里又气又急。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新皇冷喝一声,心里也是气急了。 听着新皇这么冷硬的语气,公主顿时又红了眼眶。她想再说些什么,可又怕让新皇更加不耐烦了。 林鸢自从进来后就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她在心里盘算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理不出任何头绪出来,看着公主和新皇争执不休,谁也不肯退让的样子,林鸢在心里暗叫不好。 “林鸢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公主一扭头看见林鸢,这才想起来林鸢也在这里,她赶紧求救的说。 新皇知道林鸢也是来给少庄主求情的,可是当事实这么摆在面前时他也难免的气急了:“你跟少庄主等人到底为何会有接触?” 林鸢看新皇把目光转向了自己,又听到他的问题,顿时她也是一愣。 “说!”新皇不容置疑的说。 林鸢只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极了,她的心顿时就慌乱了起来,真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可是那要怎么说呢? 林鸢想来想去,突然觉得周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林鸢姐姐!” “林鸢!”新皇和公主几乎是同时大喊道。 “林鸢你怎么了,你醒醒呀。”新皇冲过去一把抱起了林鸢焦急的叫喊她。 “林鸢姐姐?你怎么了?这可怎么办啊?”公主已经被吓傻了,她手足无措的喃喃自语。 “御医呢,宣御医。”新皇怒吼道。吓的门外的宫女赶紧去太医院请了德高望重的太医过来。 新皇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怪自己怎么那么质问林鸢,害得她在自己面前昏了过去,新皇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皇兄,林鸢姐姐不会有什么事吧?”公主不安的问新皇。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新皇看着林鸢姣好的面容不停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公主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很快御医就到了御书房,他一看新皇满脸着急的模样,当下也不敢怠慢,上前就要给林鸢把脉。 “她若是有半点闪失,朕砍了你的脑袋。”新皇担心的不得了,生怕御医对他说自己无能为力,他冷声威胁道。 御医一听心里害怕的不得了,颤颤巍巍的给林鸢把脉。 “圣上,姑娘这是喜脉。”把完脉后御医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他站起身恭敬的对新皇说道。 “喜脉?”新皇不可置信的问。 “正是,姑娘已经有了身孕,刚才可能是太过心慌才会昏倒,身体并无大碍,圣上不用担心。”太医笑着说。 第四百二十五章:怀孕被发现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林鸢也苏醒了过来,当她看到太医在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一事暴露了,所以她并没有打算说些什么。 见林鸢醒过来,新皇不厌其烦地向太医挥了挥手:“你先退下。” 太医瞧着新皇脸色有些不好,连忙告退。 一旁的公主见林鸢醒过来迫不及待地走到林鸢的床边,一副关心的模样看着林鸢:“林鸢姐姐,你怎么样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林鸢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此刻若是说话的话,一定会被新皇避问怀孕的事情。 当林鸢还陷入沉思的时候,新皇早已经走到她的床边,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宫中,又怎么会有了身孕?难道她与别人私通? 新皇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是当他一想到林鸢与别人有了肌肤之亲的时候,他就觉得气急攻心,忍着怒意询问林鸢:“林鸢,你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了吗?” 林鸢低头沉思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见林鸢承认了,新皇的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好,很好,既然怀有身孕那么请你告诉我孩子的生父是谁?” 听到新皇终于问起孩子的生父,林鸢竟然松了一口气,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但他为了不让赵昀暴露,只好用沉默来回答新皇的话。 见林鸢沉默不语,新皇气急败坏,一怒之下竟然失手拍碎了林鸢寝殿中的桌子。 林鸢和公主二人皆是被新皇的怒火吓了一跳,饶是这样,林鸢还是一言不发。 “既然你不想说孩子的生父是谁,朕自有办法将他找出来,只不过在这期间你哪里都不要去,好好的在这里反思吧!” 新皇这是要将她禁足了吗?林鸢波澜不惊,并没有因为新皇将她禁足而恼怒。 反而是一旁的公主听到新皇竟然将林鸢禁足,大吃一惊,随后站起身为林鸢求着情:“皇兄,林鸢姐姐刚刚怀有身孕,你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好吧?” “哪里不好了?她既然当着朕的面与别人私通,朕为何不能惩罚她?”新皇此时气愤不已,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这时候坐在床边的林鸢听到新皇的话不怒反笑,面色清冷的提醒着新皇一个事实:“皇上莫要忘了,我不是皇上的什么人,我怀有身孕的事情也与皇上无关。” 林鸢不说还好,一说新皇更加生气了,“对,就因为你不是朕的什么人,所以朕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忍让你,可是林鸢你不要忘了,朕是皇帝,你现在在皇宫!” “呵,你这个皇帝是怎么得来的?难道要我在这里说吗?” 公主看着二人争吵不休,出言打断了二人接下来的话语:“够了,皇兄,林鸢姐姐,你们不要再吵了,林鸢姐姐你在这里好生休息吧,我和皇兄就先回去了。” 生怕二人会再次吵起来,公主连忙拉着新皇快速的离开了林鸢的寝殿,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林鸢耳尖的听见了寝殿门落锁的声音。 林鸢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来,这就将自己关禁闭了。 新皇愤怒地回到了御书房,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砸了一遍后,这才叫出暗卫:“你去给朕查一查,看看林鸢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属下遵命。”暗卫领了命令后,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新皇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在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孩子的生父会是谁,之前暗卫来报,说是最近林鸢与姜子轩和少庄主都走得近,难道孩子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 随后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新皇给否定了,林鸢虽然同他们交好,但是还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那么会是谁呢?新皇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鸢被新皇禁了足,倒也落得个安静,每日她就坐在书桌前看看书,同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孩子说说话。 “孩子啊孩子,你父亲很快就来救我们了,这段时间恐怕要委屈你了。” 在林鸢被禁足期间,新皇一趟都没有来过,倒是公主三天两头的就往她这里跑,时不时地同她说上几句话,但是主要的还是不停在询问她孩子生父是谁。 这日,公主又来找她,将公主请进殿中后,林鸢自顾自的坐在书桌前看着书,她知道公主每次来的目的何在,所以并不打算理会她。 见林鸢不搭理自己,公主有些不满的走到书桌前:“林鸢姐姐,难道你一辈子不理我了吗?” 没有等到林鸢的回答,公主叹了一口气,随后走到了林鸢的身边:“林鸢姐姐,你就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林鸢将书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向公主:“你又是被你皇兄派来当说客的?” 公主听了后连忙摇了摇头:“林鸢姐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当说客的,我只是来关心关心你,生怕你在这里受苦。” 听到这话,林鸢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不是来劝我的就好。” “林鸢姐姐,其实不只是皇兄好奇孩子的生父,就连我也在好奇。”公主带着试探性的问道。 “有些事情公主还是少知道为好。”林鸢轻轻地抿了一口茶,随后不由感叹宫人的细心,把她的茶换成了清爽的玫瑰汁子茶。 “林鸢姐姐,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你的,难道你就忍心与我们兄妹二人反目成仇吗?”公主苦口婆心的劝着林鸢。 林鸢听到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反目成仇?难道现在我们不是仇人吗?” 事已至此,林鸢也不再担心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她开始变得强大起来。 公主没想到林鸢会这样说,立刻红了眼眶:“原来林鸢姐姐一直当我们兄妹二人是仇人。” “只要伤害我孩子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公主听到林鸢的话,立刻摇了摇头否认着:“姐姐,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伤害你孩子的想法,只是在关心你。” 林鸢又怎么会不知道公主是在关心自己,但是她又没有法子,只要让新皇知道了孩子生父是谁的时候,新皇一定会对赵昀穷追不舍,到那时他们就危险了。 “公主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林鸢无奈只好下了逐客令。 看着林鸢神色确实有些疲惫,公主只好依依不舍地道了别:“那好吧,林鸢姐姐,你要注意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新皇最近几日过得也不是很好,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林鸢有了身孕的事,而且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林鸢腹中孩子的生父是谁。 那日暗卫奉命去打探消息,但是却无功而返,直到现在林鸢腹中孩子生父的身份,最终成为了一个谜。 新皇想着,揉着疼痛的头,从前他一直在顾念着林鸢的感受,所以没有强迫她,可现在倒好,林鸢有了身孕,那她便有了从自己身边离开的理由了。 只要一想到林鸢会离开自己的时候,新皇的心就紧紧的揪着,他不希望林鸢离开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会将林鸢留在宫中这么久的原因。 “皇上,太医求见。”就在新皇闭眼沉思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太监通报的声音。 “进来吧。”新皇很快将自己的神色恢复,清冷的开了口。 走进来的太医是新皇派去照看林鸢的,所以当他走进来新皇还以为是林鸢出了事。 “怎么?是不是林鸢那里出事了?” “回皇上,林姑娘现在好好的,身子并无大碍。”太医如实的向新皇禀报着,最近林鸢那里的情况。 “林姑娘一切安好,只不过食欲不振,送进去的饭菜,有时候会吃上一两口,有时候会原封不动的拿出来。” 听到林鸢不肯吃饭,新皇的眉头紧紧地皱了皱,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她不肯吃饭,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新皇现在不知道林鸢到底是食欲不佳,还是在同自己置气。 “来人,让内务府送些安胎补品给林姑娘,还有太医,你回去开一些开胃的药,务必要让林姑娘食欲大开。” “是,臣领旨。” 待太医离开后,新皇也跟着出了御书房,他现在很想去看看林鸢此刻在做什么,但是一想到林鸢见到他就会情绪不佳,他就退缩了。 他始终无法去面对即将成为人母的林鸢,也无法与她心平气和的交流,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来历不明,他就气愤不已。 最终新皇在御花园里走了几圈后才回到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此时内务府早已经按照新皇的吩咐,将所有的安胎养胎的补品尽数送去林鸢的寝殿。 而林鸢怀有身孕一事,很快就在宫中传了开来。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林姑娘竟然怀有身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 几个宫女此时正闲来无事,谈论着林鸢怀有身孕这件事。 “就在前阵子,可是太医亲自把脉出来的结果。” “那我们岂不是要有一位小皇子了,皇上一定很喜爱这个小皇子,否则不会送那么多的补品过去。”这几个不明真相的宫女还以为林鸢腹中孩子是新皇的。 第四百二十六章:险些流产 林鸢怀有身孕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姜妃的耳朵里。 只见她满脸震惊地看着向她汇报的宫女:“你在说什么呀?” 那个宫女神色认真的又说了一遍:“娘娘,这可是奴婢亲耳听见的,林鸢怀有身孕一事在宫中已经不是秘密了。” “这怎么可能!”姜妃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林鸢竟然会怀有身孕。 “娘娘,还不止如此,皇上现在虽然下令禁了林鸢的足,但皇上还是派太医去贴身伺候,还下令让内务府送去许多补品。” 姜妃听了以后,恨得牙痒痒,那个林鸢她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此这般垂怜她,又以什么样的身份踩到自己的头上? “不是怀有身孕吗?好,那本宫就去会会你。”姜妃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随后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库房中找出几件像样的礼品一道带过去。 林鸢被禁足后闲来无事,开始为肚子里的孩子绣起了小衣服,之前她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她竟然有些期盼这个孩子出生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太监通传的声音:“姜妃娘娘驾到。” 听到姜妃来此,林鸢并没有感到多大的震惊,仿佛她早就猜想到一般。 “哟,林鸢妹妹在绣花呢?”随着太监通传的声音刚落,姜妃就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话语间满是嘲讽之意。 林鸢没有抬头,而是低着头,继续自顾自的忙着手中的事情。 见自己被晾到一边,姜妃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但她还是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走向林鸢。 “林鸢妹妹,你这是在绣什么?是在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衣服吗?”提到林鸢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姜妃眼中的神情就变得愈发凌厉起来。 “本宫今日正好闲来无事,听闻妹妹怀有身孕所以便想着过来看看,顺便带了一些小礼物给未出世的孩子。” 说完姜妃就命人将她带来的礼物放在林鸢的面前。 林鸢本不想搭理姜妃的,但无可奈何,她在这里叽叽喳喳,自己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绣下去了,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林鸢多谢姜妃娘娘美意。”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这么客气。”看来姜妃也将她腹中的孩子当作是新皇的了,但林鸢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瞧妹妹这脸色红润的模样,想必就知道这个孩子在妹妹的腹中有多么的听话了。”姜妃心中饶是再不愿意,但她在这里又不好发作。 林鸢听到这话后,不过是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同姜妃讨论起这个孩子。 姜妃见林鸢如此淡然,心中更加怨恨,又在这里闲谈了几句后,这才愤愤地离开了。 林鸢并没有把气势汹汹的姜妃放在心上,待姜妃离开后,林鸢这才不紧不慢地拿出还未完成的小衣服,继续绣了起来。 姜妃气愤的回到宫中,暗骂林鸢是个只会勾人的妖精,“真是气死本宫了,本想着皇上会对本宫有所改观,没想到竟然被这个贱人捷足先登了。” 说着还不停的拍打着桌子,一旁的宫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出,她们知道现在惹怒姜妃,只有死路一条。 “看什么看,都给本宫滚出去!”这时候姜妃发现殿里的宫人不少在偷偷地看向她,随后她恼怒的大吼了一声。 除了姜妃的陪嫁丫鬟,其他宫人都低着头退了出去,见寝殿里没有旁人,那个陪嫁丫鬟慢慢的走到姜妃的身边。 “娘娘息怒。”那个丫鬟不停的在安慰着她:“现在还不是您动怒的时候,趁现在林鸢惹怒了皇上,我们就要将根断得一干二净!” 姜妃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个陪嫁丫鬟,随后那个丫鬟附到姜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只见姜妃之前还愤怒的脸很快就变的得意起来。 “好,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务必要小心,以免被人发现了。” “是,奴婢知道了。”宫女应了下来,随后便退了出去。 姜妃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来:“林鸢你不是要和本宫争吗?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自从上次姜妃来看望过林鸢后,已经很少有人来打扰林鸢了,林鸢倒也落得个清静,她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绣衣服了。 这日用膳的时候,端着饭菜的宫女一不小心竟然绊倒在地,眼看着手中的盘子向林鸢飞过去,林鸢灵活的一个转身,硬生生的避开了那个盘子。 “林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那个宫女显然也被吓坏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着。 “罢了罢了,不也是没有伤到吗,你再下去准备一份。”林鸢并没有多想,而是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宫女先退下。 第二日林鸢梳洗打扮的时候,一个宫女又不小心地将手中洗脸的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怎么一回事?做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敢来宫里当差?”林鸢脸色显然有些不好。 那个宫女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林姑娘恕罪。” “好了,你先出去吧!”林鸢不悦的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本想趁着天气好将手中的衣服绣完的,但谁知竟然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林鸢显然没有绣衣服的兴趣了,于是只好依靠在软榻上看着书。 午膳的时候,身边伺候的宫女又出了差错,她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身子一斜,竟然生生的向林鸢的肚子扑来。 还好林鸢早就防着她们这一手,又被她灵敏地躲开了,这时候林鸢才渐渐意识到前几次的‘意外’并不是意外,而是她们有意为之。 于是她叫来身边的贴身宫女,让她将那几个宫女都带进来,随着几个人走进来,林鸢这才发现这几个宫女竟然都是陌生的面孔。 “你们是哪个宫的?怎么会出现我这里?” “回林姑娘的话,奴婢们是内务府前几日新拨来伺候您的。” “伺候本姑娘的?”林鸢仿佛是听见了天大笑话一般:“是谁教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来人,将她们带下去仗打二十,送回内务府。” “林姑娘饶命啊,林姑娘饶命。”那几个人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的被林鸢发现。 林鸢面色清冷地看着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着的三个人,当她是软柿子好捏是吗?那她就让她们看看她的手段。 处理了三个人后,林鸢也没有了再继续用膳的心情,命人将膳食撤下以后,躺在床上午睡了一会儿。 当姜妃得知派去的三个人行动失败后,不由得咒骂起那几个人废物来,一旁的贴身丫鬟又继续出谋划策着。 “娘娘,既然已经被林鸢知晓,我们干脆就破罐子破摔!” “怎么个破罐子破摔法?”姜妃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贴身丫鬟附在姜妃的耳边说了几句后,姜妃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丫鬟的法子。 傍晚时分,林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知道一定是白日里睡多了,于是她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这时候她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正好自己睡不着,就想出去看看。 当她穿上鞋向外走的时候,忽然觉得脚底一滑,还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就那样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啊!”林鸢被摔得痛呼一声,随后感觉到自己腿上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她连忙大叫着外面伺候的宫人。 “救命啊,来人!” 门外的贴身婢女听到林鸢呼救的声音,连忙跑进来查看,林鸢见有人来了,最终昏倒在地。 “林姑娘,林姑娘,快来人啊!” 很快,林鸢昏迷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宫,自然也惊扰了新皇。 当新皇听闻林鸢摔倒昏迷的时候,顾不上其他连忙穿上鞋子向林鸢的寝殿跑去。 身后的太监拿着新皇的衣服在后面追赶着,“皇上,您的衣服。” 当新皇气喘吁吁的赶到林鸢的寝殿时,太医已经为林鸢诊好了脉,“怎么回事?林鸢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林姑娘摔到了肚子,还好发现的及时,否则就会有流产的危险。”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新皇听到林鸢竟然差一点就流产,勃然大怒。 林鸢身边的人听到新皇恼怒的声音,连忙跪倒在地。 新皇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又看向太医:“林鸢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无大碍?” “回皇上,林姑娘现在已无大碍,只不过最近都不能下床随意走动了。” 听到林鸢没事,新皇竟然松了一口气,“林鸢怎么会摔倒?” 这话是问向林鸢身边贴身婢女的,那个婢女低着头回答了新皇的话:“回皇上,奴婢也不晓得,当奴婢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林姑娘已经摔倒在地上。” “你先起来,去看看屋子里是否有蛛丝马迹。” 半晌过后,那个宫女低着头走了出来:“皇上,奴婢发现在桌子边有一摊水渍,但是细看之下却发现是油。” 油?新皇皱了皱眉头,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林鸢腹中孩子的。 吩咐宫人好生伺候林鸢,又加强了侍卫,新皇这才回到御书房查明真相。 第四百二十七章:行刺 林鸢怀孕的事情这几天在后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再加上上次她又摔倒了差点小产,更是闹的后宫中沸沸扬扬,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朝堂上,没过多长时间朝廷众臣都知道了林鸢怀孕一事。 众人理所当然的都认为林鸢肚子里的孩子是新皇的,但是林鸢并没有名分,所以她的孩子就算出生了也只会地位低微,可是这总归是新皇的子嗣,他的母妃怎么能连个分位都没有呢?部分朝臣认为这样做并不妥。 “众卿可有什么要事要奏?”这一日早朝时,新皇坐在朝堂之上,满目威仪的看着朝堂下的群臣开口问道。 新皇的年纪虽轻,但身上却也流露出一股皇家的威仪出来,仿佛是浑然天成的一般。 新皇的声音很快传到了大殿上的角角落落,底下有的朝臣听了后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是在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 “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新皇揉了揉眉心说,他最近因为林鸢的事情也是十分忧心。 “皇上,老臣有事要奏。”还没等新皇说完,就有个大臣站出来冲他拱起手说道。 “哦?是何事?”新皇挑了挑眉心里也很是奇怪,据他所知最近民间和边塞都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个……”那大臣支支吾吾道,他的面上又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心里非常的纠结。 “爱卿但说无妨,就别再吞吞吐吐的了,朕又不是那会吃人的老虎。”新皇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心里对台下站着的大臣要说的话是更好奇了。 看新皇都这么说了,那大臣在心里莫名的生起一股底气出来,他在心里笑话自己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上奏,怎么临到关头反而婆婆妈妈了起来。 “皇上,林姑娘虽然已经有了身孕,可她却并无名分,老臣认为陛下应该再考虑考虑这件事。”那个大臣说完了心里也直打鼓,怕因此激怒了新皇。 “哦?爱卿是说朕应该给林鸢一个名分?”新皇若有所思的说。 “正是。”那个大臣也不知道此刻新皇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硬着头皮说道。 “皇上,老臣以为赵大人所言极是。” “皇上,老臣也是如此认为。”…… 一时之间原本鸦雀无声的大殿上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相当一部分朝臣都站出来附和道,他们也都认为新皇应该给林鸢一个名分。 其实并不是他们在溜须拍马,而是赵大人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想的。刚才他们并没有站出来只是心里对新皇会作何反应也没谱,看有人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顿时也不那么害怕了。 其实新皇最近也在考虑这件事情,林鸢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能跟林鸢在一起他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他却不知道林鸢的想法。 “这件事情朕日后自会定夺,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了。”新皇想了想后站起身说道。 早朝结束后新皇心里也在琢磨着朝堂上众臣的话,想着想着新皇的心里也生出了一阵期待出来。 新皇也想看望看望林鸢,顺便跟她提提分位的事情,好看看她的反应,因此新皇下了早朝后连朝服都没换,直接就去了林鸢的院子。 “见过皇上。”林鸢看见新皇来了赶紧行礼道。 林鸢心里也很奇怪新皇怎么一大早突然就来了,看他的打扮像是刚下完早朝就赶过来了,这么匆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林鸢在心里暗暗的想。 “你有了身孕就不要再行礼了,快起来吧。”新皇赶紧扶起了林鸢,让她在床上坐下了。 “皇上一大早就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林鸢奇怪的问。她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新皇这次来找她到底能是为了什么事。 “林鸢,朕有一事想问你。”新皇看着林鸢的眼睛认真的说。 林鸢不知道是怎么的,看着新皇这么毫不掩饰的眼神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她下意识的就想躲避新皇的目光,可是新皇却不给她那样的机会,他强势的逼迫林鸢与自己对视。 “皇上想问我什么事?”看躲避不来,林鸢也只好对视着新皇的眼睛,强作镇定的问。 “你是否想要一个名分?”新皇语气异常轻柔的询问道,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期待。 “名分?”林鸢被新皇的话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又问了一遍。 “正是,如果你愿意,朕给你一个名分。”新皇以为林鸢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又开口问了一遍。 林鸢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她当然知道新皇给她一个名分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她成为了新皇的女人,成了他后宫中千万女人中的一个。 “朕愿意让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把他好好的抚养长大,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绝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的。”新皇害怕林鸢因为孩子拒绝自己,急切的说。 林鸢这回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了新皇,之见他面容英俊,气度不凡,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在等着她的答案。 可是林鸢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想要新皇给她一个名分吗?想要成为新皇的女人吗?不,她不想,她一点儿都不想,林鸢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新皇在一起。 “皇上的后宫中美女如云,并不缺我这一个。”林鸢怕拒绝的太直白了让新皇面子上挂不住,说的异常委婉。 新皇听着林鸢的话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的眼睛也不像刚才那样明亮了,反而充满了失望。 虽然新皇刚才已经从林鸢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可当拒绝的话从林鸢的嘴里说出来后新皇还是觉得心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痛,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了。 “你,你不愿意吗?”新皇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他多么希望刚才是他听错了,他多么希望林鸢扑到他的怀里对他说愿意。 “皇上,如今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林鸢的话里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你是真的不愿意吗?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介意。”新皇执拗的问,固执的想从林鸢嘴里听到最为直接的回答。 “皇上,我不愿意。”林鸢顿了顿后坚定的说。 新皇听了林鸢的话后是彻底死心了,他的脸上流露出悲痛的神色,深深的看了林鸢一眼。 看林鸢并不答应这件事情,尽管新皇心里痛的不得了,可是他却没有再强求林鸢。强扭的瓜不甜他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朕先走了,你好好养胎吧。”新皇站起身后失魂落魄的走了。 林鸢看到新皇这个模样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感情终究是勉强不来的,新皇想要的她给不了,也不能给。 另一边姜妃因为几次想加害林鸢都没成功,就让她十分恼火,这几天一直在找机会想直接要了林鸢的性命。结果今天姜妃又听下人说新皇一下早朝就去了林鸢那里,这让姜妃瞬间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又是她!”姜妃把帕子紧紧的攥在手里,对指甲刺进手心的疼痛都不为所动,心里对林鸢恨之入骨。 “来人。”姜妃冷喝一声。很快就有个满身黑衣的男子想鬼魅一样瞬间悄无声息的跪在了姜妃面前。 姜妃在黑衣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沉声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黑衣人点了点头后瞬间又无声的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林鸢这一段时间因为怀孕了变得格外嗜睡,总是吃完饭后没多久就犯困了。吃完晚饭后丫鬟刚伺候完林鸢洗漱,林鸢就摆手让人下去了,有人在旁边林鸢总觉得睡得不踏实。 “林姑娘,有什么事你就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面守着。”丫鬟恭敬的对林鸢说。 “我知道了。”林鸢边往里屋走边说,丫鬟见状就出去了。 林鸢却不知道是怎么的,她觉得心里突突直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林鸢在心里失笑,觉得自己怎么怀孕后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 突然林鸢心里一激灵,她听到了后面有脚步声!可这屋里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 林鸢猛的一回头就看见了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满身杀气的站在离她不远的桌子旁,黑衣人也没有料到林鸢会突然转身,一下子就被她逮了个正着。 林鸢在心里飞快的盘算,如果现在她出声只怕立马就没命了,想了想她计上心头。 “皇上,你怎么来了?”林鸢看着黑衣人的身后惊喜的问。 那黑衣人听到她的话后明显一愣,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一眼,林鸢趁黑衣人回头的空隙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黑衣人也没想到会这样,想去抓林鸢却已经来不及了,新皇安排在林鸢身边的侍卫听到动静后全都赶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侍卫首领把林鸢护在身后冷声质问道。 黑衣人见状心里暗叫不好,区区一个林鸢好对付,可是现在对方来了这么多人,就算他武功高强也只会寡不敌众。 见这次行刺失败了,黑衣人并不跟他们纠缠,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逃走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灭口 见那黑衣人转身几个跳跃随后消失在夜色中,林鸢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此时感觉双腿一软,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侍奉林鸢的婢女们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她搀扶回寝殿,随即喊来了太医替她诊治。 “太医,林姑娘可有大碍?”一个领头的婢女开口问道,如果林鸢出了什么事,她们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林姑娘只是受到了惊吓,情绪激动之下一时拖累也是正常的,晚上好好休息便无大碍。” 太医清楚林鸢是新皇心尖上的人,对于她的病情自然不敢怠慢,他十分慎重的给林鸢把完脉后说道,然后又细细叮嘱站在他身边的宫女,夜里好好照顾林鸢,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新皇一直派人密切关注林鸢这里的动向,此时太医深夜折腾,林鸢遇刺受惊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新皇的耳朵里。 “林姑娘遇刺了?”得知这个消息新皇连夜匆匆赶到,他大步走进寝殿,就看见林鸢躺在软榻上,她面上苍白憔悴,看起来有些狼狈的模样,心疼之余新皇勃然大怒。 顾念着林鸢已经熟睡,新皇缓步走出了内室,此时负责巡查附近的侍卫们在殿外跪了一地。 “朕之前特意交代过,林姑娘这里要加强巡逻守备,怎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当的差,全都是酒囊饭袋!” 新皇在殿前来回踱步走,盛怒之下他怒斥道,跪在下面的侍卫们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还有你们,怎么照顾的人!”看着跪在地上那些禁若寒蝉的侍卫们,新皇感觉一阵头疼,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林鸢身边侍奉的宫女们身上。 “皇上,林姑娘向来不喜欢人跟着,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日后奴婢们必定寸步不离照顾好林姑娘。”为首的婢女连忙跪下来辩解道,然后又保证一定照顾好林鸢,不再让她出意外。 新皇目光喷火,若不是顾及他们是林鸢身边伺候已久的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下令将他们全部杖杀。 “这里的所有人全部罚俸半年,你们要感谢鸢儿没事,否则朕让你们所有人给她陪葬。” 顾及林鸢还在寝殿中休息,新皇不愿大开杀戒,他努力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开口说道。 听了新皇的话后,跪在下面的人们悄悄松了口气。 “传朕的口谕,彻查林姑娘遇刺一事,哪怕翻遍了整个紫禁城,也要将那刺客给朕找出来。” 此事事发突然,新皇料定那刺客也许就是后宫的人,没准他现在就躲在哪个宫殿里,新皇命令道。 “是,皇上。” 众人领命后一一退出,新皇则走回寝殿内室,目光温柔的打量熟睡中的林鸢,然后又细心的替她掖好被角,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里。 第二天,林鸢遇刺的消息在在整个后宫传遍,御林军们在各个宫室中搜查刺客的踪迹,他们的搜查的十分谨慎,连边边角角也不放过,得知此事后姜妃心中忐忑。 那个愚蠢的东西,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都没能替她除掉,反倒丢下烂摊子,如今皇上命人全力寻找刺客,恐怕很快就会查到自己这里了。 姜妃思来想去,也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住秘密,决定除掉刺客,入夜后姜妃再一次召唤了那名刺客。 “你怎么做的事,不但没能杀死那个小贱人,反倒害得本宫险些曝光!”看着那名刺客姜妃忍不住训斥道。 “娘娘,小的没想到那女子竟会使诈,昨晚她说皇上在那里,我一时心惊之下便退了出来,求娘娘帮帮小的吧。” 那名刺客辩解道,如今整个后宫的御林军都在搜查他的踪迹,他心中也是十分害怕。 “好了好了,你是我的人,你若是被抓了,我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你拿着这些银两一会趁着午夜侍卫换岗的时候跑出去吧,再也不要回来。”姜妃看着那名刺客说道,随即将一个包裹递到了那刺客手中。 刺客打开包裹,之间里面是一沓银票,银票数量不菲,足够他后半辈子生活了,除了银票之外,里面还有些糕点干粮。 这人一整天都躲在角落里,为躲避御林军的搜查,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此时看到那糕点感觉有些饥饿,于是便忍不住拿起一块放到嘴里。 御厨做的糕点的味道在刺客的口中弥漫,可是还没等他吃完这块糕点,他就突然踉跄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 “你……” 刺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闭上了眼睛不省人事。 第二天,刺客的尸体出现在御花园的井里,御林军火速赶到此处,那刺客的身体已经被泡的发白,他不但死了,而且死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有用线索也没有留下。 御林军无奈的将此事禀报给新皇,听到这个结果,新皇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只是唯一的线索随着刺客的死也断了,这个案子也只好不了了之。 中午,新皇忙完政务后来到林鸢这里看望她。 “鸢儿,你感觉好些了吗?”看着林鸢依然有些苍白的面颊,新皇关切的开口问道。 “好多了皇上,刺杀我的人听说已经找到了?” 刺客被找到的消息林鸢也听到了,见新皇来看自己,她以为此事有了眉目,于是开口说道。 “鸢儿,那刺客被人发现时已经死了,是从井里打捞出来的,任何证据都没有,但是你放心,虽然没有找到这个刺客,日后朕一定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听见林鸢的疑问,新皇感到有些愧疚,是他没有保护好林鸢,看着林鸢失望的模样,他开口安慰道。 有孕之人的情绪对身体影响很大,新皇可不想让林鸢因为担惊受怕而变得愈发虚弱。 “谢谢你。”林鸢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她虽然无法爱上面前的新皇,但是对于他给自己的照顾,她心中十分感激,看着新皇的脸,林鸢由衷的说道。 “不要跟我客气。” 下午新皇从林鸢这里离开后,姜妃便来到了他这里。 “皇上,林姑娘那里怎么样了,臣妾昨日听闻她遇刺的消息,真的是吓了半死呢。” 姜妃端着一盏枇杷玉露羹走到了御书房,她先将手中的碗盏放到新皇的书桌前,然后给他行了一礼后关切地说道。 “林姑娘已经没事了,爱妃不必担忧。” 新皇瞥了姜妃一眼,不知道她在这个时候过来见自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姑娘没事就好,听闻皇上为了此事大动肝火,臣妾特意为您炖了枇杷玉露羹,给您润燥去火。” 姜妃婀娜多姿地走上前,然后主动靠在新皇的怀中,动作轻柔的将案桌前的枇杷玉露羹上面的盖子拿下来,御书房内顿时弥漫食物的香气,让人闻了食指大动。 “朕正好有些饿了,你的手艺朕最喜欢。”新皇拿起古瓷的勺子,在碗碟中舀了一勺,送到口中后说道。 “皇上,您喜欢就好,说起来这还是臣妾的娘亲亲手交给臣妾的,当年臣妾的父亲疲累的时候便偏爱母亲这一碗枇杷玉露羹。”姜妃从新皇手中接过碗盏,然后一小勺一小勺的地喂新皇,一边跟着说道。 “你父亲母亲情深羡煞旁人。”新皇不明白好好的姜妃为何会突然提起尚书府的事情,他淡淡的接口道。 “说起之前的事情,臣妾倒是有些想念父亲和母亲了,皇上,臣妾近段时间可以回尚书府看看吗?”姜妃想着回家与父亲商量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开口问道。 听了姜妃的话,新皇顿时明白姜妃的意图了,他的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只是淡淡的应了。 “皇上,您对臣妾最好了。”见新皇点头同意,姜妃雀跃的说道。 “你可是朕最钟爱的妃子呀。”新皇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他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来,只是那笑意并未达眼底。 身为皇上的宠妃,姜妃回府的仪仗浩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京城的街巷,停在了户部尚书府的门前。 “姜妃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户部尚书站在门前迎接,他上前行了一礼道,但随即就被姜妃扶了起来。 “父亲,咱们父女俩不必守这些虚礼。” 户部尚书门前,一副父慈女孝的场景上演,让人观之感动,两人又关切的说了几句话后才向府中走去。 户部尚书府的大厅里,姜妃一改方才雍容华贵的面容,在自己父亲面前忍不住哭诉进宫以来受到的种种委屈。 “父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呀。”姜妃哭得梨花带雨,看着自己的父亲抱怨着。 “当初为父不同意你进宫,你偏要一意孤行,那后宫是豺狼虎豹聚集的地方,你这个脑子又如何能够站在上风,你如今得宠不过仪仗咱们姜家的权势,真是无用!” 起初户部尚书听闻女儿的抱怨哭诉还会感到心疼,可是如今听的多了,他也有些厌烦了,不但没有出言安慰,反而严厉的说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蒙混进宫 父女两人交谈过后,姜妃红肿着眼眶回到了自己少女时期居住的闺房,面上的表情倒是平静了许多。 户部尚书虽然对姜妃有些怒其不争,可她到底是他的女儿,他又怎么会放弃她呢,姜妃只要安分些,宠妃的名份还是能保住的。 傍晚,姜妃在她父亲和母亲的陪伴下用晚膳,看着角落里空着的一把椅子,她诧异的开口问道:“母亲,哥哥去哪了?他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吗?” 姜子轩自小与姜妃的感情很好,如果他知道自己归省是不会无故不出现的,今天却一直没有出现。 “你哥哥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有空就往外跑,整个人神神秘秘的,他前几日都不在家,所以并不知道你回来的事情,你不用理会他。”姜妃的母亲慈爱地往她的碗中夹菜,一边开口说道。 “哦。” 直到傍晚姜子轩才在夜色的掩盖中回到了姜府,从门房处他听闻自己的妹妹姜妃回来的消息,他心中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直接来到了自己妹妹姜妃居住的跨院。 “玲珑,哥哥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早知道我就早些回来了。” 此时姜妃还没有就寝,姜子轩敲开了她的房门,走进去开口说道。 “我就知道,不然你怎么会不在家,哥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呀,听娘亲说你似乎神神秘秘的,经常一连数日不在府中。” 姜妃先是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然后开口问道。 “不过是跟朋友们一起逛逛诗社之类的,我们男子自然不同于你们这些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男子还是要多出去交际积累人脉的。” 姜子轩自然不能向自己的妹妹透露他现在正在忙的事情,他编个理由解释道。 “好吧,不过下次你最好跟娘亲说一下,免得她总是替你担忧。”姜妃不疑有他,细细叮嘱道。 “知道了,妹妹不必为我担忧,不过我倒是听闻宫里的林鸢姑娘似乎怀孕了,这事是真的吗?”姜子轩简单关心姜妃几句话后,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怀疑的事情。 问完这句话,他的目光落在姜妃的脸上,似乎急于等待着自己妹妹的答案。 “林鸢怀孕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原来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关心那个贱人的事情!”看着姜子轩一脸关切的模样,姜妃心中有些气恼。 又是林鸢,为什么她身边所有人都要关心林鸢呢? 新皇一颗心拴在林鸢的身上,公主更是喜欢林鸢喜欢的不得了,而此时就连她的亲哥哥也这么关心林鸢的事情,林鸢那个贱人到底哪点好! “妹妹你误会了,林鸢的事情跟你关系很大,哥哥自然要关心,倘若她腹中的子嗣不是新皇的还好,如果真是他的血脉,恐怕这后宫的格局也会有所改变,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看着姜妃气鼓鼓的模样,姜子轩连忙辩解道,可是他的辩解有些牵强,就连他自己也清楚,他的确有些关心此事。 “那自然是皇上的血脉,他现在一有时间就跑去林鸢那里,俨然一副要当爹的模样,那孩子还没出世就已经如此宠爱有加,倘若那个孩子出生了,只怕后宫都没有我的位置了。”姜妃愤愤不平地说道。 “玲珑,依我看此事你还是大气些,既然无法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大方温婉的态度也能给皇上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对了,那林姑娘这一胎可安稳?此事你有打听过吗?”姜子轩接着问道。 “那贱婢矫情的很,时不时的便要发作,太医一趟一趟地往她宫里跑,引得皇上也天天去她那里,可是我看她肚子里那块肉倒是很安稳的样子。”说这话时,姜妃的眼中露出怨毒的眸光,她心中无数次诅咒,希望林鸢这一胎不保,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姜子轩在姜妃这里又小坐了片刻,见夜深了便告辞离开,第二天他来到了赵昀居住的客栈,向他说起林鸢怀孕一事。 “皇上,看来咱们的计划要加紧了,如今宫里的林姑娘有孕,若是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怕那贼子的地位会愈发的稳固。” 姜子轩引着赵昀来到僻静处开口对他说道。 “林姑娘?是那个宫里的林鸢姑娘吗?”赵昀见姜子轩神神秘秘地将自己拉到隐蔽处,以为要他同自己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乍一听林姑娘这三个字,他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和林鸢已经有许多日没有见面了,他心中思念的紧。 “对,就是她。” “你说她怀孕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得到确认的答复,赵昀心中一紧,他的鸢儿怀孕了。 “是啊,听闻新皇如今对她十分看重,每到空闲时便会去她那里看望呢。”姜子轩接着补充说道,他并没有注意赵昀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的专注。 “林姑娘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可知道?”此时赵昀心中有波涛骇浪滚过,这个问题他隐隐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然是新皇了,你不在宫里不知道,新皇对林姑娘那叫一个重视,听家妹说新皇给她指派了专门的太医,日日为她请脉,一应用度都是后宫最好的,所以说咱们一定要在林姑娘生产之前夺回政权,否则可能将会有变数。” 姜子轩以为赵昀之所以这么关心此事是担心新皇的子嗣出生的事,他耐心说道。 “不对,不可能。”听了姜子轩的话,赵昀下意识的说道,想到自己之前与林鸢的种种温存,赵昀心中可以确定,林鸢腹中的孩子一定是他自己的。 赵昀平日里谨慎高冷,他身边人从来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此时,因为关心林鸢有孕的事情,他情急之下情绪有些激动,这让站在他身边的姜子轩感到有些诧异。 在姜子轩的认知当中,赵昀与林鸢并不相识,此时在他眼中赵云的行为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您难道认识林姑娘吗?怎么可以肯定她的孩子并不是新皇的。”姜子轩打量着赵昀脸上的表情开口问道。 “我与她认识,只是不相信新皇会这么快有了子嗣而已。” 赵昀在姜子轩诧异的目光中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他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平静,他淡淡的说道。见此姜子轩也不再追问了。 赵昀自从在姜子轩那里得知林鸢有孕一事后心中十分担忧,同时心中有些疑惑,林鸢怀孕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只是赵昀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林鸢不去找他,而是她被新皇禁足了·,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只眼睛盯着,她想见赵昀却也没有办法。 赵昀思来想去后,决定还是要进宫一趟探查一下此事,他心中实在有些有些担忧林鸢。 第二天,赵昀主动找来了姜子轩。 “有没有办法让我混进宫?”赵昀简单直接的问道。 “宫里太危险了,您要进宫做什么?”听了赵昀的要求,姜子轩有些诧异的问道,眼下新皇一直秘密搜查赵昀的下落,此时赵昀进宫无异于羊入虎口,姜子轩不愿让赵昀冒如此冒险。 “我有要事要办,你能不能行,不能我再想其他的办法。”赵昀并不解释,他淡淡的说道,态度十分坚决。 “办法自然是有的,我只是有些担心您的安危。” 姜子轩见赵昀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点头同意了。 “我心里有数,此事越快越好。”赵昀急于见到林鸢,他甘愿冒险。 “那您等我消息吧。”赵昀离开后,姜子轩开始想办法运作此事。 以户部尚书公子手眼通天的能力,想把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紫禁城算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这件事难就难在送进去的人是赵昀,他身份特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直到下午,听闻妹妹姜妃要回宫的消息后,姜子轩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了办法。 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让赵昀伪装成太监跟着姜妃回銮的仪仗队伍一起进宫。 此次姜妃归省的仪仗很大,里面跟着的就有许多宫里的内侍,让赵昀混在那许多内侍当中,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办法。 内侍不起眼,想必任谁都无法想到,新皇费尽心机找许久的人其实就混在了内侍的队伍中。 想到这个办法后,姜子轩很快告诉了赵昀。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可能有些委屈你。”姜子轩看着赵昀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必竟他面前的人曾经身份无比尊贵,让他伪装成太监进宫一事,姜子轩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办法?”看着面前姜子轩似乎有些为难的模样,赵昀好奇地问道。 “姜妃回銮的时候有许多内侍跟着回宫,您若不介意,可以伪装成内侍跟随,只要伪装得当,是不会有人发觉此事的,有了内侍的身份,您在后宫行走也会方便些。” 姜子轩将自己想到的办法告知给赵昀,然后等待着他的答复。 “好。”听了姜子轩的话后,赵昀眼前一亮。 这个办法果然好,如此一来他既能进宫见林鸢,同时又很安全。 第四百三十章:你的孩子 林鸢自从被新皇禁足后整天闷闷不乐的,虽然她也知道新皇是担心她的安危,这么做是为她好,但林鸢心里还是有些气恼。 这些日子除了吃就是睡,偶尔新皇来看看她,把林鸢都快憋出病来了。 这一天林鸢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她一抬头看见一群在天上飞着的小鸟,林鸢只觉得还是做只小鸟来得自在,无忧无虑的,不像她一样,被“困”在这深宫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整天在这宫里也太无聊了,嬷嬷你不觉得无聊吗?”林鸢不高兴的撅着嘴,冲旁边的嬷嬷抱怨道。 嬷嬷看着林鸢明艳的脸庞,再看她孩子气的神情,心想怪不得这位能得到新皇的宠爱。 连嬷嬷也觉得林鸢跟这后宫中的女子都不一样,她聪明但又善良,身上还带着一股孩子气,不像这深宫中的其他女人,整天明争暗斗,争的你死我活的。 “回林姑娘的话,老奴在这宫里待的习惯了,并不觉得无聊。”嬷嬷恭敬的对林鸢说。 看嬷嬷这么说,林鸢觉得无趣极了,她又看向了外面的小鸟,恨不得自己立马也长出一双翅膀,好飞去外面玩一玩再回来。 突然小鸟飞远了,林鸢赶紧跑到门外想看看它们飞去哪里了。 “林姑娘你去哪儿?”看林鸢想出去,身边的丫鬟吓了一跳,赶紧问她。 “我想去院子里转转。”林鸢垂头丧气的说。听到身旁丫鬟的声音,林鸢突然想起了自己还被禁着足,她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那老奴跟你一起去吧。”嬷嬷看林鸢是真的被憋无聊极了,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提议道。 “这样也好。”林鸢点了点头。 林鸢到了院子后漫无目的的随便走着,下午的太阳还有些大,林鸢很快被晒的脸颊有些红了,她抬起衣袖挡住照在她脸上的阳光。 “呀!有人在放风筝!”林鸢走着走着抬头一看,突然看见天上正飘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风筝,只是不知道这风筝是谁放的。 林鸢惊喜极了,她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风筝,只觉得自己要是那只风筝也好,虽然被人用线牵着,但总归也能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想着想着林鸢的神情突然又落寞了起来。 “林姑娘你想放风筝?我这就让下人给你做一个。”嬷嬷看林鸢看见风筝后这么欣喜,她笑着对林鸢说。 “不用了,我自己做一个。”林鸢说干就干,提起裙摆就往回走,吓得后面的嬷嬷连声说:“慢点儿,林姑娘你慢着点儿,你还怀着身孕呢!” 林鸢这才想起来,她赶紧放慢了脚步,不好意思的冲嬷嬷吐了吐舌头,看的嬷嬷在心里失笑。她对林鸢也是喜欢的紧。 “给林姑娘准备些做风筝的材料。”进了屋后嬷嬷沉声吩咐旁边的丫鬟道。 不一会儿那丫鬟就把做风筝的东西送来了,林鸢在这宫里实在无聊,做起风筝也玩的不亦说乎。 “林姑娘你慢着点儿,别伤着你自己了。你要是受伤了,皇上肯定让老奴吃不了兜着走。”嬷嬷笑呵呵的对林鸢打趣说道。 嬷嬷看林鸢做起风筝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心里对林鸢的好感是更多了,原来林鸢跟那些娇滴滴的官家小姐也都不一样。 “嬷嬷你就放心吧。”林鸢现在一心扑在做风筝上,所以她并没有听出嬷嬷话里的打趣,只以为嬷嬷是担心自己,她轻声安慰道。 林鸢忙的手忙脚乱,下人们要帮忙她也不许,扬着小脸非说要自己弄。 林鸢自己忙着捣鼓了一阵还真的做出了一只风筝出来,这风筝虽然没有买的那么精致,但也还说的过去。 林鸢做好了风筝后忍不住对着风筝又发起了呆,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有风的时候风筝就可以离开这里,可是我被禁足后整日就只能待在这院子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这风筝一样看看外面呢?” 想着想着林鸢的神情一下子又落寞了起来,她低垂着眼睑仔细的打量着方才才做好的风筝,试图赶走心里那股悲伤的情绪。 赵昀扮成太监接近了林鸢后,远远的就看见了她脸上落寞的神情,赵昀自然是清楚林鸢的性子,他知道林鸢这几天整日被禁足在这院子里只怕要把她憋出病来了。 可是赵昀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并不能接近林鸢,赵昀看见林鸢现在这个模样,他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一般,心疼的不得了。 “林姑娘,你做的风筝可真好看。”旁边的丫鬟看见林鸢低着头忙活了一阵竟然真的做出了一只风筝出来,情不自禁的夸赞道。 “你要是想要我就送给你了。”林鸢满不在意的说。 林鸢刚才看这只风筝高兴的不得了,现在却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提不起兴致了,看丫鬟喜欢这只风筝,林鸢想着送给她也好。 “林姑娘,奴婢只是看这风筝好看,奴婢并没有别的意思。”丫鬟赶紧后退了一步,诚惶诚恐的跟林鸢解释。 “你别害怕,我又不是那会吃人的老虎。”林鸢好笑的说。 林鸢看那丫鬟的模样,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勉强她了。林鸢随手把风筝放在了一边,对着天空又发起了呆。 赵昀躲在一旁一直想偷偷接近林鸢,但是这院子里新皇留下来的侍卫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尽管赵昀思念林鸢思念的不得了,却也一直没有靠近她的机会。 很快就到了晚上,赵昀远远的就看见了来给林鸢送饭的宫女,他心里一喜:“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机会了!” “什么人在那里?”赵昀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林鸢了心里就是一阵狂喜,这些日子他想林鸢想的厉害,赵昀想着想着大意之下却突然不小心弄出了动静,那宫女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她强作镇定,壮着胆子害怕的问。 赵昀在心里暗叫不好,他飞快的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花丛里却突然穿出了一阵猫叫,接着就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狸花猫从赵昀旁边的花丛中走了出来。 “吓死我了,原来是只猫啊。”那宫女明显的舒了口气,她端着饭菜又继续往林鸢的房间走去。 赵昀见状刚才悬着的心才放下,他趁周围的侍卫都不注意时飞快的上前打晕了那个宫女,一把接住了宫女手上险些掉到地上的饭菜。因为怕被人发现,赵昀又把那宫女拖到了假山后。 等把人藏好后,赵昀趁侍卫都没注意时飞快的从假山后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着饭菜样林鸢的房间走去。 众人看他一副太监的打扮,又看他手里端着饭菜,都以为他是新皇派来给林鸢送饭的太监,因为并没有人拦他,赵昀就这样借此机会偷天换日的接近了林鸢。 “进来吧。”林鸢听到有人敲门后看也没看一眼,兴致缺缺的说。 怕被别人看出了不对劲,赵昀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他努力的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端着饭菜就走了进去。 “饭菜放桌子上吧。”林鸢余光看见赵昀端着盘子,又看他一身太监打扮,也以为他是新皇派来给自己送菜的太监,她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满不在意的说。 赵昀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后也不说话,他就这样定定的站在屋子中间,目光灼灼的盯着林鸢看,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没见的面都看回来一般。 “没什么事儿了,你可以走了……”林鸢看赵昀还不走,她心里也是一阵奇怪。 林鸢的话在她看清赵昀的脸后瞬间戛然而止了,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眼前的人是赵昀! 林鸢多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赵昀就不在了,所以她就这样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个美梦就这样醒了。 “鸢儿。”赵昀满怀深情的叫了一声眼前这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林鸢听到后是猛的一愣,这个声音真的是赵昀!林鸢的手放在宽大的衣袖下紧紧的攥着,感受到掌心传来的阵阵疼痛,林鸢才清醒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一切不是一场梦,真的是赵昀来了! “鸢儿,是我呀。”赵昀看林鸢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哑着嗓子又叫唤了她一声。 “阿昀,阿昀你终于来了。”林鸢瞬间又惊又喜,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提着裙摆一下子就扑到了赵昀的怀里,把脸紧紧的贴在赵昀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胳膊紧紧的搂在赵昀的腰身上。 “鸢儿,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赵昀也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小女人。 “我也好想你。”林鸢在赵昀怀里委屈顿时觉得被禁足在这里委屈极了。 “啊昀,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当爹了。”突然林鸢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扬起了小脸笑嘻嘻的对赵昀说道。 “这里是我的孩子?”赵昀颤抖着声音问,他的大掌小心翼翼的放在林鸢的小腹上。 “对呀,你要当爹了。”林鸢看着赵昀欣喜若狂的样子,内心也甜蜜极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偷兵符 闻言,赵昀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紧紧地将林鸢搂在怀里,他没想到多日不见,林鸢竟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鸢儿,谢谢你。”赵昀轻轻地吻了吻林鸢的额头。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后,赵昀又在姜子轩的帮助下离开了皇宫。 回到客栈,赵昀更加希望尽快可以夺回皇权,于是他吩咐身边的暗卫叫来那些个良臣,打算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做。 “皇上,臣以为应该壮大我们的队伍才是,现在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对抗新皇。” “不错皇上,王大人说的对,我们应该先收服那些容易被说服的臣子。” “据臣所知,朝廷上还有许多以前的老臣,如果皇上能够去说服他们,那咱们就如虎添翼了。” 赵昀听到这些臣子说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后又看向他们:“既然想要说服那些个臣子,我们应该从哪里入手呢?” 他相信这些人肯定会了解那些旧臣,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这个皇帝在一起的时间要长。 “这……。”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露出为难之色。 “有话但说无妨。”赵昀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知道他们是有些话不好意思说明。 那几个人见赵昀这样说,只好将话挑明了:“皇上,希望您听了不要怪罪于我们。” 见赵昀点头,那几个人这才将旧臣的喜好说了出来:“据臣所知,身为礼部尚书的黄大人喜好美女,所以皇上,您只要下对症就好。” “而当朝的太傅常大人喜欢收藏名画,兵部尚书张大人则是喜欢收藏一些刀剑之类的武器。” 众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朝廷旧臣的喜好,赵昀听了没有出声,只不过他的嘴角却是微微地抖动着,他没想到那几个臣子的喜好一个比一个奇葩。 “好了,朕知道了。” 在那些个大臣离开以后,赵昀便让暗卫去各处搜集那几个旧臣喜爱的东西,他决定亲自去面见那些个旧臣。 虽然这些旧臣的爱好奇葩,但是为了尽快夺回皇权,现如今不得不这样做了。 于是赵昀带着东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礼部尚书黄大人的家中。 见到突然出现的赵昀,黄大人显然很意外:“先,先皇?” 黄大人虽然意外,但他毕竟是朝中的老臣了,很快就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给赵昀行了个礼,“微臣拜见皇上。” “黄大人请起。”赵昀径直地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今日朕来此,是想要同黄大人做个交易。” “不知皇上要同臣作何交易?”黄大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 赵昀没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拍了拍手命暗卫将东西带上来。 看着一屋子的人,黄大人咽了咽口水,不明所以的看着桌子旁的赵昀。 “您这是什么意思?” 赵昀轻轻地笑了笑,“什么意思?黄大人当真看不出来?” 他走到黄大人的面前,“朕不过是偶然间听闻黄大人喜欢美女罢了,这些不过是凤毛麟角,如果黄大人同朕做交易的话,朕保证,会有越来越多的美女会送到你的府上。” 听着赵昀的话,黄大人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很高兴,不过他不知道赵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答应他。 赵昀或许是将黄大人的想法看出来了,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暗卫将那些人带下去,这才慢慢地开了口:“朕想要你帮助朕夺回皇权。” “什么?”黄大人显然没想到赵昀会说的这样直白。 “你也无需太过于惊讶,这江山本来就是朕的,只不过是新皇用计夺走的罢了。” 黄大人听到赵昀的话露出难色,赵昀知道他现在很为难,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为难黄大人。 “这件事,朕会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还会来拜访黄大人你的。”说完赵昀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接着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去了兵部尚书张大人的家里,张大人倒是没有过多的担忧,反而就像是他的性子一般,爽快应了下来。 最后赵昀又趁着深夜拜访了太傅常大人的家。 “臣拜见皇上。”太傅常大人不卑不亢的给赵昀行了个礼。 赵昀点点头,示意太傅无需多礼,“朕今日找你来是有事,朕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接说了。”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继续道:“朕需要太傅你帮助朕夺回皇权,当然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一边的暗卫将收集来的名画尽数放在了桌子上,赵昀指着这些名画对太傅说:“如果你同意的话,这些名画都是你的。” “皇上这件事属实叫臣为难,您这不是在逼老臣吗?” 赵昀没有理会太傅常大人的哀嚎,而是面暗卫又拿出了一个账本。 “这个账本想必常大人认识吧?输入是这本账本不小心出现在新皇的面前,他又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常大人听着新皇的话,连忙拿着那个账本,细细看了起来,这不看还好,一看竟然吓倒在地。 原来这个账本是他早些年间当官所受的贿赂,这个账本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赵昀手中的呢? “这也毫无稀奇,朕的身边都是高手,偷拿一个账本对他们来说太过于简单了。” 赵昀低头看向常大人:“怎么样?常大人考虑清楚了吗?” 事到如今,常大人也无话可说,只好跪在地上俯首称臣:“皇上,臣已经考虑清楚了,臣愿意为皇上效力。” “很好,朕还会再来找你的。”赵昀说完就和暗卫消失在了原地。 待赵昀离开后,常大人害怕不已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差一点他的老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竖日,良臣们得知赵昀已经说服部分旧臣欣喜过望,接下来他们便可以商量下一步所要做的事情了。 “皇上,臣觉得只有拿到兵符才可以推翻朝廷,夺回政权。”兵部尚书张大人进言道。 “皇上,张大人说的对,现在我们不拿回兵符,是无法拿下新皇的,更何况新皇这个人,为人阴险狡诈,所以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赵昀又何尝不知道新皇为人有多么的狡猾,看来这件事确实应该好好的商量一番。 “既然新皇为人狡诈,我们不得不用计谋来拿回兵符了。” “不知道张大人有何好主意?” 兵部尚书张大人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只要有人能够混进皇宫,将兵符偷出来就好了。” “皇宫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虽说我们每位都可以进去,但是要知道兵符可是在新皇那里,想要靠近新皇谈何容易?” 这位大臣的话令众人陷入了沉思,随后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昀突然开了口:“朕可以混进去,将兵符偷出来。” 众人听到赵昀的话,显然大吃一惊:“皇上万万不可,若是您出了事情,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是啊,皇上这不是小事,如果您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这些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朕心意已决,更何况朕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会小心翼翼的。” 见赵昀执着于此,众人只好答应了,不然的话他们不知道该谁去偷兵符了。 众人一直讨论到了傍晚时分才离开了赵昀所在的客栈。 赵昀此时望着窗外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赵昀又在姜子轩的帮助下成功地混进了皇宫中,这回他没有打晕送饭的宫女,而是径直溜去了林鸢所在的寝殿。 林鸢此时正坐在寝殿里无聊看着书,突然听到屏风后面传来声音,于是她放下书,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向屏风处走去。 当她刚刚拔出匕首的那一刻,发现来人竟然是赵昀,她欣喜的瞪大了眼睛:“赵昀!” 赵昀点了点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牵着她的手,轻轻的来到了床边。 “这几日还好吗?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林鸢摇了摇头,“我都好,孩子也很好,你就放心吧。” 听到林鸢这样说,赵昀见她脸色红润,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你怎么来了?又是姜子轩帮你进来的?”看着赵昀身上穿的太监服装林鸢便猜到一定是姜子轩将他带进来的,只不过这时候他出现在自己的寝殿中感到很意外。 “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的。”赵昀郑重其事地告诉林鸢:“我想要尽快夺回皇权,并且还打算去新皇那里偷兵符。” “什么,你竟然要去偷兵符?” 赵昀确定的点了点头,随后拉着林鸢的手:“鸢儿,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 这叫她如何不担心,现在他们的处境她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让赵昀只身一人以身犯险,她终究是不放心。 “赵昀,或许我可以帮忙偷兵符。” “你?”赵昀显然不相信林鸢所说的话。 林鸢神色认真的看着他,“现在新皇对我没有警惕心,或许我可以用计来偷得兵符。” 她就是要利用新皇对她的不忍心,将兵符偷到手,这样一来赵昀既不用去犯险,又可以得到兵符。 第四百三十二章:有所察觉 可赵昀现在怎么能轻易的让林鸢去偷兵符,这不是在以身犯险吗?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不行鸢儿,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去偷兵符的,你不替你自己想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我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所以才会想出偷兵符这个法子的。”林鸢倔强的说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看着赵昀担心她的模样,林鸢心中一暖,语气变得柔和下来:“赵昀,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和孩子,但是你要相信我,新皇现在不敢对我下手,我保证一定会带着孩子平安回来的。” 赵昀见自己拗不过林鸢,只好点头同意了:“你去偷兵符可以,但是你要保证绝不让自己和孩子陷入囹圄之中,我会派人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切记一定要小心为上。” “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林鸢将赵昀的话默默的记在心里,二人温存了一会儿后,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 “奴婢拜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我来看望林鸢姐姐,你们先下去吧。” 听到是公主来此,还在温存的赵昀和林鸢立刻慌乱起来,林鸢匆忙的离开赵昀的怀抱,拉着赵昀四处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不料就在这时,公主恰好推门而进。 当公主推开门的时候,林鸢刚好将赵昀藏在了帘子后面。 “林鸢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公主一踏进林鸢的殿中就发现林鸢满头大汗的站在一边,于是疑惑地看着她。 林鸢摸了摸头上的汗水,连忙扯了个谎:“没什么,我不过是刚刚在屋子里走动走动,这样对孩子也好。” 公主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林鸢担心再过一会儿后赵昀就会暴露,连忙拉着公主走到一边的软榻坐了下来。 “今日公主怎会得空来看望我?” 公主在屋子里用目光巡视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才缓缓的回答这林鸢的问题。 “我在殿中呆着实在是无聊,所以想着来姐姐这里看看,看姐姐是否还需要添些什么东西。” “我这里一切都好,劳公主惦记了。”林鸢为公主倒了一杯水。 公主从林鸢手中接过茶水,忽然发现远处的帘子在抖动,她放下茶杯快速的走到帘子后面,和躲在那里的赵昀打了一个照面。 二人面面相觑,殿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寂静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皇宫?”公主将林鸢护在身后,刚要大喊外面的侍卫,就被赵昀快速地捂住了嘴。 “别乱叫,小心我杀了你。”赵昀恶狠狠的威胁着公主。 见公主点头,赵昀这才松开了公主,就在这时公主恍然大悟起来,指着赵昀角惊讶道:“你是赵昀对不对?” 没想到赵昀的身份就这样被公主拆穿,林鸢慌乱不已,连忙祈求公主不要说出去:“公主,求你不要告诉别人,赵昀在我这里。” 公主看了看林鸢,又看了看赵昀,随后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神情:“林鸢姐姐,你肚子里孩子是他的是不是?” 事到如今,林鸢只好默认了,公主满脸受伤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林鸢:“林鸢姐姐,你明知道皇兄他对你……。” 后面的话公主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赵昀打断了:“林鸢是我的妻子,有了我的骨肉,这很稀奇吗?” 人家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有了孩子确实也不为过,只是可怜她的皇兄罢了,痴痴的爱林鸢这么许久,竟然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 “公主,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听着林鸢苦苦的哀求,公主陷入了沉默,她在犹豫这件事到底应不应该去告诉皇兄,如果现在赵昀做出什么伤害皇兄的事来,皇兄一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赵昀许是看出她的犹豫来,不紧不慢的开口:“希望公主你不要忘了,现在少庄主还在我那里,你现在尽管出去叫人来捉我,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客栈里少庄主的安全。” “少庄主?少庄主在客栈里吗?”公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不错,被你皇兄追杀的少庄主现在正躲在我居住的客栈,那里已经布满了我的人,倘若我今日在宫中出了什么事,相信少庄主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 赵昀冷漠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他知道如果被新皇知道的话,他和林鸢都会有危险,所以现在不得不逼公主一把了。 “你好卑鄙。”明知道她对少庄主有不一样的感情,竟然还拿少庄主来威胁自己。 公主饶是心中再愤怒,遇见少庄主的事情也没了气焰,她再三犹豫了一番,最终点头同意了。 “好,这件事我可以不告诉皇兄,不过你也要向我保证少庄主的安全。” 见公主同意,赵昀和林鸢心中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请公主放心,我安全,少庄主自然就安全了。”赵昀向公主做了保证后,转过身温柔的看着林鸢:“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你要好好保重身子。” 林鸢心中有再多的不舍,此时此刻也终是被她掩藏在心底,乖巧的点了点头,赵昀微微一笑,在他的额头上重重地印了一个吻后这才悄声离开。 赵昀离开后,沉浸在喜悦中的林鸢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公主的存在,于是脸上的喜悦瞬时间变成了害羞的模样。 公主对此早已经司空见惯了,直接选择了忽视。 “林鸢姐姐,赵昀有没有和你说少庄主的事情?”二人又走到了软榻坐了下来,公主好奇的拉着林鸢讨论少庄主。 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她就再也没了少庄主的消息,她不知道现在身在宫外的少庄主是否安好。 林鸢又怎会看不出公主对少庄主的担忧,于是安抚着公主:“你放心吧,有赵昀在,少庄主一定会没事的。” 听着林鸢话里话外都是对赵昀的喜爱,公主突然有些羡慕起来:“林鸢姐姐,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般遇见一个自己爱而又爱自己的人。” 林鸢拉着公主的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笑看着她:“相信你的好儿郎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在你的身边,只不过是时机的问题。” 想到少庄主对自己的态度,公主心中满满都是失望,听到林鸢安慰自己的话,眼中含着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二人又说了会体己话,公主这才不舍得离开了林鸢的殿中。 从林鸢殿中出来,公主就陷入了胡思乱想中,赵昀此番来宫中当真只是来看望林鸢的?还是说他有什么目的? 莫不是回来夺皇权的?想到这里,公主心中更加烦闷了,早知道这样,她刚刚就应该问个清楚的。 迎面走来的新皇,大老远就看见公主低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公主的面前。 “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见惯自家妹妹每日活泼的模样,对今日她这般反常的状态感到好奇而惊讶。 只不过心事重重的公主,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少庄主的安全,自然没有将周围的事物放在心里。 直到旁边的宫女再三提醒她以后,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发现不知何时,新皇竟然站在了她的面前,用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皇兄,怎么了?”公主不知道新皇为何会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难不成自己的心事被看出来了? 待公主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新皇这才慢慢地开了口:“朕刚刚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见这话公主连忙摇了摇头,换上一副笑脸看着新皇:“皇兄说笑了,我这一天天的能有什么事。” 见她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新皇这才又问了一遍自己的话:“朕刚刚见你是从林鸢那里出来的,怎么样?她现在还好吗?” “林鸢姐姐一切安好,今日见她的心情还算是不错。”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赵昀,如果没有赵昀来看望林鸢的话,想必林鸢现在还是在闷闷不乐吧! “那就好,那就好。”当新皇听闻林鸢一切安好的时候,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他已经多日没有去看望过林鸢,心中一直惦记着,现在听到她无事的时候,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公主在一旁一直拧着帕子,心中担忧不已,生怕新皇再问下去自己会露出破绽,于是她拿出手帕不停地拧着以解自己心中的烦闷。 她的小动作自然也被一旁观察着她的新皇发现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听到新皇的问话,公主脸上明显一愣,随后心虚的低下了头:“没,没有啊。” “不对,你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朕,是不是鸢儿她出了什么事?”新皇激动地紧紧抓着公主的胳膊。 公主的两只胳膊被他抓得生疼,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林鸢姐姐她没有事,不信的话,皇兄大可以过去看一看。”说完公主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夜探御书房 新皇对公主反常的行为感到非常奇怪,心中又在惦记着林鸢的安全,于是抬脚便向林鸢的宫中走去。 待公主离开后,林鸢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在担心公主究竟会不会将赵昀来此的事情告诉给新皇,毕竟赵昀和新皇之间的关系……。 她不停的在殿中走来走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太监高喊通报的声音:“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落下,新皇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林鸢看到新皇的时候,眉头一皱,公主前脚刚走,新皇后脚就来了,莫不是公主将赵昀来这里的事情告诉给了新皇? 林鸢心思百般流转,最终决定装糊涂,什么都不说,大有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拜见皇上。”她不卑不亢的对着新皇行了个礼。 新皇见林鸢果真如公主所说那般一切安好,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他走到软榻坐了下来,淡淡的开了口。 “起来吧,怀有身孕日后就免了礼吧。” 林鸢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道:“这里是皇宫,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见到皇上不行礼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新皇又何尝听不出林鸢语气中对他的嘲讽,不过她现在有了身子,他不愿同她计较罢了。 “鸢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平心静气的和朕说话?就像,就像从前那般。”新皇眼中满是祈求的看着林鸢,他多么希望她能够正眼看一看自己。 听到新皇的话,林鸢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来,“呵,从前?不知皇上口中指的从前是什么时候?是皇上不择手段夺了我夫家江山的那一刻?又或是什么时候?” 林鸢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一个好好的茶杯碎在了新皇的手底下,他恶狠狠的盯着林鸢。 “林鸢,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把任何人当作软柿子,朕可以让你进宫,一样,朕也可以让你出不去这个宫中。” 林鸢听到这话,丝毫没有慌乱,则是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就这样气急败坏了?皇上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呢!” 看着新皇被自己气的半死,林鸢心情就莫名的愉快。 新皇本想发脾气,可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咬牙切齿的看着林鸢:“好,很好。” 随后新皇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看着林鸢:“刚刚公主来这里你同她说了什么?” 听到这话,林鸢心中一紧,后又故作镇静盯着新皇:“皇上以为我和公主说什么了?” “如果你没和她说什么的话,她岂会那般慌乱?” 原来公主没有将赵昀进宫的事情告诉给新皇,这下她就放心了:“皇上多疑了,我和公主不过是说了些体己话,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见林鸢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新皇的怒火又被点燃了:“林鸢!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极限!” 林鸢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跪在新皇的面前,冷嘲热讽的开了口:“哦,如果这样就让皇上生气的话,那还真是我的罪过呢,皇上饶命啊!” “林鸢!”新皇忽然怒吼了一声:“既然你没有半点同朕说的意思,那就别怪朕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不再停留离开了林鸢的宫中,待他出去后一脚踹断了花园里的一棵树,身边跟着伺候的人见到新皇这般模样,纷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将怒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踹断了树,新皇怒火终是消了一半,随后吩咐后边的太监:“多派几个人保护她,免得又被人钻了空子。” “是。” 将新皇气走以后,林鸢的心终是放下了,以她对新皇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赵昀的,一定会恼羞成怒,想必今日定会送来一碗堕胎药了。 赵昀回到客栈以后,与少庄主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做,现在可不比以往了,之前他们可以步步为营,现在林鸢有了身孕,夺回皇权的事情是迫在眉睫了。 毕竟,赵昀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认贼作父。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少庄主自然知道赵昀心中所想,他对林鸢的心思,日月可鉴。 “如今鸢儿有了身孕,我们不得不加快进度了,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赵昀附在少庄主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听完以后少庄主惊讶的看着他:“不是吧?赵昀你当真要这样做?” 凭少庄主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赵昀会有闯入皇宫偷兵符的想法。 赵昀坚定的点点头,“不错,我不想再等了,只要鸢儿在宫中一天,我的心就悬着,我也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看见贼人。”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能阻拦你,不过皇宫戒备森严,而那新皇又是小心谨慎的人,你此番前去,定要小心才是。” “我自然知道,我会派人在外接应的。”赵昀早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少庄主只好点头同意了,自己拦着赵昀想必也是没用的,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别人再多说什么也是多余。 “好,如果有什么事,赶快命人来告诉我一声。” 赵昀轻轻的应了一声,站在窗口望向远方,没想到他和林鸢这么快就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他现在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软绵绵的小娃娃叫自己爹,他的心就莫名的舒畅。 一旁的少庄主看着赵昀笑的这般瘆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还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皇上吗?这分明就是一个傻子吧!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轻易的说出口,毕竟现在自己可谓是寄人篱下,惹恼了赵昀,自己恐怕就要夜宿街头了。 夜幕降临,赵昀换了一身夜行衣,打开房间的窗户,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避开了皇宫巡逻的侍卫,悄悄的潜入了新皇的御书房,他在御书房里找来找去,最终也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那个东西。 他只好失望的离开了,不过当他正要出宫的时候,一不小心竟然在侍卫面前暴露了行踪。 “是谁?”一个侍卫大声的喊道。 赵昀脚下微微一顿,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只听见后面传来侍卫的怒吼声:“来人,抓刺客。” 听到有刺客潜入皇宫,宫中众侍卫纷纷向声音来源跑去,自然也少不了林鸢门前的那些个侍卫。 林鸢此时正坐在桌旁发呆,自从白日新皇从她这里离开后,她就发现自己宫中又多了许多侍卫,看来自己真的把新皇气的不轻。 这时候,她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侍卫们的大呼小叫,后来就发现院子里所有的侍卫都跑走了。 她扯起一抹微笑,“正好给我一个逃走的机会。” 这样想着,她打开房门,趁乱溜出了房间,七拐八拐躲避了宫中所有的眼线,走到了御花园。 而此时的赵昀也恰好跑到了御花园,同躲在这里的林鸢打了一个照面。 “鸢儿?”赵昀有些疑惑的看着林鸢,此时已经黑天,她在这里做什么?还穿的这样单薄。 “赵昀!”林鸢显然有些惊讶,没想到白日里二人才分开,现在竟然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鸢上下打量着赵昀,忽然发现赵昀身穿的可是夜行衣,随后想到刚刚侍卫口中所说的‘抓刺客’,想必就是在抓赵昀吧! “你又来宫中做什么?”此时的林鸢有些气急,他明知道宫中守卫森严,他还以身犯险。 “这件事说来话长,容我日后向你解释。” 赵昀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侍卫的声音:“你们几个去那边找找,其他人跟着我去另一边,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知道吗?” “是。” 见侍卫们要向这边走来,林鸢只好将赵昀拉入假山边的一个角落里,并且示意他不要出声。 两人只听见侍卫们的脚步声在他们四周走来走去,殊不知此时林鸢已经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很快,脚步声走远了:“大人,那边我们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嗯,我们去前面那里看看。” 渐渐的,外面没了声音,林鸢这才质问赵昀此次进宫的缘由。 “这么晚了你进宫究竟是为什么?”知不知道他刚刚就差点被人发现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赵昀有些心疼的将林鸢拉进怀里,“鸢儿,你先别激动,你听我慢慢说。” 随后,赵昀将自己的打算说给林鸢听,林鸢听了以后,气急败坏的大骂:“我不是说了由我去偷兵符,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后果,如果你今夜真的被人发现了,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鸢儿,你别生气,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娘俩考虑吗?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在贼窝。” 林鸢听到赵昀的话,气的眼泪掉下来,“如果你出事了,我和孩子又该如何?你怎么就这样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里?” 赵昀轻轻的为林鸢拭去眼泪,随后又将她拉进怀中不停的安慰着。 第四百三十四章:亲自出手 林鸢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仿佛将今夜的提心吊胆都撒在了赵昀的身上,她一面气赵昀不经过自己同意就贸然行动,另一面则是气自己无用,这么许久都没有成功拿到兵符。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后,又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个人立刻噤声,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大人,我们都已经搜寻整个皇宫了,还是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 “想必那个刺客一定是趁乱逃离了皇宫,快天亮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听着侍卫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赵昀和林鸢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赵昀小心的走出隐身的地方,直到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才将林鸢拉出来。 “鸢儿,天快亮了,我就先回去了。”赵昀不舍的望着林鸢。 林鸢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好,趁现在侍卫们都有些松懈,你赶快离宫吧!” 赵昀在林鸢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后,深情地看着她:“鸢儿,你在此多保重,等我回来救你。” 说完,赵昀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皇宫,林鸢在御花园里又待了一会儿后,这才转身向自己的殿中走去,看来今夜她是离不开这个皇宫了。 只不过,让林鸢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回到宫中,发现自己的宫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正坐在自己宫中一言不发的新皇,林鸢感到非常意外,她挑了挑眉头,慢慢的走了进去。 见林鸢走进来,坐在软榻上生闷气的新皇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鸢儿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朕很担心你。” 林鸢不动声色的从新皇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耐烦地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不过是没意思出去走走而已。” 这样的说辞,新皇显然不相信,于是他快速的走到林鸢身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丝慌乱的神色,但是却让他失望了。 “没意思出去走走?朕记得你好像还是在禁足期间,就这样偷偷的跑出去,究竟目的何在?” 此时的新皇早已经被宫中那个未抓到的刺客弄得心烦意乱,生怕会是赵昀派来的人来救林鸢出去。 “皇上这话说的真有意思,高中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自保为上吗?难不成皇上就是要看着刺客将我杀死,才满意吗?” 都这种时候了,新皇竟然还在想着自己被禁足,林鸢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 当新皇听到林鸢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一紧,连忙走到林鸢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鸢儿,你可有受伤?难不成你已经见过那名刺客了?” 林鸢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她什么时候说她见过那个刺客了?这都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安插在她身上了? “好了,闹了一晚上,我也累了,还请皇上早些回去休息吧。”说完,林鸢站起身,不再多看新皇一眼。 谁知新皇竟然不依不饶的抓住了她:“鸢儿,你就不能和朕说实话,你今夜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我还能去干什么,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怎么了?那些个侍卫扔下我自己不管,皇上不去质问他们,反而是来质问我。” 林鸢被新皇扰得心烦意乱,非常不客气的摆脱了新皇抓着她的手,径直走向床边躺了下来。 见她这副模样,新皇只好将信将疑的相信林鸢口中所说的话,看林鸢疲倦的样子,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悄声的带人离开了林鸢的宫中。 回去的路上,新皇越想越不对劲,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而且那个潜入宫中的刺客究竟去了哪里,还有今夜林鸢的反常,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他丝毫不能大意。 于是他叫来旁边跟着的太监:“吩咐下去林姑娘宫中侍卫看守不力,每人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还有派人去看这林鸢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反常的行为立刻汇报给朕。” “奴才明白。” 第二日公主听闻昨夜竟然有刺客潜入皇宫,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迫不及待的跑去林鸢的宫中,想要问个明白。 当她走到林鸢的宫中,见林鸢正在用着早膳,一切都那么的平静,但是自从当她在宫中见到赵昀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这表面上的平静都是假象。 “公主,你怎么愣在那里不进来?”用着早膳的林鸢立刻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公主,她疑惑不解地看着公主。 公主听到林鸢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她慢慢地踱步走到林鸢的身边坐了下来:“正好我还没有吃饭,姐姐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坐下来一起吃了。” 林鸢对公主今日反常的行为感到非常奇怪,从前公主可是从未同自己进过早膳,怎么今日竟会特意来此? 不过这些疑问都被她掩藏了下去,一切事情等到吃完饭再说吧。 看着满桌清淡的饭菜,公主也没什么胃口,再加上她心事重重,吃进去的东西都如同嚼蜡。 好不容易用过早膳,公主让林鸢宫中伺候的人退下去之后,她这才缓缓地开口:“林鸢姐姐,我今日来此确实是有事找你。” 许是林鸢早已经看出来她心中所想,现在听她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反而显得很平静。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想必昨夜宫中潜入刺客的事情,姐姐也有所耳闻吧,我不过是想问问这件事是否与赵昀有关?”公主丝毫没有保留,而是一股脑的将心中所有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林鸢自然不会轻易地供出赵昀,她只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我还真的是不知道,昨夜当我听闻宫中潜入刺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侍卫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怕刺客会来此要挟我的性命,所以我就跑了出去。” 公主自然也听完了,昨夜新皇惩罚林鸢院子里侍卫的事情,只不过她并不相信现如今的林鸢了,毕竟新皇和赵昀之间,林鸢选择了赵昀。 “林鸢姐姐,不管这件事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恳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哥哥好不好?他只是爱错了人,得到了一些他不该得到的东西罢了。” 说到最后公主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些许的颤抖之意,多了一些恳求的语气。 林鸢不忍心看到公主这副模样,但是她对于这件事情却又无可奈何:“公主抱歉,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林鸢姐姐……。”公主还要说些什么,只不过林鸢已经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公主只好悻悻地带着宫女离开了林鸢的宫中。 听到关门的声音,林鸢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刚刚并没有当面回答公主的话,也不忍心伤害她,只是寻了一个借口,让公主离开了。 在公主离开以后,林鸢坐在软榻上沉思着,昨夜赵昀已经将他探得的消息都告诉给了她,赵昀竟然没有找到兵符,看来是时候由她亲自出手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若是想要找到,还是用些计谋才是,于是她带着宫女来到了御膳房打算做些糕点给新皇送过去,这样她才有机会搜寻兵符在何处。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便加快了一些,谁知当她刚走到御膳房的门口,迎面就撞上来一个宫女。 “哎呀。”那个宫女痛呼一声,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了本姑娘,急着去投胎吗?” 林鸢并没有说话,反倒是身边的婢女不愿意了:“你是哪个宫里的?撞了林姑娘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小心我告诉给皇上,让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当那个宫女看清撞她的人是谁的时候连忙跪了下来:“林姑娘恕罪,奴婢没有看见您,希望林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林鸢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而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离开:“好了,我也没有什么事,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事。” 那个宫女连忙站起来,恭敬地站在一边,林鸢见状,便抬脚向御膳房里走去。 殊不知那个宫女早已经将她的一举一动都记在了心底。 此时此刻姜妃的宫中,姜妃正在软榻上小憩,一名宫女快速的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姜妃的眼睛瞬时间睁了开来。 “你说什么?那个贱人在哪里?” “回娘娘的话,奴婢亲眼看着林鸢走进御膳房。” 原来在御膳房和林鸢相撞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姜妃宫中的婢女,见如今的她正站在姜妃的身边汇报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个贱人去御膳房是做什么?”姜妃坐在软榻上想不通林鸢这样做的目的。 “奴婢也不知晓,不过看见林鸢那副架势,应该是要去御膳房做些什么东西吧。” 做东西?林鸢做东西给谁吃?据她观察林鸢这些天来的一举一动,她发现林鸢虽然在被禁足着,但是林鸢公中的一切都不比任何宫中要少。 既然什么东西都不少,那她还去御膳房做什么?姜妃越想越不通,于是打算亲自去御膳房打探情况。 第四百三十五章:搜寻无果 林鸢正在御膳房里做糕点,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步步向她逼近。 制作糕点一切流程都是她亲自来做,这些糕点对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看着即将要出炉的糕点,林鸢的心情竟然莫名的愉悦起来。 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的孩子是否会喜欢她制作的糕点,等到她的孩子出生,她一定要将他喂得胖乎乎的。 “林姑娘,火候差不多了,您看看糕点是否已经熟了。”就在林鸢陷入沉思中的时候,一旁的婢女好心的提醒了她。 林鸢慢慢地端出制好的糕点,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没想到我的厨艺丝毫没有退步。” “没想到林姑娘你的手艺这般好,这些糕点光是闻闻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了,就是不知道吃起来的味道会如何。”一边的婢女满眼冒光地盯着那些糕点。 林鸢看到婢女这副贪吃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来,她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了那个婢女,“来,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婢女显然有些欣喜若狂,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林鸢:“真的吗?奴婢也可以尝尝吗?” 随后她又是想到什么一般,小脸立刻苦了下来:“可是这些糕点不是林姑娘您做给皇上吃的吗?奴婢吃恐怕有失体统。” “没事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快尝尝。”不等那个婢女拒绝,林鸢将手中的糕点塞进婢女的手中。 婢女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随后不停的夸赞着,就在主仆二人说笑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林妹妹真是好雅兴,竟然会躲进御膳房做糕点。”当站在门外的姜妃听到林鸢做那些糕点是为新皇做的时候,手指甲紧紧的嵌入肉里。 看见姜妃一副嘲讽的嘴脸,林鸢并不想过多的理她,而是让婢女拿着装有糕点的食盒想要离开御膳房。 谁知她想要离开,但是姜妃却是不依不饶,只见她趁人不注意绊倒了,跟在林鸢身后的婢女,婢女一时不察,竟然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食盒也打翻了,糕点洒落了一地。 走在前面的林鸢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扶起婢女,她恶狠狠地盯着姜妃:“姜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妃丝毫没有掩盖自己恶毒的行为,而是走到林鸢的身边盯着她:“本宫什么意思,你竟然会不知道?本宫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也不过是一个蠢笨之人。” 说完姜妃,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林鸢心中虽说愤怒,但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他终究是将那股子怒气忍了下去,最终放弃制作糕点,转身回了宫。 姜妃看着林鸢愤愤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还想和本宫斗,你还差得远呢!” 随后她吩咐旁边的宫女准备食材,“你们几个快去准备一些食材。”她要亲自制作一碗甜汤给新皇送过去。 林鸢不是要制作糕点给皇上吗?那她也能制作甜汤给皇上,一想到皇上会喝她亲手制作甜汤的时候,姜妃就欣喜不已。 当她做好了甜汤,刚走到御书房,就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下了。 “属下拜见姜妃娘娘,不知姜妃娘娘来,此有何贵干?” “本宫是来给皇上送甜汤的,皇上政务繁忙,正好给他解解乏。” “娘娘,这恐怕不行,皇上不允许旁人来打扰。” “放肆,你们也敢拦着本宫?”见门口的两个侍卫竟然拦着她,姜妃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最终抱拳歉疚地看着姜妃:“姜妃娘娘,实在不是属下不让您进去,而是皇上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御书房一步,您就不要再为难属下了。” 姜妃听了他们二人所说的话,感到非常气愤,不管不顾地在门口大声喊叫起来:“皇上,臣妾亲手做了一碗甜汤,皇上,您快出来尝一尝啊。” 那两个侍卫见姜妃竟然在门口大声叫了起来,生怕会惹新皇不开心,于是走到姜妃的面前,好心地提醒着她:“姜妃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皇上正在里面批阅奏折,您就不要再来扰他了。” “肯定是你们假传圣意,等本宫向皇上禀明,定叫他摘了你们的脑袋。” 姜妃气汹汹的说完,又不管不顾地在门口大叫起来:“皇上,臣妾来看您了,皇上。” 许久没有等到回应,姜妃还是不死心的站在御书房门口不走,她正想开口,里面忽然传了新皇的声音。 “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姜妃你先回去吧。”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可是此时的姜妃丝毫没有意识到新皇语气中的不快,反而是欣喜若狂地对着门口行了个礼。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回去了,臣妾把甜汤放在这里,等皇上有空尝尝吧。” 说完让身边的宫女将手中的食盒交给那两个侍卫后就离开了。 时隔几日,众人早已经将前几日发生的插曲忘在脑后了,最近朝堂上的事不是很忙,新皇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想着林鸢还怀有身孕,于是便打算去林鸢的宫中探望她。 林鸢正愁这几日没有机会接近新皇,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太监通传的声音。 “皇上驾到。” 太监的声音刚刚落下,新皇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林鸢想到自己的任务,立刻站起身:“拜见皇上。” 新皇伸出手将林鸢扶了起来,话语中满是责备:“朕不是说过多次,你既然有了身孕,就免了行礼。” 林鸢听到这话不过是淡淡一笑,这话新皇确实已经说过多次,不过她觉得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毕竟君心莫测,她不想因为行礼这种小事而惹恼了新皇。 “皇上今日怎会得空过来?”林鸢对新皇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宫中感到很意外。 新皇看着林鸢气色还算不错,这才放下了心:“朕想着你怀有身孕,已经许久没来看你,又恰巧今日朝堂上无事,所以出来走走。” 林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她眼角瞥到桌子上的茶杯时,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只见她不急不慢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新皇。 “我在这里承蒙皇上照顾,前几日本想着做些糕点答谢皇上,不过却被我一不小心打翻了,今日就让我以茶代酒向皇上赔罪吧。” 说完她慢慢地走向新皇,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脚下一滑,手中的茶水恰好洒在了新皇的衣襟上。 “皇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林鸢不停地为新皇擦着身上的水珠,实则是在翻找兵符是否在新皇的身上。 新皇对林鸢这突然示好的态度赶到非常奇怪,见她越擦越脏,新皇无奈地将她的动作拦下了,“好了,朕没事,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听到新皇这话,林鸢只好选择了放弃,不过在她刚刚的一通胡乱翻找下,她发现兵符不在新皇的身上。 兵符究竟去了哪里?林鸢有些疑惑,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应付新皇。 “鸢儿,你在想什么?”林鸢低头沉思的模样令新皇感到有些古怪。 闻声,林鸢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弄脏了皇上的衣服,皇上还是先回去换一身衣服吧。” 林鸢的提醒,新皇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湿了半片,他只好点头:“既然这样,那朕就先回去了,等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是,皇上慢走。” 待新皇离开以后,林鸢失望地坐在椅子上,她还是没能找到兵符,她现在不知在担心兵符在哪里,还担心赵昀会因此再三潜入皇宫,但愿赵昀不要再轻举妄动。 另一边的赵昀,已经多日没有见林鸢,心中着实想念,三番两次的想要去进宫看望林鸢,但都被少庄主拦了下来。 这日,赵昀又提出想要进宫去看望看望林鸢:“我已经许久未进宫了,不知最近鸢儿可还好。” 一旁的少庄主见到赵昀这副模样,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思念着林鸢,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上一次他就已经暴露了行踪,新皇肯定会加了人手,上一次他能逃出来已经是侥幸,若是这一次再出什么差错的话,那后果不是他们能想到的。 “你就放心吧,林鸢机敏聪明一定会化险为夷的,反倒是你,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而不是在这里儿女情长。” 可是现在的赵昀一日没有林鸢的消息,他就心痒难耐,总是想着进宫去看望林鸢一眼:“多日没有鸢儿的消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就进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不行!”少庄主立刻否决了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赵昀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了,于是他不顾少庄主的阻拦,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客栈,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当赵昀悄悄地来到林鸢宫中的时候,竟然发现林鸢屋外戒备森严,看来一定是新皇有所察觉了,不然又怎么会加派人手。 看着林鸢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的时候,赵昀心中的思念更加愈烈,他写了一个纸条偷偷从屋顶扔进了林鸢的房间中。 第四百三十六章:大打出手 此时正坐在烛光下刺绣的林鸢还不知道赵昀已经来宫中的事情,忽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她的头上。 她抬眼一瞧,发现一个纸团正躺在面前的桌子上,林鸢不假思索的将那个纸团打了开来,惊喜的发现竟然是赵昀给她写的信。 ‘来花园一见。’ 从信上得知赵昀已经进宫了,林鸢欣喜万分,她和赵昀已有数日为见,着实想念他,如今听闻赵昀在宫中,她自然是想方设法的逃出去。 不过要想从门口的那些侍卫眼皮底下溜出去,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林鸢正在屋中急的不知该如何示好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侍卫们叫喊的声音。 “什么人?” 随后她就看见侍卫们一个个的都向那一边跑去,她知道这是赵昀在为她出殿门寻找机会。 林鸢没有片刻的犹豫,拔腿就向与侍卫相反的方向跑去,她一直跑到花园里,见四下无人这才慢慢地走到假山的后面。 终于在假山后面见到思念许久的人,赵昀和林鸢相视一笑,随后便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你怎么会来宫中?不知道这里早已经戒备森严了吗?”林鸢嘴上虽说是在责怪着赵昀,但她在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赵昀紧紧的抱着林鸢,听到林鸢的话微微一笑:“傻瓜,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我也想你了。”林鸢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过下一次你就不要再贸然进宫了,如果被新皇发现的话就不好了。”林鸢心中甜蜜着,但还是不忘担心这赵昀的安危。 “我知道了,下一次就下一次,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林鸢听到赵昀这话,埋在他怀中的头重重的点了点。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温存着,忽然在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赵昀和林鸢听到这话,纷纷转过身去看向来人,这不见还好,一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二人皆是一愣。 “赵昀?”来人正是新皇,他正想着去林鸢宫中寻找林鸢,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却看见林鸢匆匆向花园的方向走来,他心中疑惑,于是便悄悄的跟在林鸢的身后。 当新皇看见林鸢与一个男人相拥的时候,恨不得出面杀死那个男人,不过当他看清与林鸢相拥男人的脸时,心中早已经惊讶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赵昀,快跑。”当林鸢发现来人是新皇的时候,顾不上其他,推搡着赵昀让他快点离开这里。 “快跑啊。” 新皇看见赵昀竟然还活在世上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只见他慢慢的走向赵昀和林鸢:“真是没想到竟然被你逃脱了,赵昀。” 赵昀看见来人是新皇的时候,虽说意外,但是却丝毫不畏惧新皇,他不顾林鸢的阻拦,将林鸢拉到身后与新皇对视着。 “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失望倒是没有,只不过更多的是意外罢了,但是今日你来此,落到了我的手里就别想再一次逃脱了。” 说着新皇便出招向赵昀这面袭来,赵昀拉着林鸢将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同新皇大打出手。 林鸢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打斗,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过她却不是为新皇担心,而是在为赵昀担心着。 毕竟这里是皇宫,是新皇的地盘,他的人基本都在皇宫,而赵昀的人却都是在宫外,二人实力悬殊,恐怕赵昀要在新皇手下吃亏了。 片刻以后,令林鸢没有想到的是新皇竟然成为了赵昀的手下败将,并且受了很严重的伤。 “噗。”新皇被赵昀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赵昀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俯视看着他:“你再一次的被我打败了。” 新皇不甘心的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慢慢的撑起身子:“打败了又能怎样?如今我是这宫中的皇上,你的宝座可是在我的手里,还有你最爱的女人也在我的宫中,有本事你将她带走啊。 他故意说着让赵昀无法接受的事实,就是想要激怒赵昀。 “你……。”赵昀听到他的话,确实是恼怒不已,正要抬手杀了新皇的时候,却被林鸢拦了下来。 “赵昀,你赶快走吧,士兵们马上就要赶来,到时候会对你不利。” 赵昀深情地看了眼林鸢,“鸢儿,你在这宫中好好保护自己,等我过些时再来看你。” 林鸢听话的点着头,赵昀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皇宫。 新皇看中林鸢仍在望着赵昀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无论任凭自己怎么努力,都比不上赵昀在林鸢心中的一点位置。 他将林鸢囚禁在宫中也是想要赌一赌,赌他在林鸢心中到底算什么,经过这么许久的相处下来,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在林鸢心中的分量,只不过是一直不肯相信罢了。 如今看到他们二人这副相处恩爱的模样,只会叫他心中更加恼恨更加愤怒。 林鸢不知道此时此刻新皇心中所想,只是在为赵昀提心吊胆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赵昀的行踪。 待她看着赵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赵昀离开不久之后,士兵们这才慢慢地赶了过来,看见新皇躺在地上吐着鲜血,领头的将领连忙让人去找太医。 “属下来迟,还望皇上恕罪。”待侍卫去寻找太医,领头的那个将领才跪下向新皇负荆请罪。 新皇虚弱的摆了摆手,但是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林鸢。 林鸢被他盯得心里发慌,只好转过头不再去看他。 众人合力将新皇送回了宫中,林鸢自然也是跟在身后的。 很快太医被侍卫们请了过来,“微臣拜见林姑娘。” 林鸢对太医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无语,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不忘行礼。 “好了,就不要再多理了,赶快问皇上诊治吧。”再耽搁下去,林鸢怕新皇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便开口催促着那个太医。 “是,微臣这就为皇上诊治。”那个太医匆匆地走到床边,开始为新皇把起脉来。 过了半晌后,太医这才收回了手,对一旁的林鸢嘱咐着:“林姑娘,一会微臣开几服药喂皇上喝下,最近这几日还是不要让皇上轻易下床走动。” “皇上严重吗?”看着新皇一直在昏迷不醒,林鸢疑惑地看向太医:“皇上是不是非常严重?” 太医叹了一口气:“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却也严重。” 看着太医一直在绕圈子,林鸢终于是爆发了:“有话直说,不要再绕来绕去。” “皇上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恐怕这需要多日休养才会恢复。” 太医被林鸢吼的身躯一震,连忙将他诊断出来的情况说给林鸢听。 林鸢听到这话翻了一个白眼,早点说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她怒吼?“如此一来,皇上最近都要在床上休养了?” “不错。”太医恭敬的答道。 林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太医下去,她在新皇床边坐了一会儿后,嘱咐身边伺候的人几句话后,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宫中。 折腾了一晚,她早已经精疲力竭,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她更是要注重休息了。 看时辰差不多了,想必这个时候赵昀早已经回到客栈了吧,想到这里,林鸢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躺在床上,渐渐的进入了梦乡中。 第二日一大早,林鸢就被身边伺候的婢女叫了起来:“林姑娘,皇上已经醒过来了,正吵着闹着要您过去呢,您看……?” 听到新皇醒过来,林鸢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皇上醒了?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醒过来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只不过他什么人都不见,只是吵着闹着要见你。”身边的婢女为林鸢穿衣打扮,如实的汇报着新皇宫中发生的状况。 “都已经一个时辰了?怎么不早点叫我?” 婢女听到林鸢这话,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林姑娘您,任凭奴婢怎么叫也没有醒过 来的意思。” “啊?是吗?”林鸢想到自己近几日确实睡得深沉,这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是我的错了,可能是怀有身子,最近一直觉得嗜睡。” 主仆二人打扮好以后这才不急不慢地向新皇宫中走去,林鸢早已经想到了新皇今日找她所为何事?所以她这才会任由身边的婢女不着急的为她梳洗。 当林鸢来到新皇的宫中,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殿中传来了新皇暴怒的声音。 “朕说过,除了林鸢朕谁都不见,都把朕的话当作是废话吗?”接着便是杯子打碎的声音,新皇身边伺候的太监连忙从殿中走了出来。 看见林鸢来此,那个公公连忙让林鸢走进去:“林姑娘你可来了,你快进去吧。” “不知皇上找我有何要事?”林鸢走到一边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坐在床上的新皇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朕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赵昀的?” 林鸢早已经猜到新皇找她是为了赵昀和孩子这件事,但是她没有回答新皇的话,这个态度也算是她默认了吧。 第四百三十七章:找到兵符 新皇见林鸢迟迟不肯回答自己的话,早已经猜到了那个答案,只不过让他不敢接受的是,林鸢肚子里的孩子竟然真的是赵昀的。 “哈哈哈……,没想到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被你和赵昀欺骗这么许久。”躺在床上的新皇,渐渐的笑出眼泪来。 那这么许久他在林鸢身边到底算什么?是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东西吗? “得知你怀有身孕的时候,朕一开始确实愤怒这个孩子来历不明,但是转眼一想,你人在宫中比什么都好,朕都可以不在乎。” 新皇撑起身子盯着林鸢:“但是这里万万没有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赵昀的,也没有想到赵昀还会活在这个世上。” 林鸢淡漠的开口:“赵昀的大仇还未报,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呢?” 新皇没有理会林鸢嘴中恶毒的话语,只是就那样地盯着她,他到现在才发现林鸢现在变得越来越陌生,早已经不是和他当初认识的那般模样了。 “鸢儿,你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林鸢了,你变得让朕觉得陌生,让朕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如果皇上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这样说了。” 新皇虚弱的躺在床上:“朕知道你一直在对朕不满,而朕经历过得你也不曾经历过,你又为何总是在恼怒朕?” “你所经历过的事情我不想听,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仇人,至于其他的,我们可以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多么讽刺的话语,想必天下间也就只有林鸢才会这样对自己说吧,新皇自嘲地笑了笑。 “鸢儿,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可怜可怜朕呢?” 本以为只要林鸢愿意跟着自己,他不会介意林鸢肚子里孩子亲生父亲的,他还曾经幻想着只要林鸢愿意,他会立她为皇后,立她孩子为太子的,哪怕百年以后将这个皇位传给那个孩子,他也是万分愿意的。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孩子的生父竟然是他一直最讨厌最憎恶的那个男人,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鸢儿,朕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就是希望你能再心平气和的同朕讲话,朕知道你怨对于朕,但朕确实是无可奈何,迫不得已。” “什么是无可奈何?更多的是人的贪念罢了,不要再为你自己做的一切找借口了,正如你所见,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赵昀的。” 新皇听到林鸢这话只觉得自己气急攻心,气血慢慢的涌了上来,突然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接着他面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鸢没想到这个事实竟然令新皇备受打击,竟然晕过去了,于是她连忙派人去寻找太医。 今日这个太医了解了林鸢的秉性,自然也知道新皇的身体是首当其冲的,于是他连礼都没有对林鸢行,就拎着药箱匆匆地走到新皇的床边。 “鸢儿。”忽然昏迷中的新皇从口中吐露出这两个字来。 一边的林鸢听到以后,他以为新皇是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她便来到了新皇的床前:“我在这里。” 听到林鸢的声音,新皇从被子里伸出手,慢慢地摸索着林鸢,林鸢见状,只好将自己的手放在他能够抓到的地方。 待新皇抓到林鸢手的时候,他这才安分下来,又陷入了昏迷。 林鸢见新皇又陷入了昏迷,便想着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谁知昏迷中的新皇力气还是很大,林鸢挣脱了许久也没挣脱开来,索性就放弃了。 一边的太医见新皇安分下来,这才再次为新皇诊断。 等了一会儿后,林鸢见太医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皇上怎么样了?” “回林姑娘的话,皇上气急攻心,还希望林姑娘不要再多说什么让皇上生气的话了,皇上是内伤需要静养。” 什么叫做是她气新皇?明明是新皇将她气得半死才对吧?不过都在这种时候了,她也没心情去计较谁对谁错。 “稍后臣会为皇上开一些宁神的药,让皇上好好的养上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了,并且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皇上。”说完太医便离开了新皇的宫中。 随后林鸢吩咐新皇身边伺候的太监传令下去,说是新皇受伤,近日需要静养,不要让任何人来新皇宫中打扰他。 伺候的太监听到林鸢下的命令后,犹豫了片刻,随后看到躺在床上苍白着脸色的新皇,只好点头同意了,接着他便下去传令去了。 看着新皇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林鸢想要挣脱,但是始终不敌新皇的力量,挣脱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如今她的手没法动弹只好陪在新皇身边,想要离开都不能离开了。 另一边的赵昀回到客栈之后,天刚刚蒙蒙亮,他风尘仆仆的走进客栈之后,立刻关上了门窗。 住在他隔壁的少庄主听到声音后,连忙敲门走了进来,迫不及待地询问着赵昀发生了何事:“怎么了?你怎么如此惊慌失措地赶了回来?” 赵昀举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下,喘了口气,这才将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少庄主。 “昨夜我和鸢儿在花园里温存,不巧被新皇路过发现了,他出言挑衅我,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于是便将他打伤,逃了出来。” “什么?你竟然被新皇发现了?那我们的行踪岂不是暴露了?”少庄主大吃一惊,随后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我都和你说过多次,不要暴露我们的行踪,昨夜我那样拦着你,不让你去找林鸢,你还是不听我的劝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要商议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赵昀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少庄主看到他这副模样自然也知道,只有自己着急是没用的,索性也坐在赵昀的身边,同他一起商量着下一步。 “莫非你有什么好法子?” 赵昀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如今我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鸢儿在宫中找到兵符所在,我们就事半功倍了。” “可,这都已经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兵符的消息,会不会是新皇已经将兵符毁了?”少庄主大胆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然任凭他怎么想也都想不出兵符的下落。 不过他这个想法立刻就被赵昀否决了:“不会的,新皇那般阴险狡诈的人又怎会不知道兵符对他来说是多了一种保障,他不敢贸然就毁了的。” “那兵符究竟在何处?”少庄主现在是更想不通了。 赵昀已经搜寻过御书房,而林鸢则是搜寻过新皇的身上,却都没有发现兵符的踪迹,难不成这个兵符还会长腿自己飞了? “这个容我们日后再说,接下来我们就是赶快撤离京城,否则按照新皇的性子,他一定会在京城翻个底朝天的。” 少庄主觉得赵昀说的非常有道理,点头应和着:“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收拾细软,再给姜子轩留一封信。” 赵昀和少庄主二人分头行动,他们留了一封书信,让客栈老板转交给姜子轩,两个人便立刻出了京城。 两个人在城外找了一处偏远的客栈住了下来,时不时的派人出去打探京城里的消息。 林鸢在新皇的床边一直守着,或许是怀有身子的原因,不过是待了一会儿后,就觉得自己的眼皮非常的沉重。 渐渐的,林鸢在新皇的床边昏昏欲睡,头时不时地歪斜着,就在她的头再一次低下的时候,身子一歪,差一点就摔倒了,还好林鸢反应过快,用手撑住了自己的身子。 不料,她的手按住了一块松动的地方,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新皇的床榻前一块地方空了出来。 林鸢好奇的低下头向里面看了过去,发现兵符正平躺在里面,林鸢有些欣喜过望,没想到她和赵昀千找万找的东西就在眼前。 她正想着将兵符拿出来的时候,却忽然想到,自己的行为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她看了一眼床上依旧在昏迷的新皇,陷入了犹豫中。 最终,行动战胜了她的理念,她伸出手快速的将兵符拿到手里。 不过还未等到她将兵符藏起来的时候,抬眼便对上新皇打量的眸子,此时此刻殿中的气氛陷入了沉寂,林鸢呆愣在那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鸢儿,你在做什么?”此时的新皇还有些虚弱,他早已经将林鸢的一举一动都看了在眼里,只不过没有拆穿她罢了 “鸢儿,你应该知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这个东西对朕来说,对赵昀来说都是很重要的,至于怎么抉择就看你自己的了。” 林鸢听到新皇这话,陷入了沉默,他又怎么会不认识手中的东西,只不过就像新皇所说这个东西对新皇来说,对赵昀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东西究竟到谁的手中,真的就只看林鸢的抉择了。 “鸢儿,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吧,或许我的命数就到这里了。” 新皇终是不忍心责怪林鸢,哪怕她最后选择了赵昀,他依旧不会怪她。 第四百三十八章:封城搜捕 林鸢听到新皇这样说,陷入了沉默,她本身就在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再加上被新皇抓包,她更加的犹豫了。 就在林鸢不知该如何选择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为她暂时解了眼前的困境。 “林姑娘,皇上的药已经熬好了。”林鸢这才收了心思,站起了身子,整了整衣服,缓缓开口:“进来吧。” 接着,太监推门而入,看见床上的新皇已经醒过来了,有些欣喜过望,“皇上您醒了?” 新皇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睛却是不离林鸢的身上。 “皇上,药已经熬好,您现在喝还是等再凉凉?”旁边的太监出言提醒着。 新皇扫了眼太监手上的药,“先放着吧。” 见新皇不想喝药,林鸢这才看向他:“皇上,药凉了就没什么作用了,你还是现在就喝吧。” “朕现在还不想喝,先放在一旁吧。”新皇有气无力的说着。 林鸢看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于是好言相劝着:“皇上,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若是一直拖着不喝药,病又怎会好起来呢?” 看着林鸢一副认真的模样,新皇忽然有了想要戏耍她的心情:“让朕吃药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由你来喂朕。” 什么?林鸢难以置信的看着新皇,干嘛要她喂药,身边不是有伺候的人吗? “还是让宫人喂皇上吧,我粗手粗脚,烫到皇上就不好了。” 见她百般推辞,新皇脸上有些不悦:“朕就要你喂,否则朕是不会喝药的。” 新皇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话,想到刚刚自己偷拿了兵符,出于愧疚之心,林鸢只好答应了。 她从太监手中接过那碗汤药,来到新皇的床边,小心翼翼的喂他喝药。 一边的太监见到这幅情形,很有眼力的悄声退了出去。 “林鸢,你知道刚刚朕在想什么吗?”望着林鸢面无表情的脸,新皇喃喃开口。 林鸢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知道,“皇上心思多,岂是一般人可以猜出来的。” “朕刚刚就在想,若是时间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新皇没有理会林鸢的不耐烦。 “能够说出煽情的话语,还真不是皇上您的性格。”林鸢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击新皇的机会。 “那在你的眼中,朕是什么样的?”今日的新皇竟然破天荒的同林鸢说了这么多的话都没有生气。 林鸢想了许久,又喂了新皇一口药后,这才开口:“皇上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要听真话。” 林鸢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要听真话,那我就只能说真话了,提前告诉你,一会听了以后可不要被我气到。” 新皇听着林鸢可爱的话语点头笑了笑,林鸢见他点头了,自然不会放过他了。 “你在我眼中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心狠手辣,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林鸢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有发现新皇渐渐阴下去的脸。 “好了。”就在林鸢还在滔滔不绝的时候,新皇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喂朕喝药吧。” 林鸢搞不明白新皇变化多端的脾气,明明是他要自己说的,怎么到最后是她的不对了,既然新皇都这样说了,那林鸢只好闭上嘴,安静的喂新皇喝药。 就在新皇以为他和林鸢就这样待下去的时候,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公主驾到。” 听到公主来此,林鸢拿着药连忙走到一边,公主也适时的走了进来,她没有看见屋子里还有林鸢在,而是迫不及待的径直向新皇床边跑去。 “皇兄,你怎么样了?” 当公主听闻新皇受伤的时候,刻不容缓的就赶了过来。 “朕没事。” 见新皇脸色不是那么的苍白了,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皇兄,好端端的你又怎会受伤?” 听到公主的质疑,林鸢不安地站在一旁,生怕被公主知晓是赵昀将新皇打伤。 新皇没有回答公主的话,公主有些不满,都这个时候了,皇兄竟然还瞒着她,还不肯同她说实话。 忽然她闻到一股药味,这才抬头看见了林鸢,刚刚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新皇的身上,没有察觉到林鸢也在这里。 “林鸢姐姐?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发现你。” 林鸢对公主笑了笑,随后又走到新皇的床边,一点一点的喂新皇喝药。 公主看到他们二人之间的状况,在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皇兄在不久的将来会迎娶林鸢了? “皇兄,你好生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公主就想离开这里,她可不想在这里碍着他们二人。 林鸢见手中的汤药已经见了底,想来新皇已经安然无恙了,于是也提出和公主一同离开新皇的殿中。 “既然皇上已经没什么大碍,我也不在这里多待了。” 公主本想着将空间留给新皇和林鸢的,却不想林鸢也和她一起离开了。 待林鸢和公主离开以后,新皇静静的躺在床上,随后想到赵昀并没有死的事情,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来人。” 门外的太监听到新皇的声音很快就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派士兵封城,全力抓捕刺客,朕就不信将京城翻个底朝天还不能将刺客找出来。” “是,奴才这就去。”太监很快就下去传旨了。 封城动静太大,在府中的姜子轩听到新皇竟然要封城寻找刺客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往赵昀所在的客栈。 不过,他来晚了一步,赵昀早已经和少庄主离开了客栈。 “掌柜的,楼上两个公子什么时候离开的?”姜子轩找到客栈的掌柜询问赵昀和少庄主的踪迹。 听到姜子轩问起他们二人,掌柜的拿出来一封信交给了姜子轩:“楼上的两位公子昨夜就离开了,这封信是其中一位公子让我转交给公子您的。” 姜子轩拿到书信,为避免打草惊蛇,立刻回到了府中,回去后他将房门一关,连忙将赵昀和少庄主留给他的信打了开来。 只见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几个大字:身份暴露,计划有变。 看完少庄主留给他的信,姜子轩没有多想就拿到蜡烛下面,将信烧了。 怪不得今日新皇突然派士兵封城,并且下了旨意说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刺客找到,看来新皇显然是知道赵昀并没有死的事情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赵昀和少庄主的踪迹,姜子轩只能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 另一边的林鸢还不知道新皇下的命令,她和公主离开新皇的宫中,二人一路无言走到了御花园。 “林鸢姐姐。”忽然公主叫住了林鸢。 林鸢疑惑的转过身看向公主:“怎么了?” 公主一步一步的走到林鸢的身边,目光复杂的盯着她:“林鸢姐姐,皇兄受伤的事情是不是与赵昀有关?” 林鸢听到这话,明显一愣,没想到公主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看着林鸢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公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她想听林鸢亲口告诉她。 “林鸢姐姐,你回答我呀。” 林鸢最终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认了公主所说的话,当公主看到林鸢点头的时候,心中一股火燃烧起来。 她拉着林鸢,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林鸢姐姐,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要伤害她的皇兄?她不是答应她和赵昀不出去告密了吗?可换来的又是什么?是她的皇兄受伤的消息。 “抱歉。”事到如今,林鸢只能用一句抱歉来掩盖自己的愧疚。 “抱歉?要是抱歉有用的话,那还要王法来做什么?林鸢姐姐,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公主泪流满面的看着林鸢:“我不是答应过你们,不去告诉皇兄那件事的吗?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她一步一步走向林鸢:“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伤害我的皇兄,现在你还要在这里假惺惺的对皇兄好,林鸢,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公主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不对,但是你知道你皇兄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吗?” 林鸢索性将事情的真相一股脑全部告诉给公主:“这个皇位本来就是赵昀的,是你皇兄不择手段爬上今天这个位子的,甚至不惜对赵昀痛下杀手。” 她直视着公主已经哭肿的眼睛:“如果换做你是我,你曾经要好的朋友要对你喜欢的人下死手,你愿不愿意?” 林鸢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换一句话说,如果此时此刻你的皇兄要杀了少庄主,你能忍心吗?” “这不一样的,赵昀是赵昀,少庄主是少庄主,他们二人之间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公主显然不接受林鸢的说辞。 “怎么不一样?都是一样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公主捂着耳朵痛苦地喊道。 “公主,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事实。”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说了吗?” 公主红着眼睛恼怒的看着林鸢,这一刻公主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面前的林鸢了,她眼中只有愤怒。 第四百三十九章:借机出城 “公主,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要和你说个明白,想必你也知道少庄主是被谁灭了门的吧,那么你说说,赵昀和少庄主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公主姜子轩的眼睛看的林鸢心悸,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够了,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说了吗?”公主震怒出声,随后一把将林鸢推到在地。 林鸢一时不察竟然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捂着肚子,这时候兵符也从她的身上掉了出来,她担心公主会发现兵符所在,于是连忙捡起兵符,藏在了身后。 公主将林鸢推倒在地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会,忽然想到林鸢还怀有身孕,不由得恼怒自己的莽撞,随后又想到林鸢和赵昀对皇兄做的那些事情,气愤的离开了。 气愤离开的公主并没有发现兵符的所在,见她离开,林鸢这才松了一口气,试图站起身子,却发现不能动,一动肚子就疼。 很快,林鸢的不对劲被后来才赶过来的婢女发现了,于是她连忙派人去找太医,并且让几个侍卫将林鸢抬了回去。 太医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算是给林鸢吃了定心丸:“林姑娘,孩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动了些许的胎气,稍后开几副安胎药喝下就可以了。” “多谢太医。”向太医道了谢,林鸢心有余悸地抚着肚子,还好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赵昀交代了。 林鸢喝了宁神汤后一直睡到了第二日,许是最近太过劳累,所以才会睡到了这个时候。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兵符,只想着尽快将这个兵符交给赵昀,于是她决定出宫一趟。 林鸢打开房门,见自己宫中的侍卫已经被新皇撤走了,这才放心大胆的离开了宫中。 她出了宫就雇了一辆马车,迫不及待地向赵昀所在的客栈走去,就怕去晚了。 林鸢来到客栈,下了马车后就匆匆向楼上走去,当她打开赵昀所在的房间后,发现里面住的客人并不是赵昀,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你是谁?”林鸢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不认识的这个人。 那人皱了皱眉头,同样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林鸢,“你又是什么人?竟然私自闯人家的房间。” “我……。”林鸢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话,这时候还是上来看热闹掌柜的出面为林鸢解了围。 “这位姑娘,想必你是来找前阵子住在这里的那位公子吧?” “不错。”林鸢见有人知道赵昀所在的何处,欣喜过望:“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那两位公子在前天夜里就退了房,匆匆的离开了,还留下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一位姜公子,其余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姜公子?想必就是姜子轩了,看来姜子轩一定知道赵昀和少庄主所在何处了,于是林鸢连一句谢谢都没顾上说,就匆匆的下了楼,离开了客栈。 林鸢一面向姜子轩的家中走去,一面打听着赵昀和少庄主的消息。 “这位老伯你有没有见到过两个年轻的公子?” 林鸢走到一位卖菜的摊贩前询问着赵昀和少庄主的下落。 那个卖菜的老伯摇了摇头:“每日在我面前走过的人有许多,不知道姑娘问的是什么样的人。” 林鸢刚想说赵昀和少庄主身穿衣服颜色,最后又想到她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是穿什么衣服走的,于是便放弃了。 那个老伯倒也是个好心人,好言相劝着她:“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再乱走了,城门已经封了,皇上正派人搜查刺客的下落呢。” “老伯您说什么?”林鸢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明明现在的新皇还虚弱的躺在床上,他什么时候下的这个命令,她怎么不知道? “今早一群士兵过来,说是皇上下旨要封了京城,务必要将那刺客抓起来绳之以法。”那个老伯见林鸢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模样,好心的为她解释着。 抓刺客,绳之以法,做的这么决绝,还真是只有新皇能做得出来了。 林鸢失魂落魄地从摊子前离开,没想到新皇,嘴上说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她还真是小瞧了他,看来赵昀和少庄主离开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她正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忽然撞到了一辆马车,“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那个车夫见林鸢竟然不躲避,气得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死就离的远一点,省得冲撞了贵人。” 林鸢对车夫这话充耳不闻,满脑子都在想赵昀的藏身之处。 车夫见林鸢迟迟不躲开,有些急了下车就想拉着林鸢到一边去,这时候车门被人打了开来,身着一身墨色衣袍的姜子轩从车上跳了下来。 “怎么一回事?”姜子轩坐在车中,听着门外传来吵嚷的声音,忍不住下车查看一番。 “回少爷的话,这个姑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冲到我们马车前,小的就忍不住责怪了她几句。” 当姜子轩顺着车夫的目光看向那个莽冲直撞的女子时,忽然发现正是林鸢。 “林鸢?”姜子轩突然欣喜的大叫道。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林鸢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人时,林鸢也有些欣喜过望。 “姜子轩?我正要找你呢姜子轩。”林鸢紧紧地抓着姜子轩的衣袖,神情有些激动。 “你找我有什么事?”姜子轩看了眼四周围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上马车吧。” 说着,便拉着林鸢一同上了马车,林鸢在在马车上同姜子轩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我在新皇寝殿里发现了兵符,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兵符交给赵昀,谁知道当我感到他所在的客栈时却被掌柜的告知,赵昀和少庄主早已经离开了。” 林鸢的语气有些急不可耐:“接着我便听说赵昀和少庄主临走之前留了封信给你,所以便想着你一定会知道他们所在何处,所以才会过来找你。” “你先慢慢说,别着急。”姜子轩贴心的为林鸢倒了一杯茶水,让她喘了口气。 “谁知道当我向小摊贩打听少庄主和赵昀消息时却听说新皇竟然派人封了城,并且还说抓到刺客,就要绳之以法,我过于担心赵昀,所以才会误打误撞的跑到你的马车前。” “原来是这样。”姜子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将少庄主留给他信上的事情告诉给了林鸢。 “他们只是留了这几个字,至于去处我却不知道。” 见姜子轩也不知道赵昀和少庄主在哪里,林鸢有些失落,“我猜他们肯定是早已经离开了京城,既然这样我就想法子送你出城。” 林鸢听到姜子轩这样说,眼睛发亮的点着头。 不知姜子轩用了什么法子,他们就这样蒙混出了城,将林鸢安全的送出城以后,姜子轩这才又坐上了马车。 林鸢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姜子轩,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去找赵昀他们吗?” 姜子轩摇了摇头:“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你自己去吧。” 林鸢觉得姜子轩所说有道理,于是同姜子轩分别,自顾自的向城外走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赵昀和少庄主,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谁知在一家客栈门前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庄主。”林鸢快速地走到那人面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少庄主显然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再次发现林鸢,他有些惊讶,随后认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将她拉到一边。 “你怎么来了?身后没有新皇的尾巴吧?”说着少庄主还担心的看向林鸢的身后。 “当然没有了,我偷偷出宫的,赵昀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他现在在客栈里,我这就带你过去。”少庄主和林鸢快速地向他们所藏身的客栈走去。 走了有一会儿后才到达了客栈,林鸢没想到少庄主和赵昀竟然找到一个这么偏远的地方,他们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少庄主带着林鸢刻不容缓地来到赵昀的房间,甫一推门就笑道:“赵昀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坐在桌子边的赵昀听到少庄主大呼小叫的声音,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随后他转过头看向门口,忽然发现林鸢竟然站在那里。 “鸢儿?”赵昀显然没想到林鸢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快速的走到林鸢的身边,紧紧的将林鸢抱在怀中。 “鸢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被赵昀搂在怀中的林鸢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 “鸢儿,你怎么出宫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他和少庄主多多少少有些耳闻,见林鸢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还是不敢相信。 “是姜子轩,他帮我溜出京城的,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新皇封城的事吧?” 赵昀点点头,“我们对此多少有些耳闻,没想到新皇竟然做得这么果断。” “不果断岂是他的性格。”林鸢在赵昀的怀中嘲讽的笑了起来。 二人温存片刻,听到少庄主的咳嗽声,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第四百四十章:步步为局 林鸢娇羞的从赵昀怀中钻出来,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昀则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反而觉得是少庄主打扰了他和林鸢温存的机会,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后这才转身看向害羞的林鸢。 “鸢儿,你的耳朵红了。”赵昀在林鸢耳边轻笑着。 听到这话,林鸢觉得自己的耳朵更加烧得慌了,一直不敢抬头看向赵昀。 “哈哈,鸢儿,你真的是太可爱了。”赵昀见她这副羞涩的样子开怀大笑起来。 林鸢这才知道赵昀是在调侃自己,用她那小粉拳使劲的捶着赵昀的胸口。 “好了,好了,你们夫妻二人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了,能不能在乎一下旁人的感受?” 一边的少庄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断了赵昀和林鸢之间的打闹,天知道他孤身一人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说笑的场景有多么不是滋味。 赵昀和林鸢终是停止了打闹,林鸢清了清嗓子:“如果少庄主看不过去,就请出去,你在这里,我们夫妻二人还嫌你多余。” “林鸢,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在这里为赵昀出谋划策,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竟然还卸磨杀驴。” 少庄主气愤不已,指着林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谁知,林鸢听了少庄主这话,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说自己是驴的。” 这时,少庄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但为时已晚,看着林鸢笑嘻嘻的脸,少庄主瞪了她一眼。 三个人在一块打趣了半晌后,林鸢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来找赵昀的目的。 “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说着,林鸢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拿出兵符。 “兵符!”赵昀和少庄主同时异口同声惊喜的叫道。 赵昀将林鸢抱在怀中:“鸢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兵符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林鸢寻了这么多天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说不激动那都是假的。 林鸢故意卖了个关子,调皮的看着赵昀:“你猜猜。” 赵昀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淘气了。” 一边的少庄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二人的中间:“我说二位你们能不能行行好,能不能好好说话?” 林鸢和赵昀相视一笑,最终决定不再逗少庄主了。 “新皇被赵昀打成重伤,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他床边的一个机关,就这样兵符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少庄主夺过林鸢手中的兵符,细细的观察了一番:“你确定这是真的兵符,不会其中有炸吧?”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兵符,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毛病:“不会是新皇故意装作受伤,引你上钩吧?” 听到少庄主这样说,赵昀也觉得有些奇怪:“不错,鸢儿我们确实应该小心为上,毕竟我们找了那么许久都没有发现兵符所在,怎么这回就让你误打误撞到了呢?” 林鸢见他们二人都这样说,脸上没了笑嘻嘻的表情,而是一脸庄重的看着少庄主手中的那个兵符:“不会吧?其实没告诉你们的是我拿兵符的时候不小心被新皇发现了,他和我说了一大堆的话,还让我自己做抉择,看他那副神情,不像是在说假话。” “哼。”林鸢话音刚落,少庄主就冷哼一声:“我们都不是一天两天认识新皇了,他这个人本就阴险狡诈,我们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一边的赵昀则不认同他的观点:“鸢儿,新皇都和你说什么了?” 他认为如果这个兵符是假的,新皇大可不必和林鸢说那么多的话,既然让林鸢自己做抉择,那么这个兵符一定会是真的。 林鸢听到赵昀问起来,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他,他说我无论选择你还是选择他,他都不会怪我的。” 新皇说了很多话,林鸢没有告诉给赵昀,否则按照赵昀的性子一定会吃醋的。 “还算他有良心。”一边的少庄主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就出言道了一句。 赵昀晦暗不明的看着林鸢,却也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少庄主的身边,将那个兵符拿了过来。 他放在丞相光下细细打量着,最终肯定地看着林鸢和少庄主二人:“鸢儿说的没错,这个兵符的确是真的。” “真的吗?太好了,这下我们就胜券在握了。”一听到这个消息,少庄主激动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那边的林鸢自然知道刚刚赵昀看她的那一眼表达了什么情绪,只不过她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接下来赵昀没有再说别的,而是与少庄主开始布局夺权,林鸢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讨论激烈的模样,觉得甚是欣慰。 “拿到兵符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调兵遣将,不过这耗时太久,恐怕来不及。”少庄主神色非常认真地对赵昀说着。 赵昀自然也想到了这一方面,他拿出地图指着上面士兵所在的地方:“士兵现在都驻扎在西北,如果贸然宣他们入京的话确实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的手移到另一处:“不过我知道这里还有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常年驻扎在京城的东北部,没有旨意,他们是不得回京的。” 少庄主顺着赵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西北部到这里不休不眠的话最快也要小半个月,而东北则不同,东北平地较多,只有七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 “既然这样,我们将两支队伍都召唤回来,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不过东北的那支队伍则是要乔装打扮进京,否则被新皇知晓了的话,会对他们将领不利。” “好,传话这件事就叫我来办。”少庄主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等等赵昀,我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情。” 没过多久,林鸢忽然站了起来,“如果让新皇发现我将兵符交给你了的话,一定会派人来寻找的,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打造一个假兵符来掩盖,这样不仅给你们留了调兵的时间,还不让新皇有所察觉。” “怎么可能?新皇现在早已经自顾不暇,还有什么时间能够想到兵符的事情。”少庄主立刻否决了林鸢的想法。 “你刚刚也说了新皇这个人阴险狡诈,向来多疑,他现在知道我拿到了兵符,但是却不知道我已经将这个兵符交给了赵昀你们,如果被他知道的话,你们想想那个后果。” 林鸢的一番话令少庄主闭上了嘴,她说的没错如果真的让新皇知晓这一切事情的话,那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赵昀考虑了一番后,便点头同意了林鸢提出来的想法:“好,就按照鸢儿你的想法来做。” 三人正激烈地交谈着,忽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三人立刻闭上了嘴,赵昀快速地拉着林鸢躲在暗处,而少庄主则是守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向来人。 “是谁?” 门外的人听到少庄主的声音,低声回答道:“少庄主,是我姜子轩。” 听到是姜子轩,屋子里的三人立刻放下了警惕心,少庄主开门连忙让姜子轩进来,随后警惕的在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后,这才关上了门。 “姜子轩,你怎么来了?”林鸢看见姜子轩来此,有些意外,城不是被封着吗?姜子轩是怎么出来的? 姜子轩并没有回答林鸢的话,反而是旁边的赵昀为林鸢解了疑惑:“是我派人将子轩带来的,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他在场怎么能行。” 听到赵昀的解释,林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还是赵昀你有先见之明。” 少庄主看着赵昀和林鸢又开始打情骂俏起来,拉着姜子轩不再去看他们二人:“姜子轩,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将手中的兵符交给姜子轩,姜子轩一看到兵符,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这,这是兵符?” “不错,正是兵符。” 姜子轩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是怎么找到兵符的?” “当然是能干的我了。”站在一边的林鸢面带微笑地看着姜子轩。 随后她忽然想到刚刚的想法,便同姜子轩又说了一遍:“对了,姜子轩你在京城有没有认识的造假工匠,因为我担心兵符在赵昀他们手上的事情会被新皇有所发现,这样会对赵昀他们的计划不利。” 姜子轩思考了一会儿后,笑道:“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正巧我认识一个制假,造假的工匠,而且手法极为传神。” “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四个人又讨论了一会后,他们最终决定先让林鸢和姜子轩回京制造兵符,以保万无一失,而赵昀和少庄主则是留在客栈。 待林鸢和姜子轩离开以后,赵昀站在窗户前沉思了一会儿后,转身走到了桌子前,拿起笔墨,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一封信。 “将这封信交给丞相和书生,并且令他们速速回京。” 赵昀将这封信交给了躲在暗处的暗卫,嘱咐了他几句后便让他离开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假兵符 姜子轩和林鸢从客栈里出来,便马不停蹄地向京城里走去。 二人坐在马车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闲话:“喂,林鸢,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说你找到兵符的事呢?” 林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也没问啊。” “怪不得少庄主说你嘴巴毒呢,我今日算是领教过了。”姜子轩被林鸢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谁说的?”林鸢刚刚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这时候姜子轩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哈哈大笑着,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刚刚有说什么吗?一定是你幻听了吧。” “是吗?”林鸢阴森森的看着姜子轩,看着他觉得毛骨悚然。 “好了好了,你可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说还不行吗。” 为了自己的小命,姜子轩最终决定将少庄主给出卖了。 “刚刚少庄主和我说,他被你们俩说的无话反驳,想必是看我来了才会将苦水倒给我。” “就这些?”林鸢显然有些不相信,按照少庄主的性子,他一定会同姜子轩添油加醋地说她和赵昀的坏话。 姜子轩认真的点点头,就差举起手发誓了:“对,他就和我说这些,其他的真的没有了。” “这次就先放过你们,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林鸢冷哼了一声,随后转过身不再去看他。 马车一直行驶到了城门口,不远处传来士兵的声音:“什么人?赶紧下车。” “得,又要靠本公子亲自出马了。”姜子轩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土,这才慢悠悠的下了马车。 看着姜子轩这副模样,林鸢只觉得好笑,等到姜子轩下了马车后,林鸢就躲在马车里不再出声音。 “这位官爷有什么事吗?”姜子轩走到那两个士兵的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那两个士兵见是姜子轩,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原来是姜公子啊,不知姜公子出城,所为何事?” “就是出去办点事情,怎么?难道这个也不允许?”姜子轩收了笑容,看向那两个士兵。 那两个士兵自然知道姜子轩是不好惹的,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让身边的士兵将城门打开,放姜子轩的马车进去了。 当姜子轩走进马车的时候,小声的童林鸢嘀咕着:“还算他们有眼力劲儿。” 林鸢轻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就让姜子轩得意吧。 他们二人进了城后,径直走向那个造假的工匠店铺。 “李老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个李老板曾经受过姜子轩的恩惠,于是便心甘情愿地跟着姜子轩为他做些事情。 “原来是姜公子啊,不知今日吹了什么风,给您吹到小的这里来了。”听到姜子轩的声音,李老板连忙从店里走了出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吧。”看来姜子轩一定是经常来这里,对,这里都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工匠铺的后院。 “李老板,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姑娘,今日就是她有事来找你。” 林鸢对那个李老板笑着微微地点了点头,“李老板,我不和你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 她从怀中将兵符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我要你赶快为我制作出一模一样的这个东西来,你能做到吗?” 李老板没有立刻回答林鸢的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那个兵符仔细的端详起来:“这个东西质地上佳,实属难得的东西。” “李老板可能制出一样的?”姜子轩此时也不确定李老板究竟能不能制造出一样的兵符出来。 李老板将二人的神情收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轻轻地笑了笑。 “这个小东西还难不倒我。” 听到李老板的保障,林鸢和姜子轩相视一笑,二人都有些激动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将这个东西交给李老板了,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姜子轩期盼的目光看向李老板。 李老板淡淡的笑了笑:“最快也要在两个时辰之内。” 两个时辰?姜子轩和林鸢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那一抹不相信来。 “你们不用不相信我,稍后就见分晓。”李老板将一切收尽在眼底,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到前面将店铺门关上,开始制造这个兵符。 林鸢和姜子轩闲来无事只好坐在院子里等着李老板的好消息。 另一边的皇宫,新皇的脸色有些见好,此时的他正坐在床上听着手下向他汇报的消息。 “启禀皇上,属下无能,没能找到刺客。” 新皇自然知道以赵昀的心思,他在暴露身份的那天,就会马不停蹄地离开京城,自己派人去找的目的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皇上。”那个将领欲言又止地看着床上的新皇。 “还有什么事?” “皇上,封城之后姜子轩曾经出过城,并且不知道去做什么。” 姜子轩?他出城去做什么?新皇对姜子轩出城也是有了怀疑。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李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林鸢和姜子轩见到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李老板,做出来了吗?”林鸢显然有些急不可耐。 李老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将两块一模一样的兵符交给了林鸢。 林鸢拿着那两块兵符,竟然不知哪块是真哪块是假了:“这,这未免做的也太逼真了吧,竟然让我一不能发现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了。” 李老板听到林鸢说的话哈哈大笑着:“没想到我的工艺还是没退步,竟然让人无法辨识真假来了。” 说完,他指着真兵符背面一道小小的划痕对林鸢说:“瞧,这里有记号的。” 林鸢和姜子轩见到这个记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李老板还真是工艺天下无双,着实令人佩服。” 姜子轩拿出银票交到李老板的手上:“一点小心意,李老板就收下吧。” 李老板本不想收,但是拗不过林鸢和姜子轩,只好将银票收了起来。 从李老板那里出来后,林鸢和姜子轩道了别后便赶回了宫中,以免被新皇发现。 林鸢回到宫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子将这个假兵符还回去,可是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只能一拖再拖。 第二日,林鸢走到新皇宫中门口就见到了一个宫女端着一碗药向小厨房走去。 “等等。”林鸢见时机刚好来到,于是走上前将那个宫女拦了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个宫女见到是林鸢,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奴婢见过林姑娘,奴婢刚刚为皇上熬好了药,可皇上说药太烫就想放凉,谁知道等奴婢再进去的时候,皇上还是没有喝药,这不奴婢拿了去厨房热一下,再端给皇上。” “原来是这样,那把药交给我吧,我亲自给皇上熬好送过去。”林鸢自告奋勇的想要帮忙。 那个宫女见状犹豫了片刻后,终是点头同意了林鸢的请求,毕竟林鸢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他们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 “那好吧,这件事就劳烦林姑娘了。”宫女小心翼翼地将那碗药交给了林鸢,便退下了。 林鸢来到小厨房,见四下无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将药放在火上烧着,从怀中拿出一包迷药放进了药里。 过了一会儿后,林鸢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端着药走向新皇的寝殿。 躺在床上的新皇没有发现是林鸢给自己送药来,还以为是刚刚的那个宫女,语气明显不悦起来。 “朕不是和你说过,朕不喝药的吗?你是听不懂话还是怎么的?” 许久没有等到有人回应,气的新皇撑起身子恼怒地看着来人:“你……。” 正当新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宫女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林鸢,“鸢儿?” 新皇明显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林鸢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药放在新皇的床边:“我听闻皇上不肯喝药,便赶过来了。” “谁说的,朕想等凉一些再喝而已。”新皇有些心虚的看着林鸢。 “鸢儿,你昨天跑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天也没有看见你的人影?” 林鸢贴心的为新皇晾着药,“昨天觉得很是困倦,便睡了一整天。” 新皇对林鸢的话丝毫没有怀疑,而是高兴的看着林鸢为自己晾药的模样,心中觉得暖暖的。 “好了皇上,药已经凉了,你赶快喝了吧。”说完林鸢就想离开,谁知却被新皇拉住了袖子。 “鸢儿,不要走,在这里陪陪朕可好?”新皇的语气中有了些气祈求。 其实林鸢也不是真的要走,如果她真的走了,那兵符就再也没有机会还回去了,她不过是做做样子,不然太过于热情会引起新皇的怀疑。 新皇见林鸢听自己的话真的坐回来的时候,心中有些雀跃,毫无防备的喝下了那碗药。 他又同林鸢说了些话,渐渐的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就什么不知道了。 林鸢试探着叫了几声新皇,发现他果然昏迷了,这才趁机将兵符放了回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惩罚无辜 当新皇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浑身无力,反应了好半晌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被人下了迷药。 可究竟是谁下的迷药,这就不由而知了,脑海中闪过几个人名,却都被他否认了。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昏迷的时候,林鸢曾经来这里给他送过药,可是他巡视了一圈,也没有在寝殿中看到林鸢的身影。 “来人。”不是他怀疑林鸢,而是现在的林鸢让他越来越不相信。 守在门口的太监听到新皇的话,连忙推门走了进来:“皇上,您醒了,有什么吩咐?” 新皇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林鸢去哪里了?” “回皇上的话,林姑娘已经回寝宫了。”太监有些不明白新皇所闻的话语,刚刚林姑娘来的时候,皇上没有看见吗? “什么时候走的?” 太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后,恭敬的答道:“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也该有一个时辰了吧,那么林鸢在他的寝殿中待了那半个时辰做什么了?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他即刻穿鞋下床,走到书桌前翻了翻,随后又走到自己的床前按下了那个机关,看见里面的东西还在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既然月亮和兵符都在这里,那么林鸢并不是给他下药的那个人,而且林鸢发现兵符但是没有拿走兵符,是不是就是说她始终下不去那个狠心。 站在一边的太监看着新皇坐在床上一会焦急,一会疑惑又一会笑嘻嘻的,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 “皇上,您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才去为您请太医?” “不用了,你去把今日为朕熬药的宫人找来。”新皇高兴了一会后便收起了笑容,神色漠然的吩咐着。 “是,奴才领旨。”虽然不知道新皇要做什么,但身边的太监还是领了命令下去了。 很快,一个宫女就被太监领了进来:“启禀皇上今日为您熬药的正是宫女翠娥。” 此时那个宫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在一边向新皇行了个礼。 “奴婢翠娥拜见皇上。” “翠娥,朕问你今日可是你为朕熬药的?” “回皇上的话,正是奴婢。” 见翠娥承认,新皇心中有了数,面无表情的向身边的太监吩咐着:“拖下去处死。” 听到新皇的旨意,那个太监和翠娥皆是一愣,翠娥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跪在新皇的脚边求饶:“皇上奴婢犯了何事,您为何要处死奴婢?” “犯了何事?还要朕来告诉你吗?”新皇不想再看面前的这个恶毒女人一眼,向旁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太监很快就领会到新皇眼中的意思,又上前将那个大哭大闹的翠娥拖了下去。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翠娥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竟然会被处死,绝望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当林鸢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太监拽着一个痛哭流涕的宫女往外走去,她疑惑不解地看着新皇。 “皇上,这是怎么了?” 见林鸢来此,新皇的脸色才有些好转:“这个宫女竟敢在朕的药里下迷药。” 听到迷药的事情,林鸢立刻反应过来,转过头,这才看清了那个宫女的脸,正是那个去熬药的宫女,她不想看着新皇滥杀无辜,于是走上前为那个宫女开脱着。 “皇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瞧这个宫女老实本分,不像是会下药的人。” “哼,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谁知道她最终目的是什么。”新皇不耐烦地向那个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将这个吵闹的宫女拖下去。 “慢着。”林鸢见果真要出了人命,急忙阻拦着:“皇上,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就这样平白无故定罪,着实让宫中的人心凉,再说她不是也没有对皇上做什么吗?皇上又何必小题大做。” 看着新皇犹豫的样子,林鸢又继续说道:“而且在我发现皇上昏迷的时候,生怕会有人对皇上动手脚,所以在这里守了您半个时辰才回去,想必在之后的半个时辰里没有人进来吧?” 后面的这句话是问向身边伺候的太监,太监听到林鸢这话连连点头:“皇上,林姑娘说得对,在林姑娘走后的半个时辰之后,并没有可疑之人靠近您的寝殿。” 听到林鸢都这样说了,新皇只好开口:“竟然如此,那朕就不再追究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仗打二十,以儆效尤。” 林鸢有些不忍心,看着宫女被拖走,索性就转过身,不再去看她那副可怜的样子。 “鸢儿,过来。”新皇将林鸢的神情收尽眼底,招呼着她过去。 “鸢儿,你知道当朕醒过来看见兵符还在我这里的时候,有多高兴吗?” 新皇仔细的端详着林鸢,眼底尽是笑意:“当朕听说你在这里陪伴朕半个时辰的时候,朕很欢喜。” “皇上可别误会,我在这里待着不过就是为了有人趁人之危罢了,皇上别乱想。” 新皇没有理会林鸢说的话,反而是面带微笑看着林鸢。 林鸢被他盯得发慌,所幸寻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既然皇上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不给新皇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跑了出去。 林鸢回到宫中就让身边的婢女去打听那个熬药宫女的事情,没过一会儿,婢女就走了回来,向林鸢汇报了那个宫女现在的情况。 “林姑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熬药的宫女名唤翠娥,是皇上宫中的人,他现在被打的已经皮开肉绽,想必是半个月内都不能下床了。” 听到那个宫女如此的惨状,林鸢心中更加过意不去了。 于是她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柜子里翻来找去,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交给了婢女:“这些你悄悄的去给翠娥送去,不要打草惊蛇。” 这些药还是新皇生怕她会受伤特意为她准备的,如今看来算是派上用场了,婢女拿了药很快就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新皇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当他可以走动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林鸢,他将身边伺候的那个太监叫进来:“这几日,林鸢都在做什么?” “最近林姑娘都安分地待在宫中,又没有去哪里,只不过……。”太监说话吞吞吐吐的,似是在犹豫。 “有什么话尽管说。”新皇皱着眉头看向那个太监。 “近几日奴才发现林姑娘总是时不时派她的婢女去接济翠娥。” 翠娥?就是那日为他熬药的宫女吗?新皇坐在脑海中,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做个翠娥是谁,不过林鸢干嘛无缘无故的去接济她? “你去派人继续盯着林鸢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朕来汇报。”新皇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林鸢这样做的目的,于是便向太监吩咐着。 近几日林鸢闲来无事,偶尔在宫中御花园里转转,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她总是能碰见公主。 经过上次的事情,公主直到现在还没有同她说上一句话,不仅如此,现在只要看到林鸢,公主就会冷眼相待。 林鸢想缓和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想找机会,可始终没能找到。 这日,她在殿中刺绣,忽然婢女来报说是公主此时此刻正在御花园里赏花,林鸢听了以后,匆忙将手中的针线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当她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发现公主果然在这里,于是她慢慢地靠近公主。 正在赏花的公主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转过头发现是林鸢,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殆尽。 “公主。”林鸢看见公主想要离开,连忙叫住了她:“公主你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公主脸色不友好的看向林鸢,她倒想看看这个时候林鸢还想和她说些什么花言巧语的话。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能原谅我吗?”林鸢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公主。 公主听到林鸢说这话,冷哼一声:“凭什么要我原谅你?你都已经要将我的皇兄杀了,还有脸在这里求着我原谅你?” “事情不是这样的,公主你能冷静一点吗?”林鸢试图拉着公主的手,但却被公主挣脱开了。 “我之前就告诉你了,是你的皇兄要杀男主,男主是出于自卫才会错手将你的皇兄打伤的。” “错手?好一个错手啊。”公主用轻蔑的目光看向林鸢:“林鸢啊林鸢,我还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颠倒是非黑白,巧言令色。” 林鸢见公主还是不相信自己,挤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谁知,当公主看到她的眼泪,脸上嘲讽之意更甚。 “公主,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看着公主脸上的嘲讽之意,林鸢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眼泪流的更加迅猛了。 “别再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信你了。”公主烦躁的甩了甩手,试图将自己烦闷的心情甩走。 二人在这边争吵着,殊不知躲在暗处的一个人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她没想到公主和林鸢也会有争吵的一天。 第四百四十三章:计划有变 瞧着外头日光暖和得正好,不似前几日毒辣,姜妃前几日从宫外托人带了一张糕点方子,听说是哪个坊里糕点手艺出色的师傅写的,尝过他手艺的人都赞不绝口。 想着前几日在皇上面前被下了面子,姜妃自小性格高傲,心里头极不服气,偏不肯吃下这口恶气。 打听到新皇此时正在书房,姜妃便带着几个贴身宫女往着新皇的书房走去。 姜妃的宫殿离新皇的书房尚有些路程,小路经过御花园,听奴才说,御花园好似新栽了一些从小国进贡的稀有花种,但一想起那是新皇献殷勤给林鸢的,又气不打一处来。 这会正巧听见了御花园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姜妃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亲如姐妹一般的林鸢还有公主吗。 姜妃心里十分得意,亲得和姐妹无异又如何,还不是争吵的这般厉害,瞧着架势,怕是要闹得全皇宫都知晓。 这边林鸢无论和公主怎么说,公主都是油盐不进,公主爱恨分明又单纯可爱,可就是这般的性子,让林鸢无可奈何,因为自己毕竟是做出了有违承诺的事。 还没想到如何化解如今与公主生出的嫌隙,身后就传来了一句嘲讽意味十足的话:“哟,这不是咱们和公主亲如姐妹的林姑娘嘛,怎的面上再也装不住了” “她这般心思恶毒的女人,公主您早该与她不相往来,如今真面目露出来了,公主就该知晓这种女人就不该留在宫中,须得早早打发进冷宫。”说完,又冷哼了一句,心思表露的一干二净。 “我同她生气,与你又有何干系,你这般干巴巴地上前凑热闹,安得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莫觉得我心里糊涂,不清楚。” 公主虽觉得林鸢变了,变得越发不择手段,对自己哥哥心狠,可到底情分二字无法言表。 暂时不想搭理她,可毕竟......怎么舍得昔日好友被如此侮辱。 姜妃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十分唾弃,却又一时哑口无言,自己心思确实不单纯,想除掉林鸢的一个助力。 “公主的心倒是宽泛的紧,同自己不合的人也能帮得如此大方,这般倒显得是臣妾小心眼不是,那便不打扰林姑娘和公主的雅兴了,我们走。” 公主也没想到自己突然口齿伶俐,只是单纯看不惯姜妃的冷嘲热讽,面对林鸢时,顿时结巴了起来:“我...我可没想帮你,就...就是单纯的看不惯姜妃的行事。” 林鸢忽而噗呲了一声,小声地笑了起来:“,是是是,你看不惯她。” 新皇书房 收到姜子轩行踪的新皇,并不信他仅仅是去城外走了那么一趟,何事得偏偏挑封城时出城。 姜子轩从前本就同赵昀和林鸢交好,如今来帮他倒也不无道理。 批改奏折的手一顿,停了一会,朝外头吩咐了一句:“召姜子轩入宫。” 说完,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收到召见的旨意,姜子轩很是惊讶,难不成是出城的事被新皇知晓了,现在要拿罪自己。 但要问罪,又怎会只下进宫的旨,姜子轩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又不知新皇的具体意思。 向窗外看了一眼,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管了,先通知赵昀他们尽快实施计划,再等下去恐怕情况有变,也不知这新皇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着,从笼子里取出了信鸽,现在还未解禁,不好派家里的奴仆出城,万一被拦截下来可不正好撞枪口上了。 打开了后窗,放了信鸽,姜子轩便简单的收拾收拾了前往皇宫。 街上的人流不少,但是依旧能看到官兵出现,新皇为了抓捕赵昀,是真的不留余力。 幸好在在封城之前出了城,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唉,看来新皇真的很忌惮赵昀,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情况如何。” 姜子轩站在书房门口,没过会就听见了一声稍有磁性却又带点干哑的声音:“进来吧。” 姜子轩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将下身的衣摆提起,往右边稍稍移动了些,行了一个礼:“参见皇上。” 新皇好似没有听见这句一般,手中仍然在不停地批改着奏折,就连一点眼神都没放到姜子轩的身上。 过了半晌,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了笔。 新皇的视线慢慢的从奏折移到了姜子轩的身上,不慢不紧地“嗯”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起来吧” 一开始便给了姜子轩一个猝不及防的下马威,姜子轩若还不知新皇存的到底是什么心思,那便是愚人了。 想必是听说了自己前不久不明不白地出了城,且自己向来同赵昀交好,新皇到底是怀疑了自己为赵昀助力了。 思及此,姜子轩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休矣... “是” 姜子轩起来时,快速地瞥了一眼坐在前头的新皇,面色有些苍白,想必是近日受的伤还没好,书桌上堆起的奏折,即便修养也无心思了,眼里还泛着丝丝血丝。 旧病未好又添新病,姜子轩都有些心疼新皇了。 可自己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不赶着受罪,又怪得了谁,活该嘛! 心里这么想,可口中的语气少不了战战兢兢:“皇上,不知召臣入宫是为何事?” 新皇盯着姜子轩的表情,一丝也没有放过,却还是带着平常闲聊般的语气,好像不是来质问的:“朕今日突发想下会棋,听说你的棋艺不错,不知你可愿同朕下一盘棋。” 姜子轩双手作揖,毕恭毕敬的弯了下腰,连忙回道:“棋艺一时,是陛下高抬了,陛下之邀,臣何其有幸,怎的敢驳了陛下的美意。” 这番恭维话,新皇好奇地仔细盯着他瞧了瞧,看看脸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 姜子轩被盯得心慌,急忙问道:“可是臣说错了什么?” 脸上没有易容的痕迹,这才作罢。随意得摆摆手,示意他先下。 自从赵昀进了一次宫,自己倒真是处处小心谨慎,担惊受怕,怕得来不易的皇位,鸢儿会丢了。 下了有一会儿,见新皇还不放自己离去,猜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便失了一会儿神,盯着手中的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耳边就突然想起了新皇平平无淡的声音:“爱卿,可是喜欢这玉石棋子?” 姜子轩没想到新皇注意到了自己的走神,猛地一回神,眼神飘忽不定,心虚地回道:“不不不,只是方才臣不小心走神了。” 说完,抬头看了看新皇的脸色,确定没有因为自己的走神而怪罪下来,就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未完全顺下来,又听见了语出惊人的一句话:“听闻爱卿在封城之日出去了一趟,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你急得非得在封城之日出宫。” 姜子轩听见了这句话,被这口气憋红了脸,呛得直咳嗽。 平顺了一会,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说来此事也是因陛下而起。” 新皇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前段时日,不知为何,姜妃催着问臣要糕点方子,说是为了能亲手做一次好吃的糕点送给皇上您,臣从小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也是从小宠到大,又怎能让她伤心,便着人去打听哪里有手艺好的糕点师傅。恰恰就在前几日,臣就打听出来了,城外的一座糕点坊子,有一个手艺极好的师傅,可是执拗得很,我便亲自去走了一趟,将方子要了回来。若您不信,可差人去姜妃宫里问问,是否有张糕点方子。” 姜子轩心里头得意极了,幸好回城时赵昀叫自己准备了这么个说辞,否则,今日就真栽在了这宫里。 就连自己都没法找出这番说辞的漏洞,新皇心里那般着急,又怎会仔仔细细地斟酌,无非是差人去问一件真真实实的事,自己又怕什么。 因着这番话,又看到姜子轩的脸并无异色,不像是骗人,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岔,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也说不上来。 新皇今日本来就是问清出城的缘由,看看姜子轩是否同赵昀私底下有来往,如今这番说辞倒也无处可辩,心里头又因为赵昀的事烦的很。 “朕知你同赵昀情谊不错,可在国之中,可是先谈君臣,再谈私情的,朕不管你同赵昀以前有什么勾当,今后都给我将心思放进肚子里。” 姜子轩“唰”地一下就跪下去了,诚惶诚恐地道:“臣怎敢有二心,望陛下明鉴。” 新皇不耐烦地再听他胡扯,警告了几句就放他出宫了。 姜子轩惴惴不安地出了书房,直到确定新皇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了才放心地走了起来,却在门口碰见了姜妃。 “妹妹,你怎的来了。” 姜妃看见自己的哥哥还是很高兴的:“哥哥,我来给皇上送糕点,喏,就是你给我的糕点方子做的。” 担心新皇会拿自己的妹妹作威胁,姜子轩便撒了一个谎:“父亲这几天身子不太好,思念你思念得紧,你同我出宫瞧瞧吧!” 一听见这话,姜妃果然着急了:“父亲怎的会生病了呢,那我同皇上说一声我们就快些回府吧” 第四百四十四章:密谋暴露 收到姜子轩信鸽,赵昀一刻不停,立即将信鸽上的字条取下。 只见字条上仅仅不过几个字,却让赵昀心惊肉跳了一番——计划恐败露,望尽早实施。 赵昀的脸色着实不佳,面目严峻,眉毛都拧到一块,就连一旁悠闲吃茶的少庄主都能察觉到不对。 “怎的了,可是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可是怎么会啊,兵符不是已经拿到手了吗?” 赵昀抚了抚眉头,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懈:“不是”顿了顿,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少庄主,“是姜子轩来信说,计划有暴露的苗头,叫我们早些实施计划,怕再生事变。” 拿到纸条的少庄主疑惑不解,实在不明白,计划怎么就可能暴露,明明都是暗中进行的。心轱辘转了几圈,转念又想:“是不是新皇察觉到了兵符是仿制的,那事情就糟糕了,万一他打我们一个猝手不及,我们反击也来不及啊。” 赵昀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又仔细想想事情不对,若是兵符被发现是假的,那么姜子轩早就被抓起来囚禁了,怎的还飞鸽传书,但这字迹确是姜子轩不假。 赵昀大胆地猜测了一番:“是不是姜子轩出城引起了新皇的怀疑?怀疑他出城是为了我们的事,或者说是怀疑出城与我们密谋着什么事。或许姜子轩也是这么想的,如此才传书让我们尽早实施计划。” 说完,立刻修书两封,将信交给暗卫,并且吩咐他们,分别交给丞相和书生。 丞相和书生收到信件后,确认无疑是赵昀亲手写的,立马隐蔽地打扮了一番,按照信件上的地址,飞快地望城外的一家客栈赶去。 等到丞相和书生已全部来齐,赵昀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捋清思绪后,丞相才谨慎地开口:“我确实听闻新皇确实召了姜子轩入宫,却不知是为何事,若真是因出城的事,那迟早会查到这间客栈,到时怕是会落入虎网,计划尽早实施也未尝不可。” 赵昀点点头,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我已决定将计划提前,此番邀二位前来,便是一同商量计划实施的细节。”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可是目前的问题是兵源不够,附近的兵少,从稍远处调兵,时间上是不够的,远水解不了近渴,对此,各位可有什么看法。” 一旁的少庄主握着手中的茶杯,望着桌子出了神,但心里又犹豫不决,十分纠结,不知该不该说。 赵昀一瞧见少庄主那纠结不已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有话说,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让他回了神:“少庄主有何高见?” “啊…就是我家曾给我留了些身手不错的死卫,一人可抵多人,也不怕他们临时变阵,可是也不过百来人,这也是不够的。” 知道少庄主纠结的是这件事,赵昀哭笑不得却又为少庄主的赤诚之心所感“解燃眉之急尚可,少庄主能找来自家死卫帮我已是不易,我怎好再多苛责。” 燃眉之急几字倒是给书生一个提醒,倒是想清了一件事:“既然我们无法短时间内调来大批军队,这也代表新皇也没有办法,兵符在我们手上,只要咱们比新皇的兵足够多就行。且新皇手里并没有真兵符,若是想调兵,也是无法做到的。” 这话确实在理,众人也意识到了,随即又商谈了一些细节以及之后的应对之措才纷纷离开。 自姜妃听说父亲病重的消息,便被姜子轩哄骗回府了。 一到府中,姜子轩怕姜妃察觉自己骗她的事实,就想着先回父亲房中同父亲道明缘由,同自己先串通起来将妹妹留在府中,就先哄着姜妃撒谎道:“妹妹,我出府时,父亲正好休息了,不知现在是否醒了没,你先回房里休息会儿,若是父亲醒来,我即刻就来告知你。” 之后,喊了一个婢女先带着她回房了,又私下里找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守在姜妃的院子里,吩咐她们没有自己的允许,万不可让姜妃出院子。 没多久,姜子轩就急匆匆的去了父亲的院子里同父亲商量。 将门口守着的的下人打发了,姜子轩就半阖着门,眼睛左右转了转,望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说话,才放心地关了门。 这一番动静把姜子轩的父亲吓得不轻,他知道姜子轩被新皇召进了宫,心里也是极为担心,如今见他回来了,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新皇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才召你进宫的?” 姜子轩扶着父亲坐下,替他顺了顺受惊吓的心:“新皇知道我出城了,质问我出城做什么,我扯了一个谎,说是替妹妹去寻糕点方子去了,虽暂时打消了新皇的疑虑,但是新皇是一个小心多疑的人,他总是能反应过来的。但是…” 话说了一半没到又卡住了,可把父亲急坏了:“但是什么,你快说?” 姜子轩为难地说道:“我出宫时碰到了妹妹,妹妹正打算送糕点给新皇,想到妹妹对新皇的情意,我怕计划实施时,新皇会拿妹妹当盾牌,妹妹肯定会心甘情愿地答应的,所以我将她骗回了府中…” 姜子轩的父亲略微思躇了一番,肯定了他的做法:“你这话也没错,确实按照她的性格,唉…回来也好。” “只..只是,我扯了一个谎,说…说您病重了,快不行了。” 说完这话,姜子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父亲的表情,果然,越来越难看了,脸色铁青,想必气得不轻。 父亲气得说话都磕磕绊绊,指着他说道:“你这个不孝子,就是盼不得你老子半点好是不是?” 姜子轩默默的将座位挪远一些,脑袋偏了些方向,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要不这么说,妹妹也不肯回来啊,您还是装个病吧,否则被妹妹知晓了,又不晓得闹到什么地步了,恐怕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她闹得人尽皆知,我们全家都命可都在您手上了啊,父亲,三思啊!” 虽然姜子轩扯谎是大局为重,可被儿子咒着病重,谁的心里又不憋屈。 心里默念着大局为重,慢慢地将气平复了,瞪了一眼不做好事的儿子:“等事情过去了,我再收拾你。对了,可有说计划如何了?” 提到计划,姜子轩就想起了自己放的信鸽,现在应该收到回信了。 赶忙回到房间,果然看到信鸽回来了,拿下字条又回到父亲房间,把字条给父亲看,上面是“计划提前”的字样。 父子俩又商量起了计划的具体事宜。 姜妃被姜子轩劝回了自己未出阁的院子里,起初未觉异样,直至待在院子里时,姜妃着实坐不住了,心里一直在想着父亲怎么样了,哥哥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病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并非特别重,哥哥也不会劝自己回来。 思及此,姜妃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出院子。但是到门口时,却被几个婆子拦住了。 大声喝道:“你们做什么,我可是姜府二小姐,当今圣上亲封的姜妃,你们还敢拦着我。” 婆子们面面相觑,依旧不肯放姜妃出院子,面带为难,其中一个在府里做得比较久胆子也比较大的婆子出声道:“二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婆子了,这都是大少爷的吩咐,他说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放您出这院子啊!” 姜妃不信,觉得肯定是这些婆子阴奉阳违:“哥哥怎会不让我出院子,我不信,再不让开,我就让哥哥把你们这些婆子全都发卖了。” 见没人让开,就叫自己的几个贴身宫女把她们扯开,姜妃乘机跑了出去,直奔父亲的院子里去。 但是让人疑惑的是,院子里空荡荡的,像是刻意清空了人一般。明明哥哥来父亲院子里头了。 姜妃试探性地喊了几声:“父亲,哥哥,你们可在里头。” 在偏房的姜子轩与父亲,并没有听见这声叫喊,依旧自顾自地在密谋着。 姜妃转了一圈,最终在偏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人声,听清是哥哥与父亲的声音,父亲中气十足,着实不像病重之人。 她很是生气,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何骗子,本想推门进去质问一番,却听见“攻打皇宫”、“夜袭”等等之类的字眼,突然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了。 姜妃瞬间呆滞,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亲人在密谋造反,她的手反射性地捂着嘴巴,慌不择路地想跑出院子,去没想到踢到了门口的一个花盆,闹出了巨大的响声。 在房里的姜子轩与父亲快速地打开了门,二人与门口的姜妃一瞬间对视。 姜妃双目瞪得极大,不可置信的问道:“父亲,您与哥哥在密谋造反吗?” 父亲想伸手拉姜妃,姜妃却后退了一步,无可奈何道:“女儿,新皇他根本不喜欢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姜妃一直摇着头:“不…我要去告诉陛下。” “妹妹,新皇只是拿你当挡箭牌,听哥哥的,不要回皇宫了,好吗。” “不…不是这样的。” 姜子轩知道她陷得深,听不进任何话了,就抓着她回院子,干脆把她囚禁在院子里。 第四百四十五章:大战在即 赵昀在客栈和丞相书生商量好计划以后,做好了准备,打算夜袭皇宫夺权。 “我们一共有四路人马,丞相书生还有我在三路人马分别从东南西三路杀进去,而少庄主你就带着一路人马在北门接应我们,如果我们杀进去两个时辰还未有动静,你就带人冲进去。” 赵昀站在地图前一一为他们部署着,神色坚定且认真:“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吗?” 三人皆是重重点头,因为他们知道赵昀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请皇上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助皇上夺回皇权。”丞相和书生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脸色沉重的点头应下了。 反倒是少庄主,则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赵昀,“我在担心一件事,就是新皇会不会狗急跳墙把林鸢当作人质来要挟你?” 少庄主的话,赵昀不是没有考虑过,其实他也在赌,赌新皇对林鸢的心,相信新皇还不是那种绝情寡义的人,还不至于会对一个他喜爱的女人下手。 “我相信新皇对鸢儿的感情。”赵昀这样想着便也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你别忘了,新皇那个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当真放心林鸢在他的身边?” 听到少庄主这话,赵昀这才犹豫了下来,如今这副模样他们想必是没有退路了。 一边的丞相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少庄主,随后又紧盯着赵昀,生怕赵昀在这种关键时刻后悔了。 “皇上,如今我们箭在弦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恐怕现在不能再想这么多了。” “可林鸢是赵昀心爱的女人,他怎么能看见林鸢身陷囹圄不管?” “自古以来,熊和鱼掌不可兼得,皇上恐怕要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做出了一个选择。”丞相丝毫没有将身边的少庄主放在眼里,而是凌厉的指出现在的情况。 “你……。”少庄主没想到丞相会说出如此狠毒的话语,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好了,不要再吵下去了,我们今晚就去夜袭皇宫,至于林鸢那里,我自有安排。”赵昀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争吵。 赵昀特意将自己的暗卫召唤出来,吩咐他们去皇宫接应林鸢,务必要保证林鸢和孩子的安全。 夜色很快降临,赵昀他们按照计划实行着,而另一边的姜府也在行动着。 “子轩,全部都安排好了吗?”身着一身劲装的姜大人问向旁边的姜子轩。 同样身穿劲装的姜子轩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父亲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姜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一下面前的那些个手下嘱咐着:“这一战我们只许成功,不可以失败,失败了的话我们就会血本无归,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那些手下气势汹汹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姜府。 随后姜大人大手一挥:“我们出发。”接着便翻身上了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皇宫方向走去。 而此时被姜大人关在房间里的姜妃听到前院特别大的动静,心中直道不好,她连忙将自己身边的婢女叫了过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大的动静?” 那个婢女起初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直到姜妃威胁她,这才开了口:“回姜妃娘娘的话,姜大人还有姜公子带着一支队伍已经出门去了。” “什么?父亲和哥哥他们真的……。”后面的话姜妃没有说出来,而是有些急了:“你赶紧把门给本宫打开,否则出了什么事,后果由你来承担。” 随后婢女听话地将门打了开来,姜妃趁机悄悄地从姜府后门溜了出去,打算回皇宫给新皇报信。 姜大人和姜子轩带着那支队伍很快就与赵昀他们碰面了:“臣拜见皇上。” 赵昀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姜大人去与少庄主汇合,而姜子轩则是和他一起攻打城门。 既然这一切安排好了以后,赵昀他们随后便带着大队伍向皇宫的方向走去,今夜的天,注定要变了。 随着大队伍来到宫门口,很快就有人将宫门口前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了新皇,新皇一时到有人造反之后,连忙将兵符拿了出来,以保万无一失。 “来人。” 身边的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林姑娘和公主叫过来。”新皇担心一会儿无情的战火会波及到公主和林鸢,所以才会命令将她们二人叫过来。 接着,新皇又开始部署起来自己的手下来先抵抗着外面赵昀的大队伍,这样他就可以用兵符去调队伍了。 “来人。”新皇冷静地看着凭空出现的暗卫,将自己的计划全部托出:“你们几个带领宫中的士兵抵抗着外面的大队伍,并且派一个人去调禁卫军。” “是,属下领命。”暗卫丝毫没有犹豫,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新皇在书桌前走来走去,他没想到赵昀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将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还好,还好林鸢在他的手里,这样他就多了一层保障。 很快太监将林鸢和公主带了过来,今夜的大动静早已经惊动了二人,公主一脸焦急的模样看着新皇。 “皇兄,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宫中怎么都乱作一团了?” 新皇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林鸢,这才轻声安慰着公主:“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有人来造反罢了。” 造反?听到造反二字,公主当场就愣在了原地:“是谁?谁这么大胆竟敢造反?” 新皇没有回答公主的话,而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林鸢,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慌乱的神情来,可惜让他失望了。 “鸢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赵昀造反的事情?” 在一旁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林鸢,没想到竟然会被新皇问话,听到他的话,她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赵昀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事到如今,新皇也不好再去考虑林鸢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了,他一脸担忧地看着公主,并且嘱咐着她。 “妹妹,一会儿皇宫肯定会大乱,你就跟着林鸢吧,至少她能保证你的安危。” 可是公主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不,哥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这个时候扔下你一个人不管。” “你要听话。”新皇也是最放心不下他这个妹妹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和她一起安全的离开这个皇宫,可是看赵昀他们来势汹汹,恐怕……。 新皇不顾公主的大吵大闹,将她拉到林鸢的面前:“林鸢,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帮我照顾好妹妹。” 林鸢看着公主的眼泪有些犹豫,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想必他们都明白,但他今夜却觉得这句话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哥哥。”公主死死的拉着新皇的手,泪如雨下。 新皇不忍心看到她这副模样,用力的挣脱开了她的手,随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很快,赵昀和姜子轩将宫门口攻破,他们带着一支大队伍快速的走了进来,此时的宫中太监和宫女都在四处逃窜,顾不上什么了,留下小命要紧。 此时此刻的丞相和书生也早已经将皇宫的那两个门攻破,众人齐齐的聚在皇宫内,彻彻底底的将整个皇宫包围了起来。 另一边的姜妃还不知道此时皇宫已经被赵昀他们带着大军包围了起来,而是一门心思在给新皇送信上面。 很快她就被赵昀发现了踪迹,赵昀向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姜妃拿下。 “去把姜妃抓起来。” 身后的两个侍卫很快就顺着赵昀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姜妃,听到命令后,他们连忙向姜妃走过去。 身在暗处的姜妃此事还没有,发现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向自己走过来,还在一边查看着消息,等到她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你们放开本宫,信不信本宫让皇上砍了你们的狗头。”姜妃在不停地挣扎着,想她堂堂姜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赵昀看见大呼小叫的姜妃,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随后转过身看向一边的姜子轩。 “你自己处理。”说完赵昀便带着大部队头也不回地向皇宫深处走去。 此时的姜子轩再傻也知道赵昀已经不满了,他不由得将怒火全部撒在了姜妃的身上。 “好端端的待在府中,你干嘛要出来?” 姜妃被两个侍卫架着不说,还被自家哥哥责骂,瞬间觉得很委屈,她泪眼婆娑的盯着姜子轩。 “哥哥,你和父亲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不知道妹妹我喜欢皇上吗?如今你们这样做,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喜欢皇上。” 姜子轩认为都这种时候了,姜妃竟然还在儿女情长,脸上有些不满:“都什么时候了,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在利用你罢了。” 姜妃痛哭流涕的看着姜子轩,“一定是你们和赵昀串通好了的,我要去告诉皇上。” 姜子轩见姜妃闹得越来越过分,只好让身边的人看住她,随后便带着剩下的人向赵昀的队伍追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成王败寇 赵昀带着队伍直接来到了新皇所在的宫殿,看着马上就要成为败寇的新皇被紧紧的逼到大殿里。 这时候,赵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的命竟然如此之大。” 新皇虽然被身边的侍卫护在身后,但他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赵昀:“朕命不该绝,可能老天就是为了让我等我们二人争斗的一天。” “呵呵,什么争斗。”赵昀淡漠的看着上面还自说大话的新皇。 “这江山本就是我赵家的,而你不过是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抢走的,如今是时候还给我了。” 新皇听到赵昀这话,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们赵家?你们赵家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候,姜子轩也带着人马走了进来,当站在上方的新皇看到姜子轩的时候,竟然勃然大怒:“好你个姜子轩,竟然敢背叛朕。” 姜子轩丝毫没有被新皇威胁到,而是目光坚定地看着上方的新皇:“我们身为臣子,当然要选择跟随主上了,只不过这个主上不是你。” “哈哈哈……。”新皇突然大笑了起来,看着下面的众人:“好啊,你们竟然敢内外合起伙来背叛朕。” 新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盯着下面的一个个已经叛变的臣子,“你们不要忘了,只要朕还在这一天,朕依旧是皇上,而且朕还有信物在手。” 听到新皇的口中的信物,赵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什么信物?他怎么不知道? 许是新皇看出众人脸上的不相信,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物,“你们都给朕好好睁大眼瞧瞧,这是什么,这可是先皇给朕的信物,朕也是皇子,凭什么坐不得这个赵家的江山?” 赵昀看到新皇拿出信物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新皇手中的那个信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笑了起来。 “什么信物,都是你信口胡诌的,我在这里很明确的告诉你,先皇并没有什么兄弟,至于你手中的这个信物,是假的。” “不,不可能。”新皇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随后震怒的指着下面的赵昀:“一定是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朕明明就是先皇的皇子,当今的皇上,信物怎么可能是假的,明明是先皇亲手交给我的。” “不知道你又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先皇’呢?”赵昀见新皇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便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士兵放下武器。 新皇看着慢慢走到前方的赵昀,瞬间感觉心慌了:“是那年春天的时候,先皇带着这个信物找到我,并且告诉我说我是他的儿子。” 赵昀看着已经快要陷入回忆的新皇,不禁开口打断他:“你还真是傻,先皇从未出过这个皇宫,哪怕出去寻访的也只是下面的大臣,看来你是被哪个大臣骗了吧?” “不,绝不可能。”新皇此时有些疯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手中的这个信物,他一直被珍惜的信物,竟然是假的。 “虽然信物是假的,可是兵符呢?你的兵符可是在我的手里。” 新皇想要吩咐人拿着兵符去召兵,不过当他的手下没等离开的时候,就被赵昀抽烟打断了。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兵符早已经被我调了包,所以说这个兵符也是假的。”赵昀背着手,一副上位者的模样盯着新皇。 “假的?”新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躲在柱子后面的林鸢,对上林鸢的目光,他一切都明白了。 “呵呵,没想到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丝毫没有怀疑过她,朕还真是高估了朕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此时的新皇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气焰,而是颓废的瘫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假的信物和兵符,随后恶狠狠的将兵符和信物重重的扔在地上。 “事到如今,你还是投降了吧,这样我也能从轻发落你,省得到时候弄得两败俱伤,就不值得了。” 一边的公主和林鸢躲在柱子后面时刻观察着这面的动静,当公主听到赵昀说新皇手中兵符是假的时候,目光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林鸢。 “林鸢,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林鸢心虚的点了点头,看着林鸢心虚的模样,公主一脸受伤的盯着她:“林鸢啊林鸢,你到底是为什么与我哥哥有如此之大的仇恨?就只是因为他夺了赵昀的江山吗?” “抱歉。”林鸢愧疚的低着头,不敢面向公主的目光:“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是我对不起你们。” “抱歉?事到如今抱歉有什么用?林鸢,我告诉你,倘若今夜我哥哥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听着公主狠厉的话语,林鸢心中微微一痛,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会走到这一步? “公主,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眼泪渐渐地从林鸢的眼中流下来,她真的不想和公主闹翻,毕竟公主可是她进宫以来,唯一真正对她好,又护着她的人。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公主捂着耳朵,不想再听林鸢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少庄主既然赵昀他们还没有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急了。 于是他按照和赵昀的约定,带着一对人马很快就赶了进来,当他看见众人围在大殿的时候,有些不明所以。 “姜子轩,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悄悄地走到姜子轩的身边,询问着。 姜子轩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他后,少庄主眼中尽是嘲讽地看着上方的新皇。 没想到新皇也有被人赶尽杀绝的一天,当初他们山庄门百十余口死在他的剑下,他可曾有过一丝的怜悯?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被灭门的场景就恨不得杀了新皇,以此为他们山庄门的人报仇。 一边的姜子轩许是看出少庄主眼中的愤怒,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少庄主很快就从仇恨中回过神来,神色清冷的盯着上方的新皇,没有出声。 瘫坐在龙椅上的新皇此时也已经意识到赵昀今夜夺权的事情已成定局,只不过,他不甘心就这样沦为赵昀他们的阶下囚。 他目光阴森森的看了一眼还在向公主道歉着的林鸢,随后身形一闪来到了林鸢和公主的中间。 新皇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了林鸢的脖子上,威胁着赵昀道:“让朕出宫去,否则朕就杀了林鸢。” “绿色。”看着林鸢被新皇威胁,赵昀眉头一紧,着急的话语瞬时间从口中吐出。 “赵昀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林鸢或许早已经猜到自己的命运,显得非常平静。 “你不要听他的话,如果放过他,他一定会卷土重来,不要顾及我。” 听到林鸢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新皇手上一顿,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他早已经知道他在林鸢心中的地位不是吗? 都怪他自己识人不清,竟然将林鸢这么一个大隐患放在自己的身边,害的他丢了兵符,失了皇权。 “你给朕闭嘴,林鸢,如果不是你,朕又怎会变得如今这副模样。” “你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由你的贪心引起的。”林鸢丝毫不畏惧新皇的威胁。 “赵昀,你还在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 “朕都说了,你给朕闭嘴。”新皇一时没把握好手上的力度,竟然将林鸢的脖子划了一道,献血很快就从林鸢的脖子中流下来。 赵昀看到林鸢被新皇刺伤,大声的喊道:“我同意,你不要伤害鸢儿,你放了绿色我就放你出宫。” 新皇看到林鸢被自己受伤,脸上一副懊恼,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刺伤林鸢,不过事情都已经做了,那就让他当坏人当到底吧。 “你给朕去备辆马车,等朕安全出城,林鸢我自然会放过她。” 赵昀犹豫了一会儿后,这才转身向后面的手下吩咐着。 “妹妹,我们走。”新皇挟持着林鸢,让身边的公主跟上自己,三人这才慢慢地向宫门口走去。 赵昀生怕林鸢会有什么事,于是也带着大部队一步一步的跟在新皇他们三人的身后。 走到一半的时候,姜子轩突然叫住了赵昀,“皇上,臣有个计划。” 赵昀听到姜子轩这话,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姜子轩:“有什么计划?但说无妨。” “我们可以利用新皇出宫放松警惕的时候抓捕他们,这样就能确保林鸢的安全了。” 赵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林鸢:“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这样做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臣领旨。”姜子轩带着人很快就从后面包抄了过去。 在他看准时机正要出手的时候却被一边姜妃拦下了,姜妃用力的挣脱开那两个压着她的侍卫,跑到姜子轩的身边,苦苦哀求着他。 “哥哥,你就放过皇上一马吧,我在这里求你了。” 看着如此不成气候的姜妃,姜子轩虽然恼怒,但终归是自己的妹妹,只好点头同意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顺利逃脱 威严庄重泛着暗红的皇宫大门渐渐地从新皇的严重绵延成一条细小又模糊的线,新皇才感觉到死里逃生了,不过半夜时间,从高高在上的皇帝跌到了如今要靠威胁才能出逃的阶下囚。 新皇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冷光,眉眼一片冰凉,看了眼缩在角落自责万分的林鸢,眼中的疲态尽显,心里十分复杂,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边的情况特别糟糕,另一边的赵昀,情况也很是复杂,逼宫之后,皇宫乱糟糟的,像是蝗虫过境一般,被啃噬的残垣破壁。但更糟糕的是林鸢还在新皇手上。 赵昀此时根本没心思整理这堆烂摊子,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我妻如今都在新皇手中,生死不明,鸢儿背叛了新皇,也不知道新皇会对她怎么样,我现在没有心思登基,拜托各位先稳住局面,千万莫要使得江山动荡。” 丞相和书生等人点点头,应承了这句话,尤其丞相更甚:“放心吧,我们会暂时替你守护好这江山的,好不容易从那那沽名钓誉之人抢了回来,是万万不能被抢回去的。此次林鸢姑娘功劳最大,若不是她将兵符替了出来,我们这计划又怎么能成功…” 少庄主向来是重义重情之人,又怎能放赵昀一人去解救林鸢,没等丞相说完,一眨眼的功夫,就迫不及待的插嘴了:“赵昀,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去救林姑娘,林姑娘也是我的好友,至情至理,我应当同你一起去。” 说实话,赵昀并不想少庄主陪同自己去冒险,新皇同少庄主仇恨不浅,怕林鸢没救回来,少庄主控制不住自己,一冲动,把自己也搭进去了,眸光一沉,迟疑了一下才道:“少庄主,我很感激你的相助,只是同我前去着实冒险了一番,更何况新皇手中有鸢儿威胁我,只怕到时顾及不上你” “我知道你顾及些什么,我尚且有自保的能力,如果到时一有危险,我绝对及时撤离,不会贪恋。何况,新皇如果靠着林姑娘要挟你,你陷入他们的陷阱之中了,我还能通风报信去找人救你。”少庄主知道他顾虑些什么,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心中所想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只是…这还是不太妥” “你难道就不担心林姑娘吗?…” 就在赵昀和少庄主争执不休的时候,书生适时地插了一句话:“赵兄,不如就让少庄主陪你一起前去把,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确实危险。少庄主在旁边,有所照应,也是极好的。” 赵昀见旁人也为少庄主说话了,心中微动,沉思了片刻,方才同意:“好吧,那少庄主答应我,见到新皇莫要轻举妄动。” 少庄主眉眼弯弯,咧嘴笑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商量好了之后,赵昀和少庄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骑着马快速地望新皇逃跑的路线去了。 新皇三人出城之后,乔装打扮了一番,以防引起别人的注意。 远处,天刚朦了点亮,赶了许久许久的路,直至确认了身后没有追兵赶来,才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林子,暂时歇脚。 憋了大半天的公主,心里的怒意止不住的往上翻涌,眉宇间都是厌恶,大声斥责林鸢:“林鸢,你扪心自问,我们兄妹俩可有待你半分不是,上次我就恳求你,不要伤害皇兄,可是呢,第二天就传来了皇兄被刺客刺伤的消息,可笑的是刺客竟是赵昀。” 新皇虽未苛责,却也恼怒她的背叛,眼底一丝黯淡一闪而过,半阖着眼,遮住眼里失落又失望的色彩。 林鸢睫毛微颤,眼神闪了闪,着急的反驳道:“上次是真的是不小心,谁知竟那么巧就碰到了…” 公主听了这话,倒是被气笑了,将那个被调换的假兵符丢到了她跟前:“好,很好…上次是意外,那这次呢,兵符怎么会在他们那里,你敢发誓,这不是你做的?你亲口说的,你答应过我的,可是为什么啊,你又骗了我。” 眼看着兵符落到地上,林鸢的心也跟着落到了地上,她没法不帮赵昀,那是他最爱的男人,可是…又对不起公主对她的好。 事情演变到现在的状况,她哑口无言:“我…” 公主心凉了半截,冷冰冰地道:“解释啊,你怎么不解释了,无话可说了对吧,你这样的人,我当初是怎么同你做好友的,现在想起,你当时定是在心里嘲笑我傻吧!我怎么就相信了你呢!你可真让我恶心。” 林鸢的头越来越低,心猛地一抽,忽的感觉呼吸不畅,窒息了一般,心里好似一点一滴地在滴血,眼眶里早已续满了泪珠,眼泪不争气得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半晌,林鸢耳朵里传来公主低沉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林鸢…你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鸢边痛哭,边模糊不清地重复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鸢哭得可怜,可是新皇经过这么些事后,一点都不想分个眼神在她身上,甚至对林鸢越发的失望,便在一旁一直冷眼看着公主责骂她,也没有阻止。 在林子里休息了一会,新皇怕追兵很快地赶来,就很快地又上路了。 正午的阳光晒得很,如此烈日,一路驶来,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怕追兵的追捕,他本就寻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道赶路,赶了大半天,倒是人影都很少见了。 日头的光似乎是专门照着他们晒,三人的额头或多或少出了些薄汗,根本并不适合继续赶路。再者公主和林鸢舟车劳顿,早已疲惫不堪,特别是林鸢还怀着孩子,胃里一直泛着酸,但她本就自责,也不肯声张,给他们添麻烦。 见此,新皇寻了路边的一个客栈,过了这么久,他们半滴未进,即便要赶路,也要补充体力,否则还没走远,就体力耗尽而亡。 一进客栈,满面的凉气吹来,客栈搭在阴凉的地方,冬暖夏凉,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能有这么一个客栈为过路人提供休息,的确不错,店里的伙计并不多,加上店家,也只有三人。 公主从昨日晚上起,就没再进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刚坐到位子上,就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新皇同样如此,解了渴,就找来小二订了三间房。 随后,大手一挥,豁气地点了几道荤菜,丝毫没有注意到林鸢难看的脸色。 新皇虽然落了难,但也不影响他仔细打量这间客栈,客栈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搭起来的,何况还是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一时语气十分惊讶道:“这间客栈着实不错,搭在这种地方很是方便过路人,现在才发现,可惜了。” 公主毫不在意,眼巴巴地盯着厨房的方向,盼着能快些做好菜:“皇兄,这有什么可惜的,你若喜欢,以后我们常来就是,这里离城中算不得远,更何况…” 说着说着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算不得公主了,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打算,还大言不惭。 微微顿了一下,继续道:“大不了以后悄悄地来嘛,皇兄不要泄气,天无绝人之路,皇兄以后去哪我都陪着皇兄,皇兄无论是在我的心里还是眼里,都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大英雄”转眼,又突兀地转了话题:“哎呀…这菜怎么还没上啊,我都饿死了。” 突然听到此话,瞳孔骤然一缩,心里停顿了一下,又瞬间活跃地跳动了起来,像是重新活过来了,笑意从心里延伸到了嘴角,反倒是平静了心,眉眼带笑:“是啊,以后若是想来,哥哥一定带你来。” 说完后,转过头,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忽的瞥到林鸢的脸色不对,皱了皱眉:“林鸢,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对此,公主挑眉,毫不吝啬地讽刺了几句:“她能有什么不舒服,做坏事的时候她可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皇兄,不用管她,指不定是装的,她可不止一次地这有骗过我们。” 林鸢忍了许久,说句话都没什么力气了,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如纸,面对公主的讽刺,细声反驳道:“我…我不是…” 新皇沉默的拿起了水壶,往杯子里倒满了水,将水杯递给她,面无表情道:“喝点水吧。” 林鸢刚打算伸手接,公主就从另一头抢了水杯,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对此情况,新皇感到头疼,叹道:“不过一杯水而已。” 她毫不退让,呛声道:“不过一杯水,难不成她没手没脚,非得别人帮她才行,不能自己倒。皇兄你是不是忘了谁害你到这般田地的,你怎么还帮着她。” 这话一针见血刺进了新皇的心,也不再争辩什么了。 林鸢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加深他们两的争执,就准备离开了。再加上自己确实不太想吃任何东西,说了一句没胃口,就去房间休息了。 走之前,还听见公主嗤笑了一句:“瞎矫情” 第四百四十八章:祸不单行 林鸢回到客栈的房间休息,果真没有吃饭。 等到公主吃得心满意足,心间的不满在一瞬间土崩瓦解,疲惫在瞬时不见了。 直到新皇和公主都吃完了饭,都没有看到林鸢下来,公主虽然嘴巴说着爱吃不吃,可是心里想到林鸢毕竟是个孕妇,这么久的时间滴水未进。 想着,犹犹豫豫地道:“皇兄,我之前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些。” 想起在马车上就一言不发的林鸢,新皇斟酌了片刻,才道:“别多想,她虽然看起来很自责,但你说的这些话,最多让她伤心一时,眼下我们还有新的问题需要解决。” 公主双眸看着新皇,眸子里满是不解,暂时逃脱了那些人的追踪不就已经解决了问题吗,还有什么问题。 “皇兄,还有什么问题?” 新皇指了指自己的腰带,又示意公主将眼神放到这些饭菜上。 这下,公主更是不明白,半晌,脑袋又和开了光似的,计从心来,觉得自己的猜测绝对没错,骄傲地回答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说想后厨的师傅讨教如何做出这么好吃的吃食,以后好做给我吃,对不对?皇兄,你对我太好了,知道我喜欢这里的菜食,纡尊降贵去讨教。” 说完,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嘻嘻的想去抱他。 半途中,被新皇躲开,还用筷子敲了一下脑袋,眼神鄙视地道:“真不知道你脑子整天在想些什么,我都替你堪忧,以后找不到夫家可怎么办?” 觉得凭着自己娇艳的美貌,随随便便找个家财万贯,容貌俊美夫君的公主十分自傲,毫不在意地道:“皇兄觉得凭着皇妹这娇媚可人的面容,会找不到夫君吗。本公主不过是看不上他们这些面上一套心里有一套的俗人罢了。再者皇兄担心这些没头厘的事作甚。” 新皇不理她的插科打诨,自己心里还不懂她的小九九吗,自己的皇妹可是念少庄主念得紧,调侃道:“是吗?看来皇妹暂时还没有看得上的俗人呢?” 一番嬉笑打闹之后,新皇才说起来正事,逃离皇宫时并没有时间去拿银两,说实话,这场逼宫猝不及防,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看着新皇迅速严肃的面容,公主也不再继续闹了,严阵以待地坐着,等着新皇开口。 “我们出宫时并没有带多少银子,这顿饭菜还有住客栈的银子,已经将我身上的银子花得所剩无几了。” 公主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担心过银子的问题,如今却要担心生计的问题了,为难道:“可是我身上也没有银子”顿时沮丧无比,丧气地说道,“难不成我们要沦落街头讨饭了。” 顿时被这话逗笑的新皇摸了摸她低沉的头,保证道:“放心,皇兄是不会让你沦落到街头讨饭的。” 公主幽怨的眼神都快化成实体了,觉得皇兄也就嘴上安慰安慰她:“这种事皇兄怎么保证,说不定我们下一顿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脑子里都已经想象到自己和皇兄在街头讨饭,为了一点点铜板就高兴得不行的样子,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堕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定:“皇兄,我们还是去街头卖艺吧,比街头讨饭赚得还多呢,而且万一出名了,就能赚更多的钱,怎么样?” 说着说着,异常兴奋了起来,好像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想到了自己躺在钱堆的样子。她虽然不愁银子,可是自己要是能赚到那么多样子,在梦里也会笑起来的吧。 “……” 不知道自己皇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新皇,满头黑线。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身上有块玉,还有些值钱的玩意,把这些当了,还能撑过一段时间,等我们安稳下来之后,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这个方法虽然只是一时的,但是自己也真的不可能和皇妹去街头乞讨或者卖艺,没被当街抓起来算好得了。 心里有点莫名失望的公主“啊”了一声,莫名有点失望:“这样啊,好吧,皇兄你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新皇听着这失望的语气有点奇怪,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断了皇妹的一条财路,要是到了城镇,得好好找个大夫瞧瞧。事实证明,到了城镇果真找了大夫,只不过不是为了公主。 公主并没有因此打击,反而自己将头上的钗子还有随身带的一些值钱的玩意也一并取了出来,交给了新皇:“皇兄,我这没带多少金银首饰,就这么些玩意,一并给当了吧,以后说不定用钱的地方多着,以便应急。” 新皇想了想,自己这确实需要银子,也不客气,就收了起来。 这个客栈虽位于人迹罕至的地方,但是距离下一个城镇并不算太远,坐个马车来回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便打算带着公主去寻了个当铺当了这些东西。 临走前,想着林鸢还没有吃午饭,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皇兄,要不要唤个小二叫厨房做些清爽利口的小食送上去,林鸢从昨天到今天没有吃什么东西,她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未必受得了,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毛病,拖累了我们的行程也得不偿失。” 看着心口不一,嘴上刻薄心里又忍不住为林鸢着想的妹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皇妹怎么突然又对她这么好了,前一刻嘴里不还在说着她怎么怎么样的坏吗?” “我…我才不是,那不是为了我们的行程着想吗,她生了病,又要花钱又要照顾她,到头来麻烦的不还是我们吗?皇兄你再打趣我,我就不理你了。” 新皇抵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掩饰了笑声:“行了,不用担心了,我叫小二送了菜上去了。” 公主“哼”了一声,就利索地上了马车,好似刚才丢脸的人不是自己。 他们二人还没到城镇,这边林鸢就收到了小二送来的吃食。 林鸢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听见听见敲门的声音,随后便听见小二喊道:“姑娘,我来给您送些吃食。” 这下,林鸢是彻底的醒了,口气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进来吧。” 小二开了门,将那些饭菜放在桌子上,便将那位男子嘱咐自己的话告诉了林鸢:“姑娘,您的朋友说他们二人出去一趟,得过几个时辰才会回来,让您莫要乱跑,以免出什么事” 林鸢恍惚了一会,才点点头道:“是吗,那你可知道他们去哪了。” “看马车的方向,似乎是去城镇,去之前,他们问了我城镇里有没有比较好的当铺。” 林鸢喃喃自语道:“当铺…”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姑娘,我就先去忙了,您有事,喊我一声就行。” “好的,谢谢您” “没事”说完,小二就关了门,出去了。 林鸢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注意到这些清爽的小菜,润胃利口,看起来一点也不油腻。没想到他们竟给自己留了饭菜,还这般为自己着想,她以为他们恨极了她。 可是转眼又想到,当铺,也不知道他们去当铺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没有银子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当时出皇宫时,他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带上银子,可以说,几乎什么也没带。 所以,他们去当铺是因为缺钱。 林鸢很是愧疚,若不是自己,他们也不必为生计所奔波。 想来想去,自己身无长物,只会做些药膳,要是有人愿意买下自己的药膳方子就好了… 林鸢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还有桌子上的饭菜,客栈,对了,自己可以和客栈的店家合作,把药膳方子卖给客栈。 想着,勉勉强强吃了几口饭菜,尚有些饱,就出了房间的门喊了几声小二,叫他带自己去找店家。 这家客栈的店家是一个容貌普通的微胖中年男子,鬓角的发际略微有些高,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一双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唯有一条小缝,但是眼神依旧闪着精明。 见她进来,店家就奉承的笑着:“姑娘,可是店里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林鸢摇了摇头,否决道:“不是,我只是想问问店家,你们可收药膳方子。” “药膳方子。” “对,就是把药材和食物混在一起的。” 店家听见这话,极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姑娘,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但是药膳方子这种东西确实是极贵的,就连客栈也不过仅仅只有几道菜称得上药膳。 想了片刻,才道:“姑娘身上可是有药膳方子?只是我这客栈庙小,不一定出得起这昂贵的费用。” 林鸢见店家有商量的语气,赶忙说:“我的药膳都是极好的,只是落了难,继续银子,现下也只有将这方子卖了换些银两,银子的事,若是老板诚心要,我可少些。” 店家同意了,拿到银子的林鸢十分高兴,想着等到他们回来,将这银子给她们。 没过多久,就见二人急匆匆的进来了,说来倒霉,去当铺竟也碰上了赵昀一行人,打算回来收拾行李就要走。 林鸢高兴的想将银子给新皇,被新皇给拒绝了,还叫她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第四百四十九章:险些小产 少庄主打听到林鸢三人的消息,立刻找到林鸢曾经住的客栈。 “老板,你可曾知道有两个姑娘和一个公子在这里住过?”少庄主走进客栈,径直地走向柜台。 客栈老板看着少庄主身着不凡,并没有过多的怀疑,而是老老实实的将新皇和林鸢她们三个人的行踪说了出来。 “见过见过,那两个姑娘样貌极美,那个公子自然也不逊色,小的自然将他们三人牢牢地记在心中,只是不知道公子你找他们所为何事?。” “着她们自然是有事,不然还找他们做什么?”少庄主不耐烦地将一袋子银子扔在柜台上。 那个客栈老板见到银子立刻喜笑颜开,一面将柜台上面的银子收起来,一面谄媚的继续开口道:“他们三个人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在今天早上就离开了。” “那你可知他们三个人去哪里了吗?”听到他们三个人离开的时候,少庄主眉头皱了皱,他没想到新皇的警惕性竟然如此之高,知道赵昀他们在找他们,所以提前离开了。 “他们三个人驾着马车向东面走去,具体的位置小的就不知道了。”客栈老板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丝毫没有隐瞒。 “知道了,多谢你。”少庄主从客栈里出来就匆匆的去找赵昀。 而另一边的林鸢和新皇三人离开了客栈以后就一直向东面走去,走了快要有两个时辰后,公主终于沉不住气了。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新皇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随后听到公主的话,这才慢慢的转过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该去哪里,可能我们早已经无处可去了。” 是啊,他们早已经没地可去了,不是吗?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今都已经不在了,公主惆怅的盯着自己的脚。 新皇看见最佳妹妹这副悲伤的模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不过有你在的地方,那就是我们的家。” 听到新皇这话,公主眼眶里浸满了泪水,她慢慢地抬起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边的林鸢看到新皇和公主这副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事到如今,她又无可奈何。 “好了,不要哭了,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再多说也是枉然,我们不如就听天由命吧。”新皇轻声地安慰着怀中的公主。 “可是哥哥,我们就这样认命了吗?”公主最终痛苦的哭了出来。 “不然还能怎样,如今赵昀大权在手,朝臣都以他为首是瞻,更何况我们手中没有权力去调兵队。”新皇一脸凝重的说。 公主哭了许久后就昏睡过去了,看着满脸疲倦的公主,新皇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轻轻地为公主拨开紧锁的眉头,又是叹了一口气。 这时他忽然看见旁边一脸愧疚的林鸢,轻轻的笑了笑:“鸢儿,你不必如此愧疚,一切皆是我的命数,我认了。” “抱歉。”现在的林鸢只能一声声,一遍一遍的向新皇道着歉。 谁知新皇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不必再道歉了,道歉也不能挽回定局了,不如我们都看开一点。” 早在他们出宫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的命,否则又怎会得到假的信物和假的兵符,又怎会如此狼狈不堪的被赵昀他们赶出宫。 想到这里,新皇嘲讽的笑了笑,终究是他自己太贪心,所以才会连累自己的妹妹,跟着他一起受苦,如今这副情景,赵昀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就在新皇思索的时候,马车渐渐行驶到了一个热闹的城中,昏睡中的公主很快就被外面吵嚷的声音弄醒了。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新皇,疑惑的询问:“哥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怎么这么热闹?” 一直在观察车窗外的新皇听到公主这样说,摇了摇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见外面如此多的人,想必是个很繁华的城吧。” 公主好奇的掀开车帘,向车窗外看去,发现集市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哥哥,不如我们下去走走吧。”公主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新皇。 新皇很快就点头同意了,他觉得饶是赵昀再精明,也不会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 见新皇同意,公主兴奋的拍了拍手,率先跳下了马车。 “我们走吧。”新皇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公主跳下去的身影对一边的林鸢道。 三人来到了集市上,经过打听这才知道今日是他们城中的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未成婚的男子和女子都可以在这里寻找属于自己的伴侣。 未成婚的男子和女子只要看上一个人将手中的花扔到男子或者女子的身上,就表示看上那个人了。 所以在这日只要是城中未成婚的男子和女子都可以出来参加这个花朝节,只为了寻找那个适合自己的伴侣。 听到身边的百姓这样介绍,新皇目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林鸢,眼中的情绪不言而喻。 只不过心思一直在百姓身上的林鸢并没有发现新皇看她的眼神。 “对了,这个花朝节还有放河灯为家人祈福的习俗,如果公子和姑娘们想要买河灯可要去巷口那家,因为他们家的活动最为灵验。” “好,多谢老伯。”三人谢过那个百姓之后就向前走去。 就在三人兴冲冲地向巷口走去的时候,忽然人群一阵拥挤,林鸢一时不察竟然被人撞到了肚子。 她捂着肚子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当走在前面的新皇和公主发现林鸢没有跟上来的时候,转头一看,林鸢正虚弱地蹲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血色。 “林鸢。” “林鸢姐姐”同时的新皇和公主拨开拥挤的人群,快速的向林鸢跑来。 “鸢儿你怎么了?哪里疼?”新皇紧张的看着林鸢。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听到林鸢说肚子疼的时候,新皇想也没想的,抱起林鸢就冲进一家客栈中,在小二的带领下,三人立刻上了楼,走进了房间。 “请问小二哥,城中的医馆都在哪里?”新皇轻轻地将林鸢放在床上后,转身就对身边的店小二问道。 “在城西,那里有个名医非常出名……。”不等店小二说完,新皇的身影就快速的消失在了客栈内。 公主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痛苦的林鸢,她走到床边轻轻地为林鸢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后紧紧抓着她的手。 “林鸢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躺在床上的林鸢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腿上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她害怕的大声叫了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 听着林鸢的话,公主立刻向她的腿上看过去,发现她的腿上有好多的血,更加着急了。 “这,这可怎么办?”公主急的团团转,什么都不懂的她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新皇突然抓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看着那人的打扮,公主便知道这人就是店小二口中的名医了。 “名医,你快过来看看,已经见血了。”公主抓着名医的手来到床边。 很快名医就为林鸢把起脉,过了半晌之后,从药箱中拿出一粒药来为林鸢吃下,慢慢的林鸢脸色终于有了正常的颜色。 随后名医写下一副药方交给了新皇:“夫人只是动了胎气,按照这个药方喝上几副药便会没事。” 紧接着名医拿出一个安神的香囊放在了林鸢的床边:“这个香囊是安神的,可以随身携带着。” “好,多谢名医。”新皇付了银子后,名医就离开了。 “妹妹,你在这里看着鸢儿,我去抓药。”新皇嘱咐了几句公主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林鸢慢慢的昏睡过去后,公主这才放心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第二日,林鸢又喝了一副药后,气色才渐渐的好了起来,见林鸢身体好转之后,新皇提出继续赶路。 “可是林鸢姐姐这个身体……。”公主有些不赞同新皇,林鸢的身体才刚刚好转,如果这样贸然上路的话,难免会出什么差错。 “没事的,我们随身带着药,就不会有事了。”新皇在一边收拾着行囊,一边对公主说。 “林鸢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去外面雇辆马车,稍后你们下楼就可以。” 随后新皇转过头又对林鸢说:“鸢儿,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好。”林鸢虚弱的应了一声。 公主认真的点了点头,搀扶着林鸢慢慢地走下了楼,二人在等待新皇回来的时候,在集市上走了走。 他们不知道的是,赵昀早已经追赶到这个城中了,只是他不知新皇和林鸢三人现在藏身何处,一直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前面有个人影很像林鸢,那个人影身上还佩戴了一个香囊:“鸢儿?” 身边的少庄主听到赵昀的话,也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只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 “林鸢在哪里?是不是你看错了?” “不会有错的,那人就是鸢儿。”说着赵昀不顾其他,快速的向那个人影走过去。 谁知当他走近的时候,却发现林鸢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第四百五十章:跟随他们 这时候赵昀又看见一个女子带着同样的香囊,于是他和少庄主好奇的跟了过去,试图想要在这个女子身上打听到林鸢的消息。 两人一直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个女子,见女子走进谢府,二人连忙追了上去。 “请问两位公子来这里有何贵干?”门口的家丁看见赵昀和少庄主想要闯进去的时候,立刻拦下了他们。 “小哥,我们找刚刚那个女子有要紧的事,还劳烦小哥进去通传一声。” 见赵昀和少庄主二人谈吐不凡,不像是市井上的无赖,那个家丁没有多想便点头同意了:“既然这样,那么就请二位公子在此稍候片刻。” “有劳小哥了。”少庄主冲着那个家丁点了点头。 过了半晌后,那个家丁匆匆的走了出来,对着赵昀和少庄主道:“两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赵昀和少庄主向家丁道了谢以后便跟着他走了进去,三人经过长廊,来到了谢府的正厅。 “小姐,两位公子奴才已经带进来了。”家丁恭敬的向座位上的那个女子道。 那女子点点头,这才抬起眼看向这两个想要见她一面的人:“不知二位公子来我谢府所为何事?” 听见女子问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赵昀如实的回答了她:“是这样的,我们今日在小姐身上见到了一个香囊,味道极其好闻,刚巧我的夫人怀有了身孕,所以我想来问问小姐,这个香囊是从哪里来的。” 这下,那女子弄明白了二人来此的目的,见赵昀和少庄主衣着不凡,想必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能够成为他们的夫人该有多幸福。 女子从身上拿下那个香囊,淡淡的微笑道:“这个香囊本不是什么稀奇之物,而是我最近偶感风寒,时常夜不能寐,所以才会找来城中的名医把脉,等名医离开的时候就给了我一个香囊。” 听到是名医给她的,赵昀心中忽然一紧,随后又不敢肯定的问了问:“小姐你意思是说除了城中的名医那里,其他的地方就没有了这个香囊是不是?” “不错,这个东西是用来安神的,只有名医一人有这个配方。”那女子显然有些不明白赵昀他们为何会打听这么小小的一个香囊。 “如此,多谢小姐如实相告了。”赵昀愣了半晌后缓缓地开了口。 如果说这城中只有名医一个有这个配方的话一定是林鸢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找到名医,一想到林鸢和孩子有什么安危,赵昀就恨自己太无能。 想到林鸢和孩子出问题,赵昀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谢府去寻找谢小姐口中的名医。 当他们二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遇见了一个老熟人——崔悦。 只不过赵昀和少庄主正急匆匆的想要去寻找那个名医,并没有看见崔悦,还是当崔悦叫住了他们,他们才发现崔悦。 “崔悦?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庄主显然对崔悦出现在这里感到非常奇怪。 崔悦见到少庄主也很激动,连忙走到他们的身边:“真的是你少庄主,我还以为我刚刚看错了。”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昀,冲着他点了点头,便回答了少庄主刚刚的问题:“这件事说来话长,在我爹当上千机阁阁主没过多久就被人赶了下去,我爹他为了掩护我让我离开,死在了他们的剑下。” 一想到那件事,崔悦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因为那点事,想必他还和他爹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吧,只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看着惆怅不已的崔悦,少庄主叹了一口气,只是道了一句节哀顺变。 随后崔悦将自己的悲伤情绪掩盖起来,抬头笑看着少庄主他们二人:“对了,还没有问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们二人是来向谢小姐打听一些事情的,现在已经打听完了,正要离开呢。”少庄主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告诉给了崔悦。 “对了,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如今的千机阁早已经易主,只有我自己逃了出来,在谢府当了一名武师,还是谢老爷他们见我可怜才会收留我的,否则在这举目无亲的城中,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崔悦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随后用希冀的目光看了看少庄主:“不知道少庄主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在寻找一个人,现在正要去找她。”少庄主没有将林鸢的名字说出来就是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 “那你们介不介意带上我一起?”崔悦祈求的看着少庄主和赵昀,希望他们两个能带上她一起。 谁知,少庄主很快一盆凉水就浇灭了她所有的希望:“崔悦,抱歉,我们不能带上你,因为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一定要找到她才行。” 少庄主这样说着,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的赵昀:“更何况,长路漫漫,你一见女子身体会吃不消的。” 听到少庄主拒绝自己,崔悦心中很不是滋味:“我不会拉你们后腿的,请你们一定要带上我吧。” “这……。”少庄主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昀,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很生气。 “崔悦,不是我们不带着你,而是我们要寻找的这个人真的对我们很重要,片刻都不能耽搁。” “我一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就让我跟着你们吧。”崔悦的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她没想到少庄主竟然如此固执地拒绝自己。 见少庄主还婆婆妈妈的,赵昀不耐烦地看着崔悦:“崔小姐,我们真的不能带上你,既然你已经在这个谢府找了一个好差事,那就在这里好生生活下去吧,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真的不适合你。” 说完赵昀不顾崔悦的异样情绪,而是大步流星的出了谢府,现在林鸢没有一丝的消息,难免他会着急。 少庄主最终无奈地看了一眼崔悦后也紧跟着赵昀一同离开。 崔悦在后面心有不甘地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可她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渐渐的泪水滑过脸颊,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后仰天,强迫自己不让眼泪落下来。 殊不知崔悦的这一系列行为都落在了刚刚走过来的谢小姐眼中,她疑惑的走到崔悦的身边,轻声询问着。 “崔武师你可认识刚刚的那两位公子?” 崔悦吸了吸鼻子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们是我的旧相识。” “原来是这样啊。”谢小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又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崔悦:“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崔悦低着头,半晌没有回答谢小姐的话,紧接着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出现,她抬起头望着谢小姐关心的目光。 “小姐,恐怕以后我不能在这里做武师了,我想要跟着我的朋友一起离开这里,还望小姐成全。” 谢小姐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听到她做出的决定,反应了半天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当初让你进府也是看你孤身一个人实在可怜,现在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好朋友,自然是要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多谢小姐,小姐和老爷的大恩大德,崔悦莫齿难忘。” 谢小姐走到崔悦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崔悦姐姐,可不要忘了我们啊,有空一定你要常回来看看,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崔悦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是有多幸运,才会遇见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子。 随后她向谢老爷道了别,便匆匆的去追赶赵昀和少庄主了。 赵昀和少庄主一路打听着名医的医馆,这时候少庄主忽然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他们,他想也没想的,就知道一定是崔悦。 于是在他们走进下一个巷口后运用轻功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崔悦追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二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瞬时间懊恼地站在一边,竟然被她跟丢了。 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崔悦姐姐?” 崔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看向来人:“公主!” 公主见真的是她,兴奋地走过来:“崔悦姐姐,我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皇宫的吗?” 听到崔悦这话,公主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崔悦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皇权已经被赵昀夺了回去。”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崔悦听到公主这样一说,大吃一惊。 公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日后我再和你细细说来,现在你要知道的是就在前几天我们被赵昀追杀到了这里。” “赵昀追杀你们?怎么可能?”崔悦显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毕竟刚刚她还见到了赵昀。 “那怎么不可能?皇兄他为了让我们二人安全出宫挟持了林鸢,所以赵昀才会穷追不舍。”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公主这么说,崔悦瞬时间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赵昀和少庄主急匆匆地寻找人呢,原来就是在寻找林鸢啊。 第四百五十一章:巧遇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路边摊子的小贩的喊卖声尤其响亮。 在集市上闲逛的公主,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生财之道,反而想了好几种自己认为可行的方案,只是统统都被新皇否决了,略感沮丧。 路边一个卖首饰的摊子老板,见公主虽然穿着普通,但气度非凡,说不定是哪家不谙世事,深居闺阁的天真小姐私自出府。 心思辗转了几番,急匆匆地喊住了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公主:“这位姑娘,要不要来看看我家的钗子,我家的钗子可是这条街制工最好的,样式也是京城里最流行的样子,京城里哪家的小姐夫人,可没有不喜欢的。” 公主本想着拒绝,但是瞟了一眼这个平平无奇的小摊子,上面摆着各式各类样式精美的钗子,样子倒是如同这个小摊主说的没错,确是京城那些皇亲贵胄喜欢的,只是这料子… 公主见多了稀有料子做出的钗子,自是瞧不上低档次的。 但不知为何,终是停下了步子,好奇地问了一下摊主:“你这些做钗子的料子可是不如京城的,你说得这般天花乱坠,不是寻着老实人骗吗?” 摊主见公主不似天真小姐那般好骗,立刻变了副嘴脸:“除了京城的好料子,哪家不是低档的料子做的,若是真是要好的,又何必来着街上碰运气。” 这么被怼,公主也不生气,反而握着摊主的手,好像她是一个大恩人一样,欢喜地感谢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帮了我一个这么大的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 被莫名感谢砸中的摊主满脸黑线:这姑娘莫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生意人。 摊主哆嗦着将被公主握在手中的双手慢慢地抽回来,秉着不能得罪客户的原则,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惊世骇语。 心里已经有了初步想法的公主自然不会再待在街上平白无故地消耗时间,转了身便打算回去客栈,同自己的皇兄盘算一下。 却没想到在一个街角碰见了熟悉的身影 随即,又带着惊喜的语气问道:“崔悦,是你!你怎么在这啊!” 紫色身影的脸慢慢地露出全容,果真是崔悦。 前一刻,被少庄主拒绝跟随的崔悦感到十分落寞,想着暗暗跟着少庄主,可是竟被少庄主察觉,甩掉了她,此时崔悦跟丢了,想要快点找到少庄主,不知怎的,正好就碰到了公主。 崔悦满脸复杂,千机阁的事情复杂极了,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以什么面目来面对公主。 崔悦勉强的笑了笑:“您…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想到此时自己的处境,公主又是一声“哀叹”,顿时打不起精神来了:“唉,说来话长,对了,我现在和皇兄暂时住在客栈,你和我一起回去见一下皇兄吧!” 崔悦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千机阁以前易主,是自己的父亲一手促成的,虽是被怂恿但又被逼无奈,但现在公主的心思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又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吧。” 客栈里,此时的氛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公主深感莫名其妙,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刚带着崔悦回到客栈,在客栈大堂的新皇立刻拔剑相向,公主深怕事情越闹越大,毕竟此时自己和皇兄还处在被追缉当中,能低调些就低调些。 公主一脸无奈,打算劝一劝自己的皇兄:“皇兄,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的聊吗?非得刀剑相对?” 新皇的手紧紧地攥住自己手中的剑鞘,双眸紧紧地盯着桌子对面的崔悦,表情阴霾:“皇妹,你站远些,小心伤着你。这事不关你,你莫要掺和进来。” 崔悦一脸着急,没有想到新皇竟一点解释也不听,就直接拔剑想要杀了自己。 他的眼神满满都是杀意,若不是公主在旁边,想必自己的心早就冰冷的剑被捅了个窟窿。 “阁主,难道你就不肯听我的一句解释吗?” “哼!解释,你和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解释,你还想解释什么,是不是后悔没有及时处理了我这个昔日旧主?” 新皇的语气里嘲讽意味十足,高高在上地睨视着她。 “那是…那是因为父亲是被逼无奈的,父亲从来也没想过叛主,他对您是忠心耿耿的。” “我可不会再信你们这种奸险小人的话,此刻说不定连你偶遇都是同赵昀他们计划好的,想必赵昀他们一行人已经包围了这里,仔细想想,你的心可真歹毒!” 话毕,再没听崔悦的一句解释,拔出了剑,剑的寒光从崔悦的双眼一闪而过。 崔悦无奈,只好躲闪,但新皇的招处处含着杀意,招招凌厉,一时不察,被刃刺伤了手臂。 见此,崔悦才知自己被新皇彻底得厌弃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才开始同新皇过招。可毕竟新皇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他运气内力,重重地拍了一掌在崔悦的胸口。 崔悦“噗”地一声,突出了一口鲜艳的血,眼瞧着剑就要落在崔悦的身上,一直处于透明状态的公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苦苦哀求着新皇:“皇兄,看在这么些年的情分,你就放过崔悦吧!” 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可她不想看着昔日的玩伴就此丧命,只好拖住了自己的皇兄,还一边用眼神示意崔悦赶快逃跑。 见公主还这么帮着自己,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忍着全身的痛楚,挣扎地站了起来。 血色全无的双唇缓慢的吐出了几个字:“多谢!” 说完,就推开了房间的门跑了出去。 房间里,新皇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为他人求情的皇妹:“你这是在帮她和我作对?” 公主煞白了脸,咬着嘴唇:“皇兄,我不是和你作对,只是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被仇恨蒙蔽了脑袋,我们落得此番处境,固然有他们的错,可是皇兄,你就没错吗!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错下去了。” 他垂下了视线,移开了目光,狠心道:“我没有错,错的都是他们。如果你以后再帮她求情,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说完,就一把扯开了她的手,没再搭理她,直接出了客栈去追崔悦。 公主被他大力的推开,一下倒在了地上,听到了皇兄如此无情的话,又想到了他离去时冷漠的眼神,她怔怔地坐在了地上,心像是是狠狠地揪了一把,眼睁睁的看着新皇走了出去,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自从到皇兄登上皇位之后,感觉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冷淡。 在公主眼里,皇宫就是一座囚禁人的囚牢,庄严又不近人情。关押着心底深处的柔软,将所有的恶意,冰冷充斥得淋漓尽致。高高的墙让人望而生畏,偏偏怎的爬也爬不出去。 公主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坠,慢慢地沉到了万丈深渊。她撑着地,站了起来,拾掇了一下衣裳,消瘦的影子映在窗子的霞光之中,落寞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这个房间。 新皇提着剑追了出去,客栈的惊吓声连绵不绝,但似乎都影响不了他,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崔悦,并且杀了她,好像这样才能彰显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做的所有事都是正确。 对,找到崔悦,杀了她…我没错 但好在公主为崔悦争取的时间够多,他一时判断不出崔悦到底往哪跑去,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随意地寻了一条路一路追去。 在客栈修养安胎的林鸢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外面的呼喊声,吵闹声此起彼伏,终究抵不过心里的好奇,披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外衫,就走到了外头去瞧瞧。 只是刚到阶台,只看见新皇的衣带在客栈外头一闪而过,叫喊已来不及,就下楼随意询问了一个小二:“小二,刚刚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吵闹?” 小二同样也被刚才新皇的行事吓到了,缓了一会,如实答道:“刚刚有位客人,不知怎么就拿着剑追了出去,我方才还瞧见剑上还有血呢!我在这家客栈做了这么久的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凶猛的人呼!真是吓死我了!” 林鸢道了谢,就打算出去看看,她知道刚刚是应该是新皇拿着剑跑了出去,只是不知道他是要去找谁,猛地,心一惊,想到能让他这么仇恨的不就只有赵昀了吗! 若是去杀赵昀…林鸢不敢再细想,加快脚步走了出去,还未走几步,就在巷口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喘气声。 林鸢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赵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边放慢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是谁在那,赵昀,是你吗?” 下一秒就被剑抵住了喉咙,耳边传来干哑的女声:“想活命就别多事,快滚!” 这嗓音林鸢听着有些熟悉,转过头,果然是认识的人。 她草草的扫视了一眼,手臂上带着伤,神情十分痛苦,果然刚刚追的人是她,这下林鸢彻底放心了,同她说了句新皇不在此处,就离开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引来追杀 崔悦听见林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她的耳中,才谨慎地小巷子中,一步一步踉跄地走了出去,过程十分小心。 人太多了会引起注意转身看了眼无人的小巷,拾起路边的一支坚固的树枝当做拐杖:“还是走小路吧!” 她仗着来这许久,对这片的熟稔,决定拐进这四通八达的小巷,即便碰上,也有能力甩开他。 新皇本就挑了条错路,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冲,等反应过来时才发觉愤怒冲昏了闹,崔悦受了伤,根本跑不了多远,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躲在转角的巷子里。 他眯起双眸,打量着远处已经没影的客栈,这点时间,足够崔悦逃走了。将拔出的剑收进了剑鞘:“可恶,让她给逃了。” 歇息了一会,客栈已经不安全了,打算先收拾行李为好,转身回了客栈。 崔悦七拐八拐地终于走出了小巷,望着眼前医馆的牌子,走了进去。仔细一瞧,这间客栈便是当时林鸢就诊的医馆。 医馆的学徒开始瞧这进来的姑娘不知在哪染得血,原以为伤得不重,仔细一瞧,这可不得了,整个手臂都渗满了血:“姑娘,您这伤得赶快处理,否则感染加剑伤,您这手以后就算是废了!” 崔悦点点头,扶着手臂坐下:“你帮我包扎一下吧。” 学徒自知没有这个能力处理这么严重的伤,忙托辞道:“使不得!使不得!若是个小病小痛我还能治,这涉及到伤筋动骨的,就….姑娘这伤我没法治,我师父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夫,我这就去喊师傅出来,您稍等片刻。” 还没等到大夫出来,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师傅,我打听一下,你们这是不是有有一位名医啊!” 崔悦偏过了头,正是前来打探消息的少庄主和赵昀。 她两眼发光,简直是意外之喜,她原以为他们早就打探完消息走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遇见了。 “少庄主,我终于找到你了!”崔悦不便做出大动作,只能加大了声量。 但结果是好的,那边两位顺着声源看见了她,可好不容易甩掉她的少庄主此时并不想见到她。 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我说过了,此行凶险万分!你一个弱女子找些轻松的差事,再找个婚事,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余生,不好吗?” “我知道他们在哪?” “什么?他们?是林姑娘吗?”少庄主追问道。 正在打听名医踪迹的赵昀,隐隐约约听到了“林姑娘”的字眼,大步一跨,拉开了挡在前面的少庄主,心中焦急:“你知道鸢儿在哪?快带我去。” 赵昀心一急,伸手拉住崔悦的胳膊就要走,只听崔悦痛苦的“啊”了一声,吓得他一下松了手:“抱歉,我不知道你受了伤。” 那一拉,极大地刺激了了崔悦的神经,痛得她直哆嗦,双眉皱得死死的。 赵昀不好意思的后退了几步,他好像一不小心加重了伤势。 正巧,那学徒的大夫走了出来,熟悉的面容,确实是那位名医。刚好瞧见了赵昀刚刚动粗的场面,对他的第一眼印象直线下降。 他拿过身后徒弟的药箱,取出里头的工具,瞪了赵昀一眼:“若是想要她死,还带着来医馆做什么,死我这里头?让我以后出不了诊?” 少庄主知他是寻妻心切,才会贸然行事,不小心伤了人:“我这兄弟思妻心切,冒失了些,这…他也不是故意,还望大夫尽力诊治她,所有医药费由我出。” 赵昀颔首,向崔悦道了一个歉:“抱歉,刚刚是我心急了,加重了你的伤势,所有医药费我来承担,还望姑娘能告诉我鸢儿的下落。” 崔悦的胳膊痛,心口也痛,那一掌用了内力,伤得不比胳膊轻,赵昀用的力气不重,可伤势确是因他而加重。 可他是少庄主的好友,没法计较:“没事,我还行!” 名医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仅加快了还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崔悦又痛得“啊”了一声! 名医的眼神莫名其妙,好像在说“你不是说你不痛,你还行吗?” 崔悦简直要抓狂了,她那是客套!客套不懂吗!难不成还要她扯着嗓子喊:我不行了,我要碰瓷,你不出我的医药费,我就跟你急?? 名医并没有接收到她幽怨的眼神,将胳膊用绷带裹了一圈,又把了一下脉:“你气血不畅,经脉受损,受了内伤?” 崔悦没有否认,少庄主困惑不已,不过分开一会,怎么崔悦就被剑刺伤了,而还受了内伤,谁下手如此狠毒。但还是现将疑惑咽进了肚子里。 名医虽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但医术没得说,抽出了几根针扎在了她的心脉上,没一会,崔悦“噗”地一声,就吐出几口暗红的血。 “别担心,这血吐出来了就好了。” 施针完毕,一旁的学徒利索地收拾了箱子,并将帕子给名医擦了擦手:“你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几天不要吃辛辣的,也不要总是动刀动枪的…” “多少银子?”突然,低沉的男声打断了罗里吧嗦的名医。 “二十两” “小伙子啊,太心急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名医觉得这话可能依旧是对牛弹琴,可是该说的还是得说。 少庄主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崔悦,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崔悦一想到此事就心悸:“唉!我跟丢你之后,就遇到公主了。公主带我去了他们休息的客栈,说带我见一见阁主。可阁主一看见我,他一句话都不说,提起剑就要杀我。还是公主拖了点时间,我才存了一条命!” 赵昀:“那鸢儿呢,她是不是同他们在一块。” “嗯,当时我躲在巷子里,还是她同我说阁主离开了客栈,我才能沿着小巷到这医馆来。” 少庄主欣喜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他们在哪,那快带我们去吧!” 崔悦点点头,当即带路去客栈。 到客栈时,却人走茶凉了,崔悦拉住客栈的一个小二:“小二,你知道住在二楼的一男两女去哪了吗?那位男子穿着深蓝色的衣衫,个头很高,生得也俊俏,另外两位女子也生得靓丽,对了,就今天追着我出客栈的那位。” 前头的描述,小二还答不上来,后头的描述一听就记起来了,那位可让他印象深刻:“您说的是今天提着剑就往外跑的那位啊!他前不久退了房,这…小的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只依稀记得他带着两位姑娘好像往城东方向去了,应该是出城去了。” 少庄主塞了一小块碎银子给他,小二笑着说:“谢谢这位爷,若是还有别的事叫我就是。” 崔悦扶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胳膊:“想必是觉得我同你们合伙抓他,才会慌不择路地跑了。” 赵昀紧蹙了眉头:“城外的路四通八达,若是他们出了城,再想找到鸢儿就如大海捞针。” 一想到鸢儿还在受苦,他心如急焚,忍不住的锤了一下桌子。 然而此时,新皇他们已经到了城外,只是因事耽搁,停在了城外不远处。 公主在路上瞧见一伙男人图谋不轨,在欺凌一弱女子,当下便呵斥道:“你们这群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凌良家女子。” 那伙男子仗着身份特殊,又见对方不过一个美貌的女子,一个风韵十足孕妇,还有一个瞧不上眼的小白脸,双方力量悬殊,心生歹念:“哟,又来了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别担心,小娘子,哥哥这就来疼爱你。” 公主脸气得通红,这群男子如此胆大,天子脚下也敢行凶,也不怕朝堂律法:“你们这群浪荡子,就不怕我报官抓你吗?” 他们猥琐地笑了几声:“哈哈,哥哥就是官,现在哥哥就要来抓你了。” 说着就扑了过去。半路就被一只脚给踹了,摔了一个屁股墩。 “唉哟,哪个不长眼的敢踢老子。”说着,看清了踢自己的人,是三人当中的那个小白脸。 “你这个小白脸还想英雄救美,兄弟没,给我上,把这个小白脸给我打回娘胎里。” 新皇蔑视瞅了他一眼:“就你们,还敢打她的主意,想找死也要找对人。” 那摔倒的男子气笑了,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孙子,爷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放狠话这件事谁都会,但结果就不一定是好结果。 最后,一个身长八尺,手里提着剑的男人站着,旁边倒下了一群人,脸上没有一块好颜色。 公主威风的走到他们面前,为自己的哥哥鼓了鼓掌:“哥哥好棒,看你们这下还敢仗势欺人吗?” 说完,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那女子的身影:“诶,那女子呢?” 林鸢挺着肚子,慢吞吞地走近:“走了,刚刚,趁乱跑了。” “那他是不是去通风报信去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引火上身就不好了。”说着,拉着他们的手就要继续赶路。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有个人悄悄留了,找到了一个男子告了状。那男子转了身,是暗月楼的副手。 第四百五十三章:砍断后路 “你是新皇?”那个副手惊讶的看着新皇,随后像是更加确定的开了口:“果然是你,你怎么还没死。” “呵呵,你们楼主不死,我岂能先行一步?”新皇丝毫没有半分慌乱。 “奸人,拿命来。”那个副手见到新皇这般气定若闲的模样,瞬时间一股火涌上心头,拿着剑就向新皇扑过来。 新皇很快就和那个副手打斗在一起,公主和林鸢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赵昀和少庄主他们带着手下赶了过来,“鸢儿。”看见林鸢有危险,赵昀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去。 赵昀很快就加入了副手和新皇的战斗中,以防那些人拿着不长眼的东西伤到林鸢。 而一边的少庄主则是飞身来到公主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抵挡着暗月楼里的人攻击。 “赵昀,这件事是我们暗月楼和他之间的恩怨,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副手显然有些抵挡不住。 “你们胆敢伤害我的妻儿,这件事就和我有关。”赵昀固执地看着暗月楼的副手。 “呵呵,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被你们二人如此的护着。”副手显然没有将林鸢放在眼里,轻蔑的笑出了声音。 见副手竟然敢嘲笑林鸢,赵昀的拳头紧紧攥起,出的招更加凌厉了。 一边的新皇没有将副手嘲讽的话放在心里,而是略为担忧的看了不远处被少庄主紧紧护在身后的公主一眼。 见公主被少庄主护着,新皇这才放下了心,趁着众人大乱的时候,新皇抓起林鸢的手就慌忙地逃跑了。 “鸢儿。”当赵昀发现新皇带走林鸢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本想追上去,谁知却被暗月楼的人阻拦了去路。 赵昀非常气愤,睚眦欲裂举起剑就开始胡乱的杀人,他们寻找林鸢已经好多天了,好不容易看到她的时候却还是被新皇被带走了,要他如何甘心。 “赵昀,我们暗月楼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副手也见着自己的手下,被赵昀赶尽杀绝了以后,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赵昀在解决掉了身边最后一个暗月楼的人之后,拿着剑慢慢的走向副手,目光寒冷的看着他:“和我无冤无仇?你刚刚差一点就要了我妻儿的性命,这也叫和我无冤无仇?” “那都是因为新皇的挑拨,所以我们才会不管不顾的同新皇打斗起来,我们真的没有发现新皇身边的那个人是林鸢。” 看到赵昀这副模样,副手感觉到非常的害怕,有种恶魔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感觉,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 “既然你没长眼睛,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说这赵昀举起剑就向副手刺了过去。 副手的武功不及赵昀,很快就被打得连连败退,他一面倒退着,一面咒骂着赵昀:“赵昀你这样做,和杀人不眨眼的新皇有何区别?” “废话少说,拿命来。”赵昀不耐烦的打断了副手接下来的话语,手下的招出的更加凌厉了。 一直护着公主的少庄主见赵昀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连忙解决掉身边阻拦着他们的人,带着公主跑到了赵昀的身边。 “赵昀。”少庄主大声的叫了一声,可此时的赵昀什么都已经听不进去了,猩红着眼睛,疯狂的刺杀着副手。 渐渐的副手被赵昀打倒在地,赵昀正要举剑杀了他的时候却被少庄主拦了下来。 “赵昀,切不可莽撞,如果你今日杀了他,倘若被暗月楼楼主知道的话,麻烦就大了。” “一个小小的暗月楼我还不放在眼里。”于是赵昀不顾少庄主的阻拦,举剑就杀了那个副手。 “我这也是怕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拦着你的。”见副手已经没了气息,少庄主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随后少庄主不再去理会赵昀,而是转过身询问公主:“公主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今日少庄主一直在护着她,她很高兴,又听到少庄主关心自己的话语,心中觉得非常甜蜜,连忙摇了摇头。 “我没事,谢谢你少庄主。” 少庄主起先并不相信公主所说的话,直到她要仔细的检查了她全身,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既然杀手已经解决了,我们就应该去追林鸢和新皇了。” 赵昀正有此意,他现在只要一想到林鸢还在新皇的手上,他的心就一直在紧揪着,生怕新皇气急败坏会伤害到林鸢。 “话不多说,我们快走吧。”赵昀将剑收起来后,便率先地向新皇和林鸢离开的方向跑去。 可是当他们找了一会儿后,并没有发现林鸢的踪迹,赵昀气恼的在一边胡乱的砍着树,刚刚若不是副手拦着他,想必他早已经将林鸢救了回来。 他刚刚不应该给副手一个痛快的,应该将他抓回去,慢慢的折磨他才是。 另一边的新皇带着林鸢逃走以后,来到了一个吊桥。 “你能不能放开我?事情都已经到了,如今这副模样,还能有什么改变吗?”林鸢的手被新皇拉的生疼,用力的甩了甩,但是却没有甩开。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有翻身的机会。”新皇强拉着林鸢过了那个吊桥,随后一转过身,将那个吊桥斩断了。 “你做什么?你疯了?”一种没想到新皇竟然做得如此决绝,倘若一会儿赵昀他们追过来的时候,怎么过河?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如果不是你偷走兵符,如果不是赵昀对我赶尽杀绝,我又怎会做的这么绝?” 新皇凶狠的目光看着林鸢,他慢慢地走到林鸢的身边:“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林鸢被新皇这副模样吓到了,不自觉的向后退着,慢慢的她的背靠上了一棵大树,这才回过神来,她用力的推开了身边的新皇。 “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夺了赵昀的江山,你还竟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是我们逼的你?” 林鸢慢慢地走向一边,清冷的目光盯着新皇:“这一切都怪你,怪你自己太贪心,怪你不想安安分分的当一个阁主,怪你觊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听着林鸢的话,新皇气愤的一把掐住了林鸢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不是你对我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杀了,然后推下这悬崖。” 林鸢被新皇掐得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他松开了她,随后不等林鸢喘口气的时候就拉着林鸢继续向前跑去。 当赵昀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面前的断桥,他们惆怅的看着如此之高的山崖,竟然不知该如何通过去。 “这么高的悬崖,我们可怎么过去呀?”一边的少庄主将赵昀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赵昀摇了摇头,随后慢慢的靠近山崖观察着下面的断桥,目光一紧,郑重其事的开了口:“这桥一定是新皇刚刚斩断的,为的就是不让我们追上他们。” “这个新皇还真是卑鄙。”少庄主气愤的咒骂着,竟然为了他们不被追上,想出了这个法子。 “那林鸢那边……。”少庄主瞧见赵昀的脸色并不太好,试探性的开了口。 赵昀气愤的将剑扔在了一边,瘫坐在了地上,不知道现在的林鸢情况如何,新皇有没有伤害到她。 少庄主当然知道赵昀心中在想什么了,只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真的无法去救林鸢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后,随后也瘫坐在赵昀的身边,一边的公主看到他们二人这副模样,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瘫坐在地上的少庄主忽然大叫起来:“赵昀,你看那是什么。” 赵昀顺着少庄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前一亮,瞬时间来了精神,他捡起地上的佩剑,匆匆的向那边赶过去。 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一条通往对面的长栈道,赵昀抑制住心中的欢喜,而是目光紧盯着面前的长栈道,少庄主欢呼了一会儿后也发现了问题。 原来这个长栈道破旧并且狭窄,狭窄的只能通过一个人,如果稍稍不注意的话,就会摔下这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少庄主你带着崔悦和公主在这里等着,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好了。”为了避免他们都受伤,赵昀只好提议让他自己过去。 谁知他刚刚提出就被少庄主否定了:“不行,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你一个人过去呢?要过我们就一起过,要不过我们就都不过。” 少庄主帮助了他很多忙,所以赵昀早已经将他看成兄弟了,现在要他兄弟去送死,他真的做不到。 “我说没事就没事,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林鸢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少庄主不顾赵昀的阻拦,自己率先走到了最前面,公主跟在他的身后,接着是崔悦,最后是赵昀。 “公主,你一定要小心,跟紧我。”少庄主在前面探索着道路,心思却全部都在身后的公主身上,嘴里不停的嘱咐着她。 后面的崔悦将就一切看在眼里,对前面的公主心生嫉妒。 第四百五十四章:掉落栈道 “公主,小心一点,慢慢走,不要着急。”少庄主再一次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公主,这时候崔悦终于爆发了。 只见她冷嘲热讽的开了口:“还以为自己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呢?就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出来做什么,只会拖后腿。” 公主刚开始并打算搭理崔悦,谁知崔悦竟然越说越过分:“总是靠男人保护,是不是这辈子就离不开男人了?” “够了,崔悦。”公主终是气急,同崔悦争吵了起来:“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如果你不靠男人,你为什么要跟着少庄主和赵昀他们一起上路?” 公主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少庄主身后的崔悦:“你大可以另辟捷径,我们都没说过让你跟着我们吧?我们也都没有逼着你非要来这里吧?” 崔悦显然没想到公主竟然会反击,还反击的让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还口了:“我跟着少庄主他们,只是为了路上有个照应,至少我不会拖他们的后腿。” “你哪只眼睛看我拖他们后腿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没有你那种肮脏龌龊的想法。” 听到公主点破自己,崔悦先是心虚了一下,随后又开始了嘲讽:“什么肮脏龌龊的想法?我都不知道,你就能知道?我看你才有那种想法吧?”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屑和你这种人争论这种事情。” “你......。”崔悦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少庄主出声打断了。 “够了,都不要再吵了。”少庄主有些生气,责骂着崔悦:“这个栈道本就难行,你还要在这里催促个不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崔悦没想到少庄主竟然会如此护着公主,听见她责怪自己的话语,心中很不是滋味。 “如果你不想跟着我们,大可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趁早一走了之。” 少庄主脸色非常不好的下了逐客令,崔悦不敢再胡乱的说话,只能低头认错:“刚刚是我不对,我见公主走得慢,怕耽误了你们营救林鸢,所以才会着急的。” 听到崔悦这样一说,在场的三个人皆是一副无奈的申请,这也太会撇清自己了吧。 “好了,继续走吧。”最后面的赵昀不耐烦的开了口。 四个人又继续上路,走在最前面的公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崔悦怨恨上了。 当公主走到中间的时候,崔悦忽然脚滑,一个不小心竟然向前扑了过去,她前面的少庄主没有一丝防备,身子不自觉的向前倾了过去。 公主正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推她,她不自觉的向旁边躲了一下,谁知道竟然掉下栈道。 “公主。”少庄主想要抓她的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随后他气愤的质问崔悦:“你为什么推我?” 看见少庄主如此紧张公主,丝毫不顾自己的感受,崔悦心中失望极了,泪水从她的脸上划过:“我只是一时脚滑,我真的没想到公主会掉下去。” 不待少庄主说话,最后的赵昀走到崔悦的面前,面色清冷的说:“一时脚滑?你是不是以为你做的一切没人发现吧?” 崔悦这点小把戏,他身居皇宫早已经司空见惯后宫中那些女人的手段,在她们面前崔悦这点小伎俩又能算得了什么? 此时崔悦后悔死刚刚的说辞了,没想到赵昀在她身后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是现在这副情形,她当然不能承认了,于是她面不改色的看着赵昀。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可不要污蔑我。” 见她一副不承认的样子,少庄主心中得怒火一下子就燃起来了:“赵昀都已经看见你做的好事了,你竟然还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少庄主你告诉我。”崔悦气急败坏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少庄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少庄主忽然冷笑了起来:“人嫉妒的时候,当然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了。” “你不信我?”崔悦听到少庄主这样说,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竟然这样看她,那她还抱有什么希望。 “既然你已经做了,就要敢作敢当,当缩头乌龟算什么。”赵昀本不想搭理面前这个恶毒女人的,但是路被她挡着,又过不去。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好,那我就在这里跳下去,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说着,崔悦就要翻身跳下栈道,就在这时候,少庄主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见少庄主拉着自己,崔悦心中有些小雀跃,看来少庄主他还是在乎她的。 可惜下一秒她的雀跃就被少庄主接下来的话浇灭了,凉的彻彻底底:“你要死死远点,别在这里妨碍我们救人。” “什么?”崔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少庄主话中的意思,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庄主已经准备要跳下去救公主了。 少庄主没说什么而是挣脱开了崔悦的手,一下子就跳下了栈道。 “少庄主,你回来。”崔悦大声的站在栈道上呼喊着少庄主,没想到少庄主竟然真的不顾一切救公主,是她低估了少庄主,随后她丝毫没有犹豫跟着少庄主救跳了下去。 一边的赵昀看到这副情形,只好叹了口气,飞身也跳了下去,他可不想没找到林鸢还把少庄主弄丢了,跳下去也算是帮少庄主一个忙吧。 当公主不小心掉下了栈道的时候,身子摔在了一棵大树上,随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瞬时间很高兴。 她连忙站起身,随后又皱眉瘫坐在了地上,手不停地揉着她的脚,原来她摔地上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脚。 “有人吗,救命啊。”她呼喊了一会后,忽然觉得精疲力尽,竟然生生的昏了过去,昏过去的她没有发现不远处向她走过来一个人。 “姑娘,醒醒。”那人见她昏迷不醒,没有办法只好将她带了回去。 少庄主跳下来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他用剑划着山崖,一路滑下来的,等崔悦跳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受伤,而是摔进了河里,少庄主看见崔悦跳下来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 随后又看到赵昀不慌不忙的也跳下来,这才拔出剑走到赵昀的身边:“赵昀,你们怎么也下来了?” 赵昀看了一眼旁边的崔悦,见她站了起来,这才缓缓开口:“还不都是崔小姐用情至深,追随你跳下来,我也就跟着下来了。” 崔悦湿漉漉的走到他们二人面前,略为担忧的看了一眼少庄主,见到他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少庄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崔悦披着,这才对赵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找公主吧。” 说完,没有再去看崔悦一眼,率先走在前面,崔悦刚刚还因为少庄主给她衣服披感到高兴,谁知这时候他又不搭理自己了,闷闷的跟在他们二人的后面。 当公主醒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药味,瞬时间感到非常的情形,她立刻做起了身子,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阴森的屋子中,她担心又坏人,于是想要离开这里,却不想她的脚还没有好,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门就被人推了开来,一个樵夫打扮的人出现在了公主的面前。 只见他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正疑惑不解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公主:“姑娘,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一开始公主还不能够完全的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但是看见他眼中的担忧,立刻放下了心,面露微笑的看着那人。 “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可那个樵夫丝毫不相信公主的话:“我发现你的时候脚已经断了,怎会没事?” 说着不等公主反应过来,那人将她抱起放在了一边的床上:“我看看。” 樵夫掀开她被包扎的脚,仔细的看了看,随后这才放下了心:“姑娘有所不知,我常年上山砍柴,跌打损伤早已经见惯了,所以我这里才会备着这些药材。” 他将桌子上的药材端了过来,“姑娘可不要小瞧了这碗药材,这可是我亲自从山上采摘下来的。” 他的话很快就让公主放下了防备,公主谢过樵夫的时候端着药却没发现樵夫眼中的得逞之色,这碗药他可是放了特制的迷药。 当公主正要喝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少庄主的声音,她欣喜的将药放在一边,等着少庄主他们走进来。 “少庄主,我在这里。” 原来,少庄主他们寻找公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破屋,本没有将这个屋子当回事的他们正要离开,谁知这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子药味,他们便走了进来。 “公主,找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少庄主看见公主还活着很是高兴。 处理好药的樵夫这时候走了进来,公主指着他道:“都是这位大哥救了我。” 少庄主丝毫没有怀疑过那个樵夫,而是向他道了谢。 第四百五十五章:找到新路 夜渐渐地暗了下来,黑色爬上了云梢,将地面染得黯淡,林子里淅淅索索的鸟虫声,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一行人,今晚只能宿在旁边的这个有些破漏大的屋子里。 少庄主发愁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周围,哀嚎着:“这下莫说过桥了,就是出这个鬼地方都难!” 捡起地上一支看起来稍壮的树枝,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地面,,嘴里还咕哝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拿藤条,现在你脸上抽几下,在拿粗藤条,抽得你死去活来。” 赵昀细细的扫视了一下周围,蹲下来,捏起地上的一撮泥土,泛着潮湿,这附近有水源。 他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正在和公主等人说话的男子,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衣服料子不算好,穿得普通,手上有老茧,不多,手指缝很干净,能在这里救人肯定对这很熟。 他朝着远处喊道:“小兄弟,你知道怎么从这出去吗?” 不远处的男子听到赵昀喊他,小跑过来:“有的,我常路过这儿。” “你对这很熟?” 他挠了挠头,没敢一口肯定:“也…还行吧。” “我们本来打算走栈道过桥的,但一不小心就跌落到了底下,小兄弟,你对这比较熟,有没有别的路能过这桥的?若是能告知,我们感激不尽!” 说着,弯腰双手抱拳,正打算作揖,男子及时托住了。 “别别别…我一个粗鄙之人,受不得如此大礼,这儿确实有条路能过桥的。”顿了顿,蹲下来捏起了地上的一些泥,杵到赵昀的眼前给他看。 “想必你也注意到了这些泥土很潮,那有条河,越靠近那地上的泥越湿,河上有座桥,过了那桥,有两条岔路口,沿着左边那条一直走就能到了。” 正打算继续交谈,左边传来一声惊叫声,倒把少庄主吓了一跳:“怎么了?” 公主吓得脸都变色了,盯着距离不远的一条蛇一动不动,一根指头指着面前的蛇,颤颤惊惊:“蛇…蛇,这里有蛇!” 少庄主挡在了公主面前:“到我身后去!”说完,一剑刺了过去,蛇死了。 那男子看见蛇,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在屋子周围撒了一圈:“我忘了说了,天一黑,蛇蚁蚊虫就喜欢出来溜溜,我现在在屋子周围撒了药粉,它们不敢进来的,现在乌漆嘛黑的,你们最好在这睡一晚再走。” 众人同意了,瞧着漆黑的外头,先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便是那些奇奇怪怪的虫子就击退了他们想要夜行的决心。 赵昀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吧!” 夜晚的黑一直蔓延到了雪城,林鸢还有新皇刚到雪城,天立马暗了下来。街上一阵凉风袭来,林鸢穿得单薄,鼻子通红,打了一个喷嚏。 新皇将外袍取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晚上凉快,你先披着我的外衫吧。” 林鸢将身上的外袍裹紧,驱散了一点凉意,摸不透新皇的心思,她有些慌:“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一直逃跑也不是个办法,你一直带着我,他们就一日不会放过你。” 新皇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绝了她的心思:“你不要再想着逃跑,你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不会放你欢欢喜喜的和他们团圆的,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知道新皇什么也听不进去,就放弃了劝说,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二人不多时就找到了一间客栈,这个客栈并不大,但对于盘缠不多的新皇来说,足够了。 一进客栈,小二将抹布往后肩一甩,迎了上来:“客官,您里面请!您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两间房” “诶,好嘞” 小二将他们引到柜台时,账房说出了多少银子后,新皇从钱袋取钱的手滞缓了一下,将银子给了,拉着林鸢就往上走。 林鸢没有错过刚才细致的停顿,开口问道:“你别藏了,我刚刚都看见了,盘缠是不是不够了。” 新皇的心思被点出来,顿时恼羞成怒:“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好好的做我的人质就够了。” “你的东西都被当完了,你怎么筹钱,其实我能帮你的。” 新皇从小学的是三书五经,行的是风雅之事,短时间筹钱的办法也就只有去码头做短工,但按照他的傲气定是不肯的。但自己不同,自己有一手做菜手艺,做的还是药膳,肯定哪都缺。 “我可以和这的老板商量一下,在这做几天的厨子,总是能赚些钱的。” 林鸢其实抓住了新皇的弱点,他这么骄傲的人肯定不肯抛头露面的去做苦力活,但没想到林鸢肯为他筹钱,:“我威胁你,你还肯帮我,你就不怕我一反悔就杀了你?” 她清楚新皇的性格,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苦笑道:“你不会的,而且若不是我,你也不一定会变成现在这样。” “随便你”说完就打开了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对着门外的林鸢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那是你的房间,没什么事不要来烦我,还有,不要想着逃跑,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鸢听话的进了房间,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刚朦胧亮,这几日的颠簸流浪,早就打散了她的作息。想起昨日的想法,梳洗打扮后就去找了客栈的店家。 下楼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店家的影子,小二走上前问她:“客官,您是要吃什么吗?” 林鸢摇摇头:“我想找你们的东家”说着,扫视了周围,没有找到,“你们我昨天还瞧着他在这呢!” 小二恍然大悟道:“您早说呢!大早上的我们东家是不会守在这前厅,这个时辰他一般在后院呢!”,顿了顿,示意她跟上,“您随我来吧。” 林鸢跟着小二到后院,就瞧见他们的东家在后院浇花,说实话,大早上的收集露水去浇花,这个嗜好鲜少见。 小二喊了他们东家几声:“东家!东家!这位客官想找您。” 东家放下了手中的水壶,挥一挥手,叫小二去忙别的,又转过头,眼前是个美貌的妇人,一时疑惑:“客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鸢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店家,你们这缺厨娘吗?我想在你们这做几天短工。” 东家上下扫了一眼林鸢,眼见地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肚子上:“缺倒是缺”突然,话风陡转,“只是我们再缺也不能找打着肚子的啊!。您就请回吧!万一磕着摔着我们可负不了责” 林鸢知道他的顾虑,连忙解释道:“我的身体没关系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绝不要你们负责。” 东家摆摆手,立场坚定:“不是我们不肯要,你这身体就是别家也不肯要,肚子都显怀了,最忌碰着,厨房人多眼杂,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小本生意还想做下去呢,您就别为难我了。” 这东家油盐不进,林鸢一时也拿不准,眼睛转了一圈,打算用迂回的方式:“不然,我去厨房做几个菜您尝尝,若是觉得不错,就再考虑考虑?” “这…好吧。” 林鸢动作利索,在厨房忙活了一个时辰,做出了几道菜,色香味俱全,倒让东家眼前一亮。 尝了几口,舒爽利口,真是美味佳肴,同意了林鸢的请求。 赵昀这边因为和那男子不同路,遗憾地同他辞别,按照他的办法,寻着潮湿的地方,到了尽头,果然有一条河。 几人站在河的面前,赵昀率先开口:“那人没骗我们,这里果然有条河。” 少庄主点点头,但仔细一想,发现一个问题,指着空荡荡的河面,问道:“问题是,我们怎么过河?” 赵昀带着他们向左边走去,回答了少庄主的问题:“他和我说过,左边一直往前走,有一堆杂草,那里挡着一座桥,我们可以从桥上过。” 密密麻麻堆起的荒草像是刻意在隐藏着这条路,赵昀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还是带着几人过了桥。 却没想到,桥的另一边藏着杀机,凛冽的寒光闪过,藏在草丛的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朝着公主和崔悦的方向。 赵昀和少庄主迎了上去,几个黑衣人溃不成军,过了几招,全都败了。失败后,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咬破嘴里的毒囊自杀。 发现这一点的赵昀对少庄主喊道:“堵住他们的嘴巴,留活口。” 即便他们千辛万苦,最后还是只有寥寥几个留了活口。少庄主一脚揣在他们的胸口威胁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抓他们两个?” 赵昀一把扯下塞在一个人嘴里的东西,那人却死活不说,赵昀不耐烦,一剑捅了个透心凉。 又扯下下一个人嘴里的:“你来说?” 黑衣人犟嘴道:“我不知道,你别妄想我会告诉你。” 赵昀“啧”了一声道:“聒噪。”又是一剑落下。 一个一个地问过去,一群死士,死也不开口,最后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看来是有人派了死士,接下来都小心一点,我们走吧!” 说完就继续一直往前走,原地留下了一堆黑衣人的尸体。 第四百五十六章:进入谢府 林鸢在客栈做了短短几天的厨娘,手艺极好,来过客栈尝过她的菜基本赞不绝口,名声在雪城传了出来,她为这店短时挣了不少钱,东家笑得合不拢嘴。 对林鸢的夸赞就没停过:“林姑娘啊,你的手艺真是一绝,恐怕在雪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东家舔着脸不留余力地夸她,林鸢可没有这个厚脸皮:“我不过是花样做得多了,味道稍微好些,他们觉得新鲜罢了,过于夸大了点,过几天,不新鲜了,又散了”顺手舀气了正在煮的汤尝了一口,味道淡了些,“我自己几斤几两晓得的,东家没必要恭维我。” 说完,加了几勺盐,增了味儿。 此时,雪城谢府。 一个丫鬟在谢家夫人的耳边瞧瞧地说了几耳。 闻言,谢夫人偏过头,眼底欣喜,十分惊喜,询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这个小客栈真的有个手艺特别好的厨娘?” 小丫鬟语气坚定:“奴婢怎么敢骗您,这事啊!在外头都传遍了,您不信奴婢,还不信那些传言吗?” 传言向来不可信,谢夫人有些犹豫,外头的话未必可信,可这小丫鬟也不见得会欺骗自己:“外头说的可信吗?这…哪一次不是风言风语传了几天就都歇息了。” 小丫鬟从桌子上拿来一叠小吃食,谢夫人略感新奇:“这是什么?” “奴婢在那家客栈买的,每日只供百来份,好不容易抢到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点到谢夫人嘴前,“夫人,您尝尝。” 她张开嘴,嚼了几下,尝出了点味儿,样式新奇,,味道也不错,谢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这厨娘果真名不虚传,你去打听打听,她愿不愿来谢府当厨娘,工钱翻倍。” 小丫鬟应了下来,找了那客栈的东家,给了点好处,东家思躇了许久,才勉强答应去问问。小丫鬟前一脚刚走,东家下一秒就往林鸢的屋子去。 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林鸢将口中的安胎药咽下去,才回道:“进来吧。”东家急急忙忙地进来,脸上满是喜色,“东家,你碰上喜事了?” 东家坐下后,提起面前的茶壶到了一小杯茶解渴,听到这话,甚感疑惑:“你怎么知道?林姑娘猜得太准了?” 林鸢瞥了他一眼:“你脸上就差写着几个字——我今天碰上喜事了,你们快来祝贺我!” 东家直摇头:“不是我有喜事”又突然停了下来,故作神疑,挤眉弄眼,满脸的褶子,不是很好看,“要不你猜猜。” 她神情恹恹,不是很想猜,打算直接等着东家的回答。 东家也不含糊了,直接道出了来意:“是谢府,谢夫人尝了你做的小食,觉得味道甚好,想请你去做她的的厨娘,每天事儿不多,工钱翻倍,你不是缺钱吗,这不正好。” 说实话,她有点心动,可是那样麻烦会增多。而且如今她还作不得主,能在这个客栈做短工是因为在新皇的监视下,可要去谢府,新皇不一定同意。 她想了想,没有一口应下:“这…有点突然,我得先考虑一下,谢府那边还烦您帮我先稳一下,等我想好之后再作回应。” “这没问题,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这谢府是这雪城有名望的大家,财大气粗,你若去了,待遇可不比在我这好上一分半分”告诉完她这事后,东家起身就要,关门的时候又提醒了她一句,“最近雪城闹腾得厉害,听说许多年轻女子无故失踪,官府至今都没法找到,虽说你怀孕了,但年岁瞧着也不大,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外出。” “多谢提醒。”林鸢最近没怎么外出,但客栈有时传来那么三言两语到她耳朵里头,这事不是很清楚,但到底是听过,此时见他提起,想必闹得还是挺大。 晚霞的红撒在院子里,天边红了一大半时,新皇才回来。他这几日一直在外奔波,林鸢想着他可能是在为银子奔波,这几天一直安安分分的除了厨房就是自己的房间,没有出去过。 新皇带着一身疲惫,眉目间满是阴郁,看见没回房的林鸢,走了过去:“你在这干什么?” 林鸢将刚做的一碟子糕点推到他面前:“你先垫垫肚子吧,我有事和你说。” 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但他觉得林鸢今日有点献殷勤的味道,吞了几块糕点,刚有些饱:“什么事?” “客栈的老板同我说,今日有个谢府的人来找我,说她家夫人吃了我做的菜,觉得不错,希望我能去谢府做个厨娘,事少工钱多,我觉得可行,比在客栈方便许多”林鸢慢吞吞说了今天的事,满眼期待的看着他,“我是想同你商量一下,要不要去谢府。” 新皇的手指骨节分明,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嘴里不断嘀咕着“谢府…” 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林鸢:“是城北的那个谢府吗?” 林鸢回想了一下,好像听东家说什么城北之类的:“好像是那家,怎么了?” 他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事:“你要想去就去吧,但有一点,必须带着我进去。” 听到是这么小的一个要求,林鸢毫不在意地同意了,又突然想起了今日东家临走时说的那件事:“对了,你最近不是总在外面到处走吗?你近来有没有听到一些女子失踪的消息,应该都是些年轻漂亮又是未出阁的女子,老板似乎对这件事很忌讳,他今日和我说完话,走时还提醒我最近不要到处乱走,以免招惹莫名其妙的灾祸。” 新皇这几日一直在外奔走,消息确实听到了不少,特别是失踪这件事,连官府都查不出:“我前些天在外头听人说了那么几句,,这件事将官府都惊动了,看来确实严重”顿了顿,偏过头,看着林鸢年轻素净但又不失风韵的面容,觉得惹眼极了,提醒道,“他说得没错,你最近不要到处乱走,你要是失踪了,我可不会费尽心思去找你。” 对于这种事,林鸢大胆极了,根本不听劝:“我已经怀孕了,谁那么脑子不好,还会打我这种孕妇的主意啊!” 听到“怀孕”二字,新皇突然黑了脸,林鸢也不知道自己触了他的哪根不对经的弦,只见他“噌”地一下站起了身,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就回了房间,留下一脸莫名的林鸢。 林鸢气得一口一个把剩下的糕点全给吃了,咬牙切齿地咕哝着:“什么毛病啊!我全吃看都不给你留下一点渣渣。” 第二日,天一亮,就告诉东家说自己同意了,但要带着新皇一起进府,这话转给了谢府,谢府觉得没什么,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就同意了。 随后,林鸢就收拾包袱,带着新皇麻溜地进了谢府。 谢夫人的贴身丫鬟先带着新皇和林鸢去安顿,丫鬟瞧瞧林鸢又瞧瞧新皇,喊了一个小厮吩咐了一句,叫他带着新皇去了男眷那边,自己则带着林鸢去了女眷那边:“林姑娘,您住在这边的院子,您先休息一下,稍后我会带您去见夫人。” 林鸢点点头:“谢谢姑娘啊!” 林鸢花了点时间梳洗打扮,躺在床上小眯了会,晚饭过后,才有人来喊她,说夫人想见她。 谢夫人看着眼前这个清丽的美人,实在难以将她和整日在厨房蓬头垢面的厨娘联系在一起,,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小厨娘?” “是的” 谢夫人不太想相信,太年轻了,而且似乎还怀了身孕,朝着身边的小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靠过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手艺极好的厨娘,未免…太过年轻了些吧!” 小丫鬟还没出口,林鸢言辞恳切地说道:“若您不信我,我可以证明给您看。” 谢夫人同意了,让小丫鬟带着她去厨房,林鸢依旧动作利索,没一会就做了一个小食,看起来可口又不油腻,最适合饭后消食。谢夫人尝了一口,是那个味道没错,夸赞了她一句:“林姑娘的手艺着实不错” “其实,我这次请你过里啊,是为了我那身体虚弱的儿子,他挑食挑得很,每日都没甚胃口,这样身体又怎能好起来呢,听说你极擅长药膳,这样吧,你就每日替轩儿做一份药膳即可。” 每日就做这么点事,林鸢都要怀疑谢夫人是在做善事了,但是她需要这份事,便一口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林鸢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了,谢夫人的儿子名谢轩,是个病秧子,身体常年不好,基本待在房间,极少能在外头碰见他,谢夫人为了这个儿子,花费了许多心血,整天愁得不行。 这样想来,谢夫人确实像个善人。 世间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前一秒你刚议论过这个人,下一秒这个人就出现在你的眼前。林鸢在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穿着一身朱白色的外衫,活脱脱一个清贵少爷。身材修长,面容清瘦,又像极了长期营养不良。 丫鬟瞧瞧附耳:“这就是我们的少爷” 第四百五十七章:失踪的少女 “你是什么人?”谢轩身子虽然虚弱,但脑子却不笨,这个女子他从未在府中见过,莫不是新来的丫鬟? 谢轩打量着林鸢,林鸢也在打量他,没想到谢夫人的儿子果真如传闻所言是个病秧子。 “奴婢林鸢见过少爷。”想到这里,林鸢不卑不亢的向谢轩行了个礼:“少爷有所不知,奴婢是新来的厨娘,因为想要看看府中的风景,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谢轩苍白的脸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就那样的盯着林鸢,林鸢被他盯得心虚,缩了缩脖子,走上前:“如果奴婢打扰到少爷,还望少爷莫怪罪。” 他还是没有移开在林鸢身上打量的目光,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不知少爷还有事吗?若是没事的话,那奴婢就先离开了。”说着林鸢就要转身离开,谁知就在这时,谢轩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 林鸢不知谢轩叫住自己要做什么,疑惑不解的看着谢轩:“少爷还有何吩咐?” 谢轩慢慢的走了过来,直到来到林鸢的身边,这才缓慢的开了口:“你已经成亲了?” 林鸢一头雾水,谢轩怎会知道她已经成亲了的?莫不是他认识自己? 许是看出林鸢眼中的疑惑来,这回谢轩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林鸢这才恍然大悟,摸了下肚子,点了点头。 “是的,奴婢已经成亲了的,并且还和我相公有了孩子。” 看着林鸢初为人母的娇羞模样,谢轩只觉得心中烦闷,他想到曾经母亲怀有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开心,并且还把他视若珍宝。 可是母亲的喜悦一切都毁在了他的这副破身子上面,如果他没有生病,母亲是不是就不会如此操心了? 林鸢看着谢轩变幻莫测的脸,心中正纳闷呢,自己好像并没有招惹到他吧?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了,谢轩不自觉的清了清嗓子,随后看着林鸢,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少爷,奴婢先告退了。”林鸢觉得这个谢轩还真是奇怪,身子虽然虚弱,但是眼中的贼光却是丝毫不减,看来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省得引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赵昀和少庄主他们跋山涉水的终于来到了雪城,“天色不早了,再说我们已经赶了这么久的路,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少庄主提议着,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合过眼了,纵使他们两个大男人不睡觉,但是也要为同行的崔悦和公主考虑。 瞧着她们二人苍白着脸还在硬撑着,少庄主就头疼,在就在前几日,两个人像是在比赛一样,谁也不让谁,公主丝毫不顾自己脚上还有伤,誓要和崔悦比个高低。 “这样也行。”赵昀自然也明白少庄主心中所想,于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四个人找到了一家客栈,没有先去住店而是坐在大堂中吃了点东西,他们正在吃着东西,赵昀忽然察觉到周身的客人纷纷停下筷子,不停的打量着他们。 这一现象少庄主自然也发现了,只见他状似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四周,随后将随身携带的佩剑放在了桌子上,瞬间那些个客人不敢再去看他们,而是低头盯着自己的碗。 “这里有些不对劲,我们快点吃,早点回去歇息吧。”少庄主出言提醒着。 很快他们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回了房间,赵昀和少庄主一间房,崔悦和公主一间房,先将她们二人送回房间后,店小二这才带领着赵昀和少庄主走向他们的房间。 “二位客官里面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 “小二哥等一等。”在店小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少庄主忽然叫住了他。 之前他们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雪城这里人的不对劲,现在又是一样的感觉,刚刚送崔悦和公主回房间的时候,店小二眼里充满了可惜之色。 少庄主和赵昀他们看到并没有说什么,待崔悦和公主进了房间,少庄主这才将他们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们四个人之前在楼下吃饭的时候,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紧紧的盯着我们四个,哦不对,是我们身边的两个姑娘,而且......。” 少庄主神秘的将门关了起来,“而且我也发现了,你们这里少有女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店小二本不想多嘴,可是看到少庄主和赵昀身边的佩剑,他只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了他们。 “两位公子是从外地过来的,想必是有所不知,就在前几年,我们这个雪城发生了一件怪事。” 店小二如实的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雪城这里时常有少女失踪不见了踪影,一开始仅仅失踪了几个人,那时候人们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二哥顿了顿,又继续缓缓开口:“有人说她们是被采花贼掳走的,也有人说她们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又失踪了几个少女,人们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赵昀和少庄主听着,皱了皱眉头,如果让他们相信,也愿意相信是采花贼抓走那些个少女的,可是看店小二那副神情不像是采花贼做的。 “那你们没有报官吗?” 是啊,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这里的官员怎么能够不管管呢? 可那店小二摇了摇头:“报官也没用了,早在最开始就已经报官了,可惜官员没有重视起来,直到后面的人失踪的越来越多,官员才重视起来,可惜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到巨鲸是何人做的这件事。” 听到这里,少庄主和赵昀不由得唏嘘起来,不知道那些个少女现在身在何地,是否还活着。 “所以当这里的人看见公子你们带来两个姑娘,难免会觉得稀奇,毕竟现在这个城里的少女不多了,家里有钱的就搬走,没钱的就只能嫁人,她们什么荣华富贵都顾不上了,保住小命才是要紧事。” 送走店小二以后,少庄主和赵昀商量了一下决定今晚在这里守着崔悦和公主,他们绝对不会让贼人得逞的。 另一个房间的崔悦和公主此时还不知道危险正一步一步的向她们靠近,崔悦慢慢的走到公主的床前:“我有事找你,我们谈谈吧。” “谈谈就谈谈,谁怕谁。”公主丝毫不将崔悦放在眼里。 崔悦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要你离少庄主远一点,最好是不要再跟着我们。” 公主听到她这话不怒反笑:“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我为什么要离开少庄主?