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胆》 第一章 训最烈的猫 “你们说，唐珞离还能坚持多久？”永城最高档的茶馆里面，几个公子哥儿正悠闲地喝着茶聊着天。 “如今这都有一个多月了吧，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吧。”开口的是永城的一个大富商的独子，永城大名鼎鼎的公子哥儿，卢清，不过如今坐在这的谄媚神情，活像一个狗腿子。 “唐珞离也是真是可以了，那些永城的大家小姐小明星之类的，碰到顾公子哪个不是主动投怀送抱的，这唐珞离创业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居然就这样拒绝了顾公子，还真是，够味啊。” 秦森的话语里带着一点拍马屁的意味，不过不得不说这也确实是事实了，顾城乃是西南之虎顾林虎的弟弟，放在整个川省也是公子哥里面前五的存在了，如今来到了这屁大点的永城，这可是当之无愧的公子中的公子了。 听着几个永城的本地公子哥儿的吹牛打屁，顾城是愈发觉得有意思了，泯了一口茶，开口道：“训猫就是这样，越烈越野的猫，驯服以后才越够味嘛！” 没错，顾城确实是在训猫，而唐珞离就是那只不听话的猫。 来到这个三线小城，自然是诸多都不如省城的，顾城原本以为女人也一样，直到看到唐珞离。 第一眼看到唐珞离的时候，顾城就已经认定了这会是自己的女人，只不过接下来却是有些波折了，半个月的时间，追求却是一点都没有进展，不过这种得不到的感觉却是让他更为兴奋了，于是他决定训猫。 各种关系自然是很快就搞定了的，唐珞离的公司很快出现了各种财务上的问题，对于一个初创企业，资金断裂自然是极为严峻的，没想到就这样唐珞离还是坚持了一个多月，不过现在也已经是到头了，现在的唐珞离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而整个永城市，没人敢帮她。 现在，顾城在等着唐珞离来求她，他喜欢看着高傲的女人屈服的样子，他要唐珞离成为他手上的最亮眼最温柔的那一只小猫。 不知觉中，脑子里面已经浮现了出了某些桃色的景象。 忽然，有一个手下跑了过来，神情甚是焦急。 “公子，公子，不好了，唐小姐去找徐大胆去了。” 徐大胆？完了，算来算去把这个人给算漏了。 “叫人，去徐大胆那里。”只是一瞬间，顾城下了命令。 鱼市后街，一条破落到连起一个好点的名字都没有兴致的破落小巷，一间大城市里早已被淘汰了的破落杂货铺，一人正坐在电脑前上网。 忽然，有人来了，却不是客人，刚过来就是一阵数落。 “徐江，你看你这个破烂铺子，货柜上是全都是灰，也不知道擦一下，别人一看还以为东西都放了几年了呢，还有你这烟柜里，你看都空了多少了，还不去补货，整天就知道上网，这怎么做生意的。” 这声音，这语气，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坐在电脑前面的的人，一动未动，只有懒洋洋地声音穿了过来。 “姑妈，杂货铺不是这样还能怎么样啊，王大爷都说了，就这样才有人情味，不然跟巷口的那便利店有什么区别啊。” 答案是熟悉的答案，不过这次姑妈却是有些揪着不放了。 “王大爷，又是王大爷，我都去问过巷子里的王大爷了，这句话他没有说过。” 谎言被直接拆穿，电脑前的人的声音依然不慌不忙：“你问的不是经常下棋的那个王大爷吧？” 看到徐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姑妈忍不住又抱怨了几句，终于是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行了，不跟你扯了，徐江，你今年27岁了……” 刚听到岁数，徐江就已经知道姑妈是要说什么了，赶紧是打住了。 “姑妈啊，我说了的，这个事你们不用急，我这边已经有姑娘在联系着了的，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 听到这个听过很多次的答案，这次姑妈没有就此打住了，一张脸上写着这次我不是这么好忽悠了的。 “你一年以前就这么说，现在一年都过去了，到底谈得怎么样了，至少要让我们见一面吧，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我骗你干啥子哟，这不是她工作忙，而且还没走到见家长这一步咯。” “还没到见家长，都谈了一年了还不见家长，你以为你还是20岁啊，你们要谈到什么时候，30岁？你今天要是给不了我一个答案，你就老老实实跟我相亲去，当年林英就托付过我，让我照看着你，你说……” 姑妈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因为这时候，杂货铺，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好美，一米七的身高，黑色休闲裤，白色花领衬衣，扎着一条马尾，看起来，甚是清爽，只是，这一脸忧色，让人怜惜。 影响到别人聊天本是不礼貌的，不过唐珞离已经没有时间了，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了，眼前的大龄青年就是徐大胆了吗？这牛仔裤t恤，还有这种老平头，实在是……但是还是比想象中的油头大耳要好很多，如果他真的能帮着解决问题，那也…不亏吧。 抿嘴纠结了一下，唐珞离开口了：“徐……” “诶，你来了啊。” 唐珞离刚说出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然后就看到徐江朝自己走过来了。 “过来了也不打给电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姑妈。”徐江的话语甚是亲切，不过待走到唐珞离身边的时候，在姑妈看不到的角度给打了一个脸色，然后小声说到，“帮我应付一下。” 终究是聪明的女人，一瞬间想通了关节，唐珞离转头望向姑妈，忧色散去，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人暖心的笑容，礼貌地鞠了一下：“姑妈好。” 姑妈的脸上的错愕一瞬间就换上了和蔼的笑容，对徐江从来没有过的和蔼。 “姑娘你好啊，你是小江的朋友？” “是的呢。” “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有一段时间了的。” …… 不得不说，女人是天生的戏精，更不要说这种优秀的女人了，面对姑妈的一堆问题，面上始终带着笑容，而且居然是可以回答得滴水不漏。 徐江感觉糊弄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始送客了。 “姑妈，好啦，年轻人的事你就不要参和太多了，我们自己会处理的，你先回去吧，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姑妈脸上的笑自从唐珞离来了以后，就没放下过，对于徐江的话语，终于是没有再责备了。 “行吧，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自己的生活，我就不参和了，那我先走了啊。” 唐珞离又是很礼貌地一鞠：“姑妈再见。” “嗯，再见再见。” 一直走到巷口，姑妈拍了一下额头，刚才实在是太高兴了，把正事都给忘了，三天后就是徐江奶奶的生日了，罢了，到时候再电话联系吧，让徐江把女朋友带上就行了。 杂货铺这边，在姑妈走了以后，徐江把门关了下来，然后，气氛突然地凉了下来，徐江走回电脑前面，点上了一支烟，唐珞离在旁边站着，脸也淡了下来，忧了下来。 两人都不开口，杂货铺就这样突然地静了下来。 终于，一支烟吸到了一半，徐江还是先开口了，声音却是没了之前的那种和气：“我的规矩你知道吗？” “知道的，肉偿。”唐珞离的声音很好听，不过此时说出来，却似乎是少了几分生气。 既然是知道的，怎么会还过来这里，徐江转过头来，看着女子，他阅女无数，却依然感觉惊艳，很漂亮，也很…干净。 “你说事吧，我看能不能找朋友解决帮忙解决了，世界多么美好，没必要来我这自找难受吧。”大概是看在之前的帮忙，或者真的是不忍心去玷污如此的完美吧，徐江难得地怜香惜玉了一次。 女人大概能从这话语中感觉到善意的，不过脸上显现出来的却是惨然：“我是唐珞离。” 这几乎是一个在永城受到诅咒的名字。 回答只有五个字，不过也就这五个字，徐江懂了，脸色也变了。 “你走吧，这个活，我接不下。” 第二章 男儿膝下 他叫徐大胆，他命很贱，但是他不叫徐自杀，顾城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不过解决了顾城，他后面的西南之虎，却是徐江怎么都不想去碰的。 麻木的脸上，有泪水流下，唐珞离的泪水。 果然，还是绝望。 她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有自己的爱情，自己的事业的女人，只是，为何这世界就不允许呢，他想让她屈服，他想磨掉她的性格，做他的金丝雀，她只是想拒绝而已，只是，为什么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呢。 没人敢帮她，整个永城，没人敢沾染顾城的事，眼前的人，是她最后的希望了，甚至在她来之前已经是做好了献出自己的屈辱心理准备了。 只是，就算她如此作贱自己，依然是没人敢帮她，依然是绝望。 莫非，真的只有死才能摆脱这种命运吗？ 女人泪，并非不心疼，并非不想安慰，只是不敢沾染。 于是，封闭的小屋内只有沉默的泪和烟雾，无言。 突然，徐江的耳朵动了一下，是有人来了，很多，然后有人发力奔跑了。徐江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冲过去抱住了旁边的唐珞离。 唐珞离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抱住，不过下一秒她就知道了，整个杂货铺的破旧木门炸裂开来，被顾城的保镖二黑一脚踢得支离破碎，是徐江，护住了她。 小巷变天了。 三十多人冲进这条很是破落的小巷，很明显是来者不善的，街坊邻居们，早就一边开始关门了，然后从门逢窗帘后面偷看着，没想到这一帮人却是奔着平时看起来虽然不太正经，但是也算是和和气气的徐江来的。 木门被一脚踢碎，待灰尘落下来，顾城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徐大胆抱着唐珞离，而唐珞离此时的脸上依然带有泪痕，简直就是狗男女的事后景象，这一刻顾城感觉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想到，辛辛苦苦训的猫，被别人给日了，这一刻，顾城心头的怒火，却是如何也熄灭不了了，他的脸已经扭曲。 “打！给我往死里打！” 主人的愤怒自然是能够听得出来的，听到命令之后，二黑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一把拽住徐江，拖了出去。 大概能够想象到即将发生的事了，但如果可能的话，徐江还是希望可以撇开这个旋涡的，“顾公子，我……”只是刚想解释，已经是一巴掌煽过来了。 一巴掌，徐江的嘴角已经是流血了。 “顾公……” 一句话依然是没说完，很重的一脚踢在了徐江的肚子上，只是一脚，就把徐江痛倒在了地上，再然后，另外几个人围了起来。 唐珞离的泪，又流了下来，这就是沾染到自己生活的命运吗？在徐江被打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出面制止，不过终究还是没迈出去。怎么制止，跪在顾城面前说自己还是处女，求他原谅？她的世界已经黑了。罢了，到时候陪他一起死罢，如果还欠的话，那就来生吧。 顾城说往死里打，那自然是往死里打了，几个打手出手是丝毫不留情，这一幕，让很多从门缝里面偷看的人的心揪了起来。 报警早就报警了，再然后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这种无奈就如同他们的人生一般，有太多想做而做不了，这就是现实！ 看着很快就已经是满脸鲜血的徐江，很多门缝后的人已在在浑身颤抖了，他们只能够期待警察能够早点到来。 不过现实经常都会打脸期待的，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依然这样肆无忌惮地打着，毫无顾忌。 这一段时间，显得如此漫长，没人说话，只有拳脚到肉的声音。 待到脚下的人已经是连翻滚都很慢了，打手们出手终于是轻了一些，在顾城还没下令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徐江终于是能够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来。 “顾公子，我…我错了。” 此时的徐江的声音，已经很是虚弱了，其实要脱身的话，不算太难，众所周知，顾城只要处女，这时候说出唐珞离还是处的话，徐江大概是可以脱身的，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想到那干净的眸子，他改口了。 “哦？你过来说说，错在哪了，跪着过来。” 顾城终于是开口了，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笑容，看起来有些残忍，而这一开口，围着徐江的人，终于散了开来，只留下倒在地下的人。 他们在等着他跪。 然后他跪了，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的黄金，早就被这个社会，磨得一干二净。 脸上的血已经是淌到了衣服上，混着尘土，已经结成了黄离带着暗红色的块块，徐江跪了下来，然后就这么向顾城爬去。 很明显，徐江的腿脚已经是不太利索了，但是没人催他，他们只是想看他趴着而已。 卢清和秦森的心，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有点侥幸，还好他们早早地抱上了顾城的大腿，不然，滚刀肉如徐大胆，让永城白道都忌惮五分的徐大胆，此时也跪的，像一条狗。 二黑的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的，只是内心大概是在嘲笑的，作为顾城的头号打手，他知道的可就更多一些了，真的以为跪下服软就能豁免吗？什么徐大胆，不如改名叫徐天真算了。 巷子的门缝处，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在继续看了，虐心。 看着一个小时之前还和姑妈扯嘴皮子的大龄青年，转眼之间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了，一步一步爬着，唐珞离脸上只有死色，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因为沾染了她，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罢了，就让她来结束吧，玩物就玩物了，一夜过后，换顾城的一条命也好，只是，就要苦着爸妈了。 绝望，依然是绝望的，只不过换了一种而已。 脸上依然布满着泪痕，唐珞离开口了。 “顾……” 不过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下来了。 因为变化了。 在爬到离顾城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徐江动了，向前猛地一扑，此时的速度却哪还有之前的虚弱，一把扑到了顾城身上，手直接是捏住了对方的喉咙：“都不要动！” “徐大胆，别冲动！” “徐大胆，别！” 卢清和秦森第一时间喊了出来，他们可是知道徐大胆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他们真的害怕徐大胆真的冲动把顾城给一下子给了结了。 没人敢动，万一因为自己的鲁莽逼死了主子，可是要谢罪的。 这下完了……这大概是依然有勇气在门缝里面观望的人此时的想法了。徐江杀了顾城，他这一生也赔进去了，徐江不杀顾城，估计这一生也毁了，这一帮子人，明显不是什么善类，如此得罪，之后的报复估计是轻不了了。如此看来，不管进或者退都已经完了，这就是小人物的无奈。 “徐大胆，你敢动我？”一群人里面，此时有胆量说这种话的，也只有顾城了，虽然被捏着脖子，只是一张脸上的戾气，却是丝毫不减。 徐江的嘴咧开了，然后血沿着脸颊渗进了牙缝里面，红中的白，看起来有些渗人。他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一只手捏着顾城的脖子，就这么提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经典的姿势。 被捏住了脖子的顾城变得狰狞起来。 “你敢…动我，你全家，都会死。” 徐江不语，只是笑容中多了一点嘲讽，他全家吗？死得差不多了。 第三章 以血还牙 没人敢出声，眼前的人，满脸血迹，再配上这笑容，大概是已经疯了，万一再干出什么疯到无可救药的事就不好了。 时间其实只是很短，但是有人被掐着脖颈，生命被缩短在了数分钟内，这时候，每一秒，都让人感觉如此动人心弦！ 顾城的脸已经是有些犯灰了，但是狰狞确一点都没有褪去。 “徐大胆，你…你不敢…杀我的。”长这么大，只有他踩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服输，除了西南之虎之外。 不敢吗？徐江大概是不敢的，但是谁说得定呢，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徐大胆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来，可就说不定了。 看着一人狰狞，一人狂笑，这无声的抗争，比的只是谁更狠，谁先服输，所有的人的心都如同被拧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死之间，这一生一死，对永城会有什么影响，没有人知道。 一秒又一秒，每一秒过去，顾城的脸上的灰，都会更为深一下。 而那个主宰着他命运的人，依然在笑，笑得癫狂！ 他是疯了吗？ 他真的还会思考吗？ 他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 每一秒，顾城都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又少了一截。 他还要赌吗？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吗？ 不！！！！他是高贵的顾城，他怎么能和一条贱命去赌命！ 下一刻，顾城开始挣扎，他尝试着用手扳开那控制着他的生命的手指，然而失败了，抓住他喉咙的手，坚硬如铁。 挣扎了一番之后，顾城发现他几乎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生命，现在已经是用秒来计算了，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死去。 所以要屈服吗？ 不…不能屈服，他是顾城，高贵的的顾城。 不过只是坚持了两秒，每一秒都如同一年，他感觉到死亡如此之近，那双手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真的是会杀人的。 “放…放了我。” 顾城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这个话语，已经算是服输了。 只不过，那一个不知道是魔鬼还是傻子的人，依然只是在笑着，那只手，依然如铁！！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顾城此时每说一个字，都感觉无比的艰难，他是真的服输了，吐完这几个字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斗狠的两个人，终于有人认输了，终于是结束了，这一刻，顾城的手下们的心中大概是高兴的，如果顾城真的有了一些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 不过紧接着，他们发现事情还没有结束！徐大胆依然是癫狂地笑着，是一点放顾城的意思都没有，濒死的人，依然被高高举起。 而此时的顾城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徐大胆，快放了顾公子！” “徐大胆，我们错了！” “不要杀人！”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卢清，秦森和唐珞离都喊了出来，如果顾城真的真的死了，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loser，没人能够豁免！ 二黑以及其他的打手都动了起来，终于是顾不得束手束脚了，向徐江跑去，再如何忌惮也得动手了，不然公子就没了。 不过只跑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顾城被放下来了，在大口的咳嗽着，徐江坐到了地上，神情中哪还有癫狂，就这么搂着顾城的肩，甚至还帮忙拍几下背，如果不考虑衣着什么的话，此时看起来，真像一对兄弟。 顾城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刚才真的是要死了的，徐大胆是真的敢杀他的，此时，有空气的感觉，真好，只是，那个给他带来梦魇的人，依然还在他身边。 突然，旁边有言语传来。 “顾公子，刚才不好意思啊，有点走神了。”言语中的轻松似乎之前的所有的事都是浮云一般。 心中纵有千万种怨恨，他的身体也还需要更多的氧气，顾城挤出了一个笑容。 “没有没有，不打不相识嘛，希望徐兄弟不要介意之前的事。” “怎么会介意呢，既然顾公子叫我兄弟，我要是还想着这事，岂不是不够兄弟了。” 前一秒还是生死毫厘，下一刻就已经称兄道弟了，这种转折让旁边的人看的有些傻眼，不少人心中大概是感叹的，徐大胆不愧是徐大胆，真的是盛名无虚士，如此好的抓住机会，并将局面把控得如此之好，他们自认是做不到的。 此时心中最为震惊的大概是唐珞离了，前一刻她还在绝望着，而这一刻她甚至已经是看到了希望，一个月来，早已是被抹灭殆尽的希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那个被她拉下水的男人。 不过几句话下去，视野之中的两个男人之间没了话语，徐江没有提什么要求，顾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在贪婪这空气。 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徐兄弟，要不这样吧，今天的事就算了，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般模样真的是不值得。”感觉恢复地差不多了，顾城率先开口了，提出一切就此作罢。 徐江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为了一个女人，确实不值得。”口头上应允，只不过身体却是没有任何动弹。 顾城懂了，这就是不满意了，想了想，顾城继续开口询问道：“徐兄弟缺钱财吗？或者是有什么想要要的没？不说其他地方，至少在省里面，你说什么，我基本上都可以帮忙做到的。” 这已经将姿态摆的很低了，不过徐江只是笑着摇摇头，不言语。 顾城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不过马上又开口了，在求生欲面前，面子还是稍微后放一些：“徐兄弟心中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嘛，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心中大概还是紧张的，毕竟这个刚才差点杀死自己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此时还搂着他的脖子，虽然看起来已经是和善了！ 徐江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似在思考，这一皱，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终于，徐江开口了，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既然是徐公子说的，那我憋再心里就有些不够兄弟了，刚才那几个人，打得我好疼！”徐江可不是那种被打过了就算了的人，以牙还牙才是他的人生信条，就算打不过，也会想办法崩了对方一口牙！ 不知死活！这是这一刻卢清和秦森的想法，不过顾城此时却只想离开这个人身边，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顾城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只是一瞬间就隐了过去：“刚才你们谁动手了，自己站出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刚才动手了的几个人，都站了出来，其中就包括，二黑。对他们来说，只要顾城没事，那什么都是好说的。 “互相掌嘴。” 密集的巴掌声传来，从声音上听，虽然说不上全力，但是却是不存在偷工减料的，而巴掌声开始之后，就不曾停下来。 听着巴掌声，徐江直接躺在了地上，似乎是在欣赏着这蓝天白云。 顾城看着徐江，等着他的满意。 而其他人，则是紧张的看着中央的二人的，今天这事，他们已经是开始期待结束了。 看了太阳看蓝天，看了蓝天看白云，看了白云又看回自家前面的大树，看着树上的鸟儿，直到鸟儿在树上蹦跶了很久离开之后，才将目光转回了整个互相打耳光的几个人。 耳光声依然响亮，此时的几人，脸都已经是剧烈地肿起来了，嘴角俱有鲜血流淌，而且都是自己人打的，看起来很是惨烈。 第四章 昔日徐大胆今日徐弱弱？ 终于，所有人的期待中，徐江开口了。 “好了好了，打这么严重干嘛，随便意思几下就行了。”话语中依然是客气，脸上依然是笑容，只不过这种客气没人会相信了。 顾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好了，都停下来吧。” 持续了很久的耳光终于是停了下来，似乎也寓意着事情即将要结束了。 果然，徐江站了起来了。 “今天的事，就这样吧，既然都已经了结了，就不再留顾公子吃晚饭了。” “哪里哪里，来日再聚吧。”说着，顾城尝试着着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徐江没个反应，终于是确定了事情结束了，“走，我们回去。” 没办法，今天被徐江整得差点就怀疑人生了，他不得不怀疑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幺蛾子。 三十来人开始往巷口走去，徐江也转身向唐珞离走去。 终于是结束了，门缝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松了一口气，徐江没事，对面也安然离开了，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最好的事了，任何一点折腾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能够承受的。 唐珞离看着徐江，美目中蕴含的是泪花，不可思议的泪花。这就是希望吗？这就是她一直追求的自由吗？这些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给的，虽然他全身都是血泥，但是不妨碍他此时的高大。 不过，只是一瞬间，唐珞离的瞳孔剧烈地放大开来！ “徐江，小心…啊。” 然而已经是来不及了，那人的速度如此之快。 走在前方的顾城已经是停了下来，满脸嘲弄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狗男女，他得不到的东西，也要去毁掉！至于出手的人，是二黑，是大哥给自己派来的保镖，二黑的身手，在整个永城，可以排的上前五。 徐江听到了唐珞离的提醒，也转过了身来，他看到了二黑，也看到了二黑脸上的嘲笑。对着他脑袋的那一脚，如此凶厉，来不及了。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来不及了，但是他是徐大胆，贱命徐大胆，他从未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仁慈上，他的名声，都是实打实的用命拼出来的！ 几乎在一瞬间，二黑脸上的嘲笑没有了，变成了剧痛的狰狞！ 徐江用手格住了二黑的致命一脚，然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右手肘击在了二黑的小腿上。 骨骼断裂的声音。 一击之后，二黑还未落地，徐江向顾城冲了过去，一瞬间爆出的速度，却是比之前二黑的速度还快上几分。 顾城身前，只有两个保镖来得及挡了上来。 一拳一脚，二人倒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合之敌。 然后，顾城前面已经没了阻拦。 “顾公子，好久不见。” 徐江的笑容依然温和，只是此时映入顾城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冰冷，这是一个敢杀他的男人，顾城的脸上终于是再次有了恐惧。 “徐先生，我错……啊！！”话语未完，留到最后却只有一声惨叫！ 半个小时之后，巷子里的小诊所里面，黄大夫忍不住地往里面一个单独病房里面看去，里面有一男一女。他是从窗帘后看到了最后的人的其中一个，这还是平时那个有点吊儿郎当，但是见谁都笑的徐江吗？一个人将三十多个人吓跑了，只是偷看，就将黄大夫看的是惊心动魄的，甚至徐江过来这边疗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到那标准的吊儿郎当的笑容之后，才是确定了下来。 徐江的眼里还是有些黯淡的，这次他没能够以牙还牙了。 二黑想杀他，他却只是断了二黑的一只腿，和，顾城的一只腿，还真是不爽啊，谁让顾城有个令人忌惮的哥哥呢，西南之虎，终于是免不了一场生死搏，不过顾城已经是废了。 为什么说顾城废了，腿断了可以愈合，不过心中的阴影，可能会持续很久了，今天的这一出，是徐江设计的，三十多个人，真的要硬拼的话，就算是侥幸胜了，那也是灯枯油尽！而且这次拼过了三十人，就算活下来了，那下次来六十个人，还是要硬拼吗？那叫愚蠢！ 想要一劳永逸就得让别人怕自己，让别人忌惮自己，让别人知道如果杀不了他的话，他至少也能够啃得对方一大块肉下来，这样，再出手的时候，别人就会思考着，和一个滚刀肉互相伤害，到底值不值了。 而顾城这边，先前的一次徐江让顾城知道了他是真敢杀他的，后面碎裂了顾城的十足把握的阴招，在顾城的心底留下不可战胜的印象，加上断腿，估计以后顾城看到徐江的的时候，会感觉腿疼吧。至于西南之虎那边，这次是真的顾不上了，罢了，能多活一日是一日吧。 一只手带着药膏柔软地贴在了徐江背上的伤痛处，这种又痛，又凉，又暖，又软的感觉，让徐江几乎是爽得喊出了出来。 扭头向后看去，那张绝美的脸，已经是看得出红的发烫了，徐江忽然是反应了过来，虽然是莫名其妙被卷进去，但是也算是帮她摆脱了顾城了吧，这么说来，按照规矩，岂不是。 任君采颉！ 徐江突然感觉丹田有一股火气冒了上来，直接烧到了脑子里，烧得小二江都直立了起来。 徐江转过身去，想去拥抱这柔软，只是刚扭了一下，全身就一股剧痛传来，他娘滴，今天这苦肉计的度没有掌握好，伤身体了，如此痛楚之下，小二江只是一瞬间就没了战力，萎缩归去了。 身体不能，就只能干看着了。 这嘴巴，真是漂亮啊，脸型和皮肤，也真是漂亮啊，这眉眼，也真是漂亮啊，好吧，从小学武的徐江还真的是找不出什么再高级一点的词汇了。 不过再看着看着，徐江的眼神，突然不再是那么浑浊了。 那张绝美的脸的眼角，还有些发红，还残留着泪痕，这容颜，对她来说，大概是罪吧，有了这绝世容颜，才有了顾城的训猫，才有了这泪吧，顾城的封锁下，她坚持了一个多月，而最终选择的，不是服输，而是找到了自己，她还是想找到那份希望吧。如果自己给了她希望，又要了她的身子，那和顾城又有什么区别呢，终究是毁了这份清澈。 罢了，身体有反应了，出去随便找个女人就是了，他这种污秽之人，何必来玷污这份清澈呢，心中有了决定，似乎整个身体都凉了下来，徐江也不再往后看去，而且老老实实地坐着抹药了。 如果被外人知道，不知道绿了多少人的徐大胆，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大胆，今天却是没有吃嘴边这块鲜美无比的肉，估计会笑话很久吧？有肉不吃的徐大胆还叫徐大胆吗？不如叫徐弱弱算了。 终于，全身都已经抹好药，穿上衣服之后，两人并肩走出了诊所。 这时候大概是可以别离了的，只是徐江突然不是那么想离开了，于是他开始往杂货铺走去，唐珞离也跟着走去，此时脸上甚至是比刚才更红了一筹。 杂货铺离诊所也就是那么不到百米的距离，虽然徐江刻意拖得很慢了，只是这百米的距离还是两分钟就走到了。 “好了，多谢送我回来了，那再见吧。”徐江的脸上看起来很淡然，但是是不是故作淡然就不好说了。 再见？这就结束了吗？不是还要那个吗？唐珞离的脸上闪过了了错愕，只是那两个字，她是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看到唐珞离的反应，徐江差点就要骂出傻女人了，自己难得好人一次你难道还偏要塞我牙缝里，不经意间，小二江似乎又有了反应。 “怎么，还想赖在这吃饭？抱歉，没钱没时间。”徐江的语气中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 唐珞离终于的是反应了过来，她真的是自由了。 “徐江先生，再见。” 一个微鞠的躬，一个很礼貌地道别，唐珞离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感觉无比的轻松，所有压在她身上的东西，这一刻终于是释放了开来，眼中的断断续续了一天的泪水，似乎又要续上了…… 第五章 不想回的家 这天晚上，西南边境的一片山林中，有几个人嚼着生肉，甚至连火都没有升起。 “老虎，刚才家里那边来了电话，你家弟弟和二黑那个小子腿被别人打断了。” 听到顾城断了腿，被称呼为老虎的人脸色却是没变化的，用刀割了一片生肉下来，在嘴里嚼了几口，才回答道：“腿怎么样？什么原因？谁打的？” “腿没太大问题，躺个几个月，就可以了，据说是为了争一个女人，出手的人，叫徐大胆。” “徐大胆？”既然是能治好，那也没什么好想了，自家的弟弟顾林虎还是很了解的，废柴一个，顾林虎开始思考着这是什么人物，二黑虽然比他们这一帮子人差了一截，但是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要不要到时候兄弟陪你一起去看看。” 对于这种好意，顾林虎直接拒绝了：“还是别了，这是家事，就不用大家都参和了，等这次任务完了以后我再去单独会会吧，虽然我弟弟不成事，但是也不是谁想踩，就都能踩的。” 一架从国外飞回往重江的飞机的商务仓里，有一个年轻男子不自觉的沉思，吸引了来去的空姐的目光，不过对此，他是不在意的，空姐而已，有什么好吃的。 说是沉思，大概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吧。 他是叶逸，林城第一公子，当之无愧的林城第一公子，直到顾城的到来。他选择飞往了国外，理由是出国考察，实际上则是避讳吧，过江龙与地头蛇，碰到一起，除了对抗，就只有屈服了，他不想对抗，也不想屈服，于是选择暂离。 只是这个下午，叶逸听到了消息，顾城被打断了腿，逃回省城去了，这个消息，直到现在，叶逸都不太敢相信，处得越高，越能体会到顾城后面的人的恐怖！ 不过相不相信，这都已经是事实了，卢清和秦森这些站队失败的人，他已经找人去收拾了，甚至都不用找人，只用推波助澜一下就好了，顾城在林城，得罪的人不少，之前大概是敢怒不敢言的，如今顾城跑了，剩下这些腿子，自然是要承受所有的后果的。 至于打断了顾城的腿的人，徐大胆，他自然是要去会会的。 永城在顾城走了之后暗潮涌动，不过这些变化对于徐江来说却是体会不到的，杂货铺乱七八糟的一堆看的看的徐江脑壳痛，于是这天也没去打理，出去找了个酒店，吃了一顿好的睡了一顿好的。 第二天到中午的时候才再次回到家里慢慢收拾着，把碎片什么的都清理了一遍之后，才打电话叫人给安了一个合金卷闸门，只是徐江很久之前就想了的，这破木门关起来太麻烦。 不过装上之后，发现这卷闸门真的还是和这个破落小店的风格一点都不搭，看得徐江的强迫症都犯了，最后又找人把卷闸门给拆了，换回了最破烂的木门，这下才有了之前的感觉。 街坊邻居这边，刚开始看着徐江的眼神还是有些怪怪的，不过过了两天后，感觉没什么不一样的，也就不去瞎想了。 徐江的生活回归到了最之前的状态，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西南之虎，不过这种平静也只是平静了两天而已，这一天，姑妈打了电话过来。 “喂，姑妈，什么事啊。” “徐江，奶奶明天生日了，过来吃晚饭。” “哦，知道了。”虽然很不太想回去，但是奶奶生日却是拒绝不得的。 “还有，把你女朋友一起带过来大家见个面。” “我问问她看有没有时间吧，而且关系也还没到这一步。”徐江提前给做了个铺垫，免得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我告诉你啊，奶奶可是知道你有女朋友了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掉电话，徐江有些头疼，家庭聚会什么的对他来说，比打一架还要头疼，至于家什么的，他有家吗？其实是没有的，大伯一家的嘴脸，也是徐江不愿意看到的。 第二天下午，时间快到五点的时候，徐江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姑妈家，这里比鱼市后街，肯定是要好的，但是也就只是一般的家境了。 “表哥来了啊。”最先看到徐江的是姑妈家的表妹。 听到了女孩的喊声，厨房里面的姑妈钻了一个脑袋出来，沙发上的奶奶也转过了身来，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了期待，只不过在看到来人是孤身一个之后，这期待又沉了回去。 徐江把这些看在眼中，心中大概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不过还是先打了招呼：“奶奶，姑妈。” 没看到想看的人，姑妈直接是将不满写到在了脸上了：“小唐呢，怎么没来？”