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要狠》 第1章 噩梦 漆黑幽暗的牢房里,墙壁上几盏油灯闪烁着昏黄的灯光,身穿血迹斑斑的囚服的女子躺在烂草堆里,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女子不知道是死是生。 过了很久,牢房的走道上传来脚步声,一身粉色华服的女子出现在这充满死亡的腐臭气息的黑牢里,昏黄的灯笼,映射着她珠光宝气的装扮,与此处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夫人,到了!”狱卒谄媚地对这华服的年轻妇人点头哈腰地道。 年轻妇人微微蹙眉,终于停在了狱卒指引的牢房前,眼睛轻轻瞥了一眼里面的人,然后才道:“你们下去吧,本夫人要和她单独说会儿话!” 狱卒领着几个侍女一并退下了,那粉色华服的妇人才微微低头走进了牢房里,用帕子捂住了秀鼻,眉头皱的更深了。 “哟……这真是我的姐姐吗?真的是昔日宁国公府尊贵的大小姐,白木槿吗?”年轻妇人的语气满是轻慢和嘲讽。 那原本动也不动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勉强支撑着自己残破的身体靠在牢房冰冷的墙壁上,脸上焦黑一片,血迹混合着污渍,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有那一双幽深如黑洞的眼睛,依然闪烁着怨毒的黑芒。 粉色华服的女子被她看得有些害怕,却故作镇定地理了理自己头上的步摇,然后才道:“白木槿,听闻你明日就要在午门斩首了,作为你的妹妹,我必须要来看看你,也顺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白木槿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嘶哑的嗓音,显得有些刺耳:“白云兮,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害我?” 眼前这个人就是她掏心掏肺去对待的好妹妹,一个披着漂亮人皮的毒蛇,是她一手促成了今日自己悲惨的下场。 白云兮笑了,笑得那么温柔美丽,像一朵洁净的莲花般无害,只是那说出的话却如此恶毒:“我的好姐姐,你为何这么傻?你当真以为这世上有什么姐妹情深吗?你若不死,我如何能成为安定侯夫人呢?” “李继宗那个白眼狼,值得你这样吗?他连自己的亲子都能杀了,你以为日后你的下场能好?”白木槿冷笑一声,却牵扯到了受伤的肋骨,痛得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口血。 白云兮瞬间就冷了脸,呸了一声,道:“他对你狠,并不代表对我也狠,他从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我,娶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平步青云罢了!至于你那小崽子,他非死不可的,即便李继宗知道那是他的亲子,但为了日后家宅安宁,更为了我肚子里这块肉,他都得死!” 白木槿目眦欲裂,若她的身体还能动弹,若她的双手还没有废掉,若她的肋骨没有断裂,若她还能扑过去,她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白云兮,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且等着吧,总有你哭的那一天,总有那一天!”她形似疯癫一般地吼叫,口中的血一口接着一口吐。 白云兮吓得退后了几步,确定自己安全之后,才道:“姐姐,我不是你,我不会有那一天的,我只会牢牢地把握住自己的男人,决不让别人沾染分毫,绝不像你和你的母亲那样傻!” “你母亲怀孕期间竟然接自己的庶妹来陪伴,结果让我娘有机可乘,和爹爹暗度陈仓,但国公夫人的位置只有一个,你说我娘能不先下手弄死她吗?” “你更傻,你还当我母亲真心疼爱你,却不知她设计毁你容貌,又故意让李继宗勾引你,把你嫁给他这个破落户,害得一家子都对你失望透顶,才让你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可是你多爱李继宗啊,苦心孤诣为他谋划,一步一步将他从一个破落户,扶到安定侯的位置,然而他封侯拜相之时,也是你价值丧失之日,你苦心争来的荣华富贵,都只是为我做嫁衣!” “对了,还有你弟弟,哎……他死的很惨啊,到了九泉,你去问问他,那场大火烧得他痛不痛?” “姐姐,你就要死了,背负着与下人通奸,谋害亲子的罪名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恨?看着你这么惨,我真是痛快极了,我娘也一定很高兴,你下辈子别再这么傻了,这牢房真黑,好臭,我走了,你也好走!” 那迤逦的华服从白木槿血丝满布的眼前划过,而她再没说过一句话,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的恨,根本无法表白。 她恨自己,为何白生了这一双眼,竟然将中山狼当成了良配,不顾一切嫁给他,为他,她散尽钱财,卑躬屈膝,舍生忘死,十年夫妻,原来不过黄粱一梦,因为白云兮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她就该识趣地退场吗? 迅哥儿倒在血泊中瞪大着眼,死不瞑目的样子,让她幡然悔悟,她这一生都是个骗局,都是个笑话,她的傻不仅害死了自己,更害死了她无辜的孩子。 若苍天有眼,请让她死后化作厉鬼,重返人间,待到那时,她定亲手将那些人撕成碎片,不,她要他们生不如死,尝尽她百倍之痛。 陆凝香,白云兮,李继宗,还有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你们且等着,等着我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那一天! “苍天,我白木槿沉冤不白,我不甘,我不甘啊……” 如魔窟一样的黑牢里传来阵阵狂啸,让狱卒都胆战心惊,那悲鸣,如此凄厉而惨痛,他们也只是摇头叹息,这世上含冤莫白的人,太多太多,多到他们这些见证着都已麻木…… 第2章 重生十三岁 明亮整洁的房间里,布置的精致而典雅,精雕细琢的红木床上,一个还未完全长成的秀丽少女头上包着白布,似乎昏迷了过去,清秀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停地流汗。 “哎呀,小姐不是发烧了吧,怎么流这么多汗?”鸳鸯皱着眉头,很担心地对身旁忙着给小姐擦汗的喜鹊说。 喜鹊摸摸小姐的额头,摇了摇头,继续给她擦汗,其实也很担忧,小姐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她都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挣扎。 “啊……”白木槿忽然尖叫一声,一骨碌翻起来,脸色已经惨白,身上也被汗水湿透了。 她像见鬼一样看着鸳鸯和喜鹊,这是死去的世界吗?没想到鸳鸯和喜鹊还在这里等着她,真好,至少死了不用那么孤单,可是……她的迅哥儿嗯?还有慕辰,她那可怜的弟弟,能不能再见?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梦?”喜鹊担心地问。 白木槿感到额头一阵刺痛,难道死了还能知道痛?她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怎么和她在宁国公府的闺房一样呢?那翠玉屏风,还是母亲当年留下的御赐之物。 而喜鹊和鸳鸯的打扮,怎么看都是才十几岁的小丫头,根本不是她们死前二十多岁的模样。 她记得,那一天她被官府带走前,看到院子外面,那两具尸体,被人一刀贯穿心口,血流了满地,染红了院子里那黑色的泥土地,血腥味,充斥了她曾经以为是天堂一般的家。 “小姐,你是不是脑袋撞傻了,可千万别啊,呜呜……你要是出事儿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喜鹊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也跳脱,有时候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鸳鸯赶紧阻止了她,瞪了她一眼,然后对木槿说:“小姐,喜鹊这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千万别怪她!” 白木槿突然握住了鸳鸯的手,那手心的温度是热的,还能感觉到脉搏的跃动,她是活的,自己也是活的,她竟然没有死。 哈哈哈……上天,你一定听到了我用生命立下的誓言了吧?她又活过来了,如果没有记错,这一年,她才十三岁,因为救突然被人撞倒的弟弟,而不小心嗑在了假山上,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她的命运彻底走向了悲剧。 白木槿看着喜鹊和鸳鸯,几乎要喜极而泣,但是她没有,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浪费自己的泪水,要哭的人,应该是那些欠了她几条命的人! 白云兮,陆凝香,李继宗,你们等着,我回来了,这一次,我要你们都感受一下,地狱究竟有多少层! 她身上陡然升腾而起的凛冽煞气,让鸳鸯和喜鹊都哆嗦了一下,惊恐地看着白木槿,似乎她们的小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小……小……小姐……”喜鹊咽了一口口水,说话都有点颤抖。 感到自己似乎释放了太多戾气,白木槿为了怕吓到两个丫头,所以将所有杀气都收进心底,那里有个最黑暗的角落,深深地锁着一个恶魔,一旦时机成熟,这头恶魔一定会破茧而出,撕毁吞没那些她所憎恨的人。 她朝鸳鸯和喜鹊温和地笑了笑,仿佛刚刚那个一身煞气的白木槿只是她俩的幻觉,两个丫头同时摇了摇脑袋,甩开那种奇怪的错觉。 她们刚刚一定是看错了,她们家小姐明明是温婉善良又可爱的千金贵女啊!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气势呢。 “槿姐儿,你怎么样了?娘亲来看你了……哎……我可怜的孩子!”人还未到,声音就先传来了,那语气里做出的心疼和怜惜,怎么听都像是要刻意让别人知道一样。 白木槿只觉得心头一股恨意几乎要压抑不住了,她终于来了,像上一世一样,带着那瓶毁了自己一生的药,来看她了。 深深一个呼吸,她决不能让人看出来,她要躲在暗处,像一条毒蛇,等待最好的时机,然后一口咬死她们。 来吧,我等着你,我最亲爱的“母亲”。 第3章 继母的险恶用心 白木槿微微低下头,换上一副纯洁无邪的笑容,乖巧地坐在她的床榻上,鸳鸯和喜鹊也恭顺地垂首立在两旁。 陆凝香走进来,身旁还跟着才十岁的白云兮,她脸带着十分的担忧,只是表情过于浮夸了些,白木槿暗笑自己当年真是够傻,这么拙劣的演技,竟然骗了她那么多年。 陆氏一进来就坐在她床边,拉着她做瞧右看,又心疼地在她额头处轻轻地碰了碰,像是怕弄疼她一样,然后眼里蓄起了泪水。 “槿姐儿,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女儿家伤到了脸,若是留下什么疤痕,可怎生是好?哎……怪云兮这丫头,太贪玩了,辰哥儿也是太顽皮了,母亲没有看顾好你们,槿姐儿,委屈你了!”陆氏边说还边擦那根本就没有流下来的眼泪。 白木槿朝她笑笑,装作无比乖巧懂事的样子说:“母亲,你这是做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别人,下回我会小心着些的!” 她曾经的傻怨不得别人,不过重生一世,她绝不会再傻一次,她要用这条命,送他们入地狱,即便不择手段,即便把灵魂交给魔鬼,也在所不惜! 陆凝香听她这样说,立马就破涕为笑,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我的乖女儿,你真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这是我从御医那里求来的治伤圣药,说是只要抹个两三天,什么样的伤口都会愈合的!” 贴心小棉袄?呵呵……不错,我会贴着你的心,然后一手捏碎它! 白木槿诚惶诚恐地看着陆氏,然后怯怯地说:“这药一定很贵吧?这只是一点儿小伤,母亲何必费那个银两呢?” 陆氏一听,佯装不高兴地说:“傻丫头,母亲为了你,多少银子舍不得的?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女,世上再贵再好的药也用得起!” 白木槿一脸感激地看着陆氏,眼神晶晶亮亮的,看起来漂亮极了。一旁的白云兮露出了一丝妒恨的表情。 白木槿亲热地接过药瓶,说:“谢谢母亲,母亲对我这样用心,可真叫女儿受宠若惊,想来云兮妹妹都要嫉妒了!” 她故意用眼睛怯生生地看了一旁正一脸嫉恨模样的白云兮,心里却在嘲笑,白云兮,现在的你,可没有前世那样的功力啊,只不过这样,就露出了如此嫉恨的表情,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被你们骗过去的。 陆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里闪过一丝警告,可千万别让女儿破坏了她的计划,白云兮收到母亲的警告,立马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怜惜一番的表情。 “姐姐说的哪里话,咱们可是嫡亲的姐妹,云兮怎么会嫉妒姐姐呢?” 陆氏也赶紧补充道:“就是,你们姐妹二人,都是为娘的心头肉,我疼你们的心是一样的,往后你们不论怎样,都要像现在一样互相扶持,莫要伤了姐妹间的情分,好像我和姐姐一样!” “母亲说的有理,母亲,您能和我说说我娘的事情吗?我记得她身体一向很好,却不知为何竟然那么早就去了?”白木槿脸上尽是忧伤和怀念,还有一些懵懂,独独看不出她潜藏在心底的恨。 陆氏一听,心里也是一惊,莫非这丫头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当初她才是个三岁的娃娃,那件事她又做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被人知道呢? 于是放松了心情,露出慈爱的笑容,加上一些怀念和淡淡的伤感,演的一手好戏。 “你还小,不懂……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往鬼门关走一趟,其中的险恶,也和你说不清楚,只是……姐姐那么好的人,竟然……哎,我可怜的孩子,不过娘亲一直都当你和辰哥儿是自己亲生的一样,槿姐儿难道不喜欢母亲吗?” 白木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乖巧地伏在了陆氏的怀里,温顺地说:“怎么会呢?我对母亲的心,和母亲待我是一样的,甚至要更深呢!” 呵呵……真的是一样的,我也恨不得一点一点,将你和你的儿女,你所在乎的人,一个一个毁灭。 陆氏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今天感觉白木槿的情绪总有点让她不安,想来是撞倒了脑袋,所以才有点反常吧? “那母亲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药要记得一天抹三次,很快就会好的,母亲可盼着看到你健健康康的样子,我改日再来看你!”陆凝香又嘱咐了一遍,让木槿擦药,才牵着白云兮的手离去。 白木槿始终望着那对母女的背影,眼睛像漆黑的魔窟一样,若是人不小心望进去,怕是会落入深渊。 “小姐,这药现在要擦吗?”鸳鸯问道。 第4章 棠梨苑请安 “不必了,放在柜子里,明日再说吧!”白木槿淡淡地说,她才不会再次上当,那瓶药就是导致她毁容的祸害。 因为那条伤疤,她从十三岁之后,就变得无比自卑,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女,竟然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一些上流圈的宴会都尽量不去参加,使得人们渐渐遗忘了国公府竟然还有一个大小姐,而只知道二小姐,白云兮。 也正因为接触的人太少,才会轻易就被李继宗迷惑,要死要活地嫁给那个畜生!想到这里,白木槿握紧了双拳,真的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呢! 鸳鸯一听白木槿这话,立刻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白瓷瓶,然后露出了惊骇地表情,说:“小姐……莫非?” 白木槿心中暗叹,鸳鸯这丫头果然是个聪明的,不过她现在还不想告诉任何人,于是露出一脸懵懂又惊讶地表情说:“怎么了?” 鸳鸯皱皱眉头,难道她误会了?可是这药是夫人送来的,要是搁在以前,小姐估计立刻就得用了,今日竟然要她把药搁在柜子里,明显是不想擦的。 鸳鸯摇摇头,并没有多嘴,夫人平日里待小姐和辰少爷也算尽心,想来应该是不会害小姐的。 白木槿见她沉默了,便借口自己累了,想要休息,而让两个丫头出去了,她得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棠梨苑去给自己的祖母请安,记得前世她性子太内向,祖母不喜欢她,加上陆氏和白云兮的挑拨,更加让白老夫人对她没有好脸色,渐渐地她也就不爱去给祖母请安,祖孙俩的感情就更加差了。 她要在白府确立地位,必须要笼络住白老夫人的心,她那个父亲是靠不住的,一个在自己发妻生产前和姨妹通奸的男人,良心应该是让狗吃了吧? 转眼就到了棠梨苑,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吧嗒一声的瓷器碎裂的声音,白木槿皱了一下眉头,难道她来的这么不巧,老太太在发火? 正考虑要不要回避一下,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快,老夫人,你手流血了!” 白木槿听到这句话,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到了她手中,于是对鸳鸯嘀咕了两句,鸳鸯就转身往回走了。 白木槿带着喜鹊进了棠梨苑,正好外面守着的是老夫人的大丫鬟紫玉,她一见大小姐头上带着伤就来了,疑惑地问:“听说大小姐受伤了,怎么不好生养着?” “多谢紫玉姐姐,一点小伤,不碍的,我好久没见祖母,来给她请安!”白木槿对紫玉的态度十分谦让有礼。 紫玉倒是惊讶了一下,往日里大小姐可是总避着老太太,十天半月才来一次,今日受着伤竟然还一大早就来请安,莫非是有什么事儿吗? 但是白木槿毕竟是嫡出的大小姐,她可不能拦着,于是恭敬地说:“大小姐先等等,老夫人手受伤了,我去禀报一声!” 白木槿点点头,对紫玉甜甜一笑说:“有劳紫玉姐姐!” 不一会儿紫玉就出来了,将白木槿让了进去,白木槿朝她点点头,就带着喜鹊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槿儿给祖母请安,听说祖母手受伤了,可请了大夫?”白木槿朝白老夫人盈盈一拜,礼数十分周全,语气里的担心恰到好处。 白老夫人受伤已经缠了纱布,从白木槿一进来,她的眼睛就一直打量着这个孙女,往日怯懦又害羞,完全不似天元的其他贵女,这可不是前朝,不崇尚深闺千金那一套,贵女应当有贵女的气派,所以她心中甚是不喜。 不过今日看来,白木槿倒是变了许多,大大方方地朝她行礼,说话声音都亮堂了许多,眼神淡定从容,没有往日见她时候那种躲闪和不安。 白夫人点点头,然后说:“无碍了,孙嬷嬷懂得些医理,倒是你,昨日刚刚伤了头,今日怎么一大早就来我这里了?” 白木槿朝老夫人露出明艳的笑容,说:“我这点儿伤没甚大碍的,给祖母请安才是正理,过去槿儿不懂事,昨日听闻我一伤着了,还是祖母第一时间给请的大夫,槿儿就觉得愧对祖母的疼爱!” 说完还颇为懊恼地撅了一下小嘴,似乎很神伤。 白老夫人被她这一番带着三分自责,七分撒娇的话说得心里舒畅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然后说:“你这丫头,现在才明白祖母心疼你,这脑袋一撞没傻倒是明白了许多!” “祖母这是在笑话槿儿吗?我这脑袋过去的确是被猪油糊住了,现在一撞,全都清醒了,呵呵……”白木槿嘴上是在玩笑,可心里却无比的认真,能这样清醒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第5章 献药讨好祖母 白老夫人被她逗得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个性子木讷的大孙女,竟然也这样会讨趣。 白木槿看到白老夫人这么高兴,可是她心里却没有几分喜悦,老夫人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祖母的手还疼不疼?我刚在门外就听到您手伤着了,让鸳鸯回去取了药,估摸着这会儿该来了!”白木槿眼神看着白老夫人缠着纱布的手,皱着眉头问。 正说着,紫玉就带着鸳鸯进来了,鸳鸯先给老夫人行了礼,手里捧着那支小瓷瓶,看起来很小心翼翼的。 白木槿过去,将瓷瓶接过来,然后凑到老夫人面前说:“祖母,这就是了,这药是极好的,您就看在孙女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收下吧!” “既然有这么好的药,槿儿怎么不自己用?你额头也伤到了啊!”白老夫人脸上依然挂着慈祥的笑容,但是眼神里却有了一丝疑惑。 白木槿装作没发现,继续讨好地说:“这药金贵着呢,槿儿这点儿小伤用不着,倒是祖母一双巧手,能作画,能插花,听府里的老人说,祖母当年可是京中第一才女,槿儿还巴望着祖母能教导一二,若是真伤了手,槿儿的小算盘可就落空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论是谁,总爱听夸奖的话。更何况白老夫人最自傲的也是自己的才情。 果然听了这话的白老夫人眼里闪过喜色,拍拍她的手,然后说:“槿姐儿如今越发懂事了,嘴像抹了蜜一样,鬼灵精的!” “就是啊,大小姐不愧是老夫人嫡亲的孙女,往后出息大着呢!”孙嬷嬷在一旁赞许道,她是白老夫人的陪嫁,跟了她很多年,最是了解老太太的心思,这话里既是捧着老太太,又赞了白木槿。 白木槿朝她感激地笑笑,然后对白老夫人露出了孺慕之思的眼神,仿佛真心敬爱这位祖母。 “孙嬷嬷,收下药吧,槿姐儿的一番心意!”老夫人终于开口收下了,白木槿心中一喜,孙嬷嬷这个人精,定然不会让她失望的。 而老夫人果然也是如从前一般精明,即便自己这样捧着她,哄得她开心,也一样没有放松过警惕,她的吃穿用度从来都是孙嬷嬷一手打理,别人休想动手脚。 孙嬷嬷从鸳鸯手里接过药瓶,打开塞子,轻轻嗅了一下,眼里顿时露出了一抹精光,但是很好地掩饰过了。 但是这细微的变化却没有逃过一直盯着她看的白老夫人的眼,自然也没有逃过白木槿的眼。 白老夫人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下:“孙嬷嬷,这药可适合治疗我的手?” 孙嬷嬷看了一眼白木槿,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白木槿依然是一脸笑容,好像在等待夸奖一番,完全看不出来惊慌或者其他。 孙嬷嬷将塞子塞好,然后问道:“大小姐,恕老奴多嘴问一句,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药的用材都是极上乘的,恐怕价值不菲呢!” 白木槿一听就更加高兴了,笑着说:“就是好才给祖母送来的,听母亲说,这药是她花重金从御医那里求来的,我原打算自己用的,但看着祖母也受了伤,还是先紧着祖母用才是!我年纪小,伤口恢复的也快!” 白老夫人和孙嬷嬷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一下白木槿的表情,完全没有作伪的样子,若是这药真是她买来的,或者做了手脚,在两个老人精面前,应该不至于这般镇定。 她明明知道,孙嬷嬷对药理是极有研究的,当年也是因为这样的能耐才做了老夫人的陪嫁,且这么多年都十分得老太太的青眼。 若不是她做的,那便是买药的陆氏做的了,孙嬷嬷心头叹了一口气,她原当夫人是个好的,却原来也这般不容人,还是亲姨母啊,何苦作孽呢! 可是这话她没经过老夫人的同意,断然不会在白木槿面前说出来的,不动声色地将药放在一旁,然后就不再言语。 恰好此时,陆氏带着白云兮来了,一进屋子,陆氏就拉着云兮跪倒在地,表情十分的自责和后悔。 第6章 陆氏的解释 “老夫人,请恕罪,媳妇儿差点儿就铸成大错了!”陆氏说着还看了一眼坐在白老夫人旁边的白木槿。 “哦?何来此言?”白老夫人不动声色地问,眼睛却瞟道了桌子上那个精致的小瓷瓶上。 陆凝香立马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槿姐儿受了伤,我赶忙就去拿了药给她,以为那药是治疗外伤的圣药,哪里想到这药竟然会有副作用,会导致皮肤留下疤痕!” 说着赶紧将白云兮拉过来,撩开她的手臂,看到上面有一块小小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却留下了浅褐色的疤痕。 陆氏急忙解释道:“说来也巧,前几日云兮的胳膊上也划了一道小口子,我就给她用了这个药,伤口果然两天就好了,我也没有多在意,可今日云兮突然过来说她胳膊上的小口子竟然留下了这样的疤,我一想若是槿姐儿也用了,那伤可是在额头上啊,可不就要毁容了?我本打算去要回那药,听说槿姐儿来了这里,这就赶紧来请罪了!” 说完又看着白木槿,心疼又怜惜地说:“槿儿,你没事儿吧?昨日可曾用了这药?” 白木槿听了这话,就知道陆氏是得了消息,赶过来补救的,所以立马惶恐地看着白老夫人,跪在地上道:“祖母,槿儿不知这药竟然是害人的,请祖母原谅!这御医开的药,怎么会让人留下疤痕呢?宫里的贵人们难道敢用这样的药吗?母亲竟然还花了重金去求药,怕是这御医故意诓骗国公府吧?” 一连串的疑问,让陆氏白了脸,她原以为老夫人就算发现了这药有问题,自己这番说辞定然会让白木槿和老夫人打消疑虑,没先到这个平日里木讷的白木槿竟然会想那么多! “槿儿说的有理,不知这开药给你的是哪位御医?我倒要问问他,是否诚心害我国公府,想来开药的御医应该不会不知道这药会使人留下疤痕吧?”老夫人冷冷地说。 陆氏一听,心都慌了,若是供出御医的名号,岂不是要拆穿自己的谎言了?御医的药是好的,不过她添了一味芸香草,那草药深入皮肤,定然会留下疤痕。 “老夫人,其实……其实这药并非我亲自求来的,还是老爷托人买的,至于从哪位御医那里买来的,恐只有老爷知道!”陆氏见如此情况,就立马将白世祖推出来抵挡,老夫人想来是不会去问老爷的,即便问了,她如此得宠,白世祖也会护着她。 白木槿看穿了她的目的,自然不会让她这样蒙混过关,于是装作惊讶地道:“这药原是父亲得来的啊?那就更不得了了,这位御医竟敢堂而皇之的欺骗宁国公,祖母,您可得查清楚才是,若是让别人以为我国公府好欺负,那往后谁都能踩上一脚了!” 白老夫人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一眼白木槿,然后道:“这事儿的确该查清楚,我堂堂国公府,岂能容人肆意欺辱?孙嬷嬷,你仔细看看这药,里面都有些什么成分,咱们即便要去讨个说法也得证据确凿!” 孙嬷嬷得了老夫人的指示,故意又去闻了闻这药,然后才道:“这药本身是极好的,可惜里面添加了一味芸香草,这芸香草就是导致皮肤留疤的罪魁祸首!老奴真是奇怪,这一味草药的药性只要是通医理的都该知道,怎么御医竟然会糊涂到将芸香草放入其中!” 孙嬷嬷此话一出,陆氏背脊的冷汗已经出来了,她还是太大意,竟然没想到孙嬷嬷是这样厉害的人,只靠嗅觉就能辨认出药的成分。 陆氏知道,这一次是不能善了了,她偷偷看了一眼白木槿,这丫头低着头跪在老夫人脚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刚刚若不是她突然说那句话,老夫人是不会追根究底的。 陆氏暗恨,心中已经对白木槿产生了更深的恨意,脑子转了转,才惊恐地磕了头,道:“老夫人,这件事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脚,御医与我国公府无冤无仇,怎会故意下药毒害?定然是府中出了心狠手毒的人,请老夫人明察!” “的确是心狠手毒,竟然想要借着这药毁我国公府嫡长女的容貌,女子的容颜最是珍惜,这人的心也忒毒些!”白老夫人说着,眼神冷厉地看着陆氏,让陆氏不禁心生胆怯。 陆氏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道:“恐怕不仅是大小姐,连云兮也是算计之内,幸而云兮是伤在了手臂,这疤痕也小,槿姐儿是幸免于难啊!” “陆氏,这药是你保管的,也是拿给兮儿和槿儿用的,你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吧?”老夫人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第7章 逼陆氏自断一臂 “老夫人明察,我怎么会下毒害兮儿和槿儿呢?一定是有人设下毒局,妄想嫁祸给我!”陆氏是坚决不会承认的,况且她当初故意让云兮手上留下一块小疤痕,也是为了日后被人指责的时候,将自己摘除出去。 白云兮也赶紧说:“祖母,母亲向来疼爱我与姐姐,怎么会舍得害我们,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祖母不要被人蒙蔽了!” “妹妹放心,祖母向来明察秋毫,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白木槿温婉一笑,只是笑容却未到达眼底。 白老夫人看着白木槿,然后说:“槿儿,你跪着做什么,这件事从始至终,你都是受害者,坐到祖母身边来!” 白木槿充满感恩地看着白老夫人,道:“是,谢祖母垂怜!” 白老夫人这才看着跪在地上的白云兮和陆氏,道:“陆氏,你身为主母,即便这药不是你下的,但也是你疏忽大意之过,若是槿儿真用了此药,岂不毁了一生?若是不能查出谁是黑手,你就去领家法吧!” 白老夫人知道陆氏在国公府已经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她的,况且此事她虽然知道是陆氏动的手脚,也没有真凭实据,只要给她点警告,让她日后收敛一些,也就罢了。 陆氏一听要去领家法,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用插满倒刺的棒子棒打五十大板,她一个女人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痛苦? 白木槿知道老夫人此话一出,陆氏已经算是无罪释放了,陆氏不会去领家法,她只会推一个替死鬼出来,看来白老夫人也没有打算对陆氏怎么样。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白木槿知道,想要斗垮陆氏,必须要下狠手,一击必中,让她永无翻身的可能。 “祖母,槿儿也觉得母亲不可能下药害我,定然是她身边的人出了差错,这药如此贵重,母亲定然是托人好生看顾的,一般人可近不了身,下毒之人必然是母亲信任之人啊!哎,此人心思之毒,令人发指,母亲若不能揪出来,后患无穷!”白木槿主动出来给陆氏脱罪,可是却是为了让陆氏自断一臂。 她绝不会允许陆氏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出来顶罪,想要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也要看她允许与否。 陆氏听了此话,心中愤恨难以消减,这个白木槿何时变得如此狡诈,眼看她要脱罪,竟然想要逼她交出个得力的下人,原本打算将院子里不安分的下人交出来的计划被生生打乱了。 “槿儿说的有理,陆氏,留着这样的祸害在身边,往后还不定要出什么乱子,究竟是谁,你心里定然有数吧?”白老夫人的话是给了陆氏最后的通牒,不交个有说服力的人出来,也难以平息白老夫人的怒气。 今日陆氏敢对白木槿动手,难保日后不会向白慕辰开刀,那可是国公府的长子嫡孙,相比于白木槿,对陆氏的威胁恐怕更大,定然要陆氏受到教训,才能安分守己。 陆氏心一横,这个时候只有弃卒保车了,府中上下都知道,她的贵重物品和药材都是由身边的胡嬷嬷保管的,老夫人和白木槿的话也是直指胡嬷嬷。 “老夫人言之有理,媳妇儿的药材也一直由胡嬷嬷保管,前些日子因她不慎毁坏了一支野山参,我训斥了她几句,又罚了她的月银,想来她怀恨在心才使出毒计,我愿想她是个忠心的,却未曾想来人心难测,是媳妇儿管教不力,请老夫人责罚!”陆氏终于咬牙供出胡嬷嬷,这一笔账她可全算在了白木槿的头上。 来日若有机会,定要白木槿这个小贱蹄子知道得罪她的下场,原本只是想毁她容貌,逼得她抬不起头来,这样兮儿就有了出头之日,她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白木槿满意地暗自笑了,面上却露出难过的神色,喃喃地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胡嬷嬷素日面上对母亲忠心不二,任劳任怨,没想到竟然也生了背主之心,作出这样下作的勾当,槿儿真是替母亲心寒啊!” 她想说的是,她真为胡嬷嬷心寒,做了陆凝香这么多年走狗,竟然也可以这样轻易就被主子出卖了。眼睛扫过陆氏身后的几个下人,微露不忍的神色,暗示着他们将来的结局也是差不离的。 几个下人仿佛也觉察到了夫人的心狠手黑,都暗自捏了把汗,若不是大家都知道胡嬷嬷管理药材和贵重财物,今日被推出去顶罪的还不定是他们当中的谁呢。 “胡嬷嬷这个恶奴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宁国公府是容不下这样的人,杖毙吧!”白老夫人淡淡地瞥了一眼陆氏和白木槿,轻飘飘地就定下了胡嬷嬷的死刑。 陆氏自然不敢有异议,她也不会有异议,她已然决定放弃胡嬷嬷,就不会让她心存芥蒂地留在身边,日后成为别人对付自己的工具。 不在场的胡嬷嬷,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自己卑鄙的生命,前世,她可是活得比白木槿要长啊!木槿在心头暗叹,却没有丝毫怜悯,胡嬷嬷一直是陆氏的心腹,当年母亲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第8章 无耻的二弟 这一日白慕辰下了学,白木槿带着鸳鸯和喜鹊拿着她做的一些点心给白慕辰送去,都是他爱吃的。 这是重生来,白木槿第一次看望自己的弟弟,记得前世,她刚刚嫁人不久,弟弟就葬身火海,她以为那是一场意外,只是伤心,却从未怀疑过其中的猫腻。这狠心毒性的陆氏和白云兮,不仅断送慕辰的前途,更是要他的性命。 她刚走进白慕辰的辰枫苑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听声音很像是白高轩在叫嚷。白高轩也就是白云兮双生的弟弟。 “哼,你就比我大一岁,凭什么要我处处低你一头,这方砚台我要了,你若不服尽管告诉父亲去,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白高轩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嚣张气焰。 白慕辰的声音却没那么跋扈,温文尔雅地说:“轩弟,这方砚台是母亲特意留给我的,不能给你,改日我寻得更好的,再送与你,你便不要强我所难了!” “呸……我就要这个,哼!你若不给我,我就告诉父亲,说你欺负我,打破了我的砚台,还不肯赔!”白高轩语带威胁地说。 鸳鸯和喜鹊听了,脸色立马就气红了,这二少爷也太不讲理了些,平日里就仗着老爷宠他,处处压着大少爷,没想到私下里竟然还这样欺负人。 她们说着就要进去,却被白木槿拦住了,然后在她们耳边嘀咕了几句,喜鹊脸上一喜,立马就离开了。 白木槿带着鸳鸯进去,院子里的下人都在看热闹,没一个肯上前劝劝的。白木槿知道这些年,她身边和弟弟身边的人大多都成了陆氏的人,少有尽心的。她身边也就鸳鸯和喜鹊这两个从丞相府送来的丫头对她忠心耿耿。 众人一见白木槿进来,也没有在意,反正这个大小姐是个没出息的,一点儿火性都没有,只怕见了二少爷和大少爷争吵,反而会帮着二少爷说话呢。 白木槿自然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她只是过去问道:“辰哥儿,这是怎么了?” 白高轩一见到白木槿来了,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一把扑到白木槿身上,眼泪汪汪地说:“大姐,你来的正好,辰哥哥欺负我,他砸坏了我的砚台,竟然还不肯赔!” 早就知道真相的白木槿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看起来像天使,其实一肚子坏水的白高轩,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拍拍白高轩的小脸,笑着说:“一方砚台而已,轩哥儿就哭哭啼啼的,要是别人见了,要笑话的!” 白高轩一听这话,奇怪地看了一眼白木槿,往日他和白慕辰发生争执,这位大姐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总是要白慕辰谦让自己这个弟弟。 白慕辰也是一愣,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姐姐,但是他很聪明地没有开口说话。 白木槿看看白慕辰还紧紧捏在手里的那方极品端砚,似乎十分宝贝,她也看出来了,这是母亲的嫁妆,陆相的珍藏之物,有价无市之物。 白高轩不甘心地擦擦眼泪,然后说:“大姐,可是我的砚台被他砸坏了,我要哥哥把他的砚台赔给我,哥哥竟然不肯!” 当然是不能肯的,这方砚台也是白高轩这种人配用嘛?真是笑话! 白木槿看了一眼白慕辰,他眼中似乎有点害怕,好像自己会帮着白高轩抢他砚台的样子,看来过去她的确做了很多让自己弟弟心寒的事情。 “轩哥儿,这砚台是辰哥儿的,姐姐再送你一方别的就好,你何必非要这个呢!”白木槿问。 白高轩可不是个不识货的,上次在书院他就听先生说了,辰哥儿的砚台可是极品端砚,有钱也买不来的好东西,他已经垂涎很久了,所以才故意让白慕辰碰坏了他的砚台,让他赔给自己这个好东西呢。 白高轩装作天真的样子说:“大姐,你是最疼我的了,可是轩儿可不舍得大姐破费,我用哥哥旧的就可以,你买新的送给哥哥用好了!” 白慕辰一听,简直要气死了,他是真会装模作样,于是气呼呼地说:“轩弟,这砚台是我娘亲留给我的,绝不能给你!” “可是哥哥碰坏了的我的砚台,也是我娘亲为我买的,可是值一百多两银子呢,比你的旧砚台要好许多!”白高轩故意贬低白慕辰的砚台,好像他要那个砚台是吃了很大的亏一样。 白木槿在内心摇头,果然是陆氏的种,一样的阴险又无耻,她笑眯眯地说:“轩哥儿说的对,既然辰哥儿这砚台不好,自然抵不上你的砚台,姐姐就去禀明母亲,让她再为你买更好的,咱国公府的少爷不会连砚台也用不起的!” 白高轩听了这话,脸都皱到一块儿了,怎么今日大姐会这样反常,完全不帮自己呢?不行,他就是要这砚台,否则自己那一百多两的砚台岂不是白摔了? 他突然就坐到地上哭了起来,叫着说:“大姐和哥哥一起欺负我,你们看我年纪小,竟然这样合起火来欺负人,我要告诉爹爹和祖母去!” 一边哭还一边朝一个碧色衣服的丫头眨眼,那丫头是白慕辰院子里的大丫鬟,叫小绿,小绿一见白高轩这样,心思转了一下,就站出来说:“大少爷,您行行好,干脆就把砚台给二少爷吧,要是闹到老爷和老太太那里,怕是又得责怪大少爷不懂事儿,连谦让幼弟都不会!” 第9章 她可不好糊弄 白慕辰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小绿,又看看白木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深深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砚台,无限不舍地准备妥协了。 可是白木槿却挡在了他前面,蹲下去想将白高轩拉起来,并且说:“轩弟,你这样胡闹,若是被爹爹和祖母知道了,恐怕要受罚的呀,还是快些起来吧!” “我就不,我要你们赔我的砚台,不然我就不起来!”白高轩是耍赖耍习惯了,以为一家子所有人都得宠着他,过去还真的是这样,只不过现在白木槿一见到这个小孩就觉得膈应。 “许嬷嬷,还不将二少爷拉起来,他这样子成何体统,传出去,要叫人笑话!”白木槿见他不领情,直接对白高轩的奶妈发话了。 许嬷嬷本来是闲闲在一边看戏,二少爷是家里最得宠的,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欺负了大少爷,也没人会说他一句不是。所以她根本就不打算管二少爷的。 “大小姐,还是你劝劝二少爷吧,奴婢可没那个本事!”许嬷嬷是没把白木槿放在眼里,虽然是嫡出的大小姐,但是如今府里是陆氏管家,她们自然是听命夫人的。 白木槿虽然生气,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拿眼睛幽幽地盯着许嬷嬷,不咸不淡地说:“许嬷嬷,母亲和祖母都错看了你,好好的少爷,竟然让你们教坏了,做出这样无理的举动,传出去,我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搁?你们这些伺候二少爷的,恐怕一个个都难逃其咎吧?” 许嬷嬷一听脸色果然变了,她虽然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但是老夫人和老爷那里却不是好糊弄的,若是老夫人听到了些什么,怕是第一个要责罚的就是自己。 于是她无奈之下,只能做做样子,去劝白高轩说:“我的好二爷,夫人那里有的是好砚台,大爷的砚台有甚好稀罕的?” 这话虽然是劝解,但是语气里明显带了对白慕辰的鄙夷和不屑,二少爷虽然小了一岁,但是有夫人当家,将来国公府恐怕还是二爷的,一方砚台而已,比起国公的爵位和财产,真是不值得稀罕。 白慕辰脸色涨红,却没法发泄出来,小绿一个劲儿地在旁边拉他,说:“大少爷,不如就给了二少爷吧,闹到老夫人那里,你也没脸!” 白木槿瞪了一眼小绿,这个丫头果然是个祸害,自己的弟弟怕就是被她鼓动得如此软弱。 小绿收到白木槿的眼神,心头一凉,这个大小姐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可怕,她咽了口口水不敢再说话。 白高轩听了许嬷嬷的劝,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一骨碌爬起来,上前就要抢夺白慕辰手里的砚台。 还凶巴巴地说:“你摔了我的砚台,不肯给赔我,那我也摔了你的砚台,大家两清好了!” “轩弟,你最好还是把砚台放下才好!”白木槿淡淡地说,眼睛里带了一丝冰冷的利芒。 白高轩被她一看,身体都僵住了,大姐那眼神幽冷地像个恶鬼一样,好吓人,他毕竟是个才八岁大的孩子,虽然嚣张跋扈,但心性还不沉稳,手里拿着砚台,不知道该摔还是该还给白慕辰。 “你……你们都欺负我!”白高轩恶人先告状地说。 白木槿笑着看他,一脸嘲讽,说:“砚台,还给辰哥儿吧,母亲自然会为你买好的!” 白高轩听了这话,立马又来气了,他干嘛要听这个没用的大姐的话,母亲才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他什么也不怕。 于是将砚台高高举起,就要砸下来,嘴里还狞笑着说:“嘿嘿……不肯给我,那就大家都别要了!” “住手!”一声厉呵,从门口传来。 第10章 砸坏的砚台是御赐的 白高轩的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心里一惊,手就松开了,那砚台跌落在地上,虽然没有摔裂,但是有一角还是破损了。 白慕辰见了,心疼地扑过去,将砚台捡起来,捧在手里,望着那缺失的一角,红了眼眶。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宝贝,他从来没见过母亲,只能看着砚台,幻想母亲的音容笑貌。 白木槿望着自己弟弟那样子,心里也是一酸,这孩子一定是在思念母亲吧?她这做姐姐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加混蛋,这么多年来,一直受那母子三人的蒙蔽,从未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幼弟,最后还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她在心中默默念着:慕辰,这一世,姐姐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护你周全,该属于你的东西,绝不会再被别人占去。 此时白世祖大步走进来,怒目看着白高轩,说:“我在外面就听你在喧哗,这是在闹什么?” 白木槿和白慕辰一见到白世祖,立马恭敬地行礼,喊了声:“父亲!” 白世祖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眼睛一直盯着白高轩,白高轩这小子一看到白世祖,就扁扁嘴。硬是红了眼睛,委屈地扑到白世祖腿上,抱着他的腰,说:“父亲,你可来了,姐姐和哥哥合起火来欺负轩儿,轩儿好难过!” 恶人先告状,白木槿在心头嗤笑,可惜的是,刚刚那些话应该正好被白世祖听了个清清楚楚吧?他是怎样嚣张跋扈的。 白世祖本来是在外面听到白高轩那么没教养的话,火冒三丈地进来准备训斥他一顿,可是看着小儿子眼泪汪汪的委屈样子,他竟然又心软了。 语气不自觉地就放和缓了一些,问道:“你为何要摔辰哥儿的砚台啊?” “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哥哥在学堂摔了我的砚台,我不过要他赔我一个,他竟然不肯,大姐又帮着哥哥说话,轩儿一时气不过,只是想让哥哥认错,才故意说要摔砚台,没真要摔,被父亲吓住了,才不小心让砚台落了地!” 白高轩口口声声都在指责白慕辰和白木槿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他就是最委屈最可怜的受害者。 说完还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白慕辰和白木槿,眼里尽是挑衅。 白慕辰想要上前分辩,却被白木槿悄悄拉住了,辰哥儿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的,单看白世祖是不是能把心摆正。 白世祖皱了皱眉头,又问道白慕辰:“你摔坏了轩儿的砚台?” “父亲,不是那样的,是小虎子绊了我一下,我一不小心摔倒才撞翻了砚台,辰儿不是故意的!”白慕辰解释道,语气有些急躁,似乎很怕父亲误会他。 白世祖看了一眼白高轩旁边的书童小虎子,只见他瑟缩了一下,便明白这里面定是有什么猫腻。 白高轩一听白慕辰的话,也不等白世祖问,立马就反驳道:“哥哥,你这话是在说轩儿故意让你砸了砚台吗?你明明有错在先还要诬赖我,枉我一直还当你是最好的哥哥!” “你……”白慕辰被气得只喘气,小脸涨得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 “父亲,辰哥儿不小心摔了轩哥儿的砚台,的确有错在先,只不过这都是些小事儿,辰哥儿也早就答应要重新买一方砚台赔给辰哥儿了,是吧,辰哥儿?”白木槿微笑着说,似乎有做和事老的打算。 白慕辰红了眼眶,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对自己,他明明没有错的,望着手里那缺了一角的,砚台,心里酸气直往外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 白木槿看他这样子,实在心疼,但是却不能此时去安慰他,然后又拿了他手里的那方砚台,惊讶地说:“哎呀,父亲,不好了!” 白世祖一惊,不知她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问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父亲大人,这方砚台似乎是母亲的陪嫁之物,您知道外祖父向来喜爱这些砚台,皇上可是赏赐了不少给外祖父,这方砚台是母亲留给辰哥儿的,是御赐之物,如今被轩哥儿给砸坏了,岂不是大不敬之罪?”白木槿脸上因为害怕和担忧而微微皱起,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飞父亲。 白世祖将那砚台拿过来细看,这果然是极品端砚,只不过他过去也没见过,并不知道儿子竟然用着这么好的砚台,如果真是御赐之物,那轩儿的罪名可就大了。 白木槿见白世祖脸上泛起一点不好看的颜色,接着说:“槿儿听闻,当年东王世子也是不小心摔坏了御赐的白釉花瓶,结果就连累了东王一门贬为了庶人,还将东王世子发配到了南疆,他可是皇帝陛下的亲侄儿,若是换了轩弟,也不知道会有多大的罪过呢!” 第11章 父亲的心,是偏的 白世祖听了这话,也惊了一身冷汗,虽然东王被罚,原因不单纯,但是导火索的确是这件事。 白高轩听了之后,却不以为然,他冷哼一声,说:“姐姐就会吓唬人,不过是个砚台,即便再贵重,砸了又如何?” “住嘴,你个不肖子!”白世祖听了这话,立马就怒了,真是个不知轻重的,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恐怕国公府满门都要被连累。 白高轩委屈地不行,扁着嘴道:“爹,您怎么这样凶我?明明是轩儿被哥哥和姐姐欺负了,你也不为轩儿做主,还骂我!” “不要再浑说,罚你回去抄书十遍,不许再惹是生非!”白世祖嘴上虽然凶,但是做出的处罚却是不痛不痒的,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 然而白高轩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说:“爹爹偏心,喜欢哥哥不喜欢轩儿!” 的确是偏心,白木槿内心嗤笑,只不过心却是偏向白高轩的,犯了大错,竟然只这样轻轻饶过,不过这也好,只有这样,白高轩才会犯更大的错,直到有一天,万劫不复。 “许嬷嬷,还不将二少爷带回去,若是以后二少爷再犯下错误,你们也要一起受罚!”白世祖严厉地瞪了一眼伺候白高轩的几个下人。 许嬷嬷诚惶诚恐地应了,赶紧将白高轩带走,也不顾他吵嚷和挣扎,她心里清楚,一旦惹怒了老爷,少爷是他的儿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大过,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白世祖见白高轩被带走,这才对白木槿和白慕辰和颜悦色地说:“这方砚台也只是缺了一个小口,父亲会找人修好,轩儿年纪小,不懂事,犯下无心之过,若是你们捅到外人那里,定会为国公府招来祸事,槿姐儿和辰哥儿要以国公府为重才是!” 这话就是要劝他们俩闭嘴,吞下这个哑巴亏,白木槿心道,这个父亲的心,偏得也太厉害了。 白慕辰嘴皮子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那双眼睛却红红的,泛着泪花,他去向白世祖鞠了个躬,道:“是,孩儿省得!” 白木槿也朝白世祖曲了一下膝,淡淡地道:“父亲说的有理,说到底我和辰哥儿都是国公府的长房嫡出,自然是要顾全国公府的颜面,只是轩弟似乎对辰哥儿的砚台很喜欢,女儿是怕他不懂事儿,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你放心,他必然不会再生事,否则我也不饶他!轩儿还小,你们做哥哥姐姐的,应该多让着写,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才好!”白世祖话里话外都是对白高轩的偏袒。 因为他小所以就可以胡作非为?因为他小,所以就可以反过来欺负自己的兄长姐姐?真是笑话,白木槿对自己这个无良的父亲,真是失望透顶,看着他就有一种看着前世的李继宗一般的恶心感。 若不是这个没良心的父亲,她和辰儿的娘怎么会死?又如何害的最后自己和辰儿都是那样凄惨的下场,她出事之后,这个国公爷半点未曾要为她奔走伸冤,反而公开与她脱离父女关系,不承认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 白木槿虽然愤怒和憎恶,却还要对他维持着尊敬,她温婉地福了福身,道:“谨遵父亲教导!只是这砚台也不必去修了,若是被匠人发现这砚台的来历,恐怕会节外生枝!” 她可不会让白世祖知道,这件砚台虽然珍贵,却不是御赐之物,真正的御赐端砚慕辰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白世祖一听,也觉得有理,能修好这砚台的匠人必然眼力不凡,若是发现砚台是御赐之物,那就不好了。 于是他还是将砚台还给了白慕辰,道:“辰儿,往后这些贵重之物还是不要拿出来了,交予你母亲保管,待你长大了再拿出来使用吧!” 白木槿一听这话,心中一惊,自己似乎忘了这茬儿了,她母亲的嫁妆恐怕已经都在陆凝香手里了吧?记得当年自己出阁,母亲的所留下的嫁妆竟然所剩无几,陆凝香以次充好,换下了很多贵重的器物,面子上看着她的嫁妆有一百多抬,却抵不上母亲嫁妆的十分之一。 既然她重生一回,决不能让这笔财产落入陆凝香手里,也绝不会便宜国公府的其他人! “父亲,辰哥儿这里所有的东西,皆是母亲留给他的念想,想必他会好生保管,不会损毁分毫!”白木槿恭敬地回道。 白世祖听了,也不好强求,只是面上讪讪地,似乎对白木槿的拒绝感到了一些不满。 第12章 白慕辰也是小腹黑 白世祖走了之后,白慕辰一脸真诚地看着白木槿,道:“姐姐,今天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谢什么?”白木槿充满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她过去太傻,才会中了别人的计策,疏远了自己的弟弟,没能帮到他,反而害了他。 白慕辰似乎像是听懂了什么一样,一脸欣喜地看着白木槿,他的姐姐总算开窍了吗?以前他处处受委屈,向姐姐告状,还总是被她说自己多心,以为他告刁状。还总说他们和白高轩、白云兮是亲姐弟,要一心。 白慕辰露出了笑脸,说:“姐姐说的对!” 小绿这个时候站出来,笑嘻嘻地看着白慕辰,说:“大少爷,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您下学都半日了!” 白木槿看了一眼小绿,如果她没记错,这个丫头就是一直在她和白慕辰身边挑拨离间的那个吧? “说的对,辰儿,收拾一下,姐姐今日和你一起去给祖母请安!”白木槿笑着说,如果单放任白慕辰一个人去,不知道这些坏心的丫头婆子会怎么编排他,然后让白老夫人对慕辰心怀不满。 可是没待他们出门,就听到白云兮竟然带着人上门了,看她那一脸不忿的表情就知道,定然是听说白高轩在这里吃了亏。 “姐姐原来在这里啊,我刚刚听轩儿回来哭着说姐姐和辰哥儿欺负他,我还不信,姐姐怎么会是这种以大欺小的人呢,辰哥儿是你的弟弟,轩儿可也是啊!”白云兮似笑非笑地说,明显是在指责白木槿以大欺小,苛待继母的儿子。 白木槿还没说话,白云兮身边的丫鬟春儿就先开口了:“二小姐,您这么想,大小姐可不一定这么想呢,要说啊这大少爷才是大小姐一母同胞的弟弟,亲疏有别啊!” 白木槿看到了这个前世口口声声污蔑自己的迅哥儿是野种的丫头,心头一阵窝火,但是理智终究还是压过了想要去撕碎春儿的冲动。 她冷笑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春儿,说:“主子说话,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余地吗?我倒不知,国公府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竟然连丫头都能编排我这嫡出大小姐的不是了!” 春儿心中一惊,没想到素日柔顺到没出息的大小姐,竟然也有了脾气,不过她是不怕的,有二小姐和夫人给她撑腰,她怎么会怕一个没出息的大小姐呢? 于是挺直了腰杆说:“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倒是大小姐害的二少爷被老爷责罚,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恐怕大小姐难辞其咎吧?” “大胆奴才,你可知罪?”白木槿怒喝一声,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惊了一跳,心里直打鼓。 春儿却是个不知死活的,来之前就得了白云兮的授意,故意要和大小姐唱反调,所以梗着脖子说:“奴婢不知何罪之有!” “鸳鸯,你来告诉她,她犯了什么错!”白木槿可是懒得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才说多话,那只会跌了她的身价。 鸳鸯会以,微微笑着走上前,道:“第一,你不敬主子,编排主子的不是!第二,二少爷是老爷下令责罚的,与大小姐无干,你不服气,便是不服老爷!” “我……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春儿已经胆怯了,说话都不利索,这两样罪名一旦落实,她肯定会倒霉,国公爷和老夫人是很重视规矩的,绝对不会纵容她。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家规,将春儿拉出去打三十板子吧,再罚俸半年,以儆效尤!”白木槿可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她是长房嫡女,要发作一个下人,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春儿一听要打自己,连忙求救一般地看着白云兮,希望她能为自己出头。 白云兮看了一眼白木槿,弱弱地说了一声:“姐姐,春儿毕竟是我的丫头,你要责罚她,恐怕于理不合吧?” 白木槿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说:“哦……妹妹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春儿这样的丫头留在妹妹身边,恐怕只会给妹妹带来祸害,妹妹是个心慈手软的,不能好好地约束下人,做姐姐的当然得帮你教训一下,否则只会让别人说你这国公府的二小姐不懂规矩,纵容下人对长姐和父亲不敬!” 白云兮被白木槿咄咄逼人的气势给逼退了两步,心里生了几分胆怯,但仍然不想就这么妥协,她不甘心地说:“姐姐……好没道理,我哪里有纵容下人对父亲不敬?莫要含血喷人!” 第13章 赏罚分明 白木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她也知道什么叫含血喷人,白木槿的眼神变得那样冷寒幽深,让人一看就心生胆寒,白云兮被她看得头皮都发麻了。 “妹妹既然不想让人误会你不敬长姐和父亲,还是快些执行家法吧,不要为了个奴才,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不孝可是大罪,弄不好就是身败名裂,谁会娶个不孝顺的女人回家去? 白云兮咽了口口水,道:“既然大姐执意要处罚春儿,妹妹也不好阻拦,姐姐毕竟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说话做事自有道理!” 这就是在挑拨了,即便今日白木槿要打春儿,那也要担上一个刻薄寡恩的罪名,日后她想收拢人心,恐怕就难了。 “妹妹这话错了,不是我要执意处罚春儿,而是妹妹对下人管教不严,致使春儿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我国公府怎可容下这样没上没下的奴才?来人,将春儿拖下去打!”白木槿说的义正词严,下人们心中都泛起了一些异样,这个大小姐往日怯懦胆小,今日倒是有了几分国公府嫡长女的气度了。 谁也没有觉得白木槿处罚春儿有什么错,毕竟那个丫头太不知礼数,竟然当面顶撞大小姐,任是哪个主子也容不下她。 “二小姐,救我啊,呜呜……”春儿这下终于怕了,忍不住开口向白云兮求救,但是白云兮哪里敢救她,为了个丫头背上不敬长姐和父亲的罪名,她可没那么傻。 白慕辰院子里几个粗使婆子立马就上来了,往日白云兮和白高轩仗着得宠,对白慕辰院子里的下人都很刻薄,经常纵着一些下人来欺辱他们,他们去领吃穿用度也会遭到责难,现在有机会报仇,自然积极的很。 “啊……”婆子们手脚粗重,拉扯中春儿就吃了不小的亏,打板子的时候那些婆子可一点儿也不吝惜力气,反正有大小姐给她们顶着,就算夫人事后责怪,也有大小姐在前头呢! 看着那重重的板子响起来,白云兮连看也不敢看一眼,拳头握得紧紧的,只敢用眼神瞪白木槿。 白木槿则闲闲地说:“辰儿,叫人沏茶,怎好看着你妹妹干坐着?” 白慕辰看了一眼白木槿,立马会意地一笑,叫人上了茶,白木槿自然是气定神闲地听着春儿的惨叫声喝茶,只有白云兮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终于忍不住将茶杯往地上一砸,怒声说:“这种茶也拿出来给我喝,哥哥真是好大方!” “妹妹,这茶盏可是祖母赐给我的,你摔坏了,让我待会儿怎么和祖母交代?”白慕辰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很想笑,但是却故意一脸为难地看着白云兮。 白木槿暗笑,自己这个弟弟果然也不是善茬儿,这样很好,太善良了可没法在白府生存下去。 白云兮被白慕辰这话说的脸上更加难看了,看着碎裂一地的残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得只好可怜兮兮地看着白慕辰说:“哥哥,兮儿不是故意的,哥哥不要怪我好不好?” 这会儿倒是学会卖乖求饶了,刚刚那股嚣张气焰完全消失,这白云兮果然是个从小就会伪装的人。 白慕辰可是早就看穿白云兮的真面目,自然不为所动,只为难地说:“哎……我倒是不想怪妹妹,只怕祖母会责罚于我,不如妹妹与我一同去见祖母,帮我解释一下吧?” 白木槿听了之后简直要为自己弟弟的腹黑拍手叫好了,看着白云兮那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就觉得暗爽。 那茶杯哪里是祖母赏赐的,不过是当时有人送了几套茶具,祖母往每个人屋里都分了一套,并不算特别赏赐给谁的,所以即便摔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少爷,大小姐,三十下已经打完了,春儿已经晕了过去!”桂嬷嬷过来禀报,脸上掩饰不住的兴致勃勃,仿佛打得很尽兴。 白木槿点点头,然后道:“几位嬷嬷辛苦了,每个人赏一百钱,吃些酒吧!” 桂嬷嬷一听竟然还有赏,那脸上就更加喜兴了,鸳鸯得了命令,立马就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兰嬷嬷,让她下去分给几位嬷嬷。 “谢谢大小姐赏赐!”桂嬷嬷赶紧磕了头,喜不自禁,她们这些粗使婆子,每个月月钱都只有三百钱,没想到今日不过是打了别人一顿板子,就得了一百钱的赏赐,哪里能不开心。 白木槿笑笑,说:“不必谢了,往后要更加尽心地服侍大少爷,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哎,奴婢们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大少爷,绝不敢怠慢!”桂嬷嬷赶忙就应了,笑嘻嘻地下去做事了。 “姐姐倒是惯会做人的,哼!”白云兮看白木槿竟然开始收买人心,自然不想顺她的意。 “妹妹这话我倒不懂了,对待下人自然要赏罚分明,功则赏,过则罚,下人才会尽忠职守,莫非妹妹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白木槿这话可不仅是对白云兮说的,自然也是说给这一屋子的下人听的。 她今日打了春儿,白云兮想让自己背上苛责下人的恶名,她偏要让下人知道,大小姐绝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只要谨守本分,就会得到赏赐。 “槿姐儿这话说的有理,不愧是我国公府的女儿!”院外传来一个赞许的声音,让院子里的众人都惊住了。 第14章 恶人总是先告状 “给祖母请安!”白木槿,白云兮,白慕辰三人同时起身向白老夫人磕头。 白老夫人沉吟了一会儿,坐到屋子的中央,道:“都起来吧!” “我听闻今日轩儿大闹了一场,连你们父亲都惊动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啊?”白老夫人扫了几人一眼,问道。 白云兮不待她们姐弟说话,率先站出来道:“祖母,兮儿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呢!刚刚轩哥儿回到院子里就开始哭,说哥哥摔了他的砚台,还不肯赔,姐姐又和父亲告状说轩哥儿无理取闹,父亲就罚轩哥儿抄书!” 白老夫人一听,面色果然阴沉了些许,看着低头不语的白慕辰,这个大孙子真是个不争气的,于是沉着声音问道:“辰儿,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白慕辰看了一眼白木槿,得到了她眼神中的支持之后,不卑不亢地向白老夫人行了个礼,道:“祖母,事情绝非如此。在学堂里,小虎子绊倒我,我不小心才碰摔了轩弟的砚台,已经答应去买个好的赔给他,轩弟非要母亲留给我的砚台,我不肯给,他便摔了我的砚台,被父亲看到,才责罚他的!” 白老夫人还未开口,白云兮就急了,抢着道:“你胡说,轩哥儿最是乖巧懂事,平日也尊重你这个哥哥,你竟然诬陷他!” “妹妹莫急,你刚刚也不在场,有所误会也是应当,祖母问清楚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可别在祖母面前大呼小叫的,失了礼数!”白木槿不紧不慢地说,似乎很为白云兮着想。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立马就瞪了一眼白云兮,真是个不醒事儿的,竟然在自己面前都这样没分寸,于是道:“槿儿说的有理,不过是个砚台,轩哥儿为何非要你的砚台呢?” “因为……因为那是祖父的珍藏,极品端砚,我原是不在乎这些,只是那砚台是母亲生前为我准备的,我舍不得!”说着白慕辰就红了眼眶,如今那砚台缺了一角,他心疼都来不及。 白老夫人见状,也是一阵心酸,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可怜见的。于是也陪着红了眼,道:“好孩子,莫伤心,这事儿原不怪你,是轩儿不懂事,你父亲责罚的对,往后他若继续这样,我也不饶他!” “祖母……你不要被她们骗了,明明就是他们欺负了轩哥儿,轩哥儿的砚台也是母亲送的,值一百多两银子呢!”白云兮见祖母袒护白慕辰,立马就急眼了。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火冒三丈,怒斥道:“大胆,敢跟我这样说话,谁教你的规矩?果然是个庶女生的,上不得台面,还不给我下去,往后不许你们到辰哥儿院子里闹!” 白云兮被老夫人这样一斥责,立马可怜兮兮地哭了,却被她身边的嬷嬷拉了下去,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白云兮才收起了愤愤不平的样子,跪在地上道:“祖母,兮儿错了,请祖母不要生气!” “妹妹,这样才对嘛,祖母和父亲都是明辨是非的,不能冤枉了谁,你若是闹,那就是不服父亲的管教,不敬祖母,传出去,别人都当我国公府没有教养呢!”白木槿走过去拉拉白云兮,一脸诚意地劝解。 这话落在白云兮耳朵里则变成了嘲讽,她生气地甩开白木槿的手,怒目而视,道:“不需要大姐假好心!” 白木槿像受了惊一样退开,一脸委屈地看着白老夫人,表示自己很无奈,叹息了一声退到旁边去。 白老夫人原本因为白云兮认错,已经平息的怒火再次高涨起来,道:“槿儿说的对,你这样没大没小,目无尊长,对长姐和父亲都不敬重,只会让国公府颜面尽失,我宁国公祖上用性命挣来的功劳,可不能毁在你们这样的不肖子孙手里,罚你禁足一个月,好好闭门思过!” “祖母……”白云兮还想争辩,却被她身边的兰嬷嬷给制止,她知道自己上了白木槿的当,却无能为力。 兰嬷嬷带着白云兮退下去,白木槿心中想的却是,白云兮现在不过才十岁,现在怎么整她也没意思,待到过几年,让她尝尝当初自己的苦痛,倒也不错。 这些人,她要一个一个,一点一点地折磨,玩弄于鼓掌,最后再让她们下地狱,才能稍解她的心头之恨。 “祖母,您喝口茶吧,别气坏了身子,我最近在学制茶,您尝尝看如何!”白木槿将自己刚刚泡好的茶恭敬地递给孙嬷嬷,让她转给白老夫人。 老夫人是个疑心病重的,所有吃穿用度都要经过孙嬷嬷之手,才能放心,孙嬷嬷笑着将茶水递给老太太,道:“这茶闻着就香气扑鼻,老太太您看,竟然还有花呢,大小姐好手艺啊!” 老太太轻轻嗅了一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忍不住抿了一口,那茶香混着花香在唇齿间蔓延,让人产生了莫名的留恋。 第15章 泡茶讨好祖母 “果真好茶,不知槿儿是如何泡的?”白老夫人问道。 “祖母谬赞,这水是清晨在花蕾上收集的露水,最是清新芬芳,茶叶不过是雨前龙井,倒也不算好,但配合一些薄荷叶和金银花炒制而成,便让花香和茶香相得益彰,加上薄荷清凉之味,用来泡茶在燥热的夏日引用,可以清凉降火,提神醒脑呢!”白木槿将制茶的过程说出来,端的是费了心思。 白老夫人又品了一口茶,果然觉得刚刚因为白云兮惹来的火气都消散了,笑着道:“槿儿真是心思灵巧,不过怎会恰巧带来了辰哥儿这里呢?” “这茶叶是刚刚制成不久,我原想给祖母送去的,但是又怕不够完善,就先拿来给辰哥儿试试,他夏日读书,若是有这样的茶水提神,当是有益无害,若是他觉得好,那我也能放心送给祖母和父亲品尝了!”白木槿解释道。 她可不能明着说自己就是送来给白慕辰的,这样只会让老夫人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地位不够高,竟然先想着自己的弟弟,而忘了祖母和父亲。 白老夫人一听,果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槿儿真是孝心,也懂得分寸,对辰哥儿也上心,祖母很高兴!” 白木槿谦虚道:“祖母喜欢,槿儿就满足了,待会儿我回去包一份,给祖母送去!” “好好,这茶喝着的确爽口,唇齿留香!”白老夫人笑眯了眼儿,她最是喜欢风雅之事,能喝上这样费心思的茶,自然高兴。 “祖母,这茶果然好喝,我一向不爱花茶,可这茶让辰儿都爱不释手了呢!”白慕辰乖巧地道,一脸天真的笑容。 白老夫人也笑着看他,道:“你姐姐为了你能好好读书,费了这样的心思,你可得争气,莫要辜负了!” “祖母的话,孙儿记住了,定然好好读书,将来光宗耀祖!”白慕辰信誓旦旦地说。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自然欣喜,白家的国公爵位虽然已经显耀,但做了太多年的国公,她心中也想着如果能出个争气的儿孙,封侯拜相才能将白家发扬光大。 “辰哥儿好志气,祖母相信你定能让我宁国公府更上一层楼!”白老夫人笑着说。 白木槿暗自好笑,看来她这个祖母是个有野心的啊,已经不满足国公这样的爵位了,恐怕心头想着的是封侯拜相吧? 白木槿面上却要捧着白老夫人说:“祖母最是有福气的,定然会得偿所愿!” “是啊,祖母看着就像画里的观音娘娘,想来祖母年轻的时候,定然京城第一美人!”辰哥儿这会儿越发会说话了,将白老夫人夸得天花乱坠。 “呵呵……老太太真是个有福气的,一对孙子孙女又孝顺又懂事,能说会道的!不过说来当年老夫人还未出阁的时候,的确是名满京城的贵女呢!”孙嬷嬷在一旁听着,也附和起来。 这下白老夫人就更开心了,当年她名动京城的时候,就连皇子王孙都对她青眼有加,若不是老国公爷对她许下了只要诞下嫡子,就不纳妾的诺言,她绝不会放下更好的姻缘,只嫁给宁国公的。 “孙嬷嬷,您给我们讲讲祖母年轻的时候吧,槿儿很好奇呢!”白木槿笑眯眯地说,眼里闪烁着对白老夫人的崇拜。 白老夫人似乎有些害羞了,抿了一口茶,佯作不悦地说:“你这丫头,那些陈年旧事再提作甚,没的让祖母臊得慌!” “祖母,槿儿就是很好奇嘛,说说也让槿儿有个学习的目标,虽然槿儿不及祖母的蕙质兰心,可毕竟是祖母的嫡亲孙女,说不定也得了祖母的灵慧,再经过祖母的教导,也能挣个个小小才名,绝不会输给其他贵女的!” 白木槿这话既是在讨好白老夫人,也是为了一年以后的百花宴做准备,她绝不会让白云兮在宴会上一举成名,成为那次宴会最大的赢家。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哪有不同意的,她心里也想到了白木槿已经十三岁,再过几年也该议亲,若是能在明年的百花宴上表现出色,定然会有好姻缘,将来能帮衬上国公府。 于是笑着说:“你这鬼灵精的,不过槿儿若是有心要学,祖母没有不教的,呵呵……往后你就多去棠梨苑走动,我宁国公府的大小姐,自然要出色!” 孙嬷嬷赞许地看了一眼白木槿,这个大小姐果然开窍了,往日那个沉没木讷的性子的确不讨喜,如今懂得讨好老夫人,往后定然有无尽的好处。 白木槿收到孙嬷嬷的眼神,对她点点头,表示会意,然后高高兴兴滴应承了白老夫人的话,撒娇道:“谢祖母,那往后我就赖在棠梨苑了,不将祖母的一身本事学个七七八八,绝不会放弃叨扰祖母的!祖母可别嫌弃槿儿烦哦!” “我这个老师可是很严厉的,你别吃不了苦就好,呵呵……”老夫人笑着说,心里对这个孙女更加喜爱了,哪个老人不喜欢儿孙绕膝,不希望子孙有出息,肯上进? 她原先不曾想过要亲自教导孙女,不过是对她们没上心,白木槿这些日子的表现,她看在眼里,觉得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松口要教导她。 第16章 邀约 得知白老夫人开始亲自教导白木槿,陆氏心头愤恨难当,只要白老夫人开始关注白木槿,她以后想要下手,就难了。 但是几次交手,自己一双儿女都败在了白木槿之手,一个被罚抄书,一个被罚禁闭,而她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将胡嬷嬷断送,这种失败对于一直都顺风顺水的陆凝香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如何设局,让白木槿身败名裂,一个女儿家如果失了名声,一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陆氏还巴巴地跑到老太太面前,央着老太太也教导白云兮,却被老太太以白云兮还在闭门思过为由拒绝了。 这让陆氏更加恨上了白木槿,同样是国公府的嫡女,她的女儿怎么能输给白木槿呢? 恰逢这一日,威远侯府派人下了帖子,邀请宁国公的女眷去侯府参加宴会,陆氏心生一计,兴冲冲地拿着请帖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这可是威远侯府的宴会,想必会邀请许多京中的名媛贵妇,槿儿过去胆子小,难得出门露面,不如借这个机会,让槿儿出去见见世面也好!”陆氏一脸诚意的笑容,仿佛真心想要将白木槿推到众人面前,让她展示自己。 白老夫人微微皱眉,槿儿的确是很少赴宴,其中缘由她也清楚,不过经过自己一个多月的教导,白木槿天资聪颖,方方面面已经拿得出手,既然有机会结识一些贵女,她也乐意。 于是道:“也好,兮儿也十岁了,一月禁足期满,你也带着她去见见世面,咱们国公府的小姐,定然不会输给旁人!” 陆氏一听,喜不自禁,道:“是,媳妇儿也正有此意,兮儿和槿儿都是极出色的,绝不会给国公府丢脸!” 说完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木槿,但见她微微笑着,稳稳坐在那里,似乎什么事儿都不能动摇她。 白木槿心头已然了解,过去陆氏总是想方设法阻拦自己参加宴会,甚至还给她传输了一些,大家闺秀,就要内敛稳重,不宜过多抛头露面的歪理。想让自己培养出前朝那些所谓的深闺女子的习性。 然而天元自开国以来,就不崇尚闭塞的风气,反而鼓励女子表现自己,民风开化,女子也不愿敝帚自珍,都大大方方地走向外界,甚至有女子不爱红妆爱武装,上阵杀敌,挣得功勋的。 这一次陆氏主动提出要自己赴宴,看来目的绝对不单纯,毕竟重生以来,已经让她吃了不大不小的几次亏,依着陆凝香的心胸,怕是早就在想如何报复她了吧? 侯府的宴会,如果能够在外人面前,让自己丢脸,那么定然比在国公府里让自己出丑效果好得多,而且可以摆脱老太太的眼睛,事后又能让老夫人彻底厌弃自己,真是太有利了。 白木槿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陆氏打了什么算盘,于是笑盈盈地看着她说:“母亲,您有心了!” 陆氏心中微微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自己什么心思都袒露在白木槿的眼中,但是细看,只发现白木槿依旧淡然地微笑,并无一丝异样。 她暗笑自己多心,也同样和蔼地笑看白木槿,道:“槿儿,你可有合适出席宴会的衣服?若是没有,母亲去为你准备!” “适合出席宴会的衣服倒是不缺,只是也没什么机会穿,现在还崭新地摆在箱子里,只是我一直在长个儿,也不知道尺寸还合适不合适!”白木槿有些担忧地说。 白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就不高兴了,堂堂国公府长女,竟然连像样的出席宴会的衣服都没有,她剜了一眼陆氏,道:“你是怎么做母亲的,槿儿可是嫡长女,怎么能连一身出席宴会的衣服都没有?还好意思问她,这些事情不都是应该由你打理吗?” 陆氏没想到白木槿竟然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惹得老夫人对自己更加不满,心里有火,却不敢发,只能呐呐地说:“是媳妇儿疏忽,往日槿姐儿是最怕出席这种场合,所以做的衣服多是常服,我这就去吩咐人给槿儿赶制!” “那就有劳母亲了,槿儿过去不懂事,只是过去每逢要出席各家的宴会,总有各种事情发生,不是衣服破了,就是受伤,渐渐地槿儿还真是怕了出席宴会呢!”白木槿也一脸自责地说。 还不是陆氏故意让自己没机会在人前露脸,现在竟然怪自己不喜欢出席宴会,真是恶心! 白老夫人心知肚明,以前白木槿性子懦弱,木讷,上不得台面,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陆氏做的小手脚。 只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白木槿可是她亲手教导的,若是没机会在外扬名,那岂不是白费了自己的心机? 于是道:“往后你还是要多交些朋友,别老憋在家里,世家贵女,理当大大方方地站出去,不必多说了,让你母亲一次多做些衣裳,备着日后穿!” “是,多谢祖母!”白木槿甜甜地笑着说。 陆氏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为了能够让白木槿入局,不得不陪着笑脸,道:“老夫人教导的是,媳妇儿这就去准备,也顺便给兮儿做几身衣服,她如今也长得快,衣服都来不及换呢!” “你自己做主吧,别失了我宁国公府的面子就是!”白老夫人摆摆手,让陆氏退下了,又交代了一下白木槿,出席宴会的注意事项,才放她离开。 第17章 赴宴 进了侯府花厅,陆氏就和其他已经到了的夫人们寒暄起来,白云兮和白木槿泽跟在身后微笑,在陆氏的引荐下,向一些夫人打招呼。 “白夫人,这位想必是你姐姐留下的大女儿吧?生得倒真是标致,活脱一个美人胚子,怎么以前不见你带她出门啊?”侯爷夫人何氏是个心直口快的,见着白木槿这样端庄得体的样子,就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其他夫人也都看着陆氏,同样满心疑惑,这位大小姐并不像传闻中那种怯懦胆小的样子啊? 陆氏一阵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白云兮见母亲这样,立马就跳出来道:“我姐姐素来不喜欢出门,她怕生嘛,母亲总是劝她多出来走动,今日也是祖母发了话,姐姐才肯来赴宴的!” 这话又坐实了白木槿怯懦胆小的传闻,令众多夫人对白木槿又有了另一层看法,哪有世家贵女这般没气魄的,连出门都怕,真是好笑呢! 今日侯府设宴,目的可是要为侯府的两位适龄公子挑选合适的对象,何氏对白木槿的第一印象倒是很好,只是听白云兮这样说,心中难免有了点遗憾。生的倒是漂亮,举止也得体,怎么性子这样弱呢? 白木槿将众人的心思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依旧面不改色的朝大家微笑,只是看着白云兮的眼神微微有些难过,道:“妹妹,你年纪小,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怎么能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说瞎话编排长姐呢?外人说我胆小怯懦也就罢了,他们毕竟不了解事实!我每次来不成宴会,可不都是因为总是临时出状况吗?想来也巧,怎么每次出门前都要出点儿事儿,让我没法成行呢?” 这话一出,在座的夫人们都了然于胸,谁不是经历过后宅争斗的,只是没想到这个陆氏竟然这样苛待自己姐姐的女儿呢! 众人都那一种略带鄙夷的眼神看着陆氏,心中腹诽,好歹是自己亲外甥女,即便她不待见原配夫人的女儿,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欺凌啊,太有失体面了,看来庶出的女儿就是这样上不得台面。 陆凝香听了这番话,心口气得直翻腾,却不能发作,只瞪着自己的女儿说:“云兮,你也太不懂事了,在家和你交代过什么?你祖母可是期望今日让姐姐在侯府露脸的,你怎么能拆台呢?” 白云兮立马可怜兮兮地道:“姐姐,对不起,兮儿一时疏忽,竟然忘了祖母的交代,你可别见怪!” 众位夫人一听,眉头又微微蹙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白家大小姐,是被祖母特意教导了一番,所以才故作端庄,白云兮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才说漏了嘴? 白木槿释然一笑,拉着白云兮的手,道:“傻妹妹,我怎么会怪你!祖母来之前就交待我,要破除流短蜚长,别让人以为我宁国公府嫡长女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事实胜于雄辩,我想诸位夫人都是有见识的,自然不会再听信流言!” 白木槿此话一出,加上她那一脸坦然镇定的表情,对妹妹的无礼如此宽容大度,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能让人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底气,比之同龄的小姐,更显高贵沉稳,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威远侯夫人何氏立马出来道:“就是,白大小姐这通身的气派,怎么也不可能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想来那些传闻都不尽不实,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姐,竟然被编排出那样的坏名声,往后白家大小姐多出来走动走动,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是啊,肯定是有人别有用心,各位夫人心如明镜,我国公府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会是小家子气呢!”陆氏见状,不便继续埋汰白木槿,否则只会让人觉得她居心不良。 “就是,就是……”众位夫人也出言附和,没人再怀疑白木槿的性子,都觉得她是个得体大方的好姑娘。 “云兮妹妹,你终于来了,我好久没见你了,今日来的姐妹都在后花园呢,赶紧跟我去玩儿!”从花厅外走来一身桃粉色衣裙的少女,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热情地迎上来和白云兮打招呼! 第18章 挑拨 来者正是威远侯府的小姐曾明月,白木槿记得前世的时候,曾明月就和白云兮交好,只是后来这丫头却被白云兮利用了,抢了原本要指给她的未婚夫,凤子涵。 凤子涵是楚郡王世子,生得的确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前途无量,家世又好,是许多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的心头好。 白云兮自然也不例外,但曾明月曾经却是楚郡王妃属意的儿媳妇儿,两家甚至都已经交换了生辰八字,准备给人相看了之后就定下的,没想到白云兮竟然先下手为强,愣是和凤子涵暗度陈仓,借着曾明月的光,将凤子涵迷得七晕八素。 最后凤子涵还为了她,不惜买通了一个批八字的臭道士,将曾明月说成是克夫命,让楚郡王妃退了这门亲事。 原本这只是少数人知道,可是白云兮为了将来自己顺利嫁入楚郡王府,偷偷将这件事传遍了京都,曾明月的下场可想而知,即便后来侯府请人出面化解,也没有效果。 后来白云兮和凤子涵议亲,曾明月还大闹过一场国公府,却被凤子涵羞辱了一通,白云兮故作柔弱无辜,曾明月气得当时就吐了血。 侯府只能将曾明月下嫁到偏远的江南,而且夫家并不显赫,曾明月原本不嫁凤子涵也会有个好姻缘,却被白云兮给生生毁了。 看着如今一无所知,对白云兮热情周到的小姑娘,白木槿在心中暗暗摇头,她们曾经都是傻瓜。 “也罢,明月,你带着两位小姐去后园玩吧,和我们大人在一起,肯定不自在!”何氏笑眯眯地打发了三个丫头,让她们去后园,这样自己的两个儿子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个白木槿看着真是蛮合她心意的。 三人恭敬地向众位长辈告罪离开,一出了花厅,白云兮就一脸委屈地看着曾明月,还强作笑容道:“明月姐姐,我好想你哦……你不知道,我好可怜呢!” “怎么可怜了?快和我说说,谁欺负你,我帮你教训她!”曾明月是个直性子,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往,非常维护。 白云兮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偷偷瞥了一眼白木槿,然后又胆怯地闪开,道:“没什么啦,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可是那刚刚的眼神,已经明确告诉了曾明月,是谁欺负了她。曾明月抬眼看了一下白木槿,竟然是个端庄大方的漂亮姐姐,那一脸坦然的笑容,似乎不像是会欺负人的啊。 只是她觉得白云兮既然这样说,定然是这个姐姐做了什么,所以对白木槿的印象大打折扣。 白木槿对曾明月露出了友善的笑容,道:“这位一定就是云兮妹妹经常提起的曾小姐吧?长得果然明艳动人,不愧是威远侯府的嫡出小姐,通身的气派,果然不凡!” 曾明月原想当面给白木槿没脸,但是人家这样夸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有些羞赧地笑了笑,道:“姐姐谬赞了,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难道云兮没提过我么?真是的,对自己的好朋友怎么也有所隐瞒,我是云兮的长姐,白木槿!”白木槿似乎有些惊讶地说。 曾明月顿时就疑惑地看了一眼白云兮,然后道:“云兮倒是说过,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是这样的大方得体又漂亮” 这话自然是在告诉白木槿,白云兮提起她的时候,可是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什么性子懦弱,胆小如鼠,木讷呆板,完全不像是眼前这个端庄得体,笑容可亲的美丽姐姐。 所以她才一时没和传言中的白家大小姐联系起来,还以为是白云兮的什么亲戚呢,曾明月心中对白云兮的话有了几分怀疑。 白云兮心中暗恨,这个白木槿,竟然挑拨她和曾明月的关系,于是开口解释道:“姐姐,明月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什么话会瞒着她,你莫要挑拨离间,上回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祖母罚的!” 这话一出,曾明月立马就皱了眉头,原来白云兮的姐姐竟然是这种人啊,顿时看白木槿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敌意。 第19章 苦情大戏 听了这话,鸳鸯和喜鹊都是怒从心底起,这个二小姐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是自己犯了错误,竟然还要怪到大小姐头上。 刚刚在厅里就当着众人的面诋毁大小姐,原以为夫人是个好的,却没想到也心怀不轨,一度还想毁了大小姐的容貌,这件事若是被陆老夫人知道了,不定怎么心疼呢!看来的确该找个机会回陆府一趟,她们可是陆老夫人特意派来照顾大小姐的,怎么能看着大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然而她们毕竟是奴婢,虽然为大小姐抱不平,却不敢当面指责二小姐,否则就是尊卑不分,敢怒不敢言地低头侍立一旁。 春儿上次吃了亏,这会儿倒是学乖了不敢多言,但那眼神里明显是对白木槿的幸灾乐祸。 白木槿倒不生气,反而气定神闲地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何曾挑拨离间了?曾小姐这样聪明,怎么会分不清好坏?你被罚禁足,是因为你当面顶撞祖母,这种事情若是摆在别家恐怕不仅是禁足一个月那么简单了,祖母宽宏,又疼爱你,才轻轻饶过!” “明明是你从中挑拨,我才会气急了顶撞祖母的,你还假装无辜,亏我还当你是我的好姐姐!”白云兮被她这种态度气得又忘了该装无辜了。 白木槿摇摇头,一种大人看小孩子耍无赖的表情,道:“好好好,姐姐错了还不行?你呀,就是爱撒娇,我哪里会挑拨你被罚呢,心疼你还来不及!这里是侯府,咱们可别失了礼数,要让人笑话的!” “你……”白云兮被她气的脸都涨红了,手指着她,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反而红了眼眶,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春儿见自家小姐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淡定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跪在地上,冲着白木槿道:“大小姐,奴婢实在忍不下去了,即便今日你要打死奴婢,奴婢也要为二小姐说句公道话,夫人和二小姐都对你那样好,你却还不满足,总是想方设法地让二小姐受委屈,奴婢求你,你行行好,放过二小姐吧!” 此时三人正好走到了后花园的入口处,春儿的声音又大,自然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纷纷好奇地凑上来。 曾明月却有些难堪,这毕竟是她们家举办的宴会,春儿这丫头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即便再有怨言也不能在别人家闹啊,这不是给主人家添乱吗? “春儿,你起来吧,有什么话还是回国公府再说,这里是威远侯府!”白木槿看出了曾明月的不悦,也看出了春儿和白云兮的心思,想在外人面前给自己定下个刻薄下人,欺辱继妹的名声,真是好计谋! 春儿目光接触到白木槿冷然的眸子,不禁抖了一下,大小姐的眼神好可怕,可是……她今日是得了夫人的嘱咐,决不能把事情办砸了。 于是硬着头皮道:“大小姐,奴婢知道今日回了国公府,你定然要狠狠地责罚奴婢,上次奴婢不过说了一句话让大小姐不高兴,就被责打了三十大板!但是奴婢绝不能因为怕被您处罚就看着二小姐受辱,奴婢一条贱命,您想怎样都可以,只请您高抬贵手,莫要再伤害善良的二小姐,她才是十岁啊!” 春日说的义正词严,还充满感情的红了眼眶,心疼地看着“善良”的二小姐,让人觉得白木槿真是个罪大恶极之人,竟然欺负自己的妹妹。 看戏的人群渐渐靠近了,她们实在太好奇,这种戏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看到的,而且看样子,这个很少露面的宁国公府大小姐,还是个狠角色啊!不是传说她怯懦胆小吗?原来却是霸道狠毒呢! 曾明月推推白云兮,示意她赶紧制止春儿,这么多人看着呢,闹大了可不好,那毕竟是她的亲姐姐。 白云兮看了一眼曾明月,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了,委委屈屈地走到春儿面前,道:“春儿,别说了,这些事情怎么能当着外人面说?赶快起来,我没事儿的,你别为我再惹姐姐生气!” 这话明着是劝春儿别闹事,可是听在外人耳里,就觉得白木槿果然是个恶毒的女子,欺负了妹妹,还不让别人说。 春儿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主子,哭着说:“二小姐,你就是太好性子了,奴婢……奴婢真是好心疼,夫人她因为怕别人说自己刻薄元夫人的子女,就处处忍着大小姐,即便知道你受了委屈也不声张,才使得大小姐肆无忌惮地欺负你和二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你是她的妹妹啊!” 说着主仆二人几乎要抱头痛哭,那副饱受欺凌的作态,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第20章 春儿的狠毒 鸳鸯和喜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滔天的怒焰,她们准备上前一步,为白木槿说话,却被白木槿用眼神制止了。 鸳鸯和喜鹊还太嫩,不知道此时如果说些维护她的话,只会让人觉得她们在狡辩,而春儿和白云兮分明就是为了激怒她,然后让自己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最好能够打春儿一顿,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是多么的恶毒霸道。 白木槿自然不会乖乖的上当,她带着歉意向曾明月看了一眼,道:“曾小姐,真不好意思,这样一闹,你们的宴会怕是要受影响了!” 曾明月一愣,她没想到白木槿此时竟然还会想到她侯府的宴会,而不是怒气冲天地责骂春儿,或者想出什么法子给自己开脱。 再看看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白云兮,她的心里已然有了优劣比较,一个自诩为她的好朋友,竟然不顾她的颜面,执意要在侯府里闹她的家务事,一个不过是初次见面,却会为她家着想。 她突然觉得白云兮的哭相很难看,而那春儿口口声声指责自家大小姐的话,是那么的虚假,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姐姐,怎么可能会欺负自己的弟妹呢? 于是曾明月站出来,拉着白云兮,劝道:“云兮妹妹,还是别在这里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云兮环视了一下众人看好戏的样子,又见曾明月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赞同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该继续闹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让白木槿背上恶名,让所有人讨厌她,怜惜自己。 她一边流眼泪,一边说:“明月姐姐,我知道……我知道这样会让你难做,放心,我不会闹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闹,姐姐她对我怎样都没关系的,云兮不难过!” 春儿听了此话,越发来劲了,冲着白木槿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连头皮都快磕破了,央求道:“大小姐,求您了,看着二小姐这样,难道您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吗?我知道你没了母亲,很难过,可是夫人对你视如己出,比对二小姐还要好,您怎么就不能把二小姐看做自己的亲妹妹呢?” “春儿,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里不是国公府,这是威远侯府的宴会,你是执意要搞砸别人家的宴会,让主人没脸吗?”白木槿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了眉头。 这对主仆也真是,人家威远侯府今日举办宴会,高高兴兴的,你们在这里哭天抢地的,这不是故意给人家难堪吗? 而且看着那位大小姐端庄有礼的样子,她们在这里编排了她半日,也没见人家发火,哪里像嚣张跋扈,刻薄下人,虐待继妹的女人啊? 