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和你之间他选择了谁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哼,那又怎样,你现在跟着他只会连累他,还不如趁早离开呢,我要是你,一定会自己悄悄的离开,省得到时候被人赶出去,那多难堪。” 崔悦继续出言挑衅着,可惜公主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要说连累,恐怕你才是连累少庄主的那个人吧?我怎么掉下栈道,少庄主又是因为谁跳下栈道救我的?” “你,你说什么?”崔悦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竟然会被公主知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只不过是不想与你计较罢了。”公主瞧见崔悦这副模样就觉得可笑。 二人在这里争吵不休,丝毫没有察觉她们房间的窗户被人打开了,忽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们二人面前,将她们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这里?”公主率先看到那个黑衣人,冷静的开口询问。 “当然是来抓你们的人了。”黑衣人冰冷地声音从她们耳边响起。 这时候崔悦深深的觉得是个扔下公主的好机会,“这位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就请放了我吧,哦对了,她可是公主,比我值钱多了。” 公主?黑衣人听到崔悦这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慢慢的走向崔悦:“既然她是公主,将她抓走肯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这样还不如将你抓回去。” 崔悦显然没想到黑衣人会来抓自己,吓得她大叫了起来:“救命啊。” 随后抓向旁边的公主,将她推到黑衣人的面前,公主眼见着自己就要被黑衣人的剑刺伤,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当少庄主和赵昀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崔悦拿公主当挡箭牌,饶是少庄主再好的脾气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 从黑衣人手中救下公主之后,少庄主就加入了战斗,同赵昀一起与黑衣人打斗,黑衣人见不敌二人,趁机从窗户溜走了。 “我带着公主另开一间房。”说完少庄主没有看崔悦一眼就带着公主离开了。 身在谢府的林鸢此时正睡得香甜,突然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她一脚,她立刻睁开了眼睛,轻轻地摸着肚子:“小乖乖,你是不是饿了?娘亲这就给你找吃的去。” 说完,她打了一个哈欠,披上衣服就向厨房走去,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丝动静,她立刻警惕起来,前去查看个究竟。 第四百五十八章:差点发现 当她走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是她的雇主这个谢府的女主人——谢夫人,这么晚了,谢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鸢心中疑惑着,想要跟上前。 当她正要跟踪谢夫人的时候,一不下心踢到了旁边的花盆发出了动静,前面不远处的谢夫人听到有声音连忙走了过来。 “是何人在那里?” 林鸢此时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在原地干着急,这时候后面一个人将她拉走了,恰巧躲避了谢夫人的探查。 谢夫人走到刚刚林鸢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她只当是哪里跑出来的老鼠罢了。 林鸢并不知道是何人将自己救走,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贼人,正要张嘴咬那个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鸢儿是我。” 听到是新皇的声音,林鸢这才放下心来,二人悄悄地来到了谢府的厨房里,新皇看见林鸢夜深露重竟然出来听人家墙角,难免有些不高兴。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我,我饿了,所以出来找点吃的,没想到会遇见人。”林鸢知道今夜若不是新皇出来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已经被谢夫人发现了。 听到林鸢说自己饿了的时候,新皇的责怪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非常无奈地说道:“以后要小心一点,如果今日我不在这里,你又该如何做?” “好了,我知道了。”林鸢此时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厨房,开始寻找吃的。 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于是她将所有的食材备齐,自己做了起来。 她给自己下了一碗面,也给新皇做了一碗,她递给了新皇:“尝尝我做的面味道如何?” 新皇没想到林鸢竟然会为自己做了一碗面,心中难免有些高兴,只不过他不善表达而已,“谢谢。” 轻轻地道了一声谢,接着他就捧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可是林鸢迄今为止第一次为他做饭,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怎么样好吃吗?”林鸢看着新皇吃的着急,心中疑惑地询问着他。 新皇将嘴里的面咽了下去,点了点头:“好吃,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好吃的东西叫做林鸢做的饭,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一定要第一个认识林鸢,这样他就会全心全意的属于自己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而且他现在逼的林鸢和他反目成仇,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林鸢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毕竟她腹中的孩子可是已经等不及了。 在新皇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条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绿色,你有没有发现这个谢府很有问题?” “怎么说?说来听听。”林鸢非常好奇的看着新皇,因为她也觉得这个谢府很有问题,绝不是他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我发现这个府里没有几个丫鬟,反而更多的是家丁,难道谢夫人也要家丁他们来伺候吗?” “不错,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发现这个谢府虽然是这个雪城的大户人家,但是他们的行为做派都不像是大户人家应该有的。” 看来不只是只有她自己发现了这个问题,林鸢又继续说道:“还有我也发现这个谢夫人有问题,刚刚想必你也看见了,这么晚了她偷偷摸摸的究竟在做什么?” “不错,这个谢府简直是太诡异了,而且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虫子都没看见。” 两个人在这里探讨着,随后意识到在这里会被人发现,所以就商量着来到了林鸢的房间。 “要不然我们明日就找个借口离开吧,省得在这里每日提心吊胆的。”新皇非常担心林鸢的身子,开口提议着。 林鸢赞同的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然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事情就麻烦了。” 二人商量好了以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他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向谢夫人找个理由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林鸢醒过来就发现雪城下了好多的大雪,她看着如此大的雪,觉得非常的稀奇,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放在了面前,发现这雪城的雪花竟然要比京城那里的雪花还要大。 “绿色,你怎么站在雪里?快回来。”这时候新皇过来找她,发现林鸢正站在雪中,连忙脱下自己的狐裘,为林鸢披上。 “你仔细着点,万一冻坏了孩子就不好了。” “我只是稀奇这里雪花竟会如此之大。”林鸢和新皇走进了房间,随后林鸢将新皇的衣服还给了他,继续开口询问着。 “怎么样?都打点好了吗?” 新皇为自己和林鸢倒了一杯热茶后,坐在了林鸢觉得身边:“都打点好了,我们现在只要过去和谢夫人说一声,就可以离开了。” “好,我这里也已经打点好了,我们这就去吧。”说着林鸢就要拿起旁边的包裹走出去,谁知却被新皇拦了下来。 林鸢一脸疑惑地看向新皇,有些不明白她这样做的道理:“怎么了?” 新皇看着林鸢如此单薄的身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林鸢的话,而是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件比较厚重的披风为林鸢披了上去。 “下雪了很冷的,你穿的厚一些,这样才不会被冻着。” 林鸢点了点头,轻轻的到了一声谢后,二人便抬脚向谢夫人的房间走去。 当来到谢夫人房间门口的时候,却被告知谢夫人正在大厅呢,二人只好又折过身走向谢府的正厅。 来到正厅,谢夫人果然在那里,于是两个人将他们二人来这里的目的说给了谢夫人听:“夫人,这么多日承蒙您的照顾,不过现在她的身子越来越沉重,恐怕不能再胜任谢府的厨娘了。” 谢夫人慢慢的喝着茶,听到新皇这样说,眼睛瞥了一眼林鸢的大肚子,眼波流转间就开了口:“放心,我不会给她安排任何劳累的事,有什么累活脏活都让家丁他们去干。” 林鸢一脸愧疚的走上前:“谢夫人,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没来几天就向你辞别,只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恐怕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好说好说,本夫人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人,只不过你们看看,外面下了大雪,城早就已经封上了,你们还怎么出城,依本夫人看,你们还是在这里待上几天再离开吧。” “这……。”林鸢和新皇面面相觑,没想到外面竟然已经大雪封城了,看来他们只能在这里住上几天了。 这时候谢夫人又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忽然开了口:“对了林鸢,昨夜的你去哪里了?” 听到谢夫人竟然问起昨晚的事情,林鸢心中一震,不过立刻想好了对策,只见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谢夫人。 “昨夜我就在房间里睡觉了,怎么了夫人?” 谢夫人有些不相信:“之间并没有起过夜吗?” 林鸢认真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啊,夫人你也知道,自从我有孕以来,常常嗜睡,恨不得一整天都在睡觉,所以我很少起夜的。” 听到林鸢这样说,谢夫人这才打消了怀疑,看来不是林鸢,那么昨天究竟是谁踢到了花盆呢?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就是问问,既然没什么事,你们就先退下吧。”谢夫人挥了挥手,示意林鸢和新皇离开。 男主四人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客栈,他们决定一边寻找林鸢,一边打听着雪城的事情。 当他们走到街上的时候,只听见路人议论纷纷:“你们听说了吗?昨夜又失踪了一名少女。” “什么呀,张老头家的闺女也被偷了,明明是失踪了两名少女。” “两名?”众人听到这个数字显然吃了很大的惊,因为从好久之前,他们就从未听说过采花贼会掳走两个少女。 “你们说,这究竟是谁做的事?”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不知晓,现如今这个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他们又不能做一些什么。 白色和男主将这一切听了进去,不由得感叹一声那些少女的命苦。 这个时候,忽然有个贵妇模样的女子叫住了崔悦:“崔悦,是崔悦吗?” 崔悦听到有人突然叫自己,疑惑地抬起了头,当她看清来人的时候,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谢夫人?” “哎呀呀,真的是你啊崔悦。”那个贵妇见果真是崔悦,连忙上前亲昵地挽起了崔悦的胳膊。 “崔悦你怎么会来雪城玩了?来的时候怎么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我好派人去接你。” “您太客气了,谢夫人。”崔悦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她哪里是来玩的,明明是自己厚脸皮跟上来的。 “客气什么呀,当初我去哥哥那里的时候就看中你这个小丫头了,乖巧又伶俐。” 面前的这个谢夫人,正是与她武师的谢家是远方亲戚,曾经有幸见过一面,如今在这里见到崔悦,谢夫人明显显得非常高兴。 第四百五十九章:二人相遇 见崔悦等人到雪城还没个居住的地方,谢夫人就开口,热情地邀请他们到府上做客:“你们刚到雪城,想必还没找到住处吧,不如先随我回我府上住上几日,再做打算,如何?” 崔悦面感为难,自己虽在从前的谢府做过一段时日的武师,同雪城的谢府夫人见过几面,也不过算作稍微熟悉,犹豫道:“这……我们怎么好意思呢!会不会打扰您了,我们此行是有要事,还是不好过多的打扰您了!” “这怎么会叨扰呢!”拉住崔悦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感叹道,“谢家宅子大,可里头再怎么样,也是冷清的,你们要是能住进来,添些烟火气,那我就更高兴极了!” 几人终究抵不过谢夫人的热情好客,特别是赵昀,觉得谢府在雪城的势力不小,那找鸢儿的事倒是能拜托谢夫人去打听打听,口气就渐渐的软了下来。 谢府在雪城的一个比较繁华的地带,街道两边是大小商铺,谢府的门面大得很,两座狮子镇着大门。 能这样的摆设,谢府的实力比他想得还要强,赵昀不动声色地向谢夫人套着话:“远远的看便觉谢府气派,谢夫人可是做得什么买卖?” 谢夫人边提着裙摆走台阶,边同崔悦唠家常,询问谢家小姐最近还好吗。猛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谦虚的笑了笑:“算不得什么大生意,几块良田和一些赚钱的铺子罢了,也就比普通人家赚得多了些。这位公子可是也想学学做生意?若是想试试,别的不说,在生意这块,谢府倒是能帮点小忙。” 闻言,赵昀轻笑了一声:“如此,那便多谢了,说起来,我现在真的还有一件事想求您帮忙?” “什么事,我能帮的会尽力帮的。” 雪城四舍五入算作谢府的地盘也不为过,找个人算不上难事,赵昀将找林鸢的事说给了谢夫人听:“我的妻儿前些日子被人带走了,我一直想找到她却每每都是迟一步,我已打听到,我妻儿如今就在雪城,不知道谢夫人可否帮我打听一下近日可有她的消息。” “这事不难”谢府在雪城人脉多,找人这事难度确实不大,谢夫人一口应下,“我会叫人帮你留意的,一有消息会立马告诉你的。” “那就多谢谢夫人了” “无碍” 几人是相熟的,谢夫人就特意吩咐将他们安排在一个比较大的院子休息一下。少庄主对这个谢府比较好奇,崔悦好歹见过这谢夫人几面,收拾完之后就出了房间,正巧崔悦正好也到院子透气。 少庄主忍不住地询问她:“崔悦,你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谢府?” “啊……”崔悦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懵了,“哦,你说这个?谢夫人同以前收养我的谢府有表亲关系,谢夫人时常去看望小姐,我也因此见过几面,一来二去就认得了。” 他不懂,就见过几面,怎么这般热情,但一想也许是天生如此:“这个谢夫人倒是热情,什么也不说就领着我们进谢府。” 崔悦也不明白,也是觉得少庄主的猜测没错:“可能是因为夫人府中太过冷清,以前她也待我和气。” ………… 近日风尘仆仆,路途舟车劳顿,都在房间里小憩了片刻,还未到晌午,几人又讨论了一下找林鸢和新皇这事,此时他们并不知道新皇二人距离他们不远,并且还在商量着要离开谢府。 午饭他们几人是在谢府用的,谢夫人为了招待他们,特意吩咐林鸢做了几个菜。 饭桌上倒是其乐融融,但不知道是谁针对最近少女失踪的事起了一个头,就这么聊了起来。在未碰到谢夫人时,少庄主在路边摊子买包子时就听到了这事,最近这事有越闹越大的趋势,但少女失踪却又匪夷所思,闹了有一阵子却找不到半点线索。 “谢夫人,最近你们这雪城是不是有一事闹的特别大,而且到现在都没解决”少庄主思索了一会,想了好久,才想到是什么事,“就……少女失踪的案子,我一进雪城就听说了,现在可有什么线索没有啊!” 谢夫人一听这事,也是愁眉不展的,谢府消息来得快,这件事闹了将近半个月,一直没有解决,忧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歹人做的事,好端端的怎么这妙龄女子就一个接一个的失踪了呢就。” 公主猜测了片刻,不仅少庄主听到了,她也莫模模糊糊地听了些,犹犹豫豫地猜测:“会不会是拐卖人口的,专门拐卖那些生得不错,又待字闺中的女子,然后再辗转卖到别家去……” 剩下的话,她有眼色的没有说出来,毕竟未言之语都或多或少的清楚。 但像这种事,作为女子是最深恶痛疾的,谢夫人脸色也不好,更别提崔悦这种满满江湖豪气的女子。 她恨恨地咬着筷子,仿佛筷子就是那些专门拐卖女子的人贩子,胸腔憋着气,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种毫不怜惜女子的人死不足惜,可别让我逮到这种人,否则我一定将他们千刀万剐,抽筋扒皮。” 哪怕与崔悦有着仇,公主此刻也是和崔悦站在一个地方的,愤愤不平:“对,这种人简直是不配为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莫名中枪的少庄主和赵昀,此刻满脸黑线。 谢夫人倒是被这二人逗笑了,安慰着她们:“往好处想想,若只是真的迷了路,或者去别处省亲了呢,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官府找不到线索也是应当的。” “若真如您所说,那就好了”公主崔悦奄奄的回答。 在同一个饭桌上,他们的议论,赵昀没有插进一句话,因为他第一口吃到这菜时,发现味道十分熟悉。 公主也说了一句话,他特别在意:“这饭菜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吃过……” 赵昀糊弄了她几句,公主才草草地揭了过去,他已经尝出这味道是林鸢做的,可是他不想让公主猜测到,毕竟新皇是她的哥哥,万一她去通风报信,让新皇得到了消息,这可怎么办…… 赵昀胡塞了几口,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鸢儿了,他借口说吃饱了就打算先去厨房找林鸢,离去之时还叫少庄主看着一下公主,让她不要到处乱走。 此刻,林鸢和新皇这边也正在用午膳。 新皇警惕的排查了一下房间的周围,确定了没有旁人才关起了屋子用膳,同时还压低了声音问林鸢今日早上的事:“今天那谢夫人可有问你什么?可是被她发现了?” 林鸢摇摇头,回忆了一下早上她回答完谢夫人问题之后的表情并无异色:“她问了些问题,猜测是我,可是又不太确定,但是她的反应不大,应该是相信我了。” 他有时并不相信林鸢的看人水平,就她那时刻被骗的日常,他沉默了片刻,才谨慎地说道:“要么谢夫人在扮猪吃老虎,要么就是真的认为不是你,但就你的描述,我觉得前者比较可能。” 林鸢也觉得可能,但她就是不想被这么随意地贬低,故意和他唱反调:“万一是后者呢!我瞧这谢夫人是个热心肠,而且待自己的儿子又那么好,我一个孕妇,不过手艺好些,就这般的照顾我,你怎的总爱将人看得恶毒。” 新皇满眼看智障般看着林鸢,眼神淡漠,说出的话更是痛击林鸢的心:“有时候我怀疑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难怪被人骗得团团转,要不是你是我的人质,我此刻真的想就此将你扔下,好摆脱你这个包袱。” 林鸢顿时不服气了,夹菜的筷子停住了:“嘿!什么叫我蠢,本姑娘聪明绝顶,人长得美,做饭又香甜可口,你居然敢嫌弃我。你这人这不知好歹!” 新皇瞥了她一眼,一个空脑美人她承认,其余的一概不认,嗤笑了她一声:“便是三岁小孩都比你分得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人谢夫人给你一颗糖枣,你就死心塌地为她卖命了?你可别忘了,昨日是谁救了你才没被那谢夫人发现。” 说起昨晚的事,林鸢瞬间就泄气了,昨天确实多亏他自己才没被发现,但心里别扭。只好愤怒的一口一口把饭塞进嘴里,嘴里但还是不忘嘀嘀咕咕:“便是昨日没你的帮忙我也不会被发现”末了,又补充一句,“谁稀罕!” 自说自话,新皇一句也没听见,补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说完快速地将自己碗里的饭解决了,想起今天来了几个客人,怕谢夫人又让她做些什么糕点之类的,就想着赶快回厨房,吃完就同新皇说了一声,“你自己吃完收拾一下,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事要忙?” 林鸢出了房门,走得没影之后,新皇嘟囔了一句“白眼狼” 赵昀在路上问了好几个丫鬟才打听出来谢府的厨房在哪,怕林鸢走了,他加快了脚步往厨房赶,在进厨房的门口,林鸢头往里边看了一眼,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林鸢都怕是幻觉了,用手揉了揉眼睛,没错,张开双臂,高兴地朝他奔去:“阿昀” 第四百六十章:发现密室 林鸢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见到了赵昀,一见到他,这几日的心酸苦辣风一吹就没了,林鸢双手紧紧抱着他,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满脸的笑意抑制不住。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啊!我可想可想你了。”她的声音闷闷的,语气里的委屈一下子泄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已经……” 赵昀轻轻地笑着,一只手抚慰着她的背:“抱歉,我来得太晚了,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牢牢得守着你,一步也不离开你。”说着,还竖起了了中间的三根手指,还准备发誓。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鸢抓住了那竖起的三根手指,眼带笑意,揶揄道:“你还真打算发誓不成,我相信你便是。” 闻言,赵昀又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拨开她额间的碎发,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呼了一口气,低声道:“鸢儿,你都不知道,我见到你我有多开心!” 之后,他又半蹲着,将耳朵凑到了林鸢的肚子上,听着那小心脏一下一下蹦蹦跳,突然感觉到,他的繁华人间回来了。 幸亏,由于是午膳时间,厨房里没有一个人,林鸢的脸红彤彤的,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行了,他们吃完饭就回来了,你快些起来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林鸢从脖子红到脸色,窗户半开,漏进来的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白里透红的脸增添万种风情。 赵昀宠溺的笑了笑,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前怎么不知你这么害羞啊!” 想到已经找到林鸢了,话锋一转,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鸢儿,我们抓紧时间会经常吧!丞相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她也想跟着赵昀回去,但是一想到雪城封城,又担忧的开口:“可是雪城已经封城了,现在这几日根本没有法子出去!” 赵昀没听谢夫人提起,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但还是劝慰地说道:“没事的,我们可以找个客栈住几天的,对了,那你怎么会在谢府呢?” 林鸢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赵昀,他十分心疼,在他不在的时候,林鸢竟受了这么多苦,自责道:“对不起,若是我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吃过饭后的少庄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听了赵昀的话,回到了院子里,见赵昀迟迟不回来,打听了,一下,知道他往厨房方向去了,就带着崔悦和公主一起去看看。 刚到厨房,就见到赵昀还有一个熟悉的女子,再走进些,竟然是林鸢。 “啊!林姑娘”少庄主惊讶的叫了一声,随即又兴奋的说道,“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林鸢转过身子,见是老熟人,点了点头,温和的笑了笑:“少庄主啊!好久不见了。” “那可不,我们都不知道找了你多久了,还掉进了栈道下,真是凶险万分啊!”少庄主简直是像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苦水,一溜的全部吐出来,“你可不知道,你在桥那被带走的时候,赵昀简直和疯了一样,我都快被吓死了,劝都劝不住!” 听到这事,林鸢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赵昀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但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心里又心疼极了。 公主看着其乐融融的一面,想到了自己的皇兄,心思复杂,林鸢在这,自己的哥哥肯定也在这,但是仔细想想赵昀和自己皇兄见面的场景,不用说,肯定是仇人相见,一言不合就开始打架,真是头疼。其实,某种程度上公主倒是点出了真相,他们相见的时候果然打了起来。 “对了”他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 “我在谢府当厨娘”见他四周瞧瞧,就知道他的心思了,摇了摇头,“他不在这。” 少庄主拍拍胸口,轻轻吐出一口气:“唉!不在就好,那我们快溜吧,谢府毕竟是别人的府上,打起来就麻烦了。” 也对,新皇若是发现了,在谢府出手,确实添麻烦,闹腾,赵昀思考了一下就打算收拾东西赶快走:“说的不错,谢府不是我们的地盘,闹大了不好,走吧,收拾包袱,我们和谢夫人道个别就走。” 赵昀一下就决定了,几人就纷纷出了厨房,去院子收拾东西。 但他们的运气连连几日都不太好,新皇见林鸢草草几口就吃完去厨房了,但又怕谢夫人突然找林鸢,嘴上虽刻薄些,心里还是担忧的,收拾完饭碗之后,在房间坐了片刻,就坐不住想去找林鸢。 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交叉口,相遇了。新皇一眼就看到了林鸢,还有她身边的几个人。两路人,神色各异。 新皇首先挑衅,半垂着眼,眼底满是冷冰冰,略带嘲讽:“呵!你们还真是厉害,这里都能找到,该说你们是锲而不舍还是穷追猛打呢!” 见他的眼神落在林鸢身上,赵昀不动声色地挡在来了林鸢的面前,厉声道:“你居然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把鸢儿当人质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休想再从我面前把鸢儿带走。” “真是天真,你说休想就休想?赵昀,你什么时候智商如同三岁稚儿了,天真又愚蠢。”新皇毫不留情的嗤笑着他,丝毫没想过对面一行人多势众,自己光杆司令一个。 “你别的本事没长,嘴皮子的功夫倒是日趋渐长,我以前可没见识过你还有这本事呢!”赵昀也毫不留情的刺了回去,双方的对峙越来越僵硬,站在赵昀身后的林鸢都意识到了现在事态的严重。 “你没见过的事多着呢!只能怪你没本事了。”说完,也没耐心再继续呛下去了,直接开始出招。 两人一见气场就不合,三两句说不到一块,对战了起来,但这是在谢府前院,两个外人打起来终究不好,也亏这里没什么人路过。 少庄主发觉事情越来越不对,打了没多久,他就上去分开两人,又怕自己被无辜牵连,左闪右闪顾忌太多:“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不要忘了这里是谢府,不是可以随便闹的大街上。” “滚开”两人异口同声,少庄主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二人在这个时候又相近的站在了统一战线,就是不要任何人阻挠自己。 见状,崔悦和公主扶了上去,担忧:“没事吧!” 少庄主实在是阻止不了,向林鸢和公主分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上去阻止。林鸢接收到了信号,毫不顾忌,站在了他们中间,大声喊道:“不要再打了!!!” 两人怕伤到林鸢,及时收手,赵昀蹙起了眉头,怪林鸢也不怕伤到自己,迅速向前,抓着她的手,眼神落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林鸢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而那边,公主趁机抓住自己皇兄的手,不让他再有所动作:“哥哥,住手,别打了!打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赵昀那边你们多人,新皇讨不到半点好处,就连自己的妹妹都来阻止自己,心寒了片刻,打算改变策略,他知道林鸢心不硬,软下了口气:“林鸢,你不是成天自责,这几天我也算帮了你许多吧,我只要求你不许跟他们走,我不会再凶你了,可以吗?” 听到这种口气,赵昀握着林鸢的手一紧,丝丝的疼痛唤回了林鸢的意识,看着右侧的赵昀片刻,恍了神,眼底自责万分,但还是狠心道:“抱歉,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我不想在离开他了。” 林鸢向来吃软不吃硬,听到这话,新皇意识到已经没有回转了,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皇兄,公主追了上去,但新皇的脚步太快了,她根本追不上,只好提着碍事的裙摆,吃力的加快脚步,还在后台一直喊着:“哥哥,你等等我啊!” 新皇到了一个长廊,停下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嘲讽道:“你不是和他们一伙吗?来追我这个落败的人做什么?” 公主气喘吁吁的,心里着急,但又实在喘不过气来:“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从来没想过丢下哥哥,只是哥哥,林鸢她喜欢赵昀,这是不争的事实,哥哥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我们就不能找个没有他们的地方,重新…重新开始生活吗?” “你还是想劝我,不要和他们作对,对吗?”说完,听也不听解释,掉头就走,比刚刚的速度更快。 公主瞧见一下就没影的长廊,只好认命的追了过去,只是一个拐角,就跟丢了。 左拐右拐,始终找不到哥哥,反而自己还迷路了,泄愤的拍了一下路边开得鲜艳的花:“这谢府,没事建那么大的府邸做什么,害我迷路了。” “哥哥,哥哥,少庄主,你们在哪啊!有没有人啊!” 没一会,就累得不行了,靠在一个石洞旁,拐了一下脚,突然就掉了进去。 公主跌得痛极了,眼眶红红,四周黑黑的,没有一点光亮,她抓着旁边的石墩,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看到了点光明。 走了进去,第一反应,发现这是一个密室,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第四百六十一章:凭空失踪 当公主走进去一看发现这间密室里全都是哪些失踪的少女,瞬时间,公主就明白了一切,原来那些失踪的少女全部都是被这个谢府抓了进来,谢府究竟要做什么? 她思来想去都没个结果,索性就不想了,她悄悄的走到了一个被链子锁着的少女面前,从头发上拔下一只簪子,正想为那名少女解开锁链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道凶神恶煞的声音。 “什么人在那边?”很快有两个守卫模样的人向公主身边走来,公主见那两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手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眼见着那两个人就要走到她的身边,公主只好放弃营救那个女子,打算快速的离开这里。 谁知当她刚刚转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背后也来了两个看守,四个看守恶狠狠地盯着公主,脚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 公主被吓得连连后退,“你们不要过来,我告诉你们我哥哥他可是当今的皇上,我可是当今的公主,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哥哥一定会将你们斩首的。” 听到公主的话,其中一个大汉突然笑了起来:“你哥哥要是皇上,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了。” 见他们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公主差点急哭了。 “你们别过来,我哥哥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四个看守哈哈大笑了以后,便加快了走向公主的脚步:“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姑娘,年纪轻轻的竟然是疯子,不过也没问题,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女子都收。” 紧接着,四个守卫将公主捆绑了起来。不过公主的大喊大叫将她和想要拯救的那个少女关在了一起。 “哥几个,我们又干了一件大事,相信一会儿夫人一定会夸奖我们的。” 四个看守一边谈论着一边离开了这里,这时候公主才意识到原来那些失踪的少女正是谢府的谢夫人做的,只不过他们抓来这些少女所为何事? 公主只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和哥哥生气的,否则就不会发现这里,也不会被他们抓住了,现在可倒好,她究竟要怎么出去? 她在这边着急着,那边的少女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安慰着她:“姐姐,你不要再唉声叹气的了,因为之前像你这样唉声叹气的,几个姐姐都已经被杀了。” 瞧面前的这个少女柔柔弱弱的模样,公主竟然破天荒地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她猜面前的这个少女一定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姑娘,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知道这里抓这么多的少女所为何事吗?” 那个少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人的时候才小声的说道:“想必姐姐你还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修炼一个奇怪的法术,说是只有纯净的女子才能胜任,所以他们才会捉来这么许多的少女。” “法术?什么法术?”这个谢府果然有问题。 那个少女诚实地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来了以后就死了好多的人。”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你呢?”公主觉得这个少女的话不可完全相信,既然他来到这里已经许久,为什么那些人不杀她呢? “姐姐,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要懂得审时度势,不能在这里唉声叹气,反而是更乐观一些,否则他们一定会嫌弃你烦,抓走你的。” 原来是这样,那公主她还真的不能在这里大呼小叫了,不然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等到新皇冷静下来的时候想要去寻找公主,却发现她竟然不在屋子里,心中正疑惑呢,便来到了男女的住处。 “鸢儿你们有没有见到我妹妹?” “公主?她并没有来我们这里呀。”林鸢颇为奇怪地看着新皇:“她刚刚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听到林鸢这话,新皇脸色瞬时间就不好了:“这件事说来话长,说白了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生气,将她赶出房外,就不会出事了。” 听到新皇的自责,林鸢和赵昀面面相觑,“事到如今你在这里责怪自己也没有用,还不如我们一同去出去找找。” “好,我们这就去。”新皇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现如今要做的事就是应该去找到公主。 “这样我们兵分几路,找的才快一点,否则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等到新皇他们将要出门的时候,林鸢忽然叫住了他们:“赵昀你去将少庄主和崔悦也找来,人多力量大一些。” 赵昀点头应下,连忙出门去寻找少庄主和崔悦。 “好了,你也不要太着急了,相信公主一定不会走远的,我们这么多人还找不到她一个吗?更何况她人生地不熟,能跑去哪里。” 林鸢见新皇太过于着急,只好轻声的安抚着他。 很快崔悦和少庄主听到这件事,匆匆忙忙地跟着赵昀的后面赶了过来,当少庄主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新皇具体情况。 “公主她去哪里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鸢看见少庄主着急的模样,知道他紧张公主的安危,但是现在实在不是他们说话的时候,于是他走上前将他们二人拉开。 “好了好了,少庄主你先稍安勿躁,现如今我们应该做的就是要去寻找公主。” 听到林鸢的话,少庄主松开了紧紧抓着新皇的手:“好,我不与你计较,等找到公主再说。” “既然这样,我和崔悦我们两个在城西找,赵昀你就去城东找,少庄主你去问问城里的客栈,看有没有公主入住的情况,至于新皇你就留在谢府里寻找。” 众人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顾不上说谁的不是了,听到林鸢为他们安排好了,他们便动身寻找公主了。 他们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动静实在过于大,很快便引起了谢夫人的注意,当他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谢夫人拦下了。 只见谢夫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你们,你们几个要去哪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崔悦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了谢夫人听,谢夫人一脸惋惜地盯着他们:“是吗?那可快要将她找回来呀,现在雪城动荡不安,前阵子就有几个少女失踪的事情发生,所以你们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谢夫人请放心,我们这么多人手呢,一定会将她找回来的。” “既然这样,我多派一些家丁帮你们寻找,不然就靠你们几个的力量,将这整个雪城找到什么时候?” “崔悦在这里谢过谢夫人了。”崔悦微微地向谢夫人行了个礼。 几个人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公主,新皇不甘心的还要去寻找,最终被赵昀和少庄主拉了回来。 “这都怪我,这都是我的不对。”此时的新皇恨不得杀了自己,如今妹妹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竟然把妹妹弄丢了。 夜里,谢夫人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了密室,发现崔悦他们寻找的公主正在这里,她白日里还疑惑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呢? 更何况……,当时是白天,她并没有派人去寻找少女,看来一定是这个公主发现了密室。 “谢夫人,求求你快放我出去吧,我哥哥他们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此时的公主才真正的意识到这里的可怕了,当她下午看见一个少女被拖出去的时候,她就绝望了。 “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出去了,好好的在这里玩一玩吧。”如今的谢夫人早已经不是公主他们看见的那般和蔼可亲了,反而多了一些阴森之色。 “求求你放了我,我哥哥他是当今的皇上,我是公主,你想要什么我哥哥他一定会给你的。” “公主?”听到公主自称公主的时候,谢夫人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公主,那可真是太好了,公主的血液无比金贵,我的儿子想必就有救了。” 原来谢夫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谢轩,公主这时候才明白,刚刚那个少女口中指的奇怪的法术是什么了。 只不过她现在没有能力思考书上说的那些典故了,她苦苦地哀求着谢夫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可惜谢夫人并没有理会公主的哀求,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里,如今公主已经发现密室的秘密,那她就不能放人了。 就在林鸢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谢夫人的声音:“林鸢,崔悦你们在里面吗?” 听到是谢夫人的声音,在一旁黯然神伤的新皇连忙跑了出去:“谢夫人,是不是我妹妹她有消息了?” 本以为谢夫人会给他们带来好消息,谁知,谢夫人竟然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刚刚已经盘问过府中的下人们,他们说看见那个姑娘伤心地跑了出去,并且已经离开了府中,至于究竟去哪里,他们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们已经将整个雪城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新皇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他现在真的好后悔,如果听妹妹的劝告,想必一定不会出了这么多的事。 第四百六十二章:扑朔迷离 等到谢夫人离开的时候,少庄主就要冲出去寻找公主,可是却被林鸢拦了下来。 “等等。”她总觉得这件事不像谢夫人说的那么容易:“少庄主我知道你着急公主,可是我们也要把事情捋清楚,再去寻找也不迟。” 林鸢慢慢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看着屋子里的众人:“你们就不曾怀疑过这个谢府吗?据我所知,这个谢府绝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听到林鸢这么一说,在联想前几天他们所发现的?新皇顿时间恍然大悟地看着林鸢。 “绿色你是说,公主很有可能被谢夫人藏起来了?” 林鸢肯定的点了点头,但是一边的少庄主却不相信:“怎么可能,谢夫人明明还帮我们寻找公主,她怎么可能将公主藏起来呢,再说了她藏起公主有何目的?” “不管说是不是谢夫人将公主藏起来,我们都不可能完全的相信谢夫人所说的话,毕竟我们下午才在城中寻找根本就没有见到公主的身影。” “是啊,我也相信绿色说的话,谢夫人怕不是我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一边的赵昀也赞同的说道。 少庄主看着屋子里的众人,见他们神色犹豫,不由得愤怒起来:“如果今日失踪的是林鸢,我看你们还会不会坐在这里。” 随后他又话锋一转,看着新皇:“新皇,你是不是也向他们想的那样?” 见新皇久久不说话,少庄主勃然大怒:“新皇,公主她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不管她?” “少庄主,你冷静一下,我和林鸢进谢府比较早,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你先慢慢听我们说……。” “够了。”少庄主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新皇的话,他怒斥着林鸢他们:“好,你们不去找公主,我自己去找。” 说完,不顾众人的阻拦,气势汹汹的出了府。 众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雪天路滑,我们还是跟着少庄主一起去吧。”林鸢实在是担心少庄主自己一个人会出什么事,这才提议道。 于是,几个人又浩浩荡荡的出了门,赵昀一开始担心道滑,林鸢会出事,本不想让林鸢跟着去,但是林鸢执意要跟着,赵昀没法,只好给她披了件狐裘。 就在他们寻找的路上,林鸢忽然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轻轻地拍了拍旁边赵昀的手:“快看,那不是谢夫人吗?” 赵昀顺着林鸢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果然是谢夫人,“谢夫人在这里做什么?” “她一定有什么古怪,走,我们跟上去看看。”林鸢打算跟上去看看,赵昀担心她,也跟着一同前去。 赵昀和林鸢跟着谢夫人来到一家药房,见谢夫人神秘的走进去,林鸢和赵昀迅速的躲在了角落里。 “你说谢夫人她来这里为了什么事?”林鸢小声的对赵昀说道。 赵昀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就在林鸢和赵昀等了半天的时候,忽然看见谢夫人带着一个道士从药房里走出来,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谢夫人的脸色非常的不好。 看见他们离开,林鸢和赵昀这才跟了上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药房,林鸢觉得或许他们可以在这个药房里打听出一些事情。 于是她和赵昀便走了进去,里面有一个小厮正在柜台上算账,林鸢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 “这位小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那个正在算账的小厮抬起头看见是一对夫妻,丝毫没有防备他们,面带笑容地看着林鸢:“不知夫人所问何事?” “是这样的,我刚刚看到一位夫人带着一位道士向远处走去,不知道小哥,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林鸢的话让小厮立刻警惕起来,不过他还是依旧面带笑容地看着林鸢:“这是客人们的私事,我们也不好问,请问夫人是那位夫人的朋友们还是什么亲戚?” 听到小厮对他们的身份开始疑惑起来,林鸢连忙笑道:“并不是什么朋友,也不是什么亲戚,只是看见那位夫人带着道士有些奇怪罢了,因为最近我们的家中也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想找个道士去看看。” 小厮听了林鸢的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夫人你还真的找对地方了,我们这里的确是做那种事情的,而且我们的师傅还很厉害,就像刚刚的那位夫人,他可是这雪城的大户人家,今日特意来找我们师傅去治她家公子的病的。” 小厮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他们家的公子得了一场怪病,需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才能救他,今日那位夫人找我们师傅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不知师傅,他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也好约个时间啊。”林鸢故作明白,随后又变得满脸欢喜。 那个小厮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帮了林鸢他们一个很大的忙,见到林鸢高兴的模样,还以为林鸢是对他们的师傅崇拜呢。 “如果夫人不着急的话,您可以明日再来,明日我们的师傅就会在这里,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好的,既然如此多谢小哥了。”说这林鸢和赵昀就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林鸢还不忘了加一句:“相公,这下我们府里就有救了。” 赵昀一直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林鸢天花乱坠的和那个小厮说着,听到林鸢这句话,仅仅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从药房里出来,林鸢和赵昀商量了一下:“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少庄主和新皇他们,将谢夫人找到时的这件事告诉给他们,到那时我们再做决定。” “好,都听你的。”赵昀和林鸢找到少庄主和新皇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找个茶馆商量这件事比较妥当。 他们五个人便浩浩荡荡的走向不远处的茶馆,特意向小二哥要了一个包房,这才将他们探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先说我们探来的消息。”林鸢看了一眼一旁的少庄主,见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便可知道他一无所获。 “刚刚我和赵昀去找公主的时候,忽然发现滋色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我们觉得谢夫人非常奇怪,所以便一路跟着她,一直跟她来到了一家药房外。” 林鸢顿了顿,又开始说:“我们在外面等了很久,看见她和一个道士走了出来,我们便去药房里询问,从药房的小厮那里知道谢夫人找道士就是为了治谢轩的病,而且还从那个小厮口中得知这个道士专修旁门左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林鸢这样说,少庄主和新皇的心紧紧的揪着,他们在联想起来这个雪城莫名其妙丢失的那些个少女,他们就坐不住了。 “照你这么说,妹妹她是被滋色抓走了?甚至还和那些失踪的少女关在一处?”新皇不敢相信的开了口,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公主身处囹圄,他就害怕不已。 少庄主此时也红了眼,“等我找到公主,一定会将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抓紧去找到公主。”林鸢知道新皇和少庄主二人心急,但是心急又吃不了热豆腐。 “对,不错,这个谢夫人还真是狡猾,她给我们的消息是假的,公主并没有离开雪城,我已经去守城那里问过了,看来这一切都是谢夫人计划好了的。” 少庄主一想到谢夫人给他们的消息是假的,就恨不得要将她五马分尸。 “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公主她就多了一层危险。”这时候一边许久没有出声的崔悦突然提醒道。 她虽然不希望公主留在在少庄主的身边,但是毕竟是多年在一起的相处的朋友,让她眼睁睁看着公主去死,她真的做不到。 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联盟收拾收拾赶回了谢府,又在少庄主和新皇怒气冲冲地想要去找谢夫人理论,又被林鸢拦了下来。 他们二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林鸢:“怎么了林鸢?” 林鸢忽然想到,如果他们就这样贸然去找谢夫人的话,谢夫人一定不会承认的,反而还会对公主不利。 “我们先别急,回我房间再说。” 几个人又匆匆的赶回了林鸢的房间,林鸢这才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我们如果去找谢夫人,谢夫人一定不会承认的,甚至还会暴露我们跟踪她的事情。”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少庄主此时急的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我们先去探探谢夫人的口风,这样我们就好寻找公主。” 几个人点头同意了林鸢的建议,匆匆地向谢夫人的院子里走去,当他们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果然看见有一个道士在这里。 众人都知道这个道士便是林鸢口中指的那个人了,看着他这一副纨绔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那个道士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只不过并没有理睬他们,只当他们几个是府中的下人罢了,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没有再去看他们。 第四百六十三章:再次试探 谢夫人低声地附在道士耳边说了几句话,道士就和走过来的几人擦身而过匆匆离开了。众人此刻十分怀疑谢夫人,可是苦于没有证据,若真是谢夫人,可为什么要隐瞒呢? 新皇一伸手,就挡住了谢夫人的去路,见此,谢夫人蹙着眉头,不明所以:“你们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打听过了,并没有下人看到我妹妹出府,即便出府,也一定在附近,可是我们找了一圈,连她的一点影子都没瞧见,再说了,她身上身无分文,断然不自己一个人出府,我觉得她一定还在府内,烦请谢夫人能够在府内找找。” 谢夫人眉宇急色匆匆,隐藏在袖子下的手,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我知道你们的同伴不见了,很着急,这样吧,我再派些人同你们去寻找,府里我也唤些丫鬟小厮多找找,你们觉得如何?” 主意好是好,可赵昀注意到谢夫人下意识透露出的紧张,并且在道士离开的时候还一直望着那个方向,不管是不是谢夫人做的,嫌疑依旧很大。他缓缓的借着众人的掩饰,悄咪咪地和少庄主说了几句话,说完后,少庄主就悄悄地溜了,但由于赵昀挡着,谢夫人并没有意识到有一个人不见了。 说完这话以后,见众人还是和她死磕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了:“抱歉,这几日正是审查铺子收账的日子,我很忙,若是你们没有其他事了,就让开些,再耽误下去,怕是天黑了都取不回簿子了” 谢夫人态度强硬,牙关又紧得很,怕是再问上几个时辰都不见得能试探出来。赵昀思索了片刻,沉默道:“让开吧!我们还是再去找找。” “你……”新皇气急败坏,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轻轻松松的放她离开?他不甘心。想要堵着她。 但赵昀动作比他更快,禁锢着他的双手,他挣扎得幅度越来越大,而后,悄悄地警告着他:“你若是不想要你妹妹的命,尽管去打草惊蛇,之后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了。” 新皇恨恨地用气声吐出几个字:“那就让她随随便便地走了?” 赵昀用手指了指后面几个人,新皇扫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正想问他搞什么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少庄主不见了,立刻意识到了赵昀想做什么,为了自己妹妹的性命,只好安分下来。 谢夫人走了之后,赵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我刚刚叫少庄主去试探道士的口风了,等他回来我们再商量。无论谢夫人是不是凶手,但我们在她的地盘上,她想对付我们是很容易的,我们切莫打草惊蛇,万一公主真的在她手上,就凭我们咬定了她是凶手,她可能就九死一生了。” 新皇虽恶心谢夫人的嘴脸,但是自己妹妹的性命重要,还是勉强地同意了,其他几人也没什么意见。 林鸢觉得几人还是分开行动,各自在府中打探一下消息,说不定有意外之喜,于是便提议道:“我觉得她出府的可能性不大,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天黑之前再回院子另作打算。” 这主意中规中矩,眼下众人都不太了解谢府的情况,自己处于被动终归不好,于是纷纷散开。 少庄主听着赵昀的话一直在跟着那道士,只是自己躲得这般严实了,那死道士跟后背长了眼似的,猛地停了下来,高深莫测地说道:“施主,不知贫道哪里让您看上眼了,一路穷追不舍的,不妨与贫道面对面的说道说道。” 见已经被发现了,跟踪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地事。少庄主底气不足,深感心虚,干笑了两声,走了出来:“道长眼力真好,我离你那么远,你都瞧见我了,我不是想冒犯道长,只是心中有一疑问,想要道长替我解答一二。” “施主有什么疑问,请问吧。” “道长,可是谢夫人遇到了什么问题,才请你来府上。”赵昀让他旁敲侧击问一下,不要暴露,他想了许久,只有这样问妥当些。 那道士思考不过半晌,一下就说出口了:“谢夫人只是请我来府上替谢公子看病的,并无其他事。” 少庄主不理解,既然是看病,为什么不请大夫而是请一个道士:“看病,为何会请道长而不是请大夫。” 道士没法将自己同谢夫人做的勾当告诉少庄主,所以他和谢夫人约定凡是问他来谢府的原因,明面上都说是为了谢公子的病,听到少庄主问道。 他故作哀叹,假心假意地将谢公子的病娓娓道来,说完还感叹道:“真是天妒英才啊!年纪轻轻的就病痛缠身,可惜啊可惜!” 但这番做作的表演并没有打动少庄主,虽然听这死道士瞎说了半天,可实际,半天都没讲到点子上,更是对怎么治病隐晦不说,还把他当三岁小孩一般愚蠢戏弄。 他也没有心思再同他绕下去了,谁知这死道士,本事没什么,鬼心思倒不少,也精明,他索性告辞,再说下去也只是多加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 “我想起来我的同伴还在等着我呢,我就先行告辞了,道长,后会有期!”说完,少庄主就大步地走了回去。 全然没看到身后道士的表情。 林鸢在和众人分开以后,正巧不巧地遇见了谢夫人地儿子谢轩,他此刻正坐在凉亭乘风,面容依旧苍白没什么血色,相比上次所见,不知是否是林鸢的错觉,他身体似乎更加清瘦了。 看见了林鸢的到来,因为上次已经同林鸢见过了,已经对她有少许印象,此时倒是温和的笑了笑,邀请她一起坐会儿:“林姑娘,这儿的风吹得暖和,你可要一起来坐坐?” 林鸢本来不想耽误时间,想到处走走,找找线索,可是转念一想,想到了那个道士,而且谢轩是谢府的少主子,应该是知道些事的,自己要是能套套话的话…… 这么想着,话就顺口而出了:“好啊,正好走得有些累了,坐下来吹吹也好。” 刚坐下,林鸢就听见谢轩捂着手中的帕子,咳了几声:“谢少爷,你的病没法彻底根治吗?” 这话刚出,一旁的丫鬟就出声喝止:“林姑娘慎言!” 这病一直是谢轩的忌讳,被人一戳就痛,可他脾气好,一直没计较过,这丫鬟知道谢轩的心病,此刻听林鸢冒冒失失地不加修饰直接提起,一时心急。 谢轩如今却越来越不在意,这病治来治去这么多年,习惯了,制止了出声地丫鬟,满含歉意地说道:“抱歉,我的丫鬟多有失礼,请见谅,咳咳……。” 林鸢并不知道自己戳了心窝子,心中有些愧疚:“没……是我的错,我口不择言,还请谢少爷见谅。” 但她并不放弃,还是想问出个一二来,如今正好没旁人,是个好时机:“谢少爷,我有一事不明。” “还请说?” “我最近在夫人身旁总能见着一个道士,是夫人开始信道了吗?” 谢轩仔细想了想,才记起他说的是谁,随即摇了摇头:“并不是的,那道长是来替我看病的,我的病缠绵了许久不见好,娘觉得是妖邪缠身,偏得请个道士要来替我瞧瞧,还给了我许多平安符让我带着。” 说着,从宽大的袖子当中取出了一红色的物什,定睛一看,真是平安符无疑。 见林鸢紧紧盯着平安符,无奈地苦笑道:“让你见笑了,家母这般迷信。” “不不不,谢夫人如此疼爱您,是真真让我羡慕。”林鸢直摆手,表示毫无嘲讽地意味,又突然话锋一转,试探地问道:“除了替你看病之外,那道长还在府中做些什么吗?我小时候对道长之类的出家人比较好奇,一直也想做个道姑降妖除魔来着,后来知道妖魔鬼怪都是杜撰的,便歇息了心思。” 谢轩轻轻的笑了出来,没想到林鸢小时候这般可爱:“那你就死心了好些,那道长替我看完病,就会被家母唤过去,想必只是询问我的病,此外没有开坛做法,也没有替我去除污秽,你可不要信话本子里头的邪魔妖道。” 林鸢抓住了字眼,看完病会去见谢夫人……去见她想必不是简简单单的问病情…… 她还想着二继续套话,又是那丫鬟瞪了她一眼,劝说谢轩:“少爷,道长说你不能总待在外头,还是进屋歇息吧!” 听见这话,他头疼的叹息了一声,同林鸢告别就回去了。 此刻,跟在他身边的丫鬟,在送谢轩回房间之后,悄无声息地溜到了谢夫人地院子:“夫人,那林姑娘好像怀疑您了。她今日碰巧遇见了少爷,一直拉着少爷说话,看神情,像是想套话。” 谢夫人喝茶地手一顿,半阖着眼,面无表情地吹了吹气:“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好好照顾轩儿。” 丫鬟应了一声,行了个礼,就走了,她这前脚刚走,后脚那道长又返了回来,只见他若有所思地说:“夫人,如今只差一个女子了,就大功告成了。” 她眯着双眸,眼里冷淡,口中喃喃道:“差一个人啊……你瞧着我那刚招进来地厨娘如何,她可行?” 第四百六十四章:林鸢被抓 道士听见这话,回忆了一下刚进府的厨娘,美貌,清纯,年龄也正好,斟酌一下:“尚可,只是他们一群人心思缜密,已经抓了一个,再抓另一个会不会被察觉?”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你做好你的事,专心的做轩儿的药就是,其他事莫管。”一想到府里的那群人,头疼了起来,着实严谨,还执着,看来得想个办法对付他们。 谢夫人着急自己儿子的病,还是打算先从林鸢下手,那是个不安分的,在这府里呆的最久,万一被她发现了密室,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日晌午,厨房中有个偷偷摸摸的人,看身影像是一个女子,穿着谢府丫鬟的衣服。神情紧张,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不动声色地从袖口里头拿出了一包纸包,打开后是白色药粉,迅速地倒进了一碗粥里,拿着汤勺搅拌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去做别的事了。 但这一切都被刚刚来到厨房的林鸢瞧见了,林鸢的脸上堆起了假笑,若无其事地问了一下刚刚倒药粉的丫鬟:“这位姐姐,你知道我的份例在哪吗?” 那丫鬟认出了林鸢,听见她的声音,吓得手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哆嗦:“在……在那边。” 说着,指了指她刚刚待过的地方。 林鸢谢了一声,继续笑着,假装很是疑惑:“这位姐姐,我没这么可怕吧!你怎么还打哆嗦呀!” “没……我天生便是如此。”她的胆子小,她第一次干这种事,心虚得不行,两只手还在一直抖着。 谢夫人没找贴身丫鬟,而是特意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丫鬟,怕引起厨房其他人的注意。 林鸢也猜出来了,估计是背后之人找的一个小喽啰,知道的有限,也不再吓她,端了自己的饭菜就走:“姐姐,你真是个好人,我就先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的林鸢,将鼻子凑近那些饭菜,最后在粥里问到了迷药的味道。 做药膳的人通一些药理是必备的,林鸢若有所思,看来那人并不是想要自己死,而是想要抓自己?她没有动那碗粥,而是夹了几口干净的菜,计算了一下迷药发作的时间,躲到了门后。 果然,站到门后没多久,她就听见了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的屋子有点偏,不是特意来这一般不会路过这。这脚步声深,绝不是她认识的人,她紧紧握着手中的花瓶,一个小厮打扮的陌生男子走了进来,“砰”地一声,花瓶砸了过去,男子只觉后脑一痛,还没转身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男子迷迷糊糊,全身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刚睁开一点缝,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女鞋,再往上慢慢看过去,眼睛瞬间满是惊恐,可惜嘴巴里塞了布子,半声叫喊不得。 “哟!让我猜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晕吧?我猜的对不对?”林鸢从桌子旁拿来一个凳子,放在男子对面,做了下来,姿势悠闲,脸上也是愉悦,仿佛一个刚打到猎物的猎人。哦!还是自己跳进陷阱的。 男子发不出声,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呜呜”了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想要去掉嘴里的东西。 看懂了他渴望的眼神,林鸢挑起来了眉,诱惑地问道:“想要我帮你把口中的东西拿掉?” 男子睁大了眼睛,猛地一直点头。林鸢遂了他的愿,扯掉了布子,男子嘴一得到空闲,扯着喉咙就迫不及待地说:“你这女人,快放了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就知道他不老实,林鸢特意把准备的道具——装着虫子的瓶子,蜂蜜以及一把刀,“啪”的一下全放在了桌子上。 那男子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心里一发觉不好,莫名地慌,大声地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林鸢“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嘲笑道:“我这屋子偏,你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吗?再说,我也不是要你的命,只是想要你体验一下欲仙欲死的感觉。”说着,拿起了刀子,一直在他身上比划着,还询问他:“你说,我是先划你的手呢还是胸口的,还是胸口吧!胸口的肉最嫩。” 男子吓得举械投降,颤声道:“我说我说,是谢夫人,她派我来的,她说等你晕了之后就把你抓回去绑起来,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你放了我吧!” “谢夫人?她抓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说谎!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林鸢皱着眉,脸色微变,走到那男子后面,拿起了旁边的一个棒槌,狠狠地打了下去,男子又晕了。林鸢心中感慨:“那也不能让你回去打草惊蛇啊!就先委屈你先在我这待一会了。” 林鸢把那男子安置后之后,回到自己屋子里,坐立不安,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不是这次凑巧看到了,那下次呢,是不是直接就悄无声息地抓了自己。想到此,她立马跑去了赵昀的屋子,将这件事一字一句告诉了他。 “没想到谢夫人胆子这么大,直接动手了,鸢儿,这几日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绝不让那谢夫人有可乘之机。” “嗯嗯” 一直没等到林鸢消息的谢夫人,愤怒地直接将一盏茶摔在了地上,茶盏四分五裂,一直跟在谢夫人身边的丫鬟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谢夫人不耐烦地问道:“你找的人到底靠不靠谱,为什么林鸢到现在都没抓来?” “夫人,奴婢安排好了的,我特意找了府外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一直没有消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嫌差事难,拿了钱跑路了。但这话她也不敢说啊!! 谢夫人觉得最近几天肯定风水不好,这么不顺的事一桩接一桩,没好气地说道:“算了,滚下去吧!” “是是是”逃过一劫的丫鬟利落的跑了出去,还顺带着关好了房门。 第一次没成,谢夫人本想直接找人抓走,反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可是天公不作美,连连几天,林鸢都和赵昀形影不离,赵昀武功高强,谢夫人不敢打草惊蛇,只好想出一招声东击西的招。 这天夜里,林鸢睡得浅,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是崔悦的,因为这几日林鸢一直宿在赵昀他们的院子里。她一下睁开了眼,从床头拿起一件素色外衫披在了身上,刚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拿块沾有迷药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呼救都来不及就晕了过去。 院子里其他人也纷纷出了屋,见有人在和崔悦打斗,赵昀他们掺了进去,人多势众,那人就跑了。 “崔悦,你没事吧!”少庄主忙不迭说道 崔悦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确实被突然闯进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不由失笑道:“幸好我睡得浅,听见了脚步声,那人半夜窜到我屋子里,他手里拿着迷药的帕子,我反应及时,躲了过去,否则我现在就晕了过去。” 听到迷药二字,心中突然闪过异样,看了下在场的人:“鸢儿呢?你们没有看见她吗?” 看到少庄主和崔悦双双摇头,赵昀心咯噔了一下,不好,迅速地跑到林鸢的屋子前,可门是开着的,赵昀在里头搜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半点影子,这下,赵昀知道那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了,他使劲地踹了一下门框,沉着脸道:“可恶,中计了!” 屋里空荡荡的,哪怕是少庄主和崔悦也猜到中计了,一时双双脸色微变。 此时不省人事的林鸢并不好受,她这几日胃里泛酸,刚刚又吸入了大量的迷药,脑袋昏昏沉沉地,耳边不断地有人在喊“林鸢,你快醒醒啊!” 慢慢吞吞地,才勉强睁开半个眼睛,视线模模糊糊的,只能看清是一个女子的轮廓,但声音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坐在角落里的公主正睡这,没想到送进来一个人,等看清了面容,才发现是老熟人——林鸢。 她见林鸢有醒过来的迹象,面带担忧,一直不停的低声喊道:“林鸢,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半晌,林鸢才真正地醒了过来,药量实在过大,身上完全没有力气,缓慢地睁开眼才发现是公主,艰难喘气道:“公主,你怎么会在这?我们担心死你了,一直在找你。” 公主见她彻底醒来,长舒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你看看这是哪?” 她听清公主的话,艰难地转了转头,发现四周全是女子,其中还有些熟悉面孔,对了,在寻人告示那见过,一下就意识到了:“这……这都是那些失踪的女子?” 公主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这是谢府的密室,对,你想的没错,就是谢夫人抓了那些道士,那日我迷路,不小心误入这个密室,被谢夫人发现了,就被抓来了,唉,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及时赶到,救我们”说完,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叹了一口气。 林鸢不想打击公主的积极性,虽然她也不确定赵昀他们能不能及时找到这儿,但仍宽慰着公主:“放心吧!他们一定能找到我们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取心头血 就在公主着急的时候,谢夫人带着道士突然走了进来。 “道长,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抓了几名少女,不知道长你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随后慢慢的走向那几名少女面前。 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正是老夫想要的结果。” 忽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了谢夫人,这场法事一定要取处子之血才可以,不然就会不灵验的。” 处子之血?公主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喊大叫着:“谢夫人,你过来一下,还有那个道士。” 谢夫人和道士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你想要说什么?我可告诉你,在这里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一定会先杀了你的。” 谢夫人恶狠狠地盯着公主警告的说,生怕公主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公主也是担忧这林鸢的身子,于是便将林鸢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给了谢夫人和道士:“林鸢她已经怀有身孕了,她早已经不是什么处子了。” 怀有身孕?谢夫人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身边默默做声的林鸢,没想到她竟然将这件事瞒得如此滴水不漏,险些误了她的大事。 “林鸢,你当真怀有身孕了?”谢夫人此时并不相信公主所说的话,因为在她眼里公主为了逃出去,一定会想方设法的。 林鸢知道公主是为自己着想,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公主,随后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公主,刚刚说的话是事实。 “不错,我已经怀有身孕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差一点就要害了我的轩儿。”谢夫人特别庆幸自己发现的早。 “道长,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做?”此时的谢夫人已心中已经没了谱,连忙询问一边的道士。 只见道士摸了摸他脸上的胡子,随后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鸢的肚子:“我们只有取到处子之身的心头血才会对公子的病有所裨益,如果现在这女子不是处子之身,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这可怎么办呀?”谢夫人此时慌了神,他抓来这些少女本就引起了雪城百姓的惶恐,都带着自家女儿躲避不及呢,现在要她去哪里再找一个少女呢? 公主看见谢夫人犹豫的模样,又继续说道:“既然林鸢她不是处子之身了,那就放过她吧。” 谢夫人虽然慌乱,但她知道无论说什么,林鸢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不然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会泡汤的。 “不可能,要我放过她,她出去报官怎么办,那么我的轩儿就没救了。”一提到谢轩,谢夫人就心疼不已。 此时一边许久未说话的林鸢这时才开了口:“谢夫人,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谢轩的病究竟因何而起?你现在将这些少女抓进来,就不怕老天会报应到谢轩的头上吗?” 谢夫人听到林鸢所说的话,愤怒不已:“你给我闭嘴,什么叫做报应?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凭什么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病了的,只有将这些少女杀了,才能治我的轩儿的病,你懂什么,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林鸢看着谢夫人已经接近疯狂的状态,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看着她:“你的孩子就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凭什么要别人家的孩子来救你家孩子的命?什么叫做我不懂?我也马上成为人母,孩子是每个母亲的心头肉。”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果你的女儿被别人抓走,并且还要杀了取心头血,你又该如何做?” 林鸢忽然看见谢夫人笑了起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疯了疯了,这个女人疯了,道长,你赶紧想个法子,将这个女人杀了,不然她一定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谢夫人紧紧抓着一边道士的袖子,一边指着林鸢说。 道士看见林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一副得逞的笑容:“放心吧谢夫人,我是不会让她轻易离开的,毕竟……,婴孩的包衣和处子之血是一样的作用。” 听见道士冰冷的话语,林鸢和公主气的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还有没有人性?竟然要伤害未出世的孩子?你们还是人吗?” 林鸢此时才害怕起来,毕竟孩子是每个母亲的软肋,她亦是如此,她捂着肚子,神色认真地盯着谢夫人看。 “想必还没有和你说过吧,我这个孩子是当今圣上的,而皇上也就是我的相公他正在你的府上,倘若今日在这里皇上的妻子和他的孩子出了事,你觉得你和你的谢府,还有你的儿子谢轩还有命可活吗?” 谢夫人听见林鸢的话语,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你们才是疯了,一个说自己是公主,一个说自己是皇上的妻子,你们真当我傻了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带来的那些人都已经知道我们在哪里了,你的这点把戏还骗不过我们。”林鸢顾作镇定的说道,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时候赵昀有没有发现她们的藏身之处,她如今说这番话也是为了给自己壮一壮胆子。 一边的道士见林鸢的话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他推攘了一下愣在原地的谢夫人:“谢夫人,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既然已经有人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我们就事不宜迟,赶紧找个巫师做法事吧。” 谢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出去找巫师。” 说着,谢夫人便离开了密室,匆匆地向府外走去,为了避免林鸢腹中孩子出意外,谢夫人顺便还请了一位大夫。 不过就在她请大夫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位疯疯癫癫的巫师,那个巫师正想方设法的偷谢夫人身上携带的荷包,但是却被人抓了个现行。 “你在做什么?”一个店小二抓着那个巫师的手就不撒开。 而此时的谢夫人也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竟然会在那个巫师的手上:“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偷本夫人的荷包?” 那个巫师嘿嘿一笑:“我是巫师呀,专门做法事驱恶魔的巫师。” 说着,巫师便自顾自的跳起舞来,经常找道士和巫师做法事的谢夫人,很快就看出来,面前的这个巫师是在跳他们驱邪的舞蹈。 她欣喜过望,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出马呢,大夫和巫师就都聚集在了一块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巫师大人,实不相瞒,弟子家中正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还请大人跟着我们走一趟。”谢夫人拉了拉一边正在跳舞的巫师。 巫师一脸疑惑地看着谢夫人:“什么样的事情还需要我出马?” 谢夫人有些欲言又止,因为这种事情她实在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胡乱言语,“大人请放心,弟子不会亏待您的。” 听到这个,巫师神秘的靠近谢夫人,眼中露出一些贪婪:“不知道你想怎么样答谢我?” “弟子会奉上黄金千两来答谢大人。”谢夫人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巫师说的竟然如此直白,只好咬了咬牙做了决定。 很显然那个巫师对谢夫人所说的数目很满意,于是高兴的应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和你去。” 就这样谢夫人带着大夫和巫师回了谢府,谨慎小心的谢夫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身后一直监视着她的赵昀等人眼中。 赵昀几个人看见谢夫人竟然请了个大夫进府,于是拦下了谢夫人,试探性的询问:“不知道这谢府中谁人生病了?竟然会劳烦谢夫人您亲自去请大夫。” 看着少庄主和赵昀几个人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谢夫人脸上没有一丝慌乱,而是面带愁容的回答了他们。 “想必诸位都知道,我那个儿子谢轩从小体弱多病,这不今日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我才会出府为他请大夫。” “哦?是吗?难道这偌大的谢府中没有伺候的下人了吗?竟然让您一个当家主母去请大夫?”一边的少庄主显然不相信谢夫人所说的话。 谢夫人此时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她刚刚怎么忘了这一茬,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我这不还是怕下人们怠慢了大夫,更何况他们并不知道城中的名医馆在哪里,也不知道哪里的大夫会妙手回春,所以我才会亲自去请大夫的。” “原来是这样啊,谢夫人对谢轩还真是实心实意,这份母爱还真是叫人感动。”少庄主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言语里都是嘲讽之色。 随后赵昀又看到了谢夫人身边的巫师,略为疑惑的问:“谢夫人,这又是谁?” 谢夫人发现赵昀看见了身后的巫师,连忙走到自私的面前,将他挡在身后,“这位是我远房的表亲,恰好今日来此,在城里遇见了我,我便给带回来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轩儿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说完,谢夫人带着大夫和巫师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赵昀他们觉得这个谢夫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四百六十六章:营救众少女 “谢夫人说这个大夫是给谢轩治病的,我看不像。”见谢夫人匆忙走远,少庄主紧紧地盯着谢夫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在他看来,谢夫人这就是在做贼心虚。 “不错,我也是这样觉得,既然是大夫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还有再怎么重视这个大夫,也没有让当家主母亲自去请的道理。” 赵昀和少庄主都觉得谢夫人这样做有些欲盖弥彰了。 “其实……。”许久未出声的新皇这时候突然开了口:“其实就在我和鸢儿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个谢府不对劲了,我们当时想要离开,谁知道第二天就被告知大雪封了城。” 少庄主和赵昀几个人的目光很快就被新皇所说的话吸引了过去,赵昀此时有些愤怒:“那你为什么不带着鸢儿她去住客栈,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这里?” 新皇也后悔自己的选择,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随后又继续说道:“当时我身无分文,离开这里就怕鸢儿跟着我受苦,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发现这个谢府中丫鬟没有几个,但是没放在心上,谢夫人让留在这里,我们便留了下来。” “好了,现在多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谢夫人可疑,那我们就跟着她,看她是不是要去给谢轩治病。” 少庄主越听越心疼,如果知道这里是狼窝,他一定不会带公主来的,哪怕不让他们兄妹二人相见,他也要那样做。 众人打了个商量后就决定去谢轩那里看看谢夫人到底在不在。 当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谢轩的房间,发现谢夫人带着那个大夫果然在这里,谢夫人瞧见他们的时候,感到非常疑惑。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谢夫人心中虽然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但是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故作惊讶。 “我们来这里看看谢公子身体怎么样了。”少庄主率先开了口,试图打消谢夫人的怀疑。 谢夫人明显不相信他们几个人所说的话,知道他们一定是为了林鸢和公主来的,于是她给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告诉密室里的道士一声。 婢女立刻会意,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的离开了谢轩的房间。 谢夫人和婢女没想到的是,她们二人之间的动作神情都落入在了一边赵昀的眼里。 “既然见谢公子没事了,那我们就不好多打扰了,告辞。”赵昀给身边的新皇和少庄主使了个眼色,随后他们几个匆忙离开了谢轩的房间。 “赵昀,怎么了?”刚刚少庄主本想再多问问,谁知道赵昀拉着他,让他先不要说话。 “我刚刚发现谢夫人给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随后婢女就悄悄的离开了,我猜婢女一定是去通风报信,所以我决定跟上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少庄主和新皇同时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又看了眼对方。 “还是我自己先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赵昀认为人去太多,反而会更加的引起谢夫人察觉的。 见赵昀都这样说了,少庄主和新皇只好点头同意了,赵昀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并且躲过了谢府府上的家丁,迅速的跟上了谢夫人的婢女。 只见婢女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假山前,随后就见到婢女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别人,这才放心的打开了机关。 此时躲在一边的赵昀就看见那座假山慢慢移开,那个婢女很快就走了进去,在婢女走进去的时候,赵昀也现身在假山前,竟然发现了一个密室。 当那个婢女走进密室的时候,见到了道士:“道长,夫人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计划有变,先不要进行法事。” 那个道士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既然夫人有事,那老夫就先回去了。” 说完,那个道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当赵昀发现从密室里走出来一个道士的时候,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于是他等到那个婢女也出来的时候,悄悄的溜进了密室。 他甫一进去就发现有很多名少女被藏在这里,他便知道这雪城失踪的所有少女都被谢夫人命人抓了回来,只不过她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赵昀没有犹豫,而是挨个牢房的去寻找林鸢和公主,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一个角落里的牢房中找到了林鸢还有和她在一起的公主。 “鸢儿。”赵昀欣喜的轻呼了一声。 靠在角落里的林鸢听到赵昀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所以一开始并没有理会,直到赵昀又轻轻的叫了她一声。 “赵昀。”林鸢惊喜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赵昀,一见到他,这么多天的委屈都涌上心头,泪水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鸢儿。”赵昀此时也很高兴,当他看见林鸢泪水的时候,心疼不已,连忙将门打开,走进去紧紧地将林鸢拉进怀中。 “乖,不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赵昀不停的安慰着林鸢。 可是林鸢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已经达到了最大的忍耐度,此时一看到赵昀,她就开始倒起了苦水。 “赵昀,你都不知道谢夫人和那个道士他们有多可怕,他们竟然要,要我们未出世孩子的胞衣当作药引。” “什么?”怪不得谢夫人会亲自去请大夫回来,原来为谢轩看病是假,伤害他妻儿的事是真,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好了,好了,现在我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他们那些恶毒的人伤害到你和我们孩子的。” 安慰好林鸢以后,赵昀让她们在这里等等,他要将密室里所有无辜的少女都放走。 “鸢儿,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把那些无辜的少女放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林鸢听到他的想法,也收起了委屈,和赵昀一起将那些个无辜的少女放走。 “我和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为了避免谢夫人回来,我们还是抓紧吧。” 刚刚林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她一见到赵昀来这里,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都流露出来了,可能是因为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吧。 公主看到他们这样做,也加入了,三个人一起将所有的牢房门打开,将众少女放了出来。 “你们不要害怕,一会出去的时候就跟在我们身后,我们带你们回家,放心,我一定会将那恶人绳之以法的。” “谢谢好心人搭救。”有几个胆大的少女对着赵昀感激不尽。 赵昀看着面前不过是还未及笄的少女们害怕的模样,先安慰了她们几句,随后又嘱咐了几句重要的话。 “记住,出去之后一定要紧紧地跟着我的步伐。” 赵昀刚要带着众人离开的时候,正巧碰见了那个道士去而复返。 道士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昀:“你,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要将她们带去哪里?” “你又是哪里的骗子?” 听到赵昀说自己是骗子,那个道士愤怒不已:“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呢?我告诉你,老夫可是太上老君亲传弟子,所会的法术都是太上老君所授,你这样怠慢我这个活神仙,小心遭到报应。” “哦?是吗?那我还真是不信。” 赵昀丝毫没有将这个只会旁门左道的道士放在眼里,而是快速出手,那个道士显然没想到赵昀出招竟会如此凌厉,立刻收起了小看之心,同赵昀打了起来。 可是道士哪能打得过赵昀呢?不过是几招,他就败下阵来,“鸢儿,你去帮我找一根绳子,我要让这个骗子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道士一听赵昀这话,连忙求饶:“大侠饶命啊,小的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您就饶了小的吧。” 赵昀听到道士此时竟敢喊冤,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就要伤害这么多少女的性命吗?我今日饶了你,恐怕日后还不一定在哪里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不不不,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道士知道此时的情形对自己非常不利,如果真的让赵昀和林鸢将他捆出去,那他小命岂不是没了。 “你这张嘴啊,真是会骗人。”赵昀冷笑着拍了拍道士的脸:“之前都没有发现你这个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 说完,不顾道士的大呼小叫,让公主找来一块抹布塞进道士的嘴。 这时候,林鸢也找来了绳子,赵昀不由分说就将道士给绑了,随后告诉众少女:“你们在后面跟着我,我们一起走出去。” 赵昀带着众人根据来时的路走出了这个密室,众少女也算是得救了。 谢夫人看见赵昀和少庄主众人打消了怀疑离开,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轩儿,你在床上好生躺着,娘去给你煎药。” 谢轩听了谢夫人的话,仅仅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的身子已经不允许他做大动作了。 “好,娘慢走。”谢轩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说着。 谢夫人为谢轩轻轻的掖了掖被子,随后她就带着大夫离开了谢轩的房间,匆匆的向密室走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又遇危机 没成想,三人根本就没信任谢夫人,一直蹑手蹑脚的跟在谢夫人的背后。 谢夫人带着那大夫走的路,弯弯绕绕又十分隐蔽,崔悦压着声,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谢夫人在说谎,她果然有事瞒着我们” 少庄主伸出脑袋看看前面两人的身影,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什么这么说,我看他们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新皇脸色严峻,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人:“这条路像是刻意被隐藏的,你看这一路上,杂草丛生,脚印都被盖了” “难怪啊,我对这一点印象也没有。” 少庄主刚说完,前面就传来谈话的声音。 谢夫人以为已经摆脱了那几人的视线,一边走一边惴惴不安地嘱咐巫师:“大人,只要你帮弟子做好这场法事,待弟子孩儿的病痊愈,弟子自会将黄金奉上,大人想要什么尽管提弟子会想法子满足您。” 听到除了黄金还有其他好处,巫师心里早已流出哈喇,他的手激动的抖了起来,表情眉飞色舞:“那敢情好,我一定会好好的给你做好这场法事的,夫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的法事要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说完,心里的小人早已手舞足蹈起来,已经想到了今后吃香喝辣的画面了。 这巫师心里的肮脏想法都一清二楚地写在脸上了,就连身后悄悄跟着的三人都能感觉得到。 “你们说,这谢夫人的眼神未免太过奇特,从哪找这么一粗鄙猥琐之人,竟还对他如此恭敬,发善心也不是这么发的吧!”少庄主不屑的哼了一声,鄙视着那巫师,他生平最见不得这种令人作呕的人。 “像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你再鄙视也没有,阻止不了的。再说了,他们看起来就是一丘之貉,你同情谢夫人,脑子没问题?”新皇面带冷意,毫不犹豫地戳破了真相,打击了少庄主好不容易生出的那一点点同情心。 确实,谢夫人也是和巫师谁也说不上谁好,因为待会要做的事,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但谢夫人可能就热衷于捧这些蛇神鬼怪的事,听到巫师这般夸大语气,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满脸笑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那就拜托大人了!” 说着说着,谢夫人就走进了一个石洞里头,三人快步跟上去,却发现洞内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人呢?怎么不见了?”新皇恼火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石洞,四周都是墙壁,没有另外一条路。洞门低矮,将外头的光挡着,黑暗中只有三人的身影,墙壁坑坑洼洼的,年久潮湿。 少庄主也满脸疑惑,嘀嘀咕咕道:“人怎么可能嗖得一下就没了。” 也是,洞里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新皇沉着地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什么,“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见了,你们摸摸墙壁上有没有凸起的地方,看看有什么机关?” 双双应下后,就开始摸着墙壁,没过会儿,崔悦就惊呼一声:“我找到了,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这里。” 少庄主心里焦急,大步流星走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按了下去,身后传来轻微的石板移动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阵的脚步声。 三人转身一看,最前头的就是刚刚进密室的谢夫人和那巫师,她们的身后竟是许多少女,她们的神情激动又不安,像刚死里逃生的。 一女子早就受不了被关在密室,整天暗无天日的日子了,率先不顾姿态,对谢夫人破口大骂:“你这狠毒的老妇人,真是恶心,竟然想用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给你儿子治病,你心被狗吃了吧!仗着家里有钱有权,绑架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活该你儿子没命享福。” “对,你自作孽不可活,,应在了你儿子身上,活该。” “对,恶毒的老女人” “你这么恶毒的人就不该活着!” 被压抑这么久的少女们都忍不住的附和着,用最泼辣的话来骂她,此刻真是恨不得杀了谢夫人泄愤。 谢夫人被发现了自己做的丑事,低着头没反驳,但突然听到了谢轩的名字,眼神突然变得疯狂,嘶吼道:“我的轩儿会长命百岁,轮不到你们这些贱人一个一个地来说他,用你们的命来救他,是你们的福气,你们这些贱人再敢咒他一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突然从发髻中拔下了簪子,将尖韧的一面对准他们,双手紧紧握着,大有谁敢再说一句就杀了谁的架势:“来啊!我看谁敢再说一句我轩儿的坏话,就给我去死,哈哈哈哈!”谢夫人笑得癫狂,谁也不清楚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一时寂静,众位少女纷纷后退,害怕被这癫狂的婆子伤到,也没人说话。 身后的新皇扫了这群少女一眼,没有妹妹也没有林鸢。 这场闹剧没有持续多久,新皇站在她身后,趁她不注意,打掉了她手中的发簪,禁锢着她的双手,威胁道:“我妹妹还有林鸢呢?你把她们带哪去了,快说。” 谢夫人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反而冷笑道:“呵呵,她们都被我杀了,取了心头血,早就死掉了,谁让你们来得这么晚,就是你们这群人坏了我的好事,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闻言,一旁的少庄主难以置信,掐着她的脖子:“我再问你一遍,她们去哪了,你要再不老实,我就杀了你的儿子。” “你敢”谢夫人大声吼道,“你要是敢动我的轩儿,我就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快说,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少庄主继续逼问道 在他们逼问的时候,有三人的身影从密道中走出,正是赵昀带着林鸢还有公主走了出来,赵昀的手中拉着一根绳索,绳索绑着的是与谢夫人一起的道士。 公主的声音突然传来:“少庄主,我没事,我还好好的呢。” 少庄主看着从众多女子中走出的公主,心中涌出一股巨大的欢喜,跑过去抱住她:“公主,你没事太好了”说着说着还哽咽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这不平安回来了吗。” 围观的崔悦面色复杂,而新皇则是臭着脸,动手拉开了抱得难舍难分的二人,警告道:“离我妹妹远点!” 公主羞红了脸,跺跺脚:“哥哥,你做什么呀。” 最后,事情处理得也顺利,有道士还有那群少女作证,谢夫人是死罪可逃活罪难,谢轩知道自己的母亲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但是却是为了自己,一时羞愧不已但又心里复杂。 雪城在失踪案告一段落之后,就不再封城了,众人抓紧了时间赶紧出城。 城门口 赵昀和新皇正在对峙。 公主乞求林鸢,可怜兮兮:“林鸢,求求你们,放过我哥哥好不好,他都是有苦衷的,就看在哥哥这段时间对你的好,你就不要再追究了,行吗?” 林鸢知道是因为自己,新皇才会如此,她从来都没有怪过新皇,哪怕自己背叛了他,他也没有伤害自己:“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他的,是我对不起你们,害你们落到如此境地。你们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 知道林鸢不计较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又看向了赵昀,赵昀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你们走吧,我们不会再抓你们了。” 公主感激的笑了出来,对着他们鞠了一躬:“谢谢”说完,又去拉自己的哥哥,“哥哥,我们走吧!” 可是,新皇的脚想钉在了地面上,拉也拉不动,公主向他投入疑惑的视线,只见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林鸢,欲言又止:“鸢儿,我……” 赵昀知道他不死心,伸出手将林鸢带入自己的怀中,同样看了回去,宣告自己的主权。 “唉,哥哥走吧!”说着,再一次使劲地拉了一下,才拉动了他,从公主的视线看去,他的表情沮丧落寞,死心了,知道自己再无可能了,这下才彻彻底底地放弃了林鸢。 “走吧!”新皇说道。 “哈哈哈,这里可真是热闹啊,我看得都想流泪了,好一副分离的场景啊,真是令人感动无比啊”突地,从远处传来了粗犷的男声。 远处,一群黑压压的人走了过来,待近些,才看清楚,原是暗月楼的人,刚刚那粗犷的声音正是楼主的。 “怎么这么看着我,不如加我一个吧,我的兄弟前些天可是刚被你们给杀了,此时正想找人诉一诉衷肠。” 新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群人非得自己凑上来给我杀的,这一番盛情,我也不好恭却,难不成楼主也觉得脑袋发痒,想给我送人头了?” “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说着一群人冲了上来,新皇正愁没气可发,直接拔剑迎了上去,见状,赵昀等人也加入了混战。 崔悦则带着不会武功的二人暂退到一旁,护着她们。 打着打着,形势渐渐分明,赵昀等人武功高强,自是这些小啰啰不能比的。暗月楼的楼主见自己处于劣势,便想出恶毒的一招,直接对着几人放出了有毒的暗器 第四百六十八章:中毒 众人纷纷躲着暗器,却没成想,那暗器突然转了个弯,朝着林鸢的方向去了。 楼主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大声的笑了几声:“哈哈哈,你们以为我蠢吗?这暗器扔向你们不就是石沉大海吗,刚刚我可是看见你们护着她的模样,我要让你们也常常这种痛苦哈哈哈!” 林鸢身体笨重,便是想跑也来不及,只听“噗呲”一声兵器刺入身体的声音,那暗器被新皇挡了下来。 他捂着伤口,吐出一口黑红的血,将剑刺入底下,支撑着自己,林鸢神色慌张:“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她抬头想看伤口,发现血变得暗红,心里涌出一股恐慌,“这暗器有毒!怎么办啊!” “怎么会这样,哥哥,怎么会有毒呢!”看见自己兄长受伤,公主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心里瞬间奔溃。 新皇嘴唇泛白,尽管毒入骨髓,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但还是耐心的宽慰他们:“没事的,不要担心我!” 瞥见这边的场景,赵昀十分恼怒,他知道这暗器是冲着林鸢来的,更别提这暗器有毒,一种毒,莫说孩子,便是一尸两命都有可能,想到此,他眼神冰冷,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那楼主:“将解药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今天你和你的弟兄们,都要留在这。” “呵!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你以为放放狠话我就能就此罢休吗,还是死了以后到阎王殿去做梦去吧!”楼主不是吓大,赵昀的这种狠话他见到了,可不还是活到了今天吗! “真是不知悔改,那今天就死在这吧!” 说完,又动起了手,但暗月楼的一伙仍然是不堪一击,没过多久,一把剑就悬在了楼主的脖颈儿上,赵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一点也不耐烦:“将解药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快点!” 楼主死到临头了也是硬气,他凶神恶煞的“呸”了一口:“就你还想要解药,要是你跪着求老子再学狗叫几声,老子倒是还能考虑考虑施舍一点。”说着,还神气的哼了一声。 “你……”赵昀没反应,少庄主倒是觉得这人忒不要脸了,脑子还不清不楚的看不懂形势,“你这个人简直不要脸到了一个境界了,真不知你是不怕死还是蠢笨如猪。” 赵昀的耐心几近消耗殆尽,抚着跳动的额头:“少庄主,将他一个手下拉过来,既然他们这暗月楼的人这么讲兄弟情义,想必他的手下肯定愿意替他受一受这个苦头。” 少庄主听话的绑了一个过来,询问他下一步,只听见赵昀毫不留情的话:“挑断他四肢的经脉。” “……”他犹豫了一会,但看到公主伤心的脸还有新皇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狠了下心,一剑挑断,瞬间,那人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楼主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瞪着双眸,眼睛里满是怒意:“你这杂种,有本事朝老子来啊,一人做事一人当。” 赵昀冷淡的话再一次传来:“少庄主,麻烦再抓一个。” 感觉已经熟能生巧的少庄主又抓了一个,刚要一剑挑开,就听见楼主火急火燎的说道:“你们不就想要解药吗,我给可以了吧,你们放了他。” 少庄主挑挑眉,一手松了那个全身抖得不行的手下:“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真是可惜了你那个手下。”他说便说,可最后还要加一句欠揍的话,简直拉仇恨拉得不行。 “……”楼主按住想要打他的手,慢慢地将手伸向右侧的腰带里,取出一个瓶子给他们:“喏,这就是你们要的解药,快拿去,我们可以走了吧?” 说着,却紧紧握着瓶身,脸上直冒汗,脸上紧张得不行,少庄主上前一步,刚想拿来,那人,下一秒拔开了塞子,往他脸上撒去。 “小心”注意到那人动静的赵昀,在第一时间拉开了少庄主。 没想到那楼主竟这般卑鄙无耻,少庄主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艹,这卑鄙小人。” 待反应过来时,楼主已经跑出了几步,赵昀脚步一轻,用轻功追了上去,手上的剑一转,直接插入他的胸口,楼主瘫倒在了地上,赵昀向前探了一下鼻息,没有了呼吸,死了。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样,找到解药了吗?”少庄主见赵昀转身回来,急忙向前问他。 赵昀沉着脸,摇摇头:“他身上没有解药。” 公主红着眼,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啊?没有解药那我哥哥怎么办啊,呜呜呜。哥哥,我不要你死。” 林鸢摸着已经全身滚烫,脸庞通红的新皇,愧疚感不止,想起了城南有个名医:“我记得城南有个名医的,店里的小二都说他的医术特别好,我们赶快带他去那吧!”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说完,一把拉过心慌的的手,将他整个人背在背上,朝着医馆跑去。 医馆 名医把着新皇的的脉,蹙着眉:“这位小兄弟中的毒太过阴辣,我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只能尽量去除他体内的毒。” “大夫,你是这十里八乡人人称道的名医啊!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公主说着说着,就想要跪下。 “是啊,大夫你尽管治,钱财方面不用担心,想要什么随便提,只要能救他。”少庄主说道。 林鸢:“大夫,求求您了!” 大夫赶忙扶起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我知道你救兄心切,我会尽力医治的。这样吧,我先开一副药方,稳定他体内的毒,他是练武之人,身体硬朗,解药尚需一些日子,只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他恢复好。唉” “谢谢您!” 将大夫给的药方熬了之后,喂给了新皇,没过会,全身也不再滚烫了,温度降了下来。身体的毒得到了控制,但只要毒一天在他体内,就一天无法安心。 林鸢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新皇,心里麻木,赵昀看了很不是滋味:“鸢儿,喝口水吧,要不休息会儿吧,你受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不,他一天没醒来,我这心里就不安,你知道吗,那暗器本来是冲着我来的,他是在替我受罪的啊,阿昀。” 林鸢的眼眶红红的,赵昀知道她也很不安,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哄着她:“我知道的,鸢儿,他是想让你好好的,你也不要辜负他的心愿了,好不好?他现在肯定不忍心看见你这样,乖鸢儿,喝口水。” 听见这话,林鸢才抿了一口递到自己嘴边的水。 而一旁的少庄主也在围着公主团团转,一会问要不要喝水,一会问想不想吃些什么,心里急得不行,却还是要忍住:“公主,这是你最爱吃的糕点,你尝尝吧?你要不爱吃,还有这烤鸭,或者你去休息休息,我来守着吧。” 公主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回道:“不用了,我要守着哥哥。” 少庄主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叹了一口气:“唉,那我陪着你吧。” 将这一幕映入眼帘的崔悦心里十分嫉妒,咬着嘴唇,一边怨恨公主不知所谓,一边又恨少庄主只知道守着公主。 过了几天,名医终于做出了解药,将药喂给新皇之后,众人迫不及待的等着他醒来。 但是过了许久,新皇毫无动静,公主忍不住道:“名医,哥哥怎么还没醒来?” 名医心里一阵奇怪,摸着胡子想不通,手把着脉:“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这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想了一阵,拍了一下脑袋,“我想着这位小兄弟是行武之人,毒发快,药量猛了些,想必现在他正在溶解药量,所以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 这解释让众人都送了一口气,因为这解药确实起了点作用,新皇的嘴唇恢复了血色,血管也不再是暗紫暗紫的。 “多谢大夫。” 大夫摆摆手:“无碍,我的分内之事。” 既然新皇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赵昀就向林鸢提出回京之事:“近几日,丞相他们一直飞鸽传书给我,京里的事一直压着,最近某些人又不安分了起来,让我赶快回去处理一下,鸢儿,既然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你就同我回去吧?” 林鸢低着头,沉默了会,才道:“不行,他现在还没醒,我不放心,再过几日吧,等他醒了,我们就回京,好不好?”她的眼里满是乞求,赵昀向来抵不住她这种可怜的眼神,只一瞬,就答应了。 “好,听你的,等他醒了,我们就回京。”说完,摸着她的头,冲她宠溺地笑了笑。 这一对,是得偿所愿欢欢喜喜的在一起了,但少庄主这边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公主,要不休息一下吧” “不要” “那吃些东西吧?” “你别打扰哥哥休息,走开” “???” 在公主冷漠的态度下,少庄主有些伤心,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却还是一直孜孜不倦的想要劝她。 第四百六十九章:变得痴傻 崔悦见到公主一直对少庄主忽冷忽热,于是找到了少庄主。 少庄主在房间里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疑惑的打开了门,见到门外来人是崔悦,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你。”崔悦说着,便没有经过少庄主的允许走进了房间。 少庄主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崔悦,最后关上了门,走到崔悦的对面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尽快说吧。” “怎么?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少庄主不冷不热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崔悦的心。 见少庄主迟迟不搭理自己,崔悦只好收起自己心中的委屈,神色非常认真的看着少庄主。 “少庄主,你放弃公主吧,你没看见她对你的态度吗?” 听到崔悦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少庄主的态度更加不好了:“我和公主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一个外人来插手。” 外人?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她对你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你为什么还要不肯放手?” 少庄主本就因为公主不理自己而心烦,听到崔悦对自己和公主的事指指点点,心中更加烦闷了。 “够了,你若是只为了这件事,那你大可不必多说了。” “为什么你就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为什么你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崔悦此时不管不顾的冲到少庄主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少庄主试图推开崔悦,但是无奈崔悦抱的太紧,“崔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崔悦默默的感受着少庄主的心跳声,“我只是想让你回头看看我,我对你的心意只要是个人就会看得出来,可你呢?你的眼里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公主。” 渐渐的,眼泪从她的眼中落了下来:“我和她到底差在哪里?她对你那么不好,你还是不肯放手,我对你掏心掏肺,可你却总是视若无睹。” “崔悦,你先放开。”少庄主无奈的又推了推怀中的崔悦。 “不,我不放。”崔悦开始撒起泼来,她就是想不明白,她和公主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少庄主就是不肯接受自己。 就在二人纠缠的时候,没人发现少庄主的房门不知道被谁什么时候推开了,而公主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门口听着崔悦对少庄主诉衷肠。 “崔悦,你……。”少庄主刚想劝崔悦放开自己,可一抬头便对上了公主隐忍不发的眼睛。 “公主?” 听到少庄主称呼公主的名字,崔悦愣了愣,随后慢慢的从少庄主怀中退出来一转身就看见了公主站在那里。 瞧见他们二人发现自己,公主不由分说的就跑走了,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少庄主清楚的看见公主脸上的泪水。 “公主。”此时的少庄主已经不顾其他了,推开面前的崔悦就追了出去。 崔悦一时不注意竟然被少庄主狠狠的推倒在地,望着少庄主追公主的背影,坐在地上的她竟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当少庄主追上公主的时候,公主早已经泪流满面,“公主,你等等,你听我跟你解释。” 公主擦了擦自己眼中不争气的眼泪,转身看着少庄主:“解释什么?为什么要和我解释?” 少庄主看着公主哭的痛苦的双眼,心疼的一把将她拉进怀中:“从始至终我喜欢的都只有你一个,我已经和崔悦说过多次,我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相信我。” 公主从少庄主的怀中挣脱出来,隐忍着自己眼中的泪水:“我都说了这件事和我无关,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还干预不到。” “怎么就和你没有关系?我喜欢的人可是你,为什么和你没有关系。”少庄主听到公主说这件事与她无关的时候,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我真的对崔悦没有一点念想,之前就和她说过了,所以你不要误会我们,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日月可鉴。”公主突然扼自笑出了声音:“从前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拒绝我,现在我不想喜欢你了,你竟然跑来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真是可笑。” 听到公主说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少庄主立刻慌乱了起来:“不,怎么会,你怎么会不喜欢我?” 他又将公主一把拉进怀里:“你一定是故意说的,是不是?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会这样激怒我。” 公主默默地躲在少庄主的怀中,没有说话,她又何尝不知道少庄主对自己的心思,又怎会不知自己对少庄主的心思,只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们之间还有机会吗? “少庄主,还是放手吧,崔悦确实是一个好姑娘,她更值得你去爱。” “不,我此生此世只要你一个,她的确是一个好姑娘,但是不是我的好姑娘。” 公主听到少庄主这样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她在沉默着,到底要不要答应少庄主。 就在公主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来个人告诉她说是新皇醒过来了。 “小姐,里面的公子醒过来了。” 当公主听说新皇醒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少庄主推开了,头也不回地向房间里跑过去,少庄主见状也跟了上去。 公主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赵昀和林鸢他们二人都在这里:“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见公主如此匆忙地赶过来,林鸢将她拉到一边,示意她先不要出声:“大夫现在正在给你哥哥看病,我们先不要说话。” 他们几个人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那个大夫收回了手,“这位公子的病已无大碍了,但是近几日还需要静养,稍后我会开一些宁神的药。” “多谢大夫。”赵昀将一锭银子放在大夫的手中,向他道了谢。 公主听到大夫说她哥哥已经没有事了,满心欢喜的来到新皇的床边:“哥哥,你真的没事了吗?” 可是新皇非但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呆呆的望着她。 公主心里直道不好,不死心的她又和新皇说了几句话:“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和我说话?” 新皇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夫,那个大夫也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于是连忙放下药箱走上前为新皇诊治。 大夫左瞧瞧,右瞧瞧,一时间竟然无法判断出新皇所得的什么病:“公子,您能说话吗?” 听到大夫的话,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这时候,新皇慢慢开了口:“说……,话,嘿嘿,说话。” 听到新皇这样说,众人皆是一愣,而那个大夫也凭借着新皇这几句话判断出来他所得的是什么病了。 “依老夫看来,公子这是进补的厉害,一时间精神紊乱,也就是我们常人口中所说的痴傻。” “这怎么可能?”公主明显有些激动的拉着大夫的衣袖:“我哥哥他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不是你这个庸医,医术不精?” “小姐息怒,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多见,最好还是不要让公子他受什么刺激了,小的这就告辞了。” 少庄主上前将公主拦下来,得到喘息机会的大夫,留下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就匆匆的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公主失魂落魄地坐在新皇的床边痛哭流涕着。 第二日一大早,公主就决定带着新皇离开,林鸢非常的愧疚,想要同他们一起离开,可是却被公主拦下了。 “林鸢姐姐,你不用太内疚,这一切都是我哥哥的命,我会带他南下去找名医的,你们还是赶紧回京主持大局吧。” 和林鸢他们道别以后,公主就上了马车,一路向南行去,少庄主见到公主离开,实在是担忧不已,于是便买了一匹马,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崔悦见到少庄主同公主离开,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来,其实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向赵昀和林鸢道了别以后,她也离开了这里。 “鸢儿,我们也走吧。”街边早已经看不见公主他们的马车了,可是林鸢还是不愿意离开原地。 赵昀知道她心中对新皇和公主兄妹二人很是愧疚,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也不能再做什么了,毕竟京中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们呢。 公主带着新皇找到一个村庄住下,忽然发现身后默默跟随的少庄主,疑惑的看向他:“少庄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庄主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公主的面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来这里,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在这里照顾你哥哥。” 公主早已经看淡了一切,仅仅是笑了笑:“多谢你的好意了,我哥哥他有我照顾就够了,你还是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公主,难道你要一直这样拒绝我吗?”少庄主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跟过来了,公主还是拒绝自己。 “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公主抬着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你到底要我怎样?”少庄主此时有些气急,气公主依旧不肯相信自己。 公主看着少庄主有些恼怒,攥紧了拳头,紧咬着下唇,依旧不改自己的观点。 第四百七十章:登基封后 见公主一直在拒绝自己,少庄主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想了一个法子。 只见他突然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啊好疼,我的胸口好疼啊。” 公主不知道少庄主怎么了,立刻变得慌乱起来:“少庄主,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此时的少庄主已经疼的说不出来话来,俊俏的五官现如今紧紧的纠结在一起。 “少庄主,你怎么了,说话呀。”公主被此时的少庄主吓得哭了起来。 现在他们身处荒无人烟的一个村子,想要去找大夫谈何容易? “公主。”看见公主痛哭的模样,少庄主只好勉强地张了张嘴:“不,不要哭。” 公主见少庄主说出话来,连忙走到他的面前:“少庄主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挺住,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我恐怕是不行了,我不要去看大夫,你就留在这里听我说上几句话。” 少庄主连忙拿着要离开的公主,让她蹲到自己的面前:“公主,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我知道曾经拒绝你是我的不对,但是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自己对你的心意,如今知道了,可是你总是在拒绝我,现在想来还真是我人生一大件憾事。” 公主捂着嘴不停地在哭泣,“少庄主你不要再说了,你挺住,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 “不用了,来不及了。”少庄主的话音刚落就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少庄主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和你说呢。” 公主将地上的少庄主抱在怀中,边流着眼泪边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是你的灭门仇人,我们终究无法在一起。” 越说公主就越觉得委屈,从前不知道为自己着想,只是一门心思想着退缩。 “我又何尝不喜欢你呢?可是我们的身份,现在的情形都让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忽然改变了主意,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立刻嫁给你,绝对不反悔。” 说完公主就抱着少庄主开始大声的哭了起来,正在痛苦的公主,丝毫没有看见少庄主慢慢睁开的眼睛。 “你说的都是真的?”忽然听到少庄主的声音,公主一愣。 她擦了擦眼泪,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少庄主捣的鬼, “你骗我?”公主一把将少庄主推在一边,气愤地指着他。 少庄主一跃而起,将公主一把拉进怀中:“我不知道原来你对我这么情深意重。” 公主气恼的想要推开少庄主,但是无奈少庄主抱的死死的,“好姑娘,别乱动,我可把你刚刚说的话记在心里了,你说只要我醒过来,你就会嫁给我的。” “刚刚说的不算数,都是你在骗我,否则我不会那样说的。” “可是我当真了。”少庄主带着笑容轻轻地在公主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公主见状并没有推开少庄主,少庄主知道公主对自己的心意改变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无赖。”公主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少庄主,你到底有没有事情?”这时候公主突然想起来少庄主的身体还不舒服,于是连忙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少庄主听到这个傻姑娘说的话,只是笑了笑,随后在原地蹦了几圈:“你瞧,我像是生病的人吗?” 公主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是已经为时已晚,自己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 “骗子。”公主留下这句气愤的话后,就带着新皇向屋子里走去。 少庄主傻乎乎的跟在后面拿着包裹也走了进去。 当赵昀和林鸢回到京城的时候,丞相早已经安定好了朝廷的局势,只等待赵昀回来登基。 见到赵昀和林鸢终于回来,丞相也松了一口气:“皇上,您终于回来了。” “嗯,这段时间辛苦丞相你了。”赵昀知道自己能够回来,这都亏了丞相和书生的帮忙,如果没有他们,自己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传旨下去,丞相保护朕有功,特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 “皇上,明日就是您的登基大典,您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身边的一个太监将登基大典所需要的明细呈了上来,赵昀大致的看了一眼后便吩咐着:“没什么要准备的了,你们先下去吧。” 赵昀知道林鸢劳累了一天,以他的身子早已经受不住了,所以早早的将林鸢放在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 “鸢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林鸢不知道赵昀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宫人告知,赵昀去上早朝了。 此时的赵昀正在举行着登基大典,“朕今日登基,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千言万语都不及一件事情重要,朕所遇林鸢,为人恭敬谦逊,知书达理,为皇后的不二人选,封后大典就交给户部来办。” “书生和丞相救驾有功,既然已经赏了丞相,就不能少了书生的奖赏,书生上前听封。” “草民拜见皇上。”书生立刻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赵昀行了一个礼。 “书生为人刚正不阿,是为大理寺少卿的不二人选,赐大理寺少卿一职,良田千亩,黄金万两。” “微臣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的几个拥护赵昀的人也都受到了奖赏,并且还批准书生的夫人若荨进宫陪伴皇后。 当若荨来到林鸢的宫中,得知林鸢竟然怀有了身孕,非常高兴,高兴之余又在羡慕不已。 “没想到你和皇上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反倒是我和书生成亲许久,可我的肚子迟迟没有个动静。” 林鸢看得出来若荨眼中的失落感,于是走上前笑道着安慰她:“你们还年轻,急什么?再说了,难道你和书生就不想过过二人世界吗?” “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还是没个动静,书生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他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林鸢拉着若荨来到软榻边坐了下来:“你呀你,这种事可不是你急就能来的,反而我们要慢慢等,才会来一个结果。”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可越是这样,我的心越是内疚。”说着说着若荨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先别哭啊,不然这样,宫中不乏资历深厚的太医,不如我去帮你找个太医,让他帮你瞧瞧?” 林鸢的话,又给了若荨一个希望,她抹了抹眼泪,连忙点点头:“如此,就拜托你了皇后娘娘。” “别这么客气。”林鸢随后就吩咐身边的一个宫女去请太医来。 太医很快就来了,“臣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了,快给大理寺少卿夫人看看。”林鸢连忙招呼着太医过去。 他已慢慢地走到若荨的身边:“夫人,得罪了。” 说完太医就开始喂为若荨把起脉来,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启禀皇后娘娘,少卿夫人体质过寒,这也是她迟迟没有身孕的原因。” “啊,就不打紧吧?”林鸢听到这个结果,微微的吃了一惊,没想到若荨久久没有身孕,竟然真的找出了病根。 一边的若荨心也跟着紧张着:“太医你一定要治好我的病,否则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若荨,你先冷静一下,听听太医怎么说。”林鸢见若荨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连忙吩咐身边的宫女拦着她。 “夫人大可不必着急,身体过寒,只要喝上几副药调理一下就会没事的,你还年轻,一定会有孩子的。” 说着太医就吩咐身边跟着的小药童从药箱里拿出来一个瓶子交给了若荨:“这里的药对宁神很好,相信不出半年,夫人一定会称心得意的。” 听到太医这样说,若荨和林鸢皆是松了一口气,“如此,多谢太医了。” 送走太医以后,林鸢揶揄的笑道:“现在就可以放心了?” 若荨闹了一个笑话,害羞的低下了头:“皇后娘娘,你就会取笑我。” 二人一直谈笑风生的说到了下午,如果不是书生和赵昀来寻她们,恐怕她们还要说上许久呢。 第二日一大早,林鸢就被宫人拉起来上妆,换衣服,可怜的林鸢还没有睡醒就被人拉起来在脸上涂涂画画。 “好了好了,淡淡的化一个妆就好了,弄那么复杂做什么?”林鸢不耐烦的开了口。 身边的宫女明显被她吓了一跳,纷纷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息怒。” 看到众人这副模样,林鸢的睡意很快就消失不见:“好了,都起来吧,我只是让你们快一点,而不是要责罚你们。” 很快众人就为林鸢画好了妆,穿戴好了凤冠霞佩:“皇后娘娘,吉时已到,您该上轿了。” 此时的赵昀正着急地坐在大殿中,等待着林鸢的到来,终于等到林鸢到来,赵昀连忙走下台阶,亲自去迎林鸢。 “皇后林氏,温婉贤淑,德行端庄,为人谦逊有礼,是为母仪天下之典范,今朕遵循祖训,封林氏为皇后,掌管后宫,钦此。” “臣妾领旨,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鸢本想跪下谢恩的,可赵昀想到她怀有身孕,便免了她的行礼。 第四百七十一章:下毒暴露 封后大典结束之后,林鸢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顶着重重地发冠,脑袋恍恍惚惚,两眼发昏,赵昀瞧见她迷迷糊糊的模样,心疼得不行,温声道:“鸢儿,你先回宫休息会儿吧,这里就交给我吧。” 林鸢呆滞了一会,缓过神,指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吗?” 他轻笑了一声:“我旁边除了你还有旁人吗?” “啊,你刚刚说什么,我脑袋现在有点糊涂,忘了。”她脑袋还是糊涂的,话说得缓慢。 赵昀无奈,认命的再问了一遍:“累吗?要不先去休息会儿?” 她确实累得很,但将赵昀一个人丢在这似乎不太合适,犹犹豫豫的:“将你一个人丢在这,没关系吗?” “鸢儿,你如今不是一个人,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说,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的,好吗?”赵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不自在地将视线转向别处,但耳垂粉嫩嫩的红出卖了她。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我怎么没发现你以前这么啰嗦。”听赵昀这么严肃又的话,林鸢不适应,嘀嘀咕咕的吐槽道,“我现在就去休息了,不管你了,哼!” 说完,就扶着头冠,急匆匆地走了,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赵昀眼角弯了起来,轻轻地咳了一身,压抑着喉咙的笑意 回宫的路上,林鸢揉着酸痛得脖子,头上重的厉害,她知道大典可能会很累,却也没想这么累。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林鸢的眼前走过,天色太暗,她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睛眨巴了一下,但觉得不太对,朝着贴身宫女挥了一下手,凑近她的耳边:“你刚刚有没有瞧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走过?” 贴身宫女恭敬地回道:“奴婢刚刚确实瞧见了一个身影,想必是夜间巡逻的小侍卫,娘娘不必担忧。” 尽管证明了不是自己的幻觉,可是林鸢还是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仔细思考了片刻,决定前去看看,对着身后的一群宫女说:“你们先留在此地”说着,又指了指刚刚说话的宫女,“你跟着我。” “是” 林鸢寻了许久,在一个隐秘的破落的宫殿找到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她朝身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不要说话。” 但她左拐右拐的已经浪费了些时间,距离那二人也有些远,什么也听不清。她突然有些后悔,怎么没有去学一学唇语呢。 两个身影,男的背对着她,女子倒是对着她,宫女打扮,但看那女子神情又不像幽会,依稀瞧见那男子似乎递给宫女什么东西。 那男子突然转身,林鸢瞧清了容貌,竟然是离寒……她眯着双眼,突然有些好奇递给宫女的东西是什么了。 这时,身旁的宫女压低了声音,凑得极近:“娘娘,应该是一对小情人幽会,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这宫殿冷冷清清的,小心伤了身子。”她也不太理解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有了个偷看小情人幽会的癖好 “不着急,再看看。”她突然指着离寒旁边的宫女,问道,“你认识这个宫女吗?” 贴身宫女懵了一下,不知道皇后想要做什么:“啊”虽然有些困惑,但她还是睁大双眼,仔细辨认:“回娘娘,似乎是御膳房的一个小宫女,叫小竹。” 知道这个宫女的身份之后,林鸢转过身,正眼瞧了一下自己的贴身宫女,最后定格在她的眼睛上,语气莫名:“你的眼睛倒是挺好的啊!这么远都能看清。我记得你叫关月,对吧?” 关月没想到皇后能记得自己的名字,惊喜地说道:“是的,奴婢身上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就这双眼睛能发挥点用处,能为娘娘做事,是奴极大的荣幸。” “额”自己只是夸了她的眼睛而已,哪里想得到这个关月反应这么大,“你瞧得清刚刚那男子递了什么给那小宫女吗?” 关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失落的摇摇头:“那男子遮得太严实了,奴实在看不太清,也不知道是何物。” 林鸢也不妄想关月拥有一双千里眼,这大晚上的又黑,能认出小宫女就已经够了:“没事,回宫吧!这冠子压得我头疼,得赶紧回宫换了。”说完,就带着关月原路返回了,反正也看不清,她也没有兴趣再留下来和蚊子作伴。 回到宫里之后,她将沉得要死的头冠取下,只留下几个簪子,瞬间一身轻松。想起了她在那破落宫殿的所见,就屏退了殿内的宫人,留下了关月,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关月,你去找几个力气大点的太监,把那个宫女给我带过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觉。” “是”关月福了身,就走了出去。 …… 林鸢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小宫女,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让她起身。而那叫小竹的宫女更是做贼心虚,手抓着衣摆,一直冒着冷汗,想到和那男子的交易,更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找自己做什么。 “听说,你在御膳房当差。”林鸢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从未见过她一样。 “回……回皇后娘娘,是……是的”小竹结结巴巴道 “本宫刚刚丢了支钗子,是皇上送我的定情信物,喜爱的很,本宫排查了一下,你今晚可是过我宫里送糕点” 关月哆哆嗦嗦的,根本没有来过皇后的宫中,更别说什么簪子:“娘娘冤枉啊!奴婢今日根本就没来娘娘的宫里,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求娘娘明察啊!” 林鸢温和的笑着,摸了一下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头皮,突然柔声道:“唉,本宫也不是针对你这个小宫女,只是本宫刚到宫中,就丢了一支簪子,还是皇上送的定情信物,若是不找出这个贼人来,本宫以后怎么当六宫之主呢,你说,是不是?” 看宫女吓得懵懵的,她顿了一会,又继续道:“这样吧,你找一个能替你作证的人,证明你今晚一直待在御膳房里哪也没去,本宫就相信你。” 关月根本没法找人作证,因为她今晚确实没有待在御膳房,而是去找了那个男人,可自己把那个男人供出来,那不就暴露了自己的事吗:“娘娘,我……我找不到。” “是吗?小竹啊,本宫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若是再遮遮掩掩的,就休怪本宫无情了。”林鸢没想到这个小竹,牙关真紧,自己软硬兼施,也不肯说出那个人。 “这样吧,本宫同你说件事,你再考虑要不要说实话。本宫今天回宫的路上,碰到了一对偷情的野男女,我瞧着那宫女的身形和小竹你倒是很相似,我记得那男子好像还给了什么东西给那小宫女吧,小竹,你说本宫说的对是不对?” 关月的心理防线一下被打破了,明明皇后什么都知道,却在一直耍着自己玩,当即一下一下的磕头,哭道:“娘娘饶命啊!都是他,是他逼我奴婢的,奴婢的弟弟在他的手上,奴婢迫不得已”说着,把他给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在了地上,“娘娘,这都是他给的,求娘娘,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这是什么东西?”林鸢拿起了两样东西,一样是银子,另一样,林鸢实在是没认出来。 “这……这是毒药,他说要我想办法下在皇上的饭菜里。” 听到这几个字,林鸢瞪大眼睛,猛地看向那个不知所谓的宫女,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谋杀皇帝是灭九族的大罪。” 林鸢似乎又感觉到头皮阵阵的疼,棘手又麻烦,只好叫外头的人进来,吩咐道:“来人,将这个宫女拉出去,杖大三十大板。”三十大板并不会要着宫女的命,林鸢还是不忍心随便就要了一条命。 赵昀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幅林鸢一直揉着脑袋的情形,他走了过去,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又帮她轻轻的揉着头:“还疼吗?” 见是赵昀,林鸢如泄气的气球,没好气的说道:“还好,我同你说一件事,你的头会比我还疼的。” 赵昀轻笑道:“是吗?什么事” “唉,就那个离寒,他找了个御膳房的小宫女,想暗戳戳的给你下毒药呢,真是一天天的不省事,你去处理吧,我不管了。” “就这事?你莫头疼了,交给我处理就好。”赵昀不在意的说道。 想到自己为这事感到麻烦,而赵昀一幅轻松不在意的表情,林鸢顿时气又上来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得,也不做不讨好的事,“哼”了一声,就跑回床上躺着了,还是床上舒服。 赵昀知道林鸢在生什么气,也只好先去处理一下这事,走到外头,叫了个暗卫:“去将离寒处理了,还有那个小宫女,一并处置了。”宫里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可以说,皇宫里到处都是暗卫,发生的任何一件事,赵昀都了如指掌。 暗卫回了一声“是”就用轻功飞走了。 想起还在床上生闷气的林鸢,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一并躺了下来,紧紧的抱住林鸢。一夜好眠。 第四百七十二章:出宫 自从封后结束的那几天,赵昀陪了一会林鸢,接下来的几天林鸢连赵昀的影子都没见着,要不是早上醒来时,旁边还留有一丝温热,林鸢都觉得赵昀已经消失不见了。 傍晚,林鸢慵懒的靠在窗台的桌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盆里的叶子。好不容易刚和一些议政大臣谈完一些国事的赵昀,回到宫里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赵昀放轻了脚步,从背后抱着林鸢,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谁让我的鸢儿这么生气的,我要罚他去。” 耳旁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酥得林鸢全身发麻,想要挣扎开:“你还好意思说?” 他明知故问,但就是想逗逗林鸢,忽而沉闷的笑了出来:“请娘子示意,相公实在是不知道,相公一定不会轻饶他的。” 知道他不正经,林鸢忽然也起了兴趣,不安分的眼神一直往腰下看去:“那好啊,那就让他割以永治吧!” “那可不行,割了以后,娘子的幸福怎么办?”赵昀故作苦恼的想了想。 林鸢生着闷气,不想搭理他,推开他,径直往椅子走去。赵昀也跟了过去,哄着她:“乖鸢儿,我知道,这段时间忙了些,忽略了你,等这些事解决之后,我就带你出宫散散心,不生气了好不好。”说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林鸢撇过脸,她理解赵昀,其实气早就消了:“就知道哄着我”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撒娇道,“不然,我一个人出宫吧,我都好久没有去酒楼看看了,不知道酒楼现在怎么样了” 赵昀听到这个请求,沉默了一会,开口拒绝道:“不行,外面太危险了。” 她很生气,自己不过想要出宫看看酒楼而已:“外面能有什么危险,我打扮低调些也不会有人注意的。” “不行”赵昀依旧无情的拒绝,但知道她待在沉闷的皇宫很是无趣,退了一步:“我叫若荨这几天进宫陪一陪你吧。” 她哼唧了一声,知道出宫是绝不可能了,但能有人进宫陪自己聊聊天,算了,也行吧,勉强同意了。 赵昀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刚用过午膳,就有宫女传报说若荨进宫了。林鸢高兴的赶忙叫宫女将她带进来,还吩咐关月上些茶和糕点来。 一进来,林鸢就拉着她的手,和她抱怨道:“皇宫里也太无聊了,阿昀忙着和大臣商量政事,宫里的人又个个无趣,只会一问一答,连个可聊天的人都找不到,唉,我都快愁死了。” 若荨捂着绣帕笑了一声,取笑道:“别的姑娘家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挤破头都想进皇宫,偏你好,嫌这嫌那,若是其他人晓得了,不得怨死你。” “人各有志,且她们也得有本事先进这皇宫才能怨得着我啊,再说了,这番话我只对你说,我又不傻。”林鸢毫不在意,拈起刚上的糕点尝了一口,味道不错,还让若荨也尝尝。 看着林鸢悠闲的模样,该是说心大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呢,若荨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将来有一日,皇上要选秀女,你就不担心吗?” 别的没把握,这件事她敢担保,自信的挺了挺胸脯,说道:“阿昀不会的,我用我的……额……”她眼神转了转,不知道用什么担保了,瞧瞧自己挺起的胸脯,突然指着它道,“我用我的胸担保。” 这下,若荨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哈哈你可真是个活宝,我都有些羡慕皇上了。” 林鸢分了一个眼神给她,骄傲的说道:“羡慕也没用。” 聊了一会,若荨也就告辞出宫了,但是得了皇上的许可,若荨无事的时候,就会时不时的进宫。一日,闲来无事,想起赵昀近日疲劳不堪,每每傍晚回宫时,眼底一片青痕。甚至有一次同林鸢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她想着自己也无事,便打算亲自下厨。 可惜的是,林鸢刚挽起衣袖,赵昀就匆匆跑来,额头泛着汗,气息微喘:“鸢儿,你身子不适合下厨,前些天有人送了个小玩意给我,甚是有趣,你定会喜欢的,同我瞧瞧去吧!” 林鸢噘着嘴,不愿意,下个厨又不是什么难事,怎么怀孕了就不能下厨了,自己又没那么矫情。赵昀叹了一口气,好说歹说,终是把她劝走了。 知道自己肯定没有下厨的机会了,奄奄道:“好吧,不做就是了,走吧走吧!” 但是赵昀这不让自己做,那不让自己做,林鸢的心里越来越想去酒楼看看了,终归是自己的产业。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赵昀那张俊美的脸,好吧,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去。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嘀嘀咕咕:“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赵昀不知道她在咕哝着什么,诧异的问道:“鸢儿,你在说什么呢?” 她心虚的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赵昀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也就没细想了。 说干就干,林鸢某一天晚上,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和大宫女关月密谋:“关月,如果明天皇上过来了,你就拖住他,就说我休息了,不要打扰我,记住,不要露馅了知道吗?” 关月面色为难,不知道皇后娘娘要做什么:“娘娘,您要做什么啊?” “我要出宫,所以你要给我拖住皇上,否则我就把你打发去做苦力,知道吗?”怕关月打小报告,林鸢故作凶狠的威胁她。 “是……是”关月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唉,放心吧,就算被发现了,我都会保你的,来,笑一个。”林鸢笑眯眯的道,先打一棒再给颗甜枣。 关月艰难的露出一个笑:“是…” 果然,一大早赵昀前脚刚走,后脚,林鸢一副宫女装扮,拿着自己的牌子,走到宫门和守卫说皇后让自己去买首饰之类的。守卫看了眼牌子,连林鸢的脸看都没看就放她出去了。 一出皇宫门的林鸢松了一口气,如自由的小鸟刚放出牢笼一眼,东瞧瞧西瞧瞧,什么都觉新奇,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朝着酒楼方向走去。 一进酒楼,就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伙计:“伙计,酒楼的生意怎么样了?” 伙计的一瞧,竟是自己许久不见的东家,欣喜道:“掌柜的,你都多久没来酒楼了,放心,这生意还是和您在时一样好。” “这…不是有事耽搁了吗?生意不错就行。”边说边摸摸鼻子,心虚还是虚的,毕竟酒楼都成放养的了,但又想起下厨的事,连忙道:“走走走,陪我去一下厨房。” 伙计奇怪:“掌柜的,去厨房做什么,那里油烟重的很,哪是您能待的,还是我找厨房做几个菜您垫垫肚子吧。” 林鸢摇摇头:“我想亲自下厨。” “啊,掌柜还是不要去了吧,那都是粗人待的地,小心伤着你。” 最终,还是掌柜说服了伙计,毕竟掌柜大,林鸢兴致冲冲的满腔斗志,拘着自己这么久,终于能碰碰熟悉的勺子了。 林鸢仔仔细细的处理食材,终于找回了曾经的熟悉感。 而另一边,关月在兢兢战战的守着宫门口,深怕皇上就来了。很不巧,赵昀在书房处理奏折,今日的奏折并不多,他花了不多的时间,就处理完了,脑袋里想起了林鸢的笑脸,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见着关月这个平常和鸢儿孟不离焦的大宫女,正守在门口,关月早就看到了皇上,“唰”地一下跪了下来,后又发现不对,默默抬起一条腿,做了跪拜的动作。 赵昀并不在意:“起身吧”说完,就要往里面走。 还没推开门,关月就立刻挡在了门口:“皇上,娘娘在休息,休息之前吩咐我让任何人都不要打扰她。” “包括我?” 关月咬紧牙关,坚定道:“是” 赵昀皱着秀气的眉头,并不信这番说辞,定是有事,顿时厉声道:“让开” 推开门后,他看见了床上鼓起的被子,难道自己真的想岔了?但是,他仔细看了会,察觉不对…他一把掀开被子,里面只有几个枕头。 “你们可真是好大的但啊,竟然帮着皇后一起欺瞒朕,说,皇后去哪了?” 这下,关月是真的跪的实实,脑袋也磕在地上,慌声道:“皇上恕罪,奴婢是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去哪了,她只说让我找个借口拖住您,没有和奴婢说她去哪了。” 他抚着额头,想到了一个去处—酒楼,她一直心心念念想去那,只是没想到还没死心,既然想到了酒楼,他转头立马吩咐暗卫,将林鸢安全的护送回来。 却没想到下一秒,有侍卫来报,皇后娘娘回来了。 赵昀加快脚步,走了出去,刚好和林鸢面对面,责备道:“鸢儿,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你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就跑……”声音戛然而止,还没说完。 因为林鸢突然闭上眼昏了过去,幸好赵昀及时抱住了她。 “鸢儿,鸢儿,快叫太医来。”说完,焦急的抱着林鸢进屋子。 太医诊治后说是劳累过度,赵昀心疼的摸了摸脸,想着都是自己的错,以后一定加倍陪她 第四百七十三章:无止尽的梦魇 “还我的身体。”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出现在林鸢的面前,林鸢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你是谁?”林鸢看着面前的人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见过她。 那人忽然出现在她的身边,掀开头发,目光凶狠的盯着林鸢:“我是谁你都不记得了吗?” “啊。”林鸢这才看清来人的脸,竟然是死了许久的原主:“你,你不要过来。” “林鸢你霸占着我的身体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霸占属于我的皇后之位,还有赵昀和孩子,都应该是我的,而你这个坏女人,就因为你的到来,所以我才会成了孤魂野鬼。” “不,不是我,赵昀和孩子都是我的,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快走开,走开啊。”林鸢闭上了眼睛,捂着耳朵不停的大喊大叫着。 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鸢儿你怎么了?我在这里,你快醒醒。” 林鸢听到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后,才缓缓地开口:“她走了吗?” 赵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别人,于是担忧的看着林鸢:“鸢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屋子里除了你我二人,并没有其他人了。” 林鸢不确定的又看了眼寝殿,这才发现这里只有她和赵昀两个人,看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罢了,只是那种感觉特别强烈,总觉得原主要夺回这具身子。 “鸢儿?”赵昀疑惑的看了眼发愣的林鸢,不明白她刚刚口中所指的‘她’是谁。 “抱歉啊是不是吵到你了?”林鸢歉疚的望了眼赵昀,赵昀刚刚夺回皇位,好多事情都等着他来处理,歇息的时间本就不多,她还要来打扰赵昀休息。 赵昀轻轻的摸了下林鸢的头,笑道:“傻瓜,说什么呢?你和孩子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和孩子出了事,那我要这皇位做什么?” “好了,不要乱想了,睡觉吧。”赵昀将林鸢拉进怀里,轻轻的为她盖上了被子。 清晨,赵昀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示意屋子里的宫人不要出声打扰到林鸢,宫人悄声无息的为赵昀穿上了衣服,随后便退了出去。 赵昀来到床边,满脸宠溺的看着林鸢的睡姿,随后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当林鸢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赵昀已经去上早朝了,于是她唤进来一个宫女,为她梳洗打扮好以后,就去偏殿用早膳了。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早上特意吩咐小厨房给您做的银耳莲子羹,您尝尝味道如何?” 林鸢还在为昨夜的梦境所困扰,一时间竟也没有胃口,“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宫女略为担忧的看了一眼林鸢,随后只能退下了。 林鸢一个人坐在偏殿中想着昨晚的那个梦,难不成原主真的回来向她索要这具身体了?那她怎么办?她的孩子怎么办?赵昀又怎么办? 看着面前一桌子的饭菜,林鸢实在是没有胃口,于是便命人撤下了这些饭菜,回寝殿了。 身边的宫女见到林鸢早膳一点没吃,不由得担心起来:“皇后娘娘您不吃饭,身体会吃不消的,您告诉奴婢您想要吃什么,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去为您准备。” “本宫什么都不想吃。”林鸢揉了揉疼痛的头。 宫女看到林鸢这副模样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将林鸢的情况默默的记在心里,只能等回头去告诉皇上一声。 赵昀此时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想着可以早一点去陪林鸢,谁知道这时候身边的太监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刚刚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关月来报说皇后娘娘已经一天都没有用膳了。” 赵昀听到太监的汇报,手中的笔一顿,一滴墨水滴在了面前的奏折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奴才也不知......。”不等太监说完,赵昀就冲了出去。 当赵昀来到林鸢殿中的时候,见她正呕吐不已,仅仅是一天没在林鸢的身边,她就如此虚弱,“鸢儿,你怎么样了?” 林鸢看见赵昀来,疑惑的问:“皇上,好端端的你怎么来了?” “朕听说你一天未进食,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一日不见你的身子就虚弱成这副模样,可找过太医看了吗?”赵昀看到林鸢这副模样心疼不已。 “回皇上的话,太医已经来瞧过了,说皇后娘娘气火攻心。”一边的大宫女关月如实的将太医诊断的结果告诉给了赵昀。 赵昀目光紧紧的盯着林鸢:“怎么好端端的就气火攻心了?” 林鸢怎能将原主想要夺回身体的事情告诉给赵昀呢,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赵昀又怎会相信。 “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最近嘴里发苦,什么都不想吃。”林鸢最终也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赵昀。 “我们可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赵昀将林鸢的柔荑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呢,如果你不吃点东西,孩子也会饿的,他一饿就会折腾你。” 听到赵昀说的话,林鸢的手不自觉地摸了下肚子,是啊,她不吃饭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到时候生出来一定会营养不良的,为了孩子她多少也要吃点东西。 见林鸢有些动容,赵昀微微一笑:“想必一定是宫中的厨子不好,鸢儿嘴巴被自己养刁了,所以才会不想吃东西,不如这样,朕亲自为你下厨,给你做一碗你最爱的银耳莲子羹如何?” 说着赵昀就要去小厨房为林鸢做吃食,但是却被林鸢拦下了:“皇上不可,您贵为天子,怎能下厨房呢?” 谁知赵昀听到林鸢这话,不满起来:“怎么?朕贵为天子就不能为朕的妻儿下厨做一碗粥了?” 随后赵昀温柔的为林鸢盖上了被子,轻声道:“乖鸢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赵昀就去了林鸢宫中的小厨房,当厨房里的厨子和厨娘看见皇上大驾光临,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拜见皇上。” “你们先出去吧,朕要在这里为皇后做一碗羹汤。”赵昀面无表情的吩咐好了以后,就去一边净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能从震惊中走出来,直到赵昀身边的太监咳了咳,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众人这才回过神,领命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赵昀就为林鸢做好了羹汤,小心翼翼的端给了林鸢:“鸢儿,快起来喝汤了。” 林鸢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的撑起了身子,本想自己喝,但是赵昀非要亲自喂她,拗不过赵昀,林鸢只好任由赵昀喂了。 见林鸢吃东西,身边的宫人们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是他们的皇上魅力大,做出来的东西才会深得他们皇后娘娘心意。 “怎么样?我的手艺没有退步吧?”赵昀笑看着林鸢吃下东西,想要得到她的夸奖。 林鸢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升出戏弄他的想法来:“不好吃,味道完全不对。”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按照你教我的法子做的,怎么可能味道不对呢?”赵昀不相信的尝了一口,随后皱了皱眉头:“味道一样啊,哪里不对了?” “因为这里放了你对我的真心,所以我吃起来觉得特别香甜可口。” 赵昀起初还真的以为汤不好喝,直到他看见林鸢痴痴地笑容,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是夜,林鸢依偎在赵昀的怀中,渐渐的进入了梦乡,不多时原主的身影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贱人,还我的身体,还我的身体。” 说着,原主的身影竟然向她扑来,林鸢被吓得大叫不止,“不,不,你别过来,不要,不要。” “鸢儿。”赵昀再一次的被林鸢惊醒,他看着满头大汗的林鸢,担忧不已,只好将她摇醒。 林鸢被梦中的原主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知道自己这又是在做梦了。 “鸢儿,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赵昀看林鸢最近总是被梦魇困扰,知觉告诉他,林鸢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林鸢对上赵昀担心的双眼,咬了咬下唇,最终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了赵昀。 “赵昀,其实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来到这里以后就霸占了这具身子,最近我时常梦见这具身子的原主来找我,要我把她的身体还给她。” 赵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林鸢的叙述。 林鸢说完了,没有听见赵昀的声音,她诧异的抬起头:“赵昀,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赵昀叹了口气:“我相信你。”吻轻轻的印在林鸢的额头上:“自从我认识你,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调皮善良,每每都能想出新点子,一开始只是怀疑你的身份,但是从未想过你竟然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随后,赵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那你会不会离开?” 他想林鸢既然是从未来穿过来的,一定还会回去,看来自己真的应该放下政务陪着林鸢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得道高僧 其实对于这种事情林鸢也不确定她究竟可不可以回去,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回去。 只不过听到赵昀决定要放下政务来陪自己,她当仁不让的就拒绝了:“不行,朝事国事才是最重要的,你还是去忙政务,我这里有关月他们在,不会有事的。” 可赵昀依旧很固执的不离开:“国事哪有你们重要,如果没有你们我要这江山有何用?” “皇上,你要以大局为重。”林鸢非常无奈的看着赵昀这执拗的性子。 “你和孩子就是大局,好了不要多说了,你快去休息吧。”赵昀不顾林鸢反对,强行的将林鸢按压到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 “你们若是没事,就先下去吧,不要进来打扰娘娘歇息。”随后赵昀对屋子里的宫人吩咐着。 “是。”众人立刻退了下去,并且为赵昀和林鸢关上了门。 “赵昀,我真的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林鸢知道朝中的事情很忙,所以极力的想要赶赵昀离开。 “好了鸢儿,我都已经留下来了,你就不要再让我走了。”赵昀牵着她的小手,这几日,那个梦境总是再折磨她,她都瘦了好多。 在赵昀的陪伴下,林鸢破天荒的睡了一个安稳的觉,等林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殿中早已经掌好了灯,宫女关月正在一边伺候着,见林鸢醒过来,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娘娘,您醒了?”关月忙把床幔拉到一边。 林鸢在殿中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赵昀的身影,于是疑惑的看向关月:“皇上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去小厨房给您做吃食了,一会就会回来。” 听到这话,林鸢就放下了心,她还以为朝中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急等着赵昀回去处理。 “娘娘,皇上对您还真是好,在您刚睡下没多久,皇上就吩咐奴婢进来照看您,说是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他,说完皇上就去了小厨房为您准备饭菜了。”关月满脸的羡慕。 “有吗?”林鸢听到这话自然也是很高兴的,只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当然有了,皇上不仅对您嘘寒问暖,还会扔下政务来陪伴您,您想想自古以来有多少帝王能够做到像皇上这般痴情。” 瞧着关月这丫头口齿伶俐的说着,林鸢心中也是很甜蜜,就在关月不停的数着赵昀好处的时候,赵昀这时候亲自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见林鸢气色变好,赵昀脸上露出了笑容。 “鸢儿,你醒了?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做噩梦?” 林鸢摇了摇头:“我很好,也没有做噩梦。” 随后林鸢好奇的向赵昀手中看过去,“你做的是什么?好香啊。” 赵昀神秘的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林鸢的面前,“猜猜这里是什么?” 林鸢仔细的闻了闻,随后惊讶道:“是鲫鱼汤。” 赵昀打开盖子,有些不满:“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鼻子。” 将鱼汤拿出来,一边喂着林鸢,一边对她说:“我刚刚得知白龙寺里有一位得到高僧,已经派人去请他了,想着让他来为你做一场法事,这样你就可以安心的睡一个好觉了。”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真的没事了。”林鸢看到赵昀为她这样操心劳累,心中很是感动。 “就算是让我求个心安。”赵昀贴心的为林鸢擦了擦嘴边。 林鸢见他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言不发的喝着鱼汤,不得不说,赵昀的手艺的确见长。 就在林鸢刚刚喝完鱼汤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太监,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林鸢,随后欲言又止的看向赵昀。 “怎么了?有什么事?” “启禀皇上,白龙寺的高僧拒绝进宫。”那个小太监说完,头更低了。 “什么?混账,朕派人去请他,他都不来?”赵昀气的一把摔碎了身边的碗。 林鸢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皇上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再说了,皇上请的可是得道高僧,得道高僧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得动的。” “可朕是皇上,朕是天子,朕去请他,他都不肯来,什么得道高僧,朕看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皇上。”林鸢无奈地叫了一声赵昀:“高僧不肯来,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高僧,如果听到是皇上请他巴结着来的,那一定不会是什么高僧。” 听到林鸢这样说,赵昀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便决定亲自请高僧。 “好吧,既然如此,那朕就亲自去白龙寺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才能彰显得我们心诚。”说着,林鸢就要下床。 赵昀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她:“你要去做什么?白龙寺位处于山上,你拖着这副身子去那里干什么?” “皇上,心诚则灵,如果我不亲自去一趟,恐怕高僧是不会答应来这里的,只有我和皇上二人都去了,高僧见到我们的诚心,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你的身子……。”赵昀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林鸢的身子,她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了真让人心疼。 “我真的没事了,这还多亏了你这几日为我做的饭菜,所以我的气色才会看起来好了一些。” “好吧,既然你想去,那我们就一起去,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不许乱跑,一定要紧紧的跟在我的身。”赵昀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 “还有,现在立刻回到床上,要去也是明日再去。” 说完,赵昀将林鸢打横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不许乱动,安心的睡一觉吧。” 可是林鸢百日里睡得太多,现在竟一时半会儿的睡不着了,于是她便拉着赵昀的大手,细细地给赵昀讲起未来的事情。 讲着讲着,林鸢就进入了梦乡,赵昀看着她的睡颜,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赵昀将林鸢抱上马车后,一行人就动身去白龙寺,一路上走走停停,就怕会颠簸到林鸢。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白龙寺的时候,已然是晌午了。 “鸢儿,哪里不舒服吗?”赵昀担心的看着林鸢。 林鸢摇了摇头,或许是这几日没有梦魇的困扰,她的精神有些好了起来。 赵昀看着她的气色确实要比前几日好一些,这才放心地将她抱下了马车。 两个人径直的走向白龙寺,见到了那位德高望重的高僧。 “阿弥陀佛,贫僧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高僧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却无半分表情。 “大师不必多礼。”林鸢恭敬的也回了一个礼。 那个高僧似乎是对林鸢这样的行为感到很欣赏,于是便多看了她两眼,随后直言的指出林鸢身上存在的问题。 “贫僧看皇后娘娘身上阴气过重,像是有女鬼在身侧,不知贫僧说的对不对?皇后娘娘?” 赵昀和林鸢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那一抹难以置信之色,林鸢有些激动的望着那个高僧。 “大师,您说的很对,最近我时常被一个女鬼来纠缠,所以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一边的赵昀也很惊讶,但是还是率先考虑到林鸢的身子,不惜低下头来求人:“大师,求您救救鸢儿吧,再这样下去,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都会撑不住的。” 对赵昀身为天子,身为皇上这样低声下气求人,高僧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赵昀,可从未有人会为妻子做到这份上。 “阿弥陀佛,都是因果报应,待贫僧为皇后娘娘做了一场法事,好好超度超度那个女鬼,让她不要再来纠缠娘娘您了。” 高僧很快就应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和赵昀林鸢有缘吧,再见到他们的第一面起,高僧就已经决定要为他们做法事了。 “多谢大师。”林鸢和赵昀都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高僧竟然如此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皇后娘娘到殿中等候片刻,待贫僧去准备一下。” “有劳大师了。” 赵昀和林鸢在小和尚的带领下走进了大殿中,看着面前高大巍峨的佛像,赵昀和林鸢肃然起敬,对着佛像拜了三拜后,这才静静的走到一边。 很快那个得道高僧身披袈裟,身后带着几个同样穿着袈裟的和尚走了进来,高僧示意赵昀和林鸢他们坐在一边,等到赵昀和林鸢坐下来的时候,高僧这才开始为他们诵经。 林鸢和赵昀两个人坐在一边,闭上眼睛聆听着高僧念的佛经。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诵经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喧哗的声音,高僧这才不得不停下诵经。 “发生什么事了?” “师傅,外面有人捣乱,您快出去看一看吧。”一个小和尚仓皇失措地跑了进来。 高僧听到有人来闹事,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刚打算出去,就见到一个人飞身进来。 没等看清那人的脸,那人就向一边的林鸢冲过去,赵昀立刻警惕的挡在了林鸢的面前,同那个人交起手来。 那人显然没想到赵昀会如此的厉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后,立刻认真对待起来这场打斗。 第四百七十五章:另寻机会 赵昀武功高强,黑衣人逐渐无力招架,他自己也知道抵不过对面的人,心中气急,便想孤注一掷,奋力一搏,不管不顾地朝林鸢刺去,最终还是被赵昀先一步发现,并且割伤了他的胳膊。 黑衣人见着实没有机会了,就破窗而出,但幅度过大,从胸前悄无声息地掉下了一颗舍利子。 赵昀本想追过去,被高僧一把抓住,劝阻他:“皇上还是不要再追了,这个黑衣人想必是针对皇后娘娘的,此时待在她的身边为好。” 被高僧一点醒,方才意识到这是针对林鸢的,他赶忙走到林鸢身边,才发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心里着急:“鸢儿,怎么样,没事吧?” 林鸢只是惊吓到了,被赵昀护着,并没有什么事,她摇摇头,但实在想不通:“我没事,只是想不通,谁会想要杀我。” “没事就好,不用担心,我会查清楚谁是幕后主使,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嗯”林鸢眼里满是担忧,若是以前,她不一定害怕,相反还会积极的想要查出幕后主使,只是她如今怀孕了,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的生下来。 在赵昀安慰林鸢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高僧觉得刚刚黑衣人的身形眼熟得很,但一直想不起来,视线转向地面时,眼尖地发现了地上遗留的一颗颜色暗沉的舍利子。 “皇上,皇后娘娘,贫僧可能知道这个黑衣人的身份了。”高僧将一颗舍利子放在自己的手心,凑近他们。 “大师,这…是何物?”林鸢疑惑 高僧解释道:“这是一颗舍利子。” “这是刚刚黑衣人留下的?”赵昀一下就抓住了话的中心。 高僧点点头:“是的,我刚刚在地上发现的,靠近窗子,想必是那黑衣人不小心留下的。” “那这和黑衣人的身份有关?” “对,这种舍利子十分稀少,而舍利子一般只有和尚才会整日的带在身上,从不离身。”顿了会,又继续解释道,“像这种舍利子,虽不是独一无二,但有这种舍利子的人并不多,贫僧曾在我师弟身上见过,贫僧刚刚仔细确认过,确是我师弟的。” “所以,刚刚的黑衣人是你的师弟?”赵昀突然起了戒心,眼睛慢慢变得锋利,似将要出刃的剑。 高僧双手合拢,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皇上莫要误会,我那师弟早已被逐出了师门,他如今早已不是我佛之人。” 听见这句话,赵昀才渐渐放下戒心,但又不解:“为何将他逐出师门?” 高僧沉默了一会,也就不再瞒着这等丑事,感叹道:“这事说起来也是罪过,我那师弟不甘苦门修行,竟练起了那邪门歪道,被师傅发现了,便将他逐出了寺庙,自生自灭,没想到如今却对皇后娘娘下起了手。真是罪过,若是当时我能多多关心他,他也不至于…” 林鸢也没想到世事无常,黑衣人竟原是个和尚,但此事同这大师也是无恙之灾,劝慰道:“大师,这事不在你,是你那师弟做的,你也不要过多自责了。再者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已经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见林鸢是受害人,却这么的善解人意,高僧实心实意的感谢:“多谢娘娘,娘娘如此宽宏大量,是我朝之福。” 林鸢被夸得羞涩,急忙地否定:“您也莫要夸我了,我这人经不得夸,大师您也是极善解人意的。” 她这话说得着实可爱,赵昀低声笑了起来,被林鸢的胳膊肘撞了一下,又赏了一个大白眼,才克制住笑意。 但又想到她都不认识他师弟,哪来的仇恨驱使他来杀自己:“只是,大师,我有一个疑问,您的师弟我同他素味蒙面,杀我于他有什么好处?” 高僧也是疑惑,虽然知道黑衣人身份,但目的确实一无所知,他摸着舍利子:“贫僧也不知。” 但这事终究是个谜,那人也是个祸害, 因着林鸢身边阴气重,寺庙这个佛门圣地刚好克制阴气,赵昀才想着,带着林鸢在这住上一段时日,同时又从皇宫中调来许多侍卫,若是那黑衣人再来,正好一网打尽。 这日,林鸢正在厢房小憩,她的脸色红润,还痴痴的笑着,想必睡得极好,这也多亏了高僧每日在林鸢睡前念经。赵昀正守在林鸢身边,身边的大太监脚步轻轻的走了进来,对着赵昀做手势,示意有事同他说。赵昀点点头,替林鸢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才问道:“着着急急的,有何事?” 大太监这才面色着急的说:“议政大臣们说皇上您在外头待的太久了,压了许多政事,处理不来,就等着您回宫哪!” 赵昀往屋子里瞥了一眼:“这事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是”他行了个礼,又轻飘飘的走了,脚步轻的好像没来过一般。 当天用晚膳时,赵昀顺势提起了这事,林鸢不愿赵昀为自己烦恼:“没事的,那咱们就先回去吧,大不了下次闲时,再来寺庙住一段日子。” “不行,回到宫中,你又被那女鬼缠着做噩梦怎么办?”赵昀不同意。 林鸢苦恼的咬着筷子尖尖,想不出寺庙好主意:“那怎么办,朝中之事比我的事重多了,我做些噩梦也无妨。” 赵昀定时不会让林鸢受苦的,思来想去,决定找高僧商量一个主意。高僧说自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皇宫,只要每日多念上几刻钟的佛经便可,赵昀觉得这主意尚可,既能回到皇宫,鸢儿也不必每晚都做噩梦了。 第二日一早,高僧就跟着他们回了皇宫,而躲在佛寺外头一个小山坡陡峭的地方,一个黑色的身影躲在一边,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见高僧也坐上了马车,泄愤的扯出了左手边的一颗野草,眉头紧锁。 自从高僧跟着回了皇宫,林鸢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林鸢十分感激高僧:“大师,多亏了您,我这几日一直没有做噩梦了。” 高僧不敢揽功,谦虚道:“不敢,是皇后娘娘您吉人自有天相,想必您今后定会一生平顺。” “一生平顺不敢当,只要我的孩儿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活得快乐就好。”林鸢突然低下头,柔和的抚摸着肚子,肚子一鼓一鼓的,感觉到他也在积极的回应着自己,好像在说娘亲。 “阿弥陀佛,娘娘是有福之人,肚里的孩子也是有福之人,娘娘这些日子莫要郁结于心,放宽心些对母子二人都好。” “我会的,我的孩子定然是个福气的,不然这些日子我怎能逢凶化吉呢”林鸢的脸色洋溢着幸福,脑海中已经在想象着自己的孩子该是个什么模样,奶声奶气的喊着自己。 这边一片祥和,另一边确是惨淡如云,那日的黑衣人自被伤了之后,知道赵昀在身边,自己定然没有机会下手,想着灯几日再寻机会,没想到过几日佛寺的守卫更加森严,想着在等些日子,却等到回宫的时候,令人更可气的是他那大善人师兄也跟着回宫了,那自己下手可谓是难上加难。 堕僧只好一直在皇宫门口等着,发现一个貌美的妇女时常进宫,听守卫说这是一个大臣妻子,进宫是为了陪伴皇后娘娘,聊聊天,解解闷。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先是潜入府,在若荨屋子附近下了梦魇,让她整宿整宿睡不得好觉,之后在进宫的必经之路上摆了一个摊子。 若荨的身影果然如往常一般出现了,只是她的脸色十分糟糕,眼底是淡淡的青色,他装作若无其事,大声道:“这位夫人,请留步。” 若荨左看右看,发现是一个道士装扮在喊自己,她指指自己的鼻头:“这位道长,你是在喊我?” “这位夫人,最近是否被噩梦缠身,稍一闭眼,就有女子在耳边哭喊?”他高深莫测的摸着自己长长的假胡子。 她被猜中了心中的心事,但又不太相信街边的神算子,这种人向来是江湖骗子,她半信半疑的坐到了他的对面:“这事也并不难猜,我自知我的脸色难看,眼底还有青痕,仔细想想便知睡眠不好。” 堕僧也不恼,反驳道:“猜出失眠事不难,可我又怎知你究竟作了何梦,更何谈知道你是因女鬼哭喊而无法入眠。” “那万一你是误打误撞猜中的呢?” 堕僧拿过左边的横幅,指着上边“童叟无欺”四字:“贫僧是从不屑说谎之人,若是夫人不信,即可离去便可,只是夫人会一直做着噩梦罢了。” 若荨觉着自己整日被噩梦缠身,着实难过,万一这道士是真话呢!瞧着道士一身正派,想必也不是那鸡鸣狗盗之人:“是我口拙,道长莫要同我这无知妇人一般计较,望道长能够替我解决此事,报酬好说。” 见若荨上当,堕僧满意点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道符,交给她:“这是一道驱邪符,定能将夫人梦中哭喊的女鬼驱走,只是夫人须得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万不可离身。” 她高兴的感谢堕僧,给了银子便揣在兜里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又见噩梦 本来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佩戴了几日之后,果真有效,晚上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若荨想感谢道士,只是再回到那条街时,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脸色大好,想起自从做噩梦后很少进宫了,这日天气尚好,带着不离身的那道符就往皇宫去了。 正巧碰上林鸢食欲不振的时候:“娘娘,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林鸢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摸着肚子:“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胃口大减,精气神儿也不行,总是恹恹的。” 若荨虽然没怀过孕,但也知道快到临产期的孕妇不该是林鸢这个模样的,想到圣僧不也跟着林鸢他们回宫了:“圣僧不是也跟着你们回宫了,有没有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妖邪啊?” 林鸢摇摇头“我问过大师了,他劝我放轻松,不要想太多。” “那是什么缘故啊,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也不是刚怀孕的时候,我瞧其他孕妇快生时是越发圆润,怎的你就相反呢?”若荨不解,真的实在是太奇怪。 忽发觉着口中干渴,正准备拿起桌上的水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手肘不小心碰了一下腰带,突然想起腰带里塞着的那道驱邪符。 驱邪驱邪嘛,虽不知林鸢身边是不是有妖邪之物,但万一就驱了呢! 这么想着,也就取出了驱邪符,放到了林鸢的手边:“不然试试这个?” 林鸢拿起手边的驱邪符,左看看右看看,稀奇的很:“这是何物?”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站起来弯着身子,凑到林鸢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前些日子天天梦魇,被烦得不行,哪里睡得着,正巧回府时,一个摆摊的江湖道士道出了我的难事,我从他那得的。” 林鸢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江湖术士的东西你也信?” “我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是我听他的日日不离身。你猜怎么着?”若荨故作悬疑地问道,但又不给林鸢猜的时间,坐回去,又继续道,“灵得很,当天就没有做噩梦了。而且那道士又一身正派的模样,也没有收我银子。” “真这么神?可是大师说我身边没有邪祟啊?” “若不然试试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当个安心,如何?”若荨想想,皇宫的气派,邪祟哪有那么容易进来,说不定只是林鸢心难安,这符也能当个定心符。 林鸢想想也是,不如当个心安,说不定只是瞎想,点点头同意了,咧开嘴笑道:“若荨你真好,我怀孕的这些日子倒是麻烦你时不时的进宫陪我了,搁别人身上早烦我了。” “这算什么难事,左右我待在府里也无事可做,进宫还有你陪着聊聊天打发时间,我都习惯了,想赖在常住了。” “那有何难,我同皇上说一说便是,只是可怜书生要独守空房了?”林鸢笑着打趣道。 若荨羞红了脸,背过身:“就你惯会取笑我,我可不理你了。” 林鸢求饶:“好了好了,我的错,我不拿你取笑了。” 两人的笑声不断,两姐妹似的,倒让林鸢多日恹恹的气息变得欢快了许多,晚膳都多吃了几口。 丑时,窗外淅淅的风吹打的窗子,夜晚席卷着黑,覆盖了屋子,屋子里静悄悄的,林鸢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剧烈,脸上不时的冒出两三滴冷汗,嘴唇泛着白光。 不要不要,林鸢仿佛置身一片黑暗,乌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背对着她的女子,乌黑的长发垂地。林鸢迈出一步,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你是谁?这是哪?” 面前的女子猛地转过身,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的脸上,这…这是林鸢的脸,怎么会是自己的脸?大师不是说原主走了吗?怎么会这样? “啊,不要不要,快走开,这是我的,我的孩子…”林鸢大叫着,手脚剧烈的乱动,把一旁睡熟的赵昀吵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林鸢不对劲,摇晃着她的两个胳膊,大声的想要叫醒她:“鸢儿,你醒醒啊,鸢儿,怎么了?鸢儿…” 醒过来的林鸢发现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熟悉的环境,还有眼前的赵昀,红着眼眶,语气带着哭腔:“阿昀,我又梦到她了,她让我离开,她说这是她的孩子,阿昀,我…我不要离开,我要我的孩子。” “好好好,不离开啊,乖,这是梦,没事的,我在这陪着你。”赵昀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她。 好不容易哄睡着了,看着又像陷入噩梦中的林鸢,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丝毫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大师都解决了她。 第二日,赵昀一下早朝,就急忙地喊来了太医,让太医把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把着脉,奇怪的是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病状,他又掀起了林鸢的两只眼皮检查了一下,只是有些红血丝。诊断完之后,太医只好如实回道:“皇上,皇后娘娘脉象正常,没有什么病症,想必只是没休息好,多休息休息便可。以皇后娘娘如今的身子,不适合喝药,只能多吃些润脾养胃的吃食。” “那鸢儿为何被梦魇缠身了?” “这…可能是快临产,心里焦急,多放轻松即可。”太医一时也拿不准,只能说出模棱两可的话。 赵昀果然黑了脸:“看来是朕养了太多闲人,连小小的梦魇也治不了,只能拿话敷衍朕。” “算了,你下去吧,好好磨练你那医术”但突然想到上次梦魇是高僧解决的,看来还得再去请大师了,待太医退下去之后,又转身和大太监说去请高僧过来瞧瞧,“你去把大师请过来。” 收到消息的高僧急匆匆的走来,查看着林鸢的情况,神情严谨:“皇后娘娘的状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昨日晚上,我被她吵醒,她相比之前反应更大,大师,鸢儿这是怎么了?不是说那女鬼不会缠着她了吗?” 高僧手中不停转着佛珠,摇摇头:“按理说,那女鬼应该不会再缠着皇后娘娘了,但不知道为何,我刚刚发现她的身体周围阴气又加重了,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皇后娘娘母子都会有危险。” 被这话吓到了,赵昀一把抓住高僧的胳膊,神情焦急:“大师,你想想办法吧,我不能看着鸢儿离我而去。” “皇上莫要着急,我说的不过是最差的情况,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阴气的来源。” “什么意思?这阴气是…不是鸢儿身上的?” “这阴气并不在娘娘体内,而是外物导致,将那女鬼的怨气又吸引了回来,所以娘娘才会又做起噩梦。您想想,最近娘娘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事关林鸢的性命,赵昀静下心,忽而,一道黄色的符一闪而过,他最近只在林鸢身边见过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动西:“大师,您是不是给了鸢儿一道符?” 高僧莫名其妙:“符?”这下,他突然意识到了 赵昀昨晚瞥见了林鸢悄悄的往自己的枕头下藏着什么,黄色的符纸,他问林鸢时,林鸢再三缄口,只笑着说是让自己心安的符。赵昀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深怕引起林鸢的不满。 他走到床边,一只手护着林鸢的头,另一只手从枕头下摸索出一道符,又慢慢地将林鸢的头轻轻的放下。抽出了手,就把手上的符纸给高僧看,高僧将符纸拆开来,瞧见了符上的密密麻麻的奇怪的符号,一下就意识到了,面色十分难看:“这是一道能加重阴气的符,没想到居然有人用这种肮脏东西害人。” 赵昀突然沉默,过了会开口道:“大师,将这符处理了吧。” 高僧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应道:“请皇上放心,便是皇上不说,我也会妥善的处理。” 接下来,高僧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去除阴气的法子,就离开了。 他离开没多久,林鸢也就醒了,口里一直喊着“水,水” 见此,赵昀拿茶杯装了点水喂给林鸢喝:“好些了吗?” 林鸢点点头:“好些了,我怎么了?” “又做噩梦罢了”突然又问道,“那符纸,谁给你的。” 见赵昀面无表情,林鸢也有些怵,糯糯道:“若荨给的,怎么了吗?” 赵昀没答,脸色阴沉,笑了几声:“那符纸是害人的,我这就将她抓来质问,为何要害你。” 林鸢听见此话,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这符是她送的,但又将话原原本本的说给赵昀听,又不断的求情,赵昀打消了心思,但若荨是进不了宫了,林鸢只好托宫女带去消息。 得到消息的若荨又羞愧又生气,立马去找了那道士,倒真找着了,将这事说给他听,却没想到被他给逃了。 堕僧意识到事情败露,又立马想了另一计。身在皇宫的高僧突然得到消息,须得回寺庙一趟。 “寺庙有难,我得回去一趟。本想娘娘平安生产后回去,怕是不能了。” 林鸢善解人意道:“无碍的,大师就先回去吧!” 第四百七十七章:诞下孩子 “出了什么事情?”高僧奇怪的看着面前行色慌张的弟子,怎么之前还好好的,为何会到林鸢临产的时候,白龙寺会突然出了事情。 “这……,弟子也不知道为何,师傅,您还是快回去看一看吧,现在的白龙寺早已经乱作一团。”那个弟子语气急促的说道。 如果白龙寺真的出事情,那他还真的应该回去,只是,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殿中的林鸢,现如今林鸢的临产预期即将到来,如果此时他不在林鸢的身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可就难辞其咎了。 许是看得出来高僧的担忧,林鸢微微一笑:“大师您放心,我这里没事的,您先去处理白龙寺的事情吧,毕竟白龙寺才是最主要的,您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着您。” 听到林鸢的话,高僧淡淡的点了点头,只是心中觉得有些内疚,他知道林鸢为了不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所以才会这般善解人意地让他离开。 但是他始终放不下林鸢和她的孩子,毕竟现在堕僧对林鸢和她腹中的孩子虎视眈眈,他实在是不好拿林鸢和未出生的孩子开玩笑。 于是他看了看殿中,便拿出了一些驱邪的符交给了赵昀:“皇上,这些符你可以贴在皇后娘娘殿中四个角,届时可以驱一些妖魔。” 赵昀拿着手中的符,知道白龙寺发生了事情,看来面前的高僧不得不回去了。 于是他笑了笑,安慰着高僧:“大师请放心,这里一切有朕在,朕一定不会让奸人得逞,并不会让贱人伤害到鸢儿和孩子的,您快去快回。” 看到赵昀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高僧这才放心地想要随着那个弟子离开。 不过当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将赵昀神秘地叫到身边来。 “皇上,有件事贫僧不得不提醒您一下,这些符贴在皇后娘娘宫中的时候,一定不要让别人触碰,否则这些符就会失去作用,到时候会对孩子和皇后娘娘不利的。” “好,朕知道了,多谢大师提醒。” 交代好一切后,高僧这才安心地离开了。 赵昀看着手中的那些符,刻不容缓的将这些符贴在林鸢宫中的四个角。 “朕今日将这些符贴在这里,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来触碰,否则别怪朕手下不留情。” 赵昀面无表情地盯着殿中的所有人,现在可不是拿林鸢和孩子来开玩笑的时候,他当然要在这件事上认真了。 殿中的宫人听到赵昀不怒自威的话语,纷纷身体一震,连忙点头应了下来:“是,奴才明白了。” 随后赵昀又看向守在林鸢身边的大宫女关月:“关月,你时时要待在皇后身边,切不可离开皇后一步。” “奴婢遵旨。”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赵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屋子里的众人退下。 打点好了一切,赵昀这才放心的来到了林鸢的身边,询问着她的情况。 “怎么样鸢儿,今日可有哪里不舒服?” 林鸢依偎在赵昀的身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又何必对他们如此严厉?” “朕若是不对他们严厉一点,伤害到你和孩子怎么办?”赵昀轻轻地点了点林鸢的鼻子:“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反而怪起我了?” 林鸢莞尔一笑,不满的撅了撅嘴:“怎么?我现在说你都不可以了?” “当然可以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皇后娘娘。” 赵昀将怀中的林鸢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好了,你该歇息了。” 林鸢最近睡得很是安稳,白日里就不需要来补觉了,可赵昀还是拼命的让她睡觉,林鸢拗不过他,只好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正在歇息的赵昀和林鸢还不知道危险,正在步步向他们紧逼着,另一边的堕僧听闻高僧已经离开了皇宫,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来。 他猜到高僧离开皇宫,赵昀一定会加强林鸢宫中的侍卫,于是他花钱买通了一个在林鸢身边伺候的宫人。 “这些银子交给你,只要你为我办事,我一定会让你后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身着黑袍的堕僧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险笑容来。 那个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银两,立刻双眼放光,满心欢喜的收下了:“好说好说,您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事?我一定会在所不辞。” 堕僧对于面前的这个宫人的反应很是满意,于是将她叫到自己的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让她离开了。 “切记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最后堕僧还是不忘地嘱咐了一句。 那个宫人拿了人家的钱财,自然是要替人家消灾的,于是便点头同意了:“您放心,这件小事奴婢还是办得到的。” 第二日,赵昀和林鸢相伴在御花园里赏花,忽然林鸢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痛,连忙拉了拉身边赵昀的袖子。 “赵昀,我,我好像是要生了。” 赵昀闻声连忙转过头,发现一边的林鸢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他顾不上其他,连忙吩咐人去找太医,连忙将林鸢打横抱起来,飞快地向寝殿中走去。 “鸢儿,你坚持一下,太医和接生婆婆马上就来了。” “啊,好疼。”林鸢此时痛的在床上不停的打滚。 旁边的赵昀看了也很是焦急:“太医和接生婆婆怎么还不来?不知道皇后要生了吗?快派人再去催。” 身边的太监连忙跑了出去,关月一边为林鸢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不停的安慰着林鸢。 “娘娘,您再坚持一下,太医他们马上就来了。” 赵昀则是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像是在等了很多个时辰。 这时候太医和接生婆婆终于赶了过来:“臣拜见皇上。” 看到他们还行礼,赵昀勃然大怒:“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礼节,赶快进去看皇后。” 太医和接生婆婆吓得一头大汗,匆忙地向殿中走去。 赵昀也想进去,但是却被宫人拦了下来。 “皇上,女人生孩子的地方阴气重会冲撞您的,您还是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赵昀没法只好在屋外不停地走来走去,只希望林鸢和孩子都平安无事。 “皇后娘娘,快要看到头了,您用些力。”接生婆婆为林鸢接生着,不停的鼓励着她。 而那个被堕僧收买的宫人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的撕下了贴在四角的符纸,此时屋子里的众人关注点都在林鸢身上,谁人也没有发现这个宫人所做的事情。 “皇后娘娘您用力,头马上就要出来了。” “啊!”林鸢大声的呼喊着,手上也不停的在用力抓着床单。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忽然接生婆婆高兴的喊道:“娘娘,您再一鼓作气,孩子马上就会出来了。” 听到接生婆婆的话,林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大叫了一声,孩子终于出来了。 “哇哇。”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赵昀,听到孩子的哭喊声,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生了生了,鸢儿终于生了。” 接生婆婆看了一眼孩子后,便向林鸢道喜:“恭喜皇后娘娘,生下一个小皇子。” 屋子里的众人纷纷跪下向林鸢道喜,林鸢虚弱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些笑容。 关月见状,连忙跑向外边,向赵昀道喜。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平安的生下了一个小皇子。” 门外的众宫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下跪向赵昀道喜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赵昀紧张的心情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好,皇后宫中众宫人伺候皇后有功,赏半年俸禄。” 此时的林鸢正虚弱地躺在床上,正当她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灵魂被撕毁,她疼得大呼了一声后便晕了过去。 门外的赵昀听到林鸢大叫的声音,还以为是林鸢出了什么事情,不顾众人的阻拦,拔腿就向殿中跑去。 “鸢儿鸢儿,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看着林鸢苍白的脸,赵昀此时慌了神。 “太医,太医,过来看看鸢儿她怎么了。” 赵昀连孩子都未来得及看上一眼,就抓着太医让他为林鸢诊治。 太医诊断了一会儿后,发现林鸢并无大碍,“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许是虚弱的昏过去了,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怎么可能没有事情?皇后刚刚可是大叫了一声。”赵昀显然不相信太医的诊断,于是按着太医又让他再次为林鸢诊断。 太医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他都已经诊断了多次,也已经确定过多次了,还要怎么诊断?不过皇上的威严在这里,他可不敢轻易的去惹怒皇上。 他只好伸出手又为林鸢把了一下脉,随后非常肯定地对赵昀说:“皇上,皇后娘娘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碍,臣已经诊断过多次了。” 得知林鸢没事,赵昀心中还是不安,如果林鸢真的没事,她就不会像刚刚那样大叫一声。 当高僧回到白龙寺的时候,发现白龙寺中并没有什么危机,他正奇怪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掉头向山下走去。 第四百七十八章:原主归来 当高僧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恰巧遇见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弟子。 “师傅,师傅,您可回来了。”那个弟子不由分说的一把拉着高僧就像山上走去:“师傅,白龙寺出了很大的事情,您快回去看看吧。” 高僧刚刚从寺中出来,他怎么不知道出事情了,更何况一个两个都说寺中出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才叫他们如此惊慌。 “到底发生何事了?为师刚刚从寺中出来,并没有发现不妥当的事情。” “怎么可能,前阵子有人趁您不在闯入白龙寺,还打死了我们几个师兄弟,难道师傅您不知道吗?”那个弟子非常诧异的看着高僧。 听到这话高僧更加奇怪了,因为寺中根本就没有人和他说过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何没有人和我说过?”此时的高僧顾不上其他了,连忙跟着那名弟子回到了白龙寺中。 当高僧跟着弟子来到后院的禅房,这才发现他的弟子们竟然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因为他知道受伤的这些个弟子全天下没有几个能打得过他们的,在这白龙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师傅?”众弟子看见高僧回来,有些惊讶。 高僧有些愤怒的走到他们的身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敢有人趁他不在寺中就想着欺负他的弟子,真当他不存在是吗?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尴尬之色:“师傅,都是我们太无用,这才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当初在高僧离开的时候,堕僧就单枪匹马的闯上了白龙寺,不由分说就将他们这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打伤,打伤之后堕僧就离开了白龙寺,所以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何无人得知。 受伤的弟子们知道高僧是有事下山,他们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给高僧,无奈还是有人将这件事说给高僧听了,并且高僧还回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我看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高僧气急,不停的在脑海中想着该如何去对付高僧。 “你们先在这里好好养伤,待为师他日给你们报仇。”安抚好几个弟子后,高僧就迫不及待的回了房间。 正当他打坐的时候,一个弟子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师傅,您奔波劳累了一天,还未进食吧?弟子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些饭菜,您来尝尝。” 高僧听到这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饭菜,道了一句有心了,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那弟子见高僧吃下食物,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之色,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 待高僧吃完了,那个弟子才端着碗筷走出了禅房,只不过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观察着禅房里高僧的一举一动。 高僧用过膳食之后又开始打起坐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高僧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忽然,一口黑血从他的口中吐出,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而在门外观察着一切的弟子看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之前那人可是答应了他,只要他将这件事办得漂亮,自己就会得到丰厚的奖赏。 高僧昏倒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他们找来大夫为高僧诊治,发现高僧竟然是中毒了。 “寺中怎么会有人下毒害师傅?”众弟子没想到会有人对高僧下手。 这时候,诊治的大夫慢慢的站起身,颇为遗憾的对他们说:“大师的毒我可以解,但是大师的双腿......我无能为力。” 众弟子听到这话,纷纷惊讶不已,还是高僧的一位师弟出来询问了具体的情况:“大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兄不是中了毒,双腿又有什么关系?” 大夫叹了口气:“这毒虽然奇怪,但是也不是没有解毒的法子,就只是毒素蔓延的太快,恐怕大师以后的双腿就不能站起来了。” “什么?也就是说我师兄以后就要卧病在床了?”那个师弟听到这话,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大夫惋惜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一边写下了一个药方:“这个药方只能解大师身上的毒,每日三次喝下就会好起来。” “多谢大夫。”事到如今,众人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远在京城的林鸢在昏迷了半晌后,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头昏脑胀,随后又惊恐的发现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她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最终确定了自己成为了一缕魂魄。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停的向床上自己的肉身扑过去,但是无奈她用尽了全部力气都不能够再次进到肉身,“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可是身为魂魄的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回答她。 这时候,林鸢又发现了守在自己床边的赵昀,于是她拼命的呼喊着赵昀:“赵昀,赵昀,我在这里,你快救救我,快去找大师救救我。” 林鸢此时害怕极了,生怕自己就这样消失在这里,她还未来得及看一看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抱一抱他,想到这里,林鸢脸上滑下一滴泪水。 “赵昀,赵昀,快救救我。”林鸢不甘心的大喊大叫着,可赵昀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正当林鸢急得团团转时,她忽然发现床上的自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当她惊讶的时候,赵昀脸上却露出了欣喜之色:“鸢儿,你醒了?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吗?” 当床上的‘林鸢’醒过来的时候,眼中出现了一丝丝的迷茫,随后脸上出现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鸢儿,你怎么了?”看到床上的‘林鸢’不搭理自己,竟还坐在床上傻笑不止,赵昀就觉得奇怪。 可床上的‘林鸢’正欣喜若狂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全然没有听见赵昀和她说的话。 没想到,她还是夺回了自己的身体,天知道当她看见林鸢用她的肉身和赵昀在一起恩爱的时候,就有多嫉妒,现在好了,她这个正主回来了,她一定不会再让林鸢抢了原本属于她的生活。 没错,醒过来的不是林鸢,而是林鸢这具身子曾经的主人——原主,此时的原主正美滋滋的计划着未来的生活,殊不知,一边的赵昀将她这奇怪的行为看在了眼里。 “鸢儿,你到底怎么了?用不用叫太医过来看看?” 这时候原主才听到赵昀对她说的话,连忙将目光看向赵昀,随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不愧是当今的皇上,风流倜傥,气宇轩昂。 原主之前也只是在半空中见过赵昀,没想到如今这样放眼一看,觉得他更加的有风度了。 “回皇上的话,臣妾没事,多谢皇上关心。”原主见赵昀一直紧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赵昀听着面前的‘林鸢’竟然会如此的和自己说话,心中觉得甚是古怪,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当‘林鸢’刚刚生了孩子,身体虚着,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挑‘林鸢’的毛病。 “鸢儿,你知道吗?你为我生下了一个小皇子,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有多可爱。”见‘林鸢’醒过来,赵昀很是高兴,拉着她不停的说着他们的孩子。 漂浮在半空中的林鸢看到赵昀同原主说话的场景,眼泪不停的落下来,明明此时和赵昀分享喜悦的是她啊,为什么会变成原主。 忽然林鸢想到高僧临走的时候说过,只要将符贴在殿中四个角就能够保她无事的,林鸢便在殿中查看了一番后,发现殿中四个角的符早已经不知去向,看来一定是有人在帮原主了。 原主躺在床上听着赵昀不停的在说孩子的事情,不由得在暗地里撇了撇嘴,又不是她的孩子,她干嘛要关心,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享受,毕竟皇后娘娘可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赵昀在说完孩子后,抬头便看见床上的‘林鸢’好像对孩子并不感兴趣,想着她或许是累了,所以便不再打扰她。 “臣妾没事,只是想着醒过来还没有看过孩子,所以臣妾并不知道臣妾和皇上的孩子有多可爱。” 原主为了不让自己漏出马脚,特意将所说的话斟酌再三才开了口。 赵昀听到这话,丝毫没有怀疑,只是觉得面前的‘林鸢’好像有哪里不同了,“没事,来日方长,只要你好好的,什么时候看孩子都可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 “多谢皇上体恤。”原主微微一笑。 “好了,既然鸢儿你没什么事,朕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就先回去了。”说完,赵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不知怎的,他现在非常不愿意在‘林鸢’这里待着。 在赵昀离开后,原主不顾自己的身体虚弱非常满意的在床上打了个滚,随后得意的看着前方的空气。 “我知道你还没有离开,但是你现在也看到了,你不能再回这具身体来了,以后皇后娘娘的位置就由我来坐,至于你的孩子和皇上......。” 原主故意顿了顿:“也是我的了。” 林鸢看着面前得意的原主,心中虽然气愤,但是又无可奈何。 第四百七十九章:露出破绽 林鸢漂浮在半空中,无助的看着宫里走来走去的宫人,还有原主时不时的对着空气中嚣张跋扈的话语,简直要崩溃了。 她多想抱一抱自己的孩子,亲亲他嫩嫩的脸蛋,可是刚一伸手就穿过他的头。 尚在月子中的原主,根本不知何为奢侈,赵昀本就疼惜林鸢生子,将许多的好东西都送来了林鸢的宫里,可恨的是都进了原主的嘴。 此刻她就坐在贵妃椅上,端着一碗汤,手中的小勺子,一下一下的舀汤送进嘴里,好不惬意:“瞧瞧,这汤,既名贵,滋味又不错,可惜啊,你喝不到了。” 林鸢看着这幅场景,咬牙切齿,心里十分痛恨,不顾虚弱,大喊着:“你这恶人,快将我的身体还回来。” 可惜,她只是一个魂魄,没有任何人看得见,也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又羡慕又恨吧!”说着,又从桌上的一盅汤里添了一碗,“啧啧啧,我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我也体会过,我现在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了,所以我也要你尝尝我那时的滋味。” “真是谢谢你了,帮我找了一个那么好的相公,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待他,哦,对了!还有你的孩子,毕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原主笑眯眯道,“接下来,我可要好好享受我皇后的生活了。” 尽管林鸢十分着急,可是她依旧无可奈何,大师现在还没有回来,赵昀也没意识到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芯子,难道她真的就回不去了吗…. 接下来的几日,原主几乎将送进宫里的名贵东西吃了个遍,衣服首饰都要拣着最为贵重的穿。就连关月都诧异,娘娘怎么变得如此的奢侈,而且平素娘娘最为仁慈,体恤宫人,从不过多苛责,但自从娘娘生了小皇子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一日,在下人不小心插错了一支发髻,被原主骂的狗血淋头,甚至要被发落去做粗活之后,关月于心不忍,顶着头皮插嘴道:“娘娘,这小宫女也是无意,求娘娘饶过她这一次吧!” 原主本就气急,觉得这小宫女竟将她这精心的搭配破坏了,没想到还有人求情,当即拔下那支发髻,往关月身上扔去:“你这卑贱之人算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本宫的事。” 没想到原主反应这么大,关月吓得直接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婢不…” “不什么”原主直接打断,她最听不得辩解,嗤笑道“一个两个的都爱忤逆本宫,是不是觉得本宫还像以前那么愚蠢善良。” 关月连忙摇头,丝毫不敢表露任何想法:“奴婢不敢戏耍娘娘,从前是这样,今后亦是如此。” “是吗?”原主并不信这种鬼话,看着镜子里越发精致不似从前那般清纯的脸庞,没由来的问了一句,“那,是以前的本宫好,还是现在的好?” “奴婢…”关月心里咯噔了一声,顿时哑口无言,这怎么回答,如果是从前的娘娘,怎么回答都不会受到责骂,而如今的,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 “嗯?怎么不说了”原主在首饰盒子里挑选发髻,一样一样的往头上试着。 “奴婢觉得都好,以前的娘娘宽容仁慈,如今的娘娘威严大方,都是极好的。”如今也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 原主听了这话,轻轻“呵”了一声,转过身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这宫女倒是个圆滑的,嘴也利索,罢了,这话本宫爱听,今日就算你运气好,滚吧,下次本宫可没有那么好哄。” “是”关月心里悬着的心落了地,松了一口气,带着那个被吓破胆的小宫女,就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头也不回的像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二人跑出了殿里后不久,窗子旁的一个穿着太监衣裳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将这一面收进眼底,脚步匆匆往皇上的宫殿去了。 另一边的林鸢不知此事的发生,她此时正想着怎么摇一摇摇篮,自从原主在林鸢身体之后,原主就很少来看孩子,基本将孩子丢给奶妈,而这个奶妈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见皇后并不喜这个孩子,皇上又整日忙于政事,就任他一旁玩耍。 林鸢的心算是沉到了深渊里了,想诉苦也无处可寻:“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如果我争气些,你就不会被这么对待了。” 可是那孩子的眼睛像是能看见她一般,皱巴巴的脸上,两只睁得半开的眼睛像月牙似的弯了起来,一只手伸了出来一直想抓住林鸢。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林鸢心中狂喜,愁眉不展的脸终于舍得露出笑容了:“宝宝,你是不是能看见娘亲啊!” 她惯性的想拿一旁的小转鼓想哄孩子,却发现掏了一个空,沮丧道:“唉,都怪娘亲没本事,连个鼓都拿不了。” 但孩子的心思依旧在他的脸上,一直好奇地伸手,却发现怎么也抓不住,一张笑脸马上就撇嘴想要哭。 林鸢哪舍得,忙哄道:“别哭别哭,宝宝,看娘亲做鬼脸。”说完,就扯着自己的脸,左摆又摆,孩子“咯咯咯”地直笑。 一番忙活之后,孩子终于睡着了,林鸢也累得不行,第一次哄宝宝,还是自己的,虽然累,可是心里还是满满的暖意。 而将不久前发生的事禀告皇上的小太监,正站在皇上的面前,一字不落的将皇后宫中发生的事说清楚。 “皇后真这么说?”赵昀不相信,手里的笔停顿了一下,听完这番话,连墨水晕染在折子都比不了自己心中的震撼,再次怀疑的询问了一遍,“你确定你没听错?” “奴才听的一清二楚,毫无遗漏。”小太监依旧那句话,亘古不变。 “你退下吧。” “是” 赵昀虽然觉得自从鸢儿生了孩子之后,性情有些大变,但不至于连本性都变了,一个太监而已,也没有那个胆子骗自己。 想了想,还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鸢儿刚醒来时,神情恍惚,那嘴边的一抹笑,好像略带嘲讽和满足的意味,当时自己没有细想,总觉得是鸢儿生产太过艰难。现在想来,很是不对劲。 “走吧,去皇后的宫中”说完,也不管堆成山的折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子,径直往皇后宫里走去。 “皇上驾到”一阵尖锐又刺耳的太监嗓音在原主的宫里想起。 原主此时正穿着婆桑国进贡的绸子做的一件衣裳,她喜欢得不行,这般质地的绸子,莫说别国进贡的稀奇绸子,便是京城里每年皇亲贵胄间流行的的绸子,也没见过,更别说穿在身上。 此刻,原主正穿着这衣裳转了一圈,展示给旁边的一个宫女看,笑颜眉开的问她:“本宫是否比昨日更娇艳了一些?” 宫女只得夸赞:“回娘娘,娘娘越发的美丽,是奴婢此生见过的最俊俏的人。” 果然这话逗得原主十分的开心,认同她的眼光:“不错,你这宫女,小嘴真甜,说到本宫的心坎里去了,赏。”说着,取下头上的一个素净但又十分透亮的玉钗子,扔给那个宫女。 宫女十分开心:“谢娘娘,娘娘真真是个心善的人。” 再次听到“心善”二字,原主又心虚又气愤,心虚的是这一切不是靠自己得来的,气愤的是明明这个身子的主人是自己,可是还是摆脱不了那个臭女人的阴影。脸色刹时变得比翻书还快。 “你…”原主刚开个口,就被赵昀打断了 “鸢儿,你的身子好些了吗?我这些日子太忙了,是我的错。”赵昀一边打断原主的话,一边观察她的神情。 原主没想到赵昀突然就来了,心里万分忐忑,虽然自己很高兴有这么一个相公,可是自己毕竟不是那个女人,万一露馅了…. 她立刻收拾了脸色,挂上了假兮兮的笑脸:“皇上,您怎么来了,臣妾没来得及收拾,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好叫小厨房里的人备一份糕点。”说着,想要走上前挽着赵昀的胳膊。 “无事,是朕鲁莽了,是不是打扰到鸢儿了?”赵昀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躲过原主反而向她身后的椅子走去。 原主笑得僵,见他躲过,双手有些尴尬,默默的又缩了回去,汕汕道:“怎么会呢?皇上能来,臣妾可是很高兴呢!” “鸢儿,朕的小皇子在哪?朕这几日可是想他想得紧,快抱来给朕瞧瞧。” “呃…臣妾刚刚将他哄睡着了,现在在奶娘那,如果皇上想瞧瞧的话,臣妾叫奶娘将他抱来。”原主一直顶着赵昀的视线,脸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心里却一直咒骂,大的冤魂不散,小的也是如此。 这话一出,赵昀心底一沉,果然现在的林鸢有问题,鸢儿在生下他之前那么宝贝他,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舍得为了自己弄醒孩子,转变得冷心冷肺。 “皇上,怎么了,若是皇上等不及,那臣妾就带您去吧。”原主见赵昀愣着不说话,以为不愿意等。 赵昀冷着脸:“不用了,我还有奏折没批,先走了” 第四百八十章:威胁原主 赵昀既然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女人并非鸢儿,一刻都不想留在这,甚至看到她就想到鸢儿这些日子肯定受尽了苦头。 他暗暗想道,要赶快给大师传信,希望大师能解决如今的局面。说到大师,对了,大师走之前在四个角落分别都贴了驱邪符,可是如今看来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见那个女人没有跟上来,就悄悄对身边的大太监招手:“你去看看皇后宫里的四个角落有没有驱邪符,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去吧!” “是,奴才这就去。” 回到书房里,赵昀一直静不下心来,一张俊脸沉得要滴出水一样,围着书桌前的桌子走来走去,等不及了,他马上提笔写了一封信,寥寥几个字“出事,速回”,吹了下未干的墨渍,将它折叠放进信封里。 唤来了暗卫:“你将这封信送到白龙寺的高僧手里,不得出任何差错,否则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 林鸢从赵昀来宫里的那一刻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看到他没认出身体里的芯子已经不是自己,心里又委屈又生气,虽然搁在自己身上也不一定能立刻认出,但还是生气。但是现在他又为自己的事急得团团转,心里马上又满是甜蜜,撇撇嘴,还是原谅他好了。 大太监是急步跑着回来的,气喘吁吁的:“皇…皇上,不好了,奴才刚刚听您的吩咐,去皇后娘娘宫里转了几圈,就连驱邪符的影子也没见着。” “可恶”赵昀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桌上的奏折都颤了一下,书房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出气,深怕被皇上责骂,“给我彻底盘查一下,皇后生产那日所有进进出出的人,还有,派个人去监视着皇后宫里的那个女人” 他虽然猜到了驱邪符可能出问题了,但没想到的是竟有人胆子这么大,偷偷将驱邪符给拿走了。 他瞥了一眼书房里像木头一样动不动的人,忍不住呵斥道:“快去啊!等着朕求你们去查吗?” 所有人瞬间反应过来,纷纷退下:“是,奴才们这就去查。” 等所有人走了之后,赵昀两手抓着头,不停地愧疚:“鸢儿,都是我的错,没能及时发现你已经不见了,你一定很恨我吧!” 在一旁站着的林鸢想说她一点都不恨他,反而自责死了,他一直都在为了自己奔波,无论是被抓那次,还是噩梦那次,一直都不曾放弃过自己,她想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抬起的手又顿住了,下一秒又收了回去,自嘲的笑着:“我怎么总是忘了,我已经摸不到你了啊。” 赵昀继续自言自语:“放心,鸢儿,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 那些太监浸淫宫中多年,这种事查得很快,不过半晌功夫,就查得差不多了。 “跪下”大太监拉着几个宫人来到地牢,带到了赵昀的面前,又转身对赵昀说:“皇上,这些就是皇后娘娘生产那日奇奇怪怪的宫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嗯”赵昀闭着眼睛,压下来暴怒的情绪,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宫女:“你们,谁先说?”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一时没人敢出头,一个胆子尚可的宫女率先开口:“皇上,奴婢什么也没做,奴婢清清白白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就被公公拉来这儿了。” “哦?是吗?” 见赵昀的脸色平平淡淡的,似乎没有怪罪的意味,胆子更是大了起来,还想告那公公一状:“是的,公公也不问三七二十一,一下就把奴婢拉来着儿了,奴婢便是有口也说不清啊!” “这么说,都是朕身边这太监的错,错在不该拉着你来这?” “奴婢也不是…” 这宫女告了那大太监一状,但是他并不在乎,甚至心里还嘲笑这不知死活的宫女究竟是怎么在这宫里活下来的,真是…愚蠢,当真以为皇上会听这宫女狡辩的这一两句话?蠢货 不亏是深谙宫中生存之道的太监,赵昀果然怒不可遏,本就为皇后的事心烦,这个宫女还不知死活的挑拨离间,还是这等卑劣的手法:“来人,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再拉回来继续审问。” 那宫女意识到了自己的自作聪明带来的后果,吓得慌了神,不停地磕着头,那声响在整个地牢一直回想着咣咣咣的声音,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太监都摸了摸脑袋,感叹一声,真疼啊 “皇上,饶了奴婢吧,皇上,奴婢知错了,皇上…” 有了前一个宫女的下场,赵昀一个个的扫视过去,眼里泛的冷意,让人想忽略都难,他懒得说废话,直接警告:“你们是乖乖的告诉朕,还是想和她一个下场?” 其中一个宫女哆哆嗦嗦的举起了手,刚刚那一幕她一点也不想经历:“皇后娘娘生产那日,奴婢急着出宫,烧了盆水就偷偷溜了,奴婢觉得那么多人守着娘娘,少奴婢一个不少,就走了,皇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玩忽职守,这确实值得撒谎,可是不是她:“拉下去,按宫规处置。” 又一个宫女被拉出去,赵昀一个一个地审问,这是他第一次花那么久的时间耐着性子审问,在鸢儿的事情上,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线索,但最边上的一个宫女,一直低着头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瞧着到了最后一个:“你呢?说说” “奴婢…”剩下的最后一个宫女,她无疑是最煎熬的,手心都僵了。 赵昀也不想多费口舌了,直言道:“既然你说不出来,朕就替你说吧,皇后生产那日,你偷偷的把角落里的那些符都撕了,对吧?”越说到后面,他的口气越凶狠。 “奴…奴婢没有——” “没有,呵呵,来人拉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听到五十大板,那宫女快吓晕过去了,若是二十大板,撑着也就撑着,可是五十大板是会被打死,听着皇上的口气,那是要活生生的把自己打死:“不…奴婢说,是一个和尚,他让奴婢在娘娘生产那日,把娘娘宫里的符咒都撕了,皇上明鉴啊,那是那和尚说那些符咒是歹人贴的,对娘娘生产不善,奴婢才撕的,奴婢知错了。” “呵呵,不善,真是为了逃罪什么话也说得出口”他挥挥手,不想再看见她,“拉下去,处理了。” “是,奴才遵命”他心领神会,知道处理这个宫女的意思,叫上几个力气大的,准备灌些肝肠寸断的毒药。 另一边的原主不知道这皇上什么毛病,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竟然为了一个孩子,竟对她冷着脸,想必这皇上也不是真心爱那女人的,这样一想,那自己坐稳皇后之位,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得意过头了,并没有注意到外头悄无声息的增加了许多宫人,并且暗处还有暗卫在盯着皇后宫里的一举一动。 原主拿着刚从库房取出的红宝石链子,哼着小曲,心情不赖:“瞧瞧这色泽,啧啧啧,带在本宫的手上真是好看极了。” 一旁伺候的人都熟悉了这种场景,只好应和着纷纷夸赞,否则等待自己的又是责骂:“娘娘是顶好的仙女儿,这链子也是鲜花配美人” “是啊是啊” “娘娘是最最好看的人” 听着满满的称赞,她的心情越发的高兴,做皇后是真好,什么都有,旁人还不敢反驳,尝到了甜头,她越发的舍不得将这身体还给那女人。 听够了夸赞,正准备去休息会儿,发现梳妆台有一张纸条,出于好奇,她打开来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瞬间让她的脸白了几分,抬头看看四周,可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那..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但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她还是打算冒险出宫一趟,去见见这人。她偷偷的换了一身宫女装束,拿着牌子准备出宫,这一切却被某个暗处的暗卫看见了。 到了指定地方,只见着一个和尚模样的人在那等着,她好奇地问道:“是你将这纸条递给我的?” 那人转过身,正是不久前筹谋失败的堕僧,他面目慈善的笑道:“正是贫僧,我知道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却不想承认,故作糊涂道:“我身上能出什么事,亏你还是个和尚,小心你的嘴,莫要瞎说。” “是不是瞎说,想必施主你心中自有乾坤。” 这和尚直勾勾的看着原主,原主心中本就心虚,气急了:“罢了罢了,是有如何,即便你说出去,他人也只当是你糊涂了。” “是吗?若贫僧是白龙寺的和尚呢,想必施主是知道白龙寺的吧” “是吗白不白的,我还黑龙寺呢”但她的底气不足,她自是知道白龙寺的名号,若这和尚真到皇上面前胡说八道一番,那自己这荣华富贵岂不跑了一半。 “施主也不用担心,贫僧不过是想要化缘罢了,若是施主给出贫僧满意的,贫僧自是不会缠着施主。” 金银财宝她现在不少,算了,就当破财消灾:“不过珠宝罢了,下次这个地方等着我,我自会给你想要的,但你不可胡说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第四百八十一章:可怜的奴婢 原主回到宫中,丝毫不知自己的行踪早已经败露,还满心欢喜的当着皇后娘娘。 “关月,给本宫去御膳房拿一些血燕,本宫刚刚生产完,皇上说让本宫好好补补。”原主边把玩着手上的红宝玉戒指边漫不经心的对关月说。 关月看着面前的‘林鸢’,只觉得他们的皇后娘娘自从诞下小皇子以后性情大变,从前的皇后娘娘温婉贤淑,现在的皇后娘娘凶狠恶毒,只要一不小心不合她的心意,她就会动手责打宫人。 现在宫中的宫人都对这个皇后娘娘敬而远之,生怕一不小心招惹到皇后娘娘,会引来杀身之祸。 “关月,本宫让你做什么呢?怎么在这里发呆,是不是皮又痒了?”原主见关月迟迟不动身,不由得开始怒骂起来。 关月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走神了,于是连忙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去。” 说完,小跑着出了殿中,原主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依旧在欣赏着自己身上所戴的首饰。 没过多久,关月就将血燕端了上来,只不过原主就像是没看到一般,就那样让关月一直端着,这血燕是刚刚出锅的,热气腾腾,关月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端着,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是她的了。 原主看见关月紧咬牙关,满头是汗的站在那里,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痛苦?莫不是本宫让你去取一些血燕委屈你了吧?” 关月身为宫女,怎敢说委屈,于是忍着手上的疼痛摇了摇头:“奴婢不敢。” 看着关月隐忍到现在,原主终是放过她了:“行了,你把血燕放这里出去吧。” “是。”说着,关月就向旁边的桌子走去,当关月刚刚将血燕放在桌子上,她只觉得有人绊了一下自己,身子一斜摔倒在地,手中的血燕也尽数洒在了她的手上。 关月被烫的大呼了一声,随后便看见原主愤怒的眼神,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原主扇了一个耳光:“死奴才,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皇后娘娘饶命啊。”关月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不停的向原主求饶。 原主看她弄得满身狼藉,嫌恶的摆了摆手:“还不快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奴婢这就出去。”关月捡起地上的碎片,急忙退了出去。 关月退出去以后走到一个角落里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从前皇后娘娘对她有多好,现在对她就有多厌恶。 此时的御书房,赵昀坐在书桌前听着暗卫的汇报:“皇后娘娘出宫以后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与堕僧见了面。” 堕僧?就是那个一直想要害鸢儿的那个奸人,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和原主联起手来一起对付他的鸢儿,真是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这一点。 “那个堕僧知道皇后娘娘已经成功了,所以就向皇后娘娘索要一些金银财宝,皇后娘娘也答应他了。” “混账,白龙寺有他这个僧人真是给白龙寺抹黑。”赵昀听到这话后气愤不已,他们把他的鸢儿当作什么了?竟然用金银财宝这些俗物来玷污他的鸢儿。 “皇上,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对皇后娘娘还有那个堕僧动手?”一边的暗卫出谋划策着。 赵昀手指不停的在敲打着桌面,现在对他们动手,恐怕会伤害到鸢儿,如果鸢儿出了什么事的话,那该怎么办, “不行,我怕他们见时机不对,会伤害到鸢儿,所以我们还是先不要对他们动手。” 随后赵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了,为什么给高僧的信还没有回信?这么久了,你们究竟有没有把信送到高僧的手上?” 当初特意为了让信件送达高僧的手上,赵昀这才会派暗卫去,只是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高僧却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按照高僧的性子,他是不会看着不管的。 “属下已经派人送过去了,但是人还不曾回来。”那个暗卫如实的禀报。 赵昀还以为一定是白龙寺出了很大的事情,牵绊住了高僧,所以高僧才会杳无音讯,于是他挥了挥手:“行了,你先退下吧。” 待暗卫离开,赵昀坐在桌前沉思,现在他不知道林鸢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让林鸢回来,“鸢儿。” 关月刚刚回到住处给自己的手上了一些药,就有人来找她:“关月姐姐,皇后娘娘叫你,你快过去吧。” “知道了。”此时的关月早已经哭干了泪水,淡淡的应了一句。 “关月这个小蹄子怎么还不来?怎么?本宫说的话都不好使了吗?”当关月刚刚走到原主寝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原主气急败坏的声音。 于是她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小跑进了殿中:“娘娘,奴婢来晚了,请娘娘恕罪。” “行了,行了,快给本宫上妆,本宫要去找皇上。”原主坐在梳妆台前,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关月,这个死丫头成天在她面前晃,着实让她心烦。 关月不知原主心里在想什么,听到皇后娘娘要她上妆,忙从地上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原主的身边,为她上妆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被烫伤的缘故,忽然变得笨重起来,一支簪子都簪不好,关月生怕原主不高兴,所以铆足了劲的簪上,终于簪子被她簪进去,可是一边的原主忽然大叫起来。 “啊,你个小浪蹄子是想用簪子杀死本宫吗?”说着,原主抬起手向关月的脸上打去。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关月此时害怕极了,生怕面前的皇后娘娘一声令下将她杀了。 可惜原主才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若是她宫中死了人,皇上就会怀疑她,甚至还会厌恶她,与其这样,倒还不如慢慢的折磨他们,好让他们知道在这个宫中,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关月,你说什么呢,你做的好好的,本宫怎会杀了你呢。” 关月有些不明白原主所说的话,疑惑的抬头便看见原主嘴边阴险的笑容,随后,原主的话应证了关月的猜想。 “来人,替本宫掌她的嘴,就罚她掌二十。” 听到原主对自己的惩罚,关月害怕不已,不停的向后撤退着:“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您饶了奴婢吧。” 屋子里的众人看到关月这样都有些于心不忍,可惜却无一人敢上前去替关月求饶,他们看着关月被拖走,纷纷躲避不及。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掌嘴的声音,原主丝毫没有因为关月这件事受到影响,而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去找赵昀了。 关月被掌嘴二十了以后就昏倒过去了,宫中的宫人看见她这副模样,觉得实在可怜,于是几个好心的的宫女将她送回了房间。 原主带着宫女,盈盈的来到赵昀所在的御书房,门口的太监见到原主来,连忙给她行了个礼:“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原主淡淡的应了一声:“嗯,皇上在里面吗?” “在。”太监说完就为原主打开了书房的门。 “臣妾拜见皇上。”原主一走进御书房就娇滴滴的向赵昀行了个礼,赵昀知道面前的‘林鸢’已经不是曾经的林鸢了,所以对她的态度不是很好。 “嗯,起来吧。” 见赵昀对她的神情和语气都淡淡的,原主心中很是疑惑,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就变得如此冷淡了。 可这丝毫不影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皇上,您怎么对臣妾如此冷淡了?臣妾的胸口好疼啊。” 虽然赵昀不想看见原主在这里,但是不管怎么说,原主的这具身子曾经属于过他的鸢儿,就是为了鸢儿,他也要好好护着她的这具身子。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谁知当赵昀走到原主身边的时候,原主一把将赵昀紧紧的抱住了。 赵昀一下子推开了她:“你做什么?” 看见赵昀如此的疾言厉色,原主心生些许的害怕之意,赵昀见她没病装病,面无表情的开了口:“既然皇后无事就回去吧,朕还有政事处理。” “皇上。”原主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赵昀的眼神将想要说的话语吓了回去,“臣妾告退。” 一旁漂浮在半空中的林鸢看到原主竟然企图勾引赵昀,气的不行,但是又无可奈何。 赵昀在书房里待着烦闷,于是打算去看看他和林鸢的孩子,当他看到孩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林鸢。 “乖乖,你母后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也不知道你母后还能不能回来。” 在一旁的林鸢看到赵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林鸢此时也已经哭成泪人。 “赵昀,我没有不要你和孩子,只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回去。”林鸢伤心的想要触碰一下赵昀,但是赵昀却没有反应。 原主被赵昀拒绝,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殿中,摔碎了许多东西,看着满地的狼藉,原主还是不解气,于是她就命宫中众人跪在院子里手举着花盆。 第四百八十二章:小皇子被打 “都是你们这些贱奴婢笨手笨脚,所以皇上才会对本宫不满,既然本宫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原主坐在院子里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群宫人们:“本宫可要告诉你们,你们手中的花盆都是皇上赏给本宫的,每盆花都价值连城,若是有人一不小心打碎了,那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众宫人听到原主这话,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怕自己手中的花盆摔碎了。 原主似乎很满意众宫人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细细的品起手中的茶来。 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宫人突然开了口:“皇后娘娘,奴婢有个法子能够让皇上不再责怪您。” 原主听到这话,抬起眼眸看向说话的那个宫女,只瞧见她脸上坚定的神情,原主觉得这个宫女是个可造之才,于是轻启红唇:“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霏然。” “霏然,不错,倒是个好听的名字,不知道你有什么样得好法子叫皇上不再责怪本宫?” “奴婢这个法子一定行得通,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得地方。”那个名叫霏然得宫女看了眼身边得众人,原主立刻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好了,既然如此,以后你就代替关月在本宫身边伺候吧。” 那个宫女显然没想到原主会这样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来,“奴婢多谢皇后娘娘。” 原主看霏然兴冲冲的走到自己的身边,于是便对一边的众宫人道:“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记住今日是霏然救了你们,你们可要好好感谢她知道了吗?” “是,多谢皇后娘娘,多谢霏然姐姐。”众人将花盆放在地上,纷纷向原主和霏然行着礼。 原主带着霏然回到寝殿,慵懒的坐在软榻上:“你刚刚说有好法子让皇上对本宫另眼相看?” 霏然慢慢的走到原主的身边,神秘一笑:“皇后娘娘,皇上虽然对您不满,但是好歹您也为皇上诞下了一个小皇子,您不妨和小皇子多多亲近亲近,这样皇上看到小皇子,就会想到您当初为皇上诞下皇子时有多辛苦。” 待霏然说完,原主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后觉得霏然说的很有理,如果自己对孩子好,皇上一定会对她心生怜爱之心。 “不错,这的确是个好主意,看来这宫中还真是卧虎藏龙,重重有赏。”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看着霏然如此的乖巧懂事,原主心中愈发对她满意了,自己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身边缺少的正是这种像霏然这般机灵的人。 “好了,事不宜迟,本宫要去看看小皇子。”原主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这才满意的向小皇子的住处走去。 当原主赶到小皇子殿中的时候,正巧遇见奶妈给小皇子喂奶,见到原主来,奶妈只好抱着小皇子向原主行礼:“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原主淡淡的扫了一眼奶妈后,便走到了一边:“奶妈,把小皇子交给本宫,以后小皇子就由本宫来照顾,你可以离开了。” 奶妈听到原主竟然要自己喂小皇子,感到非常震惊:“皇后娘娘,这,这恐怕不好吧?小皇子自出生就由奴婢来喂,忽然间换了人,奴婢担心小皇子一时间不能接受。” “小皇子是本宫拼命生下来的,是本宫的孩子,怎么会不能接受本宫?”原主有些气急,走上前就将小皇子从奶妈手里抢了过来。 小皇子被原主粗鲁的抱过去,吓得嚎啕大哭,奶妈见状有些于心不忍:“皇后娘娘,小孩子身体弱小,您不能用这么大的力气。” “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来告诉本宫?”原主不耐烦的看了眼奶妈:“行了,这路没你什么事了,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可是......。”奶妈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一边的霏然赶走了:“好了,好了,这里有皇后娘娘在,不需要你了,你还是走吧。” 说完,霏然就将奶妈赶了出去,并且还关上了门。 原主抱着小皇子,想要给他喂奶,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抱孩子的姿势不对,小皇子突然‘哇’的一下,将腹中的奶全部吐了出来,并且还吐到了原主的身上。 “啊。”原主气的大叫了一声,“这个小东西,这么小就知道和本宫作对,真是浪费了本宫的一身衣服。” 原主没好气的将小皇子放回到摇篮里,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小皇子的寝宫。 “小东西,气死本宫了,看本宫一会怎么收拾他。”原主回到宫中让宫人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烧掉,随后又沐了个浴,更了个衣。 一边的霏然看见原主心情不好,于是又为她出谋划策着:“皇后娘娘,小孩子会吐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您可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误了您的大事。” “可是他真的很恶心,说吐就吐,是不是奶妈喂多了?”原主现在一想到刚刚小皇子吐她身上的场景,就觉得无比恶心。 霏然见原主话语间充满了对小皇子的嫌弃和厌恶,心中疑惑,但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皇后娘娘,越是这样,才能彰显出你喜爱小皇子啊。” 听着霏然的话,原主迟迟没有开口,这时候霏然又继续说道:“娘娘您要坚持,没准哪天皇上看到您的慈母之心就对您改观了呢。” 原主想了想觉得霏然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于是只好不情不愿的向小皇子宫中走去。 当她们来到小皇子的殿中,见小皇子已经睡过去了,原主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这小东西可终于消停了,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家伙。” “小孩子现在正是淘气的时候,您需要对小皇子有些耐心才是。”霏然在一旁好言相劝着。 原主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让皇上多看本宫几眼,本宫才不会在这里受这个小东西的气。” “娘娘,您再坚持坚持就好了,奴婢保证只要皇上看到您在照顾小皇子,皇上一定会对您更加亲睐有加。” “嗯,如今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二人正说话的时候,摇篮里的小皇子突然哭闹了起来,原主从未照顾过小孩子,此时竟不知小皇子这般哭泣是为了什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原主手足无措的看着哭个不停的小皇子。 “娘娘,您抱抱小皇子,或许这样他就不哭了。”霏然在一旁提议道。 原主无奈只好将小皇子抱了起来,按照霏然教给她的法子轻轻的拍着,安抚着,可小皇子或许是因为肚子饿了的缘故,一直哭闹个不停。 “怎么回事?怎么哄也哄不好。”原主突然间没了耐心,一巴掌打在了小皇子的身上。 一旁的霏然看见原主这样做大吃一惊:“皇后娘娘,您越打小皇子他就会越哭,您多一点耐心。” “本宫的耐心都被这孩子磨没了,还要什么耐心?”气的原主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小皇子的身上。 谁知道小皇子没有听下哭闹,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哭的原主心烦意乱,“霏然,你快想想办法,看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霏然也不曾照顾过小孩子,此时也乱了阵脚,但是原主都这样说了,霏然只好硬着头皮走上了前,从原主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小皇子,温柔的哄着他。 “小皇子乖,不要哭了好不好?”霏然一边哄着,一边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可是霏然哄了好久都不见小皇子停下来,原主被小皇子吵的心烦不已,又看见霏然在她的眼前不停的转来转去,终于爆发了:“够了,把他给本宫。” 霏然不知道原主做什么,只好将小皇子又转交给了原主,谁知,当霏然把小皇子交给原主的时候,原主气急败坏把小皇子高高的举起,想要把小皇子狠狠的摔在地下。 这时候,霏然意识到原主接下来的动作,连忙跪倒在原主的脚下:“娘娘息怒,您这样会摔死小皇子的,皇上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您的,所以您为了自己考虑,还是饶了小皇子吧。” 原主听到这话,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如果把这孩子杀死,皇上一定会有所怀疑,到时候查到自己的头上,恐怕自己就永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见原主将自己的话听进去,霏然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如果今日小皇子被皇后娘娘摔死,恐怕皇上责怪的不会是皇后娘娘,而是她这个身边跟着伺候的人。 “叫你哭,叫你哭。”原主不能摔死小皇子,只好不停的打着小皇子。 小皇子大哭的声音已经响彻在了整个宫中,赵昀想着现如今林鸢不在身边,小皇子现如今只有他这个父皇在身边,每天忙完政务都会赶过来看上一眼小皇子,今日,因为朝事耽搁了片刻,所以才会来晚。 不过他还是处理好了事情,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当他赶到小皇子寝宫的时候就听见了小皇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赵昀心道不好,闪身进了殿中。 “你在做什么?”当赵昀进入到寝殿的时候就看见‘林鸢’在打孩子,心中恼怒不已。 第四百八十三章:原主被禁足 赵昀一处理完令人头疼的奏折,就往小皇子的寝殿里赶去,还未进殿,就听见一阵一阵婴儿的哭声,正巧碰到原主打孩子的场面,一把夺过孩子,怒声道:“朕真是没想到你竟丧心病狂到这等地步,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 跟着他一同前来的林鸢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悄悄溜了会跑去赵昀的书房,自己的孩子就惨遭毒手,伸出手惯性地想要抱他,安抚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跺跺脚,干着急。 原主自知已经人赃并获,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哭着喊着:“皇上,臣妾..臣妾没有,他是臣妾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臣妾怎么会对他下这番狠手呢。皇上明鉴啊!” 刚刚一直劝原主的霏然也跟着原主一起跪了下来,为她辩解道:“皇上,娘娘只是瞧着刚刚小皇子呛奶了,想要拍拍他的后背而已,只是力道没些个轻重而已。” “对对对,呛奶了,他刚刚呛奶了,所以我才拍的。”原主听见这番解释,连忙慌不择路的顺口接过。 赵昀一点儿也不想听狡辩,冷眼扫去:“闭嘴” 原主立刻噤了声,脸色依旧着急,嘴巴却像被缝了起来,不敢出声。害怕赵昀立刻就处理了自己,毕竟她前几件事她已经惹得他不耐烦了,若是再让他知道自己打了他的孩子,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他边哄着孩子,边掀开他的后衫,背上是一通的青痕,仔细辨来像是大人残缺的手掌印,他心里的怒火立刻涌了上来,直接将孩子后背对着原主:“这就是你所谓的力道没个轻重?你还真是厉害,看来你的手是受过神仙点化的啊,轻轻一掌就能拍出这么多伤来。” 深色的青色在嫩白的皮肤上显得十分清晰,尤其这青色几乎遍布了整个后背,看着渐渐进入睡眠的孩童的小脸蛋,脸上还残留着两行泪痕,林鸢的心像石头般炸裂,这是她的孩子啊,还未足岁,就遭到这样的对待,看着对面下毒手的原主,她的面容十分阴沉,恨不得此刻化身恶鬼吞噬了她。 “来人,将皇后带回宫里,暂时囚禁起来,没有朕的允许,不准放她出去。”赵昀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他舍不得对林鸢的身体用刑,迫不得已只能用这种法子。 “不要啊,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原主被拉了下去,一路上都在求饶,直到声音越来越远。 “来人,去叫御医来。” 御医来的时候,小皇子已经被赵昀放在了小床上,哄着睡着了,赵昀用手摸了摸小皇子乖巧的脸蛋,过后在他脸上轻了一下:“御医,过来看看小皇子的伤。”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御医吓了一跳,太子身份尊贵,怎么突然身上多了这么多的伤:“这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宫人弄得,婴孩的皮肤最为娇嫩,便是轻轻一打都会有痕迹,这些青痕这么重,怕是根本毫无顾忌!” 听到这些话,赵昀更是拽紧了身下的被角,手上不断冒着青筋:“伤得很重?” “倒也不是,皇上不必过分担忧,只是些皮外伤,待臣开个涂抹的药,每日三次,养些时日,便会好了。” 既是皮外伤,林鸢和赵昀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若是伤得重些,怕是真的要恨死自己了,特别是赵昀,若是鸢儿回到身体里了,知道自己孩子受了重伤,连自己都要带着恨了。 御医走后,赵昀吩咐侍卫层层守住皇子寝殿,并且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特别是皇后。同时又叫大太监去把奶妈请回来。做完一系列的事后,赵昀没有了后顾之忧,又往皇后宫里赶去。 原主一见赵昀来了,以为是原谅了自己,双眼放光道:“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赵昀一阵嘲讽:“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就已经把后背拍得一通发青了,那要是故意的岂不是朕只能见到孩子的骸骨了。” “不…不是的,御医不是说只是些外伤吗,没那么严重的。”原主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看,自己也说的心虚。 “皮外伤?谁告诉你皮外伤的?”赵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扫视着一圈低着头的宫女和太监,御医不过前脚刚走,这皇后宫被禁了起来,居然还能收到那儿的消息,真是小瞧了这个毒妇,“看来皇后的宫里真是消息灵通,这御医刚不过离开一盏茶的功夫,皇后就收到了消息,朕真是小瞧你了。” 原主以为赵昀误会自己在他身边安插了人手,头像拨浪鼓一样摇得厉害:“臣妾没有,是…是那贱蹄子,她买通了一个小宫女,问出了这些消息的,和臣妾无关。” 她的手立马指向霏然,想要把霏然抛出去来为自己自保,霏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原主,明明是自己为她求情,为她买通消息,没想到她竟过河拆桥。 既然皇后无情,自己也无需为她着想,想到此,她逼出几滴眼泪,惨兮兮的道:“皇上,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逼奴婢的,奴婢若是不从,娘娘就要杀了奴婢啊!” 没想到这个贱蹄子敢反咬自己一口,她气急了,连脸皮也不要了,“唰”地一下站起了身,伸手扯她的头发,口气恶狠狠:“你这贱蹄子敢污蔑我,你不要命了吗。” 霏然也没想到皇后跟乡野村妇一般,没反应过来,被她一脚踹地,头发也被抓的乱七八糟的。 “够了,皇后真是越发的蛮狠,和街头的泼妇有何异,传朕旨意,皇后私德有亏,禁于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放出来。”赵昀真是无法想象,这毒妇已经连体面都不要了,公然在自己眼前打起架来。林鸢也一言难尽,明明她记得这人也多多少少是个小姐,怎么… 赵昀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不顾原主的挽留。 但原主的那口恶气一直憋在心里,气狠了,把全身的气都撒在了霏然的身上:“要不是你这个贱蹄子的主意,本宫也不至于被皇上厌弃得彻底。” “来人,将这贱蹄子拖出去,狠狠地打,给本宫打死她”虽然她被囚禁了,但还是个皇后,打死一个不顺意的宫女完全可以。 那些人应了声,抓住不断挣扎的霏然,直直往外拖,但霏然嘴里还是不停的咒骂她:“你这个阴险的蠢妇,迟早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唔唔唔…”还没说完,她就被人捂住了,活生生的打死了。 坐在宫里的原主将宫外的惨像看得一清二楚,但她心里一点也没动容,反而解气的笑道:“哼,你这种贱蹄子也敢和本宫斗,即便本宫失宠,要杀你,轻而易举。” 杖毙了那宫女后,她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突然蹙起了眉头,心中一想,糟了,和那和尚约好了在宫外见的。 看着宫外的层层守卫还有宫里瑟瑟发抖的宫女,气得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低声咒骂了一声:“真是群没用的东西。”即便自己想出宫,这群胆小的宫女哪瞒得住皇上啊! 想想还是算了,即便是白龙寺的和尚,说出的话也不一定百分百让人信服。 原主已经放弃和堕僧见面了,但重新回到书房的赵昀却不这么想,他正看着面前一溜的宫女太监,打算找个机灵聪慧的去赴约。 大太监在一旁推荐:“皇上,这儿都是些机灵的,皇上放心,奴才花了些日子才找着的,奴才试了下,虽不是顶好的但绝不会坏了皇上的大事。” 赵昀本就没想让那毒妇去赴约,但今日的囚禁着实是碰巧,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拿自己的皇子去当幌子。赵昀扫了一圈,确实比一般的宫女太监看着灵敏些,但是还是不太放心,毕竟那股青涩劲儿还是不让人放心。 这一转头,就看到了大太监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太监,他记得这孩子,机灵会来事,心里是个有主意的:“你身边的这个,如何?” “啊,皇上,您说他啊?”大太监没想到皇上一眼就相中了自己带的这个,他本意是收了这孩子待自己几年后养老的,他是想锻炼他,可这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难道,“皇上,这一水儿的人呢,没有您满意的吗?” “这孩子不错,怎么你不舍得?” 大太监可不敢硬扛皇上这话:“奴才哪敢啊,只是这小子心里主意多的很,万一坏了皇上您的大事,奴才就是有千万个脑袋也顶不住的啊!” 他也不再为难大太监了,反而直接问这个小太监:“你可想试试?” 小太监将低着的头抬起,瞥了瞥大太监的脸色,又对上赵昀的视线,心里犹豫不决,但还是坚定道:“奴才…想试试。” 大太监叹了一口气,唉,这小子,就是个鬼机灵,不该的事也揽着,算了,随他吧。 赵昀却爽朗地笑道:“好,朕就派你去” 第四百八十四章:抓住堕僧 最终,还是小太监装作原主的心腹,到了与堕僧约定的地方。 那地方比较偏僻,人迹罕至,一到那,小太监就看见了一个和尚装扮的,鬼鬼祟祟的探查周围的情况,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 怕堕僧怀疑,小太监找大太监寻了件管事的太监服,双手捧着一小袋看起来颇有重量的珠宝,开口喊他:“大师,您可是与我家娘娘约定的那位。” 堕僧一转头就把发亮的目光放在了显眼的那堆珠宝上,忙不迭点头道:“是贫僧。” “我家娘娘被宫里诸多事务绊住了手脚,吩咐奴才来给大师送这些珠宝。”说着,就双手奉上那个装着珠宝的小钱袋。 堕僧早就眼红那小钱袋了,面上面无表情的接过,实则手里的动作不停,打开钱袋就拨弄着里边的珠宝,数着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仔细端详了身前年轻面容片刻,不动声色地试探着:“贫僧记得娘娘宫里有个叫祥公公的管事的太监,他很是得娘娘器重,怎的今日不是他来,而是你这么个年轻的小公公来。” 皇后宫里根本就没有叫什么祥公公的,堕僧根本是瞎编的,他怕面前之人毕竟不是正主,随意地一个人假扮来冒充也不是不行。 “大师的记性未免也太差了点吧!娘娘宫里哪有什么祥公公,娘娘宫里唯一一个管事的是奴才。”小太监知道他在试探自己,语气坚定,佯装恼怒的回道。 “啊哈哈哈,公公莫气,是贫僧的不对,唉,越发的老了,记性不太好,公公千万别介意。”他干笑了几声,语气这么肯定,就不是假的了。只是又停了会,掂量了一下手上小钱袋的重量,未免太少了吧,“只是,你家娘娘真的就吩咐你带这么些珠宝来?” 小太监摇头:“为了不引起宫里的注意,娘娘吩咐奴才分两次给大师,剩下的还在奴才那。” “是该的,是该的,要是引起宫里的注意就不好了,那下次的…”听到还有珠宝,他心里早已心痒得不行,双手猥琐地搓着,他已经等不及要迎接他剩下的宝贝了。 “大师莫急,以防万一,我们下次就约在郊区外的一个小亭子处见面吧,明日午时,奴才自会带着剩下的金银珠宝在那等着大师的。” “好好好,公公辛苦了,这个钗子公公收着吧!”说着,从小钱袋里拿出一个银钗子,塞到了小太监的手里。 小太监摆摆手,不收那个银钗子,眯眼笑道:“这是我家娘娘给您的,您收着便好,奴才有什么辛苦的,奴才无功不受禄。只是娘娘要奴才告诉您一声,那件事莫要对外胡说。” 他一下就收回了钗子,急忙放回去,好像有人和他抢似的,听到这句话,频频点头:“这是自认,那件事是什么事,贫僧的记性太差了,都快忘没影儿了。”说完,抵着额头,夸张地做出努力回忆的动作。 小太监第一次碰见这么无赖的人,变脸也快,脸上假笑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迫不及待要回去了:“奴才还要替娘娘去趟胭脂铺子,这就告辞了。”说完,拱手作揖,就离开了。 “好,小公公慢走。”他目视着小太监离开的身影,等到小没影了,面色欣喜地怀揣着激动的心也走了。丝毫没有意识到明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小太监去了趟胭脂铺草草地买了些胭脂水粉就回宫将这事告诉了赵昀,赵昀听了这事脸色不错,提前唤暗卫在约定的地方做好了埋伏。 第二日正午,堕僧果然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小太监送来剩下的珠宝,刚踏入那儿,就一堆黑衣人围住了他。 “你们是谁派来的?”看见这一堆的黑衣人,堕僧再蠢也意识到了,自己是进了别人的陷阱了。 暗卫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回他这种愚蠢的问题,拔出剑直接开打。堕僧虽然武功不差,但也经不住这种车轮战,手一松,就被几把剑双双架在脖颈儿,他干脆双手抬起,讨好的笑道:“有话好好说嘛” 人生所谓的大起大落恐怕就是形容如今的堕僧了,他看着面前坐着的赵昀,不怕死的说道:“贫僧可是白龙寺的和尚,便是皇上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可以随随便便的杀一个和尚吧?” “和尚?被逐出寺的和尚吗?”赵昀冷笑道,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谎话。 他被拆穿了谎话,脸上也没有羞愧的表情,脸皮像城墙那般厚,反而更放松了,耸耸肩:“就算不是和尚,那我也是个小老百姓,皇上随随便便杀一个小老百姓,也不怕天下人寒心吗?” 赵昀可不接他的话茬,他早就知道面前这和尚是个什么面目了:“你也别妄想着用什么仁君之类的话来刺激朕,朕不吃这一套,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朕还能考虑考虑放过你。” “皇上,我一个一穷二白的被逐出寺庙的和尚,能知道些什么?您莫不是找错人了,您该去找那高高在上的高僧。”他心轱辘一转,假装没听懂这话,应付道。 赵昀站起了身,走到了那和尚面前,他跪着,赵昀冷淡的低首看着他,直言道:“朕没心思和你玩谜语,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你以为朕是怎么找人假扮,将你引到那个地方的。” 他登时僵着脸,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只和那女人互通了消息,那么是那个女人…. 仰首看着他的目光,咬牙切齿道:“是那个女人出卖了我?可恶,我就知道那种女人,心思恶毒,怎么可能轻易就给我珠宝封嘴。” 赵昀什么也没说,任他自己浮想联翩,双手背在后面。听了一会儿和尚不断的咒骂着原主的话,赵昀眉毛一皱,打断了他,问出了自己的目的:“既然是你把鸢儿的魂魄给换了,你可有法子换回来,若是能换回来,朕可以饶你不死。” 堕僧抿着嘴,沉默了片刻。他哪知道什么交换之法,自己学的向来是害人的符咒,哪有救人的,但是…瞥了一眼赵昀冷冷的眼神,自己若是说不知道,怕是下一秒就要身首异处了。 “我…我得先看看具体情况才好想法子解决,我人也没见着,怎么解。”堕僧打算先拖着,具体能拖多久,也没底。 堕僧顶着赵昀怀疑的眼神,心越来越虚,双手不停的摩挲着,冷汗都快滴了下来,半晌,终于听见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去把皇后带来。” 堕僧松了半口气,原主很快被带来,在路上时她还一直在想,皇上是不是原谅自己了,知道自己的好,所以要补偿自己了。 直到进了殿中,才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睁大了双眼,一阵不可思议,伸出指头,指着他,差点脱口而出:“和…” 赵昀挑着眉,轻笑道:“皇后认识这个人?” 原主干笑两声,连忙否定,含糊其辞道:“哈哈,怎么可能呢,臣妾就没见过这个和尚,不过是疑惑皇上您的宫里怎么突然出现个和尚,感到新奇罢了!” 见她这么急着摆脱和着和尚的关系,不怀好意道:“是吗?可是这和尚信誓旦旦地说认识你呢!既然是这和尚胡说八道的话,那可是污蔑皇族,那朕就干脆杀了他吧!”说完,眼睛往和尚那儿一瞥,眼里的杀气却不断的冒出。 堕僧心惊,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认识我的,是娘娘想要用珠宝封我的口,因为我….唔唔唔”最后几个字关键的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原主在他暴露自己的秘密之前,连忙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皇上,这个和尚是在胡说的,臣妾根本就不认识这和尚,肯定是有人瞧着臣妾近日失势,想要找人污蔑臣妾,好把臣妾拉下后位。皇上可不要听这等阴险小人的话。”原主深怕自己的荣华富贵跑了,急忙为自己找说辞,坚决否认认识这个和尚。 “那怎么办呢?朕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不如皇后你出个好主意吧!”赵昀突然起了兴趣,享受看这女人不断的垂死挣扎的模样。 “臣妾可是为您生儿育女的人啊,皇上千万不要听这和尚的挑拨离间,不如皇上将这等恶人杀了吧,免得去危害其他人。” 原主是深思熟虑想了这个主意,现如今,唯有杀了这个和尚,自己的秘密才不会暴露,而且也不会有人威胁自己了。 而此时,和尚终于挣脱开了原主的束缚,嘴得了自由,为自己辩解道:“皇上,这女人心思这么恶毒,她就是想着杀了我,就没人能暴露她的秘密了,皇上,您不是想要您的皇后回来吗?杀了我可就没有人帮您了,您的鸢儿也回不来了。” “什么皇后回来,本宫就是皇后,你这和尚真是说话越来越离谱,皇上,快将这等妖僧杀了吧。” 堕僧实在是被原主这话恼怒得不行,脑子里全是她说杀了自己,他挣扎地力度突然增大,腾出了双手,就要掐她的脖子,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第四百八十五章:高僧险被杀 赵昀看见堕僧向原主扑过来,连忙出手拦下来堕僧的行为,现在还没有找到林鸢的魂魄,他怎么能够让林鸢的身体受到损害。 “放肆,来人将他给朕好好看管起来。”赵昀一掌打在了堕僧的胸口处,力量强大到堕僧连连后退。 一边的原主看见堕僧要杀自己,再加上现如今事情有所败露,于是,想着离开这里。 “‘林鸢’,你要去哪里?”身边的赵昀早就看出原主心中所想,在原主离开之前开口叫住了她。 原主听到赵昀在叫自己,停了下来,尴尬的向赵昀笑了笑:“皇上,臣妾没有要去哪里,而是臣妾看见这个堕僧想要抓臣妾,臣妾一时间害怕,胸口有些疼便打算离开这里。” 见原主这样说还故意作出难受的神情,赵昀面无表情的吩咐着身边的宫人:“此人为堕僧利用,意图谋害皇后和小皇子,抓住她,严加看管。” 随后,赵昀不再理会原主的大呼小叫,而是转过身看向此时被人抓着的堕僧:“朕最后问你一遍,破解之法到底是什么?” 不等堕僧回答赵昀的话,一旁的原主忽然大叫起来:“不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拿回身子不过是这几天就要被剥夺走,原主当然说什么都不愿意了。 “把她的嘴给朕封上。” 身边的宫人听到赵昀的吩咐,毫不留情的将原主的嘴堵了起来,他们也知晓,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他们的皇后娘娘,难怪会如此的心狠手辣,不仅责打宫人,甚至还伤害他们的小皇子,如此罪妇,实在该杀。 “这下子,你可以说了吧?” 堕僧看着赵昀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破解的法子,扯出一抹阴森的笑容来:“呵呵,破解的法子,我还当真不知道,你们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解脱了。” 听见堕僧竟然不知道破解的法子,赵昀勃然大怒,“你想死,朕偏不让你去死,来人,将这个恶毒的堕僧给朕关押大牢,没有朕的允许,不要让他死了。” “是。”押着堕僧的两个侍卫应了一声后,便带着堕僧离开了这里。 将这一切安排好以后,赵昀冰冷的目光又看向一边的原主:“朕现在不杀你是为了鸢儿的身体,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安心的待在你的宫里,若是再让朕发现你存了不该存的心思,朕不介意重新为鸢儿找具身体。” 原主的嘴被堵着,‘呜呜’的说不出来话,赵昀看到她这副模样让人将原主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原主立刻挣脱开那两个宫人的束缚,跪到赵昀的面前:“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本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都是那个林鸢,夺了臣妾的身体,夺了臣妾的皇后之位,臣妾是无辜的啊,皇上。” 赵昀听到原主的话不怒反笑,“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本来当朕的皇后?你以为没有了林鸢,你还会是皇后吗?朕把你放宫里将养着,也只是为了你的这个身体。” 原主一副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事到如今,赵昀不介意为原主解了疑惑:“朕可以告诉你,如果没有林鸢,你依旧是一个伺候别人的下人,因为你身上没有发光点,没有吸引人的地方。” 赵昀说着,又陷入了回忆当中:“反倒是鸢儿,她懂得利用自己身上的长处,能够让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吸引过去。” 说起林鸢,赵昀的目光就变得柔和起来,原主看到赵昀这副神情,心中对林鸢是更加的怨恨。 守在赵昀身边的林鸢听到赵昀这样说,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才不是这样,都是那个贱人抢了本该属于我的生活。”原主撕心裂肺的喊着。 赵昀实在是心烦,于是挥了挥手:“把皇后带回宫中,命人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待原主被人押走之后,殿里终是静下来了,赵昀有些头疼的坐在龙椅上,现如今堕僧不肯说破解之法,那他的鸢儿岂不是回不来了。 赵昀坐在那里沉思着,事到如今还有谁能够救林鸢,忽然他想到了如今唯一一个能够救林鸢的人了。 “来人。”赵昀想到那个人就迫不及待的吩咐手下的人打点好一切:“去准备马车,朕要亲自去一趟白龙寺。” 马车很快就为赵昀备好,当赵昀处理好宫中的事情后便上了马车,一路向白龙寺走去。 因为赵昀着急,所以这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傍晚之前就赶到了白龙寺,门口正在打扫庭院的僧人看见赵昀来此,有些疑惑的走上前:“这位施主,不知来这里有何贵干?” “两位师傅,我是来找高僧的。” 那两个僧人看到赵昀说是来找高僧,略为吃惊,二人看了眼对方,随后这才面露难色看向赵昀:“这位施主,您有所不知,高僧前几日遭人下毒,现如今已然是卧床不起了。” “什么?”赵昀一直认为高僧一定是因为白龙寺中有急事,所以才会迟迟没有消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那高僧现在何处?我要去看看他。” 两个僧人本以为赵昀听到高僧生病的消息会离开,竟没想到赵昀会提出去看望高僧,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施主,实不相瞒,高僧状况现如今很不好,您看您还是回去吧。” 赵昀不想在这里多费口舌,于是只好将自己的身份摆明:“朕是当今圣上,想要去看望一下故人都不可以吗?还是说高僧的病情事有蹊跷,你们故意隐瞒?” 那两个僧人早就看出赵昀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但是显然没有料到赵昀的身份竟然是当今圣上。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 赵昀没有再理会这两个僧人,而是径直的向高僧的禅房走去。 而一直跟着赵昀的林鸢在来到白龙寺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从前她没有多少力气,现如今她觉察到自己身上充满了力量。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林鸢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奇怪,看来自己心中的谜团只有高僧可以解了,于是她也跟着赵昀一同向高僧的禅房走去。 当赵昀来到禅房的时候,发现高僧果真如同那两个僧人所说的那般,已经卧床不起了:“高僧,高僧,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谁知高僧张了张嘴,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赵昀见状也不再盘问,“高僧,你放心,有朕在一定会没事的,朕一定会给你治好你身上毒的。” 说完,赵昀就命人快马加鞭回京城去找太医,如果现在高僧不能帮他和林鸢,那么就没有人能够帮他们了。 见天色已晚,赵昀便回房去休息了,殊不知一个人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月黑风高,正是犯案的好时机,只见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高僧所在的禅房中,他轻轻的推开房门,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高僧的床边。 当他刚刚拿出手中匕首,就看见高僧满脸的不敢相信,他一时间竟然被高僧眼中的怒意震慑住了。 随后想到现在的高僧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个废人了,他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师傅,您别怪徒弟,要怪就怪金钱的诱惑太大,徒弟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高僧没想到给自己下毒的竟然是平日里看起来最老实,最憨厚的那个弟子,他张着大嘴,依旧是说不出来话。 那个弟子看到他这副模样,一脸惋惜:“师傅,您别再浪费力气了,徒弟今日来此就是为了送您上路的,若不是皇上执意要为您解毒,徒弟一定会让您安享晚年的,不过很可惜,明年的今日就是您的忌日了。” 说完,那个弟子不再去看高僧愤怒的眼神,而是举起匕首向高僧的心窝处刺去。 就在这时,一人破门而入,快速来到高僧床前,一脚踢飞了那个僧人,很快僧人就被控制起来,而这时候,有人将烛光点亮,那个被控制的僧人这才看清来人正是赵昀。 “大胆,竟敢在此行凶。”察看高僧没事,赵昀这才放心的审问那个僧人:“你为什么要杀高僧?幕后主使又是谁?” 那个僧人知道自己已经是死到临头了,于是将幕后主使供了出来:“是堕僧,都是他让我这样做的,他说和师傅有深仇大恨,不想看着师傅得到皇上您的重用,于是就买通了我。” 赵昀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这个僧人的讲述,一边想着该如何去处置堕僧,以来泄愤。 “我架不住金钱的诱惑,于是就同意了,他给了我一包毒药,让我下在师傅的饭菜中,这样师傅就不能得到皇上的重用了,只是我没想到皇上您竟然要找太医医治师傅,我怕事情败露,所以想着杀了师傅,死无对证。” 一边的闻声而来的僧人们听到这话,非常气愤,“我要杀了你,为师傅和受伤的师兄弟们报仇。”有个莽撞的僧人直接上前,一脚踹在那个僧人的胸口处。 第四百八十六章:原主逃脱 其他僧人也纷纷上前,而那个徒弟自知利欲熏心害了高僧,也不还手,任凭被打得鼻青脸肿。 赵昀见他们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吩咐两个侍卫上前分开几人:“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如何打他泄愤也没有用了,最重要的是治好大师才是。” 一个看起来比较清隽的僧人,整理了一下衣容,才回道:“让皇上见笑了,都是咱们寺内治理不当,才闹出这种笑话,还出了这么一个欺师灭祖的畜生,真是羞愧难当。如今也唯有等着师傅醒来了,多谢皇上找出毒害师傅的凶手。” “无事,大师也帮了朕很多,太医很快就会赶来的,还是不要引起寺内的恐慌为好。”赵昀表示理解这种情况,不过这种事他也不好插手过多,毕竟是寺庙内部的事。 凶手逼出来了,自然是要关起来的,赵昀帮着僧人们将那恶徒给关了起来。 赵昀想着高僧现在这种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情况,只能自己先找找法子,但是现在寺庙草木皆兵的情况,他只好以搜查余党的借口来搜查寺庙。 这些时日,林鸢一直跟着赵昀,他跟着赵昀来到寺庙,认为大师也能让自己脱离现在这种魂魄的情况,却没想到大师竟然被毒害了。 她两手拖着腮帮,耷拉着脸:“唉,大师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身体里呢。” 她也只好跟着赵昀飘来飘去,飘了几天,她莫名其妙起来了,赵昀看起来像是有目的的去找什么,但是又突然觉得不像,把她都搞糊涂了。 赵昀此时待在一个满是书的地方,环视四周,在一个放满了经书的小书架前突然停住了,他用手想拿起一本经书,但奇怪的是,书似乎粘在了上面,他加大了力度,依旧纹丝不动。 林鸢见他突然停住,手还一直放在那本书上,疑惑不解,伸长了脑袋往他脸上凑:“怎么了,怎么不动了。”但是依旧是毫无回应,林鸢都习惯了,嘀咕了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就往其他地方飘去。 “可是有何事?”一个僧人看见赵昀一动不动的站住了,颇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不过是有些好奇,这里头怎么是空的。”赵昀不想引起僧人的注意,将手收了回来。随意的问道。 “哦,这个啊,有些信徒会向寺内借一些经书带回家中,所有这里有些空着的壳子是正常的。” 赵昀沉默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回了一声“多谢”就离开了那个书架。就在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赵昀猝然,目光闪动,往那个书架瞥了一眼,才关上了房门。 夜悄悄然的披上了黑衣,在白天小书架相同的位置前,有个黑色身影,月光透过窗台射了进来,洒在他的脸上,赫然就是白天一直站在这儿的赵昀。 林鸢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捂着嘴巴打哈欠,两只眼迷迷糊糊的睁着:“哎呀,困死了!怎么又到这了,你晚上都不睡觉,不困的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阵沉默,赵昀突然手上一用力,将空洞的书壳往前一推,旁边的墙动了一下,竟然是一个密室。 这下,打着哈欠的林鸢突然清醒,一双眼睛写着满满的不可思议,突然想为赵昀鼓个掌。 她跟着小心翼翼的赵昀,向着黑漆漆的墙后走去,赵昀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吹了一下,点燃了墙道上的油灯,霎时,甬道一阵光亮。 她以为有个密道已经不可思议了,没想到里头更是别有洞天,满满的经书还有一些已经失传已久的稀有书籍,林鸢不禁连连感叹。 她已经顾不上赵昀在干什么了,因为她看见了一本她想了很久的书,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一兴奋,都忘了自己拿不了任何物品了。但神奇的是,她居然拿起来,她眨眨眼,抱着怀里的书:“啊啊啊!我居然能碰到书了!”她瞬间高兴地大声叫道。 “这个寺庙果然是我的福地,其他地方什么也碰不到,我现在居然能拿起书了。” 高兴了没一会儿,这本书像变重了似的,从她的手上穿过,掉在了地上,她顿时像被泼了冷水,哭嚎道:“怎么又掉了,可恶。呜呜呜,给了我蜜枣,我还没吞进去就又被收走了,老天呀,你是不是在耍我。” 书籍掉地的细微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空间被放大了,“啪嗒”一声,引来了赵昀的回头。 宫里的原主自从事情败露之后,心里惴惴不安,而宫里的宫女还有太监一看见她就像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每次送完饭就匆匆的离去,原主气急败坏,想泄气都找不到人。 这天刚好到了寝殿换班的时候,来交接的人同门口的侍卫唠了一会。 “我听说皇上急匆匆地离宫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皇上离宫了?”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是因为里头这位的事,不久前刚出宫的,听说去什么龙寺。” “笨,是白龙寺。” “啊,对对对,是白龙寺,瞧我这记性。” “诶,是什么事啊…” 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但都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原主的耳朵了,一听到离宫的字眼,原主就偷摸着趴到了窗台边,竖起耳朵偷听着外头的聊话。 当确定皇上确实离宫后,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捉摸不定,,万一真的找到高僧了,那自己不就永远都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她不服气,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凭什么要给那个女人。她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宫去。 午膳时是一个宫女来送的,这个宫女身形和林鸢的身形相似,真是天都在帮助自己。她偷偷藏了一个瓷瓶,走到宫女的身后,举起瓷瓶狠狠砸了下去,宫女瞬间晕倒。 她一边扒着宫女的衣服,一边说道“你可不要怪我,谁让你运气那么差。” 等她穿好了宫女的衣服,双手拢着,低着头,往殿门走去,此时只有两个侍卫守着,那二人瞧着身形无异,就不假思索的放她出行,原主压着心里的激动,往皇宫大门走去,也是一路顺畅。 出了宫门,她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逃出宫了” 又往自己的袖口摸去,扒拉出一小堆金子还有一些值钱的首饰,拍拍胸口,亲了几口放心道:“还好,我的宝贝都在,小宝贝门,我以后可就都靠你们了。” 她先是往当铺里去,当了些金钗子,这些钗子极重,带着未免太过笨重,还是换些银钱方便些。 “姑娘,这些是当好的银钱,您收好!这些钗子成色极好,以后姑娘还有想当的物件,记得来我们当铺啊!”当铺老板只当她是大家里的,急需银钱使,才来当这些首饰,老板眼尖,认出这些首饰可是顶尖货,可不想放过这个肥客。 原主只知道这些首饰值钱,却不知道具体有多值钱。拿着沉甸甸的银钱,她的心情也不错,没想到当了这么多:“好啊,以后我若是还想当首饰,定来你这个铺子。”她急着找客栈,并不想多聊,直接道别了。 “姑娘慢走啊。” 最后,原主没有离城,她暂时不知道去哪,在城里寻了一个客栈住下。 “掌柜的,替我寻间上好的房间。”她如今有了这么多银子,一点儿也不想委屈自己,直接大手笔。 “好嘞,姑娘您跟我来。” 原主这儿过得潇洒,宫里因为她,可一点儿都不太平。直到了送晚膳的时候,一个宫女送饭进来,发现倒地的宫女,还有桌上一丝未动的饭菜,深觉不好,大声呼喊:“快来人啊!快来人……”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听见呼喊声,立刻推门进来,声色着急,抓住宫女的一个手臂,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宫女惊吓到了,指着倒地的送饭宫女,着着急急的说道:“我….我刚进来就发现她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侍卫走近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那宫女的鼻子下,查探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准备抬起她:“还有气,快过来帮忙。” 两个侍卫合伙把她搬到榻子上,宫女就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感觉到后脑一阵痛意:“嘶,好痛啊!” “你醒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倒在地上?皇后娘娘呢?”接连不断的问话,让刚醒的宫女都糊涂了。 摸着痛得要死的脑袋,过了会,才解释道:“我刚进来没多久,就被娘娘砸晕了,娘娘穿了我的衣服……” “不好,那中午送饭的不是宫女,是……”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答案。 大太监听到了消息,此时正好赶到:“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侍卫脸色难看,躬身回道:“回公公,是……是娘娘,穿了宫女的衣服逃出宫了。” 大太监重复了一遍,似乎难以承受这个回答:“逃出宫去了?你们这些侍卫是做什么吃的,她一个弱女子都能让她给逃了?” “罢了罢了,咱家去禀告皇上”说罢,就寻了个腿脚快的太监去送信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原主逃走 “赵昀,赵昀。”漂浮在半空中的林鸢忽然很用力地大叫起来赵昀的名字。 而正在寻找破解之法的赵昀,隐约听到林鸢的声音。 “鸢儿,鸢儿是你吗?”赵昀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四下寻找着林鸢声音的所在:“鸢儿,你在哪里?” “赵昀我在这里。”林鸢得知赵昀能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很是高兴,急忙大喊着。 就在赵昀四下寻找的时候,林鸢的身体竟然呈现了半实体的状态,“鸢儿。” 当再看见赵昀的时候,林鸢竟然喜极而泣:“赵昀,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 赵昀此时的眼眶也有些湿润起来,“鸢儿,你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说着赵昀就想将林鸢拉进怀里,可惜却扑了个空,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鸢:“鸢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还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所以我还是个魂魄,你们是碰不到我的。”林鸢将自己的眼泪擦了擦,赵昀思念她的心,她又何尝不知道。 “鸢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方法将你救回来的。”赵昀信誓旦旦的说道:“白龙寺这里大有玄机,我一定会找到可以解救你的办法。” 赵昀的话,林鸢放在了心上,他相信赵昀一定可以找到法子的,因为她也知道这个白龙寺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的那般简单,从她来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这里可以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 “鸢儿,你最近还好吗?”赵昀走到林鸢的身边坐了下来。 林鸢点了点头:“我还好,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哪里也没有去。” 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竟然感觉不到他的鸢儿一直在他的身边。 “我也看见原主对我们的孩子所做的事情,可惜我却无能为力。” 提到孩子被虐待的事情,赵昀心中就很气愤:“如果不是朕想念孩子赶过去的时候,恐怕我们的孩子就要死于那个贱妇的手里了。” 回想那日孩子身上的伤,林鸢的眼泪又唰唰的落了下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孩子生下来,我竟然没有亲自去看望过他。” 感受到林鸢的悲伤,赵昀心中的愤怒,稍微的压了下去:“不,你是一个好母亲,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贱妇,是她抢了你的身子,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人生。” “那你想怎样处置她?” 赵昀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若不是那具身体是你的,朕早就将她千刀万剐了,她死百次,千次,万次都不足惜。” “如果不是她贪图荣华富贵和白色勾结,想必一定会投胎到一个好人家,现在看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林鸢颇为惋惜的说道。 “朕绝对不会轻易的饶过她,我一定可以找出方法救你的。” “我相信你,赵昀。”林鸢地坐在赵昀的身边,慢慢的向他靠过去,二人虽然没有靠近,但是依旧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赵昀,无论在将来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不要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那日她看见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心就好疼,都说母子连心,那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我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再受到伤害的,那个毒妇我已经命人好好看管了,而我们孩子的身边,我也已经派几个暗卫严加看守了。” 赵昀在出宫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否则若是孩子再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一定不会饶过自己。 “鸢儿你也是,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没什么,但是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林鸢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此后赵昀就看见林鸢的身子渐渐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 “鸢儿,鸢儿你怎么了?不要,不要离开我的身边。”赵昀试图抓向林鸢的手,可惜什么都没有抓到。 “鸢儿。”直至林鸢消失在赵昀的眼前,赵昀都没有抓到她。 “鸢儿,你在我身边是不是,你可千万不要乱跑,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 呼喊了许久也没有得到林鸢的回应,赵昀知道林鸢这是又以灵魂出现了,他得知林鸢在他身边时候,就放心了。 就在赵昀继续翻找藏书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太医已经赶来了。 “皇上,太医已经为高僧诊治去了。” “朕知道了。”赵昀将手中的藏书放回到原处后,正打算离开,忽然想到身边的林鸢,不忘嘱咐了她一句。 “鸢儿,好好跟着我。” 当赵昀赶到高僧禅房的时候,就看见太医已经为高僧在把脉了。 等了半晌后,太医这才收回了手,向身边的赵昀回复道:“启禀皇上,大师的病臣无能为力。” “什么叫做无能为力?如果连你们都治不好,那要你们还何用?”当赵昀听到太医竟然也治不好高僧的时候,心中愤怒不已。 太医们连忙跪了下来:“皇上不是臣不给大师治,而是大师的病情耽搁许久,早就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机会,所以我们才会束手无策。” 得知一切都晚了的时候,赵昀瘫坐在了椅子上,那是不是就说明唯一一个能救他的鸢儿的人,也不能够救了。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给朕把大师治好。” 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难色:“皇上您饶了臣吧,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可怎么办?他的鸢儿该怎么办?赵昀坐在椅子上,在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办法,可惜都无济于事。 现如今大师这个唯一的希望也无用了,他的鸢儿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这时候,一边的僧人大叫道:“皇上,您快过来看,师傅的手刚刚动了。” 赵昀听到这话,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连忙跑到大师的床边,怔怔的望着他的手。 一下,两下,三下……,赵昀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果真没有看错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大师,你的手能够动是不是?” 高僧像是在回应赵昀所说的话,他的手又动了动。 “太好了,大师,这下你就可以将破解之法写下来了。”赵昀高兴的吩咐人将纸笔拿了上来。 把纸和笔递到高僧手中,高僧拿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大字:藏书阁。 藏书阁?赵昀看着高僧写出来的这三个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已经去过藏书阁,可是却始终无法找到破解的法子。 “大师,你的意思是破解之法还在藏书阁内?” 高僧的手动了动,赵昀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吩咐身边的几个人:“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高僧,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高僧。” 说完赵昀大步流星的就向藏书阁走去,如果说藏书阁真的有破解之法,那他的鸢儿就有救了。 赵昀四下寻找破解的法子,林鸢也在一边看着他。 “鸢儿,这下你就有救了,看来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见你这么善良,不忍心看你消失在这个世上。” 赵昀一边寻找着书籍,一边碎碎念。 林鸢在他的身边一边帮他寻找着书籍,一边听着他说话。 什么时候赵昀竟然会变得如此话多了,林鸢忍不住在心里暗笑着。 林鸢不知道的是,当赵昀得知林鸢有救了的时候,他的内心有多狂喜,一高兴话就自然多了起来。 “鸢儿,你有在听我讲话吗?”赵昀说出这句话许久才反应过来,林鸢说的话自己是听不见的,于是尴尬的笑了笑。 “这么多书,我们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呢?”赵昀由于太过欢喜,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起来。 “我一定可以找到的,我相信我自己。” 林鸢看着为自己忙上忙下的赵昀,说不感动都是假的,渐渐的,眼眶湿润了起来,患难见真情,经过这件事,她才发现赵昀有多爱她。 “找到了。”就在林鸢陷入回忆当中,赵昀拿着一本书籍高兴的大呼起来。 “我找到破解的法子了。”赵昀如获至宝般的拿着那本书,走到一边翻看起来,林鸢也收了情绪跟了过去。 当赵昀刚翻开相关书籍的时候,就有一个手下匆匆来报:“皇上大事不妙。” 赵昀连忙合上书籍,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将门打了开来:“发生什么事了?” 被打扰看书的赵昀脸色明显不好,那个手下自然也知道自己打扰了赵昀的大事,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远远要比赵昀查找书籍的事情还要重要。 “皇后娘娘逃出皇宫了。” “什么?”听到原主逃走的时候,赵昀和林鸢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这个原主手段竟然如此高明,在深宫中都能让她逃出去。 “看管的宫人都是怎么做事的?那么大一个活人都看不住,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赵昀此时愤怒不已,如果原主逃走了,那鸢儿的身体岂不是也跟着消失了,它的鸢儿怎么办,这下该如何是好?赵昀急的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第四百八十八章:教训恶霸 眼看着找到了破解之法,谁知道这个时候,原主竟然离开了宫中,“吩咐下去,即刻回宫。” 此时赵昀只能先回到宫中了,他拿着那本与破解之法的相关书籍,抬脚就向离开藏书阁,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林鸢:“鸢儿,你不要乱跑,我们回宫了。” 身边的宫人还以为他们皇上思念他们的皇后娘娘过度,出现幻觉了。 赵昀来到了高僧所在的房间:“大师,朕已经找到相关的书籍了,多谢大师指点,宫中忽然有事,朕只好先回去,等皇后回来,朕一定会带着皇后登门拜谢。” 高僧的手动了动,表示他将赵昀所说的话听进去了,看到大师这样,赵昀这才动身回宫。 原主逃出皇宫以后,先是去绸缎庄换了一身比较朴素的衣服,免得被人认出来,当她来到一家客栈门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用过膳了,于是她背着从宫里拿出来的包裹,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您想吃些什么?”店小二一看见原主穿的这般朴素,立刻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态度。 原主一心扑在菜单上,丝毫没有发现店小二对她时不时投来的不屑神情。 “店小二,你们这里招牌菜都有什么啊?”眼高于顶的店小二没注意到原主在同他讲话。 原主等店小二的回答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于是她疑惑的抬起了头,就看见店小二那还来不及收回去的目光。 “店小二,你那是什么神情?”原主看到那种目光不由得有些生气,当即语气就冷了下来。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连忙向原主道歉:“小姐对不起,小的知错了,不知道您想点些什么菜?” 原主怒瞪了眼店小二,随后又重复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我是问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 店小二听到原主竟然要招牌菜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小姐,不是小的不给您推荐,而是菜的价钱太贵,您......。” 原主这时才明白原来店小二刚刚的那个神情就是在讥讽自己,她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本小姐吃不起你们这里的饭菜吗?” 她的怒喊声很快就吸引了周身客人的目光,在柜台边算账的掌柜听到原主的大喊声,连忙走了过来:“不知这位小姐需要什么?” 原主看到一脸讨好的掌柜过来,又看了眼周围,发现客栈里的客人都向自己这里看过来,也知道掌柜的这般讨好是不想让她将事情闹大。 “你们这个店小二竟然瞧不起本姑娘,本姑娘来你们这里吃饭是给你们面子,谁知道你们店小二竟然是这种态度。” 掌柜的非常不满的看了眼身边的店小二,随后满脸笑容的看向原主:“小姐,新来的店小二不懂事,冲撞了您,您看您想吃些什么,您尽管说,今日小的做主,给您赠几个菜,您看如何?” “不需要你们的虚心假意,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在这里不走了。”原主见那个店小二依旧没有悔改之意,顿时间来了气。 掌柜的颇有些为难,如果再放任原主这样闹下去的话,一定会对他们客栈不利,看来只能让这个店小二给人家道歉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小姐道歉。”掌柜的一时间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店小二的头上。 店小二非常委屈的摸着头,小声的嘀咕着:“明明就是她穿的一身寒酸,非要点我们的招牌菜,这也不能怪我啊。” 原主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哼,看见了吗?这可不是我冤枉你们吧?” 掌柜的瞪了一眼身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店小二,原主自然也没有放过掌柜眼中的不服气神情,她拿出身边的包裹,在掌柜的和店小二面前打了开来:“你们看看,本姑娘会吃不起你们这里的一顿饭吗?” 不仅是掌柜的和店小二看呆了,周围围观的客人看见原主包裹中的金银珠宝纷纷大吃一惊。 “吃得起,吃得起,小姐您楼上请。”掌柜的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将原主带到楼上的雅间。 原主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种优越感,殊不知有人已经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都看在了眼里。 当原主进入到雅间的时候,掌柜的就将所有好吃的饭菜一一端了上来,待林鸢吃完结好了账,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客栈。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这个京城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赵昀找到她,一定会让她把身子还给林鸢的。 就这样原主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一条小巷子里,突然面前出现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原主直叫不好,抱着包裹就想着离开,谁知道当她转身的时候,看见身后也有两个大汉。 “你,你们要做什么?”原主害怕的不停后退。 那四个大汉笑嘻嘻的一步一步逼近她:“哥几个见姑娘手中有点东西,眼馋不已,所以来找姑娘借一些。” “什么,什么东西?” 那几个大汉一脸阴险的笑容:“当然是姑娘包裹中的东西了。” 这几个人是这一带有名的几个恶霸,时常打家劫舍,霸凌良家妇女,今日他们不过是去原主所在的客栈凑热闹,没想到竟然让他们看见了原主包裹里的金银珠宝,所以才会动了歪心思。 他们一直守在客栈的角落,见原主出来,就一路跟随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主想事情想得太认真,所以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当原主走进一条无人烟的小巷子,那群恶霸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于是不由分说的上前拦下了原主的去路。 “不过,哥哥我见妹妹长得有几分姿色,正巧哥哥许久未曾碰过女人了,妹妹你就当作帮哥哥一把。”眼前的大汉满嘴臭味,原主闻到直恶心。 原主见自己已经被逼迫到一个角落里,没有办法出去,正焦急的时候,就看见那几个大汉的手向她伸过来。 “救命啊。”原主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可惜却没有人来救她。 眼见着原主就要吃亏,一个人从天而降,一脚踹飞了那个离原主最近的大汉,其他的几个恶霸见到有人来救原主,不由得怒骂了一声:“什么人敢坏小爷们的好事?” 来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四个恶霸:“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老子可是当今圣上,哈哈哈......。”那几个恶霸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书生见他们对当今圣上出言不逊,勃然大怒:“你们这几个恶贼,今日本官若不给你们一些教训,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说完,书生拿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向哪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恶霸刺去。 他没有多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出招狠厉,那些恶霸一时间竟然不是书生的对手,书生见准时机,一剑刺在了那个出言不逊的恶霸手臂上。 “你竟然敢砍老子。”恶霸凶神恶煞的看着书生,见书生毫发无损,瞬时间来了气,枉他们四个也是学过一些拳脚的,竟然在书生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书生收起剑,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们:“砍你怎么了?本官还可以命人将你抓起来,就说冒充当今圣上,这一条罪名就够你诛九族的了。” 果然那几个恶霸听到书生这样说,连忙跪下求饶:“大人我们知错了,您饶了我们吧。” “若是再有下次,本官决不轻饶。” 那几个恶霸应了一声后,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原主看见那几个恶霸跑走了,正向感谢面前救她的人,却看见那个人转过身来向自己行礼:“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见到这人向自己行礼,原主明显一愣,显然面前的这个人是认识自己的,不对,准确的说是认识林鸢的,看来自己要小心为妙。 “皇后娘娘此时不在宫中,出宫做什么?更何况身边也没跟着几个侍卫保护您。”书生对‘林鸢’出宫一事感到非常的诧异。 自从赵昀登基以后,林鸢可从未出过宫,再说了,不久前林鸢刚刚生下小皇子,现如今不在皇宫看护小皇子,竟然会出现在宫外,到底宫外有什么大事引得林鸢自己一个人只身犯险。 原主见书生有所怀疑,连忙扯了个谎:“我只是许久未出宫,便出来转转,谁知道竟然会碰见这种事。” 书生将信将疑的听着:“皇后娘娘出宫可有告诉给皇上?” 她逃出宫岂能告诉给赵昀,赵昀不杀了她才怪了,“告诉了,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告诉给赵昀了?那赵昀怎么会不派人手保护她呢?书生觉得面前的‘林鸢’说的话越来越可疑,不过书生想到的则是‘林鸢’和赵昀吵架了,偷偷溜出宫的。 “既然如此,皇后娘娘都已经出宫了,那不妨去微臣府上坐坐吧。” 原主因为担心自己败露,只好答应了下来:“好啊。” 书生带着原主来到了他的府中,并且还见到了若荨。 第四百八十九章:找到原主 若荨见到原主十分激动,自从上次不小心中了堕僧的计谋,害了林鸢,她就十分愧疚,因着一直不许进宫看望她,她还以为林鸢不肯原谅自己。 “太好了,我还以为因为上次的事,你永远都不肯原谅我,见我了。”若荨拉着原主坐在了榻子上,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原主很是尴尬,她哪知道林鸢和这人的关系如何,应和着笑了几声,想要将手抽出:“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哈哈。” 若荨沉浸在喜悦当中,并没有注意到原主的不自在,轻拍了一下原主的手,语气惊喜道:“啊,我想起来了,你等着。” 说完,下一秒,就松开原主的手,往内室走去,似乎在里面找着什么东西。原主趁着这个时候打量着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富丽堂皇,但也是不可小觑的。况且她记得这女人的丈夫是大理寺少卿什么的吧,那应该是有权有势的,顿时既羡慕又嫉妒:“那女人的命倒是真好,丈夫是皇上,交好的姑娘也是个有钱有势的……” 凑巧若荨拿着几件衣物出来,听见原主在嘀咕,询问道:“鸢儿,你在说什么?” 被这话吓了一跳的原主,自知理亏,摸摸鼻头,讪讪道:“没什么没什么。”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眯着眼对她假笑,扫了眼她的面色,幸好没有听到。 若荨将手上的东西摊开来:“喏,小皇子出生后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这是我为小皇子准备的衣裳,还有一对金手环,就当我的心意了,手下后,你就不要气我了好不好?” “怎么会呢,亏你有心了”边说着,边偷摸着将东西一个劲儿的往自己怀里带,她对小孩儿的衣物没什么关系的,她将目光一直放在那对金手环上,心里留着口水,一定能卖很多银子的,“我替孩子先感谢你了。”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怎么同我生疏这么多了,你以前可是最爱打趣我了,怎的生了个孩子,将性子也改了?” “啊,是嘛,可能是最近宫里的事太多了,让我有些烦心,这不皇上让我出宫散散心嘛。”原主敷衍的编了个说辞,想转变个话题,怕再说下去就暴露了。 若荨听了这话,向外头偷摸看了几眼,恍然道:“难怪呢,不过,皇上那么宝贝你,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出宫散心呢?而且我听相公说,今天你遇上劫匪,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说着,便要拉着原主起身,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让我瞧瞧。” 确定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后,拍着胸脯,放心了:“幸好没有什么大碍,否则皇上会急疯了。你以后可不要那么莽撞了,皇上也真是的,这么就放心你一个人出宫呢,就算自己没有时间也得派几个侍卫才是……” 絮絮叨叨的若荨自顾自地说着话,原主一时也不知道回应什么,只好对上视线的时候,点点头,回个“是”“好”之类的。 “对了,小皇子取了名字嘛,生得是不是很可爱啊,我听府上年龄大的嬷嬷说,婴孩刚出生时,皱皱巴巴的,猴子屁股似的,不好看,鸢儿,你这么美,肯定不一样吧!” 见着若荨又将话题引到孩子身上,原主也不好再避开这个话题,只好模模糊糊的说道:“孩子嘛,生出来都差不多的。” 若荨一时奇怪得很,明明林鸢对孩子宝贝的很,怎么一到这个话题,就下意识地避开。 她伸出手,碰了下原主的额头,关心地问道:“鸢儿,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怎的有气无力的?” 她勉强的笑笑,有些苍白的回道:“只是有些饿了而已,午膳吃得不多,别担心了。” “这样啊,我叫丫鬟煮些粥来,给你垫垫肚子吧。” 说完,就要出去喊丫鬟了。屋里头的原主松了口气,差点暴露自己了。 一回到宫里的赵昀,立刻派人封锁了城门,防止原主趁机跑出去。 喊来了大太监询问情况:“她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大太监躬身道:“昨日午时,宫女去送饭,娘娘敲晕了宫女,换了衣服混出宫去的。” 宫里重重封锁,原主还能跑出去,赵昀一脚踢在了凳子上:“宫里这么多人守着,还能让她给跑了?你们可真真是好样的。” 大太监有眼色的迅速跪了下去:“皇上息怒,是奴才的错,现在当务之急应是找到娘娘才是。” “找找找,说得轻巧,你告诉朕,这京城这么大,朕向哪找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请皇上顾着身子,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 听着一串的‘’皇上息怒,赵昀的脑袋更是痛了:“除了息怒息怒,你还能说什么?” 大太监立刻闭了嘴,那还真是没什么能说的了…… 半晌,他又抚着额头:“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女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躲起来。那就干脆声势再浩大点。你拿着朕的令牌,调兵来,带些兵封锁各个出口,再派些兵跟着朕去街上寻人。”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大太监在宫里这么多年,自然熟知许多,用了极快的速度就处理好了。 一到街上,一身盔甲的赵昀身后跟着一群兵,每路过一家客栈,就会派些兵进去排查,原主如果要住宿,除了客栈,他想不出其他地方,如今只能在客栈上加大力度。 书生府中,一个管家急匆匆的跑来,气喘吁吁:“老爷,出事了。” 放下手中的笔,询问道:“出何事了?” “刚听买菜回来的和婶子,皇上突然带兵上街,瞧着好像在搜查客栈。” “客栈?”他突然想起林鸢先前不是住在客栈吗。 一想到什么,他离开披上外衫:“带路” 管家带着书生往和婶子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在一家客栈门口遇见了一堆军装中显眼的将军服。 书生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赵昀没有心思应付他,敷衍的点点头,“嗯”了一声:“起来吧。” “皇上,可是皇宫出事了,怎的想起搜查起客栈了?” 想到此事,赵昀就烦躁不已,揉着眉头:“林鸢跑了。” 书生诧异道:“怎么会呢?不是皇上您让娘娘出宫的呢,怎么会是跑了,发生何事了。”越说到后面,书生眉头越是皱着,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皇上不是最喜欢皇后,如今居然用这种冰冷的语气。 “是不是您同娘娘吵架了?” 听书生的语气越来越离谱,赵昀只好将头疼的事情原委说清楚:“说来话长,现在在鸢儿身体里的是一个恶鬼,根本就不是鸢儿。” “怎么会?” “生产那日,一个和尚算计了鸢儿,让那恶鬼趁机占据了鸢儿的身体,如今我已找到了破解之法,可是她却偷偷的溜了出去。” “居然是恶鬼,难怪娘娘的语气像是对我很陌生”书生喃喃自语,很是心惊,突然意识到那恶鬼此刻就在自己的府上,那自己的娘子不就…… 怕事情严重下去,书生立刻道出原主的所在:“皇上,那恶鬼此刻就在臣府上,臣的娘子还在那恶鬼身边,请皇上同臣走一趟,吃了臣怕臣的娘子出事。”书生突然急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带着皇上去带走那个恶鬼。 “在你府上?快些带我去”赵昀瞬间很惊喜,忙要求去。 书生带着皇上往自己府中赶,但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原主用自己发髻上的钗子抵着若荨的脖子,那尖尖的刺不停的抵着那层皮肤:“我告诉你们,不要轻举妄动,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就杀了她。” 书生顾忌着自己的娘子,不敢轻举妄动,反而安抚着:“娘娘,你放开我家娘子吧,她可是无辜的。” “无辜?无辜又怎么样,放了她,我就没命,我有这么蠢吗?” 赵昀不想书生寒心,一样提出要求:“只要你放开她,朕答应你,不会动你的。” 原主一丝不动,狞笑道“呸,你以为我就会信你?这里面最不可信的就是你,我要是放了她,下一秒我就和那网中之鱼了,任你处理。” 她油盐不进,赵昀感到一丝棘手:“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准备银两还有马车,等出了城外的十里,我就放了她,但你们要是有人跟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么过分的要求,就是身为人质的若荨也忍不住了:“鸢儿,你怎么变得这般模样了?” 此时原主看在她给了自己一对金手环的份上,好心情的回了她:“我可不是你的好鸢儿。哈哈” 若荨脸色难看,实在不懂这番话,什么叫不是鸢儿…… “行了,朕答应你的要求”说完,像她背后之人递了一个眼神。 就在原主移动的时候,一个人从她身后扑去,彻底分离了两人,若荨被甩到书生的怀里,而原主则是被绑了起来,期间还骂骂咧咧地说赵昀就是个小人,不守信用。 赵昀根本不理会她,叫人架着她入宫,吩咐大太监准备换魂的工具。 第四百九十章:魂魄交换 宫里的一个地牢当中,空荡荡的一直不断有女子的叫喊的回声。原主被绑在一颗粗粗的柱子上,口中一直嘶吼:“快放开我,你们凭什么将我从我的身体里驱逐出去,明明是那个女人鸠占鹊巢,凭什么,凭什么是我被赶出去,你们会遭报应的……” 眼底不断上涌的恐惧感,原主害怕得不停的抖,她不想再回到从前那般飘无定所的生活,谁也看不见自己,自己也摸不着什么东西。 眼底闪过丝丝不耐烦,只觉额头青筋直冒,谁能想到这个女人精力旺盛得不行,骂了许久都不觉累。赵昀不想听见这个女人的咒骂声:“把她的嘴给我塞住。” 一个太监从袖口取出一条发黄的布带,塞在原主的嘴里,隐隐发散着臭味,咒骂声只剩下“唔唔唔”声,这下彻底清净了。 但赵昀觉得还是慢了些,围着几个太监走个不停,检查进度,抓紧催促他们:“动作快些” 众人抹着额头不断往下淌的汗滴,加快了速度,过了会儿,有个人仰头一看,原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怕出什么事,赶紧报告赵昀:“皇上,娘娘…娘娘晕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赵昀走近过去一看,果然晕了,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先停下” 他取下了林鸢口中的布带,小心翼翼地伸出跟手指凑到林鸢的鼻子下,还有气,于是,他摇着了下林鸢的肩膀:“你以为装死我就会放过你吗?” 下一秒,眼前之人就睁开了眼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轻轻喊了一声:“阿昀?” 赵昀不可置信的应答,双手抚上她的脸,语气中带着隐约有一丝丝委屈:“鸢儿,是你吗?” 看着面前脸色糟糕,胡子拉碴,眼底还有一大片黑色,显然是没休息好,她心疼极了,她还是鬼魂时想说一句话都不行,现在,她不仅能说话,还能碰到他。她将头凑近,和赵昀头对头:“是我,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确认了是林鸢本人,他就迫不及待的松绑她,给她来了个熊抱,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声音沉闷:“才没有,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一点意识到,你也不会这么晚才回来。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可恶。” 林鸢一下一下的拍着背,像哄孩子一般:“没事了啊,我回来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嗯嗯” 林鸢砸吧了一下:“对了,我怎么感觉口里臭臭的啊,这是换魂的副作用吗?” “啊,对对对,就是副作用”某个心里发虚的男人连忙承道,斜了一眼某个不断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太监,不动声色的把布带使劲往袖子里塞。 “对了” “啊” “我想去看看宝宝,从他出生后我都没有抱过他呢!” 赵昀巴不得林鸢赶紧转移话题,特别殷勤的牵着她往寝殿走:“好啊,咱们的小皇子现在白白胖胖的了,说不定马上就能开口喊父皇了。” 林鸢轻笑了声:“哪有这么早,得过个几年才能说话呢!” 到寝殿时,乳娘正在给小皇子喂奶,林鸢和赵昀没有打扰孩子喝奶,反而站在一旁,柔和的笑着。 等孩子喝完奶了,林鸢才慢慢地从乳娘手里接过孩子,但那孩子似乎认得母亲一般,一见着她的脸,就“咯咯咯咯”的不停笑,两排没生牙的粉嫩嫩的牙龈全露了出来。 林鸢也被他的笑容感染,逗着他,笑得更欢了,她边引着孩子笑,边问道:“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一直忙于公事,近期才对孩子十分上心的赵昀,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眼神瞥向别处,不敢对视:“这……这不是等着你回来取吗?” 一瞅他那脸色,对他了如指掌的林鸢立刻意识到了,取笑道:“哦?原来是等我回来啊!可我怎么记得某人一直忙着批奏折啊。” 被噎得说不出话的赵昀,脸皮越发地薄,林鸢也不打趣他了:“珏儿,这个名字怎么样?” 听到这名字,赵昀一抚手掌,拍手认同:“珏,玉中之王,不错不错哈哈哈” 林鸢被这突如其来的疯魔样吓到了,瞪了他一眼,怨他只取自己喜欢的意思,嗔唸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昀当然知道不是这意思,他只是想逗逗鸢儿,他温柔的将唇印在林鸢柔软的额头上:“傻鸢儿,我当然知道你心中所想,放心,我会护着你,护着咱们珏儿一辈子的,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被突然的情话撩到的林鸢,突感脸上烫呼呼,总觉得窗户关得太紧了,小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干嘛突然说这样的话” 林鸢红着脸,推着赵昀去处理这几日堆积的奏折,自己去请教乳娘怎么喂奶,经过这么些事的发生,她想着亲自给珏儿喂奶,补偿珏儿受的苦。 晚膳是赵昀亲自盯着,还给林鸢炖了汤,他想着不管有没有用,都要给她补补。 孩子已经被林鸢哄睡着了,才得出空和赵昀为她炖的汤。 “啊,张嘴”赵昀拿着调羹,舀了一勺汤,往林鸢嘴里送去。 林鸢也不矫情,张开嘴,咕咚一下吞了下去,夸赞道:“汤炖得不错。” 说着,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你的奖励” 赵昀厚着脸皮,将另一边脸也凑了过去,指了指脸上,林鸢拿凉凉的杯子碰了一下:“够了吧!” “鸢儿耍赖”说完,就要去闹她,林鸢也不甘示弱,两人嬉闹了好一会,林鸢突然提到了书生:“听说,人是在书生的府上抓的。” “是啊,怎的了吗?” “若荨怎么样了,关月同我说,那人拿她做人质了?”林鸢心里还一直惦念着若荨,想起关月同自己说起的事,就心惊肉跳。 “是,抓她做人质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允许她入宫的。”赵昀一下就猜到了林鸢的意图,一句话就堵了她的话口。 林鸢顿时不开心,这事归根到底是自己的原因,他竟然一口回绝,生气的背过身:“你也太小气了吧,若荨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被当做人质的,现在我想召她进宫安慰一番也不行,你何时霸道得很啊!” 林鸢好不容易回来,赵昀也不想第一天就和她因为一件小事吵架,勉强同意了:“我哪小气了,那不是她害你受伤了,我不想重蹈覆辙,好吧好吧,进宫便进宫吧,我明日就召她入宫。” 她唰地一下转过身,双眼发着光:“真的啊?你答应了?” 赵昀没好气的说道:“姑奶奶都发话了,小的能不答应嘛!” “阿昀最好了,咱们快些休息吧,明日早早的喊若荨进宫,我心里憋着许多话想和她说呢!”说着,拉着赵昀往床边去。 赵昀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小的抱怨道:“小没良心的” 第二天一早,赵昀信守承诺,找人去将若荨召进宫中。 收到进宫消息的若荨非常惊喜。那日突然被林鸢当做人质威胁,她是感到惊吓又诧异的,听着耳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有威胁的话语,她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被甩进自家相公怀里,她是懵逼的,因为林鸢是被绑着走的。 相公的心急的声音将她的神智唤了回来:“夫人,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她呆滞般地回道:“没……没事,只是,相公,鸢儿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模样了?” 相公和她解释道,那并不是林鸢,而是把林鸢挤出身体的一个恶鬼,她听完解释,恍了神,所以,自己在和一个恶鬼求原谅,那是不是林鸢根本就没有原谅自己,她下意识的慌了。 担心了许多天,却突然收到召她进宫的消息,她心里十分高兴的,一定是林鸢找自己。 她立刻将准备给孩子还有林鸢的礼物备好,书生看着忙碌的妇人,哭笑不得,劝她:“夫人莫急,离进宫的时间还早着呢,不必慌张。”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我这是高兴,只能找些事来分散注意力。” 为自己夫人离谱的逻辑打败的书生也不再劝她了,叹气地继续去处理公务了。 在去皇后宫中的一路上,若荨一直在心里想着如何向林鸢道歉,直到林鸢站在面前了,若荨一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马上羞愧地低下了头,准备好的一番饱含歉意的话瞬时被打散了,只有干涩的几个字:“鸢儿,我……对不起你。” 柔和的笑声突发的在她头顶响起,随后就是一双手进入视线,拉住了自己的双手:“说什么对不对得起,我们可是好姐妹啊,前几日让你受惊了,才是我的不是。” 一说到前几日的事情,若荨立马来了精神,紧张兮兮的问道:“你的身体有没有大碍,那个恶鬼走了吧!” “莫担心我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不要我分点福气给你啊,你心心念念的孩子说不定就会到你的肚子里去了。”林鸢想要打趣她,让她心里的愧疚能少些,她不喜欢若荨将她当成玻璃小人一样,惴惴不安地对待自己。 果然,林鸢的玩笑话让若荨的愧疚少了一丝,俩人又和好如初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抓周礼 “若荨,你还没有见过我和赵昀的孩子吧?”林鸢正在和若荨说笑,忽然想起来自从堕僧那件事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果然听到去见孩子,若荨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看看你们的孩子吗?” 林鸢笑着点了点头:“怎么不可以?我相信你看见珏儿一定会很开心的。” “珏儿?孩子的名字叫珏儿?” “不错,是我和赵昀取的名字叫做赵珏。” “赵珏,珏儿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名字,我要赶紧去看看你们的孩子,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小孩子软绵绵的模样,我就欣喜不已。”若荨露出高兴的模样,迫不及待地拉着林鸢去看望赵珏。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你跑慢一点,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着急。”林鸢跟在若荨的身后,颇为无奈的说道。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珏儿,当然是既高兴又着急了,哪像你成日里对着孩子。”若荨一边说着,一边抓着林鸢的手向前跑去。 当她们二人来到小皇子所在的殿中时候看见小皇子正在和奶妈们玩耍,若荨看到小皇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若荨,你抱抱他。”身边的林鸢看得出来若荨确实很喜欢小皇子,于是便出言提议道。 若荨显然没想到林鸢会这样说,于是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她:“我,我真的可以抱一抱他吗?” 林鸢笑着点了下头:“怎么不可以,你可是这个小家伙的姨母,让姨母抱抱,怎么不可以呢。” 听着林鸢的话,若荨渐渐红了眼眶,她知道林鸢看得出自己非常喜欢小孩子,所以才会这样说。 “小乖乖,让姨母抱抱。” 若荨轻手轻脚的从奶妈怀中接过小皇子,看着怀中软绵绵的一团,若荨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好乖呀,竟然不怕生,不哭不闹的真好。” 若荨本以为小皇子会像其他小孩子那般害怕生人,所以特意放低了说话的音量,谁知道小皇子竟然丝毫不畏惧,正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若荨。 “皇后娘娘,你瞧小皇子他在看我呢。”当若荨发现小皇子正在盯着自己的时候,非常高兴。 “还真是,看来小皇子对你这个姨母很是喜欢呢。”林鸢也有些意外小皇子竟然不哭不闹的,安静躺在了若荨的怀中。 若荨抱着小皇子抱了许久,依旧没有放下的意思,“若是我和书生也有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该有多好。” 林鸢看得出若荨,见到小王子很可爱,心生羡慕,于是出言安慰着她:“你和书生一定会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只不过是时机的问题,何必着急呢?” 若荨点了点头:“你知道的,我有多么喜欢小孩子,可是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尤其是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珏儿,心中更加着急了。” 谁知林鸢听到这话,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既然你喜欢我们家的小珏儿,不妨常来宫中转转,也好看看我们可爱的小珏儿。” “我,我真的可以吗?”若荨还有些不敢相信。 “那怎么不可以?”林鸢听见若荨小心翼翼的话,忽然笑了起来。 “相信我们的小珏儿也会喜欢姨母的吧。” 一年以后,赵昀处理完政务,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小皇子的殿中:“珏儿,看父皇给你带来什么来了。” 像变着戏法一般,赵昀从身后带来了一些小玩应儿,这些可都是他吩咐内务府,特意为赵珏制作的。 小皇子已经一岁了,正在咿咿呀呀的学着说话,看见赵昀来,拍着小手:“父,皇,皇。” 听到小皇子叫自己,赵昀非常高兴的将小皇子抱在怀中。 “好孩子,朕的小珏儿,快让父皇亲亲。” 说着吧唧一下,亲在了小皇子的脸上。 随后赵昀又将小皇子放在了摇篮里,从一边的玩意儿中挑出来一个波浪鼓,放在了小皇子的手中。 “好珏儿,一定要将这个东西紧紧握在手里,知道了吗?” 看见小皇子真的将那个波浪鼓握在手中,赵昀开怀大笑:“不愧是朕的孩子,当真是聪明。” 随后赵昀像是验证自己的想法一般,又塞进小皇子手中一件东西,见小皇子真的握住了东西,赵昀非常的高兴。 当林鸢走进殿中的时候,就看见赵昀像个孩子一般笑个不停,她有些疑惑地走上前:“你这是在笑什么呢?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我在教我们的小珏儿学习抓东西呢。” “抓东西?”林鸢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赵昀。 赵昀笑着将小皇子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这才站起身为林鸢解了疑惑。 “过几日不就是小珏儿的抓周礼嘛,我想着若是小珏儿不会抓东西,岂不是会被人笑话,所以现在就来锻炼一下他抓东西的能力。” 本以为林鸢会夸奖自己,谁知道林鸢竟然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的赵昀是一头雾水。 “怎么了?” “我们珏儿都多大了,还不会抓东西?怎么可能嘛,我看是你日理万机,考虑过多了吧。” “抓周礼可不一样,这可是象征着他这一生,如果就那样草草的了事,那还有什么意思,朕的孩子一定不会逊色于旁人。” 看着赵昀对赵珏抱以厚望,林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三日后,小皇子的周岁到来,皇宫上下都在忙着准备小皇子的抓周礼,这可是他们唯一小皇子的抓周礼,自然不容马虎。 林鸢把内务府特意给小皇子准备的衣服给他换上,交给了乳母便向大殿走去,当他们来到大殿的时候,发现文武百官们都已经来了。 “拜见皇后娘娘,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鸢抱着小皇子走到上方的赵昀身边坐了下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平身。” 目光在下方扫了一圈后,发现了坐在书生身边的若荨。 “若荨,你怀有身孕怎么跑出来了?” 若荨听到林鸢这样问话,浅浅笑着:“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是小皇子的抓周礼,臣妇也过来凑凑热闹,好沾沾小皇子的喜气。” “那你可要当心一点,书生你要护着若荨才是。”林鸢千叮咛万嘱咐着。 书生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是,臣遵旨。” 现在典礼还没有开始,所以文武百官们都在一边交头说话着,而大臣们的家眷则是在御花园里赏着花。 林鸢在上面坐着,无聊便下来找若荨聊天。 “你这几个月了,是不是快要生了?”林鸢笑着抚摸了下若荨的肚子。 若荨满脸都是初为人母的笑意,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笑着回答道:“已经八个月了,离生还远着呢。” 林鸢揶揄的凑近她的身边:“那还不快吗?你瞧瞧我的小珏儿都已经一周岁了,明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就会跑了。” “是啊,眨眼时间,希望以后小珏儿要好好照顾他的小弟弟和小妹妹才是。” “我记得当初是谁抱着我的小珏儿不撒手的,怎么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来看看我们珏儿了。” 若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来探望小珏儿,而是书生他不让我来,生怕我磕到碰到。”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林鸢还是从若荨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爱意。 “确实如此,你有身子还是当心一点为好。” 这时候,赵昀身边的太监忽然高喊了一声典礼开始,林鸢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护着若荨,将她带回到了座位上,这才向自己的座位走回去。 “小皇子抓周典礼开始。” 林鸢刚刚坐下,太监和宫女们就将抓周礼需要的东西拿了上来。 经过赵昀那几日的训练,小皇子现在懂得抓东西了,只是林鸢还有一些不放心的盯着下面。 赵昀看得出她的紧张,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鸢儿,你要相信我们的孩子,他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孩子。” 林鸢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目光丝毫没有从下方的小皇子身上移开。 只见小皇子被乳母抱上抓周的桌子上,小皇子就撒了欢儿似的向四周爬去,当他每经过一件物品面前的时候,赵昀和林鸢的心就跟着紧揪着。 在众人紧张的气氛下,小皇子绕着桌子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第三圈的时候才咧着嘴,爬向一边的物品。 “典礼结束。”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赵昀和林鸢都急匆匆的走了下去。 他们想要迫不及待的得知小皇子究竟抓到了什么? 当赵昀和林鸢走近一瞧,发现他们的孩子竟然左手抓着书籍,右手抓着匕首,二人大喜。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小皇子抓到了书和匕首,意为文武双全。”一边的内务府总管连忙向赵昀和林鸢道喜。 诸多大臣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向赵昀和林鸢道喜:“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小皇子文武双全,天佑我朝。” 林鸢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如此的厉害,竟然抓到了两样东西。 赵昀看到这一幕也非常的激动,不愧是他的孩子,将来一定成大器。 第四百九十二章:惩罚心机女 很快,就有大臣带头,将自己给小皇子带来的礼物呈现给了赵昀和林鸢:“皇上,皇后娘娘,小皇子小小年纪就选择了意为文武双全的东西,想必日后一定会为皇上分忧解难。” 其他大臣们见状,也不敢落后的将礼物献了出来:“小皇子从小就这么的乖巧懂事,长大后自然是会为皇上排忧解难。” 赵昀将小皇子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小皇子后道:“朕倒不希望他快快长大,只希望朕的珏儿能够平安喜乐就好。” 他不想希望自己的孩子早早的就为这些繁琐的政事烦恼,只愿他能够每日开心,平安。 林鸢听得出赵昀话语中的意思,心中颇为感动,“珏儿一定为按照父皇想的那般长大,是不是啊。” “咿呀,父皇皇。”小皇子像是在验证林鸢说的话似的开了口。 “乖孩子。”赵昀爱不释手的抱着小皇子。 林鸢见时辰差不多了,于是从赵昀手中接过小皇子:“皇上,珏儿到了喂奶的时间了,臣妾带他去后殿了。” 赵昀点点头,又忍不住在小皇子脸上亲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将小皇子交给林鸢。 林鸢带着孩子去了后殿,赵昀走回了座位:“诸位大臣请就座吧,不必如此拘束。” “是。”众人应了一声后,面带笑意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若荨和书生说了句话,便向赵昀请辞:“皇上,臣妇想去后殿看看小皇子和皇后娘娘。” 赵昀知道若荨和林鸢有说不完的话,于是就点头同意了:“去吧。” “多谢皇上。”在若荨站起身,走到后殿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绊了一下。 “啊。” 此时正在屋子里给小皇子喂奶的林鸢听到外面传来若荨惊呼的声音,连忙将小皇子交给了乳母照料,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当林鸢走出门看到的就是若荨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惊呼,她急匆匆的走上前:“若荨,你怎么了?” “皇后娘娘,快,救救我的孩子。”痛呼的若荨听到林鸢的声音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拉着林鸢的手紧紧不放。 “快,快来人宣太医。”林鸢看见有血迹从若荨的腿上流下来,惊恐万分的吩咐着一边的宫人:“快点将少卿夫人挪去后殿。” 几个宫人不容马虎,将若荨快速的挪去了后殿,林鸢紧抓着若荨的手,不停的安慰着她:“若荨,你先忍一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皇后娘娘,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我不想失去我的孩子。”此时若荨满脸泪水,这个孩子可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如果此时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林鸢虽然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但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听到若荨这样说,连忙怒斥着她:“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事,这里有我呢,你放心。” 很快太医就过来了,此时的若荨额头上疼的都是汗水,林鸢一边安慰着她,一边为她擦汗:“若荨,太医来了,你撑住。” 太医仔细的为若荨把了把脉,林鸢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太医,若荨她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少卿夫人受了惊吓,见红了,孩子并无大碍,待微臣稍后给少卿夫人开服药止血就可以了。” 若荨这也才安心了,见若荨脸色还是苍白,但是不再着急哭泣,林鸢这才询问若荨具体的情况:“若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摔倒?” 若荨躺在床上,努力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皇后娘娘,并不是臣妇不小心摔倒在地,而是有人故意要伤害我的孩子。”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可有看清那个人是谁?”林鸢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和若荨结了仇,竟然要伤害她的孩子。 “臣妇刚刚想来后殿看看您和小皇子,谁知道走在半路上一时不察竟会被人绊倒在地,而臣妇摔倒的那一刻看见那人就是柳蔓蔓。” 林鸢听到若荨的话有些想不通,柳蔓蔓是谁,在她的记忆里朝中大臣的家眷根本没有叫柳蔓蔓的这一号人物啊,“柳蔓蔓是谁?她为什么要绊倒你?” 若荨想到这里,眼泪就流个不停:“这个柳蔓蔓是书生的娘带来的,他娘为了让书生娶柳蔓蔓为妻,不惜让书生等我生下孩子就休了我。” 林鸢没想到书生的娘竟然如此的不通情达理,竟然让她的儿子做出休妻这件事,她不知道她的儿子有多喜欢若荨吗?还要棒打鸳鸯。 “书生不同意这件荒唐事,书生的娘就以性命相要挟,书生没有办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娘死在他眼前,于是就一直拖着这件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若荨一边说,一边委屈的流眼泪,“今日还是柳蔓蔓苦苦哀求书生带她来参加小皇子的抓周礼,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要陷害我和我的孩子。” 