唐珞离那天和姑妈聊天的时候，只说了自己姓唐的。 徐江没有马上作答，而是先缓了缓：“不要急，我先将东西放一下啊。”将礼品放在旁边，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奶奶的身边，慢慢地给解释道：“奶奶啊，珞离她最近工作太忙，而且不是这才接触没多久吗？关系其实还没太定下来的。” 这是徐江早就想好了的话语，带唐珞离过来？他吃多了，熟不熟先不说，这时候带了一次，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麻烦事呢。 这么一解释，奶奶的表情终于是好看了一些，不过姑妈依然不买账，直接点破了：“徐江，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没打电话给小唐？”她可没有奶奶这么好忽悠，姑妈对于唐珞离的印象，自然是极好的，她也深知徐江不太愿意回这个大家庭，所以第一时间将炮火转向了徐江。 虽然姑妈说的极为接近真相，但是坦白肯定是不能坦白的：“没有没有没有，我真的给她打电话了的。” 看到姑妈的神情，奶奶也多不由地多想了一些：“小江，是不是人家姑娘看不上咱家啊？我听你姑妈说了，那姑娘是长得跟那些明星一样。” “真长得跟明星一样？”好死不死的，表妹也插了一句话进来，这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的。 这下可真的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了，乱得徐江有些无语：“好了好了，奶奶你不要瞎猜了，真的一个是珞离她工作忙，一个是关系还不到，没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如果真看不上，她会去我那小破铺子去找我吗？等关系再确定一些以后我肯定会带她过来见你们的。” 这一番话，听着也是有些在理了，姑妈和奶奶两个人稍稍合计了一下，终于是接受了这一次看不到唐珞离的现实了，一边的徐江舒了一口气，这一关也终于是糊弄过去了，至于下一次，下次再说呗。 不过在本来事情已经是偃旗息鼓了的时候，却是有人再涌起了波澜。 “哟，徐江，找女朋友了啊，怎么不带过来，和我家燕子做个伴嘛。”来人是大伯家的儿子，也就是徐江的堂哥，徐斌，穿的西装革履的，很是得体，而一起来的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就是徐斌的女朋友，蒋燕了，话语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听在徐江耳里，却是有种嘲讽的味道。 带着蒋燕过来，徐斌开始给大家介绍。 “奶奶，姑妈，你们不是一直说要看我的女朋友嘛，这次我不就带过来了，这是蒋燕。” 女孩也很乖巧地喊人了：“奶奶好，姑妈好。” 另一个孙子终于是没让自己再失望了，奶奶笑了出来：“长得真漂亮啊，我家徐斌有福气了。”到了这个岁数，奶奶能期待的，也就儿孙福了。 “燕子你看是吧，我就说奶奶一定会很高兴的。”说着，徐斌将头转向了徐江，“燕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徐江，我堂弟，听说也找了女朋友了。” 蒋燕给徐江打了个招呼：“徐江你好。” “你好。”徐江只是礼节性地答了一下，不想再多说什么。 对于徐江的冷淡，徐斌毫不意外，继续开口询问了：“对了徐江，你女朋友怎么没带过来。” 第六章 总裁大人给小混混拌女朋友？ 这句话听在某些人的耳里，就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了。 姑妈是知道这两人从小不合的，于是提前解释了一下：“小江的女朋友忙，而且关系还没到这一步。” 得到了答案，徐斌搂着蒋燕，说道：“徐江，时间总是挤出来的嘛，你看我和蒋燕不都是请假过来的，至于说什么关系到没到的，你多劝几次不就好了，蒋燕开始的时候也说害羞的，这不也好好的过来了嘛。” “徐江，女孩子是要多哄的哟。”蒋燕也在一边劝解道。 听到两人的话语，奶奶和姑妈本来已经打消的念头似乎又燃了起来，看向徐江的目光多了一些期待。 这次被挤兑着有些难受了，徐江勉强地笑了一下，解释道：“下次吧，下次一定带过来。” 话音刚落就直接被徐斌接了过去。 “何必等下次嘛，你不会哄女孩，你把电话给蒋燕，让蒋燕帮你约过来，实在不行，打个视频电话，给奶奶祝个寿也好嘛。”徐斌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盛了，他可不像奶奶和姑妈这么好忽悠，都是年轻人，他几乎可以确定了，徐江的什么明星一样女朋友，都是虚构的，徐江配有这样的女朋友吗？他觉得是不配的。 不得不说，体制内的人，说话确实是滴水不漏的，每一句话单独拉出来看都极为合理，甚至不知觉中将周围的人的情绪也都调动起来了。 打个视频电话？听起来极为合理的要求，但是徐江却答应不了的，徐江不语，似乎也是某种默认。 徐斌没有继续把话题说破，而是转向了其他：“奶奶，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啊，我有一个朋友，他今年二十九岁了，还没有女朋友，这种情况，他爸妈当然会催他啊，今年实在是被催得不耐烦了，于是每次他爸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今年端午节回家的时候，他花了2000元请了一个女人陪他一起回去，于是他爸妈就再也不催他了。”徐斌不需要自己说出那个针对徐江的答案，那样太low了，他只让大家自己得到答案就就行了。 故事是正经故事，只是此时说起，就有些居心了，果然，在说完故事之后，所有人看着徐江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什么其他的，连不太敏感的姑父，还有年纪最小的表妹，都懂了一些。 对于这连续的拐了弯的挤兑，一直低头的徐江终于抬起了头，神情已是冰冷：“徐斌，咱俩好久没练过了，今天难得聚一下，要不练练。”徐江不喜欢和别人耍嘴皮子，一般来说他还是比较喜欢简单粗暴的。 从小一起长大，徐斌大概算是一个很懂徐江的人了，看着徐江在活动关节的双手，他感觉头顶有些发凉，两人小时候其实是一起练武的，不过这个结果嘛，就是徐斌大部分都是挨揍的一方，想着，徐斌还是将长辈抬出来挡了一下，顺便再补了一刀：“奶奶生日呢，徐江，你就算没带女朋友过来，今天动手什么的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不得不说徐斌言语却是有一套，一下子就直接抓住了徐江的弱点，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不管两人怎么吵，这面子上是不能撕破的，听罢，徐江不再搭话，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 听着一家两人的几乎已经是到了明面上的交锋，姑妈终究还是打了一个圆场，虽然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算了算了，今年小唐来不来就算了，我还可以等明年嘛。” 这已经是在告诉大家，此事到此为止了。 长辈开口，徐斌没有继续挤兑了，徐江也准备继续装死了，不过不经意间，徐江看到了奶奶的脸上的神情，却是感觉装死装不过去了。 老人小孩，其实老人老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也像小孩一般了，此时奶奶的脸上，就如同小孩想要糖，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怎么都掩盖不下去，看得徐江的心有些刺痛了，他是薄凉之人，但是也会在乎值得在乎的人，而此时世上，大概也只有从小养大他的奶奶，最为在乎了。 一瞬间就有了决定，徐江又回到了那个乐呵乐呵的徐江了，语调扬了起来：“你们想这么多干嘛呢，珞离今天下午有个会，他说让我在五点十五之前先不要打电话给她，我这不是在等着时间吗？好啦好啦，奶奶，我先给珞离打个电话，问她方不方便。” 青欣大厦内，唐珞离正坐在总裁室里面，这几天忙吗？大概是忙的，顾城走后，对公司的封锁也全部松开了，此时的公司甚是可以说是万事俱新的状态，不过如此忙的情况下，唐珞离却是时常会不经意地发呆。 那一天，他是忘了吗？ 或者，那一天，只是身体不太方便呢？毕竟那一身的伤，为自己而受的伤。 亦或是，他真的是不要她了？她看到的徐大胆，和传说中的那个徐大胆，真的有很多不一样。 不过这可能吗？不可能的！他是徐大胆，对于漂亮的客户，一向都只是肉偿的徐大胆，所以，她欠下的债，终究是得还的，只是不知道何时还而已了。 所以，他还会来找她的吧，只是如果他来找她了，她又该如何应对呢？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看到来电的人之后，一瞬间，俏脸凝固住了。 闭眼深呼吸一口，唐珞离接了电话。 “喂，珞离，现在忙吗？” “不…不忙的。”她的办公桌上面还有一沓子文件，她是打算今天晚上加班的，只是说出口时，却变成不忙了。 “那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今天我奶奶生日，过来假装一下我女朋友，酬劳什么的都好说。” 帮忙，装女朋友？电话这头，唐珞离用手捂住听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件事，一切似乎都是小事了，再回答得时候，声音都轻松了几分了。 “没问题，不过你要等我一下，我稍微收拾一下。” 挂断了电话，唐珞离第一时间将手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关门，向外走去，今天，一向都是只加班，不早退的唐总裁，早退了。 徐江蹲在门外，事情比想象顺利了好多，本来还想着不行的话，拿自己的人情来做个条件的，实在不行，那就不行吧，反正他叫徐大胆，胆子大到要不要脸都无所谓了。 不过此时事情搞定了之后，徐江一时半会却不想回那全是暗锋的屋里面了，点上了一支烟，就这样随便找了一个石头坐在了外面，等待着。 徐江没有回来，屋里的人大概是想到了不太好的结果，没有再在这件事上面纠结了，毕竟两个人的事，还真的是逼不出来的。 徐斌心中大概是得意的，但是此时落井下石就显得太小人了，他们是高级的人士，不管是捧人踩人也都是要讲究好看的。 突然，表妹玲玲走了出来，挨着徐江坐了下来。 “表哥，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你猜。”徐江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于这个表妹，他还是很喜欢的。 “我猜表哥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不明白，表哥明明很厉害，为什么不让我妈还有外婆知道呢。” “你长大以后就懂了。”对于表妹的不是马屁的马屁，徐江感觉还是很受用的。 于是，一个老男人，一个高中女生，就这么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坐着，等着，聊着。 突然，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表哥，看，美女，超级美女。” 此时距离徐江打电话给王珞离，才过了不到二十五分钟，距离徐江想象中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听到表妹的呼喊，抬起头来，想看看表妹口中的超级美女怎么样，只是头这么一抬，就呆住了，嘴角的半截烟也顺势掉了下来，于是满地的烟蒂又多了一支。 王珞离很美，徐江是早就领略到了的，只是今天的唐珞离，一条牛仔裤，简单地配上了一件浅咖啡色的针织衫，头发只是稍稍地向后挽了一下，不似平时地商务装，只是很简单平凡的装束，看起来却是美丽不减，而且更为亲切了。 这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脸上只有死气的女人了。 王珞离走了过来，看着愣住的徐江，微微一笑。 对着这笑容，傻楞着的徐江嘴里吐出了一行字。 “玲玲，叫表嫂。” 第七章 总裁与小女人 徐江出去已经半个小时了，大家的心中大概都有了一个同样的答案，于是屋里面的话题早就已经调过来了，徐斌和蒋燕也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角。 “奶奶，那时候你们也看过的吧，那时候的永城的那个宣传片就是燕子的那个团队拍的。”徐江的谎言被揭穿之后，徐斌甚至已经是眉飞凤舞起来了，“那一次啊，燕子是……” 话说到一半，不经意地往门口瞟了一眼，徐斌停了下来。 这个女人，好美，这个女人，挽着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堂弟，徐江。 徐斌地突然停止，引起了大家地注意，顺着徐斌地目光，大家把头转了过去，然后嘴就合不上了，惊讶徐江真的有女朋友，也惊讶于唐珞离的美。 不得不说，这种目光还是颇为让徐江享受的，将唐珞离带到了奶奶旁边：“奶奶，珞离过来了。” 同时回过头来给唐珞离介绍：“珞离，这个是奶奶，我从小就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唐珞离微微地鞠了一躬，“奶奶好。” 一波三折之下，本来已经对孙儿的女朋友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这还真的有，而且还如此优秀，这一声“奶奶好”可是把奶奶叫得心花怒放了，布满皱纹的脸整个都舒展了开来，牵过唐珞离的手：“珞离，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呢，来来，坐奶奶旁边。” 徐江把东西放了下来，再继续给唐珞离介绍人，不过介绍完了姑妈姑爷之后之后，却是直接把徐斌二人给忽略了。徐江没有介绍，于是唐珞离也只是对着徐斌那边微微地一鞠，表示了礼貌，也就罢了。 不过，徐江这边故意给做的冷脸，却依然阻止不了有热屁股贴过来。 一只手伸到了唐珞离前面：“你好，我是徐斌，是徐江的表哥，很高兴今天能在这见到你。” 眼前伸手的人，客观地说，一身得体的装束，稍稍做的发型，卖相比徐江这种万年牛仔裤t恤的还是要好上不少的，不过也就和唐珞离公司里的普通员工一个水平了，稍稍思考了一下，唐珞离还是伸出了手，这时候再拒绝的话，可以就坏了气氛了。 不过唐珞离的手伸出去之后，却是被另一只手接住了，也是女人的手：“珞离你好，我是蒋燕，是徐斌的女朋友，以后看起来，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看到这，徐江不禁嘀咕起来，这一家子人还真是幺蛾子多，就这样也能吃醋，还真是…… 介绍完了以后，理当是先和长辈聊天的。 “珞离，今年多大了？” “珞离，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 “珞离家是哪的呢？” “珞离和小江是怎么认识的？” 面对姑妈和奶奶的一堆问题，唐珞离也都是一个个回答，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得，徐江也抢先一步回答了，于是一番问答，却是没什么漏洞的，聊天中，奶奶和姑妈的笑容越来盛，合着看徐江的表情也变得满意了起来了。 应付完长辈之后，唐珞离坐在徐江旁边，也安静了下来，在默默地观察着。 这里就是徐江之前生活的地方吗？看起来家庭条件应该是算不上太好的。 姑妈和奶奶看起来还是很亲切的，有种小家的温馨，不过徐江的堂哥看自己的眼神，却不是很清澈。 而徐江，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传言中的徐江徐大胆滚刀肉一个，极为难缠，而且生活极为不检点，只要是美女上门，都要求肉偿，只是自己之前认识的徐江，却不是这样的，他的眼睛看起来沧桑，却并不污秽，他曾经屈膝，但是却依然高大，而此时的徐江，真的只是一个纯粹的不太修边幅大龄男青年了。 欠的债当然是要还的，但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唐珞离希望自己的第一次，可以给一个自己了解的男人。 稍微静了一下，徐斌开口了，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似纯粹聊天。 “徐江，你的小店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徐江不知道徐斌又有什么幺蛾子，只是淡淡地答着。 “听说最近这些小生意都不太好做，受到超市的影响太大吧。” “嗯。” “你现在一个月，小铺的利润有5000元没？” “不到。” “那4000总有吧。” “不到。” 徐斌的眉头皱了起来，似在为堂弟担心。 “徐江，你这样下去不好吧，以前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现在你也是准备要成家的人了，总不能这样下去吧？” 徐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徐斌，两人都已经知根知底了，他是怎么都不相信徐斌会有什么好心思的。 “你要结婚，房总是一套吧，你家的房那时候就已经卖了，以后总不能要珞离和你一起睡杂货铺吧？上次我和蒋燕去晴天看了房的，一套房至少也要80平才够吧，现在晴天那边房价6000左右，一套房怎么也要50万吧，你守着这个只够自己吃的小店，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买房的钱啊。” 问题确实是现实的问题，徐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和他有毛线关系，女朋友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钱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倒是奶奶和姑妈一家的眉头有些皱了起来，有些为徐江焦虑了。 徐斌脸上看似担心，但这种表现出来担心只是为了遮掩住自己的心中的嫉妒，无比的妒忌，他的家庭比徐江好，学历比徐江高，工作也比徐江强很多，在徐斌心中，徐江是各方面都不如他的，眼睛时不时瞟过唐珞离，他觉得，既然徐江可以打动唐珞离，他觉得，或许他也可以。 不过很遗憾，唐珞离徐斌只看到了，唐珞离的目光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徐江身上，这让徐斌的妒忌之火更为炽热了。 “徐江，这还只是房的钱，而不是结婚的钱，结婚之后一辆车总要有吧，不算太贵，也就一般的，十五万左右，你看你每个月赚那么一点，存十五万得要多久。” 对此，徐江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理会了，他看明白了，徐斌是想在唐珞离面前揭徐江的老底，不过嘛，女朋友又不是真的女朋友，老底也不是真的老底，没什么好担心的，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磕了几粒瓜子。 没人应和，徐斌并不在意，虽然可能不会马上有效，但是这些话终究会同一根刺一样扎在唐珞离心中，于是，话题从房，到车，再到彩礼奢侈品什么的，反正谈得就是徐江没有的，这是要把徐江贬到一钱不值了。 徐斌的险恶用心，唐珞离看明白了，她觉得，这样要放在自己身上，她是绝对会愤怒的，她也绝对徐江会愤怒，很愤怒，只是没想到，一直到到现在，徐江一句话都没有反驳，这似乎又是另一个徐江了。 所以，那一个才是真实的徐江呢，想着想着，唐珞离突然有了一个念想，轻轻地开口了，似恋人的私语。 “徐江，要不我介绍你去我们公司上班吧？” 声音虽然不大，徐斌的独角戏中这突然插入的话语，让大家纷纷一个激灵，徐斌愣着停下了话语，徐江转过头来，看着唐珞离，眼神中有些迷惑，两人约好的戏份里面应该没有这一出的吧？ 被徐江看着，唐珞离不自觉脸红了一下，不过还是重复了一遍：“徐江，要不你去我们公司上班吧？”这重复的一遍，声音就更为小了。 第八章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 在徐江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奶奶是先发话了：“小江，人家珞离都开口了，怎么还不答应下来。” “是啊，小江，你总不能一直守着你那个小破店吧？”姑妈也应和到，她们之前一直担心徐江配不上唐珞离，如果能一起工作的话，那不管是物质上，还是感情上，都会稳妥很多。 感觉这时候，徐江要是拒绝，估计场面就不太好看了，不过徐江刚准点答应下来的时候，又有人参和进来了。 “珞离，青欣那边现在招人都很严格吧？毕竟都知道的工资待遇好。”开口的人是蒋燕。 “嗯，现在确实是很严格了。”这种严格其实就是唐珞离规定的，她要的是一个有凝聚力的团队。 蒋燕和徐斌对视了一眼，似乎用眼神交流了什么：“那徐江怎么弄得进去？”这句话其实才是重点，她也是体制中人，说话自然都是要铺垫好的。 唐珞离虽然不知道他们询问的意图，不过还是找了个由头回答了一下：“我和青欣的人力资源经理还是蛮熟的。”不必要的话，唐珞离还是不想把自己的身份点破的，毕竟会造成疏离。 铺垫好了以后，徐斌终于也加入了进来，一双眸子里尽是得逞的笑意：“珞离，不是我打击你，青欣谁都知道，只要精英了，可不是什么讲人情的地方，徐江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要能力没能力的，这怎么可能进得去，虽然这些话奶奶听了会高兴，但是还是实事求是的比较好。” 唐珞离看明白了，也不想答了，青欣要谁不要谁，是她说着算的，只是看着徐江，等着徐江的答案。 徐江看出了唐珞离的坚持，可是还是有些不解：“我去了能做什么啊？”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啊？” “做总经理也可以吗？”徐江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可以啊，你做总经理，我就做秘书吧。” 无视所有目光，两人就这样低声私语着，这时候，玲玲能想到的大概就是浪漫吧，不过对于徐斌来说，可就是满嘴谎言的奸夫淫妇了，这时候，终于是顾不上什么面子功夫，撕破脸了：“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啊，说得青欣跟你家开的一样，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吧。” 一句话下来，整个屋子里面的氛围都变了，言语里面的嘲讽谁都能够听出来了，姑妈和奶奶的脸当即就就沉了下来，徐江站了起来，不过刚站到一半就被压下来了，是唐珞离。 压人的事，她很少做，但是不代表不会做，青欣不是唐家开的，而是唐珞离自己开的，不过，既然徐斌不要脸了，唐珞离也不准备给他脸了，这一刻，她觉得她的脾气似乎比徐江还要大了。 不过正待唐珞离开口的时候，屋里却是来人了。 “大家都来了啊，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唉，徐江，带女朋友了啊，加油啊。”人未至，却是先有官腔传来，来人抬头挺胸，步伐大开大阔，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颇有领导作风了，却是徐江的大伯和伯母来了，当然徐江的大伯也确实是体制内的一个领导，一个小领导。 不过对于这种将领导作风用在家里人身上的行为，徐江却是不屑的，甚至是不想去回答。 唐珞离转过头来，对于徐江家里面的官，是有些好奇的。 这一转头，徐林也看清了徐江的女朋友了，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感觉似曾相识，再然后就感觉越来越熟悉，连着步子也小了很多。 “唐小姐？”不确定的时候，徐林脸上的笑容已经含蓄了很多了，试探得先询问了一句。 唐珞离却是不记得这是谁了：“你是？” 徐林的一张脸上已经换成了很程式化的笑容，很经典的体制内的见领导的笑容，一路小跑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徐林，招商办的办公室主任。” 家庭聚会的场合，按理说应该是长者为先的，徐林此时的做派让大家感觉有些迷惑了。 唐珞离看了徐江一眼，她看到了淡漠，于是面容也变得淡漠了：“徐先生，你好。”如果是徐江的在意的长辈的话，她会表现得更温和一些，但如果只是招商办的主任，她是不用在意的。 之前唐珞离只是说自己在青欣上班，并没有说做的什么，大家也就默认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了，而徐林的职位算不上很大，但是也还可以了，在普通人的眼里也是一个官了，只是徐林在唐珞离面前，怎么看都显得有点谄媚。 看到之前被自己挤兑的唐珞离和老爸聊得有来有回，而且看老爸脸上的恭维，徐斌的脸僵了下来，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爸，你认识珞离？”他已经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了。 “嗯，之前和你说过的，就是大学以后自己创建了青欣的唐珞离唐小姐。” 徐斌想起来了，也愣住了，还真是听说过的，永城最亮眼的美女创业家，唐珞离，不过这个名字和他所能接触的圈子太过遥远，遥远到听到名字也没能记起来，只不过此时记起来了，却是冷汗直流了，他刚才的话语里面可是没少藏针。 创建了青欣，所以唐珞离就是青欣的总裁咯，所以刚才说让徐江去去青欣的话语也是认真的了，本来被徐斌说得以为没戏了的奶奶和姑妈姑父们的眼中，闪亮闪亮的。 蒋燕的看着唐珞离，她之前其实是嫉妒了的，只是知道唐珞离的身份之后却是怎么都嫉妒不起来了，差距不大，可能会嫉妒，但是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就没什么嫉妒好说了。 纠结了一下，徐斌还是选择了识时务：“唐小姐，刚才……” 不过道歉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唐珞离打断了：“徐主任，刚才你家儿子可是一直想说我是骗子来着。”身份高了并不代表不记仇的，在这一点上面，唐珞离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唐珞离的这看似不经意地话语可是把徐林吓了一跳，他之前本来是觉得家里的同龄人如果能够多来往一下，以后会顺利很多，只是没想到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得罪上了，虽然说生活工作中交集并不算多，但是如果真的是把人得罪得惨了，那面对这种等级的人的报复，可就不好说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徐林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息事宁人，脸直接阴沉了下来，当众训斥道：“徐斌，快给唐小姐道歉！” 虽然都是道歉，但是主动道歉和被动道歉就是完全地两个概念了。男人的主动道歉表现得好的话，可以彰显风度，而这样当众被点出来道歉，就是赤果果的打脸了。 徐斌的脸上赤红赤红的，他后悔了，他没想到，不管怎么大人物，但是小女人依然是小女人，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是没必要再想着留什么面子了，所有人的目光下，徐斌站了起来，朝着唐珞离躬了下去：“唐小姐，我错了，是我气量太小了，说话没个分寸，还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别人道歉就要接受吗？唐珞离并不这样认为，作为当事人的唐珞离将头扭向了徐江，却是完全将低头道歉的徐斌给忽略了。 “怎么样，去我公司帮我一下吧。” 徐江看着唐珞离的眼光有些怪异，这还是那一天那只小猫一样楚楚可怜的女人吗？一人将平时在家里面嚣张跋扈的大伯一家压得服气，转过头来却是一副小女人的哀求姿态，不用看徐江也能感觉到大家的崇拜的目光，这种目光，在家里面，却是从所未有的，这一刻，徐江感到自己的满足感要爆棚了，今天请的这演员，太鸡儿值了。 第九章 黑色过往 徐斌不敢抬头，听到了唐珞离的话语，想到了症结所在，虽然屈辱，但还是朝着徐江的方向再次一躬。 “徐江，对不起了，是我太刻薄了，还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这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向徐江低头，此时的徐斌，面色已经潮红，因为屈辱。 徐江看了一眼徐斌，再看了一眼其他的家人，终究是奶奶的生日，不好弄得太僵：“，你起来吧，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你们可别抢戏啊。” “好了，好了，人齐了，大家吃饭吧。” 于是，一晚上的幺蛾子，这才是完全地化解了开来。 饭桌上，唐珞离毫无疑问成了一整桌的核心，连带着徐江也沾了不少的光。 对于唐珞离来说，这一顿饭，味道只能算是一般般吧，不过吃着晚饭，听奶奶和姑妈说着一些徐江小时候的事情，却也是感觉很香的。 晚饭过后，吃水果聊天，最后帮奶奶开了生日蛋糕，八点多的时候，徐江和唐珞离离开了姑妈家。 唐珞离的车停在了小店前面，夜色清冷，也寓意着什么要结束了。 和美女在一起，驾着豪车，嗅着发香，享受着周围的羡慕的目光，这种感觉，还真的让人迷醉啊，徐江的心中大概是有些不舍的，不过还没有迷糊到有一些什么其他的想法，唐珞离是他请来演戏的，如今戏演完了，自然是要各回各家的。 褪去在姑妈家时的安静，徐江恢复了平时的那种吊儿郎当的笑容。 “唐小姐，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一句话，将两人疏离了开来。 唐珞离的眼中，眼前的她的债主，这又是一个不一样的徐江，更像是徐大胆的徐江，不过，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徐江呢，这一刻，唐珞离突然想去了解了，想着，唐珞离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很阳光，似乎足以将夜色点亮。 “说一声谢谢就完事了啊，不是说今天我来了有报酬的吗？” 一句话，一个笑，唐珞离把刚才徐江刻意制造的疏离，又给填补了回来。 如此美艳，有那么一瞬间，徐江心中有些冲动的想法，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徐江清醒了一些：“要不，我徐大胆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只是假扮一次女朋友，这个和徐江的一个人情比起来，价值却是差的很远的，不过徐江感觉不亏，这样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次接触。 理智告诉他，他和唐珞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只是一个滚刀肉，一个混混，一个全身污秽的人，和唐珞离是绝对不会有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只是，不得不说，和唐珞离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迷醉。 不过，至少是今天，已经是结束了，他和唐珞离将回到各自的生活，两根平行线。 徐江看着唐珞离，等着她的答复，她笑了，应该是满意了吧，这样也不错。 “不，我不想要你欠我的人情。” 徐江看着唐珞离，她的一双眸子依然是那么清澈，清澈得他有些迷糊了。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听你讲故事，小时候的故事。” 徐江终于是听出了点什么，只是却是不太能够高兴得起来的，看着唐珞离的脸上的坚持，徐江脸上的笑，变得有些邪异起来了，一直手朝唐珞离伸去。 唐珞离没有躲，如果他真想要她，这是她欠他的。 最终，徐江的手到了唐珞离的脸前，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勾住了唐珞离的下巴。 “女人，好奇会害死猫的，你不懂吗？”徐江的言语已经低沉了，低沉得有些渗人。 “不是你问我想要什么的吗？如果你真的不想说就算了。”他在吓她，而她在激他。 唐珞离下巴上的手指放了下来，徐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唐珞离也也跟了上去，月色下的破烂小巷，多了两个慢行的人，徐江闭目，很多过往袭来。 “我三岁那一年，我爸死了……”一开口，便是沉重。 很痛的事情，他慢慢诉说着，似乎主角不是他一样。 她静静听着，不是转头看他，不时面有不忍，这条小巷很黑，但是却似乎依然黑不过徐江的过往。 徐江的父亲很早就车祸死了。 从小教他练武的爷爷在他十三岁也去了。 母亲一直在打工赚钱，刚看到了希望，还没来得急享福就被检查出了重症，工作几年的积蓄，只是几天就就被耗空了，房子也卖掉了，依然不够。 那一年，徐江二十三岁。 那一年，徐江已经没有了朋友，远一点的亲戚，全部全部断了联系，欠债的人，是会被抛弃的。 那一年，徐江的膝盖上已经没了黄金，他曾经给大伯跪下过，不过却依然没有用，家境还不错的大伯一家，借给徐江的钱，只有和姑妈一样多，因为他担心借出的钱收不回来了。 那一年，徐江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他受尽了白眼，没了骨气，但是依然是没凑够治疗的钱。 最终，徐江凑够了治病的钱，那是他用命搏来的，只是，依然没能救下母亲的命。 债他还了，可是世界确实回不去了，除了姑妈一家和奶奶，他的世界，只有陌生人。房子他没去想办法赎回来，徐江选择了这个离原来的家有些远的偏僻巷子，住了下来，这一下已经是四年了。 他是天煞孤星！ 说着过往，徐江没有回头，他的脸上没了笑容，全身似乎都已经冷却了下来，而旁边的人儿，眼中似有有晶莹。 时间过得似慢也快，在黑漆漆的小巷里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小卖部的灯光下，却已经是无话可说了，也到了别离的时候了。 徐江径直走向了自己小卖部，没有理会身边的人。 “唐小姐，不早了，再见了。” 回忆了如此多的过往，如何能够不冷漠。 突然，身后有话语传来，却不是道别。 “徐江，明天早上起早一点啊，上班不要迟到了？” 上班？徐江转过头来，不知道唐珞离说的是什么。 “今天不是在奶奶前面说了去青欣上班吗？你不会不想去吧？那下次你姑妈再找你麻烦的时候，你别找我再来圆啊，我假扮女朋友不包售后服务的。” 徐江的脑子有点混了，今天脑子里面装的东西太多了。 “好了，当你答应了，我回去了啊。”说着，唐珞离转身，走向车去。 车慢慢驶离，经过徐江这边的时候，一只手从驾驶室伸了出来：“明天见。” 宝马驶离了破浪小巷，只留下依然还在发呆的徐江。 车上，唐珞离的心跳依然是有些快的，今天的徐江，不是以前的那个徐江，今天的唐珞离，似乎也，有些不同。 第二天，青欣大厦。 放下电话，姚颖的神情有点古怪，向来用人只看能力不看情面的王珞离王总裁，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给开后门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保安的话，塞几个都没问题，但是这是保安吗？总经理办公室的编制，保安队长的薪资，还是朝九晚五，这哪是保安啊，怕不是大爷哦。 而且，众所周知，王珞离招人的时候，更偏向于女人，这次居然会给一个男人开后门，这后面的故事，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当然，当保安自然是徐江要求的，本来唐珞离的意思是，徐江实在不想做什么，给一个清闲主管也行，不过最终徐江选择了做保安。清闲主管嘛，徐江也是考虑过的，不过想着自己什么也不做，就坐在办公室里待一天，怎么想都像个傻逼。 第十章 美女总裁包接送的关系户 唐珞离本来是要亲自带着徐江给大家认识的，毕竟人是她请过来的，她不想给徐江任何可能会误解的映象，不过后面是被徐江给拒绝的，如果真的想要高调的话，他有一百种办法，但是他不想，这种为了高调而高调，不合他的口味。 和唐珞离分开，再在旁边逛了有半个小时之后，徐江走进了青欣大厦，来到了人力部。 “你好，我是徐江。”看着眼前的颇有风情的人力经理，徐江有些感叹，这青欣的妹子，不仅数量多，质量也不一般，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可以是自己在的那条小巷鱼市后街的巷花了。 徐江？这不就是唐总亲自给开后门的人嘛，姚颖抬起头，似乎不经意地瞟了徐江一眼，这人却是和想象中的有几分不同了：“先坐一下吧。” 十分钟以后，两人面对面坐在了茶几前，姚颖手上拿着一张徐江填写的入职表，终于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量这个开后门，而且是唐总开后门的男人了，眼前的可以感觉得到土味的人，如果不是唐总交代的话，王宇会把他定义为老宅男，牛仔裤，t恤，不算乱，但是很老土的短发，想了想，姚颖还是决定再问一下：“你这入职表上面工作记录上面没写，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这个年纪了，怎么想都不会没有一点工作经验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姚颖的打量，徐江自然是感觉到了的，不过既然对方这样打量他，他也就有正当的理由，去打量眼前的女人了，相貌，挺不错的，但是比不上唐珞离的，身材，应该也是比不上唐珞离高挑的，不过这山峰的海拔就不是唐珞离比得上的了，品得出一股少妇的味道。 好奇心促使姚颖继续问了下去，她总感觉唐珞离不会往公司塞一个废物的：“那你之前干过什么？” 话音刚落，那边就接过来了，只不过接的是牛头不对马嘴。 “嗯，干过女人。”调戏少妇什么的，徐江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 这种若无其事的开荤段子差点让姚颖一口水喷出来，如果是其他的应聘者，别说这种腐话，就算是有什么问题没回答好，姚颖也直接pass掉了，可是今天的人可是不能pass了的。 