就算白木槿欺负过白云兮,也不用非要在外人面前闹吧?这样不是丢了国公府的脸吗?真是奇怪的一家子。 春儿听到后面那群小姐们的窃窃私语,顿时就流了冷汗,如果今日让白木槿安然无恙地回府,那么不仅是夫人不会放过她,恐怕知道这件事的老夫人会要她的命。 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夫人诋毁大小姐,可是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回不了头,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今日非得让大小姐身败名裂,老夫人才不会责罚自己。 春儿心一横,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这下直接磕破了头,血都渗出来了,她也不管,只求饶道:“大小姐,奴婢知道这样做不妥,但是在国公府里,奴婢说什么您都不会听,只会将奴婢拉下去责打,奴婢今日豁出性命来劝诫大小姐手下留情,切莫再继续横行霸道,欺凌弟妹,否则会遭天谴的!” 春儿的面色哀戚,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这个头破血流的丫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遭天谴?春儿,你说真的有天谴吗?如果有,你怎么敢堂而皇之地污蔑主子?怎么敢诅咒自家的主子?春儿,如果真的有天谴,你怕不怕?”白木槿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那眼神冰冷如寒潭,嘴角一抹轻笑,却如此温柔。 春儿的背脊发冷,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她从未有一刻这样害怕,眼前的大小姐好像是个恶魔,她怎么能一边温柔的笑,一边对她露出这样恨毒了的眼神,她好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我……我……没……”春儿颤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云兮在一边看着只能干着急,她不可以主动站出来指责白木槿,那只会让别人怀疑她恶意污蔑,可是春儿此时真是不顶用,竟然被白木槿两句话就吓得慌了神。 众人几乎要肯定,这丫鬟是别有居心来诬陷自己的主子,否则她干嘛那么害怕,怕遭天谴还敢污蔑主子,真是个没心肝的下作胚子。 “姐姐,姐姐……春儿错了,你别吓唬她,她也是为了护我,你要是有气,就冲着我来吧,别吓唬春儿了!”白云兮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朝着白木槿一跪,虽然是求饶,却偏偏口中指责白木槿吓唬春儿。 “哎……我第一次见到这样恶毒的姐姐呢,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就欺凌妹妹,恐吓下人,真是可怕!”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站在假山上面,然后突然跳下来,落在众人面前,一脸愤愤不平。 第21章 英雄救美 白木槿抬头,眼中露出的不是紧张,不是惶恐,而是早知如此的淡然,眼前这个义愤填膺的男人,她很熟悉。 那就是当年白云兮的死忠之一,顺天府府尹的公子,贾仁义,一个自诩为正义之士的男人。只是前世他为白云兮出头,所指责的对象是她外祖父家的表姐,陆菲媛。 当年表姐不过是出言指责白云兮不敬长姐,恃宠而骄,就惹得白云兮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还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的无辜。 她当时太傻,觉得白云兮也只是稍微有些骄纵,并无伤大雅,还反过来说表姐不应该小题大做,气的陆菲媛几乎要吐血,然 《嫡女要狠》第21章 英雄救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章 巧舌如簧化解危机 见舆论的方向倾向白云兮,曾明月也有些为难了,毕竟白云兮是她的好朋友。可是往日白云兮却从未跟她说过姐姐欺负她的事情啊。 一直不都是说白木槿是个怯懦胆小的姐姐,完全上不得台面吗?怎么今日又说姐姐在家百般欺凌她? 曾明月性子爽直,但不代表她傻,加上她和白云兮有过多次接触,知道白家的大概情况,白云兮的母亲陆氏在宁国公府的地位可高的很,又得宁国公的宠爱,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 而且白云兮明明就是很得宠的啊,她素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有些连她这个侯爷的嫡女 《嫡女要狠》第22章 巧舌如簧化解危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章 真正的挑拨离间 曾明月还未开口,就被白云兮堵住了话头,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看,一个丫鬟敢这样做,还不是主子指使的,当她曾明月是真没见过世面的? 春儿听了这话,连忙道:“不,曾小姐,你要怪就怪奴婢好了!奴婢只是看不惯大小姐的作为,与我家二小姐没有关系,只是奴婢没有大小姐口齿伶俐,也不懂什么律法,奴婢只一心想为二小姐讨个公道!” 白木槿冷眼盯着春儿,嘴角出现一抹讥诮,道:“春儿你这奴才心思不正,妄图利用兮儿年幼无知,来祸害她!你不过是恨我上回因你不尊主子,打了你三十大板,所以现在挑拨兮儿厌恨我 《嫡女要狠》第23章 真正的挑拨离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章 逼继母为她证明 曾明月实在气不过了,于是站出来道:“白夫人,事情不是白二小姐说的那样,这个奴婢不知轻重,胆敢当中污蔑木槿姐姐,木槿姐姐帮着白二小姐训斥她,是白二小姐恼羞成怒才和丫头打起来的!” 这话里明显是对白木槿的维护,而且口口声声称白云兮为“白二小姐”,这里面亲疏太明显了。 不仅陆氏皱了眉头,连闻讯赶来的侯爷夫人都纳闷了,自家女儿不是一直和白云兮交好吗?怎么倒是帮起第一次见面的白大小姐说话了? “明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让你招待各位小姐,怎么闹成这样了?”何氏脸色很难看, 《嫡女要狠》第24章 逼继母为她证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章 白云兮受罚陆氏吃瘪 一回到宁国公府,白云兮就气冲冲地撇下众人,快速奔向内院,一路上白家的下人纷纷侧目,一向爱惜自己外貌的二小姐,今日如何这样狼狈,莫不是…… 下人们在心头各种猜测,却不得其法,直到看到陆氏带着大小姐从后面跟上来,才慌忙掩饰好各自眼中的狐疑和兴味。 在即将分别时,陆氏突然喊住了白木槿,一脸恳切的表情道:“槿儿,今日之事,你暂且不要和老太太提起,免得她气坏了身子,待母亲寻得合适的机会再向她老人家禀明,你看可好?” 白木槿心中嘲讽之意正浓,却故作乖巧地道:“母亲,槿儿觉得 《嫡女要狠》第25章 白云兮受罚陆氏吃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6章 国公爷来救场 听了紫玉的话,白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瞪了一眼陆氏,然后道:“快些请进来吧!” 紫玉领命,赶忙下去了,不一会儿工夫白世祖就疾步走进来,脸色有些紧张,担忧地看了一眼狼狈的白云兮和红着眼睛的陆氏。 然后才朝白老夫人行礼,恭敬地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白老夫人微微皱了眉头,却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道:“你有心了,坐下说话吧!” 白木槿意识到,白世祖既然匆匆赶来必然是得了消息前来救场的,恐怕今日老夫人为了顾全白世祖的面子,是不会重罚陆氏和白云兮 《嫡女要狠》第26章 国公爷来救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7章 证物 白木槿缓缓爬起来,将喜鹊推到一旁,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才重新跪直了身体。 她朝着白老夫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抬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端坐着的老妇人,脸上还留着鲜红的指印,她却露出了一丝带着苦涩的笑容,看起来越发让人心疼。 她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好看一些,却又扯痛了脸上的伤,秀眉微蹙,对老夫人道:“祖母,您可愿意相信槿儿?” 白老夫人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直觉地却认为白木槿是无辜的,但是现在有人指正她,作为宁国公府最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她不能偏听 《嫡女要狠》第27章 证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8章 春儿之死 春儿闻言,如坠冰窟,没想到她如此不分黑白帮助二小姐和夫人作伪证陷害大小姐,到末了这两个人还是要将自己当弃子拿出来顶罪。 可惜白木槿不会遂了白云兮的意,她不高不低的声音继续说道:“春儿,这珠宝真是你偷来的?我倒不知道母亲竟然大意至此,这么多贵重的珠宝,被偷了,竟然也没有发现,难道春儿的手段竟如此高明吗?” 白老夫人自然是不相信这些珠宝是春儿偷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陆氏为了收买春儿为她做事,打赏给春儿的。 她瞪了一眼白云兮,示意她闭嘴,然后怒声对春儿道:“你这丫头 《嫡女要狠》第28章 春儿之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章 逼迫 白木槿微微闭目,既然这个所谓的父亲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她逼人太甚,她朝祖母拜了拜,又转而给自己的父亲磕了头,道:“女儿明白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定然是不舍得处罚母亲和妹妹的,父亲说的对,都是春儿那丫头的错,只可惜就这样打死了她,而今日在国公府里,那丫头可是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说母亲苛责我,想毁我的容貌,很多官家夫人都在场,若是此言传到外祖父耳朵里,或者被言官知道,参父亲一本,那可就麻烦了!春儿人死,连个为母亲明证的都没了!” 陆氏和白世祖心头具是一惊,陆氏害怕的是陆家的老夫人,而白 《嫡女要狠》第29章 逼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章 丞相府中诉亲情 白木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没有留下任何不妥当的地方,这才放心地出门去。 “大小姐,丞相府里来人了!”喜鹊欢蹦乱跳地跑进来,看样子很高兴。 白木槿微微皱眉,她原是打算找个托词去一趟丞相府,却没想到自己还未行动,丞相府倒是先派人来了,看来陆老夫人对她还是很上心的。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喜鹊,道:“是不是你们去传了什么话?” “不是,奴婢可没敢,小姐不发话,我们怎会自作主张去和相府联系!”喜鹊连忙收敛了笑容,否认了,她现在是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性,最 《嫡女要狠》第30章 丞相府中诉亲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章 遭遇矫情的表妹 陆老夫人见到她,连忙抬手道:“快别多礼,一边坐着说话!” 那嬷嬷也不推辞,只笑着应下了,和崔嬷嬷一道坐在了下手的圆凳上,眼睛不时地打量着一边微笑不语的白木槿。 陆老夫人这才转而对白木槿道:“槿儿,这就是瑞嬷嬷,你去见个礼吧!” 白木槿明白陆老夫人的意思,虽然瑞嬷嬷也是个奴婢,但她可是伺候过先皇后,身负品级的女官,自己虽然是宁国公家的小姐,见到她这样的也得给七分面子。 于是谦恭而有礼地朝瑞嬷嬷福了福身,道:“瑞嬷嬷有礼!” 那瑞嬷嬷连连点头,笑 《嫡女要狠》第31章 遭遇矫情的表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章 比力气 白木槿不以为意,又开口道:“你先别得意,若是你输了,我不仅不会道歉,还要你们赔偿我一千两银子,表哥是否答应?” 陆大海皱皱眉头,觉得白木槿是不是傻了,这明显赢不了的赌局,她怎么还这么镇定,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说不定白木槿会使诈。 然而陆娇娇却忍不住了,连忙道:“哼,我答应,不就一千两银子吗?哥,跟她比,她肯定会输!” 陆大海见自己妹妹都开口了,作为最忠实的妹奴,他打消了心头的疑虑,趾高气扬地道:“好吧,我答应,你说怎么比?” “我这有一块帕子,质地十分轻 《嫡女要狠》第32章 比力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3章 三个偷窥者 “是谁,谁偷袭我?”陆大海握住自己受伤的手,四处大吼大叫,像头发疯的笨熊。 白木槿也是有些疑惑,她原本是打算教训一下陆大海,可是自己手中的针还没有动,竟然就被人抢了先。 前世,李继宗在她的帮助下投靠了六皇子,但也遭遇了不少政敌的暗杀,有一次,甚至有人闯进了他们的房间,意图杀了他们。千钧一发之计,她挺身挡在了李继宗的前面,自己却身中一刀,几乎死去,可是昏迷前,她用绣花针扎进了刺客的双眼中,才救了自己和李继宗的性命。 从那之后,她就请了人教自己一些防身的技巧,并不是 《嫡女要狠》第33章 三个偷窥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4章 陆氏生病老太太发飙 白木槿和瑞嬷嬷对视一眼,悄声交代了一句:“我这祖母脾气不大好,您待会儿要受了什么委屈,莫要放在心上!” 瑞嬷嬷摇头,道:“大小姐多虑,老奴省得!” 白木槿一想也觉得自己似乎太多心,若瑞嬷嬷连这点儿眼力见儿没有,那也不足以在先皇后身边做到了四品女官的位置。 她略有些歉意地朝瑞嬷嬷笑了笑,然后才带着鸳鸯和喜鹊向屋内走去,守在外面的依旧是紫玉,见白木槿来了,连忙道:“大小姐,老夫人正发火呢,您要不要晚些再来?” 白木槿看了看紫玉,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道:“如 《嫡女要狠》第34章 陆氏生病老太太发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申嬷嬷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个耳刮子,还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嬷嬷,她们这些在夫人院子里当差的,都自视高人一等,府里哪个奴才不敬她们三分,今日竟然平白被打了,怎能不怒,说着就想伸手打回去,却被瑞嬷嬷握住了手腕,甩到一边去。 她一个踉跄,好容易站稳了,一方面惊讶于这看起来胖墩墩的老嬷嬷竟然这么大力气,一方面又恼羞成怒,骂道:“你这贼婆子,好大胆子,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着又要扑上来,鸳鸯和稀缺怕伤到了白木槿,挺身挡在了前面,又怕瑞嬷嬷吃亏,又冲上前去准备和这申嬷嬷斗上一斗 《嫡女要狠》第3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章 雷霆之怒 陆氏早就听到了白世祖的声音,她心知大事不好,准备装病,当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早就躺在了床上假装昏睡。 但是此刻听到白世祖点名喊自己,知道再不出去,恐怕就难以挽回局面了,于是连忙擦了几重粉,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力,才披着斗篷在莹秋的搀扶下,虚弱不胜地走了出来。 一见到眼前的情景,露出不可置信地模样,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白世祖看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又见她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摸样,刚刚的怒火瞬间熄了三分,但依旧十分愤怒地道 《嫡女要狠》第36章 雷霆之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章 老太太隐忍怒气 白老夫人心下大惊,看着白木槿的眼神中都露出了一丝疼意,到底是嫡长女,初为祖母时,虽也嫌弃过她是女儿身,却是自己第一个孙女,在白府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曾受过这样的伤? 她看了那手臂上的伤痕,转而再看陆氏时,那眼神中的利芒几乎要化为刀刃,咬着牙齿道:“你就是这样做人母亲的?槿儿虽不是你亲生,但好歹也算是你的外甥女,你的心真是太毒了!” 陆氏讶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摇头道:“老夫人,我对槿儿一直视若己出,今日也是因我喝下药睡得太熟才没能听到外面的动静,虽有过错,但也当 《嫡女要狠》第37章 老太太隐忍怒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章 瑞嬷嬷是个百宝箱 暖冬窃笑着说:“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我看你老偷看夫人的卧房,是不是惦记着公爷呢?” “你这小蹄子,浑说什么?当心我撕了你的嘴!”莹秋羞恼地斥道,只是那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暖冬见她这样子,就打趣道:“哎呀,好姐姐,你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咱公爷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温柔和善,府中也不知多少丫头惦记着呢,那雪姨娘不也是婢女出身吗?姐姐长得如此美貌,有想法是应该的,只是啊,夫人的脾气你知道,我劝你趁早熄了那份心思!” 莹秋自然知道,就是因为夫人的原因,她才偷偷收起自 《嫡女要狠》第38章 瑞嬷嬷是个百宝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章 清理门户 第二日一早,白木槿就梳洗停当,吃罢早饭,就让鸳鸯召集了槿兰苑所有的下人在园子里集合,说昨日在房中发现了蟑螂,必须要清扫槿兰苑的角角落落。 下人们平日里懒散惯了,做事皆是应付了事,所以槿兰苑自然有很多地方都杂乱的很,若要一日内清扫完毕,自然要费不少力气,有些人就不乐意了。 “大小姐平日里也不注重这些,咱们日日都清扫,哪里能有多脏,非得折腾我们!”平日里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嘀咕起来。 鸳鸯听了,冷笑一声,道:“让你们做事,便去做,哪里来的废话?难不成大小姐还指使不动你 《嫡女要狠》第39章 清理门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白木槿自然不能任由她编排自己,于是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白老夫人,然后状似不解地问道:“祖母,槿儿年纪小不懂事,但今日要奴才们好好打扫一下屋子,她们竟然百般推脱,就是不动弹,敢问这样的奴才不该责罚吗?” 白老夫人看了一下槿兰苑,她已经好几年未曾踏入白木槿的院子,看着这外面就已经这般杂乱无章,那些花草都好些日子没修剪过,已经长出了杂草,院子角落里还堆了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廊柱上也灰突突的。 顿时她就火大了,怒声道:“陆氏啊陆氏,我往日里还当你是个懂事的,你自己看看槿儿的院子,这是 《嫡女要狠》第40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章 表姑妈到来 陆氏强作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扭曲,向老夫人行过礼之后,就看着穆欣萍道:“这位是表小姐吧,果然是个标致人,连我看了都喜欢,路上颠簸,想必很辛苦吧?” 穆欣萍也悄悄打量了一下陆氏,见她虽然年纪不小,却依然美貌,心中微微有些自卑,陆氏一身华服锦绣,又满头珠翠,而她看起来就寒酸了许多,身上唯一值钱的也就一对玉镯了。 穆欣萍羞涩的笑了笑,回道:“表嫂有礼!” “表小姐还是第一次来京城吧?那可得多住些日子,让槿儿和兮儿陪你到处转转,京城可是个繁华之地,来一趟不容易,定要看够玩 《嫡女要狠》第41章 表姑妈到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章 寺院祈福 又过了几日,陆氏照常呆白云兮来棠梨苑请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尽管老夫人对她们不假辞色,两人也能厚着脸皮说些讨好卖乖地话。 白老夫人渐渐也就消了气,以为她们终于知道自己的厉害,所以学乖了,来示好了,对她们渐渐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恰好这一天众人都在,就连一向公务繁忙的白世祖也难得清闲下来,聚到了棠梨苑,老夫人喜笑颜开,好久没有这么和和乐乐地一家子聚在一起了。 白高轩和白云兮一个劲儿地说话捧着老太太,逗得她更加欢喜起来。 “母亲,兮儿和轩儿如今越发懂事 《嫡女要狠》第42章 寺院祈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章 鬼打墙 白云兮也不顾白木槿,一路往前走,一蹦一跳的,仿佛心情极好。天真又烂漫,此时的她倒是像个十岁的小孩,没了平日里的讨厌做派。 只是这份天真也是为了吸引她进入陷阱吧? 白木槿这样想着,脚步渐渐放缓了下来,瑞嬷嬷悄然拉了她的衣摆,低声道:“主子,还是不要继续往前走的好!” “无碍,若不去,定然会有人失望的!”白木槿微笑着回道,毫无惧意,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无畏精神。 瑞嬷嬷摇头,劝道:“主子,不必以身犯险,咱们有很多办法可以对付她们!” “ 《嫡女要狠》第43章 鬼打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章 化身为魔 白木槿右手的受伤绣花针时刻都准备着,鸳鸯和喜鹊则死死地护在白木槿的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们的小姐就消失了。 然而那些人的搜索范围还是逐渐扩大了,越来越凑近她们,幸好这些人都没什么真功夫,否则光是听到两个丫头如擂鼓的心跳声,也该找过来了。 白木槿现在也没有空去顾忌两个丫头的恐惧,她只有一个想法,如何又快又准地将这几个人杀死,而且他们既然能走进来,想必也知道该怎么走出去,该留下哪一个说出破阵的法子呢? 目光变得幽冷如寒潭,已经有两个人向她们这边走来,不停地用手上的 《嫡女要狠》第44章 化身为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章 获救 白木槿突然觉得头有些晕,她惊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毒药似乎太厉害了,竟然渗入了皮肤,让她也轻微中毒了。 用力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无法挽回的局面,要清醒。 “主子,您怎么了?”瑞嬷嬷第一时间发现了白木槿的异常,担心地问。 白木槿给她看了自己的手,道:“嬷嬷的毒药果然厉害,只是沾了一点点在皮肤上,竟然也中毒了!” 鸳鸯和喜鹊听了这话,赶紧过来看,都慌了手脚,喜鹊更是想要去吸白木槿受伤的毒。 白木槿赶紧缩回来手, 《嫡女要狠》第45章 获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章 附送的福利 凤九卿挑起嘴角的笑,突然凑近了白木槿,仿佛要将她看个仔细明白一般,惊得白木槿倒退了几步,他方哈哈大笑起来,道:“是个懂事的,也罢,今日本王就大发慈悲,不过本王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你便答应我一件事,不过这事儿本王还没想清楚,待想明白了之后再告诉你!” 白木槿一听,就觉得这简直是赤果果的陷阱,又微微福了一下身子,故作委屈柔弱的模样道:“臣女知道王爷能出手相救已是我的大造化,只是臣女势单力薄,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也不知王爷这事儿臣女能不能办到,若是办不到怕会惹了王爷生气,那就万死难赎了!”< 《嫡女要狠》第46章 附送的福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章 白木槿不见了 陈嬷嬷被打懵了,立刻闭了嘴吧,捂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孙嬷嬷,半晌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便道:“奴婢是来回老夫人的,大小姐不见了,夫人差奴婢来禀报老夫人,赶紧派人去寻找!” 孙嬷嬷皱了眉头,回身看了一眼老夫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老夫人这才走过来,问道:“什么叫大小姐不见了?你昨夜当值,她去了哪里你怎么能不知道?” 陈嬷嬷委屈道:“奴婢可未曾偷懒,一直守着呢,但难免有去茅厕的时候,说不准大小姐就趁着奴婢走开的时候自己出去了!” 白老夫人略沉吟了片刻,问道:“可找过了 《嫡女要狠》第47章 白木槿不见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章 方丈有请 可是陆氏不甘心就这样让计划泡汤,只要白木槿不现身,她也要把这盆脏水泼上去,狠了狠心,上前哭着道:“几位小师傅,不知你们可细细查看了竹林,有无发现小女留下的痕迹?哎……我可怜的孩子,若是在竹林中遇到这几个蒙了面的歹人,真怕她……呜呜……” 那善良的小僧忙安慰道:“夫人,您放心,师兄弟们都仔细查看了,并无任何女子留下来的痕迹,只有这几句尸体,我看了一下这些人身上的标记,恐怕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土匪,也不知怎会出现在竹林里!” 戒空大师也是疑惑,相国寺一向都是接待贵族香客的,安全工 《嫡女要狠》第48章 方丈有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章 谁说我不见了 陆氏和白云兮都微微一愣,两个小和尚立刻双手合十,齐齐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陆氏闻言,立刻高声回道:“可是明远禅师?妾身夫家宁国公府,不是有意叨扰禅师清静,只是忧心失踪一夜的长女,想求见老夫人!” 里面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门被打开,却见白木槿挽着老夫人出现在里面,陆氏和白云兮顿时傻了眼。 原以为消失的白木槿和她的几个仆从,都赫然在列,而老夫人一脸隐忍的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若不是碍于里面的明远禅师,恐怕现在就要发作了。 “真是丢人现眼,还不快走, 《嫡女要狠》第49章 谁说我不见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章 白云兮进家庙 陆氏见向白老夫人求救无门,连忙转向白木槿,道:“槿儿,兮儿可是你的妹妹,母亲一向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若是兮儿被传魔怔,那她这辈子就毁了!” 白木槿为难地看了一眼陆氏,又看看白老夫人,道:“母亲,您刚刚也听到了妹妹究竟说了什么,你若是任由她这样大吼大叫的,恐怕就闹得人尽皆知了,还是让她先安静下来再说吧!” “你……好你个白木槿,你真是个白眼狼,竟然口口声声污蔑你妹妹魔怔了,你才是心思歹毒,真是白疼了你一场,我定要告诉你父亲,让她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个心肠恶毒的丫头!” 《嫡女要狠》第50章 白云兮进家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章 事出有因 瑞嬷嬷听了连连点头,道:“还是主子看的明白,那陆氏的确是个难对付的,一个会隐忍不发的人,才是可怕的对手!” 喜鹊一听,撅起来嘴巴,不高兴地道:“那怎么办?难道任由她继续逍遥下去,再迫害咱们?” 瑞嬷嬷笑而不语,白木槿剪掉了盆景的最后一个杂枝,冷笑道:“没关系,让她蹦跶下去,否则怎么能一点点剪掉她的枝节呢?” 鸳鸯仿佛听懂了一般,笑道:“奴婢相信大小姐,陆二娘绝对不是小姐的对手,哼!” 喜鹊似懂非懂,问道:“为何在相国寺,二小姐会突然发狂?” 《嫡女要狠》第51章 事出有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章 表姑妈的心思 穆欣萍一见白木槿,忙换了笑容,柔声道:“燕儿去给我拿东西了!” “表姑妈这些日子在府里住的可还习惯?说起来这些日子家里也不太平,母亲又病了,有所疏忽,您可别见怪!”白木槿笑容可掬地安慰道。 穆欣萍摇摇头,笑容有几分苦涩,道:“哪里的话,我一个孤女来投奔亲戚,怎能要求许多,能得国公府庇护,已是福气!” 白木槿听了这话,知道穆欣萍定然是受了些委屈,这也是自然的,毕竟陆氏知道穆欣萍是来抢她夫君的,定然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她拍拍穆欣萍的手,轻声道:“表姑妈说这 《嫡女要狠》第52章 表姑妈的心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章 姐弟情深 白慕辰也冷着脸,生气地道:“一点儿也不懂规矩,姐姐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小绿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了,心中却想如今这大小姐再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她也只能收敛着,但一想到夫人和二少爷交代下来的事情,让她时时盯着大少爷,若是今日大少爷听了大小姐的什么话,回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夫人交代了。 白木槿没有搭理她,牵着白慕辰的手就进了内室,喜鹊在外面守着,屋子里只有瑞嬷嬷和鸳鸯在一旁伺候。 鸳鸯端了两盘精致的小点心,一盘金丝豆饼,一盘枣泥糕,都是白慕辰平日里最爱吃的。白慕辰 《嫡女要狠》第52章 姐弟情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3章 白世祖归来 白木槿每日还是准时去给白老夫人请安,跟着穆欣萍一起学习琴棋书画,也哄哄白老夫人高兴。 自从处置了陆氏之后,白老夫人心情大好,天天脸上的笑容满面的,可见陆氏之前让她的确憋了一肚子火。 “槿儿,听说你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欣萍,你懂得体恤长辈是好,不过怎么也不能让你拿出她应得的那份儿,待会儿让孙嬷嬷从我库中给你补上!”白老夫人听说穆欣萍得了白木槿不少东西之后,实是高兴的,觉得自己这孙女儿实在懂事又体贴。 她懂得体恤穆欣萍,说白了也是在讨好自己,光凭这点儿孝心,她就觉得自己 《嫡女要狠》第53章 白世祖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4章 对峙白世祖 虽然是和以前一样的问候,却平白带了几分不悦的情绪,白老夫人听了,脸上却没见多大的波动,只是淡淡地颔首,道:“免了,坐下吧,不是说过两日才能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办完差了?” 白世祖早就想好了说辞,落了座便道:“嗯,事情比较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我不在这几日,听说家里出了不少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话已经带了几分质问的语气,让白老夫人脸色微僵,不等她开口回话,白木槿先站起来端了一杯茶,乖巧地奉上给白世祖,恭敬道:“父亲,您风尘仆仆赶回来,想必一路辛苦了,先喝口茶吧,慢慢说 《嫡女要狠》第54章 对峙白世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5章 美人如玉揽入怀 白世祖听了白木槿这话,顿时更觉得自己羞愧难当,槿儿分明是个识大体的,和她母亲陆婉琴一样那么温柔,那么知书达理,他怎么会以为婉琴的生的女儿会是个心机深沉,不安好心的呢? 白世祖看着白木槿道:“槿儿,你能这样想,父亲就安心了,哎……此事你受了委屈,日后父亲定然会好好补偿你!” “父亲不必如此,为人子女,自然要孝顺长辈,哪能受一点儿委屈就对长辈心生不满,别说槿儿只是受点儿委屈,即便今日父亲因为一时之气责打了我,我也只能生受着,只愿父亲能够小气就好!”白木槿柔柔软软的声音,听来让 《嫡女要狠》第55章 美人如玉揽入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6章 书房定情 杜嬷嬷领命而去,准备直奔白世祖的书房,去请人,若是晚了,怕他又要去棠梨苑,那样就没有机会了。 每日下午,白世祖定然会在书房处理一些公务,或者看书,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人打扰的,所以杜嬷嬷来的时候,守门的罗管家就拦住了她,笑着拒绝杜嬷嬷去打扰白世祖的念头。 杜嬷嬷皱眉,摆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道:“罗管家,夫人有要事要见公爷,您可别耽误了我!” “嬷嬷,公爷可是交代了,今日有要事要处理,不许人打扰,您还是先等等再说!”罗管家一直都是白世祖信任的人,所以并不吃陆氏的那一 《嫡女要狠》第56章 书房定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7章 穆欣萍羞愤自杀 穆欣萍提着食盒,站在后面,脸上还带着些羞怯的红润,一看那模样就知道刚刚在里面定然没发生什么好事,陆氏心里的火更是腾腾地往上冒。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穆欣萍,却也了解白世祖,不敢发作,只柔声道:“夫君,妾身有事来看你,却被这奴才拦在外面,是何道理?” 白世祖看了一眼罗管家,点点头道:“罗管家做的没错,是我让他不准随便放人进来的,你究竟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要见我,难道不知我公务繁忙吗?” 陆氏听了这话,觉得又生气又委屈,以往白世祖可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定然是他现在心 《嫡女要狠》第57章 穆欣萍羞愤自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8章 平妻 陆氏捂着自己火热的脸,泪眼盈盈地看着白世祖,内心却在不停地劝自己要冷静,莫要上当,可是看着白木槿那隐隐带着嘲讽的眼神,就觉得心头如火在烧一般难受。 杜嬷嬷见状,慌忙跪在陆氏的旁边,求道:“公爷,您可千万别恼了夫人啊,她都是无心之失,一切皆是因为夫人心里都是公爷,才会一时昏了头说了那些有口无心的话,您要相信夫人是真心对您的!” 白世祖见陆氏半边脸红肿,却憋着眼泪忍耐的模样,心里顿时又有几分后悔,毕竟是十年的夫妻,他对陆氏到底是有真情在的。 陆氏见白世祖的眼神有些松 《嫡女要狠》第58章 平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9章 陆氏之怒 白木槿见状,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笑嘻嘻地道:“这下可好了,再不必有人伤心了,呵呵……表姑妈,哦……父亲,祖母,槿儿是不是该改口了?” 白木槿一脸天真,却又带着显而易见地促狭,惹得穆欣萍脸更红了,故作生气地瞪了一眼白木槿,嗔怪道:“好你个促狭鬼,竟然打趣我,看我好了,不打你!” 白木槿忙躲到白世祖的身后,一脸害怕地道:“父亲,您看,表姑妈还没过门呢就要打我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白世祖被她们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点着白木槿的鼻子,假意责怪道:“你这个丫头,真是个活宝! 《嫡女要狠》第59章 陆氏之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0章 陆氏求和 杜嬷嬷帮陆氏理理凌乱的头发,又擦了擦她的眼泪,方才温和地道:“好夫人,您心里都清楚,又何必问奴婢呢?您还年轻,美貌也不输给穆姑娘,公爷有多宠她,你就多厚待她,让别人挑不出你一丝错来!公爷自然觉得亏欠你,迟早有一天,你会抓着那女人的把柄,再置她与死地,有何不可呢?” 陆氏突然正了脸色,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风韵犹存的容貌,一股自信从心底升起,对,她不仅有儿女傍身,还有一张白世祖心动的脸,她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重新振作了精神,陆氏露出了一丝明艳动人的笑容,拉着杜 《嫡女要狠》第60章 陆氏求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1章 垂死挣扎 自从那日在书房定情之后,白世祖对穆欣萍就更上心了,每日里恨不得就窝在棠梨苑里,但碍于老夫人在场,终究是可望不可即。 陆氏隐忍着自己的妒火,每次白世祖来棠梨苑,她必然也跟着过来请安,面上是陪着老夫人说话,却也梗在白世祖和穆欣萍之间,故作贤良,倒是博得了白世祖更多的好感,却也让他有苦难言,当着自己妻子的面,总也不能好好地和穆欣萍说话。 白木槿在总愿意在一旁看好戏,如今有了穆欣萍这么个眼中钉,陆氏恐怕暂时也没了心思对付自己了,而她所想的却是如何利用穆欣萍将陆氏彻底击垮。 《嫡女要狠》第61章 垂死挣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2章 二舅母 胡氏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就不高兴了,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不阴不阳地道:“二舅母也是为你担心,听闻那女子是你祖母的远房侄女,若是将来她生个一儿半女的,怕是要越过你们在你祖母和父亲心里的地位啊!” 白木槿暗笑这个胡氏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却故作不知地道:“这个槿儿从未想过,作为晚辈,一切都是以长辈为重,况且也没有槿儿置喙的余地,不过还是多谢二舅母疼惜!” “哎,你真是个傻的,你没有置喙的余地,难道你外祖母也没有吗?老夫人最心疼你,你若不肯,她肯定要为你出头的,二舅母可 《嫡女要狠》第62章 二舅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3章 为弟弟求师 陆老夫人见她如此,抿了唇,道:“和外婆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你只管说来,我能做的必不让你失望!” 白木槿又用小脑袋蹭了蹭陆老夫人的胳膊,像个乖巧的小猫咪,笑着道:“就知道外婆心疼我,所以总是一再麻烦您,如今这世上槿儿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外婆了。辰儿如今也不小了,我想让外公引荐他去东方先生门下,对他将来定然大有裨益!” 白木槿口中的东方先生,就是天元第一鸿儒,东方玄,这位大儒名声显赫到连皇帝都曾登门拜访,请他出士,并许之以文渊阁阁老之位,都没能请动他。 此人倒不是自命清 《嫡女要狠》第63章 为弟弟求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4章 胡氏吃瘪了 白木槿此时才稍稍皱了眉头,对着陆娇娇和胡氏的方向,盈盈福了身子,不骄不躁地开口道:“二舅母,您若真心为了外婆着想,还是先带着表妹下去吧,外婆年纪大了,不能着急上火的,娇娇表妹对我有所误会,我想二舅母会解释清楚了兮儿的事情,她必不会再如此恼我!” 胡氏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白云兮的事情捅出来,好逼得白木槿回去让那白老夫人放人,这是她和陆氏私下里商量好的,定不能就此了了。 于是笑笑,道:“槿儿,你最是懂事的,兮儿那件事,我知道不怪你,可到底她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被关进家庙,若是 《嫡女要狠》第64章 胡氏吃瘪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5章 大舅舅中毒 陆老夫人摇摇头,一脸愁色:“就是不知道,平日里的吃食都是极小心的,你也知道,自从你大舅母诞下你大表哥之后,就一直没了音信,哎……当初还以为是你大舅母的身子有问题,却没想到竟然是你大舅舅!” 白木槿也觉察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大舅舅现在还有一个儿子,若是青云表哥出了事儿,那长房就无嗣,二房却儿女双全,还有几个庶子,这陆家最后还不得落到陆兆安手里? 但陆兆安真的敢这么做吗?这件事情查出来之后,最直接的怀疑对象就是他,难道他不怕吗? “外婆,您觉得这件事和二舅舅有没有关系 《嫡女要狠》第65章 大舅舅中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6章 拜师引骚动 白世祖被她问的老脸一红,这种事情要和女儿说,的确有些不妥,可是他实在着急,毕竟穆欣萍私下里已经和他提过了多次,若再不解决这个隐忧,怕伤了美人的心。 于是硬着头皮道:“就是为父和你表姑妈的婚事!” 白老夫人瞪了一眼白世祖,对他这样唐突实在心有不喜,毕竟槿儿是个未出嫁的女儿,怎么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白世祖尴尬地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但眼神还是不住地往白木槿脸上看,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来。 人家都把话挑明了,白木槿自然不能继续装傻,只能笑着向白世祖和穆欣萍福了 《嫡女要狠》第66章 拜师引骚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7章 什么书 白慕辰自从听了白木槿说的事儿,越发上心起来,每日里读书习字都用了十二分的精神,连学堂里的夫子都赞不绝口,称宁国公的大少爷有其祖父之风。 这些话落在了白高轩耳里,却变得那么不是滋味,对白慕辰越发憎恨起来,处处找茬儿。 “大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要做东方先生的徒弟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同学?”白高轩故意拔高了声音,让其他学生都听到。 果然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都用一种又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看着白慕辰,其中有一个一贯与白高轩交好的,便开口道:“以为谁都能成为东方先生的徒弟 《嫡女要狠》第67章 什么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8章 春宫图风波 白高轩知道这一次必须要拉上白慕辰,才能躲过这场风波,所以便不管不顾地叫道:“就是你,就是你,你嫉妒我,你知道父亲更宠爱我,所以你就想要陷害我!” 胡林成也恰到好处地给了白慕辰一个怀疑的眼神,其他有知道白家情况的人也纷纷侧目,到底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一向不亲近,说不定还真是栽赃陷害的戏码,反正这种事情在大家族里都不少见。 李夫子自然也是知道宁国公府的情况,顿时皱了眉头,问白慕辰道:“这件事与你有关吗?” 白慕辰看着这么多怀疑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心里一急,脸上也 《嫡女要狠》第68章 春宫图风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9章 害人终害己 李夫子叹息了一声,方道:“事关学院的声誉,院长也是无奈之举,你们且先回家吧,问问你们的父亲有没有法子善了,若是没有,为师也无能为力啊!” 白高轩还是不肯放弃,苦苦央求道:“夫子,夫子,让我见见院长,我去求他,学生愿意受罚,但请院长不要让我退学啊!” 白慕辰拉了拉白高轩,道:“轩弟,我们且先回去听父亲怎么说,说不定父亲有办法解决,趁着事情还未更坏,先想办法处理了再说!” 白高轩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刚刚的羞愧荡然无存,只觉得白慕辰面目可憎,本来这一切都该是白慕辰去承受 《嫡女要狠》第69章 害人终害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0章 一视同仁 一走进棠梨苑,气氛便紧张起来,里面十分安静,没有人的吵闹声和哭叫声,白木槿牵着白慕辰的手,缓缓走进去,姿态自然大方,没有丝毫忸怩和不安。 面对在座的每一个人,不管他们是冷漠,是愤怒,是怨怼,或是看好戏的嘲弄,她都挺直着背脊,然后规规矩矩地向长辈行礼。 白慕辰也跟着白木槿行礼,两人的礼仪都极好,没有丝毫差错,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白世祖却砰地一声砸掉手中的杯盏,爆喝一声:“孽障,给我跪下!” 白慕辰被惊得往后一仰,却被白木槿扶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嫡女要狠》第70章 一视同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1章 供词 话音刚落,三个人就被绑了上来,并排跪在地上,表情十分惊慌。低着头,谁都不敢说话。 看到这三个人被带上来,白木槿分明看到陆氏和白高轩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喜色。心中不禁暗讽,又想玩栽赃嫁祸,以为找几个下人来,就能坐实她的罪名吗?这种把戏还真是玩不厌啊! 不过她也想看看,陆氏到底要他们说些什么来嫁祸她! 白世祖先是冷冷地打量了一遍三个低头不语的下人,似乎在释放着无形的压力,让三个人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白世祖看了一眼白木槿,发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却让他有 《嫡女要狠》第71章 供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2章 白高轩中毒了? 白慕辰被祖母和父亲这样毫不留情地批判,顿时就红了眼,嘴角颤抖,手紧紧攥住,他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说出无法挽回的话来,可是眼前这些人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吗? 白木槿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话,可是看着弟弟被这样打击,还是改变了想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无声地给以安慰。 然后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看自己的祖母,才不紧不慢地道:“祖母,父亲,母亲,此事还未有定论,小绿只是说做奴才的要忠于自己的主子,也并未就说她只忠于辰儿,对不对,小绿?” 她说话的声音清清淡 《嫡女要狠》第72章 白高轩中毒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3章 包书布 白慕辰立刻反驳道:“我没有,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轩弟和母亲的事情!” “既然你不承认,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严刑逼供,但是这贱婢却逃不了,来人,给我掌嘴,直到这丫头肯开口为止!”白世祖嘴角牵起一抹冷狠的笑意,完全不似他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儒雅之风。 小绿听了此话,抖得和筛子一样,看着白慕辰一副心死如灰的表情,然后突然正了神色,向着白世祖磕头,道:“公爷,奴婢愿意交代,请公爷不要用刑!大少爷对我无情无义,奴婢也不愿意再助纣为虐,因着大少爷曾经承诺奴婢若好好为他做事,将来就抬奴婢做姨 《嫡女要狠》第73章 包书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4章 李夫子上门 白世祖没有开口,白老夫人却是先同意了,道:“既然李夫子来了,自然得请进来说话,也好问问,今日学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是我们家的内务,一个外人来恐怕不好吧?怕到时候传出对咱们宁国公府不利的话呀!”陆氏赶忙要阻止,她生怕李夫子说出些对白高轩不利的话来。 白木槿看着陆氏,又对白老夫人道:“李夫子为人正直,已经答应了槿儿,无论在府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绝不会外传,他是文华学院里出了名耿直之人,相信他绝不会说假话,也不会散播对宁国公府不利的传言!” 白老夫 《嫡女要狠》第74章 李夫子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5章 真相 文泽没有理她,只是朝着老夫人的方向,继续说:“文泽虽然只是小小书童,但也跟着大少爷识得些字,知道些礼义廉耻,虽然受了夫人的交代,要奴才做大少爷身边的钉子,但奴才并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跟着大少爷时间久了,就越发觉得大少爷人好,对下人也好,所以奴才不能再帮着夫人做事!” 白老夫人没想到,陆氏竟然背着她这样欺负自己的大孙子,她原本以为陆氏只是和白木槿过不去而已,没想到原来她心心念念要除掉的人竟然是她的孙子。 缓慢而沉重地摇了摇头,她看着陆氏,眼里都是浓重的杀气,沉声道:“你这个女 《嫡女要狠》第75章 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6章 杜嬷嬷舍身救主 似乎是表演看够了,白木槿才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那袋玉米粉,用手沾了一下,尝了尝,然后又去看了看那袋不知名的粉末,也照样尝了尝。 白木槿看了看夏大夫,不动声色地问道:“夏大夫可看仔细了,这确实是木薯粉吗?” 夏大夫见问他的是白家那个懦弱的大小姐,便存了几分轻视,不屑地撇过头去,道:“自然是,老夫行医多年,难道还能连木薯粉都看不出来吗?” 白木槿笑了笑,道:“您都没有尝过,就凭着看了看,闻了闻,就能断定这是木薯粉,夏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明!” 夏大夫哪里听不出 《嫡女要狠》第76章 杜嬷嬷舍身救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7章 小绿死了 事情尘埃落定,陆氏只是因为管教不严,被处罚跪了一夜祠堂,又闭门思过一个月,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白高轩因为在学堂里丢了颜面,文华学院本要他退学,白世祖百般求情,说是家中的下人不忿主子的责罚,故意陷害,又花了将近一万两银子,才摆平了这件事,没有让白高轩成为被退学的学生,否则他往后想去哪个学堂也是没人愿意收的。 只是到底这件事损了他名声,在学堂里知道这件事的同学,都不愿意跟他亲近,都得了家里人的招呼,说怕白高轩带坏了他们家的孩子。 白高轩有苦难言,央着白世祖帮他请 《嫡女要狠》第77章 小绿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8章 小蓝投诚 从棠梨苑回来,还未进槿兰苑,就见得门前一个穿浅蓝色罗裙的小丫头在不远处探望,见到了白木槿,仿佛十分焦急,又想靠近,又怕靠近的样子。 白木槿没有理她,便要进去,那丫头终于忍不住跑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哭道:“大小姐留步,奴婢有事相求!” 白木槿皱了皱眉,鸳鸯赶紧走上前,拦住白木槿,厉声呵斥道:“你这丫头,好端端地要干什么?不许胡闹,惊扰了大小姐,仔细你的皮!” 那丫头闪着泪眼,可怜兮兮地道:“大小姐,请您救救奴婢一家,奴婢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只求大小姐出手相救! 《嫡女要狠》第78章 小蓝投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9章 放鹅 第二日一早,白木槿就醒了过来,随意吃了些早饭,就吩咐瑞嬷嬷将她几个月前养的大白鹅给用笼子装好,然后准备出门去了。 喜鹊看着笼子里又白又漂亮的大白鹅,着实有些奇怪,问道:“小姐,你要带着些鹅去哪里?” 白木槿笑了笑,道:“去放鹅啊!” 喜鹊挠挠头,实在不理解,但看着白木槿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便也跟着开心起来,也许小姐现在喜欢鹅了。 带着鸳鸯和喜鹊,便去了明湖,此处不是什么风景名胜,但胜在自然,秀丽,又清静。让跟着的家丁在远处等候,白木槿只带着鸳鸯和喜鹊独自 《嫡女要狠》第79章 放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0章 拜师成功 话还未说完,老翁便笑逐颜开了,心道果然是个懂事的丫头,可是下一秒,白木槿便又笑着道:“但是也有句话叫君子不夺人所爱,老先生,抱歉了,我和弟弟也十分喜爱白鹅,养它们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啊,对待大白鹅就像对待自己家人一样呢,实在不舍得送人!” 老翁哭丧着脸,看着白木槿,觉得这丫头真是太鬼灵精怪了,竟然还逗弄自己,真是看错了她。 可是他又不能明抢,忽然看了看一脸老实样子的白慕辰,便哄道:“小公子,不知你是否能割爱啊?就让我两只就行,这样你也有两只,我也有两只,大家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嫡女要狠》第80章 拜师成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1章 送弟弟入学 白慕辰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反正陆氏她们从来也没在姐姐手里占过便宜,反而损兵折将,于是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可是终于还是想到明日就要离家,即便所去不远,但到底不比从前,可以每日相见,心中既高兴也伤感。 下午的时候,白木槿将第二日要送白慕辰去东方先生那里进学,往后只休沐时候回家,老夫人高兴的恨不得放鞭炮来庆祝,一直不停地招呼孙嬷嬷要帮白慕辰准备好行礼,千万不能让他短了缺了。 白木槿看着白老夫人难得如此殷勤也不好阻拦,只由着她折腾去了,反正老夫人这辈子也就是为了 《嫡女要狠》第81章 送弟弟入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2章 又偶遇了 白木槿刚刚走到内院,却见亭子里坐了个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色锦服,手执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脸上挂着盈盈浅笑,看上去着实赏心悦目。 只是白木槿却不见得有多欢喜,她可还记着自己欠着那狐狸一样的宣王一个大人情,如今遇上了,又想到那夜他的轻薄之言。 本不欲搭理他,就权当自己没看见也就罢了,可是那人却似乎不愿如她的意,远远地就喊了一声:“十五,怎的带了客人来,也不引荐一下?” 没办法,人家都主动找上来了,她也不能太失礼,只叫鸳鸯和喜鹊去帮忙收拾东西,白慕辰则被凤之沐拉着一起去 《嫡女要狠》第82章 又偶遇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3章 笑的很丑 再转头看了一眼那边脸色有些怪异的白木槿,凤之沐的眼神在凤九卿的背影和白木槿的身上来回扫了几下,默默地开始脑补,究竟刚刚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呢?会不会? 小包子凤之沐开始呼吸乱想起来,脑袋里充满了各种他看的杂书上公子佳人的剧情,一想自己皇祖母还操心过九皇叔的婚事,顿时来了兴头,他看着这个白姐姐是相当满意,不过……年龄是不是有点儿小啊? 凤之沐很是纠结了一番,但是又制止不了自己酷爱八卦的心,便转了几番心思凑到白木槿面前,问道:“白姐姐,你刚刚似乎和我九皇叔聊了很久啊!你们都 《嫡女要狠》第83章 笑的很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4章 大舅母的担忧 凤之沐到底是个直爽又没机心的,抱怨道:“九皇叔脾气越来越古怪了,怎么下个棋还下得生气了,白姐姐笑起来这么好看,他也能昧着良心说话,白姐姐你可别生气!” 白木槿看着凤之沐倒是真心地笑了,摇头道:“怎么会?” 陆相和东方玄则彼此对视一眼,似有所悟,却又都选择了保持沉默,良久陆相才拱手道:“我们也该告辞了,辰儿就拜托给你了,你可得负责到底啊!” “得了得了,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徒儿何时轮到你来操心了!”东方玄不耐烦地摆摆手,显然懒得说些客套之言。 白木槿恭敬 《嫡女要狠》第84章 大舅母的担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5章 同心佩 又陪着陆老夫人和秦氏聊了许久,白木槿才辞别了两位长辈,今日她出门还有另一个打算所以便不能久留。 离开陆家,她便令马车拐到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说起来这里还有她娘的陪嫁铺子,今日她便准备过来自家铺子里选几样看得过去的物件儿,作为穆欣萍的添妆。 马车在“珍宝斋”的铺子前停下来,却发现铺子前似乎门可罗雀,走近一看,连掌柜的都撑着下巴在打瞌睡,白木槿不禁皱了眉头,陆氏究竟是如何管的家,竟然放纵的这些人如此惫懒。 白木槿压下心头的不悦,便领着喜鹊和鸳鸯走进去,扣了扣柜台,那 《嫡女要狠》第85章 同心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7章 杠上凤世子 白木槿倒还没说什么,一向护主心切的鸳鸯和喜鹊不干了,喜鹊更是沉不住气开口道:“这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凭什么要让给你?而且让别人割爱,也这般没礼貌!” 那小姑娘一听,顿时怒视着喜鹊,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表情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你……”喜鹊不忿地要反驳,却别白木槿拉住了。 白木槿只是让鸳鸯取出一千两银票,放在伙计手里,道:“这套头面给我包起来!” 那伙计拿着银票,一时间有些没了主意,又是欣喜又是着急,这套头面价值昂贵,又独独缺了最名贵 《嫡女要狠》第87章 杠上凤世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8章 陆氏让权 年节之前,到底还是将白世祖和穆欣萍的事情提上了日程。陆氏即使再不甘愿,也只能接受事实,她一再受挫,如今在府里的威望也大不如前。 陆氏没再想法子阻拦,反而很大方地主动承担了休整新房的事情,毕竟穆欣萍婚后不可能再挤在棠梨苑里。 这一日,陆氏过来给白老夫人请安,便主动提道:“老夫人,妹妹就要过门了,我想着咱们府上主人院子里,最好的也就是姐姐曾经居住的倚琴阁,姐姐去世多年,一直空置,不如重新修整一番,就做妹妹以后的居处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朝白木槿看去, 《嫡女要狠》第88章 陆氏让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9章 大舅母的头面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且忍一时之气,就把这贤惠做到底,何必与她争这无谓之气,将来等咱们……”胡氏的话没有说完,看着陆氏的眼神别有深意。 陆氏回头看了一眼秦氏,才低声问道:“听说大嫂子又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怎么突然?” 胡氏也是微微皱眉,只摇头道:“我也不知,她没有明说,对咱们只宣称是身子不适,但我们都是过来人,哪有不明白的?” 陆氏点点头,看看前面又来了客人,才收了话题,一脸笑容迎上去和人寒暄,胡氏也帮着招呼起来。 今日宁国公府特意 《嫡女要狠》第89章 大舅母的头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0章 陆娇娇的丑事 白木槿原不想沾染这些事儿,就权当自己没听见,正要绕道而行,却听得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袁郎,我好些日子都没见你了,你可是都把我忘了?” 那充满小女儿柔情蜜意的娇嗔竟然是陆娇娇的声音,这下可把白木槿给惊了一跳,平日里见陆娇娇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和男人幽会,这若在自己府里被人发现,连着她宁国公的面子也会丢了。 那男子的声音倒陌生,可听来却极阴柔,仿佛比女子还要多几分娇媚:“怎么会呢?我心里可只有你一个人,从那次在你家初次相遇,便再见不得其他女子了!只可 《嫡女要狠》第90章 陆娇娇的丑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1章 本王很差吗? 说着袁承衣就靠着假山的石头不动了,笑嘻嘻地等待着发现白木槿不见了的人来找,便等边用语言刺激白木槿。 “白小姐,你生的真是好看,我刚刚匆匆一瞥,就被你的美貌给惊艳到了,如果能娶上你这样的美人儿,真是三生有幸啊!” “白小姐,我也不想败坏你的名声,可是你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戏子,一辈子都难以出头,在你们这些贵人眼里,我们就是猪狗一般,想我袁承衣生得玉树临风,文采风流,又有一身高超的武艺,真是不甘心一辈子就做个供人取乐的戏子啊!” 袁承衣似乎自言自语上瘾了,白木槿听了 《嫡女要狠》第91章 本王很差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2章 今晚又有好戏 接着便是陆氏的声音跟着响起来:“槿儿,槿儿……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你们快些搜查一下这个后花园,角角落落地搜查!” 白木槿心中料到陆氏肯定是得了什么消息,才会故意带人来堵自己,若是现在被人发现,她不仅要背上杀人的罪名,还得解释清楚跟宣王的关系。 虽然宣王一再救了自己,但她可不能保证这个人会拿自己的名誉和婚姻开玩笑,前世可是直到她死,宣王都是独身一身,可见他是很不愿意成亲的。若是被人撞见她和宣王在一起,那名声上就毁了,宣王不愿意负责,那她只能自认倒霉,说不定还 《嫡女要狠》第92章 今晚又有好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3章 好戏连台 在热闹的宴会也有散场的时候,今日白木槿的收获便是正式与各家贵女们有了友好的开端,在她的热情款待之下,可谓宾主尽欢,临走时,几个小姐还有些依依不舍地约了白木槿下次再聚。 陆菲媛则一脸期盼地看着白木槿,似乎正等着她所谓的好戏上场。 待得宾客一散,原本打算也要告辞的陆老夫人,却被白老夫人挽留了下来,说是有事儿要她拿主意。 胡氏到现在也没看到陆娇娇,才问道:“菲儿,娇娇去哪里了?你们不是一起去梅园赏梅的吗?” 陆菲媛摊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娇娇玩了一会 《嫡女要狠》第93章 好戏连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章 作证 陆氏趁热打铁,接着道:“听到了没有,你若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让两位老夫人给你做主!” 少年横了横心,然后道:“证物在哥哥的箱子里,如今大概被班主收了!” 陆氏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白木槿,却发现她一脸平静,仿佛事不关己一般,陆氏在心里冷笑。 白老夫人既然下决心要追查下去,也就不再迟疑,让孙嬷嬷去通知那戏班子的班主拿出物证来。 过了一会儿,戏班子的人便搬出来一个大木箱,班主恭敬地跪在地上道:“这就是那袁承衣的箱子,平日里都是他自己保管,别人不能动的,一直没 《嫡女要狠》第94章 作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5章 幸好不是你 华清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袁承衣的弟弟,袁木芳。便点头道:“说起来这件事,小的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那还是去年的事情,双喜班在兰亭坊里搭台,袁承衣一场戏过后,他就卸妆休息了,我却不小心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穿着打扮都十分贵气的小姐来找他,两人十分亲密的样子,我便起了疑心,后来有好几次都撞见了他们私会!” 陆氏看着华清月,然后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问道:“那你可知道那小姐是谁?现在让你见了,可还能认出来?” 华清月微微蹙眉,仔细想了想,道:“样子倒是认识,只是却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 《嫡女要狠》第95章 幸好不是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6章 穆欣萍失宠 穆欣萍新婚之喜,却在第二日遭逢了这样的打击,让她委屈不已。 白世祖听说这事儿之后,也对此事颇为介怀,一连几日都不曾在穆欣萍那里歇息,都说新婚燕尔,可是却倍受冷落。 穆欣萍正打算去棠梨苑去请安,却在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听到几个丫鬟偷偷在后园里说悄悄话,因隔着假山,她也没看出来是谁。 “你知道吗?好吓人啊,那人就死在前面那山洞里,血淋淋的,哎……” “我也听说了,其实那日明明有人看到大小姐在后花园里的,一转眼就不见了,也真是奇怪,我看八成是大小姐杀的!” “嗯,要不然那陆家小姐怎么口口声声找大小姐要人呢,没想到大小姐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打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她哪里柔弱啊,你想想看,这半年多,死在她手上的人还少吗?” “不过现在二夫人倒霉了,替大小姐背了黑锅,都说她是不祥人,连老爷都不敢去她院子里了,才成亲就受冷落,真可怜啊!” “八成是大小姐故意的,看她表面上和新夫人交好,其实也看不得她受宠,要是再生个男丁,大少爷岂不是又多了个威胁?大小姐的心机可深着呢!” “嘘……你们俩别说了,当心被人听了去,要是别人还好,要让大小姐听了,怕你们两个小命也要丢了!” 此话一出,几个丫鬟才闭了嘴,偷偷从假山背后溜走了。 穆欣萍听了这席话,脸色已然惨白,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她身边的雪儿紧张地看着她,担忧地道:“二夫人,要不我们去告诉老夫人吧,您可不能受着冤枉气啊!” 穆欣萍眼神一黯,坚定地摇了摇头,却突然笑着道:“呵呵……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都休想得逞,以为我穆欣萍这么好对付吗?从前名不正言不顺,我不好与她们为难,但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 雪儿看着穆欣萍的样子,咽了口口水,她家小姐可不像外人看的那样柔弱,只怕这陆家的后宅要越发不宁了。 穆欣萍不动声色地带着雪儿去了棠梨苑,规规矩矩地给陆老夫人请了安。 白木槿早已在那里,见到穆欣萍,也站了起来,给她施了礼,乖巧地喊道:“二娘!” 穆欣萍连忙虚扶了她一把,道:“槿儿快别多礼,弄得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听你叫表姑妈叫了那么久,这下喊二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白木槿挑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穆欣萍,然后才道:“礼不可废,如今你正式嫁进白家,再喊表姑妈那就是槿儿不懂规矩了,喊二娘才亲热!” 白老夫人也笑着道:“你们母女二人倒是亲热了,可把老婆子晾在一边好久啦!” 穆欣萍赶紧赔笑道:“老夫人,您说的哪里话,要冤枉死槿儿和媳妇儿啊,我们哪里敢冷落了老夫人呢!” 白木槿笑着看穆欣萍,刚刚还说不习惯新身份,如今改口改的也十分顺溜,姨母喊了那么久,这不很快就改成了“老夫人”了吗?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似乎没有多少高兴,反而忧愁了起来,道:“哎……我一个老婆子怕什么冷落,只怕你年纪轻轻就要受冷落呢?我听闻世祖好几日都没去看你了?” 穆欣萍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抿了一下嘴才勉强笑道:“夫君应该是忙于公务,无暇顾及!” “再忙也不至于新婚几日就这样的道理?我怎么听闻他一回来就去了凝香苑?可是你服侍的不够周到?”白老夫人语气里忍不住带了几分责备,想着穆欣萍竟然是这样不济的,新婚都不能把握住自己男人的心,那往后还能有好吗? 穆欣萍十分委屈,却也不敢反驳,只能道:“妾身会好好反思,定会更加尽心尽力地服侍夫君!” 雪儿看到主子这样委屈,哪里还能沉得住气,便噗通往地上一跪,含着泪道:“老夫人,您可要为二夫人做主啊,二夫人受了太大的委屈了!” 白老夫人一皱眉,疑惑地问道:“她受了什么委屈了?” 雪儿正要说,却被穆欣萍拦住了,抢先开口道:“没什么的,老夫人不要听雪儿胡言乱语,这些都是下人们乱传的,当不得真!” 穆欣萍这样一说,白老夫人哪里还能不追究下去,正了神色,问道:“孙嬷嬷,这些日子,府里的下人们可是又嚼舌根了?” 孙嬷嬷有些为难,看了一眼穆欣萍,见她眼里带着乞求的神色,也有些不忍,只是白老夫人的性子她也知道,只能如实道:“这些话本不想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但是事关二夫人的名誉,奴婢还是照实说了吧!最近府里都在传二夫人不祥,新婚之日就遭逢血光之灾,公爷大概也是听了这样的传闻所以才有所忌讳!” 白老夫人一听,这还了得,立马拍了桌子,恨恨地道:“又是哪些爱嚼舌根的在胡言乱语?这件事我不是一再警告不许再提吗?” 穆欣萍听了,也拿着帕子揉起了眼角,忧伤地道:“老夫人,您就莫为我操心了,都是媳妇儿不济,哪知道好好地一场婚礼,竟然逢上这样的糟心事儿,大概真是我命薄吧!” “不许妄自菲薄,你的生辰八字我都拿去给高人看过的,是个旺夫相,怎么可能不祥呢?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你难堪!”白老夫人气呼呼地道。 白木槿不是没有听到这些传闻,不过这也正是她所期待的,陆氏哪里是个安分的人,这样好的机会诋毁穆欣萍,她是不可能放过的,也该让穆欣萍体会一下陆氏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了,否则她怕还在继续做自己国公夫人的春秋大梦呢! 穆欣萍说着就更委屈了,眼泪都逼了出来,哽咽道:“老夫人,兴许是下人们胡乱说的,谁会无端要害我呢?” 白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这丫头,就是太好性儿了,你嫁入府里,自然是碍了某些人的事儿了,要不然能这样陷害你?此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来解决就是!” 穆欣萍转忧为喜,忙谢道:“多谢老夫人心疼,欣萍不管别人怎么说,老夫人能相信我就好!” 说完眼神不经意地飘向了白木槿。 白木槿表面不动声色,心头却泛起了疑云,这穆欣萍今日的样子的确有几分奇怪,怎么会在说这样的话题时,时不时地瞟她一眼呢?难不成以为是自己传播的谣言吗? 白木槿微微勾起嘴角,若真是这样的话,陆氏也太狡猾了一些,使出这种一石二鸟的计划,想要离间穆欣萍和自己的关系啊。 白木槿微蹙眉头,一脸担忧地开口道:“二娘,祖母,此事怕是不易解决呢,那日府里的下人几乎都知道了假山那边死了人,如今有了传闻,下人们可以强行让他们闭嘴,可是父亲那里呢?” 穆欣萍和白老夫人一听,也觉得十分为难,下人那边下个禁令,不许他们再乱传就可以了,但是白世祖要信了传言,冷落穆欣萍,难道她们还能强逼着他去穆欣萍那里? 白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问道:“槿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白木槿笑了笑,才道:“祖母之前也说了,二娘的八字是旺夫相,那就找个能让人信服的高人,再给二娘批个八字,父亲那边不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白老夫人眼神一亮,不住地点头,道:“还是槿儿有法子,不过……这人选该是谁比较合适呢?” 白木槿对穆欣萍眨了眨眼睛,调皮地道:“这有何难,祖母还记得相国寺住持吗?明远禅师可是与孙女有些交情的!” 穆欣萍听了白木槿的话,心里泛起了疑惑,白木槿怎么看起竟像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样子?莫不是…… 她心里一咯噔,为何那几个丫头会无端躲在她要经过的地方说那些话?白世祖不宠爱自己,获益最大的人,应该是陆氏吧? 心头翻起了几簇怒焰,这陆氏真是好有心机,一边要坏自己的名声,一边还要破坏她和白木槿的同盟,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幸而她及时发觉,没有上她的当,白木槿是自己在白家的第二个援助,怎么也不能轻易疏远了。 她立刻满怀感激地握住了白木槿的手,带着一丝歉疚道:“槿儿……没想到你竟然对我这样好!” 白木槿像是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样,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反握了穆欣萍的手,道:“咱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做晚辈的对长辈好,那是理所应当的,二娘放心,明远禅师出言,谁也不敢再说你是不祥人!” 白老夫人也笑着点头,道:“的确如此,槿儿,此事就有劳你了,那起子黑了心肝的,还想无事生非,真是痴人说梦!” 白老夫人所说的人,指着谁,大家都心知肚明,穆欣萍更加肯定在背后捣鬼的人是陆氏了,也只是她一时被人蒙蔽,才会想差了。白木槿此时完全没必要和自己为难,否则当初也不会帮她谋划,夺得平妻之位了。 同样是嫁给白世祖,妾和平妻的地位那可是云泥之别,她能这么顺利坐上国公夫人的位子,白木槿功不可没,她真是不该胡乱猜疑。 因着这件事,穆欣萍对陆氏的忌惮也更深了,这女人的心思深沉,手段高明,简直防不胜防,她要加倍的小心才是。 穆欣萍不祥的事情,就这么平息了下来,当白世祖看着明远禅师批下的八字之后,心里着实觉得惭愧,因此对穆欣萍更加宠爱了起来。 第97章 陆氏得意了 穆欣萍不祥的事情,就这么平息了下来,当白世祖看着明远禅师批下的八字之后,心里着实觉得惭愧,因此对穆欣萍更加宠爱了起来。 小小的挫折,不仅没让穆欣萍一蹶不振,反而使得她在白世祖的心里地位更加牢固了。陆氏偷鸡不成蚀把米,气了好几日。 她本欲趁着白世祖常常来槿兰苑里歇息,已经说动了白世祖接回白云兮,可是没想到白世祖自从重返碧水阁之后,就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她再难找到机会向他开口。 而白云兮在家庙里已经待得完全失了耐性,毕竟这样清苦的日子,可不是她一个娇生惯养了十年的小 《嫡女要狠》第97章 陆氏得意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8章 四两拨千斤 白木槿放下手里的书,赶紧迎了出去,见了穆欣萍就要行礼,穆欣萍连忙扶起她,道:“槿儿,就咱们俩不需要这些虚礼!” 白木槿也不坚持,站直了身子,笑着问道:“二娘怎么今日有空来槿兰苑里看我?槿儿正闲着有些无聊呢,快进来坐吧!” 穆欣萍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走进了屋子里,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先是佯装打量了一下白木槿的屋子。 白木槿叫鸳鸯奉了茶,热情地道:“二娘,天气冷,你喝些茶暖暖身子!” 穆欣萍笑着接了下来,抿了一口,才放下来,又叹了一口气,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嫡女要狠》第98章 四两拨千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9章 齐人之福 穆欣萍带着食盒,去了书房,罗管家一见到她,便恭敬地行了礼,穆欣萍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对待罗管家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善。 “罗管家,烦劳您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来给夫君送些参汤!” 罗管家见她态度诚恳,虽然这些日子白世祖对这位二夫人的态度是稍嫌冷淡了一些,但是跟了白世祖几十年,对这位公爷的心思还是了解的。他不是不在意这位二夫人,只是夫人娘家如今越发得势,公爷也不得不多给陆氏几分面子。 罗管家立刻赔笑道:“二夫人稍后,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人罗管家就恭恭敬敬 《嫡女要狠》第99章 齐人之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0章 白云兮回来了 穆欣萍听到消息的时候,掀翻了一炉香,她精心准备的夜晚,就这样被人生生破坏了。好比在她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让她颜面尽失。 雪儿带着些怜悯的眼神,更让穆欣萍觉得羞愤难堪,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眼神变得无比犀利,坚定地道:“今日之辱,定要百倍奉还!” 精心描绘的指甲,掐入手里,疼痛稍稍缓解了穆欣萍心头的怒火,她还存着一丝理智,没有让自己因为嫉妒和愤怒而变得疯狂。 但是这样的穆欣萍,却让雪儿觉得更加慎人,跟着穆欣萍也有很多年,她家小姐什么脾性她也清楚,表面越是平静, 《嫡女要狠》第100章 白云兮回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1章 暗斗 白云兮立马接话道:“祖母,其实家庙并不如祖母想的那样枯燥,相反日子过得很宁静,虽然地处乡野,但是有很多趣事,而且跟着家庙里的师父们,倒是学了不少道理!” 说完,白云兮就看着白木槿,一副我比你通透的样子。白木槿则朝她笑着点头说:“兮儿如今是懂事多了,往后也多一个人陪祖母说话,祖母这下可就不寂寞了!” 白云兮没想到白木槿对她回来这件事一点儿抵触心都没有,有些失望。但是却不死心地道:“姐姐,你就不怕兮儿回来,祖母可就少疼你一份儿了!” 虽然是笑嘻嘻地说出来,但是白木槿却知道她是认真的,不过比起装傻充愣的功夫,白木槿可是不输任何人,于是也笑眯眯转头问白老夫人道:“祖母,您会因为妹妹回来了,就不理槿儿了吗?” 白老夫人只当她们在逗闷子,也就笑着道:“怎么会呢,槿儿可是祖母的心头肉,呵呵……” 白木槿也跟着笑了起来,道:“祖母也是槿儿心里头一份儿!” 白云兮看着她俩如此默契,心里着实有些吃味,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依着老夫人的臂膀,乖巧地道:“祖母,兮儿也最喜欢祖母!” 白老夫人自然也拍了拍她,道:“兮儿也是祖母的心头肉,你们姐妹俩往后可要和和气气的,切莫为了过去那点儿事儿生分了!” 白云兮一听,心思转了一下,立马闪着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白木槿,道:“姐姐,你不会还在怪我吧?当初我也是一时贪玩,才铸成大错,事后我都后悔死了,一直都没机会和姐姐赔礼,今天就当着祖母的面,和姐姐请罪了!” 白云兮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那眼里还真蓄起了泪水,看着着实楚楚可怜起来。白老夫人见她如此懂事明理,倒是很开心,只是白木槿却沉默了一会儿。 白老夫人正要皱眉,却见白木槿浅笑了一下,仿佛一切都没有放在心上一般道:“我怎么会责怪妹妹呢?当时只当是妹妹魔怔了,才会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原来妹妹只是因为贪玩才使我误入竹林!” 此话一出,白老夫人的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起来,看着白云兮的眼神也有几分疑惑,虽然时过境迁,但到底还是白老夫人的一块心病所在,毕竟那个时候白云兮是存了要害白木槿的心思。 白云兮看着白老夫人的眼神,便知道着了白木槿的道儿了,立马解释道:“其实……其实那会儿我自己也糊里糊涂的,有些事情现在想想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了。也许正如姐姐所说的,魔怔了才会做出那些事儿来,万幸姐姐安然无恙!” 白木槿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在白老夫人闪神的一瞬间,眼里却闪现了刹那的冰冷,让白云兮惊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白木槿那样可怕的眼神,仿佛是恶鬼一般。 白云兮忍不住惊叫了一下,可是白老夫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木槿已然一片柔和的神色,完全看不出刚刚的狠戾。 白老夫人诧异地看了一眼白云兮,问道:“兮儿是怎么了?这样一惊一乍的?” 白云兮轻咬着下唇,胆怯地看了一眼白木槿,口中却道:“没……没什么!” 白老夫人循着她的眼神望去,白木槿的脸上并无异色,依旧是一贯的温暖笑容,让人看着就觉得暖洋洋的。 这下她反而疑惑白云兮脑子还不清醒,便生了几分不快,淡淡地道:“没什么就别大惊小怪的,否则我又要当你魔怔了!” 这话已经带了明显的警告,白云兮心里一涩,她刚刚经营起来的祖孙之情,似乎因着白木槿的一个眼神就被破坏殆尽,白老夫人大约又想起了她在相国寺的种种来。 心里恨透了白木槿,面上却不能显出来,只诺诺道:“是,兮儿刚刚是想起姐姐当日遇险,所以内心难安,才会一时失态,请祖母见谅!” 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白老夫人也懒得继续追究,只懒懒地道:“你刚刚回来,定然有不少话要与你母亲说,我就不留你了,改日再来说话吧!” 逐客令一下,白云兮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走。本来第一时间来棠梨苑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对祖母更尽心,却没想到最后却落了个不尴不尬的境地。 想着还是早些回去见母亲,商量着对策来,反正只要她还在宁国公府,就有的是机会讨好祖母,然后找对时机将白木槿一举拿下。 她经过这半年多的冷静,也看清了事实,白木槿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毫无主见的木偶娃娃了。她也不能再像过去一样,把她当个傻子一般对待,从今以后,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对付白木槿,这样才有她白家二小姐的出头之日。 她永远不会忘记白老夫人在相国寺说的话,她的出身比不上白木槿,所以永远要矮白木槿一头,那就只能让白木槿跌落尘埃,她才能成为独一无二的白家大小姐,宁国公的掌上明珠! 打定了主意,白云兮也不纠缠,乖乖地朝白老夫人行了礼,依依不舍地告退了:“祖母,那兮儿明日再来拜见!” 白老夫人摆摆手,便打发了她。白云兮前脚一走,白老夫人就有些歉意地对白木槿道:“槿儿,我同意将兮儿接回来,你可介怀?” 白木槿有些错愕的表情,但很快就微笑着摇摇头,十分通情达理地道:“祖母,槿儿岂是那不懂事的人?到底是我的妹妹,难道我会希望她一辈子呆在家庙里受苦吗?” 白老夫人仔细地盯着白木槿的眼神,半晌才点头微笑道:“祖母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能有这样的胸襟,祖母很欣慰!” 白木槿真诚地拉着白老夫人的手,道:“祖母,请不要怀疑槿儿的一片诚心。虽然我与母亲和妹妹之间有些隔膜,但到底是一家人,哪里能有隔夜仇?槿儿所求不过家宅平安,所谓家和万事兴。宁国公府不是哪一个人的,我自然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白老夫人见她说的诚恳,话也的确是这个理,没有半丝作假的成分,便信了七八分。白木槿到底是白家的女儿,将来要求个好前途,还得依靠白家的支持,如此她也不可能不顾及白家的利益。 白老夫人以己度人,对白木槿的疑虑打消了七七八八。便笑着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怕你受了颇多委屈,一时想不开也是常理之中!” “得祖母的教诲,槿儿岂能是那不明事理之辈?若真如此,那也不值得祖母如此疼爱照拂了!”白木槿一脸平静地道,心里却嗤之以鼻。白家的荣耀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前世没有,今生更不会有。 她所在乎的只有白慕辰一人而已,可是如今白慕辰已经有了他的道路,再不会如前世一样,做个纨绔子弟,然后成为陆氏手上的一个玩偶,在失去效用之后,惨死。 白慕辰曾经失去的东西,今生她要一样一样为他讨回来,包括宁国公府的一切。而宁国公府交给白慕辰之前,必须是干干净净,一片清明的。 白老夫人是最经不得别人捧的,这大概是她最大的软肋了,看着白木槿日渐沉稳的气度,白老夫人是打心底里感到开心,白木槿越是优秀,代表她将来发挥的作用就越大。如今白慕辰在东方先生门下,那里可不缺皇子王孙,到时候凭着白木槿的才貌和手段,做个皇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想,白老夫人对白木槿就更加上心了,在她达到目的之前,必须要保住白木槿这颗好苗子,不能让陆氏继续迫害下去,否则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白老夫人拍了拍白木槿的手,道:“对你,我是百分百的放心。陆氏如今正得意,你也要避其锋芒,切莫让她抓了把柄,否则即便是我也难保住你,懂吗?” 白木槿微微蹙眉,道:“祖母,您是不是在提醒槿儿什么?” 白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祖母也不是睁眼瞎,她如何待你,我看的很清楚,奈何她毕竟是白家的主母,你父亲对她情谊深厚,我做婆母的哪里能真的为难她,传出去只会说我老婆子刻薄儿媳。可是祖母真心疼你,绝不愿意见你折在了她手里,你明白吗?” 白木槿心里冷笑,既然看明白了,为何一次次地纵容陆氏胡作非为,所谓怕传出刻薄儿媳的恶名,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说到底只是因为陆氏的兄长是陆兆安,白老夫人不愿意白家得罪死了这样一个御前红人而已,在白老夫人的眼里,利益胜过一切,自然包括她这个只能是枚棋子的孙女! 不过这样也好,正因为白老夫人的装糊涂,才给了她机会,让陆氏一次次地犯错,否则……岂不便宜了那个毒如蛇蝎的女人? 白木槿一脸感动地看着白老夫人,眼里尽是孺慕之思,恳切地道:“槿儿一切都明白,多谢祖母提点,槿儿必定谨言慎行,绝不行差踏错!” 白老夫人点点头,白木槿是个聪明的,一点即透,希望陆氏接下来的行动,不会有可趁之机。 第102章 贺寿 从白老夫人处归来,白木槿远远便见小蓝在她槿兰苑的必经之路上徘徊。一见到她,眼里光芒大盛,似乎是期盼了很久的样子。 白木槿面上却淡淡的,似乎并没有打算理会的意思,见她要凑过来,就甩给她一个冷眼,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小蓝也知道这大白天的如果被人看到她私下里接近白木槿,定然会招来是非,所以也不敢真的凑过去,她在此徘徊的目的不过是让白木槿明白,她小蓝没有忘记当初的恩德,依旧是白木槿的人,而没有因为这些日子伺候着二小姐,就背主忘恩了。 白木槿自然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却并不喜 《嫡女要狠》第102章 贺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3章 狼狈为奸 这分明就是来看白木槿的笑话了,白云兮那方古砚可不是她自己寻来的,很明显是陆氏帮着买到的,凭着白云兮的那些月例,哪能买得起如此贵重的礼物。白木槿虽然是嫡长女,但月例也不过和白云兮一个样儿,哪里能买得起这样价值不菲的玩意儿? 这样一想,白云兮和陆娇娇都十分想看白木槿拿出寒酸礼物的尴尬来,只是白木槿却不愿意遂她们的意,只笑着摇头道:“不过是一份心意,比不得妹妹的礼物贵重!” 陆娇娇却不依不饶地道:“可是太过寒酸了,所以拿不出手来?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的,大家都知道你的景况,哪会 《嫡女要狠》第103章 狼狈为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4章 才华初现 按照习俗,家中长辈过生辰,晚辈都要去磕头,说些吉祥话,再奉上自己的礼物,才算尽了孝心。 所以吉时一到,身为长子的陆昭然就领着子侄们到福寿堂去给老相爷磕头了。陆相端坐在堂上,陆老夫人陪坐在一旁,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儿孙们。 陆昭然和陆兆安两人先后磕头,给自己的父亲贺寿,陆相爷也封了两个红包,算是讨个吉利。 接下来就是长孙陆青云和二房的陆大海一起磕头,两人还各自呈上了精心准备的寿礼,陆相看了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人老了所求不过是儿孙绕膝的美满。 接着是两个外孙的礼,白慕辰如今跟了东方先生,眼界不比从前,他所送的礼是一棵上品不老松,且是他自己买来的种苗自己培植的,无论寓意还是用心,都让人连连赞叹。 老相爷自然高兴地合不拢嘴,封了白慕辰一个红包,还鼓励了他几句,让旁观者都知道,自己对这个外孙的重视一点儿也不亚于自己的亲孙子。 等陆菲媛和陆娇娇磕了头之后,就轮到了白木槿和白云兮。白云兮一心想着自己即将要进献给陆相的礼物,就连说吉祥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响亮得多。 陆相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块极品古砚,心中甚是惊讶,他爱收集砚台,自然也懂砚台,这方古砚的价值,那可不是能用银子衡量的。所以心里对白云兮和自己的二女儿的心意,十分感动,这砚台要寻来就已不易,更别说所花费的钱财了。 陆相对白云兮连连点头,道:“你有心了,外公很喜欢!” 