林鸢听了以后,心中愤怒不已:“书生的娘她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说什么等你生下孩子就让书生休弃你,她把你当作什么?生孩子的工具?” 若荨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的流着眼泪,林鸢越想越气愤,命人将柳蔓蔓带来。 没过一会,柳蔓蔓就被人带了上来,“民女柳蔓蔓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就是柳蔓蔓?”林鸢看见柳蔓蔓的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她,柳蔓蔓眼中充满了算计,虽然向她行礼,但是丝毫没有敬畏之心。 “来人,给本宫好好掌她的嘴。”林鸢一声令下,很快就有几个宫人上前。 柳蔓蔓此时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不甘心的看着林鸢:“皇后娘娘,不知民女犯了何错,您要掌民女的嘴?” 林鸢拿着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随后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怎么?本宫打你就打你了,难不成还要挑日子吗?” 说完,林鸢示意两个宫人抓着柳蔓蔓,旁边的嬷嬷一巴掌打在了柳蔓蔓的脸上,柳蔓蔓没想到林鸢竟然真的对自己动手,瞪着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座的林鸢。 “瞧瞧这可怜的小眼神,好像刚刚不敬本宫,陷害少卿夫人的人不是你一般。” 说着林鸢慢慢的走到柳蔓蔓的身边:“你刚刚绊倒人的勇气去哪里了?还好今日若荨没有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说本宫还会留你在这里对本宫出言不逊吗?” 听到若荨的名字,柳蔓蔓就明白一切了,原来林鸢这样做是为了给若荨报仇,这个贱人,她怎么会没有事情,刚刚真应该狠狠的推她一把,看她还怎么向书生和书生的娘交代。 “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停下来。”林鸢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回到座位上。 书生听到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见柳蔓蔓被打,书生有些不明所以的走到林鸢的身边:“皇后娘娘,不知道柳蔓蔓她犯了何错?” 林鸢见到书生来,便让人停了下来,并且将事情的原委告诉给了书生,书生听了非常的气愤,“柳蔓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不是让你来伤害若荨和孩子的,今日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滚吧。” 柳蔓蔓的脸此时肿的已经说不出来话,连忙摇着头,眼中充满了泪水。 书生扭头不愿意再看到柳蔓蔓这副恶心人的嘴脸:“皇后娘娘,现在若荨在哪里?她有没有事?” “在寝殿呢,你去看看她吧。” 书生得知若荨在后殿,连忙走了过去,见到若荨的那一刻,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若荨,你没事吧?都怪我把柳蔓蔓带过来,都是我的错,差点就伤害到了我们的孩子。” 若荨摇了摇头:“我没事,也已经看过太医了。” 书生为若荨穿上鞋子,扶着她慢慢的走了出去,若荨看见柳蔓蔓那副嘴脸并没有出声,她刚刚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 “皇后娘娘,谢谢你。”书生知道今日若是没有林鸢的话,他的孩子恐怕......。 柳蔓蔓见书生扶着若荨离开,一眼都没有看自己,心中很是恼怒,但也跟在他们的身后离开了。 当他们回到府中的时候,书生直接将若荨抱回了房间,而柳蔓蔓则是去找了书生的娘。 “蔓蔓,你这脸是怎么一回事?”书生的娘非常惊讶。 柳蔓蔓添油加醋将整件事告诉给了书生的娘,唯独没提她绊若荨的事情,果然书生的娘听了非常的愤怒:“一定是那个狐媚子和皇后娘娘说什么了,不然娘娘怎么会打你,不行,我要去找那个狐媚子,替你报仇。” 没等柳蔓蔓拦着书生的娘,她说完,就非常气愤的来到了若荨的房间,刚巧书生不在这里,柳蔓蔓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娘......。”没等若荨说话,书生的娘就一巴掌打了过去:“贱人,我让你进宫是去找皇后娘娘告状去了?你看看蔓蔓的脸,都是你做的好事。” 书生的娘被气的不停的喘着粗气,柳蔓蔓见状连忙为她顺着气。 第四百九十三章:又起事端 若荨捂着被扇得通红的脸,眼眶续满了泪水,她根本没想到婆婆这么过分了,以前也不过是口头上刻薄她,如今自己还怀着孕,就动起手了。 “娘,我做错什么了?您要打我?” 她娘最看不惯若荨装得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啐了一口,把皇宫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你敢说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做的手脚,老天呀啊,家门不幸啊,这么就取了这么个狠婆娘进了我家的门。” 一时哭天抢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若荨狠毒到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柳蔓蔓也不甘示弱,拈起帕子往眼边去,假模假样的擦着眼泪,还不停对着她娘煽风点火:“老夫人,莫要生气了,若荨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想必是蔓蔓哪惹得姐姐不喜了,都是蔓蔓的错。您莫要说她了。” 眼见着柳蔓蔓恶意的抹黑自己,若荨一口气差点被气得背过去,但她性子温吞,不善言辞,一根手指微颤着,直直指着她:“柳蔓蔓,明明是你在皇宫内伺意绊我,害我儿差点没了,如今你到去娘身边颠倒黑白。” 柳蔓蔓哪肯这事被拉出来说,又我见犹怜的小声啜泣:“姐姐为何不相信我,蔓蔓真的没有绊倒姐姐。” 边说,边往老夫人身边靠去,小脸苍白。老夫人怎么舍得自己中意的媳妇被这么诬陷:“说不定是你自己怀孕,眼睛越发不行,还偏生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揽,你当我老婆子是吃素的,我儿是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才会识人不清,一概的相信你,等休了你之后,他自会知道蔓蔓的好。” 老夫人又提起休妻之事,若荨忍无可忍,顶着一张巴掌印的脸,语气坚定:“娘,我是不会和书生合离的,他也不会同意休了我” 略带嘲讽的看了一眼柳蔓蔓:“更不会取这恶毒的女人为妻。” “你…你就是要气死我,我就不信,我儿还能被你迷惑得不停娘的话了,蔓蔓,我们走。”教训了她一下,放了一句狠话,老夫人就一刻都不想呆在这看这令人作呕的女人了。而柳蔓蔓更是得意,进一步的离间了老夫人和若荨,那自己离这个府的少夫人之位就不远了,走前还瞥了若荨一眼,眼里满是得意。 心疼她的小丫鬟从厨房取来一个鸡蛋,贴在她的脸上为她消肿:“少夫人,都怪那个贱蹄子,总在老夫人面前诋毁你,不然您也不会被老夫人打了” 若荨一直坚持着老夫人离开,才松下了满身的戒备,满面愁容,若是老夫人以死相逼书生休妻,又该如何。她怀着孕,身子本就乏,已经疲于应对老夫人的两三日一闹,接过丫鬟手中的鸡蛋:“是娘看不惯我了,不管是柳蔓蔓还是任何人,都是如此。” 怕丫鬟嘴不严,柳蔓蔓找丫鬟的事,她不放心的又提点道:“你在外头就不要贱蹄子贱蹄子的喊了,若让她知晓,怕是会找你的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婢子只是为少夫人打抱不平而已嘛”说罢,吐吐舌头。 在书生回来之前,若荨的脸已经消肿了,她特意涂了层厚厚的脂粉,不想让书生看见。她不想书生担忧,并且对今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依旧和往常一样。 第二日,怕老夫人又来寻麻烦,就早早的进宫了。 林鸢抱着孩子哄着他,有些意外,今日若荨这么早进宫:“可是出了什么事?早早的就来寻我说话了。” 而且,若荨的神色也不太好,像是为了躲谁而来的。 她苦笑着,摇摇头:“看来今后我得对你更好了,不然怎么早早的寻你都寻出错处来了” 越瞧越不对劲,若荨的状态很差,脸上打了层厚厚的白粉,面色苍白,刻意在遮些什么。 “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昨日太医没诊断清楚,我甚是觉着你昨日那一跤摔得厉害,我再唤太医来替你把脉吧!”她边说,边不动声色的观察若荨的表情,想要透过表情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荨收敛神容,半阖着,不肯透露半句:“你就莫瞎猜了,不是太医的错,是我自己心神不宁,没休息好罢了。” 林鸢也不逼着了,鼻腔里“嗯”了一声,趁她不注意,突然伸手朝着若荨的脸上,若荨下意识的挡着被打的那半边脸。 一个动作,林鸢就看出了不对劲,拿出帕子,在她脸上轻轻的沾了下,果然,突兀地一个红巴掌印出现在若荨的脸上,她恼怒得不行,追问道:“这是谁打的?竟还专往女人的脸上扇去,这般的不要脸。” 若荨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这事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是自家婆婆受了他人挑拨来打自家的媳妇儿吧! 林鸢哪不懂她的弯弯绕绕,不说无非是包庇,能值得她包庇还甘愿承受的也就两人,书生和他娘,但书生这般爱护若荨,怎么舍得打她,那便是他娘了,昨日就听若荨说她婆婆的恶行,没想到孕妇也下得去手。 “你这婆婆着实不知好歹,你这肚子里好歹怀的是他家子孙,她也下这种毒手,不顾孙子,你也莫要回去受罪了,就留在我这儿。” 若荨知她聪慧,却没想到她一下就猜出是谁,她也想留在这儿,但又担心婆婆说闲话:“若我不回去,那娘定是有得闹了,不然我还是回去吧。” 林鸢强硬,不许她回去,还想让她硬气些,既然婆家不仁,自己也不要太过软弱,否则她只会得寸进尺。 “回什么回,就给我呆在这儿,我就不信你那婆婆还敢到皇宫逞威风。” 若荨硬不过她,午膳是留在宫里用的,书生在府中却急得团团转,暗道自己娘子怎么还不回来,正准备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去皇宫接她回来 老夫人却不得劲,暗骂自己儿子被那狐狸精迷了眼:“你去做什么,说不定那狐媚子不知被哪个小白脸勾引了,此刻正欢快的很,就你一个楞头一般,被她迷得团团转。” 自己的母亲用这种不入流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媳妇,任谁也高兴不起来,顿时沉下脸:“娘,慎言,荨儿最是守礼之人,你这般诋毁她,莫说她了,就是儿子听了也不舒服。” 老夫人被儿子这么一反驳,心里的火直冒得上来,拿起手边的茶盏就要往他身上扔,被眼见手快的柳蔓蔓拦了下来,好生安慰道:“老夫人,他不是这个意思的,您不要着急,消消气。” 被这么一劝,老夫人的脸色也缓解了,柳蔓蔓同时又柔声细语的劝书生,摆的一手好谱:“老夫人只是担心你,您也不要太过惹老夫人生气了。” 书生对娘还有几分好脸色,但是对柳蔓蔓这种不折手段,心机都写在脸上的人确是一点忍耐度都没有,当即下了脸:“我家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一句话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再理会她,向老夫人告别,就准备马车去将若荨接回来。 在书生毫不留情的走了后,老夫人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拿起身边的东西就砸,柳蔓蔓一时也不敢触霉头,乖巧的站在一旁,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宫里的书生,心里越来越愧疚,他不知道娘已经对若荨意见这么大了,那若荨肯定受了很多苦了。 林鸢因为昨日他娘的恶行,埋怨他连个媳妇儿都护不住,没给他好脸色,把他晾在外头好一会,才带着若荨出来。 “你还有脸来,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 闻言,书生心里一紧,若荨平日从不告诉自己受的委屈,紧张的问道:“荨儿,是不是我娘对你做了什么?” 若荨低头抿着嘴,没接话,林鸢为她打抱不平:“你瞧瞧那可怜的脸蛋,都被打得肿了起来,你觉得委不委屈?” “我娘对你动手了,傻子,你怎么也不躲开呀,让我看看”说罢,捧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果然发现淡淡的红印,这得打得多重,过了一天都没消。 若荨十分干涩的说道:“我没事,娘只是对我有点误会。” 书生哪里不知道她说的话极为苦涩,如果不是自己,若荨也不必在自己娘面前委曲求全,被侮辱。 “对不起,荨儿,是我的错,娘以后要是打你,你不要再傻愣愣的挨打了,交给我处理,知道吗!” 若荨被书生哄着,心里一阵甜蜜,听了他的保证后,微微点头,也不再愁着,笑了出来。 林鸢在旁边看戏,突然被喂了狗粮,酸涩涩:“啧啧啧果然,还是得相公来哄才有用,我嘴皮子都说烂了,也抵不住他的一句甜言蜜语,是不是啊,荨儿?” 若荨羞红了脸,不肯应她,林鸢也不在意,只是和书生说起他娘的事:“你娘啊是铁了心要这个柳蔓蔓做媳妇,但这事拖着,也一直不是个事儿,你不可能真的休妻娶她吧,说吧,怎么处理?” 书生看了眼怀中的若荨,眼神坚定:“娘娘放心,我不会负了鸢儿,我这就去同娘说清楚,还烦请娘娘多照顾鸢儿。” 林鸢同意了,书生这才毫无顾虑的回府处理这事。 第四百九十四章:设计 书生走后,林鸢留若荨在宫里小住,但两人闲聊时,珏儿总在一旁捣乱,两手不停的挥着,“咿咿呀呀”的乱叫。 关月在旁边伺候着,打趣道:“娘娘,小皇子这是迫不及待想要喊娘亲了呢!” 但珏儿似乎能听懂一般,笑得更开心了,着实可爱,林鸢忍不住的亲了一口,又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现在就会捣乱了,以后不定有多淘气呢!” 若荨嘴角弯起,羡慕的看着好动的小皇子,随又低眉,抚摸自己几个月大的肚子,自己的孩子也一定这样可爱吧! “别愁着张脸了,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这孩子可是你盼了许久才盼来的。万一传给孩子了,你不得更伤心了。”林鸢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理解她的话,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容易传给孩子。” “怎么没可能,你多笑笑,孩子也学着笑笑,但若是总愁着个脸,那孩子不得学一学?”林鸢觉得纸上谈兵肯定没法理会,将手中笑得停不下来的孩子塞到若荨的怀里,“喏,你还是自己体会一下吧!” 怀里突然塞了个孩子,手忙脚乱,寻了个好抱的位置,才稳下来,小声的抱怨,手上却口是心非,不停哄着孩子:“你也不怕摔着,就突然往我怀里放。” 手上得空的林鸢,终于有时间喝口茶解渴,满意的抿抿嘴,肚里一片舒畅:“怎么会,就你那个性子,孩子摔了,恐怕你比我都急。” 还未等她反驳,又说着:“你家相公真能处理那后宅之事,你那婆婆指不定闹些什么呢,你相公能扛得住?” 林鸢听说了书生娘亲以命相搏,让书生娶那小白莲,要真的硬扛,她是真的不相信这个时代坚守孝为先的男性真能狠下心不管自己娘亲的性命。 说实话,若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也就每日吞下委屈,不同书生说,叹道:“但愿相公能劝动娘亲吧!” “那老夫人也是个固执的,我可不相信就书生那个性子能全劝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若荨挤眉弄眼,“不然,我让赵昀下道圣旨,你府上那老夫人可不敢违抗圣旨吧?” “先看着吧,我相信相公能处理好的”说罢,又是一声叹气,自从那老夫人将柳蔓蔓带进府里,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声叹息了。 听着这声叹息,林鸢也明白若荨的意思了,她想让书生试试,实在不行就林鸢处理。林鸢也是想要书生去处理,毕竟林鸢摆平了这事,万一日后又闹什么幺蛾子,总不能一直是林鸢去处理吧,她毕竟是个外人,人家家事总掺和,皇后的脸面也得顾忌。 二人都等着书生的处理结果,书生一回府就处理这事去了,径直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书生脸上满是怒意,来势汹汹,老夫人此时正躺在榻子上,眯着眼,柳蔓蔓在一旁温顺的替她揉着脑袋。 “娘,您为什么要打荨儿?她是惹到了您哪儿了,下这么狠的手?”书生一语道明来意。 老夫人连眼睛都没睁开,无精打采:“怎么,儿媳妇做错事了,我这个做婆婆的,连家法都不能行使了?” “您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她,娘您怎么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荨儿她温柔恭顺,操持府里中馈,可有半分差错,现在您随随便便就领个女子说要休了还在孕中的她,您也是女子,怎么就不能为荨儿考虑呢?”书生义正言辞,不断说着若荨的好话,为她抱不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母亲自从带了这个柳蔓蔓进门后,对荨儿的意见那么大,想必柳蔓蔓没少从中作梗。 老夫人怒不可遏,气得一下从榻子上坐了起来,手上一下空了,柳蔓蔓的手无处安放:“你……你这孽子,竟敢污蔑你母亲不辨是非,不分青红皂白,你可真是被那狐狸精迷了眼,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了,家门不幸啊!” 一阵哭闹,手不停的拍打大腿,全然听不进书生的任何一句话,就是拒绝和谈。 娘亲这么闹腾,书生性子温和,一时面上无光,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不孝的儿子,母亲的插科打诨的态度,书生也强硬了许多:“娘,儿子是断然不会和荨儿合离的,您休想拆散我们,儿子言尽于此,还请母亲仔细斟酌,是要柳蔓蔓这个儿媳妇还是儿子。” “好啊,你还敢威胁我了,真是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果然为了那个狐媚子什么也做得出。” 眼瞧着,老夫人又要哭天抢地,书生简直无可奈何了,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但确实难住了书生。他性子软,心又软,别人一哭闹,就下不了手。 这个招使出来,书生觉得他娘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走了,老夫人逮不着他发脾气,正好旁边一言不发的柳蔓蔓当了个活靶子,火直接烧到她身上了。 嫌她一言不发,书生人就在这了,也不晓得勾搭一下,就连若荨的半点勾人劲都没有:“你是个木头吗?我都这么给你机会了,你呢,一个木头一样傻愣愣的,半点勾人劲儿都没有,你倒是学一学那个小贱蹄子啊,他怎么就勾得我儿魂不守舍,你有一星半点我也省心多了。” “我……可是他不喜欢我,我试过了许多法子,可他的视线一点儿也不停在我身上”柳蔓蔓小脸苍白,哭哭啼啼的,数着自己的委屈,她也想啊,可是那人就是不看她,自己有什么法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晦气,一看见你,我浑身就不得劲,你快回自己屋子待着,不要在我面前碍眼,桑婆婆,你过来,替我揉揉头,气得我越发的疼了。”老夫人一番话,好不客气,柳蔓蔓脸皮是个薄的,一下就被骂哭了,委委屈屈的就离开了。 柳蔓蔓手上紧捏着帕子,脸上扭曲,心里咒骂着老夫人,啐,当我愿意伺候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为了这个位子,讨好你还有点用。 她又马上恢复了平静,看来老夫人是劝不动她那个儿子了,得从书生身上下手,忽而,勾起了唇角,想到了一个主意,如果成了,还怕书生不负责? 回了院子,就去大厨房准备做些糕点讨好老夫人,她的屋子在一个小院子里,并没有小厨房,吃食都是大厨房送来的。自己又是老夫人带进府里,名不正言不顺,府里下人虽然当面不敢说,但背里的闲话肯定不少。 用过了晚饭后,柳蔓蔓就带着糕点去老夫人院里,老夫人正喝着汤,面色无恙,心里的气想必消了不少,瞧见柳蔓蔓进来,眼神也不给一个,依旧没句好话:“你来做什么?” 她握着食盒的手,攥地紧了下,后又松开,甜甜一笑:“老夫人,我做了些点心,没放多少糖,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老夫人手中的勺子一放,取过帕子擦擦嘴,看也不看她一眼:“有心了,放着吧,我现在胃里积着食,没什么胃口。” 她的笑僵了一下,将食盒递给老夫人的丫鬟,暗道,这老婆子难伺候的很,面上依旧是讨好的笑:“老夫人,我想到个法子,能让书生迎我进门。” 这下,老夫人才有些兴趣,想要听听是什么法子,积极得很:“哦?你说说,什么法子?” 柳蔓蔓凑到老夫人耳边,压着声音:“要是我和他发生些什么,让他不得不娶我。” “发生些什么……”喃喃自语,猛地想到了什么,笑着:“对啊,到时候他不想娶也得娶,我熟悉我这个儿子,是个最最老实的,要是你们成了好事,他定不会放任你不管。” “这法子虽损,却也是最管用的,蔓蔓,就是委屈你了。”老夫人觉得法子可取,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一改冷脸态度,端的一派祥和模样,更让柳蔓蔓作呕了。 即便心里呕得要死,但依然冲着老夫人笑,善解人意的说道“有老夫人疼蔓蔓,蔓蔓不委屈。” 面上这么说,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她自己清楚。 老夫人其他事做得不怎么样,这事做得倒是利索,隔天就差人去书生院子里说了声,想去游湖,想让书生也陪着去。 “老夫人可还有别的吩咐?”书生不放心,怕是老夫人传错了,自己前几日就同她吵了一架,怎么有忽然邀自己游湖。 “没有,小的是照着老夫人的话原模原样的说了一遍。” 书生也不是个为难下人的主,自家娘亲的邀约要是拒绝,怕是又会传些闲话,又引到荨儿身上,不想为了这么个事闹矛盾,只好答应:“你去回了老夫人,说我去。对了,除了我和老夫人,还有谁去。” “听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说,似乎柳小姐也去。” “柳蔓蔓也去?”这下书生知道了老夫人的打算了,看来还是没放弃撮合自己和那个女人,但也好,顺便和她说清楚。 第四百九十五章:柳蔓蔓掉水里 这厢书生正百般无聊的陪着他娘和柳蔓蔓游湖,看着她们二人笑的开心,书生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突然出现了,书生只听见‘噗通’一声,随后急急忙忙的从船里走了出来。 “哎呀,儿啊,快点,蔓蔓掉下去了,快去救她。”当书生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娘不停的站在甲板上大呼小叫。 看了眼在水里不断扑腾的柳蔓蔓,书生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才刚出来,就弄了这么大的动静。 “儿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救蔓蔓。”书生的娘看见书生待在原地不动,有些焦急。 书生没有回应他娘的话,而是转身对身边伺候的小厮小安子吩咐着:“小安子,你去救柳姑娘。” “啊?少爷,我……。”小安子显然没想到书生竟然会让自己去救柳蔓蔓。 “还不快去。”书生大吼了一声。 小安子见状,只好不情不愿的跳下河去救柳蔓蔓了。 柳蔓蔓被小安子救起来,心中对书生是更加的怨恨。 “哎呀,蔓蔓,你没事吧?怎么好端端的会掉下河呢?”虽然书生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救柳蔓蔓,但是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伯母,我没事,只是一时脚滑,就摔下去了。”柳蔓蔓此时浑身湿漉漉的坐在船上,书生的娘看到这场景,也没了再游下去的心思了,只好吩咐着回府了。 书生在一旁将他娘和柳蔓蔓之间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娘这是又想法子来撮合他和柳蔓蔓了,索性也不再搭理他娘,自己走回了船里。 “你……。”书生的娘看见书生这副模样,刚想说什么,却被柳蔓蔓拦下了。 “伯母,还是不要说了,免得惹他心烦。” 看着柳蔓蔓如此的乖巧懂事,书生的娘心中更加属意这个儿媳妇了。 “还是蔓蔓你懂事,你看看那个若荨,天天就知道出去乱说,现在可倒好,皇后娘娘也对咱们家有所不满了。”书生的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伯母,您别气坏了身子。” 自从这件事以后,柳蔓蔓也算是消停了几天,书生难得落得个清闲,便打算进宫去看望看望若荨和他们的孩子。 “书生,你怎么来了?”当若荨看见书生来找她,心中是非常的欢喜。 “我来看看你和孩子。”书生看见若荨出来迎自己,连忙加快了脚步。 “你在里面待着就好,不必出来。” 若荨没有说话,而是看到书生面容上有些憔悴,非常心疼。 “书生,怎么几日不见,你变得这样憔悴了?”若荨的手轻轻抚摸着书生的脸颊。 “许是最近休息不好,没什么大碍。”书生不想让若荨担心自己,于是便换了一个话题。 “最近怎么样?孩子有没有闹你?” 若荨知道书生心中所想,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孩子最近很听话,或许他知道他父亲不在身边,所以变得乖巧了。” “若荨,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们娘俩。”书生拉着若荨的手,心中无比的愧疚。 若荨反拉着书生的手,摇了摇头:“没事的,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的。”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的,若荨,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柳蔓蔓赶走的。” “我相信你,但是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在皇后娘娘这里挺好的,你大可放心。”若荨不住的安慰着书生。 “让你受委屈了,若荨。”书生将若荨紧紧地拉入在怀中,轻声安慰着她。 书生在这里一直待到下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看着书生离去的背影,若荨心中隐忍许久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林鸢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若荨站在门口一直哭个不停,她还以为若荨发生什么事了,迫切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若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林鸢将若荨带进殿中,随后又向身边的宫人吩咐道:“快去传太医。” “皇后娘娘,不用了,我没事的。”若荨连忙抓着林鸢的手,“我真的没有事,不用担心我。” “可是你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林鸢非常担心地看着若荨苍白的脸。 “我真的没有事。”若荨故作一抹笑容抬头看着林鸢:“皇后娘娘,我想和你说两句话,你让他们先出去吧。” 林鸢看着若荨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若荨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点了点头对身边宫人吩咐:“你们都先下去吧。” 等到宫人们都下去的时候,林鸢这才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若荨眼中浸满了眼泪:“皇后娘娘,刚刚书生来找我了,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我好心疼,我不想再这么僵持下去了,我妥协了。” “什么?你要妥协了?”林鸢显然没想到若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非常的震惊。 若荨痛苦的点了点头:“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看着书生被他娘逼成那样,我就好痛苦。” “可是你有没有为你的孩子想过?如果你的孩子出生了,就会成为柳蔓蔓的孩子,你也愿意吗?” “我……。”若荨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生的孩子为什么要给别人来养?如果你现在妥协的话,书生的娘只会更加的得寸进尺,她不仅将你的孩子给柳蔓蔓,甚至还会让书生休了你,这你也愿意吗?” 若荨陷入了犹豫之中,或许真的就像是林鸢所说的那样,自己的孩子交给柳蔓蔓那个女人来养,她真的忍心吗? 见若荨有些动容,林鸢又继续努力的说着:“而且书生对你是真心的,他憔悴成那般模样都没有放弃,你为什么就这么容易的放弃呢?” 若荨听了林鸢的话后,茅塞顿开:“我知道了,皇后娘娘,谢谢你,既然书生没有放弃,我也不能放弃。” 看着若荨这副模样,林鸢欣慰地笑了笑:“不错,你们都已经坚持到这里了,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一步呢?” 林鸢将若荨拉回到软榻上,坐了下来:“而且这件事如果你和书生其中一个人退缩,那你们就输了,岂不是让那个柳蔓蔓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荨抹了抹眼泪:“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柳蔓蔓那个狐媚子得逞的。”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若荨,你应该振作起来一点,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孩子想一想,不是吗?”林鸢对若荨的这种反应非常的满意。 若荨想通了以后,脸上立刻换了一副笑意:“还是皇后娘娘想的通彻,今日若不是皇后娘娘提点,恐怕我早已经向书生的娘妥协了。” “因为你是个傻瓜呀。”林鸢笑了笑,随后递给了她一个橙子:“多吃些橙子,对孩子好。” “对了,我听书生说昨日他娘硬逼着他带柳蔓蔓出去游湖,他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答应了下来。”若荨一边剥着橙子,一边将刚刚书生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谁知道柳蔓蔓脚滑,竟然摔进了湖里,书生的娘就一直想让书生去救柳蔓蔓,但是书生没有同意,便让身边的小厮小安子去救她。” “然后呢?”林鸢的好奇心成功的被勾引了起来。 若荨一想到书生对她说的话就笑个不停,“他说,你是没看见当时柳蔓蔓的那个神情,像是要湖里的水喝干一样。” “真的吗?这也太好笑了吧?”林鸢听了也大笑不已:“你说是不是柳蔓蔓故意摔进湖里的,想让书生去救她的?” “那谁知道了。”若荨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她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她没想到书生竟然真的不去救她。” 两个人一直说到了中午,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林鸢见若荨的心情好了一点,再加上另一边的小皇子哭喊着要找她,所以就匆匆的离开了。 当书生回到府中的时候,恰巧遇见小安子在他的书房外面鬼鬼祟祟,于是他悄悄地来到了小安子的身后。 “小安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安子显然没想到书生这个时候会回来,明显被吓了一大跳。 “少,少爷,你回来了。” 书生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了他:“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为何会在这里偷偷摸摸?” 小安子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的……。” “到底怎么了?快点说。”书生有些急了。 小安子自知自己做错了事情,于是便哆哆嗦嗦地跪在了书生的脚下:“小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柳蔓蔓柳姑娘指使小的这样做的。” 随后小安子便将柳蔓蔓让他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柳姑娘让小的把药放在这碗参汤中,并且让小的端给您。” 书生听了小安子的话,无比的愤怒,没想到这个柳蔓蔓竟然卑鄙到这种地步,竟然要对自己下药。 “你去把这碗参汤端给她,就说是我给她的。” 小安子不敢马虎,连忙端到了柳蔓蔓的房间里,“柳姑娘,这是我们少爷亲自给您熬的参汤。” 柳蔓蔓不疑有他,笑着将那碗参汤喝了下去。 第四百九十六章:丢人现眼 小安子看见柳蔓蔓将这碗参汤喝下去的时候,心中竟然莫名的送了一口气:“如果柳姑娘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柳蔓蔓喝完参汤,高兴的在铜镜面前梳妆,刚刚书生的娘派人来告诉她,说是今晚有个庙会想要带她一起去。 她挑了一件柜子里最好的衣服换上后就去书生的娘的房间找她了:“伯母,我们走吧?” 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柳蔓蔓,书生的娘对她满意极了:“瞧瞧我们的蔓蔓,打扮一番比之前更加动人了。” 柳蔓蔓听到书生的娘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伯母,您惯会取笑蔓蔓。” “我说的是事实啊。”书生的娘拉着柳蔓蔓的手,“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书生正在书房处理政务,忽然小安子跑了过来:“少爷,夫人让您陪着她一起去庙会。” “你去告诉母亲,我没空。”书生没有抬头,一门心思都在面前的政务上。 小安子面露为难之色:“可是夫人说了,你要是不陪她去,她就不活了。” “胡闹。”书生气愤的将手中的折子扔在了桌子上:“母亲成日里把生死放在嘴边上,是要逼死我吗?” 说着,书生就去找他娘理论,当他来到他娘房间的时候,正巧遇见柳蔓蔓扶着他娘走出来。 “儿啊,你来了,今晚上城中有庙会,正好去凑凑热闹。”书生的娘不由分说的拉起书生的手。 谁知书生在原地一动不动,书生的娘疑惑的转过头:“儿,你怎么了?” “我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母亲您还是和柳姑娘一起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政务竟然让你连我都不陪了吗?”书生的娘有些生气的看着书生:“你有空去皇宫看望那个女人,就没有时间来陪陪你这个老娘?” 见他娘又要牵扯到若荨,书生只好无奈的打断了她:“行了娘,我和你们去就是了,没必要总是数落若荨的不是。”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来到了庙会上,庙会上人山人海,书生一直在护着他娘,生怕人多会挤到他娘。 “蔓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书生的娘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拉着柳蔓蔓就向前方走去。 书生见状,只好跟在她们身后。 书生的娘带着柳蔓蔓逛了几个摊子,买了点首饰和胭脂水粉,当她们正要向前面摊子走的时候,柳蔓蔓忽然觉察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竟莫名觉得有些燥热难安。 “蔓蔓,你怎么了?”还是身边的书生的娘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可是此时的柳蔓蔓已经无法回答她了,竟然开始当众脱衣服跳起舞来。 “蔓蔓。”书生的娘看到柳蔓蔓这样,有些不敢相信平日里看着如此乖巧懂事的柳蔓蔓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很快,当众脱衣跳舞的柳蔓蔓吸引了庙会上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看着如此奔放的女子,纷纷取笑着。 “这是谁家的小姐?行为竟然如此的开放,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什么谁家的小姐,我看她是哪个青楼里出来的吧。” 书生的娘在一边听着众人对柳蔓蔓的评头论足,一边吩咐旁边的小安子:“小安子还不快去把柳蔓蔓给我带回去?省的她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 小安子也不好上前去碰柳蔓蔓,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母亲,小安子是一介男子,怎么好碰柳蔓蔓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呢?”这时候,书生突然开了口,为小安子开脱着。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任她不管啊。”书生的娘语气非常的急促,因为面前的柳蔓蔓做的越来越过分了。 “母亲,眼下只能您带着柳蔓蔓回去了。”书生提议道。 “我去?”书生的娘不敢想象如果是由自己带着这样的柳蔓蔓回去,会有什么后果,只知道她这张老脸都丢尽了,想到这里,书生的娘竟然一口怒气没上来,生生地被柳蔓蔓气晕了过去。 “娘。”书生见他娘晕过去,只好背起他娘,随后又对小安子吩咐:“你去找个板车将柳蔓蔓带回去。” 书生的娘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当她有了意识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她的床边哭个不停,甚是心烦。 见书生的娘醒过来,床边的人终于停止了哭泣:“伯母您醒了?” 书生的娘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柳蔓蔓,心中更加的愤怒:“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伯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样的事情,您要相信我才是啊。” “相信你?你都把我的老脸丢尽了,你还要我原谅你?” “伯母,我真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柳蔓蔓此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解释自己昨晚犯下的过错了。 “行了,行了,你别在这里哭唧唧的了,你去偏院待着吧,免得在这里惹我心烦。”书生的娘说完就转过身不再去看柳蔓蔓那副嘴脸。 柳蔓蔓见事已至此,只好委屈的搬去了偏院。 柳蔓蔓当众跳脱衣舞的事情很快就成为了京城里津津乐道的事情,很快林鸢也听闻了这件事,还跑到若荨的面前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她。 “什么?那书生有没有事?” 谁知,当若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竟然担心着书生的安危, “你放心,书生他没事,现在正在御书房呢,相信他一会就会来看你的。”林鸢担心若荨会着急上火,于是连忙安慰着她。 说曹操曹操到,林鸢的话刚说完,书生就走了进来:“若荨。” 见到书生来了,若荨有些激动的拉着他询问事情的经过,书生见若荨已经知晓了此事,所以没有过多的隐瞒。 “昨日我回府的时候就碰见了小安子在我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经过我一番逼问下,这才得知柳蔓蔓竟然要对我下药,我一时气急就叫小安子将那碗参汤端给了柳蔓蔓,最后就出现了那件丑事。” “哈哈......。”林鸢非常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音。 待书生离开,林鸢这才开了口:“没想到书生还挺厉害的嘛,竟然会出了这样的一个主意。” 若荨听着林鸢对书生的夸奖,害羞的低下了头。 柳蔓蔓知道自己名节被毁,只好日日在书生的娘面前讨她欢心。 “伯母,您尝尝这个,这是我亲手为您做的,您看看味道如何?” 书生的娘仔细的品了品柳蔓蔓为她做的饭菜,知道她这几日有所改变,于是也就不生气了。 “蔓蔓,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喜爱你,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罢了罢了,不提那件事也罢。”书生的娘将手中的碗筷放在了桌子上。 “不过现在让你做正妻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让书生纳你为妾怎么样?” 此时的柳蔓蔓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只好点头同意了。 书生的娘吃完了早饭后就去书生的书房里找他,她没有让柳蔓蔓跟着来就是怕一会若是书生拒绝柳蔓蔓,柳蔓蔓脸面上会过不去。 “娘,您怎么过来了?”书生看到他娘出现在书房,有些惊讶。 “为娘有事找你。”书生的娘说着走向了旁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书生见状也坐了下来,他刚刚坐下就听见他娘说让他纳妾。 “儿啊,你看你现在只有若荨一个妻子,连个妾室都没有,子嗣上难免有些单薄,不如你将柳蔓蔓纳为妾室,也好照顾你。” “娘,我都说过多次了,我不会娶柳蔓蔓的,也不会纳妾。”书生当场否认了她。 “若荨她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你这般为她着迷?”书生的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书生。 书生站起身,不悦的说:“您总说若荨她不好,您为什么总是跟若荨置气呢?” 书生的娘也气愤的站起了身子:“我就是看不上她怎么了?她那种女人只知道贪图荣华富贵,不像柳蔓蔓会日日在我身边尽孝道。” “娘,柳蔓蔓不是像您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您知道她之前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跳舞吗?” 书生也不再同他娘争论了,而是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她。 “我那日从宫中回来就看见了小安子,他说柳蔓蔓给我做了一碗参汤,那里还被柳蔓蔓下了一些东西,我没有喝而是让小安子拿给了柳蔓蔓,所以她才会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来。” 书生的娘听了以后,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没想到柳蔓蔓竟然背着她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来,竟然还想出下药的法子。 “母亲,您说如果让我娶了这样品行败坏的女人,会不会影响我的仕途?”书生又继续的说道。 书生的娘一想可也是,像柳蔓蔓那样充满心机,品行不端正的女人若是嫁进他们家,他们家一定会被外人所诟病,这件事还是不要考虑了。 “这件事是为娘考虑的不周,为娘不逼着你纳柳蔓蔓为妾了。” 见母亲打消了念头,书生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第四百九十七章:打消念头 虽然老夫人看起来很喜欢柳蔓蔓,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儿子的利益,那她可就要斟酌再三了。 她最终还是叫下人把柳蔓蔓叫来。 柳蔓蔓没吃早饭,就匆匆赶去,来时,发现老夫人的脸色严肃,还以为又是因为前几日出的丑事,一声不吭,乖顺的走过去,糯糯道:“伯母,是不是蔓蔓哪又惹您不高兴了。” 知道柳蔓蔓可能会影响自己儿子的仕途,对这个自己带回的女子心存怀疑,到底自己带回这个女子应不应该,她来了府里,府上确实家宅不宁,接连几天发生的让她不顺的事。 “蔓蔓啊,伯母也想把你许给我儿,可是他这个固执性子,就是万般不愿,伯母如今也是没法子了。” 柳蔓蔓小脸一白,自己都委屈做妾,不要正妻之位了,还不够吗? 她已经见识过荣华富贵了,是断断不肯放弃,她提起冗长繁杂的裙摆,跪下哀求,“伯母,蔓蔓已经离不开您了,求伯母让蔓蔓留在这伺候您吧,蔓蔓自知名节尽毁,也不敢奢求什么名分了,只求留在这府里伺候您一辈子。” 她的一场脱衣舞把自己的所有名节都脱没了,哪还有什么富贵人家要自己,为今之计只有死死赖着老夫人,其余的还怕以后没机会吗。 老夫人也是心软的,这可怜模样哭得叫人心碎,柳蔓蔓的姿色也是不错的,啜泣起来怜花带雨,再怎么难堪,也是自己带进府的:“不然,蔓蔓你就做伯母的贴身丫鬟吧,放心,你只需要帮伯母捶捶背就好,其余的粗活你不需要做。” 柳蔓蔓心凉了一截,贴身丫鬟,再好听不也是个丫鬟嘛!做了丫鬟之后,哪还有平日的好吃好待,别说有人服侍自己,便是自己都要去伺候别人,但为了荣华富贵,她忍了。 “好,一切都听伯母的”她眉眼低顺,跪在老夫人的腿边。 “嗯,放心,蔓蔓,伯母会帮你留意些好男子,替你寻个好婚事。” 老夫人的保证,柳蔓蔓不以为意,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恨意,京城内还有哪个男子像书生一样的好,不过是觉得自己名节受损了,配不上她儿子了,说什么为她好。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还是恭顺应道。 不用被逼着娶柳蔓蔓的书生,心里十分舒坦,终于解决了此事,向皇上告了假,没有早朝。吩咐下人,备好车马,就往皇宫去,打算接回自己的娘子,有柳蔓蔓这么个名节受损,心思恶毒的女子在前,母亲就再也不会指责荨儿的半分不是了吧! 书生脸上的喜色,皇后宫门的守卫都看见了,纷纷在底下议论,大人这是遇上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林鸢自是也瞧见了,打趣道:“哟,书生这是遇着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书生弯腰行礼:“回娘娘,喜事说不上,不过是解决了一件堆积已久的烦忧之事。” 说罢,眼神四处转:“娘娘,荨儿呢?母亲的事解决了,我来接她回府了。” 刚说完,若荨就托着月份大的肚子,从屏风后走出来,白净的脸色也是笑意。 眉来眼去的二人,丝毫不把林鸢放心上,见状,林鸢做出苦恼状:“诶,看来我变成多余的了,算了,这就留给你们吧,啊,书生,你也不要回府了,也留这吧,我去皇上的寝殿住着。” 书生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这……这怎么使得,娘娘莫要拿我寻笑话了。” 若荨也应和着,林鸢知道若荨肯定没心思住着了,脸皮薄,不好意思自己提出来,还得自己出这个头,把若荨推到书生怀里:“得得得,我这宫里留不住你了,你还是跟着书生回府吧!” 若荨羞着脸,向林鸢道谢后,就跟着书生回府了。 走了后,林鸢一下空闲了,就又逗着儿子玩了,赵昀和书生他们前后脚,但和书生满脸的喜事不同,他阴沉着脸,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怎么了?”这还是赵昀当上皇上后,第一次脸色如此难看。 赵昀前几日在宫里听了些闲言碎语,都是对自己儿子的抨击,说什么珏儿还没被册封为太子,是不是因为皇后不受宠爱,所以太子被连累一样被厌弃。身边的太监听了这话,吓得跪在地上,赵昀虽然生气,也只是惩罚了一下,但意识到,确实需要册封珏儿了。 这不,今天上朝的时候就册封赵珏为太子了。但他的心里还是一股怨气,既疲惫又愧疚,而且上朝时还听说有官员运私盐。 运私盐这事可是极大的罪,赵昀当场就雷霆大怒。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官员运私盐。”赵昀下意识的没把闲言碎语告诉林鸢。 林鸢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死死的,私盐这个东西,在历朝历代都是件大事,向来是官府把控着盐的买卖,在古代运私盐不就等于在现代贩毒嘛! 林鸢关心的问道:“那可查出些什么了,运私盐这事,可是关系着许多人” 这事并不顺利,否则赵昀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他抚着额头,尽显疲惫之色:“运私盐的官员叫刘平,官阶不低,三品,但现在糟糕的是,线索查一半就断了,就好像之后的线索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怀疑是他有同伙,刻意销毁了线索。” 林鸢见他疲惫不堪,起身帮他按摩脑袋,想让他舒舒心:“线索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销毁的,要不寻个人,悄悄的去打探消息?” “寻个人……”赵昀摩挲着手指,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发现还不错,“也可,鸢儿,你可有推荐的人?” “你身边那么多得力干将,还需要我推荐,打趣我就让你这么高兴?”林鸢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会,鸢儿,你向来细心,看上的人哪有差的。” 林鸢悄咪咪瞥了一眼手里的脑袋,得意道:“那是,比如我现在手上这个,对吧!” “你也不要太过生气了,小心自己的身子,我和珏儿还得靠你护着呢,你要是出什么事,那我和珏儿不就是孤儿寡母了?” 赵昀一个反手,把她捞在自己怀里,亲了一口,随之把脑袋靠在她的锁骨上,保证道:“鸢儿,别担忧,我怎么舍得出事,我还得看着咱们珏儿娶妻生子呢!我不会让你们母子收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你可不要哄我,我会记着你说得每一句话的,要是你说话不算数,我可是会找你算账的。” 赵昀一下就笑了出来:“嗯,找我算账。” “对了,我今天册封珏儿为太子了,以后咱们珏儿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了,鸢儿,你高不高兴呀,珏儿以后可要护着母亲的……” 赵昀絮絮叨叨的说着,林鸢没答话,怕是他今天朝上太气了,气得话痨都出来了。林鸢忍着笑,听他说着幼稚无比的话,渐渐的没声了,她好奇,低头看了一眼,竟是睡着了,林鸢也不忍着,笑出了声,又唤来几个太监,把人给抬床上去了。 被迫从好生相待的小姐待遇变成人人可欺的丫鬟待遇,柳蔓蔓气得回偏院后,发现早饭还没送来,连忙呵斥伺候自己的丫鬟。 那丫鬟也不甘示弱,怜牙悧齿:“你已经是府里的丫鬟了,咱们都是同一个位置,你凭什么使唤我?” 这丫鬟在柳蔓蔓面前都是任打任骂,突然变得口齿伶俐,还敢嗤笑自己:“你一个粗使丫头,还敢跟我犟,我让你伺候我,那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这个贱人。” 拿了个东西砸过去,丫鬟来不及躲,被砸到了,痛得哭了出来,跑了出去,这下更没有人替自己拿早饭了,坐在位置上生闷气。果然,府里的人都是如此,看人下饭,自己一失势,就都来落井下石。她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后,走在路上,都觉得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幸灾乐祸。 人被自己打走了,只好自己去拿饭,经过前院时,正看到书生小心的扶着若荨进府,特别是若荨容光焕发,而在看看自己,好不狼狈。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撕碎了手中的帕子。 书生恨不得化成二十四孝相公,替若荨鞍前马后,对待她像失而复得的明珠。一个小坡他也紧张得不行:“荨儿,小心前面有个台阶。” “我哪有那么娇气,你也太过小心翼翼了吧!”若荨看他小心的模样,都替书生感到紧张,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 “不不不,荨儿,你和肚里的孩子现在就是我的大宝贝,我要好好护着你们,你放心啊,我把一个心腹放在你身边,娘亲要是去寻你麻烦,他就会来找我的,我一定会快马加鞭地挡在你面前” 小孩子模样,若荨一笑就和书生对视了,眼里的认真让若荨都呆愣了片刻,看来经历了柳蔓蔓的事,他处事是真的成熟了。 柳蔓蔓被这一幕闪瞎了眼,气得跺跺脚,眼里的怨恨和嫉妒一闪而过,但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只好压下心底的仇怨,等着来日报,转向厨房的方向去拿早饭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再攀高枝 老夫人嘴上说着不用干粗活,只需要她按按摩之类的,但是她被派了些粗活时,老夫人也没说些什么。 没隔几天,就被派了个出府抓药的活计,柳蔓蔓拿着几包药,在街上低着头,嘴里呢喃,骂骂咧咧地,丝毫没有在老夫人面前的小意温柔。 突然,一群穿着富贵的男子,窜到了柳蔓蔓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柳蔓蔓一下慌不择路,不停的往后退,双手紧握着药包,脸色煞白:“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一个拿着玉石镶的折扇的男子,挑起了她的小巧白嫩的下巴,语气轻浮:“这是哪来的美貌小娘子,真真是让本少爷想疼惜一番!” 话音刚落,一伙人起哄,笑得毫不收敛。 “刘少,美人还是得细细的哄的” “是啊,这么可怜见的,瞧,脸都羞红了” “哈哈哈” 柳蔓蔓被迫抬起头,将眼前一幕尽收眼底,听到其他人喊面前这人刘少的时候,心底思绪万千,注意到了他的服饰,相比其他人更为华贵,他在这群人当中隐隐有老大的形势。 她故作姿态,轻飘飘的拍开他的手,却不敢用多大的力,怕惹恼了这位爷,将脸扭开不敢对着他,耳垂却透出嫩粉,欲拒还迎:“这位公子,请自重!” “可是怎么办呢,小爷我的眼就不由自主的想挂在你这个小美人的身上,不然美人成全我了吧?”这情话可说得十分露骨了,但是刘杰向来是个荤素不吝的主,一碰见美人,什么话都变成荤话了。 这话果然令柳蔓蔓羞红了脸,她一直待在书生府上,书生是含蓄内敛的人,莫说对她说荤话,便是对着他爱的妻子,也少说情话,更何况荤话。 “你这登徒子,真是好不知羞……”剩下的话,柳蔓蔓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只好推开一群男子,跑回了府。 进了屋子,她还捂着因气喘吁吁不停跳动的心跳,脸像猴屁股一样红透了。她应该没有留下不好的印象吧,刚刚那羞涩不过是她装的,自己的手段虽然对书生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毫无作用,但那少爷一看就是纵情的,定然最为爱这种清纯少女了。 接下来,她想方设法的打听这个男子到底是谁,敢在街上随便拦人调戏的,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果然还让她打听出来了,那个男子姓刘名杰,是三品大官的儿子,三品什么概念,可比书生一个大理寺少卿厉害,她突然觉得自己又能享受那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打定了主意后,她就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遇上刘杰。就和一个要出府的丫鬟换了活,塞给她一些铜板,虽然心疼,但也比不过日后的荣华富贵:“我的脂粉不够了,想出府买一些,好姐姐,通融一下吧,同我换个活计,好不好?” 最后看在了铜板的份上,那个丫鬟才勉强同意了,还小心翼翼地望了四周,悄悄同她说不要同人说,否则会受板子的。 柳蔓蔓也不是个傻得,这种事会到处说,硬着头皮听完了那丫鬟的絮絮叨叨,终于出府了。 老天待她还真不赖,刚买好物什,就碰上了刘杰一群人。 那刘杰回到家中,果然中了柳蔓蔓的美人计,碰巧柳蔓蔓的脸极其符合他的胃口,脑海中时常想起她的那张羞涩的红透了的漂亮脸蛋。整日抓挠着他的心,心痒痒! 自那之后,日日上街,盼着能再遇见,天公不作美,一连几日都没遇见,直到今日,终于可遇见了。 “小美人,你怎的今日才上街,我都等了你数日了?” 柳蔓蔓明知故问的指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满了不解:“等我?等我做什么?” 刘杰也收起了那副放荡不羁的行事,讨好的说道:“自从那日见到小美人,我脑里整天都是你的模样,就想每日见一见你,以解我的相思之苦。” 说完,同青头小子一般,满心期待,等着心上人的回答。 柳蔓蔓还未开口,一个仗着和刘杰关系不错的少爷,急不可待的开口起哄:“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刘少如此羞涩呢,难得啊难得!” 说完,都哈哈大笑,谁不知道刘少是个纵情声色的主,要数姑娘,就他接触得最多,要不然怎么信口拈来的情话荤话。 柳蔓蔓一听,就知道鱼上钩了,勾起唇角又很快垂下,装作不通世故,天真无邪的样子,恨不得将头低到衣襟里头:“我……我不叫小美人,你唤我柳蔓蔓就好” 一看,这话有戏,刘杰就赶忙赶走了其他人,指着一个酒楼:“我在那有个包间,我们去那吧,就当我请你吃个饭,可以吗?”越说到最后,声音越细。 其他被赶走的人纷纷骂咧,说刘杰重色亲友,但还是善解人意的走了,谁舍得下脸皮凑上去打扰刘少啊! 刘杰满意的他们的识趣,为柳蔓蔓带路。 柳蔓蔓鲜少有机会来外头的酒楼,以为酒楼外头的牌匾已经够奢华了,没想到里头更是处处透着名贵,看到菜价时已经惊了一口气,在酒楼有自己的包间,更是奢华,思及此,看向刘杰的眼神更为柔和。 “你想吃些什么?不用客气”刘杰急迫的想在美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 “公子,不用了,我不想浪费你的银子。” 看到柳蔓蔓如此为他着想,他头脑一热,握着她的双手:“蔓蔓,我想纳你为妾,你意下如何?” 被猛地抓住手的柳蔓蔓吓了一跳,但是听到妾这个字,又气又羞,抽出自己的手,沉下脸:“公子,请自重,蔓蔓此生绝不可能做妾的。” “抱歉,是我唐突了”可是心有不甘,呼了口气,坚定道,“那过几日我就同父亲商量,去你府上提亲,你一定要等着我!” 听到这,柳蔓蔓满意的弯起了嘴角,点点头,没想到是个清纯的傻小子,这样都能骗到他。 分开时,刘杰恋恋不舍,要柳蔓蔓一定等着他。柳蔓蔓答应后回了府,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是刘府的少夫人了,心里马上得意了起来,前几日还小心翼翼地奉承着那些丫鬟,突然就趾高气昂了起来。 就连做事都是漫不经心,仿佛都是损了她的颜面。 再又不小心的打碎了一个茶杯后,老夫人终于忍不住斥责道:“蔓蔓,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事慢慢吞吞,还总是打碎杯子?” “老夫人,不过几个茶盏子罢了,不值钱的玩意,又何必生气呢”柳蔓蔓靠着刘杰给自己的底气,也敢和老夫人呛起来了。 往日唯唯诺诺,满是奉承话的柳蔓蔓不见了,老夫人是真见不得她的这种小人得志模样:“蔓蔓,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往日可不是这模样的,怎么做了个丫鬟,把自己当成府里的主子了?” “明明是老夫人先允诺我能做府里的主子的,可是如今,我不仅做不了主子,还成了个专门伺候人的奴婢。”柳蔓蔓将这段日子受的委屈,毫不遮掩的尽数说了出来。 老夫人本就恼这事做得不好,不想被人翻出来说道,偏偏柳蔓蔓往枪口撞去,正好戳到她的痛处:“好,真是好啊,我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回来,要不是我,你能进这府里吗,你能享受这一段时日的富贵吗?自己不知羞耻,做了这种损名节的事,还想让我儿收下你这么个玩意吗?” 一说起那日的事,明明是有人陷害自己,可老夫人不仅不体谅她,还将一干罪责全推她的头上:“我怎么成那样的,想必老夫人很清楚吧!说不准是老夫人后悔,觉得我配不上你的儿子,所以才默认别人对我下药。” “你……你给我滚。” “我怎么能滚呢,可是老夫人亲自将我带进了府里,老夫人就该想到现在这种情况。”他还等着刘杰来下聘礼呢,他还想让府里所有人都瞧瞧,自己是怎样风光的上了花轿。 她也不想伺候老夫人了,冷眼瞧着,不屑的回了自己屋子,把自己的私产理了出来当嫁妆。 但她哪有什么显眼的东西,嫁妆也不过是一些稍显值钱的首饰之类的,还是自己哄得老夫人高兴时,赏给她的。但是刘杰府里可是大富大贵之家,想必不会介意。想到从此以后的富贵,她忍不住的捂着帕子,高兴地笑了出来。 而刘杰当日就急忙地回家告诉父亲这件事,说自己看上了书生府里的一个女子,想要求娶她,但是娶妻,何况娶一个书生府里的小丫鬟,怎么可能同意呢! “父亲,算儿子求您了,我这辈子见过这么多的女子,就蔓蔓不图我的钱财,她这么善良单纯,儿子已经对她死心塌地了。” 刘杰死死的恳求不同意的父亲,刘平。 刘平也不知道他的傻儿子怎么突然被猪油蒙了心,要求娶一个丫鬟当妻子,也不想想,若真是娶了这么个妻子,其他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自己:“不可能,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柳蔓蔓为妾 “您要是不让我娶蔓蔓,那我就一生不娶妻了。”刘杰依旧坚持着要迎娶柳蔓蔓为妻。 刘平见刘杰竟然会为了一个柳蔓蔓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只好忍让了一步:“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可以同意这件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只能纳柳蔓蔓为妾室,不能当正妻。” 刘杰想了想,便应了下来:“好,我答应。” 第二日的清早,刘杰就去书生的府上寻找柳蔓蔓。 此时的柳蔓蔓并不知道刘杰来找她,还在后院劈柴呢,直到府上的一个小丫鬟翠月过来找她。 “蔓蔓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劈柴呢?刘公子都来找你了。” 一听到刘杰找她,柳蔓蔓立刻将手中的斧子扔到了一边,趾高气扬的走到那个小丫鬟翠月的身边:“什么蔓蔓姐,我可不是你的姐姐,以后请叫我刘夫人。” 翠月知道现在的柳蔓蔓已经不是之前府上粗使的丫鬟了,而是即将成为刘夫人的,于是便应了一声:“是,奴婢知道了。” 柳蔓蔓对翠月的这种反应很满意,高兴的去找刘杰了。 “刘公子,你来了?”一见到刘杰,柳蔓蔓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只见她娇俏害羞的走到了刘杰的身边。 刘杰看见柳蔓蔓也很高兴,迎了上去:“蔓蔓。” “刘公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柳蔓蔓心中早就猜到刘杰来找她所为何事,但是面上多少还是要客气一番的。 刘杰听到柳蔓蔓说起这件事,脸上有了些许的尴尬:“蔓蔓,其实我来是想和你说我们婚事的。” 柳蔓蔓压抑住心中的雀跃,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好啊。” “我父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但是他说只能让你为我的妾室,不然他是不会同意的。” 柳蔓蔓原本满心欢喜的神情却在此时此刻僵在了脸上,“什么?也就是我不能成为公子的正妻吗?” 看着柳蔓蔓泪眼婆娑的模样,刘杰心疼极了,于是上前将她拉进怀中:“蔓蔓你先别哭,等你入府了以后,为我们刘家绵延子嗣,到那时我和父亲说说,将你抬为正妻,想必父亲也是愿意的。” 柳蔓蔓想了想,只好点头同意了,毕竟她现在已经和书生的娘翻脸了,再加上自己已经把话都说出去了,现在是覆水难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见柳蔓蔓同意,刘杰欣喜若狂的抱住了她:“太好了蔓蔓,我这就回去给你准备聘礼。” 下午刘杰带来了一些礼物,来到了书生府上,不过此时的书生并不在府上,下人们只好去找书生的娘了。 “夫人,刘公子来了,还带来了一些礼物。” 礼物?书生的娘不知道刘杰这样做是什么原因,不过当下书生不在府中,只能她前去看个究竟了。 此时的刘杰正大摇大摆的坐在书生府中的正厅里,当书生的娘来这里看到的就是刘杰毫无章法的坐在那,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不知刘公子来府上有何贵干?”书生的娘没有过多的和刘杰客套,而是径直走向了座位上坐了下来。 刘杰并没有看出书生的娘脸上的不高兴,而是将自己今日来的目睹说了出来:“老夫人,实不相瞒,我今日来这里是为了迎娶你们府上柳蔓蔓柳小姐的。” “柳蔓蔓?”书生的娘有些疑惑的看向刘杰:“刘公子当真要迎娶柳蔓蔓为正妻?” 刘杰听到书生的娘的话立刻反驳了回去:“不是的,我想老夫人您可能有些误会,我迎娶柳蔓蔓,是让她进府为妾的。” 当屋子里众人听到刘杰这话,立刻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是当正妻,那柳蔓蔓还神气个什么劲。” “是啊,今天翠月好心去叫她,谁知道柳蔓蔓竟然让翠月称她为刘夫人,这下打脸了吧?” “就是就是,看她平日里那副谁都看不上的嘴脸我就来气。” “对了,你们记得之前她可是说要成为少奶奶的,后来少爷就一直没同意,还好少爷没有娶她,不然我们可就遭殃了。” “切,她哪里比得上少奶奶,瞧瞧她之前在大街上做的那些事就知道她行为放荡不堪,我猜刘大人就是知道她的那些事,所以才会让她当妾室的。” 柳蔓蔓走进来恰好听见府中的下人说的这些话,于是她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下人们。 “蔓蔓,正好你来,刘公子说要纳你为妾室,你可愿意?”书生的娘看到柳蔓蔓走进来,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 柳蔓蔓走到书生的娘的面前,行了个礼:“蔓蔓这几日承蒙夫人的照顾,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刘公子都已经上门求娶了,蔓蔓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蔓蔓,这可是人生的大事,你可要想好了。”书生的娘想不通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书生的柳蔓蔓,怎么才这几日就改变了想法。 “我已经想好了,蔓蔓觉得当刘公子的妾室总要好过在这里当粗使丫鬟。” “柳蔓蔓,你怎么......。”书生的娘听到柳蔓蔓这样说,气急败坏,指着柳蔓蔓的鼻子大骂着:“你就是一个白眼狼,我好吃好喝的待你,不过是让你当了几天的丫鬟而已。” 谁知柳蔓蔓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行了,我也不愿意再和你过多的浪费口舌,我去收拾东西了。” 说完,柳蔓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厅,书生的娘被气得也不愿再看见他们,于是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间了。 柳蔓蔓回房间收拾好东西,出来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正在花园里赏花的若荨,“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理寺少卿夫人吗?” 若荨听到声音转过头见是柳蔓蔓,又看了眼她手中的包裹:“怎么?柳小姐要离开了?” “是啊,我马上就要嫁给刘公子了,到那时候我就是三品官员的儿媳了,刘公子的父亲刘大人可是要比书生大上一级呢。”柳蔓蔓得意洋洋的向若荨炫耀着。 “哎呀,那以后我们见面,你是不是还要向我行礼啊?” 若荨听着柳蔓蔓的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好像记得正室夫人不需要向一个三品官员妾室行礼,更何况你还是三品官员儿子的妾室,那我就更不需要向你行礼了。” “你......。”柳蔓蔓被若荨堵得说不出来话,随后转眼一想又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书生的娘早就看你不顺眼,没准过几日你就被撵出府了呢。” “谁要撵她走?”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柳蔓蔓身后响起,柳蔓蔓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皇后娘娘,你来了?”若荨高兴的看向来人:“您怎么会来这里?” 这时候柳蔓蔓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连忙转过身向林鸢行礼:“民女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鸢看都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柳蔓蔓,而是径直的走向若荨:“我在宫中待着无事,想着来看看你,谁知道竟然会看见有人对你指手画脚。” 前面的话自然是对若荨说的,至于后面的话说给谁听,恐怕只有柳蔓蔓知道了。 “民女不敢。”柳蔓蔓没想到林鸢会突然的出现在这里,而且刚刚自己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林鸢面无表情的看着柳蔓蔓:“本宫看你倒是很胆大,对了,你刚刚说要把谁撵走?” 柳蔓蔓一听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皇后娘娘您听错了,是民女要把民女自己撵走,您看包裹都已经收拾好了。” 林鸢见柳蔓蔓身边果然有一个包裹,所以就不再追究她话里的意思了。 “既然皇后娘娘找少夫人有事,那民女就不在这里过多的打扰了。”说完,柳蔓蔓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柳蔓蔓她这是怎么一回事?”林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柳蔓蔓仓皇离去的背影,“她又欺负你了?” 若荨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是来向我道别的,她过几日就要嫁给刘杰为妾室了。” “刘杰?”林鸢觉得刘杰的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若荨见林鸢的反应很奇怪。 林鸢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耳熟罢了。” 随后林鸢拉着若荨的手,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向你道别为什么那么神气?” 若荨本不想多说的,无奈林鸢一直问个不停,只好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林鸢。 “她向我炫耀自己即将成为三品官员的儿媳妇,要我日后见到她向她行礼。” 林鸢听到这话,差点把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吐了出来:“什么?你堂堂的少卿夫人竟然要向她一个妾室行礼?我没听错吧?” 林鸢回宫以后就去找了赵昀,“赵昀,你听没听过刘杰这个名字?他要纳柳蔓蔓为妾室。” 赵昀在脑海中想了想刘杰的名字,随后想了起来:“他是刘平的儿子,我最近正因为刘平运私盐的事发愁呢,这下就好办了。” 接着赵昀吩咐手下暗中监视着柳蔓蔓的一举一动。 第五百章:作妖作不停 柳蔓蔓收拾好了包裹便和刘杰回府了,没有什么仪式,而只是给刘平敬了一杯茶就草草了事了。 “你既然嫁进我们刘府,就要懂得刘府的规矩,如今杰儿后院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事事你都要上心。” “是,父亲,儿媳明白。”柳蔓蔓盈盈一笑。 刘平淡淡的点了点头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刘杰见父亲已经喝过儿媳茶了,于是满心欢喜的将柳蔓蔓从地上扶了起来:“蔓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柳蔓蔓娇羞一笑,点了点头,刘杰看到柳蔓蔓如此的迷人可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柳蔓蔓亲近,“爹,我带着蔓蔓先回房间了,明早再来给您请安。” 刘平都是过来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想的是什么,“回去吧。” 自柳蔓蔓进了府,她就是府中唯一的一个女主人,在书生府中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她都在这里尝试过了。 “柳姨娘,这是您要的燕窝。”一个丫鬟手捧着一碗燕窝,小心地在柳蔓蔓面前伺候。 柳蔓蔓看了眼丫鬟手上端着的燕窝,随后吩咐着:“先放在这里吧。” 等到丫鬟将燕窝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柳蔓蔓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月兰。” “月兰,是个好名字,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吧。”柳蔓蔓现在只身一人在府中,好多状况还不明确,身边缺少的正是府中的老人,看面前的这个丫鬟安守本分,着实符合她的心意。 这时候,又有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柳姨娘,管家说您最近时常讨要燕窝,府中的开支增加了不少,所以管家让奴婢来问您一声,减少我们房里燕窝的开支可好?” 柳蔓蔓一听,这个管家还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气愤不已,在丫鬟的带领下找到了管家。 “管家,你说要减少我房里燕窝的开支?” “柳姨娘,您来了,快请坐。”管家一看柳蔓蔓来了,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 柳蔓蔓似乎是很满意这种让人捧着的感觉,于是端着架子慢慢走向桌边坐了下来:“管家,你还没有回答本姨娘刚刚的话呢?” “原来您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啊。”管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柳姨娘您看您已经是刘府的姨娘了,日常开销都要记在本子上的,您才进府几天,开销就已经超了整整一月的,所以老奴才会让人告诉您一声的。” “这刘府家大业大,连区区几碗燕窝都吃不起?” “家大业大也应该有规矩,况且每月老爷都会看账本,若是被老爷知道柳姨娘开销这么大,一定会大发雷霆。”管家好言相劝着。 柳蔓蔓一听就来气了,“你少拿父亲来压我,我就不信只是几碗燕窝就能吃垮刘家?我看是你根本就不将本姨娘放在眼里,来人,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柳姨娘,您三思啊,管家是老爷身边的人,不可责罚他啊。”身边的月兰及时的拦下了冲动的柳蔓蔓。 “那又能怎么样,我是这府里的主人,教训奴才也不行吗?” 就在柳蔓蔓大闹的时候,刘平正巧外出回来,看见柳蔓蔓如此大呼小叫,脸色非常的不好:“你们在做什么?” “父亲,您可回来了,管家目中无人,儿媳正想教训教训他呢。”柳蔓蔓见到刘平还是多少有些惧怕的。 刘平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主位坐了下来:“管家,这是怎么一回事?柳姨娘说你不尊敬她。” 管家跪在地上直呼冤枉,随后便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刘平听,并且还将柳蔓蔓房中的账本拿给刘平看。 刘平看完雷霆大怒:“你才进府这几天就开销这么大?长此以往,我们刘家岂不是要被你吃垮了?” “父亲,儿媳想吃一些燕窝怎么了?这东西对身体很好,儿媳最近只觉得头昏脑胀,所以才会多吃了一些。”柳蔓蔓没想到刘平家大业大竟然会为了区区几碗燕窝而生气。 “我告诉你,你只是府上的妾室,开销竟然比正房还要大,你还真是不把府中的规矩放在眼里啊。” 柳蔓蔓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并没有反驳刘平的话,“父亲,您别生气,儿媳知错了。” “行了,你们房里下月的开销减少一半。”刘平不厌其烦的留下这句话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柳蔓蔓气愤的回到房间中,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摔在地上:“气死我了。” 一边伺候的下人看到柳蔓蔓生气,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柳蔓蔓的怒火撒在自己的身上。 傍晚,刘杰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柳蔓蔓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相公,您可回来了。” “蔓蔓,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刘杰看着哭啼啼的柳蔓蔓,心中竟然有些烦躁。 柳蔓蔓边哭泣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刘杰,“相公,你说父亲对我是不是太严格了?” “这也不怪父亲,每月父亲都会看账本,就连为夫每月的开销,父亲都会过问,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了,明早去给父亲斟茶道歉,父亲就不会放心上了。” 柳蔓蔓见刘杰竟然也不关心自己了,心中愤怒不已,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相公,你怎么能这样?你是不是不喜欢蔓蔓了?” “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早些休息吧。”刘杰轻声安慰着柳蔓蔓,随后便上床歇息了。 第二日,柳蔓蔓在刘杰的建议下,给刘平斟茶道了歉,昨天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少爷还是没有回来吗?” 最近刘杰总是夜不归宿,于是,柳蔓蔓日日派人去门口等着,刘杰却说是公务繁忙,可柳蔓蔓怎会不知道他那个芝麻大点的小官,根本不需要处理什么公务。 这日,月兰匆忙的走了进来:“柳姨娘,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真的吗?”柳蔓蔓连忙迎了出去,见到刘杰果真回来了,高兴的扑在了刘杰的怀里:“相公,你去哪里了?这几日蔓蔓好想你。” 软玉在怀,刘杰之前对柳蔓蔓的厌烦在此时消失了一些,“我不是派人告诉你了吗?公务繁忙,去外地了。” “他们只是和蔓蔓说相公你公务繁忙,并没有说去外地啊,怪不得最近不见相公,着实让蔓蔓思念的紧。” 刘杰看着柳蔓蔓娇俏的模样,心中征服感愈强烈,不顾旁人在场,抱起柳蔓蔓就向房间中走去。 第二天柳蔓蔓逛集市的时候突然看见刘杰搂着一个女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青楼,她在暗中愤恨的看着这一切,她先让月兰回去,自己则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刘杰在青楼一直待到了傍晚,柳蔓蔓见他又搂着一个女子离开了,于是便悄悄地跟了上去,不料,一时不注意,她竟然把人跟丢了。 柳蔓蔓只好气馁的往府中走去,谁知半路上竟然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刘平,柳蔓蔓觉得有蹊跷,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见刘平走进了一个黑暗偏僻的小巷子,柳蔓蔓则是在巷子外面听着并看着巷子里发生的一切。 当刘平走进去的时候,那里早就有人在等候多时了:“刘大人,你来了。” “废话少说,赶紧的交货。”刘平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促。 另一个人长什么样子柳蔓蔓并没有看清,反倒是将他所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刘大人急什么,心急可是不能吃热豆腐。” “你的话怎么如此多?”刘平显然有些不悦起来,“赶紧将货拿出来。” “好了好了,刘大人,我告诉你,这批货可不是像之前那样的,这批货是我从江南找回来的,你看看这个质地有多纯。” 说着,那人将面前的两个大箱子打了开来,柳蔓蔓借着月光看清了大箱子里面竟然都是盐。 两人打好商量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刘平很快就要转身离开,此时的柳蔓蔓显然没想到刘平会做出如此犯法之事,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不知做何反应了。 “什么人在那里?”刘平看见有人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恼怒不已,“还不快滚出来。” 柳蔓蔓听到刘平的怒吼声才慢慢的走了出来:“父亲,是我。” “柳蔓蔓?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身后那人见道这种场景,连忙向刘平告辞:“刘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到那人离开,柳蔓蔓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父亲,我知道贩卖私盐是犯法的,但是我向您保证绝不出去乱说。” 刘平才不相信柳蔓蔓会这么的好心:“你有什么目的,尽管说吧。” 柳蔓蔓微微一笑:“父亲还真是聪明绝顶,儿媳不奢求什么,只求父亲能让我成为相公的正妻,并且要八抬大轿,从正门光明正大的将我迎娶进门。” 刘平听着,看到眼下状况只好同意了柳蔓蔓的要求:“只要你不乱说话,我答应你的要求。” 待柳蔓蔓离开的时候,刘平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斩草除根。”看着柳蔓蔓离去的背影,刘平嘴边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来。 第五百零一章:遭到追杀 柳蔓蔓最近心里很是高兴,欢天喜地的等着刘杰把自己抬为正房。但是却发现上街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让她很不安,她坐着马车时,却发现路越来越偏,到最后停在了一个林子里。她惴惴不安地掀开帘子,却发现马车周围全是黑衣人向马车走近。 她惊叫了一声:“你们是谁?想做什么?我可是刘府将来的少夫人,你们要是敢对我不客气,小心你们的命!” 但他们却丝毫停止的意思,将刀剑对向她,察觉不好,她立马下了马车逃窜。 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对付得了一群有武功的人,当剑快刺向她的时候,直接被一个人踢开了。紧接着有另一群人保护着柳蔓蔓。最后是刺杀她的要么逃了要么死了。 “夫人可是刘府的姨娘?”一个穿着与其他人稍有不同的人率先开口,显然是这一群人的头头。 柳蔓蔓抚平刚被吓着的心跳,唇色发白,柔柔弱弱的说道:“是啊,多谢壮士相救,,要不是壮士,恐怕此刻蔓蔓已经奔赴黄泉了。” “无事,不过是受人所托,姨娘可知追杀你的人是谁派来的?”这头头是赵昀派来保护柳蔓蔓的,因为他发现刘平最近动作很大,寻了自己养的杀手,却只是追杀一个儿子房里的姨娘,若说不是柳蔓蔓有问题,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柳蔓蔓摇摇头,除了把书生府里的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她实在想不到还得罪谁了,但是那里的人怎么可能会雇人追杀自己:“我也不知,我素来平和待人,怎的会得罪人呢,更别说那人竟对我恨到这种地步,要雇杀手来追杀我。” 见柳蔓蔓胡编瞎编就是说不到点子上,他可没有兴趣和一个有夫之妇在这谈天说地,冷声道:“姨娘想不起最近得罪谁了吗?” 她被这突如其来冷下的声音吓到了,脚步不禁挪后半步,旁人却以为她要逃,直接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柳蔓蔓欲哭无穷,她最近到底是得罪谁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自己的性命。 “壮士,我是真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过是一个小官员的妾室,哪晓得什么秘密。” “那我提醒你一下吧!刘平,这人你可认识?” 原来是刘平惹得祸,她早就看不上这个糟老头子,知道是要知道刘平的事,她频频点头:“知道知道,您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嗤笑了一声:“要你命的可不是我,而是他。” 柳蔓蔓瞬感晴天霹雳,怎么也想不到刘平怎么会想要自己的命,恍惚道:“要我的命?为什么啊!” 突然又恍然大悟,肯定是那件事,一想到刘平居然想杀自己,心急怒火,也不隐瞒什么了,想将所有事告诉这个人:“那日,我跟踪我丈夫,想瞧瞧他去哪,可惜跟丢了,后来我发现我公公刘平,鬼鬼祟祟的,我就好奇,跟着他想看看他去做什么,结果发现他在和人交易私盐,我虽不懂什么大刑律法,却也知道盐这个东西私家不得贩卖,我就以这事威胁他,想让他同意,把我提为正房。” “哪知道那人如此无耻,撞破了他的丑事,竟想着杀了我。” “那你可知道和他交易的是谁?是男是女?多高?有什么特征?”他问出了赵昀关心的事。 柳蔓蔓却绞尽脑汁的回想,可是还是没有印象:“那人警惕的很,刻意挡着脸,那巷子里太黑了,什么都遮住了。听声音像是个男的,有点口音,但我听不出是哪的口音。特征我也不知道,被遮得一干二净。” “那你知道有多少盐?盐从哪来的?” “我就只瞧见了两个大箱子,听了个大概,好像货是从江南来的,他还说比之前的货更好” “之前的货?之前的货不是江南的,而是别的地方的?” 柳蔓蔓这下摇头,他可没听到之前的货哪来的:“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也没说” “你确定就这些了,若是让我知道你还有隐瞒,就别想着活出离开这儿了。”不放心这个贪婪又自私的女人,怕误了赵昀的大事,又威胁了一次。 “不敢不敢,壮士,你救了我,我怎么敢瞒你,你能不能再保护我啊,既然我对你有用的话,万一那刘平还想杀我怎么办?” “放心,我家主子留着你还有用,你暂时不用担心你的性命。但你若是将今天你我的对话告诉了别人,就休怪我不客气。”说完,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 柳蔓蔓头晃得的想拨浪鼓,连忙摆手:“我一介无知妇人,怎么敢?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半个字。” “哼,那最好了。” 留下嘲讽的一句,就带着一群人走了,回去将此事禀报给了赵昀,赵昀多日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丝,果然没有猜错,柳蔓蔓绝对知道些什么。 “她可还说了些别的吗?” “没有了,看她那吓得不得了的样子,想必也不敢隐瞒。” 赵昀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嗯,保护好她的性命,若是可以的话,让她再密切关注刘平的动作,但不要打草惊蛇,让刘平知道,有人在监视他。”柳蔓蔓既然这次大难不死,但必没有后福,刘平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了她,但柳蔓蔓又是重要线索,不能死。 “是”黑衣人行个礼,就离开了。 赵昀看着窗外愈发浑浊的天,倒像赵昀此时的处境,处在一片浑浊不堪的地界里,烦心的揉了揉额头,但好在不至于像之前一样,直接断了线索。既然有了柳蔓蔓这条线索,那就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而另一头,柳蔓蔓被抛下后,战战兢兢的徒步回了府里,两腿走得酸痛时,碰巧在街上遇见了也正要回府的刘杰。 想到刚刚被吓的经历,差点回不来了,她抱着刘杰细细的哭诉:“我快被吓死了,都怪你。” 不明所以的刘杰只以为她在发脾气,还因为自己去青楼的事耿耿于怀,耐心的哄道:“好好好,都怪我,是我不对,可以了吧,走吧,回府。” 此时刘平肯定在府里等着自己死亡的消息,柳蔓蔓突然不太想回府了,那明摆着就是一个虎坑,她眼珠子一转,“唉哟”一声喊道:“我的脚好痛,相公,我们慢点走吧,现在天色还早,在街上逛逛就当消遣时间也无事的。” 刘杰没耐心的“啧”了一声:“你怎么总是这痛那痛的,我会府还有公务要处理,耽搁了你赔的了吗?” “我赔不了,那青楼里哼曲儿的小兰,跳舞的小红,陪酒的小绿就配得起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鬼混了,现在面对我就口口声声的说要处理公务,怎么不见你在青楼处理公务啊!” 柳蔓蔓的声音越来越尖细,像是要把这些天的不满全部一口气说出来,自从刘杰娶了她回家,没过几天就又回了青楼,果然就是得到的不珍惜。 刘杰见有人围观起他们吵架,哪丢得起这个脸,骂道:“怎么了,没见过夫妻拌嘴啊,有什么好凑热闹的,都给本少爷滚。” 说完,甩开柳蔓蔓的手,自己回府了,而柳蔓蔓害怕刘杰不在,刘平会肆无忌惮的对自己下手,刘杰可是自己的一个护身符,有些后悔和刘杰吵架了。 “相公,等等我。”也不顾酸痛的脚,追了上去,紧紧抓着刘杰的手,刘杰挣脱不开,也就随她了。 一见到柳蔓蔓还活着的刘平,大吃一惊,自己不是派了杀手去杀她吗,怎么还活着回来了。 故作关心:“蔓蔓啊,你没事了吧?听下人说,你的拉马车的马受惊了,他们追不上,马车一下就跑没影了,他们就回来禀告我了,正要差人出去找你呢!” 柳蔓蔓现在看到他这张虚伪的脸,又害怕又恶心,咬着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手心不断出着汗,连被握着的刘杰都感觉到了,抛给她一个狐疑的眼神。 “媳……媳妇被马车带去了一个林子里后,马突然就停了,媳妇又牵不住那马,就自己走回来了。” 刘杰觉得柳蔓蔓的手不停的抖,还以为是走路太累的原因,转过头道:“那林子是不是很远,难怪你刚刚一直喊腿累,是我不对,错怪你了。是不是很累?很累就去休息一下吧,待会我喊个丫鬟把饭送到你房里。” 刘平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柳蔓蔓安全回来了,只能先应和着:“那就赶快回房休息吧!” “嗯,那媳妇就先回房了。”柳蔓蔓早就不想待着了,只要看到刘平,她就想到他要杀自己,万一自己总跟在他的眼前晃,觉得碍眼,杀了呢,府里可都是刘平的人而不是柳蔓蔓的人,即便自己死了,也没人为自己报官。 等她回到房间后,一直压着的心突然就松了,感觉活过来了,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去好奇心那么强,去跟踪刘平,否则也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第五百零二章:刘平父子被斩 柳蔓蔓的心一日比一日不踏实,现在府里都是刘平的人,想杀想剐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想了想,也就只有刘杰能够护着自己了,他总还是对自己有些情分的。 因此,一连几日,柳蔓蔓一直缠着刘杰,这让刘杰耐心到顶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几日你总是拉着我,缠着我,我去书房,你跟着,我出个府,你也寸步不离的跟着,是不是我要去茅房,你也跟着啊。” “我……”戛然而止,她委屈死了,她不可能对自己的丈夫说,你的老子要杀了你的儿媳妇吧!这么离谱的话,即便说了,刘杰也未必会信。 刘杰无奈,他已经许久没有去那温柔乡了,可把他馋死了,心里直痒痒,趁着柳蔓蔓不注意,拉过小厮挡在自己跟前,就往跑出府,还边喊:“把她给我拦住,要是没拦住,小心我回来每人赏你们几条鞭子。” “你……你们给我让开”柳蔓蔓又气又急,只能看着刘杰的身影在自己眼里消失,恶狠狠的瞪着围住自己几个丫鬟和小厮,“怎么?我的话是不是不管用了,我是这刘府的女主人,你们要是还不让开,我想在就能让你们挨上几鞭子。” 这话果然让几人动容了,但一个刘府少爷,一个不过是少爷的姨娘,孰轻孰重分得清,还是坚挺挺的挡着。 柳蔓蔓气笑了:“好啊,都不让开是吧,看来得给你们……” 话还未说完,长廊走来一人,打断了柳蔓蔓的话:“吵什么,成何体统,当我刘府是那集市的菜贩子吗?” 柳蔓蔓瞬间呆滞,这声音她太熟了,这几日做的噩梦里,就连角落都一直回响这声音,还一直说着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公公……公,媳妇和他们闹着玩呢!是不是吵到您了,是媳妇的错,我这就出府去寻相公。”柳蔓蔓磕磕巴巴的总算说完了这句话,但心里的紧张依旧没有丝毫减少。 一抬头,发现刘平皱着眉,更加惊慌。 “你一个妾室,天天缠着杰儿,成何体统,他自是有要事在身,若天下女子都像你这般,天天缠着自己的丈夫,那不乱套了。” “是,媳妇知道了,媳妇这就回屋子里去”说完,就想麻溜地滚回屋子。 但刘平似乎不太想放过她,在她走之前还警告了一番:“你这段时日,安分守己的待在府里,哪也不要去,也不要打扰杰儿,知道吗?” 柳蔓蔓飞快地应承了,迅速逃回了屋子,心想,刘平现在似乎还不想明着下手。 她知道那是警告,也是一种劝告,只要自己这段日子先安分守己,他暂时还不想杀自己,柳蔓蔓哪敢反驳,真的待在屋子里,便是出个院子都不敢出,就怕碰到刘平。 赵昀那边也已经将所有线索收集好了,派了大量的官兵围住宅子,后又秘密的调了一支军队,以防万一。 官兵来得极快,也不给刘府反应的时间,直接冲了进去,抓住了正在书房谈话的刘平父子,二人灰头土脸,皆被绑着,跪在了刘府前院。 刘杰大声嘶吼,拼命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要面见天子,我要去告你们,我父亲是朝廷的重臣,父亲,你说句话呀!” 刘平只是哀叹了一声,就闭口不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平,假借权力,私运私盐……满门抄斩,钦此!” 等圣旨宣读完了,刘杰也丧气地颓在地上,这个罪,可是满门抄斩的,谁也救不了了。 在柱子后躲着的柳蔓蔓,在听到官兵冲进府里的风声,慌里慌张的什么也没带,就躲了起来,看到地上跪着的刘平父子二人,就知道刘府大势已去,便是大罗神仙也就不回了。 她可是一个无辜的人,在官兵搜查后院的时候,她趁机躲进了水缸里头,等没了脚步声,她才从水缸里出来,找到了前院的一个小门,逃了出去。 出来时,身上只有些碎银子,找了间小客栈住着,再次得到刘平父子的消息是问斩的消息,柳蔓蔓念着点福气情分,去看了。血溅三尺,恶心得柳蔓蔓几天胃口不好。 但最着急的还是她身上没有任何银子了,她是逃出来的,什么也没带,可是没有银子,她会饿死的,她想到了一个人——书生的娘。 她耐不住饥饿,厚着脸皮敲了书生府的大门。 一个小厮探出头,瞧见是谁之后,没有半点好脸色,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柳蔓蔓是如何趾高气扬的:“柳姑娘?你来做什么?” 受制于人,哪怕别不给好脸色,柳蔓蔓也只得压下心中的怒意:“这位小哥,麻烦通报一下老夫人,说蔓蔓有事寻她,可以吗?” “等着吧!”留下这么一句说不清道不明的话,柳蔓蔓也不好发脾气。 那小厮通传的倒挺快,若荨此时正巧陪着老夫人聊天,自从没有柳蔓蔓这个祸根留在府里,若荨与老夫人虽说不上亲密无间,但也亲近了不少,至少老夫人没有再整日说着休妻的话。 “她来做什么?”虽说柳蔓蔓是她带进府里的,但是早已在她出嫁之前,情分就被撕的一点不剩。 “柳姑娘没说,只是叫小的通报一声。” 若荨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禁不住有个整日爱八卦的贴身丫鬟:“我记得前不久,刘府因运私盐,满门抄斩了。”之后的话,不言而喻,没有栖息之地,不就得来寻求帮助了吗。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她的命倒是好,全府上下都没逃得了,偏偏就她这个祸害逃了,走吧,我们去瞧瞧,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顾念着近日老夫人身子不利索,生不得气,劝慰道:“不然,还是媳妇去打发了她吧,我怕她口不择言,气到您了,书生会心疼的。” 老夫人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用,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她那几句话,还气不到我。” 若荨也只好叹口气:“那媳妇同您一起。”之后,认命的陪着老夫人去了。 若不是听出了柳蔓蔓的声音,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人是柳蔓蔓,往日她即便再寒酸,打扮得也是光鲜亮丽,哪像如今这般,一身穿得发白的衣裳,料子也是粗糙无比的,脸上素净,没有抹半点脂粉,但是能看得出来,为了来求助,特意整理了一番,说不上华丽,但是整洁。 “你不是说,与我恩断义绝了吗?觉得我这府里住不下你这座大神?怎的如今灰头土脸了,就又巴巴的回来了。” 柳蔓蔓深谙老夫人的脾气,早知她会嘲讽自己,可是自己无处可去,又没有银子傍身,只能忍气吞声:“老夫人,蔓蔓那是有口无心,您知道的,我向来都是心软的,我说的那些糊涂话,您怎么能当真呢!” 这么颠倒黑白,伶牙俐齿,倒真让老夫人又更加了解了这个柳蔓蔓是何种女人了:“糊涂话?那日你可是把我气得晕了过去,还说是糊涂话?柳蔓蔓啊柳蔓蔓,我老婆子活了大半生,第一次见到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补充道:“不,厚颜无耻都是夸赞你了。” 柳蔓蔓深知再辩下去,莫说得到银子了,恐怕还得被平白无故被嘲讽一次。 她唰地一下,跪在了大门,撕心裂肺的哭,想将所有人都过来围观,只要老夫人还想着府里的名誉,那她就不得不给自己银子了。 “老夫人,蔓蔓错了,求求您,原谅我吧,自从嫁了出去,蔓蔓每日都在思念老夫人,蔓蔓也不求老夫人能收留我,只求老夫人能够原谅蔓蔓。” 这一哭喊,确实把周围人吸引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小姑娘确实可怜,瞧她身上穿得衣裳,啧啧啧” “是啊,是啊,没想到一个大户人家还这么咄咄逼人。” “小姑娘都跪下了,这老夫人也太心硬了吧” “是啊” “……” 没想到柳蔓蔓这么无赖,居然用这种法子逼人,若荨怕事情闹下去不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她点银子,差人把她送走便是。 但老夫人也是个脾气硬的,杵着的拐杖重重的敲了一下地板:“你当我老婆子白活的,以为使个小聪明,让我不得不收留你?” “蔓蔓没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看到许多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心里得意得不行,明明好声好气求你,你不肯,那就别怪我使些手段了。 “我真是后悔,怎么就把你这么个白眼狼带进了府里,惯会使些腌臜手段,果然下贱之人也就只会些哗众取宠的法子了。” 一听到下贱之人的字眼,柳蔓蔓顿时怒火攻心,她一心想要进入书生府,进刘府,就是想摆脱下等人的生活,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也不顾是否还有旁人在场,一冲动,就推了一把老夫人。 只听“啊”的一声,若荨跌到了,她站得离老夫人最近,也是第一个看到柳蔓蔓的动作的,丝毫不记得自己还是个孕妇,只身挡了上去。 第五百零三章:太子会说话了 若荨一时不察,被柳蔓蔓推到在地,“啊,我的孩子。”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肚子里流了下来。 书生的娘看见若荨被柳蔓蔓推到在地,而且还流了好多的血,惊恐万分的叫着下人:“来人,快来人。” 柳蔓蔓看到这副情形,吓得早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当众下人闻声跑过来的时候,柳蔓蔓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离开了这里。 “快,快去请大夫。”书生的娘看到面前的情景也被吓了一跳,说话断断续续的。 “皇后娘娘,对了,快去通知皇后娘娘。”书生的娘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一门心思扑在若荨的身上。 她知道皇宫有许多妙手回春的太医,把而若荨又与皇后娘娘交好,皇后娘娘听到这件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一边若荨的丫鬟见状连忙应了一声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此时的林鸢正在宫中哄着赵珏,忽然听到门外说有人找她,她疑惑的走出去,发现正是若荨的贴身丫鬟。 见这个丫鬟神色慌张,林鸢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你神色怎么如此慌张。” 那个丫鬟一见到林鸢出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林鸢的面前:“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少夫人吧,她被柳蔓蔓推到在地,流了好多血。” “什么?”林鸢一听,连忙将手中的赵珏交给一旁的乳母,带着宫中的侍卫和太医就急匆匆的向书生府上赶过去。 一路上,林鸢也从丫鬟嘴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她让关月带着侍卫,全城抓捕柳蔓蔓。 “关月,你去带人将柳蔓蔓给本宫抓起来交给衙门处置。” “是,奴婢领旨。” 当林鸢赶到书生府上的时候,若荨已经被抬进房中去生产了。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一边的书生的娘见林鸢来,连忙行了个礼。 “免礼,若荨她怎么样了?”林鸢焦急的看着若荨所在的房间。 “还不知道,大夫已经进去了。”书生的娘在一旁也是六神无主了。 林鸢让太医也跟着进去,随后在外面静静的等待着。 另一边的关月带着侍卫开始全城搜索柳蔓蔓,最终在一处黑暗的巷子里找到了柳蔓蔓。 “来人,将她抓起来送去衙门。”关月一声令下,很快身边的侍卫一拥而上将柳蔓蔓捆了个严实。 “放开我,我何罪之有?”柳蔓蔓死到临头还在挣扎着。 “你没有罪?你故意推倒少卿夫人,就已经是犯法了,再有,你身为刘平的儿媳,刘平他们都已经获罪,你觉得你自己还逃得了吗?” 一听到关月的话,柳蔓蔓的脸一下就白了,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所以也就不再挣扎了。 就在林鸢和书生的娘在门口等着若荨消息的时候,关月走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犯人柳蔓蔓已经送到衙门。” “行了,本宫知道了,对了,你们有没有通知大理寺少卿?”林鸢突然想起来还没有人去告诉书生,若荨的事情。 这时候身边的书生的娘突然开了口:“皇后娘娘放心,臣妇已经派人去告诉书生了。” 听到这里,林鸢点了点头,“都这么半天了,里面怎么还没有动静?” 林鸢话音刚落,太医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神色匆匆:“启禀皇后娘娘,少卿夫人早产,恐怕……。” 后面的话太医没忍心说出来,林鸢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了几步,“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让若荨她们母子平安,否则本宫要你们陪葬。” “是,是。”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又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候书生才急匆匆的下了朝赶了过来:“皇后娘娘,母亲,若荨她怎么样了?” 书生的娘一见到书生回来,满脸泪水的看着书生:“儿啊,都是娘不好,是娘害了若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若荨怎么会摔倒?”书生看着他娘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 “都是那个柳蔓蔓,她上门来求我收留他,我不过是气急骂了他她几句,她竟然一怒之下将若荨推倒在地。”书生的娘愤恨的说着。 “那柳蔓蔓呢?怎么不见她在这里?”书生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难不成她推倒了人就一走了之了吗?” “你放心,本宫自然不会放过她,本宫已经命关月将她绑了送去衙门了。”一边的林鸢淡淡的开了口。 其实她心中是怨恨书生的娘的,如果不是她执意将柳蔓蔓带进府又怎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那现在若荨她怎么样了?”书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进房去看看若荨。 谁知却被林鸢命人拦了下来:“若荨早产了,如果你不想让她有事的话,就好好的在这里给本宫待着。” 事情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书生竟然还要添乱。 “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若荨她们母子。”一边的书生的娘满脸是泪的说着,随后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天爷呀,你要是想惩罚就惩罚我吧,别惩罚他们母子。” 不知又过了多久,太医这才满脸笑意的从房间里出来:“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大理寺少卿大人,少夫人她平安生下一个公子,母子平安。” 听到这里,林鸢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太好了,太好了,若荨他们没有事情。” 一边的书生和他娘听了也非常的高兴,“太好了,我们家有后了,感谢老天爷保佑。” 林鸢非常高兴的走进了产房,看着若荨虚弱的躺在床上,林鸢心疼不已:“若荨,你听见了吗?你生下了一个男孩。” 若荨听到林鸢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我听见了,我的孩子他没事。” 听到若荨这话,林鸢脸色一沉:“若荨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轻饶那个柳蔓蔓,好了,我的小珏儿还在等着我回去照顾,你慢慢养好身子,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 “多谢皇后娘娘。”若荨知道,今日若不是林鸢在的话,她和她的孩子早就没命了。 林鸢听到若荨的道谢,微微一笑:“好了,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你赶紧养好身子,到时候带着孩子来宫里找我和小珏儿玩。” 等到林鸢离开的时候,书生和他娘才走进了房间,看着若荨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书生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若荨,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 身边的书生的娘也笑中带泪的看着若荨:“若荨,都是娘不好,娘不应该把柳蔓蔓带进府中的,差点就害了你和孩子。” “娘,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若荨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于是书生就让他娘先回去了。 当林鸢回到宫中的时候,就看见赵昀和赵珏两父子玩得很开心:“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赵昀将手中的赵珏轻轻地放在床上,随后满脸的笑容:“如今我解决掉了刘平他们父子,终于可以脱身了,也可以好好的陪着你们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小珏儿早就想父皇了是不是?”林鸢走到赵珏的身边,将他抱了起来。 看着赵珏可爱的模样,赵昀和林鸢相视一笑,“对了,若荨她也生下了一个小男孩,那孩子长得可爱极了,就像我们的小珏儿这样可爱。” “这下书生就可以放心了,你究竟是怎么处置那幕后凶手的?” “自然是将她送去衙门了。”一提到柳蔓蔓林鸢的脸就冷了下来:“如果不是她,若荨又怎么会早产,还差一点就死在了产房中。” “还好若荨现在没事,不然书生也不会放过那个柳蔓蔓的。”赵昀从林鸢手中接过赵珏,父子俩又开心地玩在了一起。 又过了几天,得知若荨已经恢复好了的时候,林鸢决定在出宫去看望看望一下她和孩子。 “你们好好照顾太子,本宫傍晚回来。”说着林鸢就要将手中的赵珏交给身边的乳母。 谁知道赵珏仿佛知道自己即将和母亲分离,紧紧的抓住林鸢的衣服不放手。 “珏儿乖,母后去去就回,你在这里和乳母玩。”林鸢看着赵珏不舍自己,知道,这孩子现在是认人了,对他的这种表现感到非常的高兴。 谁知道赵珏就是不肯撒手,急得哇哇大哭,“娘。” 林鸢一听见赵珏竟然叫自己了,心中惊讶,但是又很欢喜:“你们,你们听见刚刚他叫本宫了吗?” 那一声‘娘’不大不小,足够让身边的人听了个清楚:“回娘娘的话,我们刚刚听见小皇子叫您了。” “太好了,珏儿,母后的乖宝宝,再叫一声娘听听。”林鸢高兴的将赵珏抱在怀中。 赵珏没有辜负林鸢的期望,又叫了她一声。 就这样会叫娘的赵珏,跟着林鸢一起去看若荨,当他们一来到书生的府上,林鸢就炫耀的讲赵珏会叫娘的事情告诉给了若荨。 “若荨,你知道吗,刚刚珏儿叫我娘了。” 看着赵珏好奇地盯着若荨的孩子,若荨和林鸢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第五百零四章:沈家人来京 “皇后娘娘你看,太子殿下很喜欢我的孩子呢。”若荨躺在床上笑看着赵珏。 “是啊,这么小,珏儿就知道喜欢你的孩子,许是这两兄弟有缘呢。” 赵珏盯着摇篮里的小孩子又看了一会儿后,摇摇摆摆地来到了林鸢的身边:“娘亲,娘亲。” “哟,太子殿下会说话了?”恰巧这时书生娘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了赵珏喊着娘。 “是啊,太子殿下还真是冰雪聪明,竟然学会说话了,还是皇后娘娘教导有方啊。”若荨在一旁也羡慕的说道。 林鸢笑着将赵珏抱在了怀里,随后看向:“相信你过不了多久也会听到孩子叫你娘的,这种事可急不得。” “是啊,若荨,你的孩子现在才刚刚出生,怎么这么急着让他叫娘了呢。”书生娘将手中的鸡汤放在桌子上:“这鸡汤是我刚刚熬好的,还有些烫,等凉了再喝。” “娘亲,娘亲。”这时候赵珏忽然又叫了一声林鸢,林鸢的目光只好从若荨的身上转移到赵珏的身上。 “珏儿,怎么了?”林鸢对赵珏突然叫她感到非常的疑惑。 “太子殿下是不是也想喝汤啊?”这时候书生娘许是看出来赵珏心中所想。 “是吗?”林鸢疑惑的看着赵珏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书生娘身边的那碗鸡汤:“看他这副样子,想必是馋了。” “太子殿下还真是聪明伶俐,这么小就知道这里面是好吃的东西了。”书生娘笑着将身边的鸡汤拿了过来,吹了吹随后喂给了赵珏。 赵珏浅浅的尝了一口,便不再喝了:“许是这里面的味道太过于清淡,太子殿下不喜欢。” 书生娘这样说着,随后又喂向了若荨,“娘,我自己喝吧。” 若荨显然对书生娘这样的行为感到非常的震惊,一时间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你身子还虚弱着,让我来吧。”其实书生娘也是想弥补一下若荨,毕竟她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看着若荨和书生娘婆媳之间融洽,林鸢为若荨感到非常的高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带珏儿回去了。” “恭送皇后娘娘,恭送太子殿下。”书生娘本想向林鸢行礼的,但是却被林鸢拦了下来。 “行了,这时候就不要多礼了。”林鸢最后看了一眼若荨后就带着赵珏离开了书生的府上。 “小珏儿,是不是很喜欢弟弟呀?”林鸢坐在马车上,不停的逗着赵珏玩。 赵珏咿咿呀呀的又叫了几声娘亲,惹得林鸢和身边的关月哈哈大笑。 这时候,吹来一阵风,将马车上的车帘吹了开来,林鸢目光就那样不经意的一瞥,竟然看到了她久违的亲人。 “爹娘,还有哥哥和嫂嫂?”林鸢有些不确定的又将帘子掀了开来,还好马车走的不是很快,不然他们就真的错过了。 “爹娘。”当林鸢确定外面是沈家众人的时候,高兴地喊了出来。 走在路上的沈家众人听到林鸢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你们听到鸢儿的声音了吗?”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但是这声音是不是鸢儿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身后的沈公子沉思道。 “不对,这声音就是鸢儿的。”沈母惊呼的说道。 就在众人要反驳沈母的时候,就看到林鸢在身边人的搀扶下,从前面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鸢儿,真的是鸢儿。”侠女看着面前的人,高兴的大喊着。 沈家众人连忙走了上去,当沈母见到林鸢的时候,激动的竟然落下了眼泪:“鸢儿,娘好想你啊。” “娘,我也很想你们。”林鸢看着沈母掉下了眼泪,渐渐地也红了眼眶。 “妹妹,你也真是的,这么许久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来封信,不知道爹娘在惦记你吗?”身后的沈公子,有些不满的看着林鸢。 林鸢知道她哥哥这是外冷内热,调皮的向她哥哥沈公子眨了眨眼睛:“我这不是事情太多了嘛,所以一时间竟然忘记告诉爹娘我的消息了。” “你也真是的,离家这么久也不知道惦记着爹娘。” “我这不是知道有哥哥和嫂嫂在家嘛,所以很放心。” “好了好了,我们兄妹二人一见面就知道争论不休。”这时候一边的沈父开口打断了林鸢和沈公子二人接下来的话。 “还有你也是的,见到鸢儿应该高兴,怎么反而哭了呢。” 沈父虽然在责怪着沈母,但还是贴心的给她递了块儿帕子。 沈母笑着点了点头,将脸上的眼泪擦干,“都是娘太高兴了。” “对了爹娘,你们怎么突然进京了?怎么也不派人告诉我一声。”林鸢带着沈家众人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这也是爹娘突发奇想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就来了。”身后的沈公子为林鸢解了疑惑。 “原来是这样,下次你们提前说我派人去接你们。”林鸢一边扶着沈母,一边说道。 就在几个人高兴地交谈着的时候,沈家众人忽然眼尖的发现车上有一个小孩子正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 “鸢儿,这,这是……?”沈母非常稀奇的看着车上的赵珏。 林鸢看着赵珏好奇地盯着沈家的众人,于是莞尔一笑:“看我都忘记了,爹娘,哥哥嫂嫂,这是我和赵昀的孩子,珏儿。” “珏儿,都这么大了?瞧,外祖母来的匆忙,竟然没有带上一点礼物。”沈母看了这个孩子非常的喜欢。 “娘,您说什么呢。”林鸢不由得嗔怪道:“好了,都别愣在这里了,上车吧。” 当众人上了车以后,林鸢将赵珏抱在了怀里:“珏儿,这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你的大舅舅还有舅母,对了还有荞儿,她可是你的表姐呢。” 这时候林鸢发现躲在侠女身后的女孩,惊讶道:“这是沈荞吧?都这么大了,快过来,让姑母好好看一看你。” 可能是沈荞第一次见到林鸢的原因,有些畏惧,迟迟不敢上前,侠女笑着:“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平常在家里可都是小霸王,今儿怎么打蔫儿了?” 听着侠女的话,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林鸢也是满脸的笑意:“可能是荞儿认生,慢慢来嘛。” 话这么说着,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林鸢身边的赵珏身上。 沈母和沈父都是满心欢喜的看着面前的赵珏,尤其是沈母,她怎么看自己的这个小外孙都嫌不够,于是她慢慢的走到赵珏的身边,想要伸出手去抱抱他。 “珏儿乖,让外祖母抱抱你可好?” 只是赵珏还没有认全沈家众人,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感到非常的好奇,但或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赵珏并不反感沈母的亲近。 只见他摇摇摆摆的向沈母走去,一下子扑到了沈母的怀里。 众人看到赵珏这副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真是一个好孩子,竟然不怕生。” “许是他知道外祖母一家来看他,打心底里高兴呢。” “乖孩子。”沈母将赵珏抱在怀中,就看着他不停的盯着自己手上的金镯子,于是她将镯子取了下来给赵珏戴上。 “原来珏儿喜欢这上面的铃铛啊,等外祖母摘下来给你。” 赵珏戴上那镯子以后,不停的晃动着手臂,镯子上的铃铛也叮叮叮的响着,赵珏可爱的神情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小家伙,还真是有趣呢。”一边的侠女也笑看着赵珏。 只有沈荞躲在侠女的身后,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赵珏。 林鸢发现沈荞在看赵珏,便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荞儿,这是你的弟弟珏儿,你想和他一起玩吗?” 只见沈荞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倒弄得林鸢一头雾水:“荞儿,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还是不想呢?” “想。”这下沈荞没有犹豫,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看着沈荞如此可爱的模样,林鸢心中很欢喜,只见她从手上摘下一个翡翠的镯子,“好荞儿,这是姑母送你的见面礼,你都这么大了,姑母还不曾见过你,是姑母的错。” 侠女看着林鸢竟然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给沈荞,连忙推辞着:“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荞儿她还小,还不懂得这些东西的贵重,你赶紧收回去。” “嫂嫂。”林鸢有些不满的看向侠女:“这可是我送给我侄女的小礼物,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见自己拗不过林鸢,侠女只好让林鸢将这个镯子给沈荞戴上。 或许是因为林鸢她们在这里谈笑风生,很快就吸引了那面赵珏的目光,只见他从沈母怀中挣扎出来,迈步向沈荞靠近。 “瞧,珏儿很喜欢荞儿呢。”林鸢看到赵珏摇摇晃晃的向沈荞这面靠近,不由得开口打趣着。 “或许是有了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孩子吧。”侠女也在一旁笑道。 “嘻嘻。”赵珏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他,只见他笑嘻嘻地看着沈荞,两只小手还不停的在拍着。 一时间整个马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林鸢对一边的关月吩咐道:“我们启程回宫吧。” 马车很快行驶起来,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第五百零五章:入宫 赵昀正在书房同一些大臣商量政事,大太监走到赵昀身边,将林鸢的亲人已经入宫的消息告诉他。抑制住心里的高兴,草草谈论了几下,就往皇后宫里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阵阵嬉笑的声音,热闹极了。 眼尖的沈公子看见了明黄色的身影,刚要行礼:“草民参见皇上,吾皇……” 还未说完,就被赵昀快快的打断:“使不得,使不得,你是鸢儿的兄长,就是我的大舅子,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以后就莫要行礼了。” 这一话一出,沈父沈母还有侠女都瞧见了,也要纷纷行礼,都被赵昀劝住了。 沈父虽不是什么官,但也是识大体,懂些道理的,天子终究是与庶民不同的,即便是自己的女婿,连忙否决:“这不妥,不妥,若传出去,你这皇上的威严不也损了吗?” 赵昀知道沈父是为了自己考虑,心里十分动容,但是沈父一家都是自己的家人一样,怎么可能在他们面前摆皇帝架子,思考了一下:“这样吧,在外人面前行了简单的礼就好了,没有外人在场,我们就不要这般见外了。” 林鸢也怕一家人生分,自己是皇后,难不成以后要看着自己的家人在自己面前三跪九拜的行礼? “爹爹,是啊,这,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就不要分什么你我了。” 女儿都劝了,沈父也只好作罢。 赵昀是个透彻人,知道沈父一家初入京城,特别是进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很庄严的皇宫,有些陌生,就主动提起了往事,顿时拘束也少了一些。 这时,一直躲在侠女身后的沈荞,喊了一声娘亲,赵昀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小女孩。 “这是?” 侠女反应过来,把她牵到赵昀的面前,解释道:“这是我同鸢儿兄长的女儿,叫沈荞。” 又温声对沈荞说:“荞荞,这是姑父。” 沈荞细细的喊了声姑父,惹得赵昀哈哈大笑,自己的儿子总是只喊娘亲,不喊爹爹,惹得他羡慕不已,如今听到被喊的感觉,心里舒畅极了。 把她抱到怀里,沈荞也不认生,就那样待在他怀里。见她乖巧,便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喂给她:“甜吗?” 沈荞露出两颗乳牙,笑道:“甜” 天色也有些晚了,顾念着沈家人初到京城定然对这不熟,想起好几个殿内都没主人,收拾收拾也是能住的:“这天色也晚了,你们来京城的这段日子就住在皇宫里吧,有什么事吩咐宫女和太监就好了。” 本来不好意思住在皇宫内,但京城又确实不熟,沈父就应下了。安排好他们的居所后,赵昀就又回书房批奏折了。 沈母是女子,心思细腻,让沈父和沈兄先去看看宫殿,自己带着侠女还有沈荞先留在这和林鸢闲聊。 “鸢儿啊,这没旁人,你仔细和娘亲说说,这赵昀待你好是不好?” 林鸢苦笑不得:“娘,他待我很好,你瞧瞧我现在住的地方,再瞧瞧我身上穿得,平日里吃的,哪一样都是赵昀自己得来的。” “娘知道,只是皇上不比普通人,要考虑的事太多了,无论是前朝还是后院,咱们一家子都没法帮上你啊!” 侠女也是热心肠:“是啊,娘说得对,皇上不比常人,既要顾虑前朝还要顾虑后院,如果他欺负你了,你一定要说出来。” “娘,嫂嫂,朝堂上的事,他便是再生气,也不会对我发脾气,后院里只有我这么一位正宫娘娘,你们真的多虑了。” 沈母担心的就是这些事,如今说通了,自然是毫无顾虑了:“你过得好就行了,我也就放心了。” 晚膳的时候,沈家众人一起在皇后宫里用的膳,赵昀由于政务,还是在书房吃几块糕点,垫了下肚子。 晚上是来皇后宫里睡的,看着精力十足的赵珏,林鸢又头疼又开心,内心极度复杂。 “珏儿,累不累呀,要不要休息?” 而刚学会说话没多久的赵珏,咿咿呀呀半天,还是一直喊:“娘亲,娘亲。” 一旁的赵昀羡慕极了,这孩子就是不肯喊爹爹,下午已经被沈荞喊过姑父的赵昀,心里有极大的空虚感,就像让赵珏喊一声爹爹。 他拉过蹦蹦跳跳的赵珏,指着自己:“珏儿,我是谁呀?” 珏儿不答,扭过头就是不肯看着他。但赵昀偏偏和赵珏较上劲了,反正赵珏不说,他就不松手。 赵珏挣脱不开,撇了嘴就要哭,抽抽噎噎的:“娘亲” 林鸢被这小可怜模样哭得心碎,瞪了赵昀一眼:“跟个孩子,你计较了什么劲,幼不幼稚?” “乖乖,过来,娘亲抱抱,不哭了啊”说着,擦了他脸上的泪珠。 脱离了赵昀怀抱的赵珏一下子就不哭了,顶着赵昀满脸怨念的视线,玩得更欢快了。 翌日早晨,还在睡梦中的林鸢,被关月叫醒了。 “娘娘,沈家嫂嫂来了。” 顶着迷糊的脑袋,脑海里放空了,半晌才回过神:“嫂嫂来了,快快,替我梳洗打扮。” 看着跌跌撞撞要下床的林鸢,关月忍住了笑:“娘娘,您慢些。” 好不容易梳洗打扮好,怕嫂嫂等急了,就火急火燎的往大殿赶,就看了早已坐着等候的沈家嫂嫂还有沈荞。 “嫂嫂,让你久等了,怎么了?这么早来寻我,可是为了什么事?” 侠女一脸不好意思,哪晓得林鸢这时候还没起床:“这孩子,一早醒来,就说要找珏儿玩,抵不过她,就带着她来找你了。” 是林鸢自己懒得很,又怎么能怪人家起得早,担心侠女愧疚,连忙摆手:“没事,小孩子嘛,天性爱玩。” “对了,你们用了早膳吗?” 早上醒来,沈荞就吵着要和赵珏玩,的确没有用早膳,就早早的来了。 “还没呢,来得太急。” “没事,没事,正好吃了早膳吧。” 说罢,蹲下身子,同沈荞说:“荞荞,我们用了早膳再去找珏儿玩,好不好?” 沈荞乖巧的点点头,突然觉得生女儿真是好,又乖巧又可爱,哪像男孩子,闹腾极了,昨晚上,闹了大半宿才睡着。 用完早膳后,林鸢派人把赵珏抱来,俩人一见面,就跟亲姐弟似的,玩得可欢了。 林鸢瞬间感慨道:“唉,我当初怀珏儿的时候,他在我肚子里,才那么小点,如今,都长得这么大了。” 侠女也是生过孩子的人,虽生得是女儿,但也是自己的骨肉:“那可不,你别瞧荞荞现在这么乖巧,你不知道啊,她当初在我肚子里,闹腾得可厉害了,别家的也就孕吐个把月也就好了,但我孕吐了许久。” 俩人都是当娘亲的人,一谈及孩子,总是有许多共同话题。这让林鸢想起赵珏刚出生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见过,更何谈抱过,一时间对刚出生的孩子总是好奇的。 “那,荞荞刚出生的模样你可看过?” “刚出生的模样……让我仔细想想,我当时生完她,只觉肚里少个东西,力气也没有了,眼皮也是乏得很,但是还是看过几眼的,她大概就这么大点。”侠女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长度,“小脸红彤彤的,还皱皱的,我还以为我生了一个小老头出来呢!”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林鸢也觉得这个例子又形象又生动,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如果是珏儿,那该是怎样的,这一回想,自己也噗通一声笑了出来。 林鸢觉得当了娘亲的嫂嫂越来越温柔了,果然是母性的作用,而且自己居然因为孩子的事,聊了半天的闲话。 但又禁不住的想要更多的了解孩子:“嫂嫂,我看荞荞真是随你,又美又聪明,你看看,小小年纪便懂了许多。” “唉,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不过是照葫芦画瓢,学着大人呢,我看珏儿也不错,以后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太子。” 说到太子的事,林鸢又有所担心:“太子这责任是强加在珏儿身上的,这孩子还小,我不想要他顶着那么大的压力长大,他现在应该无忧无虑的。” 侠女也是当了娘亲的人自然是懂得,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快快乐乐的成长,但这事也难推卸,只好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再怎么担忧,他终究要自己走好自己的路。” 林鸢叹道,不再愁了:“也是” 林鸢放任两个孩子再玩了一会,才回到宫里去的。但从沈家众人入宫到早晨不过半日的功夫,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各宫人都一门心思想着讨好皇后的娘家,伺候得是尽心尽力。 特别是林鸢的兄长,林鸢生得不差,她的亲兄长更是不会丑,俊秀公子,又翩翩有礼,温润尔雅,在宫里伺候的宫女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小春,娘娘的兄长生得好俊俏啊,我今天递茶的时候,他还对我笑了呢!” “得了吧,人家那是君子风范,还真以为看上你了?” “是啊是啊” 宫女们趁着闲暇,你一嘴我一嘴,不外乎都是围绕沈公子的。 第五百零六章:生气 即便这个宫女被其他宫女嘲笑,心里依旧没有放下对沈公子的痴心妄想,甚至觉得其他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天,她故意穿着压箱底的新衣裳,见沈公子正在看书,端着茶走进去,正把茶放在桌子上时,手一斜,茶全倒在了沈公子身上。 “沈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时手滑,求求沈公子,不要告诉皇后娘娘。”宫女边说着,还边用手擦拭他的衣服。 沈公子头疼的看着身上一片茶渍:“没事,你先起来吧,我自来处理一下。” 宫女堵着他,抓着她的衣摆:“沈公子,让奴婢来洗吧,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奴婢把茶水泼在公子身上,还让公子自己动手洗,奴婢会被皇后娘娘惩罚的。” “你放心,我不会同她说的,即便她知道了,我也会同她解释的,你不会受罚的。”沈公子试图劝说这名宫女让开,一大片茶渍泼在身上,并不舒服。 知道沈公子是个好性子后,这宫女突然脱掉外衫,往沈公子身上贴,表白心意:“沈公子,奴婢第一次见你,就心生爱慕,公子容貌俊秀,待人接物都温润尔雅,奴婢自知配不上公子,只求一夜良宵。” 猛地被抱住的沈公子也吓到了,宫女的一番话更是让他烦恼,自己何时招了这么一朵桃花了:“你可知女子名节有多重要,你竟然一点也不珍惜,将贞洁当做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物什。” 宫女听过比这还恶心,还讨人厌的话,自是不将这种话放心上:“奴婢不怕,奴婢喜欢公子,自是愿意为公子奉献一切,包括我的身体,只求公子能要了我。” 即便见多了新鲜事物的他,也觉得这宫女着实让人烦躁,一句话也不想听了,推开了她:“既然你的清白不重要,但我十分惜爱我的名节,请自重!” 宫女依旧不肯罢休,还想着纠缠,正当沈公子准备说狠话时,侠女和林鸢撞见了这一幕。 “你……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衣冠不整的宫女还有身上有茶渍的沈公子,这样看来确实像偷情的画面。 沈公子解释道:“娘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侠女不想听,但也没有离开。 沈公子就将事情娓娓道来:“刚刚这个宫女端茶过来,不小心泼在了我身上,她怕责罚,想求我不要告诉鸢儿,我答应她了,但她又说想要帮我清洗衣物,我又拒绝了。也不知道为何,她就脱了外衫,往我身边凑,我边躲,之后的事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侠女冷哼一声,依旧在生气,也不知道也没有听他的解释。林鸢却恼怒,治下不严,竟然养出这种不知羞耻的宫女来。 “来人,把这个宫女给本宫拖下去,狠狠地掌嘴四十下,让她清楚的认识一下,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宫女一听,她根本不知道娘娘竟然会来,还被抓个现行,哭着爬到她的脚边,哀求道:“娘娘,奴婢知错了,娘娘,求求您,饶了奴婢这次吧。” “饶了你?饶了你之后让其他宫人也纷纷效仿你,今日本宫就要杀鸡儆猴,如今本宫念在你是初犯,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是轻轻的罚你一下,日后若是再犯,可不是掌嘴那么简单”顿了顿,朝着在场的所有宫女道,“你们也是如此,都给本宫记住,若是有什么不轨之心,最好别让本宫知道,如果让本宫知道了,就不只是掌嘴了。” 在场的宫女顿时什么不轨之心也没了,即便有几个还存着对沈公子的心思,也不敢暴露了:“是。” 那宫女被拖出去后,沈公子着急的看向侠女:“娘子,这都是误会啊……” 侠女依旧不停,气鼓鼓的:“你说误会就是误会,说不定你也有那等心思,不然那宫女怎么不找旁人,偏偏卯足了劲光盯着你一个。” 这话,沈公子也没法解释,他也不知道宫女怎么都那么大胆,直接来粗的。 “是吧,你也没法解释了,我说的可对?” “沈某今日对天发誓,我若是对那宫女存有不轨之心,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可是诚意满满的誓言,侠女也就是瞥了他一眼,拉着林鸢就走。 林鸢知道自己兄长的性子,绝不可能做出那等下作之事,而且,他既然已经有了侠女还有沈荞了,是断断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宫女的。 她为自己兄长说请:“嫂嫂,我那兄长就是个呆性子,别说人了,就是路上的阿猫阿狗他都温柔以待,同情心泛滥的,这定是那个宫女搞的事,你也不要生兄长的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侠女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反而逗林鸢:“你们可真不愧是亲兄妹,性子都样一样的,男子看不出来也便罢了,你一个女子难道也看不出来吗?” 这可让她糊涂了,看出什么了,她只知道侠女现在应该不是生他哥哥的气了:“看出什么来?你这话真让我糊涂了,我的好嫂嫂,你就告诉我吧!” 侠女一眼就瞧出赵昀属于不让林鸢操心的那种性子,有些羡慕她:“你啊!可真是找了个好夫君,难道你们夫妻之间没有闹过矛盾吗?” 矛盾?仔细一想,倒是很少闹矛盾,而且赵昀事事都不让林鸢操心:“阿昀待我好,我们夫妻之间确实没闹过矛盾,即便有,他哄一两句,我们就和好如初了。” “唉,你哥哥呀,太让人操心了,我得让他性子果断些,那宫女倒贴的事,我确实有些怨他,但想想,又怨不得他,他自己都糊里糊涂的,久而久之,也就不生气了。你刚刚一直在我身边,可有发现我真的生气了?” 林鸢虽然被兄长的事吓到了,但也有分神观察过侠女的神情,好像确实没怎么生气:“我兄长何德何能,娶了这么个好媳妇,你们可要一辈子和和美美的啊!” 俩人的感情深了些,侠女也敢捏林鸢的脸蛋了:“那就借你吉言,你可要学着点,男人嘛,性子固执,光说不做的,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多逗逗他,他就会改的,否则还是死性不改。” 十分受教的林鸢,挽着自家嫂嫂的手臂,决定晾着自家兄长,一路上一直在听教夫之道。 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来不及啊拦下他们。沈公子由于一身的茶渍,细闻还能闻到阵阵茶的浓香,他向来爱干净,只能先换一身衣裳。 “这可怎么办啊,娘子定会误会我的,看她的神情,一定是没有听进我的半句解释。” 沈公子在屋子里转圈,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 “可是现在去找娘子,她肯见我吗?”他又自言自语道,责怪自己躲远点多好,偏偏被撞见了。 脑海中闪过沈家二老的身影,想到了什么:“爹娘相互依伴一生了,对于夫妻相处之道肯定深谙,还是去问问二老怎么办吧!” 他在殿里询问了一下宫女,沈家二老的位置,就寻着他们那去了。 而此时,赵昀正因为一件政事烦恼无比,但翻了好几个折子,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朕养了这些官员是干什么用的,瞧瞧,这么多奏折,有几个是能用,全是空头白话。”赵昀气急了,喝了一口茶,压住心底的怒火。 大太监适时地劝他:“皇上,您消消气,这事也急不来,急坏了身子,皇后娘娘是要心疼的。” 想到了林鸢还有自己的儿子,赵昀长呼了一口气:“看来,这朝中那么多大臣,没一个想出解决的办法了,自己在京城吃喝玩乐,倒是快活,做起事来,一个推一个的。这朝廷确实要清洗一番,找些能干实事,出点子的官员。否则成日成日的养着这些蛀米虫,天天在朕的江山上啃食,迟早有一日,从底下就空了。” 大太监没有答话,皇上自己说着是一回事,可是宦官插嘴又是另一回事,若是为谁说了一句,可不得按站队处理,自己已经成了大太监了,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但是出出主意也是可以的:“奴才记着国舅,是从商的,不如皇上去问问国舅,对于这事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赵昀突然也想起,沈家一众人住进了皇宫,而且沈家一直在外行商,所见所闻必定匪夷所思,不如问问:“这法子可行,国舅住在哪个宫里,快快带朕前去。” “奴才这就差人带路” 沈公子要找沈家二老,赵昀也要找沈家人,路上正好就遇见了。 “草民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公子没有忘记,在外人面前还是得行礼的规矩。 赵昀有事想求,路上碰到纯属意外之喜,上前一步,立刻制住他行礼的动作:“国舅不必客气,以后不必行此等大礼。” “万万不可,礼不可废。” “也罢,随你了。” 沈公子行完礼,发现赵昀的面色不好,似是被什么事情所困扰,询问道:“皇上可是被何事所困扰?” 第五百零七章:边疆粮食吃紧 “实不相瞒,现如今边疆粮食短缺,国库暂时不能拿出这么多的粮食来,所以朕在忧愁该如何解决粮食的问题。”赵昀见到沈公子,便将心中的忧愁说了出来。 沈公子听了这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皇上是为了这件事,这又有什么难的呢?” 赵昀见状,眼中带有一些期盼看着沈公子:“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 沈公子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皇上应该知道的,臣常年在外经商,涉猎也很广泛,在京城自然也有合作的伙伴,所以粮食短缺的事情并不是难事。” “如此这般,真的是太好了,这简直为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赵昀非常的高兴。 “其实这件事皇上您只是把它想的太过于复杂了,您可以让城中的富商或是粮铺开仓放粮,让他们捐一些粮食出来,到时候皇上给捐的最多粮食的人一个小官做做,相信他们都很愿意。” 沈公子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并且头头是道,赵昀听了心中也多了些许的赞叹。 “臣常年在外经商,所以很了解商人们的心思,他们有的家中是世世代代经商,很想让自己家中有人当官,可惜商人就是商人,经商有一套,读书可就没什么出色的了。” 说着,沈公子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如果皇上将这个消息放出去,那边疆粮食的问题不救迎刃而解了。” 赵昀听了沈公子的话,如茅塞顿开,连连称赞:“妙,妙啊,通过捐粮可以得到一个芝麻小官做做,这个法子朕怎么能没想到呢,看来还是朕不如你啊。” 沈公子微微一笑,谦虚的说道:“皇上说的哪里话,皇上每日政务繁忙,操劳的是国家大事,臣不过是在外经商积累的一些经验罢了。” 赵昀对沈公子这谦逊的态度感到非常的满意,“是你太过谦虚了,这样,我们一起回御书房好好探讨一下这件事,顺便朕再拟一个圣旨,昭告出去。” 回御书房后赵昀就拟了一道圣旨:“你看看朕拟的这道圣旨怎么样?” 沈公子听闻,走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边疆粮食吃紧,望有志之士能够开仓放粮以供边疆,捐粮多者可封为九品官员。”沈公子将圣旨上的内容念了出来,随后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来人,将这道圣旨公告出去。”赵昀将圣旨交给身边的太监后,转身又对沈公子道:“如今我们也算是合作了。” “不错。”沈公子微微一笑:“如今臣和皇上不止是君臣关系,还有合作的关系。” “还有家人关系。”赵昀哈哈大笑道,如今边疆粮食的问题得到解决,他多日来的阴霾终于可以在这一刻消失了。 “既然皇上忧愁的事情得到解决,那臣就先告退了。”沈公子见没有事了,于是就想离开。 谁知却被赵昀拦了下来:“你是要去看望岳父岳母大人吗?” 沈公子虽然不知道赵昀这样问的道理,但是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不错。” “那正好,朕和你一起过去看望岳父岳母大人,朕最近被边疆粮食问题困扰了好久,已经许久不曾去探望过岳父岳母大人了,正好今日同你去探望一下岳父岳母他们二老。” 沈公子想了想,便什么也没有说,就和赵昀一起向沈母和沈父所在的宫中走去。 当赵昀和沈公子来到沈母和沈父宫中的时候,见他们正在院子里赏花:“岳父岳母大人,这宫里住的可还习惯?” 见到赵昀,沈母和沈父连忙向赵昀行礼:“拜见皇上,皇上金安。” “岳父岳母,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赵昀拦着想要下跪行礼的沈母和沈父二人。 “这怎么能行,您是皇上,礼不可废,皇上还是不要推辞了。”沈父和沈母知道赵昀是在孝顺他们,心中很是高兴。 “岳父,岳母,你们二人就不要再推辞了,礼节是死的,不用太在意,你们是鸢儿的父母亲,鸢儿又是当朝皇后,你们二人就是当今的国丈。” 听到赵昀的话,沈父和沈母心中大惊,连连摆手:“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岳父岳母你们二人就不要有所顾虑了,走吧,我们屋里说话。”赵昀知道沈父和沈母一时间可能还不习惯,所以也就不再勉强他们。 赵昀一行人来到了殿中,赵昀又问了一遍:“岳父,岳母大人,这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这宫中的一切自然都是好的,看到鸢儿和珏儿一切安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沈父心满意足的说出了这些话。 “岳父岳母大人,您们放心,朕一定会保护好鸢儿和珏儿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赵昀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见状,沈父和沈母点了点头,他们自然是相信赵昀的,毕竟赵昀对林鸢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太监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启禀皇上,京中有一个富贵人家愿意开仓济粮,并且许诺只要皇上开口,粮食要多少有多少。” 听到太监这话,赵昀和沈公子相视一笑:“好,赏,重重有赏。” “什么开仓济粮?”沈父和沈母在一旁一头雾水。 “父亲,母亲,这是朝事,我们不好过问的。”沈公子见沈父和沈母有些逾越了,连忙阻拦着他们二人。 谁知,赵昀丝毫不在意:“无碍的,自家人,岳父,岳母,是这样的,最近边疆战事不断,粮食吃紧,所以朕最近这几日都在忧愁这件事,谁知道大哥他今日只是几句话就解了困扰朕许久的事情。” “真的吗?”沈父和沈母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公子,他们好奇究竟沈公子说了什么法子,才会得到皇上的认可。 “真的,大哥告诉朕有许多富商因为家中历代经商,所以很希望入京为官,大哥让朕拟了一道圣旨,说是捐粮最多者,可得一个九品官员的职位,这样那些希望当官的人就可以来争了。” 赵昀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沈父和沈母眼中带着赞赏看向沈公子:“没想到你竟然能为皇上分忧,真是可喜可贺呢。” “大哥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经商人才,有些事情大哥能够想的周到,不像朕,苦扰了多日,也不曾想到一个好法子。” “皇上日理万机,想的事情多得多,只是一时间没想到罢了。”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沈荞牵着赵珏走了进来,沈父和沈母看到赵珏和沈荞来,高兴的合不拢嘴:“珏儿,荞儿,来让祖母抱抱。” 沈母抢先一步将赵珏和沈荞抱在怀中,沈父看到有些眼红,“夫人,你好歹也留给我一个不是。” “谁让你自己走路慢呢,再说了珏儿和荞儿比较喜欢我这个祖母,不喜欢你这个祖父。” 见沈母和沈父竟然因为抢夺孩子而争吵起来,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呀,爹娘,从大老远就听见你们二人争吵不休,又因为什么事情?”林鸢和侠女相携走了进来,听到沈母和沈父在争吵,非常无奈。 “还不都是你爹,看我抱着孙子孙女玩,他就不高兴了。” 林鸢看着沈父在一旁非常无奈的看着沈母,便问向他:“爹,娘说的是真的吗?” “你娘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众人听到沈父这样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沈母瞧着沈父可怜,便非常好心的将赵珏交给了他:“呐,我先把我的乖孙子给你抱抱,省的一会鸢儿说我欺负你。” 沈公子见侠女静静的站在一边,于是就小心翼翼的凑到了侠女的身边:“娘子,你还生为夫的气吗?” 侠女此时并不想理会沈公子,便什么都没有说就向一边挪了挪,沈公子见状还以为侠女是不原谅自己,于是紧随其后。 “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和那个宫女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她自己贴上来的。” 沈母他们正在说笑,忽然看见沈公子和侠女好像在闹别扭:“侠女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见沈母同自己说话,侠女连忙走了过去:“娘,我们没事。” “没事?你看你们的样子像是没事吗?”沈母显然不相信侠女的措辞。 林鸢见状只好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随后不忘补了一句:“我已经责罚那个宫女了,所以嫂嫂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说完,林鸢给沈公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过来说好话,沈公子见状连忙走过来:“娘子,你原谅我好不好?” 身边的沈母见状责怪着沈公子:“既然你已经成家,就应该远离那些女子。” 侠女见沈母生气,连忙对众人说:“娘,我没事的,我原谅他了。” “真的吗,娘子你真的原谅我了?”沈公子听到侠女这话惊喜万分。 就在众人目光都在沈公子和侠女身上的时候,沈父忽然大叫了起来,众人的目光只好向沈父看去,发现了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只见赵珏紧紧的拉着沈父的胡子。 第五百零八章:孩子差点被撞 见众人其乐融融的在说笑,沈母看了一下沈父,沈父对她点了点头,沈母这才开了口。 “鸢儿,娘找你有些事。” 林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沈母:“娘,您找我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沈母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随后只好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和你爹,我们觉得在这里住着有些不自在,所以想要出宫去住。” 林鸢一听到沈母说这话,有些急了:“娘,你说说,你们好不容易来京城的,就在这皇宫住一住,也当是陪陪我和珏儿。” 一边的赵昀听到这话也走了过来:“是啊,岳父岳母大人,你们就在这宫里住着吧,也让我和鸢儿好好的孝敬孝敬你们二老。” “多谢皇上和娘娘的美意,只是我们真的觉得不自在,所以想要离开这里。”沈母脸上有着些许的尴尬,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拒绝皇上的好意,一定会被人唾弃的。 “是不是这宫里的人伺候你们伺候的不够好?还是这宫里的吃食不好?” 林鸢说什么都不想让沈母和沈父他们几个人离开,好不容易他们一家人才团聚,不过是团聚了几天而已,他们就要离开。 “并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这皇宫太好了,所以我们觉得有些不自在,鸢儿听话,就让我们几个离开吧。” “可是……。”不等林鸢说完,赵昀就将她的话打断了。 “鸢儿,既然岳父岳母大人觉得皇宫住的不自在,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挽留你们了,只不过你们出宫以后怎么打算的?” “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好了,我们出宫打算去买一座房子,以后就在京城安家了。” 林鸢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一时间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见她万分不舍得拉着沈母的手。 “娘,鸢儿还没有和你待够呢。” “傻孩子,出宫了不也是能在一起的吗?” 赵昀看着他们母女二人难舍难分的模样,悄悄地向身边的太监吩咐了几件事,太监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岳父岳母,朕已经命人去京城置办房子了,你们先在这里再住下一天,等明日新房置办下来,收拾好了你们再住进去。” 沈母和沈父都没想到赵昀竟然会帮他们置办房子的事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多谢皇上。”沈母和沈父,他们几个人正要行礼,但是却被赵昀拦下了。 “岳父岳母,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第二天一早林鸢和赵昀就带着赵珏来到了沈家人住的宫中, “爹娘,你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吗?皇上已经在京城为你们置办好了房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新房了。” “都已经收拾好了,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倒是这几个丫头勤勤恳恳,帮我们收了不少的东西。”沈母指着不远处几个宫女道。 “这都是她们分内的事,自然是要做好了。”林鸢赞赏的看了一眼边上的几个宫女。 于是几个人坐上了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向新房走去。 一路上众人只听见赵珏和沈荞在嘻嘻哈哈地笑着,看到这种情形众人的心情也跟着很明媚。 “看看这两个小家伙还挺有缘呢。”沈母笑看着赵珏和沈荞在一起玩耍。 “是啊。”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当马车行驶到一座院落前,就停了下来,林鸢在关月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下马车。 不过当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莫名的熟悉,想到这里,她就向一边走去,发现果然是书生和若荨的家。 “赵昀赵昀,没想到你竟然买了书生和若荨的隔壁。”林鸢兴奋地大喊大叫着。 赵昀闻声也走了过来,发现果真是书生府,他竟然也不知道这样机缘巧合之下,就和书生他们做了邻居。 “这都是他们去办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正当他们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书生和书生娘闻声走出了门,当书生和滋色见到赵昀和林鸢的时候,纷纷跪下行礼:“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朕今日只是来送朕的岳父岳母入住新房的。” 新房?听到赵昀提起新房的事情,书生微微一愣:“莫非,买下臣隔壁房子的人就是皇上?” 赵昀点了点头,这下轮到书生和书生娘吃惊了:“我们昨日听闻有人要买隔壁的房子,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皇上派人来买的。” “要我说这一切都是缘分。”林鸢在一旁搭话道,“这样我既可以来看若荨,又可以来看我的爹娘了。” “还真是巧了。”书生娘也在一旁应和道。 “对了,爹娘,这是朝中的大理寺少卿和他娘。”林鸢忽然想起来,他还没有为他们相互介绍,“书生,伯母,这是我爹和我娘,还有我的哥哥和嫂嫂。” 几个人相视一笑,也算是打招呼了。 “对了,若荨她还好吗?”林鸢忽然发现若荨不在这里,于是就问向一边的书生。 书生微微一笑:“承蒙皇后娘娘的照顾,若荨和孩子都很好。” “若荨怎么了?”侠女听到他们谈论起若荨,知道若荨就是书生的娘子,于是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林鸢他们。 “若荨也就是书生的娘子,刚刚生下孩子没几天,所以我就想问问她还好吗?”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以去看一看她吗?”现在的侠女一听到有小孩子,心中就欢喜的不得了。 林鸢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书生,书生立刻就明白林鸢眼中的意思:“当然可以了,现在若荨自己待在家中,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快要无聊死了,如果让她知道你来找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好,我们就进去找若荨说说话,关月,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安排好一切。”林鸢说完就拉着侠女一起走向书生的府中。 一边的书生娘看到沈母自己也是一个人,于是就凑了过来:“妹子,我看你比我小,不介意我叫你妹子吧?” “当然不介意。”沈母为了打好邻里关系,所以没有拒绝书生娘的好意。 “我们进去聊吧,我家有我自己做的花茶,妹子,你可以进来尝一尝,看看好不好喝。”书生娘一边说着一边向里面走着。 当侠女和林鸢走进若荨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若荨正拿着小波浪鼓逗弄着摇篮中的孩子。 “若荨,好久不见啊,我看看这个小乖乖有没有听话。”林鸢人没有走进去,声音反而先传了进去。 “皇后娘娘你来了,这位是……?”若荨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林鸢身边的侠女。 “这是我的嫂嫂,他们今日刚刚搬到你们家的隔壁,又听说你刚刚生下了孩子,所以想要进来和你说说话。” “真的吗?那还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没有人和我说话聊天呢,如今姐姐来了,我就有人陪了。”若荨坐在床上显然很高兴。 忽然,摇篮里的小孩子哭闹了起来,起初若荨还以为小孩子是尿了,但是当她掀开被子的时候发现孩子并没有尿。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若荨急的六神无主。 “这孩子是不是饿了?”一边的侠女突然开口提醒道。 若荨有些不确定的将孩子抱了起来,喂孩子吃了一些奶,果然,孩子吃上的时候就不哭了,若荨渐渐的露出了笑意。 “还真是饿了,姐姐,多亏有你了。” “你们两个呀,就知道生孩子,也不知道照顾孩子,今日我就好心的传授你们一些带孩子的经验吧。” 于是侠女就这样为林鸢和若荨传授起来带孩子的经验,林鸢和若荨听得头头是道。 而另一边的赵珏和沈荞则是在书生的院子里玩耍,就在这个时候,赵珏突然被门外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于是他摇摇晃晃地跑出了府中,而沈荞看到赵珏跑出了府,焦急的喊了他一声:“珏儿,你快回来,外面危险。” 但是赵珏丝毫没有理会沈荞的话,而是径直地向外面走去,沈荞没有办法,只好也追了上去。 当沈荞好不容易追上赵珏的时候,忽然发现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集市上,就在他们四处走的时候,突然遇到一辆被惊扰了的马车像他们奔来。 两个小孩子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脸色苍白地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事情,眼看着两个孩子就要被撞上,忽然出现一个男子快速的将两个孩子抱在了安全的地方。 等到林鸢他们发现两个孩子失踪的时候,连忙出府去找,偶然间发现前面的集市上人异常的多,于是心道不好,连忙跑了过来。 “荞儿,珏儿。”两个小孩子被那马车吓得呜哇大哭,林鸢看到刚刚惊心动魄的场面,心疼不已的将他们抱在了怀里。 随后,林鸢站起了身,向救孩子的人道谢:“这位公子,多谢你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日后也好报答你。” “夫人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就叫我阿航吧。” 那人微微一笑,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五百零九章:粮食消失 林鸢带着两个小孩回府时,一路上都在后怕,万一刚刚那人没有救下她们,那自己岂不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林鸢生气的斥责她们:“你们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那个马车如果撞到你们,你们会怎么样?你们知道后果吗?” 赵珏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每次他一做出这种表情,娘亲就会原谅他:“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跑出去玩了,更不会跑到大街上去了。” 说完,对着沈荞使了一个眼色,沈荞心领神会,也撒娇的说:“姑姑,都是我们不好,我们再也不会乱跑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林鸢见着可怜的两小只,也想抱抱他们,但是必须得让她们知道严重性,下一次才不会乱跑,想到这,脸色没有缓和,依旧冷着脸:“以为装装可怜就行了?看来你们还是没有认识到危险性。” 她顿住了脚步,蹲下身来看着他们:“说一说,错哪了?” 赵珏垂下脸,知道装可怜是混不过去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亲,我错了,我不该一声不吭拉着沈荞姐姐出去玩的”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的错处。 沈荞也跟着说了,直到林鸢满意了,确实觉得他们知道错了,抱了抱他们,抹掉了赵珏脸上的泪水:“娘不是要训斥你,而是要你知道,只有爹爹和娘亲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不哭了,好不好。” 赵珏和沈荞经过这一次,乖顺多了,林鸢牵着他们的手,带回府去。 侠女在府里,早就急得不行,一直在等林鸢的消息。 看到林鸢牵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激动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沈荞身上有没有伤口,才询问:“你们去哪了,怎么到处乱跑,害我们担心得要死。” 沈荞乖巧的回道:“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 “嗯,乖荞儿。”说完,抱着她,焦急的心终于沉了下去,知道她不见了,心里着急的不行,,但知道林鸢出去找了,又怕回来的时候沈荞见不着娘亲害怕,她才忍着痛没有出府。 起了身,她又握着林鸢的一只手感谢道:“鸢儿,多谢你啊,否则我真的害怕死了,幸好荞儿平安回来了。” “没事,都是珏儿这小子,跑出去玩,要不然荞儿这么乖,怎么会为了把他追回来也跟着跑出去。” 想起两人差点被马车撞的事,林鸢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说:“这两个孩子差点被马车给撞了,幸好有个男子救了他们。” “差点撞了”侠女没法想象,“那他们没有受伤吧” 林鸢摆摆手,哭笑不得,还是安慰她:“没有,没有,不是说了有个男子救了她们吗” “那就她们的是谁?在哪,我要去感谢一下他” “早就走了,放心,我已经感谢过了,那个男子的名字好像叫阿航。” 侠女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很是熟悉,若有所思:“阿航” 见侠女似乎认识这人的样子,林鸢询问她:“你认识他” “有点熟悉,这个名字。” 侠女想半天也想不起来,林鸢见状,就向她告辞,带着赵珏回宫了。 但在回宫的路上,林鸢一直严肃着一张脸,赵珏也不敢再闹腾了,乖乖的坐着。 觉得他这个模样甚是可爱,林鸢忍着笑意,问道:“怎么了,突然这么安分,都不像娘亲那个顽皮的珏儿了。” 赵珏小手抓着衣带,纠结不已,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实话实说:“珏儿怕娘亲生气,珏儿今天已经让娘亲生气了一次,爹爹说,珏儿如果总惹娘亲生气,就会打珏儿的屁股,珏儿害怕挨板子。” 他平日里见过不少被杖打的宫女和太监,一想到自己也会像他们那样被打,就觉得屁股很痛。 林鸢听到是赵昀起的作用,故作生气:“哦,原来不是害怕娘亲,而是害怕爹爹打珏儿的屁股,所以今天才老实认错的,对吗” “不是的,珏儿也知道今天错了,娘亲,以后珏儿会改的,你不要告诉爹爹好不好。” 这下,林鸢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小鬼头还知道秘密了:“好,娘亲不告诉爹爹,那你告诉娘亲,街上好不好玩?” “好玩”随即,发觉不对,又改了一个说辞:“不好玩,好多马车的” 她把赵珏抱到自己腿上,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娘亲不怪你了,娘亲知道你喜欢去大街上玩,下次娘亲带你去。” 一听到娘亲不怪自己,还带自己去街上玩,就立刻拍着手掌:“好啊,娘亲不许反悔。” 赵昀这边,对运粮一事十分看重,从细节上都十分注重,本来可以安排自己的心腹与沈公子对接,但是他不放心,还是亲自去处理。 沈公子看到是赵昀亲自前来,十分惊讶,连忙走上前迎他,刚开口:“皇……” 就被赵昀打断了:“在外面称呼我赵老板就好。” 也确实,直接喊皇上容易引起注意:“是,赵老板。” “我带您去看一下我在京城的产业吧。” 赵昀点点头,沈公子又将自己的两个得力手下介绍给赵昀。指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男子说道:“这是阿斐” 又指了指另一个看起来木讷老实的男人:“这是阿航。” 相比于阿航那个看起来老实沉默的男人,阿斐的话就显得有点多。 他凑到了赵昀旁边,殷勤的为他介绍各个情况,说实话,嘴皮子挺溜,但是不是实话,就有待商量了。 “赵老板,我们沈老板可是可谓是见多识广,小的跟着他,可是学了不少知识,就那些玉啊,钗子啊之类的东西,小的不敢打包票能全分辨了出来,但是十有八九还是能判断出来他的价值。” 赵昀好脾气的,乐呵呵笑了一声:“看来,你也不差的。” “嘿嘿,还好还好,要说最好,还是得我们家老板,和他做生意,是稳赚不赔的,您放心啊,您跟我们老板是兄弟,以后您有事说一声,小的一定义不容辞。” 赵昀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挺结实的,就是里头不知道结不结实:“那就先谢过这位小兄弟了,不过,你们俩倒是很不一样,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阿航早就习惯了阿斐这个闷油瓶样的性格,以为是这位大老板不喜欢他这个搭档的性格,帮他解释:“唉,我这个兄弟就这样,性子沉默,见了生人就不爱说话。赵老板别在意,他不爱说话,我爱说话,赵老板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就好了。” 倒也不是计较说不说话,只是着实觉得这两个手下,一个话痨,一个木头,也算互补了。 沈公子带着赵昀转了许久,夜色渐渐暗下来了, 沈公子和赵昀两人在一个酒楼的包间内谈话,阿航和阿斐两人守在门口。 “这两人,皇上您觉得怎么样?” 赵昀想起两人的性子,回了一句:“尚可,你想安排他们送粮草?” 沈公子点点头:“他们两个是我的得力手下,这些年帮我做了不少事,经验也比较丰富,虽然一个爱说话,一个沉闷,倒也合得来。” “确实合得来。那就他们吧!不过,我再安排一些人手,跟着他们一起运送粮草把,毕竟这件事涉及太大,关乎边疆的将士,我始终不太放心。” 沈公子思考了一下,也觉得可行,就把阿斐和阿航叫了进来,跟他们说这件事。 但是一说出口,就遭到了阿斐的拒绝。 “老板,您还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吗,我们保管将那东西安安全全的运到边疆去,不用再派什么人手,派多了,人家还以为是些值钱的宝贝,不更遭人觊觎了吗” 他那两个手下不知道这批粮草多贵重,但是自己知道,虽然有经验,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还是不妥,这批粮草太重要了,还是多加些人手吧!” “唉哟,我的老板,您就相信我们吧,我们一定给您安全的送到。” 沈公子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赵昀截了话茬:“算了,这个小兄弟说得有几分道理,人多眼杂,说不定就有眼红的,低调点反而更安全。” 阿斐附和的说道:“是啊,还是赵老板更懂,您放心,赵老板,这粮草,我一定给您送到。” 见赵昀都这么说了,沈公子自然是无话可说了了,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赵昀和沈公子就目送着粮草运出去,但还没过几个时辰,阿航跑了回来,说是粮草不见了。 赵昀大怒,这可是要送往边疆的,还没多久,粮草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你确定,粮草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了。” 阿航是个沉默的,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实话实说:“那粮草运到中途,确实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他们不至于说谎,就为了骗这些粮草,但赵昀还是派人去搜查了一下,按照他们所说的,粮草在途中确实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第五百一十章:被抓 知道粮食无缘无故不见了,沈公子十分愧疚,因为这次虽然是自己手下丢的,但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弄丢了:“皇上,这次都怪我,应该多找些人看护着的。” 赵昀却不这么觉得,反而此事定有蹊跷:“你先别急着自责,粮食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没的。”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你那两个手下,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人?” 听赵昀这么问,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阿斐和阿航有问题?” 这二人毕竟是沈公子的得力手下,他也不敢一口咬定:“此事不着急下定论,我不确定主谋是不是她俩,但运送粮草一事,是他们负责的,若说粮草无缘无故在半路消失,他们毫不知情,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沈公子也觉得有理,忽然想起一事:“这二人,其实我也不清楚来历,只是他们二人在我手底下做了许久,做事靠谱,稳重,也就相信他们了。 “若真是他们二人所为,沈某难辞其咎,他们也任凭皇上处置。” 沈公子掷地有声,赵昀清楚他的性子,而且他又是林鸢的兄长,绝不可能是主谋,缓声道:“即便是他们犯得错,我也绝不可能罚你的,莫说我不肯,便是鸢儿,定会埋怨我的。” “这样吧,再让他们二人运送一次。” 沈公子不解,万一粮草再丢失一次呢,但赵昀绝不是那种白送一次的人,疑惑道:“皇上的意思是?” “让他们送一次假的粮草,我派人暗中跟踪他们,看看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假的粮草?即便是假的粮草,也是需要重量的,可是我们去哪找那么重的东西?” 轻飘飘的东西不好找,重重的而且廉价的东西可好找的多,赵昀指了指地上:“地上的石块不就是现成的吗,而且还烂大街,不要钱。” 既然想出计谋了,沈公子又再次把阿航和阿斐喊来了,跟他们说了这个事。 阿航依旧老老实实的不说话,阿斐却作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郑重其事的保证道:“赵老板,上次着实是我的失误,粮草无缘无故的消失,我也感到很生气,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做的事,要是让老子逮着他,定把他碎尸万段,您放心,这次我绝对紧紧看守您的粮草,平安的给运送到边疆。” “无事,上次的事也是我疏忽了,对了,要不这次我派些人跟着你们吧?”赵昀试探道。 果然,阿斐又拒绝:“不用不用,您放心啊,这次说什么也不会丢了您的货物。” “既然这位兄弟都这么保证了,我也不好怀疑你不是,那就拜托二位兄弟了,一定得帮我把这次的粮草安全的送到位。” 和阿斐谈了些上次运送的事,就不动声色的和沈公子相互对视了一眼。 第二日,林鸢想起自己的私产——酒楼,好长时间没去看看了,上次还是怀着珏儿的时候。 正好侠女也想要熟悉一下京城,林鸢就索性邀了她一起去。 侠女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鸢儿,这就是你的酒楼啊,太好了,你真厉害,居然能经营这么大一个酒楼。” 林鸢也被夸得不好意思了,羞涩道:“其实,我也很久没有来酒楼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个伙计眼尖,看见了林鸢,打趣道:“东家,你可算来了,这都多久了,你要再不来,我都觉得东家丢下我们这酒楼,自个逍遥去了。” 她也有点心虚,自己确实很久没来,偶尔想起,才来一趟:“那我来了,这下你大可放心了,我可没有丢下你们,自己浪迹天涯。” “是是是,东家说的是,是我嘴笨,那东家今天可要在这楼里吃饭,您的包间,一直没让人进去。” 正好到午膳的时候了,林鸢的肚子也有点咕咕作响了,也想让侠女尝尝楼里的菜:“嗯,今天在这吃,你快催厨房做几道楼里的特色菜系,我让我的嫂嫂尝尝。” 伙计应了声,就去催厨房了,林鸢也牵着侠女的手,进了包间。 也亏得林鸢是酒楼的老板,上菜的速度确实快。林鸢一直边给侠女夹菜,边介绍这些菜。 侠女还有林鸢这顿饭吃的心满意足,想着侠女还不熟悉京城,索性带着她,当饭后消食,在街上散步。 “鸢儿,真羡慕你,有自己的酒楼。” 沈家是善贾之家,也有许多产业,林鸢不解:“嫂嫂,你不也有自己的铺子吗?羡慕我做什么?” 铺子确实是有,但总感觉不是自己一手经营起来,也就没有多少心思,侠女是羡慕林鸢一步一步建立自己的酒楼,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两人闲聊时,街上突然一片熙攘,吵吵闹闹的,一下就蔓延到了二人这儿。 一行人横冲直撞,闹得街上不太平,混乱中,侠女的玉佩被那一行人给勾走了。 侠女摸摸腰间,发现玉佩不见了,焦急道:“鸢儿,我的玉佩不见了。” “你再找找别的地方有没有。” 侠女摸遍了全身,仍然没有找到,那块玉佩对她很重要的,一时慌了手脚:“鸢儿,怎么办啊,那玉佩很重要,是不是刚刚那群人撞到我的时候,把玉佩给勾走了。” 林鸢想了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拉住了侠女,让她不要着急,怕她一时冲动,觉得还是自己去找那块玉佩比较好:“你在这等着,我去替你拿回来。” 说完,就朝着那一行人的方向去了,却发现这群人越走越远,甚至出了城,到了城外的郊区。 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地儿,林鸢暗道,他们怎么会来这,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林鸢不敢出声,决定暗中跟着他们,不管了,还是玉佩比较重要。 最后,这一行人进了山里,林鸢跟着他们来到山里的一个仓库,仓库很大,但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林鸢等着他们进去,没过一会儿,又出来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林鸢抓住这个机会,进了仓库,发现里面竟然全是粮草,林鸢虽然惊讶,但管不了那么多,为今之计,还是先找打玉佩再说。 她在一个箱子旁边,发现了侠女掉的那块玉佩,想必是那人坐在了箱子上,玉佩也顺势掉到了地上。 但正准备出去,却发现那伙人又回来了,她只好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那什么老板,也真是太蠢了吧,上当了一次还不够,还想上当第二次?” “要我说,这些老板啥也不懂,就知道拿着几个臭钱,请人帮忙,结果被摆了一道,还笑嘻嘻的。”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 “还是京城的富商好骗啊,三言两语就骗过去了。” “是啊是啊,肥的流油,还蠢笨如猪。” 林鸢在角落听的津津有味,虽然不知道是京城哪个富商被骗了,但心里也为他同情一把。心里这么想着,脚却蹲的酸死了,刚动一动脚,旁边的一个石块就被林鸢的手不小心给碰了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那一伙人就是笑得再欢,也知道仓库进贼了,顿时收敛来了哄笑,全部面带警惕,拿起了家伙:“是谁?给老子滚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对面人多势众,林鸢也不想硬碰硬,最终被一个人给拎了出来。 “女人?你怎么进来的?” 林鸢不可能说自己跟着你们一路进来的,就找了个其他的说辞:“我是住在这附近的,上山来摘些野草,筐子被一只猴拿走了,我追着他才发现这里有个屋子,本来口渴,想来讨口水喝的,没想到你们就进来了。” “那你为什么躲起来?” “大哥,我害怕啊,你看看,你们有多少人,这不我一着急就躲了起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来想等着你们出去之后,我再偷偷溜出去,没成想,被你们给发现了,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但那问话的人还有几分聪明,卡林鸢穿着,哪像附近人家的,便是稍有资产的人家也穿不起这种材质,肯定编造谎话在蒙自己。 “这我做不了主,你已经进来了,也看清楚了这里都是什么,那就更不能放你离开了。” 林鸢还想辩解几句,那人却嫌烦,让人把她给绑了,还把她的嘴给塞住,不让她胡言乱语。 半晌,山上响起了动静,又车轱辘的声音响起,仓库一伙人兴奋了起来:“走,兄弟们去搬粮草了,把那个女人也带过来,看看头怎么处置。” 阿斐率先走在前头,他也是第一个知道抓了一个女人,还有点姿色,想起好久都没有碰女人了,心里直发痒,反正也是送上门的女人,知道了仓库的事,就不能活着了,反正都要死,还不如给自己快活快活。 “那女人在哪?带给我看看。” 林鸢被人扯着,毫不怜惜的被扔到了阿斐的面前,刚想把手伸过去,摸摸她的脸蛋,就被阿航的手阻止了:“你不能碰她” 阿航见过林鸢,自然是认得她的,他怎么可能看着阿斐去玷污林鸢。 第五百一十一章:找到丢失的粮草 “你拦着我做什么?”阿裴见阿航一直在阻拦自己,不悦地看着阿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不会伤害人的吗?”阿航有些震怒的看着阿裴。 谁知阿裴竟然嘿嘿一笑:“我又没有要伤害到她,只是玩玩而已。” 听到阿裴这话,阿航终于忍不住对他动手了,只见阿航一拳打在了阿裴的脸上,阿裴一时不察,竟然被打倒在地。 “阿航,你竟然打我?”阿航这一拳可不轻,阿裴从嘴里吐出来一口鲜血,愤恨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阿航。 “我要打死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阿航说着,正要上前打阿裴。 阿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也不会白白的挨了这一拳,迅速的站起身同阿航打了起来。 很快,阿航就不是阿裴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这就是你惹我的下场,让你背叛我,看我今天打死你。” 阿裴说着正要继续,却忽然听到手下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不好了,老大,山间已经被官兵团团包围了。” “什么?该死的,这种时候来捣乱。”阿裴咒骂着,随后看向阿航:“今天先放过你,等我解决掉官兵们再来收拾你。” 说完,阿裴就快速的出了门,当他来到门前的时候,就见到是赵昀和沈公子带着人将他们给包围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公子和赵公子啊。”阿裴见到赵昀和沈公子,开始有些许的惊讶,随后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 “我们也没想到竟然是你,阿裴。”沈公子见到偷粮食的人竟然是阿裴,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不错,正是我。” 阿裴看到沈公子和赵昀同时出现在这里,知道这一次的运粮是他们的计谋,“你们没想到吧?” 沈公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阿裴:“是啊,没想到我竟然识人不清,养了一条狼。” “劝你还是早点交出粮食,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昀面无表情的盯着阿裴,对于此时阿裴出现在这里,赵昀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吃惊,一开始他就怀疑这个阿裴有问题,如今阿裴出现在这里像是在印证他的猜想一般。 “你们能怎样,不要以为你们是官,我们就要怕你,我们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看谁能斗过谁。” 阿裴及他的手下手里拿着武器,敌视着赵昀和沈公子他们。 “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打得过这些官兵吗?”赵昀丝毫没有将这几个小喽啰放在眼里。 “打不过,我们也要打,这都是你们逼我们的。”阿裴大声的吼着。 当阿裴离开的时候,阿航就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他慢慢的走到林鸢的身边:“夫人,我给你松绑,一会趁他们不注意,赶紧离开这里。” “阿航,那你呢?”林鸢担心的看着浑身是伤的阿航。 阿航一边为林鸢松绑一边对他说:“阿裴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不行,要走我们就一起走,正好现在趁着阿裴不在,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被解绑的林鸢拉着阿航的袖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可阿航还是摇了摇头:“不,你听我说,如果让阿裴发现你离开一定会追你,我在这里还能阻挡他一会,到时候就会给你逃跑的时间。” “可是......。”林鸢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阿航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夫人你再不跑,我们两个就都跑不了了。”阿航一下子将林鸢推出门外。 林鸢见状只好向阿航保证着:“阿航,谢谢你,你等着,我去找人来救你。”得到阿航的应答,林鸢这才拔腿向仓库外走去。 “阿裴,你还是投降了吧。”赵昀看着面前阿裴的几个手下,好言相劝着。 谁知阿裴听到赵昀这话,冷哼了一声:“投降?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要么今天你们杀死我,要么我们就杀了你们。” “杀了我们,你有这个本事吗?”见阿裴是如此的执迷不悟,赵昀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沈公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阿裴:“阿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可不像你那样装圣人,这些粮食要是都卖掉,我们一定会发大财。”阿裴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着身边的人。 “阿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沈公子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因为你又傻又蠢,竟然和官家勾结,不知道自古以来官商不同路吗?你竟然还要帮着他们。”阿裴气急败坏的嘲讽着沈公子:“你这样的人就是永远做不好商人的。” 顿了一下,阿裴又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来帮你一把,让你丢了粮草,看你怎么和官家交代。” “你想的还真是周全啊。”沈公子没有说话,而是赵昀开了口。 “不周全岂不是早就被你们官家抓了去吗?” “你就不怕我们禀明皇上?将你问斩?”沈公子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昀,对阿裴说道。 不料阿裴听到这话,笑得更加猖狂了:“天高皇帝远,他岂会知道粮草有没有丢失,再说了如果不是被我拿走,这些粮草到边疆也就会剩下一点点。” “你还真是不知悔改,不停劝告的人下场会是什么,你想想,你就忍心看着这群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和你落得同样下场吗?” 听到沈公子的话,阿裴陷入了沉默之中,虽说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但是毕竟这都是跟着他许久的兄弟们,早已经是一家人了,他真的忍心吗? 看到阿裴犹豫,赵昀和沈公子相视一笑,赵昀正要给身边的侍卫首领使眼色的时候,忽然发现了在阿裴一群人身后的林鸢。 “鸢儿?”赵昀有些诧异的看着身后的林鸢,实在是想不到林鸢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而林鸢出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赵昀和沈公子,虽然震惊,但是看着他们和阿裴周旋的场面也不好开口。 阿裴不经意的抬头就看见了赵昀眼中的诧异,于是顺着赵昀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发现了林鸢。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裴一个闪身就将林鸢抓住了。 赵昀和沈公子看到这场景,惊呼出声:“阿裴,你要做什么?” 看到赵昀和沈公子的这个反应,阿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来,这个女人对你们很重要呢,早知道我就早点将她抓来了呢。” “你放开她,我们有话好好说。”沈公子和赵昀两个人紧张的看着被阿裴抓着的林鸢。 “哈哈,这可是这个女人自己送上门来的,若不是你们来捣乱,现在的这个女人恐怕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了,哈哈哈......。”阿裴哈哈大笑着,丝毫没有看到赵昀眼中的怒火。 “阿裴,好歹我们曾经也主仆一场,我现在劝你赶紧放开她,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想到的。”察觉到赵昀生气,沈公子连忙拦着他,示意他不要动。 “抓着她是死路一条,放开她也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还不如用她来换我的自由。”说着,阿裴将手中的匕首离林鸢脖子又近了点。 “你不要乱动,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一定会给你解决的。”赵昀说出这句话,声音都在颤抖。 “好,既然你爽快,我也就不和你们浪费口舌了,我要你们现在就放我们离开这里,否则就别怪我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好,只要你能放过她,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事已至此,赵昀只好答应了阿裴所有的要求。 “赵昀不要,你不能放他走,不然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林鸢忽然大叫着。 “死女人,你给我闭嘴。”阿裴气急败坏的咒骂着。 “阿裴,你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沈公子看到阿裴竟然真的要对林鸢下手,连忙出声阻止着。 “你们到底放不放我离开?”阿裴此时也不想再和他们废话。 “放放放,我们放你离开。”和沈公子焦急的神情相反的是赵昀竟然异常的平静。 林鸢此时也静了下来,她给赵昀使了个眼色,赵昀立刻会意,给身后的侍卫首领打了个手势。 就在阿裴还劫持林鸢威胁赵昀的时候,有几个官兵偷偷的来到了阿裴的身后,趁着阿裴分心的时候,一举将阿裴拿下。 就在阿裴被抓着的时候,阿裴的手下也被人抓了起来。 赵昀眼疾手快的将林鸢拉进自己的怀里:“鸢儿,你没事吧?” 林鸢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了,还有阿航,是他救了我,他被阿裴打成重伤,现在生死不明。” 沈公子听到林鸢的话,连忙派人进去寻找阿航。 “你们还真是卑鄙。”已经沦为阶下囚的阿裴还不甘心的说着。 很快官兵将整个仓库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丢失的粮草,“启禀皇上,粮草都在这个仓库里。” 赵昀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看向阿裴:“我们不卑鄙又怎么能抓到你呢?”随后站起身吩咐侍卫将阿裴和他的手下带回去,听候发落。 第五百一十二章:帮助难民 当沈公子进去找到阿航的时候,发现阿航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阿航,阿航醒醒。”沈公子见状连忙走了过去,将阿航摇晃醒。 “沈公子?”阿航睁开眼睛就看见沈公子在自己的面前。 沈公子看到阿航在这里心中大感到失望:“阿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也和阿裴勾结?劫持了那些粮草?” 阿航听着沈公子的话,久久没有回答,沈公子见阿航不说话,就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吩咐旁边的官兵将他抓起来。 “来人,将他抓起来。” 很快就有两个士兵上前将阿航抓了起来,当阿航被两个士兵压着走出了仓库的时候,林鸢看到阿航被抓,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沈公子。 “哥,你为什么要抓阿航?他刚刚还救了我呢。”若刚刚不是阿航阻止着阿裴,恐怕就要被阿裴得逞了。 “阿航他和阿裴两人勾结,意图劫持粮草,所以我才会吩咐人将他抓起来的。”沈公子淡淡的说着这些话,仿佛在宣判阿航以后的命运。 “这不可能的,阿航他是个好人,我相信他的为人。”林鸢还在一边为阿航不停的辩解着。 “妹妹,现在事情都已经成定局,如果阿航没有和阿裴勾结,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一切都说不通啊。” 听到沈公子的话,林鸢陷入了沉默,是啊,如果不是和阿裴勾结,那么阿航在这里做什么? 见林鸢不说话,沈公子便吩咐那两个压着阿航的士兵,将阿航带回去。 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阿航突然挣扎了起来,那两个看管的士兵一时不注意,竟然让阿航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犯人跑了,快去追。”坐在马车里的赵昀和沈公子听到这话,丝毫没有犹豫,就运着轻功向阿航逃跑的方向飞去。 赵昀和沈公子一直追阿航,直至追到了城内的贫民窟中才发现阿航不见了踪迹。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看起来如此破烂不堪?”沈公子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贫民窟。 赵昀没有说话,但是木工也是在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地方。 “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贫民窟?”忽然沈公子想起来之前经商的时候常常听到人们提起过贫民窟,看着面前破烂的地方想必就是人们口中的贫民窟了。 赵昀和沈公子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贫民窟,当他们看到贫民窟里的人用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时候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跑了出来,看到衣鲜亮丽的赵昀和沈公子,好奇的目光不停的瞄向他们。 “大哥哥,你们是天上派下来的神吗?” 沈公子听到他说这话,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沈公子在小孩子面前蹲了下来:“我们不是神,是人。” “可是我娘说,发着异样光彩的就是神,你看看你们穿的完全和我们不一样,所以我看你们就是神,大哥哥,你们可不要欺骗小孩子。” 瞧面前的这个小孩子口齿伶俐,赵昀和沈公子不由得眼中带起了笑意。 “大哥哥,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是来救我们的吗?” “我们是来这里找人的,不知道小乖乖,有没有见过一个叫阿航的人?”沈公子温柔的和那个孩子说话,看着面前聪明伶俐的孩子,他打心眼里喜欢。 “阿航哥哥?你们找他做什么呀?”小孩子一听到阿航的名字,谨慎的看着赵昀和沈公子。 见小孩子听到阿航的名字竟然是这种反应,赵昀和沈公子就断定面前的小孩子一定是认识阿航的。 “我们找他有些事情,小乖乖,你带我们去找阿航哥哥好不好?” 那个小孩子想了想,又看了看面前的赵昀和沈公子,觉得他们并不是坏人,于是就点头应了下来了。 “好啊,阿航哥哥现在一定在家中,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说完小孩子就向前方跑去。 那个小孩子带着赵昀和沈公子七绕八绕的来到了一个破屋中。 小孩子兴奋的指着前面的破屋大叫着:“大哥哥,前面就是阿航哥哥的家了。” “多谢你小乖乖。”沈公子为了答谢这个小孩子,特意从袖口里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那个小孩子的手中。 “这个东西你拿回去交给你的爹娘,切记不要弄丢了。” 小孩子现在还不认得钱是什么东西,是听到面前的大哥哥这样说,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到小孩子跑远,赵昀和沈公子这才恢复了以往冰冷的神情,向破屋走去。 此时的阿航丝毫没有想到赵昀和沈公子竟然会追来这里,当他看到赵昀和沈公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 “阿航,事到如今你还想逃去哪里?”沈公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明明是平日里看起来最老实的那个人,怎么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和你们走。”阿航自知自己逃不过了,所以低着头走到了赵昀和沈公子的面前。 正当沈公子和赵昀要带阿航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两个孩子跑了出来跪在了赵昀和沈公子的面前:“求求你们不要带我们哥哥走。” “求求你们,不要把我们哥哥抓走,哥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我们吃上饱饭,他也是迫不得已,求你们不要抓走他。” 不等赵昀和沈公子说话,忽然从外面走来许多的难民,他们都是来为阿航说好话的。 “两位官爷,阿航他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将他抓走?” “是啊官爷们,阿航他可是一个大好人,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官爷们,求求你们了,我们一家老小都是靠阿航的救济才能苟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是阿航,我们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是啊,阿航他是一个大好人,他不仅要养活自己的弟弟妹妹,还要养活我们这群人,求求官爷饶他一命。” 见门口堵着的难民越来越多,沈公子不由得看向一边的赵昀:“现下这可怎么办?” 赵昀没有回答沈公子的话,而是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跪在一地的难民们,缓缓地开了口:“阿航他犯错了,自然是要用国法来处置他,这和他是不是好人没有关系。” 随后赵昀看向一边的阿航,郑重其事地向阿航保证道:“阿航你放心,我会派人照顾好你的亲人,还有这里的难民们的。” “谢谢你们。”阿航,诚心诚意的向赵昀和沈公子道了一声谢,转身便看下那些难民们。 “各位乡亲们,我的确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官爷们才会将我抓走,希望你们不要再为我求情了,我愿意和官爷们走。” 当阿航说完,赵昀就示意侍卫首领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好让他们离开。 在难民们万分不舍的情况下,赵昀和沈公子终究是带走了阿航。 当他们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赵昀并没有回去,而是吩咐自己的手下,将小仓库里所有的粮食运出去。 “来人。” 一边的侍卫首领很快就走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吩咐人将这些粮食运出去,不必要保证万无一失。” “是,属下领命。” 吩咐好了一切,赵昀这才上了马车,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向京城走去。 林鸢并没有跟着赵昀和沈公子回宫,而是来到了沈家人的家中。 “嫂嫂,你看我把什么给你拿回来了。”林鸢像是变戏法一般的将侠女的玉佩从身后拿了出来。 “太好了,我的玉佩终于回来了,谢谢你鸢儿。”侠女激动地将林鸢抱在怀里。 没过一会儿后,沈公子也从宫中回来了,见到沈公子回来,林鸢有些担心的向他问阿航的事情。 “哥哥,阿航现在怎么样了?” 沈公子走到她们的身边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后,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已经被收押大牢了。” “啊?皇上真的要判他?”林鸢明显有些吃惊。 沈公子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办法,谁叫他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偷给边疆战士们的粮食。” “这里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皇上他不会如此糊涂,不审就会将他斩了吧?” 世上敢骂皇上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林鸢一个了。 沈公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林鸢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帮助贫民窟的那些难民们。” “贫民窟?”一边的侠女捕捉到了沈公子话语中的重要字眼,疑惑不解的看向沈公子。:“怎么?难道这京城中也有贫民窟?” 沈公子点了点头,随后便将今日下午发生的一切说给了林鸢和侠女听:“阿航偷粮草就是为了那些难民们。” “他们还真是太可怜了。”侠女和林鸢听了以后,发出了这一句感慨。 “不知道哥哥你想怎么帮他们?我也加入。”林鸢满脸激动的说着。 “帮助他们自然是要出资了,给他们买些衣服和吃食,帮他们盖房子。”沈公子说着自己的计划。 “正好,我也可以来帮忙。”当沈公子刚刚说完计划的时候,身后传来赵昀的声音。 第五百一十三章:请求帮助 三人一同发放粮食,衣物等物资,平民窟里的人,不断的感谢这三人,并且宣称他们就是活菩萨。 一个妇人带着孩子,喜极而泣,拉着孩子,给林鸢等人下跪:“你们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没想到世上还有你们这样的好心人,我给你们跪下了。” 此话一出,贫民窟的所有人,也一窝蜂得跪了下来。 “是啊,你们就是活菩萨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三人不过想要帮助他们,哪里受得起这么大的礼,纷纷让他们起来。 林鸢有些感动,还有些心酸:“我们也只是尽一尽绵薄之力罢了,这些东西,不过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对你们有帮助,你们也不要跪我们了,都快来领吧!” 沈公子也劝道:“是啊是啊,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一点绵薄之力,你们快快起来吧!” 这话一出,他们纷纷才起身,开始排队领物资,三人手忙脚乱的分发物资,忙里偷闲,双双对视了一眼。 好不容易分发完了,三人也筋疲力尽,坐在长长的木凳上休息。 “我总记得这场面,似曾相识”林鸢脱力的对他们二人笑道。 赵昀有点惊讶于她的记忆,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宠溺的调侃道:“鸢儿真是有了珏儿之后,记忆里不复当年啊!莫不是忘了,我们以前也曾分发过物资。” 沈公子听了这番话,也哈哈大笑,一时间,酸痛都消失不见了。 “你们也就会取笑我。”拿起桌上一碗水,咕噜咕噜喝了半碗,重重的放下去,碗里的水溅出了星星点点。 第二日上朝时,不知谁将此事传于众大臣之间,众大臣在朝堂之上纷纷夸赞赵昀的勤政爱民。 丞相带了一个头,率先提出此事:“臣昨日得知,皇上以个人的名义,发放了物资给贫民窟,皇上自继位以来,事事妥善处理,勤政爱民,是我朝之幸。” 书生也应和道:“是啊,皇上如此仁政爱民,是我朝百姓之幸!” 有这二人带头,众大臣一并说道:“皇上如此,是我朝之幸。” 赵昀说了一句起身,就谦虚的回道:“朕自继位以为,不敢一日懈怠政事,这是朕该做的事,众大臣不必如此。” “皇上不必如此,皇上乃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是啊” 众大臣你一嘴,我一嘴都,话题都在夸赞赵昀做的事,朝堂氛围融洽无比。 两年后 御花园内,一个灵活矮小的身形在凉亭旁不断地跑动,手上牵着一个半大点的风筝,春天的风很凉也很暖,将那风筝吹得远远的高高的。 一群宫女、太监护着这个小不点样的孩子,生怕他摔着了,三岁正是好动又活泼的年纪。 此时赵珏的话,说得比两年前那囫囵吞枣的语句,清楚多了,语气中满是小孩儿的天真:“娘亲,你瞧,珏儿的风筝飞得又高又远,那只鸟儿也飞不过他。” 林鸢眼神也正高兴的看着他:“是啊,珏儿放得风筝可真好,小心些,不要让鸟儿将那风筝给啄了。” “才不会呢”话一刚出,那鸟儿似乎听得懂林鸢说话似的,飞到风筝旁边,一口啄破了那纸糊的风筝,赵珏一下“哇”的哭了出来,“娘亲和这鸟儿是串通好的,觉得珏儿的风筝放得好,就嫉妒珏儿,让那鸟儿啄了珏儿的风筝。” 风筝破了洞,风呼呼呼的灌进了那个洞,自然飞不起来了,没坚持多久就掉了下来,他心疼得捡起来,看了看那个破洞,心里难受得紧。 他不服气的拿起风筝,放在林鸢面前:“娘亲得赔珏儿一个风筝。” 林鸢也没想到自己话这么灵,但珏儿哭哭啼啼的样子着实可爱,脸上的肉粉嘟嘟的,没忍住,亲了一口:“好好好,娘亲赔你一个,珏儿想要什图案的?” 赵珏认为刚刚那个风筝不够威猛,才惹得鸟儿来啄,换个威猛些的,定是不敢再来了:“珏儿想要大鹰的图案,娘亲得做得威猛些,便是娘亲再令那鸟儿来啄,它也是没那个胆儿了。” “哟,咱们珏儿都知道鸟儿的心思了,真聪明。”林鸢也没想到珏儿能说出这些聪明话来,小动物确实懂得趋利避害。 突然想起,他已经快三岁了,过不久,就到他的生辰了,心头就浮上了一个主意:“不如,珏儿生辰那日,娘亲私下找个手艺人,替你做个高大威猛又结实些的风筝?” 赵珏当然巴不得,连忙拍手叫好。 赵昀听大太监说了林鸢两母子的位置,也就来了御花园,正好听到这句话:“珏儿又在向娘亲讨些什么?” “才没有,是娘亲弄坏了珏儿的风筝,娘亲赔给珏儿的”想起刚刚娘亲说自己的生辰,每年生辰他都收到了许多生辰礼,可多好玩意儿了:“爹爹,要送珏儿什么生辰礼。” 赵昀早就琢磨着赵珏的生辰了,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抱在怀里,和林鸢讨论这次生辰的举办:“珏儿这次,就替他办个生日宴吧,宴请各国。” 旁人不知赵昀的心思,她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枕头人还能不知吗?举办生日宴,宴请各国是假,向别人宣告他的继承人是真,但心里仍是百感交集,一时有些忧愁:“会不会早了些?” “不早了,其它国家都是百岁宴就宴请了,咱们珏儿已经算晚了。” 林鸢有些担忧,但还是同意了:“好吧。” 赵昀看出了她的担忧,但是这是他作为太子,必须得经历的:“鸢儿,别担心了,有我在。” 林鸢这才点点头。 这次生日宴办得极其盛大,向各国王公贵族都发出了请帖,京城里一下涌入了许多别国人。 南疆也派了圣女作为代表前来赴宴,但她也不只是单纯的赴宴,而是另有他求。南疆不想别的国家,权力的纷争十分激烈,前段时间,局势混乱到敌我不分的状态,南疆现在可谓是人心惶惶。 这种时刻,像这种帖子根本没有空前来,而今前来,定是另有所求。 圣女此时已到驿站,她静静的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一时有些羡慕,心里泛起微酸。 贴身婢女的眼色佳,瞧出了她的困扰:“圣女不必担忧,此次进京,我们定能寻得皇帝的帮助。” 她收回目光,面色担忧,也不去确信此次能得到帮助,不过是抱着“能得到一个助力也不错”的心思前来的:“可是,我怕他并不一定能帮助南疆,南疆此时动荡不安,能看出局势的人,都不一定能伸出援手,不帮助太后一脉,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凭着您同那皇帝的交情,这种事他应该能帮吧,毕竟您也曾帮助过他多次的” 尽管帮助过赵昀许多次,也有些交情,可现在他是一国皇帝,考虑得比以前多,况且已经这么久未见了,而且他一相助,必定涉及两国之事,动作太大了:“这事涉及两国,他贵为一国皇帝,牵一发而动全身,未必肯帮助我们。罢了,我寻个时日,进宫见一见他。” 她带着任务而来,终是在宴会的前一天,递了拜帖进宫。知道圣女作为南疆的使者,赵昀搞到惊讶又有点好奇,毕竟曾经她同自己有些交情,但今日并不是宴会开始的日子,不知道早早的递帖子做什么。 圣女端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看着主位上的赵昀,有些陌生,比从前见到的赵昀,多了份威严。想到要开口的事,沉默不语,抿了一口茶,想着该如何开口。 赵昀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局面:“圣女,多年不见,你和玖狐过得可好。” 圣女想到如今自己和玖狐的处境,眼底发涩,摇摇头:“不太好。” 太后的势力比想象中的要大,以自己和玖狐的力量和她抗衡,胜算并不大,所以她才想来寻求赵昀的帮助。 闻言,赵昀这才发现,圣女的神情不太对劲,估计是南疆出什么事了,关心道:“可是南疆出事了?” 圣女点点头,斟酌了一下,反正也瞒不过,索性实话实说,赵昀说不定会心生同情,帮一把:“我和玖狐低估了太后那一派的势力,我们同她斗了许久,都没能收回她的权力,而且单凭我和玖狐的势力,恐怕能以和她抗衡,毕竟她积威已久。” “那现在南疆如何?” “情况不好,南疆权力斗争,局面动荡,百姓也不安,我们想尽早结束这种局面。” 赵昀想了想,确实,斗得越久,百姓越受苦,国的根基终究是百姓,拖得越久,即便胜利了,终究是千沟万壑,内部也破烂不堪了。 “那你们想好怎么对付她了吗?” 圣女吸了一口气,正视赵昀的眼神,艰难道:“关键在你?” “在我?”赵昀不解,自己又不是南疆的人,但赵昀也不蠢,圣女说了这番话,他仔细想想,就琢磨出来了。 “你们想要借助我的力量来对付太后?”赵昀说出了圣女心中所想,“这事我得考虑一下” 圣女不着急,点头,应承了这句话。 第五百一十四章:遇见赵珏 圣女知道赵昀的心思,这件事确实不好草草下定论,毕竟事关两国。但意识到赵昀还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肯考虑一下,她还是很欣慰的。 既然已经说明此行来得目的,那就不好再打扰:“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你若是考虑好了,派个人回话便可,多谢!” “嗯,我考虑过好,就给你回话,慢走!”赵昀也客气的说。 圣女出殿后,一直守在宫殿外的贴身婢女跟上她,悄悄凑近她的耳边细声说道:“圣女,太后派了身边的婢女青岚过来伺候您。此刻就在宫外候着,要不要喊她进来。” “青岚?过来伺候我?”圣女冷冷一笑,语气充满了讽刺“是伺候我,还是监视我?她已经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了,要靠自己的婢女来监视我。那她可有说什么?” 贴身婢女躬身回道:“她只说了自己是太后派来贴身伺候您的,其余的一概不说。” “不说定是心虚,做贼的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不过太后派来的,拒了也不好,一时也不好拿她怎么办,斟酌了一下,“你这些天盯着她点,看看她是什么心思。” “是” 圣女盯着宫外,面无表情,眼神淡然:“喊她进来吧,太后派的也不好撕破脸。” 贴身婢女回了一声“是”,就去宫外把青岚领了过来。 青岚见到圣女之后,行了一个礼:“参加圣女。” “嗯”圣女轻轻地回了一句,眼神也不给一个,敲打了她一句,虽然觉得毫无作用:“既然是太后派来的,以后就好好跟着我吧,若是让我知道你生了二心,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青岚毕竟是个机灵的,才会被太后派来监视她,毕恭毕敬:“是,奴知道了。” 反正圣女也没指望着这句警告的话能起作用,转身就往皇宫大门走去,准备回驿站,却在半途上碰上了一个跑着的小孩子,身边也没跟个宫女太监之类的。 小孩儿不过到圣女膝盖附近,跑得跌跌撞撞,,能看出年岁不是很大,光顾着身后有没有宫人追来,撞上了圣女一行人。 “唉哟,疼死我了,谁摆了一个石块在前头。”赵珏撞上了圣女的膝盖的骨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短小的双手摸着被撞疼的脑袋。 这就是刚刚因为待着寝宫着实无聊的赵珏,这几日因为举办宴会的缘故,赵珏被禁着只能在皇子寝宫附近玩耍的赵珏,但那地方早就玩厌了,他又是个坐不住的性格,哪肯乖乖的待着,这不,趁着宫人不注意,寻了个机会就跑了出来。 圣女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很是稀奇,探寻的目光围绕着他,光是这身衣裳,便能看出定是哪家的公子,但是他又似乎对宫中很熟,而且说话也毫无顾忌,那定是赵昀的小皇子了。 青岚也在暗暗关注这个孩子,见这孩子大大咧咧的在宫中畅通无阻,猜测这个孩子的身份,心中生起了一些小心思…… 她装作不知道赵昀的身份,蹲下来扶起他,逗弄道:“这是哪家的公子,生得这样白净可爱。” 赵珏被圣女扶起后,觉得这个姐姐的衣服奇怪得很,但是生得美,也不吝啬自己的名字:“我是珏儿,娘亲和爹爹都喊我珏儿,漂亮姐姐也喊我珏儿吧!” “珏儿啊”圣女没想到林鸢和赵昀的儿子这般好玩,回答起话来,一本正经,“那姐姐就喊你珏儿了。” “姐姐这儿有个好玩的玩意,你要不要瞧瞧?” “好玩的?”赵昀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想看看是啥玩的,忙应道:“珏儿要看看的” 圣女拎出一只白白胖胖的蛊虫,晶莹剔透,性情纯良,无害,也不会咬人,最适合给小孩子玩,她本来打算掺入药中的:“你瞧,这个小玩意,你可喜欢?” “哇,它好漂亮啊!”赵珏不住连连赞叹,他从未见过这么稀奇的虫子,比蝴蝶还要好看,小小的,白白的。 圣女满意的看着赵珏和蛊虫玩得很开心,感叹道赵昀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但是还没玩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了宫人叫喊的声音。 赵珏耳朵尖,比圣女还早听见这声音,心里着急,也没有心思和蛊虫完了,向圣女求助:“漂亮姐姐,能不能帮帮珏儿呀?” “帮珏儿什么呀?”圣女不慌不忙的眯着笑眼,看着赵珏在原地干着急。 他伸出胖胖的小手,指着不远处的宫女,堂而皇之的污蔑道:“他们都是一群坏人,想要把珏儿抓回去,漂亮姐姐能不能和他们说一说,珏儿不在这儿啊?” 圣女继续逗着他,好似没有看出他焦急的神色,做出担忧的表情:“啊?那这不是骗人吗?骗人可是要挨打的!” “不会,不会,娘亲说,只要是帮助人,就不是骗人的。”说着,拉着圣女的双手,撒娇道:“漂亮姐姐就帮帮我吧!” 抵不住他的撒娇,叹道:“好吧!那我今天就帮帮你吧!” 说罢,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假山,指着那:“喏,瞧见那座假山了吗?你可要好好的躲在那,不许发出声,否则姐姐也救不了你了,知道吗?” 赵珏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做出封住嘴巴的动作,用两条小短腿跑到假山后,躲了起来,煞是可爱。 圣女忍住笑,轻咳了一声,重拾脸色面对宫女。 由于她不是第一次进宫,大部分宫女也认识她,认出后,行了一个礼:“圣女安好,奴婢斗胆,圣女可有见过小皇子,大抵三岁孩童穿着青色的衣裳。” 圣女面色淡然,好似刚刚同赵珏玩耍的不是她一样,皱眉询问道:“小皇子?未曾见过,我这一路上没有见过一个人,便是宫女的身影也见得稀少。可是为了此次宴会?” “是,皇上十分重视小皇子这次的宴会,所以宫女、太监们都去布置了,所以圣女才很少见到人。” “嗯,原来是这样啊!” “既然圣女无事吩咐,那奴婢就先去寻小皇子了,奴婢告退!” 宫女走了之后,圣女朝着假山挥挥手,示意赵珏出来。赵珏没想到这个漂亮姐姐怎么靠谱,一下就把宫女打发了,甜甜的谢谢她,二人玩耍了一会,圣女才出宫。 回驿站的路上,青岚拿不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但是圣女对这孩子的态度,着实不明,一个普通孩子,怎么能得她的多般关注。 而在圣女离去之后,赵昀在殿里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帮助圣女还有玖狐对抗太后,先不说能不能胜利,便是他直接干涉南疆内部斗争,也会影响自己国家的政事。 而且自己代表的自己国家的态度,公开支持圣女那一派,大臣那边未必会同意,特别是文臣的那一张嘴,定是不停,到时候奏折还指不定得说些什么。 这事处理起来着实头疼,不帮有损情分,帮,但又不是自己说了算,他得为自己国家考虑,不能将百姓置于危险境地。 想起明日就是珏儿的生辰了,得同他说说明日该做些什么,就离开了大殿,往赵珏的寝宫走去,才发现,赵珏不见了。 “怎么回事,珏儿怎么不咋殿内。” “皇上息怒,其他宫人们已经去寻小皇子了。” 圣女一行人到了驿站后,她心中一直在考虑如何见林鸢,刚刚在宫里,青岚一直跟着,自己这么可能带着青岚去见林鸢,只好先回驿站想法子。 青岚一直守在房门,看着一旁的贴身婢女,示意她将耳朵凑近,和她说了一通话后,向她确认:“一定得把她引开,知道吗?” “是,奴一定将青岚引开。” 得到保证的圣女,放了点心,自己这个贴身宫女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应该足够将那个青岚给引开了,那时她的关注不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定然能够离开。 早在圣女和贴身宫女在房间探讨如何将青岚引开的时候,青岚在门口和一个婢女悄悄谈话。那是太后帮助青岚做事的一个宫女。 “你去帮我查查一个人,宫里的。” “查谁?” “一个三岁孩童,白白胖胖的,叫珏儿的。” “是” 贴身宫女推开门,就看见青岚在和一个人说话,一时心生好奇:“青岚姐姐在和谁说话呢?” 青岚脸上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转过身,笑道:“一个刚来伺候的婢女,正问我如何伺候好主子呢?” “哦,原来是这事呢?这位妹妹,那你可真没问错人呢,青岚姐姐要不是因为伺候太后,伺候得极好,也不会被派来伺候我们主子呢!”说完,捂着帕子笑了几声,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奖。 青岚毫不意外,她都不知道听过多少这种话了:“妹妹伺候得也很好的,要不然怎么在圣女身边这么说得上话呢!” 两人你来我往,处处是争锋相对,而那个宫女在他们掐起来的时候,就匆匆告退了。 贴身宫女还记得圣女吩咐自己的事,不知道和青岚说了什么,就一起下楼了。 圣女见此,乔装打扮了一番就再次进宫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太子被人跟踪 赵珏正要回宫却忽然敏锐的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自己,他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察觉到后面的人也停下了脚步,于是赵珏微微一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身后跟踪的人显然没想到赵珏竟然会加快脚步,一时间竟然有些跟不上赵珏了。 等到那人终于跟上赵珏的时候,又见赵珏停下了脚步,那人没有法子,只好也停下了脚步。 赵珏见那人还在穷追不舍,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继续向前走着,如果那人的注意力没放在他的身上,一定会发现周边的环境有多偏僻。 带着身后的‘尾巴’七绕八绕的走进了一个假山里,看着那个宫女出现,并且找不到自己的时候,赵珏脸上露出了不属于两岁孩子的笑容。 “还想跟着本太子,真是痴心妄想。” 那个跟踪赵珏的宫女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跟丢赵珏一个小孩子,只见她慌里慌张的四下寻找着,但是都没见到赵珏的影子。 赵珏见那个宫女找不到自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高兴的离开了这里。 那个宫女知道宫中地势特殊,所以索性就放弃了寻找,只好回驿站向青岚禀报情况。 “姑娘,奴婢无能将赵珏跟丢了。”宫女小心翼翼的对着青岚道。 青岚听闻宫女竟然将赵珏跟丢了的时候,勃然大怒:“什么?一个小孩子竟然也会被跟丢,你是干什么吃的?” “奴婢知错了,还请姑娘饶了奴婢吧。”那个宫女害怕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向青岚求饶。 青岚知道此时生气也无用,只好忍着怒气,再让那个宫女去探消息:“若是这次你再做不好这件事,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是,是,多谢姑娘。”那个宫女如释重负的离开了青岚所在的驿站,差一点自己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当宫女离开的时候,青岚站在窗边思索着,不知道是这个宫女太废物还是赵珏太过狡猾,随后青岚摒弃了自己的想法,赵珏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察觉到有人跟踪她呢。 圣女为了不引人注意,于是就从偏道进了宫,当她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守卫森严,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正当她想法子如何进宫的时候,正巧遇见一个出宫采购的宫女。 她便跟着那个宫女来到了一个巷子里,趁宫女不注意,一下子打晕了她,并且将自己的衣服和宫女的衣服换了下,这才拿着东西大摇大摆的向皇宫走去。 “什么人?”门口的侍卫见圣女身着宫女的服装,疑惑不解的看着圣女:“你不是刚刚出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圣女低着头向侍卫解释:“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去买一些东西,可是当奴婢到那家店的时候,发现店铺没有开门,奴婢怕耽误皇后娘娘的事情,所以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去回禀皇后娘娘,免得耽误了娘娘的事情。”侍卫很快就给圣女让了路。 圣女进宫找到了林鸢,当林鸢见到圣女的那一刻非常的高兴,甚至还有些激动:“圣女你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林鸢久居宫中自然知道皇宫戒备有多森严,不由得有些好奇圣女是怎么进来的。 “你看看我这身衣服不就知道了。”说着,圣女还特意的在林鸢面前转了转。 林鸢看着身着宫女服装的圣女哑然失笑:“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还知道自己找身宫女的衣服穿穿。” 圣女笑嘻嘻的一扬眉:“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两个人已经许久未见,于是有说不完的话,林鸢将圣女拉了过来:“你们最近怎么样啊?还好吗?” “都好都好,对了你和皇上是不是有了一个孩子?”圣女突然想起来自己见到的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林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的孩子已经两岁了,怎么你已经见过珏儿了?” “珏儿?那个小家伙叫珏儿?” 林鸢点点头:“嗯,大名叫做赵珏。” “那孩子确实是乖巧懂事,当我见到他的时候,就猜到是你们的孩子了,因为那个孩子身上有着你和皇上的神韵,那样貌简直不要太像。” “哈哈。”林鸢听到圣女的话止不住的笑起来,“那孩子身上确实有着大人的深沉,每天都神神秘秘的。” 见林鸢提到赵珏,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圣女也为她高兴:“你现在很幸福啊,不仅是皇上的唯一妻子,还有了那样一个可爱的孩子。” “对了,你今日怎么有空进宫?甚至还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宫。” 圣女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南疆太后知道我要帮助玖狐来抵抗她,她怕我这次来会找你们求救,于是就派了一个婢女青岚来看管我。” “这么说现在南疆的太后要把持朝政了?”林鸢在圣女话中捕捉到了重点。 圣女点点头,又继续说道:“我想着已经许久不曾和你见过面了,于是就偷偷的跑了出来,还好今日那个青岚撤掉了我身边的监视,这才能够溜出来。” “那个太后还真是野心勃勃,竟然妄想把持朝政,当玖狐是死的吗?”林鸢愤愤不平的说道。 “所以这次我才会进宫来寻找你们的帮助,玖狐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圣女满脸愁容的说道。 林鸢想了想,随后很肯定地对圣女说:“圣女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可是,我看皇上的意思不大愿意插手这件事。”圣女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我知道皇上刚刚登基不久,大局未定,虽然我进宫找你们寻求帮助,但是也不会为难你们。” 林鸢不清楚赵昀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件事他们一定不会就这样坐视不管的,毕竟当他们去南疆的时候,玖狐和圣女他们也没少帮了他们。 “这件事我会和皇上说说的,你不必担心。” “如果你们能帮忙简直是太好了,但是我不想让你去为难皇上,皇上一定会有他的顾虑,希望你能够心平气和的向皇上说去。” 圣女很感激林鸢说帮助自己,但是她知道林鸢的决定不会代表赵昀决定,所以她会这样说仅仅是在担心林鸢会和赵昀生气吵架,为了他们南疆的事,二人翻脸倒还不至于。 “我自然知道。”林鸢为圣女倒了杯茶,递给了她:“这件事你放心,知道玖狐有事,我们自然不会看着南疆落入到那女人的手里。”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在赵珏身边伺候的宫女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失踪了。” “什么?太子失踪了?”不等林鸢焦急,一边的圣女激动的站了起来,“那你们不去找,找皇后娘娘做什么?” 看着圣女如此担心,林鸢忍不住笑了起来:“圣女我这个做娘亲的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听林鸢这样一说,圣女有些疑惑的看向林鸢:“我的皇后娘娘啊,你家孩子都丢了,你怎么不知道着急?” 谁知林鸢并不担心,只是笑了笑:“知子莫若母,他去哪里我自然是知晓的。” 见林鸢都不着急担心,圣女只好又坐了下来看着林鸢:“那个孩子的确很聪明伶俐,不像是两岁的孩子,倒像是个大人。” “什么呀,他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成天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只不过,你真的不需要去找找小太子吗?真的不担心他会出事?”圣女还是在担心着赵珏。 一个小孩子说失踪就失踪,当娘的竟然不知道着急,真是要急死她这个局外人了。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找便是,看你急的成什么样子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林鸢颇为无奈的带着圣女离开了寝殿。 圣女出了寝殿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林鸢轻车熟路的向前走着,她这才意识到林鸢为什么不着急了。 “原来你知道小珏儿在哪里?”圣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着林鸢和圣女越走越远,她们两个人来到了宫中一处偏僻的地方,而林鸢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杂物间。 林鸢一把推开了面前破旧的杂物间,当圣女看清杂物间里面的情景时候,惊讶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见杂物间的墙上挂满了匕首武器,圣女难以想象到赵珏只是一个两岁的小孩子竟然会在这里藏了这么多的武器。 “母,母后,您怎么来了?”赵珏显然没想到此时林鸢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有些慌乱的用机关将身后的这些武器和匕首藏了起来。 “小珏儿,刚刚墙上那些都是你收藏的吗?”圣女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珏。 赵珏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被面前的这个人知道的,但还是乖巧的回答了她的话:“是我收藏的,嘿嘿,母后我们出去说吧。” 见林鸢一直盯着自己,赵珏觉得有些心虚,林鸢并没有因为看见赵珏收藏这么多的武器而感到吃惊,听到赵珏的话也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一十六章:青岚生疑 “母后,母后您怎么知道儿臣在这里的?”离开了杂物间,赵珏就不停的说着话,试图让女主和圣女忘了刚刚看到的一切。 “误打误撞。”女主知道这孩子心中想什么,于是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身后的圣女听到女主竟然说误打误撞的时候,疑惑不解的看着她,明明不是轻车熟路过来的吗?怎么就成了误打误撞,看来女主骗小孩子也有一套。 “母后,您好久都不来看珏儿了,珏儿真的很想母后呢。”赵珏撒娇要让女主抱抱。 女主看着自家儿子眼底的精光,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将他抱了起来。 “最近母后没有来看珏儿,珏儿有没有听乳母的话?” 赵珏头点的像如同捣蒜:“有有有,珏儿很听话呢,不信母后去问问乳母,看看珏儿有没有很乖。” 女主知道这孩子古灵精怪,肯定会让乳母说他的好话,所以就没有再过问了。 圣女看着小赵珏在女主怀中如此乖巧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很快赵珏的目光就被圣女的笑声吸引了过去,“咦,你不是蛊虫姐姐吗?怎么会在我母后的身边?” “蛊虫姐姐?什么蛊虫姐姐?”女主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圣女和赵珏。 “昨天儿臣在宫中见过这个大姐姐了,她当时还给了儿臣一只蛊虫玩呢。”赵珏如实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小珏儿你可不要乱说,那个蛊虫是没毒的,你可不要害我。”圣女连忙为自己辩解着。 谁知赵珏竟然不领情,小嘴一撅:“谁知道那是有毒还是没毒的,我看你这个宫女没安好心。” 见赵珏越说越过分,女主厉声呵斥了他:“珏儿,不得无礼,这是南疆的圣女,也算是你的姨母,你怎么能对你的姨母无礼?” “姨母,珏儿错了,你原谅珏儿吧。”赵珏委屈巴巴的看着圣女。 圣女微微一笑,将赵珏从女主的怀中抱了过来:“姨母自然不会生小珏儿的气了,姨母见到小珏儿很欢喜。” “还是姨母好。”小珏儿一把抱住了圣女的脖子。 两人好的像是一对母子,让女主看了吃醋不已:“是吗?姨母好,母后就不好了?” 赵珏一听到女主这话,知道他娘亲又在争风吃醋了,只好嘿嘿一笑:“母后也好,每个人都很好。” 瞧这孩子伶牙利嘴的模样,女主和圣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人又回到了女主的寝殿中,见都已经是午膳时间了,女主想要留圣女在宫中一同用膳。 “圣女,这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乱跑了,在这里用完膳再回去吧,我们也好叙叙旧。” 谁知圣女摇了摇头:“不行,皇后娘娘,我不能在这里待着了,不然会被青岚有所察觉,到时候会给你和皇上引来麻烦。” “那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女主知道圣女这是在为自己和赵昀做打算,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挽留圣女了。 当圣女离开后,赵珏神秘的跑到了女主的身边:“母后,儿臣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女主有些好奇,赵珏会和她说什么。 赵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随后看到:“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宫人们都离开,赵珏这才缓缓地开了口:“母后,儿臣今日被人跟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有没有受伤?”女主听到有人跟踪赵珏的时候,有些急了, 赵珏连忙摇了摇头:“母后您先别急,听儿臣说。” 女主点了点头,赵珏见女主冷静下来又继续道:“儿臣觉得一定是有人混进宫里来了,不然谁又会跟踪儿臣,想要调查儿臣呢?” “这件事确实很奇怪,等着母后和你父皇说说,让他调查一下。” 赵珏点了点头:“儿臣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您和父皇说一下吧,不然留着那人在宫中也不是件好事。” 看着面前赵珏虽说脸庞稚嫩,但是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非常的成熟。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皇上驾到。” “得,说曹操曹操到,你父皇来了。”女主笑着带领赵珏来到门口接应赵昀。 “小珏儿,父皇好久没抱抱我们珏儿了,来,父皇抱抱。”赵昀一进门就看见赵珏在这里,高兴的将赵珏抱了起来。 “皇上今日不忙吗?怎么有空过来?” 赵昀将赵珏抱在怀中,听到女主说这话,笑道:“政事已经处理完了,想着许久没有过来看看你们母子二人,便过来了。” 女主听了微微一笑,“刚好也到了午膳时辰,皇上留下一起用膳吧。” 赵昀点了点头,随后抱着赵珏向里面走去,女主吩咐关月去准备午膳后也来到了赵昀的身边。 “皇上,刚刚珏儿说宫中有人跟踪他。” 赵昀听了也非常的惊讶:“怎么回事?” 赵珏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赵昀听了以后,紧锁着眉头,“来人,去调查这件事。” 身边的太监领旨很快就退了出去,女主又有些难以启齿的看着赵昀。 赵昀被她看的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有事啊?” 这么犹豫不是女主的风格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我是想让你帮帮圣女和玖狐他们。” 见女主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赵昀脸上有些不高兴:“鸢儿,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如果我出手帮了圣女和玖狐,就意味着我们和南疆绑在了一起。”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南疆的政权落入到南疆太后的手中?” “这是他们南疆的事,与我们无关,为了百姓,为了江山,都不能让我去帮助南疆。” “可是玖狐和圣女他们帮助了我们好多,你都忘了吗?”女主偏不信赵昀的心就这么狠。 赵昀有些疲倦的揉着眉心:“就是因为他们帮助过我们,所以我才不会帮他们。”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女主听到赵昀的话对他有些失望,只好闷闷不乐的来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 赵昀见到女主有些不高兴,也带着赵珏来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我会考虑考虑这件事的。” 女主本来也不想为难赵昀,可是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属于玖狐的南疆落入到南疆太后手里。 “好了,不要生气了,用膳吧。”见关月带着宫人将饭菜端上来的时候,赵昀将赵珏放在了一边,拉了拉女主的袖子。 女主知道赵昀说会考虑就一定会考虑,到时候他们也就能帮上圣女和玖狐二人了。 得到赵昀的保证,女主便放下了心,拿起筷子就开始用膳了,赵昀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看向身边的赵珏。 “珏儿,最近功课有没有认真学习啊?” 赵珏乖巧的点点头:“回父皇的话,儿臣在认真读书。” “那就好,珏儿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身为男子汉,甚至身为太子,你都要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大。” “儿臣知道,父皇放心吧。” 赵昀和他们母子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另一边的圣女出宫以后就快速的找到还在昏迷的宫女换了衣服,“姑娘醒醒。” 那个宫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我见你在这里昏迷,就想着过来看看。” “哦,多谢小姐。”那个宫女没意识到什么。 做好这一切,圣女就快速的回了驿站,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青岚竟然在这里。 “圣女,你去哪里了?”青岚面无表情的看着才回来的圣女。 谁知圣女根本不理睬青岚,径直走向桌子边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 青岚见圣女不搭理自己,脸上出现了一些尴尬,随后很快就被她掩饰了下去:“圣女,奴婢奉太后娘娘的懿旨保护您,您现在一声不吭的出去了一天,也不向奴婢告知您的行踪,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吗?”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你只会用太后娘娘来压我,这里很安全,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既然你成天把太后娘娘挂在嘴上,那你还是赶紧滚回去,免得在这里惹本圣女心烦。” 青岚显然没想到圣女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本圣女去哪里你都要管,你是本圣女的什么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向你汇报行踪?” “奴婢本是在担心圣女您的安危,并不想做什么。”为了不让圣女将自己赶回南疆,青岚只好向圣女认错。 圣女看了一眼青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赶紧出去吧,免得在这里惹本圣女生气。” “那圣女您今日是去做什么了?”青岚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圣女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本圣女闲来无事去街上转转,买点东西也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既然没什么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青岚离开圣女房间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将手下叫了过来:“这几日你们要时时刻刻盯着圣女,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青岚才不相信圣女今日是去买东西,她猜这里一定有古怪。 第五百一十七章:东瀛挑事 赵昀没有在林鸢的宫里待多久,因为明日便是赵珏的生辰宴会,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和林鸢说了一声之后,就打算回宫处理政事。路过宫门口,发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做贼心虚一样。 他经常来林鸢宫里,以前并没有发现这个宫女,一时好奇,询问道:“你是皇后宫里新来的宫女?” 那名陌生宫女没想到赵昀会注意到你,但是她确实是青岚派来的:“回皇上,奴婢是新拨来皇后娘娘宫里的宫女。” “在皇后宫里做什么的?” “回皇上,奴婢平时就负责打扫宫内的粗使丫头。” 赵昀面无表情,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带着大太监回了宫里。 但在路上觉得那宫女还是不太对劲,举止鬼祟,还总忘殿内不时撇一撇,不像个粗使丫鬟,倒像个监视打探的。 赵昀身边的大太监是个记性不错的,宫里大部分宫女都认识:“刚刚那个宫女,你可认识?” 大太监自己也懵了,他也没见过这个宫女,应该是宫里新招进来的:“奴才也没见过,估计是刚招进来的,皇上,这个宫女怎么了?” 他的心里有点复杂,这个时间皇后宫里进了新丫鬟,还是觉得需要防范一下:“你派几个人盯着她,这个宫女行迹有点可疑,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 回到宫里后,还是觉得不行,喊了暗卫长:“你派几个暗卫保护好皇后娘娘还有太子,切不可让她们陷入危险之中。” 黑暗中传来一声“是”。 此次的生辰宴会办得极为盛大,几乎各国都派了使者前来祝贺,宴会前夕,各国使者纷纷入座,一时间,宴会上极为热闹,由于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还没来,各国使者都在交谈。 赵昀和林鸢是一同进入宴会的,林鸢手上牵着赵珏,众人纷纷入座,并且齐喊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因为还未到时辰,赵昀就率先和这些国家的使者说着客套话,由于圣女和林鸢赵昀的交情不错,就坐在了前排,而这一举措就惹得东瀛使者不爽,一个小小南疆竟然坐在了自己前头。但看着和林鸢交谈甚好的圣女,这股气就憋在了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刁难一下。 圣女做得离林鸢比较近,林鸢也无聊,就和圣女唠嗑:“这个位置可还行?” 圣女点点头,没想到林鸢这么照顾自己:“多谢你了。” “无事,就你同我的关系,何必说那些感谢的客套话。”说完,瞥见了站在她身边的青岚,她记得这是太后派来的吧! 她装作无意,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身边的这个丫头,我怎么没见过,是你新收的?” 顺着林鸢的目光看过,果不其然是青岚,她摇摇头:“不是,太后惦念着我身边伺候的人少,怕此次我恐是难以独自前来,特意派来伺候我的。” 说罢,笑了几声,意味不明,不知是开心还是嘲讽。 林鸢明了,点点头,抿了抿唇,笑道:“原来如此,太后可真是有心,想必青岚姑娘很是能干吧,否则太后怎得会派你来。” 青岚做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应付得体:“奴不敢,奴不过是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几年,太后觉得奴细心仔细,才想着派奴来伺候圣女殿下。” “不必妄自菲薄,你定是有过人之处,否则太后怎么不拍其他丫鬟,反而派了你呢!如今看来,圣女也觉得你伺候的不错,对你赞不绝口呢!你可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是,多谢娘娘提点,奴一定尽心尽力。” 林鸢温柔的笑着,不再说话,等着宴会的开始。 没一会,站在台阶上的一个粗细嗓音的太监开始报贺礼名。 “西齐,红玉点翠如意步摇一支,银镀珊瑚凤凰钗一支,赤金藤花璎珞手镯一只” “北巴,芙蓉白玉杯一个,和田白玉茶盏一套” “东瀛,紫铜鎏金大鼎,青花缠枝香炉,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玉兰鹦鹉鎏金立屏。” “南疆,成窑五彩小盖盅,彩锦如意六角小盒子” 听到只送了这么两个小玩意,其中一个东瀛使者这下抓住把柄,毫不留情的讽刺道:“听说南疆地小,稀罕玩意也不多,却没想到是真的,向来听说南疆与交好,却没想到,如今却送不出什么好东西,这让我很疑惑南疆是否真的有这个诚意。” 南疆突然被这么构陷,东瀛使者说出的话也是这么的恶意满满,圣女也讽刺道:“听说东瀛好客,稀奇玩意也多,怎么没见东瀛送出几个好玩意,不是香炉就是熏炉的,南疆是迫不得已,难不成东瀛也是如此,恐怕是没将此次宴会放在心上才是。说我南疆没有诚意,那东瀛何止是没有诚意,恐怕是目中无人,自大得很才是。” 对于辩话这种事,圣女向来得心应手,随随便便就能反驳回去。 “你……”东瀛被刺得差点无言以对,冷冷的哼了一声,“南疆果然是小地方,一身酸气真是酸的掉牙,送这么几个破烂玩意都自得自意。” “南疆自行得意,呵,东瀛怕不是将自己当成这场宴会的主人了,主人都没发话,东瀛就迫不得已为反客为主,这种场景,我倒是第一次见。”圣女挑衅的看着他,企图将他的罪名坐实,东瀛再说下去,想必就坐实反客为主的意图。 赵昀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东瀛说好听的是在为自己抱不平,说难听的就是在宴会上挑起两国事端,但东瀛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突然挑衅起南疆了,定是有什么企图。 如果放任下去,这场宴会怕是要变成东瀛的讨伐会了,赵昀忍住了发作,心里却觉得东瀛的使者稍显古怪。他打圆场:“来者皆是客,此次是庆祝我儿的生辰,若是再争辩下去,这场宴会怕是办不成了,给朕一个面子,二位就莫要再争论下去了。” 东瀛见赵昀都出来打圆场了,自以为自己肯定是说中了赵昀的心思,也觉得南疆小气,顿时十分得意:“皇上莫担忧,东瀛绝不是那等小气之人,不会与南疆计较的,既然皇上都出来说了,那东瀛定然不会像南疆那般拖延宴会的正常举行的。” 见他又将南疆拿来作比较,赵昀心里突然发觉了什么,这东瀛怕是受了谁的指使了,非得与南疆,哦不,圣女过不去,圣女作为南疆的使者,如果出了什么丑,那就是办事不利了。 他仔细想了想,说道:“圣女与皇后向来交好,情同姐妹,这份礼不过是面上的,私底下已经另外备了一份重礼,送给了我儿,东瀛使者还请慎言!” 东瀛使者还以为圣女真的私底下备了重礼,顿时面上无光,刚刚说的话瞬间打脸,面色僵硬,磕巴道:“是……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圣女殿下真是对不住了,是我太心急了,请您大人有大量,就莫要同我计较了。” 圣女知道赵昀是在为自己打圆场,但心里也开始怀疑这个东瀛使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咄咄逼人,与自己这般作对,但仍然还是承应道:“无事,是我想得不多,没想到东瀛使者会这么误会我,还这么好心的为皇上这么着想,下次我定不会让您误会了。” 赵昀哈哈大笑:“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就开始用膳吧,各位使者都尝尝,这都是我国的特产,味道是极好的。” 东瀛使者一脸尴尬的坐下,刚刚那一切仿佛没发生过一样,又开始同其它国家的使者交谈起来。 但没想到,不好的事情又发生了。刚刚那位不断咄咄逼人的使者,突然吐出几口血,之后倒地,一旁的人吓得尖叫了起来,赵昀也唰地一下,站起了身,眉头紧锁看着倒地的那位使者,叫了一个太监:“去瞧瞧,看看怎么了?” 那个太监走近看了看,那位使者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眶内还有大片的红血丝,鼻子还有嘴巴都在不断的流着血,流了一地,太监伸出一根手指,探了一下那位使者的鼻息,毫无声息。 他立马哆嗦着回到了赵昀身边,回道:“皇……皇上,东瀛使者没气了。” 赵昀不可思议,瞬间觉得事情不好了,道:“没气了?怎么可能,快,宣太医来看看,这么回事。” 太医来得挺快的,在使者旁边捣鼓了一下,才向赵昀回道:“回皇上,这位使者确实已经没气了。”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怎么突然就吐血来了。” 太医脸色古怪,瞥了一眼圣女,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位使者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 这话一出,同座的几位东瀛使者纷纷看向杯子里的酒还有桌上的菜,一脸震惊。 太医却答道:“各位使者放心,这毒不是下在菜里和酒里的,而是蛊毒” “蛊毒!!”一个东瀛使者瞬间反应过来,突然指向圣女,“皇上,求皇上杀了圣女,定是圣女心中愤怒,才会下蛊毒!” 第五百一十八章:查找真凶 圣女气得不行,这明摆着的就是陷害,先不说不过几句拌嘴话,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小心眼要这东瀛使者的性命,再者若自己真想要这东瀛使者的性命,会愚笨到直接用蛊毒吗,这不是像众人宣布是自己杀害了这东瀛使者吗??她又不是这等愚蠢之人。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岂是那等小肚心肠之人,说我杀害这东瀛使者,你们有证据吗?” “呵呵,证据,证据这不就摆在您面前吗?圣女殿下莫不是瞎了,看不着不成,这南疆蛊毒不就是明摆着的证据吗?现在您还想抵赖不成。” “你看我想傻子吗?杀个人难不成还要自家的毒,这和直接说我是凶手有什么不一样。” “有可能是你一时不慎,用错了药,既然这毒是你南疆的,那就定然同你们南疆脱不了干系,求皇上为我东瀛讨个公道。” 说着,还跪了下来,一副“不杀了圣女泄愤,不罢休”的姿势。 其他国家的使者,也众说纷纭,但大抵还是觉得既然是南疆蛊毒,那这场谋杀定然与南疆脱不得干系。 眼见着,事态紧急,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南疆,圣女可谓是众矢之的,林鸢不忍,站出来为她说话:“圣女说得也极为有理,若她真想害你们东瀛的使者,定然不会用蛊毒,否则她又怎么独身事外呢?” 东瀛使者不甘,仍然自执己见,想要圣女赔命:“那说不准就是圣女反过来想,觉得用蛊毒肯定是明摆着栽赃陷害,所以才会用蛊毒,令自己摆脱嫌疑。” “你……”圣女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简直不可理喻” 瞧着这圣女气急的模样,觉得自己定是说出了她的心思,一时更加得意:“您瞧瞧,这模样,定是被说穿了心思才会这般作态。” 林鸢蹙眉,觉得这事太难解决了,但她了解圣女的为人,圣女不可能是谋害的凶手:“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证据的,还是先查清楚真相再说,关月,你去搜一下这名使者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 “是”关月应了一声,就走向那名死去的使者,搜查起他的衣物了。 关月搜寻了片刻,翻得仔仔细细,却发现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只好回:“回娘娘,东瀛使者身上并无可疑之物” 没有可疑之物,林鸢顿时觉得更难办了,亲自走到那名使者旁边,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他的脖颈儿上有类似湿疹的,但一时半会儿却又分辨不清。 东瀛使者见关月已经搜查干净了,并没有什么东西,而且林鸢一直盯着这死去的使者看,也没看出什么东西,一时吵闹不堪:“皇上,皇后娘娘,这既然没有其他可疑之物,光是蛊毒就能确定是南疆的圣女所为,求皇上能够刺死这恶毒的圣女,给我东瀛一个交代。” 与东瀛有几分交情的国家,也开始出头。 “是啊,望皇上能够给东瀛一个交代,处理这个圣女。” “是啊,这圣女明显有着不轨之心。” “求皇上给东瀛一个交代吧!” 这东瀛使者着实不知好歹,一个劲儿的就想着杀了圣女,还有其他国家的也目睹了此事,现在是各国之间的事,赵昀不好草草处理,圣女现在真是放在火上烤,为了保住她,他只好先稳住各国使者。 “现在也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圣女,小小的蛊毒,并不能说明就是南疆的圣女所为,虽然蛊毒为南疆所有,但保不齐有其他对南疆包藏祸心的人偷了南疆的蛊毒,对东瀛使者下毒手,这样吧,朕就先将圣女囚禁在驿站,待朕查明真相,再处置圣女,各位使者,可还满意?” 现在光是蛊毒确实不能草率的定下圣女的罪,东瀛使者想着即便再争下去,也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赵昀的态度明显是偏向这个南疆的,只好先妥协:“好吧,只是皇上,这个事也不能一直查下去吧,您总得我给一个时间,我也才好放心。” “那就七日之内查出真相,给你们东瀛一个交代。”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东瀛再等几日也无妨,多谢皇上费心了。” 既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各国使者也就纷纷回了驿站。宴会不欢而散,赵昀和林鸢的脸色自然也就不好了,赵昀还得处理这些烂摊子,自然没有跟着林鸢回殿里,林鸢就带着赵珏回了寝殿。 一回宫就发现了沈家众人还在宫里等着,林鸢还是很开心的,松开手的赵珏也就奔向了沈母的怀里:“外祖母。” 沈母也伸出双手,等着抱着:“诶,我的珏儿啊,今天开不开心啊?” 今天的生辰宴会闹出这么个事,搁谁身上也不好受,更何况赵珏已经通晓了一些事情,噘着嘴,一脸烦恼:“宴会一点也不好玩,外祖母,珏儿瞧瞧告诉你一件事,有个人吐血了,然后好多人都说要杀了圣女姐姐,他们可坏了,都说圣女姐姐坏,明明圣女姐姐可好了,还陪我玩,珏儿觉得,他们才是坏人呢!” 沈家众人都在皇后宫里待着,并没有去宴会,哪知知道还发生了这种事,沈公子担忧的问道:“鸢儿,珏儿说得是真的,宴会上发生了何事?” 说起这事,林鸢还愁着怎么才能帮圣女呢,这下实话实说道:“宴会开始的时候,东瀛使者和南疆的圣女绊了几句嘴,结果宴会中旬的时候,那东瀛使者就中了蛊毒,死了,同行的使者非得要圣女偿命,可圣女哪是这种小肚鸡肠之人,为了几句讽刺而杀了使者,这种愚蠢之事,她哪会做出来。” “现下,为了给那东瀛使者一个交代,还得在七日之内找出真相,唉,南疆本就局势不稳,圣女还被人诬陷了,这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 沈家之人向来只懂商业的事,这种政事也帮不上忙,沈父也叹气:“这种事,虽说沈家帮不上忙,但是鸢儿啊,需要沈家帮忙的事情上,尽管说,沈家会尽全力帮忙的。” 沈家其他人也是如此:“是啊,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不要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林鸢听见沈家人这么说,心里也很是感动,这查案他们确实帮不上忙,可看着还在沈母腿上的赵珏,一想到自己还要查案,可能顾不上他,放在其他人家中自己不放心:“这眼下,我得忙着查清楚圣女的这件事,只是珏儿我也顾不上了,这几日我能否将珏儿放在你们那儿?” 这种小事,沈家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沈母摸着赵珏的脑袋:“这种事有什么,鸢儿啊,这珏儿就尽管交给我们照顾便是,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查清楚这案子便好。” 将赵珏放在沈家,自己也就安心了,第二日就去了驿站,想要看看圣女的情况怎么样了。 赵昀在将圣女囚禁于驿站的时候,派了重兵把守,这目的不是为了防止圣女逃脱,而是觉得这东瀛之人并非善罢甘休之人,想必会想方设法的来刺杀圣女,圣女不能出事,所以就派了大量的官兵守在驿站,防止圣女遭遇不测。 林鸢看到里里外外的官兵,就知道是赵昀的手笔,觉得赵昀想得的确周全。她去看圣女的情况时,青岚还守在圣女的门口,林鸢知道青岚是个什么样,也没有管她了,直接进去。 看到圣女安然无恙,心中也就放心了。但看见林鸢前来,圣女还是很开心的,拉着她坐下,到了一杯茶给她解渴:“鸢儿,你此次前来,可是查到真相?” 林鸢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毫无进展,对此,圣女还是有所失望的:“没事,我自知我是清白的,即便怎么查,也不会有我毒害的关键证据的。” 林鸢并不乐观:“可是那蛊毒的事,还是没法解决,毕竟那是南疆特有的蛊毒。” “那蛊毒也不是我独有,也不能逮着这蛊毒就说是我做的吧?” 林鸢和她说清此中缘由:“即便蛊毒不是你所有,可是与他起冲突的毕竟是你啊,光是这一点,那东瀛使者就能拉着你不妨了,即便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唉,早知道不逞这个能,哪知道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林鸢你可一定得为我讨个公道啊!” 林鸢被她这苦大仇深的模样逗笑了:“好了好了,一定会为你洗清嫌疑的,放心吧!” 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若是让我知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人陷害我,我定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被这微微的痛楚刺到了,还真让她想起一个人来,她不断往门口撇去,想去有个人倒是嫌疑大得很,毕竟那人的异心可忽略不得。 “鸢儿,我倒想起一个人,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是她?” “你想到谁了?”林鸢瞬间激动,毕竟这也为她提供了查案方向。 圣女指了指门口:“你觉得门口守着的那个,像不像凶手?” 她怀疑青岚?想想还真有可能,这青岚是太后给的,她压低了声音:“你说青岚?” 圣女点了点头。 第五百一十九章:东瀛人刺杀圣女 “你有什么证据就可以证明,这件事是青岚所做?”林鸢觉得圣女一定是知道什么。 “你想想,如果东瀛使者在这里死了,对谁有最有利?还有太医不是说东瀛使者重的是蛊毒吗?那这个蛊毒除了我有之外,就只能是青岚了。”圣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恍然大悟地看向林鸢。 “没准儿青岚身上的蛊毒就是太后送给她的,这么说来,是太后想要让我们和东瀛人闹翻,到时候东瀛人一定会攻打南疆。” “这个太后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翁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我该怎么办,皇后娘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圣女祈求的目光看着林鸢。 林鸢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坐势不管的,我一定要将你救出去。” “多谢皇后娘娘,谢谢皇后娘娘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此时圣女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鸢的身上。 林鸢紧紧地拉着圣女的手,像是安慰她一般。 两个人又交谈了几句后,林鸢便来到了死者的房间,寻找一些线索。 当林鸢和关月搜查死者房间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副未开封的草药:“关月你过来,你去把这副药拿去医馆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药,还有查查这草药究竟来自哪家店。” “是,奴婢领旨。”关月应了一声后,就拿着那副未开封的草药离开了驿站。 林鸢认为这草药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连忙让关月拿去医馆。 在等关月回来的期间,林鸢又在死去的东瀛使者的房间里转了转,看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便放弃了。 没过多久,关月就抱着那副药材又匆匆的走了回来:“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已经跑遍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医馆,都没有查出这副药才是什么药,出自哪里。” “这怎么可能?既然有草药,就一定会有药方的,怎么可能连存档的记录都没有?”林鸢一听到关月说这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按道理来说,每家医馆每日出去的药材,都会有专门的人在档案上记录的,怎么可能一点信息都没有,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皇后娘娘,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关月小心翼翼的问向林鸢。 林鸢脸上爬满了愁容,线索中断了,眼下只好回宫另想办法了,看看究竟有什么样的法子能够成功地救出圣女。 “我们先回宫,回宫以后再说这件事吧。” 说完林鸢就离开了驿站,等他刚刚回到宫的时候,就看见赵昀带人匆匆忙忙的要出宫。 “皇上,你这是要去哪里?”林鸢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行色匆匆的赵昀。 赵昀看到林鸢,显然也有些意外:“你刚刚这是出宫了?” “对啊,我去驿站看圣女了,顺便再去死去的东瀛使者房间里寻找一些线索,可惜什么线索都没有。”林鸢有些失落的说。 “不知皇上你这样急匆匆的要去哪里?”林鸢又问了一句。 赵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要事做,于是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驿站出事了,东瀛人想要私下出手杀了圣女,好为她们的东瀛使者报仇。” “什么?可是我刚刚从驿站回来,怎么没有发现这件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还是先回宫吧,我去处理一下。”赵昀说完就急匆匆的想要离开。 “不行,这件事怎么能少了我,如果圣女真的受伤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和你一起去。” 赵昀知道自己拗不过林鸢,只好点头同意了。 一路上赵昀向林鸢解释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们东瀛人觉得东瀛使者死得冤枉,所以想要私下解决这件事情,正当他们潜入圣女房间,想要杀了圣女的时候,竟被圣女有所察觉,大喊大叫着引来了官兵。” “那圣女她有没有事情?”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圣女就出事了。 赵昀摇了摇头:“圣女并没有事,至于东瀛人已经被官兵擒拿住了,现在就等着我去处理呢。” “这些东瀛人还真是沉不住气,事情真相还没有弄清楚,竟然想要杀人灭口。”林鸢也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东瀛人一向如此,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现在我担心的是他国使臣如果在本国死亡,两国会引起战争,更何况现在还不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而是我们三个国家的战争,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仗肯定是要打的了。” 林鸢看得出来赵昀眉眼间的愁容,轻声地安慰着他:“没事的,我们这么多的苦难都过来了,不再惧怕这一件了,只要我们找到证据,证明圣女是清白的就可以了。” “可是想要找到证据谈何容易?更何况太医都已经诊断出东瀛使者是中了南疆的蛊毒,而这个蛊毒只有南疆的圣女有,那矛头不就是对着圣女吗?”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林鸢说了这样一句让赵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看到赵昀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林鸢微微一笑,便将刚刚在驿站里发现草药的事情告诉给了赵昀。 “刚刚我和关月在东瀛使者房间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一包未开封的草药,我觉得这个包草药有些可疑,于是就让关月拿去城中医馆问问,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打探出什么结果来。” 说着,林鸢就从关月的手中拿过那包草药递给了赵昀。 赵昀仔细的看了看,又转交给了身边的太监:“你将这包药收好,回宫以后问问太医,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奴才领旨。” 说话间马车来到了圣女和东瀛人他们所在的驿站,赵昀和林鸢没有停留的下了马车以后就直奔驿站。 “你们都是瞎的吗?没看到我们东瀛使者已经死在了你们中原,而且杀害我们东瀛使者的凶手就在面前,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杀了那个女人?”想要行凶的东瀛人被两个官兵架住了,气的不由得破口大骂。 “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你们要保护那个圣女?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们说话?” 见两个官兵对他们的话无动于衷,东瀛人竟然骂了一句狠话:“你们都是聋子吗?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 “你在说什么呢?”赵昀和林鸢一上来就听到了东瀛人骂的这句话,赵昀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见到赵昀来,东瀛人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哟,你这个中原皇帝还知道出来呢,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 “请注意你的言辞。”林鸢非常不悦的看向那个口无遮拦的东瀛人。 “注意什么言辞?如今我们东瀛使者都已经死在了你们中原的地盘,你们中原皇帝不仅没有给我们东瀛人一个交代,甚至还要官兵严加保护凶手,这到底是怎样的道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圣女她就是凶手?据我所知,蛊毒好像不止圣女一人所有吧?”一边的林鸢丝毫没有畏惧东瀛人的破口大骂。 “可如今南疆来的人只有圣女一个,皇后娘娘不要告诉我说是南疆其他人下的蛊毒。” “没准就是这样呢,又或许是有人偷了南疆的蛊毒,想要陷害我们三国之间的情谊。” “胡说八道,南疆的蛊毒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偷出来呢?我看你们中原就是想要包庇南疆的圣女吧?” “这件事我们肯定会给你们东瀛人一个交代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现如今你竟然还要在我们中原地盘伤害南疆的人,如果被南疆的人知道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东瀛人吗?”一边许久未出声的赵昀,面色清冷的说。 “不放过又怎么样?如果你们不给我们东瀛人一个交代,那我们就只能杀了这个圣女,以祭我们东瀛使者的在天之灵。”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对朕说的那些话,实则是在侮辱我们中原?”赵昀没有理会东瀛人所说的话,而是提到了刚刚东瀛人说的话语。 “你应该知道我们中原的实力,如果被我们中原的将士们知道你们东瀛人竟然有辱我们中原,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东瀛人听到这话,立刻心虚地闭上了嘴,他怎会不知道中原的实力,所以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在中原皇帝面前造次了。 “朕告诉你们,你们东瀛人最好安分一点,如果再做出像今天这种伤害使者的事情,朕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赵昀慢慢地来到了东瀛人的面前警告着他们:“朕说过这件事给你们一个交代,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只要安心的待在驿站里,朕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见东瀛人点头,赵昀这才让官兵放开了他们。 等到东瀛人都离开的时候,圣女向赵昀行了一个礼:“多谢皇上搭救。” 圣女知道如果今日不是赵昀派来的官兵发现,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第五百二十章:沈荞出湿疹 林鸢连忙将圣女扶了起来:“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你是我们的朋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皇后娘娘,如果今日不是皇上派来的官兵发现的及时,恐怕我早已经被那些东瀛人杀了。” “相信那些东瀛人的人是不会再来的了,这下你就安全了,鸢儿和朕也就能放心了。”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说着圣女又要行礼,这回却是被赵昀拦下了:“鸢儿说的对,我们都是朋友,不需要太多礼。” “对了,皇上,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派一些人手保护圣女吧,不然东瀛人还是不甘心回来的话,圣女可就危险了。”林鸢担心东瀛人他们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提议道。 赵昀想了想,点点头,觉得林鸢说的对,如果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恐怕最后会挑起三个国家的战乱。 “朕会加派人手的,也好让你们两个安心。” “多谢皇上。” 赵昀和林鸢二人从驿站出来,就上了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走去,赵昀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赵珏了,于是便问林鸢,赵珏去哪里了:“鸢儿,珏儿去哪里了?最近我忙着解决这件事,想起来已经好久不曾看到过珏儿了。” “圣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想为你分担分担,但是带着珏儿额调查这件事又不方便,所以我就让父亲和母亲带着珏儿回沈府了。” “那我们不如去看看珏儿吧。” 林鸢想着自己也是几天没有看到赵珏了,于是就点头同意了,二人来到沈府的时候,看见赵珏正在和沈荞玩的热闹,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赵昀和林鸢的到来。 “珏儿。”林鸢来到两个小家伙身边,轻轻的叫了一声。 赵珏听到是林鸢的声音,立刻转过头:“父皇,母后。”只见赵珏看到赵昀和林鸢非常欣喜的跑了过去,扑进两个人的怀里。 “珏儿在外祖母家里有没有听话啊?”赵昀面带宠溺笑容将赵珏抱了起来。 听到这话,赵珏乖巧的点了点头:“有,珏儿很听话的,珏儿一直在这里等着父皇和母后来看珏儿。” “是吗?那珏儿最近有没有认真读书啊?”赵昀忽然问起赵珏学业上的事情,赵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昀的话。 他期盼的目光看向一边的林鸢:“母后,儿臣好想您,您抱抱儿臣好不好?” 知子莫若母,林鸢又怎会不知道此时此刻赵珏心中想的是什么,于是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将他抱了过去。 赵昀也看出来赵珏的逃避,于是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小珏儿,父皇再在和你说话呢,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要躲到你母后的身边就没事了。” “母后,您看看父皇。”赵珏知道自己逃不过,只能乞求着林鸢。 “好了,好了皇上,你就不要再为难小珏儿了,小孩子嘛,爱玩都是天性,这次就放过他吧。” “既然如此,小珏儿,你母后都为你说好话了,父皇这次就放过你,没有下一次知道了吗?” “知道了,父皇。”见赵昀应了下来,赵珏连忙点着头。 “你个调皮的小家伙。”赵昀无奈地揉了揉赵珏的头。 赵珏嘿嘿一笑,这时候沈家众人在屋里听到赵昀和林鸢的说话,声音也走了出来。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沈家众人又要行礼,赵昀见状连忙拦下了他们:“我不是说过我们一家人见面就不必多礼了吗?你们再这样做,我们可就不来了。” “是啊,爹娘,你们怎么能将皇上的话抛在脑后呢?”一边的林鸢也在附和道。 沈家众人见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说了,只好放弃了行礼。 “不知岳父岳母大人近来可好?最近政务太多需要我去处理,所以一时间竟然脱不开身来看望岳父和岳母大人,希望岳父和岳母大人不要介意。” “皇上说的哪里话,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是朝政要紧,我们一切都安好,皇上大可以放心。” “最近珏儿在这里给您二位添麻烦了。”赵昀拉着一边的赵珏,要对着沈母和沈父说。 沈母连忙摇了摇头:“皇上说的哪里的话,珏儿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外孙子,来我们这里玩,我们巴不得的,哪里是添麻烦呢?” 众人说着话,一边的沈公子提醒道:“瞧瞧我们,为什么都在院子里说话,怎么不进屋去坐上一坐?” 沈父一拍脑门:“都是我见到皇上太高兴了,所以竟然忘了让皇上站在这里,皇上屋里请。” 众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屋子里,府中的丫鬟很快就为众人添了茶,几个人又开始了交谈。 “最近你的生意还好吗?难民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赵昀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后对沈公子说道。 沈公子如实的说了出来:“生意一切都好,难民的事情也处理妥当了,还请皇上放心。” 赵昀听了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沈公子为人处事的赞赏。 几个大人在这边交谈着,丝毫没有发现两个孩子的不对劲,还是一边的侠女发现了。 “荞儿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在抓着手?没看到手都已经抓红了吗?” 听到侠女这样说,众人的目光纷纷向一边的赵珏和沈荞看过去,而他们也看见了沈荞的手的确像侠女所说的那样被抓红了。 “呀,这是怎么了?”一边的沈母见沈荞一直在抓着手,也向那边走过去。 “荞儿,你为什么要一直抓着手?”侠女非常心疼地抓着沈荞的双手。 “娘亲,我好痒,你快帮我挠一挠。”沈荞的双手被侠女紧紧的抓住了,一时间挣脱不开,只好撒娇让侠女帮她挠一挠。 “来祖母帮你挠一挠。”说着一边的沈母,正想伸出手,但是却被侠女拦下了。 “娘,您先别动,我看荞儿身上起了一些红点子,恐怕是湿疹,您还是先不要帮她乱挠了,免得感染到了伤口。” “什么?竟然是湿疹?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得了湿疹?”沈母一听到沈荞这么大点儿的孩子竟然起了湿疹,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疼。 不过心疼归心疼,还是让林鸢将赵珏抱在了一边:“听说这个东西招人,鸢儿你还是赶紧将珏儿抱去一边吧,免得招上珏儿。” 一边的沈荞因为没有人帮她挠痒痒,难受的痛哭起来:“娘,您快帮我。” 身边的沈母心疼的抱起来沈荞:“乖荞儿不哭,祖母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娘,您知道哪里有大夫治这个病吗?”一边的侠女听到沈母这话,疑惑的看向沈母。 沈母点了点头:“多年以前,我们来京经商,遇见过那么一家专门治湿疹的店,只是不知道时隔多年以后,那个店还在不在,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否则孩子会遭罪的。” “娘说的没错,嫂子,你们还是赶紧带荞儿去看看吧。”一边的林鸢也应和到。 侠女这才点点头,跟着沈母一起带沈荞去找那家医馆。 看见三个人离去的背影,林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她连忙将怀中的赵珏交给了赵昀。 “皇上,你先看着赵珏,我和娘她们一起去。” 赵昀虽然不知道林鸢去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林鸢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没有过多的阻拦。 “娘,嫂子,你们等等我。” 正当沈母和侠女带着沈荞向前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传来林鸢的声音,两个人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果然是林鸢。 “鸢儿?你这是要去哪里?”沈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林鸢。 “我和你们一起去那家专门治湿疹的医馆,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那里的大夫。” “那好吧,我们就一起去吧。”沈母和侠女,虽然不知道林鸢要去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林鸢也不想隐瞒她们,于是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最近东瀛人派来使者来中原,可是很不巧的是,他们的东瀛使者竟然死在了中原,太医诊治说东瀛使者是中了蛊毒,而蛊毒只有南疆人才有,所以矛头都只像南疆来的圣女。” 她停了一会后又继续说道:“经过我这几日的调查,我发现东瀛使者根本中蛊毒而死,而是他来到中原以后,身上出了湿疹,并且我还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副未开封的草药,我让宫女去调查那包草药,但是没有线索,只好就放弃了。” “所以你跟着我们是想去看看那家专门治湿疹的医馆开的是什么药吗?”侠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林鸢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想要调查清楚这件事,好还给圣女一个清白,毕竟当年我们去南疆的时候,圣女没少给我们帮助。” 沈母所说的这家医馆地势较为偏僻,他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找到了这家医馆,当诊断完以后,大夫就开了一副药方,林鸢发现这包草药的确和东瀛使者房间里的草药一模一样。 于是林鸢向沈母和侠女解释了一番后,就立刻回宫去拿东瀛使者的那包草药。 第五百二十一章:打探花魁 林鸢知道那草药还在太医院,就匆匆的赶往太医院去拿那些草药,准备给药店老板看一看,是否和湿疹药方相同。 药店老板拿手拨了拨,又拈起一些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会,才对林鸢说道:“这位夫人,你拿的这些草药确是治湿疹无疑,但是……” 单独拿起了一种草药给她看,略显疑惑:“夫人,独独这种草药,老夫自开药店以来,见过许多草药,可这种草药是闻所未闻,从未见过啊!” “什么?”林鸢感到惊讶,药店老板居然都不认识这种草药,“你说你不是认识这种草药?” 药店老板感到惭愧:“夫人,小人虽算不得见多识广之人,但大多草药都认识,唯独这个……唉,惭愧惭愧啊!” 林鸢也不会为难他,只是这其他的草药都对上了,唯独有一种对不上不说,还偏偏不认识,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 “这草药既然店家你不认识的话,是不是说明这种草药并不是常见的治疗湿疹的草药,或者,它不是我们这儿的草药。”林鸢换了一种说法,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别的不确定,这个他还是能确定的:“这种草药估计京城没几个人见过的,而且也不是咱们这种地方能种出来的。” 得到了这个答案,林鸢也没有继续问了,这个草药药店老板都没见过,就算再问也得不出什么。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草药应该是用来治湿疹的,那就已经算进展了。 这说明东瀛使者的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是更加蹊跷,恐怕还牵扯了别的国家了。她向其他处寻不到进展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从其他的东瀛使者下手应该能得到更多东西,毕竟他们之间应该相互熟悉。 她找上了和死去的东瀛使者一起的几个使者。但另外几人的态度依旧显得不耐烦:“可是皇后娘娘找到了证据?” 林鸢摇摇头:“没有。” 没有?那还找我们,那几人前几天已经差不多同赵昀撕破了脸,现在对于林鸢也没有多少尊重:“既然如此,那还请皇后娘娘尽快找到凶手,毕竟东瀛可不好惹,七天期限可不要忘了,如果娘娘再找不到凶手,那就别怪东瀛无情,我们可是要让圣女偿命的。” 东瀛的人都没脸没皮了,林鸢也不端着了,直接冷声道:“七天才过多久,你们就迫不及待了,上次你们私自找圣女的麻烦的事我们还没算账呢,而且我已经有进展了,那证据可与圣女没有半点关系。” 听到林鸢已经有进展了,迫不及待的就问道:“娘娘有何进展?” “在没有查到凶手之前,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我不会将进展告诉你们的。” “娘娘莫要血口喷人,我们同为东瀛使者,怎会害他。” “那可说不定,呵呵!” “你……”东瀛使者瞬间哑口无言,但又怕自己说多了让林鸢觉得自己是凶手,“那娘娘此次前来是做什么的?” 和东瀛使者辩解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我此次前来是想问问你们,最近他可有与谁来往密切,或者经常去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一个使者喃喃自语,似乎在想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他来驿站的这几日似乎经常去一个叫风流馆的地方。” “风流馆?他去那做什么?”这名字一听就是风月场所。 “好像是去找一个女子,叫什么香儿的,还是蓝儿,不对不对不对,好像叫香兰,对就是香兰。” 得到那名女子的姓名的林鸢,回了沈家,想了许久,觉得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叫关月从成衣店里头买来了两件男装,换了,想扮作男人去风流馆打听这个香兰的消息。 风流馆真是馆如其名,里面的女子个个风流妩媚,光是在门口,就闻到了一阵阵刺鼻的香味,最后,她和关月还是被站在门口的女子迎了进去。 馆里的妈妈瞥了一眼她的衣裳,热情的就过来询问她:“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这全京城最好的,有各式各样的,不知道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 林鸢可是特地叫关月买了两身贵重的男装,就是为了引起老妈妈的注意。这不,起效果了。 林鸢满意的笑道:“妈妈,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香兰的,我有个兄弟一直跟我说香兰姑娘是这馆里最好看的姑娘。” 那老妈妈听到香兰二字,脸上笑得更欢了:“公子,您那兄弟的眼光是真好,这香兰可是我们这儿的花魁,才艺双全,见过她的没有不说她好的,您想见她也可以,只是这银子嘛,可就不一样了。” 她早就算到了这点,特地备下了许多银票,抽出几张给老妈子:“您放心,只要这香兰姑娘足够好,银子少不了你的。” “嘿嘿,那成,客官您放心啊,这香兰绝对好。”她的眼睛放了光一般盯着林鸢,就像她是个移动的钱袋子一般。 “您跟我来。”说着,带着她去了一个装潢华丽的房间,想必是迎接贵客的,“您在这等一会,我这就是把香兰姑娘叫来。” 这老妈子速度挺快,林鸢不过喝了一口茶,那香兰就来了。一个穿着鹅黄衣裳的姑娘走了进来,姿色的确不错,花魁这名号倒也称得上,但是最奇怪的就是她的长相,中原的姑娘五官艳丽的不少,但大多是眼神里透着妩媚,而这位姑娘,光是五官就是妥妥的艳丽,但浓眉大眼,高鼻梁,中原可没有这样五官深邃的女子。 林鸢不动声色的打探:“你就是香兰姑娘?” “是,奴家就是香兰,公子找香兰可是有何事?” “无事,不过是听闻香兰姑娘的美貌,今日想来见一见,果然,香兰姑娘和传闻中的一样貌美。” “公子过誉了,香兰不过是一介女子。” “香兰姑娘不必自谦,只是香兰姑娘容貌同我见过的女子似乎都不太一样。” 香兰沉默了一会,才道:“有何不一样,可能是我祖上有人不是中原的,所以香兰可能比其他女子生得稍微有点不同。” 稍微不同?林鸢但笑不语。这话说得也不知是真是假,林鸢一时也得不到求证,和她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宫里后,她觉得这个香兰姑娘着实蹊跷,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而且她并不是中原人,就派人去打探了一下这个香兰姑娘的身份。 林鸢觉得这个案子恐怕不是面上的那么简单了,头疼似的揉着额头,赵昀正好一进来就见到了这个场面,紧张道:“怎么了?可是头疼了?” 见是赵昀,林鸢摇摇头:“不是,只是有些疲惫罢了,休息会就好。” 林鸢为了这个案子忙前忙后,而且没有睡过好觉了,劝道:“这个案子你就不要亲自查了,要做什么,派给底下的人就好了。” “不行,这个案子交给别人来做,我不放心,万一出了纰漏就不好了,而且只有七天,也不长,我亲自来也更放心一些。”林鸢思考了利弊,才决定自己亲自来的,自己亲自去查,更能查到许多细节,若是让底下人去做,怕是粗心大意,会遗漏许多证据的。 赵昀劝不动林鸢,只好作罢:“好吧,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要来找我。” 林鸢撒娇道:“好” 派去的人一下就打探到了消息,这香兰最近风头正盛,很容易就能打探消息。 “娘娘,这香兰姑娘似乎是南疆人。” 南疆人,这香兰还不承认呢,说自己祖上有南疆血脉,这丝丝血脉到她身上就变成了浓浓的:“呵,我就猜到她说谎了。还有什么?继续说。” “还有,这香兰姑娘似乎是近日才进的馆。” 林鸢的指尖敲打桌子,若有所思:“那就是进馆没几日了,这个香兰,很是可疑啊!” 近日进的馆,就和那使者勾搭上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老相识还是这个使者来驿站后认识的,看来这个死去的使者也很可疑。 “那你可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见这个香兰吗?” “属下打探她没多久,所以也没察觉有什么可疑的人与她往来。” 林鸢也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么个事情,毕竟能和刚来驿站的使者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说不定也勾搭了其他的身份可疑的人:“无事,我只是问问,那这些天你就守在风流馆附近,密切关注一下她的一举一动吧!” “是”那个人领了命就走了。 不过,这件事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南疆身上,看来南疆此次在刺杀东瀛使者这件事上,没少出力啊,说不定幕后指使也是。 突然,林鸢的脑海中就想起了那个不知名的草药,既然这个香兰是南疆人,南疆人擅蛊毒,蛊毒也是需要草药的,那说不定那个不属于中原的草药是南疆的。 一想到那草药说不定是南疆的,她就取出了草药,想起了圣女,圣女可是认识南疆草药的,说不定她知道这草药是什么,思及此,她往驿站赶去。 第五百二十二章:找到凶手 圣女拿起那草药,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有点熟悉。 “这个,似乎是干蛊。” 林鸢也不是南疆人,就连蛊都很少见,也说不上名号,更何谈长得像草药的蛊:“干蛊?是什么?” 干蛊在南疆是一种十分特殊的蛊,但也是能制作成蛊毒的,并且时常被误解长得像草药,就对他放松了警惕,但是干蛊的毒性与其他相比更容易掺入,而且许多人都不知道,以为蛊虫才能成毒。所以南疆有些人下毒极其喜爱用干蛊,神不知鬼不觉,熬成药之后,药渣里也找不到。 圣女给林鸢解释了一下干蛊这个东西,又同她说了干蛊的特殊性:“干蛊这个东西,毒性可不小,因为太像草药,有时我们南疆人也会误食。而且这个蛊有个特别的地方,就是会遇水复活。” “遇水复活?”林鸢心里有些感叹,因为实在问不出这个草药到底是什么,她还打算煮一下,看看有什么变化,幸好没有煮啊,否则一想到一锅药里居然混了一只蛊虫,想想就毛骨悚然,“那煮完后这个草药喝下去,岂不是蛊虫也进入到人的肚子里去了。” “没错”圣女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举起这个干蛊问她:“对了,这个干蛊虽然算不得稀奇,但是也是很少见的,你从哪找到这个干蛊的?” 干蛊的事毕竟瞒不了圣女,而且说起来,这个干蛊和圣女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就如实相告了:“还记得上次我来找你吗?” “嗯” “和你聊完后,我去那个死去的东瀛使者房间里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结果找到了一副草药。当时东瀛使者死得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湿疹,我想着,可能这副草药可能就是治疗湿疹的,果不其然,还真是,只是,我同药店老板对了一下,每个草药都能对上,唯独却多了这个干蛊。但是药店老板不认识这个草药,我才想着来问问你可认识。” 治湿疹的草药里掺了一只干蛊,圣女暗道不好,难怪那东瀛使者是中了蛊毒而死。 可是即便自己洗清了嫌疑,但是这下蛊一事,绕来绕去估计还是与南疆有关,这事还是麻烦…… 圣女忧心道:“这事同南疆还是脱不得干系,或者是南疆的人,不过谁会想要东瀛使者死,使者向来代表国家,毒死一个使者,也不是小事。” “嗯,想来想去,我也只好问你了,此次来这的南疆人想必你都熟悉,可有行踪诡异之人。”既然是干蛊,那必定还是南疆掺了一份力,所以她也只能又绕回到圣女,问她有没有可疑之人。 圣女回忆这些天,跟着自己的来的南疆人,想到了一个人:“青岚!!” “青岚?我记得你以前就说过你怀疑青岚了。” 圣女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青岚被太后派来这儿,前几日总是偷偷出驿站,自己操心与太后一派的事,一直分不开心来处理她,打探太后派她来做什么。 “嗯,我现在才想起来,自从来驿站后,她总是偷偷外出,我的婢女同我说过几次,我自己也瞧见过几次,但因为要处理南疆的事,我就没有过多关注。现在想起来,她那时候确实可疑。” 太后派来的这个人确实可疑,但是也不能因为偷偷外出就定她的罪,林鸢抿了几口茶,若有所思…… 她没有在圣女那待多久,问出了干蛊的事,聊了几句青岚的动机就出了驿站,但是事情总是来得巧,刚出驿站,她就发现青岚偷摸着出了驿站,想起圣女的话,她就躲在后头,瞧瞧跟着她。 跟了一两条街后,青岚才发现到不对劲,似乎有人在偷偷跟着自己。她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走进了一个成衣店,林鸢不好跟进去,恐怕暴露自己,就一直在店外的一个小摊旁等着,但等了许久,林鸢突觉不好,走进了成衣店,扫了一圈,发现已经没有青岚的身影了。 “还真是警惕,居然察觉到有人跟着她。”林鸢本来也就不寄希望于这次跟踪能得到些什么消息,既然跟丢了,也就回宫了。 但是回宫之后,还真是让她收到了一个惊喜的消息,即便自己跟丢了又如何,兜兜转转,自己不还是知道了那个人的消息。 “娘娘,属下听从您的吩咐,一直密切监视花魁,刚刚发现花魁同圣女身边的一个婢女私下见面。” “圣女身边的婢女?可是那个叫青岚的?” “属下看不太仔细,但看身形似乎就是叫青岚的,今日穿着青色衣裳。” 青色衣裳,那就没错了,刚刚林鸢注意到了,她今日穿得就是青色衣裳:“那你可探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吗?” “属下不敢距离她们太近,听见了银子之类的字眼,大抵是在秘密交易些什么。” “好,她们在哪交易,快些带我去。” 林鸢已经迫不及待要抓她们归案了,青岚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这次的蛊毒案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她搞出来的,目的应该就是陷害圣女,只能说她也没料到,圣女竟会同东瀛使者起冲突,导致蛊毒下得比较刻意了。 她刚打算起身,宫外就传来醇厚的男声,正是赵昀:“鸢儿,这事太过危险了,那青岚也不知道有没有带蛊毒,万一对你下毒怎么办?” “不会的,我多带些人便是了。” 赵昀还是不同意,这事太过危险了:“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就是,否则我不会同意你去的。” “好吧好吧,你去吧,是我考虑欠缺了。” 但是林鸢的表情还是依旧不满,觉得自己没有亲自去抓,总归是不舒服的,赵昀当然清楚她的心思,捏了捏她鼓起的脸蛋,笑着:“这么爱生气?查案这事终归有风险,我不让你亲自去,是有考量的。” 她当然知道,自己也就是一时的别扭罢了,也不接话,而是催着他赶紧去,去晚了万一跑了怎么办。 赵昀带着人去的时候,青岚已经不见踪迹了,只有香兰一个人,想必是已经商量好了,赵昀可不像林鸢那般迂迂回回,如今花魁有嫌疑的话,他直接下令把她抓起来。 香兰突然见这么多人来抓自己,惊恐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要是失踪了,你们都会完蛋的。” 赵昀哪会听她说那么多的废话,挥挥手,直接让人将她抓起来:“抓起来。” 香兰被抓到了一个类似地牢的地方,周围全是刑具,摆在花魁面前的刑具也会各式各样,她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似乎不一般,直接求饶:“你到底是谁,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妓子,哪里得罪你了。” 她被绑在架子上,面前坐着的赵昀,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缕了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开口道:“你没得罪我,但是你仔细想想,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想好再告诉我,若有半句谎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慌了神,难道事情败露了:“我什么也没做,我是清白的,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我没耐心听你说些乱七八糟的,如果你不说,这舌头也要也没什么用吧,反正说出的话,没半句能听。”说完,做了一个动作,示意旁边的人。 一旁的人动作也利索,一下就拔出了闪着冷冽寒光的刀,她这才意识到,事情很严重了,连忙哀求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是青岚,青岚要我将那个干蛊掺进那个使者大人的草药里的,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照她的吩咐所说的。” 赵昀冷哼了一声,没想到香兰这么不急吓,一下就将幕后指使供了出来:“你刚刚不还说你什么也没做吗?你是清白的?” “不不不,大人,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是青岚要我这么做的,求求您了。” 美人怜花带雨的这番哀求在赵昀的冷面容来看,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依旧毫不留情的吩咐道:“抓下去,关起来,等候处理。” 语罢,香兰就被带走了,一路哀嚎。 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赵昀就着手准备召集所有的使者,并且还吩咐人去将青岚抓来。 东瀛的使者都被喊到了一出,还有圣女。 “皇上,这么着急将我们一干人等叫来,可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赵昀点点头,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他们,但这宣布这件事的时候,青岚悄悄的溜了,她发现有人来抓自己,就说明自己已经暴露了。 她早就在香兰的身上放了一只蛊虫,就是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她用母蛊寻找香兰的气息,发现她被关在一个地牢样的地方。 香兰看见她十分高兴,还以为她是来就自己的,刚想出口求救,就被青岚一刀给杀了,脸上错愕的表情瞬时僵在脸上:“你……你不守信用,你这个可恶的贱人。” “蠢货,事情败露了还想着我来救你?做梦” 第五百二十三章:路遇刺客 花魁死了,也算是对这件事有了个交代,至于青岚则是什么事都没有,东瀛人见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知道都是那个死去的东瀛使者自己犯下的错,所以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赵昀见事情得到解决,只好遵从东瀛人的意愿,将这件事作罢。 “皇上有旨,东瀛使者为他人谋害,这件事与南疆的圣女无关,圣女无罪释放。”太监在门口宣读着圣旨,并且对一边守着门的两个侍卫道。 “皇上有令,撤了驿站的侍卫,你们随杂家一起回宫吧。” “是,属下领命。”侍卫们很快就离开了驿站。 而在里面的被禁足的圣女自然也听到了太监刚刚宣读的圣旨,只是要让她出去,她还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就在圣女坐在窗边惆怅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就听见林鸢惊喜的叫声:“圣女,恭喜你啊,你终于被解禁了。” 圣女一听到林鸢的声音,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你呢。” “是吗?等着我呢?那你是不是想人家了呀?”林鸢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依靠在圣女的怀里。 圣女一把推开了林鸢,嗔怪着:“好了,不要再闹了,如果我们这样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有诸多的流言蜚语,所以我们还是避嫌吧。” “为什么要避嫌?难道圣女你不爱,不喜欢鸢儿了吗?”林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圣女。 圣女被她盯得无奈,忽然抬头看向身后:“皇上,你怎么来了?” 林鸢一听到赵昀来,连忙收起了脸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过身才发现后面竟然空无一人。 “好啊,你在骗我。”林鸢这才发现自己上当,笑嘻嘻地和圣女打闹在了一起。 “走,圣女我带你去见我的家人们。”两个人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后,林鸢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带圣女去见见她的家人。 “你的家人们?这样不好吧?”圣女有些担心。 谁知道林鸢丝毫不在意:“好了,我们家人没有那么多事的,每个人都很随意,你也不要太介意。” 说完林鸢就不顾圣女的反对,拉着她就向外走去。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沈家,当林鸢向圣女一介绍过后,这才拉着她坐了下来。 “爹娘,哥哥嫂嫂,圣女他她是南疆的圣女,是个很厉害的存在,今日我特意带他出来散散心,可是不知道去哪里,所以就先来到这里了。”林鸢不停的夸赞着圣女。 沈家人自然也是知道那个案件的,见到面前如此善良美丽的女子,竟然会遭受平白之冤,不由得心疼起来她。 “好孩子,你受苦了。”沈母心疼的拍了拍圣女的手。 一边的沈父和沈公子也愤愤道:“这件事本来就不关南疆的事,为什么都要扯到南疆的头上,甚至还委屈了圣女,莫不是那些东瀛人故意为之吧?” “就是说啊,明明是他自己出入那烟花之地,中了毒,竟然还要怪在南疆的头上。”一边的侠女也在应和着。 圣女听着沈家众人为自己打抱不平,非常感动,林鸢自然也是看得出来她的这种心思。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天气正好,我们不如一同前去踏青吧。” “也好,自从我们一家人搬来京城以后,就很少一起出去,正好趁这个时机,既可以给圣女散散心,也可以让我们一家人有相处的时间。” “这,这不好吧?我还是不要去了,你们一家人玩的开心就好。”圣女连忙推辞着,可林鸢哪里同意呢。 “圣女你不要再推辞了,我们一家人都很愿意和你一起去踏青,你为什么要拒绝?难道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圣女一听到这话,连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我很喜欢你们这一家子人,只是就是你们一家子人相处的好时机,我这一个外人怎么能破坏掉呢?” “谁说你是外人了?鸢儿把你当姐妹,那你也是我的姐妹了。”一边的侠女也走过来挽住了圣女的胳膊。 “是啊孩子,你也就和我们一起去吧,你看你来都来了,还推辞什么呢?”一边的沈母也笑看着圣女。 “那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圣女盛情难却,于是便答应了和沈家众人一起去郊外踏青。 随行的沈父和沈公子就负责起了照顾孩子,而林鸢她们四个人则是在郊外玩了个开心。 “娘,你看我戴这朵花好看吗?”林鸢俏皮的将一朵花别在了头发上,问向一边的沈母。 沈母点了点头:“好看,只是我的女儿比花儿还要美。” “娘。”林鸢有些不好意思的来到了沈母的身边,趁着沈母一时不注意,也将一朵大红花别在了沈母的头发上。 圣女和侠女见状,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沈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圣女和侠女是在笑话林鸢。 “你看看,圣女和你嫂子都在笑话你,赶紧摘了去,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 “我知道了,我这就摘了。”林鸢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当林鸢她们找到沈父和沈公子的时候,沈父一看见沈母头上戴着的花,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夫人,你这是要笑死为夫吗?” “怎么了?”沈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笑个不停的沈父。 “你的头上,哈哈哈。”沈父手指了指沈母头发上的花。 沈母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后摸到了那朵花,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上了林鸢的当:“都是鸢儿调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戴上了一朵花。” 和沈家人踏青了以后,圣女就非常高兴地回到了驿站,她心情好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理会旁人的感受,自然也没有看见一边青岚怨恨的目光。 “青岚,明天我要去和皇后娘娘游玩,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随后圣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对身边的青岚说道。 谁知青岚竟然说:“这怎么能行,如果圣女您出了什么事的话,奴婢怎么向皇上和太后交代?” “放心吧,一切自由皇后娘娘在,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也算是给你放松的时间。” 说完圣女满心欢喜的回到了房间以后,青岚这才将自己身边的人叫到了房间:“杀了圣女,务必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是。”很快那几个手下就离开了青岚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林鸢就带着赵珏和圣女一起前往沈家与沈家人会面,“珏儿,快来让外祖母抱抱。” 一看到赵珏来,沈家众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好了,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话了,还是有什么话上了马车以后再说吧。” 众人满心欢喜地去游玩,一路上赵珏和沈荞给众人添了不少乐子。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两个孩子身上的时候,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坐在两个孩子身边的林鸢和圣女,一把将两个孩子抱进了怀里。 “外面是怎么一回事?”见两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沈公子语气非常不好的,对外面的马夫说。 马夫其实也不想让马车颠簸的,但是看到眼前的状况,他有些犹豫了:“回公子的话,面前的路被大石头挡住了,恐怕我们要调头换一条路了。” “被大石头挡住了?”沈公子疑惑的撩开车帘,看了眼外面后,对马车里的众人道:“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前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沈公子就跳下了马车,和马夫一起去看前方的道路,见果然有许许多多的大石头,阻拦了他们前进的路,正当沈公子想办法的时候,忽然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批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沈公子一边后退着,一边看着面前的这批黑衣人。 “是杀你们的人。” “我们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来杀我们?”此时的沈公子早已经退到了马车边,一脸防备的看着面前的人那些黑衣人。 “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还不快上?”黑衣人前半句话是对沈公子说的,后半句则是对身边的黑衣人们说的。 “鸢儿,爹娘,外面有黑衣人,我先带人在这里应付一下,你们赶紧调头回去。”沈公子见两边的侍卫已经向黑衣人杀过去的时候,连忙上了马车对他们说道。 可是沈公子他们没想到的是,后边还有一批黑衣人,马车不停地向前奔跑着,后面的黑衣人也是穷追不舍。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众人一时不察,身子向前倾着,林鸢打开车门只见马夫已经被黑衣人杀死了,现在他们几个人竟然被那些黑衣人团团包围住了。 林鸢为了保护着沈家众人,不惜和黑衣人们打了起来,一边的圣女见状也加入了战斗中。 只是那些黑衣人好像就是冲着圣女来的,圣女被打得措手不及,眼看着后边的黑衣人提着剑刺向她的时候,毒医忽然出现硬生生地为圣女挡了一剑。 第五百二十四章:沈父受伤 “毒医。”圣女看到毒医受伤的模样,一时着急,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立刻来到了毒医的身边。 “毒医,你没事吧?” 毒医摇了摇头,捂着伤口轻声道:“我没事,小心。” 当黑衣人看到毒医受伤,圣女着急。趁这个时机,拿着剑就向圣女刺来,谁知这一切都被毒医看在眼里,提醒着圣女小心。 圣女听到毒医的话,没有丝毫的犹豫,拿起身边毒医随身携带的佩剑,狠狠的刺入了那个人的胸膛。 而另一边的林鸢和侠女他们也是一边保护着沈家人,一边同黑衣人打斗着,随着打斗时间越来越久,林鸢和侠女体力渐渐不支,一时疏忽,竟然没发现有几个黑衣人向沈父和沈母的方向杀去。 一边的沈母和沈父护着沈荞和赵珏也没看到黑衣人,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小心。” 沈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看着黑衣人竟然要伤害孩子们,为了护着孩子,沈父竟然硬生生的拦下了那一剑,一番打斗下来,沈父手臂受了伤,眼看着他们几个人敌不过黑衣人,这时候沈公子解决掉那些黑衣人,立刻赶了过来。 “爹,你没事吧?”林鸢和侠女见沈公子过来支援她们,于是连忙走到受伤沈父的身边。 沈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事情,“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 随后林鸢又发现毒医也受了伤,于是又走到毒医和圣女的身边:“毒医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圣女此时鼻子有些发酸,闷声道:“毒医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沈公子很快带着侍卫解决掉了那些黑衣人,找回马车,随后扶着众人上了马车,“事到如今,我们还是先回府治疗吧。”林鸢在一边提议着,现在他们一行人有两个受伤的人,这种事不容小觑。 “也好。”沈公子点点头,便跳上马车,亲自驾车回去。 当回到沈府的时候,沈公子就连忙让下人去请大夫,不多时大夫拎着药箱走了进来。 他先给沈父看了看,发现沈父就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沈老爷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按照这个药膏,每日涂抹三次就足够了。” 听到这话,沈母她们也就放下了心,林鸢也松了一口气,随后想到另一边还有个重伤的伤员,又连忙拉着大夫来到毒医的身边:“大夫,麻烦你看看这个公子的伤势。” 此时的毒医脸色非常虚弱的躺在床上,大夫看到他这副模样,便神色认真的给毒医把起脉来,过了一会后,大夫这才收回手:“还好这位公子没有伤及要害,待我开几副药为他调理一下身子。” 听到毒医没有事情,圣女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才真正的放下,随后又看向林鸢:“对了,沈伯父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不打紧的。”林鸢将刚刚大夫为沈父诊治的结果告诉给了圣女。 “对了,毒医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的?”这时候林鸢忽然想到毒医出现的及时,连忙追问道。 一边的圣女也是非常好奇的看向毒医,毒医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是担心圣女的安危,所以特意从南疆赶来这里的。” 林鸢一听,不由得揶揄道:“啧啧,瞧瞧这痴心的模样。” 圣女听到毒医竟然是为了自己才会来中原,很是感动:“你是不是傻,干嘛非要来这里,还受了伤。” 此时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毒医说这句话的时候爆发了,毒医一看到圣女哭了,心疼不已:“我如果不来,今天就是你受伤,那样我会更加心疼的。” 林鸢看着毒医和圣女说着心里话,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的,于是趁两个人不注意,瞧瞧的离开了这里并且还贴心的为他们两个人关上了门。 毒医见林鸢离开,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圣女拉进了怀中:“傻瓜,不要再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呢吗?” 看到毒医身上的伤口,圣女眼泪流的更多了。 这时候赵昀忽然听到消息着急的从宫中赶来,见到林鸢他们的时候,连忙关心的问道:“鸢儿,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鸢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受伤,只是父亲和毒医受了伤。” 听到沈父受伤,赵昀连忙走了进去:“岳父大人,你有没有事?” 沈父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用大惊小怪。” 赵昀见沈父手臂上真的只是受了一些小伤,这才放下了心,随后又想到刚刚林鸢说还有毒医受伤,不由得奇怪的看向林鸢。 “毒医也受伤了?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在哪里?” “他今日才到中原,现在正在客房养伤。”林鸢边说着边带着赵昀向毒医养伤的地方走去。 “皇上。”看到赵昀,毒医很是惊讶。 “嗯,听说你受伤了,朕带太医来给你看看伤势。” “不用了,刚刚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没有伤及要害。”毒医百般推辞着,可赵昀哪里同意他拒绝呢,硬让太医为毒医把了脉。 最后得知真的像大夫所言,赵昀这才放下了心,随后想到竟然会有人行刺,勃然大怒:“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刺客埋藏在你们游玩的道路上,等朕调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的,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 一边的圣女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她略带着猜测的语气开口道:“我猜这些黑衣人一定是青岚派的人,她一心想要除掉我,之前下蛊毒的事情没能杀了我,这次竟然派了杀手过来。” 屋子里的几个人静静的听着圣女的猜疑:“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还有沈伯父和沈伯母。” 一想到沈家人因为自己而受伤,圣女心中就觉得非常的内疚。 “你不要内疚,这件事都是那个青岚搞的鬼,我们一定不要轻易的放过她。”一边的林鸢愤恨的说道。 “不错,这件事与你无关,都是青岚所为,你们放心,朕一定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赵昀郑重其事的向众人保证着。 在和沈家众人一阵嘘寒问暖过后,赵昀这才带着林鸢和赵珏回到了皇宫,一到皇宫,赵昀就说他去调查这件事,要林鸢和赵珏先回寝殿。 当赵昀来到御书房,叫出了自己身边的暗卫:“你去带些人手彻查此事,务必要查出刺杀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是,属下领命。”暗卫很快就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而此时在驿站的青岚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众人察觉到,还在这里听着属下的汇报:“姑娘,刺杀失败了,我们的人一个不剩。” “什么?”得知消息的青岚坐不住了:“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实在是他们出行竟然带了皇宫的御林军,所以我们的人一时敌不过,就......。”手下的人小心翼翼的汇报着。 暗卫派出去没多久后就回来向赵昀禀报着调查来的结果:“启禀皇上,属下已经查明,这件刺杀的事情的确是青岚派人所为,只不过她的目标是圣女并不是皇后娘娘他们。” “不管是谁,朕都不允许她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更何况国丈还为此受了伤,朕绝对不会轻易的饶过她。”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赵昀不可能坐视不管。 “派人去盯着青岚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事一定要向朕汇报。” 毒医和圣女在沈家住了几天后,圣女就带着毒医回到了驿站,当青岚看到毒医的时候觉得非常的诧异:“毒医,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过毒医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在圣女的搀扶下上了楼,青岚见到毒医受伤,顾不上他对自己的冷淡,连忙上前关心着他:“毒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可惜毒医并没有搭理青岚,而青岚自然也没看到毒医眼中对她的厌恶。 “行了行了,毒医身上还有伤,你就让他自己休息休息,你先下去吧。”一边的圣女见青岚一直在纠缠不休,不耐烦的开了口。 青岚这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别人,连忙收了心思,应了一声,而圣女这才知道原来青岚喜欢毒医。 “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圣女扶着毒医慢慢的躺在了床上,对他说。 第二天当林鸢来看望沈父的时候,就发现有人比她还早:“一进府就听见府里热热闹闹的,没想到是你,这是……?” 林鸢眼尖地看到一边的补品,疑惑不解地看着你面前正在与沈家人交谈的圣女。 一边的沈母道:“这是圣女带来的补品,这孩子来就来吧,干嘛要这么破费呢。” “伯母,你们就不要再推辞了,这些算是对你们的补偿吧。” “你这孩子……。”不等沈母说完,林鸢就打断了她的话:“娘,你们就收下吧。” 林鸢知道,如果今日这家人不收了那些补品的话,圣女心中一定会过意不去的。 沈母无奈,最终只得收了东西。 第五百二十五章:下毒 “可有找到证据?” 这一头,自从知道这场刺杀是青岚所为,赵昀就派了暗卫去搜查青岚刺杀的证据。得到的却是暗卫否定的回答:“属下无能,那个青岚极其小心,属下没有找到她派人刺杀的证据。” 这场刺杀估计是准备妥当才会行使的,毕竟这是在中原不是在南疆,若是让人抓到把柄,也是很麻烦的。赵昀也没期望能找到证据,假使找到了证据,也不定能将青岚绳之以法,上次使者下毒案,不就是那个花魁替她顶案的吗。 赵昀也不生气,点点头:“没有找到也就算了,你这些日子密切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既然找不到,一直盯着她总能找到破绽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南疆侍女罢了。 “属下领命。” 青岚这几日安分得很,因为她的心一直放在受伤的毒医身上,她准备亲自熬药给毒医端过去。 一进房,就发现毒医的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他的身影,她拦下了一个婢女:“毒医去哪了?怎么不在房间里。” “我刚刚似乎瞧见毒医往圣女的房里去了,想必是在上药吧!” 说完,就匆匆的走了,青岚端着药的手冰凉得很,心也凉了一截,面目扭曲,恶狠狠的说道:“可恶,这个圣女真是阴魂不散,要不是她,毒医也不会受伤,真是个扫把星。” 但她为毒医熬的药总得给他端过去,她敲了一下圣女的房间,只听房里传来一声“进来”,毒医果然在里面,此时两人靠得极近。 青岚又嫉妒又愤恨,不动声色的挤在两人之间,将要放在桌子上:“毒医,这是我为你熬的药,趁热喝了吧,你的伤会好得快些。” 毒医皱着眉,对她极其不满,觉得她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已经有上好的药膏,而且已经配好了药。” 言下之意,我并不需要你的不知从何弄来的药,谁知道有没有毒。 青岚在太后身边伺候那么久,自然能听懂这些弦外之音,以为毒医只是单纯觉得这些药不够好,于是辩解道:“毒医,这药是上好的疗伤之药,太后娘娘都舍不得,还是我立功之后厚着脸皮讨来的。” 知道是太后的药后,毒医更不想要:“那我更消受不起,请青岚姑娘端回去吧!” “可……可是” 还未说完,就被圣女给冷冷的打断了:“毒医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这么好的药,还是留给你自己吧,说不定哪日你就用得上了。” 圣女知道是青岚做的手脚之后,早就看她不耐烦了,太后送来的狗是真贴心,一直孜孜不倦的搞事情,而且这次居然差点伤到沈家人和毒医,连累了无辜之人,她的心更是蹭蹭的冒火,说出的话自是不客气的。 因着毒医在这儿,青岚不想暴露自己的本性,圣女毫不留情的呛她,她自然不能回呛,就想装可怜,博得毒医的关注,让他圣女这个人恶毒的本性:“圣女,奴婢可有得罪你的地方,您这般咒我。” “咒女?你可别倒打一耙,我可是为你好,世事难料!” “您……” “行了,圣女说得没错,这药还是留给你自己吧,说不定你还真能用上。”毒医一点也不想在和圣女独处的时候看到外人,这个青岚越发的令人讨厌了。 自己喜欢的毒医都帮着圣女说话,青岚不知道圣女有什么好的,虚伪,令人作呕,还总需要别人的帮助。 青岚的手紧紧的捏着碗底,指尖发青,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这讨嫌的药,火气更大来了,直接摔碎了。碗在地上裂开,药留了一地。 “圣女,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要不是你,毒医也不会对我这样,可恶。” 说着,又把桌上的茶壶一把挥到了地上,仿佛那茶壶就是圣女一般,恶狠狠的泄愤。 本想着刺杀没成功,怕引起注意,想着过些天再对付圣女,可是如今整日看着毒医和圣女腻在一块儿,她心里就不舒服,将计划提前了。 圣女擅长蛊,但不擅长毒,辨毒对她来说是个难事。青岚想起了那瓶毒药,这毒无色无味,最适合下给圣女这样的了。但是她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毒医总是和圣女在一起,毒医可是最能辨毒,得想个法子把他支开。她记得毒医对一些稀奇古怪比较好奇,就找来了一个医馆的大夫,给了他一种蛊毒,然后让他等会将毒医拉走,忽悠他。 同时,她又支开了厨房的一些人,偷偷将毒下在了圣女的饭菜内,她四周张望,发现没有人后,就放心的回房间了。然而这一切都被赵昀的暗卫看在眼里,他就回宫禀报了赵昀。 “皇上,属下发现青岚将毒下在圣女的饭菜内,似乎是想下毒还圣女。” 林鸢此刻正巧就在赵昀的书房,询问刺杀的事,听到青岚下毒,心急道:“你确定没看错?” “千真万确” “糟了,那圣女岂不是危险了。” 林鸢急忙的就想走,被赵昀拉住了:“别急,毒医应该在她的身边,毒医自是能分辨出饭菜被下毒了。” 一提到毒医,林鸢才想起圣女身边还有个毒医,才放下心来,只是刚放心一秒,就被暗卫的话又吓得心脏停了几秒。 “毒医似乎被青岚收买的一个大夫给支走了。” 这下,赵昀也蹙起了眉头,林鸢不管不顾的就走了,赵昀也没拦着来了,只是自己现在走不开,没法陪着林鸢一起。 林鸢到的还算及时,圣女刚动筷子,就被到来的林鸢的喊住了。 她气喘吁吁的说道:“圣……圣女,这个……饭菜不能吃。” 被突然到来的林鸢吓了一跳,见她喘不过气来,就倒了一杯茶水给她,替她后背顺顺气:“什么?为什么不能吃?” 林鸢将圣女倒的茶水咕噜咕噜喝进了肚子里,才向她解释道:“这些菜里有毒!” “有毒??” 林鸢点点头:“青岚下的,她在你的饭菜里下了毒,想将你毒死。” 圣女拍拍胸脯,后怕道:“还好我没动筷子,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了?” 林鸢继续解释道:“还记得刺杀的事吗?” “嗯” “赵昀派了暗卫去查,发现是青岚派的人。” 圣女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气愤道:“我就知道是她,太后派她来,果然是不安好心。肯定是想要趁此次出使使者,将我解决了。” “不止,知道是青岚做的之后,赵昀就派了去搜了一下证据,可是没有查到任何证据。” “她肯定是准备周全之后,才决定派人刺杀我的,就是连累了沈家人,鸢儿,我……”提起刺杀的事,明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却连累了沈家人,这件事一直梗在她的心上,感觉很愧疚。 “行了,你都道歉了多少次了,我的父母亲都不怪你了,你就不要过多自责了,上次刺杀完之后,赵昀怕青岚又会想别的法子对付你,就一直派人盯着她,就发现了她下毒的事。” 知道是赵昀一直派人盯着,否则今日自己就丧命了,心底一暖:“鸢儿,你们对我真好,对了,毒医一直走在我身边,青岚是怎么算到毒医今日正好不同我一起用饭的?” 这事说来更气:“哪是算到,她是找人把毒医给支开了。” “支开?难怪,今日有个大夫同他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此时,毒医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一看到大夫给他拿出的蛊毒,他就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有人想要支开自己。他就想起了圣女。 一进门就发现圣女没事,他就放心了,林鸢又将下毒的事告诉了毒医,毒医气急败坏的去了青岚的房间。 ,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破口大骂:“青岚,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人,将我支开,给圣女下毒,你真让人恶心。” 青岚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下毒的事,怎么一下就被毒医知晓了,连忙狡辩:“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是不是圣女说的,她看我不顺眼,污蔑我的,毒医你要相信我啊!” 说着,就要去拉毒医的衣袖,毒医躲了过去,厌弃的眼神一闪而过,刚好被青岚捕捉到了。青岚眼底一阵心寒,看着毒医走出房间,无动于衷。 圣女知道是赵昀帮了自己之后,想要进宫去感谢他。 “赵昀,多谢你,要不是你,这次,青岚可能就得逞了。” 赵昀摆摆手,顺便而已,青岚这个人不是个安分的主,她万一在驿站闹出事了,他也不好处理:“无事,青岚这个人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了,不要轻视了。” 圣女点点头,确是她小看了青岚,才会惹出一系列的事:“嗯嗯,放心吧,对了,赵昀,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自然就是帮助圣女还有玖狐的这件事,赵昀其实考虑了许久,前几天才想好。 “这件事我答应了,毕竟以前你和玖狐助了我一臂之力,而且南疆收复了对中原也有好处。” 第五百二十六章:再次密谋刺杀 “真是太感谢你了,以后若是有需要南疆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便是。”见赵昀答应了帮助自己和玖狐对抗太后,夺得了赵昀这么大一个助力,圣女觉得夺回政权指日可待。 “这也是朕思量许久,考虑许久才答应的,对外南疆安定对中原边界的安稳也有好处,对内,你们曾经帮助朕良多,朕若是不答应,情义上也说不过去。”这样一件双赢的事,其实对双方都好。 “对了,南疆可有传来消息?”这次来中原之后,接连不断的闹出事,一会是使者中毒,一会是圣女遭到刺杀,圣女身在中原,距离南疆那么远,都危险万分,更何况远在南疆的玖狐。 圣女虽然在这段时日还是一直保持和玖狐的来信,关注着南疆的情况,既然赵昀都问了,也没有不说的道理:“我出使使者这段日子,一直在和玖狐通信,南疆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动,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嗯”赵昀若有所思…… 二人聊了一会,圣女就回了驿站。一路上都压抑着高兴的心情,她有设想过赵昀可能不会对自己和玖狐伸出援手,先不谈情分,就是国家之间,赵昀虽然是中原的皇上,但依旧要考虑种种,所以听到赵昀觉得帮自己和玖狐,她又惊讶又开心。 本来打算同毒医分享这个高兴的事,凑巧,正好就在驿站门口碰见了毒医,一直在门口张望,不知道在等谁。 圣女喊了他一声,略感困惑:“毒医,你在这做什么?” 毒医先前看着圣女和林鸢一起进皇宫的,心里知道她肯定没有危险,但抵不住这些日子的种种刺杀,那些事历历在目,让毒医不得不防备,又瞧着圣女去了皇宫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更是怕在路上又碰见了杀手。 他抓紧圣女的双肩,面露紧张:“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没事吧?” “我去的是皇宫,能有什么事,比起驿站,皇宫不知道安全多少。”特别是驿站有青岚的存在,不知道膈应她多少,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住进皇宫,她早就收拾包袱往林鸢的寝殿去了。 毒医松了一口气,面目缓和:“还好,我见你这么久没回来,还以为你又在路上遇见杀手了,没有我给你挡着,你岂不是要受伤了。” 圣女的指尖揩了一下鼻头,忍不住的笑道:“哪有那么吓人,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顿了一会,故作玄疑:“你猜猜,我今天遇见什么喜事了?” 毒医鲜少见到圣女这么小孩子气,很是新鲜,也配合的,放柔了声音,问道:“是什么喜事啊?能让你这般欢喜。” 她怕青岚又在某处偷听,小心翼翼的,想了个法子,对着毒医勾勾手指,示意毒医的耳朵凑过来,毒医也听话的凑了过去,她呼出的气息打在毒医的耳畔,耳垂悄悄地红了起来,两团红晕也爬上了毒医的两瓣脸颊。 但是圣女忙着说事,没有注意到:“我悄悄的告诉你啊,赵昀答应帮我和玖狐了。” 闻言,毒医也顾不上脸红了,忙问道:“真的?” 圣女哼了一声,点点头道:“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再真了。” 毒医知道圣女此行,出了祝贺赵昀的太子赵珏的生辰,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劝服赵昀能够与玖狐等人合作,帮助他们,对抗太后的势力,将南疆顺利收回。这下赵昀同意了,他也很替圣女高兴。 他捏起圣女鼓起两边脸,揶揄道:“恭喜你啊,你可如愿以偿了。” 又缓慢的贴近圣女的耳梢,语气暧昧:“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如愿以偿啊?” 圣女的脸“唰”的一下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红通通的,磕磕巴巴的:“你……你这个臭流氓。” 说完,就羞怯的跺了跺脚,跑进了驿站的屋子,毒医爽朗的笑声传进了圣女的耳朵,更是加快了脚步,一刻也不想留在那。 林鸢那边也收到赵昀打算帮助圣女的消息,跑来找赵昀询问此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你收消息的速度倒是快。”赵昀不止的摇摇头,无奈的笑道。 林鸢骄傲的回道:“那是,我可是在你身边安插了间谍呢,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就完蛋了。” “好好好,要不要我再派几个你的间谍放在我身边啊?” “那倒不用了,有一两个就够了。”林鸢嘟囔着。 其实,林鸢是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圣女,是圣女一脸喜意,她很是疑惑,就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是赵昀答应圣女相助玖狐。她突发起了兴趣,也想去南疆,帮一帮圣女和玖狐。打算和赵昀商量:“阿昀,我也想去南疆帮……” 还未说完一句话,赵昀似乎提前知道了她的脑海里在想什么,就被赵昀硬生生的打断了,语气冰冷:“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赵昀熟悉林鸢的性子比自己还了解,一个动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不顾赵昀的反对,林鸢撒娇道:“阿昀,你最好了,就让我去吧!” “南疆太危险,即便是我,都要再三小心,何况那边没人护着你,你陷入危险了怎么办?” “圣女还有玖狐他们不会让我陷入危险的,即便出了事,他们也会来救我的,他们在南疆那么辛苦,作为他们的好友,我也想帮一帮忙。好不好嘛!” 他自然之道林鸢的聪慧,但是圣女和玖狐在南疆都得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更何况林鸢:“她们有时候自己都自身难保,若你真陷入危险了,他们未必会有那个能力来救你。” “行了,我不去便是了。”说完,哼的一声,生了闷气,走了。 赵昀劝都劝不了,一连几日都拒绝和赵昀交流。终于在使者们回南疆的前夕,赵昀打算设一个酒宴来恭送他们,林鸢才缓和了语气,至少搭理了那么一点点。 而圣女快回南疆了,青岚也才意识到,这个酒宴是自己杀了圣女的最后机会了,否则圣女平安回了南疆,自己就很难找到杀了她的机会,也就完不成太后布置的任务了。这次她打算搏一搏,不成功,便成仁,直接派人在酒宴上杀了圣女,那时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定没有人顾及的得到圣女。 她找了一个女刺客,混进了献舞的舞女,赵昀并没有撤掉暗卫,这消息自然被暗卫知道了。 “她想在舞女里安插女刺客?”他没想到这个青岚还没死心,一心想着杀了圣女。 暗卫回了一声“是”。 赵昀思忖了片刻,吩咐一句:“将那个女刺客解决了,朕不允许有人破坏酒宴,上次已经破坏了生辰,这次朕不容许有任何差错。”暗卫领了命,就私下将舞女解决了。 不仅赵昀打算对付青岚,就连多次差点被暗杀的圣女,也在考虑对策,这次酒宴定不太平,一定得想个法子将青岚给解决,待日后回到了南疆,怕又是一条让人难以安心的毒蛇。 她忽然想到了酒宴,既然青岚上次在宴会害她,这次她就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招式对付她。 但是酒宴的菜不是那么容易下毒的,她想起了林鸢…… 林鸢带着圣女在御花园闲逛,想起圣女马上就要离开了,舍不得:“唉,你马上又要走了,真是舍不得你啊!” 圣女捂着嘴,笑道:“这有什么,日后等南疆安定了,你随时可以来南疆作客,我请你吃南疆的特色菜。” 一提起菜,林鸢又有兴趣了,她自己就是个厨子,自然对才十分感兴趣,特别是她未曾见过的菜色:“真的啊,那就说定了啊! 又想起赵昀不让自己跟着圣女一起回南疆的事,猛地垂头丧气起来:“只是这次阿昀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回南疆,我想帮一帮你都不能。” “皇上是为你着想,现在南疆的这种情况,你确实不适合去,万一被太后那一派的人抓了去,我和玖狐未必能将你救回了。”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和阿昀一个语气呢,我早就打消念头了,你不用那么害怕我同你一块儿。”林鸢噘着嘴,不满道。 圣女被林鸢的模样逗笑了,忍也忍不住:“你怎么还和个小孩子样的,听说前几日你还和赵昀怄气了,冷着他好几日,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林鸢垂下眼,不说话,但她的表情告诉圣女,她猜对了,这下圣女更是哈哈大笑:“哈哈,生了孩子还这么可爱,耍小孩子脾气,鸢儿啊!” “行了行了,不许再嘲笑我了。” 圣女继续笑着,毫无诚意的应道:“嗯嗯,好好好,不笑了。宴会要开始了,我们先准备一下吧!” 见时间差不多了,圣女就寻了个由头,先行离开了,又寻了几个宫女,将御膳房的人支开了那么一会。 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才彻底放下心,将袖子里的毒药拿出来,在酒杯周围抹了一把,确认抹上去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酒里没毒 做好这一切后,圣女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御膳房。 很快酒宴就要开始,各位使臣早早的来到了殿中,圣女和毒医带着青岚在各位使臣最后才到来,还好现在赵昀和林鸢没有到,否则他们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圣女和毒医坐下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太监通传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赵昀和林鸢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中,相携走进了大殿,走上了主位,见众人还在行礼,赵昀面带微笑的开了口:“诸位使臣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皇上,些皇后娘娘。”众人很快又落了坐。 “今日是为各位使臣送行的酒宴,希望各位使臣不要太拘束,随意一点。”赵昀在上座笑看着下方的众人。 一边的林鸢扫了一眼下方,看到圣女和毒医坐在一起交谈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毒医,不知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正在说话的圣女和毒医听到林鸢的问话,一抬头就看到林鸢笑模样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圣女瞬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毒医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咳了咳才回答林鸢的话。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林鸢听了点点头:“那就好,还是圣女照顾有加啊。” 圣女听到林鸢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侃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 林鸢看到圣女这样,脸上的笑意更甚,“皇上,臣妾说的是不是事实?”她看向一边的赵昀。 赵昀自然也将毒医和圣女的神情看在眼里,会心地笑了笑:“皇后说的不错,都是圣女照顾的好,你才能好的这么快。” 见赵昀和林鸢两个人一起来揶揄他们,圣女脸更加红了,一边的毒医见状,只好站出来为圣女解困:“皇上,皇后就不要再取笑我们了。” “哈哈......。”赵昀和林鸢不由得笑了起来。 宴会也因为赵昀和林鸢的笑声而达到了高潮,杯盏交错间,已经缓过来的圣女将一杯酒交给了青岚:“青岚,你去给东瀛使者倒一杯酒,怎么说那件事都是我们南疆人做下的错事,这杯酒就当作是道歉了。” 青岚听到圣女竟然说让自己去给一边的东瀛使者倒酒,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干嘛非要让她去倒酒?身边不是有伺候的宫女吗?莫不是这其中有诈? 或许是看得出青岚得心思,圣女略带迟疑得看着青岚:“青岚?怎么了?” “为什么要我去倒酒?旁边不是有伺候的宫女吗?”青岚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圣女微微一笑,细心的为青岚解释着:“宫女怎么能代表我们南疆?要你去倒酒是代表我们南疆去的,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了?”一边的毒医听到声音也转过头,不明所以的看向圣女和青岚,不明白她们两个人在争吵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让青岚代表我们南疆去给东瀛使者倒酒,可是青岚好像不愿意的样子。” 正当青岚想要回答毒医的话时,圣女抢先一步在她前面开了口,青岚只好闭上了嘴。 “青岚,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倒酒?”这话可是毒医对青岚说的。 青岚手中拿着酒壶,听到毒医这样问,愤愤不平的看了眼一边的圣女,随后老实的回答:“一开始奴婢并不知道圣女要奴婢代表南疆去倒酒,所以奴婢才会回绝了圣女。” “是吗?”圣女在一边拿着酒杯,低着头让人看不出神情。 “好了,好了,青岚你就听圣女的话,赶快去向东瀛使者倒一杯酒,也算是弥补之前的过错,不管怎么说,蛊毒是我们南疆的。” 听到毒医都这样说了,青岚只好不情不愿的来到了东瀛使者的身边:“东瀛使者,都是我们南疆的蛊毒害了你们,所以我们南疆的圣女特意让奴婢来给您们斟酒。” 东瀛使者显然没想到,南疆竟然会为了两国的情谊做到了这种地步,显然很高兴:“还是南疆的圣女想的周到,如此多谢你了。” 青岚笑着慢慢走向东瀛使者手边的酒杯,就在她刚想倒酒的时候,谁知道手一滑酒壶就那样翻倒在地上。 “对不起,使者大人,都是奴婢不小心,对不起。”青岚佯装作惊讶的模样。 “青岚,你是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回来换一壶酒?”一边的圣女显然也没有想到青岚竟然会将酒壶打翻,不过看东瀛使者也没有怪罪青岚的意思,这才让圣女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青岚听到圣女的话,连忙走回来换了一壶酒,这才为东瀛使者倒了一杯酒。 倒酒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很快舞女上场,青岚这才安心的走回到了圣女的身边,等着舞女她们刺杀。 谁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见舞女们有反应,青岚不由得心急起来,这时候一边的东瀛使者突然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快传太医。”上座的赵昀和林鸢看到这种突发状况,匆匆忙忙地走到东瀛使者座位的旁边。 “东瀛使者的这种症状像是中毒。”这时候人群中的一个大臣开了口。 “中毒?”赵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说话的大臣:“好好的酒宴怎么会有毒?快去给朕查。” 身边的太监很快就领命下去了,而一边的毒医看到东瀛使者的症状也像是中毒,于是连忙走上前为东瀛使者把了把脉。 “启禀皇上,东瀛使者的确是中毒了,并且毒发身亡。” “什么?”赵昀显然没想到好端端的送行宴会,竟然会出现毒物,不由得勃然大怒起来:“给朕查东瀛使者死之前都吃过什么东西,喝过什么东西。” 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人想到了什么,于是指着圣女和青岚他们三个人:“我想起来了,刚刚东瀛使者就是喝了那个丫鬟倒的酒,一定是他们南疆人故意为之,好让东瀛和中原结仇。” “不是我,不是我。”青岚根本没想到东瀛使者竟然会毒发身亡,连忙摇了摇头向后退着。 赵昀看到青岚这副模样,不由得青筋暴起,指着青岚就对身边的侍卫道:“把这个女人给朕抓起来,凌迟处死。” “这件事不是奴婢做的,还望皇上明察。”青岚还在这边狡辩着,忽然抬头看到舞女们都退下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了。 “怎么不是你做的?本宫和诸位使臣刚刚看的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杯酒就是你给东瀛使者倒的,并且只经过你的手,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着什么?”一边的林鸢表示东瀛使者喝的毒酒只有青岚一个人碰到过。 “奴婢……。”青岚本想说什么,可是想到那壶酒的确是只经过了自己的手,于是便陷入了沉默。 “瞧,说不出话来了吧?皇上快治她的罪吧,不然我们无法向东瀛交代。”林鸢见青岚说不出来话,就对一边的赵昀说道。 “来人。”赵昀正想下令的时候,却被青岚拦了下来。 “我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了。”青岚忽然手指着一边的圣女对众人说道:“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是她让我去给东瀛使者倒酒的,对就是她。”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圣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东瀛使者不说,竟然还要冤枉了圣女,好歹毒的心肠。”一边的林鸢见青岚竟然手指着圣女,说是圣女指使她做的,立刻急了。 “就是她指使我做的,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去给东瀛使者倒酒,说什么为了南疆的事情,我看她就是为了要嫁祸于我。” 一边的圣女面对青岚的诬陷丝毫不慌乱:“你的意思是说这酒中有毒了?” “不错,肯定是你将毒下在酒中的。”青岚丝毫不怀疑圣女所说的话。 谁知圣女只是笑了笑,随后拿起了桌子上那壶酒,为自己倒了一杯:“好啊,你不是说这壶酒有毒吗?那我就喝给你看。” 一边的毒医和林鸢见状,连忙拦下了圣女:“圣女别。” 可是为时已晚,圣女已经将那杯酒喝了下去,等了一会儿后也不见圣女毒发身亡,众人这才放下了心。 “怎么样?这下你还说是我下的毒吗?”圣女得意洋洋地看着青岚。 “这,这怎么可能嘛。”青岚显然不相信,她就不信酒里没毒。 一边的毒医见青岚不相信,于是也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最后肯定的说:“这酒里没有毒。” 随后毒医满脸失望地看着青岚:“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栽赃嫁祸给圣女,不惜下毒给东瀛使者。” 青岚看着毒医一脸的失望,“毒医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吗?”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还是听从发落吧。”毒医并没有过多的理会青岚,而是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见毒医都不帮自己了,青岚失落的松开了,紧紧抓着毒医的手,赵昀见状立刻吩咐道:“来人,将青岚拖下去处死。” 青岚没想到自己算计来算计去,竟然把自己算进去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青岚逃走 解决掉这件事以后,赵昀让人把东瀛使者的尸体处理掉,随后这群人也没了继续吃喝的心情,于是连连告辞,赵昀自然也知道这些使臣们的心思,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使者们都离开了的时候,圣女忽然将林鸢拉到了一旁:“皇后娘娘,我明天就要和毒医一起回南疆了。” “啊?怎么这么快?也不早点和我说,我好收拾收拾东西和你们一起去。”林鸢这样说着丝毫没有看到赵昀看她的眼神。 一边的圣女看到赵昀的神情,只好笑了笑:“皇后娘娘,你现在可是一国之母哪能说走就走?既然皇上已经同意帮我们了,你还是不要去以身犯险了。” “不行,我都已经想好和你们一起去了,什么叫做以身犯险?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林鸢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一边的圣女给她使眼色也没注意到。 “圣女,我们该走了,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好启程。”这时与赵昀交谈的毒医忽然将圣女叫走了。 偌大的殿里只剩下赵昀和林鸢两个人,林鸢并不知道刚刚自己和圣女所说的话已经被赵昀尽数听了进去。 “皇上,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说着林鸢就快速的走了下去。 “鸢儿。”上方的赵昀面色清冷的将林鸢叫住了,随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身边:“你是不是想要收拾细软和圣女他们去南疆?” 林鸢听到赵昀这话,显然一愣,在那之后她可从来没有和赵昀说过这件事,赵昀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不等她想明白,赵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刚刚和圣女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如果你去南疆,那我就不帮圣女和毒医他们了。” “别啊,我去南疆的话,多个人多个力量啊,你放心我肯定会保证自己安全的。”林鸢信誓旦旦的说道。 谁知赵昀丝毫不理会林鸢说的话:“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要是敢去,我一定不会派兵支援。” 林鸢见赵昀态度明确,一时生气扭头就离开了,赵昀看着林鸢生气的模样,叹了口气,也没再挽留她。 等到赵昀处理好东瀛使者事情是再去看林鸢,发现林鸢正在收拾包裹:“鸢儿,你这是干什么去?” 可惜林鸢还在生赵昀的气,并不想过多的搭理赵昀,一眼都没有看向赵昀,赵昀怎会看不出林鸢还在生气,于是走到林鸢的身边。 “你就是这么固执,我不让你去南疆是为了你好,现在圣女和玖狐他们都已经不能自保了,你去也是添乱。” 见林鸢依旧是不理自己,赵昀的语气也变得柔了下来:“鸢儿,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珏儿想想吧?难道你忍心扔下珏儿去南疆吗?孩子还那么小,你不能不为他考虑。” 林鸢不想再听赵昀说话,收拾收拾就将包裹放了起来,随后走到床上,脱下鞋子就闭上了眼睛。 赵昀看到林鸢这副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让你去南疆了。” “真的?”闭眼假寐的林鸢听到赵昀说这话,立刻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子。 赵昀看到林鸢目光中的期待,忽然想骗骗她:“你不是不搭理我吗?” 林鸢没有穿鞋子就跑到赵昀的身边:“我在问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快点回答我。” 赵昀看到林鸢没穿鞋子,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接着宠溺的捏了捏林鸢的鼻子:“你啊你,你把你个小没良心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做到。” “那你会不会不派兵给南疆?”林鸢想到之前赵昀所说的话,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玖狐和圣女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了?我不仅会派兵,还会派人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赵昀有些担忧的看着林鸢。 当林鸢得知赵昀让自己去并且还会派兵支援玖狐他们,高兴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又听到赵昀的担心话语,于是双手圈着赵昀的脖子撒娇着。 “我知道了,陛下,我保证自己安安全全的回来。” 温存片刻后,林鸢许是因为最近事多,所以很快就入睡了,赵昀看着林鸢熟睡的容颜,沉默了一会后,就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当他来到林鸢宫中的偏殿,叫出了自己的暗卫:“暗一,这次去南疆由你来保护皇后娘娘,切记不要让皇后娘娘受到一点伤害。” “是,属下明白。” 在暗一离开后没多久,赵昀身边伺候的太监匆匆的来报:“皇上,大事不好了,关在牢里的青岚在别人的帮助下逃走了。” “什么?手下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赵昀一听勃然大怒:“还不快派人去追?” “是,是,奴才这就去。”身边伺候的太监畏畏缩缩的退了下去。 赵昀回到寝殿看了眼林鸢后,就离开了这里。 第二日,林鸢醒过来摸了摸边上已经空了的床位,随后想到赵昀定是去上早朝了,于是也就没有多想。 “关月。”林鸢坐起身将关月叫了进来,门外的关月听到声音很快就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您起来了?” “嗯,皇上走了多久了?”林鸢穿上鞋子坐到了梳妆台前。 “昨晚您睡下的时候,皇上就去了偏殿,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关月如实的禀报着。 林鸢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是出了什么事吗?” 之前这种情况可从未发生过,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赵昀一定不会扔下自己不管不顾的。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关在大牢里南疆的使者丫鬟逃走了,皇上很震怒。” “你说青岚逃走了?”林鸢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坏了,坏了,这要是让青岚逃回南疆,圣女不是惨了。” “关月,快点给本宫梳洗打扮,我要去驿站。” “是。” 就在林鸢梳洗打扮换好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赵珏哭泣的声音:“母后,母后你要去哪里?” “珏儿,怎么了?这么一早你怎么过来了?”林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抱着她大腿不撒手的赵珏。 “母后,母后你是不是扔下父皇和珏儿自己一个人去南疆?”赵珏并没有回答林鸢的话,而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母后去南疆是有事要做,珏儿乖,听父皇的话,母后很快就会回来。”林鸢摸着赵珏的头,为他擦了擦眼泪。 谁知道赵珏哭的更凶了:“不要,不要,珏儿就要母后,就要母后。” “珏儿不许胡闹。”林鸢被赵珏缠的脱不开身,于是就疾言厉色的看着赵珏。 赵珏被林鸢这个态度惊得一愣,随后哭的更加伤心,更加大声了。 林鸢见状只好非常无奈的将手中的细软放在一边,将赵珏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他:“珏儿乖,都是母后的错,母后不该吼你的,是母后不对。” 赵珏在林鸢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小手却是抱着林鸢的脖子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珏儿,如今你的蛊虫姨娘家乡出了事情,需要母后去帮忙,所以你就在皇宫好好的待着,如果不愿意在皇宫待着,那你就让你父皇送你去你外祖母家找荞儿表姐玩,好不好?” 赵珏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不,我就要和母后在一起,不嘛。” “珏儿,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你若是再闹下去,母后就要生气了。”说着,林鸢将赵珏交给身边的乳母,拿起包裹就要走。 “母后。”赵珏见林鸢要离开,哭的更难受了。 可惜林鸢心意已决,任凭后面的赵珏怎么哭喊都无动于衷。 “太子殿下,您就听皇后娘娘的话吧。”赵珏边哭边挣扎,一时间乳母竟然要抱不住赵珏,眼看着赵珏就要摔在地上,乳母连忙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们都是坏人,走开走开,我要去找母后。”不知道是乳母力气小,还是赵珏挣扎的力量太大,竟然从乳母的身上跳下去,拔腿就向林鸢离开的方向跑去。 “太子殿下。”身后的宫人看到赵珏拔腿就跑,连忙追了上去:“太子殿下,你不要跑啊,太子殿下,小心。” 林鸢离开寝殿以后就上了马车,丝毫不知道赵珏会跟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情。 赵珏跑出寝宫就看到林鸢上了马车,他一路小跑到宫门口,发觉自己已经追不上林鸢了,只好停了下来,不停的喘着粗气。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出宫的时候,忽然看到内务府的马车正在接受检查,于是他灵机一动,蹑手蹑脚的跑到了内务府马车上,趁着侍卫和采购的太监说话的时候,一骨碌翻身上了马车。 出宫以后,马车在集市上停了下来,里面的赵珏也钻了出来,一路打听来到了驿站。 赵珏知道林鸢肯定不会带自己,便自己想了个主意,看到一边的要去南疆的箱子,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后他打开了箱子就钻了进去。 第五百二十九章:赵珏失踪 林鸢收拾了行李就找圣女去了,正巧碰上圣女在收拾包袱,看见林鸢来了,她也很高兴,拉住她的双手,替她倒了一杯茶,询问道:“鸢儿,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我要走了,你舍不得我了,所以特地又来送行的?” 林鸢点点头又摇摇头,倒把圣女看迷糊了:“是,也不是,我是来同你们一起去南疆的。” “一起?” 林鸢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是的,不要做出那么惊讶的表情。 既然林鸢一起去的话,她想到了赵昀,赵昀可宝贝林鸢了,而且赵珏现在正是离不开娘亲的时候,会舍得让她一起跟去吗:“那赵昀呢?他同意了?你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要真是偷偷跑出来的,那自己可得早些通风报信,否则媳妇跑了,不得怪自己拐走了他的媳妇吗!到时候一生气,万一又反悔不帮助自己对付太后那一派,可怎么使得。 “他敢不同意嘛,我一生气,他立马就同意了。”林鸢骄傲的说道,仿佛赵昀最怕自己了,只要自己一生气,就拿自己没办法。 圣女刚好正在折叠一件衣裳,打算放进箱子里,闻言,挑起了眉,调侃道:“哟,宴会前夕还一直同赵昀斗气的是哪位姑娘啊,记性可真不好,这么快就忘了?” 林鸢也不甘示弱,上下其手,挠她痒痒肉,惹得她“咯咯”止不住的笑:“好啊,连你也开始打趣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好了”圣女边说,边丢下手中的衣裳,擦了下眼角泛出的泪水,躲着林鸢不安分的手,“我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她收了手,满意的拍了拍双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我。” “好了,说正经的,你真的要同我一起去南疆吗?”圣女的神情收敛,瞬时正经起来,严肃。 林鸢也被她的表情感染,正经了起来:“我想是开玩笑的人吗?” “好吧,我很高兴呢,你都不知道,我在南疆可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都没人陪我聊天,我心里憋着一股子的心里话,都找不到人说呢,这下好了,你要是同我回了南疆,就有人陪我彻夜长谈了。” 尽管圣女将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但是林鸢可是心如铁石呢,哪会被她欺骗:“你就可劲的骗我吧,难不成玖狐都不陪你聊吗,而且我可是听说,你每天忙得很,哪有那个闲功夫瞎聊。” 