终究是见识过场面的女人了，姚颖很快地稳了过来，补了一句：“我是说做过什么工作？” “工作啊，搬砖算吗？” 这次，徐江好好回答了，只是这回答怎么听都太敷衍了一些，敷衍到姚颖已经放弃继续和徐江说话了，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人，没有长相，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连人品都说不上怎么好，大概是唐珞离家里面十万八千里外的哪门子亲戚塞过来的吧。 不过终究是唐珞离打过招呼了，拒绝是拒绝不了的，姚颖没有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手脚麻利地帮徐江把手续办完，然后带着徐江来到了一楼保安部办公室。 下来之前，姚颖给这边打过一个电话，只是刚进保安部办公室的门，就吃了一个下马威，这嗓音，这音量，可不仅仅是中气十足了。 “姚颖，我不是说过吗？我这边不要关系户！” 此时的办公室可是不止一个人的，徐江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办公室里面坐着的人，人力经理，算不上最重要，但是不管是谁都知道这是应该要处好关系的，而眼前不给面子的人，年纪大概是三十好几吧，此时脸色阴沉，脸上的线条儿很坚硬，一身保安服，穿得有些不苟，很有一种坚硬的感觉，而此时最为亮眼的是，手上还吊着一条绷带的。 更为奇怪的是被当面数落的姚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似乎是已经是有所心理准备了，不紧不慢地给徐江介绍道：“这是安保部的队长，黎振，以后你就在这边上班了。” 徐江点头，而另一边的黎振却是正眼都没往这边看一下，给徐江介绍完了以后，直接是走到了办公室那一边，给黎振小声解释着什么，几分钟后，黎振终于是没有把人赶出去了，徐江这才算是正式入职了青欣的安保部。 之后，黎振找了个人带着徐江去领了衣服，熟悉地方，再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徐江了。 只是不管归不管，不过在今天黎振的这一出之下，只是第一天来，安保部门的所有人，就已经知道了徐江是一个关系户，而当徐江五点半准时下班回去的时候，大家看出来了，这哪是一个关系户，这分明请了一个大爷过来了，不然，有那个做保安的能够早八晚五的。 对于其他人的目光，徐江是不在意的，觉得自己是关系户也不错，至少不会有什么对待新人的幺蛾子了，下班打卡离开。 往公司前面走过了一个路过之后，徐江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玩一下等待着，不久之后一辆宝马停在路边，接了徐江上去。 没错，徐江不仅是关系户，而且还是每天美女总裁包接送的关系户。 一转眼间，徐江来青欣混吃混喝已经四天了。 保安本来就是无聊的，而徐江也是保安部里面的最无聊的那一个，因为安保部没有给他安排任何任务，甚至连班都没排的，于是每天也就混在大门口的保安室玩手机吹牛打屁，这天玩手机玩得无趣了，看着旁边没什么事的前台姑娘，徐江走了过去：“小西瓜，今天天气不错啊，晚上有什么打算没有？” 前台妹子抬起头来，瞟了徐江一眼，没声好气地回答到：“话梅就在桌上，要的自己拿就行了，每天你要说几次天气不错啊。” “这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拿嘛，怎么样，今天忙不忙。”嘴上说着脸皮薄，身体却很诚实，自己从桌子上捻了一粒话梅放到嘴巴里面，三天的相处，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很善聊的，比较简单的姑娘，也算是小熟识了，而且林西有屯零食的习惯，嚼嚼零食感觉时间可以快很多。 林西没有在这上面纠结什么，也没有见外，之前对徐江这个关系户大概还是有所防备的，但是几天下来，发现还是很好相处的：“工作也就那样吧，不算忙，但是也闲不下来，你呢？” “我不就是这样混日子呗。”对于混日子，徐江说得心安理得。 早上这段时间还比较清闲，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客户过来，于是两个人也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话题有些枯燥，但是怎么也是过日子啊。 “养猫什么的，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用说猫了。”话题聊着聊着就朝宠物去了，林西这边，刚要回答，只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仓促站了起来。 “王总好！” 徐江转过头来，只看到销售部的经理王宇，带着一个助理，朝外走去，听到这边打的招呼，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却是连头都没有往这边偏一下的。 不过不得不说王宇确实是有这个傲的底气的，王宇的家世，公司里没人知道，但是听说是极好的，而且人长得高且帅，海外留学归来，一个人做了拿下了公司一半的业务，在林西这种简单的少女眼里，这简直就是梦中的男人。 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看的徐江有些不爽，待走出去之后，林西还没有坐下来，徐江用手在那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晃了几下，没声好气地提醒道。 “喂，醒醒啊。” 林西一巴掌拍走了徐江的手：“什么醒不醒的，我从来就没做个梦，人家可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攀得上的。” 确实，这基本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王宇的目标是公司的总裁，唐珞离了，按理说，一个是公司的一人之下的副总裁，另一个只是一个保安，这种跨度，是妒忌也妒忌不起来的，不过就冲着王宇觊觎唐珞离这一点，徐江就看着不爽了。 身边的好白菜自己不主动去拱，不代表就能很开心地看着别人拱了。 十一章 不记仇非徐大胆 忽然，有保安室这边，有人叫徐江了。 “徐江，帮我看一下，我去下上个厕所。”开口的是安保部的李杰，至于说上厕所，其实就是偷偷跑去吸口烟了，几天下来，李杰发现徐江这个关系户还是蛮好相处的，见谁都是乐呵乐呵的，有事让徐江帮忙补一些也是都不拒绝的，于是几天下来，也算是熟悉了。 有点事做，时间又可以过得快一些了，徐江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嘞，你去吧。” 走来到门禁处，无聊地站着，眼神却是不自觉地往各位来往的制服白领看去了，生活无聊，乐子自然是要自己去找的。 突然，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徐江的业务的那个号码，接通了以后，听着听着，徐江的脸上的乐呵又多了一些，好活儿，打了一个电话给唐珞离，稍微说了一下，然后想想，决定还是和黎振说一下吧。 第一天过来就遇冷，徐江说不上在意，心中大概是想着，人熟悉了大概就好了，只是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黎振硬是没有再理会过徐江，就如同此人不存在一样，看的徐江有些无语了，这人得是直到什么份上才能这样啊。不过怨气倒是说不上的，虽然在外名声不太好，但是只要没有谁惹到徐江，徐江基本都是和和气气的，在这没人管，更是乐得清闲。 李杰回来以后，徐江去了保安部办公室一趟。 “黎队，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啊。” 话说完，办公室里的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直接是把徐江给忽略了，不过徐江也没指望得到答复，说了之后，就出了门去。 地方没多远，徐江没有叫车，就这样慢慢地走过去了，至于迟到什么的，迟到就迟到呗，让他们等去。 一条有些油腻的街道，一家看起来并不显得高级的酒店，杂七杂八得停着很多车辆，门口不少人悠闲地站着，蹲着，从装束上看，不三不四的，很明显的不会是什么良民了，这时候，有一个迷彩服的到来，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迷彩服，说不上太特殊，但是放在这个有些偏僻的地儿，就有点惹眼了，而且惹到的是敌意的目光，旁边的人很快就看出来了，这不是什么部队的衣服，而只是那种烂大街的保安服，只是就如同老鼠与猫，这种莫名的敌意，是免不了的，甚至有两个人还直接绕道绕到了徐江的后面，跟着走着，监视的意味，很是明显。 换个一个普通人，被一群看起来就凶悍的人看着，围着，估计走路都会有些打摆子吧，不过对徐江来说，确实不算是什么事，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不过，在走到一个包间门口的时候，还是被人给挡住了，前后四个人，将徐江围了起来。 今天龙四的任务在门外守着，准备随机应变，包间里面的事，他还没资格参与进去，看着眼前拦下来的人，看着年纪气质，大概是哪一家的喽啰吧，只是现在喽啰，也太没有分寸了，在这里穿迷彩服，确定不是来吸仇恨的吗？ 龙四冷冷地问道：“干嘛的？”面色很是不善。 如果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是无缘无故的恨呢？此时徐江大概就感到了，不过却没有过多去想什么，回答道：“吴龙叫我来的。” 徐江却是事吴龙找来的，只不过这些人一般称呼吴龙为吴老大而已，当然，一般来说这算不上什么事，不过今天的徐江有些低估这身衣服在这的吸仇程度，也低估了这些人的暴躁程度，几乎是在听到“吴龙”两个字的一瞬间，早就看着迷彩服不顺眼了的龙四一巴掌扇了过来：“我草你x，吴老大的名字是你能直接叫的吗？” 包厢里，菜已经上齐，一共九个位置，在上方还有一个位置空着，而另外的八个人，就有些泾渭分明了，坐上方的两人，神定气闲，就如同普通地喝个茶一样，另外的六人，分为两波，虽然在喝着茶水，但是看着互相的表情中的敌意，却是一点都没有遮掩。 外面突然传出来辱骂声引起了里边的注意，吴龙稍微低下了一点，小声对旁边的赵新说道：“你出去看一下。” 而另一边的三人，也出了一个人，出去查看。 龙四的这一巴掌自然是中不了的，被徐江轻松让过去了，正当要继续给点颜色的时候，龙四看到了自家的副帮主走了出来，放下了手，稍微交待一下：“赵老大，这个不知道哪一家的喽啰，对吴老大不敬，我刚想教训来着。”心中大概是冷笑的，让你他妈躲老子的巴掌，本来一巴掌就完事了，这下闹大发了吧。 赵新往三个人围着的方向瞟了一眼，那一身迷彩服着实显眼了，心里大概也懂了一些了，在这个场合穿迷彩服，被这些年轻人看到，会起点冲突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放在平时的话，他会帮忙教训一下不知分寸的喽啰，不过今天在这个场合，却是不太合适。 “算了，今天的事……”话说到一半，之前被人挡住的徐江稍微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接下来赵新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终于看到有认识的人过来了，徐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只是这么一个温馨笑容，放在赵新眼中，就显得有些阴森森了，徐大胆这个人嘛，说好相处其实也好相处，平时基本上不会去主动去沾染什么事情，不过，万一不小心把徐大胆得罪了，啧啧，那可是要玩到气消为止的。 几乎在看到徐江笑容的同一瞬间，赵新反射似地板起了脸，直接扭头来对着龙四吼到：“你们几个不认识人难道都不知道通报一下的吗？”说完，再扭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变脸般地换成一个好客的笑容，小跑过去：“徐先生，里面就等你了呢，我们进去吧。” 龙四有点蒙，包间里面都在等着，这信息量就有些大了，他的档次，是不够进入包间的，而平时在大家眼里已经是高人了的赵老大，据说在里面也只是配坐的人，而眼前的迷彩服，居然会是里面都在等的人，而且“徐先生”，道上没听到有这么一个名号啊。 这时候，如果赵新说的是“徐大胆”，龙四大概就能秒懂了，只是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当面看到还是得叫一声徐先生的。 不过蒙归蒙，龙四还有另外三个小弟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了，当即是怂下来了头，这就是在道歉了。 副帮主训斥，然后带着一帮小弟道歉，不管内心是怎么想的，这姿态已经是摆的很不错了，出来混，不就是要一个面子嘛，此时面子有了，台阶有了，走下去就行了，毕竟大人有大量，和几个马仔过不去，怎么都有些丢份，不过，这是对其他人而言，面子这东西，对徐江来说，还真的是无所谓的东西。 既然不要面子，那自然就不用原谅了。 赵新低头小跑到过来，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一下徐江，笑容依然很盛，似乎看不出什么不高兴的，只是这脚，却是一点都没有动，当即就明白了，自己做的这一出戏，没有用，想要不付出点代价就把事情圆过去，没门！ 心中大概是晦气的，莫名其妙地惹了这么一出事，此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教训自己人的话，会影响人心的，心中很快有了定计：“徐先生，老吴刚才还在念叨你呢，既然你来了，我去叫他一下啊。”徐大胆记仇了，赵新很果断的选择回去叫人。 十二章 永城那些事 于是，门外走廊这边，又只剩下了徐江和四个小马仔了，只是这氛围和之前就有很大区别了，之前四人围着徐江，看着迷彩服就跟看傻子一样，只是如今，怎么看怎么像恶魔，之前副帮主来了，又灰溜溜地走了，连副帮主都要低头哈腰的人，而自己之前还不知死活地得罪了的，看着此时笑嘻嘻的迷彩服，龙四却感觉全身发寒，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呼一下。 静谧中，包间中终于又有人出来了，是帮主吴老大，龙四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吴老大一向护短，这次出来了应该会帮自己扛下来吧。 只是很快，龙四的那一丝希望破碎了，平时的吴老大很明显的外冷内热，只是现在，那个一直赔笑的吴老大还是吴老大吗？而且吴老大出来之后自始至终就没有往这边看一眼，似乎是把这些人放弃了。 于是几个小马仔就这样被晾着了，晾得有些凉。 忽然，在和吴老大在商量着的迷彩服往龙四这边看了一眼，这充满笑意的一眼，却让龙四感觉全身一发凉，腿有些软了，这时候的笑，会是好事？龙四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好事，脑子里面不觉地脑补出了很多小弟被老大推出去谢罪的戏码。 心中有的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盛，似乎感觉到自己将要面临的不太好的事情，龙四的心跳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突然，吴老大和徐江动了，开始往包间里走过去。 所以，是没事了吗？龙四抬起头偷瞄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似乎让徐江又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就离开吴老大朝这边走过来了，这一刻，龙四大概是想打自己一耳瓜子的，自己好死不死，为什么要犯贱去看这一眼啊。 龙四低下了头，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和徐江对视了，这可是连吴老大都要客客气气去对待的人物啊，至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听天由命吧，不得不说，今天自己确实是很犯贱，没事偏要去招惹人家一下，而且惹到的还是这种人。 徐江走到了龙四前面，停了下来，另外三个马仔，看着徐江那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觉得有些恶寒，心中不禁对龙四的命运有些同情了，但是是不敢表现在脸上的，刚才他们虽然没动手，但是也是阻拦了徐江的，万一被迁怒的话，就惨了。 龙四依然是不敢抬头的，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正等着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然后就没了，徐江转身离开，回到了吴老大的身边，一同往里走去，留下了走廊上愣住的四人。 拍肩膀是什么意思？ 是结束了吗？ 还是有其他什么意思？比如说我记住你了，或者是走着瞧，或者…… 龙四的脑袋里面闪过了很多想法，直到徐江走近了包间里，这被揪紧的心，却一点都放不下来，他真的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发生什么。 还会发生什么吗？当然是不会的，徐江的笑容是真心的笑容，刚才吴老大已经给徐江承诺了双倍的委托费，这件事已经是彻底揭过去了，至于拍龙四的意义？其实没什么意义，让小年轻自己猜，然后失眠几天，算是带有一点恶趣味的小教训吧。 至于旁边的吴老大，对于这些小把戏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却不打算阻止什么了，底下的小弟也该长点记性了，之前的一堆破事还没处理完，现在差点又把徐大胆给惹上了，也还好徐大胆一可以用钱摆平，二不记仇，才没有再出什么问题了。 走进包间，看到大家都已经到位了，徐江似歉意地开口了，“不好意思，有点堵车，让各位久等了。”至于堵车什么的，当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是走路过来的，而且也不会有谁会去找这个麻烦。 对于徐大胆的迟到，倒是没人说些什么，毕竟徐江就是以随意放浪才得到这个外号的，只是对于徐江的这一身迷彩服，还是真是惹眼。 上座的二人中的一人，直接是把诧异写在了脸上了：“徐老弟啊，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怎么突然穿起保安服来了。”开口询问之人，长得已经是有些富态了，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年龄怎么都是四十往上了，和徐江称兄道弟的怎么都看起来都不太合适，在永城这个地头，他的话，自然是不管怎么说，都没人有意见的。 额，怎么说呢，对于外在这种东西，徐江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他就没考虑过什么叫体面，于是随便找个由头糊弄了一下：“最近没钱吃饭了，去打打工，赚赚生活费。”只是这种随意，却也不是谁都能随意得起来的，因为询问的人，就是永爷傅黎天了，至于永爷是什么？大概就是永城第一爷的缩写吧。 徐江这一番话，却是没人信的，徐大胆会缺钱？不说其他的，光是今天出来这一躺，至少也抵得上保安五年，甚至十年的工资了。 一边说着，徐江一边走到最后的一个空位上，坐下，于是上座的人，变成了三个。三人中的头发已经斑白了的人，看到另两人都没有主持的意思，于是开口道：“你们把事情说一下吧。”当然，这话是对着下方的六人说的，这一开口，也意味着今天事情开始了。 “吴老大，我弟弟现在还在医院，你是不是要给个交代。”吴龙对面的三人中最末端的一人率先开口了，这一开口便是杀气腾。 话一说完，吴龙却是一点理会的意思都没有，而是自己这边的另一个兄弟接过了话，直接顶了回去，满嘴的嘲讽：“交待，你还想要什么交待，你怎么不说你弟弟自己过来我们的地方来闹事了，自己过来闹事，能捡一条命回去，你还想怎么着。” 只是才第三句话，就有人开始拍桌子了：“闹事？这他妈的这叫闹事？你他妈的被绿了你不做点什么你还有脸做人吗？” “为什么被绿你们自己没点逼数吗？好好的别人为什么会绿你？” 听着像是吵架，不过三言两语中，徐江大概是有些明白了，其实并不算什么复杂的事，一边的小兄弟被另一边的人绿了，然后就打了起来，之后就继续打了起来，再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理不清了。 底下吵得火热，上面的人却是听着有些无聊了，永爷傅黎天随意夹了几筷子菜入口，然后将头扭向了徐江：“徐老弟，你这次也太冲动了吧。”话语中的冲动自然是指顾城这一件事了。 说起那一天的事，徐江露出了一个吃屎一样的表情，“我他妈冲动个毛啊，我就坐在家里面卖东西了，一帮人就过来把我家给给拆了。” 对于徐江的抱怨，傅黎天能够理解：“顾城做事不就这样吗，不动脑子的，不过也确实是这样的，不惹事但是别人惹到头上来了，再不冲动一下，就真的太窝囊了。”说着，傅黎天微微一笑，只是这种笑容放在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脸上就有些猥琐了，“话说，顾城就这样被绿了，怎么听怎么爽。” 绿？确实，永城的所有的有牌面的人，都以为顾城被徐江绿了，可是只有这当事人才知道，绿个毛线啊，现在他是想绿都不知道怎么跟唐珞离开口了，毕竟认识几天了，也有些熟悉了，总不能突然来一句“唐珞离，你欠我的那什么东西，现在可以还我了吧。” 十三章 独此一号徐大胆 当然，这些内部却是不能向外人道的，不然别人还真把徐江当成性无能了，这个憋屈，只能徐江自己咽了，徐江也只能挤出了一个你懂的笑容来作为回应了：“还行，绿人的感觉确实蛮爽的。”男人的聊天，这个面子是决不能落下的。 “徐老弟啊，如果我像你这么年轻的话，估计也会干了，不过现在老了，对英雄美人什么的没有那么多念想了。”说着，傅黎天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下来，将头稍微往徐江这边低了一些。 “顾林虎那边，你有把握吗？” 在傅黎天眼里，顾城什么都不是，不过之前却也是很克制，没有去与顾城起冲突，主要还是因为顾城后面的人，西南之虎这道坎，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谈到正经事，徐江的脸色也淡了下来，眉头皱了起来：“没把握，不过做都已经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徐江真的有把握对付顾林虎的话，早就让顾城滚了，哪用做这么多戏。 “也是，我的这边的消息，顾林虎现在还在外面，可能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吧，你自己做好打算吧。” 徐江点头，这个确实是需要去面对的问题，不过对看起来很和善傅黎天，徐江也不会有什么臆想，话说得确实好听，不过细听下来，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的。 底下两帮人在吵架，上面的两人在闲聊，这也就是徐江今天的活儿了，随便听听，聊聊，吃吃就行了，一个无聊的见证人。 别看底下的人吵得凶，但其实也是吵不起来了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也就那点破事，要理也是理不出来一个谁对谁错的，打也打过了，两边的实力差不多，打赢了也没多大好处，于是打着打着也都不想继续打了，这才有了今天这么一个和谈宴。 没有丝毫相互信任的两拨人要和谈，自然是不能这么直接谈的，要找几个稳得住场面的见证人，今天的见证人就有三个。其中永爷傅黎天是一个，自然是足以镇得住场面的，头发斑白着是一个已经退了的老人，虽然不怎么参与进来了，但是还是可以说是德高望重的，可以得到两边的信服的，至于徐江，就是完全地圈外人了，不过圈外人有圈外人的好处，不会偏向哪一方，而且只要给钱就可以来了，而且说话也确实是有些分量的。 至于见证人需要干什么，其实是什么不都不需要做的，甚是听都是不需要听的，只需要吃饭等两边的人扯皮完毕就行了。 于是此时的局面就变成了三个见证人，徐江和傅黎天在聊天，而另一个在闭目养神，当事的两波人里面，吴龙和另一边的老大都也没有亲自开撕，这样太掉价了，目前还在讨论的也只剩下每一边的两个小弟了，不过这谈来谈去，却是没有一点往好的方向谈得味道，相反，吵得还越来越激烈了。 当然这种激烈却是影响不到聊天的二人的，扯得大概也都是一些不太有营养的东西，不过说着说着，傅黎天这边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怎么样，那个活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有什么要求的话都可以提的。” 之前这个事，傅黎天曾经提过，不过被徐江拒绝了，就像之前拒绝了唐珞离让帮忙解决顾城一样，徐江现在接活，也不是什么都接的，因为他可以说，是不缺什么的，不过此时的徐江，不再什么都不缺了，于是傅黎天重提了。 徐江不答话，拿起筷子随意地挑了点东西吃，这件事还是得好好思索一下的，不过在徐江这边思索的时候，在两边老大的放任下，底下的争吵却是起了火气了。 “要我们这边的小弟，带着那个女人去医院给你弟弟跪下，怕是你弟弟经不起这一跪，直接挂了吧。” “我弟弟真挂了，你以为那两个奸夫淫妇还能在永城待下去。” “待不下去可不是你说的算，三年前你不是说过同样的话，结果现在，哈哈哈哈哈，脸疼不疼，说实在话，你弟弟这样躺着，还真不如死了呢。”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此时被直接点出了痛点，再加上直接的人生攻击，有人忍不住了，手上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打啊，继续打啊，谈，谈毛线谈！” 算起来，应该依然只是口嗨而已，谈和可以谈，只是这谁先退一步就是面子问题了，只是随着杯子的摔落，却是衍生出了一些意外了。 包间旁边两个包间，都是两边的小弟，为了防范意外，提前预定的，此时听到这边的声响，还以为是有什么意外，只是半分钟之内，十几号人，就都涌了进来。 再然后，场面就有些失控了，虽然老大都没什么事，但是大了这么久，难免是结了怨恨的，然后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冲突不算太激烈，但是一些辱骂推搡，却是难免的，整个包间都混乱了。 当然，对于上位的三人来说，这也都是一些小场面。 徐江在思考着，零零碎碎地吃点菜。 傅黎天依然在等着徐江答案，随意地喝着茶，这种场面真的不算什么大场面，所以没什么。 头发斑白的老者更是眼睛都没睁开一下，似乎睡着了一般。 而两边的老大，见到这边虽然有冲突，但是都没带家伙的，于是也都没有劝解，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能虚了，不然一个操作不好，后面会给自己带麻烦的。 于是场面就这样放任着了，上面的人各怀心思，下面的人毫无顾忌地污言秽语。 青欣大厦，餐厅的一个雅间里，唐珞离吃完了饭，突然想起了徐江还在外面，于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电话只响了几下，就被接通了。 “喂，徐江，你……”本来想问徐江要不要中午留一点饭，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嘈杂，似乎是一群人在争吵着什么，一时间，唐珞离有些担心起来，“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明显是用嗓门喊出来的：“啊，没事啊，这边在吃饭呢，有点吵，你等一下啊，我跟他们说一下，让安静一下。” 虽然是喊出来的，但是还是可以听出来那平时的吊儿郎当，不过很快，一声巨响从电话那头传来，接着似乎是很多碗碎裂的声音，听着唐珞离的心咯噔地紧了一下，不过之后那头还真的安静了下来了。 “喂，珞离，找我什么事啊。” 唐珞离还是不太放心，问了一下：“你没事吧？刚才什么声音？” “啊，没事，刚才隔壁桌上菜的时候，服务员摔了一下。” 唐珞离想了一下，这个解释也还算说得通：“嗯，刚才本来想问你中午还要不要回食堂吃饭的，既然你在外面吃了，那就行了，好了，挂了啊。” 直到徐江挂断电话，看着眼前的狼藉，吴龙脸上依然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接一个女人的电话，这他妈至于吗！ 徐大胆接着电话，然后突然就来了那么一脚，地，将整张桌子都飞了，不得不说，徐大胆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这一脚，桌子确实是飞了起来，就这一招，在场就没人做得到了，再然后，这边一群被汤汁菜油什么淋了一身的小弟可就不淡定了。 对于这个穿着迷彩服，打着电话的人，这些并不知根知底的小弟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那一刻，眼看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两个老大终于也是顾不上面子了，赶紧跑过来，匆匆忙忙将自家小弟给挡住了，这才终于没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再然后，徐江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打起了电话，本来以为会是什么非常重要的电话，然而静下来以后，所有人都听到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他妈就为了和女人打一个电话，而且只是聊了吃了午饭没有的电话，就这么直接地开干，害得吴龙心都差点跳出来了，真他妈日了狗了。 打完电话，看着眼前的狼狈，徐江感觉玩的有点大发了：“不好意思，刚才激动了一点。” 看着徐江那从头到尾的同一个笑容，没人觉得这会是真心的道歉，不过事已至此，莫非还真为了这点破事，得罪徐大胆一下，得不偿失，而且，作为见证人，这一脚，对谈判或许也是有好处的。 收起那点蛋疼，吴龙先打发了自家小弟，这么挤在这里确实不像样子：“你们先出去吧，叫老板把这里收拾一下，换一张桌子。” 而另一边的老大也将人支走了，很快，酒店的服务员过来了，收拾了，换了一个桌子，包间里很快就恢复了最之前的情况，只是这氛围，却是吵不起来了，姿态都做足了，也该到时候谈事情了。 见证人的作用，不止是过来喝茶看热闹的，对于有仇恨的两步，在钻入死胡同的时候，适时出面往前推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而徐江刚才的这一脚，在一定程度，就起到了这个作用。 十四章 讨债人 本来就已经打不下去了的两边，在终于不扯皮之后，事情终于是开始往好的地方走了，半个小时之后，双方和谈好的，在很多人遮遮掩掩的，看着徐江走出了这个油腻酒店，今天这个迷彩服的那一脚，太令人映像深刻了。 没走多远，一辆晖腾停在了徐江的旁边，是吴龙亲自开车的，没有客气什么，徐江走上了车去。 在徐江这边由吴龙送回来的时候，青欣大厦这边，却是发生了一点状况。 有十来个穿得有些过于随意，一眼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聚集在了青欣大厦门口，直接用身体将整个大门给挡住了，此时正值下午上班的时候，很多过来上班的人，被直接挡在了外面，甚至几个女同事想走进去，差点就被混混给调戏了。 青欣大厦的大厅内，黎振和另外几个保安正挡在门口的这一头，几个混混现在看起来虽然没有进来的打算，但是也不能松懈了。 今天黄生是亲自过来了，他是这帮讨债人的头头，本来算不算什么太大的事，讨债人讨债空手而归也很正常，毕竟如果债有这么好讨，也就不需要这些讨债人了，但是早上过来的两个兄弟，本来先好好的和李梦玲聊聊人生的，结果却直接被打进了医院里，至于为什么会被打，谁对谁错黄生不管，他只知道兄弟被打了，这就够了，对于他们这些行走在边缘的的人，活下去都是靠兄弟义气的。 黄生看着大厅里面坐着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很出彩啊，末端微卷的头发微微地绑了个单马尾，有一种飘逸的优雅，一声白色带着淡蓝色条纹的裙装，有种时尚的恬静，而那一张脸，也真的可以说是绝佳了，可惜了，被她的男朋友给坑了，这辈子估计是被毁了，不过怜惜什么的却是说不上的，他们是讨债人，良心什么的，早就已经喂狗了，顶多，以后她被卖的时候，他可以去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看了一会，黄生拉开了嗓门，脸上很是淫荡：“李小姐，有些事情你迟早是要面对的，今天你躲在里面不出来，没关系，下午下班以后怎么办，晚上怎么办，本来白天和你谈得话，我们这些人都还是很礼貌的，不过真到了晚上，聊天的时候，再做点什么其他的事就不好说了。” 晚上的其它的事，这已经是毫不遮掩的露骨的话了，听得自家几个兄弟是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不过放在旁人眼中，就过于粗鄙了。 黄生的话语，李梦玲听到了，不过她的一张脸已经是麻木了，相比起似乎已经昏暗的未来，这个点混账的言语，却是算不上什么了。 听着这些肆无忌惮，看着平时自己部门的很优雅，很美丽的经理失去了生气，一个和李梦玲同部门的年轻小哥孙毅忍不住开口了：“你们这算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耍泼，现在可不是以前的……” 话未完，一个耳光响起。 大厅内的黎振看到这些人的嘴脸，终于是忍不住了，眼看就要冲出来和这些人干上了，结果还是被旁边的李杰给拉住了，虽然被拉住了，只是脸上的愤怒，却是怎么都止不住了。 这一切都被黄生看在眼中，看到黎振被拉住了，也没有理会，只是笑着看着这个被打了一巴掌在发呆，在自己眼里有些傻乎乎的年轻小哥，用手指着，几乎是指到了脸上去了：“怎么样，光天化日之下我还敢打你，你准备怎么样？是打回来，还是报警等别人来救你呢？” 孙毅脸上火辣辣的，疼大概不算特别疼，但是感觉自己的世界被撕裂了，那几乎是贴在了自己脸上的手指，那一张自己前方的丑恶的嘴脸，心里是极度的屈辱，只是，这一刻，孙毅没有再说话，他虽然气愤屈辱，但是却也是明白的，这一刻，自己如果动手了，不管输赢，后面的不好过，这些混混，不是因为厉害而让畏惧，而是因为他们可以黏着你，黏到你恶心。 看着傻乎乎的小哥屈服了，黄生转过头来，看着脸已经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黎振：“哟，你个残废，这么生气啊，怎么不过来打我呢，你今天早上不是很厉害的嘛？拖着着一只断手将我两个兄弟打进了医院，要不要继续呢？” 说着，黄生一脸挑衅地看着黎振，甚至还用手勾了一下：“怎么不打了，你以为不打就没事了吗？你个残废，我跟你说，你惹上事了，打架很厉害？你最好别让我知道的家人朋友，不然，呵呵！” 一张带着笑意的脸上的大嘴咧了开来，那一嘴黄牙，看得让人心悸。 周围看着的黎振的目光，有一种不忍的同情，上次顾城带人过来的时候，黎振站了出来，结果被打断了手，今天早上有人来公司闹事，黎振还是站了出来，结果却惹上了这种是非，很可能会比上次还要严重，顾城不会和这些人小人物计较，但是这种小混混就说不定了，这算不算是好人的悲哀。 再看着旁边的这一群羔羊，对于他们的畏惧，黄生很满意，作为一个讨债人，只有别人越怕他，他才越安全，再看向黎振，这种怒而不语的表情，他很喜欢：“怎么样，残废，这次不动手了吗？既然不懂手，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办啊，这种情况下，就应该报警，半个小时之内，警察就会过来了，然后嘛，事情不就解决了嘛。”说着，黄生甚至扭过身来，开始嘲讽这边被挡着上班的人了，“我跟你说啊，报警啊，其实越多人报警越有用的，你们都一起报警，等会警察就把我送进去了，多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猖獗的话语，猖狂的笑，周围的人都觉得自己似乎被现实打了狠狠的一耳刮子，报警？早就有人报过了，警察也很快来了，只是警察来之前，这一般混混就这么直接在警察眼皮底下走了，在之后问询了一下之后，警察也走了，这帮混混，没有打人，没有砸东西，这种介于边沿的情况，他们也不太好处理。 然后警察走后的几分钟，这批人又回来了，无比讽刺！ 黎振的眸子已经烧得有点通红了，他们拿他的家人威胁他，说不定，他会铤而走险。 和黎振相比，作为最当事人的李梦玲却是连愤怒都愤怒不起来了，唐珞离之外，她是青欣的另一个女神，如今年纪轻轻，已经是设计部的经理了，收入不菲，可以说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也算是青欣很多男人的梦中人了，只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男人，她在一年多前就和他分手了，也断了联系很久了，这几天，却是突然有人到她家里来要债，那串数字，目前已经滚到了四百多万了。她不解，他们给她看了单子，债务是她的前男友欠下的，但是担保人那一栏，却是写的她的名字，而且还有很多证件的复印件，这些都是她不知情的。她解释，却是没人听，而且这才是几天，这些人已经闹到了公司来了，对于未来，她感觉到了灰暗。 这笔钱，不应该是她承担的，而起也承担不起，只是到底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于是就只能这样傻坐着了，虽然说这样坐到天黑似乎也再也逃不过去了，不过，到时候再说吧。 忽然，有电话打过来了，李梦玲看到了希望。 “喂，王总。”李梦玲的声音里面有些颤抖，如果公司里面真的有谁能帮忙解决问题的话，可能就要数王宇了，曾经很多次，很多在大家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王宇都办到了，于是第一时间，李梦玲找到了王宇。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李梦玲感觉心稳了一些。 “喂，梦玲，你不要太急，我找了一些门路了，待会会有人过来帮忙解决的。” 