这还是陆相收到儿孙的礼物,第一次开口说喜欢,白云兮乐得眉毛都要飞舞起来,忍不住看了一眼白木槿,得意洋洋地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白木槿却没有任何羡慕或嫉妒的表情,只淡笑着从鸳鸯手里接过礼盒,呈上去给了外祖父,道:“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陆相打开锦盒,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副绣品,也就没有多在意,想来是外孙女自己绣的礼物,也十分开心,毕竟再多的银两也买不来一片孝心。 便捋着胡须,道:“槿儿一片孝心,外公很高兴!” 众人十分失望,以为白木槿会有什么大手笔,却没想到那盒子里不过是件绣品,所用的底料虽然名贵,但也抵不过白云兮刚刚送上的那方古砚,甚至连白慕辰的不老松所花费的精力都要略胜一筹了。 而且白木槿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能有多精妙的绣工,大家不用想也知道,而陆相之所以没有打开看,怕也是顾及到外孙女的颜面吧? 白云兮和陆娇娇的眼里闪过一丝鄙夷,胡氏和陆氏也是相视一笑,就连秦氏和陆菲媛都眼露一丝不赞同,毕竟老相爷的寿辰,送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到底失了宁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如果白云兮的礼物没那么出彩,倒也罢了,但自己妹妹出手如此大方,做姐姐的这么寒酸,总归说不过去了。 陆老夫人见众人的表情,心里有几分不悦,正愁着该怎么给白木槿周全。却听得白云兮故作天真地问道:“是一件绣品啊,外祖父,何不打开看看,姐姐的绣工还不错呢!” 原本陆相不打开,也是为了顾全白木槿的颜面。白云兮这样一说,分明是要看白木槿的笑话,心里生了几分不悦,到底是亲姐妹,怎么能如此不顾情面? 可是没待陆相拒绝,陆娇娇也插了一嘴,道:“祖父,我也听闻表姐绣工好,正想见识一下呢,到底是表姐的一片心意,你若不打开看看,怕表姐伤心呢!” 表面上是为白木槿考虑,其实和白云兮的想法一样,就是要让白木槿颜面扫地,看她还如何得意。 白木槿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瑞嬷嬷笑意盈盈地道:“相爷,既然大家都有心要看看,不如就看看呗,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瑞嬷嬷眼里露出的自信,让陆老夫人也稍稍放了心,肯定不会是摆不上台面的物件,否则依着瑞嬷嬷的稳重,不会故意说这样的话,所以也跟着附和道:“老爷,那就打开看看吧,免得别人说槿儿送的礼物,上不得台面!”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的寒意大盛,瞄过陆娇娇和白云兮,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两个丫头立马低了头,生怕一个不慎,又惹怒了老太太,到时候可没好果子吃。 陆相听自己的夫人都这样说了,也就不再迟疑,他是最了解自己的夫人,绝对是个护短的,不可能看着槿儿当众出丑。 陆相从盒子里取出绣品,因着极宽大,所以还得身旁的管家帮忙,才能舒展开来,当卷轴缓缓展开,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那件绣品上。 所绣是一件屏风,乍一看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白子贺寿图。左边是个大大的寿字,右边绣着许多小童给一老翁贺寿的场面。 可是当众人的视线都集中起来,仔细看的时候,无一不吸了一口气,这其中的精妙,哪里是语言能形容的? 即便见多识广如陆相和陆老夫人,都不禁瞠目结舌,精巧的绣工自不必说,单看那寿字,却不仅仅是一个字,而是一百个小寿字拼成的,且每个字都形态不一,字体千变万化,还有许多人见都不曾见过的古字体。 右边的百子贺寿图,也是令人惊叹不已,一百个童子,千姿百态,神态栩栩如生,没有一个重复的,哪怕是最小最远处的,细细一看也是活灵活现。童子们中间穿插着的那些花草不论,单那些鸟兽都极有讲究,称得上巧夺天工。 这若不是一件绣品,而是一幅画,比之大家制作也不迋多让,而用针线绣出来,就更显得白木槿精妙绝伦的手法,这样一幅绣品,即便是当时最好的绣娘,也做不到,即便是针法精妙,也绣不出这里面的神韵。 陆相震惊地看着白木槿,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他不禁用一种难以置信地口气问道:“这……这都是你自己绣的吗?” 白木槿淡淡颔首,没有一丝骄傲或者激动的表情,反而略显羞涩地道:“是槿儿自己绣的,不是大家之作,也没花多少银子,与妹妹送的古砚一比,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瑞嬷嬷也气定神闲地道:“虽然值不得多少银两,但小姐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来绣这件百子贺寿图,连着熬了好几个夜,奴婢看着都心疼呢!” 陆相和陆老夫人的眼里都有些湿润,这样一副绣品,其价值哪里能用金钱来衡量?这巧夺天工的技艺不提,这份心意,就足以感动任何一个人。谁都知道,即便图样是别人所做,要完成这样一幅绣品,所费心思和精力,也是一个浩大的过程。 陆相赶紧命陆管家,道:“快……将这屏风装裱完成!” 陆管家跟了老相爷这么多年,也少见他这样激动过,不过这件绣品,就连他这个不甚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多么绝妙,光是上面的图,就够让人惊叹的了,那些个小娃娃,看着就跟要活过来一般。 这一刻,众人才醒悟过来,他们所送的礼物即便再贵重,在这件绣品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了。有人欣喜,却有人忧愁。 陆氏痴望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呐呐地问道:“槿儿的绣工何时这样精妙了,就连我都不知道呢!” 白木槿自然不会告诉她,她前世究竟在绣花针上花费了怎样的心血,才有了这般造诣。她堂堂宁国公嫡长女,却比那些绣娘还要刻苦钻营绣工,只为了去讨好六皇子妃和六皇子的生母陈贵妃,因为陈贵妃生平最爱就是刺绣。 她为了给李继宗铺路,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那几年,她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学习刺绣,绘画,也许是天分使然,无论是绘画还是刺绣,她都能融会贯通,自成一派。前世,她也因着这样的技艺,名扬天元,无数贵人来求一副绣品,踏平了李家的门槛,她当年也是靠着这身本事,结交了不少高官夫人,就连皇帝后宫的嫔妃都对她青眼有加。 李继宗走的夫人路线无比成功,这才成就了他封侯拜相的辉煌,可是身为这份荣耀背后的女子,无人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然而一切却都只是为她人做嫁衣。 想到此处,白木槿低垂的双眸里盈满着滔天的恨意,指甲掐进了手心里,让钻心的疼痛去缓解她汹涌澎湃的恨。 白木槿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嘴角永远都挂着温润无害的笑容,轻声回道:“熟能生巧,为了给外公准备寿礼,所以一早就偷偷地练习绣工了,而且有祖母悉心教导,所以才能成就此作!” 如此一说,别人也没再有多少怀疑,白家老夫人的才名,年纪稍长的人都曾有耳闻,白木槿也的确是由那白老夫人亲自教导的,能有这般本事,也可以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解释吧。 陆老夫人看着白木槿,眼里全是赞赏和自豪,这是她的外孙女,她恨不得昭告天下,白木槿有如此傲世之才。 白木槿却依旧平淡如水,仿佛大家眼里的赞赏和惊叹她都不曾注意到,可她越是这样平静,有些人就越是愤怒。 白云兮花巨资买来的古砚,在白木槿的绣品比对下相形见绌,叫她如何不憎恨?妒火燃烧了她的理智和修养,说出的话自然不能好听:“姐姐还真是好厉害,只是……这样的绣品,怕是祖母也不一定能完成,姐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第105章 大舅舅的外室 白云兮的话虽然满含酸意,但也让有心人产生了疑惑。虽然白老夫人才名远播,但可没听闻她有如此巧夺天工的绣活啊!这是御用的绣娘都难以媲美的技艺,白木槿毕竟才是个十四岁的少女而已。 然而白木槿却面不改色地笑道:“许是天赋使然,莫不是妹妹疑心这副绣品是他人代做?” “绝不可能,我可没听闻哪个绣娘有这样的技艺,若是真能做到这样,那早就该声名鹊起,被皇家揽去了!这绣品可不单单是绣法精妙,更重要的是画中人物的情态和神韵,恐怕不是一般的绣娘能够描绘出来的,颇有画圣之风!” 说话的是陆青云,他对刺绣不懂,但对书画却造诣不浅,跟随东方先生学习了这么久,也自认画技精湛,但若是这一幅图让他来完成,怕也会少了那份情致和神采。 作画之人对图上的每一个童子似乎都灌注了满满的爱怜,虽然这些童子面目神态都各不相同,但那股神却颇有相似感。 陆青云唯一不理解的是,白木槿这般年纪,怎么会对孩童的神韵把握的那么精准,仿佛她作画时早就悉心观察过无数遍,信手拈来,便是孩童最天真的姿态。 陆青云的说法得到了陆相的点头称许,他捋着胡须道:“青云所言极是,此作堪称一绝!看来槿儿对绘画和刺绣极有天赋!” 连陆相都如此说了,其他人也不敢继续质疑,否则只会惹得寿星不快。只是白云兮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白木槿,她原本还在考虑要是白木槿在献寿礼的时候丢脸了,她就不去配合陆娇娇的计策,以免到时候牵连到自己,可是白木槿如此出风头,那就不要怪她不顾姐妹情面了。 陆娇娇自然也是如此想法,心里对白木槿的嫉恨又更深了一层,她原本是陆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娇女,可是遇上白木槿却屡次被比得抬不起头,更是因为她而害的自己在祖父母面前彻底失宠,若不是陆家极力压下袁承衣那件事,甚至打杀了伺候她的一应下人,她的名声怕也要被毁掉。 这一切的一切,陆娇娇都怪在了白木槿的头上。却从未想过,她自己与男子私定终身的丑事一旦成行,怕不仅是被家人厌弃那么简单了。 家中晚辈拜完寿,上门贺寿的客人们也陆续被请入花厅,男客在外院,女客在内院,互不干扰。 陆管家办事效率果然很高,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将屏风装裱完成,红木打造的外架,显得古朴大方,白子贺寿图呈现其上,让人看了眼睛都移不开。 陆老夫人是乐得合不拢嘴,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外孙女是如此妙人,立马就命管家将屏风摆在厅里,那些个夫人来见了,无不称赞,一问却是白木槿所做,更是赞不绝口了。 陆老夫人笑容满面地拉着白木槿,享受着众人的称赞和恭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白木槿被自家外婆这样毫不避嫌的追捧,倒是显得十分不好意思,连连劝阻,似乎不想出这个风头。 陆老夫人知道她脸皮薄,所以也就作罢了,但是白木槿的名声还是传扬了出去,而她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自是引起了众多夫人的格外关注。 威远侯夫人一直与陆府交好,已经关注白木槿许久,如今看着她倒是越发喜欢了起来,生得好,又聪慧,又有才能,怎么看都和自家大儿子十分相配。 于是试探性地问了陆老夫人一句:“世侄女如今也有十四岁了吧?我可记得当年婉琴生下她的时候,我还去白家喝过满月酒呢,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还生得这样标致,看着就让人喜欢!” 陆老夫人听她提到自己早逝的女儿,心里也是有些惆怅,叹道:“哎……是啊,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 威远侯夫人何氏一听陆老夫人的口气,立刻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看我这嘴,怎的还提起老夫人的伤心事儿了,该打该打!” 陆老夫人摇摇头,笑道:“无妨,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老身早就看开了!如今两个孩子都十分出息,婉琴知道了定然也能瞑目了,我如今只盼着槿儿能说门好亲事,如此我这老婆子就心满意足咯!” 何氏听她将话题引到此处,心里一喜,便道:“老夫人舐犊情深,令人感动。我看着世侄女是个好的,不知老夫人心里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了?” 陆老夫人看着何氏如此殷切,心下微微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何氏的两个儿子都到了议亲的时候,也就明白了。 威远侯府的门第倒是相当,曾家的两个孩子她也是见过的,大儿子曾明熙知书识礼,一表人才,年龄也相当,只是……她毕竟是外祖母,虽然关心白木槿的亲事,但到底还是不能越过宁国公府去做主。 于是只能推脱道:“我虽然心疼槿儿,但到底只是外祖母,她的事情还是由她父亲和祖母操心,我能帮着把把关,已经算逾越了!” 何氏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虽然她心里明白,若是白家给白木槿找的亲事陆老夫人不点头,怕也不容易成,但此事还是须得白家那边牵头才算名正言顺。 可是一想到陆氏,她的心里就有些嘀咕,到底是继母,而且陆氏此人心思可不简单,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想着找个机会去探探陆氏的口风,百花宴可就在眼前,若是白木槿一举成名,那求亲的人怕是要踩平宁国公府的门槛,她威远侯府虽然门第不低,但到时候能不能求娶成功,可是说不准的事儿了。 陆老夫人在何氏暗自思量的时候,也在默默地想着白木槿的亲事,如今何氏有意求娶,那曾家的情况她也了解,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只是也不知白家那个心高气傲的老太太是何打算,她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正说着话,就听得陆管家匆匆赶来,崔嬷嬷见他神色有异,也不敢就放他来见老夫人,只悄悄在厅外拦住了,一问情形,才知道大事不妙。 崔嬷嬷赶紧道:“你先去外面拦着,看能不能将人劝走,莫要搅扰了寿宴,到时候家宅也难宁,你只管跟她说,有什么也得过了今日再说!” 陆管家苦着脸,连声叹着气道:“我也是这样劝的,哪知道那妇人竟然不理会,只哭哭啼啼地要进来拜寿,我又不敢去回相爷,也不敢惊动大老爷,就先来回老夫人了,看看老夫人有没有法子息事宁人!” 崔嬷嬷知道事态严重,也不能私自做主,让陆管家先去拖延着,自己便凑到老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老夫人闻之脸色大变,却碍于客人在场,强自按捺住了。 但是事不宜迟,她只吩咐了秦氏好生招待客人,便要自己出去看看情况,白木槿见崔嬷嬷神态不对,便知有事发生,于是也拉着老夫人,道:“外婆,我陪你一起吧!” 陆老夫人见她神色平静,本不欲让白木槿牵涉进来,但怕引起别人注意,便也随她跟着了。 走出花厅,见无外人在,白木槿才问道:“外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陆老夫人点点头,道:“陆管家说门外有个小妇人,自称是你大舅舅的外室,欲进来拜寿,看来是存心来闹场子的,也不知是谁指使的!” 白木槿听了,却皱起了眉头,她突然想到年前的事情,仔细一思索,便还是决定告诉陆老夫人,于是低声道:“外婆,既然人家来闹,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寻机会告诉你,但又怕是我胡乱猜测,所以一直没说!” 陆老夫人一听,便知白木槿知道些什么,连忙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快些告诉我!” “有回我去玲珑坊,遇到了一直伺候大舅舅的陆田去取头面,我原以为他是送给大舅母的,但事后我问过表姐,她并没见过那套头面,我想这其中定然有问题!但一时也没想到哪里出问题了,现在看来大概是大舅舅真的背着大舅母在外面养了妾室!”白木槿有些懊恼地道,她当时要是再深究下去,大概早就能将事情闹清楚,也不至于现在让人打个措手不及。 不过那妇人来闹,定然是背着大舅舅的,估计也是受人指使,否则怎么敢在外公的寿宴时来兴风作浪呢? 白老夫人听了,心里一沉,她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虽然如今男子在外养个把妾室,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对于一向声誉清明的陆昭然来说,那就十分不正常了,若是被陆相知道,怕是要气死的,传到朝中言官耳朵里,那陆昭然的官声也会受到损害。 她气得恨不能将陆昭然抓来棒打一顿,怎么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若是想纳妾,她也不会勉强拦着,也不必背着所有人在外面养外室。 然而事情还得去解决,她也只能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我知道了,与你无关,你还是避着些,免得闹得难看了,对你的声明有碍!” 白木槿哪里能放着老太太自己去面对,便坚持道:“我不过跟着您去看看,影响不到什么,外婆只管放心就是!” 陆老夫人知道白木槿如今是个有主意的,也就不再勉强,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一旦怒火攻心,怕是会不管不顾,有白木槿在身边也能多个人劝着她。 陆老夫人匆匆赶到府外,却见那女子带着一个老婆子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样子,顿时心就沉到了谷底,震惊和愤怒一起涌上来,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第106章 外室怀孕了 白木槿感觉到陆老夫人的激动,看了一眼那女子,果然头上戴着上次陆田在玲珑坊取的金钗,打扮得倒是十分精细,可是看面相总有一股难掩的风尘味。 她轻轻捏了捏陆老夫人的手,提醒她要镇定一些,再一看崔嬷嬷也是一脸惊讶和难以置信,便知这女子定然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小妇人一见到陆老夫人,便磕头道:“妾身给老太太请安,求老太太放我进去吧,我只想给相爷磕个头!” 陆老夫人听了她的声音,才缓过神来,这妇人在外跪着,已经引来了路人的注意,她若不能妥善处置了,怕会闹出风波来,于是镇定了心 《嫡女要狠》第106章 外室怀孕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7章 不许她进家门 下人立马反应过来,要上去拦阻,却没想到那黎蕊所带来的老婆子突然发难,力大无穷,将几个老夫人院子里的老妈子全都推到在地。 黎蕊也趁着这个功夫跑出了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陆家要杀人了!” 听了这哭天抢地的声音,陆老夫人气的要吐血,秦氏已然六神无主了,只有白木槿注意到胡氏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再也顾不得许多,白木槿提起裙角,就追了上去,离得老远手里的针就匆忙射出,正中了黎蕊的麻穴,让她突然倒地。 白木槿对着瑞嬷嬷使了个眼色,瑞嬷嬷立刻明白 《嫡女要狠》第107章 不许她进家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8章 断绝关系 黎蕊却抓紧时机,噗通一声又跪在了秦氏面前,哀求道:“姐姐,您也是女人,也是做母亲的,就可怜可怜奴家,好不好?蕊儿保证,进门之后会一心伺候您和爷,绝不会让您生气的!” 陆昭然看着爱妾如此卑躬屈膝,心里难受,说话的语气也不好了,对着秦氏道:“蓉娘,难道你非得看着母亲因此恼了我,而闹得家宅不宁吗?我这么多年,也算尽到了为人夫的责任,从未求过你什么,即便你处置了薛氏,我也没说什么了,如今就算为夫求你,劝劝母亲可好?” 秦氏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懵了半晌,才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明明是 《嫡女要狠》第108章 断绝关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9章 幡然悔悟 陆昭然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他一直以为秦氏嫉妒薛氏受宠,才会设计陷害她,非得打杀了他的爱妾,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看着自己母亲心灰意懒的样子,陆昭然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 他看着陆老夫人,眼里满是泪光,道:“母亲……我……” “我会让管家给你封些银子,够你一世无忧的,也算咱们母子一场。但是你出了陆家的门之后,再也不许提你是陆家人,咱们母子的情分到头了,你父亲那里由我去说,你就不必管了!”陆老夫人眼泪也干了,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好像真的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一般。 陆昭然万般悔恨地摇摇头,哽咽道:“母亲,儿子错了,求您莫要如此,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黎蕊却以为这不过是陆老夫人演给她看的一场戏,哪有做娘的要赶走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定然是考验她是不是真心,所以毫不犹豫地拉着陆昭然的胳膊,坚定而深情地道:“爷,无论你是不是陆家的人,蕊儿都死心塌地跟着您,我不怕过苦日子,将来等孩子出生,咱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陆昭然如今看着黎蕊的脸,却有几分恶心,他看上黎蕊不过是因为她有一张和薛氏七八分像的容貌,如今知道薛氏是如此歹毒的女人,哪里还能毫无芥蒂地对待黎蕊。 心里倒恨不得将黎蕊当成薛氏好好地惩处一顿,他和秦氏一样,其实很希望能有个女儿,却一直未能得偿所愿,如今知道是薛氏害死了他的女儿,心里就跟刀割了一样疼。 他赤红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黎蕊,呵道:“你闭嘴!” 黎蕊从没见过陆昭然这么凶狠的样子,他对自己可一直都是温言软语,柔情蜜意的。可是她也深知自己如果没了陆昭然的庇护,那将来的日子可想而知。于是更加卖力地表情意,扮柔弱。 “爷……奴家和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指望着爷了,您千万别丢下蕊儿啊!”黎蕊睫毛颤抖,挂着晶莹的泪珠,梨花一枝春带雨。 陆老夫人和秦氏都十分膈应,可是秦氏却已经权当看不见了。陆老夫人也懒得理会这两人,大约真是被陆昭然的愚蠢给气凉了心。只对陆昭然摆摆手,道:“你带着她离开吧,从后门走,别惊动了府里的客人,给陆家留个体面,就算报答了陆家的养育之恩了!” 陆昭然哪里肯离开,离开陆家即便他还有官位在身,那也是朝不保夕的事情,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圣上对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还会留什么情面,这么多年之所以能够一路高升,还不是借着父亲和家族的庇护。 他若离开了陆家,那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他连忙跪在地上求道:“母亲,儿子错了,求母亲别赶我走!” 陆老夫人叹息着摇摇头,道:“我哪里是要赶你走,是你从来都不曾在乎过这个家!你若把陆家把父母放在心上,也不至于会做这样的糊涂事。陆家这样的家族,怎能容许你犯下错误,你当只是纳个妾,哪知道这会为你为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你可为你的妻子,为你的儿女考虑过?一个女人就迷了你的心智,你叫你父亲如何放心将陆家交给你?” 陆昭然听了羞愧难当,几乎要落下泪来,他这一辈子都顺顺当当,仕途也顺利,也许是太过顺遂,导致他忘了这一切绝不是凭空而来。 黎蕊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也噗通一声跪下来,哭道:“老太太,都是妾的错求您莫要恼了爷,妾没名没分也没关系了,只求老夫人留下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时候白木槿才知道这个女人可不简单,真是识时务,以退为进,想要博取大舅舅的怜惜,来个缓兵之计,日后再图谋吗? 她既然插手了这件事,那就万不能给黎蕊机会,而且……大舅舅明明被人下了绝子药,为何这个黎蕊会有孕?若真的是大舅舅身子好了,那未免有些蹊跷,这个黎蕊养在外面有几年了,为何这个时候有孕? 她的眼睛禁不住盯向了黎蕊的肚子,这个孩子无论是不是大舅舅的,恐怕都留不得。否则陆家大房后患无穷。 她悄悄地拉了一把陆老夫人,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外婆,今日不宜处理此事,不如还是先将人看起来,改日再查清楚!” 陆老夫人看着陆昭然一个几十岁的大男人哭丧着脸,颓然跪倒在地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又是个极其护犊子的。 点点头,还是严厉地吩咐了崔嬷嬷道:“将这两个人给我看好了,不许他们出院门一步!” 崔嬷嬷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吩咐人将陆昭然和黎蕊带进了院子的西偏房,又令几个办事可靠的老妈子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秦氏看着陆昭然神态呆滞地被带进屋子,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口凉凉的,便也不说什么了。 陆老夫人见她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也有些不忍,问道:“蓉娘,你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秦氏看了一眼陆老夫人,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说,只道:“但凭母亲做主!”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昭然的确糊涂,都怪我太纵容他,以为他是个好的,哪想到如此糊涂,你莫寒了心,这一次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他!”陆老夫人真心实意地道。 秦氏只是低头不语,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夫妻十几年,她自认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没有一日不尽心,可是那个男人对她竟然没有半分情意,只当她是个娶来帮他打理内院的仆人。 如何能不寒心?甚至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愿意就这样和离了,在天元夫妻和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最后她仍然忍住了,不是舍不得,大概是不愿意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吧。 白木槿见秦氏的脸色,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自己曾经不也是如此心死如灰过吗?可见这世上的女子都是这般可怜又无奈的,男人的心意,真是太不可靠了。 她见闲杂人等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她和外婆以及秦氏,才开口道:“外婆,大舅母,此事槿儿觉得十分蹊跷,你们可要仔细这些,那女人来路有问题,为何几年都没有孕,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了身子,而且我看大舅舅似乎一点儿也不怀疑那孩子是他的。” 陆老夫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自己的儿子她还是有所了解的,从来都不会去花楼那种地方,怎么会遇到一个和薛氏这样像的女人? 她面色严峻地点点头。秦氏却依然精神恍惚的样子,白木槿于心不忍,但也不得不出言提醒:“大舅母,槿儿知道您现在心里难受,但是现在您可千万不能糊涂,那女人选择这个时候来陆家闹,定有所图,恐怕不是妾室的位置。您不为自个儿考虑,也得为青云表哥考虑,那下套之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却出了这么个事儿,我看八成是有关系的!” 秦氏这才瞪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起来,道:“那可怎么办?那女人怀孕了,是不是夫君的身子好了?” “既然大舅舅不怀疑那孩子的来历,定然是这女人想了什么法子,让大舅舅觉得自己的毒解了,若是这女人有法子解毒,那我们就不得不怀疑她和下毒之人有关联了!”白木槿道。 秦氏听得心惊肉跳,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道:“槿儿,你说这事儿我倒是想起来。在家里,那人要下毒恐怕十分不易,而且这毒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恐怕和这女人真的脱不了干系!” 陆老夫人和白木槿都赞同地点点头,这女人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给陆昭然的,天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长相相似的人却被同一个男人遇上了。 而且早不来闹,晚不来闹,偏偏是大舅母产生怀孕症状的时候才来闹,想想大舅母假装怀孕也不过才三个多月,那女人也说自己有孕三个月,实在是太巧合,巧合到不得不认为是有人在操纵。 看来幕后之人真是一心想要让大房不得安宁,见下套没了用,索性就闹得大房身败名裂,直接断送大舅舅的前程。 但是现在不是处理此事的最佳时机,外面那么多客人在,陆老夫人和秦氏只能强作欢笑继续接待宾客。 宴会进行了一半,陆娇娇却突然撺掇着一群贵女要去景园玩儿,说那里百花开的正好。其实这种宴会,和大人们在一起也的确无趣,陆娇娇的提议自然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白木槿却没心思现在去玩,她一心想着等宴会结束,该怎么帮助外婆处理好大舅舅的事情,她隐隐有种感觉,此事恐怕和二房脱不了干系,若是如此,那她不得不防,只有陆兆安倒了,陆氏才会永无翻身之日,而一旦二房得势,那陆氏就有了稳固的靠山,这绝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然而白云兮和陆娇娇却不愿意放过她,都亲昵地劝道:“姐姐,你就一起去玩儿吧,在这里多没意思啊!” 第110章 比试 陆老夫人见她有些愁容,以为她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烦恼,也劝道:“你就去吧,别搞得老气横秋,连我这老婆子都快看不过去了!” 白木槿只是觉得白云兮和陆娇娇的殷勤有些不正常,依着她对这两人的了解,八成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可是外婆既然开口了,她也没必要躲着,否则人家还以为她是怕了,于是点点头道:“那我就去玩一会儿,外婆有事就喊我一声!” 陆老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让她走了。白木槿留瑞嬷嬷在这里伺候老夫人,也顺便注意一下胡氏的动静,只带着鸳鸯和喜鹊一起走了。 年轻的姑娘们凑在一起,就如一群喜鹊出笼,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白木槿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前世是毁容之后就不愿见人,现在是完全没了这种心思,她虽然还是十四岁的身体,但内心却已经是将近三十的人了。 看着这一张张如花的笑颜,有些她也十分熟悉,曾经也是她讨好巴结的对象,想想自己前世真是自己轻贱自己,她堂堂宁国公嫡长女,陆家的外孙女,竟然沦落到要低声下气巴结一些出身还不如她的女人,为了李继宗却甘之如饴,现在想来就恶心的不行。 “木槿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可好?”曾明月一见到白木槿就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其实白木槿和她也不过几面之缘,谈不上交情多好,但是对这个性格爽直的姑娘,她也讨厌不起来。 白木槿点点头,也笑着招呼道:“多谢曾小姐关心,一切都好!” 曾明明听了白木槿对她的称呼,似乎有所不满,撅着嘴娇嗔道:“木槿姐姐,你还是叫我明月吧,听你喊曾小姐,觉得怪生分的!” 她可是得了母亲的示意,过来与白木槿拉近乎的。谁让母亲看上了这位白大小姐,想要讨她做儿媳妇儿呢,不过曾明月倒是挺喜欢白木槿的,端庄娴静,知书识礼,倒是很配她的大哥。 白木槿自然不知道曾明月的想法,她也没兴趣去探究曾明月的心思,只是人家这样示好,她也不好伤了别人的面子,所以从善如流地道:“呵呵……好好,明月!” 曾明月这才笑了,亲热地拉着白木槿的手,白木槿虽然不是很喜欢和别人有亲密的身体接触,但也不好拒绝,就任由她拉着。 白云兮在一旁看的十分不是滋味,曾经曾明月可是和自己十分亲密,可是现在见到自己简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只是点点头就算了。可是却对白木槿如此热情周到,这让她感觉是自己的所有物被白木槿抢了一般难受。 “明月,你什么时候和我姐姐这么好了,我竟然都不知道呢!”白云兮说的酸味十足。 白木槿没有回答,曾明月却毫不避讳地回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生病的这半年,经常在各家宴会上见到木槿姐姐,自然就熟识起来了!” 白云兮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有些伤感地道:“原来如此,哎……可惜我身子不好,错过了好多事情!” 曾明月到底还是心思单纯,见白云兮如此可怜的样子,又生了几分怜惜,便也对过去那点儿芥蒂淡了许多,还出言安慰道:“你如今看着也健健康康的,日子还长,多少宴会等着你呢!” 白云兮自然看出来曾明月态度的转变,于是打铁趁热地道:“别的都还好,就是感觉与你多时不见,觉得生分了许多,怕你不理我了呢!” “怎么会呢?我们还是和过去一样的,你就别多心了!”曾明月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有几分心虚,因为那次她家宴会的事情,母亲是警告过自己要疏远白云兮的,说她心机深沉,又不知分寸,所以往后她才渐渐对白云兮淡了。 白云兮十分惊喜地笑了,好像得到曾明月的原谅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一样,赶忙拉了她的手,眼泪汪汪地道:“明月,以后咱们还像过去一样好,行吗?” 曾明月点点头,心想白云兮说不定已经变了呢!现在看她这样子,实在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人。 白木槿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觉得白云兮如今真的是聪明多了,这么快就哄好了曾明月,装模作样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精湛了。她倒是十分期待前世那个聪明狡诈的白云兮能够早日出现,她将亲手折断她的翅膀,把她打入尘埃,让她也体会一下什么是人间惨剧! “哎……你们过来看啊,前院里正在射箭呢,连楚郡王世子也在啊!”不知哪个小姐喊了一声,众位贵女一听到楚郡王世子的名号,无不凑过去偷看。 陆娇娇和白云兮自然也不例外,可是一想到却不愿意把白木槿一个人放在一边,所以拉着她道:“姐姐,一起去看看吧!” 白木槿对这些贵女们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似乎她们对凤子涵的热情一直都很高昂,只要有那个世子在,这些姑娘打起了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陆娇娇和白云兮一脸期待的表情,白木槿突然笑着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她的眼神盯着白云兮和陆娇娇,有一股幽暗的光芒闪过眼底。 不知道这对亲如一家的表姐妹,为了共同喜欢的男人,会发生怎样的趣事呢?白木槿不禁坏心眼地想着。 一得到白木槿的首肯,陆娇娇和白云兮都迫不及待地凑到高台的那边,眼神自然在那群公子哥之中寻找凤子涵的身影。 “看,凤世子在那边,和宣王在一起呢!”说话的是陆娇娇,她的眼神倒是好,众女循着她的手望去,果然看到凤子涵和宣王在一起谈笑风生。 白云兮的眼神晶晶亮亮的,却不像别人一样表露在脸上,白木槿一直观察着她的心思,发现白云兮果然是如前世一样,爱慕凤子涵,而且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凤子涵的关注。这个女人的聪明之处,就是从来不把这种爱慕表现出来,却出其不意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将凤子涵拿下。 虽然最后还是落得和离的结局,可是当初嫁给凤子涵的时候,可不知羡煞了多少天元贵女,白云兮的得意自不必说。 可是今生她还会如前世一样幸运吗?白木槿的嘴角微微勾起,她会让她无限接近于那个美梦,然后再让她美梦变噩梦! 前面果然是在举行射箭比赛,但是规则似乎与普通的射箭不同,不是打靶,而是有人在一旁扔活靶,射箭之人必须在靶子落地之前射中,这十分考验人的反应力,和准头。 上场的男子看起来油头粉面的,给人感觉十分不舒服,果然有几个眼尖的小姐就已经嗤之以鼻了。 “真是讨厌的家伙,哪里都有他,看着就让人恶心呢!”褚云燕似乎十分鄙视这个正在射箭的男子。 其他人也是皱着秀眉,看也不愿意看一眼那人了。而白木槿却发现白云兮和陆娇娇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传达着什么她不知道的讯息。 白木槿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挽弓的男子,对他的身份十分好奇,曾明月似乎是发现了白木槿的疑惑,便拉拉她的袖子,轻声道:“木槿姐姐,别看了,那个就是朱常荣,他名声可差了,谁也不愿意与他拉上干系!” 白木槿这才了然地点点头,难怪这些小姐如此厌恶。原来就是臭名昭著的朱常荣啊,若不是心术不正,长得倒还算周正,前世她就听闻过朱常荣的名字,但一直没曾有机会见到。 她用眼角地余光看过去,朱常荣的箭矢也正飞射而出,但是却射空了,惹得一众人耻笑,他却悻悻地瞪了大家一眼,满不在乎地下去了。 “果然是个草包!”褚云燕心直口快地批评道。 白木槿倒不关心朱常荣是不是草包,她所关心的是陆娇娇和白云兮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们今日这样反常的热情,不得不引起她的警觉。 再上场的人,她也没关心,众女的目光也只围着凤子涵转,自然也不关心。过了一会儿,倒是陆菲媛惊喜地叫了一声:“是大哥,大哥一定会射中的!” 白木槿也看过去,果然是陆青云,只见他从容不迫地走上那一尺见方的圆台,从仆人手里接过弓箭,稍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试着拉了拉弓弦,才搭好弓箭,示意扔靶子的人自己已经准备好。 靶子从空中飞过,而且一连扔出了三个,陆青云,取出箭筒里的三支羽箭,干净利落地搭好,然后迅速拉开弓弦,三箭齐发,嗖嗖嗖地破空声传来,然后三个靶子应声落地。 正中靶心,而且无一落空,陆青云的完美表现,就连原本只顾着看凤子涵的众女也忍不住拍手叫好,陆菲媛更是开心地忍不住跳起来。 而白木槿却无意中瞥道褚云燕脸上奇怪的神色,她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陆青云的背影,眼里似乎还有一种闪闪的光芒,对于活过一世的白木槿来说,自然不会不明白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心中着实诧异,褚云燕她可是比较了解的,绝对算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而且因着生在武将世家,生性也十分泼辣豪爽,对一般的男子很是不屑。没想到竟然会对陆青云另眼相看,看来自己这个表哥魅力不小,连凤子涵都比下去了。 这样一想,竟也生了与有荣焉之感。不过稍后就皱了眉头,褚云燕最后可是嫁给了六皇子做侧妃,在六皇子登基之后,也成了荣宠一时的褚贵妃。只不过她却觉得,六皇子之所以会娶褚云燕也不过是看中了她家族的军权,对于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皇子,褚云燕都是香饽饽。 若是她对陆青云生了情愫,也不知道于陆青云而言,是福是祸。不过前世倒没听过褚云燕对陆青云有什么,想来也不过是少女情怀,一时兴起罢了。 “轮到凤世子了,天呐,凤世子真是风度翩翩,风采绝世!” 要不是怕被人发现,估计这些平日里矜持自重的小姐,都要忍不住尖叫了,白木槿甚是无奈,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凤子涵到底有什么巨大的魅力,能够得到这么多女子的追捧。 不过就算再看不上凤子涵,她也不得不承认,凤子涵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好看,像是精心练习过一般,若不是她对其品性的了解,大概也会觉得这是个如谪仙一般的美男子吧? 凤子涵是不爱笑的,整日冷着个脸,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偏偏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引得众女对他钦慕不已。 第111章 凤子涵的魅力 凤子涵似乎是知道这内院的高台上有人围观,上台之前,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这边,引得这些花痴女阵阵激动。 “凤世子看我了,看我了!天呐……” “别自作多情,明明是看我了!” “你说什么,不知羞耻,就你们那样儿,值得世子爷一看吗?” 几个小姐为这不经意的一眼,竟然争执起来,互相不服,若不是在别人家做客,恐怕就要大打出手了。 白木槿微微挑眉,这男人长得太好也是祸水啊!她一回头,却感到一个灼热的视线看向这里,循着感觉望去,竟然是那个宣王。 白木槿忍不住皱眉,她好像已经不知不觉地欠了凤九卿不少人情,上次一别,倒是数月未见,只是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怎么自己觉得隔着这么远,那人也能精准地看着她呢? 怪自己多心,便撇过头去,不再看他的方向。心里却有些疑惑,她觉得凤九卿长的完全不比凤子涵差,甚至更胜一筹,可是为何京中贵女却独爱凤子涵,倒是没什么人去追捧凤九卿,真是奇怪! 凤子涵毫无意外地射中了活靶,而且比刚刚陆青云还多射中了一块,表现完美,自然引得众女一阵赞不绝口,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倾慕,若不是隔得远,怕有人已经顾不得矜持,扑上去了。 白木槿又看了一眼白云兮,发现她的双颊已经有了一丝羞赧的红晕,虽然表面仍维持着平静,但内心想必已经蠢蠢欲动了。 白木槿甚至在想,要不要制造些机会给白木槿,让她提前接触到凤子涵。不过这个年头一出现就被自己掐灭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方面白云兮还小,另一方面,那个重要的人还没出现,她可不能让白云兮过早地和凤子涵定情。 凤子涵表演完毕,众女子便有些失魂落魄了,仿佛接下来谁的表演都引不起她们丝毫兴趣,看来这凤子涵的魅力果然不是吹嘘的。 直到凤九卿意外地上了台,众多女子才分出一些注意力到了那边,但是明显没有凤子涵出现的时候那么激动,只是隐隐有几分兴趣而已。 连白木槿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为凤九卿抱屈,他无论身份地位,还是长相才华,都比凤子涵要略胜一筹,可偏偏要被凤子涵给比下去。 凤子涵拉弓之前却朝着看台这边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接着那飞跃而出的靶子五颜六色地在空中划过,一排箭矢而出,靶子竟然没有落地,而是被稳稳地钉在了不远处的墙上。 大家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竟连喝彩都忘了,因为这种神乎其技,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先不说准头,光是那二十箭齐发,又有这么大的力道,能将木制的箭靶射穿又整整齐齐地钉在树上,这简直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白木槿惊讶地发现,那一排靶子,竟然被拼成了一个字,而且是个“木”字,她的心跟着一抖,为什么她会觉得凤九卿是故意的,这“木”子,难道是指她吗? 用力地甩了甩头,似乎想要甩开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这简直太可笑了,她怎么也和这些花痴女一样,竟觉得一个王爷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呢? 宣王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是有所了解。哪是一般女子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定然只是个巧合,“木”子笔画少,他不过是随意选中的而已。 “木槿姐姐,宣王真的好厉害啊,我从没有见过有人的箭法能如此精准!”曾明月忍不住开口赞叹。 白木槿也注意到其他小姐的表现,似乎都对这个场面很震惊,眼里似乎闪烁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说是爱慕,又不像是对凤子涵那种狂热,说是不爱慕,但又的确有几分异样的光彩。 还是褚云燕的一句话道破了玄机:“呵呵……宣王还是那么匪夷所思,不过可不是咱们能肖想的,啧啧……” 白木槿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凤九卿不是不受欢迎,而是这些女子大概在他面前太自惭形秽,有些人站的太高,便令人连爱慕都觉得是奢侈。凤子涵却恰到好处,他虽然冷冰冰的,但并不是真的高不可攀。 看完了宣王神乎其神的表演,凤子涵和凤九卿都双双离去。众女也失落地离开了,大家又回到了亭子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当然有几个特别狂热的凤子涵爱慕者,仍旧热闹地回忆着刚刚凤子涵的射箭表演。说到激烈处,甚至还忍不住争执了几句,无非是刚刚凤子涵的哪个动作最潇洒,是不是对谁笑了。 白木槿无心关注这些,心思已经转向了陆老夫人那里。心里十分担心,老太太平日看着爽利,其实最是疼爱自己的儿女,如今大舅舅出了这样的事情,怕她又要伤心了。 既然担忧也就不愿意多做停留,反正这里也没什么需要她的地方,于是就和几人告罪,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陆娇娇虚留了一下,也就不再勉强。这倒让白木槿有几分疑惑,她们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可是这么容易就放自己离开,不是显得有些奇怪吗? 不过这也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只当她突然放弃了,也没什么。便要带着鸳鸯和喜鹊离开,没想到白云兮却凑上来,讨好地道:“姐姐,我也与你一起回去吧,刚刚母亲还说身子有些不适,我也十分担心,想去看看!” 白木槿无所谓地点点头,她要去哪里,自己也管不着,所以就一起走了。只是白木槿走在前面并没有注意,白云兮和陆娇娇两人眼神的交流。 两人刚刚走出景园,却听得白云兮突然唉哟一声,白木槿诧异地回头,见她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白木槿此时才注意到,白云兮身边的小蓝竟然不在,她是一个人来的景园,微微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姐姐……我……我……肚子好痛!”白云兮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似乎真的很痛苦。 白木槿却注意到她虽然作出一脸痛苦的样子,可是脸色却依然红润,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她倒要看看白云兮唱的是哪一出。 于是顺着她道:“那该怎么办?你的丫头呢?” “刚刚母亲说不舒服,我就让小蓝也跟着母亲了,反正是在外公家,又有娇娇表姐照应着,所以也没什么!只是……现在肚子痛得厉害,走不了了!”白云兮可怜兮兮地看着白木槿,似乎白木槿不帮她就是罪大恶极一般。 白木槿故作紧张地道:“那我扶你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姐姐,没用的,我这是在家庙里落下的旧疾,得要请大夫才行,你让鸳鸯去和外婆说说吧!”白云兮咬着下唇道。 鸳鸯刚想拒绝,却见白木槿对她使了个眼色,才闭了嘴,白木槿便道:“鸳鸯,还不快去,喜鹊,你跟我一起扶二小姐走!” 鸳鸯只得领命走了,匆匆跑向前院。而白木槿则扶着白云兮往后院走,得找个地方让这位病人歇着不是? 老半天终于到了陆氏未出阁时所居的院子,这里现在是二房的地方,所以倒也十分适合白云兮休息。 没想到刚落座,白云兮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道:“姐姐,这里也没人照应着,您能不能让喜鹊去二舅母那边给讨壶热茶来,我肚子痛的厉害!” 白木槿这下再看不出来她的目的,那就未免太傻了,要支走自己身边的人吗?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只不过把人支走,她有什么目的呢? 白木槿没有想到,但是她却愿意见识一下白云兮的手段,于是毫不犹豫地支走了喜鹊,喜鹊十分担忧地看着白木槿,却被她用眼神给稳住了。 白云兮见白木槿身边的两个丫头都离开了,心里一松,看来白木槿也不是那么机警,这么容易就让自己落了单,那就别怪她心狠了。反正是陆娇娇要整她,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就算事后有人追究,那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不过出了这种事情,也只有认栽的份儿,谁还会想到要追究责任呢?陆娇娇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敢对白木槿下手吧? 白云兮休息了好一会儿,却听到外面有人匆匆跑进来,是个眼生的小丫头,想来应该是陆府的人,只听她急吼吼地道:“不好了,表小姐,表少爷不知怎的昏了过去,如今正在云水阁里躺着,大夫人派我过来请你去看看呢!” 白木槿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大舅母就算再糊涂也不会派一个不熟悉的丫头来请她,而且这丫头怎么会第一时间找到陆氏的院子里? 她却故作惊慌失措地道:“怎么会这样?辰儿有没有事?” “奴婢也不知道,表少爷突然就晕过去了,表小姐还是去看看吧?”那丫头眼神有些闪烁,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自认为毫无破绽的表演。 白木槿为难地看了一眼白云兮,道:“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白云兮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这个节骨眼上,白木槿倒关心起自己来了,难道在她心里,自己比白慕辰更重要吗? 但是顾不得细想,便道:“姐姐,我没事儿的,一会儿喜鹊不就来了吗?你还是去看看大哥吧!” 白木槿似乎很感激地看了一眼“通情达理”的白云兮,便对着那丫头道:“还不快带我去!” 第112章 将计就计 那丫头赶紧小跑着在前面领路,倒十分像是心里焦急的样子。白木槿出了院子,便放慢了脚步,那丫头十分焦急地回过头来道:“大小姐,您怎么了?夫人吩咐奴婢要尽快将大小姐请过去的!” 这是嫌她走的慢嘛?可是白木槿却十分抱歉地看了一眼那丫头,才道:“可是我走不快啊!” 那丫头明显被白木槿的表现给急坏了,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小姐已经等不及了,时间必须要配合好,否则可就要坏了小姐的大计啊! 于是赶紧道:“大小姐,要不奴婢扶着您走吧,咱们还是快些,大少爷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您也一定想尽快赶去吧?” 白木槿心里暗笑,这丫头还挺会说话。要不是她知道这帮人不怀好意,说不定真会因为关心则乱而上了当。 于是也十分配合地道:“好,我尽量!” 那丫头扶着白木槿,似乎想要用力拉着她快走,但是白木槿却故意放慢脚步,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在大舅母院子里服侍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那丫头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位表小姐竟然还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十分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才有些紧张地回道:“奴婢叫小翠,是新到夫人身边服侍的,您没见过也是有的!” “哦……难怪我看着眼生呢,你是刚刚进陆府的吗?”白木槿继续漫不经心地提问。 小翠实在有些厌烦,觉得这表小姐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知道自己弟弟晕倒了,怎么还这么镇定?老问她的事情做什么? 可是她也知道虽然是表小姐,那也是主子,只能乖乖回道:“嗯,进来才三个月!” 白木槿点点头,心想陆娇娇也不算笨,知道找个新进来,不熟悉陆家情况的丫头来办事,这样事后处理起人来,也不至于处处掣肘。 虽然白木槿刻意拖慢脚步,但还是很快就到了云水阁的外面,那丫头一见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道:“表小姐,快些进去吧,表少爷在里面呢!” 白木槿站住不动了,含着嘲弄的笑容看着小翠,道:“怎么表少爷晕过去了,里面竟然这么安静呢?” 小翠没想到表小姐看着木木的,竟然这么精明,一时间额头渗出冷汗来,但还是努力找着托词道:“大约是怕吵到表少爷,所以才这么安静吧!” “嗯……这里倒是挺偏僻的,也不知大舅母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辰儿大老远地跑到这么偏僻的院子里休息呢!”白木槿似乎也不去纠缠刚刚的问题,又抱怨了一句。 小翠见她不纠缠,又催促道:“表小姐,您还是进去看看吧!” “嗯……对了,娇娇呢?我记得她很关心辰儿的,怎么你没去叫她来啊?”白木槿胡乱说着,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小翠急不可耐,再不进去,错过了时间,到时候她可就要倒霉了,于是道:“不如表小姐先进去,我立刻去喊二小姐来,好不好?” 这会儿急得连自称奴婢都忘了,白木槿也不去管她,故意顺从地往门口走了几步,却眼尖地看到那里面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大概是听到了她们在外面的声音,过来探听的,她仔细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个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的怒意翻涌。好个陆娇娇和白云兮,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真是居心歹毒啊! 心里虽然痛恨,但面上却丝毫不表,既然别人有意陷害,她若不回击,可不就太辜负表姐妹之间的“情意”吗? 小翠见白木槿还是犹豫,狠了狠心,大声喊了一句:“公子,大小姐来了!” 那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声音,立马闪了出来,白木槿没料到他们竟然狗急跳墙,正愁着该怎么应付呢。 却见那里面哐当一声,似有重物落地,小翠不明所以,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被白木槿用簪子抵住了喉咙,对着她冷笑道:“不许发出声音,否则你这小命就该交代在这里了!而且我保证这一下下去,你死的会很痛苦,要等到血流尽了才能死干净!” 小翠震惊地看着刚刚还一脸无害的白木槿,完全不知道这个变化是怎么产生的,她怎么就被她给制住了?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流泪道:“表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奴婢到底犯了什么错,您可千万别冲动啊!” 白木槿正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却没想到看到的人竟然是小蓝,白木槿微微皱眉,可是却没有放松挟持着的小翠。 小蓝一见到白木槿,四下瞅了瞅,见并无人看见,立马跪倒地上,恭敬地道:“大小姐,里面那个人已经被我打晕了,您赶快离开吧,一会儿肯定有人来抓!” 白木槿看着小蓝,想要确认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小蓝自从跟着白云兮从家庙里回来,也就在后花园里试图靠近过她,往后便再也没有来解除槿兰苑里的任何人。所以此刻,她并不能确认她是否是真心想要帮自己。 小蓝见她如此,便知白木槿生了怀疑,焦急地道:“大小姐,您相信奴婢吧,奴婢绝不会害你的!只要离开这里,就没人能够害了您!” 白木槿见他一脸焦灼,似乎真是为自己担忧的样子,而且她也承认小蓝的话是正确的,只要自己离开,自然没有人能害了自己,可是她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两个丫头。 白木槿稍微思考了一下,才道:“你起来再说!” 小蓝不知道白木槿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她现在只觉得白木槿应该先离开,若是二小姐和那个表小姐的人来了,恐怕就难以善了了。 但是小蓝看得出来,白木槿是个特别有自己主意的人,所以只好站起来,但仍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小翠一直害怕地颤抖,生怕白木槿一个不小心,划破了她的喉咙,白木槿却沉声道:“陆娇娇是不是在等你发信号,她才会来?” 小翠哪里敢承认,慌忙解释道:“表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千万别伤害奴婢!” “哼,你可以不说,但是我这手一抖,你这脖子恐怕就得喷血了!”白木槿冷冷的声音,像催命的判官。 小翠被吓得面无血色,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不过是一时贪心被陆娇娇利用了,如今危及性命,她哪里还敢继续嘴硬,立马就招了,哭着道:“表小姐,您行行好,放了奴婢吧,奴婢绝对不敢害您,都是二小姐的主意,奴婢保证再不敢了!” “别跟我说这些,你只管告诉我,陆娇娇是不是在等你发信号?”白木槿厉声问道,她可不想拖延时间。 小翠立马点头,道:“二小姐吩咐奴婢只要将您引进云水阁,然后从外面将门关起来,等到宴会散了,她就会引着老夫人来找您,到时候……到时候……” 小翠不用说完,白木槿也知道到时候会是怎样的结局。她只要进入云水阁,那个朱常荣定然会毁了她的清白,而被人反锁在里面,等着人来捉,她即便没有吃亏,也是毁了清白。要么一死了之,要么就得嫁给朱常荣做妾。 不过现在里宴会散还有一会儿,那么她就不必担心没时间布置了,她突然掏出一颗药,塞进了小翠的嘴里,又逼得她咽了下去,然后才放开了小翠。 小翠不知道她喂自己吃了什么,连忙抠自己的喉咙,试图吐出来,可是却一点儿用也没有,她只能哭着求道:“表小姐,奴婢错了,求您别杀奴婢啊!” “这是千日醉,天下奇毒。服下之人,若是不能及时得到解药,就会像喝醉了一样,昏睡过去,然后一点一点开始腐烂,从五脏六腑,一直腐烂到外面,最后化成一滩血水,你虽然人昏迷着,但是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死亡的痛苦,却叫也叫不出来!”白木槿说的时候,还面带一丝微笑,仿佛她说出来的话,不过是今日喜宴吃了一道美食一般。 可是小翠已经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来,却连求饶都忘了。 白木槿接着道:“你也不用这样,既然是我给你下的毒,自然也有解药,你若乖乖听话,就可以捡回一条小命,若是不乖,那只能等着毒发身亡!” 小翠一听还有生机,哪里还敢迟疑,连连磕头道:“表小姐,奴婢一定听话,一定听话,求您给奴婢解药吧!” 白木槿对她的识时务似乎很满意,笑着道:“你如此乖巧,我自然不会杀你。你现在去通知你家小姐,说二表小姐请她来云水阁看戏,记住,千万别露出破绽,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小翠连连点头,一再保证自己会好好地完成任务,绝不会出差错。白木槿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让她离开了。 小蓝担忧地看了一眼白木槿,劝道:“大小姐,那丫头可以相信吗?万一到最后把您供出来可怎么办?” “供出来?谁能证明是我做的?”白木槿笑得很无辜,仿佛她真的什么也没做一样。 小蓝不知所措,问道:“那奴婢现在该怎么做?” 第113章 美人计 “你什么也不必做,去照顾好你家二小姐,记住了,别让陆娇娇找到她就可以!”白木槿道,她相信小蓝有这个能力,目前她并不打算对付白云兮,因为白云兮的存在有更大的意义。 小蓝真是想不明白白木槿的目的是什么,她应该能猜到白云兮也参与了这件事,竟然只是让自己看牢她,而不是反戈一击。 白木槿可没打算告诉小蓝自己的想法,虽然小蓝是帮了自己,但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道:“你快些去吧,别让二小姐怀疑你!” 小蓝点点头,这才离开了。既然大小姐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能说什么,她相 《嫡女要狠》第113章 美人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4章 偶遇众人 白木槿走后不久,小翠就引着陆娇娇来了,陆娇娇也不疑有他,大喇喇地走进了云水阁,而朱常荣早就在屋子里守株待兔了。 陆娇娇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心里一喜,甚至都没有怀疑,为何白云兮请她来看戏,自己却不在。 她本就对这男女之事十分好奇,之前与袁承衣也不过是偶尔见面,能温存一时,但到底没有得尝禁果,所以还是想要去看看,白木槿那个平日里清高的女人,究竟还能不能继续清高起来。 这样想着,就靠近了屋子,正要贴着门偷看,门却从里面被打开来,陆娇娇身子不稳,就跌了进去。 朱常荣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堵了陆娇娇的嘴,然后将她拖进去,并把门所里面栓了起来。 小翠见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命还捏在那表小姐手上,也不敢迟疑,赶紧退了出去,将院门关上。 刚刚出去,就已经见到鸳鸯在外面等她,给了她一粒药丸和一包银子,笑眯眯地道:“小姐说你做的很好,这是赏你的,你若是不想事后被追究,就趁一切还没被发现,赶紧逃命去吧!” 小翠没想到那大小姐看着恐怖,却原来也没有坏到骨子里,不禁对自己之前鬼迷心窍想要帮着二小姐害她,而深感羞愧。 她也明白,事后陆娇娇绝对不会放过她。而且之前陆娇娇就已经做好了让她离开的准备,所以她也十分迅速地转身离开,逃去不提。 鸳鸯处理好了一切,也赶紧离开了云水阁的地界儿,转身与白木槿汇合去了。 屋子里,陆娇娇惊恐地看着朱常荣,瞪着眼睛,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个色胚。但是朱常荣却只是将她衣衫扒了,却并没有动她。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朱常荣心里只觉得索然无味,原本这种便宜事儿,他是不占白不占,可是现在一心只有那个蒙着脸,却美如天仙的女子。 他大概此生都无法忘却那一双眼,似喜似嗔,如怨如慕,眼波流转间便是风情万种溢出。所以即便陆娇娇生的也十分娇俏动人,却已经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致了,就连刚刚脱她衣衫的时候,都是无动于衷的。 白木槿大概没有料到,她不过略施小计,就将一个放纵子的心彻底征服,从此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还引出了一连串的事情,不过都是后话了。 朱常荣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含着有些痴傻的笑容,手里还不断地摩挲着那块青玉,那个“云”字,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坎上。 且说白木槿等到了鸳鸯之后,正准备回宴客厅,却又在半途遇到了陆青云一行,而白慕辰也在其中。 “姐姐……”白慕辰远远低看到白木槿,就喊了起来。 白木槿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发现陆菲媛和曾明月竟然也在,也没好意思躲,就迎了上去。 “白姐姐……”圆乎乎的小童正是凤之沐,他一见到白木槿,就热情地凑了上去。 白木槿赶紧向几人行了礼,道:“见过宣王,世子爷,十五皇子!” 凤九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久没见,这白木槿倒像是突然就绽放的花蕾一样,比之过去像美了许多。 凤之沐笑呵呵地叫了免礼,只有凤子涵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他还记着那日在玲珑坊里的过结呢。对白木槿这样刁钻的女人,他可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不过碍于陆青云的面子,他也不好当面给人难堪,所以只能淡淡的。 曾明月一见白木槿,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一下扑过去,揽住白木槿的胳膊,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木槿姐姐,你去哪儿了,一转眼就不见你!” 白木槿对她友善地笑了笑,道:“我妹妹肚子疼,我送她去歇息了,刚刚有个丫头来说辰儿晕倒了,我就寻过来看,没想到辰儿好好的在这里,着实有些奇怪呢!” 白木槿说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听得人都皱了眉头,这分明是有诈,因着白慕辰一直在几个人眼前啊,哪里曾晕倒过。 凤之沐是个藏不住话的,立马就气呼呼地道:“谁这么没规矩?竟然敢诅咒我小师弟,让我逮到了,定要打的她皮开肉绽!” 白木槿一听就笑了,凤之沐还是和之前一样好玩儿,真不知日后这位小战神到底是如何养成的。 白慕辰也有些羞涩,明明他比凤之沐还大一些,但这十五皇子总是没有自觉性,老觉得他才是老大,处处把他当小弟弟一样护着。 白慕辰又好气有好笑地道:“师兄,能不能不这样?” 凤之沐浑然不觉,拍了拍白慕辰的肩膀,一副我挺你的模样道:“小师弟,你放心,师兄给你撑腰,谁敢动你,师兄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凤之沐之所以这么亲近白慕辰也不是没理由的,自从白慕辰入了东方先生门下,他就轻松多了,不仅老头子不再只找他麻烦,而且白慕辰还将老头子哄得很高兴,还时不时地能陪着他一起出去胡闹一番,自己受罚的时候,他不仅会求情,还愿意跟自己一起承担,让他这个身在皇家的孩子,由衷地感动。 白慕辰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他,反而担忧地问了一句:“姐姐,那丫头是谁?可是什么人指使来的?” 当着这么多人面,白木槿自然不能说实话,只摇摇头道:“我也不认识,大约只是玩笑罢了,既然你没事儿,我也没事儿就不必追究了!” 白慕辰看了一眼自己姐姐的样子,知道她不想谈这个,便止了话头,心却拧了起来,终究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他和姐姐,时时处处都有人要陷害他们。 陆菲媛看了一眼白木槿,突然想起刚刚白木槿走的时候,陆娇娇和白云兮之间那种奇怪的眼神,心里一突突,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的。 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白木槿,却发现她只是微笑,看不出丝毫问题。陆菲媛才缓了一口气,只要白木槿不出事,那就好,否则祖母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陆青云招呼着一群人到亭子里坐下来,又命人取了茶点,陪着几个贵人说说笑笑。白木槿心不在此,却也不好意思要求离开,曾明月对她的热情始终不减,一直拉着她说这个说那个,仿佛她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 白木槿心中有些奇怪,虽然她不讨厌曾明月,甚至觉得这个女孩子有她可爱的地方,但是曾明月这种热情太不正常,好像处处都在讨好自己一般,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她讨好的。 但是出于礼貌,白木槿却还是十分配合地和她说话,并且有意无意地在试探曾明月的目的。 陆菲媛在一旁窃窃地笑,总没有点破,只看着自己这个蕙质兰心的表妹一脸懵懂的样子,反而觉得几分有趣。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白木槿,又去看看曾明熙,却恰巧发现曾明熙也拿眼神偷偷地观察着白木槿,心里便更加了然了。只不过看起来是郎有情,妾无意啊,白木槿分明完全不明白曾家兄妹的心思嘛。 “木槿姐姐,听闻你今日献了一副屏风给陆丞相,听母亲说那屏风绣的精妙绝伦,可谓巧夺天工,过会儿能不能让我也看看?”曾明月一脸好奇地问道。 说到这个话题,陆菲媛便来了劲儿,凑上去夸赞道:“那可不是,任谁看了都要惊叹不已,表妹这针法和技艺,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啧啧……那屏风我看着都心动不已,要不是祖父祖母舍不得,我都想要过来呢!” 陆菲媛说话的样子,骄傲的仿佛那是她的作品一般。白木槿听了也忍不住觉得脸热,这菲儿表姐怎么和外婆一个样儿,捧起自家人来是毫不吝啬,一点儿都不怕别人说她们是王婆卖瓜呢! 曾明月原本只是以为自己母亲喜欢白木槿,所以对此事夸大其词,但看陆菲媛的表情,倒是信了七八分,忙一脸艳羡地问道:“真有那么好?比之千丝阁的绣品怎么样?” 陆菲媛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无限感慨地回道:“你瞧着千丝阁的绣品极好,我也一度以为那里的绣品就是最好的了,可是见了表妹的那副屏风,千丝阁的玩意儿就完全入不了眼了!”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陆青云和白慕辰听了却连连点头,嘴角含着一丝微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曾明月正在想象着那副屏风的样子,却听得凤子涵发出一声类似嘲弄的轻哼声,引得她侧目去看。 作为小女孩儿对凤子涵这样美如冠玉的男子,也是十分钦慕的,不过她也明白像凤子涵这样的人,不是她可以随便肖想的,所以这份少女情怀也不过藏于心间,独自一人时偶尔幻想一番罢了。 因着自家兄长和凤子涵交好,所以偶尔也能得见一二。只不过凤子涵为人太过冷淡,所以见面也说不上话,这令她便更熄了要攀附的心思,总觉得像凤子涵这样的人物,就像高山上的雪莲花一般,只能远观不可亲近。 听他发出的那声轻哼,似乎对陆菲媛的话很不赞同一样,便好奇地看了凤子涵一眼,见他那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真的有一丝嘲讽之意,倒是生了更多的奇怪来。 陆菲媛和白木槿自然也发现了凤子涵透露的些微不屑和冷嘲,白木槿权当没发现,笑着阻止道:“表姐,你别说的神乎其神的,没的叫人笑话!” 第115章 投壶 陆菲媛可不这么认为,见凤子涵对自己说的话颇有些嗤之以鼻的感觉,便道:“你们要不信改日来祖父屋子里看啊,哥,你是见过的,你说我的话是不是吹嘘?” 陆青云有几分尴尬,毕竟他不像自己妹妹那般毫不顾忌地夸赞自己家的人,只好道:“你就不怕把表妹夸成一朵花儿,然后人人都来求她的绣品,岂不要累死她吗?” 虽然是责怪之言,但是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就是变相承认了白木槿的超凡绣法。陆菲媛自然也不傻,笑眯眯地道:“哥哥教训的是,我槿儿表妹这样优秀,还是好好藏起来,免得被人惦记了去!” 《嫡女要狠》第115章 投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6章 迷惑 第一个抽中的人是曾明熙,陆青云身边的小厮阿直负责拉绳子,曾明熙两枚手指夹着投壶的竹筷,阿直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拉动绳子,那悬在梁上的壶摇摇晃晃,一会儿偏到东边儿,一会儿偏到西边儿,始终无法安静下来。 曾明熙眼睛直视着前方,手臂抬起,手臂不动,只两根手指一摆,便看那只竹筷脱手而去,在壶到达正中间的一瞬间应声而入。 引得曾明月和两个小点儿的白慕辰和凤之沐都欢呼起来,虽然其他人没那么激动,但也连连拍手叫好,曾明熙只微微一笑,道:“此酒怕是喝不成了!” 那种自信的风采,温润如水的笑容,让人看了只觉得春光正好,花开正浓。而那笑容流转最后,却落在了白木槿的身上,虽然稍纵即逝,却还是让有心人捕捉到了。 无人注意的地方,凤九卿的眼睛微眯,闪烁着一种无人能看透的光芒,嘴角挂着那一抹淡淡的笑,显得有几分森冷。 第二个轮到的是凤子涵,毫无意外,他一击即中,而且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第三个是凤之沐,他看了一眼大家,然后随手一扔,筷子在壶口撞了一下,然后弹了出来,他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嚷嚷道:“真讨厌,明明都进了还掉了出来!” 然而除了陆菲媛和曾明月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凤子涵是直接冷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白慕辰暗自摇了摇头,接过竹筷,下一个就是他了。凤之沐对其他人都装模作样,可是对着白慕辰却吐了吐舌头,眨巴了一下自己圆溜溜的眼睛,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白慕辰却偷偷在他耳边说了一声:“你别高兴太早!” 凤之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似乎胸有成竹,大摇大摆地坐到一边去了,白慕辰站在那里,脸色有几分严肃,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只壶,而是一个等待他去击败的敌人。 白木槿看着自己弟弟那副严正以待的表情,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慕辰自幼失去庇佑,所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努力,而且还要时时刻刻防范着来自继母的黑手,一边希望自己优秀,一边又要隐藏光芒,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太过为难了。 如今他摆脱了钳制,正要光芒大盛的时候,又遇到一大群优秀的师兄,把他比的一如来自乡下的无知小子。有好几次他都表现出来一些自卑和苦恼,幸而自己及时发现,加以引导才使得他没有钻牛角尖,不过自此之后,他对自己的要求却越发严格,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这也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可是生存在那个家里,她也不能让白慕辰成为温室里不知人间疾苦的花朵,经不起事儿的孩子,如何承担国公府的重担。慕辰必须变得优秀,必须要强大,因为他不能永远躲在自己的羽翼下。她一方面希望他一世无忧,一方面却又逼迫白慕辰快速成长,这一种矛盾的心思,大概也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 最后白慕辰凝神了片刻,终于果断出手,竹筷在壶口转了两圈,进去了。虽然比不上凤子涵和曾明熙那么简洁利落,但好歹是进了,凤之沐比自己进了还要激动地欢呼了起来,他是真心喜欢白慕辰这个小师弟的。 白慕辰对他笑了一下,转身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发现她的眼里亮晶晶的,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为自己喝彩,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姐姐的喜悦,那仿佛是以母亲的姿态为自己的孩子成长而展现出来的欣慰和感慨。 他有时候觉得,姐姐就和母亲一样,虽然她也不过比自己大三岁,但那样的感觉却如此真实,大概长姐如母,便是如此吧。 白慕辰对白木槿有几分羞涩地笑了一下,就转身坐到了凤之沐的身边,态度镇定的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淡然从容,脸上挂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白木槿在想,如果辰儿长大了,也该是个翩翩儿郎,拥有许多女子钦慕的眼光,前世他所不曾经历的未来,今生一定要好好地还给他。 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她的迅哥儿,若也有来生该有多好,不必死在那个恶毒混蛋手里,不必躺在冰冷的地上,不必独自面对那不知该有多黑暗寂寞的黄泉路。她的心仿佛被人死死攥住了一般疼痛难忍,若不是顾及这里有人在看,她怕自己真会忍不住痛哭失声。 指甲掐进自己的手心,借着的疼痛,冲淡心里的痛。心里默念着,迅哥儿,等等娘亲,等我为你报仇雪恨,等我将所有迫害过我们的人一一推进深渊,娘亲就来找你,陪你一起走过那黑暗无边的世界。我的迅哥儿,你一定要等着娘亲啊! 陆青云投完,就轮到了白木槿,所有人的目光朝向她,却发现这个少女不知为何周身竟笼罩着一股雾气一般,将自己隔绝在了众人之外。甚至都能看到那淡淡雾气中,缭绕着的伤痛,那是一种怎样彻骨的寒凉,竟像是会化成实质一般,涌出身体。 “槿儿……槿儿……”陆菲媛害怕地推了推她,喊着白木槿的小名,她在害怕,这一刻她几乎觉得白木槿就要将自己封锁在某个谁也靠近不了的黑暗里,然后消失在她的面前。那种深深的伤痛,就连一向并不敏感的她都觉察到了。 白木槿被唤回了神志,只有一瞬间的迷茫,便恢复了理智。她发现所有人都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她,而白慕辰和陆菲媛都一副极担忧和害怕的表情,陆菲媛抓着她的手,甚至都凉凉的。 白木槿才知道自己刚刚沉入痛苦的回忆中,不自觉地感染了周围人,短暂的懊恼之后,便又露出了一贯的温暖笑容,仿佛刚刚那个满身冷寒和伤痛的人,不过是别人的错觉。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责道:“一不小心竟然走神了,真该打,让表姐担心了,是不是轮到我了?” 陆菲媛见她恢复了常态,仍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道:“槿儿你没事儿吧?若是不舒服,咱们不玩了,我送你去休息!” 白木槿摇摇头,笑嘻嘻地道:“哪有啊,不过是想事情想的走神了,好着呢!” 陆菲媛又上下细细打量了一遍白木槿,发现她真的再没有丝毫不妥,才诧异地放开了她。只是心里仍然疑惑,白木槿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疑惑其实每个人都有,只是没有人会傻到问出口。白木槿抓住投壶的竹筷,看着前方,她在拿捏分寸,如何不着痕迹地投偏,又不至于沦为最后一名。 可是她刚刚走神的时间,曾明月和陆菲媛都投过了,陆青云是投中了,这毫无疑问,可是这俩丫头到底投得如何,她却没有印象。 不可以投进去,但也不能离得太远,又不能让人看出来她是故意投不进,在这一群人精面前耍诈,实在有些为难她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息自己的紧张,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不停摇摆的壶,一副要将壶壁看穿的样子。 众人因着还在疑惑之中,所以对白木槿的一举一动反而更加关注了起来,白木槿自然注意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那些几乎要让她坐立不安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办法阻止。 只能靠着自己最大的自控力来掌控自己的动作和表情,不露出破绽,动作略显生疏和僵硬,仿佛全神贯注,其实不知分散了多少注意力在别的事情上面。 手臂抬起,筷子举到了脑后,似乎准备全力投掷,白慕辰也跟着紧张起来,生怕姐姐投偏被罚。 可是就在白木槿投射的一瞬间,却觉得胳膊肘一麻,筷子脱手而去,根本无法控制力道,然后就见那筷子和壶本根是南辕北辙。 不用知道陆菲媛和曾明月的投射如何,她也明白自己输了,这两个人虽然无法向那些懂武功的人一样精准,但都是玩惯了投壶的,再差也不会像自己这样完全脱靶,丝毫不沾。 白慕辰沮丧又担忧地看着姐姐,却换来她无所谓地一笑,不过是罚三杯酒,又不是天塌了。 唯一让她在意的是,刚刚究竟是谁出手捣乱,看了看自己的手肘,有一点难以察觉的水渍,这个人的功力可够深厚的,竟然用水击打了她的手肘麻穴,使得她失去对筷子的掌控。 目光不经意地瞄过这些人,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可是凭着自己的判断,此人不是凤子涵就是凤九卿,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出手。虽然陆青云和曾明熙可能也有这样的能力,却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要让她输。 凤子涵讨厌她,想她出丑。凤九卿则是莫名其妙,总是做些令她都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所以她无法判断是谁动的手。 “白姐姐,你怎么这样啊,是不是故意的?”凤之沐哭丧着脸看着她,本来自己是最差的,因为曾明月和陆菲媛在自家兄长的帮助下都进了,只有白木槿竟然投了个不着边儿。 第117章 醉酒 这三杯美酒,于是就与他挥手道别,成了白木槿的囊中物。全场谁也没有凤之沐难受了,就连白慕辰在看到凤之沐的表情之后也忍不住好笑起来。 白木槿无辜地看着凤之沐,摊摊手道:“十五皇子,您可错怪我了,我比谁都怕输的,可不像你,喜欢这杯中物!” 被人当场揭穿,凤之沐也不觉得羞恼,反而眼馋地看着摆在白木槿面前的三杯酒,看了一下众人,突然大义凛然地道:“既然白姐姐不善饮酒,不如就让我来代替吧,都说英雄救美,我凤之沐好歹也是条汉子,哪能看着白姐姐这样的美人受委屈呢!” 说着就要去 《嫡女要狠》第117章 醉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8章 心疼 她十分气恼,但是当着众人面,自己又没有证据,看来还是得饮下这比毒药还难喝的酒了,她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与凤九卿对着来,她有直觉,凤九卿不是她能轻易招惹的人,最好还是避而远之! 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她就忍下这一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总会将今日这笔账讨回来,好好回敬给这位傲视天元的铁帽子王! 站在三杯酒前,白木槿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与春日暖阳无异。看着她的人,有担忧,有懊恼,有冷漠,有挑衅。 她全都无视掉,喝下这三杯,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时间差不多,也许醉了的她, 《嫡女要狠》第118章 心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9章 梦语 阿忠的面色十分不悦,鸳鸯却顾不得许多,反正她今日是恼了那宣王,虽然此人对她们又救命之恩,但是参与了让小姐醉酒的游戏,她在一旁看着,可是明白的很,一开始十五皇子是打算代酒,却被他的眼神阻止了。 阿忠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如果不能完成王爷的命令,回头不知道要被王爷发配到哪里执行最令人厌烦的任务呢! 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仍旧傲然地道:“姑娘此话未免太伤人,我与王爷曾出手相救,又何必去害你家小姐,再说,你家小姐有什么值得我这个王爷亲卫去害的?” 鸳鸯瞪了 《嫡女要狠》第119章 梦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0章 好戏开场 听白木槿完全无恙的声音和清澈的眼神,鸳鸯和喜鹊都放下心来,心想也许是平日里瑞嬷嬷给小姐的进补得用了,所以小姐才能这么快恢复。 于是也不再多想,喜鹊笑道:“好可惜,不能亲自去看,真想知道那表小姐丑态百出的样子,以及二小姐有苦难言的窘迫呢!” 鸳鸯点了一下喜鹊的头,道:“还不把药放下来,你这丫头,别那么幸灾乐祸的,此次要不是小姐机灵,怕真有要着了那两人的道儿了!” 白木槿靠在床上,并没有打算起来,只问道:“是不是都知道我醉倒了?” “嗯,喜鹊去找瑞嬷嬷的时候,就顺便禀报了老太太,老太太十分担心,还是让崔嬷嬷和瑞嬷嬷一起给你煎药,本想亲自来看的,但是要散宴了,忙得很,说待会儿来看你呢!”鸳鸯一五一十地答道。 白木槿笑了笑,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颇为可惜地道:“怕外婆没法子来了,而且……我这么做,也不知她会不会难过!” 说到底如果陆娇娇不用这么恶毒的计谋来害她,触犯了她的底线,她说不定还会放她一马,一笑了之了。可是此人着实可恶,上次害她不成,竟然又生出许多事儿来,竟妄图设计自己,要葬送她一生呢! 如果让她得逞,那她只能一死了之,今生的她绝不可能再嫁给一个混蛋的! 鸳鸯却劝道:“小姐,虽然老夫人会伤心一时,但若是你出了事儿,怕老夫人会伤心一辈子的,她最心疼您和夫人,最见不得你受苦受难的!” 说到底陆老夫人对陆娇娇的感情,不过是移情作用,因着她长得有几分像自己的女儿,才会对她宠爱有加,但是自从白木槿清醒过来之后,这种移情作用日渐淡薄了。而陆娇娇一再让她失望,更加剧了这种冷淡。 所以白木槿也不必担心陆老夫人会多伤心,毕竟那是庶子的女儿,不是她亲孙女,纵然出了丑事,压下来也就罢了。陆家这样的大族,这点儿事儿还是办得到的,到时候也不过让陆娇娇嫁给那姓朱的,息事宁人,是最好的法子。 白木槿也不过是一时唏嘘,对于敌人,她是从来不会手软的,陆家二房必须要倒,否则她永远也别想真正击垮陆凝香,那是她最强大的靠山! 而且,前世陆家二房可没少占她的便宜,娘亲的嫁妆很多都被陆凝香拿来贴补自己兄长,让他疏通关系,好官运亨通,因此二舅舅和二舅母可是不遗余力地帮着陆凝香陷害她和辰儿,这种仇恨,她怎么能忘呢? 她还得乖乖地躺在屋子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在那里,虽然当时她蒙着脸,难保朱常荣不会认出自己,而使得前功尽弃,反而惹得一身骚。 只要她不在,白云兮即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这件事。她的玉佩可是在朱常荣手里,朱常荣只要一口咬定是“白二小姐”亲手送他的,那就足够了。不管陆氏和白云兮有多怀疑,她们也不会想到是自己假扮白云兮,将东西送给朱常荣。 谁也想不到,她会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正是抓住了这样的盲区,她才安心地布下这个局面,等待着陆娇娇和白云兮一起倒霉。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时一定会在二舅母和陆凝香之间产生嫌隙,虽然不算大,但是在陆娇娇嫁给朱常荣,又受到屈辱的时候,定会成为无法弥合的裂缝,胡氏和陆氏,她都太了解,那是两个一直互相看不惯,却不得不因着陆兆安的原因,忍耐合作的人。 小姑子和嫂子,与婆媳之间大底是差不多的,只要有一方心思有异,便无法和睦相处,能够保持表面的和平已是不易,如今牵扯到儿女之事,必然一发不可收拾。她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 白木槿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懒洋洋地道:“将醒酒汤倒了吧,我且休息着,你们注意一下外面的动静,记得回一下外婆和大表姐,让她们千万放心,我虽然醉的严重,但只需静静躺一夜,也就好了,只是不能让人吵着,懂吗?” 鸳鸯和喜鹊同时应道:“是,小姐放心!” 该怎么做,这两个丫头心里可清楚着呢!瑞嬷嬷也不会让人过来打扰“酒醉”的白木槿,所以在这僻静的客院里,小姐可以完全放心地等待着好消息传来,而不必参与进去,一切都和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她们三人在这里躲清闲的时候,外面的客人也三三两两地告辞而去,相府门前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离去。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陆老夫人揉了揉眉心,似乎已经极度疲倦,可是一想到过会儿回院子还得处理令人更加头疼的事情,便忍不住叹息起来。 陆氏是听胡氏说了此事,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但是面上却有些担忧地看着老夫人,关切地问道:“母亲,您是不是太累了?” 陆老夫人看看她,摇摇头,此事还是不宜宣扬的,她也不愿意告诉这个一直心怀鬼胎的庶女。 陆氏见她如此,心里暗自嘲笑,面色还是一副担忧自己母亲的样子,扶着她往里走,便走还边试探性地问道:“看母亲的样子,倒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不妨说出来,女儿也好帮您一起想想辙儿!” 陆老夫人这会儿是听出来她的意思了,她冷眼看了一下一旁默不作声的胡氏,然后才道:“有什么话你也不必这样拐弯抹角地问,到底是一家子人,你大哥出了事儿,你们做姊妹的,难道还有个好儿?” 陆氏可不这么想,她从来没有把陆昭然当成大哥,陆昭然只是陆婉琴的大哥,她的哥哥只有陆兆安。不过善于伪装的陆氏可不会明着让人知道这一点儿,她十分惋惜地看了一眼老夫人,似乎也颇为难过地道:“母亲,女儿也是怕您受不住这样的气,大哥也真是糊涂过了,怎能做出这样儿的事儿呢?哎……” 陆老夫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犊子,虽然心里也恨极了陆昭然的胡作非为和不知好歹,但却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这大概是天下母亲的通病。 她听陆氏这样说陆昭然,哪里还能给她好脸色,冷哼了一声,道:“你大哥再糊涂,也轮不到你做妹妹的教训,自己该知道些分寸!” 陆氏被训得张口结舌,脸色十分难看,但到底还是慑于老夫人的威严,并不敢回嘴,只喏喏地道:“母亲教训的是,女儿也是关心则乱,一时失言!” 陆老夫人扯了扯嘴角,也不愿意理会她,她还得留着力气回去处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谁让他竟然一再栽在虚伪的女人身上,这一次她得下狠心好好地让他吃个教训,以免日后为了女人栽更大的跟头。 一边走一边在思考这个问题,并未注意到何时白云兮带着自己丫鬟也走到了身边,直到进了花厅,陆菲媛才惊讶地问道:“兮儿,娇娇去哪里了?” 