提起玖狐,圣女就来气:“他一个人不解风情的人,哪里是会聊天的人,膈应人倒是一膈一个准,和他聊天我还不如找块冻豆腐撞死呢!” 这么一说,林鸢也得劲了,和圣女一起数落玖狐的种种缺点,达到一致同仁。 忽然想起自己要跟着圣女回南疆,还没同沈家一众人告别呢,就和圣女说了一声。没想到圣女也说要去。 “我同你一块儿吧,毕竟也算认识了,打个招呼是应该的。” 林鸢想想,也是:“那就一起去吧!” 两人去得巧,沈家一众人刚好都在府上,沈母和侠女正同沈荞在庭院玩得欢快,而沈父还有沈公子在书房不知道做什么。 “娘,嫂嫂。”林鸢率先开了口。 圣女也跟着说道:“沈夫人,沈少夫人好” 沈母瞧见是林鸢和圣女,想着今日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今天来了:“诶,鸢儿,圣女,你们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林鸢想着告别总得一家人都在场,左看右看就是没看见沈父还有兄长:“爹爹还有大哥呢,他们可在府上?” 听罢,沈母更是有些紧张了,不知道林鸢召集一家人做什么,侠女同样也被林鸢的话搞懵了,怕真是出了什么事:“父亲还有夫君在书房讨论铺子的事,鸢儿,是出了什么事吗,这么着急的找我们?” 圣女被这一家子的危机感逗笑了,捂着嘴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下更是让两人不知所以,林鸢哭笑不得,也是心中逗趣:“找你们难不成就不能是喜事吗,娘,嫂嫂,你们也太容易被惊吓了吧!” 林鸢说完,也不再逗他们了:“先让人将爹爹还有兄长喊过来吧,我再告诉你们是何事。” 她不肯说,沈母和侠女心里也是好奇得紧,但终究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喊下人将沈父还有沈公子到庭院来。 那两人听说是林鸢来了,也是以为出什么事了,急急忙忙地赶到庭院了,看大几人面带笑意,就放下心了。 “鸢儿,你急匆匆地喊为父过来,可是有何事?” “其实,我这次是来告别的。” 沈父、沈母、沈公子还有侠女奇迹般的异口同声,语气惊讶:“告别!!!” 林鸢眼神无辜,不明白他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对啊,为何你们如此惊讶?” 沈母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细声问道:“你同娘说,是不是你同皇上闹矛盾了,他想休了你,你莫怕,虽然咱们沈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没缘由让人家这么欺负,皇上就能如此了吗。” 林鸢无奈道,有些感叹沈母的想象力:“不是的,不是阿昀要休妻,是我要跟着圣女去南疆,我想去帮忙。” 这下沈母更着急了,沈公子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南疆自是去过,南疆虽早几年还是民风淳朴,可是这几年因为那儿的掌权人闹腾得厉害,局势动荡不安,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鸢儿,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确定吗,去南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怎么皇上也由着你胡来?” 林鸢虽然与赵昀怄气,但还是替他说话的:“他不肯,但是我坚持不退让,他迫不得已才同意的,我想去南疆帮帮忙,这是我自己的意愿,这次来,就是想同你们告个别。” 侠女还有沈母也劝道,最后还是沈父稍微支持了一下:“鸢儿想要去南疆看看有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也算是涨了见识,既然她这么执着,咱们就支持她把,让她走得放心一些。” 这话一出,众人才歇了心思,不再劝说,沈母拉着她说了好长一些话,才放了她离去。 回去的路上,圣女羡慕死她了:“你们的感情真好,鸢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啊!” 林鸢奇怪的瞥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可惜,得来圣女一个白眼。 他们也没有费多少时间,晌午就出发了,回南疆。他们这边喜气洋洋,盼着归途,但是赵昀的脸色可就黑得不行,他刚下朝,想起林鸢今日要跟着圣女去南疆,本就心情不好,想起昨日舍不得娘亲的赵珏,下了朝就赶紧往他的寝殿赶,怕他哭闹。 结果刚到宫门口,就发现一团乱,所有人慌了手脚,在寻赵珏。他拉住了一个宫女,询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殿里都慌了手脚。” 宫女怕皇上指责她看护皇子不理,弄丢了皇子,慌张的跪下:“皇上,太子他失踪了,奴婢们寻了许久都未曾寻到,求皇上恕罪啊!” “什么?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珏儿那么小一个孩子,你们这么多人居然看丢了。”但是现在指责也没用了,林鸢刚走,赵珏就丢了,对了,林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珏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回皇上,似乎是皇后娘娘走了之后,太子就不见了踪影。” 这下赵昀更能确定,赵珏应该是跟着林鸢走了,他马上回了书房,写了一封信给暗一,询问他赵珏是否在林鸢身边。 信暗一收到了,只是傍晚时刻,他才知道,赵珏一直跟在林鸢身边。 夜色黯淡,不便行路,圣女等人就在林子里驻扎,林子虽然小虫子甚多,但是没有那种凶恶的野兽,小虫子对于毒医来说,可是小菜一碟,他在营地周围撒上一圈药粉,这下大部分的虫子都没法进来。 一直躲在箱子里的赵珏,感觉自己快要闷死了,感觉到箱子没动了,他就从箱子里爬了出来,可是这箱子在马车上,马车周围并没有撒上药粉,一出来,他就发现马车不远处有条蛇。 脚步像是黏在了马车上,一动不动,吓得哇哇大叫:“娘亲,救命啊,这里有蛇,珏儿害怕。” 林鸢等人正巧就在不远处,听见了孩子的叫声,十分诧异,但还是跑了过去,发现居然是赵珏。林鸢也看见了毒蛇,一把拎起赵珏往自己怀里带,也就忘了问他怎么出现在这。 毒医常常同这种东西打交道,不仅不怕,还十分感兴趣,掏出一把匕首,用树枝掐住它的七寸,刺了下去,爆出了一点小血珠,熟练的抓了这玩意塞进一个袋子里。 “你抓这条蛇做什么?”圣女疑惑的问道。 “你忘了我是毒医吗?自然是将这条蛇制成药粉,这条蛇可是条难见的毒蛇”说着,还冲着赵珏笑了一声,夸赞道,“珏儿的运气真好,第一次就碰到了这么难得的一条毒蛇。” 赵珏可不觉得这是夸奖,扭头就把脸塞进了林鸢的肩上,不想说话。 第五百三十章:被困 众人看着毒医这么毫不在意的话,一阵汗颜,真不愧是制毒,幸好没有得罪他。不过圣女对于蛊毒方面不逞多让,见着这么稀奇的蛇,也不免多问一句:“这个林子这么小,一眼看过去,竹子也没几根,怎么会有一条这么稀罕的毒蛇呢,照你所说,这蛇的毒性还不小吧?” 毒医也很奇怪,按照生长环境来看,这蛇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他心情复杂,回道:“大抵是某个大夫经过此处的时候,不小心让这条蛇逃了吧!” 他其实也不确定,但这解释是最符合的了,总不能是有人刻意放条蛇在这为了害这一伙人吧。 圣女也没多想,觉得这解释也算符合常理,既然毒蛇的事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轮到赵珏了。 赵珏此时还害怕的两个小短手抱着林鸢的脖颈,不敢转过头。还是林鸢强硬的扯开他的两只小手,把他放在地上。 但他并不安分,被放到地上的一瞬间,立马伸出双手,口气委屈:“娘亲,珏儿害怕。” 林鸢冷着一张脸,没说话,也不看他,赵珏知道慌了,不断拉扯着她的衣摆。 “你还知道害怕啊,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啊,都知道躲在箱子里,瞒天过海了,聪明得不得了呢!”林鸢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讥讽一通,也不管赵珏能不能听懂。 赵珏也不知道娘亲是不是在夸他,他只能意识到娘亲现在很生气,撅起嘴,欲哭不哭的模样:“娘亲珏儿错了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我现在可不敢生气了,万一我生气了,你又不知道找哪个箱子藏了起来,那我到时候上哪找你去?” “娘亲……” “免了,担不起,珏儿现在可厉害了,上次和荞儿跑出府玩,差点被马车撞,你和我保证的,恐怕都忘了吧?” “没忘了,珏儿都记得,呜呜呜呜” 没撑住,赵珏还是一下哭了出来,这声声的,哭得林鸢也有点心软了,圣女抱起赵珏哄着,劝说道:“鸢儿,这珏儿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嘛,想娘亲,不想离开娘亲也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凶他了。” 林鸢头疼了起来,她也知道珏儿是个小孩子,不想离开自己,可是钻进箱子这件事确实太严重了,若是这箱子运往别处或者严密地封了起来,那珏儿岂不是活生生的被憋死了,一想到这儿,就后怕了起来。 她解释道:“我也不是想凶他,只是这次他记不住,那下次呢,再因为想娘亲这种借口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该多愧疚。” 那种场面,她连想都不敢想…… 毒医从小胆子就大,赵珏的行为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件,也劝道:“是啊,现在珏儿还小,有些事没有理解,长大之后就会懂事些的,再说,这孩子着实是第一次离开你,有些许不适应,这一路上他动也不敢动待在箱子里,也是闷着了,你应该心疼一下他的,而不是开口斥责。” 赵珏哭着点头,觉得毒医叔叔说的话可好了,一句一句的都戳中他的心:“珏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鸢也是个心软的,这次只是太害怕了,珏儿做的事太出格了,不计后果,任性至极。她从圣女手中接过赵珏,愧疚道:“娘亲不是冲你发脾气,只是太害怕了,万一你这次因为娘亲出了什么事,娘亲会难过死的。” 尽管赵珏的眼眶里还是不断的留着泪,但他还是凭着顽强的意志,拍拍林鸢的背,安慰她:“娘亲不要害怕,不要难过了,珏儿会心疼的,来,珏儿替你擦擦泪。” 这句话成功的逗笑了林鸢等人,没想到这珏儿还是这么古灵精怪的,可爱得不像话。 圣女捏着他鼓鼓的两边脸颊,笑道:“珏儿啊,你可真是完美的继承了你娘亲的性子,这么古灵精怪的,像个小老头。” 赵珏背过身,嘀咕道:“珏儿才不是那又老又丑的小老头呢,珏儿是俊俏的小公子。” “好好好,俊俏的小公子。” 众人还没吃晚饭,又纷纷散开,开始准备晚饭。赵珏总粘着林鸢,害得林鸢抽不出手脚,也没法帮上忙,就被赶到一边等着晚饭。 林鸢思考了一下,此去南疆还是比较危险的,自己可能都需要暗一保护,更何况赵珏一个小孩子,更是容易遭人下毒手,还是不能跟着去。 她略微思忖了片刻,对暗一道:“暗一,待会吃完饭,你就送珏儿回皇宫去。” 暗一回了一声“是”,但是赵珏不愿意,环着双臂赌气,自己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才不要回去。 “娘亲,珏儿不要回去。” 林鸢冷漠的拒绝:“不行。” 赵珏继续撒娇:“娘亲,珏儿都做了一下午的箱子,看在珏儿这么辛苦的份上,不要让珏儿回去,好不好?” 赵珏随了林鸢,是个固执性子,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但是林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然是比身为儿子的更加固执,说好的一定不会变。但若是太过强硬,可能会起反作用,她尝试着同几岁的赵珏讲道理。 “珏儿啊,你瞧,爹爹怕娘亲遇到危险,都不让娘亲去,可是娘亲十分强硬的要求去,爹爹无奈,才会同意的,但是不放心,派了暗一前来保护娘亲,可是暗一只有一个,只能保护娘亲,保护不了珏儿的,要是珏儿遇到危险了,没人保护怎么办?” 赵珏仔细想想,忽然发觉有几分道理,静下心思考,林鸢期待的等着他的回复。 “珏儿决定了,要学娘亲。” “是吧,娘亲说的有道理吧,那……”戛然而止,因为她被赵珏的下一句话给噎住了。 “学娘亲厚颜无耻的精神,不放弃,要坚持,所以珏儿打算赖在娘亲身边,跟着娘亲去南疆。” “……”敢情刚刚说的都白说了是吧,这个小古怪都学得谁的?? 她干涩的说道:“其实,珏儿要是不会用成语的话,可以少说的。” “不是娘亲鼓励珏儿多用成语吗?”大人都这样奇怪吗?一会说可以,一会说不行。 “那也不是这样用的啊。”她无奈道。 “那……” 刚开口,就被林鸢无情的喊停了:“行了,娘亲差点都被你带歪了,这事不容商量,娘亲是不会让你去的,待会吃哇晚饭你就同暗一一起回去。” 林鸢这么不近人情,赵珏是真生气了,但是几岁的他,又生出了那么点孝心,不想像之前那样同娘亲僵持,就一个人撒了腿,跑远了。林鸢见此,无奈,只能让暗一暗中跟着,怕他出什么危险。 还别说,赵珏那两条小短腿,跑得还真远,穿过了林子,发现了一条小溪。实在气不过,拾起地上的石子,往小溪丢。 一个人在小溪边自言自语:“娘亲最讨厌了,珏儿不要和娘亲说话了。” 说罢,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大岩石上,边丢边想,该怎么让娘亲同意自己能够跟着去南疆呢,霎时,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女子的身影,惊喜道:“圣女姐姐,她可好了,一定能帮我的。” 他将自己想跟着娘亲去南疆的事,同圣女说了一遍,圣女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再三问了他一遍:“珏儿,你真的想好了想要和娘亲还有圣女姐姐一起去南疆?” “嗯嗯,真的不能再真了,圣女姐姐快去帮珏儿求情吧!”说罢,推着她的身子,催促她去劝说林鸢。 圣女不着急,摸了摸赵珏的脑袋,好声好气的应下了,才去劝说林鸢。 “唉,这孩子就这么想去,都拜托你来劝说我了。”林鸢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真的不知道是遗传谁的,惯是会用些小聪明。 圣女也觉得,但还是尽职尽力的为赵珏劝:“珏儿是真离不开你,你还是同意了吧,否则他就会去缠着毒医了,再让毒医来劝你的。” 林鸢笑了一声,但还是同意了。赵珏得知了这个消息,笑得像花一样。 暗一正巧收到赵昀询问赵珏踪迹的信,给林鸢看了一眼,林鸢叫他如实回复,还说赵珏跟着自己不回去了。 午夜睡时,林鸢被一阵尿意憋醒,解决完之后,发现林子里有黑影窜来窜去,林鸢暗道不好,果然,黑影刚出现不久,林子就起火了。 火势迅速蔓延,众人还在睡梦中,林鸢只好大喊:“林子起火了,快醒醒,林子起火了。” 她这嗓子一吼,所有人都一个接一个的醒了过来,发现整个林子处在火海之中,都赶紧收拾东西,起身逃跑。 但是,那个黑影着实可恶,竟然在林子的出口也点了火,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众人却束手无策。 一个小小的身影说了一句话:“我知道还有一个出口,穿过这儿,能到一片小溪,那里应该能出去的。” 这小小的身影赫然就是赵珏,原是他今日下午闹脾气时,一个人赌气离开,恍惚之下,进入了一条小溪流。 林鸢蹲下身,询问道:“珏儿,你确定?” “嗯嗯,娘亲放心吧,珏儿记性可好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古怪的寺庙 “什么样的小溪?在哪里?”林鸢他们一听到有捷径,连忙在追问赵珏那条小溪在哪里。 赵珏神色认真的想了想,随后笑道:“你们跟我来。” 众人一看到赵珏这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但是虽然笑着,却也跟在赵珏的后面走向他口中所说的那条小溪。 “还好这次有小珏儿,不然我们几个恐怕会困在这里了。”一边的圣女不住的和林鸢称赞着赵珏。 林鸢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赵珏带着众人来到小溪边,众人看到面前的小溪,溪水下游都已经被烧了,看着这么大的火势,如果再不找出路,恐怕他们这些人全部都会死在这里。 “看来下游的方向我们是不能去了,不如我们沿溪而上,看看有没有出路。”这时候毒医忽然提议道。 众人应允的点了点头,现如今恐怕就只有这个法子可行了,于是他们一行人又沿着溪水向上游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走了半个时辰后,圣女忽然指着不远处对众人兴高采烈的说道:“你们快看,那里有座寺庙。” 在路上走了半个时辰的他们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当听到远方有座寺庙的时候,不由得眼露精光,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变得快速起来。 “到了寺庙我们就可以歇息了,我们快点走吧。” 先前还活蹦乱跳的赵珏此时早已经累的趴在毒医的背上睡过去了,林鸢本不想麻烦毒医的,可是毒医执意要帮她背着赵珏,林鸢只好同意了下来,她看得出来,毒医也是非常喜欢赵珏的。 于是众人稍作停歇又继续上了路,当他们赶到寺庙门口的时候,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几个人大汗淋漓的来到了门口,敲响了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和尚,见到众人赶到非常的疑惑:“请问各位施主来这里有何贵干?” “这位小师父,我们从京城而来,路过这里想要借住一晚,不知道您们这里方不方便。” 听到林鸢这话,小和尚脸上明显露出为难之色:“各位施主,不是贫僧不让你们进去,实在是我们住持吩咐过了,我们寺庙近几日会到来几位重要的客人,所以其他香客一概不接纳。” “小师父,你就去和住持通融通融吧,你看我们不惜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下面的林子又被烧了,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现在那几位贵客不是没来吗,我们借住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圣女不停的祈求着面前的这个小和尚。 小和尚不知该做什么抉择,愣在原地有些犹豫,林鸢见状,只好拉了拉身边的圣女,叹了口气:“你就不要在这里为难小师父了,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个落脚地吧。” 几个人见状只好听林鸢的话,打算离开寺庙,不过正当他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寺庙里忽然传出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诸位施主请等一等。” 众人听到这声音纷纷疑惑的回过了头,只见从寺庙里走出来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师,身边的小和尚见状,连忙双手合十,恭敬道:“住持。” 那个被称作是住持的和尚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众人:“不知各位施主从哪里来,要去往什么地方?” 圣女丝毫不怀疑的对住持说:“住持大师您好,我们是从京城而来,要去南疆,只因山下林子着火,我们没有安身之地,所以我们想着来这里借住一晚。” 那个住持晦暗不明的看了眼众人,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非常热情的对他们说:“原来是京城人士,快请进。” 林鸢显然对住持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非常的奇怪,先前不还说他们寺庙要来几位重要的客人,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卦了呢? 只不过不等林鸢想明白,毒医和圣女带着赵珏都已经进去了,林鸢没办法只好也跟着走了进去。 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就被一个小和尚领到了禅房,毒医自己一个禅房,林鸢和圣女则是带着赵珏住在毒医的隔壁禅房。 圣女一进禅房,就迫不及待的向床上躺去:“这一路真是累死我了,还好住持大师比较善良,不然我们今日就要露宿在外了。” 林鸢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感觉说出来,反而将还在沉睡的赵珏抱在了床上,也在一边躺了下来:“这场火起的异常,依我看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目的就是想要烧死我们。” 圣女在一边也没了疲惫之色,眼睛瞪着床幔,不由得冷笑起来:“想必一定是那个老妖婆得到了风声,想要阻拦我们带支援回南疆,她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林子里失火,可以说成是天灾,到那时赵昀想要调查,都无从下手。” 随后顿了顿继续道:“老妖婆就是老妖婆,坏心思都比寻常人多。” 林鸢听着圣女称南疆太后左一个老妖婆,右一个老妖婆,不由得笑出了声音:“不过老妖婆可能没想到我们命大,竟然被我们误打误撞逃了出来。” “说到这个,还是靠我们小珏儿发现小溪,我们才能逃出来。”圣女忽然将目光看向一边睡得正香的赵珏,不由得笑道:“小珏儿怎么这么能睡?难道小孩子都这么嗜睡的吗?” “珏儿平常不这样的,可能是因为昨晚受到了惊吓,再加上今天走了这么久的路,累到了。” “小家伙,还真是有意思。”圣女轻轻的抚摸着赵珏的小脸蛋。 当赵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圣女和林鸢已经入睡了,于是他百般无聊的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他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这间寺庙,见这里自己从未来过,于是他高兴的向前方跑着,一边看着一边跑着,后来看见一间屋子里有好多的佛像,他稀奇似的走了进去。 当他跑完偌大个房间的时候,已然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他看完整个房间的时候,发现这里并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于是便走了出去。 “听宫里嬷嬷说,寺庙里都会有钟声,怎么这里没有呢?”赵珏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前走去。 当他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钟楼,“这又是哪里?” 赵珏一边疑惑,一边继续走着,当他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住持你为什么让他们住进来?不是说将禅房留给那几个人吗?怎么如今倒是反悔了?” “你知道什么?上面说的那些人就是他们。” “什么?你是说上面要我们除掉的人就是今日住进来的这些人?” “不错,他们就是从京城要去南疆的人,也是上面吩咐杀掉的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住持会让他们进来,是弟子愚笨。” 外面的赵珏只听到除掉谁的话,当他想仔细听的时候,一下子没站稳竟然扑在了房间门上,里面很快就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谁在外面?”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 赵珏此时乱了阵脚,一时间竟然不跑,愣在了原地,就在赵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忽然有人将他抱住了,等到和尚听到外面有声响追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人。 等跑到放着很多佛像房间的时候,赵珏这才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谁,“娘亲?你怎么在这里?” 为了不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林鸢让赵珏在外称她娘亲。 林鸢担心和尚会追上来,于是拉着赵珏再佛像面前跪了下来:“先别说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赵珏虽然不知道林鸢这样做的道理,但还是乖乖的听林鸢的话,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跪在了佛像面前。 等到和尚疑惑的向前方追去,忽然看见了正在佛像面前参拜的林鸢和赵珏两个人,于是他慢慢的走进房间,“两位施主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声音的林鸢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见到和尚,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抱歉大师,打扰您清修了,实在是我见到这里有佛像,忍不住想要进来参拜一番。” 和尚听着林鸢所说的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那施主刚刚有没有去过钟楼?” “钟楼?”林鸢故作惊讶的看着那个和尚,有些不明所以的开了口:“大师,我们今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怎么能找到钟楼在哪里呢。” 和尚一想倒也是,第一次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钟楼在哪里,于是便开了口:“哦,是贫僧错怪施主了。” “大师不必客气,只是钟楼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刚刚我们住持在那里清修,不知道是谁碰了房间的门,打扰到了住持,所以住持让贫僧出来看看,可惜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想来是山中的野猫吧。”林鸢笑着说。 “或许是吧,既然这样,那贫僧就先回去了。”和尚略带怀疑的离开了这里。 见和尚离开,林鸢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她醒过来发现赵珏不在就连忙出来寻找,正巧碰到了在门口偷听的赵珏,当她发现赵珏被人察觉的时候,连忙抱着赵珏快速的逃离了这里。 第五百三十二章:服毒自杀 “娘亲,你怎么在这里?”等到和尚离开的时候,赵珏这才疑惑不解地问向身边的林鸢。 林鸢为赵珏整理了一下衣服,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娘亲还不都是出来找你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刚刚被人发现的话,你就会被人抓起来,小小年纪胆子倒是不小。” “我只是好奇嘛,听宫里的嬷嬷说寺庙里都会有钟声,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嬷嬷口中所说的敲钟声。”赵珏脸上写满了失望。 “什么敲钟的声音,现在又不是晨昏定醒的时候,自然没有敲钟的声音了。”林鸢听到赵珏说竟是为了敲钟声音而来到这里,不由得哑然失笑。 “对了娘亲,我刚刚听到那个和尚说要杀什么人,可是我没有听清楚,刚想听的仔细一些,就被人发现了。”赵珏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个和尚同屋子里的人说的话,连忙告诉给了林鸢。 林鸢听到这话,心中有了数,连忙捂上赵珏的嘴:“嘘,这话不要乱说,我们先回房间吧。” 赵珏乖巧的点了点头,林鸢连忙抱起了他向他们所住的房间走去。 “珏儿,这话可不要对外人说明白吗?不然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一路上林鸢还不忘叮嘱赵珏。 “娘亲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乱说的。”赵珏郑重其事地向林鸢保证着。 等到林鸢和赵珏回到房间的时候,圣女也恰巧醒了过来,看到他们两个人出去,有些疑惑不解:“你们母子俩去干什么了?” 见圣女揉着惺忪的眼睛,林鸢将赵珏放在地上,并且让他去找隔壁的毒医,这才走到床边。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珏儿不见了踪影,于是便出去寻找,谁知道撞破了一件和尚们的好事,等毒医过来,我再同你们细说。” 听到林鸢这话,圣女瞬时间精神了起来,又看见林鸢脸上一副庄重的模样,便猜出这件事一定是非同小可。 很快赵珏就将毒医领了过来,当毒医看到圣女和林鸢神色认真的模样,连忙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鸢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门口将门关了起来,随后又走回了座位上坐了下来:“刚刚珏儿跑了出去,偷听到寺庙里的一个和尚同屋子里的人说要杀什么人,我猜这件事一定和我们有关。” 圣女和毒医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林鸢又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在我们刚来的时候,明明那个开门的小和尚都说了要等待什么重要的客人,为什么等到住持出来的时候又变了语气?我猜他们等的重要客人一定是我们,他们想要瓮中捉鳖。” “不会吧?这佛家重地可是清静的地方,怎么能做出杀人这么血腥的事情呢?”圣女没想到这些和尚竟然会做出那么血腥的事情。 “为了利益,他们一定是什么都会做出来的,现在我们既然我们知道了,就应该防范一下,商量一下该怎么做吧。” 毒医坐在一边一直默不出声,现如今他们已经进了这间寺庙,一举一动都在那些和尚们的监视下,他竟然也没有了什么好的法子。 “会不会是老妖婆派来的人故意在这里埋伏我们?”圣女想不通这些和尚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这件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既然和尚已经说了要杀了我们,我们不得不防范,夜里都当心一点吧。” “我们知道了。”几个人脸上都是沉重的神情,他们没想到躲过了火灾,没躲过杀手。 夜里,林鸢刚刚哄赵珏入睡,就忽然看到门外有一道黑影闪过去,于是她惊觉的拿起放在床边的匕首。 没过多久,门就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林鸢担心那黑人会伤害到赵珏,于是一咕噜就跳下了床。 “你是什么人?”林鸢紧紧的拿着匕首,质问着面前的黑衣人。 可惜黑衣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同林鸢打斗了起来,几招过后,那个黑衣人竟然不是林鸢的对手,连忙逃走了。 “别跑。”林鸢的声音很快就惊醒了一边熟睡的圣女,圣女发现林鸢正追着一个黑衣人,于是顾不上其他,也追了出去。 不过当林鸢刚刚跑出去的时候,就见到毒医已经将那个黑衣人抓到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母子?” 那个黑衣人见自己被抓到,不由得冷笑:“自然是杀你们的人,因为你们母子二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话,林鸢趁着那黑人一时不注意,上前撕开了他的面纱:“果然是你。” 不错,这个黑衣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发现赵珏偷听的那个和尚。 “正是我。”和尚并没有因为林鸢撕散面纱而感到畏惧:“你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命不久矣。” “胡说八道。”圣女愤愤不平地正想上前去杀了那个和尚,但是却被林鸢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先别急,等我问他几句话。”林鸢转身又看向面前的那个和尚:“如果你告诉我们你的幕后主使是谁的话,我们就可以饶了你一命,不然你就去见阎王吧。” 谁知道那个和尚听到林鸢说这话,竟然痴痴的笑了起来:“想要杀了我?做梦!”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个和尚就口吐黑血,咽了气。 毒医上前检查了一番,随后对林鸢和圣女说道:“他已经服毒自杀了。” “到底是没能问出幕后主使是谁。”圣女明显有些失望。 “看到他这样,像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可能就那么巧的,将毒藏在了嘴里呢?”林鸢盯着地上和尚的尸体,猜测道。 “毒医,你帮忙处理一下这个和尚的尸体吧。” 毒医听到林鸢的话,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这个和尚的尸体拖到了一边的大殿内。 解决掉和尚的尸体以后,三个人就回到了房间,经过这一事,他们知道此行不会如此的顺利了。 第二天,住持正在念佛,忽然一个小和尚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住持师伯,大事不好了,五师叔他失踪了。” 住持正在念经听到这话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淡淡的开了口:“失踪了就去找,想来一定是去钟楼了,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不是的师伯,五师叔他自从昨晚戌时就不在房间内,直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传来,师伯,五师叔他会去哪里呢?” 听到这个和尚的话,住持又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立刻睁开了眼睛,匆匆忙忙的走了下来对那个弟子说:“走,我们去找你五师叔。” 那个弟子显然不知道住持这样的行为究竟是为了哪般,但是也乖巧的跟着住持后边出去。 住持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径直走向林鸢他们三个人所在的房间,谁知当他走到大殿的时候就发现了弟子口中的五师叔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五师叔,五师叔?”那个弟子见这个和尚躺在地下,连忙上前摇了摇他,谁知摇了半天也不见这个和尚醒过来。 于是这个弟子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放在地上和尚的鼻子底下,惊悚的发现这个和尚早已经没了气息。 “住持师伯,不好了,五师叔他,他已经没了气息。” “什么?”住持明显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也去探了一下那个和尚的气息,发现果真如这个弟子所说,这个和尚已经没了气息。 “快,快将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我要找出幕后凶手是谁,好为你们的五师叔报仇。”住持没想到那个和尚就这样死了,看来是他们小瞧对方的实力了。 “是,是,弟子这就去。”那个小和尚显然被面前的情况吓到了,彷徨失措地跑出去,去将所有人召集在这里。 而住持见那个弟子离开以后,又走到了这个和尚尸体的身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发现了这个和尚手臂上的乌青,他的心中便有了答案。 很快,那个小和尚就将寺庙里的所有弟子都召集在这里,当众人发现他们的五师叔已经死了的时候,脸上纷纷露出哀伤的神情。 “五师叔。”众人一下子在和尚尸体面前跪了下来。 “你们昨晚可有人见到你们的五师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看到过五师叔出门。 “那你们的五师叔到底是怎么死的?”住持非常疑惑的说。 这时候林鸢他们三个人听到声响也走了过来,见到一众和尚跪倒在已经死了的和尚尸体面前,便知道他们一定是发现那个和尚已经死了。 不过,他们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于是林鸢走上前,佯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住持大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住持听到林鸢的声音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她,发现她脸上的神情自若,并没有慌张的神色。 “贫僧的师弟死了,贫僧正在这里查找凶手。”住持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了林鸢的话。 林鸢听到住持所说的话,脸上也露出一抹哀伤的神情:“大师,请节哀。” 第五百三十三章:圣女被关 “贫僧或许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住持不紧不慢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林鸢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向住持,或许是住持察觉到她的疑惑不解,便出口为林鸢解了疑惑。 “就在刚刚,贫僧发现贫僧师弟的手臂处有一块淤青,想来一定是他与凶手打斗的时候,所受的伤。” 林鸢听到住持说中话并没有出声,反而是更加疑惑了,因为她知道毒医的行事作风,既然是毒医去处理尸体,就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怎么反而这次留下了痕迹呢? “住持大师,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南疆的大夫,让在下为大师师弟诊断一下,便可知道这位师父是怎么死的了。”一边的毒医走了出来。 住持略带一些迟疑看着毒医,一边的林鸢见状,也点头认真道:“不错住持大师,他是南疆有名的大夫,让他为您师弟看一看,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听到这话住持只好点头同意了:“那么就有劳施主了。” 毒医佯装走上前去验那个和尚的尸体,检查了一番后,肯定的对众人说道:“这位师父是中毒而死,并且我在他的口腔里发现了残留的毒药,想必一定是自己服毒而死。” “这怎么可能,师弟好端端的为什么自己会服毒而死?依贫僧看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住持显然不相信自己的师弟,就这样自杀了。 “一定是有凶手下毒,来人,去查所有人的住处,不找到真凶,贫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鸢他们三个人非常疑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已经说是这个和尚自己服毒自杀了,为什么还要去找凶手?难不成住持是怀疑有人在这个和尚的饭菜里下毒吗? 不过他们并没有多想,而是同住持一起站在大殿里等待着那几个和尚去查清楚。 没过多久,一个弟子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并且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圣女。 圣女感到非常不理解,没等她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那个和尚开了口。 “住持师伯,我们在这位姑娘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包毒药。”说着那个小和尚将手中找来的毒药交给了住持。 住持仔细的看了看毒药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圣女:“姑娘,这可是你的东西?” 圣女连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怎么会是我的东西。” 一边的林鸢也急了,走上前为圣女开脱着:“是啊住持大师,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三个人一起住,这包毒药我们从未见过,怎么就能判定是我们的东西呢?” 住持没有说话,而是示意旁边的小和尚开口:“各位实不相瞒,这包毒药就是在这个姑娘包裹旁边找到的,贫僧不会看错的,昨日这个姑娘来寺庙,背的就是那个浅赵珏的包裹。” 林鸢和圣女听到这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错,圣女来的时候的确是背了一个浅赵珏的包裹,但是里面究竟有没有毒药,圣女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那也不能断定这包毒药就是她的呀,再说了我们和这个大师无怨无仇,为什么要给他下毒药?”林鸢沉着冷静地分析着这一切。 “你在胡说,昨日我明明看见你和我们五师叔在钟楼旁边的大殿里说着什么,一定是五师叔说了什么,惹了你们不痛快,所以你们才会对五师叔痛下杀手的。”就在林鸢刚刚说完的时候,一个和尚站出来说了这样一番话。 林鸢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她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她和赵珏在那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吧,为什么这个和尚会说他见过他们? “既然是我和这位师傅发生口角,为什么主要会在我身边这个姑娘包裹旁边?”林鸢想通了以后,面带冷笑的看着那个说话的和尚。 那个说话的和尚显然没想到林鸢会这样说,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又有另一个和尚开了口:“那肯定是你回去和她说,所以这个姑娘才会对我们师叔下毒的。” “还真是可笑,一个个说的都那么一板一眼的,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手中的这包毒药,既然人证物证都在这里,那施主你们就无话可说了,来人,把这个姑娘捆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圣女见方丈说要抓自己的时候,连忙否认。 “抱歉施主,我们只相信看到的,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等待着寺里的惩罚吧。”住持一挥手,就立刻有两个和尚上前抓着圣女。 一边的林鸢见状也不停的为圣女解释:“住持大师,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还没有看看这包毒药究竟和这个死去师父口腔里的毒药是否一样。” 可惜住持不听他们的话,吩咐身边的和尚就要将圣女带下去。 “把这个施主拖下去,关押在地下室,等待我们寺中的规矩惩罚她。” 圣女和林鸢他们显然没想到住持竟然这么不通人情,说拉去地下室就拉去地下室。 “住持大师,为什么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林鸢见到圣女被拖走,难免有些急了:“更何况我们还没能判断出来,这包毒药是不是与死去的师父口腔里的毒药是一样的,你这样做,太过于着急了吧?” “哼,贫僧有什么好着急的?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施主你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说着,住持一拂袖就冷哼的一声离开了这里,林鸢看着住持离去的背影,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她明明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诈,可是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圣女被他们拖去地下室。 “林鸢,你先别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等到他们松懈的时候,我们再去救圣女也不迟。”一边的毒医拉着正想追出去的林鸢道。 林鸢想了想,现如今只能是这个办法了,所以便应允了下来:“好,就按照你说的办,现如今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他们明明知道这其中一定是和尚们的圈套,可是他们又不能多做什么,只不过他们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些和尚要奔着圣女而来?莫不是他们想要对付的,其实至始至终只有圣女一个人? 等到林鸢回房间一个时辰以后,毒医就敲响了林鸢的房间门,林鸢知道是毒医来,连忙打开门让他走了进来。 “林鸢,我现在要去救圣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毒医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林鸢。 林鸢自然的点了点头:“当然要和你一起去了,人多力量大,更何况这帮和尚诡计多端,你自己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毒医听到这话,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一边的赵珏,略带一些担忧的问向林鸢:“那珏儿他怎么办?让他自己待在房间吗?会不会很危险?” 他说的这话,林鸢刚刚也在担心了,但是赵珏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没事,这才放心的将他自己留在房间里。 “没事的,小珏儿他很聪明的,而且他刚刚向我保证了,如果有危险的话,一定会藏起来的。” 听到这话毒医虽然担心,但是看到林鸢神色认真,还有赵珏调皮的模样,只好松了一口气。 “那好吧,小珏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明白吗?”毒医柔声的对一边的赵珏道。 赵珏乖巧的点了点头:“毒医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等着你们回来的。” 听到赵珏这样的保证,毒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林鸢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事不宜迟赶快去救圣女吧,不然那些和尚不知道要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好,我和你一起去。”林鸢将赵珏关在房间里,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着他:“小珏儿,你可千万不要乱跑,如果有危险,叫暗一出来明白吗?” 见到赵珏点头,林鸢这才放心地和毒医一起去救圣女。 毕竟林鸢他们三个人是初来乍到这个寺庙,所以并不知道圣女被关在哪里,一时间竟然让他们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圣女被两个和尚恶狠狠地关押在了地下室,等到那两个和尚离开的时候,圣女这才仔细的检查起来这个地下室的构造。 只不过当他看向前方的时候,差一点就吐了出来,因为在前方的地下发现了好几具骷髅,没想到这个寺庙还真是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他们还真是看错了这些和尚们。 就在圣女思考的时候,住持突然走了进来,看到圣女盯着面前的骷髅,他露出了一抹冷笑:“竟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不错,这些人都是我杀的,并且我吸干了他们身上所有的血。” 圣女听到这话,忍着呕吐之意,不由得开口:“亏你还自称是佛家之人,原来不过如此,你这样做玷污了佛家清静之地。” 住持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我现在要狠狠的折磨你,直到吸干你的血为止。” 圣女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畏惧起来,随后她摸到身边的随身携带的东西,便放下了心,于是趁着住持不注意偷偷的将蛊毒下在了他的身上。 第五百三十四章:住持身亡 “你要做什么?”等到圣女将蛊毒放在住持身上的时候,她就惊恐地发现,住持正拿着一把小匕首,慢慢的向她靠近。 “很快你就知道了,你放心,不会很疼的。”住持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来。 圣女虽然知道住持已经中了蛊毒,但是看到他的这个笑容还是觉得害怕,“我可是南疆的圣女,你敢动我!” 事到如今,圣女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可惜却让她失望了,住持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听到她这话笑意更深。 “南疆的圣女?那身上的血一定很纯净。” “啊。”不等圣女反应过来住持说这话的意思,手臂上就被划了一刀,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 不知道圣女被划了多少刀,最终昏死了过去。 “这个地下室究竟在哪里,这么大的寺庙该去哪里找。”毒医和林鸢两个人找了许久,也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地下室。 林鸢听到毒医的话并没有说什么,直到她看到前方不远处那两个押着圣女的和尚走了出来,林鸢连忙将毒医拉到一边躲了起来,并且示意毒医不要出声。 等到两个和尚走远以后,林鸢这才开了口:“或许我们按照刚刚那两个和尚出来的地方可以找到圣女在哪里。” 毒医赞同的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吧,不知怎的,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林鸢和毒医不敢马虎,急急的向那两个和尚出来的地方找去,直到在一处假山后面发现了藏得隐蔽的地下室。 “看来圣女就被他们关在这里了,我们下去看看。” 等到毒医和林鸢顺藤摸瓜找到圣女的时候,圣女早已经被住持折磨的遍体鳞伤,毒医心疼不已,“圣女。” 毒医见到住持手中的匕首还要刺向圣女的时候,勃然大怒,飞身上前一脚将住持踢倒在地,随后上前检查了一番圣女的伤势,发现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他红着双眼,愤怒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住持,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杀了你。” 说完,毒医将住持提了起来,向住持的肚子处狠狠的打了几拳,但是这也不能抚平圣女心口上的创伤和她身上的那些伤口。 一边的林鸢见毒医和住持打了起来,连忙去救一边垂着头的圣女:“圣女,圣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看着圣女虚弱的闭着眼睛,林鸢心疼的眼泪流了下来,见到圣女状况很不好,林鸢连忙将束缚着圣女的手链砍断。 那边的住持显然不是毒医的对手,趁着毒医一时分心竟然逃脱了,毒医本想去追,但是又担心圣女的安危,于是有些犹豫的看着圣女。 “这里有我在呢,你去追他吧,他把圣女害成这样,一定不要轻易的放过他。”林鸢看的出来毒医眼中的犹豫,愤愤不平的开了口。 毒医这才点了点头,拔腿就去追仓皇逃走的住持,等到毒医追出来的时候,住持已经跑远了,“别跑。” 住持见毒医竟然追出来,脚下跑的更快了,可惜终究是不敌毒医的轻功,一下子就被毒医抓住了:“做出那样的事,还敢跑,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两个人又打斗在了一起,屋子里的赵珏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好奇的走了出来。 住持本就知道自己打不过毒医,正巧他又看见赵珏从房间里出来,于是嘴边勾起一抹冷笑,飞身来到赵珏的身边,将手中的匕首架在了赵珏的脖子上:“你若是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毒医看到住持竟然挟持了赵珏,不由得心中一紧:“你要做什么?” 住持看到毒医的神情,脸上的笑意更甚:“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告诉你,你不要伤害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来这个孩子的来头还不小呢,竟然会让你这么上心着急。”住持丝毫没有理会毒医说的话:“既然我今天活不成,总要带一个陪着我一起去死。” “你放开那个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嗜杀?”毒医见住持没有想要放开赵珏的意思,于是一边拖着住持一边找办法。 “我这样做还不都是被你们逼的。”说着,住持手下的力气又重了点,赵珏肩膀被住持捏的生疼,疼的他痛呼了一声。 见到赵珏痛呼,毒医心急如焚,一时间竟也没了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林鸢扶着圣女走了过来,当她看到赵珏被住持挟持的时候,慌张的大叫了一声:“你要做什么?快点放开我的孩子。” 毒医听到林鸢的声音,转过头发现林鸢已经将圣女救了出来,走上前将圣女扶进自己的怀中,小声地对林鸢说道:“你先别急,你去拖着住持,我去找时机背后偷袭他。” 林鸢微微的点了下头,两个人就这样在住持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谋,林鸢慢慢走到住持的面前对他说:“你挟持我的孩子无非就是想要我们放过你,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的孩子,我们也一定会放过你的。” 住持听着林鸢的话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是不会骗你的。”林鸢尝试着靠近住持,可惜却被住持发现了:“你要做什么?” 住持一说话,手中的力量更大了一些,林鸢见状立刻停了下来:“我不想做什么,你不要激动。” 身边的毒医一直想要找时机靠近住持,可惜始终无从下手,他只好将圣女放在一边,悄悄地躲到柱子后面。 “我告诉你们,不要和我耍花招,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这孩子的忌日。”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孩子吧。”林鸢此时害怕不已,担心住持真的会对赵珏做出什么事来。 “要想让我放过他也可以,让我离开这里,等到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过他。” 林鸢点点头:“好,我们放你走,只要你能把孩子放了,什么都好说。” 住持听到这话,一边带着赵珏向门口走去,一边观察着林鸢他们的一举一动。此时的住持已经接近疯狂状态,林鸢和毒医看到这里,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看着住持越来越痛苦的神情,林鸢感觉心都要碎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时机忽然出现了,只见赵珏趁着住持注意力在林鸢身上,找准时机一口咬在住持的虎口处,住持一时间吃痛,松开了挟持着赵珏的手。 赵珏趁机跑到了林鸢的身边,林鸢手疾眼快的一把将赵珏抱在怀里:“珏儿你没事吧?吓死娘亲了。” 林鸢一边说着一边落泪,刚刚真的是吓到她了,赵珏温柔的给林鸢擦了擦眼泪:“娘亲不哭了,珏儿没事,不哭了。” “该死的。”住持咒骂了一声,刚想去追赵珏,谁知道没走几步就蛊毒发作身亡了。 毒医和林鸢并不知道圣女给住持下蛊毒的事情,于是有些疑惑不解,毒医更是,走上前探了探住持气息,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于是检查了一下发现他是中了蛊毒。 “他怎么死了?”林鸢将赵珏的眼睛遮起来对检查住持尸体的毒医说道。 毒医站起身叹了口气:“他是中蛊毒了。” “蛊毒?他怎么会中蛊毒的?”林鸢有些不明白,难道说这个寺庙里也有南疆人吗? 毒医也不知情,听到林鸢的话,只是摇了摇头。 就在二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一边昏迷的圣女突然开了口:“是我给他下的蛊毒。” 听到圣女的声音,林鸢和毒医欣喜的跑到圣女的身边:“圣女,你醒了?” 圣女虚弱的点点头:“还好命大,死不了。” “胡说什么呢,也不怕忌讳。”林鸢嗔怪着打断了圣女的话。 圣女轻声笑了笑,随后看到赵珏脸上还带有一些泪痕,疑惑道:“小珏儿这是怎么了?” 林鸢见圣女问起赵珏,只好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给圣女听,圣女听完了愤愤不平的咒骂着:“早知道这个秃驴这么对待小珏儿,我就应该给他下更狠的蛊毒。” “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这间寺庙我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还有你身上的伤都需要处理,事不宜迟,我回去收拾细软,这就离开。”林鸢将赵珏放在地上,连忙回房间收拾东西。 毒医没有什么东西,所以就负责背着圣女下山,林鸢抱着赵珏,众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间寺庙。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没找到圣女的尸体?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此时南疆皇宫内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听着手下的汇报,勃然大怒。 “太后娘娘息怒,我们的确没能找到圣女的尸体,或许是在大火中烧化了也不一定。”那个手下猜测道。 南疆太后阴着脸,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身边的人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哀家不管,无论如何哀家都要看到圣女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疆太后不容反驳的说道。 身边的人,只好一脸为难的应了下来。 第五百三十五章:郑大夫 “皇上,刚刚太后那里的人传来消息说太后正在追查圣女他们的下落呢。”一个太监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正在批阅奏折的狐狸说道。 狐狸听到太监的话,不由得有些疑惑:“太后追查圣女做什么?圣女不是去中原了吗?为什么还要追查他们的下落?” 太监有些为难的看着狐狸,“皇上,您还不知道吧?在圣女他们回南疆的路上,林子里突发大火,圣女和毒医他们下落不明。” “你说什么?”狐狸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为什么这件事没有人告诉朕?” “奴才也不知道,这都是我们的人从太后那里听到的。”这个太监有些欲哭无泪,主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一个奴才又怎么会知道。 太后!听到太监的话,狐狸青筋暴起,又是太后,若是林子里失火的这件事只有太后知道的话,那就说明一件事,这场火就是太后派人做的,看来自己要圣女去中原搬救兵的事情被太后所知晓了。 “皇上,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太监看着狐狸震怒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狐狸思来想去,既然太后要杀圣女和毒医,他又何尝不能派人去保护他们两个呢,于是便吩咐身边的太监:“你去派人调查圣女他们的下落,并且要多派人手去保护圣女和毒医他们。”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完,太监就想着离开,谁知道却被狐狸拦下了:“等等。”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告诉他们如果路上遇见太后的人,格杀勿论。”狐狸冷漠的说着,他隐忍了这么久竟然敢动他的人,太后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吗? 对狐狸来说,圣女和毒医是臣子更是他的好朋友,他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他的臣子和朋友的。 太监听到狐狸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奴才知道了。”随后笑着走了出去,自从他跟在狐狸的身边,狐狸就一直隐忍着,他知道狐狸这是在养精蓄锐,如今下了这样的命令,是代表狐狸要开始反击了吗? 林鸢他们逃下山以后,来到了附近一家村庄,村子里的人对他们突然的出现感到非常的疑惑,几双眼睛不停的在打量着林鸢他们一行人。 “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大夫啊?我的朋友受伤了,急需要大夫诊治。”林鸢知道村子里突然来了陌生人,村民对他们的好奇之心,于是笑着走上了前。 那些村民显然没想到林鸢他们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于是有几个好心的大娘给他们指了一条路:“要看病恐怕就只有去找郑大夫了。” “不错,郑大夫医术是我们这几个村子里最好的。” “我听说郑大夫要上山去采药,不知道是不是在家中。” “请问各位大娘郑大夫家中怎么走?”林鸢听着众人的七嘴八舌,始终没有告诉郑大夫的家中到底在哪里。 这时候站出来一个胖大婶拉着林鸢亲切地说:“还是让我胖婶带你们去吧。” 林鸢轻声道了谢后就抱起赵珏跟着前面的胖婶去郑大夫的家中,一路上通过胖婶口中得知郑大夫世代行医,医术很是高明,就没有郑大夫医不活的人。 说话间,几个人就来到了一间房子的大门口,胖婶敲了敲门,便走到一边的矮墙头向里面大声的喊着:“郑大夫,郑大夫在家呢吗?” 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年纪约莫15,6岁模样的妙龄女子,站在门口对胖婶说:“胖婶吗?俺爹不在家,你找俺爹啥事啊?” “莲儿啊,这里有几个外地来的病人,寻思找你爹给治治。”胖婶继续大声的喊道:“莲儿,你先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等着吧。” 那女子听到这话,警惕的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一双眼睛不停的审视着他们,最后目光落到毒医背着的圣女身上,这才点了点头:“那就进来吧。” 等到众人进了屋子的时候,胖婶这才为众人相互介绍着:“这是郑大夫的女儿郑莲,莲儿,这些是从京城来的客商,因半路遇见绑匪而受伤,所以才会来到我们村里找你爹。” “原来是这样啊,这位公子你先把这个姑娘放在床上吧。”郑莲跟着郑大夫学过一些皮毛,她仔细的看了看圣女身上的伤口:“这些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等我爹回来,让他再给这位姑娘仔细的看。” 一边的林鸢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急了:“那郑大夫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的朋友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去采药了,很快就会回来的。”郑莲明显有些不满林鸢语气中的催促,虽然郑莲不满但是还是找了一些草药为圣女止住了血。 没过一会,一个背着篓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郑莲看到那个男子就兴奋的跑了出去:“爹。” 郑大夫走进来就看到了林鸢他们一行人,又看了眼一边的圣女,立刻就明白了一切:“诸位远道而来,先请坐。” “郑大夫,还劳烦您为我的朋友看看伤口。”可惜林鸢他们一门心思扑在圣女的身上。 郑大夫点点头,随后走到圣女的身边为圣女诊治着,他先是看了看圣女的伤势,又为圣女把了把脉,随后站起身对林鸢他们道:“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再加上失血过多,导致现在气血两虚,其他的并无大碍。” 听到这里,林鸢他们就放下了心,连声道谢,但是郑大夫却摇了摇头:“只是现在这个姑娘的血虽说是止住了,但是治疗伤口的草药还是需要去山上采。” “现在天色已晚那,爹你还是不要去了。”郑莲在一旁担心的说道。 林鸢也点了点头:“是啊郑大夫,如果我的这个朋友没什么大碍的话,明日再去采药也不迟。” 郑大夫想了想:“也好,莲儿你去熬一些宁神止痛的药,喂给这个姑娘喝下去。” 郑莲应了一声后,就离开了屋子,一边的胖婶看到时候不早了,于是也提出了离开:“既然这样,那俺就先回去了。” “胖婶。”就在胖婶即将离开的时候,林鸢忽然叫住了她,随后拿出来一些碎银子放在胖婶的手中:“这一点心意,还请胖婶你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这我不能要。”胖婶连连推辞着,可最终拗不过林鸢,只好将银子收了下来。 “天色这么晚了,你们还是住在这里吧,我们这里虽然简陋,但是房间还是够住的。”一边的郑大夫将采来的草药晾起来对众人说道。 林鸢看了看天,确实很晚了,更何况这里还很难找到客栈,于是便同意了下来:“多谢郑大夫。” 这时候一边的赵珏小脸垮了下来:“娘亲,珏儿困了,娘亲带珏儿去睡觉好不好?” “好,等一会姨母喝下了药,我们就去歇息好不好?”林鸢将赵珏抱了起来。 赵珏乖巧的点点头:“好。” 林鸢他们又在这里等了一会后,郑莲这才熬好了药端了出来,正打算去喂圣女喝药,谁知道却被一边的毒医拦下了:“郑姑娘,还是我来吧。” 郑莲没想到毒医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毒医早已经将药端了过去。 毒医轻轻的吹了吹药,随后小心翼翼的喂向昏迷的圣女,好在圣女昏睡过去,意识还是有的,很快就将药咽了下去。 看着郑莲喝药,林鸢这才放下心,一边的郑莲走到毒医的身边好奇的问着他:“你们二人是夫妻吗?你们又是从哪里来的?要去哪里?” 毒医此时一门心思都在圣女的身上,根本没有时间来搭理这个郑莲,郑莲见毒医半晌不搭理自己,也不再在这里讨无趣,只好悻悻的走到林鸢的身边。 林鸢担心郑莲也会像刚刚问毒医一样问自己,于是连忙抱起怀中的赵珏:“珏儿,娘亲带你去歇息。” 郑莲见林鸢要去休息,想到他们是第一次来这里,于是忽略掉刚刚对林鸢的不满,非常热情的带着林鸢他们去找房间:“你们还不知道房间在哪里吧,我带你们去。” 林鸢点点头,只是轻声的应了一句,跟着郑莲来到房间,赵珏已经困得不行,粘上床就睡了过去,林鸢本想也上床睡觉的,可是忽然发现郑莲还在房间里。 “不知道郑姑娘还有事吗?” 郑莲微微一笑:“倒也没什么事,只是好奇你们在哪里来的,要去哪里?这个是你的孩子吗?” “我们只是经商的客人,半路上遇见了绑匪,这个孩子是我的。”林鸢将对胖婶说的那一套又拿了出来。 “郑姑娘,天色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林鸢见郑莲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下了逐客令。 第二天清早,几人吃完了饭后,就商量圣女的事情,“郑大夫,我和您一起去采药吧,我们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在得知药材地处偏僻的时候,毒医提出来和郑大夫一起去,“鸢儿,你就在这里照顾圣女吧。” 林鸢点点头,吩咐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一点。 第五百三十六章:风波又起 几日后,村里面赶集,热热闹闹的街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和吃食,有一个身穿粗麻衣裳的女子扯着嗓门和同伴闲聊着。 “哎,我跟你说,那个女的身上可全是伤,看着都疼,这不,在我家住着呢。” 她得同伴很快应答,“郑莲,那你知道她们为啥逃命吗?” 郑莲噘着嘴,“要我说啊,肯定那个女的啊勾引人家哪个富家老爷,被人家正室啊,给追杀呢,哈哈哈……” “真假啊,这有关女儿家的清白名誉啊,你可别乱嚼舌头。” “没骗你,到我家住了好几天了,那女的长的可标志呢,还有他们的同伙,都长得狐媚子样,一看就是那样。” 于是这话就传开了,人人都大约得知道郑莲家有个被正室追杀的女子。还说他们一伙人还带着个孩子。正巧这天郑莲路过河畔去打水,正把水往起挑时,就看到一群黑衣人蒙着面,拿刀指着她,她立刻吓得腿软,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黑衣人很快像郑莲描述了林鸢一群人的特征,郑莲知道果然是家里那伙人,尤其那个姓林的,每次都给她摆臭脸。这下活该他们倒霉,立刻告知黑衣人自己家的方位,郑莲皱了皱眉头,心想这群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有黑衣人追杀,趁着黑衣人不注意就跑开了。 “按计划行事。”黑衣人的头领吩咐手下道。 而此时的林鸢等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来临。林鸢正在喂圣女喝药,几日下来,圣女身上的伤有所好转,虽然只是皮外伤,可是失血太多,又怕感染,所以圣女到现在都是很虚弱的。 林鸢把喝完的药碗放在桌子上给圣女擦了擦嘴角,担心的说到,“也不知道毒医有没有采到药,我啊,可怕你这身上留下疤,这都好几天了,毒医这效率……”这时候小可爱赵珏跑了进来,“娘亲娘亲,刚才起床的时候磕到手了,要呼呼才能好。” 两人看着这个小家伙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娘亲给俊俏小公子珏儿呼呼好不好?”赵珏开始小跑着,把自己小小的身躯挤进林鸢的怀里。 “娘亲,我可以做些什么吗,我要当男子汉的。”林鸢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好啊,去给娘亲接点水回来,就在院子里,太重就少接点。” 赵珏立马跑出去了。 黑衣人这时候正好赶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个黑衣人就要奔着赵珏而来,赵珏被吓到突然大叫,“娘亲!啊!娘亲!” 林鸢听到声音后很快出来,林鸢立刻去抱住赵珏,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拿起一旁的铁锹就往黑衣人的方向挥去,暗一出来和黑衣人对抗,一时间院子里尘土飞扬,林鸢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暗一一个人也干掉了好几个黑衣人。 林鸢却觉察出不对,黑衣人明显是想要拖住他们,使出的招式越发难缠。糟糕,圣女有危险,暗一也拼了命的抵抗。 而此时的屋内的情况却比外面更加危险,圣女身体虚弱,身上的伤口一用力就疼的她直冒冷汗,她才刚下床就摔倒在了地上,黑衣人的刀眼看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砰!”是刀剑相碰发出金属的声音,有人救了圣女,只见那人也是一身黑袍,是唐宇。 暗一和林鸢终于解决掉外面的黑衣人,一进到屋子里就看到一个黑袍男子护着圣女,于是很快就加入到了一起,不停有刀剑碰撞的金属声,赵珏也紧紧和圣女抱在一起,也省了他们分散注意力。 暗一和唐宇配合的非常默契,和林鸢三人合力将黑衣人击退,暗一也受了伤。逃走了几个黑衣人,暗一成功抓到了一个受伤的黑衣人,正准备问出幕后指使时,黑衣人咬舌自尽。 林鸢翻了个白眼,这些人可真不怕死也不怕疼。 赵珏把圣女扶起来,圣女指着唐宇给他们介绍,“此人是玖狐的手下,刚才多亏了他救我。” 唐宇明显比较沉稳,“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跟我离开。” 林鸢急忙收拾细软和一些必须用品,带走了好一些郑大夫家的药,留了银子后暗一背着圣女几人开始赶路。 “往那边山上走,我们得跟毒医汇合。”林鸢开口道,拉着赵珏的小手不断前行,小小年纪的赵珏没有喊累,一直跟着娘亲赶路,林鸢顿时湿了眼眶,摸了摸赵珏的脑袋。 林鸢等人一直观察着地形位置,一是为了寻找毒医的下落,二是怕黑衣人再追来,如今他们有人受了重伤,还赶了好久的路没有力气,实在不可能再对付一场黑衣人的劫杀了。 唐宇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来,“走这边,这里有人的脚印,这里常年荒凉没有人迹,可能是毒医留下来的。” 果然,他们顺着那条路找到了毒医。 毒医看到她们后立刻检查了圣女的伤势,给暗一也仔细的处理了伤口,“可算找到你们了。” 林鸢不解,“找我们?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昨天采完药遇到一个猎户,他受了点伤,我给他止了血,后来他说让我小心,他看到有不明黑衣人。我担心你们,就提前回去了,可是看到郑家大院有好多尸体,所以就赶紧来跟你们汇合。” 林鸢听完后给毒医引荐了唐宇。众人商量后觉得得抓紧离开这里,可是这里太过惹眼,他们怕会引人注意。唐宇开口,“去悬崖下,那里安全,我们得先让他们转移注意力。” 几人都同意,都加快了脚程。 赶了一会儿路休息的时候,圣女有点委屈的跟几人道歉,“对不起,我,我连累大家了。”说着便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林鸢连忙开口,“哪有啊,都是朋友啊,你不是拖累,乖,快去歇着。”好说歹说的哄着圣女入了睡。几人决定轮流值夜,林鸢看着漆黑的天空有好几颗繁星闪烁着,自己之前在现代时也很喜欢这样看繁星闪烁,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变的这么颠沛流离,可是,幸好遇见了那个人啊。 这样安静的夜里,林鸢有点想赵昀了,嘴里也哼唱着歌,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凉如水。 几人为了顺利到达悬崖下特意绕了一个大圈,赵珏拉着林鸢的手委屈的说到,“娘亲,我想吃荷花酥。”林鸢蹲下来看着他,“珏儿乖,过几天我们躲过坏人到镇上娘亲给你买好不好?” “那,那珏儿要吃娘亲亲手做的。” “好,到时候娘亲给小馋猫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赶路太久,大家都挺累的,听到这小家伙这么委屈可怜的想吃东西,都笑开了花,也是这么多天众人第一次开怀大笑。唐宇突然内急,去了一旁解决。 突然,一个身穿斗篷的人出现了,低着头,脚步稳健的朝着众人走了过来。只见那人整个头都隐在斗篷里,手里提着一个笼子。一出声便是嘶哑难听的粗狂声音,活生生像被人从脖子砍了一刀,“各位少侠,我是个猎户,家里那婆娘啊,,得了绝症,我今天出来就打算卖了打的这只野鸡,给她换个头上的簪子,跟了我一辈子了,老婆子啥福也没有享过,可是我又怕见不到老婆子最后一面。” 林鸢听到有点心酸,“大爷,你是想我们买了你这只鸡吗,可是你还是得去镇上买啊?” 那猎户摇了摇头,“不,我是想用这只野鸡换姑娘头上的发簪,这野鸡啊,可好吃呢。” 林鸢迅速取下头上的所有发簪,全给了大爷,却在伸手递过去时候碰到猎户的手时起了疑心,一个猎户为什么手背这么光滑,可是林鸢没有在意,那猎户得到发簪后就要激动离开了。林鸢其实很羡慕这样的感情,那种深于可并骨的感情实在难得。 这时候,唐宇也回来了,见林鸢手里多了一只野鸡,问起了缘由,毒医给唐宇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唐宇听后不免皱眉,“下次还请莫要随意相信别人,那人没问题吧?” 林鸢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几人在悬崖边幸运的找到了一件茅草屋,看起来年久未有人住,进去一看房间结了各种各样的蜘蛛网,林鸢想简直能蜘蛛网比美大赛了。一度让身为密集恐惧症的林鸢难受,再看到还有老鼠的时候林鸢终于忍不住的吐了起来,太恶心了。 唐宇很自觉的开始把屋子大概得清扫了一下,林鸢扶着圣女躺在简陋的床上,林鸢心里憋屈,果然离开了那个人后自己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啊,都要跟老鼠抢地盘了。 毒医看着林鸢一脸嫌弃只觉得好笑,不由得调侃,“林皇后可不要嫌弃这里啊,哈哈。” 林鸢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摆摆手说算了。 林鸢翻了白眼,开始给圣女上药,圣女的伤好多了,就是林鸢有点担心会不会留疤,毕竟女人都在意自己的外貌。 “我说毒医,这个会留疤吗?”林鸢一边把换完的药端出来问毒医,“有我在就不会,你在把这个药让她服了,我去把这个药草研了去。” 第五百三十七章:好人未必有好报 几人在茅草屋里留了有几天时间,唐宇负责外出探路,顺便了解那些黑衣人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毒医依旧是每天各种瓶瓶罐罐的捯饬,一会儿用这个药,一会儿用那个药,还要分内服外用。给林鸢都整懵了,要不是相信毒医的技术,她都怀疑毒医拿圣女来试验药草了。 圣女也总算在这帮人的照顾下逐渐好转,也真的如毒医所说,结了痂的地方,疤掉了后没有任何痕迹,林鸢也总算安下了心。 只是赵珏就惨了,天天吃着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让唐宇带回来的烧鸡他都不喜欢吃,缠着要吃荷花酥,林鸢只觉烦躁,口气重的说了两句,小家伙就蔫蔫的跑来道歉,林鸢又后悔自己说的太过,本来就是小孩子嘛,她这个当娘的真是太不靠谱了。 这天夜里,唐宇回来几人坐在一起讨论后面该怎么办。 “我们走的路有很多条,我在外面探查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但也不排除他们躲在暗处,所以你们是什么想法?” 林鸢扣着桌子思考道,“我觉得你明天再去看看吧,我们留宿一晚再走,他们自然不会那么快知道我们在这里,所以为了安全,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好。”几人都同意留宿一晚在上路。 “哎,小赵珏呢?”圣女看了看周围说着。 林鸢接过话说,“他啊,跟他的咕咕玩呢?” 见唐宇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们,好奇谁是咕咕。林鸢连忙解释道,“就是那只山鸡啊,珏儿一直跟它玩,我也就没把它杀了做菜。” 唐宇的脸色却变得十分严肃,“被猎户打到的猎物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死?”说完看向毒医,用眼神询问是否给那只鸡医治了。 毒医也变得十分严肃,“我从来没有碰过那只野鸡。”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变得非常安静紧张,唐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天我不在的那个猎户,应该是黑衣人扮的,不然这怎么解释?” 圣女在一旁轻轻发问,“说不定那只鸡比较强壮呢。” 林鸢马上叫来赵珏,“娘亲问你,咕咕身上有伤吗?” 赵珏摇了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咕咕身上有伤的。 “我想我们快暴露了。”唐宇皱着眉头。 “不。”林鸢镇定自若的开口,“我们还有机会。那天我们只看到了一个猎户,说明他们在搜寻我们,而我们这么多天都是安全的,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我们这里。” 唐宇接着补充道,“对,皇后说的不错,我之所以出去探路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是他们还再搜查悬崖这里,所以我们现在得赶快离开了。” 圣女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林鸢和圣女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今晚连夜离开,夜色匆匆,他们的背影显得越发消瘦,所有的清风好像都背在他们身上,带走了一地的微凉。 他们很快到了镇上的一个小驿站,林鸢也给赵珏买了心心念念的荷花酥,林鸢打算现在就打听打听路况,毒医却要出门买药。 圣女不解,“我的伤已经好了,为了安全,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我是买点防身的药,制毒,万一遇上了强硬的敌手,我们也好有个保障。” 之后毒医便很快离开了驿站。 毒医在街上不慎撞到了某人,心想事出紧急,急急忙忙道了歉赔了银子就去往药铺。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在暗处观察他的黑衣人。 “唐宇,打听到消息了吗?” “最近的一条路是东边,最远的一条路是水路。”唐宇回应林鸢道。 林鸢仔细的思考着眼前的情况,如果他们走最近的路,很快就能被发现,他们人多,容易惹人注目,到时候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的下落。倒不如走水路,最远的方向。 “我们走水路。”林鸢给唐宇和圣女分析了目前情况。 “可是万一他们追上来我们很难逃。”林鸢点点头,“可是只要我们比他们早上船,即使他们知道我们得方向也追不上我们,我们到时候还可以改变水路的方向。” “好,那就等毒医回来,我们一起走水路,但愿他们还再那个悬崖下边找。” 一个时辰后,毒医回来了,几人上了大船,并没有包小船,考虑到大船人多,他们到时候万一被发现也方便隐藏自己。 他们没有看到的事,在他们上船后,也有一群身穿斗篷的人上了船,由于船上实在人太多,那些穿着斗篷的人一时找不到林鸢等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吵闹着,赵珏吃着荷花酥也放肆的笑着,“娘亲,你尝尝这个,是不是没有你做的好吃,嘻嘻。” 林鸢看着船不断地向前行驶,刮了刮赵珏的鼻头,“小滑头,快吃吧,别吹彩虹屁了。” “娘亲,什么是彩虹屁啊。” 林鸢笑了笑没有说话,几人观察了老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也就逐渐放宽了心,这几日的奔波让他们都很疲惫,尤其唐宇,脸颊更加瘦削。如今既然也都放松了起来。 圣女也开始咯咯的笑的不停,也是,他们紧张的太久了。 “我去那边走走啊,旁边大叔脱鞋子,熏死我了。”林鸢捏着鼻子给他们几人说到,“你小心点。”毒医叮嘱她。 林鸢来到船的另外一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挺渴望自己的人生能够过得轰轰烈烈的,她也想像里的女猪脚可以在的世界里翻天覆地,有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她现在却只想要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生活。是了,只要在意的人在身边,在平淡的日子也有不平凡的深情。 穿着斗篷的一些人还再不停地四处查看,为首的那人站住了脚,问着手下的一个人,“你确定你看到他们其中有人上了这船?要是计划败露,你知道什么后果的。”那人连忙保证没有看错。 “他们在那边!”果然,其中的一个人看到了林鸢,领头的抬手示意他们不要打草惊蛇,“跟着她。” 林鸢看着水流湍急,不由得心里有点慌乱,正准备和唐宇他们回合,一边走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规划。 突然她听到有人争吵。“哎,你怎么回事啊,看不到我再这里吗,戴个斗篷是怕别人看见你的脸嘛,给老子道歉!” 林鸢一回头就看到那些个戴着斗篷的人,和那个“猎户”一样的斗篷。糟糕!被跟踪了,这些人到底还有完没完! 戴斗篷的人压低了斗篷,没有说话,直接给那人扔了过去,哪知那人是个不差钱的,立刻破口大骂,“臭小子,拿两臭钱看不起谁呢!”说完竟然是要动手。 林鸢一直观察着他们,对,就是现在,她很快猫着身子想要离开他们的视线,在地上看到不知谁掉的衣服,林鸢一把捡起来就批在身上,顺便蹲在地上把发簪扯了下来,然后用衣服盖着头发。上帝保佑,千万别被发现。 林鸢怕走的太快反而惹人注意,于是用正常的速度向唐宇他们的方向赶去。 赵珏一看到林鸢就扑了过来,“娘亲,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林鸢看着其他人,“我们还是被发现了,我刚才被跟踪,甩了他们之后就来告诉你们了,我们该怎么办?” 前面放松嬉闹的气氛瞬时间又变得紧张起来,他们真的太累了,连放松一会儿,休息都是奢侈。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我们知道躲着不被他们发现就好。”唐宇第一个开口。 “可是这个船就这么些地方,他们总会找到人的,我们耗不起时间。”毒医也接着说,“不如我们分开躲起来,这样会消散他们注意力。” “不行,万一他们知道我们得想法,逐一突破呢, 而且我担心他们已经知道我发现他们了,所以现在必须想一个对策出来。”林鸢抱着赵昀和他们考虑着方法。 而另一边也在焦灼着,戴斗篷的人看到林鸢不见了踪迹就想杀了面前耽搁他正事的这个男人,可是他们现在不确定林鸢是否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那群人的武功都是上等的,如果可以一举拿下,他不愿意在冒险,上次他的好几个得力手下就被这些人取了性命。 与此同时林鸢等人打算逃到船的底仓里,只要他们熬过去,就不会被发现。林鸢看着赵珏,“珏儿乖,千万别发出声音。”小家伙听话的点点头。 可是林鸢等人还没有进去,就被一个大的晃动甩在了甲板上,“怎么晃的这么厉害?”林鸢不解,“你们在这里别乱动,我去看看。” 林鸢走向外面,一面想着又觉得不对,这船舷不应当如此不稳固才是。 林鸢跑去外面查看情况,只见好多船员在那里紧紧拉着船帆,但是由于船的重量过大,这样急生生的转变方向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所以船夫们都累出了汗。 “船家,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鸢大声喊道。“我们得船要和西面的一搜船撞上了!姑娘快找几个大汉来帮忙……” 第五百三十八章:险中登船 林鸢急急忙忙去喊船上的男丁去帮忙,随后很快去通知唐宇他们。 “什么?船要撞上了?那我们怎么办?” 林鸢看着他们,“我们趁着船撞的时候到另一艘船上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好,一切小心。”毒医细心的给圣女吃了药。 几人打算躲在底舱里等待这场相撞。 船帆下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帮忙阻止这场相撞。那群带着斗篷的人自然是太后派来追杀林鸢的,这一群人也明显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他们的首领派人去查看情况,果然船要撞了。 “现在该怎么办?大人。” “分头行动,如果发现他们的踪迹,即刻来报。” 船帆无论如何是改变不了方向了。船家急的满头大汗,要是船撞上了虽然不至于翻船,但是他得损失很多去修护这艘船。 太后手下几乎把整个船都翻遍了,可是,没有找到林鸢等人。 船上的人多,再加上船行驶的声音嘈杂,使得十分吵闹。以至于一位妇人拼命的向众人求救,却没有人听见。即使有的人听见了也装作看不见。在诺大的人群里,那个妇人显得那么的无助可怜。 原来是她的孩子被船上的一个铁钉勾住了,风浪不停地拍着,那个小孩就要被拍下来,可是妇人离的很远的人群,怎么努力往那边跑也只被人群又推搡了回来,无奈下她只能一边大声求救,一边再次努力朝那边跑去。 林鸢看着心疼,“我们去帮帮她吧。” “可这样会让我们暴露自己。”唐宇似乎不太乐意冒这个险。 “那也是一条人命呀,我不能眼睁睁就这样看着。” “是啊,毕竟是条命。”圣女也有些不忍心,“如果我们不帮他。那个孩子真的会死的。” 最后暗一被派去救助那个孩子,而船也快相撞了,几人打算把孩子交给妇人后就跳到另一搜船上。 那妇人见到自己的孩子被贵人相助时感激零涕。 “谢谢各位,谢谢你们。” 那小孩和赵珏看着差不多大,只不过体型没有赵珏壮硕,一看到赵珏就小嘴甜甜的喊哥哥,看到赵珏随身携带的玉佩,小孩子家家只觉得这玉佩精美无比,“哥哥这玉佩好好看呀,是哥哥的爹爹给的吗?这上面的花纹是龙吗?” “对啊,是爹爹给我的。”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带着斗篷的人听到有龙纹的玉佩后立刻去通知了同伴。 那头领没有立刻就行动,而是对一个看起来比较清秀的手下吩咐道,“他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你。我们这次会全力围剿他们,如果失败的话,你就乔装打扮混入他们。趁机下手,给我们汇报消息。听清楚了吗?” “是,属下领命。”那清秀男子立刻回答。 “你记住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杀圣女。现在所有人兵分两路,围剿他们。” 船开始剧烈摇晃,激荡起来的水沾湿了林鸢等人的脚,圣女身上有伤,这水让她生疼,毒医紧紧握住了圣女的手。 唐宇却突然开口,“快,快跳船,他们追来了。” 圣女转身果然看到了一群人离他们不远处,实在逃不过只能硬来了。唐宇几人快速应战,林鸢保护圣女和赵珏,刀光剑影,不断有刀剑碰撞在一起的金属声音。暗一和唐宇都受了伤,可是也没让太后的手下占了上风。 “皇后小心!”圣女眼看着林鸢就要被砍伤,不由得大惊,好在林鸢及时转身,避开了致命的伤害。 “他们人太多,这样耗下去我们根本逃不出去,快,所有人,速战速决!”林鸢大喊着。就在他们还努力对抗的时候,其中一个太后手下拿着刀砍了过来,圣女慌忙中把赵珏推了出去,那把刀确实避无可避了。 “不!”那是圣女撕心裂肺的声音,毒医在关键时刻挡了那把刀,那个偷袭的人也被林鸢乱刀砍死,圣女疯狂的扑过去抱着毒医,她只看到了满手的血,她能感受到怀里那人的温度在慢慢流失。 “不要,你不要闭眼睛,啊!都怪我,不要,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圣女嘶吼着,泪珠不断地打在毒医的脸上,他想伸手摸摸圣女的脸,让她别哭了,他心疼,可是没有伸出去就晕了过去。 而林鸢和唐宇也更加努力的击退敌人,他们已经把一大的敌人赶进了水里,太后手下的头领感觉可能这次不能将这一帮人一网打尽,再打下去肯定会元气大伤,便小声跟之前那个清秀的手下说,“去换衣服,帮他们,待会儿你可能会受皮肉伤,我不会下重手,一定保证任务的成功。” 那个手下会意后,趁着林鸢唐宇没有发现他就赶紧跑到船的一侧脱掉斗篷,洗掉手上的血又迅速回来。 只见那个清秀的手下一脸心疼痛苦的跑到了他们之中帮助林鸢等人,林鸢不觉疑惑,可是那人也不言语,看起来武功一般,确实拼了命地保护着他们。 唐宇也不理解,“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们?” “在下之前承蒙毒医搭救,今日见此状况,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那人看起来年纪很小,长的眉清目秀,唐宇还是有疑心,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突然,又有一个人偷袭林鸢,那少年帮助林鸢一起击退那人,后背也被狠狠地砍了一刀,众人见此不再有疑心,而那个头领也看了出来,特意多向他的手下挥了好几刀,一个眼色,手下们都洋装破败而逃。 几人终于安全的在另一艘船上。击退敌人后林鸢赶紧查看毒医的伤势,毒医已经昏迷,鲜血直流,林鸢赶紧给毒医止血,可是伤口太大,好半天才止住了血,而一旁的圣女早已哭成了泪人,林鸢担心毒医支撑不住,就要去问船家可否靠岸。 陪同他们一起的那个少年突然说他去问吧。林鸢看了眼毒医,“还是我去把。” 林鸢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点简单的药草,毒医之前采办了很多毒药,伤药准备的很少,“船家说全部无法靠岸只能一路行驶到目的地。这是他给我的一些治疗皮外伤草药。” 毒医依旧昏迷不醒,圣女哭累了也趴在林鸢肩膀上睡了过去。唐宇叫来那个少年,“说说吧,你是什么人?” “我叫王泽,几年前曾误吃了有毒的菜菇,毒医治好了我,我今日恰好也在船上,就想着报恩。” “行了,王泽过来吧,我给上点药。”林鸢喊道,看着这少年很清秀,实在联想不到坏人。王泽却有点不好意思的拒绝了,“我这是小伤,不碍事,药留着给毒医吧。” 突然间雷闪电鸣,圣女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满脸忧愁的看着毒医,林鸢抱着她,“我们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傻瓜,他肯定舍不得你啊。” 暴雨开始落下,扰的众人心烦意乱,他们同样担心毒医的情况,眼下却只能等着船靠岸。 王泽眼尖的看到了圣女的后背开始有血渗出,只要圣女死了他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他也不用再受太后的威胁了。王泽假装睡着后开始嘴里喊疼。 “啊,斯……好疼。” 果然一会儿林鸢就叫他起来给他上药,他装着支支吾吾不肯答应,最后还是上药了,他们的草药也用完了。王泽看着圣女背后的血迹越来越多,庆幸自己用完了所有的药。 那场暴雨下了足足两天,林鸢发现圣女好不容易长好的的伤口又裂开时也是无能为力,在船上,他们什么也没有,王泽不停的自责,怪自己用掉了药,圣女也虚弱的说开口,“没事啊,你还小,还帮了我们这么多,你不用感觉到自责。” 王泽的内心却有了一私愧疚,跟这帮人待的时间不久,他却能感受到这帮人身上流着的温情。他很快摇了摇头,每次他能动手杀了圣女的时候王泽都下不了手,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明媚,他怕到了最后,他也未必能狠下决心。 两天过去了,暴雨终于停了,船终于靠岸了,他们来到一个小岛。 岛上风景秀美,空气宜人,只是林鸢他们没有功夫去欣赏美景,快速的找到有人烟的地方,中年房主很热情给他们请了岛上有名的巫医,给众人提供了住宿和吃食。 “多亏此人是个练家子,不然耽搁了这么久,早就没气儿了。”老巫医用沙哑的声音跟林鸢解释道,“不过不要紧,我们岛上最适合养人了,伤口是深,好在不在重要部位。” “谢谢巫医婆婆,谢谢……”圣女感激零涕的给巫医道谢。圣女和王泽的伤也被处理过了。 林鸢一进到房间里就看到赵珏已经睡着了,小家伙这几天跟着他们,没抱怨过一句,还经常跟个小大人似的安慰她这个做娘的。 林鸢带上门走了出来,岛主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喝着酒,见到她走过来,给她也倒了一杯,“尝尝,自己家酿的酒,叫无果。” 林鸢端着碗尝了尝,入口辛辣无比,回味只留下苦涩,唯有在嘴里的那几秒有甘甜,原来这就是无果啊。 第五百三十九章 :王泽的无果 林鸢和岛主攀谈起来,两人年龄相差很多,却无比的相投。 “这岛上啊,其实就是一个村子,所以也叫回村岛,来往的船只十日一来回,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说。” “你不怕我们给你们带来灾难吗,我们这帮人伤得伤,残的残,可别说没有什么疑心。”林鸢打趣着说道。 “遇到了就随手帮一下,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道理。况且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怕啥?哈哈哈。” 岛主爽朗的笑声传来又继续道,“要不是我们允许你们上岛,你们可进不来呢。”林鸢着实佩服这种底气和气度。 几人也就在岛上安心留了下来,毒医的伤需要治好,他们也怕这样的伤残一出去又被太后手下给抓住了,林鸢想想就觉得心累,逃亡太久了,简直没有终点。 赵珏这几天玩的特别开心,因为他终于有了同龄的伙伴了,岛主的儿子和他年龄相仿,两人又都是孩子,就跑去岛上各种的地方去疯。 岛主还有一个女儿,叫柳悦,柳悦长的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美,眉眼弯弯,没有外面世界的污染,过得天真恣意。 王泽这几天很煎熬,他看着这些人和岛上的人愉快的相处,竟有些羡慕,他想,得快点动手了。 夜里,王泽揣着匕首来到圣女的房间,“我是王泽,我来看看毒医。” 圣女很快开门,毒医这几天还是没醒,巫医说她得药就有这个功效,让他全身力气都在努力养好伤,所以会醒的迟一点。 “你来了啊,其实你完全不用这样啊,他这人啊,就是好心肠,救了你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圣女一边给毒医擦脸一边说道。 “没事,人本来就要记得恩情。”王泽说着走到了圣女的背后,手里拿出了匕首,他犹豫着不敢下手,手微微颤抖着,心里充满了纠结和不忍。就在他终于说服自己动手时,岛主的女儿柳悦来了,王泽迅速收起了匕首,微不可见的皱着眉头。 “姑娘,这是巫医熬好的药,我给端过来了。”柳悦甜甜的开口,圣女把药喂着毒医吃下,王泽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柳悦看到了多少,有点发慌,只好打算去试探柳悦。 柳悦刚走两步就被人喊住。“柳姑娘,等一下。”王泽跟上柳悦的脚步一起走着。 “公子有何事?” “我叫王泽,你以后就叫我王泽吧。” 柳悦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王公子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请回吧。” “我,我有,我有事啊,要找你。”王泽只想试探一下,可是面前这个女人直接让他走,因为在别人的地盘,他不能直接杀了柳悦,他只能另寻他法。 “哦?公子有什么事?” “啊?我,林姑娘做的荷花酥很好吃,我……” “这里没有荷花。”柳悦打断他。 “那,那这里的无果酒很好喝……” 柳悦再次打断了他,“我喝了很多年,喝腻了。” 最后王泽灰溜溜的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竟然觉得那个柳悦,好像挺有意思的。过得特别潇洒恣意,是他最羡慕的人生。 那天之后,王泽和柳悦越来越密切的相处。 “柳悦走走,钓鱼去。”王泽跑来喊。 “不去,你烦死人了。” “快走,你昨晚答应我的。”最后柳悦还是跟着王泽去钓鱼。那段时光是王泽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他和柳悦一起做在房顶上看云卷云舒,看星密星疏,两人的内心都悸动着。只是没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柳悦是怕这人离开,王泽是怕自己不能有爱。 那天王泽帮着林鸢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其实他自己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么多年,他受的伤已经多的说不清了。可就在晚上和柳悦散步的时候,柳悦却很心疼的给他拿药包扎。王泽永远记得说柳悦说的那句话,她说,“你很重要,我怕你疼。” 多久了呢,就到王者自己也不太记得。好像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他很重要,也从来没有人担心过他疼不疼,他苦不苦。这一刻,王泽只想把柳悦紧紧抱在怀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丫头,谢谢你。”两人的关系从此心照不宣。只是有些东西不是逃避就能消失的。 毒医醒来的那天,王泽正陪着柳悦来送药,见到毒医醒来,王泽主动和毒医说起话。 “你说我救过你?在哪里?”毒医发问。 “好几年前了,但我不会认错人,在红岩庄。”王泽淡定的回复道,他知道毒医救了很多人,自然不会记得太清楚。 毒医醒了,林鸢他们打算下次来往船只的时候离开这里。王泽自然得快点动手杀了圣女。正巧圣女一个人去外面打水,王泽跟在了后面,还是那把匕首,相同的动作,相同的煎熬,甚至,相同的柳悦再次出现。 “你在做什么?”柳悦严肃的神情让圣女不明所以,以为是在问她,“我打点水去洗一下衣服,我们明后天就要走了。” 柳悦却突然转身离开了。王泽紧紧跟在后面,两人朝后院走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原来你真的要杀她?” “丫头。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王泽急忙保证。 “你没有否认。原来我之前一次没有看错,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柳悦刚走两步,就被王泽捂住了嘴巴,送进了柴房里。“丫头。这是我的任务,我不能不完成。既然你之前都知道了,没有告发我,为什么这次就非要告发我呢?” “王泽,我只问一句,你当初对我那么好,是不是也是怕我去告发你?” 王泽突然停下来绑住柳悦手脚的动作,“是,但是我后来……”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柳悦打断了他,王泽绑好柳悦就离开了,他不敢看柳悦的眼神,匆匆消失的只剩背影。 王泽等了好久,总算到了圣女独处的地方。此时,圣女正在房间里收拾衣服细软,王泽走了进来,当他伸手就要向圣女刺去时,唐宇和林鸢出现了,两人一下子制止住了王泽。 “王泽!你骗我们!”林鸢不敢置信,“柳悦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刚才真的动手了。” “我只不过是被人指使。你们识人不清也是自己的事。” 林鸢气到翻白眼。 “你如今都在我们手上了还嘴硬!”毒医从屋外进来怒气冲冲的说。 王泽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原来柳悦真的去告发他了。恐怕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会担心他疼不疼的人了。也好,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 圣女却开口了,“你有无数次杀我的机会,为什么今天才动手?” 王泽苦笑,“因为我犹豫了。我的确有很多次下手的机会,可是你们对我很好,我贪恋你们给我的温暖。我舍不得。动手吧,杀了我。” 林鸢和圣女还有些难过,她们不想王泽死,因为他的确手下留情了,可是林鸢还没来得及阻止,唐宇一把剑刺穿了他,溅出来的血刺疼了林鸢的眼,她还记得这个少年为他们忙前忙后的憨厚。 与此同时,柳悦冲了进来,她一把抱住倒下去的王泽,“不要,王泽!你不要死,我们明天还要去钓鱼呢!不要……啊!”她突然抬头瞪着还拿着剑的唐宇,“为什么杀他!我告诉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宽恕他的过失。你们就杀了他吗!啊!” “丫头……”,王泽虚弱的开口,“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会担心我。丫头,谢谢你!以后,找个好人,好好的过吧。对不起,没能陪你走到最后。”王泽闭上了眼睛,抚摸柳悦脸颊的手也掉了下来,柳悦跪在他面前,头埋在地上,发出哽咽的声音,身体不断颤抖着。 那天是岛主亲自带走他的女儿的,几人道了歉,岛主笑了笑,“这是做什么?你们没有错的,只是世事无常啊!” 他们走的那天,林鸢去找了柳悦,“你还好吗?” 柳悦点点头,“没事,我想通了的。我原来最不爱喝的无果酒,觉得它苦涩无比,后来就发现,有些人有的事,真的是无果。” 林鸢他们再次坐船离开了这座岛,圣女和毒医的伤也已痊愈,只是那个叫王泽的少年,恐怕只有柳悦会记得了。 “走吧,上马车,赶几天路我们就到了。”唐宇在前面驾着马车。 终于,在几人辛苦的长途跋涉后,他们到了。林鸢找了个偏僻的驿站几人安顿了下来,他们这场远行啊,可真是不容易。 “你受委屈了。”毒医心疼地看着圣女。 “没有,你才是吓死我了。之前在船上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林鸢看着两人撒狗粮翻了白眼继续嗑瓜子,“行了,行了,别秀恩爱了,我眼睛都要被你们亮瞎了。” “我去找只信鸽给陛下禀告消息,你们先休息。”唐宇拿上剑出去了。 玖孤终于看到他想看的信条了,打开是他熟悉的字迹:城外二十里地如家驿站,无人跟踪。 第五百四十章: 赵小公子的鼻烟壶 玖孤抓紧派了一队人马去接应圣女他们。 “你们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玖孤吩咐手下道。 天气凉了,玖孤突然感觉有些冷,想着他们一路来奔波辛苦就命人拿来上好的玉石准备送给他们,一时间挑花了眼,也就忘记了销毁唐宇送来的信。 后来玖孤乏了就去就寝了,一个小太监偷偷带走了了信然后离开了。 “他们还真是命大,折损了我多少护卫,这次,可不能在放过他们了。”太后思忖着,华贵的护甲轻扣着桌面,“既然已经来到了南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必然会败露,你们派个内应过去,不能明着来。你记得,这药来之不易,在南疆圣女是神一般的存在。只有这药才能杀了圣女。” “是。”回答的这个人叫魏然,是太后的得力助手。只是魏然不知道的是,太后还派了另一个人做内应,两人都不知彼此的存在,而那瓶药也只给了魏然一个人,太后的心思缜密可见一斑。 玖孤派去的精兵很快就出发了,在拐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其中一个精兵被暗箭射死,其他人都没有发现,魏然快速把那人拖进巷子里,混入了队伍中。 郊外。 “林鸢,你要不要带赵珏出去玩玩儿?”圣女开口道。 “啊?这是郊外啊姐姐,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啥玩的?”毒医听到林鸢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这里附近啊,有条街,叫老街,全是卖小玩意儿的,整个南疆就这里的最独特,据说是那街主啊,寻找有缘人呢。” “这么邪乎?还整个南疆?那我得趁个热闹了。” 赵珏开心的挽着林鸢的胳膊咯咯的笑着。 暗一却担忧的发问,“可是,不会再有黑衣人了吗?” 圣女微笑,“这是南疆啊,太后肯定不敢胡来,况且我是圣女,在这里我们还是很安全的呢。” 唐宇皱眉,“陛下派来接应的兵应该下午会到,你们早去早回,别耽搁。” 于是林鸢带着赵珏,毒医带着圣女,四人很愉快的去那条老街了。老街上的风格和林鸢的认知很不一样,这里的每个小玩意儿似乎都是独一份的,即使是相同的地摊买的,东西也是独一的,林鸢很喜欢这样的风格。 内心想着,这不就是全球限量独家一份嘛,美滋滋的和赵珏买买买,“娘亲,这个小老虎好好康呀!” “哪个我看看,买了!” “谢谢娘亲。” 圣女和毒医只觉得搞笑,“不用买那么多了,你看看你都买了多少个了。”圣女哈哈笑着。 这时候,街上来了一群人,只是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四人都没有注意到,赵珏又被一边的兔子灯吸引了眼球,忙跑过去和小贩商量价格,那群人走的匆匆忙忙,不小心和要回来的赵珏撞上了,赵珏被撞倒,那人却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卧……我的天,就这?也不道个歉,真的是。”林鸢嘟囔着嘴巴,硬生生把卧槽咽下去,一脸不开心,什么人嘛,撞了她得宝贝儿子也不道歉,“娘亲看看有没有摔疼啊?” 赵珏摇了摇头,看到了地上的一个白色瓷瓶,看起来很好看,好像是个鼻烟壶,便装到了衣兜里,很快起身后牵着林鸢的手。 四人逛了一会儿就回驿站了,接应他们的人也早就到了,居然就是之前那群人。魏然立刻出来抱拳赔不是,“在下粗莽,之前在街上不慎撞到了小公子,还请见谅。” 赵珏摇着脑袋说没关系。 “哎?为什么我们会在老街遇见呢,你们不该是先到驿站吗?” 毒医解释道,从皇宫回来,经过老街是条捷径的路。 “行了,今天天也快黑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哦,你们还没用膳吧?”林鸢询问众人。 魏然接过话头,“还没。” “那我去叫驿站小厨房做点吃的,刚巧我们也没用膳呢。” 魏然一群人便和林鸢一行人住在了驿站,老板可高兴了,这里比较偏僻,生意似好似坏,今天算是遇上大客户了,屁颠屁颠去准备晚膳去了。 魏然偷偷摸摸的去了厨房,跟后厨师傅寒暄,趁师傅不注意就打算下药,谁知口袋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那瓶药,衣服内衣襟也没有,魏然只能暂时离开厨房。那瓶药是专门给圣女准备的,因为圣女在南疆崇高的地位,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一般的毒药是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的。 魏然仔细回想着今天走过的路程,脑海里猛然想起,看来只能是今天在街上和那小孩子冲撞的一下可能掉了出来。魏然匆匆去找他们的头领。 “老大,我得出去一趟,今天把我娘留给我的手镯丢了。”那首领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唐宇就进来了,手机提着两壶酒,唐宇之前和头领是故交,两人一起在战场上杀过敌人的交情。 一看到那头领就说,“二娃儿,今晚喝一个?不知道下次再见面又是啥时候了。” “好啊,唐宇,来,这边坐!”说完看了眼魏然,“那谁,你就直接去吧。” 唐宇却不解的问道,“你去哪里?这么晚了?” 魏然着急,“我娘留给我得手镯丢了,我想找回来,特意来此跟头领说一声的。” 唐宇审视着面前的男子,“哦?你确定你不是出门去通风报信?” 魏然开始慌乱,难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不可能,他根本没做什么,果然,在他承诺唐宇陪同他一起去的时候,唐宇松口了,让他早去早回,别耽搁明天的任务。 老街上人来人往,魏然在那个地方来来回回的找了好久,他担心是有人捡走了。可是这药来之不易,魏然陷入难题,他的尽快告诉太后在给他一瓶药,或者另做打算。 如今之计,无论是那种选择,魏然都必须得拖延时间,不能让林鸢等人明天就出发,他在老街的一家药店买了砒霜。 匆匆赶回去的时候,唐宇局然在等着他,身上的毒药不能被发现 。 “这么晚?找到了吗?”不知道为啥,唐宇总觉得这个人很可疑,看起来鬼鬼祟祟。 “没有找到,估计是被人捡走了吧。”魏然一脸的闷闷不乐。 趁着夜色,魏然扶着头,将砒霜塞进发冠里。 唐宇果然开始搜他的身,没有发现异常后唐宇继续找那个首领去了。魏然吓得半死,快速回了房间,看着手里的砒霜,他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早上众人起床用早膳,赵珏突然喊肚子疼,林鸢也疼的满头大汗,当然,魏然为了不让自己被发现,也吃了毒药,在场的人只有毒医和圣女没有事。 毒医很快给众人诊断,发现是最常见的砒霜。毒医和圣女很快配合制出了解药。可是林鸢和那些士兵都必须的修养几天才行,也就是说,他们又得耽搁几天,无奈下只能住在了驿站。 “对于下毒的人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林鸢问道。 圣女皱眉,“可是我觉得好奇怪,整个南疆的人都知道,我百毒不侵,砒霜这种毒肯定不能伤害了我,难道指引下毒的人不是南疆人?” 唐宇和毒医都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还有一种可能,下毒之人的目的不是圣女,他只是为了吸引我们注意力。” “恐怕只有这两种可能了,如果我们不把这个人揪出来,我担心会有更大的阴谋。”林鸢也不由得担心,“他在明,我们在暗,万事小心。” 赵珏年龄小,虚弱的身体没见好转,不能出去玩,闲来无事就拿出那个类似鼻烟壶的东西,正要收起来的时候,魏然从窗子边走过,他好像看到那个孩子拿着药了,原来是他拿的,魏然总算放下了心,还在就好,接下来就是怎么拿到了。 晚膳在即,这几天每天的膳食毒医都会拿银针验毒,而今天就在他们准备验毒的时候,驿站老板突然大叫,然后哭了起来,众人不明所以,连忙出去查看情况。 只看见那老板怀里抱着一个一身是血的男子嚎啕大哭,“顺子啊,兄弟,就你一个对我好哇!我可咋给你娘交代啊,哪个不长眼的啊!” 林鸢想上前安慰下老板,老板突然大骂,“别碰我!就是因为来了你们这群人,害的我的店被人诟病饭菜有毒,如今我的兄弟顺子都死了,你们还要干什么!” 圣女连忙出来道歉,“我们暂且不会走,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这件事我们有责任,还请相信我们。” 老板悲痛欲绝,“好,两天时间,要是找不到凶手,你们就滚蛋!”说完抱着那个死去的人走开了。 魏然在角落偷偷看着这一切,人是他杀得,他本来想着直接拿到那瓶药,可是林鸢一天一直守着那个孩子,他实在无从下手,这才杀了一个厨子,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杀那人的时候他不慎被划伤了胳膊,也不能直接去求医,这会儿疼的发慌,魏然来到赵珏的房间,发现林鸢果然不在。 “小公子?还记得我吗?” “记得啊,你是那天撞我的叔叔。” “那叔叔来赔你一个礼物好不好啊?” 第五百四十一章:杀人变成离间 “娘亲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的。”赵珏皱眉。 “那你也给我一个礼物吧,你看我这个白瓷小兔多可爱,你也送我一个瓷瓶吧。”魏然循循诱导他拿出那药,就当赵珏突然想起那个鼻烟壶准备拿出来时,林鸢进来了。 林鸢奇怪,“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陪小公子玩玩啊,我看你们都去忙了,他一个人挺无聊的。”魏然用很平常的语气解释道。 “娘亲,我想和这个叔叔玩。”赵珏甜甜开口撒娇。 “你从前不是只喜欢漂亮小姐姐玩嘛?” “所以这个叔叔很好看啊。” 林鸢仔细看了眼魏然,发现此人果然长得很温润,和那些个大汉比起来,的确会讨了小孩子欢心。 “小公子,那叔叔走了啊,改天找你玩哦。”魏然很快离开房间。 唐宇不太乐意为老板找到杀人凶手,和林鸢等人商量着留下银两直接离开,他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圣女却不愿意,正好魏然听到了这个消息。 “我们留在这里怎么办呢,人已经死了,我们大可回去后处理完了再帮他找回凶手,给他一个交代啊。”圣女也想要早点离开。 林鸢反驳,“昂,人是因为谁杀的我们心里没数吗?现在人死了我们就想着先处理自己事情?他们就天生低贱是吗?” “我们留在这里只会让凶手更加猖獗,不是不帮他们,只是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啊。”圣女盯着林鸢的脸,好像要从中看出什么来。 “我们及时回去了,救兵也不会立刻就到,所以我们在不在那里有啥区别?就是要见死不救吗!”林鸢的口气有点重了,气鼓鼓的离开了。 魏然看着她们争吵,若有所思,他本来上次和赵珏相处的很好,也能顺利拿到药杀掉圣女了,可是唐宇总是怀疑他,让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众人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魏然看着他们快要走了,心生一计。 “啊!救命!救……”魏然赶紧跑开,刚才杀那人的时候被另一个人发现了,他只好两个人都杀了,迅速逃回房间,他还不能让圣女就这么离开。 魏然没有看到他的一块玉佩掉了下来。 而且果然如魏然所想的,他们肯定会起内讧。可是他们也查不到是他杀的人,魏然心想得快点那药了。 “已经死了三个无辜的人了,你们还要离开!”林鸢很悲愤,她只是不想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了,背负那么多的鲜血她怎么能置之事外的安然离开。 如魏然所愿,他们留了下来,正巧这天,唐宇找到一点关于凶手的线索,和林鸢去商量,魏然终于找到了机会和赵珏独处。 “小公子,你上次不是有礼物送我吗?快给叔叔开开眼,是什么好东西啊?” “叔叔对不起,我本来想送给你那个鼻烟壶的,可是昨天晚上被娘亲拿走了,我给叔叔吃糖好不好呀?” 什么,被林鸢拿走了,魏然急忙追问,“那娘亲把鼻烟壶放在哪里了呢?” “不知道啊,应该在房间里吧。” 巧的是林鸢今天一天都没回来,他们发现了凶手掉的一块儿玉佩。魏然看着毒医带赵珏出去后便偷偷溜进了林鸢的房间,四处翻找,甚至连林鸢的肚兜里他都看了,这个时候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慌忙离开房间,看到迎面而来的毒医,魏然心里紧张,直接跑开了。 毒医看到他反常的行为不觉疑心,魏然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找林鸢? 玖孤等了好几天不见他们安全回来,心里不免焦急,于是写了封信让信鸽送了过去,魏然回房间的时候看到有信鸽,想也没想的取下信:几日不归,可否有难?还望速回! 魏然打算在屋外烧掉,毕竟现在是天气炎热,屋内点火容易被发现。林鸢刚回房间的时候就发现毒医等着他了。 “皇后,那个叫魏然好像今天找你。”毒医打算告诉林鸢这件事。 “找我?他不是一贯喜欢和珏儿来往吗?怎么会找我?” “可是我今天看到他在你房间附近,要不你去看看吧,可能赵珏小公子有什么事不方便让他跟你说呢。” 林鸢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魏然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样子,便走进打算查看,魏然并没有看到林鸢过来了,以为信已经被烧掉,便回了房间。 毒医想劝劝林鸢,也就跟来后面。林鸢看到那里有生火的痕迹还有没被销毁完的信条,一看内容就知道是玖孤写给他们的。 而魏然看到毒医来他这里找林鸢不觉得紧张起来,两人刚出门就看到了林鸢拿着纸条。就好像在偷偷销毁纸条。 “你在做什么?”毒医猛然开口。 林鸢抬头,“哦,你啊,吓我一跳,我刚来这里就看到……” “原来是你!”毒医喝到。 林鸢知道自己被误会了,急忙辩解,“哎不是,我来的时候看到魏然在这里,什么叫居然是我,你别误会啊。” “那你为什么来魏然这里?”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你说他找我的。”林鸢觉得搞笑,她如果是内奸她有必要跑大老远来销毁信条吗? 魏然趁机泼脏水,假装支支吾吾到,“我前面找林姑娘是因为我之前看到她从厨房走出来,她给了我银子不让我说出去,我是去还她银子的。” 林鸢生气的吼道,“我一个大厨我进厨房怎么了!再说我什么时候给你银子了,我看你是在贼喊捉贼!” 毒医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林鸢,“可是刚才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林鸢烦躁,“我如果是内奸的话我和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我早就得手了!我还至于等到现在!” “还有一种可能,你被太后收买了。” “毒医你什么意思!靠,真不是我,是魏然啊,他那么可疑!” 事情很快被圣女和其他人知道了,而自始至终魏然都一言不发,摆着可怜的模样做给众人看。 圣女知道后故意脸色大变,“林鸢,我拿你当朋友,你就这样对我们?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都说了真不是我杀的,你们怎么相信魏然一个外人都不信我?”林鸢觉得委屈,自己出生入死那么久,他们却还是怀疑她。 “林鸢,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离开?我们打算要走的时候你百般阻挠,你让我们怎么想?” “所以你们都认定是我了,你们觉得我背叛你们?我当初为你们做的你们都看不到吗?” “我再问你,我们一路走来,我们都受过伤,为何只有你每次都能安然无恙?” “我,那也不是我想要的啊,圣女,你清醒点好不好。” “还有,我们耽搁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发兵?你们骗我们是吗?还是说都是你们串通好的!”圣女的胸膛起伏着,泪眼婆娑,林鸢居然这样,让她们怎么接受。圣女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悲愤欲绝,心里只想大笑,她自然相信林鸢,眼下是打算声东击西,让那个暗地里的人露出破绽而已。 “还没有发兵是因为皇上刚登基朝纲不稳,你们要这样,我无话可说。”林鸢转身离开,她拼命护着的人因为外人一点计谋就毫不在意的怀疑她,那她之前那么真心的守护是为了什么? 林鸢抬头看着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回到房间后看到一屋子的狼藉,林鸢知道是魏然做的,只是她不知道魏然在找什么东西,说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会相信。 赵珏跑过来,“娘亲,他们都是坏人,我们找爹爹走,呜呜呜,娘亲不哭,珏儿心疼。”“好,乖,珏儿快睡吧。” “咚咚咚。” 林鸢开门看到来人是唐宇,不由得皱眉,“唐宇我不想解释了,解释了你们也不会听的。” “不,我相信你。”唐宇似乎很有把握,“我之前一直觉得那个魏然有问题,他不断接近小公子一定是有目的的,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让我进去说。” “说吧,咋滴了。”林鸢一脸委屈。 “圣女没有不相信你,这一切不过是我们演的一场戏而已。”唐宇恭敬的解释。 “什么!你们居然这样耍我!我都快委屈死了,搞什么嘛。”林鸢不可置信的抱怨。唐宇拿出那块玉佩,问向赵珏,“小公子,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玉佩啊?” “见过啊,魏然叔叔的。” 林鸢和唐宇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去找圣女和毒医,告知了他们关于玉佩的事情。“果然是他,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直接杀了吧。”唐宇提议,“也算是给驿站老板一个交代。” “我觉得我们把他绑起来,让老板处置吧,我们也好好赔个不是。”林鸢说道。 魏然刚睡觉的时候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林姑娘这是做什么?想杀人灭口不成?” 林鸢没有多言,拿刀紧紧抵着魏然的脖子,魏然突然喊了一声小公子,林鸢偏过头去看,趁着林鸢动作,魏然翻窗而逃。 只是他刚跳出窗,就被唐宇拿下了,“你们知道了?” 圣女走了出来,“对啊,我们肯定是你了,”说着拿出玉佩,“眼熟吗?” “既然知道人是我杀的,就动手吧。” 第五百四十二章:没完没了的奸细 林鸢等人庆幸终于给了老板一个交代,可以放心离开,却不料在角落里有一个人默默看着这一切,此人自然是太后的手下,他也知道那瓶药的下落,几天来他一直在找机会下手,可是魏然那个蠢货只知道拿药去杀,如今魏然死了,事成之后的功劳也会全部归他。 回到房间后,林鸢立刻撇着嘴,“我说某人啊,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啊。”说完瞄了圣女一眼。 圣女突然笑起来,“赵珏一定是跟你学的撇嘴巴的,哈哈,好了,别生气了,这不是怕你知道了穿帮嘛。” “好吧,原谅你了,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动身出发吧,玖孤该担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珏跑了进来,“娘亲,你怎么把我的鼻烟壶给那个人啊,哼!” 林鸢疑惑,“我没有给别人啊,怎么回事?” 赵珏偏过头,“你当初不让珏儿玩,可是我刚才看到一个叔叔从房间跑出去后这个鼻烟壶就从他身上掉了出来,你看。”说完把鼻烟壶拿了出来。 毒医接过,仔细看了眼,“这好像不是鼻烟壶,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瓶身构造完全不一样,倒像是一瓶药,做成这样应该是因为这药容易散发。” “哈?打开看看。”林鸢拿过那个瓶子,“咦,这玩意儿好香啊。” 毒医一把夺过,猛的盖上了瓶盖,“这个药是专门对付圣女的,”果然圣女的脸色都变的苍白,毒医赶紧给圣女吃了清心丸,扶着圣女去休息又打开了窗子,“你休息一会儿,这药性过于强烈。” 回来后继续解释道,“圣女体质特殊,常年接触不同药性的药草,所以这药是根据圣女的身体的药性而特意制成的补药,我们用了没事,圣女则会暴毙而亡。” 林鸢严肃的看着赵珏,“告诉娘亲,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就是之前那个魏然叔叔撞倒我后,我从地上捡的,然后刚才又从院子里捡到的。” “看来奸细不止一个人,小公子你有看清楚刚才那人的脸吗?” 赵珏摇了摇头,“没有,他跑的太快了,我没有看清楚。” 林鸢翻白眼,“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奸细居然不止一个!” 毒医附和,“我们得找出这个人,不然圣女太危险了。” “毒医,这药挥发性好,你有办法把药快速挥发完吗?” “你是想要故意把药暴露出去,换成假的好引出他?”毒医看着林鸢问道。 “对,我们得出动出击,天天抓内奸我都倦了。” “可以,药的事情交给我,顺便送他一份大礼。”毒医捏着药瓶说。 次日,他们出发离开如家驿站,林鸢本来打算将药瓶丢在地上,然后躲在马车上暗中观察,可是林鸢还没来得及实行,天空突然乌云密作,顷刻间倾盆大雨,而且还刮大风,林鸢等人怕药瓶也被刮走。林鸢无奈,“阿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圣女一旁开口,“你还挺有文采。” “我林鸢可是德貌双全的顶级厨师呢,害,这下怎么搞?” “下雨马儿容易受惊,赶路危险,找个客栈避避雨吧。”唐宇停下马车说到。 “这客栈居然也叫如家,这是分店?”林鸢好奇。 圣女笑着开口,“这是鸣室客栈。” 林鸢翻白眼,古人就是麻烦,写的字她看起来都一样嘛。 林鸢等人在客栈安顿好就准备吊出这个幕后黑手,林鸢带着赵珏在院子里玩耍,假装“不经意”把药瓶丢了出来,可是毒医在房间里看了好久也没人出来捡药瓶,林鸢和毒医商量再多等等,可是他们等到赵珏都睡着了,也没人出现,那个小瓶子就孤零零的待在那里,林鸢打算去捡回来,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人捡走了那个药瓶。 最重要的,也是最气人的是,那人蒙了面。 唐宇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此人和魏然不同,此人更加聪明和有经验,你们看他夜半出手,还知道蒙面,不简单的一个人。” “那我们现在可以去他刚才离开的方向去围住他啊。”圣女提议。 “没用的,他去的方向肯定不是他在的方向,此人心思缜密,我们去了反而打草惊蛇,让他有所防范。” 毒医此时却喝起了茶,笃定的开口,“放心吧,只要他找机会下毒,我们就一定能知道他。” “你在药上动了手脚?”唐宇问。 “对,也是具有挥发作用的药,而且这药只有一次作用,遇到空气会上浮,所以即使下在我们得吃食中,也不过下的是清水,至于什么功效,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么说我们现在不用担心他作祟了?”圣女看向毒医。 “不,我们得继续防范着他,他不一定用毒药杀害我们,也有可能直接武力,我们得当心了。”林鸢解释。 次日,暴雨未停。 林鸢等人密切观察着身边所有的人,果然,午膳的时候毒医看到一个不属于后厨的人溜进了厨房,圣女就要去拿下那人,毒医拦住了她。 “你忘了我说的吗,他会自食其果的。” 可是毒医和圣女看着那人走了出来,毒医不由得纳闷,如果那人打开瓶盖下毒的话,一定会被他的药伤到,满眼红肿,全身起蝇虫才对。可是那人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毒医和圣女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那人叫李暮云,原来也是富家子弟,他从来都不屑这些暗地里暗算别人的事情,只是他们家被陷害没落后,他的哥哥无奈被送进了宫里,成了宦官,太后拿他哥哥的生命威胁他,他只能做太后的爪牙。 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他的哥哥了,也不记得他如今长什么模样,之前看到魏然的模样。他觉得有些许熟悉,可是他又想太后不会让他们兄弟两一起来这里便没有多想。 李暮云看着手里的玉佩,“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 而那玉佩,赫然和魏然的玉佩一模一样。 “他没有下毒?”林鸢不解的看向毒医。 “对,他没有下毒,否则他只要打开瓶子,便会四肢抽搐,满眼红肿,可是今天我们看见他走进了厨房,却是好好的走了出来。” “会不会是你的药的问题?我们直接把他拿下吧。”许久不说话的暗一破天荒的说了句话。 “药当然没有问题,你们说会不会不是今天进后厨的那个人?”毒医思忖。 林鸢不由得紧张,“无论如何,他一定有问题,只要幕后黑手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们大可以回去后挨个排查。就怕我们防范不当,让他钻了空子。” 终于,雨停了。毒医给瓶子装的药挥发性良好,为了防止他们自己人受伤,毒医给他们提前准备了解药。 林鸢等人又坐上了马车,准备出发,客栈小二给一群人送来茶水,只见小二满眼红肿,四肢抽搐,甚至将茶水都倒在了唐宇的衣袍上。 “快,大家快吃下解药。”毒医喊道。 几人纷纷拿出衣兜里的解药吃下。唐宇立刻控制住店小二,“说!你是谁的人?” 那小二痛苦难耐,说不出话来,毒医让他轻快了一点几人就开始审讯。 “什么啊,我就是跑个腿,这怎么回事啊。”小二疼的厉害,不明所以。 林鸢让毒医给小二解药,“他应该是被人收买了,因为这个小二之前我们都不曾见过,况且上次魏然是在来接应的精兵中,他们也不知道会下暴雨,以至于我们在这里留宿。况且我们留宿的客栈当时还不确定,所以肯定不是他。”林鸢给众人解释道,接着追问小二,“那人给了你什么报酬,你往我们得茶水里下毒?” “他给了我银子,说不会让我有性命之忧,事成之后还会有银子,我才信了他。饶命啊各位大侠,我就是一时财迷心窍。” “那你记得他是谁吗,长什么样子吗?带我们去找他。”毒医开口。 “记得是记得,但是我不敢,就是跟着你们的那群人里啊,长得比较好看的那个,好像叫李暮啥来着,之前他去后厨找我来就是跟我商讨这件事的。”说完小二就吓得赶紧的跑开了。 “原来他那天是为了收买店小二,果然聪明,若能成为我们的人应当是很好的助力,可惜了。” 几人迅速来到接应精兵面前,“你们当中,姓李的出来。” 李暮云知道自己肯定暴露了因为李是大姓,这群精兵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姓李。 “你是个聪明人,何以非得干这些勾当。” 李暮云缓缓走出来,“既然圣女没死,想来也是失败了。”说完无谓的看着对面的人。 “你很聪明,你让我们都抓不住你的马脚,我们以为你会下毒在吃食里,没有想过会在茶水里。你心思缜密,手段高明,只是这世上并没有完美的犯罪。”林鸢开口,看着眼前这个叫李暮云的人,她总觉得眼前这人的眉眼似曾相识。 “被你们抓住我无话可说。”李暮云低着头,倒像是解脱了一样。 而这个时候,赵珏来了,腰间挂着当初魏然留下来的玉佩。 第五百四十三章:抵达目的地 赵珏一直缠着林鸢,林鸢也就把玉佩给了赵珏。“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然而李暮云看到赵珏腰间的玉佩突然大变脸色,急忙吼问,“这玉佩是谁的?你哪里得来的!” “怎么,你难道不认识魏然,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吗?这是魏然的玉佩。”林鸢疑惑。 只见李暮云开始大笑,又哭泣,“她居然让我们两个兄弟来,哈哈,这世间的账到底怎么算的清楚!凭什么啊!” 他的哥哥,从小一直保护他的哥哥,前段时间就死在如家客栈,可是他居然认不出来,他到死都没有跟他的哥哥再说过一句话,他该死啊! 林鸢等人不解,李暮云说起自己的身世。一众人唏嘘不已。 “我李府原先是南疆的商户人家,后来商路做的十分浩大,家父为了保护我们,后来就走了仕途,太后手下能人不多,到处肆意搜刮人才为她所用,我们李家从来不屑这种勾当,谁知有人弹劾家父贪污赈灾的银两,李府被抄,我哥哥被太后带去,入宫做了宦官,这次她以我哥哥的性命逼我来这里暗杀圣女,我以为她不会狠心到让我两兄弟一起来杀圣女,哈哈啊!谁知她就是如此狠心!” 林鸢听后只觉得悲凉,她没想到那个不曾见过面的太后是如此的狠心,抄家灭族,就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李暮云,那你可曾想过为你家报仇?” 只见李暮云突然大笑,“哈哈哈!报仇?怎么报仇!我一个人无权无势,哥哥已经死了,我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拿起手中的剑就自刎而尽,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李暮云白色的衣袍,也深深刺痛了圣女的眼,圣女大喊,“李暮云,我们不会杀你的!你快住手啊!” 李暮云苦笑,“我自知……作恶多端,这些年帮太后做了……呃,做了不少亏心事,本来就该死,我只求你们一件事……呃,把我和兄长魏然葬在一起,刻碑李氏后人……呃,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啊!”圣女早已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好多人在我面前因我而死,我本该保护他们一生祥和平安的,可是他们都死了!啊!” 毒医紧紧抱着情绪失控的圣女,“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的。这不怪你。” 圣女心痛不已,“我想起了在回村岛的王泽,想起了魏然,甚至是那些被我们杀死的黑衣人,我想他们是不是也是被太后所逼,是不是他们也背着数不清的家仇,是不是他们也曾是良善之人!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无辜的人被太后所逼,手上沾满鲜血。” 林鸢也满是愁肠,“圣女,所以我们应该打起精神来,不能让太后祸害更多的人了。别哭了,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啊,” 圣女突然瞪大眼睛,“你们说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奸细?给我查!给我查清楚!” 很快,一众的接应精兵被带上来,唐宇和林鸢一个一个的审问,没有发现异常。 圣女大声的喊道,声音里有数不清的悲愤和心疼,“我不知道你们中间是不是还有奸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任何人,你们是南疆的子民,是我所日夜祈祷上天守护的子民,我和你们父母一样,都希望你们平安,我希望你们不被太后所指使,她欠你们的,我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圣女带着他们快马加鞭来到了南疆都城,只是圣女这段时间再也没有笑过了,林鸢知道,是李暮云给她的冲击太大,林鸢调整好心情拉住圣女的手,“你是圣女,可你不是上天,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就得好再走下去,你明白吗?” 圣女突然落了泪,“我只是好心痛,好痛,林鸢,我仿佛看着那些人血淋淋的双手在叫嚣着。” “圣女,别怕你还有毒医,还有我们。” “我没事了,谢谢你们。” 南疆圣女府。 “林鸢,你和小公子就住在南苑吧,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房间了。”圣女指着一处院子说。 林鸢看着这里的布置,院子里有布满莲花的池塘,小桥流水的凉亭,还有一块小花田。不免欢喜这个地方。 “这地方真的是好美啊,我喜欢。“ 圣女笑了笑,“你们先把行李放下让下人来收拾,然后换身衣服,我们得进宫去见陛下了。” “好,我换件衣服就来。”林鸢急忙收拾起来。 很快林鸢就和圣女来到了皇宫,林鸢充满好奇,“哎,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产啊,小吃啊啥的,我学学回去做给我家皇上吃。” “怎么,想他了?”圣女打趣。 “哈哈,没有,谁想他了,我才不想呢。” “你啊,就是嘴硬,随你吧,哈哈。” 说着两人就被带到了玖孤面前。 “拜见陛下。”圣女恭敬行礼。 “你们可算来了,快起来吧,怎么这么久啊,出什么事了吗?” 圣女低沉着声音,“回陛下,这一路来凶险万分,幸亏了林鸢和唐宇他们。” “你们没事就好,林鸢,好久不见啊。”玖孤开口。 “哎狐狸,快饿成皮包骨了,能不能上点吃的在说?” 玖孤突然哈哈大笑,“我南疆好吃的多着呢,保管你这个一级厨娘都赞不绝口。” “那还等什么,上菜吧。我们这一路吃的忒差劲了,快馋死我了。”林鸢也笑。 饭席上林鸢和玖孤说明了一路上的情况。 “你们一路居然遇到这么多的追杀?”玖孤担忧。 “可不是吗,差点死翘翘了。”林鸢翻白眼,“确实辛苦了,你不给我们准备点什么谢礼吗?”林鸢嘿嘿笑着。 “你啊,还是没变,当然准备了,南疆上好的玉石,做的摆件,还做了一副项链。你两各带一个。” 林鸢皱眉,“我说狐狸你也太小气了,暗一唐宇这次也出了大力,他们没有礼物?” “有有有,肯定得有,你啊,可着劲的坑我吧就。”玖孤没见到赵珏来,可信上林鸢说赵珏也偷偷跟来的,于是发问,“对了,赵珏那臭小子呢?” “小家伙太困了,就安置在圣女府,改天带他进宫好好给陛下瞧瞧。”圣女恭敬回答。 玖孤和林鸢就这么寒暄着,很快天就要黑了,林鸢要和圣女回去。 “天色不早了,我和圣女先回去了,具体派兵的有关问题我们随时联系。”林鸢说。 “好,我让唐宇送你们回去吧,我怕不安全。”玖孤略有担心,虽然现在到了皇城,太后不敢明目张胆作乱,可难保不会出其他的乱子。 与此同时,太后宫中。 “他们居然安全回来了?李家那两个小子真是废柴,亏得我当初把他两拿下,以为二人聪明睿智,谁知道竟然如此废物!”太后听到圣女回来的消息后怒气冲冲的发着脾气。 “太后,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随着圣女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中原皇后,林鸢。”下属汇报。 “中原皇后?派人把她请过来。”太后思忖着。 林鸢还没有走到宫墙,就一个小丫鬟拦住了她们。 “大胆!这是做什么?谁你也敢拦?”圣女生气的质问。 小丫鬟不卑不亢的开口,“打扰了圣女大驾,还请见谅,太后听说中原皇后来到南疆,特意派我来请去吃茶。” “你是说太后娘娘找我?”林鸢纳闷。 “是的,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和中原土地颇有渊源,所以想着和皇后娘娘聊聊呢。” “去回禀太后,说皇后娘娘有事,就不去吃茶了。林鸢,我们走。”圣女不太想让林鸢去,太后那人诡计多端,她担心林鸢的安全。 林鸢却拍了拍圣女的手,“没事,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情找我?”,然后贴近圣女的耳朵说,“放心,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不过这是在狐狸眼皮底下,她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好,你多加小心。”圣女只能同意,随后唐宇护送圣女回到圣女府。 “劳烦姑娘带路吧。”林鸢对着那个小丫鬟说到。 “皇后娘娘请随我来。” 林鸢一边走着,一边在脑海里快速熟悉这条路的地形,如果太后敢对她出手,她也能自我保护。终于,在拐了好几个弯后林鸢来到了太后寝宫。 太后听到丫鬟跟她禀报人已经带来了便开口,“给皇后娘娘看茶。” 林鸢抬头看着太后,此她想象的年轻许多,眉眼看着很是慈祥,谁能想到内心却是蛇蝎心肠。 “太后叫我来此,有什么要事吗?”林鸢不卑不亢的看着太后说着。 “哀家年轻的时候啊,最爱中原儿郎的爽快,这不找你来聊聊天,吃吃茶,也算是解了我一腔心愿了。” 太后想着,既然此人是中原皇后,那么只要说服她为自己所用,她就可以达到目的。 “太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不必说其他的。”林鸢有点烦躁,这太后跟个老了的蛤蟆一样,看的她直犯恶心。 “好,那哀家就直说了。哀家希望如果南疆到时候内乱的时候,中原可以袖手旁观,事成以后,我南疆会送三座城池。” 第五百四十四章: 归盈公主的争纷 “太后可知,您现在说的话,是死罪?”林鸢淡淡开口,她来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太后直接贿赂她,不由得让她反感。 太后听完也不生气。“有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实在的利益冲突可比你们所谓的情谊来的可靠的多。” “太后眼里,情谊比不得利益可靠,可在我林鸢这里,情谊才最是干净,更何况太后现在所做的,不也是为了利益吗?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还请太后好自为之。” “所以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吗?你是聪明人,孰轻孰重该当分得清楚才是。”太后追问。 林鸢但笑不语。她突然明白圣女那天歇斯底里的难过了,太后就是个老狐狸,手上不知道沾满了多少人的血,居然还敢跟她谈条件。 太后心里气愤,她没想到这个中原皇后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自己能给她最后的利益,居然不领情?到底是年轻,不懂这世态炎凉,只有真正握在手里的权利才是可靠的。也罢,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她犯不上和林鸢现在就撕破了脸皮。 “是哀家鲁莽了,快,娘娘的茶凉了,再添一壶。”太后吩咐。 “不必了,我与圣女有事相约,就不打扰太后了。”林鸢婉拒。 “香儿,送娘娘一程。” “是。” 香儿带着林鸢往宫门口走去,远远就听到有琴音传来,袅袅动听,林鸢不由得开口问香儿,“谁在弹琴啊?” “皇后娘娘初来乍到,不该问的还是别问了。”香儿并没有回答。 林鸢直翻白眼,“那行吧,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林鸢不想让这个凶巴巴的宫女跟着自己了,开口赶人。 “可是……” “没有可是。”林鸢开口打断香儿,“我不想让你送我了而已,非得我说出来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香儿憋嘴无奈,只能离去。 林鸢随着琴音慢慢走到一个凉亭附近,果然见亭中一人再抚琴。 白色纱衣,红色额饰,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情万种,林鸢想这人要是在现代当明星,就凭这颜值和琴艺,粉丝肯定贼多。 林鸢慢慢朝着凉亭走过去,“敢问姑娘弹的曲子为何名,听起来似乎姑娘有心事啊?” 那白衣女子见到又来人相问,抱着琴就快速离开了。 “哎,别走啊……”林鸢撇嘴,“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跑起来都那么好看,可惜了啊,没能跟美女认识。” 林鸢很快回去了圣女府。 一进门就看到一大一小等着自己,赵钰直接扑在林鸢怀里,“娘亲,钰儿想你了。” “钰儿怎么还没有睡觉啊?” “小公子非要等着自己娘亲哄着他睡才肯,劝了半天也不肯,你可算回来了。”圣女解释。 “下次娘亲不在要自己睡啊。”说着林鸢带着赵钰很快去睡觉了。 圣女随后走进来,“你没事吧?太后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过她跟我谈了条件。” “她想让你们出兵帮她?”圣女问道。 林鸢摇了摇头,“不,她让我们袖手旁观,看来是对这件事有十足把握,我们得小心了。” 圣女走后,林鸢让下人送来纸笔,写下信给她家皇上报平安。 看着信鸽飞走后,林鸢也没有睡意,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次日,圣女派人送来早膳,饭桌上,赵钰吵着要去街上玩。 “娘亲娘亲,我想去街上玩,上次那个老街我还买了好多玩意儿呢,娘亲,陪我去好不好嘛。” “好了,陪你去,快把青菜吃了,怎么就抓着肉不放?” 吃完早膳后,林鸢带着赵钰去了街上。圣女担心林鸢一个人带着赵钰不安全,派了几个侍卫跟着。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赵钰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玩的很是开心。 林鸢也和小孩子一样手里拿着糖葫芦开吃,正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林鸢瞬时间跑去追那人,可是林鸢跑的气喘吁吁也没有追上,那身影分明就是自家老公啊,可是林鸢奇怪,他怎么会来南疆呢,而且来了也不告诉自己。 “难道不是他,可是真的太像了啊。”林鸢自言自语道。 手上的糖葫芦都撒了,沾了一手的糖浆。 林鸢一脸茫然的回到原地,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手下意识拉赵钰的小手,却扑了空。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那个小调皮蛋的身影。不由得慌乱,去附近各种小店去找,没找到问那些侍卫。 “你们看到小公子去哪里了吗?”林鸢焦急。 “回娘娘,属下没有看到。” “那快找啊!”林鸢担心赵钰被太后的人掳去,可是在苗疆太后又不敢明目张胆,心里扑通直跳。 林鸢把那些侍卫召集起来分成三队。 “你们一队去南边,那边店铺多,一队去东边,还有一队跟我走。一个时辰后无论有没有找到都回到这里集合。” “是。” 而前面时候赵钰看到娘亲匆匆忙忙跑开,就偷偷溜到了一边躲起来,打算吓一吓林鸢,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正好这时候看到一个小香包上面绣着鸳鸯,赵钰很喜欢这个香包,想着要送给自己娘亲,香包有好几种颜色,赵钰挑选了好久,选择了仅仅剩一只的粉色的香包,手塞进衣兜掏出银两递给店家老板。 “叔叔,我要这个粉色的,麻烦递给我一下,我够不到,这是银两。” 店家老板看着小娃娃长得可爱。笑嘻嘻伸手拿下来递给赵钰,“拿好了啊小公子,是不是送给哪家女娃娃啊?”店家打趣。 “送给我娘亲,她就是个小娃娃,哈哈。”赵钰也笑着。 正打算把香包放进衣兜里,就被一双粉嫩嫩的小手抢去了,“拿来!本公主喜欢这个!” “你是谁啊?我还是本太子呢!你快还给我。”赵钰见来人是个小女娃娃,不由得声音小了一点,他记得娘亲跟他说对女孩子要温柔,要绅士。虽然他也不知道绅士是什么意思。 那小女娃扯着嗓子喊到,“本公主说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走开!”说着把银子扔到店家老板怀里,然后甩着还不算很长的头发就要离开。 赵钰急忙拉住她,“你不能走,你把香包还给我,那是我先付钱的,你怎么这样没有礼貌啊。” 大人们都是喜欢乖巧有礼貌的孩子的,果然店家老板也开口给赵钰说话,“对啊,小姑娘,这香包是这小公子先买的,你看看这边,还有很多呢,怎么就非要抢人家的呢?” 小姑娘开始大叫,“闭嘴,我就要粉色的!我都说了是我的,你们烦不烦,信不信我让人拆了你的店啊!” 赵钰理论,“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先买的,你不讲理简直,娘亲说不讲理的孩子都是坏孩子,会被大灰狼吃掉的!你还给我!” 而另一边的林鸢却朝着相反方向继续找着赵钰,“钰儿,你别吓娘亲你到底在哪里啊?”随着找不到的时间越久,林鸢越发担心赵钰的安全。林鸢开始埋怨自己的不当心,努力找着赵钰的下落。 就在林鸢急得快哭的时候,她远远听到属于赵钰的声音。急忙和侍卫跑了过去。只见她的赵钰正和一个小女孩争吵。 “你还给我啊!那是我要送给我娘亲的!”赵钰急了,声音也大了不少,就是不肯让那小姑娘离开。 “你让开!本公主都说了是我的,你在不走开你就等着挨打吧。” 那店家老板也焦急,“小姑娘啊你就给了这小公子吧,你们两个耗着我这店还怎么做生意啊。” 那女娃儿朝着店家老板大吼,“我不给!” 店家老板只好求赵钰让步,“小公子,要不你看看其他颜色的,青色和绿色都挺好看的,你看还有鹅黄色呢。” “我不,我娘亲喜欢粉色的,再说是我先得到的,我凭什么让给她?” 林鸢赶紧往前跑,要解决这场纠纷,心里却好感动自己家的小宝贝知道给自己买东西了,做娘的还差点丢了他。 谁知道那小女娃儿突然对一旁的侍卫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他!不知好歹的下贱东西!哼!” 那侍卫听到话后立即朝赵钰走了过来,直接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脸上,“公主让你滚蛋,还不滚?” 赵钰被打傻了,一下子哭了出来,就是他父皇再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打过他连,“啊,呜呜呜,娘亲,嘤嘤嘤,有人打我……” 林鸢直接“啪!啪!”两个巴掌还给了那个侍卫。林鸢心疼死了,自己动一根手指头都心疼的宝贝疙瘩,一个外人居然敢欺负她的宝贝! “你放肆!”那侍卫开始和林鸢打起来,没几下就被林鸢放倒了。 “你谁啊!知道我是谁吗?本公主的人你也敢打!” “你谁啊,我宝贝疙瘩也敢打!”林鸢气愤的说道。 “我可是归盈公主,你大胆!” “我管你是谁?给我钰道歉。”林鸢就不明白了,同是小孩子,怎么她的钰儿就那么懂事可爱呢。 谁知归盈公主居然叫手下和林鸢打了起来。 第五百四十五章:再遇美人 跟着林鸢来的侍卫立刻帮忙,那公主还骂着,“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哼!”说着就要跑开。 “站住,给我钰儿道歉,还有,香包还给他。”林鸢挡在她面前。 归盈公主一脸气愤得走到赵钰面前,将怀里的香包不情愿的丢了过去,“拿去,本公主还不爱要呢。” “这就是你的道歉?” “对……对不起!”说着就趁机跑了出去。 赵钰把香包递给林鸢,委屈的说道,“娘亲对不起,今天钰儿乱跑让你担心了。” 林鸢一把抱住赵钰,“不,娘亲不怪钰儿,是娘亲不好,娘亲不该就自己一个人丢下钰儿。” 赵钰紧紧抱着林鸢,“娘亲不哭,看这个香包,钰儿今天费了好大劲呢。” 林鸢擦干眼泪,“怎么就想给娘亲送个香包呢?” “因为一看到它就想送给娘亲。” 林鸢揉了揉赵钰的脑袋,“好孩子,下次不要这样了,今天他们有那么多人,你也跟他们硬来,要是娘亲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呢,答应娘亲,下次不能意气用事哦。” “知道了,不会了,等钰儿长大以后就给娘亲买好多好多东西。” “好,娘亲等你长大。” 母子两就这样一句温情的回了圣女府。此时不过是下午。 一回去就看到圣女和毒医准备出门。 “你们做什么去啊?”林鸢问。 “哦,我和毒医出去采药去,他啊,一个人不爱去,说要我陪着。”圣女满脸都是女儿家娇羞的样子。 正好毒医看到赵钰的脸上有明显手指痕迹,“你打小公子了?看看这小脸被打的,娘亲是不是太坏了。” 林鸢解释,“哪里是我啊,平日里我都舍不得打他的,谁知道今天钰儿和一个什么归盈公主起了冲突,她的侍卫打的,可气死我了。” “归盈公主?她生母是皇贵妃,性子跋扈着呢,怎么惹到她了?”圣女不解。 说完又继续解释道,“不过归盈公主的生父可不是玖孤,是一个暗卫。” 赵钰开始委屈,“谁惹她了,她就是个赖皮,哼!” 林鸢瞪大了眼睛,“什么?她生父不是狐狸?这……这狐狸不是被绿了吗?我的天?狐狸知道吗?” “玖孤知道,太后也知道,只是皇贵妃是东瀛人身份尊贵,太后不让玖孤处死皇贵妃而已。” 毒医却只觉得赵钰搞笑,“好了,小公子没有,林鸢,我房间里有伤药,你记得给小公子用,再抽屉里,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空把这个送去玖孤。” 林鸢还沉浸在皇室秘闻里,“狐狸可太惨了,一不注意头上就长草了,哈哈哈。” 圣女也跟着说,“我们采药去的地方比较远,可能需要一两天才能回来,你和小公子注意安全啊。” 林鸢点点头,“你们也是,万事小心。我和钰儿明天就把药送进去,赶快走吧,天不早了。” 次日,林鸢收拾好带上药打算叫赵钰去皇宫。 “娘亲,我不想去,我还要再池塘里抓鱼呢。” “不行。玖孤叔叔想见你很久了呢?” “娘亲最好了不去了嘛,好不好,钰儿知道娘亲最好了。” 林鸢无奈,只能吩咐暗一,“保护好钰儿,我晚点就回来。他在池塘里,你看着点,别掉进水里去了着凉了。” “是,属下领命。” 南疆皇宫。 “我说林鸢,你可不厚道啊,来了好几天来了,我都没见到你家小公子一面,怎么的,怕我吃了他不成?”玖孤开着玩笑。 林鸢解释,“哪能啊,这臭小子今天嚷着要在池塘里玩,说了半天也不肯来,狐狸你居然怪我,哎,咱两的感情就这么莫得了。” “行了,我说不过你,哈哈哈。我还给你家臭小子准备了礼物呢。” “我也不和你闹了,喏,这个给你,圣女让我给你的。怎么了,你病了?”说着拿出小瓶子。 玖孤接过,“也不是什大事,小问题而已,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御厨做了送来?” 林鸢大笑,“哈。还是狐狸你懂我哈,你不知道,圣女吃的清淡,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我在圣女府里也实在不好意思让她们给我重做一份,快快,好吃的好喝的给我上。哈哈。” 酒足饭饱后,林鸢又和玖孤说了一会儿话便打算离开。 “朕派人送你吧。担心不安全,你要出了问题,你家那个非弄死我不成?” “不用了,我自己走了,省的麻烦,走了啊。” 林鸢慢慢走着,她发现南疆的花骨朵闻起来很是香甜,不知道能不能做鲜花饼,正走着,突然听到了琴音,只是这琴音并不连续,倒像是琴弦一根一根断裂发出的声音,好生奇怪,林鸢不由得想起了那天那个白衣美人。 林鸢随着琴音找寻声音的源头,没找到突然听到了两个宫女的对话。 “皇贵妃又在欺负陶小姐了,那场面,我都见怪不怪了。”一个小宫女边扫地边说。 另一个小宫女很快附和,“可不是吗?皇贵妃那性子嚣张跋扈的,你看教出来的女儿都是那样。” 林鸢听到后没说什么,继续找声音的源头,果然,又在那天那个凉亭下面,一样的人一样的琴,甚至也是白衣服。此时只见一身穿华贵衣裳的女人在指责那个白衣美人。 “你一天天穿着白衣服装可怜给谁看呢,有几分姿色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我拿捏在手里。”这人说话的声音很是尖锐,估计就是小宫女口里的皇贵妃了。 那白衣美人默不出声。 皇贵妃看了更生气,“来人,把她的琴给我继续砸,我看看她说不说话!” 说完便有几人上去砸那一把价值的古琴,果然白衣美人开口了,“贵妃娘娘,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你怎可如此嚣张?”说着转向那群下人,“住手!你们给我住手啊!”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 “来人,给我掌嘴。”皇贵妃冷笑。 “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打我?”白衣美人很快被压制住身体。 “我是皇贵妃,不是贵妃,这是对皇上的成命有什么不满意吗?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林鸢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皇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伤了六宫和气不太好吧?嗯?” 皇贵妃看着面前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一身红裙更是衬的美艳动人。 “你是谁,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如此放肆!”皇贵妃立刻先发制人的说道。 “皇贵妃娘娘这个样子真是给玖孤丢脸呢,一点礼貌都没有?”林鸢冷笑。 “放肆!给我拿下这个臭丫头!”皇贵妃开口怒气冲冲。 林鸢缓缓说出自己的身份,“我看你们谁敢!我是中原皇后——林鸢。” 皇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这个疯丫头居然是中原皇后。自己可不能得罪她,忙笑着赔罪。 “原来是皇后娘娘啊,臣妾有眼无珠了,还望皇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才好哈哈。” 林鸢看着那人听到自己身份的谄媚样子就觉得恶心,“皇贵妃娘娘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位妹妹又做错了什么惹的皇贵妃娘娘如此大动干戈,连人家娘亲留下来的古琴都要破坏了?” 只见那皇贵妃娘娘依旧笑着说,“哪能啊,这不是我协助中宫娘娘管理后宫嘛,这位妹妹犯了小错误,我也就是做个架子,不承想竟然耽搁了皇后娘娘,真是抱歉了。”说完迅速看了眼林鸢又继续,“妹妹我啊,从小就体弱多病的,这不在院子里吹了这许久的风,竟然有点头疼,妹妹就先告辞了。” 然后态度恭敬朝着林鸢行了礼便走开了。 白衣美人慢慢朝着林鸢走过来,恭敬行礼,“多谢皇后娘娘相救,小女感激不尽。” 林鸢摇摇头,“小问题,只是你这琴,估计是修不了了,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兴许早一点琴也不会被她给砸了。” 白衣美人摇头,“本就不关皇后娘娘的事,哪里还敢埋怨娘娘来的不及时呢。娘娘不必自责,我都习惯了。” 林鸢不觉有点心疼眼前的白衣美人,“她经常欺负你吗?” 白衣美人点点头,“自打我入宫以来,她一直各种找我的不是,今天的情况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我本以为……唉,算了,不说了这些了,总归今天是谢谢娘娘了。” 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老嬷嬷,之前林鸢在太后宫里见过这个嬷嬷,这个嬷嬷给林鸢行了礼,“奴婢是伺候太后的林嬷嬷,给皇后娘娘见礼了。” 说完走向白衣美人,“陶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一身狼狈?” 白衣美人摇头,“没事,林嬷嬷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嬷嬷上前将白衣美人因刚才拉扯而变得歪扯的衣服整理好,“太后娘娘叫奴婢来请陶小姐过去呢。应该是有什么要事要说,陶小姐随奴婢一同前去吧。” “好。” 说完对着林鸢开口,“娘娘今日之恩,我会铭记于心,眼下我还有点事,就此别过娘娘,天色不早了,娘娘也早些回去吧。” 说着就随林嬷嬷离开了。 林鸢却不解,看眼下情形这林嬷嬷对白衣美人很是恭敬,那么这白衣美人又跟太后是什么关系呢? 第五百四十六章:太后的人脉圈 林鸢不解,她想到了王泽,李暮云,甚至魏然,她想到那些被太后所逼迫的人,可是已经离开白衣美人看起来那么的纯净。她会不会也是被太后所逼,还是她们也有什么交易呢? 林鸢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么奇怪呢?我的白衣美人你可别堕落啊。” 就在林鸢低着头往前走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挡在了林鸢的面前。 “站住!”,是归盈公主。 “怎么,还要找人教训我啊?姐姐我还有事,不想陪你这个小屁孩玩了。”林鸢说着就要继续离开。 归盈公主气哄哄的鼓着包子脸,“本公主说让你站住!你为什么会在宫里?” 林鸢无奈摇头,“小屁孩快回家吃奶吧,你管的有点多哦。”其实林鸢没有把上次赵钰和归盈公主吵架的事情放在心上,她觉得她能理解归盈公主性格的嚣张跋扈,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她不怪,想到她的那个皇贵妃娘亲她自然看开了许多,如今这小屁孩挡在她面前说着有点不太礼貌的话,林鸢其实也没有很生气。 “一个贱民,也敢这样不理睬本公主的教训,你别以为上次你有人我就会怕你!”归盈公主似乎还记恨上次香包的事情。 “呃……”算了算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林鸢劝着自己要包容。 可是归盈公主下一秒就大吼,“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民,她冲撞到本公主了。” 很快,就有一众侍卫立刻上前。 林鸢不由得翻白眼,“不是吧,又来?你们人多我吃亏好吗?你这小屁孩怎么回事啊!” 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开战,正巧这个时候玖孤走了出来,远远听到归盈公主跟林鸢起了冲突,玖孤连忙大喊,“归盈,住手!” 可是归盈公主和林鸢都没有听到,玖孤只好快步上前,拦住已经和侍卫打斗起来的林鸢,对着归盈大喊,“归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皇吗!” 归盈看到玖孤来了,眼神里明显有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说,“父皇,这个女人肯定图谋不轨,你快下旨抓她,她之前还抢了我的东西……” “啪!”,玖孤打断了归盈还没有说完的话,归盈脸上全是不可置信,“闭嘴!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归盈公主的眼窝瞬间蓄满了泪水,“父皇你从来不打我的,你居然打我!呜呜呜!”说着就被下人们抱了下去。 玖孤满脸愧疚的看着林鸢,“林鸢让你见笑了啊,她一直这样,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只是……只是我从来不会理睬这些。” 林鸢故作轻松的笑着,“狐狸这有什么可见笑的,你为什么从来不管她呢?” 玖孤开始沉默,其实只要归盈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他从来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今天的事情换成别人,玖孤也不见得会去处理,可是林鸢不一样,林鸢是他在乎的朋友。 林鸢见玖孤很久时间都不说话,“行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追问了。”林鸢无所谓的笑笑。 玖孤摇了摇头,“归盈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父亲不过只是一个暗卫而已!我为什么要去管她!”玖孤怒气冲冲的说道,是啊,有哪个君王会接受自己的妃子生的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是自己呢? 林鸢拍了拍玖孤的肩膀,“狐狸,别气了,左右孩子也是无辜的,狐狸,你放心,任何时候我们都在你身后。” 玖孤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与此同时,归盈公主寝殿。 “你找死!为什么父皇过来不跟我说?啊!”归盈大吼着面前的小宫女,然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啪!”,小宫女只能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公主,奴婢当时候……” “你不要说了,我一点都不想听,拉出去打她四十大板。别让人以为我年纪小就好欺负。”归盈瞪着眼睛说道,众人只觉得恐怖,这个小小的公主却做出一副和成年人相似的模样。 一旁的侍卫犹豫开口,“公主,四十大板,怕是不能活了。” “要你多嘴!再多说连你一块打!”归盈摔了面前的杯子。 屋外,是小宫女被仗打而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公主,啊!我错了,啊啊啊!好痛……公主!”只是没有人应答。 那声音在风中凌乱飘荡,好像浮萍,无依无靠。 随后有小太监抬走了一具满是血迹的不知名尸体。 好像在这一时间惆怅的人不止公主寝殿的宫人。 因为离他们不远地方的屋内,玖孤和林鸢喝着酒。 林鸢举着酒壶一直往嘴里灌,面色潮红,显然已经是醉了。 “狐狸,你说,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玖孤情况也没有比林鸢好到哪里去,“当然是啊,可是林鸢啊,我今天这里好痛啊。”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觉得我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好过,可是我明明知道他们看我不起,我还得假装着跟他们表面交好,我好累啊……” “狐狸,遇见你们,我真的挺开心的。” “哈哈,我也开心,有你们陪着啊,我也很开心。” 林鸢突然笑了起来,“狐狸,你房间里的糕点好吃,我要带回去给钰儿吃,哈哈哈,快点给我去拿。” 玖孤也笑,“好好,来人啊,给皇后娘娘拿糕点。” 宫人看着两人都醉晕晕的,只好找了空出来的寝殿,让林鸢住下。 林鸢还嘴里喊着要喝酒,“狐狸,上酒啊,哈哈啊。” 玖孤看着林鸢要被带走,急忙喊住,“林鸢不许走,继续陪朕喝,快点上酒!” 林鸢再被宫人拉扯的时候已经有点清醒了,她知道玖孤心里苦,也知道玖孤需要发泄,既然玖孤他想醉,她就愿意陪着他,林鸢拿起地上的酒 “你们下去吧,我来照顾皇上。” 宫人怕出事连累自己。急忙忙退下去。 “玖孤,”林鸢继续喝着酒,“我陪你醉。” 一夜凄凉。 次日,玖孤头疼欲裂,一睁眼就看见了和自己一样歪七扭八乱躺在地上的林鸢,手里还抱着自己喝干的酒壶。 玖孤知道自己昨天心情不好,林鸢是陪着他醉的。玖孤轻轻走出去吩咐宫女,“给她准备醒酒汤,然后叫人扶她进去内殿休息。” 林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没想到一觉睡了这么久,急忙洗漱后便去找了玖孤。 没进去便被门前公公拦了下来。 “姑娘,皇上正在忙呢,有事告诉老奴,老奴去传达也是一样的。” 这个太监前段时间烫伤了聊休息了几天,所以不知道林鸢和玖孤关系要好,无论林鸢怎么说都不让人,林鸢都要用武力了。 玖孤的声音慢慢传来,“还不快请林姑娘进来?” 那太监急忙赔礼道歉。 玖孤正在批奏折,见到林鸢不避讳也不抬头,“醒了啊?坐。” 林鸢也不避讳,直接坐在了地上,因为离玖孤近的地方没有让林鸢坐的地方了。 “也没什么事,我就跟你说一下我要走了。” “行,昨晚说这里的糕点好吃,要带回去给钰儿,你且先回去,我派人做了送到圣女府去。”玖孤批完最后一本奏折。 “好啊,我走了哈。”林鸢还没走两步又转身,“哦,忘了一件事问你呢?” “怎么了?” “就是我那天在皇宫里遇见了一个美人,经常穿白衣服的那个,她是谁啊?” 玖孤不假思索的回答,“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经常在东院的凉亭里弹古琴?” 林鸢点点头,“对对,就她,你哪个妃子?” “她琴艺高超,是我请回来的一个琴师。叫什么我具体忘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鸢开始疑惑,不由得开口,“这个琴师不简单呢?我之前看到皇贵妃一直欺负她,还摔了她的古琴,据说那古琴是她娘亲留给她的。” “哦?竟有此事?我不太清楚这些后宫琐事,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来这个了?” 林鸢想起那日林嬷嬷对白衣美人的恭敬态度,觉得还是得告诉玖孤。 “狐狸,那个琴师,我之前见她和太后宫里的林嬷嬷有来往。” “林嬷嬷?”玖孤皱眉,太后最信任的一个嬷嬷就是林嬷嬷,这么说来,这个琴师貌似跟太后有点关系了。 “对,而且林嬷嬷喊她陶小姐,态度很是恭敬,我有点怀疑,你有空去查查吧。” 林鸢很快离开了皇宫。 玖孤看着林鸢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唐宇。” 唐宇出现在玖孤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给我查一下宫里一个姓陶的琴师,还有她与什么人来往,一五一十,越详细越好。” “是。” 那琴师叫陶悠然,当初凭着容貌清艳和琴技高超被师傅选入宫里。其实陶悠然知道,即使她长得不那么好看,琴技不那么好,她也会被送去宫里。再弱势的底层人民中,有些人的命运都是注定好的。陶悠然觉得自己就是这样。 就像她从来都不爱弹古琴,她更喜欢舞剑,可是家里人会说她不守大家闺秀的风范,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她喜不喜欢。 太后今天又派人来找她,她却只觉得烦躁不安。 第五百四十七章:圣女没死 随着林嬷嬷一同去了太后的宫殿。 太后此刻躺在木床上,神色状态没有以往的神采奕奕,俨然一个孤家老人的形象。也许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只有在自己彻底信任的人面前才能露出这种疲态。 “悠然拜见姑母。”,说完是恭敬的行了礼。 “悠然来了啊,快来坐。”太后的声音似乎也不在洪亮。 陶悠然主动上前扶着太后坐了起来,太后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沙哑着声音开口,“悠然啊,哀家跟你是自家人,有些话哀家只能对你说,有些事啊,也只能依靠你去完成,你明白吗?” “悠然明白姑母的用心。” “哀家知道你不喜欢这宫里,这宫里到处都是数不尽的阴森黑手,稍有不注意便会被拉进深渊,再也脱不了身。可是姑母只能硬撑着,因为背后是整个家族啊。” 陶悠然突然有种直觉,她感觉姑母会牺牲她,她不由得想哭,好像她的命运真的是别人一手操控的。 与此同时,唐宇躲在房顶上把一切尽收眼底。 他刚开始查陶悠然的时候,发现这个姑娘的生活特别简单,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坐着静静发呆,有时候还能看到她眼里流出来的泪水。 唐宇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他以为自己这次可能不能完成任务了,然后就在今天下午看到了她被林嬷嬷带了进来。 唐宇赶去将此事报告给玖孤。 “什么?你说她们是姑母侄女的关系?你确定没有看错?” 玖孤似乎难以置信,眸子里甚至多了点悲愤。 唐宇恭敬回复,“回陛下,千真万确。” 只见玖孤很平静的让唐宇退下,可是玖孤手上不停颤抖着的双手出卖了他。眼神变得犀利刻薄,只是只是一晃而过。又好像在思忖着什么。 太后宫中。 “悠然,你去做了玖孤的女人吧。”太后好像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这话。 果然,她陶悠然就一定要被如此对待吗?她不愿。 她急忙跪了下来,“姑母,悠然不愿,他已经有很多妃子侍妾了,我不愿。”声音里充满了悲凉和无奈。 太后没有理会跪着的陶悠然,却继续说道,“当皇妃有什么不好?你非得如此执拗?” “悠然不愿,悠然还想要永远站在姑母这一边,求姑母不要……”话未说完已是哭的泪流满面。 太后内心悸动了一下,她听到面前的丫头说着要站在她这一边,她瞬间就心软了。 抬手扶起来还在跪着的可人儿,“姑母答应你,快起来吧。” “悠然谢谢姑母,谢谢……”感激不尽的看着太后,只是眼里的凄凉怎么也掩盖不住了。 次日,玖孤来到了太后的寝殿。 玖孤自嘲的苦笑,说起来,自己好久不曾来到这里了,他连这里的路形都不太记得了,他进去的时候太后正在咳嗽。 那声音已能看出这个女人的老态了,可是在看到他后,迅速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 玖孤没有行该行的礼,声音冷漠的开口,“陶悠然是你侄女吧?” 太后眉头露出了疑惑,虽然自己跟悠然见面没有特意避着,可是一般人也不会去注意这个事情,所以太后推断玖孤一定是听到了一些什么人的什么话。 “陶悠然是不是哀家的侄女重要吗?”太后反问。 “对啊,怎么会重要呢?当然不重要了。太后想做什么朕心里眼里都知道,只是朕突然觉得好累!你不累吗!” 太后沉默,看向玖孤的目光变得深沉。 玖孤继续开口,愤闷的声音让一旁的宫人都吓得不敢动作。 “太后下一步呢?是想让陶悠然做我的妃子吗?真是好算盘!那些女人有几个是真心对我的?啊!” 太后之前确实想让陶悠然做玖孤妃子的,此时自然没有多言作狡辩。 玖孤随即转身离开,只留给太后一个决绝的背影。 太后立刻派人叫来陶悠然,既然玖孤已经发现了,她自然没有必要在躲着。 悠然很快来了。 “悠然,你不用再做琴师了。” 陶悠然以为太后还想让她做妃嫔,立刻吓得花容失色。 “姑母,你答应我的,我不……” “只是不做琴师而已,没有让你去做玖孤的妃子。别哭了,悠然。”太后打断陶悠然的话。 陶悠然心里却是开心,她原本也不想弹琴的,立刻应允行礼给太后。 宫外的圣女府。 一下人鬼鬼祟祟的在角落里偷偷看着,见林鸢回来后立刻跑上前去跪在林鸢面前。 “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林鸢只见一个下人突然跑来就大声说不好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那下人结结巴巴的说来,“有人来禀告,说圣女和毒医上悬崖采药的时候不慎脚滑摔了下去,那附近的好些村民去找,找不到圣女和毒医。恐怕情况危急啊!”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这几天又没有下雨,他们武功也不差啊,怎么会?”林鸢焦急。 那下人也是焦急万分的模样,“那村民都说了啊,恐怕圣女危在旦夕啊。” 林鸢急忙就要带人出去找,下意识问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下人淡定回答,“我叫小丁。” 林鸢急急忙忙带上府里的侍卫,“我们人手不够,我得先去通知玖孤去派人帮助,你们兵分两路,快去悬崖里面寻找他们两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些侍卫急忙出发去找人,圣女在南疆的地位不是权利,而是对人心的把控。 林鸢急忙出发去皇宫,可是正巧赶上玖孤不在的时候。 还是之前那个拦着林鸢的老太监,“狐狸去哪儿了?快说啊!” 老太监恭恭敬敬回答,“陛下今日没有翻牌,老奴也不知道啊。” “快去找啊,他就是在女人怀里也得给我拉起来,快点啊!”林鸢紧张的声音都在发抖,不能,她不能失去圣女和毒医她们还一起经历过生离死别,他们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林鸢一晚上焦虑多度,又在皇宫四处找着玖孤,体力消耗过大,终于在一处宫殿面前晕了过去。而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时间很快下起了雨。 陶悠然听到雨声却开始雀跃不已,忙拿出油纸伞就要出门,她很喜欢雨滴落在伞背的滴答声,可是她刚走出来就发现一个人晕倒在她宫殿门前。 忙让丫鬟过去查看是何人。 丫鬟大惊,“好像是那日帮助小姐的皇后娘娘,娘娘不知道晕倒了多久了,身上都湿透了。” 陶悠然赶紧上前,“快。和我一起扶娘娘先回房间去。” 两人扶着林鸢回到房间。 “你下去吧,换洗衣服拿进来给我吧。再去煮碗姜茶送进来。” 陶悠然仔仔细细的换掉了林鸢的衣服,又喂了姜茶给林鸢,迷迷糊糊林鸢醒来一次。 “啊?白衣美人?快,救人,美人,圣牛掉河里去了,嗷呜……” 陶悠然听不懂林鸢嘴里的胡言乱语,一摸林鸢的额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果然发热了,又不能请太医这可怎么办?” 因为陶悠然身份特殊,一般太医是不会随便就来诊治的,陶悠然只好不间断的给林鸢冰敷额头,忙里忙外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早上也不知道几点就趴在林鸢床边睡了过去。 林鸢早上醒来浑身酸痛,四肢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睁眼一看,四周是陌生的环境,而床边正趴着睡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陶悠然。 陶悠然被林鸢吵醒,揉了揉眼睛,“娘娘你可算退热了,你可太能折腾了。” 随后就把昨晚如何遇见林鸢并带她回来后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林鸢感激,“谢谢白衣美人,但是我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改日一定当面感谢,我先走了啊。” 说完就立刻找玖孤,可是玖孤在上朝,说随后会来找她。 “还找什么啊,告诉玖孤快去木林村找人,你就说毒医和他女人掉进悬崖了!” 林鸢吩咐老太监,又急忙跑回圣女府,她要看看府里还有没有可用的人。 可是一进门就看到毒医和圣女在那里秀恩爱是怎么回事?林鸢当场就炸了,“哇靠!你两活着啊!呜呜呜,我特么要吓死了,你们……” 圣女一脸不解,“林鸢你在说什么?脸色怎么这么差?发生了什么?” 林鸢大吼,“有人告诉我你们两掉下悬崖死翘翘了,吓死我了,我昨天去宫里找狐狸帮忙找,不小心晕倒了,就到现在了,你不知道你们可吓死我了!” 说完立刻又派人入宫告诉玖孤人没事,不用找了。 毒医给林鸢开了风寒的药,然后才问起了这件事。 “你是说,那天晚上回来一个人告诉你我们掉下悬崖了?” 林鸢点头。 毒医皱眉,“那下人叫什么名字。” “嗯……我想想,叫小丁。” 圣女叫来下人,“你们中姓丁的出来,我有事问你们。” 老管家想了想,“我们当中只有一个姓丁的,可是他半月前就已经赎回卖身契离开了啊。” 林鸢低沉着脸,“不用找了,那人应该不是原来的小丁。我想他应该另有目的。” 圣女追问,“可是我们一路的时候没有人追杀我们啊?” 第五百四十八章:陶悠然与皇贵妃 林鸢看着面前的圣女,“算了,不想了,无论那个人想要做什么,我们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真是气死姑奶奶我了。” “好啦,回去吧,你看着还需要休息休息,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圣女搂着林鸢的胳膊,做势要把林鸢往屋里拉。 南疆皇宫。 老太监急忙向玖孤禀报,“皇上,昨儿个林姑娘来找您了,可是您昨个儿不让老奴跟着,老奴不知道皇上在哪里。” 玖孤不明所以,“哦?她怎么了?有说是什么事吗?” 那太监禀报,“说是什么毒医和他相好的掉进悬崖了,让你派人去找呢。” 玖孤立刻站了起来,“什么!你怎么才告诉朕!” 说着赶紧往出走,“来人啊!” “你们赶紧去找人!找不到提头来见。”玖孤吩咐道。 就在这个时候,林鸢派来的人也来到了皇宫。 “皇上,是林姑娘派来的人,说是有消息。” “启禀皇上,我家姑娘说毒医和他女……和他相好的,已经找到了,是有心人故意给的假消息。” “什么?假消息?所以说他们二人没事了?”玖孤忙问。 “对,已经无大碍。”那人恭敬回答。 “行吧,你可以回去了。”,想了想又说,“等等,把这些糕点带过去。” 玖孤让那人回去后,就开始批奏折,半天的繁忙结束后,玖孤才有心力去想那给假消息的人的目的,想了想又觉得头疼,“老江,陪朕出去走走。” 老江便是那个老太监,“皇上打算去哪里啊。” “不知道,就随便走走吧,昨天刚下了雨,今天的空气很是爽快呢。” 玖孤和老江在宫里走走停停,玖孤走的慢,他正在想着东西,随即听到两个丫鬟的对话。 “哎,你知道吗?我家小姐可善良了。昨天夜里照顾皇后晚上呢。” 另一个丫鬟附和,“怎么,你家小姐还认识中原皇后啊?这么厉害呢!” “哪有啊,还不是那个皇贵妃看我家小姐性子软,老是欺负我家小姐,那中原皇后出面救了我家小姐一回呢。” “这样啊,那中原皇后好看不啊?” “可好看了呢。” 玖孤突然走了出来,两个丫鬟急忙跪地。 “你家小姐是谁?”玖孤问着先前说的那个丫鬟。 “我家小姐是陶悠然。”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告诉朕。”玖孤让那小丫鬟站起来回答。 “就是昨天夜里突然下雨了,我家小姐就想出去走走,然后就看到了中原皇后晕倒在我们宫门前,我家小姐和我扶了进去后那位中原皇后开始发烧,然后我家小姐就照顾了整整一个晚上,那中原皇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急忙忙的走了。”小丫鬟怕出什么事连累自己家小姐和自己,吓得战战兢兢的全部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玖孤静静地听那小丫鬟讲完,“你家小姐叫陶悠然对吗?” “启禀皇上,是的,我家小姐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没事,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事情了。”玖孤说完也离开了。 玖孤总觉得陶悠然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不记得到底是谁。 次日。 玖孤刚下朝回来。就看到太后带着那天的那个琴师在宫殿里等他。 “你来做什么?”玖孤没有好脸色给太后。满脸的嫌弃。 “怎么,皇帝能来哀家那里,哀家就不能来皇帝这里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朕还有事,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玖孤一甩袖子,进了宫殿。 太后也不生气,她拉着陶悠然也走了进去,“皇帝,你见过这个人了吧?”说着把陶悠然推了出来,陶悠然一脸的不情愿。 “怎么?你想让这个女人做我的人?”玖孤似乎觉得可笑。 “不,哀家只是想告诉你,她是哀家的侄女。” “朕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你来就是为说这个?” “她叫陶悠然。哀家记得你之前可是很爱听她的琴声的。” 玖孤心里一紧,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作夜救林鸢的那位小姐。本来还对这个女人有几分好感,可是知道这个陶悠然是太后的人的时候。不由得烦躁不安。 “太后可以走了,恕朕不送。”玖孤直接赶人。 太后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哀家可还有事,自然不能走!来人,去通知三宫六院的各个嫔妃,让她们速来养心殿,不来的人哀家就让她永远来不了。” 玖孤皱眉,“你要做什么!你还要管朕到什么时候?朕才是这南疆之主,而不是你!” 太后挑着眉毛,中气十足的喊道,“对,你是南疆之主,永远都是!” 陶悠然不觉慌张,拉了拉太后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姑母,我……” 太后打断陶悠然,“悠然,姑母有姑母的打算,你不用慌张。” 很快,三宫六院各个嫔妃来到了养心殿,只见太后和皇上两人针锋对决,气氛中都是紧张和冰冷。 太后发言,“你们来了?坐吧。”众嫔妃小心翼翼的坐下。只见太后拉出来陶悠然,“你们都认识一下,她叫陶悠然,是我的侄女,都给我看清楚她的脸。”她死死盯着那些嫔妃,她就是要让她们都知道,陶悠然有她撑腰,在宫里的地位无人能及。 皇贵妃也死死盯着陶悠然,那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靠山!当初还装柔弱,真是心机深沉,皇贵妃也是之前见玖孤经常听陶悠然的曲子,见她长得又好看,不由得就想警告她,谁想到这个贱人都是装的!皇贵妃咬牙切齿。 太后似乎看到了皇贵妃的神态,突然起身走到了皇贵妃面前,“站起来!” 皇贵妃皱眉,还是站了起来,皇贵妃认为太后还是忌惮自己的母国的,毕竟出了妃子和暗卫私通的事情她也安然无恙,不由得放心下来。 谁知太后对着她猛然就是一巴掌,“皇贵妃,这一巴掌你就受着,哀家要是发现你在敢明里暗里欺负我悠然,哀家可不会在念情分。你懂?” 皇贵妃被打的一脸不知所措,迫于太后的压力,只能咬牙切齿的回答,“是,臣妾懂,不会在为!难!妹妹的。”为难两个字说的尤其重。 皇贵妃心里痛恨,太后居然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直接打她,当众给她难堪,简直让自己没了面子,这样妃嫔平日里就看自己不惯,如今更是在下面窃窃私语,皇贵妃想来也是辱骂自己的话。眼神更加犀利的瞪着一众嫔妃。 “行了,哀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们就回去吧。” 众嫔妃纷纷告退,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嫔妃走后,玖孤才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玖孤从来不在嫔妃面前表露自己跟太后不和的事情,所以刚才的事情他自己有不解疑问却也没有张口制止。 太后轻笑“不过是让他们好好记住陶悠然是谁的人,是不是能有资格欺负而已。” 玖孤不想多言,“既然太后要这样,并且已经做到了,就离开吧。” 太后没有反驳,马上就带人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陶悠然回头看了一眼玖孤,那眼神有太多的复杂的东西了。 皇贵妃名叫董明哥,是东瀛国唯一的公主,所以性格自小就嚣张跋扈。 董明哥回到皇宫,就看到了归盈公主一脸委屈的等着她回来。 “母妃母妃,你可算回来了,嘤嘤嘤。” 董明哥一把抱住了归盈公主,“你怎么了,哭成这样?” 归盈公主也似乎只有在董明哥这里才会有小孩子天真的一面,委屈的说道,“就是那个什么中原皇后,今天明明是她对我不尊重的。” “你是说林鸢?”董明哥不解,“你怎么会跟她有冲突。” “就是她有一个儿子嘛,那个小孽种居然抢我看上的一个香包,然后我昨天去找她,她就说我,呜呜呜。” 董明哥抱着归盈,“好了,不哭了,母妃会给你做主的。” 归盈公主瞪着眼睛,“母妃。你看,父皇昨天还因为那个女人打了我一巴掌,父皇从来不打我的。” “什么!她敢这样欺负你?”董明哥怒气冲冲,她的女儿自己都舍不得动手,玖孤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打她,董明哥转念一想,那人的身份的确是尊贵,可是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太后宫殿。 “告诉她,我们愿意跟她合作。一起教训林鸢,不过先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 “好。”黑衣人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董明哥宫里,“皇贵妃娘娘,在下有事商讨。” 董明哥要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外面说着这句话,心里不解却还是开门去了。 “你是谁?找我何事?”面前的黑衣人蒙着面,她并不知道来者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不过我能告诉你一件事情是,陶悠然和林鸢交好,二人关系密切,我们可以合作,一起铲除林鸢。” 董明哥却不是傻得,“我为什么要铲除林鸢,她跟归盈是有过节,可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我没有理由因为一点小事动她。” “那如果陶悠然说服林鸢来铲除你呢?你有自保的能力吗?你只有相信我们,一起除了林鸢和陶悠然。” 第五百四十九章:落水的贵妃 董明哥低头想了想,既然会被那个陶贱人搞,她倒不如主动出击,她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们。” 次日,林鸢莫名其妙收到一份请柬。 【上次多有得罪,言语间可能冲撞娘娘,夏季将至,特邀请娘娘一同去游湖,湖水潋滟,风光无限,岂不快活?--皇贵妃董明哥】 林鸢将信拿给圣女看,“这皇贵妃今天吃错药了?居然请我去游湖?我的天,她不会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把我推下去吧?” 圣女皱眉,“你又再说些我听不懂的鬼话。” 林鸢撇嘴,“才不是鬼话,我可是一名优秀的全能厨娘。” 圣女无奈,“那你担心什么,她又不会武功。” “她是不会武功,但是我也不会游泳啊,这万一嗝屁了可咋办?”林鸢装委屈看向圣女。 “好了。我陪你去?” 林鸢瞬间笑了起来,“奈斯,就等你这句话了!宝贝,我去想想明天游湖穿那个裙子好看。” 圣女扶额,这样子居然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了,明明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嘛,圣女笑着离开。 次日清晨。 “钰儿,你去不去游湖啊,有好看的小姐姐呢。”林鸢不得不承认,董明哥长得也是极其好看的。 “不去不去,娘亲,我要跟毒医叔叔看蜘蛛打架。” 毒医假装生气,“小公子啊,你今天之前可是一直叫我毒医哥哥的,怎么一下子就老了呢啊,小滑头?” 赵钰急忙跑到林鸢后面,拉着林鸢衣袖,“娘亲。你快走吧,玉儿不去,嘻嘻,”然后对着毒医扮鬼脸,“就是叔叔,哈哈,有本事来抓我啊。”说完就跑开了。 于是毒医和小钰就在院子里玩了起来,林鸢和圣女看着一大一小,也是无奈的翻了同款白眼。 正巧这个时候,董明哥派来接他们的马车也到了,圣女和林鸢也就出了府。 马车上董明哥已经在了,一见到林鸢和圣女就开始甜美的笑,“呀!娘娘还带了圣女过来啊,我今天可是赚了,我平时都见不到圣女的。” “是吗?没事,今天圣女租给你,看一眼十两金子,哈哈哈。”林鸢也开着玩笑,总之是在表面很祥和愉快的气氛下来到了天水湖。 “哇哦,这个湖好大好美啊,呦吼!”林鸢不觉被这里的美好震撼到了,和圣女两人玩的很是开心。 林鸢圣女很快登上了船,湖面很是清凉,林鸢和圣女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鸢悄悄跟着圣女说,“我可不管。到时候要是她敢推我。你就把我给我推下去,死了我负责。” 董明哥见两人对自己都没有防备,便开始凑近乎的和林鸢多说话,然后向着林鸢方向走了过来。 林鸢看到董明哥突然向自己走过来,眼里疑惑,嘴上确实依旧笑着,她倒要看看这个皇贵妃会不会真的推她下水。 “娘娘,你看这个湖面好清澈啊,快看那小鱼儿,也太好玩有趣了。”说着手开始向林鸢伸过来,林鸢假装捡地上的发簪,躲过了董明哥的偷袭。 圣女将一切尽收眼底,她不明白为什么董明哥会这样,圣女不觉有点生气,直接上手就要拉住林鸢,然后假装“不在意”的推到了董明哥,董明哥似乎没有想到圣女会这样对她。 一下子没有站住脚,直戳戳从船上掉了下去。 “啊!救命……我不会水,啊!”董明哥拼命挣扎,林鸢本想伸手去救,可是董明哥已经没有了身影。 “皇贵妃娘娘!你在哪里?”林鸢焦急喊道。 圣女皱眉,“我觉得她有问题,感觉她好像在针对你。” “我说我的圣女姐姐,她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突然找我游湖,当然有问题啊,这还看不出来,你怕不是被你家毒医给毒傻了。” 圣女无奈,“快救人吧,她可不能死在这里,毕竟她背后可是东瀛国呢。” 林鸢翻白眼,“让她多泡一会儿,姑奶奶我背后还是中原呢。” 随后林鸢还是很快的呼喊着董明哥,两人一看没人回答就知道是情况不对。 “遭了,她不会真的死了吧?”林鸢有点紧张。 圣女拉着林鸢就往岸上走,“别说废话了,我们快找人去救她啊。林鸢,你可让我闯了大祸了。” 两人迅速搬来救兵,玖孤在听到董明哥掉进水里的时候甚至眼里有一丝期盼,林鸢大吼,“狐狸!你搞什么,快救人啊,你别说你不救?” 玖孤无奈,“救,我让他们去跟你们一起去,你且别急,就是她死了朕也不怪你。” 林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我们先走了啊。” 众人又来到了那个天水湖,众人下水急忙搜寻董明哥,终于可算找到了董明哥,原来她被水草绊住了脚,但是因为身高够修长,硬是努力让自己没被玩死。 众人救上来董明哥的时候,董明哥已经晕了过去,林鸢急忙做急救措施,总算让把肚子里的湖水吐了出来,可是董明哥依旧没有醒过来。 “你还会医术?”圣女不免觉得神奇。 林鸢仿佛真的害怕董明哥死,也没有反驳,“来人,快送皇贵妃娘娘回宫!” 南疆皇宫。 太医写好方子才来禀告,“回圣女殿下,皇贵妃娘娘受了风寒,又在水里大量消耗体力,才导致现在昏迷不醒的。” “那她没事吧,性命无忧吧?”林鸢急忙问,她总觉得这些人说话都爱绕弯子,搞得她好心累。 太医沉稳着声音,“回姑娘,只是风寒而已,性命无忧的。不过得卧床修养,短时间应该是下不了床了。” “行了,你下去吧,来人,赐赏。”圣女清冷的声音传到了房间里。 董明哥在醒来时,还似乎在水里挣扎,猛然做了起来,看到熟悉的宫殿开始放心,却觉得浑身无力,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丫鬟见自家主子醒来,急忙前来伺候。 “谁救我回来的?”董明哥发问。 “回娘娘,是圣女和一为林姑娘救的娘娘。” 他们居然救自己,董明哥以为自己会死,可谁知道这不是她们故意这样的呢,原来她们真的是想要杀自己的,自己明明刚落水时可以救自己的,可是她们只在岸上静静看着!甚至还笑着!果然,非得把这件事告诉玖孤,闹得这么大,不就是为了让皇上知道吗。 “真是可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董明哥自言自语。 太后宫里。 太后皱眉,“什么?她居然没能杀死圣女和林鸢?” “是。” “真是够蠢的,你去把她解决了吧,东瀛国现在国力衰微,我们已经不用顾虑了。”太后是怕董明哥知道他们。 夜里,董明哥肚子疼,起夜去出恭。 黑衣人看到被子也没有看被子下有没有人,立刻拿起长刀就是一刀。董明哥回来的时候看到有黑衣人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考虑到自己没有武功,就躲在暗处观察,那黑衣人居然是想要杀她! 黑衣人见被子下没有人,不觉疑惑,刚要转身,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背后的董明哥一刀致命。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董明哥看着死去的黑衣人,眼神却变得坚毅。 “一定是她们!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董明哥告诉自己。 与此同时,陶悠然却忧心忡忡。 她之前做琴师的时候,玖孤总愿意和她说一堆的心事,她能感受到玖孤跟她是投缘的。可是,随着现在太后对这件事情的插手,她知道玖孤不会在相信她了,可是,她舍不得。 于是陶悠然第二天就亲手炖了鸡汤打算去找玖孤。 “皇上,陶小姐来找您,说是想给你探讨一下曲子呢。”老江禀报。 “陶悠然?朕不想见她,让她走吧。”玖孤实在不想接受那人居然是太后的人,他欣喜那个时候跟陶悠然的知己般的投缘,也好感于陶悠然能够大方救助林鸢的善良,可是又能怎样呢? 到底,自己不过是被蒙骗的那一个人。 陶悠然听到回答后黯然离开。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连续好多天,陶悠然都坚持找玖孤,每次都带了吃的过来,有时候是一些茶点,有时候是面食,只是,玖孤从未见她。 “皇上说陶小姐要是还来烦皇上,就休怪皇上不念旧情分了,陶小姐明日还是别来了。”老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跟陶悠然说这话了。 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董明哥的耳朵里。 下人离开后,董明哥开始冷笑,“呵!还想勾引皇上?想得美。” “来人,去太医院把刘太医请过来。” 刘太医很快来到。 “娘娘哪里病了?” “不,你有没有什么让女人毁容的药?” 刘太医一直都是董明哥的爪牙,一下就明白了董明哥又要整别人了。 “我这里有个药粉,涂抹在脸上会让人脸上起红色疙瘩,但是不是长期药效,娘娘要不给我一个月,我给你炼制一份毒药?” “一个月太久了,那个药粉就可以。” “好,娘娘,我晚点让人给送过来。” 夜凉如水。 陶悠然宫殿的小宫女偷偷摸摸的拿着药粉混合进了陶悠然的胭脂里,小宫女也是被逼无奈,她的家人被董明哥拿下,她只能如此。 次日。 “啊!我的脸!” 第五百五十章:陶悠然和董明哥 陶悠然捂着自己的脸,大喊,“啊!云儿,我的脸,我的脸啊!” 只见陶悠然的脸上全是红色的疙瘩和痘痘,满脸密集,甚至有的还流出来了黄色的脓水,原本美丽动人的脸庞瞬间变的骇人。 小丫鬟也吓的不轻,“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陶悠然顿时哭了出来,“快,快去请太医。” “小姐,您忘了,我们是请不来太医的啊。” “那快去告诉姑母啊,快去!” 云儿立刻跑着来到了太后宫里。 “太后娘娘,我家小姐出事了。” 太后正在喝着茶,看到云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何事如此惊慌,悠然怎么了?” 云儿哭着说,“太后娘娘,我家小姐的脸毁了。可是我们又请不到太医。太后娘娘救救我家小姐吧!” 太后猛然坐了起来,“你说悠然的脸怎么了?” “回太后,就是我家小姐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脸上长了红色的疙瘩痘痘,还留着脓水。”云儿立刻禀报说。 “来人,快请太医!林嬷嬷,我们一起去看看悠然。” 太后很快来到了陶悠然的宫殿,而太医已经在里面了。 太后上前,“孙太医,悠然的脸是怎么回事?” 孙太医行了一礼,“回太后,陶小姐的脸应该是被有人下了一种药粉,叫见光,不是剧毒,会让人脸上长满红怆,最后流脓。” “悠然,可是这药粉怎么会在你脸上呢?” 陶悠然只是带着面纱摇头,身体一抽一抽的,满是委屈。 孙太医走上前,“可否让在下看看陶小姐的梳妆台?” “嗯,好的,云儿,快带孙太医前去。” 孙太医来到陶悠然的梳妆台,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物品。突然拿起个胭脂盒细细的揣摩着。 “在下可以打开看看吗?” 陶悠然点头。孙太医打开一看,瞬间明白了问题所在。 “启禀太后娘娘,是这胭脂,有人将见光下载了胭脂里,这才惹的陶小姐面部问题。” 太后皱眉,“可有办法诊治吗?” 孙太医面露难色,“回太后,这药粉在下只是听过,具体解药还是得带回去这胭脂在仔细的研究。” “谢谢孙太医了,来人,赏。”太后很快就让孙太医离开了。 “悠然,你放心,姑母不会让你委屈的,定然会查出来给你一个交代。” 陶悠然只是默默留着泪,“好,呜呜,谢谢姑母。那我的脸还有救吗?姑母,悠然好怕!” “会的,姑母一定会救悠然的,天色不早了,悠然先歇息,姑母回去就会彻查此事。” 太后拍了拍陶悠然的背就离开了。 太后宫里。 “给我去查,看看是谁敢在悠然的胭脂里下毒!”太后吩咐面前的黑衣人。 “是。” 圣女府里。 “圣女,咱两是不是该去看看那个董明哥去?”林鸢边吃着糕点边说着。 圣女也啃着果子,“去啊,过几天吧,我有点犯懒。” “那行吧,过几天再去,顺便跟玖孤要糕点,省的麻烦啦。”林鸢觉得这玖孤的糕点真的是好吃。 于此同时,黑衣人看着陶悠然宫里的小丫鬟偷偷走了后门出去。 小丫鬟偷偷摸摸跟着皇贵妃的丫鬟见面。 “拿着,这是我们主子赏你的。”董明哥丫鬟扔过去一袋钱着说。 而陶悠然的丫鬟好像很不情愿,“谢谢,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家人就好。” “瞧你那没出的样子。滚吧,要是敢把这个事情透露出去,我们主子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说完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太后手下很快去禀报太后。 “什么?果然是那个董明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件事你再去查,哀家要的是证据。”太后似乎很生气。 几日的时间再表面平静的度过了。 林鸢和圣女打算今天去宫里看望董明哥。 两人坐着马车一路上欢声言语,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去看望别人的模样。 “林鸢,待会儿进去你可别这样哈哈大笑,不知道还以为你去吃酒席呢。” 林鸢翻白眼,“哎,待会儿你试探试探那个董明哥,我就纳闷了,我不就跟她女儿有点冲突吗?她至于要杀我?也忒小气点。” “行,可以,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圣女点头。 二人很快来到了皇宫。 寝宫里。 董明哥的确是病了,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几声,曾经嚣张跋扈的模样再也见不到踪影。 林鸢提着食盒放到床边,“娘娘,我们来一起看看你的身体。你感觉怎么样呢?” 董明哥只觉得林鸢虚伪,无力开口,“皇后娘娘真是客气了,谢谢娘娘了,本来也就是我自己不小心。” 林鸢和圣女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见林鸢突然对圣女吼着,“我都说了皇贵妃娘娘是不小心落水的,你还说我!” 圣女也假装“生气”,“那你怎么说我的!林鸢,你别以为可以在我南疆放肆!” 林鸢突然扔了一旁的水果,“好!我走!”说完就气愤离开了。 林鸢走的时候差点没憋住笑,接下来的试探可就交给圣女了。 “娘娘见笑了,我看不惯她很久了。”圣女说道。 董明哥疑惑不已,她根本就不相信两人是表面这样看起来的不友好,自己可不能上当,她们一定是串通起来引出自己的破绽的。 圣女见董明哥不说话,不觉得疑惑,却见董明哥咳嗽连连,赶紧开口,“娘娘你觉得呢,是不是林鸢这人特别的张狂?” “咳咳咳,”,董明哥咳嗽不止,“圣女,我身体不适,实在难受的紧,您还是请回吧,我怕感染来了您。”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圣女无奈,只好离开。 林鸢在一边等着圣女出来,“怎么样,她咋说?” 圣女解释,“她可是个精明的,恐怕不太相信我们。” 两人回到圣女府。 太后宫里的黑衣人来禀报说,“我拷打了那丫鬟,那丫鬟招了,并且拿出了董明哥留下来的一部分药粉,证据确凿。” “很好,你自己去领赏吧。” 次日,董明哥已经能下床了,她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听到太后驾到的声音。 董明哥立刻去接驾。结果刚出来就看到了太后怒气冲冲的脸。董明哥急忙行礼。“参见太后,不知太后今日来是有何事?” “啪啪!”太后狠狠两个巴掌扇在董明哥的脸上,董明哥不明所以,还想发作,就被太后扔过来的东西砸到了,仔细一看,竟然是那日下给陶悠然的药粉——见光。 董明哥立刻狡辩,“太后。不是这样的,你听臣妾解释,我……我,我真的。”可是董明哥 支支吾吾就是解释不出来什么。 太后冷笑着打断她,“董明哥,哀家以前能容你,那是你母国的力量,如今你自不量力非要招惹我悠然,那就休怪哀家手下不留情了。” 董明哥立刻跪下求饶,“太后娘娘,臣妾是一时迷了心窍,不懂这其中利害关系,太后饶了臣妾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太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护甲,“哀家上次已经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识好歹的。好自为之,哀家可是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太后也离开了。 董明哥瘫软在地上,“陶悠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欺辱过我的,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董明哥自己站了起来,她要去找玖孤。 与此同时,太后也派人告诉了陶悠然,说这件事 是董明珠所为。 陶悠然的脸还没有好转,她忧心忡忡,不明白自己就得了皇贵妃的憎恶,从她刚入宫时就一直欺负她,陶悠然只觉得心烦意乱。担心脸上的伤,也担心和玖孤的渐渐远离。 另一边的董明哥已经来到玖孤宫里。 玖孤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就觉得耻辱,“你来做什么?” 董明哥突然跪了下来,“皇上,我看之前那个陶悠然一直打扰您,就想让她别再烦皇上,我就小小的惩罚了一下,可是太后知道了,怎么办啊,皇上,您可得救我啊。” 玖孤只觉得烦躁,“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太后要是罚你,你也就受着。” “皇上,臣妾真的是为了皇上啊。”董明哥开始抽泣。 玖孤皱眉,“是为了朕还是为了一己私欲,你心里有数,回去吧,朕还有事。” 之后无论董明哥怎样讨好玖孤都不发一言。 董明哥只好离开。 陶悠然却陷入了沉思,她的确不愿意就那样成为玖孤的妃子,只是她不想让玖孤觉得她是世俗肤浅的人。如今她自然也明白姑母为了她肯定会惩罚皇贵妃,可是她很怕董明哥将这件事情告诉玖孤后,玖孤更加不愿意见她。 陶悠然不敢再细想,赶紧拿了衣服跑去找她姑母。 “姑母,姑母你就放过董明哥吧。悠然不怪她。”陶悠然喘着粗气说。 “为什么?她威胁你了?你的脸可还没好呢。”太后不解。 “不,不是,她没有威胁悠然,悠然有自己的顾虑。” 太后拉着陶悠然的手,“你是哀家的侄女,是哀家最信任的人,以后你也会是这南疆最尊贵的女子,你只需要记得,你的靠山哀家,是南疆太后!” 第五百五十一章:再见柳悦 玖孤没有对这件事情做任何态度,依旧会按时送给林鸢,依旧不见陶悠然,自然也是不搭理董明哥。 一日,林鸢和圣女在府中嗑瓜子闲聊,玖孤突然来了。 “呦呵,狐狸,你咋跑这里来了?”林鸢打趣,“该不会是国库被你败光了你来圣女府来借钱吧?” 玖孤大笑,“可不是吗,反正穷死了还请林女侠好好接济下我呢?” “哈哈哈,”这话惹的一众人大笑。圣女如今可算是得了林鸢的真传——同款翻白眼,林鸢笑着,“狐狸,你今天来居然不带糕点?你果然是不拿我们当朋友了。哎,世态炎凉啊。”玖孤无奈道,“朕今日就是出来透透气,宫里太难受了,那董明哥朕看着就烦,还有陶悠然,朕之前觉得她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朕多想了。” 林鸢哈哈大笑,“狐狸你就在这里作吧,快走快走,回去给我送糕点来。” “你啊你,赵钰呢,还不告诉他我来了?” 这个时候赵钰也很应景的跑了出来,“狐狸叔叔,娘亲说你给我带了糕点的。” 玖孤无奈,“哎你和你儿子怎么回事啊。我重要还是糕点重要啊?” 赵钰又甜甜的开口,“当然是狐狸叔叔最重要了,嘻嘻,就是带了糕点的狐狸叔叔更好。” “你这小滑头,看我抓住你怎么打你屁股!” 几人在圣女府闹了很久,玖孤才离开圣女府。 皇宫,皇贵妃宫殿。 “归盈,别闹了!快过来把饭吃了!”董明哥端着碗一直等着归盈公主。可是归盈公主毕竟是小孩子,玩心比较重,一直盯着面前的蛐蛐儿玩,完全不理会董明哥。 “归盈,快来吃饭!”董明哥内心烦躁,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跟她作对,“归盈!”董明哥气势汹汹走到归盈公主面前,“啪!”,一巴掌拍在了归盈脸上。“我喊你几次你听不见是吗!给我吃饭!” 归盈公主捂着脸哭,“母妃,你打我,呜呜呜……归盈好痛,母妃,嗷呜嗷呜……”董明哥看着面前的小女娃,不由得也湿了眼眶,一把将归盈抱在了怀里,也是泪流满面,“归盈,对不起,娘亲只是太不安,对不起,娘亲不是故意的,归盈,娘亲好累啊。” “母妃,归盈知道错了,归盈去吃饭,母妃不哭。是不是有人欺负母妃了?” 董明哥突然想起来了陶悠然,心里更加憎恨陶悠然。 陶悠然此时正在和孙太医一起。 “太医,还治不好吗,会不会以后都不会治好了?”陶悠然焦急的问道。 “这药性缓和,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解药,老臣自然会尽力而为。”太医恭敬的回答。 太后走了进来,“怎么了?治不好吗?” 太医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太后焦急万分,“悠然,你放心,姑母不会让你脸上继续这样的。” 陶悠然点点头,眼眸里全是悲伤和不堪。 太后摸了摸陶悠然的手,“后天哀家打算准备举办赏花会,到时候今天参加选秀的各个秀女也都会展示自己的才艺。所以,悠然陪哀家一起去参加吧。” 陶悠然不理解,“悠然不懂,姑母这是?” “你知道的,哀家一开始就想让你成为玖孤的女人的,如今你的脸的伤还没有好,我希望你能不让哀家失望。” “可是姑母,我这个样子要怎么去赏花大会啊?” 万一面纱被人揭下,陶悠然宁愿一死也不愿意被人看见现在的丑陋模样。 “姑母知道你是对玖孤有好感的,对吗?”陶悠然立刻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他……” 太后打断了陶悠然的话,“你不用解释,哀家明白。”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玖孤的耳朵里。 “什么?她想让那些秀女一同来进宫赏花?”太后到底想做什么?玖孤只觉得烦躁不安,非得把陶悠然塞进他这里太后才能满意吗? “来人。摆驾!去太后宫殿。”玖孤喊道。 很快到达太后宫殿。 玖孤开门见山,“朕不想娶陶悠然。无论以前会不会,以后是绝无可能!” 太后中气十足,“你在喊的大声也没用,哀家是太后,是你的母后!是这南疆的女主人!” 玖孤无奈,他自然听的懂太后的言外之意,这么多年,太后的势力再朝中盘根错节,动一处则会引发朝政动荡,他不得不妥协。 玖孤怒气冲的转身离开。回到宫后的玖孤派人去通知林鸢和圣女赏花大会的时间。 林鸢和圣女看到后不免疑惑,宫中选择秀女的日子让她们两去算什么? 三日后。赏花大会。 董明哥带着归盈盛装出席,碧绿色的衣袍衬着她越发美艳,太多的秀女和妃嫔都被比了下去。 董明哥看着陶悠然的面纱,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伤害她,觊觎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玖孤无奈的看着台下的一众莺莺燕燕,林鸢看在眼里,“喏,喝酒喝酒,别想那么多了。” 赏花大会继续开着,只见董明哥很惊艳的跳了一曲西域风情舞蹈,众人皆是拍手叫好。可是董明哥慢慢朝着陶悠然的方向挪去,突然,董明哥一把扯下来了陶悠然的面纱。 众人立刻惊呼,包括高高在上的玖孤。陶悠然的面上全是红色的脓疮,甚至还有白色的药膏再上面,看上去恶心至极。 “呀!不好意思呢,不过陶小姐的脸全是红包啊,怎么了啊,莫不是做了亏心事,被恶鬼缠身呢?”董明哥哈哈大笑着。 陶悠然大叫,“啊!”然后伸手去夺董明哥手里的面纱,可是董明哥不给,陶悠然觉得自己此生的脸都被今天丢光了,开始泪流满面。 玖孤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又看着陶悠然在一旁用手捂着脸无助的模样,站起了身抢过董明哥手里的面纱递给了陶悠然。 陶悠然见玖孤看到自的脸后明显的嫌恶的表情,瞬时间心灰意冷。挣扎着就要往湖里跳。玖孤急忙拦住,也看到了陶悠然的痛苦。 圣女和林鸢看到陶悠然的脸后不免心疼。 林鸢开口,“陶悠然是个良善之人,她之前也是救过我的,而且从来不予别人说起,我们帮帮她吧。” 圣女点头,“当然。那个董明哥越看越看不惯。” 太后怒气冲冲的走到董明哥的面前,“董明哥!哀家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简直放肆!”董明哥也吼了起来,“她自己的脸长成那个样子自然是她作恶多端。她就是活该!还不要脸的去勾引皇上,哈哈!” 太后狠狠的扇了董明哥两巴掌,“你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啊。” 陶悠然看着两人为自己而争吵,大叫一声就跑开了,林鸢急忙上去拦住,“白衣美人,还记得我吗?” 陶悠然依旧是委屈的模样,圣女掏出来手里的药瓶,“这药虽然不会让你马上好转。可是会让你的面上伤口不在恶化。具体的情况你且随我去圣女府我们会为你诊治。” 陶悠然擦干眼泪,“真的吗?真的会好起来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修长的宫女突然拿起匕首就要刺杀太后。 太后身边的大内高手很快和宫女打了起来,那宫女居然是带着人皮面具,一直咒骂要让太后死。 那宫大吼,“太后!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你这样的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哈哈!” 太后不明所以,“你是谁?” “你杀了我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太后手下的大内高手发现了这宫女带着人皮面具,一把扯了下来。 只一眼便让林鸢和圣女傻了眼,这杀害太后的宫女居然是当日在回村岛的柳悦。 林鸢立刻上前,“你怎么会来这里?”又贴近她的耳朵说,“你是为王泽来报仇的?你疯了?” 柳悦歇斯底里的呐喊,“为什么你要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你该死啊!”太后吩咐让人立刻杀了柳悦,柳悦也不挣扎。闭着眼睛等待太后的手下动手。 果然,林鸢和圣女立刻阻挡住了这次杀戮。 “柳悦,你死了就真的没有人会记得他了,你冷静点好不好?” 柳悦开始歇斯底里的解释,“他死了我才知道,原来无果酒就是真的无果,哈哈哈,我来陪你了王泽。” 玖孤见两人保护着这个宫女,也开口让放了这个人。 太后据理力争,可是皇帝的尊严依旧存在。太后还是没能杀了柳悦。 这场赏花大会很快也就不了了之的结束了,去的所有秀女黯然离场。 回圣女府的时候,林鸢抱着柳悦,圣女好奇开口,“你是怎么混入太后手里的啊,你也太急,太厉害了。” 柳悦开始哭了起来,“我阿弟被他们杀了!”可是分明是他们先上岛的,柳悦觉得眼前的路那么迷茫,自己在乎的人都被那个太后所杀。她真的快要崩溃。 就在林鸢转身看窗外的时候,林鸢看到了董明哥,林鸢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仔细一看果然还是董明哥,只见那人衣衫褴褛,破败不堪的往前走, 第五百五十二章:归盈公主之死 “她怎么在这里?”圣女发问。 林鸢摇头,她不愿意在看面前这个女人,陶悠然的脸还那么的骇人。 很快回到圣女府,圣女和毒医商量怎样治好陶悠然的脸。隔天,玖孤派人送来信,说是马上要春猎了,邀请他们一起去玩,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算是放松放松了。 林鸢跟来传话的人说,“哎,你去给狐狸回个话,告诉他让他派人把陶悠然送过来,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都要见到人。” “好的,杂家这就去回话。” 南疆宫里。 “什么?林鸢居然让我把那个女人送过去好吧,你去派人送过去吧。”玖孤表示很无奈,怎么最近身边所有的人都跟这个女人有关系?玖孤实在想不通,气愤的捏碎了桌子上的茶杯。 陶悠然听到玖孤派人来送她去圣女府,简直激动的不敢相信。 “真的吗?皇上真的派人送我去吗?他不是生我气了吗?他还会想见我吗?”陶悠然激动得大声质问着来传话的公公。 那公公恭敬回答,“确实是皇上派老奴来接陶小姐的,陶小姐还快些随老奴走吧。” 陶悠然很快被带到了圣女府。 一进圣女府林鸢就拉着她去找了毒医和圣女。 陶悠然急忙说道,“娘娘,谢谢你,真的,悠然感激不尽。” 林鸢无所谓道,“害,你不也是照顾过我吗?而且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事儿呀,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很快来到圣女的房间。 圣女和毒医正对着一桌子瓶瓶罐罐的东西在那里研究,见到他们二人来到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让陶悠然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毒医发问,“你脸上的红色疮疤出现多久了呢?都用了什么药?” 陶悠然还有点儿介意别人就这样直接看到自己的脸,支支吾吾地说道,“之前用了刘太医给的药,已经有近两个月时间了。情况也越来越严重。” 毒医认真的看着,犹豫说道,“我们需要将你脸上的红疮挤出来一点,研究一下,可能会有点疼,陶小姐没关系吧?” “没事没事,没关系的,比起疼来我更怕自己的脸被毁了。” 终于在折腾了一上午之后,圣女和毒医研制出了解药,只是这药性缓和,不能马上有功效,只能慢慢来。不过也是可以治好的。陶悠然感激不尽的离开了圣女府。 几时过去,春猎开始了。玖孤派人来接圣女和林鸢,几人热热闹闹地来到了猎场。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一脸的红疮居然来敢来这里。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富家小姐对陶悠然冷嘲热讽的说道。 陶悠然美眸淡然,“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资格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 这个时候林鸢走过来了,“哟,这是谁家的妖风吹过来了,有些人自己哎!不能说呀,自己长什么样还说别人真是可笑了。” 那富家女子怒气冲冲的回到,“你是谁呀?凭什么这么说我!” 玖孤走过来,“放肆,她是中原皇后,你是什么人?也敢这样顶撞她?” 那富家小姐急忙赔礼道歉,哭天喊地的求饶了好久皇上才放过她。 陶悠然出来感激地看着林鸢,“你们都来了啊,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悠然会一直记得报答你们的恩情的。” “都说了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林鸢摆摆手,“好了但我们去转转吧,这里你比较熟悉,你告诉我们哪里有好玩的,走吧一起。” 几人玩耍一会儿后,太后派人来传话带走陶悠然。陶悠然跟林鸢道别,“那我先走了,待会儿再找你们。” “行,你先去吧。”林鸢回复。 一般来说太后是不会来这种场所的,可是太后知道,最近事情发生了的突然,她必须得做好万全之策,才能保证自己的计划完美的实施。 太后看着眼前的女子,“悠然,你的脸好多了呀,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陶悠然上前,接起来脸上的面纱,“是的,姑母。我脸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多亏了圣女和林皇后,我才能好起来。” 太后皱眉,不解,居然是那个皇后娘娘救了她的悠然,不由得奇怪,她们救悠然会有什么目的吗?也罢,或许让悠然接近他们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悠然啊,做人啊,要记得别人的恩情,既然他们救了你,你也要记得多和他们来往来往。我前几天刚得了一块儿上好的和田玉,你有时间从我这里拿走送给他们吧,也算是份赠礼了。”太后似乎低头思考着什么。 “嗯嗯,谢谢姑母,悠然知道了。”悠然乖巧的行礼,又带上了自己的面纱。 “嗯,悠然,你先去吧,姑母就不留你了。” 悠然离开太后这里。 “嗯?狐狸找我啊?那行,走吧。”林鸢问道。 赵钰一脸委屈,“娘亲,我想嘘嘘。” “那行吧,你先去吧,嘘嘘完之母后再这里等娘亲啊,好不好?” “嗯嗯,知道了。”赵钰乖巧的回答。 于是林鸢就随着那侍从去见玖孤了。 林鸢不解,“哎,狐狸,叫我来干嘛?有事快点说,我还得去找我的钰儿呢。” 玖孤无奈,“朕就是看了一个人没有意思,所以叫你来我们聊聊天。解解闷儿,你居然还这样说,唉,天呐!” “好吧,冤枉你了,是小的错了,还望皇上大人有大量哦!”林鸢调皮打趣。 惹的玖孤大笑,“对了,圣女呢?” “不知道啊,她前面就说要一个人那边看看有什么毒草的。我也就没有跟去。” “行吧,这些糕点你拿去给小公子吧。”玖孤笑着,“反正你们娘俩儿见我就知道要糕点。” 林鸢拿起食盒就走,“行吧,我先走喽,钰儿还等着我呢。” 于此同时。 赵钰出来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林鸢,小孩子玩心重,就想着到处溜溜。然后就碰到了自己的死对头——归盈公主。 归盈公主见到赵钰便破口大骂,“站住,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钰一直记得林鸢说过的话,男孩子要让着女孩子。没有多说话来反驳。可是归盈公主不是个饶人的,一直挑衅着赵钰。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个小孽种,不要脸,恶心!跟你娘亲一样的恶心,哼!”归盈公主前面已经骂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脏话了,赵钰都没有理会,可是她说了林鸢后赵钰就开始生气。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娘亲,他怎么你了?你不要一直挑衅我的忍耐心。”赵钰大吼。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娘亲明明是中原皇后,却跑了南疆和我父皇纠扯不清,你娘亲不是不要脸是什么,你自己说啊,就跟你一样,你也是孽种!”归盈公主一直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及旁人有没有在看。 赵钰气的脸都白了,“你不要逼我,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娘亲。” “我偏要说!你们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一家人都不要脸。” “啪!”赵钰气的直接动手打了归盈一巴掌,“你闭嘴!” 归盈公主也怒气冲冲,大喊,“啊!居然打我,从来没有人敢打我!啊啊啊!” 赵钰也大喊,“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们,你是公主也不可以,你闭嘴。” 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预料的打了起来,越打越凶。可是女孩子毕竟不如男孩子力气大,归盈公主被打的痛叫连连。 一旁的宫人碍于两人的身份都不敢上前阻拦。只能嘴里不停地喊着,“两位小祖宗啊,别打了,别打了。” 最后归盈公主气急败坏,跑开了。 林鸢听到宫人说归盈公主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打了起来就赶紧往那个方向跑,心里忧心忡忡,他当然知道归盈公主的脾气急躁古怪,自己家的又那么的爱面子,要这样打起来发生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呢? 归盈公主越跑越急,正碰上湖边一个喝的大醉的富家公子。 那大汉看着归盈公主长得甚是可爱,小脸红扑扑的,意识一时兴起直接抱了起来,嘴就往脸上亲。归盈公主吓得大喊大闹,一直喊着自己的母妃。可是这个湖边由于地形偏远,过来的人很少,归盈公主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过来。 那大汉是真的醉了,竟然没有在意,这只是个小女孩。直接就脱了归盈公主的衣服,然后整个人压在了上面,归盈公主疼的大叫,只是没人过来。身下不断有血流出来,那大汉嫌弃归盈公主太吵,就一直拿手堵着归盈公主的嘴巴,没过一会儿身下的归盈公主就断了气。 林鸢总算找到了赵钰,“钰儿,你怎么在这里?你干什么去了,娘亲好担心你,下次不能乱跑知道吗” 赵钰红着眼眶,“娘亲,今天有人骂你,我真的好难过,你知道吗?我不想让任何人说你,娘亲我好喜欢你,我好难过,要抱抱。呜呜呜!” 林鸢担心他和归盈公主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问缘由。 “钰儿本来今天嘘嘘完以后就去四处溜达,走的好好的就遇到了归盈公主,然后她一直恶语相加,就说了很多过分的话,钰儿实在没有忍住,就……就动手打了她,但其实钰儿真的很听娘亲的话,没有不让女孩子,可是她实在太过分了,对不起,娘亲,呜呜呜。” 林鸢听完之后心疼不已,她知道归盈公主一定是说了什么比较过分的话,才让钰儿如此的气愤不已,林鸢抱紧了赵钰,“没关系,没关系,娘亲不怪你,只是下次不可以再这么鲁莽了好不好?” 赵钰乖巧点头。 而另一边,那个大汉大概应该是累了,竟然直接睡倒在死去的归盈公主身边。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后,董明哥才发现自己的女儿找不见了,于是又忙派宫人寻找。 最后他们在湖边找到了已经死去多时的归盈公主。 董明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自己的女儿全身赤裸,身下不断有血流出来,赤裸的身体上满是情欲的痕迹。 “是谁干的!是谁!”董明哥大喊,身边的宫人战战兢兢回答,“是一个富家子弟,喝醉了酒,这才……” 第五百五十三章:皇贵妃的报复 “那人在哪里!他在哪里!”董明哥大喊,“我要杀了他,啊!归盈,母妃对不起你啊盈。” 宫人连忙解释,“已经将那人关起来了。” 董明哥抱着归盈公主,撕心裂肺的哭着,那人怎么会如此的狠心,归盈还是个孩子啊! 董明哥将归盈抱到了宫殿,嚎啕大哭,董明哥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她仔细的摸着归盈的脸,歇斯底里的发狂,她一定!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 玖孤听到消息后只是淡淡的说,“好生安葬吧。” 可是董明哥不愿意归盈下葬,她抱着归盈的尸体一直哭,仿佛把眼泪要流干净才肯罢休。 后来是玖孤派了一些人抢去了归盈公主的尸体才下了葬。 地牢。 一个大汉躺在简陋的床上,满身都是伤痕,红色的血从他的身上流露出来,甚至还能看到白色的蝇虫,可见行刑之人的心狠手辣。 董明哥来到这个牢房,对着面前的男人说,“你怎么如此心狠手辣,她还是一个孩子呀,你怎么下的去手?”董明哥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充满了不含,充满了愤怒,她不敢相信明明前几天还在她怀里撒娇,说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娘亲的小女孩。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她不能接受,她也不会让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再活下去。董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这男人身上。 “我要你生不如死,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的,我会让你为你之前做过的付出应得代价。”董明哥大吼。 那男人嘶吼,“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好疼,我真的错了啊……啊!” 董明哥没有听那人的告饶,手下的动作没有停过半分。 董明哥开始彻查此事,叫来当时看管归盈公主的宫人。 “本宫要知道,那天归盈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遇见了什么人?为什么会去湖边?你们一件一件都给我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那天林皇后的小公子不知怎么的就和归盈公主吵了起来,后来发生了口角,两人就打了起来,我们这些下人碍于他们的身份也不敢上前阻拦。” 董明哥咬牙切齿,“林鸢?很好。继续说!” “然后归盈公主可能受了委屈就跑远了,我们几个人去追也被她很快甩开了,再后来林皇后的小公子走了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董明哥猛然起身,“好!你们下去吧,我知道了。” 居然是林鸢,果然是她,正是他们才残害了自己的女儿惨死,小小年纪被人玷污致死多么可笑啊! “林鸢,我一天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为我的归盈报仇的。林鸢!我们走着瞧!”董明哥告诉自己。 董明哥实在是太痛苦,她想要的从来没有得到过,到底是为什么! 圣女府。 “归盈公主死了。”林鸢平静的说道。心里却充满了忧心但又很可惜,无论归盈公主怎么样对他们,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她从来没说过让一个孩子真的去死。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的会这样?”毒医不理解这个事情。 “那天钰儿和她冲突后就这样了。她和钰儿起了争执后就跑开了,谁知道在湖边遇见一个喝醉喝的大汉。那大汉欺负归盈公主,后来就成这样了。”林鸢给他们解释。 圣女皱眉,“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董明哥知道了这件事情跟钰儿有关后,肯定会来找我们麻烦的,这件事情我们本来就理亏,哎。” 果然几天后董明哥偷偷雇佣了杀手来了,那天林鸢和圣女晚上睡着的时候都和黑衣人起了争执,招招致命,明显都是为了他们的性命而来。林鸢和圣女两人很快将两个黑人控制住,即刻审问。 “是什么人派你们暗杀我们的?”圣女问。 两个黑人并不言语,只是尽可能的在拖延时间。 其中一个人黑衣人突然说到,“我们自然不会告诉你是谁派我们来的。那不用了,就算问了,你们改变不了今晚的结局。” 毒医慢慢的走了进来,他总觉得有些人是需要严刑拷打才是可以说实话的。果然他拿出两个黑蜘蛛放到两个黑人的脖子上。冷笑着说,“你现在有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过了之后,你们不用开口,你们永远也开不了口了,好好想清楚啊。” 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眼神里都写满了恐怖和紧张。 其中一个黑人接着开口,“如果我说我们两个是被逼的。并且我们愿意说出幕后之人和他的目的,你愿意放过我们吗?” “当然只要你说出来我们都可以满足你。”毒医解释。 黑人继续开口,“幕后之人是皇贵妃,他关押了我们的家人,威胁我们为他做事。并且他也知道我们的武功可能打不过你们,他的目的是带走并且杀死你们的孩子。你们现在如果快点去营救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什么?”林鸢大吼,急忙去房间里找他的孩子,可是房间空空如也,并且床上有拉扯打斗过的痕迹。可见钰儿已经被带走了,林鸢开始疯狂的奔向外面,她要找到他的孩子。 南疆皇宫。 董明哥把赵钰吊了起来,“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错误,我的女儿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被一个男人欺负死的!她做错了什么!” “可是他辱骂我娘亲,她要是不说我也不会动手,现在成了这样也不是我的错。你凭什么都来怪我!”赵钰从来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的家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归盈公主会这样。只是赵钰也害怕,他看着董明哥愤怒的眼神,紧张的发抖着小小的身躯。 “啪!”董明哥打在赵钰的脸上。“欠我的,你们都要还回来!” 董明哥像是疯了一样,她拿起毒药硬生生往赵钰嘴里灌,赵钰挣扎,可是小孩子力气哪有成年人大,不多时,赵钰已经喝下了大半的毒药。董明哥大笑,“我告诉你!你以后再也说不了话了,哈啊哈!” 赵钰的的嗓子好像有密集的针在刺着,疼的他直掉眼泪,“呜呜……啊!”可是赵钰如何挣扎也不得脱身。 林鸢还再拼命往皇宫赶。 玖孤已经睡了,却被林鸢直接扯被子叫了起来。玖孤还以为是别人打算大怒。发现是林鸢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见林鸢泪眼婆娑。 玖孤忙问,“怎么了这是?大晚上哭成这样来找我出什么事儿了?” “董明哥!她抓走了钰儿,快去救他,快去救他,我不能失去他。狐狸,在哪里啊董明哥到底!”林鸢急忙大吼,她怕晚一分钟他的钰儿就要永远的失去了,她不知道董明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林鸢真的好害怕。 “好,朕马上带你去,她应该只能带去她房间里面的密室了,我们快走!” 两人很快来到了董明哥的宫里,一看面前的情况,林鸢差点儿晕了过去,她得钰儿满身鞭痕,瘦削的脸上全是委屈和害怕,原本月白色的衣袍早已变得血迹斑斑,而一旁的董明哥还在不停的鞭打,嘴里说着污秽之言。 “去死都给我去死,你们都该死,你们陪我的归盈!都给我去死啊!啊啊啊!”董明哥大吼,歇斯底里的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玖孤大吼,“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放开那个孩子?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你是有多狠心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你疯了吗?” 林鸢上前救下赵钰,小小的身躯不断发抖,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而林鸢和玖孤没有发现的是,赵钰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好像在承受着属于别处的疼痛。 林鸢大怒,“你咎由自取,你作恶多端,你凭什么让我的孩子承受这一切?你凭什么?”林鸢看着赵钰的嘴角有血流出来,仔细凑近一闻味道,除了血腥味儿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最常见的哑药,她竟然给钰儿喂哑药!林鸢赶紧从衣兜掏出清毒丸,这药劣质,药性缓和,只要解药及时,不会有太大的损害。林鸢大骂,“卑鄙!” 董明哥一看到是玖孤和林鸢,突然大叫。 “皇上,啊,归盈死了,她死了啊,你知道吗,她几天前还在我的怀抱里撒娇,如今却已经死了,你让我如何心平气和?你让我如何不发疯?” 玖孤忍着怒气,“那也不是朕的孩子!就算是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朕对你们的纵容还不够多吗?如今闹成这个地步,也只能怪你们咎由自取。” “哈哈啊。原来你一直都知道。那你怎么不杀了我们了?你就是不敢,啊啊啊,归盈死了,你让我怎么办?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血债血偿!我孩子受过的,他也该受!少一分都不行!” 然后突然上前,手里拿着匕首就要砍向林鸢,林鸢一个转身躲过,就在这个时候,玖孤突然夺过匕首直接刺了上去。 董明哥缓缓倒下。 第五百五十四章:我好想你 林鸢看着董明哥倒下去,不由得惊慌失措,林鸢从来没有想过让董明哥去死,虽然董明哥对钰儿做的那些事情她非常愤怒。可是,当生命从她身边流逝的时候,还是会很难过。 圣女和毒医这个时候也来到了这里,圣女看着已经晕过去的董明哥,立刻给董明哥开始止血,玖孤气愤不已,“还管她做些什么?蛇蝎心肠简直不可理喻!” 圣女解释,“好歹是一条人命,我作为圣女不能不管。” 林鸢颤抖着身子,毒医早就已经在治疗赵钰了,林鸢今天知道赵钰被带走的时候不知道心里有多害怕,她突然好想赵昀,她感觉自己一个人承受不来。 圣女简单给董明哥止血了之后玖孤就派人把她送走了。 随后赶紧来安慰林鸢,“小公子没事吧?你别担心了,毒医会治好小公子的,我知道你难过,你别不说话林鸢。” “没事,我懂,我都明白,只是心疼我的钰儿,他还那么小,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林鸢哭了,她以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有着现代人的智慧,可以将自己过的很好,后来发现人一旦有了羁绊,什么事都会有顾虑。 玖孤看着一地的狼藉和血迹,“对不起,对不起朕连累你们了。” 林鸢摇头,“不怪你,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有点累了。” 玖孤皱眉,“朕派人送你们回去吧,今日的事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林鸢知道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她只是有点埋怨自己保护不好钰儿,还有点想念那个人。 而远在另一边的赵昀此时正在喝着酒,他前面之所以答应林鸢和圣女去南疆,是因为他刚登基,朝堂不稳,留在他身边会不安全,现在事情处理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见一见他日思夜想的人了。 “林鸢,我好想你。”赵昀似乎自言自语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当然也派人暗中将林鸢和赵钰发生的事情都禀报给他,到了南疆他知道有狐狸,自己手边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也就没有再派人去打听。 林鸢,这次我们分别的太久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等我。 南疆皇宫。 “还救那个女人干什么?是死是活就由她吧,不必再派太医诊治。”玖孤吩咐照顾董明哥的下人。 这个时候太后走了进来,“她即使犯了错误也是东瀛公主,只可罚不可杀。” “她是生是死也是我说了算的,你不用在这里教训我。”玖孤生气,为什么最近做的每一件事情,面前这个女人都要管啊! 太后中气十足,“我们南疆的大好河山是能随你的性子来的?” “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还请太后早些回去吧。”玖孤不快。 玖孤其实也明白太后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如果现在贸然行事就杀了董明哥。一定会引起两国战乱的。他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立刻下旨治好董明哥的伤势,先暂时禁足在宫中,随后听从发落。 董明哥在自己的宫殿里面继续痛恨着,她如今已经失去太多了,他没有想过皇上居然要杀她,那把刀子刺在她身上的时候,董明哥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抱任何期望了,从今以后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报仇!把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通通踩在脚底下。 林鸢的生辰还有五天就到了,只是最近他们都太忙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 就连林鸢自己本人也不记得,赵钰的伤口逐渐转好,林鸢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最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左眼皮一直跳。按理说是不是会有什么好事儿啊?”林鸢和圣女闲聊着。 “那挺好呀,我们这段时间发生挺多事的。的确该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冲冲喜了。”圣女回答,“小公子的伤口好多了,小公子真是懂事啊,明明看起来那么深的伤口,我和毒医治疗的时候从来没有喊过一声疼。” 林鸢笑着,“什么呀,他就是要面子,在你们面前说自己不疼。在我面前天天跟我说伤口太疼了。这点呀,就跟他爹一样。” “怎么想他了,说实话你们两个真的好久没见面了,这次你俩帮了我们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了。”圣女拄着头说。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啊,而且你们之前不也帮过我吗?我就是觉得吧,出来一次也挺好的,发现很多事情不是我想那么简单。你呀,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帮你们我很愿意滴。”林鸢无所谓的摇摇头。 赵昀正好能在林鸢的生辰前一天赶到目的地。他想着要准备一份大礼送给林鸢。两个人许久不见该是有说不完的话吧。就这样想着,赵昀脸上已经透露出期待和幸福的笑容。 赵昀来到一个繁华的街上,问着身边的路人,“你们这里最大的孔明灯制造商还有烟花制造商铺都在哪里?” “你就从这里往前走十里路,那里很明显能看到一个店面很大的商铺,就是这里你要的地方了。不过那里挺贵的,但人家东西做的是真的好。” 赵昀来到了商铺。 店小二一看来着衣着不凡,想必应当是大富大贵之辈,忙过来招呼。“客官需要点什么?是您自己的店铺开张需要庆祝还是你需要进货?” “我想要包你们店今天所有的孔明灯和烟火。嗯,明天这个时刻我带一个人过来,你们要帮我点亮所有孔明灯。还有烟火,在听到我的指令后开始点燃,懂吗?” “客官,包下所有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店小二内心狂喜,它可以赚到好多的佣金啊。 “没有关系,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做的好,事后必有重谢。”赵昀解释道。 林鸢生辰那天是个大晴天,这天林鸢身边的所有人都和往常一样。可是林鸢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林鸢心不在焉的过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有人送给她一封信。 信中所言:思你成疾,药石无医,城西十里,不见不散。 林鸢有种直觉这个人是赵昀,那熟悉的字迹让林鸢心动不已,可是他怎么会来到南疆呢?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很快就到了傍晚,林鸢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只看赵昀就在路口等着她,林鸢竟然见到了赵昀,他们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如何启口,许是太久没见了,这一见,竟恍如隔世般,害怕眼前的人是假的,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实际上身在梦中。 林鸢反应过来,飞快的奔向赵昀,赵昀一把将林鸢抱了起来,然后一直转圈圈,林鸢惩罚和衣袍随风飘飘。两人都激动都说不出话来。他们分开的太久了,久到他们也不知道上一次抱着这个人还是什么时候。 “赵昀,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是发生什么事情吗?我没有做梦吧?真的是你吗?”林鸢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傻丫头,对,是我,真的是我,我来见你来了,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赵昀也激动不已。没有见到时他想着如何如何,可是一旦见到那个人,他发现那些深刻的思念,真是说不出来也写不出来。唯有眼前这个人可以解渴。 “走吧,今天是你生辰,我昨天就到了。特意今天才来见你,你快看看这份礼物你喜不喜欢?” 林鸢点头,眼睛里全是幸福的泪水,赵昀牵着林的手,走过那条街,街上全是孔明灯,林鸢每走一步,就有一盏孔明灯为她绽放。 “好美啊,赵昀,谢谢你,我很喜欢。” “嘘,还没有结束呢。” 两个走到街头的时候,发现开始放起了烟花。烟花很美,每一次的绽放都让林鸢心动不已,烟花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停止。然后赵昀拿出一支发簪,轻轻地戴在了她头上,“丫头,我想你以后的每一个生辰都陪你过,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在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我要你记得,如果有一百个人爱你,其中有一个人是我,如果只有十个人爱你其中有一个人是我,如果只有一个人爱你,那一定是我。如果这世上没有人爱你,有人对你好,那一定是我死了。林鸢,我爱你。” 林鸢泪流满面,用来思念可以那么厚重,重到让人无法承受,再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全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想他。 林鸢踮起脚尖,本来是打算吻赵昀的,可是赵昀太高,林鸢竟然没有够到,“你低一点啊,讨厌死了。”林鸢皱眉。 赵昀只觉得好笑,“谁让你长那么矮的?哈哈。”说完吻住了林鸢,那一个吻太过激烈,好像要把对彼此的思念都通过这一个吻倾诉出来,一吻结束,赵昀打横抱起林鸢。去了一个酒楼吃饭,吃饭完后便去了客栈。 烛火轻摇,红账垂落,又是一宵春雨。雨疏风骤,红杏枝头,佳人汗泪淋漓。思念的滋味总是让人幸福的。 次日,林鸢带着赵昀去了圣女府。 第五百五十五章:没有自由的棋子 圣女府。 赵钰一看到赵昀就跑了过来,“爹爹,呜呜呜呜……父皇,钰儿好想你,呜呜……”小家伙脸上全是泪痕。 赵昀一把抱起了赵钰,“好了,不哭,你是小小男子汉,不哭啊,爹爹不是来看你了吗?” “嗯的,钰儿不哭,钰儿要长成男子汉保护娘亲。” 父子俩再院子里面闹来闹去,一时间竟让毒医和圣女有些羡慕。 “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会有自己的孩子,会有自己的生活吗?”圣女看着毒医问。 毒医拉住了圣女的手,他能懂得圣女为什么如此担心害怕,也能懂得圣女对这样生活的向往。“我们会的,我们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别怕,我一直都会在的。” 林鸢拉过还再跟赵钰跑着的赵昀,“好啦你看看你弄一身的汗,我陪你走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经常给我撒狗粮。”说完指着圣女和毒医。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林鸢所说的撒狗粮是什么意思。 林鸢翻白眼,“就是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经常给我秀恩爱,这下好了你来了,我要秀回去。”赵昀听后哈哈大笑,“好啊,秀回去给他们。”说着便要去亲林鸢的脸。林鸢害羞,急忙躲开,圣女打趣,“怎么某人不是要给我们秀恩爱吗?怎么反而害羞起来了。哈哈哈。”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南疆皇宫找狐狸吧。”林鸢提议,几人也都同意。 太后宫殿。 “悠然,你脸上的伤都好了吗?”太后关心的问着。 陶悠然点点头,“嗯嗯,谢谢姑母,已经好了,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哀家上次说,这里有块儿上好的和田玉,你今天就送过去圣女府吧。也能给他们送个礼做个人情。”太后让下人拿出和田玉说着。 “悠然知道了,悠然这就去送去,谢谢姑母一直照顾着悠然,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姑母帮着悠然,悠然感激不尽,自会报答。” 太后点点头,“好孩子,去吧。哀家有些乏了。” 陶悠然来到圣女府。 林鸢和圣女正在院子里陪着赵钰看蛐蛐儿,陶悠然被下人带进来后,见到便恭的说,“娘娘,圣女,悠然感激上次二位的帮助,这是一块儿成色还可以的和田玉。特意送来。还请不要介意才好。” 林鸢笑着,“哪儿的话。这有啥的。走走,屋里做。给你介绍我大宝贝给你认识。” 屋内赵昀和毒医在下棋,毒医看到有人来就开始抱怨,“下次绝对不跟他下棋了,我一局都没有赢过。唉。”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你这耍赖皮也是服了你了。”赵昀笑着打趣。 林鸢进来就钻到了赵昀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粘着赵昀,“陶小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大宝贝,嘿嘿,是不是长得超级好看?” 陶悠然脸红不已,“想必这位就是中原皇上了,悠然这厢有礼了。”说完又是恭敬的行了礼。 赵昀点点头表示听到了,然后继续看着怀里的林鸢,伸手扶去林鸢鬓角的碎发,“你啊你,叫什么大宝贝,也不怕人笑话。” 林鸢咯咯的笑个不停,“切,我今天开心,给你们亲自下厨,做我最拿手的菜,陶小姐留下来一起啊,大家都是朋友嘛。” 陶悠然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鸢很快去做了好吃的,然后陶悠然告别就离开了。 深夜,有黑衣人偷偷潜入了圣女府。因为林鸢和赵昀两人许久不见,所以让赵钰一个人在房间睡着。那黑衣人偷偷从房间吹进了迷药,赵钰很快晕了过去。 黑衣人见赵钰已经晕倒,便立刻进去到房间,带走了赵钰。 董明哥看着自己的伤口,没有上药,一遍遍扣着伤口,看着血不断流出来,脸上却是笑着。她的归盈死了不能就这样结束了。“哈哈,林鸢,我要你和我感受一样的痛苦,看着你痛苦不堪,我才能高兴。哈哈哈!” 次日。圣女府闹的人仰马翻。赵小公子失踪了。 林鸢哭着,“钰儿呢!他身上的伤才好啊,赵昀,我好怕,怎么办?” 赵昀皱眉安慰林鸢,“你别担心,我会找回来钰儿的,交给我,好吗?你别怕,有我在的。” 圣女却淡定的开口,“我觉得应该还是董明哥,上次小公子就是被她抓去的。我们现在进宫去找玖孤,让他帮忙我们,现在就动身吧。”圣女淡定的跟两人解释。 南疆皇宫。 “什么?小公子又被带走了?一定又是那个董明哥,朕没想到她还不长记性,来人!摆驾。去董明哥那里!” 董明哥正在用冷水泼醒赵钰。赵钰看到又是那个打骂他的恶毒女人,“你又要做什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爹爹和娘亲不会放过你的。” 董明哥冷笑,“好啊,嗯,那你就等着他们来救你吧,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就在董明哥拿起鞭子的时候,赵昀进来了地牢,一脚踹向了董明哥,董明哥伤口还没有好,被踢的头晕目眩。 玖孤气急败坏,“毒妇,你还不知悔改!朕当初就该杀了你!” “你杀啊,你杀了我啊,你不是早就要杀了我了吗?归盈已经死了,凭什么他们这些人就要逍遥法外,啊!” 林鸢不可置信,“归盈公主的事情我也很可惜,可是错误都是那个醉酒大汉做的,我们是有责任,你也已经打过钰儿,你还要怎样!” 赵昀抱着赵钰,“钰儿乖,爹爹来救你了,不哭。” 赵钰抱着自己爹爹死死不肯放手,“爹爹,我好害怕,她又要打我,钰儿好痛啊。” 董明哥大叫,“凭什么啊!啊!”说着就要扑向一旁的林鸢。 林鸢转身躲开,玖孤大怒。 “来人!将皇贵妃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复出!” 董明哥突然笑了起来,“好啊。”说了两个字后再不发一言,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在归盈公主死了的那一刻都破灭了。说白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玖孤道歉,“对不起啊,这件事连累你们了。” 林鸢摇头,“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赵昀点点头,“那我就先带他们回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就抱着赵钰离开了。 与此同时,太后宫殿。 “悠然,你可见过了中原皇上?”太后发问。 陶悠恭敬回答,“在圣女府见过一面,颇有风度的一个人。” “很好,你要笼络这些人,他们的身份高贵,与我们都有很大帮助。希望你不要让哀家失望。” 陶悠然不解,“可是姑母不是希望我能够和皇上多来往吗?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太后解释,“姑母当然希望你更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绝对不会害你的。” 陶悠然点头,借口不舒服离开了。 陶悠然想了好久,她不知道自己对玖孤是怎样的感情,那人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知道姑母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总觉得自己被利用的彻彻底底,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在圣女府呆了几天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做意鸢的男子,我前几天打听到他来到了这里。”门外一个清纯的,穿着粉色裙子的少女说到,身上的气质很是淳朴和可爱。 管家犹豫,“姑娘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这里是圣女府,并没有你说的这人啊。” 姑娘依旧不依不饶,“可是我分明看到他走进了这里呀!我不会认错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赵昀走了出来,那姑娘急忙大喊,“意鸢哥哥,这里这里。”说完看向老管家,“看吧我就说这里有我想找到人的。” 赵钰听到意鸢这个名字还有点懵,一看到那个小丫头才想了起来,气宇轩昂的走了过去,“诶,小丫头,你怎么来这里了呀?” 那姑娘笑的眼睛都弯了,“我找了你好久呢,总算找到你啦,好开心!” “嗯,找我什么事?”赵昀带着那姑娘走进了府里面。 林鸢和圣女正好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看到赵昀身边带着一个小丫头,林鸢当场翻白眼,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家大宝贝。 林鸢跑过去钻进赵昀怀里,指着那个姑娘说“这姑娘是谁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赵昀解释,“我之前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见她被恶霸所欺负,便帮了她。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找到这里来了。” 那姑娘眉眼很是好看,此时正一脸委屈的看着林鸢,“意鸢哥哥,她是谁啊?你成亲了?” 赵昀正准备说话,腰间却被林鸢掐了一下,林鸢立即开口,“对,他已经成亲了,我就是他的妻,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快,圣女,去叫钰儿出来。” 赵昀只觉得好笑,他感觉到自己家的夫人吃醋了。脸上也是不可描述的宠溺。 那姑娘也是个不饶人的,“没有关系呀,他娶妻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做妾的呀。” 林鸢心里想着,果然女人是最清楚绿茶和白莲花的,她一眼看见就不喜欢面前的姑娘。 “你看他敢不敢?还有,他不叫意鸢,她叫林鸢家的大宝贝。” 第五百五十六章:东瀛人的诡计 “噗嗤……”赵昀实在没有忍住,他没想到自家夫人吃醋是这个样子的,真是太可爱了。 那姑娘淡淡的说,“他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心里他是怎样的人。” 林鸢翻白眼,“怎么?所以你是喜欢上他了。” 那姑娘眉眼弯弯笑着说,“这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林鸢无奈,故意嗲着嗓子说。“大宝贝,她凶我,她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赵昀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想法,清了清嗓子,对面前的那个姑娘说,“姑娘,之前救你纯属看你可怜,不忍心,如今我也有妻儿,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就此别过吧。” 那姑娘犹豫了一会儿,开始开口,“我没有想过要跟你发生什么,只是今天来给你一样东西,兴许以后能帮助上你。” 赵昀看着林鸢,没有开口。 林鸢无奈,“那你把东西给我吧,然后你可以离开了。” 那姑娘突然笑了起来,“这样东西我只给那位公子呢。” 林鸢直接转身进了屋内,不想再理会理会屋外的几人。 赵昀直接丢下那姑娘转身去追自家夫人。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不要那东西好不好?”赵昀急忙解释道。 林鸢莫名其妙觉得很委屈,“你从前叫我丫头,我以为只叫我一个人,可是,今天那个女的你一口一个小丫头,一口一个小丫头。你让我怎么想?” 越想越气,直接动手打起了赵昀,赵昀就静静站在那里不还手,嘴里一直解释,“你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叫那个名字吗?意鸢。只在意林鸢,我的意中人林鸢。” 林鸢听后才脸色好了一点。委屈的说道,“以后不可以随便找别的女人,我不管。我会吃醋的。” “好啦,我知道了。”赵昀宠溺地说道。心里却是甜甜的,因为他明显感受到林鸢对自己的在意和占有。 那个姑娘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最后在圣女几人的劝告中离开了这里。这件事情匆匆翻过,没有几个人记在心里。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皇贵妃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东瀛人的耳朵里,东瀛人派来使臣和几位高官。 南疆朝堂之上。 “启禀皇上,东瀛人得知皇贵妃被皇上打入冷宫的事情。现在已经派使者来我朝觐见了,约摸着五日后就要到了。还请皇上为了两国交好,暂时将皇贵妃娘娘放出来。以免引起两国战争,让百姓的受苦啊!”一大臣苦口婆心的禀报。 玖孤忧心忡忡,“好,朕会派人去接应他们,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引起两国交战的,诸位爱卿还请放心。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退朝后林鸢和赵昀来找玖孤。 “狐狸,你这儿的糕点做好了没啊,特意带我家大宝贝来吃呢。”林鸢笑着说。 玖孤点头,“我待会儿让人把糕点送给你们去。唉。” “怎么了多吃几块糕点你就唉声叹气呀?”林鸢打趣。 “嗯,不是皇贵妃的事情被东瀛人知道了,他们已经派了使臣过来。我在考虑让谁去接他们比较合适。”玖孤解释道。 赵昀皱眉,“是伤害了钰儿的那个女人?” 玖孤点头。 赵昀面无表情的开口,“那既然这件事情跟我们有关,我们也的确欠他们一个交代。我们俩去比较合适一点。”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东瀛人向来深信多疑。诡计多端。我怕到时候不好收场。”玖孤不太赞同让赵昀和林鸢去接应他们,“就因为你们也参与了,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会越来越糟,你们还是别去了吧。” 林鸢摇头,“倘若他们真的要找我们讨个说法,我们躲到哪里也是没有办法的,还不如直接面对来的痛快点。狐狸,就让我们去吧。” 林鸢叹了口气。一边心疼自己孩子被屡次伤害,一边又可惜董明哥的孩子被无情伤害,世事总是无常,你不想要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往往会发生。 五日后,林鸢和赵昀早早的就再城里的酒楼上等着东瀛人的到来了。 “唉,你知道吗?听说东瀛人的五官特别深邃,特别有异域美感,我还挺期待和他们这次的见面的。”林鸢说着。心想这不就和外国人是一个性质吗? “嗯哼,怎么你还想着看别人吗?你不是说我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吗?”赵昀挠着林鸢痒痒说。 林鸢很快求饶,“好了,好了没有,你最好看了。” 就在两人正在玩闹的时候东瀛使者们也到达了酒楼。赵昀和林鸢忙下去接待。 “请立刻带我们去皇宫找皇贵妃娘娘。”东瀛使者用着很蹩脚的方言说着,“我们君王交代了我们做这件事情,还请二位赶快带路吧!” 赵昀恭敬的解释,“东瀛使者们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的皇宫离城门比较远,所以您二几位需要在酒楼暂住一晚,明天早上我们两人,自然会带各位去皇宫。还请各位几个理解理解。” 东瀛使者明显不太愿意留宿一晚。其中一名使者说道,“必须得在九楼住一晚吗?我们君主交代我们,一定要保护皇贵妃娘娘的安全和名誉。你们这样是不是担心我们会发现你们对娘娘做的事情?” “无论我们对你们的公主做了什么事情,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也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还请各位使者不用太过担心。”林鸢解释道。 东瀛使者只好留宿在酒楼。可是到了夜晚的时候,没有人看到有一个人偷偷溜进东瀛人使者的房间,杀死了所有的东瀛使者。 次日,林鸢和赵昀打算早早的去叫使者们上路。门一开,二人却不知所措。林鸢看着满屋子的死人,吓到跳到了赵昀怀里。 只见房间里的所有东瀛使者都死了,无一例外。空气里甚至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儿。林鸢颤抖着声音发问,“怎……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 赵昀摇头,“看这伤口的深浅程度,应该是昨天和我们分别后被人所杀害。” 林鸢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我们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接应他们的,如今他们死了,我们要怎么给东瀛和狐狸交代?” 赵昀抱住还再发抖的林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先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很快快马加鞭回到了南疆皇宫。 玖孤正在批阅奏折,一见到二人头也没回的说,“如何了?人接到了吗?” 赵昀点头,“我们昨天晚上的确见到了,我们还和他们住在一个酒楼,可是今天早上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什么!”,玖孤大惊,“你说他们在见过你们之后就已经死了?” 林鸢点点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该怎么跟东瀛国交代?对不起啊狐狸,是我们办事不利连累你了。” 玖孤摇摇头,“这件事情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我们应该尽快查出来幕后凶手。而且我们的关系也不用说这些连不连累的。”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沸沸扬扬。林鸢和赵昀从那天的酒楼查起来。 林鸢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地方他们忽略了,正在这个时候酒楼的店小二走过来,林鸢忙问,“小哥,你记得那天来酒楼的那一波奇装异服的人是有几个人吗?” 店小二想了想,“五个啊。”这件事情他记得可清楚了,因为他们五个好像是同一家的兄弟。 林鸢了然,“我想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了。” 赵昀也点头,“那天我们见到死去的东瀛使者只有四个,人说明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杀了其他的人。” 林鸢皱眉,“我怀疑这件事情是东瀛他们的诡计,目的是想挑起两国斗争。否则董明哥这么些年在南疆,他们也并没有问候。只是借此找一个理由开战而已,你觉得呢?” 赵昀点点头,“我们得马上把这件事告诉狐狸去。” 玖孤知道这件事情后立刻整顿兵力,增强国防。就怕为了和东瀛开战的时候,自己国家国力兵力不足。 果然东瀛人发起了战争,两国战争一触即发。 陶悠然的哥哥作为这次战争的主将帅,在这场战争中竭尽全力,浴血沙场,奋不顾身。可是东营国这次是有备而来。南疆很快兵力不足,连连败退。 而陶悠然的哥哥也为国捐躯,永远的死在了沙场上,为陶家人挣得荣光。 陶悠然哭的撕心裂肺。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无条件的宠着自己,让着自己了。 南疆已经失去了好几座城池,军中人心惶惶。 南疆朝堂之上。 有大臣发言,“启奏皇上。陶家已经没有后人了,而且陶小姐在宫中居住时间颇久,太后也多次恳求老臣上奏皇上迎娶陶小姐。皇上不能让这些忠良之将寒了心呀!” 玖孤低沉的声音传来,“好,朕知道了。这段事情再议吧,退朝。” 陶悠然哭的撕心裂肺,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自己的哥哥说自己一个人怕疼怕苦。可是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理会。陶悠然的眼睛红肿着,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第五百五十七章:两国战争 林鸢和赵昀最近一直往皇宫跑,他们得帮玖孤出出主意什么的。这天下了大雨,林鸢和赵昀只好暂时留住了下来。 陶悠然最喜欢雨声,哥哥死的这些天她再也没有出去过,今天又是一个雨天,陶悠然打算出去走走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雨下的那么大,仿佛下再了陶悠然的心上。举这伞像前走着,突然起了风,伞被吹走了。 陶悠然没有去捡,任由那豆大的雨滴不停地打在自己的脸上,手上。好像心上有滩水慢慢的蔓延过胸口,直到最后淹没自己整个人。 林鸢走出来拿糕点去吃,就看到了在路边不断淋着雨的陶悠然。林鸢走在走廊下,只好急忙大喊,“陶悠然!陶小姐……”,可惜雨声太大被喊的人并没有听到。 林鸢只好跑去雨中将陶悠然拉到了走廊下面,“陶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还没有带伞呢?生病了可怎么办?” 陶悠然摇摇头,“没有关系呀,反正我怎么样又没有人在乎。” 林鸢感觉到了陶小姐的情绪不太对劲。想起了最近传来的消息,说是陶悠然的哥哥战死沙场。心中了然,林鸢抱住陶悠然,“我知道你是在为你的哥哥难过,其实每个人都会走到那一步的,不是吗?而且他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也还是会一直陪着你的。” 陶悠然的杨磊瞬间流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的悲伤怎么也控制不住。“可是我真的好想他,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对我好了。我只有他了。” 林鸢拍了拍陶悠然的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都可以成为你很好很好的朋友。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陶悠然点点头,撑着林鸢让下人送过来的油纸伞离开了。 林鸢去找了玖孤。玖孤此时忧心忡忡,担心两国的战事。 林鸢开口,“我今天见到陶小姐了,好像兄长的去世对她打击挺大的,一个人走在雨中,我看着都心疼。一直哭着,哎,也是天意不由人啊。” 玖孤皱眉,“想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也是难为他了。也罢,到底是对不住他。” 林鸢摇头,“行吧,我也就是跟你说说,我回去了。” 林鸢离开后,玖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的确对陶悠然有点生分和刻意躲避。原以为她是太后的人,自己不想有过多的牵扯,可是当别人说到她那么的难过的时候,自己有点心疼和愧疚。 次日朝堂之上。 依旧是那个大臣第一个发言,“皇上,臣提议迎娶陶悠然小姐的事情,还请皇上尽快定夺,这件事情关乎到安慰忠臣良将的心意还请皇上早日定夺。” 玖孤又想起昨天晚上林鸢所说过的话。他知道他是有点心疼陶悠然的,可是陶悠然是太后的人,他不能,也不该有任何感情瓜葛。 玖孤淡淡的说到,“朕说了,这件事情再议。不过在这里提醒你们一件事情。南疆的君主始终是我。” 退朝后玖孤在清宫里无奈的叹气。他觉得自己好无助,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有深深的挫败感。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属急忙冲进宫来向他禀报。 “启禀皇上,东瀛国已经夺取我国四座城池了。现如今他们正在挥师北上,不出一个月时间。就能攻打到我们这里。”那下属还在气喘吁吁,“现如今我们的兵力不足,真的挡不住了。还请皇上早日做出决策,以保佑我南疆子民,福寿安康。” 玖孤点头表示已经知晓,那下属很快离开了,身后是玖孤复杂的眼神。 赵昀和林鸢来到玖孤这里,“我们已经知道东瀛国占夺南疆四座城池了。这次来本来是想提前告诉你的,因为事情过多就耽搁了。” 玖孤抬头,“你的意思是可以发兵借给我了?” 赵昀点点头,“其实之前我是不同意让林鸢陪着圣女来你们南疆的。可是我刚登基朝堂不稳,跟着我也是不安全的。想着在你这里能够得到一些保护,可是没想到这世界上不如意的人不止我一个。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食言的。” 林鸢突然想起来当初赵昀是不愿意自己来的,可是后来却又同意了,原来是这个道理呀! 林鸢有点感动,“大宝贝,谢谢你。” 赵昀笑着搂住林鸢的腰,“所以有时候啊,你得听我的话,就像这次非要吵着让我来跟狐狸可以借到兵了,其实我都准备好了的,就是想让他们先耗费一些兵力,到时候我们可以获取更大的利益!” 玖孤轻笑,“我也谢谢你了。” 赵昀笑笑不说话,带着林鸢离开了。 第二天两国的战场突然出现了第三方军队。那将对势如破竹,帮着南疆攻打东瀛,东瀛力不从心,很快就落荒而逃。 支持南疆军心大挣,百姓们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庆功宴上。 玖孤喝很多的酒。林鸢和赵昀都知道他最近心事很重,死了很多的战士,才换来这一片土地半刻的安宁。 玖孤一直在庆功宴上向众人感谢着两人,感谢他们为自己,为自己的国做出了的一切。 众人都醉了很多。没有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人偷偷潜入了玖孤的御书房。拿走了玖孤和赵昀商讨好的退兵路线。 平静而又安宁的日子只过了七天有余。众人惊诧不已的事情发生了——东瀛国再次来犯。 玖孤和赵昀立刻排兵布阵,试图抵挡住东营国来势凶猛的进攻。可是他们好像预知了南疆这里的退兵路线和地形地势,气势如虹的直接夺回了之前的三个城池。 赵昀无法再派出兵力,之前的兵力已经尽数返回。如今如果贸然回头,粮草和精力都是非常缺乏的。南疆只能选择苦战了,一时间士气低落,百姓纷纷逃出城外,都害怕这一场灾难降临到自己身上。 南疆御书房。 玖孤忧心忡忡,“我们的退兵路线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如此清楚?” 林鸢点头表示同意,“我也不懂,好像有人能预知我们每一步的计划一样,总是先声夺人。我们根本没有任何防范的余地。” 赵昀用手扣着桌子,“我们几个人都不会说出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盗取了这个秘密。” “这也只能是东瀛人干的呀!”林鸢附和。 “不,不一定,也可能就是我们的人,只是被人收买而已。”玖孤冷冷的解释道,“可是事到如今,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查出这个内奸或者是外地。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排兵布阵,再晚几天恐怕南疆会撑不住的。” 几人慢慢想着可行的对策。 林鸢突然开口,“不如你们两个御驾亲征吧,一来可以老士气大增鼓舞人气,二来可以给东瀛国造成一定的恐吓能力。我在这边暗中调查幕后黑手,我们里外交应,应该可以抵御这次外敌。” “好,我觉得可行,只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好好的等我回来知道吗?”赵昀嘱咐道。 “我会的,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明日就动身吧!” 赵昀和玖孤去了沙场,边境士兵见到二位君王亲自来出征。,士气大增,一时间热血沸腾,澎湃激昂。 赵昀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的士兵,“将士们,你们都是我们的子民,是我们愿意用鲜血去换取你们安全的人!你们有家有牵挂,有自己念念不忘的人。所以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我们家人!我们一定会和你们一起浴血奋战,共同抵御外敌!给自己和家人一个平静安宁的天下!” 底下的是士兵听后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嘴里大喊着,“抵御外敌,护我家人。” 一时间呐喊声天崩地裂。玖孤看着面前的士兵也感慨万千。 赵昀打算先将一部分士兵埋伏起来,利用一小部分精兵去诱导东瀛国的部队来到峡谷。 赵昀安排好自己的计划。“东营国一定会认为我们人数较少,即使在峡谷也不怕我们埋伏。所以你们尽管去诱导他们过来。你们都是我部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我相信你们,定要活着回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林鸢也发现了问题的不正常,她这几天发现了有一个面孔陌生但身材颇眼熟的宫人频繁进入山中。林鸢偷偷跟踪这个人,可以发现这个人心思缜密,即使到无人的山谷,依旧戴着面罩。林鸢发现这个人在山谷中竟然画起了地势图。难道他就是把南疆退兵路线的秘密告诉东瀛国的人? 林鸢犹豫思考的时候,那人就发现了林鸢,趁着林鸢发愣的时候就偷偷跑开了。林鸢发现自己跟丢人后更加忧心忡忡,总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而另一边的东瀛国果然上当来到了峡谷,一开始他们信心十足的攻打南疆。最后才发现情况不对劲,可是为时已晚。他们担心南疆会有更多的救兵来帮助,只好混溜溜的退兵离开。 第五百五十八章:东瀛大皇子 林鸢最近跟丢了好几次那个神秘人,无论她怎样全神贯注,那人总会在画完地形图后凭空消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从宫里出来,林鸢百思不得其解,担心战事的进展,只好暂时放弃跟踪。 林鸢得到消息东瀛国已经退兵了,就想着到那个山谷下面去看看,林鸢有点忐忑,总觉得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到了山谷的时候,林鸢四处查找着,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神秘人会在这里凭空消失了。 原来山谷的隐藏地方有条隧道,果然一切都可以很好的解释了。林鸢顺着那条隧道走了进去,发现这里有人常年居住的痕迹。一个规模不小的寝室,从房间的陈设来看,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个女子。 林鸢在房间里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却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发簪。林鸢捡起来那支发簪,踹到了自己的衣兜里,随后急忙离开。 “想来这里便是那个神秘人的藏身之地了。”林鸢自言自语,打算寻找合适的机会让此人自己现身。林鸢召集了所有留在宫里的人,包括一些侍卫和宫女太监。 林鸢看着眼前的众人开口,“这次盗取南疆退兵路线的神秘人我已经找到了。”林鸢仔细看着底下人的表情,“而且据我所知此人应该有同伙。” 底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议论纷纷。 林鸢继续开口,“虽然我们只抓到一个神秘人。但是我们只要想办法严刑拷打,从他嘴里总能撬出点东西的。” 有宫女小声地问,“那他的同伙不会来杀我们吗?” “他的同伙这时候应该逃命才是,我们不用担心,关押神秘人的房间就在西面的那一座暗室里,你们要小心关押,切不能让他逃出来知道吗?” 众人都点头答应。林鸢却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小宫女面色愁容。 其实林鸢当然没有抓到什么神秘人,他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引出山谷下的那个人罢了。按自己所说那个人一定会去西面的暗示室去营救他的同伙的。 林鸢就躲在暗室里静静等待鱼儿上钩,果然到了夜半的时候,有人撬开了门锁。林鸢突然点亮了烛台。那人一看到林鸢的脸,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自己出来。 当下就和林鸢动起手来,那人武功不敌,很快就被林鸢控制住。 林鸢叫来人将此人绑了起来,“怎么?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你,被你抓住,我无话可说。” 林鸢却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上前查看,果然神秘人带着人皮面具,面具下赫然是那天找上门来的那个小姑娘。 林鸢疑惑,“居然是你,你为啥盗取退兵路线?你是谁的人?” 那姑娘突然泪眼婆娑,“其实你能抓到我,我很开心。我终于不用再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了。谢谢你让我解脱,你可以杀了我了。” 林鸢急忙发问,“我不会杀你的。如果你是被逼的我也可以救你,因为我觉得你也是良善之人。” 那姑娘投来感激的目光,“你真的能帮我?你之前还介意我说我喜欢你丈夫的事情吗?” 林鸢摇头,“当时的确是有点介意,后来发现你的眼神里并没有喜欢。我想那应该也不是真的吧。” 那姑娘开始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我自小就住在南疆的边境,那里穷苦不堪,我们这种底层人民要想活下去就要借助别人的帮助,东瀛人来的时候,威胁了我们整个村子为他们卖命,我父亲也答应了他们,他们见我比较机灵,一直让我进宫找机会偷取情报。” 林鸢皱眉,“那上次他救你是因为?” “就是那些东瀛人想要非礼我,那位公子于心不忍的救了我,可是我不敢反抗,还有继续给他们卖命。我之所以去找那位公子。也是为了在这乱世中找个避难之所而已。” 那姑娘看似很平静的说着,眼角的泪水却不断留下来,林鸢皱眉,“我会帮你的,你不要难过,这件事情我不怪你,因为你也是被逼无奈的。” 林鸢让那姑娘离开,那姑娘却执意不走,说自己留下来兴许可以帮到他们。林鸢也就没有拒绝。是夜,林鸢在房顶上坐着,看着头顶上的星空,不由得感慨万千。 她以为自己是现代人,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可是后来发现在怎样的环境里就要发生怎样的事情。即使他不属于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有太多的遗憾不能问,不可说,也不能忘。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赵昀和玖孤还在庆幸着这次用计谋打退了东瀛,只是他们同样也明白现在兵力不足,如果东瀛再次攻来,他们完全无招架之力。 就在二人商量着如何排兵路线的时候,有下属急忙跑进营地。 “报……东瀛国又再次带着大部队攻来!” 玖孤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们又来了?” 下属急忙回答,“他们离我们营地只剩不到三十里地了,现在情况危急。还请皇上早些下令。” 赵昀也开始紧张起来,他们如今是真的不能多撑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南疆真的会亡。 两国却已经开始了交战,沙场上又是血雨腥风。南疆战士们都拼了命的挥舞中手中的刀剑。如果这场战役输了,他们将一无所有。一时间军中人心惶惶。 林鸢听到消息后急忙赶到营地,南疆的战士们死伤很多。 外面的战争还在继续着,伤员不断送往这里来。军医太医也应接不暇,林鸢帮着那些军医给战士疗伤。到处都是红色的血迹,弥漫在空气里的腐烂味道和人心的散漫。 “你忍着点,我要把箭头拔出来,可能会比较疼。”林鸢对着面前的受伤士兵说着。 那士兵摇头,“娘娘就放心拔吧,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不算什么。” 林鸢看着四周都是受伤的士兵,不由得心酸,自己生活在21世纪以前,没有真正经历过沙场上的可怕和痛苦,直到直面这些受伤嘶吼的战士和看到流到自己手上的鲜血才知道。有时候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就在林鸢还感慨的时候,角落里一个黑衣人偷偷的潜入了林鸢得帐篷,林鸢包扎了好久,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却坚持给士兵们包扎伤口,后来有士兵看不下去,劝林鸢回去她才回到帐篷。 回到帐篷的时候,林鸢就赶快到床上躺着了,嘴里说着,“呼,累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黑人突然出现。林鸢来不及反抗便被打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外面的战争却逐渐有了两级分化的情况。之前的东瀛势如破竹,直接让南疆节节败退,玖孤和赵昀死死支撑着,可就在这个时候东瀛却退兵了。 那些战士们总算松了一口气,玖孤也放下了心,可是赵昀却皱着眉头,“狐狸,你不觉得这段事情有点诡异嘛?” 玖孤不解,“怎么?” “他们现在兵力大增,作战方案十分完美,攻下我们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放着这么大好机会,却半途退兵呢?”赵昀一边说着,一边猛然想起还再营地的林鸢,“我们快些回去,我担心她。” 赵昀快马加鞭回去,他总觉得林鸢会不安全,一直祈祷是自己多虑了,可是回到帐篷的时候没有发现林鸢,玖孤和赵昀找遍了营地的上上下下都不见林鸢得人影。问那些士兵,士兵都是说给伤员包扎完伤口就回到帐篷了,再没有见出来过。 “到底是谁?”玖孤着急万分。自己欠他们两个人的实在太多了,内心的愧疚溢于言表,这怎么也说不出口。 赵昀思忖着,“我想只能是东瀛国了,他们的部队无法绕过我们直接去宫里,只能出兵引出来林鸢了,只是我们现在不能确定林鸢是还再他们得战营中,还是被带去了其他别的地方。” 赵昀皱眉,他好担心林鸢会出什么事,自责不已,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她,可是到头来往往是林鸢承受了那么多。 赵昀觉得心口的地方好疼啊,原来那个人早已过去的种种后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赵昀打算自己去东瀛的营地探情况,去救林鸢出来。 东瀛营地。 只见林鸢还晕倒在一个帐篷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那男子墨发如漆,褐色的眼瞳一直盯着面前的林鸢。林鸢悠悠转醒,摸了摸还在发疼的后脖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 “你是谁,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林鸢坐起来问,眼睛里满是警惕。 那男子淡淡开口,“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杀你的。我是东瀛大皇子董林轩。” “你是东瀛人?你们东瀛到底想做什么?” “这次父王派我来攻打南疆,南疆一定要降!当然我知道现在的南疆兵力不足,我的确能攻打下来。可是到时候中原的兵力转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元气大伤,一定会撑不住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终是董明哥死了 董林轩轻声的说着,林鸢也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把自己带过来,目的就是以她为人质,威胁赵昀停战,好让南疆投降。 “我不会答应你的,南疆一定会撑过去的,你们休想逼迫我!”林鸢冷静的说到,“你之所以现在这样,是因为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不如早早退兵,省的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董林轩轻笑,“我的确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会去为难你一个女人。可是既然已经做了,我也就没有退路了,你最好想清楚。” 董林轩笑着离开,自己这次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才是父皇最得力的儿子。所以无论要付出什么,这场战争他们必须赢。 董林轩走后,林鸢被人带去了牢房,说是上面的人认为他不配待在帐篷里。林鸢一听就知道此人肯定是董明哥。只有那个人才会这般的恨自己。 夜深的时候,林鸢待在潮湿阴冷的牢房里想着出去的对策。突然进来了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披风。怒气冲冲的朝着这边牢房走了过来。 林鸢认出了此人,也只可能是她——董明哥。 董明哥一看到林鸢就开始破口大骂,“贱人!你也有今天。落在我手上,我一定会把你做过的加倍还再你身上!” “你现在的情况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与旁人何干?”林鸢也气愤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的钰儿三番两次被鞭打伤害,自然心里也是极其不痛快的。 “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赵钰打归盈的话,她怎么会跑到湖边?后面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会发生,你还敢说与你无关吗?”董明哥嘶吼着声音吼着,那声音充满了太多的愤懑和无奈,充满了太多的痛苦和杀戮。只是有些事从来就不能说对错,到头来只能叹一声命运不公。 “如今落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林鸢转过头不肯再看面前的女人一眼。好像在等待着接下来酷刑的来临。果然,董明哥拿起手中的鞭子就抽向林鸢,林鸢疼的满头大汗,却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贱人!给我死!死!我要杀了你!千刀万剐……啊!”董明哥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在这场酷刑中。 林鸢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避了,身上的每一处部位似乎都在叫嚣着痛苦,就在董明哥拿起手中的匕首就要捅向林鸢得时候,董林轩进来了。一把打下了董明哥手里的匕首。怒气冲冲的吼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啊!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她!你放手啊……”董明哥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牢房里显得更加的恐怖。 董林轩低头冷冷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同一个父亲的女人。“我警告你,无论你跟她之前有什么样的私怨。在我这里我得保证她活着。否则影响了我的大事,我拿你是问!” 董明哥还在不依不饶的破口大骂。董林轩已经派人送了她回去。 “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只要你答应我谈判。说服他们南疆投降,我就可以快点放你离开。你也看到了,今天也有人来挑衅你,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不保证一定会救你。”大皇子态度平和的说着。 可是林鸢却一言不发,似乎再用这种方式逼迫大皇子离开。董林轩见林鸢没有任何表示,无奈下只能转身离开,另外想办法。 于此同时,赵钰突然发病,太医诊治出需要放掉一部分血。但是也需要有人提供相同类型的血液才可以,奥这个人恐怕只有他的父亲了。 赵昀只好快马加鞭回到宫里,见到太医就让赶紧医治,赵钰的宫殿里里外外派了紫玉阁的人层层保护,太医说,“可能会比较疼,殿下还请忍忍。” 赵昀点头,“劳烦您老人家了,还请快点儿。” 赵昀很快协助太医救好了赵钰,看着自己儿子睡着后就要立刻动身离开,不能再耽搁下去。就在赵昀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子出现喊住了他,赵昀低头,这人竟然是之前在圣女府找他的那个姑娘。 “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赵昀有点焦急,“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走一步。” 那姑娘急忙追上去,“公子是要找皇后娘娘吗?我可以帮你的。” 赵昀急忙停下来,“你说什么,你可以帮我?” 那姑娘叫暮雪,此时淡淡的开口,“当时我说要跟你一样东西可以帮到你如今。这是我对象的时候,你要还是不要?” “好,我要,那你帮我的目的是什么?”赵昀问,他总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好像知道什么秘密一样。 “我家住在南疆边境,那里非常穷苦,我们活下去只有依赖别人。我被东瀛人威胁为他们卖命。我的父母亲都在他们手上,退兵路线也是我偷的。这件事情,皇后娘娘也知道,她承诺会帮我找回我的家人。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关押皇后娘娘的两个地方,我不确定会在哪一个,但一定在其中一个。我的条件是就是救出我们的村里人。” 赵昀静静地听暮雪讲完。“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暮雪目光坚毅的点点头,“千真万确。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我知道这是你唯一的方法了。时间久了,你比我更耽搁不起。” “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一定护你村里人安全。现在告诉我皇后娘娘的下落。” “我无权无势,斗胆要一个保证。”暮光犹豫的开口,“万一到时候你们没有救我的家人,而我又背叛了他们。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们。” “好,你说,你要什么保证?” “吃下这颗毒药,一个月后这个毒药才会发作,如果到时候你没有兑现承诺,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说着暮雪就拿出毒药。 赵想都没想就吃了下去,“嗯,好,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赵昀得到消息后立刻离开了皇宫。 玖孤看到赵昀回来,“怎么样了?小公子没事儿吧?” “我来的时候也有人告诉我关押林鸢的地方了。”赵昀保和暮雪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玖孤。 玖孤担心的说,“你不怕他骗你,到时候不给你解药吗?” “我怕她离开我。我怕再也见不到她。”赵昀低头说着。 玖孤叹了口气,“你也是有点冲动了。” 这个时候有下属来禀报,“皇上,我们的援军到了,您之前嘱咐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来了,明日就能到这里。” 玖孤总算露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赵昀也松了口气,“很好,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地方了,即刻出兵。” 玖孤和赵昀开始商量行军策略。突然有东瀛使者送来一封信,玖孤疑惑,慢慢打开信,信中所言:三日后,于尔协商。城南小林,等军来。 赵昀思忖着,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怕这一切都是东瀛的阴谋。 而另一边的林鸢在地牢里已经待了好久了,之前毒医送给自己的迷药就藏在发簪上,可是只有别人近她的身她才能得手。 这天,几个牢头被林鸢骂骂咧咧的声音烦到不行,林鸢想着,只有晚上换班的时候是两个人,这个时候是自己得手的最佳时刻。 牢头大喊,“臭娘们,喊什么喊?” 林鸢见那人过来迅速用迷药,那人很快晕了过去,趁机拿到钥匙后打开了牢门,另一个牢头看见了,还没有来得及喊,就被林鸢扔出去的发簪点住了穴位,林鸢急忙逃出这里,出去之后死命的跑。 可是祸不单行,林鸢跑到一个小镇子的时候,看到了董明哥,董明哥同样也看到了林鸢,跟着董明哥的人看到林鸢跑了出来,急忙要去追拿,林鸢冲过去用刀抵着董明哥的脖子,“不许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那些下属碍于董明哥的身份,不敢再往前。只是把林鸢半包围了起来,然后有人急忙去把这件事禀报给大皇子。 董林轩赶来的时候,看着林鸢甚至有点想笑。“怎么你以为控制住这个女人就可以逃跑了吗?” 林鸢也觉察出情况不对劲,“你退后!她可是你同一个父皇生出来的阿姊,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你父皇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死了便死了吧,到时候告诉父皇她是为国捐躯,我想父皇会很高兴的。”董林轩冷冷的说着。 自始至终,董明哥没有说一句话,好像已经预判了自己的命运一样。 林鸢大吼,“你可是你阿姊!我真的会杀了她的!” 董林轩笑了,拿过旁边侍卫手中的弓箭,直接射在了董明哥的身上,董明哥慢慢的倒在了身躯,那眼神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了,林鸢以为董明哥一定会破口大骂,可是她没有,那个女人只是静静地一直流着血,甚至连伤都没有痛苦的表情。好像她自己死了才算是解脱吧。林鸢看着却有点难过。 那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女人最终还是死了。被自己的亲弟弟所杀,而那个女人也没有说一句遗言,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也一定会是一个良善之人。 第五百六十章:离开南疆 林鸢只能被董林轩抓住,林鸢还再看着地上的董明哥,眼角一滴泪缓缓落下…… 赵昀站在营地里想着林鸢,他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拖延时间等到自己的中原兵力的归来,林鸢肯定会成为那些人威胁自己的筹码,所以暂时性命无忧,皮肉之苦难免了,赵昀紧紧的握着拳头,他好想现在就去救林鸢,可是他不能,为了整个南疆,他一定得等到东瀛主动退兵。 看着手里东瀛国送来的协商信,赵昀叹了口气,心下已经有了定夺。 于此同时,林鸢待在地牢里,董林轩依旧在说服着林鸢,“我相信只要你出面劝劝赵昀,他不会出兵的,到时候我会放了你,你得到自由,我得到我要的胜利,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鸢翻白眼表示无奈,“战争四起,南疆百姓的人命谁在乎!你想得到你父君的肯定,可是百姓何其无辜!我不会答应你的,要么你现在杀了我直接攻打南疆,要么你就退兵!” 董林轩突然笑了起来,“百姓何其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从小到大,本王一直是最努力最优秀的,永远都是为了他的一句话努力做到最好,可是他呢,他只会夸赞别人,从未夸赞过本王半句。这么多年我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肯定而已。证明我并不比别人差!你告诉我我该怎样?” 董林轩歇斯底里的对着林鸢说到,这么些年的委屈似乎打开了口,再也控制不住,董林轩说完气愤的甩了袖子就离开了。 林鸢懂得董林轩的不甘,在现代那些偏爱的家长也是这样让一些孩子失了童真的,林鸢看着皇家的这些恩恩怨怨,也才终于明白,那些紫禁城里的故事和人儿大多都是可怜又可悲的。 夜凉如水。林鸢和赵昀皆再天各一方思念着对方,也是一夜无眠。 次日,按照约定的时间,董林轩和赵昀见了面。 董林轩见到赵昀的时候,心里有点发怵,眼前的这个人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身材修长匀称,其实董林轩比赵昀小不了几岁,但是身上具备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你的条件是什么?”赵昀先声夺人。 董林轩淡淡的开口,“你退兵,这是我和南疆的事情。” “南疆君主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退?” 董林轩继续说,“那就让南疆投降,反正我的最终目的也是这个。” 赵昀笑了笑,“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接着死死的盯着董林轩的眼睛,“你也知道我们中原的兵力很快就到了,如果开战你未必能赢。而且我没猜错的话,林鸢在你那里吧?” 董林轩点头,“难道在你心里面你的女人比不上别人的江山吗?” 赵昀皱眉,“所以你是在威胁我吗?”伴随这声音的是那冰冷无情的眼神。 董林轩大吼,“南疆投降能怎样呢!我就是要个机会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针对我?” 赵昀摇头,“你的能力和你的气度不甚相符,即使你在努力,也不过让人觉得你野心勃勃罢了,我不会退兵,南疆也不会投降,至于林鸢,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让你整个东瀛再也没有国!” 董林轩咬牙切齿的回复,“好,希望你别后悔。”说完迅速转身离开了,赵昀手心里全是汗,他担心董林轩真的会伤害林鸢,握紧拳头,眼神坚毅的看着前方也离开了。 两人谈判以失败告终,两国战争也一触即发,玖孤在营地里等着赵昀回来。 “怎么样?什么时候出兵?”玖孤急忙发问,“我担心林鸢她……” 赵昀点点头,为今之计,只有你先出兵,尽量拖延时间,我会带兵来营救。你可信我?” 玖孤淡定的开口,“我自然信。” “好,就按这个做。我立刻出发去迎接中原兵力。你且撑住。” 赵昀离开了,南疆和东瀛的战争也开始了,东瀛一如以前的战争一样,势如破竹,南疆战士苦苦守护。 董林轩心里却是焦躁的,他担心赵昀会带兵而来,可是当他骑上马去了沙场以后,他反而觉得不那么忧心忡忡了,无论怎样,这一战是自己必须面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董林轩不想再去思考,沙场上,董林轩杀红了眼,整个军心也跟着大张旗鼓,玖孤在等,在等赵昀救自己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到处都是红色的血,红色的腐烂,红色的人心,以及董林轩杀红的眼,就在南疆已经快被攻破的时候,赵昀带着中原军队而来,一路上杀敌万千,让东瀛的人很快从胜者变成了逃者。那些士兵一个个骁勇善战,势如破竹,董林轩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一直向前杀,直到赵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很快打了起来,刀光剑影,不出所料的赵昀压制住了董林轩,董林轩一直瞪着眼睛,那眼神里有太多的不甘和落寞。 大皇子董林轩被抓,整个军心垮了,东瀛算是彻底输了。最后,赵昀派人去救了暮雪村庄的百姓,并且给了他们一笔数量不菲的钱财,那些聪明感激不已。 南疆大获全胜,可是他们也失去了身边朝夕相处的弟兄和家人,玖孤看着一地的尸体和冰凉,内心一片凄凉。 东瀛国君主很快派人来签订合约,竟然是用林鸢来换取大皇子董林轩,这件事告诉董林轩的时候,他甚至还不敢相信,就好像被丢了的动物又被主人找到的可怜模样。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派人来救我?他一直那么的恨我。一直不认可我,我以为他不会救我的,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到东瀛了。” 赵昀看着面前的人,心里颇多感慨,罢了。也不过是想要多一点关注的孩子。 东瀛承诺百年不犯南疆,两国交好,一片安定。 庆功宴上。 玖孤对着底下的众位将军和大臣一直感谢着赵昀和林鸢,两人淡淡的点头,玖孤眼睛满是感激和愧疚。 林鸢和赵昀还得去圣女府。他们打算跟圣女和毒医告别,都是一起经历了生死的好朋友,离别的时光那么短暂,又那么漫长。该说些什么呢?好像并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可是却又想说点什么。原来有些人再不经意间就已经走到你的生命里。所以离别时更加痛苦,更加不舍。 圣女抱着林鸢,“其实真的很不想你们走,你走了谁跟我一起抢糕点吃啊,我真的会好想你的。”说完便泣不成声。毒医抱着圣女的肩膀,“会再见的,林鸢,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三天后,林鸢和赵昀打算离开南疆回到中原,离别的时候玖孤来送。“赵昀,林鸢,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但是真的,谢谢,能遇见你们这样得朋友,是朕的福气。” “好了,这些话你说了太多次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真心感谢的快吧糕点给我多带点,我好路上吃。”林鸢咯咯的笑着。 玖孤也笑,“已经准备好了,你啊。就知道吃,钰儿过来,让我看看。”玖孤的眼睛湿了,“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能见了,赵昀,走吧,我看着你们走。” 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这一别的确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见了,林鸢有点难过,忙拉着赵昀的手,“大宝贝,我感觉我会想念他们的。” “会再见的,只要有缘,就会再见的。” 赵钰也甜甜的开口,“爹爹娘亲钰儿永远在一起。” 一路的舟车劳顿,路上有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只是两人才刚走了不久边跟来了一个人——暮雪。 “哦,是你呀,怎么样?村庄里的人都还好吗?”赵昀问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来送解药的?” 暮雪叹了口气。“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公子也能忘记?” 暮雪赶紧拿出怀里的药丸递给赵昀,一旁的林鸢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 暮雪看着林鸢不解的样子,“娘娘,这位公子是真心爱你的。我想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爱自己夫人的了。你们要幸福呀!遇见你们我很幸运。”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林鸢急忙拉住暮雪,“你总得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暮雪只好把之前的事情又重说了一遍,说完也很快离开了,只剩一个潇洒干练的背影。 林鸢的眼眶湿了。她一直知道那个人很爱自己,可是就忘了那个人对自己的所有爱都藏在细节里,从来不说,从来不明示。用自己安静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突然发现,遇见的每一个人都那么明媚。 “你怎么那么傻呀?如果当初暮雪骗你,或者刚刚又嫌麻烦没有把药给你送过来,你可怎么办?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林鸢的眼睛不停地流泪。 “好啦,不是送过来了吗?不用担心了。”赵昀笑着,一左一右牵着林鸢和赵钰的手。 三个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 三人终于回到中原,这一路的颠沛流离让几人都觉得甚是劳累,到了皇宫之后很快就歇息下了。这次的南疆之旅人让两人更加珍惜彼此。 五百六十一章:给原主背锅(一) 两人休息了几天后,赵昀开始处理堆积成山的朝务,林鸢就趴在赵昀的腿边静静地看着赵昀批阅奏折,最后可能是过于无聊,便趴在赵昀膝盖上睡着了。 赵昀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睡着的自家夫人像只小猫一样可爱,还打着轻鼾,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只好身把自家夫人打行抱起来送到了床上,看着自家夫人熟睡的容颜,不由得亲了上去。 林鸢迷迷糊糊也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的某人,不由得皱眉。却没有厌恶的表情,反而是娇羞。“大宝贝,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赵昀继续手下的动作,最后解开了林鸢得肚兜,埋头下去,咬着林鸢的耳朵轻声说,“不能,乖,感受我。” 一夜春光…… 次日,林鸢打算去沈家,临走的时候告诉了赵昀,赵昀点头同意,“早点回来。” 林鸢点点头。去了一趟沈家后,林鸢觉得那也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变化一丝一毫,可是自己再次来到这里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了,果然经历的多了,看问题看事情的态度也不一样了。她想自己可能真的成长了,懂得了。 与此同时,太医院这两天新招收了一个太医,模样俊俏本事高超,深得一众人的喜爱和称赞。此人名傅凌。 林鸢在沈家待的时间不久,便急忙赶回了宫。 回到寝殿就发现某人果然在等着自己。这样一回到家里就有人在等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大宝贝,有没有想我呀?”林鸢假装色眯眯的看着赵昀,伸手就要去摸赵昀的腹部,那你的肌肉线条特别分明,是林鸢最喜欢的部位。 林鸢想着,这腹肌也太完美了,自己的大宝贝果然哪里都很好。 赵昀看着林鸢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腹部,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啊你,色咪咪的看着我干什么?是昨晚还不够?” 林鸢听后脸又红了起来,“走开,我才不要。”说完就跑出了房间。 在皇宫后院里随便转了转,突然觉得头疼不已,林鸢以为是自己没有吃晚饭所以有点低血糖,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缓缓,可是头越来越疼,身体好像不听控制的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寝殿的床上了,身边是一位太医正在给自己把脉,那太医正是傅凌。林鸢觉得眼前的太阴长得好生俊俏,明明是男子,手和脖子却比女子还要白皙修长。 赵昀连忙问面前的太医,“她怎么样了?” 傅凌看着林鸢,“娘娘之前有过这样的症状吗?”林鸢摇头。 “那娘娘之前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林鸢摇头。 林鸢觉得眼前的太医很是不太对劲,总问一些自己奇奇怪怪的问题。“太医怎么了?这些问题跟我的病症有关系吗?这位太医看起来模样甚是年轻,如果不能查到病因的话,不如另外请一位太医吧。” 那太医摇头,眼神却在刻意躲避着林鸢,最后支支吾吾地说着,“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有身孕了。” 赵昀激动不已,“什么?林鸢你有身孕了?太好了,朕可以再有个孩子了,林鸢,朕好开心!”赵昀非常激动地说着这段话,不停地给太医打赏。 傅凌嘱咐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后也就离开了。 赵昀忙着上朝,嘱托了下属保护照顾好林鸢,便急忙出去了。甚至脚步都有点浮躁,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 林鸢刚才听到太医的话,惊喜万分,终于可以给钰儿生一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林鸢心里开心,有些事情度过那个坎好像就会变得更好,比如自己现在。不知道远在天边的圣女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在偷偷思念着自己,林鸢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圣女,可是毕竟是在古代,没有现代科技结的手机设备,林鸢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因为刚回到朝,需要处理的事务比较多,到了晚上,赵昀才回来,一见到林鸢就笑了起来。 “你觉得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林鸢摇头,“这才刚怀上,哪有什么反应啊,你真的是……” 赵昀笑着,“林鸢,谢谢你,你辛苦了。” 林鸢撒娇要抱抱,两个人抱着对方很快睡了过去。 林鸢怀孕的这件事情很快传开了,众人很快都来道喜,送来了各种各样的贺礼。 赵钰抱着林鸢得大腿,“娘亲,钰儿可以想要个小妹妹吗?” 林鸢咯咯的笑着,“小弟弟不好吗?哈啊哈。” 赵钰摇摇头,“钰儿要小妹妹,小妹妹可爱,钰儿当哥哥可以保护她,钰儿要妹妹,娘亲……” “好了好了,娘亲知道了,小妹妹好不好?”林鸢哄着赵钰,感觉这样的气氛太过美好。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林鸢怀孕觉得烦闷,总想出去走走,皇宫后院有个小池塘,是之前先帝一个嫔妃被打入冷宫后逃了出来又在这里跳下去生生淹死了自己的地方,后宫里人人避讳基本没有人来这个地方,林鸢也是之前听到碎嘴的小宫女说起才知道的。 林鸢不知不觉就走到我了这地方,正想转身离开,突然就看到有一个身影身披长发,匆匆闪过,心里不由疑惑。 林鸢上前准备去查看害怕是刺客我会对自己和赵昀不利,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只有在池塘边发现了一个扣子。林鸢把那只扣子捡了起来,若有所思,当下想着这个地方可能不太吉利,也就匆匆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林鸢老远就看到有一个女的身影从这个池塘边走了过来,林鸢想都没想便跟了上去。只见池塘边上放着一名女子的衣服首饰儿,池塘中央是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赤裸着上身在那里洗着澡,那人听见有脚步声过来,急忙回头,林鸢却发现这个女子正是太医傅凌,“傅凌?怎么是你?你竟然是女儿身!”林鸢吃惊不已。 林鸢没想到那个长的面容俊俏的太医居然是女儿身,怪不得身材的其他太医都略矮一点,声音也比较中性化,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此人混到皇宫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女扮男装?”林鸢已经准备好了打架的姿势。 傅凌眼神里满是惊慌,她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那么久,怎么突然就被发现了呢?眼下可怎么办,大仇还未得报,傅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突然,心头一计。 林鸢还再等着傅凌的回答,只见傅凌眼角已经泛泪,委屈和痛苦似乎都要从眼里溢出来。 “我……我本是京城富家女,后来被一个地方官员所欺凌,爹爹无权无势,只能被歹人所威胁,后来,后来那人碰了我后,就抛弃我而离开,爹爹出门去找他理论,竟然被那人所杀,我不得已才来到这里寻求庇护,求娘娘不要说出去,娘娘……”说着就要跪下来,声音撕心裂肺,惹的林鸢心疼不已。 林鸢急忙扶傅凌起来,“你快起来,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的。你别哭了。” 傅凌依旧不停地抽泣着,“我只有待在后宫里他才不会找到欺负我,我的命运怎么就这么苦啊!” 林鸢有点心酸,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犯法的年代,底层百姓想活下去都那么的不容易,比如面前这个太医,还有很多很多她看不见的人。林鸢好希望这个天下太平,百姓安宁。只见她轻轻的对傅凌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好了,你快起来吧。” 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只是两人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林鸢经常找傅凌去玩,两个人就随便说说话,去御花园赏花,池塘里看看鱼。林鸢心想,如果傅凌可以成为自己闺蜜的话,也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好像自己喜欢感兴趣的傅凌都知道。林鸢也很乐意和傅凌待在一起。 赵昀这几天的心情非常不爽,他每天都看到自家夫人跟一个太医走得那么近,居然还把手搭在一起!可是又担心这种话,说出来会刺激到已经怀孕的林鸢,不得不深深憋着。 这天林鸢和傅凌从皇宫后院出来,天色已经深了,赵昀就在寝室里黑着脸等着林鸢回来。林鸢一进来就看到赵昀拉着脸,“大宝贝怎么了?” 赵昀几次三番想开口,还是忍了忍,“你既然怀了孕,以后就少出去走吧,我担心你。” “可是太医说多走动走动,对胎儿顺产是很有必要的。”林鸢解释道。 赵昀再也不能忍受,“所以你就每天跟一个太医走那么近?卿卿我我,你的手居然还搭在他的胳膊上,你把我放在哪里?你什么意思?林鸢!” 林鸢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啊,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大宝贝。” 赵昀冷哼着不肯说话。 林鸢继续笑着,“好啦,不逗你了,傅凌她是女儿身。” 赵昀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林鸢,林鸢摊手,“真的,不信你验验货。嘿嘿。”说着就扑在了赵昀的怀里。 第五百六十二章:林鸢中毒危在旦夕 赵昀笑着抱住林鸢,“好了,我信了。这么些天提心吊胆的,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女儿身。” 林鸢怀孕总是犯困,赵昀照顾着林鸢睡着后就离开了,他总觉得那个太医女扮男装有什么问题。 叫来护卫,赵昀开口吩咐,“给我查一查那个傅凌,尤其是她的身世和入宫的原因。” 探子很快来报,“身世根本查不出来,好像进宫前就做好了这些准备,认识她的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世。” 赵昀若有所思的看着探子,“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来报。” 傅凌看着跟自己来往越来越密切的林鸢,不由得心生一计,她一定要林鸢死,什么代价都好,只要林鸢死。 林鸢身体单薄,太医嘱咐多吃补品,傅凌偷偷的跟在下人后面,看着那下人离开小厨房的时候,拿起手中的药瓶下药在补品里面。 林鸢一如既往的喝下补品,就在林鸢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突然腹痛不止,林鸢突然想到那碗补品,急着想要叫人来,可是太疼了无法叫出来声音,一激动就晕了过去。 下人一时间没有发现林鸢得异常,赵昀回去后看见林鸢晕倒在地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大喊,“林鸢,林鸢!” 立刻抱起林鸢在床上,随后叫了太医来,不知道为什么,赵昀总觉得这件事情就是傅凌所为。太医到的时候林鸢的脸色已经发白,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冰凉的,赵昀紧紧的抱着林鸢得手,眼神里满是恐慌和心疼。 那天来的太医是孙太医,太医把完脉,忧心忡忡的禀报,“皇后娘娘中毒已深,臣只能尽量暂时抱住母子性命,后续的事情还需要配置出解药好生将养,兴许还能活下来。” 赵昀听到后大怒,“什么叫兴许才能活下来!救不好她你就去阴曹地府赔罪!”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不会的。”赵昀自言自语,脸上不知不觉都有泪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思考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叫来那天的下人,“今天皇后娘娘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答是太医傅凌。 赵昀立刻让人关押了傅凌,急忙去往地牢里去,赵昀知道自己像平常一样冷静下来才可以,可是自己怎么也不能平静,他甚至不敢想如果那个人真的离开了自己,自己会如何发狂。 地牢里。 “朕问你!林鸢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傅凌点头,“是,那又怎样!你别白费力气了,她只能死!” 赵昀拿起手中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着傅凌,可是傅凌只是狂笑,“你永远也别想得到解药!哈哈哈!” 赵昀眼睛都红了,嘶吼着,“解药呢!啊解药呢!给我解药!”赵昀手中的动作没有停过,仿佛只有这样暴力的行为,才能稍微让自己好受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来禀报说是林鸢醒了。 赵昀急忙就要冲出去,“带上这个女人!”,赵昀赶到林鸢那里的时候,林鸢的脸色比刚才更加的苍白,虚弱无比的看着赵昀,“怎么跑到这样急,看满头大汗的。” 赵昀焦急万分,声音里都是哽咽和痛苦,“你怎么样,你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说完便在一众下人面前哭了起来。那些下人不敢抬头,只是会感慨皇上对娘娘如此的情深意重。 “没关系……我会好起来的……你别担心。”林鸢拉着赵昀的手安慰,傅凌也被带了回来,只见面前的人再也不是往日的挺拔俊秀,身上满是鞭痕,头发被撕扯下来。嘴角不停有血流出来,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看到林鸢在床上虚弱的样子,确是放肆的大笑,“哈哈啊!你该死啊!” 林鸢看着面前跟自己之前关系那么好的傅凌,心痛不已,发出质问的声音都充满了失望,“我之前是真心真意待你,我没想到你竟恨我至此。” 傅凌大吼,“真心真意待我?哼,你这种人,只会利用别人。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就是该死!” “可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些天对你的好你都看不到是吗!”林鸢失望极了。再后来的审问过程中林鸢才知道这件事情是原主之前得罪的人,自己不过是背了锅而已,傅凌被带了下去,林鸢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赵昀心疼不已,自己放在手心里都怕化的人儿如今居然成这个模样,“林鸢,你说过我们会一起走下去的,对吗?” 林鸢点头,“会的。”可是说完这句话后又闭上了眼睛。 赵昀开始请各个名医,无论是江湖上还是市井上,几乎所有能请到的大夫都来了。可是那次大夫只是为了赏赐而来,根本没有多少实力可言。赵昀气急,下令杀了江湖骗子。 地牢里,赵昀严刑拷打着傅凌,“解药!不然朕就杀了你!啊……!” 傅凌疼的龇牙咧嘴,却只是笑。“我没有解药,这是林鸢欠我的,她就该还。” 赵昀继续用刑,傅凌开始疼得大叫,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这酷刑,咬舌自尽。可是赵昀依旧继续用刑,哪怕面前的恶毒女人死了他也不想放过她! 有下人来禀报,“皇上,皇上,娘娘吐血又晕了过去。” 赵昀听到后施展轻功就来到了林鸢身边,抱着林鸢得胳膊痛苦不已。 “你们这些太医名医都是废物,一个个束手无策!朕要你们有何用!它要是有个三场两短,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有太医小心的提议道,“南疆的毒医妙手回春。不如请他来试试。” 赵昀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派人去送信给毒医,内心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毒医身上。毒医和圣女快马加鞭赶来。 赵昀去接二人回来,三人的面色都是焦急万分,毒医到的时候林鸢依旧是昏迷的,圣女着急的眼睛都红了,默默祈祷着长生天的保佑。 毒医把脉后脸色不太好,“林鸢中毒太深,又怀有身孕,这一劫恐怕难渡啊。” 圣女和毒医看着面前的赵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也不过是担心妻子不能活下来的可怜男人罢了,眼眸里满是痛苦和害怕。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憔悴。 赵昀听到这话之后彻底绝望了,一时间气血涌了上来。 “不可能!怎么会呢,她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走到老的,她答应过我下辈子还要找到我的。不可能不会的……”赵昀说着,眼角的潮湿落了下来,如果林鸢不在这个世上了,那么自己所见过的山河和所吹过的秋风,所见过的人儿,还有什么意义,那人都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赵昀这些天太过劳累,从未闭过眼,如今听到毒医的这段话,彻底没有了在支撑下去的希望,突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然后倒了下去。 毒医和圣女急忙扶赵昀去床上,两人面面相觑,圣女泪流不止。 “好了,别哭了,他只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刚才情绪失常晕了过去。” 圣女的嗓子都哑了,“他们会好起来的,对吗?” 毒医点头。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来禀报,说是皇后娘娘醒来了。圣女和毒医急忙又去看望林鸢,“林鸢……!”圣女一看到平日里活泼好动的林鸢此时静静地躺在床上,哭的更为大声,她们才分别了多久啊,怎么一见面就是这样得苦难。 林鸢看着圣女担忧自己的模样,安慰圣女,“好了,别哭了,我没事的。对了,赵昀呢?” 圣女摇头,“他刚才听到你的消息恶化,吐血晕了……过去,林鸢,我真的好担心你。” 林鸢急忙就要起身,“赵昀怎么了,他没事吧,这些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每次我醒的时候他都在照顾我。” 说着林鸢又犯困,强撑着精神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圣女哭的梨花带雨,毒医一边安慰一边却若有所思,晚上的时候毒医趁着圣女睡着后来到了赵昀的房间。 其实圣女也没有睡着,看着毒医偷偷离开也就跟在了后面,毒医进去的时候赵昀果然已经醒了,脸上满是疲惫,地上和桌子上都是空了的酒壶,空气里也是酒的腐烂气息。 毒医一把夺过酒壶,“赵昀!你醒醒,我有话跟你说!事关林鸢的性命!” 赵昀听到后果然盯着毒医,“我没醉,你说什么!你能救林鸢?” 毒医点头,“这件事情你必须考虑好,林鸢现在怀了孕,照现在的身体可以撑到孩子出生已经是极限。如果是平时,谁也救不了,如今只有用针法将毒素都引到胎儿身上,在堕胎引流,林鸢方可有一线生机。” 赵昀沉默了好久,“只有这个办法吗?她那么期待这个孩子,她一定不愿意的。” “只有这个办法!你必须尽快考虑好,时间久了……” 圣女在房间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心心疼不已,她再也不想听下去。跑着离开了,泪水不断涌了出来。 第五百六十三章:他是完整的生命 赵昀站在窗外边不停的思考着,林鸢是自己的全部,可是孩子他也依旧不舍,赵昀继续喝着手中的酒,特别想自己醉了,就可以不在想这些痛苦的事情。 次日,林鸢醒来的时候赵昀已经在身边了,林鸢急忙问昨天的事情,“你昨天吐血了?” 赵昀摇头,“不碍事,我已经好了,你才是得赶快好起来,我等你好起来。” 林鸢这几天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圣女每天哭着个泪人一样,林鸢安慰几人,说自己没事的。 赵昀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边关大将背叛了朝庭,大臣们和赵昀议论该派谁去平定战乱,两方各执己见的臣子互不相让,赵昀只觉得头疼,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人选事项,那人又在夜里被杀了,最后让大理寺彻查足足十来天才有进展,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这些事情,赵昀才有心力照顾林鸢,这段时间赵昀白天上朝处理事务,晚上回到寝宫陪着林鸢。 宫里宫外都需要忙,赵昀瘦了不少,毒医一直没有催过赵昀的选择,只是有时候会说林鸢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那天赵昀晚上回来的时候,林鸢正好也醒着,两人每天都不得说话,今天见到彼此都是醒的状态,不可见的思念如潮水般袭来。 赵昀一把抱住林鸢,“我好想你。” 林鸢太过劳累,说了没几句话就睡着了,却在半夜里又开始吐血。毒医看着赵昀的表情,已经知道了赵昀的想法。 深夜,赵昀和毒医在后院房间里商量,毒医解释,“这段时间,我们给林鸢用了很多大量的名贵药材,这些药材大补,为的不是让林鸢身体资质,而是要让腹中的胎儿拥有很多的养分,到时候可以承受所有的毒素不让林鸢受苦。” 赵昀点头,“她撑不了多久了吧,我们动手吧,林鸢是我的未亡人,她不能离开……” 次日,林鸢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昀看着自己,脸上是犹豫复杂的神情。 林鸢不解,“怎么了这是?” 毒医走了进来,“林鸢,我们救你了。你也不用在提心吊胆忍受这些痛苦了。” 林鸢听后惊喜,“真的吗?我真的可以不用死了吗?”赵昀点头,“嗯,我们可以好好走下去了。” 赵钰也跑着进来。“娘亲娘亲,钰儿好想你啊,钰儿都好久没有见过娘亲了。” 林鸢笑着,“太好了,有点小激动呢,大宝贝,我真的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其实真的挺怕死的,因为阴曹地府里面没有你和钰儿,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 赵昀点点头,试探的说到,“只要活着才有希望对吗?失去点什么东西也是在所难免的对吗?” 林鸢笑着,“那要看什么东西了,有的东西比性命更重要啊。” 正巧这几天,圣女出门去给林鸢采药,不知道这件事情,她一直拿不准赵昀到底会怎么做,一直忧心忡忡。 悬崖边采药的时候看到了悬崖上面的毒蛇,圣女想要打过去的时候,那蛇突然离开了,身下是一窝小蛇,之后那蛇又来攻击圣女,用雄黄赶走蛇之后圣女突然觉得痛苦,就是蛇这样冰冷的动物都爱护自己的孩子又何况林鸢赵昀这样活生生的人呢? 采完药后回到皇宫,林鸢却很有精神的样子,圣女以为这段时间的补品起了作用,不疑有他。晚上毒医去熬药的时候,圣女正好把采来的药送过去。 圣女奇怪的问道,“怎么今天这些药的药性这么厉害?会不会伤林鸢得身子?” 毒医下意识的说了谎,“以毒攻毒,这样会让药更加聚中。” 圣女不疑有他,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次日毒医开始给圣女施针点穴,可是每次林鸢都说针通的地方疼,毒医解释排毒都是这样的一旁的赵昀不发一言,也不知该做何解释。 圣女看到毒医的针法和穴位的时候大惊,这明显就是把毒素引到胎儿身上的办法,甚至那些药,也是为了让胎儿继续生长好吸收毒素。 毒医没有做完整个过程,就被林鸢喊疼而停止了。“那你歇息一会儿,我们下午再给你扎针吧。” 毒医回到房间,和赵昀商量着是用烈性药直接堕胎还是用缓和的药,两种药都有利有弊。二人都考虑哪种方式更会保护圣女。 圣女来到林鸢得房间,眼神犹豫好久才开口,“林鸢,你知道母子分离有多痛吗?” 林鸢不解,“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圣女深吸口气,“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不想他们是骗着你。” 林鸢点头示意圣女可以继续说。 “毒医为你扎针是想让你把毒素都引到胎儿身上去,最后再堕胎。这才是他们想出来真正做你的办法。” 林鸢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赵昀不会这样做的,他明明是一条生命啊。” 圣女叹了口气,“刚才施针的时候你剧痛无比,那是因为毒素都在往胎儿那里流去。只不过他没有施针完全。” 圣女说完后叹了口气就离开了。林鸢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圣女,或者说他已经相信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林鸢躺着床上思绪万千,她自然懂得那人对自己的珍贵,一定会抛弃一切来救自己的。可是这样的方法太过残忍,对于一个做母亲的人来说她做不到。 毒医看着林鸢施针的时候太过痛苦,打算去山上采一种麻平的药,好让林鸢施针的时候不那么难受,所以这几天一直都是由圣女照顾林鸢的。 赵昀因为上次变换出了叛徒的事情在彻查整个军队的人。其实赵昀心里知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自己不想面对林鸢。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说出来,因为他也同样爱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赵昀在处理完了军中的事情后回到了皇宫,林鸢似乎等了自己好久,急忙走过去,“怎么了?还不快躺着?” 林鸢点头,“大宝贝,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们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赵昀眼睛满是愧疚和不忍,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开口,“叫什么都好,你来定吧。” 林鸢一直观察着赵昀的表情,“那你说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 赵昀转过头去看别的地方。“现如今你的身体要紧,就先不说这孩子了吧。” 林鸢看着赵昀紧张古怪的神情,心里却难受的紧。她太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了,真的好怕圣女所说的都是真的。 赵昀不愿意在提起这个孩子,照顾着林鸢睡了觉便出去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喝着酒,正巧这个时候毒医回来了,两人在一起商量着。林鸢偷偷摸摸的看着赵昀离开的方向,随后挣扎着破败的身躯跟了上去,自己一定要知道一个结果。 “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点什么。”赵昀皱眉,“她今天跟我提起了那个孩子。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不停的敷衍。” 毒医叹气。“这件事情最后还是瞒不住的,或许让她早点知道会更好。” 赵昀疯狂的往嘴里灌酒,“毒医,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好没用,保护不好她。” “你不用这样自责,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毒医宽慰道,“晚上我就去给林鸢施针,不管怎么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房间门被人推开了,来人赫然是林鸢。 毒医和赵昀面色紧张的看着林鸢,只见林鸢泪眼婆娑盯着赵昀,“你们所谓的救我的办法就是用我孩子的命换我的命吗?” 毒医和赵昀沉默。“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毒医开口,“林鸢你不要激动,你的身子承受不住的。” 林鸢大吼,“赵昀,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说要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过下去,你现在告诉我他要死了!他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林鸢觉得心里好痛。她不知道把这些痛该发泄给谁。她不能接受自己这样剥夺自己孩子的生命。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他的孩子。 赵昀想开口解释,林鸢却已经跑开了,泪水不断的从耳边划过,心上的某根弦,颤了又颤,自己又怎么能不懂赵昀的痛苦呢?可是林鸢舍不得啊,她舍不得那样小小的生命,还没有见过这花花世界,就这样离开了。 林鸢一直往前跑,跑到了寝殿里把门反锁了起来。赵昀好煎熬,他也不想都失去,可是林鸢是他生命里的光,他不能不选择。 赵昀来到寝殿敲门,“林鸢,我……我可以解释的。你不要一个人在里面,我担心你。” 林鸢大骂让赵昀滚,眼角的悲伤再也关不住,“你走你走啊!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死得,你滚啊!” “林鸢我们还年轻,我们还可以再生个孩子,可是没有你让我怎么办?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一扇门阻挡住了两个人。一个在里面悲伤,一个在外面愧疚。只是想怪一声世事无常,所有相爱相守的最后都不得而终吗? 林鸢不在歇斯底里,慢慢滑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一抽一抽的颤抖着…… 第五百六十四章:堕胎 要有多狠心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呢?林鸢咬着下嘴唇,直到出血,她又何尝不懂赵昀的痛,林鸢听到赵昀拿拳头一遍一遍砸在地面的声音,好像打在她的心口一样,疼的她无法呼吸,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心痛可以如此彻底。 那个夜晚下起了滂沱大雨,林鸢甚至会想是不是老天爷也在为他们哭泣。 赵昀离开了,萧索的身影不断被雨打湿,徒留一地的凄凉…… 次日,林鸢打开房门,看到圣女端着早点在门外等着她,身上还有清晨的霜露,想必是等了好久了。林鸢沙哑着嗓音,“我……你快进来吧,外面凉。” 圣女随同林鸢进了房间。林鸢看着圣女沉默,良久又无声的哭了出来。 圣女把早点放好,轻声说道“林鸢,你吃点吧,本来身子就虚。” 林鸢摇头,“吃不下……圣女,我好疼……这里疼!疼的我快死了!”林鸢指着自己心口,“你知道吗,我连头发丝都是疼的,好像它们要把我吞噬,啊啊!啊……真的。” 圣女抱住林鸢,“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啊。” 林鸢一把打掉了桌上的早点,“怎么会是唯一的办法!我不信!我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林鸢得声音一会儿大叫一会儿啜泣,圣女也流泪,她不知道林鸢现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只能不停地抱住林鸢,可是林鸢挣脱开圣女,把圣女赶了出去,然后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赵昀这段时间太多劳累,昨夜又淋了大雨,感染了风寒不得醒。毒医照顾着赵昀,也是心疼两人命运的不公。 赵昀猛然坐了起来。额头上都是冷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怎么了?做噩梦了?” 赵昀摇头,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还没穿鞋子就去了林鸢房间。毒医在后面喊着让赵昀穿好衣服,否则会发热,可是赵昀充耳不闻。 “林鸢!你开门!你开门……好不好,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林鸢听到了赵昀在门外拍打着让自己开门,也听到了赵昀声嘶力竭对她的担心,可是林鸢好累,不想见到任何人。后来毒医赶来,给赵昀披上衣服,扶着已经发热的赵昀离开了。林鸢听到了毒医说赵昀已经发热,想要起身去看看那人,可是身子太软,实在是起不来,只好听着他们离开。 赵昀身体还没好,就要起来去找林鸢,毒医无奈,“怎么你现在是傻子吗!你天天去找林鸢,有用吗?我们现在应该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办法。” 赵昀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只是……好想她,我怕她出事,我好怕。毒医,我怕……”毒医叹气,他能理解一个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男人如今哭的跟孩子一样的委屈和痛苦,他也难过,好像眼前只有灰蒙蒙的一片,再也看不见远方。 毒医缓和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林鸢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而且已经绝食三天了,我真的怕她撑不住,你找……” “什么!她绝食?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赵昀打断毒医的话。 “所以你现在去找她在意的人劝劝她啊!你在这里堕落有啥用!赵昀,你清醒一点。” 赵昀目光呆滞的点点头,“对对,赵钰,沈家,我这就去找他们,我这就去……”说完跑着离开,毒医看着赵昀的背影,只有轻叹一声。 林鸢坐在窗子下面,眼神全无色彩。这个时候沈家人一大家子都来了,林鸢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把自己耳朵捂了起来,可是那些人一直在拍门,喊自己的名字,最后林鸢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打开了门,许多天不见外面的世界,被突然刺眼的白光刺痛了眼睛,沈家的人不停地劝着,可是林鸢只觉得头晕,分不清那些话到底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只觉得嘈杂。 “林鸢你要想开点啊。” “林鸢,你快吃点东西,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啊。” “林鸢姐姐,不要这样,呜呜呜……” 林鸢看着那些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里却是昏昏沉沉的,就在这个时候,赵钰哭着跑来了,“娘亲娘亲,钰儿好想你……呜呜。” 林鸢突然看到了赵钰的身影,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的钰儿啊,怎么哭的那么厉害啊。 林鸢好像突然打开了这段时间的委屈,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啊!啊啊!啊……啊!”只是句不成意,一直大吼,眼泪不停地落下,赵昀毒医和圣女都赶来了,看着林鸢的样子也是心痛不已,他们都知道,林鸢太需要发泄了。 那天林鸢吃了东西,情绪也开始缓和,赵昀轻轻的走进林鸢的房间里,“我,我们……” 没说完林鸢就吻住了赵昀,林鸢好心疼,赵昀这几天胡茬冒出来了不少整个人憔悴不已,自己痛苦的时候,这个男人其实更痛苦啊。 “大宝贝,谢谢你。” 赵昀激动的摇头,“林鸢,我真的好怕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 “我明白,我只是,只是太疼了。”说着一滴泪便顺着脸颊滑落。 赵昀紧紧抱住林鸢,这段时间林鸢吃了太多苦,腰肢细的赵昀都怕自己折断,心疼的轻了一下林鸢的额头。 “林鸢,孩子我们以后会有的对吗?” 林鸢怎么能听不出来这声音里的犹豫和害怕呢,她轻轻点头,“嗯,会有的。” “那!那我们答应毒医的做法好不好?” 林鸢还是点头,“嗯,好。”然后死死的把头埋进赵昀的怀里。身体一抽一抽的抽搐,打湿了赵昀的胸口。 两天后,毒医和圣女准备了很多调养的膳食为了让林鸢恢复体力,林鸢自始至终都非常配合,只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像个木偶一样静默。 毒医嘱咐,“林鸢,我要施针了,这是第一次可能会很疼,后面几次就会好很多了,你要坚持住。” 赵昀走过来拉着林鸢的手,“如果太疼的话,就拉住我的手。我会一直在的。” 林鸢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毒医和赵昀对视一眼,开始施针。当第一针扎到林鸢身体上的时候,林鸢只觉得好痛,那些痛仿佛要顺着那个小小的针眼闯进自己的骨头一样,第二针,第三针……林鸢疼的满头大汗,死死的抓住赵昀的手臂。 “啊!好痛!” 赵昀皱眉,“一定要这样吗?能不能让她不通。” 毒医摇头,“只能忍着,林鸢,吐气,不要紧着身子!” 林鸢疼的实在受不了,林鸢觉得这些痛苦都是那个孩子在告诉自己他有多痛。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好像找了触手一样,把自己的痛苦都拉了出来,再放大,放大…… “啊!赵昀,我好痛……” 赵昀紧紧拉住林鸢的手,“忍忍,林鸢,我在我在。” 毒医也急的满头大汗,却只能继续手下的动作。这个时候,林鸢突然咬上了赵昀的手臂,赵昀皱眉。林鸢好像要把自己的所有痛苦都发泄出来。用尽全身力气去咬,慢慢的,赵昀的手臂有血流了出来,林鸢却依旧不松口,嘴里叫着不能连贯起来的胡话,“赵昀我恨你!我恨你……好痛,娘亲不跑……” 终于,毒医施展完了针。林鸢也彻底晕了过去。 毒医却让赵昀叫醒林鸢。赵昀不解,“为什么?她好不容易睡着。” “由于刚才的剧痛,她现在处于一个非常集中的状态,必须叫醒她,否则她可能再也醒不来的。” 赵昀听后急忙去拍林鸢得脸,可是林鸢依旧闭着眼睛。 “林鸢……”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充满了蛊惑力,让人想要不自觉地去寻找源头。可是源头在哪里呢,就是怎么也找不到,突然感觉到有人拼命的拉扯自己,自己拼命的去寻找舒适温暖的怀抱。 突然一束花映在了眼帘上,林鸢轻轻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熟悉的面孔。 “林鸢,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的?” 林鸢虚弱的回答,“腹……痛。” 毒医解释,“因为是将毒素从你的全身各处转移到胎儿处,本身这个部位比较脆弱,承受不了如此的剧烈。所以会痛,堕胎前会一直疼,这几天我们会好好照顾你。” 林鸢摇摇头,“所以现在我的孩子再也活不下去了,对吗?” 赵昀忙安慰,“不会的,我们以后会有很多个孩子。” “好了林鸢我待会儿进来给你送药,赵昀,我给你包扎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吧。” 林鸢这才注意到赵昀手上全是自己的牙印,深可见骨。心疼的拉在眼前查看,“这样疼为什么还不松手?” “为你疼,我愿意。”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好久。林鸢每天都要被这样施一次针,从开始的剧痛到后来都没有感觉,林鸢已经面不改色的接受这一切。 “林鸢,现在毒素已经全部转移。你准备好了吗?” 林鸢立刻惊恐的摇了摇头,像是遇到天敌的小动物一样。“我不知道,让我在想想,我不知道……”说着就跑开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求毒 赵昀看到林鸢跑开的样子,轻叹一声,他手上被林鸢咬出来的疤痕他一直保留着,他希望自己永远记得这个孩子,哪怕是这种听起来有点幼稚的方式。 林鸢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屋顶,听着风声从耳边划过,这些天哭了那么多次,本来林鸢以为自己都要哭不出来了,可是为什么手背上不断有泪滴落下,那泪珠重的她手直疼…… 毒医在房间一直等着林鸢,果然过了很长的时间,林鸢失魂落魄的进来了。 目光呆滞的看着毒医,“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红肿的眼睛明显是才哭过。 毒医点头,“会很痛,再等等吧,赵昀刚才出去寻你去了,我想他陪着你的话,你会比较安心吧。” 林鸢点头。“吱……”是门开的声音。可是进来的人却不是赵昀,是圣女。 圣女看着林鸢,身上大汗淋漓,明显是刚刚跑来的,气喘吁吁的开口,“林鸢,傅凌……傅凌师傅,呼!他……他可以……” 毒医皱眉,走过去给圣女倒了一杯水,“快喝点水,慢点说吧。” 圣女接过一把灌了下去,平息了一会儿才开口,“林鸢,傅凌师傅可以解毒的!如果我们能在一定时间找到他的话,兴许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救!” 林鸢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可以救我的孩子?是真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赵昀走了进来,林鸢急忙钻到赵昀的怀里,“你听到了吗?她说我们的孩子得救了,说可以不用死的,你听到了吗?” 赵昀也欣喜若狂,激动的看向圣女,“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圣女点头,“我这几天不在就是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林鸢喜极而泣,“那傅凌师傅现如今在何处?” “角儿山。” 几人快马加鞭来到角儿山,期间林鸢一直身体不舒服,脸色苍白,可是一直坚持着要见傅凌师傅。山顶有处竹林,那傅凌师傅原来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名单上医,药毒双绝,只是后来被心爱的女人所伤,自此退隐江湖,再也不问凡尘俗世。 几人到了山底的时候发现,整个山都是毒物毒气,林鸢如今身体虚弱,更是不能动用内力,于是一行人只能徒步去爬山,赵昀一直背着林鸢,双手都磨出了血泡硬是没坑一声。可是几人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的时候,林鸢突然腹痛不止,整个身体都缩在了一起。 人也神志不清的乱喊着,“赵昀,好疼……啊!钰儿,赵昀,要抱,啊!痛……”赵昀只能心疼的抱着林鸢,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毒医和圣女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拿给林鸢,可是林鸢吃了依旧抽搐,赵昀紧紧握着拳头,平素那么自信的人如今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毒医努力施针想减轻林鸢得痛苦,只是那些银针一碰到林鸢得穴位,林鸢就疼的大叫。 林鸢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这样离开自己了,肚子里面天翻地覆,好像有人拿着刀不断的在搅动里面的五脏内服,痛的她撕心裂肺。林鸢好想抓住什么去求救,可是她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也抓不住。 痛……铺天盖地的痛苦,那些痛苦就要吞噬自己,自己将万劫不复。 终于,林鸢晕了过去。身下是不断流出来的鲜血,那些殷红的,浑浊的血,深深地刺痛了赵昀的心,“毒医!她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毒医急忙把脉,半晌后让赵昀输给林鸢内力,“赵昀,林鸢身上流出来的那些血不是腹中孩子的。” 赵昀不解,但是他感觉这一定不是好的现象,“到底什么意思?” “那些血是林鸢自己身体流出来的血,林鸢的身体这段时间支撑太久了。我怕……怕撑不住,赵昀,你要做好准备。” 赵昀仿佛晴天霹雳。大吼,“不可能!我们快去找单上医!她不会的,她答应要和我并骨的……她不会离开我的!” 赵昀抱着林鸢急忙往竹林深处赶去。 竹林木屋。 赵昀在门外敲门,“单上医,我妻子身中剧毒,如今性命攸关。还请神医出手搭救。” 可是单上医并不理会,继续在房间里看着医术。赵昀更加着急,“神医,求求你,我求你救救她,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那天的最后赵昀没有请出单上医出来,回到竹林的时候,林鸢还是昏迷着。 “她刚才醒来过了。”圣女解释道,“只是林鸢身体太过劳累,无法支撑太久。” 赵昀苦涩,“单上医不肯出来,我苦苦哀求,他不理会。” 圣女犹豫着,“我怕林鸢撑不到神医出来,我们圣女世代流传着一种方法,有肌肤之亲的两人如果喝下彼此的血液,可得神明的守护。” 赵昀在平时是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可是如今任何办法他都要尝试一下。当下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灌给了林鸢的嘴里。毒医看着赵昀做的这些,也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实在绝望到几点了。 不知道真是圣女的那个方法管用,还是两人之间心意相通,总之那件事情之后,林鸢得身体有了好转。 这段时间赵昀每天都去木屋那里去求见单上医,每天准时准点的去,就是希望有一天单上医能够搭救林鸢。可是过去了好多天,神医依旧不为所动。林鸢的身体越来越差,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赵昀的手臂上全是放血的痕迹,可是林鸢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赵昀担心,次日求见单上医的时候,直接用武力砸开了房门,“单上医!身为医者你又何必如此残忍!” 单上医见来人多次骚扰自己不成这次还硬闯,不由得大怒,“这就是你求医的态度吗?我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粗鲁的人,你走吧,你今天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医治的!” 赵昀也吼着,“她都要死了!你还不救她!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 “那你杀吧。”单上医气极反笑。 就在这个时候,毒医走了进来,一把就要拖走赵昀,赵昀如今这个态度的确不太适合求别人。毒医看了一眼单上医,心下大惊。原来此人就是单上医!毒医想起自己之前和单上医是药王谷老谷主最得意的两名弟子,当时两人都钟意谷主的女儿,一直在暗自较量着。可是当年自己以为谷主女儿选择的人不是自己,一气之下就离开了药王谷,以为单上医会是新一任谷主。可是看样子他也离开了,还成为了江湖上有名的单上医。那当初谷主女儿又去了哪里呢。 回到竹林的时候,林鸢已经醒了,看着赵昀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心疼,“赵昀,你别难过了。” 赵昀点头,可是眸子里分明有划不开的悲伤。 林鸢却是微笑着,“我本来以为自己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定能长命百岁,今天才发现,其实有些事情是不能算的。” 赵昀突然好怕,他总觉得林鸢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认真,手不停的颤抖,果然,林鸢下句接着说,“我自己的身体我又何尝不知道呢?我本来以为是我的孩子会离开我,如今也好,既然我那么不舍,不如让我去陪着他好了。” “林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林鸢,不要离开我……”赵昀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情感都压制住了,他生怕林鸢真的会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不用这样,我走后,记得好好照顾钰儿,他最爱吃荷花酥了,六嬷嬷会做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还有……大宝贝,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赵昀吓得脸色发白,差点晕了过去,他的林鸢就这样死了?怎么可能!回过神的时候大喊,“林鸢!林鸢!你快醒醒!老子还没有跟你过够你不许走!不许……不许……” 毒医急忙把脉,看到脉象总算松了口气,连忙伸手去拍把头捂在林鸢脖颈痛苦的赵昀,“别哭了,办点正事。” “什么是正事!啊?你是让我埋了她吗!啊啊!” 毒医愣了两秒,“林鸢刚才只是睡着了,你在勒着她的脖子真的要勒死她了。” 赵昀一下子跳了起来,“是吗,那,太好了,我我以为她……”说着又要哭起来。 毒医无奈,“那个单上医跟我之前有些渊源,恐怕他不会轻易救我们的。” “渊源?”圣女不解。 “嗯……我们之前是师兄弟,爱上了小师妹,我以为小师妹选择了他,就离开了,所以我怕。” 圣女看着毒医,犹豫的开口,“那你现在还有没有。” “没有,都是过去了。你放心,只有你。” 圣女点头,如今不该只想着自己,思忖着,“那你何不利用你们竞争这个关系去刺激单上医,他兴许会答应。” “可以一试。赵昀,走,我们现在就去。” 单上医刚刚躺下,就有人来敲门,不是敲门,是直接把他下午做好的木门又踢坏了,大怒。 “你又来干什么!” 毒医走出来,“刚才走的太匆忙,想必你还没有认出我,老朋友。别来无恙。” 单上医立刻大吼,“出去!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第五百六十六章:你是我的朱砂痣 单上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就是这个男人,跟自己一直争,可是后来他们谁也没有得到谷主和小师妹,那么多年的青春,单上医只觉得痛苦,小师妹也不在了,他隐姓埋名这么久,为什么还能看到这个人! “你跟我吼什么?争来争去的我们谁都没有得到当初我们想要的东西。各自浪迹天涯,彼此发光不也是挺好的。”毒医情绪也有的激动,更多的是感慨,感慨过去的时光和岁月,也祭奠那个年轻的自己。 赵昀突然开口,“单上医,毒医治了好久也没有法子,我想着你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定当能力不凡,如今一看,的确不是毒医的对手,这么些天,是我鲁莽了。” 说着便作势就要离开,单上医被气得不轻。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呵!” 单上医气的直喘粗气,他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不如那个人。明明自己才是最优秀的,可是到头来小师妹也放弃了自己,自己变成了一个人,无依无靠游荡在这世间。 那些深夜里说不出来的孤独和寂寞,那些受伤生病时没人照顾的凄凉和痛苦,那些难过时无人安慰的黯然神伤,都让单上医深深的痛恨过去的自己。 赵昀继续刺激神医说,“如果不是因为不如他的话,又何必一直不肯为我们医治呢?” 单上医叹了口气,“谁病了?把她带来!” 毒医和赵昀对视一眼,急忙出门去带林鸢进来。林鸢得身子越来越虚弱,此刻被带到神医面前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单上医让赵昀把林鸢放在床上,上前仔仔细细的检查着。 “她中了毒,你们把毒坠入腹中,所以现在我到底是救这个女人,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赵昀急忙回到,“当然是救我的夫人,如果可以的话,两个我都要。” 单上医点头,“此人中毒已深,无法彻底用药抑制,不如试试以毒攻毒吧。” 林鸢在此人的嘈杂讨论中已经晕了过去。赵昀解释,“我现在不管孩子怎么样,她一定要活!” 单上医搜集了五毒和一些其他很难见到的剧毒。将林鸢和衣放在药桶里,单上医不停的往木桶里加着剧毒,赵昀在一旁担忧的看着。 林鸢这些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只是这次好痛,不同于以往的剧痛,帮我像是从骨头深处找出来的疼痛一样。不断的吞噬着自己的神经,仿佛长了很多黑色的触手,不断的将自己拉下深渊。 “好痛……啊!赵昀!求你……我不要……疼啊!”林鸢疼的大叫,额头上到时密密麻麻的冷汗,嘴唇都发白了。单上医看着林鸢的样子急忙安慰,“以毒攻毒本就是剧烈疼痛的,再多坚持一会儿吧。” 可是林鸢还在不停的挣扎着,最后林鸢大叫一声,甚至差点从桶子里弹跳了出来,最后软软的倒了下去,赵昀急忙搂住腰抱在自己的怀里。 “单上医,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单上医听着赵昀的怒气,只能解释,“可能是哪两种毒药互相冲突了,导致她体内的剧毒更加恶化了。的确是我一时疏忽,就没有看清楚药性冲突。” “你的一句疏忽差点要了她的命,你知道吗!你拿什么拍赔给我?”赵昀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刚才林鸢已经彻底昏迷,而他们两个人依旧给他的木桶里加着毒药,林鸢该是有多痛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单上医摇头,“是你们找我医治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当初怎么没有想好?” 赵昀听后大怒,竟然是直接冲上前就要打单上医,毒医急忙上前拦住了赵昀,“赵昀!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就算杀了他又有什么作用呢?” 赵昀大吼,“啊!” 单上医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个交代的,我需要取这位姑娘的一点血拿去研究。” 