这是这么多天来，李梦玲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眸子里面回复了一些生气：“王总，谢谢，谢谢你了。” “先别谢我，那边也只是说可以过来交涉一下，但是到底怎么样，还要看结果吧。” “嗯，没事，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了。”对于绝望之人，一个希望就够了。 李梦玲这边接到电话后，脸上的表情的变化，是一目了然的，林西第一时间问了出来：“梦玲姐，是不是王总那边有好消息了。” “嗯，他说找了人帮忙。” 两人的谈话没有避讳什么，旁边的几个保安都听到了，表情好了很多，门口的这些混混，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敢沾，感觉沾了就洗不掉了，甚至是黎振的表情也好了很多，他自己其实是不怕什么的，但是拿家人来威胁的话，又有谁能做到一点都不担忧的呢？这种情况下，想要不担忧，大概是要斩草除根了吧。 路上，辉腾向青欣这边驶来。 第十五章 辉腾上的人 “老徐啊，真的不考虑一下？女儿的话，我家有一个，老赵家也是有的，实在不行，你看上的你跟我说，我保证帮你搞定了，虽然单个质量上肯定是比不过唐珞离的，但是这个量变产生质变嘛。”都是混迹已久的人，在知道徐江现在是在青欣上班，很快就想通了关节，顺便推了一下自己女儿，期望大概是没有多少期待的，但是真的能用几个女人把徐大胆绑在了自己这边的话，这可是比彩票中大奖要强上百倍了。 吴龙的待人处事还是蛮让徐江舒服的，拒绝得也没那么生硬：“别啊，你要送女儿给我，我是很开心的，不过现在在青欣这边，也只是混几天而已，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撤了，如果真的要找事做的话，肯定是第一个考虑你这个土财主的。”这话大概也是实话了，来青欣上班，徐江是随时都可能会撤的，和唐珞离近一点确实很舒服，不过对于这种不存在可能的事，还是要现实一点的。 吴龙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提过就行了，辉腾行驶到青欣大厦广场这边，停了下来，那边聚集的人群，有些显眼。 “老徐，似乎是黄生那一棒子人。”永城不大，混的有点名声的人，基本上都是有点认识的。 “嗯。”徐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下，对于这些人，他比吴龙更熟悉一些，皱眉抿嘴想了一下，徐江还是决定不出面了，“老吴，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对于徐江这个请求，吴龙有些不解：“老徐，这么好的一个出风头的机会，你确定不要？”在吴龙看来，这种场面其实就是给徐江这样的年轻人来装逼，刷好感用的，。 “不要了，我徐大胆要女人不都是自己过来送的嘛，不需要出这种风头。”这句话就有点半真半假了。 吴龙看了看徐江地表情，感觉应该是认真的了，于是答应了下来：“行吧，我去说一下。”说着，下了车，朝青欣大门那边走去。 这个时候，围聚在周围的青欣准备上班的员工，怎么也得有二三十个了，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气势去几乎被黄生一个人给压下去了，这种感觉让黄生感觉挺舒爽的，不过黄生舒爽了，其他人就是憋屈了。 而其中最为憋屈的，大概就数之前被打了一巴掌的孙毅了，此时却是低着头，要着牙关，脑海中时不时还浮现着之前的不堪回忆的一幕。 突然，孙毅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小兄弟，麻烦让一让。” 几乎是反射般的，孙毅侧了侧身体，然后只见一个平头看起来强壮且精神的中年男人从他身前走了过去，然后继续拍向了前面一个人的肩膀：“麻烦让一让。” 直到这一刻，孙毅才反应过来，前面那个人是混混，不能拍了啊，不过却是已经晚了。 果然，那个混混转过身了，一脸凶神恶煞，直接就是破口大骂：“让，让你……”不过，终于那个代表亲戚的字没说出来，然后整张脸变成了春风满面：“吴老大，你怎么来了。” 这一刻，孙毅可以清楚看到混混的鬓角有汗滴了下来，应该是紧张和侥幸吧，不禁地有些目瞪口呆，前一秒，他还想提醒小心一点来着，结果后一秒，就来了这么一个转折，吴老大？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看起来也很厉害的样子。 吴龙暼了这个混混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明显：“看到你们在这，过来看看。”刚才如果那个字眼被说出来了的话，这事就没怎么好说了。 说完，没有再理会这些喽啰，吴龙直接过来喊了出来：“黄生，过来一下” 黄生是谁？这一刻孙毅是在猜测的，然后他就看到了，之前打他的那个头目，小跑了过来，整个神情和刚才的嚣张不可一世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一转变也被旁边的人看在了眼里，李梦玲的眼里写着不可思议，刚才电话里，她能感觉到王宇的信心似乎不是那么足的，只是这来的人，似乎直接将黄生的气场给碾压了过去。 黄生可没时间理会这些目光了，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废物，不过吴老大这边，可是要好好对待的，他是行走在边缘的人，对方可不是在边缘的人了。 “吴老大，您怎么过来了啊。” 吴龙没有直接让黄生滚，这种情况下，虽然可以以力压人，但是莫名其妙地仇恨，能免还是免的：“经过这里，看到这边人多，就来看看了，怎么？在收债？” 面对询问，黄生回答得很坦诚：“嗯，收一个女人的债。” “什么债？” “赌债。” “她自己赌的？” “他男朋友的。” 到底是在外面混的人，对一些债务很是了解，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理清了，如果是女人直接欠下的正常债务，可能还要想办法善后一下，但是赌债，男朋友的，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想清楚之后，吴龙开口了：“给我个面子，这单你拒了吧。” 几乎没怎么思考，黄生直接答应了下来：“既然吴老大开口，那这单拒了就拒了。”黄生不知道为什么吴龙会参与进来，不过拒单什么的倒是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番对话，所有人听在耳里，就这么解决了？之前闹得这么大的事，甚至连警察都处理不了，现在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所以，眼前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而作为参和最深的两个人，李梦玲突然自己身上的沉重的包袱不见了，只因为一句话，而黎振，脸色也好了很多，说不上害怕，但是被这些人粘着，真的恶心。 不过在黎振刚舒缓不到一秒的时候，事情却是又出现了另一种变化。 之前在吴龙面前，一直看起来实实在在的黄生突然狰狞了起来：“吴老大，债务什么的好说，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早上我有两个兄弟被他打进了医院，这件事，我可能放不下。”黄生转过身来，手指的正是一手绷带的黎振。 在吴龙还没回答得时候，黄生继续开口了：“吴老大，这种事我相信你应该更懂一些吧，兄弟被打了，给不了一个交代的话，我这个头头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论实力的话，黄生确实比吴龙差了一个档次，可是这能做老大的，为人处世自然是有一套的，之前黄生对于吴龙提出来的要求，一口就答应了，这已经是极为给面子的表现了，这时候吴龙再把这个最后一个要求也压下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黄生的话语中，一直在说兄弟情义，这是在拿大义来压吴龙，已经是占据了道上的道德上风点了，吴龙继续再压的话，在道上就很不在理了。 对于青欣的几个保安来说，这感觉就如同从地狱到了天堂，再直接从天堂落回了地狱，而黄生的言语他们也读懂了，就是对黎振的报复，不会放弃。 话说到这个份上，今天一忍再忍的黎振终于是忍不下去了，直接吼了出来：“来啊，搞我啊，看我们两个谁先死。”人到绝望之后，也是会疯狂的，而且如果真的是硬拼的话，他是不惧的。 这一声怒吼，落到了大家耳中，就有点凄凉了，黎振很直，直到公司里面其实愿意和他相处的人不多，但是对于黎振的为人，却都是佩服的，此时落到这个田地，真的可悲。这时候，李梦玲差点就站出来了，不过终究是没有勇气站出来。 吴龙的不语，在大家的眼里，成了默认的意思，不过其实他并没有默认，黄生确实有点水平，挤兑到他开不了口，不过今天这个事本来就不是他的事，搞不定还可以甩锅回去嘛。 “你跟我来一趟，有人要见你。”说着，吴龙不再言语，转头往回走，人群中很自觉地分出了一条路径出来。 黄生眉头皱了一下，他讨厌未知，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所有人的目送下，两人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架辉腾处，走上了车去，青欣大厦这边，不管是青欣的人，还是小混混们，都没有再说话，等待着结果。 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以后，黄生走下车来，然后开始倚在树边开始打电话。 再然后，青欣大厦这边的混混们开始退了，留下一群发愣的人。 真的就这么结束了？辉腾上到底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能量。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小会，就纷纷进门，去上班去了，说起来，还是工作比较重要，聚集的人群很快散了去，只有孙毅，一个人往外走去，到隔壁街的一间饮料店坐了下来，他需要舒缓一下。 青欣大厦顶楼，秘书杨夏彤急匆匆地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唐总，解决了，应该是王总的叫的人过来了，然后讨债的人就自己走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一直有些纠结的唐珞离终于是放松了下来，今天的这个事，她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对付这种混混，却是也没什么路子，而且听说王宇那边找了人了，也就先观望了。当然，如果是找徐江的话，应该可以很轻松的解决了，只是，她要以什么身份去找徐江呢？这个就足够纠结了。 当然，事情解决了就最好了，王宇那边，确实很不错，可惜确实没感觉。 十六章 到底是谁？ 辉腾上，两人正聊着天。 “我艹，这个黄生以前没接触过，今天一看，还真有点水平啊，我他妈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就着了道了。”对于今天被黄生挤兑得下不去台，吴龙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 对此，徐江是深有感触来着：“确实老辣，严格算得话，他开始还是我的师父来着。”讨债人？徐江其实也算半个吧，不过近来这种活儿很少接了。 对于徐江的说法，吴龙直接开始了嘲笑模式：“刚才可没见你尊师重道来着。” 这种话题，徐江不太想接了，岔开了来：“你送我去隔壁那一条街吧。” “卧槽，你他妈徐大胆还真的准备做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啊，你现在下车的话，我保证，效果说不定比刚才更好一些。”到底是过来人，吴龙对于年轻公子那一套还是很了解得。 “老婆能当饭吃？走吧走吧走吧，待会我上班要迟到了。” 此时的青欣一楼大厅里，只剩下了前台和几个安保了，不过目光，皆是聚焦在路边的那一辆辉腾上的，是那辆车里的人，解决了今天的问题，如果可能的话，他们是真的想看看谁会走下车来，不过有些遗憾，辉腾在路边停了几分钟，就驶离了，终究是没看到车里的那个人。 咖啡店里，孙毅喝着咖啡，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今天的事情，虽然让他看到了现在的残酷，但是终究结果还算圆满吧，至于自己被打那一巴掌，算是一个教训吧，这杯咖啡喝完了以后，就要回去上班了。 随意地往外瞟了一眼，孙毅的瞳孔猛然地放大开来，咖啡店外，有一辆辉腾停了下来，是刚才那一辆辉腾，然后，有人走了出来，一身迷彩服，那面孔，似乎很是眼熟，在这么一瞬间，孙毅拿出了手机，将画面拍了下来。 从这边下车以后，回到青欣，却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了，所有人在闲聊的时候，都在讨论着王宇，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对徐江，似乎更冰冷了一些。 人与人，共同经历了一些磨难之后，感情就很容易有所提升，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没有参与进去的话，自然就被排除在外了，虽然徐江并没有缺席，但是在他们的眼中，徐江就是那一个缺席的人。 在乎，也算不算在乎吧，青欣对于徐江，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归属感的。 下午三点，今天一直在外面谈业务的王宇带着助手，回到了青欣大厦，和平时有些不同的青欣大厦，王宇在公司很受欢迎，但是之前大概收到的欢迎比较多的是来自于林西这样的小女生，其他人，特别是一些男同事，目光可是不怎么样的，不过这次回来以后，安保部的几个人看到后都给站起来打了一个招呼。 当然，对于这些目光，王宇依然只是稍稍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既潇洒又风度。 回到办公室，王宇双手支着脸在办公室里面思考，今天的事情，很是古怪。 前面的倒是没什么，接到李梦玲的电话，两人平时算不上好，但是也不坏，如果能很轻松地帮到的话，王宇还是乐于帮一下忙的，虽然不确定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王宇还是找了一个熟悉的道上人，看如果可以的话，帮一下。 大概也就是半个小时之后，李梦玲就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事情解决了，感谢王宇的帮忙。 本来事情应该这样就结束了的，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几分钟后，那个道上兄弟就打了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还找了吴老大。 吴老大他知道，永城也是算是很有名了，如果发动所有资源去请的话，王宇大概是请得动的，但是今天这种情况，他不是活雷锋，不可能为了一个单纯的同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做这种事的。两个人沟通一下，大概是了解了，这是，被人截胡了，而且有一个很关键的点，吴老大当时是没有搞定的，最后是上了车上见了另外一个人，黄生才走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除开白道，永城的人物里面，能比吴老大明显强一个档次的人，大概也就五指之数，至于是谁，王宇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也就不去想了，本来想着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的，只是回到公司以后，才发现，中午的事情大概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峻很多倍了，这些目光，他能感觉到，明显比平时热切了很多，换在平时，这肯定是好事，但是今天，就有些尴尬了，因为他什么忙都没帮上。 当然，解释也是不好去解释的，他没说过什么假话，大概也可以算是问心无愧吧，最多在有人问起的时候，否定一下吧。 一个下午稍微思考了一下，再工作一下很快就过去了，下午5：33，正待王宇在收拾办公桌准备下班的时候，有敲门声传来，然后就看到了一身碎花长裙的李梦玲走了进来，在办公桌前，深深一鞠。 “王总，今天的事太感谢了。”感谢自然是由内心而发的感谢了，今天的这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不算影响太大，不过对于李梦玲来说，却是将通往黑暗的人生直接是又折回了正常的轨迹，这一来一回，新生一般。 面对一个漂亮女人，如此认真地道谢，王宇却是罕见地沉默了一番，脑子里面一瞬间想过了很多种处理的办法和后果，不过最终还是严肃了下来：“梦玲，今天的这个事的解决，其实和我没关系，我找的人，还没到，就已经有人先解决了。” 李梦玲听着，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王总了。”说着，走出了王宇的办公室，她本来是想着邀请王宇一起吃晚餐作为感谢的，不过现在大概不合适了。 王宇说的，也许是真相，也许只是找一个疏离李梦玲的理由，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王宇在追求唐珞离，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也许，不过这个人情，李梦玲还是得记住的，记在心里。 一辆开往小破巷子小破杂货店的宝马里，唐珞离发现，今天徐江的兴致算不上太高，于是主动开口随意找了点话题调节一下。 “徐江，中午出去吃怎么样？” “嗯，一般般吧，没什么意思。” “在哪吃的呢？” “老隆街那边吧。” “是见什么老朋友吗？” “没什么老朋友的，去接个活。” 本来是想和徐江聊一下的，不过这话语聊了几句之后，就似乎聊不下去了，徐江接的活，再问下去，就不好了。 于是车里又回到了沉默。 “徐江，中午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沉默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唐珞离再次打破。 不过徐江的回答，依然是有些冰凉：“讨债这事？” “嗯，听他们说闹得很凶，吴老大出面了还没能解决，最后好像是还有一个人出面了，才压下来的。” “嗯。”面对没有提问的句子，徐江甚至是答都不想答了。 “你说那车里面到底会是谁啊？而且不得不说，王宇也真的是有本事的。” 徐江没有回答，脸更阴沉了一点，这个风头他可以不要，王宇抢了他的荣耀他也可以无所谓，被一群他不在乎的人，冷眼相对，他也可以无所谓，只是这时候的一个他有些在乎的女人，在他前面，谈论着另一个男人的好，心就有些刺痛了。 “珞离，要不，我还是离开青欣吧。” 如果说之前的车里的气氛还只是清淡的话，这一句话下来，却是直接降到了零度以下了，冻得唐珞离有些发冷，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似乎不太好接受的后果，这个后果，真的是不太好接受的。 “怎么…突然想到离开了，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吗？岗位不行可以换嘛。”难得的一次，唐珞离的回答，有些生硬。 徐江转过头来，看着正在开车的人的侧脸，那俏脸上，有不解，有担心，有忧虑，还有些道不明的东西。 她终究还是在乎的。 徐江一直沉着的脸终于是舒缓开来：“开玩笑的，不要太往心里去啊，在青欣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有钱拿，有美女接送，有女孩调戏，这是求都求不得的。” 随着徐江的回复，车内的温度终于是回复到了正常，最后在小店门口停了下来，两人说了声再见以后，车掉头驶离，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当车离开后，本来已经舒缓过来徐江，脸色又暗沉了下来。 刚才要离开的话，其实是认真的，待了几天以后，他实在不知道他待在青欣能有什么意义，本意大概是找个地方，看看美女，开开心心地混混日子就行了，但是现在似乎混得并不算开心，和青欣，和安保部，甚至和唐珞离，同在一片屋檐下，但是却依然像是处在不同的世界里面，如果他最在乎的女人，都不在乎他的话，那么，徐江肯定是会选择离开的。 十七章 近在眼前！ 目前来看，就先看着再说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走了，至于给姑妈奶奶交代什么的，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如果真的有这么孝顺的话，就不会一个人在鱼市后街生活这么多年了，终究是一个薄凉之人。 这天夜里，唐珞离夜里有些失眠了，直到徐江提出离开，她才惊醒，她偏离本心了。本心是什么，大概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个债主吧，于是将他带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给了他最大的选择自由，然后，每天去接送他上下班，这对她来说，其实是很大的破例了。只是，再然后呢，这么多天，同在一个公司，却几乎没有接触过，这虽然是他坚持的，但是渐渐地，她也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每天虽然一起上下班，但是聊的东西，却始终是浅显而客套。 说起来，他不欠她的什么，反而是她还欠着他的，所以，到底该怎么办了，唐珞离躺在床上思索了很久。 第二天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大早上唐珞离来到小店，接着徐江在青欣前面的一条街道停下来，然后徐江自己步行走了过来，接着又是无聊的一天，混日子的一天。 今天的日子混得更无聊了，本来想勾搭勾搭林西，结果聊着聊着，女孩就说到了王宇身上去了，听着徐江是极度的无语，时间混到了十一点半，徐江给旁边的李杰说了一声：“走，吃饭去吧？” 李杰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脑袋微微地往旁边转了一下，用余光往黎振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似乎看到了什么，马上转了回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徐江你先去吧，我等会再去。” 徐江无语，上个班而已，有必要这么老鼠见到猫一样吗，没有再说什么，走了出去，黎振往这边看了一眼，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脸色一如既往的肃然。 徐江自己一个人去了餐厅，点了餐，拿了饮料，然后挑了一张角落的位置，拿出那个破烂千元手机，看着，吃着。 几分钟以后，有个餐盘也放在了这张桌上，徐江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到一个烫发的年轻男人，再看了一眼周围，徐江脸上的诧异直接是变成皱眉了，这尼玛这个时间点几乎整个餐厅都还是空的，为什么要坐到自己这边来，而且还是男人。 徐江的表情被孙毅看在眼里，赶紧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一下：“徐哥你好，我是设计部的孙毅，叫我小孙就好，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徐江依然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这莫名其妙的鞠躬，还有这如此敬意的话语，到底什么情况，叫他徐哥，在整个青欣，这是头一出吧，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江点了头下来。 被徐江看着，孙毅感觉额头有点汗冒了出来，这可是一言一语，就把昨天的事搞定了的大人物啊，还好答应了下来，孙毅赶紧坐了下来，因为紧张，身体坐的甚至有些僵硬了，此时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大概可以形容为，乖巧得像个孩子吧。 没有再说什么，徐江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吃饭了，和这么一个不熟的，男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必要去认真对待，没有赶人走就不错了。 两人就这样陌路般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两边，没有交流，没有言语。 徐江有主动忽略别人的本事，只是，坐在对面的孙毅就感觉有些尴尬了，本来想着过来以后，给大佬问个好，结识膜拜一下也好，只是没想到实际实施起来，会是这么一个情况。只是，这时候，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说工作，谈兴趣爱好，谈新闻，脑子里面，瞬间是想到了一圈，但是再想，似乎都不合适，于是只是拿起饮料，有些尴尬地在喝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尴尬没有结束，直到保安部的几个人，来餐厅拿着餐盘，走了过来。 “诶，徐江，你在设计部有朋友啊？”过来的时候，李杰给打了给招呼。 “刚认识的。”朋友？徐江的朋友可不是这么容易当的。 这时候，餐厅的人已经很多了，李杰和黄尹坐在了徐江的这个桌，另几个安保部的同事则坐在了另一个桌上，黎振，自然是坐在最里面的那个了。 一群熟悉的人一起吃饭，自然是要找点东西来聊的，而今天的青欣的话题，自然是缺不了昨天的事的，两桌人动一句，西一句，不亦乐乎。 说着说着，李杰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扔了一个大杀器出来：“昨天那个过来调停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这一个关子卖着，一下子就把大家的好奇心调动起来了，之前谈是谈着，但是是没多少干货的，这下来了干货，不仅这桌的孙毅和黄尹围了过来，甚至连隔壁桌的的人也都把目光转向了这边，一旁的黎振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是也是把耳朵准备好了的。 “好了，说吧。” “快说快说。” 对于这种效果，李杰很是满意：“昨天你们注意了名字没有，讨债的那个头头，叫黄生。” 提起这个名字，旁边的兄弟，有了印象：“昨天他们谈话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的，确实是叫黄生。” “嗯，我也记起来了，那个人叫那个讨债头头，黄生” 有了应和，李杰看了一眼周围的反应，好奇心都被调动起来了，继续说道：“这个黄生啊，我找人问了，在那个圈子里面可是很有名啊，道上有句话就说了，没有老黄讨不来的债，这个老黄就是黄生了。” 说起黄生，这边的几人还是感触颇深，甚至可以说心有余悸的。 “这老黄却是太恶心了，不过不得不说，是个人物啊，昨天一个人把这边几十个人压得没人敢说话。” “是的，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碰比较好，粘到你怀疑人生。” “昨天事，还好是解决了，不然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了。” “是啊，还好解决了。”虽然是在聊着，不过确实不得不感触的，铺垫地差不多了，李杰继续说着，“说完黄生，就可以说吴老大了，昨天吴老大过来的时候大家是看到了的吧，黄生看到吴老大可是要一直卖笑的，我找人问了，这个吴老大啊，是永城道上的前五的人物，这个手底下是有几十号人的，不管哪条道上，都吃的很开。” 听到说起吴老大，大家纷纷感叹，倒是说不上什么恶意的，毕竟昨天的事可以说是吴老大解围的。 “果然，也只有这种人物，才能压住吴老大了。” “是啊，吴老大我以前就听说过了，只不过没有和昨天的人联系起来，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名不虚传啊。” 徐江在旁边听着，却是不怎么搭话，李杰的这个口才，不去说书真的有点可惜了，这种铺垫和卖关子都把握得极好啊。 这里面有很多事都是孙毅不知道的，昨天下午一上班以后，他就一个人补工作去了，却是没怎么去交谈，而且设计部的同事交谈比起这种安保部的大老爷们交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感觉，孙毅听完以后，对于徐江的崇拜却是盛了，连给徐江开车的吴老大都是这么大的来头，那徐江，岂不是那种伸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传说中的人物吗？ 说书自然是要一点点深入的，说完了吴老大，一切铺垫好了，自然要说车上的神秘人物了：“你们觉得昨天坐在辉腾里面的人怎么样？”说着说着，李杰还不忘和大家互动一下，留点悬念。 “让吴老大来做马仔，这个肯定好吊。” 一旁的黄尹更为直接了一些：“吊，非常吊。” “肯定是传说级人物，那时候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黄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那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但是说不出来一样。” “哈哈哈哈哈。”被这样一说，大家想想，还真是的，纷纷乐了起来。 感觉差不多了，李杰准备公布答案了：“我要说了啊，这可是独家消息。” 马上就要公开谜底了，孙毅感觉自己的心跳不知觉快了很多，不由地看了一眼徐江，心中不由的感叹，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如果是自己的话，碰到这种情况，估计会忍不住笑出来了，哪能够如此淡定，而且自己的话，做了这种事，绝对不可能低调到只告诉一个人的。 在孙毅感叹的时候，李杰公布了答案：“车上的人，是傅黎天。” 话到这里的时候，李杰依然是卖了一个关子的，没有直接说出傅黎天的身份，这样等别人开口来问，效果会好很多。 很快，比想象中更快，几乎是李杰刚说出了答案，就有人惊叫地提问了，这不过这个问题，却与李杰预想的有太大的不同，几乎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啊？辉腾上的人，不是徐江大哥吗？” 十八章 傻女神！ 话语自然是孙毅问出来的，当他脑海中的答案，和现实中的得到的答案不同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了。 餐厅里的最边缘的这两桌，突然地安静了下来，只因为这一个脱口而出。 “徐江，昨天是你……”最先反应过来开口的李杰，他是第一个信的，因为傅黎天，就是他臆想出来吹水的，只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更大的声音盖住了。 “徐江，昨天中午的事，是你让吴老大过来解围的？”开口的是保安队长，绷带人黎振，聊天的时候，他虽然不答话，但是一直是听在耳里的，听到车里的人是徐江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了，只是这一开口，嗓门就习惯性的敞开来了。 黎振敞开了嗓门会怎么样，黎振敞开嗓门以后，会让整个餐厅都听得见，然后再听到说的是“昨天中午的事”，餐厅里面的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话语，将目光转向了这边来。 昨天中午的事里面，确实有太多令人好奇的东西。 徐江有些无语，自己真的是躺着都有麻烦找上门来，没错，对于徐江来说，这不是什么荣幸，而是纯粹得到麻烦，。到时候一堆自己不在意地人，过来向自己感恩戴德，这种情况，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而且黎振么，大概算是整个青欣里面徐江说不上讨厌，但是绝对是最不待见的几个人里面，于是徐江选择了不回答。 徐江不回答，黎振却是直接将目光转向孙毅：“你刚才说，昨天中午，在那辆辉腾上面的人，是徐江？”这几天，他从未理会过徐江，所以对于徐江的不理会，黎振感觉似乎很正常了。 虽然不知道徐江为什么不说话，但是当公司里面颇有威严的黎振问起，孙毅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是徐江大哥啊，昨天那帮人走了以后，我就去了隔壁街的咖啡馆坐了一下，然后那辆辉腾就停在了咖啡馆前面，徐江大哥从辉腾上面走了下来。” 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是这一番话语，说得就有点具体了，具体到餐厅里面的人，感觉有点可信了。 “你说徐江从辉腾里面下来，你怎么认识徐江的。”黎振的嗓门依然很大，大到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对于这，孙毅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徐大哥昨天中午穿的是保安服啊，这样就很好认出来了。” 保安服！旁边的几个兄弟，听了以后，看徐江的眼神，有些震撼，昨天中午徐江确实是穿着保安服回来的，而且时间差不多也对的上，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十拿九稳了。 黎振平时虽然不待见徐江，但是这些细节，退伍归来的他，都是会记住了，确实是保安服。在餐厅所有人的目光下，黎振从座位上走了出来，然后走到了徐江的身边。 “徐江，昨天中午给我们解围的人是你吧？” 这一句话，黎振的声音小了很多，似是一种复杂的内疚，但是传到整个餐厅里面就有些震撼，昨天的那个事，真的就是这个保安解决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保安究竟是什么来头呢，这个答案，大概会令人震惊吧。 这一刻，没人说话，甚至连餐厅的师傅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时候，只要他答应下来，他就会成为整个青欣的英雄，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 终于，徐江开口了。 “嗯？昨天的不是我。” 又是一阵寂静，夹杂着不解的寂静，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答应下来，但是他否认了。 为什么否认？徐江几乎可以肯定，他一旦答应下来，看黎振这个阵势，至少有八成的概率会跪下来，这种超级直男，当有人情还不了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方式了，再加上之前的一直的误解，那场面，一个老男人在众目睽睽下跪在自己面前，怎么想都感觉全身毛毛的，而且以后上班，这怎么还能上下去，万人崇敬？不，这不是徐江喜欢的生活。 于是他选择了否定。 于是餐厅很静，直到一串很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孙毅，你昨天被打得脑子糊了吧，公司里面谁不知道，昨天来结尾的人，是王总派来的，你到底想玩什么幺蛾子啊。”开口的人是业务部的一个普通员工，陈明，之前和孙毅在一个设计的交期上面有过矛盾。 似乎没有说够，陈明补了一句：“孙毅，怎么样，脸疼吗，你这样舔一个新来的保安，最后舔得怎么样了，别人都否定了你还舔，你是要笑死我吗？” 陈明的笑声很刺耳，人品大概是有些让人不齿的，只是话语里面的东西，却是让餐厅里面的很多人清醒了一些，之前从孙毅的话语确实让人觉得徐江就是那一个人了，但是徐江本人都否认了，而且昨天的事，不是都知道了吗？是王宇处理的，现在看起来，今天中午的这事，大概是哪里误会了吧。 虽然不知道徐江为什么会否认，但是这样孙毅昨天看到的，可就更多了一些，他心里是有底气的，而且，他还有拍视频的，这时候，被陈明这样再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孙毅冷笑了一下，他准备以百倍的尖锐还回去。 只是，刚准备开口反击的时候，却是突然愣住了，一旁站着的黎振也将目光转向了左前方，在然后，周围这一圈子人，就只有徐江在一个吃着饭了。 顺着目光，可以看到，昨天的当事人，公司的女神，设计部经理，李梦玲向这边走来，脸上很是是认真。 比起其他的所有人，对于昨天的事，她都要知道得更多一些，中午在食堂看到这一幕，她突然想起了昨天下午，王宇说，不是他。 除此之外，对于孙毅，她是信任的，同一个部门的手下，再加上昨天中午除了安保部的几个人，因为职务原因，帮着他，也就只有孙毅帮她说过一句话了，这样的人，她为什么要新任被人而不信任他呢。 “梦玲姐，你坐。”看到李梦玲过来了孙毅，赶紧站了起来，把座位让了出来。 对坐的两人，一人如仙女一般，优雅温柔，在看着前方的人，而被看着的人，一身安保服，一张不太有特色的脸，却是头也没抬，很没礼貌地在吃着眼前的饭，似乎这十块钱的饭，比眼前的美女重要很多一般，也似乎对这整个餐厅的目光都不在乎一般。 看着眼前的人，李梦玲朱唇轻启：“徐先生，如果昨天真的是你在帮忙的话，我想在这里好好地感谢你。”刚才徐江回答黎振的时候，她听见了的，于是没有选择去提问了。 对于这二人，餐厅里面的很多青欣的员工大概还是有一些不解的，刚才徐江不是已经说过，不是他了吗？为什么李梦玲还要这样问呢？ 其实大概从李梦玲过来的时候，从眼角的余光，徐江已经注意到了的，腿修长，浅绿色的长裙，作为阅人无数的老司机的徐大胆，自然是能够一眼看出来的，精品，不过却是没有多想什么的，自己什么模样还是懂的，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直到听到孙毅的话语。 梦玲姐？李梦玲？就算自己昨天无意间救了的女人吗？ 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徐江抬头，这么一瞬间，大概是惊艳的，这种恬静与时尚的完美结合，说不出来的灵性，这算是走桃花源吗？