陆菲媛一直都在疑惑,陆娇娇自从突然从景园离开之后,竟再没出现过,就连送客的时候都找不到她,这未免有些古怪了。 白云兮也是皱了皱眉头,原本她也是打算找到陆娇娇一起过来的,可是偏偏遍寻不着,问她身边的丫头,只说她不许她们跟着,自个儿离开了。 她原想应该是她去处理白木槿的事情了,没想到都这会儿了,还没出现,但她可不想惹祸上身,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呢,我和姐姐离开后,肚子突然疼起来,就一直在娘的房里歇息,这会儿好了才过来的!” 她四下看了看,然后又道:“姐姐呢?她怎么也没在?是不是和二表姐一起呢?” 这话问的是极有技巧的,要将自己彻底摘除出去,必须要保证自己一无所知的状态,而且必须不和此二人沾上半点儿关系。 胡氏也发觉了不对劲,也跟着问道:“这俩丫头怎么一起不见了?真是不懂事,家中宴客,她们倒去躲清闲了!” 陆老夫人懒得和她们说许多,只道:“槿儿身子不适,我让她下去歇息了,至于你那个好女儿,你还是自个儿仔细找找,别又给我惹出什么丑事来!” 自从陆娇娇出了那件事儿之后,陆老夫人可把她当成了肉中刺般,看着都碍眼,往日对她的喜爱完全被破坏,只剩下浓浓的羞耻感。若不是顾及家族的名誉,她定然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孙女送去做姑子! 胡氏闹了个没脸,讪讪地道:“娇娇现在懂事多了,不比从前,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哼,最好是没事儿,否则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陆老夫人本就为了陆昭然的事情而烦心,可不愿意再花精力去管那个不成器的孙女。 可是正打算歇息一会儿就去后院处理事情,却见陆娇娇身边的婆子全嬷嬷面色慌张地跑过来,一进来就跪下慌乱地道:“老太太,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胡氏一听,立刻就呵斥道:“你这婆子,胡说什么?小姐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第121章 撞破 全嬷嬷听了可委屈了,道:“奴婢今日可是听从二夫人您的指示,帮忙管着厨房的事儿,我哪有功夫盯着小姐,只剩下两个丫头陪着,可是两个丫头回来禀报奴婢说小姐支开了她俩,独自走了,找了许久也找不到!” 这下陆老夫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怒声问道:“到底又发生了何事?老二家的,你就不能管好自己的女儿,这才放出来多少日子,怎么又胡闹起来?” 胡氏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一句话也不敢回,心里虽然气的翻江倒海,也直骂陆娇娇不消停,尽给她惹麻烦,但是对陆老夫人却更加怨怼。 “快去找 《嫡女要狠》第121章 撞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2章 审判(一) 听到陆氏这样说,朱常荣才讪笑着点头道:“夫人所言有理,晚辈也没打算走,只不过想出去招呼一下下人,让他们莫要声张而已!” 陆氏这才想起来院子外面,朱家的下人还在寻找自家公子,此时她们被堵在这里面,这一出去,定然是人尽皆知,这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将事情压下去。 如果压不下去,怕陆娇娇就得嫁给朱常荣这个下流胚子了,若朱常荣是个好的,依着他的家世,倒也是一门不错的姻缘,可偏偏此人是出了名的好色下流,若是陆娇娇嫁给他,被人知道,就算不怀疑二哥卖女求荣,也会说陆娇娇不正经。 《嫡女要狠》第122章 审判(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3章 审判(二) 子宁是陆兆安的字,他到底是身为人父的,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不能不让他在场。胡氏听了,只喏喏道:“应该快来了!” 她是既希望夫君能来,又怕他来,陆兆安和她不同,不会一味地护着女儿,她怕夫君为了自己的官声和家族的名誉会牺牲女儿的一生。 看看那边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朱常荣,胡氏恨不得去撕了他,只是一想到此人的身份,到底还是没那个胆子。 话音刚落,陆兆安就闻讯而来,看着一屋子的乱纷纷,便先拧起来眉头,先向嫡母请了安,才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氏欲言又止,怯怯的,不知该如何回答,陆娇娇又只会哭。还是老太太先发话了,道:“你的好女儿,这次可真是丢人败兴了,才为了那事放出来多久?竟然又和……” 她看了一眼旁边吊儿郎当坐着的朱常荣,陆兆安此时才发现了这个十分不和谐的人,再看看女儿哭的凄惨的模样,心里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一股羞怒从心底窜起,他阴沉着脸,抬脚,狠狠地踹向了陆娇娇。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间陆娇娇被踹地翻了过来,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连哭也没声了。胡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便再顾不得许多,一下扑向了陆娇娇,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痛哭着道:“夫君,您这是做什么,娇娇千错万错,到底也是您的女儿啊!” 陆氏也十分不忍,劝道:“二哥,此时还是先妥善了此事!” 陆兆安看着那不成器的女儿,心里是恨不得她死了才好,上回的事情就够让他丢脸的了,今日更是让他的颜面被狠狠地踩在地上,他苦心筹谋,卧薪尝胆地过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要因为一个女儿,还毁于一旦吗? 连带着胡氏他都厌恶上了,这个女人不能帮自己也就罢了,连女儿都管不好,养个儿子也是没出息的,只知道打打杀杀,惹是生非,自己一世英名,到底怎么生了这样一对儿女? 他转而朝着老太太单膝跪下去,苦着脸道:“母亲,此事儿子没脸继续插手,一切都凭母亲做主吧,儿子连自己的儿女也教养不好,实在枉为陆家子孙!” 陆老夫人没想到陆兆安会给她这样的回答,他刚刚那一脚,似乎不是踹在了陆娇娇的身上,而是踹进了她的心里。不是为陆娇娇心疼,而是为这个一直做小伏低的庶子而心惊,他这副皮囊里,埋藏的是何等狠硬的心? 那一脚踹的可够狠的,陆娇娇此时都还喘不过气来,连眼白都网上翻了,嘴角更是一出一些血丝。 她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看清楚这个庶子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他在自己面前一向都是谨守着本分,恭敬,孝顺,从不忤逆,有时候甚至是小心翼翼的。 陆老夫人看着他许久,才开口道:“你作为她的父亲,还是该有自己的想法,事情已然发生,即便你杀了她,也是无法挽回了,如今朱公子就在这里,你不妨问问他有什么打算吧!” 陆兆安是不愿意参与这件事的,无论如何处置,都是极没面子的,而且他根本看不上这个所谓的“国舅爷”,和他说话未免伤了自己的体面。 可是老夫人发话了,他又没有理由推脱,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一边,看着朱常荣,眼里有着十足的不屑和鄙视,但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他到底还是先开口道:“朱公子,对于此事,您该给我陆家一个解释吧?” 朱常荣可没把陆兆安这个新上任的御史大人放在眼里,虽然他是皇帝的宠臣,但比起自己姐姐这个宠妃来说,还是差了几个档次。 于是不紧不慢地道:“陆大人,此事说起来,我还得向您要个说法!” 陆兆安被他说得晕了头,几乎要压不住脾气,但到底还是穏住心神,强勉着自己问道:“朱公子何出此言?” “那就要问过陆大人的好女儿了!”朱常荣嘲弄地说,眼神轻蔑地看了一下陆娇娇,仿佛那是个低贱的烟花女子一样。 看在陆兆安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恨不得上去狠狠地狠狠地掌掴朱常荣,他一个无耻胚子,竟然敢如此蔑视自己的女儿,说到底还是蔑视自己。 陆兆安此人自尊到近乎自卑的程度,根本容不得别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他看不上眼的一个腌臜泼才竟然敢蔑视他,这触及了陆兆安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他极力压制的怒气,眸子里燃起了火苗,盯着朱常荣的样子看起来那么阴鸷,让一向无所畏惧的朱常荣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气焰消减下去不少,但仍旧不屑一顾的转过头去。 陆兆安冷声质问道:“你在我陆家,毁了我女儿的清白,竟然还口出狂言,即便是你父亲在此,怕也不敢对我陆家如此无礼,竖子莫要猖狂太过!” 朱常荣见他发火,却完全没了刚刚的忌惮,冷嘲一声,道:“陆大人,做人可得讲理,是您女儿自己吸引我的,否则我怎么会寻到那么僻静的院子里?哎……追究到底,还是陆小姐有意陷害我,试图以此逼迫我娶她呢!” 朱常荣说的理直气壮,而陆娇娇被那一脚猛踹,踢得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无声无息地落泪。 胡氏却再也忍不住,捏着嗓子骂道:“你胡说八道,到底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良知,你毁了我女儿的一生,我要你偿命!” 说着就疯了一样扑过去,再也顾不得许多,只一心想撕了这个无耻之徒,她的娇娇就这样毁了,还得背上放荡的名声,叫她怎么能忍受得了? 别说是胡氏,就连陆老夫人都气的直喘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朱公子,老身不想与你一个小辈说些什么,但请你父亲来吧,此事是不能善了了,我陆家的女儿,容不得人欺辱!” 陆兆安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要事情有老太太出面,就再不需要他操心了,反正老太太不会让这个女儿连累到自己的,至于陆娇娇会有什么下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果胡氏和陆娇娇知道陆兆安的心声怕会气得吐血吧?可惜陆兆安此人和陆氏差不多,都是极善于伪装的,根本不会让自己的真实想法泄露出来。 朱常荣看着已然盛怒的老太太,才有几分发憷,他之前可是听说过这个老夫人的“丰功伟绩”,年轻的时候被称为“铁娘子”,脾气火爆的可是连皇帝都颇为忌惮。而且她的身份又偏偏让人不敢动她,这就是天元几大世家之一的谢家的女儿,而她的母亲则是先帝的嫡亲妹妹,当今圣上的皇姑,永宁长公主。 永宁长公主不是只空有公主之名,而是辅助皇帝登基的最大功臣之一,要没有这个皇姑,当今圣上能否登上皇位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永宁长公主却不贪恋权势,皇帝登基之后,她嫁给了谢家的次子,从此便只专心相夫教子,而且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拒绝了皇帝的加封和赏赐,就连自己的子女都不愿意要封地和封号。 所以如今陆老夫人也不过只是因着老相爷的原因,封了个一品诰命夫人,而没有郡主的封号。可是即便如此,谁也不敢轻视了她,连皇帝对她礼让三分。 自己姐姐虽然是宠妃,但也不敢真的捋虎须,所以只好乖乖地服了软,拱手朝老太太道:“老夫人息怒,晚辈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我这就通知让家人通知家父过府!” 见他还算识相,老太太这才冷哼一声没有继续发难,朱常荣赶紧退了出去,招呼自己带来的人赶紧去请家里的老头子。 要不然自己今日是出不了陆府的,想想为了这个陆娇娇惹怒那敢和皇帝叫板的老太太,还是十分不值当的。 陆兆安见人已经离开,才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只知道哭的女儿,道:“今日之后,别再跟人说你是我陆兆安的女儿,我的一世英名都要毁在你手里!” 陆娇娇惊恐地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寻求最后的庇护,胡氏还是不忍心看着女儿受苦,连忙跪下求道:“老夫人,您也疼了娇娇这么多年,虽然她如今犯了糊涂,可到底也是陆家的女儿啊,您可不能看着她进了狼窟,媳妇儿宁愿一辈子养着娇娇也不愿意让她嫁给朱家那个下作胚子!” 说出这样的话,作为一个母亲,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即便是天元如此开通的民风,女子终身不嫁,也会成为一个大笑话,像陆家这样的世代大族,更加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陆老夫人看着胡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你即便留下她在身边,难道就能平息了这件事吗?你可以管的她一时,如何管得她一世?” 胡氏哭得凄惨无比,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总要老去死去,娇娇不嫁人,留在陆家,到底是福是祸,她也说不准。 “娇娇即便终身不嫁,我也会养她一辈子!”瓮声瓮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健硕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第124章 谁陷害她 他板着一张脸,大步走进来,一把扶起地上的陆娇娇,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然后才拱手对着老太太和陆兆安道:“祖母,父亲,我不能允许妹妹被任何人欺负,更别说嫁给那个畜生!” 陆大海一向直来直往,说话连拐个弯都不会,他只知道要牢牢地保护自己的妹妹,当初让她在白家受了委屈,他听了之后,就喊打喊杀地准备找白木槿算账,被祖母关了起来,才无奈罢休。 没想到今日自己不在,竟然让妹妹受了这样的苦,他心疼的不行,只一心希望能够护着陆娇娇,也不管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反正在陆大海简单的头脑里,陆娇娇做 《嫡女要狠》第124章 谁陷害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5章 君子坦荡荡 陆氏已经知道了,自然没有多少惊讶,只道:“此事儿媳也听崔嬷嬷说了,来之前也派了芷晴和芷兰去找那丫头了,若是找到了人自然可以分明!” 她并没有辩解说与自己无关,而是先提出找到关键人物“小翠”,这样从容的态度,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和错漏。 陆老夫人对儿媳妇儿的表现十分满意,可是有人却不能这么轻轻放过,胡氏只一心担忧着自己的女儿,脑子已经想不到许多,但是陆氏和陆兆安却清醒无比。 陆兆安不便说什么,可是陆氏却开口道:“大嫂,此事您是什么想法?” 秦氏看了一眼这个小姑,虽然她不善于勾心斗角,但不代表自己是个傻子,这话里的怀疑太明显,她知道这两个兄妹没安好心,却故作不知地道:“若是真有人陷害娇娇,自然不能放过!” 陆氏倒是没想到秦氏不仅不为自己辩驳,反而主张严惩幕后黑手,那种坦荡荡的样子,看着十分碍眼,仿佛……仿佛透过这个女人,她又看到了陆婉琴的影子。 她们这种人面对一切阴谋,一切陷害都表现得自己胸襟坦荡,仿佛是真正的君子,不过是因为身后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在支撑,不像她,自幼就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来争取一切。她要获得母亲的信赖,父亲的喜爱,就要不停地耍心机,玩手段,否则根本别想沾边儿。 这种不平一直伴随了她一生,因为越羡慕,所以越嫉妒,直到嫉妒变成了憎恨,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必须要将这种天生比自己优越的人整垮,踩在脚底,她才会开心,才会觉得自己胜利了。 于是爱耍手段的人似乎觉得天经地义,而那些坦荡荡的人却成了虚伪而刺目的炫耀。 陆氏不甘心被秦氏这样闪避过去,所以接着道:“大嫂,您说这话,就表示此事绝对与你无关咯?” 秦氏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陆氏,道:“这是自然,难道还需要确认吗?娇娇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比自己的女儿也不差,有哪个母亲会去陷害自己的女儿?退一步说,即便我不心疼娇娇,也不会枉顾陆家的名誉,我不是秦氏女,而是陆家媳,早已与陆家融为一体,陆家荣,则我荣,陆家辱,则我辱!” 秦氏的话掷地有声,虽然语气始终不温不火的,但却有一种说服人心的力量。就连陆青云也对自己母亲刮目相看了,在他的认知里,母亲一直都是温温吞吞的性子,似乎极怕事的,可是这一刻,他看到了母亲身上的力量,那是一种以柔克刚的力量。 陆氏面色有些讪讪地,但还是维持着平和,略带歉意地道:“大嫂,您别误会,我可没怀疑您,只是……娇娇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家心里都不好受,若不能找出谁在背后捣鬼,真是要让人寝食难安,您说是不是?” 秦氏赞同地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是请娇娇详细说说,还得问过那朱家的公子,只有这样才好找出是谁在其中作梗!” 陆老夫人也觉得有理,可是陆娇娇却慌了,她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拆穿,于是又哭了起来,道:“我不想再提了……呜呜……祖母,娇娇好怕!” 一直护着陆娇娇的陆大海也不乐意了,呛声道:“大伯母,娇娇已经受惊过度,难道您非得她将如此羞耻的事情公之于众吗?” 胡氏自然也觉得不妥,要娇娇当众说出那么痛苦的事情,她怎么舍得,于是也不高兴地道:“大嫂,我敬你为长嫂,所以不想责怪您提出这么唐突的要求,可是娇娇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受到更大的伤害,都是女子,自然知道名节对自己多重要,她已经伤痕累累,您何必再补上几刀?” 秦氏也不惊慌,只对着老太太道:“母亲,儿媳无意让娇娇受伤害,只是既然有人敢陷害我们陆家的女儿,若不查清楚,岂不是让人以为我陆家无人了?” 陆老夫人稳稳地点点头,道:“蓉娘说的有理,也不必多少人在场,将这起子下人请出去,就留自家人在场,便也不会让娇娇难堪了!都是亲人,有什么话是当着亲人面不能说的?” 这下陆氏和胡氏都没话可说了,老太太的决定向来是不容别人推翻的,她们也有自觉。而且都觉得陆娇娇是遭人陷害,也不怕问出些什么来。 几人都默不作声,下人一个个鱼贯而出,屋子里只剩下了陆家人,以及陆氏。 陆娇娇已经冷静下来,反正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一无所知,是被人陷害的,谁还能把她怎么着?至于朱常荣,反正他已经名声极臭,定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所以陆娇娇便将事情润色了一下,再抽抽噎噎地说出来,过程之中,那种委屈和痛苦自然也表现的十分到位,让自己母亲和兄长心疼不已。 陆大海更是冲动地大叫道:“这个朱常荣,我定要打死他!” 陆兆安一个眼神,逼退了陆大海的怒气,让他忿忿不平地低下头,可是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狠狠教训一顿朱常荣,若是被他抓出谁陷害娇娇,那人不死也得残! 陆青云却沉思了片刻,问道:“娇娇,兮儿到底何事与你商量,又偏要约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你房里岂不更好?你又为何要独自前往,为此还支开身边的丫头呢?” 这可是最大的疑点,两个丫头片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再联想到下午白木槿说的话,他突然意识到此事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陆娇娇被问得一愣,心里暗怪陆青云太过精明,便道:“我当时只当兮儿出了事儿,便顾不得许多,就匆匆去了,没顾上带丫头!” 陆青云的眼神盯着陆娇娇,让她几乎难以说下去,这位大哥的眼神太过犀利,仿佛能将她看透一般。 陆青云没说什么却道:“这事情的确奇怪,兮儿在哪里?” 陆氏一见事情牵扯到了她的女儿,便有几分忐忑了,她不会疑心白云兮陷害陆娇娇,毕竟两姐妹关系甚好,不会有这样的仇恨在。 可是听娇娇那牵强的说辞,她又觉得十分担忧,便道:“兮儿刚刚肚子痛,我让她休息去了!” 陆青云也没有追究下去,又接着道:“今日府里混乱,就连槿儿差点儿都被人设计了,她在花园里遇到我们的时候,却说是有个丫头骗她辰儿晕倒了,她正打算要去看,所走的方向现在想来正好也是云水阁……” 陆老夫人听了这话,简直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到底是谁,竟然还想对槿儿下手?一想到槿儿也可能中计,落得和陆娇娇一样的下场,她就觉得心惊肉跳。 “那槿儿可说那丫头是谁了?”陆老夫人赶紧问道。 陆青云摇摇头,道:“她倒没说是谁,没提名字,大概也不认识!” 秦氏却开口道:“若是小翠,槿儿不认识也是应该的,她才进府三个月,又只是个三等丫头,槿儿没见过!” 陆娇娇听了已经是心生胆寒,这时候将白木槿险些上当的事情提出来,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若继续攀扯下去,真怕这精明的大哥会想到是自己设局。 陆青云接着道:“是不是都没关系,人若能找到,槿儿自然会认出来,不过一个丫头自然不会自作主张陷害主人,而咱们自家人自然不会设下这种对自己百害无一利的毒计,那就要问问那朱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应该没人比他清楚吧?” 陆娇娇一听,眼里一亮,立刻道:“说不准就是他买通了小翠,想对我和槿儿表姐下手,结果表姐幸运遇上了大哥他们,而我却……” 说着陆娇娇又落下了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也没别的解释了,肯定是朱常荣鬼迷心窍,觊觎她的美貌,所以才会想要对自己下手。 陆老夫人道:“若真是那朱常荣在捣鬼,就算闹到圣上面前,我也绝不饶过他!” 陆兆安一听,可慌了,女儿吃了亏,他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可是一想到要闹得皇帝都知道,那自然就瞒不住了,到时候他的脸儿往哪里搁? 于是赶紧阻拦道:“母亲,万万不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是传扬出去,不仅陆家蒙羞,娇娇也不能再苟活了!” 陆老夫人是刚烈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在她看来女子的名节虽然重要,但是被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她怎么能忍下去。 朱家自以为有个朱妃在宫里撑腰,便愈发肆无忌惮,连她陆家都敢招惹,竟然还想动她宝贝外孙女,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道:“你是觉得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 “这……儿子不是为了面子,此事毕竟是娇娇吃了亏,我也心疼,但更要顾及娇娇的颜面啊,要是她清白被毁的事情传出去,就要成为笑柄了!”陆兆安慌忙解释道。 陆娇娇也赞同地道:“祖母,此事娇娇不想闹大,我不可以被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否则我也不活了!” 说着又捧着脸哭起来,陆大海和胡氏在一旁赶紧安抚着。 陆老夫人也不愿意勉强,只能道:“既然如此,你们自己决定该如何是好吧!” 第126章 上门提亲 陆兆安想了想,便道:“此事是不是朱公子一个人的主意还不好说,他只是个客人,如何能够避开所有人躲在云水阁,还能买通陆家的丫鬟?儿子以为,定然还是有同伙!” 矛头再度指向了秦氏和大房。陆青云心中冷笑,陆菲媛只觉得气愤难当,这位二叔太不知好歹,屡次想要向大房泼脏水。 陆青云只好开口道:“二叔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朱公子肯定难辞其咎,即便找出幕后黑手,也该想想该怎么收场,毕竟娇娇已经……” 陆兆安想要绕过去的话头,又被陆青云踢了过来,其实陆娇娇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有两个下场, 《嫡女要狠》第126章 上门提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7章 自食恶果 陆兆安气的脸色都发青了,陆娇娇和胡氏只能抱头痛哭,最终含糊不清地骂着什么。陆大海听了朱常荣的话,又挣扎着准备上前揍人,还是陆青云给拦了下来。 此时陆青云也顾不得大房二房之间的嫌隙,挺身而出,不卑不亢地看着朱大人和朱常荣,道:“朱大人,此事家妹和令郎各执一词,究竟是谁的责任,还闹不清楚,但是我妹妹的清誉到底是毁在了朱公子手里,陆家的女儿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我身为长兄,虽然做不得婚姻之主,但也要为家妹讨个公道,天元世家,谁敢要我陆家的女儿为妾?” 陆青云没说的是,即便是皇 《嫡女要狠》第127章 自食恶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8章 外婆的教导 白云兮讪笑了一下,以作掩饰,接着道:“娇娇表姐突然不见了,二舅母和母亲一起在找她呢,我本也打算帮着找,哪知道肚子又疼了一会儿,刚好点儿就过来看姐姐了!” 白云兮的眼神一直打量着白木槿,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然而白木槿只是很吃惊地问道:“怎么会不见了?这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出事儿吧?” “不知道呢,原先没散席的时候,没看到姐姐,以为你们在一起呢!”白云兮不死心地接着道。 白木槿仍旧不慌不忙地应对着,心里却暗笑白云兮自作聪明,想从她这里试探虚实,未免太嫩了些。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从家庙再度回来的白云兮已经比过去长进许多,至少性子是沉稳了不少。 白云兮实在不愿意相信此事和白木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依着刚刚在云水阁前的景况,十之陆娇娇已经出事儿了,否则白木槿不会好好地在这里,而失踪的却是陆娇娇与朱常荣。 这出戏演砸了她不担心,她害怕的是,白木槿若是知道这是针对她的陷阱也一定会猜到自己也参与了,她不会只报复陆娇娇,只是她如今依然好好的,这让深深忌惮白木槿的白云兮十分不安。 依着过去的几次交手,她已经基本了解了白木槿的性格,她不会这么好说话。说她睚眦必报也不为过,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要害她,还能这样平心静气地和自己说话呢? 难不成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她之所以没去,真的是因为半途遇上了白慕辰吗?白云兮心里七上八下的。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却见陆老夫人去而复返,又来到了客院,跟着过来的还有秦氏和陆菲媛。 白木槿要起身相迎,被老太太拦下来了,只按下她道:“不必多礼了,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看着陆老夫人和秦氏的表情,白木槿知道,陆娇娇的事情应该是处理的差不多了,至于具体的过程,她并不想知道,反正陆娇娇嫁给朱常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她了解陆兆安的为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儿搭上自己的名声。 陆老夫人脸色不好,见白云兮在这里,只道:“你母亲说你腹痛,怎么又跑到你姐姐这里来了?” 白云兮赶忙道:“现在好些了,听说姐姐不适,就过来看望!” 陆老夫人点点头,接着道:“你能关心你姐姐这很好,但是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先去找你母亲吧,我还有话要和你姐姐说!” 白云兮知道外祖母不喜欢自己,故意要支开自己,心里十分不高兴,但面上还是恭顺的笑着退下了。 白云兮一走,陆老夫人就赶紧抓住了白木槿的手,眼眶红红地道:“你这丫头,真是七灾八难的,若不是佛祖保佑,恐怕早就折在了这些黑心肝儿的手里了!” 秦氏见老太太又要伤心,连忙劝道:“母亲,既然事情没发生,就不必伤心了,也不要拿这些龌龊事说给槿儿听,她到底是个女儿家!” 陆老夫人却摇摇头,道:“过去我就是不愿意让儿女将接触这些龌龊事,所以总避着,如今我是看出来了,若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恐怕迟早要栽跟头,我宁愿槿儿不那么单纯,也不要她有一天吃亏!菲儿也记着,咱们不害人,却不能不防人!” 白木槿还是第一次看到陆老夫人这样激动,看来那朱常荣应该是将陆娇娇要设计陷害她的事情说出来了,否则老太太应该不是这样的表现。 便紧张地问道:“祖母,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老夫人叹息了一声,道:“我原以为是她不知廉耻,却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样龌龊,她原先是打算害你的,差人将你骗过去,我一想到你若真去了,那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白木槿震惊地望着老太太,然后又用眼神询问了秦氏和陆菲媛,见她二人都点点头,脸色十分不好看。 秦氏是担心陆娇娇这事儿要是走漏了风声,怕会影响到自己两个孩子,青云和菲儿的亲事可都没有着落,若无端被这个胡作非为的侄女儿拖累了,那她才要捶胸顿足呢! 陆菲媛没有想到自己,只觉得陆娇娇可恶至极,当时在白家就想诬陷槿儿,被人拆穿,竟然又生事儿,这一次更是歹毒,竟然要毁掉槿儿的一生。 幸而她害人终害己,没能得逞,否则依着槿儿的性子,怕是活不成了。推己及人,若是自己被陷害了,当时就该一头撞死,哪里会像陆娇娇一样没脸没皮只是哭,还要攀咬别人陷害她呢? 白木槿脸色白了几分,眼里的光芒也黯淡下来,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却还是强作轻松地安慰老太太道:“外婆……罢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倒是娇娇自己害了自己,虽然可恶,但也可怜!” “你这丫头,心善也该有个度,真是老天有眼,才没让恶人得逞,她自食恶果,根本不值当咱们可怜,只盼着她这事儿能遮掩过去,否则传扬出去,陆家的脸面,你表哥表姐都要受连累!”陆老夫人倒是十分清醒,痛心了一会儿,就想到了关键之处。 白木槿看了一下陆菲媛,发现她一脸愤愤不平,便问道:“那事情到底如何处置了?” “还能如何?只能将她嫁给朱家那个恶徒了,这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若无害人之心,怎么会惹祸上身?”陆老夫人现在可一点儿也不同情陆娇娇,只觉得自己过去付出的关爱都白瞎了。 陆菲媛也不忿地道:“槿儿,你可别为她担心,人家可是想害你的,若不是你遇上我们,怕真就着了人家的道儿,可她却精着呢,竟然想将脏水泼到我母亲身上,真可恶!” 白木槿听了微微有些诧异,道:“这和大舅母有什么关系?” “她说骗她去云水阁的丫头是母亲院子里的小翠,那丫头已经逃跑了,也没有个对证,怕二叔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得最后还要攀咬母亲和我们呢!”陆菲媛的担心可不是杞人忧天,她如今是看明白了,二叔一家子都不安好心,除了陆大海那个莽夫,其他人就是一肚子坏水。 “那叫小翠的可是瘦瘦小小,脸尖尖的,有些黑?”白木槿问道。 陆菲媛平日里也没怎么注意过那个丫头,所以摇摇头,只问道:“难道骗你的那丫头就长得这样?” 秦氏对自己院子里的人却很清楚,立马道:“你说的应该就是小翠了,没想到她还真是厉害,竟然真的背着我害人,只是也奇怪,怎么她被娇娇买通了,竟然转过身又去害娇娇呢?” 陆老夫人也十分奇怪,这事儿的确透着蹊跷,那朱常荣说陆娇娇早和他串通好的,还拿出了证据,说的头头是道。小翠又是这里面的关键人物,怎么这小翠竟然又会背叛娇娇,难不成是朱常荣买通了她? 还是陆菲媛脑子里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道:“祖母,有件事我只是疑心,不知该不该说!” 陆老夫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这里也没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今日我发觉娇娇和兮儿十分奇怪,两人一起偷偷摸摸地嘀咕了好久,我离得远也没听见,但是到了景园之后,槿儿要离开,兮儿也跟着走了,后来槿儿就差点儿出事儿!”陆菲媛越想越觉得蹊跷,这事儿和白云兮也脱不了干系。 陆菲媛的话音刚落,喜鹊和鸳鸯突然齐齐跪在地上,鸳鸯一副心有余悸地道:“老夫人,听表小姐一说,奴婢们也觉得奇怪,当时我们跟着小姐准备去花厅,二小姐突然就说肚子疼,把我支开了,之后又说要喝茶把喜鹊也支开了,幸而我怕小姐出事儿,所以找了夫人之后,就赶紧又找到了正要跟着那丫头走的小姐,后来那丫头见我来了,才找了个借口溜掉了!” 经过陆菲媛和鸳鸯的推测,陆老夫人也不得不怀疑起了白云兮,此事她若参与其中,也就能解释得通了,那陆娇娇之所以被陷害,是不是白云兮下手的? 这个年头萦绕在老太太心头,却没有说出口,只道:“此事没有证据,就不要提了,你们往后行事都得小心些,不要轻易相信人,不给那些黑心肝的机会!” 陆菲媛和白木槿都齐齐应是,白木槿自然不担心自己,陆菲媛却经此之后,多长了几个心眼儿,生怕哪天自己也着了道儿。 几人互相安慰了一番,陆老夫人又叹息道:“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院子里那两个还没着落呢!” 陆菲媛一脸疑惑,秦氏的脸色瞬间白了,白木槿知道这事情才是当务之急,陆娇娇那边已经轮不到她去操心了。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几个时辰之内,陆昭然的心态又有了变化,一场闹剧再度上演。 而离开客院的白云兮则匆匆赶去了二房那边,她知道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陆娇娇的事情应该已经有了定论,她绝不会傻到把自己供出来,所以现在该是去表现姐妹情谊的时候了。 没想到白云兮一跨进院子,就听得了二舅舅的怒骂声:“都是你这个不济事的,将女儿教导成这样,我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我陆家是什么样的门第?我陆兆安又是什么身份,岂是那个朱家能攀附的?如今都叫你们毁了!” 然后就是胡氏的哭声,还有自己母亲间或夹杂着的劝导声,白云兮有些怯怯的,但还是鼓足勇气进去,这件事不能完,她要让二舅舅和二舅母知道,此事定和白木槿脱不了干系。 第129章 嫌隙初生 白云兮进来的时候,陆娇娇早就被陆大海带下去歇息了。陆氏一见自己的女儿,便问道:“你不好好歇着,跑过来作甚?” 白云兮看了看,才道:“表姐找到了没有?” 不提还好,一提陆兆安怒意更上了一层,愤愤道:“别提那个不肖女,真真要活活气死我!” 胡氏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白云兮,又哭了起来,道:“兮儿,你今日怎么也不好好陪着你表姐,让她一个人呢?这下出了事儿了,娇娇一辈子都得毁了!” 陆氏听胡氏这样说,知道她是伤心昏了头,才没和她计较,只道:“兮儿也没办法,她那会儿 《嫡女要狠》第129章 嫌隙初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0章 一个耳光 胡氏母女俩单独关在房间里,就连身边伺候的下人都遣走了,胡氏才放心地问道:“娇娇,你告诉母亲,你到底有没有被那混球占便宜?” 陆娇娇咬着下唇,极羞耻地摇摇头,然后道:“女儿也不知道,我进去之后,他就把我制住了,然后剥了我的……我的衣服,再后来我就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那……床上可有落红?”胡氏似乎也觉得这话题很难堪,但为了知道真相,她不得不在女儿面前提出来。 陆娇娇慌了一下,然后道:“女儿没仔细看,当时场面太混乱,母亲可检查过?” “也许真的 《嫡女要狠》第130章 一个耳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1章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没有人反应过来,就连被打的秦氏都懵了,自十六岁嫁入陆家门,已经十八载春秋过去,陆昭然从未动过手,即便是薛氏被杖毙,他也只是歇了半年没进自己屋子半步,可是今日竟然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第一次动手打了她,还是当着母亲与侄女的面。 她捂着自己的脸,辣的感觉,似乎没那么痛,可是这一巴掌却把她最后一丝幻想都打灭了。 陆老夫人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打妻子,再看着秦氏一脸心死如灰的表情,她便知此事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了。 迅速作出决断,陆老夫人摔碎了手中的茶杯,爆喝道:“混账,你这是做什么?” 陆昭然却浑不在意,他指着秦氏,愤恨难当地道:“母亲,你莫要再护着这个毒妇了,也不要被她这善良贤惠的外表所欺骗,这就是个包藏祸心,彻头彻尾的毒妇!” “你……你……”陆老夫人气的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全了,只能指着陆昭然,颤抖着手指,却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骂他,才能将这糊涂的东西骂醒。 白木槿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也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大舅母的屈辱和死心,大舅舅执迷不悟却自以为是的愤怒,外婆痛心和愤怒交加,还有那个黎蕊,一边抹泪,一边却眼露精光。 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熟悉到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一日,那个混蛋,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自己,而她所谓的好妹妹,只在一边装无辜,装可怜,却让自己遭受来自夫君更严酷地虐打。 没有丝毫犹豫,她仿佛在为那个懦弱无助的自己抗争一般,忽然就站到了大舅母的身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那微微颤抖的凉意。 可是秦氏却掰开了她的手,对她感激地笑了笑,却站到了陆昭然的面前,用前所未有的勇气和镇定,对着他,不卑不亢地道:“妾福薄无德,不堪与君配,既如此,也不必多说,求夫君赐我一纸休书,缘尽于此!” “蓉娘,你说什么?不可……不可冲动!”陆老夫人显得有些慌张而错乱,她顾不得自己的仪态,只走过来,拉着秦氏的胳膊。 秦氏看着陆老夫人,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疼,她嫁进陆家,最大的幸运大概就是有一个如此疼爱她,视她如己出的婆母了,所以她一直都喊她母亲,而不是老夫人。 可是被自己的夫君如此羞辱,她即便有万般不舍,也再不能像过去一样,选择轻轻揭过,此生所托非人,她谁也不怨。 对着老太太扯出一抹颇为难看的笑容,反而安慰道:“母亲,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我如此好,可是……可是媳妇儿怕再不能侍奉左右,即便做不成婆媳,我也永远当您是母亲一般敬爱!” 陆老夫人摇着头,几乎是哽咽着道:“你说的什么话,说的什么话……怎么叫做不成婆媳,自你如我陆家门,便就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儿,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谁也不能将你休掉,他陆昭然也不能!” 秦氏流着泪摇头,跪下来,对着老太太磕头道:“都说女子头不点地,可今日媳妇给您磕头了,请您留给媳妇儿最后的尊严,让我就这么走了吧,留在这里,也只是徒惹人嫌,恳请母亲首肯!” 白木槿和陆老夫人,包括大舅舅一样,没有想到秦氏这样柔顺了半生的人,竟然也会有这样倔强而刚烈的一面,她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义无反顾了,绝不是故作姿态,以退为进。 白木槿不知道此时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这一刻,她甚至是愿意支持大舅母的决定的,这样的男人的确不值得她为之继续付出,若当年自己也能有如此勇气,也许最后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陆老夫人看着秦氏,又痛又怜,恨恨地盯着陆昭然,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说句话,你真要逼走蓉娘吗?” 陆昭然却完全没有回心转意的念头,他满心都是对秦氏的憎恶和厌恨,依然把她的这种行为当成是耍心机,想要逼迫自己和母亲挽留她,然后驱逐黎蕊。 所以冷哼着道:“她要走便走,这样的女人,难道还配做陆家长媳吗?母亲,当年是她逼死的薛氏,如今她又要故技重施,企图让您厌弃蕊儿,然后逼死她,这是何等歹毒的心思?难道您还要被她蒙蔽吗?” 陆老夫人也再顾不得许多,怒火袭上心头,她推开秦氏,朝着陆昭然也是一个大耳瓜子,打得不比刚刚陆昭然给秦氏的那一巴掌轻。 接着便是愤怒地骂道:“你这个白眼儿狼,我教养你那么多年,让你读书明理,让你学会礼义廉耻,可是你呢?竟然这样混账,如今连脸面也不要就罢了,竟然忤逆不孝,宠妾灭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枉为陆家子,枉为人夫人父,你不配当我的儿子!” 一巴掌打在陆昭然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可是却没有打醒陆昭然,他是不敢对母亲不敬,但却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秦氏的身上,指着她道:“你究竟给我母亲灌了什么迷汤?让她为你这么个歹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甚至为你要打我要赶我?” 秦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有些恍惚,有些释然,突然喃喃地道:“妾将拟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当年念这句话的时候,竟不觉得有什么,我自嫁你之日起,只把你当做了天,以为此生便已足够,却原来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不过我秦氏对天发誓,绝不曾违背良心,伤天害理,所做之事皆坦坦荡荡,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毒誓立下,铿锵有力,像将这半生的怨念都吐露出来。陆昭然被她这样信誓旦旦,毫无遮掩的话给弄得一愣,禁不住疑惑自己的判断。 他看看黎蕊,再看看秦氏,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下午那件事,却让他不得不怀疑秦氏。 陆老夫人哪里能允许情况继续混乱下去,只沉着嗓子,道:“蓉娘,你不要说了,只要你还肯喊我一声母亲,那我就会为你做主,谁也别想将脏水泼到你身上,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你的为人!” 接着对陆昭然冷着声音道:“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带着这个女人立刻离开陆家,还是下午那句话,我会让账房给你一笔银子,全了母子情分,从此以后,再不许提你是陆家的人,就连陆姓你也不必冠上了,我陆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没想到黎蕊却突然跪着用膝盖爬过来,道:“老夫人,您可千万别一味责怪爷,他是您的儿子,难道您这么不信任他,竟觉得他是那种不知好歹,不分黑白的人吗?” “你闭嘴,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余地?”陆老夫人骂道,觉得和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多说一句话,都会脏了自己的嘴。 陆昭然也气了自己的母亲,就连蕊儿都知道,他是她的亲儿子,可母亲竟然为了秦氏就恼自己恼到非要赶他离开家,要和他断绝母子情分。 一股牛脾气上来,陆昭然也不管不顾地道:“母亲,这话怕母亲一个人说了不算,就算要赶我,也得父亲在场,由宗族除名,否则……否则孩儿不服!” “好好好……真是我生的好儿子,母亲没有白养你,竟然还知道要个名正言顺,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父亲来吧!”陆老夫人怒极反笑,点头如捣蒜一般地同意了陆昭然的话。 “不必了,此事我同意,既是以父亲的名义,也是以族长的名义!” 外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陆相推门而入,脸上没有怒意,却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胆寒,这是一个浸淫朝堂几十载,经历过无数风云变幻的老者自然散发的威仪,令人敬畏。 陆昭然一懵,陆老夫人也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来了,而且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本想息事宁人,悄悄料理了此事,也好过让老爷子对陆昭然生气。 可是闹到这个地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撇过头去,不再看陆昭然,她心寒,心痛,却也无能为力,谁让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糊涂,如此不分是非呢? 陆昭然看到自己的父亲都出面,并且斩钉截铁地同意了母亲的话,这让他也慌了神,按照自己的想法,母亲是不会真的逼自己走,她不过是拿这个威胁他,就像小时候自己不听话,她拿不让吃东西来威胁他一样,最后都因为不舍得,而让人偷偷给他送食物。 这也是黎蕊的想法,她说天下慈母心都是一样的,没有哪个做母亲的舍得自己的儿子,就像她同样舍不得肚子里这个才刚刚三个月的孩子一样,他记得黎蕊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温柔,真像个慈祥充满爱的娘亲。 陆昭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而陆老爷子却不再给他机会,只平静地道:“你也不必再跪了,明日,就开祠堂,祭祖,让陆家的长老一起见证,你陆昭然自请离开家族和陆家!” “父亲,我没有……我……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接受蕊儿,这到底有什么不可以?”陆昭然面对严肃的父亲,没办法像对着老太太那样嚣张,说话总算软了下来。 可陆相爷却并不在乎,只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了解,陆家不可能接受风尘女子,也不会接受风尘女子所出的子孙,这是一个天元世家的骄傲和尊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破坏!” 陆昭然没想到父亲竟然用世家尊严来说事儿,可是……他看看柔弱可怜的黎蕊,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道:“父亲,即便如此,那秦氏也不该下手毒害蕊儿肚子里的孩子,那毕竟是我的骨肉,她居心如此狠毒,儿子决不能容忍!” 第132章 黎蕊中毒 陆昭然的话让人莫名其妙,白木槿紧紧皱了眉头,突然意识到,在她们疏忽的时候,应该有人做了手脚。 她觉得那假惺惺的黎蕊实在太可疑,她见到陆昭然要被驱逐出家,竟然一点儿也不慌张不害怕,反而隐隐有一种期盼,仿佛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难道这个女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进驻陆家,而是要让陆昭然脱离陆家?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上来,陆昭然脱离的陆家,大房就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即便陆青云有机会继承陆家,但谁能保证,陆青云能够好好地活过弱冠? 这样一种念头萦绕在白木槿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不能意 《嫡女要狠》第132章 黎蕊中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3章 她是谁 陆昭然不用别人提醒,也仔细打量了一遍黎蕊,然后愤怒地推开她,恨恨地道:“没想到,你竟然敢骗我,把我当傻子一样作弄!” 黎蕊眨巴着泪盈盈的眼睛,摇着头,慌乱地道:“爷,不是……不是我……您千万要相信我啊!” 陆昭然再傻也不能到了此时还相信黎蕊,她住的院子,里面的下人都是伺候了她几年的,秦氏并不知道,怎么会安排人去害她,那些下人都仰仗着黎蕊得宠才能生存,自然不可能害她。 可是她却偏偏佩戴着一枚用夹竹桃花粉制成的香囊,而眼前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那杯茶水里的毒,是她自己下 《嫡女要狠》第133章 她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4章 受委屈 陆昭然突然愤恨地大笑道:“我真是个愚不可及的,竟然白白憎恨了蓉娘十八年,薛兰,你为何要如此负我?” 黎蕊听到这句话,猛然抬起头,那眼里闪过几近疯狂的憎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竟然大骂道:“辜负她的是你,是你……是你始乱终弃,是你枉顾誓言,你与她私定终身,却又另娶她人,你才是那狠心薄幸的负心汉!”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他们谁也没想到黎蕊会为死去多年的薛氏打骂陆昭然,而陆昭然更是一脸震惊。 白木槿看着黎蕊,将所有的事情仔细考虑了一遍,黎蕊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十分娇美。 《嫡女要狠》第134章 受委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5\136章 劝和不劝离 白木槿看着这母子三人的样子,只觉得无限唏嘘。她记得前世并未爆发黎蕊这件事,大概也是因为自己掺和到其中,让秦氏装怀孕才会引发的意外。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若非如此,大舅舅和大舅母应该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家子骨肉分离?况且,若是大舅舅和大舅母和离,自然也会影响到大房的稳定,大舅舅的官声必然也会有所损伤,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二房那边说不定还会拍手称快,她如今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二房垮台,怎么能够助涨他们的气势? 所以白木槿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劝道:“大舅母,可否听槿儿一言?” 秦氏正苦苦纠结,难以抉择,看到白木槿,却突然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白木槿从头到尾都了解事情的全部过程,而且刚刚在屋子里,若不是白木槿几次三番拆穿黎蕊,说不定现在她不是要和离,而是被休弃了。 她赶忙擦擦眼泪,道:“槿儿当说无妨!” 白木槿诚恳地看着秦氏,问道:“大舅母可是伤心大舅舅对你无情,所以心生灰败,不愿继续留在陆家?” 秦氏点点头,这一点,她也不打算回避,反正儿子已经看出来了,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是陆菲媛听了,却着急了,哭着道:“母亲,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母亲……呜呜……菲儿舍不得您!” 秦氏看着陆菲媛,又落下一连串泪来,道:“母亲又何尝舍得你们,可是……可是你父亲他,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陆青云却拉住了陆菲媛,沉静地道:“菲儿,我们都不小了,母亲为我们牺牲了太多,咱们如今该尊重她的意愿!” 陆菲媛想了想,依依不舍地看着秦氏,又看看陆青云,才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悲伤,点点头,她自然也知道母亲这些年的苦,父亲看似对母亲敬重有加,可是却很少会到母亲房中歇息,母亲那是不是流露的孤单和寂寥,她感同身受! 看着这一双懂事的儿女,秦氏只觉得无比安慰,可是越是如此,她也越难下定决心,之前和陆昭然要休书的时候那种决绝,此刻竟去了一半。 白木槿叹息了一声,淡淡地摇摇头,道:“大舅母,我若是你,就不离开!你从未做错过什么,若是和离,大概也要背上一世的负累,既然无错,为何要无辜受累?” 秦氏看着白木槿,苦笑着道:“槿儿,你还小,不会懂的,哀莫大于心死,我对你大舅舅已经死心了,既如此,我留在陆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真的爱过才会伤到心,之前秦氏只以为自己只要等下去,总会让夫君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可是看到了黎蕊,看到他对黎蕊的宠爱,她才觉得自己有多傻,男人的心里没有你,又何谈回心转意,他从未真正在乎过她。 白木槿怎么会不懂,想必没人比她更懂,可是她和秦氏不一样,大舅舅再如何混账,这些年对秦氏只是冷淡,却没有想过要休妻,更没有苛待过秦氏,而秦氏在陆家,有婆母的全心相待,有一双懂事又聪慧的儿女,她比起前世的自己,好太多太多。 如今之所以伤心灰心,也是因为她还爱着大舅舅,若无爱,就不会痛,那就更不会离开,而是应该占着陆家长媳的位子,为自己的儿女谋取最大的利益。 说到底,秦氏心里还是在意大舅舅,所以才萌生去意,以此来告诉大舅舅,她也不是任人揉圆搓扁,毫无气性的泥人。 若是没有秦氏留在陆家,大舅舅再娶他人,也不知道新人进门,陆家会闹出什么风波,而她既然要铲除陆氏的根基,自然少不了大舅舅这个助力,更不能让疼爱自己的外婆跟着伤心,所以必须要劝和。 白木槿缓了缓,才道:“大舅母,槿儿虽然年幼,很多事情考虑不周,但这件事从头到尾,大舅母有多少委屈,我是看的明明白白。可是,有些委屈如果不吞下,将来恐怕会有后悔的一天,你知道你离开的陆家,大舅舅正当盛年,如今又治愈了身子,他定然会再娶,这新人进门,大表哥虽然是长子嫡孙,但那新人是否甘心让自己的儿子屈居人下?还有表姐,她还未议亲,若没了你这个娘亲的扶持,如何在陆家立足?你可想过?” 秦氏前后一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里那口气就是无法咽下,若要她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真是太难了。 白木槿自然也看出了大舅母的顾虑,暗自笑了笑,女人家的心思,还真是有些难为,不过她却有个好法子,于是凑在大舅母耳边,悄声道:“大舅母,你的顾虑我明白,若我有法子帮你出了这口气,你可愿意再考虑一下,留在陆家?” 秦氏明显愣了一下,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白木槿,显然自己那点儿小心思是被这聪慧的外侄女看的清清楚楚了,自己一个几十岁的人,竟然还要一个小姑娘来劝导,真是令人汗颜。 白木槿清了清喉咙,道:“大舅母不必在意,我自幼丧母,一直当您是自己的母亲般,所以更加不希望您这么多年辛苦持家,最后都拱手让人!” 秦氏这才收起了自己的不自在,拉着白木槿的手,真诚地道:“槿儿,你说的有理,可是……我终究是心灰意冷了,即便守着这名分,对我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意义,你选择离开,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可是选择留下才算是真正的勇敢。因为如今有人在背后时刻准备替代长房的地位,你若走了,岂不让人有机可乘?那女人不过是个过河卒,你知道接下来的人,会不会又是有心人布下的陷阱,难道你要让表哥和表姐与我一样,步步惊心吗?”白木槿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温软,反而带着一种隐忍的愤愤。 最后那句话,总算惊醒了秦氏,她看着白木槿,这个才十四岁的侄女儿,她前后的变化,才明白,自己若真是撒手不管,那只比她大一岁的菲儿,能不能如她一般隐忍,聪慧,保护好自己呢?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陆菲媛,虽然不是亲生,但她早已当菲儿是自己的亲女儿,把曾经的遗憾和爱,都放在了她身上。她记得这个孩子被抱回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捧在手里一点点大的小娃娃,如今竟然成了大姑娘,她将她护得很好,从不肯让她受委屈。 若是有一天,有个像二房小姑子那样的女人进门,口蜜腹剑,对付她这个宝贝女儿,菲儿能不能如槿儿一样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还有青云,他虽然聪慧,但都说捉贼容易防贼难,若她不再,谁知道那人会怎么对付他?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身为母亲,哪里能放心自己的子女交给别人来看护呢? 她想到那个早亡的小姑子婉琴,若她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儿女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中,恐怕也十分后悔当年没有看清身边的毒蛇,而将子女所托非人吧? 秦氏落下滚滚热泪,几乎口不能言,陆青云却开口道:“表妹,你不必如此,我不会让任何欺负妹妹,也不会任人宰割,母亲有权力选择自己的路!” 白木槿微微叹息,道:“虽然槿儿觉得表哥有能力周全自己,但你毕竟是男子汉,难道能一直守在内院,去和妇人勾心斗角吗?” 陆青云一时语塞,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的志向远大,怎会甘心留守家中,为内宅琐事捆缚自己? 秦氏摇摇头,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槿儿说的对,我不该只顾着自己逃避,为母则强,既然十八年我都熬过来,又何妨再熬十八年!这陆家长媳的位置,我绝不拱手让人!” 白木槿欣慰地点点头,她知道,身为人母,永远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孩子,前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可是没想到那人狼心狗肺到可以连儿子都不要! 算算时间,李继宗,今生的你,是否会准时出现呢?她不禁有些期待,期待再次见面,他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大舅母,为了家宅安宁,你可以留下,但是为了永绝后患,不让今日之祸重演,你必须要狠下心来,好好地让大舅舅清醒一下!”白木槿毫不避讳地道。 陆青云诧异地看着白木槿,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这个早就今非昔比的表妹,她如今的风采,仿佛要压抑不住,蓬勃而出一般。 秦氏有几分为难,在她的思想里,并没有与自己夫君为敌的念头,更没想过要整治陆昭然。 可是看白木槿的意思,仿佛就是有这个打算,她不禁劝道:“这……不妥吧?你外公已经开始训斥他了,我又何必要去做恶人,往后也不过和从前一样,相敬如宾就是!” 白木槿不赞同地道:“这可不妥,大舅舅犯糊涂,可不只对大舅母一个人有妨害,陆家将来是要交到大舅舅手里的,他若不能明白过来,外公如何能放心?恐怕到最后,被别人捡了便宜!”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连陆青云都皱起了眉头,虽然说白木槿的话不好听,但理却是对的。父亲继续糊涂下去,谁知道还会被人怎样算计?他身为人子,不能说父亲的不是,但也要为整个家族考虑。 所以点头赞同地道:“母亲,表妹这话说的在理,咱们不为别的,为了陆家也不能不管父亲,否则……有人可虎视眈眈着呢!” 大房和二房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大家没有撕破脸,但谁都明白,等两位老人一走,这兄弟二人是没法和平共处的,只可怜陆昭然还晕乎乎地以为自己地位稳当,无人可撼动。 秦氏一向信任自己的儿子,连陆青云都如此说,她也只好问道:“那……那我该怎么做?” 白木槿和陆青云相视一笑,彼此间都有了默契一般,这大概还是第一次,陆青云觉得白木槿是个可以平等相待的人。 第137章 黎蕊丧生 白木槿从未觉得自己比谁聪明,但也不觉得自己比谁笨。她有了两世为人的通达,所以一切事情都要比别人多想几分。 四人在房里密谋了许久,才算定下来,秦氏出来的时候,面上有几分忐忑,但终究还是听从了几个孩子的话。 此时陆老爷子也正好气哄哄地拂袖出了房门,秦氏带着几个孩子向他见礼,他也只是淡淡颔首,便走了,脸色看着很糟糕。想必是真被陆昭然给气着了。 秦氏有些怯怯地靠近了屋子,陆老夫人在里面喊了一声:“蓉娘,你进来,几个孩子也进来!” 陆昭然还跪在地上,当着孩子们的面,十分尴尬,但也不敢起来,只红着脸,不去理会。 陆老夫人见状,才道:“起来吧,你且去祠堂里继续跪着,好好反省一下,看看你父亲骂你究竟有没有骂错!” 陆昭然讪讪地起身,告退而去,临走歉然地看了一眼秦氏,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秦氏却只当他不存在一般,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陆老夫人见二人如此,心里叹息,只道自己的儿子不懂事,这么好的妻子,他竟然能辜负这些年。 陆老夫人看着秦氏,安慰道:“蓉娘,这些年委屈你了!” 秦氏淡淡摇头,也没有说什么,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看的陆老夫人心揪成了一团,想要安慰,又觉得无从说起。 还是陆青云主动化解了尴尬,朝老太太道:“祖母,父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如今祖母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女人?” 老太太听陆青云这样问,才仔细思索了起来,片刻后,问道:“云儿可有什么主意?” 陆青云点点头,道:“既然此事牵涉较深,自然不能轻易放过,那幕后之人不除,对我们还说就是大患,不知哪一日又要窜出头来,防不胜防!所以……必须留着这个黎蕊,来个引蛇出洞!” 陆老夫人听了连连点头,然后道:“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陆青云轻笑一下,然后道:“想害我们的总不能是别人,定然是有利可图的人,父亲若是出事儿,对哪些人有利,那这些人便都有嫌疑,所以……就把那黎蕊在咱们手上的事情散播出去,做贼心虚自然会想法子除掉黎蕊,以免被捉出来,所以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陆老夫人听了也正了神色,这一点她自然了解,可是……这幕后之人真会这么简单就出手吗?但是目前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将黎蕊看押好,等待那人到来。 “当然,另一方面,咱们也得从黎蕊处下手,尽量让她想法子说出是谁在背后指使她!”陆青云的眼里闪着一丝狠色,竟然有人妄图对他的家人下手,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所以,敢捋虎须的人,必须要承受老虎的愤怒。 其他人没看出来,但白木槿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陆青云的愤怒,她想,黎蕊在他手里,应该会吃上不少苦头。就她对陆青云的了解,这绝非一个良善之辈,果敢,狠绝,从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这恐怕是陆家下一任家主,所必备的素质! 白木槿已经不打算掺和其中,陆青云会很好地解决这件事,她所要做的只是等待,看看那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陆兆安和陆凝香! 处理完了这一连串的事情,白木槿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陆老夫人上了年纪,自然也倍感劳累,几人定下事情,便各自歇下了。白木槿则去了母亲未出嫁之前的屋子里歇息,那里老太太每日都安排人清扫整理,就连被褥也是刚刚洗晒干净的,还有淡淡的阳光味道。 白木槿回到院子里,却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先问了瑞嬷嬷今日陆娇娇的事情,瑞嬷嬷自是事无巨细一一回禀了,还把自己观察到的现象给说出来,道:“依我看,夫人和二老爷是打算要将责任推给大奶奶,只是当时场面混乱没有得逞,不过若是那丫头被二老爷先找到,这事儿恐怕还没完!” 白木槿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看来二舅舅是等不及了,简直不愿意放过任何可以整垮大房的机会,只要拉上大舅母,再顺便牵连大舅舅,简直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过恐怕没那么容易,她当时只是不愿意多事,所以没有动那个丫头,但是如果她敢攀咬,她也不会再放过她,有些人想自寻死路,那就容不得她活着! 事情远远比白木槿想的要复杂,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就听说夜里黎蕊死了,中毒身亡,据说是服毒自杀的。 可是当她赶过去的时候,看到陆青云的神色,便知道根本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至于是什么原因,陆青云却没有当着人面说。 大舅舅跪了一夜的祠堂,听闻黎蕊去了,还是有几分唏嘘,想必这五年的相处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 老夫人只吩咐人悄悄将黎蕊安葬了,只葬在了薛氏的坟墓旁边,也算全了她们姐妹的情分。 白木槿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陆家,吃罢早饭便要离开,她还得回去好好布置一番,宁国公府的事情,可不比陆家简单。 临走的时候,陆青云却坚持要亲自送她,白木槿猜想他大概要和自己说什么,果不其然,出了陆府,陆青云就和她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本以为陆青云已经掌握了什么,可是没想到去毒死黎蕊的人,竟然是陆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紫苏,当时的确是陆老夫人吩咐紫苏进去给黎蕊送些吃食,因着老太太怜惜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想枉造杀孽,没想到紫苏走后,下半夜黎蕊就自裁了。 可是陆青云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不相信是老太太下手,那就是紫苏早就被人买通了,成了老太太身边的一颗钉子。 他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连老太太那里都没说,因为紫苏既然能做到大丫鬟,那表示已经深得老太太的信任,平日里的确颇受老太太的喜爱和依仗。 白木槿听了简直腰倒抽一口凉气,这些人的手未免伸得太长,竟然连老太太房里都有了别人的人,这几乎是在自己枕边放了一把刀。 她沉思了片刻,才道:“表哥觉得紫苏是谁的人?” “我想除了那人,应该不会是其他人了,可是目前我没有证据,还不能动他!”陆青云颇为气愤地道。 白木槿表示理解,陆兆安可不是随意可以动的人了,他如今不仅是御史中丞,更是颇受皇帝信赖之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讨好嫡母和兄长才能安稳度日的庶子。 更何况他结亲的胡氏,这几年也迅速攀升,逐渐有了势力,不得不防范,在不知不觉中,陆兆安已经为自己累积了十分厚的关系网。 “你为何要告诉我?”白木槿勾起嘴角的一抹笑,挑眉问道。 陆青云也跟着一笑,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是不是,亲爱的表妹?” 白木槿瞪了他一眼,对他的轻浮表示一下抗议,才道:“何以见得?似乎二舅舅做什么,对我没什么妨碍吧?” 陆青云嗤笑一声,道:“表妹何必在我面前还说这些谁都不相信的话?你这么热心参与到陆家的事情中来,别告诉我只是因为祖母心疼你,你的眼神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白木槿才收敛了虚假的笑容,正色道:“既然表哥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必继续假装,要扳倒陆凝香,只有先击溃她背后的陆兆安,我不会放任他继续做大!” 陆青云点点头,也露出了他冷狠的一面,森森地道:“如此,就联手吧,表妹,我观察你许久了,没有比你更适合的盟友!” “呵呵……那我是不是该感谢表哥的重视和青睐?”白木槿笑着问道。 陆青云挑挑眉峰,也勾起一抹笑容,道:“或许是应该,若是一年前,我根本连想也不会想到,我的表妹竟然是如此狡猾的人!” “表哥这样说,可就让人伤心了,槿儿可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又纯善的人,大家都说我很像母亲呢!”白木槿不赞同地反驳道。 “哈哈……这就是了,否则我怎么敢要你做盟友呢?正因为你乖巧,懂事又纯善啊!对了,陆娇娇那件事,应该是你的手笔吧?”陆青云话锋一转,又提起了这件事。 白木槿也没打算否认,反正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陆青云,而且她也需要陆青云在之后为自己周全一二,不至于让那小翠攀咬出自己来。 于是毫不犹豫地微笑着道:“表哥既然猜到了,之后可得为我周全过去,毕竟那日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呢!” 陆青云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是有恃无恐,不过他并不觉得白木槿做的有错,别人既然欺负到了头上,如果不还手,那才是真傻!他也没必要为二房打什么抱不平,总有一天大家要彻底决裂的! 两人达成了某种不正式的协议之后,陆青云才满意地离开了,他找白木槿,其实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有一种感觉告诉他,白木槿会为他带来惊喜,意想不到的东西,他很期待! 第138章 帮她成名 自从陆相寿辰过后,白家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因为老太太下了严令,白家两个女儿必须要抓紧时间备战即将到来的百花盛宴,这三年一度的盛宴,说白了,就是选秀。 那些特别优秀的女子,会被皇家或者显贵选中,稍次一点的也会因为表现出色而成为众多门阀追捧,求亲之人或会踏破门槛,所以天元贵女,无不重视这一次机会。 就连不在京中的贵族女子都会提前入京,要在盛宴上一展才华,好为自己和家族谋个好前程,当然,这也是各家选择最佳联姻对象的机会。 白木槿三年前错过了百花宴,不过当时即便她没有错过,大概也只是埋没众人。百花宴上想要一举成名,年纪大的机会显然会少一些,而年纪小的,若是能早早崭露头角,在接下来三年,那可谓好处不断。 当年白老夫人之所以能盛名在外,也是因为她十岁那年,在百花宴一举夺魁,成为当年收获鲜花最多的贵女,之后直到她定亲,她都是许多男子心目中不二选的妻子。 只是最后老国公爷用诞下继承者,就绝不纳妾的条件打动了这位才女,加之当年宁国公立下大功,圣上也愿意为这门亲事保媒,所以白老夫人才会成为宁国公夫人。 可惜白老夫人没有生女儿,只诞下了两个儿子,白世祖身为嫡长子,理所当然继承了爵位,而次子白世贤则外放做官,已经多年没有回来过京城。 现在一下有两个适龄的孙女要参选,她自然不能不精心,否则怕会丢了自己的脸,更重要的是,她要这两个孙女为日渐落寞的白家,获得最大的利益。 白云兮才十一岁,还有下次机会,可是白木槿已经十四了,这一次失败,就再无机会,她为此特意将白木槿拉去念叨了几乎一整天,就为了说服她,一定要重视这次盛宴,努力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对于白木槿的琴棋书画,她倒没什么担心的,虽然不是顶尖,但是绝对拿得出手,而百花宴要靠这些普通的才艺可无法脱颖而出,也就是应应景。必定要出奇制胜,所以她一直在想,到底如何做到“新奇”。 白木槿看着祖母那副不胜烦恼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息,前世她也曾参加过百花宴,不过完全沦为了陪衬,当年的白云兮虽然不是魁首,却获得了许多赞赏,因此为将来成功嫁入楚郡王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一次,她还能让白云兮如愿以偿吗?白木槿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或许应该帮她一把也说不定。 不过白云兮可没有打算让人帮自己一把,而是默默地开始帮助自己了。陆氏更是不遗余力为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进行了改变,还特地请了个听说也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来教导她礼节。 可是白云兮被关进家庙半年多,错过了不少机会,所以现在临时抱佛脚,着实有些吃力。 一天的折腾下来,白云兮累的几乎连话也不想说了,一回到房里就瘫倒在床上,苦哈哈地叹着气。 小蓝赶紧过来劝阻道:“小姐,你这样要被阎嬷嬷看到了,又要拉着你训上几个时辰!” 白云兮一听,脸都要纠在一起了,烦躁地叫嚷道:“练练练,练什么劳什子,我从出生到现在,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天天都在做什么?顶着一碗水,让我走路,还不许洒半点儿,肩上放书站立,不准有倾斜,这不是折腾人吗?我都快要累死了!” 白云兮抱怨归抱怨,还是乖乖地坐好,让小蓝给她净面洗手之后,才敢稍稍放松一点,否则那神出鬼没的老妈子一来,她明日就有的受了。 小蓝听她抱怨,只好安慰道:“夫人也是为了小姐好,否则您在百花宴上万一哪点儿做的不好,可不是错失良机吗?夫人说了,只有在百花宴上成名,您才能再度获得老太太和公爷的欢心!” 白云兮脸上愁云惨雾,她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每日这样折腾,又是背书,又是练字,琴棋书画样样不能落下,还得额外练习礼节和举止,每日只能睡三个时辰,几乎要累垮了。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白云兮道:“若是有法子一劳永逸,不用做这么辛苦的事情,也能成名就好了!” “这可难了,除非您一开始就很有名,就像上一届那个文心雅小姐,早就才名远播,事半功倍,自然就不需要在百花宴如何努力表现了!”小蓝颇为兴奋地说起这件事,可是眼底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白云兮一听,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道:“若是我也能提前就出名呢?”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方法吗?只要她才名在外,百花宴上她就可以获得最多的关注,再凭借她的才华容貌,要想不获得大家的青睐,恐怕也很难!白云兮心里对自己可是无比有信心! 小蓝默默地看着白云兮,嘴角也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弧度,看来大小姐的确很了解二小姐,就连这微小的心思都把握的如此准确。 果不其然,白云兮突然道:“小蓝,咱们去凝香苑!” 小蓝似乎有些惊讶,问道:“小姐不是很累了吗?不如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儿改日再说吧!” 白云兮摇摇头,没打算和小蓝解释,反而坚决地起了身,道:“不必多说,只管按我的吩咐做就是,这可事关我的前途,不得有丝毫差池!” 小蓝看她说的如此严重,也乖巧地应下了,扶着白云兮要往外走,没想到却恰好碰上了打算来查探的阎嬷嬷,白云兮顿时收敛了神色,端起来,显得庄重而内敛,对阎嬷嬷微微点头,算是见礼,道:“嬷嬷这么晚,还有事情要说吗?” 阎嬷嬷摇摇头,一脸严肃道:“不过是来看看小姐有没有按时歇下,明日的训练强度会加大,百花宴就在眼前了,夫人很重视!” 白云兮心里叫苦,面上却仍旧含着淡淡的笑意,十分柔顺地道:“嬷嬷尽管放心,无论多累,我都会坚持下去,不过现在我要去给母亲请安了,还望嬷嬷行个方便吧!” 阎嬷嬷现在可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对白云兮的管教十分严厉,衣食住行,无一不过问,现在已经掌灯了,她还要往外跑,显然不符合阎嬷嬷的规矩。 所以老妈子脸上的皱纹都透着不赞同,道:“小姐一片孝心,奴婢可以理解,不过夫人说过了,这些日子你的请安都可以免了!” 白云兮十分恼恨这个老妈子的态度和多管闲事,但是想到母亲的话,还是忍了下来,强作敬重地道:“嬷嬷,我有事要和母亲商量,不想耽搁明日的功夫,此事我自会和母亲解释,您就不必过问了!” 阎嬷嬷还想说什么,单看白云兮眼里已经透露中浓重的不耐,才按下心里的话,退开一小步,道:“那奴婢就不拦着小姐了,小蓝,记得劝小姐早些回来歇息!” 小蓝连忙应下,才扶着白云兮往凝香苑走去,几个二等丫鬟在前面掌灯,一路直奔凝香苑。 陆氏一见到白云兮,看她这些日子都瘦了些,才心疼地道:“兮儿,可辛苦你了!不过你要明白娘的一片苦心,若现在不辛苦,将来可有的你苦的时候!” 白云兮乖巧地点点头,笑着道:“娘,女儿都明白的,也没有怪过娘亲,虽然有些辛苦,但这些日子倒是的确长了很多本事呢!” 陆氏一听,十分欣慰,拉着白云兮的手,上下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女儿经过这短短时日,的确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颇有娴静端淑的大家风范,她也十分满意,看来二哥给她选的这个嬷嬷,真是有本事的! “你这么晚不休息,还来看我,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和娘说?”陆氏可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这些日子忙完一天,早早便歇息了,哪里还想着要来凝香苑看她呢! 白云兮环顾了一下左右,才有些为难地道:“娘亲,此事……” 陆氏一听,便知她是有悄悄话要说,赶紧斥退了左右,就连跟着白云兮的小蓝也被请出去了。 屋子里只留下母女二人,白云兮才放心地道:“女儿有一事要和母亲商量,来听听娘的意见!” 陆氏点点头,示意她只管说来,白云兮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母亲可记得上一届百花宴那个名声鹊起后来嫁了镇南王世子的文心雅?” 陆氏微微蹙眉,问道:“为何要提起她?” “我听闻她在百花宴之前就已经颇有才名,所以百花宴上一举夺魁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不知母亲有没有什么想法?”白云兮说的颇为含蓄,可是眼里的精芒却还是泄露了她的野心勃勃。 陆氏看着女儿的神色,又推敲了一下她的话,便明白女儿的意思了。可是她却十分犹豫,为难地道:“兮儿,此事太过冒险,若一个不慎,恐怕对你反而有妨害!” “有什么关系,只要母亲帮忙周全,又只有我二人知道,谁敢胡说八道,反正只要我在百花宴之前就造就才名,别说是白木槿,就算是其他天潢贵胄,女儿也不见得会逊色!”白云兮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她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比谁差。 陆氏想了又想,才道:“可是……如何做却是个问题,不能太露痕迹,但也不能不露痕迹,十分难把握啊!” “母亲,有什么难的?只要坊间流传几首诗词,再有些画作流出,再找些人帮忙造势,何愁大事不成?”白云兮胸有成竹地道。 陆氏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此事你容我好好合计合计,不能轻举妄动!” 白云兮十分不耐烦陆氏的优柔寡断,要想得到最大的利益,一点儿风险都不愿意担,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于是道:“母亲,此事已经容不得犹豫了,三月初就要开始了,我们时间不多啊!” 陆氏也知道迫在眉睫,可是这件事毕竟是要拿女儿名声去赌,万一被人拆穿,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第139章 白家有奇女 白云兮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过后,终于安心地回去歇下了,只是她不知道,自以为无人知晓的计划,早就被人洞悉了。 槿兰苑里,白木槿仍拿着一本书在翻阅,她看书与别人不同,翻动的速度十分快,仿佛不是在看书,而只是随意地翻动一般。 可是清楚她习惯的人便知道,她因着比别人专心百倍,所以看书的速度比之也快上许多,在她看书的档口,外面什么事儿她也注意不到。 所以当鸳鸯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白木槿一点儿也没有察觉。不过这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她知道槿兰苑如今在瑞嬷嬷和两个丫头手里,任谁也不能轻 《嫡女要狠》第139章 白家有奇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0章 云想衣是白云兮 陆氏母女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白,不约而同地表示一定要尽快将云想衣是白云兮这件事给坐实了,只要如此,那不久之后的百花盛宴,就是白云兮的加冕典礼。 正当母女二人沾沾自喜,以为即将一步登天的时候,白木槿却在里和陆青云却在茶楼的雅间里静静地听着楼下一群人捧着云想衣的诗词,七嘴八舌地品鉴着。 陆青云嗤笑一声,道:“表妹,你这一招够狠的,不过……我很疑惑,陆氏是如何找到这么有才情的人,甘愿为别人做嫁衣?” 按照此人的才华,若是男子,可以通过科举入士,不至于要靠卖诗画来挣钱,而根据那些辞赋中所流露出的淡泊名利之感,此人也不是贪财之人啊。若是女子,那就更奇怪了,有这般才华的女子,定然也是名门贵女,何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大可以在百花盛宴上,一举成名! 至于那画,陆青云却看出了些门道,若非是他,恐怕很少人能够看出这里面的文章来,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暗,试图在白木槿脸上找出些不自在来。 可是白木槿只是一脸淡然,一点儿异样都没,反而笑着道:“陆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还有陆兆安帮忙呢,这有什么难的!” 她不是故意要隐瞒陆青云,只是有些事情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之前十三年一直都表现平平,不能突然之间就拥有这一身的才华,实在有些解释不通,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陆青云的眼里分明有对自己的怀疑,不过他苦无证据,也就不会多追究,果然陆青云又笑了笑,便放过去了,道:“接下来,表妹打算如何做?若是陆氏不肯承认这云想衣的身份,你不是白费功夫了?” 白木槿摇摇头,十分肯定地道:“她不会,白云兮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们比我更着急!” “可是……此事一旦爆发,会不会影响你?你毕竟也是宁国公的人,又是白云兮的姐姐,她名声臭了,对你可没好处啊!”陆青云不禁有些担忧,这就是身在世家的痛苦,平日里也许彼此之间和仇人无异,若有好处,自然不会轮到你,可一旦对方出了丑,却反而会连累你。 白木槿嘴角勾起一抹清浅若无的笑容,果断地摇摇头,道:“你放心,陆氏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旦事情脱离掌控,她会在第一时间求助陆兆安,将此事撇清,但白云兮的臭名声是要落实了!” “你谋划这一切,难道就只是为了让白云兮背上恶名?”陆青云不觉得白木槿是这样小心眼的人,白云兮在全盘计划中,应该不那么重要,何必非得如此呢? 白木槿认真地看了一眼陆青云,然后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表哥在那些传言中加上一句天命之女,贵不可言?” “你的意思是?”陆青云忍不住心惊,没想到白木槿竟然给陆兆安下了这样一个套儿。 白木槿点点头,笑得高深莫测,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无论陆兆安愿意与否,只要这几个字落实到白云兮身上,他就得赶鸭子上架,必要为了此事而奔波劳碌,然后惹祸上身! “你不怕连累国公府和你父亲?”陆青云实在有些惊心,白木槿这个想法的确很好,但是一不小心就会搭上整个国公府,这简直就是在刀尖儿上跳舞啊! 白木槿眸光一冷,转瞬即逝,她何曾在乎过国公府和白世祖,重生一世,她从没把那里当成家,也没把白世祖当成父亲,她欠他的养育之恩,早在前世就已经两清了! 白木槿微微摇头,道:“放心,我父亲那样的人,不会牵涉进去的,他没那个野心!” “可是在巨大的利益前面,原本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有!”陆青云不赞同地摇摇头,觉得这个计划太过冒险,如果国公府牵连进去,对白木槿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白木槿不知不明白陆青云的担忧,可是她不在乎,白家,包括自己,对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复仇,能不能将地狱大门为那些人打开。 陆青云这一瞬间,甚至感受到了白木槿那种疯狂,她的心里有恨,那种恨意,让她连自己的前途和一生都不在乎了。 他果断地反对了这个计划,坚定地道:“槿儿,我不管你有多恨陆氏兄妹,不管你有多想将那两人击倒,但决不能因此而伤害到自己,这是我的底线,祖父和祖母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陆青云不是优柔寡断,舍不得冒险之人,但是这件事对白木槿的风险太大,一不小心,那就是一辈子都要随之毁掉,若真有那天,家里的老爷子和老太太非得把他这个长孙给撕了不可。 白木槿叹息了一声,才问道:“那表哥以为该如何?”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只要在百花宴让白云兮出丑就是,至于天命之女的事情,就算了,不必再提,咱们有的是法子让陆兆安倒台,不许冒险!”陆青云说的斩钉截铁,完全不给白木槿拒绝的机会。 此事若没有他促成,白木槿是找不到人帮她办的,所以陆青云说不行,必然就已经不行了。 白木槿有些无奈,不过有些事一旦开始,恐怕就算陆青云不去促成,那些人可未必就能不动心,不过也罢了,她不必牵涉过深,若是陆氏聪明不去做梦,那就当她网开一面,暂时放过她们。 没过几天,突然传出,云想衣和宁国公府有关,因为有人称在宁国公府丢弃的废物中寻找出与云想衣相同字迹的纸。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传出,宁国公府的门前便不断有人徘徊,而宁国公府每次丢弃的废物,都会被有心人翻找一番,果然不断有人找出蛛丝马迹,云想衣在宁国公府的消息不胫而走。 可是问题又来了,宁国公府有个曾经声名远播的大才女,那就是老国公夫人,公孙氏。可是那字迹并不像上了年纪的人所写,虽然字端庄秀美,但稍嫌稚嫩,不像是老太太那种洗尽铅华,历经世事的人所有的沧桑感。 所以人选便锁定了白家的两个小姐,以及刚刚成为宁国公平妻不久的穆氏,穆氏是老太太的侄女,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若说有此才华倒也可能。 可这三个人,到底谁才是云想衣呢?众人不经议论纷纷,白家也三不五时有人上门打探起来。 众人多觉得是白家的两个小姐,毕竟穆氏已作人妇,不是众家所求对象,而有些人来的目的则是为了那句“贵不可言”而来。 事情依然未有定论,坊间猜测不断,甚至有人拿此事开起了赌局,不少人都看好白家的二小姐,因为二小姐的名字里有个“云”字,而且之前常常出入各家宴会,小小年纪就已经出落的十分娇美,倒是很符合云想衣的传闻。 而白家大小姐,见过的人并不多,而且之前还有传闻说白大小姐木讷呆板,整日里埋首闺房,轻易不见客,如此之人,大概也生的丑陋,怎么可能是才华横溢的云想衣呢? 于是赌白云兮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可是又有人说了,白二小姐才不过十一岁,哪里有这样的才华,实在有些不真实,反倒是大小姐也许深藏不露,到更符合云想衣的描述,并且有声称见过白大小姐的人证明,白大小姐省得貌若天仙,举手投足都有股出尘的味道,真如传闻所说的云想衣,神妃仙子一般的人物。 这样的传言一出,风头又转向了白木槿,这下有人不乐意了。 白云兮听了小蓝的话,气的砸掉了手里的杯子,恨声道:“忙活了这么半日,怎么能便宜了白木槿,太可恶了!” 小蓝也跟着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愤愤地道:“小姐,奴婢也为您不值,明明那些辞赋都是小姐所作,怎么能应说是大小姐呢,您说会不会是大小姐想要冒名顶替您?” 此话一出,白云兮的双眼瞪得老大,漂亮的小脸儿上出现狰狞的笑容,道:“就她也配,哼,不过你说的有道理,肯定是她在外面找人故意误导大家,想要让我替她做嫁衣,痴人说梦!” “小姐,那您可得先下手为强,若是被大小姐先得了别人的认可,您再站出来说您就是云想衣,那可没人会相信你,反而会笑你想抢她的风头,您可就有苦难言了!”小蓝窃窃地提醒道。 白云兮点点头,觉得小蓝说的颇有道理,这些辞赋和画都不是她自己所作,若要拿真本事让人信服,白木槿做不到,她也做不到,只能谁先得到大家的认可,谁才是云想衣。 时间不等人,白云兮焦急地跑向凝香苑,和陆氏说了自己的顾虑,没想到此时陆氏院子里却正好有客! 偏偏陆氏让人把手着门,不让人进去,就连白云兮来了,也被莹秋挡在了外面,称是二舅老爷派人来和夫人商量大事,不让人打扰。 白云兮寻思着也该是为了自己去百花宴的事情,所以就乖乖地在偏屋等候,心里却急不可耐了。 第141章 自作主张惹祸上身 等了半晌,也没见陆氏见完客人,白云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的。小蓝看了一眼屋外的莹秋,低声对白云兮道:“小姐,这夫人见客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咱们要不晚些再来吧,今日阎嬷嬷交给你的任务还未完成呢!” 白云兮哭丧着脸,自己这一肚子火儿没地儿撒,娘偏偏在这个时候见客,若是被白木槿钻了空子,她哭都来不及了。 “不行,小蓝,母亲那里靠不住,咱们就自己动手吧,免得错失良机!”白云兮咬了咬牙,决定自己暴露身份,先下手为强。 