毒医急忙点头,又回头劝赵昀,“你冷静一下,好好想办法救林鸢才是。” 林鸢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赵昀陪在自己的身边,憔悴不已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大宝贝,我渴了……咳咳。” 赵昀听到动静立刻起身去倒水,“林鸢,对不起,那个单上医真的,对不起,一定很疼吧。我……” 林鸢用手堵住了赵昀的嘴巴,“没关系的,我没事……”可是话没说完林鸢就又昏迷了过去,毒医把完脉后皱着眉头,“如果我们不马上研制出解药的话,恐怕到时候会一尸两命。” 赵昀绝望,轻急之下居然开始吐血,毒医急忙给赵昀吃下清心丸。 与此同时,单上医这几天方便了书馆的所有医书,又结合林鸢得血样进行研究。可是人做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连他自己都有点想放弃。 赵昀已经来了好多次只问他有没有研制出结果,这天赵昀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书架上的一本已经落了灰的书,单上医捡了起来,窗外的风正好吹开了其中的一页,上面是介绍一株毒草的。单上医看见后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赵昀的眼神也不在愧疚,“找到了,就是这种毒草,他一定可以救好你的夫人的。” 那毒草名万毒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草,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万毒之宗。单上医把这件消息告诉了赵昀和林鸢,并通知他们自己即将去边塞悬崖去寻找毒草。 赵昀听到消息后大喜,“真的吗!我……” 林鸢也激动,“神医,此次路途遥远且十分辛苦,途中会遇见怎样的未知数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我和赵昀陪你一起去吧。” 单上医点头,“也好,此次路途遥言多个人也多个照应,我们即刻出发。” 林鸢一路上和赵昀都非常感激单上医,两人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即便找到那个毒草会不会能救得了林鸢,所以两个人一路手说尽了甜言蜜语,他们都怕会失去彼此,想把最后的温柔都留给对方。后来目的地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心也越来越近,两个炽热的人碰到一起,都恨不得用自己的深情把对方融入到自己身体里。 “大宝贝你知道吗?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为了心之所向去飞蛾扑火,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你就是你,其余尔尔,尽皆凡人。” 赵昀点头,他能理解林鸢现在心里积攒很多的不安和害怕,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赵昀微笑,“你也是我的心头血,我的朱砂痣,是我捧在手心里,不愿放开的温柔。林鸢,这一场让我们好好走下去吧。” 单上医看着两人的情浓,心里不免感慨,很多年以前自己也是这样奋不顾身的去爱着她的小师妹,所以他理解两个人越到最后越发深情的感恩出现在彼此的生命。就像他现在依旧怀念那段从前的日子。 三人在前面一直走着,没有发现后面远远跟着一个人——毒医。 几天前林鸢和赵昀还没有出发的时候,圣女和毒医商量着。 “你既然说那单上医之前跟你颇有过节。如今就赵昀和林鸢两人前去,赵昀现如今的状态又不太好,其实武功高强,我担心到时候单上医如果对他们二人不利的话,我们鞭长莫及。” 毒医也附和,“那万毒死是江湖有名的毒草,且不说这毒草全身都是剧毒,一般人很难采到。就是这边塞和其他国家不同,因为国家管理体质不同。所以一进去就是和国君打交道,我担心赵昀现在的脾气暴躁,恐怕会惹祸。” 圣女建议到,“不如你去跟着他们一起吧,就跟在他们后面。别让单上医发现就好。” 毒医点头,圣女却犹豫的开口,“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师妹。你还……你还在乎吗?” 毒医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原来就是想问这个啊,肯定憋了很久吧?” “因为每次一提到她你就会很激动,我以为你还在乎的。”圣女委屈,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毒医直心疼。 “我在乎的人一直都是你,或许之前我也曾经爱恋过小师妹,可是遇见你之后,之前的便都不做数了。” 圣女和毒医吻在了一起,两人这段时间一直因为林鸢的事情奔波劳累,很少有机会温存,可是再次接触到彼此的体温是还是会很感动,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撒在两人的身上,一片美好和幸福。 而几天后的塞外,快要到达边塞的林鸢和赵昀也在夕阳下吻着彼此,快要到达了目的地了,两人的心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如果结局真的不尽人如意,那么两人就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两人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林鸢,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林鸢只是点头,没有说话,这样的气氛太好了,好到让林鸢以为这样会很久…… 毒医在后面远远的看着林鸢和赵昀,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几天前和圣女的分别,只但愿人长久。 第五百六十七章:塞内危机 三人的背影逐渐到达边塞…… 几人来到边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于是就近找到了一家客栈打算留宿。 “我们就在这里吧,神医晚上早点休息。”赵昀说完就带着林鸢去了另一间屋子。 次日,林鸢早早就醒来了,却听见了客栈外面的嘈杂和求救声,林鸢急忙叫醒还在入睡的赵昀,两人打算去找单上医一同查看情况,单上医已经进来他们的房间。 “现在情况危机,这里的天蝗虫过境,已经咬杀了不少的百姓,现在全城的人都躲在屋子里,闭不出户,恐怕我们难以到达边塞皇宫啊。” “只是蝗虫而已,为啥那些百姓如此惧怕?而且我们不是之前说去悬崖边吗?”赵昀不解的问道。 单上医解释,“这不是一般的蝗虫,是天蝗虫,身上带有剧毒,没有武功内力的人万万碰不得啊。我今天出去打听消息,发现悬崖边的万毒死已经全部被他们采到了宫中。” 林鸢着急,“那我们该怎么办?”,想了想突然惊喜的说道,“对,我们可以用火驱赶蝗虫啊,这是目前最有效最能实现的办法了!” 几人很快出发,准备了不少的火把和火引,就怕万一在路上的时候被蝗虫所伤,林鸢看着路上那些被蝗虫伤害得人不由得心酸。 一路上蝗虫肆意妄为的蔓延,又是狂风暴雨,林鸢几人身上也被伤到了好几处,幸好有单上医在,才没有被伤了身体根基。 几人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来到了边塞皇宫,可是当天夜里,赵昀突然发热,林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因为单上医用了好多药,赵昀都不见好转。 最后,赵昀在林鸢熬夜照顾了整整一个晚上,总算身体好了起来。几人连忙来到皇宫,想要求见边塞君主,那边塞君主听到赵昀和林鸢得身份只是让人接待了他们,而单上医却不得进去,林鸢安慰,“我们会好好在乎自己的命,还等着您救我呢。” 所以单上医只能留在了宫外。 “边塞君主,我听闻贵地有万毒死这种毒草,不远万里前来求药,还请君主通融,任何条件都但说无妨。”赵昀恭敬的说着。 那边塞君主摇头,“如今我大塞正面临着天大的危机。本王没有时间理会你这些小事。您还是请回吧。” 赵昀急忙开口,“王上,这不是小事。林鸢她是我的命,更何况我们只是要一株草而已。” 边塞君主叹气,“蝗虫肆意横行,江山不保,只有这仅存的几棵万毒死可以遏制蝗虫不那么迅速的繁衍,你让本王如何给你们?” 赵昀却目光坚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我们来的时候发现了很多毛病。你们这样治疗蝗灾肯定是不行的,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我可以出策救治边塞百姓。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边塞君主一下子来了精神,“好!本王姑且信你所言,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生死不论。” 赵昀表示同意。边塞君主给两人提供了住所,还赋予了一些治疗蝗灾的权利。 晚间,林鸢突然腹痛不止,死死的蜷缩着身子,看的赵昀心疼不已,“林鸢,对不起,跟着我老是让你受苦。” 林鸢却微笑,“没有关系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和你一起承担的。你等我歇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想办法吧。” 赵昀拒绝,“你身子已经不能再劳累了,不能再逞强了。林鸢,交给我好吗?我来护着你。” 林鸢摇头,“你知道的,我好害怕。我怕你走了,我再见不到你。就算我不能活下去,我死的时候看到的人也要是你。赵昀,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哪怕是最后一程好吗?” 赵昀拒绝,“林鸢,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林鸢还想反驳,却被赵昀一掌劈晕了过去,赵昀仔细把林鸢放在床上,就要准备离开,想着又怕林鸢醒来后又乱跑,又拿出毒医给的迷药用在了林鸢身上。 就在赵昀准备出宫的时候,宫里开始热热闹闹的举办某种仪式, 阵仗盛世浩大,有许多宫人都在赞叹着。赵昀想要离开,却被边塞君主叫了过去,“你是一国之君,无论怎样这样的宴会你都是有理由参加的。” “是何人来此?竟然有如此阵仗?”赵昀边点头边说。 边塞君主却突然觉得自豪,“小女都安回来了,本王给她办了一个宴会为她接风洗尘。” 赵昀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场好大的阵仗。心里确实忧心冲冲,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参加这些什么样的宴会,只想着好好拿到万毒死,救了林鸢。 都安一到场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在角落里喝闷酒的男人。那人长得实在是太过耀眼,身上散发的气质也是令人着迷,好像只要他不关心的事情,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都安可意跟赵昀搭话,言谈之间发现赵昀学识渊博,又见解深刻,都安从未见过这样有趣的人。心里也有了一点想占有的念头,因为从小被别人供着锦衣玉食,性格自然是嚣张跋扈。 “赵昀!本公主看上你了,你要不要做本公主的驸马?” 众人都议论纷纷,他们这位公主从小眼界就高,从来不怕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独对面前这个只见了一眼的气宇轩昂的男子动了心。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他们吃惊不已。 赵昀皱眉,自己本来就不上参加这样的宴会,心里是想着两国不能交恶,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抱歉公主,我已经有心爱之人,此次来到这里,也是为了求药救治她,所以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是我薄情,不配公主。” “本公主才貌双绝,那人有什么地方可以跟本公主相提并论的?”都安怒气冲冲,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拒绝过自己。还是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公主自然是好的,只是我的心已经被填满了,还请公主见谅。” 都安公主气的身体都在颤抖,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赵昀急忙出宫去寻找蝗虫的来源,打算早日救治蝗灾,因为太远了,便留在了客栈住了下来。 林鸢次日醒来,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大概是这段时间自己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得原因,昨天一觉林鸢睡得实在舒服,她也当然知道是赵昀担心自己,可是自己明明有好的救治蝗灾办法了,那个笨蛋,林鸢嘴角却是笑着。 林鸢让人穿着厚衣服抓来几只蝗虫,那些人都面面相觑,却也只好去做,林鸢看着那些蝗虫,心里不免怀念湖南的小龙虾,这蝗虫炒起来吃,不知道味道怎样呢,反正在她眼里,中国就是一个能把入侵动物吃成平衡食物链的高端国家。 林鸢下厨,炒了一盘红烧蝗虫,一盘蒜蓉蝗虫,带着食盒就去了边塞君主那里。 “还请君主尝尝好不好吃?” 君主不解,仔细一看,大惊失色,“这是蝗虫!这可以吃?”他简直觉得林鸢疯了。 林鸢摇头,“尝尝。我一个女子都不怕。” 那君主只好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却瞪大了眼睛,“这……这蝗虫,这么好吃?” 林鸢但笑不语,自己可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怕做不好一道蝗虫。 这件事情很快被边塞君主宣扬了出去,百姓们纷纷效仿,蝗灾很快得到了救治,赵昀也十分敬佩林鸢得聪慧,不过却不肯吃蝗虫,说是不能接受。 边塞君主为了答谢林鸢和赵昀,特意邀请他们参加草原盛会。两人许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畅玩过了,立即答应。 宴会上。赵昀被几个皇室这个撺掇着要比试比试赛马,赵昀答应,很快的和几个皇子向前跑去。没有看到在暗处看着他的都安公主。 “哼!让你当众给我难堪!”都安自言自语。 赵昀跑的很快,一开始还觉得恣意快活,没过多久就觉得情况不对,果然自己掉下了一个陷阱,其实四处都是光洁的石壁,赵昀又没有看清楚,摔下来的时候被马蹄子踹了脸,导致眼睛睁不开,所以不能离开陷阱。 可是大雨倾盆,滂沱大雨让宴会更快的结束。宴会结束了好久,林鸢实在心急如焚,急忙出去寻找。可是皇宫里里外外都没有赵昀的身影,就想着去宴会的地方找,果然在一处地方发现了有马蹄打滑的痕迹,林鸢大喊,“赵昀,你在下面吗?是你吗?” 赵昀听到熟悉的声音急忙回答,林鸢听到赵昀回答后又惊又喜,脚下没有踩稳就掉了下去,赵昀听到声音,稳稳的接住了林鸢,“你怎么掉下来了?” 林鸢点头,“还不是担心你,你看看你,身上都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昀一把抱住了林鸢,用自己的身躯遮风挡雨,心疼的说道,“下次有雨就别出来了,我心疼。” 林鸢在雨里凉了好久,身上已经冰冷的,钻到赵昀的怀里只觉得暖和,“大宝贝,要一个亲亲。” 第五百六十八章:心已死 赵昀突然笑了,“好,给。”说完便是漫长的一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两人对彼此的炙热和深情。 夜凉如水。 林鸢和赵昀抱着彼此睡了过去,两人等到天明,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是刺眼的阳光。石壁上不在湿滑,两人如果配合得当,自然可以离开这里。 “大宝贝,天亮了。”林鸢得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嗯,我们回家。” 林鸢突然觉得很是感动,虽然他们回去的地方不是他们真正的家,可是只要有那个人的存在,哪里林鸢都觉得是温暖的。 赵昀得了风寒,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状态都是紧绷的,所以赵昀现在非常容易生病。林鸢心疼不已,跑去给赵昀做咸粥去了。 都安听到消息后觉得生气,那天以后自己其实就后悔了,可是又下了大雨不能来营救,只好等着天明,可是那个时候赵昀已经不在了。 都安此时来到赵昀的房间。一点愧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拒绝我,我一时气不过才……” 赵昀冷冷的看着都安,“公主想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情,不用跟我解释。” 都安跺脚,“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 赵昀没有理会都安,直接让人送客。 都安公主气的脸都红了,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转头碰见了林鸢,林鸢不知道这件事情是都安做的,依旧和气的跟都安打招呼,都安看到林鸢得意的模样只觉得丢脸。 “林鸢!就算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又怎样!你们也不敢拿我怎样!” 林鸢皱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因为林鸢之前昏迷,并不知道都安公主喜欢赵昀的事情。此刻也是一脸茫然。 “为什么?因为赵昀他不知好歹!本公主喜欢他是他的荣幸!都是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才拒绝我的。” 林鸢脾气也是上来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都是可能以为我是任何人都比得上的吗?还喜欢我家大宝贝,我林鸢允许了吗!” 都安大怒,“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你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跟我比!”都安大怒,冲冲手中的鞭子就往林鸢身上挥去。 林鸢这段时间身体虚弱体力不支,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进攻,很快身上挨了不少的鞭子,一气之下肚子开始疼痛,都安公主嘴里还在不停地辱骂,林鸢开始慢慢的倒下身体,身下甚至有血流了出来,都安公主吓得不轻,急忙叫来宫人去请太医,而此时的林鸢体已经晕了过去。 太医来报,“这位姑娘被刺激,又昨晚惹了风寒,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只是周围姑娘身中剧毒,如果不及时给出解药的话,恐怕性命也不保啊。” 赵昀听到消息急忙赶来,他没想到前一秒还跟自己开心的说要去厨房给自己做最拿手的小粥,下一秒就已经如同尸体一样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紧锁的眉头,说明着她现在此时有多么的痛苦。赵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死死的拉着林鸢的手,眼角有泪划过。 都安公主看到这样的情形,吓得不知所措,她只是想把自己喜欢上的人占为己有而已,她没想是现在这个结果的。如果当初知道林鸢怀孕的话,自己也不会如此莽撞行事的,都安公主不停的道歉,“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对不起,真的……” 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怎么会成为杀害一个小孩子得凶手呢?都安公主抱着酒壶坐在屋顶上喝着酒,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自己明明不是故意的啊,眼角的泪水不停地落下,心里巨大的悲伤淹没了都安。 屋顶上的酒壶越来越多,都安却像喝水一样不停地喝着,边塞君主平时最是宠爱这个小女儿,如今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难免心疼,可是他又不能去劝些什么,他只想要这个小女儿开开心的活着就好,至于这些复杂,关乎人性的东西,他不想去都安去牵扯到。 林鸢感觉自己好像在湖面上飘着飘着,一直没有落定的终点,好像生来就是该飘在空中的。林能感觉到旁边有人不停地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的眼皮好重,怎样也睁开不了。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的肚子非常的剧痛难忍,可是如今,林鸢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那里慢慢的剥离开。的确那里不同了,可是心里却十分的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挚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看到面前苍莽的一片白。 赵昀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了,这将会使他们两个人之间永远的痛,可是即使如此,因为长时间毒素的侵染,林鸢得身体也是耽搁下了,如今即使孩子流产了,林鸢没有解药依旧会死,赵昀只觉得自己好绝望,他好像什么都做不好,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一个男子汉只能不停地流着泪。 边塞君主实在心疼自己的女儿,不得已来找赵昀商讨。 赵昀看着来人,心烦意乱的看着来人,“这件事情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虽然这样说的确很不近人情,但我作为一个父亲。心疼自己的女儿,我也只能这样做。”边塞君主先礼后兵的说着。 赵昀陈默表示让边塞君主说出条件。 “我知道没有我宫中的那出毒草,她活不过三天以后。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可以救她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讲!” “娶都安,我就把毒草给你。说到做到,当然,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再说什么。”边塞君主淡淡的说着,好像这件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就像谈论着晚上吃什么比较好般的轻松。 赵昀此刻心里天翻地覆,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如果自己娶了别人,林鸢该是有多伤心啊,自己一直呵护着舍不得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的人,如今自己就要亲手把匕首扎在她的心上,到底是会多痛啊! “你非得如此残忍?!” 边塞君主点头,“最后的决定还是你做的,你只有一天时间,如果晚了,毒草也救不了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赵昀。 是不是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明明内心已经天翻地覆,痛不欲生了,可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出某些抉择,赵昀跪倒在地上,他现在真的好痛。这场战争注定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那个人。 “林鸢,对不起……我爱你,好爱好爱!” 赵昀去找了边塞君主,却发现君主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是预料到了自己一定会来一样。 “考虑好了?” 赵昀点头,“好,我……娶,娶都安,你救她,一定要救她!” “好,一言为定,我会先给一部分药让她活着,你娶都安后我自然会救她。如何?” “嗯……你们都满意了,哈哈……” 赵昀黯然神伤的离开,带走了一地的凄凉和无奈。 林鸢醒来后,赵昀却不在身边,林鸢一瞬间觉得孤独,以前自己昏迷后无论多累。赵昀都会在身边陪着自己的,正这样想着,赵昀进来了,口气满是冷静,“身体好了吗?孩子已经没了。” 林鸢不敢相信赵昀居然那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孩子没了?林鸢摸着自己肚子,那里现在已经没有生命了?可是为什么赵昀说出的话那样的冷漠。 林鸢吼着,“你怎么了啊,为什么孩子没了你就是个这个态度!” 赵昀面无表情的说着,“不过一个孩子而已,我先走了。” 林鸢大吼,“赵昀!你要是敢走你看我还理不理你!”她简直没有想到赵昀会是这个态度,心里有道弦好像断了,怎么会这样呢? 赵昀听着林鸢的质问停顿了一下,却还是离开了,因为他的眼里满是泪水,他看到林鸢委屈的样子心里好痛,他多想冲过去抱着她,安慰林鸢,可是他不能,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当……呵,就当两人,不曾遇见,不曾相爱。 林鸢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窗外边大声的笑着,下意识觉得烦躁,本来她以为赵昀那个样子是因为太痛苦所以才对自己这几天冷淡,也想着好好冷落他一下子,可是面前这个和其他女人亲亲我我,嬉笑的人是谁,这个夸别的女人穿青色衣服好看的人是谁? 林鸢跑了出来,准备质问,还没有走出去便听到赵昀说,“是啊,我早就不爱她了,她啊,就是各种矫情,只不过看她可怜而已,我真的……不爱了。” 林鸢再也没有勇气走出去,原来那人不爱自己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们就是相爱的啊,赵昀不爱她了,心里好痛,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疼,到底是晕了过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人已散 林鸢这几天吃的饭食一直有少于的药引吊着命,可是她吃的越来越少,几乎不怎么吃东西,身体也越发的消瘦,赵昀看在眼里,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真的没玩在漆黑的夜里。一遍一遍偷偷来看林鸢,天亮了便匆匆离去。原来失去一个人可以这样痛,痛到让自己觉得呼吸,都是沾染了血腥味儿的。 林鸢醒来的时候,依旧是空落落饿自己一个人,只是泪水再也忍不住,林鸢捂着自己的心口,不停地喘着粗气,好痛,真的好痛!无法形容,就是好痛! 林鸢下床急忙去找赵昀,赵昀此刻和都安在一起赏花,林鸢一巴掌扇在了赵昀脸上,“你喜欢别人了?赵昀!我明明已经流产毒解了,你居然出轨!你说我爱我一辈子的!”林鸢并不知情孩子流了毒依旧会发,只是不敢伤心,那样深爱着自己的男人转眼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曾经的甜蜜和海誓山盟仿佛就和过眼云烟一样,虚无缥缈再也算不得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只是……只是不爱你了,你要再这样胡搅蛮缠,朕就直接休了你!” 林鸢还是摇头,“大宝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呀,我们一起解决呀,你不要这样!”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只是不爱你了。三天后,我会娶都安公主。滚!” 林鸢走了,每一步都走的无比沉重,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竟然走到如此地步?明明就在身边,却好像隔了天涯海角一般,那个人说不爱自己了,可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的话,自己所看过的山河,所见过的日月,所闻过的花香都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林鸢曾经以为自己失去孩子的那一刻特别痛苦,曾经以为自己被剧毒同事身体的时候特别痛苦,可是现在她觉得失去那个人之后,自己将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可是要怎样做才能彻底忘掉那个人呢?不,不要忘掉!自己不会忘记。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林鸢真的不想放弃。用力爱过的人怎么可以轻易说放手?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离别,看过那么多镜花水月,早就把对方深刻的纹在了自己的骨骼里,血液里,就这样生生剥离开一个人,是要把自己彻底凌迟才可以吗! 三日后,赵昀和都安大婚,全城的百姓普天同庆,与民同乐。 林鸢就静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想去听,不想去看。那些红色帷幔和红色的囍,跟自己没有半分钱关系。曾经那个说着会爱自己永远的人,早就有了别人,而自己只不过是应该彻底消失的故人而已。 窗外是锣鼓喧天,唢呐声音喜庆的吹打着,原来那句话真的是对的,别人的狂欢是自己一个人的孤独。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有人吹进来了迷药,林鸢晕了过去,赵昀进来后,紧紧的抱着林鸢,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他真的不敢想象林鸢到底是有多痛,才短短几天就瘦成了这个样子。只是不停的用手摩挲着她的脸,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留下轻轻的一吻,“林鸢,我爱你……”然后把药灌给了林鸢,林鸢迷迷糊糊地听着有人在抱着自己说着一些自己好熟悉的话。可是眼皮太重,就是无法清醒过来。 “把她送到姑母家,一定要好生照顾。无论怎样都要留住她。”下属答应,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只觉得情字难懂。 大婚之后,洞房花烛夜。 都安害羞的等着赵昀先开自己的红盖头,跟自己一生一世的好好在一起。可是等了好久那人也没有动手,只是轻轻地说,“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都安摇头,“我只是爱你,我有什么错?”说着就要用身体去蹭赵昀,赵昀皱眉躲开,“你知道的我很爱她。” 都安心里十分委屈,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十分不愿意这场婚事。明明他有那样更好更爱的人。最后却被迫选择了跟自己成亲,只是自己不过爱上一个人,有什么错?看到面前那个男人的一脸不愿,好像看到自己是多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只是淡淡笑了笑,说好。 两人一夜无眠。 林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出陌生的宫殿,挣扎着起身就发现有人推门进来,林鸢认得来人,是赵昀的姑母一家。 “姑母,我这是?” 那妇人拉着林鸢得手,宽慰到,“你也不用太过伤心了。我们赵昀许一个身份比你合适的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要休了你,你应该感激才是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林鸢喘气,原来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吗,自己就那么配不上那人吗,“姑母我称你为一声姑母,是因为我尊敬你。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用身份来批判标准的,爱不爱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姑母冷笑一声,“可不是吗,爱不爱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你也别住太久时间了,过段时间赵昀和都安就要回来了,你这个样子待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是早些离开吧。” 林鸢突然笑了,“好,我会离开的。” 只是林鸢在姑母走后,就一个人离开了王府。那天的雨下的好大啊,好像连老天爷也在为自己哭泣一样,自己现在还剩下什么呢?孩子没了,赵昀没了,好像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壳子罢了。 “小二,拿酒!” 林鸢那天喝了很多的酒,然后拿着已经空的酒壶在街上不停地游荡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只是不停地走着。原来有的时候酒精真的不能麻痹自己,那些伤痛啊就像是长在骨头一样,一抽一抽的让自己深刻的记得现在自己的孤独。那天的雨怎么就下得那么大呢,林鸢觉得那些雨珠打在身上好疼呀,她承受不来,不停的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上嘶吼着,那声音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委屈,包含了太多的不舍和痛苦。 林鸢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就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在街上发着疯。专业,没有人会在乎自己,那有何必在乎别人呢?林鸢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反正就是要把一切的痛苦都发泄出去,好像,是在于过去的自己告别吧。可是,有些事忘不掉,有些人也一直会等。 终于,林鸢晕了过去,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见了林鸢,悄悄走过去把林鸢带回了自己的家中。 林鸢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心中不免大乱,不知道面前的男子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害怕的颤抖着身体。 “你要作什么?” 那男子长得很是清秀,登自己收藏高大的身材很是不相符合,听到这话轻轻的解释,“你不用害怕,我在路上见到你一个人晕倒,带你回来歇歇而已。我没有什么恶意的。” 林鸢还是拼命的摇着头,“你是何人?” “我是谢丞相之子——谢兮。” 林鸢总算放下了一颗心。面前的男子才学渊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才子,获得了一众江湖人士的称赞。 “我送你离开吧,你想去哪里?” 林鸢点头,“送我去一个小村落吧,没有人认识的,那种偏僻一点的。” 谢兮点头,“好,第一次见到你时,总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故事,但是你身上那种独特的孤傲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挺想跟你做朋友的,不过既然你要走了,那个江湖再见吧。” 林鸢感激不已,不过为了担心麻烦谢兮,仅仅只是让把自己送到船上。林鸢走的那天,天气十分的晴朗,林鸢希望自己跟过去彻底告别。希望自己回到小村了后老老实实的过好自己的后半生。之前的种种,她都会学着去忘记,也包括那个人。只是一想到从此以后,那个人跟自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心里就如同刀割般的疼痛难忍。 可是快要上传的时候却来了一帮土匪,绑架了他们整个船上的人。被绑架的那些人,有些大骂,有些害怕的发抖,有些已经被吓得哭了出来,唯有林鸢安静静的待在角落里,好像是死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土匪绑架船上的人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那些绑匪也害怕,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朝廷命官张大人领兵去剿匪。却被绑匪直接取了项上人头,这件事情在朝中闹得沸沸扬,谢兮主动前面去攻打绑匪。 绑匪老大看着在角落里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林鸢,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果然长得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生的一副好姿色。不由得动了春心,走上前就开始对林鸢动手动脚,林鸢拼命挣扎,可是衣服已经被撕的七零八落,林鸢默默地流着泪,想着如果就这样死了也是好的吧。就在林鸢放弃的时候,谢兮前来,一刀砍向了绑匪,手下没有任何的留情。 第五百七十章:不可殇 林鸢看着面前的谢兮,轻轻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晕了过去。 谢兮一把扶住林鸢,打横抱了起来,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然后叫来大夫给林鸢医治,那大夫把脉后禀报,“谢公子,这位姑娘最近心情郁闷,导致气血亏损,刚才又受了极大的刺激,所以才晕倒了。恐怕以后得好生照顾才行。” 谢兮点头,送走了大夫再次回来的时候林鸢已经醒了。林鸢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惊慌的看着谢兮,谢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用担心,衣服我让丫鬟换的。” 林鸢松了一口气,还是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又救我一次,其实你不用救我的,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怎么会,你还年轻,有大把的好时光。那些受过的伤,总有一天会笑着说出来的。你也一定会走出来的。”谢兮的声音很是温柔,林鸢听在耳朵里,像极了以前那人哄着自己的时候。可是如今那人早已有良人相伴,自己再也不是唯一了。 林鸢以为这么些天自己早就哭累了,眼泪哭干了,没想到突然一个陌生人来安慰自己,自己还是突然泪流满面。用力爱过的人要怎么清晰的说再见,林鸢再也收拾不好自己的悲伤,那些悲伤好像长了红色的触手一样,要自己落进无望的深渊。 谢兮看着面前的女子颤抖的身体,无声的哭泣着。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心疼,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谢兮就知道这个人是不一样的,让他好想去保护。 林鸢点点头,“会的,我会走出来的。” 谢兮提议到,“我们现在刚刚从绑匪窝里逃出来,我害怕他们会派人再来报复,所以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这里吧,其实过去的事情不用太计较。人总是要往前的,对吗?” 林鸢点头答应了留在了谢兮的府邸,为了为了不引人注目,谢兮提议道,“不如你就在这里当个我的丫鬟吧。” 林鸢看着谢兮,谢兮急忙解释,“呃……我不会过于使唤你的,就是怕把你给别人,他们会欺负你。因为你身子不太好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是可以的。” 林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那外面说的我是怎样的?”谢兮也笑,其实他平时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可是见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跟她多说一点话。他迫切的渴望成为跟面前这个女子有生命关系的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林鸢想了想,“外面都说你冷酷无情,少言寡语。但我看来你仿佛不是这样的。只是很多事情不想去说,对吗?” 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深交好友一样,不知不觉的说了很多的话。林鸢本来以为这个张总冷库存的,但是交谈下来了发生,此人谈吐非凡,是个可以深交的好友。突然就想到了还珠格格里的晴儿和尔康,因为他们两个已经说了很久的话,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像极了小时候暑假看的电视剧。 “林鸢,你的过去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的未来可以过得明媚。让你头顶上永远都是艳阳天,再也不用受苦难折磨。真的。”谢兮从未觉得这世间有女子跟自己如此投缘,幸运自己能够在那个雨天遇到这个人。 赵昀此时站在姑母门前,犹豫着不肯上前,上次自己身边的女人还是林鸢,如今却是跟着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回到了这里。姑母看到两人来到之后欣喜若狂的出门来迎接。 “赵昀啊,你们可算来了,姑母等了你们可久了。” 赵昀点头,“林鸢呢?我不是让人把她送来了吗?”赵昀声音听起来包含着很多复杂的情绪,想见又或者是不敢见。 姑母笑着解释,“她啊,你如今不是已经取得一个跟自己身份配得上的女人了吗,她啊,我早就让她走了。” 赵昀听后大怒,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样,“你说什么?你让她走了,我让她走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姑母黑着脸的看着都安,“你看看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都吓到我侄媳妇了,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又何必如此。” 赵昀只觉得内心好痛,林鸢该是有多难过啊,自己如此狠心的伤害了她,娶了别的女人。还让她离开了这最后的安身之处。林鸢到底是多痛啊,那些自己不在的日子,林鸢都是怎么度过的呀,自己到底是不是个人啊! 赵昀失魂落魄的走进府里面,一旁的都安公主和姑母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眼里的悲伤好像弥漫了整个府邸里面一样,让人变得压抑和痛苦。 姑母看着都安,拉住了都安的手,“你且放心,只要你进了这个门,你就是我的侄媳妇。我一定会让他对你好的。” 都安点点头,“其实他爱不爱我,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愿意等他,等他回头。” 赵昀带着都安回到了宫中,打算派人去探查林鸢的消息,意外得到了最近绑匪猖獗的事情。只是当时赵昀没有多想,哪些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查到消息。 某天张大人的妻子来到宫中领抚恤金的时候,身旁的宫女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赵昀听到了谈论内容后却不由得心惊胆战。 “哎,你知道吗,之前有个绑匪杀了张大人后,居然还把一个女子堵掳了过去要强要呢!”一个小宫女说着。 另一个很快附和,“可不是嘛我听说那个女的已经死了呀,对对,好像叫林什么来着,据说身份还不简单呢,好像是自家夫君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是悲愤欲绝。” “是啊他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在这里瞎说,走吧,快去扫地了……” 赵昀突然冲了出来,“你们刚才说绑匪和那女子的事情可是真的!” 那宫女战战兢兢的说着,“这些事情奴婢都是从小道消息得来的,不过那女子确实是死了的,我们好多人都传来着。” 赵昀转身离开,怎么可能会死呢,一定不会的,他的林鸢多聪明啊,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死! 赵昀立刻去马厩里选了一匹马就要往绑匪的窝里冲去,赵昀骑的飞快,他从来不知道失去一个人可以这样痛苦,那个人绝对不能死,林鸢如果死了,自己所见过的山河,看过的明月还有什么意义。 赵昀已经是能听到耳畔吹过的风身和自己的心跳声,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要陪着她走下去。有些人无论过了多久,依旧是他。春秋万代,五湖四海,那个人依旧是自己眼中的山河万月。不可替代! 突然间下起了滂沱大雨,那些雨珠不停地打在赵昀的脸上,他怎么觉得身下的马匹跑的是那样的缓慢,他怕再晚一步都不能见到那个人。心痛的无以复加,赵昀现在的心里绷着一道弦,那道玄不能断,所以他只能快马加鞭地继续往前。心里有一个念头一直支撑着自己,林鸢不能死,他还没有过够。 赵昀一脚踹开了绑匪,大声质问,“林鸢呢!她在哪里!” 那绑匪吓得结巴,“大侠饶命啊,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呀……” 赵昀大吼,“就是你们前几天差点欺负了的那个人,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给我一个交代!” 绑匪解释他们老大已经被杀了,且他们欺负过的女子死伤无数,大多数已经不受屈辱自杀了,赵昀杀了好几个人逼问,甚至去了埋那些可怜女子身体的乱葬岗,赵昀不停在那里挖着那些人的尸体,雨下的越来越大,混合着赵昀的泪水。 “啊!林鸢!啊啊啊!啊啊……林鸢!你在哪里……求求你,不要离开我……”那样凄惨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类所发出的声音,那样的嘶吼撕心裂肺,那样的诀别痛彻心扉,到底要怎样,才能让那人再回来! 周围一切都是灰的,赵昀只能看见面前不知道是何人的乱七八糟的尸体,双手沾满了尸体的腐臭和血腥,可是那个人,她不在了啊! 林鸢,你回来好不好!啊,林鸢!不要走啊!啊啊啊啊!赵昀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个弦断了,好像自己活下去的所有希望都毁了,痛,真的好痛啊!他全身上下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疼痛,仿佛像头发丝都在是说着苦难。赵昀撕扯着自己的衣裳,眼睛充血,终于一口气血涌了上来,赵昀跪倒了下去,发出呜咽的声音。 那天的暴雨一直下着,赵昀在乱葬岗跪了很久,整整一夜,直到天明了,才缓缓起身,徒步走了回去,只是他的背影是那样的消沉,脚步是那样的沉重。只不过是过了一夜,赵昀声音好像看起来不再挺拔,整个人如同苍老了十岁般憔悴。 回到宫中,赵昀一言不发,眼神变得空洞茫然,就如同一个暮年老人一样,饿的时候才会吃东西,可是没吃一两口就吐的头晕眼花,一个人抱着酒壶在房顶上坐着,一坐就是一夜…… 第五百七十一章:不可忘 今夕是何夕,今夜月明人尽望,今苦故人可曾闻?赵昀站在屋顶上,看着头顶上的星空,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他曾以为两个人会走到老,幻想多年以后,两人坐于庭院,星密星舒赏月色,花开花落忆江南,她话往时,他画往事。他曾自诩半个俗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昆虫的触须,挠着世间的痒痒。他一个人走在山川湖泊中,不问世事,直到后来遇见那个人。山川开始震动,湖海开始沸腾。整个世界万籁俱静,只剩下她,那人就静静站在那里,他不远奔赴万里山河去奔向她。可是如今那个人不在了,这世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赵昀好想哭,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哭还能干什么。怕人那个人的尸首都找不到,也是自己,在最后深深的伤害了那个人。 赵昀继续喝着酒,原来真的借酒消愁愁更愁。 “林鸢……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只是这样深的呼唤在没人回答,只有夜风不断的呜咽着。 都安看在眼里,她心疼不已,可是自己不能上前去打扰,其实她知道的,知道赵昀有多爱那个女人,可是她也很爱啊,她不想错过,无论怎样,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她不会放手的。 后来酒没了,赵昀去酒窖里拿酒,遇见了一个小太监坐在地板上在偷偷喝酒,模样看起来痛苦无比,看到了赵昀前来,却没有他该应该做出害怕惊慌的反应。 赵昀觉得好笑,“怎么,身为一个下人偷偷喝这里的酒,遇见我还如此淡定?” 那下人也笑,“想喝酒,但是没钱去买,这里的无果酒真的很好喝……” “无果?倒是个好名字。”赵昀也坐在那下人的旁边,他心里苦,又遇见一个也同样苦的人,不由得想靠近彼此,他知道这个小太监心里有说不出的故事,他也是,嘴里苦,心里苦,哪里都苦。 赵昀拿起无果酒灌进嘴里,入口苦涩,回味苦涩。只有中间停留在嘴里的时候是甘甜的,赵昀总觉得这酒的名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仔细想了想,原来林鸢跟他讲过在南疆的小岛上发生的事情,那个人果然是无时无刻都围绕在自己身边。 “你不怕死吗?”赵昀轻声问,“偷盗在宫里是死罪。” 那下人轻轻的摇头,“以前是怕的,现在不怕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一起,喝着手中的酒。他们都知道彼此心中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不愿开口,不愿回忆。只能说给路过的风听,可是故事太长,风也不愿意等。如果可以重新再选一次。他们都知道彼此一定会选择自己当初选择的。只是岁月太长,他们都回不了当初了。 那小太监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就要往前走,赵昀喊住了那人,“以后来这里喝酒,不用偷偷来……” 那人停住了脚步,苦笑一声还是离开了,只是脚步是那样的沉重,好像带了数千斤重的枷锁一样,紧紧锁在他的脚踝之上。他身上有怎样的故事赵昀不得而知,但这一刻,他知道。疼的人不是只有自己一个。 赵昀回到宫中,突然叫来膳食大口大口的吃饭,只是还是如过去的几天一样,没吃几口就吐的头晕眼花,赵昀突然哭了,眼泪不停的撒在碗里,只是赵昀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最后胃吐的直疼,整个人狼狈不堪。 都安公主看到赵昀这样,立刻跑过来夺过赵昀手里的碗筷,大声吼着,“你如今这样作践着自己,是给谁看,林鸢已经回不来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赵昀也吼,那声音,歇斯底里的沙哑,“现在这样,你们不是都应该满意了吗!林鸢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也不会了……” 都安皱眉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的……” “呵……滚!给我滚啊!” 都安只好转身离开,眼角的泪不停地划下。 这几日来,赵昀突然发了胃病,整夜整夜的失眠,每到晚上,那些过去的回忆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赵昀整个人憔悴不已,活的跟行尸走肉一样。 都安公主看在眼里,自己偷偷去找了宫廷舞女,想要为赵昀学一曲舞。 “教我国朝舞,这个多久能够学会呢?” 那舞女是宫廷里最厉害的师傅,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此时也是犹豫的说,“这个舞难度较大,需要从小好好练习。现在学的话,恐怕得付出很多心力才能完成。” 都安公主想起赵昀整日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由得开口,“没有关系,多苦多累呀,我都愿意打。” 只是那舞的确是难,都安公主疼的厉害,每次压腿下腰到时候她都疼的哭了出来。可是一想到学会这个舞蹈可以让那个人开心一点,就飞蛾扑火般不发自拔的为他甘之如殆,都安公主也是疼的,每晚都睡不着觉。终于,在高强度的练习和坚持下来,都安公主已经完整的学会了那套舞蹈。 那舞女师傅很是意外,“我以为你会怕疼,坚持不下来的。倒是让我长了见识。” 都安公主点头,心里想着这段时间自己所受到的苦。其实真的是很疼的呀,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不想看到那人不开心。 赵昀在屋子里画画,画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林鸢,开心时候的调皮样子,委屈时候的可爱样子,难过的,生气的,撒娇的都是他心里念念不忘的林鸢。 都安换上自己精心挑选的华裳,小心翼翼的在赵昀面前开口,“我最近特意为你学了一曲舞蹈。想让你开心一下。” 说完就开始跳了起来,长袖飘飘,腰肢柔然,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只是赵昀看到后只是大吼,“滚。” 都安没有停下来,为了这曲舞她付出太多了,她不想就这样被赶出去。可是赵昀直接把还在跳舞的都安一把扔了出去,都安因为这段时间一直练习,身子上很多酸痛,此时被赵昀一丢,整个人疼的直吸冷气,她冷冷的看着地面上自己已经肿了的脚踝,不发一言的离开了。 赵昀正在看着桌子上的画像,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要抓偷喝酒的小太监,赵昀想起了那个人,他们这些天依旧会在一起喝酒。只是不曾开口沟通。赵昀来到关押审问那小太监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宦官的住所,太监总管审问着那人。 “你可认罪?盗窃乃是死罪。” 那人一如往常的淡定,“认。” 大太监见到来人如此的不知好歹,也是笑了,“好啊,拉下去乱棍打死吧。” 赵昀走了出来,“他去酒窖里喝酒是我同意的,谁敢!” 大太监立刻恭敬的开口,“驸马啊,原来是驸马同意的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快快。放人,得罪了啊。”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赵昀和那人对视了,那人开口,“陪我去酒窖里吧。” 两人来到酒窖里,那人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 赵昀听着,却是不得开口。 “我叫慕容清,之前是安城大户人家。后来,父亲再娶,那女人杀了我的母亲,我亲眼所见,可是父亲不信我……呵。” 赵昀皱眉,慕容清继续说着,“后来,我再府里被妒忌陷害,父亲一直恨我,我和木家小姐青梅竹马,我以为,她很爱我的。其实,其实不是啊,是我太傻了……” “那你又是为何进宫做了宦官?” “木家小姐和我父亲私通,被木府老爷发现,我父亲把我推出去让我给个交代。那木府老爷当着木家小姐的面,哈哈哈!让人阉了我,呵……” 慕容清痛苦到身体都在颤抖,“那个女人!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我都快死了!她居然晚上跑来杀我……哈哈!多可笑啊,我付出全部感情真心去对待她,她却是想让我死!哈哈,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赵昀静静听着,“所以你把一直喝酒?你忘的了吗?” 慕容清摇头,“忘不了!怎么可能会忘呢?我不敢睡觉,我一闭眼都是那些恶心肮脏的事情,我忘不……了……” 赵昀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慕容清,“你太痛了。” “春天太过生机勃勃,不适合死亡,我再等等,等到夏天,就适合了。所以杀了我吧,好不好,杀了我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我不敢自尽啊,因为娘亲说我得好好活着的,可是我真的好痛……” “好,该结束了。”说完一刀刺进了慕容清的身体,看着慕容清缓缓倒下,赵昀擦干脸上的血,转身离开。 是啊,不如就结束这一切吧,活着太痛苦了,林鸢一个人在地狱多冷啊,他得去陪着啊,他怎么能一个人……就苟活于世呢。 赵昀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只要死了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飞快的找了马匹奔赴海边,他记得,林鸢最爱海的……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海,赵昀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沉入海底,那些过往里的回忆慢慢消逝,林鸢,我爱你…… 第五百七十二章:遗忘的开端 赵昀听见的心跳声逐渐减少,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感觉吗? 赵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海岸边。那天是个大晴天,他的手边还有一颗贝壳。摆在眼前的事实都证明他没有死,赵昀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蓝,突然就不想死了,突然有一声咳嗽声从耳边传来,“年轻人,你醒了呀?” 赵昀点头,“心都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是一个白发老者,洪亮的声音从面前慢慢消逝,只听到他说,“红尘未断,执念未舍……” 赵昀回到宫中,看着依旧还喜庆的装饰,只觉得对自己讽刺至极。好像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开心满意的,只有自己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活下去。不过以后不会了他要好好活下去,因为他还有他的钰儿,正如那个老者所说,他的牵挂未断。 林鸢在谢府里面,这段时间受尽了白眼,可是林鸢永远都是淡淡的受着,既不反抗,也不失落。谢兮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前朝事务,所以没有顾及到林鸢。 “去,把这些衣服给我洗了,一天天的尽好吃懒做。”一个下人仰着下巴对林鸢说着。 林鸢低头,“这本来是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推给我做?” “呦!平日里你都是不反抗的,怎么今天长本事了?” 其实林鸢平日里的确不会反抗,她总是一直做的着情。自己分内的也好,别人强加给自己的也好,她只是想让自己不断忙起来,才能忘记那个人对自己的伤害,才能忘记那些往日里的深情。 只是今天林鸢月事来,腹痛不止,她不想碰冰水,自然是不愿的,那下人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就要让林鸢做这些事情,林鸢不肯,那下人直接把一盆冷水浇到了林鸢身上,林鸢静静的看着那些冰水从自己头上流到脚下。她终于明白,原来有些人被逼到极处,也是会发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跟这些人争什么东西,只是今天的事情真的冒犯到她了,林鸢一脚踢倒那个下人,用十分冷静的语气说,“你之前对我做的所有我都不曾言语,只是今日,你冒犯到我了。” 那下人的同伴很快过来一起欺负林鸢,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呦!这不是那个狐媚子吗?怎么勾引不了少爷就在这里欺负我们了?” 林鸢无奈,“我没有想过要跟你们起争执,但是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 那些下人很快和林鸢打了起来,林鸢腹痛不止,拳脚功夫也无法施展出来,只能深深忍受着那些毒打和侮辱。林鸢一开始还是拼命反抗的,到了最后却无动于衷,她发现自己之前的这段日子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唯有现在的疼痛,还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女的拉起来在地上不断蜷缩着身子的林鸢,那是一名女子,看起来武功高强。她冷冷的对着面前的那些下人说,“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还望诸位好自为之。” 那女子把林鸢带去自己的房间,拿着伤药给林鸢,林鸢却拒绝,“不用的,我不疼的……真的,一点都不疼。” 那女子沉默半刻,认真的对林鸢说到,“如果生活没有希望了,是不是也就代表没有必要活下去了。” 林鸢摇头,“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挂。” “那你呢,你有牵挂吗?”那女子看着林鸢犹豫的脸,“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们就好好的活下去。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觉得你跟我一样,所以我想成为你的朋友,也希望自己在这乱世中寻得一处佳境。” 林鸢点头,“好,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那天以后得林鸢努力的做着该做一个每件小事情。很快得到了大管家的赏识,成为了这府里的管家。 于此同时,赵昀正在刻碑,这块排位他已经刻了很多天了,他总觉得这样神圣的事情该是由自己做给那人的,从此他只穿白衣,他想好了,为那个人穿一生的孝衣,这件事情很快传开了,被皇城的各个家族都指指点点,他们都认为这样对国家命运很是不妥。 都安公主听在耳里,去找赵昀,“如今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你一直披麻戴孝,影响我国国运。她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这样呢?” 赵昀大怒,“他就是死了又如何呢?我告诉你,她永远活在这里。”说着指着自己的心脏。 然后大吼着让都安滚,都安公主已经不知道这样被驸马吼出去多少次了,只是每一次他心痛的程度就多痛一份。都安被赵昀带来的暗卫看管了起来,都安也不在意,毕竟是在自己的国家里,都安知道那人只是不想再让自己去烦他。可是她忍不住啊,用力爱过的人,她要怎样轻易的说放手? 都安公主偷偷跑出来,却看到了在房顶上买醉的赵昀,那背影看起来太过凄凉,都安在一旁看着,却是不敢上前,有时候爱到卑微里就是这个样子,只能远远看到那个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赵昀起身去了房间,然后报着林鸢的牌位抚摸着,一边深情一边落泪。 都安公主没有上前,她好像突然明白自己的地位了,赵昀有多爱那个人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己又何德何能能代替那个女人呢,自己是不是……该离开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里,都安流着泪写下和离书,她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难过,原来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是这样的痛苦,可是她真的好不舍,她就要离开那个人了啊! 丫鬟看着自家小姐泪流满面的写着和离书,不由得皱眉。 “公主,这件事情是不是太鲁莽了一点?” 都安摇头,“可是他不爱我啊,无论我为他做了多少,他就是不爱。” 都安想起之前为赵昀学国朝舞,身体上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忍受多少天的苦痛折磨才总算学会。可是那个人轻漂漂的一句不想看,就让自己一切努力都付流东水。如果真正在意自己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又岂会让自己心碎到无以复加呢? 丫鬟继续解释,“驸马如今消沉只能是一时的,他不可能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何况公主走了,谁来照顾驸马呢?只要公主在最需要坚持的地方守住,总有一天驸马会看到公主的好的。” 都安擦干脸上的泪水,不可置信的问道。“他真的有一天我会看到我的好吗?”想了想,又安慰自己说,“他一定会看到我对他的好的,一定会的!” 那份和离书也就被压还压到了床底下。 另一边的林鸢也尝试着慢慢的从那些苦难中走出来,经常给当初救她的那个女子做一些他拿手的好菜吃。那女子叫悠然,也是个身世可怜的。 “你呀,不用那么累了,总是给我做这些吃的。”悠然笑着,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 “不啊,认识你我很开心,况且我很喜欢做饭的,最近正在研发新的菜品,你要做我第一个客人尝尝哦!”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谢兮的声音,“吃的什么呀,我也想尝尝。” 林鸢笑着,“我可以给你送去啊。” 悠然看着两人之间不同寻常感情的交流方式,默默地退了出去。 谢兮开口,“林鸢,上次下人欺负你的事情是我没有注意到。对不住你了,我已经派人惩罚他们了。” 林鸢点头,“不用的,是我自己之前一直做软柿子被人欺负,也是正常的。” 谢兮笑着,“你真的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林鸢打趣,“可不是吗?这世界上可就只有我这样一个人,独一无二的。” “我最近要在府里半办一场宴会,你做菜如此好吃。不如你帮我吧。” “好啊,我一定帮,什么时候啊?” “三日后。” 三日后,谢府里的宴会办的热热闹闹,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场宴会是为谁而办。问起谢兮,那人也只是淡淡的说不可说。 林鸢一大早起来就忙前忙后的做了好多桌菜,做菜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事情,谢兮就搬个椅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他忙活。 吃饭的时候,谢兮陪着林鸢一起,只是桌子上只有两个人。林鸢不解,“你今天宴会的主角是谁呀?” 谢兮笑了笑,“现在他还不知道,等会儿就知道了。” 后来晚上的时候,谢兮拉着去府里的湖上看风景,只见的林鸢刚一上船,安边就放弃了各种各样的花炮和烟花,那场烟花放了好久,林鸢一直看着,心里不感动是假的。除了那人,没有人对自己这样过。 “谢兮,你这是做什么?” 谢兮拿出怀里的发簪握在手里,“林鸢,今天是你的生辰啊。你要开心。要好好的。” 林鸢顿时泪流不止,“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为我准备的吗?包括之前的宴会,府里的布置都是为我吗?” 谢兮点头,“对,你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我怕别人欺负你,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替你过生辰,你要记得,总会有人在乎你的。”说着把那只发簪带在了林鸢的头上。 第五百七十三章:战乱 林鸢看着面前谢兮的脸,不由得感动,她因为离开了那个人后,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人感动。可是面前这个人一直为她做了很多事情,而且从来都不说。 “谢兮,谢谢你。” 边塞朝堂之上。 “启禀皇上,西北国边境来犯,现如今来势汹汹,边境的百姓民不聊生啊。” 边塞君主点头,“这件事情你们有谁可以为朕去平定?” 底下的大臣纷纷议论,然后便有大臣举荐,“臣认为谢兮身为护国大将军,骁勇善战,又有作战经验,如果他去带兵打仗的话,不但可以很好的平定边境战事,并且可以杨我国威。” 边塞君主点点头,问向谢兮,“谢将军,十日后带十万兵力去平定边境,你可愿意?” 谢兮立刻上前跪地,“臣接旨!” 回到谢府后谢兮打算准备一些事情。正好碰到过来给自己送膳食的林鸢,林鸢听到谢兮要离开打仗的消息不由得担心,这么多天,他早就已经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了。 谢兮点头,“我走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人欺负你,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 林鸢笑着,“好。” 夜里的时候,谢兮看着面前的铠甲不由得惋惜,这是跟着自己最久的铠甲了,多少次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只是因为太久了,已经损坏不少了,谢兮却又不舍得扔,只能放在眼前看着,正好林鸢过来找谢兮拿一些药材给悠然,正好看到了谢兮拿着铠甲黯然神伤,不由得问道,“可是不能在上身?” 谢兮点头,“是啊,陪了我太久了,可能也已经老了吧。” 说着就打算出去让人给林鸢去送药,林鸢把那件铠甲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仔细的看着损坏的程度,心里一直感激谢兮对自己的帮助,此时拿起手里的铠甲便开始缝补了起来。 其实林鸢平日里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不感兴趣,此时却是一针一线的开始缝补,一夜无眠,手指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下,直到两个手指都肿了之后才总算完成。 谢兮看着面前的铠甲,不由得感动,这么些年征战沙场,他以为自己已经冷酷至极,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女子乱了心弦。 “林鸢,谢谢你,这件战袍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林鸢摆手说没关系,谢兮一眼就看到了林鸢满是针眼的手指,不由得心疼,“下次不用这样了,我看的心疼。”林鸢表示是小事后就回去补觉去了。 夜里的时候林鸢刚刚醒来,肚子饿得呱呱叫,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熙熙攘攘的吵着,好像是说少得病了,被血蜈蚣咬了,这血蜈蚣一向被当地的人事视为毒禽猛兽,一旦被咬,找不到会做的大夫,就会毒发身亡。 林鸢急忙跑出去查看情况,得知是谢兮被蜈蚣咬后即刻来到谢兮的房间,地上已经跪满了各种太医,因为谢兮是这次出兵西北的大将军,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人都将被连累。所以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林鸢看到谢兮的样子,心里突然想起来以前的偏方。立刻把谢兮扶了起来,让人脱了谢兮的衣服。有太医拒绝,“你是哪家的下人,你知不知道中毒后身体更加虚弱,你还让大人脱了衣服,这不是想让他死吗?” 谢兮虚弱的摇头,身体的疼痛已经不能让他维护往日里的气势。淡淡的说,“没关系,我……信她。”之后林鸢让人送来冰块放在谢兮的肚子上,果然,没过多久,那些蜈蚣所咬的脏血就已经从谢兮鼻孔里流了出来,发出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谢兮也逐渐好转,身体的舒畅,让他知道自己体内的毒被解。那些太医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对林鸢投入了复杂的眼神。 次日出兵的时候,林鸢穿着一身铠甲喊住了谢兮,“谢兮,我也想去。” “出兵不是小事情不能儿戏,你还是回府里好好待着吧。” 林鸢摇头,“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谢兮突然就点头答应了,因为他听到刚才说陪自己一起去,感觉到自己被人单纯所需要,谢兮不自觉扬起嘴角。 林鸢一开始是坐在马车里的,可是由于路途遥远又十分颠簸。林鸢被摇晃的上吐下泻,整个人面色惨白。谢兮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疼,叫来林鸢坐到自己的马匹上。 “我这样跟你共乘一马,会不会不太好?” 谢兮摇头,“你在我眼里可不是那些会在乎别人怎样评论的人。” 于是两人很愉快地坐在一匹马上谈笑风生,说着两个人都感兴趣的事情。这件事情别人看在眼里,在加上林鸢穿着男装,在有些人的故意引导下,居然纷纷传开了谢兮是断袖的事情。 “唉,你听说了吗,咋们将军是断袖呢,我的天,简直恶心到我了。”一个小士兵偷偷的八卦说。 另一个士兵附和,“可不是吗,我刚开始听到时候吓我一跳呢,我就说怎么可能对女人不感兴趣呢,原来是断袖啊哈哈哈!” 林鸢刚刚和谢兮从扎的帐篷里出来打算找点儿东西吃,就听到这样的对话。林鸢生气,“他们怎么可以说!我这就去找他们理论理论去!” 谢兮拉住了林鸢的手,碰到林鸢手的一瞬间谢兮居然觉得有点感动,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好像很少有人会这样舍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了。他想,如果以后可以的话,他想一直保护面前的女人。 “你别去跟他们解释了,我不在乎他们那么说我的,万一你去了,他们发现你女子的身份,到时候恐怕会对你不利,所以不用去说的。” 林鸢感动不已,从心底感激生命中能够遇到这样的贵人。 很快,大战一触即发,西北民风彪悍,带出来的士兵个个都凶猛异常,但是谢兮凭借自己多年的带兵经验和高超的兵事理论。在第一战中就首战大捷,让一众士兵和将领们都军心大振,士兵们和将领们准备庆祝一下,谢兮本来不想答应,可是看到士兵高涨的士气,无奈下只能答应。可是就在众人还在庆祝的时候,西北大兵突然来战,让谢兮这方的士兵们都应接不暇。只能擦干净,刚才还在吃肉的嘴巴赶紧往外冲,因为提前没有准备好作战计划,所以谢兮和西北打了个平手,西北方以为这次偷袭一定是可以大获全胜的,没想到他们的敌人骁勇善战,在偷袭的情况下居然也才是平手。于是纷纷退兵离开。 而在谢兮没有发现的地方,有一个士兵偷偷走进了粮仓,穿着那些士兵还在幸灾乐祸的时候,准备放火烧了粮仓。可是手里的火渣子刚点着林鸢就看见了那人,手上拿上的火源非常明显,更何况,军营中粮仓是不允许有任何明火出现的,此人的目的一眼便可以看穿。 林鸢急忙跑来就要追上那人,那人急忙躲到树下才逃开林鸢的追捕。 林鸢跟丢了人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谢兮,“这人的目的一定是要销毁粮仓,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谢兮皱眉,“可是我们现在根本查不到他,而且这件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整个军心都会不稳。” 林鸢点头,“我们必须的尽快,你可以先放出假消息,说是已经抓到要销毁粮仓的人了,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弃同伴于不顾的。” 可是事实的发展总是让人猜不着头脑,就在俩人还在商量着怎样抓出这个幕后凶手的时候,有下属来禀报,粮仓被毁,将士们拼尽全力才保留下一点点。 林鸢问那人有没有抓到,下属点头,“那人好像就在等着我们抓到他,一点反抗的样子都没有。” 林鸢和谢兮赶紧开到关押那烧毁粮仓的人。林鸢以为这种人会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一定会找机会再见机行事。没想到他的目的只是烧火粮仓,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 “你的目的是想死吧?”林鸢轻声问。 那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痛苦的眼神出卖了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杀了我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话音刚落谢兮就直接一刀结束了此人的生命,林鸢不解,谢兮解释,“这种人一般是外面人送来的词死士,无论任务完成与否,他们都只有一个死字。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可是粮仓已经被毁,谢兮赶紧派人去哥哥通向的道路上去换取粮食,结果发现每一条路都被封的死死的。 这样没有粮草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士兵的脸都饿的面黄肌瘦,谢兮整天愁的睡不着觉,他们派人给朝廷送的消息每次没有被送到就被西北蛮子截胡了,只有这次,谢兮派人用生命送出去的求救信是他们唯一的方法。每个士兵们都在祈祷着朝廷能够早日送来粮草。 边塞皇宫。 边塞君主低头说着,“朕知道这件事情你可能不想答应,可是这关乎我1十万万将士的生命,朕只能求你。现如今所有的人只有你最适合秘密的把粮草送去,就当朕求你!” 赵昀点头,“好,我明日出发。” 第五百七十四章:再遇 赵昀带着粮草和救兵去西北方救助谢兮,只是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的看着旅途的风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只是不想再待在那样的环境里。他甚至都不想回去见钰儿,自己要怎样去跟钰儿说,自己娶了别的女人,他的娘亲还死了呢?这些伤痛难听的话,他怎么能说的出口呢?他做不到。 他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而已,不用做什么事都好。所以当边塞君主要求他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林鸢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任何风景都是美好的,如今自己一个人却发现每一段路都是负担。 赵昀赶了大半的路程后,让将士们就地扎营休息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军营发现了有血的衣服,他们怀疑是有士兵受伤,但是不敢上报,因为心疼自己的兄弟所以只好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赵昀。 “是何人,带去给军医救治就行。”赵昀吩咐道。 “就是查不到此人的行踪。” 后来把这件消息公布出去后,这个人总算被带上来,一开始赵昀以为是哪个比较害羞腼腆的小士兵,结果见到来人却发现此人正是都安公主。 “是你?你受伤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随军打仗不是小事。” 都安小声的让周围的人下去后才解释,“我没有受伤,是……是来葵水了,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偷偷跟来了。” “简直胡闹!你呆着别动,我让人马上送你回去。” “我不走!” 赵昀看着面前的女子,都是没有再发一言,沉默的同意了这件事情。 都安公主来葵水腹痛不止,刚开始的两天脸色苍白,后来赵昀派人送来了热水和一些红枣之类的东西。 都安公主看到眼前的东西,内心突然温暖了起来。 赵昀很快带着大部队来到了目的地,经过路口的时候不出意外地跟西北人打了起来,赵昀不屑的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突破了路口,谢兮派人来迎接,赵昀成功的将粮草送到了谢兮这里。 因为粮草的到来,士兵们军气大增,也有了打仗的勇气和底气,军营也不再是往日的死气沉沉。 林鸢看到军营的变化,内心也是欣慰,其实,无论两国战乱如何,百姓是最无辜的。林鸢找到谢兮,“以后军中的饭食都由我来做吧。” “可是军中伙食量大,我怕你累着。” 林鸢表示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可以。那天的伙食是那些士兵们这辈子吃到军中最好的伙食。每个人都赞不绝口,纷纷夸赞着今天的厨子。 赵昀待在帐篷里,如今的他吃饭越发的没有胃口,可是今天在帐篷里闻到饭菜的香味他居然觉得好是熟悉,于是让人送来饭食,赵昀吃到嘴里的一瞬间突然就觉得很想哭,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饭食是如此的熟悉,像极了林鸢做的,可能是他心里也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突如其来的思念让他心痛不已,他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边流泪一边吃完了士兵们送来的所有饭食。 夜里,林鸢打算送夜宵给谢兮,突然看到黑暗处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偷什么东西,军营里的东西十分重要,不容任何错失,所以林鸢急忙追了上去,黑暗处跟那小偷打斗了起来,林鸢看不清楚来人的脸,等到小偷离开的时候,林鸢却发成那里人影已经失踪,只留下一块玉佩。 次日,有下属来说军营中发现了有人偷窃之事,正好有人昨晚发现了林鸢鬼鬼祟祟的渠道了不属于自己帐篷范围的地方。谢兮皱眉,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情是林鸢所为,但为了避人耳目还是把林鸢叫了来。 林鸢不明所以的被叫来,听到有人在说自己偷盗的时候习惯性的翻了白眼。开始解释,“我昨天晚上的确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从那边走来,我还去跟他打斗起来,然后我只捡到这块玉佩,至于你们说我是小偷的话,我简直觉得你不可理喻!” 谢兮也点头,“我相信你的为人的。” 副将却开口,“这块玉佩恰恰就是罪证,还请将军将此人关押起来,莫让边关将士,因为这件事寒了心。” “可是……”谢兮还打算开口争辩。 林鸢却已经开口,“既然有人诬陷我,那我还是进去澄清比较好。” 谢兮为了平定人心只好将林鸢关了起来。眼里满是愧疚和歉意。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传的就到了赵昀的耳里,说是有个小偷偷了军营里的东西还傻傻的把罪证当做澄清自己清白的证据被抓了进去,成了笑柄。 赵昀本来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直到第二天谢兮前来找他。 “驸马,这件事情我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在这军营里只有你最是睿智,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证明我的朋友不是小偷。” 赵昀点头答应,“好,那你安排我们见面吧。” “可以,但是我今天上午有重要的事情处理,你一个人见可行?” 赵昀点头,按照谢兮派来的人指着的方向进到牢房里。只是一个背影就让赵昀乱了心弦,赵昀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急忙跑上前去,果然!是林鸢!是林鸢啊! 赵昀一把抱住了林鸢,深情的开口,那声音包含了太多的深情和不舍。“林鸢,是你吗。我……我好想你……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啊……” 林鸢看着眼前的男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不跳了,好像之前的跳动只是为了见到赵昀的铺垫,林鸢冷冷的挣脱来赵昀的怀抱,“你不用如此,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瓜葛。” 赵昀有千万无语横在嗓子里就是说不出口,他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那人对自己冰冷的如同陌生人,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永远死在那片海里,可是自己没有,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深爱的人,他也以为自己以后的下半辈子,都不会再有开心的希望。可是就在刚才他见到了林鸢,他到底要怎样诉说才能说出来他心中的激动和不安,他只能不断握紧拳头,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他死了,你也会深深把他的模样刻在自己的骨头里,血液里。 林鸢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痛苦地看着自己,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可是她再也不敢上前,那样的痛苦,那样的诀别,她再也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两个人都彼此看着自己,看着对方眼里有着自己的悲伤看着对方不肯靠自自己的痛苦,看着对方即使深情也不愿再上前的纠结,到底是为什么两人会走到这一步呢? 赵昀沙哑着声音开口,“林鸢,真的对不起,真的,我,我是爱你的。真的很爱很爱。” 林鸢冷笑着,“你不觉得你现在说爱这个字都玷污了它吗?我也曾经以为我们会走的很远。我幻想着这一辈子的所有事情都跟你完成,可是后来你告诉我,你当着别人的面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了,赵昀,我不欠你什么的。如今我只希望你能照顾好钰儿。” 赵昀还想解释,林鸢已经大吼,“我求你,求你现在从我的眼前消失好吗,真的,太痛了!我怕啊!” 赵昀只能离开,“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还你一个清白的,林鸢,等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那背影显得太憔悴,脚步好像带沉重的砸锁一样,好像把什么最重要的地方丢掉了,让人看上去一脸心酸。 赵昀走出牢房的那一瞬间,天空开始打雷下雨,他突然就想冲进去抱住那个人,因为他记得那个人之前跟他说自己最怕打雷了,可是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如今在管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赵昀苦笑着,听着天空滚滚打雷,心底的疼痛一抽一抽的伤害着自己,他只想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远方是哪里,尽头是哪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那个人,那是他捧在手心里不愿伸手温柔啊。 雨一直下着,赵昀站在雨中,已经分不清楚脸上的水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就只是那样一个人呆呆地走着,他曾经以为那个人死去是他这辈子受过最疼的伤疤,可是他现在就发现,那个人活着,但是不爱他了才是最痛的。他们以前做那么多亲密的事情,如今再也不能了。 于此同时,林鸢也在牢狱里哭泣,等他看到那样的第一眼,她就想流泪了,只是她不能。他不想把所有的自尊都留给那人,自己那么努力努力的要自己从过往所有中走出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忘不了他,用力爱过的人要怎样轻易说放手呢? 两个人一个人在黑暗中,一个人在雨地里。都深深的思念着对方,可是谁也不敢说出口。一个怕再次被伤害,一个怕再次伤害。原来有时候,情浓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因为遇到那个人之后,其他的所有人都再也走不进心里,那人强势的占有着心尖那块地方,不肯离去…… 第五百七十五章:不爱 这段时间战事越来越吃紧,尽管粮草已经到了,但是因为对方,对这片地势的熟悉以及骁勇善战的本领让他们很是艰难,尽管他们在前两次战争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是这一次,不易。 “报!西北方来势汹汹的来进攻了,我们的人,才刚刚整备好。” 谢兮皱眉,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次战争会是如此的艰难,下令到,“通知所有现在能上场的士兵们,整顿好自己,跟我出发。” “是!” 谢兮带着大部队来到了战场,西北方挑衅,“即使你们有再多的兵力在我们这里都是没用的,之前一次只不过是探探你们的底而已。” 谢兮皱眉,“少废话,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两边一声令下,大战一触即发。只见那些士兵纷纷拿起自己手上的武器,朝着对方攻打过去。很快谢兮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些士兵们专门挑他所在的这个方位打,他双拳难敌四手,只能拼命地反抗着,背上身上都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谢兮咬牙坚持着,他不能倒!他是整个军心的主! 可是因为西北方人的骁勇善战,谢兮最后还是被他们绑架去了,那些士兵们看到将军已经被绑架,副将赶紧召集起来所有的士兵撤退,谢兮的军队这一次死伤惨重,损失巨大。 回到营地后,副将把这件事情报告给赵昀,并且请求赵昀挂帅。 赵昀摇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那副将歇斯底里劝告着,“现在情况危机,我们这里只有你的作战经验是最多的,虽然这不是你的国家,可是百姓何其无辜呀!” 赵昀也是心疼外边那些还在等着家中妻儿团聚的将士们只好点头答应。 赵昀自从那天去过牢房里后再也没有去过,不是他不想念林鸢,只是现在太多的事情积攒在一起,他没有办法解释。就这样见面,恐怕会再次伤了他的心。可是赵昀到底是不愿意林鸢受苦的,暗地里偷偷派人把她放了出来。林鸢听到自己被放出的消息还以为是谢兮,出去亿打听才知道那人已经被敌人抓去了,心里不由的担心,甚至想去营救,在林鸢眼里,谢兮就如同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在自己最无助困难的时候帮助了自己那么多。林鸢是真的把他当成哥哥了。 副将来到赵昀帐篷里,“我已经将那个人又关进牢房里了。你这样做简直是让我们这些将士的心寒凉不已,他只不过是个小偷而已,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排兵作战,早日营救将军回来。” 赵昀听到大怒,“谁让你把他再关进去的!” 说着就要往牢房地方去赶,副将紧随其后,赵昀没有找到钥匙,直接拿手中的剑劈开了门锁。一把扯住了林鸢的衣服就要带他离开这里。副将简直不能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行为,现在国难当头。却如此关注一个不重要的人到底是什么名堂! 副将大喊,“你是将军!你的任务是排兵作战,而不是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赵昀好像没有听到眼前的人说的话一样,带着林鸢就离开了,林鸢本来想挣扎开,可是看着那人一脸焦躁的样子,又觉得十分不忍,便随着他吧。 两人走到空无一处的地方的时候。林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说过,你不用管我,你放我走,我宁愿待在牢房里。” 赵昀不肯说话,只是明显颤抖的身体证明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都安公主走了出来,刚才有下人禀报驸马带着一个人非要破牢而出,都安一下子就怀疑那人是林鸢,她不敢相信,急忙走了出来。看着两人之间不可描述的眼神,都安知道,林鸢回来了,那自己之前做的所有种种都将变成一个笑话。 都安跑上去一把撕开了林鸢脸上的人皮面具,“林鸢!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像那些人说的就那样死去?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为什么!” 赵昀大吼,“闭嘴!他怎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都安公主却一直大闹,自己现在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她不想这样的。只是在那天宴会上见到这个男人后,她的生活便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可控制。她只是想两个人好好在一起,为此他付出了那么多东西,尊严,高傲,深情。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就在她终于看到希望的时候,那个得到了她一辈子都想拥有东西的女人回来了,她怎么可以接受! “没有关系,怎么能没有关系,就是因为她我的生活才变得一团糟。”都安大吼着甚至已经抽出腰间的鞭子要去抽打林鸢。 赵昀一把扯住鞭子,“你疯了吗!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起来。” 林鸢却突然开口了,“你会想办法救谢兮吗?” 赵昀怔住了,他没想到她竟然在他面前说着别的男人,而且看上去极为关心的样子。赵昀死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着,“当然会,我现在就召集各个将军开会。一定把他救出来。”说完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赵发号施令,“我们首先派一部分兵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从东南北方三个方向各个埋伏,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救你们将军回来。因为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人……很想他。” 林鸢这个时候却开口,“你身为一国之君,总之这件事情是很危险的,我去救谢兮。” 赵昀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绝对不能答应这个请求。可是他心里很痛,他最爱的那个人,现在拿刀子狠狠的戳着自己的心窝,赵昀咬牙切齿的点头,“很好……你去,去救他!” 夜里,林鸢按照计划混进西北人的军营里救人,只是她从刚刚看到有几个侍卫巡逻至此,住在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心里不由的疑惑。 于此同时,赵昀看着面前下属汇报着查到的消息,心痛不已。 “你是说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是吗?”那下属点头称是。 赵昀却苦笑着,自己是那么的想要再见到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好像把有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忘了,她有了新的避难所,有了新的住处,甚至说不定也已经有了新的良人,那么自己算什么呢,自己和她往日经过的那些岁月又算什么呢?她林鸢就这样轻易地把一切都忘记了吗! 赵昀想到自己曾经很想为他去自杀,就觉得自己可笑之极。可是他又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说着不要,不要去怪那个人,因为心脏会疼,因为他还爱着。 林鸢在这个地方四处查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尽然空无一人,只有刚进门的两个侍卫在巡逻。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这是一场空城计,林鸢急忙就想离开,回去告诉他们,可是就在他刚准备出发的时候,西北军营的大部队已经赶来,见到只有林鸢一个人后不由得破口大骂,他们本来想着用这场空城计去赶尽杀绝所有的边塞军队,可是谁知道竟然只来了林鸢一个人。 西北大帅摇头,“去,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过来。”说完就有一小队士兵纷纷走出来。林鸢急忙摆出作战的姿势,那些士兵围住林鸢,林鸢根本没有任何招架的可能。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冲进来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十分焦急,好像这里有着他最在乎的人一样——是赵昀。 西北大帅看着赵昀来了后不免大笑,“本来我还想着就这一个臭娘们儿不值得,现在可不一样,这可是一个大人物呢,来人!给我上,务必留一条活的。” 赵昀也不废话,只是拼命的靠近林鸢,最后把林鸢紧紧的护在身后,因为有要保护的人,所以赵昀身上受了不少的刀伤,可是却依旧紧紧护着身后的人。那场战争本该是很悬殊的,两个人即使武功再高强,也肯定不能对战一整个军队的。可是赵昀一边心痛一边努力的要冲出重围。林鸢看到后心里更加的痛苦,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否还是爱着自己,他以前也是这样对自己做很多事情的。可是看着赵昀不断流血的样子,林鸢只有哭着。 就在两人都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赵昀即将倒下,他拉着林鸢的手,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可是林鸢听到了军队内部突然起了斗争,没有在意赵昀正在说话,赵昀说着林鸢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谢兮,谢兮从内部出发,将自己提前埋伏好的军队一呼而应,很快将那些西北的军队打到落花流水。 赵昀和林鸢很快被救,只是赵昀再也不想开口,他突然觉得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林鸢已经不在乎了啊,自己拼尽所有性命来救林鸢,林鸢最后连听他说一句话都不肯听,只是满眼的望着谢兮,赵昀想,活着大概就是痛苦了。 谢兮看到全身伤痕累累的赵昀,以为是为了营救自己,不由得愧疚,“驸马,我不值得的,您不必为了救我而把自己变成这样子。” 赵昀没有开口解释,只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五百七十六章:不爱 几人回到边塞城中,所有人都庆幸着这场战争的胜利,边塞君主也很开心,只有赵昀在角落里不肯言语,眼里写满了悲伤,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变的空洞。 朝堂之上。边塞君主奖赏众人,包括林鸢,林鸢回到谢府, 那些下人看着林鸢如今的身份被君主所夸奖,纷纷来阿谀奉承,林鸢笑着一一应对,就在林鸢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当初谢兮在自己生辰时候送的那只发簪的时候,有太监来送圣旨,说是林鸢此次在这场战争中出了很大的力,最为关键,为此特意封林鸢为女官,官居正三品。 林鸢那道圣旨,心里却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面对赵昀,只是下意识想要躲避,于是很快答应了。谢兮知道后急忙过来劝阻林鸢,“林鸢,宫里人心难测,你没有必要去这一趟,我不希望你沾染了宫里肮脏的人情,更重要的是,你善良,我怕他们欺负你。” 林鸢摇头,“不碍事的,有些事我总要面对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不如就去一躺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之后无论谢兮怎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告,林鸢都坚持自己的想法。 谢兮知道转身离开,只是那背影明显有太多的不甘心和不舍。 林鸢在府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翻来覆去的就发现自己的东西很少,好像在这浩瀚的宇宙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走过的旅客而已。谢兮来送别,给林鸢准备了好多东西,谢兮很怕这是最后一面,不停的握紧拳头又放开,几次三番的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东西,他心里是真的在乎林鸢,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独到的女子,仿佛她就站在那里也能够吸引你主动走向他。 “林鸢,宫里面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回来找我。我……我一直都在的。”其实我更想你呆在的身边,只是这句话谢兮没有说出来,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开口,可是见到林鸢却是说不出口,林鸢点头,“我会的。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你也是。” 谢兮看着林鸢就要离开,忙喊住,“林鸢,我……我其实……” 林鸢打断了谢兮的话,“有些事情你一定要讲,但是我没有必要一定要听。说出来的,往往最是伤人心。” 谢兮点头,苦笑着说没有关系,然后转生故作潇洒的离开,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痛苦。 林鸢很快来到皇城,还没有走到宫里面的时候,遇到了赵昀,赵昀仿佛已经在这里等了自己好久。“林鸢,你不要去宫里,我求你好不好,你这么干净不适合的。” 林鸢苦笑,“我上次就说过了,现在的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让开!” 赵昀也笑,只是那时候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更多的是痛苦和无奈。 林鸢做了女官很是低调,做任何事情都不争不抢,不是自己的分内之事绝对不插手,可是依旧有人看不惯林鸢。有跟林鸢相同职位的一个女官叫暮歌,两人都是自视清高,暮歌非常看不惯林鸢,他觉得林鸢就是靠男人上位的下贱胚子。 这日,林鸢见到一个小小的扳指,林鸢觉得价值不菲,可能失主很快会回来寻找,便收了起来,打算夜里召集众人来认领扳指,可是谁知道还没有到夜里便有一个做事十分嚣张的女子前来质问林鸢,“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 林鸢不明所以,“我没有。” 然后便有别人在林鸢的房间里搜查出那个扳指,那个女子大吼,“你还说你没有,你知道这个扳指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你身为女官,居然偷下人的东西,你简直不要脸!” “我都说了我没有,那扳指是我捡到的,我本来就是打算还给你的……” 那女子冷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不会听你解释的。走,我们不要在他手下做事,简直脏了我们的手。” 林鸢也不由得生气,“你不要太过分。” 就在这个时候暮歌出来了,“怎么,林鸢女官是觉得偷窃之事乃是小事吗?你简直丢了我们圣上的脸,来人,给我打!” “你我官职相同,你岂敢动手!” 暮歌没有说话但是很快就有一群人来殴打林鸢,林鸢反抗不得,突然有君主洪亮的声音传来,“住手!” 边塞君主看着面前的女子,对这个女子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当初为了女儿的决定让这两个人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确是对他们充满了愧疚。自己也只能做一点绵薄之力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林鸢是朕亲自请到宫里来的,你们以后如果有任何人敢针对他欺负他,朕让他再也看不见宫外的太阳!” 说完安慰林鸢,“你在这里受委屈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派人来告诉我,朕会帮你。” 林鸢点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就这样十分安宁的过了几天,某天夜里,林鸢正在吃着自己做的荷花酥,谢兮打算翻墙来见林鸢,只是正好那段时间皇宫戒备森严,谢兮还没有成功就被人抓走了。 谢兮被带到了边塞君主,边塞君主听到下属禀报抓到刺客后还比较气愤,但见到男人后却又十分不解。 “谢将军?怎么是你,你深更半夜跑到皇宫里做什么?”其实边塞君主是十分信任谢兮,所以此刻也只是表示疑惑,并没有过多的生气。 谢兮点头解释,“臣今日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想见一见故人。绝对没有二心想对皇上不利,还请皇上明察。” 边塞君主笑着,“朕当然相信你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你的性子吗?你是想要见林鸢?” “是,臣……实在是思念,一时没有忍住,才做了错事,还请皇上恕罪。” “哦?思念?难不成你喜欢他?” 谢兮此时用着坚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君主,“是,我爱她。我愿意用我生命的所有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边塞君主仔细考虑着,自己之前因为解药的事情让自己的女儿都安硬深深地插到两个人中间,他其实心里也是愧疚的,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的话他当然是十分愿意的,面前的男人是他最得意的将军,此人骁勇善战,并且忠心耿耿,如果林鸢能够嫁给此人的话,不失为一段佳缘。 “好,谢兮,你可是想娶她作为妻子?” “是!” 谢兮很快离开这里去看林鸢,林鸢见到男人后十分开心。 “你怎么来了?” 谢兮憨厚的笑着,“饿了?怎么在吃糕点?走,我带你御膳房偷吃的去。” 林鸢笑着,“走走,可馋死我了。” 两人很快来到御膳房,谢兮很顺利的拿到了面前林鸢爱吃的食物。 林鸢笑着把东西都抱了起来,“走走,我们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偷躲起来吃。” “行,都听你的。” 赵昀这段时间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待在这里的必要。正好走在一个小树林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嬉笑着,本来他也没有将这件事看在眼里,可是突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停住了脚步。那人是林鸢啊! 赵昀急忙说清了他们身边悄悄的看着,谢兮温柔的看着林鸢,“你啊,慢点吃,我又跟你不抢。”说着用手拿掉了面前女子脸上的渣子。 看起来两个人是那么的要好,仿佛只有自己在这里才是明显多余的,赵昀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去,不想再听树林里两人的欢声笑语,他太痛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林鸢不爱自己是这样痛的一件事情。 赵昀在房顶里上喝着酒,他最近越来越爱喝酒,越来越沉迷酒带给自己的遗忘感。可是有些事情怎么那么轻易忘掉呢,都安公主看到面前的男人跟无数次一样的躲在房顶上喝酒。心疼不已,自己做了再多的努力都靠近不了这个男人,可是依旧不想放弃。 赵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是突然觉得这夜风好冷,冷到自己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去寻一处温暖的地方躲起来。 回到房间后,赵昀依旧醉汹汹的苦笑着,都安公主换上了平日里林鸢最喜欢穿的颜色的一件衣服,赵昀抬头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脸温柔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抱住眼前的人。“林鸢,我真的好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你……” 都安听到这些话只是觉得心痛无比,只是依旧假装林鸢脱掉了赵昀的衣服,她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顺利成章,可是赵昀一直哭着不肯碰她,无论她怎么勾引赵昀都是无动于衷,只是嘴里不停地喊着林鸢的名字。 都安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然后用发簪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了床上,这落红假的让她心痛,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太想走进这男人的心里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她宁愿当初不要遇见,也不要爱上。 第五百七十七章:原来 次日清晨,赵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怀里躺着一个陌生的女子。赵昀急忙起身,发现此人是都安。 “你怎么在这里!”赵昀发问。 都安委屈的摇头,“昨晚你喝醉了酒,我……我就想着来照顾你,我……”然后颇有心机的露出了床上的落红。 赵昀看着床上的落红,“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到此结束。”说完看都不看还在床上的都安,便狠心的转身离开了。 都安看着面前的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愧疚。她是天之骄女,是从小被他父王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她只不过想得到一个男人而已,凭什么要她如此低三下四的去讨好别人!林鸢,我不会放过你的,欠我的你必须加倍奉还! 宫里的一个妃子孩子满月,皇上特意准许大张旗鼓的举办生日宴会,边塞君主有意让林鸢和谢兮见面,特意吩咐让林鸢也前来。 都安公主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女子,只觉得心里疼痛万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痛,都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可是面前这个女子轻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让她怎能不恨! 都安公主突然起身走向林鸢的身边,“这杯酒我敬你,你在此次西北战事中做出了巨大贡献,我替全城百姓都感激你。” 林鸢看着都安公主对自己的敬酒,“我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那都是将士们用自己的生命打下来的江山。不过这杯酒我喝了,往日的所有恩怨也就到此结束吧。” 都安冷冷的笑着面前这个女人居然跟她说结束,真是可笑。 林鸢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只是林鸢才喝下那杯酒,没有一会儿就觉得腹痛不止,好像有千万双手在撕扯着自己的器官。林鸢疼的再也坐不起身子倒在了地上,都安公主却大惊失色,“林女官,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吐血呢?”然后急忙跪在地上,假装十分害怕的说着,“父皇,求父皇明查,这件事情不是女儿做的,女儿不会重到在众目睽睽下杀毒,被人直接抓到手的呀。” 赵昀急忙想要上前抱住林鸢,可是却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抱住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是谢兮。 谢兮紧张不已,“快请太医啊!你们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赵昀看着自己已经伸出去的手无处安放,苦笑着放了下来。原来什么时候,林鸢身后一直站着保护他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呢?赵昀十分痛苦的不愿看到两人在他面前亲亲我我。可是他还是担心那人的身体。 太医很快上来,却给出了让众人都惊慌失措的答案。原来林鸢所中之毒是多种毒药混合在一起,根本无法解决。 谢兮把林鸢抱到林鸢自己所在的住处,然后就急忙出宫找解药去了,谢兮只认识一个人,能够解这些奇奇怪怪的毒和一般人难以治好的伤。 苏烈山上常年来一直毒气围绕,一般人不得进去。这里的主人名叫苏宁,其实早些年也在江湖上很久,夺得了不错的人气。只是后来年岁已老,就退出江湖,把这些美名都留给子孙后代了。谢兮是苏宁的徒弟。 谢兮熟练的来到山上,避开所有的毒草,成功的进入到后院。 苏宁看到面前的男人疑惑的说着,“今天可还没有到你取药的时候,怎么突然来了?” 谢兮突然跪倒,“师傅,我知道您老人家已经多年不问江湖之事。只是她对我十分重要,还请师傅救救她!” 苏宁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即使对一个人用情在深,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谢兮突然苦笑,“我当然知道我活不过三年了,之前我也觉得活的再久也没有任何意义,可是遇到她我才发现我迫切的想让自己活下来,我想跟她在一起,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总归会死的,可是我就是贪念她给我的感觉。师傅,求求你救救她吧。” “好,你现在就回去将此人带来吧。我尽力帮你。” 苏宁看着谢兮离开的背影不免叹气,这孩子品性正直,只能活三年,确实是可惜了。 林鸢很快被送到苏烈山,苏宁把脉后很轻松的就解毒,“我还以为什么疑难杂症呢?不过这位姑娘之前应该也中过剧毒,所以身体特别虚弱,我这里是山清水秀,特别好疗伤。如果你们不嫌弃简陋,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再离开吧。” 林鸢微笑表示感谢,也同意了,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 次日,都安来了,她表示自己是来看望林鸢的,林鸢心里当然知道这次的毒药是谁下的,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的。可是她不能跟任何人说,也没有人会信自己的,只好把这疼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林鸢冷冷的看着来人。“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都安公主却冷笑,“是啊,如你所愿,我当然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了。”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林鸢无奈,她一点都不想见到面前的女人。 却听见都安开口,“赵昀的后腰有红色的胎记对吗?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人对吗?他说爱你的时候会闭着眼睛对吗?” 林鸢听到这些话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她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学着忘记,不会在意了,可是当听到别的女人跟自己说着这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她突然觉得,她没有忘记,她还爱着,深深的爱着。 都安看着面前的女子颤抖着身体,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心里就十分得意。面前,这个女子痛苦,他才能开心。“怎么样,这些事情是不是只有你们知道呀,如今我也知道了。” 林鸢沉默,只是有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下来,都安继续说道,“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他的孩子了,哈哈,不过你的赵钰,嗯……我想想,让他苟且活着吧。”说完便嚣张地离开了。 林鸢听到这些话后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气血上涌,竟然生生的吐了血,她从来没有想到看到自己爱的人跟别的人在一起会是这样难过。林鸢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了,可是他现在发现,任何有关那人的消息都会让自己崩溃。他们之前是多么的相爱呀,为什么如今就走到这一步呢? 那人如今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他也会把曾经说给自己的情话说给那个女人听吗?也是啊,他们会有新的家庭,新的孩子,而自己只不过。就像曾经岁月的一张白纸一样匆匆飘过,再也留不下痕迹。原来最痛的不是那个人死去,而是那个人不爱自己了。 谢兮来到林鸢所在的房间见到心爱的女子吐血,急忙上前关心到,“林鸢,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吐血呢?” 林鸢摇头,巨大的悲伤从心里蔓延出来,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原来……原来啊……” 谢兮一把抱住了林鸢,林鸢并没有反抗,“林鸢,我喜欢你,我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我是真正想对你好的。答应我好不好,我们成亲吧。” “好!我答应你。” 谢兮似乎是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就这么迅速的答应自己,忙兴奋不已,“真的吗!太好了,林鸢,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林鸢,我真的好开心,林鸢!” 林鸢看着面前男子的兴奋,内心却是苦闷不已。如果自己能够成全别人开心的话,那也是好的吧。 次日,朝堂之上。 “启奏皇上,臣有事禀报。”谢兮开口,得到允许后继续,“臣想迎娶女官林鸢,我与她二人两人情投意合,早就已经私定了终身,还请皇上成全我二人。” 边塞君主点头,“自然你二人是情投意合,朕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择日变为你二人选择日子成亲。” 赵昀突然走出来制止,“女官怎么能和将军成亲,这于情于理都是不合理的。再者,谢将军怎么就确定林鸢一定是愿意的呢?” 谢兮从容不迫地回答,“我是真心爱她,这件事情自然也是征求了她的同意的。我们在一起有何不可!” 边塞君主也是点头表示附和,赵昀怎样对抗都是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男人说要娶自己心爱的女子,心痛的无法呼吸。 林鸢此时坐在房间里,看着面前刺眼的红,心里却是苦涩,再过几天自己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自己也再也没有理由对那个人明目张胆的思念和偏爱。 正在林鸢这样想着,一个因为尊容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此人是谢兮的姐姐——谢妃。 她看着面前的林鸢,相貌身材绝对是上上等,只是状态略有点憔悴,谢妃淡淡开口,“他是我们谢家唯一的希望,我们本来已经安排他娶一个对他仕途有帮助的女子成亲,我不是说你不够好,只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我希望你不要做正室。” 第五百七十八章:皈依 林鸢点头,“都好,正室侧室的,都好,我无所谓了……” 谢妃看到面前女子的空洞,竟然有些许的不忍,可是为了谢兮的前途,还是强硬了起来。 “好,你有这个觉悟便是好的。” 谢兮突然闯了进来,脸上是坚毅和不快,“阿姊,你到底在做什么!” 谢妃也是不惧这样的质问,“我到底是为了你好!” “可我不要这样的好。这辈子我都认定他了,她会是我唯一的妻子,还请阿姊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谢妃不由得生气,“胡闹!” “阿姊!我就是真心爱她而已!” 谢妃无奈,看着自己弟弟的这一次的深情,也明白了的绝对和之前的不同,只好叹了一口气说。“也罢,只要你想好就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赵昀当听到林鸢要嫁给谢兮的时候,心痛的无以复加,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啊,怎么就转眼做了别人的妻子,可是即使他在怎么在朝堂上反抗,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黯然神伤,所以他只能前来,他想要听一听林鸢亲口说出不爱了,要做别人的妻子了。 可是当他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谢兮深情的说着爱林鸢的话。 赵昀一脚踹开面前的门,眼神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毫无活下去的希望,“林鸢,我不许你嫁给他,我不许!你明明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人的。” 林鸢苦笑,“只不过是当时的失言罢了。” 赵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拿出之前的和离书,大声质问,“为什么我会找到这个东西?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我!林鸢,你好狠!”说完便将那薄薄的纸用力的撕碎,赵昀觉得那是自己的心,好像是要把自己的心彻底的撕碎,好痛啊! 林鸢看着面前男人撕心裂肺,心里好像突然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看到面前男人的痛苦,他又何尝不痛苦呢?可是能怎么办呢?他们已经错过了。 赵昀突然摇头,上前就要拉林鸢离开,“走!跟我走!我不要你嫁给他……不要!” 林鸢一把甩开赵昀的手,“我说了,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赵昀却依旧不依不饶,林鸢拿起匕首,突然把自己的一缕头发割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了,赵昀站在那里,只觉得眼睛好像都疼的睁不开了。 他得林鸢,断发! 林鸢冷笑着开口,“从今以后,我林鸢,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赵昀突然大笑,林鸢到底是有多恨自己啊,断发?青丝绕指柔,同情丝,林鸢这是彻彻底底的告诉自己,他们在也没有任何可能了啊! 赵昀眼角的泪缓缓落下,再也没有看林鸢一眼便离开了,终于,两人再也不得爱了,明明曾经是那样相爱的人,如今,却是…… 十日后,谢府大婚,百官变贺。 林鸢看着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红,只觉得讽刺,她就要嫁给别人了,她的心里好痛,痛到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声音都觉得恶心,就在这个时候,都安进来了。 “你如今既然已经寻得良人,还请以后不要再见赵昀了,离他远点!” 林鸢苦笑着点头,“不会了,我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嗯,尽管放心就好。” 都安公主再次开口,“你最好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鸢却突然吐了一口血,好像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他们都在和自己一样叫嚣着思念那人,林鸢笑着,看上去是那样的凄美。 都安公主回到宫里,却没有找到赵昀,按照那个人的性子,今晚肯定又要大醉一场了。可是都安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赵昀,都安突然有种预感,如果这次他找不到那个人的话,他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酒窖里也没有,就好像那人凭空消失了一样。都安公主想到林鸢,对,一定是那个女人,都安急忙又往谢府去跑,此时的谢兮已经和林鸢被送入洞房了。 下人们拦着都安不让进去,都安一鞭子便打向那些人,“滚!” 林鸢走了出来,“你还来这里做甚?” 都安大吼,“赵昀呢!他去哪里了!林鸢,你已经有谢兮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林鸢一脸茫然,“赵昀他不在我这里,你还是请回吧。” “呵……赵昀不见了,我找遍了宫里的里里外外,他就是不见了,林鸢,我想,我们可能都要见不到他了……”都安公主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 “什么!不会的,一定有什么地方你没找到罢了。”林鸢颤抖着身体,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赵昀不在了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谢兮出来了,温柔的问着,“发生了什么?” 林鸢委屈,“谢兮,赵昀不见了,我们,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我好担心……” 林鸢知道现在说出这样的话的确很残忍,可是她实在是太过担心那人的安危了,她知道谢兮有多爱她,她也想着自己以后也会好好的对待他,可是当她听到赵昀不见的时候,她的心,她的血,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告诉自己,她不爱谢兮,那些深情只不过是感激而已。 谢兮叹了口气,“好,我随你一起前去。” 都安公主点头,“赵昀现在大受打击,我怀疑他可能会去喝酒,就跟之前每个夜晚是一样的。” 几人便打算去城中各个酒馆去打听。 “店家,您今天有见到这个男子吗?对,身高比较修长,嗯,不是……”都安公主急忙问着酒家。 那店家摇头,“自古以来,买醉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这样找人要找到什么时候?不如有时候随缘吧。” 都安哭了,“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而于此同时,赵昀也的确在某一个酒馆里喝酒,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那人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自己一个人只会是多余,赵昀提笔写信给朝中,好像要把自己的身后事一一嘱托。然后叫来了自己最信任的下属。 那下属就看着曾经在自己眼里高高在上,不可一的男人此刻在纸上写信,男人的背影已经不再挺拔,面容也变得憔悴不已,好像整个人失去了灵魂一般。 赵昀从啦没有哭过,他从来都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只是今天,他哭了好久,那些眼泪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好像要把许多年前受到的隐忍在今日都爆发出来。 信中所言:吾儿赵钰,封为太子,即日起便上朝听令事务,摄政王为……,弱冠之年后撤销摄政王……全国百姓…… 那下属看的心疼,这分明是在交代身后事啊,急忙跪在地上,“皇上!还请三思啊,国不能没有你啊!” 赵昀苦笑,“怎么会呢,谁离开了谁不能过呢,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你能做到吗?” 那侍卫摇头,赵昀突然大声起来,“能不能做到!” 那侍卫只好把这份密信拿起来,然后踏上了远归的行程。 赵昀现在在酒馆里,拿了两瓶酒便离开了,只是那酒馆的老板见此人好像要寻死一般的空洞,下意识问了句赵昀要去哪里。 赵昀笑着,“店家老板,我说我要去出家了你信吗?哈啊哈。” 赵昀骑着马来到海边,上次得知林鸢死去的时候,他就跳了海,只是被人所救,如今的赵昀,依旧是那匹马,耳边依旧是风声,内心的牵挂却没有了,如今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只是莫名心疼他的钰儿而已,明明走的时候还告诉他,一定会把娘亲安全的带回来,如今,却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钰儿,爹爹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赵昀今天一直在流泪,海风咸咸的气息和湿湿的沙棘都让赵昀觉得熟悉,只是他现在没有了当初跳下去的勇气,他还想看着赵钰长大,成为一国之君,成为天下人人赞叹的明君。 海边还有着当初他为林鸢做的墓碑,上面的“吾妻林鸢,未亡人赵昀”是他当初亲手刻的,如今只觉得讽刺。 赵昀拿出手上的一条手链,这是当初林鸢在南疆带给自己的,赵昀一直很喜欢,只是如今再也没有了喜欢的理由。 赵昀把那条链子埋在林鸢的墓碑旁边,然后用手指一直摩挲着“未亡人”三个字,直到那里的皮肤都被磨破,沾满了血迹才停止。 “林鸢,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在遇见你……” 赵昀来到一家寺庙前,这个寺庙是城中唯一的一所寺庙,赵昀站在那里,好像是再与过去的种种告别,自己以往的种种,就散了吧。方丈看着年前年轻人要来出家问着,“红尘往事,你可了断?” “已断。” “爱恨情仇,你可相忘?” “已……忘。” 方丈笑了,面前的年轻人像极了自己当初的样子,也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深刻,这红尘往事啊,就随风散了吧。 第五百七十九章:囚爱 都安公主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林鸢!他要是有任何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林鸢也不恼怒,她也担心赵昀的安危。 几人来到城中最后一个酒馆,其实都已经不抱希望了。林鸢却执着的问着那个店家,“店家,你有见过这个男子吗?” 那店家微眯着眼,“原来他是你们的朋友啊,我见过啊。” 林鸢和都安一时间都打起了精神。那店家继续说,“说起来,我跟你们的这个朋友也是很有缘分。就大概几个月之前吧,他跳海自尽,我那天刚好路过就把他捞了上来。” 林鸢听后大惊,几个月前不就是自己消失的那段时间吗,赵昀竟然想过为了自己去殉情?不不会的,林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谢兮追问那个店家,“那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哦哦那你们赶紧,他走的时候我问了一下,他说他要去出家。” 林鸢想都没有想到赶紧出门,城中寺庙只有那么一家,几人急忙往寺庙里赶。林鸢从来不知道担心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自己只是迫切的希望再见到那人,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人好好活着就好。 几人到达寺庙的时候,方丈正打算给赵昀剃度,剃度刀已经放在头顶上了,林鸢直接冲过去打翻了那刀,然后冷冷的质问赵昀,“你现在这样子是做谁看?能不能清醒一点?” 赵昀冷笑,“你知道吗,刚才方丈问我爱恨情仇断否,我竟然说不出口,林鸢,但是我不敢爱了,我好痛,我们,就此别过吧……” 林鸢大吼,“赵昀!你是一国之君,出家之事岂可儿戏!”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走啊!” 林鸢回头,转身离开,谢兮追了上去。林鸢脸庞上的泪水不断留下,她现在终于明白,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是回不了从前了。他们终于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彼此。 方丈看看赵昀,“还剃度吗?” 赵昀点点头,之后无论都安如何的求饶如何的劝告,赵昀还是被剃度了,赵昀看着自己墨色的长发被一点一滴的掉落在地上,好像心里某事重要的地方也破碎了,到底是什么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都安看着已经成了和尚的赵昀,大声的质问那方丈,“我不是说让你住手吗!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啊……!” 那方丈没有理会便离开了,赵昀来到自己的房间后便把自己关了起来,无论都安在外面如何敲门苦等,就是不曾出来。 都安公主日夜守在外面,她曾经把面前的这个男人当成她生命的全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第一眼就爱男人到了深处,是不甘也好,是执念也好,她这辈子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低三下四过,可是尽管她如此卑微,那个男人始终看不到自己。 “赵昀,你出来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出来吧。赵昀……我为你做这么多,你从来都看不到吗?” 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都安看着天空开始下起了暴雨,而自己就在门外卑微的求那个男人出来,雨下得越大,都安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狠心到这个地步,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即使被伤的这样伤却依旧舍不得忘记。 都安因为这些天昼夜不分的一直守在门外,再加上暴雨的洗礼。终于抵挡不住倒下,身子晕了过去。 都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迫切的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没想到是自己破口大骂过的方丈,都安只觉得讽刺。 再次拖着残败的身躯来到门前,都安不再苦苦哀求门里的男人,只是淡淡的说,“赵昀,我怀孕了,你就算有多么的恨我,这孩子是无辜的。” 赵昀大惊,“你哪儿的孩子?” 都安终于听到赵昀回答自己,急忙开口说。“上次我们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吗?无论我们咋样能不能不要辜负孩子?” 赵昀无奈,“那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回我们的家里,给孩子取个名字。自此之后,我便不会再打扰你。” 赵昀终于出来,看着面前已经憔悴许多的女子开口,“好。希望这次之后你也不要再纠缠不清。我明日就回去。” 都安点头,回头的时候脸上挂起一抹冷笑,她也不想这样做的,都是所有人这样逼她的。都安一个人回到皇宫里准备好了迷药和一些绳索。 然后安排了几个武功高强的高手站在角落。“明天这个时候,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驸马离开,懂吗!” 那些高手称是。 赵昀回到皇宫到时候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好像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驸马出一趟门突然变成了和尚?赵昀住在这样探究不止的眼光里见到了自己的宫殿。 可是赵昀刚一进去就被迷药晕倒了身体。 “都安,你到底想做什么?”其实是因为赵昀这段时间心情郁闷,再加上一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所以遇到昨天那样的情况时候才没有反应过来。 赵昀睁开眼睛到时候就看到自己被关了起来,身上甚至还有绑住的绳索。 都安公主好像发疯了一般的解释道,“我是真的爱你,我想好好跟你过一辈子,过着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跟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赵昀大吼,“你这个疯子!” “我的确早就疯了,是你们一个个的都在逼着我!赵昀,这辈子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就离开了,只是都安的背影却不像说出的话那样决绝,而是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赵昀被关在祠堂里,无论都安公主怎样开口道歉都不肯再说一个字。 而另一边的谢府里。 林鸢和谢兮直到现在还是分房睡的,谢兮知道林鸢暂时接受不了自己也没有在相逼,谢兮相信,只要自己认真地对待林鸢,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像寻常百姓一样恩恩爱爱。 “夫人收拾好了没,今天带你回宫。”谢兮在门外恭敬的问着。 其实是林鸢在这里无依无靠,又是从皇宫里出来的,所以回门的时候,自然而然选择了皇宫,谢兮看到面前的女子已经把披散下来的头发挽了上去。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只觉得林鸢清冷美艳。 “你怎么今天来了这么早啊?”林鸢问着。 “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等你啊。”两人说说笑笑的就到了皇宫里。 其实两人相处的方式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即使在礼貌,在恭敬也少了骨子里那份深情。 谢妃很早就等在宫门口了,见到两人心里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林鸢,这是我亲手做的鸳鸯绣,你们两个人一人一个,长姐在这里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那是两个香包,林鸢拿在手里很是喜欢。她突然就想到了之前钰儿也是为了送给自己一个香包而跟一个公主大闹起来。不由得心酸,恐怕她的孩子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两人跟谢妃告别后就来到了边塞君主面前,圣上看着面前两人和和美美的样子,也算是对自己做的事情少了一份愧疚。 赵昀出家的事情他也有耳闻,便开口道,“林鸢,我知道你跟赵昀之间的爱恨情仇,如今既然你已经嫁给了谢将军,你们之间也就只能作为朋友了,他现在还没有走出来,你去寺庙里看看他吧。也算是了了你们之间的情缘。” 林鸢点头,“我会去的,多谢圣上。” 其实这段时间林鸢做梦的时候总是梦到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无一例外都有赵昀的参与,她知道有些记忆是没有办法轻易毁灭的,她知道自己今天答应下来,就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见见的人。 寺庙里,林鸢不解的问道,“他走了?” 那方丈点头,“已经走了很久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他已经剃度了。” 林鸢失魂落魄的下山,她知道现在自己心里究竟爱着谁,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想明白了就能去做到的。或许他们再也不能遇见了,如果有来生,她也不要遇见了,因为这样刻骨铭心,有痛彻心扉的深情,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 “夫人呢?她今天胃口怎样?”谢兮回到府里面就开始向下人打听林鸢的情况。 “夫人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不好,晚上也只是吃了一两口。” 谢兮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谢兮本来打算去安慰林鸢的,可是一想到这样的情况对两人都不适合,便就没有再去。谢兮想着来日方长,他宁愿多给林鸢一点时间让她自己走出来。 几日来,林鸢都没有见到谢兮的身影有点奇怪,“将军呢?这几日怎么不见他回来?” 小丫鬟笑着,“夫人可是想将军了?哈哈,奴婢这就告诉将军去。” 小丫鬟并不知道自己家将军和夫人之间复杂的关系,跑着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家将军。 “什么?夫人她真的说想见我?”谢兮笑着,有时候能得到林鸢的一个微笑他都觉得开心。 第五百八十章:远 小丫鬟点头,“将军快去啊,夫人可还等着呢!”小丫鬟笑着,脸上满是兴奋。 谢兮笑着,赶紧来到林鸢的住处,林鸢看到谢兮前来,浅浅地笑着,“谢兮你来了?坐吧,这是我刚刚做好的荷花酥。” 谢兮激动的追问,“我刚才听到那个小丫鬟说,你……你想我了?” 林鸢叹口气,她自然能够听懂面前男人的言外之意,从成亲到现在,他们从来就没有过过多的肌肤接触,她知道谢兮在等着自己心甘情愿,就比如现在的追问。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赵昀他真的很好啊,只是在一起发生那么多事情,她真的累了。 林鸢淡淡开口,“我……我还是忘不了他。” 谢兮苦笑,“没关系啊,我可以等的。” 然后借口自己军中还有要事处理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林鸢心里也是十分愧疚,再给她点时间吧,等到自己彻底忘掉那人的时候,一定会好好补偿谢兮。 谢兮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着,刚才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失望,可是他到底是不想放弃,他不舍! 林鸢这几天又没有看见谢兮,她想着是不是上次的话让谢兮伤了心,所以这几天才一直躲避着自己,可是夜里,谢兮来了,那人好像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和劳累,可是脸上又有明显的兴奋窃喜。 林鸢不由得疑惑,“发生了什么样的好事让你如此开心?” 谢兮没有说话,拉着林鸢的手就要离开,其实林鸢觉察到自己的手被签住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甩开,想了想还是没有动作。 只是淡淡的开口问着男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谢兮把林鸢带到一个昏暗的房间后就走到了后面,然后突然有乐曲响起来,面前都买不少,突然有一道光闪起来,是皮影戏。 谢兮在后面一边说着唱词一边刷着两个小皮影,林鸢突然觉得好感动,她以为她上次做的那么过分,谢兮一定不会再理她的,可是谢兮还是用自己的方法默默守护着她的不开心。 林鸢眸子里有了泪花,轻轻地开口说着,“谢兮,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但是我……我不值。” 谢兮从后面走出来,把两个栩栩如生的皮影放到林鸢手里,宽慰说着,“在我这里,你是最好的,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林鸢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起来。好像在很久以前,那个人也说自己是不可被替代的,林鸢对了,脑海里又回忆起那些往事的岁月。 谢兮轻轻的抱住了林鸢,林鸢没有拒绝,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温暖的肩膀。 “林鸢,别哭,以后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两人坐在一起说着互相鼓励对方的话,那样的气氛的确很美好,很安静,只是无关爱情。 几日后,谢兮的祖母听到谢兮已经娶亲,着急慌忙的赶来去见自己的孙媳妇。 “祖母,你可算来了,我可还打算过两天就去接你呢!”谢兮说着,脸上是子孙见到长辈的恭敬和笑意。 “你啊,心里才不是这样想呢,恐怕嫌弃我这老婆子打扰你嘞!”祖母笑着打趣。 谢兮也笑,从小这个祖母就一直很宠爱自己,连忙把林鸢叫来。 “祖母,我是林鸢。”林鸢也笑着,老人家慈祥的面目让她觉得很是心安。 “哎哎,我这孙媳妇长得真是水灵,我啊,打心眼里喜欢啊。” 谢兮的祖母对林鸢非常好,每天都让人送了鸡汤过来,还定做了衣服送来,林鸢非常感激祖母,某天,祖母来到林鸢住处,“孙媳妇来,把这药喝了啊?” 林鸢不解,“我没有生病啊?这是什么药?” “你这孩子,这是安胎的,可好嘞!” 林鸢犹豫,“祖母,我们现在,不行,我不喝,这真的是太过荒唐了。” 祖母仿佛有点生气,“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要孩子是迟早的事情,听话,快喝了。” 林鸢支支吾吾不肯喝,就在这个时候,谢兮走了进来,“祖母,你这是干什么啊?” 然后接着说,“我们之前啊,还不想要孩子,祖母你快回去啊,我最近新学了皮影戏,我给你看看,走走。”说着就把老人家连哄带骗的带了出来,惹的林鸢一阵尴尬。 后来祖母也算是放弃了这个抱重孙的念头,只是依旧对林鸢很是宠爱,“林鸢啊,走,祖母今天带你去品蓝寺,那里啊,可以保佑人平安健康。” 林鸢点头,“自然是好的。” 两人很快来到品蓝寺,那里的香火很是旺盛,林鸢却颇有感慨,想起自己很多年之前也是跟赵昀来到寺庙求平安。 “祖母,你先在这里转转,我去看看前面都有什么大殿。” 祖母点点头,林鸢也很快离开,看到那些一起手拉手进来的小夫妻来求子求平安,林鸢就觉得心疼。 “哎,我们拜完去写个平安符带在那里的祈福树上吧,嘿嘿。”一个女子温柔的对着身旁的男子说着,那男子点头,两人眼眸里都是深情,看的林鸢眼睛直滚烫。 林鸢询问寺庙里的僧人找到了写平安符的地方,林鸢写了两份,一份给祖母,一份给赵昀。 府上写着:祝君好,前程似锦,有良人相伴。——致赵昀。 林鸢和祖母用参观了一些其他的寺庙便离开了。 于此同时,赵昀的皇祖母也来到了这个寺庙,自从太上皇去世之后,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便离开了控制住自己一辈子的深宫,而选择了去各个地方游玩,没走到一个地方都想去当地的寺庙去看看,只有在这神圣的地方,才能洗刷自己当初沾满鲜血的双手和内心的肮脏。 任何坐在高位上的人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赵昀的皇祖母就是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深院里一步一步爬到了高位上,所以他现在只想他的子孙安康,百姓平宁。 “致赵昀?是重名了,还是就是那个臭小子呢?”赵昀皇祖母叹气,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那个傻小子了,如今在这他乡,见到自己重孙子的名字,居然觉得甚是想念。 “你们几个,去查一查这上面的人是不是就是那臭小子?”赵昀皇祖母吩咐着追随了自己一辈子的大内高手。 那几个高手因为这么些年跟着本来就心机深沉的赵昀皇祖母身边,在江湖上行走已经有了很大的人脉圈,自然能够查到别人查不到的消息,比如现在。 “什么?你是说昀儿真的在这里?而且还被一个女人关了起来?”赵昀皇祖母叫云南,此时的云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那个混蛋小子的武功心机多高啊,住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居然还能被人关起来,到底是丢她的脸面! “这要不是我偶尔在寺庙里发现他的名字,他还要把我的脸丢到天涯海角去不成?我当时我多能耐呢,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蠢货!”云南无奈,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之前皇宫里可是掀起了一层层的腥风血雨,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辱骂自己的名声。 那下属犹豫的开口,“那我们要不要去营救皇上?那个公主看起来给皇上下了软骨散……” 云南没有等那个下属说完话就狠狠的打断,“救什么救,反正死不了,就让他去历练历练自己的性子,不过我也得见见那个混蛋。” 那下属支支吾吾的说着,“可是十三殿下因为犯了大错,导致被边疆的百姓困在了城中,不得出来,这件事情也需要处理吗?” 云南气的身体都在颤抖,想她自己精明一世,怎么生下的子孙后代都是如此的愚蠢。 “处理!” “那皇上还历练吗?”下属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明明是江湖烧数一数二的高手,却惧怕一个老婆子的威严。 “废话!把那个混球救出来,你倒时候去跟那个臭不要脸的公主说,我是她皇祖母,我要见我孙子!她要是敢拒绝你,就告诉他我的身份。”云南老气横秋的说着。 都安公主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能无奈之下被迫放走赵昀,“赵昀,皇祖母想见你,我……” 赵昀不发一言,他的那个皇祖母心狠手辣,做事情绝不拖泥带水,在江湖上闻风丧胆,这次可能是正好发现自己在这里,所以派人来解救。 赵昀一点都不想看到面前的女子,此刻也是冷冷的开口,“软骨散解药。” 都安急忙把药呈上,“赵昀,我真的不是故意关你的,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赵昀皱眉,冷哼一声便离开了这地方。 赵昀来到品蓝寺,据说皇祖母是在这里发生自己的踪迹,果然,赵昀在一颗祈福树上发现了那页平安符,上面的笔法他在熟悉不过,是林鸢,上面写着让自己有良人相伴。 赵昀突然痛苦不堪,原来林鸢现在真把自己当成一个陌生人看待,都希望自己有一个良人,呵,原来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不曾清醒,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赵昀一个人站在那棵树下静默,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像一座被风化的大山。 第五百八十一章:无 “你站在那里作可怜给谁看!蠢货,简直丢我的脸,我跟你可说清楚了,我是不想在管你们了,要是再敢随意就让别人关起来,别说别人,我第一个打死你!”云南看到赵昀黯然神伤的模样就来气,跟个被抽了筋的老牛一样,简直丢脸。 赵昀看到云南,不由得委屈,“祖母……我,我真的好爱她,祖母,真的我好难过,她放弃我了……” 云南无语,一巴掌就呼到赵昀的背上,“闭嘴!谁管你的情啊爱啊的,马上滚去边疆把老十三给我提溜回来,现在就去。” 赵昀点头,“哦,我现在就去……”然后失魂落魄的就要离开。 “混球,明天再去!”云南喊着。 夜凉如水。 “林鸢啊……你个大骗子,哈哈哈,你来了啊,你骗我……啊!你骗我!”赵昀已经喝了很多的酒,早就分不清楚现在身在哪里,只是本能的依赖酒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赵昀觉得好对不起自己的心脏,让它疼了一次又一次,甚至不停的拿刀在戳着,赵昀好想林鸢,明明他们之前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身边的人。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从此分道扬镳,看着彼此走进别人的怀抱,再也不属于自己。 那小二看着面前的客官,如此卖命的买醉,心里也是一片感慨,他们的这家酒馆开了很多年,每次都能看到那些失意的人们,在这里买醉,最后哭的伤心难耐不能自己。 “客官,你已经喝很多酒了,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吗?” 赵昀依旧是撕心裂肺的呐喊着,“我回去哪里,哪里是我的家。他们都抛弃我,我都是一个人了,我没有人爱……没有人在乎!” 后来那个店小二还是把赵昀送到一个客栈里,还细心的给他换好了衣服。 可是半夜时候赵昀却来到了谢兮的府邸,拼命的拍打着门,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砸出来。就如同一个死兽在做最后的挣扎,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痛彻心扉。 林鸢已经睡着了去,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听上去是那么惨烈,不由得惊醒过来。急忙去上去查看,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倒在地上,只一眼,林鸢就心疼不已,是赵昀啊。 看到那个人不过一切尊严的求饶着,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放过他。其实林鸢人生要质问这个世界,为什么所有事情都不放过自己? 赵昀哭着,“林鸢,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要跟我走一辈子的,你个骗子!啊……” 林鸢把面前的赵昀带回了谢府,纵使她现在有再多的痛苦,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男人在这样堕落下去。 谢兮自然也是听到喊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林鸢把醉汹汹的赵昀往自己的住处去扶,林鸢见到谢兮前来,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他醉了,我就想……”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谢兮打断了林鸢没有说完的话,“他醉了就带他回去休息啊,我让人去煮醒酒汤。”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林鸢却突然开口,“谢兮,谢谢你。” 谢兮停住脚步点点头,却没有回头。 房间里,赵昀依旧是乱喊乱叫,林鸢给赵昀换掉衣服,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 后半夜的时候,赵昀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谢兮把赵昀送回了公主府,自始至终,林鸢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公主府。 “赵昀?怎么喝成这个样子?”都安公主问着,她以为面前的男人早上走之后,她便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再见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 谢兮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人我已经送到了,在下就先告退。” 都安公主看着赵昀,心里已经是病态的模样,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都安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之后,就要开始蹭赵昀的身子,可是赵昀之前已经喝了醒酒汤,再加上被谢兮送回来的时候吹了冷风,此时头脑已经逐渐清醒。 “都安,你到底还想怎样?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赵昀大吼,所有的源头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如果当初他们不曾遇见的话,林鸢就不会失去孩子,自己也不会被迫娶她,他们二人也不会生死不得复见。 都安公主泣不成声的嘶吼,“赵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说完依旧要用自己已经赤裸的身子去蹭赵昀,赵昀躲开,“滚!” “我就不!”都安一直不依不饶的要做那苟且之事,拉着赵昀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放,赵昀实在气的不行,一巴掌拍了过去。 都安被这样大的力气一下子拍倒在了床的下面,脑袋磕到了木头上,额头受伤流血,都安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如此狠心,就在这个时候,都安的贴身丫鬟闯了进来把都安带走了。 赵昀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发了疯的想去见那个女人,恐怕他指的是知道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他需要个机会让自己跟过去告别,即使这样的过程万分剧痛,他也不得不承受。 一夜无眠。 赵昀想了很多事情。关于自己,关于林鸢,关于都安,仔细想下来他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他不该在都安的宴会上跟她攀谈害她付出了心思,他也不该明明答应好那个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转眼娶了别的女人。 “到底是我耽误了她啊……”也不知道赵昀口里的她究竟指的是谁。 赵昀留下一封信和一只额饰,信中所言:昔日种种,的确是我所非良人。长叹不止,唯有情深,还望君好自为之。 都安看到信和额饰的时候心里却十分欣喜,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给自己送东西会在乎自己的伤口。 “你看!他还是在乎我的,他给我送了东西,还说情深……”都安对面前的小丫鬟说着。 那丫鬟叹了一口气,“公主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他只是看开了过去,他从未爱过……” “住口!他爱的,他一定是爱的。” 城外。 赵昀得到云南的指令,已经将本国的士兵召集起来,边塞往事随风飘扬,赵昀再也没有勇气去回忆,路过一个面馆的时候,赵昀听到老板在吆喝着,“客官里面请,咱家的面啊,是这方圆几十里最好吃的一家了,您吃了保准你会回头嘞。” 赵昀突然就泪流满面,当初他和林苑走在这里的时候,也是被老板热情好客的招呼了进去。 可是如今她只能自己一个人站到面馆里面,向老板点一碗面,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老板依旧是热情好客,“这位公子啊,您可算来了。” “怎么,你还记得我?”赵昀不解。 “可不是吗?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夫人还教了我两招如何做面呢,所以我这店里的生意呀是越来越好了,哎,夫人今天没有一起来吗?” 赵昀苦笑,“嗯,她不会来了。” 赵昀那天吃了很多碗面,撑到他的肚皮都疼,边吃边流泪,自己终于失去她了。 赵昀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带着那些士兵开始赶往边疆,一路上赵昀遇到了很多埋伏,而他自己也受了很多伤。 “皇上,我们这次要去做十三皇子的事情好像被暴露了,已经有很多波杀手们刺杀我们了,我们该做如何打算?”副将说完之后又汇报着边疆的地形情况。 赵昀点头,“恐怕我们从一开始就走到别人的阴谋里面了。现在,只能死扛了。” 副将韩想说点什么,可是当他看到赵昀脸上全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感到生气,不由得吼了起来,“皇上,您现在带领的是我们成千上万的战士们,如果连您都失去了要成功的信念的话,我们全部都会被灭亡呀!” 赵昀也是吼着,“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我不想再牵扯到这样的纷争中了……我。” 副将却直接把桌子上的烫茶泼到了赵昀的脸上,“末将斗胆恳请皇上清醒一点!” 赵昀点头,好像真的清醒了不少,他知道自己刚才都是再找借口,这天下是他的百姓,他必须要为他们奋斗到最后一刻,赵昀用坚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副将,“多谢!来人!拿地形图来,我到要看看是何人在阻拦我们。” 赵昀和敌寇的战争一触即发,两方互不相让,可是让赵昀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这次排的人马都十分骁勇善战,尤其擅长在马背上作战,而自己的骑兵都换了,所以在这一方面并不十分擅长,从而吃了大亏。 林鸢在府里听到有吓人在窃窃私语,好像有提到那个人的名字。 “哎你听说了吗?据说好像已经死了,反正现在是下落不明。”一个小宫女说着。 “我觉得肯定死了,他带去的那些士兵据说损失惨重,沙滩上全部都是血,这赵昀可是惨喽……” 林鸢再也听不下去,急忙就要跑到前面去找谢兮,谢兮看到面前女子惊慌失措的模样就明白林鸢已经知道了。 林鸢发问,“谁下落不明?谁快死了?谁!” “赵昀。” 第五百八十二章:同苦 林鸢紧紧握着拳头,似乎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颤抖着开口,“谢兮,我好害怕,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忘掉他了,可是为什么身边所有的事情都在提醒着我!” 谢兮叹气,“我懂,慢慢来啊,我等你。” 林鸢失魂落魄的就要离开这个房间,林鸢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可是心里又默默地告诉自己,想见他,好想好想! 可是明明他们都已经说过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你们两个人如今都有了更好的归宿,明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忘不了。 “赵昀,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会不会我们现在都各自安好?”林鸢苦笑着,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只是迫切的需要寒冷的空气来让自己清醒,不知不觉的来到海边,闻着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粒,目光所及却看到了一个墓碑。 那是之前赵昀给林鸢亲手雕刻的墓志铭,上面甚至还有手指不断摩擦而产生的血痕。 林鸢哭了,因为上面刻着:吾妻林鸢,未亡人赵昀! 林鸢苦笑,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真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不敢爱,不敢念! 林鸢急忙回到谢府,远远的就看到谢兮坐在那里好像在等着自己,“林鸢,你回来了?” “谢兮,我知道我现在身为你的妻子我不应该去管别人的事情,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消失,我要去找……” 谢兮突然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人,林鸢刚准备推开的时候谢兮已经松手,然后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知道,你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去找他的。行李我已经准备好了,路上注意安全,还有,林鸢,我等你回来,回我们的家。” 林鸢突然泪流满面,“谢兮,我欠你的真的太多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对他有心思,我不会再让你患得患失了。” “嗯,去吧。”谢兮轻轻的说着,眉眼里都是划不开的疲惫和苦闷。 与此同时,都安公主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快!现在就备马,我要去找驸马!”都安公主喊着,那个人才对自己刚刚有了好的变化,不能现在就这样离开。 “公主,您就听我的一句劝,那信分明是在跟您告别啊!公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那人根本就不爱你……”贴身丫鬟苦口婆心的劝着。 “从我第一眼见到那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掉入深渊,再也看不到光明了。”说完便骑着马奔向远方。 林鸢来到那个小面馆,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林鸢却有了不同的心情。 面馆老板依旧很热情的招待着林鸢,“哎哟我说你们两个人还真的是很奇怪,头几天你夫君来的时候,跟我说你再也不会来了。没想到过几天你还真的来了,怎么小夫妻两吵架了?” 林鸢微笑着摇头说没有事。 就在这个时候,都安也来了,看到林鸢就开始破口大骂,“林鸢!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你还想去找赵昀不成?” 林鸢还沉浸在刚才面馆老板说着那人之前也来到这里的压抑情绪,抬头见到来人再骂着自己,心里不免气愤。 “我做任何事情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都安大吼,“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林鸢这段时间积攒的情绪太重,此刻也是不遑相让的对骂。 “无论我身份再怎么不堪,又或者说是其他地方不如你,但是我这里,或者说曾经就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都安听到这句话后,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抽出腰间的鞭子便开始上前抽打林鸢,两人大打出手,好像只有眼前的女人是自己所有抑郁情绪的来源,恨不得让对方立刻消失在眼里。林鸢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恨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拿走了自己太多的东西,她又怎么能够轻易说原谅? 都安和林鸢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面馆老板一直在一旁和和气气的劝着两人,“你们两个在这里打有什么作用呢?任何问题都应该坐下来去解决的。” “都安,我们两个不要再打了,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不如就此结伴而行,就仅仅是为了达成我们共同的目的而已。” 都安听到这句话后思考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好,不过你要记住只是结伴而行,我依旧恨你!” 边疆沙场。 “赵昀,怕你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上吧,昔日你侮辱我的种种,我必要加倍讨还回来。”一个穿着盔甲的男子对着赵昀说着。 赵昀因为这次中计而遇到太多的埋伏,导致所带去的大部分军队都有去无还。所以在敌人第二次来偷袭的时候,毫无招架能力,只能束手无措的被擒住。 而面前威胁他的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因为贪污朝廷赈灾物资被他下令放逐的朝廷命官,赵昀听到那个男的威胁后却没有多做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尽管来。” 那个男人叫柳言,之前是个大贪官,因为之前的事情被查出来后导致一家所有人都被放逐宁古塔,家族百年来继承的基业都消失殆尽,而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因为被送押的官兵玷污7受辱而自尽,所以他是十分仇恨赵昀的。 “赵昀啊赵昀,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放过你吗?”柳言冷笑,“来人,让他去做我们军营中的煤工,先去把他登记下来。” 然后又看着面前已经被吊起来的赵昀,冷笑着说,“你说是砍伤疼还是烙伤疼呢?” 赵昀把头偏向一方,不再看面前的男人。柳言看到赵昀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更是气从中来。 “赵昀!你别得意!给我打电话!”然后那些士兵开始不断的抽打着赵昀,那些鞭子上都加了特制的毒药来刺激皮肤的疼痛感。 赵昀觉得那些鞭子挥过的地方如同火烧一样疼痛难忍,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可是赵昀硬生生的没有发出一句痛苦的喊声,但是这却让面前的柳言更加愤怒。 “好!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柳言此刻的表情却不像刚才那样的狰狞,转头吩咐身边人,“把火钳子拿来,赵昀,一会儿的时候你一定要忍住别叫出声来啊,哈哈哈!” 赵昀看到那些火钳子的时候身体不断的颤抖着,柳言亲自上阵,拿那些已经烧红的火钳子把赵昀的十个指甲盖拔了下来,十指连心,是有多疼! 赵昀感觉自己灵魂就要被深深的扯了出来,那些疼痛仿佛是我递加一样,让你一次比一次更疼,但是却无法逃开。 是个手指已经被折磨的血肉模糊,赵昀再也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啊!……嗯……柳言!我一定会杀了你!” 赵昀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晕了过去,柳言听到赵昀的痛叫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自己当初所受到的疼痛,他一定也要面前男人十倍的偿还回去。 “哈哈啊!痛苦吗?你一定要清晰的感受这些!” 三天后,赵昀此时正在不停的烧煤,柳言下了令,如今自己伤痕累累根本无法逃出来,双手每天都在渗血,可是脚下是千斤重的铁块,赵昀有时候觉得不如就这么一辈子下去吧,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仿佛只有不停地疼痛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快点!堂堂一国之君,跑到这里给别人烧煤,真是连男人最后一点尊严都没了,啊呸!”一个大主管不停的唾骂着眼前的男人。 赵昀来到这里,受尽折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是干净的。赵昀之前干净到衣服有印子都要换的人,如今却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自己一生黑色泥泞却无法改变的痛苦。 就在这天的时候,赵昀被派去拉煤,身后跟着一群高手,赵昀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影趁着别人不注意,混到了赵昀的面前。 赵昀小声的发问,“十三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祖母说你已经被他们关押起来了。” 被叫做十三的人叫赵渡,赵渡解释,“我之前的确被他们抓到了,可是后来我让死囚犯代替我,我才逃了出来。” 赵昀此时身后是高手,脚下又是千斤重的铁块,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就这样逃出去。 赵渡安慰,“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一定是被我连累的,哥哥,我会救你的。”赵昀前几天还一直没有生的欲望,此时看到赵渡的安慰,心下也是逐渐活了起来。 “柳言这个人一定跟外国通敌,今日我们所受到的种种屈辱,我一定不会轻易忘记。”赵昀说着,两人装作一起拉煤的人,那些高手全程都在关注着赵昀,自然没有观察到他身旁多了一个人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拉的煤车突然倒了,其实本来不用拉这么多的,但是柳言有意折磨赵昀,一旁的所有人都避开了,只有赵昀因为脚下的铁块被生生压伤。 第五百八十三章:不念 赵渡急忙跑过来扶住赵昀,一旁的大总管喝到,“你就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管他!真是爱管闲事!” 赵渡因为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实面目,从而发现关在牢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所以一直用草药易容,可是他害怕,时间久了也会让别人看出端倪来。所以此时低着头不敢看那个大总管。 赵渡依旧默默地把赵昀砸伤的腿上的布料撕扯开,那个大总管还在骂着,赵渡开口,“主子只是让他受尽折磨,可是没有说让他立刻去死吧,我之前在乡下的时候是个小大夫,别看现在情况不是很危急,如果治疗不当的话,他真的会死。” 另一旁的高手听到这些话也开始变得犹豫,纷纷劝告着大总管。 大总管退步,“那你现在可能救得了他?” 赵渡点头,“不过我得需要准备些草药,只是这些草药,我一个人没有能力得到,需要再派几个高手陪我一起去。” 大总管犹豫,最后还是担心上面的人怪罪自己,只好点头同意,“你们两个,陪他去,还有小子,记得要去早回,你应该知道所有军营里的人都吃了毒药的,要是你敢逃跑,毒发身亡可就别怪我们对你无情了。” 赵渡当然不知道还有这层原因,此时也是配合着赶紧表示自己的忠诚。 到了郊外寻找草药的时候,赵渡利用自己熟悉这片地势的优势,很顺利的把跟着自己来的两个高手绑在了一起。 其中一个高手说着,“你居然背叛主子,你知不知道那个毒药发作的时候有多么痛苦,我和你一样,也同样憎恨主子,但是我们除了归顺,别无他法。”面前的高手好像并不怨恨赵渡绑架自己,只是无奈自己被迫给别人卖命的无奈。 “如果我说我是今天才来到这里的呢?”赵渡说着。 “什么意思?” 赵渡解释,“他根本就没有受伤,我们这样做只是想从你们的嘴里掏出来一点消息而已,我也是今天才混到你们一起的。” 那两个高手面面相觑,“这么说来,你身上根本就没有毒,所以也没有被逼迫?” “对!我可以承诺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们做一些事情,甚至可以找方法替你们解去身上的毒。” 那两个高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怕被骗,因为本来就一直没有任何出路,倒不如用此机会拼死一搏。 “我们的所有主子是……”两个高手话还没有说完就这样死了,赵渡反应不及,急忙上前去查看,两人的毒发了,推测应该是在体内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没有到规定日期的时候就毒发了。 赵渡烦躁,只能随意抓了几把草就赶了回去,然后装模作样地给赵昀治病。 “那两个高手突然毒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赵渡解释着。 那个大总管点头表示知道了,好像已经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赵渡再一次感受到了人心的薄凉。 “怎么样?又发现吗?”赵昀趁着赵渡靠近自己的时候问着。 赵渡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倭寇的军营里外面此时站着两个格格不入的女人。 “林鸢,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我好害怕……”都安公主即使外恨林鸢,在关键的时候却依旧希望得到这个女人的保护。 林鸢心里也是怕的,只是他现在不能乱。“这里应该是倭寇的老巢,不过我奇怪得是一个倭寇为什么治理体系如此严明,反而像是条理有序的军营一样。” 两人打算离开这里,刚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好像是头领的人在说着什么话。 “他还真是骨头硬,这么多天酷刑交加,他也就只有刚开始拔手指甲的时候叫了,往后无论再怎么毒打,都是强忍着不发出声音。”那个头领说,然后又笑了起来,“不过他还真的是下贱,一个男人都快被折磨的没有尊严了,居然还没有死,也是奇闻了。” 另外一个下属回答,“可不是吗,作为一国之君在这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我都替他丢脸。” 林鸢和都安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她们都有一个直觉,那些人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她们要找的赵昀。 林鸢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人到底是受了多么痛苦的严刑拷打,堂堂一国之君被别人说是不成人形,林鸢心剧烈的颤抖了两下。 后来那两个人离开了,林鸢提议着,“那人定是赵昀,我们现在得去找到他。” 都安公主看着林鸢淡定的模样只觉得恶心,赵昀都快被折磨死了,她林鸢居然还是如此的淡定。 林鸢看着都安不屑的眼神不想解释,只是淡淡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我们易容成刚才那两个人的模样,然后去里面打听赵昀的情况,懂?” 都安点头,不太愿意的承认道,“你倒是真的聪明,也有本事。” 林鸢没有理会,手脚麻利的给两人易容,两人易容来到了倭寇营地深处。 那些人一看到林鸢和都安立刻下跪,“参见左右护法,您二位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瞧这里不干不净的,有什么直接吩咐就好,不用跑来的。”阿谀奉承的模样让林鸢只直犯恶心。 林鸢清了清嗓子,凭借着刚才听到的声音故意学着,“我就是来看看那个人,听说最近差点被弄死?” 那人不解,“可是他的情况不是您最清楚吗?我们知道的又不如您透彻。”说完这话后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林鸢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在外人眼里能知道怎么样的程度!你刚才是在质问我!”说完便“啪!”的一声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吓的急忙跪了下来,他自然不敢得罪左右护法,磕头道歉了许久,林鸢才让他停止。 然后开口,“现在把你们所知道的这些关于那人的消息都说出来,本护法怀疑有内奸,所以你们要是敢说错一个字,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那人开始战战兢兢的禀报,没办法,左右护法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太恐怖了,自己绝对不能得罪,“护法大人,那人被关在煤房里,每天守着那些不值钱的煤,给咋们这里烧煤,手指经常出血,脚下有千斤重的铁块限制他的行动。” 林鸢越听越害怕,只是现在她不能露出马脚,她简直想杀了眼前的这些人,赵昀多干净的一个人,被他们关押在这里烧煤,那人是有多绝望啊! 林鸢点头,“好,我知道了,煤房在哪里,你们应该不知道吧?”其实林鸢说这句话就是为了套地方,果然那人愚蠢的回答,“护法大人,煤房我们也是知道的,甚至还知道那人在煤房的地下室里,求大人明察,我们不是故意知道这些的,求大人明察!” 林鸢冷冷的说着,“这件事情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以后他的消息也不许再打听,都滚吧。” 林鸢带着都安走向那个煤房,都安心里确是十分复杂,林鸢总是能做出一些让自己十分敬佩的事情,就比如刚才在面对那样的情况,林鸢一直沉着冷静的跟敌人周旋。 “到了。”林鸢淡淡开口,打断了都安的思绪。 都安点头,“那就一起走吧。” 可是两人把那个地方的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地下密室也翻了好久,就是不见赵昀,只是能从地上看到干涸的,未干涸的鲜血,林鸢甚至都能想到那些痛苦。 就在林鸢和都安两人刚刚走出来的时候,都安看到了一些指甲盖,心里也回忆起了刚刚来到这里那人所说的话。 都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十指连心啊,林鸢!他会不会痛到心碎,啊……” 林鸢皱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赶紧离开。” 都安却不依不饶,“林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赵昀他现在都已经下落不明了,你居然还在这里不关己事的说这事情不重要,你真的是太让我恶心了!” 林鸢生怕自己被别人发现,此时不能大声反驳,只能小声呵斥,“闭嘴!你的声音不能伪造,如果因为你的声音而让我们暴露的话,我一定不管你!” 可是话音刚落,就有一众人来到他们面前,“站住!为什么左右护法两人之间传出来了女人的声音?” 都安立刻紧张的看着林鸢,谁知道林鸢一把把都安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结果。 林鸢刚想破罐子破摔,就被林鸢一把搂住了腰,“对,她就是女人,左护法今天没来,我带个我的女人来行不行?还是你们也怀疑我!要不要来查看一下我脸上有没有人皮面具!”林鸢其实也在赌,赌自己的气势能够让那些人退后,赌自己的声音够像。 都安很配合的回抱着林鸢的腰,“哎呀。护法,他们都凶我,你要给人家做主哦。” 面前的人急忙跪了下来,急忙求饶,因为林鸢直接如此光明磊落的撕下面具 ,所以肯定不是别人,“护法饶命,需要我再这里准备住处给您和夫人们吗?” 第五百八十四章:及乌 林鸢故意生气吼道,“滚!惊扰我的爱妾,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些人听到后立刻就要退后, 林鸢带着都安也打算离开这里,都安一直紧紧的跟在林鸢的身后,刚才她真的快吓死了,可是面前这个她一直恨的女人却出手相救,都安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林鸢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一个匕首,其实在倭寇这里见到匕首很正常,但是那把匕首分明是边塞官府都有的匕首,本身并没有什么实用性,而是权利的象征。 “你这是做什么?”都安看到面前的女子从地上捡到了一把匕首。 “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总算离开了倭寇这里,路上的时候林鸢分析,“你可有见过这把匕首?” 都安接过,点点头,“这把匕首是我们王朝权利的象征,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那里的倭寇跟我们王朝的内部官员有联系?” 林鸢点点头,“事到如今,恐怕只有这个解释了。” 都安提议着,“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七叔把,他一直以来都是掌管我们官员的。” 林鸢点头表示同意,和都安找到信鸽打算把这件事情通知给边塞七王爷,“原来我们王朝都有人胆大妄为到和倭寇勾结!真是白白辜负了我父王的苦心。” 两人正在思忖着,林鸢心里十分担忧赵昀的安危。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刚刚放出的信鸽就这样掉了下来,上面是被人射死的箭,都安立刻紧张的看着林鸢。 林鸢此时也有的慌张失措,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恐怕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了,我们先暂时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于此同时,边塞。 “这次的我们合作的很顺利,只要捉到那个人,我们的前途和荣华富贵都有保证了,现在我们只需要最后一步了。”一个面向十分凶狠的男人说着,看样子不是正经人家,反倒像是个土匪。 对面的一个朝廷官员说着,“反正自从踏上这条路之后,我们也没有退路了,所以一定得成功。” 那长得像土匪的男子继续开口,“谢兮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我们能说服他为我们所用的话,对我们将来的大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谢府。 “谢兮,他们已经派人来请我们好多次了,于情于理是不是都得给人家一个交代?”谢兮到父亲看着面前倔强的儿子苦口婆心的劝着。 谢兮此时正在用膳,听到这话头也不抬,“这件事情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父亲,您自己去就可以,何必要干扰到儿子。” 谢兮父亲明显对这不尊重的话感到生气,“你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以为你父亲我就是那样的人吗,只是我们人在屋檐下,有时候必须得做出一些表面的让步,才能更长远的走下去。” 谢兮没有开口,用明显的行动来让自己的父亲离开。 谢兮父亲把那两个人请到自己的房间,一起在谈论着什么。谢兮正好路过房间,就听到里面在讨论这什么东西,明显地捕捉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赵昀。 谢兮突然闯进了房间里,“两位大人不是一直在等我吗,怎么我没有来就已经先说起来了。”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谢兮打算主动来到他们所说的秘密地点,“既然你们有意要拉拢我们,我们自然也得表示自己的诚意,让我去你们的秘密地点吧。” 那两个人自然是答应,脸上都露出了十分高兴的表情,谢兮父亲却是十分生气,只是碍于两人在场没有发作出来。 那两人有离开之后,谢兮父亲冷冷地质问照自己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之前还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吗,怎么今天就做了这样草率的决定,我是让你表面上奉承,没让你真的去谋反!” 谢兮摇头,“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考虑,还请父亲成全。”其实谢兮又怎么能不明白父亲所说的道理呢,可是他深爱着林鸢,所以林鸢在乎的人他也想去救,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卑微到没有自我吧。 谢兮父亲没有想到从小一直听自己话的儿子现如今如此的叛逆,怒气冲冲的吼着,“我是你的父亲!我不可能会害你,这段日子你就待在这里吧!” 然后把谢兮关在了府里,可是谢兮这几天来一直不吃不喝,用这样沉默的方式来对抗着自己的父亲。 谢兮父亲叹气,在某天清晨的时候,打开了房间的门锁,“你去吧,注意安全。”然后带着满身的疲惫和痛苦离开了。 谢兮但上自己的兵马前去边疆,一路上,他感觉自己在奔赴一场没有尽头的远方,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这么做的,可是他舍不得让那个女人伤心,那是他放在心口上都怕化了的人。 不过是,爱屋及乌。 到了倭寇地点的时候,谢兮才发现他们口中的秘密地点就是这个地方,的确和一般倭寇的聚居点不一样,这里的管理很有秩序。 谢兮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有别人来接他,“恐怕这位就是远近闻名的谢大将军了吧。” 谢兮点头,“我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才来这里看一看。” 面前的那人是十分敬重谢大将军的,两个人走走停停的说了很多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 谢兮一直在假装和面前的人周旋着,心里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找到赵昀。 只是这几天的天气越来越恶劣,谢兮感觉到冷,突然开始担心林鸢。 而与此同时的林鸢和都安两个人畏畏缩缩的待在客栈里。 林鸢畏寒,此时更是紧紧的抱着面前的被子不肯撒手,“都安,你能帮我把面前的火盆子再拿近一点吗?” 都安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厌恶林鸢,只是两个女人心里都有一道坎,此时的都安把自己刚刚查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大雪封城,已经下了十来天的雪了,那些穷苦的百姓已经被冻死很多了,我害怕……害怕他也在这里面,林鸢,我真的好担心他。” 林鸢听到这话后直接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走!我们出去看一看,就算他赵昀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林鸢表面上说着这样恶狠的话,其实在心里十分担忧。 外面天寒地冻,林鸢的脸色冻得通红,两个人的睫毛上都有霜雪,甚至脚步陷在雪地里都有点难以拔出来,可是林鸢依旧要坚持着要把这周围死去的尸体都一一查看了。 都安公主也在一旁拼命地查看着,他们两人都迫切的见到同一个男人,此时却害怕那个男人出现在这场尸体堆里。 “赵昀,你要平安,要平安的回来看着我……”这是都安在不停嘶吼的声音。 林鸢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只是不停地在寻找,两双原本嫩白的手已经变得红肿不堪。 终于,入夜。 两人都疲惫不堪地躺在雪地里,有欣慰,有难过。欣慰的是赵昀没有死在这场冰天雪地里,难过的是他们到现在也见不到那个人。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客栈,林鸢全身发冷,已经感染了风寒。 都安把小二送来的姜汤端给林鸢,林鸢提议,“恐怕我们现在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 都安点头,“可是们连消息都送不出去,能做什么呢?” 林鸢皱眉,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咳……我们只能再次假扮成那两个左右护法了,只是那两个护法,我们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次回来。所以我们这次会是十分冒险,都安,你可愿意?” 都安点头,“我当然愿意!可是你现在已经沾染了风寒,我怕你的身子到时候吃不消。” 林鸢摇头,“不能再耽搁了,我害怕我们到时候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次日,林鸢把自己和都安再次易容成左右护法,上次因为声音被发现的事情,所以这次林鸢吩咐,“声音模仿起来很简单的,你到时候特意压低声音就可以,只要不要再发出女声就可以。” 两人再次来到那个倭寇营地,那些人看到左右护法又来了,以为又要像上次一样问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忙战战兢兢的跪下来接受审问。 林鸢却开口,“这段时间大家都挺忙的,也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情,所以我特意来此设宴款待大家,你们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那些人似乎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是这样的情况,虽然说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过,可是能够提要求满足自己愿望的事情,当然每个人都会期待。 “谢谢左右护法,我们以后一定忠心耿耿……”那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说。 林鸢点头,和都安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暗暗祈祷着这次的计划能够成功。 宴会上,林鸢和都安坐在上位,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众人,那些人喝酒作乐,林鸢却在担忧,之前毒医给的迷药量不够了,这次又要迷倒这么多人,林鸢心里也没有底。 可是毒医给的药自然不会让林鸢失望,很快,那些人就一一倒了下去。 第五百八十五章:破 林鸢急忙带着都安离开宴会,“我们这边找,你从那边找!我们的时间不多,一定要快!” 都安点头,“那我们到时候到哪里集合?” 林鸢边跑边回头说,“第一次来的那个煤房……” 林鸢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那个人,即使找到了他们要怎要开口,才能不让彼此感到受伤,彼此情浓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现在连开口都怕伤到对方。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这样,太过炙烈就会让对方感到压抑痛苦? 林鸢不停的在营地的每一个地方寻找着,耳边是不断呼啸的分身以及自己的心跳声,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被关在这里,只是任何办法他都要去尝试,如果再也见不到彼此的最后一面了会不会怀念当初他们放弃对方的决绝。 林鸢来到最后一个关押犯人的密室,在那里,她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赵昀,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不可置信的深情。 “赵昀……我……” 林鸢特别想冲到那个男人的怀里,告诉他,自己是多么思念他,甚至每晚都会做到有关他的梦。可是林鸢不敢,他怕两个人开口又是伤害。 就在这个时候,都安公主也发现了这个地方,她到底不是林鸢,没有那么多割舍不下的深情和痛苦,直接扑到了赵昀的怀里,“驸马,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你终于……” 林鸢看到面前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割,她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男人,看起来皮肤黑了很多,手指果然如他们所说的没有指甲盖,如今已经已经有了新的生长的痕迹,脸上不再是那样清风明月的爽朗,明显是憔悴和痛苦。 赵昀把面前抱着自己的都安拉了下来,“你们怎么来了。” 然后都安就开始解释两个人是如何营救他,并且这一路上都做了什么事情的,赵昀仔仔细细的听着。 而林鸢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好像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突然门外传来了别人的脚步,那人已进来就开始大喝,“我就说护法怎么可能对我们这么好?你们果然是别人派来的奸细,还不快快拿命来。” 林鸢急忙上前跟那个人对打,可是因为自己之前感染了风寒,再加上,长时间高强度的行动,此刻尽然有点力不从心,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要晕倒。 那人差点就要杀害到林鸢,千钧一发之际,谢兮破门而入,救了林鸢。 林鸢笑着,“谢谢你。”然后又哭了起来,只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赵昀因为身体受了太多的伤,脚上又有千斤重的铁块,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救林鸢,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赵昀苦笑,低头不愿再看。 “林鸢,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总觉得这里马上会坍塌。” 几人离开那个地方,发现外面的倭寇都被人绑了起来,谢兮解释,“我之前就来到这里了,然后看到左右护法有些小动作像极了你,所以猜测可能是你假扮的。” 林鸢点头,“所以这些人都是你绑起来的?” 两人讨论着这件事情的处理办法。 那些倭寇逐渐醒来,发生自己被绑起来了,开始大骂林鸢他们欺骗自己,林鸢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都安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都没有我拿掉,可是赵昀和谢兮依旧认出了自己,不由得苦笑。 那些倭寇还在不停地破口大骂着,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是赵渡。 “皇兄,你的身体还好吗。” 赵昀疲惫的点点头,“我没事。” 赵渡看着面前的那些倭寇,冷冷的说着,“我是你们的十三驸马,很多年前我来到这里作为质子,并不是因为我的国家抛弃了我,而是因为我深爱着这里的一个女人。” 赵渡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如何谋害你们,当然我说这些话都是没有必要的,只是想告诉你们,我现在有权利让你们全部死。” 那些倭寇被赵渡通通抓走,临走的时候看了自家兄长一眼,轻声说着,“皇兄,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保重,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后悔。” 然后便潇洒的转身离开了,赵昀感慨,曾经几年前的时候,他的这个弟弟文武双全才貌双绝,所有的能力都远在其他皇子之上,就在这样大好前途的时候,却选择了成为其他国家的质子,只为了能够成全自己的感情。 赵渡走后,就剩下了还站在这里的四个人,都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谢大将军。 “谢将军,你是不是得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倭寇这里?是早就已经准备谋反还是别有二心?” 谢兮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面前的公主,此刻也是面无表情地解释,“我来到这里的确是有原因的,是因为有人想要拉拢我,我那时候正巧听到了驸马的名字,我想救他,才来的。” 都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驸马?谢兮,能不能当我是三岁傻子,驸马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的心上人,你应该想的是怎样害他,又怎么可能去救他?” 谢兮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自己本来就是这样不可理喻,明明自己的女人爱着其他人,他却还要跟个傻子一样去保护那个人,自己本来就是笑话不是吗? 谢兮苦笑着,只简简单单的说四个字。“爱屋及乌。” 几人不欢而散,林鸢和谢兮朝着一方离开,赵昀和都安朝着另一方离开。两个人就像再也不能聚集在一起一样,只能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夜里。 林鸢来找都安,“谢兮都已经解释了这件事情,你又何必再咄咄逼人呢?” 都安摇头拒绝,“他出现在这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呢,我凭什么放了他?说不定你们一样勾结在一起,就是为了谋害我王朝。” 林鸢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他真的居心叵测的话,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动手?非要等到你抓住他的把柄才动手!” 可是之后无论林鸢怎么跟都安解释,都安就是咬死了不肯放谢兮离开。 林鸢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离开。 次日,几人打算一起回边塞王朝。 林鸢看着都安已经在前面的马车里睡着了,便偷偷下了自己的马车,打算把后面的谢兮放走,只要现在不跟他们一起回去,到时候边塞君主就没有办法治他的罪。 “林鸢,你不用为了我这样做的,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太好……我会心疼。” 林鸢自然能够听懂这话外之音,摇头,“谢兮,快离开啊!” 就在这个时候,都安来到两人的面前,“怎么你还想偷偷放了这个罪犯不成?” 林鸢大吼,“他不是罪犯!我今天一定要放他离开!” 都安表示绝对不可能,两人就这样没有任何预料的打了起来,林鸢感染的风寒还没有好,被都安刺中一刀。 赵昀走了过来,把谢兮身上的束缚亲自己解开,拍了拍谢兮的肩膀,“走吧。” 都安生气地跺脚离开,林鸢追上谢兮,“将军,我们一起。” 赵昀看着两人互相搀扶着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眼里有化不完的悲伤。 十日后,将军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凭什么包围将军府?”谢兮发问。 谢兮和林鸢一回来就发现整个将军府已经被包围了起来,林鸢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可是还没有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就有人把他们两个围起来,两人被压入大牢。 于此同时。,边塞皇宫。 边塞君主看着面前的赵昀和都安,“此次的事情,你们两人辛苦了,尤其是驸马,受了这么多伤这么是让朕愧疚啊。” 赵昀听到那些官员不断的在奉承着自己,不发一言的冷冷看着那些人,都安公主也笑着,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跟这个男人并肩站在众人眼里。 边塞君主夸赞完了赵昀,却含沙射影的骂了赵渡,赵昀其实心里特别想反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来到一个不如自己国家强盛的地方,看着面前这个没有头脑的国君辱骂自己的弟弟,赵昀只觉得可笑! 宴会结束以后,边塞君主看着赵渡,“朕听说你竟然想觊觎朕的皇位?” 赵渡根本就不想再说这件事情,不由觉得自己的命运坎坷,“我为何要觊觎你的皇位?我之前在我的国家的时候不是没有机会继承皇位!这么多年了,我只是在让着你!” “放肆!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边塞君主大怒。 赵渡云淡风轻地反驳,“那你动我试试看!”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剩边塞君主一个人在那里生着闷气,却没有任何办法。 云南来到之前那个寺庙,果然赵昀就站在那个祈福树下,脸上是化不开的忧愁。 “混蛋,这次事情办得不错,身上的伤还疼吗?”云南问着。 赵昀摇头,“皇祖母,是不是生在皇家所以一切事情都不能如愿呢,皇祖母,我好累……” 第五百八十六章:空 云南叹气,“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不能如愿的,你我更不可能,孩子,有些事情得看开才行啊。” 赵昀点头,苦笑着开口,“是啊,我该明白了的。” 云南叹了口气,“说吧,你想要一个什么愿望?如果可以的话,我都可以成全你。” “能不能先把这个愿望留下来,我希望等到我想用的哪一天再开始。” 云南点头,“好,早些回去吧,昀儿,很多事情你都要看开。” 次日,午后,边塞君主看着面前的谢丞相。 不由得疑惑的问着,“都安年龄小,性子急,她说的有些话自然掺杂了私人恩怨,朕是不会信的,爱卿不用担忧。” 谢丞相没有想到面前的皇上如此通情达理。“老臣在这里多谢皇上恩宠,一定会回去好好教训犬子的,让他有事儿没事儿跑到倭寇窝里去,谢主隆恩!” 年迈的谢丞相也只是想为儿子寻一个出处才如此的卑微,其实他心里根本不相信面前皇上的说辞,否则怎么可能他的儿子刚一回家就被人抓去了大牢里,只是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 谢丞相苦笑,只是希望自己如此卑微的态度能让那个皇帝放过自己儿子一马。 边塞君主淡淡的摇头,眸子里是那些上位者惯有的精明的审视,谢家兵权太重,有时候他不得不考虑这江山的主人。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都考虑着自己的思绪,突然,有小太监来禀报,说是都安公主来了。 “父皇!谢兮本来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为什么非得偏袒他们呢!这可关乎我们国运啊。”都安公主在大殿气势如虹的说着。 谢丞相此时却是满脸苍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公主为什么非得自自己儿子于死地。想要开口劝阻却又没有理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上位者如何处理。 “都安,不得无礼,这件事情,朕自有安排。” 都安公主笑着,“看来父皇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偏袒他们吗?” 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些文书和证词,“父皇,这些都是可以证明他通敌叛国的证据,就算不是通敌叛国,也有理由说明谢兮他的确去了倭寇!” 边塞君主看着那些掉落在地上的证据,脸色变得极其阴沉,谢丞相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周公主明显是让他的儿子死啊! 谢丞相立刻跪在地上,求着面前的上位者。“我儿这些年来在王朝中忠心耿耿,打下了无数多的胜仗,甚至因为他卓越的军事才能,有很多其他的国家向我们抛来橄榄枝,可是我们知道我们的根在哪里,所以从来没有对王朝有过任何二心。” 都安公主冷冷的反驳,“既然丞相都已经说出来了,是不是我可以认为这次的事情就是别人让你们去做的呢?” 谢丞相知道,无论现在自己说什么,都会让对面的公主抓到把柄,此刻只是老泪纵横的跪在两人面前。 “既然皇上和公主两人并不相信老臣的话,那么老臣只有一个请求,放谢兮一命,他还年轻,不该就这样早早的失去信任性命!” 边塞君主再也没有刚才的通情达理,只是面无表情的留下一句,朕会考虑就离开了。 次日,皇牢。 “啊……啊……!唔……嗯!”这是林鸢在被严刑拷打发出的嘶吼声音,都安跟这些狱卒们都交代过,所以这些狱卒下手十分重。 林鸢再这样痛不欲生的折磨下,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她却冷冷的笑着,好像这样的痛苦是自己应该得到。 是啊,赵昀当初都受了那么多伤才回来,自己看到那人满身的伤,简直痛不欲生,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那个人下半子所有的苦痛,都由自己来承受。 赵昀此时就正站在牢房的门外,他想了好久才打算走进去,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用怎样的身份去见那个人。可是赵昀一听到门内的嘶吼声音立刻进去,发现他心心念念的人正在被严刑拷打。 “放肆!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她了!快住手!”赵昀大吼。 那些狱卒解释,“驸马,这是公主吩咐的,我们也不敢不听从呀。” 林鸢冷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们之间就好像隔了银河一样,无论怎样像对方伸手,就是触碰不到。 “我们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吗,那又何必在这里来看我的笑话!” 赵昀再也开不了口,只能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林鸢在那里被严刑拷打,甚至连声音都是沙哑的,明明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了却还要让自己狠心离开,林鸢啊,再也不会了吗…… 云南因为这段时间心累,所以也就在这个国家暂时安顿下来,又因为自己特殊的江湖地位和国家身份,被边塞君主安排住在了皇宫里面。 云南此时此时正在赏雨,窗外雨如潺潺流水一样,发出令人愉悦的声音,赵昀急急忙忙的跑来,带来了一身的凄凉。 “皇祖母!皇祖母!你救救林鸢吧,求求你……” 云南急忙把还站在雨地里的赵昀拉了进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赵昀解释了林鸢被严刑拷打,云南皱眉,“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是谢大将军的夫人了吗?” 赵昀不停的解释,云南叹气,“那谢兮呢,谢兮你救是不救?” 赵昀点头,“救!都救……” 云南答应,送走了赵昀后来到了边塞君主的寝殿。 “皇上,云南太皇太后来了,说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边塞君主皱眉,云南是怎样的人,即使他没有接触过,也从江湖人的耳朵听到。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手段狠厉,此次来找自己恐怕也是为了谢兮和林鸢的事情。 “你去告诉她,说朕近日来身体不适,让他老人家早点回去歇息吧。”边塞君主吩咐着。 云南也是猜到了这样结果,跟身边的高手手下说着,“走吧,我们先回去吧。他应该还在为老十三的事情生气吧。” 那手下不解,“可是十三皇子也没有做出什么背叛他们王朝事情啊,他们就是欺负十三皇子,在这里无依无靠,就算欺负他,也不会有人庇护着。” 云南叹气,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为这些事情操劳了一辈子,此刻淡淡的解释,“恐怕是我们做的这件事情,辱没了他们王朝的面子吧。行了,走吧。去找老十三聊一聊。” 赵渡看到面前的皇祖母,恭敬的行礼,“皇祖母,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云南笑着,“也不知道我们都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跑到别人的国家里来闹着。” “皇祖母,你知道的,当初我是心甘情愿来到这里做质子的,其实有时候会受一点委屈,我也不会在意。” 云南叹气,“那臭小子要是能有你一半觉悟就好了,现在每天都哭丧着脸。哎……” 两个人闲谈着,无非是关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的一些感慨。 生活就是这样,就像你永远不会想到为什么明明在你怀里心里的女人,转眼间就成了他人的妻子。 赵渡思忖着,他心里也十分担忧自己的皇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或许这件事情还是只能自己解决,也罢,无非都是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的可怜人罢了。 “拿壶好壶来……”赵渡丰富着面前的小丫鬟。 次日,边塞朝堂之上。 “赵渡,你私自带边去倭寇地点,甚至因为一些私人恩怨而阻挡我朝的正常运货路线,你可知罪?”边塞君主冷冷的质问。 赵渡仿佛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质问,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到王朝的根本利益,我只是想去救自己的兄长而已,我何罪之有。”赵渡淡定的回答着上位者的质问。 边塞君主一直非常看不惯眼前的这个男子,只是碍于不是自己王朝的人,很多事情都不能直接处置,此刻也是非常生气的大声吼着,“你自己做错事居然还敢这么无理,这就是你们国家教出来的教养吗?” 赵渡此刻去做一件让众人十分不理解的事情——赵渡跪了下来。 “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承认我有错的,我只是想请求皇上一个事情。” 边塞君主冷冷的开口,“说,何事!” “我愿意从此离开这个地方,把手上从王朝得到的军权全部交出来,然后贬官回到湖州之地,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谢字和林鸢。” 边塞君主也是没有想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跟你不曾熟识,你又何必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赵渡点头,“因为他们都是我兄长想要救的人,我如今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就当是为了报答我兄长多年的爱带之恩。” 边塞君主答应,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赵渡把手上拿到的一部分兵符呈了上去,然后拿掉自己腰间代表身份的配饰。丝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 云南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忙赶到赵渡的房间,“十三,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你真的交出了手上所有的权利,他们他日再算欺负你的时候,你要怎么解决?” 第五百八十七章:去 赵渡听到外面皇祖母对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诫,却依旧没有理睬,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怎样面对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只是太多事情积攒在心里,他没有办法把这些事情都一一捋干净,他曾经是那么向往来到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他深爱的人。 “赵渡,你怎么现在根据皇兄成了一个德行,还不快点出来!” 云南作为一个长辈,自然是担心晚辈的生命安全,可是如今这个小兔崽子不开门让自己进去,又因为这段时间操劳的事情实在太多,云南最终晕了过去。 赵渡听到门外有人倒地的声音急忙打开门出来,入眼的便是自己的皇祖母晕倒了,急忙上前扶起来,“皇祖母?皇祖母?” 赵渡急忙把云南扶进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倒了一些水给皇祖母喝,云南气顺了之后终于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开始用手掐面前赵渡的腰。 赵渡疼到脸上表情都是扭曲,却是不敢躲开,云南继续开口,“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还敢自作主张,要不是我正巧游玩到这里,你们两个还要闹到什么地步?啊!兄弟俩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那我这老太婆还活着干嘛不如死了算了!” 赵渡急忙解释,“皇祖母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去做的,知道的,我当初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个女子,如今我们两个前程往事早就了断,我也再也没有了呆在这里的理由了,不如就让我一个人寻一处安静的地方,了却残生吧。” 云南喝到,“混账东西!你如今才多大,既然都开始说什么了却残生了,是不是非得气死我这个老太婆,你才满意!” 赵渡摇头,“生在皇家有太多事情身不由己,我不想再活在这样尔虞我诈的乱世中,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归隐山林,好好的做一回自己。” 云南叹了口气,她知道面前的这个重孙子,为了想要活成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只是因为处在一个不同于常人的,生活环境中便不能痛痛快快的做自己,想是这么多年,当真委屈了他的心。 “也罢,如果这件事情你真的想好了,皇祖母也就不会再说了。我也是不喜欢那样勾心斗角的宫墙,把我们每个人最好的青春往事都深深的封印在了那里,十三,你若要走,就走吧,但是你记住,如果他日出现任何危险的话,我依旧是你的皇祖母。” 两日后,赵昀看着面前的赵渡只是拿了很小的一个包裹就要离开,不由得担心,“此次路途遥远,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吗?” 赵渡摇头,“远方是哪里呢,也许走过的每一步都可以叫远方吧。皇兄,保重。” “谢谢……” 赵渡便一个人离开了,好像要奔赴一场没有尽头的远方,要好想要逃离这个不安分的地方。 路过一个小镇子的时候,赵渡突然觉得那里的青石板特别好看,长满了青苔的青石板,还有看不到尽头的菩提树,这一切都让赵渡觉得心安。 “心安是归处,愿得心安……”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男子故意靠着赵渡过来,甚至不小心碰到了赵渡。 “呃……”那是人死的时候,喉咙发出最后的一丝叹息声。 赵渡却突然感觉到了安心,他这一辈子都是在为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都是只留给自己一句话:我从未爱过你。 所以他这么些年来,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的在这世间,苟延残喘。 然而人死的时候可以这样幸福,他再也不用想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那些回忆恨不得将自己撕成碎片,如今好了,他再也不用经受这样的折磨了…… 赵昀此时正在用膳,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再去思考,这两天总觉得右眼皮在跳,派去保护老十三的人也没有传来消息,应当是平安的吧。 正想着,派去的人面色慌张的来宾报消息。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十三皇子,被人暗杀了。” 赵昀手里的茶杯被捏碎,“我让你去保护他,你就是这么做的!混账东西!” 那人解释,“十三皇子已经觉察到了我们的行为,早就把我们远远的甩开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一具尸体了。” 赵昀觉得可笑,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自己在乎的人都会离开,自己到底是有多失败,才能让这些人都一一离开。 云南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她你明明千叮嘱万嘱咐,怎么那个混蛋东西就还是死了呢? “混账!十三,你个混账!你让我一个老太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怎么忍心的啊!啊……渡儿,怎么那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云南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赵昀安慰着,可是云南早就承受不住这样打击,晕了过去。 赵昀站在夜风里,只能拼命的压制着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绪。 一夜未眠。 次日,云南醒来,原本雍容华贵的女人一夜之间竟然变得如此憔悴。 “昀儿,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我们赵家的皇室绝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赵昀点头,“我已经派人把十三弟的尸体接回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他白白走的!” 棺材里,赵渡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死亡才是他真正乐意去的归属。 赵昀仔细的检查着赵渡身上的伤口,发生这些伤口跟平常那些刺客所用的刀剑不太一样。赵昀疑惑,“这剑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去查查。” 年前的下属接过后急忙出去,赵昀又眼尖的发现了此人是左撇子。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下属禀报,“这剑穗是边塞王朝御前侍卫的,大概每个侍卫都有一个,如果按照这个线索查的话,一定很快能查到的。” 赵昀点头,“查!” 赵昀借口自己想要跟那些侍卫比试武功,特意把他们都召集了一起,果然看到有其中一个侍卫的脸上是没有剑穗的,而且也是左撇子,赵昀拼命的压制下自己想要杀了那个侍卫的冲动。 不发一言的离开了这里,赵昀现在甚至不想住在皇宫里面,只觉得这儿的一切都让他恶心。 “你还跟来做什么?”赵昀问着面前的都安,“你以为我能再那样肮脏的环境下住多久呢?我当初只不过是想要来你们这里求药而已,可是你们一次一次伤害我,伤害我身边的人。真的让我觉得恶心!肮脏!” 都安也早就查清楚了杀害赵渡的凶手,所以此时面前的男人在说什么,她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那毕竟是她的父皇,尽管她心里也不愿意,此刻也只能选择按压下赵昀的怒火。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怀疑是我父皇做的,甚至你还可以拿出一些证据,可是那又怎样呢!改变得了什么呢!赵昀,你清醒一点,你敢说这一切事情的后果跟你无关吗?” 赵昀苦笑,是啊,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怪罪别人?当真是可笑! 两人在房间里正在说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个男子听到了这一切。 边塞皇宫,太后殿内。 “什么?你说是皇帝杀害了他们的十三皇子?”太后说着,这是一个不同于云南的女人,云南身上一直散发着嚣张跋扈的冷艳气质,而面前的女人明显是深藏心机的女人。 那男人点头,“千真万确,都安公主也知道了,并且他们还说可以拿出确切的证据。” 太后大怒,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两个国家级有可能引发起战争,皇帝年纪还小,他做母亲的不能不为他考虑。 边塞君主看到太后来的时候,很恭敬的行礼,却被面前的女人直接扇了一巴掌。 “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冷冷的指望面前的儿子,“哀家问你,他们十三皇子是不是你派人杀得,你简直愚不可及!如果他们当中追究其这件事情的话,你让我们整个国家的百姓都为你陪葬吗?” 边塞君主点头,“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可是的确是那人欺人太甚,居然在大殿上就那样侮辱我,儿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去也得咽!你当真要把我百年百年来得基业都输给了自己的一时私怨吗?” 边塞君主也是坚持,“那就要朕怎么说他们如此来侮辱我们王朝吗!他们在大殿上是如何说我们的,那个赵渡,简直死有余辜,朕就是看在他还是一个皇子的身份才保留一个全尸。” 太后气的发抖,简直不敢相信皇帝竟然如此执迷不悟,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 夜里,太医急急忙忙的来到太后宫里。 原来是太后因为刚才的事情被气得病倒了,此刻面色苍白连说一句话都是吃力,心里也对自己儿子不断忤逆自己想法而感到心痛。 次日,云南听到边塞君主在门外不停地求着自己去劝告太后的事情,简直觉得此人可笑,自己的重孙子死了,居然还让自己去原谅吗! 第五百八十八章:无关 赵昀还在犹豫,他不想让十三死的不明不白,可是如果这件事情告诉了皇祖母的话,皇祖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来做什么?这件事情我还在考虑,暂时不会告诉我皇祖母的。”赵昀看着进来的都安说着。 都安摇头,“不,我只是来看看你,这是我亲自做的银耳莲子汤,嗯,这几天我觉得你为这些事情忧心忡忡,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 赵昀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面前的女子了,他以为上次他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可是这女人一直在不停的纠缠自己,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在应对着女人了。 两人不欢而散,其实情爱的事情到底怎样评判对错呢,只不过是一个愿意爱着,一个不愿意离开。 云南来到赵昀这里,老人家从皇宫出来找了很久的路才找到这个偏僻的驿站,“你为什么偏偏非要偏偏待在这地方呢?” 赵昀苦笑,“我即使呆在这里都能看到那些我不想看见的人。都能听到那些肮脏的话和恶心的事情,呵……到哪里不一样呢?” 云南以为面前到重孙子,又在为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女人担忧着,不过她此时只想早早的知道事实的真相。 “渡儿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我们赵家的人绝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赵昀选择了隐瞒,“查过了,只是一些蛛丝马迹,不能看清楚整个事实,我猜测可能是路过的土匪,皇祖母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为十三弟报仇雪恨的。” 其实赵昀的眼神并没有躲闪,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让人怀疑的表情,只是云南毕竟早些年在江湖上混了很久,明显的觉察到了眼前重孙子语气的哀伤。 下意识就想要在这房间里寻找自己想要的证据,果然看到了赵昀桌子上放的一个剑穗,云南有种直觉,那个剑穗一定有什么问题在里面。 可是他知道面前的男子给不了自己答案,所以找了借口就很快离开了。 夜里。 “赵昀的房间里有一个不太正常的剑穗,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它拿到手。”云南对面前的高手说。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云南如愿以偿的拿到那个剑穗,“这剑穗肯定有问题,你务必把这件事情给我查的清清楚楚,如果这件事情正好关乎十三皇子事情,那他赵昀居然不告诉我,当真是大逆不道!” 面前的高手解释着说,“也许皇上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才不肯告诉您,皇上一直以来对你都是很敬重的。” “你不用为他说好话,我既然在其他王朝碰到了他,这件事情我就不会坐视不理。本来还想着安度晚年的,这群蠢货都干些什么事情?” 次日,午后。 林鸢看着面前的凤尾鱼,问着面前的谢兮,“这段日子真的是委屈你了,是不是从一开始我答应你就是错误,然后一步错步步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谢兮摇头,“无论你刚开始答应嫁给我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我都不会后悔,我说过,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一个人,能不能不要把我推开。” 林鸢苦笑,心里却十分感动。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可是自从他遇见自己,便一直发生着很多不好的事情,原来自己还是会有人真正的心疼的。原来这个世界还是可以看到光明的,这个世界很苦,可是有人会给他一点甜。 两人就像多年知己一样靠在木椅上聊着天,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走进来了一个人。 来人看起来雍容华贵,而且却有不同于宫廷中女人狡诈,却仿佛有一种江湖儿女的侠气肝胆。此人正是云南。 云南见到面前的两人便开口,“你就是林鸢?就是差点儿让我那重孙自尽的女人?” 林鸢不可置信的听着面前女子告诉自己的话,原来那个人失去自己以后差点没命啊,可是两个人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呢? “婆婆,我是林鸢,不过现在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是谢大将军的夫人。”林鸢即使想要逞强的解释,却依旧掩盖不了内心的颤抖。 云南笑着,“我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想要求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 林鸢好奇,面前的老妇人应该是他的祖母,这样诠释身份象征的妇人怎么可能手下没有人手,反而让自己去帮做事,不过既然找上他来,想必是有一定原因的。 “婆婆,您请讲,有什么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谢兮在旁边始终不发一言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如今心里越来越焦躁不安,好像面前的女子就快要离自己远去。 云南告诉了林鸢自己想要查剑穗的事情,但是因为不想让赵昀知道,所以只能来恳求她。 林鸢点头,“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婆婆,外面快要下雨了,我让人送你早点回去吧。” 云南笑着离开,总体来说,面前这个女子很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如果可以的话,他挺愿意跟这样的女子成为一家人的,但愿那个臭小子能把这个女子重新拥入怀里吧。 于此同时,太后依旧病着,甚至不想再见到自己的儿子。 “母后,这件事情我错了,您不要在生气了,我也只是想告诉他们,我边塞王朝,也是有尊严的,母后,你就让我进去看看你吧。”边塞君主在门外不停地哭泣祈祷。 可是太后依旧没有放皇帝进来,“你走吧,哀家不想看到你,如果因为你的差错而导致我王朝出现任何原因的话。哀家就算是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然后无论皇帝如何的苦苦哀求,房间里的太后就是不肯原谅面前的皇帝。甚至不见面不开口,犹如两个陌生人一样。而太后也因为这件事情常病不起。 四日后,林鸢找到云南。 “婆婆,你给我的东西我查过了,就是皇帝的御前侍卫所佩戴的剑穗,这也是皇家侍卫身份的象征,而且从丢失这样东西的主人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左撇子,除此之外,我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婆婆,对不起了。” 云南仔仔细细听着面前女子告诉给自己的消息,轻轻地拉住了面前女子的手。“你告诉我的这些已经让我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了,林鸢,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或许离开那个臭小子你能找到更好的,我一个老婆子本来是不打算说这些话的,但你总是让我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两人不停的在交换着自己的想法,好像多年老友一样,林鸢没有想到面前的老婆婆即使年龄过百,说出的想法竟然非常的与众不同,甚至在这个朝代格格不入,云南也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很多想法都能跟自己打到一个点上。 林鸢走后,云南开始去查这件事情。 如果是边塞君主杀害了自己的重孙子的话,她一定不会让这个王朝好过的。 边塞君主看着云南,“云南太皇太后,您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是最近吃的用的不太习惯吗?” 云南现在总算理解那个臭小子说的肮脏和恶心是怎么来的了,面前的皇帝恶心的嘴脸的确让他不舒服。不过云南面无表情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的,既然我住在你们皇宫,你也尊敬着我,所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应该不会过分吧。” 边塞君主点头,“您但说无妨,能办到的我一定尽量办到。” 云南拿出了那个剑穗,“你去帮我问问你哪个侍卫丢了这个东西?” 边塞君主是没有理解到这件事情的,可是当丢失东西的主人上来的时候,边塞君主彻底明白了面前这个老妇人来找自己的目的。 “边塞皇帝,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重孙子会死在你的手下!”云南大吼! “云……这件事情,朕不知情啊,一定是有居心叵测的小人想借此来挑拨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云南笑着,“你现在狡辩有什么作用呢!你就看看我怎么报复你……” 而这件事情也同样被太后知道了,太后拼命的打着面前的皇帝,“你看看你这是做的什么事情,你让她知道了,那还得了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多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咳咳……”太后终于被气得晕了过去,这一晕就是两天。 边塞君主急忙来找云南,“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能不能麻烦你劝劝我的母后啊!她都昏迷不醒啊!” “闭嘴!你以为我云南是什么人,你心疼你的母后,我就不心疼我的渡儿,要是查出来这件事情跟你有关,我定让你们王朝百年不得安宁!滚!” 云南到底还是她,还是那个在江湖上能够掀起血雨腥风的妇人,即使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可是身上散发的气质依旧是那么的刚硬,让边塞君主即使站在门外也能感受到房间里面那人的怒火。 第五百八十九章:错爱 驿站。 “皇祖母,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是因为在他们皇宫里住的不太习惯吗?” 云南冷笑,“你以为有些事情是能够瞒过我的吗?” 赵昀不明所以。 云南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曾经答应过我一定不会让渡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他乡,可是你明明已经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却不告诉我,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已经年迈脑子都不好使了吗!我赵家的人是生是死都必须光荣!” 赵昀叹了一口气,“皇祖母已经知道了。” “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我不会让边塞他们好过的!” 赵昀的声音非常沙哑,“皇祖母,十三死了难到我不痛苦吗!可是我们这样就算说出来了又能怎样!两国百姓的性命怎么办!我已经也有孩子啊,那些人难道不无辜吗,你知道我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吗!” 云南也湿了眼眶,“昀儿,我,我不知道你这么难过,可是渡儿到底是我们赵家的人啊!” 赵昀苦笑,“我感觉自己活的好失败,是不是我所在乎的每一个人最后都会离我而去?呵……十三多坏啊,他一死了之,把所有的重担都交给别人,皇祖母,我真的好后悔上一次跳海没有死掉,可是我如今又没有了再来一次的勇气,呵……我真的好累,很累……” 云南点点头,“好,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考虑引发出两国战争,但是边塞君主欠我们的,我也一定要讨回来!昀儿,我知道自从你登上皇位后,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们生在天家啊,有些事情根本是身不由己的,昀儿……好好的。” 这几天边塞君主几乎每天都会来到这里苦苦哀求着云南,只是云南根本不想再理会这个人。 “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我可以给你们丰厚的补偿,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不是啊?”边塞君主不停的翻来倒去说着几句话。 云南知道自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可是他心里的怨恨一点都没有变少,那是他活生生的亲孙子啊,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到就轻易原谅伤害他的人。 边塞君主陷入了困境,太后茶饭不思,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而这件事情的根本云南又死咬着不肯松口。 “云夫人,如果您一日不出来原谅我,那朕就一日不吃,希望能用这种惩罚自己的方法来换取您的原谅和信任。”边塞君主说完这句话,就叹息着离开了。 边塞君主果真是绝食了好多天,整个面颊都已经深陷了下去,甚至连走路的时候脚步都变得虚浮,可是云南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仅仅是不应发起两国的战争。 至于两国还会不会交好,只字未提。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因为这段时间绝食过久,再加上忧心忡忡,现如今已经病倒了,所以现在必须好生照顾才行,否则会留下病根的。” 边塞皇后点头,“这件事情不解决好,皇上又怎么可能真正开心呢,唉,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边塞君主醒了之后,看到了面前的七王爷。 “老七,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七王爷翻白眼,“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整死才行?多大的事情啊,让你这样绝食就寻死的。” 边塞君主叹气,“这件事情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是错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的态度有多恶劣,可是所有人都不理解我,连母后也是这样,我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边塞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七王爷点头,“既然这件事情出在那个老妖婆身上,你就厚礼宽带封赏她的母族啊,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为了他们族里的荣耀,付出了很多东西,所以如果你能够好好巴结他的话,这件事情一定是可以翻篇的。” 边塞君主点头,“老七,果然还是你的头脑更加灵活,啊,除了封赏他的家人之外,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反正只要是任何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你对此都得有一定的退步,母后为我们兄弟几个操心了大半辈子,总不能让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操心江山的安危吧。” 边塞君主点头,立刻下旨封赏云南的族人,云南其实此时心里已经想明白很多了。 所以当别人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的时候,也没有做过多的拒绝。 “朕愿意娶云夫人族人中九姑娘,还请云女儿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绝对不会让你老人失望。”边塞君主再次来到云南面前非常诚恳地说着。 云南点头,“我答应你,这些事情并不是代表我真正的原谅了你,而是为了两国的百姓安康,我不得不选择退步,但是我要你永远记得,这是你们边赛欠我们赵家的!” 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病情也自然而然的好转了起来。 “我儿啊,哀家只是担心因为你的过错而导致我王朝百姓不安宁啊,哀家看到你绝食而病倒心里也是十分难过呀。” 边塞君主点头,母子两都倾诉着对方对彼此的重要性。 次日早朝。 边塞君主下旨,“谢兮听旨,去接九姑娘来我边塞,择日成亲,即刻封为叶妃。” 谢兮开口,“臣接旨,能否带上我夫人,我怕夫人有危险。” 边塞君主点头同意。两人开始出发,林鸢觉得自己在闷下去就得抑郁症了,急忙答应。 韵州。 “谢兮,其实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却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你对我的好。” 谢兮憨厚的笑着,“你是我的妻啊。” 两人来到九姑娘的住处,家里的长辈都十分高兴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出去,都纷纷欢迎着谢兮和林鸢的到来。 只有主角九姑娘却是冷冰冰的看着两人。 “我一定要嫁给他吗?” 谢兮点头,“这是云南老夫人定好的亲事,自然是必须。” 九姑娘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愁容,并没有女儿家出嫁的欣喜。 “爹爹,娘亲,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人,他比我大那么多,况且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就这样要白白葬送女儿的一辈子吗?”九姑娘撕心裂肺的质问着面前的父母。 那中年男子大概是害怕林鸢和谢兮生气,忙出口解释,“小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话,二位大人不要听她乱说,让你们见笑了。” 谢兮摇头表示没有关系,林鸢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她非常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女子对这桩婚姻的不愿意,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好好的跟面前的女子解释一下。 九姑娘看到这件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之后,泪流不止。 冷冷的质问着面前的几人,“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附属品,是不是只有得到一些利益,你们才肯承认我是你们的女儿?啊!”说完便哭着离开了。 夜里。 林鸢来到九姑娘的房间,本来打算好好劝劝面前的这个姑娘。却没有想到在房间里发生了一个格格不入的男子。两个人深情的抱在一起,那男子看到自己进来之后急忙翻窗而逃。 “九姑娘,原来你对这桩婚姻如此不满,是因为早就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九姑娘立刻哭着求着林鸢,“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他。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能嫁!我只爱他,能不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真的不能伤害他……” 林鸢点头,“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可是即使是这样,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九姑娘,有些事情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 那姑娘声嘶力竭地质问者面前的人,“你有真正爱过吗?你知不知道跟那个人彻底分开是怎样心痛绝望的感觉?你又知不知道,当你明明还爱着他,却只能离开又是怎样的感觉?你知道吗!” 林鸢轻轻地笑了。“我爱过,我知道。我曾经遇见一个人,我渴望和他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可是后来发现,世事无常,他爱不了我一辈子,我们就此分开了。” 林鸢突然泪流不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是想赵昀了吗? 呵,她早就没有了适合的身份啊。 这件事情林鸢告诉了谢兮。 林鸢难过,“原来这世界上相爱的人总是走不到最后的。” 谢兮笑着,两个人打算多给九姑娘一点告别的时间,就趁着这个时间去外面转转。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可是每个人的孤独都是别人的狂欢。 谢兮看着面前的商铺,“夫人,你看这布料都颜色挺衬你的肤色的,我买一件吧。” 林鸢摇头,“这件颜色会不会太艳丽了一点?”正说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谢兮,快跟着那个人,他好像去了花楼!” 谢兮不解,“那是?” “哎呀,快点追,那是九姑娘的心上人。” 可是两人眼睁睁的看着九姑娘的心上人进了花楼,谢兮提议,“要不我进去看看吧,如果这个男子真的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的话,那他就不值得九姑娘这样牵肠挂肚了。” 林鸢点点头,“你万事小心!”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谢兮带着那个男子出来了。 谢兮无奈,“他非良人。” 第五百九十章:末次 那个男人听到有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名声,不由得冷嘲热讽,然后看着林鸢调戏,“这莫不是小爷我之前欠的风流债?我的天,这样的绝色我当初为什么弃了你啊,嗯?” 林鸢翻白眼,“你以为你这个垃圾配的上老娘的风华绝代!你真的是辜负了多少女的心啊!” 那男子也不恼,“我本来就是下凡的公子仙,不和你们计较。” 谢兮生气,“一个男子汉,竟然如此下贱!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那男人还想说什么,被谢兮手下使劲,痛呼出来,谢兮直接恐吓,“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让你后半辈子见不到女人!” 那男子立刻吓得不轻,急忙点头,乖乖的闭嘴。 两人把那个男子带到了九姑娘的房间,九姑娘还在房间里哭着,突然看到了三人从窗子里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嗯?傅凌?你怎么也来了?”九姑娘看到面前的男子激动不已,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任何女子都不能抵抗这种诱惑。 那男子还没有开口,林鸢先声夺人的劝诫九姑娘,“九姑娘,你不要在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所欺骗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多么恶心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你只是他众多妹妹中的其中一个而已。九姑娘,他不值。” 九姑娘依旧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为什么夫人这样说?傅凌,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傅凌还想狡辩,谢兮直接踢在了傅凌的肚子上,傅凌疼的直喊疼。 “九九,其实我真的不是你的良人,嗯……你说你要走了,我也就趁最后一次打算想跟你亲热,可是你一直比较矜持,所以咱两真的不合适啊,你啊,当你的叶妃,我继续当我的花花公子,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见。” 傅凌说完就看着谢兮,“行了,我现在也解释过了,放我走?” 谢兮点头,“滚……” 自始至终九姑娘不发一言,但是林鸢明显感受到九姑娘的悲愤欲绝,那样的撕心裂肺剧烈到无声,剧烈到心口血都开始倒流,剧烈到连哭都是多余。 “九姑娘,你没事吧,其实为这样的人伤心是不值得的,九姑娘,你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也值得更好的。”林鸢安慰着,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面前女子巨大的悲伤,承重到让自己都心疼。 九姑娘开口,“明日一早,我就去边塞皇宫,自此之后只有叶妃,没有九姑娘……” 林鸢叹气,和谢兮默默离开。 三人很快回到了边塞,九姑娘就像是哑巴一样,不发一言,沉重的气氛让林鸢心累。 次日,九姑娘成功见到了边塞君主,看着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九姑娘只觉得可笑,原来有时候自己真的得不到,真可笑自己以前把那么多真心都错付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到头来自己还是要嫁给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人,呵! 两人的结亲举办的轰轰烈烈,只是林鸢一直在院子里喝着酒,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借着别人的故事留着自己的眼泪。 云南看着面前的赵昀,“臭小子,你总算想起自己还是一国之君了?我还以为你就待在这里不想回去了呢,走吧,记得以后不要在做这些傻事了,你的人生路还长,很多时候都得自己看开。” 赵昀点头,“皇祖母,我大概还需要过几日才能回去,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完,皇祖母,其实有时候想想,人真的不能太较真,祖母,此次山高水远,我也知道您不想再参与哪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我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跟您告个别,保重!” 云南叹气,“走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走吧。” 朝堂之上。边塞君主看着面前年轻的男子跟自己说着要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国家,其实心里有很多不愿意他离开的理由,如果这个男人一定离开的话,那么两个国家可能不会再有如此和睦的时候了。 可是有些事情,他也只能点头同意。 “好!三日后,朕会派三千兵力护送你回到属于自己的国家,赵昀,3朕现在只问你一句话,都安跟着你吗?” 赵昀点头,“如果她想跟着的话就跟着吧。” 其实他是非常不愿意在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只是这个女人因为自己耗废了太多良缘,如果她的余生所有待在自己爱的人身边的话,自己就成全他吧。 反正自己余生只不过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安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后,非常乖巧,每天想着办法要别人面前的男人做好吃的,每句话都带着讨好的意味,恨不得用自己的一颗真心来换取面前男子的一声温柔。 “驸马,你觉得我穿这件红色的好看吗?” 赵昀点头,“你肤色白皙,穿什么色都是好看。” 都安兴奋,脸上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那你也穿这件红色的好不好?” 赵昀没有说话,都安很习惯的苦笑,然后继续开口,“既然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去采买一点我们路上所需要的东西吧。” 赵昀点头,“记得早点回来。” 夜里。林鸢的房间门外站着一个人。 那人只是站着,也不说话,好像一座沉默的大山,只是偶尔发出叹息的声音。 林鸢开口,“你进来吧。外面凉……” 赵昀慢慢的走进了房间,仿佛把外面的寒霜都带了进来,林鸢感觉好凉。 “林鸢,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过了。”赵昀的声音很是沙哑,仿佛带着一丝不舍,可是他们同样清楚,这次,他们真的要错过了,可是明明两个人是那么的相爱啊! “是啊,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忘记曾经给我的温柔,忘记曾经给我的深情。 “林鸢,跟我回去吧,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就……就我们两个人。”赵昀的声音有点紧张,因为他好像早就已经知道结果,只是不甘心,再用自尊赌最后一丝可能。 林鸢苦笑着摇头,她真的特别想冲进赵昀的怀里,跟他撒娇,喊他大宝贝,质问他为什么这段时间爱上了别人!可是……可是,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啊!要怎样深刻才敢念念不忘!才敢与君绝! “赵昀,其实你也知道的,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尽管,我是那么的爱你。只是这句话林鸢并没有说出口。 赵昀笑了,好像现在只有笑着才不会让自己觉得可笑,“没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谢兮,他对你好吗?” 林鸢低着头,“他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只是他不是你,他不是我的所念。 赵昀点头,“今夜月色甚浓,我们去赏月吧,就当是……最后一次,然后在分别……” 林鸢答应,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着那月光撒在彼此的身上,一言不发,他们都知道,这次,再也不见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等天亮了,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赵昀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到处都是痛苦回忆的地方。 林鸢喝着酒,好像清醒着才是最大的痛苦。 谢兮看到林鸢痛苦不堪的样子,跑上前要去安慰,可是林鸢看到谢兮急忙躲开,甚至头也没回到就离开了。 谢兮感觉心里的弦断了,是不是无论自己做多少事情那个女人都不会看在眼里,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办呢?用力爱过的人,要怎样轻易的说放手? “林鸢,你知不知道因为爱你,爱的我好想哭,让我一次一次抛弃自己的自尊,一次一次让我的心不停的疼着,林鸢,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爱你啊!” 谢兮在夜风里不停的嘶吼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彻底忘记那个女人,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了吧。 夜风里站着两个人,一个在不断的深情,一个在不停的苦恨,是不是情字难懂,红尘劫,劫后余生方知情字如何写! 七日后,谢府来了一个老妇人,是谢兮的母亲。 “谢兮,怎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吗!” 谢兮母亲出去修道,没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的结果。 “母亲,儿子不孝,还请原谅儿子。”只是短短的就好几天,谢兮就已经变的很消瘦,脸上都深陷了下去。 谢兮母亲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心里再多的怨恨也立马消失不见,“你啊,先不说这个事情了,让我看看我的儿媳妇吧。” 谢兮点头,其实眼睛里都是痛苦的回忆,林鸢被叫来,对着面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恭敬的行礼。 谢母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儿媳妇,进退有度,处事既不圆滑也不刻意生分,而且还对自己非常的尊敬。 “谢兮啊,你倒是有了一个好的福气,这儿媳妇啊我很满意,来,别个带上。”说着就把自己手上配戴了一辈子的镯子拿了下来戴到林鸢的手上。 谢兮欣慰,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真正的把林鸢当成了自己人看待。 夜里,谢母打算来叫林鸢一起说说话,结果林鸢不在房间里。 第五百九十一章:何故 谢母本来打算当儿媳妇的房间里等一等的,结果发现了有一个抽屉里满满的都是信,有的信还掉出来了,谢母打算把那些信都放进抽屉里,窗外的风突然吹了进来。 那些风把信上的内容完完整整的让谢母看到了,掉出来的那封信上写着:我爱你,七月的风,八月的雨,我爱你从开始到结束。——致赵昀。 谢母立即把那些抽屉里的信都拿了出来,果然上面都是类似的内容,整整一个抽屉的信都在说明了他的儿媳妇在思念着别的男人。 “林鸢,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些天在我这伪装成一副孝顺的样子到真是委屈你了!” 谢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怪不得她的儿子是那么的憔悴不堪,原来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是破鞋了啊!亏得自己还用真心去对待这个女人,当真是不值! 就在这个时候,林鸢离开了,看到面前的妇人急忙行礼。 “母亲,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这里做了燕窝汤,正想给你送过去呢,你快……啊!” 谢母把那个燕窝汤直接倒在了林鸢的身上,林鸢疼的嘶吼,那是刚出锅的热汤,林鸢不明所以的看着谢母。 “母亲,我这是做错什么就让你如此生气?” 谢母冷笑,“不知道!哈哈……你居然还有脸说不知道,当真是一个荡妇!明明自己已经成亲了,居然还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林鸢抬头,果然看到了自己一抽屉的思念都被人看到了,林鸢想要解释,可她分明就没有解释的理由。 只能生生忍受着谢母不堪入耳的谩骂和侮辱。 林鸢苦笑,赵昀这辈子都不能走出自己的心了,哪怕到死为止,赵昀都是自己这辈子忘记不了的人。 谢母看着面前的女子丝毫没有悔悟之心,只是不停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就觉得十分都恶心。 不由得破口大骂,“林鸢,你现在给我去祠堂,要是敢派人通知谢兮,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来人,把这个破鞋给我带下去!” 林鸢一个人被关在祠堂,这里四处都是黑暗的,无论自己怎样去寻找光都只能看到黑暗,感觉又回到了之前刚刚离开那个人的时候,只是能被拉进深渊生生的撕扯掉! 可是林鸢刚刚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有人把冰块放了进来,谢母看着面前的女人,“我谢家如今发生了这些事情,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一手造成的,你以为我会做那样轻易的放过你吗!” 那些冰块放置的越来越多,整个祠堂里已经变得冰冷无比,林鸢一直怕冷,如今在这样的情况上只能不断的求饶面前的女人。 谢母充耳不闻,然后就有一大波人进来,那是手里都拿着灰色的藤条和黑色的木棍,然后那些东西就不断的打在林鸢的身上。 “啊!好痛……不要打了……呜呜呜……啊,赵昀……救我!啊……好疼!不要打了……” 林鸢不停的嘶吼着,身体的疼痛已经让她再也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嘴里一直喊着赵昀的名字。 谢母听到面前这个女人还在不停的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更加愤怒的让那些人更加用力。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就不信了就这么一个女人居然敢把我们谢府搅天翻地覆!” 那样的酷刑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林鸢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个她死去的孩子,她的钰儿,她的大宝贝,可是这些人都在最后慢慢的离开自己。 林鸢突然觉得不如就这样死了吧,自己这样苟延残喘的确没有什么意思,林鸢已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如果自己还可以有下辈子的话,他一定要早早的找到那个男人,下辈子无论如何都要跟那个男人长相厮守,再也不分开。 林鸢彻底昏了过去,谢母看到觉得厌烦,“好了,就让这个恶毒的女人自生自灭吧,我们赶紧走,别让这里的晦气沾染了我们!” 谢兮回来的时候一直没有找到林鸢,以为林鸢一个人伤心难过又跑到什么地方自我安慰去了。 谢兮想着晚点再去找林鸢,可是一个晚上过去了,林鸢依旧没有回来。 谢兮开始着急,打算让人出去找林鸢,可是找遍了里里外外的任何地方都找不到那个人,最后,有下人说,“将军,夫人在祠堂里,不过看样子情况好像不太好,我刚才来的时候一直通知大夫,我们到的时候大夫应该也到了。” 祠堂里。 谢兮一度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就那样像一座尸体一样躺在地上,身上全部都是棍棒想加的伤口,到处都是红色的污痕,他的林鸢啊,现在全身上下连一块儿好的地方都没有。 谢兮大喊,“这是谁干的!这些都是谁干的,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夫人平时对你们不好吗!你们就忍心让人这样欺辱他!啊……!” 谢母淡定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吵什么吵,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有多么的肮脏,他居然跟其他男人有来往,还叫什么赵昀!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没有把他直接打死就不错了!” 谢兮摇头,巨大的悲伤从内心涌了出来,自己明明答应那个女人要保护她一辈子,可是最后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深深的伤害了她,那自己当初又何必来招惹这个女人,他谢兮还有什么脸面在去面对林鸢! “母亲,从小到大我一直听你的话,做着你愿意让我做的事情,您从来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可是我想真真切切的告诉你,这个女人是我这辈子最挚爱的人,如果林鸢出现了任何三长两短,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陪她一起!” 谢母大怒,“放肆!嗯就是这样跟你的亲生母亲说话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这样!” 谢兮不在开口说一句话,而是把还在地上的林鸢抱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几日后,谢兮看着面前的大夫撕心裂肺的吼着,“林鸢只不过是受一顿皮外伤,为什么你们都要告诉我是不治之症呢,你们都在骗我!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滚啊!” 这些天里,谢兮找遍了这地方的所有大夫,可是每一个人都告诉他,林鸢会死。 他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用力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啊!凭什么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离开! 边塞下了一场大雪,谢兮从来没有觉得雪能够下的如此深沉,仿佛压的他的心脏都喘不过气了。 那场雪冻死了无数人,有无数生命在那一个雪天里消失殆尽,其中,就包括林鸢。 是的,林鸢死了。 死在那一场凄惨的雪地里,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好像来到这个世上只是做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也没有了…… 赵昀这些天总觉得自己心神不宁,有时候心里莫名感受到很痛,看着那些人来来往往的不停的跟自己说着话,可是自己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个人的脸。 午后,有下属来到赵昀的寝殿。 “启禀主子,我们最近得到一个消息,说是皇后娘娘死了。” 赵昀觉得自己刚才听到这话的时候心脏好像停了两秒,不可置信的再次开口质问,“皇后娘娘?我不是没有立后吗?” “林鸢。” 赵昀摇头,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只是说不出一句话。 “不可能……哈哈哈,不!林鸢怎么可能会死!我不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昀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明明跟那个人分别才短短的时间,短到自己都没有把这份感情好好的安葬起来,可是今天就有人告诉自己,那个人死了,死在了雪天! 赵昀情绪失控,一口血吐了出来,脑海里是嗡嗡的声音,面前到底是什么呢?他再也看不见。 赵昀晕了过去,甚至睡过去的脸上都是哀伤。 赵昀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他把那些过往发生的那件事情,都一一回味。 “来人,备马!” 赵昀打算现在就赶到边塞,他要好好质问一下那个男人,不是说好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边塞谢府。 这天正是林鸢悼念的日子,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白色的苦痛,那些痛苦化不开也散不去,好像要把人生生的逼疯。 谢兮就跪在那里,整个人如同从苍老了十岁般的憔悴,再也不见往日的神采奕奕。 “谢兮!你出来!谢兮……啊!” 赵昀在嘶吼,谢兮淡淡的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你来了?”语气充满了数不尽的无奈和痛苦,是啊,林鸢走了,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好过呢!到底是世事无常! “谢兮,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好好爱她一辈子,可是现在他死了,我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谢兮,你把她还给我啊!还给我……啊!” 谢兮苦笑,“那你杀了我啊,杀了我,让我去赎罪……” 第五百九十二章 葬 “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谢兮,她是我放在心坎都怕保护不好的人,你就这样让她死了!啊!”赵昀嘶吼着,到底要怎么办啊!林鸢死了啊! 谢兮反驳,“如果不是你伤害了她,我又怎么可能会遇见她,你又比我好多少!” 赵昀出手,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好像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撕碎,“啊!滚蛋,我要你死!” 那是一场怎样的决绝啊,两人都拼尽全力的厮杀着,只能看到对方眼里的红,是有多痛,才能发出那样狠决的撕心裂肺! 赵昀哭了,他觉得心里好像彻底死去了,他还以为林鸢即使不在自己身边,也依旧会很幸福的过下去,就算自己只能远远的看着,远远的守护着,他也心甘情愿啊,可是为什么那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死去了啊! “林鸢……啊!林鸢,你回来好不好,啊……” 刀光剑影中,谢兮痛呼一声,然后有不明物体掉了下来,那是谢兮的手臂,赵昀砍下来了谢兮的一条胳膊,谢兮大吼,“赵昀,你站住!你不许进去,她说了赶紧老死不相往来的,你凭什么在进去打扰她,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就能让她原谅你吗!赵昀,无论我在你眼里多么的不堪,我谢兮这里,就是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赵昀打算去里面的祠堂带走林鸢的尸体,可是谢兮死死的拦住不让他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出来。 “谢兮?你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来人,请大夫啊,你这个奸夫,你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闹我们,当真是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谢母十分心疼自己的儿子被别人这样的伤害,所以一直用最恶毒的话伤害着面前的男人,“我就站在这里,我帮我看看你是不是要踩着我的尸体进去!” 赵昀大吼,“她不是什么你口里的荡妇,他是我这辈子我唯一真心爱过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让开!否则休怪我无情!” “呵,让开?你想听听我是怎样让那个女人死掉的吗?”谢母恶狠狠地说着,自己的儿子进被伤害,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要把这份债讨回来! “我告诉你,我知道她怕冷,把她放在了冰桶里,用棍棒打的她连求饶的声音都叫不出来,可是那个贱人口口声声都喊的是你的名字,所以她就是活该,所以你现在别想拿走那个贱人的尸体!” 谢母根本不知道赵昀的身份,还以为是某个野男人,所以此时说话十分的放肆。 “赵昀,她生是我的妻,死是我的鬼,你休想!” 与此同时,边塞皇宫。 “皇上,林鸢死了,赵昀已经赶来,恐怕这次的事情会对我们不利啊!” 边塞君主点头,“那现在他人呢?” 下属解释,“就在谢府。” 边塞君主急忙带着人来到谢府,远远的就听到谢母在用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不断的辱骂着赵昀。 赵昀只是从来不杀害女人,此刻也放肆的吼着,“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谢母依旧骂着,边塞君主开口,“赵昀,你最好注意着你现在的身份,你可是我的驸马!就这样因为其他女人而在这里丢我的脸面,你到底想怎样!” 赵昀冷笑,之前他只是不想跟这些人计较,再加上他自己的确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才能被这些人抓住把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可是如今他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林鸢受过的伤,他都要一一讨回来! “你确定你现在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就像以前表现的那样,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就那么好骗让你们随意欺负?呵!真的是搞笑!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要做的事情谁敢拦,我就杀了谁!” 谢母似乎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情况,“那你就杀我试试!” 赵昀直接抽出了手中的刀剑,就要刺中的时候,谢兮救了他的母亲,“赵昀!” 赵昀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众人,“我只不过是来找你们要一昧药而已,你们这些畜生就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们知道十个指甲被拔掉有多痛吗!知道自己最爱的人离开却无能为力有多痛吗!知道那个人死了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多痛吗!我赵昀在今天正式告诉你们,两国战争,就此开始,我不会放过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 谢母大惊,“你居然是一国之君?” 边塞君主立刻惊慌失措,“赵昀,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挑起两国战争啊!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赵昀冷笑,“林鸢,就是我的全部。” 说完坚定的走进了祠堂,林鸢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赵昀看见后,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啊!林鸢,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辈子吗?为什么你这样这样离我而去!啊……你回来好不好?啊……” 只是林鸢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办法回应那个男人的深情,仿佛这世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也听不到了。 赵昀把林鸢抱了起来,然后慢慢走了出去,每走一步心就痛一分,原来失去一个人,可以让人也失去灵魂。 那样的痛彻心扉,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歇斯底里,让赵昀觉得抱着林鸢的双手是那么的滚烫,早知惊鸿一瞥,何必情深似海,道不尽情诗沧桑。 原来梦醒了依旧会想哭,原来深爱的人,依旧忘不掉。 赵昀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赵昀把林鸢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那床上曾经是他们每个晚上都度过的时光,赵昀就那样抱着林鸢的尸体,一夜未眠。 他只是在迫切的闻着属于林鸢的气息,“林鸢,我真的好想听你叫我大宝贝啊,哈哈!真的好想好想!想的我快发疯了,不对,我已经疯了啊!” 赵昀继续说着,“林鸢啊,要是你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叫醒我啊,我好累,先睡一觉好不好?” 赵昀明明知道面前的人已经死了,可是他现在除了这样自我欺骗,什么也做不了。 赵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他迫切的渴望天亮,可是黑夜好漫长,长的让赵昀要奔溃,长的窗外的风都那么刺耳。 “皇上,你已经这样不吃不喝好几天了,你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的身后还有万千百姓子民啊,还是早早的让皇后娘娘入土为安吧!”小太监苦口婆心的劝着面前的男人。 “不!她没有事,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是睡着了……不要吵好不好,她最怕吵了……”赵昀施红落魄着说这些话,是在欺骗别人呢还是在欺骗自己,他当然知道,怀里的女人早就已经没有温度了,可是他怎么能忍心就这样离开呢,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了林鸢,原来有些人啊,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啊! 小太监叹气,“皇上,人死不能复生啊,我们王朝不能没有您啊!” “滚!马上滚,我不想看见你……滚啊!”赵昀当然知道小太监说的是对的,只是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去看,只是想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又是一夜未眠。 次日,赵昀早早就醒来,吩咐下人,“那天让你们注备好的帝后婚服准备好了吗?” 绣娘点头,“已经准备好了,皇上什么时候要?” “现在吧,还有花烛台,囍字,这些都准备好了吗。”赵昀问着,声音冰冷的好像跟自己无关,可是那眼神明显就是痛苦和不舍。 赵昀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他拿着那些囍服,慢慢的给自己换上,在给林鸢穿,动作十分的轻柔,好像在对待一件什么重要的稀世珍品。 “林鸢,我们要好好在一起,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赵昀声泪俱下,这么多天压制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啊……啊!我不舍得啊!我还没有过够啊!啊……” 林鸢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赵昀哭的撕心裂肺,只是这样歇斯底里的痛苦再也没有别人听见。 朝堂之上。 赵昀抱着林鸢坐在上位,那些大臣们议论纷纷,面面相觑但是都不敢开口反对。 赵昀开口,“林鸢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我此生都不会再立后,今天是来告诉你们,我要和她并骨,只是需要她等我一段时间!” 大臣们都知道这样是不合清理的,但是他们也能清晰的看到上位人眼神中决绝的坚毅。 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人制止。 两个人生穿大红囍袍,明艳的颜色让众人刺眼,同样,这抹红也伤痛了赵昀的心,只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就是要与面前的婆娘并骨,百年之后,合与一坟。 突然有大臣出来说,“臣恳求皇上早日归来,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不能改变,老臣懂帝后的情深,只是还望皇上一切以大局为重,再次还祝皇后娘娘,荣升天堂,早日脱离人世苦海!” 很快就有大臣附议,“……祝皇后娘娘早日脱离苦海……” 赵昀点头,听着那些话却觉得心痛,原来,林鸢跟着自己,一直都是苦的啊。 第五百九十三章 换 赵昀带着林鸢要去琉璃海,他一直都知道林鸢喜欢海的,所以选择了这片琉璃海。 只是路途遥远,不能一时半会就到。 赵昀问着赶马车的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那人恭敬的回着,“启禀皇上,还有四天左右时间就到了。” 说来也奇怪,林鸢的尸体一直都没有腐烂,赵昀因为不想到死了都让林鸢不得安生,所以也没有灌林鸢喝保持尸体不腐烂的药,此时的赵昀静静的思考者,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赵昀开口,“到前面的竹林停下来。” 那人领命。 竹林里,赵昀打横抱着林鸢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一席红字衬的竹林十分明媚。 梦为胡蝶去登临,到头来原来只是梦。 赵昀把林鸢轻轻的放在树的旁边,然后在那个树下挖了起来,突然下起了雨,赵昀把自己身上的外袍批在了林鸢身上,然后继续挖。 终于,赵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双手自己变得斑驳。 那是一壶酒,一壶属于他和林鸢的酒。 一年前。 林鸢明媚的看着面前的赵昀,“大宝贝,我们去琉璃海吧,听说那里许愿特别灵验,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不可以呀大宝贝,嘿嘿。” 赵昀笑着,“你怎么就突然叫我什么大宝贝?” 赵昀看着面前的女子总是觉得开心,这个女子总给自己一些特别奇怪的感受,好像自从自己遇见这个女子之后,就开始期待每天的新生活。 “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要给你不一样的称谓,懂不懂啊。” 赵昀继续笑着,“那我希望我们两个能够永远这样走下去,就像,我不能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 林鸢看着面前男子对自己说着这样深情的话也笑了起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走下去,那我们年年月月有今朝,岁岁年年懂彼此。” 赵昀看到了竹林里有一棵大树,这棵树在这里显得是格格不入,在其他都是竹子茂密的情况下,只有它一个默默的矗立在这里,看起来就像王者一般十分孤独,却也有这属于它的寂静和美丽。 “林鸢,你看这棵树长在这种是不是显得格格不入,好像世间万物就只能站着他一个,就像我一样,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理解。” 林鸢开口,“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也会成为你最后的依赖。” 两人看着那棵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林鸢提议,“我们在这里酿一壶酒吧,这样等到以后我们老的走不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来到这里再想起我们今天的誓言,大宝贝,行不行?” 赵昀点头,“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你,只是你会酿酒吗?” “我虽然不会,但是你会呀,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留一个念想,嘿嘿。” 赵昀只好亲自选择了合适的竹笋,以及这附近一些新鲜的水果,然后把他们按照老人教的方法,一点一滴的酿成了酒。 两人把那壶酒埋在了树下,林鸢笑着,“大宝贝,想要一个亲亲,大大的亲亲。” 赵昀觉得面前的女子太过大胆,可是自己仿佛就喜欢这样的明媚,“可是林鸢,我们现在可是在外面呢,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赵昀心里是激动的,他觉得自己能够遇到这样的女子,陪着自己成长,陪着自己成熟,甚至在危难时刻也会选择保护自己的女人,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第二个了。 林鸢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尖吻住了赵昀的唇,赵昀仿佛心跳了一下,又停了,那样甜甜的触感让自己再也不能忘记。 赵昀反客为主,更用力的吻住了林鸢,两人就这样动情的吻着彼此,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知道两个人连呼吸都有困难的时候才分开。 林鸢喘着气,“大宝贝!”然后跳到了赵昀身上。 赵昀觉得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过美好,他在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激情,抱着林鸢的手开始不安分,林鸢没有反抗,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竹林里缠绵一夜…… 此时的赵昀回想起当初的事情,不由得潸然泪下,“林鸢,不是当初说好的要一起走下去的吗?你怎么就突然要离开!” 赵昀喝着那壶酒,好像要把所有的愁思都喝完,只是酒从来都不能消愁,这满腔的深情啊,还有何人知晓。 赵昀把酒全部喝了个干净,然后一拳一拳的打在树上,留在了血迹,手背已经红肿不堪,再加上之前挖着坑。 雨还在下着,愁思依旧不能劫。 于此同时,竹林里来了一个男子,那男子也是如此的愁容满面,只是他的脸上还多了坚毅和放一博。 “回儿,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的,你等我。”那个男子自言自语,像是在为自己承诺一样。 赵昀已经有点醉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出现一个男子,那个男子看着面前的男人已经是醉态,直接打算用石头砸晕赵昀,赵昀总算发觉到了问题的不对劲,急忙转身躲开。 可是因为脚下一滑,脑袋碰到了树上,晕了过去,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赵昀看到那个男子径直走向林鸢。 “林鸢……” 赵昀闭上了眼睛。那个男子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身华服,想必身上自然是有很多值钱的宝物,所以从他们两个人进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在观察。 那个男人从林鸢身上拿走了很多值钱的珠宝,然后看到腰间的玉佩格外惹眼,也带走了。然后马上离开了这里。 赵昀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急忙往林鸢那里去看,林鸢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身上的珠宝被拿走了大半,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定情信物不见了。 那块玉佩对他们来说很重要,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居然敢如此大胆。 赵昀抱着林鸢来到马车上,“你们现在所有人给我去找一个男人,身高瘦长,看起来很是孱弱,一定找到他!” 赵昀颤抖着身体,那定情信物是自己绝对不能丢失的,否则自己一定会后悔死的。 可是这里山高水远,要找到那个人的确很困难。 赵昀以为会在这里耽搁好长时间,没想到下午的时候他们就把人带来了,“皇上,您要找的人是他吗?我们搜查所有环境,发现此人鬼鬼祟祟的。” 赵昀点头,他自然看得清楚面前的男子。愤怒的质问着。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那不是你应该拿的东西!” 那男人大笑,“我早就已经卖了,你们这些上位者,永远都不知道我们底层百姓活的多么不容易,我只不过是拿了你们一点钱财,怎么如今就要我的性命吗!到底是吃人不吐骨头!” 赵昀更加生气,“还给我!否则我让你后悔!” 赵昀掐着面前男子的脖子,突然有一个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哭着解释这件事情。 “我得了不治之症,本来就是治不好了,他听信黑心大夫的话,以为更多的财富就可以,其实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没救了。这是玉佩,还请你们放了他。” 那个男子声嘶力竭的在拒绝着,赵昀突然就能理解面前男子的痛苦了,自己不也就是这样的么,只要能抓住任何一点希望,就甘愿为之飞蛾扑火。 赵昀拿走玉佩,给了那个男子钱财,还请了大夫,“朕希望你们好好的。”赵昀不愿意在管眼前的事情,带着林鸢去了紫藤树下。 把林鸢安葬在了那里,奇怪的是,赵昀那天没有哭,好像随着那个人的埋葬,把自己的七情六欲也埋葬了起来。 回到朝中,赵昀宣布要攻打边塞,列举了一系列的利益和目的,那些大臣表示同意,打下边塞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他们王朝的实力攻打边塞绰绰有余。 晚间时,都安公主来到了赵昀的住处,看着面前的男子不发一言只觉得可怕,可是为了自己的母国还是开了口。 “皇上,你当真要攻打边塞。您之前可是在那里生活了许久的,甚至那里还是我的母国!您不能如此啊!” 赵昀笑着,“谢兮母亲杀了林鸢,你父王害我再边塞受尽屈辱折磨,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发兵!啊……” 都安急忙解释,“可是就算如此,为了一个女人也不值得啊,啊!” “啪!”赵昀第一次打了都安,“你闭嘴!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林鸢是我的所爱,她当然值得滚给我滚!” 都安被打的倒在了地上,扶着赵昀的脚,“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就不怕它一出生就没有亲人吗?你怎么忍心啊,皇上,不要啊。” 赵昀没有理会都安,“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 都安被带走,歇斯底里的哭喊只让赵昀更加生气。 边塞谢府。 “我儿啊,我们现在就抓紧离开吧,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赵昀居然是一国之君啊,这件事情我们一定拖不了干系,我们趁今夜就赶紧离开吧。” 谢兮摇头,“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况且我和他这一战根本避免不了,我不能退!” 第五百九十四章:前尘 谢母看着面前的儿子,感觉到深深的无奈,“谢兮!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啊!断了只手臂,害得皇上对我们家产生怀疑,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兮反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连累我们谢家,这件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亲自跟皇上说明情况。” 谢母觉得那个杀伐果断,直指江山的儿子不见了,更加怒气冲冲的开口,“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那个林鸢的身份,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一个为了愧疚感,一个为了林鸢,所以才生生吧我们谢家逼到了如此地步,谢兮啊谢兮,你简直无能!” 谢兮苦笑,他也觉得自己没用,自己到头来什么也做不了,融化不了心爱女人的心,保护不了她,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惨死,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哈哈,他谢兮,是不是真的没用! “母亲,我头疼,我先回房间了,总之这一次我们不能退,才能有一线生机。”说完就跌跌撞撞的转身离开了。 谢母在背后声泪俱下的骂着,可是谢兮充耳不闻。 房间里,谢兮喝着酒,他以为自己这一生能够平安安静的活下去,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某一天遇到一个人自己心动一辈子的人,遇到那个人之前他没有想过成亲,可是遇见那个人之后,成亲他再也没有想过和别人。 也许是惊鸿一瞥的初见,也许是情深似海的相处,可是就是有这样一个人,让他知道他原本平凡安静的日期开始不再宁静。 “将军,你就别再喝了,已经整整一宿了,不敢再这样堕落下去了,夫人还在等着您嘞。”小侍卫苦口婆心的劝告着面前的将军。 谢兮抬头,只不过是一晚上时间,他居然头上出现几根白头发,也许心老了,模样都变得不再年轻了吧,谢兮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让丫鬟给我梳洗准备,我要进宫去见皇上,还有,在上壶酒吧……” 丫鬟很快来给谢兮梳洗,她们也明显到发现了面前的男人不在如往日的神采奕奕,好像把灵魂撕裂了一样,莫名的苍老了许多。 边塞皇宫。 “谢兮!你如今还来做什么?你可把朕害惨了!”边塞君主看着面前的男人没好气的说着。 谢兮淡淡的开口,“林鸢是什么身份,我想皇上应该比我先知道吧,我未经允许擅自喜欢她,那是我的事情,可是皇上明明知道他是其他国家的皇后却依旧把他赐给我,现在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就打算把所有责任就推给我吗?” 边塞君主听到这话后脸色大变,“放肆!你休要胡言乱语!朕作什么事情,还轮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皇上到底是因为怕当时赵昀对我边塞的欺压,还是因为在逼迫他娶了公主之后内心的愧疚,无论是哪一件,皇上当初都没让林鸢离开!” 边塞君主早就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此刻怒目圆睁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谢兮既不畏惧也不张狂,只是非常平静的开口,“我说这些事情并不是想让皇上补偿点我什么,而是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去解决问题。” 边塞君主怒气冲冲的开口,“说!” 谢兮点头,“开战,我领兵!不死不退!” 边塞君主一直都知道面前的男子在沙场少是如何的杀伐果断,是如何的英勇善战,可是没想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也能沉着冷静到做出判断,甚至用自己的性命来让自己答应他的请求。 边塞君主开口,“好!朕答应你。三十万大军任你用,谢兮,你真的是一个好的将军。” 十日后,两国宣战。 那是一场怎样血雨腥雨的战争啊,到处都是红色的杀戮和黑色的残忍,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他们只能看到对面战士的鲜血和刀剑,拼命的把银白色的金属刺中对方到身体里,只有杀戮才能满足手中的这把剑,只有听到人之将死时喉咙里发出来的哽咽才能满足耳朵里的清醒,这里到处都是血。 “赵昀,你以为现在能怎么办呢,你以为这样那个人就能活过来吗?”谢兮质问着赵昀,又好像在质问着自己,林鸢走了,赵昀直到现在都还舍不得那人在自己耳边深情的喊着自己大宝贝的样子。 赵昀嘶吼,“她受过的伤,我一定都会帮她讨回来,那些我错过的花,我也一定亲自为她所中!”两个男人旗鼓相当的厮杀在一起。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好像要把对方撕碎一样,在那样血雨腥风的刀光剑影中,谢兮因为没有一只胳膊而连连败退。 可是谢兮到底是在江湖上都有名号的大将军,运筹帷幄的军事才能无人能及,冷静的判断面前的形势。赵昀同样也有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后来,两方谁也没赢,两败俱伤! 只是战场上到处都是那些无辜士兵的尸体,还有清晰可见的血腥味,这所有的一切都让边塞君主后悔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如果当初他不让赵昀娶都安的话,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只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赵昀来到自己的军营,那些士兵伤亡惨重,赵昀只觉得愧疚,可是这一战,自己绝对不能输! 正在处理自己伤口的时候,边塞君主来了。 赵昀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你来做什么?” 因为他们所驻扎的军营十分的遥远,况且两方交战有十分凶险,所以可见男人的诚意。 边塞君主开始表明自己的来意,“赵君主,我想您一定能够猜到我的来意吧,我希望两国的战争就此结束,不能因为我们的一己私欲,就让那些无故的老百姓受此牵连,您也不是如此残忍之人吧。” 赵昀冷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不觉得你现在说出这些话有点好笑吗,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怜悯你们,我再你们边塞吃了多少苦!你们甚至把我这辈子最在乎东西都毁了,凭什么还能以为心平气和的在这里跟我谈条件,是不是我之前表现的太过柔顺,才让你们以为我们赵家是好欺负的?” 边塞君主解释,“之前的事情我承认我有些许过分,可是现在已经变成这个事实,再去纠结有什么作用呢?” 赵昀不想在听面前男人的废话,直接跟一旁的侍卫说,“送客!” 边塞君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个侍卫拉扯出去了。 赵昀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面前的酒壶空了一杯又一杯。那副将多少次想开口,但是都生生的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 林鸢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有个人一直抱着自己哭泣,自己好想安慰那个人,可是自己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眼睛。 终于,林鸢醒了。 入眼的是一个惨败不堪的屋子,甚至都算不上可以成为屋子,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东西,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甚至自己身上盖住的被褥都发出腐臭的味道,林鸢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想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跟本说不出话来。 挣扎的时候就从床上掉了下来,外面的人听到房间里的响声立刻进来。 “姑娘?你醒了?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们哥几个可多担心你不能醒过来呢。”一个穿着十分破烂的人说着。 林鸢再次认真的观察面前的几个男子,发现他们都是衣衫褴褛,仿佛已经穷困潦倒到极致。 那些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这样的打量,只是面前的女子却没有其他人那样的鄙夷和不屑,而是多了一分浓厚的心疼。 其中一个带头的说着,“姑娘,我们这些人都是乞丐,您不要嫌弃才好。” 林鸢摇头,“当然不会,我只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乞丐解释,“是越张救的你,其实我们本来都以为你已经没有呼吸了,但是他却坚持你还有微弱心跳,不过这么长时间你总算醒了。哦,对了,这里是燕州,看姑娘的穿着打扮必定是富家女子,我们这些乞丐也不会要求过分,就是求你有时候遇到我们赏我们几口饭吃就好。”说完之后一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林鸢笑着,果然月是高位的人越没有这种人情冷暖,这样浓重而又深刻的感情却在乞丐里面显示的淋漓尽致,明明是他们救了自己,可是到头来却小心翼翼的说着赏几口饭吃的要求,甚至还怕自己生气的低着头。 “我不走了,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但是我可以帮助你们逃脱现在这种穷困潦倒的生活环境,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那些乞丐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如此的通情达理,林鸢笑着,把自己头上的所有发簪娶了了下来,然后递到了那些乞丐手上,“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你们把这些换了钱去买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从今天开始,我林鸢,承诺给你们一个不同的人生。” 那些乞丐不是没有看到面前女子身上的的饰品,但是他们觉得不能偷取他人物品。 第五百九十五章:师傅 那些乞丐不敢接下,林鸢笑着,“拿下吧,就当是为了报答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更何况我孤家寡人,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能够认识你们这群人当朋友也是很好的。” 那些乞丐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富家子女会对自己说出要跟自己做朋友的话,不由得激动。 林鸢拿着了那些乞丐买来的东西,把房间都布置了一下,然后看着那些脏兮兮的衣服本来打算拿去洗的,谁知道有一个小乞丐抢过去说,“这些脏衣服服还是我来洗吧。” 林鸢很快就跟这些乞丐打成一片,也许只有生活在这种干净的人群里才能彻底的感受到人性的温暖。 于此同时,边塞赵昀驻扎军营。 “皇上,您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让全城的百姓和将士都送命啊,我们停战吧!”大将军苦口婆心的劝着面前的男人。 赵昀默默摇头,“可是他们7杀了林鸢啊,我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为什么连你们现在都要逼我?难道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我吗!” 那大将军开口,“可是您是一国之君,因为你的肩膀上有许许多多的生命,他们是你的百姓,你的子民,要是我们这些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心甘情愿尔换来这些人的平安,可是如今就因为一个女人,你让我们这些将士怎么想!岂不是让士兵寒心,让百姓寒心!” 赵昀摇头,眼神里全是痛苦的表情,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不能为你所致心爱的人报仇雪恨,不能跟那个人白头到老,他们之间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完,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他连自由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被这些人被迫指使…… “呵……是不是如果朕今天不答应你们,你们就要用全军的性命来威胁朕呢,嗯?” 大将军点头,“我们只是不想先辈亲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我被葬送!” 赵昀苦笑,“好……好啊,退兵,退了啊,只要你们满意就好了,呵……满意就好。”赵昀离开那个帐篷。 就像他们之前和林鸢来到这里的时候,怀着满腔热情,以为在这里,她们一家四口会有新的开始,可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身边所有人都要求满意,所以自己一直努力让别人满意,可是到头来自己失去了那么多,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呢? 夜里,赵昀喝着酒,他想,如果林鸢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这样彻夜喝酒吧,可是再见了这么久,或许早就已经喝了孟婆汤,忘记了他赵昀是何人了。 与此同时,谢兮也在军营里喝着酒,两个男人在同一片天地下喝着不同的酒,思念着同一个人。 “谢兮,出来。十里凉亭。”这是赵昀写给谢兮的信,谢兮看到后愣了一下。 然后还是准备好要出去,他知道两个人总归是要见一面的,无论这次见面两个人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必须面对。 凉亭里。 两人终于见面。谢兮开口,“来了,身上的伤还好吗?” 赵昀似乎不想开口,径直动起手来,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谢兮一个手臂发力的时候有点不准,可是即使是这样,赵昀依旧没有占上风。 谢兮开口,“怎么,现在的你连我一个手臂都打不过了?” 赵昀依旧不开口,他只是想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和思念都发泄出来,可是身体的伤让他已经招架不住,脸上全是疲累和痛苦。 最后,谢兮的刀剑刺中了赵昀,赵昀闷哼一声。 赵昀声嘶力竭的开口,“合离书!合离书给我……就算林鸢死了,也只能是我的!咳咳……” 谢兮从怀里拿出来了早就写好的合离书,谢兮开口,“这是我刚才就写好的,我好像能猜到你应该会要这东西,赵昀,我是真的爱她,和他在一起相处那么久,我知道林鸢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你,所以这次真的是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然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凉亭。 赵昀哭了,突然就泪流不止,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如愿啊! “哈哈哈……世上无情啊!哈哈哈哈!”世上本多情,可是凉薄之人最是深情。 就是会遇见这样一个人,她磨光了你所有的棱角,把你变得小心翼翼,你以为她是来爱你,可是后来发现,她只不过是普度众生,恰恰只有你一个人动了情。 燕州。 “小话,这次就你去乞讨,可有得到什么我们能用的上的东西么?”一个稍微年长的乞丐问着面前小乞丐。 小话点头,“我这次出去得了好一些东西呢,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用不用的上,就怕他们全抱回来了。” 两人正在把那些破烂杂物收拾整理的时候,林鸢出现了。 小话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女人,就好像黑暗处的曙光,瞬间照亮了他原本阴暗潮湿的心里。 年长的乞丐负责这里的大小事宜。跟小话解释着,“林姑娘可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之前救了她一命,她却留在这里帮助我们,你看我们现在的住处是不是比以前干净多了。” 林鸢笑着解释,“你们啊,才是我大恩人。”说完来到那个小乞丐的面前,掏出来怀里的手帕慢慢擦去脸上的灰,“你叫小话?以后叫我林姐姐就可以,瞧瞧你这灰头土脸的,赶紧去洗洗吧!” 小话急忙进去,耳朵都红了,只是这样的羞涩没人看的见。 从那之后,林鸢售后就跟着一个怎么甩的甩不掉的跟屁虫,无论林鸢做什么那个小乞丐都会一直跟着,力所能及的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 后来林鸢认认真真的说了一次,那小话才收敛一点,只是无论做什么事情一直会帮助林鸢。 这天小话依旧去乞讨,正好看到一个富家子弟。那个男子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身上穿着带着的都是真金白银,眼神却看到跪在地上的小话,贪玩的心思不由得冒出来。 “嗯?你这个小乞丐到底是男是女啊?”富家子弟打趣着,“你看看你这跟小鸡儿一样的身材,是个女的吧?啊?哈哈哈!” 那富家子弟还在不停的笑着,好像他们这些上位者都是拿平常百姓的痛苦而做为自己取乐。 小话怕生,畏畏缩缩的解释,“我只是因为吃的少,所以才瘦了点的,我其实是男儿身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出现打断了小话的没说完的话。 “小话,你又何必跟这种地痞流氓一般见识,快点早早的跟我回去吧。” 那富家子弟看到面前的女子,长得是明眸善睐,尤其那薄唇,让人十分的想一亲芳泽。 “你是何人,我在这里管一个小乞丐你也要管?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 林鸢质问,“天子犯法还跟庶民同罪呢,我还真的不想知道你是啥什么东西!” 富家子弟怒了,让手下的几个人吧林鸢围了起来,林鸢到底是重伤未愈,所以只能被那个富家子弟绑架了。 小话自然也被带了去,两个人被绑架到了那富家子弟的家里。 “姐姐,我们得罪了这个人,他会不会杀了我们啊,我听他们说他好像来头不小呢,姐姐,我好怕……” 林鸢安慰着,“小话不怕啊,姐姐会保护你的。” 两个人正在互相安慰彼此的时候,那个富家子弟走了进来,“哟呵!你们两个人这是在给我表演姐弟情深?” 林鸢皱眉,“这件事情本来做是你做的不对,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能仗你的身份就这样欺负我们老百姓把?” 那富家子弟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开口吩咐,“把那个小乞丐给我拉到旁边去,这边无论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明白?” 那富家子弟开始打量着被绑起来的林鸢,“美人倒是长得好看,就这样把你放了我也的确舍不得,不如让我来尝尝你的味道?”说完便开始对林鸢动手动脚。 林鸢自始至终一直面无表情的淡定,然后才开口,“你家中有两个哥哥,大哥对你很不好,二哥却是你的亲兄弟,所以你们两人一直想办法对付你大哥。”林鸢装着一副神秘不可窥探的样子说着。 富家子弟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次事情自己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面前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林鸢看到那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很准,然后继续开口忽悠,“你常年练武,但是手指比别人长,所以很难拿稳剑,为此你还差点剁了自己的手指头,对吗?” 那富家子弟听到这话之后直接跪了下来,因为面前女子所说事情都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然后虔诚的问着,“大师,原来你会算命啊,大师,您刚才算的那些事情都太准了。” 林鸢拼命的克制自己想笑的表情,这富家子弟肯定脑子有坑,这还用算吗,明眼人一观察就能读出来的结论,居然还真的以为自己是算命大师。 那富家子弟继续磕头,“那您能收我为徒吗?” 林鸢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然后示意自己所在的牢房。 第五百九十六章:丐 富家子弟立刻明白林鸢的意思,急忙低着头把林鸢解开,然后一边道歉一边鞠躬,“师傅啊,这不是徒儿我有眼无珠吗,您就别生气了,那小乞丐我也放了,您在我府上给我当师傅行不啊?” 林鸢故意端着架子,“咳咳,这肚子有点饿啊。” 富家子弟名霍华,此刻立刻喊来下人,“去,厨房里做点好吃好喝饿来,怠慢了我师傅我弄死你。” 下人连连答应,惊叹林鸢能够把自己纨绔的公子哥给管住,说不定以后有做少奶奶的潜质呢。 林鸢来到霍府的大院,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雕梁画柱,红墙绿瓦,端的是贵气奢华的气质。 林鸢被带到客房,霍华解释着,“我家老头子跟别人在大堂里谈江南盐的大生意呢,我就只能带师傅来这里了,师傅还请别介意这地方次哈。” 其实林鸢觉得自己所在的客房自己够让自己震撼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加金碧辉煌的,不过也只能叹口气,“别了,这里挺好的。” 其实林鸢倒不是说没看过这样的繁华缤纷,只是越在这样的地方越能够想起那个人。 霍华对林鸢很好,是真正的想要学一些本事,在霍华的强制要求下林鸢在霍府呆了两天,这天要走的时候,林鸢问起霍华霍家的来历。 “我们霍家,就是世代经商的,一直都特别有钱,几乎这燕州的盐和酒水,都靠我霍家呢!”霍华有点骄傲的说着。 林鸢不理解为什么这样好的家世不去走仕途,随口问了出来,“不走仕途岂不是浪费了你们的家世?” 霍华好像被很多人问过这样的问题了,此时不假思索张口就来的解释,“我家祖祖辈辈不让走仕途,说是那条路太肮脏,会让我们霍家人丁单薄,所以我们从来不走仕途。” 林鸢突然觉得霍家祖辈活的通透,皇家太肮脏,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钱也挺好的至于什么权势王位,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飞蛾扑火的洒了无辜的鲜血在上面,又有多少人手上沾满了罪恶和良心的谴责才爬到了那个位置。 林鸢被霍华的人送到乞丐窝的时候,那些脏兮兮的男人小孩早早的就在外面等着自己,林鸢知道,那些人是怕自己离开。 “都站在这里干嘛?外面天寒地冻的,都进屋去!” 其实门里面的环境不比外面好多少,但是有个类似家的地方就会觉得安心。 “我们怕你走,他们说你去了城中最富的霍家,我们都担心你再不回来了。”其中一个男子有点委屈的开口抱怨,“可是林姑娘,你居然来了。” 林鸢回来的时候,霍华也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哦,她听见了自己同样的回答。 “是你们救得我,你们也需要我,我理所应当回来!” 乞丐们彻底感动,如果说之前林鸢留下来他们只是感激的话,那么如今就是彻底的感动,为他们这些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命如蝼蚁的下贱之人,却能够放弃别人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荣华富贵,这样的大度包容和信任,是他们这些人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林姑娘,以后你遇到任何事情,哪怕是要我们几个的命,我们也心甘情愿献给你!”刚才开口了的那乞丐继续说着。 林鸢不知道这些人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信任过,她只是默默的在用自己的办法,让这些人感受暖心。 次日,林鸢很早就将这些人叫了起来。 “我们住的地方太简陋了,但是我们又没有足够的钱去用作开支,所以我打算亲自教你们如何去建造一个房子。” 那些乞丐面面相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只是他们现在都听林鸢的话,林鸢之前的选修课程就是建筑基础,所以对这方面也不算是新手。 林鸢告知那些男人怎样算尺寸,怎样打地基,里里外外的装修过后总算焕然一新。 那三天是这些乞丐最劳累,也是最充实的三天。 林鸢看着面前截然一新的三室两厅露出了笑意,然后便发量着几人的身材选择适合的室友。 那些人或三人,或四人都找到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 “林姑娘,这段时间,我们真的感动能够遇见你,我们这些人不值得你对我们这样好的。” 林鸢却开口宽慰这些人,“你们都是这个世上不同的存在,你们当然值得!” 林鸢和乞丐越发生活的融洽,乞丐们也不在开始乞讨,而是开始做长工赚一点零用。某天,乞丐带了冰块回来,说是为了去冷。 其实林鸢本来是觉得很奇怪的,边塞天寒地冻,到处都是冰雪,可是到了这儿的时候,确是艳阳天,乞丐把那些冰块放在房间的门口,果然整个房间都是凉爽。 林鸢突然想想到了商机,激动的就要去啃那些大冰块,“哈啊哈!对啊,炒冰啊,太适合了简直!” 晚上林鸢把那些男人召集了起来。 “我有一个想法,我说出来你们肯定觉得不太现实,但是真的是很有市场的!” 那些乞丐都表示自己愿意一切听从林姑娘的安排。 林鸢把那些冰块用匕首刮了下来,然后又去厨房拿了酸梅汁水浇在了上面,拿过盆就递给面前男子,“尝尝?” 那男人吃下,只觉得神清气爽,“好吃,真的。吃下去后觉得凉快不少呢!” 后来几人又拿了不同的水果来试,果然每一种都有每一种不同的风味。 次日。林鸢就摆摊去了,刚开始无人问津,林鸢只能不停的哟呵,后来有一个小女孩儿觉得颜色漂亮就好奇买了一杯,然后便有路人询问,小女孩大方的把手中的东西跟其他人分享,那些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新奇的玩意儿,但是却觉得味道十分不错,纷纷来采购,这件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起来。 “唉,听说了吗,那里有个卖冰的,可好吃了呢,才一文钱,去尝尝?”路人纷纷这样传着。 所以导致那天的沙冰一抢而空,林鸢本来想着刚开始会很难卖的,不过看到这些人如此的热情,总算明白为什么现代化人的奸商和市场上不去恶心原因了。 这古代人百姓心思单纯,再加上她又卖的十分便宜,所以名号打的十分响亮。 霍华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特意跑来支持林鸢。 “今天的沙冰啊,全买了,请你们后面排队的百姓吃!” 那些百姓感激,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林鸢打趣着开口,“你倒是变得比之前和扇很多。” “可不是吗,主要是我觉得师傅你很有经商本事,怎么样,入股吗?到时候直接分钱?”霍华从现在开始才是彻彻底底的欣赏面前这个女子。 林鸢却拒绝了,“我现在只是做个小本生意,我可不想牵扯进你们那么大的商业,我没那个头脑。” 霍华好像早就知道了面前女子会拒绝自己,只是赞许林鸢的手艺。 那些乞丐如今也已经脱胎换骨,走去之后也不会有人在说自己邋遢,而是或者说自己是那个卖沙冰的伙计。 林鸢每天都过的十分充实,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依旧会想起那个人。 “林姑娘,这是我们这个月的账本,您过目一下。”面前男子恭敬的开口。 林鸢只是草草的敷衍了事,这些人是怎样的品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落难时候结交的朋友往往是最不会背叛自己的。 那人走后,林鸢开始喝酒,她现在每天把自己弄得十分忙碌,就是不想让自己有闲暇的时间,因为只要他一静下来,脑海里全是赵昀的脸。 与此同时,赵昀在皇宫里姓名危在旦夕。 “你且告诉本王,皇上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昏迷不醒了呢!”此人的声音听起来老态龙钟,正是最疼爱赵昀的一个皇叔。 小太监急忙回忆起皇上这段时间的异常,马上发现了端倪。 “回王爷的话,皇上自从上次回来身上就带着伤,只是皇上失去娘娘以后茶饭不思,每天做的只是喝酒,昨天太医已经来过了,说是感染了伤口。” 那小太监急忙跪在地上求饶,“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不去阻拦,可是王爷啊,皇上他心里苦啊,除了酒能够让他找到安全,皇上的心已经死了啊!” 皇叔叹气。他自然知道赵昀有多么的爱那个林鸢,只剩两人这辈子可能没有缘分了,终归只能走到这里了。 皇叔下旨,全国各处搜寻神医,为皇上诊治。 果然次日,举国上下都知道了赵昀受伤,昏迷不醒,宫中太医束手无策的消息。 林鸢是亲自看到了那些告示的,她虽然此刻忧心忡忡,但是也明白自己没有合适的身份,在所有人眼里,自己早就应该死在那场大雪里,只有这样的杀戮才能结束战争的开始。 林鸢觉得自己真的是下贱,说好了不在去打听那个人的所有消息,可是当别人一提到他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去听,原来有些习惯,早就已经刻骨铭心。 第五百九十七章 见 林鸢决定从现在开始在也不听那个人的任何消息,就算那个人死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林鸢在给客人拿沙冰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想着,突然听到了隔壁路人的闲谈,一下子没控制住手下的力度,把沙冰蹭到了顾客的衣服上,林鸢道歉,那顾客也是想听到更多有关皇上的消息,也没多计较就赶往刚才讨论那些人的身边。 “听说皇上这次吐血了,我的天,我们不会真的让那本小太子来当皇上吧,这也太不靠谱了。” 其他人也继续询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一开始开口的那人解释着,“这不是我有一个远房表妹在宫里当差嘛,他前几天刚刚出来,所以才给我们偷偷说了这件事情,你们可不要出去乱说,会被杀头的。” 林鸢觉得自己在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原来自己那么多天的镇静都是假的,只要那个人稍微收到有一点伤害,她得心里就止不住难过。 林鸢再也没有心情在这里赚钱,手上忙完最后一个动作跟下一位客人解释说,“我的家里出了一点急事,我现在必须赶回去处理,您还是下次再来光临吧。” 说完便失魂落魄到离开了这里。 到了住处的时候,林鸢到底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那些人纷纷上来前来安慰,林鸢曾经以为自己有这些人的陪伴后便不再孤单,可是此刻看到他们却只想落泪,“我今天听说皇上吐血了?你们听说这个消息了吗?” 越张开口,“我们大概能够猜到你的身份,毕竟从这个事情传出来之后,你做什么事情都开始变得心不在焉,但是只要听到这个情况的进展,你就会变得十分的心痛,所以林姑娘?你的家人是不是在宫里当差?” 林鸢不想再跟面前的人做过多解释,此刻也只是无奈的点了头,“我想进宫去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的话,也许我后半辈子都看不到光明了吧。” 越张却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他的立场十分简单,就是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会永远站到面前这个女子的这一边,“林姑娘,无论你想去做什么,我都会永远远支持你,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危险,所以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话音刚落,甚至林鸢都没有开口同意的时候,其他人也急忙表示自己的立场,“林姑娘,我们也愿意去保护你,嗯就让我们一起去吧,大家相互也要有个照应。” 林鸢最终还是答应了那些人的请求,遇到这些人也算是自己幸运,所以几个人一起赶路来到了京城。 林鸢担心自己在这里被别人认出来,所以想着女扮男装。 跟那些男人分别的时候,林鸢很是不舍,“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已经把房钱付过了,记得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 越张拉住了林鸢的手,把一个红色的绳子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是我特意从寺庙里求来的,说是能够保佑人平安。” 林鸢认真的绑在手腕上之后然后离开。 林鸢来到那些进行简单考核医师的地方,其实林鸢根本对医术一窍不通,但是她一直站在旁边看着那些人的问题,然后根据答案猜测到了规则,原来每次念的第一个答案,就是正确答案。林鸢很顺利的通过了那次考核。 林鸢就要跟着一些其他的大夫走进皇宫里,这条路自己曾经走了无数次,熟悉到上面大理石的纹路都清清楚楚,可是即使再清楚有什么作用呢,哪些要走的失望你然后不会走,只会慢慢的积攒下来,最后把自己淹没。 来到大殿内室的时候,赵昀皇叔问着那些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民中,“就按你们走进来的顺序来吧。” 第一个上前的是一个看起来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老者,那个老者简单的看了看赵昀的伤口,甚至都没有上前仔细查看,便开口断定,“伤口感染嘛,这个我很容易的。”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瓶子,然后就要往赵昀嘴里灌,皇叔认为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郎中,再加上说话语气是那么的笃定,也就不在开始怀疑。 可是赵昀在吃了那老者喂的药之后,直接吐血,甚至开始翻白眼,四肢都不停地抽搐起来。 太医急忙在一旁喊着,“这不是对症的药啊!皇上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皇叔怒气冲冲的盯着面前的老者,“我看你是一个老人家才如此信任你,谁知道你一来就乱用药!来人,拖下去,扔去喂狗!” 林鸢不想在去理会那个老人家的下场,只是连忙主动请缨,“王爷,草民愿意一试。” 皇叔现在没有任何其他选择,所以只好点点头,抬头仔细的审视面前男子,阙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好像是他所认识的人。 林鸢终于排到前面看到那个人的脸,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会十分激动。 只是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慌张,原来在想见到这个人一面是如此艰难啊,林鸢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只是害怕那个人离开而已。本来打算站起来请罪的时候,却发现了包裹伤口的布条上出现了一些白色粉末,这些粉末因为和白色混为一体,所以如果不是自己看的够真切,也是不会发现这些东西的。 “王爷,草民不敢像之前的老人家妄自菲薄,愿意从今天开始贴身照顾皇上,然后观察皇上的病情做出具体判断,草民只是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不愿意让这样的人就离开这世上,所以甘愿用一切做保障,只为求的能够照顾皇上的机会。” 林鸢把这段话说的声嘶力竭,好像是把自己所有生的希望都压在上面,皇叔感动面前男子的申请,这才是国之栋梁,才是真正心怀天下之人。 “好!本王答应你,后面的所有人,你们全部都来辅助这个人,如果这次皇上真的能够醒过来,那你们就大英雄,本王和皇上都一定不会亏待各位的。” 林鸢日夜不舍的守在皇帝身边,一直以为那个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原来到那个人可怜到连呼吸都无法继续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非常迟钝的痛,却让人痛的无法崩溃,只能不停告诉自己,那个一定会活下去的。 丞相府里。 丞相五治本来已经打算好了这件事情,可是最近宫里出现了一个民医,十分睿智的要查赵昀的吃穿用度,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六部侍郎唐大人也感觉到了最近的压力,可是他们既然已经动手了,现在根本没有反悔的机会。 想了想只好提议着,“不如我们再找机会下药,我就不信那些蠢货真的能够查到我们身上?” 五治却也有着自己的疑虑,“只是我们再找不到机会。” “我们可以假装找到一个新的民医,然后再利用百姓这方面把他的价值抬高,到时候他就可以趁虚而入,就算出了事情,有哪些不知名的小角色民医替罪,我们依旧坐收我们的利益。” 五治发现面前的六部侍郎总是会给出自己一些特别有用的建议,欣赏此人的确是一个人才。 林鸢每天都细心照顾着赵昀,这是已经四天过去了,赵昀虽然心跳脉搏都有温度,可是眼睛从来没有睁开过,林鸢趁现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轻轻的把自己的头放在了赵昀的胸膛,好像在期待什么。 “咳咳……”赵昀发出了这些天唯一的声音,却是不停吐血,脸色更加的苍白,跟他天病发的模样如出一辙,林鸢又想到自己之前看到过的白色粉末。 “大宝贝,我一定会叫你好起来的,只是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林鸢告诉自己,然后仔仔细细把面前男子吐出来的脏物处理干净,最后来到了太医院。 林鸢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太医主管,那主管看到面前的男子心里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只是那个人明明已经死去了,也罢,到底是自己太怀念那个人。 “总管,你把最近跟皇上有关的药物全部给我整理出来,我的意思是说那些瓶瓶罐罐东西,甚至用哪个盘子装过,用的筷子吃过,都必须一五一十告诉我。” 总管听到这些话后立马转身就统计,果然在一个黑色的药罐里,发现了同样的白色粉末,可是却在转身的时候听到了略微的脚步声。 有人在看着自己?那是不是可以代表自己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监视着,林鸢思量着,面无表情的假装没有看到那个人,然后从侧门走了出去。 看到没有人跟着自己的时候,急忙来到了刚才的地方,然翻越一面墙来到书架,这里到处都是医书,林鸢只能在这里寻找方法,这个时候,她不能慌,她必须得稳住。 翻遍整个医院,林鸢的眼睛已经变得眼花缭乱,甚至眼睛苦涩疼痛,却是没有任何结果。 第五百九十八章:渐 林鸢觉得自己好没用,原来情深似海也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只是她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那个人,她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要怎样度过,也不知道自己后半生好会不会在有余情,她觉得自从遇见那个人之后,她把自己所有的深情全部都掏空了,可能往后余生,再难遇良人。 “赵昀,你呀你,冻我心房,酸我眼眶,一生的伤,呵……” 林鸢失魂落魄的走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书架里,眼神里写满了悲伤和痛苦,浓情散不尽,回忆化不开。 林鸢脑袋昏昏沉沉,不注意就被旁边的架子绊到了。然后架子上有一本书掉了下来,林鸢慢慢的把这本书捡了起来,却看到了古书上的偏方——以形补形。 林鸢知道也许这种方法非常的残忍血腥,可是只要能救那个人自己什么都可以付出。 林鸢打算把自己股间的血肉熬制汤药给赵昀,林鸢急忙离开这里。 次日,林鸢端着早就已经熬治好的汤药要喂给赵昀,“你们几个把皇上扶起来。” 丫鬟们照做,可是赵昀无论如何都喝不下去。 那些小丫鬟忧心忡忡,“大夫,皇上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无论如何都喝不下去该怎么办啊!” 林鸢好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对那几个害怕连累到自己的丫鬟开口,“你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不用担心。” 那些小丫鬟急忙答应,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林鸢看着面前的男人,薄唇微抿,剑眉星目,英朗的面庞上好像是上天特意雕刻过得一样。 林鸢把那些汤药含在自己的嘴巴,然后俯身吻住赵昀的薄唇,那薄唇微凉,自己多久没有触碰过赵昀了呢? 久到自己都忘记了,慢慢的把汤药渡到赵昀口里,然后似乎是有点不舍的停留了一会儿再赵昀的薄唇,然后决绝的离开。 “林鸢,别走……不要!”赵昀即使在睡梦里也喊着林鸢,他感觉刚才有个人在吻着自己,那感觉熟悉到自己心痛。 林鸢看到那个人的脸色逐渐好转起来,突然,赵昀拉住了林鸢的手,看样子竟然快要醒过来,林鸢怕极了,她怕那个人看到自己现在还是没有出息的会担忧他,所以逃也似的跑开了。 赵昀醒了,看到自己空落落的手一阵空虚,却感觉到了身体的好转,但是到底是抵抗不了病痛,只清醒了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林鸢不停的向前跑着,耳边不断传来风声,来到了那些越张那里。 那些男人看着林鸢委屈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心疼,“林姑娘,这是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哭成这样就跑回来了,是不是在皇宫里面有人欺负你了?” 林鸢没有开口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痛苦流涕,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排解自己的情绪,只能不停的抽搐着肩膀。 “林姑娘,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们几个说,我们几个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受这这委屈的。”其他人纷纷开口说着。 林鸢逞强的笑着,“没事,我没事我先回房间。” 那些男人还想刨根问底,越张开口阻止那些人,“她既然不想开口,那就不要逼了,大家都各自回房间做自己的事情吧。” 林鸢在房间里平缓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之后,又进了宫,果然,那个人依旧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只是脸色看起来好转了很多,林鸢一直忘不掉那个人拉住自己的手,仿佛他们还是很多很久以前,两个人都依赖着彼此。 “皇上今天有醒过来吗?”林鸢问着那些伺候的下人。 小丫鬟之前进来查看的时候,赵昀已经晕了过去,所以并不知晓曾经清醒过来的情况,此刻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应该是没有醒过来的,不过皇上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到底是大夫的药管用啊!” 林鸢大腿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心里想着那古书上的医方果然是有用的。 “嗯,我知道了,你们去打点热水过来,顺便拿一些膳食过来。” 那些丫鬟很快把东西准备上来然后离开,林鸢开始给赵昀擦洗身体,只是每擦洗一寸,好像自己内心的煎熬就更痛一分,林鸢眼角的潮湿不停的打在赵昀的脸上。 “赵昀,反正这辈子你欠我的,所以下辈子你要找到我,然后把我这辈子为你流的眼泪都还回来!” 林鸢虽然这样想着,可是自己也知道,如果下辈子真的能够遇到这个人,自己也许会离开也说不定,毕竟遇见这样一个人,真的是太痛。 两天来,林鸢每天都用相同的办法来喂赵昀吃药,而自己的伤口也越来越可怕,甚至都已经开始腐烂,林鸢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只是看到那个人逐渐转好的身体,也就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大夫,您这段时间怎么脸色越来越差劲了。” 林鸢知到自己最近失血过多,所以此刻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吧,皇上今天还是没有醒来吗?” 小丫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好像今天早上醒了,但是没有坚持一会儿又睡了过去,不过奴婢觉得很快就能醒呢。” 林鸢却突然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声音,两个人急忙跑了进去,果然看到那个人已经醒了过来。 “皇上!您终于醒了,奴婢和这位大夫这么多天总算没有白费,这是谢谢老天爷了!” 小丫鬟不知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声音十分响亮,却非常适合这样类似新生一样的时刻。 赵昀对那个丫鬟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大夫留下。” 不知道为什么,赵昀就是觉得那个大夫十分的熟悉,尤其是眼睛,像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甚至觉得那个然后呼吸的频率都是一样的,赵昀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思念那个人,思念的潮水淹没自己,所以自己看任何人都是那个人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看你是如此熟悉?” 林鸢害怕那个人看出自己的端倪,所以压低了声音故意说着不同的话,“草民只是被王爷招纳进来给皇上来治病的,至于皇上感觉到熟悉,这天下的人形态千奇百怪,容貌有相似的话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是朕从来没有说过你长得像那个人,而是一种感觉,真的非常熟悉。” 赵昀其实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自己到底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个人,即便自己亲手把她安葬起来,他也相信那个人也许会活下来。 林鸢只能不停的回忆着自己之前的言语行为,然后用截然不同的思路解释,“大概是皇上太思念那个人,想念一个人太久了,遇到的所有人都是那个人,也就是说,这世上对我们而言,只有两种人,他和不是他。” “好一句她和不是她,莫非大夫也有如此念念不忘的人?” 林鸢不敢抬头用眼睛看着那个人,只是听到这句话之后却用坚毅的眼神回答着,“有啊,念念不忘,只是不能见,不能想。” 赵昀好像终于相信眼前的那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害怕自己眼泪掉下来,所以只好让大夫离开。 林鸢行了礼后就离开了,赵昀没有注意到,林鸢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划的出血,甚至在低头的时候,落下了一滴晶莹。 丞相府。 五治询问着面前的那个自己选择好的大夫,“这段时间你有得手吗?” 那大夫愧疚的摇头,“之前的那个大夫实在是太过小心翼翼,我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皇上,这么多天一直在外面伺候,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还请丞相责罚。” 五治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也并没有怪罪大夫,“这件事情我明天亲自去吧,你就不要出现了。” 次日,丞相来查看皇上病情。 其实早在之前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要来看望赵昀,但是林鸢担心那些人趁虚而入,所以一直拦着没有让那些人进来过,可是此时赵昀已经醒了,她也在也没有了明目张胆保护的理由。 “皇上,臣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这次从民间请来大夫的确有用啊!”丞相假惺惺的光怀着。 赵昀看着面前的丞相,轻轻的点了点头,“丞相倒是有心了,朕觉得这两天身体好多了。” 五治就假装上前查看,然后不经意的摸上赵昀手臂,心里惊诧不已的发现,原来赵昀经脉的所有阻隔都已经畅通无阻,深知所有的力气能够多久恢复,到时候如果彻查此事的话,那么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五治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假装自己摔倒了身子,然后用内力震断了赵昀的全身的静脉,立刻抬起头来慌张的开口,“老臣对不起皇上啊,臣因为今天早上起的过早,所以身体可能没有站稳,刚才没有伤到皇上吧。” 说完好像很害怕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着。 赵昀其实刚才右手好痛,好像经脉被打断一样,但是他以为是自己愈合伤口被牵连了,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丞相起来吧,朕没事的。” 第五百九十九章 弑 丞相说完后离开,赵昀却再也承受不了痛苦的晕了过去,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右手不能动作。 自从赵昀醒了之后,林鸢就一直用自己的血混合在药里面,所以手腕上是伤痕累累,然后又因为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就想着趁着机会去休息一下。 没想到这一睡就过去了大半天,林鸢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变得昏沉,急忙来到赵昀的寝殿。 走进一看却发现赵昀晕了过去,因为如此扭曲的姿势分明不是安睡,并且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脸色苍白,林鸢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赵昀?皇上?快醒醒!” 林鸢急忙把脉,却才想起了了自己根本不会把脉。 只能干着急,突然用力捏住了赵昀的手腕,发现男子的全身脉络已经被打断,甚至右手已经开始没有知觉,这些都是林鸢用内力感到的。 “来人!刚才都有谁进来过,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我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进来吗!”林鸢质问着面前的小丫鬟。 “可是大夫,刚才到您进去为止,自始至终就只有丞相一个人进去过,奴婢刚才去端药去了。”小丫鬟生怕自己被这件事情所连累到,所以把自己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 “丞相?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许跟任何人透露出去,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林鸢害怕这件事传出去之后,那些幕后黑手反而有了资本来陷害赵昀。 可是就在小丫鬟答应的时候,有一群林鸢根本就不认识的宫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大夫你刚才是在让这个丫鬟替你隐瞒你的罪行吗!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你害的皇上!” 林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冷嘲热讽的问着面前的人,“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陷害皇上了,我在这里照顾皇上这么久,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我的话,皇上早就已经死了八百多次了!还弄的到你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 那宫人听到这些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赌定了面前的女子的罪行,“就凭你刚才说的这些大不敬的话,足够让你去死了,来人,去宫里看看皇上的情况!” 林鸢害怕这些人中混有丞相的人,所以拦着不让进去,“住手!你们不能进去,我看看谁敢!” 可是那些人还是冲了进去,却发现此时的赵昀已经吐血了,甚至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大声的质问面前的女子,“你果然是歹徒,你到底是何人派来要刺杀皇上的,还不快拿下他!” 林鸢不停的反抗,包括那个小丫鬟也被围攻,可是那个丫鬟却十分镇静,“大夫,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反抗,否则他们就会坐实我们的罪行,奴婢这段时间看在眼里,您对皇上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只要我们没有做过那些事情,等到皇上醒来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林鸢觉得现在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自己,忧心忡忡的问着面前的女子,“那如果皇上再也醒不过来呢。” 那些人看到这两个人还在目无旁视的讨论着,更加愤懑不平,“还不快把他们两个人带走,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这些贱人早就得逞了。” 林鸢和那个小丫鬟被押入了大牢,林鸢的伤口开始恶化,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好像风一吹就能轻轻倒下去。 “大夫,那些人也不看看你这样子,竟然还说你想要陷害皇上,当真是狼子野心。”小丫鬟感觉这个世上的道理为什么是如此肮脏不堪,明明做了好事的人最后却被诬陷。 林鸢看着面前的小丫鬟是如此的单纯,好像自己很多年之前,也是这样的,只是发生太多的事情之后,自己早就失去了当初单纯的本心。 “一直忘了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小丫鬟好像不可置信原来会有人在乎自己叫什么,小脸上十分得意的说着,“叫樱桃。”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在阴暗潮湿的大牢,仿佛这样才能抵抗这冰冷。 次日,赵昀清醒过来,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大夫,而是看到一屋子根本不认识的人。 “你们是谁,之前照顾我的那个大夫呢?他去哪里了?” 那些人中一个带头的说,“我们发现他们想要谋害皇上,所以就把他们押入大牢里了。就等着皇上醒过来发落他们呢!” 那个人甚至还带着点邀功的心思,脸上都是等待被夸奖的模样。 “放肆!谁让你们擅做主张把他们关起来的!朕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需要你们在这里指指点点吗,咳咳……”赵昀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仿佛身体已经达到某个极限。 “可是奴婢们是亲自看到那个大夫在谋杀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你啊皇上,还请皇上明察!”那些人急忙跪在地上求饶。 “还不快把他们放出来,以后再敢多管闲事,休怪朕无情!”赵昀其实现在身体非常疼痛,好像呼吸都十分的困难,然后变不停的咳嗽起来。 林鸢和樱桃被放出来的时候,就被带去了赵昀寝殿,那些人恭恭敬敬的给两个人道歉。 “我们真的不是有心的,还请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在皇上面前再说我们不是了。”然后一个人拿出了一个钱袋,仿佛是在用金钱的方式来贿赂林鸢。 林鸢觉得在这深宫里每个人的思想都是肮脏不堪的,可是此靠自己也只能假装原谅那些人然后离开。 赵昀看到那个大夫进来后,满怀歉意的说,“是他们不懂事,大夫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你真的很像我的那一位故人,你们的眼睛都会说话。” 林鸢发现面前的男子的伤口更加恶化,之后开口呵斥,“皇上就不要再说话了,还是让我来给皇上看一看吧。” 林鸢假装看了看赵昀的脉络,依旧是用内力去探寻那些断了的静脉,但是根本得不到来回的迎合,这就说明那些脉络根本无法连接起来。 “皇上,我去拿药,您先歇息一会儿。”林鸢说着就这样离开了,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太医院,又是那个密密麻麻书架的书房,林鸢不停的在找着有关的医术,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林鸢最终还是选择了刚开始的办法,只是赵昀的伤口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赵昀看着面前的大夫焦头烂额的样子,却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 “大夫,是不是朕的右手,从此之后就废了?” 林鸢不敢抬头看那个人的眼睛,“也许他日总归会找到办法的。” 林鸢最近失眠了,她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好像也闭上眼睛就是那些黑色的腐烂和红色的杀戮,头发掉的越来越多,林鸢一度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皇上,我想出宫去看看,我这次是我的家人陪我一起来的,我想去看看他们。”林鸢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能静下心来,所以只好说出了这样的请求。 “好,去吧。”赵昀没有任何阻拦。 于是林鸢打算离开皇宫回到客栈,可是还没有走到客栈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阻挡在林鸢面前的是一辆华贵的马车。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只不过是经过而已。”林鸢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心里知道这次事情一定不简单。 果然从马车上走上来一个男子,年岁大约在四十左右,那人赫然是丞相五治。 “丞相?你这是做什么?” 其实林鸢一直都怀疑眼前这个人就是一切幕后黑手,只是她从来都找不到真正有用的证据,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就可以想到他的猜测是没有错误的。 “小郎中啊,我来这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昨天正好路过那家客栈,发现里面有一个人十分有趣,所以今天打算跟来分享。”五治阴阳怪气的说着,脸上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林鸢开始害怕面前男人做的事情,忙开口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五治只是跟身后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有一个带着蒙面的男子被带了出来,五治一把撕扯掉那人的蒙面,赫然是越张。 “小郎中,不知道这个人你认识吗?嗯?”五治得意的说着。 林鸢立刻明白过来,面前的丞相是想威胁自己,“丞相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 五治冷笑置之,“不啊,我只是想请小郎中帮我一个忙,至于这个人,就在我府上做客几天而已,不知小郎中意下如何?” 会是刺杀赵昀吗?丞相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赵昀,我还怎么办? 林鸢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故作轻松的开口,“丞相想让我做什么?” 五治轻轻的开口,神情淡然的好像再说非常普通的事情一样,“杀了皇上!” 林鸢的心剧烈的疼痛着,她怎么可能去杀赵昀,越张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是自己恩人,可是自己要如何狠心才能杀的了赵昀,那个自己至死不能忘怀的男人? 可是林鸢却坚毅的开口,“好,我答应你。”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去了皇宫,没有人看到那一滴泪的滚烫。 第六百章:逝 林鸢现在拼命的告诉自己,反正那个人都跟自己不在有任何关系,所以她现在不应该感受到愧疚或者是难过。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非常痛苦? 五治本来还以为这件事情需要一定的手段,时间来考量,可是看到那个大夫如此决绝的模样,却觉得是如此简单。不过只要事情办成就可以,他并不计较过程是怎样的。 “小子,看来这个人还是非常在乎你的,是你很好的兄弟吧?”五治对于面前的。越张说。 越张本来以为自己在林鸢面前无关紧要,可是在看到林鸢在听到自己被威胁的时候,没有任何考虑就点头答应,心里的感动瞬间铺天盖地。 所以此刻他只是轻轻的告诉面前的人。“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我可以为他抛弃我的性命。 “大夫,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皇上还没有醒来呢,不过脸色还是不太好。”樱桃愁容满面的说着。 林鸢没有像往日那样急忙就上前查看,而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你先把这些汤药拿出去熬了吧,今天晚上我来值班吧,你不用过来了。”林鸢。听见自己不安沙哑的声音说着。 樱桃这段时间的确很劳累,所以很愉快的答应了。 “赵昀,是不是真的,只要我们两个都死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消失了?”林鸢问着床上还在睡梦中的男子。 林鸢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谢兮,那个自己这一辈子都亏欠的人,想起自己在赛外受到的种种不公,可是她分明从头到尾都是局外人。 林鸢正准备拿着匕首刺入赵昀的时候,发现樱桃过来,着急慌忙的把匕首收了起来,然后假装不在意的问着樱桃,“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想着大夫您这段时间更是辛苦,就想着还是来陪着您。” “不必,让你回去就回去把,我没事的,谢谢你。”林鸢惴惴不安的开口。 樱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奴婢真的走了,嘿嘿。” 这个大夫真的是人很好呢,一直善解人意,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的良人。 