随便说几句话都能救一个这种程度的美人儿。肆无忌惮！徐江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这所有人眼中的女神，看看向这对眸子，想从这对眸子里面读出一点什么。 也就是这一眼，却是让李梦玲，越发确定了一些，这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保安，不然不会这么的淡然，与一点点戏谑，她没有避开，就这么对望着。 看着那认真地眸子，内心里面大概是感觉倒霉的，又是一个傻女人，不，应该说是傻女神了，徐江的嘴角慢慢地弯了起来，露出一个不算好看，但是带着一点邪异的笑，依然只是一句话，又一次让整个餐厅震惊了。 “如果是我的话，你会以身相许吗？” 声音不大，但是在所有人刻意安静的环境下，却是足以听清，也足以震惊了，他们不解，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暗中助人本来是如此荣光的事，为何要行如此的粗鄙之语呢。 保安部的兄弟们，看徐江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今天是徐江来的第五天，其实已经算事很熟了吧，他们眼中的徐江，是一个平时乐呵乐呵，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也很好相处的人，只是这一刻钟，这个映像却是被完全打破了，留下的，唯有神秘。 在听到徐江的话语的那一刻，李梦玲的眉头是皱了下来了的，过于粗鄙，但是，只是一秒之后，却是有些反应过来了，不对劲！ 换位思考的话，李梦玲或许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绝对不会这样当众说出来，联想起刚才徐江否定黎振的话，她觉得，他是在刻意地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所以，真的是他吗？不过回答，自然是不能直接答应的。 “我觉得，还是从头开始接触，感情会比较稳固。” 十九章 这个保安，不普通 话音刚落，餐厅里面维持了许久的寂静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有不同地方传来的“嘶”地吸气声。如此粗鄙之语，换位思考，这时候不拿饮料泼出去，就很不错了，而换成李梦玲，应该是更甚的，有一小道消息，李梦玲为什么会和前男友分手，说是两年了，却还是不曾同床共枕。 只是如今这话语，虽然是拒绝了以身相许，可是这从头开始算什么啊。 说完之后，李梦玲感觉自己的脸，大概是会有一些烫吧，不过她依然在盯着徐江，然后，她发现她似乎是赌对了，在那么一刻，那张脸上的邪笑，突然是淡了很多，甚至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徐江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碰到了一个傻女人了，不仅情商有问题，智商不会也有问题吧？他这样表现得已经是够不堪了吧，还这样贴过来，这他娘的咋整？惹？不能惹！收？收鬼啊，他有资格去谈感情吗？算了，只是拒绝，断了这个念想吧。 “昨天车上……”徐江连拒绝的话语都没打算，直接就要将刚才对黎振的那一套搬过来了，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居然是被孙毅给打断了。 “梦玲姐，你看这个。”孙毅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在了李梦玲眼前，只是两秒钟以后，女人眼里似乎就发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光芒出来。 什么鬼？这次不止是周围的人了，却是连徐江都有些莫名其妙了，这看的是什么，眼看女人的笑容越来越盛，甚至是有些在控制范围之外了，徐江一把起身，单手往前一抓，却是将李梦玲的手机抢了过来，放眼一看，却是这破小子昨天看到徐江的时候，却是录了像了，没有多想，徐江直接将视频给删除了。 将手机递回给孙毅的时候，却是没有忘记恶狠狠地瞪了几眼，这是很严厉的眼神警告了，看的孙毅脑袋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删除了破绽之后，徐江开口了：“昨天的那个不是我，你看错了。”声音却是刻意地大了一些的，很明显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了，有些人虽然是瞒不住了，但是，能瞒一个是一个吧，总比所有人都知道了要好吧。 这几秒钟所发生的事情，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只知道徐江再一次否认了昨天的所作所为了，对于他们来说，昨天，依然是王宇一个人，力挽狂澜。 而周围这两桌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个视频是什么，但是他们是看到了徐江去抢夺的，再结合众人的表情，似乎是感觉有些什么内情，但是又确定不了。 而真正知道真相的，大概也就只有孙毅和李梦玲了，徐江刚才的毁灭证据的行为，无疑是承认了什么了。 徐江不再说话了，低头继续消灭盘里的饭，意思很是明显了，李梦玲也不再开口询问了，转身离开，去再打了一份饭过来，就坐在徐江对面吃着，孙毅这是端了一张小凳子过来，也不要脸地再挤着，黎振似乎看懂了什么，不再在后面站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整个餐厅回到了原来的节奏，对于有些人来说，世界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世界，似乎变了，或者说，某些人，变了。 徐江先吃完饭了，然后一个人离开了，再接着周围的两桌人，一个个吃饱离开，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 只不过，回到安保室的时候，所有安保部的人，看徐江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说那件事，虽然依然是不确定真假的，但是就拿徐江今天中午的言行来看，足以让人刮目相看，换做他们，不管昨天的事是不是自己做的，在李梦玲这种只有梦中敢想的人面前，肯定是如舔狗一般地慌乱了。 黎振走进来的时候，却是令人意外地朝徐江点了点头，这是这几天来黎振第一次向算是打招呼吧，当然，回应依然是没有回应的，徐江依然假装没看到。 今天的王宇，依然是在不在公司的，不过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却是有同事打了电话过来。 “喂，什么事。” “喂，王总，今天中午设计部有个年轻人，在食堂说昨天中午处理那件事的是我们公司的一个保安。” 昨天中午的事？王宇其实也是好奇的：“嗯？说说看。” 听到了这边感兴趣，电话那头，很详细地将中午孙毅怎么怎么的给说了一遍，语言中的调侃味道很是浓重。 “嗯，关键是后面那个保安自己都说了，那个人不是他，而且是说了两遍的。” 听着电话那头的奚落，王宇的表情却是认真了起来，开口询问到：“你说那个保安，叫什么名字。” “他叫徐江，前几天刚来的。” 说完以后，挂掉电话，王宇一只手托腮在思考了起来，半分钟之后，王宇拿起电话，拨了那个道上兄弟的号码。 “永城的道上，有徐江这么一号人吗？” 那边地回复不算太慢：“徐江？永城那些有名有姓的人里面，没有这么一号人，但是如果只是一些喽啰的话，就不好说了。” 挂断电话，王宇匍在桌上，在思考着，所以到底是不是徐江呢？青欣的其它人，都认为不是徐江，因为他们先入为主的觉得昨天的事是王宇解决的，虽然王宇从未说过，但其实也从未澄清过，但是只有王宇知道，昨天的事，和他一点是关系都没有的，而且听起来，昨天就算是他找的人过去了，基本上也是解决不了的。 王宇不知道，如果他问的不是徐江，而是徐大胆的话，自己的那个兄弟，肯定会第一时间想起来，然后警告王宇，千万不要惹这个人！ 中午餐厅里的事，就如同一颗哑雷，将所有人震惊了一顿，然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就又都回到了原来的节奏，没了声息。 设计部的办公大厅里面，孙毅正在很认真地工作着，虽然做人有些年轻冲动，但是他不会将一些生活上的情绪带到工作里面来，而且中午的事，心中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虽然整个公司的人，都觉得他大概是眼花魔障了，但是只要徐江和李梦玲知道了他说的是真的，这就足够了。 突然，桌上的办公电话，响起，是部门经理打过来的。 “喂，梦玲姐。” “喂，孙毅，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几分钟后，李梦玲的办公室里面，两人正在茶几两边坐着。 给两人的杯子都倒上了热茶，李梦玲先开口了：“你说一下昨天，在咖啡馆看到的情况吧。”中午的时候，她也只是看到了一个画面，看到徐江从辉腾上面下来，然后就没了。 “昨天中午的时候，事情完了以后，我一个人去……”没有推脱什么，孙毅开始慢慢地说道，开始的时候，和中午的差不多，不过说到后面，就有些不同了：“在徐大哥从副驾下来以后，吴老大从驾驶座上面也走了下来。” “吴老大就是昨天中午出面的那一个人？是他在开车的？”昨天的吴老大出面的霸气侧漏，李梦玲是很映像深刻的，她本来以为吴老大会坐在后座，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吴老大在开车的。 “是的，车上就他们两个人了，吴老大下来后，和徐大哥聊了几句，然后徐大哥就一个人朝公司的方向走了。” 说着，孙毅看了一眼李梦玲，在得到眼神示意以后继续说道：“梦玲姐，昨天我感觉吴老大，对徐大哥似乎有些客气，或者说是恭敬。” 本来通过前面的话，李梦玲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一些什么了，只是孙毅的这一句，又让这种猜测变了一下：“怎么说呢？”如果说客气，还比较好解释，但是如果说恭敬的话，就不好说了。 孙毅的眉头有些皱了起来，神色中有些不太确定：“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就是徐大哥走了之后，吴老大是站在那里等了有十几秒，才再上车离开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孙毅离开了，然后李梦玲一个人去了人力部的经理办公室。 “颖姐，帮我查一个人呗。”虽然直接查别人的资料有些不礼貌，但是李梦玲和姚颖的关系很不错，一般不影响的情况下，开开后门还是没问题的。 看了一眼来人之后，姚颖没有觉得被打扰，直接答应了下来：“说吧，查谁的。”看着李梦玲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姚颖大概是有些欣慰的，之前的莫名其妙地债务，放在谁身上，都不好过。 “安保部的一个新来的保安，叫徐江，麻烦颖姐了。”事情很顺利，想到马上就能有答案了，李梦玲脸上，露出了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很快就散了去，她看的，姚颖的脸色，突然是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有什么难处吗？”看到姚颖的神色，李梦玲问了出来。 姚颖依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双手握拳，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梦玲，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了你，其他的普通员工的资料都可以，但是徐江，不行。” 二十章 请狼入室 其他的普通员工都可以，但是徐江不行，这已经是隐晦地告诉了李梦玲，这个人，不普通，李梦玲看着姚颖的眼睛，她看到了严肃。 “好啦，我就随便问问啦，不要这么严肃，颖姐什么时候一起去逛街啊。”一句话将办公室的气氛舒缓了过来，两个女人开始聊起了一些女人的八卦的事情。 几分钟后，李梦玲离开了人力办公室，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道不清楚了，从午餐过后，她就没有觉得徐江会是一个普通的保安，这是这两下问下来，却是感觉越来越神秘了，所以，他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救自己呢？ 在李梦玲离开人力经理办公室以后，姚颖却也是多了一些思索，中午的事情她听说了，虽然知道徐江有些特殊，但是在这件事，也和别人的看法差不多，只是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徐江和昨天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那李梦玲有必要过来，找徐江的资料吗？而且，唐珞离破格把徐江插入青欣，真的只是和自己当初想的那样，应付一些远房的亲戚吗？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这个下午，对于徐江来说，依然是无聊的，不过还好中午的事情被圆过去了，虽然大家看他的眼神还有点奇怪，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崩。 有的人，喜欢光环环身，有的人，一掷万金，只为得到别人高看一眼，而，徐江，其实是不喜欢的，至于为什么不喜欢看到别人敬仰的目光，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物。 生于平淡，然后就是饱受磨难，如今几乎是孤家寡人，虽然历经凶险，但是徐江却是喜欢平淡的，如果整个小巷的街坊邻居都把他当成一个大人物，那么他就是彻底的孤家寡人的，所以，他不喜张扬。至于傅黎天，吴龙这些来往的人，也都只是来往的人而已，他从来不觉得他们会是同一个圈子的。 至于黎振的道歉，徐江不在乎，一点都不，李梦玲嘛，这种女人太傻，还是别沾比较好，所以，昨天中午的事，传出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当然，除了她。 一个下午过去了，除了林西今天和徐江聊天的时候，有些异常的活跃了，其它的依然无聊，五点半，徐江准时下班了。 熟悉的路口，熟悉的宝马，熟悉的女司机，还有熟悉的清冷的气氛。 车上，两人依然是谈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这是这种没有营养今天在徐江看来，就有些想心冷了，虽然他今天已经否定了两次了，整个公司的人，也都已经认定了那个事实，但是还是希望这个他在青欣唯一在乎的人，可以再问他一次，只是她没有。 也是，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谈何相互了解。 于是清冷的车上的心，感觉愈发的冰冷了。 宝马在去小巷的路上，却是突然拐进了一个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停了下来，光线一下子昏暗了下来，昏暗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清冷的声音传来，只是在这个时候却似乎如同梦中之音。 “徐江，昨天中午是你出手了吧。” “啊？”这突然地转折让徐江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你啊，本来就想着请你吃饭了，我还在想着如果昨天中午的事情是你出手帮忙的，今天晚上就请你去我家吃饭的，既然不是你，那我就请你去饭店吃饭吧。” 晚上，唐珞离家，吃饭，脑袋依然是有点糊的，但是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徐江赶紧答应了下来：“是我是我是我。” “噗嗤”地一声，徐江转过头来，只看见平时脸色大多清冷的唐珞离，笑靥如花，甚至是胜似桃花，这一眼，看得是有些痴了。 要说青欣，最了解徐江的人，唐珞离当属第一，至于第二，大概要隔着十万八千里了，昨天的事情，她想过请徐江出手没，但是却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去请徐江出手，只是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出手了。 今天中午的事情，她听说了，虽然整个青欣都觉得，这是个误会，但是几乎第一时间，唐珞离就肯定了，是徐江出手了，不为什么，只因为了解，以及女人的第六感。 超市里，有两个人，几乎是牵动了所有路人的眼睛，女的走在前面，西裤衬衫的工作装，配上那绝世容颜，几乎是男女通杀了，男得推着购物车，牛仔裤加t恤，不加边幅的短发，没有谁觉得这会是一对，但是，这标准女的买，男的推车的男女朋友的搭配，却是不得不承认的。 “徐江，鱿鱼喜欢吃吗？”走到海鲜柜台前，唐珞离询问道。 “不喜欢。”徐江如实回答。 “嗯，不喜欢那就不要了，对虾怎么样？” “对虾不错。” 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的，看到唐珞离如此绝美，还如此温柔体贴，虽然想隐晦一点，但是这妒意还是几乎是直接写在了眼睛上了，嘴唇控制不住的抿了几个字出来。 恰好，徐江是听得懂唇语的，那几个字，说的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虽然说他是猪，但是不得不说，这种虚荣心爆棚的感觉真的不错，不由地加了一句：“珞离，我想吃鱼了。” 唐珞离向来是忽略路人的眼神的，直接是答应了下来：“嗯，那就再买条鱼吧。” 看着旁边几个男人的几乎要冒出火的眼睛，徐江感觉，真的爽。 提着满满的两袋子，享受着物质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满足，两人回到地下车库，然后宝马没有入往常一样朝着破旧小巷去开，而是驶上了另一条路，最后来到了永城的西河河边的一个高级小区。 上电梯，一栋楼的十一楼，这就是她的家了。 进来后，打开了电视，然后唐珞离就提着菜去了厨房：“你先看下电视吧，我去做菜。” 躺在沙发上，嗅着微微的清香，只是闻，就可以闻到那股女人味，再环视四周，果然屋里的装修也是和人一个风格的，白色淡蓝色主色调，清雅，家具不算太多，但是也都是精心挑选的，房子算不上大，有点小温馨小女人的感觉。 看着看着，徐江的目光却是转到了里面的一个房间上了，门没关，可以里面的主要紫色色调的床，以及床上的一只，小熊公仔。这就是唐珞离的卧室了吧，看着看着，徐江却是想到了就在那些柜子里面，就有一些很私人的东西，不知不觉，似乎是有些心潮澎湃了。 躲在厨房里面，其实也是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去和徐江相处，本来唐珞离是打算请徐江去外面吃的，但是想着自己的这几天的冷漠，以及徐江不语的帮助，终于是豁出去了一次，这还是她第一次带男人回来的。 眼睛有些不自禁地往客厅瞟了一眼，对于徐江会做什么，她也是有些好奇的，只是这一眼过后，却是马上江头扭了回来，俏脸不觉，粉红起来，客厅的徐江，正一脸痴汉的朝着一个方向看，那个方向，正是她的卧室。 孤男寡女，气氛自然是有一些暧昧的，但是两人都已经不再是那种少年懵懂的年龄了，而且几天下来，也算是熟识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不理智的冲动行为的。 徐江看着电视，菜一个个上来，到了七点多，一共五个菜终于是上齐了，没有喝酒，饭桌上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就这么吃着，徐江觉得，味道还不错。 七点半左右，吃完，徐江很自觉地继续躺沙发去了，唐珞离收碗，洗完，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是多了一份果盘了。 一同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虽然离得有一点距离，但是还不至于生疏，唐珞离开口询问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徐江一一回答了，说了自己昨天去做见证人，吴龙送自己回来，然后顺便帮忙处理了一下。 虽然之前自己心里肯定会是徐江出手，但是真当徐江说出来，虽然说是顺便出手，但是心中却是有一点点暖意的，但是这股暖意，随着时间推移，却是慢慢变成了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有羞意，有紧张，有释然，还有一些道不明的，因为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了，徐江却是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换作其他人，唐珞离肯定会是直接下逐客令了，她可是一个百人公司的总裁，逐客令什么的早就已经是下得滚瓜烂熟了，但是对徐江，不知道怎么的，却是感觉说不出口了，算了，再等等吧。 聊着天，时间却是很快地到了九点了，看着依然看着电视，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的徐江，唐珞离突然想到，徐江不会真的是不打算走了吧。这几天和徐江的相处，唐珞离感觉，其实徐江人还是蛮好相处的，只是到了这个关头，才反应过来，旁边的这位是永城道上的没有谁想去招惹的徐大胆，经常要求肉偿的徐大胆，这时候的唐珞离有了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这个时间点，放在平时，唐珞离已经是沐浴了，不过今天，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不然本来徐江没这个意思的，但是万一自己去洗澡给了他一些什么错觉怎么办？ 二十一章 请狼容易 送狼难 算了，先耗着吧，然后唐珞离就进入了最近一阵儿，脑补最为活跃的一段时间了，几乎每一分钟，都有很多念头飘过。 徐江待会应该会走吧？ 徐江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想走了啊？ 不想走的话，是想干嘛？ 唐珞离，你个傻女人，不想走了，还能干嘛呀！ 要不，送客吧？ 我也想送客啊，可是开不了口啊。 莫非真的就这样下去了？ 如果待会他真的要那个，该怎么办啊？ 反抗一下？ 能反抗得了，他还叫徐大胆吗？ 不反抗，莫非真的就这样从了？ 唐珞离，后悔了吧，引狼入室？ 别想了？万一他只是觉得时间还早，待会就回去了呢？ 唐珞离，你是不是傻？二十老几了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送客说不出口，反抗反抗不了，还不能指望他自己走，莫非你真的要从了啊？ 说起来，大概是欠了他的吧，从上次开始就一直欠他了的。 今天的事，如果不是被人看到了，他真的不会说出来吗？算起来，自己欠他两次了。 欠徐大胆的后果是什么？肉偿！而且这算是两次吗？ 想着想着，唐珞离的眉头终于是有一些忍不住，委屈地皱了下来了，她还没做好准备，还债的啊，现在虽然有点熟了，但是距离她期待的那种熟，还有很久很久啊！ “啊，怎么突然这么晚了啊？我要回去了。” 嗯？徐江他说，他要回去了？这一刻，唐珞离突然觉得，眼前的徐江，长得眉清目秀的。 “我送你回去吧。”这时候其实别送松了，就算是陪徐江走路回去，她也是愿意的。 徐江起身，挥挥手表示拒绝：“别了，我自己回去吧。对了，你车借我用一下吧。” 这次，唐珞离终于是没有再推脱了，她有些害怕，她再客气一下，万一徐江又当真了怎么办：“嗯，好吧。” 徐江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转身回来：“好了，我自己去车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开慢点，路上注意安全。” 一直到电梯门合上，唐珞离才小跑回家，关上门，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中大概是有些窃喜的，终于不用这么早还债了，而且，她生活中的他，和传说中的那个徐大胆，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心情终于是平缓下来了，唐珞离拿起遥控，准备关上电视去洗澡，只是看了一眼电视，就愣住了。 他刚才说他忘记时间了，他之前是一直在看电视的，而这个频道的左下角，是一直有一个时钟的。 宝马上，之前一直表现平淡的徐江，在上了车以后，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没有停下来了，故意？当然是故意的，看似在看电视，其实徐江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在观察着唐珞离的，那种脸上绯红，焦急但是又强撑着的表情，着实是太，可爱了，不得不说，这种未经人事的女人，不管智商再怎么高，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得都是不如少妇来得豁达的。 车开停在了小卖部门口，这一晚，徐江心情是格外的好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十分，唐珞离照例出了门，只是走了两步以后想起，车昨天晚上被徐江开走了，这个点，按照平时的经验，徐江应该是还没起床的，想了想，唐珞离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打车去公司了，车你直接开到公司吧。” 不过，只是十秒之后，居然就有了回复。 “我在你们小区的地下车库。” 看到消息，本来早上还有点糊的脑袋瞬间是清醒了，徐江已经来了，为什么会这么早？是他昨晚一直记得的吗？ 脑中有很多想法，步伐却是没有停留，往地下车库走去，果然是看到了自己的那辆宝马，停在车位里。 看到唐珞离过来，宝马的玻璃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吊儿郎当的脸。 “珞离，早上好啊。” 这天早上，车上的两个人，依然是没多少话语的，只是气氛却远不似平时的冰冷，似乎是某一层坚壁被打破了，而这天早上，是徐江开的车。 来到青欣，时间还有些早，不过保安部的兄弟，已经在门禁处开始工作了，看到徐江过来，打起了招呼，徐江一一回应，来到安保室，却是昨天碰了两次壁的黎振，再次开口打招呼了。 “早。” 虽然只有一个字，声音还有点坚硬，但是徐江大概是今天心情好了吧，也回了一声句“早上好”，然后就换了衣服，来到青欣的门口，和李杰站一起，开始执勤。 说起来，其实这还是徐江上班快一个星期以来，徐江第一次早上执勤，至于为什么，因为徐江平时上班也是朝八晚五，在他到公司上班的时候，除了迟到的那些，员工都已经到了的，所以也就省了，不过今天唐珞离依然是七点十分出发的，但是不用去接徐江，直接去公司了，所以比平时早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于是也就顺便来执勤了。 执勤，自然是看人的，身边的李杰大概是看衣冠，看标牌什么的，但是徐江倒主要还是看妹子，怎么说呢，尽量开心一点吧，至于职务什么的，他相信李杰可以做好的。 李杰自然是会做好的，他可不是徐江这样的关系户，忽然，一直用眼睛巡视着的李杰看到了一个女人，肩膀不自觉地挺了一些起来，是人力部的经理姚颖。 做保安的要对事不对人，但是有些人的关系也是要尽量搞好的，姚颖就是这必须搞好关系的人中的一个，李杰正准备开口给姚颖打招呼问好的时候，却发现姚颖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魅惑的笑容，李杰十分怀疑这个笑容不是给自己的。 姚颖的笑容确实却是不是给李杰的，而是给李杰旁边的人的。 “徐江，早上好。” “啊，早上好。”对于姚颖的招呼，徐江也是没想到的，也只是马马虎虎地回应了一下。 当然，也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好了。等姚颖走了过去，李杰小声的问了一下徐江：“江哥，你和姚颖很熟吗？” 对于姚颖的和前几天明显不一样的目光，徐江也是有些不解的，如实回答道：“就是第一天的时候见过吧。”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两人继续执勤，很快，早上班的高峰就来了，然后李杰很确定，今天的早勤和平常也很大的不同，公司的楼上的那些同事，过来时，大部分都会往这边看一眼，当然不是看他的，而是看徐江的。 设计部的孙毅给徐江打了一个招呼，这点是李杰意料之中的，孙毅昨天在食堂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明显了。 设计部经理，李梦欣也给徐江打了一个招呼，李杰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 总裁办公室的杨夏彤也给徐江打了一个招呼，李杰不明白。 公司的副总裁，王宇过来的时候，虽然没有打招呼，但是李杰可以感觉到，王宇明显是往这边看了一眼的，这个，李杰就彻底地不明白了。 当然，对于徐江来说，这些是都不需要在意的，他只是感觉，他似乎是从今天，才开始来到青欣上班一样，真的是崭新的一天啊。 早上八点以后，保安部的几个人又闲了下来，除了各个地方必须保留的人手，以及定时的巡逻之外，就是多半是玩玩手机，看看询问，吹牛打屁了。 坐安保室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徐江看了一眼号码，然后走了出去，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喂。”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只不过一开口，就是问钱：“喂，哥，我没钱了。” 徐江没有回答，而是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要多少？” “30万。” 一开口就是三十万，要知道徐江每个月的花销，也就是几千块了，不过就算这样，徐江也没有直接挂断。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这个月不是给你打过十万了吗？” “有一个朋友欠网贷陷了进去，我先拉她一下。” 朋友？帮忙还网贷？徐江的嘴角不禁地咧开了，只是笑的却有些苦，几年的时间，他早已经了解到自己的那个妹妹，也是一个薄凉之人，会如此努力地帮助别人？他是不信的。 徐江不回答，电话中，突然地静了下来。 终于，电话那头有些忍不住了：“哥，这事除了找你我真的不知道找谁了，毕竟林……” 在哪个名字还没出来的时候，徐江开口打断了：“行了，钱待会给你转过去。” “谢谢哥，你最好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道谢的声音，不过传到徐江耳里，却是毫无温度。 挂断电话，徐江将手上的烟抽完，想了想，播下了另一个电话。 “喂，江哥好。” “嗯，你帮我看看晴晴她最近干什么花了这么多钱。” 电话直接地答应了下来：“嗯，包在我身上了。” 对于女生的懂事，徐江很满意：“这次酬劳是一万块。” 二十二章 鲜花贴牛粪 听到一万块，电话那头明显兴奋了起来：“谢谢江哥，我一定尽快给你回复的。”对于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只是随意地套自己的闺蜜几句话，就得了一万块，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事了。 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徐江收起手机，走向了安保室，在踏入安保室的一瞬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人畜无害的申请。 不自觉又混到了午饭的时间，徐江依然是最早开口的那一个，毕竟是最闲的人：“走吧，吃饭去吧。” 这次，还不待李杰回话，却是刚好在的黎振先开口了：“去吧，我在这看着。” 于是一直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李杰都没想通，什么时候，黎振这么好说话了，经过前台的时候，却是前台林西也跟了过来：“徐江，徐江，等等我。” 看到林西这股匆忙样，李杰不由地打趣道：“小西瓜，你不会是看上江哥了吧。” “没有没有，只是昨天去的太晚了，没赶上热闹，今天决定补上。” 这句话，大家是信的，如此糊糊的，确实是林西的风格，不过还是不免打击了一下：“哪有那么多热闹，昨天的事都过去了。” 对于这，女孩嘟嘟嘴：“就算没有热闹，给自己找个理由，早点吃午饭，也挺好的啊。” 来到餐厅，这时候依然是没多少人的，徐江点了饭和饮料，就拿着餐盘走到了昨天的位子，坐下，很快，李杰和林西也坐了过来。 “徐江，据说你昨天中午，表现得很霸气。”和林西坐一起，聊天总是不怕找不到话题的。 “嗯，一般吧。” 对于徐江的例行冷淡，李杰有些看不下去了：“什么一般啊，小西瓜，我跟你说，昨天中午，江哥太酷了。” “怎么酷了，快说快说。”昨天的事，林西只是听了个大概的。 “李梦玲李经理你是知道的吧，那气场……”有听众，而且是一个萌妹子听众，李杰开始添油加醋地一点点说了起来。 看着李杰说得激动，林西听得激动，旁边得徐江有些无语，他昨天只是不太想说话而已，哪有说的那么神，至于调戏李梦玲的那一段，这怎么都算是黑历史好吧，也不知道两人怎么这么来劲。 边吃着说着，昨天的事情讲到尾声了。 林西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不需要引导，会主动提问：“所以说，最后江哥否认了以后，李梦玲还是一直坐这里的？” “是啊，估计是因为江哥的人格魅力吧。” 徐江无语，人格魅力都出来了，不过也没什么的，吹牛打屁不就这样的嘛。 “啊，真的是好遗憾啊，昨天中午江哥和李梦玲的情感戏了，那场面，一定是……”林西说着说着，眼睛却是突然瞪直了，这难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吗？ 第一时间，林西打起了招呼：“梦玲姐好。” “林西你好。” 李杰扭过头来，有些惊呆了，正低头吃饭的徐江，抬头一看，昨天中午俏人儿，又一次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对着徐江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徐江，中午好啊。” “中午好。”徐江有些无语，傻女人果然是傻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的来勾搭一个保安，换成是他，是肯定做不到的，不过别人问好了，还是要回答一下的。 对于徐江这种敷衍的回复，李梦玲却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也不再意，自己做了下来，然后将手中的袋子打开，拿出了一个餐盒，打开，放到了徐江的面前：“尝尝，我昨天晚上做的血酱鸭。” 如此落落大方，让人感觉再拒绝就有些天理不容了，徐江夹了一块，慢慢品尝着着。 等徐江夹了之后，李梦玲又把餐盒摆到了林西和李杰前面：“来，林西，李杰，帮忙品尝一下。” 前台姑娘也是很自来熟的，夹了一块，嘴甜甜地道了个谢：“谢谢梦玲姐。”不过李杰就有些局促了，李梦玲直接是叫出了他的名字，让李杰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夹了一块，也说了一声“谢谢李经理”，不过比起林西这种小姑娘，就感觉怯弱了一些。 当然，李杰不会傻到觉得李梦玲是真的对他有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天中午的李梦玲，是朝着徐江来的。 给李杰和林西打了招呼，李梦玲就看着徐江了：“怎么样？有段时间没做了，感觉有点生疏了。” “不错。”不得不说，这个血浆鸭还是蛮对徐江的胃口的。 “那在来一块。”得到好评，李梦玲又把餐盒递了过来，颇有点在旁边照顾丈夫吃饭的小媳妇的味道。 “嗯。”没有推脱，徐江答应了下来，虽然说徐江不沾傻女人，可是人家也只是请他吃了几块自家做的血酱鸭而已，扭扭捏捏，就实在是矫情了。 林西和李杰，这时低下头来吃饭了，看起来似乎对这边并不怎么关注，只是这余光却是一直放在了旁边的两人身上，惊奇不已，这可是青欣的一枝花啊！不过嫉妒却是嫉妒不起来的，不是一个层次。 在徐江吃菜的时候，李梦玲随口问了一些看似很平常的问题。 “徐江，平时早上好像没看过你执勤呢？” “嗯，今天早上才是第一次。” “嗯？为什么今天才第一次啊？” “因为平时来的比较晚，嗯，你也一起吃啊。” 李梦玲也没客气，拿着餐盘，也在慢慢地吃着，然后不时聊几句很轻松的话语，两人就这样吃着聊着，却是有点老朋友的那种淡然了。 徐江没有感觉什么，也没有抵触什么，不得不说，和李梦玲聊天，感觉确实是很让人舒服的。 十几分钟后，徐江和李杰，林西一起离开了餐厅。 憋了这么久，林西终于是有些憋不住话了：“江哥，你好酷。”再一开口，却是已经叫江哥了。 “啊，怎么酷了？”对于小西瓜的脑回路，徐江到现在还有些不太理解。 “你刚才那种淡淡地语气，真的是太帅气了。”这时候看林西的眼睛，大概是可以看到一些小星光的。 在这种问题上，徐江一直觉得他和林西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脸上摆出了一个有些淫荡的笑容：“嗯？莫非你，爱上我了？”当然，是开玩笑的，这个就是徐江的劝退艺术了，用暧昧或者黄色笑话，劝退这种单纯的小姑娘效果绝对好。 果然，听到徐江的这种带意思的话语，林西是直接变了一张脸：“江哥，其实我想告诉你，王总还是比你酷的。” 回到安保室，徐江懒懒地坐着，小眯了一下，早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第一天来上班一样，到了中午这时候，却是真的是觉得自己第一天来青欣了，这是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事实证明了徐江的生活确实是不一样了，而且不仅仅是徐江感觉不一样，而是整个青欣都感觉不一样了，这一天之后的连续三天里，每天中午大家都能看到李梦玲和一个叫徐江保安坐到了一起，每次都还会自带一个餐盒过去，这已经不需要猜了，就算是情商再低的人，也看的出是李梦玲在倒追一个徐江。 