小蓝微有些犹豫,低声劝道:“小姐,这样自作主张,夫人知道了,怕是要责怪的!” “那能怎么办,如今迫在眉睫,这节骨眼儿上,她偏偏被人绊住了,我不为自己打算,难道还坐等着白木槿捡便宜吗?”白云兮十分不悦地道。 小蓝低下头,一副受教的模样,白云兮也顾不得她,便拉着她离开了凝香苑。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白云兮立刻写下一首早就准备好的辞赋,让小蓝拿着,嘱咐道:“咱们出门去,记得避开阎嬷嬷,不能叫她知道了!” 小蓝颇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白云兮,苦着脸规劝道:“小姐,您三思啊,若是夫人责怪下来,奴婢怕要受罚的!” 白云兮瞪了她一眼,才道:“你放心,此事绝不会牵连你,等我出名了,你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将来我若嫁了皇子,你可就是大功臣,你家小姐不会亏待你的!” 小蓝可不敢想什么荣华富贵,她现在只想着等事情过后,自己应该怎么将责任推给白云兮,而不是自己成为替罪羊。 不过白云兮已经等不得了,恰好每日午后,阎嬷嬷都会去小睡一会儿,只让白云兮自己在房里习字,所以白云兮带着小蓝和刚刚提拔上来的一等丫鬟小满一起出去了。 白云兮一路上走走停停,似乎只是出来闲逛而已,可是小蓝却知道,她在寻找最适合丢下那篇辞赋的地方。 直到几人到了京城最有名茶楼,天一阁,才停下来。白云兮带着两个丫头走进去,要了个雅间儿,又点了一些简单的茶点,却无心品尝。 这天一阁与别处不同,来这里的人不仅是饮茶,更多的是文人墨客在此以文会友,茶楼这样的地方,更是各种流言消息满天飞的地方。 所当白云兮一走进这里,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位虽然年纪还小,但衣着打扮十分讲究的漂亮小姑娘。 此时却有人悄悄说了一句:“那就是白家二小姐,怎么样?虽然年纪还小,但看起来还蛮有大家风范的!” 白云兮自然也听到了这句溢美之词,心里乐滋滋的,可脸上却故作不知,依旧是一副高贵出尘,目无尘下的清高样子,走进了雅间儿也派人盯着楼下的动静。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白云兮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可是这时,小满的衣袖里却有一张纸落下来,飘飘扬扬的,恰好落在了茶楼的大堂中间。 眼尖的人看了,立刻惊叫一声:“看,这字分明是云想衣的,难道白二小姐就是云想衣吗?” 众人疑惑地眼神看向白云兮,见她小脸儿红红的,似乎有些急躁和羞赧。白云兮见众人看着她,立刻吩咐道:“小蓝,赶快将东西收了!” 小蓝知道白云兮的打算,也十分配合地走到那张纸前,故意动作放得极缓慢,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首辞赋。 “没错了,这辞赋的风格和云想衣的一模一样,但又不是流传出来的那几首,看来是新作,白二小姐,不知您是不是云想衣?”有胆子大的已经问出口了。 白云兮有些羞涩地看着大家,然后道:“此事还请大家不要张扬,免得让人笑话去,这些都是闲来无事,随意写着玩儿的,不想却被下人们偷偷流传了出来,实在汗颜!” 此话一出,众人都用一副狂热的眼神看着白云兮,小小年纪,竟然又有这样的才华,再过几年,那岂不是要让天下才女都黯然失色了? 白云兮知道过犹不及,所以便在大家的崇拜目光中,款步而出,这些日子训练的仪态,完美地展现出来,让人看着这位小姐的背影,便觉得风华万千。 白云兮走后,整个天一阁都沸腾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云想衣的真实身份,而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几个时辰,几乎全京城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人都得到了消息。 白云兮则志得意满地回到宁国公府,等待着祖母和父亲的召见,如今满世界都知道她是突然崛起的大才女云想衣,老夫人和父亲一定会很快得知的,那她就成了国公府的宠儿了。 可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白老夫人和白世祖,而是自己一脸愤怒的母亲。陆氏一进门就将下人斥退,愤怒地看着白云兮,骂道:“是不是你自作主张,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的?” 白云兮却淡然地吹着那杯热茶,缓缓抿了一口,才放下来,笑看着陆氏道:“娘,怎么这样生气?” “你……你可知你闯祸了,这下没法收拾,你叫娘怎么保你?”陆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打醒白云兮。 白云兮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我闯什么祸了?母亲应该高兴才是,不久之后,你的女儿我,就要重获祖母和父亲的宠爱,并且还能获得百花盛宴上最多的瞩目,这简直该好好庆祝一番啊!” 陆氏气的几乎要背过气去,恨恨地骂道:“蠢货,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去找我那会儿,你舅舅派人来和我说什么?” 白云兮不太关心,反正事情已经被她自己解决了,二舅舅那边无论有什么问题,都无关紧要,所以便漫不经心地问道:“说什么了?” “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目的就是为了捧高你,然后再让你重重摔下来,我正要和你舅舅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你竟然傻到自投罗网,这下怎么收拾?”陆氏说着说着都哭了出来,她怪白云兮的同时,也责怪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白云兮一听,立刻惊得从木榻上跳起来,大声道:“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这明明是我们计划好的,谁会暗中破坏?” “具体是谁,你舅舅还在查,但是肯定是有心人推波助澜,否则不会传出那些离谱的言论,如今你自己承认了自己是云想衣,再想弥补,就不知该怎么好了!”陆氏记得眼角的皱纹都浮现出来。 白云兮仍有些迷惑不解,这一切明明都朝着有利她的方向,为何舅舅要说是有人故意害她呢?她不甘心地道:“母亲,难道不能让我成为云想衣吗?” “怎么能?你那个‘天命之女,贵不可言’,八个字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你舅舅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皇上派人悄悄查访,似乎对此十分不满!若是被他知道云想衣是你,那可是要招来大祸的啊!”陆氏说话的声音带着颤音,可见内心又多惊慌。 白云兮颓然地跌坐在木榻上,也顾不得仪态,像被寒霜打过的茄子,瞬间就蔫儿了。她想了又想,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舅舅以前一直在御前行走,对皇上的心思自然了解,如今皇地对她不满,她还能逃脱吗? “娘,那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会被会被杀掉?”白云兮眼里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再没了刚才的兴奋和喜悦。 陆氏看着女儿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她哭着道:“现在我也没法子了,只能等你舅舅那边的消息,如果能压下来最好,压不下来,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不……不会的,明明……明明外面的人都在追捧我,说我是才女,说我气度高华,说我仪态不凡,所有我能想到的溢美之词,他们都给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白云兮仍旧无法面对现实,一面是盛名,一面是皇帝的怒火,简直就像是被夹在冰山和火山之间。 陆氏也十分无奈,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劝道:“兮儿,你放心,母亲和舅舅一定会努力保住你,你舅舅之前很得皇帝的喜欢,只要他出面,说不定会解决的!” 白云兮一脸希冀地看着陆氏,终于转忧为喜地问道:“是吗?那我就还可以做云想衣,然后皇上也不会责怪下来?” 陆氏心里也没底,不敢胡乱说,毕竟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准,二哥能不能扭转乾坤,到现在她也不敢保证。 正在为难之时,棠梨苑的紫玉却悄悄过来了,陆氏心道大事不好,老太太定然是得到了消息,也不知待会儿该怎么应对。 果然紫玉一进来,就怯怯地对陆氏道:“夫人,老太太请您和二小姐过去说话,看脸色有些不妙,你们得小心些!” “公爷呢,他在何处?”陆氏如今只能指望白世祖了,只要白世祖在,一定会想法子转圜,不会让她们母女受苦的。 紫玉摇摇头,道:“不知道,夫人,还是赶紧准备准备,别让老夫人久等,否则怕是会更加生气!” 陆氏也知道白老夫人的脾气,自然不敢怠慢,让白云兮洗了个脸,就匆匆赶往了棠梨苑。 第142章 白老夫人的态度 陆氏带着白云兮忐忑不安地来到棠梨苑,一进去,连看也不敢看老太太的脸,就跪下了,陆氏身为人母,自然首当其冲,所以立刻请罪道:“老夫人恕罪,兮儿年幼无知,惹下祸端,还请老夫人宽恕!” 白老夫人品着茶,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氏和白云兮,却并没有发火,而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云兮,良久才开口道:“你们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背着我在外面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怎么?想出名想疯了?” 陆氏和白云兮大气也不敢出,只连连认错,陆氏不得已,才开口解释道:“不怪兮儿,都是那些不懂事的下人,也不知怎么的就将兮儿平日里随意写的东西流传了出去,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如今打死也不能在老太太面前承认是她们作假,云想衣这才名根本就是虚假的,但是若说了实话,那兮儿的名声就更糟糕了。 白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个孙女资质如何,有几斤几两,她身为祖母,难道还不清楚吗?陆氏未免把她看的太愚蠢了些,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今外面都在传扬云想衣的才名,她可不能往自家人脸上抹黑。 所以摆摆手,道:“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也别想瞒我,如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怕是不能善了,究竟要为白家惹来怎样的祸事,谁也说不准,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善后啊?” 陆氏哪里有主意,只哭丧着脸道:“还请老夫人做主,一定要帮帮兮儿啊!” 白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你们行事之前没曾想来告诉我一声,出了事儿了,让我我做主,这样的主,我还真做不得!” 陆氏原本也没指望老夫人帮忙,之前和老夫人之间嫌隙已深,怎么会指望这老太婆帮自己呢?不过是希望她别落井下石就好,万幸她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二哥,指望着二哥能够想出良策来。 白老夫人看着这对母女,正准备下令责罚,却听得门外白木槿求见,便暂时停下来,让白木槿进来了。 白木槿见到陆氏母女跪在地上,便知老太太也得了消息,也没有过多犹豫,便上前请安,道:“祖母,这是怎么了?缘何又生气了呢?” 白老夫人瞪了地上的陆氏母女一眼,道:“还不是你的好妹妹,如今出息了,成了享誉京城的大才女,我宁国公府脸上可算有光了!” 别人糊涂,老太太并不糊涂,她知道白云兮的斤两,所以这才名有名无实,将来若是被人戳穿,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可笑这对愚蠢的母女,还以为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可是老太太也不知道,陆氏之所以这么害怕,并不是白云兮名不副实,而是因为此事惹到了皇帝,一不小心吃罪下来,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白木槿却故作不知地道:“既然妹妹出了名,祖母还气什么?这不是该高兴吗?我也是为此事而来的,没想到咱家真出了个大才女,特来恭喜祖母呢!” 白老夫人不信白木槿没看出其中的问题来,以为她说这话是为了讽刺白云兮,可是细看白木槿的眼神,发现十分真诚,还略带羡慕,难道槿儿真的以为这是好事儿吗? 白老夫人愣了一会儿,才道:“这哪是什么好事儿,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可你妹妹究竟什么样儿,咱自家人难道还能没数?” 白木槿当然知道白云兮到底是什么货色,才艺方面只能算是平平,偏生会做戏,所以前世也在百花盛宴上虏获了不少人的眼光,可惜这辈子,她注定没那么幸运了。 白木槿不以为然地道:“祖母,咱们怎么好灭自家人威风呢?我看过那几首辞赋,的确很好,那画儿也画的精妙。虽然传言的确有几分虚夸,但也不能说完全不对啊!” 白云兮倒是没料到白木槿竟然会为自己说话,一脸不解地看着白木槿,不知道这位姐姐又在耍什么诡计呢。 可是白木槿从始至终,一直也没说一句对白云兮不利的话,反而处处帮着她,希望白老夫人能够原谅白云兮。 就连心存疑惑的陆氏和白老夫人都有些莫名了,难道白木槿转性儿了,居然又开始护着自己的妹妹吗? 白老夫人听她说了半天,才问道:“槿儿觉得此事对我宁国公府有利?” “那是自然,只要妹妹确有才华,咱们自然不该掩盖,相反,更要为妹妹提供展示的机会,再过不久就是百花盛宴,祖母应该全力支持兮儿,让她名扬百花宴,好承继祖母的才名,也为宁国公府增光添彩!”白木槿说的十分坦然,仿佛对此事真的乐观其成。 经白木槿这么一说,白老夫人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若是白云兮真能在百花宴上扬名,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她的两个孙女都成了香饽饽,那白家何愁找不到最好的联姻对象? 可是如何帮白云兮在百花宴上圆过去,这是个问题,毕竟宴会那天,就连皇后都会亲自参加,一不小心露怯了,那不只是丢人败兴,或许会落个什么欺世盗名之罪,也说不准啊。 白老夫人的心里只在盘算着究竟值不值得为了白云兮冒险,不过如今外面对“云想衣”的追捧之声,恐怕连皇宫里也听到了消息,如此大的利益摆在老太太面前,她着实有些迷惑了。 白木槿微微笑着,道:“祖母,您就别怪兮儿自作主张,没有经过您的同意,让自己的诗词流落在外,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不妨坐观其成!” 白老夫人仍旧在盘算,看了看白木槿,对大孙女她十分放心,白木槿无论是心性还是智慧都属上乘,要在百花宴上出色表情,绝非难事,白云兮如今有盛名加身,若是在百花宴上稍稍露两手,也就足矣。 说不准两个孙女儿都能得贵人青睐,到时候双双成就好事儿,岂不是美事一桩? 白老夫人思虑良久,才道:“罢了,且饶过你们,往后行事切不可如此轻狂,一个不慎说不得就引火烧身,要知道树大招风,往后行事当更加小心才是!” 陆氏和白云兮都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听了白木槿的话,而且这么轻轻就放过了,心下大喜,只要老夫人不责怪,她们再想法子把那“天命之女,贵不可言”八个字遮掩过去,那白云兮的才名不损,反而成全了她。 如此一想,母女二人又是兴奋又是担忧,赶忙谢过了老夫人,才退下了。也顾不得白木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想着快些找到陆兆安,将此事周全过去,千万不能影响力白云兮参加百花宴。 陆氏母女一走,老夫人才问道:“槿儿,对于兮儿的事情,你真是这么看的?” 白木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不避讳地道:“祖母,虽然我与母亲妹妹有些嫌隙,但事关宁国公府的声誉和利益,身为白家的女儿,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白老夫人见她说的一脸诚恳,不死作为,才稍稍放心,却又担忧地道:“我只怕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到时候反而连累了国公府啊!” “怎么会呢?那些辞赋祖母想必也看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无论谁有这样的才华,都不会隐于人后,祖母难道还怀疑妹妹作假吗?”白木槿惊讶地问。 白老夫人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兮儿自幼就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她到底如何,我是清楚的,之前并没有多大的才华展露,如何短短半年不在府里,就变得才华横溢了?难道真是家庙里的祖先显灵?” 白老夫人的口气明显是不相信的,只是如今事情已然发生了,她若是不帮忙遮掩过去,白云兮身败名裂,也就意味着给白家抹黑。 白木槿微微低头,眼里有些担忧,不禁问道:“那祖母意下如何?此时,妹妹的才名已经传遍京城,若真是名不副实,将来对咱们家的影响可不好啊!” 白老夫人皱着眉头,又是沉沉地叹息一声,道:“也许该赌上一次,说不定能够遮掩过去!” 白木槿仍旧有些担心,问道:“祖母可是有了主意?” 白老夫人稍微有些尴尬地看看白木槿,轻咳了一下,才道:“槿儿,一切都要靠你了,祖母不是偏心,而是为了宁国公府考虑,祖母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想法子在百花宴上帮兮儿周全过去!” 白木槿倒是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这还真是个大笑话。难道她看起来特别像大善人?或许是自己装的太像了,所以连老太太都以为她真的是可以为了国公府的利益,放下一切仇怨吧? 白木槿在心头冷笑,却故意蹙起了秀眉,忐忑地道:“祖母,不是槿儿不愿意,只是……我自己尚且心里没底,如何帮助妹妹呢?到时候若是出了差错,那我和妹妹怕都要身败名裂!” 要让她承诺帮助白云兮,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可计划着让白云兮在百花宴上好好地“表现”一番,又怎么会帮她呢? 白老夫人听了此话,也觉得十分为难,是要保一个,放弃一个,还是冒着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危险呢? 白老夫人举棋不定,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槿儿难道不能随机应变,到时候给你妹妹一些帮助吗?” 第143章 陆兆安的对策 白木槿抿了一下嘴,思考了片刻,才道:“可以是可以的,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参加百花盛宴,只怕力有不殆。不过只要有可能,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白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里觉得白木槿果然是个懂事又听话的,不愧是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 只是却不知道白木槿这话听着像是答应了,其实什么也没应下,因为她可是第一次参与百花盛宴,到时候只说自顾不暇,白云兮出了什么事儿,可都怪不到她的头上。 白老夫人接着道:“你自己可准备妥当了?你要记得,前面那些琴棋书画,都不必太放在心上,只有最后一项自由发挥的才艺表演,才最重要,能不能崭露头角,就看那一项了!” 白木槿点点头,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只是一板一眼地道:“祖母放心,槿儿会竭尽全力!” 老夫人对白木槿的能耐还是十分信任的,她之前绣的那副百子贺寿图,可是博得了不少好名声,之后自己也曾听说她自称是得自祖母的教导,才练的一手好绣法。这可让一向虚荣的白老夫人十分开心。 她寻思着说不定白木槿已经准备了在百花盛宴上展示自己神乎其神的绣工,她自己也观察过白木槿的针法,那飞针走线,几乎让人看花了眼,可偏偏一针一线都那样精妙,仿佛经过精心算计过一般。 亲眼看过白木槿的手法,也就知道,当着众人展示出这一套技艺,恐怕真的是独绝天下,无人能及了。 白老夫人又叮嘱了白木槿几句,让她一定要重视这次百花盛宴,千万不可坐失良机,也尽量多提点白云兮,千万要姐妹扶持,不能让人看笑话。 白木槿自然是一一应下,表现的乖巧无比,让老夫人对她更加信任了几分。 从白老夫人那里离开之后,陆氏母女就马不停蹄地悄悄赶往陆府,只为了在第一时间去和陆兆安会面。 没想到陆兆安早就在这里等候了,一见到陆氏就劈头盖脸一通骂,听得陆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碍于自己有求于哥哥,所以不敢言语。 可白云兮则十分恼火,这件事说到底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就连自己祖母都还抱着观望的态度,说不定心里还期盼自己能为白家长脸呢!可偏生这个舅舅危言耸听,把自己和母亲臭骂一顿。 不过到底是舅父,白云兮也不敢多言,只能和母亲一起默默地挨骂,心里却想着白木槿到底为何要帮自己说话。 陆兆安骂够了,才喝了口茶,将话题转向了正题上,道:“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草草行事,这得冒多大风险知道吗?” 陆氏见陆兆安终于不骂了,才开口问道:“二哥,那事情已然发生了,您再骂也没用,如今该怎么解决,才是正理。娇娇已经不能指望了,如今咱们可都得帮着兮儿啊,只有兮儿好了,咱们才能好!” 陆兆安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自己也只有一个女儿,却是个极不成器的,若不是碍于面子,早就草草将人嫁了,哪里还会留在家里碍眼,本想着全力帮助这位外甥女,哪知道白云兮聪明是聪明,却太过急躁。 他沉沉叹了一口气,道:“此事不好办,如今皇上那里什么意思,谁也不明确,其他人听了消息也不会轻举妄动,虽然兮儿明着是大出风头,可是这是福是祸,实在难料,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定然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否则事情绝到不了现在这个地步,只不清楚他们什么目的,又会不会继续死咬着不放!” 陆氏突然想起白木槿今日的反常,于是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白木槿搞的鬼,她今日的表现可反常极了,在我家老太太面前,竟然帮着兮儿求情!” 陆兆安皱着眉头,还是摇了摇头,道:“白木槿整日在你的看守之下,她哪里来那么大的能耐?要办成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能耐,她没那个人手!” “那……会是谁要针对我们呢?兮儿这事儿可没妨碍谁啊!”陆氏十分不解地问道。 陆兆安摇摇头,十分气愤地道:“最可恶的是,此人做事干净利落,完全找不到蛛丝马迹,我已经派人查了许久,也没有个消息,你们私自传出消息之后,竟然就紧接着散步那些离谱的流言,我怕他们还会继续炮制这个谎言,直到兮儿无法承受的时候!” 陆氏一听,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地问道:“那有没有法子阻止这件事?还有,你说天命之女那个事儿,能不能压下来,我不希望让兮儿冒险!” 陆兆安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女,心里却突然起了个念头,对于他来说,牺牲个女儿都无所谓,又怎么会在乎白云兮,他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件事,还是因为他想利用白云兮在百花盛宴上为自己谋个福利,若是白云兮是个可造之材,那将来所嫁之人,必然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所以他不愿意让白云兮轻易地就牺牲掉,他在计算,到底如何将白云兮所有的价值都利用上,配给谁,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如今太子未立,但皇帝已经年纪不小了,立储君是迟早的事情。他虽然颇得现今皇帝的欢心,可是与几个皇子都没什么交情,一开始是为了避嫌,因为皇上多疑,他必须做个“纯臣”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 可是如今到了该为将来打算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御前行走的人,而是做了有实权的御史,有了足够的资本去结交皇子了。 可是该将宝押到哪个皇子身上,却成了最大的问题。成年皇子中,大皇子身为长子,又有带兵的经验,在武将中很得势,机会很大。 而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因为是嫡出,只可惜外家不够强势,但好在这嫡子的身份,而三皇子为人又聪慧,也颇得皇上的喜爱。 剩余的,几个皇子的机会平平,并没看出哪个特别有机会,那就是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选择。 陆兆安仔细一合计,三皇子是嫡出,皇后特别看重,为他考虑的周详,自己这个御史是否能够入皇后娘娘的眼,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白云兮虽然是宁国公嫡女,但生母陆氏却是陆家的庶女,身份上算不得尊贵,恐怕就算做侧妃,皇后也不一定愿意。 大皇子不同,他生母已逝,正妃已经立下,是安乐侯的嫡女,听闻大皇子妃性子娇弱,不足为惧,若是兮儿能够得到大皇子的青睐,再过几年入了大皇子府,倒是能有所作为。 如此考虑过后,陆兆安做了一个决定,看着陆氏,突然问道:“妹妹希望自己将来大富大贵,更上一层楼,还是甘心守成,不去冒险?” 陆氏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不知为何突然提到这个话,便问道:“哥哥为何有此一问?” “你先回答我!”陆兆安坚持,他要做这件事,是在拿身家性命做赌注,必须要妹妹全然地配合,否则将来自己一头热,那可就倒霉了。 陆氏看着陆兆安,才道:“哥哥应该比谁都了解我,咱们兄妹这么多年为了什么,想必哥哥应该不会忘记!” 听了陆氏的回答,陆兆安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国公府的富足日子,并没有消磨自己妹妹的意志和野心,这一点他十分高兴。 于是对白云兮挥挥手,道:“兮儿,我有话要单独和你母亲说,你且先出去等等,待会儿回来,舅舅必然有法子为你解决后顾之忧!” 白云兮满心都是疑惑,却分毫不露,她知道舅舅要说的事情,肯定与自己的前途有关,可是在舅舅和母亲眼里,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所以不愿意让自己听到。 不过没关系,反正事后她肯定有法子从母亲那里探得消息,何妨现在装成乖孩子呢?于是十分顺从地退出去,一点儿犹豫也没有。 待得白云兮出去了,室内只留下陆氏兄妹,陆兆安郑重地看着陆氏,语重心长地道:“妹妹,若按照平常的法子,咱们要斗倒大房,估计还得花费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你觉得咱们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陆氏不耐烦听陆兆安兜圈子,便直言道:“哥哥,如今就你我二人,有话不妨直说,我们兄妹之间,百无禁忌!” 陆兆安微微有些尴尬,当官当习惯了,说话也爱兜圈子,被陆氏这样一提,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多余,便轻咳两声,才开口道:“皇上年纪大了,我要为将来做打算,兮儿生的好,又有些聪明,若是能够攀上个皇子,妹妹觉得这样的买卖值不值得做?” 陆氏震惊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没想到哥哥竟然也和自己打一样的主意,心道他们不愧是兄妹,便笑着道:“哥哥,原来是这样的想法,可是……如此做会不会反而适得其反,引得皇上对你不满?” “呵呵……兮儿如今才十一岁,要及笄还有将近四年的时间,到时候是什么个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可是这一次百花盛宴,若是咱们押对了宝,四年之后可就是收获的日子了!”陆兆安捋着胡须,笑得十分精明。 陆氏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儿,明面儿上兮儿并不用和谁定下来,只要获得哪个皇子的喜爱,将来那真有可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啊! 陆氏心里满满的激动,低声道:“哥哥,此事您可有把握?” “没有十分,也有个六七分,其余的,就要看兮儿能不能争气了,她如今才十一岁,我怕没那个能耐吸引住皇子的眼球呢!”陆兆安最顾虑的就是这一点,白云兮虽然生的不错,可是毕竟还是小了一点儿。 第144章 登徒子夜访 陆氏却满脸不以为然,道:“年纪小怎么了?你看看我们兮儿,生得风流俊俏,比那些十三四岁的女子也不差,平日里我又注重对她的培养,这孩子心思可聪慧着呢,只要我稍加提点,保准没问题!” 陆兆安对自己妹妹这一方面倒是颇为自信,当年陆氏要不是为了能当正妻,估计搭上哪个王侯做个侧室绝对不是问题,不过当时一想到宁国公府对自己利益也的确最大,又是去做正妻,他才同意妹妹搭上白世祖的。 陆兆安点点头,道:“那此事就交给妹妹了,我选中了大皇子,他是长子,又有军功在身,虽然年纪稍长,但是却是最适合兮儿的对象,你要兮儿在百花宴上,必要全力夺取大皇子的注意!” 陆氏一听是大皇子,心里就有几分不乐意,大皇子已经有了正妃,侧妃也有两位,如果兮儿去,那算什么?要做侧室,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且大皇子已年过三十,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要做自己的女婿,这实在有些让人别扭。于是问道:“哥哥,您觉得大皇子最有机会吗?” 她所问的机会当然是登上宝座的机会了,若没这个机会,自己何必要让女儿给将来一个普通的王爷做妾室,那还不如现在就选个王爷呢!依她看,那个宣王就十分不错,年纪不大,还十分俊美,听闻十分洁身自好,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陆兆安看陆氏的眼神就知道她对自己的选择多有不满,便瞪了她一眼,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难道我的见识会比你少?你不就是看不上侧室的位置吗?要知道,做皇家的妾,也比做个普通人家的妻强上百倍,将来若是大皇子一步登天,那兮儿可不一定永远都是妾啊!” 那时候再争正室的位置,可比现在争要强多了,陆兆安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陆氏思虑了一会儿,也觉得陆兆安说的在理,忍一时,将来可就是前途无量,若真能走到那一步,自己可就是天子的岳母,那是多少荣耀的事情? 陆氏心里喜不自禁,连连点头,道:“还是哥哥说的有理,是我浅薄了,只不过兮儿如今还小,她要是执意不肯怎么办?” “你这个做娘的,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对付不了,那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陆兆安不屑地说,他可不愿花费多余的精力去帮陆氏想怎么说服自己不听话的女儿。 陆氏也觉得有几分惭愧,赶紧认了错,道:“那兮儿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你放心,只要兮儿在百花宴上表现出色,我就有法子让这件事消下去,到时候有人帮着咱们,皇上也不会过分追究的!”陆兆安可是什么都算计好了,依着大皇子的能耐,若真是看中白云兮,自然不会愿意让她这么快折损了,当然有几百种法子帮她避过去。 自己再稍加运作,皇上也会只当那是坊间的戏言,做不得准,那白云兮自然就没有事儿了。 陆氏得了陆兆安的准话,心里一块大石也就落下了,自己听着白老夫人的话,也知道她也希望兮儿在百花宴大放异彩,自己也早就有了打算,必然不会让兮儿功亏一篑。 这样的话,兮儿成名是不离十的事情,只要稍加提点,让兮儿多吸引几个皇子,尤其是那个大皇子,可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哪个男子不爱美人?陆氏对自己女儿容貌和才情可是十分自信的,谁让白云兮完全继承了自己的美貌呢? 陆氏母女满意地离开了陆府,却不知道这一切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的耳朵里,对这兄妹二人的异想天开而嗤之以鼻。 暗处,两个身影悄然离开了陆兆安的书房旁边的参天大树。 “我说陆青云,你二叔的野心不小啊?” “哼,他是痴人说梦!” “不过此人到的确有几分本事,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你可不能不小心!” “放心吧,宣王大人,这件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也罢,本王对你这些破事儿也不感兴趣,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望着宣王凤九卿毫不留恋地离开,陆青云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儿不太对的样子,最近一段时间,凤九卿对有些事儿过于上心了,本来这也算是他的家务事儿,可这人偏偏要插上一脚,还从中做了不少事儿,似乎不太符合凤九卿的作风。 陆青云可不觉得凤九卿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们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此人什么性子,他可了解的很,只要别扯上他,你就算死在他脚边,他也只会嫌弃你挡路,而将你一脚踢开,还得嫌恶地扔掉那双被你“玷污”的鞋子。 可是这一反常态,对此事尤为热衷的凤九卿,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他微微蹙眉,还是没能想通,要从凤九卿那里挖出真相,比杀了他还难。 陆青云摇摇头,想不通的事情,他也不钻牛角尖,反正凤九卿不会害他就是,多个帮手,没什么不好的。 陆青云不知道,凤九卿辞别了陆家之后,转身却又去当登徒子去了。 白木槿得了陆氏和白云兮笑容满面地回来这个消息之后,就明白,陆兆安肯定是给她们吃了定心丸,不过她并不打算死咬着那八个字不放,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反正百花宴上,还有的是好戏看,就怕白云兮到时候会玩不起! “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您洗洗,早些睡吧!”喜鹊打断了白木槿的思绪。 白木槿点点头,的确有些疲惫了,便挥挥手,让喜鹊退下了,去到屏风后,宽大的浴桶里,热气蒸腾,立马瑞嬷嬷还特意添加了一些安神的花瓣,以助白木槿睡眠。 白木槿缓缓地退下衣物,坐进了浴桶里,水正好漫过她的胸口,只留光滑细腻的肩头在外,那温热的水,让自己全身都感到舒畅,白木槿忍不住轻咛一声,颇为享受。 可是正在此时,却感到室内烛火一摇,然后就熄灭了,而与此同时,她的面前多了个人。 白木槿刚要出声,却被那人先捂住了嘴,凑过来,低声警告道:“如果你不介意和我这样在一起被人看到,你只管喊人过来!” 一听这声音,白木槿就感到十分愤怒,咬紧牙关,恨声道:“不知宣王有何吩咐,为何要夜闯我的闺房?” 凤九卿也十分尴尬,他哪里知道这人这么晚还没歇息,反而刚刚沐浴,他的夜视能力十分好,所以尽管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了,他也能清楚地看到女子的肩头和修长迷人的脖颈。 再往下都被花瓣遮住了,他不禁微微有些遗憾,可顿时又觉得自己太不应该,怎么能想那些有的没的? “小姐,怎么灯灭了,要不要奴婢进来给您重新点上?”喜鹊在外面大声叫道。 白木槿哪里能放喜鹊进来,若是被看见自己和一个男子坦诚相见,那这脸可就丢大发了,于是放松了声音,道:“不必了,等我洗完了再进来吧!” 喜鹊应了一声,到没有怀疑,反正小姐每回沐浴都不让人伺候,也不许别人看,大概是不好意思吧。 凤九卿可是第一个有幸在白木槿沐浴的时候,与她共处一室的人,这个认知让白木槿觉得坐立难安。 凤九卿见她脸上怒气翻涌,才解释道:“本王可不是有意的,有话要交代你,只是时间赶得有些不巧!” “王爷可是想到了要我还人情?不知到底是何事,难道王爷就不能请人代为转达吗?”白木槿没好气地问道。 可这话到了凤九卿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他语带不悦地问道:“你是希望谁替本王来?” 白木槿可没心情理会他的话,只想尽快打发走这个登徒子,便焦急地问道:“王爷若有事,请尽管吩咐,小女子实在不方便与您多说!” 幸而她是活了两世的人,否则要是普通女子在沐浴的时候,被男子看到了,那不得闹得翻天覆地吗?恐怕这宣王就是不愿意,也得负责任。 凤九卿也意识到不该再为难白木槿,否则这丫头一个不高兴,恐怕待会儿不会乖乖听从自己的话。 他转过身来,不再去看那令他有些分心的画面,开口道:“你妹妹有心要嫁给当今大皇子,将来好做皇妃,甚至是……皇后!” 白木槿微微蹙眉,凤九卿参与了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何热心到如此地步,连这样的消息也一定要亲自来告诉她。 白木槿不解地问:“王爷来此,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儿?” 当然不是,凤九卿在心里腹诽,却反而道:“自然不止如此,我是替青云问问你,到底怎么打算?” “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表哥缘何有此一问?”白木槿更加疑惑了,无论白云兮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计划都不会改变的。 凤九卿轻咳了一下,才接着问道:“我是说,你参加百花盛宴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也希望和你妹妹一样,找个皇子嫁了?” 白木槿有些不高兴宣王说的话,本不欲回答,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呛声道:“此事与我们的计划有关?还是王爷自己想打听这种无聊的事情?” 第145章 百花盛宴 “为何与计划无关?你若想要有个好名次,本王倒是可以帮忙,你觉得如何?”宣王试探性地开口,其实内心是极度不愿意白木槿出风头的,她再过一年就要及笄了,若是名扬百花盛宴,那再过不久,宁国公府的大门就要被求亲的人踏平,可是偏偏自己现在不能…… 凤九卿十分懊恼,目光却清澈无比滴看着白木槿的眼睛,希望知道她到底会不会说实话。 没想到白木槿也没有犹豫,非常大方地开口道:“参加百花宴,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不过我有自信,不需要王爷帮助,虽然不能说独占鳌头,想要有个好名次也不难!” 宣王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问:“你为何想要在百花宴出风头?” “为何不想?天元女子,无一不希望能够在百花宴上大放异彩,难道我就该例外?”白木槿反问道,其实她并不在乎那些虚名,可是她却需要这些虚名,若不如此,自己将来如何步步为营,将白家捏在手心里? 可是凤九卿并不知道白木槿的想法,但是他却知道依着白木槿的性子,对这些根本就没有兴趣,她定然是为了某个目的,可是这个目的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凤九卿勾起嘴角一抹危险的笑容,道:“难道你就不怕那接踵而来的麻烦,还是白大小姐有把握,可以避开这些麻烦?” “我从来都不是怕麻烦的人,相反,我十分喜欢!”白木槿语带挑衅,不知为何,她就是喜欢和凤九卿唱反调,大概是因为眼前之人,总让她心生危险感的原因吧。 凤九卿有些不悦,这个女人浑身都带着刺儿,似乎不刺你一下,她便不舒服。冷哼一声,道:“若是本王不乐意,也可以轻易让你功败垂成!” 这一点,白木槿并不怀疑,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高深莫测,实力到底如何,她都弄不清楚,为此她才一再忍让,不希望得罪了这个大神。 想到自己刚刚说话的确有几分急躁,不符合平日里的作风,大概是因为水中的安神花瓣让自己太放松,才会失了平日里的冷静。 缓了缓气,白木槿才耐着性子开口道:“王爷,小女子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对我来说,百花宴成名,志在必行,您若能放过我一马,感激不尽!” 凤九卿这会儿发现,白木槿如此恭敬地说话反而让他更加不舒服了,为何她和自己唱反调他不高兴,可是她变得恭敬有礼了,他更加不开心呢? 仔细地打量了白木槿一下,才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子不知不觉间所放的心思已经大大超越了自己的计划,这一点让他有些不安。 对于一个凡事都有计划,决不允许有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发生的人来说,这一点点的过界,就足以令他感到危险。 凤九卿没有要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就突然迅速离去,一如他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让白木槿觉得莫名其妙。此人的行径太难以捉摸了,以后还是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别牵扯到一点儿关系。 不过刚刚宣王带来的消息,的确有些意思,陆兆安和陆氏还真是异想天开,竟然真打起了皇家的主意,也不考虑一下自己有几个脑袋。不过她们还真看上了大皇子,呵呵……白木槿的嘴角牵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修长秀美的手撩起一捧水,洒在自己的肩头,白木槿此时才静静地开始享受沐浴带来的安心和熨帖。 在外界沸沸扬扬的传言之中,白云兮还在享受着新晋才女的荣誉,百花盛宴终于在无数女子的期盼中到来。 作为本届百花盛宴开始之前就已声名鹊起的白云兮成了热门人物,大街小巷无不传扬着白家二小姐的美名。有说她聪明绝顶,有说她美如天仙,也有说她菩萨心肠,若不是此女只有十一岁,恐怕就算百花宴不举行,白家也会被提亲的人把门槛给踏平。 这一日春光灿烂,天朗气清,仿佛连空气中都飘散着缕缕甜香,这春意似乎足够浓郁了。 白木槿已经装扮妥帖,望着铜镜中那红彤彤的自己,颇有些可笑,这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次着红裳,银丝镶边,上有金线绣出的牡丹花。 前世,大约也是如此美丽的红衣,她记得那时镜子里的少女,嘴角含笑,满眼都柔润如水的甜蜜。岁月应有在,只是朱颜改。她再次看看镜中的自己,竟有些不相识的陌生感,轻抚脸庞,习惯性地露出温柔的笑容,却已经没有了那时的无忧之色。 “小姐,奴婢第一次发现,红色这样衬你,看着美得都让人睁不开眼了!”鸳鸯一边帮帮白木槿整理衣服,一边由衷地赞叹道。 喜鹊在旁边看了都觉得晃花了眼,怔愣了半日,才回过神来道:“鸳鸯姐姐,你说咱们小姐是不是天上的仙女变的?怎么会这样好看?” 白木槿看着这两个丫头,摇头无奈地道:“你们两个,不要浑说!” 鸳鸯和喜鹊对视一眼,鸳鸯才开口道:“小姐,我们可不是浑说,昔日只觉得小姐生的极好,今日着意打扮起来,简直有些不认得了!” 白木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她的容貌如何,心里清楚,前世虽然留了个疤痕,但也是没让她的容貌逊色多少,若非如此,那李继宗怎么会甘心守着自己数年? “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白木槿问道。 鸳鸯道:“都准备妥当了,瑞嬷嬷亲自看着呢,小姐只管放心!” 白木槿理了理云鬓,才起身,道:“时辰差不多了,也该动身了,二小姐那边可准备好了?” 喜鹊连忙道:“听说早早就起来拾掇了,这会儿都没出门呢,二小姐也忒可笑,才多大点儿,还真以为自己美如天仙,可劲儿打扮,听闻她衣服选了一套有一套,到现在还没定下要穿哪一件!” 白木槿自然了解白云兮的作风,对此也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愿她今日也该体会一下什么叫作茧自缚。 白木槿道:“走吧,到前院等着,不要误了时辰!” 鸳鸯和喜鹊搀扶着白木槿,缓缓而去,到了前院,瑞嬷嬷早就候在马车边上,面带微笑看着白木槿,在皇帝的后宫,那是美女如云的地方,却也不得不惊叹于这位小姐的姿容,平日里不施脂粉都已经让人移不开目光,如今盛装打扮,真有些晃眼的错觉。 白木槿刚刚准备上车,却听得身后白云兮的声音响起:“姐姐,不好意思啊,妹妹耽搁了些许时间,让你久等了!” 白云兮身着一身粉蓝色的长裙,因着还未及笄,满头珠翠,名贵倒是名贵了,若是这身打扮换个成熟一点的姑娘或许是个不错的装扮,不过白云兮才十一岁,虽然身高已经快赶上白木槿,但是身形并未长开,所以看着有几分别扭。 不过白云兮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这身着装,漂亮极了。不过当白木槿回头的一刹那,她所有自信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还是小蓝轻轻推了她一下,白云兮才收起了自己嫉妒欲狂的眼神,转而笑道:“姐姐……很少见你穿红色,还真是……真是雍容华贵呢!” 白木槿到没有多关心白云兮的脸色,她只淡淡地道:“妹妹今日看起来也很美,时候不早了,快上车吧,别耽误了时辰,让别人笑话!” 白云兮还想说什么,白木槿却已经上了马车,鸳鸯和喜鹊也跟着上去了,瑞嬷嬷是最后上车的,她也容不得犹豫,今日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不过……她的衍射你看着白木槿的车,心里陡然升起许多憎恶。 她一定不会让白木槿抢走自己的风头,不过她也不会如了母亲的愿,让她嫁给那什么大皇子,那人都可以做自己的父亲了,她这么年轻貌美,怎么能够给一个老男人做妾呢? 想到这里,白云兮愤然上车,她一定要为自己争取幸福,而她唯一的幸福所在就是那个男人,那个令天元女子都仰慕不已的凤世子。 她早已悄然关注了凤世子许久了,那才是自己梦想中的男子,凤世子才不过十八,如今还未议亲,自己再过几年及笄,正好和他配成一对,过去她还觉得自己身份不相配,可如今她是才名远播的“云想衣”,只要在今日盛宴之上,再拔得头筹,那么凤世子也会关注自己的。 白云兮如此想着,刚刚见到白木槿的郁闷一扫而空,兴高采烈地上了马车,白府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而行,跟随的护卫前后相继,很多百姓站在街道两边,都想一睹白家二小姐的芳容。 白云兮自然毫不吝惜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悄然掀开马车的侧帘,露出自己的脸,还摆出一副自以为动人的笑容。 看的那些围观的人连连欢呼雀跃,仿佛那是公主巡游一般,简直要夹道欢迎了。白云兮出尽了风头,也享受够了众人艳羡的目光,才放下车帘,静坐在车内。 小满羡慕地道:“二小姐,你看,那些人好喜欢你呢,我看这次百花盛宴,小姐一定会出尽风头,拔得头筹!” 第146章 百花争艳 白云兮听了心里自然高兴,笑着道:“若是真如你所说,回来重重有赏!” 小满和小蓝相视一笑,连忙谢恩,阎嬷嬷瞪了两个丫头一眼,严肃地告诫道:“进了畅春园,记得要谨言慎行,切莫以为那是普通的宴会,那可是皇家园林,容不得你们行差踏错,否则就会丢尽国公府的颜面!” 小满嘟着嘴,十分不开心,但是又不敢顶嘴,阎嬷嬷可是夫人都十分敬重的,她哪里有胆子敢和她作对,只能低下头,在心里腹诽。 白云兮也十分不喜欢阎嬷嬷啰啰嗦嗦的个性,但是母亲又再三叮嘱,必须要听从阎嬷嬷的话,否则今日会出差错,所以她也只能忍下来,只想着等自己不再需要这个老妈子,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她一顿,然后将她赶出宁国公府。 马车缓缓驶入畅春园的大门,在守门的禁卫军指挥下缓缓停下来,鸳鸯和喜鹊率先下车,瑞嬷嬷紧随其后,然后才将白木槿扶了下来。 白云兮此时也正好下车,姐妹俩互相点点头,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维护白家的颜面,不能让别人看笑话,所以两人还得维持这种姐妹和睦的表象。 白木槿刚刚下车,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声音喊道:“槿儿,这边儿……” 白木槿循声望去,原来是比她们先到一步的陆菲媛,不过此次来参加的只有陆菲媛一个,陆娇娇则“因病”错过了,至于是什么病,白木槿比谁都清楚。 虽然朱家还未下聘,但是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等陆娇娇及笄,朱家就会立刻下聘,然后完婚。陆娇娇闹了好几次,见父亲的态度坚决,也就只能灰心丧气地在家中学规矩了。 像这样的盛宴,陆兆安也不想让自己女儿丢人现眼,自然就不会允许她来,反正他已经将所有的机会都给了白云兮,女儿如何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白木槿微笑着迎了上去,陆菲媛围着她转了一圈,才笑着道:“刚刚差点儿都要认不出来,若不是看到马车上宁国公府的标记,我一定会以为看错了,天呐,槿儿,为什么短短两个月不见,你就美成这样了?” 白木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表姐,你怎么也打趣我。我看表姐才是秀丽天成,姿容不凡!怎么样,大舅母可是为你安排好了?” 陆菲媛啐了她一口,笑骂道:“就你会贫嘴,走吧,早些去,免得待会儿人多了,挤得慌!” 白云兮本不欲和这两人为伍,如今她可是人人称道的才女,而白木槿和陆菲媛哪有资格和自己并肩而行。 她孤傲地走过去,只略略朝陆菲媛点点头,态度十分傲慢,陆菲媛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反正她和这个表妹没什么好交情。 “表姐,这是你最后一次参加百花宴了吧?哎……再不把握机会,也不知会被配给什么破落户呢!别怪表妹没提醒你,自己要努力哦……”白云兮见陆菲媛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忍不住出声讽刺。 陆家的女儿又如何,陆娇娇不成器,这个陆菲媛虽然名义上是长房嫡女,可是却一样没什么出息,才色都平平,哪里比得上自己,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 陆菲媛被她一激,脸都气红了,刚想发作,却见白木槿朝她摇了摇头,她才冷哼一声,拉着白木槿就走,也不想再理这个稍微出点儿名,就尾巴翘到天上去的轻狂之人。 “槿儿,你说她是不是有诈,就她那样也能写得出那种诗词来?我看八成是作假,看看她那轻狂样儿,没的叫人恶心!”将白云兮甩在身后老远,陆菲媛才恨恨地道。 白木槿看了她一眼,安慰道:“表姐,不必与她一般见识,这三年一度的百花盛宴,卧虎藏龙,不是谁提前造势,就一定能够占尽先机,你且看着就好!” “槿儿,我是没什么指望了,你可得加把劲儿,表姐相信你,到时候你得了好名次,再好好羞辱一下那个没眼色的东西!”陆菲媛仍旧耿耿于怀,气呼呼地道。 白木槿知道陆菲媛的脾气,也没有怪她,只赔笑道:“若是她输的太惨,又何必我们去羞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一开始就成了众人的靶子,未必是件好事!” 陆菲媛听了,也觉得十分有理,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这才笑了起来,道:“好吧,那我就不与她一般见识了,对了,听闻这一次百花盛宴,就连高丽公主都来参加了,听说那是高丽第一才女,不仅才气过人,还生的十分貌美!” 白木槿自然也有所耳闻,不过不管是谁来参加,她既不想夺魁,也不会允许自己输得难看。 两人一路讨论着这一届百花盛宴的盛况,不知不觉就走进了畅春园的上阳苑,这里就是此次百花盛宴的举办之处。 在她们来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到了,见到两人相携而来,众人纷纷侧目,因为那一身烈火般红艳艳,耀目无比的女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威胁。 这个几乎没怎么露过面的少女,生的极美,美到让人忍不住觉得难以亲近。 陆菲媛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小声说:“别担心,她们大概是嫉妒了!” 白木槿自然不担心,她是故意要穿这一身红的,因为在这样的场合,自己没必要继续维持低调,她要借由这一次百花宴,彻底告别过去那个一直受“胆小懦弱,木讷呆板”之名所累的白木槿。 她要让世人都看到自己重生后的光芒,因为,她需要这一份光芒,来彻底压垮那些曾经让自己痛苦的人。 她不过是稍稍露了一下,这些人若就已经充满敌意,待会儿白云兮过来,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骚动呢,她不禁在心底默默为白云兮哀悼一下。 白木槿依旧面带微笑,和陆菲媛相携而入,对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是善意地点头,给以报以微笑,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也不会显得目中无人一般高傲。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抱有敌意的眼神反而淡下去许多,大多人心里是想着,只是生的漂亮,不一定有多少才华,就算才华在身,像这个似乎都没怎么见过的人,应该也不是多高的出身,对她们不见得有多少威胁。 百花盛宴,不是你有才有貌,就能够独占鳌头,更重要的是出身,此届百花盛宴,很多皇族子弟都已经到了婚龄,尤其是那位“凤世子”,几乎是京城众多贵女眼中的最佳夫婿。 白木槿和陆菲媛走到了偏角落一点的地方,准备安安静静地说会儿话,此时白云兮也姗姗来迟,小满和小蓝左右扶着,白云兮像个高贵的公主一般,跨入上阳苑的门槛。 众人的目光不禁看过去,发现虽然稍有姿色,倒也不算多么了不得的,也就没有在意。反而是白云兮不乐意自己没受到关注,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曾明月,便凑了过去,道:“明月,没想到你来这么早,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可好?” 白云兮说话的声音放得很高昂,像是故意要引人注意一般,当然也的确引起了众人的瞩目。反倒是曾明月感到颇为不自在,悄悄从白云兮手里拉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地笑着道:“挺好的,你也好吧?” “嗯,都挺好呢,对了,你看到我姐姐了吗?哎呀,刚刚我姐姐和表姐一起过来了,反倒是我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耽搁了些,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比从前,人啊,一出名事儿就多了!”白云兮说话的样子,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和炫耀。 众人本就被她刻意放大的声音给吸引过来,自然将她的话听到耳朵里,不禁窃窃私语起来,几人口耳相传,即便原本不认识白云兮的人,也都知道这位是谁了。 曾明月的神情就更加尴尬了,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不想和白云兮一起承受众人的注目礼。心里却责怪白云兮过于轻狂了,原先和她交好的那会儿,也不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才能,现在出了名,整个人都显得那么刺目。 “哟……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那位云想衣啊?”一名衣着华美,一看就知道身份高贵的少女主动站了出来,语气里带着对白云兮的不屑和嘲讽。 白云兮自然听出来了,十分不悦,但回身一看,发现竟然是汀兰郡主,白云兮顿时失了气势,乖巧地给郡主行礼,恭敬地道:“郡主有礼!” 汀兰郡主见她还算识趣,但看此女刚刚的表现,加之她此前的风头太盛,这让自诩才貌双全的汀兰郡主十分不快。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白云兮,眼里的审视意味很浓,道:“免礼吧,听闻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写是作画,无一不精,还有传闻你美貌无双,简直是九天玄女下凡,今日一见,不过尔尔,可见世间传闻不可尽信!” 第147章 汀兰郡主 旁观的人听汀兰郡主这样一说,也不禁对白云兮指指点点起来,就这样的姿色,还未长开就敢号称美貌无双,许多人都开始掩嘴窃笑。 白云兮被这一番嘲弄,脸色通红一片,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被人如此轻视,不还以颜色,那就不是白云兮了。她站直了身子,虽然比汀兰郡主矮上半截,但仍旧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卑不亢。 她细思了片刻,才开口道:“汀兰郡主言之有理,您也说是传闻,有些偏颇也是常事儿,我也为这事儿十分烦恼呢,这每次出门都要遮遮掩掩,生怕别人认出来,又生出许多事儿来!” 汀兰郡主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看不上你,外面那些人却对你多有追捧,是本郡主没眼光咯?” “郡主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千万别见怪!”白云兮立刻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汀兰郡主。 可她越是如此表现,就让汀兰郡主越发看不上她,讽刺道:“真是一副小家子气,也不知那些传闻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传出来的!” 白云兮听了心里气的直翻腾,可是对方是郡主,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只能拿出自己一贯的伎俩,使劲儿装柔弱,好博取别人的同情。 不过白云兮这一招过去好用,这样的场合明显是用不上了,这些人可都是竞争者,谁会同情一个劲敌?无不拿这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白云兮当成假想敌。看她吃瘪,只有偷笑的,谁会去管她死活? 白云兮装了半天,见并没有成效,而汀兰郡主脸上的讽刺却越来越明显,最后直接转身离去,对她的不屑和鄙夷达到了极致。 白云兮暗自握紧了拳头,想着待会儿自己一举夺魁,好好地让这个汀兰郡主羞愧一番,日后自己能够攀上凤世子,那这个郡主也要矮自己一头。 阎嬷嬷在后面看了直摇头,这个白二小姐也太没见识了,这么个小场面都镇不住,难怪人家都说庶出的没见识,再对比自己平日里见到的白家大小姐,便觉得天差地别。 那姑娘也不过十四岁,却自有一股气度,举止谦和有度,行事滴水不漏,光那么看着就觉得那才是嫡出大小姐的风范呢。可是自己教养的这位二小姐,可逊色了不只一点半点,若不是看在她舅舅陆大人的面子上,自己才懒得花心思去教导她。 白云兮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表现引发了身边嬷嬷的不屑,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觉得只要自己在百花宴上成名,自然就可以让这些人的不屑和耻笑,都变成崇拜和艳羡。 白木槿悄然看着这一切,内心在冷笑,白云兮真是太嫩了些,被人几句话就给压倒了,实在有些丢人现眼。 陆菲媛也讽刺道:“刚刚不是在我面前还趾高气扬的吗?怎么遇上人郡主,就怂包了?真是没出息!” 身为世家女,陆菲媛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无论对方地位是高是低,自己都要保持本心,绝不捧高踩低,更不会拍马逢迎,即便是皇室,她们也要维持世家的风范。 所以对于白云兮的作态,自然是看不上眼的。白木槿也没有出声附和,白云兮表现的如何与她并没哟多少干系。 可是有人却不愿意放过她,白云兮吃了瘪,却猛然看到白木槿和陆菲媛躲在一边看她的笑话,顿时来了气,所以站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姐姐,表姐,你们俩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发现她所喊之人竟然就是刚刚一进来就引起不少骚动的红衣女子,顿时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和陆菲媛站在一起,又被白云兮喊姐姐,可见此人就是少露面的宁国公嫡长女,那个传言“木那呆板,怯懦无知”的白大小姐。 众人的内心不禁开始产生忌惮,若这白家大小姐不是传言中那样,又生得如此貌美,那今日这白大小姐可是一大威胁啊。 白木槿自然也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看了一眼陆菲媛,低声道:“看来躲清静是躲不成了!” 陆菲媛朝她扮了个鬼脸,才无所谓地陪着白木槿站了出来,白木槿对白云兮笑笑,道:“看你和人说话,我和表姐不便打扰,才先过来了!” 白云兮本想让人责怪一下白木槿这个做姐姐的躲在一边看戏,不帮自己的妹妹,没想到白木槿一出现,众人的眼神反而带着一些令她十分不悦的嫉妒目光。 这种嫉妒,不应该属于自己吗?白云兮有些想不通,为何明明属于自己的瞩目,却变成了白木槿的。 这种不平,让她渐渐失去了冷静,笑着迎过去,拉着白木槿,道:“姐姐,你一向少出门,对普通人家举办的宴会都不熟悉,出门之前,母亲还嘱咐我要多多照顾你,待会儿你可别再像刚才一样,自个儿就走了!” 这话就是明着在讽刺白木槿不善交际,没见识,还需要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提点,该有多提点。众人的眼神不禁带上些许讽刺,白生了一副好脸蛋,却原来真是个傻子。 陆菲媛一听就火了,冷声道:“我倒不知槿儿何时需要你这个妹妹来照顾了,自个儿顾好自个儿吧,省得失了自家的颜面!” 白云兮被陆菲媛刺得脸上一热,她说那话不过就是为了让人看不起白木槿,这被陆菲媛以抢白,反而显得自己是故意的一样。赶紧解释道:“表姐,您误会了,我也是担心姐姐到了生地方会不习惯,毕竟今个儿可是百花盛宴,待会儿就连皇后娘娘都要来的,姐姐毕竟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妹妹不济,姐姐更是个废物,我劝你们还是早些离开,放弃了吧,否则待会儿丢人现眼,可就不好了!”汀兰郡主看不惯白云兮,连带着自然也不屑白木槿。 白云兮一听,就咬住了下唇,心里恨极了汀兰郡主,嘟囔着道:“郡主,我敬你是郡主所以一再忍让,可是您也不该如此羞辱于我!” 汀兰郡主见白云兮竟然敢怪她,一向自视甚高的汀兰郡主,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就算是几个表姐身为公主都哄着她,谁让她父亲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长公主驸马赵子安,母亲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长公主安娴公主呢! 可是一个小小的宁国公府小姐,就敢当面给自己没脸,而且她生母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又是继室,这样的身份,也敢和自己不对付? 她冷笑一声,不屑道:“我就算羞辱你又如何?” 白云兮被人这样看不起,周围的人那些讽刺和鄙夷的眼神如利箭一样射向她,顿时白云兮就慌了神,这百花宴才开场,自己就一再受挫,这简直和自己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汀兰郡主转眼又看看白木槿,自己和妹妹被人这样羞辱,她也真能沉得住气,果然是个不通世事的傻子。 白木槿当然注意到了汀兰郡主和周围人的目光,她缓缓朝汀兰郡主拜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听闻汀兰郡主是个才貌双全,德行高尚之人,所以深得当今圣上的欢心。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汀兰郡主应该是名副其实才对!家妹年纪尚幼,希望郡主不要介意!” 汀兰郡主没料到白木槿竟然出来就给自己戴高帽子,但这一番话可是有深意的,若她继续欺负白云兮,那就当不得这个美名,自然也就不配得到皇祖父的欢心,到时候传到皇祖父的耳朵里,怕还真要责怪她娇蛮任性。今日的场合不比其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线在此呢! 她讪讪地闭嘴了,但眼神却不善地看着白木槿,这个女子比传言中要聪慧很多,不可小觑。 白木槿也不在意,得罪人是肯定的,汀兰郡主她可没放在眼里,此人前世都败在了白云兮手里,今生又能强道哪里去。 说起来,她也算是凤子涵的忠实爱慕者,又是凤世子的表妹,本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哪知道最后尽然落得灰溜溜远嫁高丽的命运。 白云兮见白木槿出来之后,就为自己解围了,可心里并不感激她,因为白木槿表现的越优秀,就显得她越不济,这可不是好现象。 她别扭地看了白木槿一眼,才道:“姐姐,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明明就是郡主无礼,你为何要说我不懂事?我哪里有不懂事?” 白云兮觉得白木槿就是故意要贬低自己好太高她,所以十分生气,说话的口气带着浓浓的怨气。 白木槿也不怪她不知好歹,反正自己也不是真心帮她,便道:“妹妹若是觉得我说的没道理,大可过去和郡主理论,只是……别再把矛头引到我身上,我可不需要妹妹照顾!” 最后两个字,白木槿咬得很重,自然是为了提醒白云兮,不要妄图耍花招。白云兮气的心里像烧开了的水一样,可是再看看好不容易放过她离开的汀兰郡主,又觉得根本就没希望从她那里讨到便宜,可是不代表她愿意让白木槿教训自己。 所以白云兮扁着嘴,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道:“姐姐,你这样说,是在责怪我吗?我也是一心为了咱们宁国公府,如今被人如此嘲讽和羞辱,你也不放在心上,究竟你有没有把家族的荣誉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就连周围偷听的某些好事儿的都觉得白云兮有理了,她刚刚和郡主顶嘴,也是为了维护姐妹二人的尊严,虽然有些不明智,但总比白木槿用拍马屁的方式,让郡主放过她们来的有骨气。 第148章 凤世子英雄救美 白木槿也没有生气,反而微微挑着眉,问道:“妹妹觉得和汀兰郡主在口舌上争个长短,就算维护了宁国公府的名誉?还是觉得自己可以从汀兰郡主那里得到你想要的好名声?” 白云兮被堵得哑口无言,她自己也清楚那汀兰郡主她惹不起,可是偏偏就是觉得白木槿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显得自己很没有能耐。 她想了想还是不服气地道:“那也没有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是祖母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白云兮自然也了解自己祖母的脾气,那个心高气傲的老太太,肯定容不得别人欺辱自己家人。 白木槿笑了笑,才道:“妹妹,志气和威风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人发生口角,还觉得是威风吗?” 白云兮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发现大家又在指着她点点戳戳,似乎十分看不起的样子,顿时又没了气焰。 气呼呼地闭上嘴,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白木槿。白木槿自然也没心思去管她,又和陆菲媛说起话来。 曾明月趁着大家没在意,也凑过来和白木槿、陆菲媛打招呼,笑着道:“木槿姐姐,菲儿姐姐,你们今天都好漂亮,害得我都不敢认了!” 白木槿也打量了一下曾明月,这个少女和白云兮差不多大,却显得要天真许多,可见在家里过的很好,也对,有那样的母亲和兄长护着,她自是不用着急长大。 白木槿也夸道:“明月今天看起来也很漂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二位兄长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这话却让曾明月误会了,以为白木槿是想看到自己大哥,心里窃喜了一下,才道:“我两个哥哥正陪着宣王殿下说话呢,菲儿姐姐的哥哥也在,他们几个就这样,每次都爱聚在一起,哪里还顾得上我啊!” 陆菲媛也点点头,附和道:“说的没错,我哥也是一来就把我丢下了!” “说我什么坏话呢?”陆青云不知何时到来了,竟然还听到了几人的对话,顿时人群中产生了些许骚动,白木槿一回头,看到宣王身边,左有凤子涵,右随曾明熙和曾明志两兄弟,陆青云则在前面,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白木槿乍一见凤九卿,陡然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突生几分尴尬,不过却掩饰的很好,只匆匆一眼,就转过去。 那几个男子却铮铮地看着白木槿,就连陆青云也愣了一下,自己刚刚只听到自己妹妹的话,竟没有刻意去看她身边的那个红衣少女,竟然就是自己的表妹。如今反应过来,却被这不再掩饰自己的,肆意绽放美貌的表妹给惊艳到了。 “槿儿?”陆青云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平日里没怎么注意,此时才发现,着意打扮过的白木槿,竟然可以美的如此惊心动魄。 白木槿有些好笑地看着陆青云,道:“不过数日未见,表哥难道还认不出我?” “差点儿没认出来!”陆青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可没有说假话,这样耀眼的白木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曾明月一见到自己的大哥,立马凑上来,道:“大哥,你可来了,刚刚木槿姐姐还问起你呢!” 曾明月的话,顿时引起了几个男子皱了皱眉,目光审视了一下曾明熙,又看看白木槿,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嘛? 曾明熙虽然心里觉得惊喜,但也知道自己妹妹这话容易引起别人误会,才道:“你喳喳呼呼作甚?” 白木槿自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曾公子不必责怪明月,我只是见她一个人在此,所以关心了一下而已!” 这下才打消了那些好事之人想一探究竟的念头,同时也让曾明熙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可是看到白木槿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倒是让他很快就放下了那小小的失落。反而喜笑颜开地回道:“多谢白小姐关心舍妹,她年纪小,性子还不定,还望你多多包涵!” 白木槿微微摇头,没说什么,反而是曾明月娇嗔道:“我已经长大了,大哥不要老是拿我当小孩子,木槿姐姐和我可好了,肯定不会在意的!” 曾明熙看着自己妹妹,又看看白木槿,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百花盛宴过后,明年白木槿应该就及笄了,自己也该有所行动了才是。看着如此耀眼的白木槿,他心里渐渐有些不安,若是不趁早下手,怕晚了,可就要让人捷足先登了。 凤九卿的眼里闪过一丝幽暗,他此时竟然有一股子冲动,想要过去将那个女人带离这里,她的美丽,怎么可以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下去,不知多少人要惦记上,看看曾明熙那种呼之欲出的热情,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一般愤怒。 可是表面上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直到他突然开口,似笑非笑地道:“今日的阳光刺眼的很,还是到亭子里坐坐吧!” 凤子涵诧异地看了一眼凤九卿,发现自己九皇叔竟然有些反常,别人注意不到,他可是看出来了,凤九卿现在很不高兴。 至于这不高兴的源头,似乎是在见到了白木槿之后,可是……难道白木槿不小心惹怒了九皇叔?这个认知对于凤子涵来说,倒是一件高兴事儿,反正他看不惯白木槿那个傲气的样子。 虽然,乍一看,今日的白木槿的确和往昔不同,有些出乎他意料,不过女人家容貌上不是最重要,性情要好,才是真的好。 凤子涵跟着凤九卿往碧云亭走去,眼睛再没看过白木槿一次,白云兮在人群中看着凤子涵,心如鹿撞,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假装脚崴了一下,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她要倒地不起的时候,凤子涵不知是怎么的,竟然扶了她一把,将人稳稳地接住,让白云兮免于在众人之前丢脸。 白云兮计谋得逞,心里得意的和什么一样,面上却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凤子涵,弱弱地道:“多谢凤世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凤子涵看着白云兮,微微蹙眉,这个女子好像很面熟,可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就将人扶起来,等她站稳了,才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可是这一幕落在了众多爱慕凤子涵的女子眼中,各个都生了一肚子的嫉恨,真恨不得刚刚摔倒的是自己,而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白云兮。 白云兮见凤子涵和自己说话了,娇羞无限地微微低头,却又忍不住偷偷拿眼看凤子涵,水眸微漾,似有无尽情意要诉说,却偏偏不开口,那种欲语还休的感觉,却让凤子涵无端有生了些许心动。 他见过的天元女子,总是自恃家世和容貌,各个都像骄傲的孔雀,即便对他心生爱慕,吸引他注意力的方式无不是强势又傲气的,从未见过这样小女儿的情态,羞涩中隐含着情意,柔柔弱弱的样子,仿佛那不胜凉风的莲花般令人心生涟漪。 这一幕落在了白木槿的眼里,只觉得大概是注定的缘分,所以这一世白云兮初次和凤子涵正面相对,就博得了他没由来的好感。也不得不承认,白云兮虽然算不得多聪明,可是这容貌上却的确有可取之处,不像一般的京城贵女那般热烈奔放,好像盛放的玫瑰,美丽却带一股子傲然。 而白云兮不同,她的美更接近于江南女子的那种柔丽,这种婉约在京城贵女中倒是罕见,就算是身居江南的一般贵族家庭的女子也都不会有这样的柔婉之美,因为这不符合当下对女子的教养,贵女们追求的是自尊自傲,是打骨子里透出的尊贵和气度。 可是白云兮是陆氏自己教导出来的,而陆氏则秉承了她生母的风范,这一脉相承的气质,一般男子看了,的确是很难不心动的。更别说凤子涵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他在家看惯了母亲的霸道和骄横,唯一的妹妹也是娇蛮任性,实在受够了同样性子的女人。 偶一见白云兮这样的温柔女子,自然会觉得与众不同,从而生了许多的怜惜来。 白云兮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凤子涵的关注,心里生出了无限的雀跃,可是她也聪明的知道,此时不能过多表现出自己的钦慕来,娘亲可是教导了,对于男子,要慢慢地吊着胃口,他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这一招,本来是陆氏教给她,希望她用在大皇子身上的,可是现在却被白云兮学来放在了凤子涵身上,欲迎还拒,若即若离,这八字真言,日后也让白云兮用的炉火纯青,将天元第一世子凤子涵收入裙下。 凤九卿回身的时候,注意到了凤子涵对白木槿那个妹妹的特殊关注,顿时皱了眉头,沉声喊了一声:“子涵,走了!” 凤子涵这才注意到自己慢了其他人一步,而且又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对白云兮笑了笑,才离开了。 徒留白云兮脸儿红红的站在那里,兀自考虑着该如何一步一步成为楚郡王世子妃的事情。却不知自己已经犯了众怒,尤其是惹到了最不该惹得一个情敌。 “郡主,你看到了没有,那个白云兮,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勾搭起了世子爷,太过分了!”说话的是兵部尚书的嫡女,冯寒烟,她也是凤子涵的爱慕者,不过却只是偷偷摸摸的暗恋,因为她一直追随主子是汀兰郡主。 第149章 郡主出手 恐怕京城无人不知汀兰郡主和凤世子是青梅竹马,而且对凤世子志在必得的决心,不过奇怪的是,两家人一直都没有要结亲的意思。若是有,恐怕也容不得其他人在继续惦记着凤子涵了,早就成了汀兰郡主的囊中物,尽管如此,在汀兰郡主的面前,谁也不敢真的表现出对凤子涵的钦慕,因为这位汀兰郡主可不是好惹的。 传闻之前有几个贵女因为对凤子涵表现过于热情,被汀兰郡主知道了,最后下场似乎都十分凄惨,好像都被污了名声然后远嫁了。 冯寒烟这样说,自然也是有目的的,自己虽然没什么希望争过汀兰郡主,成为世子妃,但是若讨好了郡主,侧妃的位置还是有希望的,自然不能让竞争对手有好果子吃。 汀兰郡主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道:“就凭她也配,真是个贱骨头,刚刚那番提醒,她似乎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 “就是说,我看她刚刚明明就是故意摔在世子身上的,瞧那狐媚魇道的样子,我可是听说了,她母亲是陆家的庶女,生母是个舞姬,也是个狐媚子!”冯寒烟对这种各家的八卦倒是了解的十分清楚。 汀兰郡主听了就更加不屑了,骂道:“果然是个贱人,若她识趣些,说不得今日我就放过去了,可却是个没脸没皮的,竟敢肖想子涵表哥,待会儿我就让她知道知道本郡主的厉害!” 冯寒烟听了,微微低下头,眼里闪过一道得意的光芒,白云兮那个小贱人,竟然还敢公然与世子爷眉来眼去,不让她吃个大苦头,别说是她,就算在场的其他人恐怕也看不过去。 汀兰郡主在冯寒烟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得冯寒烟直皱眉,良久才有些为难地道:“郡主,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些?” “怕什么,你尽管去做,出了事儿,有我担着呢!”汀兰郡主斩钉截铁地道,一副不容人拒绝的姿态。 冯寒烟只好点头应下了,可是眼里一闪而逝的算计,汀兰郡主却完全没有看到。 白云兮的行为引起了陆菲媛深深的厌憎,对着白木槿愤愤道:“这个丫头也太轻狂了,一点儿廉耻也不顾,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也不怕人笑话!” 白木槿还未开口,旁边就有人满含酸气地道:“就是,哪有贵女的样子,狐媚魇道的,不知道的还当是那勾栏瓦肆里的姐儿呢!” 众人指指点点,说的话自然十分难听,白云兮在一旁听了,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便抹了眼泪,辩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为何要针对我,左不过是因为嫉妒罢了,若刚才是世子爷扶了你们,怕也没人会承认自己是狐媚魇道!” “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哪个女子走路走的好好的,竟然会崴脚,谁还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的!” 其他人听了,也跟着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白云兮,弄得陆菲媛和白木槿在中间十分尴尬,毕竟是一家人,白云兮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们脸上也无光。 陆菲媛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够了,有些人也不要自以为自己多清高,真是没得让人气恼!” 说着就拉着白木槿要走,要一直在这里呆着,真是脸儿都要丢尽了,白木槿自然也不愿意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她今日要拿出手的才艺,可是需要静心凝神,万不可被人乱了心神。 选择了另一条路走,陆菲媛看出白木槿心里有事儿,也没有和她多说,只静静地陪着她走,可是偏偏有人不乐意。非得跟上来给她们添堵。 “姐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表姐,我也是你表妹,那么多人骂我,你们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待我回去,一定禀告祖母和外祖母,看看你们怎么做的好姐妹!”白云兮跟上来,刚刚白木槿她们一走,那些女人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般,她哪里还敢留下来,只能跟着白木槿她们。 因为白云兮也知道,虽然她这个国公府的次女身份不怎么样,可是陆家摆在那里呢,谁也不敢轻易在陆菲媛和白木槿面前对她怎么样。 白木槿冷眼看着她,道:“哦……别人缘何要骂你?也不知两位老人家知道你的小心思,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丢脸呢?” “你……你分明是嫉妒我,因为我长得比你漂亮,比你有才华,比你名声好,你怕了,你怕我将来嫁的夫婿也比你强,你就是见不得我好!”白云兮气呼呼地骂道。 陆菲媛噗嗤一笑,仿佛白云兮是个白痴一样,然后毫不留情地道:“真真要笑死人了,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照镜子了,你觉得自个儿哪里比槿儿漂亮了?说句不好听的,槿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你好看着呢!” 白云兮被陆菲媛那不留情面的讽刺和鄙夷之言弄得满脸通红,指着陆菲媛和白木槿,手不停地颤抖着,突然捂着脸,哭道:“呜呜……我知道我出身不如你们,所以你们就处处看不惯我,可是……可是兮儿也是无辜的啊,我也不知道自己随意写的那些诗词就会引起这样大的反响,姐姐……兮儿错了,求姐姐原谅,我去告诉别人,你才是云想衣,不是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抢你的风头了,求你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完全弄不明白白云兮这是唱的哪出,刚刚还一副趾高气扬来兴师问罪的样子,突然间就哭成了泪人儿,好像她们欺负了她一般。 虽然陆菲媛说话有些难听,但这和她是云想衣有什么关系吗?陆菲媛纳闷地看着白云兮,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谁知道白云兮接下来的话,更让人郁闷了,她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道:“姐姐,我知道,你钦慕凤世子,所以刚刚兮儿的举动让您心里不痛快了,可是兮儿真不是故意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别人怎么看没关系,但是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啊!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在家中无论你怎么恼我都没关系,兮儿任打任罚,若您还是不解气可以再将我关进家庙去,但今日咱们也代表着白家的脸面,你一定也不希望别人看不起咱们家是不是?” 白云兮的眼里泪光盈盈,可是偏偏却没有弄花她的妆容,不得不说她十分善于此道,就是哭也要哭的让人怜惜。 白木槿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陆菲媛已经目瞪口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识道白云兮的厚颜无耻,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白木槿看已经听到了拐弯处的动静,想来白云兮的目的大概如此,来人应该是和凤子涵有关系的,可绝对不是汀兰郡主,白云兮应该清楚,这样只会惹汀兰郡主更加厌恨她。 她仔细一猜,也就明白过来,却微微一笑,上前毫不犹豫地抽了白云兮一个大耳瓜子,干净利落,而且十分用力,连自己的手都有些麻了,而一旁原本瞪着眼睛的陆菲媛,这下嘴巴张大的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 白云兮捂着脸,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她是故意要激怒白木槿,可是没想到白木槿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她还有好多话都憋在肚子里没说呢,而脸上这么重重一巴掌下来,恐怕该肿了。 白木槿声音里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怒声骂道:“兮儿,若不是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今日就不是这一巴掌你们轻了,你不懂事,母亲心疼你不教你,所谓长姐如母,我也要教教你,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你想陷害我没关系,但是若敢继续损我清白,就算今日闹到皇后娘娘那里,我也绝不饶你!” 白云兮看着一脸盛怒的白木槿,还是有些懵,可是眼看那些人就要靠近了,也容不得她多想,立马又是一阵啜泣声,捂着脸,哭求道:“姐姐……兮儿错了,兮儿不是故意的,都是我胡说八道,您别恼,若是不解气,你就再打我几下好了,我不该将你倾慕……” “啪!”话还没说话,白木槿又是一记耳光打下来,比刚刚那一巴掌只重不轻,而且还是打在同一边脸上,这下白云兮的脸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待会儿的宴会还不知道该怎么出去见人。 白木槿没有对白云兮说话,而是偏过头,问白云兮身后的阎嬷嬷,道:“嬷嬷是母亲特意请来教妹妹规矩的吧?” 阎嬷嬷虽然不喜白云兮的轻狂,但现在好歹也是自己的主子,主子受辱,奴才哪里还有好果子吃,所以对白木槿的态度也轻慢了起来,点点头,道:“正是!” “听闻嬷嬷还是宫里出来的,想必规矩是极好的!”白木槿不紧不慢地夸了一句。 阎嬷嬷微微欠身,道:“不敢当,但在宫里伺候的时候,也没出过错!” “那你怎么没教教你的主子,对自己的嫡长姐,该是个什么态度,出口污蔑自己的嫡长姐,又是个什么错!”白木槿厉声呵斥道。 不待阎嬷嬷发言,白云兮就不依了,自己连着两次被打脸,现在脸上火辣辣的,都有些麻木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定然是红肿一片,待会儿可怎么见人,她顾不得装可怜让白木槿上当,也愤然骂道:“白木槿,我敬你几分,喊你一声姐姐,但也容不得你如此侮辱我,你竟敢打我,信不信我回去告诉父亲,让他责罚你这个泼妇!” 说着白云兮又嘤嘤啼哭起来,这会儿可是真的想哭了,因为脸上麻木一过,就感到一阵阵的疼,可是又不敢去碰。 “白家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竟然偷偷躲在这里,虐打自己的妹妹,原先听人说白家大小姐狠毒泼辣,没想到还真有其事,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第150章 冲突起 拐弯处的人好戏看了一会儿,总算露面了,白木槿回身一看,发现正是凤子涵的妹妹,凤子灵。而她身边的那个年纪稍长一些的美人,却是没见过的,但能和凤子灵并肩而行,想来地位也不低。 白木槿却没有露出一丝怯意,反而大大方方地朝两个人点点头,算是见过礼了,凤子灵虽然是郡王的女儿,但至今并无分封,也就是个没有品级的贵女,至多是家世比别人显赫一些。 陆菲媛看了看凤子灵和她身旁的女子,却欠了欠身,礼貌地道:“锦瑟郡主安好!” 看陆菲媛的态度,白木槿和白云兮也不得不欠身行礼,人家是郡主,有品级在身,自然不能慢待。 锦瑟郡主微微点头,免了她们的礼,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带着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白木槿,这个女子的气势好凌厉。 白木槿也不管她人怎么看,只是谨守本分地立在一边,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气的刚刚发话的凤子灵恼火不已。 她可是在玲珑坊和白木槿有过结的,今日看到这种场面,少不得要偏帮一下那位白家二小姐,虽然她和白云兮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凤子灵身在皇家,自打懂事起,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于是她放开锦瑟郡主的手,走过去扶起白云兮,还十分好心地递了帕子给她擦眼泪,安慰道:“这位小姐,快些别哭了,脸都哭花了,真是可怜见的,我也没想到自家姐妹出手也这么狠呢,瞧瞧这小脸儿,都肿了!” 白云兮虽然是故意要让白木槿出丑,让人看到白木槿的凶悍和泼辣,但是也没料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而且这位看客很明显十分愿意帮助自己,这可乐坏了白云兮,当下决定继续表演,谁让这位好心的看客就是凤世子唯一的妹妹呢! 白云兮擦了擦眼泪,感激又带着一丝羞愧地看着凤子灵,谢道:“多谢凤小姐,让您看笑话了,不碍的,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可千万别责怪她,也别说出去,否则……否则又是我的不对了!” 这话说的极巧妙,听在别人耳朵里,只觉得白云兮十分善良,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败坏姐姐的名声,而且似乎还隐隐透露出若是自己不帮着白木槿说话,到时候白木槿还得找她清算一样。 原本凤子灵只是打算利用白云兮好好地羞辱一下白木槿,这会儿看到白云兮如此善良,又这么可怜,倒是生出了几分真心怜惜起来。她和她哥哥凤子涵大约一样的脾气,最怜惜这样柔弱可怜的姑娘,都以为自己是正义侠士,要给人打抱不平呢! 凤子灵拍了拍白云兮的手,坚决地道:“你放心,今日这事儿我没看到便罢了,既然我看到了,就绝不能袖手旁观,你且放心,我定要她不敢再欺负你!” 说着就对自己的丫头喊道:“素喜,永福,给我将白家大小姐拿下,掌嘴!” 素喜和永福可不是一般的丫头,那是楚郡王府特意训练出来的女护卫,专门贴身保护凤子灵的,所以身手了得,而且惟命是从。 所以听了自家小姐的话,二话不说,就要上来拿人。陆菲媛在一旁着急的不行,她和白木槿一样是个白丁,又不会武功,眼见白木槿要被人打,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听得白木槿冷喝一声:“住手,我看谁敢动我!” “缘何不敢动你?你既然都敢打自己的妹妹,我也不过是教教你,怎么当别人姐姐,如何爱护自己的妹妹,别以为自己占着嫡长女的身份,就敢肆意妄为,我偏偏不信,你有那个胆子敢反抗我!素喜,永福,动手!”凤子灵也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她可是娇生惯养的郡王府大小姐,只不过因为还未及笄,所以没有册封郡主,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情,楚郡王可不是闲散皇室,而是手握实权的重臣,谁敢对她这个郡王爱女不敬?她平日里就骄纵惯了的,教训个把臣女对她来说无异于教训自己府里的下人。 素喜和永福平日里做这样的事情已是家常便饭,哪里有丝毫顾忌,干脆而果断地上去要拿人,却在触及白木槿身子的下一秒就哀嚎起来。 