樱桃走后林鸢继续刚才的动作,可是匕首还没有下去手的时候,泪以落下。 “赵昀,对不起,我爱你……” “赵昀,那些都是我曾经以为的……” “赵昀,能不能下辈子都还给我?” 林鸢早就已经泣不成声,原来要割舍是如此困难的事情。 赵昀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不停的跟自己说着话,那个人的声音好熟悉,所以他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 赵昀悠悠转醒,林鸢看到之后急忙逃离,赵昀只能来得及看到是那个大夫的身影。 “他到底是什么人?见到自己醒过来又为何要跑?”赵昀开始疑虑林鸢的身份。 次日,林鸢如往常一样来照顾赵昀。 赵昀问出昨天自己的想法。 林鸢强装冷静的回答着,“启禀皇上,草民昨天突然腹痛不止,所以才赶紧离开的。” 然后无论赵昀如何紧张的盘问,林鸢自始至终都游刃有余的解答。 “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吗?” “这是自然,只是草民的医术,可能没有大家所抬举的那样高超。” 赵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 午后,五治派人来找林鸢,“我们丞相说您什么时候动手?他已经等不及了,您的那位朋友可是还等着您呢!” “我知道了,我会很快安排好的,一定不会让丞相失望的。”林鸢态度冰冷的跟面前的人说着。 那人临走前还说了一句,“哦,对了,您的其他朋友现在都在我们府上呢,所以您千万不要骗我们丞相,否则可能他们都再见不到你了呢。” 那个人说完之后,便嚣张的离开。 林鸢想起了那天自己无法真正下手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答应那个人,可是这一切总该有个结果。 林鸢来到太医院,问着太医院总管,“这里有什么烈性毒药吗?我房间里有太多老鼠,因为这段时间熬制的汤药,所以才导致了这些畜生。” 总管并没有太多怀疑,而是熟门熟路的把林鸢带到了一个房间里,“大夫,这些地方都是你要的东西,不过可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是我带你来的,否则我会被惩处的。” 林鸢非常恭敬的点头答应,“这是自然,我一定不会让大人您难做的。” 再次来到赵昀的房间,赵昀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所以此刻也依旧是睡着的。 “皇上,起来喝药了。”林鸢听见自己明显不安的声音。 赵昀慢慢的睁开眼睛,略微有点吃力的坐了起来。 “是你啊,朕这几天倒是觉得身体越来越累了,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垂死挣扎的时候了?” 赵昀苦笑自己这半辈子毫无作为,曾经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代明君,可是后来发现自己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 只不过是在乱世中一个普通人罢了,到底是配不上父皇对自己的期许。 “皇上乃是天之骄子,定是可以万万岁的,自然不会被这些小小的病魔就打倒。” 林鸢突然开始感慨,她记得面前的男子无论在遇到任何事情,都会是一副高高在上,势在必得的样子。 可是如今那个男子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甚至脸上都不再有往日里神采奕奕的模样。 赵昀没有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主动接过那碗汤药,然后打算耗下去的时候。 林鸢却突然开口制止,“皇上!别……” 赵昀像是早就预料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轻轻的抬头望着林鸢,“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鸢笑着回答,可是眼神里分明是狠绝和痛苦,“我在想皇上要不要蜜饯儿,不过又想着皇上应该不怕苦的。” 林鸢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前的男人很怕苦。只是现在他只能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甚至从今以后,他都要假装这个人从未出现过在自己的生命里。 “没事,朕不怕苦,一点都不怕……”好像这话就是为了告诉面前的人听一样。 赵昀决绝的喝下那碗汤药,然后哭笑的问着面前的那个人,“是不是这样你们所有人会满意?” 林鸢担心面前的男子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依旧推辞开口,“皇上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赵昀本来还想开口,却已经感受到了腹痛不止,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眼神里都带着一丝薄凉和痛苦。 慢慢的,那个天之骄子倒下了身体。 慢慢的,林鸢跪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赵昀……赵昀,我真的爱你,我不想你死了,你醒来好不好?” 慢慢的,有些人的心彻底的失去了。 林鸢知道现在自己的内心是变态的,是病态的,她能够清晰知道自己是有多爱面前这人,甚至想把那个人打碎了吞下去,所以她亲自杀了赵昀! “哈哈哈!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结局吧,只有死人才会保持我们永远的忠诚,赵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你那些事情从未做到!”林鸢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吼,那样的决绝和痛苦好像是从骨头里迸发出来一样。 可是林鸢笑着笑着又哭了,那个人永远的死去了,再也不会有人让他牵肠挂肚的痛着。 巨大的悲伤瞬间淹没了林鸢,那些痛苦好像潮水一样,慢慢的淹没林鸢的脚尖,胸膛,鼻腔,最后把自己完整的陷入整个海。 林鸢失魂落魄的离开那里,然后回到了刚刚开始来到这里的小客栈,五治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 “怎么样?你把他杀了吗?”五治欣喜若狂地问着面前的人。 “嗯,杀了,死了,一切都没了。”林鸢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好像真的只是死去一个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五治的声音里都是难以掩饰的开心兴奋,“太好了,我现在立刻让人放了你的朋友们,我会给你们准备足够的盘缠,你们只要离开这里,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那真是谢谢丞相了。”林鸢的声音里依旧是冰冷。 越张再次见到林鸢的时候,激动的直接抱住了面前的女子。 “林鸢,谢谢你,我没想到你能够为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越张有太多的话想说出来,只是卡在后半句,再开不了口。 林鸢,要不你跟了我吧,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辜负你的。 说不出口的是这句话。 只是林鸢并没有男子那样激动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笑着,“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是不是只有逃离这里,那些苦难痛苦才不会跟随自己? 林鸢突然想到自己来皇宫这么久,竟然是没有再见到钰儿一眼,其实也不是见不到,只是自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见。 “钰儿,你一定要活得开心,娘亲会一直保佑你的。”林鸢在心里偷偷告诉自己。 也罢,这里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终结者,还以为自己会来拯救赵昀,原来到底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连哭都没有资格。 第六百零一章:恨 五治跟面前的唐大人商量着,“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们要怎么才能做下一步计划?” 唐大人迫不及待的开口。“这下一步自然是得到遗书,只要我们能够把上面的内容改成对我们有利的,这天下便会成为我们的!” “好,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做,我们苦苦经营了这么久,所以我绝对不允许这次再出现任何差错。”五治微眯着眼睛说。 唐大人眸子里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此刻没有表露出来任何东西,“好,丞相,万事小心。” 宫中传开了赵昀已经驾崩的消息,整个皇宫都是白色的低沉,都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呢?我们不是才刚刚开始吗?我以为他开始接受我了的!” 很快皇上的哀悼会开始,到处都是白色的奠基,不管那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必须摆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 整个皇宫里都弥漫着死气沉沉,因为他们君主死了,这天下的江山到底应该怎么样?丞相五治想着,自然应该由他来掌管! 五治来到了赵昀的房间,因为按照一般的惯例,帝王死后遗书会被放在他们原来的房间里。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再看看皇上最后一眼。”五治对这个面前看守的人说。 那些人到底是在这深宫里呆久了的,就算此刻什么不妥也不会说出来,反正任何人成为主子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五治在房间里寻找着遗书翻箱倒柜的找着发出嘈杂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传来了不该出现的声音。 “丞相是在找什么呢?莫不是朕手里的这个东西?”赵昀拿着黄色的遗书说着。 五治吓得立刻跪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赵昀!皇上,您还活着,臣……” 然后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一开始你可不是这样进来的?这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啊,丞相,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赵昀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轻飘飘,但是只会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五治看到面前的情况,也不再打算隐瞒。慢慢的从地上起来,“看来如今你已经全部知道了,还真是一个老狐狸,我谋划那么久,居然还活着。” 赵昀此刻也云淡风轻的笑着说,“说起老狐狸自然是比不得丞相的,是觉得朕坐这个位子太久了?” “哼!事到如今,无需再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五治没有打算在反抗,自古以来胜王败寇,他从来都不会因为弱而去抱怨天抱怨地。 只是赵昀很久都没有开口,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在这里太久了,久到开始有人谋害自己,久到自己已经分不清楚,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久到……想要逃离自己。 五治见赵昀不发一言,以为对方是在计划着怎样折磨自己,所以直接奔向了旁边的柱子上,自尽而亡。 “哐!” 赵昀被这样巨大的声响拉回了思绪,只看到面前的那个男子已经自尽,红色的雕梁柱子上,沾满了鲜血,越发的显得动人心魄的美。 “来人!把跟丞相来往密切的任何官员都抓起来,包括这些天一直伺候朕的那个民医。”赵昀声嘶力的开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简单下个命令,就非要如此的撕心裂肺的吼着。 林鸢此时正在准备离开的行李,突然就一群官兵进来把自己团团围了起来。 “大夫,跟我们走一趟吧。”猥琐的官兵不怀好意的说着。 越张立刻把林鸢护在了自己身后,“你们就算抓人也要给一个理由吧,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那官兵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至于犯了什么错,他自己应该有数得吧,谋杀皇上,这可得株连九族啊,你们几个要是识相的,就应该早早的跟这个人撇清关系,省得到时候连累你们。” 林鸢从刚才那些官兵来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会被带走,所以此刻只是非常镇静的告诉其他人,“你们不用担心,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们就好好的活下去,遇见你们,我很开心。” 然后那些官兵就带着林鸢进了大牢里,赵昀本来先是打算审问那个大夫的。 可是因为丞相的实力盘根错节,所以他必须得处理眼前的事情。 皇家大牢。 “林鸢,快跟我们离开这里,越张他在前面替我们挡着。”是那些男人焦急地喊着面前的女子。 “可是你们私自劫狱是死罪啊,我会连累你们的。”林鸢试图说服面前的男人。 “委屈失去生命,我们更怕失去你,现在如果不走,我们谁都走不了了,林姑娘,快啊!”那男人还在惊慌失措的喊着。 林鸢很快就跟着那些人离开这里,出来的时候路边有一辆马车,是那些人早早准备好的,几个人急忙坐进马车,飞快地离开这里。 赵昀此刻正在看着那些跟丞相来往密切人员的花名册,突然就听到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跟自己禀报说。 “皇上,关押进去的那个民医已经逃跑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嗯,那就赶紧追吧,这个人一定有很大关系。”赵昀说完见那个人还没有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吗?” 然后那个下属恭恭敬敬的呈上来一个玉佩。 “皇上,这块玉佩是我们在牢狱里发现的,属下总觉得这个玉佩像极了皇家用的,害怕此人跟官员有所勾结,所以特意呈上来。” 赵昀觉得那块儿玉佩特别眼熟,拿过来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是他的贴身玉佩,他自己带了很多年的,他绝对不会认错!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那个民医,一定就是林鸢! 这是自己亲手送那个人的! “你确定这块玉佩是在那个牢房里发现的!”赵昀抓住眼前的下属大声的质问着。 “千真万确。” “哈哈,太好了!哈哈,她没死,她一定活着!一定活着!” 林鸢,真的是你回来了吗?可是你不愿意见,我是因为还没原谅我吗? 林鸢,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手了! “马上带兵跟我出发,那个民医他们往哪个方向逃去了,你赶快告诉朕啊!”赵昀就像濒临死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救生草一样急不可耐。 那人急忙解释,“属下还得去问问那些人。皇上,属下这就去?” 赵昀激动的点头,“好,你快去,不,朕亲自去!” 赵昀带着那些士兵不断的去各个地方寻找着,上次开始日夜不休的思考,一路上见过各个地方的山川人情。 “皇上,您已经好久没有合过眼了,就算是要找到那个人,也不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啊。”一个副将在面前苦口婆心的劝解。 赵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劳累,“朕现在一点都不累,不需要睡觉,如果能找到那个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你快去啊!接着找!” 那副将叹了口气,只能离开。 皇宫。 都安把房间里所有能砸东西都砸了,大声的吼问着面前的人。 “他真的相信那个女人回来了?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一次一次打破本来属于我的幸福!”都安以为只要那个人死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更加痛恨林鸢,恨不得将那个人生吞活剥。 深夜,一群黑衣人来到了都安房间。 “你们只要杀掉那个女人就好,无论你们想要多少奖赏,我都可以给你们。我一定要见到那个女人的尸体!”都安的眼睛都是恐怖的恶毒和痛苦。 小镇上,林鸢和越张一行人在面馆里吃着面,他们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很久了,林鸢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要这样度过了。 “林鸢,你怎么最近吃的越来越少?是因为这里跟原来地方地形偏差导致胃口不好吗?”越张关切的问着。 “没有,我本来就吃的这样少啊。”林鸢不以为意的说着。 立刻有其他人打趣,“越张啊,你小子以为谁都跟我们几个这么能吃吗?哈哈,人家可是姑娘家。” 一句话把几个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就在几人还在这里欢天喜地的嬉笑打闹的时候,有暗箭射了过来,林鸢被射中肩膀,痛呼出声。 “会不会是他们追上来了?林鸢,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越张一向是这些人的领头人,此刻急忙发号施令。 后来林鸢几人还是跟黑衣人交手了,只不过黑衣人到底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他们这些人中只有林鸢和越张会一些拳脚功夫。 林鸢大喊,“你们几个赶快离开,你们打不过他们的!” 越张刺中想要偷袭林鸢的人。 “你也赶快走,这里交给我!”越张心疼林鸢的胳膊受着伤还要保护他们这群人。 林鸢不知道怎样说出现在的心情,那个人跟自己一样也要杀了自己吗,原来他们两个人都是如此的狠心。 “赵昀,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林鸢一滴泪就那样落了下来。 不知是在悔恨自己当初的不该,还是在痛恨那个人的绝情。 第六百零二章:熬 几个人不停的向前跑着,那些黑人在后面不停的追着。 很快就来到一个树林里,越张大喊,“林鸢,你不要在逞强了,我们再这样下去,一个人都跑不了。” 林鸢反驳,“可是这么多人的话,我们不反抗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树林里十分狭长,几个人跑到里面,但是那些人依旧穷追不舍之后不停的向前奔跑,耳边都是风吹过的声音。 “我们几个分散开跑,否则到时候我们……”这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已经把林鸢再次砍了子刀。 后来几个人夸过整片树林来到了悬崖边,黑衣人嚣张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你们还是不要再挣扎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们活不下去的。” 越张大吼,“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人,可以随意这样决定别人的生死,我们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们休想这样!” 可是那些黑衣人到底是武功高强经过特殊训练的,所以此刻并没有打算在多言。 林鸢几人只能不停的向后退着。 然后那些黑衣人动起手来,林鸢因为身体已经受了太多的伤,所以无法再进行抵抗。 后来因为黑衣人的目的明确,所以林鸢就那样掉下悬崖了。 “林鸢……!你们这些畜生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就算是下等人,也是一条条人命!更何况你们刚刚退下去,那个女子是我们这些人全部的希望!” 越张撕心裂肺的吼着,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如果那个女人死了,那么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在乎那个女人的话,那你们就跳着陪他呀!” 说完就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这下他们就可以得到丰厚的奖赏和报酬,如果那个公主满意的话,他们后半辈子都不用再寻思钱财了。 然而那些乞丐终究没有任何犹豫的打算都跳下去。 越张简直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愚不可及。撕心裂肺的吼出来,“你们是不是猪脑子,难道就断定林鸢一定死了吗!” 那些乞丐才反应过来,纷纷问着面前的男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是不是我们连累林姑娘了?”其中一个乞丐忧愁的说着。 “现在先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问题,我们赶紧绕路去悬崖底下看能不能找到林鸢!”越张。快速的做出决定,然后带着那些乞丐赶紧离开。 悬崖边上,林鸢默默的躺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样思考这件事情,如果那个人真的已经恨自己到骨髓的话,那么两个人是不是之前发生过的所有过往,都烟消云散。 “林鸢!林鸢……你在哪里!听到的话,能发出你的动静吗?”这是乞丐们不停寻找他们的救命恩人的声音。 林鸢很想大声的回应那些男人,可是她的身体情况实在已经不允许她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赵昀,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遇见的话,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林鸢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等到林鸢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之前被追杀的那个小树林里面。 “越张?咳咳……”林鸢听到自己沙哑不堪的声音。 越张听到那个女人一睁开眼睛就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十分激动。 急忙扶起那个女人的身体,着急慌忙的开口,“林鸢,我在这里,我在。” “我感觉手臂好痛,真的好痛。”林鸢本来就是一个十分怕疼的人,所以一开始醒来就感受到了这样自己难以忍受的痛苦。 越张跟那些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解释着,“你从悬崖摔下来的时候把手臂摔断了,我们已经简单的给你把骨头介绍了,能不能恢复确是未知数。” 林鸢听到这样的话后,没有显示出应该有的悲伤和难过,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总还是活着不是?” 几个人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伤来到了小镇上,林鸢的伤口已经越来越恶化。 “大夫,我们就是打算来这里治病而已,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越张问着面前的药馆老板。 那老板也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之前皇城出来一个圣旨,说是任何人不能接待一个女子,带着一些男人的伤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不能因为你们就破了例而导致我们关门大吉吧。” 林鸢听到那些话后,虽然表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心思,可是心里却是天翻地覆,原来已经痛恨自己真的到这种地步了吗? “没事,越张,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碍事的。”林鸢觉得再在这里待一分钟都是一种罪过,都会让自己本来所剩无几的自尊变得更加凌乱。 越张却不依不饶,就要进到面前的医馆里面。 后来那老板叫了几个大汉,把几个人还是赶走了。 几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破房子里面,林鸢此时因为伤口恶化已经晕了过去。 越张跟其他几个几个商量着,“林鸢现在后面不行,我必须找到办法来救她,既然在这里,我们找不到任何大夫,那我们就回我们原来的地方。” 越张跟那些人告别后一个人回到了燕州。 天地之大,果然只有故乡才是自己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越张想着必须找到之前那个富家子弟霍华,因为他跟林鸢有一些因缘或许能够帮到他们。 越张从来就没有来过霍府,还是被眼前震撼到了,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奢华贵的宫殿般的府邸。 “你是何人,在我们这里盘旋多久,想做什么坏事!”门上的一个侍卫恶狠狠的问着越张。 越张急急忙忙的开口,“我有要紧事要见你们少爷,一定帮我通传一下。” 那侍卫像是见多了这样死皮赖脸的人,此刻公事公办,甚至有点不耐烦的开口。 “每天想见我们少爷的人都海了去了,难道一个个都要见吗?识相的赶紧离开吧。” 越张现在只有面前这一个人能够救治林鸢了,所以不依不饶的就要进去。 但是那些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人,急忙拳打脚踢的就把越张扔了出来。 “你这个臭要饭的,让你走就识相一点,否则秀怪兄弟几个对你不客气!还不快滚!” 越张只能失魂落魄的离开,既然这条路行不通,他也没有时间再耗下去,必须得找到其他办法。 可是走到半路就找到了刚才想找的那个人。 “霍华,我终于找到你了,一定得帮帮我们!” 霍华还有点不太记得眼前脏兮兮的男人,不过还是站下来很友好的,问了句是谁? 越张冷静下来让自己语速能够让对面男人听到的解释着,“林鸢在京城里得罪了权贵之家,现在被追杀,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得到救治,所以只能来求你了!” 霍华听到自己的师傅受了伤却得不到救治,十分担忧。 “林鸢现在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我是绝对不会让这些狗东西欺负我的师傅的。” 两个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出发了。 与此同时,小镇子上的几人却变得手忙脚乱。 因为林鸢因为伤口恶化已经变得越来越严重,无论他们怎样吵闹,都叫不醒那个人。 脸色已经开始发烫,身体都变了,不像是属于人类的温度。 “怎么办,越张要是还不回来的话,连姑娘一定会撑不下去的。”一个乞丐担忧不已。 “对呀,这下可怎么办呢?” 就在几个人无可奈何实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他们破败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霍华看到平日里神采奕奕,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女人,此刻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就像死人一样。 “她这样已经持续多久了?”霍华声音里都是不可隐藏的担忧和害怕。 不过还没有到那些乞丐开口回答的时候,霍华就已经把林鸢背了起来,然后离开了这里。 然后转头跟其他人说着,“我在这里正好认识一个老医师,也许凭借我的面子,可以破例为师傅救治,只不过这件事情你们不能跟任何人说起。” 林鸢总算安全的住进了医馆里面,看到面前不属于这个地方的霍华,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没错,师傅。就是我啊,您就在这里赶紧养好身体,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吧。” 林鸢第一次觉得自己受到这么个徒弟总算是有作用的。所以感激不尽的笑着,“霍华,谢谢你,不然可能我早就已经死了吧。” 林鸢一个人躺在孤单寂寞的病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人的脸。 “赵昀啊,为什么即使我们之间隔着山川银河,我也依旧忘记不了你的脸呢,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生生中了你的毒?” 原来有些人即使过了万水千山,即使过了千秋万代,只要自己还呼着一口气,那个人就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心里。 原来当你走后,我看过的山川,行过的万里路,闻过的每一个花香。 都是你。 又都不是你。 我在每一个清晨的月光里思念你,但是清晨里没有月光,月光也不会出现在清晨里。 所以我想你,但是不会见你。 第六百零三章 :真 赵昀已经在这个地方找了,不知道多少天了,从刚开始的满怀希望到现在的不抱任何希望,其实也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 “皇上,那个女人死了,她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都安十分真诚的想要告诉面前的赵昀。 “朕说了,林鸢还没有死!她就一定不会死,你难道没有看到这块玉佩吗?这是我们两个的定情信物,而且我绝对不可能会认错,你到底知不知道!” 赵昀知道面前的女子根本不会理解自己对林鸢的深情和依赖。 可是他迫切需要一个人来让自己发泄这种思念和痛苦。 “皇上!她真的已经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你不要再想了!”都安早就听到了那些黑衣人说把那个女生推下悬崖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想到面前这男子竟然还是如此的执着。 其实说到执着说到执迷不悟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赵昀听着面前的女子一直在强调那个人已经死去,不由得怀疑。 “那么你又是凭什么笃定她已经死了?还是说你背着我做了事情?” 都安故意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从塞外挨到这里,我所要求的只是你一心一意的爱我,我要求过分吗?” 然后看着面前的男子,并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继续开口哭诉,“既然你根本就不想把我留在你身边,当初又为什么把我带回来呢?你知不知道曾经我也是被人宠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因为你我放弃了自己的骄傲,放弃了自己的自尊,如今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 都安哭着哭着开始抽搐身体,撕心裂肺的控诉者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明明自己才是所有事情中被牺牲的那一个,可是到头来所有人都怪自己。 赵昀已经听厌倦了,面前女子的这样哭天喊地的抱怨和痛苦。 所以此刻只是冷眼相待,并没有开口安慰或者是解释。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都怪不了旁人!” 赵昀。说完这些话就赶紧离开了,他现在必须抓紧时间找到那个人,否则就会有危险。 “啊!啊……林鸢,你为什么要如此的阴魂不散?”都安觉得长生天从来都没有眷顾过自己,自己是不是前半生把这一辈子的命运好运气都用完了。 赵昀。来到属于自己的宫殿,然后对着面前的下人说着。 “马上加派人手继续去找,如果找不到就不用回来,继续找,找到为止!” 赵昀出来在房顶上喝着酒,好像自己很多次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所以才郁闷的跑到房顶上喝酒。 如果这样算起的话,这件事情算不算只是为那个女人做的而已。 他记得之前那个女人说过,有些事情只能为她一个人做的。 “林鸢,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甚至做梦都盼望遇见你,可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希望,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要错过你了?” 赵昀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就不停的掉下眼泪。 他从小接受到的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现在也深刻的理解,当一个男儿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的时候,那眼眶底下藏着的深情是多么的浓重,多么的热烈。 “林鸢啊林鸢,恐怕我这一辈子眼泪都要为你而流干净了,林鸢,回来好不好……” 赵昀把手里的酒壶喝干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喝了。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原来他已经苍老到连属于自己难过的时间都没有。 赵昀来到千机阁,这里是全天下收买消息的最有权威的地方。 车前有一个女子,公事公办的问着面前的赵昀,“你想知道点什么呢?” 赵昀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什么时候那个人的名字都让自己咽不下去,吐露不出来? “我想找一个女子,他曾经是我的妻子,可是现在我把她丢了,我好想他……” 那名美艳的女子仿佛已经听过了世人太多这样的思念。所以此刻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同情,而是淡淡的开口,“如果找一些权势富人的话,倒是十分容易,只是公子,你要找一个跟这些都不搭边的人,也就是说,只是在你眼里他很重要而已,对吗?” 赵昀坚定的点了点头,“在我这里那个人是稀世珍宝,不可替代,独一无二!” “好,寻找到此人需要一定的难度,公子能够付得起定金吗?” “无论是多少钱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们能够找到那个人。”赵昀其实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因为自己已经找了很多天了。 “既然看到公子如此诚心,我就不收定金了,三天之后会告诉公子准确答案,公子到时候就可以知道了。”那名美艳女子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赵昀就在这个地方呆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只是不停的在回想着自己前半生的夙愿。 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即知情深会变成亲泪两行当初又何必把深情交付于他。 三日后,那名美艳的女子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赵昀,赵昀觉得自己就是在登基皇位的时候,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激动。 “姑娘到底想要多少钱财?” 后来两个人交谈了许久,赵昀总算知道那个人的大致位置,因为这件事情他们也算不出来具体的位置,会泄露天机,所以只能给自己一个简单的大致位置。 那名美艳的女子轻轻的开口。“公子要找的那个人在一个医馆里面。” 只是说完这句话后,其他多余的再也没有。 赵昀开始带着人在城中挨家挨户地查医馆,只要是任何跟医馆挂钩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皇上,这条街我们之前已经来过了,我们现在该换那边了。”下手贴心的指导着上位者的方向问题。 赵昀嘲笑自己已经忙到分不清方向,不过还是听从那个下属的建议。 “怎么样?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吗?”赵昀问着面前去查看情况的人。 “回皇上,属下已经查问过医馆里的所有登记人员,包括正在里面的人,这些人都不是娘娘。” 下属自然知道面前的男子有多想见到那个人,但是又找不到任何方法,所以当他们说出没有消息的时候,都明显没有底气,生怕上位者因为这件事而迁怒自己。 “没关系,反正这地方就这么大,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查呢,朕亲自去看看那里有没有!” 赵昀的这些话,其实是在告诉自己。 与此同时,霍华从外面出来听到这样的风声,急忙跟林鸢等人商量。 “林鸢,我刚才听说皇上亲自带人,一个一个查着医馆,仿佛是要找到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吧。” 林鸢听到那个人已经开始地毯式的搜寻,自己的时候开始害怕,只不过她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那个人失望的眼神。 “皇上,属下查到了,听说那个医馆的确有一个受伤的女子,样貌身高都和皇后娘娘差不多,我们好像真的找到了!”下属十分激动的向面前的上位者汇报着。 “好,我们现在出发!”赵昀难以掩饰的激动,让身旁的人都为那名女子感到羡慕。 可是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些人急匆匆的离开这里的背影。 林鸢几人最终还是逃开了那个人的找寻。 那些人都支支吾吾着想要问着面前这林姑娘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但是又因为这件事情会伤害到林姑娘,所以并没有开口。 林鸢知道那些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不加隐藏的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曾经是他的皇后娘娘,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到老的。可是那次我因为中毒离开这里,去到塞外救治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对我疏远。” 林鸢边说边开始回忆那些往事,那些伤口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撕开,让人痛不欲生。 只不过林鸢依旧坚持把这故事说完整。 “我以为他只是太担心孩子,可是后来他去了塞外的公主,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冰冷的国家里,他让我一个人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见过太阳的孤独。” 越张从来没有想过面前女子还有这样的往事,此刻也是沙哑着嗓子问着,然后呢。 “后来啊,后来我嫁给了塞外一个大将军,那个大将军对我特别好,只是我的心里依旧放不下皇上,我终究不是他的良人。” …… 林鸢终于把那些故事完完整整的都说了出来,原来自己以为可以说上三天三夜的故事,只用了一点点时间就全部诉说出来。 但是为什么那些故事留下来的后遗症却让自己如此痛不欲生呢? 原来有些故事真的只能说给风听,林鸢。知道自己即使云淡风轻的都讲出来此颗内心也是在滴着血。 越张特别想要抱住面前的女子,只是把手伸出去之后又倔强的放了下来。 “林鸢,那你现在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 霍华到底是因为从小家世灌输的思想不太一样,此刻也是对赵昀破口大骂,“就这样一个男子,凭什么还忘不了?” 第六百零四章:痛 林鸢低头不让自己仅剩的尊严掉在地上,“也许我们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吧。” 越张听到面前的女子竟然刚刚进肾上有如此的瓜葛,心里突然开始自卑起来,他以为自己能够和女人行礼男人相提并论的,可是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后,自己的确自惭形秽。 越张此时也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霍华还在继续痛骂着当今圣上,“他本来生在那样的皇家,所以不可能只娶你一个人的,他的心早就因为前朝后院而分成一片一片,你以为能得到全部吗?师傅,我们还是醒醒,过回我们正常生活吧。” “嗯,我的确该回到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了。” 皇宫里,都安雷霆大怒。 “你说他竟然带人一家一家去搜了医馆?他就真的这么放不下那个贱人吗!连他一点自尊都不要了!” 都安虽然这样痛吗,这其实心里十分煎熬,自己又何尝不是执迷不悟,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自尊放在脚下践踏!蹂躏! 贴身丫鬟一直心疼面前的公主,她本来以为可以让公主迷途知返的,可是后来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就开始给公主出谋划策。 “公主,奴婢有一个想法,或许能够让皇上不再如此执迷不悟。” 都安已经疲累到瘫坐在椅子上,“说吧。” “我们可以安排一个假的人,然后这个人由我们控制,到时候只要让他不停的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情,皇上这么深情,到时候一定会后悔,这样的话,公主你的机会就来了。” 都安突然打起了精神来,“就按照你说的这个方法去做,你去找一个身材跟那个贱人差不多的女人,然后剩下交给我。” 城东。 一个女子静静的坐在湖边,看着自己的脸,明明自己长的也是容貌娇俏,怎么就没有人喜欢自己呢?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喊着自己。 “姑娘,你答应帮我们做事,我们让你得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意下如何?”一个看起来不像农家女子的人说着。 梨花从小在生活在这个村子里面,所以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一定是有目的的来接近自己,自己能够从他不寻常的衣着装扮看得出来,并不是一般的女儿家。 “你是好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骗我?” 都安的贴身丫鬟,冷静的说着,“细想想你身上的什么东西知道我是骗你的?嗯?如果你真的成功了,我们组织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梨花跟着贴身丫鬟偷偷摸摸来到了皇宫。 都安看着面前的女子,的确跟那个贱人的身材一模一样。 林鸢的身材一直是偏瘦的,只不过身高修长,看起来很英气。 “公主?草民不知道能帮到公主什么呢?” 都安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女子并不简单,不过有软肋的人才更好控制。 “我想要你假装一个女人去哄得皇上开心,但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梨花知道自己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所以此时拒绝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想死,所以只是犹豫一会儿就坚定的点头。 “草民做什么都听公主的安排,只不过答应草民的荣华富贵,不能食言。” 都安吩咐面前的贴身丫鬟,“这几天都由我来培养他怎样学习那个贱人,所以我身边的一些其他事情你去办吧,上次派去杀害那个贱人的人都处理完了吗?” 贴身丫鬟恭敬的回答着,“那些黑衣人已经全部被杀了,这件事情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三日后。 都安对面前的梨花破口大骂,不留任何尊严。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都说了那个走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改过来?别以为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用!” 说完不解气,又用旁边的茶盏,直接把热水浇在了面前的梨花身上。 梨花被烫得生疼但是依旧点头求饶,“我知道了,一定会努力学好的。” 她一定要努力把皇上的心得到,否则这个女人对自己所加的所有侮辱,自己岂不是白受了。 她只不过是想用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凭什么就因为身份被人如此的侮辱折磨! 都安看到梨花就想到那个贱人,所以脾气愈发暴躁,对梨花不停的拳打脚踢。 赵昀此刻正在房间里批阅奏折,最近因为忙于找林鸢所以前朝事务耽搁下了很多。 然后突然听到了有一个人的声音十分熟悉,原来是公主领着带着一个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一直以为皇上会回心转意,但是后来被皇上的痴情所打动,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帮皇上偷偷找着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因为摔下悬崖,所以一些细节忘了,还请皇上,不要在意。” 都安看起来很是不舍的说出来这段话,好像真的是把自己的所爱让出来一样。 其实两个人发生的大致事情都安都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并且告诉了梨花,但是有些细节还是不知道的。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说了林鸢失去某些记忆的谎话。 赵昀根本没有在听都安再说什么,只是两眼不停的盯着面前的女子。林鸢真的已经回来了吗?她是不是真的原谅自己了?他们还会回到跟以前一样吗? 两个人已经分别太久了,就到他自己都不清楚,上次抱着这个女人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梨花能够清晰感觉到面前男子对她代替的这个女子的深情,到底是怎样国色天香的女子才配得上如此人中龙凤的青睐呢? 赵昀慢慢的走上前抱住梨花,好像是确定林鸢真的已经回来一样,开口都是不断颤抖的苦涩。 “林鸢,你真的回来了吗?那些事情你真的原谅我了吗?我们还能不能再回到从前?” 梨花学着公主交给自己的模样,轻轻的回抱住面前那个上位者,然后可以模仿那个人的声音,温柔的开口。 “大宝贝,以前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太年轻,是我以为你不爱我,但是离开那么久之后,我才真的想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吧,那些过往就让我们忘了好不好?” 赵昀以为即便那个人回来,也不会再相信自己,可是在听到面前,女子对自己说,还能回到以前之后,彻底开始哭了出来。 “啊……林鸢,啊……我真的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我甚至以为你死了!我仿佛生命都已经不再完整了,林鸢,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我真的已经快疯了啊!” 赵昀的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好像那么些年的思念,终于记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原来。一个人的思念可以跨越那么久,可以积怨那么久,深刻到把所有血液骨头都打断重合在一起,才能知道那些疼痛多么剧烈。 都安看到眼前男子如此深情,心如刀割般难过。 自己无论做了多少对那个男人好的事情,他就是看不到眼里。 可是只要这个女子一出现,他就可以原谅,他就所有可以把所有都赋予给那个贱人! “赵昀,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就不要再说以前的事情好不好?因为那些故事提起来都会使我们的伤痛,我们以后尽管迈步往前走。”梨花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子就是深深爱上。 怎么会有一个男子如此深情,只为自己的结发妻子,就算自己是个替身,他也心甘情愿。 赵昀的心不停的颤抖着,他想到那些日子自己在房顶上孤单的喝酒,他想到了他,三番两次想为这人殉情,他想到了自己不停的把血液咽下去的苦痛! 可是只要这个女人现在完完整整的, 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一声,还爱自己! 那么自己依旧可以把所有都付出! 赵昀带着林鸢回到了曾经属于他们自己的宫殿,甚至激动的把儿子带给面前这个女人。 “钰儿,对不起,弟弟之前一直骗了你良心终于回来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赵昀拼命的抱着面前的儿子痛哭,他知道一个男人如此痛哭流涕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可是此时他真的不知道怎样的情绪才适合自己现在不堪的状况。 赵钰看着面前那个跟自己娘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却没有往日眼里对自己的宠溺和深情,只是他看到父皇如此痴情,只能轻轻点点头。 “钰儿自然是十分开心的,只是现在累了,想先回去了。” 赵昀非常意外面前儿子对女人如此冷淡的模样,只能用眼神示意两个人亲近。 梨花立刻意识到自己即将可能被这个小家伙拆穿,所以只能假装出自己母爱泛滥的样子去巴结讨好那个小家伙。 “赵钰,娘亲这不是很久没有回来看你了吗?对不起啊,以后娘亲陪你一块玩好不好?” 梨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像林鸢,可是在赵钰的耳朵里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个人不属于自己真正的娘亲。 “嗯,谢谢娘亲,娘亲回来了,我很开心。” 第六百零五章:别 赵钰知道自己的娘亲,从来不会只称呼自己大名的,他永远都会宠溺的喊着自己钰儿,面前这女子不会,那眼神里明显都是怕被拆穿和假装讨好自己的蝉的样子。 可是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父皇在失去娘亲后到底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样子,所以即便是个假的,也许父皇也能开心一点吧。 赵钰慢慢的转身离开,好像自从林鸢离开他之后,一下子变得成熟不少。 也许成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吧,那一瞬间你经历了一个很大转变,从此那些幼稚,那些可爱,那些天真烂漫再与你无关。 赵昀每天都在讨好着梨花,好像是在为自己过去的行为不断的进行补偿。 “林鸢,你快尝一下这个荷花酥,这个还是你之前以为自己快死了,然后吩咐我给咱们儿子做的呢,快尝尝吧,我已经坐了好久了,唉,真好,你也可以吃到了。” 赵昀的声音听起来满满都是宠溺和幸福。 梨花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到底是多爱她代替的这个女子,也就是在这样温柔而甜蜜的宠溺下,自己一步一步沦陷了心吧。 次日,赵昀抱着林鸢,“我们再结一次亲吧,然后我要昭告天下,这辈子只会是我的皇后,永远都是。” 梨花听到这话后感动得流下泪水,就算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不属于自己的,那又怎样呢?他心甘情愿。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传到全国上下,都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发雷霆,不停的撕扯着手中的手帕来发泄,为什么只要是任何跟那个贱人相关的人都能够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呢? “啊!那个贱人为什么还是阴魂不散!” 贴身丫鬟对此只能温柔解释着,“公主莫要生气,这一切正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都安只能不停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然后看着那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恩恩爱爱,如胶似漆。 赵昀正和梨花在房间里看着自己闲暇时间画着林鸢画像,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音。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赵昀停下手中的动作,有点戒备的看着面前女子,“有什么事?” 都安假装一脸温柔无奈的开口,“过往的种种终究使我一人一厢情愿,所以啊,皇上皇后娘娘大婚的婚服让我来给你们挑吧。” 赵昀听到这些话十分意外,他以为这个人又要做什么幺蛾子。却没有想到却是为她之前做过的苦恼来向自己求个原谅。 “公主能这么想倒是很让人欣慰,其实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随便算了吧,不用一直放在心上的,既然如今我已经和娘娘在一起了,那些旧事我也不想再提了。” 都安明显感觉到我面前男人的开心激动,原来只有自己退让到如此地步,才能得到那个男人的一点笑颜吗? 梨花自始之终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可是他从来不害怕这样的局势,因为只要够努力,她就一定能够得到那个男人的心,这样才能一直荣华富贵。 “赵昀,既然关注已经把一切事情都想通了,我们就不要再记恨他了,好不好?”梨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娇羞温柔。 赵昀对眼前这个女子自然是无比的宠溺,此刻更是旁若无人的摸着梨花的脸,然后点头答应。 都安知道自己再站在这里是个多余,所以假装自己不舒服便离开了。 没有人看到他在转身的时候是怎样捏紧拳头,指甲伸进手掌,心里划出了丝丝血迹。 城外小镇上,越张听到了现在举国上下都在传着的消息。 “唉,你现在还不知道吗?我们当今圣上要娶一个女子为皇后呢,据说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了。”一个农夫挑着担跟面前卖鱼的说着。 那卖鱼的人也点头答应着,“这事这么大,我当然听说了,听说皇上对那个女子可好着呢,咱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倾国倾城的女子,才能让这异国之君把心都没了呀……” 越张听到这些话就想立刻告诉林鸢,他承认他有自己的心思,他就是想要那个女人把皇上彻底忘记,然后自己才能有机会。 “林鸢,我今天在街上才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越张笃定面前女子一定会让自己说的。 果然林鸢不以为意的点头,“又是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啊,快告诉我吧。” 因为两个人的关系更加密切,所以越张出去总会带一些刺激好玩的消息告诉林鸢。 越张故意清了清嗓子才郑重其事的开口,“当今皇上会在一个月后娶一个女子,并且已经昭告天下,一生只爱她一个人,再无第二人。” 说完之后便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的表情。 林鸢眼睛突然闭上,好像是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逞强的让面前的越张离开。 越张很识相的离开这里,他所做的就是让这个女人彻底忘记赵昀。 林鸢在房间里不敢睁开眼睛,她怕一睁开那些没出息的自尊,就从自己眼眶里掉落出来。 自己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也不从昭告天下说此生只爱自己一个人。 原来自己以为情浓的时候还是不够爱。 原来自己以为深情到可以并骨的时候还是不够爱。 原来自己以为眼泪只为那个人落下的时候还是不够爱。 原来,只是不够爱而已。 林鸢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看得见房间里的女人不停的颤抖着身子。 哪些不能发出的撕心裂肺只能在心里爆发,然后一遍遍腐蚀自己的五脏六腑,撕扯着自己的经脉,把自己伤到皮体无全肤! “噗……咳咳……” 林鸢吐血晕了过去,只是在梦里,她也依旧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床前围了一堆人。 林鸢温柔的开口,只是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 越张突然很后悔自己把这消息告诉面前的女子。林鸢到底是有多温柔呢,温柔到自己不论有多痛苦都会安慰别人。 “我说师傅,你就不用为了那种男人,而这样伤害自己了。根本不值得!”霍华苦口婆心的劝着面前的女子。 林鸢非常乖巧的点点头,然后用着大病初愈的声音开口,“会的,以后都不会为那个人在伤心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陪着我,也许如果没有遇见你们,我早就已经死了吧。” 霍华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开口,“师傅,你们跟我回去吧,反正在燕州是我照着的,你们几个可以替我做事,说不定还能成为第二个富豪呢。” 霍华以为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面前女子是不会拒绝的,可是林鸢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了,我想留在这里,为这里的人做一些事情,我看这里的人都非常穷苦,也许我能改变他们,既然这辈子已经是这样了,不如多花一点时间来帮帮需要帮助的人。” 霍华还继续劝说着面前的女子,可是女子的眼神坚定丝毫不为所动,霍华只能作罢。 霍华转头又询问着那些乞丐是否愿意跟自己一起回去。 越张第一个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会一辈子都跟着林姑娘的。” 然后那些乞丐纷纷都表示自己愿意一辈子追随林鸢。 霍华看到这样的情况后也是笑了,“师傅啊师傅,你还真是一个勾人动魄的妖精,行吧,如果不是因为我家里必须需要我在,我倒是真的想和你们一起浪迹天涯。”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递给面前女子。 “这护身符是我之前一个得道高僧送给我的,说是能让人心想事成,关键时刻还可以救命呢,此次路途遥远我也没有带什么重要的东西,唯有把这个东西交给师傅,也算是留给一个念想了。” 霍华说完这些话就转身离开了,要离开的时候,霍华觉得自己感慨万千。 外面的世界很大,有看不完的烟火和吃不完的冰糖葫芦,可是自己终究要回到那个冰冷冷的宫殿般的府邸里面,日复一日不停的赚着金钱,然后成为下一任霍家家主。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成为一个大侠,浪迹天涯,保护那些需要的人,可是如今自己只能在这样一方小天地里面。 “师傅,再见了,他日江湖,有缘再相会吧。” 林鸢和乞丐们回到了乡下,这里的府邸曾经是姑姑家,只不过早就已经人去茶凉。 “越张,我们几个快把这里收拾一下吧,其实地方还是蛮大的,足够我们几个住了。”林鸢吩咐男人们做事情。 午后,林鸢在后院里自己耕出了一块田,越张在房间里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林鸢,就打算去外面找找看。 “林鸢?你怎么突然想到把这里开荒出来?” 林鸢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对啊,我想在这里开一片花圃,你快帮我想想要种什么花?” “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了?不过我觉得种什么花都好,因为都没有你好看。” 第六百零六章:假 次日,赵昀的侄子来到宫里。 “皇伯伯,你啊,今年总算是待在这皇宫里了,往年我来你总是在外面飘荡着,正好今年可以跟皇娘娘一起看一看这御花园的芍药了。” 梨花从来没有见过面前这个弱冠少年,虽然之前公主教给他一些皇宫里礼仪,但是她还是怕跟这些生人接触,只是此刻她没有任何退步的理由。 赵昀因为要处理朝中的事物,所以让两个人先去御花园里玩了。 少年用甜甜的嗓音问着面前的皇娘娘,“皇娘娘,你和皇伯伯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我之前听说你已经不幸过世的时候,皇伯伯几次在大殿上说着说着就晕倒,像你们这样深刻的感情,真的很让人难忘呢。” 梨花只能支支吾吾地应承着,“想必他对我到底是用了真情的吧,我也很庆幸能够遇到这样的人。” 梨花在心里偷偷告诉自己,哪怕这个人对自己所有的好都属于另一个女人,可是自己曾经拥有过,她不后悔只是一个替身。 两人往前走着突然看到一只漂亮的花蝴蝶,梨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五彩斑驳的花蝴蝶,眼神不由得随着蝴蝶飘来飘去。 少年看到面前女子的举动,“原来你喜欢这蝴蝶呀,那我去给娘娘抓来好了。” 可是郁花园里因为天天下雨,所以路面很是湿滑,少年因为调皮追逐蝴蝶,所以不小心摔倒了地上。其实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站起来的时候衣服还是干净的。少年以为面前女子还跟之前一样,下一时用手去拉梨花的手,却被梨花一手甩开。 “啊!”少年被重重的甩在地上,漂亮的花衣裳,此时沾满了各种脏污的东西,梨花见到这个场面突然有点害怕,下意识往后退也被滑倒了。 “你刚才干嘛摔倒的时候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这个衣服是皇上最喜欢的?待会儿他还要过来,你让我怎么去见他?” 本来梨花看到面前的王公贵子被自己推倒时候还有些许愧疚,可是当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衣服被弄脏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娘娘,我不是有心的,再说也是娘娘刚才推我的……”少年苍白无力的解释着,面前的娘娘好像变了一个人,让他完全不认识了。 梨花立刻走上前面干燥地方,然后让人把少年按在地上跪着。 “本宫都说了是你的失误才让本宫的衣裳脏了,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自己把我衣服弄脏了吗!做错事情了就要知道惩罚!” 梨花突然感受到了上位者惩罚别人掌管别人生死大量的感受,所以此刻并没有理解眼前少年还只是个孩子,一昧的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 少年到底还是个孩子,被人这样污蔑,早就委屈的哭了出来。“娘娘分明是你推的我,怎么就是我的错了呢?呜呜呜……” 赵昀听到这件事情很快赶完来,面前的侄子立刻向自己的叔叔解释事情前因后果,然后脸上一脸委屈的说着,“我只不过是想替娘娘抓到那只蝴蝶而已,也是娘娘亲自推的,我怎么后来就要惩罚我呢?” 梨花此刻也是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子。“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本来就是这个少年,突然推倒了臣妾。” 赵昀甚至没有听完整个故事,就对面前少年颜丽呵斥,“既然你如此顽劣,下次就不要再来了!” 少年似乎没有想到原本宠爱自己的皇伯伯,突然不分清红皂白的就要呵斥自己,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懑不平。 最后只能气鼓鼓地离开这里,发誓再也不会来到皇宫找他的皇伯伯了。 少年走后,赵昀问着面前女子的起因,梨花只是不停的装作委屈掉眼泪。 “难道皇上还不相信我做的事情吗,我只是见他一个小孩子顽劣,没有想到竟然能如此诬陷我。” 赵昀看到面前女子如此委屈,哭得一脸梨花带雨,急忙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轻声安慰着,“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已经把他赶走了,不用委屈了。” 三日后,赵昀和梨花大婚,普天同庆,这到底是一场怎样盛大的盛宴啊。 那样的红装十里,漫天的鞭炮齐鸣,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为两个人的在一起而感到愉悦,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欢快的表情。 夜里,梨花一个人坐在空房里等着那个男人进来,李华知道她代替的那个女子早就已经嫁给了皇上,自己不过是个假的。 住在梨花怅然若失的时候,都安嚣张的走到了房间里,一把先开了,坐在床上女子的红盖头。 “你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样,是要做什么?我今天来这里是想提醒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可以给得了你这一切荣华富贵,这一切你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深情温暖,也可以让你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梨花只能在地上表明自己已经清楚,可是在公主走后,她还是把盖头完完整整地盖在头上。 然后换上了透明的红纱,试图勾引起来赵昀的情欲,结果当场好的时候公主的贴身丫鬟就走了进来,“我就说你这个人心机不简单,你竟然还想着这个!” 说完还没有等梨花解释的时候,一巴掌就已经甩了出去,梨花摸着自己的脸心里痛哭留涕,可是嘴里却只能说这是自己僭越了。 赵昀后来喝得醉醺醺的走了进来,能够再次和那个人相遇是他这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所以他开心恨不得再多喝几杯,可是一想到那个人还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就赶紧赶了回来。 “林鸢,我终于再次得到你了,谢谢你能够原谅我,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林鸢,我爱你。” 赵昀不断的说着这些话,好像不仅是在告诉面前的女子,也是在告诉自己。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自己明明看着一样的脸,却有些地方不是很熟悉,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梨花听到那些话后再也泪流不止,正当她打算做点什么的时候,赵昀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梨花喊了半天也没有见到邢过来,只好自己把衣服褪去,然后把血留在了浅色床铺上,如此一来必定能够让男人以为已经碰了自己。 次日清晨。 赵昀头昏欲裂的醒了过来,然后看到自己怀里的女子,不免觉得安心。准备下床的时候却看到了床上的一抹鲜红,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每一个女子都有的落红,可是他的林鸢又怎么可能会有? 梨花就在这样被人审视的眼光里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男子和平日里不一样的眼神,不禁开口询问,“皇上今日这样盯着臣妾,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昀还是跟平日里一样笑着摇头说没有任何事情。然后穿好衣服就去了早朝,一路上就在不停的想着这件事情,他能够明显感觉到面前女子跟以前不同,没有那种调皮,没有那种天真烂漫,仿佛是在刻意模仿一些既定的行为和动作,让他觉得生疏。 “算了,也许是失去了一些记忆的原因吧。”世上怎么可能有长得一样的人,他又怎么可以怀疑他爱的人呢? 梨花打算学一支舞献给面前男子,因为她看到赵昀仿佛很喜欢国朝舞,这支舞蹈其实之前都安也跳过,只是赵昀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其他女子的特意讨好,所以也就作罢。 都安好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觉得梨花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你知道那支舞蹈有多难吗?他让我知道现在雨天的膝盖还酸痛的,除非你从小习惯这种高强度的锻炼,否则你只会比我更惨!” “可是只要皇上喜欢,我就可以做到!”梨花第1次加大声音反驳面前的公主。 都安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冷嘲热讽,或者是张口就骂,而是淡淡叹了一口气。自己当初求之不易的东西,哪怕付出再多赵昀也不会看在眼里,而只要跟那个女人沾上一点关系,恐怕那个男人都会视若珍宝吧。 “那你就好自为之,我希望你能成功。”都安说完之后离开了这里,但是背影却写着散不尽的忧愁和无奈。 赵昀知道这件事情后很是意外,因为他记得林鸢从来不喜欢跳舞或者女工之类的东西,可是目前的情况他也不能笃定此人就一定不是林鸢。 如果不能确定的话,那不如试探一下吧。 “听说你最近要学一支舞蹈,在宴会上跳给我看?” 梨花听到问话后害羞的点点头,“已经学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还是有些不太懂,而且腿脚都有些酸痛,不知道能不能跳出想要的效果来。” 赵昀走过去替女子轻轻揉着腰脚,“既然如此,不如你也一道弹了琵琶吧,我记得你之前弹琵琶可是一绝,我还一直记得你的琴声呢。”赵昀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面前的女子,好像试图从眼神里看出什么端倪一样。 听到这话之后,梨花的脸色瞬间变了不过很快冷静下来,逞强的笑了笑,“我会的,大宝贝想听什么我就弹什么。” 第六百零七章:花圃 乐技耐心的教着面前的女子如何弹好琵琶。“娘娘,这个手要往下一点,这样弹出来的声音才能够控灵,挑,捻,抹,滑这些都是不能少的。” 梨花已经在这里偷偷学了好多天了,尽管手上已经被勒破血痕,可是一直没有放弃过,只要那个男人说出一个方向,她就愿意为了奔赴这个方向而付出她所有努力。 乐师心里有些话不敢说出,比如面前的娘娘丝毫没有弹琵琶的天分,弹出来的琴声没有任何动耳之说,只是机械的发出了声音。 “娘娘,不如我们今天就学到这里吧,这种事情是不能急的。” 梨花正打算开口继续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对的声音。 “恐怕这件事情得挤一挤吧,不然怎么能够让朕知道原来你是不会弹琵琶的?” 赵昀看到面前女子的行为后,简直不可置信,难道自己这么多天的惊喜和兴奋都是错误的吗? 乐师退了出去,琴房里只剩下两个人,赵昀冷冷的质问着面前那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你以前从来不会弹琵琶的,但是我那天那样说你竟然没有反驳,反而今天跑在这里学琴?” 赵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着,“所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骗我?” 如果这些天的温柔陪伴都是假象的话,是不是代表那个人还没有原谅自己,自己还要继续寻找林鸢,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便是得到后再失去了,先是希望一场最后彻底绝望,他承受不来,也不敢去深想。 梨花立刻准备跪下来求饶,但是她又想到如果她此时跪下来,一定会暴露自己身份,所以只是颤抖的解释着,“我从那天掉下悬崖之后,有些事情就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我也觉得自己不该是会弹琴的人,可是你那样说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没想到这样也能让你觉得我变了,是觉得如今的我已经不值得你爱了吗?” 赵昀听到这些话后到底还是动容了,是啊,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人,那么世上还有谁敢相信呢?他应该心疼女子对自己的小心翼翼,而不只是一昧的怀疑。 可是这些天的那些不安分还是笼罩着自己,明明那个人就在眼前就在怀里,却感觉心没有到达彼此深处,但是赵昀还是把面前的梨花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停地开口温柔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心疼的,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了,是我的错,林鸢,我们要好好的。” 梨花也用手紧紧抱着那个男子的腰,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是活着,但证明此刻的幸福只有自己得到。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抱着彼此,彼此的心跳不断的撞击着两人的耳膜,可是心里的那根弦却怎么也连接不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变了呢?为什么感觉是如此不同? 夕阳西下,两个人的身影不断被黄昏拉长,怎样看都是一对璧人,可是终归不是真的到不了内心深处。 与此同时,乡下。 林鸢十分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她可以每天兴高采烈的从充满花香的房间里醒来,然后照顾着那些充满五彩斑斓色彩的小花朵,然后奔赴属于自己的理想。 只是唯一感到空缺的感觉是那个人不在身边,不管两个人之间隔了怎样长的银河,隔了怎样深的悬崖,可是到底是愿意同那个人白头到老的。 “林鸢?我们今天就把这些花拿到省城里去卖吗?”越张抱着那些新鲜的花朵,还有一些晒干而制成的花果酱,打算和几个男人出去一起去卖。 林鸢把那些装东西的花篮子都仔细的用手编的蝴蝶结装饰过后才让那些人离开。“好了,这样才能成为我店的招牌嘛,今天是我们出去营业的第一天,希望可以成功。” 可是越张和那些男人在街上不停的叫卖吆喝,到底是没有人来买。 “各位大爷小姐们都过来看一看,新鲜花朵送给心上人,大家都过来看一看,从此可以结一段良缘,卖花喽,卖花喽!” 整个上午已经过去了,越张没有卖出去一束花,只能带着那些已经蔫了的花朵回到乡下。 “林鸢?我们今天吆喝了一上午,但是没有卖出去一束,是不是我们的方法没有用对?”越张把那些花朵都放进厨房里,打算制成花朵酱来吃。 “不会吧,这么差,连一朵都没有,那有没有人过来问你们呀?”林鸢以为这样廉价又好看的花朵一定会深受那些年轻人喜欢的,没想到刚开始就无人问津,市场惨淡。 越张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根本就没有人肯过来看看我们的花朵。” 林鸢不以为意的摊手,“这样吧,明天我陪你们亲自去街上卖花,我就不信我卖不出去。” 林鸢在房间里仔细思考,这生意到底怎样才能做好做大,虽然卖鲜花的人很少,但是这个市场自己觉得依旧会很广泛,因为有些地主豪门,在遇到一些宴会的时候都需要鲜花来装饰,可是自家园子又不一定能及时准备好那么多,所以他们就能起到很好的供给作用。 次日,林鸢带着越张亲自卖花,不知道到底是林鸢长得过于甜美,还是吆喝声过于诱惑力,总之那天早上的生意还算是很不错的,但是并没有达到林鸢想要的那个量。 很快百姓们就知道,这回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声音听起来甜美,介绍起来花语更是滔滔不绝,那些小年轻就喜欢往这里跑,这第一炮总算是打响了,接下来做的事情就是要让名声更加响亮。 “越张,你们说说我们的生意到底怎样才能做得更大呢?总觉得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的话,根本就回不了本儿,走量太少,利益根本达不到。” 越张仔细思考着解决办法,只是提出的每一个提议都不能让面前的女子满意,回到乡下。 林鸢往回走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两个小姑娘在田地里玩着小蚂蚱。 “姐姐,我要让我的大蚂蚱带领好多好多小蚂蚱,这样他们就能够知道我的大蚂蚱有多厉害了?” 林鸢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有了灵感,如果他们能够举办一场,跟其他东西都不一样的花园展示会的话,说不是他们的名声可以打得更响,然后接那种团的生意。 “越张,你快去后院里把我们种的所有花的模样和颜色都给我统计一下,或许这个方法能让我们的生意大火呢!” 越张很快出去又回来,手里拿着早就统计好的册子。林鸢接过那册子开始设计起来。 整整一个晚上,林鸢都没有好好睡觉,而是思考着怎样把这个花艺时装秀搬起来。 次日,越张习惯性的来叫屋子里女人起来吃早膳的时候,还没有敲门的时候,门却已经开了。 林鸢激动不已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看,这是我连夜设计的那些鲜花的功用和颜色及所能表达的意境界,我们可以让模特展示的办法来告诉那些百姓们。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吸引更多的客流量。” 越张虽然有点不太听得懂面前女子所说话的每一个字的意思,但是大致也能明白,心里佩服女子的深谋远虑和从商本领。 越张表示此方法可行和几个男人商量着。 林鸢坐着眉飞色舞的说着,脸上的喜悦之情怎么也阻挡不住,“现在我们所有设计都已经想好了,就差那几个模特了。” 越张现在也明白了模特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些模特我们需要到哪里去找呢?” 林鸢却不以为意的说着,“你们就去找那些良家女子,给他们足够的雇佣金,当然我也算其中一个了。” 花艺花装秀很快在省城里办了起来,很多富家子弟都来到这里观看,没有想到是如此的有趣。 “这家老板倒是懂得老百姓的心思嘛,反正我就挺喜欢这老板的,这玩意儿太有意思了,你看那些姑娘一个个走的多带劲!” 一个富家子弟大言不惭的说着,“老板,你们这里做的鲜花饼还有吗,我啊,带回去给我父亲尝尝,多余的我全买了,就当给老板开张了。” 那些百姓却不乐意了,“公子这样豪横的买了,那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怎么办?” 没想到那个富家子弟大手一挥,“所以本公子打算将这些送给你们,也算是在今天向老板讨一个彩头了。” 林鸢的花圃生意大火,仿佛又像回到了燕州那样忙碌却很充实的日子。 “林姑娘,我们都很好奇你为什么在这里不做沙冰,那玩意儿还不用我们大费周章的,整这整那的。” 林鸢一边数着那些银两一边抬头说,“那沙冰我已经做腻了,就想换一个,反正做每个都挺来钱。哈哈,我真的是过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今天你们谁也别帮我,我要数到自己手抽筋儿!” 第六百零八章 入狱 就在林鸢幻想着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候,之前那个公子的家里的管家来到他们所住的地方,要求他们出一大批鲜花,因为家里老太太要过七十大寿。 “不过你们真的确定能够在规定时间让我们看到东西吗?”那老管家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这是自然,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否则也是砸我们店的招牌不是。”林鸢侃侃而谈就成了这班生意。 林鸢和越张等人忙活了好多天,总算在规定时间内把那批鲜花都连根成了上去,却没有想到发生了一件让众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七十大寿宴会上。 “刘员外,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请大夫来呀,员外晕倒了,快呀!”那老管家在院子里拼命大喊着姥爷突然晕倒,导致整个家的支柱都倒下去,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可是后来无论请了多少大夫来都束手无策,只能含蓄的表达,让家里人准备此人的后事。 “老爷啊,你死的好惨啊,怎么就在娘亲的生辰宴上死了呢!老爷啊,我对不起你啊,我就不该让人去买那些鲜花呀,那些花肯定都是不祥之物,老爷啊!”家里的夫人不停地跪在那男人面前嘶吼着。一个家庭突然失去一个男人,这该是怎样的沉重,怎样的悲切。 那雍容华贵的夫人想了想,赶紧把那员外叫了过来。“一定是他们的鲜花是不祥之物,所以才导致我们老爷就此惨死,我们一定要给老爷讨一个公道,你现在就去把这件事情通报给官服我一定要让他们得到应该有的代价!” 乡下,林鸢不可置信的听这来人告诉给自己的消息。“你是说拿了我们鲜花的那一家人的员外已经死了,可是这跟我们鲜花有什么关系?” “姑娘您可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是说咱们家鲜花是不祥之物,会害人害己呀!” 林鸢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些官兵已经来到他们住处。“你们哪位是林鸢,快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些人都不同意,尤其是越张,可是事已至此,如果在扭扭捏捏不肯前去的话,恐怕会更加让人怀疑。 大牢里,林鸢一个人坐在孤单的角落里,若有所思。她仿佛觉得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才属于自己,才能让自己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那些过去的日子里仿佛就如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她依旧渴望曾经梦里的温柔。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一个人该是孤单的生活在尘世里,也没有人愿意成为这样孤单无依无靠的人,可是就是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如浮萍一样在这尘世间孤苦伶仃的寻找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安宁。 越张偷偷的出现在牢门的面前,“林鸢,马上跟我离开这里,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林鸢却非常坚毅的摇摇头,“如果我现在逃了,就等于是自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所以我不能做,你去帮我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越张听到女子的回答后觉得难以置信,但是却依旧点头答应,因为只要是这个女子让他做的事情,他就是飞蛾扑火,刀山火海都愿意去做。 “林鸢,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清清白白出来的。”越张说完这话后快速消失在了夜色里面,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厂房里,越张仔仔细细地核对着那些鲜花的基本信息和数量。 “为什么这一批的鲜花个头如此小呢?是因为你们养殖过程中出现了什么不懂的问题吗?”越张明显的看到有一批鲜花个头十分的矮小,甚至颜色都不那么鲜艳。 然而被问的那人此刻握紧了拳头,假装并不知情的回答,“大概是因为这些鲜花的小苗就没有长太好吧。” 越张却把那人紧紧握住的拳头拉了出来,然后双眼如狼似虎的盯着那人的眼睛。“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指甲里会有黄色药粉?” 那人听到这话之后,赶紧把自己拳头抽了出来,“我们只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厂家,公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要是不想合作可以现在就说,何必闹的两家脸上都不光彩呢。” “好啊,既然你不承认,我现在就请大夫来看看你指甲里的药粉和鲜花上的药粉是不是同一种,到时候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坐牢。” 那人一听自己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在联想到自己身后的人,可能因为皇家脸面而不会救自己,所以自己现在再不说实话的话,只能死路一条。 “公子,如果我现在说实话的话,还请公子放我一马。” “何人?” “当今圣上!” 越张听到我面前男人的幕后指使竟然是那个人,心里越发的痛恨起来。 为什么那个男人到现在依旧还不肯放手,他明明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一个被他伤得伤痕累累的故人! “这么说你们家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刚开始我们夫人还是不知道的,不过后来我们员外从背地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已经知道了。” 越张来到那个员外家,果然就看到了那个原本已经死去甚至入了棺材的男人,就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面前。 “看来员外早就料到我会来此,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才肯放出我们的人?” 越张身上从来都不是乞丐的气质,反而像是一个做事老练的江湖儿女。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身后这人是谁,我们是商人,只爱钱财,皇上已经答应我们不会伤害我们任何人的性命,所以只要你能给够我们这个数量,我们就能够开口撤诉。”说完手里比着一个数字。 越张觉得面前的男人在狮子大开口,可是为了牢狱的女人能早点回来也只能着答应。好在他们如今生意做的越来越大,这点钱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你们敢违背誓言,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入棺为安!”越张放下狠话后,打了欠条就赶紧离开了。 越张走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到底应不应该告诉那个女人。可是他到底是有自己的私心,明明早就是两个不同平等的人,就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己私欲就要毁灭他们这么些人所有的执念吗? 如果那个女人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的话,自己就算是受到良心的谴责又能怎样呢? 林鸢在牢狱里待了没有几天就被人通知,自己能够回家的时候还感觉到很是意外。出来的时候看到那帮人在外面等着,自己手里拿着衣服和一些简单的吃的。 “谢谢你们,越张呢?”林鸢从来都觉得身边有这样一群人,永远牵挂着自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那小子说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来接您了,也不知道那臭小子一天在干什么。”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说着话。 林鸢回到乡下的时候,立即通知了自己的所有夏商,立刻换了花厂。 “如今我们的生意再想重新做大作强恐怕是难于登天啊!”林鸢不经感慨起来,自己的所有心血都付出在上面了,可是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这一切只不过是黄粱一梦,到底是心有不甘。 “林鸢,我们一定会在继续做起来的,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越张把那些花全部扎成了花束,然后放在街上根据客人的喜好来做出价格的改动和颜色的调换。 可是因为之前他们的生意做的非常大,所以导致那件花粉杀人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导致人尽皆知。无论他们每天怎样努力,花朵没有卖出去一支,压着的货越来越多。 “越张,我们暂时打烊吧,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妥善解决的话,这条路我们是不能再走了。”林鸢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疲惫,这段时间林鸢一个人成为这些男人的主心骨,好像在别人眼里永远都是坚强不可侵犯的,其实到底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也需要别人爱着护着。 那个员外最后决定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而告诉老百姓,自己之前只不过是旧病复发。 “员外,你就不要再替那些外乡人说好话了,他们卖出的花朵到底还是不干不净的,否则也不会导致你旧病复发。”那些老百姓根本就不会相信员外说出的话。 林鸢找到一个空闲的时间跟面前的员外商量着。“既然你们上次的宴会没有完整的办完,所以我希望你能不要再换店家,能给我们一次机会。”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也想看看你们能拿出怎样的诚意呢,这样吧,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能够在三天之内卖出一千只花,我们就能把握说服百姓不在对你们有敌意。” “好,一言为定!希望望员外到时候不要食言!” 回到住处的林鸢思考着怎样才能够在三天之内完成如此巨额消费。 “越张,你说说除了这些丧事之外,还有哪些事情需要用到如此多的鲜花点缀呢?” 第六百零九章:林大老板 林鸢刚问出这句话之后,自己就给出了自己答案,“对啊!可不是呐,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婚庆呀?” 林鸢兴奋不已的赶紧跑到房间里拿取纸笔来,勾画着自己脑海里的婚礼模样。 任何女孩子都会幻想着自己结婚的时候,教堂布置成什么样子,鲜花怎样摆放任何一切,只要可以想象,都希望成为自己婚礼上的出现。 而且自己身为一个现代人,当然会给出很多特别的建议,一定会让这些古人大吃一惊的。 “越张,走,现在跟我去看一看有哪些人正准备成亲,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林鸢的声音里听起来好像是小女孩儿看到情郎的激动。 果然打听了两天的消息才知道河对面有一户姓李的人家正好娶亲。 可是林鸢还没有走进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被赶了出来。 “我们这可是大事情,两个孩子将来要一辈子白头到老的,你们这些不干不净的商人就不要再进来掺和了。”女子的母亲苦口婆心的不让面前的几人进去,害怕耽误了自己女儿的后半生。 “夫人,我保证一定会给小姐一个非常震撼人心的现场,只要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就能保证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成亲礼堂。”林鸢企图用这些道理来说服面前的夫人。 那老妇人正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新娘却已经甜甜开口,“我和他是两情相悦,如果你们真的能够做出让我永生难忘的现场,我一定不会介意你们的往事的,母亲,让他们进来吧。” 最后两方商定好不知现场之前只付一半的定金,等到效果出来后再付尾款。 新人成亲的前一天,林鸢和那些乞丐们布置整个成亲现场。所有粉色的鲜花都聚集在大堂的中间,然后摆成一个心形。用木架框成一个萌的样子,上面扎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整个样子参照了现代婚礼的礼堂,看起来既有中方古朴的模样,又有西方调皮的可爱。 那天几个人从来没有如此劳累过,不停的把现场翻来覆去的改变着造型,就希望给新人营造一种最为合适的气氛,忙碌一整天终于结束,几个人躺倒在地面上,望着那片蓝天。 “林鸢,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个,倒真是一个有才德的女子。”越张由衷的夸赞着。 林鸢没有说话,仿佛思绪早就已经飘远,曾经她梦想的婚礼现场就是这样的。只是现在还少了烟火,少了蜡烛,少了蛋糕,但是这一切已经够美好了,他希望两个新人能够美好的在一起长长久久,花好月圆。 次日,新娘一来到这个地方,就被眼前的布置所震撼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到处都是花香,到处都是深情的向往。 “林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快乐,我将永远记得这一天。” 那天的现场布置被很多人羡慕,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原来成亲是可以这样的,原来不需要红色也可以让人感受到炙热,原来爱可以如此纯粹。 “林鸢,我们这个月已经收到七八个单子了,恐怕我们到时候会忙不过来。”越张把手里的账本一一给面前的女子报备着。 自从那天他们的婚礼现场被百姓的所围观之后,便彻底打响了他们花店的称号。此后单子越来越多,百姓们也不再计较之前的一些误会。 “越张,你去再找一家合适的厂家进行合作,我们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了。” 正说着的时候,之前做好约定的员外走了进来。“林大老板果然是神机妙算,短短三天就能做到如此成就,您的这一月里可成为百姓的茶话饭谈,倒真是一个大老板呢。” 林鸢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就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老板,这样就不用给别人打工受老板的气了,此时被别人这样叫着,心里竟然有点沾沾自喜。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跟您之前的约定,是不是你也可以跟百姓解释我们之间的误会了?”林鸢问。 员外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然后一下子跟面前的林大老板接了三年的生意。“既然你们有如此头脑,我愿意给你们本金,只要到时候分红分给我一些就可以,林大老板意下如何?” 林鸢想着这不就是现代的投资吗,不过他们现在资金周转吃力,的确需要这样一个土豪。 几天后他们准备好一批货源,打算送到规定地方的时候,“越张,这次的货源1数量巨大,我想亲自去押送,你和我一起吧。” 越张欣然点头答应,面前这个女子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陪伴,无论什么大小事情都会叫着自己一起,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越张,你有没有发现这林子里好像暗藏一股杀气?”林鸢走着走着就感觉到了林子的不对劲。 越张早就已经掏出来怀中的匕首。“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那些黑衣人势如破竹的要来刺杀两人,林鸢却觉得这些人像是皇宫里那个公主派人来的。 因为如果是那个人真的想对付自己的话,凭借自己的了解,绝对不会在如此遥远的地方动手,而是会选择更加隐蔽的羊肠小道。 皇宫。 “你们觉得本宫今天的装扮怎么样?”梨花问着面前伺候自己的丫鬟。 “娘娘一直以来都是国色天香的,未施粉黛也是极好看的,更何况今天如此盛装打扮呢。” 可是这话听在梨花耳里,却是在夸赞自己的替身一样,心痛不已,到底什么时候她才可以真正的做一会自己,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可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注定了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是啊,这张脸真的是国色天香,媚者无疆呢?只可惜到头来在皇上身边的人还是我。” 丫鬟们根本就没有听懂面前的娘娘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只不过他们每个伺候过真正林鸢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面前女人的巨大变化。 是夜,赵昀刚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发现有一团温热不断的在蹭着自己的身体。 赵昀一把掀开了被子,果然见的一个穿着透明纱衣的女子,娇俏不已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脸娇羞的看着自己,眼神里的表情表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昀这些天没有碰过面前,这个女人此时这样甘柴烈火自然把持不住,正当准备扑上去的时候,房门却敲响了。 “娘娘,奴婢来给您送一些东西,娘娘时时刻刻可都得记得清自己的身份啊!”那奴婢阴阳怪气的说着,然后留下来一壶红茶。 这样亲密无间的情事被这样打断,自然再也没有任何兴趣。 赵昀又想到了自己钱潮,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改完,就又回到了养心殿。 梨花看着空荡荡的床上哭笑不已,无论自己怎样挣扎,终究被一个奴婢都能轻而易举地骑到头上来自己,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赵昀走后,都安来到了房间里上钱就把梨花狠狠两巴掌。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长长的护甲刮破了梨花的眼颊,留出了刺眼的鲜血。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该你觊觎的东西你也敢做!你不要以为我除了你找不到下一个顶替的人了,我告诉你无数次,我可以给你今天别人这辈子都无法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和深情,我也可以让你下一秒就落进烂泥里,此生再也翻不了身!” 都安看到面前的礼花,无所畏惧的样子,就感觉到可笑。让人拿过来一把银针。 “你们两个,把她给我压着点,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不听我的话!”都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般传来,令人恐怖,胆战心惊。 那些银针扎在身上的时候,梨花流出眼泪,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被那些荣华富贵所迷失了自己,也许现在就不用再受自己感情的煎熬和这些苦难。 都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日我如果能够站在上位,一定要将你死死的踩在脚底下,让你也尝试一下,被侮辱折磨是什么感觉! 都安扎得自己手都酸了,才停了下来,然后又狠狠用脚踹了面前的梨花几脚。可是就算是这样,都安依旧没有善罢甘休。 总之那天的酷刑进行了好久好久,久到梨花,以为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 赵昀如往常一样回到自己停电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你们没有看到皇后娘娘去了哪里吗?” 可是赵昀派人把皇宫里的各个角落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那个人存在。赵昀瞬间心慌不已,难道这么多天都是假象吗,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才又让那个人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自己。 “林鸢,到底怎么了你快出来啊,啊!” 赵昀找不到林鸢,一气之下搜宫,任何角落都不放过,甚至包括都安的宫殿。 “放肆,这是本宫的房间,你们这些下贱痞子岂敢搜查!”都安看到那些人,竟然敢动自己的屋子气从中来。 “公主实在是对你不起了,这是皇上吩咐的,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来人,给我继续搜!” 第六百一十章:将死之人 “好!你们查!我倒要看看一个大活人不见为什么要查我的宫殿?你们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都安说出这话的时候,怒火已经到达胸腔难以遏制。 那些拍来搜查宫殿的人,查无所有之后很快离开了这里。 “我在这里坐这么久,我放弃了我的荣华富贵,放弃了我的恩宠,放弃了我的所有骄傲,为一个男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要最后一点点的骄傲,他也要无情的踩在脚底下,看它变得稀碎是吗!” 都安不停的用指甲,抠着掌心的血肉好像只有在遇到巨大的悲痛的时候,人才只会拼命的遏制自己身体的行动,清晰的听到自己胸口那些血麦上血管断裂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渗人。 贴身丫鬟从来没有见过公主生气到这样。“公主,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到时候疼惜您的只有奴婢我啊!” 是啊,自己在这尘世间活了这么些年,最后疼惜自己的到底,不过是这个小丫头罢了。 “梨花!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牵我的,伤害我的,把那些屈辱强加在我身上的,我都要万倍讨回来!”都安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掌心,看到那些鲜血慢慢的从掌心滑过,掉进地上,最后看不见红色血迹,只留下黑色。 梨花的父母亲都在乡下继续做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他们虽然不知道女儿被带去了哪里,可是每月都有丰厚的金银财宝送来,也就逐渐安下心来。 这天两夫妻,看到面前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带着好几个年轻小伙子来到自己面前,不禁疑惑不已。 “姑娘们这是打算找谁啊?我们两个可以给姑娘们带路的。”乡下人总是十分淳朴,及时面对危险也不一定能发现出来。 贴身丫鬟依旧是面带微笑的解释着,“巧了,我们找的那人正好是两位。” 梨花的父亲急忙把自己老婆护在身后,开口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恐惧,“你们是什么人?要将我们带到哪里去?” “这就要问问你们女儿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才会让你们年过半百依旧要受她的连累了。” 父母亲总是会向着自己的儿女门,“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我们的女儿是正正经经的好人家姑娘,你别以为这样说就能够骗我们的钱财,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贴身丫鬟不打算再理会面前这两个乡下人,而是让那几个小伙子把两个人带走。 那天的老天爷仿佛在经历着怎样悲伤的事情,只发出了惨淡无量的暗淡,那些往日里,明媚而又刺眼的耀眼却不再见。 郊外,林鸢。把那批货源稳稳当当的送到了目的地。 “越张,这片地方我们还没有来过,景色倒是不错,不如我们在这里转转吧。”越张自然是满脸欣喜的点头答应,两人走着走着,看到前面居然有一条繁华的街道,都是卖各种稀奇古怪玩意的店面。 “越张,不如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林鸢和越张一起走到了一家古玩店。 林鸢一眼就看到了在墙上放着的那只特别漂亮的古色珠子。林鸢急忙向老板求问这手链的价格。 老板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样,“姑娘倒真是好眼光,这个手链是我的老祖辈一直传下来的,只是作为镇店之宝,平时是不愿意出的。” 林鸢好不容易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然不甘心就这样放手。“我可以出高价的,再多价值我都愿意。” 就那样古朴的一条手链,却实实在在走进了女子的心里,他仿佛像一条不会说话的巨龙,就只是静静地放在那里,你仿佛就能听到他心里所说的千言万语。 后来两人商量很久,林鸢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得到了这只珠子,出来店面的时候,抬头一瞬间却看到了面前男人胳膊上的伤口。 “越张,你刚才救我的时候受伤了?你怎么也不早点说,我们快找一个药店包扎一下吧。”林鸢急忙就要带着面前的男子,赶紧去治疗伤口。 越张看到林鸢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却十分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关心,只是因为处于朋友,只是因为处于安心,根本不牵扯任何的情爱之心。 越张的伤口被处理好之后,两人准备回到乡下,却在经过皇城周边的时候,听到了别人的窃窃私语。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皇上特别宠那个皇后娘娘的,我听说呀,简直茶饭不思,恨不得把那个娘娘日夜挂在身边呢,这到底是怎样的绝色女子啊?”一个穿着黑色装扮的中年男子,向众人描述着自己的听闻。 很快有其他人附和的问着,“这岂不是传说中的狐媚子吗,皇上这可不行啊。” “那可不一样,咱们皇上虽然宠爱这皇后,可是朝廷事务可是一件没落下,也就咱们这些老百姓,饭后闲谈一下这娘娘的国色天香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两人耳朵里,林鸢努力的深呼吸,好让自己不露出过分激动的情绪。 曾经那个人也对自己深情地说着,他说月色雪色之间,自己是第三种绝色。 可是转眼之间他身旁就有了第二个绝色,原来最爱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原来曾经年少时候遇到的朱砂痣,最后真的会成为蚊子血,最后落入尘埃里,不值一提。 都安看的出来面前女子痛苦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由得心疼万分。只是她不会生气,他愿意用自己后半生的所有时间来等这个女子花开所有的执着。 “林鸢,很多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就只管大胆往前走,生离死别,爱意深切,不如忘记上天的戒,自己重归。” 林鸢又怎么能不明白呢?只是曾经她希望余生陪那个人海枯石烂。 而当初的一生喜欢如一把刀子一样扎进血肉里,从此热血沸腾,一发不可收拾,她再也没有见过自己那样的热情。 罢罢罢,不过是故人残影作祟,大不了此生不在看海,不在听潮…… 梨花在偷偷逃出去宫里面,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可是自己的家里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仿佛自己家人在一晚上都人间蒸发一样。 梨花看着家中贫寒的茅草屋和劣迹斑斑的陈设,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才能继续享受那样的荣华富贵,她不会再让任何人逼迫自己,让自己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梨花来到宫里后去找到了都安公主,都安仿佛已经等了梨花好久,趾高气扬地坐在上位看着下面本来命贱如蝼蚁的女子。 “你总算现身了,你以为这样的把戏能坚持多久,你就不担心你父母会不会活下去,还是在你眼里只要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和一直以来都控制你的荣华富贵,其他的便无足轻重!” 都安公主用这样的语言质问面前的梨花,任何人无论多么不堪,都不会容忍别人质问自己的不孝顺。可是如今,梨花只能慢慢地跪在地上,求面前的女子放了自己的家人。 “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妄想不是我的东西,是我被荣华富贵迷失了自我,是我妄自菲薄,是我小人之心,是我下贱,是我不配!含情公主大人有大量放了我这个下贱之人的父母亲。” 关公主很是满意,面前梨花如此地求饶,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所以你永远记住了,我能让你登上这高纬,也能让你跌入这泥潭里,只要你好好听我的命令行事,你才能活下去。” 都安公主把梨花的父母亲放了之后,梨花也离开了冰冷的宫殿,一个人慢慢的自己的宫殿里走。 绝对不能再忍了,她。从来的第一天就低声下气,没有任何自尊可言,现如今她不想再忍了。 那些红色的残忍和不甘心的杀戮,在梨花的心里长成一棵大树,那颗大树开始长得枝繁叶茂,肆意要把这个女子所有善意都撕扯开来,然后变成一个十足的恶魔。 在这样深宫中有几个人能够保持初心呢,反正所有人都是如此肮脏的心,自己又何必为了这些人,而放弃自己的前途。 梨花来到了太医院,正好这天只有一个人在值班,被他一看到皇后娘娘在门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即使心下害怕也淡然的走了上去,询问需要。 “今天是否只有你一个人值班?”梨花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仿佛从地狱深处迸发口来。 那太医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女子不像坊间传言的善解人意,仿佛内心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现在想要告诉你的是,我希望你能够为我所用,此后无论我找你拿什么药,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事情,你都必须保密,只要你能够帮我做到,你不会亏了的。” 那太医没有任何犹豫,便点头答应了,因为这看似是一个能拒绝的话题,其实不然无论他现在是否答应,他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他只能答应,否则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字,死。 所以生宫里的人都是如此,皆是无心的怪物。 第六百一十一章:将死之人 “娘娘以后要让我做什么,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言。” 梨花从太医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毒药,然后双手握紧了拳头,向自己的寝殿奔跑过去。 她知道这件事情只要开始了,自己便没有任何退步的余地,否则只会是万丈深渊,她必须成功! 翌日,赵昀终于在房间里的软榻之上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 激动不已地抱着面前的女子,“林鸢,你这两天跑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差点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你知不知道啊?” 赵昀紧紧把女子抱入怀里,双臂颤抖着,仿佛在抱住自己的全部生命。 梨花模仿着自己被灌输着的那个女人的模样,温柔地捧着男子的脸,“只是这段时间你对我太好,我为我之前贸然离开你感到愧疚,所以离开两天清醒一下自己,你不要感到悲伤,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原来那个还称的上师温柔的女子,此刻已经不再是她自己,她迷失了自我。只为得到世上人人都爱的权力和荣华富贵。 几日以来,都安公主逐渐感觉到身体越发虚弱,原本想着可能是太过担忧赵昀,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而梨花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开始不断的往都安公主的寝殿里跑着,每天都送些各式各样不同的小点心和饭食。 “今天送来的这些用银针检查过了吗?”都安一直想要抓住梨花的把柄,只是这个女人仿佛突然开窍一样,一昧的讨好自己。 贴身丫鬟也是好奇,“奇怪,那个女人送来这么多东西,竟然没有一天是有毒的。” 那些东西都安公主自然是没有吃过一口,只是这恰恰中了梨花的心意,因为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是为了让公主吃下去,而是为了散发出气味儿。 时间久了气味散失并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反而都安不吃的这件事情会成为澄清自己的证据。 某日,都安吐了血,这件事情闹得人心惶惶。都安脸色苍白,身体虚浮的躺在床上,仿佛已经如一个死人一般孱弱。 “公主,您这段时间一直不停的睡着,很多时候叫了太医来,你也不肯醒来,这可该怎么办啊!”贴身丫鬟从小就跟在公主的身边,也算是这世上都安最为信任的人。 都安慢慢的抬起自己苍白无力的手,“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老是嗜睡不停,你去查一查我的作息饮食,咳咳……” 这一切传到梨花耳朵里的时候,梨花只是轻轻的勾起了嘴角,这还只是开胃菜,就算死她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好死。 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把自己逼到如今这个残暴不堪的模样。如果要指责一个人,那只能是她都安咎由自取! 夜凉如水,凉亭里站着两个人,梨花跟面前的男子吩咐着,“这段时间不要,已经在她体内形成了很好的集聚点,只要我们在最后一击,他被当全身溃烂而死!” 太医也算是看过了太多后宫女子为了争宠而草菅人命,把他人性命,至于蝼蚁般的残忍模样,此刻也只能假装无谓的笑了笑,拿出了怀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毒药。 “这是娘娘要的毒药,但是我以为如此贸然行事,反倒会暴露行踪,不如继续下刚开始的气味儿,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即使到头来查出来也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梨花想了想这些话,决定采纳这个男人的提议,但是还是将那瓶毒药放在了怀里。 这段时日里来,都安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是每次睁开眼睛,都渴望着见到那个人,可是无论自己有多么的深情向往,那个人从未见过自己一眼。 “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我过了这二十余年来,前半身都想着后半生一定要遇见一个良人,从此恩恩爱爱,百年之后两个人白头偕老,成为佳话,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人生是这样的恐怖,我放弃了自己的母国,我放弃了全部骄傲,都只为了他一个笑容……呵!” 贴身丫鬟知道面前的女子苦,只能紧紧拉住主子的手,然后把脸贴在手上,亲身安慰着。“公主,奴婢一定会找到救治你得办法的,你是奴婢唯一的家人,奴婢此生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梨花既然已经知道那个宫主活不了多久,也就把心思不在放在上面。而是每天跟在那个天之骄子身后转悠。只是赵昀越发觉得那个女子不是自己记忆中伤害的人。 他没有记忆中那个女子善解人意,甚至有些连其他人都记得到他们之前的故事,她却已经忘了。他一直都把所有归究为那个女子曾经失过忆,所以不太记得。 可是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即使抱在怀里,那种心跳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 梨花比任何人都清楚,男子开始对自己疏远,所以每天发了疯的献殷勤。 “大宝贝,这是我今天早上特意起来为你熬制的鸡汤,你快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赵昀仿佛想要印证什么一样,拿起了勺子慢慢的品尝鸡汤。可是根本不是那个味道,林鸢在他们的国家里人人皆知是一个神厨,眼前的基操虽然美味,却根本不能个林鸢所做相提并论。 “你之前所做的鸡汤一直是这个味道吗?” 梨花没有懂着面前男子问这话的意义何在,所以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赵昀最后没有再喝那碗鸡汤,而是依旧不死心的问着面前的女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遇见的吗?” “这……我当然记得啊,就是……就是我们一见钟情啊,我还记得我们……” 赵昀听到这话之后打断了面前女子,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林鸢,但愿我所想的都不是真的,你先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梨花只好离开了那里,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冰冷的寝殿,自从自己假扮那个人来宫里的时候,那个上位者从来没有对自己称过“朕”,所以她现在特别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暴露出了马脚。 梨花问着身边曾经照顾过那个女子的下人,“你们说我之前都在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那些下人的回答却和梨花现在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林鸢做事一直雷厉风行,从来都是轰轰烈烈的,敢爱敢恨。所以惯穿大红色衣袍和深色颜色,可是梨花,因为有着女儿家的温婉,一直穿着比较偏白颜色。 “你们现在把我的衣服全部换成红色和深色,这件事情不许透露出去,否则本宫要你们的命!” 赵昀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阴阳怪气的问着,“你这是想要谁的命?” 梨花立刻跪在地上,表示自己刚才只是因为下人而惹怒自己生气所说的胡言乱语。 “林鸢,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喝过酒了,这里诺是我让人挖出三年前酿的酒,的,味道甘醇我们来尝尝吧。” 可是梨花却是战战兢兢地坐在桌子上面,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喝酒,可是为了不露出马脚,她只能强迫自己喝下嘴巴里的辛辣。 “噗……!”只一嘴下去,梨花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像着火了一样,这到底是怎样烈的酒,不过,看到面前男子眼神只能解释着,“臣妾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所以可能不太习惯喝烈酒,还请皇上见谅。” 赵昀仿佛终于验证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一样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他记得曾经的女人告诉自己,喝酒就要喝烈酒,爱人就要爱的轰轰烈烈,才能把所有潮思都消失断肠,才能把所有深情都刻在心上。 而且这酒也是他们曾经经常喝的,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并不知道,所以他一直猜想的都是正确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女人。 “呵……既然你身体不适,朕就先走了。”赵昀。转身的态度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狠厉。 因为他知道,如果再留在这里,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会控制不住自己泪如潮水般的痛苦。 “哈哈……原来这么多天,一切都是假象啊,原来你到底是没有原谅我,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啊!哈哈哈!”赵昀苦笑,有什么事情比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更加痛苦呢。 赵昀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着那烈酒,那烈酒烫伤了喉咙!,也烫伤了胸膛,却不能将自己想醉的心得到抚慰。 夜晚的风不断的刮着,仿佛风吹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数不清的思念和留恋。如果从未爱过,是不是那么多牵肠挂肚都不再深刻。 只是林鸢,我把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深情和爱意都放在你身上,如果你不爱我了,能不能把我的心还给我? 日落马远,你在何方,我在这一方,与你隔着一关又一关,我迫切的希望你能过得更好,在没有我的地方。 第六百一十二章 早知如此 “大宝贝,我们今日不如去湖边转转吧。”梨花对面前的男子试探的说着,言笑晏晏,美眸动人。 赵昀想着自己也该是拒绝了,可是到底还有一丝执念和不舍。 湖边水光潋滟,鸟语花香,昆虫的触须不停地拍打着尘世的烦恼,不停有不知名的鸟儿发出悦耳的动听。 如果一切都可以像原来一样就好了。 “林鸢,你以后别叫我大宝贝了。” 因为,你不是她。 我只想见到她。 赵昀说完之后就一个黯然神伤的离开,脚步仿佛灌了铁,难以忘怀。 深夜,赵昀又坐在屋顶上,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星河浩瀚,如果你不在乎了,那我就替你爱过这万千人海。 “皇上,我们派出去的人马在乡下发现一个商会,据说他们的老板是一个女子,属下总觉得也许此人跟皇后娘娘有关系。” 赵昀如今在只有听到那个人的消息的时候,眼睛才会出现神采。“既然如此,那就加大力度,继续寻找。” 但是赵昀却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当初是他亲自安葬的林鸢,是不是那个人还活着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次日,赵昀来到赵钰面前,“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娘亲?” 赵钰这些天来勤学苦读,不停的充实自己的生活,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也和父皇一样沉浸在一碰就碎的美梦中,可是无论他怎样提醒自己,他就是能清晰的知道那个人不是他娘亲。 赵钰看着自己房间的精致,金杯玉盏,红竹林碗。甚至连床上的纱幔都绣着金色长丝,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精致,可是这里却没有那个能够温暖自己心的人。 赵昀站了半天才回答,才勉强男人的问题,“父皇,从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娘亲,只不过他们有着相同的皮囊。” 赵钰再也说不下去,哽咽到喉咙里,“可是父皇,我知道说出真相来只会让你更加痛苦,父皇,我好想娘亲……” 赵昀把面前的儿子抱入怀里,面前的孩子只不过几岁而已,可是自从他们上次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孩子心里受过的伤,他怎么能够感同身受的体会到呢,赵昀低头,只这一瞬间,便已泪流满面。 他才发现,他的钰儿啊,竟然穿着素衣,而且瘦小枯干的身躯,显得是那样的羸弱,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钰儿,你穿白衣多久了?钰儿,爹爹不好……爹爹把娘亲弄丢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 赵钰用自己干瘦的小手抚摸着面前自己爹爹的脸。“爹爹,娘亲,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是不是不会再有人给我做荷花酥了? 赵昀笑,泪流满面。 会回来的吧?会的吧…… “钰儿,爹爹带你去琉璃海看看娘亲好不好?” 其实赵昀也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如果林鸢的尸身还在那里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会是假的,他也没有必要再去寻找。 可是如果不在的话,他愿意用余生的所有时光去偿还。 三日后,赵昀待着钰儿去往琉璃海。 那里的天色好生明媚,海面弥漫着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潮湿的沙粒。 “钰儿,这里很美吧。” 赵钰没有回答,面前的男人也仿佛不在问钰儿,倒像是再问自己。 有外乡人坐在海边用石头打着水漂,不时的向两个人投过来疑惑的眼光。 赵昀并不在意,来到了紫藤树下,却清晰可见的看到了那里的墓穴已经被破坏了,那么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个人还活着? 赵昀慢慢的踱步到眼前,刚开始还只是略有试探的墓穴,可是之后便发了疯一样用手撕扯那些尘土,赵钰也是,一大一小仿佛在努力验证自己的猜想。 “爹爹,我好痛……”赵钰的手已经破皮,红色的斑驳刺痛了赵昀的心,可是赵昀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继续手下的动作。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看你们这模样也不像是缺钱的,怎么跑来这里挖别人墓穴,世风日下啊!” 之前那个外乡人见两人行为有异,便留了心眼,看到两人竟然跑来做如此不堪之事,忙跑来教训。 赵昀缓缓抬头,脸上泪痕红浥鲛绡透,轻声的开口,“她是吾妻……我想知道,她是否还在这红尘。” 外乡人被这绝望的眼神震撼到了,遥想多年前,他也曾经为了一个人生不如死。 外乡人不在是刚才鄙夷嫌弃的眼神,而是也同他们一样,跪在树下,“既然如此,我帮你们一起挖!” 生同衾,死同穴。 日落千丈,旭辉撒在了三人身上,墓穴已经挖开了,空无尸体。 徒留金碧辉煌的陪葬和断肠人的心碎。 “恭喜啊,小伙子,虽然她现在不在,但是来日方长,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外乡人把手指上的泥污抠了干净,看到对面一大一小已经十指尽伤,深深叹了一口气,“此去山高水远,迢迢不断,望君好自为之。” 外乡人走后,赵钰扑到赵昀怀里哭了起来,痛哭流滴的悲伤却是喜悦的,“爹爹,娘亲……呜呜呜!娘亲她没死!” 赵昀宽厚的大手抚摸着赵钰,赵钰看到那个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君王此刻微微勾起了嘴角,薄唇轻言,“钰儿,一起啊,一辈子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找回你娘亲。” 如果不够,那就再加上来生,生生世世。 直到天地不在有山川河流,知道海棠花散尽红尘。 两人回宫,只是那背影却比来时更加坚定,对生的坚定。 路边的合欢花开了,梧桐花也开了,点点花瓣落在赵昀的肩膀上,就像泼开的水墨画一样清冷。 乡下,田园生活总是令人惬意的,林鸢想,怪不得陶渊明会写下“悠然见南山”的词句。 “越张,我现在算不算是一个很厉害的富婆了?” 越张咧开嘴笑,“你啊,可是这方圆几百里最有钱的富婆了!” 林鸢从未仔细看过眼前这个人,可是如今才发现,越张长的很是俊俏,剑眉星目,尤其鼻子,挺拔如让人想入非非的小山棱,这要是穿件富贵的衣服,可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儿家呢。 “越张,我今天才发现,你小子长的贼好看,有那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脚呢。”林鸢咯咯笑着,鬓边的碎发都随同主人的身体而摇动着。 “那,会有人喜欢我吗?”越张话里有话,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其实越张是想问。 那你喜欢吗?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一直跟着你的脚步。 “当然会啊,你以后一定会遇见一个良家女子,然后儿女双全的。” 越张偏过头去,喉咙里好像什么东西咽了下去,到最后只能再次迎着笑脸面对那个女人。 “林鸢,这段时间我们的生意红红火火,这是城中各个员外送过来的订货单子,不过这么多单子,我担心我们到时候送不过来。” 林鸢现在巴不得拼命充实自己的生活,“这又何难,只要他们肯出单子,我就是不睡觉也要把货送出去!” 越张特别想说,想说林鸢,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的。可是最后嘴巴蠕动好几次,还是没有张开口。 富商大贾来了好几个,他们都以为这样一个声名大噪的幕后老板所住之府邸一定精致繁华,可是眼前却只是几间非常普通的砖瓦房,只是内室跟他们平常所见不同,倒像是间间想通,不过也别有一分韵味。 “林鸢老板,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谈合作的,我们已经把整个花城都买了下来,所以以后我们出原料,你出产品,如何?” 林鸢自然要懂得这些商人的唯利是图,“这是自然,只不过我要拿到七的分成,少一分我都不做。” “林鸢老板,七成我们是不是太亏了,不如五五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面前强势的女子打断。 “既然老板连这一点利润都不肯相让,那么也就无需再谈了。” 最后一切还是按照林鸢的价格定了下来,只是那些人走后,林鸢又陷入了无尽的空虚。 这繁华的尘世万千,红尘滚滚,总有一些角落是别人看不到的,也只有在这些角落里,自己才能舔舐自己已经腐蚀溃烂的伤口。 “林鸢,怎么谈了这么大的生意都不开心吗?”越张把烫好的烈酒拿来。 林鸢接过,直接仰头用酒壶喝着,那酒是白海棠酿的,只是酿成的酒确实朱砂色,此刻从面前女子的嘴角蜿蜒流下,像化不开的三月的春风,也像大雁涎玉沫珠般的渴求。 也像脏污的血。 “这酒,不够烈,下次换一种吧,烈酒才更能喝出酿酒人的心啊。” 越张把面前已经醉了的女子扶在床上,温柔的盖上被子,转身离开这座充满了愁思的房间。 皇宫,太医给都安把脉,病榻上的女人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曾经一双凌厉的眸子也不在盛气逼人。 第六百一十三章 :执念 “皇上,都安公主的身体,怕是……怕是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太医战栗的说着。 都安听到这话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么多天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她好希望能得到那个男的一句关心,她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得到那个男人的欢心。 “都安,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还会不会再如此执迷不悟?”赵昀也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都安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上曾经肤若柔荑,可是如今已经干瘪的像老妇人的手,水葱色的指甲没有两寸便会被折断。 “赵昀,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所要的并不多,以前只盼我自己能够遇到一个良人,从此恩爱到白头……咳咳,我都快死了,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我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朕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好自为之。”赵昀转头离开的神情是那样干脆利落。甚至连风都没有吹散起来。 “赵昀!”都安拼命的拉住那个男子的手,那是自己这一生的执念啊! “赵昀,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林鸢,那是我找来骗你的……”都安开始断断续续的回忆起来,自己这后半生所做种种。 赵昀透过那双已经混沌的眼睛,看到了很多东西。“朕知道,也曾经怀疑过是你下的手,只是如今再说起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都安却依旧不肯放开男子的衣袖,“赵昀!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赵昀把那双干枯的手冷漠的推开,“从未。” 从未爱过,一切都是空白。 赵昀走后,都安把头埋在膝盖上,丫鬟只能听到女子从喉咙里传来的嘶吼哽咽声音。 外面的风已经停了,是不是自己也该彻底醒悟了,原来早就该如此了,只不过是大梦一场空,惊艳温柔的那段岁月就该被好好安藏在过去里。 “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赵昀每天都听到那些人禀报给自己一无所获,连他自己都清楚,已经习惯了这样没有消息的失望和没有消息的期待。 “既然找不到,那就这几个月把全城封起来吧。” 林鸢,我想再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我只是想看到你还活得好好的,哪怕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愿只愿看到你平安。 林鸢的确忙得不亦乐乎,曾经她就幻想着自己能过上人上人的富豪生活,可是每到深夜里,她总是会下意识的去寻找身旁早已经冰冷的温暖。 “越张,这两天跟李老板对接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越张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账目交给女子看,“那李老板生性猜疑,生怕我们都贪他的钱,不是特别顺利。” “如果此人不能深交的话,就放弃这个单子,我们不能再像上次一样砸自己的招牌了。” 也许这样忙碌充实的生活,才会让人不再细想那些曾经的伤痛。 赵昀却不同,他每天都在忙着想着那个人的下落,朝廷事务也不断的牵绊着他的行为,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阂眼了。 就在这日,有下属向他来禀报消息,说是找皇后娘娘已经有了眉目。 “到底是真是假!已经查到在哪里了吗?”赵昀激动到连牙齿都在颤抖。 “郊外最近出现了一个女老板,属下之前提过的,此女子非常有头脑,已经统领了大半个城的鲜花市场,他们都喊她为林鸢老板。” “林鸢老板?!带路,朕马上去见!”赵昀惊喜万分,甚至起身的时候连黄袍都被椅子勾住了,那上好的金丝金粉制作而成的龙腾虎跃此刻也被破坏的七零八落。 下属无奈,面前上位者的深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只能出声提醒着,“皇上,换身衣裳吧,那些乡下人见了总是不好的。” 赵昀就像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乖乖转身去换,那样的渴求让下属直感慨。 赵昀来到了那个地方,林鸢喜欢的生活是这样的吗,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百姓们安居乐业,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冷清呢。 赵昀来到了砖瓦房前,见到了越张,越张一眼就知道了眼前衣着华贵,剑眉星目气质非凡的男子,是当今圣上。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可是他就是难过,替林鸢不值! “你来了?你来做什么?还觉得她受的伤不够彻底吗!”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我想见见她……” 赵昀也是能看到出来越张对自己的敌意,那人的眼神里也有些藏不住的爱意,事到如今,他只不过是一个路人。 林鸢心跳的厉害,她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可是她好怕,她怕自己再也不能看见未来,又要陷入无尽的深渊。 “赵昀,你……你别过来!啊……不要……” 赵昀一把抱住林鸢,无论林鸢怎样挣扎也不放手。 林鸢,我好想你…… “林鸢,就让我抱抱好不好,林鸢,我好苦。” 林鸢不在挣扎,男人的胸膛自己多久没有触摸到呢,自己都快忘了上次这样深情相拥的时候,是几时的事情了。 林鸢之前的声音已经招来了那些乞丐们,他们都已经拿好随手的兵器就要破门而入,越张拦住了他们。 “越张!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怕死,就一边呆着去,我们可不怕,林鸢姑娘就是我们的在世恩人,你快闪开!” …… 越张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你们知道里面那个男人是谁吗!那是当今天子,你们得罪不起,难道也要连累林鸢不成!” 那些人后来被越张赶了出去,“你们走吧,我留在这里看着,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些人只好离开,走的时候还嘱咐越张绝对不能怂,要保护好林鸢,越张点头答应。 你们这群蠢蛋,不知道老子有多喜欢她吗,要你们提醒! 林鸢站在那里,心痛不已。 曾经以为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人,现在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人还说,说想自己…… “林鸢,林……林鸢,我真的,我……我爱你!”赵昀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只是不停的要让女子相信自己的心意。 他仿佛做了一场梦,分不清梦里梦外,此刻只想把女子禁锢在自己身上,他怕万一梦醒了,自己又是什么也得不到。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是,不愿绝! 林鸢痛恨面前男人对自己的无情,也恨自己的没出息。 “赵昀,你走吧,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好的,老死不相往来……” “不,为什么,明明你的心脏脉搏还是会为我跳动,明明我们那么相爱,我……” “啪!”那是林鸢打在赵昀脸上的刺耳,林鸢苦笑,“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你要娶别人!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别人,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了?” 林鸢发了疯的大笑,如同一个深宫怨妇在冷宫里对着那些宫女嘶吼,那些看不清的日夜里,她有多害怕啊! 她就看着那些黑暗变成孤独,然后化成一个个恶心的触手,那触手撕扯进自己的皮肤里,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狠狠的搅碎,吞噬,然后化成血水! “哈哈!赵昀,你根本就不爱我!”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我熬不过去了…… “不,不是这样的,林鸢,过去的种种我是可以解释的,我们可以回到过去的!”赵昀痛不欲生,那么久的思念怎么会是假的呢,他再也不要这个女人离开自己了,漫漫长夜,不愿在醉酒。 顾盼流连也好,久别重逢也好,总之,林鸢想着,他们回不去了。 “你走吧,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们各自安好。” 林鸢竟然开始收拾起东西,作势就要离开这里。 我的确曾真诚的喜欢过你,我曾幻想与你在江南烟雨中漫步云端,我曾愿意与你君庭枕上看桥头,可惜江南烟雨太过潮湿,凉亭也已经斑驳陆离。 我的确还爱着你,但我不敢爱了。 “林鸢,别走!” 林鸢正好看到回来的越张,大喝一声,“越张,赶他走!我不要再见到他!让他走啊!” 最好把我心里的牵挂一同撕扯去。 “皇上,既然她不愿意,你就离开吧,何必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待着。”越张凝视着赵昀,丝毫没有因为男人是皇帝而胆怯。 赵昀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甚至直立身体都困难,便也不舍得要离开。 “林鸢,这次,我不会在放开你的!”说完就匆匆离开,虚浮的脚步没有任何人在意。 赵昀走后,越张安慰林鸢,“林鸢,你不许在难过了,那人不值得,他有三宫六院,你值得更好的。” 林鸢麻木的点点头,“他之前,为了我,没有三宫六院的……” 说完便泣不成声,都过去了啊,所有的深爱都过去了啊。 地狱会不会此人教更加仁慈呢,孟婆她会对我发慈悲,不让我来世不可待。 赵昀,你放过我吧。 第六百一十四章:等 林鸢一个人默默的在厨房里,不知道要去做何,漫无目的成为常态,心不在焉的拿起手上的食材开始做饭。 厨房后面不知道是谁,有心的放了一碗水莲,几盆小花安安静静的矗立在本该是烟火之气的厨房里。 林鸢呆滞地走向那几盆花,然后看到那些水莲,娇脆欲滴的争相绽放,每一朵都仿佛在告诉面前的女子生活多娇,万物可爱。 林鸢伸手将那些水莲摘了下来,然后放在木盆里接受着清水的洗涤,那些怜爱的小东西接受到露水般洗涤之后变得越发明媚。 “只是这样的明媚,我已经找不到了……” 林鸢将水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采摘下来,放在案板之上,看着他们从娇翠欲滴到憔悴不堪。林鸢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碟精致可口的荷花酥已经做好。 只是那蓝口百花底的盘子出现了本不该有的艳红。林鸢看到自己的手被割破了无数的小口子,仿佛有些东西就从这些口子进入到自己的骨头里面,然后一步一步占满自己的所有骨骼,胸腔,最后吞噬自己全部的执念。 “钰儿,娘亲不在,有没有人给你做荷花酥吃吗?” 钰儿,之前答应过陪你一起学武的,你现在有没有坚持? 钰儿,娘亲不在你身边,晚上有没有踢被子? 钰儿,娘亲好想你。 手指上的伤口在此时突然传来疼痛,让女子无法承受,明明自己之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甚至多少次与死神争跑时间,可是眼前这一点小伤她承受不来,似乎要把自己撕碎一样,深渊已经没有出口。 越张在厨房门外看了女子好久,脸上早已泪流满面,他知道堂堂一个男子汉不该如此脆弱,可是看到女子心痛,他却仿佛能够感同身受那种绝望。 越张轻轻推开门,门外的阳光瞬时间撒了进来,却刺痛了女子的眼睛。 “林鸢,有些事情只能学会放下,否则只会把我们自己揉入其中,不得脱身!” 林鸢看着面前那盘还散发着香气和精致外表的荷花酥,心里苦笑,他又怎么能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呢?可是如果每个人都能战在情绪之外,看破这万丈红尘,又怎么可能只能生而为人呢? “越张,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越张不停的颤抖的双手,他多想紧紧抱住面前的女子,然后大声的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有多心疼他,可是他不能,只能在原地里用苍白无力的声音劝进女子回家休息。 林鸢走后,越张疯狂地将那些荷花酥捯入嘴巴里,那过分甜腻的东西却温暖不了他此时苦闷的心。 “咳咳!好甜啊……” 越张吃得过于猛烈,鼻涕眼泪都被呛的出来,可是依旧不停的往嘴巴里填充。 林鸢,你知不知道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发誓此生都跟随你的脚步,再不离开。 林鸢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大街上人声鼎沸,小贩不断叫卖着自己摊位的东西。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子,为何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发一言,眼神无光似乎像行尸走肉一样。 “姑娘要不要试试我们家新出的胭脂抹到脸上呀,可好看了,保准那些公子都舍不得你嘞!”一个中年妇人拉住林鸢吆喝着自己的胭脂。 “大娘,这胭脂怎么卖啊?真的可以重新回到从前吗?” 从前没有胭脂,女子的脸只为情郎而红,后来女子伤透了心,再后的胭脂也只是假装。 林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买了好几盒胭脂,明明自己从来不饰粉黛的。许是那天的天色格外明朗,许是那个老板娘格外会吆喝,总之,她拿着那些东西继续前走。 “姐姐,我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姐姐行行好,赏我一点银子把……”面前一个脏兮兮,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抱着林鸢大腿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林鸢抬头不知何时,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只能苦笑着用袖子擦干泪水,然后从腰间拿出钱袋,正准备掏钱的时候,路边一个男子却飞快抢过钱袋,就往前奔跑而去。 林鸢仿佛被这事情一下惊醒了一样,立刻就要去抓捕那个小偷。耳边不断丝风声传过来的呼啸声音,甚至还有那些人不断加油鼓舞的声音,但是林鸢却听不到自己内心的扑通声音。 “今天遇到我算是你的不幸,把钱袋还给我,我就放了你。” 在一个拐弯处林鸢对小偷放下话。可是小偷目无所惧的反驳道。 “别在这里空口大话,抓到我才算是你的本事!” 话音刚落,小偷的手臂就被女子压制住,小偷疼得龇牙咧嘴,口里不停的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把钱袋还给我!”那小偷此刻又是姑奶奶长姑奶奶短的告饶,然后把钱袋还到女子手上之后,立刻跑开。 林鸢把整个钱袋全部交给了那个小男孩。“找间店铺给自己买件新衣裳吧,长得这样好看倒是可惜了。” 林鸢解决完这件事情之后,突然觉得也许自己的生活并不算太糟糕,她没有像可怜的只能靠乞讨别人才能生存下去的乞丐一样无能,她也不能没有像那些被丈夫抛弃的怨妇一样,只能在空闺里,哀声叹气。 “林鸢,你好像永远是别人的月亮一样,总是能温暖所有人。”赵昀从一开始都在跟着女子,此刻发出这样的感慨。 “皇上,你的身体才刚刚好起来,我们不如早点回宫去吧,这边属下会派人盯着的。” 赵昀没有开口拒绝,这段时间的确不分日夜的拼命劳累,身体逐渐有些支撑不住,但是只要能看到这个女子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用回宫了,就在这附近找一个客栈吧,最近朝廷事务有丞相管着,倒是朕可以忙里偷闲了。” 赵昀在客栈里停留了没一会便要带着下属出门去,找到之前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以为来人是要敲诈勒索自己的,小小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但是仍然强迫自己质问男人,“我告诉你们,我不会怕你们的,我一定会保护好我和我娘亲的!” 赵昀看到小孩子这样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酸不已,仿佛他自己从来就没有被人这样坚定不移的护着过。 “我不是来伤害你们的,只是有件事相求,你今天在街上碰到一名女子给了你的钱袋,我现在用十倍价格换回来好吗?” 小孩子仿佛被这样得话惊呆了,两只眼睛呆呆的望着男人,双手也不停搅动着衣襟。 最后赵昀得到想要的钱袋之后,离开了那小小的破屋里。下属一路上都不敢猜测面前上位者的心情。 “这路边的梧桐细雨,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原来不知不觉已下起了毛毛细雨,已经是入秋时节了,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得到完美的回报,可是有些人也消失在了春天里。 “皇上,你要不吃点东西吧?这段时间皇上龙体消瘦不少。” 赵昀听到这话之后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吃不下去饭,只是不知道这样麻木的活在尘世里面还有什么意义。 下属还在劝说面前男人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慌张失措的女子。 那女子是之前都安公主的丫鬟,此刻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声音梗塞,“皇上,你快回去看你看公主吧,公主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根本是吃不进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丫鬟泣不成声,也许在别人看来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从来都是草菅人命,可是却是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情深似海。 赵昀听到面前丫鬟的哭泣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从来都是咎由自取,怪不了旁人,希望你们公主能够好自为之,朕会派去太医为他医治的。” “可是皇上,无论你再怎么憎恨公主,公主都为你操劳一辈子,只是想得到你的一份真心而已,你就算去看看又能如何呢!” 下属看不过去女子这样直接顶撞龙颜,大喝一声,“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身份,口出妄言,只会害了你家公主。” 赵昀陷入了沉思,他曾记得第一次遇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她高高在上,对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冷漠无情,唯独见了自己,竟然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状况,可是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一意孤行,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所以一切从源头来讲,到底怪得了谁呢? “既然如今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也无需见这最后一面,你下去吧,朕不会去的。” 都安公主知道男人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施舍给自己的时候,终于一口气吐了出来。 “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特别可笑啊,我都快要死了,他都不肯来见我最后一面!” 如果能够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我也希望像寻找女子一样,觅得良人,儿女双全。 房间里的蜡烛被微风吹荡的忽亮忽暗,仿佛就像人生一样大喜大悲。 第六百一十五章:湖水 丫鬟看到面前的公主心如死灰,早已经泪流满面。 命运的尺盘到底能放过谁呢,好像无一例外。 皇宫后院凉亭里,入秋时节到处都是金黄色的破碎,每一片金黄的叶子都在寻找着自己最终的归宿,梨花看着那些叶子落在红色雕梁画柱上,只觉得感慨万千。 “她的身体怎么样了,我们所做这一切,你能保证不被第三个人知道吗?” 太医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娘娘,我们所用的每一种药都是通过气味散发才达到最终的药性,只要能够到达一定时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 梨花回到自己的宫殿里面,前半生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在这样金碧辉煌的地方存活下来,可是如今他做到了,她就要站在他一人之下万人之巅的地方! “皇上呢,这么多天他依旧没有回来吗?” “回娘娘的话,皇上自从我上次带人出宫之后再也未曾回来。” 梨花突然陷入恐慌之中,因为她担心皇上会找到那个女子,如此一来,那她之前所有的荣辱负重,和情深似海都会错付。 “既然如此,你随本宫一起去打听打听吧。” 梨花带这贴身丫鬟来到了赵昀宫里,自从那次她跳舞被发现之后,再也没有进来过这里,此时看到宫殿里面的陈设仿佛像是昨天一样,可是这里的一切明明都是按照那个女子的喜好来摆放的,至于自己喜爱怎样的,在乎怎样的都不重要。 梨花问这宫殿里面的下人。“本宫问你们,你们谁能知道皇上出宫去了哪里?” 那些下人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立刻恭敬上来回答,而是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一言不发,仿佛那个女子的声音根本传不到他们耳朵里一样。 “放肆!你们没有听到本宫在跟你们说话吗?真以为本宫治不了,你们是不是!” 尽管在说出这样的威胁之后,那些下人你就不为所动,仿佛她们只听从天之骄子的指令,其余尔尔无所畏惧。 “很好,你们给本宫等着!”梨花作势就要离开这里,却在拐角处看到一个眼神跟自己对视的太监。 梨花心下了然,回到自己的宫殿中,正襟危坐,等着那个太监。 果然在夜半时候,一个小太监十分猥琐的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娘娘。劳烦娘娘等奴才这般久,娘娘是想知道皇上的消息,对吗?” 梨花不意外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许那些旁人可以删繁就简过着自己人生可是在紫荆城中的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既然你深夜来此,想必是有条件跟本宫交换吧,不如大胆说出来。” 小太监认真的开口,目光凝视着前方。 “我希望娘娘能够救我的妹妹,离开宫里,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只有这一个条件,我便能告诉娘娘皇上的去向,他日如果娘娘想得到皇上任何消息。奴才定当,一一禀报,绝无虚言。” 梨花知道面前太监的话后一瞬间心颤不已,曾经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让家人幸福美满就烤,只不过后来终是被这荣华富贵所迷失了眼,再也找不回当初纯净无瑕的自己。 “既然你只是想让你的妹妹离开这里,本宫自然不会拒绝,现在你可以说皇上去哪里吗?” “城郊十里有一个如家客栈,再往东面走五里,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林家花场,皇上先是去了这花场,然后去了客栈,这也是奴才只能知道的消息了。” 梨花没有想到一个小太监居然能够知道天子的行踪不由得产生疑惑。“那你又是如何清楚这些的呢?” “娘娘可能还不清楚,在这深宫里面消息总是可以拿来换命的,谁手里没有一点消息来源啊。” 后来梨花派人去打听那小太监,才知道是太监总管,也难怪能知道如此内幕消息了。 乡下这天发生一件大事情,声名大噪的林老板竟然开了饭馆,据说这饭馆规模不大,老板就是他们口中的林老板。 “林鸢,你怎么突然想起开一个饭馆了?本来我们开花场已经很赚钱了,没有必要再去做其他事情的。” 乞丐对这些事情不理解,问着面前一脸忧愁的女子。 “我开着饭馆的初衷也不是为了能够赚钱,赚钱我们有花厂啊,只是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做一辈子的厨娘,所以算是一个情怀吧。” 饭馆开业那天来了很多大老板,这些老板都是有过合作的,饭馆里面其乐融融,老百姓们也能吃到皇家才能吃到的精致美食,所有人对这个女子都充满了敬佩和爱戴。 大街上喜气洋洋,鞭炮齐鸣,让人不得怀疑到底是哪家新媳妇有如此阵仗。可是打听才知道,原来啊是林老板开了饭馆。 “哦?走吧既然开了饭馆,我们就去捧捧场吧。”赵昀打开扇子风度翩翩的去了饭馆,一路上引得周围女子娇羞不已,她们从未见过如此赞为天人的男子。 梨花这边已经来到了乡下,只是没有到那个太监所说地方找到任何女子,只是有两三个老叟在那里等待着主人的归家。 “你去打听一下这家主人到底去了哪里?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那个女人。” 你一定不要再回来,我不希望你破坏我求之不为的人生。 林鸢,你不要怪我无情。 “娘娘,已经打听到了,据说这家花场是林老板开的,这两天他们又在城西开了一家饭馆,皇上也去了那里。” 与此同时,林鸢正在后厨里面为那些客人忙碌的制作着精致美肴。这样充实且有意义的人生才是林鸢希望过的。 至于那些前程往事,那些旧梦恩怨,不如就随风散了吧。 饭馆里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夸赞的声音,可是就在门打开了一声尖,突然来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华美衣裳,金丝绒线绣着袖口的祥云瑞气,头顶上是各种金色玛瑙所制作成的发簪,流苏般的耳环下满了珍珠和翡翠,整个人散发的是说不出的贵气。 “这是林老板吗?怎么穿的如此华贵,跟他之前的朴素仿佛不太一样呢?” “可不是吗,这看着简直不像一个人,你看林老板的气质比较清纯,这个女人倒显得有些官僚气息。” 梨花没有理会那些对他评手论足的百姓,而是直接走到了后处。 果然在看到那个女子之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因为那两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林鸢先声夺人质问面前女子,因为能感受到女子所散发的气场绝对不是善意的。 “你是何人,为何模样与我无二别?” 梨花冷笑着说,“我自然是那个能够取代你地位的人,当今皇后!” “既然你已经是皇后了,那么来找我做什么,更何况顶着我的脸,怎么代替,恐怕是皇上对我意难忘,你意难平吧。” 情敌相见,无论多么温婉的女子总会变得剑拔弩张。 “林鸢,你不要以为在你的地方我不敢动你,我才试着当今皇后守在他身边的女人是我!” 梨花的眼神充满了愤怒,整张脸都因为生气而变得狰狞扭曲,甚至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撕皮剥骨。 可是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林鸢却非常平静的说一句话。 “无论你现在觉得我有多么的不堪,但是我这里就是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梨花这句话彻底激怒嘶吼着就要杀了林鸢,“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里夷为平地,能让你去见阎王爷!” 两人的对话让那些百姓都听得七七八八,只是能分辨的出来,女人跟林老板是不对付的。 百姓们自然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尤其放在外面还站着一群不知道是什么组织的人,于是纷纷找了借口赶紧离开饭馆,乞丐们赶紧想要留下客人,确实不能以。 “我们啊,都是一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自然掺和不了你们这些有头有脸大人物的事情,饭馆啊,我们还是会来的,只是事情我们不敢掺和呀,走了啊。” 林鸢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能有这么多客人来支持自己,突然间大堂里已经空空如也,不由得气从中来。 “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你凭什么在我这里撒野!是没人告诉你,你林姑奶奶是不好惹的吗?” 梨花依旧没有将面前女子放在眼里竟然想要动手,林鸢一脚就将面前女子踹飞,然后恶狠狠的警告。 “我并不是你所认为那种娇滴滴的柔弱女子,如果你下次再敢这样坏我的事并且侮辱我的人格,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多残忍!” 梨花见到如此灰头土脸的逃开这里,然后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原来自己在任何眼里什么都不是,秋风袭来,让梨花不自觉得拉紧了衣袖。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朕已经知道你不是他了,不用在这里作戏了!”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吗?怪不得对自己那么冷淡。 “皇上,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只有一句话。” 说完紧紧的盯着面前男人的脸,仿佛要恪刻在自己的血液里。 第六百一十六章:爱 “这么多天的深情,哪怕有一分,是独属于我的吗?” 赵昀摇头,“没有。” “皇上,刚才跟林鸢对峙的时候,你猜我做了什么,给她下了点毒,不如皇上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面前的女子面目狰狞,原来这样面目可憎的模样才是梨花的真正模样。 “你到底想怎样!你如果敢让她收到任何伤害,朕定让你知道后果!” 赵昀只觉得心烦意乱,任何人在知道自己被欺骗后,也难以心平气和的和欺骗者保持冷静。 “皇上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一起去湖边聊聊吧。” 梨花此时的模样花容失色,发簪上的头发不停地在风中飞荡着,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变得灰头土脸,可尽管是这样,还是逞强让自己保持端庄的模样。 赵昀只能随面前女子来到附近的湖边。 天色已经逐渐晚了,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原本水青色的湖面,此刻竟然变成了暖黄色,如此动人心醉的景色,应该是和心上人共同欣赏的,而不是两个人各有一心在这里探讨条件。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下什么毒,我只是想让你回宫,多陪陪我而已,就算我是林鸢的替身,我也心甘情愿啊!” 赵昀突然在面前这个女子的身上看到了公主的影子。他从来就不想让别人这样因为自己而失去本该有的光彩,如果一切都会重蹈覆辙的话,他希望不曾遇见。 “皇上!你看看我啊,我哪点不如他了,我可以这辈子都顶着这张脸的!” 梨花说完竟然用身体去蹭赵昀,那模样看起来本该是惹人怜爱的,可是在赵昀眼里,那脏污的头饰好,脏兮兮的衣服甚至拙劣的香粉气息,都让他觉得恶心不适。 “你如果再这样不知轻重,就休怪朕无情!” 可是面前女子并没有把这句警告放在眼里,反而比起之前的行为更加过分。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这一切都是让男人所心驰神往的,可是如果心里只有一个人,就会成为他拒绝别人的理由。 “我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他林鸢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是不是只要林鸢死了你才能看到我的存在!她就是个贱人!每天跟一群野男人混在一起!我……” “啪!”清脆的耳光声从两人身边传来。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再敢胡言乱语,朕就让你永远停留在这片湖里面!” 梨花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两只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委屈不断的爆发,美人落泪本应该是极其心疼的,却只让男子感觉到无奈和烦躁。 “既然你想让我永远留在这片湖面上,不如成全你!”梨花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神都是试探,见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别人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 激上来的水花打湿了男人的衣袍,只是眼神无所谓,甚至没有在瞄向湖面一眼,而是决绝无情的离开。 皇上,已经冷漠到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已是入秋,湖水跳下去之后冰冷刺骨,可是也抵不上心里的难过和痛苦。 梨花在水面下不断的挣扎,激起了阵阵涟漪,仿佛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打水飘一样,美仑美央,和每件事情一样,美好的背后都有别人付出的血泪。 梨花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胸腔被压迫,已经不能再呼吸,慢慢的只有闭上眼睛,那些湖水,就像生死的深渊将自己拉扯进去,那些不安分的杂念慢慢的吞噬自己缠绕自己,最后将自己毁灭。 “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身上穿的衣服着实华贵,可能不是我们乡下人,所以把你救出来之后只能等着你醒来。” 渔夫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头上带的梭帽也往下滴着水,整个人都不敢看向这个女子。 “既然已经看到了我如此不堪的模样,还救我做什么呢?不如就沉在这湖里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天塌下来只有女娲补着,活下来才有希望,不是吗?” 梨花听完这些话,就要去追前面无情离开的男人。 “你现在再去找那个负心汉,又有什么作用呢?只不过是把刚才发生的换一种形式再来一遍而已。” 可是梨花不依不饶,作势就要离开,眼神里写满了痛苦和不甘心。 “呃……”渔夫见面前女子如此不听自己所言,怕又遇到什么伤害,只好出手打晕了梨花。 渔夫后来通过打听消息,把梨花送回了宫里面,然后又消失在了这无边无际的湖面里。 赵昀来到了已经变得冷清的饭馆里面,林鸢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些已经被打倒的乱七八糟的桌椅上。 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人就这么孤独着,赵昀好想走上前去抱着那个女子,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林鸢感受到了身后男人的手臂的温度,却没有推开,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有人能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当然也只希望是身后的赵昀。 “林鸢,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只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好好解释过……林鸢,我好想你!” “赵昀,我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你,以为可能就这样荒芜的度过这后半生,可是我刚刚看到那个女人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想好好听听你的解释。” 如果你不让我失望的话,那我会选择忘记之前所有种种与你再续前缘。只是,赵昀,我希望这一把我能赌对。 饭馆那个桌子因为摆放的不平整,此时发出了哐嗤的声音。林鸢突然转过头来盯着面前的男子,模样变得十分激动,甚至面容都有些扭曲,只是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认真。 赵昀把林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林鸢感受到了那心脏有力的跳动,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为自己而跳动。 “之前,我们在边塞,都安有意于我,他们的国君拿药草跟我做交换,筹码是让我和他女儿都安成亲,当时你已经奄奄一息,我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对不起,林鸢,你当时一定很痛吧……” 林鸢笑着,泪流不止。 她记得当时自己被冷漠对待疏远的时候,心脏碎裂成一片一片的痛楚,可是如今在知道真相之后,她却突然觉得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刚开始美好的样子。 “那之后为什么你不阻拦我跟谢兮,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赵昀,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熬的有多辛苦!” 林鸢胸膛大起大伏,仿佛回忆起那段伤痛,本身就是一件折磨,额头上青筋爆裂着,大声质问着面前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你当初不告诉我这些呢!我当时都要死了,你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一个人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安葬在棺材里是怎样的害怕,我差点以为我熬不下去了……赵昀……” 赵昀把面前泣不成声的女子紧紧的抱入怀里,眼睛里也有不亚于半分的痛苦,他又怎么能不清楚女子当时所受的伤呢? “林鸢,对不起,是我无能!是我答应过来保护好你却没有做到,这一切都是我太没用了,是我对你不起,林鸢,我好想你,林鸢……” 林鸢,可是当我现在看到你完完整整的站在我身前的时候,哪怕让我在粉身碎骨,再付出甚于百倍痛苦,我都心甘情愿! 只是,林鸢,能不能这次不要离开我,因为离开你,我的人生早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那些密密麻麻如针扎一样痛苦,仿佛要从骨头里迸发出来一样,然后长出黑漆漆的触手,把自己往下拉再往下拉。 “赵昀,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都是怎么过的?啊……啊!” 这样苍白无力的话,不知道重复了多久,两个人只能紧紧抱着对方来汲取对方能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如果这个世界上那个人不再属于自己那么看过的这蜿蜒山河,行过的这人间百里,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过眼云烟片刻消散罢了。 “林鸢,自你走后我看过那么多人的模样,可是没有一个再能入侵我的心,你怎么这么霸道呀?来了我这里就不再走了……” 赵昀指着自己的胸口,“如今这里有一亩良田,我把它送给你,不知道你要还是不要?” 赵昀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却又有一分惊慌,分别这么久都害怕对方的感情,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都怕伤了对方。 “大宝贝……我,我想要抱抱……” 赵昀突然笑了,只这一句话他就知道面前的女子原谅他了,赵昀的笑声不停的回荡在空荡的饭馆里面。 “好!”两人继续深情相拥,仿佛失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离散,两人仅仅想要烙印在一起的心。 吻的太认真,那样的炽烈,仿佛要把对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和自己融为一体,才能安下心来。 赵昀抱起来林鸢,两人都有些醉了,也不知道为何会醉,大概是情迷吧。 不断的缠绵悱恻,热情似火,努力的要让自己感受到对方。 窗外,风已经停了,独留落叶飘下…… 第六百一十七章:和 翌日,两人在简陋的床上醒来,只是从今天开始,他们都无比的相信对方,会陪自己一直走下去。 下属也正好来到这里,向上位者递过去一封信。 “皇上,我已经快要离开这红尘滚滚了,就来看我最后一眼好不好,这次之后与君在无任何瓜葛。” 两个人能够清晰的看到信纸上斑斑泪痕,仿佛写信人就在他们面前一样,一边掉眼泪,一边痛心疾首的写下这份诀别信。 诀别诗两三行,可是谁来读我这一份深情。 “赵昀,都安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得过他想要的,既然将死之人,我们回去看看吧。” “既然如今已经到这地步,就回去吧,她这一辈子为了我也付出太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能清楚那个女人究竟为了追随上赵昀的脚步,而付出了多少。 “大宝贝,可是我这里很需要处理一些事情,恐怕会耽搁到你们的见面,我不希望她到最后也是失望的。” 林鸢不恨都安吗,她当然恨,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女人,她让自己受了那么多的伤,两人分别这么久的离恨之苦,都是因为她,怎么可能不恨! 可是这一切最后还是有了结果,所以没有必要再抓住这件事情不放,人总是要往前的,那些过往的伤总会开出花朵,然后长成参天大树,不再回去。 “其实如果没有你在,我跟她也无话可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吧。” 林鸢笑了,可是眼里的潮湿怎么也控制不住。 越张已经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整两天了,他无法接受那个本来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子就要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了。 他知道他给不了那个女子想要的一切,因为那个女子根本就不爱他,可是他的心脏好疼,仿佛要被人血淋淋的撕扯出来,他明明那么用力的把那个女人放在心口,此刻被撕扯出来,谈何容易。 林鸢来到越张的房间,房门紧紧锁着,仿佛里面的主人也不愿意见着最后一面。 “越张,我想把这里的生意都交给你来做,我还有一些话一直想要告诉你,你能不能开门?” 林鸢又怎么能不清楚这个男子对自己的深情呢?只是曾经她能假装不在意,现如今却不得不正面直视这份感情。 “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如果那些生意你没有时间打理,我可以帮你,只是……” 越张再也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无法开口,他要怎样说自己舍不得。 只是,林鸢啊,我一点儿都不希望你跟他走,因为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可以每天看到你假装不在意我的认真,然后一个人默默踩着你的影子度过这一天,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越张,我感激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你甚至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可是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我们无法走到最后,萍水相逢,到最后这样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林鸢知道自己说出的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在不断腐蚀着男子的心,可事到如今,她只能这样决绝的说出来,才不会留下更大的伤痛。 越张没有在开口,而是静静的看着屋内的那几碗水莲,那些花朵娇艳欲滴的开着,仿佛每一朵都带着自己绽放的使命一样奔赴光明,可是在别人眼里他们是那么脆弱,只需要两指轻轻一抹便能离开这让他们骄傲的魅力。 林鸢,是不是我们之间就是如此的薄弱。 只不过是在一段匆匆岁月的相伴走过一场,原来留不下什么的,留不下的…… 林鸢静静的站在房门外,听到房屋里男人脚步声的传来,然后房门被打开。 越张看起来憔悴不少,原本硬朗的长相,此刻看起来憔悴不已,一双眼睛下面写满了乌青。 “林鸢,此去山高水远,我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跟皇上白头偕老。” 那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仿佛风声钻进了喉咙里,一样摩擦着那声带。 两人交接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然后共同去跟那些乞丐告别。每个人都是不舍的表情,可是也深深知道有些事情改变不了。 “林鸢姐姐,那你以后还会来看我们吗,是不是这次真的一走就会离开,再也不回头?” “不会,如果我有时间会来看你们的,你们是我曾经最艰难岁月里面最好的伙伴,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离别总是伤感的,那样的情绪流淌在每个人的深情之中,窗外的风吹打开了窗子仿佛能够听见风中那些不断哭泣的声音。 “林鸢,保重!” …… 会的吧,会来看我们的吧。 赵昀带着越张坐在马车上,准备出发回宫。 林鸢一直不停的回头望着那两场小路,这条路上曾经记载了数不清的血泪和汗水,如今却要跟他们说再见。 “林鸢,我们以后会好好的,也会经常带你回来这里的。”赵昀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安慰这个女子,只是来日方长,也许岁月能抵回忆勉强。 一路上梧桐花的花瓣不停的飘散在地面上,一片一片的在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风来了他们飘起了,风走了,他们落了,人的一生,也许就是这样短暂,来来往往不苟而和。 终于在难过的氛围中,两个人安全回到了皇宫里面,丫鬟看到来人便急忙冲了上去。 声嘶力竭地跟面前的上位者请求,“黄生,求求您去看看公主吧,公主殿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恐怕……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林鸢扶起那个一心只为主子的丫鬟,然后开口解释,“既然我们这次回来就不会在逃避这件事情。” 两人来到了公主病榻面前,曾经那个骄傲如一只高的孔雀的女子,此刻宛若一只即将凋谢的梧桐花瓣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灼灼其华的眼眸不再有任何光彩,仿佛像是在散发最后的光明,然后准备永远闭上眼。 “都安,我回来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事情能够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 因为我,不恨你了。 只一眼都安就知道面前的女子回来了,站在了他曾经如何努力都爬不上去的地方,然后像一个天神一样在质问自己为何如此般堕落。 “林鸢,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两人四目而视,却不再有曾经剑拔弩张,仿佛都看开了这红尘滚滚。 都安知道自己穷极一生也许只能走到这里了,生命最后已经开始流失。 “林鸢,我知道,我已命不久矣,只是还望你们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咳咳!” 都安最后的请求是把自己放在江南烟笼雨的水乡里面,说完这些话后就仿佛睡着一样,闭上了眼睛。 “都安!”林鸢上前去查看,万幸女子只是睡的过去,并没有走到生命的最后终点。 “大宝贝,我们从各个地方寻找名医为她医治吧,也许追溯到从头上面,从来都不怪她这个弱女子,我觉得我已经想开了,往事种种不如等花开吧。” “可是现在正是秋天,所有的花都落了,我们应该能够走到来年春天吧。” 林鸢知道面前的男子还在担忧自己是否真正安心,转身紧紧的钻进男人怀里,然后认真的说着。 “没有,你的这段日子里我看过很多山河,走了很远的路,我看到那些人形形色色的从我身旁走过,可是对我而言,他们只有两种区别,一种是你一种不是你。” 也许只有走过这万千人海,才能最终遇到真正对的人。那些受过的伤,我可以把他们好好安葬在心里面,只要有你在身边所有的苦,我都可以尝成甜。 赵昀派人去各个地方寻找那些名医,可是那些人看到病榻上的公主之后,只是可惜的摇头,然后说无能为力。 “来了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可以救好公主的吗?”林鸢已经有些心烦意乱了,每个生命都是值得敬畏的,她曾经再恨的女人也没有想过让她就这样离开。 “林鸢,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边塞君主了?其实当初也是他一手促成了这一切,他也是爱极了这个小女儿吧。” 林鸢却担忧这件事情会影响两国战乱,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百姓,所以开口,“如果边塞君主不肯轻易放过这件事情,是不是到时候只能开战?” 赵昀没有开口,但是肯定的模样显然易见。 “无论最后的结果都怎么样,至少我们尽力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置她于死地的。” 其实赵昀心里无比苦闷,却还是选择了安慰面前这个女人。 我曾经打马从山野走过,我遇见一个人,想念一个人,后来即使再遇到其他任何人,只不过是你的影子,又不是你。 林鸢,自你走后,我的心脏再没有如此剧烈的跳过。 林鸢读懂了男人眼里的深情和不安,用同样坚毅的眼神给予信任和力量。 “赵昀,人间太冷,你陪我好不好。” “好,一生独一。” 第六百一十八章:离开 都安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梧桐花飘落,一直飘从未停歇,直到落在地面上才离开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我这一生漂洋过海来到一个陌生的国,我为那个人抛弃了我的自尊,赌上我的一切,到后来只能是这个结果。” 我是不是特别蠢啊,如果再给我重新来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过这样的人生。 丫鬟看到面前的公主已经是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了,肤色薄如白纸,仿佛玉一样透出来丝丝血光很快就要消失不见。 “公主你千万不要这样想,皇上他已经召见地方名医,想要为公主救命了,公主自己千万不能放弃啊!” “我这一生没有交过什么知己的朋友,唯有你跟了我这半辈子,什么也没有得到,到最后我死了也不能给你好好找个归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带来的那些嫁妆你都可以带走,保你风雨过的一生平安……咳咳……” 主奴两个人抱在一起,只不过一个看待红尘滚滚,心里若死人,一般安静,一个撕心裂肺痛恨这世上的不公。 赵昀一个人来到了都安的面前,今天他没有想要叫林鸢而来,也许是怕两个人之间会误会,也许这样离别的场景总归是不适合。 “都安,我已经找了很多名医,会把你救活的,你不要自我放弃。” 都安从来都没有听道面前这男子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的话,仿佛内心前尘影事如梦一样,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只是人走茶凉人去楼空,带不走的只有自己已经化出的执念。 赵昀,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再遇到你,我一定会找到一个良人平安一世。 窗外的梧桐花已经落尽了,仿佛一会儿的时间就开始进入最后的凋零时刻,生命的飘零,鲜花的雕饰,从来时到结尾,这期间能留下点什么呢,你看那夏日的胡帆,你看到冬日的凛冽,到最后四季遍地,无意熬住。 “赵昀,能不能我死之后把我的尸体送回我的母国,我想把自己安葬在边塞的巍峨雪山之上,那里曾经是我向往的自由。” “好……” 赵昀突然觉得喉头哽咽,仿佛像烈酒上了喉咙一样说不出任何话,一块大石头就那样梗在心里,难以自拔。 丫鬟还在拼命的乞求公主坚持下去,可是躺在床上,那个女子已经开始慢慢咽气。 “公主您一定要坚持下去呀,您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做到,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啊,公主你活下去好不好?奴婢求求你了!啊……” 也许在这样凉薄的人世里面,只有这个小丫鬟是真真切切用真心对待面前这个女人的,其余尔尔只不过是走了一趟。 都安死了,那个曾经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女人就这样离开了红尘滚滚,仿佛未曾来过一样。走的那天天空下起暴雨,秋雨过境,满地都被浓墨重彩地写上一笔悲伤。 几人将你描绘以浓墨重彩,几人又教你真心放之于还魂魄,这世上啊,大多都是得不到真心的苦心人。 “林鸢,为什么明明是我之前最憎恶的那个女子死了心里是十分不痛快呢,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哼冷发痛。” “是啊,明明我也是很恨的,可是当我看到他就那样在这入秋时节离开了,我也很难过,是不是每个人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场秋雨下了好几天,甚至愈下愈烈,没有人知道这场秋雨什么时候停止,自然也没有知道那个苦行了大半辈子的女子就这样不安然的离开人世。 “赵昀,这件事情你通知给边塞君主了吗?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到底是,造化弄人,天意难违啊。” 爱我淡泊就好,何须长久,可怜我从未得到分毫。 花开花落终有时,人去楼空几人得。 边塞君主在收到那份信后久久没有动作,仿佛像一座沉迹的大山一样被钉在那里,随后下人只看到那个雷厉风行的天之骄子,捂着嘴巴,肩膀一抖一抖的,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哈哈,都安啊,父皇这一辈子没有出息,本来以为会让你得到自己的良缘,到最后竟然是深深害了你的性命,都安啊,父皇对你不起……” 那个天之骄子像一个被抛弃的无助老人一样,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大边上默默流泪,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敢安慰他们都担心龙颜大怒会连累自己,所以那个老人只能一遍遍独自舔食自己的伤口,然后直到天明。 都安都安,可怜这一辈子从未多多安好。 “皇上既然公主已经陨莫,我们两国的战争是否应该抓手准备起来了?” 朝堂之上那些大臣纷纷进言,要发动起战争。 可是边塞君主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些人恶心的嘴脸,然后发言,“我们的国怎样的实力,你们没有数吗?难道朕就不想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吗?都安是我这辈子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他死了我比任何人都心痛,可是尔等竟然在这里想着发动战争,想取到自己想得到利益!” 那天朝堂变得十分无烟瘴气,每个人都想要从本不该发生的战争之中,谋取到一定利益,那个本该最为痛苦的男人,却一直保持着身为君王最后的清醒。 赵昀以为这件事情必定会引起两国战乱,所以在收到边塞君主派人送过来了信之前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封信。 “都安自从那年杏花微雨,见到你之后,便无可自拔,朕作为一个父亲心疼他才一手促成了这场是劫难的亲事,既然如今走到如此地步,不能不说是朕的错,所以不必担心两国会起怎样的战乱,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赵昀看到这份信后心里是震撼的,一个君王在任何时刻都保持足够的清醒,才是让人所敬佩的,他能感受到那强硬的笔迹中所包含的深情和痛苦,只是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林鸢,边塞君主来信了,两国不会再起战乱了,只是我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林鸢把那份信仔仔细细的看完之后,内心也感慨万千,这该是怎样的魄力,在自己那么疼爱的女儿去世之后,依旧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仿佛一夜之间他们都成长了不少。 “赵昀,无论往后会发生什么,我都愿意陪你一起走下去。” 赵昀把面前的女子紧紧的抱入怀中,然后一粒清泪便掉了出来。 “林鸢,谢谢……” 谢谢你自始至终从未抛弃过我,哪怕被我那样狠心伤害后,依旧原谅了我,谢谢你从未离开。 “林鸢,你知道吗,以前那段你不在的日子里面,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在屋顶上喝着酒,一壶接一壶,仿佛只有酣畅淋漓的痛饮,才能稍微舒缓我心里的思念和苦闷,不过好在你终于来了,我不用再喝那些烈酒了。” 屋顶上的风微凉吹起两人摆动的衣袍,头顶上的长生天星空万里,每一颗星星都在追逐月亮的脚步,月亮有万千星星,却不知一直守护星星的只有无边无尽的黑夜。 “大宝贝,我给你唱支歌吧,以前我难过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地方听着这首歌,如今我唱给你听。” 夜凉如水,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伴随着女子清冷的声音,传出的歌声。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个季节要等到月亮变缺,你才会回到我身边,忽然有一天你张开我的眼……” “林鸢,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再晚怕伤了身子。” “好。” 两人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谁也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夜风里面,有一支歌声伴着星空浩瀚,听着过去的故事。 “赵昀,其实离开你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那时候我以为你怎样我都不会撩你的,所以才拼命的想要逃离你,最后发现爱的太深切,才会想要不停的逃离。” 两个人断断续续的向彼此诉说着,离开对方时间难以熬过的那些清晨,夜晚。 我在每一个夜晚思念你直到天明,我在每一个天明里努力充实自己,不敢留下空闲时间让自己陷入思念,可是夜晚里又开始无限痛苦的循环。 “赵昀,等到来年梧桐花开的时候,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吧。” 赵昀仰头喝下最后一壶酒,然后用月白色的袍子擦掉嘴角的酒渍,轻轻的点头。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至少过了山河万里,我们也曾隔着万千人海,可是最后不熬过来了吗? 梨花就在角落里看着两个人依偎着彼此,亲密的说着情话,然后握紧拳头,任长长的指甲戳进了掌心里面。 赵昀,是你从一开始就招惹我的,你让我把心交出去,如今凭什么说放开就放开,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梨花开始默默流下眼泪的悲伤,她以为自己能够心甘情愿当一个替身,可是那个男人的身边不是自己的时候,曾经可得唾手可得的温柔,转眼间都不再属于自己。 那些我曾经拥有的,我不会放手的。 第六百一十九章:渔夫 “你怎么来这里了?真不是让你回你自己原来待的地方吗?你还要在这里纠缠多久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赵昀在看到面前的梨花很是心烦,不有的开口赶人离开。 “我不是之前一直就一直住在这里吗?这里就是臣妾的家,皇上想要臣妾去往哪里?” 赵昀还想反驳的时候,林鸢淡定的走过来,直面对逝者面前的梨花。 “那不如你说说你为什么想留在这里吧,如果你的理由足够打动我,我可以允许你留在皇宫里面。” 梨花打心眼里看不起面前的女人,此刻冷哼一声不再开口。而是眼光一直紧紧盯着面前的上位者。 赵昀觉得梨花贪婪无比,可能是在意皇宫里面的荣华富贵,“如果你是想要在这里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朕可以给你足够的财富,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且不用控在这深宫里面,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梨花听到这话后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面前的皇帝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可是想象跟真正说出来是有一定差距的,她心里好痛却不能表现出半点的退步。 梨花镇定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中气十足的开口,“臣妾只是想陪伴在皇上身边,至于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朕不需要你的陪伴,朕只要你回你自己该回的地方,不要在这里扰人清静!” 两人最后根本谈不拢,就在赵昀想要下旨将面前的梨花扔出宫的时候,梨花突然撕扯头发,大吼大闹起来。 “皇上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如果你早与娘娘两心相同,何必当初不把我认出来,害我错付一场春思,最后要我了无牵挂地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然后潇洒离开?我做不到!我怎么能做到……” 不知为什么,梨花的这个模样让赵昀想起了才离世不久的都安公主。 因为两人身上有太多相同的影子了,都是可爱不可得,甚至为了自己,不惜以命相逼。 “你又何必如此苦苦挣扎,得不到的总该是得不到的,即便付出太多到最后也没有意义,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朕不会阻拦你,你就留在宫里好自为之吧!” 林鸢知道面前的男子又想起了伤心过往,所以才会任由这个女人留在宫里面。林鸢接收到了梨花投过来的挑衅的眼神,却是无所畏惧地离开。 “从你第一刻开始顶着我的脸做替身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如今他留你在这里,只不过是心有愧疚,想要你自己走开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到时候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梨花看到女子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由的开口大骂。“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皇上既然能留下我,说明你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我一定会得到他的,我们走着瞧吧!” 林鸢没有在理会身后声嘶力竭怒吼的梨花,而是快步追上了早已离开的男子。 “赵昀,你有没有发现公主的死因有蹊跷,一直健康的人为什么突然就大病不起,我觉得这件事情我没有查的必要。” 赵昀听到这话之后有些许犹豫,林鸢知道赵昀是还没有彻底走出阴霾,不过他愿意等这人走出来。 赵昀紧紧的抱住面前女子的药,然后把头埋在女子的颈窝里,用非常疲惫的身体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够查出都安的死因,也算是能慰告他的在天之灵了吧。” 林鸢这两天通过都安贴身丫鬟了解到了之前伪造他面目的那个女子,原来真名叫梨花。 “你是说梨花经常给你们公主送过来一些膳食和茶点?既然如此,你们没有查过那些东西,是否有问题吗?” 那丫鬟此刻面如死灰的解释,“梨花所送过来的每一样东西我们都认真的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公主死因实在蹊跷,我不愿意离开这里,就是想要公主留个清白,还请娘娘答应我,一定要查出杀害公主的幕后凶手,不能让公主在天之灵也得不到慰藉!” 虽然此行没有得到任何对案件直接有力的消息,但是林鸢有种直觉,此事一定跟梨花有所牵连。 林鸢第二天再次来到都安公主所住过的房间里,在房间床底下发现一块儿已经发了霉的玉佩。 “可是玉佩怎么可能会发霉,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林鸢把这块玉佩拿到了太医院,寻找那些太医的查证,可是却发现角落一个太医鬼鬼祟祟的不肯上来检查,仿佛有心事一般。 “这位太医为何你一直缩在别人身后,不敢上来替我看看这玉佩的原因呢?是到底能力有限,还是心里有鬼!” 此话一出口,那个太医立马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澄清着自己。 “娘娘明察,这块玉佩不是当初我给娘娘的,妈娘娘怎么敢把这件事情放在台面上说呢?” 林鸢瞬间就知道了,面前这个太医是把自己跟梨花搞混消了,看来这一切很快就可以查的水落石出了。 那些其他太医被面前女人撤离到房间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如我现在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之前跟你做交易的可能是梨花,而我才是真正的你们皇上眼里心里的皇后娘娘林鸢,既然如今我已经查到了你,所以如果你不吐露出点真东西的话,我保证你不会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那太医最后经不住威逼利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娘娘,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呀,我们这些底层人只能在你们这些上位者的手缝里拼命的汲取一点自由才能活下去,还请娘娘明察啊!” 林鸢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并不例外,只是让人把此太医压了下去,然后亲自去找了赵昀。 “大宝贝,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都安公主的离世的确是因为梨花所为,而这一切人正物证皆在,不知道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什么!居然是那个女人,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赵昀两人来到梨花的住处,然后当面质问都安公主的死因。梨花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轻飘飘的说着,“现在人已经死了,你们追究我还有什么作用吗?” “毒妇!是她给了你这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你竟然如此对待她!”赵昀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梨花没有胆颤,而是正面对吼着,“可是如果不是她当初找到我,我就不会经历这件事情,我就不会变成如今自己都嫌恶的模样!我也不会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赵昀,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现在才应该在乡下过着我本来应该逍遥自在的日子。 “所以你就要这样残忍的杀了她吗?”林鸢的声音却比同在一个房间两个人都要心平气和。 “是!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做我自己!啊……凭什么你们都来这里指责我,凭什么他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忘记他之前所做种种!明明,我也才是那个被伤害的人!” 赵昀觉得跟面前的女人无法真正沟通,所以派人押入大牢里,择日听审。 “林鸢,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特别没用啊,总是让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被我抛弃自己那么多东西?” 林鸢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好好安慰面前这个大猪蹄子,可是听到这话之后,心里就是不舒服。 “赵昀,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沾花惹草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皇宫里,万一再有三个人就不跟你好了!” 两人之间原本还沉默的气氛瞬间变得明朗起来。赵昀知道女子为自己吃醋了,虽然心里还有些许不快,却不再那么悲伤,紧紧的抱住了女子,然后真诚的解释。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去沾花惹草了,此生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期待就交给你一个人身上了,夫人可千万抓住了,别丢了。” 两个人肩并肩趁着夕阳往回走,夕阳落下的余晖洒在两人安静的肩膀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行过万里路,又见过万里山河,可是你依旧是你从未离开。 梨花一个人在地牢里默默苦笑,像发了疯一样,一会儿去用手掌捶打着墙,一会儿用脑袋撞着铁栏杆,仿佛已经不再有自己的完全意识,发了疯一般,想让自己痛苦的少一点。 梨花啊梨花,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能算是个人吗? “哈哈哈……哈哈!”梨花自我嘲讽,然后一行清泪就顺着原本青素的脸庞滑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皇宫大劳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看不清脸和身形的长长斗笠,然后身上是各处刀伤,后面跟着一队人马来追捕。 “梨花,我来救你了,你不要害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那人的声音很沙哑,仿佛像海边的沙粒一样,可是身上的伤口却不停的渗出血来。 一个这样不堪的人,甚至已经不能得知是否还能活下去的男人,就在铁栅栏外说要解救自己。 第六百二十章:梨花醒悟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救我?”梨花看到面前的男子,仿佛像多年以前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刘洋。 那渔夫轻轻的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让你过自己的人生,你不用在这深宫瓦院里面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大好时光。” 两个人突然对视一眼,曾经那些朝夕相处的陪伴和深情一瞬间都让两个人泪湿眼眶,他们曾经是多么熟悉的人啊,却如今只能在这样灰暗的牢门前诉说着离开对方的话。 “刘洋,我知道是你,只是为什么非要来救我呢?明明当初我们已经说好了,此生不负相见,而且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的心里只有皇上一个人,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那男人听到这话之后苦笑一声,却依旧坚持站在原地,无论怎样这个女子都是他愿意捧在心口的人,他不会让女子受到任何伤害的。 “梨花,你当初贪恋荣华富贵,抛弃我来到这里,我不怪你,因为那是你的选择,你如今爱上了别人,我也不怪你,因为那是你想要做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更好,现如今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只有我了!” 可是牢门内的女子无论如何不肯跟男人走,她再等,等赵昀回心转意,等自己再次回到那些被假意温柔包围的甜蜜时光,两个人隔着一道牢门,谁也不愿退后,就那样静静的透望着彼此,仿佛要把彼此的心剖开,看看里面是否有自己。 窗外的风不断的透了进来,让两人的心都随之一颤。 渔夫把自己头上戴着的长长斗笠取了下来,露出了面具下狰狞的面孔,身上的伤口不断的流着鲜血,血腥味儿充斥了整间牢房。 只是奇怪的是刚才还有人一直在追杀的男子,此刻牢房里安静得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赵昀林鸢两人就站在暗处静静的看着两人。 “赵昀,或许一个人这辈子总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朱砂痣,白月光不能被玷污,朱砂痣不能再热情,也许他们的命运从梨花进到皇宫里的那一刻开始便走向了不归路。” 赵昀紧紧的牵着女子的手,“无论梨花是怎样想的,朕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天地之大,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这心口的十里良田,你可要?” 我心口有十亩良田,没有地契,只有真心,现如今赠余尔,愿护尔一世安好。 梨花依旧在那里,不肯离开,双目充斥着红血,仿佛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却依旧死死的,不愿意就这样认输,女子撕心裂肺地大吼着。 “你知道我当初来皇宫里的时候,那个女人是怎样欺负我的吗?她把长针刺进我的指甲里面,他甚至用铁水烫过我的皮肤!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一个人看!如今他死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就这样轻易的忘记了我受过的伤痛!而且我已经彻底爱上了他,如果此生不能陪伴他左右,我宁愿就这样凋谢,换他一世惦记!” 梨花声嘶力竭地控诉着这人间的不公,长长的指甲不断地拉扯着铁栅栏,血涌如注,确实让门外的男人更加心疼。 就在这个时候,赵昀和林鸢两人走到了梨花面前,刘洋立刻拿起了手中的刀剑,警惕的看着两人。 “梨花,有很多事情我们不能选择为什么承受者只能是我们自己,既然发生了就应该向前看,你如此执迷不悟只会让爱你的人更加心疼。”林鸢不愿意这个大好年华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 可是梨花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劝告,而是苦笑的仰天大笑。“我分明不属于这里,是因为你们的恩怨才把我强行拉到我这里,你们让我痛苦,让我陷入这无尽深渊,如今来告诉我这一切是我自找的吗?这天下道理到底怎样算得清楚,到底怎样算啊!” 赵昀却不想再听面前女子的嘶吼,而是冷冷地散发着威严的气场。 “既然你执迷不悟,杀害公主那是死罪,那就以此谢罪吧。”轻飘飘的一句话,飘到了三人耳朵里,仿佛只是吹过一片芦苇那样淡然。 “赵昀?”林鸢有点不同意,这样果断的结果拉了赵昀袖子。 赵昀却回忆一个志在必得的肯定眼神,林鸢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只能按兵不动不发一言。 刘洋听到这话之后,立刻朝上位者的方向跪了下来,然后不停磕头,额头的鲜血喷涌而出,一切都只是为了牢门内那个执迷不悟的女子。 “晚上,冤有头债有主,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梨花杀了公主,这条命总该是一条换的,希望能让小人代替梨花偿了这份人情!” 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痛不欲生,在努力用最后一丝力气挽留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在场者无一不动容,无一不心疼。 “刘洋,我不要你来替我,这是我自己的命,我认!你只管回乡下,过你自己的日子,你凭什么救我?” 梨花没有想到在自己伤害了那么深的情况下,那个男人还是会选择保护自己,曾经他们在高高的稻谷旁边发誓要守护对方一辈子,到头来原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放弃了誓言。 “梨花,我曾经打马走过那片森林,是你的眸子里湖水蓝湛一样走进了我的心里,自此山川不在虎啸,河流不在奔腾,唯有你入了我的心,你不用动,你就站在那里,我和万物只会向你奔而去,只是以后没有我在了,你一定保护好自己……” 林鸢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男人的苦心。 原来是想用这样极端决绝的方法来让梨花真正的迷途知返。 “既然你答应要替梨花还了这条人命,既然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五马分尸,三千刀活剐凌迟,你也一并受了吧。”赵昀的声音依旧如刚才那样淡定。 “不!皇上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梨花突然开始慌张,那个人本应该有大好的人生,绝对不能为了自己就这样断送于此。 刘洋,对不起,我没有你想的那样爱你,我甚至害了你一辈子。 可是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护着我,哪怕是用性命。 赵昀发现面前的梨花,有一点动容,继续开口威胁,“既然你不愿意离开这里,既然你觉得伴在我左右,是你这辈子所想要的,那朕成全你,只不过这个人应该下地狱了,希望你们百年之后,在遇见彼此时不要忘记。” 梨花突然瘫倒在地上,然后发出野兽般的哽咽声,她这一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啊,放弃了自己所爱之人,就为了贪图那时候荣华富贵,到头来自己心也迷失了,宁愿活在假意里,也不回头看看那个一直在等着自己的人。 梨花的眼泪不停地打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些尘土仿佛不能因为这小小的雨珠,就停止飞散,梨花跪了下来,用无比虔诚的声音重新开口。 “既然是我当时鬼迷心窍,一意孤行做了伤天害理,就应该由我来承担,皇上杀了我吧,我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现在已经想开了是吗?如果给你重新来了一次机会,你还会如此执迷不悟吗?或者说你还要待在皇宫里面吗?”赵昀的声音不再如刚才一样狠绝,而是带着些许安慰的温柔。 梨花突然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上位者。“皇上真的愿意放我二人离开吗?” 林鸢突然笑了起来,“你啊,我们一直都是想让你离开的,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就这样离开人世,公主的事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旁人,既然你已经悔悟,就没有必要再为这些前程往事而惹了心,从今往后你们二人就过自己的日子吧,这些事情就翻篇吧。” 夜风不断吹扬起牢房脏污不堪的尘土,尘埃里也会开出花朵的,只是一命抵一命吗?不过是换另一种方式结束这场错误的旅途罢了。 刘洋听到这话之后,跪在两人面前不停的道谢着,脸上都是幸福激动的表情。 “可是皇上杀人偿命,男士天意这样做不会引起两国战乱吗?” “你倒是想得挺周全,只是从一开始就是公主做错了,纷纷扰扰争来争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梨花最后跟男人离开了皇宫,仿佛是在跟自己那段纸迷金醉,荣华富贵的生活告别。 此后他们会像寻常百姓一样过着属于自己恬淡安静的生活,不会再牵扯这些纷扰,可怕的宫廷生活,也许这就像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留下的只是那个会真正愿意在危险时刻保护自己的人。 “赵昀,或许人都是这样的吧,只有在历尽沧桑尝过苦难之后才能真正明白,一枚甜有多么来之不易,希望他们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从此幸福安好。” “会的,夜深了,风起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并肩走在夜风里面,浪风微微发凉,却让两人滚烫的心更加坚毅。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六百二十一章:选妃 朝堂之上。 那些大臣义愤填膺地要求面前的王者至尊来选妃后才能保社稷江山平安。 “皇上如今后宫空虚,您之前为了皇后娘娘,专情于后宫,已经惹得朝廷动荡不安,后宫从来都不是寻欢作乐之地,而是牵扯到前朝百姓共同利益,皇上不可如此,由着性子来!” “朕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此生只有一个妻子,此前因为有人作祟,所以才找到真正的皇后娘娘,你们又何必操心这样的事情,是江南水灾治好了还是东北战乱平定了?” 那些大臣在底下议论纷纷,无一例外都是在讨伐面前上位者的不为朝廷百姓考虑,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会对他们皇上跟别人不一样,非要搞什么专情。 “皇上这件事情并非能够真正拆散您和皇后深厚的感情,只是为了我们江山,必须要做出让步啊,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 退朝之后,赵昀来到宫殿里面,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喝着酒。 “大宝贝,怎么这又是?”林鸢拿出一盒桂花糖放在面前桌子上,然后肤若柔荑的芊芊玉手,拈起一颗放到男人的嘴里。 “甜不甜?” 赵昀一把揽住面前的女子抱在自己怀里,让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挑起女人的嘴巴,把糖渡了过去。 “这样会更甜。” 林鸢娇羞不已,耳朵根都开始发红,好不容易挣扎着男人的怀抱才问起正事来。 “你快说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愁苦不堪的,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林鸢正了正神色,好让自己刚才害羞的脸不那么发烫才开口。 “这不是那些顽固大臣非要让我纳妃,一个两个天天说这档子事情,搞得我心烦意乱,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头?” 林鸢却主动钻到男的怀里,轻轻的吻了男人的额头一下,才温柔的开口。 “不如你就答应他们吧,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无论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会介意的。” 赵昀,经历那么多,我才发现你不在我身边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所以我无所畏惧,因为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所向披靡。 “林鸢?可是你之前要求我不能看别的女人,能娶她们,我会做到的,你不要担心,你这个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心疼。” 赵昀紧紧的抱住了怀里这个女子,林鸢比之前瘦了不少,抱在怀里小小一只,赵昀心痛不已,女子一直在为自己考虑,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改变这一切。 林鸢看得出来面前男人的心思只能再次出口解释,“这天下有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的呢?一开始我也介意,介意他们会比我更漂亮,建议你会放弃我,可是后来发现只要我们的心紧紧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天荒地老,至于那些胭脂俗粉都让他们,嗯……让他们在这里看我们两个秀恩爱!” 赵昀笑了起来,“林鸢,谢谢你,从未离开过我。”那笑声渐渐的小了下来,一切恩爱的来源都是因为心意相通,只有两个人心紧紧在一起,那么那些世俗就不能打散这些浓厚的爱情,我爱你,是多么深刻多么清楚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勇敢多么彻底的力量。 后来选妃的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林鸢。 “你就不怕我故意找一些容貌比较丑的膈应你?”林鸢笑着打趣。 “你以为这些王公贵族会把长相丑的送进来吗,不过你就随便选几个吧,反正他们在这里就是一个摆设,我的心意自始至终都会在你身上的。” 林鸢知道面前男人在用这样拙劣的方式来让自己放心,心下感动点点头,然后钻进男的怀里。 “赵昀,我前几天去看过钰儿了,只是他一直摇头不肯见我,我知道我离开了这段时间,他受了很多苦,只是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自己会崩溃……” “你知道吗?你当初走到那段时间里,他竟然穿着白衣,我都不知道他穿了多久,这孩子啊,终归是长大了。” 两人决定晚上一起去看望他们的孩子。 太子宫中。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回来看你,你怎么还拒之门外呢?这母子俩之间感情最是牢固,您怎么能让皇后娘娘寒心呢?”伺候太子殿下的丫鬟,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想见到娘亲,可是我一想到那段时间里没有人关心过我,没有人在乎过我,他们都去忙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好像把我带到这世上后,就让我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我只是觉得好委屈。” 娘亲,我真的好想你,可是我也怕你再次离开,那段时间里没有你,我一次一次在夜晚期盼着你能回来,可是没有人回来看,父皇也不在关心我,是不是你们已经不爱我了。 “太子殿下,其实为娘的,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孩子呢,你就不要再涨股指了,去看看娘娘吧。” “可是我就是委屈,就是难过,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他们抛弃了一样……” 林鸢赵昀两人进来就听到了钰儿的这句话,林鸢。咱也控制不住,泪眼婆娑的走到钰儿面前。 赵钰扭头就要往内殿跑,丝毫不愿意面对两人。 “钰儿!娘亲知道这段时间没有看过你,可是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原谅娘亲好不好?” 林鸢得肩膀不停颤抖着,脸上满是痛苦和委屈,原来她的孩子受着这样痛苦,小小年纪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白衣,是为了祭奠已经远去了的娘亲吗? “钰儿,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去找过娘亲的尸体吗?既然现在已经娘亲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计较过去了好吗。”赵昀知道面前的孩子受了太多委屈,此刻也只能用这样苍白无力的语言解释着。 “是你们从那个时候就不关心我了,你问问你们有多久没有见过我了,我的生辰你们都没有记得,你们就是不爱我……” 赵钰痛哭流涕,仿佛是在委屈自己那段时日,林鸢跑过去一把抱着面前的孩子。 “以后不会了,以后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好不好?原谅娘亲好不好?” 最后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歇斯底里的呐喊声让男子心痛不已,好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总会春暖花开。 “娘亲,钰儿想吃荷花酥……” 三个人就这样去往湖边采摘荷花,天色明媚,水光涟漪,所有一切总会好起来。 几日后,选妃开始,林鸢坐在高位上,看着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朝自己走过来。古典女子的柔美,翩翩飘舞的水袖一颦一笑都是万种风情,让人心驰神往,难以自持。 “钰儿,你觉得下面哪个姑娘长得最好看呀?我们选给爹爹当妃子好不好?” “哼!娘亲,我不要让他们当爹爹的妃子,爹爹明明说只娶你一个人的,哼!”赵钰鼓着包子脸,不情不愿的说着。 台下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袍的女子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朵荷花,“早就听闻太子殿下爱吃娘娘做的荷花酥,小女子技艺不精,只带来了这白色荷花,希望能够得到太子殿下认可。” 此女子是丞相之女顾清湘。 女子美眸善睐,两只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 林鸢知道此女子是丞相之女,无论如何都必须入宫的,只不过看来这女子非常不简单,刚开始就懂得讨好太子殿下,而不是像那些女子一样只会去赢得皇上注意,到是个心思玲珑的。 “顾清湘,丞相之女在城中深得百姓和官员的爱戴,既然太子殿下收下你的荷花,本宫自然会选你为妃嫔,只是本宫眼皮子底下见不得脏东西,如果有任何老鼠余孽,还望顾姑娘能帮一手。” 其实林鸢这话也在敲打面前的女子在宫中不要惹是生非,做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 “娘娘说的是,我一定不会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扰了娘娘和皇上之间的清静的。” 之后选妃进行的非常顺利,贵姬:丞相之女顾清湘。 贵嫔:尚书之女陈嘉禾。贵仪:侍郎之女盛软软,活泼可爱。 这些人都是在朝廷中有身份的女子,并且容貌一绝,行是也有自己的见解,可谓林鸢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 “大宝贝,我这几天可是忙着给你选妃子,累得头晕脑花的,还不快给我捏捏肩。”林鸢赖在男人腿上不肯起身的说。 “所以一开始就要你随便选两个,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看你还非要如此劳累,看得我都心疼。”赵昀一边给女子捏肩,一边用手刮了下女子的鼻子,宠溺的说着。 “这可是要紧的事情,丞相之女侍郎之女,这些父辈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自然不能让他们的女儿落榜,不过他们个个都长得挺漂亮的,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见?” “我这里自有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何必去看那些胭脂俗粉,更何况这个美人现在吃醋要紧了,我可不敢再去找那些凡夫俗子。” 林鸢,下凡辛苦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深宫锁清秋 顾清湘已经在宫里十日有余,可是皇帝从来没有召见过自己一次。她明明容貌紫色是新选的妃子中最为突出的一个,怎么就不能入得那个人的眼? “娘娘,今日穿的这件牡丹国色图式的衣服格外好看呢,皇上看到保准喜欢呢。”丫鬟二卷笑吟吟的说着,然后递上了普洱茶。 “可是,皇上如今眼里只有皇后娘娘,根本没有把我们这些新进宫的妃子放在眼里。穿的再好看又有什么作用呢?” 她可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得主动出击才可以。 红墙内,这样的心思数不胜数,有多少女人的美好年月都葬送在了这里。 “二卷,你去查探一下皇上都喜欢做些什么,吃点什么,一一俱到回来告诉本宫。” 林鸢此刻窝在赵昀的怀里,“赵昀,是不是这些妃子自打进宫来,你还没有见过他们,这样说出去也不太好吧,不如明天见见吧。” 赵昀微微眯着眼睛,然后点了点头。“想来这样也是不好的,反而让他们的父辈有猜疑之心,不如你来安排吧。” 林鸢点头,两人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甜蜜入睡。 窗外的风沙沙作响,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该是入夏了。 翌日,林鸢很早就醒来准备食材去小厨房里忙了半天,做出一桌子精致的菜肴。 “林鸢,我今天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见她们的事情不如改天吧。”赵昀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 顾清湘等人本来是想着皇上召见,个个都打扮得妖艳无比,浓妆艳抹的前来。 “皇后娘娘不是说皇上要见我们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贵仪盛软软算是三个人之中心机较为简单的一个人,看到眼前状况下意识问了出来。 “皇上临时有点事情,所以今天就有本宫来招待你们吧,你们坐吧。”林鸢今天也少有的,穿着比较华丽。 林鸢之前非常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裳,但是却是那种朴实无华的艳丽,像今日这种奢华工艺复杂的华服倒是很少穿出来。 而面前的几位妃子却感受到了中宫娘娘的威严气势,个个都心怀心思坐在下位。 只有盛软软一人不断的吃着那些精致菜肴,然后夸着好吃,眼里都有小孩子般的天真和热情。 “贵仪,要是你觉得本宫做的这些点心好吃,以后常来这里坐。”林鸢觉得面前这女子单纯可爱,到是一个可以深交之人,不由得放下警惕来。 “谢谢娘娘,娘娘的手艺如此精湛,怪不得皇上都夸赞呢。” 贵姬却在此刻突然起身,“既然皇上并不在这里,臣妾身子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还望几位妹妹和娘娘用的开心,告辞了。” 顾清湘说完便离开了。林鸢看到女子离开并没有多做表示,还是继续和其它两位妃子谈笑风生。 “娘娘顾姐姐这样冒昧,您都不生气的吗?” 林鸢摇摇头,“个人有个人的心思,自然不必要求其他人跟我一样。” 顾清湘回到宫里,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鸡汤拿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做这些,希望那个男人能够看到他的真心。 “皇上现在确定是在养心殿吗?” 二卷把食盒对给面前的娘娘边扶着手。边答应着。“奴婢已经派人看过了,皇上此刻的确就在养心殿。” 赵昀一直在忙于江南水灾之事,这两天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今天终于能歇息一下,却听到有人在外面要闯进来,不由的皱眉问道。 “何人在外面喧哗,带进来吧。” 顾清湘跟太监讲了好久,终于被放进去时,还背地里狠狠的瞪了一眼太监,才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 “皇上,您周日辛苦,臣妾准备好了熬制了一早上的鸡汤,让你补补身子,趁现在不如先尝尝吧。”顾清湘的声音很是柔软,像极了姑娘家三月里酿的春酒,只是这一切在那个男人面前只不过是一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蝴蝶在故意叫唤。 “朕已经吃过早膳了,现在还不太饿,你先放这里吧。”说完又继续拿起手上的奏折来看,一副赶人的样子。 “可是皇上,这鸡汤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臣妾熬这一早上呢,皇上都不给臣妾这个面子吗?” 美人撒娇,又混合着鸡汤的味道,本应该是十分温馨温暖的,面前男人却感觉到厌烦,不过一想到林鸢的话,也就勉为其难的拿起了勺子,尝了尝鸡汤。 “噗!”赵昀才喝进去就吐出来,这鸡汤简直难闻之极,就像污水泡在泔水里面,让人忍不住作呕。 顾清湘尴尬无比,刚想解释的时候就又听到面前的男子作呕。 “呕……呕!” “顾清湘,如果你不会做这些东西就交给下人去做,省得在这里让人恶心,来人,拿下去吧。” 顾清湘在一旁双手不停的搅着帕子,脸上羞红无比,只是想要亲手做一碗鸡汤,赢得男人欢心而已,没想到适得其反。 顾清湘点头行礼就赶紧离开了这里,很不得找老鼠洞钻进去,回到宫殿之后发现那些下人还在笑嘻嘻的吵闹着,不由得气从中来。 “放肆,你们还在这里吵什么?是手里的活不够多吗?啊!”顾清湘觉得自己没有像今天这样丢人,不由得大发脾气,惩处下人,宫殿的摆设找了一件又一件,女子原本娇艳无比的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 那个林鸢,不过就是菜式新奇好看,有什么真把式,她一定会学好自己的厨艺,到时候一定会要皇上惊艳的。 林鸢把盛软软留在了宫殿中,然后带着在自己的宫内各处闲逛。 “软软,你倒是看起来眼睛挺干净的,没有因为生在富贵人家就沾染了他们的世俗,倒是让我挺开心能够跟你成为朋友的。”林鸢打心眼里喜欢年前这个姑娘,看起来憨厚老实,为人善良的确值得深交。 “娘娘其实只不过是阿玛把我保护得好,不想让我经历这些尔虞我诈的阴险诡计,只不过我最后还是来到了皇宫里面。” 林鸢听的出面前女子心里的不安,在这样红砖绿瓦的深院里面,每一个人的身世都不再都不能自己做主,一旦开启了命运的翅膀,任何人都只能在上面奔跑,只有死去才能平息下来,无一例外。 “软软,你是一个很干净的人,答应我一定不要为了其他的人而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次日,顾清湘来求见。 赵昀没来由的又想起了昨日的那碗鸡汤,不由得皱眉。 “你问她做些什么事情,没有重要的事情,别让她进来了。”赵昀吩咐下人。 “别呀,人家现在好歹也是个妃子,你怎么如此绝情?” “昨天她给我送来一碗鸡汤,你是真的不知道有多难闻,果然还是你做的深入我心。” 林鸢听到后心下欣喜,不过还是让人把顾清湘请了进来。 顾清湘来到后看到了林鸢,眼里立刻有了不悦的表情只不过很快就被自己控制住了。 “皇上,臣妾最近觉得在皇宫里待了太久,不由得胸闷气短,想去外面转转散散心,还请皇上同意。” 赵昀听到这话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便点头答应了。“要是散散心也是好的,你就多转转吧,不用着急回来的。” 顾清湘走后,林鸢打趣赵昀,“你刚才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就差把人家直接丢出宫里了。” 赵昀听到后只是笑着,然后抬眼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仿佛要把女子恪尽自己的骨头一样炙热。 “林鸢,我其实一直想要明白去,娶他们只是情势所逼,心里的位置,这十亩良田,依旧是你的。” 顾清湘带着二卷来到城中,探访了各个饭馆,都只是味道普通,并没有让人特别惊艳,然后又听路边百姓说起一个人。 “就是乡下的林老板呀,人家可厉害了,开了一家花场,把这周边所有生意都揽去了,之后呀,据说是为了什么情怀又开了饭馆,那滋味,真的是比皇帝老爷吃的还好吃,那排老长的队,门庭若市嘞。” …… “二卷,那我们现在就去乡下见见这个林老板,也好学学我的厨艺。” 两人来到了那处,发现果真如百姓所说,门庭若市每个人出来都是一脸餍足模样,纷纷夸赞饭馆的味道好吃令人惊艳。 顾清湘也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逐个品尝起来,这味道的确令人遐想万千,此间垂涎的香气仿佛入了颅腔,让人变得心驰神往,这菜里仿佛能吃出故事一样。 顾清湘回到皇宫里后,开始每日泡在厨房里,争取做出那天乡下饭馆那样,让人遐想万千的味道。 “二卷,你尝尝本宫做这个芙蓉卷怎么样?” “娘娘好吃是好吃,就是觉得有一股异味,让人不能接受。能不能再接再厉,我们一定可以的。”二卷看到旁边木桶里已经倒掉了无数做失败的东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本宫就是做不到呢!分明已经尝试了无数种办法,就是做不出那样的味道。” 顾清湘想,她一定不能放弃,她是带着家族荣耀来的。 第六百二十三章:红砖绿瓦 “娘娘那贵姬已经在小厨房里待了许多天了,每天都在研究怎样走出新鲜好吃的玩意来,奴婢看着都觉得她神志不清。” 林鸢没有立即抬头,用手细细摩挲着面前的大红色布料。“这布料倒是做工挺精细的,知道我喜欢穿红色的,挺好看,去,拿去给我做两套衣服吧,至于顾清湘,就让他自己去琢磨。” “娘娘为何喜欢这些颜色深艳的衣服呢?不过娘娘倾国之姿,穿怎样的都好看。”丫鬟不停的说这些好话,眼睛里都是兴奋和激动。 “马上就要入夏了,到时候又可以看荷塘圆圆,春酒迷人了。” 这边顾清湘在多次苦苦研究无果后回到宫里大发脾气,她一直以为自己都如城中百姓所说那样才貌双全,可是为什么只是想做好一顿简单好吃的膳食都是不行。 二卷把面前娘娘砸掉的那些陈设一清扫,然后倒了一杯清茶递了上去。 “娘娘来日方长,我们总会做到的,娘娘不要灰心。” “啊……都怪那个女人专宠后宫,让我连见皇上一面都这样难,我堂堂丞相之女居然要去亲洗手做羹!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给皇上灌了什么迷药,皇上也不会这样!” 贵嫔陈嘉禾路过此处听到了主宫里面的顾清湘,声嘶力竭的吼下人,还发出嘈杂刺耳的摔砸东西的声音,只觉得丢了一个富家女子所应该有的贵气。 “这顾清湘,好歹也是堂堂丞相之女,做起事来如此没有分寸,反倒让人看了笑话,你们日后一定给本宫记住了,离此人远一点。”陈嘉禾虽然家世地位都没有顾清湘的高贵,但是此人永远是温婉贤良的样子是男人最愿意为之娶回家的良德之人。 陈嘉禾心里有点厌恶顾清湘,在这深宫六院里,每个人都要对别人有防范之心,自然也会有互相亲近的人,可是那人却是他不愿意去亲近的,没有任何头脑只会愚昧的让别人找到自己的把柄。 赵昀回来后见到林鸢,“怎么今天穿了新衣裳吗?果然是天仙下凡,我心下喜欢的紧。” “你怎么又到我这里来了?你可是还有其他妃子的,你这样让那些大臣怎么想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要雨露均沾。” 赵昀抱着面前的女子坐到床榻上。 “你知道君王之爱是什么吗?”赵昀仔细的拂去面前女子耳边的碎发。 林鸢低头思忖一会儿才抬头回答,“泽被苍生,雨露均沾。” 赵昀笑了,“但是我不仅是一个君王,我更是你的丈夫,所以我的爱是独你一人。” 两人说说笑笑,因为这段时间忙忙着江南水灾的事情。赵昀越发感觉到自己排面前女子的时间少了,所以想尽招的来逗女子开心。 “不过啊,顾清湘真的是很奇怪,我还记得他上次给我端过来的那碗鸡汤,想想都觉得后怕,听说他这段时间又在厨房里琢磨这个那个,不知道到时候有什么奇怪东西让我吃。” 林鸢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是,我第一厨娘的名称,可不是白叫的,不过人家到底是千金大小姐不会做也是正常之事,你又何必如此苛刻。” 次日,按照惯例,妃嫔应该给皇后娘娘请安。贵仪贵嫔。两人早早就到宫殿等着,手里还拿着一些点心和玩耍玩意儿。 “嗯?贵姬呢?她今天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来请安?”林鸢问着,却并没有因为那人没有来而得到任何的生气。 二卷着急慌忙的跑来跟林鸢解释,“皇后娘娘,我家娘娘突然身体不适,所以今天来不了了,还请娘娘见谅。” “既然你们娘娘身体不适,以后都不用来请早安了,盛软软,你们两个人先回去吧本宫正好去看看她,前几天刚得了一支千年人参,不如一并送过去。” 顾清湘正在房间里思考怎样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就听到有脚步声音来,明显是二卷故意发出声音。 顾清湘从窗子里看到是皇后和二卷近来。 顾清湘急忙将自己的头发撕扯乱,然后窝在了床上,甚至于太匆忙脚上的鞋还没有脱掉。 林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被褥有灰尘,女子的鞋还没有脱掉就已经明白了,这是一场假病,不过自然人都来了,有些戏还是需要演下去的。 “听丫鬟说你身体不适,本宫正好前几日得了一支人参,特意送来给妹妹去去寒,也希望妹妹能够早日身体康复,共同跟本宫伺候皇上呢。”林鸢也没有打算拆穿面前女子的把戏,只是场面话必须得说得敞亮。 “娘娘倒是有心了,只是这千年人参,臣妾无福消受,还请娘娘带回去自己享用,臣妾是小病没有大碍的,静养几日或许就好了。”顾清湘想着,自己可不敢用面前这个皇后拿来的东西,万一里面下了不干不净的毒药,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妹妹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这人生呀是皇上让我特义拿来送给妹妹的,外面如此拒绝,恐怕会寒了皇上的心啊,而且我也从我宫里的丫鬟挑出来一位在这里好生伺候贵姬,樱桃,你就这几日待在这里,替本宫好好照顾娘娘有任何不适,本宫拿你是问。” 林鸢一席话说得让面前心机叵测的女子没有反驳余地,只能咬着后槽牙冷冷的说着。“臣妾多谢娘娘!” 林鸢离开之后,顾清湘就开始起床砸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原本美艳青秀的脸,此刻狰狞扭曲。 “她林鸢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野丫头,攀上了皇上,做了皇后,还敢在我头上耀武扬威,倒真是把自己当人看了!” 林鸢!她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在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顾清湘此刻心里只想发怒,安全没有看到,刚刚留在这里的樱桃已经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樱桃就是之前赵昀生病那段时间一直伺候丫鬟。和林鸢也有不浅的渊源,所以已经追随林鸢。 盛软软觉得自己在皇宫里面没有像爹爹,娘亲说的那样的可怕,到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算计,反正这里她能够认识属于自己的朋友,而且皇宫里有很多自己从来没有吃到的玩意,她觉得在这里自由自在,反而更加开心。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有丫鬟来禀报。 盛软软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去连接,然后那个中宫之主把自己扶了起来,没让自己行礼。 “你我都是姐妹,不用用这些虚假把式,这次来就是我又研制出了一些好吃的菜品,你可是第一个尝的人。”林鸢着实喜欢面前这个女子的性子,不骄不躁,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十分充实。 “软软,我看你上次一直跟着我头上的发簪,在看相逼是想喜欢就让金匠赶出来几对,你看看这几个样式还满意吗?” 林鸢想着在这深院里能够得到一个知心的朋友也是好的,所以不遗余力地想要对面前这女子好。 “娘娘……他们都说皇后一定是非常心机深沉的,说让我小心谨慎,说我不注意会惹你生气,会惹出来大麻烦,可是我如今才知道你是这样的善良,会因为我的一个小举动就记住我的爱好,娘娘谢谢你,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 盛软软从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没有见识过太多的阴谋诡计,所以十分单纯善良,别人稍微好一点便会对别人掏心挖肺的好。 林鸢把面前这傻姑娘抱在怀里安慰着。 “我知道知道一个人因为家族荣耀来到这里很不情愿,我知道有很多时候你也会想念外面鸟语花香的美好,所以在这里有我陪着你,你可以不拘谨不用害怕。” 两人一起往宫外走,穿过长长的走廊,听着夏日里池塘发出青蛙的鸣叫,后院里是如此的清澈迷人,这里的环境让人心驰神往。 如果这里不藏有那么多算计的话,恐怕也会是一处人间仙境,只是不会有太多的如果,只能在这尔虞我诈的乱世里面苟且存活,得到一方真心,便是好极了,得不到,也只能叹一声命运不公,继续走在这嘈杂的人世里。 这天,林鸢做好了桌子的好差等着赵昀回来,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两个人总是会很奇怪的错过彼此醒的时间,所以林鸢想着趁这机会两个人好好说说话,缓解一下这段时间对彼此的思念。 “娘娘,您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奴婢在这里闻着都要流口水了呢。” “哎呀,后厨还有,你要想吃啊,自己去拿,你待会帮我去看看皇上什么时候到,我都快饿死了。” 林鸢等了好久却没有等到那个人前来,而是听到丫鬟的禀报。“娘娘,皇上今天去了贵仪那里,说是让你自己先吃,别等他了。” 不知怎的,林鸢知道这消息后心里很不痛快,明明他举了两个人之间不该有风花雪月的,可心里就是很酸楚,像喝了一罐陈年老醋一样。 第六百二十四章:盛软软侍寝 “皇上,你怎么今天到臣妾这里来了,是皇后娘娘让你来找臣妾的吗?”盛软软的声音甜美可人,让人不自觉心生怜爱。 “嗯,朕来看看你,你像极了朕一个故人,只是那个故人现在已经离开了。”赵昀低沉,很多时候,在失去了才倍感珍惜。 “皇上,臣妾觉得皇后娘娘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敢爱敢恨,又英姿飒爽,这才是我们女子能活出的最好的模样。” “对啊,能够遇见她是朕的福气。” 两人就着清酒花生畅谈一夜,赵昀以为面前这个女子看起来单纯良善,可是了解下才知道,原来也有很多不俗的想法。 两人说着自己对这片土地的深沉,盛软软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皇帝不再如之前那样冰冷不可见,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只不过站在了高处不胜寒的地位,所以用冰冷当做自己的伪装。 这个人像极了,他的哥哥都是一样的正直,一样的有责任。 “盛软软,朕之前第一次见到皇后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子真的是很大胆啊,后来啊越来越对她感兴趣,这一路走来,皇后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幸好我们都没有放弃过,幸好啊……” 两人这样聊天聊地聊了一整晚,桌子上的酒壶已经分不清,谁喝了多少,屋内的酒气散发不尽,还夹杂着海棠的清香。 与两人同样一夜不眠的还有其他人。林。知道自己应该很大度的理解赵昀行为,可是他从来没有一夜不归过,是不是因为分开久了有些事情真的会变呢? 次日,盛软软侍寝的事情传到了皇宫上上下下。顾清湘听到这件事后气不打一出来。盛软软陈嘉禾去请安的时候,林鸢依旧和气的跟两个人说着宫内的一些趣事,丝毫没有因为做的事情而产生任何芥蒂。 “盛软软,我看到你……挺好的。”林鸢有点介意,面前这女子跟赵昀发生了亲密关系,可是事情本来就该这样发展,她无话可说。 顾清湘知道这件事后雷霆大怒。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女子分明姿色身段都不如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新晋嫔妃中第一个侍寝的,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二卷,这个盛软软,平常看起来人畜无害,不知道背地里耍了什么阴谋诡计,你给我把他盯着点儿!” 顾清湘坐在椅子上生着怒气。嫉妒的火花从女人身上开了出来,她想,“盛软软林鸢,我也并不会让你们两个人好过的,这中宫之主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位置,让给你那么久,该拿回来了。” “娘娘这是丞相,刚才派人送过来的信。”二卷把信呈上后,在下面仔细等待着。 “清湘,你可一定要赶紧得到皇帝的宠爱,否则我们江南水灾拿下的贪污赃款被发现了不得了!” 顾清湘心烦意乱,撕了那份信。“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我好过!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偏偏让我来做,啊!” 顾清湘看到房屋里摆设东西更加烦躁,于是不停的砸毁的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惹得一路下人不敢上前,只低着头,生怕主子的怒气牵扯到自己身上。 “啊!烦死了,烦死了啊!你们一个一个顾家的地方是死了吗?看不到我生气了吗?还不快给我拿糕点过来,都是死人吗?难道!” 那些下人赶紧去厨房拿来好吃精致的糕点,只是顾清湘依旧不太满意,把那些糕点通通扔在地上,然后继续怒吼。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吃这口味的,你们记不住吗?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顾清湘的宫殿里面一片狼藉,是各种摆设砸碎的碎片四处飞溅,不知名的糕点被踩在地上,像极了人的呕吐物,还有女子嘶吼的难听声音,让人只觉得烦躁和恐怖。 陈嘉禾跟顾清湘所住宫殿非常直接,所以能够清晰地听到旁边传来的狼藉声音,不免觉得此人不知好歹。 “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这个疯女人到底要做什么?”陈嘉禾一直觉得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就应该时刻有自己良好的教养和礼仪,而女子的这些过分举动让她只觉得羞愧。 陈嘉禾走进了那满院狼藉的宫殿里面。“贵姬这是做什么呢?发生什么事情要这样大动干戈,岂不是让人看你丞相之女的笑话!” 顾清湘看到面前的人陈嘉禾,不由得尖酸刻薄起来。“你最好记住了,无论我再怎么不堪,我也是丞相之女,岂容你这个身份低下的女子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你算是什么东西!” “什么叫我身份地下,我们既然一同进宫,都是皇上的女人,又何来的低下高贵之说,怕是你心里有鬼才会在意这些身份之分!” 顾清湘不想再跟面前的女子多废话,拿起手上的摆设就往过去扔,地面上已经被摔破的,没有任何可以下脚的地方了,整个房间里仿佛被盗贼洗劫一空,让人觉得萧瑟可怜。 陈嘉禾对面前嚣张跋扈的女子感觉到可悲,也不再多做纠缠,转身冷冷的离开。 她可不想成为和顾清湘一样的女子,从今之后离这女人要多远她都要离多远。 林鸢此时正和盛软软在皇宫后的池塘里,荷花已经开了,此时已经入夏了,有蝉声不断的叫着,有蛙鸣不断的入耳,夏天总是让人觉得炙热。 “软软,时间过得真快呀,我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冬天,没想到一转眼就入夏了。” 盛软软采摘莲子轻轻的放在嘴里,然后露出满意的表情,又问着身旁的女子。“娘娘这个表情,可是去年冬天有什么故事吗?不如和软软一起说说吧。” 林鸢静静的开口,她想起了那个冬天,她被那个妇人在祠堂里的殴打,她想到那个冬天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将军,那些事情很是清晰,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能够明显地抚摸到痕迹,只是再回头看,原来已经过了很久。 “软软,我曾经遇到一个人,那个人说他很爱我,他为我放弃了很多,我也以为我会爱上他,可是皇上呀,霸道的占据我的心,怎么也不愿意把这块地方腾给别人。” “然后呢,娘娘之后怎么又念起皇上的好了,不过臣妾觉得皇上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郎。” 林鸢没有再开口,思绪却已经飘到了那个严冬。 那个冬天的那场雪,林鸢以为那样凛冽的风会让她刺骨寒冷,可是她偏偏见到了一缕光,可是无论再怎么挣扎,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变过。 “赵昀啊”,林鸢想,“也许此生都不能离开你了。” 赵昀觉得这两天很是奇怪,不断有下人拼死拼活的要求见自己一面。 “大胆!皇上整日要事缠身,岂会给见你们小人物,有什么事去内务府,少来这里惹了皇上的清净!”太监总管看着每天源源不断的下人,想要求见皇上内心烦躁不安。 “算了,你邀他们进来吧,朕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话音刚落,那些下人就争先恐后的进来,然后排成一排跪在男人面前,纷纷低着头颅,请求着同一件事情。 “皇上,我们知道我们都是小人物,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生死,可是我们在贵姬身边真的是无法再待下去了,她虐待我们殴打我们,她从来没有把我们当过人看,我们只不过是他发泄私怨的一个工具,韩清皇上放过我们,就算是让我们死,也请给我们一个干脆的方法吧……” 赵昀听到这些话后皱起了眉头,正好每个月的宫廷开支账目被送了进来。赵昀随手翻了起来,发现顾清湘。每个月的开销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如此一来刚刚充盈起来的国库,必当会再次亏损,于是问面前跪着那些下人。 “你们娘娘每月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他的开销如此巨额。” 那些下人告诉面前的上位者,娘娘生气就开始摔宫殿摆设,每次然后就让内务府补上,长此以往,这才导致了账目开销大。 “你们先下去吧,朕会给你们安排其他出处的。”赵昀说完这些话,就打算去看看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娘娘,皇上马上就要来我们宫里了,娘娘,您快梳妆打扮一下吧!”二卷看到面前的女子开心,自己也是开心。 顾清湘急忙坐在梳妆台上,把自己的所有发簪饰品都拿了出来。“二卷,快给本宫梳妆,今天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否则那两个女人又该笑话我了。” 赵昀已经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胭脂香味儿,还夹杂着不知何物的奇奇怪怪的味道,然后便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过来。 “皇上……这么长时间,你可算来看看臣妾了。”顾清湘说着就故意去拉面前男子的手。 “顾清湘!你做什么要画如此浓厚的妆容,这味道多难闻,你自己闻不到吗?” 顾清湘窘迫极了,只能尴尬的笑着。 第六百二十五章:位分 “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这样的装扮,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顾清湘说着就开始抽抽嗒嗒起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落,还故意逞强不让别人看到,然后一副委屈。 “朕此次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皇上想说什么都是可以的呀,哎呀……”顾清湘。假装没有站稳就要往身旁的男子身上靠,只是赵昀很灵活的转身躲开,顾清湘扑了一个空,差点没有站稳,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勉强定住了身子。 “顾清湘,你不觉得伪装成一个根本不是自己的人特别累吗?你是怎样的人,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把戏朕见过不少,而你的戏也未免拙劣,你猜一个戏子最后能走多远的路呢?” 顾清湘开始沉默不语,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有多无奈,为了家族的荣耀来到这深宫,要让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爱上自己,她也有很多责任和很多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可是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成了绊脚石才让自己不得前进的! “顾清湘,朕今天看了宫廷支出的账本,你的支出尤为数额巨大,朕希望以后你不要再乱砸东西,如果再有第二次,所砸之物双倍奉还,望你好自为之!” “皇上,难道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情吗!” 顾清湘听到这话之后,怒气冲冲,两只美丽的眼睛都变得扭曲,原本低眉顺眼的模样也变得狡诈厌恶。 赵昀不想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开了。顾清湘一个人正在原地用手擦着脸上浓厚的妆容没有发生和脾气只是正在远处,跟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卷,给本宫过来伺候吧,本宫要休息!”顾清湘。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这句话,然后怒气冲冲的站在桌子面前,没有摔东西,而是在心里发誓一定不会放过欺负过他的人。 三日后,几位嫔妃都得到了位分改动的圣旨,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其他两位妃嫔都得到了提升,只有顾清湘一人被降。 “大宝贝,你怎么想到给他们三个改位分啊?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人的戾气的确需要收一收,反正都挺好的。” “我之前见了哪个丞相之女嚣张跋扈,刁蛮无礼,就算是丞相之女,也不能搅乱往这后宫之风气,所以算是给他个警告吧。” 林鸢点头,“不过我还是想念我们之前在宫外那种肆意奔跑的感觉,如今的生活我感觉只是在这深院里面,仿佛每天要担心这担心那个,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林鸢想,“赵昀,而且我怕你离开我怕你经不住诱惑会放弃我,我怀念从前值我们的日子。”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出来,有些感情经不起试探,唯有用心去信任的人才能得到一方真诚。 赵昀一把抱住了面前惴惴不安的女子。“再等一段时间,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等时间都成熟了,我们就去宫外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 赵昀知道面前的女子跟着自已吃了很多苦,答应过要给林鸢一生安稳,却还是生活在了水深火热的生活里。 “赵昀,我真的这段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你也一直有事情要忙,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回家,可是我却突然忘了……忘了你已经不只有我这一个家了。” 赵昀突然用力报紧女子,然后吻住了女子的唇,那样的温太过热烈,好像完把彼此吃进嘴巴里,融入了血液里面,那样的深情,那么认真,努力着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这段时间思念到底有多长,到底有多深,才会让两个人在亲吻的时候都心痛不已,流下泪水。 如果可以一吻天荒就好了。 御花园里,海棠花开的格外好看,芍药真香斗艳,每一枝花朵都绽放着自己奔赴的光明,努力散发着自己的芳香。 “你站住,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在我面前敢不行礼就走!”顾清湘看到陈嘉禾只是轻轻瞟了一眼自己转身就走,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大声喝住。 “您可真是可笑呢,现如今我们位分可是不一样了,本宫没让你心里那是本宫气度你一个在本宫位分之下的妃子,竟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还把皇上圣旨放在眼里吗?” 两人不欢而散,各怀恶心,在背后诋毁对方,也咒骂对方。“她不过是一个侍郎之女,凭什么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有什么资格呀?本宫不就是位分跌了一下吗?他日会回来的,这些人就已经开始狗眼看人低,那内务府对我们用度越来越苛刻。” “娘娘可不是吗?本来我们每日的用餐是二十菜六汤,现在已经克扣了一大抱半了,连入夏了衣服也没有给我们送过来,摆名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二卷也对最近的事情颇有微词的抱怨着。 夜深了,赵昀总算处理完了朝庭的事情,赶回宫里看到那个傻姑娘还坚持的坐在桌子旁边等着自己,明明菜都已经凉了。 赵昀心痛不已,走过去把女子抱在了床上。“林鸢,以后我不回来,你一定要早点休息,这样下去都瘦了,我会心疼的。” 林鸢柔了柔刚睡醒的眼睛,然后抱着面前男子的胳膊。“我也担心你整天这样忙,都没有时间好好吃饭,所以想跟你一起用一次饭,可是啊,你这憨憨都不给我机会。” 两人看着彼此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再辛苦一天回去后发现有一个依旧给自己留这一盏烛光留着,一些早就凉透的饭菜,这样的温暖是什么也比不上的,那是一种在危险时能够护在自己面前的依赖,那是一种在困难时能够安慰自己的深情,那是他的心上人。 “呕……呕!”林鸢。不知怎的,突然闻到那些菜的味道就开始呕吐不止,胃里翻天覆地的搅动着,仿佛要把整个五脏六腑都撕扯过来才可以。 “林鸢,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吐了?”赵昀赶紧抱住林鸢,打算请太医来。 “不用了,我可能就是这段时间没有睡好,精神不好吧,没什么大碍的,不用麻烦了。”林鸢话音刚落,整个人就晕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林鸢!” 林鸢只听得到男人焦急的呼喊声和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赵昀坐在自己面前认真的看着自己,不过眼里都是喜悦。 “赵昀,你们怎么都那样看着我?” “林鸢,恭喜啊,我又可以当爹爹了,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谢谢你!”赵昀说着说着就开始泪流不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心疼眼前这个女子。 他记得林鸢最是怕疼,可是有关他赵昀的事情从来没有喊过一声疼,总是咬着牙坚持下来。 林鸢听到这消息后也十分开心,整个人激动的就要坐起来。赵昀急忙把女子扶了起来,然后两个人看着对方眼里都是深深的欢喜。 “大宝贝!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 因为我想跟你在这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看看这风花雪月,走遍这人间万里,才能不负这场遇见。 因为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的事情,整个皇宫开始忙碌起来,赵钰也是开心,“娘亲,我很快是不是就会有一个小妹妹了?” “钰儿,难道你不喜欢弟弟吗?如果不是妹妹怎么办。”林鸢打趣着问。 “总之只要是娘亲,钰儿都会努力的保护他一辈子平安。”林鸢感慨,她的钰儿真的已经是长大了,说话都开始为别人考虑,不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只会吵着要吃荷花酥的傻小子了。 林鸢这几天努力去研究适合孕妇吃的食谱,每天都蹲在厨房里,希望能给到孩子一个健康的环境。 “林鸢,这些事情你让别人来做就好,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别干这些脏活累活,我可是会心疼的。”赵昀发现女子,竟然在厨房里忙活这忙活那不由得好笑,却又心疼不已。 “不行啊,我是一个母亲,而且我知道这方面很多的知识,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再说,孕妇本来就应该多走动走动,你就让我来吧。” 赵昀听到这话之后只能无奈的答应,轻轻的把女子耳边的碎发拂到耳后,然后叹了口气。 “既然你想要做,我自然不会阻拦你,只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赵昀转头又吩咐那些下人,把厨房里的所有用具都换成安全的。 皇宫内外,许多富贵子弟王公贵族开始送进来一批又一批的礼物,那些礼物不断的堆往仓库里面,像是不填满就不肯罢休一样。 “娘娘,你看这些礼物放在这里可该怎么办,奴婢觉得再过两天那仓库就要被填满了。” 林鸢继续看着自己手下的食谱,然后随手要来了礼物清单。“你把这些清单都给我整成一份合单,每个类别都给我标清楚,我想仔细看看。” 这些人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假意,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顾清湘之作死 “林鸢,你怎么把他们送给你的这些礼品都分发给了大臣?这些东西可来自天南地北,有些人平常一辈子见不到的呢。” 赵昀自然不是心疼这些东西,而是好奇面前女子的行为。 “这些东西啊,本来就是出自他们手里,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回到他们手里,他们自然不会觉得亏损,如此一来,他们反而更能见得皇上的好,才能更加保护我们江山啊。” 林鸢说着,然后拿起了面前的礼物名单,一份份的分类起来。 “这些事情啊,你看着办就好,我突然觉得有你在身边,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大宝贝啊,怎么之前没有发现我的好是吧?” “之前总是你在闹着玩,我在笑着,经历了这么多,我发现我们都变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或许才能真正立足于这天地之间吧。” 皇后有了身孕,后宫女子自然也应该备上一份厚礼。盛软软送来一份点心,据说是自己亲手做的,看起来精致玲珑。陈嘉禾送来一个手环,纯金打造,上面有龙凤飞玉的图案。顾清湘送来只香囊,上面是金丝盘县,格外华丽。 “娘娘这些就是后宫妃子送过来的礼物了,你看怎么处理。” 林鸢心想,这要是按照古装言情剧套路这些东西没鬼怎么可能? “你去把那些东西都拿过来,我查看一下,尤其那个香囊。”林鸢仔细的看着那香囊跟古装剧一样,拆开里面就是一堆药,才让太医查过。 “娘娘这教材里面发现了大量的朱砂和麝香,长此佩戴在身上会导致女子不孕不育。” 丫鬟听到之后张大了嘴巴,“娘娘,这顾清湘心眼太坏,一点竟然想让你保不注小皇子,真的是太可恨了!” 林鸢反倒是没有任何意外,拿着香囊里面药材丢掉依旧带在身上。 “那他一顺便把手环和点心都看看吧。” 结果却在盛软软送的点心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鹤顶红。林鸢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总感觉那个女的单纯善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盛软软,你一定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林鸢。来到后厨问点心的出处,那些下人都说是盛软软亲自做的,任何人都没有参与。 “既然你们任何人都能参与,那么当时修仪用了哪些用具?哪些面粉?哪些东西都给本宫一一列出来。” 林鸢在平常就像一个炙热的小狐狸一样,可是今天在众人面前又像一个威严的小狮子一样,众人不敢再多反驳,将东西呈在面前,然后低头跪下。 “面粉你们知道是谁拿过来的吗?”林鸢发问。 那些下人急忙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女子。 “说吧,这面粉是怎么来的,没有人告诉你里面下了鹤顶红吗!到底是何居心?” 那女子立刻跪了下来磕头求饶。“娘娘,奴婢不愿意这样的,可是奴婢的家人被他们所逼迫,奴婢不得不这样啊!” 后来才知道是顾清湘逼迫该女子的家人,所以才把鹤顶红下在了盛软软所需要用的面粉上,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大宝贝,我是真的觉得这些事情好累啊,我不想活在这样勾心斗角的世界里了。” 苦闷瞬间淹没了林鸢的心,心里的话却是说不出来。“赵昀,我怀念之前和你在山间嬉戏的样子,我怀念我们好多之前,怀念只有我们的日子,我不想再过这种莫名其妙就被杀害的日子。” 赵昀听到后抱住了面前惶恐不安的女子。“林鸢,对不起,对不起,一路走来,苦了你了。” “其实也不算苦,跟你在一起还是很甜的,只是我最近就很累,不想被人到处盯着,没有一点自由,也不想一直防范着别人,大宝贝,你能懂我吗?”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顾清湘正在房间里盘算着皇后如何死掉自己何时登位的时候。 突然听到了外面有士兵的脚步声音。“你们是什么人,擅闯妃嫔宫殿是死罪!” “娘娘事到如今,连自己都保护不住了,就不用担心我们几个了,来人,带走!” 顾清湘被带到了那个天之骄子的脚下。“皇上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阵仗这样大,想见臣妾,臣妾可以自己来的嘛。” “放肆,你也不看看你做什么事情!” 赵昀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暴力,只想着如何算计别人,任何女子的温婉和可爱都没有,到底是官宦家出来的女子,满心眼里都是利益。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惹得皇上这样发怒。” “啪!”那是一盘点心摔在地面上的声音,上面还放着一只已经空了的香囊。 “你敢说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谋害中宫娘娘,你可知道!你还有什么厚脸皮在这里说?” 赵昀怒气冲冲地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生吞活剥,林鸢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行谋害之事,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顾清湘立刻跪在地上,抱着面前男的大腿开始求饶。声音悲惨,凄切,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皇上,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皇上呀,那个女人霸占着后宫,不肯让我们任何人接近你,皇上,我都是为了爱你呀,难道我这样付出自己心意也是一种错吗?” “你没错,错的永远都是别人!”赵昀不想再跟面前这女人废话,转头向其他人怒到。“顾清湘谋害皇后娘娘,打入冷宫!” “皇上……你不能啊……我可是丞相之女!” “……皇上!” 赵昀处理完此事之后赶回到宫殿里面见到那个傻女人正一脸慈祥摸着自己的肚子。 “林鸢,我让御膳房做了莲子羹,你起来尝尝吗?”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尝过御膳房的手艺了。” 两人靠在一起吃着同一碗莲子粥。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是可以救,如果不是身在高位,又有谁愿意接受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呢? 次日,下了早朝之后,丞相跟着皇帝来到了后宫门前。 “丞相想说什么,朕都清楚,只是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既然把女儿送进宫里面,就不要再想着用她来维护你的立意和朕的利益。” 丞相满脸黑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求饶。“清湘年龄还小,一时间做出糊涂事也是情有可原,皇上为何就要如此咄咄逼人呢?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啊!” “朕可不觉得她是一个孩子,反而心机深沉的很,丞相若是再在这里赖着不走,那么来年水灾和旱灾之事就换人负责吧。” 丞相只能尴尬地行了一礼,然后快步离开。 林鸢走出来看到面前男人无奈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好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也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 “林鸢,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你一定一定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嗯,不会再离开了,永远都不会了。 几日后,宫中突然发现一件大事儿。竟然是陈嘉禾有了身孕。林鸢听到这件事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身旁男子。 太医已经先抢一步回答的话。“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已经有身孕一个月有余,娘娘照顾得好,胎儿现在非常平安。” “嘉禾,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我和皇上有事先回宫一趟。”林鸢拼命让自己情绪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只是不断颤抖的手臂暴露了她现在心里的不甘痛苦。 到了宫殿之后,林鸢直接把赵昀推了一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失望和痛苦。 “赵昀!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不会碰别人的吗?为什么现在已经有人怀孕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了,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你说话啊,你说啊!”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爱自己了,那么自己再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心都不在了,强留在身边只会让自己失去最后一次自尊,不如就此离开,从此天高任鸟飞,再也不负前程。 “好了,林鸢,我真的没有碰过那个女人,她有孕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现在可以把这件事情马上查清楚,真的,我保证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骗人,如果不是你的还能会是谁的,我没想到我们一起经历这么多,你竟然还是会受不住诱惑,你把我放到哪里啊?” 赵昀上前一把吻住了面前喋喋不休,又泪流满面的女子,用自己体温来让女子感觉到安心。 “林鸢,你摸摸这里,你看看是不是只为一人跳动着。”赵昀拉过女子的心,放在自己胸口上,然后认真的看着女子。 两人最后决定一起把事情查看清楚。“赵昀,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你受不了别人的诱惑,会放弃我。” “你可是我用了半辈子半条命才得到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放弃你。” 两人通过丫鬟查找到原来陈嘉禾和一个宫女沟通频繁。 陈嘉禾此时在宫殿里陷入了恐慌之中。 第六百二十七章:新生 “你且说来为什么陈嘉禾会和你如此频繁的交流,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赵昀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身上所散发的冰冷气质,就能让面前的小丫环感受的压迫。 “皇上娘娘,奴婢不该隐瞒,只是陈娘娘对我有恩,奴婢不可背叛他!还请皇上娘娘,赐奴婢一死。”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是帮娘娘,而就是害她呢?我以皇后娘娘的名义起誓,我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想查出真相。” 林鸢总是敬佩那些可以忠心耿耿之人,所以面前这小丫鬟自然也是深入她心。 后来在两人的不断逼问下,小丫鬟才说出真正原因,原来竟然是陈嘉禾有了心上人,心上人地位地下,两人因为家世地位不能在一起,所以才深深的阻断在了这宫墙之外。 陈嘉禾见到面前二人进来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就瞒不住了,皇上从来就没有碰过自己,她却怀孕本来就无法避免的了。 “皇上娘娘,臣妾自知有罪,没有脸面再呆在您二人面前,不如赐臣妾一死,保住皇家名誉。” 陈嘉禾心里开始幻想起自己跟那个人身穿红衣走入洞房的模样,是这辈子他们二人都不能如愿了。 面前的陈嘉禾泪眼婆娑,满眼都是深情地回忆着某个人,那样的动容,让两个人都为之一惊,好像很多年前他们也曾为彼此这样痴狂。 “陈嘉禾,你说出真相来朕不会怪罪,这天下有情人该当在一起,朕不会棒打鸳鸯,如果你信朕,可以把那人说出来。” 陈嘉禾在犹豫,她现在赌,如果赌赢了,说不定他们就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如果赌错了,两人会下地狱,不过再差结果也只是两个人一起死了,既然此生都不能在一起,不如一起殉情吧。 陈嘉禾突然跪在地上对两人诚恳的说着。“我的意中人是宫外侍卫,李氏伟,我俩一见钟情,情意绵绵,只不过家父不会同意,我跟一个侍卫,可是我已经把自己心甘情愿给了他,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我没有东西可以承诺他,我只属于他,皇上,如果您一定要我们死,请把我们葬在一起。” 林鸢把面前哭成泪人儿的,人儿扶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肩膀安慰。“我们当然不会让你们死,我会让你们出宫,让你们过着属于自己想过的人生,只是这样会失去话富贵,会失去父母,也会失去一些本来就比其他人高高在上的东西,如果是这样你也愿意吗?” 陈嘉禾听到可以放自己出宫,无比激动的点头,那坚毅的眼神仿佛在奔赴自己的光明。 两人离开的那天天气格外明朗,树枝上不断有喜鹊的叫声,仿佛为这场送别添加了不那么悲伤的气氛。 两人跪在地上,向皇后娘娘和皇上磕头行礼,“此后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只是如此大恩大德,我们感激不尽,他日如时在相见,必当报答,在所不惜!” 林鸢笑了,此生能跟自己所爱之人远走高飞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还是不要再见了,我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花好月圆!” 林鸢把早就准备好了一些礼物送给两人,眼神是告别的悲伤,看着两个背影离开,赵昀也一把抱过林鸢。回到宫殿里面。 “怎么样?这下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就说没有碰过女人,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赵昀说着就上下其手的要欺负面前女人。 可是面前女人却主动吻上了赵昀的嘴,然后两只玉臂揽住了自己的脖子,轻声说着,“大宝贝,来日方长,我们都要理解彼此,好好的爱彼此,好不好?” 赵昀点头,两人一夜缠绵,内室里面春光无限好。 次日,赵昀才想起处理陈嘉禾的事情,“我们如今已经把人送走了,可是长此往来一定会有人发现端倪的,这该如何?” “这有什么,我已经派人找了跟陈嘉禾相同年龄相似身材的女子,只要到时候常在宫里不外出,就没有人知道真正陈嘉禾长什么模样,至于侍郎父母,我们可以到时候解释并给他们丰厚的奖赏,自然不会拆穿。” 林鸢胸有成竹的样子透露了一份小骄傲,让面前男人看了只觉得可爱,又摁桌子亲了一顿才罢休。 皇宫再也没有那么多的乌烟瘴气的算计,也没有别人会想着怎样跟皇后抢皇上,日子过得清闲,人也开始心宽体胖起来。 “软软,我怎么看你这段时间又胖了,你看这腰,哎哟,你刚来的腰比我还细,你看看你现在……”林鸢打趣着面前的女子。 “臣妾胖了还不是怪娘娘手艺太好吗?每天都做那么多好吃的,臣妾不胖能怎么办呢?” 盛软软也笑着这段时光是她活了十六年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这里没有父母每天压在头顶上必须要学会的礼仪和教养,没有别人,对自己的巴结奉承,只有安静单纯的皇后娘娘陪着,自己跟自己说心里话教自己画画,教自己做饭,其乐融融。 “娘娘,您这肚子这么大了,该是生了吧?”盛软软非常期待这个小孩子出生,如此一来就又可以有人陪着自己玩了,那么自己在这深宫里面,也不算太过委屈。 “软软,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呢?反正我的钰儿已经长大了,到时候呀就把这个小孩子丢给他,然后我们姐妹两个出宫出宫游山玩水走哈哈。” 正说着,谈话里的主人公钰儿就走了进来。钰儿越发长得俊俏,脸上不再是之前的稚嫩和可爱。 “娘亲,你看看你有了好姐妹。都不管儿子了,唉,我们两个真是可怜呢,刚出生娘亲就跑了,哎呀,太惨了。” “你这孩子怎么如今越发油嘴滑舌,是不是偷偷学你爹爹的。啊?”林鸢笑着要打闹面前的赵钰。 时间过得飞快,树叶落了又黄,十个月已然过去,皇宫里的皇后娘娘生产,整个皇宫都喜气洋洋,都在期待着这一个小生命的来临。 赵昀一直静静的陪在林鸢旁边,林鸢生产的时候格外顺利,没有第一次那样剧痛,男人反而身边有了男的陪伴之后更加安心。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生了位公主呢,奴婢看啊。这公主长得跟娘娘一模一样,长大后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赵昀抱着刚出生的小公主不肯撒手,逗弄着小公主,眉眼弯弯,真的像极了他和林鸢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林鸢累得睡了过去,好不容易休息,醒来之后发现赵昀居然还抱着小公主不肯撒手。 “赵昀,你快把公主抱过来让我也看看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又不是你一个人生的……” “反正我觉得啊,越看越可爱,怎么就能长这么可爱呢,一定是我媳妇儿太好看了。” 林鸢叹了口气,心想身边的男人恐怕要成女儿奴吧。 “我说大宝贝啊,是不是有了女儿我就失宠了呀,我刚生了孩子你都不抱抱我,就一直抱着女儿,我可要吃醋了。” 赵昀听到这话之后,立刻把公主给了面前的女子,然后陪着笑脸撒娇。“哪能啊,皇后我这一生可都栽在你手上了,这谁都不能比得过你,对不对?” 两人笑着一起看着女子怀的孩子,无论怎样生命总是值得敬畏的,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好的开始,那么他们希望以后可以越来越好,让两个孩子茁壮成长。 “娘亲你醒了吗?我想看看小妹妹。”赵钰咂巴着嘴跑了过来,在看到自己亲生妹妹那一瞬间就笑了起来,明媚灿烂。 盛软软拿了几套自己亲手做的小衣服。 “娘娘这些衣服都是我看我额娘小时候做给我们的,不知道娘娘会不会嫌弃样式老旧,不过真的是非常好看的。” “你啊,有心做这些我都很满意呢,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呢,快点吧,我那里有糕点,尝尝?” 盛软软也不客气地拿起那些好看的糕点就往嘴里塞,然后两颊鼓鼓的朝着女子笑。 满月后,赵昀非常隆重的举办了这场公主满月宴会,各个王公贵族都前来祝贺,每个人都是愉悦的模样。 “恭祝小公主平安长大,洪福齐天,也祝皇上皇后娘娘,百年好合,共享大好河山!” “……” 祝贺声音此起彼伏,山崩地裂,皇宫里一片和谐。只是突然有人开口,“皇后娘娘真的是手法凌厉呢,把皇上迷得团团转,那些后宫妃子一个也得不了宠,不知娘娘是使了什么手段呀?” 赵昀听到这话刚想呵斥,没想到身旁女子已经开口,“那请问你又是哪位呀?为什么我要身为皇后娘娘呢,因为入住中宫,执掌凤印,母仪天下,能和皇帝这个称呼并列的称呼只有皇后,能被称为一国之母的只有皇后,能带九尾凤钗的只有皇后,能穿正红凤袍的只有皇后!皇后是唯一的正妻!不得宠没事,但手有实权比其他妃嫔强!” 那妇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低头。林鸢也不再继续纠缠,一直低头喝着手中的酒。 第六百二十八章:无可奈何 “好了,你不要在喝了,已经喝了很多了,你刚生产完,身子扛不住的。”赵昀想要让面前喝酒的女子停下来,林鸢对着赵昀傻笑半天才解释着。 “这是果酒,而且还是我亲自酿的,只不过会醉人,但是不伤害身体的来,你也陪我一起喝吧,咯咯……” 林鸢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感觉那酒划过嗓子缓缓流入胃里,有别样的安心。 宴会散了之后,赵昀抱着林鸢要回宫殿,路上的夜风十分清凉,微微吹醒的女子醉醺醺的脸。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踏实安稳的,不顾一切的喝酒了。“赵昀,我今天很开心,因为我发现只要想到你不在我身边,我特别害怕,可是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在,我就很安心。” “当然,我答应过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食言。” 两人慢慢往回走,一路上海棠花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面,树叶枝繁茂密,走过去便是又一阵清凉。在如此雕栏玉砌,红砖绿瓦的宫墙里,其实很美,只不过这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不甘心之人的委屈。 “林鸢,都说你少喝点儿,你还喝这么多。”回到房间里的林鸢不停呕吐,然后撒娇要让面前男子抱着自己。 “赵昀,我希望有一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人好不好?” “好。” 赵昀说完女子便主动吻上了他的嘴,两人一夜缠绵,春光乍暖还情。 次日,盛软软和陈嘉禾的替身柳雨一同来到了皇后宫中。 “参见娘娘,祝娘娘,洪福齐天!”两人一同说着。 “软软,你怎么看起来这两天更加丰盈了,是不是又吃太多了?” “娘娘,这新妹妹第一天来呢,你就这样挖苦臣妾,跟你不好了呢!”盛软软洋怒。 陈嘉禾的替身叫做柳园,柳园性子十分清冷,仿佛不说话,就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人的存在,总是安安静静地低着头。 柳园请完安后就一个人回去了。盛软软拉着面前女子的手不停地说着话。 “娘娘如今小公主平安诞下,我们也终于能松口气了,让我来抱抱公主吧。” 盛软软心里喜欢孩子的紧,那小小的脸蛋上已经能够看出赵昀林鸢的模样了,眉眼弯弯,像极了林鸢笑起来的时候。 “怎么,这么喜欢孩子啊?” “喜欢啊,长得真可爱,谁不喜欢呢。” 林鸢其实刚才脱口而出让面前的妃子也生一个,不过反应过来这话确实不能说出口。 这些女子本来就很可怜,被家族的利益牵扯进到皇宫里面,自己又和赵昀商定好不能再碰任何人,所以这些女子只能在这里面独自空房,也不会有孩子,想想自己真的很残忍。 “软软,你们进宫来,真的苦了你们了。其实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只是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我爱的人,还同时触摸其他女人,我真的不能,对不起……” “娘娘又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其实我刚开始来到这里,我也很怕,怕这里都是不同于沙场上看不见的血雨腥风,可是我发现你和皇上都对我特别好,我很喜欢这里,再说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和心上人一生一世呢,只不过呀,他们都没有福气。” 两个人又嘻嘻闹闹,一天生活也就这样结束了。 次日,朝堂之上。 最近国家动荡不安,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赵昀每天处理这些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今天终于有了起色的时候,那些大臣就开始蠢蠢欲动。 “皇上入宫选秀的事情也该提上行程了,那些王公大族把女儿可都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不要寒了他们的心。” 赵昀听到这话只觉得烦躁,天子不怒自威,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压迫感。 “刘大人,入宫选秀每三年一次,可是朕才纳三个妃子,并且都是丞相侍郎之女,有头有脸,你的意思是这些女子还比不得你所说的王公贵族之女尊贵吗?” 那大臣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表示同意。 赵昀看到面前情况后再次开口,“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国朝命运,可是只要后宫安宁,我们前朝作势才更能顺利,不是吗?” 早朝之后,赵昀回到宫里面,林鸢正在和小公主逗弄着,一大一小看起来和谐美好,让人不免感觉到温暖。 “林鸢,那些老顽固今天让我纳妃,你怎么看?” 赵昀故意说这样的话,仿佛是为了是他面前的女子一样。 林鸢居然头都没有抬,轻飘飘的说着。“皇上想娶几个女人都是自己的事情,不用跟我说的,您请便吧!” 林鸢心里闷闷不乐,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明明已经有了三个不相干的人,却还要再娶其他女人,那自己究竟算什么?坐着后宫只为坐着中宫之主又有什么作用? “林鸢,你是不是刚刚喝了一壶陈年老醋啊?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呢?” “赵昀!”林鸢突然站起来非常认真的看着面前赵昀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一个皇帝,你有你的责任,有你必须要背负的东西,可是我从来都不想让你当一国之君,我只想让你成为我的,不想你去娶别人,不想你去跟别人卿卿我我,你知道吗?你能懂我吗?” 赵昀一把把面前女子抱入怀里,“就是因为懂你,我才没有答应那些人,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赵昀很想告诉怀里的女子,他到底有多不安,他其实也害怕两个人在互相猜忌和怀疑中失去了本来的深情,可是这个女子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依旧选择相信自己,那么他就有信心能抵挡过这岁月漫长和红尘诱惑。 两个人彼此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仿佛只有心脏靠近彼此才能在这乱世中寻找到安分。 冷宫里,一个打扮的跟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子坐在那里冷冷的斥责着下人。 “不要以为本宫来到冷宫中就是一个弃子了,你们这些狗杂碎还管不到本宫头上,真拿本宫当那些以前被打入冷宫的软柿子了!” 顾清湘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林罗绸缎绣着龙凤呈祥,玛瑙手镯戴在手上,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头顶上的朱雀发簪和步摇,随着主人的晃动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娘娘奴婢们知错了,还请娘娘恕罪,奴婢们真的知道错了。” 那些下人本来就是一些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在冷宫里也自然看得清楚,有哪些人还有价值,有哪些人不会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所以此刻都是拼了命的要讨好面前的女人。 只是这些下人都比较胆小,只是一昧地磕头求饶,没有一个长得十分奸诈的小太监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顾清湘。 顾清湘冷冷的开口,“今天早上对本宫说出那番话的宫女投了井吧。”然后看着刚才那小太监,“你留下,你们其他人可以走了。” “娘娘选中我是奴才的荣幸,不过娘娘也算选对了人。” “本宫不想听你这些话,就问你一句能不能见到皇上。” “奴才自然能够直接面见皇上,你让想做什么奴才都可以做到。” 两人一拍即合,小太监次日便来到赵昀面前。 其实本来今天不是由他值班的,只是为了完成顾清湘的心愿,所以特意找人调换了班。 “皇上,这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呢,也不知道有些地方的人能不能享受到这片温暖呢?” 身边的人突然说出奇怪的话,赵昀停下来问着,“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 “奴才怎敢有话跟主子直接说呢,只是突然想到冷宫里的那些娘娘,那里常年潮湿,恐怕不能感受到这些温暖,颇有些感慨罢了。” 赵昀突然就想起了前阵日子里刚被打入冷宫的顾清湘,不由得起了疑心,打算今日就去了冷宫瞧上一瞧。 而路过的盛软软看到了赵昀去往冷宫的方向推测应该是去看顾清湘。 “奇怪,皇上好端端的怎么要去见那个恶毒女人,我们得赶紧告诉皇后娘娘去。”盛软软担忧那个女人会引起皇上注意,所以赶紧动身。 盛软软进来的时候发现林鸢正在做一道点心,进行最后的摆盘,看样子心情十分不错。 “娘娘,我今天看到皇上往冷宫方向去了,估计是去见丞相之女了,这可怎么办呀?那个女人那么恶毒,真的是!” 林。有点感动这样的情况,面前女子第一时间就赶来告诉自己。“软软,没关系的,皇上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我没事的,你快尝尝我新做的点心如何?” 林鸢其实听到之后心里有些许委屈,她知道自己不该摆出任何嫉妒的模样,否则就是对这段感情最大的不信任和侮辱,可是她心里就是难过,想跑去质问那人却依旧留在这里,假装谈笑风生,无所在意。 赵昀来到了宫之后,就看到那个身姿婀娜,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扑在自己脚下。 “皇上你总算来看看臣妾了,臣妾在这里过得好苦呀,那些下人们都欺负臣妾,呜呜。” 第六百二十九章:危机四伏 “顾清湘,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十分可笑吗?你以为你让别人把朕引到这里来就能改变什么吗?朕告诉你什么都变不了,你骨子里还是那样的狡诈,朕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顾清湘却依旧不依不挠地撒着娇。“皇上就算臣妾在这样错那也是因为爱你呀,难道爱你也是一种罪过吗?” “多说无益,你最好好自为之,下次绝对不是简单的打入冷宫如此简单!”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人被拖着走路的声音。一个是为领着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正是刚才跟赵昀提起冷宫之事的太监。 “皇上此人,在外面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朕知道了把他带下去吧,交给内务府严刑逼供,看看到底某些人能不能保得住他。” 顾清湘看到那个太监的时候,心吓一惊,生怕把自己供了出来。 那个蠢货!到底是没有根的东西,办什么事儿都这么不牢靠,害死自己了可! 小太监没骨气的跪在地上,就是一顿磕头求饶。“皇上,奴才只是路过了这路过,怎么能是鬼鬼祟祟的,奴才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之事,还请皇上明察,奴才是被冤枉的呀!” 赵昀没有在开口,而是用手轻轻的示意一下,那侍卫便把不停求饶的太监带了下去。 赵昀没有心思在这里再待下去,快步离开了这里,任由身后的女人不停地呼喊自己。 盛软软走后,林鸢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心想只要两个人这段时间发生事情,从他们和好之后,好像总会进入到更多更复杂的关系里面,总是两个人不得安宁。 “赵昀,我们真的会一直这样下去吗?”林鸢自言自语,曾经以为会无比坚定的否定那人变心的想法,可是如今却有些怀疑,甚至连否认自己的语气都那么犹豫。 林鸢打算去御膳房里做一些好吃的小玩意儿给赵钰,两个孩子天天腻歪在一起,不过也省了她这个做娘的很多事儿。 “钰儿,你还说娘亲会因为公主而冷落你呢,你看看你和你爹啊,两个人都只顾着关心小公主,娘亲啊,老了丑了没人疼是不是?” “怎么会,我娘亲,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那些女人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怎么配和娘亲相提并论。” 林鸢把那些糕点留在太子殿后,就打算回到宫殿里等着赵昀。 只是在半路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侍卫。那侍卫不依不饶就要上来抱着面前的林鸢。 “放肆!竟然敢拿你的狗爪子触碰皇后娘娘,当真是不要命了!”樱桃呵斥那人,几个宫女和侍卫纠缠在一起。 “你到底是谁,还不快拿开你的狗爪子!”林鸢对这破皮无赖只感觉到无奈,准备顺手打人。 樱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我跟你讲,你今天完蛋了!皇上来一定会杀了你!” 推搡中听到一阵脚步声音。 赵昀准备回宫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不断喧哗推搡,担心林鸢就走过来查看。 然后就看到几个人在那互相拉扯。看上去仿佛林鸢是在和一个侍卫纠葛不清。 赵昀走到几人面前时候,那些宫女纷纷跪下行礼。赵昀直接质问那个侍卫。“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皇上饶命呀,我都是因为皇后逼我的,皇后娘娘之前就和我有私情,这一切我都是被逼的啊。” 那侍卫说的有声有色,什么时候见面说了什么话,一联串的让面前林鸢反感不行。 “你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么时候跟你见过面?”林鸢觉得面前的侍卫简直是来搞笑的,一脚踹过去,那侍卫满眼深情的望着林鸢。 “娘娘即使现在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救我的命也没有关系,跟娘娘认识这么久我也懂得娘娘的深情,娘娘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林鸢气不打一处来,这模样放在现代,不就是典型的绿茶婊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来伤害自己。 林鸢正准备开口痛骂的时候,感受到了面前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终赵昀不发一言,冷眼看着面前发生一切。 “赵昀,你什么意思?你沉默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以为我和他有一腿是吧?赵昀!你给我说话!” 也许天下之大在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敢对面前男子说这样的话,但是面前男子依旧不发一言,只是双眼盯着面前女子,仿佛要看透里面的所有。 “赵昀!好……你丫就作吧!”林鸢一个人跑开了,转身的时候,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瞬间变成委屈,最后化成泪水掉下来。 那个大猪蹄子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他们两个人经过了这么多,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都互相不信任,可是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赵昀……是不是真的时间久了都会变淡,是不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林鸢心里苦闷,不知道眼前是何物,就想靠在树边大哭一场。 赵昀看到女子跑开,心里痛苦在蔓延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开始变得不信任彼此了?是不是因为上次分别的时间太久,所以拥抱的时候不够那么虔诚,所以眼睛里不再只有自己,所以是……不爱了吗? “你们几个,把那侍卫先压到大牢里。”赵昀说完这些话,一个人转身黯然石头的离开。 还是那条路,路过的分风也许也是同一片,落叶打在脸上痒痒的,只是怀里空空如也,不在是那个爱笑的女人。 “酒呢,给朕拿好酒过来!听到没有,这些酒都不够烈!啊……”赵昀抱着酒壶坐在房顶上,看着星星浩瀚,听着夜风叙叙。 曾经多少次,他就是在孤单的夜里,一个人,几壶酒坐在这里发呆。 只明明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为什么心里的空缺依旧填不满呢。 “林鸢啊林鸢,你到底这辈子要把我折磨到什么程度才甘心啊,呵……” 林鸢回到宫殿,果然那个人今晚不会在这里了,他有那么多妃子,到哪里不能安眠了。 两人一夜无眠,一个数着星空,一个思念着情深。 次日,林鸢早早就醒来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端详着自己的那张脸。 她从来都是爱穿红衣的,因为这会让她觉得的热情似火,人生就应该这样活得轰轰烈烈,才能不负来这人间一趟,只是为什么她看起来,模样这么憔悴呢。 小公主在奶娘那里哭闹不停,怎么哄都哄不下来。 侍女找到林鸢,“娘娘,小公主哭闹不知怎么哄也哄不下来,娘娘去看看吧。” 林鸢听到后立马起身,见到小公主后发现面色苍白,立刻传来太医诊治。 “娘娘,小公主体虚,这是在娘胎里就带的疾病,如果不好好医治,恐怕有性命之虞。”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呀!”林鸢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公主,孩子还那样的小,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就能这样轻易的离开人世呢? 林鸢担心小公主身体日夜不离的伺候在身边,终于在某天的早晨倒了过去。 “娘娘,太医说你是因为气急攻心,导致感染了风寒,必须得静养才行。”樱桃边说边把旁边桌子上的茶杯递过去。 “小公主怎么样了?身体有所好转吗?” 太医正好近来嘱咐了一些基本要事。“娘娘,你现在感染的风寒,切不能在给公主喂母乳。” 樱桃张罗着就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赵昀,被林鸢拦下,“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给任何人。” 赵昀,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凉薄之人,我也没有勇气和精力再把你的心捂热。 柳园正好得了一件难得的皮袄,打算上供给林鸢,发现了林鸢已经高烧不退,身体虚弱。 “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得这样厉害?”柳园关切着,脸上都是担忧。 “无碍,不过是风寒而已。” 柳园知道这件事情后,回到自己的宫殿里。“你说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就病了?本宫瞧着还挺严重的。” 这话也不知道被传到了谁的耳朵里面,总之整个皇皇宫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赵昀自从上次后两人冷战,谁也不愿意退一步去跟彼此道歉。赵昀也可以去做很多朝堂上必须要处理的事情,大事小事都一一尽收,不让自己停歇下来。 “皇上你已经不眠不休,整整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身体吃不消。”太监总管在一旁贴心的端上茶水和点心,然后劝告着。 “就是死了,又能怎么样呢?”赵昀无所谓的继续翻看着那些奏折。 那太监总管只好把自己近日所得的消息说了出来。“可是皇上,现在整个皇宫上下都知道了,皇后娘娘身体虚弱,得了一场重病,现在卧床不起呢。”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真是老糊涂了!”赵昀。一边埋怨太监总管不会审时度势,一边赶紧往林鸢宫殿跑。 林鸢打算自己做几道药膳,好好来调养自己的身子,她可不是那些深宫怨妇,离了皇上就能怎样,她一定要活出属于自己人生。 第六百三十章:你也觉得 “娘娘,这些小事就让我们来做吧,您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就不要再做这件事情了。”樱桃看到面前的皇后又去御膳房做这做那的,心里一阵担心。 其实樱桃知道,皇后娘娘就是在给自己找事情做,才能不让自己陷入那些痛苦的思念之中,皇后娘娘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皇上就非要如此绝情呢? 林鸢把身旁伺候那些下人都赶了出来,然后一个人在御膳房忙活着。 “赵昀,我们到底有多久没有说话了?”林鸢自言自语,突然在角落里看到了几盘水莲。 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几盆水莲,思绪万千,如今却只能苦笑着,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呢,太深刻了反而会失去当初的美好,而恰恰合适的爱情,又显得不够热烈,到不了灵魂深处。 赵昀拼命的赶到宫殿里,却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 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回来这里了,好几天了吧,曾经每个夜晚他都会在这里入水,失去林鸢的那些天里,他一个人呼吸着属于这里的清醒,可是如今明明林鸢就在这里,他们却如同隔着银河一样不得相见。 “皇后去哪里了?为什么皇后身边你们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朕!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些宫里的太监跪了一地,只好把林鸢原话复述完,再拼命解释着。“皇上饶命啊,是皇后娘娘不让我们出去多嘴,奴婢们自然不敢搅舌头,这才导致如此,还请皇上恕罪啊。” 赵昀在得知林鸢去了御膳房之后,转头就往御膳房去,步伐匆匆,向是奔赴这即将失去的深情。 林鸢越来越睁不开眼皮,仿佛天地都在旋转,整个世界都不在有声音,晕倒过去的前一秒,仿佛看到一个人影惊慌失措的朝自己跑起来,这人是谁呀?怎么一脸担心自己的样子? 林鸢晕倒的样子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热情嚣张,反而像一只沉睡的小猫一样,可能时不时会给你两爪子,让你知道它的爪子的狠厉,但是你却舍不得他的可爱,赵昀把林鸢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在弥补这么多天未曾拥抱的思念。 “太医,你快告诉朕的,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 “皇上,娘娘是因为前段时间感染了风寒,再加上心情一直郁闷,所以才导致风寒久久不能好。” “那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禀报朕,你们到底把朕这个天子放在哪里?”赵昀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因为他想起了之前下人的回答,果然面前太医又说出相同的话。 “皇上,娘娘大概是不想让您担心吧,这件事情吩咐,我们不许告诉任何人。” 赵昀的心突然抽痛起来,曾经他们两个人做着亲密无情的事情,可是如今却也要顾及到彼此的心情,情浓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后来,开口都怕会伤到对方。 太医走后,林鸢迷迷糊糊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那个想见又不愿意见的人,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窗外。 “皇上在这里是做什么呢?其他女人不够看了吗?还是说皇上,觉得我已经脏了,不配了!”林鸢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昀好不容易来一次,自己就非要这么尖酸刻薄,只是这么多天的苦闷和烦恼,让她迫切想要找到一个出口去发泄。 “林鸢!你又何必对我这样生分!你和那个侍卫的事情,我都没有说什么,我……” “所以你是认定我跟那个侍卫有一腿是吧?赵昀!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走,你现在就滚,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 原来在天家,无论多深的感情都会变淡,哪怕是经历的生离死别,哪怕经历了天长地久,依然会不信任自己,如果心都不在了,那么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林鸢,我不想和你这样,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我把前朝那些重要事物都放下,就是为了等你醒来,我们好好谈一谈,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 巨大的苦闷从赵昀心里传来,林鸢,我真的不想跟你过这样生疏,怀疑对方的日子,我只是想我们赵昀能够回到从前。 “皇上真是说笑了,前朝事务自然比我重要,皇上赶紧去处理吧,不要在我这里呆着了,我是一个不配皇上多看两眼的女人,我就是个贱货,也担不起红颜祸水的名称!” “林鸢你!不可理喻!”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赵昀走出宫殿的时候感觉心在滴血,好像那个女人拿了一把很尖锐的刀子,不停的在上面打磨着,直到那些血肉模糊了,都不愿意来最后的致命一击。 次日,朝堂之上。 赵昀被最近这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底下大臣看到那个原本威严的九五之尊,今天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去了精气神一样,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皇上,臣有本要奏。”一大臣站了出来,目光炯炯仿佛要拯救面前皇帝一样。 “准。” “皇上现如今后宫内乱,整个前朝,都因为后宫内乱而变得乌烟瘴气,还请皇上能够早日安定内宫,才能前朝后宫一起共同为我江山努力。” “放肆!是谁让你说这句话的,朕的后宫,乱不乱不由得你来说教!皇后是朕得天命之人,你们如果再敢诋毁,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底下大臣开始低下了头,不敢多发一言。 “这皇上怎么如今这样暴躁,根本不像以前那个审时度势,态度严明的圣君。” “你啊,可就是小点声儿吧,这要是被听到我们俩都得完蛋!” 大臣在地下窃窃私语,不过统统只有一个感慨,就是当今皇后无法统领后宫,让后宫变得和谐。 然后有大臣突然站了起来,“皇上这是又何必逃避责任,本来就是皇后治理六宫不当才会导致这些问题,只要废后一切都可以解决。” 其他大臣听到这话瞬间安静下来,看这位大臣的眼神里都是同情和惋惜。 果然面上九五至尊,听到之后雷霆大怒,把旁边丫鬟善良的扇子都扔了下来。 “废后?入住中宫,母仪天下,掌管六宫,穿正红色掌管凤印的是皇后,百年之后和皇帝葬在一起的也是皇后,也是这世上唯一配称得上是妻子的人,刘大人,今天这话朕在听到半句,朕就诛了你九族!” 林鸢在宫殿里苦思冥想,她也不知道如今到底该怎样面对那个人,心里当然还是爱着的,可是这爱会不会消失,会不会变淡,会不会在长久的冷战中失了颜色。 “罢了,樱桃,本宫打算出宫,你要不要陪本宫一起去?” “娘娘怎么好端端的想着离开这里呀,不过娘娘去哪里,奴婢都是愿意跟着的。” 小公主在意中人的悉心照顾之下,总算不再咳嗽和发冷,身体也痊愈了。 “樱桃,你收拾下,我们下午就出发,乡下的饭馆如今已经发展成酒楼了,说不定在那里还能够遇到你的意中人呢。” “娘娘又在取消奴婢了,奴婢生的这样貌丑自然是没有任何公子瞧的上奴婢的,奴婢还是一辈子安心伺候娘娘吧。” “你啊,哪有女儿家不结婚生子的呢?”说出这话林鸢自己都感觉到惊讶,她曾经在现代也是不婚不育主义的丁克,怎么如今到了这里短短几年,就变得如此沧桑和憔悴。 樱桃收拾好了行李,两人来到宫门口,只是看守的侍卫却硬是不让林鸢出去。 “娘娘您还是呆在这里吧,别出宫了,没有皇上的圣旨,奴才是不可能放你们出宫的。”那侍卫分明没有把眼前的林鸢放在眼里,一举一动都是轻蔑和瞧不起。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可是皇后娘娘,你小心你的狗爪子!”樱桃从来得理不饶人,面对这样情况上去就和侍卫理论。 “你们就不用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了,我们都知道皇上早就腻皇后了,这废后啊,指不定是哪一天的事情呢,还在这里跟我摆什么谱,赶紧滚回去!” “放肆,你凭什么这么说!是觉得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吗?”林鸢说完狠狠的打了那个侍卫一巴掌,却任旧拼命控制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原来连一个小侍卫都知道,那个人不爱自己了吗? 有眼见的宫女看到后,把这件事情禀告给了皇上。赵昀到宫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侍卫在言语不断的羞辱林鸢。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没权没势的女子当了几天皇后,你以为你能作威作福几天。” 赵昀一脚踹倒了侍卫,“你刚才说什么!来人,把这个扰乱宫廷之人,拉下去乱棍打死,家人五马分尸!” 赵昀甚至想亲手立刻在原地结束了那侍卫的生命,可是宫门口不能见血,便生生的忍了下来。 “赵昀,他只不过是说了一件整个皇宫人人都知道事情,你杀他何必呢?” 赵昀听到这话突然开始后退,因为他看到面前女子眼里的失望。 第六百三十一章:酒楼生事 “他们胡说,都是一些不长眼睛的下人而已,我有多爱你,你不清楚吗?” “呵!爱我?整个皇宫上下连一个小侍卫都说皇上不爱我了,都说我是一个弃妇,你却在这个冠冕堂皇说你爱我,你别玷污这个词!” 赵昀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好像嗓子里放了一块铁,压得他上不来气也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眼里的失望,积攒得越来越多,最后无声叹了一口气。 “林鸢,我……算了,等这些事情过去再解释吧,你这是去哪里?” 林鸢冷哼一声不发一言,直戳戳地就要往前面走。 身后的樱桃急忙解释,“娘娘可能是这段时间郁闷,所以想要去乡下的酒楼散散心。” 说完赶紧跟上面前女子的脚步,离开了这皇宫。 赵昀在后面大步追上去,“我送你吧,我送给你离开好不好,我担心你会……” “啪!”林鸢狠狠的甩了面前赵昀一个耳光。樱桃都吓到跪在地上。 林鸢却一把把樱桃拉起来。“不用跪,小事情,他要是敢罚你,我甩他更多巴掌,走!” 樱桃一脸如获大敌的赶紧跑开,生怕后面的皇帝知道自己看到了如此损害威严的事情会杀人灭口。 赵昀摸着被打过的那半边脸,久久不敢低头。 他知道女人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打过脸,可是今天他就很想哭,感觉自己是一个男人,却委屈到不能把这件事情说给任何人听。 赵昀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宫门口,坐在宫殿里,继续处理那些日复一日繁琐的事。 没有被杀掉和诛九族的那个侍卫,没有任何感激之情,反而跟同伴说着皇后娘娘是如何的自私薄利。 “我跟你说,就那个女人皇后肯定待不了多久了,你根本不知道那脾气,那说的话简直太粗鲁了,我觉得后宫任何的女子都比她适合当皇后。” 那侍卫滔滔不绝的说着,仿佛已经把林鸢恨之如骨。 同伴左看右看,生怕被有心人听到,赶紧制止了面前侍卫的话。“你疯了,这些话可不能再说第二遍了,否则我们两个到时候项上人头难保!” 可是这些话很快就被传开,整个皇宫上下都充满了对皇后的鄙夷,甚至还有人在华生面前有意无意提到皇后的坏话。 “你去查,这些谣言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赵昀扶额皱眉是要找到那个人,将其碎尸万段。 结果查了半天才知道又是那个侍卫。 “你是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对吗?很好,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敢这样跟朕作对了。” “皇上,小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啊?”那侍卫还想抵赖,拼命的说着其他事情来混淆视听。 赵昀不想再听面前的侍卫多说废话,下旨让把侍卫活剐三千刀。 “一定要活剐三千刀,少一刀都不行!” 赵昀又找来几个宫女和太监。“你们知道朕为什么找你们来吗?” 那些功力和太监摇头,跪在地上不敢开口,生怕惹怒了这位天之骄子。 “不用害怕,你们几个只需要在宫里说出皇后娘娘的温婉可人,她的优点和体恤下人之事,最近皇宫里关于皇后娘娘的谣言之重,朕想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 赵昀本来是打算将那些散发谣言传播谣言的人都抓起来杀掉,可是如此,林鸢会更加不得人心,不如做些事情让这些人都了解到林鸢的好,到时候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林鸢来到酒楼之后欣慰不已,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跟那个人再次和好,自己也是把所有的心血都托付在了这饭馆之上,后来饭馆越做越大,竟成了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让她这幕后老板也沾了很多光。 “越张,谢谢你,谢谢你替我打理饭馆,如今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我很感激你们。” 那些乞丐如今已经不能叫做乞丐了,每一个人都身着华贵,身价翻了不少,有不少小姐女子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林姑娘这是在说什么呢,当初要不是您把我们几个带到了今天路上,我们还只是在路上跟别人乞讨的贱骨头呢,是你让我们有了今天,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那些男人纷纷说着,只有越张自始至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去核算的那些账目,仿佛不太愿意跟林鸢多交流。 其实林鸢来,他比任何人都开心,比任何人都激动,只是已经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他再去像从前那样热情如火的跟在林鸢身后,林鸢的影子,他已经不想再看了,太累了。 “越张,其实你不用躲着我的,我知道此前种种你对我有意,但我们终究不是一个桥上的人,我在桥上走,你在桥头等我,我们走不到一起的,不如做朋友吧,像刚开始那样好吗?” 不知何时林鸢已经走到越张身边说着。 “好。”越张听见自己淡淡的声音,从今往后这份感情就要埋藏在心里,带入棺材里,再也不能见到阳光。 两人又谈论着离开彼此后对方的生活,突然听到了酒楼里有人在滋事吵闹。 “你们这都是做的什么菜呀,这么难吃,竟然还有这么多百姓来,怕不是你们故意给他们钱,让他们给你捧场子吧,我看大家伙呀,别来吃了,这菜不仅难吃还有毒啊!” 那男人生的个高马大,络腮胡子却只有一边,脑门上还带了一个疤,看上去十分不好惹,此刻光着膀子在店中间就这样吆喝着,不让那些百姓继续吃饭。 “我说,兄台,你已经来林老板的饭馆里搞事情很多次了吧,有什么必要呢?我们哥几个呀,就是觉得林老板的饭好吃,你要不爱吃就滚出去,没人拉着你来!”有人不断反驳这个搞事情的男人,两伙不断争吵起来,百姓听的头晕目眩,有一半已经离了场。 “此人是谁?既然不喜欢吃我们店的菜,为什么次次来?”林鸢总觉得此人不简单,仿佛带有什么目的。 林鸢走过去直面那个大汉。“我是这里的老板,这里的所有一切,你踩的桌子,你吃的饭,还有所有人都是我的,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原来你就是这里老板呀,我告诉你,你们这饭馆就是不能开,,这么难吃还有毒,我反正已经吃了好多次,头晕目眩,眼睛都看不清楚东西了。” 林鸢突然笑了起来,“既然你知道我们店里有多不好吃,为什么又一次又一次来呢?到底是别有居心,还是别有居心呢!” 那大汉被怼的哑口无言,灰溜溜就离开了这里。“别以为你们这样就能看下去,你们的店就是不能再开!也不看看自己做多么难吃,啊呸,老子再不来了!咱们等着瞧吧!” 那大汉走后,林鸢站在饭馆的正中央。“各位在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离开,是对我林某人最大的支持,既然如此,今天所有在场者一律免了这桌子饭钱,并且往后只要有新品免费送到家!” 那些百姓开始纷纷叫好,林鸢走到后面跟身旁的几个男人说着。“你们去查一查,刚才那个大汉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越张走过来把一盘点心递到面前林鸢手上,“不用查那人就是对面酒馆里的人,怕我们抢生意,一直来诋毁我们名声,并且此人早些年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所以大多数人不敢去招惹。” “哦?敢来搅我林鸢的场子,我看是他们生意不想做了吧。越张,明天给我找几个人,最好是生面孔,反正我最近无聊,也正好陪这些人玩玩。” 次日,对面酒馆不断的有人来搅场,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冲进来哭爹喊娘的,那声音叫一个悲切,听到的人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把他们那边闹得怎么样了?”林鸢喝着手里的茶,意兴阑珊的问着。 “林老板,他们现在呀可是焦头烂额呢,本来刚进去那人还挺多的,现在呀,三三两两几乎没人了,我看他们老板都在那发脾气呢。”一个男子在面前具体详细的禀报着对面酒馆的情况。 “行,这件事情做得不错,去账上报销吧,少不了你的。” 樱桃才发现面前皇后娘娘的魅力,女子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指导一方的模样太过潇洒,若是男子,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子踩破门槛了。 “娘娘,奴婢才发现你好厉害呀。” “樱桃啊,这算什么,我过几天呀,打算举办一场厨艺大会,到时候只要哪个人赢了,我就送他一本我的食谱,私家秘籍,保证干货!” 樱桃有点听不懂面前林鸢的话,不过女子要做的事情一定是一件大好事,所以也一起笑着。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前来报名,不过是一个兴趣,林老板对他们都特别好,所以纷纷来捧场子,报名者越来越多。 “越张,这些人怎么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写个名册都要累死我,呼……” “那我来帮你写吧,最近我们酒楼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快要盖过花厂生意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比赛爆炸 赵昀知道林鸢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派去酒楼查看消息的人,告诉他林鸢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 “皇上怎么了?是口味儿不太合适吗?”一旁的侍女看着皇上,茶饭不思,不由得关心起来。 “没事,你下去吧。” 赵昀心里委屈,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还在埋怨自己,走的时候打的那巴掌可真疼啊。 算了算了,别人禀报的消息再怎么安全,他就是不能安下心来,只好一个人偷偷的来到了酒馆中。 酒楼的设计是一层是住宿,二层三层是饭店,正好赵昀去的今天夜里下起了暴雨。 酒楼里,林鸢正和樱桃嗑着瓜子,“樱桃,你说对面酒楼是不是脑子有病?竟然想着来抢我手上的生意,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家娘娘我之前在这里那可是混的风生水起。” “是是是,奴婢知道,娘娘最厉害的。” 赵昀就在外面顶着暴雨,听着面前女子跟丫鬟的对话,赵昀心里有一点委屈,明明是两个人分开,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此思念,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而林鸢却在这里嗑着瓜子,吃着葡萄,完全没有任何想自己的意思。 “林鸢,你就可劲儿糟践我吧,唉。”赵昀自言自语,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被淋湿会得病而着想,只是越发的想听到女人的声音。 越张再出门打水的时候看到了正在门外的赵昀,其实事到如今,他已经想开了,所以放下水盆就进屋告诉给了林鸢。 “皇上现在在外面等着你,已经站好久了,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会生病。” 林鸢其实一直都在想着那个男人,只不过不想让身旁人看出来,所以只能表面乐呵着,在听到这话之后,立刻放下手里的葡萄,冲了出去。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就站在暴雨中,这样豆大的雨珠打在身上都能感觉到微痛,可是男人就站了好久,发丝已经顺着雨水滑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林鸢走过去照着肚子就是一拳,然后开始破口大骂,可是骂着骂着就哭了出来。 “赵昀,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你是不是个二愣子,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进来?谁让你来找我了,都说了我再也不见你了,呜呜……” 赵昀一把把面前女子抱在怀里,“林鸢,你走的这两天我好想你啊,可是你又跟我说不想跟我见面,我就只好在这里偷偷看看你了。” 赵昀莫名的感觉到委屈,刚才不冷的身体此刻突然冷了起来,竟然开始咳嗽。 “赵昀!如果你下次再惹我生气,你就算是站在刀子里,我也不会来的,哼!”林鸢只是刚才一眼看到男子的模样就心软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爱自己呢,他明明眼睛里都写着浓厚的爱意,她只觉得面前男人在雨中渴望着被带走的模样,特别孤独,特别可怜。 赵昀突然一把吻住了面前女子冰凉的嘴唇,林鸢也热情如火的配合着,明明那暴雨是那样的寒凉两个人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烫。 一吻过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看着彼此,林鸢开口,“赵昀,我们去屋里去吧,我怕你生病。” 次日,赵昀很早就去了皇宫准备早朝,退朝之后却听到了有人禀报说天楚国使臣觐见。 “天楚国?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赵昀总觉得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事,“你们秘密监视,如果天楚国有任何举动即可来报。” 下属答应后离开这里,赵昀又吩咐身边的几个高手,“来着不善,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护好皇后娘娘,这两天行事多加小心。” 天楚国使臣进到宫殿的时候,整个人端的是儒雅大气,丝毫让人联想不到任何不好的来意。 “天楚国使臣拜见皇上,祝贵国君主万福金安,百姓平安康健。” 赵昀上下打王者面前的使者,“敢问天楚国此行所谓何事?为何朕提前没有知道任何消息呢?” “回皇上,早在半年前的时候,本官那个时候还没有踏入仕途,因为亲戚缘故,侥幸来过这里一次,就被皇后娘娘的回村酒楼彻底拴住了胃,所以啊,我还是想借此机会来这里看看。” 赵昀此时却突然想笑,面前的使臣话里破绽百出,既然只是路过,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是林鸢管辖的酒楼,既然又只是借此机会来这里尝试菜品,可是为什么他提前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 赵昀心里分析完之后,面上也没有拆穿,而是继续客套的笑着,“既然如此,朕一定带你好好把回村酒楼的,每一样菜都尝试完,不过这几天就呆在皇宫里让朕好好尽尽地主之宜吧,如何?” “皇上所说的,自然是极好的。”使臣也十分客气。 酒楼里,林鸢张罗着把比赛现场置办起来,整个人每天忙得头晕目眩,不可开交。 “樱桃,你快点给我过来搬梯子,还搁那吃啥呢,再偷懒小心我打你哦。”林鸢喊着樱桃说。 樱桃和林鸢相处下来才知道皇后是一个十分平易近人之人,所以胆子也大了起来。 “娘娘才舍不得打我呢,奴婢这就来帮娘娘搬梯子。” 几个人忙活了几天,总算把一个能拉得上台面,甚至算称得上隆重的场面搭建了出来。 “越张,我发现你这手艺不错嘛,不过过两天我们就不用这么忙了。”林鸢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跟几个人如同亲朋好友那样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谁能想到这个大大冽冽的女子,竟然是当今皇后。 赵昀把使臣的事情告诉给了林鸢,“总之这段时间你都要小心,我怕他们有什么其他目的。”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是,不过你让皇宫的一些大臣和那个什么天楚国使臣来做评委呗?” “评委?” “就是点评一下,哪个人更能胜出的,虽然说不太正式,但场面必须大对不对?” “行,都听你的,到时候我会带人前来的。” 厨艺大赛如期进行,有绝大一部分人是老百姓为了捧场子,但是也有很多人是真心实意想要得到那本厨艺秘籍。 “樱桃,这怎么对面酒馆的人都跑这里来了?他们不是要跟我们比一个高下吗?这是在做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林鸢实在觉得搞笑。 “娘娘不用理他们,他们啊,肯定是想得到娘娘的厨艺秘笈,咱们肯定不能给他们,反正看他的样子也拿不了第一。” 赵昀派了很多高手侍卫保护在比赛的周边,那些是位只有一个命令,就是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护好皇后娘娘。 “我原本以为只是林老板的一个拉客之道呢,没想到这阵仗这么大,我都有点后悔没有报名了。”一个百姓在底下啧啧称羡。 “可不是吗,都怪你,我当初就想着报名的,你这孙子会拦着,说没必要,在你看吧,大家伙都有,就我们在看着。” 两个人应该是好友,说着说着就打闹起来,让人只觉得百姓之间的关系很是淳朴。 也由于皇宫人员的参加,百姓出于猎奇心理,很多人都拖家带口的来参观这场比赛。 那场比赛的规模很是浩大,就在所有人都关注着比赛怎样进行的时候,突然发一声巨响。 “快逃命啊,厨房爆炸了,大家快点逃呀,会炸死人的,刚才已经有人死了,大家快逃命!”不知道是谁在这样喊着,搞得人心惶惶,看到那黑色烟雾升起,众人心里都慌张不已。 “赵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不是说着的时候,你先把那些比赛的人处理一下,我把这些百姓带出这里。”赵昀果断迅速的分析了当前情势,作出最佳判断。 “你们所有人现在都往东边走,所有侍卫,去保护百姓,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们这样会害了自己的往东面走!”赵昀站在上方拼命嘶吼着。 那些百姓们听到皇帝对他们如此重视,也逐渐服从命令往东面开始逃跑。 林鸢这边不断的跟那些比赛者解释比赛还会继续进行。“真的,你们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这场比赛我筹划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不开?只是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出了一点突发状况,我必须去处理。” 林鸢终于把那些比赛者处理好,然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天楚国使臣。 “越张,你有见过之前坐在角落里穿深蓝色衣服的那个男人吗?” “没有注意到,好像从一开场就不见的。” 赵昀也处理好了,两人会合。 “赵昀,天楚国使臣不见了,我们找遍了这城中的大小角落,就是没有见此人,如果不是他有意躲避,绝对不会找不到的。” 赵昀心下担心不已,因为使臣虽然说是一个根本就不算官职的职位,可是往往最能引起两国战争。 “林鸢,这件事情我已经压下来了,暂且不要对外透露,我现在带人马上去找,至于如何爆炸,就交给你了。” 林鸢也感受到了这次事态的严重,“你快去快回。” 第六百三十三章:酒楼祸事 林鸢担心这次爆炸中还会有跟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不过林鸢倒是挺希望能有个跟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人陪着的。 “你们带我去看到底是哪处引得爆炸的?”林鸢问当时厨房的在场人。 “老班就是在后面的离门边最近的那一处地方,莫名其妙的那个厨师刚把鸭血粉丝的汤头浇上去的时候,就爆炸了,那个小伙子啊,人很好的,天天跟我们说自己家媳妇多么好看,没成想却英年早逝了。” 林鸢走到刚才烧火大爷说的那个地方,当时情况紧急,她跟本没有来得及特地过来查看,只是慌忙的把人群疏散。 “本来我以为最近天干物燥,可能是人流太多,再加上我们烧了炉子,所以才爆炸的,没想到竟然是通风如此好的一个地方,打野你能找到他当时是用什么做的饭菜的吗?就是他接触过的一些东西。” 那大爷在厨房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好一点愧疚的给面前老板解释,“老爸,我这身子骨老了,当时也只记得他做了一碗鸭血粉丝,其他的老眼昏花了,没有注意到,这突然让我找,我也找不出来呀。” “没事,大爷你去休息吧。”林鸢并不觉得线索会就此了断,这世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完美的犯罪,更况是这些古人。 林鸢查看这地方的煤灰,锅灰,突然手指出现了一股香味儿,那味道很是奇怪,像是有蔬菜的果香,又仿佛有花瓣的清香。 林鸢仔细地用手在锅中间摸了几下,果然是一层淡粉色的灰,而刚才的味道也出自这些粉末。 “所以这粉末会不会就是导致爆炸的源头呢?”林鸢想着,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东西,如果说是在厨房用到的话,她绝对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东西根本就不来自这里。 “越张,樱桃,你们两个人帮我找一个人,此人精通各国的秘药,就在成十路,但是我现在去一定会引人注目,所以你们替我去。” 林鸢想起自己之前拜访这里的老人,偶尔听得有人说过有这样一个人物就想起来。 果然夜半十分,那个老人家被带了过来,虽然看上去已经白发苍苍,可是骨骼一直硬朗,甚至面孔的轮廓线都十分清晰。 “不知皇后娘娘找我一个老人家有什么事情?” “老人家既然知道我是皇后,应该也会知道最近城中所发生的爆炸事情吗?我希望老人家能给我看一样东西。”林鸢说着拿出了之前从锅刮下来到粉色的粉末。 那老人家倒是没有拒绝,直接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起来,然后疑惑的又再次做了同样动作。 “娘娘,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此物可不是我们有的,这是天楚国独有的烟花莫,任何东西,只要有油烟碰到它就会发生剧烈爆炸,并且杀伤力十分巨大。” 林鸢了解到烟花莫的全部消息后,将老人家妥善的送了回去。 如此看来,这件事情一定跟天楚国有关,得尽快告诉给赵昀才行。 赵昀两天后赶了回来,回村酒楼里,赵昀有些闷闷不乐,他总觉得这些天的日子里,自己好像被某一根看不清的线牵着他,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完全不知道对方下一步该怎么做。 林鸢看出来了男子焦躁不安,轻轻的递上一杯清茶,“大宝贝,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查出来爆炸是如何起来的,你之前提醒我是对的,这件事情跟天楚国有关。” …… “你是说你在郭中发现了只有他们天楚国才有的一种粉末,已经被证实了吗?” 林鸢把那天老人家跟自己所说原本的复述了一遍,“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我的比赛现场做这样的手脚,假如没有百姓来呢,更为诡异的是他们的使臣不见了,这到底是别人嫁祸还是就是他们所为我们不得而知。” 赵昀把女子抱入怀中,额头轻轻印上一吻,面前女子的镇定让他心疼,有这样的可人儿就应该待在家里享受那些荣华富贵,而不是和他一样在战场,在沙场,在这些看不清楚道路的战场上跟别人厮杀着。 “林鸢,你会不会觉得跟着我太累了?其实我有时候特别心疼你,我怕你受了委屈也不说,我怕你一直都为别人着想,忽略自己……” 话没说完,却被别人打断了,原来又是天楚国使臣。 两人一同来到酒楼二层,面前几乎站着七八个穿着一模一样朝服的使臣,那些使臣一见到来人就开始向赵昀要人。 “皇上我们只不过是去你们的比赛现场一次,何必把我们的使臣扣押下,不放人吗?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恐怕对贵国名声不太好吧。”一个和几人衣着比起来更加华贵的使臣说着,眼睛里是狡黠的光。 “你们的使臣不见了,干我们何事?既然是在我们国土不见的,我们帮助你们找到便是,在这里跟朕摆什么架子!” 赵昀的龙威永远都是在别人面前发挥的淋漓尽致,此刻赵昀冷冷的看着那些使臣,然后故意的捏响手指,模样看起来就仿佛像地狱的恶魔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使臣尽管害怕,却也不依不饶,“总之我们一定要见到我们的同伴,还请皇上早日帮助我们找到。” 那些使臣走后,赵昀却开始怀疑起了整件事情的发展,“林鸢,你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只是为了有理由发动起战争,或者让我们理亏?” “不,他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我们找不出人来,但是我觉得,不见的那个使臣一定就在他们当中,因为只要和他们在一起,才不会被我们找见。” 两人决定次日出发去使臣们的驿站里面去捉贼,果不其然,那些使臣没有反应过来被抓的正着。 “贵国才真是有意思呢,明明人就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非要说是我们撸走了你们的人,你们天楚国就是这样的国风是吗?”林鸢劈头盖脸的对那些人一顿骂。 “我们只是昨夜碰巧遇见了,没有来得及禀报而已,娘娘怎么可以说我们是为了诬陷贵国呢?两国向来一直交好,此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那既然如此,我们的问题也解决了,朕就在城中,欢迎各位再次参加厨艺大赛!”然后不顾那些人异样的眼光,打梗抱起了林鸢,直接走了出去。 林鸢回到酒楼后就立刻张罗重新举办厨艺大赛,那些百姓也是真的愿意跟随林鸢,即便上次出现了爆炸,这一次依旧前来。 “厨艺大赛下午就开始,只是呢,我需要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上次的爆炸事情我查清楚了,是因为有心人调换了我所用到的佐料,导致了明火摩擦起了爆炸。” 话音刚落,那些百姓就纷纷讨论,“这到底是谁呀?这么没有良心,竟然换料,我的天,心长太黑了吧。” 台下是叽叽喳喳听不清楚的百姓的声音。 林鸢看到前戏效果渲染差不多了,又开始说起,“那你们知道这个人来自何处吗?” “来自天楚国。” 果然此话一出,百姓们更加的愤恨天楚国,一个两个都开始说起天楚国坏话。 林鸢就看着台下那些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突然感觉到陌生,太多人都是这样,只是一昧跟从别人,不过现在,她必须承认利用了这些百姓。 那些使臣看到百姓的诋毁和子虚乌有的诋毁之后,开始坐立不安,彼此对视一眼,谁也不敢站出来。 赵昀却在此刻威风凛凛的走了出来,“各位使臣,怎么你们还不站出来说点什么吗?” 随后,赵昀开始向众人讲述其调换菜品所发生的危害以及使臣所在位置。 “你血口喷人,我们只是想让各位也尝尝我们的新菜品,就是都是生意人吗?想图个钱,不会害你们的,至于发生了爆炸,那一定是厨房里本来就有危险,这个可不能全部怪到我们头上吧。” 使臣们先是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然后又表示出自己两国交好的决心,那些百姓有的已经开始动容。 赵昀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但是如果现在就将这些人处理的话,幕后黑手还会再找更多的人,不如将计就计。 “既然如此,我代表我们向你们道歉,比赛继续吧,各位继续观看怎么样,这事儿,就翻篇吧。”赵昀很好的给两方找了一个台阶下。 那些使臣急忙答应,心里却再也不敢造次,这要是被发现,他们十条命都不够砍的。 比赛还在火热进行着,林鸢发现这些比赛者有的人特别有天赋,她或许可以考虑适当收几个徒弟了。 突然有人发出怒吼的声音,“林老板,既然是您办的比赛,应该公正公平才行,怎么我们是对面酒馆就如此针对我们人吗?明明他的做法是对的,为何要淘汰他?” “错了就是错了,哪那么多借口,输不起就不要来这里,没人逼着你们。”林鸢回怼,就像一个散发着怒气的小狮子一样,英姿飒爽。 第六百三十四章:狼子野心 “怎自己举办的厨艺大赛怕输呗,不让我们赢,所以这样胡搅蛮缠呗,既然这样这场比赛又有什么必要。”对面酒馆的人冷嘲热讽,誓要把回村酒楼的名气打下去。 “我们回村酒楼的名气,你以为是你想诋毁就诋毁的,好,不承认是吧,我亲自示范给你看。” 林鸢说完就从旁边拿了一条布围在身姿飒当做围裙,然后撸起袖子来开始做那道扬州炒饭。 赵昀已经很久没有在旁边看到林鸢这样做饭了,今天似乎也是有点炫技的目的,切菜切的犹如神助一般快速干练,每一步摆盘,每一步精巧的计算都是让众人傻了眼。 仿佛在女子的手下,不是一道简单的扬州炒饭而是天下最为绚丽的珍馐美馔。 不知有谁喊了句,“好!” 开始有更多的人欢呼起来,那些欢呼夹杂着羡慕和崇拜的热情,“娘娘就是厉害,这刀功,掌握手法怎么也比那个对面酒楼的强吧,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有百姓故意这样嘲讽这,对面酒楼的人面子挂不住,也就自己主动下了台。 “既然你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比赛就继续开始吧,我在这里说一句,我绝对是以公平公正的方法来评判最后胜出者的,如果有任何不满的地方当下提出来,我们当下解决。” 林鸢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全身都在发着光,百姓们感受到的不仅是这位女子高超的厨艺,还有那种正直正义的气质。 比赛已经进入一大半,有很多人到最后即使还有技术,可是体力不支,颠勺的胳膊开始发抖,有不少菜和汤汁溅了出来。 林鸢过去把那些体力不支的拉在台子上,跟众人解释着,“这些人大家伙都看好了,能被选到这倒数第二个环节的人基本上可以成大师了,至于为什么他们几个会被刷下来,想被大家都看到他们体力不支吧,做菜过程中,到了一天总会劳累,如果体力不支,不仅影响顾客的时间,还影响饭店的收益,所以我在这跟你们说句抱歉,但是你们依旧会得到丰厚的奖赏,请吧。” 那些被倒数第二个环节刷下来的人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是很恭敬的走了下来。 长时间的炒菜切菜颠勺,只有一个男子默默的继续前进,一直以惊艳的成绩碾压众人。 此人就是回村酒楼的掌柜,林鸢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自己把手艺传给他,自己放心。 那些百姓看到此男子从开始到结尾都惊艳的以第一名成功的亮相最后,众人对此无一不服,无一不夸赞。 “果然还是娘娘带出来的徒弟,这手艺和体力真是没法说的,我们几个呀,可是认定回村酒楼了。” 天楚国使臣也不自觉的跟着百姓开始鼓掌,其实刚才林鸢在用自己的实力批评对面酒馆的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服气了。 这场波折四起的比赛总算结束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天楚国使臣也来到皇宫里跟赵昀告别,“我们此次前来就是路过贵国特意来参观一下回村酒楼的神秘之处,这下我们已经得到了皇后娘娘给的许多厨艺秘笈,所以就此别过了。” “既然如此,朕派人送你们吧,几位使臣,千万不要客气,因为朕要保护贵国使臣的安全啊!”后面一句话赵昀说得极为有力,也就是在暗示面前的使臣,如果不让去护送,那么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就有问题。 “既然皇帝盛情要送我们,我们自然不会拒绝。” 使臣定在下午离开这里,赵昀准备了一些精美的陶瓷和装饰品,让使臣带回天楚国以表两国交好。 赵昀之后又偷偷叫来了两个侍卫,“你们二人护送他们几人离开,虽然说是护送之名,但是朕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你们能做到吗?”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立刻明白面前天之骄子的意思,坚毅的点头。 午后,两个侍卫护送,那些使臣离开,到了一个小镇子上的时候,其实离皇宫并不太远。 “我说几位大哥呀,我这突然肚子疼有点不舒服,我先去前茅房出恭,你们几个要不要一起啊?” 那些使臣对视一眼,纷纷明白所含之意,所以一起去了出恭,侍卫看着几人眼睛示意彼此,也没有拆穿,而是继续等待这些人的阴谋发生。 果然等到那些使臣在出来的时候已经少一个人,但是其他人并没有主动提起,侍卫也自然看透了几个人的把戏,只是假装没有数人数。 在这些人的后面,紧紧的跟着另一个人,就是为了将这些情况报备给赵昀。 侍卫趁那些使臣不备的时候将消息告诉此人,“他们其中一个人已经丢失,但是他们都装作看不见,此人一定有问题。” 林鸢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很是慌张,“赵昀,你说他们不见一个人为什么不说出来?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离开只是为了躲避我们的眼线。” “如此看来的确很有可能,只不过如果我们大肆找人的话,必定会打草惊蛇,让那人有所察觉,反而会陷入更多隐患之中。” 林鸢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扑闪着大眼睛骄傲的说着,“我有办法,这找人的事情交给我吧。” 林鸢回到回村酒楼,跟几个男人和掌柜说着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姑娘是让我们假装去采购食品,实则去找一个人对吗?” “对,我们大肆找人,一定会有把柄打草惊蛇的,如果我们有东西掩盖的话,必定不易发觉。”林鸢把自己心里所设想的遇到的状况都给几人分析着。 于是林鸢带着就带了几个人,打着采购的名义四处找人,果然在一个农户的家里见到了躲躲藏藏的使臣。 “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躲的?不如你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逃避我们的眼线。” 林鸢等了半天也不见面前的使臣开口不由得有些烦躁不安,只觉得这些人不识好歹。 那使臣仿佛在留恋着什么,又或者说再等一场事故的发生,果然一会儿之后,一户农户的人就发生了爆炸,何家四口人无一生还! 林鸢一下子掐住面前使臣的脖子,“你就是在等这个?他们可是活生生的四个生命,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那使臣最后才逐渐的说出了自己的所作之为,“我已经给很多百姓分发了烟花莫,只要遇到油烟,他们就会通通没病,哈哈哈,他们就会死的!” 林鸢听到之后右手用力握紧了使臣脖子,然后手腕一转那个人都脖子就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音,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林鸢开始带着那些人找到拿到烟花末的百姓,然后一一解释清楚,把东西收了回来才总算解决完了这件事情。 回到宫里把这事情告诉别人赵昀,赵昀听到后果然怒气冲冲,“没想到他们竟然抱着这样的目的,看来那几个人也不该留了。” 赵昀下旨把那些使臣通通斩杀,然后找来了一批身高年龄相仿的男子,这些人都无一例外都武功高强,才智过人。 “这让你们进宫来,是想交给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天楚国已经有了谋害我国的心思了,那些使臣朕已经全部杀,你们需要打扮成他们的样子替换他们,然后祸乱天楚国。” 那些男子跪在地上表示绝对不辱使命。 天楚国。 “皇上大事不好了,最近已经有很多官员被杀,不过查出来都是贪官,但是也有很多无辜百姓受到牵连。” 天楚国君王最近听到好多这样的消息,每天都是有人被杀,他的左膀右臂都受到了不同伤害,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他们。 “查!全部查清楚,寡人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敢到阎王爷头上作乱!” 可是无论天楚国君王有多么的气愤,再派多少人去平定搜查,该发生的事情依旧发生着,百姓们逐渐失了心防,人心惶惶,纷纷要求,国家安宁。 天楚国朝堂之上。 看着下面已经被清理了一半儿的大臣们,都人心惶惶的跪在地上表示让面前的君王停止这一切战乱。 “皇上,臣已经三天收到贼狗的偷袭了,臣真的浑身是伤撑不住了啊,皇上一定要找出这幕后黑手,否则我天楚国一定会受到极大损伤的。” 那些大臣们纷纷附和,每个人都表示自己受到一定的突袭和损害。 天楚国君主再三承诺那些大臣会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下了早朝之后,天楚国君王突然看到对面飞过来一支箭,凭借强大的速度和意志力抓住这把箭,其上有封信。 “如果你还不愿意安分,你就是是国破家亡什么感觉?”落款是一个赵字。 天楚国君王一下子明白了这么些天的不断损害大臣和百姓的事情是谁做的了,那人不愧是在此之前被称为这天下的少年大主宰,的确心狠手辣。 不过因为这些血雨腥风之后,天楚国君王也不再动不该动的心思,安安分分做自己的皇帝去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东瀛时者 这天两人收到了玖狐送来的信,说是邀请两人一同见面,多日未见,甚是思念。 “你说狐狸这人还挺感慨的啊,不过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大宝贝,我们去好不好,我还挺想圣女毒医他们的,上次一别该有两年多了。” “行,都听你的,我把朝堂上的事情跟人交接一下就带你去,这天下呀,肯定没有一个皇帝像我这样整天跑来跑去的。” “那说明是他们那些做皇帝的,不懂欣赏,只有我们这种真正聪明的智者,才会懂得游山玩水,修身养性,哈哈。”林鸢也觉得自己有点厚脸皮了,不过自己的老公,她才不管。 赵昀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忙吧在前面蹦蹦跳跳开心的女人抱着怀里,“我们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了,钰儿怎么办,上次我们就因为一些事情跟他分开那么久,如今又是,我怕他会委屈。” “这有何难,我们一起带上呗,我也不想离开我的孩子,而且他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有自己想法,我只希望他开开心心的,至于会不会成为这天下之主,我都不在乎。” 两人来到太子面前,赵钰正在努力的练着自己的书法,抬头看到是爹爹和娘亲,一下子就咧开了嘴笑,“爹爹娘亲,你们来看我了吗?爹爹,你快看看我这字好不好看,我是学你的笔迹的。” “这下笔呀,一定要稳,头要重脚要轻,不过你也不用刻意模仿我的,你已经觉得很不错了,是爹爹非常骄傲的存在。”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房间里练着字,两个男人都在嘲笑林鸢的字丑,林鸢说不过只好把两人都抱在怀里。 “虽然说我的字没有你们两个那么好看吧,但是我拥有你们啊,我拥有着天下最好的人,你们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 两人决定带上赵钰一起出发去南疆,多年未曾走过那条路,已经逐渐有了生疏。 一路上不断的鸟语花香和枝繁茂密,看的人心旷神怡,只想睡懒觉。 “大宝贝,再给我个葡萄呗,要你亲自剥好的……” 经过大半个月的赶路,三人终于来到了南疆,一到城门就发现狐狸已经等在那里了。 “狐狸,你这次怎么是个人了?竟然在这里等我们之前,可是我们眼巴巴去宫里找你呢。”林鸢笑着打趣道并且转身把赵钰牵了下来。 “钰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啊,越来越像你那爹爹了,挺潇洒的,长大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姑娘了。” 三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南疆皇宫,这里还是跟多年之前一样的风景,那个凉亭还在那里,旁边有池塘,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狐狸,算起来我们真的将近三年没有见过面了,说实话,我挺怀念你的。” 