青欣的唐珞离之外的最耀眼的一朵花儿，就这样在所有人眼前主动地往一坨牛屎上面靠，而且这牛屎看起来还不太愿意，这在青欣可是掀起了滔天大浪了，合着人们在经过青欣的保安室的时候，不由地多往那边瞄了一眼，眼神有好奇，有诧异，有嫉妒，有愤怒…… 当然，徐江是依然不在乎的，李梦玲那边，确实有点麻烦，几天的相处起来，并没有聊过什么特别如果的话题，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温和走进了徐江的生活，只是几天，却似乎和朋友一样了，没要谈到这些很敏感的话题上，徐江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尤其是变得熟一些之后，却是感觉更不好办了。 嗯，这其实就是李梦玲的高明之处了，第一天相处之后，她就看出来，徐江是有些抵触的，但是她找人问过问过保安部的人，得到的答案是，徐江这个人其实是很好相处的，好相处，但是会抵触主动得女人，那就像朋友一样，融入他的生活，就好了。 又是一天的下班，一辆宝马在行驶到上次的那个超市的时候，唐珞离很随意地开口了：“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开口似乎就顺畅了很多，甚至都偶不用找什么理由了。 徐江的眼睛亮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皱下了眉头：“今天晚上有点事。” “嗯？”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被拒绝了，唐珞离的脸上看似没什么变化，只是心中却是不自觉地多想了一下，这几天，李梦玲在追求徐江的事，她是知道的。 对于这件事，徐江大概说了一下：“嗯，晚上有个宴会，不太想去的，但是有个朋友的妹妹，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末了，虽然不太方便，但是还是问了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心情似乎在一瞬间又好了回来，虽然嘴上依然是拒绝的：“算了吧，宴会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 二十三章 徐江的妹妹 永城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里，有一个女孩正在等待着，她是方晴，她从重江回到了永城，但是却没有告诉徐江。 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期盼，过了今天以后，她大概就能够彻底融入那个圈子了吧。 童年对于方晴来说，就如同梦魇一样，父母早亡，和哥哥相依为命，至于遭受的目光，大多是怜惜的吧，那些年，现在想想，方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大概那时候想的，就是活着就好了吧。 上了初中之后，家里面生活条件渐渐好了起来，到了高中以后，她的每个月的零花钱，至少是排在班上第一的，物质得到保障之后，就会开始考虑精神上的满足了，她曾经以为，生活好了起来，她也会理所因当地成为整个圈子的核心，但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他们看她，眼中依然没有尊重，那个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只有哥哥的孤儿。 大学以后，她离开了永城，来到了重江的一个不算很好的大学，从那时候开始，她才发现新的生活，她有钱，她朋友很多，甚至有了很多身份很高的朋友。有一次她哥哥想来学校找她，她拒绝了，最后是在重江的一个很远的地方见面的，她不明白，她哥哥这么有钱，为何依然是一身很寒酸的打扮，这种打扮，在她的圈子里面，是抬不起头的。 那次见面以后，她哥哥就没来过重江找她了，几个月以后，他死了。 然后，她有了另一个哥哥，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依然很多，可是，看起来依然是一样的寒酸，寒酸得她不想让她的圈子知道，也寒酸得她怀疑，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现在所在的圈子，很高。 几天前，圈子里面很多永城的公子小姐都收到了一个宴会的请帖，他们问她，有没有收到，她自然是回答有的，因为他们应该是一个圈子的，但其实她是没有的，虽然在重江，她表现得像一个大家闺秀，但是以前在永城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忽然，有电话打了过来，是她等待的人。 “喂，我在大厅这里等你。” “嗯，马上到。” 赵晨就是那个方晴等待的人了，坐在酒店大厅，看到方晴的时候，眉头却是不由的皱了一下。 两人虽然平时来往不算很多，但是也算是相识的了，赵晨的皱眉，被方晴很敏感地感觉到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赵晨这边言语倒是没什么忌讳的：“你这身衣服不合适。” 这身衣服是方晴特意准备的，价值不菲，自己的那些朋友们也都说很好，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不合适了，不过言语中还是要圆过去的：“有套衣服忘带了，所以就先应付一下。” 什么衣服忘带了，赵晨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眼前的姑娘没有参加过这种档次的宴会，不过也不说破，毕竟是金主来着，想了想，赵晨直接开价了：“五万块，我带你去买衣服，给你说一些这次宴会的事。”被他老爸断了补给，他这段时间真的是穷疯了，几乎是穷到晚上潇洒都差不多没钱了，于是才会有这次将女伴资格卖出去的事。 方晴的脸色变了一下，赵晨的话，很明显是在说，你对这个档次的宴会，什么都不懂，不过想着现在出丑，总比待会出丑好一些，于是答应了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开往永城周边风景区的跑车上，方晴的一身装束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如果说之前是华丽的话，现在只是一身素雅的长裙，但是却然人感觉气质好了很多，心中大概是有些庆幸的，她一直以为越贵越好，却差点犯了大错，这五万块，她觉得还是花得值了的。 “所以，叶逸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时候，大家了解了底细，再问也没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了，之前赵晨给方晴说过了，今天的宴会，其实是永城的公子小姐给叶逸的接风宴。 今天这一单做得挺划算的，赵晨也是有问必答了：“叶逸啊，时间短说的不太清澈，你只要记住，叶逸以前是永城公子哥里面的第一人，以后也会是永城公子哥里的第一人就行了。”至于为什么是以前和以后，因为中间还夹着一个顾城。 越是说着，对叶逸，方晴越是觉得敬畏，也越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那待会见到叶逸要注意什么？” “什么也不用注意，我们两个是肯定不会与叶逸有什么交集的，所以也不用多想，只要不冒犯到就行了。” “好吧，那其它的呢？” “待会你跟着我，我先给你认认人，你尽量记住，然后多走动走动，混个面熟，再之后你找你的朋友聊天就行了，这种层次的宴会，你先不要太急了，多来两次就好了。” 两人一边说着，聊着，然后跑车驶入了风景区的一个庄园里面，这里就是今天的宴会的地方了。 破落小巷，破落小卖部里，半个小时以前，一辆宝马将徐江送回了这里，半个小时后，一辆鲜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这里，然后按了按喇叭。 两分钟之后，徐江走了出来，终于没有牛仔裤t恤了，黑色裤子黑色衬衫，再加上这老短发，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个保镖的样子。 打开副驾车门，驾驶座上是一个极其艳丽的女人，红色跑车，红色长裙，而且还有一头染到火红的头发，一般来说，那人头发染红的不少，但是染到如此红颜的却是不多，因为驾驭不起来，只是这红发在这女人身上，配上白肤和精致而有些锐利的五官，看起来火辣而侵略，看着徐江这身装束，女人眉头有些皱了起来：“要不要我带你去弄一身正装再过去？”不管怎么样，穿成这样去宴会，总是有些失礼的。 对于这好意，徐江直接是拒绝了：“就这样吧。”正装礼服什么的，每次穿上都感觉自己渗地慌，要不是不想进去的时候惹什么麻烦出来，徐江估计就直接牛仔裤t恤了。 女人很快就释然，徐大胆可不是什么需要人脉的人：“随你，你徐大胆就算不穿，也没人敢说什么。” 玛莎拉蒂掉头，然后驶向了郊区。 车上，看到女人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感觉有些沉闷，而且毕竟是自己找人家来帮忙的，徐江难得一次地主动开口了。 “艳艳，一段时间没见，感觉变漂亮了啊。” 不过不说话还好，说完以后徐江就后悔了，这女人不能惹。 柳艳扭过头来，没好气瞥了徐江一眼：“怎么，想吃啊？娶了我，每天都可以吃。” 感觉一段时间没见，这女人不仅越发漂亮，也越发的凶了，凶得徐江果断地转移了话题：“那一波人后来没来捣乱了吧？” 对于徐江的岔开话题的行为，柳艳是直接地揭穿了：“为什么要转移话题？听说你为了那个唐珞离，去碰了西南之虎他弟弟，你当初帮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浪漫。” 看着柳艳的一脸幽怨，徐江心里是直接嘀咕了，这女人，当初还好自己没有招惹得太多，不然这种火辣的性格，再要甩，还真可能甩不掉啊，脑子一转，马上有了说法：“浪漫？你觉得浪漫会跟我有缘吗？我他娘的就坐在家里，麻烦就找上门了，到现在打了小的，大的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看到徐江脸上的担忧，柳艳果然是没有再去追究什么了，想了想，询问道：“要不要我安排一条路子给你躲一下。” 上次傅黎天，与徐江称兄道弟，对于帮忙，却是什么都没说的，而眼前的女人，虽然言辞锋利，但是却是真心的提出了帮忙的，当然直接帮忙是没办法的，以卵击石罢了，不过徐江还是有些感动的，但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命很硬，其实这次我也想看看，这命到底有多硬。” 对于这种想法，柳艳却是一点劝说的想法都没有：“嗯，既然你不想跑，你要是真死了，我会给你烧纸的，你求求我，说不定我还会帮忙照顾一下你的唐珞离小姐。” 徐江难得地苦笑了一下，和这个女人，比嘴上功夫的话，还真是比不过了。 两人到达宴会的庄园的时间，比方晴两人晚了很多，这当然也是刻意的了，来这么早，不也是等人么，还不如让别人等呢。 “柳小姐好。” 走到入口处，是有两个安保在看着的，这一身耀眼的红装，却是成为了天然的身份证明，永城的圈子的人，可能会不知道徐大胆，但是却很少会不知道艳鱼的，于是连请帖检查都省略了，至于后面的男人，一声黑衣，直接就被归结于保镖之类的人了。 不过，令两个保安没有想到的事，在柳艳走进去了之后，黑衣人，却是一点止步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地跟着往里走了，这时候才连忙地挡了一下。 二十四 丛林法则 “兄弟，那边有专门给其他工作人员的酒宴。”言语倒也是客气的，就算是不懂事的保镖，也是艳鱼的保镖，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徐江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除了公布身份，不然穿着这么一身衣服，是没有说服力的，这时候，柳艳却是稍微往后退了一下，亲昵搂住了徐江的胳膊，脑袋靠了过去，前一秒钟还冷艳逼人，后一秒钟却是小鸟依人了。 “他是我的男伴。” 柳艳的声音不大，却极有说服力。 虽然看着有些呆，但终究是训练有素，应变能力惊人的工作人员，只是一秒钟，便是变了了口径：“先生您好，祝愉快！”内心中，大概是羡慕的，艳鱼艳名惊人，但是却从未听过哪个男人把这条鱼给驯服了，此时，大概也是做戏，只是，就算不是保镖，而只是一个乞丐，艳鱼说他是男伴，那他就是男伴。 对此，柳艳还算满意，就这样搂着徐江，走了进去，徐江却也做戏做了全套，伸出右手，抚在了柳艳的腰上。 美人倚靠，温且柔，一时间徐江感觉有些沉迷了，不过快走到大厅的时候，还是把手放下，停了下来。 感觉徐江停下，柳艳有些不解：“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不了，我在你身边待会的话，估计又要有些不知死活的男人过来吃飞醋了，有点烦。” 不过女人的注重点似乎从来和男人不在同一个平面上：“怎么？你嫌我麻烦了。” “没有，今天晚上真的有正事的。”徐江难得地解释了一回。 “哼，今天就饶你一次。”女人轻哼了一下，然后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宴会大厅里，在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赵晨正在小声给方晴认人，这个圈子他是从小混到大了的，对于圈子里面的人，基本上也都是认识的。 “那个女的就是贵恒集团的大小姐，姜文欣。” “那个是一个白道的公子，他老爸位置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是还是蛮有用的。” “他的那个女伴啊，没见过，不用理会，应该是哪个嫩模什么的来着。” 方晴的目光和记忆一直是跟着赵晨移动的，看得很认真，也记得很认真，这大概是比大学课堂要认真十倍的认真了，不过真的是庆幸的，宴会大厅里面的女性，不管是大小姐还是嫩模女伴，真的是素色居多的，如果真的是之前那套装束，估计今天来了，这个圈子就待不下去了。 突然，方晴发现目光中的几人的脑袋，都往同一个方向转了过去，是入口的方向，方晴也不自觉地转过了头去，然后目光就有些收不回来了。 红发，红色晚礼服，红色高跟鞋，在这个宴会厅里，几乎是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被所有人观望着，那张脸，却依然微抬，如此骄傲，也确实值得骄傲，只是半分钟，就有三个男人在往那边移动了。 这是一个只是见了一面，就想去了解了的女人：“赵晨，她是谁啊？” 没有得到回应，回头一看，只看到赵晨看的有些痴了，方晴轻轻地扯了扯对方的衣袖，这才让赵晨回过神来，低声介绍道：“柳艳，名号是艳鱼，你别看她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和父辈这些人在掰腕子了的女人。”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这确实一个赵晨没有勇气前去搭讪的女人了。 柳艳，艳鱼，红发，红衣，只是一面，方晴感觉，她可以记得这个女人了，从名字，到容颜。 在这边柳艳进入宴会大厅的时候，徐江却是从另一个偏门走了进来，走到了另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徐江和柳艳几乎是贴着时间点过来的，所以在柳艳进来以后，也基本是宣告宴会开始了，不过宴会主角，叶逸是依然还没有到的，所以接风宴，也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社交宴会。 宴会刚开始的时候，方晴大概还是有些紧张的，一直跟在赵晨身边，不过赵晨也却是是一个不错的向导，自己的一些朋友都给介绍了一下，虽然家世不同，但方晴终究也算是有很多圈子的朋友了的人，倒是不存在什么隔阂的，聊开了以后也就觉得很舒适了，喝酒，随意地品着美食，认识着新的朋友。 宴会大厅里面，人来人往，不过有一双眼睛，却始终是跟随在方晴身上的，当然，方晴是看不到的，大概就算看到，也不会想到吧，在她的眼里，他们和她，从来都不在一个世界，虽然她的所有花销，都是从他们那里来的，但她从来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徐江就是那个观察方晴的人，此时不需要怎么去隐藏，只是站在几个工作人员边上的，这就足够了，这种宴会没有谁去无聊把注意力给到工作人员身上。 徐江是方晴的哥哥，不是亲哥哥，但是是被托付的那个，不过在对待方晴方面的思路却是和她的亲哥哥相同的，大概是觉得，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这就是幸福了吧，所以对于方晴的要求，他几乎没有拒绝过，就算是迟疑，在听到她说出了那个名字以后，也都会服软了。 只是今天，徐江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实现自己的诺言，给这个妹妹幸福。 眼前的这个圈子，他虽然没有混迹其中，但是对于掩藏于这光鲜下的黑暗，他却是比其他人都知道得多的，这其实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圈子，甚至是比普通人的圈子更为崇拜丛林法则，强则通杀，弱则匍匐，明争暗斗，唇枪舌剑。 以方晴目前的经济条件来看的话，进入这个圈子，还算是勉强可以的，但是前提不碰到什么幺蛾子的事件，不然只需要随意有点什么矛盾冲突，甚至不需要动多大的手段，只需要挖挖老底，就可以让方晴难以辩驳了。 以徐江的目光来看，大概是离这个圈子越远，越好的，但是此时看来，眼前的女孩却是极为享受的，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徐江又该如何呢？西南之虎那里是绕不过去了，莫非是要找个人，再来托付一下，作为她混迹圈子的底气，又或者是，找个人，演一出戏，来让她看到这光鲜下的残酷，然后自觉地远离？ 不自觉中，徐江倒是有些犹豫不决了。 方晴这边，在赵晨将朋友都介绍认识了一圈之后，也找到了自己在重江认识的那些朋友们，找了一个地儿，坐下来聊天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今天的宴会，不仅是人，甚至是很多食物，很多美酒，方晴都是第一次见识到了，眼前的极尽奢华，极尽舒适，这大概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吧。 “方晴，你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过来啊？”聊天中，一个女生开口询问道。 “回到永城，我先去见了一个朋友，然后才过来的，不然就和你们一起了。”这种无伤大雅的谎言，方晴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 “嗯，难得在永城聚一下，明天一起去玩吧。” 不得不说，和朋友在一起，确实是感觉舒坦随意了很多：“好啊，我去拿点水果，你们先聊。” 离开这边的小桌，方晴来到了取水果的这边架子，不过大概也就是和朋友一起，神经放松了很多，没有之前的那种谨慎，在取了水果，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是和一个女人撞在了一起，女人手上的红酒，洒在了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方晴第一时间把水果放下，然后拿出纸巾来帮对方擦一下，大概觉得是这样道歉还不够，于是慌张地再补了一句：“你衣服多少钱？要不我赔你吧？” 被酒沾湿衣服的女人，本来面色只是阴沉，觉得有些倒霉，不过听了后面的半句话，却是忍不住了。 “赔？你怎么赔？要不要我泼你一杯酒，然后赔你十套衣服，要不，一百套也行。”被酒湿身的，正是之前赵晨给介绍的贵恒集团的大小姐，对于一些不小心的举动，在这种场合，姜文欣大概是不会计较太多的，但是这样泼酒之后，打算用钱来解决，在平时挥金如土的姜文欣的眼里，无疑是一种侮辱。 从小喊着金勺子长大的姜大小姐，在被碰到逆鳞之后，音量却是没有刻意去控制了，这个明显与宴会氛围不同的声音，直接是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这边。 别人的目光，向来是方晴最为在意的，而此时，她能感觉到全场的目光聚集到这里来，目光里面的含义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了，这一次，几乎是面如潮红，不过此时却是要先熄灭眼前的人的怒火的，方晴低下了头来：“姜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这个圈子里面，服输就能息事宁人吗？有时候可以，但是有时候不行，而此时的服输，却是起了相反的效果了，这个宴会里面的人，姜文欣大多数都是认识的，而对于不认识的人不知底细的人，她大概会保持一份警惕，但是方晴此次的低头，却是露了底了，而底子露了，就不存在什么忌惮了。 “不是故意的？你是说撞我不是故意的，还是说用钱压我，不是故意的。” 二十五章 孤星 圈子里面的交锋，从来都是暗锋夹杂在话语里面的，这句话里面，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提问，而是一种挤兑，但是方晴可没有这么多斗争经验，此时只想到了息事宁人：“没有没有，都不是故意的。” 如果青涩的回答，几乎是把围观的人逗笑开来，纷纷有了一些言语。 “这个女人是来搞笑的吗？想用钱来跟姜大小姐来摆平问题。” “自认倒霉吧，居然碰到姜大小姐的逆鳞了。” “真搞不懂她是怎么进来的，居然连话里话都听不懂，还真是极品。” 周围的议论，有些比较隐晦，但是有些是直接传到了方晴的耳里的，如此嘲讽，如此刺耳。 一般来说，事情到这，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再纠结下去，姜难免有刻薄的嫌疑了，算是伤敌一千自损百八，周围的话语里，有些，姜文欣也听到了，似乎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你的邀请函拿出来给我看看。” 一句话，让方晴脸色煞白！ 只是一句话，旁边的人，就听出了姜文欣的打算了，如果这个小辫子被抓到了，那真的就站在道德上风点，痛打落水狗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时候，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赵晨走出来，说一句“她是我的女伴”，这个破绽就不存在了，但是却没人站出来。 “我是作为女伴过来的。”话语是方晴自己说的，说得很虚弱。 “谁的女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姜文欣，眼前这个女人今天晚上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她的男伴如果称职的话，早就应该站出来了。 “赵晨。” 随着话音的落下，赵晨感觉到了大家的目光朝这边过来了，不过神情却是复杂的，此时他有两个选择，承认方晴是她的女伴，那么他也将承担一部分姜文欣的愤怒，无妄之灾，如果他开口否定的话，那方晴的下场，就很惨了。 不过没等赵晨决定好开口的时候，有人却是已经先开口了，是和赵晨有过过节的一个男人：“赵晨？那个被他老爸断粮了的废物？我前几天听说他穷得连这个宴会的女伴似乎都卖出去，不会就是你买的吧？” 无人反驳！ 一句话，似乎把某一块最后的遮羞布给揭下来了。 句子是疑问句，当然，这只是圈子说话的技巧而已，既然是疑问句，那就不是诽谤什么了，至于效果怎么样，宴会里面所有人都懂了，赵晨最近缺钱，可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没人说话了，也没人落井下石了，甚至连姜文欣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没必要，她没想过效果会如此治好，现在她只需要满脸嘲弄地看着方晴，就足够了！用钱买的宴会资格，被当众揭开曝光，这就是最严厉的处刑，公开处刑！ 看着周围的鄙夷与嘲弄，方晴愣住了，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是几句话的时间，这还是她向往的那个圈子吗？ 方晴感觉自己被扒光了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如此羞辱，从姜文欣的眼里，她看到了厌恶，从旁边围观的人眼里，她看到了嘲弄，她也看了赵晨了，但是看到的也只有无奈，他今天也是被嘲讽的人，她曾经看向她那几个在重江认识的朋友，但是她只看到她们转过了头去。 她被世界抛弃了。 方晴动了，憋住了眼里的泪，开始往外走去，自己不走，莫非还要等保安再来羞辱一遍？不过，这次走了，将来大概是回不来这个圈子了，罢了，回不来就回不来吧。 大厅里面，所有人静静地看着一个人在移动，忽然，有另一道身影动了，如此耀眼，一下子将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灰暗的世界里，方晴低头走着，忽然有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世界里面，在她前方，方晴绕开了，她此时只想要离开这个屈辱的地方。 不过没能绕开，她的胳膊被一个人牵住了，抬头一看，绝美的火红。 “姜小姐，我家这个妹妹有些粗心大意，你就别当真了吧。” 红唇轻启，满堂皆惊，艳鱼为这个莫名其妙跑进来的女孩说话了！ 这个女孩会是艳鱼的妹妹？开什么玩笑，真要是艳鱼的妹妹会这么天真，这么无知么？这是没人相信的，不过相信不相信有区别吗？ 方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似乎这个如此耀眼的姐姐，在为她说情，然后她就看到了之前一直板着脸，居高临下看人的姜文欣的脸柔了下来，甚至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艳鱼姐姐，刚才其实是我太冲动了，是应该我道歉的。” 姜文欣服软了，眼前的女人是可以和她父亲同台较量的人，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圈子，对错什么的是不重要的，她压她，是以势压人，那么艳鱼压她，其实也是同一个道理的，没什么好说的。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柳艳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徐江让她帮忙照顾的妹妹，不太像妹妹的妹妹，人长得只能说是不错，但是这妆容，这首饰，怎么看都和徐江不是同一世界的，不过究竟是他的妹妹。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冷艳的艳鱼，此时表露出的和柔和的笑容，方晴痴痴地回答：“我叫方晴。”她的余光看到刚才嘲讽她的那些人，他们脸上，有震惊，有羡慕，还有嫉妒，她到现在还有些不懂，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一场闹剧，理所应当是到此结束了，再之后的这个圈子，方晴就可以混的如鱼得水了，只要她愿意，刚才那些抛弃她的朋友，都可以回来。 不过这时候，一句话，却是让宴会厅里的人，又都将目光放了回来。 “艳鱼，这个小姑娘，是你家妹妹？” 顺着声音的方向，方晴转过头去，看到了一男一女，女的她认识，也是一个在重江上大学的大小姐，不过两人却不太对头，甚至还吵过两次，只是此时看去，平时看起来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此时，却是如同一只小猫一样乖巧地倚靠在男人身上。 “哦，我说是我家妹妹，那自然就是我妹妹了，任宇飞，不错嘛，换了个女朋友了，看起来，还是大学生嘛。”说着，柳艳朝来人的方向瞟了一眼，露出一个很艳丽的笑：“其实，那时候你再坚持半年，说不定我就从你了呢。” 只是一句话，就让大家看任宇飞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柳艳的嘴，可是能让徐江退避三尺的，这一句话，就有些诛心了，大概是在说，当初你追老娘的时候，老娘看不上你，现在随便找了一支鞋穿了吧，可是一骂骂两了。 当着所有人被扒了伤口，任宇飞脸上的笑多了一丝怨毒，但是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了下去，而是说了一些其它的东西：“你这个妹妹叫方晴是吧，说起名字，我才想起了，我家姑娘，当时也跟我说，有个叫方晴的孤儿，偏偏喜欢装什么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一位了？” 孤儿？如果这是骂人的话，就太下作了，但是如果是真的话呢？旁边的人，不由地多看了方晴几眼，但似乎真的看出来了一些什么。 那个女孩在颤抖。 不过这可任宇飞可没有理会这些，方晴的话，本来是不需要他出手的，但是柳艳想保的人，他就要毁掉，而刚好他手上就有毁掉这个人的材料。 “那个叫方晴的孤儿，三岁的时候，母亲跑了。” 倚着任宇飞的女孩看着面色苍白的放晴，眼中有着一些快意，收集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她也是震惊的，这比想象中，要严重很多。 冰冷的话语，只是一句就足以诛心，甚至是足以逼死一个女孩，但是任宇飞没有停下。 “八岁的时候，父亲因为工地，因为事故死掉了。” 如果说之前柳艳的话，是揭人伤疤的话，那么此时任宇飞的话，每一句，都在挖一个女孩的心，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女孩，所有人看任宇飞的眼神，带了几分鄙视。 但是，已经撕破脸了的他，已经不在乎了。 “她还有一个哥哥，听说父亲刚死的时候，她哥哥带着她去乞讨……” 又是心口下的一勺肉被挖了下来。 “别说了。”女孩吼了出来，只是眼前的男人却是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她开始乞求。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方晴想跪下来，但是被旁边的柳艳抱住了。 女孩的祈求，听到任宇飞的耳里，却是让他感觉有点兴奋了。 “他哥哥也算是很有出息了，后面一个人去打工，居然是把她养活了，而且似乎还活得不错。” 柳燕没有阻止任宇飞，因为他已经触到那个男人的逆鳞了，而那个男人已经过来了。 “可是，你们知道吗？他哥哥也死了，两年前……” “砰”的一声，然后，任宇飞身前，玻璃满地，鲜红淌地，是一红酒从后方扔了过来。言语被打断，转过头去，只见一人黑衣黑裤，提着一瓶红酒，朝这边走过来。 二十六章 逆鳞 看到任宇飞往这边看过来，徐江冰冷的脸上咧出了一个笑容，将手上的红酒朝任宇飞扔去。 又是酒瓶碎裂的声音，虽然没打到人，但是任宇飞的身后，又是一地的红酒和碎渣，于是，此时的任宇飞，被鲜红包围了。 “保安！保安！”任宇飞第一时间往后退去，然后开始呼唤保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遇上疯子了，不过也确实是这样的，远处的人，笑得像疯子，行为也像疯子。 不仅是任宇飞，大概场内大部分的人，在这种场合都不曾遇到过这种很低级的事。 “哥！”瘫软在柳艳身上的方晴，虽然怎么都不敢相信，但是那黑衣的人确确实实是自己的那个哥哥。 不过这一喊，在任宇飞的耳里就有些别样的意思了，一瞬间就想通了关节，看着装束，大概是方晴的另一个哥哥，在这里做保安的，看到方晴被侮辱，站了出来，只是这时候，一个保安想在这里强出头，岂不是找死吗？想到这里，任宇飞笑了出来：“方晴，你们一家人还真的是有意思，死了一个哥哥了，另一个，今天这样站出来，估计也活不好了。” 任宇飞的话如同一把利刃一般刺向了方晴的心，人，大概都只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方晴终于反应了过来，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在乎自己的人了，直接是撕开喉咙喉咙喊了起来：“哥，你来这里干嘛，我没事，你走啊！走啊！” 不过似乎有些晚了，有四个保安已经把徐江给围住了，其中一个朝徐江开口了：“兄弟，跟我们出去一下吧。” 话是礼貌地话语，至于出去以后会发生什么，肯定不会是好事就对了。 徐江没有继续往前，看起来很配合地停了下来，只是没有马上搭话，而是扫了一眼宴会厅里的人，有哭泣的姑娘，有看到自己退缩的老熟人，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等着看自己笑话的傻逼，真的是傻逼。 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徐江看了保安一眼，随口说了一声，“我是徐大胆，你们要拦我吗？”就继续往前走了。 声音不大，却足够惊人。 看到拦截的可疑人物继续完全走，有一个没反应过来的保安身手想阻拦一下，不过手伸到了一半，却是被拦住了，是自己人，拦住他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就这样，徐江从四人的包围中，淡然走了出来。 徐江刚才的话语，不敢阻拦的保镖，足以让大厅内的很多人惊醒，不管听没听过徐大胆的名号的。 圈子里面，大概是越往上，越能够了解这个名字的可怕的，毕竟顾城的离开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的，而知道的人里面，任宇飞就是其中的一个。在听到徐大胆的名字以后，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因为知道方晴刚才叫了她哥哥的，而他，几乎是将那个女孩逼得自杀了，但是任宇飞还是有些侥幸地朝唐跃看了一眼，这里面，有很多人听过徐大胆的名号，但是真正见过徐大胆的，不多，唐跃就是其中的一个。 只是一眼，任宇飞就确定了这是真人，此时的唐跃的一张脸已经是没有了多少血色，一只手捂在了另一只手上面，似在颤抖，他的那只手，曾经被徐江废过！ 第一时间，任宇飞想到了逃，只是很快就自我否定了，逃得过初一，那十五呢？ 硬刚？除非能够把徐大胆刚死，不然这绝对会变成更大的麻烦。 眼看徐大胆越来越近，任宇飞直接走上了前去，挤出一脸歉意：“徐先生，今天晚上我错了，真的不知道方小姐是你的妹妹，还求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话语一出，满堂皆惊。 震惊的人里面，方晴是其中的一个，这还是那个她觉得和她亲哥哥一样土的人吗？为什么他们对他如此恭敬，或者说是，恐惧！现在想起来，虽然是她最亲的两个人，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要主动去了解他们。 徐大胆的名号，完全没听过的大概不多，但是大多也只是知道一句贱人贱命徐大胆，更为深入的就不知道了，但是，只是出面，任宇飞就直接认错道歉，大概有很多人觉得，这有些太怂了吧。 怂吗？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知道，任宇飞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徐大胆麻烦，但是爱财，只要没把人惹得太过，赔钱都可以解决问题，区别数字的多少罢了，而能用钱解决徐大胆的问题，无疑是上上之举。 然而，只是一瞬间，宴会厅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主动上前赔礼道歉的任宇飞，被一脚踢飞，然后倒在了后面两米远的一地的碎玻璃渣和红酒上。 那是徐江给任宇飞布置的舞台！ 倒在玻璃渣上的任宇飞，一身鲜红，也不知道是被割破流出来的鲜血还是地上的红酒，亦或是全都有，他很疼，全身都疼，但是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徐江继续向前，然后停在了任宇飞前面两米的地方，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儿。 一般只要不是气极，能收点钱大家和气收场徐江都还是会和气收场的，这是大给自己置顶的人设，让别人怕他，但是又不能不所有人得罪了，成为公敌，但是今天，他被触到了逆鳞，这个逆鳞不是方晴，而是方晴的哥哥，方林。 现在他所走的这条路子，其实是方林带他走的。那一年，母亲病重，徐江不知跪了多少亲戚，但是救命的钱依然是没凑够，他被世界抛弃了，是方林找到他，两个人一起卖命，最后一单活儿才终于是有希望。虽然最终还是去了，但是这个恩他是忘不了的，绝望中的希望。再之后，他们两个是搭档，一起搭档了两年多，然后方林感觉钱赚够了，想金盆洗手了，也确实是金盆洗手了，然后就在半年之后，莫名其妙地死了。 至于照顾方晴，这是他们两的约定，如果方林先死，徐江就帮忙照顾他妹妹，如果徐江先死，方林就帮忙给徐江的奶奶养老，再给姑妈一家，一大笔钱，他们两早已看透，这是一条不归路，也早就已经有了这种死去的觉悟了。 想着想着，徐江的一张脸越发的冰冷了，看着眼前倒在玻璃渣和红酒之上的任宇飞，徐江突然笑了。 “你放心，我不会杀人的。” 这个笑，这个看似安慰的言语，任宇飞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黑了，徐大胆不杀人，但是他会废人，也就是不久前，顾城就被废了一条腿，那可是西南之虎的弟弟的腿啊！那放在他身上，会废几条腿呢？他不敢想。 “徐先生，我错……” 任宇飞开始道歉，开始祈求，不过一开口就直接被徐江打断了。 “你喜欢柳艳是吧？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女神被我日过了。” 换做平时，听到自己的女神被日了，任宇飞大概会火上心头，但是此时的他，只希望息事宁人，他张开了嘴，他的女神被日了，他在赔笑。 当然，赔笑的也只有任宇飞而已，宴会厅里的其他人，甚至连方晴，都看向了艳鱼，艳鱼是徐大胆的女人？