凤子灵一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看着自己两个身手十分了得的丫头竟然甩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嚎叫,便知是白木槿使诈,于是怒骂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伤我的人,究竟有几条命?” 白木槿看着凤子灵,似乎并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平静的让人觉得她不像是正常人,就连一旁的陆菲媛都把心脏提到嗓子眼儿了。 白木槿缓缓道:“敢问凤小姐凭什么要打我?即便我犯了法,那也该由京城府尹发作,或者交由大理寺卿。若是我犯了家法,那也该由家中长辈责罚,与凤小姐何干?” 凤子灵被问的哑口无言,她平日里看谁不惯教训了也就是教训了,反正谁也不敢和她叫板,那些女子无不是掩面哭泣,默默忍下去,谁会反抗,谁会责问她? 可是白木槿偏偏就反抗了,还责问了,且说的理直气壮,让她无言以对,可是凤子灵是谁,她是楚郡王的宝贝女儿,是当今太后的宝贝儿,她母亲楚郡王妃可是太后的亲外甥女儿。 即便是公主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从不会让她没脸,别说是一般贵女了,所以凤子灵此时只觉得一股子火窜到了脑门上,如今和白木槿已经结怨,已经不是因着白云兮了,而是白木槿惹到她了。 上回在玲珑阁,当着那么多人面儿,她不好教训白木槿,如今这里可没什么人,她打了她就是白打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自己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打,却被白木槿一下子握住了手腕,然后毫不犹豫地甩开。 “凤小姐,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虽然你是楚郡王府的小姐,但到底也和我一样无品无级,没有资格打我,而且无缘无故责打宁国公府的贵女,我宁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白木槿说的义正言辞,毫无惧色,从气势上就将凤子灵给压了下去。 凤子灵怔愣了片刻,揉揉自己的手腕,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宁国公府了不起吗?我楚郡王府难道会怕你宁国公府?不过是个二等公,你家那个没用的父亲还不一定能守得住这个爵位,什么时候被褫夺了,看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白木槿也不恼,反而笑着回道:“若是凤小姐有那个能耐可以让皇上下旨褫夺我家的爵位,到时候我自然任凭你处置!” “姐姐……你不是疯了吧,你要是真得罪了凤小姐,她回禀了太后,父亲的爵位被褫夺,祖母和父亲第一个不饶你,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和凤小姐道个歉,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可好?”白云兮倒是聪明,知道见缝插针,若是能让白木槿低头道歉,那也报了刚刚自己被汀兰郡主羞辱,却被她几句话挽回的耻辱了。 凤子灵看着白云兮,笑了笑,十分自得地道:“白二小姐,看在你面子上,我也不为难她,只要她跪下向我磕三个头,我就权当此事没发生过!” 白云兮似乎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凤子灵,还弱弱地道:“多谢凤小姐,您真是宽宏大量!”转而又对白木槿劝道:“姐姐,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也说了,没必要在口头上和人争长短,刚刚姐姐教训妹妹的话,妹妹可记着呢,妹妹劝你还是服软道歉吧!” 陆菲媛气的恨不得上去打白云兮几个耳光,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指着她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要槿儿给她下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这是将宁国公府的脸凑过来,给别人践踏,槿儿若是下跪了,你们国公府以后也别出来见人了,还不如被人褫夺爵位来的自在!” “表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得罪了凤小姐的又不是你,到时候白家被褫夺爵位,你们陆家可丝毫不受影响,说什么风凉话呢!”白云兮十分不悦地道,似乎多么为家族的荣誉考虑一般。 陆菲媛被气得脸儿红红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总算见识了白云兮的无耻和可恶,难怪从前槿儿一直被她欺负,也不完全是陆凝香的错,这个白云兮自己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比起她娘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木槿拉了一把陆菲媛,低声道:“表姐,消消火,不必生气!” 然后对着凤子灵不紧不慢地道:“我说的话,你应该听清楚了吧?第一,你不比我品级高,没有资格要我磕头!第二,若你能请得动旨意褫夺我白家的爵位,您尽管去做,我绝不拦着!” 白家的爵位于她而言有什么重要的,相信弟弟也不稀罕,如今弟弟在东方先生门下,他若有心为官,自不是难事,当年她可以一手将李继宗那个破落户捧成侯爷,难不成还帮不了自己弟弟吗?现在的她,对未来的事情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真要想做些什么,怕没人能拦得住,单看她愿不愿意而已。 若是这位凤小姐敢对她怎么样,别说她不会放过她,恐怕依着外婆的个性,非得把皇宫也大闹一遍不可,别以为老太太不提自己的身份,别人就敢轻视了她的分量。 凤子灵气的眼睛通红,指着白木槿,咬牙切齿地道:“今日我定要让你长长记性,敢得罪本小姐,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素喜,永福,给我掌嘴,狠狠地打,把她一口利牙都给我打掉了,看她如何再顶嘴!” 第151章 为尊严而战 素喜和永福刚刚被白目暗伤了,正恼火着呢,身为郡王府的奴婢,又自恃武艺高强,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若是今日不能帮着小姐出气,回了府,她们也别想再继续留在小姐身边了,于是果断地拥上来,不过这回她们学聪明了,并没有去碰白木槿胳膊。 她们以为白木槿是在胳膊上放了什么暗器,所以才会刺伤她们,但是就在永福打算抬手打人的时候,却被一直站在旁边不语的锦瑟郡主给拦了下来。 “慢着,灵儿,别闹了,有什么话好好说!”锦瑟走向凤子灵,拉着她的手,用眼神告诫她。 凤子灵正在火头上,哪里愿意听锦瑟的话,愤然道:“锦瑟姐姐,你可不能帮着外人说话,她如此欺我,叫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今日我一定要教训她!” 锦瑟摇摇头,好言好语地劝道:“别这样,要是被太后知道了,恐怕又要责怪你生事,她毕竟是宁国公的女儿,真要告到皇后和太后那里,你也要被斥责的!” “哼,我管她是谁的女儿,敢对我不敬,我绝不轻饶,否则她还当我怕了她,上次在玲珑坊,这个女人就敢欺负我,若不是九皇叔在,我定然要让她好看的!她竟然不知悔改,再次冒犯我,若忍下来了,我就不是凤子灵!”凤子灵怒气冲天地道,可见完全没有把锦瑟的劝告放在心上。 锦瑟眼神微闪,然后转身对着白木槿道:“白大小姐,你能不能听我一言?” 白木槿点点头,她并不认识这位锦瑟郡主,不过看此人容貌端庄秀丽,举止也自有一股子秀雅之气,说话做事也十分得体,虽然是和凤子灵一起的,但并没有迁怒于她。 锦瑟这才略带歉意地道:“其实白大小姐教训令妹,也是你的家务事,可今日毕竟是皇家园林设宴,你这样打她,实在有些过分。灵儿虽然冲动,但也是古道热肠,纵然鲁莽,也情有可原,不如我做个和事老,你且向灵儿陪个不是,此事就揭过去,谁也不提,可好?” 白木槿没有料到搞了半天,人家面上对自己恭敬许多,还是要让她道歉,可是她白木槿偏偏天生反骨,就是不爱借坡下驴,若是别的事情还好说,可是涉及到自己的尊严,谁来也不好使。 于是笑了笑,欠身问道:“锦瑟郡主,您也说了,我教训舍妹是家务事,想必之前您在假山后也也听到了不少,我缘何打她,也不必解释了。至于要向凤小姐道歉,也该给我个理由吧,我从始至终,可说过一句冒犯凤小姐的话?若无错,为何要道歉?” “你伤了我的侍女,这还不算冒犯吗?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伤了永福和素喜,就是打我的脸,怎么不要道歉了?”凤子灵虽然有些骄纵,但不代表她脑子笨,要找个理由让白木槿吃瘪,那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锦瑟刚要开口附和,却被白云兮抢了先,她可怜兮兮地对白木槿道:“姐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何必如此固执呢,如今也不要你下跪了,道个歉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要将事情闹大,要真惹怒了凤小姐,被打了也就白打了,可别犯糊涂啊!” 别人都当白云兮是好心相劝,要息事宁人呢,可只有白木槿看到了她眼底潜藏的恶意,这哪里是要她道歉,这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想要让凤子灵犯浑,抓着她打一顿,反正打过了之后,谁还能真的追究凤子灵的错吗? 这话也恰恰提醒了凤子灵,她得意一笑,赞许地看了一眼白云兮,觉得此女甚是识时务,然后趾高气扬地对白木槿道:“听到没有,我今日就要你下跪道歉,否则这一顿打,你是挨定了!” 白木槿站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道:“我也说了,你还没有资格让我下跪,更没有理由打我!” “我打你还需要理由吗?要理由也不是没有,就凭你刚刚伤了我的侍女,这就足够了!”凤子灵对白木槿不屑一顾,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死鸭子嘴硬,还真以为自己不敢打她不成? 白木槿挑了一下眉头,勾起嘴角一抹笑,问道:“你们何曾见我伤到人了,也罢,说我伤了人,也该拿出个证据来,再不济,是不是也该把伤口给我看看,好叫我心服口服?莫不是有人故意要栽赃陷害,非要定我个伤人的罪名?” 凤子灵还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讲理又如此正气凌然的人,她拉过永福和素喜的手,正要说她们被伤到了,因为据她对两个丫头的了解,要不是真的受伤很痛,依着她们的性子,绝对不会喊一句疼。 可是当她拉过两个人的手,再看时,却发现上面完好无损,只有些茧子,那是拿剑留下的痕迹,但绝没有被人伤到的痕迹。 她诧异地看着素喜和永福,若没有被人伤到,她们刚刚鬼叫什么?还错失了打白木槿的好机会,莫不是这两个丫头怕担责任,所以故意装作被伤到了? 怀疑的目光盯着素喜和永福,看的两个丫头连连摇头,解释道:“小姐,刚刚她的确使了阴招,让我们俩手疼的根本就没法子动,这会儿才好了,您可千万要相信奴婢们啊!” 相比于白木槿,凤子灵当然更相信自己的丫头,于是强作凶狠地道:“白木槿,你还有话要说吗?我的侍女难道会冤枉你,她们可都是习武之人,若不是真的被你伤了,怎么会大叫手疼?” 白木槿笑了笑,反而道:“这就要问凤小姐和您的侍女了,为何我明明没有动手,你们却冤枉我伤人?” “你……狡辩,气死我了,我定要喊我哥哥来教训你!”凤子灵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把她的底牌亮了出来,因为过去她教训那些女子,也有人不知死活地顶撞过她,可是只要她一提自己的哥哥,那些女子无不忍气吞声,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哥哥在女子心目中的地位,谁也不愿意得罪了凤世子的妹妹,遭到凤世子的厌弃。 她相信白木槿也是一样的,要不然刚刚白云兮为何要说白木槿因为钦慕自己哥哥,所以才气的要打人呢? 可是白木槿的反应却令她失望了,她没有惊慌,也没有胆怯,反而摆出一副温柔和善的笑容,却看得人刺目不已,道:“即便是凤世子来了,难道还能硬给我安个伤人的罪名吗?别说凤世子来,即便是圣上亲临,也不能无凭无据,就要定我的罪!” 这下不仅是凤子灵惊讶了,就连锦瑟郡主也觉得眼前这个败家大小姐有些疯狂了,怎么那么有恃无恐呢? 她仔细地想了想,才惊讶地看着白木槿,她是宁国公府的嫡长女,那也就是说她的生母是陆家老太太的亲女儿,比起这白云兮来说,身份自然尊贵的多。 而且,她在太后身边这么久,自然也曾见过陆家老太太,那人可是连太后她老人家都有些忌惮的,若是今日真让凤子灵将人打了,恐怕陆家老太太真会闹到圣上那里,到时候太后也不得不下旨责罚凤子灵,自己也会因为没有及时阻止,而被牵连。 想到这里,锦瑟不得不郑重地对凤子灵道:“灵儿,此事就此作罢,不要继续纠缠了,咱们走吧!” “凭什么我要走,你没听到么,她竟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她到底是哪根葱?我才不在乎她是不是宁国公的女儿,即便是宁国公,也不敢在我楚郡王府面前撒野,更遑论他的女儿了!”凤子灵可没把小小的宁国公府放在眼里,她家可是郡王府,而且是个手握实权的郡王,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荣升为亲王,一个小小的国公也敢在楚郡王府面前摆谱,太可笑了些。 凤子灵说着就推开了锦瑟,她现在已经被白木槿彻底气急了,也顾不得自己身份,就要伸手去挠人,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白木槿可没傻傻地站在那里让人打,鸳鸯和喜鹊怕自己小姐吃亏,准备站到前面来护着,可是却被白木槿用眼神制止了。 她得罪了凤子灵不要紧,可是鸳鸯和喜鹊毕竟是下人,若被凤子灵揪住了错处发作了,她虽然不会允许别人动她的人,可也会因此而为难。 瑞嬷嬷十分机警,连忙将两个丫头拉了下去,偷偷在她们耳边嘱咐着。反正白木槿不会吃亏,凤子灵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是白木槿的对手,虽然白木槿表面上是个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她们可都知道白木槿的手段。 所以两个丫头也十分放心地站在一旁,不动作也不出声,但仍十分紧张地看着白木槿,若是那两个有功夫的侍女敢动手伤人,她们也会毫不迟疑地舍身救主。 凤子灵扑过来,白木槿就闪避过去,她不会和凤子灵动手,因为不想丢了自己的脸,但也不会让凤子灵伤到她。 凤子灵连连扑空,便越发气恼,怒喝一声道:“永福,素喜,你们俩个瞎了吗?不知道过来帮我,将这个贱胚子给捉住,今日本小姐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两个丫头看了看锦瑟不赞同的眼神,有些迟疑,虽然自家小姐得宠,但到时候真伤了白木槿,被告到皇后或者太后那里,为了安抚宁国公,少不得会拿她们来搪塞。 可是身为楚郡王家的奴才,她们也知道,若不听从主子的命令,那也是要倒霉的,两人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主子的命令,然后扑了上去,准备制住白木槿。 第152章 自以为是的凤世子 鸳鸯和喜鹊一看就急了,这下连瑞嬷嬷也无法镇定了,因为那两个丫头分明是练家子,白木槿虽然身法灵活,但怎么也不是两个有武艺的人的对手,她思索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用毒,毕竟对方是楚郡王的爱女,若真伤到了人,那楚郡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主子虽然有陆家老太太护着,但难保不会受到责难。 白木槿也伸到了袖子里掏出银针,若是两个丫头敢伤她,那就别怪她来个鱼死网破,反正她这条命是白捡回来了,虽然没能报仇,心有不甘,但若真有人敢动她,她不介意在自己死前回去结果了陆氏和陆氏的两个儿女,包括她的父亲,她也不在乎让他成个废人。 她之所以不用这种干脆的法子,那是要让陆氏母子慢慢受折磨,因为死对他们来说才是解脱,这样太便宜了他们。 正在混乱的时候,却听得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好热闹,差点儿就要错过一场好戏了,子涵,你说是不是?” 因着听到这个声音,凤子灵也顿住了,她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在天元她,不怕很多人,但是这个人她可是没法子不怕的。 所以纵有再多的火,也没法子当着宣王的面儿发作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木槿,无声地警告着她,这事儿没完,自此凤子灵和白木槿的仇怨是彻底结下了。 白木槿到没有多少感觉,反正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虽然她在这世上不算有多大的依仗,外婆虽然疼爱,但她也不愿意去劳烦她老人家,毕竟陆家的家事儿就已经够烦的了。 可是她最有恃无恐的是她不怕死,因为她总认为自己这条命是白白捡回来的,她珍惜,但不代表害怕。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人若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得,那就谁也韩动不了她的心了。 所以凤子灵的威胁对她来说无关痛痒,甚至不值得她稍稍皱眉,反而云淡风轻地微笑了一下,算是给以人家那个恶狠狠的眼神的回应,却气的凤子灵险些吐血。 凤子灵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法当着九皇叔的面耍横打人,但是有自家哥哥在,她也不能不仗势一下。于是扁着嘴巴,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扑过去,委屈万分地对凤子涵哭诉道:“哥,灵儿被人欺负的好惨,呜呜……你要为灵儿做主啊!否则……否则我也不活了,堂堂楚郡王的女儿,竟然让个国公的女儿给凌辱了,叫我有何面目见人?” 凤子涵刚刚还稍稍疑惑凤九卿那句话里隐含的情绪,但是一看到自己妹妹这样委屈,也顾不得了,忙安慰道:“怎么了?到底谁欺负你了?” 听到凤子涵的话,凤子灵心里偷偷地雀跃了一下,才揉着眼睛道:“还不是那个白家大小姐,她上次在玲珑坊欺负我也就罢了,没想到今日还敢羞辱我,还打伤了我的侍女,若不给我个公道,我决不罢休!” 凤子涵微微蹙眉,虽然凤子灵哭的万般委屈,可是一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妹妹的作风,应该是没人敢欺负她的。但是对方若是白木槿,那就不一定了,这个女人的心机他见识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凤子涵看着素喜和永福,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素喜一贯比较会说话,所以抢先回道:“回禀世子爷,小姐只是路过此地,听到白大小姐教训自己的妹妹,还打了那个二小姐,所以一时义愤,就出来想说几句公道话,没想到白大小姐竟然不领情,还说小姐没资格管她,后来就出了些争执,白大小姐偏不认错,还将小姐气的不行,所以……所以让奴婢们教训一下她,哪知道白大小姐也不知使了什么阴招,竟然让奴婢和永福手疼的几乎要废掉,才没打成,所以小姐就更生气了!” 白木槿不得不佩服楚郡王府的人,一个丫头说话也如此滴水不漏,她所说之花,没有一句是虚言,可是却故意颠倒了黑白,把所有责任都归咎白木槿,让人以为这一切都是白木槿挑头惹事儿。 鸳鸯气的恨不得要用眼神杀死那个素喜,此人颠倒黑白的能力也太强了些,喜鹊也是个急脾气,差一点儿就要叫嚣着打人了,幸而瑞嬷嬷沉稳,将两个丫头死死地拉住了,不容许她们私自做主,给主子惹麻烦。 凤子涵听了话,也没有立刻就发作,反而问了一声白云兮,道:“白二小姐,素喜说的可是实情?” 白木槿不禁在心底叫好,凤子涵此人不能小觑,她心里虽然清楚凤子涵肯定要为自己妹妹出头,可此人偏偏不鲁莽行事,反而做出一副公道的样子,问过了凤子灵的丫头,又转而问白云兮,明面儿上看来是不偏不倚,但是在场的应该没有傻子,自然知道白云兮和白木槿这对姐妹不睦,不可能为自己姐姐说话。 白云兮果然不负众望,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凤子涵,又怯生生地看了看白木槿,捂着脸仿佛很害怕的样子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姐姐生气,请世子爷责罚,我愿意代姐姐受过!” 白木槿没有说话,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反倒是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陆菲媛忍不住开口骂了:“白云兮,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心?槿儿打了你,那也是你活该,你竟然妄图颠倒是非,侮辱槿儿,别说是打你,就是把你扔回家,家法伺候也没什么不妥,你竟然还敢帮着外人欺负槿儿,白眼儿狼,没羞耻的东西!” 白云兮听了只是意味地认错,然后就是落泪,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却不愿意诉说一般,这便是她聪明的地方,她绝口不提一句自己错在哪里,却又口口声声认错。也绝口不说白木槿一个错字,却明里暗里都在把责任往白木槿身上推。 凤子涵冷冷地看了一眼陆菲媛,道:“陆姑娘,此事与你无关,还是不要随意骂人的好,你没听到白二小姐的话吗?她哪里有说一句白大小姐的不是了,她还愿意代替白大小姐受过,可见是真心敬着姐姐,又怎会侮辱她姐姐?你们颠倒是非,也不要做得太过分!” 凤子涵自打第一次见到白云兮,就对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生了许多怜惜,现在看到她这样受委屈,更是将那原本的怜惜又扩大了无数倍,在他看来,白云兮就是在家受尽了白木槿的欺负,才会有这么柔弱的性子。 可反观白木槿,看到自己妹妹这样委屈可怜,竟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更没有安慰的打算,哪里值得白云兮为她受罪。 陆菲媛紧紧地握着拳头,她怕自己一个冲动会忍不住上前打人,这个凤子涵,她先前还觉得此人虽然性子冷淡了些,可是却绝不是个自持身份,就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相反,他为人十分谦和,又有能力,加之他的好容貌,一度连她也对自己哥哥的好友产生了些情愫。 可是现在看到凤子涵维护那个不知廉耻的白云兮,反而说她颠倒是非,顿时觉得凤子涵也太浅薄和糊涂了些,对他的好感度立刻下降到了冰点。 若不是碍于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她一定会忍不住上前打人的,既要打白云兮,也要打这个糊涂的凤世子。 白木槿看着陆菲媛气的险些要哭,心里还是十分感动的,但是她也知道陆菲媛的个性就是直来直往,没有太多的心机,自然斗不过白云兮这种阴险狡诈的人。 她轻轻对陆菲媛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为自己说话,陆菲媛还想开口说什么,但终究忍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白木槿,毕竟这么久下来,白木槿从没在别人那里吃过亏,希望这一次也一样。 凤子灵见事情还在拖延,那里还能忍下去,拉着凤子涵的胳膊摇着道:“哥,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难道我们都会冤枉她不成?你看看白二小姐的脸,红肿一片,待会儿怎么去参加宴会,这个白木槿也太歹毒了些,谁不知道白二小姐是才女云想衣,她怕妹妹抢了风头,竟然故意在宴会之前打伤人,真是毒辣呢!” 白云兮听了凤子灵的话,简直要将她引为知己,自己还没开口将这个话题引出来,就有人帮她开口了,省了她许多口水,心里那叫一个开心,这下看白木槿还有什么脸面参宴,她的脸只要找药敷一下,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可是白木槿却不会再获得别人的好感。 看看在场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宣王,凤世子,锦瑟郡主,还有曾家兄弟,当然还有陆家的表哥,这些可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不能说完全代表了权贵,但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在这些人心里留下坏印象,白木槿就算再有才华,也获得不了好名次,因为他们能够左右的人太多了,至少皇室中人就不会再对白木槿有好感,这就足够了。 白云兮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又欢快,不断盘算着自己将白木槿踩在脚底之后,回去该怎么整治她,要不要也将白木槿关到家庙里,并且让她一辈子也出不来呢? 凤子涵的话打断了白云兮的胡思乱想,他并没有多少怒意,依旧像平常一样冷淡的很,对白木槿道:“事情我想已经很清楚了,白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第153章 要你负荆请罪 白木槿毫不回避地看着凤子涵,只觉得此人很可笑,他像个官老爷一样自说自话地开始断案子,但又只是听信了自己妹妹和白云兮的话,就觉得自己公正严明了。 白木槿当然没有嘲笑凤子涵,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她只微微欠了欠身,表示自己对这个世子的头衔基本的尊重,然后才开口道:“我自然是有话说的,而且还不少,不知凤世子是不是有耐心听?” 凤子涵没料到到了这个时候,白木槿还能如此镇定,难道她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万分,然后哭求众人的原谅吗?为什么她看起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有些理直气壮呢? 白木槿没有让凤子涵失望,她果然理直气壮地道:“第一,我的确打了白云兮,而且是两个耳光,是因为她污蔑我倾慕凤世子,所以对她不满。放任其他贵女辱骂她吸引你。我想不用我说,世子也该知道,女子的清白何等重要,您该清楚,我无缘无故要被自己的妹妹污蔑,作为长姐,教训她难道不应该?” 她故意顿了一下,也是打算给凤子涵一点点消化的时间,接着道:“第二,凤小姐因为我教育舍妹而来管我的家务事,我也不与她追究,可凤小姐一无品级,二无诰封,竟然为了我的家务事要掌我的嘴,我只是没有乖乖站在那里让她打。她说两个侍女被我所伤,据我所查,贵府的两个侍女应该是有武功的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如何伤人?即便我能伤人,那请问伤口在何处?” 一连串的质问,让凤子涵有些应接不上,他自然知道素喜和永福都是有功夫的人,而且还不弱,否则他也不放心她们在灵儿身边照顾,而且他刚刚也观察过来,素喜和永福的手并没有任何伤痕。 可是白木槿的话并没有结束,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却露出了自己手腕,上面赫然是被人捏伤的青块,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显得那么刺眼。 白木槿接着道:“这是贵府的侍女刚刚要扭打我的时候,伤到的,我想不用我说,令妹纵奴行凶,伤人在先,诬告在后,使得我无故受辱,这样的冤屈,待会儿见了皇后娘娘,臣女怕是不得不说道说道的!” 她自然要提当今皇后,因为皇后和楚郡王府可是一直不对盘,包括和太后也是面和心不合的。如今虽然储君之争还没有白热化,但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楚郡王一直都站在六皇子的身后,皇后的生子却是三皇子,这种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若是她把把柄送给皇后娘娘,相信她老人家不会错过任何打击政敌的机会,否则她这个后位还能坐到几时,那就不一定了。 凤子涵当然不清粗白木槿的心思,他嗤笑一下,道:“你以为皇后娘娘会相信你的话?皇后娘娘会为你责罚我妹妹?未免太天真了些!”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凤子涵当然知道皇后肯定很乐意打他楚郡王府的脸,教训一下凤子灵,简直就是举手之劳,还能讨好陆老太太,皇后何乐而不为,身在那样的位置,皇后的心眼儿可比任何人都多。 白木槿可没上当,她别具深意地朝凤子涵笑笑,仿佛洞悉一切,道:“凤世子若是觉得皇后娘娘处事不公,不分黑白,那就等着宴会开始,和我一起参见皇后娘娘吧!” “你……不知好歹,纵然我妹妹不该管你的家务事,可是你虐打自己的妹妹,难道还有理了?”凤子涵虽然还是没有暴怒,但是熟悉他的人显然感觉到了。 曾明熙率先皱了眉头,刚想说话,却被凤九卿用折扇点住了,他诧异地看着宣王,却发现他微微摇头,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白木槿。 凤九卿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吃亏的,就算有人想拿身份让她吃亏,也要看她乐不乐意,当然,更要看他乐不乐意。 所以他一直没说话,只等着看白木槿到底会怎么对待凤子涵兄妹。 白木槿微微蹙眉,微微低头,让别人以为她总算意识到了错误,凤子涵刚刚想开口训斥两句,然后让白木槿道歉的。 却听到白木槿不紧不慢地道:“难道凤世子觉得,被人污了清白,还要忍气吞声?难道觉得即便自己妹妹无法无天,也要装作看不见,肆意纵容,对不起!我宁国公府的家教并非如此,自幼家父和祖母就教导,长姐如母,虽然要关爱自己的弟妹,但更要教导她们如何为人处世,绝对不能让弟妹在外肆意妄为,丢了家族的脸面,那才是真正的不孝不贤,所以我不认为自己训斥舍妹,有什么错!” 说完眼神却在凤子涵和凤子灵的身上转了一圈,脸上含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容,凤子涵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些话是在指桑骂槐,说他纵容妹妹任意妄为,不孝不贤呢! 凤子涵自然生气,但他一向是个性子冷淡又不善言辞的人,只能连声道:“好好好……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若世间女子都如白大小姐一般,本世子宁可终身不娶,也不会要这样无德之人,相信也没有人愿意要一个悍妻!” 陆青云原本还在观望,毕竟白木槿并没有吃亏,也轮不到他出场,但听到凤子涵这句话,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凤子涵如此不留情面的评断白木槿,那就是要毁她的一生,此话若是传出去,那白木槿休想再有好姻缘了。 作为表哥,作为盟友,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正要站出来,却被白木槿一个眼神制止,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别人帮忙,从来她都不会依靠任何人,这是她自己的战斗。 即便陆青云出面了,也无法让凤子涵收回已经说出口的话,于她而言没有助益,那还不如自己来,她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冰冷地看着凤子涵,让凤子涵都不禁怔愣住了。 他还是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如此凌厉森冷的眼神,仿佛存了无尽的痛恨,几乎要让他这个大男人都心生寒意。此时凤子涵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似乎有些过了,这样无异于在断送白木槿的名声,也许会让她断送一辈子的幸福。虽然懊恼,但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反正话已经出口了,收不回来,他也不可能向白木槿道歉。 白木槿的声音很冷,似乎还有些阴森森的,目光如利剑:“凤世子也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以为自己真能代表天下男子吗?你虽身为楚郡王世子,但今日敢辱没我的名声,对于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不必我说!我虽没有世子尊贵,但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今日若世子不能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便要告到皇后面前,若是皇后做不了主,那边告到皇上那里,必要还我一个公道清白,若就连皇帝也包庇你,那么明日此时,我定血溅楚郡王府大门,让天下人都看看,你们如何仗势欺人,逼死清清白白的姑娘,我以宁国公府和我父亲的名义起誓,今日此言绝不反悔!” 此话一出,四周安静的连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凤子涵更是被白木槿咄咄逼人的气势给震得退了半步,那是他此生也没有办法忘却的眼神,带着怎样森冷的寒意和不屈的傲气。 白木槿的誓言意味着什么,凤子涵不会不明白。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糊涂的事情,他之前所见过的女子那些骄傲在白木槿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她拥有真正的傲骨和不屈,不惧一切的气势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他知道,她所言绝不虚假,更不是虚张声势,以自己家族和父亲的名义起誓,那就是绝无一丝退让的可能了。 他可以选择不道歉,也可以和她去御前争执,相信皇帝在宁国公府和楚郡王府之间,肯定会选择楚郡王府,但是白木槿若真撞死在楚郡王大门口,那即便是皇帝再有心维护,那楚郡王也休想再有宁日,白家可以不惧,但陆家呢?即便楚郡王府也不敢轻易开罪陆家,更何况陆老太太身后可是谢家,那是两大世家的尊严,绝不能善罢甘休的! 冷汗开始染上凤子涵的背脊,他在思考,如何平息此事,让他低头道歉,这有些难,毕竟自打出生,他可从未想人低过头,若是不道歉,那白木槿的怒气如何平息? 就在凤子涵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好妹妹可没有坐视不理,反而义愤填膺地站出来,指着白木槿,骂道:“好个胆大包天的白木槿,你竟敢威胁我楚郡王府,你以为你是谁?去见皇后又如何,就算去见太后,我们也不怕你,今日我定要你跪下磕头认错,才会罢休,否则楚郡王府与你宁国公府也不能善了!” 一听到凤子灵的话,白云兮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连忙凑过来,想要拉着白木槿,却被白木槿避开了,她也没有放弃,哭丧着脸求道:“姐姐,你就别再和楚郡王府过不去了,要知道得罪了楚郡王府,咱们家也不得安宁,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年迈的祖母,还有苦心经营白家的父亲吧?” 第154章 怒斥白云兮 凤子涵此时可是大为感激白云兮的,他希望白云兮可以借此平息白木槿的愤怒,让她不再死咬着自己刚刚的失言不放,这样他宁愿不追究白木槿和妹妹的过结。 可惜凤子涵错估了白木槿的决心和愤怒,她绝不会容许人欺辱到头上还能忍下去的,重生一世,她早就对自己承诺过,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她,胆敢激怒她的人,就要承受一个恶鬼的愤怒。 她不是前世那个被家族放弃,又令外祖家失望,才落得孤苦无依的白木槿了,她的身后是宁国公府,更是陆家,外婆的态度和绝对的守护姿态让她无需容忍任何人的凌辱。 所以白木槿只是瞪了一眼白云兮,呵斥道:“闭嘴!” “姐姐……息事宁人,为了白家,为了父亲和祖母……” “啪!”一巴掌再度落在了白云兮的脸上,打的她眼冒金星,却听得白木槿清清朗朗的声音道:“这一巴掌是打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是宁国公府嫡长女,在外被人凌辱,就是宁国公被人凌辱,即便是祖母和父亲在此也不会容忍别人如此辱我,身为宁国公府的一份子,你竟然奴颜婢膝,妄图出卖自己姐姐的名誉来换得对方的好感,你简直猪狗不如,我打你还是轻的,今日回府之后,你自去祠堂跪祖宗吧,白家有你这样的女儿,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 一席话骂的白云兮头晕目眩,她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白木槿就一个个大帽子扣下来,容不得她分辩丝毫。 而且她根据周围人的反应来看,并没有人打算为她出头,就连刚刚还和自己同气连枝的凤子灵都对她露出了不屑和鄙夷来。 白云兮不懂,在任何一个贵族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尊严更重要,即便是敌对的一方,也会觉得白木槿没有辱没自己的尊严和白家的尊严,虽然恨她巧言善变,咄咄逼人,但也不得不敬她不畏强权,坚守底线。 “骂得好,骂得痛快!”就连曾经看不惯白木槿的曾明志此时都忍不住拍手称快,他刚刚见那个楚楚可怜的白二小姐就已经十分不喜了,自从听闻妹妹对白云兮一言一行的揭露,他也深刻意识到这白二小姐是个多么虚伪的人,所以现在才会不顾凤子涵的面子也要出言支持白木槿。 白木槿朝他微微点头,但仍旧没有忘记凤子涵,她直视着凤子涵,道:“凤世子,宴会就要开始了,我想我的耐心不会很多!” “你……你究竟要如何?”凤子涵有些不甘愿地问道。 白木槿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讽刺地道:“那要看凤世子有多大的诚意,若是你真心悔过,就明日去宁国公府负荆请罪,并且要在我宁国公府门前将今日辱我之事言明,再郑重宣告自己的过失,还我公道!” 这种请罪方式,于别人而言可能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贵族男子来说,要这样去向一个女子请罪,无异于一种折辱了。 凤子涵是何人,他可是天元的天之骄子,自幼就被众人捧在云端的凤世子,受尽追捧的这些年,何曾被人如此折辱过?他怎么甘心呢? 可是凤子涵却没有想过,当着这么多人面,对白木槿说下那样的话,几乎是要毁了白木槿的一生,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若是被今日这些人传出去,白木槿就坐实了无德悍妇的罪名,哪个贵族家会要这样一个女子进门为妻? 所以白木槿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她只是要凤子涵当众声明自己的错误,才能真正打消他刚刚的话带给白木槿的影响,而不是随随便便道个歉,这样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敷衍了事,白木槿的恶名还是会传扬出去。 白木槿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重活一世的她,决不允许别人拿她当傻子和软柿子,她要借由凤子涵的事情,郑重向世人宣告,别妄图欺辱她白木槿。当然另一部分原因,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名声影响到白慕辰,有一个悍妇姐姐,对慕辰日后的亲事,也是一大污点。 谁家也不希望自己的姑娘出嫁之后,会有个凶悍无德的大姑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凤子涵抿着嘴,眼睛灼灼地盯着白木槿,恨不得洞穿她,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竟然也有如此胆量,要知道,自己若真的同意了,那楚郡王府和宁国公府也就真的结下梁子了。 看着凤子涵那风雨欲来的气势,陆菲媛都有些发憷了,她和凤子涵还算相熟,虽然说话不多,但是从未见过冷冰冰的凤世子有这样骇人的一面。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想劝白木槿稍微放低一点要求,可是一想到那些话对白木槿的影响,还是选择了沉默,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点私心,而让白木槿受伤害,那不公平。槿儿,已经够苦了! 陆青云看着自己的表妹,心里仿佛被什么涨满了一样,但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他见过白木槿冷狠的表情,见过她诡诈的样子,今日甚至见到她刻意打扮后的耀眼动人,可是从未有一刻,他觉得白木槿如此美,美得仿佛是炽烈燃烧的太阳。 陆青云一点也不在乎凤子涵的感受,因为对他而言,白木槿的名声比凤子涵的面子重要,凤子涵若是负荆请罪,至多就是损了一下颜面,但若操作得当,说不定还会捞一个敢作敢当,勇于认错的名声,可是白木槿不如此做,那就会真的背负上悍妇的污名。 所以他是毫不犹豫地站在白木槿的这边的,他希望凤子涵能够冷静头脑,好好想想利弊得失,不要一时冲动做了错误的决定。他可是直到自己祖母的脾气,若是有人真敢伤害白木槿,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永宁长公主仙逝,但老太太在皇室的隐形地位,绝不容小觑,更何况谢家如今的族长可是老太太的长兄,两大世家联手,楚郡王府绝对不是对手! 凤子涵在考虑,可是凤子灵却不容他冷静考虑,因为在凤子灵的眼里,自己的哥哥是如天神一般的人物,神怎么可以向凡人低头?更何况是她厌憎的白木槿呢,一个小小的国公府,凭什么威胁楚郡王府,甚至敢威胁皇帝? 她怒声呵斥道:“白木槿,不要太过分,事情是你先挑起来的,你有错在先,凭什么要我哥哥道歉,还负荆请罪,你也配吗?你打你妹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你怎么就不是悍妇,怎么就不是无德了!” 有些人可以把自己蠢死,但却以为自己很聪明。凤子灵为自己这番话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她真正断送了白木槿最后的一丝耐心,她从不愿与人讲道理,因为她前世就是知道,这个世上从无道理可言,你只能用绝对的力量来压制对手,才能获得尊重。 白木槿不巧,恰巧有这样的权力,因为她知道凤子涵不敢拿楚郡王和陆家甚至是谢家相抗衡!可惜凤子灵不知道,因为凤子灵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根本不知道陆家老太太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木槿知道,就算这一次不得已要借助外婆的势也要逼得凤子涵兄妹低头,她不容任何人欺辱! 白木槿冷笑着看着凤子灵:“凤小姐,你要记着自己的话,不要到了皇后面前,再否认,我想在场的人应该也听得很清楚!” “白木槿,你别自以为是了,就凭你还请不动皇后娘娘为你做主,宁国公府如今是什么光景,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清楚,还妄图和我楚郡王府相抗衡,痴人说梦!”凤子灵丝毫无所惧,反正楚郡王府的得势,几乎可以横行天元了。 白木槿没有继续反驳,她郑重地看了一眼凤子涵,欠了欠身,道:“凤世子,恕不奉陪,咱们皇后娘娘面前再见!” 凤子涵想要出声阻止,原本道歉的话,不知如何就变成了威胁之意:“白大小姐,请你考虑清楚,是否要为了这点儿小事,大动干戈,我楚郡王府虽然会有所损失,但是你脸上难道就好看吗?难道真要撞死自己?” 白木槿回身,眼里不带一丝感情,说出的话比冰块还要冷三分:“死有什么可怕,你死过吗?再说,你楚郡王府有没有那个能耐逼死我,还是两说!”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鸳鸯和喜鹊以及瑞嬷嬷自然跟了上去,徒留一群人各怀心思地沉默在原地。 陆青云推了还在发愣的陆菲媛一把道:“还不去!” 陆菲媛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着白木槿而去,她知道大哥的意思,不要让槿儿太冲动,可以告状,但要讲求方式,在皇后面前如此得理不饶人,可会弄巧成拙。 凤九卿看了一眼凤子涵,脸上的表情有一丝隐含的冷意,道:“子涵,我劝你还是去负荆请罪,别怪皇叔没有提醒你!” 凤子涵张口结舌地看着凤九卿,这还是第一次凤九卿在自己面前自称皇叔,话里的警告意味,他听得明明白白,可是却不懂为什么。九皇叔不是对白木槿不假辞色的吗?甚至还有几分不善呢! 可是此时他分明觉得九皇叔对他的行为很不悦,若不是碍于这么多年的情分,说不定翻脸了都有可能,为了一个白木槿么?难不成,九皇叔看上那个女人了? 第155章 楚楚动人白云兮 凤子涵也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他承认白木槿生的漂亮,还是那种十分耀眼的美丽,是个男人,就会有爱美之心,他也不例外,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喜欢那种性格强势到这样地步的女子,所以相比之下,他更偏爱白云兮那一类的柔弱女子。 可是九皇叔在他眼里不是普通人,他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无论多美,多特别的女子,对他而言都是麻烦,所以避之不及,甚至不惜动手教训那些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子。 可是他看到了凤九卿因为这件事隐忍不发的怒意,因为白木槿吗?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吸引人?容貌,他不信自己九皇叔是这样的人。 白木槿已经离去,这一场热闹也暂时告一段落,可是大家都明白,白木槿不会虚张声势,怕待会儿在皇后面前,真的会发生一场大家并不愿意见到的对峙。 曾明熙走过来,拍了拍凤子涵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朋友一场,希望你能明白,你毕竟伤了人家白小姐的声誉,男子汉,应该敢作敢当!” 说着曾明熙便带着自己的弟弟追随宣王而去,陆青云看了一眼凤子涵,道:“她是我祖母的心头肉,你真个把我打伤了,只要留我一条命,祖母都不会和你翻脸,但是你要让我表妹不高兴,我怕祖母会让你全家都不高兴!” 陆青云可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威胁凤子涵,他是为他好,提醒他一下,自家老太太绝对是有名的护犊子,绝不会因为他是楚郡王世子而善罢甘休! 说完也追上了曾明熙和宣王一行,对凤子涵的善意提醒,也是希望他们两家不要真的结下冤仇,否则白木槿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往后他这个表兄夹在朋友和表妹之间会很为难! 锦瑟的眼里一闪而逝的幽芒,却很好地遮掩过去,这样的场面她也不便说什么,只拉着凤子灵道:“灵儿,我们先离开吧!” “不……我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知道,得罪我楚郡王府,没有好果子吃,我要去找太后,我要她为我们做主!”凤子灵牵起锦瑟的手,就要出畅春园,反正她们这样的皇室子女,来百花盛宴不过是看热闹,并不需要真的参与其中,因为她们不必表现优秀,也会得到最好的姻缘。 不过自然也有不服气的天之骄女偏偏去掺和一脚,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锦瑟看着凤子灵拔腿走了,也来不及阻止,只能对凤子涵告了罪就追了过去,真闹到太后那里,未必是什么好事。 白云兮望着大家都走了,凤子涵还怔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欢喜,又有些忧愁,她刚刚可在世子爷面前丢脸了,谁让那白木槿一点儿情面也不顾,当着那么多人面就打自己的脸。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凤子涵面前,睫毛上还挂着晶亮的泪珠,柔声道:“世子,对不住,我……我没用,没能劝住姐姐!” 凤子涵看着白云兮,见她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刚刚白木槿那一个耳光可不轻,白云兮的脸到现在还肿着呢,看起来十分狼狈。 凤子涵难得地关切道:“不关你的事,你的脸,没事儿吧?” 白云兮见他关心自己,心里雀跃的和一只小兔子般,脸上却仍旧带着些许矜持,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刺痛的皱了一下眉,却故作坚强地笑道:“没事儿,只是有一点点痛,习惯了!” 这句话落在凤子涵耳朵里,却引起了他十足的怒火,他看着白云兮,问道:“她经常打你?” 白云兮微微一愣,却又低下头,显得十分惊慌,连声道:“世子别问了,我真的没事儿,你放心,我会努力劝着姐姐,不让她去和皇后娘娘闹,不过……不过你也知道我姐姐,她……” 白云兮实在太懂得如何告刁状了,她这般一句坏话不肯说出口,偏偏句句都在影射白木槿的蛮横和毒辣,凤子涵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如此善良又如此柔弱。 他心生了万般的怜惜,道:“没想到她真是这种恶毒的人,你放心,我绝不会道歉,我还要将她的恶毒嘴脸公之于众,即便得罪了陆家又如何,难道就因为她有人撑腰,就可以肆意地欺辱别人吗?” 凤子涵的一腔正义,完全被白云兮勾了起来,让他失去了对事实最起码的怀疑和判断,白云兮看着义愤填膺的凤子涵,心里暗自得意,只觉得自己果然聪明伶俐,比起白木槿那个横冲直撞的性子来说,还是她这样柔弱的样子更能得到男子的喜爱吧? 可是面上白云兮仍旧是一副柔弱又坚强的样子,对着凤子涵摇头,道:“世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别为了我和姐姐闹了,这样对你也不好,我外祖母最喜欢姐姐,她只要去和外祖母哭诉一番,恐怕就要连累世子了!我不过是受些委屈,不碍的!” 凤子涵听了十分感动,只觉得世上再没有比白云兮还要善解人意的女子,她一心为自己和白木槿着想,白木槿竟然还不领情,处处欺负自己的妹妹,可见其歹毒。 说她是个悍妇还是轻了,她根本就是毒妇,凤子涵在内心腹诽,决定真要闹到皇后那里,他也不会忍让,陆老夫人他也接触过很多次,虽然护短,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一定是被白木槿蒙蔽了,若是知道自己外孙女是如此歹毒的人,肯定不会容她。 打定了这个主意,凤子涵轻声安慰了一番白云兮,道:“你且去让丫头们帮着擦些药,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一瓶玉雪霜,你敷上一些,不出半个时辰,脸就会恢复的!” 白云兮没料到凤子涵竟然如此大方,玉雪霜她可是听说过的,那是圣药,是西域进贡的养颜圣品,若有伤,可以快速的愈合,若无伤用了,皮肤也会更加晶莹剔透,欺霜赛雪,一般人可用不上,每年大概也只有十多瓶进贡给天元,没想到世子竟然打算送自己一瓶。 白云兮这会儿是真的感动了,眼里泪光盈盈的,朝着凤子涵就深深地屈膝行了个万福礼,道:“多谢世子爷,从来没人像你对我这样好!” 那副受尽委屈又带着庆幸和欢喜的样子,让凤子涵大大满足了自己的英雄情结,虽然平日里有无数女子爱慕的眼神,却很少有女子这样崇拜和感激他。 凤子涵摆摆手,道:“不必言谢,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你又挨了一巴掌,应该的,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为你加倍讨回来!” 白云兮虽然心里叫好,嘴上哪里敢答应,只好道:“世子不必如此,她毕竟是我姐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若是真要闹到姐妹成仇,那父亲和母亲也会伤心的,我不是那不懂事的人!” 言下之意,自然是白木槿就是那不懂事的人,竟然如此对待一个懂事明理,处处为她着想的好妹妹了。 凤子涵内心对白云兮的评价又高了几分,点点头,道:“好,就听你的,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好人会有好报的!” 这句话说的别具深意,可是凤子涵平日里面冷心冷惯了,所以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样子,白云兮自然也没有完全领会道凤子涵此时的心动,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感动又感慨地看了一眼凤子涵,微微点头,表现了一个大度柔弱女子的该有的样子。 凤子涵见人都已经离开,他也该想想待会儿怎么应对白木槿的“恶人先告状”,还想着如何才能拆穿白木槿的“真面目”。 白云兮虽然也想多和凤子涵待一会儿,但是知道此时她应该去理理自己的脸,免得待会儿宴会她的脸破坏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好节目。 白木槿这回得罪了楚郡王府,回去之后,祖母和父亲定会责怪她,而自己为家族争光了,自然会顺利获得祖母和父亲的欢心,白木槿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且说陆菲媛追上了白木槿之后,才担忧地看着白木槿,问道:“表妹,你还好吧?对不起,都怪我没用,让那个该死的白云兮诋毁你!” 白木槿笑着看陆菲媛一脸懊恼的样子,道:“表姐,你还当真了?你见我吃亏了吗?挨打的可是白云兮呢!” 陆菲媛一愣,她刚刚还见白木槿一脸的愤怒,现在怎么笑得和没事儿人一样,难不成刚刚都是做戏吗?可是不像啊,她明明看到槿儿眼里的冷意,那绝不是作假的。 白木槿自然也没说是作假,只道:“我不是气白云兮,也不是气凤世子,我只是要让她们明白,不要当我是好欺负的,这叫敲山震虎!” “那你真的会去找皇后娘娘告状吗?”陆菲媛疑惑地问,若是如此,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候可怎么收场。 第156章 高丽公主的谜题 白木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无奈地道:“若是凤子涵没有说那句话,今日我也只当被狗咬了,可是现在事关我的名誉,若只是我的名誉也就罢了,有这样一个坏了名声的姐姐,你让辰儿往后如何做人?这是必须要争的,即便真的要去楚郡王府碰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白木槿说的斩钉截铁,她是不怕死的,但也不会真的去死,去闹一闹倒没什么,反正就不能平白被人定下个悍妇的污名,她要为白慕辰考虑。 陆菲媛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劝道:“槿儿,你可不能犯糊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你真个碰死了,祖母肯定会伤心死的!” 白木槿笑笑,安慰道:“表姐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才不会犯傻呢!” 这话终于让陆菲媛放了放心,可是陆菲媛没听出白木槿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那就真的把她逼急了,这一招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使出来。 鸳鸯和喜鹊最是了解自己的小姐,听她这话,心里也一紧,想着刚刚白云兮的样子,真恨不得多打她几个耳光,总是挑事儿,让小姐不得安生,若不是她,哪里来的今日一场风波。 陆菲媛又好生安慰了一番白木槿,希望她即便要去皇后那边说道,也该知道些分寸,楚郡王府虽然与当今皇后不对盘,但有皇上给撑腰,皇后也不能的最狠了。 白木槿哪里会不知道,要让皇后帮她,必然得有些手段,否则人家也不会送个顺水人情给她,只是希望凤子涵能够识趣一些,别一味地顾着他那也不知值个什么的面子,非要和她纠缠不休,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槿儿,此事还得等到宴会结束之后再说,否则闹大了,怕今年百花盛宴会遭到破坏,到时候树敌太多反而不好!”陆菲媛劝道。 白木槿点点头,也很赞同,她不是没脑子的人,若是现在不管不顾就去告状,皇后知道她是哪根葱?定要让皇后对她留些印象,到时候再告上去,才会让皇后心里有数。 见白木槿如此通透,陆菲媛也就放心了,她不会像白云兮那样不知羞耻地巴结楚郡王家,自家人自然要帮着自家人,哪里能吃里爬外呢? 陆菲媛和白木槿一起,走进了上阳苑早就摆好的宴席里,各人的位置都已经定下,正好两人的座位相邻,所以也不必分开。 白云兮稍稍来迟了些,不过眼尖的白木槿还是注意到,她脸上的红肿消失了,看来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这些都不是白木槿所关心的,反倒是小蓝那别具深意的眼神,让她有些疑惑,看来小蓝是有话要说,她稍稍对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便悄悄退开席位,独自走到外面去了。 小蓝也不知在白云兮耳边嘀咕了两句什么,也见她不久之后跟着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鸳鸯悄悄在白木槿耳边嘀咕了几句。 白木槿微微挑眉,然后对瑞嬷嬷吩咐了几句,瑞嬷嬷先是诧异,接着就不断地点头。基本上所有人都落座之后,白木槿才看到宣王等人坐在了上位,而皇后领着后宫品级较高的妃嫔姗姗来迟。 照例说了些场面话,这一届的百花盛宴就开始了。按照常规,由皇后牵头,派个身份尊贵的,一般如郡主公主什么的表演个开场节目,接下来就会是各家贵女自主表演的时候。 琴棋书画什么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项目,一般是不会拿出来显摆的,除非你有足够自信借由这些才艺压倒所有人,不是没人做到过,但极难出彩,所以历来百花盛宴,大家都是挖空心思地想新意。 这一届开场表演的是锦瑟郡主,大家都在悄悄议论这位很少露面的郡主,容貌什么的自不必说,这位锦瑟郡主真个是大美人。 陆菲媛也悄悄凑到白木槿耳边道:“这位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今年让她开场,看来是有意要为锦瑟郡主搭台了!” 白木槿道没多少关心的意思,要捧谁那是皇家的事情,与她没什么相干,她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罢。 锦瑟郡主的节目的确很吸引人,她身着一身五彩舞衣,踏着鼓,借由手中的铃铛来合奏,表演的是鼓上舞,动作忽而铿锵有力,忽而柔婉曲折,伴随着脚下鼓声的隆隆,让人忍不住惊叹郡主的技艺高超,一曲结束,博了个满堂彩。 锦瑟郡主表演结束,有人已经跃跃欲试,准备上场了,只可惜被迟来的高丽公主抢了先,那高丽公主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不是说她容貌多么精美,而是那种气韵,让你看了第一眼觉得没甚特别,但忍不住会去看第二眼,然后发现这种女子越看便越觉得有味道。 白木槿前世参加百花宴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个高丽公主,只见那女子手持一柄长剑走上了中央的高台上。众人以为她打算表演剑舞,却听得这位公主高声道:“本宫奉高丽王之命,来天元参加百花盛宴,因为听闻上国人杰地灵,所以特来讨教一二。我设下三道谜题,若有人能解,本宫便将这高丽王世代相传的宝剑赠与,若无人能解,那本宫也只能败兴而归了!”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这高丽公主分明是来挑衅的,若她的谜题天元贵女中无人能解,那岂不是说她天元上国,竟然比不上属国的公主,那可是大大地落了天元的面子。 皇后听了,虽然微微蹙眉,但还是十分大方地允了高丽公主的意思,若是她阻止了,那才是丢了天元的脸。 高丽公主拜谢了皇后的恩典,才开口道:“我有一宝要献给尊贵的皇后娘娘,可是放在这两个其中一个里,由我的两位侍女捧上来,我的两个侍女,一个只会说真话,一个只会说假话,你们只能问她们一句话,然后为皇后娘娘寻出宝贝!” 此话一出场下原本的骚动顿时安静下来,众女只是看着台上两个打扮的差不多的女子手里捧着锦盒,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无人能找出宝贝,必然会让皇后跟着丢脸,那今日全场的贵女也会跟着丢脸,高丽公主真的是来挑衅的。 “喂,你这个什么公主,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你故意要找茬吗?”说话的是凤子灵,她一贯就这样无法无天的,别人听了也只当是小孩子家口无遮拦,可是现在当着高丽公主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有失体统。 果然高丽公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道:“小姐误会了,本公主有言在先,今日是为了两国交好,才特来向天元的皇帝皇后进献宝物来的!” 凤子涵瞪了凤子灵一眼,才让她讪讪地闭了嘴吧,知道自己落了面子,皇后娘娘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难道我天元贵女中就无人能解此谜题吗?诸位小姐不必谦让,若是能帮本宫寻得宝贝,定有重赏!”皇后见半晌都无人应答,心里也开始着急了,那宝贝她看不上眼,但绝对不能在高丽公主面前落了面子。 众多男子在场,却没有人敢轻易开口,即便有知道谜底的也不能开口,因为公主指明了要天元的贵女作答,所以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陆菲媛也有些着急,问道:“槿儿,这题是不是太难了,只能问一句话,可怎么能确定是在哪个锦盒里,万一答错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就丢尽了!” 白木槿微微一笑,这题其实并不难,只是她现在还不想太出风头,所以不愿意作答,可能也有和她一样想法的人吧。 白木槿突然看了看陆菲媛,才道:“表姐,你可愿意去解答此题?” “我不会啊,如果我会我肯定去答,否则落了天元贵女的面子,被那高丽小国来的公主鄙视了,岂不难看?”陆菲媛憋屈的很。 白木槿凑到陆菲媛耳朵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下,陆菲媛听得喜不自禁,道:“槿儿,你好聪明啊,看来这题也不难嘛!” “那就有劳表姐了!”白木槿笑着作揖道。 陆菲媛有些为难,答案是白木槿想出来的,她若代为做答,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道:“槿儿你还是自己作答吧!” “不用,这第一题你来答,若待会儿后面两题我会,我就自己答!你也知道,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心里难免紧张!”白木槿说的好像自己真的怯场一般。 陆菲媛看了看胆怯的白木槿,又看看焦急的皇后娘娘,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抢了白木槿的风头,只想着先混过去,等到无人的时候,再禀明皇后就是了。 于是大胆地站了起来,道:“公主,小女愿意一试!” 皇后见这节骨眼上竟然有人主动站出来,自然是万般高兴,看着陆菲媛的眼神都带着浓浓地赞赏。她是见过陆菲媛的,那是陆家长房的嫡女,虽然是非血亲,但也是陆家女儿。 陆菲媛朝着皇后盈盈一拜,然后才大方地走出去,看着其中一个侍女,问道:“如果我问你旁边这位姑娘,她盒子里有没有宝贝,她会怎么回答?” 该侍女看了自己公主一眼,然后道:“她会回答有!” 陆菲媛对着皇后娘娘拜下,然后恭敬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宝贝就在这位侍女的盒子里!” 第157章 争风吃醋 陆菲媛指着她刚刚问话的侍女,斩钉截铁地道。 高丽公主震惊地望着陆菲媛,片刻后才笑眯眯地对侍女道:“把盒子打开,然后将宝物呈现给皇后娘娘吧,上国的贵女果然聪慧!” 皇后没想到陆菲媛真的为自己寻到了宝贝,那侍女呈上来的是一颗鸡蛋般大的夜明珠,看的皇后也是一喜,这样大的夜明珠可是很少见的。 皇后看着陆菲媛,连连点头,道:“果然是陆相的孙女,不负乃祖之风,重重有赏!” 陆菲媛有些不好意思的拜谢了,正准备下去,却听高丽公主问道:“小姐何以判断出谁的盒子里有宝贝?” 陆菲媛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很简单,无论我问的这侍女怎样回答,那只要猜和她的答案相反的盒子就对了,如果她说的是真话,则另一位侍女说的就是假话,假话是有,那真的宝贝自然就在这位说真话的侍女捧得盒子里!” 高丽公主听了连连点头,由衷地道:“姑娘果然蕙质兰心,本宫佩服!” 原本不服的人听了陆菲媛的解释,也深感此女聪明,忍不住对陆菲媛产生了许多崇拜来,连皇后心中也对陆菲媛另眼相看起来。 只有陆菲媛受之有愧,真正聪明的人可是她的表妹,那个纹丝不动坐在下面看着她微笑的女子,她将这份荣誉送给了自己。她突然有些明白白木槿的目的,她不是怯场,而是希望自己能够获得这次出彩的机会。 陆菲媛不是迂腐之人,不会觉得白木槿如此是在施舍她,而是由衷地感激白木槿,因为白木槿是真的对她好,知道她所需要的是什么。虽然是陆家长房嫡女,但这么多年她也十分尴尬,因为毕竟不是亲生的,自家人不在意,可是在外人面前,她总难理直气壮,而大哥陆青云的优秀更是让自己这个不是亲生的妹妹汗颜。 今日她在百花宴上一举成名,那之后陆家那些族人就再也不会说她不配做长房嫡女了,因为她为天元的皇后解了围,更在高丽公主面前为天元贵女长了脸。 陆菲媛感激地看了一眼白木槿,但终究没有说个谢字,她知道白木槿不会希望自己谢她,这是姐妹间的情分,她只需记在心里就行了。 白木槿见陆菲媛这样的表情,也深感欣慰,她开始还担心陆菲媛转不过弯来,那么可就让她好心办坏事了。陆菲媛如此通透,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白浪费感情。 高丽公主出的第一个难题被解开,紧接着道:“既然第一题已经有人解开了,那么就请谁来为我解开第二个谜题,听闻天元贵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喜欢对对子,今日我就出了一个上联,看看能不能有人对出下联!” 说着高丽公主的侍女就将上联展示了出来:“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此联一出,就连数位自诩博学多才的饱学之士都伸长了脖子,无他,这上联出得实在太妙。 畅春园坐落在望江边,不远处正有一处望江楼,高丽公主竟然以眼前景出了一幅上联,可见此女聪慧而博学,说她才高八斗也不为过。 原本还有一些公主郡主轻视这小国而来的公主,此刻却都有些挂不住面子,她们虽然贵为天元第一流的贵女,却比不上这小小高立国来的公主,可真是让人气恼。更气恼的是,这上联她们出不出来,更对不上! 皇后的脸色再次阴晴不定起来,她也曾自诩通诗书,有才名,可是面对这样一幅堪称绝对的对联,竟然束手无策,而那高丽公主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天朝皇后也觉得十分刺目。 皇后不得已,再度发话了:“我天元贵女,哪个不是饱读诗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输男子,可有人能够写出下联?” 此时,汀兰郡主不知为何出言道:“皇后娘娘,臣女有一人相荐!” 皇后看着郡主,以为她真有什么好人推荐,赶紧抬手道:“尽管说来,即便你对不上,所荐之人能对上,也算你一功!” 汀兰郡主笑了笑,才道:“皇后娘娘,难道没曾听闻,白家二小姐才名远播,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人人都夸她才貌双全,何不请她来对?” 皇后微微蹙眉,她自然也听闻过这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云想衣”,心中其实不喜,身在高位的她哪里不明白,这是有人有心为之,恐怕就是为了给自己镶金边呢!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她去多想,若这白二小姐真有那个能耐,也就证明了她名副其实,自然当得这才女之名,顺便也能为天元贵女挽回颜面。 皇后说着便问道:“白家二小姐何在?” 白云兮早在汀兰郡主点自己的名字时,就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她哪里会对这样的对联,可是若对不出,她的脸就要丢尽了,别人都会骂她名不副实,“云想衣”的名号立时就会扫地,她如何还能凭借这个才名在这宴会上崭露头角? 可是皇后已经点名了,她该怎么办?额角的冷汗落下来,看着台上威严的皇后娘娘,白云兮的内心如火在灼烧,她多希望有人能救自己呢? 眼睛不禁看向陆菲媛,她刚刚能够聪明地化解那个谜题,说不得也能对出下联,可是陆菲媛看也不看她一眼,更不会知道自己在向她求救。 白云兮的眼睛忍不住瞟向了上座的凤子涵,现在大概只有凤世子能够救自己于水火了,可惜的是凤子涵离得她比较远,并没有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 白云兮被逼无奈,站了出来,可是却颤抖不已,看的汀兰郡主暗笑不已,她也只是胡乱一说,本想着如果白云兮真有才能那就当自己给她个便宜占,若是她没真才实学,自然就要出丑了。 没想到事情还真如自己预料的一样,白云兮此时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已经充分说明了她根本就对不出下联,这个认知让汀兰郡主十分开心,于是不阴不阳地问道:“白二小姐,莫不是还没想好?皇后娘娘和高丽公主还等着你的下联呢!” 白云兮咽了一口口水,赶紧解释道:“臣女……臣女只是还没想好,这……这副对联的确精妙,要对出还需要时间!” 话还未说完全,高丽公主就不乐意了,略带讽刺的笑容看着白云兮,道:“原来天元大才女,便是如此水准啊?皇后娘娘,是不是找错人了,本公主倒觉得这幅对联没那么难呢!” 她说的可就完全是风凉话了,因为刚刚的谜题被解开,所以这会儿她出的对联可是自己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那难度之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的出的,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对不出来也是应该。 可是人家号称大才女,她不借此羞辱一下天元贵女,怎么能够对得起自己的一番苦心呢? 高丽公主的话让皇后娘娘颜面大跌,她看着白云兮,声音微冷,道:“白二小姐,本宫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慢慢想来,你的辞赋本宫也曾读过,既然能写出那样精妙的词句,怎么会连对子也对不出,你不是在敷衍本宫吧?” 白云兮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惊恐万状地道:“臣女不敢,臣女知罪,请皇后娘娘宽恕!” 皇后娘娘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她原以为这位所谓的才女,也许并不是传闻中那般聪慧有才,但也不至于这样差劲,看来徒有虚名是真的了。 看着白云兮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发抖,不远处的凤子涵微微蹙眉,他忍不住在凤子灵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凤子灵听了简直要跌下座位来,讶异地看着凤子涵,问道:“哥哥,为何帮她?” 凤子灵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此时这样紧张的时候,却几乎没人没听见,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凤家兄妹,带着怀疑和惊讶。 凤子涵眉头拧起来,责怪地看了一眼凤子灵,如今就连皇后都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了,他尴尬地轻咳一声,却道:“会写诗也不一定会对对子,本就是两码事!” 此话一出,若刚刚众人还有疑惑,那现在就完全肯定凤子涵要帮白云兮了,众女的眼里闪烁着杀气,以汀兰郡主为最,她的目光直视着白云兮,大有你敢抢我的心上人,我就与你不死不休的霸气。 皇后娘娘自然也没料到一向自视甚高,目无尘下的楚郡王世子竟然会高看那白二小姐,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白云兮,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生的虽有几分姿色,但也不算倾国倾城,若论才华,那几首辞赋和画作倒也可以算是,但如今临场连个对子都对不上,这可让人对她的才学产生疑惑了。 如今凤子涵开口解围,她作为皇后自然不能太过为难一个小丫头,否则别人就该说她是故意找个替罪羊,正打算开口解围,却听得汀兰郡主笑嘻嘻地道:“皇后娘娘,这白二小姐号称才学满腹,堪比文君蔡姬,这样的对子都对不出,臣女倒是怀疑她是不是沽名钓誉!” 皇后一听,自然知道白云兮惹怒了汀兰郡主,她虽然身在深宫,但对这些事儿可是清楚的很,汀兰郡主对凤子涵的感情摆在明面儿上,如今凤子涵敢出声维护白云兮,必然是让汀兰生气了。 皇后笑了笑,问道:“那依郡主之意,该当如何?” “她不是说时间不够吗,那就请高丽公主给她一炷香的时间,若能对上也就罢了,若对不上那就是意在欺骗皇后娘娘,假造才名!这样的人就该逐出畅春园!”汀兰郡主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谁都知道她眼里释放的狠意。 第158章 祸水东引 白木槿盈盈拜下谢赏,正准备下去,却被高丽公主叫住了,她笑着道:“白小姐留步,本宫这里还有两幅众女无不松了一口气,有汀兰郡主在,那白二小姐妄图染指凤世子,恐怕她们答应,郡主也不会答应。 白云兮脸儿憋得通红,手指掐着自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千万不能在皇后面前失态,一不小心就会被逐出畅春园,那对她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可恨的汀兰郡主,自己没本事获得世子爷的心,竟然要拿她出气,白云兮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到过了这遭,她定会想法子让世子帮自己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个刁蛮的郡主。 《嫡女要狠》第158章 祸水东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9章 高丽公主所求 不过正好也成全了她,后来因着读了太多经史子集,游文杂记,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否则但凭她一个妇道人家,要帮助自己夫君封侯拜相,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白木槿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注目下走过去,提笔,略一思索,便毫不犹豫地下笔行书,片刻后,她依然不紧不慢地吹干墨迹,动作雅致的让人赏心悦目。 此刻也不知多少王孙公子对高台上那个红衣女子心生恋慕,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遑论天元风气开放,少年男女之间虽然不许私定终身,但在合理范围内互生情意倒也不算是无礼。 凤九卿看着白木槿,眉头微蹙,心里喜忧参半,她终于用自己的能力在百花宴上一举成名,自此白家大小姐是个木头美人的流言将不攻自破。忧愁的是,恐怕还没等到白木槿及笄,就不知该有多少人家要去白家求娶了。 侍女将白木槿的两幅下联和两幅上联成对亮出,并由高丽公主用那如出谷黄莺的美妙声音读出来,无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第一联: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第二联:地作琵琶路当丝,哪人能弹? 高丽公主看了,连连点头,眼里对白木槿的赞赏更加浓烈了,笑着道:“白小姐,这是好才学,今日时间有限,不能与你畅谈,改日定要下拜帖,请白小姐务必赏光!” 当着这么多人面,自然不能拂了高丽公主的面子,自然得奉承一番,道:“公主才思敏捷,蕙质兰心,令人钦佩,能得公主青眼,是我的荣幸!” 白木槿再次拜过皇后娘娘,才退下去,待她刚刚落座,陆菲媛就赶紧拉住她,道:“槿儿,我都担心死了,生怕你要是答不出来,那就完了,这个该死的白云兮,等回去之后,我定然要好好地教训她!” 白木槿摇摇头,笑道:“无妨,她已经够丢脸的了!” 果然见白云兮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不说话,不过白木槿之所以这样说,绝不是她善心发了,而是这次宴会过后,白云兮怕要好一阵子都不敢出门了。 有时候教训人可不需要自己动手,除非是像打耳光这种事,自己打会痛快,今天她是真实地感受到了这种畅快感。 高丽公主的第三题一出,众人的注意力便从白家姐妹身上转移开来。 高丽公主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的众人,然后转身朝皇后盈盈一拜,道:“我手中有几根麻绳,质地相同,但这绳子粗细不均,但我可以保证这几根绳子一模一样,我只知道烧完一整根绳子需要一个时辰,不知皇后有没有法子用这些绳子测出一刻钟的长度?” 皇后娘娘皱着眉头,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个高丽公主直面她,那就是要考察自己这个皇后娘娘了。 可是她看着高丽公主手里那些绳子,那么不均匀,怎么烧才能烧出一刻钟呢?她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雨雪冰霜四大宫女,试图让她们想法子。 这几位宫女可都是她身边的四品女官,不仅聪明伶俐而且极得自己的欢心,希望她们四人有好法子能够解决这个难题。 可是四人也十分为难地回视了一眼皇后,无声地告诉她,她们几个也没有法子,眼看皇后就要在高丽公主面前跌面子了,其他妃嫔虽然面上很担心,可是哪个不是在心里偷笑。 若是皇后被高丽公主难倒了,丢了脸,那皇上知道了,皇后本就岌岌可危的后位,就不知能坐多久了。 陈贵妃悄然看了一眼高丽公主,眼神里一闪而逝的幽芒,她凑到了皇后身边,低声道:“娘娘,此事可不好办,若是答不出来,那……” 皇后瞥了一眼陈贵妃,心里着实生气,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陈贵妃分明就是想看自己出丑,她堂堂一国之后,竟然被个小国公主给刁难住,还是当着这么多世家贵女的面,这让她以后如何母仪天下? 可是皇后却不动声色地看着高丽公主,突然笑着道:“公主稍安勿躁,其实这样简单的把戏,我相信不需本宫亲自作答,我相信刚刚的白大小姐应该可以替本宫作答,您以为呢?” 高丽公主回身看了一眼白木槿,她承认白木槿的才学很好,可是这个难题可与才学无关,而是要考验人的脑子的,她素来知道天元贵女虽然饱读诗书,但却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机智。 她也不想当面让皇后娘娘看穿自己故意刁难,若是惹怒了皇后,说不得自己也会被连累,只好道:“但凭娘娘做主,只不过……我只能给白大小姐一盏茶的时间,让她想出对策,是否能成,若她答不出来,那就算皇后娘娘您输了,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要一国之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认输,这简直就是在天元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自己此次来天元,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气,若能给天元皇后一个下马威,那么接下来她要办的事情,才不至于那么艰难。 所以她思考了半月的时间,才想出了这最后一道难题,为的就是要难倒天元皇后。 皇后娘娘沉思了一会儿,心里纵然有怒,也不得不笑脸回道:“自然,愿赌服输,若是白小姐无法为本宫解答此题,那本宫就去向皇上进言,允许你在天元自由择婿!”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原来高丽公主是来和亲的,而她竟然不愿意遵从皇上和皇后的安排和天元贵族结亲,反而要自己选择夫婿,这简直就是不把天元皇帝放在眼里。 皇后的话一出,陈贵妃慌忙劝道:“娘娘,此事恐怕不妥,皇上对高丽公主的和亲对象已有安排,若是允了她自己择婿,皇上那里该怎么交代?” 皇后冷冷看了一眼陈贵妃,坚决地道:“此事由本宫做主,不需要贵妃多言,我相信白小姐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高丽公主得了皇后的许诺,笑逐颜开,立刻拜谢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不必了,待会儿公主赢了再谢不迟!”皇后娘娘依旧笑得很和蔼,可是没有人认为她是发自内心的。 白木槿暗自摇头,只觉得自己怎么无端就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是赶鸭子上架,由不得她做主了。 白木槿缓缓而出,对皇后娘娘拜下去,诚恳地道:“多谢皇后娘娘信任,臣女愿意一试!” 皇后对白木槿的识趣很高兴,而且自己将任务交给她,也是对她的信任,若她不能获胜,这位白小姐会面临什么,想必她会知道。 白木槿将那些绳子取过来观看,这绳子粗细不均,根本不可能依靠平均分割来确定一刻钟的长度。 四刻种是一个时辰,一根绳子可以烧一个时辰,那么…… 高丽公主也注意到了白木槿紧锁的眉头,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白小姐并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如此,自己就不必听从天元皇帝的话,随便嫁给一个人,而是要在那群人中选出自己的夫婿。 自己的亲事必须要为高丽争取最大的利益,怎么能随意嫁个贵族,那就有负父皇的嘱托,自己的母妃在高丽,也会遭受鄙夷,她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高丽公主笑得十分灿烂,问道:“白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若你想不出来,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责怪的,毕竟此题难度,并不是谁都能解出来!” 说完也不看白木槿是什么反应,就朝着皇后拜下,谢恩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决定要选六皇子……” 陈贵妃倒吸一口凉气,高丽公主的话虽然还未说完,但是她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这个公主竟然要嫁给六皇子,那她的皇儿的前途不就毁了吗? 虽然她是一国公主,要嫁给六皇子那就是正妃,如此皇儿将来荣登大宝,怎么能让高丽人当皇后,皇上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皇儿的前程绝对不能断送在高丽人手里。 陈贵妃不待皇后开口,就赶紧开口阻止道:“公主且慢,白小姐还未发话,您何必着急!” 皇后娘娘虽然也不愿意让高丽公主得逞,但是看到陈贵妃如此紧张,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会选中六皇子,简直出乎自己的意料。却是个很好的兆头,虽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高丽公主得逞,但不代表之后自己不能促成。 皇后的算盘正在敲,陈贵妃却已经急不可耐了,她紧张地看着依旧陷在沉思中的白木槿,恨不得上去敲醒她,怎么还这样镇定。 凤子涵看了一眼六皇子凤之澈,笑道:“老六,高丽公主看上你了!” 凤之澈脸色十分尴尬,忙苦着脸道:“皇叔,您就别打趣我了,这要真让高丽公主赢了,侄子就该哭了!” 不用想就知道,母妃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娶高丽公主,而且……而且他自己也不想娶,他的眼神如今都定在了那个红衣女子身上,白家大小姐,他自然知道是谁。 若是能娶这样的女子为正妃,不仅自己高兴,相信母妃也会满意,白木槿身后可是两大世家,尤其是有个陆老太太。今日还是第一次得见白木槿,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妙人,回头该和母妃好好商量一番,如何说服父皇答应这门亲事。 不过虽然心里如此盘算,六皇子可是一点儿也不敢表露出来,目不斜视,自顾自地品着桌上的贡酒。 凤九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六皇子的身子顿时一怔,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凤九卿,九皇叔这会儿弹手指,到底是为哪般? 凤九卿眼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凤之澈道:“老六,有些事儿不该想,就别想太多!” 第160章 九尾凤钗 凤之澈呼吸一窒,背脊都生了几分寒意,九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可就算看穿了又如何,他百思不得其解。 凤九卿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却并不解释自己的话,又自顾自地品起了酒,若是有人注意看他,便知他的眼角的余光总是往场上某个人身上瞟。 凤之澈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不愿意惹九皇叔不高兴,连忙岔开话题道:“九皇叔,您看那白大小姐能不能解出谜题?” 凤九卿微微勾起笑容,眼神往白木槿身上看过去,一身红衣的她,静静地立在场上,手里握着绳子,目光如炬,美丽的容颜上渐渐从紧张到从容,再到灵机一动的喜悦。 凤九卿也不回答,只道:“只管看着便是!” 凤之澈见九皇叔似乎并不愿意多提白大小姐,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九皇叔对那白小姐有兴趣,自己恐怕就该靠边站了。 凤之澈听完也含着笑意静候白木槿揭秘,想到之前她对对子的机智和才气,真有些赏心悦目之感。 陈贵妃总算忍不住了,焦急地催促道:“白小姐,时间不多了!” 现在紧张的人换成了陈贵妃,皇后反而显得从容许多,虽然白木槿若解不出来自己会丢面子,但看到陈贵妃会损失更大,她反倒不急了。 白木槿没有让人失望,她突然微笑了一下,道:“公主,我有答案了!” 高丽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可能的,这种题目,白木槿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来答案?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高丽公主笑容显得有些不自在地问道:“白小姐确定吗?若是答错了,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白木槿坚定地点点头,道:“公主放心,我可以亲自演示吗?” 高丽公主轻咬下唇,还是不愿意面对事实,可是白木槿要尝试,她自然不能阻止,只能道:“可以!” 白木槿对皇后道:“能否麻烦皇后娘娘请两个人帮帮臣女?” 皇后自然不会推辞,毕竟输了,自己的脸面也就别要了,虽然想看陈贵妃吃瘪,但不急于一时,十分大方地对自己的宫女道:“暮雪,晨霜,你们去帮帮白小姐!” “是,娘娘!”两位宫女齐声答道,行礼的动作都整齐划一。 白木槿谢过了皇后,又对两位宫女道:“两位姐姐,请取烛火过来,让后帮我同时点火!” 在白木槿的安排下,暮雪和晨冰同时点燃了一根绳子的两端,同时白木槿也点燃了另一根绳子的一端。 高丽公主看的目瞪口呆,因为她终于明白,白木槿已经解除了谜题,她知道如何做到测出一刻钟的时长。 白木槿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才解释道:“等这根绳子烧完,我会同时熄灭另一根绳子,因为这整根绳子烧完需要一个时辰,我同时点燃绳子的两端,烧完就只是半个时辰,那另外只点燃了一端的绳子还剩下的部分,还可以继续烧半个时辰,我再同时点燃剩下的绳子的两端,那烧完的时长,正好是一刻钟,公主还满意我的答案吗?” 高丽公主脸色有些泛白,怔愣地退了半步,似乎被白木槿的答案给惊着了,她檀口微张,好半晌才尴尬地道:“白小姐……真是聪明,让本宫佩服!” 高丽公主的话说完,皇后和陈贵妃同时松了一口气,皇后不用因此而损了天元的威仪,而陈贵妃则不必面对高丽公主求嫁给自己的儿子。 白木槿也故作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对皇后道:“臣女幸不辱命!” 皇后点点头,微笑着道:“你很好,不愧为我天元世家贵女,本宫要重重赏你,夜雨,取本宫的九尾凤钗,赠与白小姐!” 夜雨应声而去,皇后的赏赐却震惊了在座的嫔妃,全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那可是皇后最喜欢的凤钗,是封后大典时,皇上赠送的。 那可是皇后地位的象征,竟然要送给一个小姑娘,这种赏赐未免太过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呢! 白木槿自然通过那些后妃的反应知道了皇后的赏赐不能轻易要,所以当夜雨将锦盒里的凤钗取出来的时候,白木槿立刻惶恐地道:“皇后娘娘厚爱,臣女本不应推辞,但此钗过于贵重,臣女不敢收,况且臣女还未及笄,不适合佩戴金钗!” 皇后却注视着白木槿的眼睛,眼里似有深意,却又让人琢磨不透,接着道:“无碍,就当你及笄的时候,给你加笄吧!” 众人一听,虽然觉得过于隆重了些,但到底也没有太多不妥,那是皇后的凤钗,她赏给谁,毕竟和别人没有关系。 只有陈贵妃的眼神微闪,接着笑道:“娘娘真是好大方,这凤钗可不是凡品,九尾那是皇后身份的象征,这样赏给一个无品级诰封的姑娘,似乎不太合适吧?” 皇后一向和陈贵妃面和心不合,这是宫里众所周知的事情,谁让当年争后位的时候,皇后因为有先后的保荐才获胜而出,可是当年的圣宠,陈贵妃却是宫中首屈一指,直到现在也是常宠无衰。 皇后听到陈贵妃的话,朝她笑笑,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道:“贵妃妹妹,白小姐为我天元挽回颜面,一再破解高丽公主的谜题,难道这小小凤钗,我都舍不得吗?” 陈贵妃有些讪讪地,说到底皇后赏赐什么,都与她无干,可是皇后一出手就是九尾凤钗,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皇后的为人她最了解,绝不会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凤钗代表的含义肯定有问题,反正她就是不愿意遂了皇后的意。 白木槿此时也觉得皇后送这支凤钗给自己绝不只是因为要赏赐自己那么简单,如果单是要犒赏她,何必要拿这支象征皇后身份的凤钗,大可赏赐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即便再多她也尽数收下,绝不推辞。 可是现在这小小凤钗,不仅对她没有助益,说不得还会引来什么麻烦,凤钗是皇后所赐,但却不能佩戴,只能贡在家里,对目前的她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可是皇后一定要赏赐,她又该如何推辞了,这不是别人,说赏你,你还可以借口不要,那可是皇后,即便要你死,你也得谢恩。 白木槿正为难着,却听得那边凤九卿的声音响起来,仿佛有些漫不经心似的:“娘娘,依臣弟愚见,赏个凤钗还不如赏些金子来的实惠,再不济赏些女儿家喜欢的绫罗绸缎,也不错!” 皇后一愣,没想到这时候,那个一向没个正行的宣王竟然发话了,可是宣王的话她偏偏还不能不听,谁让唯一知道凤钗含义的人,就是宣王呢! 若他不同意,那就表示皇上那里过不去,若是皇上不同意,自己就算赏了凤钗也是白赏,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深知凤九卿对皇上的影响力。 皇后十分郁闷,但又不能得罪了看似闲散,其实从来都是大家巴结对象的凤九卿,只好自己笑着道:“看我,一时欢喜,竟然没想到这凤钗对白小姐而言还真不如金银珠宝来的好,如此,那就赏黄金百两,蜀锦十匹,烟罗五匹,玉如意一对,东珠六颗,赤金头面一套,龙凤双喜佩一对,珐琅花瓶一对,你看可还满意?” 听着皇后报出的赏赐,白木槿只觉得有些恍惚,这将是自己第一笔财产了,虽然不算多少,但对她而言却已经足够了。 她赶紧拜谢,欢欢喜喜地收下了皇后的赏赐,陈贵妃也甚是开怀,看来皇后的意图已经被宣王洞察了,而且几句话就阻止了皇后的一意孤行。 全场大概只有高丽公主一人还处在恍惚之中,自己三道谜题,竟然全被破解,输的十分彻底,这下自己来天元的目的怕是达不成了,天元皇帝是不可能同意自己嫁给他的任何一个有机会继承大统的皇子,更遑论是十分受宠的六皇子。 可惜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了,白木槿的出现彻底打破了高丽公主的傲气,因为就这样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场战斗。 满载而归的白木槿笑眯眯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的陆菲媛欣喜不已,赶紧趁火打劫道:“槿儿,你发财了,可记着要在一品居请我大吃一顿!” 