赵昀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当年在南疆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林鸢来到宫殿之后,果不其然,如玖狐所料开口第一句就是要糕点。 “你啊,真是个馋猫,放心好了,知道你们要来早就准备好了,想吃多少有多少。” 玖狐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来招待两人,宴会上几人聊着,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赵昀也说起了最近天楚国派来使臣作祟的事情。 “这个他们都能做出来,太阴了,不过你们两个是不是忘记了其他的人?”玖狐盯着两人,然后大笑的说着。 林鸢瞬间就反应过来,然后激动的大喊,“圣女毒医!我们当然没有忘,我可想他们两个了,他们两个现在在哪里啊,真的好些年没见你们了,快想死了!” “想我你们两个也不主动来,非要我请你们,唉,真的是说假话这么容易的吗?” 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林鸢后来得知,圣女毒医已经云游天下造福万千百姓去了,所以暂时没有在南疆。 次日,三人准备去湖上划船,算是这夏日最好的一道风景线了,可是还没有走出过门的时候,就有下属来禀报,说是东瀛使者来了。 “东瀛使者?他们怎么会来南疆,算了,你让他们进来吧。”玖狐却陷入了沉思,南疆和东瀛在三年多之前就发生了惨烈的两国交战,那场血雨腥风,可是让这些人多少天来都不敢做梦梦见,如今东瀛使者竟然就这样轻易前来。 “狐狸,既然是使者,所以我一定不能现身,到时候我就在屏风后面,一有什么动静,我会即刻出来。” 两人都担心林鸢的安全,所以让侍女带着林鸢去街上到处逛逛。 “哎呀,我也想留在这里,你们别赶我走啊,我保证我绝对不冲动!大宝贝,我也想留在这里……” 可是不管林鸢怎么好处的说,任旧被推出去了,只好跟着侍女来到大街上各处闲逛。 “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特色小吃,我最近准备研发新的菜品,也许可以参考参考你们南疆。”林鸢一边嚼着冰糖葫芦,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林鸢总认为冰糖葫芦是世界上最甜的东西,尽管还有很多东西比它更甜,但是小时候的记忆总是那么明朗,看到了糖葫芦就想到自己那些甜蜜。 林鸢拿着糖葫芦往前低头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人。 而这边的东瀛使者,进来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东面,然后颇有些傲气的跟狐狸说着。 “我们王上说了,两国交好,百年之内不许有任何战争,这是我们王上给的文书。” 使者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交好的模样,反而像是来敷衍任务一样,脸上都是鄙夷和不屑的表情。 “既然是你们来向我南疆求和好,你这态度是怎样?瞧不起我是吗!”玖狐用手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发出闷哼的木头断裂声音。 那使者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所在,忙陪着笑脸,赶紧解释,“我啊,刚才是给皇上开个玩笑,贵国自然是人杰地灵,国泰民安,是,我刚才态度不好,请皇上不要介意。” 赵昀在屏风后面直翻白眼,这使者真的是拿脸不当脸,好赖全从兜里换一张脸出来。 大街上。 被林鸢撞到的是一名妙龄女子,女子脸上有明显的异国风情,看到林鸢之后,原本清秀俊俏的脸变的狰狞。 那女子用十分尖酸刺耳的声音吼着,“你什么人,你瞎啊,看不到我在这里走吗?撞到我该怎么办!” 林鸢虽然不满面前女子如此豪横无礼的态度,但是想到自己到底是失理的,所以只能拉着脸道歉,“这位姑娘,我也是不小心的弄脏了你的裙子,我一力承担好吗?” “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敢对我颐指气使,我告诉你,我可是东瀛使者亲妹妹,你在这里惹到我引起两国交战,你就是千古罪人,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林鸢身旁的侍卫听不下去,就把身体挡在两人中间,没想到面前女子清脆耳光就招呼上去。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挡在我面前,跟你主子说话,你退后!” 林鸢生平最是护犊子,最痛恨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一把拉过侍卫,瞪着面前女子。 “我不管你是谁的亲妹妹,刚才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你让我赔偿道歉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我身边的人,刚才这一耳光你要怎么算。” “哟,你以为你是谁呢?我不过是打了一个侍卫一巴掌,该不会你们两个有一腿吧,啊!” “啪!” 林鸢把那巴掌以双倍力度还了回去,“姑奶奶今天就告诉你,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惹了人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敢动她林鸢的人还没有出生在世上,不过一个小小的使臣妹妹竟然也敢欺负到她头上来! “放肆,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跟侍卫有一腿还敢如此大打出手,你等着你等着!”那女子说完就赶紧离开了,因为她实在打不过面前林鸢。 “走吧,回宫!” 林鸢在前面美眸瞥了一眼那女子离开的方向,中气十足的说。 回宫之后,林鸢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给了赵昀,当然添油加醋的部分是自己有多么委屈多么难过,完全没有提到是如何把那女子掌掴之下,盛气逼人的行为。 赵昀听到后心疼面前女子,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林鸢,就你这性格,还能让别人如此欺负了?” “大宝贝,你居然不相信我,完了你不爱我了?呜呜……”林鸢也跟男人故意玩闹着撒娇的,用手摸着赵昀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玖狐知道此事后,表示不能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急忙找了那个使者。 “朕听说你妹妹在城中嚣张的很哪,见人就打,这可是在我们南疆,这些手段还用不到你们来试。” 那使者眼珠一转便开始抵赖,“皇上明察呀,我可没有什么妹妹,估计是有些人栽赃陷害说的话也不一定能全信吧。” “放肆!你不承认是吧?”赵昀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家媳妇儿,不怒自威的继续开口,“那我们就亲自去驿站找找。” 第六百三十六章:怎配皇贵妃 “林鸢,太后好像知道我们来这里了,也许我们不得不去太后宫里了。” 赵昀有点不悦,他不想去拜见南疆太后,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被低看了,况且南疆和他们又是友好的,可是太后此人绝对等闲之辈。 “大宝贝,您可是皇上哎,居然要去看南疆太后,嗯,我也不太愿意去。”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收拾好了准备一会儿就去拜见南疆太后,无论怎样,给玖狐的面子也必须去。 太后看着两人来自己宫里,时隔多年未见,那个女人已经变得更加的明媚动人,站在赵昀身边更是绝代风华。 “拜见南疆太后,事有耽搁,故来的晚了,太后娘娘莫要介意,我们都是诚心来拜见太后的。”赵昀的声音很是雄浑,先声夺人的表示了迟来的原因。 太后却没有任何领情,“是啊,那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还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子不值得拜见呢?” 林鸢最讨厌这种人,仗着别人给的尊敬就为所欲为,无奈的开口,“太后莫非是觉得我们来拜见你是应该的?我们没有这个必要。是给玖狐面子,今日我们就是不来,也没人敢说我们的不是,太后莫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鸢,这可是在南疆!注意你的言辞!” 太后气愤,这个女人还是跟多年前一样,只会不断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太后又开始说起两人怎样的无礼,林鸢赵昀保持沉默,为了狐狸不那么难做,他们两人实在没有必要开口。 使者妹妹在驿站里骂着下人,声音尖锐难听,让人只觉得耳朵疼。 “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管不住你了?啊!一个两个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使者觉得妹妹太过跋扈,正想劝阻的时候,玖狐派去的人就要抓去使者妹妹。 “放肆!你是什么人,也敢对我妹妹如此大不敬,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使者看到那人直接就要带走妹妹不由得破口大骂。 “使者大人,我们是皇上派来的,再者你不是说你没有妹妹吗?如今又有了?”那人强势的带走了使者妹妹。 使者无论怎样阻拦都是没有作用,只能迁怒与那些下人。 使者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怎么解决,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让下人准备沐浴更衣。 太后气愤两人,却也么有办法,突然有人禀报要见太后。 “让他进来吧。” 使者进来后恭敬的行礼,“太后娘娘,太后果然是太后啊,令人羡慕。” “哦?羡慕?” “太后虽然比我年长,可是浑身都气质非凡。一看就是有过阅历的人,您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吧。” 任何人都是爱听好话的,尤其是在别人的对比之下,“使者大人快起来坐。” “来人,看茶。” 使者夸赞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看的,只是这次的语气却颇有抱怨。 “太后,怎么我来贵国,皇上和其他人都要伤害我的妹妹呢,妹妹年龄还小,怎么受的了如此侮辱呢,真的让人寒心啊!” 太后看到使者如此,急忙开口赔礼道歉,“使者大人说笑了。两国虽然之前有点小摩擦,但毕竟都过去好久了,我们南疆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哀家会替你做主的。” 使者见目的达到,便说了自己妹妹被抓走的事情,言里言外提到自己妹妹多么的贤良淑德。 “使者妹妹自然是极好的,我也看到放心,使者放心,使者妹妹的绝代佳人,该是留在我们南疆土地绽放的,哀家择日就让狐狸迎娶使者妹妹,必定不让两国寒了心。” “太后这样说会不会太草率了,妹妹年纪还小,恐怕不适合呆在红墙里呢,太后有点草率了。” 他当然希望他的妹妹能够成为南疆妃子,这样就算他在东瀛不能得到最好的功劳,也可以来到这里有保障,只是眼下,他可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答应。 “哦?使者可还是有哪些不满意吗?是因为哀家承诺的后宫地位太低了吗?放心,你妹妹如果入住后宫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贵妃之位。” 太后又怎么看不出来面前使者这个心思,既然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目的,不如互相帮一把,使者妹妹,也许还可以成为她的眼线。 “既然太后如此说了,我不答应倒显得我小气,还希望太后能够多庇护我妹妹,她年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这是自然,自然入住后宫,就是哀家的媳妇。” 太后又写了懿旨,凤印盖章,使者拿着懿旨跟太后道谢。 与此同时,玖狐正和赵昀一起审问使者妹妹,还没开口,林鸢赶紧跑来了,使者妹妹看到林鸢就破口大骂。 “你这不要脸的下贱胚子,居然让人把我抓来,我告诉你,我可是使者亲妹妹!” 玖狐听到这样的话笑着,“我可是南疆君王,是你个个见了都要跪下行礼的人,你在这里说权威权势,是不是未免觉得可笑?” 使者妹妹听到这话并没有任何的反省自己,她才不管眼前的人是何人,哥哥一定不会让她受到这种侮辱的。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过来,就是那个女人当众羞辱我,还打我,分明就是别人的错,你这皇帝做的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你不怕你的百姓寒心吗?” 这话说的实在过分,一个皇帝的尊严就这样被践踏,赵昀咳嗽一声,开始审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当初有没有侮辱欺负过我身后的女子?” “啊呸!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不要以为在这里我就会怕了你们,贱货!我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身为皇帝不分青红皂白,你还做什么皇帝,安什么百姓的心?” 玖狐听到这话气的身体都在颤抖,从来没有一个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话,他当什么皇帝! “你听好了,现在是你在我手上!来人!把这无视天家皇威之人,给我押入大牢!朕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使者妹妹一点都不惧怕自己被打入大牢,这一切都是那些人不识好歹,所以不停的破口大骂,几人都好奇,一个妙龄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么些的污言秽语? 侍卫正要把使者妹妹押下去的时候,使者突然来了,对着侍卫就是一巴掌。 “我看看谁敢动我的妹妹!” 然后来到玖狐面前,“皇上,这件事情可不能叫郑轻易解决。” 林鸢觉得这些人前言不搭后语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彪悍了,此刻故意问,“你不是说你之前没有妹妹吗?那今日怎么又慌慌张张的来说自己妹妹不能被这样对待?” 听到这样的话,使者也不恼怒,“之前得罪姑娘的人另有其人,我妹妹昨日才来,自然不是同一个人,这个解释,姑娘觉得满意吗?” 狐狸无奈,正要下旨将两人都收押的时候,使者突然拿出了一道懿旨,“太后已经写下懿旨,我妹妹即将成为皇贵妃,即便是这样,皇上也要继续吗?” 玖狐发怒,原本俊秀的脸上都变得狰狞,只觉得面前二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你们两人不愧是兄妹,满口胡言,荒唐谬悠!真以为会信了你们的话吗?” 赵昀赶紧把面前已经暴怒的狐狸按住肩膀,“狐狸,我们想看看那懿旨再说。” 打开那懿旨,凤印盖章十分醒目,玖狐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是荒唐,娶什么人不能娶什么人,居然靠那个女人说了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一点自由,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身上被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丝线,逃不得,跑不得。 玖狐看着那懿旨想到了自己多年的经历,不由得泪湿眼眶,就在这个时候太后的侍女让玖狐前去太后宫殿。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太后宫殿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只会安排他的人生,甚至一度想要夺他的权。 赵昀林鸢两人对视一眼,任何君王在遇到这种有损威严的事情,都不会希望别人在场,尽管他们是朋友,可还是会有所芥蒂。 赵昀走过去拍了拍玖狐的肩膀,“我们两人这几天就四处转转,你就安心解决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们会一直是你最坚硬的后盾。” 玖狐叹气,面前两人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是他这辈子最为信任的人,此刻他紧紧的抱紧了面前的赵昀。 “赵昀,谢谢你们,我现在得去一趟太后宫中了,晚点再跟你们说。” 玖狐跟着那个侍女的开了,赵昀看了一眼使者和其妹妹才离开这里,使者眼神丝毫无所畏惧。 两人走出宫殿之后,夜已经很深了,夏天的夜晚总是能够听到各种各样的鱼虫蛙叫,该是炙热热情的季节。 “狐狸也不知道这次会怎样难过,一直以来他都活在太后给他的躯壳之中,这样下去到最后一定会受不住崩溃的。”林鸢看到玖狐临走的时候那无助的眼神就觉得心疼。 赵昀牵着女子的手,“总是会过去的。” 第六百三十七章:贼心不死 赵昀林鸢回到住处的时候,有下属来禀报,“主子,东瀛使者已经在来国土的路上了。” 赵昀皱眉,他们和南疆昔日就和东瀛就仇恨,只是那时候他强势的结束了这纠纷,如果他们卷土重来的话,未必就能占了上分。 林鸢在上次那场浩劫之中,也留下不小的阴影,两人都对东瀛心存芥蒂。 “大宝贝,你还挺受欢迎的,这一个两个都要去找你呢。” 赵昀叹气,“这福分,我可是消受不起,如果战争真的开动的话,受苦遭殃,不过又是那些百姓,东瀛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那下属还低着头,静静的等待面前上位者的指令。 赵昀低头,“想办法一定要拖延住东瀛使者,如果实在脱不了,杀了就好,但是别露出自己的马脚。” “是,属下这就去办。” 玖狐来到太后宫殿里,这里有些许的冷清,只是他的确有很久不来这里了,而每次来到这里也会发生很多事情,那个女人精明了一生算计了一生,任何人在她手里都只能沦为一颗棋子,连自己也不例外。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过到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了,每天生活在这望不到边的皇宫里面,跟其他人也算计着内心真情实意好像早就给自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你总有那么多的算计。”玖狐也承认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女人好脸色。 太后坐在椅子上,没有了三年前的盛气凌人,仿佛这个女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只是说出的话依旧尖酸刻薄。 “娶使者妹妹对南疆而言,百里而无一害,你是君王,你得考虑!” “太后这是什么一起!每次朕娶谁朕自己都说了不算是吗,你到底还要把朕逼到什么程度?朕一次一次迁就你,可是你从来都不关心朕,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提现木偶,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走!” “皇帝,你以为如果当初不是哀家的话,你能够坐上这皇位吗,是哀家给了你这荣华富贵,你得感激哀家。”太后冷的说着,仿佛早就已经拿捏住面前的皇帝。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东瀛他们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国家命脉,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这次大张旗鼓的前来,上来一个帝王不去关心了解这些事情,反而只沉浸在自己自由里,世上有哪个皇帝是真正能够自由的,话已经说到这了,该怎样做你自己看着办。” 玖狐久久说不出话来,喉头仿佛哽咽了东西,因为他不得不承认,面前太后所说的是对的,有些东西他真的未曾了解过。 玖狐来到宫殿,下旨放了使者妹妹,并且纳为皇贵妃,择日成礼。 “你说什么,狐狸他要娶那个使者妹妹,可是那女人嚣张跋扈,怎么可能配得上狐狸?太后到底跟狐狸说了什么?”林鸢觉得狐狸一辈子都在被别人所控制,没有半分自由,很是可怜。 赵昀把女子抱入怀里,“没事的,这些事情总是要经历的,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东瀛使者一行人了,他们要是有任何小动作,我们都会知道的。” 驿站,使者妹妹面目狰狞的怒吼着,“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东西,最后还不是要乖乖放我出来!” 使者自小就知道,这个妹妹嚣张跋扈,做事从来不分轻重! “你能不能不要闹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都说了多少次在外面把你的脾气收敛一下,你知不知道为了护住你那些人是怎么侮辱你哥哥的!” “可是分明就是那些人,狗眼看人低是他们的错,哥哥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说我。” 使者自小一直照顾这个妹妹,从来都舍不得说舍不得打眼下也只能无奈地抱在怀里,“我们只不过是没有权势的小人物而已,那些大人物的事情能忍则忍你懂吗?” 外面有人进来传旨,使者妹妹疑惑不解,那人开始宣读圣旨。 使者妹妹听完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要成为皇贵妃呢? “姑娘既然得了这福分,就要好好把握,可不要辜负了皇上一片苦心。”传旨的人冷笑着说。 使者妹妹看着圣旨直接丢在地上,“我不要,我才不要去当他的后宫妃子,我不要。” “你听好了,这是你的责任,你必须去后宫尽快的掌握南疆的实力,最好是架空皇帝,因为太后或许可以成为我们的人,各个什么事情都可以,这件事不可以。” “我不要,凭什么我去,万一被发现,那我就是死路一条,哥哥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我去,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要承受别人的矛盾,为什么要我这样痛苦?” “啪!” 使者狠狠地扇了自己妹妹一巴掌,“你听好了,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再敢反驳我或者是拒绝,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哥哥!” 使者妹妹最后只是乖乖地坐了下来,不停的流着眼泪。 也许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使者妹妹哭着,也许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这世上的道理,谁又真正算清楚呢? 林鸢坐在赵昀的腿上享受着投喂,“大宝贝,狐狸这几天可真的是愁的头发都 快白了,我们想想办法帮帮他吧。” “会的,他的事情我一直在注意着。” 两人甜蜜着,忽然听到了房顶上有脚步声音。 “林鸢,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记得小心。” 林鸢看到男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赶紧追了上去,只看到男人一个人站在屋顶,手里拿着一只鸽子。 “怎么,拦截到信了,谁写的?” 两人打开信发现是东瀛国写给使者的,信中所言:汝妹好自为之,要是再如此胆大包天,务必大义灭亲,弃了这颗棋子。 林鸢为这里的女子感觉到悲哀无论是什么身份,一旦对上面的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之后,就会成为弃子,生死不论。 “既然如此,这信就必须让使者看到。” 两人商量好好来到驿站,使者果不其然在心疼自己的妹妹,手里拿着一只发簪不停的叹气。 赵昀在箭上放上信,使者只感觉到一股冷风从面旁边划过,旁边柱子上变多了一只箭。 使者拿下信以后,看到面前的内容后,握紧了拳头。 他们这些小人物无论在人前多么显贵,其实背地里终究是别人一条狗,狗有用了主人才会给粮食吃,狗没用了便只能杀了吃狗肉,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林鸢看到了使者的表情,对于这样的人,她无话可说,不过却使者手里的发簪,那上面挂着红色玛瑙珠子,格外好看,可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呢。 两人回到南疆皇宫,林鸢提出自己想要去外面转转,顺便去看看圣女和毒医。 圣女府,圣女毒医两人游历山水终于回来,竟然见到了多年不曾见的故人。 “林鸢!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们。”圣女说着说着已经哭了起来,自从上次他们分别在也没有见过彼此。 “你知道吗?当初为了给你解毒,我们几个担心是,不过后来你们去了边塞,本来我让毒医跟着去的,但是后来跟你们走散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过得好不好,林鸢,我好想……” 圣女泪眼婆娑,抱着林鸢不撒手,在这世上有那么多冰冷的白眼,可是林鸢却是他们的至交好友,你都以为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好了,圣女,我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赵昀和钰儿在宫里呢,大概明天他们也会过来,你们这是刚回来吗?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其实林鸢也难过,原来发生好多事情,原来她一直都被爱着,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林鸢再次进到熟悉的房间里,周边还是那个池塘,好像那年也是一个夏天,也是有着这样熟悉的荷花清香。 “圣女,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攒了一肚子的,也攒了三年。” 圣女又开始落泪,毒医心疼的抱住圣女,“好了,你今天已经哭了太多次了,你让肚子的宝宝歇歇好不好?” “什么,你怀孕了?圣女,替你开心!”林鸢激动不已,看着面前两人终于修成正果,笑了起来,“圣女,毒医,其实这次来南疆我想了很多,我怕我们的感情淡了,可是在我看到你们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天。” 林鸢笑,泪流满面,那个夏天有他们真好。 林鸢在圣女府呆了好久,每天都在盘算着做怎样的忧伤,能让孕妇更加健康,整个人好像不知疲惫一般,整日在忙这忙那的。 “林鸢,你就不要再忙了,我们坐下说说话吧,你看看你这次来就做这么多事情,赵昀听了该心疼了。” 林鸢把最后一个桂花卷拿出来摆盘成功后,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才坐下来。 “快尝尝,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只能给你做做药膳了。” 圣女拿起一块儿放在嘴里,眉眼弯弯,“很甜。” 是啊,人间还很甜。 第六百三十八章:事与愿违 林鸢跟圣女告别,“放心吧,我还会再来的,你如今有了身子就不要乱走了,我呀可是要当他干娘的。” “嗯,我会的,你也要好好保住自己的身体。”圣女笑着,眉眼弯弯,眼睛里都是深情。 林鸢来到街上,大街上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在用力的过着日子。 林鸢是想着来到这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发展的,她之前开的回村酒楼已经没有在做大的余地了,如果在南疆能够找到新的商业机密的话,林鸢很乐意自己能够再次创业。 林鸢走着走着一个小贩拦住他,“姑娘,买碗孟婆汤吧,这东西好吃,保管你吃一次就会次次来我这里买呢。”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呢?” 那小贩身上有着一股书卷气,又夹杂着一丝商人的精明,“姑娘一定是感兴趣的,不然也不会陪我在这里说半天的话,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不尽力一试呢?” 林鸢觉得面前的小摊贩一定有特殊的生财之道,否则怎么可能凭借小小的摊位就能头戴金,脚穿银的还在这里当小贩。 “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卖这东西吧吧,如果你能让我认可你,这些东西我全要了。” 那小贩才缓缓开口说起自己的身世和遭遇,“我之前是城中第一富商的长子,后来有人陷害我的娘亲,又说我没有能力应是把我做好的盐商店铺说成是他做的,我在那个家里受尽冷眼,无论自己有多么努力,父亲总是看不到我的存在,后来娘亲去世了,父亲就把我赶了出来,我也没有任何一技之长,也就耍耍嘴皮子,就在这里卖卖簪子而已。” 林鸢把自己手中的手帕递了过去,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个人是绝对的好或者绝对的恶的,只是在大染缸里面泡的久了分不清楚了原本。 “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如果你这汤真的好喝,也许我可以是那个救赎你的人。” 小贩没有任何讨好,或者狗腿的模样,平淡的把汤递了过去,林鸢拿起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才放进嘴里。 入口甘甜,清凉解口,很适合夏天,回味有一点酒味,还泛着一丝酸,但是味道很丰富,仔细算起来,这应该算是现代的甜醅子。 “这汤味道属实不错,也很适合夏天在炎热的街上叫卖,这是为什么你要叫它孟婆汤呢?”林鸢觉得眼前这人一定是自己可用之人,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人更多。 “因为世事浑浊皆苦,唯有一碗孟婆汤才可以忘记前程往事,才可以苦尽甘来,有些人活的太久了,觉得人生无常,却也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来一碗孟婆汤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林鸢邀请面前的小摊贩去旁边的饭馆里面,“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酒,我已经备好了。故事,你准备好了吗?” 包厢里,两人款款而谈,“那你是什么时候从你家出来的?这些时间你又经历了什么?” 楚卫喝下碗里的烈酒,“我从那里出来已经很多年了,这些年我游历各国,本来也快成为一个富商了,又被一个女人骗尽了家产,所以又回到了故土,所以我说人生无常,有些东西挺难说的。” “我倒是敬佩你的这种淡泊优雅,我之前一度以为自己过不下去了,不过好在我熬下来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只能成为一段记忆,被我好好珍藏起来。” 两人相谈盛欢,说起彼此的往事,眼里有激动,有感慨,但是也十分敬佩双方。 “楚卫,不如你来跟着我做吧,我保证在我这里你能够大展身手,实现你自己的宏图壮志。”林鸢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人才。 楚卫笑着,“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总觉得有点累了,不想再奔波了,但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好,给我点时间吧。” “好,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两人默契地敬了对方一碗酒,酒碗相撞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 驿站。 使者严肃的告诉妹妹,”李珂珂!无论你之前怎样刷小性子我都可以接受,但是这次真的不可以,你一定要听哥哥的话,你必须成为南疆的皇贵妃,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李珂珂大吼,人生是痛苦和愤怒的模样,“我凭什么一切要听你们的安排,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自己做过主,你们凭什么就这样对我,我不要,我不会嫁的!” “你以为现在你自己说了就算吗?如果你不去,那我们两个都只有死命一条,你是知道的哥哥从一个奴才混到现在这个地位付出了多少,那些深夜里的痛苦你忘了,哥哥还没忘……” 李珂珂知道现在自己最多只能发发脾气而已,那些不会改变的,不过是一个命贱如蝼蚁的小人物,哪里会有自由? 南疆皇宫。 “林鸢,我今天早上回去处理东瀛使者的事情,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一旦不在朝廷之中,一定会想法设法的为难那些百姓的,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东西了,明天早上就能出发。” 林鸢想到了自己这些天遇到的人和想要做的事情,并不打算离开这里,只是却牵挂着男人的危险,“那你告诉我,你这次回去会遇到危险吗?” “那些人还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只是我在总归会好点儿,怎么了?” “大宝贝,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我就留在这里,顺便帮一帮狐狸,这里有很多我还没有做成的心愿,而且这次好遗憾,你都还没有见到圣女和毒医他们。” 赵昀把林鸢抱在怀里,“可是我不敢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如果出了什么危险,我也不能立即到场,还是回去吧。” 林鸢开始各种撒娇求饶就是不肯回去,面前男人到底是心疼,赵昀最后无奈下只能答应了。 “你啊你,就知道不顾惜自己的安危,我会把那些武功高的侍卫都留下来保护你的,你无需害怕,有我在的。” 林鸢在男人怀里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窝着,突然感觉到心动这个男人总是会告诉自己有他在,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也真的让她感觉到安心。 赵昀回到了故土中,急忙查看那些呈上来的奏折和一些重要事,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问题,才安心下来。 果然次日的时候,东瀛使者就来了,此人看起来跟南疆的那位使者是完全不一样,像是把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有种扮猪吃老虎的算计感觉。 “赵君王,我是东瀛使者奎文,此次不远万里来到贵国,只为了表达两国交好的心意,为了维护两国各方的利益和百年好合的心愿,所以特意来请求和亲。” 赵昀听到这话这个皱眉,这东瀛使者,到底想要做什么,谁人不知他皇宫里没有任何适龄公主和女子。 “使者恐怕这条路走不通,朕这里里没有任何公主,适合成亲的,既然想要两国交好,签下合约就可以不必如此麻烦。” “赵君王真是说笑呢,听闻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为人又是敢作敢为,一度引得我们君王的青睐呢。” 赵昀握紧了拳头,这使者从刚进门到现在,嘴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皇后了,意义再明显不过,可他怎么把心爱女人让出去,真是不自量力! “使者说和亲为何屡屡提到皇后呢,皇后是朕命定之人,是百年之后和朕睡在一个棺材里的人!使者这样侮辱是觉得朕没有能力,还是觉得你们东瀛已经足够强大了!” “皇上这样理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皇上能不能听懂就是皇上的本事了,再说不过区区一个女子而已,我们君王想要让任何女子不能得手?皇上,别高估了自己,让别人看了笑话!” “放肆!你以为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好!好好!说的真是好极了,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如此挑衅朕的尊严。” 那使者不依不饶的的贬低着赵昀所在的国家和林鸢。 赵昀怒极反笑,对身旁的人喊着,“来人!把这个狗杂碎压下去,杖打四十遍,鞭打五十,保一口气别死就行!你们可一定要在地牢里好好照顾照顾他!” 那些人立即上前将还在不停挣扎的使者强行的押了下去,“你给老子最后老师一点儿,要是再这样闹,你看老子不扣你的眼珠子。” “赵昀!我可是东瀛使者,你岂敢动我,你信不信整个东瀛大军压境,让你必无可避,哈哈哈。”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杂碎拉出去,朕看到他就觉得心烦。” 屋子里终于清静之后,赵昀拿着纸给写着一封信。 信中所言,警告东瀛,不要再有任何小动作,否则就不只是上次兵临池下那种感觉了。 赵昀招来身旁的侍卫,“你把信亲自交到东瀛国主手里,一定要快,朕倒要看看他们是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如此狂的。” 第六百三十九章:收服楚卫 赵昀坐在屋子里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明明只是跟那个女人分别了几天,却感觉好像过了好久,久到他抓狂,总觉得怀里缺了点什么东西。 盛软软听说赵昀来了之后,急忙到前宫来拜见。 多日不见,面前的女子越发标志,不再如之前一样,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而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怎么,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情吗,最近怎么样?这后宫交给你打理。” “皇上,其实臣妾来是想看看娘娘有没有回来,娘娘最近不在,宫里的御厨做的饭太难吃了,没有好吃的荷花诉也没有好看的桂花觉,臣妾感觉都要瘦了。” 赵昀突然感觉到自己刚才有点自作多情,本来想着自己把这些女子带到宫里面,不能给他们相应的宠爱和作为丈夫应该有的关切,所以尽可能的想要弥补这些女子。 可是,面前这个女子满嘴不离林鸢,果然是没自己什么事儿。 “娘娘还没有回来,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夜深了,朕派人送你回去吧。” 盛软软在听到林鸢没有回来的时候,俊俏的脸一下拉下来了,那么久没见林鸢,太想娘娘了。 “臣妾这些天亲自做一个荷包,想送个娘娘,希望皇上能够带给娘娘,以表达臣妾的忧心。” 拿荷包做的很是精致,上面不仅点缀了肥玉珠子,甚至还点缀了珍珠和白玉,可见做这东西之人的用心和认真。 “朕知道了,一定会带给林鸢的,你下去吧。” 赵昀突然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想去哪里,就是不想那么累了,人一辈子可以选择很多种方法活着,也许自己现在正在过的那一种,并非是最轻松的,却也是他最不得不做的。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原来老人们所说的小别胜新婚是对的,他现在就想赶紧赶到南疆,抱着那个女人,然后说着甜蜜的情话。 宫里有侍卫,给他送来披风,说夜里凉。赵昀看披风思绪万千,原来有些人深入到了他生命的每一个角落,想要放弃根本是不可能的。 赵昀突然想让这场离别再久一点,或许两个人平淡下来的感情能够更加热烈,所以迟迟没有动身去往东瀛而是,跟宫里的老匠人学着如何做皮影。 “皇上,这皮影,讲究的一个是做工精巧,一个表演的能力,只是再好的皮影终究只是一幅画,无法像这人一样,有血有肉,有温暖,有气息。” “白师傅看起来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那个人还在,朕只是想拿这个讨她欢心而已,不过浮世万千,有些东西真的离开不了了。” 那几个皮影赵昀做的十分刻苦认真,一共是四个,一男一女,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白师傅,这一个皮影朕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沾了点血在上面,需要重做吗?总觉得这样看起来更加逼真了。”赵昀仔细的看着手里沾了血迹的皮影。 最后那皮影赵昀也没有重做而是再次出发去了南疆,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了他,希望这次的感情能够再炙热一点,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个女人,永远都是在忙活着别的事情。 林鸢在南疆也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空虚,一些东西,好想和别人分享,但是那个人不在,每次想要开口一回头发现身后的人不在,就只能尴尬的闭着嘴,原来这么习惯了,习惯到再也分不开,可是赵昀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圣女府。 “圣女,为什么我家大宝贝这次这么久都没回来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以前他从来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一个地方的,我好担心。”林鸢不知道这些苦楚该跟谁诉说,只能说给面前的圣女。 “好了马上就会来的,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也许我们吃完这一盘荷花酥就来了呢,不要担心了,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圣女尽可能的让面前的女子感到安心。 突然想起了格格不入的声音,“是啊,吃完这盘荷花酥我就回来了。” 林鸢转头,奔跑过去跳在赵昀的身上,然后紧紧的抱着不肯放手,其实两行清泪早已落下。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不是说你很快就能处理好的吗?……” 林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种患得患失的焦急感,她再也不想感受,她只想紧紧的抱着眼前这个男人,然后安稳过一生。 “林鸢,我好想你,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一个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赵昀在屏风后面展示着皮影戏,一遍遍转动的皮影戏,是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原来有些故事初闻不觉残烈再闻已是曲中人! 圣女毒医两人看到这样的情况,识相的把地方让给两人。 “赵昀,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几天才回来,你知不知道……” 赵昀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是故意拖着时间才回来的,“其实我是觉得这段时日我们两个好像都很忙,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在忙着百姓,很少有闲情逸致能够坐下来赏一壶茶,听一支曲了,我害怕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从此变淡,所以离别的时间积攒到久点,我希望更加热烈。” 林鸢笑了,这个傻瓜呀,怎么那么会撩人。 林鸢轻轻的吻上面前男人的嘴唇,“那这样呢,够不够热烈,赵昀,我想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你不用担心我会不爱你,这世上如果没有人爱你,一定是我死了。” 赵昀一把抱起来林鸢,然后更加疯狂地吻上女子的嘴,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更好地重逢,他攒够了相思之情在来见的人,也只是为了更好的爱而已。 次日,两人迎着第一缕阳光醒来。 “大宝贝,我们今天去宫里问问狐狸什么情况吧,东瀛使者绝对不是好来头。” 两人在路过街角的时候看到了李珂珂,只见李珂珂鬼鬼祟祟的穿着一身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左看右看像是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不是东瀛使者妹妹吗,在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坏事情。”林鸢皱眉。 两人跟踪李珂珂来到了一个酒楼下面,发现她竟然和一男子进入到酒楼里面。 “为什么他们会一起进去,大宝贝,你看清楚那人的脸了吗,是东瀛人还是南疆人?” “刚才太快了,没有看到,我们赶紧进宫吧,也许狐狸早就知道此事呢。” 南疆皇宫。 “狐狸我们说的那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总觉得不太正常,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们俩商量的。”其实林鸢在心里怒吼,这明明都快要成为皇上妃子了,却跑去和其他男人进了酒楼,这不明摆着放在现代就是女人出轨吗? “这件事情会牵扯到很多问题,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两个就别管了,我让御膳房给你们做了晚膳,吃了再走吧。” “狐狸。”赵昀拍了拍玖狐的肩膀,“你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我在,这件事情你既然不想告诉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也不会再多问了,只是关心你,所以遇到问题别逞强。” 玖狐笑着点头,突然就感觉到鼻子发酸,这一辈子能有这样的至交好友大概是很满足的,只是正是因为在乎这些好友,所以才更不能连累他们。 两人打算离开皇宫去外面驿站住着,毕竟住在这里后宫有很多妃子会引来非议,他们不想淌这趟洪水。 “林鸢,我听到外面有人叫你,好像是一个长得还挺不赖的一个男人,你从哪出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赵昀感觉到危机感,怎么自己离开了一段时间,就有男人来找自家夫人了呢? “是吗?那肯定是楚卫了,我们两个上次做好堵住的,赶紧叫他进来吧。”林鸢却仿佛很激动,让身旁男人更加吃味。 “林鸢,上次说好的咱俩个厨艺切磋,要是我赢了你就给我当徒弟,要是我输了反过来,如今还能不能兑现?” “当然可以兑现呀,一直等着你来挑战我呢,我……” “咳咳……”赵昀故意咳嗽打断了女子喋喋不休的话,然后目光直视楚卫,冷冷的问着,“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她,是别有居心,还是暗藏杀机。” “哎呀,你在胡说些什么,人家就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商人,你这样会吓到人家的,楚卫,你别理他,他就是这么骄傲。” 林鸢只能把赵昀拉过去,在耳边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这下你相信了吧,我们只是想切磋厨艺比个高下而已,你非要这样闹,你再闹我就打死你,哼。”林鸢故意撒娇,赵昀立刻做出无辜的样子。 这个女人撒起娇来他实在受不了,每次都因为撒娇而让自己同意很多事情,自然这次也不例外。 “好了你们去比试吧,我也就随便说说。”赵昀无奈扶额。 林鸢和楚卫两人打算做一个自己新研发出来的菜品,林鸢对于这场比试势在必得。 厨房里传来了切菜的声音以及油温入锅炸的刺拉声音。 第六百四十章:去东瀛盖酒楼 不一会儿的时间,林鸢就做出了自己新研制出来的菜品,精致的摆盘上面还用不知名的东西写上了字,看上去格外诱人。 “姑娘,嗯?这可是……算了,我认输了,我不过游历过一些地方,见识过他们的名厨,自然也比不上姑娘如此天资聪慧。” “楚卫,你又何必这样妄自菲薄,你已经很棒了,不过我做了半辈子的菜,自然有点功夫在里面。” 赵昀满脸黑线的看着两人互相夸赞彼此,“林鸢,我可在这里等半天了。” 林鸢只能无奈的在此解释,“楚卫,这是赵昀,我是他的皇后,既然你认输了,以后可是要跟着我做事的。” 楚卫被前半句的消息震撼到了,“可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少年君主赵昀!” 楚卫急忙跪在地上行礼,“赵君王,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君王不要怪罪,没想到我三生有幸,竟然在这里见到您!” “起来吧,不必宣扬出去。” 楚卫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能够见到那个他一直信奉为神的男人,此刻眼里都是敬佩和崇拜。 “娘娘,没想到您居然是皇后,我可算是今日把所有的福分都用完了,下半辈子不会倒霉吧?” 林鸢笑了起来,“你看你说的,总之,你可是答应我的,愿赌服输。” “自然不会赖账,以后我会追随娘娘和皇上,还要请皇上和娘娘不要嫌弃我愚笨才好。” 楚卫表示自己还要去处理点事情,便先行离开了。 林鸢看着自己做好的菜,让赵昀尝尝味道,低头思考着如何研制出更多有新意的菜品。 “赵昀,我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嗯?你说。” “我想去东瀛,在那里开酒楼也好,收人为徒也好,总之我担心东瀛这次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和南疆,我们得提前做好措施,我在那里可以为你们打探消息和情报,而且也可以让我们国库更加充盈,你觉得如何?” “可是这件事情终究太过冒险,如果他们发现你是我的女人的话,一定会穷追猛赶的,我担心你。” 林鸢把手轻轻的堵在了面前赵昀的嘴上,“正因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我想跟你并肩作战,而不是只能躲在的身后。” 因为爱那个人,所以愿意抛弃自己的自由,愿意一切都以那个人为前提,所以这世上才有了那么多的痴儿怨女。 赵昀低着头不肯答应,在他而言,只要那个女人能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就好,不需要陪自己并肩作战,也不需要强大到所向披靡。 林鸢再次开口,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赵昀,“我知道你担心我,同样我也担心你,我渴望和你站在一样的高度,是因为出了事情时我可以护着你,你懂吗?” 后来赵昀还是同意了,楚卫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立刻赶来。 “娘娘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我可以现在立即赶去东瀛为娘娘打下基础,娘娘觉得如何?” “你之前有去过东瀛吗,我只是怕你对那里不太熟悉,反而因为身份引来祸乱。” “我自然是去过东瀛的,之前周游列国,除了一些小国没有去过之外,基本都去过了。” 楚卫提前去了东瀛,在那里安置好身份等待林鸢的来临。 赵昀很不舍,明明他们刚刚重逢还没有多久,眼下却突然又要分离,“你啊,就不能消停一点,是不是非要让我想到你心急如焚,天荒地老你才能安分下来。” “好了,我也是为了帮你哪,我们去找狐狸吧,我想在南疆开一个酒楼,好把我的手艺扩大,我这么厉害的一个大厨,可不能把手艺丢了。” 林鸢乐呵呵的说着,想要缓解离别的这种伤痛感。 玖狐见到两人来,忙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 “你们两个可是很久不来宫里了,怎么样?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林鸢往嘴里塞着糕点,然后解释着,“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不过我想在你这里开一个酒楼,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自然是好事儿啊,你放心,地盘和东西我帮你准备好,你就尽管开心做你的老板娘就好。”玖狐笑着,转头又让丫鬟拿来了几盘糕点。 “不过我们两个都在等你大婚,之后我想去东瀛,算是在哪里给你们两个搜集情报和消息,不过这一切等到你大婚结束再说吧。” “好,一切注意安全,至于酒楼的事情,三天之后便能解决好。” 三日后,三人来到城外的一酒楼里,“怎么样?这块地方还不错吧,我已经提前让人把这里买下来了,采光和环境,人流量也都是挺不错的。” 林鸢继续规划酒楼的设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圣女!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我以为你们两个深入简出,在这里不会遇到你们的。” “我和毒医出来买点日常用的东西,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们。”圣女的肚子已经有点显怀了,整个人都是慈祥端庄的模样,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子也已经出落得成熟端庄。 玖狐看到两人也是欣慰,“这段时间太忙了,你们两人回来,朕居然都不知道,一起来帮林鸢看看这个酒楼怎么样吧。” 几人相谈甚欢,圣女再知道玖狐娶亲的时候愣了愣,不过还是真正的祝福,玖狐也没有解释自己取亲的真正原因,笑了笑就过去了。 林鸢和赵昀回到了驿站,收到了楚卫传来的信。 “赵昀,楚卫刚才来信说东瀛最近国潮动荡不安,百姓们人心惶惶,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嗯,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下去的,东瀛如此危险,要不然你就别去了。” 林鸢皱眉,刚想说点什么反驳的时候,赵昀又很快松口,表示自己会支持。 “你啊你,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自然会保护好自己,再说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更好的以后吗?” 东瀛。 楚卫发现这里和上次多年前来已经大变模样,不过记忆中的街角还在那里。 楚卫收到信的时候,客栈小二正鄙夷的投来嫌弃的眼神,“我说你看起来一穷二白的,怎么天天都有人给你写信?” 其实小二和他很能说得来,只不过小二就是会天天嫌弃自己,然后又会在夜半拉自己去外面吃好吃的。 “这不是家里有人惦记嘛,怎么你还怕我不给你付钱不成?” “要是敢欠钱,看小爷不打死你。” 楚卫笑着,“过几天我就要去街上卖我的东西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小二表示自己不会去的,楚卫却依旧把摆摊地址告诉给了小二。 楚卫站在夏日炎炎的太阳底下,小摊上是各种各样的清凉茶点和饮品,一开始无人问津,楚卫也不急,就那样慢悠悠的晒着太阳,一边自己吃了起来。 “老板你这怎么卖的呀?好吃不?我这快要渴死了。” “喏,先给你拿一个尝尝,不好吃不要钱,好吃了买十份怎么样?”楚卫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说着。 “你这小摊贩口气倒挺大,那我就尝尝吧,不好吃不给钱啊。” 可是那人在尝过那饮品之后,瞪大了眼睛,这个味道他从来没有吃过,酸酸甜甜到喉咙里滑过胃里,让人整个夏天的难受都得到了缓解。 “老板,你这手艺不错呀,行叭,给我来二十份,以后呀,我就要在你这里买这些,你可要经常来啊。” 楚卫笑眯眯点头,因为之前那个人的开头,后来有更多的百姓纷纷慕名而来。楚卫也开始忙得焦头烂额,总是卖空了,那些百姓还在后面排着队。 “大家伙,今天的已经卖完了,大家下次来吧,我明天要争取多做一点。”楚卫憨憨笑着解释,也是时候多出几个新的洋食了。 “老板你这可不厚道呀,我们可是来了好几天了,每次都排不到队。”有百姓纷纷附和,因为这里卖的饮品非常便宜并且口碑十分好,所以大家都想来尝试尝试。 楚卫见到小二来了,打趣着,“你不是说绝对不会来捧我的场吗?怎么来了,不过看在这么热的天等了我那么久,给你留了好吃的,走吧回客栈。” 小二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意思,谈吐非凡,并且很有经商之道,还有他做出来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他一定是被好吃的迷惑住了,一定是这样的。 百姓们口口相传,都说城东有一个小摊贩卖的饮品和蛋糕十分可口,每天小摊边上都人山人海。 楚卫也一时间声名大噪,每天都有越来越多的人找自己亲近,有好多酒楼开始找自己去酒楼里发展。 “我就想自己一个人自由的做点小生意,酒楼里总怕你们克扣我工钱,还是算了吧。”楚卫婉拒,他当然不是怕这些,而是根本瞧不上那些酒楼的人。 可是物极必反,有多少喜欢吃他所做东西的人,就有多少同行来嫉妒憎恶此人。 “你们听说最近的小摊贩了吗,他现在可是狂躁的很,听说昨天老板亲自去请他都没来。” 第六百四十一章:谁的洞房 “他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咋们酒楼可是这东瀛数一数二的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楚卫第二天就看到了一帮人在挑衅自己,他本身对这样的行为很是鄙夷,可是眼下却不得不去处理,否则会影响他的计划。 “你们几个有必要在我这里叫嚣吗?自己有时间就把功夫好好磨磨,没有必要在我这里说,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不会被人瞧不起的,只有那些没有能力却眼界高的人才会跑来挑衅别人。” 那几个人听到这话彻底暴怒,“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跟我几个这样说话,你知不知道我们做了菜品多少年,不要以为小小有了名气就敢在我们头上动土,你要是再敢如此垄断我们的生意,我们叫你看看人是怎么死的……啊,痛!” 原来是小二来了直接叫哪个人膝盖一软倒了下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先打死他,还是小爷我先弄死你们几个?” 那些人看到小二之后急忙跑开,小二在这里是百姓吗非常敬佩的英雄所在,有人欺压百姓的时候,小二就会挺身而出,所以也获得了不少百姓的称赞。 楚卫对着小二笑着,“谢谢了,本来以为你很柔弱的,没想到发起疯来这么厉害呢。” “楚卫!你丫是不是眼睛瞎了,小爷我哪里看起来柔弱了!” 两人推着小车准备往客栈走的时候,却突然冒出来一队人马,皆穿着皇宫的衣服。 “楚卫是吧,皇上让你进宫去,我们特意过来接你。”那领头的人行了一礼,恭敬的说着。 “可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如过段时间吧。”楚卫说完之后又潇洒的往前走。 那人听到之后气不打一处来在后面嘶吼着,小二直接拦住了楚卫,“你是不是疯了?那个是皇上,你得罪了他,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是吗?” “正是因为皇家事情多,我才不想掺和进去,你这段时间离我远点,我怕他们会连累到你。” 小二听到这话心里突然有点悸动,面前这个男人从第一天住到自家客栈之后,就默默关心着自己,久而久之他也把男人当成了自己家人,事事为彼此着想,到如今竟然已经习惯了。 楚卫把这件事情写信告诉给了南疆的林鸢。 与此同时,南疆。 “狐狸,你这次准备的仪仗也太重大了吧,我感觉都快比得上皇后的阵仗了,现如今南疆已经如此富裕了?”林鸢疑惑,虽然说是皇贵妃之位,可到底不是皇后,不明白为何需要如此仪式感。 “林鸢,这件事情关乎到两国,也是太后选择的这些步骤和仪式,明日便要大婚了……” 玖狐说完这些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真正的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些女人就像一个个附属品一样,为了家族利益也好,为了两国利益也好,总之都无关真心。 太后来到这里,跟玖狐相对无言,玖狐也不想再跟太后在争吵,不发一言就要离开这里。 “站住!玖狐,看到哀家你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吗?” “太后想见那样的人自然多的是,又何必在这里牵强一个根本不想这样的人。” 玖狐说完就离开,太后所在的地方都让他感觉到十分压抑,他恨不得早点逃出这片牢笼,只是却被这里定住了身子,不得飞翔。 大婚宴会上,的确举办的红红火火,每一个小细节都体贴的照顾到,只是本来应该在这场盛宴中举案齐眉的两人,心里都不爱对方,为了逢场作戏,为了国家安宁,把自己一辈子都交了出去。 “皇贵妃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唯有皇上这样的人中龙凤才能够成此佳人,请皇贵妃娘娘接下如意,自此后为皇家开枝散叶,与皇上百年好合……” 礼官在台上说着那些阳奉阴违的话,李珂珂只觉得这样的祝福很受刺耳,这样的人生是谁愿意过的呢?只不过都没有选择权利罢了。 林鸢赵昀两人坐在角落里,这里能将大典上所有的人的行为一目了然,他们又看到了那天跟李珂珂去了酒楼的男人,只不过那个男人此时也和他们一样坐在角落,看不清楚脸,仿佛有目的一样,在观察着周边人的行为。 “林鸢,你注意到对面角落里的那个男人了吗,他就是上次我们遇见的人,待会儿你一定要小心,我害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嗯,只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两人决定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杀了宫女,一时间场面紧张起来,每个人都跑着要离开这里,作乱者冷冷的看着面前,身边抓到谁就结束谁的生命。 “哈哈哈!你们都是要死的,你们这些废物!” 赵昀准备上前抓住那人,都已经赶到身前了,却被太后一声喝住,“赵国主这是想做什么?是杀人灭口还是狼狈为奸,这是发生在我们南疆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太后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也没有让别人阻止,那个疯癫的人不停的伤害身旁的人,玖狐上去一把结束了那人的生命。 玖狐从刚才目睹这一切到现在杀人,不发一言。眼神里都是可怕的冰冷。 “既然母后不想让别人插手,不知道我杀了他能不能算是不插手,这南疆的主人到底是母后,还是朕!你们所有人都听清楚了,朕,才是这南疆的主人!” 李珂珂本来打算在刚才的慌乱之中逃跑的,却没有想到没有成功,只能在原地站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现在这样了,没什么想不开的。 太后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玖狐面前的话,反而十分冷静的开口,“过几日就是哀家的生辰大寿了,哀家把话放在这里,来不来是你们的事情,来人,起驾,回宫!” 李珂珂看到那一片的狼藉不由得苦笑,也许她的命运从这一刻便被定了,“皇上,既然现在大局一定你我又何必再纠缠,何必再去抵抗。” “李珂珂,朕不论你有什么想法,什么手段,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朕让你后悔来到这南疆!” 李珂珂拦住了面前就要离开的玖狐,“皇上以为我会怎样耍手段,不过是一个深宫中的可怜女人罢了,难道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吗?” 林鸢听到后一阵无奈,有太多的人被生活所逼渐渐迷失自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可是这样的逼迫每天都在发生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那天之后,玖狐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皇贵妃,这让他感觉到头痛欲裂,这天又是如往常的一样,出现在他刚下早朝的路上。 “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朕不会碰你的,你休想拿这件事情得到任何利益。” 李珂珂比任何人都反感这个事情,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别无选择。 李珂珂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是难过,眼角蓄满了泪水,声音听起来凄凄惨惨,“皇上怎可如此绝情,这夫妻洞房本来就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可是皇上屡屡推脱,珂珂的心究竟还能承受住几次这样的伤痛!” “你爱跟谁洞房去跟谁洞房,不要来烦朕了!” 夜里,玖狐打算就寝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被窝里有一个人,赫然是李珂珂。 “你到底要如何!李珂珂,你别逼朕!” “皇上,臣妾只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而已,你为何就是不肯呢,臣妾到底是有多丑……” 玖狐不想在听李珂珂解释,直接穿了衣服离开,偌大的皇宫,玖狐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就像一个过客一样,从来由不得他做主。 玖狐来到了林鸢赵昀的住处,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了赵昀低沉的声音,“都说了让你慢点,这下出血了咋办,你可真是个害人精,唉。” 林鸢的声音更是沙哑,此刻有点委屈的开口,“轻点,我疼……” 玖狐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打扰别人的“洞房花烛夜”,可是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花盆,两人听到声响出来,玖狐不敢回头,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狐狸,你一直被过头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两个难道不是在洞房吗?我不敢回头,我怕看到不该看的。” 林鸢赵昀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狐狸,我们两个刚才是在打磨一块玉佩,这不是太后快生辰了,我们打算送个礼物,你瞧你至于这样吗?”林鸢解释着,看到仍然不肯把头转过来的狐狸表示很无奈。 玖狐转身,发现两人果然衣冠整齐,松了一口气,“可是你们两个刚才干嘛发出那样的声音,我还……” “还不是因为林鸢太笨了,把手弄伤了,好了别在外面说了,进来说吧。” 三人坐在桌子边,林鸢端来一些吃的,“既然来了,就和我们一起吃宵夜吧,说说吧,你怎么这么惨,大半夜的跑我们这里来?”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整日想着一些龌龊之事!” 第六百四十二章:你值得 玖狐一想到那个女人就来气,分明不把女儿家的矜持当做自己的修养,整日就想着勾引男人,实在是恶心至极,令人作呕。 “所以你就半夜来我们这里听墙角?”赵昀打趣着,“你也不怕真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狐狸啊狐狸,你现在可真是越来没有狐狸的狡猾了。” 赵昀说完便笑了,狐狸听到这样的拿自己开玩笑也不恼,只能更加无奈。 “其实你们还记得上次来南疆的那个女子吗?” 玖狐犹豫开口,那时候他以为那个女子只是和太后串通一气为了利用自己,相处时间久了,自己越发怀念那个女子的小意温柔,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好像回不去了。 林鸢皱眉头,看来也只能是陶悠然了,上次一别已有三年未曾见过那个女子,此次在这里逗留这么久,竟然也没有见到,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所说的可是陶悠然,也是啊,怎么这次进宫都没有见到她。”林鸢问着,因为林鸢明显的从狐狸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情绪,仿佛夹杂着爱意和愧疚。 “她已经出家了,算起来也有一年了,那个时候太后逼我娶她,其实我能说我是喜欢他的,只是我以为她只是在利用我,所以之前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现在不想提起来,总之她出家了,我们有一年没有再见过。”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无奈,人们都以为只要能够抵挡过那些世俗的偏见。和不甘堕落的自我主张就可以避免那些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是有些人就是该遇见的,遇见了也就是该有故事了。 “那你现在想她吗?”林鸢轻问。 玖狐没有回答那句话,想不想有什么意义,总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改变了,也就这样吧。 东瀛皇宫。 “你就是最近那个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厨?到底有什么拿手好菜,不如在这里试试吧。”东瀛皇帝有点不愿意相信,倒不是他真的看不惯一个厨子怎样,而是这件事情就引起了百姓的反响,所以必定有人在推波助澜,他不得不管。 “回皇上的话,草民不过就是一个街上的小摊贩,哪里有什么过高的厨艺啊,不过是那些百姓,见我可怜随意乱说的而已。”楚卫到底是游历过周国气质和学识增加了他整个人不一样的能力和不畏强权的高贵,说起话来也是不卑不亢。 “你就别谦虚了,普通一个厨子能让我东瀛这么多百姓为他疯狂吗,朕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背后的人又是谁,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草民只不过是一个厨子,没有想到这样能来杀生之祸,皇上便是如此的狭隘吗?” 旁边的侍卫怒吼,“放肆!竟然敢对皇上大不敬!” 东瀛皇帝抬手示意侍卫安静,“既然并不是什么可疑之人,不如你就留在皇宫里带领那些个御厨们,好好学习你的手艺,如何?” 楚卫早就知道会来这样的一招,表面上自己会有更好的待遇,其实不过把自己软件在皇宫里面,他当然不会答应。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做一些小甜点小饮品罢了,怎么敢跟御厨相提并论,皇上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只想在江湖中游历周国和百姓说道说道,自己路过的风景和见过的人情,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不想掺和进皇宫里面,这深宫里面不知道关了多少人儿,我不愿意进去。” 楚卫字字都咬字非常重,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绝不可能进宫的决心。 东瀛国皇帝低沉着脸听完,没有反对任何,只是冷笑着问面前的人,“你可知道你失去的,可是那些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荣华富贵,机会一瞬即逝,把握不住没人会在乎你的后悔。” “草民当然不会后悔,这是我的选择,请皇上成全草民。”楚卫说完跪倒在地,恭敬地行了一礼。 “既然你是一个如此有自己抱负的人,朕自然不会强求你,不愿意待在这里,便早些离去吧。” 楚卫离开,心里感慨刚才的危险,东瀛皇帝,的确心姿深沉又判断缜密。 楚卫出来的时候小二在等着他,“怎么样皇上没有为难你吧?你是进宫做厨子了,还是继续住在我那里啊?”他心里有点不愿意,这个男人就这样离开自己,只是毕竟进宫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我暂时不会进宫的,皇上让我留在宫外,不过你这么着急是怕离开我自己一个人过不下去吗?” “你少恶心了,没有你老子过得更好。”小二面目狰狞地说了这句话,却在心里偷偷的说,是啊,离了他,自己过不好的。 皇宫,东瀛皇帝问着面前的侍卫,“刚才那个厨子已经走出去了是吧。” “是皇上,现估计已经快走到城西了。” “好,现在去马上杀了他,此人绝非是一个简单的厨子,朕怀疑他有别的目的,绝对不能留。” 楚卫和小二两人走着,突然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在跟踪两人。 “小二,待会儿你先走吧,这些事情我不想连累你,如果他日江湖能再见,必定与你再把酒相欢,只是如今,我绝对不能再跟你走一起了。”楚卫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会把朋友一个人丢下的人吗?”小二在这一刻突然有点心痛,原来那个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朋友。 “你别逞强了,快走!”楚卫眼神示意,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小二心里难过,走就走,他又不欠谁的,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小二走之后,楚卫才彻底放了心,果然不一会那些黑衣人追了上来。 楚卫冷静面对,他本来就是一个商人,身上的武功底子是有的,只不过前两年得罪了一个女子,导致他气血大损,此刻根本无法面对如此多人的战斗。 “我劝公子不要挣扎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活不了的。” 楚卫如今已经伤痕累累,却依旧苦苦支撑着,这大好世间他还没有看够,不该就如此陨落。 就在那些黑衣人准备给面前男人致命一击的时候,小二跟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将那些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 小二拎着一个黑衣人的脖子说,“识相的给小爷赶紧滚,小爷动起手来,你们扛不住的,快滚!” 那些黑衣人没有想到面前两人武功如此高强,纷纷撤退了。 小二赶紧把已经受了伤的楚卫拉到石头边坐着,脸上是嫌弃和鄙夷,“小爷我当你有多能耐呢,还赶我走,还不是靠小爷我救你,你就作吧你!” 楚卫非常虚弱的靠在石头边上,嘴唇都已经发青,“小二,谢谢你回来救我,不过你身边的这位是?” 身旁的那人是一个护卫,胡威慢慢的解释自己的身份,“是娘娘派我来保护你的,我是跟那些百姓打听到公子的住处,然后就遇到了这位老板,怕你有危险,所以和老板赶紧赶来了。” 楚卫感激不尽,“娘娘倒真是有心的,还惦念着我的安全,谢谢你啊小兄弟。” 胡威表示这是他的责任,三人很快回到了客栈。 小二其实不是小二,是客栈老板,刚开始见到楚卫时,两人因为一双筷子打了起来,后来不打不相识,才逐渐成了朋友。 “这次事情谢谢你了,只是我还是担心会连累你,以后你就别掺和了,听到没有,小二?” “知道了,我以为你只会感谢你身后的那个女人,不会在乎我呢,行了,你赶紧休息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小二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怎么了,总是会眼珠子盯着那个男人转悠。 也许有些人真的是命中注定,一眼便万年。 这段时间百姓们没有看到那个慵懒的摊主出来买食物了,觉得有点惋惜。 “你们最近看到那个摊主了吗?都好些天没见他出来了,他要是不来,我们这夏天可怎么过呀?”一个小伙子嘴里叼着狗尾巴草说着,楚卫的饮品实在是太适合夏天了,让他们这些百姓都不舍得离开。 中年男子回应着,“可不是吗?真的好些天没有见那个摊主了,不过我听说前几天皇上叫楚卫进宫去了,你们说会不会他出了什么事情啊?” “大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个要是被皇上听到,可是得杀头的。” “可是你说就算是进宫做厨子,也不可能这么久不现身吧……” 这件事情被传得越来越离谱,有的人说已经楚卫被皇帝所杀害,有的人说被皇帝威胁后失意离开了这里。 总之谣言都是对皇帝不利的,小孩把这些事情告诉给面前楚卫的时候,一直盯着楚卫的脸看。 “不是吧,他们真这么想啊?不过也是时候该出去博取一波同情心了,你要不要一起啊?”楚卫冷笑着,既然这做戏就要做全套。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钝的刀?” 第六百四十三章:千金是个屁 “楚卫,你要刀做什么?这可是天子脚下,你最好不要乱来,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保不住你。”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需要一点伤口而已。” 楚卫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又来到大街上,然后继续吆喝自己的饮品和糕点,那些百姓们看到之后纷纷表示同情。 “楚老板,你怎么现如今成了这个模样了?不是说之前进宫去了吗?怎么浑身是伤啊?”百姓们都喜欢这个便宜又好吃的摊位,这个老板也是风趣幽默,给了他们不一样的感受。 楚卫故意头望天空,然后低头抽搐着身体,最后再用十分沙哑且委屈的声音开口,“没事的,不过是我咎由自取而已,大家伙不用为我感到难过的,你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那些百姓,没有想到这个老板明明自己受了委屈,却还是会反过来安慰他们,纷纷感到愧疚,一时间百姓们民心高涨,纷纷来捧场,小摊生意火爆不停。 楚卫也算是获得了城中百姓的心,“楚老板你放心,以后要是有任何需要用到我们地方,您尽管开口,这年头像你这样善良老板已经不多了。” 楚卫点头,看来这一部笼络人心他算是做到位了。 南疆皇宫,玖狐带着两人去后院池塘转转,那里荷花满地,飘向肆意,很是能够放松。 “这里,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没有人打扰,就仿佛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亲近的地方,只不过后来年久未修,现如今已经有点破败了。” 林鸢仔细的看着那池塘,果然边缘已经开始破败青苔长满了栏杆,看上去一地凄凉。 “狐狸,每个人都会往前走的,再怎么想还是要往前走到过去的让它过去吧。” 林鸢不知道面前的狐狸到底跟陶悠然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才会让这个男人患得患失,只是作为朋她只能给到这些安慰了,其余的痛苦还需要狐狸自己走出来。 三人往前走着,突然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满身绫罗绸缎,黄金玛瑙般的发簪和翡翠戴在身子上装点着美貌。 李珂珂见到玖狐突然泪奔,“皇上宁愿在这池塘边里感慨万千,也不愿意和臣妾待在一起吗,臣妾到底有什么不好?皇上一次都不愿意,臣妾都要低三下气地放弃所有尊严来见皇上一眼。” “朕,再说最后一次,你永远都不会成为朕真正的女人,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了皇贵妃,既然如此,我们两相安事,这些话是最后一次说,如果你再敢纠缠,休怪朕无情!” “皇上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放心不下布空寺庙那个出了家剃了头的女人吧,皇上倒真的是可笑呢,明明是你把那个女人亲自送去了那里,却在这里跟所有人摆出一副多么深情的模样,你们天家的人的确是恶心!” 李珂珂早就不想再做那些故意阿谀奉承的模样,甩了甩袖子就离开了,她这么多年一直装疯卖傻,按照别人和哥哥给自己的想法去做另一个人,她从来都不想跟这些人纠缠在一起! “狐狸,刚才皇贵妃所说的,可是陶悠然吗,有什么事情不如放开去解释,有些误会一旦放在那里,便会生根发芽,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赵昀不想玖狐这辈子遗憾,也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慨。 “没事都过去了,先这样吧。” 三日后,太后生辰宴会。 因为太后生生的中轨,所以来了很多达官贵人,宴会上坐了整整一个宫殿的人,大家准备好了礼品之后,又来到了宫殿外的凉亭里面,进行着这次宴会。 “玖狐,你身为皇上更应该和那些大臣们好好交流,冷着脸让谁看你的脸色?”太后的声音,即使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也依旧尖酸刻薄。 玖狐不想在今天顶撞太后,只能假装跟那些大臣的交流着。 林鸢赵昀看着狐狸的假笑,都要觉得狐狸的嘴要撅过去了。 “你说这太后也真是平常都不管这些,你看到狐狸的嘴,我估计他过来一定要说他笑得太久了嘴都酸了,哈哈哈。”林鸢笑着说,虽然这场宴会他们两个人并不愿意来,但是宴会上的吃食还是很精致的。 李珂珂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故意讨好玖狐,反而今天特别乖巧的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语。 “林鸢,你能不能慢点吃,你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吧,搞得好像咱们没吃过似的……”赵昀觉得面前女子的吃相实在太过夸张,虽然说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可是让别人看到他还是会有点尴尬和不舒服。 “赵昀!我们俩这还没有白头到老了,你都嫌弃我了,完了你真不爱我了!” “谁不……” 两个谈话突然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林鸢娘娘是在皇宫里不得出吗?为什么吃相如此夸张,这些食物虽然美味,也不至于让娘娘失了尊严吧。” 两人望眼过去,是一个打扮的十分精致娇俏的女子,身穿鹅黄色的绫罗绸缎,头顶上的不要发簪带满了一头,反而让人觉得有些过于繁重。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敢对我这样评手论足,到底是姑娘你没有教养,还是姑娘你瞎?” 林鸢最讨厌别人在公众场合数落自己的不是,更何况是一个身份来历不明跟自己不熟悉的女子。 此女子正是尚书家的长女,刘尔雅,只见刘尔雅突然站了起来向两人走了过来。然后故意往赵昀身上坐着,“赵国主好歹也是当年闻名天下的少年君主,怎么皇后娘娘,这样嚣张保护呀?群主要不要尝尝我们南疆特色,皇后娘娘可要多吃一点,毕竟皇上可能不宠你,你在那边可是吃不到的呢。” 赵昀看到那个女子就要往自己大腿上坐,急忙起身推了过去,“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女人吃相不好,不受宠,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的,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不是你能说的人就不要动着嘴皮子,不是你该肖想的人,也不要动歪心思,因为我不保证会不会让这个人再留在世上!” 林鸢看到那个男人在重要场合如此维护自己,突然笑了起来,这才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好男人嘛,拒绝那些,莺莺燕燕,不沾花惹草。 嗯,自己的眼光果然是很不错的,林鸢想着,向那个还被推倒在地上的刘尔雅投去同情的眼光。 “君主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皇后。” 太后突然出声,“林鸢,这里是在南疆,注意你们二人的言辞,刘小姐所说关于你吃相的事情,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又何必再添油加醋的狡辩,刘尔雅,你快点起来,到哀家这里来。” “太后娘娘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我吃相在怎么难看,那也是我的事情,我男人都没说,你们一个个外人在这里瞎嚷嚷什么!”林鸢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太后就是如此,见不得自己,就算是当年要夺权自己阻拦了,可是这么多年又何必耿耿于怀。 赵昀正要发作的时候却闯进了一个刺客,那刺客一把软剑使的十分熟练,剑尖直指玖狐,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 玖狐因为刚刚喝了酒,反应不及,这剑就要刺中他的身体的时候,面前突然一个女子扑在他身上,是李珂珂。 “呃……”李珂珂吃痛,不由得抓紧了面前男的胳膊,然后晕倒了过去。 林鸢立刻起身跟刺客盘旋,那刺客武功不弱,不过好像有些力气不足,应该是长途跋涉而来,林鸢很快把刺客控制住。 宴会上突然开始乱腾起来,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离开,害怕这场斗争连累自己,玖狐下旨结束这场宴会,那些王公大族赶紧离开这里。 “赵昀,你先去审问那刺客吧,这里交给我,你们要注意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刺客。”玖狐说完就带着李珂珂去宫殿疗伤。 “太医,皇贵妃娘娘的身体无大碍吧?”玖狐倒是有点好奇面前这个女子今天的奋不顾身,不过好歹救了自己一命,他倒不会绝情到连给人治病都不在身边。 太医仔细把脉,半晌之后喜笑颜开,“皇上,皇贵妃的身体没有大碍,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皇上听了准保开心了。” “什么好消息?” “皇贵妃娘娘已经有身孕了,看起来胎儿非常平安健康,臣先在这里庆祝皇上了。” 玖狐听到这消息后,脸上没有任何愉悦的表情,为了防止那些下人看出了异常,玖狐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这是第二次了吧,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难过,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不过都是女人罢了,他已经不想再纠缠这些东西了,他好累。 地牢。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些疼痛就会停止吗?”赵昀的鞭法极为刁钻,每一下都打在上一下疼痛结束的时候让人折磨到崩溃,可是那个刺客咬紧牙关硬是不可能说出来真相。 最后竟然趁两人不注意,咬舌自尽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千金的秘密 两人没有得到任何有用消息,无奈下只能离开地牢。 夜凉如水。 两人并肩走在庭院里,微风拂过,“赵昀,太后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已经针对我很多次了,我不想再忍了。” 赵昀牵着林鸢的手,“我知道,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一定会尽量把事情查清楚的。” 突然有一道人影闪过,赵昀把林鸢护在身后,“谁!赶紧出来!” 刘尔雅从树林后面走了出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没有近日的嚣张跋扈,而是充满了愧疚和妥协。 “我想来帮你们二人,我做这一切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只是希望我们都不被伤害罢了。”刘尔雅的眼睛红肿着,明显是刚才哭过的模样。 赵昀戒备着,“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更何况今天你还对我二人那个样子。” 刘尔雅落泪,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面子的两人只能不停的解释自己毫无恶意。 “也罢,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好谈一谈吧,刘尔雅,我希望到时候你别耍什么花招。”赵昀警告着,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这么好的夜,被这个女人说来说去的几句话打扰的心烦意乱,不如早点解决。 三人来到了皇宫后院的一个凉亭里面,这里三面环山,几乎没人会发现这里。 “刘尔雅,你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林鸢开口,凭她的直觉,也许面前的刘尔雅是可以相信的。 刘尔雅突然跪了下来,声嘶力竭的跟两人解释着,“我刘尔雅天生高贵,我从来都不会轻易跪别人,但是今天我别无他法,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太后所逼,太后抓了我的父亲,尚书大人,太后用这个威胁我为她卖命,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听她的命令行事,你们二位一定要帮帮我。” 赵昀心里是不愿意相信这女人的,可是刘尔雅的眼神里却那么坚硬,仿佛所说这话句句出自肺腑,可是这一切还不能妄下定论,所以赵昀并没有拒绝。 “既然是太后所逼迫的你,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帮你救出尚书大人的,天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 刘尔雅跪在地上连忙道谢,“谢谢君主皇后能够答应我,此后我一定会追随二位,不负所望。” 刘尔雅就此离开,只是刘尔雅刚才到现在一直是压抑着表情,没有人能猜得透她的想法。 两人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大宝贝,你真的相信这个女人吗?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我们都忽略了,可是我也不敢断定,刘尔雅所说之话一定是假的。” 玖狐早在那天之前就把李珂珂有孕的事情压了下来,不过最近宫里依旧传着一些话,这些话让玖狐很是苦恼。 “朕不是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不让任何人透露透露出去吗?为什么现在宫里宫外传的沸沸扬扬,到底是谁做的?给朕一个解释!” 宫女和太监跪在地下摇头,纷纷表示,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一群废物,朕要你们有何用。”玖狐无奈,事到如今,如果他在强行压制的话,反而会让别人猜出端倪,也只能这样了。 赵昀林鸢得到消息无奈,“狐狸已经碰过皇贵妃了吗,如果没有,李珂珂这可是公然挑战狐狸的底线。”因为上次狐狸躲避皇贵妃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在场,林鸢已经无力再去吐槽,这样的事情,会让男人有多么失去尊严了。 “这件事情狐狸应该比任何人都先知道,消息肯定被压过了,既然消息放出来让我们听到,说明此事不简单,你暂时不要去东瀛了,我想现在狐狸应该需要我们俩陪在身边。” 赵昀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是他的私心在里面,也希望能够让女子放弃去东瀛的念头。 两人正说的时候,玖狐进来了,“你们两个已经听到消息了吗,如果我说我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碰过那个女人,你们可信?” “这么说,李珂珂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果然,林鸢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几年前也有过这样一个女子发生同样的事情,她还记得自己跟狐狸在屋顶上喝着酒,彻夜不眠。 林鸢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件事情对狐狸的打击有多大,狐狸这辈子受了太多苦了。 此刻,林鸢也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安慰着,“狐狸,不管怎样,我们两个都会在你身边的,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那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两人回到住处,下属送来信,楚卫禀报在东瀛已经打好一切百姓基础。 “东瀛酒楼应该可以开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些百姓或者其他小道消息来为你们搜集情报了,我明天就派人去告诉楚卫准备资金,让他开酒楼。” 林鸢兴致勃勃的说着,总算有一件事情能够顺顺利利的了。 “既然如此,到时候你去东瀛万万要记得小心。”赵昀知道女人怎么都要去的,也就不打算再劝了。 东瀛。 “你真的要开酒楼吗?皇上已经怀疑你了,如果你此时大张旗鼓做这些,肯定会引起他的戒备的。”小二知道楚卫要在这里开酒楼之后,不免紧张起来。 “自然是一定要开的,如果你怕连累的话,可以现在就划清界限,怎么样你又舍不得吧?”楚卫笑着,他知道面前的小二是拿自己当真正的亲朋好友看待的,所以玩笑来也就不分轻重。 楚卫想了想又解释着,“我之前已经在百姓中大肆宣扬皇帝对我可能不满,此时皇上若动我,那他就会失了民心,你觉得他会冒险吗?” “可是如果皇上暗地里杀你呢?” “所以走一步看一步,这种紧张刺激生活我倒是挺满意的,不如就和我一起来赌一次,赌这次我们能成功。” 小二知道无论面前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事情,他不都会奉陪到底的,因为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个男人夺去了心。 东瀛皇宫。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一个厨子都杀不了,现如今竟然大张旗鼓的要开酒楼,岂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东瀛皇帝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厨子也赶紧跳战自己的威严,不由得龙颜大怒。 东瀛皇帝冷冷的说着,什么时候他一个天之骄子,竟然也要看一个厨子脸色,此人不除不行。 楚卫自然知道开酒楼会引起东瀛皇帝的怀疑,早就把这件事情回禀给了远在南疆的林鸢。 “这可该如何是好,我当初竟没有想到,东瀛皇帝或去关切一个厨子,是我疏忽了,如果现在楚卫有什么危险,我一定难逃其咎。”林鸢自责着,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足够成熟了,可是有事情的时候才发现,只不过是有人在替她负重前行。 赵昀宠溺的笑着,“这有何难,如今东瀛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楚卫,不如把身份证亮清楚,让他以我国使臣的名分进宫,我倒要看看东瀛皇帝,敢不敢明面上和我闹不愉快?” 楚卫在得到使节令牌的时候,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东瀛皇宫,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那个东瀛皇帝会如何做想呢? 小二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有点凄凉,他觉得这个男人一生都在追逐快感和刺激,分明是太过孤单,想念安宁的生活,却一错再错的让自己奔波起来。 “楚卫,如果下个月第一天是晴天的话,我一定对你如实相告。”小二轻轻的自言自语。 南疆皇宫。 “翠儿,替本宫收拾打扮,我们随后去太后宫里,切记此事不能告诉给皇上。”李珂珂面无表情说着。 随后翠儿点头,“娘娘放心,奴婢自然不会说出去的。” 翠儿眼神飘忽,仿佛心里在想着其他的事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珂珂带着翠儿去往太后宫殿中。 “娘娘奴婢突然感觉到肚子疼,怕是……怕是来了葵水,能不能让奴婢去旁边的树林里收拾一下?”翠儿尴尬委屈的说着。 “行吧行吧,你赶紧去吧,早点回来,本宫在这里等着你。”李珂珂并没有多想,在考虑着如何让太后为自己求情,哥哥昨天夜里已经敲打过她了,她不能不为哥哥和自己的性命而着想。 翠儿回来了后两人来到了太后宫殿。 “皇贵妃,你怎么来这里了?”太后的声音再也不如三年前那样的中气十足,渐渐的有了苍老和疲惫。 “臣妾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太后的身体还好吗,臣妾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慢慢要长大了,提前见见皇奶奶也是很好的。”李珂珂慢慢的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实。 太后听到这话果然来了精神,“原来皇贵妃已经有了身孕,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事,这段时间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哀家还以为是有些人故意这样做呢,没想到皇贵妃这肚子到底是争气的很啊。” 第六百四十五章:回国 “母后谬赞了,臣妾之前不懂事,能做到今天的皇贵妃之位,全靠母后的相托,自然不会忘了母后的好,只是想来这里,求母后给臣妾一个庇护,皇上……皇上并不想要这个孩子。”李珂珂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着泪水止不住的心酸,让人看了就心疼。 “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不说呢,你放心,哀家以后就是你最近坚实的后盾,不会再让人瞧你不起。” 突然有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这是打算朕的女人都要一一控制的吗?” “玖狐?你来这里做什么,哀家可记得,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是不会来这里的,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吧。”太后太了解面前这皇帝了,身心高傲,气比天高,却总是做不到点子上,让她操碎了心,一度想夺权。 “朕是怎样来的太后不用操心,只不过这个女人肚子的野种不知道是谁的,这屎盆子可别往朕头上扣!” 李珂珂听到这话之后没有任何的慌张,反而跌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闹着,“皇上到真是绝情啊,事到如今连孩子都要怀疑不是皇上您的,难道臣妾就是那种水性杨花,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吗?” “李珂珂!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比任何都清楚,不要在这里博同情了,朕有没有碰过你,你不清楚吗?”玖狐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有了身子之后,还敢来太后这里寻找庇护,简直把他的脸面放在地上狠狠践踏侮辱。 太后听到这话怒从中来,“玖狐!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没有碰她?什么一个男人一个帝王能不能有点担当!你别让哀家瞧不起你。” 太后骂完面前的玖狐之后,又示意下人把倒在地上的皇贵妃扶了起来。 “真是可笑,既然如此,母后不如替朕做了这南疆之主吧,哦,我忘了,母后一直都是想夺权的,只是,我不会让的!”玖狐说完拂袖离开。 玖狐走后,李珂珂借口自己头疼,身体不舒服也要离开太后宫殿。 太后紧盯着面前还跪着的李珂珂眼睛说着,“哀家会护着你,是因为你有用,要是你肆意妄为,你知道的,哀家不会留你的。” “臣妾知道了,臣妾以后一定会听太后的命令,追随太后。” 李珂珂和翠儿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李珂珂让翠儿打来一盆开水。 刚才从翠儿半途莫名其妙离开,李珂珂就已经开始怀疑了,果然在皇上来了之后深信不疑。 翠儿,也许这个丫鬟还是不简单呢。 “娘娘,热水已经端过来了,奴婢服侍你洗脚吧。” 李珂珂没拒绝,只不过用长长的戴着护甲的手,挑起了面前翠儿的脸,“你说这张脸怎么这么好看呢,本宫从前没有发现,原来翠儿你长得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了,难怪啊。” “娘娘到底在说什么?奴婢长得丑陋,自然比不得娘娘国色天香。”不知为何翠儿总有一种被发现的错觉,只是现在她不能慌,她要是慌了,一定会露出马脚了。 “本宫是说难怪呀,翠儿,你的胆子已经大到敢去跟皇上通风报信了,是不是皇上答应你事成之后给你什么妃嫔之位啊?嗯?” 翠儿听到这话之后,立刻跪了下来,“娘娘明察,翠儿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娘娘之事。” “你半途离开就是去跟皇上通风报信的吧,你当本宫是傻还是瞎!” “没错,就是我去的,那又怎么样,我只不过是不想再当一个奴婢了,凭什么让我来伺候你们这些人,我明明长得也不差,凭什么天生就低人一等,皇上说了他会给我妃嫔之位,他会护我一生!” “你真是想太多了。你以为皇上会看得上你,殊不知,你也被他利用了,伺候别人有什么不好的吗?你不用去考虑那些纷争,这下好了,你再也看不到明天了。” 李珂珂下旨把翠儿扔进井里面,无论翠儿怎样痛骂,或者求饶,李珂珂都不发一言。 她李珂珂装疯卖傻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看过,对于这种不忠不义的女子,就算她不处置也一定活不了多久。 次日,圣女毒医进宫,圣女的身子已经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怀孕了。 “圣女,你这身子怀着身子怎么还到处走动啊,毒医可是会担心的呢。” 林鸢扶到凉亭处坐着,上下打量着女子,比之前胖了许多,这段日子该是过得很是美满。 “林鸢,其实我们两个这次前来主要是有件事情拜托你们。” “何事?我们这关系还需要你这样谨慎?直接说吧。”林鸢笑着,她已经想好自己在圣女孩子满月要送什么礼物了。 “因为我们之前接触了太多的毒物,如果贸然把孩子生下来不做任何措施的话,孩子一定会是畸形的,我们两个这些天查古书才找到的一种办法,就是需要一种叫碧落的药草制成药丸,每日服用,直到孩子生下来才停止。” 碧落这个名字赵昀和林鸢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赵昀皇宫里的秘药,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地方有这东西。 赵昀解释着,“碧落不是一种药草,他是那些神医吗通过很多天炼制出来的一种毒药,这碧落只有在我们皇宫里有,这天下不会再有第二处,所以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会亲自回去拿给你们。” “圣女毒医,我和赵昀过几天立马启程为你们拿来,到时候也许就能看到我的干儿子出生了吧,哈哈。” 玖狐知道后,有点担心两人离开会遇到偷袭,“你们在我南疆的事情已经被有心人传出去了,我怕你们这次冒着回国会遭受到危险。” “那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狐狸你放心,我们两个联手不会让任何人得逞的。”赵昀说着,玖狐突然明显的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号称少年君主的改变。 原来人这一辈子遇见一个人,真的会为了那个人而改变自己,只是为了两个人走得更远。 “既然如此,你们要走也要走的轰轰烈烈,我会派人在宫里给两个办送别宴会,也是提前敲打那些有心之人。” 两人点头,很快就到了三日之后。 “既然两位贵客要走了,不如尝尝我们南疆特有的古子酒,这酒啊,入口甘甜,回味无穷,多喝点。” 林鸢不明白为什么太后今天如此热情,非要劝他们两个喝酒,不过既然别人给了台阶下,他们自然也不会太过刻薄。 “太后说的是,这酒的确回味无穷,只是我们要赶路,喝不了太多,太后还是别劝了。”赵昀并不打算给太后面子,太后当初是怎么侮辱他和身边林鸢的,他可一点都没忘。 李珂珂突然在这个时刻走了出来,美目盼兮,言笑晏晏的摆动的身子。 “对呀,太后也是好意,娘娘就多喝一点啊。” 李珂珂亲自到了酒递到面前的林鸢面前。 林鸢也不想当这么多人的面让李珂珂难堪,只是李珂珂的身体却越来越靠近她,林鸢皱眉,果然李珂珂突然跌倒在了地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娘娘就算不肯原谅我,又何必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我只是想诚心实意跟娘娘道个歉而已。” 宴会上的其他人开始议论,林鸢淡定的开口,“皇贵妃该不会说是我把你推倒了吧?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当他们瞎还是我瞎!” “娘娘为何要如此污蔑臣妾,分明是娘娘推倒了臣妾,我……”李珂珂拿着手帕便开始擦脸上的泪水,委屈的模样让林鸢直翻白眼。 林鸢拿着那杯酒,轻轻的倒在了地上,然后满不在乎的开口,“皇贵妃刚才在给我递酒的时候,身体一直向我靠近,怎么是为了故意让我推倒你吗?” 李珂珂语塞,太后突然开口,“皇贵妃,注意你的身份,你可是代表了南疆!今天大好的日子,哀家不想惩罚你。” “太后所说极是,皇贵妃的确今日做得不太妥当。”东瀛使者姗姗来迟,人未到,声已先。“不过赵君主,您可真是排面大不过是南疆君王的一个朋友,凭什么让我们众多人为你送别?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 赵昀意兴阑珊的坐在上位,眸中都是轻蔑和讥笑,“我是否喧宾夺主,用得着你一个使者在这里说三道四?” “赵君主可是心虚了不成,否则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赵昀和林鸢不想再理会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妹,很快跟狐狸告别,就要离开这里。 “狐狸,凡事小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东瀛皇宫。 “朕之前多有得罪,竟没有想到你不仅厨艺高超,身份也如此尊贵,之前的事情不如就一笔勾销吧。”东瀛皇帝暂时不想得罪赵昀,他可是还记得三年前那一场战争,他们东瀛死了多少人。 “皇上不用跟我客气,我只不过是一个区区使臣而已,算不上什么身份尊贵,才是人之龙凤,天之骄子,之前拒绝皇上留在皇宫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多有隐瞒,请皇上务必宽恕。” “朕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听说你在城外要开酒楼,不如地盘和酒楼由朕准备吧。” 楚卫婉拒,借口自己还要去找地点,便匆匆离开皇宫。 第六百四十六章:百姓的埋怨 楚卫离开皇宫之后没有立刻准备把自己的摊位搬去酒楼,而是继续在街上贩卖着便宜的食物。 “楚老板不是听说你要开酒楼了吗?怎么还继续在这里?”有百姓看到熟悉的摊位又回来之后,在他们而言楚卫已经不仅是一个小摊老板,更是他们大家的一个精神支柱。 楚卫在东瀛的这些天里,经常给那些乞丐或者吃不起饭的百姓们提供一些钱财和免费的食物,所以在百姓中呼声很高。 “我是怕大家不知道酒楼的具体位置,所以这也是最后一天给大家在这里准备这些东西了,今天的所有食物大家随便吃吧,都可以不用钱的。” “可是楚老板这样下去,您岂不是特别亏,我们大家伙已经占了你太多便宜,我们于心不忍。”有百姓说着,上个月就是面前的楚老板替他付了一大笔数额巨大的医药费。 “我知道大家都只是想在这乱世之中活得更好一点,我也希望早日能够看到天下安宁百姓安康的日子,所以我会尽我所能,让大家感觉到舒服,感觉到人间值得,大家不用客气的。 百姓们纷纷称赞,有人这样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百姓着想,是他们的福分。 楚卫特意得留下自己的酒楼位置,然后把摊子都送给了别人,“楚老板明明是应该开心的事情,你为什么一脸的忧愁呢?” 楚卫低着头,声音都有些许沙哑,“我没事的,大家一定要好好的。” 不知为什么,那些百姓总觉得面前的楚老板有不可告人的苦衷,但是无论他们怎么逼问,楚老板都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回到客栈之后,楚卫让小二通知外人自己所住的这间房屋已经被封锁。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无论那些百姓怎样求情。”楚卫安顿着,接下来他可要打算好好的失踪一场了。 “你这个又是整的哪一出,怎么皇上不杀你了,你就开始如此作死了?” 小二那天依旧没有说出来自己想说的话,不过只要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他便什么都可以忍受。 次日,百姓们想着今天楚卫的酒楼开张,所以家家户户都打算去捧场,没想到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根本就没有开张,而楚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是说楚老板会在这里开张吗,为什么见不到他人呢?” “你们还记得昨天摆摊的时候楚老板脸上的泪光吗,你们说会不会是皇上威胁楚老板,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些百姓开始对东瀛皇帝有了看法,私下里也在议论着皇上对百姓的不闻不问。 南疆。 “朕说了,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不得不承认,谁给你的胆子敢去挑衅他们两个人!”玖狐打算处置李珂珂,没想到李珂珂不哭不闹,只是质问原因。 “皇上说这些,只不过他们是您的朋友,可是于情于理臣妾都没有做错,你凭什么惩罚臣妾!” 玖狐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赶到的太后阻止这一切,“皇帝最近是怎么了,看不惯皇贵妃也要有个限度,哀家那天已经在宴会上说过皇贵妃了,皇帝就不要再纠缠着不放了。” “太后又何必偏袒她呢,她肚子里不知道怀着谁的野种,也敢在宴会上大放厥词,桩桩件件哪一件冤枉了她。” “皇帝这么多年没有叫过哀家一声母后,哀家不怪你,可是皇帝一定要事事都向着别人吗,皇贵妃是东瀛使者的亲妹妹,孰轻孰重皇帝是分不清楚吗?” 太后拉扯起来李珂珂便要离开,临走的时候路过玖狐提醒着,“而且皇帝一定要记清楚东瀛可是跟赵昀关系一直不好!” 玖狐握紧了拳头,任由指甲嵌进掌心里。 与此同时,赵昀和林鸢收到了楚卫送来的信。 “现如今已经在东瀛引起了百姓的民愤,只要我们在稍微加把火助燃一下,到时候肯定会让东瀛皇帝措手不及的。”林鸢得意洋洋的说着,她知道两国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所以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 赵昀派一些人去了东瀛。 “我说你是谁呀?你凭什么在我这里吃饭,不给钱你以为你是谁啊!”饭店老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人却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们这些狗杂种,知道个屁,老子马上就要被皇上册封了,今天出来刚好没带钱吃你一碗饭怎么了,识相的赶紧滚!” 那老板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拿起一旁的板凳就要往那人身上砸,旁边的女人,赶紧抱住了老板的身子,“老板,你现在不能冲动啊,你没听到那人说他的靠山是皇上吗?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小人物怎么能开罪的起啊?” “可是你瞧瞧那人是怎么侮辱我们的?皇帝就可以这样随便欺负我吗!” 那人是赵昀派来的,已经在这个地方故意损坏东瀛皇帝名声好多天了,此刻他突然站了起来,用脚踩着刚才吃饭的桌子,“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这些杂种轮不到来指责我,哈哈哈!” 说完便扬长而去,只是趁那老板没注意的时候,把钱袋扔在了门后面。 百姓们最近苦不堪言,坐在一起讨论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去年江南水灾的事情,皇上都不肯出粮,那些百姓啊,活活饿死的都有!” “天呐,皇帝竟然这样的吗?我还听说呀,每次那些大臣上供的东西,如果不够值钱的话,就会被杀头呢。” 百姓们开始怨恨的上位者,同时也更加怀念平易近人的楚老板。 东瀛皇宫,身穿明黄色的男子看到那些奏折之后,摔了桌子上的茶杯,怒气冲冲地吼着,“这些百姓们真的是人云亦云,朕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情!朕为他们每天焦头烂额的思考,竟然就是这样容易听信谗言的吗!” “皇上息怒啊,百姓们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可能是有些人在散发谣言吧,只是百姓们现在已经怨声叹气,如果不加以措施,恐怕皇上您会失去民心啊。” 东瀛皇帝忍无可忍,“你们现在把那几个带头造谣生势的百姓都抓起来,朕都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污蔑皇室!” 大街上有官兵来抓捕百姓,百姓们纷纷表示惧怕和不急。 “就算是官府也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难道看我们百姓无权无势好欺负不是,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有百姓不服,怒气冲冲的质问着面前的官员。 “你们这几个带头造谣生事的心里不清楚吗,污蔑皇室可是死罪!” 百姓这才恍然大悟,却更加痛恨皇帝,“分明就是那个狗皇帝怕自己所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被我们发现,所以才要抓我们杀人灭口,别以为我们不清楚,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每年的税有多少是我们老百姓给你们的,在我们有难的时候,你们竟然不肯帮我们一把!” “对!这位大哥说的对,分明就是你们上位者,不把我们这些底层百姓放在眼里,大家伙都看清楚我们皇帝的真面目,我们百姓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蝼蚁而已。” 这件事情最后闹得非常混乱,几个官兵之后用武力压制了下来,然后将几个带头的人押去了皇宫。 与此同时,东瀛使者跟玖狐报备自己要离开南疆。 “时臣怎么今天如此慌忙的就要离开了,是我南疆招待不周吗?”玖狐疑惑不止,因为看上去面前使者很是焦急,仿佛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一样。 “自然不是这样,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不得不离开南疆。” “既然如此,不如朕派人送你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这些小事不劳烦皇上。” 东瀛使者离开之后,玖狐叫来暗卫。 “你去跟着这个人,看看他最近到底跟什么人来往密切,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次日,那人来禀报消息,“皇上,属下已经查清楚了,东瀛使者跟太后来往密切,基本上每三天都会见一次面。”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跟踪那个使者。” “是。” 玖狐陷入深思之中,为什么太后会跟东瀛使者来往密切,到底是在规划的什么,玖狐不由得要想起来三年前那场逼宫,他费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下来,难道这一切又要重蹈覆辙吗? 那个女人就一定非要把自己逼到走投无路才肯罢休吗,可怜他身为南疆最尊贵的人,却始终没得到亲情。 太后宫中。 “你知道哀家今天把你叫来所谓何事吗?” 刘尔雅莫名其妙就被人带到这里来,此刻看着太后的眼神莫名感觉到恶心,她的父亲就被这个女人掌握在手里,自己也不得不听这个女人命令行事。 “太后娘娘想让小女做什么,直接吩咐便是,尚书大人在你手里,我又怎么敢反抗?” “刘尔雅,你最好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如果你再敢如此顶撞哀家,哀家就让你的父亲和你这辈子都不能相见!” 第六百四十七章:东瀛国灭 “太后所说即是是,我刚才糊涂了。” 太后冷哼一声,“你有这个觉悟便是好的,哀家要你嫁给皇帝,择日便举行大婚。” “是……一切都听太后吩咐。”刘尔雅一直低着头,不敢让泪水流下来,然后要让她嫁给皇帝,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也许哪天这个棋子失去作用,就会被人碾碎成粉末。 刘尔雅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提笔写下一封信。 “这封信你一定要亲自交给赵昀林鸢两人,我在这里只能信你了,你一定别让我失望。” 接过那封信的是一个侍卫,看上去人高马大,跟着面前的小姐已经有十来年了。 “小姐放心,这信我一定亲手送过去,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赵昀收到信的时候,和林鸢两个人都很茫然,“刘尔雅?那个尚书千金送过来的信,或许上次这个女人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两人打开信看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南疆太后要刘尔雅嫁给狐狸。 “这个太后也太奇怪了点吧,怎么是个女子都要推给狐狸狐狸娶皇贵妃,才不到三个月时间。” 林鸢叹气,她知道狐狸肯定又要忧愁一阵子,毕竟估计的从来没有按照自己的主意来。 “林鸢,那你看这件事情怎样处理,我们是管还是不管?” “当然是要管,无论刘尔雅能不能成为我们的人,我们都不能让太后得逞,我会写信告诉给刘尔雅怎样来摆脱这事的方法。” 两人也打算这段时间派兵布局好之后,收拾东西出发去南疆,这次他们打算将整个东瀛一网打尽。 刘尔雅收到信,信中所言是让她利用皇贵妃来阻碍这种不应该发生的亲事,不过并没有告知她具体方法,只是让她配合皇上。 玖狐收到林鸢的信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到底是想让我娶多少个女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玖狐自言自语,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妥协。 果然过了几天,太后就要求玖狐娶刘尔雅,已经派人去通知玖狐前来。 “一会儿你一定要表现的主动一点,还有把你拉着的脸收起来,不要以为哀家不明白你那点小心思。” 玖狐很快来到太后宫殿中身旁带着皇贵妃。 “皇帝怎么今天还带了皇贵妃前来?”太后觉得事情隐隐约约透露出不对的预感。 “朕自然是想要好好的听太后的懿旨,所以才带着皇贵妃前来。” 李珂珂看到那女子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便心生厌恶,在她看来,只有那些没有本事的人才会妄想用眼泪来解决问题。 玖狐已经告诉她,她和刘尔雅只能有一个留在后宫里面,所以今日她必须将这女人赶出宫去。 “刘尔雅,你跪在地上是想做什么呢?博同情吗。” 太后没有想到,皇贵妃一开口便是在指责刘尔雅,不由得出声制止,“李珂珂,注意你的言辞,这个女人将来也会成为妃位。” “可是母后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臣妾会这样去指责一个女子呢,不过是有人学不得好,臣妾看不惯罢了。” “李珂珂,你想说什么先憋着,哀家现在只想听皇帝的意见,哀家让你娶尚书之女,有助于巩固朝堂,皇帝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 玖狐冷笑,“我有没有理由拒绝已经不重要了吧,太后不是一直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吗。” “既然皇帝你也清楚,不如早日娶了尚书之女,也省得我们两个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讨厌彼此。” 玖狐没有开口,而是用眼神示意再旁边站着的皇贵妃。 李珂珂娇笑的开口,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母后,尚书之女已经跟他的侍卫暗度陈仓许多年了,如果这样的女人都能成为贵妃的话,岂不是把皇帝的脸放在地上践踏。” 太后大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刘尔雅突然意识过来两个人在帮自己,立刻声嘶力竭的喊着侍卫的名字,“我本来就是浮萍断梗,没有任何人理解我,我跟侍卫在一起怎么了,这犯了什么天理王法,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让我过意不去!” “刘尔雅!你忘了哀家刚才怎么跟你说的了吗?”太后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女的是否清白,她要的只是权力。 李珂珂强硬开口,“我后是觉得我说话没有位置吗,我的身后可是整个东瀛!” 太后知道,如果现在自己硬碰硬地得罪面前的皇贵妃,那么他们的交易一定会受到影响,所以只能冷冷的对峙着,“皇贵妃这又是何必如此针锋相对,不过是后宫里多一个姐妹而已。” “母后之前能够在皇上面前安慰我,保护我,怎么今日就不能容我发一次脾气了?” 太后只能拂袖离开,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赵昀已经将所有的军队都整理好,那些士兵看到上位者高高在上,对他们喊着,“朕知道你们其中的很多人都妻离子散,但是朕保证,这将会是我们和东瀛的最后一场战争,反正钱伤害了我们无数人,我们今天便一路北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那些士兵们纷纷附和,这样的热血沸腾,让他们激发出了内心的渴望。 玖狐收到了赵昀的信之后,也开始准备出兵一事,他自然能够理解为什么赵昀这么快就出兵,是为了防止东瀛部署之前,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只不过眼下,太后是一个问题,朕不清楚太后到底有多少实力,三年前也是死里逃生,才保住了这皇位。”玖狐跟面前的几位心腹盘算着怎样控住太后。 “皇上,既然太后跟东瀛国的人有所牵扯,不如我们从这个出发。” “你且仔细说来听听。” …… 太后正在寝殿里喝茶的时候,突然有一些太监宫女走了进来,随后便有一个太后根本不认识的宫女,提出东瀛使者偷偷在后院里求见。 “可是为什么你们来了这么多的人,那使者平常不都是在这里直接见面的吗?”太后总觉得这些人有点不对劲,不过她担心自己手上的筹码一旦亮出,便会对自己不利。 可是太后刚刚走到后院的时候,却发现一地后院都是她的心腹和宫女的尸体。 “太后这是在找什么呢,成王败寇这是你们打小就告诉给我的,我也是没有想到随便打听一下,太后您的人就有这么多人来说你的罪过。” 玖狐没有想到原来那个和他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女人,竟然曾经杀害了多少王公贵族的子弟,甚至让那些人自相残杀,家破人亡。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不是你眼里只有全是和地位,是不是所有人命在你眼里都不算什么!”玖狐嘶吼着,他一直都想要当一个仁慈的明君,可是偏偏是他的母后杀了他最在乎的那些子民! 太后冷笑着,“皇帝,你不会真的以为哀家的筹码就是这几个区区下人吧,你就算今天揭穿了我的面目又能如何,我依旧能够继续干我想干的事情,因为我是太后,是你的母亲,是南疆一国之母!” 太后被囚禁在皇宫里,玖狐也不知道太后的救兵什么时候能到,不过暂且也只能如此了。 边关之处,玖狐和赵昀相遇,两个君王,身穿铠甲,英姿飒爽。 他们身后的士兵看到对方的人马会成为自己的救兵之后纷纷表示了友好。 “赵昀,谢谢你,谢谢你,无论三年前还是今天一直都护着我,林鸢呢,她没来吗,这种凑热闹的事情她不是最擅长吗?” 林鸢在这个时候骑马赶来,“狐狸,来了,我在这儿呢,刚才在路边看到一家烤鱼!,实在忍不住,不如我们吃完再去吧,反正我们稳赢啊。” “林鸢,这打仗可不是小事,怎让你说的轻而易举,不过你今天算是没有说错,这东瀛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自然抵不过我两国的精英枪兵。” 三人笑着,快马一路北上,这一生只想纵横天下,谁去管身后的风。 东瀛。 “皇上大事不好了,他们已经攻打过来了!请皇上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整个王城都要沦陷啊!” 有将军立刻赶到皇宫里,要保护东瀛皇帝。 “什么!赵昀和玖狐,好啊好啊!他们两人还真是给朕耍了一个大阴谋,朕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东瀛皇帝知道多说无用,赶紧跟随将军就要从密道里离开。 那些东瀛百姓这些天已经苦不堪言,整个国家突然加收赋税,让他们原本雪上加霜,更加变得痛苦不堪。 “你们一定要替我们除掉那个皇帝,他根本就是一个昏君,他只会不断压榨我们百姓的利益!”那些百姓跪在城中声势浩然的呐喊着。 “我们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天下的百姓都是百姓,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收到战乱!”赵昀声音让那些百姓安静下来,主动让出一条路,让这些大军队走过去。 两国军队很快就将那些驻守在东瀛皇城里的人击破,果然东瀛皇帝已经离开这里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一生独一 玖狐到一个寺庙门前,那里有他想了三年的人。 只是他不知道,如今他已经把所有俗事和束缚都抛开了,还能不能再得到那个人的青睐? 陶悠然看到面前男人的时候,下意识把头转了过去。 “皇上来这里做什么,既然曾经说过,今生不复相见。”又何必在这里看她的笑话。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以后可以不用再说太后的控制了,这么多年我尊敬她是我的母亲,尽管她屡次三番伤害我,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把太后怎么样,我……” 陶悠然打断了面前玖狐的话,“皇上想说什么。有些话皇上一定要说,我没有必要一定要听。” 玖狐一把拉住了要离开的女子,然后吻了上去。 陶悠然拼命的挣扎,再次靠近那个男人,她只感觉到痛苦,她不想再和之前一样陷入无尽的深渊中,好不容易再走出来,她不愿意回头。 “啪!” “玖狐!你到底想做什么?” 玖狐看着自己被推开的身体,却依旧用坚毅的眼神看着女子,“我想我们回到从前,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我会给你之前就想要的,陶悠然,我爱你。” 陶悠然愣住了,当年她倾注了所有,只为求得这个男人的青睐,可是这个男人因为自己是太后的人的身份对自己冷冷嘲讽侮辱。 可是今天玖狐告诉自己,说他爱自己,真是可笑荒唐! “玖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你把我当什么啊!”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事实,我爱你,很爱很爱这不能否认,当年是太后拿你的性命威胁我,我才没有把太后势力斩断,我怕自己堕落,我怕自己沦陷,所以我没有告诉你,陶悠然,这世上不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初见你时,你就知道的。” 陶悠然静静的听那个男人说完,她又怎么可能不痛呢,以为在这里常伴青灯古佛,却还是会在深夜里想起这个男人。 陶悠然以为能够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可是当玖狐再次出现,她依旧失了心。 “玖狐,这次你真的不会再骗我吗?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了,只有这个人,这条命,还呼吸着……” “我爱你,余生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来弥补我当年的过错,悠然,我们回去吧,回到属于我们的家。” 也许两人都知道那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可是对彼此那浓厚的深情不是假的。 岁月漫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愧疚,慢慢把日子变成甜。 两人回到南疆皇宫。 赵昀林鸢也正好赶了回来,两人上次攻打成功东瀛之后,便四处游晃南疆。 “陶悠然!”林鸢看到面前女子之后震惊不已,“你和狐狸,你们两个?” 玖狐非常认真地拉着面前陶悠然的手,然后给两人隆重的介绍着,“三年前你们都以为我会和悠然在一起,其实我自己也是心动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没办法预料,我们之间也错过了整整三年,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将陪伴对方度过余生。” 林鸢笑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是这世上最好的事情了吧,林鸢拉紧了身旁的赵昀的手,“大宝贝,我们也要好好的。” 要幸福到天长地久,才能抵过这岁月漫长。 次日,几人来到太后的宫殿,那个女人终于没有像往日一样的神采了,太后就整个人静静的坐在软榻之上,没有人知道闭上的眼睛到底在想着什么。 “你们两个终究还是在一起了,想必这几天哀家的势力也被逐一瓦解了吧。玖狐啊,你说哀家这一辈子怎么就过得这么艰难?” “太后这一辈子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又伤害了多少王公贵族的家庭,难道就只是因为过的艰难吗?”林鸢反驳,还记得当初他们在回村岛上的人,也还记得她们在客栈里面遇见的兄弟,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个女人而死。 “闭嘴!我在跟我儿子说话,你凭什么插嘴?”太后呵斥林鸢。 赵昀冷笑,“事到如今,太后就不必摆这种架子了吧,太后的势力的确已经被逐一瓦解,有的还跟随了狐狸,从今往后,太后就待在这深宫里,做好这太后之位。” 太后没有反驳,这一辈子她真的过得太累了,如果能这样结束一切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是啊,哀家我的确是杀了很多人,逼迫了很多人,可是你们能奈我何!这南疆就是因为玖狐的优柔寡断,才被别人欺负,被别人践踏!” 玖狐不语,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女人的目的,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女的承认,在这个女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废物。 “呃……”太后突然突出一口血,黑色的发臭的,那是服了毒才有的。 “哀家这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乐无尽,绝对不会让你们囚禁在这里……咳咳!” 玖狐握紧了拳头,面前的女人心高气傲,即使选择死亡也不会向他低头,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什么是母亲的爱。 太后死了。 那个霸凌了无数百姓和王公贵族,逼迫他们家破人亡的人死了。 玖狐的母后死了。 尽管玖狐从来没有喊过那个女人一声母后,却还是感觉到眼眶发涩,想让流泪。 “玖狐,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陶悠然安慰着,她早已泪流满面。 姑母的确对所有人都心狠手辣,却在晚年宠爱了她一个人,又有哪个人是十全十的坏呢。 太后的丧礼结束之后,刘尔雅的父亲也被放了出去,好像终于整个南疆安静了,玖狐觉得从来都没有这样安静过,心里空落落,好像什么东西不见了。 林鸢找到李珂珂,李珂珂此时肚子已经五个月有余。 李珂珂面无表情的说着,“你们一直都是对的,这个孩子从来都不是皇上的,我从来都没有爱过皇上啊,我知道我该死了,连同我的孩子,我也保不下来,只是林鸢,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李珂珂泪流不止,这辈子她从来没有做过主,不能选择自己所爱之人,也不能选择自己最后的归宿,所以她只渴望把自己能够葬在东瀛。 “李珂珂,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治你于死地,我知道你也是个可怜人,我知道你嚣张跋扈,只是装出来让别人看的,你走吧,带着孩子父亲一起离开这里。” “什么!你们愿意放了我!可是我分明是东瀛人,你们怎么可能愿意放了我?” “没有为什么,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就是一些盘缠,马车我也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林鸢,谢谢你。” 几人处理好了这些琐碎的事情聚在一起喝酒。 玖狐不停的灌自己酒,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会有崭新的开篇,可是为什么心里好难过,就好像把什么从身上搬走一样,心血淋漓。 “狐狸,我们过几天就离开这里了,以后我们每年都会过来看看你们的,狐狸,振作起来,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林鸢说着,手里的酒杯也从来没有空过。 两人去告别圣女和毒医,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林鸢,说好的,明年孩子出生了,你们一定要过来,我让你做干娘。”圣女喊着,明明他们才刚见面没有几天,如今又要离别,下一次不知道有个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也许等到来年花开的时候,一切会更好吧。 “圣女,快去吧,别送了,我们会好好的,你们也是,外面风大,回去吧……” 两人离开南疆,赵钰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林鸢也不知道在皇宫里的小公主怎么样了。 “赵昀,我好想我们的女儿呀,这一别又是好几个月没见,这天下没有比我更不靠谱的母亲了。” 赵昀把林鸢揽在怀里,“傻瓜,怎么会呢?你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的人,只有你一个,独一无二。” 赵钰被两个人肉麻的表白吵醒来,“娘亲,我这么大了,你们两个还在我面前腻歪。 “哈哈,对呀,可不得在自己儿子面前腻歪吗?”三个人都笑了起来,一路平安的回到皇宫中。 “小公主呢,最近公主殿下有没有吃好穿好,有没有生什么病啊?” 林鸢一见到照顾公主的嬷嬷,便问这个那个的。 “娘娘尽管放心,公主殿下一切安好,舟车劳顿的,皇上跟娘娘还是先休息吧,公主殿下已经睡着了,奴婢明日一早便给娘娘抱过去。” “这段时间真是有劳嬷嬷了,来人,赏!”赵昀欣慰,一家人能够团圆在一起。 “哎哟,这可是谢谢皇上了。” 两人安顿好之后便去休息了,夜凉如水,感受着彼此的体温,终于能够安下心来。 次日,赵昀去处理这段时间落下来的朝政,发现现如今国家动荡不安,竟然开始有流民。 朝堂之上。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禀报,“皇上,之前的青洲水灾已经彻底解决。” 第六百四十九章:动荡不安 “哦?这可是好事啊,传旨下去,青州所有官员连升三级,负责这次治理水患的官员也各有奖赏,待会儿内务府会分发给各位。”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朝之后,两人一起在宫殿里用早膳,林鸢心心念念自己在城中的回村酒楼。 “赵昀,我打算今天下午出去看看酒楼,这么久时间没回去,我都有点想念他了。” “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想的是某个人呢。” 林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怕我跟一群男人在一起,我跟别人跑啊?能不能自信一点。” “我当然不会担心那些人,我只是害怕你会受伤。” 林鸢沉默不语,却默默的钻进男人的怀里。果然任何时候这个怀抱里都是温暖的,“大宝贝,我们会走下去一辈子的。” 一辈子很长,但有了彼此之后,却觉得时光如梭,岁月不肯回头。 林鸢来到酒楼,大家伙都很热情的招待了她。 “娘娘你要是再不来,他们可都快要欺负死我了。”樱桃说着,眼光不停的瞄向越张。 “我说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猫腻吧,怎么?我出去几天酒楼里回春了?”林鸢打趣道。 很快有其他人附和,“娘娘你可不知道,这两人呀,早就眉来眼去的。” 林鸢听到也开心,越张和樱桃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如此一来两人也都有了陪伴,林鸢很欣慰。 林鸢准备去附近转转,却没有想到酒楼旁边有很多流民在那乞讨。 “姑娘,你大发慈悲赏我们点吃的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一个乞丐衣衫褴褛,抱着林鸢的大腿说着。 “大爷你先起来,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旁边的乞丐听到之后也纷纷过来乞讨,林鸢就把酒楼里所有能拿的出来的粮食都分给那些乞丐和流民。 那大爷感谢林鸢,“姑娘真的是人美心善,我们几个幸亏遇到姑娘了,否则非得在这乱世里活活饿死啊!” “大爷,我记得我刚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些乞丐和流民的,怎么我一回来成了这个模样了?” “姑娘你是不知道呀,青州水灾连天已经淹了不少人了,我们也只能逃到这里来了,这皇城脚下好心人就是多,我们也不用再受此折磨了。” “怎么可能!不是说水灾已经治理好了吗?”难道是那个尚书大人故意隐瞒。 “去治理的那些人都治标不治本,跟那些官府勾结,根本不为我们老百姓诚心做事情,也只是骗骗皇上而已,我们这些小人物要想活下去不容易呀!” “大家伙不用怕,你们把附近的流民都叫过来,去我酒楼上,如果没有人管你们死活,那么我管!” 那些乞丐和流民纷纷跪在地上磕头,“姑娘真是活菩萨啊。” 酒楼里那些精致的上层人士,看到流民和乞丐,竟然跟他们坐在同一家酒楼里,甚至吃同样的菜,心里不免感到被侮辱。 林鸢让那些人在酒楼面前支起大锅,开始熬粥施舍,“大家伙都辛苦辛苦,今天一定要多做点,粮食不够的告诉我,我去处理这些,百姓太苦了。” 在这样动荡不安的局势里,面前女子所说的话,的确让这些百姓感受到了温暖和人情。 一个身穿锦缎绫罗的富家子弟面露不悦,声音越发不耐烦地喊着小二。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来你们这里是吃饭的,不是来看你们跟那些百姓打交道的,他们那么脏我们怎么吃?” 樱桃被这话问得不知所措,只能低着头不停的赔礼道歉,“公子你就大发慈悲,不要计较了,那些百姓,真的特别可怜。” “可怜?可怜跟我有什么关系。本公子只是想在这里好好吃个饭而已,你们别不识好歹!” 林鸢在门口听到动静之后赶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回复着那个人的话,“公子既然觉得这里不符合你胃口,走人便是,樱桃,送客!” 林鸢说完就又去了酒楼门口,那些百姓还有很多没有分到吃的。 那富家子弟越发的感受到自己被侮辱,从小到大他根本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急忙跑出去把那大锅踹翻。 “啊!好痛!老爷子,我这身体呦!”一个大爷被那大锅里的开水烫伤。 “你们装什么好人,一个个治理水灾的时候,没有人去,就在这里架什么锅,真是让人恶心!”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送进官府,按照律法处置,管他身份是什么,我不允许徇私枉法!” 那老人赶紧被一些人扶了起来,“哎哟,好疼啊,哎哟!” “大爷,我送你去皇宫里吧,皇宫里的御医手艺好,肯定能够治好你。” “原来姑娘是皇城的人啊,只是我的老爷子这半辈子都没有去过皇宫,恐怕是不合情理,你就送我去普通一个医馆就可以了。” “大爷你放心,我说话没人敢不听!” 回到皇宫之后,赵昀赶紧让御医检查了老人家的伤口,然后进行了治疗。 “老人家怎么了,怎么被烫的这么严重?”赵昀不解。 “赵昀,我发现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青州水灾根本就没有治理,只不过是尚书大人跟那几个官员勾结当地政府所做,那些百姓现在已经逃离,纷纷来皇城脚下。” “竟然是如此,怪不得我听到前些天有人在说流民,可是我派人去查的时候去查,却无所获。原来是有人在背后阻碍我们。” “大宝贝,这次事情绝对不简单,我们必须做好一切防范措施。” 次日朝堂之上。 “尚书大人今天气色真好,只是你在搜刮民脂民膏,不顾百姓安危的时候,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尚书大人立刻跪下求饶,“皇上在说什么,臣不知,臣一心一意为了我国啊!” “你放肆,你明明说治理好了水灾,却把那些流民赶了出来,让他们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这就是你的一心一意!” 赵昀感觉到寒心,天子就是这样,底下的人永远不会说全部真心话,这些事情让他越来越头疼。 “皇上你听我解释呀,这一切我都是被逼无奈的,我并不是主谋啊!” “来人啊,将尚书大人降职三品!青州参与这件事情严重者全部给斩杀,尚书大人,朕看在你这几年的辛苦,也查清楚了你并不是主谋,所以留你一命,要是再敢作乱,诛九族!” 赵昀不想再待在这里,那些大臣也不愿意承受龙颜大怒。 很快就下早朝离开了。 城外。 京兆尹看到那些流民,感觉到无奈,这几天流民越来越多,根本就没有多余地方在安置这些人。 可是皇上把事情交代给了他,他又不能不做。 身旁的幕僚看到主人如此,献上一计,“大人何不把那些流民都赶出去,如此一来,便不用想着怎样去安置他们,后期的一些处理问题也不用再想。” “可是万一皇上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到时候那些流民已经被赶出去了,谁能告诉皇上?”幕僚继续分析着。 林鸢在酒楼门前继续架锅熬制粥,给那些百姓分发的时候,突然看到有几个流民,被身后跟着一些人驱赶。 “我说你们这些臭乞丐赶紧离开这里吧,城里已经没地方让你们留着了,滚吧!”一个侍卫说这语气和眼神都是那样的不屑和鄙夷。 “可是皇上明明让收留我们的,你们分明是不把皇上命令放在眼里!” 那些侍卫还想说什么反驳的时候,林鸢这样出来跟那些人对峙。 “他说的对,你们凭什么做,皇上知道此事吗,要是被皇上知道,你们一条命都不够死的!”林鸢的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到那些侍卫更加愤怒。 “你是哪里来的臭丫头,敢管哥几个的事情?告诉你,我们大人说了,这些流民就是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情,一边凉快呆着去,少管闲事,否则……” “闭嘴!我说了你闭嘴!”林鸢怒气填胸,这些小人生活在这样的红尘里,分明是玷污了这个世界。 “臭丫头,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是当清皇后!你们谁敢无礼!”林鸢说着就拿出了自己令牌。 那些侍卫都是官家人,一看到令牌立刻跪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半路冲出来一个女人,竟然就是当今皇后。 “皇后娘娘,我们狗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们吧。”那些侍卫求饶。 林鸢不想再跟那些人多做纠缠,把那些流民带了回去也就没有在惩罚那些侍卫。 “谢谢皇后娘娘能够出手相助,我们要是被赶了出去,肯定会在半路饿死的。” “你们放心我和皇帝定不会辜负各位的。” 京兆尹听到侍卫禀报这件事情,“混账东西,你们几个这下可害死老子了!” “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没看清楚,我们都是在执行大的命令啊。”那些侍卫看到大人想杀他们,纷纷开始后悔。 “这件事情本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你们几个黄泉路上走好。” 第六百五十章:流民难安 京兆尹把那几个人处理了之后,就去皇宫禀报消息,他必须在皇后跟皇上说之前就把一切推给皇后,否则他头上乌纱帽不保。 赵昀见到面前人向自己所说之事,不免皱眉。 “你说皇后娘娘挑拨官民关系,她企图什么呢?有什么目的呢?” “臣不知但是皇后的确这样做了,让我安置那些流民都难以再继续下去,还请皇上明察。”京兆尹正义的说着,脸上都是满满的正直和伸张正义。 如果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赢得赵昀的信任,那一定就是林鸢,所以他只觉得面前这人在胡言乱语。 “京兆尹,你最好说真话,否则朕会让你后悔,今天来到这里大放厥词,皇后娘娘是什么人,你以为是你想的诬陷就能诬陷的吗?” “可是皇上臣所说句句属实,您怎可沉迷美色,美色误国啊皇上!”京兆尹开始慌乱,他以为皇帝在听到皇后干涉朝政的时候,一般都会心存芥蒂。 可是面前这个天之骄子却一直在否认他的话,如果他现在解释不清楚,那么最后遭殃的只能是他自己。 “京兆尹!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昀已经没有耐心,如果这个人真的继续污蔑林鸢的话,他一定不会让人好过的。 京兆尹硬着头皮继续重复刚才的话,惹得赵昀龙颜大怒。 “来人,此人污蔑皇后娘娘,罪不可赦,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赵昀不想再理会京兆尹求饶的声音,只觉得此事不简单,准备出宫找林鸢的时候,林鸢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京兆尹会说你挑拨官民关系?” 林鸢翻白眼,这年头恶人先告状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是因为他不想安置那些流民,觉得麻烦且得不来功劳,所以打算将多余的流民赶出皇城,我赶去阻拦他们,他们对我恶语相加。” 林鸢气愤,明明这个红尘需要每个人共同努力才会更加和谐,可是一些小人贪婪,利欲熏心,根本不关心百姓死活。 “我相信你,只是这流民之事,恐怕不能轻易放置了,再拖下去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赵昀担忧不已,也十分心疼,还要在外替他奔波的林鸢。 “赵昀,明天我打算继续去城外的酒楼,给那些百姓布施粥和一些日用的东西,这段时间可能就住在酒楼里了。” 林鸢解释着,她心里也有万分不舍,只是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次日朝堂。 “现如今城中的流民越来越多,百姓们的吃穿用度成了问题,所以朕希望你们大家都能拿出自己的积蓄捐献给这些百姓和流民,你们的功劳朕都会替你们记着的,户部尚书也尽快拟出此事的解决方案吧。” 赵昀在上位说着自己的计划,看着那些大臣们议论纷纷,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动捐献继续的。 赵昀不想再开口,只感觉到疲累。 不一会儿有大臣开始进言,“我愿意出赈灾资金五万两。” 后面的大臣看到这个情况,纷纷上前继续跟上。 “我愿意出十万两。” “……” 城外酒楼,林鸢打算让那些百姓和流民到酒楼里来住,如此一来也能省去不少民宅。 “娘娘,现如今,流民越来越多,我们酒楼已经住不下了,更何况那些人开销巨大,我们酒楼的资金已经不足,如果再没有任何收入的话,恐怕会坚持不下去的。”樱桃拿着账本一边解释,一边把账本递给面前的娘娘。 林鸢也观察到这个问题,这段时间皇城中的流民越来越多,有时候那些流民也会仗着自己的身份来欺压当地百姓,导致更多混乱,自己不得不解决。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疏忽了,樱桃,你告诉那些百姓和流民,明天一早上到大堂底下开会。” 次日,林鸢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一些名册和基本的支持手册。 那些流民和百姓游手好闲已经好一段时间,突然这么早醒来,脸上都是不满的表情。 “娘娘这么早叫我们醒来什么事情啊,这大早上的大家伙都没有睡醒呢。” 林鸢从来觉得原来环境太顺风顺水,真的会让一个人失去斗志,变得行尸走肉一样,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此刻林鸢觉得这有些百姓真的是不识好歹。 “我每天早上比你们早起整整两刻钟,我又凭什么要受这个罪?是因为你们是我们的子民,我想让你们更加幸福,我想让你们更加安宁,可是你们呢,在这里跟我说你们睡太少了,让你们起早了,这些天整个酒楼上下,我们原来这些人为你们做多少事,你们有一个人哪怕就一个人上来帮我们一把吗?有吗!” 那些百姓,纷纷无言,这段时间他们的确每天都享乐,他们的确没有顾及到这些人是否劳累,是否也需要关心。 林鸢继续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现在每个人都过来这里登记自己名字,我们会按照各位的能力和年龄来让各位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替我酒楼分担开销,任何人不满的,现在就可以滚。” 那些百姓开始议论纷纷,不过还是乖乖走到跟前签下大名,然后慢慢的领到分配的工作。 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后,林鸢坐在软榻之上,久久不能言,莫名的就感觉到一丝心凉,没有人会在帮助了别人之后,看到别人对自己的帮助无动于衷之后,还能继续没心没肺的继续付出。 她林鸢不是圣人,做不到一昧付出却得不到任何理解。 “娘娘你别想了,那些百姓哪读过什么书呀,所以也不能理解我们的辛苦罢了。” 樱桃在一边安慰着林鸢,把手边的栗子糕递了过去。 “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做了这么多,他们从来都不说一句好,不念你的好,罢了,不说了,有些事情说不得。” 林鸢拼命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没有想到第二天依旧被人当头泼了冷水,痛彻心扉,寒凉入骨。 “我们当今皇后娘娘还真是会沽名钓誉呀,明明就不想养我们,当初就别让我们来这里啊,现如今竟然嫌弃我们游手好闲,让我们干事情,凭什么?”一个带头的百姓说着,眼睛里都是狠厉和算计。 身后跟着这个人的其他人附和着,“可不是嘛?整天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给谁看。” 那些人听到别人也这样说,纷纷选择了加入一起,反正他们也不愿意干活,更不愿意失去这样被人伺候的生活。 “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对你们不够好是吗?我堂堂当今皇后跑在这里给你们做饭洗衣,给你们整理册子,给你们整理工作,你说我们对你不够好!你们的心是黑色的吗,啊!” “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就是不想养我们了,兄弟们给我砸了这酒楼!”那带头的人说着丝毫不把面前皇后的身份放在眼里,反正笃定了,越是这样身份高贵的人越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处理他们这些人。 “我看看今天谁敢!谁敢动这酒楼一转土,一砖瓦我杀了谁!”林鸢大吼,这些人根本不配在住在他的酒楼里面。 不过世上并非非黑即白,也有很多百姓纷纷站出来维护皇后,也抨击那些特立独行的人。 “你们这些人啊,真是作孽哟,皇后娘娘对我们做了多少,你们不感恩了,竟然还在这里说不是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们。” 林鸢强势派人把那些人抓了起来,然后让人丢出去了城中。 回头对那些百姓继续说道,“在我这里休想不劳而获,休想游手好闲,不愿待的还是那句话,现在就滚,但是只要你们能留下来的,我保证你们能好好过完余生的日子。” 那些百姓再也不敢造谣生事,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酒楼也逐渐发达起来。 养心殿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看到那些奏折一股脑全推了下去,然后破口大骂,“真是一群蠢货,为什么流民越来越多了!难道这些人不会办事吗?那当初怎么把职位交到他们手上的!” 伺候的太监总管,把凉茶放在了桌子上,“皇上不要生气了,明日一上早朝问个清楚,便是如今动怒倒伤自己身子。” 此时朝堂之上,赵昀质问者派出去那些大臣,“朕已经拨去了三波赈灾款,为什么还是有流民不断的在往皇城跑?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主要是水灾还没有解决,即使拨去了赈灾款也无济于事啊,我觉得我们现在主要应该是……” 赵昀打断了这个大臣继续往下说的话,“水灾问题朕在去年就吩咐过你们了,你们没有办成,现在出了流民跟朕继续说没有处理好,是这个意思吗!养你们是让你们跟我来讲道理的吗?” 赵昀怒气冲冲,这些人让他失望至极。 那些大臣纷纷在底下不敢言,默默低着头,期待这场风暴早点过去。 第六百五十一章:微服私访 林鸢知道这件事情后也表示气愤,“赵昀,我打算去问问那些逃到皇城的流民,也许会有一些消息可行。” “好,你注意身体,这段时间你瘦很多了,是我对不起你,说好让你跟我过好日子,却一直让你在为我奔波。” “我们两个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城外酒楼。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是已经发放了赈灾款吗?”林鸢问着一个前天才来到这的一个流民。 “草民知道皇上,的确为这次的流民之前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那些官府并不这样想,他们克扣那些赈灾款,甚至还虐待百姓,从我们身上得到利益,我们实在是生活不下去了,才来到皇城里的。” “怎么会这样?那些官府都是如此吗?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你们说情吗?”林鸢震惊,她知道人心贪婪,她也知道太多的官员都不能诚心的为百姓做事,可是在出了这样重大的事情时候,竟然还是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未原来人心真的淡薄。 “娘娘可能还不清楚那些官员为了能够克扣下更多的利益,把大米换成了黍米,我们吃了之后去茅房都特别困难。”那人眼眶发红,过去的苦难让他觉得面前的娘娘十分的和蔼,仿佛像光一样照亮了他们这些流民的心。 “你不用怕,这件事情我会跟皇上亲自处理的,一定会还你们百姓一个公道!” 林鸢义愤填膺,战乱年代里,最无辜的就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爱戴君王,爱戴将军,爱戴士兵,最后就换不来一个安身之命。 林鸢回宫之后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赵昀,赵昀沉默半晌,最后做出了决定。 “林鸢,陪我一起去微服私访吧,我倒要看看那些官员到底是怎样的猖狂,百姓何其无辜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早去早回,也好给他们一个交代。” 赵昀把林鸢抱在怀里,感受到女人的体温,他才能安心,这段时间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竟然是没有温存的机会。 “林鸢,谢谢你,谢谢你,无论如何都愿意跟在我身后。” 两人次日便收拾好了东西出发,临走前两人从国库里面挪出了很多东西,分发了那些百姓。 “娘亲,你们要去多久啊,那些百姓该怎么办?”赵钰问着,几年来钰儿已经成为一个面目俊秀的少年。 赵昀也感觉到欣慰他的儿子果然还是随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这次爹爹和娘亲走之后,这皇城里的所有流民你都要看管着,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逞强,你可以去找尚书大人,爹爹,想看看你的实力。” “放心吧,我一定会证明我自己的。” 两人出发一路上有看不尽的山水,两人却根本没有心思,很快便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城镇上。 “父亲已经在家中死去多日,没有钱买棺材,现如今卖身,请各位恩人看我一眼,小女子定当做牛做马,以报之恩!”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卖身葬父,看上去楚楚可怜,俊俏的脸上,即使被蒙上了泥灰,也依旧好看。 “大宝贝,这个女子好生可怜,我们把她赎了吧,这一路上待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林鸢实在是可怜,在这年头女子卑贱的身份。 “听你的,既然你想救就救了吧。”赵昀笑着,林鸢永远都是那么善良,无论别人怎样睚眦必报,依旧保持着初心不曾变过。 那女子看到面前有人救自己的时候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急忙表示忠诚。 “谢谢两位恩人,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还了这恩情,绝对被不辜负两位!” 赵昀冷漠的点头,然后丢过去一只手帕,“擦擦手吧,马车里有吃的,上来吧。” 围观的大多是一些比较穷苦的百姓和流民,听到这件事之后,纷纷跪下来求着两人。 “两位大人海量无边,也救救我们吧,我们也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两位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会记在心上的。”一些乞丐纷纷说着,脸上都是诚恳的表情。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马车上给你们拿。”林鸢转身就要往马车跑去,赵昀本来想告知林鸢给他们自己留点,林鸢却已经走远了,此刻大声喊出来总归是不太合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你二位真的是活菩萨,我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吃饭了,谢谢大人!”那些乞丐和流民得到粮食之后,纷纷表示感谢。 “不过你们为什么叫我大人啊?”林鸢不解,他们此次出来微服私访,不想任何人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两位大人出手阔绰,一定不会是普通百姓所以叫两位大人。”一位百姓解释着。 可是物极必反,有一部分百姓没有分到粮食,越发的痛恨。 “我们呢,我们也饿好几天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分到粮食?”说话者的语气有轻微的冲和不悦。 赵昀耐着性子解释着,“我们这次出来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所以所带的东西不多,刚才又全部分给你们了,眼下没有多余的了。” 那没有分到粮食的百姓,听到这话之后怒气冲冲的质问着面前两人,“那你凭什么不给我们发,给他们发,看不起我们吗,你们也不过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大家伙跟我走去他们车上翻一翻,说不定就有呢!” 那些百姓不顾两人阻拦冲进马车四处翻找,果然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却依旧拿走了马车上一些装饰品作为钱财。 “放肆!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们进我的马车了?我分给你们粮食,那是我的情分,不是我的本分!”赵昀怒不可遏,从来没有想到,在灾难面前,人的本性可以变得这样丑陋和令人作呕。 “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说话了,你们就是不肯给我们粮食!啊!” “啪!” 赵昀出手教训那些人,一招一式都行云流水,那些百姓纷纷躺在地上求饶。 “我再声明一次,人心都是贪婪的,但别人对你们好不该成为你贪婪的理由!今日是我手下留情,没要你们几个的狗命,他日如果你再敢如此猖獗,我保证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赵昀一把拽过林鸢,用眼睛瞄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还愣着干什么,走人!” 那女子赶紧跟了上去,三个人坐在马车上一路西行。 “大宝贝,刚才真是太厉害了,那些人的确应该长个记性。” 那女子在一旁轻轻的搭话,“那几个人平日里就是泼皮无赖,老是骚扰我,多谢公子今天教训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林鸢发现他们救来的这个女子很是乖巧,长得又十分小巧,便主动问起话来,“姑娘,你有名字吗?” “小女子之前叫婴儿,多谢两位搭救,小女子可以跟着两位报恩吗?” 因而承认自己有点私心,在这战乱年代里,她只想跟着两人不受那些别人的欺负。 “当然可以,我们救你也是想要给你一个安好的人生,婴儿,不如以后做我的丫鬟吧,我保证不会欺负你。”林鸢的声音很温柔,像一道暖流慢慢的淌进了婴儿的心里。 “噗嗤!姑娘真是说笑了,怎么会有主子对奴才说不欺负奴才的呢,婴儿很喜欢姑娘。”婴儿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一个女子可以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岁月静好,让人只想跟随在其后默默守护着。 赵昀一直没有说话,路边的环境越来越偏僻,如果他们今晚找不到路宿地方,只能露宿山里了。 “林鸢,我们刚才把东西都发给那些百姓了,现如今我只能去打猎了,我看到前面那个山头矮小,估计可以容身,你们二人且先去那里等我。”赵昀安顿好一切,准备下马车去打猎。 林鸢喊住了赵昀,“我们两个跟你一起去吧,我看这山头应该有很多野菜,说不定可以一试。” “野菜。万一有毒怎么办?还是别去了,乖乖等我回来吧。” 不过赵昀最后还是拗不过林鸢的说辞,依旧带着两人去了山头。 林鸢很容易的就找到一些可食用的野菜,甚至还有一些蘑菇,手脚麻利的做了一点汤,而且更加幸运的是,林鸢找到一种可以代替盐的草,这种草不能生吃,只是有部分的咸味儿,正好可以调味儿。 两人看到那色香十足的野菜汤,难以想象就是在山头随便生了一堆火所熬着出来的,“主子,你这手艺也太好了吧,我站这么远都不到香味儿了。” “可不是嘛,所以你还不快赶紧过来尝一尝。” 三人坐在一起喝着那野菜汤,感觉到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 “林鸢,你还真是让我每次都有期待,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苦行了多久,才换来这一辈子你我的安好。”赵昀打趣着,火光照在林鸢的脸上,安静美好。 “大宝贝啊,可是我不想仅仅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一定要找到你,然后再陪你过完这一生。” 婴儿被两人之间坚如磐石的感情所打动,最美好的,不过心爱之人在身边罢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野狼 “我看你们也是喜欢吃的,不如我去山上再多采一点蘑菇和野菜,到时候风干放在马车上,我们一路还能有点存粮呢。”林鸢笑着说,自己做好的东西被别人所认可,最有成就感了。 “这山上我看着不安全,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也好,那咱们仨一块去吧,正好看看有什么其他能吃的。” 三人上山之后发现这座山外貌看上去不是很高,可是真正走在上面却十分的陡峭,山路难以抓脚,根本无法直身前行,三人走着突然感受到一道凶狠的目光在盯着几人。 林鸢感觉到有人把手砸了自己的背后,吓得不敢动,只能哆嗦着嘴喊着赵昀,“大宝贝,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我害怕……” 林鸢知道,身后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的东西一定是狼,可是现在如果自己一回头,脖颈便会立刻暴露在野狼的咬獠牙之下,所以绝对不能回头。 “林鸢,稳住身子,别动,我来。”赵昀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扰了那狼。 赵昀默默的把狼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因为山路陡峭,只能允许一个人路过,赵昀迫不得已踩了在了婴儿的背上,然后一跃腾空匕首直直插在了狼的喉咙之上。 “呃!呃呃……”哪是野狼失去性命,喉咙发出嘶吼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可怕,不过几人总算逃离了这场灾难。 “林鸢,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刚才那狼冲过来的时候,爪子有没有碰到你?”赵昀一连串的问着面前的女子。 林鸢点点头,“没事的,我们没受伤,你呢?” 几人都检查对方没有受伤,才总是安下心来。 把蘑菇和野菜都采好之后,才回到山底下的山洞里面,几人都感慨着。 “林鸢,这狼肉我想来想去,丢在这里反而浪费了,你会做狼肉吗?”赵昀挑眉示意。 “那可不,狼肉算什么,把它扛回去,我今晚给你们做狼肉羹,可好吃了。”赵昀也是准备臊一臊女子的,没有想到反而给自己找了苦差事,苦笑着把狼肉扛在肩上,带回了山洞里面。 “主子,这些蘑菇和野菜还真是来之不易呢,刚才那狼呀,长那么大,可吓死我了呢。”婴儿笑着把蘑菇和野菜的根部泥灰都躲干净,再用布包起来。 “可不是吗?那狼爪子搭在背后,吓死我了都,我以前呀,就常听老人说在山上碰到背后有人搭你肩膀,千万不能回头,没成想我今天倒也体验了一把。” 林鸢利落的把狼刨肚挖肠,处理完内脏又迅速的把毛剃了干净。 “主子真的是好生厉害,连体型这样大的动物处理起来都手法利落,婴儿也想试试,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是说你也会做狼肉羹吗?”林鸢惊诧,因为这狼的体型实在太过肥硕,所以为了能够方便他们几人带着路上吃,就分批做好,没想到婴儿竟然已经学会了到真的是天赋十足。 婴儿也不敢妄自菲薄,而是上手很快做了起来,果然一招一式都跟林鸢刚才做的一模一样。 “婴儿没想到你看一遍就会了,真的是很有天赋,说不定以后还可以跟我一起在酒楼里呢。” 林鸢欣慰着,她知道自己这一身厨艺,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厨子,什么也不是,可是在她眼里,这是她这一辈子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手艺了,他不想就这样陨落,所以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徒弟,她也会把所有的都倾囊相授。 夜深了,三人围着火堆,纷纷就寝,赵昀前半夜实在睡不着,看了看女子有些发冷,不停的转换了姿势,睡意难有,于是把身上的外袍脱下,轻轻的盖在了林鸢身上,然后终于抵挡不住睡意,进入了梦乡。 “咳咳!”林鸢被自己的喷嚏吵醒了,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那个男的衣袍感动不已。 不过这山洞里实在是太冷了,林鸢感觉到自己在下去会打喷嚏再次吵醒两人,赵昀这些天已经很累了,林鸢不想怕睡不好,所以也就踱步离开了山洞,打算到处走走。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湿气就化成水一样,铺盖在脸上,让人觉得粘稠难受。 林鸢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男人跟着自己,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拿着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后面。 “小姑娘长挺标致啊,也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本来是出来打猎的,算不算猎到姑娘呢。” 说话的是一个头上戴着动物皮毛制成的帽子,身穿的也是爆皮的花衣,整个人一副山匪的模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最好放了我,我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林鸢表面沉着冷静,却也十分害怕自己被抓住。 那歹人也看出来了女子的担忧,“丫头你就不要再倔强了,怕不怕的,老子心里没有点数吗?” “我警告过你!”林鸢说完这话便定下脖颈,然后转身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那人武功也不是弱的,一个低头就躲过了这一脚,然后迅速使出飞镖。 林鸢很轻松地躲过这飞镖,却没有想到飞镖只是障眼法,他很快就被面前的人点成了穴位。 “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有点拳脚,只不过这山路陡峭,在这里武功再高还是会有一点影响的,不要挣扎了,跟我走吧。”那男子笑着丝毫没有因为林鸢的挣扎而感到慌乱,甚至一路上哼着山歌往前走着。 “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林鸢现在脱身不得,只能一边被那人绑住手拉着走,一边偷偷用脚滑下痕迹,以免能找到自己。 “走快点,你在磨蹭什么!”那人明显因为的林鸢步伐太慢,有点不悦,甚至怀疑着什么。 林鸢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故意摇晃身子,成功让发簪掉在路上。 赵昀半夜被冷醒,看了看火苗,竟然已经灭了,又下意识的去看林鸢,竟然已经不见! “林鸢?林鸢,你到底在哪里?这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出去了?”赵昀急忙去山洞外面寻找,不过确实一无所获。 赵昀无奈只能返回,打算叫醒那个丫鬟,谁知道婴儿因为刚才的动静已经醒了,过来此刻微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主子,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姑娘怎么不见了?” “林鸢走之前没有跟你说什么吗?我刚才醒来发现她人已经不见,可是我去山洞外面去找,也没有任何发现。”赵昀焦虑万分,这山上野兽很多,万一那个女人太笨了,被野兽攻击怎么办。 “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把我们用的这些东西拿到马车上去,顺便去告知当地官府,一定要快!”赵昀吩咐的婴儿,打算自己独自去寻找林鸢。 “主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您和姑娘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昀没有搭话,赶紧往外去寻找。 一路上他发现有人被强行拖行的痕迹,那脚步应看起来是一男一女。 林鸢不会被什么人带去了,这个该怎么办?赵昀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提到嗓子眼里了,林鸢心里有多善良,他比任何都清楚,万一被有心人欺骗,到时候发生什么后果谁也说不上。 赵昀跟着脚步继续往前走着,看到了熟悉的发簪,急忙往前奔跑。 这发簪他绝对不会认错,林鸢一定就在前面。顺着留下的痕迹来到了一个山寨面前,这山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口都有些破败,锁子已经有些斑驳的发锈痕迹。 “把你们当家的喊出来,我有事情问他。”赵昀站在门口说着,仿佛在这里他才是一切的王,那样俾睨众众生的眼神和气魄,让人感觉到威严和压迫。 山寨门口看管的人感受到了压力,依旧硬着头皮让来人赶快离开。 “哪里来的臭小子,也敢在我们寨子上撒野,还是哪里来哪里去吧!” “我再说一次,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我有事情找他,我说第三次的时候,我保证你们脑袋不会在原来位置!”赵昀总是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那些粗鄙之人,平生最恨不得别人威胁自己,此刻破口大骂,“臭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也敢在老子这里摆谱,看哥几个不弄死你。” 那几个看管的人纷纷拿起了手中的大刀,准备下来解决了赵昀。 赵昀此刻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不该跟这样的小喽啰多计较,可是眼下他必须得知道结果,所以出手快狠准,将几个人打倒在地上。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说你了,大哥你放我们吧,胳膊要断了。”那些人纷纷求饶。 “兄台果真是身手过人啊,这武功这气魄,放在这个寨子里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赵昀抬头看到是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人。 此人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土匪,反而心中倒是有一定的城府和算计。 “阁下是谁,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在这里找一个人,所以才动手打了那几个人。” 看起来应该是某个当家的,赵昀想,或许可以从此人身上得到消息。 第六百五十三章:招安计策 “你跟我一块进来吧,这里我是大当家,我说了算。”那男子笑着仿佛已经猜透了赵昀的心思,恭敬的请进了山门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昀进入到山寨。 赵昀本想先开口提出寻找林鸢的事情,没有想到大当家直接就让自己跟随他。 “怎么样,你愿意吗?我觉得你的气度和武功在这里都是一等一的好,如果能成为我山寨的二把手,那绝对是如虎添翼,想要什么你尽管跟我提,我老王呀,不会亏待你的。” 那大当家说完这话后,一直观察着面前赵昀的脸,仿佛要从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做土匪能有什么好下场呢?大当家既然也是一个爱才之人,想必心里也是有一番抱负在的,又何必做这些事情,反而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赵昀想让面前这个大当家招安。 大当家只觉得面前这男子在跟自己开玩笑,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稍微有点能力的毛头小子,竟然也给劝自己招安当真是可笑。 “臭小子,我之所以把你请进来,那是看得起你,是想让你助我干一番大事的,不是让你在这里跟老子说招安的,你还不配,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大当家如此避讳这话题是过去发生什么故事吗,一个男人如果只沉浸在自己的过去,不肯往前走,那他一辈子也就只能成为一个土匪,没有任何作为,反而浪费了才能!”赵昀丝毫不惧怕面前的当家的威胁,依旧义正言辞的说着。 “来人,把这个毛头小子跟那个女人关在一起,这他娘的什么人都有,给我好好伺候伺候他们!”大当家怒不可遏,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说到过他,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被侮辱。 三当家在屋外已经听了很久,此刻假装路过把赵昀带到了林鸢身边。 “小子,你记住了,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她,我现在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让你们两个互诉衷肠,完事之后我有事跟你商量。” “看来你和大当家并不是一伙的,否则刚才也不会特意路过,亲自带我过来了。”赵昀笑着,任何势力的巩固,只要有异心者就更加容易破坏。 赵昀被带到一个房子里,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林鸢,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有没有受伤。” 林鸢一把冲过去,钻进了赵昀的怀里,“没有他们没有怎么管我,不过现在我更加担心你,你有没有受伤啊?” 赵昀轻轻的拍了拍女子的背,然后温柔的解释着,“林鸢,我现在还有事情处理,他们其中一个当家的跟这里的山寨王有不同想法,也许这是我们逃出去的一个办法,你等我回来。” “嗯,一定要记得小心,不要被他们所利用了。”林鸢嘱咐着。 三当家很快过来将赵昀带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你小子倒还挺快的,不过你媳妇儿长得真是好看。” “你最好不要对我的女人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些个粗鄙之人竟然敢肖想他的女人,真是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放心好了,我暂时对她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我找你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之前在门外听到你想劝大当家招安对吗?” “是,不过你们大当家并不乐意,看来也许在这里的人只有你一个有这样的想法,怎么样,你是考虑跟我合作的吗?” 三当家点点头,两人凑近一点说着彼此的计划。 赵昀又被重新带回去了房子里,拥抱着林鸢,“你放心吧,我已经让婴儿去报官了,这些人猖狂不了多久的,我们只需要再忍耐一下。” 两人柔情蜜意的宽慰着彼此,却没有想到,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隔墙有耳,他们所说的已经报官的事情被一个小喽啰所听到,那小喽啰没有听到后面的计划,便急着邀功去禀告大当家去了。 “什么!今天来那个臭小子竟然已经报官了?老子今天还真他妈看错了人。走,我现在就去把那小子杀了,我倒看看这小子话那么硬,骨头够不够硬!” 赵昀和林鸢已经拥抱着彼此有了睡意,房门却被一脚踹开,进来的果然是大当家。 “呦!没想到这个女人就是你的女人呀,你们两个倒还真的长得是俊俏呢,只不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了!” 大当家只恨自己今天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赵昀解决了,反而留下隐患,他们这些做土匪的最怕跟官兵杠上。 “大当家这是什么意思?是要亲自送我们上路吗,你们做土匪的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万一死在哪一天也再正常不过,只不过我从来都没有恶意,大当家又何必要咄咄逼人!” “老子咄咄逼人?老子手下都已经听到,你说你之前已经报官了,你还想狡辩!” “大当家怎么就知道你手下所说这话一定属实呢?万一他嫉妒我的能力在他之上,所以故意这样说大当家又该如何?” 话音刚落就冲进来了三当家,三当家和赵昀对视一眼,两人很快打起配合。 赵昀迅速起身将三当家压在手里,手已经掐住了三当家的脖子,然后用此威胁着大当家。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当家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快的速度。 “大当家如果再苦苦相逼,我也只能杀了三当家了!”赵昀阴狠说着,那脸上的表情和手上指关节发白的力度让人不得怀疑所说之话的真假。 “你最好赶紧放了老三!狗娘养的,老子今天真是带了一个祸害进来!” 最后大当家被逼无奈,只能选择暂时将两人看押起来,本来大当家打算次日就将二人斩杀,却没有想到在当天夜里就毒发身亡。 “赵昀,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是不是你之前做了什么?”林鸢不解,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不过也的确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不过是让三当家做的,三当家想投靠官府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当初也是被大当家强行逼迫留在山里的,所以自然有很多愤怒,很多私人恩怨在里面,只要稍稍利用,便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果然两人没说多久三当家便打开了房门,“两位辛苦了,总算把那老不死的解决了,这么多年,我也算忍辱负重,终于熬到头了。” “三当家,既然当初是被逼迫的,这么些年想必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吧?”赵昀发问,一个人在环境中如果能够不随波逐流,一直保持自己初心的话将会把人生路走得十分宽敞,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更好的为百姓好。 “做没做过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如今我打算带领着山上这帮兄弟下山投靠官府,你们愿意跟上吗?” “自然是愿意的。” 下山之后,婴儿已经带着官府前来营救了,两方人马聚集在一起,本来应该是硬仗一场,赵昀故意走了出来,然后露出了腰间的令牌。 那官员虽然不认识,这是什么身份象征,却也知道这是皇家人才有的令牌,所以急忙下跪。 “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位公子是何等身份,卑职愿意好好招待公子,救驾来迟,请公子恕罪!”那官员知道此人不愿透露身份,自然不会多言,不过该有的礼数也并不能少。 “起来吧,妥善安放这些土匪,他们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既然有改过之心,就应该得到公平对待,你现如今帮他们找到住处,详细的晚上来找我详谈。” “卑职领旨!” 三当家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是一个稍有点能力的毛头小子,竟然能够如此大摇大摆的使唤这些官员,想必上分也是不简单,还好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侮辱赵昀的事情。 赵昀下旨让那些官员带领着土匪和流民一起进行开荒垦土,种植粮食。 “只是这些土匪常年烧杀抢夺习惯了,恐怕已经不太适合种植粮食了,这一来二去还会耽误很多事情。”官员恭敬的分析着,也许傍上面前此人的大腿,他能直接官升三品呢。 “我愿意教那些土匪和流民如何种植粮食,大人尽管把这件事情丰富下去,地形图和地势的粮食分类,我也会很快告诉你们的。”林鸢开口解释着,如此一来土匪和流民都能得到妥善的安置,也许能够减少当地的流民。 “姑娘说的对,卑职立马去办。” 官员离开之后,赵昀问着林鸢,“你平日里不是不喜欢在土地里干活的吗?” “可是为了你,为了百姓,我愿意啊,我不想看到你每天为这些事情焦头烂额,我也想早日能看到天下安宁,百姓安康。” 林鸢亲自到田地里教那些土匪,如何根据秧苗的长势来选择地势,很快,那些土匪就得手。 “这些天来大家都十分努力认真,不如今天的午饭我来给大家伙做吧。”林鸢站在田埂上跟那些土匪和百姓说着。 第六百五十四章:传染病 “什么嘛?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已,也敢大放厥词,让我们换这个换那个的,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真是可笑至极,荒唐之极!” 一个男子实在不服气林鸢,只不过他们上面有官府压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背地里跟同伴多抱怨两句。 同伴怕别人听到这事之后会引来杀身之祸,赶紧让那人闭嘴,“你可别说这些了,这万一要是让有些人听到,我们两个都得没命,你快悠着点儿!” “这本来就是实话,难道我还不能说了,反正老子就是看那个女人不顺眼,长成那个狐媚子一样,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哪会干这些苦活呀?” “行了行了,你可赶紧别说了,我要赶紧种田去了。” 果然,林鸢已经比那些人都早到来到了,然后指使的那些人怎样把秧苗插到田地里面。 “大家伙都看一看,一般这个品种的秧苗长到这个高度就是可以移栽了,大家注意水分的流通,千万不要太疏或者太密,否则会影响秧苗的生长的。” 林鸢头上已经有薄汗流下来了,这么些天她也晒黑了不少,不过还是心甘情愿,看到这些人能够付出得到相应的酬劳,林鸢就感觉十分有成就感。 在路过一个男子的时候,林鸢发现男子根本没有把秧没了根部彻底注入到土地里,所以在一旁指导了几句。 男子就是昨夜里埋怨林鸢的人,林鸢说完那男子的错误之后,身边有很多人开始嘲讽那男子。 那男子平日里在营地里面耀武扬威,仗着自己之前是一个家境还可以的富家子弟,就开始对这些人一直气势,所以眼下那些人也故意拿这事来臊男子。 “姑娘可不知道,人家以前可是一个富家子弟呢,哪干过这些活呀?能把秧苗拿出来都不错了,姑娘就不要要求太高了,哈哈。” 另一个人附和着,“可不是,我们可都不敢惹人家,万一人家拿钱砸死我们怎么办?” 那男子听到这些嘲讽之后大发雷霆,“你们都闭嘴,你们这些下贱的人,凭什么这么说我,老子以前就是比你们有钱,就是比你们见识过东西多,就你们这些人才天生适合干这些苦力活,我呸!” 林鸢最不喜欢有些人仗势欺人所以拿眼神示意着该名男子,“现如今在这里每个人的地位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高贵尊卑,他们不是你口中的下贱人,你也不是他们口中的富贵人家,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手头的事就可以。” 那人怒气冲冲的把手上秧苗全部散了过去,刚才嘲讽男子的几个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打了回来。 “放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谁允许你们在这里私自殴打的!”赵昀本来想着看看林鸢,却没有想到看到两拨人在故意损坏粮食。 官员跟在后面狗腿地递上了手帕,然后呵斥着几个人,“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胆敢在这里肆意吵闹殴打,还不快滚回去面壁思过,要是还不服,今晚就别吃饭了!” 赵昀带走了林鸢,两人坐在饭桌上吃着饭,伙食明显比之前他们在皇宫里差了很多,甚至对于赵昀来说有点难以下咽,再加上这些人厨艺的拙劣,赵昀实在是没有胃口,潦草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怎么,这些饭菜都不合胃口吗?这样吧,明天我亲自做饭吧,这两天太忙了,所以一直没有顾得上这档子事,你吃惯了我做的,自然和平时口味不一样。” “没事,这有什么,今天那些人没有伤到你吧,下次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直接处罚他们,杀一儆百还是非常有效的手段。” 夜凉如水。 赵昀因为要处理其他事情所以跟官员处理政务,林鸢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没有熟悉的体温,有点怅然。 “你这狐媚子长成这个样子,还教我们做苦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那男子来到林鸢的房间狠狠的说着,脸上都是对美色的垂涎和痴汉的恶心。 林鸢已经入睡了,这段时间太过劳累,竟然是没有听到动静。 那男子正准备撕扯林鸢衣服的时候,却被人当头一掌。 “啊!好痛!”那男子痛呼一声,林鸢梦中被吵醒,就看到两个男人同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的女人!”赵昀把那男子用脚踩在地上,狠狠的蹂躏着。 那男子死到临头,依旧大放厥词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你们两个根本不知道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指使我们做这做那的,你们配吗!啊?啊呸!” 赵昀怒极反笑,林鸢却对赵昀这个眼神再熟悉不过,那是男人杀人前的眼神。 赵昀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暴怒,反而十分平静,“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我们这帮没有身份的人,让你怎样离开这人间!” 赵昀把那人双手双脚生生扭断,然后不断的攻打着腹部,那人吐血求饶,赵昀却依旧没有停手,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很快,外面有人来处理干净尸体,林鸢也看清楚了当前局势,“大宝贝,你没事吧,我就是今天太困了,所以才没有发现有人竟然想对我图谋不轨,你别生气了。” 赵昀用手帕把自己手中的鲜血擦干净,才抱着女子坐在椅子上。 “林鸢,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杀人的模样,但是我刚才真的忍不住,我看到他竟然想要撕扯你的衣裳,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做到你教的那样要仁慈,我让你失望了。” 林鸢轻轻的用手环住了男人的腰,“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的改变自己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刚才那人我之前已经查过了,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做了很多恶事,本来我是打算明日处置的,今天你早一点送他上路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以后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不那么残忍。”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愿意接受这样糟糕的我。”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彼此都憧憬着他们可以走得很远。 几日来,两人发现开荒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便想着离开这里,继续前行。 林鸢离开营地的时候,却发现有人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脖颈,后面是一片的红疹子。 “真是痒死老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咬的。”那男子不停抱怨着,可是林鸢也发现那人手臂和脸上都开始有了红疹子。 “你出来一下,你身上的这些红疹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啊?”那人没有想到原来别人注意到了自己一直在挠痒痒。 “姑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兄弟几个都发生了这样的症状,估计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吧。”那人解释着,手还一直不停的挠着痒。 “恐怕不是简单被虫子咬那么简单,你们几个把他们隔离起来。”林鸢简单跟那些人吩咐了几句。 那些人也十分信任林鸢,对于自己被隔离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 “赵昀,这件事情很是蹊跷,那些红疹子如果是传染病可就糟了,控制不住很是麻烦。” “你先别担心,请大夫过来瞧一瞧,兴许是其他可能。” 请来的大夫带好了一些防护措施,才为那些人做了检查,果然如两人所设想,并不是什么传染病,而是有心人故意下毒所导致的。 “这也并不是什么特别难急的毒,我之前就住在苗疆,所以这毒在这里也许很难,在我看来却是小菜一碟,两位不用担心。”那大夫有些骄傲的说着,赵昀给了一笔钱财。 “大夫,这件事情不能宣扬出去,如果有别人起来,你尽管说是传染病或者不治之症都可以,刚才那是你检查病情的钱,现在这是封口费,如果一旦查出来你泄露消息,我可不是像现在这么好说话的。”赵昀面无表情的说着,可是眼神的力气却还是让大夫颤栗不已,急忙答应。 下毒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宣扬出去,那些被下毒的人也很快得到了医治。 只是最近营地越来越多人传言是林鸢故意报复那些土匪,所以才下毒,还假装是传染病。 “你都听说了吗?他们都说是那个姑娘给我们下毒的,这也太难置信了吧,那姑娘看起来那么的可爱,长得又好看,懂得事情又多,怎么看也不像是害我们的人啊。”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上呢,这人心呀自古难测,万一拿着别人钱财什么的,怎么不可能?” “……” 那些人在背后讨论讨论着,这话传到两人耳里,只觉得荒唐可笑。 “他们跟我相处这么久,难道就不相信我的为人吗,这是市场道理到底怎样才能算得清楚?”林鸢莫名感到委屈,虽然这件事情他们也可以通过这谣言来解决,可是被人误会总是感觉心里不舒服。 “好了别难过了,人心都是这样的,今晚我们就守株待兔,好好瞧一瞧,这下毒之人到底是何人。” 第六百五十五章:哀鸿遍野 两人待在房间里等着那人来到这里,因为这房间是路过营地的必经之处。 果然夜半十分有一个黑衣人畏手畏脚的路过房间,然后才进入深处,把毒粉下在了,平日里土匪和流民所喝的茶水之中。 林鸢打算立刻现身制止那人,赵昀却立刻把林鸢按了下来,并示意不要出声。 “嘘!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得想办法知道他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林鸢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偷偷跟着那个黑衣人离开,那人一路上快马加鞭,最后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里。 两人跑得筋疲力尽,总算根据马蹄的痕迹找到了村庄。“林鸢,一会儿我们进去的时候,你尽量不要发出声音,遇到任何危险,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的。” 两人偷偷的跟了进去,却发现这个村庄只有男人,各种衣架和摆设都是男人用品,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也都是男人。 两人并不知道哪处是黑人的落脚之处,所以一直装作村民四处查看着,果然在拐角处看到那黑人在一旁的水缸里舀了水,狠狠的喝了两口,才走进一家农户里面。 “怎么样,让你做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看样子像是一个统领者,身上所散发的威严,让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敢说压迫。 “我已经将毒下在他们的水壶里面了,现如今我们人手不够不能出面,但是如果能够利用好那些叛徒,说不定可以将那两个人毒杀!”黑衣人义愤填膺,原来此人是当初山寨的旧势力。 “老子自然会把那两个人碎尸万段,大当家的好吃好喝招待着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和三当家联合起来,毁我山寨,杀我大当家,简直罪不可恕,天理难容!”说话的是山寨的二当家,那几天不在山寨是因为去了其他地方抢劫民女。 林鸢在屋外面听着只皱眉头,什么叫他们两个罪不可恕,天理难容,这些土匪骂起人来还真是有水准,分明就是他们自己作恶多端,真是可笑。 两人又继续听着屋内一些人的安排计划,然后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我说大宝贝,那些土匪真的好生不要脸,明明是他们自己作恶多端,竟然还敢义正言辞的说我们天理难容,我真想进去抽他脸。” 林鸢刚才听到那话,白眼儿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赵昀想想就觉得好笑,不过此事他们的确更应该妥善处理。 “你放心,我会告知那些官府,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作恶多端的自然是他们。” 俩人来到当地官员面前,那些官员一看到赵昀就纷纷跪在地上。 他们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怕自己行的礼,不能尽到礼数,所以一直用皇帝的礼制来行礼,倒也算歪打正着了。 “从这里往东走二十里有一个小村庄,里面都是男人,都是一些山寨土匪的旧势力,明天便派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们会随你们一同前去。”赵昀给那些人吩咐着地势,让那些人准备好武器。 “大人,我们一定会准备好的,一定不会让这些山匪再作恶多端了。” 次日两人带着大部队人马来到村庄,没有任何意外的将那些人统统斩获,只是留下了头目。 “你别想多了,留下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少本事,而是希望你能帮我们澄清事实,当然如果你敢拒绝的话,他们就是你的下场!”赵昀把刀子插在那头目的腿上,威胁着说。 回到营地的时候,那些土匪和流民却突然对两个人破口大骂。 “你们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了,你们分明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如果想要杀我们干嘛早不动手,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那些农民和百姓已经拿起了一些武器,有割秧苗的镰刀,有挖地的铁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和官员。 赵昀突然笑了起来,“是啊,同样的话问你们,为什么我想要杀你们却早不动手呢?如果我们真的想杀你们,我们何必教你们开荒,何必教你们种植粮食,有这个必要吗?” 那些人哑口无言,但是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赵昀继续开口,“或者说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一些寄居在别人劳动成果里的恶鬼。” 赵昀不想再跟那些人解释,用眼神示意手下,把刚才抓获的头目带了上来。 “你最好把你们所做之事一五一十说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也不要虚构,让这群人看看,这道理应该怎样算?” 头目跪在地上,开始忏悔自己所做之事。 “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我让人把毒下在到你们平时要喝的水壶上面,然后又故意花钱买通你们的几个人散播出谣言……” 那头目还没有说完,那些人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结果,急忙丢下手中武器,我在地上表示自己信错人。 “我不想跟你们多解释什么,跟你们相处的这段时日以来,真真假假你们都分辨不清楚吗,我每天站在太阳底下给你们做饭,教你们插秧,到头来别人三言两语,你们就能怀疑我们?” 林鸢实在忍不住这些委屈才开头诉了出来,这些天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 那些人开始道歉,官员也为那些人说着好话,两人离开这里,婴儿一直跟在两个人身后,这次他们从官员这里带走了很多粮食,那官员虽然贪婪却也是有善心的。 经过几天几日的奔波,三人终于来到了青州,只是面前场景让三人沉重压抑。 这里到处都哀鸿遍野,到处都有尸体随便腐烂在街头上,每个人匆忙走过,脸颊通通凹陷下去,太多的乞丐像路人乞讨了粮食。 这里压抑的仿佛连天空都不再是蓝色,仿佛能够听到风中在叫喊着那些痛苦的嘶嚎。 “林鸢,原来这里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了吗?”赵昀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在战栗着,那些百姓们一次次被路人踢到又爬了起来,没有尊严的只为了祈求一些粮食。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苍天无眼啊,我们到底是犯了什么错?”那个乞丐在路中对着长生天嘶吼着,眼角滑下了浑浊的泪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走过去施舍他点东西。 林鸢急忙走了过去,把手中的一些干粮分发给附近的乞丐。 那些人仿佛见到了天神一样,为了抢几块馒头打得头破血流,赵昀看的心痛,不愿意再留在这里,带着两人强势离开了这里。 “赵昀,别难过了,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一定会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的。” “啊!那些官员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些百姓何其无辜!这天下苍生何其无辜,就为了他们这些人的私欲,多少人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死在了这场战乱里!啊!” 赵昀见过了太多人死在沙场上,他的手上也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可是那些都是真枪真剑的,在沙场上即便是死亡,也是有尊严的! 可是面前这些百姓已经毫无尊严,已经卑微到尘土里,却还奢求尘土也能开出花。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他如何配称为一声君王? 林鸢轻轻的拉起赵昀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大宝贝,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这里哀鸿遍野,我看了都心痛不已,可是大宝贝,你是这里的王,如果连你都绝望了,他们就真的没救了。” 三人驾着马车离开这里到城中心,还是一样的尸体满横,林鸢找到一家废弃的客栈,和婴儿两个人将那客栈打理干净,然后又找出许多干净的大锅,准备施粥救人。 “婴儿你再找出几口大锅,这几个明显不够,我怕到时候流民因为这些事情打闹起来,被烫到会引发更多的惨重。”林鸢吩咐着,然后迅速刷洗大锅。 赵昀也吩咐手下,从皇城里运来粮食来补贴这里,东拼西凑的,总算客栈里面有了一点余粮,能够让这些流民度过一段时日。 大家伙听到一个废弃的客栈门口开始施粥纷纷赶去。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大家都排好队,你们放心,每个人都有,不要急,不要插队,每个人都会有的。” 林鸢一边施粥,一边不断的让那些人排好队,按照顺序依次前后。 “你们真是活菩萨呀,没想到在这战乱年代,竟然也有人来管我们的死活,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一个老婆婆端着一碗粥坐在台子上老泪纵横的感慨着。 施粥进行的很顺利,却没有想到半路冲过来一个少年想都没想,直接插进队伍里面就要拿走一碗粥。 “我说了,去后面排队,那些人等了这么久,你凭什么站他们前面?你有没有素质?”林鸢急着施粥,这个少年却怎么说就是不肯离开,反而耽误了更多时间。 “我求求你了,给我一碗粥吧,哪怕半碗也好,我真的求求你了!”那少年眼睛通红着,卑微的乞求面前女子给自己一碗粥。 “啪!” 后面一个大叔将少年一个巴掌,少年原本瘦弱的身体立刻倒了下去。 “什么东西!赶紧排队去,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第六百五十六章:疫情爆发 那少年眼睛通红着,即使被打也不愿意离开,身后的谩骂声越来越多,少年低着头,大有不给他粥就不离开的架势。 “刘奶奶!你咋地了啊!”不知是谁发出的声音,原来身后的一位老人晕倒了,林鸢急忙跑过去把老人扶了起来。 “老奶奶,你别怕,我马上给你粥。”林鸢说着让人把老人送到后面去休息,然后来到前面。 那少年低着头,明显看的出来愧疚,可是就是不肯退让,林鸢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声嘶力竭的痛骂,“你到底要怎样?你以为你在这里站着不动我就会可怜你?我告诉你,你不配!没有人会愿意听你的悲伤,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只会比你更加惨,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那少年捂着脸,然后跪了下来,所有人都在以为少年会为刚才的行为而忏悔的时候,少年轻轻的开口。 他说,“我妹妹就快死了,她好像活不过这个秋天了,我好怕,我求求你们给我点吃的吧,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 身后大叔开始继续冷言嘲讽,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是不幸的,没有必要让别人来承担你的不幸,所以他拒绝让这少年插队,也拒绝林鸢为这个少年施舍。 林鸢没有再开口,因为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少年的无奈,那种把自己所有尊严都赌在这一跪上,让人心痛。 “我不管你所说是真是假,现在这里等我,我把这些人施舍完自然会找你。”林鸢淡淡的开口,不过眼里没有刚才的愤怒,好生气,而是充满了心疼和不解。 好不容易让那些人全部施粥完之后,然后婴儿和林鸢一起把锅洗掉,才来管那少年,少年就安静的蹲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上。 林鸢这个角度看到少年的身体颤抖着,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起来吧,说说你妹妹怎么了?” 少年哭累了,抬头发现是刚才那个女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却因为营养不良再次摔倒。 “姑娘给我点吃的吧,我真的需要,我妹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求求你好不好?” 林鸢把少年扶了起来,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刚来这里所见过的那些哀鸿遍野,所以提出想陪少年一起去看看其妹妹。 两人正准备出发的时候碰到了刚出门回来的赵昀,“嗯,你要去哪儿?这是谁?” “今天和这个孩子发生的小摩擦,我打算去他家里看看,我们一起吧。” 赵昀虽然不明所以不过也跟着一同去了。 两人跟着少年走过长长的街尾,再路过一条小河,才看到那个茅草屋,风飘荡过来,仿佛房屋就要倒塌下去,远远望去如同一个坟墓一样,让人心寒,里面躺着一个面容快要透明的女子,房屋里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只桌子,甚至还有发霉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小姑娘躺在简陋的床上,看着哥哥泪流满面。 “哥哥,我好疼啊,哥哥,你让我死吧,我真的好难受……” 林鸢走到面前,丝毫没有嫌弃姑娘手上的污血,而是认真的拉住虔诚的解释,“我们都是你哥哥的朋友,有这样的哥哥,也难怪你会舍不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治好你的,你放心……” 林鸢再也说不下去,千言万语被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说不出来,灼伤自己的胃,小姑娘看到有人来帮助自己,笑了起来,美目倩兮,只可惜佳人快要消散。 “谢谢你们,只是我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谢谢……”小姑娘说着说着便闭上眼睛,仿佛身体已经达到极限。 少年看到之后,只能蹲在地上继续埋头痛哭,他觉得自己好无能,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在乱世里面一个个离去,最后只剩下亲生妹妹,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林鸢把两兄妹带到了之前的客栈里面,好生照顾着,少年十分勤奋,帮着林鸢一起来施粥,百姓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开始纷纷改观对少年的态度。 “林子,你把昨天施粥的粮食用量给我说一下,我好记个账。” 林鸢喊着少年,少年急忙跑过去,把昨日里的用量告诉给林鸢完事之后,又去照顾着自己的妹妹。 兄妹两个被收留下来很是感激,一直在帮忙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鸢走进房间里,看着少年给妹妹擦洗着脸,“林子,你放心,我已经让去赵昀找大夫去了,一定很快就能到的。” 林子笑着,现在还不是最烂的结果,有任何希望,他都会坚持下去的。 “姑娘你能离我再近一点吗?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因子甜甜的声音又夹杂着厚重的沙哑喊着林鸢,林鸢走到身边,因子把一个平安福放在了林鸢手上。 “这是我很久之前和哥哥一起去庙里求来的,那时候方丈说这个平安福,会保我二人平安,我二人一定是因为这个平安福才遇到了你,所以谢谢你们,也希望带着我真挚的祝福,好好的,咳咳……” “傻姑娘,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不会任何人在我面前就这样失去了生命的光芒。”林鸢安慰着,郑重其事的把平安福揣在怀里。 因子又闭上眼睛,最近小姑娘醒的时间越发的少。 林鸢离开以后,看到赵昀看着地势图,凑上去一起看着,原来赵昀是想根据这里的土地来开发出不一样的粮食作物。 “我觉得这个方法很是合理,不如我们到时候一起去这附近的山上看一看,到时候可以把粮食秧苗直接运过来,也省去了前面种植时间。” 林鸢对这些充满了期待,只要粮食问题一解决,那些流民便不用在挨饿受冻,只是赵昀下一句话却让她大吃一惊。 “恐怕是不能了,城中甚至整个青洲已经爆发了疫情,现如今已经快要蔓延到这里来了,我这段时间就是在处理这个,不想让你担心才没说的。” 赵昀叹气,他亲眼看到那些百姓,因为疫情而痛不欲生,每个人脸上都是得了脓,发了炎的伤口。 这些人都在期待别人能够给自己痛快的结束,却没有想到没有别人,没有那个别人,能够救赎他们自己。 “大宝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你该告诉我的,让我陪着你。” 林鸢看到男人眼里的悲伤和痛苦,心疼不已,他每个人都有责任,到底是这个男人一直在替自己负重前行。 “好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会加快速度让太医过来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真的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丈夫吧,一直让你跟着我四处奔波,哪怕是到了皇宫里也让你担惊受怕,对不起啊。” 也许别人听到这话会感动,会紧紧的抱着男人,可是在林鸢耳朵里,她听到一句非常沉重的话,赵昀在自责,他担心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林鸢抱着赵昀,用尽温柔说着,“你很好,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赵昀,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是我在临死之前想见最后一面的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两人紧紧相拥,热吻在一起,天地之大,仿佛只剩下两个人。 余生很长。 他们要陪彼此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次日。 “婴儿,我发现最近粮食的用量开销越来越大,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来支撑以后的施粥,所以我打算去附近山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野草野菜什么的,你留在这里安心照顾好他们。” “主子,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这外面的天总是不安全的,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这里没有人管着,我也不放心。” 林鸢说完就拿好一些小铁锹,背着小笼子离开了这里,路边果然比他们刚来更加凄惨,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厚的血腥味儿和尸体的腐臭味儿。 天下苍生想要活下去,何其艰难! 林鸢正路过街尾的时候,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人家坐在街角。 不知为何,那老人家一眼就吸引了林鸢的注意,明明身上非常破烂,让人感觉到脏污恶心,却散发着一种慈祥安静的气质。 “老人家这里是一点吃的,你先吃一点吧,这年道里活下来挺不容易吧?”林鸢把手里的窝窝头递给老人家,还有刚才摘的野果也拿了过去。 那老人家看了林鸢一眼,才若无其事的接过吃的,“你这小女娃倒是善良,这天下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百姓们估计也能少吃点苦头了。” 那老人家吃完之后,跟着林鸢一起回到了客栈,林鸢本来也是打算把老人家接回去的,不过老人主动跟着,林鸢虽有不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姑娘就不问一问我为什么执意跟着姑娘来到这里吗?”老人家故作玄虚,摸着脏污的胡子说着。 “无论是哪种理由,我都愿意把老人家接到这里。”林鸢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静。 第六百五十七章:老者神医 “你这小女娃倒是每件事情都看的非常的开,只不过我跟着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贪图这里可以给我充足的粮食,而是我可怜着天下百姓无辜,这疫情我能救,并且这方圆几百里只有我一个能。” 老者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慈祥,就仿佛爷爷在跟孙女交代今天要吃什么一样。 林鸢想了好久,一个来历不明的老人,想要接触那些疫情患者,怎样来看,这都不是一场巧合,但是老人却给林鸢一种安心,她想试一试。 “虽然我不知道老人家是从哪里来,也并不知道这背后是否有其他目的,但我愿意信你。” 林鸢坚定的眼神,让老人家感到欣慰,此女子绝非普通人,样貌气度非凡,倒算是皇城的人。 “老人家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妹妹受了重病,请的大夫迟迟不肯到来,不如您老人家是否愿意出手相救?” “这自然是可以的,快带我前去看看吧。” 林鸢带着老人家来到了林子的房间,小姑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林子在转头看到老人家的时候皱起了眉头,这个老人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让人不由得想要远离。 “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位是?” “他可以救治你妹妹的病,不如让他一试?”林鸢生怕面前少年不同意,所以话说的很是委婉,可是少年还是不愿意让这样糟的人接触他的妹妹。 “也不知道这人是打哪里来的,疯疯癫癫的全身上下都发着恶臭,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位医者,我妹妹不需要这样的人来救。” 林子皱眉,他实在不愿意一个疯子接触他的妹妹。 “小伙子说话要有分寸,我这模样如何变就不得救你妹妹了?”老人家已经有些许不悦,秉持着一个老人该有的气度和宽容深深压了下去。 “你是怎样的人,我和我妹妹一点都不想了解,你赶紧离开吧!” 林子说完这话就要推老人家离开,老人家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林鸢一边喊着老人家,一边又要顾着这边的林子,眼看着老人家走远,只能站在屋子里跟林子解释着,“你还小,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懂,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怎么就能因为面貌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呢?” “可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十分粗犷,哪会有一个老人家是长他那个样子的,我不愿意,我一点都不愿意。”林子全身都在抗拒着,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担忧他妹妹的病情,但是如果找到了错的人,反而使得其反他不敢冒这个险。 “林子,你听我一句话,我们到时候都会在旁边看着你妹妹,他不会乱来的,他一个老人家武功有多高,你又何必惧怕至此?” 林子犹豫了,道理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只是多少是有点抵触心理的,最后在林鸢的好说歹说下总算松了口,愿意让老人家来为他的妹妹治病。 “你赶紧看好她把,我去请那个老人家过来。”林鸢吩咐完少年就赶紧去追老人家,老人家此刻坐在客栈门前大树旁边。 “老人家那孩子还小,不太懂得这些事情,大人有大量,就忘了吧。” “其实我也能理解,人家特别在乎一件事情的时候,对于任何想要靠近的都会警惕,孩子嘛还没长大,我这把老骨头了,竟然还跟你孩子置气,是我的不是。” 林鸢没有想到面前老人家如此豁达,“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有气度之人,跟老人家能够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老人笑了两声,说了笑声仿佛不像一个老人发出来的,“走吧,去看看两个孩子去。” 林子在看到那老人家再次赶回来的时候,低着头默默走到一边去。 “姑娘你不要怕,你这病情跟外面的人是一样的很快就好的,睡一觉就好。” 果然在老人家的声音之下,小姑娘很快睡着了,那老人家也很快的探查了病情,开了好几副药。 “这病啊,不是一下能治好的,还需要慢慢调养。” 那少年见到自己的妹妹确实有所好转,激动的向两人道歉。 “爷爷之前是我不懂事,还诋毁你,是我的错,您就不要生气了吧。” 少年低头愧疚的样子,十分可怜,老人家摸了摸了少年的额头。 “好了,这阵算是过去了。” 林鸢把这个老人家的事情告诉给了赵昀,“那老人家看起来倒真的有几分本事,或许他可以帮助我们度过这次难关。” “哦?既然如此,不如我去见见这个老人家,最近城中疫情越来越严重了,我总担心这些流民撑不过去。” “怎么回事?这里的县令还没有联系到吗?”林鸢说起这县令就十分生气,身为朝廷父母官出现流民如此动荡不安的大事情,居然一个人跑去其他国家游玩,真的是让人憎恶至极。 “联系到了,他最近也帮忙在同化这一些流民的安置点,只不过他能力有限,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做到限定这个位置的。” 赵昀一想到今天那个满脸褶子的县令给他敬茶就觉得恶心。 老人家见到那小姑娘,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不得不承认那男人说他这辈子见过最惊才风逸的一个,面如冠玉,身姿修长,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族之气,男子并不是普通之人,想必身份高贵。 “听说老人家可以解决这次的疫情?倒是在下有失远迎,今日才见到老人家。”赵昀恭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老人觉得十分欣慰,身处高位,也能对其他人彬彬有礼,此人的修养和气度着实不凡。 “公子谬赞了,老朽不过是一个有点儿皮毛的大夫罢了,这主要的机会还是要两位来实现。” 三人打算在粥铺旁边开义诊,让那些得了病的百姓过来医治,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也就传开了。 “两位真是我们的活菩萨,没有想到既解决了我们的温饱问题,还让我们能救命,两位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都不敢忘啊!” 那些被救成功的百姓,跪在门上对几人磕头道谢。 “你们不用客气,这天下子民都是一样的,如果换作是我,我想也有人愿意搭我一把的,大家都快起来吧。”赵昀看着跪在下面的百姓心里一阵感慨。 中午几人休息的时候,老人家提醒赵昀,“公子显然不明白这疫情的出处,这看起来像是一场传染病,其实更像是有人故意下毒所导致,只不过这两种最后的结果都相差无几,所以那些人才利用了这种毒药。” “你是说有人故意要引发这些暴乱?” “是的,公子还需要早点查清楚这件事情,才能还百姓一个安宁啊。” 老人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恐怕这天下暗恋他一个老人是看不到了,只能希望这些后生能够越来越好。 城东二十里有一户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府衙。 “老爷,现如今他们已经找到人来医治疫情了,如此下去我们的计划根本没有办法实施。”一个穿青色下人衣服的小厮说着。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解决办法?不过也没有关系,你派人去杀了那个救毒的,我就不信他还能再冒出来一个。”县令说着,把玩着手中的核桃。 要是说他完全不愧疚吧也还是有的,只不过那些百姓本来就是贱民,他的愧疚也持续不了多久。 “大宝贝现如今该怎么办,城中疫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如果真的像老人家所说的那样,那人一定能够完全接触到这些百姓,否则不可能传染这么快的。”林鸢在听到疫情更加严重后,赶紧过来和男人商量消息,只不过越说心里越发沉重。 “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就住在客栈一层吧,我总担心有人会对老人家不利,如果真的是有人居心叵测做下这一切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老人家的。” 林鸢点头同意,两人收拾好行李住在一层,不过几日来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在两人这晚快要松懈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窗外有人鬼鬼祟祟走路的声音。 “林鸢,到时候注意安全。”两人对视一眼拿着手中的武器,急忙向屋外跑去。 那刺客果然直冲老人家而去,只不过手中剑还没有碰到老人家的时候,便被身后两人控制住了。 “怎么终于露出原形了,装不住了说吧,到底是谁让人来做这件事情呢?”林鸢最恨这些搜刮民脂民膏,利用百姓的恶人,不停的用手拧着那人的手筋,那人痛得深思泪结的呐喊。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刺客不肯开口,一直在跟两人对骂。 赵昀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也从来不想要废人,那我就送你一马!”说完别把手里的匕首插进刺客肩膀里,然后转动着匕首,骨头和匕首碰到的声音,让那人痛彻心扉。 “啊!啊……好痛好痛,不要再转了,放过我吧,啊!不要!” 第六百五十八章:县令的野心 那刺客痛不欲生,最后再这样的酷刑折磨下,总算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两位不要再折磨我了,这一切都是县令要求我们这样做的,我们只是手下办事儿的,也不知道县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两位就放过我吧。” 赵昀把刺客打晕,搜刮去了身上的所有钱财,便扔去了街头。 “林鸢,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这县令到底有什么目的?按理说即便百姓都死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利益,所以到底是什么?”赵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问着身旁的女人。 林鸢也陷入深思,不过眼下他们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把事情解决。 次日,两人正准备搜查县令为非作歹的证据,没有想到灾民突然爆发,流民变得越来越多,很多人身上都有伤口,如同疯癫了一般,见人就咬,像极了凶尸猛兽。 那些人已经涌进来的客栈,老人家已经被那些人推搡的摔了胳膊。 “你这老不死的你没有良心呀,你竟然敢害我们?你医术不行就不用出来做这些,嗯就是看不得别人好是不是?” 那些人各种污言秽语,各种侮辱都往老人家身上砸,老人家老泪纵横,却是百口莫辩。 “你们这些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假装仁慈的在这里给我们施粥,然后叫来这老不死的给我们看病,还是你们看看,就是因为这个老不死给我们看病,我们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家破人亡,他们都成疯子了,你们要怎么赔偿?”林鸢和林子把那些人都推搡出了客栈,那些人只能站在客栈门前破口大骂。 客栈外面一个中年男子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他的妻子已经疯了,人不人鬼不鬼地在地上匍匐前进。 “这一切肯定是误会在的,大家听我解释,啊!”林鸢本来想站出来跟那些人好好商谈商谈,没有想到就被百姓一些石子砸在脸上,痛哭出来。 “放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女人!”赵昀在看到林鸢脸上已经被打肿之后,气从中来就要冲下去教训那个男人。 “你们看呀,他们就是杀人灭口,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他们才是世上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吃人不吐骨头!” 赵昀霸气的堵在客栈面前,“我们是恶魔?请问我们在你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了!我们在这里风吹日晒,的为你们施招为你们挡风遮雨,你们呢,到头来啊,我们的一点好也得不到,细想想你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谋害的,我没有这些粮食,这些经历什么事都做不好需要来陷害你们。” 赵昀说完这些话,就带着林子和林鸢走进客栈,把客栈门关紧,那些人依旧不依不饶,却不敢再大声吼出来,只是窃窃私语着。 “老人家,你没事吧?” 赵昀心里愧疚,明明想着让老人家帮他们解决这次疫情,没有想到去让老人家受这场无妄之灾。 “小伙子啊,你们两个都是心怀天下之人,我看得出来这天下因为有你们才能更好的长远,想必二位身份不凡,我这把老骨头为这天下苍生做出一点贡献,也算是个福分了,你们不用管我,这点小伤,我自己就可以解决,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 老人家慈祥的说着,却让对面的两人更加愧疚,不过他们也很快整理好情绪,再次跟老人告别,出面处理这件事情。 那些流民在客栈门前,迟迟不肯离开,人都是这样的,在得到一些好处之后,哪怕会有一些风险在里面,却依然贪图不肯离开,对于这些流民便是如此。 林鸢走了出来看到那些灾民一个个脸上憔悴不已,生活对他们实在是不友好,可是如果他们自己都不愿意擦干净双眼,那么别人该怎样救赎他们呢。 “我知道大家日子都过得非常不容易,我们也在这里,我们同大家一同共存亡,我们感受你们的苦难,感受你们的无奈,同样我们也希望你们能够早点离开这片天,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你们会觉得有点惺惺作态,有点假仁假意。” 那些百姓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们自己当然能够分辨出来是怎样的好坏,只是那个老者的确让他们损失了很多,他们不敢离开客栈,也不敢再让老者救治,陷于两难之中。 最后那些灾民还是被安置了下来,人在紧要关头的时候,任何生的希望都愿意去承担。 林鸢提出了将这些患病的灾民,根据病情的严重情况分割成不同的地方来分别医治,如此一来不会造成大的传染和传播。 “这个方法的确不错,就是客栈只有三层,并不能容纳下太多流民,如果他们聚集在城中,依旧会是一样的结果。”赵昀惆怅还依旧,林鸢提出了在这里大兴土木,建造医馆的事情。 “我知道这很难,甚至是天方夜谭,可是却是眼下唯一能够解决我们燃眉之急的办法了,我们都一样,不想看到那些哀鸿遍野,再次声嘶力竭。” 赵昀同意林鸢的想法,让人从皇城里送来很多宫人和材料,然后根据当地工厂的废弃材料开始大兴土木,建造医馆。 那些百姓看到这个架势之后,心里酸楚不安,他们曾经都以为自己会离开,这里用最后的尊严来换取能够留在这人间的日子,此刻就有人愿意为他们遮风挡雨,为他们扫开这一路痛苦和障碍。 赵昀下属来禀报,探查县令的消息。 “主子已经查清楚了,这个县令跟我们之前缴的山匪都有勾结,只不过现在那些山匪还有没有多余势力,我们不得而知。这些证据也被县令一一毁掉,如果我们想要从明面上把他拿下来,基本是不可能。” “你下去吧,朕知道了。” 林鸢碰巧进来,听到事情经过之后心生一计。 “既然没有证据,就造他个证据出来,放心吧大宝贝,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心怀不轨之人,逍遥法外的。” “你想怎样做,我担心你的安危,你说吧。” 林鸢犹豫的开口,“我想混入县令的府衙之中,然后逐步打听他的消息,从中得到证据。” 赵昀明显不太同意这样冒险,“万一你被他们发现杀了灭口,你让我怎么办?” “你看你说的,你就不能盼着我的好,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赵昀拗不过林鸢,还是让林鸢去了县令府衙。 县令府衙门口,小厮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模样倒是长得俊,只不过突然要来他们府衙,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一介女子,为何非要缠着来我县内呢?到底有什么想法?”那小厮追问着。 “哎呀,大哥,我也不过一介弱女子,我能做什么呢?只不过这饥荒年代我想在这里讨一处手艺存活下去而已,你看我没病没灾的还身强体壮,岂不是正合适人选?” 林鸢尽量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来的时候故意找了路边捡来的破衣服穿,还用泥灰在自己脸上抹了几把,可尽管如此,依旧掩盖不住骨子里的那份气质和美貌。 “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这饥荒年代谁也不容易,你也别赖在这里不走了。” 县令母亲因为外面灾乱不愿意出去,所以在府衙中各种转悠,听到门外有人在叫嚣,忙走过来看热闹。 “哎哟,这是哪家女子啊?长得真是俊俏呢,我这老婆子看了都心疼得很呢。” “老夫人,这位姑娘就是一个平民百姓,想在我们府上讨一个差事好存活下去,你看允不允?”那小厮实在觉得林鸢可怜,再加上面目清秀,所以亲自向老夫人求了情。 小厮一顿跟老夫人洗脑,说林鸢有多么多么可怜,家破人亡夫离子散的。 “姑娘倒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儿,进来吧这么好看的姑娘,可不能白白在这灾难年代里活活受罪。” “谢谢老夫人,我一定会努力做事,好好报答老夫人的大恩大德的!”林鸢跪在地上,虔诚的向老夫人道谢。 这份感谢是真的,在一个灾难年代里,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本来就需要很大的气魄,想必这老夫人也是一个心存良德之人。 “姑娘你都会做些什么东西啊?我看看府里有没有适合你的差事。”那小厮热情的招待着林鸢。 “我是一个厨子,厨艺还能勉强过得去,不如我在府里当一个厨娘吧,正好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林鸢说得很是谦虚,她需要在这里给每一个人留下好印象,这样她才能更快的拿到证据。 翌日,林鸢早早就起来给县府上人做饭,精致可口的菜肴摆到桌子上的时候,老夫人都震惊了。 有大部分菜肴他们都没有见过,看起来色香诱人,让人垂涎不已,口水直流三千尺。 “丫头,你这手艺也太厉害了,我这把老骨头,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菜品呢,你之前是在哪里做这些的?” 林鸢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愚笨,这些县令怎么可能吃过皇家礼制的菜品,现如今如果自己给不出合理解释的话,恐怕会被怀疑的。 第六百五十九章:少年下毒 “老夫人,因为我之前在皇城的酒楼里面给人家做打杂丫头,后来因为手艺被人家赏识,勉强做了几天厨子,所以才会懂得这些菜,我并不知道会不会合各位的口味儿,还希望各位见谅。” 老夫人满意点点头,这丫头水灵灵的,让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县令也没有见过这些菜肴,自然不懂得是皇城里的还是大规模酒楼里的,此刻也是简单夸赞了几句,便动了筷子。 “丫头,你这手艺是真的不错啊,我这把老骨头竟然还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值了。” “老夫人,您收留了我,要是你喜欢吃呀,我以后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 老夫人越看面前丫头越发喜欢,就像一个发着光的蝴蝶一样,到处摆弄着翅膀,让人心生怜爱。 几日下来,老夫人跟林鸢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每次林鸢想打听点事情都套的话,老夫人也不知道是没有听懂还是假装不知道,通通都会告诉给林鸢。 “老夫人,你真的对我太好了,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原谅我。”林鸢这话说的是真的,她不愿意辜负这个老夫人的青睐,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老妇人,怎么可以在晚年被后生欺骗呢? “有些事情不能看本质,只要是对的丫头你就去做,我这把老骨头了,有时候说话不中用,但是你要记得你们年轻人,该有自己的想法。” 林鸢总觉得老夫人知道些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来,如果他们能够再次相遇的话,她一定愿意好好赡养老夫人。 是夜,林鸢偷偷的来到一个地下密室里面,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小哥,“丫头你可赶紧的吧,这要是被县令也发现了,我的项上人头不保呀!” “小哥谢谢你,我很感激今天能够带我来这里,你是我这里唯一信任的人,谢谢你。”林鸢知道只要进去拿到那份信,一切便会有个证据,只是不知道这下会连累多少人。 “那你怎么办?如果我今晚就离开了,会不会他们怀疑你?” “姑娘真的是猜不透吗?老夫人会保住我的,老夫人早就看不惯县令的这种做法了,只不过到底是老了说话不中用,这一切也都是老夫人安排我们做的,丫头你要小心!” 林鸢迅速的进入到密室里面,把信偷了出来,然后又嘱咐了小哥几句,才离开了县令府衙。 赵昀在客栈里面一直坐着,这些天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其他人欺负?有没有被发现,只是在没有传出来确切消息前,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等待成了常态。 林鸢一进门就看到那个男人在把玩着自己送给他的扳指,思念的气氛瞬间点燃了她的心。 林鸢轻手轻脚地走到那男人背后,然后用手环住了赵昀的腰。 赵昀感受到身后有人,是熟悉的温度后安下心来,“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可知道,我都快要担心死了。” “大宝贝,我也很想你,才发现真的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不过我这次也没有白去,我成功拿到了县令跟山匪勾结的证据。” 林鸢放开手,把信摊平在桌子上,赵昀看到信内容后怒不可遏,上面都是山匪和县令勾结,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看来他们做这勾当已经好些年了。 “这些人果然是狼子野心,天理难容,百姓何其无辜,这些人竟然也能下得去手!” “世道阴凉,哪个人心里没有贪婪呢,只不过被放大了而已。”林鸢无奈的感慨。 两人次日就带着一些队伍来到了县令府衙,县令不知所以,“你们这是闹哪样?知道我是谁吗?敢带人在我面前作乱,真是不知死活!” 林鸢从身后慢慢走了出来,“县令老爷,别来无恙。” “你不就是那个做饭的小丫头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鸢没有开口,她怕看到老夫人失望的眼神,只是老夫人一直站在门旁边,静静的拄着拐杖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赵昀不想再跟这种人废话,直接拿出那份信,“你倒是大胆的很啊,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做这种官员跟土匪勾结残害无辜百姓的事情!” “你血口喷人!就算我做的怎么样,这里老子说了算,你……你他娘的算哪根葱!”县令并不饶人,破口大骂,从来就没有想过面前二人身份。 赵昀默默的把自己腰间的令牌拿了出来,那县令一看到便跪倒了下去。 面前那令牌是皇家的标志,此人就算不是皇上,也至少是个皇子,甚至可能是王爷,他根本吃罪不起。 “饶命呀,我也不是有意的,是那些土匪他们强迫我的大人饶命啊!” 老夫人自始至终都看着这场闹剧,沉默不已。 县令被拉去了客栈关了起来,那些人也知道两人身份不同,自愿形成侍卫看守着县令。 “大宝贝,又何必在这里关这人,不如我们把他带去当地专门的地牢里面,如此以来易于管辖,我们也可以正好多个地方安置这些流民。”林鸢提议着,最近流民的数量越来越大,客栈已经不能再容许了。 县令被关押地牢里面,两人亲自上前审问,“土匪的事情姑且算做你贪财,疫情之事,你又该作何解释?” “我不过是一介凡人,有点贪心很是正常,我无话可说。”县令无论怎样被逼问,只是咬死了自己贪财,并不愿意说出幕后原因。 而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那些百姓知道他们的感染病是因为有心人的过于放纵才引起来的,再加上之前老者救治之后,他们的家人变得疯癫,一系列的打击让这些百姓再次疯狂。 “苍天啊,大地啊,我们老百姓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们每个人都不肯放过我们老百姓,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哦!”有人匍匐在地上哀嚎着,那模样看起来滑稽可笑,背后却隐藏着悲愤难眠。 两人带着老人家,亲自跟那些流民解释,“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想必大家也知道我们二人所有的初心都是为了你们百姓好,这件事情我们一直都在查探,如果一有发现一定将那人碎尸万段,只是眼下我们更应该团结在一起。” “我们自然知道你们身份不凡,也许是皇上派来帮助我们的,可是我们现在还怎么能活得下去呢?我们整整一年多了,没有吃的!没有吃的痛苦,你们知道吗?你们这些上位者怎么可能会知道饥荒年代有多么可怕?”那中年男子坐在地上说着,眼睛里都是对上位者的鄙夷和无奈。 “我们一定会帮大家渡过难关的,请你们相信我们!”林鸢只能用这样苍白无力的话作着无谓的保证,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只是事与愿违,从不了谁的心。 那些百姓依旧在骂骂咧咧,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去怪罪谁,只是心里的苦闷,总该需要一个发泄口去离散。 赵昀咳嗽两声,示意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此次青州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皇城办事不力,我保证能够让各位三年不交任何税务,保证每年给到各位一定的补贴,如此一来,各位可否满意?” 赵昀的声音十分有穿透力,仿佛声音能够进入到那些人的骨头里面,还要再响三响,百姓们纷纷站了起来,沉默的看着男子,这人的确气度非凡,他们信! 灾民的暴乱总算被安定下来,赵昀林鸢也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山匪并没有处理干净,赵昀利用自己的身份,把各个隐藏在这里的官员和将军都联系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身份很好奇,但是我还不能告诉你们,你们都是这里的父母官,可是出了灾难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呢?”赵昀对着下台的那些官员和将军们开口。 那些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谁又愿意再出现危险自己第一个挺身而出呢,他们都是俗人,他们救不了人。 “既然你们承诺,那我只问一句,如果这些人中有你们的妻儿,有你们的亲人朋友,你们救还是不救?如果有人帮你们度过了这次难关,皇上下旨册封起来,你们领旨还是不领旨?” 那些人果然开始触动心灵,有将军已经跪倒在地上,“大人是何身份在下不得而知,但是在下只有一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一定会同这些百姓共存亡,有任何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大人尽管说,我愿意誓死追随大人,保护青洲百姓!” 赵昀欣慰不已,这个将军他在之前就已经彻查过,是为这里百姓做过最多贡献的人了,只不过爆发疫情和饥荒的时候,被派去外地此刻才赶了回来。 “既然如此,我希望尔等跟我一起努力,共同抵御这场灾难,还青州一个安宁还百姓一个安康!” 将军跟随赵昀去了客栈里面,赵昀把桌子上的茶杯推了过去。 “将军,你可猜的出我是什么人?” 第六百六十章:县令死了 将军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我猜,是当今皇上!” 赵昀大笑起来,这个将军果然如他猜想那般睿智精明,“既然你知道了朕的身份,那么朕要你做的任何事情你都必须保密,并且成功的做完整,能否做到?” 眼下他们并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否则会让那些胸怀不轨之人有所防范。 “属下当然能,愿意誓死跟随皇上,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将军被派去清剿山匪的余孽,一路上势如破竹,将那些山匪打得落花流水,短短三日时间便已经消灭这些土匪。 “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没有让我失望。” “大人过奖了,我一定会努力做事,争取让百姓早点过上安逸的日子。” 林鸢施粥,最近百姓都安宁了许多,本来以为一切都可以很好的发展,没想到一些百姓,在吃过粥之后竟然中毒身亡。 “老天爷呀,我们前辈子到底是做什么孽,怎么这辈子就活不下去呢?我的老夫人啊,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 中年男子跪在客栈面前旁边躺着的是他的糟糠妻子,妻子已经死去多时,嘴唇发青,中毒模样尽显。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的。” 那中年男子本来想感激,却听到身后急匆匆的冲过来一个女人,那女人破口大骂,“我知道你们对我们好,可是我男人还有隔壁村的她男人就是因为吃了你们这的粥才中毒身亡的,你们倒是给我们一个解释啊!” 其实事到如今,那些百姓也能看出来端倪,这些人都是好人,只不过如果这些好人保护不了他们,反而会给他们带来灾难的话,就与恶人无异。 “这一切我一定会帮大家查清楚的,谢谢你们能够相信我们并无恶意,我一定……一定会让你们看到来年花开!” 林鸢郑重其事的跟那些人鞠了一躬做了保证。 毒发身亡导致家破人亡的百姓越来越多,那些人分不清楚现实和猜测,只能在客栈门口骂骂咧咧却也无能为力,等着面前的几人给他们最后的答案。 粥里的确是有毒的,只是并不知道这毒从何而,来一关关检测过去,从婴儿一直到后来自愿加到施粥的人里面,都没有异常。 “赵昀,事出突然,我根本不知道从何查起,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太多时间了,我看到了太多孤魂野鬼在我耳边叫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看到花开啊?” 林鸢止不住的泪流蹲在地上,用两个胳膊环抱着自己,林鸢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我那么在乎百姓的安危,可是真正到一个高度的时候,那些人把生命,把信仰都交给林鸢的时候,林鸢就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林鸢,你别怕,我会一直在的。”赵昀也蹲下身子,用手把女人揽在怀里,两个人互相扶持着彼此,从开始到现在。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施粥必须要暂告一段落,可是那些灾民没有这些粥便活不下去,所以已经发生了不小的暴乱。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会救我们的吗,那现在出了一点事情就放弃我们了吗?”有百姓在客栈面前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这位兄弟大家都是为了能活下去,你吼人家对得起他们之前对我们的好吗?”也有认为这样不好的百姓劝告着那个声嘶力竭呐喊的兄弟。 林鸢突然觉得自己好累,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人的脸,有时候一丁点儿事情处理不好,便会有一连串麻烦在等着他们,好累啊。 林鸢只好向各个周边的省运粮食才解决这次饥荒问题,可是治标不治本,水灾已经淹过了大半个地域,如果不能治疗,恐怕整个青州都会沦陷。 “大家不要再闹了,粮食已经来了,足够大家撑下去了,水灾我们在尽力的挽救着。”林鸢说完这话,便疲惫的转身离开。 两人还想着怎样解决这个事情,没有想到当天晚上林子就被压在了客栈门口。 “我都说了我根本就没有下毒,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林子撕心裂肺的想要逃离开几个成年男子禁锢却,只能被禁锢的更加牢固。 “林子怎么了?他怎么可能会下毒?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林鸢实在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干净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人你就不要为他说情了,反正有人告诉我们,他就是下毒之人,是不是真的去他的房间一查便知,又有什么可以诬陷的。” “我都说了我没有下毒,我为什么害你们,你们身上什么值得我去害的你们血口喷人,是谎言,你们撒谎!” 那些百姓没有理会少年的苦苦哀求,而是一定要去搜查林子的房间。 “林子你稍微忍一忍,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一定会亲自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的。” 事到如今让他们去搜房间,反而是最直接最快的解决方法,可事实上让林鸢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在林子房间里发现了毒药,跟粥里所加的一模一样。 “看吧,你这小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我们到底怎么着你了,你居然敢下毒害我吗?你丧尽天良啊!” 越来越多的百姓斥责林子,林子面对着千夫所指,百口莫辩,不论说什么,那些人都一口咬定了他是下毒之子。 “大人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关到地牢里去,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 林鸢亲自压着少年关在了地牢里,林子低头不说话,微微用余光瞟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姐姐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解释,但是我真的没有……”林子的心里在滴着血,他也是这乱世中的一个浮萍,他也明白,那些百姓要想活下去,多么的不容易,所以现在不会有别人相信他了,他就是千夫所指的千古罪人,他活该。 林鸢蹲下来把一块手帕递了过去,林子从地牢的栅栏伸出手,触摸到那手帕里面,包着一块点心。 “林子,我当然相信你,相信你没有做这些事情,相信你还是个好孩子,只是眼下为了让那些百姓安下心来,估计你就在这里住一阵子,好吗?” 少年听到这话好像突然看到了希望,急忙点头,然后郑重其事的接过糕点,那点心好香呀,一直甜到他的心里面。 林鸢回到客栈里面,果然少年妹妹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姐姐,哥哥是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的,哥哥那么善良他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姐姐你放了哥哥好不好?我求你了!” 林鸢牵起姑娘消瘦的手,然后温柔的解释着,“我当然知道林子是怎样的人,只是那些百姓不依不挠,我只能这样做,我不会让人在地牢欺负他的,只是换个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我们把事情查出来,就放哥哥出来好不好?” 姑娘听到这话点点头,默默祈祷那个哥哥能够化险为夷,能够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赵昀打算带着县令一起去地牢里再次审问县令,“将军,这次可能要多亏你了,总觉得这个县令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放心,我一定不负厚望。” 只是两人赶到地牢拿了钥匙进去之后发现,县令已经死在地牢里面,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尸体都有些发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看守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吗!”赵昀质问那些看守的人。 “我们也不知道呀,我们只是每日把饭送过去就离开了,这个饭碗也是空的,怎么可能会想到人就没了呢?” “去找个仵作过来,验验尸体!”赵昀知道现在发火也没用,来解决问题。 仵作验完尸体告诉众人县令是中毒而死,并且脖子上有奇怪的图腾。 “大人,这图腾是东瀛将军的必用图腾,我猜测是有人故意留下图腾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因为如果是一般东瀛将军想要留下来的,绝对不会直接留在皮肤上而是会留在手腕上,因为东瀛认为手腕比脖颈干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赵昀顺着东瀛这条线继续查,果然看到混淆在老百姓中有一个男子,颇为可疑,总是会特别关心少年的情况以及县令。 “说说吧,你每日都去偷偷看林子有什么目的,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你知道活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昀发出的压迫威严让那个的男子感受到恐惧,男子跪了下来,把一切都告诉给了赵昀。 “大人我也不是那通敌卖国之人,只是这这个年代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有人给了我一笔钱告诉我一定要伺机杀了县令和林子,但是我还没有动手,便被你们发现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方可留你一命!”赵昀继续施压。 那男人怕极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说不出来,最后只好扔在地牢里。 林子的事情也被解决,那些百姓知道误会少年之后,也纷纷给出了道歉。 第六百六十一章:贤能 赵昀来到县令的公堂之上,取代县令,暂时管理青州。 之前相关的官员和将军坐在公堂下面,听着上位者指令。 “从现在开始,广纳人才,任何贤能之士都能成为这里的栋梁之材,你能丰富下去,去各个地方寻找有才能的人士。” “是,大人。” 那些人异口同声答应。 林鸢百无聊赖,继续在客栈门口给那些人施粥,这些人已经在这里越发了有秩序,每天都排在相同的位置,等待着自己的施舍,甚至有好些人已经成为了彼此的朋友。 “大家现在也已经交到了不少朋友吧,这算不算是一种患难知己?希望大家能够记住这些人,都是和你们一起挨过饿受过冻,一起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以后日子过好了也可以互相走动走动。”林鸢说着,她越来越希望这些百姓能够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这一切才有意义。 这是施粥的时候,林鸢注意到有一个青年面目清秀,惊才风逸的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而那人的行为也获得了一众人的赞赏,有一个大娘拉着那青年的胳膊,满是脏污的手,弄脏了青年月白色干净衣袍的袖子。 那青年却没有任何不悦,“大娘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小伙子,我看你刚才一直帮我们这些站在后面的排队送粥,想必也是个好心人啊,我家小女儿还没有出嫁,不知道公子是否已进入意中人?” 那青年行了一礼才慢慢解释着,“大娘,我现在没有什么本事,恐怕不能给一个女儿家好的归宿,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谢谢大家能够青睐于我,我很感激。” 那大娘即使被拒绝了,也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是更加承认自己眼光独特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你这小伙子是真的不错,就按照你说的来,如果以后你发达了,可别忘了要照顾下我小女儿啊,我这可是等着你来。” 那青年看了看自己再次被弄脏的衣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让林鸢很奇怪的是,在如此的战乱年代里面,每个人都风尘仆仆的,而这个青年却能保持衣冠整洁,让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客栈大堂里有人开始讨论这次水灾事情。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上头派了什么人来,这水灾就是来去治不好,也就我们这些在客栈这里还能喝一点粥,其他地方百姓恐怕早就饿死了吧。” 那人说的眉飞色舞,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认同那些百姓的死亡呢。 青年走了过去厉声让那男人闭嘴,“兄台,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一番话不仅否认了那些为我们冲锋上阵,保家卫国的将军的本事,也否定了皇上对我们的一片心意,这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如果引来杀身之祸,也只能是你自找的。” 那人也是一个明事理之人,经过青年这样一提醒也很快闭了嘴,而这一切都被在门口的林鸢所听到。 林鸢敬佩这个青年,年纪轻轻却做事进退有度,如果在现代来说,该是一个很好的管理者。 林鸢走了过去跟那青年主动搭讪,“不知兄台所叫何名。” 今年见到来人就是为他们每日施粥的大恩人,恭敬的行了一礼才开口,“原来是大人,小生名叫杜钟,在这里谢谢大人,为我青州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林鸢突然感觉到安慰,在这里熬了这么久,除了身边的几个人,那些百姓很少有的人说一句她辛苦的,可是面前这个青年短短一句话,就让她觉得也许可以更努力,因为总有一些人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们。 林鸢把杜钟介绍给赵昀,赵昀也被该男子的气度所打动。 “不知这位小兄弟对这次水灾有没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也许可以实现。” 杜钟点头,丝毫没有在乎眼前男人是何身份,也没有在乎所说之话,是否会得罪到其他人,一切都以百姓和水灾能够治好为目的。 “我认为首先第一点要把附近的百姓都转移到安全地方,再用这些已经坍塌的地方的房屋把堤坝修起来,最主要的是分流各个小的渠道,让这些已经涨的河水流出去才能形成一边堵一边放的过程。” 这方法和赵昀所想大致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有些细节还需要更加推敲,不过一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就能有如此气魄,的确是令人感到惊讶的。 “杜钟,你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能够在这遇见你是我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朝廷之中会有大臣来辅助你完成以上你所说的事情,水灾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你负责出点子谋划,我负责一切材料的支撑,如何?” 杜钟不卑不亢地答应,保证一定会让那些百姓得到应有的安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两个月过去了,水灾也的确得到有效解决,那些百姓在干燥适合种植的土地上重新种起粮食,一切都在往更好的地方发展着。 “赵昀,这段时间辛苦了,我新做了几种菜给你尝尝,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 赵昀捏了捏面前林鸢的鼻子,然后一把抱在怀里,宠溺的盯着女人的耳朵说着,“是啊,我的夫人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可一定要好好补偿补偿。” 两人热情相拥在一起,房间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杜钟把这段时间整理好的百姓名册和官员的相对处理情况整理成册子,交给了两人。 “我无意打扰两位大人,还请见谅,这些百姓和官员都是需要处理的。” 杜钟依旧是那副不骄不躁的模样。 赵昀也想着医馆和客栈都需要人接管,把那些官员和青年都召集在了一起。 “我知道大家一直都在猜测我的身份,其实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真心为老百姓做事就好,客栈我让林子以后继续接管,医馆呢,就是老人家,至于整个青州县令,我想没有人比杜钟更加合适了。” 赵昀在台子上认真的解释着自己这样做的原因,那些百姓没有任何异议,也就很快落实了下来。 两人打算在这里再观察落实几项命令,就离开这里,那些百姓纷纷感慨。 “两位大人菩萨心肠,我们前段时间即使那样的故意找茬,深知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两位大人依然没有放弃我们,我们青州百姓谢谢两位大恩人!” 赵昀微笑着,没有多作表示,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责任。 只是两人正准备去看看杜钟情况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那女人狰狞着面目,身上穿着红色上褂和绿色锦罗长裙,身上散发着一股廉价又难闻的胭脂味道。 杜钟看到这个女人便下意识的皱眉,“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今后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有过了几天变成县令了,长本事了,敢这么对你娘亲说话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淡薄啊!”那女人的声音跟她的话一样尖酸刻薄,让人听着直想作呕。 “呵?你不是我娘亲,我不想见到你,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他日如果此人再进来直接赶走,无需再往上报!” 那女人骂骂咧咧的,跟那些侍卫纠缠,“你们这些下贱东西知道我是谁吗?也敢把我往出赶,真是一群狗东西!” 那些侍卫明显感觉到不悦,却因为几人在场不能发作,只是动作粗鲁的把那女人狠狠的推到了县衙外面。 那女人被赶到外面更加气愤,眉毛鼻子仿佛要皱在一起,“大家都过来看看啊,看看你们的县令都是什么人,把我说赶走就赶走,不就是怕我跟他要钱吗?你们说说这儿子供奉母亲是不是天经地义啊?” 有百姓也特别不服气,一个刚二十出头的青年就能够成为他们的县令,于是都围在女人的身边询问的详细情况。 “大娘,我们县令到底怎么品行不正了,你倒是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伙评评理,也好还你一个公道不是吗?” 那大娘开始哭哭啼啼,坐在马路上声嘶力竭的批判着青年。 “我跟你们说呀,杜钟啊,他就不是一个好东西,想我们家那时候也比较穷,那么小的年纪他竟然就去强抢美女啊,他偷别人家的柿子,主人跑到我们家来,那人把我打的又可惨了,我没想到到了县令之后竟然说我不是他娘亲老天爷呀,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那些百姓听到之后,心里总算平衡,在他们眼里一个资历不过老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能力成为一个县令,抓到任何一定的机会,便要将那个人拉下神坛,于是要跑到县里门前砸着大门。 “杜钟!你快出来你还要不要脸,你看看你娘亲多么可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快滚下去吧,你不配成为我们的县令!” “……” 那些百姓骂的越来越难听,杜钟在房间里一五一十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并没有赶去那些人,而是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快落了梧桐花。 “杜钟,我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不妨告诉我,我来替你查清楚这一切。”林鸢宽慰着。 第六百六十二章:钱财杀人 杜钟轻轻的点了点头,拂去肩膀上那淡青色的梧桐花瓣,然后一个人走进了房间里,沉默不已。 有太多事情他不想去解释,那个女人曾经多么残忍的将他赶到出去了家门,又大言不惭的跟众人说着自己的冷漠无情,原来有的时候人心真的不是通红的。 “赵昀,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帮他查清楚才好,否则一定又会起内乱的。”林鸢不愿意见到一个人才,就这样因为琐碎的小事而浪费了一门心思,都扑在如何查清楚真相上。 “这是自然,我也不愿意这样一个人才就轻易失去,我们去杜钟的家里看看情况吧。” 两人来到县令之前住过的家里,林鸢总算知道,为什么在如此贫穷的年代里,青年依旧能够保持衣冠整洁,风度翩翩了。 杜钟的家里十分整洁,虽然算不上是大富大贵人家,但家境殷实,比一般人家好很多,并且这户人家很爱整洁,家风严谨,透露着大家之风。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府上做什么?”一个丫鬟质问着两人,丫鬟看来两人衣着不凡,竟然不是普通之人,心下也紧张起来。 “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来这里打听一下杜钟情况,不妨姑娘告诉我们在这府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吧。” 那丫鬟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后,瞳孔都开始发光,好像听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一样,不过那光转瞬即逝,丫鬟又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奴婢只不过是个丫鬟,怎么可能知道主子的事情,只是少爷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福气之人,从来都不是。” 这明显的话里有话,让两人发掘到了其中的信息点所在,但丫鬟已经快速离开了这里,好像在刻意逃避着什么。 赵昀快速的追了上去,两人堵在丫鬟面前。 “你知道什么?说出来我能看得出来,你对你家少爷并不是恶意,甚至也许有不为人知的情愫在里面,也许我可以帮你……” “闭嘴!” 那丫鬟还泣不成声的打断了面前男人的话,“你们这些人凭什么认为别人就会如你们所想,只要勇敢就能成功呢,你们上位者只会不断压榨我们!” 少年啊!那个从骨子深处都干净的男子,在这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林鸢看得出来,这丫鬟对杜钟也许是真情所在,轻轻的拍了拍肩膀,递过去一块手帕,“这手帕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眼里看到的绝对的肮脏和痛苦,我们不会害他,我们只是想帮他。” 也许是面前女人的声音太温柔,也许是手帕上的样式太过向往,丫鬟平复了心情,愿意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奴婢在这家已经干活了好多年了,和少爷青梅竹马到了十四岁,后来夫人去世了,老人又娶了新的妻子,那人欺压少爷,少爷小小年纪就要给人端茶送水,明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却因为这些事情不得不匍匐到尘埃里,只为赢得晚上的一点吃食。” 丫鬟没有说出来的是,她很喜欢少爷,初见他一眼就喜欢上了,至此所有的星花都只跟着一个人绽放。 “所以说那个女人并不是少爷的亲生母亲对吗?那么这件事情有谁可以作证?”赵昀一语中的,指出问题关键点。 丫鬟苦涩摇摇头,“没有人愿意承认的,老爷从来都不偏心少爷,如果那个女人一口咬定是少爷的亲生母亲,没有人可以作证。” “不,你可以,你可以作证!”赵昀洪厚的声音从两个女子的耳边传来,仿佛带着不可反抗的坚定力量。 赵昀继续开口,“也只有你可以帮他了,你确定不帮吗?” 赵昀走近两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那丫鬟听到之后心生窃喜,如此以来她的少爷便能够远离那些痛苦,高高在上的成为一个县令,从此过上好日子。 丫鬟正准备跟两人离开的时候,大管家出来了,笑眯眯的跟着两人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两位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小丫头不懂事,可能说了什么话算不得数的,又何必带到公堂去呢?反而让别人看了我家笑话。” 此总管面色狡诈,一双三九眼往两个鬓角靠着,仿佛要把所有的阴险都写在眉中间,让人看了不觉感到战栗。 “大总管,我所说之事句句属实,你们是怎么对待少爷的,真的以为能够藏一辈子吗?” “啪!” 大总管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刚才打丫鬟的手,然后跟两人谦虚的解释着,“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两位解决了。” 赵昀却冷笑起来,他还发愁该怎样让丫鬟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大总管如此推波助澜,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两人用武力强行把大总管绑了起来,大总管不停的叫着人,只是那些人被两人身上的威严所吓住,不敢上前,大总管被成功的带走了。 府衙门前。 女人依旧再街上骂着街,仿佛府衙里的那个男人做了多么大恶不赦之事一样,说的头头是道,每件事情都掰开了来去返回的讲。 “我跟你们说啊,那臭小子完全没有良心,你说我可是他亲生母亲,把我赶了出来,就怕我沾他的光,你们说这种人是不是根本不配当一个县令?” 那些百姓纷纷附和着,任何能够把别人拉下神坛,以求心理平衡的事情,他们都愿意去做。 “哦,是吗?不如大家一起来跟我见证一下这个丫鬟是怎么说的吧。”林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些百姓纷纷回头,就看到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还有他们的新县令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一个总管模样的男人也被带着过来,那大总管见势不对,想要逃离却被赵昀从膝盖上一脚蹬到跪在了地上。 “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后悔撒谎!” 赵昀的声音充满着不可反抗的威严,那些围观的百姓也纷纷摈弃凝神,仔细听着结果。 女人担心的事情败露,急忙想要逃离,也被那些人围在中间。 大总管和丫鬟两个开始说出自己的所见,“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县令的亲生母亲,当初为了能够得到杜家财产,就把少爷赶出去了,在这之前的很多年里,杜钟都如同下人一样匍匐在地上,该有的尊严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那丫鬟声嘶力竭的控诉着女人的滔天罪行,女人见到事情被人说了出来,也没有办法反驳,只能不停的痛骂那个丫头。 “你这小狐狸精,少在这里作死了,谁不知道你对那臭小子有情意,只不过人家看不上你,你就在这里胡搅蛮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就算少爷不喜欢我,但是你做的事情我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对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百姓也开始思考这一切是否都是演戏,为了剥夺他们的同情,直到丫鬟拿出来一封信。 “大家都看看,这封信上是写着这个女人如何把少爷卖去人贩子,我当初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封信偷了出来,上面的印章都是可以找到的,如此以来,大家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相信我身后那个男人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做过恶事吗?” 丫鬟知道也许像她这样身份的根本不怎么跟少爷有任何瓜葛,可是情深似海,总渴望有结果,哪怕是低落到尘埃里,也希望开花。 百姓们纷纷窃窃私语,这样的事情是她们饭后闲聊的最好的东西,纷纷都伸长耳朵听着。 杜钟默默的走了出来,然后牵起了那丫鬟的手,“谁说我看不上你的,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谁对我好我自然知道。” 丫鬟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跟那人并肩站在众人面前,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男子,这一天她等了太久,久到她以为面前这一切都是假象。 有明事理的百姓,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告白,大家都散了吧,杜钟是个好县令,可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好母亲,大家以后不要再人云亦云了。” “可不是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欺负一个孩子,如今看这个孩子发达了,便想来投靠这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女人被千夫所指,实在是不愿意承受这些压力,急忙转身离开,那些人依旧在背后指着骂。 “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真相了,就离开吧,以后县令说什么事情,要记得执行!”赵昀很快的为这些事情画出完美的句号。 两人跟杜钟和丫鬟告别,已经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了。 “两位大人要离开了吗?只是在下想成亲,很希望能够得到两位大人的祝福,不如成亲之后再走吧。”杜钟真诚的邀请着两人留下来。 两人抵挡不住盛情想要,只好答应参加成亲宴会,再离开这里。 宴会上笙歌舞女,每一样都是那样的精致繁复,杜钟看着丫鬟的眼睛里都是真情。 赵昀在桌子下偷偷的拉住了林鸢的手,“你也是我的人间值得。” 第六百六十三章:村长的残暴 两人打算启程出发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宰相送过来的信。 “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赵昀脸上不悦的表情林鸢发问。 “衍国和大羽民族已经秘密联合在一起,想要攻打我们,占领地方和资源,看来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行动。” “眼下该如何,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战乱都扼杀在萌芽就好了,那些百姓何其无辜,要受这些牵连。” 赵昀认同,所以他们一定要亲自前去赶往衍国,事情如果不解决之后越来越糟糕。 两人告别之后出发启程,这一路上迎接他们的,也许是很多未知的危险和折磨,但是只要内心有希望,就一定能够坚持的走下去。 两人来到了临近衍国的一个小村庄里面。 “林鸢,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这个村庄里找人借宿一晚,不然前面是山,我担心会有野兽。”赵昀贴心的把两人的行李拿了下来,马车在这一路的奔波中已经变了形,果然两人下马车,马车彻底瘫痪。 两人只好放弃马车,进入到村庄里面,村子里面十分宽敞明亮,倒像是世外桃源般幽静。 这个村子十分排斥外人的到来,看到两人奇装异服进来,急忙去找了村长过来。 路人在村子里窃窃私语,“哎,你们说那两个人是谁呀,打扮的那么奇怪,该不会对我们这里图谋不轨吧?” “谁知道呢,已经让人去叫村长了,但愿不要引来什么祸端才好。” 两人感受到了村民的敌意,只好在村口的大柳树下带着,等待村长的来临。 村长是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身穿品红色衣袍走了过来,两人没有想到一个男子穿红色竟然如此好看,大有天人之资。细看之下根本不像三十几岁这样,反而有少年郎般的热烈。 “听说两位贵客在这里等我很久了,我们这里自然会好好款待两位,两位不用见外。”村长的声音很是醇厚,夹杂着莫名的沙哑,脸上挂着一副稳重成熟的笑,让人猜想不到背后的心意。 “那就先在这里谢过村长了,我们今晚就有牢村长了。”林鸢总觉得面前村长笑里藏刀,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当天夜里两人在村长安排的房间里入睡,半夜却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传来,赵昀敏捷的睁开双眼。 林鸢也在这个时候惊醒过来,两人缓缓起到门边,等待着黑暗中那人的来临。 门外那人果然是村长,手持一把匕首从窗子中跳了进来,然后用匕首狠狠的扎在被子上,却发现被子里面没人,两人从身后控制住了村长。 “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答应过我们,会款待我们吗,原来村长的宽带就是让我二人去黄泉路上吗?”林鸢庆幸自己白天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如果真的没有防备二人现在又会是如何。 “你放开我,你们两个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擅自进来,就算因此失了命也是你们的运气不好,又能怪得了谁?” 村长白天的精致和优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只是不停的挣扎,想要从两人手下逃离。 两人并不知道是还有一些其他村民在外面等着消息。 “怎么办,村长到现在都没有传出来消息,会不会已经被两个人发现了?我看那两个人绝对不是简单之辈,要不要我们进去帮助村长?” 身旁的另一个村民却认为不该如此草率就打草惊蛇,“再等等看吧,一切还没有到必须露面的后果。” 村长被两人威逼利诱依旧没有说出来,而是一直死撑着,豆大的汗珠从村长的脸上滑下来,原本清秀的面庞逐渐显示出了男人的沧桑。 “村长你这又是何苦,如果你不肯说出来,那么你今晚就活不下去了!”赵昀从来都会简单粗暴的用武力逼迫这些人说出答案。 果然话音刚落,赵昀便把村长刚刚带的匕首夺过,狠狠的扎在了村长的膝盖上面,村长痛呼一声,匕首插入膝盖,匕首在膝盖的骨头上不停转动,仿佛能够听到金属和骨头碰撞的声音,让人不觉头皮发麻。 “啊!我说,我说,我都跟你说,你们快放了我!” 不过这一切还是让两人很佩服的,因为赵昀用这招已经逼迫过很多人透露消息,但只有村长一人坚持到了现在,并且没有立刻把自己的牌交出来。 “既然村长已经答应,就开始说吧。” “我们整个村都在帮大羽民族画地形图,这件事情我们国君是并不知情的,我们整个村子因为常年地形偏僻,所以做起这些事情来并不会被轻易发现,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两人陷入沉默如此说来,大羽民族和衍国两方的合作并非是固若金汤,也许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外面的村民听到了村长的痛哭声,急忙喊来其他村民要解决两人,而屋子内两人没有发现情况,依旧在盘问着村长一些细节问题。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我们一定不能放过这两个人,否则消息被传出去,我们村子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有些统领才能的人跟其他人吩咐着,大家伙手里都拿着尖锐的石头当做武器。 “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受到威胁的,一定会把两人解决掉的。” 赵昀听到外面有很多人的脚步声音,急忙质问村长,“村长还真的是下的一手好棋,无论有没有说出真相,恐怕村长都不会愿意放我们两个离开这里了!”赵昀咬牙切齿的说着,眸子里都是愤怒。 村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十分的阴狠恐怖,像是在嘲讽别人的痴傻以及自己的无奈。 “你们当然该死,进入到这村子里的人有几个是能够想活下去的呢,既然你们来了,就陪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林鸢听不懂面前村长的疯言疯语,但是能感觉到事实,并不像他们眼睛看到了这样简单,外面的村民拿着石头,不断的攻击着房间里的他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吗?”林鸢一边用房门抵挡着那些攻击,一般跟那些发疯的村民解释。 村长却很平静的开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分清对错呢?对我们而言,你们知道了,你们来这里的就该死,对任何人都一样,无一例外。” 两人实在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村民闯入房间里拿石头打人,因为房间过小,施展不开,林鸢身上已经被砸了很多瘀伤。 赵昀眼尖的看到房间的桌子旁边燃着一支蜡烛,迅速的转移到那里,用蜡烛点了整个房间。 很快,火光弥漫,房梁开始倒塌,那些村民纷纷向外逃跑,两人也趁机逃离了这里。 一路上惊心动魄的往前跑,不敢回头,林鸢只能听到自己普通的心跳声,还有身旁的人拉着自己往前跑的喘息声音。 总算在经过大半夜的逃跑之后,两人离开了那个村子附近,两人找到一个地方休息,赵昀背靠着树,嘴唇发白,似乎是在忍耐什么痛苦。 “大宝贝,你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上到什么地方了。” 赵昀艰难的点头,“咳咳!后腰那里,好疼。” 林鸢掀开衣服查看,果然那里被石头砸中已经淤紫,看样子短时间不能再继续赶路了。 “没事,估计到现在他们也不会跟出来了,我去找点水给你喝吧。” 两人在林子里休息了好几天才打算赶路,“林鸢,我们现在得去跟衍国他们国王商量一下,也许他们的合作并不是永恒的,毕竟在上位者眼里利益才是永恒的。” 两人一路上打听路人来到衍国,却没有想到遇到一个孩子给他们指了一条错误的路。 两人就跟随那条错误的路走了好久,最后到一个山谷里面彻底迷了路。 “林鸢,不要再往前走了,这一定不是正确的路,估计我们被那孩子耍了,再走下去,这一辈子都到不了衍国。” 赵昀脸上不快,自己腰后面的伤口隐隐作痛,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多过观察,没有想到竟然迷失了方向。 “没关系,我觉得这里可以走出去,赵昀,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这几天所走的路都是一个圈吗?只要我们现在绕过这座山,也许就能直接到达目的地。” 两人都同意这个想法,便继续往前走,只是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体力不支,最后倒在地上喘息着。 “我去找点吃的吧,你看你嘴唇都发白了,林鸢,跟着我没能让人过上好日子,对不起。” 赵昀心里愧疚,曾几何时,他把这个女子埋在心里,旁人如何挖掘就是不松手,可是自己这一直没能给到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反而一直在奔波着。 “说这些做什么,这些有意义的事情才是我们需要做的,也是一个君王必须要做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 所谓君王之爱,是泽被苍生。 但赵昀想,他这辈子的爱,都只给了这女人一人。 第六百六十四章:厨娘物语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没有想到在山的另一面竟然有一处院子,两层阁楼式的院子外面有栅栏圈着,院子里有石桌,桌上放着远远就能闻到酒香的好酒,各种各样的草药摆在院子里,药香味儿混合着酒香,让人心驰神往。 “大宝贝,说不定这里会有什么世外高人呢,也许我们很快就能从这片山谷出去了。”林鸢有些激动,按照正常穿越套路,他们现在不遇到个高人都说不过去,不过世事无常,也没有让林鸢失望,他们的确遇见了一个世外高人。 “两位想必是从山的那一边长途跋涉奔波过来的吧,桌子上有好酒,一会儿还有好吃的点心,二位不如坐下一叙。” 此人高深莫测,月白色的衣袍更加显得人仙风道骨,眉毛和胡子已经变白,从脸上顺下来,倒显得真如仙人一般风雅脱俗。 只是赵昀依旧有所戒备,并没有完全信任。 两人还是坐在石桌边上,那高人给两人亲自倒了酒。 “尝尝吧,这叫无果酒,是从南疆那边传过来的,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喝到的。” 但如果有,那一定就是他的有缘人,高人摸了摸发白的胡子想着说。 “长辈,这酒我们二人还真的喝过,不过的确是在南疆,我初次喝到是,在南疆的一个小岛上,应该是在边界,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够碰到。” 那高人继续笑着,“姑娘说的没错,因为那个小岛就是我所创立的,不出意外那个小岛应该叫回村吧,已经过去很多年,不知道那里的人们有没有好好过着日子。” “高人尽管放心,那里的人们都非常热情好客,朴实无华,现如今都过着好日子。”林鸢解释着,当初他们为了不让太后灭了整个南疆,做了很多努力,也见识那个小岛上的风土人情,对那个少年的死去依旧耿耿于怀,此刻在提起来仍然是心酸不已。 “你们二人有缘,我这把老骨头其实也撑不了多久了,没想到在临死之前能够收个徒弟,也不枉我这一辈子。” 世外高人说着自己已经寿命将至,想干净从容的离开这个世上,所以希望二人能够给自己准备后事。 一番交谈下来,赵昀也逐渐放下戒备,老人家的确是个世外高人,把一生的所有医学药理都交给了林鸢。 林鸢这些天一直跟高人学习医术,很多东西都强迫着记了下来,高人发现林鸢强大的记忆力,不断的磨合着,林鸢也认真的配合着。 “这些东西我在年轻的时候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只想一个人独占这些救命东西,到如今才知道,要是不能传承下去才是真正的可怜,可怜呀可怜。” 林鸢接过沉重的医书,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头,行了礼,“徒弟多谢师父馈赠,祝师傅万寿无疆!” 世外高人已经躺在床上,哪里都动不了,他这一辈子真的活得太久了,就到临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这两个一起喝过无果酒的人来准备他的后事,想起来也不算特别凄凉。 “你们二人心怀大义,是个善意的人,也许将来有更广阔的天空等着你们去看……” 世外高人永远的闭上眼睛,两人跪在床前,久久不能起。 林鸢已经很少被长辈这样如此仁慈的呵护过了,静静的趴在赵昀的怀里,声音沙哑着,仿佛喉咙已经不属于自己。 “赵昀,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有人像我的亲生爷爷亲生父亲那样,给我没有过的温暖,师傅他走了,我一定会带着他留给我的这一身医术,努力救治病人,让这天下平安,美好!” “会的,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 两人把世外高人认真的埋在了院子里的菩提树下,然后带走了一些草药和需要用的膏药。 “如果有人能够碰巧来到这里,也许又是一个世外桃源吧。”林鸢说着,紧紧的牵着身旁男子的手。 果然当他们翻过这山的时候,已经从山谷里出来了,柳暗花明见一村,两人总算见到了光明,开始寻思着今晚去哪里过夜。 两人走在繁复的街上,跟之前的山谷的萧瑟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酒楼上面有老板贴了告示,要找一个会做特色菜的厨娘,林鸢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便打算上前一试。 “哟!姑娘这么年轻,可能不太适合我们这里的菜品,不如去别家试试吧。”老板看起来十分的狡诈,不过人都有胜负欲,越是这样说,林鸢越想在这家店留下来。 “老板怎么知道我一定不适合呢?我都没有展示我的厨艺。” 因为来的人很多,老板不想砸了招牌,所以勉强让这些人去了后厨随便做做,没有想到却被林鸢做出来的菜品所惊艳。 “没想到姑娘倒是有一手,就这样招了,我们店就应聘姑娘了,其他人赶紧离开吧!”那老板好像发现什么宝贝一样,一直拉着林鸢去后厨观看各个地方。 赵昀一直在前堂看着他的女人,被众人夸奖,默默的坐在最角落,喝着手里的茶。 两人被安排在酒楼的房间里面,林鸢在酒楼里做厨娘赚钱出去打听消息,白天忙着做事,晚上来吃吃茶喝喝酒,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这日酒楼里突然发生一件事情,有几个穿着玄青色衣袍的男人过来砸场子,说是他们酒楼吃了饭会死人让他们进行赔偿。 “你们可不要乱说,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百年老店岂能是你们这些人随意评论的!”老板也不舍怕是的,在前堂跟那几个男人掰扯。 “少来了,我们的人在你们这里吃了饭回去便上吐下泻,现在已经重病在屋内,起都起不来了,说不定过几天人就没了,你们看着办吧,要是不解决,那我们就直接进官府,让官府老爷为我们做主!” “你算上什么东西,我们这店怎么可能会吃出病来,你莫要在这血口喷人!”老板实在百口莫辩,因为有人告诉他的确有病人躺在床上,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这样承认,否则他店里的生意该怎么办? 林鸢就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跟着那几个男子说着,“生病了就得治,敢问几位兄台给那个病人医治了吗?” 为首的黑衣男子没有想到女人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蛮横无理的承认了,“自然是请了大夫的,可是大夫束手无策,所以还是要怪你们酒楼。” “既然如此,我也是个大夫,让我看看吧,也许我能治好呢。” 百姓和酒楼的人都看着那几个男子也不好拒绝,只好把女人带去了他们那里,林鸢赵昀一同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对面酒楼的人。 “赵昀,我敢保证那个病人一定是装病,你待会儿我摁住他,我要让他生龙活虎的在众人面前跳一段舞!” “怎么现在会医术了?口气这么狂躁了。”赵昀打趣着,不过也为这样的女人感到骄傲。 那病人躺在床上,不愿意被女人医治,林鸢只是轻轻的点了几个穴位,那病人便大跳起来。 “怎么这不是没病吗?不是跟我们说都不能下床吗?这我看生龙活虎的很啊!” 这件事情被传开了,百姓们都知道是对家酒楼的人故意滋事,一时间也让林鸢所在酒楼更加名气大噪,说里面有一个厨艺和医术双绝的美貌女子。 “俺听说了,那个酒楼那个厨娘长得可标志了,要不是看在那个姑娘已经有丈夫了,我都想娶回家呢!”一个憨憨的男子说着,眼睛里都是嫉妒和羡慕。 “去去去,那个姑娘是没有嫁人呀,肯定是我来娶有你什么事儿?” 几个男人玩闹着,酒楼的名气一天比一天高,有老板却陷入了深思,这个女人他必须留下来生意才能更好。 “什么,你们两人不在酒楼里住了?”老板一大早上就被林鸢告知要去外面找房子去住,心下担忧不已,他不想失去这摇钱树。 “老板我还是会在这里继续为你做事的,只是这人多眼杂,我们住着毕竟是不方便,我们在城中西处租了一家房子,到时候来去方便,免得给老板惹很多事情,你看如何?” 老板实在没有立场去拒绝,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两人在新租的院子里面肆意玩闹,再也不用担心酒楼里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林鸢温柔的开口,“好了别闹了,我要去酒楼里做菜去了,你今天继续去打听消息吧,看看怎样才能直接进入到衍国皇宫。” 林鸢结束一天的劳累准备回家的时候,却被一些人堵在了林子里。 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要把林鸢绑起来,“臭丫头也不看看小爷我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污蔑我们名声,你死定了!” “你们才是真的让我恶心,自己没有本事别来这里欺负我,你们还算是男人吗?”林鸢不停的挣扎着,还是被那些人绑走了。 这天赵昀打听了消息回来,实在是劳累,便在家中休息一会儿,再打算去接林鸢。 第六百六十五章:酒楼纠纷 赵昀来到酒楼接人的时候,却被告知林鸢已经离开多时。 按理说他刚出来到这里也不过一炷香时间,如果林鸢已经回去,不可能遇不见。 “如果一炷香时间内,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去报官,对你们的生意有多少收益你自然清楚,所以一定得按照我说去做。” 老板听到之后点头答应了,他被任何人都不希望那个女人离开。 赵昀飞快的用轻功回到院子里林鸢果然没有回来,急忙开始沿着痕迹去找,赵昀感觉到慌张,害怕那个女人受到伤害,被别人绑架,心里置之不安。 “林鸢,你一定要撑到我来找你,一定!”赵昀自言自语。 果然,赵昀在林子里发现了熟悉的发簪,林子的路上,果然有人被强行拖走,所带出来的痕迹,赵昀跟着这条痕迹一直往前走,发现了一个小村落。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快放开我!”林鸢在看到那个中年男子不断的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裳开始慌了。 “臭丫头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是已经晚了。” 那男人刚准备靠近林鸢的时候,被人从身后狠狠一脚倒在地上,疼痛起不来身体。 “你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女人你都敢碰?”赵昀在关键时刻到来,用鞋底狠狠的碾压着那个男的手,男人痛的撕心裂肺,不断的求饶。 林鸢在看到赵昀来的时候,心里终于安心,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那些人卷土重来,想要把两人抓住,门外冲进来一些官府。 只不过那些人看到官府之后,没有任何害怕,反而更加肆意嚣张。 被按在地下的男人看到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以为找了官府便能将我们怎么样嘛,可能你们不知道老子跟官府有很好的交情!” 果然官员开口,“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事情就冒人带兵前来了,早知道是兄弟你呀,我就不来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帮你把吧!” 赵昀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人,“官民勾结,你们可知道是什么罪?衍国的礼度就是这样的让人作呕吗?” 那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臭小子,你以为我每年花那么多钱给这些官员是做什么的,不要以为自己会两下拳脚功夫就很能耐了,这世上多的是让你痛不欲生的法子!” 两帮人都以为两人这次插翅难逃,也许马上就会被他们解决在这里,赵昀却没有任何的害怕慌张,而是紧,而是捡起了地上掉落的大刀,向两人走了过去,手起刀落的解决了一帮人。 “人多又能如何呢?我都要看看你们怎么从我这里逃出来,今天晚上的任何人我都不会留下来的。” 既然敢伤害他的女人,就要做好承受这一切后果的准备。 “大兄弟,我们刚刚都是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嘛,对吧?”那官员看到这个情况开始怂了,不停的求饶着,说着好话,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一副盛气逼人的模样。 这个男的武功实在是太过高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抵挡,眼下能不能活得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赵昀出手把那些人都打倒在地上,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般自由。 “林鸢,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赵昀心疼面前女子被绑在椅子上,快速的把束缚解开,然后带着女人离开了这里。 两人总算离开那个村落,回到街道上,路边摊上有摊贩在卖着凉粉。 “好了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不要再惴惴不安了,你牵着我的手都是冰的。”林鸢企图用自己的双手温暖身旁男人的体温,赵昀却一把把林鸢抱在怀里。 “你知不知道今天都差点吓死我,要是我再晚去那么一会儿我该怎么办?以后不许再一个人出去了,我会担心的。”赵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着,眸子里全是害怕和惊慌失措。 摊贩继续吆喝着自己的凉粉,“这小两口真是郎才女俊呢,来尝尝我家的凉粉吧,味道一绝。” “老板给我拿两份吧。”林鸢迅速的付了钱,两人回到院子里。 很多时候,赵昀都在想,就算那个女人什么话都不说,但仅仅是待在他身旁,他就觉得安心。 次日,林鸢到酒楼开始一天的忙碌,临走的赵昀时候想起昨夜里发生的害怕,想要陪着一起去。 “好了,这条路上人很多的,你不用担心的,再说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啊乖乖去打听消息,给我们铺人脉铺线路,不要再盯着我了好不好?” 赵昀无奈只能离开,林鸢只要声音一软跟他说话,他就无法拒绝,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等待林鸢的却是一个更可怕的困局,酒店老板不想让这个女人离开这里,否则他的酒楼生意一定会没有依仗的,这样下来他会损失很多,他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留在酒楼里。 林鸢今日来到后厨的时候,发现老板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姑娘今日这一翠绿色衣袍显得更加娇嫩了,让我这酒楼生意也越来越好了。”老板仁慈的说着,只是眼睛里的算计和阴狠还是入了林鸢的眼。 “老板说笑呢,酒楼生意如日中天,是因为老板管理得当,所以我们这些手下干活的才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啊,算起来老板才应该是真正有能耐的人。”林鸢夸赞着老板,看到老板手边了,放着一壶酒。 “姑娘尝一尝,这是我新推出来的一款酒,比较烈,不过我听说你只喝烈酒就打算让你尝尝。” 林鸢接过那杯酒,在鼻下闻了闻,没有下毒的痕迹才一饮而尽,酒是好酒,烈酒入喉,却带来一丝微甜,让人不由得想喝第二口。 “这酒一定能够大卖,是好酒!”林鸢说完这话便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着自己的清醒。 糟了一定是刚才的酒里放了没药之类的,毒药和迷药性质不同,她一时没有察觉出来。 “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林鸢挣扎着要离开这里,老板却招招手让身后的两个伙计把林鸢绑了起来。 然后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里,这一切都被爱慕林鸢的一个小伙计小林所看到,林鸢一直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所以在门口一直偷偷查看着。 “嗯……这是什么意思?老板你到底想做什么?”林鸢无论如何都不能挣脱椅子的束缚,只能被迫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绑在椅子上。 “林鸢啊,你是一个很好的厨子,对别人也好对我也是不错的,只是你要走了就很不愉快了,会让我失去很多你知道吗?” 林鸢瞬间反应过来,原来面前老板是怕自己走后对酒店的收益带来损失,“可是就算你把我绑起来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这样的老板表面一套内心一套,你以为会有多少人真心实意为你做事。” 老板冷笑一声,拿出了一个烟斗,然后盯着女人说,“至于其他人是不是真心为我我做事也不重要,老子现在要的是你的真心实意。” 老板用眼神示意身旁两人掰开林鸢的嘴,刺鼻的毒药味道,让林鸢反应过来这是大麻。 这个男人竟然想让自己染上毒瘾,好控制自己,狠心到如此地步! “唔……你放手!啊……”林鸢不停的挣扎着老板的烟斗,不能放入林鸢的嘴里面,突然门被斧头砸破了,进来小林子。 小林子直接对着老板跟几个小伙计斧头乱挥舞着,然后让林鸢赶紧离开这里,“林鸢,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喜欢你!快走啊!” 林鸢感动不已,却也只能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刚好见到了,来这里的赵昀,赵昀也听到了林子对自己女人的表白。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对你说这样的话,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对吗!”赵昀。说着就要冲进房间里把那个小林子好好教训一顿,林鸢从身后抱住了男人。 “我们快走,快啊!你到底信不信我?” 赵昀无奈只能跟着女人赶紧离开酒楼,两人直到了大街上林鸢才放开了拉着赵昀的手。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我去教训那个男人?” “我前面被老板下药了,他要我染上毒瘾,好继续替他为酒楼做事,我不愿意,那个小林子是来救我的。” 林鸢气喘吁吁的说着,刚才真的是有惊无险,不过也得抓紧把那个小林子救出来。 “那你有没有事,我都说了,今天让我陪着你来,你就是不听,为什么每次你都不愿意听我的话!你知不知道我两天见到了两次你差点被欺负,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赵昀生气离开这里,他再也不愿意看到女子可怜兮兮的等着他去救她,心里的煎熬让赵昀快要崩溃。 林鸢跟了上去,从后面抱着男人的腰,“大宝贝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很多事情我都必须要自己去解决,你不能永远在我身边,我也要试着保护你啊。” “松手!你想明白再来跟我说话。” 赵昀现在恨不得老板碎尸万段,不过只能等到半夜解决了,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第六百六十六章:继承酒楼 赵昀气呼呼的在前面走着,完全不想让身后女子跟上。 林鸢只好加快速度跳在男人身上,吻住了男的唇。“大宝贝不要再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听你的话,随时都让你跟在我身边好不好?” 在林鸢的软磨硬泡下,赵昀总算松了口两个人回到院子里,赵昀就一把扑倒了林鸢,然后开始粗鲁的脱自己衣服。 林鸢知道这件事情自己理亏也没有多做拒绝,两人一夜缠绵,颠龙倒凤。 次日,赵昀告知林鸢酒楼老板已经被他杀了。 “你这么快就出手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带上我一块见证那个老板是怎么被杀的呢?” “我没那个耐心,他既然敢伤害你,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不过估计现在酒楼群龙无首,你可以过去当老板了。” 林鸢听到这里突然兴奋起来,“真的吗?太好了,当老板的滋味太爽了,我是越来越想当富婆了!” 两人来到酒楼,果然那些伙计和后厨没有人管理,已经乱作一团,很多东西都被偷走了大半。 林鸢把那些人都召集起来,表示自己会接管酒楼,当然有人是不同意的。 “姑娘不过一个厨子,在这老板可是有小妾在这里的,这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姑娘来当着家主啊。” 一个伙计语气酸溜溜的说着,脸上都是不愿意相让的表情。 “我自然不会来跟老板的小妾来抢这个财产,只是现在暂时没有人接管,我只是不想看着他酒楼被我毁了而已!” 林鸢成功的接手了酒楼,把里面的菜品和运作方法都进行了一些一系列科学的管理,整个酒楼生意蒸蒸日上。 休息的时候那些伙计和厨子吃着饭,然后夸赞着林鸢,“你们真别说那个姑娘呀,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你看现在哥几个腰包,是不是比之前更鼓了,所以说老板交给这个女人我还是挺赞同的。” “可不是吗?也不像之前老板会克扣我们,林鸢完全是为我们着想,我也赞同。” 对家酒楼看着林鸢这里生意越来越好,心下痒痒的打听一通才知道,老板原来有一个小妾在这里,于是急忙派了人过去商量着一同分担财产。 “你们是什么人?我已经跟那个老板彻底决裂了,不要再找我了,我是不会替他还钱的!”小妾声嘶力竭的让那些人滚,现如今一个人在花房里做一些小活,也是能够勉强糊口的,不想再去牵扯更多无谓的事情。 “夫人误解我们了,老板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只知道赌钱的好色之徒了,现如今开了一家酒楼,生意蒸蒸日上,只不过被一个原本是后厨的一个厨子霸占着,不如夫人把酒楼卖给我们,我可以给夫人意想不到的价钱。” “你是说我可以把酒楼卖给你们?可是我不是正妻啊。” 最佳酒楼老板笑着,阴森森的开口,“老板好大,女人都已经死了,这笔财产本该就是属于夫人您的,您确定不要,而是让了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小妾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如此一来便不用再承担沉重的生活压力,也许可以过上好日子,便答应了下来。 林鸢在后厨教那些厨子如何做新菜品的时候,闯进来一个年约三十的女人。 那女人身上一股劣质胭脂的味道,夹杂着岁月的痕迹,模样却很是俊俏,能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人。 “你就是现如今这家酒楼的掌柜?” 林鸢擦了擦手才走到女人面前点了点头,“我不过是暂时接管,没有打算长期的,只不过我怕没有人所以……” “啪!” 那个女人狠狠的打在林鸢的脸上,“现在你不是了,我才是这里的老板,你可以滚了,这一巴掌是教训你,不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鸢捂着自己的脸,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扇她的脸了。 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怒在林鸢体内蔓延上来,林鸢还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一旁的伙计看到之后要教训这个女人,“你这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怎么可能管理起来一个酒楼的经营呢?还敢再大放厥词,对我们老板大打出手,真当我们这些个是吃素的!” 林子不想在忍,冲上前就要教训女人,却被林鸢一把拦住了。 “好了,你们不要再为我生气了,这位夫人说的没有错,这本来就不是我所有的东西,我马上就走,这一巴掌,我受了!” 林鸢被赶出了酒楼之后,那个夫人就立刻把酒楼转手卖给了对家酒楼,后来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用很少一部分价钱就卖出去了酒楼根本是划不来的买卖,去跟对家酒楼掰扯的时候被人赶了出来。 “林鸢,我跟你走,你才是我们大家伙从心底里认定的老板,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林鸢刚没走两步就被人喊住了,越来越多人都愿意跟随林鸢一起离开。 林鸢心里感动不已,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人愿意跟随自己,那么久的努力总是会有人看见的。 “你们大家伙真的愿意跟着我吗,也许我今后不能给你们相同的生活,但是我保证只要有一口吃的,你们就一定会有!” 赵昀看着身旁的女人跟那些伙计说着,骄傲感油然而生,这样的女人天生就该和他并肩前行,去看遍万丈红尘。 林鸢盘下了一间已经快要倒闭的酒楼,然后那些伙计继续在原来岗位上干了下去。 “大家伙都听一听啊,以后就是我们的新酒楼了,后院里有房间,大家可以住在这里,以后希望大家能够和我一起,让我们酒楼生意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那些伙计都笑着,跟对了人,说话底气也变得有力量。 城中百姓最近又听到一家酒楼里面的菜式新奇,还推出了不同程度的酒,百里飘香,让人心驰神往。 “那家做的菜确实是香呀,我儿子吃了一次就念念不忘了,推荐大家伙都一定去试试啊。” 一个中年男人跟身旁人介绍着,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林鸢所在酒楼的生意更加红火,知名度也越来越高。 “林鸢,今天又推出什么新的菜品了?不给我尝第一口吗。”赵昀说着,伸手拂去林鸢耳边的碎发,轻轻的印上一吻。 “不要这么辛苦了,也不用急着赚这么多钱,我们又不是在这里安家度过一辈子。” “我知道啊,可是这些伙计愿意跟着我,这些百姓愿意捧我的场,我不想让他们失望罢了,大宝贝,你也会一直陪着我的。” 之前对家酒楼实在眼红的不得了,因为他们的生意又被抢光了,一来二去他们不仅赔了钱,还失了信誉。 “老板这可怎么办呀?我们的生意越来越惨淡了,没想到那个女人所在酒楼是一个比一个旺呀。”小伙计说着,眼睛里都是嫉妒和羡慕。 对家酒楼老板思忖着,“既然如此,不如我亲自出马,请那个女人过来,这酒楼是我两代人的心血,不能就这样轻易废在我手上。” 林鸢正在把蝶豆花晒干,装在篮子里的时候,突然见到了对家老板,脸色瞬间不快。 “不知李老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佛。”林鸢说话并不客气,明里暗里都嘲讽着李老板之前的所作所为。 李老板也不生气,非常热情的说着自己的目的,“我之前不知道姑娘您竟有如此的手艺,看走了眼,导致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既然我今天来了就把话撂在这儿了,我觉得姑娘和我联手才能走得下去,不然你这酒楼迟早得改朝换代。” “李老板真是搞笑呢,我这酒楼会不会倒闭,会不会换人那是我说了算,别人怎么说都没用,请回吧!” 商人之间的利用林鸢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商人唯利是图,人血馒头吃多了,连人心都变成了黑的,根本不会顾念旧情,那些伙计也自然会被压榨。 “既然姑娘并不愿意合作,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在这里刚开了不到一个月的酒楼,跟我百年酒楼怎么比得下去!” 果然李老板开始了恶意竞价,故意在同等类别的菜品中压价,导致林鸢的酒楼生意越来越惨淡,这样自损八百杀敌一千的手法,即使会有损伤,但对于百年酒楼来不过九牛一毛。 “怎么办姑娘,这两天我们酒楼的客人是越来越少了,大家都知道我们酒楼的价格高不愿意再来了。”林子叹息着说着,沉重压在了每一个伙计的身上。 林鸢这些天也因为这个事情不堪其扰,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她自然有更好的办法。 “既然在同等竞争中我们做不下去,那就换个类别,也正好把我们的品牌效应打出去,让那个李家酒楼好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能力!”林鸢霸气的说着,手下开始规划酒楼的设计和类别品牌。 在林鸢的带领下所在酒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正常酒楼,而是受众成了高档公子小姐的闲情雅致取乐之地。 第六百六十七章:陌上公子 而因为这样独特的经营方式,让酒楼比之前更加名声大噪,来往的公子小姐个个都出手阔绰,酒楼生意再创新高。 “老板,你也太厉害了吧,我本来都以为我们酒楼这下肯定是开不下去了,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月,我们酒楼又再次站起来了,让那李家酒楼还敢再瞧不起我们。”林子激动的说着,对于他们这些无名小卒来说,腰包鼓起来比什么都更加实在。 这天酒楼进来了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袍的公子,举手投足都风度翩翩,手持一柄翠绿色竹扇,头上的发簪白玉鹤做首,面目硬朗温润如玉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人一样。 那些富家小姐都看得入了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犹如天人之姿的公子。 “天哪,这公子长得好生俊俏,我觉得都要比我们老板的夫君更加有魅力了,我好生欢喜。”身穿鹅黄色绫罗的富家女子笑着说,脸上都是女儿家害羞的表情。 另一个富家女却摇头否认,“那我还是觉得老板夫君更加俊俏,那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这公子虽然温润如玉,却少了一股气势。” 两个小姐就这样争论起来,林鸢听到之后表示无奈,果然自己的老公到哪里都被人惦记着,这种滋味儿一半骄傲,一半担忧,还真是不好受呢。 可是等到那公子走进那些那些富家小姐,才发现那公子竟然腿脚不便走起路来,尽管很缓慢,还是能够发现右腿有隐疾。 那些小姐都投来可惜的目光,不过公子却无所谓,嗅了嗅桌上的清茶,他早就已经对这些眼光习惯了。 正好酒楼里的小丫头肚子疼去外面了,林鸢只好亲自上阵,询问着那公子的需求。 “公子需要点点什么呢?我们酒楼里应有尽有,保证公子还会来第二次。”林鸢热情的招待着,好看的皮囊谁能不爱呢? “咳咳!清淡的就好,再上两壶酒,要清酒。” 林鸢看了看那公子的腿,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那公子已经先声夺人。 “怎么姑娘是觉得我这腿很可惜吗?莫非也要跟那些胭脂俗粉一样来可怜我?” 柳城淡淡地说着,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子,和那些胭脂俗粉是不一样的,气质很容易一眼被看穿,但当林鸢一直盯着他的腿看的时候就改变这种想法。 “公子不要多心,我自然不会跟那些人一样,只是在下略懂医术,公子的腿是寒气过重导致经络受损,如果用一些药膳调养,假以时日必定能够重新恢复常人。” “你所言可当真?还是谢谢老板你了。”柳城点头笑着随后微眯上眼睛,心下一阵哗然。 这么多年了,这样的话他听过了太多,如果有用的话,他不至于到现在依旧腿脚不便,不过老板竟然好心提议,也算是个善良之人。 柳城笑了,今天也不算太过糟糕,至少认识了一个他觉得还不错的人。 …… “老八那个柳公子天天来了,给我们这里带了好多客人呀,我们现在几个都赚了好多钱,我准备娶媳妇儿了呢。” 林鸢听到之后也欣慰不已,“可不是吗?你娶媳妇儿我一定包好大红包给你送过去,不过那个柳公子的确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收益,你们去后厨把那些个新菜给我端过来,我亲自送过去道谢。” 柳城越发的喜欢待在这个酒楼里,安静,没有人打扰,更何况老板娘一直很热情,让他有种被当做正常人的错觉。 “柳公子来尝尝这几样新菜怎么样?真是多谢公子给我们酒楼里带来了这么多的客人。”林鸢笑着。 赵昀在二楼看着简直气的心痒痒,那个柳公子莫名其妙的就得到了这酒楼里大多数小姐的青睐,现在连他媳妇儿都跑到公子跟前去了。 “林鸢!你给我过来我有事要找你。”赵昀直接在二楼喊着,整个酒楼都能听到声音。 “知道了,你催什么催。”林鸢答应着,还是把那些菜品一一介绍完。 “公子这些都是一些有助于身体驱寒的药膳,长期以往你的腿会有所帮助的,希望公子不要嫌弃,药膳的味道过于难吃,我先去找我家那位了。” 林鸢离开的背影十分可爱的小跑着,长发及腰,随风飘扬,柳公子心里触动不已。 这样的女子,只可惜已经有良人了。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盯着那个柳公子,我是你丈夫还是他是你丈夫呀?你让那些人怎么看我?”赵昀憋屈,感觉自从来到这里,每个人都在觊觎他媳妇儿。 “天哪,你也太吃醋了吧,人家给我们酒楼带来了多大收益呀,况且他也付过费了,让我帮忙照顾他的腿,你怎么还这样?”林鸢虽然嘴上嫌弃着,心下却十分开心,因为男人在乎自己,所以才不停吃醋。 赵昀撇嘴,“行行,我说不过你,不过的确有件事要告诉你,衍国布防图丢了,现如今被压了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前去的话,恐怕会有嫌疑。” “既然如此,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不如等此事被解决之后再妥善进宫,不然凭你我二人力量根本无法阻挡这一切。”林鸢严肃认真的开口,赵昀突然把面前的林鸢抱在怀里。 “反正你不可以再跟其他男人离那么近了,我不愿意他们看到你的好,只想你是属于我的,这两天我可能会比较忙,因为要跟着去查布防图的事情,你要保护好自己,这酒楼外面我布置了好些人手,到时候一定不要逞强。” 两人深情相拥,也许未来有很多坎坷等着他们,但他们都坚信,只要有彼此陪在身边,一切光明都可以接受到。 城中一处繁复府衙,雕梁玉砌的房间里面,一位大小姐摔着桌子上的瓷瓶。 “表哥怎么会去一个酒楼里那么久,那个女人到底给表哥设了什么法,竟然让表哥对我不理不睬,真是可恨!” “小姐不要再生气了,那个酒楼老板已经有丈夫了……” “啪!” 嫣然狠狠的教训了丫鬟,“你的意思是说,我连一个已经成了亲的女人都不如吗?” 丫鬟急忙跪在地上求饶,“奴婢错了,奴婢口无遮拦,小姐是这世上最好的存在。” 翌日,林鸢酒楼突然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眉目清晰,身姿婀娜一双隐隐的水波眼睛,仿佛要化开哪家少年郎的心。 只是这样明媚的外表下,一开口却是尖酸刻薄,“老板呢,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倒要看看一个勾引别人的小狐狸精长什么模样!” 林子不愿意了,直接开口怼嫣然,“姑娘家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一开口便是这样尖酸刻薄,我们老板怎样轮不到你来这里说三道四!” “你又是何人,不过一个伙计也敢跟我在这里辩论,细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嫣然丝毫不畏惧别人投来探究的目光,而是直直往后厨走去。 林鸢也正好从后厨走出来,嫣然被面前女子的长相震撼到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女子的长相,带有攻击性的美,让人心驰神往,所谓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了。 “你就是那个勾引我表哥的狐狸精吧,果然长得如此。” “你是什么人?你表哥又是谁?我怎么勾引你表哥了,姑娘家不要乱说,我脾气也是有忍耐度的。”林鸢心下烦躁不安,莫名其妙就引来一众人围着两人。 围观的百姓纷纷看着热闹,这大名鼎鼎的酒老板怎么会和一个女子的表哥牵扯上呢? “林鸢!你少装这一套了,本小姐来的时候就已经查清楚了,你分明是有妇之夫,又何必红杏出墙做这些干部的人的勾当!” 嫣然似乎对此事很了解,跟众人一桩桩一件件的讲着,林鸢如何勾引他的表哥,语气尖酸刻薄,模样狰狞,让人感觉到恶心。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表哥是谁,你莫要在这里大放厥词,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哟!我表哥天天来这里,你们两个经常去包间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表哥的未婚妻呢!” 城中府邸,柳城莫名其妙被人通知,要在这里等待他那个嚣张跋扈的表妹,心下不愿想立即去酒楼见老板娘。 “我都说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你们小姐怎样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要管我!” 柳城被下人拦住,越发的烦躁不安,逐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一把推开下人,急忙往酒楼里去赶。 而与此同时的酒楼里面,嫣然指使着手下的一帮高手,“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子,有夫之妇,你还敢勾引其他男子,真是厚颜无耻,恬不知耻!” 林鸢勉强跟那几个高手对抗着,可还是不能抵挡身上,已经被打了好几招,估计受了内伤,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那些围观百姓,也感觉到了自己被欺骗,“老板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你人品不端怎么可能留得住客源呢?大家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林鸢实在是没有力气跟那些百姓争辩,只能不断的抵挡着过来的攻击。 第六百六十八章:嫉妒 “我倒是看看你们谁还敢动手!”赵昀从外面赶来,身上一地的杀气腾腾,那些高手开始胆怯,却不敢违背主子命令依旧攻击着林鸢。 赵昀迅速出手,将那几个高手麻利地放倒在地上,然后质问着那个叫做嫣然的女子,“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我的女人水性杨花,什么叫做我的女人红杏出墙轮不到你来教训!细看看你这什么身份!” 嫣然丝毫不被其所吓到,反而义正言辞的大声吼着,“这位公子莫不是害怕这档子事情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太好,所以才这样故意说的吧,我看这种女人你也别要了,不值当的。” “放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说过他是我的人,不允许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看在你是个女人我不动你,但是如果有下次,我定让你后悔!”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在他们看来,这种家长里短的红杏出墙事情最容易引起他们的关注,此刻形成两派在辩论这事谁对谁错。 此刻酒楼也进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 柳城径直向嫣然走了过来,“怪不得把我关在阁楼里,不让我出来,嫣然啊嫣然,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表哥你分明就不喜欢这个女子,是她在勾引你,所以你们才有那么多的接触机会对不对?你承认啊,你何必不承认呢?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 林鸢就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听着那些百姓对自己的讨论。有好的有坏的,只是那些话就像风一样从她面前吹过,留不下任何痕迹。 人心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有人看你高高在上,不会想着如何与你并肩而行,而是想着怎么把你拉下来,一起进入这深渊,沉浸在深渊。 “够了!今天酒楼不营业了,打烊了,大家请回吧,所有的饭钱用餐,我分文不取,走吧,都走吧,我累了……” 林鸢大吼一声,那些百姓也看够了笑话和热闹,便纷纷离开了这里,想着能够白吃到一顿饭,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柳城强行拉走嫣然的胳膊,离开了这里,刹时间偌大的酒楼里只剩下两个人。 “傻瓜,还疼吗?都说了让你不要离那个公子太近,你看这下吃到苦头了吧。”赵昀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将女子搂到怀里静静的拍着背安慰着。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都是我的夫人,这一生只有你。” 林鸢在面前的颈窝里痛哭流涕,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委屈,只是林鸢。想到刚才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赵昀,林鸢就觉得愧疚。 “大宝贝,我刚才让你那么丢脸,你没有生气吧?” “好了怎么会呢,我自然相信你。” 几日后,柳城再次来到了林鸢所在酒楼,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长木盒。 经过上次,只是之后两人的确变得更加彬彬有礼,不再像之前肆意的玩闹。 “公子今天可算来了,不然我这酒楼里的姑娘都不来我这里了。”林鸢打趣着,庆幸着这个男人没有因为世俗隔阂就跟自己分道扬镳,好的知己从来都不会被冲散。 柳城十分严肃认真的把那长木盒拿出来,缓缓的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只精致的白玉翡翠发簪。 “林鸢,我不知道我该怎样跟你说,我知道你有丈夫他也很爱你,但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对你的喜欢,我喜欢你好喜欢,喜欢到夜不能寐,日有所思,喜欢到非你不可……” “公子既然知道我已经有丈夫了,那么刚才这段话就不应该说出来,公子我并非是你的良人,只是一个过客,时间久点,我们兴许会成为好的知己,但绝对不会是爱情。” 柳城失魂落魄的离开这家酒楼,他知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的朋友结果可是心之向往,又岂能是说散就散,他忘不了,也不想忘。 城中柳府里,老夫人坐在上位要为两个晚辈主持婚事。 “你们两个如今已经长大很多年了,是时候把婚事提上日程了,我看了看下个月初二就是好日子,不如你们两个就趁这个机会把事情办了吧。” 嫣然喜笑颜开跑到老夫人面前,抱着膝盖柔声撒着娇,“奶奶,谢谢奶奶让我和表哥堂堂正正在一块了,外面那些狐媚子也不会再烦着表哥了吧。” 老夫人安慰着这个小孙女儿,“这个是自然以后你们两个就是夫妻要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才好,切不可因为女人妒忌而坏事。” 柳城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说着这样那样的话,心下却无波澜,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没有说话的余地,从来都只有承受的地方,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什么爱不爱的,没有关系了。 只是他心里依旧想要让那个女人来看一眼,如果林鸢能够来他的成亲宴会上,也许那天也不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糟糕日子。 林鸢收到请帖的时候,心下犹豫着,赵昀看出来了林鸢的犹豫不决,拿过帖子便找了衣服扔给林鸢。 “不用在这里纠结了,去吧,那人是怎样的人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就当是好好的去跟他告个别吧。” 林鸢感激面前的赵昀体贴入微,换好衣服,来到柳城的宴会上,想着朋友之间没有什么好相送的,打算亲自做一道菜来祝贺这两位新人,百年好合。 “哪有你上赶着,来人家宴会上做菜的,不过也算是一份心意吧。”柳城看着林鸢把一盘金这个菜端了上来,心下感动不已。 “我们自然是朋友,这些只不过是一点心意,无论过去怎样,我希望你将来都过得好好的。” 那道菜因为做法和摆盘实在是太过精致,让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道菜式是林鸢所亲手下厨的。 老夫人早就听闻林鸢的传言,一直盯着站在角落里吃酒席的那个女人,果然美目倩兮,身姿婀娜,算得上倾国佳人。 突然老夫人口吐白沫,苍老的身体颤抖着便从座位上倒了下来,抽搐不停,看样子像中风一样可怖。 “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人纷纷叫着,大夫也急忙给老妇人上前递了急救清毒丸,又把脉最后发现是中毒。 “老夫人就吃了这几天菜而已,怎么会好端端中毒呢?我们大家都好好的。” 一个中年妇人说着目光,却转移到了最中央一盘最精致的菜肴上面。 “大夫,你看一看这个菜里面到底有没有毒?” 林鸢听到这话之后,握紧了掌心,总感觉有人会在菜上做手脚,从而诬陷她。 “回夫人,老妇人所种之毒,的确是因为吃了这盘菜所导致。”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着,嫣然已经偷偷派人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官府。 “你这女子怎么如此恶毒,我们家城儿只不过不想娶你,你明明已经有丈夫了,为何还如此不知廉耻?”夫人手指着林鸢痛骂着。 “这道菜的确是我做的没错,可是我保证我绝对没有下毒害老夫人,我根本就跟老夫人无怨无仇,我为何害老夫人!”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不过就是想霸下我表哥嘛,真不知道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是怎么嫁的出去呢,真是让人感觉到可耻,为你的父母,为你的家族感觉到羞耻!” 嫣然当众羞辱着林鸢,林鸢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狠狠的扇了嫣然。 “我警告你,就事论事,没必要扯到我的父母家族,这是你的素质问题!如果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半个不敬之辞,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人恶事!” 嫣然被震住了,却依旧狰狞着面目怼着面前的女人,柳城见情况不对,赶紧把林鸢护在了自己身后。 “这件事情还有蹊跷,我想我们应该去查清楚,再来追究谁的对错,林鸢是我请来的朋友,如果真的是要伤害老夫人,是不是要算上我?” 院子里众人闹得沸沸扬扬,林鸢也被阻拦在院子之中,不能逃脱,这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队官兵。 为首的官员盛气凌人的质问者众人,“刚才有人报官说有女子杀害府里老人,可是哪位女子?” 大夫在一旁拼命的救治治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已经神志不清,根本无法说出话来,眼看着就要断了气。 林鸢却突然冲破众人的禁锢,直接扑到老夫人面前,做着心脏复苏,然后拿出手里的药就往老夫人嘴里灌。 许是这一刻都发生的太过迅速,那些人竟然也没有来得及阻止老夫人,就在这样的折磨折腾之下,终于苏醒了过来。 官兵看到这件事情之后没有带走林鸢,反而带走了其余人,林鸢据理力争,表示自己绝对能够解毒。 嫣然看到这一切,气到跺脚却无可奈何。 “林鸢,对不起,本来想着让你来我宴会上好好告个别的,没想到反而牵扯到了更多的事情。”柳城低着头沙哑的声音道歉,但他知道,他终于可以跟这个女子近距离的接触了,也许这会是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第六百六十九章:告别柳城 老夫人在林鸢的帮助之下,总算清醒过来,也明白,不是林鸢所做慢慢的开始有了信任。 只是老夫人的身体情况不佳,还需要调养,林鸢也就一直在府中,没有尽快离开。 嫣然看到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心下愤怒不已,这天林鸢刚走出老夫人门口的时候,就被人一把拽到了旁边的走廊里。 嫣然怒气冲冲的吼着林鸢,“到底想要怎样?是你害老妇人不够,还要在这里惺惺作态,假装救好的老夫人,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如此恶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林鸢冷言嘲讽,“就算我是你口里的这种人又能怎样呢?我还是有你得不到的东西,气急败坏的是你,心急如焚的还是你,而我仍然是我。” 林鸢说完这话便不想再多做纠缠,没想到嫣然竟然跟了上来,竟是要撕扯林鸢的头发,被林鸢一转手推到了地上。 嫣然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哭着,林鸢还想着发现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怎么此刻变得如此委屈,果然一转头就看到了柳城。 “表哥,你看这个女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就这样欺负我,你忍心吗?” 任何男人看到长相玲珑的女子泪眼婆娑盯着自己,都会心驰荡漾,但柳城只是轻轻瞄了一眼嫣然,“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一切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是你,嫣然,你不要再磨去我最后的忍耐性了。” 柳城带走了林鸢,独留嫣然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柳城上了一壶好酒,两人酒逢知己千杯少,柳城感叹着,“其实你不用再待在这里的,大宅门生活就是这样,枯燥且让人感觉到恶心,我一天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林鸢静静的听着这话的话外之意,然后直直盯着面前男子眼睛,“所以给老夫人的药是你下的吧?你想让她死,但是她没有,反而被救活了。” 柳城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你知道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都有人管着我,从来都没有自己说话的权利,我只是一个傀儡,他们提着线控制着我,我没办法活下去啊!” “柳城!可是你不该去杀一个老夫人,那毕竟是条人命!我知道在这附上没有发言权没有自己的背景,但是退一万步讲,遇到任何问题的时候,这些人绝对会挡在你面前保护着你的。”林鸢用这样苍白无力的语言解释着,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在这些大宅门里的人眼里只有利益,又怎么可能会在乎一个没有用的孩子呢? “林鸢,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散了吧,自此山高水远,再也不会相见,我会努力爱上嫣然,和她过一辈子,认识你我很开心,是你让我知道了如何去爱一个人就算了吧,我们就走到这里吧。” 林鸢离开的那天天空乌云密布,很快便大雨滂沱,那个男人就站在柳家门口看着那个女人离开,背影是那么的削弱,他却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抚平那皱起的眉头。 “林鸢!我会好好下去的,你也要,再见吧,我的姑娘。” 此去山高水远,他再也看不见那个姑娘,再也看不见那个可以笑着给他递过来药膳给他治疗腿的女人。 赵昀一直在房间里等着林鸢归来,林鸢回来就看到那个男人站在窗外,眼睛盯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大宝贝,我们该离开这里了,酒楼我会交给林子管理的,只是我突然有点舍不得这里,毕竟这里很多人都和我有一定交流,我想很多年之后再回到这里,他们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吧。” “你终于回来了,没关系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所有的久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只要我们愿意携手共度这一生,每一天都是值得骄傲的。” 两人收拾好行李要离开这里,酒楼的伙计纷纷哭着不愿意让他二人离开。 “老板我们是真的舍不得你走,跟了你干了这么久,我们是真的舍不得呀,这天下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和你一样好的老板了!”伙计们声嘶力竭的想要挽留,但是却无济于事,他们也知道赵昀林鸢是要干大事的人,不可能只会困于这小小一方酒楼里面,只是人毕竟是感情动物,难免不舍,难免心痛。 “我也会很想念大家的,也许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我们又会再次相遇的。” 送别队伍很是长,最让人欣慰的是李家酒楼老板也来了。 “丫头怎么着,要走了呀?”李家老板不再像刚开始只是那样的狡诈,而是逐渐有了中年人的慈祥和善良。 “对啊,老板以后我走了,说不定您家生意就可以好很多呢。” 林鸢打趣着,两家酒楼早就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此刻更多的是告别之情。 “那可不,我们李家酒楼那可是百年酒楼,不过丫头你要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开酒楼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很空虚,跟你这样有能力的人竞争是一大乐趣,只可惜呀,以后都不会有了。” 林鸢笑着跟老板告了别,然后不停的走着,不让那些人看到自己的泪流满面,曾几何时,她也开始难过这些匆匆见过就告别的人。 太多人已经见过最后一面,太多人都来不及告别便匆匆离开。 两人快马加鞭路过一个都城,天色已晚,又没有落脚的地方,发现傍晚时分一个村落竟然举着火把,到处群情高涨,好像是在斥责着什么人。 “你们看看这些朝天命官表面上是为我们好,到头来就是这些人打着朝廷的幌子来欺压我们,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简直天理难容啊!” 百姓们纷纷痛骂着,两人不明,所以赶到面前去询问原因,也打算跟这里的村民借宿,留住一晚。 “大家好,我们是外乡人,想来你们这里借住一晚,我们都不是坏人,可以给大家银子的。”林鸢尽量用很温和,让别人能够同意的语气说着。 “外乡人?外乡人,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呢?莫不是跟县令有什么交情吧?”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人走了出来,看样子是锦衣卫办案。 “我们两个刚好路过贵地,怎么可能跟这里的人有什么交情呢?恐怕大人是多虑了。”直觉告诉赵昀,这个锦衣卫绝对不好相处,甚至有可能会给他们两人带来杀身之祸。 那锦衣卫冷笑着,“有没有交情,你们说了不算,还需要带回去好好敲打一番,才能知道,来人把他们两个带回去吧。” 赵昀想用武力解决,但是担心这会引发更大的暴乱,只好沉默着让人带走他和林鸢。 林鸢根本就不想顺服,这些人只会想着敲诈别人的利益,赵昀刚打算让林鸢暂时忍一忍,林鸢已经开口怒喝那些锦衣卫。 “我们就是不去,你又怎样!分明我们只是过来借宿,你凭什么扣留我们,你们不过是想着我们是外乡人好欺负,想在牢里敲诈我们罢了!” 那些锦衣卫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他们看来这个女人纯属找死,“既然两位不识好歹,那我们也不用再给机会了,兄弟们给我上,让我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 那些锦衣卫开始围攻两人,锦衣卫个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两个人武功高强也难以突破包围。 “林鸢,我们不能再这样硬碰硬下去了,我怕我们到时候会暴露我们身份,只怕会更加难以解决。” 赵昀低声提醒着林鸢,林鸢开始恼怒自己刚才的冲动,两人很快被拿下了,送去了锦衣卫地牢里。 地牢里阴暗潮湿,老鼠和蟑螂不停的抢着地盘,林鸢嫌恶的扔过一只蟑螂扔到了旁边县令身上。 那县令犯了白眼,赶紧躲来躲去,“我说两位你们就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根本没杀人,只不过是这些锦衣卫想要敛财才故意这样说罢了,或许身后有人也说不定,但我真没干过。” 赵昀低声询问,“那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如果没有他们就不算诬陷你,我们也未必会信你的话。” 县令只能苦口婆心的替自己开口解释,“我一个连蟑螂都怕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两人后来跟县令接触下来,才知道县令生性热情,为人老实,一心一意都为百姓着想,根本不是会像杀人的人,只是一切还有待考量,两人也没有彻底信任。 县令看两人逐渐对自己有了一丝信任,才拿出了账本,“这是那些督察室和锦衣卫勾结在一起,这几年来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我一笔笔都记在这里面,只是希望哪一天有一个人能将我把这些公诸于世,所以你们会是这个人吗?” 赵昀接过那厚重的账本,上面仿佛承载着汗水和心疼百姓的泪水。 所谓清官便是在无论情况下都秉持公正,以其为百姓着想,这样的人才能真正为百姓造福。 林鸢在牢房门旁边大声吼着,“来人啊,我们要见你们督查,来人,我们是冤枉的!” 第六百七十章:人心叵测 很快便有看守的人过来怒斥着林鸢,“喊什么喊!跟个疯子一样,自己做了什么事没数吗?到我们这里喊什么?” “我要在你们督查使,你告诉他,要是见不到我,我保证他下半辈子也会跟我一样在牢里度过!” “臭丫头口气倒挺大,来人给她禀报,我倒要看看这臭丫头能拿出什么筹码来!” 督查使接收到消息,前来牢房,林鸢被带了出来和他当面对质。 “你不用求我,你们两个要么拿钱,要么拿命,没有第三个选择,我不会听你的求饶的,拿什么都没用。”督察使无所谓的说着,仿佛来这里就是为了施舍给林鸢一个笑话而已。 林鸢也不恼,而是淡淡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册子,“那如果我手里的这个账本上有你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勾结百姓,勾结上级官员的所有证据呢?你信还是不信!”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东西?”督察使感觉到慌乱,本想夺过来却被林鸢反应过来,敏捷的收入胸膛里。 “督察使不用想着抢过我这个账本,有第一本自然会有第二本,第三本。放在不同地方,我想要是我不去及时拿走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那些百姓发现的。” 督察使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狠狠的质问着面前的女子,“所以这便是你的筹码对吗?好吧我放了你,但是你得保证,这个东西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如果我第二次发现了这个东西被第三个人知道,我就算是赔上这个官职配这条命,我也一定会让你和我享受同样的痛苦。” “这是自然一手放人一手交东西,我相信督察使会很乐意配合我的。” 两人被放了出来,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只是两人刚走不远,身后便传来一波杀手。 “赵昀!小心这些杀手武功高强,切记不能掉以轻心!”林鸢一边安顿着,一边攻击着杀手。 因为两人路过的街道过于繁华,有很多百姓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路边的百姓尽管纷纷往东面逃跑,却还是有不少百姓秉着大胆在旁边偷窥着。 两人的衣着和面貌过于出彩,百姓们都记得下来,将那些杀手打退之后,两人也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洗着身上的脏污血迹。 “今天真是有惊无险,还好那些杀手并不是针对我们,也不知道这一切背后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赵昀一想到那些杀手差点伤害了旁边的女人,就心里后怕。 翌日,两人还没有穿好外衣有一大堆官兵便闯进了他们的房间里。 “二位真的是贼心不死,从牢里好不容易出来又要再进去一次,真的是让我们这些人长见识了。”为首的官兵冷嘲热讽。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林鸢皱眉,这桩桩件件的到底有完没完? “你们二人昨夜在集市上杀了人,还跟那些人有了冲突,很多百姓都看到你们跟杀手勾肩搭背,尸体已经在路边被发现三具了,你们说会不会有第四具呢?人心叵测难料啊,这世道真是不平安,来人,把他们带走。” 就这两人准备反抗的时候从后面站出来一个小小侍卫,那侍卫拿上来一些首饰的碎片。 “大人这件事情好像只是这个女子一人做的,每个人身旁都有这个手链的碎片,你看跟那个姑娘的右手一模一样。” 林鸢百口莫辩就要被那些人带走,赵昀拉着林鸢的手在耳边轻轻的解释着,“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你一个清白的,林鸢,等我,等我。” 林鸢再次入狱,被那些狱卒冷嘲热讽,而赵昀利用自己先前的积蓄请了高手做自己的护卫。 “你们去看看那些尸体都是什么身份,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预谋好的,也许我们能够从尸体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赵昀对那些高手吩咐着,期待早日结束这个案子。 那些高手仔细检查过尸体的特征和带有身份象征的东西特意过来禀报,“我们发现这些人都是跟县令有关系的人,还有一些人身份特殊,是画家古玩者或者是一些在某方面有权威之人。” 赵昀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下疑惑,“知道了,你们继续去看有没有其他消息,平常就来这里找我,放心,只要你们做的好,报酬少不了你们的。” 赵昀打算去跟踪的督察使,但是一连在地牢门外待了好多天,赵昀也没有发现那个督察使出来过,这让赵昀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总算督查使出来了,赵昀压低了自己身上的斗篷,快步跟了上去,发现督察使跟一个身穿异国服装的男子去了一家茶馆。 赵昀在茶馆外面待了很久,督察使才离开,赵昀趁机去了茶馆,那个异国男子果然还坐在桌子上品着茶。 “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抓我?快放开你的爪子!”那异国男子被莫名其妙一个男人就拎住领子走了出去,心下惊慌失措。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赵昀露出如野狼般凶恶的眼神,直盯的那个异国男子毛骨悚然。 “你谁呀?我凭什么告诉你,也不看看你臭小子是什么身份,也配跟我在这里叫喧!” 赵昀拿出把匕首,狠狠的插在那个异国男子的肩胛骨上,男子痛得撕心裂肺,低着头不断求饶,“英雄好汉大哥我错了,我这就说,你别刺了,疼啊!” “我是大羽民族的一个派来跟督察使进行沟通的,我们之间是有一些交易在里面的。” “那你说说你这次来,目的是交易什么?” 那异国男子正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被暗处飞过来的一把利刃,结束了生命。 “谁!”赵昀很快起身去追,却,一无所获。 林鸢被关在大牢里百无聊赖,那些狱卒没有多过为难,而是在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情。 “哎,你们知道那个县令是什么身份吗?我跟你们说来头可大了。” “什么呀?不过就一个县令而已,你看看你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你听好了那个县令,可是衍国大族家的长子一旦被斩首,局势一定会动荡不安,到时候你就看着吧,这乱世之中英雄最多,咱们这些无名小卒可就有好戏看了。” 林鸢听到这里心下不安,这个消息必须要传给赵昀所知道,但是她现在根本无法离开这座地牢,到处都是铜墙铁壁,她就算知道消息也无可奈何。 林鸢在地牢里无所事事,睡觉的时候偷偷撕下来了,那块破被子上一块布,然后咬破手指,把这个消息记录了下来,林鸢再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让两人可以交流信息的机会。 果然上面的人宣判林鸢杀人成立,秋后问斩,但是由于林鸢罪名过于恶劣,需要上街游行,被众人所指责。 “臭娘们儿,看你一天还敢那么横,知道游街是什么性质吗?就是所有人都在骂你,被千夫所指,臭娘们儿,哥几个这几天懒得理你,你最好老实点。” 林鸢听到这里心里是激动的,如此以来她便可以把消息传出去了,只是希望两人一定要在游街那天,遇到啊。 林鸢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赵昀啊,你可一定要来! 赵昀得知林鸢将被秋后问斩,过几天还要游街示众的时候,心下悲愤不已,那个女人跟了他之后,一直辛苦奔波着,没想到如今在异国他乡竟然还要受此侮辱,他真的不配做一个好的夫君。 游街的那天,林鸢仔细的将那沾满血迹的布条捏在袖口里,然后在人群中寻找赵昀的踪迹。 林鸢心下忐忑不安,因为人群密集,想要一眼认出那人绝非易事,但是更让人崩溃的是越来越多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砸在林鸢身上。 “你看现在这些小姑娘长得人五人六的的,背地里竟然是个杀人狂魔,简直是世风日下。” “对呀,这种人就应该浸猪笼杀了这女人,不然不知道会为祸害多少人呢。” 那些百姓纷纷扔着手中的东西去砸向,站在囚笼里的林鸢,林鸢觉得自己好生委屈,那些人不断的侮辱谩骂着她,明明自己什么错也没有犯,可是越是清白的人越想得到别人的认可,终于林鸢忍受不住这种失落,两行清泪缓缓落下,面前一片模糊。 可是赵昀依旧没有出现,林鸢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祈祷那个男人出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为什么还没有出现,林鸢好难过,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像是要把她摁进无边无际的深渊一样。 赵昀在角落里拼命的往前挤着,好不容易咳嗽两声,才让站在囚笼的女子注意到自己,两人四目相对,看到女子眼里的悲伤,赵昀心痛不已。 赵昀用嘴型说着,“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林鸢也用眼神示意着自己的袖口,然后点点头,果然在游行队伍走后,马车后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布块儿。 赵昀快速趁无人捡了起来,看到了里面的消息,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寻求县令族人的帮助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水落石出 赵昀立刻派人去县令所在的都城告诉族人。 大长老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小可怎么会被人抓起来,那么善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对啊长老,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小可,我们得想办法救小可出来呀,那孩子,从小在我们这里没有吃过多少苦。” 大长老很快冷静下来,“来人啊,去禀告国君说小可世子被拦了下来,现如今压在大牢里,不日将会被问斩,希望国君派人手来营救小可。” 拉下人很快前去禀报消息,不过回来之后国君依旧迟迟不肯给出确切的判决,大长老和其他族人都已经心急如焚,担心小可在地牢里被人欺负。 “长老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国君迟迟不肯给我们答复?小可是个好孩子,我们大家都是看着小可长大的,这些人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大长老更加气愤,“都别管了,谁让那个臭小子当初非要跑去别的国家里做什么县令这下好了,出了事儿还不是得靠我们这些族人担着,不自量力,这小子就应该在外面好好磨练磨练,才能去了这一身脾气!” 大长老虽然口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依旧挂念小可,果然在夜晚,大长老便召集了众人,打算亲自带兵去营救小可。 