这件事，从未听说！ 柳艳没有反驳，甚至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对于圈子来说，这又是一个天大的消息。 徐江依然没打算停止，扭头看了一眼任宇飞的还在读大学的女朋友，眼神中满是亵渎：“你的小女朋友看起来虽然一般般，但是呢，也许哪一天我无聊了，也会去玩一玩吧。”猫咬死老鼠之前，通常会玩弄一下，当然猫玩弄的是身体，徐江玩弄的，是心理。 一句，一句话，那个女大学生已经是花颜失色，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未来，甚至她已经在考虑，如果真的反抗不了，是不是要主动一点呢。 如果之前，还有人在鄙视任宇飞的话，那么此时，大概已经变成可怜了吧，就像看乞丐一样，只是听着徐江阴森森的话语，就足以全身发毛了，而且，这真的只是吓人的吗？大概没几个人会这样认为，因为那是徐大胆说的。 然而，这种恐怖依然没有结束。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没这么简单，你以后的女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想品尝一下了，我想，以你的条件，女朋友长得肯定也不会差吧。至于到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到我死就可以了。” 如梦魇一般，纠缠一生，任宇飞似乎看了一个可怕的现实，今天过后，大概是要躺几个月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不会有后遗症，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回不去正常人的生活了，如果除不掉徐大胆的话，那会是一生的梦魇，而恰好，徐大胆似乎又是一个很难死的人。 人到绝望，总是会癫狂，撑着一地的玻璃渣，任宇飞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爬了起来，然后扑向了徐江。然而，只是一脚，就又摔回了那滩泛满玻璃渣的红酒之中。 这就是现实。 二十七章 永城第一公子 看着不久前还是一个贵公子的任宇飞在几分钟之后，就已经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宴会厅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恐惧，照这个趋势下去，甚至不用动手，都有可能把人逼疯了，而这些，也让他们坚定，徐大胆，以后不能沾，沾了就洗不掉了。 忽然，宴会厅门口有骚动传来，放眼一看，却是两个保镖开路，至于后面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这个接风宴，有资格带保镖进来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从厅门到徐江这边，只是一瞬间，人群中就已经空出了一条道路来，算起来，今天举办这个宴会的意义也只是因为他，叶逸。当初叶逸的离开，有人觉得是不战而逃，也有人觉得是聪明之举，如今看着那道熟悉而的身影回归，宴会厅里面的人，大概是百感交集的，但是不变的就是既然叶逸回来了，那他肯定依然是永城第一公子。 如果说，永城是叶逸的地盘，那么这个宴会厅的话，就是绝对的叶逸的主场了，而此时，有一个人正在宴会厅里肆意妄为，看着谦谦公子叶逸走过，再看着莽夫疯子一样的徐大胆，不少人的心中大概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思来看待的，叶逸可不是任宇飞，不是这么好惹的。 任宇飞是面朝打厅门口的方向的，人群散开他看到了，叶逸过来，他也看到了，只是此时却是不敢开口求救的，只能够一脸祈求地朝那边望去，就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孩。 周围的氛围变了，任宇飞的眼神也变了，变得不是那么绝望了，徐江大概是猜到了什么，转过头来，果然是看到了一个带着两个保镖入场的公子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收起之前脸上的残忍与冷漠，徐江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不好意思啊，把这里弄脏了。” 这是认怂的面孔，认怂的话语。 徐大胆道歉了，之前一个人，震慑了一屋子人的徐大胆，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大胆，在第一次见到叶逸的时候，就直接认怂了。 只是，这一认怂，却是让很多人，有了不同的心思，为什么会认怂，自然是因为忌惮，因为不敢惹，任宇飞不敢开口，徐江就在他身边，其他人不愿开口，因为不想莫名其妙地惹到徐大胆，但是大厅里面还有一个人，是敢于孤注一掷的，那就是任宇飞的小女朋友。 “叶公子，求求你救救任少，我们两个只是在这里准备给叶公子接风的，只是徐…徐大胆他，莫名其妙地就动起手来了，还说以后要不死不休，叶公子，求你主持公道啊。”梨花带雨，加上一脸委屈，每个女人都是戏精，至于言语，只能算是半真半假吧，不过这种场合，可不是法庭，没有人会去咬文嚼字，对错什么的，其实也不重要的。 “叶……”看到那边恶人先告状，方晴刚想辩驳一下，就被柳艳给制止住了，虽然不解，但是看到柳艳一脸淡定，于是也稍稍地放下心来了。 淡定自然是因为了解了，她了解徐江，知道徐江的这个认怂，可不是心虚什么的，而是不想莫名其妙地惹事而已，在公子哥的世界里面，经常会有因为面子过不去的意气之争，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意气之争对于徐江来说是不存在的，面子什么的，远不如几块钱来得实在，此外，柳艳也了解，作为一个务实的人，叶逸肯定是不会这时候和徐江结怨的，平时不好说，这时候徐江已经是半条命被西南之虎捻在手上的人了，被踩到了真的可能会比平时更疯狂的。 任宇飞小女朋友的话语，叶逸听到了，不过却没有做任何的回应，倒在红酒中的任宇飞的惨状，叶逸看到了，不过却依然熟视无睹，发生了什么，他早就知道了，他有着自己的判断和打算，不需要任何外界的建议，叶逸看着徐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一人冷漠，一人谄媚，谁更强势一目了然，看着两人的距离在缩短，有人担心，有人嘲弄，有人若有所思，不过，只是几秒钟之后，所有人能想到的，只有错愕了。 叶逸走了过去，就这么的，从徐江的身边，擦肩而过，直接往前方的廊道走了进去，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背影，又是几秒钟之后，有冰凉的话语传来。 “进来聊一下。” 这句话对谁说的，就不言而喻了，只是，叶逸的这种作态，没人看得懂，所有人看着徐江，然后就看到徐江对着任宇飞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向廊道走去，之后走进了那个有两个保镖看守着的房间。 门关上，两个世界被隔绝开来。 门里的那个世界，在说着什么，大概是令人好奇的，徐大胆出来之后，宴会厅里面，又会有和改变，大概也是令人期待的，宴会厅里面的目光，不知不觉地集中在了那有两个保镖守候的木门上面。 只是，两分钟过去了，毫无动静，五分钟以后，依然是毫无动静的，渐渐地宴会厅里面等待的人，有人动了起来，最先动的是柳艳，带着依然一脸担忧的方晴坐了下来，随意地找了点吃的，在慢慢品尝的。大概是觉得这样干等着，有些愚蠢吧，其他的宾客也都随意地散开走动起来，就像最开始一样。 于是，整个宴会厅里面，不变的，就只有那一滩被所有人避开的红酒与碎玻璃渣，以及玻璃渣上面全身血红的人，和身边的一个女孩。 看着一地的玻璃渣，女孩有些心疼，尝试着开口了：“任少，要不先去处理一些伤口再等吧，叶公子那边肯定可以把问题解决的。” 不过躺在地上的任宇飞，只是轻轻地摇头，女孩的心思，肯定是好的，只是这一刻，两人看到东西却是不太一样了，女孩子都只看到徐大胆认怂了，但是任宇飞却看到了更多。 如果叶逸真的能够一句话解决的话，那就完全没必要再找徐大胆去谈了，目前看来，在叶逸的场子出的事，叶逸应该会想办法平息下来，不然会寒了这些人的心，但是，如果本来可以平息下来的事情，因为自己的放浪，而再起什么波澜的话，那真的是得不偿失，徐大胆这个人，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比较好，最好是永远不要有什么交集了。 美酒，美食，美人，整个宴会似乎是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只是那道门，却依然是吸引着很多看似不经意地眼光。 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终于，在将近二十分钟的时候，“磕腾”一声，门轻轻地打开了。 躺地上的的人，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在房间里面的人还没出来的时候，扭转了头过来，继续躺着，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两样，虽然他已经盯了那道门20分钟了。 其他人，很快也发现了，整个宴会厅已经轻松了的氛围，似乎一下子凝滞了起来。 有人出来了，是徐大胆，整个人面色铁青！不过，在出来的一瞬间，就直接是将目光转向了任宇飞，然后直接朝这边走来，最后停在了那滩红色之前，同时也将整个宴会厅的注意力集中到这边来。 既然人已经出来，那自然是和叶公子谈过了的，至于谈得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如果这时候，徐大胆选择了继续动手，不管怎么样，今天之后，这永城都要动荡三分了。 任宇飞比所有人离徐江都要更近，也感觉得更深刻，此时的徐大胆很愤怒，似乎比之前更为愤怒了，一种压抑的愤怒，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愤怒，只是一眼，他就不再敢直视徐江的双眼，随着目光放低，任宇飞可以清晰地看到徐江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愤怒的颤抖，这一次，心中大概是想要逃离的，但是理智告诉他，逃是没用的。 宴会厅的气氛，随着徐江的出来，再一次跌入了冰点之下，然后几秒钟之后，所有的紧张，化为乌有，因为徐江走了，就这样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宴会厅，大概有十几秒之后，柳艳带着方晴，也跟着离去。 直到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任宇飞才在女友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背上满是血痕，身体，自然是疼痛的，只是这脸上，却满是轻松和释然。 随着徐江离开，任宇飞是了医疗室，整个宴会厅终于是又活络了起来，只是此时的聊天主题，却大多是跟叶逸有关的，之前叶逸的离去，颇有不战而逃的意味，只是从今天来看，却并不是这样的，徐大胆是顾城都敢干的人，今天虽然过程怎么没人知道，但很明显徐大胆在叶逸手下吃了闷亏，所以叶逸这个永城第一公子，到底有多少能量呢？答案大概是令人敬畏的。 红色的玛莎拉蒂里面，坐后座的两人，没人言语，徐江板着脸的始终不曾舒缓，而方晴低下的头则始终不曾抬起，因为愧疚，也因为和自己想象完全不同的世界，她受够了社会底层的苦难，她曾经以为，只要走到上面这个圈子，就会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只是今天，这个世界，彻底崩坏了。 二十八章 三人成虎 不久，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哥，今天晚上的事。”心中大概对徐江的担忧的，想看自己能不能帮到什么忙，只不过说到了嘴上，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女孩的头更低了。 对于女孩想说的话，徐江是懂的，想办法将脸部肌肉放松了一点，回答到：“不要想了，没什么事的，你以后喜欢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不必担心什么，回去吧。” 方晴抬头，看了一眼徐江的表情，还想问什么，终于是没说出口，点点头，下了车，于是玛莎拉蒂上面，只有两人了。 回鱼市后街的路上，柳艳，从后视镜中，似乎看出了什么，开口了：“没必要吧？连你妹妹也不说，万一她一直担心着呢？” 方晴下车之后，徐江板着的脸早已舒展开来了：“担心就担心吧，做错了事是要承受后果了，只是担心一下，其实已经很轻了。” 没错，他晚上的憋屈的愤怒，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今天晚上你和叶逸聊了什么？” “嗯，他是一个聪明人……”徐江开始一点点讲晚上的事。 之前看到叶逸的时候，表现出的怂，自然是装的，只是为了避免冲突而已，只是没想到，叶逸却是顺杆子爬上去了，于是，之后就变成了两人喝茶，然后一起给外面的人，演了一出戏。 之前的离开，对叶逸的声望无疑是会造成一定损害的，此次回归，需要的是声望，于是，徐江自愿成为叶逸的垫脚石，摆了一副极度吃瘪的模样，愤愤离场。脸面好名声什么的，对徐江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他得到了两个叶逸的小人情，一个是演戏，一个自然是放了任宇飞，虽然只是小人情，但是叶逸的小人情，在永城市，几乎也可以说是为所欲为了。 这大概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故事说完，车也停在鱼市后街的小卖部的门口，也到了离别的时间，柳艳回头看着徐江，似乎在等待什么。只是徐江似乎没注意到一般，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今天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车窗摇了下来，一个香蕉飞了过来，徐江看到了，没躲，于是就这么摔到了徐江的脸上，不偏不倚。 车窗摇了回去，隐去了车上的人儿，红色玛莎拉蒂倒车，然后嘶吼一声，离去了，只剩下徐江一个人在杂货铺门口，女人的生气，不是不懂，只是……唉！ 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终究是一个意外，或者很多个意外结合在一起，其实本意上，也就是是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个妹妹到底在做什么，不过后面的事情进展得还算不错，就算自己不提，方晴也该思考自己将来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了，是金玉其外的圈子，还是平凡的幸福？当然，这些就不需要徐江去考虑了，她选什么路，他帮她铺好就行了。 不过到了晚上十点半之后，徐江却是又从杂货铺里面出来了，然后灰溜溜地走出了鱼市后街，这小破巷子，到晚上连吃宵夜的地方都没有，走了大概有一公里多，在那个破市场处找到一个宵夜摊子，叫了点烧烤，喝了点啤酒，没办法，晚上的那种高级宴会，对徐江来说真的是吃不饱，那些华丽，但是分量很少的食物，对徐江来说，真的不如一碗面条来得实在，虽然说，确实好吃。 好好的吃了一顿之后，这一天才算圆满，回去的时候，徐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小尾巴在跟着，不过却似乎不太像，如果是小尾巴的话，也太蹩脚了一点，更像是恰好同路的路人吧，于是也没在意了。 一夜过去，早上唐珞离过来接徐江的时候，没有多问什么，向平常一样来到了公司，一般来说，徐江到公司的时候，公司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于是早上执勤去不去也就无所谓了，换了衣服，来到安保室。 这时候保安室里面只有黄尹在，徐江打了一个招呼：“早啊。” 看到徐江过来，黄尹的脸色稍稍微变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隐藏了下去，像平常一样，打了一声招呼：“江哥早。” 这看得徐江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想了想，也没问什么。 早上八点之后，李杰从大门外走了回来，也在保安室坐了下来，一般来说，八点以后就是保安室里面吹牛打屁的时间了，不过李杰没有主动开口，徐江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了：“今天这天，似乎有点闷啊。” 一般聊天，主要还在于“聊”字，这什么话题起头，其实是不重要的，按照平常来说，一般聊着聊着也会朝感兴趣的方向走了，不过今天徐江开了头以后，却是没人接了。 于是，保安室里面，一时间有些尴尬的安静下来了。 徐江转过头来，今天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黄尹和李杰对视一眼，传递了一个眼神之后，李杰支支吾吾地开口了。 “江哥，你是不是住在鱼市后街？” “鱼市后街？怎么突然这么问？”在不确定为什么之前，徐江觉得还是先问清楚了比较好。 “今天有人在群里面说的。”说着，李杰点开电脑，打开保安部的一个邮箱的一封邮件，里面有两张照片，有一个徐江的背影，有些模糊，旁边就是徐江的那件破烂杂货铺了，另一张是从另一个角度拍的杂货铺的照片，底下还加了一句话“这就是徐江的家，在鱼市后街。” “这谁发的？”莫名其妙地被爆照了，徐江有些迷糊。 “不知道，一个陌生的账号，早上公司群里面很多人都说也收到了这个邮件。”说着，李杰打开了一个公司群，给徐江看了一下。 随便看了几眼，李杰说的应该错不了了，徐江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吃宵夜回来后，似乎是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来着，不过他不知道，这样把他的的小破烂铺子拍下来有什么用，思考时，无意间看到李杰和黄尹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徐江解释了一下。 “这是我家，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谁拍的。” 得到了答证实，一旁的两人的却是显得更忸怩了一些了，想了一下，还是李杰开口了：“江哥，你最近很缺钱吗？” 一般来说，这样问是很不合适的，这时候，如果对方直接给了肯定的答案，然后开口借钱，这就很难再拒绝了。 这种人情，也就是徐江为什么喜欢和这些草根的人交往的原因了，稍微笑了一下，让脸看起来坦率一点，回答到：“钱啊，不多，但是也不缺吧，你们不用想太多。” 不过徐江这个坦率还是让人感觉有点像是在强撑着，旁边的黄尹也开口了：“江哥，我在外面租房子还有一个房间空着的，你要不要一起合租一下。”说是合租，其实也是想尽可能给点帮助吧。 心中大概是有点暖的，不过终究是个误会：“你们别想那么多，你看我是那种喜欢强撑着的人吗？只是在那住习惯了，我在这边一个月好歹也有几千块钱吧，要租个像样一点的房子还不容易嘛？是吧，而且你们别玩了，我还是关系户来着，后面有人的呢。” 为了让说辞更有信服力，徐江甚至是将关系户也搬出来了，这才让两人相信他不是打肿脸装胖子。 解释完了以后，徐江忽然想到什么好玩的：“李杰，你让我玩玩电脑。” 李杰嗯了一声让开了，然后徐江搬凳子坐了过去，开始翻起公司的那个非正式群的消息记录，不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一整张脸就变成苦瓜脸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木秀山林，风必摧之，这几天，他确实是高调得有些过头了。 开始的时候，评论都还是稍微靠谱一些的。 “这个不会是徐江吧？虽然保安工资不高，但是租个房子还是小问题的吧。” “看这个背影，我觉得很像，而且邮件里面都直接说出地方了，应该不会是造假的。” “这房子，也太古董了吧，红砖，瓦房，木头门，现在就算是在农村，一般也比这好了吧。” 本来徐江没觉得什么，不过被别人提出来，他也觉得自己的破杂货铺子有点太破了，算起来，就算是鱼市后街，也算得上是最破的那几间了。 不过说着说着，就有些变味了。 “徐江这破房子，不会是什么流浪汉留下的吧。” “我觉得应该还是比流浪汉的那些地方好一些的。” “前几天看着他在谁面前都是那个没多少表情的模样，还以为是淡定，现在看起来是自卑吧。” “真的，想不通李梦玲怎么会看上他的。” “不就是装呗，不管自己私底下过得多么穷酸，装一副人模人样，再装一点神秘感忽悠一下。” “不得不说，拿货装得还真他们像，要不是看到这个，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 “你们别说，装也是一种本事，要不是这次被拆穿了，李梦玲说不定真的就被忽悠进去了呢，这几天的拒绝，怕是欲擒故纵吧。” “欲擒故纵，再找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真的能够拿下李梦玲呢，毕竟李梦玲是那种一心一意的女人。” 二十九章 木秀于林 不得不说三人成虎，徐江就这样翻着，看着，居然还都觉得有几分道理了，当然，如果主角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看着看着，徐江这边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看了一眼，是唐珞离打来了，于是走出来保安室，到到走廊的角落接了起来。 “喂。” 接通之后，电话那头是直接的开门见山了：“那个照片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 “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 唐珞离的处理，大概就是将徐江的职位往上调一下，这样所有一切不攻自破，不过想了想，徐江还是拒绝了：“不用了，随它吧。”对于那些不在乎的人的看法，他其实也是不在乎的。 “嗯，那就这样吧。” 电话那头，唐珞离挂断了电话，稍微思考了一下，却是又给秘书拨了过去。 “喂，夏彤，昨天晚上发照片的那个账号，你找几个技术人员查一下，查不到就去外面找人查。” 在看到照片，以及那个群对徐江的诋毁的时候，唐珞离有种莫名的愤怒，甚至是直接想将徐江提到青欣的副总来打这些人的脸一下的，不过想了想，终于选择先了问一下徐江，虽然她就是青欣的总裁。 至于徐江会有身么反应，她不知道，如果是哪个睚眦必报的徐大胆的话，大概是会想办法打脸这些人的，但是如果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和和气气的徐江的话，可能不会怎么追究了，结果表明，徐江依然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徐江，打过电话以后，徐江果然是没追究的，不过唐珞离自己却是有点气消不下来了，于是才有了后面这一番行动。 徐江打完电话，往回走，经过前台的时候，突然被林西给叫住了。 “喂，江哥，你是不是还没到发工资所以最近手头比较紧啊。” 这个话题徐江今天已经不止一次被问起了，自然是一点就懂了林西的意思了，不过徐江突然想调戏一下这个姑娘了：“是啊，怎么，中午准备请我吃饭？” 放在平时，林西肯定是会直接拒绝的，不过今天居然是当真了：“啊，请吃饭，好啊。” 不过呢得寸进尺是男人的天性：“嗯，晚上也没钱吃饭了，要不你包养我吧？” 这下，林西终于反应了过来，徐江这个混蛋是在调戏她的，一张脸羞红，直接拿起桌上的两颗糖，向徐江扔去。 不过扔人自然是扔不中的，徐江笑嘻嘻地将糖接住，剥开放进了嘴里，一脸满意地继续往保安室去了，留下愠怒的林西，不过这样闹腾了一下之后，之前对徐江的那些担心也消失了大半，看徐江这样子，真的不是什么苦楚得需要帮忙的样子。 再解释开了之后，徐江的生活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继续混吃等死去了。 不过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却是出现了一些变化，有一个电话打进了保安室，是李杰接的。 “喂，潘经理。” “喂，待会会有一拉货的车过来，里面有两套办公桌椅，你帮忙下一下，然后帮忙抬到财务帮公司这边吧” “嗯，好的。” 李杰没有多想什么，直接答应了下来，虽然按理说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但是对于一些经理的一些小事情，还是能帮忙就帮一下的，毕竟他们只是青欣最低层的保安。 几分钟后，货车来了。 “江哥，帮忙一起弄一下吧。” 徐江点头，两人一起出去卸了东西下来，然后就抬着向电梯往楼上走了，算不上什么累活，抬两张桌子对两人来说也就是随便动动身子吧，所以李杰在叫徐江的时候也没想太多。 不过当走到了财务办公室以后，李杰感觉自己失算了，失算在以为楼上的办公室和楼下办公室会是一样的。 “哟，这不是徐江嘛。” 听起来像是打招呼，不过声音却是被刻意拉长了，阴阳怪气的，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招呼，于是徐江没有去理会。 不过，不知道是阴阳怪气的声音，还是“徐江”这两个字将本来有些沉闷的办公室给唤醒了，然后一下子就变得“热情”了起来，没有理会徐江的不语，不远处一个男人继续开口了。 “徐江，你家是在鱼市后街吗？” 话是正经话，不过这时候说着，可就不是什么好居心了。 “徐江，什么时候去你家玩玩啊？毕竟都是同事，多来往嘛。” 说话的人，一脸自来熟的笑，不过这个笑里面，怎么看都带着浓郁的嘲讽，不怀好意！ 再接下来，就有些没完没了了，如此刺耳！ “徐江，晚上一起去喝酒吗？” “徐江，青欣的保安的工资也不算低吧，怎么不换个像样点的房子呢？” “徐江，你和梦玲女神进行得怎么样了。” …… 换一个不了解的人，大概会以为是什么很受欢迎得人来了，不过停在徐江耳中，就有些群魔乱舞的味道了，不过对于这种软刀子，而且是如此如此多人的软刀子，徐江也暂时没什么好办法了，斗嘴，他不是很擅长，打架，这也不是个地儿呀，于是只能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徐江可以心不烦，不过旁边的李杰的一张脸，就阴沉得有些可怕了，好在不用在这里待太久，把东西放下了两人就离开了。 知道徐江走出了财务办公室，里面的声音依然是没有停歇的。 “徐江，怎么就走了啊，喝杯酒再走啊。” “徐江，有空再来啊。” 他们不在乎徐江听到了没，财务部斜对门，有扇今天一直没怎么开过的门，那里就是李梦玲的办公室了，这些话，不止是说给徐江听的，其实也是说给李梦玲听的，现在的他们，有些期待中午的餐厅，这两人还不会相见了。 至于后果什么，为什么痛打落水狗会如此舒爽，因为它追不了人了啊。换一个普通的办公室的同事，大家做事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多少会留几分情面，但是一个穷酸的保安，而且还不会还口的保安，在他们的眼中，就是那一条落水狗，再怎么羞辱，也不用担心什么后果的，这就是现实！ 直到进了电梯里面，徐江才终于是感觉清净一些了。 李杰脸上的愤怒与愧疚依然是没有舒缓过来，微微低头：“江哥，对不起。”说起来，徐江是过来帮他的，没想会，如此丑陋。 “没事，就当听狗叫了，你别多想了，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嘛。” 回到楼下，还有一套办公桌，李杰坚持没有再让徐江搬了，而是徐江守着保安室，李杰和黄尹搬上去了。 这一天上午，对于徐江来说，无聊依然是无聊的，只是似乎他在青欣的净土，只剩下保安室这一小片了，上了楼，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青欣的十一点半，这几天，有了一些不同的意味。古时候穷秀才与富家大小家，现代的穷屌丝与千金大小姐，都是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当然大部分都只会出现在小说与荧屏中，而这几天的青欣，却正在发生这样的故事，或许还会更上一筹，因为是李梦玲倒追的。一个是有才有貌的设计部经理，一个是整个青欣食物链最底层的保安，每天中午的在青欣餐厅，都在上演一出鲜花往牛屎身上靠的虐狗的戏，只是，今天，这出戏的走向，可能就有些不同了。 十一点二十三，楼上办公室的人开始往餐厅走了，放在平时的话，这个点，太早了一些，万一被领导看到了，就有上班不用心的嫌疑了，不过放在今天，却是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从早上的邮件，到大家群里面的舆论方向，再到徐江上来的痛打落水狗，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李梦玲能够认清现实，而这个中午，就是成果的检验的时候了。 设计部经理办公室里面，李梦玲提着一个小袋子，待时间到十一点二十八的时候，出了办公室，这样，一般走到食堂的时候，就有很大概率和徐江偶遇了。 那个邮箱，她是直接收到了的，那个青欣的非工作群，李梦玲也是在的。一般来说，当事人如果是在群里面的话，都会避讳一下，不过看着那些肆无忌惮，李梦玲知道，这些话，其实都是说给她看的。连徐江看了群里面的聊天记录都会感觉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最开始李梦玲看到的时候，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徐江真的只是在装神秘欲擒故纵吗？后来徐江上来的时候的办公室的群魔乱舞，她也是听到了的，那些都是说给她听的。 失神大概是失神了一段时间的，不过慢慢思考后，却是清晰了起来，抛开那些臆想的东西，从一开始，徐江从未骗过她什么，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所以，今天的这事，她不是什么受害者，徐江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而且，只有她才知道，徐江就是那个帮助她的人，帮助她的找回人生的那个人，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所以，这一次，她会和他站在同一边，不是言语上，而是行动上。 三十章 两出戏 十一点半，整个餐厅的人，几乎是达到平时高峰时候的量了，不过角落里的那一张餐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他们给他和她留下的舞台，看戏的舞台。 忽然，本来有些闹哄哄的静了下来，是今天的主角来了，只是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们觉得，李梦玲可能是不会来了，但是她还是来了。 一身碎花长裙，边缘有些微卷的单马尾，脸上和平时一样的恬静，只是在看到那个座位上面还没有人来的时候，神色稍微地暗淡了一下，不过没有想太多，去点了菜，就那个餐盘走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平时的时候，她的对面，坐着的，都是徐江。 周围的目光，她感觉到了，他们都在等在看徐江的笑话，但是那何尝不是看她李梦玲的笑话，只是今天，她想，他们大概是看不成了。 等待着，李梦玲没有先一个人吃，而是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小盒子，打开，是一盒点心，这是她昨天晚上刚学的，她觉得徐江可能会喜欢。 餐厅里面的氛围，有些凝滞了，今天这件事的起点，大概是因为红眼病吧，看到公司的女神，倒追一个无比穷酸的保安，如何能够不眼红，于是在这徐江的一些不算黑料的黑料被挖出来之后，很多人不约而同地站了出来，就最恶意的揣测来破坏这份感情，然后还自我安慰这是为了李梦玲好，是在帮助李梦玲。只是眼前的公司的女神，拿着糕点，望着入口的方向，这瞎子都能看出来的等待心上人的模样，在这一刻，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脸！ 忽然，脸上一直很恬然的李梦玲的脸似乎绽放了一些，她看到林西了，只是很快，一张脸就变得僵硬了，今天来的人，只有林西和李杰，而徐江不在。 “哈哈哈哈……” 永城第一饭店，永城饭店的一间顶级包间里面，突然传出了笑声，看得桌子对面的人，有些不解。 “老何，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如果李杰在这，大概会认出来，被称呼为老何的是清欣的行政部的经理，何明勇，当然，这种档次的地方，李杰大概是接触不到的，甚至是何明勇这种算是社会成功人士，也只有在好友张胜来的时候，才舍得来这里一趟，只是今天的这个包间，似乎比之前来的，要更高档了两筹。 听到老友询问，何明勇放下手机，开口诉说：“老张，我们公司的唐总你知道吧？” “唐珞离啊，当然知道啊。”说起来，唐珞离在白领阶层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得到答案，何明勇继续说道：“其实在我们公司，有个设计部经理，叫李梦玲长得几乎可以和唐珞离几乎是平分秋色了。” “和唐珞离平分秋色？那可不一般啊。” “这当然是不一般了，这几个月，把目标放在李梦玲身上的，可是不少，我要不是成家了估计也会去试试了，只是你知道吗，最近几天，李梦玲在倒追一个公司的一个新来的保安。” “你们公司来是来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保安，让唐珞离这一级别的妹纸倒追。” “什么不得了的保安，就是个穷酸货色，装得像罢了，这个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何明勇一五一十地给张胜说这几天发生在青欣的事，不算太长，毕竟徐江一共也就来了没多久而已，不过这些却是足以将张胜听得一愣一愣的了，说到后面，不由感叹道：“这保安也真的是个人物了吧，装得如此之像，把人心控制得如此只好。” 对此何明勇是深有感触的：“可不是吗，要不是今天这个事，我都以为他会是什么隐藏的大人物了，把李梦玲唬得是死心塌地的，今天所有人都看出了那个保安在装，都想劝她回头，没想到…唉，今天这保安如果不心虚，过去了的话，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把这支花拿下了。” “只能说，有些人，底子还是太薄了，装出来的底气终究是撑不下去的。” 老友不愧是是老友，聊聊八卦话题都能够聊出一些人生哲理来，不过这时候，两人的聊天却是突然被打断了，有人轻轻敲了们，然后进来了，是永城饭店的服务员。 “两位先生你们好，这个包间的主人今天突然过来了，旁边有另外一个包间空了出来，我帮你们挪个桌吧。” 永城饭店的服务态度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这话说出来就不那么让人开心了，本来吃的好好的，突然要换桌，终究不爽，何明勇尝试协调一下：“你看能不能让那边地客人直接去空出的包间啊，毕竟这么换来换去，对谁都麻烦，是吧。” 不过得到的依然是礼貌，但是无法商量的回答：“先生，不好意思，这个包间按理是私人预留包间的，也就是你们来的时候，所有包间都满了，才拿出来协调一下的，这个真的没有办法让那边的客人换的，这个应该是之前有跟你说过的。” 事情说道这个份上，之前也有铺垫过，而且服务员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何明勇也不打算再多少什么了，不过刚准备同意的，却是又发生了点什么。 有两人没有敲门直接地走了进来，一男一女，女的面容姣好，而男的，身上的几道细小的伤痕很是显眼，然后就是破口大骂。 “磨叽什么，用我的地方不找你麻烦就不错了，还不快滚，耽搁了我的事，我让你在永城待不下去。” 听起来应该是这个包间的主人了，不过这直接的闯入，还有这话语之中的侮辱字眼，就算是普通人听到也会愠怒，更不用说何明勇这种社会的成功人士，而且还有朋友在边上，不过整待他回击几句的时候，却是被张胜拉住了，转过头去，只发现老友，一脸惶恐。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马上就走。”说完之后，张胜将何明勇拉了出去。 几分钟后，旁边不远处的另一件稍次的包间里面，所有的菜品都已经换过来了，待服务员出去之后，何明勇往外面瞄了一眼，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小心地将门掩上，然后走回桌旁边，询问道：“是谁？”都是熟悉人，刚才老友的的眼神，他是看在眼里了的。 张胜依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刚才差点就惹上了，对方说的让他们在永城待不下去的其实是认真地，在缓了几口气之后，才开口说道：“大盛集团，少公子，任宇飞。” 话语中，字不多，不过每一个字的分量都很沉重，听到这个在永城很响亮的名字，何明勇有些发愣，甚至有些发冷，刚才还好止住了，不过还是再多问了一句：“是那位任先生的儿子？” “独子。” 从老友的神情与驻定的语气中，何明勇大概可以确定了，这件事应该是错不了了，一时间还是有些失神，不过很快，何明勇想到一些其他的东西，刚才见到的任宇飞，似乎身上有伤痕，而且还不止一点，将声音压低了一下，何明勇询问道：“刚才你看到没，任公子脸上的伤痕。” 这些细节，刚才张胜是没有太去关注，只不过此时被何明勇提起，回想一下，还真是的，而且看起来伤口还很新，这种伤口，不太什么意外的，一时间，也有些好奇了：“等等，我去问问我们老板。” 几分钟后，有了答案，只是却让包间里面的两人感觉有些窒息，在他们眼里，犹如天神下凡的任宇飞，昨天晚上，被一个叫徐大胆的人打了，打得很惨。 那似乎是一个他们接触不到的世界。 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面，桌上面已经上了一些凉菜了，任宇飞和小女朋友坐在桌子的同一边，包间里面只有两人，却是什么话语也没有，留下了淡淡地紧张，虽然听说徐大胆很少准时到，今天的这顿饭，他不想有任何差错了。 