白木槿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慷慨地道:“那是自然,绝少不了你的!” 白云兮听了,心里酸的和喝了一缸子醋一样,今日白木槿大出风头,不需一日功夫,白家嫡长女的聪慧和才学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白家哪里还有自己立足之地。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似乎也无法挽回了,除非白木槿待会儿展示才艺的时候出现意外,那样说不得自己还有机会,可是……白云兮十分为难,她并不知道白木槿要表演什么。 白云兮讨好地道:“姐姐,也会请兮儿吧,还是兮儿将第二个谜题让给姐姐的呢!” 白云兮的口气虽然是玩笑,但陆菲媛和白木槿却知道,她是真的如此想的,可见人脸皮厚道一定程度,也是可以无敌于天下的。 白木槿浑不在意地道:“妹妹若有意,自然可以同去!” 白云兮装作十分高兴地拍了拍手,又带着试探性地目的问道:“姐姐,待会儿我要去边作画边跳舞,兮儿可是练习了很久了,不知姐姐可准备了什么好节目?” 白木槿只微笑不语,还是陆菲媛刺道:“你只管安心表演你的,管槿儿做什么,说了也于你无益!” 白云兮愤愤地瞪了一眼陆菲媛,却酸溜溜地道:“姐姐是怕我使诈吗?咱们到底是亲姐妹,怎么和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妹妹?” 第161章 凤凰落 白木槿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兮儿误会了,待会儿我去演,你自然就知道了,说与你听,也是解释不通的!” 这样一说,白云兮就越发好奇,可是白木槿却只管目视前方,对她的话再不肯回答一句,她也拿白木槿没办法。 自高丽公主下台之后,众贵女们便跃跃欲试了,刚刚没机会表现自己,可都憋着劲儿在自个儿的才艺上,打算和白木槿一较高下呢! 自然是花样百出,甚至连上去表演口技的都有,简直比街头卖艺的还精彩万分,白木槿看的津津有味,陆菲媛也不断地拍手叫好,只有白云兮不时地出言讽刺一二,说别人的才艺都拿不出手,上不得台面。 陆菲媛便不平地讽刺道:“你行,你就去啊,没人拦着你!” “哼,表姐懂什么,越晚去,越是显得我的表演精彩,那些人的可完全没得比!”白云兮自信满满地回道。 陆菲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去,我可去了,光这么看别人表现,我都手痒了!” 白木槿笑着鼓励了她几句,她不担心陆菲媛,虽然她也知道陆菲媛于这些方面并不拔尖儿,因为陆家并不需要自己的女儿多出色,祖父祖母包括大舅舅一家从来没打算让陆菲媛高嫁,只希望她平安喜乐便罢。 只可惜……白木槿的心里犯上一丝阴沉,总有事与愿违的时候,她看着如今还天真无邪的陆菲媛,只期盼这一世,她不再是过去那个结局。 陆菲媛自告奋勇地上去了,表演的是编钟,那是失传已久的技艺,也只有陆家这样源远流长的家族还能拿得出一整套的编钟,并且还有专为编钟彼岸的曲子。 陆菲媛变敲变吟唱着,那流传千古的大风歌,声音不似普通女子的娇柔,反而带着一股子苍凉和大气,听来别有一股味道。 编钟在陆菲媛那灵动的手下,奏出仿佛来自远古的音韵,听得人无端起了一股子豪情,忽而又让人觉得怅然若失。 一曲结束,陆菲媛盈盈欠身,就告退而下,全场的人安静了片刻,终于响起了喝彩声,犹以陆青云那一批子人叫的最大声,那个做兄长的看来真是对自己妹妹十分维护。 白木槿不禁想起陆大海,那个愣头青,虽然是陆兆安的儿子,可却和他迥然不同,一心就知道护着陆娇娇那个没脑子的丫头,只可惜陆娇娇实在太不济事。 陆家的人似乎都十分护短,就连一向看似公正无私的陆老爷子,其实骨子里也是十分护短的,只是他身为丞相,不得不收敛一些而已。 陆菲媛兴奋地跑下来,拉着白木槿的手,紧张地道:“天呐,差点儿就出错了,好紧张啊!” 白木槿也为她感到欣喜,打趣道:“表姐,这一回,你可出风头了,看到没,那边多少王孙公子眼巴巴地瞅着你呢!” 陆菲媛被她说的脸上一红,骂道:“你这小蹄子,就爱拿我寻开心,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我非要撕了你的嘴不可!” 两人私底下说说笑笑,完全不把白云兮放在眼里,让白云兮也插不进嘴,只好在一边不尴不尬地喝茶。 终于白木槿还是选择了上去,她已经不需要自己这个节目为自己一鸣惊人了,所以也不必留到最后,只要顺利完成,就可以博个满堂彩,何乐而不为呢? 当白云兮看到白木槿还是没自己有耐心,主动上去了,心里甭提有多得意了,只觉得自己的节目到压轴的时候出场,定会盖过所有人,成为今天的大赢家。 白木槿上去之后,鸳鸯和喜鹊抬着一捆用油布保住的东西上去,让人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都很好奇这刚刚风头无限的白大小姐这会儿在玩什么把戏。 白木槿对着上位的人行了个万福礼,然后才微笑着道:“待会儿我演的这个节目,还需要大家配合着屏住呼吸,因为……也许你们声音稍大一些,我就得演砸了!” 白木槿这样说,大家就更加好奇了,就连皇后娘娘都忍不住开口道:“白小姐,开始吧,本宫都忍不住好奇了,你放心,若谁敢故意吓着你,本宫也不饶她!” 白木槿给皇后谢了恩,才掀开了那有部,露出一捆长长的,形状有些怪异的竹片,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制作出来的,只是大家还是看不出来白木槿要表演什么。 白木槿也不解释,只是不紧不慢地将竹片一个一个摊开,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在前排的人,仔细数了一下,竟然有四十九根之多,难怪需要两个丫头和着抬过来。 白木槿轻轻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极缓慢地捡起一根竹片,然后将插在发间的一根彩色的羽毛,小心翼翼,屏息凝神地放在竹片的前端,让它悬浮在竹片上面,然后她又以极慢的速度捡起第二根竹片,将竹片搭在上一根竹片下方的某一处,然后又让第一根竹片不借助任何外力悬在第二根珠片上。 众人还微微有些诧异,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都觉得白木槿这种把戏太过低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游戏而已。 这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白木槿却仿佛充耳不闻,她在决定表演这个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开始肯定会引起众人的不屑,她要做到的只有专心致志,因为这个节目最重要的就是平衡,保持自己内心的平衡尤为重要。 “真是没意思呢,皇后娘娘,这样看下去,臣女都要睡着了!”离皇后最近的汀兰郡主忍不住打着哈欠,夸张地表示自己对白木槿的不屑一顾。 皇后虽然也觉得白木槿的表演有些莫名其妙,但到底还是愿意给她几分面子,不会打扰。汀兰郡主一说话,却引来了一个凌厉冰冷的眼神,接着就感受到脖子微凉,一滴冰冷的水珠在她的颈脖处重击一下,却不痛,反而有些麻。 可是这也足够让她惊恐不已,因为她知道是谁出得手,九皇叔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在她看来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而且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发不出声音了。 无数念头在汀兰郡主的脑海中掠过,却没有一个敢细想下去,那白木槿竟然得了九皇叔的庇护,连她说一句话,都遭到如此报复,若九皇叔刚刚不动声色地弹重一些,说不得自己的喉管都要破裂了。 汀兰郡主眼含热泪看着凤九卿,嘴巴开开合合,却没有人听到她发出任何声音,有注意到她反常的人,还以为她在和宣王殿下对口型呢! 可是凤九卿却自顾自地喝酒,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场中央那个还在继续拼接竹片的身影,而渐渐地,那些不和谐的声音都沉默了下去,因为白木槿那竹片已经不是简单地拼接了。 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那是凭借着极致的专注和小心翼翼,才能将那么长的竹片互相搭起来,必须要凭借自己的精准判断才能找到平衡点。 白木槿的身形也令人赞叹,一开始她还是用手取竹片,后来只能凭借一双脚,从地上勾起竹片,缓缓地抬高,然后再用手拿上来,接着搭上去。 那竹片不断地累积,不断地增大增长,渐渐地竟然形成了的形状,竟然好像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 低下的竹片在慢慢减少,凤凰的形状越来越健全,而人们的呼吸却渐渐凝固,因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吐出一口气都会打破那种平衡,让凤凰还未完成就坍塌。 不是没有想破坏的,可是总会有人在关键时刻将那些欲行破坏的人给制住,而且是无声无息地制住。 白云兮就是如此,她不仅连声音都发不出,甚至连动一下也做不到了,可是却完全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只能万般惊恐地落泪,可惜,她周围的人全副心思都在白木槿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怪异。 陆菲媛更是紧张地一直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却动一下,因为她深知如果一不小心,真会让白木槿受到影响,然后前功尽弃。 可是没人知道,白木槿既然选择这样冒险的节目,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除非有人出手伤她,否则即便有人出声喊叫,她也不会受丝毫影响,这就是专注的极致状态。 终于最后一根竹片被拿起,白木槿的竹凤凰,总算接近了尾声。可是就在这时,白木槿竟然感觉到耳边有两股破空声响起。 她稍稍偏过头,手里的东西却不敢动弹分毫,四十九根,稍稍不慎,自己就真要演砸了。她却无暇顾及到底是谁想要破坏自己的表演。 可是她也很诧异,另一个破空声应该不是来害她的,而是恰好帮她抵御了想破坏的那个破空声,所以她只是稍稍偏头就躲过了偷袭。 最后一根竹片安放上去,全场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却见白木槿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取下凤凰头顶的那片彩色羽毛,然后哗啦一声,刚刚搭好的凤凰竟然轰然倒塌。 场上的人怔愣了片刻,然后才像突然明白过来一样,响起雷鸣般的喝彩声,惊叹,震惊,充斥了每个人的心。 大衍之数五十,用者四十九。白木槿用四十九根竹片,不借助任何外力,只依靠“平衡”二字,搭成了一只翱翔九天的飞凤。 可是仅仅只是那微不足道的羽毛被卸去,整个凤凰就散落一地,这平衡之术,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皇后准备开口说赏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响起来:“白小姐,亲手拼成一只翔凤,却用一根羽毛就让凤凰坠落。世人都知道,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称为凤凰,你这样是在影射后位不稳,倾覆不过片刻间吗?” 第162章 宣王醉了 原本赞叹不已的人,霎时就止住了所有的喝彩,心惊肉跳地看着说话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身后的朱妃娘娘。 白木槿的目光也转过去,一看人,就知道是朱妃,心里便有数了。朱妃是朱常荣的胞姐,年纪轻轻就已经被封妃,可见她得宠的程度,只是此刻朱妃出言加害她,难道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吗? 不管如何,白木槿还是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赶紧否认:“请皇后娘娘明察,臣女绝无此意!” 可是皇后娘娘的脸色还是变得难看起来,因为朱妃的话戳中了皇后的痛处,她的后位的确在陈贵妃的威胁之下,岌岌可危。更可恶的是,太后与她不和,并不属意她为后,虽然不见得多支持陈贵妃,但光是不满她为后这一点,就足以让身在后位的人,胆战心惊了。 若不是皇上一直顾念元后的嘱托,说不定她的后位早就不保了,这几年,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坐在皇后的宝座上,没有一刻安心过。现在竟然被人当众点穿,皇后的那根脆弱敏感的神经,绷断了。 她转身,用阴冷无比的眼神看了一下朱妃,然后是陈贵妃,接着是那些在自己身后虽然一言不发,却各怀心思的嫔妃们。 皇后的眼神最终落在了白木槿的身上,一股子几乎要毁天灭地的怒意几欲喷发,若不是白木槿的这个该死的节目,朱妃哪有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讽刺她? 朱妃该死,可是始作俑者白木槿,何尝不该死?皇后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每一个都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让白木槿为她这个皇后的尊严赎罪! 白木槿虽然低着头,但是也感受到了来自皇后的狠毒眼神,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今天是别想安然无恙地走出畅春园,说不得脖子上这颗脑袋,该提前交还给阎王了。 越是这样,白木槿的内心就越是平静,那种死亡的气息,如此熟悉,熟悉到她以为自己又在刑场之上,皇后就是宣判她斩立决的狗官。 微微闭目,正准备说话,却听得那边杯子摔碎在地上的清脆响声,惊破了满场凝重而危险的气氛。 “不好意思,本王一不小心,打破东西了!”凤九卿的声音听来慵懒而充满磁性,仿佛还带着几分醉意,只有那眼里清亮亮的光芒隐隐透露出他的清醒。 皇后被这个声音微微惊醒,转而看向凤九卿,微微蹙眉,才道:“无妨,给宣王换一套杯盏便是!” 凤九卿却并没有领情,而是让身边的阿忠扶起他,往地上一跪,却又似乎因为喝多了,只是瘫坐在那里,惶恐地道:“皇后娘娘,臣弟罪该万死,竟然打破了鎏金龙凤琉璃杯,这上面可是有龙凤呈祥的鎏金图啊,臣弟竟然失手打破,如朱妃娘娘所言,臣弟此番行为岂不是在影射皇兄和皇后娘娘都……” 话还未说完就引得全场的倒抽凉气声,很多人都恨不得自己不在场,免得听到宣王殿下大不敬的话。 幸而凤九卿虽然看起来醉的比较狠,连跪都跪不好了,说话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仍旧轻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又呸了几声,才道:“臣弟糊涂,臣弟该死,差点儿就说出大不敬之言,还请皇后娘娘禀明皇兄,赐臣弟一死吧!” 人们刚刚松下的一口气,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宣王今日真的是喝醉了不成,为了打破一个杯子,竟然要皇后赐死他,这……这别说皇后没那个胆量,即便有,为了这样的小事处死皇上的幼弟,那岂不是要让所有人都唾骂皇后无德?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对自己这个幼弟宠爱无比,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送给宣王,曾经还有传言,皇上久不立储君,就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幼弟宣王殿下。 即便这个传言没得到证实,但皇上继位不久,宣王还是个两三岁的孩子,就被封了亲王,还是铁帽子王,世袭罔替。这中荣耀,一般都是有功于社稷的皇子才会得到的。 而且皇上还将齐鲁这自古都十分富庶的地界给宣王做了封地,可见这份荣宠,恐怕古往今来也不多见。 皇后听了凤九卿的话,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她知道,凤九卿的目的可不是让她赐死他,而是为了那个同样跪在地上的白木槿。 否则……那个做事从来不按章法,随心所欲的宣王怎么会为了个杯子向自己请罪呢?可是,为什么呢?她并未听闻宣王和白家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即便白木槿的身份再尊贵,其他人稀罕,凤九卿也不会稀罕。 她更没曾听闻过凤九卿和白木槿有什么来往,既然如此,宣王为何要为白木槿出头?这才是让皇后皱眉的地方。而且她这会儿才想起来,刚刚凤九卿出言阻止自己赠凤钗,恐怕不也是为了白木槿着想吧? 想到此处,皇后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如炬,盯着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的白木槿,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现在容不得她继续想,凤九卿还在那里喊着让皇后赐死他呢! 皇后揉揉眉心,十分头疼,抬手道:“宣王殿下,还是起来吧,不过一个杯子,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不要继续胡闹了!” 别说一个杯子,宣王即便摔碎了皇上的东西,那也是白摔了,凭着她对皇上的了解,八成还会多送几件东西,让他的弟弟摔着玩。 宣王却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漫不经心地喊着:“臣弟罪该万死,不求万死,也该一死以谢皇兄,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朱妃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她总觉得宣王那看似醉意朦胧的眼神,总不经意的朝她这里看,而且带着一丝让她背脊生寒的冷意。可是仔细看的时候,偏偏什么也发现不了,但那种如影随形的阴森感,却不容忽视。 为了摆脱这种眼神,朱妃又做了愚蠢的决定:“皇后娘娘,宣王殿下不过摔碎一个杯子,哪里来的重罪,想来是王爷醉了,皇后该派人扶王爷去休息!” 皇后虽然恼恨朱妃刚刚的话,但是这会儿也觉得先安抚好宣王比较重要,连忙道:“晚冰,夜雨,快扶宣王殿下去休息!” 两个丫头应声过去,还没碰到宣王的一根汗毛,就听得宣王大呼出声:“不许碰本王,皇后若不肯下旨,那臣弟只有去宗庙的柱子上一头撞死,以谢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宣王依旧以极慵懒而漂亮的姿势坐在地上,丝毫没显得狼狈和粗鲁,即便坐在地上,他也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白木槿微微摇头,看来她必须要欠下宣王三个人情了,有时候她也搞不清楚,为何宣王每次都要出手相救?她和他,真有那么深的交情吗?即便因着陆青云的原因,宣王此人也不会一而再地出手吧?更何况,现在这个样子,可有些损害他的形象。 皇后娘娘被逼的已经走投无路,她知道自己若不出言宽恕白木槿,宣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要纠缠到底,到时候把皇上惊动了,自己又得费一番功夫才能让皇上息怒。 更何况还又太后那个老不死的在,宣王可是太后一手抚养大的,情分非同一般,自己如今虽然贵为皇后,但后宫的真正掌控者还是太后那个老而不死的老太婆。 朱妃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因为来自宣王的眼神越来越阴森,她几乎有一种错觉,自己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朱妃暗自叫苦,却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宣王,难道竟是因为自己刚刚那番话害了那白家大小姐吗?可是……她一直都听说宣王不好女色,似是偏好男风啊! 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此时若是出言劝皇后不要责怪白木槿,已经太迟了,而且只会让人笑话她变化无常。 皇后娘娘却也不能直接开口说白木槿无罪,毕竟朱妃的话已经是在侮辱自己的尊严,如果自己轻轻放过,那就没理由追究朱妃,那今日的面子是丢尽了。 皇后在脑海中仔细盘算了一下,才开口道:“宣王殿下,您的事情可否待会儿再论?毕竟白小姐的事情在前,怎么也要讲个先来后到,不如我们先听听白小姐的解释可好?” 宣王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白木槿,才嘟囔了一声,道:“是,臣弟遵旨!” 听宣王不再纠缠,皇后也松了一口气,先就看白木槿能不能机智一点,将此事圆过去,别让自己这个皇后颜面尽失,否则就算现在迫于宣王的威胁,她不得不放过白木槿,但日后这笔账还是要算到白木槿头上的。 白木槿见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心里着实有些安慰,毕竟皇后肯听她说话,那就表示皇后是在给自己,也是给她台阶下。这样欠宣王的人情,就会少一点了。 第163章 皇后息怒 白木槿赶紧叩头,然后不紧不慢地道:“皇后娘娘,此事臣女实在冤枉,因为臣女这个节目,实在并无丝毫对皇后不敬之处,相反,这正是在说明皇后贤德,统帅六宫,居功至伟!” 皇后微微诧异,朱妃却抽动了一下嘴角,似乎很是不屑,但一个顿时觉得那阴森森的感觉更加明显了,才收敛起表情,装作木头人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出声。 皇后略带威仪的声音道:“何出此言?” 白木槿再度拜下,声音清澈而明朗,丝毫没有惊慌和紧张地道:“此凤凰不是象征皇后,而是象征着皇后统摄下的六宫。此表演叫平衡术,意在制衡,只有找准每一个平衡点,才能最终搭好这一只翔凤,就像六宫妃嫔,都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才能使六宫安宁。而能为妃嫔找准位置的,正是皇后您这只妙手,有您的一双纤纤素手执掌六宫,自然无须担心凤凰倾覆,即便稍有动荡,您也会稳稳压住,即便是用这微不足道的羽毛!” 一席话说得皇后连连点头,脸色从刚刚的严肃变成了柔和的微笑,当着这么多世家贵女和王孙公子的面,白木槿给足了皇后面子,也让人知道,这后宫之中唯一的主人是皇后,而其他妃嫔只是皇后手中的竹片。 皇后素手一抬,声音已经不复刚刚的严厉,而带着浓浓的欢喜,道:“白小姐起来吧,本宫并未责怪你,本宫的后位是否稳当也不在这个节目上,只有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才会觉得随意一个节目都在影射什么,可见其心之黑暗!” 朱妃听了脸上青红交加,可是却不敢反驳半句,反而跪下道:“臣妾一时嘴快,有口无心,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冷哼一声,道:“若人人都如你一般说话不过脑子,岂不是要闹出许多乱子,正如白小姐所言,每个人都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别痴心妄想,本宫罚你禁足三个月,可有异议?” 朱妃哪里还敢有异议,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禁足去,因为宣王的威胁实在太可怕了,她可不想在短时间内还要见到宣王,要知道宣王出入皇宫,可是如家常便饭一般。 白木槿可管不得许多,谢恩之后,乖乖地立在一边,等候皇后的最后发落。 果然皇后处罚完朱妃之后,少不得要安抚一下今日有功无过的白木槿,柔和着声音道:“白小姐,你受惊了,你的这个表演,依着本宫看,可以看成绝技,远胜之前所有人,本宫看好你,今次盛宴,你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皇后的话一出,全场哗然,这还有人没上台,皇后就已经选定了本届魁首,那别人还争个什么劲儿呢? 白木槿欠身,道:“皇后娘娘过誉,臣女愧不敢当,盛宴魁首是谁,还未有定数,毕竟还有许多小姐不曾展示,臣女不敢承受皇后娘娘美意!” 皇后娘娘倒不介意,毕竟只是安抚之言,若自己现在就定下本届盛宴的第一名,那可是要惹得不少世家女对自己产生不满,这其中有不少人说不得要进宫的,没必要现在就树敌。 所以皇后也就一笑了之,道:“白小姐如此谦恭,本宫也就不再勉强,那就将刚刚本宫给你的赏赐翻倍吧!” 这就算是给宣王的顺水人家吧,无论宣王是为了什么要救白木槿,既然他如此大动干戈,那自己不表示一下,岂不是要让宣王不满? 白木槿赶紧谢恩,皇后挥挥手,便让她下去了,陆菲媛见到白木槿终于安然无恙地归来,心才算落了地。 这一次百花宴,她过的可真是七上八下的,自打出生以来,也没有经历过如此大的刺激,陆菲媛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紧紧地握住白木槿的手,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白木槿感受道陆菲媛的害怕,她的手到现在都还冰凉凉的,心下既感动又愧疚,有自己这个麻烦精在,陆菲媛也是无端受累了。 皇后打发了白木槿,这才温言软语地对宣王道:“宣王,既然白小姐那不算是影射本宫后位不稳,你摔碎个杯子,自然也谈不上影射,你就先下去歇息可好?” 宣王仍旧一脸迷茫,但并没有继续纠缠,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皇后对白木槿又给了许多赏赐,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便连忙拱手道:“多谢皇后娘娘宽宏,臣弟谢过,我这酒量的确不佳,就不陪皇后娘娘看下去了!” 夜雨和晚冰还打算扶宣王,却被他轻轻避开,阿忠赶紧凑上去,隔开了两个宫女,扶着“喝醉”的宣王殿下离开了上阳苑。 夜雨和晚冰都有些尴尬,但皇后已经下令让她们送人去休息,她们也只有跟着宣王离开,虽然宣王并不需要她们。 凤子涵沉默地坐在原地,他的内心一刻也没有平静过,九皇叔分明是维护白木槿,而且已经到了公开维护的地步了。这更加坚定了他要拆穿白木槿真面目的决心,他不能让九皇叔被这个恶毒的女人蒙蔽,然后后悔! 接下去的表演,众人看得已经没什么兴致了,经历这届百花盛宴,还有谁会把心思放在那些莺歌燕舞上,都还沉浸在大起大落的风波中。 直到最后一个上场的白云兮,在高台中央铺下巨幅的画轴,身穿一身月白色的舞衣,又穿了一双沾满墨汁的特制绣鞋上场,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白云兮缓缓抬手,丝竹管弦之声响起,她在巨幅画轴中间,缓缓舞动。舞姿优美自不必说,那脚下的动作却引起了人们的惊叹,她竟然一边舞蹈,一边在画轴上作画。 这种技艺,虽然比不得白木槿那种绝技令人惊叹,但也算出彩了,引起了众人阵阵叫好声。 白云兮得意洋洋,舞动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为了今日这场表演,这个舞蹈,她已经练了一年多了,即便在家庙里,她也没有放弃过。 听到场下那么多赞美声,她舞得越发自如,腰肢扭摆,足下翻飞,一副山水花即将成型,最后一个落地的动作,她必须要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过一个跟头,才能定型。 可是,意外也随之发生了,她只听得不断的裂帛声,然后落地时,自己的舞衣竟然撕裂开来,虽然不至于衣不蔽体,但是腰间裂开一大片,露出了中衣,十分狼狈。 白云兮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惊恐地叫了一声,然后哭了起来,她精心准备的舞蹈,竟然在最后关头出了这样的差错,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还好小蓝及时跑上来,将一个大大的斗篷披在了白云兮是身上,才遮掩了白云兮的尴尬丑态。 汀兰郡主此时已经重获自由,脸上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凤子涵看了微微蹙眉,看来白云兮是着了汀兰的道。 他忍不住低声喝斥道:“汀兰,你不要太过分!” 汀兰郡主没想到凤子涵竟然会出言指责她,愤愤然地回道:“表哥说什么,我听不懂!” 凤子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再与她争辩,反正汀兰这个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可是凤子涵心里很明白,她越是如此强势,越是如此不饶人,自己也就越讨厌她。 看着场上那个被侍女扶下去,哭的梨花带雨的白云兮,凤子涵的眉头不禁拧起来,好像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她,他又欠她的了。 白木槿自然看到了凤子涵担忧的眼神,以及白云兮楚楚可怜的眼泪,这真是一场好戏,自此白云兮也开始了她前世的命运。 不过……白木槿暗自冷笑,白云兮,你今生休想再如愿,有我白木槿一日,你再也别想获得那一切! 一场盛宴最后的表演,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白云兮是遭人陷害了,但谁也不会同情谁。反正这种事情,百花宴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傻。 最后经过后妃和一众贵人的评判,第一名还是被白木槿摘下,今日除了白木槿,谁得了魁首,也会有人不服,但唯独白木槿当之无愧,因为不论她精彩绝伦的表演,即便是今日她连胜两次高丽公主,为天元贵女挽回颜面,也该让她独占鳌头。 至于其他名次,别人并不是很在意,正在被记住的永远都是第一名。知道结果之后,许多原本和白木槿有过几面之缘的贵女都过来恭贺。 例如褚云燕一行,白木槿自然是一一应对了,言行举止,谦和大度,并没有给人以一种不可一世的骄傲感,也没有让人觉得她装模作样扮不在意。 她还是一如往常,不悲不喜,平常待之,不仅不会让人嫉妒,反而平添了许多好感!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真心恭喜。 凤子灵拉着锦瑟郡主和汀兰郡主,脸上挂着阴阳怪气的笑容,对白木槿道:“白小姐,恭喜啊,收获颇丰呢!” 第164章 树敌不怕多 白木槿知道来者不善,却也只作不知,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道:“多谢凤小姐!” 凤子灵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对这汀兰郡主道:“表姐,这世上总有那么些厚脸皮的人,怎么戳都戳不穿呢!” 汀兰郡主早就看不惯白木槿,自然配合地道:“灵儿,那你又何必去戳呢,当心伤着你金贵的手指!” 凤子灵还真的拿出自己的手,端详了一会儿,道:“表姐不说我差点儿忘了!” 然后突然举手扇向白木槿,动作又快又狠,若不是白木槿机警,在千钧一发之际往后退了半步,那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就要打在她的脸上了。 陆菲媛气的脸色通红,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气冲冲地指着凤子灵,骂道:“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动手打人,你凭什么打人?” 凤子灵一巴掌没打到人,本来就怒火冲天了,看到陆菲媛竟然敢跟自己大小声,又拎起手掌,啪地一声甩上去。 陆菲媛不如白木槿那样灵活,又因为处在愤怒中,虽然稍微偏了偏头,但脸上还是挨了一巴掌,不是很痛,但对于自幼娇生惯养的陆菲媛来说,这无异于奇耻大辱。 一个世家贵女,竟然被人当众掌掴,那些原本没有注意到这里动静的人,也纷纷转头侧目,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陆菲媛轻轻捂了自己的脸,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回去,还高声道:“凤子灵,别以为你是楚郡王的女儿,就敢打我,就像槿儿所言,你一无品级,二无诰封,无缘无故打我,真当所有人都怕你吗?” 凤子灵震惊地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难以置信地指着陆菲媛,眼里汪汪的,因为陆菲媛那一巴掌的力量可不小,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素喜,永福,你们在干嘛,给我打!”凤子灵也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对人动手了。 素喜和永福看到自家主子受辱,哪里还能袖手旁观,若是被王爷,王妃和世子知道了,她们两个也别活了,所以带着满腹的愤怒扭上去要打人。 白木槿刚刚没来得及阻止凤子灵打陆菲媛,现在见人要上来帮忙打人,陆菲媛又没武艺傍身,哪里是这两个丫头的对手。 一把将陆菲媛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厉声呵斥道:“今日你们谁敢动手?” 素喜和永福一下子被白木槿突然爆发的戾气给震慑住了,举着手在那里,竟然没有动弹,气的凤子灵大叫道:“你们愣着做什么?将这两人一起打,狠狠地打!” 她是楚郡王的掌上明珠,自幼谁不捧着她,惯着她,在家连父母都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脸,凤子灵可咽不下这口气。 白木槿冷哼一声:“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真当我们宁国公府和陆家是吃素的不成?今日你先是打我不成,又掌掴我表姐,咱们前账还未算清,正好一起到皇后面前评个理去!” 汀兰郡主看白木槿竟然如此猖狂,谁不知道凤子灵虽然是个白身,但哪个敢不捧着她,就连自己这个郡主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她冷眼看着白木槿,嗤笑道:“白小姐好大的脾气,我们是没看到灵儿打你,但却看到陆小姐打了灵儿,此账要怎么算?” 说完还用警告的眼神看看四周看戏的各家小姐,因着晚宴还有一会儿才能开始,所以大家都各自成群,已经有好些人都到畅春园其他园子里游玩去了,此处剩下的人并不多。 被汀兰郡主的眼神一瞪,众人都有些瑟缩,不敢继续看,但也不言语。谁不知道汀兰郡主的“恶名”,敢得罪她的还真不多,更别说现在她身边还有那个凤子灵。 白木槿自然也注意到了围观者的心态,她知道要这些人帮自己作证可不容易,谁也不愿意得罪了汀兰郡主和凤子灵,但是她今日还就必须要让这几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知道一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打! 白木槿脸上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可是那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戾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她看着汀兰郡主,幽深如墨的眼里,迸发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冷芒。 “无论怎么算,咱们还是请皇后娘娘为证吧,我会告诉郡主,到底该怎么算!” 汀兰郡主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明明平静无波,可是那汹涌的黑暗气息却不断扑面而来,让人背脊生寒。 她有些底气不足地看着白木槿,但骄傲让她不能低头,所以汀兰郡主仍旧不可一世地道:“哼,你说皇后会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本郡主的话?再说还有这么多人为我们作证,你以为你能赢?” “我能不能赢,不牢郡主费心,我只要为自己和表姐讨回一个公道,还有……凤小姐,别忘了,你们兄妹若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决不罢休!” “你……你别嚣张,今日就算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我也要打你个半死,否则我就不姓凤!”凤子灵恶狠狠地道。 说着又吩咐了素喜和永福两个丫头帮忙,三个人作势就打算扑上来,汀兰郡主也不是吃素的,既然白木槿要和自己作对,也么必要忍,立刻也吩咐自己的丫头上去帮忙。 一时间五六个人一起扑上来,即便白木槿身边有鸳鸯喜鹊和瑞嬷嬷,陆菲媛身边也有两个丫头,可是却不是素喜和永福的对手。 白木槿对陆菲媛使了个眼色,然后让鸳鸯和喜鹊住手,她和瑞嬷嬷一边配合着往后退,一边却引得那几个丫头连连扑空,并没有伤到她们。 可是素喜和永福不同,她们是身怀武功的人,并且还不低,白木槿和瑞嬷嬷即便懂一些闪避的技巧,但也没办法躲过这两个丫头越来越凌厉的攻击。 白木槿无奈只好取出自己的银针,正要对两个丫头下手,却被两个丫头提前识穿,打中了白木槿的胳膊,逼得她手中的银针落地。 “哼,用这个东西伤我们一次,还想来第二次吗?”素喜得意地看着白木槿。 “干得好,素喜,永福,给我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竟然敢和我凤子灵为敌,让她尝尝我的手段!”凤子灵在一旁看了,欢喜地恨不得蹦跶几下。 素喜和永福得到了凤子灵的首肯,加上之前就在白木槿身上吃了亏,自然也要找回点儿面子,所以一步一步逼近了白木槿,素喜和永福同时出手,准备捉住白木槿,却被鸳鸯扑出来挡住了。 素喜一脚踢过去,就将鸳鸯踢到在地,永福伸手又要去抓白木槿,喜鹊拼了命一般挡在面前,同样也没逃过被人扔开的下场。 白木槿的愤怒已经濒临崩溃,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做出无法收拾的事情,虽然她并不怕这些女人,但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就避免。 瑞嬷嬷看着白木槿的状态,也觉得十分危险,赶紧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这才把白木槿从盛怒中唤回来,她看了一眼瑞嬷嬷,才平静地点点头。 陆菲媛由瑞嬷嬷护着,所以并没有吃亏,鸳鸯和喜鹊跌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可见那两个丫头下手够狠。 白木槿笑容变得越来越冷,有时候不是你不想惹麻烦,麻烦就不来惹你的。 汀兰郡主制止了两个要动手打人的丫头,笑着对凤子灵道:“灵儿,就这么打一顿怪没意思的,我有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凤子灵看着汀兰郡主,饶有兴趣地问道:“表姐只管说来听听便是!” 汀兰郡主笑容变得十分险恶,看着陆菲媛和白木槿,仿佛看着两个待宰的羔羊,道:“打了人留下伤痕可不太好,怎么能对两位小姐如此粗鲁呢?我看……不如就让她们跪下给咱们磕头一百下,就饶过她们吧!你知道,我可见不得漂亮的小姐受伤啊!” 凤子灵一听,喜上眉梢,对着汀兰郡主道:“表姐,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不过既然汀兰表姐求情,素喜、永福,你们就别伤着两位小姐了,让她们跪下磕头就好!” 陆菲媛恼恨不已,怒骂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我们跪,欺人太甚!” “哟……表姐,陆小姐似乎不领情呢,还是说她比较喜欢挨打啊?”凤子灵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汀兰郡主。 汀兰郡主笑了一下,道:“陆小姐,我劝你还是要识时务,素喜和永福可都是练武的粗人,不懂怜香惜玉的,下起手来没轻没重的,上回就因为有人激怒了灵儿,当时那人是怎么了?我有点儿记不清了呢!” 素喜立刻恭敬地回道:“回禀郡主,那个人断了一只胳膊,瘸了一条腿!” 汀兰郡主一听,立刻做出十分害怕的表情,担忧地看着陆菲媛和白木槿,道:“哎呀,素喜,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呢?你应该不会对两位小姐下这么重的手才是吧?” 第165章 有人偷袭 素喜面无表情地道:“奴婢也不敢保证,毕竟……拳脚无眼!” 凤子灵和汀兰郡主相视一笑,却同时叹息了一声,摇头道:“哎……那你尽量注意着点儿,你看看白小姐那如花似玉的一张脸,若是被伤到了,多可惜啊?” “还有啊,陆小姐那纤纤素手,若是折断了,以后还有谁能敲出那么美妙的钟声呢?”汀兰郡主接着道。 素喜和永福跟了凤子灵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是要她们毁了白木槿的容,还要断了陆菲媛的手。 两人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反正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主子撑腰,也不会担什么责任。 围观的人听的胆战心惊,一直不语的锦瑟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妥,赶紧道:“灵儿,汀兰,别胡闹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汀兰看了一眼锦瑟,不赞同地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担心,她们敢得罪我和灵儿,如果不给她们点儿教训,楚郡王府和我汀兰郡主的脸往哪里搁?” 凤子灵也附和道:“锦瑟姐姐,你也看到了,她们竟然敢打我,这口气我不出了,我一定会疯掉的!” 锦瑟也十分为难,她看了一眼白木槿,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便劝道:“白小姐,你就给灵儿和汀兰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行不行?现在闹大了,对你没有好处的!” 白木槿看着锦瑟,轻轻摇了摇头,道:“多谢锦瑟郡主的美意,不过……世家贵女的尊严不可丢,我们没有错,绝不会道歉!” “你……”锦瑟看着她,有些气恼地道:“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没听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吗?” 白木槿笑了一下,微微昂起下巴,面色平静而沉着:“我白木槿本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小女子,而且……虽然你们贵为郡主,但我白家也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我想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才是!” 锦瑟愣了一下,她自然知道陆菲媛和白木槿都不好欺负,如果只是普通的世家贵女那也罢了,这两个人轻易不能动。 她只能对汀兰郡主和凤子灵摇摇头,道:“别闹了,还是收手吧!” 凤子灵和汀兰郡主都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人,哪里会听锦瑟的劝,反而责怪地瞪了一眼锦瑟,道:“锦瑟,你若害怕,就自己走,对于这种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人,何须跟她客气,陆家即便再厉害,跟我们两家比起来还算不得什么,白家就更别提了,小小的国公,也敢嚣张!” 锦瑟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解释,只能干着急,她也清楚这两个人因有着家里人的娇惯,所以霸道嚣张惯了,也意识不到陆菲媛和白木槿是不能伤到的人。 若只是发生争执,那也算不得什么,最多说出去也是小孩子家闹别扭,可是一旦真把人搭上了,那就没法子善了了,而且依着白木槿这种倔强的性子,怕即便不打伤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子灵和汀兰将锦瑟丢在一边,威胁道:“白木槿,你是选择磕头,还是选择挨打?” 陆菲媛义无反顾地站到了白木槿的身前,愤然道:“你们敢动手,即便告到皇上那里,我们姐妹也不会罢休的!” “呵呵……皇上?那可是我舅父,皇上舅舅可一向最疼爱我了,你觉得他会帮着你们这几个外人吗?”汀兰好笑地看着陆菲媛,觉得她实在傻到不可救药。 陆菲媛急得面红耳赤,颤抖着道:“你……皇上即便有心偏袒你,但你当着这么多人面伤了我们,他也不能不给我们两家一个交代,否则何以堵住悠悠之口?” 凤子灵和汀兰听了笑得更夸张了,回身看了恨不得将头埋进沙子里的一群女子,问道:“你们谁看到我们打人了吗?嗯?” 无人应答,全都恨不得自己隐形起来才好,这本就不干她们的事情,没必要惹祸上身,现在形势比人强,即便有几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站出来说话,得罪了汀兰郡主和凤子灵,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白木槿拦下陆菲媛,对她摇摇头,道:“别拉上别人了,你放心,她们不敢动手!” 陆菲媛紧紧握着白木槿的手,她不像白木槿那么乐观,这两个人的劣迹,她是有所耳闻的,吃过她们两人亏的人可不少。 可是楚郡王府和安娴长公主府可不是谁都能吃罪的起的,大多数被欺凌过也就默默地忍受了,谁也不敢和这两个有权有势的人争。 汀兰郡主听了白木槿的话,对凤子灵笑了笑,道:“人家看不起咱们呢,说咱们不敢,灵儿,要不要证明一下,咱们到底敢不敢?” “哼,自然是要证明一下!”凤子灵咬了咬牙,对于如此目中无人的白木槿,她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素喜,永福,动手吧!”凤子灵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她就要看看白木槿的骨头有多硬。 素喜和永福狞笑着上前,摩拳擦掌的样子,像露出利牙的鹰犬,若是一般人,恐怕真要被她给吓住了。 只是白木槿仍旧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她在寻找机会下手,手中的银针不能再被打落,否则今日这苦头就得吃定了。 她拉着陆菲媛不断往后退,眼睛却时刻注意着素喜和永福的动作,但并没有露出怯意。 陆菲媛有些紧张,悄声道:“槿儿,你赶紧走,我帮你挡一会儿!” 白木槿没料到陆菲媛竟然会想出这个主意,心里又感动又好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虽然不知道白木槿打的什么主意,但是陆菲媛却无端觉得安心了一些,仿佛只要看着槿儿的笑容,就觉得没什么能伤到她一样。 素喜和永福对视一眼,同时袭上去,就在两人的腿要踢上陆菲媛和白木槿的时候,却突然痛呼一声:“啊……” 然后双双倒地不起,捂着自己的腿,嚎叫不止。 凤子灵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两个丫头又出状况了,愤慨地骂道:“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回去就让哥哥卖了你们!” 素喜和永福委屈地相视一眼,心里暗暗叫苦,这根本就不干她们的事情,分明是有高手在暗处下毒手啊。 永福咬着牙,忍着痛道:“小姐,是有人在暗处偷袭我们!” 白木槿也没料到竟然有人在偷偷相助,她手里的银针还未出手呢,不过也幸好有人出手,否则今日这两个丫头肯定要吃大苦头了,敢一再对她动手,那她也不会客气,必定要刺中她们的要害,不死也得成为残废! 凤子灵听了永福的话,四下看了看,怒声道:“是谁,有胆子就站出来!” 汀兰郡主也疑惑地四处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见永福和素喜没能得手,立马对着自己身后的两个丫头道:“灵珠,绿玉,今天本郡主一定要教训一顿这两个贱蹄子!” 可两个丫头刚刚一动,就应声而倒,再一看,两人的手掌都被洞穿了,血流如注,汀兰郡主见了脸色煞白,正要喊有刺客。 却听得身后一个令人胆寒的声音响起:“汀兰,你好大的威风啊!” 汀兰郡主背脊一凉,凤子灵也惊住了,两人同时回头,赶紧行礼,恭敬地道:“九皇叔!” 凤九卿身后跟着陆青云,曾明熙兄弟,却独独没有凤子涵,这让凤子灵心里有些打鼓,如果哥哥不在,她肯定没人护着。 白木槿和陆菲媛看着自己人来了,也松了一口气,也给凤九卿行礼。白木槿心里暗道,自己今日可算欠下了凤九卿大人情了,自己怎么总是要欠他的呢?不仅没还清,还越欠越多,这以后可怎么还? 凤九卿脸色依旧挂着笑容,可是却看得汀兰和凤子灵冷汗直冒,一句话也不敢说,即便在皇上面前,两个丫头也没有这么规矩过,可是独独面对凤九卿,她们却不敢放肆。 两人可都领教过九皇叔的手段,绝对不愿意经历第二次,记得上次惹怒九皇叔的恐怖经历,现在还不寒而栗。 凤九卿微微扬眉,问道:“汀兰,你来说说,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 汀兰郡主低着头,怯生生地偷看了一下凤九卿,想知道这九皇叔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是白小姐和陆小姐先欺负我们的!” 凤子灵一听,也赶紧附和道:“是啊,九皇叔,灵儿可被人欺负了呢,你看看我的脸,她们竟然敢打我!” 凤九卿也不知是不是信了,漫不经心地问道:“白小姐,是不是这样?” 白木槿还未回答,陆菲媛就抢先一步,上前道:“是我打的,那是因为凤小姐先动手打的我!” 陆青云一听,眼里寒光一闪,却还是忍下未动,只是盯着陆菲媛的脸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多严重,才稍稍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怒火。 凤子灵一听,立马就否认道:“不是,九皇叔,你别听她乱说,明明是她们先动手的,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不信你问锦瑟姐姐,九皇叔,你不会不信锦瑟姐姐的话吧?” 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锦瑟,让锦瑟的为难极了,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假话,但是凤九卿看似不经意的眼神里透出的寒芒,却让她不得不开口:“我……我……宣王殿下,此事……其实只是一场误会!” 白木槿也很佩服锦瑟说话的艺术,她看似没有偏帮任何人,但是知道真相的人便知道,她是在帮凤子灵和汀兰脱罪,一场误会想要盖过去,若凤九卿不是要追究到底,那此事也就可以揭过去了。 可惜白木槿并不像遂她们的意,她郑重地对凤九卿拜了一下,道:“宣王殿下有礼,此事还请殿下做个见证,凤小姐和汀兰郡主欺我表姐妹二人,还妄图令自己的丫头动手毁我容貌,断我表姐的手,此事我们绝不善罢甘休,定要讨个公道才行!” 第166章 红颜祸水 陆青云悄悄握起了拳头,对着凤子灵和汀兰郡主冷笑一下,寒着声音道:“看来汀兰郡主和凤小姐是欺我陆家无人了?我陆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恰好今日皇后娘娘在,不如就去说道说道吧!” 锦瑟赶紧打圆场道:“陆公子,宣王殿下,此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有什么都好好说,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哼,刚刚她们要打我们的时候,郡主为何不劝她们息事宁人,若不是宣王殿下及时赶到,现在我和表妹说不定就被人毁容打断手脚了!”陆菲媛现在可不怕她们了,有自己哥哥撑腰,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锦瑟郡主被说的脸上一红,可还是勉强劝道:“陆小姐,此事虽然灵儿和汀兰有错,但你们也并不是完全占理,说到底也不过是小孩子家闹别扭,即便是皇后也不便多管什么,所以……还是算了吧!” 白木槿看了锦瑟一眼,微笑道:“此事倒是可以算,不过我正好有一事要请皇后娘娘做主,正好一并说了才好!” 凤子灵一听,便知道她要去和皇后告状,立马阻止道:“白木槿,你别得寸进尺,想让我哥哥给你请罪,你也配吗?” “配不配,还得请皇后娘娘做主,即便皇后娘娘说不配,那就请皇上做主,总之,这件事我不会忍气吞声!”白木槿就是油盐不进,谁也拿她没法子。 凤子灵气的笑脸通红,嘴巴一张一合,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凤九卿道:“九皇叔,你可不能看着她如此欺辱我们,再说哥哥说的也没错,她就是个悍妇,不……比悍妇还要糟,她就是个毒妇,泼妇……” “闭嘴!”凤九卿眸光一冷,吐出的话也带着十足的寒意。 凤子灵被呵斥的一惊,完全不知道为何凤九卿竟然不帮自己还骂她,委屈地掉下了眼泪,道:“九皇叔,你……你胳膊肘往外拐!” 凤九卿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看得凤子灵连连往锦瑟身后躲,再不敢说什么,可是凤九卿却沉着声音道:“给白小姐道歉吧!” 凤子灵和汀兰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凤九卿,虽然平日里九皇叔对她们也不假辞色,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外人而责难她们啊。上次激怒九皇叔,那是因为她们做了令九皇叔十分不悦的事情。 可是九皇叔竟然为了白木槿要她们道歉,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凤子灵率先犟嘴道:“九皇叔,要我们道歉,绝不可能,我们又没错,是她们目中无人,我们不过是想教训她们一下而已!” 凤九卿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看上去那么迷人,却偏偏让旁观者觉得很危险,都不约而同地撇过头去,不敢继续看下去。 汀兰郡主的冷汗滴落在泥土里,她看了一眼凤子灵,突然想起刚刚在白木槿展示才艺的时候,自己所遭受的待遇,立刻就明白过来,九皇叔摆明了就是在偏帮白木槿,而且是明目张胆地帮,正大光明的帮。 她对凤子灵摇摇头,然后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对白木槿咬着牙道:“白小姐,本郡主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白木槿看着汀兰郡主,本来她和这位郡主的梁子也没结多大,更无深仇大恨,只不过刚刚汀兰郡主帮着凤子灵要教训她,让她十分不爽。 但一个郡主都主动给她道歉了,她也自然不能拿乔,而且她的目的本就不是汀兰,所以摇摇头,道:“郡主言重了!” 汀兰郡主听到白木槿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说不得将来此人就是她的九皇婶,真个得罪了,自己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在天元,惹天惹地,也别惹到九皇叔,这是她清醒的认知。 可是凤子灵偏不信邪,她年纪毕竟还小,哪里能看得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梗着脖子,就是不认错,反而对汀兰这种“没骨气”的行为表示十分地不屑:“表姐,你也太跌份儿了,堂堂郡主竟然给一个白身道歉,你不嫌害臊,我都替你丢人!” 汀兰郡主听了,脸上一红,却只能瞪她一眼,虽然很丢人,但总比激怒了九皇叔,到时候吃尽苦头好,她这是识时务。 凤子灵呸了一声,对白木槿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九皇叔的手指轻轻地弹动,凤子灵只觉得仿佛被毒蛇盯住了一般,话都没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九皇叔弹手指了,这表示他真的要对她动手了。 扁着嘴巴,凤子灵委屈万分,却也不敢再嚣张下去。 凤子涵不知从哪里过来,见到自己妹妹竟然在哭,立马将人拉到身边,问道:“怎么了?” 凤子灵一见到自己哥哥,满心的恐惧化作委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哥……呜呜……你可来了!” 凤子灵扑在凤子涵怀里大哭,凤子涵却见白木槿一脸平静地站在这里,而汀兰和锦瑟的面色都十分难看,便知道此事定然和白木槿脱不了干系。 凤子涵森冷的目光盯上白木槿,声音看似平静,却带着微微的颤抖,看来是气急了:“白小姐,敢问此事是不是又是你在作梗?” 白木槿倒是没料到凤子涵会把话说得如此直接,可是也没有多惊讶,脸色再平静不过,反正她也没打算和楚郡王府善罢甘休。 面无表情地道:“世子爷过誉了,我可没那么大能耐!” “你……若非如此,我妹妹怎么会哭?”凤子涵可不会相信此事和白木槿没有关系。 凤子灵听了凤子涵的话哭的更大声更卖力了,边哭边告状:“哥,灵儿被人打了一个耳刮子,这种奇耻大辱,叫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京城待下去,呜呜……” 凤子涵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盯着白木槿,似乎想要看出她的心虚,却发现白木槿仍旧一脸平静,他冷笑道:“白小姐,你还说不是你?竟然敢打我妹妹,当我楚郡王府好欺负不成?” “人是我打的,那是她先动手,与我表妹无关!”陆菲媛可见不得人欺负白木槿,反正哥哥在,她是不会被人欺负的。 凤子灵立刻抬起头,推开凤子涵,指着陆菲媛道:“那也是你自找的,你竟然敢对我出言不逊,我本要打的是白木槿,谁让你自己凑上来,你活该!” 陆菲媛也不示弱,针锋相对地道:“你凭什么打我表妹,她没招你没惹你,你有什么资格打她,我说的有错吗?” “我没资格打她?她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国公的女儿,我父王可是郡王!”凤子灵说的理直气壮。 陆菲媛嘲讽道:“即便你父王是郡王,你也只是白身,即便是郡王爷亲临,也不能无缘无故责打宁国公的女儿,你还真就没资格打她!” “你……哥,你要给我做主啊!”凤子灵见说不过人家,就又开始向凤子涵求助。 凤子涵看着自己妹妹,也有些头疼,此事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但自己妹妹到底吃了亏,说穿了,白木槿也是罪魁祸首。 他看着白木槿,道:“白小姐,难道就一点儿错也没有?” 白木槿不得不为凤子涵的莫名其妙而摇头叹息,他根本就是硬要自己承担责任,不过又如何,她只是笑道:“凤世子,凤小姐不过是不满我要你负荆请罪而已,不过……关于此事我绝无退让的可能!” 凤子涵觉得自己若不是不打女人,肯定会一拳打碎白木槿的脑袋,让她那可恶的笑容再也没办法出现。 这个女人着实可恶,不仅羞辱自己的妹妹,还想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冷哼一声:“休想得逞!” “那就走着瞧,若是世子自认为自己没有错,不妨随我一起去见皇后娘娘,看看究竟此事是非曲直该如何论断!” 凤子涵冷冷地瞥了一眼白木槿,对她很是不屑,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随你去?” “我是没有资格,但我必须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白木槿毫不退让,她也不会退让,因为她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声誉。 凤子涵看着她,愤怒袭上心头,恼恨道:“本世子哪里说错了,你就是个无德悍妇,你自己敢做,难道还不让说吗?” 此刻围观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开始打量白木槿,没想到她竟然和凤世子有了过结,这让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凤世子如此评价白木槿,肯定是她做了什么失德之事。 凤九卿看着情形,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道:“子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凤子涵最愤怒的就是凤九卿一而再地维护白木槿,此刻也顾不得凤九卿如何不高兴,硬是坚持道:“九皇叔,我何曾说错,她在家欺凌弟妹也就罢了,还当着我们的面掌掴自己妹妹,这可是你亲眼看到的!” 凤九卿的眼神变得幽冷起来,很明显对于凤子涵一意孤行,十分恼怒,却依然挂着似有如无的笑,道:“你别后悔就行!” 白木槿冷眼看着凤子涵:“你会为你说出的话负责,表姐,我们走!” 陆菲媛此刻也恨极了凤子涵,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诋毁槿儿,这不是要断送白木槿的名声吗? 作为表姐,她不能袖手旁观,拉住了白木槿,义愤填膺地道:“凤世子,你太过分了,我表妹何曾欺凌弟妹?那是白云兮意图诋毁槿儿的清白,换在你身上,你能忍吗?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表妹,此事我定会让祖母做主!” 凤子涵可不是那种怕事儿的人,即便陆菲媛搬出了陆家老太太,他也不会低头,反而昂首道:“即便是陆老太太也不能颠倒是非,她能蒙蔽一时,绝不能蒙蔽一世,你也是白二小姐的表姐,应该要不偏不倚才对!” 白木槿拉着陆菲媛,摇头道:“不必与他争一时长短,我说过,他若不公开道歉,为自己的话负责,即便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否则明日便是我血溅楚郡王府之时!” 第167章 哭诉,坏人清誉 白木槿平静地说完这一席话,便将陆菲媛拉离这里,直奔皇后和后妃所歇下的听雨阁去了。 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凤子涵的脸色比平常要冷上好几分,却无力阻止白木槿的去留。 汀兰郡主当时不在场,并不知道这一幕是什么情况,只能诧异地立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但是看到凤子涵如此生气,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高兴自然是因为白木槿惹怒了凤子涵,就不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生气,自然是想为凤子涵打抱不平。那白木槿也太嚣张了,仗着有九皇叔撑腰,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和凤子涵叫板。 锦瑟一直低头不语,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这个人往往就是如此,话很少,但做事却八面玲珑,轻易不会开口。 陆青云对凤子涵拱手道:“世子,此事恕我不能不为表妹说句公道话,你的确该为自己的话负责任,你要知道,你随意这么一开口,就是要毁她的名声,这对女子一位着什么,你不会不明白!” 凤子涵看着陆青云,越来越不明白,为何陆青云原来提也不提自己有个表妹,现在却为了这么个毒妇而和自己对着干。 看着陆青云愤然的神色,他只是冷哼一声:“青云,没想到你也被她蒙蔽了,可见此女心机之深,令人发指!” 陆青云看他执迷不悟,也无可奈,虽然两人是师兄弟,但是凤子涵毕竟是郡王世子,身份上比他高一大截,他也不能当众指责他,话点到为止。既然凤子涵不听,他也不能枉做小人! 曾明熙微微蹙眉,也过来劝道:“世子,有些事儿不能光看表面,你的确错怪了白大小姐,男子汉,敢作敢当,道个歉其实并不丢人!” 凤子涵再度震惊了,曾明熙什么时候竟然也被白木槿给蛊惑了?他突然觉得很可笑,阴沉着脸道:“明熙,你难道也被那丫头的美色所惑?真是红颜祸水,美色误人!” 曾明熙本就是个不善于辩解之人,而且他的确对白木槿存了别样的心思,所以被凤子涵这样一说,脸色立刻就变了,颇有些羞恼之色道:“世子说话也要注意言辞,莫要坏了人家小姐的清誉!” 凤子涵看着他真生气了,虽有心解释,但到底他寡言惯了,觉得兄弟之间无需多言,便只好随他去了,想着等自己揭穿了白木槿的真面目,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曾明熙对着凤子涵拱拱手,便举步离开,他怕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忍不住和凤子涵翻脸。毕竟做了多年朋友,情分摆在那里,纵然心有埋怨,也不想因此坏了彼此的关系。 陆青云也拂袖而去,对于凤子涵这种比牛还倔的人,多说无益,他得赶紧追上白木槿,希望她尽量不要将事情弄复杂,给凤家兄妹一点教训也就够了。 凤九卿看了一眼凤子涵,颇有些语重心长地道:“子涵,你还是趁早道歉的好,否则……别怪皇叔没提醒你,事情会比你想象的要糟糕!” 凤子涵不以为然地回视了一眼凤九卿,低声道:“只要九皇叔不掺和,那白木槿还能翻出天去?” 凤九卿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道:“那就等着看吧!” 凤子涵见凤九卿如此,只觉得他太过相信白木槿的能耐了,可是他绝不会如了白木槿的愿,待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白木槿要告状,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尾巴才是! 陆青云快步追上陆菲媛和白木槿一行人,没想到曾明熙竟然抢先一步到达了,似乎还在和白木槿交谈着什么。 陆青云微微有些诧异,但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过来道:“槿儿,你还真打算去听雨阁?” 白木槿笑着反问道:“有何不可吗?难道表哥也是来做说客,劝我息事宁人的?” 说着目光还看向曾明熙,显然刚刚曾明熙也是在委婉相劝,试图说服白木槿暂时放下此事。 陆青云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白木槿被凤子涵兄妹彻底激怒了,但是他和凤子涵毕竟交情匪浅,真要闹僵了,两边为难,可就苦了他了。 于是劝道:“表妹,你也知道,我和凤世子之间……总之,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必会劝他给你道歉,也会想法子让那些听到此言的人闭嘴,绝不会对表妹的声明有所影响!” 白木槿挑眉,嘴角露出一丝讥诮,道:“表哥认为你们能说服凤世子吗?” 此话也是对曾明熙说的,曾明熙和陆青云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确定,他们都了解凤子涵,那可是把自尊当饭吃的家伙,而且特别大男子主义,要是白木槿是个男子倒也不难,可偏偏是个女儿身,要让凤子涵给一个女人赔礼道歉,恐怕难度不小。 他们明白,白木槿自然更明白,依着她对凤子涵的了解,此刻他怕是恨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她道歉? 曾明熙和陆青云还是试图说服白木槿别冲动,几人正争执不下,却听得那边皇后的两个宫女,晨霜和暮雪匆匆而来。 一见到白木槿便道:“白小姐,皇后有请!” 几人同时一愣,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皇后又想起白木槿了,他们可正试图劝白木槿别去见皇后呢! 白木槿朝陆青云和曾明熙笑笑,似乎在说,现在可不是她要去见皇后,而是皇后要见她,至于见了皇后,她要说什么,那就没法预料了。 陆青云对暮雪和晨霜拱拱手,谦恭有礼地问道:“二位姑姑,不知皇后找我表妹,所谓何事啊?” 晨霜和暮雪虽然和陆青云没什么交情,但知道他是陆家长公子,与九皇叔交情匪浅,见他如此敬着自己,也还礼道:“陆公子多礼,皇后只说让奴婢二人来找白小姐,至于到底为了何事,我二人却不知……只不过……” 晨霜的眼神微有些闪烁,陆青云知道她是有些为难,便又道:“还烦请姑姑指点,我表妹年纪尚小,祖母嘱托要我多加照顾,若二位姑姑能相助,陆家感激不尽!” 晨霜和暮雪都是皇后面前得脸的宫女,自然不比一般的奴才,对于陆家在朝中的地位,以及陆家老太太的来头都十分清楚,陆青云如此说,就是成她们一个人情,这可是比任何金银都要精贵多的“贿赂”。 她们相视一眼,晨霜立刻笑道:“陆公子言重了,其实我们来也没想着要瞒白小姐,毕竟今日白小姐相助皇后有功,不过……现下皇后似乎有些不高兴,好像是见了白家二小姐,大约是白二小姐说了什么!” 话不用点名,众人也就知道个大概了,白木槿暗自冷笑,对晨霜和暮雪欠了欠身,道:“多谢二位姑姑,我这就随你们去!” 晨霜和暮雪便在前面带路,陆青云等人也不能让白木槿一人面对,便也跟着过去了,一路无话。 等到进了听雨阁的堂室,却见白云兮红着眼睛坐在一边,见了白木槿等人,还惊恐地瑟缩了一下,仿佛受惊过度的小兔子一般。 白木槿眼含笑意看了她一眼,仿佛将她所有的把戏都看穿了一般,见她眼露不自在,才跪下拜见了皇后和陈贵妃等人。 皇后娘娘,见到此情此景,还以为白木槿真是欺负了白云兮,眉头微微蹙起,但总觉得白木槿这样聪明有才学的女子,不应该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 但现在下面跪了好几个人,虽然是不请自来,但身份都不低,自然也就不便让他们一直跪着,只好抬手道:“你们都起来回话吧!” 几人谢过恩,才纷纷起身,立在一边等候皇后训话。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白木槿,才缓缓道:“白大小姐,本宫请你来,你可知所为何事?” 白木槿自然知道,可是当着皇后面,还得恭敬地道:“臣女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又瞥了一下白云兮,才叹息了一声,道:“有人说你今日故意在你妹妹的舞衣上做了手脚,才致使白二小姐跳舞时,衣襟撕裂,可有此事?” 白木槿赶紧作惶恐状,跪下道:“皇后娘娘明鉴,此事与臣女无关!” 皇后却不动声色地道:“可是,有人说目击你身边的嬷嬷靠近过白二小姐的舞衣,还留有物证,你怎么解释!” 白木槿只好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臣女实在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我姐妹虽然非同母所出,但臣女也不至于会陷害妹妹,这样做,对臣女实在百害无一利!” “怎么没有?这样做,就可以让白二小姐出丑,你就可以顺利夺下本届百花盛宴的的一名了!”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凤子灵竟然在此时赶到,同时到达的自然是汀兰郡主,锦瑟郡主,还有凤子涵,最后出现的竟然还有凤九卿。 皇后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听雨阁竟然来了如此多人,其他人倒好办,可是这宣王不是喝醉了,下去歇息了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又来凑热闹了? 她目光在白木槿身上逡巡了片刻,似有所悟,只是知道此事,心里却不见得多高兴。 凤子灵的话,引起了众人的眉头紧锁,皇后不悦道:“灵儿,不得无礼,此事与你又没什么关系,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凤子灵给皇后行过礼之后,才气呼呼地道:“皇后娘娘,此事与灵儿关系可大了,我是来为白二小姐作证的,这白大小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在家就欺负弟妹,宴会开始之前,还当着我的面掌掴白二小姐,我和锦瑟姐姐可是亲眼所见!” 第168章 还我公道 皇后看了一眼锦瑟,发现她也淡淡颔首,才皱了眉头,问道:“白大小姐,此事你作何解释?” 白木槿不紧不慢地道:“掌掴妹妹,的确是事实!但那只是因为妹妹出言不逊,意图诋毁臣女的清白,身为长姐,教导自己的妹妹,臣女认为并无不妥!” “哼,教导自己的妹妹用得着打耳刮子吗?可见你并不真心将白二小姐当妹妹,而且欺负妹妹也不是第一回了,我可是听闻你在威远侯府就逼得白二小姐当众给你下跪,此事应该不是假的吧?”凤子灵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狡黠起来。 白木槿微微眯起眼睛,让人看不真切她眼中的神色,却听她道:“不知凤小姐从何处听来的?” “这件事看到的人那么多,口耳相传,知道的人多了去了,你莫不是要否认?”凤子灵不屑地瞄了白木槿一眼。 白木槿微微点头,道:“臣女就是要否认,你也说口耳相传,古人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孔夫子都说,眼见未必为实,更何况凤小姐只是听传言了。当日威远侯府的事情,我想威远侯之女,曾小姐更有发言权!” 凤子灵怎么会如了白木槿的意,她连忙对皇后道:“谁都知道,曾小姐和白大小姐关系交好,口口声声喊她木槿姐姐,当然会帮着她说话!” 白木槿却接着道:“凤小姐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和曾小姐结识之前,她与舍妹是公认的好姐妹,手帕交,论起来,我和曾小姐见面的次数不过一手之数,想必她和舍妹的交情,可算不得什么!” 凤子灵怒瞪着白木槿,转而问白云兮道:“白二小姐,她所言是真是假?” 白云兮一见话头引到自己身上,又看到曾明月的哥哥,曾明熙在场,顿时为难起来,她若睁眼说瞎话,那就等于永远失去了曾明月这个朋友。 可是若说实话,那曾明月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帮自己说谎的,一时间有些为难起来,便可怜兮兮地望着凤子灵,道:“曾小姐与我,与我的确是有些交情,但是……自从我在家休养了半年之后,彼此间也生分了许多!” 这话说的倒是妙,听得凤子灵一喜,得意地对白木槿道:“你听见了吧,你妹妹和曾小姐的感情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好,反而我见到曾明月对你颇为亲近呢!” 话音刚落,却听得曾明熙嗤笑一声,道:“白二小姐,过去你常常出入我家,和妹妹好的就和一个人儿似的,听闻妹妹还打算和你义结金兰,怎么这会儿竟只是有些交情了?幸而明月不在这里,否则……怕是要伤心的!” 曾明熙的眼里露出讽刺的光芒,刺得白云兮脸色通红,像要滴出血来,但还是强作镇定地道:“那……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自从那次侯府宴客之后,明月与我早就生分了!” 白云兮这话倒不假,因着那次的事情,曾明月认清了白云兮的真面目,又得曾夫人的指点,更加不愿与白云兮这种表里不一,虚伪的小人为伍,所以渐渐就疏远了她。 曾明熙不再说话,但那眼神中的鄙夷,却让人看的清清楚楚,在场的人对白云兮投来几分轻蔑的眼光。都觉得白云兮竟然为了要证实自己姐姐欺负自己,不惜要舍弃一段珍贵的友情,这种不义之事,人人都不齿的。 曾明熙开口之后,凤子涵也不知为何,竟然也插了一句,道:“那日之事,我也恰好看到了全过程,白二小姐,的确当众给自己姐姐下跪,当时似乎还有个丫头口口声声劝白大小姐不要欺凌弟妹!” 白云兮感激地看了一眼凤子涵,凤子灵立刻笑道:“看吧,我就说了,这事儿不是假的,我哥哥可不会说假话!” “他是不会说假话,但是……不代表他不会隐瞒事实!”白木槿冷讽道。 “你……你竟然敢质疑我哥哥的话,分明就是你自己不对,你还想狡辩,如今被我哥哥当场拆穿,你恼羞成怒了吧?”凤子灵气哼哼地指责道。 可是众人只看到白木槿一脸平静,并没有任何怒容,反而一直带着恬淡的微笑,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让凤子灵所谓的恼羞成怒,成为了最不符事实的指控。 曾明熙向皇后俯身拱拱手,恭敬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其实当日看到全过程的,不只是凤世子,臣和宣王殿下,也看到了!” 凤子灵一喜,没想到曾明熙竟然会开口帮自己,得意地看了一眼白木槿,道:“娘娘,您听到了吧?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还能有假吗?可见这……” 凤子灵话还未说完,曾明熙朝她笑笑,接着道:“凤小姐,我的话还未说完呢,凤世子刚刚的话恐怕也没有说完,就由臣来解释清楚吧!当时……白二小姐的丫头无缘无故当着众人面跪在地上哭球大小姐,还口口声声指正大小姐欺凌弟妹,不过……之后却亲口承认,她是受二小姐和白夫人指使,故意要污蔑大小姐的名声,还说……白夫人苛待大小姐,意图毁白大小姐的容貌呢!” 凤子涵的眸光微冷,看了曾明熙一眼,带着浓浓的警告,但是当着皇后的面,却不敢说出口。 凤子灵可没那么多顾忌,她指着曾明熙,讽刺道:“曾大少如此维护白大小姐,莫不是真如哥哥所言,贪恋人家的美貌吧?” “你……凤小姐,我念在你年幼无知,不与你计较,但请你收回这样的言论,不仅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在恶意中伤白大小姐的清誉!”曾明熙满脸怒容,对凤子灵的不可理喻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白木槿突然向皇后磕了一个响头,愤然道:“皇后娘娘,请容臣女说话!” 皇后见她满脸怒色,以为她也气凤子灵胡言乱语,便道:“白小姐不要与灵儿一般见识,她还小,童言无忌!” 白木槿可没有觉得凤子灵是“童言无忌”,她对皇后再拜道:“臣女有事请皇后娘娘做主,若此事不能给臣女一个交代,臣女死不瞑目!” 见她说的如此严重,皇后也惊了一下,道:“何事如此严重?” “凤世子和凤小姐几次三番要污臣女清白,臣女不能再忍,之前在上阳苑,凤世子当众辱骂臣女是悍妇,无德,说天下男子都不会愿意娶臣女这样的人,而凤小姐不分青红皂白,两次要殴打臣女,幸而都被人及时阻止,但臣女和臣女的两个丫头都被其所伤,更连累表姐被凤小姐掌掴,现下凤小姐再度辱我清白,如此大辱,臣女若还能容忍,那也无颜活下去了!” 白木槿说的言辞恳切,目中积蓄着满满的泪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更让人产生了几分怜惜。 皇后看着凤子涵和凤子灵兄妹,厉声呵斥道:“白小姐所言,可有其事?” 凤子涵和凤子灵都沉默不语,还是曾明熙开口道:“臣和宣王殿下,以及锦瑟郡主当时都在场,可以为白小姐作证!” “曾明熙……你一定要帮着她吗?”凤子涵的声音变得冰冷,显然已经打算和曾明熙翻脸了。 曾明熙冷哼一声,道:“微臣是帮理不帮亲,你的确两次出言无状,侮辱了人家小姐的名誉,我不过是说句公道话!” 陆菲媛也赶紧对皇后拜道:“臣女可以为槿儿作证,虽然她是我表妹,但臣女绝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撒谎,当时上阳苑,二表妹白云兮竟然出言无状,说槿儿因为倾慕凤世子,所以对她得到凤世子的关注而怀恨在心,意图激怒槿儿,才让槿儿不得已出手打了她,没想到此时凤小姐和锦瑟郡主赶到,凤小姐不问事实,就要出手教训槿儿,还让两个练武的丫鬟打人。后来凤世子以及宣王一行赶到,才阻止了事端,但凤世子为了维护其妹,竟然骂槿儿是悍妇,在场的人很多,都可以作证!” 凤子灵听了,怒红了双眼,恨不得将陆菲媛拆了,呵斥道:“你……你胡说八道,分明是白木槿不对,她对我不敬,我才打她。更何况,当时是她掌掴白二小姐,我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哥哥所言也不假,她当着那么多人面都敢打人,不是悍妇是什么?” 陆菲媛恨恨地看着凤子灵,然后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请为表妹做主,谁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凤世子无端辱没表妹的名声,岂不是要断送表妹的一生吗?” 说着陆菲媛就哭了起来,比自己受辱了还要伤心,再观白云兮一脸无动于衷,哪里像是姐妹情深的表现。 皇后见状,便问道:“宣王殿下,此事你可有话要说?” 皇后虽然猜到凤九卿会维护白木槿,但是还是要循例问一下,否则轻易就判定了凤子涵的不对,那可就要落人话柄了。 她不介意让凤子涵吃瘪,谁让楚郡王府渐渐向六皇子靠拢呢?而且一旦坐实了凤子涵的责任,那楚郡王府和宁国公府可就要结仇了,对于打击陈贵妃的助力,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害处啊! 凤九卿看了看白木槿,眼里带着一抹别人都察觉不到的戏谑,让白木槿心里一闪,以为他要出言戏耍她了。 凤九卿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地道:“皇后娘娘,臣弟听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到现在头还晕着呢!” 皇后娘娘微愣,刚刚不还一脸清明,现在怎么就“困了”,难道他想保持中立吗?不对啊,依着之前凤九卿的表现,分明是要维护白木槿的,这会儿怎么就不愿意了呢? 可凤九卿这么说,却乐坏了凤子涵兄妹,只听凤子灵道:“皇后娘娘,九皇叔可没说咱们不对,明显就是他们偏帮白木槿,可见他们的话做不得准!” 第169章 都是我的错 皇后娘娘不知凤九卿打的什么主意,只能转而问锦瑟郡主道:“锦瑟,你也在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锦瑟看了一眼凤子涵,又看看凤九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凤九卿不想得罪人,所以可以耍无赖不说,但自己在皇后面前可没有特权。 她想了想,才开口道:“回娘娘的话,其实……此事只能说是个误会,并不能说谁对谁错,我和灵儿看到白大小姐打人,所以一时情急就上去阻拦,后来,灵儿和白大小姐发生了口角,一言不合才发生冲突,世子过来的时候,也是不清楚状况才说了些……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这话听着,好像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就连陆菲媛也不得不承认,当时的情况和锦瑟描述的差不多,可是仔细一琢磨就知道,锦瑟的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白木槿不对。而将凤家兄妹的责任摘的比较干净。 若是要评选最佳说话艺术,白木槿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给锦瑟郡主投一票,此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绝对是不动声色地要置人于死地! 即便有人证明凤子涵的确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也没有一点儿责任,因为她所描述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不是全部的事实,也不是最确切的事实。 凤子涵朝锦瑟投去一抹微带笑意的眼神,之前他以为锦瑟肯定会帮着九皇叔说话,没想到此次锦瑟竟然选择了站在自己这边,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却正中下怀。 凤子灵得意洋洋地看着白木槿,然后才朝皇后道:“娘娘,事实就是如此,即便哥哥说了些难听的话,那也是因为白木槿有错在先,责任并不在我们!” 听了锦瑟的话,皇后也为难起来,若是按照锦瑟所言,那白木槿打人在先,自然有错,之后凤子灵动粗,凤子涵出言不逊,都是情有可原的。那她还怎么揪住凤子涵兄妹不放呢? 她的目光投向白木槿,这么聪明的丫头,应该还有话要说吧?皇后看着白木槿,故作严肃地道:“白小姐,你还有何话要说?” 白木槿低下头,忽又突然抬头,目光清冽逼人,转头看向凤子涵和凤子灵,声音带着不容侵犯的威势道:“凤世子,凤小姐,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事实如何,你们比谁都清楚,我白木槿问心无愧,无端被你们所辱,不过是要讨个公道,还我清白,你们竟然苦苦相逼,一再出手要打人,心中可有法纪二字?” 她朝着皇后深深一拜,一副不堪受辱的表情道:“皇后娘娘,臣女掌掴妹妹,那是行了作为长姐的义务,妹妹言行无状,说出要污蔑我清白的话,若我不打她,如何能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相信即便是皇后娘娘如此贤德,也不会容忍被人污蔑清白之事!” “凤小姐不问事实,就要为舍妹出头,口出狂言,说要教训我,我不过说她并无品级,也无诰封,所以没有资格打人或者是教训人,更没有资格掺和臣女的家务事,她就要指使两个武功高强的丫头打人,敢问皇后娘娘,臣女可曾有错?” “凤世子了解事情之后,因为要维护其妹,竟然不顾事实,硬要我赔礼道歉,我既无错为何要道歉,他见自己理亏,竟然就出言污蔑我,说我无德悍妇,我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被人这样羞辱,难道该隐忍下去,白白担上这样的污名吗?臣女若不追究,何以立身?还请皇后娘娘明鉴,还我清白!” 说着白木槿给皇后拜了三下,每次都能听见她头嗑在地上沉闷的响声,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不甘和屈辱。 皇后沉沉一叹,眼里闪过对白木槿的同情,若说刚刚她还有意要利用这件事来打压凤子涵和凤子灵,但看到白木槿这番沉痛的申诉,到真生了些同情和愤怒来。 同样身为女子,自然明白清誉的重要性,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没了好名声,即便家世再煊赫,也找不到好姻缘,凤家兄妹一而再地诋毁白木槿,用心歹毒,不言自明。 皇后正要发话,却听得白云兮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热泪,哭道:“皇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女的错,请皇后娘娘不要责怪凤世子和凤小姐,都是臣女一人之过,臣女不该惹姐姐生气,被打了也是应当,凤世子和凤小姐都是为臣女抱不平,才惹了是非,若皇后责罚他们,臣女就万死难辞其咎!” 凤子涵和凤子灵顿时对白云兮生了无限的同情和感动,觉得这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受了委屈不仅不怨恨,反而将责任全揽在身上,如今不愿连累别人,这种善良和风骨,怎么不令人感动。 相比那咄咄逼人的白木槿,白云兮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一般了。 不待皇后说话,凤子涵单膝跪地,沉着声音道:“皇后娘娘,即便今日您要治臣的罪,臣也要斗胆说句良心之言,白二小姐如此善良之人,又怎么会故意激怒姐姐,若是无心之失,那也不该受那两巴掌,白大小姐不过是借故发作,臣说她凶悍无德,何错之有?” 陆菲媛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演,气的笑脸涨得通红一片,也顾不得在皇后面前失态,指着他二人道:“你们……你们简直太过分了,当着皇后娘娘的面,竟然还敢胡说八道,即便你是世子,你也没有资格评判我表妹的德行!” “自己敢做,又何必怕人说?哼,白大小姐分明就是个表里不一,心思歹毒之人,还装什么清高,若怕名声被毁,就不要行那等无德之事!”凤子灵不依不饶地道。 白云兮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几乎是泣不成声地道:“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请不要再追究了,皇后娘娘,请责罚我一个人把,与谁都无关!臣女愿意给姐姐磕头认错,只求此事到此为止!” 凤子灵可看不过去了,拉起她,对皇后道:“娘娘,您难道还相信那白木槿是无辜的吗?不说之前白二小姐被打之事,单说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又怎么会那么巧?这件事最大的嫌疑就是白大小姐,其他人并没有动机对白二小姐下手!” 话题又被凤子灵转到了白云兮舞衣撕裂这件事上,白云兮听了哭的就更厉害了,这件事才是真正戳到她痛处的地方。 已经沉默了很久的凤九卿,终于打了个哈欠,缓缓道:“臣弟也觉得该先查问清楚,此事到底是谁搞的鬼,可不能放过敢在皇后面前作祟之人!” 皇后听到凤九卿发话,也觉得事情的头绪还得先从舞衣这件事开始,毕竟她喊白木槿来此的目的也是这件事,至于凤子涵的事情,还慢慢计较。 于是道:“白木槿,这件事,你可承认是你所为?” 白木槿目光清明,一脸正气地道:“回娘娘的话,臣女不曾为之,也不可能为之,请娘娘明鉴!”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嬷嬷曾靠近过白二小姐放置衣物的地方?”皇后询问道。 白木槿道:“既然有人看到嬷嬷出现过,那还请皇后准许嬷嬷进来回话!” 皇后也觉得有理,就着人宣了瑞嬷嬷进来,瑞嬷嬷趋步而入,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给皇后跪拜,唱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听到瑞嬷嬷的声音,皇后的脸上出现一些说不清的表情,似乎是怀念,也似乎是伤感,只听她极尽努力平静的声音里仍带来几分颤抖道:“嬷嬷,起来说话!” 众人全都诧异地看着皇后,这大概还是众人第一次听到皇后如此柔和而充满感情的声音,都十分好奇地看着瑞嬷嬷。 瑞嬷嬷谢恩之后,缓缓起身,目光含着慈祥的笑意,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别来一切都好吗?” 白云兮只觉得大事不妙,凤子涵和凤子灵也意识到了问题不对,这瑞嬷嬷的表现,分明与皇后是旧识,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很亲近。 他们当然不知道,瑞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人,先皇后自从生病就深居简出,瑞嬷嬷一直贴身伺候,所以渐渐地,人们就淡忘了这位曾叱咤后宫的第一女官,现在的皇后可是先皇后的表妹,两人感情深厚。 瑞嬷嬷是先皇后最信任的人,自然也就是皇后最信任的人之一,瑞嬷嬷当年对皇后姐妹二人可是有过数次救命之恩的,虽然名为主仆,其实先皇后早就将瑞嬷嬷当成了自己的姐妹一般。 当年先皇后去世,皇后也想继续留瑞嬷嬷在身边,可是先皇后去世前,却下旨让瑞嬷嬷离宫养老,皇后有心相留,也不能违背姐姐的遗愿,只能惜别瑞嬷嬷。 多年不见,皇后乍一看到瑞嬷嬷,就突然想起先皇后还在的时候,她们姐妹之间的那些温馨日子,如今物是人非,那冰冷的后宫里,再无一人可以执手相伴,更无一人可以把酒话真心。 她已然处在最顶峰的位置,可是……却如此的孤独无依,后位风雨飘摇,她凭借一己之力,苦苦支撑,如今再见昔日如姐姐般照顾自己的瑞嬷嬷,勉强忍住眼泪已是不易。 皇后觉得喉咙有些堵,咽了几次,才好容易克制住哽咽,道:“都好,嬷嬷呢?竟没想到还能再见你!” 第170章 谁在捣鬼 瑞嬷嬷笑容中带着安慰和感慨,道:“奴婢也很好,牢娘娘记挂,奴婢惭愧!”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再提让皇后询问瑞嬷嬷是否去陷害白云兮之事,谁也不会傻到以为皇后对自己的故人会心存怀疑。 白云兮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白木槿身边的老妈子竟然是这样大的来头,她的心里闪过巨大的愤怒和嫉妒。 她以为阎嬷嬷是宫里来的,还为此得意了很久,可是现在才知道,阎嬷嬷和瑞嬷嬷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简直是云泥之别。 能让皇后如此对待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呢?白云兮觉得太不 《嫡女要狠》第170章 谁在捣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1章 冯寒烟认罪 皇后娘娘也有些为难了,毕竟这种有辱尊严的事情对一个贵族小姐来说的确过分了些,可是若不查看冯寒烟,那就没法证明她是陷害白云兮的罪魁祸首。 瑞嬷嬷对皇后欠了欠身,一脸无害地笑容道:“皇后娘娘,不必当众查看,就让皇后信任的姑姑将冯小姐带进内室查看,若是证明冯小姐是无辜的,奴婢愿意一死以谢皇后!” 瑞嬷嬷微笑着说出这样骇人的话来,无端让室内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大概很少有人能够将这种严肃的事情,说的如此风淡云轻,仿佛不过在说今日天气十分晴朗一般。 皇后娘娘和白木槿却并没有多少惊讶,她们都是和瑞嬷嬷相处日久的人,知道她的脾性,不过皇后娘娘仍然明白了瑞嬷嬷的决心,生死之事,她绝不会胡言乱语。 于是也顾不得冯寒烟如何,便下令道:“晚冰,暮雪,你们带冯小姐进内室!” 冯寒烟一见事态不对,立刻跪下道:“皇后娘娘,臣女刚刚的确撒谎了,臣女进过内室,可是……可是臣女什么也没有做,绝对没有对白小姐的舞衣动过手脚!” 白木槿和瑞嬷嬷相视一笑,瑞嬷嬷才开口道:“皇后娘娘,想必不需要老奴再说下去了吧?冯小姐自进来,并没有说过此事与二小姐的舞衣有关,她若不是心虚,缘何如此?” 话一说出口,冯寒烟就后悔了,因为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刚刚那个情形,她也是慌了神才会一时口快。 汀兰郡主用一种看蠢猪的眼神看了一眼冯寒烟,愤怒地道:“皇后娘娘,冯寒烟竟然在百花盛宴上陷害他人,可见并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还请娘娘严惩不贷!” 冯寒烟震惊地看着汀兰郡主,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可是她也了解汀兰郡主的一贯作风,有事情自然是别人顶着,她贵为郡主,是天之骄女,自然不需要担忧。 冯寒烟苦笑了一下,才对皇后拜了三拜,请罪道:“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女一时鬼迷心窍,因着看白二小姐的舞衣十分好看,所以就取出来看了看,没想到一不划破了一些,绝不是故意为之!” 汀兰郡主看着冯寒烟,心道这丫头还算聪明,若是敢将自己咬出来,那冯家也会跟着倒霉的,她可不是良善之辈,母亲也不会放过冯家的。 