督察使和几个官员正在划拳的时候,突然有人禀报说是外面有人带来大量官兵。 督察使急忙赶了过去,连铠甲都没有来得及穿好。 “你们是什么人也敢在我这里放肆,嫌自己活太久了是吗?”督察使口气尖酸刻薄,完全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少废话臭小子,你也不看看你爷爷我是谁,赶紧把你们抓到的县令现在放了,否则我们就把这一块夷为平地!”大长老丝毫不胆怯,直言不讳的要求督察使放人。 “老不死的,看看有几个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督察使手下之人个个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身手和反应,速度都不是一般侍卫和将军能够企及的,很快就将大长老带来的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两方战况非常明显,但是大长老凭借自己多年的战场上经验,在千钧一发之刻,从大脑里救出来了县令。 “臭小子在这世上不要以为武功高就可以怎样充其量我还是比你多吃了几年饭!” 督查早在之前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附近官府和一些地方官员请来救急,果然当大长老带着小可要离开的时候,一些官员前来阻拦他们的脚步。 督察使怒气冲冲的指着大长老说着,“就是这些人想要模仿,竟然反感,杰出罪犯真是大逆不道,罪不可赦,你们都是我衍国的官员和子民,你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我多么的不堪,多么的藐视王法!” 大长老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老泪纵横的痛骂着,“你恬不知耻!怎么会有你这样恶心的人存在,我们再怎么样也从来不会诬陷别人,是你贪图一时的钱财,害了多少中盟将士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令人发指!” 那些官员利弊权衡之下,还是会相信督察使,就在大长老和小可就要被抓住的时候赵昀走了出来,直直的质问者为首的一个官员。 “我相信在这里只有您是最能说得上话的,大人不妨看看这个账本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吧,是督察使跟其他国家官员百姓勾起的罪证,甚至还有跟大羽民族所勾结的罪证,所以说到底,通国叛敌的人是谁?” 那官员没有来得及计较面前意气风发的男子是谁,看到那些证据骇人听闻到愤怒,不可遏制,将的账本直接摔在了督察的脸上。 “臭小子,你看看你这都是做的什么事情,你把人命放在哪里,你简直没有人心?来人把他给我压去地牢里,让他亲自在他所建起来的地牢里面好好呆着!”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这些都是他们所诬陷我的!大人,你怎么可能相信外人而不相信我呢,大人你仔细看看,我这么多年为朝廷卖命,没有功劳也苦劳呀,怎么会如此,大人,你看看我!” 赵昀轻轻的开口解释着,“这些证据上面都有受害者家属的签字,天底下有几个人会为了诬陷你去诅咒自己亲人去世了?督察使你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 为首的官员没有再理会,督察使的声嘶力竭的求饶直接扭送进去了地牢里。 然后看着面前的男子轻轻的点头道谢,“虽然不知公子是何人,但想必公子做这一切也有目的吧,我们可以允许这位长老把县令带走,但是希望公子以后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情。” 赵昀从容不迫的答应,“此次事出紧急,在下并没有想那么多,还请大人不要介意,此后绝对不会再插手大人的事情,还望大人海涵。” 赵昀也赶紧去地牢里把林鸢救了出来,两个人抱在一起,惺惺相惜。 “傻瓜,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对不起,我来晚了,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我看看上次弄破的手指还有没有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赵昀紧紧的抱着女子说着眼睛里都是深情和心疼。 “笨蛋,你总算来了,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拿臭鸡蛋打我的时候就特别想你,我想如果你在,他们一定不会这样欺负我的,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 “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够强大,没有强大到可以护着你一辈子安康无忧。” 大长老打算把两人一同带回去,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有见两人出来,只好亲自去地牢里,就看到两人在地牢深处热吻,大长老一阵尴尬窘迫。 “咳咳咳!你们年轻人能不能克制一下,走吧,一起回我们都城吧,此次只是你们二人出了不少的力,我们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两人也尴尬的分开,嘴角还有着刚才彼此的体温。 “那就多谢大长老收留我们了。”赵昀道谢,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两人跟随大长老来到了一处静谧却又庄严神圣的院子里。 “大长老,您之前一直说你们不属于督察使管辖,可是真的,难道不是同一个国家吗?”林鸢有点迷惑这些人的关系。 “自然是同一个国家,只是我们赵家是大族,由于先帝对我们的厚爱,我们可以不受任何官员的管辖,甚至可以有权去监督别人所以一直跟那些人有了隔阂,那些人才传出我们的传言来。”大长老三言两句解释了,便让两人收拾衣服,打算次日就在他们两个进宫面见圣上。 “大长老果然是厉害,竟然能够不通过任何途径直接带我们面见皇上我们二人着实佩服。”赵昀感慨着,任何君王都会对功高盖主的大臣们心存芥蒂,可是大长老在这样的环境下,依旧能够让自己的家族繁衍昌盛,一定是有特殊的本事和感情在里面的。 身旁的书童开始插话,脸上是一脸的骄傲,“我们大长老可厉害了,那个时候我们国家动荡不安,有一些乱臣贼子想要谋权篡位,是我们大长老一个人将那些人一一斩首,皇上对我们大长老很是信任,百年以来没有第二个人。” 大长老瞪了那个多话的书童一眼,“再多话就把你卖去乡下给别人耕地去,就你话多!” 那书童丝毫没有任何恐慌,很快的便离开去端茶送水了。 两人感慨着大长老的人品端正,大长老轻轻叹了口气,“只不过我们做臣子的,应该对君王献出一切,这是我们赵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祖训。” 一日两人换好衣服盛装打扮出席去见圣上却没有,想到来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圣上。 而是国后,那是一个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女人,一袭金丝袖边的凤凰霓裳衣,精致到每一颗扣子都是用玛瑙石所制,头上的发簪和步摇发出清脆的声音,显示着价值不菲。 “你们二人为什么会和大长老在一起?有什么目的就直接说吧,本宫不是一个爱猜别人心思的人。”国后对两人心存芥蒂,戒备着两人会有什么目的,对自己和整个国家不利,一直提防着。 “国后不必如此担忧我们,我们只是想和国王商量一些事情,这关乎到两国的安危,事情重大,还请国后允许我们见到国王。”赵昀负手恭敬的说着,国后却依旧不为所动。 “你们二人从哪里来就回去吧,国王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日理万机,哪是你们这些无名小卒就可以打着商量事情的幌子所以打扰的,真是搞笑,来人,送客!” 国后的眼神好像在躲避什么,林鸢敏捷的觉察到了,上前讨好着国后,“我们二人也许可以解决国后的燃眉之急,为什么国后就如此的拒绝我们呢?” 最后大长老实在是看不下去,在第二天亲自拿了帖子,保证两人没有恶意。 第六百七十二章:宫闱斗争 “大长老,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人到底跟大长老有什么渊源,让大长老亲自跑这一趟。”国后面露不悦。 “皇后两人品行端正,还请皇后看在老臣一面莫要寒了这两人的心。” 大长老尽力而为,如果这样还不能让那两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既然如此,本宫会安排他们两个住在皇宫里面。”国后心里十分不愿意让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堂而皇之住进皇宫里,只是大长老,毕竟是重臣实在是不好拒绝。 林鸢想尽办法来接近皇后,却每次都被皇后有事不得相见为借口,婉拒在门口。 “看来这皇后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聪慧,我们得另寻捷径了。”苦寻无果之后,林鸢感慨着。 “无论怎样,我们现在还没有见过衍国皇上一切,还并非成了定局,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天,国后从宫殿出来,御花园的含香开的格外的茂盛。 那些淡青色的花瓣不同于平常花朵的娇嫩欲滴,仿佛有种更加蓬勃的生命力在里面。 “娘娘,这含香花真的是格外衬你的肤色呢,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国色天香。” 宫女把花瓣仔细的捧在手心里说着,林鸢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随手摘过一只含香,放在帕子上解释着,“含香花在书上,并没有过多记载,而据我所知,最大的作用便是入药,看来皇后是有心事。” “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过来。”皇后对一旁的宫女说着。 “林鸢,你到底想从本宫这里得到些什么?”皇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女子,含香花在历史的记载也少有罕见,她也是因为长在含香的故土,没想到竟被这个女子一眼拆穿,所以格外好奇。 “这花的确是极其罕见,但是我前段时间得以高人相助,恰巧提到过此物这药的用途,可是不简单呢。”林鸢敏捷的觉察到了面前皇后对这花在意程度,迅速地抛出了自己的筹码。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花的功效是让昏迷不醒的人刺激大脑神经从而清醒过来。 “你随本宫一起来吧。”皇后淡雅的说着,两人走进了皇宫后院的一出宫殿,刚进去,宫殿便十分寒凉,像是有人故意在这里放了很多冰块。 宫殿的设备很是潦草,倒像是特意为了特意避人耳目所住在这里的。 “本宫问你,你当真只有见皇上这一个目的吗?” “这是自然我二人不敢有任何私心,只是想要见皇上一面,商讨一些事情罢了。” 皇后轻轻地扶了袖子拿出里面的含香花瓣,“这么多天你一直在本宫的宫殿外徘徊,本宫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十分懂得分寸,会审时度势之人,只是这样的人,万一有心机有城府也是让人最为棘手的,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这是自然,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泄露半句,请皇后放心。” 国后仿佛终于信任了这个女子,便起身让女子跟着一起往内室走去。 “待会儿发生什么都不要叫出声音来。” 林鸢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一处精致的房间,跟外面的设备天壤地别如他所料,房间堆满了各种冰块儿那些冰块儿,让人瑟瑟发抖,寒气逼人,冰棺里躺着一个男子,想必就是这里的皇上了。 “皇上已经昏迷不醒多日了,至今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他好起来,本宫曾经知道这含香花有这个功效才特意派人移植过来,只是略微起效或者说没有任何作用。” 林鸢上前查看着皇帝的脸色,似乎想要伸手触摸,却被皇后所拦截了。 林鸢尽量平缓的解释着,“皇后不用担心,我感觉皇上是中毒,兴许我可以救皇上。” 国后依旧在犹豫着,只是女子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过干净,纯粹,最后也就答应了。 林鸢正准备把脉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小宫女端着洗手盆,面露慌张的向他们走来。 “娘……娘,奴婢是来送水的,想替皇上擦擦身子。” 林鸢觉得这宫女眼神四处飘忽,仿佛是在检查自己对皇上的影响,一脸的做贼心虚,心下对此宫女产生戒备心理。 皇后很快打发走了那个宫女,林鸢开口提醒着,“皇后这个宫女一定有问题,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 林鸢也不再多说废话,让皇后准备了一些必须要用的药材和工具过来。 “娘娘,我也是第一次解毒,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愿意一人承担,但是希望不要牵连我的丈夫。” 林鸢嘱咐完之后便快速的解毒,国王经络很快被打通,毒素被逼了出来,整个人的灰青色脸色也变成了正常人肤色,半晌之后国王醒了过来。 “皇上,你终于醒了,你吓死臣妾了~,皇上,你感觉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国王喘了几口气才缓缓的开口,也许是长时间的呆在冰室里,声音有些沙哑难听,“朕没事了,是这个女人救了朕吗?” 林鸢谦虚的开口,“这是皇上,我建议你大病初愈,不要给任何人透露出去消息,我怀疑有人在暗中作祟,我们目前首要的是把这个人抓出来。” 国王清醒过来,就看到有这样一个人在为自己着想,心下欣慰不已,投去的目光也更加赞叹。 皇后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下微微有了打算,也许这个女人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单纯善良。 国王答应暂时不把清醒的消息传出去,皇后把国王转移去了宫殿,便在这里守株待兔。 林鸢也留在这里一同查看消息,果然夜半十分那个丫鬟带着同伙来到这冰室里面,一身夜行衣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是内奸的身份。 当蜡烛被点燃的时候,那些人看到眼前一些官兵瞬间反应过来,跪倒在地上求饶。 “娘娘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娘娘饶命啊!” 林鸢淡然,“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打算做,为什么你会带着这么多不属于这里的人来呢?而且都穿着夜行衣,是居心叵测还是心怀不轨,恐怕你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那些人哑口无言,说出话来,只能不停的重复着,却前言不搭后语解释不出来什么。 皇后让那些人收押进地牢里,然后严刑逼供,那些人果然透露出了是大羽民族的叛徒,再问下去那些人也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国后便秘密派人把那些人解决了。 太子塞边处理边关要事赶了回来听到有人说起赵昀林鸢,心里有所打算,急忙找到国后前去请安。 “太子怎么今天连盔甲没有脱下就来本宫这里请安了,这可不像你一贯爱臭美的作风啊。” “儿臣这不是想着急忙赶回来,让母后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结在一起,一面伤了父皇的心吗?”太子话中直指两人。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两人还有什么来历吗?”皇后对林鸢一直心存芥蒂,太子的提醒让皇后心里种了一根刺。 “母后只需要知道那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母后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是不会害母亲的。” 太子又说起自己在边疆的一些趣事儿,母子两个开怀大笑。 “真的吗?没想到这些边疆百姓也如此有趣可爱呢。”国后露出了女儿家的神态,太子在一旁心疼着,他的母亲明明国色天香雍容华贵,需要承受的不应该承受的压力和权力的反噬,在这深宫里面像一个老者一样处理的琐事。 这红砖绿瓦里面到底有多少人被这里禁了足上了锁链难以逃出去。 林鸢想着这几日衍国皇上身体应该已无大碍,便打算去说明两国之间的合伙事情。 “赵昀,还是我去吧,两个皇帝站在一起总能觉察出什么的,你就在这里好好检查一下地形什么的,也许到时候我们逃跑还可以用得上。” 赵昀叹气,这几日仿佛他什么也没有做,全部都是女人一个人奔波来去,他实在心疼。“好吧,那你要注意安全。” 林鸢穿过后花园,打算途经一座小桥的时候,听到了有孩子在水下尖叫嘶吼着,水面被扑打成一圈一圈的涟漪,救命声此起彼伏,逐渐减弱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救救我!” 林鸢没有任何犹豫,便纵身一跃将那小孩子捞了上来,那是一个眉目精致的男孩子身穿着墨绿色的短袍,像是一个皇子。 那孩子似乎已经被吓傻了,不停的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久久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鸢把小孩子抱进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着,“好了,不会有事了,姐姐陪着你好不好呀?” 那小孩子感受到了人的体温,才逐渐放松下来,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池塘的另一侧站着一个宫女,那宫女眯着眼睛快速离开了这里。 “皇后娘娘,奴婢本来就快要成功了,谁知道林鸢出现救了十六皇子,奴婢担心被他们发现,就急忙回来了这里。” 皇后勃然大怒,怒摔桌子上的茶碗。 第六百七十三章:深宫遗梦 “这个女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救了皇上一命,便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完全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真是可恶至极!”皇后长长的护甲弯进手心里,怒气冲冲的对着下人吼着。 “娘娘你不要生气了,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娘娘想杀的人一定会死的。” 皇后冷哼一声,“林鸢既然敢坏我的好事,那本宫也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过是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 国王几日来身体好转整顿朝纲之后,便在后宫里呆着休息,一些妃嫔纷纷过来伺候,国王也乐得清闲。 “你们啊,都是朕的心肝宝贝,朕会派人给你们送去一些首饰和灵绸缎,爱妃们都辛苦了。” 国王寻欢作乐,夜夜笙歌,几日前那个病入膏肓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有太监在门口喊着,“皇后娘娘驾到!” 那些妃嫔微愣了一下,却依旧没有离开国王的身边,妃嫔们平日里受皇后的压迫,此刻个个心里都有报复心理。 果然皇后一进来之后,便将那些妃嫔挨个掌嘴,严声厉词的质问之那些妃嫔,“你们几个到底是想做什么?皇上刚刚大病初愈,你们就拉着皇上如此不知节俭的亏损身体,你们谁能担当起责任,要是再影响国运,有谁可以顶得住的事情!” 一个妃嫔顶嘴,泪眼婆娑解释着,“可是娘娘皇上也同意了的,你为何就非要如此欺压我们呢?不过是我们几个姐妹都比娘娘年轻几岁,娘娘便如此的……” “啪!” 皇后冷笑一声长长的护甲,划过那妃嫔的脸,留下三道血印子,“放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皇上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来人把她拉下去杖责二十不许给她吃饭!” 其他一些妃嫔开始乖乖跪在地上,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国王无奈叹气,“你啊你,又何必跟她们这些置气,不过是几个妃子罢了,也用得着你动如此怒火。” 国王这些年里一直都感怀皇后默默无闻,为自己为着皇宫操心着,所以心里一直有着皇后的一席之地。 “皇上觉得这些女人不过是普通几个妃子,可是在臣妾眼里,她们不仅会谋算臣妾的后位,还会谋害臣妾的孩子,臣妾的所有。再说了,皇上本来就大病初愈,他们只懂得盛恩,哪会懂得心疼皇上呀。” 国王心疼皇后的委屈一把拉过来,搂在了怀里,“好了,不要再生气了,朕知道你都是为了朕好,朕一直记挂着你的温柔。” 国后故意撒娇磨蹭着,然后话题开始慢慢引到了林鸢身上。 “皇上觉得那个女人怎么样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因为也没有太多的接触,怎么了?” 皇后听到这里,便放下心来,泪眼婆娑的开始,哭诉自己这段时间所遭受到的林鸢的“侮辱”。 “皇上不知道呢,臣妾刚开始就被别人说是没有一国之母的母仪天下的气度,臣妾知道,臣妾可能做事没有分寸,但臣妾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我们这个国,臣妾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什么!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恶毒,你放心,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翌日,林鸢就被一些官兵要押去大牢里,赵昀本来以为是带着林鸢去见皇上商量两国和好的事情,没有想到竟然林鸢被直接送去大牢里。 赵昀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心下开始有了算计打算连夜离开这里。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事情!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林鸢不停的挣扎着身体,却被看管的人狠狠的打了一棍子。 “臭娘们,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叫唤了,皇上说你有罪你便是有罪,哪来那么多废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那狱卒收了皇后的好处,要自己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女子,所以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啊!” 好痛,那痛苦势如破竹的传来,让林鸢差点喘不上气,好像骨头已经断裂,那一棍子实在是打的太过狠毒。 “行了,起来别装死,反正上面有人交代了,只要你不死就往死里打。”那狱卒跟身旁的人交代着,严刑逼供。 各种各样的刑具加在林鸢身上,烫伤鞭伤,甚至十指相扣手刑,让林鸢痛不欲生,欲哭无泪,整个地牢里都传着丝毫的压抑声音,让人仿佛进到了无间地狱里。 “啊,好痛,住手,好痛!”林鸢感觉到那些皮肉的伤痛,仿佛要钻进骨头里,再她马上就要解脱上一秒疼痛,又再次衔接上下一秒的痛苦,如此反复循环,精神到崩溃阶段。 那些狱卒终于教训完了林鸢,纷纷出去喝酒吃肉去了,独留林鸢一个人躺在地牢里浑身血迹,失血过多,面如无色,整个人好像快要透明到消失。 十六皇子的母妃趁着那些狱卒醉醺醺便塞了银子走了过来,再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的伤口之后,痛哭流涕。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孩子,就被欺负成了这个模样!姑娘你醒一醒,我来看你了,姑娘!” 十六皇子母妃面容憔悴不堪,身体孱弱,行走的步伐都十分虚浮,却有着一副十分精致的面庞。 林鸢感觉到有人在用胳膊推搡着自己,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憔悴不已的女子。 “您是?” “好孩子,我是十六皇子的母妃,你叫我领娘就可以,难为你了,受了这么多苦,我想一定是皇后吩咐人,他们才这样对你的吧。” “领娘不必担忧,我还撑得住。十六皇子还好吗?上次一别也有很多日子……不曾见了。” 林鸢挣扎着开口,声音却越发嘶哑,仿佛随时就会晕倒过去,面前娘娘看到之后于心不忍,两行清泪再次划了下来。 “领娘不用担心,能不能帮我拿进来一些朱砂?我可以救好我自己的伤,也可以帮助领娘,咳咳!” 领娘知道女子心存善意,所以趁着夜色又去外面搜集到了一些朱砂赶了回来。“孩子你不要担心,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你一定要撑住。” 林鸢给自己扎了几个穴位送了气,又用自制的方法处理了伤口,很快也就安稳了下来。 两人开始在地牢里说着自己的故事,狱卒醒来走过来发现两人只是聊天,一个弃妃一个弃子,也没有多管什么,而是继续去喝酒了。 “你们两个赶紧说啊,别一会儿耽误事儿,哥几个还等着睡觉呢。” “姑娘,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也是个美人胚子,感觉我此生都没有见过,比你更加标致的呢。”领娘打趣着,又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刚遇见皇上。 领娘回忆着过去,“那个时候啊,我和皇上都是小孩子,他有他的少年意气风发,我有我的大家闺秀气质不凡,我们都曾以为会永远的在一起,可是后来忘记了一件事情,茶总会凉,人心总会散的。” 林鸢看到面前这个女人,回忆往事,眉间划不开的愁思,仿佛这么多年的压抑一直控制这个女人,让女人无法逃脱,只能在牢笼里不停的麻痹她。 “领娘,如果我说我能够帮你重得圣恩,你会如何?”林鸢是真的想帮这女人,因为看到了那领娘眼里还藏有的纯真的感情。 “姑娘所说可是真的,可是这么多年我已经人老珠黄,恐怕再也不能像年轻一样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不,你只是被人下了药,导致面黄肌瘦身体孱弱,,在我的调养之下,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领娘,你信我吗?” 国王这两天感到非常奇怪,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把柳妃放在眼里,他总是觉得那个女人性格乏味又十分娇弱,没有任何趣味可言,也就渐渐失去了宠爱。 可是这几天那个女人总在他面前晃悠,并且身材和长相比之前更加娇媚,仿佛一下子年轻十岁,让他不得不为之所倾倒。 比如今日,柳妃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袍婀娜的向国王走来,“皇上今日怎么会在御花园这里站着,是臣妾失礼了。” “怎么会呢?爱妃这段时间倒是越发的面色红润,让人看了不得不爱呢。” 柳妃突然觉得,也许自己曾经的那个少年郎已经离开了面前,这个皇上只是皇上,有着全天下男人都有的共同特点,好色却不愿意放出真情。 “皇上真是说笑呢,臣妾日日夜夜见不到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好起来呢?” 两人说着便坐到了御花园旁边的花亭里乘凉喝酒好不惬意自在。 酒醉情迷国王,一把抱起了妃子走进了最近的宫殿里,两人颠龙倒凤,共赴巫山云雨。 柳妃突然得宠的消息,让后宫中的嫔妃所震惊,那个万年待在深宫里不愿出来的老女人,怎么就会突然得到了皇上青睐呢? 皇后知道这件事情后大发雷霆,“真是好一个狐媚子,竟然敢背着本宫去勾引皇上,这让本宫的脸往哪里放,真是不知好歹!” 柳妃平素里便不与任何人来往,得了圣宠之后也依旧低调做事。 第六百七十四章:无可奈何 “皇上,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仅仅看表面就能够解决问题的,我们应该懂得知恩图报。”柳妃的声音细细软软,肤若柔荑的芊芊玉手剥掉葡萄外衣轻轻送进了面前皇上的嘴里。 “爱妃想说什么?只说便是,不用在这里绕弯子。”衍国皇上笑着说,面前的妃子身姿婀娜一颦一动都是风情。 “臣妾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让皇上有所怀疑,只是臣妾还是要说,希望皇上能够放了林鸢,他二人是被大长老举荐过来的,到后来也没有跟皇上说成什么事情,反而被押入大牢。” “知道了,你说的对,说起来那个女人还救了朕一命,朕的确不应该忘恩负义。” 柳妃亲自来到地牢里迎接林鸢出去,“姑娘,这段时间你受苦了,都是我的不好,这么久才把你放出来。” 林鸢无所谓的摇摇头,面前的女子比之前更加貌美,一颦一笑都透露着风情万种,的确这样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会喜欢呢? “娘娘真是说笑了,是娘娘救了我出来,我又怎么敢怪娘娘来晚了呢。” 二人互相扶着走出地牢,皇上下旨让林鸢住在一处偏近的小院子里,只是迟迟不肯相见。 林鸢心里惆怅,如果自己见不到皇上,自然没有办法把两国结交的目的说出来,真是可笑,他们二人来到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 可笑的是还是没有跟皇上说出来此事。 林鸢心下惆怅不已,不停的喝着手边的烈酒,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是皇后和两个丫鬟。 “一个人住在这里什么感觉?说起来你丈夫呢,怕不是觉得你见异思迁红杏出墙而抛弃你一个人走了吧。也真是搞笑,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住到皇宫里,现如今却只有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觉得很讽刺吗?” 皇后的话尖酸刻薄,眼神像是要把林鸢吞进肚子里。本来应该凤仪万千的女子却面目狰狞,让人感觉到很战栗。 “皇后娘娘不必在这里刺激我,我夫君怎样那是我的事情,跟旁人无关。” “放肆,细看看你有多少手段,也敢在本宫这里大放厥词!本宫警告你,要是你再在皇宫里胡作非为,妄想勾引皇上,或者让其他妃嫔成为你的助手,本宫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个女人长着一张比皇宫中任何女子都好看的脸,心机叵测。她身为一国皇后,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登上天。 林鸢冷笑,任何女子在这深宫之中都会变得模糊了自己的感情,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皇后娘娘,我也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要是您再敢如此限制我的行为,我的自由,那么杀害十六皇子凶手也就该浮出水面了!” 皇后听到这里之后果然面露慌张,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她要杀害十六皇子。 皇后自知自己理亏,多说可能会暴露自己,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这座偏殿。 三日后。 大羽民族使者来到这里,衍国皇帝举办了宴会来款待。 皇后和太子想商,“这次务必要把那个女子给我处理了,她知道太多了,对我们威胁很大。” 太子也同意,“母后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那个女子好过的,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我想象那么简单啊。” 林鸢没有打算凑这热闹,宴会开始的那天,在片店里吃着自己在后院偷偷做的桃花酥。 太子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堆人马。 “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吃,不免有些苍凉,外面可是举办宴会呢,姑娘不如也去凑个热闹,正好我也知道姑娘是个厨娘,手艺精湛,本太子想要请姑娘做一盘菜献给使者。”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你是太子并不代表在我心里,你就重要的如同太子一样。” 太子没有愤怒,而是在桌子另一旁坐下来,“姑娘不过是想面见我父皇一面说一些事情罢了,如果姑娘今天答应我,我便亲自带姑娘去见我父皇,并且无论姑娘所说何事顶撞我父皇了,我也一定担保姑娘的性命,如此的请求条件,姑娘也不答应吗?” 林鸢思忖着,不得不说,这个太子行事谨慎审时度势颇有分寸,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目的,让林鸢不拒绝。 “既然太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一定不会食言,带我去吧。” 太子把林鸢带到后厨的时候,便走了出去,后厨只留下了几个打杂的师傅和丫鬟。 “姑娘你放心吧,我们几个都会听姑娘的吩咐,这次宴会比较重要,还请姑娘能够认真一点。”说这话的是大宫女,看样子颇有些手段。 “我知道了,我们手下麻利点吧,我看他们很快就要上菜了。” 林鸢刚准备好了食材,准备下锅开始熬着的时候,却有另一个宫女进来直接阻拦住了林鸢。 “姑娘你不用做了,我还是打算亲自来做,还是让我来吧。”那宫女颇有些盛气逼人,林鸢被这档子事搞的莫名所以。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让我来这里做菜的是你们,现在让我半路走人的还是你们,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宫女丝毫不相让,“这些都是上头吩咐下来的,我们这些小丫鬟哪有什么拒绝或者请求的权利,姑娘要是不愿意,可以出去跟太子或者皇后说明消息,也省得跟我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 林鸢觉得自己没有骂脏话已经是最好的素质问题了,但是就想着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便在宴会的角落里默默的吃起来了。 只是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羽民族使者突然吐血而亡,七窍流血,看样子十分可怕狰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衍国皇帝勃然大怒,那些下人急忙把使者的脸盖了起来,把尸体带走。 “对啊,怎么会这样呢?这要是两国产生纠纷,这可是大事情啊,到底怎么回事儿?”皇后也惊慌失措,只是眼神却在看着林鸢的方向。 太一被宣告过来发现了一盘菜有问题,正是使者所种之毒。 而这盘菜正是林鸢之前要做却没有做那一盘。 “林鸢!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皇后的话很是平淡,只是平淡下的眼神里却写满了狰狞和恶毒。 “这盘菜根本就不是我做的,要我什么解释?难不成只要是人死了都是我杀的不成?” 林鸢丝毫没有恐慌这些人会诬赖自己,就在刚刚被那些人推出来的时候,林鸢就知道会有这个下场,所以此刻没有任何波澜。 “放肆,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敢胡言乱语,不是你是谁?”皇帝也对林鸢颇有微词,最近宫中发生太多事情都跟这女子有关。 “刚才太子的确来找我,说让我来做菜,能够让我和皇帝相见,我答应了,只是我刚刚把菜切好,就有人过来跟我说让我住手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儿。” 林鸢淡定的笑容让皇后大吃一惊,因为竟然买通了厨房里的侍女和侍卫,那些人纷纷指责是丫鬟后来做的那些菜。 “如果大家可以不信,不妨把我提前准备好的食材拿出来,再或者可以好好搜索一下我和那个丫鬟的身上有没有什么毒品?” 林鸢就像一个上位者那些人跟着的想法做事,果然丫鬟的身上被搜刮出了毒药,皇帝勃然大怒。 “你个贱婢,竟然敢如此杀害使臣,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这会引起多大灾难?” 那丫鬟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救命呀,这是你让我做的,皇后娘娘救命啊!救我啊,不是说奴婢怎样做都不会出事的吗?” 皇后却表现得十分冷静,“别什么人都往本宫身前凑,细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有什么立场要去指使你害使者!来人把这丫鬟给我当场乱棍打死,省得损害了本宫的清誉!” 皇上沉迷美色,自然也是信赖皇后,并没有多加阻拦,只是还是有一些人在怀疑林鸢,就在那些侍卫把林鸢纷纷围在中间的时候。 身穿玄青色衣袍的男子施展轻功从外面赶了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的女人!是胆子肥了还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衍国皇帝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一头雾水,皇后却不明所以,只不过这个男人纵使有再大的气场,又能怎样呢? “哟,这不是你夫君来了吗?怎么打算做一对儿亡命鸳鸯,那本宫成全你们啊。” 赵昀抽出手里的长剑直指的衍国皇帝额头,“我还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样做上皇位的,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是丫鬟所做,为什么还要牵扯我的女人!” 太子在这时候突然带了大批人马来,“父皇无论丫鬟有没有真的下药,这个女人都罪不可恕,一介来历不明女子长时间待在我皇宫,内心到底有什么目的?谁可得知?不如斩草除根!” 衍国皇帝一直在盯着刚才那个气质非凡的男人,此人绝非是等闲之辈,武功和胆识都异于常人,“你是何人?又凭什么敢对朕指手画脚?” “赵昀!” 此话一出,衍国皇帝心中大骇! 第六百七十五章:相安 什么?竟然是当年扬名立万大名鼎鼎的少年君王……赵昀?! 此人在当初就已经统治了整个东部,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到让人闻风丧胆。 太子听到之后也是心下大惊,虽然他年龄小,但是也是听过赵昀的威名的。只是太子年少轻狂自然不肯相信眼前人就是真正的赵昀,“少来这套了,本太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下一个少年之王是谁,来人给我上!” 赵昀没有来得及出手,便又出现了一个皇子,那皇子看起来清风明月,风度翩翩透露着,一股书卷气。 “父皇,此人的确是当初扬名立万的少年君王,绝对不会有错,如果皇兄一定要跟此人对峙起来,到时候不要连累我衍国!” 说话的便是衍国的四皇子,四皇子在朝廷内外都有自己的人手,却是诚心归顺于他的,并非太子如很戾,只知道用蛮力威胁别人。 衍国皇帝也十分信赖这个四皇子,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皇后在得知的林鸢赵昀身份之后,更是愤怒不堪,没想到他二人竟然身份如此尊贵。 两人住在皇宫之中,衍国皇帝以礼相待,却始终不提两国交好的事情。 “赵昀,这个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迟迟不肯答应我们,我们再住在这里,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情找上我们的。” 林鸢心里担忧不已,皇宫间的斗争总是无影无形置身于死地的。 “放心吧,现如今他们还不敢动你我二人,只是这件事情如果迟迟不能解决的话,我们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麻烦。” 与此同时,衍国皇帝正看着一封密信。大羽民族国王想要借此发动两国战争,衍国皇帝陷入了两难之中。 现如今衍国刚刚兵马和国力有了起色,如今再抗战的话会造成百姓生灵涂炭,整个国家民不聊生。 “皇上这个该如何是好,我们已经经受不起战争了。”下属在底下苦口婆心的说着。 “放心吧,朕不会让子民受到危险的,衍国还需要强盛才可以不被这群人所威胁。” 翌日,林鸢在御花园里采摘含香的时候,有一个丫鬟哭哭啼啼的来找林鸢,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姑娘,你能不能救救我啊,我真的是受不了了,奴婢永远只能是奴婢吗?为什么他们都要欺负我,真的好难啊,奴婢不想活了……”那姑娘看起来是一个丫鬟,胳膊和脖子上都是清晰可见的伤痕。 “没事你起来吧,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你的主子一直在欺负你吗?”林鸢最见不得那些狗仗人势的主人欺压下人。 那丫鬟委屈道来,“我们两个本来都是丫鬟,只是后来她有幸得到了一位皇子的青睐,从此便对我拳打脚踢,说我永远只是个奴婢,说我不配跟她住在一起,可是分明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是姐妹,到如今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人欺负……” 林鸢相信了那个丫鬟,跟着那个丫鬟往前走去,没想到越走越远,最后不知道去了一个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宫殿,却找不到出口。 “恐怕,你的目的不是想让我帮你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林鸢总算反应过来,却已为时已晚那丫鬟擦去脸上泪痕,诡异的笑着,“姑娘还是跟那些人去说吧。” 林鸢一转头就发现身后有一堆高手在包围着她,林鸢被抓了起来。 衍国皇帝想着下一步怎样抓到赵昀,心下盘算着。 之前的丫鬟却飞快的跑到了赵昀所住的偏殿,她被人威胁来骗那个女子的确是真的,却也不是她想要做的。 丫鬟心里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一生都没有人像林鸢一样会温柔的来安慰自己,她一定不能辜负那个姑娘。 “你是何人?来我这里做什么?”赵昀看到一个泪眼婆娑的丫鬟,径直向自己下跪感觉到奇怪。 “我知道我这样做的确很不好,也辜负了那姑娘对我的温柔,但是我没有办法,公子,求求你去救救林鸢吧,奴婢只是被逼无奈奴婢从来就没有想过去伤害林鸢。” 丫鬟开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声嘶力竭的让赵昀去帮助林鸢。 赵昀听到之后握紧了拳头,果然皇室中人是不能相信的,这些人的眼里只有利益,“我知道,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你不用哭了,只是我现在不能盲目的去救我夫人,你下去吧。” 赵昀在心里细细思索着,衍国皇帝之所以将林鸢抓起来,绝大可能是因为和大羽民族产生了隔阂要开战了。所以眼下两国交好必须提上日程,否则他们二人只会陷入这种循环的困境之中,无法逃脱。 衍国皇帝正打算邀请赵昀过来喝酒,没想到赵昀却已经不请自来。只是在衍国皇帝的眼里面前这男人仿佛知道些什么。 赵昀开门见山的回答了皇帝的疑惑,“皇上可是在担心我知道些什么吗?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和皇上细细商讨一下这件事情。” “所以你已经知道,朕把你女人关起来了。” “是的我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大羽民族衍国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的话,要开战了。”赵昀说话十分有分寸,既不暴露自己的筹码,又要让敌人感受压迫。 “我知道赵国主行事一直很谨慎,只是你也知道我也是一个国王,我也需要为我的子民着想,所以赵国主有什么筹码,不如说出来吧。” “放了我的皇后,我们两国交好,共同抵御大羽民族如何?”赵昀细细的说着自己这些天打听到衍国的消息,和整个衍国的经济脉络情况。 “衍国现在兵力衰弱,手工业和农业都赶不上去,这样的国家,如果没有一个好的领国来支撑的话,就算某些冷门产业做得再好也无济于事,因为最基本的需求没有满足,其他的都只会成为附属品,所以皇上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衍国皇帝知道面前赵国主所说句句属实,如今国内衰弱,整个地方的税务都交不起来,何谈出口商品,何谈产业提高。 “既然如此,朕同意放了赵国主的皇后,并且两国交好,一同抵挡大羽民族。” 两国联合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天下尽知,大羽民族收到消息后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攻打衍国也许轻而易举,但是赵昀可是当时的活阎王他们根本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林鸢也被皇帝放了出来,整日里百无聊赖,衍国皇帝没有在牵制两人的行为,只是太子得到消息后和皇后两人面面相觑。 “母后这件事情一定有所蹊跷,我们如果和赵昀联手的话,那我们任何利益都得不到,但是反之如果我们能和大羽民族在一起合作的话,赵昀所有物我们都可以共享。” “这件事情母后也想过,但是母后终究是个女流之辈,根本无法插得上这些前朝之事,太子如果有什么不满就尽管自己去做吧,母后一直在身后帮你呢。” 太子得到鼓舞,又收到了一些忠诚良将的花名册和国内政策的不足以及改进情况。 “父皇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说明一些情况的,其实我国并不像赵昀说说那样的不堪,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你看这是儿臣此前整理的一些政策和改动的变化,我们要是和大羽民族合作了,会得到很多利益……” 衍国皇帝越听越觉得此事可行,再加上对二人的心高气傲不满,逐渐心里有了隔阂。 “朕知道了,你做这件事情有心了,朕立你为太子总算是没有看走眼,继续努力吧。” 而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便是之前告密赵昀的丫鬟,心里感怀的林鸢温柔和善意,也把这件事情偷偷告诉给了林鸢。 林鸢把此事转告给赵昀,两人计划有所防备。 这天,林鸢和四皇子在湖边相遇,两人所谈甚欢,有很多共同话题便一起往前走去,突然听到御花园后面的小树林里有人喘气的娇媚,声音像极了男欢女爱。 “太子殿下真的是好生厉害……啊!”一个声音甜蜜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女人娇媚的撒着娇。 而四皇子在看到行苟合之事的两人,竟然是太子殿下和皇上的一个妃子。 “太子还真是不知死活,这件事情要是被父皇发现,太子位置不保,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四皇子并没有打算隐瞒面前的林鸢,他们二人此前虽然不认识,但是在皇宫里遇见他,就觉得这个女子进退有度,是难得的一位才女。 “什么,太子殿下怎么会做出如此肮脏之事,这让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林鸢感觉到了这深宫院里面的人的肮脏和血腥,每个人都带着一张漂亮无畏的面庞,内心里却住着一个邪恶的魔鬼。 “别想那么多了,这红砖绿瓦里的人不都是这样肮脏的吗?包括我也是。” 四皇子自嘲笑笑,借口自己还有事,便先离开了这里。林鸢却心生一计,如果可以利用这两人的把柄,说不定也不会再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林鸢找到了后宫里为各宫娘娘熬制汤药的嬷嬷。 第六百七十六章:未雨绸缪 “嬷嬷,很多事情如果只看眼前利益,会让自己翻大跟头的,你说是不是啊?”林鸢说着。 那嬷嬷记得这名女子是那位君主的皇后,心下也尊敬起来,听林鸢仔细的分析了之后打算为了皇室着想,换了的那位妃子的避子汤药。 “嬷嬷,可知道那是哪个宫的妃子吗?” “这是去祥宫的九妃,平日里性格最是乖巧,但是却要求老奴避子汤药一定要按时的送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特意吩咐的。” 林鸢再三叮嘱了避子汤药的重要性,让面前的老嬷嬷为皇嗣着想,不要再给那位九妃避孕。 皇后不想四皇子的地位超过太子,想着怎样解决,“本宫倒要看看,要是皇子真的和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了,皇上会有什么反应?” 有丫鬟来跟林鸢说,四皇子邀请在湖边一同游玩,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知道了,我会马上去的。”林鸢不做他疑,想着跟四皇子商量太子跟妃子的事情。 四皇子也以同样的方法被叫去了湖边。湖边有一处凉亭,三面环着凉亭的柱子,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私会的好地方。 两人来到这里看到对方都问起了此事,却得到了对方的不明所以。 “什么你并没有叫我来?那为什么会有人告诉我,是你让我来的呢?”四皇子也开始担忧此事的重要性,两人分析着。 “会不会是皇后派人来让我们两个故意在这里,好让皇上来捉拿我们。”林鸢一语成缄,在林鸢看来,没有比这个更加合适的理由了。两人打算离开这里让皇后扑一场空的时候去闻到了一股迷香。 香气逼人,两人吸了不少在肺里,随着身下的燥热,两人也明白这香竟然是春药所制成。 与此同时,另一边,皇后身穿妖娆华贵去见皇上,皇上正在和一众其他妃子玩闹着,那些妃子看到皇后之后,识相地离开了这里。 唯有柳妃,依旧在原位替皇上捏着肩膀不曾离开半分,反而眼光直直盯着面前的皇后。 “妹妹还真是贤良淑德呢,伺候了一天了,是不是也该回去休息了?”皇后一看到柳妃就气从中来,这个女人仗着比自己年轻几岁,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丝毫不把自己的皇后放在眼里。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只是皇上日夜需要臣妾的按摩才能安然入睡,臣妾辛苦点也是应该的。” 柳妃知道自己的孩子差点被这个恶毒女人所杀,也握紧了拳头,只是没有表露出来,一切为时尚早她还不能暴露出来。 皇上看着两个美人相争,左右一边各抱在怀里笑着打趣着,“你们两个都是朕的爱妃,朕的女人,不用如此针锋相对的,你们两个在朕的心目中,地位可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这话只会让两个女人更加愤怒,在皇家他们身为妃嫔,共享丈夫是责任,但是却不是心之所往。 皇后不想再跟柳妃多做纠缠,她此次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皇上你知道吗?臣妾今天想去请四皇子来谈一谈和太子之前送过去的那个玉如意的用途,可是四皇子的下人派来说,四皇子要去见一个女子,臣妾就想啊,四皇子平日里最得皇上宠爱婚姻大事,怎能不经过陛下的同意呢?” 皇帝听到此事之后,果然心下不悦,四皇子是他平日里最看重的,无论是能力还是想法,都绝非其他人能够比得上,只可惜是个庶出,但并没有阻碍他心中四皇子的地位。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就陪朕一同前去吧,柳妃是四皇子的生母,皇后是四皇子的母后,四皇子可是人中龙凤,不得不去把把关。” 柳妃听到这里只是简单的福身行礼,并没有做过多表示,皇后假装说着自己并不知道四皇子的所在地,只是默默往前走着。 有一个小侍卫突然横冲直撞的走了过来,不小心冲撞到了皇后。皇后质问着那个侍卫,“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做事如此不牢靠,横冲直撞的像什么样子,反倒失了我们衍国的威风。” 那侍卫之前就已经跟皇后所勾结,此刻按照这提前讲好的开口,“皇后娘娘,小的,刚才在湖边看到两个人在苟合,实在是有辱宫维的制度,打算去命人把他们二人拉开!” 此话一出,三人都为之一震,衍国皇帝更加怒不可遏,老四要是敢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他寄予厚望了。 三人带着两个丫鬟和侍卫急忙赶到湖边,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那侍卫见到这样的情况,跪在地上不停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皇上娘娘,刚才的确是有人在这里行苟合之事,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不见了,小的真的没有撒谎啊!” 衍国皇帝却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湖面的风一吹,皇帝也逐渐清醒,就算是有人真的在这里不知廉耻,也不一定就是老四。 而柳妃在一旁也安心下来,在这宫里她只有依仗两个儿子,四皇子和十六皇子安身立命,要是被皇后压制下去,他们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皇后见到这个情况,开始后悔起来,这两人要是没有被发现,那自己大老远请皇上过来岂不是居心叵测,手里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个时候四皇子和林鸢凭空出现来了,两人换了新的衣服,跟皇上皇后行礼,态度和脸色平淡到让人想不到任何。 “皇后娘娘和皇上突然大张旗鼓的是要来在这湖边欣赏风景吗?不过我和四皇子在这里相遇,竟然发现有人在这里行苟合之事,你说巧不巧?” 皇帝逐渐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像皇后所引导他看到那样,也许这一切可以有个更好的解释,但是到现在不愿意去细想。 这件事情之后,皇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皇后的宫殿之中,这天赵昀出现在皇帝面前,却谈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是皇后跟朕说,四皇子跟一女子交好,让我去把把关,并没有提到和林鸢有任何牵连,真不知赵国主,这番话,是何意。” 赵昀也不恼怒,“可是为什么之前那个侍卫说四皇子和我的皇后在行苟合之事呢,这个谣言又是从哪里来的?皇上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衍国皇帝自知理亏,许诺了给赵国许多利益分割才平复了下来,只是皇帝心中也对皇后更加有隔阂,分明跟两人完全不挨边的事情,怎么就会有这样的谣言传了出来? 太子一直在背后跟大羽民族有所勾结,想要破坏衍国和赵昀的合伙关系,这天太子刚好把一封密信送了出去,林鸢就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不知道太子殿下最近在忙什么呢?” “本殿下在忙什么跟你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赶紧走吧。”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他并不想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得逞的。 林鸢噗嗤笑了出来,“太子殿下可真是不节俭的,在树林里都能跟其他人行男女欢爱,不知道被有些人看到了会怎样去说呢?” “放肆,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太子听到这话之后怒不可遏,但不能否认的是女子所说之事,他的确干过,莫非某日被这女人所看见了,该死! “如今太子还要我赶快离开这里吗?”林鸢步步为营,一步一步攻陷太子心防。 “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很简单,我想让太子不要再去阻碍两国之间的合伙关系,这对太子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就希望你也履行承诺,不要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 林鸢走后,太子砸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这个女人竟然放肆到敢命令他,她林鸢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堂堂一国太子,凭什么受这样的侮辱和指使? “太子殿下,莫要再发火,此事并非没有解决的余地。”幕僚上前说着自己的计划。 “只要将这个女人彻底除掉,并且把杀这个女人的事情诬陷给别人,到时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太子还能够抱着自己的仇,岂不快哉?” 太子点头同意了此事,让幕僚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情,“你记得无论任何时候,切记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翌日,林鸢去端荷花酥,刚走出宫门没有多久,便感觉到了身后有杀气传来转头,果然是几个刺客。 “怎么你们主子已经按捺不住想杀我了吗?”林鸢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刺客腰间的令牌,那是只有太子的侍卫才可以独有的标志。 “少废话,今日你必须死!” 那些刺客的身手都异常敏捷,一招一式都直指死穴,让林鸢无处招架,后背被砍了数口刀伤。 刀光剑影之中,林鸢已经分不清楚每个人用了怎样的招式,林鸢看着某一刀就要砍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把长剑挡住了那把剑。 赵昀出手,麻利的将那些人彻底杀死,在他看来,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第六百七十七章:凤凰怒火 “林鸢,你没事吧这些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在这里出现?” 赵昀懊悔自己来晚让女人白白受伤,林鸢表示无所谓,她现在也不打算再忍让了,既然她一直不遵守承诺,她也没有必要。 “大宝贝,你知道刚才杀我的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吗?” “是何人?” 林鸢娓娓道来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子殿下跟九飞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我利用此事去跟太子谈判,太子表面答应,背后里阴我一招,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跟皇上好好说道说道。” 林鸢从来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也就是厌恶别人背信弃义,当下两人便一起去往皇帝的宫殿中。 “二位突然到来有何贵干?”衍国皇帝对两人依旧心怀芥蒂,但是碍于表面依旧是彬彬有礼。 “皇上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告诉你,我也没有立场告诉你,但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关系,我就必须要说一句,太子和九妃关系不正,那日在树林里,我和四皇子亲眼所见,真真切切!” “你说什么这些事,情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变得诬陷太子的,这可是皇家尊严!”衍国皇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人会跟自己的儿子勾搭在一起,这太难以置信了。 “皇上要是不相信便可以去让太医来检查一下九妃的身体,据我所得知皇上已经有半年没有去过九妃那里了,这万一有点什么,一看便知道。” 赵昀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个女人跟皇帝周旋,模样像极巾帼女英雄,英姿飒爽,也是,林鸢只有在和别人正面相对的时候,才不会收起自己的獠牙,那才是真正的本性。 这样敢爱敢恨,从不惧怕世间权威的女人,是他当时花了那么久的心血才在一起的啊。 “来人,把九妃给朕带过来,顺便请太医过来!” 衍国皇帝勃然大怒,此事如果是真的,他一定非宰了那个女人不可。 九妃突然被带去了皇帝面前,心下是欣喜的,她半年多已经没有承受过圣恩,此刻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是一进到房间就看到有一些不相干的人在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朕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和太子做不该做的事情?” 九妃一听到这话紧张害怕到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的,要解释却害怕愈描愈黑,整个人像受惊的动物一样。 而女人的这一切动作都落在了面前上位者的眼里。“你当是不知死活!你把朕的脸面和整个国家脸面放在哪里!太医呢,好好给朕查查,看看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肚子有没有孽种!”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那些太医根本不管这个女人是如何挣扎身躯,把上脉络便细细诊断起来。 半晌之后,太医阴沉着脸禀报,“回皇上,此人的确已有身孕两个月了,看样子胎像平稳。” 衍国皇帝却突然大笑起来,没有想到他这一辈子尽管做了很多大恶不赦之事,却在中年时期被自己的女人和儿子摆了一道道,真是让他脸面尽失! “皇上臣妾没有啊,是太诊断错了,臣妾没有!”九妃声嘶力竭的求饶着,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情。 “将这女人拉下去,乱棍打死吧……”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臣妾不是有意的,皇上饶命了,太子殿下救我啊,饶命啊!” 九妃撕心裂肺的呐喊,在宫殿之中显得尤为空荡,九妃只感觉到这世态炎凉,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宫中如果不仰仗别人的话,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所以她才勾结太子,做了违反伦理正常的事情,可是这又怎样呢?至少她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红砖绿瓦的深红院里,孤苦伶仃,孤老终生。 衍国皇帝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心累过,一个是自己寄予厚望,立为太子的儿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父皇的,哪里还有脸面这二字,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唐至极。 皇后和太子很快结知了消息赶到宫殿中,上位者坐在龙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皇后和太子。 “太子,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释?这天下有哪一个像朕这样糊涂的父皇,被你们玩团团转。” 太子没有开口,宫殿外面却传来了九妃被乱棍死打的折磨声音,那是木棍打在皮肉上断裂骨头的声音,九妃呐喊着,挣扎着,心如死灰。 “父皇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儿臣,血气方刚,怎么会忍受得了这样绝色女子诱惑是儿臣不对,但儿臣也是被害者啊!” 太子立刻跪在地上,这一次他再也不敢轻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这一次得不到解决,不仅他这个太子恐怕连他的母后也会受到牵连。 “好一个是那个女子勾引的,太子,你知道你做什么事情吗?我之前答应替你保密,是因为我想让你有个记性,可是没有想到你还是如此不知悔改!”林鸢添油加醋的说着太子的恶劣,让皇帝更加气愤。 “对!父皇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诬陷我的……我……” “那你说说,诬陷你什么了?哪件事情没有证据?”衍国皇帝的声音已经趋于平缓,眼神变得冰冷无常。 太子却说不出来,因为林鸢的确没有诬赖他什么,皇后跪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告着,“皇上啊,这可是您长了十九年的孩子呀,他在乎什么错也罪不至死啊,皇上你就饶他一命吧,他再也不会做这些无耻的事了,皇上臣妾求求你了!” 衍国皇帝却始终无视皇后的请求,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子,“太子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此后皇帝下旨废除太子,宫中人心惶惶,皇后一病不起,倒在病床之上,奄奄一息太医救治之后,皇后却更加疯癫的摔了药碗,不停的嘴里痛骂着。 “林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血债血偿,我一定要杀了你!” 皇后在宫殿里撕扯的那些摆设,辛辛苦苦谋算了一辈子,才得到的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竟然如此,就被别人分崩离散了,真是心酸啊! 林鸢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丫鬟有些许不对劲,总是在催促着她去吃旁边的一盘菜,那模样仿佛菜的有毒药,她不吃都死不了一样。 林鸢放下筷子,从手里捏出一个银针,在每个菜里都试验了一遍,果然每道菜都有毒。那丫鬟见到这状况立刻跪了下来,“娘娘饶命,饶命啊!奴婢只是被人所逼迫,奴婢也别无他选啊!” “我知道,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被我发现你自然也是活不得了。” 那丫鬟听到这话之后跪坐在地上,他们这些小人物命不值钱,比草都轻贱,到头来只不过是这些上位者往上爬的工具而已。 林鸢看到丫鬟悔过的痛哭流涕,默默的蹲下身子,给丫鬟递了一方帕子,“放心吧,皇后是绝对不会再饶你的了,但是我可以我会安排你出宫,让你过上普通的日子,只是你不可以出卖我,我最恨别人出卖。” 那丫鬟感叹女子不用质问自己并猜出是皇后的手笔,也感激不杀自己的救命之恩,跪在地上长叩不起,丫鬟被送出了宫。 林鸢来到了皇后宫殿中,曾经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面色不再红润,到看得出来苍白,整个人没有精神一样瘫倒在软榻之上,看样子可怜凄惨。 “怎么,那个丫鬟没有杀得了你,要来本宫这里耀武扬威吗?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啊!你也是女人,总有一天你也会因为人老珠黄被皇帝所抛弃,你以为你的下场就一定会比我好很多吗?本宫再怎么样,依旧是这中宫之主是皇后!” 林鸢心平气和的解释着,“我来这的第一天就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敌人,是你一直在消耗我们之间的信任,我只是想告诉你,好自为之!” 林鸢回到自己宫殿里,把所有的宫女和侍卫都辞退了,然后亲自去宫外选了一批侍女带着进来,因为身份特殊也没有人敢拒绝。 柳妃这是打扮的极美艳,来到了林鸢这里,两人已经许久不见,在见面时竟然有些许生疏,“姑娘倒是比此前所见更加美丽了。” “娘娘才是越发的美丽动人,皇上看了都疼爱不已呢。” 柳妃笑着,林鸢帮助了自己很多,她也承认这次前来有私心的缘故。 “姑娘你知道吗?皇后跟大羽民族有所勾结这件事情是我家老四说的,我想可能会对你们有所帮助,毕竟两国开战是身为帝王最不愿看见的。” 林鸢丝毫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现在拿到证据却不容易,“多谢娘娘特意前来相告,其实这些事情我们也大略猜到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柳妃表示自己,也没有获得证据的方法,又寒暄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里。 赵昀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想要查证据,这还不简单?直接去皇后宫里搜吧,我的确不愿意再看到任何战乱。” 第六百七十八章:恶果自食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势必要和皇后交手,我们在这里也怕不会安宁了。”林鸢担忧,赵昀却坚毅的点头。 “信我,我们主动出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林鸢打算偷偷溜进皇后的寝宫里搜集根据,只是她不能平白无故的去皇后宫里,这日,皇后突然出宫,两人觉察到自己的机会。 “你们都手下动作麻利点儿,别磨磨蹭蹭的,虽然太子已经被废,但他依旧是嫡长子,是大皇子,不由得你们在这里放肆!” 皇后在台上跟一众丫鬟说着,像是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曾经的后宫之主也沦陷到了如此地步,让人可悲。 林鸢就混在这一些丫鬟之中,只要皇后前脚一走,她就可以进去皇后宫中,皇后今日是打算重振旗鼓,和大皇子好好商量一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丫鬟,模样十分精致,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你是哪里的丫头,为何本宫之前从未见过你?” 林鸢低着头,刻意压着嗓子,“奴婢是新来的,娘娘不认识也是自然。” 林鸢紧张的解释着,但愿不被发现,皇后还是有所怀疑,这个丫鬟让她很是熟悉,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罢了罢了,还是去找皇子吧,皇后牵挂皇子,也不愿意再纠缠这些事情。 林鸢趁着没有人发现,来到皇后的宫殿里,然后开始四处寻找,结果发现了皇后跟所大羽民族勾结的证据。只是这些证据就像是特意摆在那里的,有房子,我是在特意等着她来看一样。 皇后也在半路中想起了那个熟悉的人是谁,不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又是谁呢? 林鸢!她这辈子都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来人,跟本宫回宫看看林鸢到底要怎样!” 跟在皇后的身后有一大堆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皇后宫殿中。 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些书信都是简单的只言片语,如果皇后特意狡辩的话,也没有直接证据。 就在还在特意寻找的时候,宫殿传来了脚步声音。 “本宫倒要看看有什么人在这里,算了还是不看了,直接把人抓起来乱棍打死吧,对于这种偷盗之人不必留情。” 林鸢在房间里听得真真切切,打算趁着没人的时候从边门跑出去。却发现宫殿已经被人放了火,整个门都被锁了起来。 “林鸢,你就在这里结束你的后半生吧,伤害过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皇后的面目狰狞着,在她看来,这个女人比她更加可怕,披着人皮的狼。 林鸢在房间里被熏的眼花缭乱,烟气往嗓子里窜,咳的上气不喘下气。 “你们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咳咳!” 皇后就在门边狰狞的笑着,看着这个女人不断的挣扎,心里的报复感油然而生。 “皇后娘娘是何必呢?只不过进去了一个小偷,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把整个宫殿都烧了,如此这样浪费内金不会让皇上更加讨厌皇后吗?” 赵昀赶来质问着皇后,丝毫没有因为皇后的身份而有所顾忌,只是他现在必须沉得住气,否则即便他们站在有理的那一方,也会被诬陷。 “呵!你又凭什么这样说我?这宫殿里关的是什么人,我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告诉你,我就是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的,我恨不得吃她的血喝他的肉!” 赵昀在来之前已经让一个死士从窗户里进去代替林鸢坐在里面,跟皇后在这里拖延时间,想必林鸢也已经被人带走了。 赵昀突然放软了口气,恭敬的说着,“既然如此皇后何必不直接进去杀了那个人,又何必浪费整个皇宫资源。” 听在皇后的眼里,这话就像是一种讽刺,皇后立马让人灭了火,进到宫殿里面,果然发现那是一个面目沧桑的男子。 “现在你相信了吗?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如果皇上知道皇后娘娘如此铺张浪费,不知道又该是怎样的雷霆大怒。” 赵昀说完这话便离开了,林鸢已经被人救了出来,在住处被烟熏的嗓子直疼,面目苍白,再看到男子进来那一瞬间终于心安。 “我总算拿到证据了,真是有惊无险,就是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对吧?” 其实林鸢这样说,是怕男人怪他又不听劝,一个人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所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赵昀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女人的心思,“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再去晚一步,你真的会被活活烧死!为什么你每次都不为我着想,你知道当我看到我不在你身边,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赵昀不停的说着林鸢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可是自己的胳膊流着血也没有发现,只是一直气喘吁吁的抱怨着。 林鸢轻轻的印上一吻,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要有一个人不停的为对方着想,如果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付出太多的东西,那一定是她面前这个男人。 “赵昀,我明白的,我以后不会再乱来了,我一定会时时刻刻都为你着想,不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两人都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也许明天又是不完美,但他们两个都坚信,总有一天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大皇子自从上次被废之后,心里耿耿于怀,他曾经那么努力才爬上太子之位,轻而易举就被别人拉了下来,他怎能不恨。 这天大皇子派了自己的幸福去截住林鸢,林鸢已经对这样的偷袭,见怪不怪,默默的举起胳膊来抵挡,只是这些人好像并不是要直接杀了她,反而一招一式都想抓住她。 林鸢被那些人带去了大皇子的宫殿里,这里的一切都跟太子的规制截然不同,看样子就是从凤凰回到土鸡的差别。 大皇子冷冷的让下人把女人绑了起来,“林鸢,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倒下去吗,本皇子告诉你,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开始,但你在这一刻就要走到终点。” 林鸢冷笑,“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你也不会把我绑来了,有些人就是比你优秀,你不得不承认,利用家族和心机得来的东西不会长久的。” “给我打!来人,我就不信这女人嘴有多硬!不要以为你现在就能比我好过多少!” 那带着倒钩的鞭子一下一下打在了林鸢身上,带出了血肉,大皇子看着那血肉,就像看到了毒品一样,让他发狂的喜欢,血腥味让他感受到刺激整个人,就如同地狱的恶魔一样。 林鸢紧咬着牙不肯痛呼出来,因为他知道大皇子不会杀了她,只是想泄愤而已,那么只要她撑下去,一切都还有机会反转。 果然在不断的鞭打烙印之中,大皇子逐渐平静下来,这么多年他也十分疲惫,被成为自己母后争宠的工具,一心一意只想爬上那个位置,却感到忽略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大皇子终于累了,丢下了手里的鞭子,“把这女人送回去吧,也好给他们长个记性……” 赵昀看到女人浑身伤痕累的回来,怒不可遏,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利刃从赵昀眼睛里蔓延出,仿佛无数个触手在撕扯着他的血管和心脏。 “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他凭什么这么对你!”赵昀感觉到自己再也也坚持不下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面前这个女人经历了无数次的偷袭,厮杀,折磨! 而每次他都只能在背后默默看着,不能做任何事情,这样无力的感觉让他抓狂,快要发疯。 “赵昀,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的,凡事要成必须要经历一定的苦难,我愿意为你接受这些苦难,没关系的,再怎么样我都可以坚持下来的。” 林鸢说着说着人又晕倒了过去,在赵昀的眼里,女人是那样的虚弱,那样的柔软,风一吹便要离开。 林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旁依旧是守护着她的那个男人,“大宝贝,你又一夜没睡吗?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我看到了大皇子身上有熟悉的图腾,也许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查出来事情的真相。” “我不想去查什么真相了,我也不管引发什么战争,我只想你能好好的,这天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你听好了,总要有一个人为了舍弃自己而爱着世上的,既然我们处在这样的身份地位,就应该负责,是你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要爱他所爱的,我知道你想看到一个太平盛世,国泰民安,那么我陪你,陪你看遍这人间百里,山河万里!” 林鸢知道男人非常痛苦,也非常劳累,这样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漩涡,每天都处于在血雨腥风之中,但是正因为有这样的付出,这天下才会早点太平。 赵昀在女人面前平静的落下了泪水,在他是个王爷的时候,这个女人便一直在默默的支持他,回想起来,原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他们也终将成为彼此的救赎,一起走下去。 第六百七十九章:过河拆桥 “赵昀,所以现在你一定要查出那个图腾到底出于哪里,你放心,我会护好自己的,这一次就让我看着你的背影离开。” 赵昀重重的点了点头,也许把这些人早一点解决,才能过上更平和的日子,既然他的姑娘要他去找,他便不会轻易松手。 “等我回来,这期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逞强了。”赵昀说着便梗塞住,说不出话来,明明喉咙里面有千言万语,但那些话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说不出来沉不下去,怕伤了自己的心,也怕灼伤自己的胃。 他想说他不想做这皇帝了,他想说他也不想再看太平盛世了,太多太多想说的话,只能凝聚为轻飘飘的一句,等我回来。 皇后和太子两人亲口告诉皇上林鸢不详,根据钦天监的报备,把每件事情都说的头头是道。 “你们所说可是真的?可是那个女人毕竟是赵国主的皇后,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动她,毕竟这天下没有第二个像赵国主一样,能够凌驾于所有君王之上的人了。” “可是皇上,如果我们真的不能林鸢拿下的话,恐怕之后会引来更多的恐慌和危险,就因为凭借着自己的夫君是赵昀便可以在我们衍国为非作歹,无所不为吗?” 皇后不停的撒着娇,谄媚让大皇子也感觉到不舒服,他感觉到了自己命运的悲惨,也许生来就只是为了争夺那个皇位,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时间。 皇上本来好色,皇后又打扮的花枝招展,自然不会有放在心上,多加思索。 “既然如此,便把那个女人带过来吧,趁着现在赵国主不在,的确可以置她于死地,朕也觉得一个外人住在皇宫里多有不适。” 衍国皇帝根本就没有思考过,如果真的那样做了赵昀怪罪起来该如何反应,只是听到别人进言,便一时间飘飘然。 林鸢再次被带到了一家三口的面前。皇后和大皇子都紧紧的盯着这个女人,只要这个女人现在死了,他们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在他们看来,赵国主只是贪恋林鸢的一时美色,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发动两国战争。 “既然皇后和皇子都说,你因为要破坏两国的关系,做出了很多大逆不道之事,那么朕也留不得你了。” 衍国皇帝说着,仿佛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非常平静的事情,不值得引起任何波澜。 林鸢冷笑,“我存在是为了让皇上看到更多的骗局,难道皇上不想知道大皇子到底是谁的亲生儿子吗?还是说皇上想要背负一辈子的欺骗。” 这话直接说出了大皇子,并不是皇帝所出,任何男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果然面前的皇帝开始皱起眉头大怒。 “放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别以为你能对赵国主有多余的影响,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貌美的女人罢了,任何人都比不得家国大事重要,别高估了自己!” 皇后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说着,仿佛要把这一生的委屈都说完,“皇上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怎能不相信我只信一个外人?这个女人曾经做了多少事,就为了想要拉我和皇子下水,皇上难道没有发现自从这个女人来了这里,我们皇宫一直出现各种事情吗?” 大皇子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着,只要现在能够除掉这个女人,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 “林鸢,你都听到了吧,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有数,赵国主宠你爱你,只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好罢了,再过几十年,等他发现你的这些恶劣,恐怕会比我们更加的避不可及。”衍国皇帝只看得到皇后的泪眼婆娑,心疼不已。 林鸢就要被皇上下旨拉去砍头,自始至终林鸢无论摆出怎样的理由,皇上始终不肯相信她。 皇后跟大皇子在一旁心里偷笑,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 本来以为终于可以将这个女人打倒的时候,赵昀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衍国皇帝一看到赵国主便立马起身。 “怎么,我不在一段时间内,你们胆子大到连我的女人都敢随意处置了?”赵昀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十分平静,却让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愤怒和杀气。 “我这段时间外出也是为了查出皇后跟敌国的关系,皇上就不想仔细听我说完吗?”赵昀冷笑着,他得到具体的证据的时候边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还好,没有让女人受到任何伤害。 林鸢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看着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赶了过来。只是这王子身穿黑色夜行衣,看样子跟理想中的王子不太符合,却依旧让她失了心,无法抑制的爱上他。 “赵国主,这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你又何必如此维护她,这天下想要怎样的女人得不到,又何必因为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感到遗憾。”衍国皇帝嘲讽着面前赵国主的一心一意,只觉得自己把家国大事放在首位才是最准确的。 赵昀看着面前的皇帝眼睛里仿佛有一滩湖水,写满了深情和坚毅,“这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个不同的人,但是只有她走进了我的心里面,其余尔尔,尽皆凡人,没有人懂我,只有她可以。” 林鸢跪在地上听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深情告白,遇见太多的人,不停的跟自己告别,但只要那个人能够一直陪着自己,便无惧这风霜雨雪。 衍国皇帝被噎住了,无话可说,只是现在依旧想要杀那个女人。 “不如皇上认亲吧,血缘关系是最不可混淆的,也是很容易辨别的,如此一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林鸢趁机说出自己看到了大王子身上的纹身,赵昀拿出了那纹身是的大羽民族标志性的图腾证据,然后才把皇后跟大羽民族有所勾结的证据一一说了出来。 大皇子丝毫没有恐慌,露出了所说印有纹身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一脸鄙夷的对着林鸢说着,“莫不是为了诬陷我,连这样荒唐的话也说得出来。” 林鸢上前仔细的查看,却没有任何地方有纹身,正当皇后和大皇子安心的时候,林鸢却平静的开口,“有没有纹身,有的时候直接是看不见的,我想用一种特制的药水再次查看。” 衍国皇帝迫于赵昀的压力,只能勉强同意。 林鸢果然用那些药水洗出来了标志性的图腾,一时间皇后和大皇子立刻跪在地上求饶。 “皇上一定是这个女人信口雌黄,在欺骗你!我们二人在这皇宫里长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得这女人的诬陷吗?”皇后声嘶力竭呐喊着,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你还要朕怎么相信?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一心一意只想要一个皇位而已!” 皇上没有再相信两个人的狡辩,只是静静的传旨,两个人被五马分尸。 众人只知道一向宠爱的皇后跟大皇子被处死,甚至没有说任何理由,这红砖绿瓦里死了太多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皇宫的冷漠。 甚至没有一个人为皇后所求情,只看到那个曾经拥有华贵的女人被残酷的处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柳妃也因为皇后的被杀地位攀升,一度成为妃嫔中忌妒的对象。 只是人都有过河拆桥的目的,在柳妃眼里那个女人知道她的所有事情,倘若林鸢说了出去,那么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烟消云散。 “可是她毕竟帮了我们这么多,母后不是一直教导儿臣,要知恩图报,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一直信奉的信仰如何存在?”四皇子不愿意伤害林鸢,跟自己母后理论着。 “对,你说的没有错,我也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不得不为你着想,不得不为我们着想,在这深宫里,有哪个人是真正受自己心意的?先想想这么多年有哪一件事情是你自己真正想去做的?” “可是我不愿意去伤害林鸢,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林鸢不会说出去的。” 柳妃没有再开口,而是沉默,四皇子看到这样之后,也无奈离开了这里。 林鸢看到四皇子惊慌失措跑来见自己感到奇怪,“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慌张?”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说,但是你一定要小心我的母后……” 话还没有说完赵昀便走了过来,看到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感到不悦。 “既然话说完了,四王子请回吧。” 林鸢看到面前男人吃醋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四皇子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你又何必如此慌乱?” “四皇子今年已经十六了,谈何是孩子,我不愿意看到你和其他男子多接触。” “那这样吧,为了赔礼道歉,我陪你一起去逛街市吧,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赵昀感觉到女人在哄着自己,不情不愿的来到了大街上。两个人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在外面游玩了呢?赵昀想着,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密密麻麻的小摊贩吆喝着,在街角,有一对夫妇正在吵闹。 “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不想回去,信不信老子休了你!” 第六百八十章 秋彤 “你别走!求求你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求求你就别再去赌了!咱们回家吧!好不好?” 伴随着男子粗暴的言语下,一粗布麻衣妇女冲巷子口里紧跟着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死死的抓住男子的裤脚,哭丧着张脸,卑微的祈求着男子不要离去。 “给老子起开!生不出蛋的母鸡,我不出去赌,难道在家里看着你丧气不成?” 那男子丝毫没有被女人的哀求而有所动容,腿间一个用力,猛的将人从自己的腿上扫开,一脸嫌弃,说着还狠狠的瞪了地上正伤心痛苦的女子。 那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抖,进抓住男子裤脚发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时之间,街头巷尾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由开始议论起来。 各个都用鄙夷指责的目光数落着地上的女子,周围嘈杂的声音穿进了两个当事人的耳中。 那男子非但没有施暴者的羞愧,反倒一副洋洋自得,冲着周围的看客细细数落起自己的妻子来:“大家伙可都听听!都来给我评评理!老子辛辛苦苦赚钱,竟然就娶了这么个破玩意儿!成亲都两年了,母鸡都能下好几箩筐的蛋了,可这臭娘们连个屁都见不着!” 男子说起自己妻子不孕之事,满脸震愤,看上去反倒是一副他被亏欠的模样。 闻言,那女子更加伤心欲绝,身子不由收缩,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似那么起眼,可不管她怎么缩,她可都是一个大活人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一个个的都开始奚落起那女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可见众人对女子不能产子之事极为不待见。 “相,相公,求求你,咱们回去说吧!咱们,啊!” 女子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由面红耳赤,眼中满是泪花,双眼迷离,颤抖着一双苍白柔弱的小手,轻轻的扯住那男子的衣角,神情恍惚的说道。 颤抖的语气,带着丝丝哀求与害怕,可见平日里没少被人说闲话,吐唾沫星子。 “哼!回家!回什么家!你生不出来,害怕被人说不成?老子今天不仅要去赌,老子还要出去嫖呢!”男子一把挥开她,嫌弃似的抖了抖自己被她触碰的衣角,弹了弹上面根本没有的灰尘,眼里满是嫌弃与怒火。 本来今日边准备出门消遣散心,可是让这么个臭娘们给拖着了,男子这一数落起她来,心中不由怒火中烧,随即便是对着她拳打脚踢起来,而周围的人却无一人上前阻止,一个个的嘴里喊的都是:“打的好!打死她!这样生不出蛋来的女人就活该被打死!” 男子被众人这么一拥戴,还有身下女子的打滚惨叫求饶声的混合下,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成就感,脑子不假思索,抬起脚,猛地向她踹去,有些不忍见状的妇女已经纷纷闭上双眼,随后他们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不过跟想象之中女子的惨叫声似乎有些不一样,不由睁开双眼。 “啊!好痛!你他特么是谁啊!那里来的王八蛋,竟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报官,让官府把你抓起来!” 男子被人猛地踹倒在地,腿上传来阵阵痛意,思绪也开始回笼,不过却丝毫没有反省自己刚刚那一脚下去会出什么结果! “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如此殴打她?” 这个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了一个女声,随即边看着一个娇小的女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脸愤懑的瞪着那男子。 赵昀没有回话,而是紧绷着张脸退到了林鸢的身后,他虽然同样愤懑,可是他不屑跟这样的人对话,若是他出面的话,只怕就不是口舌之争了,而是直接上拳头了! 那男子被林鸢这么一说,顿时高扬着脑袋,冲着林鸢冷哼一声,不愿跟她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着哪有女人说话的份?莫非你男人是个妻管严不成?” 男子本不愿与林鸢说话,不过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她身后站立的赵昀身上,眼里忽然闪着鄙夷的光芒。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嘲笑,一个个的看向赵昀的眼神都开始有些意味深长了。 林鸢正弯下身子去扶那女子,就听到了,那男人大言不惭的话,眼神不由冷了几分,趁着扶人都空档,偷偷将药粉洒向那正捧腹大笑的男人,“你没事吧?” 没有去观察那男子的变化,而是一脸关切的询问着身边的女子。 “我没事,多谢姑娘相救。” 闻言,那。女子冲着林鸢施了一礼,随即低下头去,眼神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对面自己的相公,也就在这个时候,她那无良相公忽然浑身瘙痒起来,开始不停的在身上挠来挠去,眼神瞬间惊慌的看向自己身边的林鸢。 而林鸢察觉到她的视线时,顿时怔愣了下,随即冲着她笑了笑,心道糟糕。 定是刚刚对她相公下药的时候让她给看见了,她该不会说出来的吧? 而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反倒是乖巧的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连自己的丈夫忽然出现病症,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哎哟!啊呀呀!怎么忽然就浑身范痒呢!”那男子起初只觉得有些瘙痒,可是这眼下一阵阵的传来,心中疑惑,眼神带着狐疑的看着眼前的林鸢,又看了看她身后正怒视自己的赵昀,身子不由向后一缩。 身上越来越痒,仿佛浑身上下正被数千万的虫子啃咬,这让男子不由怀疑是不是林鸢对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才是,实在是想不通,身上巨痒,“医,医馆!医馆在哪儿?你们,你们给老子等着!” 男子快速的在周围扫视一眼,目光触及之处满是人头,随即放弃,一手指着林鸢与赵昀放出狠话,一手快速的在身上来回穿梭,转身的瞬间目光冷冷扫了那女子一眼,要不是身上瘙痒难受,他定要狠狠的讹上一番不成! 而这边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之后,便都散开了。 “求姑娘收下秋彤!秋彤自幼家贫,父母早逝,寄养在伯母家,两年前被卖嫁给我那相公,可出嫁至今,相公嫌弃秋彤生不出子嗣,便日日殴打,秋彤实在是受不了了,还请姑娘救救秋彤,秋彤愿为奴为婢伺候姑娘!” 就在众人散去之后,那女子忽然扑通跪倒在地,肿胀着眼,拼命的冲着林鸢磕头,泪水早已干涸又被沁湿,留下道道泪痕,看上去极具可怜。 也就是林鸢这么怔愣的瞬间,跪在地上的秋彤头已经磕破,一道鲜红的血痕顺着伤口蜿蜒而下。 “快快起身!你,你当真愿跟着我!你那相公?” 回过神来发林鸢赶紧将人给扶起,有些不确信的询问道。 她这般决绝的样子,似乎就这么打算跟着她走,一副与过去断绝关系的样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秋彤愿意!秋彤求之不得,奴婢早就不想在呆在那个家里了!面对日夜的打骂,奴婢都不敢反抗,只因若是反抗,便会迎来更加惨痛的殴打,直到,直到遇见了姑娘与公子!” 秋彤泪眼婆娑的望着林鸢,眼神里满是哀求,她对那个日日不顺心便会殴打自己的相公早就没有感情了,有的只想逃离! 可是她尝试着逃跑,反抗,可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她是真的被打害怕了,那家伙不仅喜欢打骂,还喜欢赌博,家里的银两都被他给赌光了,今日那银两还是她平日里做闲工赚的贴补钱。 只是没有想到,刚到手,还没来得及藏起来,便被他给搜刮拿起赌博了! 家里早已经没有米炊,那人也不管她的死活,她每日只能挖野菜填饱度日,而附近所能采摘的野菜都被挖光了,她迫不得已,脑袋一热,便跟着追了出去,也就遇到了今天街头这么一幕。 林鸢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眼神恍惚了下,回神便看到了正满眼期待看着自己的秋彤,“秋彤是吧?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便收下你好了!” 于是林鸢便看到了,在自己的这话一出口,秋彤的脸色立马浮现处理欣喜,通红的双眼,也显得格外有神。 见状,林鸢内心五味杂陈,想着她刚刚看到自己下毒的动作,也不知道自己留下她这件事情是对是错。 不过,想来应该也不错,至少她能为了自己谋算,没有心机之人,是活不长久的! 而这边做得到林鸢的收留之后,秋彤才沉浸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林鸢便是自己着一辈子的转机,若是自己错过了这次的话,以后便都只能这么下去了,现在还好,还活着,也不知道自己那天会死在那男人手上。 而她也是有小心机了,在看到林鸢使毒,赵昀气宇轩昂,两人身上的气质都是他们这些凡人所不能比拟的,两人定是非富即贵之人!所以她认定了只有他们能够解救自己! 第六百八十一章 赵钰失踪 两人出宫游玩逛街,没有想到遇到这件事情,此刻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于是两人便带着最新喜提的丫鬟回宫了。 第二日,大羽民族使团再次觐见。 “大羽民族侍者可住的还算习惯啊?” 衍国皇帝在看到着大羽民族的侍者时,内心一阵愤怒,要知道自己宠爱多年的皇后与大皇子,结果竟然都是这大羽民族的人,这简直就是他心中的一道肉刺,虽然这件事情就只有林鸢贺赵昀以及宫中少数人知道之外,其他人只知道衍国皇帝将自己的皇后与儿子给五马分尸了,但是其中缘由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其中当然也是包括这大羽民族的使者们。 当再次看到这大羽民族使团的人,就不由的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耻辱。 但是碍于两国之间的合平,衍国皇帝不仅不能对他们怎么样,还得客客气气的招待着。 而那大羽民族使团在听到衍国皇帝的询问之后,便对着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再一番交涉之下,大羽民族的使者便开始挑拨起赵昀跟衍国皇帝两人之间的关系起来,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赵昀忽然走了进来。 “我留在衍国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原因,不过倒是使者这话却是有隐隐挑拨离间之意啊!” 就在大羽民族使者故意将衍国皇帝往赵昀长时间停滞衍国的事情上面引导时,就听到了身后传来赵昀的声音,顿时就是浑身一僵,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随即一脸坦然的转过身来,对着赵昀躬身拘礼道:“哪里!哪里!在下就是偶感好奇而已,不过就是不知道国主这是为了私事呢?还是为了其他,可就不一定了!” 大羽民族的使者对于正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正主出现也不过就是仅慌张了下,顷刻间便恢复了一脸镇定,直直的站在原地,丝毫不畏惧赵昀身上所传来的压迫感。 世人皆知这赵昀少年国主,可是在自负的大羽民族人的眼里,他就是被众人给夸大了而已,而事实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 而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自然是私事了,难不成使者以为会是什么事情呢?” 在听到这有意无意的挑拨,赵昀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此次他是来向衍国皇帝辞行的,这衍国呆的日子也够长了,正准备来请辞,可是却遇到了大羽民族的人挑拨离间。 而一旁的大羽使者却被他这话一噎,只得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转身向衍国皇帝辞行,“近日来多有叨扰,今次我族族长正欲召回,在下是来向皇上告辞的!” 他虽然是来次辞行的,可是却打着将赵昀狠狠的黑上一把的时候,却碰上了本人,于是这个计划显然腰斩了。 想到皇后与大皇子莫名分尸的事情,虽然他并未调查出些什么缘由,可是却得知当时有赵昀还有林鸢在场的! 想必定与两人脱不了干系! 而这边两人纷纷向衍国皇帝告辞之后,便一同退出了宫殿。 “少年国主又能怎样,大皇子与皇后的事情,贵国就等着接受大羽民族的震怒吧!” 在出了衍国皇帝的宫殿之后,那大羽使者便排开了伪装,直接冲着赵昀撂下狠话,也不等着赵昀回复,便直接转身离去。 而在听到他这话的赵昀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说这皇后与大皇子被分尸之后,这大羽民族竟然丝毫没有动静,而今天大羽民族的使者便来请辞,再一结合刚刚他离开前的话,只怕这件事情并没有如同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快结束啊! 意识到了这一点,赵昀立即回了自己的住处,跟林鸢说了下情况,两人带着包袱回国了。 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国之后,竟然发现宫中之人一个个的都人心慌慌,见着人就躲的样子,顿时心生疑惑,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皱眉。 十分不解他们为什么都是这副样子,不过当两人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便发现了原因! “钰儿!来人啊!有看到钰儿去哪里了吗?” 林鸢这都回宫好一阵子了,可是怎么都没有见到赵钰的身影,不由心生好奇,于是询问一旁的宫女,可是谁知道这宫女在听到自己这个问话之后,立马扑通栽倒在地,使劲的磕头。 “求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自从轮班之后,便没有再见到过皇子!” 小宫女因为心里实在是太过害怕了,这些日子来,赵钰丢了之后,他们整日里都是茶饭不思,心神恍惚,眼看着林鸢跟赵昀就要回来了,他们就更加的担惊受怕了。 这会儿林鸢这么一问,顿时脑海中紧绷的弦就这么断了,跪地求饶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什么!人不见了?这若大的皇宫,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孩子?”林鸢闻言顿时震惊的站了起来,一脸错愕的盯着低声哭泣不已的小宫女,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不见了呢?“失踪多久了?有没有派人去找?” 林鸢缓过神来之后,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可是毕竟他就算是失踪了,人也还在皇宫里,左右都能找着,还当赵钰是在那里玩去了,可是小宫女的下一句话,直接令她眼前一黑。 “皇子他,他已经失踪足足三日有余了!”小宫女闻言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统统都给说了出来,包括吩咐他们不准到处乱传闲话的丞相大人,也都一一招供了出来。 而在听到这番话之后,林鸢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受不了了。 快步流星的往赵昀那里赶去,将赵钰失踪的事情告诉他,并将丞相的一番作为也说了出来。 赵昀闻言龙颜震怒,直接令人将丞相给抓紧宫来,可是这人还没有派出去,人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皇上恕罪!皇子失踪一事,微臣也是迫不得已才会选择隐瞒的啊!皇上与皇后人不在宫中,微臣为了安定人心,只好暂时将此事隐瞒下来,但是微臣保证,已经派出众人极力寻找皇子当中了!” 赵昀跟林鸢两人人不在宫内,而唯一的皇子也失踪了,整个皇宫成了一个空壳,要是有人趁此机会做乱的话,那原本平定下来的局面又将混乱不堪了! 百姓们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这么看?人心恐慌,丞相不敢想象,他只得将此事给隐瞒下来,暗中派人搜寻! 若是让人知道他们的皇子失踪之事,不仅不能让赵钰尽快获救,反而还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这也是他让众人隐瞒真相的原因。 而此刻的赵昀根本就听不进去解释,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孩子被绑架,而忠于自己的臣子,竟然会瞒着自己!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气愤之下,左右张望,视线不由落到了一旁护卫身上的佩刀,下一刻便见赵昀抽刀而出,对贼h丞相便欲砍下,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林鸢出手拦住了他。 “不行!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钰儿!至于他的话,等找到钰儿之后再做定夺吧!” 林鸢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冲着他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且不论丞相的对错,现在真正应该关心的是赵钰的下落! 而丞相本身也是为国考虑,他们没有道理将其斩杀,不过知情不报,确实是犯了欺君之罪,至于治罪的事情,等找到赵钰之后,也不迟! 在被林鸢给拦下之后,赵昀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有些被情绪所控制,心中懊恼,随即便将手中的刀一扔,“还不快去找!给我一个一个的查!我就不信,人好好的能毫无声息的就不见了!” 语气中带着歇斯底里,他的孩子就在自己的皇宫中消失不见,这让他这么能够接受的了? 是人都会留下痕迹,就连雁子飞过都能留下毛呢!更何况是个人? 将整个皇宫彻查之后,终于在一个小宫人的身上找到了蛛丝马迹,可是等林鸢与赵昀赶到的时候,人却忽然暴毙了! “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都是敢什么吃的!” 林鸢看着地上口吐白沫的人,心中怒气横生,冲着看守的宫人大声质问道。 但是下一刻在宫人们颤颤巍巍的眼神瞩目之下,忽然倒地。 “鸢儿!” “皇后!” 一时之间,整个宫殿里响起了异口同声的惊呼声,赵昀眼疾手快的将人给揽进怀里,两人为了等消息,硬生生的熬了一整夜,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连着数天的赶路,在加上这么一折腾,林鸢直接劳累病倒了。 “还不快救人!” 这边将林鸢给抱回寝宫的时候,已经闻讯赶来的太医正守在一旁,赵昀剑皇赶紧即将人给叫了进来,等太医抬头时,人已经抱着林鸢朝着内室走去。 太医赶紧跟上,对其一番诊治之后,发现只是劳累过度,休息片刻就好了。 而听到这话,赵昀才算是送了一口气,不过心里着急,但是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就坐在她不远处的桌子上处理起事务来,一边继续令人打探赵钰的下落。 第六百八十二章 前往永州 “钰儿!不,不要!”林鸢从睡梦中猛的惊醒,一下子整个坐了起来,胸腔快速起伏,额间布满细汗,她刚刚梦见了赵钰被人给活活摔死了,就当着自己的面! 在那一瞬间,她几乎失去理智。 “鸢儿!你醒了?没事了,都是噩梦!都是噩梦!”在林鸢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赵昀便快速移到了她的身边,坐在她的身前,将她整个人给环保住,手下轻轻发拍打着她的背部,安抚着她的情绪。 而在他的拍打和拥抱之下,林鸢才算是。回过神来,梦里的那一幕实在是过于真实,真实到让她感到惶恐不安,哪怕现在,她的心还跳的飞快。 “钰儿!钰儿呢?人找着没?”林鸢在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反手抓住了赵昀的袖子,一脸紧张的询问道。 眼神里满是期待,落在了赵昀的眼里,他的喉间上下滑动,张了张嘴,望着她,有些哑然的说道:“还没有。” 赵昀听到她的询问,脸上的关切也恢复了担忧,他已经命人将所有相关人等抓起来拷问了,希望能够有所突破吧! 而这听到这话的林鸢显然已经等不住了,“乳娘呢?孩子不是由她看管的吗?现在人不见了,她定然脱不了责任!” 这一开始她们便询问了一遍相关人等,也包括了赵钰的乳娘。 当时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可是就只有乳娘一个人! 皇宫这么大!她还在钰儿的宫殿内安排了高手,就算是绝顶高手,也不能从这皇宫大内里来去自如,还不被人发现! 当所有的不可能都发生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便是乳娘说谎了! 只有她能够接触到赵钰,若是她对赵钰做出什么事情来,根本就是防不慎防! 赵昀闻言也是一愣,并没有猜到林鸢在这个时候提起乳娘来干啥,不过他已经叫人对其进行审讯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众人便会招认。 可是林鸢等不了了,“来人!将乳娘给我带过来!”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赵钰,她就怕自己的梦境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更甚至是在自还没有找到他之前,赵钰就出了什么意外! 所以她不得不采取强硬的手段,找到赵钰! 正所谓为母则刚,她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找到赵钰,但是她却不能再这样毫无线索的等下去了,一个乳娘不行,那便整个宫殿! 她就不信找不出一个知道线索的人! 而乳娘被带上来之后,林鸢已经在屋子里摆满了各种毒药,等着她的到来。 “奴婢见过皇上,见过皇后。” 乳娘被带上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正常,但是却也没有受伤,审讯的人见她是赵钰的乳娘,一个个的都对她十分客气,并没有对她用刑。 所以她才能安然无恙的走进来,而不是被拖进来的! “钰儿失踪那日你这做什么?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林鸢没有理会这些虚礼,而是对着乳娘严词质问道。 说着这话时,手不停的在桌面上的毒药流转,眼神却满是复杂。 乳娘不经意间的偷偷抬头,边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心神一跳。 她可是知道这个林鸢的毒是有多么阴毒,别看死不了人,但是却要人半条命! 乳娘本来是想蒙混过关的,可是在林鸢的威逼利诱之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得自好孩子竟然是被偷走的之后,立马着手让人调查,而就在此时,皇宫中忽然出现了大量的奸细! “怎么样?可有消息?”林鸢看着调查的宫人回来了,立马朝着她走了过去,自从知道了钰儿是被人给偷走的之后,她心里的担忧丝毫不曾落下,焦急的等待。 而那人先是恭敬的对着林鸢行了一礼,随即快速说道:“暂时未查到皇子的下落,但是我们查到了一个地方,便是清徐斋!” 林鸢在听到了有线索之后,立马就坐不住了,“好带上人,咱们去一趟这个清徐斋!” 眼下宫中奸细恒生,赵昀忙的不可开交,现在根本就没有精力放在钰儿的身上,她便只能自己来了! 也没有通知赵昀,林鸢自己带着几个人二话不说,立马带人自奔宫外! 可是就在她们一行人去清徐斋的路上,忽然林鸢被人给撞了下,手中便多出了一张字条。 ‘想要你儿子活命,一个人前往永州!若旁人知晓,立即撕票!’ 看到上面的字之后,林鸢气愤不已,很不得现在就将人给斩杀,可是想着自己儿子还在对方手上,她无可奈何,只得按照他们的话,独自前往。 “娘娘!你这是?” 身后跟着的随从侍卫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他们虽然看不到那字条,可是明显的看到了她那一瞬间僵硬下来的脸。 闻言,林鸢回过神来,放下手来,捏紧字条,眼睑微垂,知道现在正有人在监视着她,她要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的话,赵钰就会面临危险,所以她不能说! “没什么,酒楼那边有点急事,我先回去处理下,你们现行回去!” 说完,林鸢也不理会他们的不解,直接自己先行离开了,而众侍卫见状,一个个都互看几眼,随即按照林鸢所说的那般做。 但是等他们到的时候,却根本没有见到林鸢的人影! 而此刻的林鸢,正按照绑架之人的要求,独自前往永州,只不过在路上的时候,悄悄的给赵昀留下了记号! 她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在自己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独自前往,而对方用赵钰的性命来威胁自己,那她不得不去,可是也不会就这么没有准备的去! “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就在经过一个山头的时候,林鸢忽然被一个大汉给拦截了下来,一听对方的口吻,林鸢便是一阵头大,这个节骨眼的,既然让她碰上了山匪,简直就是乱上舔乱啊! 不过在意识到对方是山匪之后,林鸢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直接将身上的钱袋解下,“给你便是!” 一把朝着他扔了过去,她现在没有功夫跟他计较这些,她担心因为自己多耽搁一刻,赵钰就会多一刻的危险,左右这山匪不过就是为了钱财,给他便是! 可是正当她准备从他的身旁路过之时,只见那山匪龇咧着嘴,冲着她笑的一阵诡异,下一刻林鸢的身子就缓缓倒地! 等再次醒来之时,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正被捆绑着,不能动弹。 “醒了?”山洞内有些昏暗,不过还是能够看清人影的,她白天出发赶往永州,可中途遇到了这帮山匪,眼下已经是晚上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那个绑架自己的山匪,又是不是真正的山匪呢!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给过你们钱了吗?”林鸢因为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于是装出一副恐慌害怕的样子,想要试探下对方的身份。 见自己这话一出,对方立马就开怀大笑起来,洞中不少人都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大哥?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她竟然说给过我们钱了!”一个大汉已经笑弯了腰,冲着身边一刀疤男激动的说道。 “可不是嘛!这城里的小姑娘就是长的水灵!可惜就是有点傻!” “咱们可是山匪啊!她竟然跟咱们讲道理!哈哈哈哈,简直是笑死我了!” 洞中的人因为自己的这番话,一个个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而他们的这番话也落在了林鸢的耳中,心底也放下心来,他们都是普通的山匪而已! 若是其他什么人扮作山匪将自己给绑架了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想着自己已经失联几个时辰了,她沿途给赵昀留的记号,相信他很快就能赶来救自己了! 这么一想,她也就安心了些,专心对付起面前的这伙山匪起来。 知道绑架自己的不过就是寻常山匪之后,林鸢就等着被救援了,也不说话,不过心里却是担心赵钰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被绑架的消息,若是不知道的话,那赵钰会不会有危险? “小妞!只要你乖乖的从了本大爷,以后有你享清福的日子!”也许是因为林鸢担忧赵钰的眼神太过于明显了,一旁的山匪老大还以为她是在害怕了,于是带着一身的酒气朝着她走了过去,一把捏着她的脸颊,冲着她兴奋的说道。 感受到鼻尖传来刺鼻的酒味,林鸢不由将脸给撇开,这浑身的酒气,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而对方显然是被她这一态度给激怒了,“臭娘们儿!别给脸不要脸!” 然后直接将林鸢给一把抓了出来,随即冲着她便上手,林鸢奋力挣扎,一时之间手腕上的绳子给挣脱开来。 “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做什么!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起的!”林鸢冲着他大声喊叫道,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援还灭有赶到,不过现在手已经获得自由了,那她就有能力自保了,也就心安了些。 不过就算是自己这么说,那山匪非但没有因此放弃,反倒是笑了起来,身后的山匪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第六百八十三章 被绑 “承受不起?哈哈哈!我刀疤在这山头打家劫舍这么多年了,掳过的姑娘也是不计其数,像你说的这般话还真是不少见,不过像你这般漂亮的姑娘到是少见的紧!”刀疤看着林鸢的眼神都是放亮,丝毫没有将林鸢威胁的话放在眼里,而是伸手去扯林鸢,准备继续发展点什么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报!山门口有官兵正在攻打山寨!” 闻言,刀疤及洞中的人都不自觉的脸色一僵,身子不自觉的顿住,下一秒便是气愤不已,“他妈的!竟然收攻打就攻打,连点声响都没有传出来!” 说着人便起身离开了,而林鸢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收起了自己手上的毒药。 幸好官兵及时赶到,要不然自己还要去永州,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将药都浪费在这些山匪身上,委实有些不值当! 这么想着,林鸢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将自己的脚上松绑,外面还有山匪驻守着,她只能待在这个洞里,等待着官兵们打上来,然后解救自己。 这次的攻打来势汹汹,打的山匪们措不及防,招架不住,很快就被攻打下来了,山匪们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不少人投降,林鸢也很快被救了出来。 “小姐没事吧?” 当地的县官在将林鸢给解救出来之后,便极为殷勤的关心着她的安全,上头可是叮嘱了一定要将人给安然无恙的救出来。 不过他并不知道林鸢的身份,只当她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家中女眷,若是知道林鸢的身份之后,定然不会像这般的平静。 “无视,多谢相救,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情,等先走了!” 林鸢见他这么关心自己,也就回了句,不过她现在要去永州,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在路上一耽搁,对方会不会因此恼怒,借而发泄在钰儿的身上! 不敢多想,她现在所要做的便是赶紧赶往永州,早日见到钰儿! 可是却不曾想被这县官给拦了下来,“小姐这就要走了不成?下官为了解救小姐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折了不少人马啊!”那县官笑的一脸算计,眼神里也充满着打量,将林鸢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出她这一身非富即贵,自己这一趟可不是白来的! 林鸢闻言皱眉,眼神淡淡的落在了他的脸上,“你想这么样?” 心里却是满腹疑惑,身为县官,难道对落难之人施救不是应该的吗?照着他这话,他莫非是还想要报酬不成? 在林鸢诧异的目光下,这县官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既然小姐这般爽快,那下官也就不绕弯子了,下官想要小姐一个信物。” 他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事情,这次来攻打这山匪寨子也是如此,若是不能因此得到好处的话,他定然是不会跑这一趟的!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鸢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我身上没有什么信物,不过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难道解救人质不是应该的吗?还想借此得到些什么?” 林鸢眼神暗自流转,面漏鄙夷的看着他,嘴上说着讽刺的话,一时之间引的那县官恼羞成怒,“哼!我既然救了你!你就应该给我信物,证明我的功绩才是!” 县官激动的上前,准备自己搜身,他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本来就是本这升官发财来的,眼下林鸢竟然不愿给自己信物,那他就只好自己上手搜了!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还没有伸到林鸢的面前,便忽然大呼惨叫了起来,“啊!我!我这是怎么了?你!一定是你!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县官忽然浑身抽搐起来,身体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身体,他的瞳孔不由放大,满脸惊悚的看着林鸢,拖着颤抖的手,指着她。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将我放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林鸢扬了扬嘴角,面带讽刺的看着他,心里有些可以,没有将毒药用着山匪身上,却用在了这个县官身上! 没有办法,身上传来阵阵痛意,只得将林鸢给放了,但是心中愤恨不已。 眼神幽幽的盯着前面潇洒离去的林鸢,县官眼里浮现出了阴狠。 望着已经消失在山路间的林鸢,县官心里忽然生气一阵心悸,双眼无神的低喃道:“不行,若是就这样让她离去的话,她跟那人说出受自己胁迫的话,那他岂不是就好日子到头了!” 越想,心里越是恐慌,他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来人!给我跟上去,趁其不备的时候,将其......” 县官冲着身边的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满是凶狠。 那人得令微微躬身,下一刻便冲着林鸢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而这边林鸢正急着赶路,丝毫不曾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了,此刻的她已经到了县城,不过距离永州还有点距离,本想暂时停留,修整一下再出发,可是却意外的遇到了一个意外。 “我让你偷!打死你!打死你!” 这边林鸢刚进城就看到了一伙人正殴打着一个壮汉,下手十分之重。 “我,我没有,我就是想救我娘,她快已经撑不住了!” 众人议论纷纷,林鸢站了这么一小会儿,也知道了原因。 大致就是这个壮汉因为母亲重病,而偷盗家主物品,可惜却被家主发现了,所以才会被人拖到大街上当众殴打。 林鸢这边刚了解到情况时,就见人群中呼叫出声,顺着众人都视线看去,发现此刻人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了,而这个时候,一奴仆正高举着实木圆棍,下一秒便要落下的样子,林鸢见状赶紧大喊一声,“住手!” 那人手中一顿,众人都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林鸢的身上。 一个个的眼神都带着疑惑,林鸢走上前去,“就算是偷盗,但也是出于一片孝心,那么大可以将他赶出,却为何要这般对其殴打?” 林鸢皱着眉头看着那施行的仆人说道,而在听到她这话的街市人员都跟着议论起来。 虽说大家都很痛恨偷盗之人,但是这让偷盗的原因是为了救家中病母,若不是实在无路可走的话,他定然不会走上偷盗这条路! 一时之间,众人都纷纷谴责起这仆人过分,可是仆人也是奉命行事,眼下竟被这么说道,顿时恼怒不已。 “够了!都给老子闭嘴!”那仆人扬起手中的木棍,冲着他们威胁道,见他们都闭上嘴之后,满意的扬了下头,转身一脸不屑的看着林鸢,“你可怜他,那你买下他啊!” 仆人一脸傲慢的看着她,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手中的木棍,心中冷哼。 他才不会相信会有人买下一个偷盗主人家物品的奴役!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还真有这样的人! “好!我买下他!”林鸢对这仆人傲慢的态度皱了下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却没有在意,直接开口将这壮汉买下。 一听林鸢这话,那仆人顿时就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真的不在乎他偷盗的名声! 而在场的其他看客也被林鸢这话给惊讶到了,一个个看向林鸢的眼神都是不解疑惑。 “多少钱?我买下他!” 林鸢没有向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要买下这个奴隶,而是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仆人,眼神中的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之意。 而正躺卧在地上的奴隶却眼神迷茫的望着她。 心里有些忐忑,他真的能够遇到,这样的好人吗? 她要将自己买下?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有人愿意出手相救? 而接下来听到自己的价格之后,他浑身一抽,内心苦涩,他根本就不值这么高的价钱,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去买一个奴隶! “嘶,就这么个奴隶竟然开口就是一百两!简直就是抢钱啊!” “可不是嘛!奴隶市场上最贵的奴隶也才不过二三十两而已,这么个偷盗奴隶,竟然要一百两!” “要是便宜的话,或许还能买下,但是这么高的价,我想她是不会买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在议论,他们都不敢相信,一个努力竟然开除如此天价! 就在大家都认为林鸢不会买下之时,却见林鸢只是微微皱眉,随后便一口应下。 “一百两是吧?那行!我买下!” 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壮汉身上,刚巧他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相触及,林鸢可以看清他眼里的震惊。 将脸撇开,望着已经目瞪口呆的仆人重复道,“我买了!” 随即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百两银票,一把拍到那人的身上,再转身看向呆愣的壮汉,“怎么样,可以站起来吗?” 林鸢就这么望着那壮汉,而此刻正逆光站在那里的林鸢,映在了他的心上。 意识到自己正直直的顶着新主人看,壮汉猛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低垂这脑袋,有些哽咽的说道:“可,可以起来,可以!” 说着,他便缓缓站起了身来,也正是这站直,林鸢才发现他不仅人长的壮,而且还很高,她竟然只到他的胸口处。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会被人当街殴打。 第六百八十四章 阿宽 “多谢主子!从此以后您就是阿宽的新主人了!” 在被林鸢救下之后,那壮汉,也就是阿宽,刚站起身来就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的冲着林鸢磕头。 林鸢见状也并未阻止,而是在他磕完头之后,将人给扶起,然后走了上下打量了下他,感觉到手中人有些虚浮的身形,默了默,随即说道:“跟我走。” 两人就这么在万众瞩目之下离开了大街,林鸢领着他到了一家饭馆,两人吃过饭,整顿一番,便准备上路了。 “好了,饭已经吃过了,我也该上路了,你自己回去吧,咱们就此别过。” 没有过问他的过去,也没有询问他的未来,林鸢只不过是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将他救下,她的身边从来不缺侍者。 而这说完这话之后,林鸢便起身准备离开,可是阿宽却将她给拦了下来。 阿宽神色紧张,眼神里满是慌乱,“主子这是不要阿宽了吗?主子既然将阿宽买下,那阿宽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的呢?” 阿宽一脸的期愿,眼神哀鸣,她这是要抛弃自己吗? 而在听到阿宽这话的林鸢脸色平淡,“我并没有打算带着你,你家里还有病母,救你也不过是不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已,你跟我走了,家中的母亲可怎么办?” 林鸢本就是有事在身,救他是不想看着他死,还有他家里的病母! 眼下既然已经救出来了,她便决定离开这里,前往永州了。 可是就在她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就发现阿宽的神情忽然黯淡了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是林鸢却并没有过问,饭到是阿宽主动说了出来,“家,家母已经去世了。” 阿宽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神红肿,情绪低落,而林鸢不由沉默了,看来他还是晚了一步。 见此,林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犹豫了下,“我要去的地方不太适合你去,以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没有人再任意奴役殴打你了!” 她要去的连自己的安危都保证不了,又何况是带着一个人呢! 说完也不管阿宽是这么想的,自己便直接赶路了。 只是在她刚出城门不久之后,一个山间的小树林里,忽然冲出了一个黑衣人影,眼看着就要刺伤林鸢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不明物品,砸中了那刺客。 “主子!您没事吧?”看着眼前倒下刺客,林鸢一阵心悸,而那个不明物品正侧翻的躺在地面上,耳边传来一声关切的男声,林鸢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近了自己。 阿宽快速的跑了过来,一脸紧张的望着林鸢,见林鸢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缓缓的捡起地上的鞋子,也正是这只鞋子,砸中了那刺客! 林鸢见此眼神闪烁了下,望着正在穿鞋的阿宽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一直跟着我?” 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身子僵硬了下,“主子是阿宽的主子,就算是主子不要阿宽了,阿宽也不会忘记主子的!” 阿宽闷声闷气的说着,没有抬头,他不敢去看林鸢的表情,生怕自己的擅作主张,引得她不悦。 而林鸢在听到这话之后,顿了下,“既然愿意跟着,那边跟着吧!不过我事先说好,跟着我,会有危险的,你要想好了!” 看出来他的忠心,林鸢也不免为之感动。 阿宽闻言顿时惊讶的抬起头来,一脸惊喜的望着林鸢说道:“只要主子不嫌弃,阿宽不怕危险!” 于是,林鸢便带上了阿宽一起赶路,两人很快便到了永州,只是当她按照对方的要求找到了那个破庙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看着不远处的破庙,“阿宽,等下你就不要跟着我过去了,对方绑架了我的孩子,要求我只能一个人独自前往,你就守在外面,若是发现我出不来的话,就自己走吧!” 林鸢不想让阿宽陪着自己前去,不仅仅因为对方要求的一人前往,还有就是他并不会武功,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能保住性命,又为什么要去送死呢? 可是她这话一说出口,顿时便招到了阿宽的强烈反驳,“不行,主子有危险,阿宽怎么能放人不管?” 阿宽冲着她一阵猛摇头,并挺起胸膛,拍打了下,示意自己能够保护她。 但是林鸢却没有因此改变主意,冲着他温柔的笑了笑,边摇头便说道:“不用担心我,我身后有人,对方不敢对我做什么的,倒是你,本就不该跟着我掺和这趟浑水的。” 林鸢眼含笑意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脸色紧绷看着他,示意他听自己的话,赶紧离开,随后自己便朝着不远处的破庙头也不回的走去。 可是等林鸢进入破庙之后,却发现庙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还有看到,就更别提自己的孩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她背后走出来了一个人,林鸢立即回神,神情急躁的冲着对方质问道:“我已经按照规定到了,我的孩子呢!?” 说着人便已经来到了那人的身前,双手激动的抓住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与恐慌。 难道自己赶来晚了,对方已经撕票了? 对方不屑的将她的手给扒下,眼神冰冷的望着她,抬手示意了下自己手中的绳子,“他不在这里,想要见你儿子的话,就乖乖的跟我走。” 林鸢闻言不由退后一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我怎么知道我儿子真的在你们手上?” 那男人闻言顿了下,不过倒是没有反驳,而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布条,那是从赵钰身上撕扯下来的,而正好是林鸢亲自为其缝制的衣襟! 顿时她的眼神飘忽,神情隐隐有些崩溃,好不容易知道自己钰儿的下落,可是眼下竟然还不能见到他,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此刻正在受苦受难,她心里悲痛欲绝,眼眶不自觉的开始白那时湿润,“他在那里?那么把他怎么样了!” 林鸢上前,将那人手中的布条伸手接下,下一刻便激动的抓住男人的衣襟,奋力的扑打。 男人被她给弄的不耐烦了,直接一把掀开她,随即一把将人给绑了起来,带着他与外面的人汇合,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子正中间却站着一个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看到那人是谁之后,林鸢眼神猛的一缩,随即便是冲着他激烈的眨眼睛,她不是叫他离开的吗?他怎么还在? “放开她!” 阿宽就这么站在路中央,手上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根木棍,就这么横指着正拖着林鸢的那个人,眼框通红,一脸愤满。 林鸢见状皱眉,一脸愤怒的便冲着阿宽嘶喊道:“不是叫你走吗?你干嘛不走!” 他这么就这么轴呢!不是说了她不会有事情的吗?他怎么就是不听呢!他这样简直就是来送死的啊! “我不走!您是阿宽的主子!阿宽的命是您救的,那阿宽便不会让您陷入危险!” 阿宽固执的没有去看林鸢,而是一脸愤满盯着那桎梏着她的男人,用力的喊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后,随即便冲着这伙黑衣人冲了过去,明明身上没有一丝武艺,这股狠劲却叫人不自觉的害怕。 林鸢眼中含泪,紧张的看着他冲进了人群,凭借着一身蛮力与众人对抗,明明只是单枪匹马,却隐隐有些占上风的意味,林鸢欣喜的看着字这一幕,可是下一秒耳边传来了一句‘杀了他!’ 顿时她的瞳孔睁大,眼看着那些人瞬间变得狠厉无比,阿宽渐渐展现出了体力不支,“阿宽!” 阿宽就这么缓缓的在林鸢的注视下缓缓倒下,而对方却用一脸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林鸢此时脑中一片空白,视线被泪水所模糊,但是她心理却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为了自己从此倒下了! 听着耳边行进的脚步声,林鸢知道阿宽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将他救下,又害他松了性命,那么自己这翻作为,跟间接杀害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林鸢此刻的心境如何,一行人带着她到了地方,林鸢别提见到什么孩子了,直接就被关进了牢房里,看着周围空无一物的牢房,林鸢强忍着心里的悲痛,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 她张望四周,那些人将自己带回来之后,便直接将她给关了起来,也没有人来见自己,她该如何是好?赵钰是否真的在他们的手上? “咱们这么做能行吗?他会同意吗?” “放心吧!我们可是都打听清楚了,这赵昀十分深爱他的这个皇后,若是在咱们用那个女人作为威胁的话,他自然会答应的!” “可是,那可是赵昀啊!他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 就在林鸢思考着顺其自然,等待他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子外面有人掩着声韵讨论着些什么,虽然多方说的极其小声,可是她还是依稀听到了台面想要用自己去跟赵昀做交易! 第六百八十五章 脱逃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林鸢觉的事情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显然对方是进行了周密的计划,这次绑架赵钰的事情,定是早有预谋! 在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之后,林鸢赶紧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毒物,借着墙壁的细缝,将它放出,让它去给赵昀报信。 而这边原本在知道林鸢将侍卫们给甩开之后,赵昀就知道了她定然是收到什么信息,但是却来不及与自己商议,便直接上路了,而他迫于身边要处理宫中奸细一事,不得不暂做停留。 将宫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他便起身跟寻着林鸢留下的记号追了上去,“怎么样?可有皇后消息?” 沿路追赶,他也不忘及时派人将周边的信息传递回来,发现林鸢在到达永州之后,便失去了踪迹,而他此刻人正在永州! 派人将整个永州都给找遍了,可是就是没有林鸢的下落,他此刻心急如焚,但是却又不得不等到消息。 打探消息的人冲着他摇了摇头,脸色也是十分差,已经连着找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找到关于林鸢的消息。 到是有人在林间发现了阿宽的尸体,知道林鸢在来永州的路上救下了一个奴隶,也正是因为这个奴隶,他们才知道林鸢一定是出事了。 正在汇报的人见赵昀脸色难看,他的心也不由紧张,可是低着的头,竟然无意间的看到了门口忽然出现了一只毒蜘蛛!顿时惊叫出声,“皇上您看!” 赵昀寻声望去,就看到了那只毒蜘蛛之后,顿时眼中迸射出了一阵欣喜,快速走近了那毒蝎,脸上也不自知的挂起了笑意。 看着毒蜘蛛在地面上游走吐丝展现在地面上的一个‘救’字,赵昀欣喜若狂,立马起身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准备人手,咱们立刻出发!” 他已经等不及了,都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林鸢了,现在她还被人给绑架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在整顿兵马之后,赵昀便跟着那只毒蜘蛛一路找去。 “鸢儿!你没事吧?”在到达关押林鸢地点之后,赵昀立马冲了进去,看到了自己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手下一刀将牢房门该打开,随即一脸紧张的将人给上下检查了一番。 在确认她并没有受伤之后,便一把将人给抱紧在怀,两人分别几日,彼此都甚是想念,但是眼下并不是温存的好时机,两人仅抱了一刻,便分离了。 “不好了!外面有人埋伏!咱们的人都被迫撤回了!”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士兵前来禀告,外面有人设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赵昀与林鸢两人都不由皱眉,想来对方是看准了赵昀会来救林鸢。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早有准备! “嘱咐士兵,暂做修整,等待随时突围!”忽然遇到了埋伏,一时之间队伍方寸大乱,赵昀见状赶紧稳定军心控制局面。 “不要恋战!赶紧撤离!” 赵昀冲着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喊道,随即带着林鸢快速上马,准备撤离,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总算是突围成功,眼看着就要逃出去的时候,忽然一片箭羽发射的声音传人众人的耳中,只见身后的营地里正飞射而来的箭雨,一时之间士兵们赶紧抬剑格挡,加快了撤离的步伐。 “太好了!成功了!” 成功从对方的埋伏圈里脱逃,士兵们脸上都挂着兴奋,眼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林鸢在见到这一幕的之后,眼神里也满是欣喜,不过却夹杂着一丝哀愁,这次是她轻易鲁莽了,要不然也不会损失这么多的将士了! 转身愧疚的望着赵昀,正准备向他道歉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眼神中满是浑浊,林鸢心中一紧,下一刻便看到了赵昀在自己的眼前倒了下去,见状,林鸢赶紧伸手扶住他。 这个才发现他的背后竟然直直的插着一只箭! 林鸢不由的想到了刚刚突围的时候,他坐在自己的身后,一直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可不曾想,他自己竟然受伤了! 眼眶瞬间湿润,抱着他的手微微颤抖,“赵昀!大宝贝!你没事吧!” 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心里的恐慌无限放大,有那么一刻她慌了神,不过在下一瞬间便镇定了下来。 赶紧带人返回,为赵昀治伤,可是对方发射出来的箭都是带有剧毒的,她能够将人给控制住,但是却无法一时之间配出相应的解药。 “皇后娘娘,皇上怎么样啊?”林鸢在为赵昀治疗的时候,一旁的将领也是十分关注着赵昀的情况,这会儿见林鸢已经完成了之后,便赶紧询问道。 这可是他们的皇上啊!若是他出了点什么事情的话,那可就是不是什么小事啊! 将领看了眼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赵昀,又看了看一脸苦相皱眉的林鸢,一颗心高高悬挂着,眼神也不自觉的带着丝恐慌。 看林鸢这个样子,只怕是赵昀凶多吉少了! “暂时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箭有毒,而解药我不能配齐,因为缺少一味城环草!”林鸢见状微微叹气,将赵昀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眉宇间的愁容只增不减,她转头看向赵昀,犹豫着该怎么办才是好。 而那将领在闻言之后,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城环草是吗?属下这就去寻!” 见那将领说走就走的样子,林鸢赶紧将人给拦下,皱着眉头说道:“这城环草是大羽民族才有的药材,咱们这里根本就没有!” 这便是她所苦恼的事情,她若是有这药材的话,定然不会这边苦恼了,但是眼下他们跟大羽民族的关系如此紧张,只怕是想要求药,难上加难! 顿时将领脸上浮现出了为难之色,他是将军,自然是知道如今的两个形势,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啊!“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着皇上不管吧?” 若是对方不愿给药的话,那赵昀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 林鸢看着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赵昀,眼睑微合,转身对着身边的将军说道:“帮我拟一封书信,就说我要代替皇上与他们谈判!” 现在危机四伏,赵昀也不见踪影,赵昀昏迷不醒,情事如此严峻,她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得尽快将赵昀给救醒才是! 而想要救醒赵昀,那边只能从大羽民族下手了! 而将军在闻言之后,也是一怔,但是却没有反驳,立马躬身应答,随即转身出去拟信。 只是当这信送出去之后,却迟迟不见对方回信,可是眼下赵昀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就在林鸢准备自己相办法去弄个这个城环草的时候,大羽民族的回信到了! 可是当林鸢看到对方的回信之后,顿时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胸腔快速起伏,脸色极为难看。 一旁正关心着情况的将军见状被弄得一脸疑惑,随即询问道:“对方怎么说?” 林鸢闻并没有回答,直接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了他。 将军将信件接过来一看,顿时双眼瞪大,一脸欺负的破口大骂,“这大羽民族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属下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说着将军就怒气冲冲的准备直奔大羽民族的据点找他们算账,林鸢见状赶紧将人给拦下,“将军勿急!稍安勿躁,眼下最终要的是将皇上给救醒,切不可冲动!” 那将军脸上浮现出了犹豫之色,他看向林鸢,发现她已经收敛起来自己的情绪,看上去一脸冷静的样子。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烧,望着林鸢神情纠结的道:“可是,可是他们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他们竟然那么说林鸢!什么叫不跟女人谈判!林鸢不配跟他们谈判,他们侮辱的不仅仅是林鸢,更甚至是在侮辱他们一整个国家啊! 林鸢可是他们的皇后,对方竟然连面都不愿相见,就直接拒绝了,还回了这么一封侮辱人的书信!简直就是太气人了! 只要一想到信里的讽刺与鄙夷,他就恨不得立马斩杀了这大羽民族! “将军不必担忧,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到皇上醒来再说!” 说起救人,眼下大羽民族脸谈判都不愿,更别说是给解药了,她在信里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友好的态度,可是对方竟然给出了这样一封回信,想必也是知道此刻赵昀的情况,她有些怀疑,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跟着大羽民族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大羽民族不愿给药,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幸好她做了两手准备,一边给大羽民族递信,一边通过自己手下的酒楼情报网传递城环草,只是这样的运输方式,注定了时间上的落后,不过只要能够稳定住赵昀的伤情,撑到药到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边,在收到了林鸢的谈判信之后,大羽民族确定了赵昀是真的躺下了,于是立马集结兵力,准备趁着他不备,攻打边境! “报!不好了!大羽民族正在攻打我国边境,对方足足十万兵马,我们跟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第六百八十六章 隐居 药还未到,赵昀还没有醒过来,如今大羽民族竟举兵进攻,一时之间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眼看着形势十分严峻,林鸢看了看正躺在床上的赵昀,只怕是等不到他醒过来了,闭上眼沉思了片卡刻,“来人!拟信,联系衍国,合力抗击!” 眼下他们已经无法独立脱身了,只能与衍国合作,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出朝中出现奸细,这让人在永州的林鸢一时片刻无法抽身,只得任其发展! “说!谁派你来的?” 正逢多事之秋,这边林鸢一边与衍国配合阻击大羽民族,而另一边竟然有人趁她不备,想要刺杀赵昀,不够幸好被巡视的将领发现并制服! 来人一身黑衣,嘴极其硬,在被抓住的时候,若非是发现的够快,现在已经是一句尸体了。 看着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的刺客,林鸢的脸色阴沉,紧紧的绷着,“不说也行,想来你应该是听说过我的,我身上有的是东西让你招认!” 说完,林鸢便从自己的袖子口里放出来一直毒蜘蛛,正巧是上次给赵昀通风报信的那只。 而那原本被训练到波澜不惊的刺客在见到这只毒蜘蛛之后,整个人不由的浑身一抖,他确实是听说过,虽然林鸢并不是很出名,但是自从她跟着赵昀之后,但凡是有跟赵昀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个善茬,而眼下,她放出来的这只毒蜘蛛更是了得!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要招认的时候,那只毒蜘蛛已经爬上了他的腿,喜爱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开始疯狂的放大,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渐渐地他感觉到了有丝丝麻痒,正一点一点的从自己被自蜘蛛啃食的创伤上开始蔓延,紧接着便是痛感来袭,眼神瞬间突出。 下一瞬间整个人直觉的身处火海,撕心裂肺,额间开始不停的冒出豆大的汗,唇色泛白,手不自觉的捏紧,原本跪着的身子,一下子猛地跌倒在地上,忍不住的痛呼出声,“我啊!啊!说!!别!啊..是...啊...是曹公公!救啊!放...啊......” 一句‘放过我’还没有说出口,人便已经疼昏过去了,整个过程不过仅仅十个呼吸而已! 曹公公! 林鸢皱眉,这不是宫中的人吗?难道说这宫中的奸细还没有除干净? 低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刺客,抬手示意将人给弄走,她则起身来到了赵昀的身边,看着他越加苍白的脸色,唇纹干裂,林鸢倒了一杯水,一点点的喂进他的嘴里,喂完之后,轻轻帮他擦拭掉,抚摸着他的脸颊,面带焦虑的低喃道:“大宝贝,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虽然她知道,只要城环草一到,他就能醒过来,但是她还是很担心,毕竟他的气色一天不如一天了,眼下他们的身边更是危机四伏。 朝中出现乱党奸细,大羽民族在交界线处骚动不止,眼下就连宫中都不安生,林鸢心里担心不已。 在审问完那刺客之后,便吩咐令人将曹公公拿下,但是他们的地点也暴露了出来,在赵昀没有醒过来之前,他们都处于被动状态,她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这次能够侥幸的发现,难保下次就能这么幸运! 于是,当天夜里,林鸢便决定带着赵昀转移地方,在赵昀没有醒过来之前,他们都不会在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皇后娘娘放心,微臣定不负所望!” 在转移之前,林鸢特地将赵昀所带来的大部队将领们给聚集在了一起,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战略部署之后,便带着赵昀离开了。 林鸢带着赵昀都躲藏在了人来人往的天香酒楼里,这里也算是她名下的一家分店,两人躲藏在这里,人多闲杂,没有人会注意到,令一方面就是,她还在等着送城环草过来,酒楼能在第一时间拿到! “掌柜的!今日可是赵厨娘掌勺啊?” 正值正午,恰好是酒楼里人最多的时候,原本就备受永州人喜爱的天香酒楼,最近因为来了个姓赵的厨娘,菜做的更加好吃地道,引的众食客都流连忘返! 听说这赵厨娘是从京城那边掉过来的,在永州调教一下店里的厨子,只待上几天,便会走了,于是最近酒楼里的生意更加火爆! 而不少食客都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却没有人见过这赵厨娘长什么样子。 酒楼里见有人询问起赵厨娘来,于是一个个的都不由转头看向掌柜的,毕竟是从京城里来的调教师,岂是能轻易吃到她做的菜? 不过还真有人有幸吃到过,所以这不?又来询问了。 “不好意思啊!今个赵厨娘轮班,不下厨。”掌柜的见不少人都看向自己,不由的暗自叹气,什么是值班啊!分明就是老板不乐意天天给他们做菜了! 而在他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众人都是一副幽怨遗憾的样子。 想到了主子吩咐给自己的话,掌柜的轻咳了一声,笑着对他们说道:“不过,你们也别气馁,赵厨娘这会儿正在厨房炒菜,这可是她的拿手好菜,本来是给自己吃的,但是咱们这个赵厨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听小孩子的故事,你们若是有人能说出关于附近孩子的故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是真实的,她听了高兴,说不定就将那菜给让出来了!” 掌柜的说着话的时候,眼神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见自己这话刚落下,这些人便一个个的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随即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更有甚者,直接抢先说起了故事,引得一旁人的不满。 掌柜的见状,不由漏出满意的神色,不着痕迹的抬头朝楼梯口处望去,而哪里正站着一个人影,此人正是林鸢! 而经过掌柜的这么一说之后,立马就有不少人站出来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故事。 而其中之一,就有人讲到了城东有一家里夜夜都有小孩啼哭声,不过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他们都将能讲的都给讲出来了,他又想要吃到这赵厨娘做的菜,所以他也是抱着希望说出来的。 “还有人要说的吗?要是没有的话,那我便公布获奖人了!”掌柜的望着正围在前面的人说道,见在场众人都没有要上前说的之后,便站了出来,公布中奖者了,“获得赵厨娘亲手烹饪的菜肴着是,这位公子!” 正是那个抱着试试的心态的人,见自己竟然中奖了,那人脸上瞬间漏出了欣喜之色,整个人开心不已,而其他人见状都不由的疑惑不解,更多的是不服气! 他们一个个的都认为自己将的故事才是最精彩的,可是却这个赵厨娘却选择了一个几乎什么都没讲的人! 这让他们很是不服气,一时之间都是抱怨不已,掌柜的见状赶紧抬手示意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没有获奖的人也不用气馁,我们天香酒楼有惊喜礼物相送!” 经过了掌柜的这么一说,众人才算是平复了下来,而此刻的林鸢正坐在二楼靠楼梯口出的座位,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等到酒楼里的秩序恢复之后,掌柜的便趁着没人的时候,走了上去,“主子可有何吩咐。” 掌柜的知道刚刚那个活动林鸢有自己的主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做,既然刚刚已经向自己示意了,那定然就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了眼恭敬站在身边的掌柜的,林鸢起身离开,掌柜的见状立即跟李上去,待到隐蔽的地方后。 林鸢面色沉重,双手背在身后,“派人盯紧那城东那片,顺便打听看下是谁家穿出来的孩童啼哭声,若是找到之后打听下那家的情况,立即来报!” 她不清楚这个消息是否准确,但是她必须这么做,但凡有赵钰的消息,她都不能放过。 她之所以潜伏在酒楼里,也无外乎因为这里来往人杂,最容易传递消息。 整个永州就数这家的生意最火爆,不仅仅是因为她开的分店,还因为店内价格亲民美味,性价比高,所以一般当地人都会来这里。 而她落脚此处,正是不二之选! 她现在所能做的便是等待,守着赵昀等着赵钰的消息,就在半夜的时候,她等到消息终于到了,“主子!查到了,城东孩子啼哭声是从高家穿出来的,但是咱们的人擅长走消息,高家府内都派有高手坐阵,咱们的人进不去,只能买通下人,探查到对方似乎在不久前带回来一个孩子。” 林鸢闻言,身子一个快速腾起,激动的抓住汇报人的手,“有看到孩子吗?那孩子多大,有说是什么身份吗?” 林鸢一听到提起孩子,立马就激动不已,神情紧张的望着他。 她多想再知道点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可是 那人却告诉她,“并未。” 一时之间,林鸢扯着那人的手下一松,整个人倒退半步,跌坐在凳子上,眼神恍惚,嘴间低声呢喃着,“并未?” 第六百八十七章 清醒 下一秒,林鸢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带上人,咱们去一趟高家!” 被带回的不管是不是赵钰,她都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赵钰现在人在永州,那想必就是在这高家无疑了。 可是等到林鸢带着人前往高家的时候,却发现高家早已人去楼空了! 孩子当天夜里就被他们给转移了! 看着早空空如也的高家,林鸢的手捏的紧紧的,不曾松开过,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就是赵钰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百分之百的确信了! 不过,她还是来晚了! “主子!城环草到了!”就在林鸢气急的时候,忽然有人前来禀告,顿时原本布满阴云的脸上,一下浮现出了惊喜的神色。 城环草总算是到了,赵昀有救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林鸢立即赶回,将城环草研制加以其他解药混合,给赵昀服下,给他服下之后,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他的醒来。 这一等,便是一整夜,当赵昀醒过来的时候,林鸢已经靠在床边打起了瞌睡,从赵昀的视线望去,可以看到她那挂满青色的眼角,以及疲惫的面容,赵昀心中一疼,不由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颊,却意外的扯到了自己身上的伤,顿时不由吸气。 捂住伤口,抬头朝林鸢望去,可视线还没有触及到她的脸时,就听到耳边传来她关切的询问,“怎么样?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有没有事?” 原本就睡的不是很安稳的林鸢被这一声抽气声给惊醒,脸上挂着关心,手下也不由自主的带着轻缓,生怕将赵昀给弄疼了。 赵昀见状不由更加心疼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就这么深情的望着她,“我没事,到是你!怎么将自己搞成这么一副样子了?” 自从赵钰失踪之后,林鸢就没有怎么休息的好过,而赵昀随后也相继出事,后来又出了不少乱子,林鸢就更别提休息了,此刻的脸色跟赵昀这个刚醒过来的病人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比他都还要差。 只见此刻的林鸢头发凌乱,眼睛肿胀,神色疲惫,嘴唇已经干裂发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在强撑的纸片人似的。 而在听到赵昀这话的林鸢却像是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疲惫似的,肿胀的眼里满是激动欣喜,“你醒过来了就好!” 激动的一把抱住了赵昀,眼角挂着久久不曾流露的泪花,这些天来,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恐慌,好怕他就这么一睡不醒,也好怕自己找不到钰儿,更害怕再这么下去,他们的帝国就要因此结束! 不过,现在好了!他醒过来了!脑袋不由埋入更深,深深的嵌入他的胸膛,手不安的虚浮在他的肩上,赵昀见状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放心,我在!” 当赵昀醒来之后,林鸢跟他讲了下现在的情况,对方手上有赵钰,但是既然将他们给调到永州来,就注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想到这里,他便只能暗中调遣,打算将赵钰给救出来! 不过,眼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敌方在暗,他们现在也躲藏起来了,那就形成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对方找不到他们,他们也找不到对方! 而原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藏人地点,可是对方却率先转移了,想来应该是白天有人在酒楼里说了关于这高家经常传出孩童啼哭声的原因,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警觉,竟然直接将人给转移了! 林鸢与赵昀对此都很犯愁,到底该如何将人给再次引出来呢? “我有个办法!我故意暴露身份,对方知道之后,一定会主动联系我的!到时候,咱们就能抓住对方的线索了!”林鸢忽然站了起来,眼神中含着兴奋,对方绑架赵钰就是为了威胁他们,那么她自己暴露身份的话,对方便会有所行动! 可是在听到她这个提议的赵昀第一反应就是皱眉,“不行!这样做危险!” 万一一个没有保护到位的话,那就会将她置于危险当中!让他看着她深陷危险,他无论怎么都不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时刻将林鸢放在自己的身边,就这么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其遮风挡雨。 而林鸢也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只是眼下已经不能再等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赵钰就在正永州,她怎么能做的到将他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危险的人手上呢? “你放心好了,我就在酒楼里,里面都是我的人,到时候咱们设伏,等他们送上门,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林鸢就这么湿漉漉的望着赵昀,这是唯一一个能够快速知道赵钰的方法,她不能不这么做啊! 最后,赵昀还是妥协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带着伤暗中守在暗处,能够随时都能解救她的地方! 而林鸢在自爆身份之后,整个酒楼里的人更加的多了,毕竟酒楼老板在此,林鸢的厨艺可是出了名的,一个个的都特地赶来一尝鲜美! 而林鸢也正是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给暴露了出来,而此刻时候是冲出来了一伙刺客,直奔林鸢。 眼看着刺客的剑就要迎上自己,林鸢身子向后一退,快速朝着他们洒出一团粉雾,瞬间身前的杀手们都纷纷软到在地,而离她不远处的刺客见状,正准备冲上来时,酒楼里忽然冒出来一伙官兵,将其团团围住,“给我拿下!” 赵昀撂下一句话后,便急忙赶到林鸢的身边,将其身子旋转,观察,发现她并没有受伤,便放下心来了,“下次我绝对不会答应你这样的事情了!” 将其抱在怀里,深吸了口气,平复心里的情绪,随即望向被抓的刺客们,很多人都咬舌自尽了,而一开始被林鸢撒了迷药的人,因为浑身发软,没有自尽。 见状,赵昀立即对这些人进行审问,可是依旧没有关于赵钰的下落,情形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对此,两人的心情都有些不好了。 就在赵昀没有线索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朝中的奸细,当时他赶着来找林鸢,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审问,如今想来,这个奸细一定知道情况。 在对其进行审问一番之后,果然得到了赵钰的下落。 “报!大羽民族传来的书信!” 就在赵昀刚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碰上了大羽民族的书信,赵昀看着眼前的书信,有些怔愣。 如今正是两国交战之时,这大羽民族显然是不会投降,可眼下给自己传信,会是什么事情呢? 带着疑虑,赵昀将信封给打开,一看内容,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有审讯出钰儿的下落吗?”林鸢一直等着,实在是等不住了,于是就找了过来,想在第一时间知道赵钰的下落,可是她这边刚到,就看到了赵昀这副生气皱眉的模样。 一时之间,心不由提起,难道是钰儿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在看到他手中那封信之后,而刚好将其递给了自己,于是疑惑的接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她的脸色也不自然了。 “这个大羽民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是不愿投降,这个时候给你下战书,定然是有阴谋!”林鸢眉头紧蹙,在与衍国合力之下,大羽民族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般凶猛,如今两方局虽然表面上旗鼓相当,但是谁都知道,他们是进攻方,再这么拖下去的话,他们粮草跟不上,只会失败! 这是要趁着势气还望的形势下,想要跟赵昀来一场对决,赵昀身上的伤还未好,到时候若是对方挫败了他的话,势气定然是此消彼长! 想到这里,林鸢便是心中冷笑,这个大羽民族打的真是好算盘,明面上是下挑战书,可到了战场上,各种阴招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不利的! 而关于这一点,赵昀自然也想的到,心中对此不屑,但是自己的孩子还在对方的手上,他不能坐视不管!“钰儿在他们手上,走吧!” 他刚刚从那奸细的口中得知赵钰的下落,而刚巧他正准备赶往的时候,就收到了对方的战书,此刻对方正在城外,显然赵钰已经转移到他们的营地了! 两人带着手下前往城外指定的地点,而这边大羽民族还在苦苦痴望宫中能有所行动驰援,就像是林鸢所想的那样,他们的粮草已经开始吃紧了,本来打的就是声东击西,里应外合,可眼下他们竟然跟宫中断了联系! 这让大羽民族急的不行,没有办法,值得不管他们了! 而眼下,此刻赵昀与林鸢已经到达了对方的藏身点,两方对阵,意外的发现对方首领竟然是大羽民族的皇子! “赵昀!没想到啊!深中奇毒,你都不死!” 对面的大羽皇子,将赵昀浑身上下给扫视了一番,发现对方竟然是真的已经恢复了,并非是强撑,眼神不由的落到了他身边的林鸢身上,看来他们还是小瞧了她! 谁能想到,他们控制了城环草的流出,竟然还是让她给搞到手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 厮杀 而大羽民族皇子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算是听出来了,这大羽民族的皇子这是在咒赵昀死啊! 赵昀手底下带来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怒气冲天,恨不得将其就地斩杀,他们的皇,其实他这等鼠辈敢臆测的? “还没见到大羽民族毁灭,我怎可就此死去呢?” 对于对面大羽民族皇子的话,赵昀脸色平淡,不似身后的士兵一般那么激动,反倒是将了他们一军。 而对面的大羽民族皇子可就不似赵昀这般沉着冷静了,脸上的表情顿时出现龟裂,眉目间满是愤怒,瞪着赵昀便说道:“赵昀!你竟敢侮辱我大羽民族,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横置着枪尾,枪头只对着赵昀。 身后的大羽民族士兵一个个都兴奋呐喊,一时之间对面士气大涨。 “尔等莽夫,前来受死!” 见对面这般自负,赵昀也不做停留,直接扬起手中的剑,朝着大羽民族皇子便是嘲讽道。 说完,便率先朝着那大羽民族皇子冲了上去,而那大羽民族也很快反应过来,迎身上前,两到身影顷刻间便交缠在了一起,眼前进留下刀光剑影,及耳边传来兵器的触碰声。 两人都动作都十分娴熟,且没有一丝停顿,众人都视线根本来不及捕捉两人都招式,仅凭耳边兵器碰撞所发出来的阵阵沉闷声,依稀可以判断出两人的实力。 很快,两人都缠斗开始因为力截而变得缓慢,众人也都看出来两人的吃力,可是却打的依旧难舍难分,这样的情况维持了足足一刻钟,随即大羽民族的皇子渐渐落了下风。 “皇子!大家都给我上,杀了赵昀狗皇帝!” 眼看着自家皇子在挑衅对面的皇上之后,出于下风状态,大羽民族的士兵站不住了,于是这皇子手下其中一将领,忽然扬起手中的长枪,对着这边暗卫部队便是大喊一声。 下一秒,便看到了他们正快速的朝着两人私斗的地方冲了过去,这边的暗卫见状赶紧迎上前去,一个个快速撩过,在到路间留下一道道残影。 两方人马对阵,彼此厮杀不停,林鸢站在远处,眺望着这边,双手不自觉的扣紧,眼神满是担忧。 “小心!” 对方的人将那大羽民族皇子就团团围住,一杆杆的长枪直直的捅向赵昀,林鸢激动的奋力喊出声来,不过幸好赵昀抽身回转,险险的避开了他们的长枪。 见他躲过,林鸢便送了一口气,赵昀的暗卫也快速朝着他的方向移动,将其完好的护在保护圈里。 对方的人马虽然比他们多上数倍,但毕竟是在我国境内,眼下两方正在打仗,他们能够混进这永州城里的人并不多,只怕眼下这些兵马便是他们在这里的全部兵力了! 很快,双方的实力便展现出来了! “都给我杀!”大羽民族皇子怒斩了一名靠近他身边的士兵,冲着天空高声大喊道。 可是,不管他怎么嘶喊,手底下的人数一直在骤减,赵昀带来的人中各个都是好手,虽然也有普通士兵,但是都是拼死搏杀的人,他这般嘶吼,手底下的人依旧斩杀不过。 渐渐的,他所带领的近千数人马,就这么锐减道了,不足百余人! 大羽民族皇子见状,顿时心生恐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赵昀将举国之力都调遣道前线之后,身边竟然还有如此多的精英之辈,不由懊悔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 只是,大羽民族皇子的视线在周围快速的转悠,寻找,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援军。 “快!快去将人给我带上来!” 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的倒下,皇子的恐慌已经上升到面上了,援军是奢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 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让其将赵钰给带上来。 眼下也就只有那个孩子,才能阻止这场厮杀了! 若是自己就这么死在了这里,那他可就不值当了! 身后的破庙里,正绑着赵昀与林鸢苦苦寻找的赵钰,等将赵钰给带出来的那一瞬间,赵昀赶紧呼听,抬手示意身后人不要盲目射箭。 大羽民族皇子见状,赶紧带着剩下的人撤离到赵钰的身边。 一把将赵钰给扯到身前,手中的长枪不知道何时换成了一柄匕首,刀剑锋利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此刻正配上赵钰白净的脖子,两者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放我们离开,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儿子!”大羽民族皇子手下紧紧的抓住赵钰,眼神激动的凸出,对着赵昀咆哮的喊到。 任谁在一瞬间上千人马,锐减到仅剩二三十残部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 他现在所能做的无非九十保全住自己的性命,若是他折在了这个地方,那大羽民族可就落在了旁人手上了! 他不能,也不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状,赵昀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眼框有些红肿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被掐着的赵钰,他还那么小,就要承受这么多的经历。 “放他们走!” 赵昀撇开眼,拳头捏的紧紧的,抬起一只手,对着身后的士兵们一扬,示意让他们离开。 大羽民族的人见状,一个个脸上都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欣喜的神色,大羽民族皇子赶紧带着他们突围。 “不行!他们不能带走钰儿!”林鸢看着正兴奋不已的大羽民族人,眼眶通红的瞪着他们,当看到那皇子手中的赵钰时,眼框瞬间湿润。 “鸢儿,别!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人救出钰儿的!” 见林鸢如此愤懑,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将赵钰给夺下来的样子,赵昀赶紧将人给拦腰揽进怀中,低声安慰着他。 线下赵钰人在他们手中,他虽然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但是他不敢赌,若是两方对阵起来,他不敢保证赵钰是否安全,所以他只能妥协。 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那边的大羽民族人已经逃离出几十米远了,见状赵昀冲着身边的暗卫们示意,“那么悄悄跟上去,等待时机救下皇子!” 赵昀看着不远处渐渐消失的人影,脸色紧绷,神情凝重的吩咐道。 暗卫们闻言躬身离去,见状,赵昀才算是放下心来,便将林鸢给松开,“鸢儿,你......回来!你要干什么去!” 他本想安慰下林鸢,结果人在自己一放手的时候,便迅速溜出去,翻身上马,干净利落的骑马跑了出去,看着那方向,显然是大羽民族离开的地方! 赵昀眼中惊恐不安,而空中传来林鸢的呼喊声:“我一定会将钰儿给救出来的!” 看着林鸢离开的背影,赵昀眉头紧蹙,眼神隐忍,下一秒便翻身上马,朝着她追了上去,身后的士兵们见状也都自觉的跟李上去。 只是此刻赵昀心里想的是,她这般莽撞,只会让对方更加警惕,万一对赵钰做出些什么事情来,那可就不好了! 而她就这么奋不顾身的追上去,若是出点什么事情,那该怎么办! 让他可怎么活啊? 心里一阵堵的慌,满心的紧张牵挂,充斥着赵昀的心,紧紧的跟了上去。 可还是比林鸢慢了一步。 “站住!还我儿来!” 林鸢快马加鞭的追了上去,原本逃离的队伍人心虚浮,而此刻见到林鸢之后,一个个都脸上都不自觉出现了不屑的表情,还以为是赵昀追了上来,结果竟然是林鸢一个女人! “还给你!哈哈哈!当真是好笑!你若是有本事,那便自己来啊!” 大羽民族皇子,手下缓缓抚摸着赵钰的脖子,眼神里的嗜血是林鸢无法察觉到的。 但是从他阴测测的声音里,她听出了危险之意。 但是,她的钰儿在他手上,她的钰儿在她眼前正受苦,她无法做到不管不问! “放下他!” 林鸢腿下一夹马腹,直直的朝着大羽民族皇子冲了过去,而比她先行一步的暗卫们,见状赶紧率先出手,他们可不敢就这么看着林鸢去送死! 于是两方又打了起来,而身后追上来的赵昀一出现,就被大羽民族皇子给看到了。 心里不由一个慌神,赶紧侧身回马,直接带着赵钰便是慌不择路的逃跑,留下大羽民族的士兵们独自应战。 林鸢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赵昀揉了下有些发疼的脑袋,赶紧跟李上去。 “停下!将我儿放下!”林鸢策马奔腾,冲着前方的大羽民族皇子高声大喊着。 可是前面的大羽民族皇子只顾自己,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穷追不舍的林鸢。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慌不择路之下,竟然误打误撞的抛到了悬崖边,见状,大羽民族皇子赶紧勒马停下。 而身后紧跟着他的林鸢没来得及止刹,堪堪的靠近大羽民族皇子身前一米远的距离。 着让随后赶到的赵昀整个人不由一个发抖,两人离得这么近,她都不知道保持下安全距离的吗? 心口一紧,快速冲了过去,而这边大羽民族皇子神色紧张,见着赵昀正往自己这边来,下意识的便朝林鸢下手了。 一把将林鸢给捉拿,一手林鸢,一手赵钰。 第六百八十九章 坠崖 挡在自己的身前,眼神含着恐惧的看着赵昀,“别,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的话,我就让他们都去死!” 大羽民族皇子脚步后退,原本就离崖边够近的他,此刻更加的贴近了,手中赵钰的身子已经探出崖边了。 赵昀闻言顿住,视线落在赵钰踢蹬的小脚上,神情紧绷,冰冷的视线直直的打在大羽民族皇子的脸上。 “放了他们,饶你不死!” 赵昀抽出腰间佩戴的武器,剑尖横指大羽民族皇子,剑身绷的直直的,立在半空中,泛着丝丝寒气,就像是赵昀本人此刻的心情一般! 大羽民族皇子被他这番话给吓的一抖,这少年战神殿称呼果然不是白来的! 颤抖着嗓子,大羽民族皇子张了张嘴正想着说些什么都时候,忽然手上的。赵钰疯狂挣扎,他一个不小心,手下一松,赵钰便直接掉了下去,顿时大羽民族皇子眼中浮现出了惊恐之色,林鸢在赵钰掉下去的第一时间探身伸手将其接住,可是她整个人也出了这悬崖定,直直的掉落率下去! “林鸢!!!”赵昀满脸错愕的盯着这空空如也发崖边,刚刚还在自己眼前晃动的人,此刻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赵昀飞扑了过去,呆呆的望着崖底,可是下方深不见底,一片雾气,他怎么看,都看不清。 而一旁的大羽民族皇子见状,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一步,两步,三步! 赵昀沉浸在了悲痛里,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大羽民族皇子心中暗喜,下一秒便冲了出去,可是才跑出不过几步,便被赵昀手下的人给堵住了。 僵硬的转身看向身后,发现此刻赵昀正拿着他的那把剑,直直的从自己的头顶斩下,错愕瞪大的眼球就这么挂在脸上,下一秒,人便躺到在一片血泊之中! “派人下悬崖搜寻皇后与皇子!”赵昀泄愤的斩杀了几个大羽民族的俘虏,杀戮过后,便扑通栽倒在地,垂首顿足,满心悲怆。 “等等!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赵昀紧紧的攒着拳头,这么高的悬崖,他的心沉了又沉。 而这边,林鸢将赵钰紧紧的抱在怀里,当身体传来下落的坠感时,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思考如何缓冲下坠的速度! 借着崖壁上的藤蔓,树枝,一切所能减缓速度的东西,她都不放过! 一只手紧紧的将赵钰抱在怀里,而另一只手早已抓崖壁上的碎石给弄的伤痕累累。 缓冲到底的时候,连个被挂在了一个树上,林鸢向周围望了望,发现这悬崖底下竟然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不过,这会林鸢该思考的是如何下去! 想了许多办法,可是都不行,最终,林鸢摇了摇牙,直接护着赵钰便摔了下去,顿时一阵沉闷的响声传到了地面上。 而怀中的赵钰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痛苦一般,嘴一撇,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噢噢噢!好了!好了!不哭,娘亲在呢!娘亲好好的,娘终于找到你了!以后再也不会将钰儿丢下了!”听到赵钰的哭声,林鸢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赶紧将人抱在怀里哄,最后总算是哄住了。 不过等她缓过来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 林鸢心生警惕,若她此刻不快点离开的话,等到天黑下来,深林了就会变得格外的危险! 意识到这点的林鸢,带着赵钰赶紧起身,在林子里转悠着,满脑子里都是如何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赵昀此刻多么的担心。 “钰儿乖啊!娘亲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两人走了没多久,怀里的赵钰忽然。开始哭了起来,但是脸上并没有泪水,就这么嚎啕干哭,一时之间让林鸢的。心里有些疑惑。 可是她怎么哄,都哄不住。 而就这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几声怪叫,心里忽的咯噔一下,抬头望天,天已经阴沉了下来,此刻太阳正缓缓落山,等再过会儿,天边就要黑了! “嗷......” 忽然林子里穿出来各种此起彼伏的豪叫声,让林鸢的心更加沉了沉。 脚步不由加快,她身上习惯带着毒药,若是遇上野兽,她还可以用毒! 所以,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用担心,可是却又冒出另一个声音,‘快点走出去吧!身上的毒药已经不多了,若是很久都走不出去的话,那最后遇到野兽的时候,便只能等死了!’ 想到这里,林鸢不由的看了眼怀里的赵钰,此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睡着了,正趴着自己的怀里,睡的香甜憨美,一副极为信任的样子。 林鸢心中一暖,有时候还真是羡慕小孩子,能够做什么都无忧无虑,不想大人,什么事情都犯愁! 心中感慨,但是脚步却送好不做停留,步子迈的依旧大,但是却稳稳的落下。 忽然她走着走着,眼前便出现了一只狼。 “第一只出现了!”林鸢咽了咽口水,狼都是群居动物,此刻出现了一只,那就代表着后面还有很多,若是自己不能尽快将其解决的话,那等待着自己的,便是无尽的危险! 可身上的毒药是有限的,若是将这药放在一直狼上,未免也太过浪费了。 而这边正在思考的林鸢还未做出决定,那边紧接着就出现了第二只第三只! 显然对方是在召唤伙伴! 见此林鸢心底发寒,赶紧掏出自己怀里的毒药,冲着从斜边朝着自己冲过来的狼群撒下。 随即转身快速逃离。 ‘快点!再快点!’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快点,而事实上,她也真的很快,来回的在山林里快速穿梭,此刻天色已经黑透了,借着月光,依稀还可以看到路。 “完了!这下就连老天爷也不愿意帮忙了!” 林鸢的脚下有些发软,盯着前面正幽幽的与自己对视的巨蟒,林鸢咽了咽口水。 直到心里要完! 前面在遇到了不少野兽,此刻显然毒药已经所剩无几了!林鸢摸着身上仅剩的一包药粉,心底发沉。 舔了舔唇,紧张的看着对面的巨蟒,一动也不敢动,她只有一包毒药了,若是自己一击没有中的话,那她跟赵钰两人今日必定命丧它肚!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而对面的巨蟒却不给她机会,观察了一番之后,在确定了林鸢这个猎物之后,它迅速出击,林鸢赶紧回神,快速逃离。 但是她深受重伤,手里还抱着赵钰,岂能是这巨蟒的对手? 眼看着就要被它给追上的时候,林鸢迅速回身,将身上最后的药粉包撒在了这巨蟒身上,不过可惜的是,她因为脚下被什么东西给拌住了,药粉撒偏了! 顿时,林鸢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看着那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冲着林鸢袭来时,林鸢紧张的闭上双眼,下一秒,预想而来的同感并未传来,却意外的听到了一声箭羽声,林鸢立马睁开眼。 一看之下,巨蟒的头颈处正插着一只弩箭,此刻愤怒摇摆,冲着周围到处嘶吼,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丫头!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起来!”就在林鸢观察着巨蟒的变化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林鸢顿时回神。 脚下一个用力,手中紧紧的拖住赵钰,起身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躲开了巨蟒的攻击范围之内。 见自己安全后,林鸢便向周围张望,看看是谁帮助了自己,而这个时候,那巨蟒正快速抽动,显然已经发现自己的猎物逃走了! 正在原地发泄,一尾巴便将身后的树木给砸到在地。 而因为这巨大的声音,让林鸢怀里的赵钰一下子哭出了声来。 林鸢见状赶紧捂住他的嘴,眼神闪过一丝焦急担忧。 “小心!”对面的老者正用弓弩趁着巨蟒不注意间直直的射向了它。 下一秒,林鸢便看到了扑腾的巨蟒一下朝着那老者所在的地方袭击过去,林鸢不免惊呼出声道。 而她关心的那名老者像是早有预感一般,快速闪躲到一旁,险险的避开了巨蟒的奋力一击。 而那老者不仅仅避开了,在避开后趁巨蟒还未收回蛇尾时,一只银箭便直直的射进来它的七寸之中。 顿时,蟒蛇奋力挣扎,下一秒便死去。 蛇身重重的砸到在地面上,林鸢看的心惊不已,不过更多的却是后怕。 “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这次若非是有这位老先生的出手相助的话,只怕是她与赵钰两人现在已经成了那蟒蛇口中的果腹之物了! 而。对面的老者此时也走了出来,眼神淡淡的扫视了下林鸢,随即便蹲在那蟒蛇身边,检查起它的身子来,嘴上边回复着林鸢的话,“小丫头倒是勇敢。” 老者这话一出,林鸢顿时就愣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里出来她之外,也没有别人可以回答他的话,“没有,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以为老者是说自己能够面对蟒蛇不畏惧的原因,于是林鸢解释了一句。 可她这话一说出口来,老者不咸不淡的盯着她看了会儿,随即低头继续处理这条蟒蛇来。 第六百九十章 得救 “行了,走吧!”那老者将地上的巨蟒给收割了一番之后,便起身站了起来,冲着林鸢走进,待到老者走进之后,林鸢这才注意到老者的样子,原来在白须鹤发之下,竟然藏着的是一张童颜! 不过对方不满皱纹的脸让林鸢确定了他是名老者的身份。 “多谢老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与孩子不慎跌落这山崖,身上护命的东西早已用尽,若不是有老先生的出手,只怕我母子二人成为那巨蟒腹中之食了!” 跟在白须老者的身后,林鸢不由心中感慨,这次当真是侥幸,天色已经黑尽,眼下若非是有这老者的出现,没被悬崖给摔死,也要死在这山林里了! “老夫本就是冲着那巨莽的蛇胆而来,恰巧遇上,救下你母子二人也算是一场缘分!” 白须老者闻言捏这胡子走在前面,对于林鸢的感激涕林,摆摆手,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既然遇上了,那便是有缘! 不过,在见到了林鸢这么说之后,到是心中了然,他在来找这巨蟒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不少中毒的野兽,本以为只不过是偶然事件,可是这一路走来,竟然有不少野兽都中毒了,顿时就惊觉疑惑,在见到林鸢母子二人之后,他就明白了。 想来那些中毒的野兽,都是她的手笔吧! 出于一名医者,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何况对方还是妇孺儿童! 于是,林鸢就这样带着赵钰跟着回了老者的家中,老者出没于深山老林间,这房屋也搭建在山脚处,除了老者之外,周围没有一家住户,不过在亲眼看到老者杀死一条巨蟒之后,林鸢也就了然,这老者定是一个世外高人! “老先生,请问可否借创伤药一用?” 待进入这山间搭建的茅屋之中后,林鸢先将怀里的赵钰给放下,仔细检查了下他身上是否有伤口,发现出了一些在逃跑躲避巨蟒时被树枝划伤的地方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伤口了。 于是也就放心了,将在路上已经睡下的赵钰给放在床上,随即甩着僵硬发酸的手臂走了出来。 老者闻言,抬目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脑冲着屋外的一处示意,林鸢疑惑的走了出去,发现这里竟然晾晒这许多药材! 面漏错愕,心中暗叹,果真是世外高人啊! 顺着架子往里走去,发现里面有不少的药材,还有各种珍贵的药材,可是却没有创伤药! 见此,林鸢眼中浮现出了一丝遗憾,不过扫视了下周围的药材,情绪又恢复了不少,没有现成的创伤药,那用可替的药材也是可以的! “老先生是一名医者?”林鸢拿着一株药草走进了房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样子,院子里又有这么多的药材,想必是明医者吧! 而在听到了林鸢的话之后,老者并未回到,只是微微颔首,是以她可以这么认为,对此,林鸢并没有感到不适,毕竟像这样的室外高人,哪个不适心高气傲? 他仅仅表现出了高冷,就已经很不错了! 见高人一副不与自己这等小辈说话的样子,林鸢主动闭上了嘴,专注于自己手中的药材,将其放在一个瓦罐中捣碎,她身上大多都是内伤,明显的创伤并不多,所以也没有避讳老者,直接当着他的面就上起药来。 而原本还很是高冷的老者在见到林鸢的上药处理方法时,顿时就愣住了,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林鸢看,她的手法到时有些不同! “你可懂医理?” 老者激动的望着林鸢,这个时候林鸢已经将自己身上显著的伤给控制住了,老者便赶紧开口询问道。 他见林衣着不凡,定然是大家族里的人,能在身上配备毒药防身也不算什么,不过眼下井林鸢给自己上药的手法来看,她定然是个懂医理的人! 他活了这么久,倒也不是没有见过会医术的女子,可是这般上药手法的林鸢,一看就不是个寻常的医女,手下定是有点功夫! 于是,久居深山的老者,忽然来了兴趣,想跟林鸢探讨一番医学心得起来。 林鸢闻言,愣了下,随即疑惑的问道:“略懂一点,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老者冲着她摆摆手,“不要老是叫我老先生,你叫我齐老就行了!你这医术还是师承何派?” 老者也就是齐老,在听到林鸢一口一个老先生的叫自己,浑身不舒服,随即让她改掉称呼,随即便拉着她一起探讨其医学来。 这一聊之下,齐老甚是欢喜,两人从医术聊到医书,两人各执己见,争论颇多,不过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欣喜之色。 毕竟对医术有所涉及的人,都会不自觉的一股切磋之意。 “林丫头,没有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然对医术见解如此之深,看来是老夫老了!” 不知不觉间,天边已经微微泛白,林鸢往向外面,也不免心中感叹,以前的她完全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一天跟一个老者彻夜畅聊! 而齐老聊的高兴了之后,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林鸢见状还以为他这是要回去睡觉了,见自己上药之后的桌上还残留着一片狼藉,林鸢赶紧起身收拾,而当她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齐老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 “林丫头,你来看看这个!” 齐老将手中微微泛黄的书本递给了林鸢,眼神慈爱的看着她。 林鸢将手中的东西再次放下,疑惑的将其接过,在齐老示意的眼神下翻开来看,这一看之下,顿时错愕不已,这竟然是一套功法! 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齐老,“齐老,这是?” 他为什么会忽然给自己一套功法?自己不会武功啊!讨论医术还行,可是跟她切磋武艺,那可就真心不行了! 而齐老见她满是错愕惊讶的眼神,面带微笑的捏着胡须,对着她解释道:“我见你使毒功夫不错,但是缺少了丝灵魂,若是能够加以配合这道功法使用的话,定能将这毒使得出神入化!这杀伤力可远比你先在这么盲目使用要来的大!” 他昨天在路上看到的那些中毒的野兽,虽然中毒了,而她的毒使用的也很不错,可是她不会这套功法,若是陪着这套功法来使用的话,便可以达到无形的境界! 昨晚那些野兽在同样的毒素下,将会立马死亡!而不是像他所见到的那样,痛苦的躺倒在路边! 而林鸢在听到这话之后,身子顿了顿,眼尖微合盯着手中的功法,双手有些颤抖,“齐老,这我怎么能接受呢?” 萍水相逢,他救下自己跟钰儿还收留自己,眼下还给自己这么贵重的功法,她有些受之有愧啊! 眼眶不自觉的开始湿润,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他就不怕自己拿到他的功法之后将他给杀害了吗? “说的什么话呢!这功法老夫早就会了,如今不过是见你这丫头比较投缘而已,刚好有适合你练,老夫就送与你便是!” 齐老见林鸢既然如此感动,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举动确实有些过头了,不过他打心里对这个才认识不过一夜的丫头产生好感。 想着这功法放在自己这里,左右不过是浪费,到不如给林鸢拿去修习的好! 见此,林鸢更加激动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多谢师傅!” 齐老被她这么一跪,神情怔愣了下,随即便是爆发出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好!没想到啊,老天在我快要入土的时候,给我赐了这么个乖徒弟啊!” “哇...哇...哇!” 就在两人高兴的时候,忽然偏间里传出来一阵孩童的哭声,见此,两人才反应过来,林鸢立即走了进去,抱起赵钰边走边哄。 而一旁的齐老见状,不由得轻声出笑,“感情是我这个徒孙在闹意见了啊!别急,别急!师祖也给你一件礼物!” 说着齐老就笑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不消一会儿,便走了出来,手中再次多了一本书,随即递给了赵钰,赵钰也不见生,直接扬着小手,将它紧紧攥在手里,嘴上还咧着一丝笑意,看的一旁的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赵钰还这么小,林鸢本以为是本普通的书,结果她不经意间的一撇,发现竟然是一本治国韬略! 心中一惊,这师傅是不是会看相啊! 这边林鸢在齐老的指教下,按照功法上面记载的内容修习,而一旁的赵钰正跟着齐老玩耍,齐老一直住在深山老林里,不怎么与外界交流,眼下有两人的加入,到显得给外的热闹了起来。 就这样,经过了几日后,林鸢已经逐步摸索出了这套功法的意味了,接下来也不需要齐老在一旁指点,只需要自己照着功法书籍参考修炼就行,于是林鸢便想着带着赵钰回去找赵昀,也不知道赵昀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师傅,徒儿必须要赶回去,所以就不能陪着师傅了!”林鸢眼眶红润的看着齐老,心里一阵不舍,但是想着还在等自己跟赵钰回去的赵昀,她便心中急切,想着早点回去见他。 第六百九十一章 回宫 齐老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的家里人还在等着她回去,虽然心中舍不得,但是他也不得不让她回去,齐老抓过身去,背对着林鸢挥挥手,“赶紧走!别在这里打扰老夫清闲!” 林鸢闻言,眼中泛起泪花,心里只堵的慌,盯着齐老的背影看了一瞬,与他到别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辞别了齐老之后,林鸢便带着赵钰顺着齐老所指的路往外走,可是眼看着快要到山林外围的时候,忽然从林子里冒出来一伙儿黑衣人! “你们是谁?”她才刚出来,就有人在林外拦截自己,显然是不想让自己活着走出这片山林! 意识到这点之后,林鸢的神情紧绷,抱着赵钰的手不免收紧了些,眼神警惕的看着他们。 而对方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直接提剑向她刺来,林鸢心中一紧,急忙运气,用齐老交给自己的方法,催发毒素,对着飞奔而来的刺客拍了过去。 “啊!”那刺客见状跟进闪躲,可是在林鸢秘法的加持之下,这毒的扩散范围极其长远,这些刺客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中招,而一些飞身而来的刺客,直接从空中倒下,而这些人手上所持的刀剑,纷纷脱手而出,其中就有一把直接冲着林鸢飞射而来,林鸢见状,顿时就怔愣在了原地。 本以为她将毒药洒下,这些人自然会倒下,便能安全了,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会中毒而丧失行动能力,可是这刀剑却不会啊! 刀剑运行速度飞快,林鸢怔愣在原地,瞳孔不由放大,手脚僵硬无措。 眼看着那刀剑就要刺进林鸢的身体时,忽然空中出现了一计嘶鸣,直射向林鸢的刀剑怔翁一声,跌落在地, 险险的擦着林鸢的身体而过,在心底留下一阵心悸。 “鸢儿!你没事吧?”赵昀将那剑给打下,速记快速的下马来到她的身边,双手附上她的肩膀,一脸紧张的寻问道。 眼神快速的将她给打量了一遍,而这个时候林鸢也回过神来,刚刚那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若不是赵昀及时出现的话,只怕她现在早已命丧黄泉了! “我没事!快看看钰儿!” 林鸢回神之后,赵昀也就安心了些,伸手将赵钰给抱了起来,两人将赵钰检查了一番之后,见他也未受伤,便安心了。 而赵钰在见到赵昀之后,眉眼瞬间就龇咧开来了,对着他笑的眯起眼,赵昀见状心中一暖,这么多天来的担忧,总算是有了一丝慰藉。 这些天来,他一直命人在林中寻找,自己则是守在这山林外围,生怕错过了她,而今天在林子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之后,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才赶紧赶了过来。 赵昀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林鸢,心里一阵后怕。 若非是自己及时赶到,他就要这么永远失去她了! 将人紧紧的拥抱在怀里,闭上双眼,享受着这迟来的安心。 “好了,咱们先回去吧,也不知道咱们走了这么久,宫里情况怎么样了!”林鸢率先将赵昀给推开,示意他早点回宫。 两人出来寻找赵钰,中途遇到了不少事情,又是中毒,又是掉崖的,也不知道宫中的情况怎么样了。 俩人呆贼赵钰回了京城,宫中的暴动力量在赵昀离开之前就有所控制,而后来大羽民族大败,一时之间宫中的暗中势力也收敛起来,赵昀两人回来之后,严加调查,一时之间宫中人心惶惶。 赵昀忙着处理宫中力量与朝中事情,大羽民族事后清扫,而这边林鸢正带着赵钰在花园里玩耍。 “来!钰儿!到母后这边来!”林鸢正在鼓励赵钰朝着自己走来,眼神里都是宠溺,而赵钰挪动着自己的小短腿颤颤巍巍的朝着她走去,脸上还带着笑。 见此,林鸢眼神中也带着笑意,可是在下一秒,余光瞥见暗处的一抹黑影时,神情一顿,下一瞬间便是一个猛地上前,将赵昀给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那处暗影躲藏的地方。 却只见到了一个快速离去的背影,林鸢心中不由生起一股不安,看来这宫中并未如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太平。 晚间的时候,林鸢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赵昀闻言之后皱眉,表示自己会严肃对待。 而之后的事情林鸢就灭有过多关注了。 日子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赏菊的时节,而要论京中哪里的菊花开的最艳,那便属李太傅家了,而往年李家的夫人都会给京中各家名门散发请柬,今年也不例外! 林鸢自然也是收到了请柬,带着赵钰去了李家赴宴。 “今日正是赏菊之日,一切照常便是!” 当林鸢到达李家之后,众人便行礼,引起一阵轰动之后,现场恢复了热闹非凡。 “皇后娘娘金安!”这边李家少夫人带着自己的小女儿走了过来,对着林鸢行了一礼之后,便将身后的小姑娘给拉了过来,对着她吩咐道:“嫣儿,快,给皇后娘娘和皇子殿下请安!” 李嫣听话的冲着林鸢行礼,喊人,软糯的声音从小女孩的口中传出,林鸢听在耳里,神情柔和,这个小姑娘也不过才三四岁的样子,长的可可爱爱的,甚是讨人喜欢。 见状,林鸢不由的赐了件玉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 而一旁的赵钰在见得到李嫣的时候,脸上也是挂满笑意,眼神冲着林鸢期待的望着,看的出来,他很是喜欢这个小姐姐呢! 见此,林鸢也就看在眼里,冲着赵钰说道:“跟姐姐去玩吧!” 而赵钰在听到这话之后,眼神立马就亮了起来,奔着自己的小短腿就朝着李嫣走去,而李嫣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是在看到赵钰冲着自己笑的一脸傻相之后,也就放下心来。 于是主动牵起赵钰的手,带着他到院子里玩去了。 一旁的李家少妇人见状,也不由轻笑出声,“这小孩子就是好,这一会儿工夫就能玩到一块去。” 而林鸢听了这话之后,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看了眼赵钰正玩的开心的样子,也就没有去留意了。 顿时身边就涌上来了不少朝中家眷,一个个的都围绕在她的身边,谄媚的跟她搭话。 另外一边的赵钰跟着李嫣在院子里躲猫猫,然后他意外的走进了一个房间,此刻这个盯着一个彩色的球看。 眼神犹豫了的望着那个漂亮的球,赵钰没有思考多久,便直接上手了,可是在他碰到那漂亮的球的瞬间,就听到门口处有声音传来,还以为是李嫣找来了,于是赶紧藏身在了床底下。 “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到时候就要看这赵昀还这么躲了!”房间里走进来了两个男人,走在前面的正脚步从容的来到了这颗球的面前,望着球,眼神里满是期待。 "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人到位了!" 身后的人低着脑袋,冲着他恭敬的说道。 “很好,你回去通知他们,这几天都给我老实点,谁也别惹什么事情,等过了这几天,想做什么做什么!” 男人闻言面漏欣喜之色,朝着外面走去,嘴上不忘叮嘱他提点底下的人不要惹事。 而等两人离开之后,赵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望着那个漂亮的球,眼神有些复杂,他虽然听不太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赵昀这个名字,他在被大羽民族的人给绑架之后,听到的次数不少,而刚刚那个男人又盯着这个漂亮的球看着,机灵鬼的赵钰朝着这个球下手了! 不仅仅因为它长的漂亮,还因为它跟赵昀有关,他下意识的就将这个球给抱走了。 而这边宴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林鸢也有些不适应,所以在见到赵钰之后,便将人给抱了起来,跟李家打了个招呼,便回宫了。 “娘娘,您回来了?”这边林鸢一回来,秋彤便主动迎了上来,伸手将她怀里的赵钰给接了过来,两人上了马车,而后,林鸢就听到耳边传来秋彤惊讶的惊呼,“皇子这手中的球倒是漂亮的紧!” 闻言,林鸢愣了下,视线落在了赵钰手上的球上,瞳孔瞬间收缩了下,以她使毒的功底来看,这球似乎有毒! 心中一紧,赶紧从赵钰的手上将球给夺了过来,将其上下打量,这么仔细一检查,立马果真有毒! 而且还不是陌生的毒!这个毒不正好是自己在衍国的时候,衍国国主身上的毒相似吗? 顿时心中一惊,“赶紧回宫!快点!” 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林鸢赶紧下令让马车回宫,只是这边李太傅很快就发现了装着毒的球不见了,于是询问了一番,发现求竟然让赵钰给带走了! 毕竟赵钰可是光明正大的将那球给暴露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的,李太傅心中不免一沉,赶紧派人阻截。 “保护娘娘!保护皇子!” 一行人刚刚离开李家不远,李太傅派出来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将他们给拦住,二话不说直接提刀就是一阵砍杀。 而随行侍者见状,都纷纷嘶声呐喊,冲着四周大喊呼救,侍卫们见状赶紧围护在马车边。 第六百九十二章 将功折罪 一时之间,现场气氛紧张不已,车中林鸢不自觉的将赵钰给抱进怀里,神色紧张。 “大胆!皇后娘娘的车驾都敢行刺!” 侍卫们拼死护驾,马车外的嬷嬷丫鬟都被吓的紧紧缩成一团,太监颤抖着手,指着刺客们破口大骂道。 闻言,街头上众人逃跑的脚步都不自觉的停顿了下,下一刻便恢复了神色匆忙,赶紧离开。 当朝皇后娘娘都被当街行刺,他们还不得赶紧逃命? 而马车内的林鸢则是皱眉,对方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竟然拼死行刺,看来着球的背后定然是有什么更大的秘密! 而此刻外面的刺客却丝毫没有理会太监的训斥,仿佛就是一个个的杀人傀儡一般,毫无生气,只知道杀人。 林鸢在马车上也坐不住了,眉头微蹙,一把将车门给打开,随即将身子给探了出去,快速下马车,一下子蹦了下去,此刻情形已经十分严峻了,周围的护卫已经阻挡不住了。 “娘娘,快坐回马车里,外面危险!” 一旁的侍者见状赶紧催促林鸢坐回马车,而林鸢对此并未理会,而是直接冲怀中掏出一包药粉,运用气法,冲着他们撒下。 在古法的加持之下,触及到的人皆如数到底,看的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眼神都不由瞪大的盯着眼前这慕,他们这都是见到了什么? 他们纠缠不下的刺客,竟然在林鸢的一计药粉之下,顷刻间到底! 虽然,这药粉也误伤了些我方士兵,可是刚刚的局面却是让他们招架不住啊!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救驾来迟,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就在这个时候,街角忽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都视线范围中便出现了一大批士兵,为首的正是京都府尹赵县丞! 此刻赵县丞额间布满细汗,一副卑微的朝着林鸢行礼,连抬手擦拭下汗水都不敢。 而众人此刻也回过神来,回身恭敬的站在林鸢的身后,看着眼前忐忑不已的赵县丞,心中不免冷笑。 “大胆京都府尹!皇后娘娘竟然当街遭遇行刺,你说怎么治理这京都治安的!” 此刻已经缓过神来的太监嬷嬷,立即恢复了遗以往的刁专刻薄之相,指着这京都赵县丞便是一声质问。 皇后娘娘携皇子出访大臣赏菊,竟然被人当街行刺! 这京都府尹一职位,只怕这赵县丞是不想要了吧! 而此刻的赵县丞也是一脸惊恐,内心颤抖不已,他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就被吓了一跳,于是赶紧调兵遣将,前来救驾,只不过他来的着实有些晚,林鸢这边都已经自己解决掉了!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微臣救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赵县丞立马跪倒在地,冲着林鸢磕头求饶,额间的汗水伴随着血液低落在地,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痕迹。 “够了!这件事情你有渎职之责,但念其并非是你都过错,本宫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林鸢看着不停磕头的赵县丞,眉头紧蹙,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带上你的人,跟我回一趟李府!” 说着,便不理会赵县丞那错愕的眼神,直接坐回了马车里,下令让宫人调头回李府,另外令人将此事快马加鞭的赶回皇宫告知皇上。 于是,赵县丞带人将扣押下来的刺客就这么跟着林鸢的驾车后回到了李府。 而此时的李府还是一片欢腾热闹,并不知道很快将会迎来异常暴风雨! “皇后娘娘?” 当众人看到去而复返的林鸢时,不由惊呼出声,眼里都闪过了一思错愕,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而此刻的林鸢面色阴沉,没有理会众人都疑惑,而是直接走到了住位置上,眼神冰冷的望着下方不少名流,对着他们说道:“将李府上下封锁!一个人也不准放过!” 随即坐了下来,她已经令人去请赵昀了,相信很快赵昀便会赶来,事情重大,她暂时还不能做出决定! 而下面的众人眼里就更加疑惑了,而李家的人也是满脸惊恐的看着林鸢,林鸢忽然将李家给封锁,这莫非是有什么重大之事? 他们李家一直都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这林鸢忽然这么做,让李家一众妇孺心中不免心生猜忌。 “皇后娘娘,不知您这是何意?”老李夫人站了出来,问出来众人心中的疑惑。 她是整个李家备受尊敬的长辈,也是现场最具有说话权势人,下面人议论纷纷,她也是听到了,脸色不自然的询问道。 闻言,林鸢瞥了她一眼,但是并未多向她解释而是将赵钰给抱进怀里,安静的等待着赵昀的到来。 但是见李老夫人眼中的目光过于炙热,林鸢面色犹豫了下,随即向她解释了句,“老夫人等等就知道了!” 说完便没有去看他们了,而是自顾自的低头与赵钰玩耍,而此刻赵钰从李府所以带出来的那颗球已经被林鸢给收走了,交由一旁的嬷嬷拿着。 一时之间,见李家老夫人都碰壁了,众人也都缓缓停下了窃窃私语,一个个的在心里发问。 看着林鸢的脸色,他们心底都知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而李家的人在听到这话之后,一个个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家的李太傅终于现身了!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钰皇子!” 李太傅见事情已经出乎自己的预料范围了,但是他人在府中,林鸢又反回了李府,他必定是要出来见上一见的。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道了这彩球里的秘密! 这么想着,李太傅的眼神不由的朝着林鸢的方向撇去,他进来的时候并未直视林鸢,而是直接下跪行礼,此刻林鸢也没有让他免礼,他只得这般僵着身子。 心中的疑虑不由攀升,等视线触及到了林鸢身后宫人嬷嬷手上捧着的彩球时,他的额间不由冒出冷汗来。 “阿爷!” 在看到李太傅出现之时,一旁被李少夫人牵着的李嫣兴奋的喊叫出来,脸上带着童真的笑。 让一旁的林鸢不由多看了几眼,心中不满有些可惜,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会摊上个这么。个阿爷呢! 心里发沉,但是面上却并未说什么,面容淡淡的,逗弄了一会儿赵钰之后,便觉得没有兴趣了,随即将赵钰给退到身旁的秋彤身上,自己端着茶盏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 就是没有去看跪在底下的李太傅。 而林鸢这一行为落在了众人眼里,明显是在给李太傅难看,李家人都脸色不由难看起来,李夫人没有忍住,直接站出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含控诉的询问道:“不知夫家那里惹到皇后娘娘了,竟遭受如此折辱?” 闻言,现场人不由抽气,这李夫人还真是胆大,竟然连皇后娘娘都敢质问! 而林鸢在听到这话之后,神情一顿,手中拎着茶杯盖的手也停了下来,下一秒便将茶杯啪的一下放落在茶盏之上,转过身子来,盯着她看。 只见对方眼里正含着委屈与不满,就这么直直的含泪望着自己,让不知情的人都无端升起来一种林鸢正在欺负她的错觉。 林鸢看了会儿之后,便没有在看,而是目光瞬间冷冽起来,直直的站起身,“哪里得罪本宫的地方?只怕太傅可不仅仅是想得罪本宫这么简单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园中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寻声望去,发现赵昀竟然也。来了! 而他此刻的脸色正黑的不行,众人见状,立即下跪口头迎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赵昀脚下大步流星,直接越过跪在地上的李太傅与李夫人,走向林鸢,在她的身旁站立,视线紧紧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可有受伤?” 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太过,但是眼神却紧紧的盯着林鸢的脸看,在看到对方冲着总结点头之后,才缓缓的输出一口气来。 随即转身面对众人,看着台下正跪坐的两人,赵昀皱眉,随即面上浮现出了怒意,“好大的胆子!胆敢对皇后与皇子进行行刺!李太傅,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啊!” 赵昀冷眼扫视着台下的李太傅,他当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臣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眼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个李太傅也太不将政法放在眼里了吧! 而现场的其他人一听赵昀这话,顿时一个个都脸上都露出来惊恐之意,他们是不是耳朵出现幻觉了?怎么会听到赵昀说,李太傅竟然行刺林鸢与赵钰了呢? “微臣惶恐,刺杀皇后与皇子之事,臣定然不敢啊皇上!微臣自早朝结束之后,便一直呆在书房,这点家中的小厮皆可作证啊!”而李太傅在听道这话之后,脸色瞬间惊慌,眼神错愕,身子怔愣一瞬,随即便是冲着他一通辩解。 就像是怕赵昀不相信自己一般,李太傅激动的扯拉了下自己身后的小厮,“皇上,皇上,您看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第六百九十三章 疹子 李太傅带着哭腔跪在地上,为自己极力辩解,可是赵昀却丝毫不为所动,视线就这么冷冷的落在他身上。 而周围的人因为碍于赵昀在场,一个个都都纷纷低着头,眼神却悄悄的打量起李太傅来,他们在知道李太傅竟然对林鸢与赵钰进行行刺的事情时,就已经很震惊了,眼下他做出这番辩驳,他们心中也不免产生疑惑。 着皇上一来便说他行刺皇后与皇子,而李太傅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两人定然是有人说谎了,可赵昀毕竟是皇上,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李太傅定然是做了什么事情,且赵昀已经知晓,要不然也不会这般了吧? “够了!就算是你想抵赖,可这东西做不得抵赖吧!” 林鸢见他一副打算死不承认的样子,被他给气笑了,冷笑的看着他,令人将抓到的刺客给带上来,将其怀中的信物给搜了出来,而佩刀,也被人给扔到了地上。 李太傅神情一顿,眼神不由浮现出了惊慌,他怎么忘记他们竟然有证物品了呢! 而正在李太傅忧心的时候,林鸢忽然继续说道:“相信李太傅对这个东西也不眼生吧?” 说着,便抬头示意了下那拿着彩球的嬷嬷,嬷嬷会意的走上前,将手中的彩球扬起,朝着李太傅的眼前晃了晃,李太傅眼神不由暗淡了下来。 他早该知道自己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天竟然发现的如此意外! 他还抱着侥幸的想,林鸢并未发现这彩球中的秘密,可是他却忘记了林鸢本身就是个用毒高手,他这些小计量在她的眼里,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不过,这毒确实是够阴毒,她虽然看出来了,可是若要配置解药的话,那还是有些差距的! “都是因为你…若非是怕你发现这彩球之中有毒的话,我又怎么会派人去行刺呢!这可都是怪你!” 李太傅冲着林鸢大声喊叫着,面目狰狞,他本来就是打算将林鸢与赵钰两人给斩杀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撑到这么久!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自己手下精英刺客的剑下逃脱的,可眼下她出面便是揭穿自己的行进,他边忍受不了了。 说着说着,李太傅就开始疯狂了,猛地起身冲着林鸢跑去,高举着双手,一副恨不得减缓林鸢给掐死的样子。 一旁的士兵见状赶紧给人拉住,不让他接近林鸢。 而李太傅挣扎了几下之后,见事态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也就停下了抗争。 “李家涉嫌行刺皇后与皇子,按律当斩!且欲与他国勾结,毒害国主!实属罪无可恕,判其株连九族之罪!” 见李太傅跌坐在地面上,便执法看他已经放弃反抗了,于是赵昀便下令将李家给满门抄斩! 可这听到这话之后,众人眼里皆是错愕。 刚刚还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李府,人人巴结,而此刻的李府竟然成了接下之囚,等着秋后问斩? 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是颤抖的害怕,他们这些小人物还这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官场之中,如日中天之辈,也会有陨落之时啊! 对此,今日的赏菊宴也成了李太傅的杀青会,众人心中感叹不已。 只是有些可怜了这李家的人了,李太傅一人所谓,竟害的其家人一起受罪。 “皇上!这件事情与我家人无关,若是要处罚的话,可否就斩我一个人?” 而李太傅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进行博弈,却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给家里的妇孺们,眼下,竟要她们跟随自己一起赴死,他的眼眶湿润了些,心中头一回这般坚定的想要为她们做一件事,那便是争取他们的自由! 闻言,赵昀与林鸢皆是皱眉,眼神淡淡的望着他,并未说话。 而其他人也都不由露出了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摇头晃脑的心中说道:想的真美! 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他竟然还想向皇上求情,简直就是无用功! 在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皇上的决策不成?”而赵昀身后所站着的一公公见赵昀并未说话,于是便自作主张的冲着李太傅训斥道。 这可是皇命啊! 当着所有上流官员家眷及京中声望颇重的乡绅,还有英年俊秀的面,他当这菜市场啊!竟然敢跟皇上讨价还价! 太监冲着他不由鼻尖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在听到这话之后,李太傅的眼神便暗淡了下来,他行刺林鸢便已经是犯了诛九族的罪了,眼下自己求情,也是无济于事。 心中愧对家人,李太傅不敢转头回看此刻李家妇孺们的脸,生怕看到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一幕。 “求皇上开恩!球皇上开恩!”李家人此刻在听完李太傅竟然都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后,一个个脸上惊慌不已,心神恐慌,纷纷跪地求饶,眼里都是氤氲的水花。 “要不,就留下李家一个血脉吧?”林鸢见状心底也不好受起来,毕竟她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李家这些无辜之人却要因为李太傅的过错而收到处罚,甚至是让她们献出生命的代价。 林鸢心中酸涩,看着李家妇女求饶的样子,而其中的还有一个几岁的小姑娘,满脸泪花的哭着,跟着自己的母亲跪在地上,使劲的哭,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林鸢眼神一刺,自从做了母亲之后,她便见不得孩子受到半点委屈,看着自己才刚不久前还摸过的女孩,此刻竟然如此伤心,林鸢不免懂了恻隐之心。 在赵昀疑惑的眼神下,林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咱们就留下那最小的女孩?一边给赵钰做玩伴,一边也算是给李家留了一条后!”林鸢眼喊期待的看着赵昀,她心中是喜欢那个叫李嫣的。小女孩的,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不忍心就这么见着一个才不过几岁的女孩死去! 而赵昀在闻言之后皱眉,顶着林鸢的脸,看了会儿,拒绝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来! 无奈的答应了她,而李家人见状也都露出来欣慰的神色,毕竟能给他们李家留下一条生命就不错了! 李太傅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们也不敢提出留下男丁之事,能将李嫣给留下来,也算是庆幸了! “收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林鸢看着眼前被自己带回皇宫的李嫣,心中有些发沉,不过多少有些安慰,“既然都已经带回来了,那便给你起个名字好了!你叫李嫣,现在李家已经没有了,那你就叫嫣然吧!” 就这样,李家保住了一条幼小的生命,而赵钰从此之后身边就多了一个玩伴! 而当众人以为就这么过去的时候,赵钰的身上忽然开始起疹子来,斑斑点点的,一开始,林鸢并未在意,但过了半天的时间,他的身上已经起疹子一大片了,心中不免焦急。 她虽然使毒,也会一些治疗,可眼下赵钰这种情况,她翻阅了不少古籍,可都为对此症状进行讲诉,让她一时之间烦躁不已。 “娘娘这可是这找治疗皇子的方法?” 这边秋彤为赵钰擦拭完发烫的身子之后,便看到了抱着一沓医书走进来的林鸢,赵钰已经起疹子足足一日了,身上的红色细点越来越多,身子也滚烫起来,但是林鸢却没有对症的办法。 她一下午翻了所有的古籍,可是都不管用,都不曾记载过这种症状。 而眼下她只能找普通的医书查阅了,希望能够有所进展吧! 而这边刚换班的秋彤注意到她这点后,犹豫了下,问出来心中的疑惑。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毕竟若是赵钰身上的疹子她能治好的话,一定不会去翻看书籍的。 “嗯,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病,我都将宫中的医书古籍给翻遍了,可就是没有关于这个病症的记载。” 在听到秋彤的话后,林鸢放下手中的书,皱着眉头,一脸哭相的对她说道。 她是真的要崩溃了,赵钰眼下这个情况,她不得不加紧速度查阅,万一他出点什么事情都话,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而秋彤见她确实是为了赵钰之后,也知道了她的痛苦,于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若是娘娘找不到解救皇子的办法,那可以去衍国!” 见林鸢因为自己的话而惊讶的抬起头来,眼里满是疑惑,秋彤赶紧向她解释道:“奴婢自幼便在衍国长大,蹭听说过衍国有一年,皇子也得了这个病症,当时衍国国主为了救治皇子可谓是非了不少功夫呢!” 秋彤是衍国人,自然是知道关于衍国皇子的事情,当时民间传说的情况跟她刚刚见到的赵钰是一模一样的,而当时衍国的那名皇子听说被治愈了,所以她才会向林鸢说道可以去衍国的事情。 而林鸢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激动的望着秋彤,“当真吗?那他后来可有治好?” 自己查阅了半天的医书都为找到解决之法,正是烦躁的时候,眼下秋彤告诉她这个消息,无疑是给了她一个寻找,希望的方向! 第六百九十四章 盗窃财物 秋彤闻言,立即将衍国皇子当时的情况给说了出来,其实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其中大多都是听说的,可是但凡是衍国的人,都知道这件往事,所以打底也是真实的。 而在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之后,林鸢便理解准备行囊,准备第二天便是带着赵钰赶往衍国,接受救治,无论这这件事情是否如传说那般真实可信,但是只要有一丝治好赵钰的希望,她都不会放过的! 于是,第二天,林鸢便带着赵钰赶往衍国,并且提前你递交了书信给衍国的国主,只是,在路上的时候,赵钰便开始发起了高烧,而这种现象是发病以来就未曾出现过的情形,林鸢心中急切的不行。 “姑娘快快请进,寒舍简陋,可千万不要嫌弃啊!”一位面色蜡黄的老妇人将林鸢给领进了家里,微微恭敬的冲着她讨好道。 因为赵钰忽然发起了高烧,林鸢不得以留宿乡间,心中急着给赵钰看病,也就没有管那么多了,直接掏钱给了最近一户人家,而那老妇人一见到银子后,眼神瞬间放亮,忙不迭是的将人给往里带,而林鸢也看出来了老妇人的热情,却并未做理会。 只是检查这赵钰的情况,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番不伤心的举动,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控制住赵钰的病情之后,林鸢赶了许久的路,也是满身疲惫,打理好自己之后,便躺下歇息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正有人朝着她的房间靠近。 “都打听清楚了吗?确定是她有钱?” 此刻距离林鸢不远处的院子外正蹲守着三个懒汉,在角角落落里望着这边。 “老大,你就放心好了,二狗子都打听好了,听说那小娘们有钱的紧。” 另一瘦小男子,冲着身边的壮汉说道。 闻言,那壮汉满意的点了点头,“都给我小声点,咱把钱搞到手之后,悄悄的离开,省得惊动了村里人!” 随即三人便缓缓从墙根站了起来,这会儿林鸢屋子里的灯刚熄灭不久,正睡的半梦半醒,忽然听到了窗户处传来一阵响动,浅眠的林鸢猛然惊醒,视线撇向不远处的窗户上。 通过月光,林鸢可以很明显的看到窗户上映下几个人影,顿时心中一紧,快速起身,守在窗边暗处,等待着他们的入侵。 不久,窗户外先后翻进屋内三人,直奔床边,伸手在黑夜中一阵摸索,可是当那壮汉来到床边高高隆起的床被前,手还没触碰到被子,人就先是被人给打中,啪嗒一声手忽然被什么人给打了。 “啊!”顿时一声震耳朵尖叫声从房间里传开,三人转身一看,只见林鸢正一脸阴测测的看着几人,吓的他们猛然一缩,下意识都想跑。 可是手却被那壮汉给拦了下来,“跑什么!既然被发现了,那就硬抢好了!” 面目凶狠的瞪着林鸢,抬手示意他们赶紧去翻找钱财,而两个小跟班见状立马朝着床上走去,而此刻床上的赵钰早就被这一番响动给惊醒了,此刻正嗷嗷大哭。 三人对赵钰视而不见,眼里只有钱财,当着林鸢的面,就直接上手想去翻找林鸢的包袱。 林鸢看到这里,也就没有等下去了,直接运用起功法来,上前三两下遍将三人给撩到在地。 既然躺在地上鼻青脸肿,望着林鸢的眼神都是惊恐不已,“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都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女侠放过我们吧!” 壮汉三人见林鸢竟然身怀武功,于是对着她便是一阵叩拜,他们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多了,自然是不会介意什么尊严气节的,跪地求饶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少干,见不是林鸢的。对手,各个立马认怂。 见状,林鸢皱眉,脸色也缓和了些,“滚吧!” 几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充其量就是地痞流氓,想着还要赶路,林鸢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于是便没有多跟他们计较了。 不过若是她能未卜先知的话,那她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了! 将几个意图不轨的混混给打跑之后,林鸢便就寝了,只是多少因为这三人的影响,将赵钰给哄好之后,也不敢轻易入睡,一直浅浅的修整。 而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林鸢便准备带着赵钰离开,继续前往衍国国都,可是这人还没有走出院子,就先看到了一群人正风风火火的朝着自己走来,顿时脸色一变。 心中惊疑,她就是一个外来人,就算是这些人在奇怪,也不至于找上自己的吧! 这么想着,林鸢便准备低调离开,可是当她刚刚走出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耳边也跟着传开了一句惊呼声,“村正!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她仗着自己身上有点功夫,就将我们哥几个给打了一顿,村正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切摸让这个外来人随意欺负咱们啊!” 之间昨日晚上被自己偶倒的那个壮汉此刻正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一脸埋怨的冲着身旁的村正说道,眼神看向林鸢的时候却满是挑衅。 而就在他这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两个跟班也纷纷站了出来,为其作证,“对!村正,你可以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她不仅仅是到了大强,还打了我和二狗子!” 这人的话一说出口,顿时周围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了,一个个的看向林鸢的眼神都是充满了不满,嘴里也说着这样那样的话。 对此,林鸢只是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向到了一旁的村正的身上,他们不是都叫这个村正的来做主吗? 她到是要看看这个村正怎么说! 而村正见事情已经发酵的后够可以的,于是便站了出来,先是高举着双手示意大家可以停下议论声音了,然后将目光落在了一言不语的林鸢身上,“小娘子,你可当真对大强他们三人动手了?” 村正的眼神犀利无比的落在了林鸢的脸上,面色温怒,一副严肃无比的样子,看的林鸢有些意外,到是没有想到这么个小小的村落里,竟然会有这样的村正! 随即便对着村正解释道:“确实!” 而在她这话音刚落,大强几人便立马指着她对众人高声大喊道:“看到了吗?她承认了!大家快将她给抓起来送官啊!” 这话一出,村子里的百姓们也都漏出了一面愤满之色,眼神都带着不善,但是却没有人上前对林鸢动手,而是都将目光转移到了村正的身上,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人比村正的话更加具有威慑力。 哪怕大强他们身上的伤确实是林鸢所致,但是大强的话还不足矣让他们听令,他们只会听从村正的话! 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时,村正眼中不由漏出了一抹得意,随即捏着自己的胡须对着林鸢便是声讨道:“大胆妇人!竟然敢仗着自己身上有点本事,就欺辱弱者!你可认罪啊?” 哪怕知道林鸢并非是本村之人,但是村正依旧做出往日里独道专横的人! 见状,林鸢便是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这一幕,“你说我仗着身上有功夫,就讲过你给揍了一顿,那么请问我是为什么要揍你的?” 抱着赵钰,眼神里满是不屑地盯着那壮汉,她到是想看看他对此会这么说! “我!我怎么会知道啊!我们原本就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结果你非要凑上来,试图对我那啥,我宁死不从,结果你就恼羞成怒的将我给暴揍了一顿!” 那壮汉,也就是大强,在面对林鸢的质问时,便忽然漏出了一副羞涩的模样,在林鸢的一阵错愕之下颠倒黑白,说着说着还漏出了对自己的嫌弃之色。 看着他说的跟真有这么回事的样子似的,林鸢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他这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这人说慌也得要有点技术含量的吧!这么明显的破绽都能说出来,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众人的智商啊! 可是,还真有那么一些部分是非的人,偏偏就相信他所说的话! “不是吧!我看着这挺好一姑娘的,怎的竟是这么一个猛性子啊!” “就是啊!这么凶猛,见着男人就来硬的,你可得看好你家那口子啊!可千万不要让这妇人给勾搭了去!” “还别说,她看上咱们大强还真有可能,毕竟这大强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了点吧,但这相貌倒是张但长得一顶一的好嘞!” 周围的吃瓜村民,一个个的开始这话一轮起来了的,看向林鸢的眼神都带着丝丝的意味,听着这些话,林鸢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 眼神里写满了吃惊,他们这都是些个什么眼光,竟然会相信那个无赖的话! 还有,就他这样的!还长的不错?他们只怕是对长的不错有什么误解吧! 不论这边林鸢心中是怎么想的,那百年村正已经下出结论了,“竟然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便按照村里的老规矩,要么对大强等人进行赔偿,要么就送去见官!” 第六百九十五章 不公正的村正 在听到村正这番结论之后,村民们眼里都是赞同,而大强等三人眼里解释漏出了得意的神色,林鸢错愕的看着村正,心里不禁感叹,他的断事不公,而入目的竟然是他那充满笑意的眼神。 顿时,林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是这大强三人昨晚在自己这里吃了亏之后还是不死心,今天竟然勾结了村正对自己设下圈套! 这显然就是想从自己的身上骗钱! 而此刻身后无知被几人利用的村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还一个个的吆喝着帮大强他们套公道,让林鸢赔钱! “首先,你说的这一幕并未有人看到,光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足矣为信,其次,我为什么打你们,你们心里清楚!” 林鸢面色一沉,黑着张脸,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随即便打算不做理会,想要饶开他们,离开这里。 但是她不想理会他们,可是这些愚昧无知的村民却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林鸢母子两人离开。 村民们将林鸢的去路给拦了下来,“赔钱!不赔钱的话,休想离开!” 在他们眼里,只要是村正说的话,那便就是真理,便是命令个,村正是个读书人,他所断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有错的! 所以,若是林鸢不赔钱的话,今日定然是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松的离开的! 林鸢见状,面上浮现出了一丝恼怒,心情也开始烦闷起来,直接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粉包,促动功法,对着他们散去。 随即,林鸢也不急着离开了,到是重新回到了院子里,一脸悠闲的看着他们。 这可是他们自己不想让她走的,那她就暂且留一下一阵子好了! 而在场的众人都被她这番行为给迷惑了,她刚刚还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而现在竟然不走了? “啊!我,我好痒!我这是怎么了?!”忽然,人群中有人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双手不停的在身上抓挠,很快,身上便起了一片的红色斑点,看上去甚是吓人! 而就在他出现邵瘙痒红斑之后,所有在场的人都相继出现了这种症状,于是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而现场人除了林鸢跟她怀里的赵钰之外,其他人都相继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大家看向林燕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她简直就是个巫女啊! 一定是她对他们做了些什么!很快对于林鸢的惊讶空恐惧,便被身上的瘙痒所代替,意识里满是惧意。 而林鸢在见到他们这副样子之后,眼里总算是漏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些人确实是愚昧无知了点,但是却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不必为了那几人诓骗自己的钱财而遭受这等痛苦,于是林鸢便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解释道:“其实他们身上的伤,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般,而是他们昨夜偷偷潜入我的房间,” 缓缓的对着众人解释了一遍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三人的原因,而这便林鸢刚准备说要给众人解毒的身后,忽然不远处正冲着这边来人,见状林鸢闭上了嘴。 而那些人很快就来到了众人的身前,当他们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立马围住林鸢是,眼里皆是惊恐之色,“村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下的村民远远的瞅着这边,见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组织剩下的村名赶了过来。 他们心中疑惑不已,他们不是来公正事情的吗?怎么就忽然成这个样子了! 而被公正的这个村外人,竟然安然无事! 而此时正疼的不行的村正在听到这话之后,立即呻吟着说:“赶紧去叫大夫,还有,将这个妖女给就地打死!” 他现在已经浑身瘙痒的不行了,得赶紧去看大夫,但是眼前这个妖女定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她刚刚说的话,已经威胁到他在村民心目中的公允位置了,若是再这么任其说下去,他从此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混啊! 这到是其次,她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邪魅劲,这让他心里害怕不已,现在身上这么瘙痒难受,这定然也是因为她的关系! 而村民们在听到村正管林鸢喊妖女的时候,心中就有些恐慌了,而在村正这话一出口之后,他们立拿着手中的武器走近了林鸢。 虽然眼神里都是带着丝丝惧意,但是林鸢能够清晰的看清他们的坚定!要将自己给斩杀的坚定! “你们不能杀我!他们身上所中的毒只有我才能解,寻常大夫根本没办法!若是不解开的话,他们就会死!” 林鸢见这些人竟然真的要对自己动手,赶紧开口说道。 虽然她并不害怕他们动手,可是自己现在还带赵钰,她不能让孩子跟着自己冒险,更何况,她本来就不需要冒险! 这么说,只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对自己产生一个惧意却有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而已。 众人一听这话,手上的武器都不自觉的松了力度,眼神之中浮现出了犹豫的神情。 见状,林鸢漏出了满意的神色。 随即,脸色一沉,对着他们说道:“我并未对他们做什么,反倒是他们几人连和起来想要诈骗我的钱财,这件事情你们怎么处理啊?” 百姓们闻言,都浮现出了为难之色,不有的将目光转向了村正的身上,看的出来,他们都听村正的话! 见状,林鸢也将目光转移到了村正的身上。 “严惩不怠!定当严惩不怠!还请姑娘赐予解药吧!” 实在是痒痒的难受,村正赶紧对她表态,随即便看到了林鸢神色缓和了些,见此,村正低垂的头,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厉! 今日如此之大耻,他定要让她还回来不可! 而林鸢在得到村正的态度之后,便答应了要给他们解药,“要给解药可以,但是,你们这班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于我,定是要受些教训的!那便傍晚在帮你们解毒好了!” 其实这个毒也不过就是让他们疼上片刻而已,直到身上都长满了红斑之后,便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了。 而这些林鸢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虽然她嘴上说的是傍晚,其实她在众人离开之后,便将解药给放在了井水中,等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打水做饭的时候,自然就能解毒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村正派人在暗中观察她的动静,这边她刚将解药给下到井水里之后,村正那边就得到了消息,很快大家身上的毒都解开了。 随即,一个个的都认定了不能留下林鸢,她这般会投毒,让众人防不胜防,这简直就是一个现实版的女巫啊! “村正!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去她啊!若是就这么让她出去为祸四方的话,那岂不是咱们衍国都要完蛋了吗?” 一村民神色担忧的对着村正提议道,而在他这话落下之后,便跟着好几人纷纷附和着。 随即,大家都这么认为,人都是这般,当不少人都觉得这件事情是对的般,他们就会偏移了自己心中的标准线,从而认为事情给本该就是如此。 殊不知,这些起头的人正是跟大强三人有关系的亲戚,还有的则是村正刻意安排的! 于是,大家开始暗自准备将林鸢给杀死,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林鸢会下毒,他们却不会,打架的话,众人联想到了大强三人身上的伤,虽然还真没有见过林鸢打架的场面,但是他们还真不敢跟她杠上! 想到这里,众人在心中不免都是微微叹气。 而村正也是对这个事情苦恼不已,就在众人遗憾的时候,其中有一人不由的想到了林鸢今天抱在怀里的赵钰! “村正!不如咱们将那个孩子给偷出来,然后用孩子逼她如何?” 这话一出,村正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随即便这么决定了! 很快,众人趁着林鸢不备的时候,将赵钰给偷了出来,林鸢也很快就察觉到了赵钰的失踪,一脸焦急的冲出房间,正准备到处寻找的时候,就看到了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一看之下,林鸢的眼神不由瞪大,赵钰此刻正被村正给拿捏住脖子,气息有些混乱,原本就中毒的赵钰,被村正这么一拿捏,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没了生气一般! 看的林鸢一阵心惊! “放手!你们要做什么?”林鸢眼红的瞪着村正,脸色担忧不已,眼看着那些村民正在架火堆的样子,林鸢心中愤慨不已,直接冲着他们就是要动用武力,可是在看到村正的手猛地收缩了下,她顿时就停住了身子,不敢动弹一步。 村正见状满意的一笑,“算你还识相,自觉得走进火堆,否则的话,你就别想在见到你的孩子活着了!” 林鸢在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僵,内心滔天的怒意,若是早知道他们竟然会如此做,她定然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可是,眼下赵钰在他们的手上,她就算是空有一身本领,也不能那赵钰冒险! 只得在村正催促之下,缓缓走向了那高高架起的火堆之上,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她还没有将赵钰带到衍国皇城,就要先一步离他而去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获救 脚步缓缓的朝着火架上走去,眼里满是悲怆,当脚踏上了火堆的时候,林鸢不由得回过身去看向赵钰,可是当目光触及到的时候,却是那种憋红的脸,以及村正的催促! 这让林鸢不由得收回了目光,坚定的走了过去,随即便有人走上前去,将她的手脚给捆绑起来,林鸢心中愤满,“我为了我的孩子,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你们也要做好接受后果的准备!” 今天只怕是逃不掉了,林鸢眼中不自觉浮现出了一抹悲伤,不过,她知道,赵昀是不会就这么让自己白白去死的! 他必将带着铁骑一路狂奔,直至踏平整个村落,为自己报仇! 他们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这么做的后果! 而在听到林鸢这话的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了,她就是一个巫女,眼下竟然对着他们下诅咒,那他们是不是都得玩完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就大可试试!我可是来找你们国主的!在出发之前,已经给你们国主递过书信了!眼下在你们村子里耽搁了这么久,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了!”林鸢不死心的想要说服他们,眼神也不自觉的开始带着慌乱,见他们脸上浮现出了害怕的神色,立马乘热打铁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再等上几日!” 村民们的眼中都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惊恐又疑惑的眼神,若事情真的像是林鸢所说的那样的话,那她不就是他们国主的客人了? 而他们如今这么做,岂不是杀头的重罪了? 此时的村正见状心中一急,赶紧将手中的赵钰扔到一旁人的手上,直接大步向前,走到了正颤颤巍巍举着火把的百姓面前,一把将他手上的火把给抢了够来,来到了林鸢的身前,对着群众们说道:“大家可千万不要被这个妖女会给迷惑了,咱们不将她给除掉才会真正酿成祸患!” 说着,村正便高举着火把,准备亲自对林鸢实施火刑! 眼见着村民们都快要被这个妖女给说服了,他要是再这么等下去的话,岂不是脸人都要让她给跑了吗? 这么一想,村正便将手里的火把给扔了出去,火把在干柴之下,瞬间开始燃烧起来。“哼!简直就是在妖言惑众!还说你是我们国主的客人!那我还是玉皇大帝的客人呢!大家可别上了这个妖女的当啊!” 村正将火把柴火已经被点燃,心中的不安才算是安定下来,随即便转过身来,安抚这众人的心态。 可是就在他这话音刚落的时候,忽然村民们都感受到了地面传来一阵颠簸之感,不由得心生疑惑的,而此时的林鸢却正遭受着烟熏火燎,一时之间只顾着伤心悲愤了,丝毫察觉到这一动静。 “哦天哪!快看!竟然有一对军队正朝着这边来了!” 忽然一个村名惊叫出声,随即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场景,心里不自觉的开始发颤,难道说这个女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当真是国主的客人? 心里担惊受怕不已,而这支队伍很快便来到了众人的眼前,领头的将军远远的就看到了这边有烟雾飘散,本想带着人过来问上一问的,结果就让他看到了这样一幕。 顿时,将军便一夹马腹,策马朝着这边赶来,在马背上便是一声大吼,“快点救火!将人给救出来!”嘴上嘶吼着,人一刻不停的朝着林鸢的方向奔去。 他曾有幸见过林鸢赵昀,而这也是衍国国主为什么委派他来接引林鸢的原因,原本早该在昨日百年已经到达都城的林鸢,可是他昨日足足在城门处守了一日,都未曾见到过林鸢,上报给国主之后,国主百年下令让他出城迎接,恐担心林鸢在路上遇上了什么麻烦。 只是他这一路上来都未曾见到过林鸢的人影,刚刚在远处就看到了有村庄燃气了烟火,本来是没有包邮多大希望的,就是想打听下他们有没有见过林鸢,可是当这一走进之后,他的眼皮瞬间猛地一跳,只见那火光里的正被绑着的人影,可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顿时,吓的他脚下一松,差点人就这栽倒下去了! 前来迎接林鸢的将军在见到这副场景之后,翻身下马,随即不要命的重进火堆里,将林鸢给救了出来。 “林皇后!你没事吧?醒醒?” 而这个时候的林鸢脸上被火光灼烧的通红,眼神微合,一看之下竟然仿佛失去了半条命一般。 而这个时候在看到来的将军二话不说就冲进火堆将林鸢给救出来的村民们一个个的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们这都是做了什么事?他们现在在哪里? 而当他们在替听到了那将军管林鸢叫什么的时候,顿时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站立的腿十分绵软,下一秒便啪嗒跪倒在地。 凡事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见有人经受不住内心的恐惧,软倒在地之后,跟着剩余的人都统统啪嗒跪倒一片。 一个个不停的磕头认错,而一片哭喊求饶声当中,赵钰那尖锐的哭喊声显得格外的突出,将头晕眼花的林鸢给唤醒了。 “末将章清,奉衍国主之命,特前来迎接林皇后!”那将军见状赶紧松开了扶住她的手,单膝下跪,对着她一脸恭敬的说道。 而他身后的士兵们早在见到章清下跪的时候都纷纷跟随下跪。 只是此刻的章清心里无端的升起了一股担忧,他虽然不知道林鸢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可是在看到她然被一些刁民给绑在火堆里面,险些被人给烧死的画面之后,他的心里就不由发沉。 这件事情只怕是灭有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了! 且不说他跟国主没法交代,就是连国主都不好跟赵昀交代的吧! 这人毕竟是在他们衍国境内遭受这样的侮辱,他们只怕不会是那么好收尾了! 而此刻林鸢红着张臭脸,缓住身子之后,便立马赶到了赵钰的身边,将人给抱了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莫哭!莫哭!母后在呢!母后在呢!” 她的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她刚刚差点就要跟他说再见了。 “敢问林皇后当如何处理这些村民?”见母子两人的情绪都已经缓和的差不多之后,将军这才走上前来,他并未直接对这些村民进行处罚,而是见他们都交给了林鸢去处理,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在向她是好,证明自己的诚意。 他们这么对林鸢与赵钰两人,只怕她心中早已积满了怨恨,心中自由定夺了吧! “饶命阿!这些都便管我们的事情啊!这一切都是村正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也不过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还望皇后娘娘饶命啊!” 村民们一听到这话之后,林鸢还未说什么,他们就抢先说了出来,其实他们本来就么有打算至林鸢于死地的,可是在村正的煽风点火之下,他们也就盲目听从了。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林鸢的身份竟然会是邻国的皇后,这个林皇后,他们也是视听说过的,听说她还曾经治好了国主的病症呢! 不过想到这里,那国主对她只会是更加的好了,他们竟想要烧死她,虽然心中直达玩完,可是还是会忍不住的向她求饶。 对此,林鸢皱着眉头,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些村民盲目的听从所谓的村正,可那个村正明显就不公正,与其说他们的心思歹毒,倒不如说是被村正给诱骗。 “那么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我本无意于你们计较,可那么却想要将我置于死地!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林鸢转身对着面漏惊恐的村民们说道,她之前就有提点过他们,只是他们依旧我行我素,一意狐行,她也并非是什么圣母,人家都想烧死她了,她当然是不会放过的! “这里毕竟是衍国,我一个外来人还是不王佳定论了,就按照衍国的法律来执行好了!” 林鸢一脸淡然的对着章清说到,她虽然没有越俎代庖的打算,但是他们对自己这样,相信她不用多说,衍国国主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不过,她的神情一顿,在章清点完头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正尽量收缩自己身子的村正,“对于将军如何处置这些人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还请不要放过主谋人等就行!” 说完,便回到了自己借宿的那家民宿里,将自己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下,便跟着章清离开了。 又经过了半日,他们总算是到达了衍国,而她不知道是,此刻赵昀也鹅颈朝中的事情给处理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动身赶往衍国! “林姑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林鸢刚到达衍国皇宫的时候,衍国国主便找了过来,亲切的询问起近来状况。 自从两过共同抵抗大羽民族之后,两过的情谊明显提高了不少。 “一切都好,不过,我想国主也知道我此行前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眼下钰儿的情况已经越发紧张了,不知道国主膝下是哪位皇子曾患过此症啊?” 第六百九十七章 类似的病症 林鸢心思一直放在赵钰的病情上,对待衍国国主的热情也就没有了那么浓郁,心里蛋黄油不已,也也不知道这个病症是不是有什么时间期限的。 而衍国国主见此也并未在意,只是在听到林鸢这话之后,面上不由流出了为难之色。 “实不相瞒,当初是朕的二皇子得了这个病症,可是当时也并没有解决之法,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好起来的,后来朕的那二皇子,因为死在了战场之上,这件事情便没有人再提起了。”衍国国主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浮现出了一抹忧伤,而林鸢也不免怔愣下了。 “不好意思。” “没事!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朕早已没有那么伤心了,不过,眼下林姑娘你来的正好,朕的十四皇子也偶然换上了此症,朕正愁无法,幸好有你来了!” 衍国国主并未将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此刻他心里担心的是自己的小皇子! 衍国国主在接收到她的书信的时候,便想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林鸢的,只是当时信中提及了她在信寄出之后,便收拾行李赶往衍国了。 所以他才紧张的等着林鸢的到来,并未做回信,不过按理来说,她就算是脚程再慢,也不过是比信晚到半天左右的,可是他都已经等上了两三日了,也不见人来,刚巧章清来汇报没有见着人,他才令章清前去迎接的。 要不然,也不会将林鸢给救下来了! “哦?那可否让我去看看?”林鸢一听到这话,面漏惊讶之色,她从秋彤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百年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还当真没有留意这边的情况。 刚刚在听说那个二皇子死掉了,她心里不由遗憾,而眼下在听到衍国国主说他的小皇子也换上了累死的之后,便提起兴致了。 随着衍国国主来到了小皇子的寝殿,林鸢看了下,发现这个小皇子身上也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不少斑斑点点,身体发烫,已经神志不清了,看上去竟然还要不赵钰情况更加严重些! 看到这里,林鸢不免心中一沉,赵钰的情况一直有她在控制,而这个小皇子却没有得到良好的防范,再加上并发的时间比赵钰要早上许多,也难怪情况如此糟糕! “林皇后,我们成儿可好有救吗?”见林鸢收回了自己的手之后,一旁小皇子的母妃赶紧上前询问道。 林鸢看了她一眼,同样都是母亲,她很能理解她此刻的担忧,但是她看了下,两人身上的症状相似,应该是中的同一种毒! 不过,她对此毒束手无策,只得冲着她缓缓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办法。 “啊!成儿!我的成儿啊!你的命这么就这么的苦呢!” 那妃子见林鸢束手无策的样子,顿时面上的担忧就更加的加剧了,崩溃的扑到了正棠在床上的小皇子身上,口中呼喊着。 而林鸢也见不得这副样子,随即抬步走了出去,衍国国主见状也是心疼不已,便了灭有去理会林鸢了,直径上前去安抚这自己的爱妃。 而此时的林鸢心里则是担忧不已,刚刚小皇子的情况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若是赵钰也会变成增样子的话,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比那个妃子还要的悲痛欲绝吧! 想到这里,她便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重新打起精神来,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来伤感的,而是来找救赵钰的方法的! 于是,林鸢便去找了衍国的御医,想跟他们商讨下,看看有什么应对的方案,可是在与他们商讨过之后,依旧没有什么办法。 “我认为就应该暂时先将病情给控制下来,所以我们应该用老参!” “去你的!小皇子这才多大,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还可以尝试以毒攻毒?” “哎!要我说,这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不管这么尝试,都灭有效果,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 林鸢此刻正站在太医所里的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听着他们所提出来方案,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并非不知道控制的方法,可是这完全就是治标不治本! 她所要找的,不是如何让他们活下去,而是想要知道这个病症到底是什么所致!然后她才能确认方向,对症下药!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激动的看着他们,“对了!你有听说过二皇子吗?”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翻阅了不少的古籍,可是依旧没有关于这个病症的记录,而刚刚他们又说了,医术都给翻遍了,可就是没有记录,但是这衍国可是真是出现过一个案例,并且还成功康复了! 但凡是救治过,都会留下痕迹,衍国国主虽然说他是自愈的,但是也说不准当时用了什么东西,才会误打误撞的将人给治好了呢?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就不由的升起一道亮光,眼含晶亮的看着他们。 众人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随即还有一太医站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我倒是记得这件事情,这要是说起来的话,也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二皇子似乎还要比现在的小皇子还要小上那么点,而那个时候我也不过只是太医院里的一个实习医者而已,不过,当时带我的师傅便是为二皇子诊治的太医。” 这名太医看上去约莫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也算的上是太医院的来老人了,不过其他的老太医由于当时没有过多的参与诊治二皇子,所以并不知情,他也就是因为师父刚好是诊治的太医,才能知道些片面信息。 毕竟当时的国主都还不是国主,还不是个受宠的皇子,而对于二皇子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上心了。 “哦?那之后的事情呢?”林鸢见有人记得二皇子的事情,于是立马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在场的其他太医也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纷纷投向了他,眼里都是好奇,他们的影像中,倒是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刚出来的时候,可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后来反正是好了,他们也就没有躲关注了。 而那太医对这件事情也是一知半解,见众人都这般殷切的望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拘谨起来,“后来的事情,我也而不是很清楚,反正只知道当时师傅在为二皇子治病的期间总是早出晚归的,刚好那段时间我有被太医院里安排了其他病人,所以就没有注意了。” 他当是虽然是跟着个师傅,可是在太医所里缺人的时候,自然是哪里有需要往哪里搬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因为自己这话一出口,众人便黯淡了下眼光。 而林鸢见此也不自觉的漏出了一丝遗憾,若是能够知道当时他师傅的治疗过程的话,那就更好了。 那个太医看出了众人眼中的遗憾,于是不由解释了下,“可这件事情最后也并不是我师傅给治好的呀!是二皇子遇到奇迹了,自己痊愈的!” 这个中缘由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在二皇子病情最终的时候,问过他的师傅,当时他师傅告诉他听天由命! 这显然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而现在小皇子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那是不是可以说,他也能够自愈呢? 其实这个想法,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想,在大家都束手无措的之下,这个想法,便成了众望所归了! 但是林鸢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能能够在病入膏肓的情况下自愈的! 她心里认定这一定是有什么机遇,而这个机遇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她知道,这个机遇一定是可以救助赵钰! “请问你的师傅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就是那种行医心得之类的?” 有些医者会将自己所遇到的疑难杂症给记录下来,而事情若是照他这么说的话,那他的师傅显然也是束手无措,若是他有记录的习惯的话,那定然会将二皇子的症状给记录下来!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就不自觉的激动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看。 幸运的是,对方竟然还真的有记录病症的习惯,林鸢顿时兴奋不已,“那我上哪里可以找到这份手稿?” 那太医思考了下,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在皇宫里的藏书阁有一块专门存放医术典籍以及前辈们的著作,而他的师傅,在先逝之后,有用的东西都被收录了进去,“这个,这个或许可以去藏书阁可以找到!” 他话刚落,随即就看到了林鸢夺门而出,“林皇后!诶!藏书阁是需要得到国主的许可才能进入的!” 但是此刻已经跑远的林鸢根本就听不到他这话,若是听到了也不会当做一回事的! 在得到了衍国国主的许可之后,林鸢便进入了藏书阁,在藏书阁寻找到了关于他师傅的手稿之后,林鸢立即欣喜的将它给取了下来。 “总算是找到了!钰儿这下有救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个病症,但是对方毕竟比自己多走了那么多步,有些地方肯定有只得自己借鉴之处! 第六百九十八章 突破 可是当她翻阅完了所有关于那个太医的记录之后,都没有发现对方有提及如何解毒的地方,而唯一有的也不过就是对方查找的方向。 看着行医笔记之中,这位太医已经针对二皇子的病症实施过不少办法,可是动静没有什么效果,而这记录知道了翻阅古籍。 难道这病当真没有办法解除吗? 在藏书阁里枯坐了半日的林鸢心中不免气馁,她不远千里的赶往衍国,可不就是为了找到解救赵钰的办法吗? 可是眼下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让她觉得前路一片渺茫,不知道赵钰是否有救。 还是说想,这真的要靠自身的免疫吗? 实在是没有什么收获,林鸢起身准备离去,可是脚往外走的时候,视线触及到了旁边架子上的标注之后,不由停顿了下来。 “古史记载!”林鸢盯着自己身前的架子,眼中波澜四起,“对呀!也许这种病症,以前也出现过呢!既然衍国能出现第二次,那便会有更多次!” 说着,林鸢就已投扎进了这一架子的衍国国史当中,她就不信历史上衍国并没有出现过这类病症! 经过她这么一番查阅之后,果然让她发现了端倪,她在一本杂史上看到了一种禁术,会使身中术法的人渐渐陷入昏迷,浑身起红点,通体灼热难耐,这一看之下,可不就是那小皇子如今的症状吗? 意识到这点之后,林鸢立马带着这本杂史前往寻找衍国国主。 “国主!找到了!我找到是什么原因了!” 相信就连他们也不知道,小皇子范的根本就不是病,也没被下毒,而是被人施展了禁术!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将衍国的禁术下在赵钰身上,这就让人难以思考了。 不过,既然眼下已经找到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之后,便好解决多了。 而国主在听到这话也是十分开心,紧张的询问林鸢可否解决。 林鸢闻言激动兴奋的神情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眉头也不由皱起,“解决之法不是没有,但是这是衍国的禁术,得国主下令找人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毒,或者病了,而是一种禁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若是病症的话,她还能试试,可是这个,她只能像他一样,焦急的等待有人能够救赵钰。 随即,在知道宫中两位皇子都是中了禁术之后,国主便下令召集会解这禁术的人。 一时之间,举国上下,但凡会一些法术把戏的人,都纷纷朝着国都涌来。 良莠不齐,林鸢见状十分头疼。 “都安静,都安静!”林鸢看着一群人吵吵闹闹的,示意身边的宫人让他们安静下来,随即在他们静下来之后,林鸢才缓缓开口描述两位皇子的病症。 “有谁听说过这种病症吗?只要你们能够将这禁术给解开,金银财宝,加官进爵,好处自然少不了!” 林鸢望着这些人,眼底波澜不惊,虽说一个个都是为了钱财名利而来,可是这当中若真出现一个会解禁术的人呢? 她不敢就这么放弃希望,赵钰还等着救援呢! 林鸢这话一落下,便有不少的术士纷纷上前,示意自己会解,并说出了如何实施。 可是他们面对的可是皇子啊! 一个个的说用冰,用火,什么的,还有人说用太阳曝晒,林鸢听这耳里,眉心皱起,从来就没有落下过。 排除了许多不靠谱的江湖术士之后,见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于是林鸢便站起身来,看着他们说道:“都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之中可有人知道,这禁术叫什么名字的?” 林鸢脸色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心底认为这次的筛选也是以失望告终的之后,便直接让他们说出禁术的名字,虽然有些难为他们李,若是没有人知道的话,那就只能再一个个的听建议了。 她这么做,也不过是有些生气了,一个个的是多么的不靠谱,这让她能不生气吗? 可是她这忽如其来的询问,还真就有人知道,人群中忽然走出来了一人,对着林鸢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淡然的说道:“老夫听闻这衍国之所以能够成功击溃对方将领,那是因为当时的衍国国主掌握一种名唤韶华的禁术,只不过,这种禁术紧紧维系了三代,便失传了,从此仅存在与野史之中。” 闻言林鸢不由正色了起来,赶紧起身来到老者下身前,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的脸询问道:“老先生可解这韶华?” 她本以为失望而归,可眼下当真出现惊喜的时候,她的情绪又是如此的激动,手脚无措。 他竟然能够一言道出这禁术的名字,想必也一定能解! 在林鸢紧张的神情之下,老者捏了一下胡须,眼神睥睨了下她,随即脸色淡淡。的。说出了接触之法。 “想要解开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需要衍国国主的血!” 对方下这禁术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这并非是什么稀有之物,只是,要想从衍国国主的身上取血,那才是真正的难事! “国主的血?”林鸢却在听到这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可是,这边还没有等她想好该不该相信这老者的话时,忽然有一批侍卫赶了过来,林鸢见状露出了疑惑。 随后,她便看到了衍国国主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国主来的正好,我这边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就是关于皇子.....” “林皇后不必介怀,这人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胆敢危害一国国主,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边林鸢见到衍国国主的带来,赶紧上前想要跟他说这件事情,可是却率先被他给打断了,直接便是给老者判刑了身份。 “来人,将这个骗子给朕打入大牢!” 显然,老者说他的血可以救两个小皇子的事情已经被衍国国主给知道了,只是他这番态度倒是让林鸢有些意外。 见他迅速将老者收押,林鸢的。心不由沉了沉。 “老夫说的都是真的!韶华必须得是历代国主的血才能解开!” 那老者被带下去的时候,仍是不放弃劝说林鸢,他看到出来,林鸢比较在乎这件事情,而自己眼下即将被关押,只有她能够解救自己来! 所以,在被往下开始带走的时候,老者奋不顾身的冲着林鸢喊着。 林鸢闻言,神情有些复杂,眼中更是徘徊犹豫。 一胖的衍国国主见状,不满脸色有些尴尬,“那个什么,林皇后不必介意这等人的话,相信朕,朕一定能够找到,可以解救皇子们都半法!” 衍国国主一脸振奋的说着,可是眼中的闪烁落在了林鸢的眼里,心中不屑。 可是眼下,她独自一人带着赵钰在衍国,衍国国主不愿献血,那她也没有办法。 这么想着,林鸢便向他告辞了,“我有些担心钰儿,就先回去了,国主请便。” 林鸢说完便往自己的宫殿走去,眼神里都温度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芒刺,林鸢知道,那是衍国国主的目光,没有回头,直径离开了这里。 回到寝宫之后,她便给赵昀写信,告知他这边的情形。 信件快马加鞭的传递到了赵昀手上,当看到衍国国主的雪可以救赵钰的时候,赵昀的神情也不自觉的开始激动起来,但是越往下看,眉头却皱的越紧。 “来人!将朕的那块方玉取来!” 看着信件当中提及的事情,赵昀脸色。微沉,但是也能理解衍国国主的想法,毕竟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一上来就是要他的血,自然会有所怀疑。 不过,就因为这点怀疑,就拒绝给两位皇子献血,显然有些过于了。 不过,在意识到了他的担忧之后,赵昀便想到了解决之策,将自己的方玉立即送往衍国。 方玉率先寄出,而赵昀自己也起身赶往衍国,得知了赵钰可能治愈的事情,他的心便有些按耐不住,于是便不在克制。 这么多天了,他还真有些想母子两人! 他想着给母子两人一个惊喜,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先给了他一个惊吓! “国主,此乃我国皇帝的随身方玉,可凭此在我国境内自由出入,国主若是不信那老者,可否让林鸢一试?” 在收到了赵昀给的信物之后,林鸢便带着那方玉前往衍国国主的宫殿,与他进行交涉。 他们已经为了解救赵钰将态度放低,这自由进出国度的事情,任何国家都不敢这么做吧! 可是赵昀敢! 只是为了衍国国主的一滴血! 衍国国主闻言也是一阵错愕,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林鸢手中的方玉,神色紧张,林鸢见状赶紧将方玉递给了一旁的侍者,侍者会意的接过,随即带到了衍国国主的面前。 衍国国主神情激动的看着那快方玉,随即便站起身边伸手去拿方玉。 感受到方玉落在手心里的温润感,衍国国主这才松了口。 “既然林皇后有办法,那便全权交由林皇后处理吧!” 虽然衍国国主面上是这么说,可是态度上显然已经软化了,林鸢闻言脸上立即浮现出了欣喜之色。 第六百九十九章 诅咒 之后,林鸢拿到了衍国国主的血,运用正被关押在大牢里老者所说的方法对两人进行救治,折腾了好几天,总算是将他们身上的禁术给解开了。 虽然说禁术解开了,但是两人也因此遭受了异大罪,想要一时片刻恢复过来的话,显然有些困难。 不过,好在人已经救回来了! “皇上,如今成儿已经救回来了,那林皇后那边?” 当初为了给林鸢做实验,衍国国主献出的可不是一丁半点血,而是陆陆续续的献出了好几次,如今两位皇子身上的禁术都已经解除了,小皇子的母妃便才开始不自觉的担忧起来。 她的成儿便是因为这禁术给变成这个样子的,那林鸢会不会也用禁术来对方国主呢? 其实这个想法已经在她的心里萦绕了好几天了,可是小皇子的病症还没好,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现在小皇子的病已经好了,那林鸢手上的血该当如何处理呢? 而衍国国主在听到这话后,脸色僵硬了下,沉思片刻,莫不如将林鸢就此斩杀? 随即将祸端随便找个由头给推出去? 林鸢手上有他的血,要是真对他做了些什么,他还真不清楚,不由的想到了小皇子的症状,若是林鸢对他施咒,他该怎么办? “来人!”越是这么想,心中越是肯定,难怪她能轻易将方玉拱手奉上,对自己下咒,岂不是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衍国? “皇上。”身边的侍者闻言上前,恭敬的冲着衍国国主行礼。 “集结兵马,给我将沁心殿给围上!” 说着,自己便率先朝着林鸢所住的沁心殿走去。 脚步匆匆,一颗心高高的提着,生怕林鸢此刻已经在做些不轨的事情来。 “国主?你这是怎么回事?”林鸢看着忽然。闯进来的侍卫,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即走出去,便看到了正怒视着自己的衍国国主。 随即眉头皱起,心里升起一股不安来,这般来势汹汹,这个衍国国主怕是来者不善! “给我拿下!”衍国国主并未跟她多做解释,而是直接下令将人拿下,心里想着趁人还未出宫,一举解决了! 本以为能够轻易将人给拿下的,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鸢竟然会武功了! 短短月余不见,她竟然习得如此武艺,简直让衍国国主大吃一惊。 在她催动功法配合发射毒药之下,侍卫们倒下一片又一片,但是后面却有源源不断的新侍卫上前,很快,林鸢身上的毒药就用尽了,体力也开始逐渐不支起来。 见状,衍国国主冷笑一声,眼中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就知道这个林鸢擅长使毒,所以才特地派了不少人前来。 只是,他终究是低估了林鸢,“放弃抵抗吧!不必做无畏的挣扎了!”冲着林鸢大声喊叫了句。 随即便命令身后的人进入宫殿内部搜寻,若是林鸢做了什么诅咒之事,想来屋子里还留有余迹! 可是林鸢却以为他想要进去捉拿赵钰,心中不免一急,迫切的想要阻拦,奋力反抗,落在了衍国国主的眼里就成了心虚。 于是便更加认定了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脸色难看起来,直接下令道:“不用捉拿了,就地正法算了!” 一听这话,侍卫们便提刀纷纷对准林鸢,林鸢此刻已经精疲力尽,毫无招架的能力,眼睁睁看着一把把钢刀朝着自己砍来,心中一紧,莫非就要葬送在此地了吗? 就是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看谁敢!” 林鸢错愕的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果真是他! 赵昀快步来到林鸢的身旁,将人给揽进怀里,身边的随从也快速将衍国侍卫给隔开,将赵昀与林鸢两人严严实实的护了起来。 而衍国国主在见到赵昀出现的那一刻,神情立马慌乱,手不自觉的哆嗦了下。 他怎么会来!偏偏在这么巧合的时间,让人措手不及! 本想着将林鸢给随意处决之后,找个由头给他传信,可是现在,赵昀人出现在了衍国,那势必自己的计划败露。 “国主可有什么要与我解释道吗?”赵昀这边将林鸢给检查了一遍,看她并没有受伤,只是有些虚脱,便放心了。 不过,让她变成这个样子,赵昀的脸色瞬间阴沉,目光冰冷的打在了国主的脸上。 他倒是要听听,是什么理由,让他对林鸢动了杀念! 闻言,衍国国主不免神情紧张了些,但是还是将心中的怀疑给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在场人都不由怔愣住了。 随即赵昀哈哈大笑,眼神却比之前更加阴冷,“国主可真会开玩笑,朕的皇后要说有什么能耐,也不过就是厨艺好了些,可你这诅咒当真是高估了她啊!” 林鸢若是会什么诅咒的话,又和至于千里迢迢来到这衍国? 早便看出了赵钰身上中的是什么东西了! 而对于赵昀这话,衍国国主不与置否,但是心中难免疑心。 “但她手上有朕的血,朕不得不谨慎些。” 虽然嘴上说的谨慎,可是却要用林鸢的性命交换,这种谨慎当真是不敢苟同。 而林鸢听到这话,立马没忍住的冷哼一声,身子朝着他走近了几分,“国主若是不信与我,当初又何必将血交给我?若当真说起诅咒一事,我钰儿远远在千里之外,可。却身中你们衍国的禁术,这是不是也要算在国主的头上呢!” 林鸢眼中的怒意,丝毫不加以掩饰,就这么直直的射向衍国国主,嘴里的话,无情的讽刺。 衍国国主也是被这话问的一滞。 是啊!这禁术确实是他衍国史上的,可是他说真的不知情,更何况自己的小皇子也中了这禁术,所以眼下明知道林鸢是在冤枉自己,但是他却没有立场指责反驳林鸢这话。 衍国国主哑口,随即面漏挣扎,“罢了,这件事情着实是朕做的不对,关系则乱,朕向林皇后道歉!” 衍国国主挥手示意他们撤下,自己向林鸢道歉,态度诚恳,没有一丝不敬。 对此,林鸢的态度才算缓和了下。 不过,她算是看透了这衍国国主,心中暗定,日后与之合作时,须得谨慎小心。 “既然国主如此不相信两国之间的友谊,那我们也不便打扰下去,这便带着他们母子二人离去便是!” 在看到了衍国国主的态度之后,赵昀也没有在此停留的打算,想着将林鸢母子给带走,省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改变了主意! 对此,衍国国主知道这次是自己的原因,于是也只能答应,心里却知道,此次算是将赵昀给得罪了! 两人在将这边的事情给处理好之后,便准备带着赵钰动身回国了。 而临走之前,衍国国主特地为两人送行。 “此次招待不周,还望林皇后见谅,这是真特地为了贵国小皇子特意求的护身符,希望皇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成长!” 两人辞谢过衍国国主之后,便离开了。 而在路途中偶然经过一处地界的时候,却遭遇到了不明物体的袭击! “快躲避!”看着山体上方飞射下来的不明物体,赵昀率先反应过来便是伸手将林鸢母子俩人给护在身前,带着两人躲避开来。 在一阵骚动够后,山体再次沉浸了下来,赵昀顺着视线望了上去,见上方并未有什么异常,随即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地面上的不明物体上。 “这个是什么?”林鸢此刻也是面漏疑惑,走进一看,盯着这不明物体查看,发现这是一种黑色碎石,成片的遍布在地面上,虽然看上去并没有杀伤力,可是被人这么用力飞射郑出,杀伤力就大大的增强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解与疑惑,赵昀将地上的碎石给捡起,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想着还是先进城,看看城中的官员是这么说的。 “听说了吗?前几日,城外有人遇到了不明物体的袭击了,当时还死了不少人!” “可不是吗?听说官府的人到现在都还灭有查出是什么人所为呢!” “要我看啊,这就是无稽之谈,这死人定然是认为所致,怎么会是什么不明物体呢!” 一行人刚刚进入这话贺州,在一处茶馆歇脚,不经意间既然听到了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刚刚他们经历过的事情,之前就有人经历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贺州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而地方官员竟然没有上报,这让赵昀不由皱眉,随即放下茶盏。 两人在城中找了个住所,暂且住下,决定将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 “大娘,你听说了最近有人遭受不明物体的袭击吗?”既然决定要留下来调查,林鸢便带着赵钰在街头巷尾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什么不明物体勒!你是说的城西山林那件事情吧!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哗啦啦的往下坠落,让人逃都逃不掉勒!” 那卖菜的大娘被林鸢这么一问,当下眼神就不由亮了亮,这件事情城中人大多都是知道的,所以这会儿被林鸢这么一问,她就来了兴致。 第七百章 被抓 卖菜的大娘立马跟她科普这这个不明物体的事情,但是这些信息都是她所知道的,并无多大用处,所以在辞别了大娘之后,林鸢便在街头巷角里打听着关于这不明物体袭击的事情,多多少少的,还真让她了解到了不少细节。 其实这个不明物体袭击人的事件已经不是新鲜事了,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了,只是当地的官员一直将此事给压下来,丝毫没有上报,这才导致了他们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而恰好她因为赶着去衍国,一直都是走的近路,当时直接绕开了贺州的,而后来赵昀也因为迫切的赶往衍国,也没有从这贺州走,以至于两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大人,就是她们!就是那对母子在打听关于飞石的事情!” 就在林鸢在街头巷尾的打听这个不明物体飞泻而下的事情时,很快贺州的官员就知道了,为了避免这件事情给闹大,官员心中害怕,不免派人前往将林鸢母子两人给抓捕! “就是你们在肆意生事?”县官走到了正在询问事情经过的林鸢身边,神情傲慢,双手背在身后,头颅高扬,眼中满是不屑与睥睨,随即便是二话不说的命人将林鸢母子两人给抓起来。 见状,林鸢一脸闷逼,但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立即反抗,“等等!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抓我的话,也得需要一个理由的吧!” 要不是看着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官服的份上,她此刻就直接动手了。 眼中满是戒备与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哼!理由!这理由可就多了去了!冒充并妨碍官府办事,还拘捕!有什么话,你就到了县衙再说吧!” 对于林鸢的迷惑,衙役们根本就不听她的话,直接就是上手将人给带走,而在听到他们这话的林鸢莫名的放弃了挣扎,而是选择了跟他们一起去县衙。 一来是想看看这贺州的县官对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态度,二来也是因为这里是大街上,若是自己就这么当着百姓的面与官府的衙役缠斗起来的话,多少影响不好,所以,她便决定走一趟这个贺州县衙! 只是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县官竟然是如此的混用无能,甚至是胆小怕事! “大胆刁妇,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当林鸢被押解到了县衙之后,便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县令对着她便是猛地一拍案,一脸煞气的叱问林鸢。 对此,林鸢丝毫没有害怕,身子站的直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但是却并灭有反驳,“敢问为何将我母子当街抓来县衙?” 林鸢脸色未变,就这么直视着县令,反打是先询问起县令为什么要将他们给抓来。 闻言,县令皱眉,“你冒充官员在街上询问朝廷要事,难道不该抓吗?” 他不过就是不想让人特意关注到这件事情而已,那管这林鸢是不是被冤枉的! 先将人给抓起来便是,只是这个林鸢到底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情,县令心里疑惑,这会儿见她脸跪都不愿,心里的不安就更加显著了。 但是不管这么说,目前为止,人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就能够将其控制住! 而林鸢在听到话随即一声了冷笑,“我何时冒充过官员我怎么不知道,您倒是给我说道说道!” 她不过就是在街头巷尾的询问了一番而已,到了他们的嘴里竟然就成了自己是在冒充官员了! 这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那公棠上的县令被林鸢这么一问,顿时就给气着了,还没有等他发作,林鸢便继续开口质问道:“你身为贺州的朝廷命官,对待此事竟然知情不报,反倒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人命关天,你竟然还能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坐在上面!就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心中有亏吗?” 林鸢就这么一手牵着赵钰,目光冰冷的瞪着朝堂之上的县令,一字一句的数落起他的罪行来,林鸢的嘴里每多说出一个字,朝棠之上的县令眼神就愈加冰冷一分,脸色也十分难看,眼看着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上游走了,林鸢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只是她这刚一停下,便听到了县令恼羞成怒的怒吼声。 “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我用刑!看她嘴里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县令被林鸢给气的浑身颤抖,直接激动的狂拍惊堂木,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林鸢愤愤的嘶吼着。 一听这话,公堂之上的衙役们立即上前,一把将赵钰给扯开,随即冲着林鸢走去,刚按住了她的双肩,想要将她往地上按去的时候,忽然公堂外闯进了一个人。 “我看谁敢动朕的皇后!” 人还未走近,就先听到了来人的喊声,这一听这下,吓的在场人不又手抖一下,随即眼中浮现出了疑惑,再然后看到了来人走进,便漏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他怕是出门没有吃药吧! 还朕的皇后呢!他这么说,那他岂不就是皇上了? 这么一想,众人都不由自己的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这么就是脑子不太正常呢! 人皇帝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京城里,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就算是要骗人,也要换个身份再来好吧! “父皇!”而在一众县衙人等的鄙夷讽刺之下,赵钰忽然冲着来人开口叫了一声,来人正是赵昀,此刻在听到赵钰叫自己的时候,眼神里的怒意才收敛了些,随即走了过去,将两人身上的桎梏给解开,拉到自己的身边,护着他们,目光落在了公堂之上的县令身上。 他还未先找他算账,他倒好! 直接将他的妻子给绑到了这县衙来了! “大胆刁民!这可是公堂,你竟敢无召上棠!来人啊,给我仗责三十大板!”那县令显然也被忽然出现的赵昀这话给吓到了,在他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他就身子一慌,差点整个人都给滑落下去,可是随即又想到了,这里可是衍国交界之地,皇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更别说是带着皇后与皇子一起了! 上头也没有说皇上带着皇后外出呀,所以,这三人定然是冒充的,这么一想,县令就稳住了身形,冲着他们训斥道。 他们骗的了寻常百姓,可骗不了他! 可是,就在他自信满满的时候,只见赵昀避开了上前准备施行的衙役,冲身上掏出一块玉佩,对准了他的眼前, 一开始那县令还有些没有发应过来,脸上满是不屑,随即将视线不经意间往哪玉佩上一撇,下一秒便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当看清楚了上面雕刻的龙纹之后,县令顿时直觉的一阵头晕眼花,脚底虚浮,怔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而一旁的府衙文官们见到了这玉佩之后,都纷纷的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底都满是震惊,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不过又不禁感到庆幸,幸好赵昀赶来的时间够及时,他们可是都听说了,他特别宠爱林皇后,而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显然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林皇后了! 若是刚刚县令真的对林鸢做了些什么事情的话,只怕是他们整个县衙都得跟着完蛋了! 这么一想,他们的心里不由就多了一丝安慰,不过,大底还是有些心惊的! 赵昀见此,缓缓的将玉佩给收了起来,随即直径朝着公堂之上走去,“大胆贺州县令,竟然胆敢知情不报,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落坐之后,赵昀便对着那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直直的拍进了现场所有公务人员的心里,而那被指名道姓的县令则是浑身一抖额间细汗狂流,他此刻心中万分后悔,恨不得将那个报信的人给就就地正法了,若不是因为他瞎报信的话,他也不至于会去抓林鸢母子了,结果这么一抓,竟然让他给抓了当朝的皇后与皇子! 这简直就是他令人惊悚了! 不过,眼下,他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将那人给就地正法了,因为面临着他的会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县令忙不迭是的赶紧认错,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这个小小的县官,简直就是低微到了尘埃里去了,就更别说对方还是皇上! 他能有不认错的心思吗? 见他认错态度到是满端正的,赵昀也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怒意,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就这么躲过责罚! “既然知错,那又为何知情不报!”赵昀眼神一凌,冰冷的射在了他的身上,面带微怒,听的县令不由的将头低的更低了些,心种恐慌不已。 相较于他的以下犯上而已,他知情不报才是重点! 若是他能够早日上报的话,那现在这不明物体袭击人的事件就不会出现的如此频繁了! 对此,县令也是惶恐不安,颤颤巍巍的立直身子,赶紧说出了自己知情不报的原因。 第七百零一章 机械坊 原来,县令在这不明物体出现之后,也有派人去勘查过,可是却都没有查出什么端倪来,随着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县令心里不由恐慌害怕起来,若是上报了,上面治自己的最可就完了。 一直以来,县令就是一个混混日子的县官,基本上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情,他都是充耳不闻的,可是自从这次的不明物体袭击人事件发生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威胁,所以一直控制情况,以至于当有人出现在街头询问这件事情之后,他才会这么的紧张。 本来就是想要将林鸢给打上一顿之后,让她放弃调查这件事情,便能相安无事了,可是谁知道这个林鸢的身世背景竟然如此之深厚啊! 对此,他内心也是一阵叫哭连天! “即日起,革除你贺州县令一职,压入大牢,待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再做定夺!” 在知道了他为什么知情不报之后,赵昀直觉的自己的脑袋一阵抽抽的疼,随即伸手捏了捏,便对县令做出了判决! 闻言县令顿时大声喊叫,“臣知道错了!还请皇上饶恕!请皇上饶恕臣这一回吧!” 但是他的呼喊没有得到赵昀的回应,反倒是直接挥手让一旁的衙役给押解了下去,就此贺州县令一职就这么暂时给空缺了出来。 由于之前县令根本就没有对这件事情进行深入调查,所以当赵昀接手过来之后,顿时有些无从下手,头疼不已。 见状,林鸢也有些不忍,上前安慰道:“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的,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看着赵昀这么烦恼的样子,林鸢心里也不好受,要不是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的话,她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而在听到她安慰的话时,赵昀心里一阵范柔,不由将人给搂进怀里,抱坐在腿上,下巴抵在她的颈肩处,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时光!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急切的敲门声,顿时,赵昀抱着林鸢的动作不由僵硬了下,随即微微蹙眉,冲着外面大喊来了一声,“什么事情?” 林鸢见状,也不由侧耳倾听起来,随后,两人便听到了外面人传来一个消息,“启禀皇上,又有不明物体袭击人了!” 两人一听这话,不由对视一眼,眼里都是错愕,又出现了? 距离上次出现,不过才仅仅几日而已,这出现的频率是否太快了点儿? 于是林鸢主动起身,跟着赵昀走了出去,两人到达了事发之地,竟然意外的发现了与他们上次遇到的袭击物体不一样! 看着满地的黑色小珠子,两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上次俩人也是遇到了袭击,可是在外观上看上去却有些不同,难到对方是在做什么实验不成? 想到了这个可能,林鸢心中划过了一丝异样,或许对方是在做武器实验! “我大概可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林鸢一脸激动的抬起头来,看向赵昀,如果对方真的是在做什么武器的话,那会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武器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就不由的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若是对方真的在制作武器的话,只怕是在做热武器了! 想到他们正用冷兵器,对抗着热武器,想想都没有可比性! 而这听到林鸢这话的赵昀,眼底泛起疑惑,“此话怎讲?” 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对方这是想要做些什么,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些一留下来的东西,意味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闻言,林鸢皱了些眉,跟他说了下自己心里的想法,以及形容了下热武器的杀伤力。 在这话一出,赵昀神情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思绪陷入沉思之状,若事情真如林鸢所说,切对方能够制作出如此强大的武器来,那他们岂不是毫无抵抗之力? 看着地面上洒落遍地的黑珠,赵昀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也不必这么顾虑,事情是不是这样且不论,可若真是这般,咱们也得加紧赶制才是!” 林鸢见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了他心里开始担忧国防之事,于是便轻笑了一声,安抚着他。 虽说这种武器杀伤力极强,可是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研制成功的,就算是成功了,也不一定具有很强大的杀伤力,对于这一点林鸢还是很有信心的! 之所以会想到对方可能有意发展热武器也不是没有依据的,毕竟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弓弩这类省力又具有杀伤力的武器,也不排除对方想要发展这块! 所以,她不由的想到了火铳! 不管对方是不是这样想的,她现在却是这么想的了! “那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你负责好了。”赵昀闻言,也就没有多思虑了,看林鸢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她会怎么做了! 令人收集起地上散落的黑珠,随即便返回了贺州。 回去之后,林鸢便着手令人准备制作火铳,可是她脑中光有理论,却不具备技能,所以只好开始招兵买马了! 随后,林鸢便与赵昀说了这个想法,赵昀虽然暗自心惊,可是在思考之后,也觉得很有存在的必要,于是两人决定在城中建立起一个专门制作机械设备的机械坊。 而成立一个新的个体,自然是十分烧钱的,虽说赵昀现如今贵为皇上,可是这个机械坊他并不想让世人知晓,而更多的却是想让它成为私下产业! 所以在建立机械坊时,资金方面便成了最大的问题,对此,林鸢二话不说,直接将酒楼里一般的利润都给砸进去了。 毕竟她是知道这个武器的存在是有多么的强大,她在动了制作火铳的心思之后,便没有想过后悔! “怎么了这是?”这些天,林鸢为了尽快投入工程,所以一直在修改画制设计图,所以在招人的方面上就落到了赵昀的头上了,这会儿刚刚将初稿给完成的林鸢出来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了赵昀犯难的一幕。 不由心生趣意,走近一看,发现桌面上平摊着一沓纸,凑近一看,发现都是人名。 不由疑惑,他这是在纠结些什么呢? 闻言,赵昀回神,看了眼身边的林鸢,有些无奈的对她解释道:“前来应聘的人良莠不齐,也不知道他们的功底如何,凭借着这些人应聘的条件来看,倒是筛选出了不少人,可目前机械坊要不了这么多人,要是随意筛选,又怕将原本有能力的人给排除在外。” 这也正是赵昀所忧虑之事,他看过了手中这些人都资料,各个都是善于制作一方面的能工巧匠,看上去也都很不错,可是要从中选取的话,那还真是不容易! 而林鸢在听完之后,皱眉思考了下,眼神不由转悠,忽然落到了外面正来来往往进出的人身上,顿时眼神一亮,猛的抓了一把赵昀的手,“我有办法!跟我来!” 随即便扯着赵昀的手朝着正源源不断应聘的人走去。 “咳咳,大家暂时先停一下,我说几句话!”将众人都视线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林鸢露出来满意的神色,随即便缓缓的开口道:“由于目前来应聘的人过多,而我们机械坊刚成立,也用不上这么多人,所以,我们为了遗漏人才,特地做出了调整,那便是设立两种应聘方式,先笔试,再面试!” 应聘的人一听林鸢这么说,不由怔愣了下,心中泛起狐疑,这笔试他们听说过,可这面试又是个什么东西? 而心中疑惑,也有不少人随之问了出来,一个个的都不解的看着她。 “面试就是你们笔试合格之后,我们在进行一次面对面探讨,问你一些关于工作上的问题,你来回答,借此判断出你是否复合我们都应聘条件!” 见他们眼里都是疑惑不解,林鸢便向他们解释了下这面试的原理。 在自己这番解释之下,林鸢便看到了他们眼里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便转身冲着赵昀眨了眨眼,小声点冲着他说道:“怎么样?这样不久解决了吗?” 赵昀见状便是无奈一笑,不过心里倒是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好办法。 见他这样,林鸢傲娇的切了一下,随即对着外面的人继续说道:“所有在名册上流过名字的人,便视为参与应聘,请各位想要应聘机械坊的人,限今明两日内登记入册,后日统一进行笔试,笔试晚之后便接着面试,若是都通过了,我们会在门外贴上入选人都名字。” 众人一听林鸢这么说,便立即冲着登记的人挤了过去,要知道林鸢所开设的佣金可比自己接单子做来的划算啊!所以此次前来的人当中,不管是高手还得初学者,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林鸢与赵昀两人见此情形,对视一眼后,随即都是一笑,能够将如此麻烦的事情给轻松解决,两人都心情看上去都还蛮不错。 很快,最终的结果便出来了,前来报名的足足有四五百号人,可是在第一轮笔试的时候,就被刷下了足三百人! 可见贺州人民之疯狂! 不过,这也有林鸢刻意将笔试的试题给提高难度的缘故在里面! 第七百零二章 被讹 在进行了笔试之后,林鸢紧接着对剩下的人进行面试,一番下来,已经精疲力竭了。 众人也都不免抱有期待,第二天,入选的名单刚被张贴出来,守候着外面的应聘者们便立即拥挤了上去,“太好了!阿娘!我被选上了!” “什么?竟然没有我的名字!” 有被选中后而兴奋不已的,那自然就有因为落选而气愤的。 当场就有不少落选的人组织起来闹事了。 “什么破机械坊!老板呢!给我出来!我周铁匠可是城中出了名的手艺好,你倒是说说这臭小子什么能力都没有,怎么就能选上啊!” 一名资深打铁数十年的。铁匠率先就不服气了,在这整个贺州,就没有人手艺会比自己更好了,可是他竟然被刷下来了!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更重要的是,他边上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竟然都能被选中,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气?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奇耻大辱啊! 而伴随着他这话一出口,其他不少被刷下去的人也开始纷纷抱怨,更甚至是破口大骂。 守着门口的侍卫们见状,眼中皆是慌乱无措,这名单可都是上面交给他们的,他们就只负责张贴出来而已,隔壁他们是真的没有关系啊! 可是暴动的人丝毫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接便是气愤的大打出手,不过好在并未伤,而是对现场的东西下手。 因为要统计入选名单,林鸢与赵昀两人休息的都比较晚,所以等赶到的时候,门口的机械坊招牌都让人给拆了。 看的两人气愤不已。 冲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声吼了句“住手!” 随即便走了过去,在众人都视线里,林鸢冷若冰霜的盯着几个闹事的头目,“名单上经过筛选多方面考虑之下才定下的,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们落选的原由。” 虽然很是气愤他们这么闹事的行为,但是想到了他们也是因为没能入选而感到不公,所以才会这个样子,林鸢也就释然了。 而这边一听她这么说,顿时就有人站了出来,“我周铁匠自认是这贺州数一数二的能手,可就不明白为何落选?还有,这小儿为什么能够被选上?” 周铁匠长的一脸凶神恶煞,虎躯搁那么一站,林鸢便能察觉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怒气。 而在周铁匠这话落下之后,便得到了不少人的拥戴,显然被刷下去的大多都是铁匠出身。 见状,林鸢高抬双手,示意他们先安静下来,见他们都静了下来之后,林鸢才缓缓开口向他们解释道:“首先,我想告诉大家都是,并非是那么不够优秀,而是你们不适合机械坊的招聘要求!” 见众人眼中显现出了疑惑,林鸢继续说道:“机械坊的招聘要求,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设计创造方面,所以我。给出的试题是考验你们的想象力,而还有一方面,,便是组装工艺,这方面偏向木工,这方面考验的是动手的能力,所以这便是你们被刷掉的原因!” 毕竟,他们的目的是要制作火铳,一个前所未有的武器,若是以寻常的技术来看,必然是不能成功的! 所以她在出题的时候,都是偏木工设计为主,锻造为辅,以至于不少铁匠尽数刷下。 而这些人当中,不乏能力出众之辈。 而闹事的人在听到这话之后,不由神情一顿,林鸢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在笔试的时候,他们都能从题目当中感受出来,在面试的过程中虽然都能答上,可是终究是有些担忧。 结果出来之后,他们更多的是无法接受,而忘记了自己做答题时的表现了! 想到这里,既然带头闹事的人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红晕,但是糙汉们常年劳作,晒的漆黑的脸也不看不怎么出来,仅仅能从他们不自在的闪烁的眼神看出,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被刷的原因了,“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有好清楚状况就瞎问,还请姑娘别介意。” 几人在弄清楚事实情况之后,便赶紧向林鸢道歉,对此林鸢也并过于为难他们。 只是,就当众人以为这样便介绍的时候,第二天,忽然传来了一个死讯! 那便是,昨日被刷下去带头闹事中的人,有两人在下榻的客栈内发现暴毙! 一时之间,坊间里都在传闻这是因为昨日几人对机械坊不敬,而遭受到了赵昀的打击报复。 因为赵昀除了在县衙处暴露过身份之外,并未曾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所以贺州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赵昀便是他们的皇上! 一个个的在街头巷尾一轮着这件事情来,说的跟自己亲眼见过似的,一时之间,闹的人心惶惶。 “大娘,这个菜怎么卖啊?”而此刻林鸢还并未知晓这件事情,正如常的出来买菜,想着给赵昀补补,他最近都有些憔悴了。 可是当她来到这坊市的时候,却总觉得今日的百姓看上去都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了。 对此,想不通,林鸢便没有再想。 只是,她不想,却由不得她不想! “还买什么菜啊!杀人犯就不该吃菜!”那被林鸢询问的卖菜大婶抬眼一看,发现竟然。就是那个杀人犯赵昀的娘子,顿时就将篮子往身前收了一下,直接将身子给扭转了过去,不让她触碰,并且眼神里韵满了不屑讽刺之意。 这一句话,给她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什么杀人犯? 不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周围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耳力极好的她听到了,百姓口中议论的事情。 “看,快看!就是她!她就是那个杀人犯的。娘子!她竟然还敢出来!” “赶紧躲着点吧!你没瞧见人都在盯着你看呢!小心跟她那杀人犯相公似的,看你不顺眼就把气馁给杀了!” “啊!真的吗?她真的在看我?呀!完了完了,我刚刚跟她对视了一眼,她会不会对我做些什么啊?” 路人惊恐的讨论着自己,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可是她此刻却。满脸懵逼。 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成了杀人犯的娘子了呢? 那这么说来,赵昀岂不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杀人犯咯? 意识到这点,林鸢心底不由范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而就在她沉思的时候,面前的卖菜大婶有些看不下去了,“诶,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哦!要买就买,不买就赶紧走,被挡着我。做生意嘞!” 或许是见林鸢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卖菜的大婶又将身子给转了回来,眼神不耐烦的看这她询问道。 而便传来大婶询问的话,林鸢瞬间回神,赶紧开口说道:“要!多少钱?” 林鸢对卖菜大婶的轻视视作无物,现在不过才是清晨时分,便有人这么误解了,若是再过上一段时间,只怕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到时候,别说是冷眼下买菜了,就连菜叶子都别想见着! 于是林鸢也就没有理会她的态度,只是想着赶紧将菜给买来,然后好早点回去,将事情给询问清楚! “十文钱一捆!” 卖菜大婶见她这副淡然的样子,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不过这都跟她没有关系,倒是她手上貌似很有钱的样子! 于是她便起了讹钱的心思,反正杀人犯的前也都是违法得来的,不骗白不骗! 而这听到她这话的林鸢愣住了,她前两天来集市,同样的菜,也不过就是三文钱一捆而已,她这坐地起价也不至于翻三倍之余吧! 林鸢震惊的看着她,虽然说她不是在意这点前的人,可是如今机械坊正在筹建,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她也不能花这不该花的冤枉钱啊! 随即眉头一皱,冰冷的视线直直的射在了那卖菜大婶身上,“大婶,你这可是要诚心讹我啊!前两日来,也不过才三文钱,怎的今日就,直接饭三倍了?” 说着说着,林鸢的神色便更加的不善,她心里急切的想要回去询问赵昀一番,可是也不代表她能够接受这样的讹钱行为! 本想好言相劝,可是这卖菜大婶却。率先倒打一耙,冲着街上来往的人便是大声吼道:“大家快来看啊!这杀人犯的娘子竟然冤枉我讹她钱了!我这辈子在着坊市里摆摊,摆了足足十余年,向来都是本本分分,兢兢业业,可是。没有想到如今竟然会被杀人犯的娘子如此诬陷 !我简直就不想活了啊!” 那卖菜大婶说着说着,神情激动的朝地上一坐,一副耍泼赖皮的样子,一时之间街道上的行人都不由驻足观看。 不过,在看热闹的同时,也没有忽略这卖菜大婶口中的一口一个杀人犯。 于是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往林鸢的身上飘去,看她的穿着打扮,倒像是个富家太太,很难想象,她竟然会是个杀人犯的娘子! 而林鸢也被这卖菜大婶的操作给弄懵逼了,感情,她这是碰上了传说中的碰瓷吗? 还是古代版的! 第七百零三章 杀人犯 看着跌坐在地上干嚎的卖菜大婶,林鸢一时之间有些哑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娘亲才不是!”赵钰小小的身子,站在了林鸢的身前,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瞪着那个卖菜大婶,一时众人议论的声音不由停下来看向他。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孩子! 那卖菜大婶一听这话,嗤笑一声,“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是杀人犯吗?你父亲就是杀人犯!” 众人也回神了过来,纷纷议论起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赵钰便被说怒了。 “你有证据吗?” 愤怒的赵钰直直的冲着那大婶喊出,将那原本脸上满是胜利笑容的卖菜大婶顿时给说愣住了。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是她一个大人,自然不能在他给小屁孩面前落了下风来。 双手一抄袖子,直接站了出来,“哪里来的臭小子,老娘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一下!” 说着便要伸手去打赵钰,可是手还没碰到赵钰的时候,就先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捏住了。 顺着那手望去,对上了林鸢冰冷的眼神,卖菜大婶不由身子抖了下,下一秒手腕处便传来了一阵苦痛,“啊!痛,痛,痛!撒手!” 卖菜大婶痛的整张脸都紧皱褶了一起,身子不由的往下坠。 林鸢见状,才将手给放开,但是眼神依旧没有温度。 而这意识到林鸢会功夫,卖菜大婶在被松开之后,也就没有了那副作死的心态。 收敛了下自己的脾气,也不敢在对林鸢与赵钰两人露出什么不敬的眼神。 心中不免生疑,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样子,怎的手劲竟如此之大呢! 心中埋怨,但是面上却不敢显露,暗自揉着自己被捏的发疼的手。 而此刻的林鸢早已没有了买菜的心思,直接带着赵钰离开了,她现在更加急切想知道的是,杀人犯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怎么了?”在看到林鸢急匆匆的走进来,赵昀从案暨中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她。 林鸢走进来之后,便询问:“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的杀人犯是怎么回事吗?” 她在回来的路上,耳边从未少过这几个字,心里疑惑不止,所以路上才会如此冲忙。 “你听说了?就在昨天晚上,同福客栈死了两个人,刚好是昨天带头闹事的人,所以不明真相的人就开始议论,已经有让人去着手调查了!” 一些简单的信息,通过他们的报名口述知道,但其他的具体信息还是得等调查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而在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赵昀忙着调查黑珠的事情,而林鸢则是去调查两人的死因! “你们是说两人是离奇死亡的?”林鸢此刻正站在客栈的的房间里,看着两人被发现的现场,将密闭的房间巡视了一圈,随即便对身后的衙役们说道。 闻言,衙役们立即回答:“没错,据店里的小二说两人结伴,昨日里被淘汰之后,许是心情不好是,便要了不少的酒,喝了一整宿,他半夜起夜的时候,忽然还听到了这屋里的动静,可是等他上茅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两人的惨叫声。” 当时就将那店小二给吓坏了,可是心里又十分的好奇,便走上楼来查看,结果就看到了窗户上而被溅满了鲜血,惊恐之下,他推开门一看,便发现两人已经死去了! 而地上残留的血迹,写着一个赵字! 所以,这也是贺州的百姓们认为凶手就是赵昀的原因。 听完了整个过程的叙述之后,林鸢眉头紧皱,有些不解,她自然是知道这凶手并非赵昀,但是这凶手故意留下赵字,显然是有意为之! “两人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吗?有没有什么仇家?”林鸢从窗户外收回了视线,拍了拍手,转身看向身旁的衙役。 “都已经出来了,两人是堂表兄弟,在老家的口碑也都是诚恳老实之人,要真的说有跟什么人结怨的话,那便只有昨日在机械坊的事情了。” 衙役闻言赶紧回答道,不过在说到对方可能结怨的时候,身子不由的顿了顿,眼神也带着丝丝小心翼翼。 而林鸢在听到这话之后,怔愣了下,垂眸沉思了片刻,想了想,这应该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将民愤引到赵昀的身上! 而这么做的话,那获得好处的人,显然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便是大羽民族了! 这么一想,这件事情也就只能暂时搁浅了,至于死者的家属,只能做好补偿了! 在将这边的事情给处理完了之后,林鸢便回去了,用心给赵昀做了饭菜,然后便带去了机械坊。 “吃饭了!先吃完在忙也是一样的,不急这一时片刻!”当林鸢到机械坊的时候,赵昀正跟着几个设计好手商讨着该怎么进行融合。 听到这话,于是大家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制作这种东西,若是普通的兵器,别说一张设计图了,随随便便就能给你一天内完成。 但是制作这个火铳,简直就是愁死他们了,光是看懂这张设计图就花费了不少功夫,如今开始准备制作,又不知道该截取什么材料,还有这个比例也把控不住。 就这样,处于多方面的考虑,到目前他们仍然没有下手的方向。 而在看到赵昀吃上饭之后,林鸢不免好奇走了上去,看了看他们标注的地方,以及这个比例,皱眉苦思冥想,利用自己脑海中有限的物理知识,找出了他们一些明显的问题。 而她这一问题指出,顿时就吸引了正在吃饭的人,“对啊!我这么就没有想到呢!竟然还可这么做!” 以为一直苦思想不通的设计者顿时猛的一拍大腿,冲着林鸢激动的说道。 他昨日就一直卡着了,结果今天仍旧想不通,这会儿通过林鸢这么一提点,他顿时就明白了! 林鸢见状冲着他笑了笑,“有帮助就好!” 而事实证明,不仅仅是有帮助,简直就是大有裨益啊! 通过了林鸢的指点之后,他们很快就开始了研发制作,可是眼下还仅仅是摸索阶段,具体会出现个什么情况,仍是未知! 在被林鸢给提点之后,他们就像是茅塞顿开,直接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一个个的又重新扎回了工作当中去,看上去对制作这个武器的兴趣十分浓厚。 见状,林鸢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却并未阻止,只是想到了自己去客栈调查的事情,跟赵昀说了下自己心中的结论。 对此,赵昀了然的点了点头,表示心中有数。 “你怎么把钰儿也给带过来了?” 自从有了突破之后,整个机械坊瞬间变得如火如荼起来,看的林鸢心中也跟着有些意动了,于是就带赵钰来机械坊了。 这边刚进机械坊,就被赵昀给瞧见了,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赵钰在见到赵昀之后,乖巧的冲着他喊了一声,赵昀对着他笑了笑,随即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林鸢的身上。 “我想着这机械坊正在运作,大体都是一些动手的项目,就想着培养一下钰儿的动手能力,所以就给他带来了。” 林鸢含笑的看着他,走上前去,伸手勾着赵钰的小手,不由逗弄下他。 引的赵钰咯咯发笑。 闻言,赵昀诧异的挑了下眉,随即便漏出了了然的神色,一手抱着赵钰,另外一只手伸出去将林鸢给揽进怀里,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进入加工的地方之时,将赵钰给放了下来,并推了推他的背,示意他往前面的零部件走去。 而赵钰也不怕生,直接就朝着放着不少木质小零件桌子走了过去,很快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起来。 林鸢带着赵钰在机械坊里玩了一个下午,见天色不早了,于是便带着赵钰离开了。 “天哪!作孽呀!这是哪家的马车列!怎地就这么蛮横呢!” "快救人啊!有人被压着了!" 傍晚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多少行人,路上三三两两的走着几人,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了一辆飞奔的马车,横冲直撞的,马鸣嘶吼,一时之间响彻整个大街,让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那发狂的马朝着自己冲了过来,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撤退躲开,见那马忽的在前方停住了,大家这才惊魂不定走上前去查看,结果这一看之下,这马车停下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少年被镶嵌在了车轮之下,仅仅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地上鲜血流了一片。 刺红了众人的眼,也震惊了他们的心。 而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你疼不疼?你等等哦,我马上救你出来!” 这时众人才缓过神来,正准备向前帮忙的时候,却被人给拦住了,转眼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女子! “你干什么?没有看到我们要上去救人吗?”想要上前去救人的汉子们被她这么一拦,一个个的都纷纷怒视着她,可是对方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怒意,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小孩! 第七百零四章 莫家 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只见那小马车前小小的身影,仅仅是利用了一根小木棍就将比他身子大上好几十倍的马车给翘了起来! 真的是撬开了! 众人都满是错愕的盯着这一幕,对于这样一幕,他们俨然不敢相信! 一个个的都用看怪人一样的眼神看向赵钰,嘴都合不拢。 “天哪!是我眼花了吗?我刚刚看到了什么?一个小孩竟然将一辆马车就这么给翘了起来?”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不由感叹出声! 这可是足足好几个壮汉都不一定能够抬的起来的马车啊!竟然就让这么个小孩给轻易推开了! “这一定是我眼花了!” 在场人都不由的抬手擦拭自己的眼睛,想要从这个幻觉当中走出去。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擦拭自己的双眼,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于是,等他们反应过来这却实是真的之后,都不自觉的漏出了佩服的眼神,一个个对着赵钰竖起了大拇指,夸赞不已! 而赵钰在听到众人的夸奖之后,羞涩的笑了笑,随即回到了林鸢的身边,乖巧的牵起了她的手,安静的当成一幅背景板。 林鸢见状不由蹲下身来,轻轻的捏了下赵钰的小脸蛋,毫不吝啬个的夸奖了表现出众的他,“做的真棒!” 闻言,赵钰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骄傲! 而这边被解救出来的人也拖着自己的伤腿来到了两人的身前,对着他们由衷的感谢道:“对谢相救,不知这位小公子,可是您的孩子?” 见自己的身边落下了一片阴影时,林鸢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少年,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这浑身上下的气质倒是令林鸢不免诧异了下。 “不必谢,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这话是.....”林鸢将眼前的少年给上下打量了下,随即一脸以疑惑的问向他。 正常情况难道不是应该关注下自己的伤腿吗?他怎么到先是关心起赵钰来了! 心中疑惑,而这个时候,少年在听到林鸢承认的话之后,眼里顿时就浮现出了光芒来,一动不动的盯着赵钰,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而实施情况也差不多,在他的眼里,此刻的赵钰就如同宝藏财富一般,令人心动不已! “那太好了!我想收他为徒!” 少年脱口而出就是要收赵钰为徒,顿时让林鸢怔愣在了原地,看向他的眼神也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看神经病的感觉,可是心里也不免泛起疑惑来,他这副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一个疯子才是啊! 那他这话有是什么意思? 而这个时候,见林鸢面漏疑惑,少年这才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随即轻轻咳嗽了下,跟她解释道:“我就是看他刚刚所施展出来的手法,觉得他有资格当我莫云的徒弟!” 少年在说道有资格的时候,不自觉的挺直了下腰身,一脸骄傲自豪的说道。他莫云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盖的! 在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他们知道了自己有意要收徒的话,肯定会给他送上不少弟子,可那些都不是自己看上的,眼前这个孩童显然有资格当自己的徒弟! 这么想着,莫云不由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两人激动的里热情向自己叩拜的样子,可是他等了好一阵子,都没有等到回应,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后,再次睁眼,就看到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来个人此刻早已不见踪影了,面色一慌,赶紧在周围巡视一圈,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两人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啊!等等我!听我说啊!”见两人对自己的身份是真的不知道一般,莫云赶紧拖着自己受伤的腿追了上去,边追还边朝着他们伸手,试图阻拦他们的脚步,可是林鸢并未理会他。 自认为对方就是一个骗子而已,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她还要赶紧回去做饭呢! 而拖着伤腿的莫云追了一阵子之后,才总算是将两人给拦了下来,不由喘着粗气,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紧张的说道:“你们别走啊!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要是没有听说过莫云的话,那总有听说过锻器世家莫家吧!” 虽然他很不想靠家里,想着这次出来一定要给自己闯出一个名头来,但是眼下还没有成名之前,他还是不得不借助家里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就不免有些遗憾,但是目光不由得落到了赵钰的身上之后,又觉得能够收到这么优秀的徒弟,好像违背一下自己的面子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而在听到莫云自爆身份之后,林鸢不由诧异的挑了下眉,将莫云整个人山下打量了下,发现对方年纪虽小,但衣着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寻常之辈,可是吧,就是这个落魄的样子,是不是有些给莫家丢人啊! 不过,面上漏出怀疑之色,但是脚步却停留了下来,双手环保于胸前,一副没有那么好说话的样子,“你说你是锻器莫家的人?可有什么证明吗?” 如果对方真的是莫家的人的话,那可就是天助机械坊了! 眼下机械坊里的人根本就是一群杂牌军,都是在共同摸索阶段,如果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专业的人的话,那制造火铳来便是指日可待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需要考验一下这个莫家人的! “额...这个,我,我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些个什么东西啊!”莫云在听到林鸢要让他说出个证明来,这让他犯了难,他们莫家虽然是有信物,但是那也就是莫家人识得,这外界之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他就算是拿出来了,想必林鸢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于是,莫云冥思苦想一番,愣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是只得让林鸢感兴趣的了,犹豫了下,见林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他赶紧伸手拦住了她,急切的对他说道:“我,我会看设计图!对!我会看所有的设计图,只要是武器的设计图,就没有我看不懂的!我们莫家的设计图大多都是经过我看过才制造的!” 莫云生怕林鸢不相信自己,立马就将自己的优势给说了出来,虽然里面有夸大其词的部分,但是在他所说的大多都是真的,只是并非是莫家所有的兵器设计图他都有资格看的。 可是但凡是经过他眼的设计图,他几乎都能够看穿它们的原理。 “哦?是吗?”林鸢在听到这话之后,眼中泛起了波澜,随即便出了几个问题来考考这个年轻人,虽然对方的说法并不相同,但是却不难发现对方在机械造诣方面很深,于是,林鸢的心思便开始活络了起来。 见对方正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的样子,林鸢冲着他笑了笑,随即对他说道,“你要是想收我儿子给你当徒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够通过我的考验,我就让他拜你为师!怎么样?” 林鸢眼里满是笑意,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心里已经开始想象眼前这个少年在进入机械坊之后的场景了。 本来机械坊现在就是缺少这类机械制造方面的人才,眼下真是刚来瞌睡,就送枕头了! 而莫云在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怔愣了下,有些没有明白过来林鸢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在收徒弟的吗?难道不是应该是师傅考验徒弟,然后才决定要不要收徒的吗? 怎么到了林鸢这里,竟然要考验起师傅来了! 想到这里,莫云心里就是一阵不适,但是看了看一脸天真的赵钰之后,他顿时就妥协了! “那,那行吧!你要怎么对我进行考验?” 没有办法,要是让他就这么错过眼前这个天才的话,他敢肯定,自己一定会遗憾终生的! 所以,他只好屈服了。 而林鸢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见他既然答应下来了,于是就连家都不回了,直接将莫云给带到了机械坊,不过她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坏i,在去的路上刚好可以路过医馆,于是在对他的腿进行了治疗之后,这c才带着他往机械坊去了。 当莫云在看到门口这个招牌之后,顿时眼前一亮,有些激动顿的将目光转移到了林鸢的身上,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人已经往机械坊里面走进去了,见状莫云赶紧跟了上去。 “怎么又回来了呢?”这边看着林鸢母子两人去而复返的赵昀将手中的零件给放了下来,朝着既然走了过去,当目光触及到了两人身后的那个身影的时候,眼神一顿。 脸色淡淡的将莫云给山下打量了一下,而莫云根本就不用林鸢介绍,在人刚踏进这个加工作坊的时候,眼神就瞪的更加的大了,招呼都来不接跟赵昀打一声,就朝着房间里走去,激动的拿起了赵昀正在加工拼装的器材,三两下就将东西给拼凑了出来。 将组装好的部件满意的抬在手上,转过身来,满是兴奋的望着连翼,“还别说,你这是带我来的什么地方啊!简直就是太棒了吧!” 说着,手下还不由的将手里的机械部件颠了两下,随即又转过身去摆弄了起来。 第七百零五章 赶出去 他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有一个爱好,那即是看见散乱的零部件就会不由自主的将他们给拼装起来,所以在刚刚一进门的时候,就会不有自主的朝着这些东西靠近了。 而在看到他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头疼不已的的东西给组装好,赵昀感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受打击,不过,他也并没有什么好伤感失落的,毕竟人各有所长,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擅长,也就没有那么注重得失了。 只是,对这人的身份倒是不免有些好奇。 “他这是?”心中好奇。赵昀也就问了出来,满眼疑惑的看向正忘乎所以的摆弄那些零部件的莫云,眉头不由皱起,这是上哪里找了这么一个怪人啊? 见状,林鸢便对着他解释了句,“他是刚刚在街上遇上的,但是在机械制造方面能力出众,而且还是锻器莫家的人!” 最后这句话,林鸢小声的凑近了赵昀的耳边说道。 也不是不能够让莫云给听到吧,就是自己所抱着拉拢他的心思眼下还不够成熟,若是就这么将人给吓跑了的话,可就不好了! 而在听到对方竟然是莫家的人时,赵昀有些惊讶,这谁都知道,锻器莫家的名声是有多么的响亮,局举国上下所用的兵器,几乎都是从他们莫家传出来的,这人竟然会是莫家的人,也难怪对方会对着组装技巧这般熟悉了!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莫云,赵昀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这副傻样,当真是莫家的人吗? 他怎么有些不敢相信呢1 不过,不管赵昀相不相信他是莫家的人,转眼之间,莫云便在机械坊里呆了几日,很快能力就展现出来了,不过,这人不懂得什么叫做藏拙,也不懂得什么叫做为人处世,很快就被机械坊里的工友们给排挤,不少人都看他十分不顺眼。 “不行!他一个刚来的,而且还是走关系进来的,我们不服!” 机械坊里的人都不由的纷纷站了出来,表达了自己内心的不满,拼什么当初他们经过了层层筛选才得以进入这机械坊工作,而这个莫云却能够走后门,就连林鸢与赵昀两人都对他的提议进行采纳。 根本就是连问都没有过问,直接就令人制作起来,这简直就是在偏爱他啊! 这小子姓莫,跟林鸢跟好运两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都打听过了,这小子根本就是林鸢在大街上救下来的而已! 他凭什么可以留下来啊! 所以,他们便罢工,势必要将莫云给赶出去,要是再让他在机械坊里待下去的话,只怕是从今以后都不会在有他们的地位了! 虽说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是长此以往下去,那可就未必了! “莫云能够留下来,这绝对不是走后门的原因,相信这两天,他的能力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们是不会将莫云给赶出去的!如果你们有什么满的话,大可以跟比下!若是你们自认可以必过他的话,就站出来,比试一场,如果你们赢了,那我就将他给赶出去!” 林鸢与赵昀两人在听到他们抱怨的话时,并没有立马做出抉择,而是将自己为什么将莫云留下的原因说了出来,并且表示若是他们想要将莫云给赶出去的话,就要那处实力来。 果然,在她这话一出,几个闹事的人都纷纷闭上了嘴,一个个的沉默,与刚刚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行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是他们有这个能力的话,早就站出来一较高下了,只是就是因为看到了莫云所展示出来的才能,他们才不敢与之比较啊! 既然在技能上他们比不过莫云,但是他们可都是通过机械坊层层选拔进来的人啊! 眼下,莫云就这么突然空降到机械坊,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这一番闹下来之后,莫云没有被他们给搬到,反倒是他们被林鸢给问住了。 一个个的眼睛对眼睛,皆看出来了彼此眼中的无奈,而这一切赵昀与林鸢两人都是看在眼里。 不过,经过了这么一闹腾,林鸢到是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大家都认为莫云有这个资格留下来,那也就是大家对他的能力有所肯定,那想必我将机械坊制作火铳的任务就交给他了!大家应该也是没有意见的吧!” 她其实早就想让莫云做这个负责人了,但是毕竟他来的比较晚,虽然他的能力出众,可是为了不让机械坊里其他的人感到不舒服,所以她才没有说的,可如今竟然是他们主动提出了想让莫云走到意见,那她就灭有必要在去考虑他们的心思了! 谁让他们都觉得莫云的出现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了呢! 那就让这件事情变成真的好了! 而在听到林鸢这话的众人,顿时就傻眼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鸢,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一般,这个任务的负责人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给定下来了呢! 那岂不是他们人没有赶走,以后还得听对方的话?这么一想,他们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平了,但是却又不敢反驳林鸢的话,只得愤愤憋闷在心里。 “什么?你竟然让我做这个负责人?”而这边问询赶来的莫云刚刚进入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感觉浑身一震,这算是什么? 不是说要将自己给赶走的吗?怎么就变成了他成了这个任务的负责人了呢!? 一时之间,莫云的脑子有些发懵,脚下也不由的朝着几人走了过去,在林鸢的身边站定,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视乎在等她的解释。 而此刻的众人在见到他出现的那一刻,都不由纷纷将目光转向他,眼中情绪复杂,有不甘的,有羡慕的,有愤恨的。 这些目光交错落在了莫云的身上,但是他却没有理会,而此刻他的内心更想知道林鸢是这么想的。 林鸢见他疑惑不解的样子,随即冲着他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能力出众,所以大家都自认比不过你咯,就答应让你做这个负责人了!” 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底下的工人眼中都是愤满,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要答应让莫云做这个负责人了! 他们跟本就不想,他们只是想将莫云给赶出去而已! 但是,却又不敢跟林鸢反驳,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而莫云在听到这话,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脑门,茫然的低喃了一句,“是这个样子的吗?” 见他这副啥样,林鸢心里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将这个负责人的身份安在他的身上是不是对的了,将他上下扫视了一下,随即便将脑海中的杂念给抛去,转过头去将这些闹事的人给遣散,“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大家就都散了吧!” 冲着他们招招手,将他们都给赶走,然后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单子,将其递交给了莫云,墨渊见状疑惑的接了过去。 定眼一看,顿时眼神瞪的老大,随即抬头看向林鸢,颤抖着双手,“这,这是...” 心里一阵激动,有些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竟然就这么交给了自己! 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将这个配方给偷走,然后自己再制作一份吗? 他此刻的心情俨然无法平复,有激动,有狐疑,有邪念,可是更多的竟然是不敢置信。 毕竟这种东西交给了一个工匠的手上,指不定就会流走到了什么地方,可是她竟然就这么将配方给了他,他们两人也不过才认识不下一只手的天数啊! 她竟然如此相信自己? 林鸢在见他这副傻眼的样子,不由嗤笑出声,“怎么?你现在都是我的负责人了,难道不应该掌握下这武器的配方吗?” 他这副啥样,真的很难相信他竟然会是莫家的人! 虽然这个东西很是重要,但是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比例啊!这配方不过就是用来实验的,他未免把自己想到太过厉害了点吧! 当然,这也正是因为是个不确定的实验比例,他若是真的盗取了的话,那就证明她看走眼了,可若是他留下来了,并参与了接下来的制作过程,想必他也不会因此背叛他们的! 而她所给出的正是火药的配方,但是却是需要深入研究才行,这点林鸢也是跟他讲清楚了的。 所以,之后的几天里,莫云便干脆放弃了配件的完善,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火药配比的事情上了,只要一遇到瓶颈,便去找林鸢商议,因为每次林鸢都能给他不少有用的意见。 “你来了!正好我这边有点问题想要问下你!” 自从将莫云提拔为机械坊的负责人之后,林鸢与赵昀来个人的工作就变得轻松多了,而莫云也在这段时间里表现的不错,所以,林鸢便带着赵钰来到了机械坊,打算将一直未完成的事情给解决了。 只是让林鸢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显然现在对收徒根本就没有那么高的兴趣,反倒是喜欢上了跟自己一起探讨火铳研制的问题来。 第七百零六章 完结篇 见莫云一副要与自己畅聊的样子,林鸢赶紧伸手阻拦他,“别别别!我来找你不是想跟他讨论这个事情的,我是有正事要跟你说!” 这个莫云虽说是看着傻气十足了点儿,但是好在他身上的功夫好啊!要是赵钰给他当徒弟的话,也不算吃亏! 这么想着,林鸢将莫云山下给打量了一下,随即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对着他说道:“你不是想让我儿子拜你为师吗?经过了我的一番考验之后,发现你还蛮不错的,所以勉强算你合格了,我今天特地带着我的儿子来给你拜师!” 林鸢含笑看着莫云,见自己这话一说出口,他就顿时呆愣在了原地,眼中浮现出了一种叫做狂喜的神情,但是又夹着着一丝不确信。 莫云一脸错愕的转头看向一旁正笑的开心的林鸢,抬手捏了下自己的脸,惊喜的望着林鸢说道:“你是说真的?我没有听错吧?” 莫云的视线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了,一时落在了赵钰的身上,一时又落在了林鸢的身上,紧张的手脚的无处安放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收徒,而且对方还是个如此小的孩子,更何况他的母亲在锻造之术上也是间接颇深,如果没有他的话,想来赵钰凭借着林鸢身上的这一身本领,日后也能成才,可是如今林鸢竟然同意让赵钰拜自己为师,这这么能不让他感到惊喜? 本来他都已经忘记了让赵钰拜师的这件事情了,结果眼下林鸢又再次提醒了出来的,顿时不抱有希望的事情,一下子突然将领,还真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害!这有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我既然都说了,要对你进行一番考验,那就会说道做到啊!你现在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所以我打算让钰儿拜你为师!” 听到他口中的不敢相信,林鸢拍了下他的身子,冲着他笑了笑,随即爽快的说道。 她当初既然答应了,人都让她给拉进了机械防利用了,自然让赵钰拜师的事情也该落下了! 说着,林鸢便推了一下身旁的赵钰,让他跪在莫云的身前给他磕头,算是拜师。 而赵钰得到了林鸢的指示之后,立即就给莫云跪下了,按照之前在家里林鸢教他的方法给莫云磕了三个响头。 “哎!我的好徒弟!”等赵钰快速的磕完三个响头之后,莫云赶紧伸手将他给扶起,开心的抱着他在原地转悠了好几圈。 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他从今天起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虽然整个拜师的过程十分简单,但是身为师傅,莫云依旧将自己独属于莫家的身份令牌给了赵钰一块儿,算是将赵钰当做了莫家的人! 而林鸢在见到了那个令牌之后愣了一下,随即便没在大多注意了。 而在拜师礼之后,莫云就显得更加的忙碌了起来,他已经研究好了火铳的整体设计图,并连夜赶制了出来,只是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困顿了,根本连收拾都来不及,就这么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等他一觉睡醒之后,便听到了机械坊里有人绘制出了完整的火铳设计图! “什么!怎么可能!设计图我不是已经设计出来了吗?”听到这个消息的莫云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直砸脑门! 转身回头一看桌面,只见那自己通宵熬夜绘制出来的设计图早已不见踪影! “我的设计图呢!我的图纸!”莫云围绕着办公的桌子发了疯似的寻找,可是无论他怎么找,桌上的设计图都没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失魂落魄中的莫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朝外跑去,当路上撞到人的时候抓住那人的袖子,“设计图!是谁设计出来设计图?” 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人的连看着,一眨不眨,心里确实慌乱不已。 “设计图?你是说陈晓做出来的那个火铳设计图吗?”那人被莫云给问的一脸懵逼,但是在听到设计图这个关键字的时候,便明白过来他想表达的意思。 于是在莫云点头之下,男子告诉了他,“这会儿陈晓正在前厅跟人炫耀呢,你去的话就,能看见了!” 闻言,莫云立马朝着前厅飞奔而去,神色慌张,而那男子只以为他是急着去看设计图的,也就没有当做一回事了。 这边,等莫云匆匆赶到前天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场对话。 “我跟你们说啊!这可是我花了老大功夫才画出来的!看看!我这黑眼圈!这可都是我辛苦的证明啊!” 陈晓手中拿着那张设计图,站在人群环绕的正中间,表情高傲的仰着脑袋,冲着他们吹嘘到。 “设计图是我的!你这个盗窃者!”站在门口处的莫云一听这话顿时就是火气上涌和,一手指着他,严词厉绝的说道! 他才是设计图的创作者! 众人因为这话,抬眸看向声音发源地,一个个的脸色都浮现出来一丝错愕,怎么又来了一个说自己是设计图的主人? 这么一番疑惑之下,就看到了莫云朝着这边脚下生风的走了过来,人群中人随着他的脚步不自觉的为他让开了空间。 莫云上前直接一把抢过来他手中的设计图,眼神愤懑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便是低头看向那设计图纸,一看之下,气意更甚! “这!这当真是我那丢失的设计图!说!你为什么要盗取我的设计图!”莫云一手捏着设计图纸,另一手上前猛的提起陈晓的衣领,明明不过纤细少年模样,可是竟然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猛男般的力量来。 那陈晓被忽然出现的莫云给吓了一跳,见他说 设计图是自己的时候,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神情慌乱紧张,不过目光在触及到了一旁众人眼里的疑惑迷茫的眼神时,他忽然。镇定了下来 一把推开了眼前愤怒的莫云,鼻尖冷哼一声,“莫云负责人!这说话吧可是要讲求证据的!大家都知道这设计图纸我都手上,我才是它的主人!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您忽然。出现了!您说它是你画的!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陈晓冲着莫云露出鄙夷的表情,说着还对着大家问了句,“大家说是不是啊?” 得到的都是一片应声的回应! “莫云负责人!你不能因为自己是负责人,没有第一个画出设计图来,就想着出来夺取我的功劳吧!” 陈晓见莫云憋红着脸,一副要说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心里得意不已,随即便是在他头上扣上一口黑锅。 顿时人群中爆发出了大声的议论,声声落入莫云的耳中,句句诛心。 “我,我不是!我没有!那设计图分明就是我画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鄙夷不屑,莫云深受打击,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一脸颓败。 “哈哈哈…你们都听到了吗?他竟然说那设计图是他的!简直就是笑死我了!”陈晓一听莫云这话,顿时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随即神情一收,眼光一凌,一手捏紧成拳,对着莫云威胁道:“我敬你是机械坊的负责人,可是你若是再说那设计图是你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晓身高体壮,看上去是莫云身子的一两倍之多,这一相对比之下,莫云显得格外瘦削。 在火铳设计稿被夺之后,莫云心有不甘,但奈何自己没有证据,林鸢与赵昀就算是有心想要为自己撑腰,也没有办法。 就这么憋着一口气,莫云连日连夜的赶制火铳,私下里暗自研究,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将自己的研究暴露在众人都视线当中,总于在一个黄昏之后,他成功的研制出了火铳! “太好了!只要对其实施大规模制作,我们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军事力量最强的国家!” 赵昀与林鸢眼中泛着晶亮,仿佛已经看到了天下一统的场景。 随后,两人私下里大规模生产火铳,时间也渐渐的走过了一年,这一年里,赵昀与林鸢从未踏出过国门,闭关锁国,将贺州火铳基地全权交由莫云负责,而赵钰则是跟在了莫云的身边学习技术,几人都有所成长。 后大羽民族集结势力一举北上,冲着南方的边境之地攻了过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火铳在各国之间流走。 一时之间,各国国主陷入了惶恐不安当中,命令底下的军事官员加紧研制防御武器,可赵昀的铁骑火铳已经直达城下! “天启元年,赵王一统天下,平定四方,诸侯皆数臣服,新皇登基,更改国号为夏!大赦天下,举国同庆,盛宴三月!” 一时之间,举国欢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京城可以看到穿着各国服饰的人在街上游走,百姓安居乐业,脸上都是幸福扬靥。 此刻林鸢与赵昀正微服私访民间,看着街头杂耍,两人眉眼间都是笑意。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却没有一人愿意回家,一个个在街头游走,夜市很快便要开始了。 两人手牵手一起行走在街头,看着日落,林鸢偏头靠向赵昀,心里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