昨天晚上的战栗，到现在依然是印象深刻的，虽然叶逸已经帮忙是处理了，但是回去以后想着还是感觉有点淡淡地不安，虽然徐大胆应该是不会在报复了，但是莫名其妙地把关系弄得这么僵，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事，而且昨天晚上的事，错自然是错了的，但是也都只是一些口头上的得罪，如果能够化解开来，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上午的时候，任宇飞尝试着给徐江打了个电话，想邀请徐江来吃顿饭化解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于是，在这等待，有些紧张，有些小侥幸。 当然，徐江依然是走路来的，毕竟没车嘛，当然，迟到的理由依然是交通拥堵，今天中午没有再穿保安的衣服出来了，不然，他觉得可能会可能连永城饭店的门都进不去，而且他也没有穿着一身破烂去打几个门卫的脸的恶癖好。 一切都很顺利，定的地方在十一楼，不过在出电梯门的时候，一个与徐江擦肩而过的路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青欣的一个什么的，不过直接被徐江给忽略了，太不用想着巴结领导，讨好同事，所以在青欣，现在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也并没有想去认识更多人的想法。 三十一章 徐大胆的名字 找到约好的那间包间，徐江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啊，有些堵车，来晚了。” 眼前这徐大胆虽然是一脸乐呵乐呵的笑容，任宇飞可没感觉到什么轻松的，昨天晚上的事，他估计很长时间都忘不了了，于是在什么大场合都处理得行云流水的任少爷笑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尬，当然，话语是不能落下的：“没事，我们也是刚到的，现在永城的交通，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像话了，徐先生，我点了几个热菜，你看看菜单，看还要不要补点什么。” 永城的交通吗，因为人少，其实向来都不堵的，不过为了圆上徐江的慌，也被迫堵了，徐江拿起了菜单，随意地再补了几个菜，然后就这么坐了下来，夹了两片凉菜，放嘴里，慢慢品尝着，然后脸上给出了一个不错的反馈：“嗯，这菜味道确实不错。” 这边给出了一个不错的开口的话题，另一边本来显得有些局促的任宇飞马上反应了过来，跟了上去：“徐先生果然会品味，这个菜，在永城估计也只有永城饭店能吃到了，用的是祈原上上的雨菜，而且选的一定是要最嫩的，然后……” 不得不说，这些公子哥儿的水平确实不差的，徐江随便给了个口子，他们就可以自己补了上来，而且嘴里说的话，不仅有文采见识，还让人听着很舒服，没多久，菜也就一个个上来了，徐江品着菜，任宇飞在旁边解说着，颇有点老友共品美食的味道。 夹了一片鱼肉，徐江看了一眼对面的公子，和那个依然有点僵硬的女孩，说道：“别光看着，你们一起吃的。” 不过，这时候，任宇飞依然是没动筷子，感觉气氛已经铺垫得不错了，脸上笑出了一个比较惭愧的表情：“徐先生，昨天晚上我确实是对不起方晴小姐了，你看能不能给我一个表达歉意的机会啊。” 当然，这都是场面话，错？自然是有错的，但是昨天晚上到最后论起来，更为过分的还是徐江了，不过弱肉强食的圈子就是这样，强者通杀，不管错的是谁，就算弱者被打得头破血流，依然要跪着过来，请求原谅，当然，对于这些，任宇飞是早就有体会了的，不过平常的他都是作为强者的一方的。 听了任宇飞的话，徐江没有马上回答，似在思索，看的任宇飞是有些心惊胆颤的。 “两百万。”终于，徐江开价了。 听出价码，任宇飞心理的担忧终于是彻底释放开了，这一刻，终于是感觉和以前一样轻松了：“嗯，两百万，很快会到徐先生的账户里面，这次多谢徐先生的大人大量了。” 送出去了两百万，还无比的开心，当然，这种开心，徐江是可以理会的，也是他刻意去制造的吧，徐大胆不怕事，但是也不多事，冤家能少一个，自然是好的，这个钱，按理说他是不应该收的，因为昨天晚上，叶逸那边，已经付过代价了，但他如果不收的话，估计任宇飞今天晚上又要睡不着了。当然，收也有很多种方式了，可以狮子大开口，也可以捂着不说，让任宇飞自己开价，而这种情况下主动说两百万，算是一种最善意的方式了。 这边的包间，该说的事，说完了，这边也就变成普通的饭局了，当然，朋友自然还是算不上的，现在的两边人，最多只能算稍微有点交集的人了。 而不远处的另一个包间里面，本来已经吃完准备离开的两人，却是没有离开，他们在等一个答案。 刚才在去洗手间的时候，何明勇看到了徐江了，遇到的时候，何明勇本来是做了一个表情的，等着徐江来主动打招呼，就像平时在公司里面遇到下属一样，只是没想到，徐江就这么擦肩而过了，什么也没说，看情况，似乎是没认出来，那一刻，何明勇心中大概是有些不愉的。 保安终究是保安，真的肤浅，来上班这么多天了，居然连公司的领导都不认识，不过紧接着，何明勇就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了，这里是永城饭店的十一楼，也是整个永城最高档的吃饭的地方，怎么都不是徐江这种住破烂房子的穷酸接触得到的，想着，何明勇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今年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徐江走进的是之前他们被赶走的那个包间！ 再之后，何明勇整个人的步伐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连尿尿都省了一半的时间，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包间，然后让张胜帮忙打听一下，徐大胆就究竟叫什么名字，然后两人就这么在这等待着了。 看着何明勇这个有大事，憋着不说的样子，张胜感觉有些头疼，又问了一遍：“老何，你到底是看到什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过得到的回答，依然是那么一句话：“等答案到了，再告诉你。” 张胜无奈，也不再问了，于是两人就这么干等着了，包间里面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手机有消息过来了，何明勇看了一眼，整个张开的嘴，似乎就再也合不上去了。 “徐大胆的名字是徐江！” 在深呼吸了大概有一份多钟以后，何明勇总是是转过头来，给老友解释，话语还有些颤抖：“老张，之…之前我给你说过的那个让李梦玲倒追的那个保安，就叫徐江。” 一句话之后，包间里面再次安静了起来，这个消息，需要时间去消化，许久之后，张胜才继续开口，说出了一个可能：“老何，不会是重名吧。”这个由不得老张多问一句了，一个是穷酸保安，一个是永城食物链的最顶端，还真是很难让人给这两人挂上等号，虽然是同一个名字。 “老张，给我一支烟。”已经很久不吸烟的何明勇突然想吸烟了，结果老张递的烟，点上，狠狠吸了两口，才继续说道：“刚才我去厕所的时候遇到他了，去的是之前我们的那个包间。” 这一句话，几乎是等于石锤了，所以现在该思考的，应该是一些其它的问题了。 “老何，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会不会失礼。” 何明勇苦笑一声：“我他娘的刚才还想摆架子的，还好他刚才没认出我来。”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可笑，这种人物，大概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说着，何明勇再问了一句：“老张，那个圈子的事，你听的比较多，你说徐江过去是干嘛的？昨天晚上刚打过人家，今天就吃饭，难道去赔礼道歉？”在何明勇的思维里面，打了人自然是要赔礼道歉的。 张胜看了一眼何明勇，他以前也是这样觉得的，不过这次跟着现在的这个东家听了很多圈子的事，就不再这么天真了：“老何，有些事情你听的少，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件事里面，任宇飞被打了，但是今天中午，道歉的应该是任宇飞，说不定好要掏一大笔钱来息事宁人。” 再接着，听着张胜说着一些圈子里面听闻的事，何明勇慢慢对这个不了解的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这顿饭没有吃很久，吃饱了以后，徐江也就离开了，算不上朋友，哪有那么多天好聊的。 回到青欣，首先见到的，却是火气冲冲的林西。 “徐江，你跟我，你是不是不敢面对梦玲姐姐，才自己找个借口出去的。” 看着林西的神情，徐江却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个小姑娘了，不过该否定的还是需要否定的：“没有，今天中午真的有朋友请吃饭。” 林西眯着眼睛，审视着徐江的神色，希望可以看出徐江到底有没有说谎，不过失败了，于是又狐疑地问了一句：“你没骗我？” 被妮子这样怀疑，徐江感觉有些无奈，不过对这个天真的女孩终究是生不起什么气的：“骗你干什么呀，到底什么事。” 感觉徐江确实是认真地，林西才终于是将中午在食堂的事一点点说出来，从一堆等着看热闹的人，到李梦玲顶着所有人的眼光，在那里等着徐江，再到后面等的人却还没来，说着的时候，一双眼睛还幽怨地瞟了徐江几眼，活脱脱的像看一个退缩的负心汉一样。 徐江听着，原本一脸的轻松渐渐不再，说起来，他确实是有想借这件事让李梦玲死心的意思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一边的林西越说越是气氛，看表情，真的就想直接咬人了：“一直到后面，梦玲姐就在那里吃饭，一句话也没说了，你知道，她平常不是这样的，徐江，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嗯。”不知道怎么答了，这一刻，徐江的心里面也是有点乱的。 看到徐江的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林西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过还是逼着自己把火气压下来，给提了个小建议：“要不，你去给梦玲姐解释一下？毕竟是误会嘛，说开就好了。”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小情侣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只是徐江根本就没打算和李梦玲在一起啊，听到林西很诚恳的话语，随便糊弄了一下：“嗯，再说吧。”然后就直接往保安室走去了。 三十二章 猴戏 这种态度，可是把林西狠狠地气到了，在后面喊到：“徐江，你就是个混账！” 林西的这一声，可是连保安室里面的李杰和黄尹都听到了的，看到徐江回来，看着脸上的表情，中午的事应该也是知道了，于是，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男人在这种事上面，没有这么多婆婆妈妈，而且，就算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换位思考，额，似乎连换位思考都很困难，李梦玲在他们眼中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女，不存在什么交集的。 于是这天下午的青欣安保室，少吹了很多牛。 玩手机，发呆，玩手机发呆，去吸烟区发呆，然后继续玩手机，发呆，玩手机发呆，去吸烟区发呆，今天下午的这个混日子，对徐江来说，似乎没有往日的闲适了，甚至没有早上的闲适，他不在乎那些不在乎的人，如果李梦玲中午的时候，直接没有理会徐江的话，那以后也会属于那些不在乎的人了，只是今天李梦玲，坚持得让人有些心疼。 换位思考，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无视了世俗的眼光，只是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却是自己退却了，这种感觉，大概就是被心上人捅了一刀吧，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他就是那个男人。 只是此时，该如何，解释？解释开了似乎又是一摊烂摊子，每天把脑袋吊在裤腰带上面的人，他拿什么去爱。 补偿？怎么补偿，用物质补偿心灵，徐江觉得这是一种玷污！ 思来想去，徐江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反而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坐实了负心汉的帽子了，可是郁闷的，又是一个烟头被狠狠地拧灭，徐江转身走回保安室，负心汉就负心汉吧，不管了，以后有机会看能不能补偿一下吧。 三个没有言语的老男人的保安室的电话突然是响起了，是李杰接的。 “喂。” “喂，帮我看一下我是不是有个快递到了，销售部的黄文。” 李杰翻了一下，确实是找到了，于是回答到：“是到了的。” “嗯，谢谢啊。” 看样子事情已经完了，李杰准备挂了，只是这个时候，电话里面似乎有其他人在说些什么，然后又有声音传来了。 “喂，徐江是不是在那里啊。” 李杰看了一眼徐江，没看到徐江摇头，也就给了回答：“在的。” “嗯，你跟他说，同事嘛，应该是要互相帮助的，他家庭困难的话，我们也该帮忙一下是吧，不过直接给钱就有点侮辱人了，你跟他说，让他帮我把快递拿上来一下，我给他一百块钱做酬劳，互取所需嘛。” 去他妈的互取所需，贱人说话还要美化一下，想起上午的事，李杰的脸上当即是变了，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得罪人的，回了电话一句“我会和他说的。”然后就挂掉了。 挂掉电话之后，说自然是不打算说了的，不过有些事情，徐江听到了，他正闲着烦，也想找点事做了：“刚才说给谁送快递啊？” 李杰直接想把话题岔开了去：“没有谁，不用理他，那群阴阳人，阴阳怪气的。”对于早上的事，他还有些愤愤不平的。 不过徐江有些认真：“不是，我觉得一百块钱两分钟送个快递还是很划算的啊。”他是真的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活儿，即缓解了无聊，也能赚几包烟钱，虽然他不缺钱。 一旁的黄尹有些看不下去了，凑了过来，劝说道：“江哥，你别信那些人的鬼话，去他妈的互相帮助，那就是一群贱人，平时看起来有头有脸，说话似乎也是道貌岸然的，但是那脑子里面，真的全是屎，你上去以后，肯定又是一群人看你笑话。” 李杰也一起劝说道：“江哥，你真缺钱的话，兄弟们给你凑一些嘛，真的不用去受那股子气，我们虽然文化低，但是骨头还是有的。” 不得不说，市井更有人情味，不过这次徐江是认真的了：“你们想这么多干嘛，不就是送个快递嘛，他们还能把我吃了，给我说，是谁的快递吧，晚上请你们吃宵夜哈。” 几分钟后，徐江拿着一个快递，上了电梯。 今天，对于李梦玲来说，有些黯淡，黯淡得世界都灰了一些，不过却是不知道如何去抱怨的，目前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对于接下来该如何，她也有些迷茫了。 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关着设计部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来，走出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往洗手间走去，不过在走着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却是让李梦玲的心，再起了波澜，世界似乎又变成彩色了。 看到李梦玲的一瞬间，徐江下意识地就想掉头跑了，千算万算，把这一岔子给算漏了，只是这时候跑了，还不知道后面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走了。 这一刻，李梦玲的心理想了很多，万一中午的只是一个误会，万一他是来解释的，万一……只是似乎没这么多万一了。 两人擦肩而过。 徐江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想象中的解释，没有停下，没有打个招呼，甚至没有多看几眼，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来找她的。 李梦玲转头，那个说不上爱，但至少是想去了解得男人，走到了大办公室销售部那边，然后喊到：“黄文是谁，你的快递到了。” 销售部一个男同事走了过来：“徐江啊，谢谢帮忙拿快递过来啊。” 只是，李梦玲听得出来，黄文是故意把声音提得很大的，大到整个大办公室都听得见。 黄文过来，接过了快递，就准备直接离开了，似乎忘了一些什么了。 徐江大概是懂了一些，这些人果然都是贱人！ “兄弟，给钱。”徐江说出了黄文想让徐江说的话。 黄文回过头来，一脸的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刚才给忘了，一百块钱，请拿好，作为歉意，我再给一百吧。”什么忘了，他就是想让徐江当着所有人的面讨钱来着。 徐江接过钱，往外走去，不想再多待一秒，真的是有些低估这些贱人了，再接着，身后尽是一些假情假意的挽留。 “徐江，谢谢帮忙啊。” “徐江，坐坐再走嘛。” “徐江，先喝杯水一起说说话嘛。” …… 一群贱人！ 所有的一切，李梦玲看在眼里，感觉心被刺痛了，男人最重的面子，最重的尊严，男人的傲骨和脊梁，为什么就这样弯了下去！看到徐江走了过来，她终于是鼓起来所有勇气说了出来：“徐江，你真的缺钱的话，我有啊，我养你也是可以的啊！” 又一次的擦肩而过。 “不缺钱，只是赚几包烟钱而已。” 一转眼，李梦玲又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了，这个背影看起来有些沧桑，这一刻，心痛，不解，黯然充斥了李梦玲的心头，不缺钱，又何必这样乞讨似地弄钱呢。 回到保安室，徐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妈的，严重失算了，本来想着对于一群不在乎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只是没想到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人，似乎已经有一些在乎了，这还偏偏碰到了，这真的是黑上加黑啊，在这么一瞬间，徐江有了把场子找回来的冲动，用钱砸人，用钱踩人什么的，踩到爽，踩到爆，踩到惊天动地都行，反正对于这个一个月生活费两千块的人来说，钱大概也就是一个数字了。 不过终究是留了一分理智的，今天踩完了，明天怎么样就有些头疼了，只是，越是理智控制，就越感到憋屈。 整个保安室里面，静悄悄的，李杰和黄尹，看着徐江的阴沉，还有散发出来的阴冷，甚至连喘气都不自禁地轻了一些，大概猜到了刚才徐江在上面吃瘪了，但是到底怎么样，却不敢问了，虽然徐江平时看起来还是蛮和气的，但是看着这个时候的徐江，第六感告诉他们，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 忽然，一阵铃响，将保安室的宁静打破，同时也吸引了里面三人的目光。 李杰依然是离电话最近的人，他感觉自己可以猜到电话里面会是什么，小心看了一眼徐江，看到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才拿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喂，我是行政部的黄文，帮我看一下我的一个快递到了没有。” 终究是老好人，李杰还是去翻了了一下，给了回复：“到了的。” 不过，这些都是铺垫，再接下来，才是正戏。 “谢谢了啊，对了，徐江在旁边吧，你跟他说，帮忙拿一下上来，一百块钱，毕竟……” 在接下来，不用多想，肯定是一些互相帮助之类的体面话了，不过却是被打断了，保安室这边，徐江走过去抢过了李杰手上的电话，直接开喷了。 “你他妈的寒酸不寒酸啊，一百块钱一件，你怎么不是施舍乞丐呢！” 三十三章 十万一跪 如果不留情面的话语，把李杰和黄尹听得是冷汗直流，有的话，人人都想说，但是不是人人都有勇气说出来的，这时候，他们不禁有些担心上面那些人的反应了，大概在骨子里面，还是觉得保安比白领会低人一等吧。 听到徐江的怒吼，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些嘈杂，像是在讨论什么，只是，几秒钟后，电话那头的反应，却是让两人，有些莫名其妙了。 “徐江啊，别这么冲嘛，你缺钱可以说嘛，我们加一些就行了，你看一件两百怎么样。”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犯贱？被骂了还自己涨价了，事情当然不是这样的，刚才李梦玲和徐江的撞面大家是看到了的，从徐江的话语里面也听出了愤怒，不过，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侮辱人，把人侮辱得越气恼自然就越开心，开心到感觉多花一点钱也是值得的。 两百块钱，这个价格听得铁骨铮铮的李杰和黄尹都有些心动了，不过没想到徐江还是一口拒绝了：“两百块钱，要不我给你吧，你给我带个苹果下来。” 话说到这，对面似乎也懒得摆那些面子上的东西了：“那你说多少。” “三百。”保安室这边，徐江直接开了一个让李杰和黄尹很无语的价格。 电话那头的话语停了下来，应该是几个人在讨论，不过只是几秒后就给了答复：“行，三百就三百。” 本来以为事情说到这也就算了的，不过徐江却似乎依然还有些不满意，继续补了一句：“你们要带几个上去啊。”意思大概就是，一个太少了，老子不干。 再然后，那边给了一个让李杰和黄尹瞠目结舌的答案，“五个”。 再然后，事情的发展就完全超出李杰和黄尹的预料了。 几分钟后，一脸阴沉的徐江带着五个包裹上了楼，之后下来没几分钟，上面就又电话过来了，然后又徐江就又扛了几个包裹一脸阴沉的上去了，反复几次之后，直到把保安室的快递，全给拿上去了，才停了下来。 这天下午，整个青欣的大办公厅这边的人，可是看足了猴戏。 有掏钱一起耍猴的，将香蕉一个个扔出来，然后招呼来了其他人，百般嘲讽，笑里藏针，看着这几天一直让自己嫉妒羡慕恨的人，此时似乎为捏住了弱点，各种屈辱，心中自然是极为愉悦，甚至是有些欲罢不能了。 有冷眼旁观的，看着眼前的猴戏，感觉是厌恶甚至是是污了眼的，颇有种看狗咬狗的感觉，心中自然是清晰的，这帮子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无非还是妒忌，说什么为了李梦玲都是虚伪而已，只是看着徐江，为了这点钱，连骨头都不要要，甘于这样被玩弄，被观望，心中大概也是极为鄙视的吧。 有不忍的，这赤果果的无声的霸凌，将一个男人的尊严彻底给砸碎了，大概是感觉到了世态炎凉的，有心喝止，然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能多说什么呢，只能视而不见了。 当然，有几个办公室是例外的。 设计部经理办公室的门，自那会儿与徐江碰面之后，门就再次紧闭了，只是窗帘后，却不时有人观望着，心中不时叹息。 而行政部办公室的门，也一直紧闭着，窗帘之后，似乎也不时有人向外面偷瞄，只是这个眼光，却和李梦玲有些大相径庭了，满脸写着后怕，徐大胆的行为，果然是和传说中很相似，这种做事没有原则的人，才是真的可怕！ 对于他人的目光，看透了世态炎凉的徐江自然是读的懂的，一张苦脸，自然是有心情不爽的原因，但也有几分是徐江刻意摆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那群猴子感觉他很憋屈，然后继续下去，欲罢不嫩，他们看他如猴子，他看他们何尝不是看猴子呢。当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徐大胆的人生信条里面，没有吃亏这个说法，先抑后扬为爽，那先扬后抑自然是相反的，等他们开心到不想玩了，才是徐江出手的时候，用钱慢慢地玩这一群猴子！ 不过，大概是徐江这边的表情，让那一帮子人，真的爽到了，在保安室里面的邮件都被拿完之后，有一个群里面依然很是亢奋，一个今天新建的群。 “怎么样，我这个计划做得不错吧，其实踩人嘛，就是要找准死穴了，你要让他知道这是一团恶心的屎，让后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吃下去了，这才有看头嘛。”此时在群里面说话的是销售部的程理文，今天下午让徐江拿快递的事，就是他先想出来的。 群里面很快有人附和道：“理文，你真的是一肚子坏水啊，估计也就你这样的人做销售最混得开了。” 再然后，就是七嘴八舌了。 “之前看到徐江住那破烂房子，我觉得他应该是缺钱的，不过没想到为了几百块钱，他还真的是什么都干了。” “徐江怕不是傻子哦，上面这么这么多人都在笑话他莫非水没看懂？” “怎么可能是傻子，你看他拿一张臭脸，还有那时候直接在电话里面，直接吼出来了，那个气哟，听得可爽了。” “我也看到了，上来的时候，那一张脸黑的。” “想不通，反正让我做，我是做不到的。” “看他像猴子一样的上蹿下跳，看得真的是爽啊，现在有些理解那些富二代喜欢用钱砸人的感觉了。” “可惜没有快递了。” “李梦玲那边怎么样了，应该彻底闹崩了吧。” “徐江上来的时候，我看到李梦玲都在窗帘后看着的。” “不会都这样了还不死心吧？” “女神的心思，谁知道呢，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来了的，结果还是来了。” “@理文，快再出几个点子。” “@理文，快再出几个点子。” 没多久，程理文有了回复：“点子是有了，不顾大家可能要凑点钱出来，这次成功，徐江绝对没有一丁点翻身的可能。” 不过相比起出钱，大家明显还是对彻底压垮徐江比较感兴趣。 “多少钱，你说吧。” “先说说计划吧。” 在这么一群人在谋划什么的时候，徐江又回到了在保安室等下班的生活，大概也就是隔几分钟就看一下时间的水平，今天下午的保安室里面话不算多，感觉时间都变慢了很多了，不过，终于，时间是熬到下班的五点半了。 李杰起身，一般上下班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室两人，是保安室留一人，然后一人去外面执勤的，不过正当去准备出去执勤的时候，却是被徐江留住了，然后拿出了500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全是红票子。 “今天生意不错，随便走走就赚了4600块，本来说请你们喝酒的，不过回家还有事，你们就自己去吧。” 4600块，这个数字，有点诱人，但是钱，肯定是不能收的，毕竟都看的出来，徐江很缺钱，李杰拒绝道：“江哥，我们平时晚上也没有吃宵夜这个习惯的。” 什么没这个习惯，有钱了什么习惯都有，徐江听着有些无奈，再一次地解释道：“都说了我不缺钱了，你们还真没人信啊，今天就是陪他们玩玩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解释了，李杰和旁边的黄尹还是一脸不信的表情，在徐江的再三坚持下，才从里面抽了200块钱收起。 搞定之后，徐江打卡，换了衣服，准备下班了，不过在走出大门几十米后，却是被一群人挡了下来，看着眼前来势汹汹的十几号人，徐江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些，今天的幺蛾子事情也多了点了吧，莫非还真的要打架了。 不过白领终究是体面人，不是什么江湖混混，看到徐江出来了，程理文露出了一个很业务员的笑容，只是嘴里说出的话，就不如笑容那么芬芳了：“徐江，有个钱，你赚不赚。” 依然是那种拉长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在青欣大厦的门口，这个下班的关头，一下子聚了很多下班的同事过来围观，甚至有些路人也聚了过来。 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帮人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徐江兴趣和这人人浪费时间了，说了一句“没兴趣”就继续往前走了。 “徐江，别急嘛，听了再走也耽搁不了几分钟嘛。”只是走了两步，就被拦下来了，看着徐江脸上的阴沉，程理文直接开出了条件，“十万块，只要跪一下，就行了。”一个下午的接触，已经算是知根知底了，甚至是连铺垫都免了。 话一出口，围观的人马上就看明白了，这是在用钱羞辱人来着，下跪，十万块。 “不必了。” 徐江直接拒绝了，这个时间点，他是真的不准备玩这些了，唐珞离还在等着的。 不过拦在徐江前面的人，依然是没有走开，反而是咧开了嘴劝说道：“徐江啊，你要想清楚啊，这可是十万块钱啊，你在这里打工两年都存不了这么多钱吧。” 三十四章 狂奔的超跑 程理文趁机补充道：“是啊，如果是我的话，我就拿了这钱，跪了以后，然后另外找个地方过日子了，到一个新的地方，谁知道你做过什么啊” 旁边的人参和到：“徐江，你不是缺钱嘛，这个事，虽然说不上什么好事，但是也不算亏吧。” …… 这个计划依然是程理文定下来的，所有人也都觉得徐江会答应下来，毕竟十万块算不算一个小数目，至于为什么说是没有一丁点翻身的可能了呢，徐江收了这钱，离开了青欣，自然是和李梦玲不会有一丁点关系了，当然，就算不离开，这事传出去，徐江在青欣也就彻底臭了，臭到李梦玲都不想去碰的那一种吧，当然，就算徐江不答应，可以溜溜猴子，也是不错的嘛。 十万块钱跪一下嘛，放在几年前，徐江可能会跪个几天几夜，知道凑够母亲治病的钱，不过如今嘛，他不是没跪过，只是这跪了的后果嘛，最轻大概也和顾城一样了吧，眼前的这些人，是承受不起的。 看着眼前的没完没了，徐江厌烦地甩开了前面挡着的手：“你们他妈喜欢玩钱是吧，把你老婆女儿带过来，玩一炮，20万，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一语吼出，周围一片楞了一下，然后就是哄堂大笑！徐江的愠怒，理所当然地被他们理解为猴子跳了。 “你是要笑死我吗？穷酸就穷酸，还要装什么？” “徐江，而是万？你的那件破房子就算卖了也不够吧？” “还是你觉得十万块钱不够，想要二十万？” …… 听着眼前的刺耳，徐江的脸终于是彻底沉了下来了，这些人难道是听不懂人话吗？听不懂人话的话，那打一顿应该就能够听懂了吧，徐江稍微后退了一步，然后，前冲，同时准备出拳，不过在这关键关头，似乎有谁来了，然后给这边的场面泼了一瓢冷水下来。 “徐江，这里有一个考勤绩效，你过来确认一下。”说话的人是行政部的经理何明勇了，过来看到这么一群人在门口旁边，却是装了一下糊涂，“程理文，你们这一群人挤在这里干嘛？” 看清楚来人，程理文马上换了一个很程式化的笑容，打了个哈哈：“是何经理啊，我们本来想找徐江晚上一起吃饭的，不过你这边有事的话，那就下次吧。”虽然不是直系上司，但是这样莫名其妙地给一个经理留下一个不好的映像，得不偿失。 一群人散开了去，留下只留下徐江和何明勇两人。 徐江看了何明勇一眼，然后朝另一个人比较少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之后，何明勇也动了，跟在后面走着，但是始终保持两个身为的距离。 走了大概有一百来米，拐了一个路口，在一刻树下，徐江停了下来，何明勇感觉，眼前站在树阴影下的人，和两分钟前的那个在在青欣门口的人，完全不一样了。 几秒钟之后，有些淡淡地开口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这个人，徐江中午见过，而且，眼里似乎比其他人多一点什么。 想起了眼前人的名号和所作所为，何明勇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下去，再稍微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终于是鼓起勇气开口了：“徐先生您好，我是青欣行政部的经理何明勇，今天中午在永城饭店碰到过您的。”这一番自我介绍，让何明勇有了二十年前大学刚毕业时，去面试的紧张感觉，或许还要更紧张一点。 一般来说，出于礼貌，一个人自我介绍之后，另一个人也是需要自我介绍的，不过徐江没有，甚至没有说话，因为眼前的人，不配。 没有得到回复，以及随之到来的安静让何明勇的心如同被揪了一下，发鬓有汗留了下来：“今天中午的时候，我看到徐先生走进了任公子在的那个包间，最后问了朋友，才确定下来是徐先生的，所以这才过来，希望以后可以有机会能为徐先生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个话语，很明显就是表忠心了，只是树下的人，依然没有说话，虽然不时有车经过，但是何明勇却感觉静静的，静得让人发慌，中午从饭店回去后，何明勇在办公室震惊了很久才缓过来，只是这缓过来之后，却是突然有些别样的想法了，他感觉，这或许是他的一个人生的机遇，于是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波结尾，程理文的行动，虽然他没有参与，但其实是知道的。 在何明勇感觉自己心跳快要压不住的时候，树下终于有声音传来：“你想得到什么？” 声音依然有些冰凉，但是传到何明勇的耳里，却有如天籁。 “我没有想得到过什么，能与徐先生认识就足够了。” 辛辛苦苦巴结，不要钱，不要权，只要认识？放在一般人身上，大概是不了解的，但是到了徐江这一层次，自然是懂的，有时候绝望的时候，通讯录里面有一个联系得上，而且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比钱什么的，都要宝贵多了。 而眼前的人，似乎也是个知轻重的人，在青欣里面，说不上什么时候徐江真的需要这么一条线来做些什么，思考了一下，徐江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去。 “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 走到那个熟悉的路口，宝马已经在等着了。 话语依然是不多的，唐珞离只是随便的问了徐江几句今天的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有时候她会对徐江的行为有些不理解，但是更多都只是像一个小女人一样默默的看着。 走了一会儿，车又停在了那个熟悉的超市，两人下车，买菜，这是昨天下午说好了的，不过今天的携美同行，徐江兴致却是算不上太高的，今天和那一帮子人，互相耍猴算不上什么在意的事，也只是玩玩而已，只是李梦玲这边，却是感觉有些愧疚了，傻女人还真是麻烦啊。 晚餐算不上太丰富，毕竟只有两个人，不过今天的氛围却似乎比上次融洽了很多，第二次一次吃饭，颇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吃完饭以后，是徐江去洗的碗，再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比平时要更早一些，徐江开着宝马来到唐珞离的小区，在停车场里面没有等多久，唐珞离下来了，将手上的一个袋子递给了徐江。 “昨天晚上刚学的，尝尝看好不好。” 徐江打开，里面却是一盒糕点，这一幕，似乎有些熟，而眼前的小女人，脸似乎比平时，要更红了一些。 徐江和李梦玲的事，唐珞离虽然从来没问过，但从来都是知道的，今天中午，李梦玲大概是不会再给徐江送糕点了，但是，她可以啊。 于是这一天，比起前一天，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 相同的是，上班没多久，徐江又开始楼上楼下的送快递去了，那批耍猴的人，玩得依然是不亦乐乎的。 不同的是，这天中午，徐江是没有在公司餐厅里面吃的，李梦玲也是没有在公司餐厅里面吃的，这大概是一种陌路吧。 时间匆匆，不知觉中李梦玲已经两天没有带糕点来公司了，中午也都是一个人在外面吃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那个人，那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既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就先不面对吧，不过经过两天的洗刷，李梦玲感觉自己的心，也静了很多了，不似之前的额乱如麻，也不知道这种静，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忽然，办公室外面似乎又嘈杂了一些，李梦玲透过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是那个人来了。 “黄文，快递。”送了三天的快递，对于不必要的字，徐江已经是懒得多说一个了。 黄文走了过来，手下快递，留下300块钱，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对于这个在青欣已经臭了的人，却是连讽刺都没兴趣去讽刺了。 在青欣，徐江已经臭了，臭不可闻的那一种，用钱压人是一回事，但是自甘堕落又是一回事了，如果说两天以前还有人同情徐江的话，但是每天看到徐江没骨头的跑这么多躺，那些同情也早就磨光了，剩下的只有鄙夷了。 这种从各个方向到来的鄙夷，徐江是可以感觉到的，不过真的不在意，他们鄙视他们的，他玩他的就行了，拿了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这已经是上午办公室里面的最后一个快递了，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多了，也快到此午饭的时间了，徐江回到保安室坐了一会儿，就出了门，这几天的中午，他都是在外面吃的。 青欣餐厅，之前十一点半，准时虐狗的两人，都已经不在餐厅吃饭了，于是整个餐厅，由于用餐时间的分散，似乎也变得清淡了一些，徐江不来了，小西关吃饭时间又不固定了，于是李杰也是随便找了个时间匆匆的吃了饭，然后就回去替值班的黄尹珞离，守在保安室，没事看看来往的同事，时间大概也都是这么过的，不过突然是有一声引擎爆响传来，然后只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朝青欣大门这边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