白云兮和凤子灵对视一眼,心里都暗恨冯寒烟如此愚蠢,竟然这么容易就认罪了,一点儿也不辩解,如果她再聪明一点,白木槿肯定得为这件事负责。 她们折腾这么久还不是为了将白木槿拉下水,好平息白木槿要凤子涵当众道歉的事情,现在冯寒烟认罪了,那白木槿肯定会因此而咬着凤家兄妹不放的。 瑞嬷嬷叹息了一声,才道:“皇后娘娘,此事若不是牵扯到了奴婢,奴婢也不必惹事,不过冯小姐既然是无心之失,就请皇后娘娘从轻发落吧!” 白云兮却在此时啜泣了起来,显得伤心欲绝的样子,对皇后娘娘道:“请皇后娘娘为臣女做主,臣女于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若不能讨个公道,臣女不服!” 汀兰郡主本就恼恨白云兮,而刚刚冯寒烟又一力承当了这件事,没有牵扯她,心里还是念着冯寒烟的好,便开口道:“冯小姐都说不是故意的了,无心之失,白二小姐何必咬着不放,难不成你丢了脸,非要冯小姐把命赔给你不成?” 白云兮委屈地看了一眼汀兰郡主,其实心里明白,冯寒烟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想害她的人就是汀兰郡主,想到自己功亏一篑,都是因着这个女人的嫉妒心,真恨不得将她咬死才甘心。 可是汀兰郡主却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怕她,她楚楚可怜地望了一眼凤子涵,又抹起了伤心的眼泪,道:“皇后娘娘,臣女并不想要冯小姐赔命,只是……只是今日之事,对臣女的清誉有损,臣女实在……实在无颜再面对世人!” 这话虽然是对皇后说的,可凤子涵心里却像被人揪了一下一样,有些涩涩的疼,他自然知道白云兮遭受无妄之灾,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顿时生了许多愧疚。 于是再顾不得会不会惹上一身腥,便对皇后求道:“皇后娘娘,女子的名节和清誉比性命还要重要,若是不能严惩作恶之人,对白二小姐实在不公,若传扬出去,对皇后娘娘的威仪也有损伤!” 难得的,凤子涵一次性说了如此多的话,而且表情也不如平日那边冷漠,皇后娘娘看着凤子涵,只暗笑此人脑子不清楚,如此明目张胆地维护白云兮,对这白二小姐可不是好事儿。 再看汀兰郡主那青紫交加的脸色,皇后娘娘心里却有了计较,便开口道:“冯寒烟虽然是无心之失,到底是损了白二小姐的清誉,就罚你于听雨阁前跪两个时辰,回去再登门去向白二小姐致歉!” 这样的惩罚不能算重,但对于冯寒烟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却是最难接受的,跪两个时辰,那就不可能再参与晚宴,跪完起来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受此侮辱之后,还得登门致歉,她和白云兮的仇怨算是彻底结下了,当然也意味着汀兰郡主和白云兮的仇怨没法解开了,谁让这惩罚是凤世子为白云兮求来的呢? 皇后和白云兮无仇无怨,可是如此做,却是为了让凤子涵和汀兰之间埋下些嫌隙的种子,若凤子涵真对白云兮上了心,依着汀兰的性子,往后肯定会不断找白云兮的麻烦,那也就是不断地在疏远凤子涵。 安娴长公主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汀兰不高兴了,安娴又怎么会和楚郡王府善罢甘休,这两家闹起来,对她来说可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瑞嬷嬷对皇后的表现十分满意,眼里盛满了赞许的喜色,皇后也朝她点点头,瑞嬷嬷与别的人不同,对她来说,是姐姐,是师长,是和先皇后一起将她扶上后位的功臣,可是她却并不居功,反而隐退了,虽然是损失,但也正好全了这一段情谊。 白云兮的舞衣事件告一段落,可是白木槿的“冤情”还未理清呢,其他人忘了,可凤九卿还记着呢,他又打了个哈欠,不咸不淡地提醒道:“既然陷害二小姐的事情不是白大小姐所为,那是不是该说说这白大小姐受辱之事了?” 皇后娘娘看着宣王,只恨他没事儿挑事儿,好不容易解决个麻烦,又给自己添乱,经他这么一提醒,今日她还必须要将这白家姐妹的事情都处理了才行。 凤子涵不知道凤九卿为何如此维护白木槿,可是心里着实对凤九卿生了气,他们不仅是叔侄,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为了个女人,竟然不顾自己的颜面。 可是凤子涵却没有考虑过,自己又何曾顾忌过别人的颜面,他们兄妹仗势欺人,喊打喊杀的时候,也没考虑过白木槿是自己朋友的表妹,自己说那些辱人名声的话时,也不曾顾虑到白木槿的颜面。 在他看来,白木槿就是个心机深沉,面善心恶的悍妇和毒妇,并不值得他为她考虑。 白木槿依然面色平静,可是看向皇后的眼神,却显得带着一些苦涩,很明显,她今日不仅受辱,还险些被人诬陷获罪。 皇后对白木槿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一开始她也怀疑了白木槿,要不是瑞嬷嬷的机智,恐怕现在白木槿也洗不清嫌疑。 可能也因着瑞嬷嬷的原因,皇后更加高看了白木槿一些,毕竟瑞嬷嬷肯真心帮衬的人,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皇后点点头,正色道:“本宫也正有此意,灵儿,子涵,你们可知错?” 凤子灵脖子一横,倔强地道:“皇后娘娘,灵儿不知何错之有,按我说,错的人是白木槿,她才是无事生非,自己行为不检,还要怪别人说,真是岂有此理!” 白木槿冷眼看着她,脸上一片冷凝,愤然道:“皇后娘娘,前事不论,凤小姐这句话想必皇后娘娘应该听得清清楚楚,‘行为不检’,敢问凤小姐,我何曾行为不检,你又可知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皇后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白木槿的脸色难看到了一定程度,恐怕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了。 她怕白木槿在此失仪,连忙道:“灵儿,话不可乱说,还不给白小姐道歉!” “凭什么道歉,她就是行为不检,她就是凶悍无德,她就是寡廉鲜耻,她就是没脸没皮,她就是下贱无耻!”凤子灵越说越怒,对于皇后帮着白木槿说话,她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刚刚那一招嫁祸不成,早就让她失了耐心。 反正她骂了也是骂了,白木槿难道还能翻出天去?有什么事儿,反正都有母妃和太后罩着,皇后又如何,难道还能越过太后去? 她是有恃无恐,才敢如此辱骂白木槿的,并且骂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一脸轻蔑地看着白木槿,接着骂道:“你这个虚伪造作的女人,别以为所有人都会被你蒙蔽,还敢要我和哥哥道歉,你什么身份?给我们兄妹提鞋都不配……” 第172章 宣王怒了 “啪!”凤子灵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觉得脸上一痛,自己就腾空飞起,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凤子涵大惊失色,伸手去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子灵跌得四仰八叉,狼狈不堪。 他愤怒地看着凤九卿,可是却看到从未见过的一脸阴鸷的凤九卿,他一字一顿地道:“道歉,立刻!” 全场的人都震惊了,当然也包括白木槿,她刚刚也处在愤怒之中,正打算拂袖而去,不再和凤家兄妹啰嗦,反正她会让楚郡王府为这件事负责到底。 可是没想到宣王竟然发难,还如此不顾情面地打了凤子灵,下手之狠,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凤九卿眼神狠戾,一点儿也不在乎周围人的眼神,对着凤子涵和凤子灵投去冰冷的一笑,让两个人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这大概还是第一次,凤子涵看到如此愤怒的九皇叔,他虽然想发火,可是终究没那个和九皇叔叫板的能耐。 凤子灵脸上火辣辣的疼,摔倒的地方也生疼,可是最疼的还是心,她总觉得九皇叔虽然对自己不算多照顾,但也是颇为容忍的,可是竟然会出手打自己。 可是凤子灵不是那种吃了亏就会服软的人,她被自己的父母兄长惯坏了,觉得在天元,除了皇上不能惹,就没有她惹不起的人。 她发了疯一般吼叫道:“绝不,休想,白木槿,你休要得意,以为勾上了我九皇叔,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我要去告诉太后,我要你付出代价!” 她虽然怨恨宣王,但更恨白木槿,若不是白木槿迷惑了九皇叔,自己怎么会挨打。 说着凤子灵就爬了起来,推开凤子涵就跑了出去,任谁也拦不住,凤子涵怒瞪了一眼白木槿,道:“你等着!” 然后也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皇后看着这对兄妹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这样招呼也不打就冲出了听雨阁,也跟着愤怒起来。看来楚郡王府以为自己傍上陈贵妃,就对自己这个皇后也不假辞色了。 白木槿对着皇后深深一拜,道:“皇后娘娘,臣女给您添麻烦了,此事已经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了,臣女受此大辱,绝不会忍气吞声,即便太后出面,臣女不讨回公道,也誓不罢休!” 皇后看着白木槿义无反顾的表情,便知道这件事肯定已经压不住了,恐怕到最后,会闹得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自己虽然身为皇后,可是明显有人不把自己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她突然就想看看,太后那个老太婆,面对当年“铁娘子”陆老太太,会是怎样的结果。 楚郡王府,恐怕真是要为自己宠坏的儿女付出些代价,否则别说陆家,就是自己这个皇后也不会坐看他们放肆下去。 “传本宫的懿旨,楚郡王世子和楚郡王府的小姐凤子灵,蔑视皇后,目无尊长,责令楚郡王和楚郡王妃明日进宫来领罪!”皇后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显然也是被凤子涵和凤子灵给气着了。 可是只有陈贵妃明白,皇后不过是在借题发挥,她想要楚郡王府吃瘪,还想要楚郡王府和陆家翻脸,这对自己来说可不是好事儿。心里打定了主意,今日宴会结束,必须要提前一步见到皇上,才好将此事给压下去。 现在凤家兄妹已经离开,白木槿也没必要在这里闹下去,她得准备准备,应对太后的召见了。 陆菲媛拉了她的手,眼里盛满愤恨,这凤家兄妹欺人太甚,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出那样难听的话来。 陆青云对皇后俯身一拜,道:“皇后娘娘,请允许臣带表妹先行离开,此事已然不能善了,臣要回去禀告祖父和祖母,以及姑父!” 皇后揉揉太阳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挥挥手道:“去吧,此事本宫是管不了了,太后要是出面,你们也得早作准备才是!” 畅春园距离皇宫并不远,凤子灵就那么气冲冲地冲出去,恐怕不需半个时辰,太后那边就该有所动静才是,不仅白木槿得做好准备,就连皇后也不得不做好应对太后刁难的准备。 陆家兄妹拉着白木槿离开了畅春园,白木槿却没有跟她们去陆家,而是坚持要回白家。 “表妹,这件事必须要祖母出面才行了,否则光凭宁国公府,恐怕太后那里是过不去的!”陆菲媛当然知道太后对凤家兄妹的偏爱,自然不可能帮着白木槿责罚凤子涵和凤子灵。 陆青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赞成陆菲媛的意见,这件事不让祖母出面,白木槿十有会吃亏。 白木槿却摇摇头,道:“还不到祖母出面的时候,既然她们不怕闹大,我就更不怕了!此事就要闹大,越大越好,最好太后下旨将我责打一顿,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木槿笑得十分柔美,仿佛一点儿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陆菲媛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担忧地道:“表妹,你不是气疯了吧?” 陆青云却好像明白了过来,不得不赞叹白木槿的狡诈,她要的就是凤家兄妹闹大这件事,事情闹得越大,到时候凤子涵和凤子灵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这也是他最初劝白木槿不要冲动的原因,因为他也不想和凤子涵闹僵。 可是刚刚在听雨阁,凤子涵和凤子灵的确太过分,已经越过了他的忍耐底线,既然人家不顾及朋友情谊,他也不必自作多情了,就由着白木槿出口气吧。 陆青云拉拉陆菲媛,道:“咱们回去,先安抚好祖母,剩下的事情,先交给槿儿自己处理吧!” 陆菲媛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哥哥,又看看笑得很温柔的表妹,还想说什么,却被陆青云拉走了。 白木槿正要上马车,却听得背后凤九卿的声音响起来:“本王送你回去吧!” 白木槿诧异地回头,却见他脸色如常,没了刚刚的愤怒和阴鸷,其实说实在话,白木槿到现在还有些闹不清楚宣王唱的是哪出。 他就算和自己有过些接触,也不必如此维护她吧?这简直要让她受宠若惊了,还惊的不轻。可是刚刚凤九卿为自己打了凤子灵,这可算是帮她收了点儿利钱,就算心里莫名其妙地抵触宣王,她也不能不感激。 对凤九卿福了福身,道:“多谢宣王殿下相助,不过……此事还是请殿下不要再涉入了,毕竟楚郡王和殿下……” 她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凤九卿就挥手打断了她,道:“本王只是要替堂哥教导一下晚辈,不是为你!” 白木槿诧异地看着凤九卿,实在不明白他话里的真假,若说是假的,那他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说谎,若说是真的,他也没必要如此教导吧? “怎么?你实在质疑本王的话?”凤九卿似笑非笑地问道。 白木槿暗自撇嘴,却道:“不敢,只是……王爷要教导晚辈,何必要送我回家?” “这是自然,我的侄儿侄女犯了错,做皇叔的自然得为他们承担一二,这是要去白家给令尊和令祖母致歉!”凤九卿说的理直气壮的,还真像个当人叔叔的样子。 陆青云和陆菲媛相视一眼,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陆青云疑惑地盯着凤九卿看,依着他对宣王的了解,此人可没什么叔侄概念,更别说为凤子涵和凤子灵出面致歉了。 如此殷勤?陆青云仿佛想到了些什么,然后就用一种狡黠的笑容看着凤九卿,道:“宣王殿下还真是个好皇叔啊!” 凤九卿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虽然这三月的天气一点儿也不热,却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当然,为人尊长,自然要关心爱护晚辈,侄儿侄女犯了错,身为皇叔其能坐视不理?” 陆青云可不会相信他,就像是故意要和他唱反调一样道:“虽然宣王是凤世子的皇叔,但人家父母高堂尚在,要道歉似乎也轮不到您这位皇叔啊!” 这话说的白木槿和陆菲媛连连点头,好歹人家有爹有娘,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叔叔来做主了? 凤九卿可不是轻易就会认输的人,反而义正言辞地道:“怎么说今日我堂兄也不在,此事还得由我这个皇叔出面最好,青云兄就不必多礼了,白小姐怎么也是被我两个不成器的子侄气着了,我送送她也是应当嘛!” 说着就自顾自地上了白木槿的马车,阿忠看了一眼陆青云,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也跟着上了车,却只是坐在车夫的位置。 “喂,王爷,就算你要送人,也没必要和我表妹同乘一车吧?”陆青云追上去,掀开车帘提醒道。 “有何不妥?本王的马车出了点儿故障,总不能让本王走着送人吧?”凤九卿不为所动,他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陆菲媛一见,也赶紧道:“王爷,你要是和表妹同乘,会落人话柄的!” “无妨,不如青云兄和陆小姐也一并走一趟白府吧,反正你们现在回陆家,也没有什么事儿!”凤九卿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陆青云兄妹的看法。 不知什么时候,白云兮也匆匆忙忙赶过来了,一见到几人,怯生生地道:“姐姐,兮儿也陪你一起回家吧!” 第173章 王爷是个剃头匠 陆菲媛一见到白云兮,恨不得打她几个耳光才高兴,恨恨地道:“还不都是你招惹来的,没脸没皮的东西,自己想攀附凤世子,还拿槿儿作伐子,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白云兮眼睛立刻又红了,扁了扁嘴,辩解道:“表姐,你错怪兮儿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那会儿我说那些话也是一时糊涂了,做不得真的!” “你……你现在知道你是一时糊涂了?呸……你想帮着别人害自己的姐姐,真不知道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连谁是自家人,是谁外人也分不清楚,没脸没皮的东西!”陆菲媛现在一肚子的火,通通地要发泄在白云兮这个装模作样的人身上。 白云兮被骂的面红耳赤,再能忍也忍不住了,像受了莫大的欺辱一样委屈地哭道:“表姐说话也太难听了,难道就是姐姐是你的表妹,偏我就不是了吗?你们就是要合起火来欺负我!” 陆菲媛看着她哭,气就不打一处来,对着白木槿道:“槿儿,休要理会她,若不是她故意使坏,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白木槿只看了一眼白云兮,道:“算了,回去再说!” 说着就转身要进陆菲媛的马车,她是没法子赶走凤九卿,但是惹不起咱躲得起,凤九卿看着她竟然放弃自己的马车,也不拦她,只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看的白木槿头皮发麻。 陆菲媛没什么意见,人家宣王说马车不能坐,她也不能让表妹和一个男子同乘一辆车,这样传出去,槿儿的名声可就别要了。 白云兮见没人搭理她,也赶紧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快些赶回去,她可不能让父亲和祖母只听白木槿一个人说,到时候不知给自己编排出什么样的罪名来。而且,她也要告她一状,自己今日耳光可不能白白挨了。 陆青云不知在想些什么,却笑着道:“王爷,我妹妹的马车比较小,几个丫头就坐我的车好了,我就勉为其难和王爷同车了!” 凤九卿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并没有打算阻拦,一行人都上了车之后,四辆马车先后离开了畅春园。 陆菲媛和白木槿所乘的车在先,随后就是几个随行的丫头所乘的车,白云兮的车和宣王所乘的车则并排而行。 宣王的车由阿忠亲自驾驶,白家的车夫只能在一边闲着,但是车速却越来越慢,不知怎么的,竟然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轱辘竟然断裂了。 “出什么事儿了?”凤九卿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 陆青云不动声色地看着凤九卿,看来他所料不错,这大概是他坚持要送白木槿回府的原因了。 阿忠毫无起伏的声音道:“有客人到访,该怎么欢迎?” 一群带着面具的人围住了这辆马车,为首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道:“咱们是不是上当了?” 另一人回道:“无论如何,上面的命令是截住这辆车,将人带走!” “是谁要带本王走啊?”凤九卿掀开车帘,笑容可掬的问道。 “糟糕!”带着黑脸面具的人喊了一声,显然是认出了凤九卿,若不是面具遮着脸,大概就能看到他惊恐的脸了。 另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人问道:“怎么了?” “真的上当了,此人惹不起,大伙儿撤吧!”黑脸面具的人十分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可是前面已经走了三辆马车,他们怕就算现在去,也追不上了。 “可是主子那边如何交代?”红脸面具的人忐忑地问道。 黑脸面具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回去如实禀告,主子会理解的!” “喂,青云,你说人家这么大阵仗,咱们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啊?”凤九卿又打了个哈欠,可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眼里犀利的锋芒。 陆青云笑了笑,道:“这是自然,怎么着也不能让人空手而归,不如王爷跟他们走一趟吧!” 凤九卿颇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那几个蒙面人,十分无辜地道:“本王的马车坏了,你们打算怎么请我走啊?” 几个蒙面人面面相觑,黑脸的喊了一声:“撤!” 众人就打算走了,可是凤九卿几个人哪里会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凤九卿身边就一个阿忠,陆青云带着两个看似平常的小厮,却个个都是高手。 五个人同时出手,这些蒙面人便疲于应付,凤九卿还十分哀怨地道:“你们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本王都答应要跟你们去了,你们如何能弃我于不顾呢?” 陆青云边打边讽刺道:“王爷,看来人家没看上你,你是不是该反省反省?” “胡说,本王生的如此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你们还敢嫌弃本王吗?”凤九卿的折扇挥洒,动作飘逸却招招凌厉。 几个蒙面人本以为这只是最简单的任务,没想到却遇上了如此难缠的对手,虽然主子特意派了他们这些身手不凡的暗卫过来,可是面对凤九卿几人的攻击,却有些疲于应付了。 如今打也打不过,走又走不掉,为首的人脸上已经留下滴滴冷汗,红脸和黑脸边打边商量着:“怎么办?” “王爷,我们不想与您为敌,还请高抬贵手!”黑脸顾不得丢不丢人,面对宣王殿下,他们只能认栽。 凤九卿可不是好糊弄的,他扇子袭过去,脸上却还是无害的笑容道:“本王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空手而归,如此也不好向你们主子交代,本王可是很善解人意的!” 黑脸憋屈的不行,手忙脚乱地应对着凤九卿潇洒自如的攻击,还得赔礼道:“小的错了,王爷既然知道是谁派小的来的,就不要再为难咱们了!” 凤九卿笑道:“你这样说本王就不高兴了,我哪里有为难你?青云,本王为难他们了吗?” 陆青云手中的软剑也不是吃素的,行云流水一般刺向两个包围他的面具人,还能抽出空来回答:“说句公道话,王爷你的确有些为难人家了,毕竟王爷你的扇子已经把人家衣服都快撕成碎片了!” 那面具人看看身上快成乞丐装的衣服,苦笑着道:“王爷,您就手下留情,给小的留点儿遮羞布吧!” “青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看看你周围的人,衣服破了也就罢了,咋还见血了呢?本王比起你来温柔多了!”凤九卿虽然一边和人闲聊,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上衣削完了,开始攻击黑脸的头发了。 顿时青丝飞舞,飘飘洒洒的,还有些赏心悦目。 陆青云一脚踢飞一个攻过来的人,回头道:“王爷,不能怪我,他们一个个老往我剑刃上撞,我也不想见血啊,你知道的,我还有点儿晕血!” 陆青云的小厮听了窃笑不已,可是几个蒙面人恨不得一口老血喷他们一脸,这俩人也太没脸没皮了,他们执行这么多次任务,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黑脸铁青着脸,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成秃子了,还得苦苦哀求道:“王爷,杀人不过头点地,您干吗一直要削小的头发?” “哦……这天儿就要热起来了,本王寻思着,你这满头乱糟糟的,看着怪热的,替你省点儿剃头钱!”凤九卿说的十分恳切,好像真有多么为人着想一般。 黑脸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算是领教了这位王爷的脸皮了,恨恨地道:“王爷,不牢您费心,小的还不差这点儿银子!” 而且他也没打算剃头啊,他的头发虽然不如宣王殿下那么柔顺飘逸,可也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乱糟糟的,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没事儿会把自己头发剃了啊。 “王爷,您可真是个大好人,连剃头匠的活儿都干了,那谁,你也别吝啬,还是付王爷一点儿工钱!”陆青云笑嘻嘻地道。 黑脸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一抹脑门儿,真是寸草不生,这王爷的手法也太高了些,把自己头发剃得干干净净,可偏偏没伤他分毫。 “王爷,不打了不打了,您要是愿意,小的这条命就交代给你了!”黑脸知道宣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杀他们,而就是要羞辱他们一番,好给主子一点儿警告。 说着就丢下了手中的武器,红脸见他丢下武器,也跟着丢了手中的刀,他的情况比黑脸人糟糕多了,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不说,还被人在上半身刺了不少花儿。 其他人见首领都丢盔弃甲了,也不愿意纠缠,纷纷丢下兵器,一个个挂着彩,一屁股坐到地上。 陆青云似乎还意犹未尽地道:“哎呀,这么快就不打了?我那只老猫还没画完呢!” 凤九卿很明显就满足多了,收了扇子道:“还好,我这狗娃头剃好了!” 陆青云和阿忠等人一看,那黑脸的脑袋上左右两边各剩了了一撮儿毛,看起来就和没长大的孩童剃的头一样,俗称“狗娃头”。 红脸的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大,还好,他虽然衣服和老大破的差不多,也受了伤,可好歹没被人剃头。 陆青云看了他的眼神,便得意地道:“怎么?是不是挺感激小爷我的?我可不像王爷,喜欢干剃头匠的活儿,小爷我偏偏爱画画,可惜这只大猫画的还不够漂亮,眼睛没画好呢,这岂不是有眼无珠吗?” 红脸的低下头,也不敢反驳,知道他是在骂他们呢。可是谁让他们惹上了这俩人。 “滚回去吧,告诉你们主子,再有下次,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堂堂男子汉,竟然用这种龌龊手段对付一个姑娘,也不嫌丢人!”凤九卿理了理衣服,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第174章 头破血流 黑脸得了话,如蒙大赦,赶紧拉起红脸,带着手下撤离了,他们虽然从头到尾都没露脸,但很显然,宣王早就认出了他们。 见着人走了,陆青云才露出冷厉的表情,道:“世子太过分了,若今日坐在马车上的是槿儿,光这被歹人掳走这一条,纵然毫发无损,她不死这辈子也就完了!” 凤九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毕竟相交一场,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若非如此,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了!” 要不是早就料到凤子涵会有这一招,他根本不会硬要坐上白木槿的马车,而是会直接讲这些人捉住,送到羽林卫的大牢里去。 羽林卫可不是一般的牢,进了那里面的人,就算活着回来,也没有个人样儿了,而且保证你该交代的交代,不该交代的也得交代,只要羽林卫想要你招,你不招也得招。 即便这些人是楚郡王府的暗卫,怕也熬不过羽林卫的酷刑。 陆青云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看在相交一场,光他今日意图陷害槿儿,我也该跟他翻脸了,没想到竟然执迷不悟,若真让他得逞了,我祖母非撕了我不可!” 凤九卿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白府就不必去了,他得去楚郡王府走一趟,希望可以再事情更坏之前,解决掉。 陆青云看着他离开,也带着自己的小厮追赶白木槿她们去了。 一路直奔宁国公府的白木槿她们并没有发现最后一辆马车已经不见了,直到安全抵达了宁国公府,才发现陆青云和凤九卿没有跟上来。 陆菲媛看到白云兮下了马车,才问道:“你可见到我大哥和宣王殿下了?” 白云兮摇摇头,道:“半路的时候,他们越行越慢,我怕跟丢了你们,就没顾上他们,想来应该是有事儿耽搁了!” 陆菲媛狐疑地向远处张望,却仍然没有看到人影,白木槿和瑞嬷嬷对视一眼,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依着那宣王和陆青云的武功,应该不会出事儿。 白木槿牵起陆菲媛的手,安慰道:“表姐放心,表哥一会儿就会到的,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儿站着,先进去再说吧!” 陆菲媛虽然还有些担忧,但一想到哥哥不是没分寸的人,也就稍稍安心了,便随着白木槿进了宁国公府。 门房一看到自家两位小姐都回来了,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今日百花盛宴,按照规矩,怎么也得掌灯时分才能回来,现在日头还高着呢! 白木槿也没对他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公爷回来了没有?” 门房赶紧道:“已经回来了许久了!” 白木槿点点头,便拉着陆菲媛直奔棠梨苑而去,这件事她之所以选择回宁国公府,只是不想落人话柄,毕竟她姓白,而不姓陆。至于白家的人是什么态度,她却不必去想了,支持也罢,落井下石也罢,都不是她所关心的。 白云兮却没有跟着去,而是匆匆赶去了凝香苑,她得和母亲商量着该怎么应对,自己好容易引起了凤世子的注意力,此时若让白木槿把楚郡王府得罪了,自己往后还怎么和世子爷来往? 陆菲媛看着白云兮那恨不得脚下生风的样子,啐了一口道:“肯定又去找她那个不省心的娘去了,指不定憋一肚子坏水儿呢!” 白木槿对她笑笑,陆菲媛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性子都一样,从来都有什么说什么,一点儿弯都不拐,可自己当时还觉得陆菲媛嘴巴太毒,不敬自己的姑母,想想都觉得自己那时候可笑至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 “无所谓,还是先去找祖母去!”白木槿浑不在意地一路朝棠梨苑走去。 刚到棠梨苑,紫玉就惊讶地问道:“大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有劳紫玉姐姐通传一声,我要见祖母,有事相告!”虽然知道紫玉和陆氏牵扯颇深,但是面儿上,白木槿对紫玉还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给她一点儿脸色看。 紫玉眼睛转了一下,才应着退了进去,片刻后才出来将人迎进去。 白木槿一行进来的时候,白老夫人正在逗她养的那只猫儿,听说白木槿带着陆菲媛来求见,也没多放在心上,只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木槿恭恭敬敬地给老夫人见了礼,才突然红了眼眶,道:“祖母,槿儿要被人逼死了!” 白老夫人听了心里一惊,抚弄猫儿的手一紧,猫儿尖叫一声,窜了下去,差点儿挠伤了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参加百花盛宴,好好的,谁要逼死你?” 白木槿往地上一跪,一脸受伤的表情道:“请祖母为槿儿做主,那楚郡王世子和他妹妹,竟然当众辱骂于我,说槿儿是个无德悍妇,还说槿儿不知廉耻,行为不检,这一连串毁我清誉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岂不是要逼死槿儿吗?” 陆菲媛也赶紧补充道:“不止如此,那凤小姐还两次试图打我们,幸而哥哥他们及时赶到,才没有吃多大亏,就算这样,我也挨了一个耳光,槿儿也受了些小伤,鸳鸯和喜鹊也受伤了!” 白老夫人一听,脑子里突然乱糟糟一团,一时间也没法子理清楚,只问道:“你们是说谁?” 白木槿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凉了一下,却还是清清楚楚地道:“楚郡王世子和小姐!” 白老夫人又是一怔,不自觉地就叹道:“你们怎么和他们闹上了?” 陆菲媛还没听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愤愤地道:“都是兮儿表妹,惯会惹是生非,先是诋毁槿儿钦慕凤世子,后来又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明明是她自己不检点,当众摔在那凤世子的身上,又偏会装可怜,才惹出这一连串的是非来!” 白老夫人揉着眉心,只觉得十分头疼,这事情复杂程度,让她这上了年纪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掰扯不清,在心里琢磨了良久,才问道:“那凤家兄妹为何要辱骂你呢?” “因为兮儿说出这样的话,祖母应该知道,这于一个女子而言,是有损名节的,我如何能容她胡言乱语,就打了她,然后被凤小姐看到了,她不问缘由就要替兮儿教训我这个姐姐,还要打人,我不肯让她打,便发生了争执,凤世子来的时候,为了护着她妹妹,明知自己无理还要污蔑我乃无德悍妇!” 白木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并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眼睛里带着些委屈,可是若细看便发现她一直盯着白老夫人的神情,几乎是目不转睛。 老太太看着白木槿,竟然露出失望的神色,她以为白木槿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和权贵发生争执,似乎还闹得极难看,心里着实有些不满。 可为了将事情弄清楚,她还是平静地问完了来龙去脉,听到白木槿将事情闹到了皇后面前,才忍不住责怪道:“槿儿,这件事不是祖母说你,你也太不知分寸了一些,那楚郡王是皇上的堂弟,世子又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你如何能惹得起,还闹到了皇后面前,这样下去如何收场?” 陆菲媛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太太,又看看白木槿,却发现白木槿的面色平静,仿佛并不在意老夫人所说的话。 又听得老太太沉沉地叹息一口,劝道:“事情已经闹大了,虽然那凤世子和凤小姐有错,但形势比人强,你也没吃什么亏,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可是……如今已经闹到太后面前,恐怕就难以善了了!你啊……性子怎么如此要强,真是让祖母操心啊!” 陆菲媛张口结舌地看着老太太,疑惑地道:“老夫人,难道……难道槿儿受此大辱,还要忍气吞声吗?” 老太太皱眉看了看陆菲媛,十分不喜地样子道:“此事非同小可,皇家的人,能轻易认输吗?若你们一开始就能忍一时之气,也不至于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可是若槿儿当时忍了,那可能就会当众被人打,这如何能忍?”陆菲媛越说越觉得气愤,难以理解白老夫人的想法,若是自家祖母,肯定不会劝她们忍耐的。 白木槿拉了拉陆菲媛的衣襟,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落下一滴泪来,看着白老夫人道:“祖母,您曾教导槿儿,要以国公府的名誉和利益为重,槿儿当时不忍,就是要维护宁国公府的声誉,我身为宁国公的嫡长女,被人肆意侮辱,甚至要责打,而对方虽然身为郡王之女,也不过是个白身,祖母觉得槿儿忍下去了,那往后宁国公府的人还有什么脸面立于京城贵族圈?” 白老夫人被白木槿一顿剖白说的有些发怔,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儿,虽然对方是郡王的女儿,也没资格管国公府的家务事,更没资格打宁国公的女儿。说到底还是对方先惹事儿。 可是……槿儿到底得罪的是楚郡王府,那不是一般的权贵,而是手握实权,颇得皇帝倚重的王爷啊。 正沉默着,却听得白世祖带着陆氏和白云兮来求见了,想到之前陆菲媛说一开始是白云兮故意惹事儿,老太太心里有了计较。 人一进来,白世祖二话不说,就踢了白木槿一脚,力道之大,顿时就让没有防备的白木槿跌在地上,恰好就撞到了一边的凳角上,额头传来钝痛,伸手一摸,湿热的感觉才让她明白,自己竟然磕破了头。 第175章 这就是亲人 这下连老太太都被吓着了,连忙斥道:“世祖,你这是做什么?你看看你,孙嬷嬷,赶紧给槿儿处理一下伤口!” 白世祖虽然惊于白木槿那沿着额头流满半边脸的血,却还是怒气横生地骂道:“这个没眼色的东西,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楚郡王府的人,那是咱们家能惹得起的吗?你是生了几个胆儿,连皇后和太后都惊动了,还要人家负荆请罪,你觉得自个儿是不是比公主还要尊贵啊?” 白木槿头有些晕乎乎的,可能是撞得有些狠了,可是听了白世祖的话,还是暗自冷笑了一下,这就是她的父亲,这就是她的亲人。 陆菲媛眼泪巴巴地看着白木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白木槿在白家如此窘迫的处境,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和伤口,让她也跟着起了鸡皮疙瘩。 “快……瑞嬷嬷,鸳鸯,快帮槿儿看看,姑丈,你为何下手这样狠,槿儿她可是你的亲女儿啊!”陆菲媛带着哭腔道,她这才意识到,为何白木槿那些年一直装成愚笨的样子,任人摆布。 想想自己,还不是父母亲生的,都宠得如珠如宝,可白木槿只是失去了母亲,却被自己的亲人这样残忍地对待,这哪是对自己的女儿能做得出来的事情,比起仇人来还要心狠手辣。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白木槿抱在怀里,心疼的恨不能替她受伤,这世上为何有人要伤害这样聪明又美好的姑娘,明明是亲人,明明是父亲啊! 瑞嬷嬷和孙嬷嬷都匆匆忙忙地端来热水,将白木槿脸上的血擦干净,又赶紧给她上了止血的药,才用棉布给包扎好了。 老太太见人没有大事,才放下心来,怨怪地瞪了白世祖一眼,道:“菲儿说的没错,槿儿好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冲动?即便她有错,你这要伤了她的容貌,可不是要槿儿一辈子都受累吗?” 白木槿缓了缓神,只觉得内心冰凉凉的,空洞的连焦点都找不到,她原以为自己真的不在乎这家人的态度,可是她以为重生以来,自己虽然存了私心,但对白世祖和老太太也算极尽能事地讨好和敬重。 可是到头来,却只换来这样的冷漠无情。老太太责怪白世祖,不过是怕她毁了容貌,没办法再成为她攀附权贵,联姻的棋子。 而白世祖,则干脆只在乎自己的前途和利益,生怕她为他招来祸事,连累他。这就是亲人,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 哀莫大于心死,她知道经此一事,她也可以彻底斩断对白家这些人所有的幻想了,她会让他们知道,让她心死,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白世祖被老太太一顿责怪,却并不认同,恨恨地道:“母亲,你还护着她,我看她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免得咱们没法和楚郡王以及太后交代,谁不知道太后最宠爱的就是凤世子和凤小姐,那楚郡王妃又是极护短的,待他们找上门来,咱们一家子都要给她一个人陪葬!” 白老夫人被他这一说,竟然也没了主意,说到底,她也十分忌惮楚郡王府,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又颇得圣上和太后的垂青,他们小小的宁国公府如何敌得过啊。 胳膊拧不过大腿,可是偏偏白木槿的强势,将事情已经逼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恐怕太后的懿旨一会儿就要到宁国公府了。 陆菲媛听了白世祖的话,只觉得这一家子人怎么偏偏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宁国公府虽然比不上郡王府,但好歹也是权贵之家,如今虽大不如前,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到头上,连还击之力也没有,怎么就那么怕楚郡王府呢? “姑丈,菲儿不能同意您的话,虽然您是长辈,但我不得不说,这件事槿儿没有错,她不能妥协,否则将无法在立足京城,难道你要她背上凶悍无德,不知检点的恶名吗?”陆菲媛愤愤然地争辩道。 白世祖没有说话,陆氏先开口了,朝陆菲媛使了个眼色,嗔怪道:“菲儿,这件事与你没关系,你就不要掺和了,槿儿惹了这么大麻烦,可不好解决,还是让老夫人和你姑丈想法子解决吧!” 白世祖立刻呛声道:“想什么法子?现在就拉着这个不孝女去楚郡王府,去给我道歉去,若不能求得楚郡王的原谅,你就别回来了,我白家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倒霉!” 陆菲媛刚要开口,却被白木槿拦住了,她看了一眼白老夫人,眼里满是凄楚地问道:“祖母,您也认为,是槿儿错了,槿儿该去道歉请罪是吗?” 白老夫人被那双清凌凌,泪盈盈的眸子给看的有些羞愧,可是一想到白家如今已经大不如前,早就不是老国公还在的时候那样鼎盛了,白世祖得了老国公的荫庇才做到了侍郎,还是工部那个清水衙门,没半点权势。 现在还得罪了楚郡王府,这爵位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即便保住了,能不能再传下去,也是个未知数。 若为了白木槿一个人,要赔上整个宁国公府,在她看来是大大的不值得,她虽然也真有几分心疼白木槿,但相比于整个宁国公府,那点儿疼爱,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白老夫人撇过了头,不再看白木槿,叹息了一声,才道:“槿儿,此事你的确太冲动了,要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要分得清轻重!” 白云兮在一边,听得喜不自禁,白木槿这一次是翻不了身了,她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竟然敢跟世子爷叫板,还那么不可一世,真以为自己在百花宴摘得桂冠,就当自己有资格和楚郡王府作对呢! 白木槿擦去了眼角那还未曾落下的眼泪,深深的一个呼吸,微微一笑,问道:“祖母,父亲,若是槿儿不去道歉,你们当如何?” “你……”白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个一向恭顺的孙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让她着实吃惊不已。 白世祖忍不住又想动手打人了,却被陆菲媛挡在了前面,她现在明白,白家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白木槿,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 白世祖愤怒地吼了一声,道:“那你就滚出白家,永远别说你是我白世祖的女儿,这样咱们也就不会被你连累了!” 白云兮听了,心里大喜,却哭着劝道:“爹爹,您可不能这样对姐姐啊,她离了白家,以后还怎么活呢?说到底还是兮儿不对,是我不该惹姐姐生气,为家里招来大祸啊!呜呜……可是我一直都劝姐姐不要冲动,息事宁人,可……可却还是阻止不了姐姐一意孤行!” 白世祖看着乖巧懂事的白云兮,才觉得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道:“这事儿与你无关,你也受了大委屈,都是这个害人精,我白世祖怎么会有你这个女儿?真真是家门不幸,要知道你会惹下大祸,当年……当年就该让你和你母亲一起去了!” “世祖,不得胡言乱语!”白老夫人见白世祖越说越离谱,立刻喝止了他,这样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如今白木槿可不是当年那个不晓事儿的孩童了。 白木槿勾起嘴角的一抹轻笑,目无惧色地直视着白世祖,问道:“父亲,你还记得我的母亲吗?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 那幽暗不见底的黑眸里,白世祖看到了一种东西,恨,是的,他看到了自己女儿眼里对自己的深深的恨意。 这让他突生寒意,连和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亡妻临死前的样子,他好像也看到了她眼里深藏的恨意。 陆婉琴是被自己气死的,因为他在她艰难地怀着自己长子的时候,就已经和凝香暗度陈仓,可婉琴还是为了顾全他的颜面,隐瞒下来,并没有告诉他的岳父岳母。否则……凭着岳母那个火爆的脾气,肯定得打上门来。 那他也不可能顺利地将陆凝香娶进来,又拥有了一双儿女,所以这么多年,他是极不愿意提起死去的陆婉琴的,因为他良心不安,因为他心有愧疚。 可是当这件事被自己的女儿提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恼羞成怒了,几乎是本能地一个耳光甩过去,就连陆菲媛都来不及拦住。 白木槿捂着自己的脸,凄然一笑,她已经是第二次挨这个人的耳光了,好可惜,她还没有机会还回去。 她就是还没真正狠下心,才会让这个人有机会打自己第二次,重生后,她劝自己要丢弃良善,丢弃那些软弱的感情,只做一个复仇的恶鬼,但到底还是没有彻底清醒。 可是这一巴掌,终于将自己打醒了,她还是存了些不该存的感情在。这大概也是自己坚持先回白家的原因吧,因为她要自己彻底清醒地看清楚,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亲人,都是仇人,都是前世将自己推入深渊的仇敌。 若不是白世祖寡廉鲜耻,和姨妹勾搭成奸,逼死她的母亲,若不是白老夫人利欲熏心,只顾着她所谓的名誉,放任陆凝香害死她母亲,放任她欺凌自己,陷害自己。她又如何会嫁给李继宗,又如何会陷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断头台上,她曾经以生命立下誓言,要报仇,不仅是李继宗,不仅是白云兮,也不仅是陆凝香,也是这两个口口声声说是她亲人的人。 “放心吧,祖母,父亲,既然事情是我惹出来的,自然有我一力承当,绝不会连累你们,连累白家!”白木槿无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刚刚所有的抗争都只是大家的错觉。 第176章 坚强不苦 白老夫人见她头上抱着棉布,脸上还留着鲜红的五指印,心里也有些不忍,劝道:“槿儿,你知道错就好了,去吧,相信楚郡王不是那等得理不饶人的,你只要真心去道歉,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白世祖冷哼一声:“早些服软,又何必挨打,真是个贱骨头,你即便去楚郡王府门前跪上一辈子,也要求得人家的原谅,否则我说到做到,定要将你赶出白家,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陆氏看着大势已去的白木槿,心里着实得意,她还真以为白木槿有多厉害,不过是兮儿略施小计,就让她惹来大祸,惨败而归。 但最会做表面功 《嫡女要狠》第176章 坚强不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7章 陆氏母女相逼 回到槿兰苑,鸳鸯伺候陆菲媛和白木槿洗了脸,瑞嬷嬷又取出了自己珍藏的密药,给白木槿涂抹了,这药也的确神奇,很快就消了肿,白木槿除了额头上包着的伤口,脸上又恢复了白嫩细腻的完美状态。 “瑞嬷嬷,你的药真神奇,也送我一点儿吧!”陆菲媛惊奇地道。 白木槿笑着打趣道:“表姐,你眼皮子也怪浅的,什么东西都想要,这也是什么好玩意儿,舅舅和舅母把你当眼珠子般疼,哪个还敢打你不成?” “哼,今个儿可就被人打了,说起来,这还是本小姐第一次被人打耳光,此仇不报,非女子!”陆菲媛愤愤不平地道。 白木槿挑了一下眉头,笑道:“我记得你打那凤子灵的一巴掌,可比她打你的重多了,这仇也算报了吧?” “当然不算,她欺负你,就是欺负我,你的仇没报,我的自然也就没报了!”陆菲媛说的理所当然。 白木槿和陆青云相视一笑,几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才冲淡了在棠梨苑里所受到的憋屈。 白木槿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这事儿还不一定会怎么样,不过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凤子涵若是不公开道歉,那明日,我还真要去他门前闹上一闹!” 陆青云点点头,这一次,他也不愿意阻止白木槿了,凤子涵的确过分,而白木槿若不为自己讨公道,这宁国公府还真没人会帮她,自己这个表哥怎么能坐视不理。 想到姑母还在世的时候,对自己那么疼爱,三不五时地就接他来白家小住,比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还要上心,那会儿他已经六七岁了,事情也记得很清楚。 记得有一回自己得了风寒,母亲也因为着急而病倒了,姑母怕祖母年纪大了跟着操心,就没日没夜地守着自己,连擦身子都不假手于人,一直熬到自己痊愈,她才放心地离开陆家,连母亲都直说姑母是真的疼爱自己。 不是母亲,胜似母亲,这份情谊,他一直铭记于心。如今看到白木槿受了这么多苦,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实在愧对姑母的疼爱。 “槿儿,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陆青云郑重其事地保证,若做不到这一点,他也实在无颜再去面对白木槿和自己的祖母了。 白木槿摇摇头,道:“不,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明日午时之前,楚郡王府若还没有登门致歉,那就休怪我不给他楚郡王府面子,看他们承担不承担得起,逼死一个宁国公府嫡长女的责任!” “不行,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陆青云坚决不同意。 白木槿自信地道:“你放心,死是不会,不过是吓唬他们而已,你以为楚郡王敢看着我死在他们面前吗?他不敢,他是瓷器,我是石头,你说到底谁怕谁?” 陆青云可不这么认为,他不赞同地道:“你才不是石头,你是祖母的心头肉,你要是出一点点差错,老太太恐怕就会把天给捅个窟窿!” 白木槿掩嘴一笑,被陆青云那严肃的表情给逗乐了,道:“祖母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她,肯定得敲你的头,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楚郡王才更加不敢让我出事儿,我就是要逼得他不得不道歉!” 陆青云仍旧心有疑虑,道:“这样会不会对你的名声有碍,毕竟你一个姑娘家,如此大闹,肯定会惹人闲话!” “谁会说闲话?要说也是说他楚郡王府仗势欺人,而我收获的只会是同情和宽容,越是弱势的一方,就越会得到大众的同情,这一点,我一点儿也不担心!”白木槿笑的有几分狡黠,其实这一招她也是跟白云兮学来的。 当年白云兮凭什么一再获胜?还不是因为她会装可怜博同情吗?她不屑于白云兮的故作姿态,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一招用好了,倒是会事半功倍! 陆青云想了想,知道若不到万不得已,这一招还是不要轻易的使用的好,更何况,宣王已经去处理了,想来凭着他的手段,楚郡王应该不会不识趣,更何况,万一不行,皇上那里也不会坐视不理。 要知道,对皇帝影响最大的人,一直都是宣王,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无足轻重,像个无所事事,只会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但自己和他相交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位“九皇叔”其实是个狠角色呢? 虽然不知道为何凤九卿对白木槿如此特别,但他知道,凤九卿既然要护着白木槿,就没人能够伤到她! 有了这个强大的护身符,白木槿的确可以高枕无忧了,反正有什么事儿,宣王殿下服其劳,这不是很好嘛?陆青云如是想。 只是白木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那避之不及的宣王殿下扯上这么多关系,自然也就不可能想到宣王殿下现在去帮自己解决麻烦去了,兀自考虑着怎么大闹楚郡王府呢! 这边还没处理完伤口,那边陆氏竟然领着人上门了,母女俩眉眼间尽是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槿儿啊,你怎么还在这里闲话呢?老太太和你父亲都快急死了!”陆氏一脸忧心忡忡的,好像真的很怕白木槿不去楚郡王府。 白云兮也接着道:“姐姐,我早就劝过你,别和楚郡王府为敌,你偏不听,这下闯祸了,惹得父亲大怒,还让祖母跟着担心,说出去,你这就是大不孝啊!” 看着母女俩如此嚣张的样子,陆菲媛气的想要打人,却被白木槿拦住了,问鸳鸯道:“今日谁当值,怎么母亲和妹妹来了,也没个人通传呢?” “是陈婆子,我这就去看看!”鸳鸯也十分气恼。 白木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明儿就打发了吧,在我院子里当值的,敢玩忽职守,连母亲和妹妹来访都不知道招呼,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 鸳鸯点点头,便站在一边不说话,陆氏和白云兮脸上都难看起来,这哪里是教训下人,这分明是在打她们的脸。 那婆子就是没拦着她们,所以要被打发,陆氏露出一丝冷笑道:“槿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母亲来你这里,还需要人通传?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难不成你还要将我拒之门外吗?” 白木槿捧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才悠悠地道:“哪里,母亲这就冤枉我了,我的意思是那婆子玩忽职守,连母亲到来也不说一声,我也没能去迎一下,可不是失礼了,恐怕妹妹又该给我添上一点儿不孝之罪,如此奴才,不打发了,留着有什么用?” 陆氏和白云兮没想到经过刚才的事情,白木槿竟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仿佛根本就不把棠梨苑的屈辱放在心上。 陆氏不得不重新审视白木槿,看看她究竟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不在意。可是看来看去,却完全看不出白木槿的真正心思。 “母亲来可不是和你讨论那守门的婆子的,是要来替你父亲催你赶紧去楚郡王府,在太后问罪的旨意还没到达之前,先去楚郡王府请罪,以示诚意!”陆氏脸上挂着怜悯,眼里却带着讽刺。 白木槿为难地看了一下陆氏,道:“既然父亲要显示诚意,怎么不陪女儿一起去呢?不知道我单独去请罪,会不会分量轻了一些,所以正和表哥表姐商量此事呢!” 陆氏没想到白木槿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要白世祖陪她一起去楚郡王府,也不能说她的担忧有错,可是白世祖毕竟是国公爷,要亲自登门致歉,这对宁国公府来说可是大大落了面子。 而且陆氏也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即便对方是楚郡王,她心里也别扭。便不赞同地道:“槿儿,这事儿可不妥,你父亲毕竟是国公爷,要去给人道歉,你让国公府的颜面何存?” “母亲这话就错了,难道女儿去国公府的颜面就能保存多少?女儿可是国公府嫡长女,出门就代表着国公爷的脸儿,既然父亲都让我去请罪了,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些虚名了!”白木槿说的诚恳,可是听在陆氏耳里却有着无尽的讽刺。 白世祖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以为派个女儿出门丢脸,丢的就不是国公府的脸吗?真是愚蠢又可怜的男人! 陆氏被堵得哑口无言,白云兮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道:“姐姐,这如何能一样,你怎么说也是个女儿家,哪里就能代表整个国公府了,祸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怎么能要求父亲帮你善后呢?” 白木槿拿凉飕飕的眼神看了一下白云兮,让她说完话就紧张地低下了头,陆氏也觉得自己女儿说的有理,赶紧附和道:“兮儿说的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总不能要求你父亲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无论女儿做什么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与父亲,与整个国公府并无干系,那我倒要问问母亲,我究竟还是不是国公府的人,又是不是父亲的亲女儿?”白木槿的声音放高,让这句话真真切切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陆氏哼了一下,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却故作难过地道:“槿儿,话不要说的如此难听,为人子女,最重要的就是孝顺,你怎么能对你父亲心怀怨恨呢,这可要不得啊!” 第178章 我姓白布姓陆 “母亲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我何曾心怀怨恨了,不过是要问问清楚,若荣辱只关系我白木槿一人,我可不怕楚郡王府,更不怕太后,我只有这一条命,早也说过,他凤子涵敢辱我清名,我便血溅楚郡王府,也要还己一个公道!” 陆氏被白木槿眼里突然迸发的狠意给唬住了,她真切的看到白木槿的求死之心,那绝不是随便说说的话。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发憷,人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呢? 话还未说完,白世祖就愤然而入,看来他在外面已经待了一会儿了,怕是刚刚就和陆氏一起来的,只是当时没进来罢了。 “你这不 《嫡女要狠》第178章 我姓白布姓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9章 鲜衣怒马 白木槿只觉得白世祖这个样子十足好笑,既不想承担逼死女儿的罪名,又不想自己去受辱,更没想过要和楚郡王府为敌。 她可一点儿也不同情腹背受敌的白世祖,这都是他自找的,这件事本就是楚郡王府理亏,却要自己去道歉,简直是莫名其妙。他想做软脚虾,愿意被人凌辱,那是他自己的事儿,她最多愿意去成全罢了。 白木槿拿帕子抹了一下脸,才道:“女儿不敢,也不愿意让父亲受辱,所以只有让女儿自去楚郡王府门前撞死,既保全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连累宁国公府,到时候父亲也不必去收尸,只看他楚郡王府有没有脸面见 《嫡女要狠》第179章 鲜衣怒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0章 被拒之门外 陆氏也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些好事之人,心里着实气恼,早知道就不该为了看热闹陪白世祖跑这一趟。 “楚郡王府的人不理咱们,我们有什么法子,总不能硬闯吧?”陆氏道。 白世祖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说话也不顾前后了:“楚郡王府也欺人太甚,竟然敢给我吃闭门羹,好歹我也是堂堂国公爷,他们如此怠慢,果然是没把我宁国公府放在眼里,难怪槿儿生气得要讨个公道!” 陆氏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白世祖的自尊心倒是上来了,可眼下也没有楚郡王府的人在,她自然乐得随着他的话讲:“就是啊,哎……这样怪不得夫君,谁让楚郡王近年来越发得皇上看重,而咱们家……自从公公去世后,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军权丢失,白世祖又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要是能继续保留当年的风光,那也真是奇怪了。 白世祖听了陆氏的话,不仅没感激她,反而怒瞪了她一眼,道:“哼,你的意思是我不济事,所以才让白家落败?可是……可是婉琴在的时候,谁也不敢对我如此,说到底你是个庶女,不如婉琴在陆家得力!” 陆氏没想到最后竟然怪到了自己头上,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庶出的身份,加上陆老太太对她不喜,自然不会再真心帮着白家,可是还不是白世祖太懦弱,才会是这样的局面吗? 陆氏委屈地红了眼睛,但也不敢和白世祖辩解,若真惹了白世祖生气,她的日子肯定会更难过。 “不行,今日我一定要见到楚郡王,堂堂宁国公,难道真要灰溜溜地吃闭门羹,这让我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说出去要笑掉别人的牙!”白世祖虽然忌惮楚郡王,但是如今吃了这么结结实实的一个闭门羹,泥人也有了几分火性。 说着就对罗管家道:“去给我敲门,我不信楚郡王府的人都死了!” 罗管家自然是惟命是从,带着几个家丁,就上了楚郡王府的高门,开始乒乒乓乓地敲门,也顾不得围观的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这种可不是一般的丢脸,都登门拜访,别人直接将门给关了,全然不理会堂堂宁国公。 “槿儿,姑丈这会儿倒还有点儿国公的样子!”陆青云在一旁笑着道。 白木槿可不这么认为,他只是还没见到楚郡王妃,不过是对着紧闭的大门发火罢了,若是这样灰溜溜地走,那宁国公真的可以卸下匾额,从此也别见人了。 “且看着吧,我猜此事十之是楚郡王妃的主意,但她总不能一直闭门不见!”白木槿道。 “你是说楚郡王现在不在府上?”陆菲媛问。 白木槿点点头,楚郡王再怎么样也是堂堂郡王爷,甭管多看不起宁国公,也不会如此失礼,依着那人的性子,十之会好好地将人请进去,再好好地打发了,不会让人看笑话。 楚郡王妃可不一样,嚣张跋扈惯了的,大概也是听到白家人会来闹,希望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然后才好打压他们。 罗管家几个人敲门敲得欢实,可里面的人硬是憋着不出声,可是仔细听便知道里面人都在谈笑呢。 这更让白世祖恼恨不已,着实把这个好性子的都给气伤了,不敲开门还真不肯罢休。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很好奇,这宁国公府怎么和楚郡王府杠上了。 躲在拐角处的白木槿几人却气定神闲地评头论足,仿佛只是普通的围观群众。也没人怀疑上他们。 直到陆青云被人猛拍了一下肩膀,才惊讶地回头,却看到凤九卿摇着扇子,笑得十分欠揍。 “你们这样可不太厚道啊,青云,我没记错的话,那人应该是你的姑母和姑丈吧?”凤九卿似乎还真有些不确定地道。 陆青云看到凤九卿如此气定神闲,便知道事情应该已经办妥了,楚郡王之所以不在王府,怕是进宫面圣去了。 “是啊,不过姑丈生气了要找楚郡王算账,做晚辈的怎么好阻拦呢!”陆青云说的十分恳切,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心里憋着坏。 凤九卿等白木槿一回头,才发现她额头上有伤,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才挑眉看着陆青云道:“宁国公府可是不太平啊,怎么国公爷瘸了腿,连白大小姐都挂了彩呢?” 陆菲媛听到凤九卿问话,也不管他是真心假意,就想找个外人评评理,忙将白家的事情一通连珠炮似的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清楚楚,末了还不忘问道:“王爷,您说气人不气人?有这样做人父母,有这样做人祖母的吗?槿儿可真苦!” 问完似乎又想起了那会儿的心疼来,眼睛也跟着红了,白木槿忙将人来过来,劝道:“表姐,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给别人听,我脸上又好看了?” 陆菲媛知道她不是真怪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提这事儿,便揉了两下眼睛,喏喏道:“我也是为你难过,偏你自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白木槿转嗔为喜,知道陆菲媛是真心为自己好,才安慰道:“我知道,所以才不希望你提,因为你为我难过,可我并不难过!” 两人只顾着自己说话,却没有注意到凤九卿脸上的冰寒,和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气,一直看着凤九卿反应的陆青云却真切地注意到了。 他不禁在心头叹息,看来这宣王殿下真对自己表妹上了心,可是……也不知是福是祸啊!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地和凤九卿说道说道,表妹命苦,可千万不能再在亲事上招惹麻烦了。 因为据他所知,太后可是一直惦记着宣王的亲事,若知道凤九卿看上了白木槿,那恐怕得有无尽的麻烦了。 陆青云轻咳了两声,才让凤九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却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要不是陆青云耽误了时间,没能及时赶到白家,也不会让白木槿受伤。 陆青云着实有些委屈,还不是宣王自个儿贪玩,非得给人家暗卫剃头,自己才没能及时追上白木槿她们嘛!可是当着白木槿的面,这话也不能明说,只是哀怨地瞅了一眼凤九卿。 却好巧不巧地让白木槿看了个正着,对于表哥和宣王之间的互动,心中一愣,突然想起前世宣王殿下三十好几也没有成亲的事,而表哥虽然娶了妻,可是常年却在外,和没娶一个样儿。 这俩人莫不是?白木槿不禁在心里哆嗦了一下,有些难以接受,暗怪自己胡思乱想,可是偏偏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正说着话,楚郡王府的大门总算被罗管家一行以坚持不懈地敲打下,豁然而开,让一直倚在门上的几个下人,一时不备,摔了个狗啃泥! 楚郡王府开门的人掐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气的罗管家面红耳赤地爬起来,转而对白世祖道:“公爷,他们欺人太甚!” “哟……这是谁家啊,说我们欺人太甚,你们这要死要活地敲门,扰着我们王妃了,我看你们才是来者不善吧?”说话的人看起来身份不低,那身装扮应该是个管事。 白世祖原本还打算好好地说话,可是一见楚郡王府一个下人都如此嚣张,便也来了气,愤然道:“你们楚郡王府就是如此待客?我倒要问问楚郡王,是不是真的如此目中无人!” 那个管事好像眼神不好一般,身子往后倾斜,眼神微眯,轻蔑之态尽显,好半晌才突然赔笑道:“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啊,没想到是国公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国公爷见谅,只是……您这气势汹汹的,是为哪般啊?” 虽然说得是赔罪的话,可人家那神气一点儿也没有赔罪的样子,最后的话干脆就是质问了。 白世祖再傻也知道人家要羞辱他,怒不可遏地道:“好好好……请你们王爷出来,若是今日不给我个说法,那就圣上面前讲话!” 管事是得了郡王妃的话,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人,自然也不怕宁国公的威胁,脸上挂着谦恭的笑,眼里偏偏带着蔑视,拱手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家王爷进宫去了,不在府上,王妃也不便招待您,请您改日再来吧!” 若是一开始楚郡王府就派人出来说这话,白世祖说不得就离开了,可是被人晾了半天,给人看够了热闹,这才轻飘飘地要打发他,若是走了,岂不是颜面扫地。 他怒道:“既然王妃闭门不见,那我就在门前坐等吧,去给我搬个椅子来,我倒要看看你们郡王是不是真的目中无人,当我宁国公府如此可欺!” 管事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宁国公也会如此撒泼,可是他奉了郡王妃的命,哪里敢让宁国公留在这里,继续留下去,郡王回来了,肯定会责罚的,到时候也得连累王妃。 管事凝了凝神,才满脸堆笑道:“国公爷,这恐怕不妥吧?无缘无故地让您坐在咱们门口,算什么事儿啊?难道您还嫌这郡王府门前不够热闹吗?” 说着就看了看周围的看客,白世祖自然也知道,但怎么能让人这么打发了,越是人多,越是丢不起这人。 “那也要你们府上给我个说法,否则……今日我是不打算走了!”白世祖面对个下人还不至于低声下气,自然是摆足了国公的架子,衣袖一甩,脸上十足的高傲。 第181章 宁国公夫妇受辱 管事的在楚郡王府当差,又是主子面前得脸的,什么达官显贵没见过,一般人看着楚郡王的面子上,也得对自己客气几分,还是第一次见白世祖这种没眼力见儿的。 “国公爷,您这就是为难小的了,我可是奉王妃的命令出来送客的,您不会不给王妃面子吧?”管事的干脆把话给挑明了,反正王妃就是这个意思,不必给宁国公留面子。 白世祖听了这话正要发作,却见陆氏给他一直使眼色,才稍稍犹豫了一下,陆氏凑到他耳边嘀咕道:“夫君,这王妃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儿,还是不要得罪了好,否则……” 白世祖心里着实气闷,这楚郡王惹不起,连王妃他也得顾忌,谁让一个个都比他得势呢?可是就被一个下人轰走了,看看周围那些不怕事儿的看客,心里直发苦。 现在是进退两难,都怪这楚郡王府的人,为何早些不出来“送客”,非得把事情闹大了,才出来人,还是个下人。这样岂不是故意让她没脸吗? 白世祖左右为难,一边是丢人现眼,一边是得罪王妃,哪一样都他都不情愿。而楚郡王府的管家脸上却渐渐得意起来,想着王妃说的果然没错,这宁国公就是个软脚虾,几句话就能将人唬住了。 陆氏又劝道:“夫君,这会儿在这里闹也不好看,不如咱们回去从长计议,毕竟这事儿是两家小辈之间的事儿,就当是小孩子家打架了,哪有长辈出来闹的?” 这话说着,正好拍中了白世祖的舒服处,他看了一眼那管事,才高声道:“给你们王妃带个话儿,今日王爷不在我也不便打扰,若是见了我的女儿,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她,派个人将她好好地送回宁国公府!” 他这话可不是说给王妃听得,而是说给这些看客听的,这样好歹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走也走的不那么丢人败兴。 可管事一听这话,却喊了一声:“国公爷慢走,听您这意思,令千金还真打算到郡王府来闹事儿?” 世子可是派人回来将事情都告诉了王妃,王妃本打算进宫的,却被突然光临的宣王给拦下了,不久之后皇上就下旨让郡王进宫了。 白世祖还以为郡王府的人不知道这事儿,没想到人家明知道他的来意还将人拒之门外,到现在连郡王府的门都跨进来,这简直就是摆明了看不起他。 白世祖愤然转身,怒目而视,喝道:“我女儿来可不是来闹事的,是来向楚郡王府要个公道的,你休得看不起人,我宁国公府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怂包!” 管事的被白世祖这么一吼,脑袋也有些发晕,指着他道:“你……你……要公道?我们王妃还要向国公爷要公道呢,我家小姐可是被人欺负了,如今还在宫里没回来呢!” “哼!”白世祖冷哼一声,“夫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王妃不是不便见我这男客,想来应该不会不便见宁国公夫人吧?今日不讨个说法,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白家的列祖列宗!” 陆氏没想到白世祖这会儿竟然犯了倔脾气,她可不认为这是好兆头,和楚郡王府闹僵了,吃亏的只会是白家,那王妃怎么会是好惹的? 陆氏想要劝,却看白世祖气哄哄地拂袖而去,她想追上去,却被他怒瞪一眼,道:“我在车上等你,今日你不见着那楚郡王妃,咱们就不回去!” 管事的哪里能让人进府去,赶紧朝身后的家将使了个眼色,一排王府的私兵就拦住了郡王府的大门,对着陆氏还是客客气气地道:“夫人,还是劝劝国公爷吧,我们王妃说了,今日不见客!” 陆氏本就不愿意进去,她可不是那王妃的对手,见了也只能让人压在头上欺辱,她可不愿意为了白木槿讨这个没趣,更何况兮儿可说了,那凤世子对她青眼有加,将来……说不准还要和王妃成为亲家,哪里能现在开罪了人家。 可是白世祖还余怒未消呢,她也是左右为难,不得已才开口道:“能不能麻烦您通传一声,就说宁国公夫人求见王妃!” 管事见她说话如此客气,反倒生了几分轻蔑,这一家子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还指望着和郡王府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管事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夫人见谅,我家王妃有言在先,今日绝不见客,还是请回吧!” 王妃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管事心里嘀咕道。 陆氏见讨了个没趣儿,面上也有些讪讪的,便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王妃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让我国公府没脸?这事儿这样处理,可不太好吧?” “好与不好,也不是夫人说了算的,今日我家小姐受了委屈,说不得什么时候,王妃还要到国公府走一遭呢!”管事撇撇嘴,说的轻飘飘的,这话王妃倒是没说,但是看王妃的脸色就知道,心里甭提多窝火了,若不是王爷临走前交代了,恐怕现在就带人打上门去了。 陆氏听了,心里急了,若真是让王妃闹上门去,可不就彻底得罪死了王妃嘛?想着兮儿的前程,她忍下了这管事的轻慢态度。 还陪着笑脸道:“我们也不是要来闹事儿,主要还是将今日的误会解开,我家老爷和王爷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为了小孩子家闹别扭,就红脸吧?呵呵……还是请管事给王妃带个话儿,咱们家老夫人的意思可是……” “我管你们家老夫人是什么意思,白木槿敢开罪我楚郡王府,我誓不与她善罢甘休,哼!”郡王府的马车刚刚停下来,凤子灵就掀开车帘,高声斥道。 看热闹本来觉得已经没什么好戏看了,正打算散了呢,没想到楚郡王府的小姐竟然回来了,而且一碰面,就是这么不给情面,顿时又来了兴致。 管事一见自家小姐回来了,赶紧丢下陆氏迎了上去,一脸讨好道:“小姐,您可回来了,王妃都担心死了,您快些进去见王妃吧!” 凤子灵看了一眼陆氏,问道:“他们来做什么?那白木槿呢?” “没见着白家小姐,来的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管事的回道。 凤子灵怒哼一声,才道:“将人给我打走,堵着门,让我怎么进去?” 管事的这就为难了,王妃虽然对这些人也有怒气,可没说让他打走啊,若是真个动了粗,这事儿恐怕还不好交代。 正为难着呢,却听凤子灵怒声道:“怎么了?我的话都不好使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郡王管事做腻了,要去国公府当差?” 管事一惊,这话就严重了,谁不知道当奴才的最忌就是吃里爬外,真让这小祖宗闹僵起来,那他这管事还真就做不成了。 赶紧赔礼道:“小姐,奴才错了,奴才哪里敢不听小姐的话,可是……王妃那边?” “有什么我给你顶着,你怕什么!”凤子灵白了他一眼。 管事的得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敢的,本来嘛,他也没把国公夫人放在眼里,立刻对那些家将挥挥手,陆氏一见情形不对,立马道:“凤小姐,我可是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岂是你说打就能打的?” “哼,一品诰命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郡王府撒泼,我可不是打你,只是要清理一下郡王府的大门而已,还愣着做什么,这么乱糟糟的,本小姐还能进府吗?”凤子灵不屑地道。 陆氏被说的面红耳赤的,面对这个不讲理的小姐,她也无能为力,而楚郡王府的私兵已经开始动作了,她可没胆子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对抗。 陆氏羞恼地赶紧退让,看的凤子灵哈哈大笑,道:“这就是国公夫人,还一品诰命呢!哈哈……” 陆氏被逼得到了自家马车前,白世祖在里面听得怒气冲天,看着不济事的陆氏,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没用的东西,被人如此欺负,你也能忍!” 陆氏捂着脸,眼泪巴巴的,委屈道:“夫君,你也不看看,他们可是要打人啊!” 白世祖被气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也顾不得自己脚扭伤了,一下子跳下车,挡在了陆氏前面,骂道:“哪个敢打人,本公爷就在这里,看你们怎么打!” 那些家将面面相觑,回头看了一眼管事,管事的又看看凤子灵,凤子灵冷笑一声,道:“只要不在我郡王府门前闹,你们就不必理会了,将人赶到路边就是!” “你……你们敢!”白世祖呵斥道。 家将可不管这些,他们就举着手里的长枪开始轰人,白世祖受了伤,又本就是个文弱之人哪有力气和他们相抗衡。 只能步步后退,看的周围的人都跟着砸吧起嘴来,说出的话就甭提多难听了。凤子灵却在那里笑得十分得意,白木槿敢羞辱自己,那她也要羞辱一下她的父母。 陆氏扶着白世祖,一个不慎竟然双双跌倒在地,这下就连郡王府的下人们也开始忍不住捂嘴偷笑了。 陆青云看了许久,终于道:“表妹,该你出去了!” 白木槿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往拴马的地方跑,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翻身上马,然后长鞭一挥,马儿高声嘶鸣,冲了出去。 凤九卿看着一身红衣,头上还带着伤的白木槿,却觉得耀眼的如天边晚霞一般。折扇轻摇,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 陆青云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似不经意地道:“王爷,我表妹是不是很美?” 第182章 白日做梦 凤九卿微微挑眉,笑容变得轻佻起来:“嗯,比起青云兄来,倒还是稍稍少了成熟的风韵!” 陆青云白了他一眼,比起嘴上功夫,他还真不是这宣王殿下的对手,看来想看王爷的笑话,还需要点儿时间。 白木槿从小巷子里扰到官道上,马的嘶鸣声惊到了围观的百姓,纷纷退让出一条路,见那马上的女子耀眼夺目,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白木槿翻身下马,一个箭步上前,将白世祖扶起来,还不等他开口,就高声道:“楚郡王府真是欺人太甚,敢伤我父母,辱我国公府,今日郡王和王妃不出来赔礼道歉,咱们就圣上面前论理吧!” 凤子灵看着突然而至的白木槿,有些发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冷笑道:“白大小姐好威风,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楚郡王府,你要我道歉,日头还高呢,别做梦了!” “我是不是白日做梦,咱们就走着瞧,日落之前,若没人出来给我个满意的答复,父亲,咱们就进宫去吧!”白木槿说的铿锵有力,无端就给了人一种正义的感觉。 本来在这里看戏的人就知道这件事是楚郡王府的人不对,现在更是觉得楚郡王府的人没理了。 凤子灵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对她而言,这些围观的人不过是一群草民,乌合之众,怎么会入得了她高贵的眼。 啐了一口,鄙夷地道:“白木槿,你休要嚣张,你若敢在这里闹事,我连你一并打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赶走!” 白木槿可不像陆氏,也不像白世祖,她回身对白世祖道:“父亲,你们先上马车,此事就交给女儿,你放心,若是天黑之前郡王和王妃没出来,您就递牌子进宫,圣上面前,自有公道!” 白世祖已经丢足了脸,心里也恼恨极了,看到白木槿来,也没想着要责怪她这么久去了哪里,只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陆氏也巴不得赶紧离开,她这热闹没看成,还让人平白羞辱了一顿,差点儿还让人打了,心里更加记恨上了白木槿。可是看到她一力承当,也懒得再理会,赶紧就拉着白世祖上了马车,吩咐人将车赶到了郡王府对面去。 白木槿却纹丝未动,一直冷冷地盯着郡王府的人,还过去牵了自己的马。这些家将看着这么一个娇滴滴又美貌的小姐,一时间没了主意,要真打下去,他们这些大男人还真就下不了狠手。 凤子灵可不管这些,她怒气冲天地道:“给我打,不将人打走,你们也就别在我郡王府待了!” 家将门十分为难,白木槿仍旧不管不顾地站在那里,安抚着自己的马,不让它被这群人吓着。 “凤小姐,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登门道歉,才能获得我的原谅,继续这么闹下去,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白木槿说的有恃无恐的样子,她算得到,凤子灵进宫见太后,必然没有讨到满意的答复,才会这么快就回到王府来。 太后能坐到太后的位置,必然有她聪明的地方,这么摆明了理亏的事情,如何还能强出头,这事儿她轻易不会插手。 凤子灵看到不可一世的白木槿,气的几乎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她进宫见到太后,不仅没能讨得太后的旨意,反而让太后责备了一通,这才是她最生气的地方。 “你别得意,即便没有太后帮忙,你也休想我会道歉,哼!”凤子灵大吼回去。 白木槿看了看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一脸受辱后的愤恨道:“凤小姐,人不怕犯错,就怕知错不改,你一再侮辱我,毁我名声,现在竟然连我父亲你都敢打,你真当我国公府是软柿子吗?即便你是郡王之女,我父亲好歹是个国公,你有什么资格打他?你这是不敬皇上,你这是目无王法!”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周围的群众也开始指指点点,从始至终,楚郡王府的态度都很傲慢,听了白木槿的话,他们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这凤小姐侮辱了宁国公家的小姐,才惹来这样的事端。 就算是平民百姓也知道,毁人家姑娘的名声,这可是最阴损的事儿了。闹不好就是在逼人性命,这宁国公府的人来闹也是理所应当,可犯错的人,还理直气壮,毫无悔意。 虽然楚郡王府地位高一些,这也不能如此做事,言论从来都是偏向弱者,强势的楚郡王府自然就倒霉了。 “哎呀,这楚郡王府也太过分了,这么仗势欺人呢?人家好歹也是个国公,不就爵位稍次一些,竟然敢当众就打呢!”也不知是哪个人喊了一声,然后就引得人议论纷纷。 自然都是指责楚郡王府的,还有那凤小姐,这周边的百姓,没有不知道这位小姐的,经常出出入入的,很是嚣张跋扈,有小贩摆摊稍稍挡了她的路,就是一顿鞭子。 “哎……宁国公家的小姐哪里是那凤小姐的对手,人家那身边两个丫头可都厉害着呢,说来也奇怪,今儿那俩丫头好像不在呢!” “可不是嘛,我可是吃过她们亏的,上回儿这郡主驰马,我避闪不及,就被那俩丫头给抬脚踢飞了,老半个月没下了床,甭提多惨了!” “谁让人家是郡王家的千金呢,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能蹦跶过天去?认栽吧,只是……这白家好歹也是个国公,怎么也受这么大委屈呢?” “能不受委屈吗?楚郡王府,威风那么大,谁个敢惹,说起来你就不懂了,哎……” 凤子灵自然也将这些话听进去了,气的躲过车夫手上的鞭子,甩地啪啪响,对着那群老百姓骂道:“你们哪个敢胡言乱语,竟然敢诋毁我楚郡王府,要不要命了?” 白木槿自然乐得添一把火:“凤小姐,你这就不对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难道你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百姓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你自己做过什么还想抵赖?” “我做过什么?你别以为这帮乌合之众能帮你什么,呸……都是一群贱人!”凤子灵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举起鞭子就要打白木槿。 白木槿也不可能站在那里让她打,稍稍闪过身,鞭子只挨着了她的衣服,却听她惊叫一声,然后摔倒在地上。 “天呐,凤小姐要杀人了!”又是一个尖叫声响起来,围观的人又多了一层,几乎将楚郡王府堵得水泄不通。 白木槿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怒声指责道:“凤子灵,你欺人太甚,当着这么多人面你就敢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在我楚郡王府的地界儿,本小姐就是王法,我打你还是轻的,你不是牙尖嘴利吗?来人,给我拔了她一口利牙,打烂她一张巧嘴,看看她还如何说话!” 凤子灵从来都不是个会转弯儿的人,她不明白自己越是凶悍,就越钻进了别人的圈套里。那管事可不是个糊涂人,立刻上去劝道:“小姐,不可啊,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可不能轻易动手!” 凤子灵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今日自己受了这么多窝囊气,还不让她发泄出来,现在她看着白木槿就跟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你给我滚,没用的东西,看着你家小姐受欺负,你竟然还袖手旁观,别以为你是母亲的陪嫁管事,我就会高看你一眼,一边儿呆着去!” 管事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回话,摸摸鼻子,就猫到一边儿去了。可是眼睛却看了看那些家将,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没想到这个隐蔽的动作也被凤子灵给看到了,回身就是一鞭子抽在管事身上,骂道:“滚回去,再敢管本小姐的事情,就鞭死你!” 管事被凤子灵的盛怒给惊到了,可是挨了这活祖宗的一鞭子,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赶忙认错道:“小姐,奴才知罪,小姐息怒!” “陈谷,陈丰,你们俩去,给本小姐把她的嘴给打烂了!”凤子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主动点了两个平日里最凶狠的家将去执行命令。 白木槿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微昂起头,看上去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气势,盯着凤子灵道:“我说过,今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后退半步,我就站在这里,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够打烂我的嘴!” 陈谷陈丰是一对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小姐的命令没人敢违抗,谁不知道,在王府即便惹到世子,也不要惹到小姐,因为他们小姐可不讲理。 虽然并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面就对一个姑娘动手,但是他们是王府的家将,没法子不听命行事。 丢下手上的刀,两个大汉就步步逼近白木槿,凤子灵在一旁狞笑不已。 可惜她没有看到白木槿退缩,而是面带微笑看着两个向她靠近的大汉,又看看凤子灵,眼里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凤子灵忍不住催促道:“陈谷,陈丰,你们还磨蹭什么?” 第183章 不许打人 陈谷陈丰看着这笑容和善又美丽的小姐,又看看自己粗大的手,都有些于心不忍,他们这一巴掌下去,那小姐的满口贝齿都该尽碎了,说不得这比花儿还美上几分的脸也会因此毁了。 世间男子就没有不爱美人的,他们自然也不例外,虽然都是大老粗,但是怜香惜玉之心还是有的。 白木槿昂着头,等待着他们下手,两人越靠越近,却听白木槿高声道:“助纣为虐,堂堂男儿,竟然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你们的良知都去哪里了?” 她自然不能让两个男人碰自己一下,这不是怕被打,而是事关清誉,丝毫不能妥协。 白木槿愤然转身,对着围观的人群道:“今日请各位乡亲给我做个见证,若我死在郡王府的人手里,他日我的家人状告郡王府,各位乡亲父老一定要为我说句公道话,小女感激不尽!” 白木槿说的言辞恳切,有离得近的都能看到白木槿眼圈里的泪,一副不堪受辱的倔强和无奈。大多数百姓都是良善之辈,也都没什么判断力,他们只会凭借主观感受,相信愿意相信的东西。 所以也极易煽动,如今凤子灵霸道强势,而白木槿却以一己之身对抗整个楚郡王府,这样的强弱之差,大大刺激了普通人心里的正义感。 也不知是谁起了头,全都高举拳头,大声喊道:“不许打人,不许打人,还白小姐公道,还白小姐公道……” 白木槿微微低下头,让人觉得她十分悲伤,却没有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亮色,更不会注意到她嘴角牵起的一抹嘲讽。 凤子灵看着这突然转变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这群看热闹的突然都帮起了白木槿,这让她更想不通。 那两个家将看到这样的场面,竟觉得松了一口气,要不是白小姐机警,恐怕他们还真得辣手摧花了! 管事的一见事态不妙,转身就要进王府搬救兵,要是再让小姐胡闹下去,恐怕会连累整个楚郡王府了。 可惜他明白的有些太晚了,白木槿忽然满脸泪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激怒的群众,却惨惨一笑,道:“多谢各位乡亲仗义执言,今日我幸免于难,全靠各位相助,大恩不言谢,请各位受我一礼!” 说着白木槿就深深朝众人福了个大礼,让那些本就对她生了怜惜的群众更加情绪高昂了起来,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受过这种名门贵女的礼,这些人无不眼高于顶,何曾正眼看过他们,今日无端受了人家的大礼,还是如此一个美如天仙,又分外可怜的小姐。 那些年纪大的还好些,年轻的就跟灌了药一般,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伸直了脖子高声讨伐楚郡王府。 越是这样,凤子灵就越生气,她看着白木槿故作姿态,简直要气的发疯了,拔高了嗓门吼叫一声,像疯了一样朝白木槿冲过去,撞的白木槿踉跄了一下,却顺势摔倒在地上。 凤子灵也顾不得仪态,伸手就要去抓白木槿,她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下白木槿,素喜和永福都受了伤,不在她身边,而这些家将慑于群众的压力,根本不敢动弹。 白木槿在凤子灵扑过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踢了她一脚,可惜在衣裙的遮掩下,没人能看到她的动作。 吃了亏的凤子灵就更加疯狂了,像个泼妇一样喊打喊杀。白木槿不想弄得太难看,所以连忙起了身,让她又扑了空。 凤子灵羞恼不已,却偏偏吃了亏也不知道反省,更没有学聪明,竟然拿起鞭子又要抽人,可惜白木槿比她身法灵活许多,虽然看着惊险,却没有一鞭子打到她。 可是围观的群众不这么认为啊,他们只知道白木槿被那凤小姐打的全无还手之力,看着甚是可怜。 “不许打人,不许打人,楚郡王府目无王法,仗势欺人,道歉,道歉!”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喊道歉的声音,白木槿虽然一直在闪避,却始终在楚郡王的门前,就像她所言,自己一直都没有后退半步。 凤子灵越是打不到,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就越想打到,白木槿可不止是闪避,她偶尔也会跑向那些家将身边,连累的那些人挨了自家小姐不少鞭子。 可是凤子灵不仅不觉得愧疚,反而嫌他们碍事,上前还添上几鞭子,让他们滚。家将门也很无奈,连连闪躲,可那白小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要往他们在的地方躲。 陆菲媛在人群里看的十分惊险,忍不住问道:“哥,槿儿会被会被打伤啊,我看她躲得越来越吃力了!” 陆青云知道白木槿的体力也有限,但凤子灵也没有占便宜,她追得也越来越慢,所以并不担忧,摇摇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白木槿要真顶不住,宣王殿下可不会坐视不理,这群众里恐怕有不少王爷的人呢! “这楚郡王妃也太能沉得住气了吧?都闹成这样了,她也不出来看看!”陆菲媛忍不住抱怨道。 陆青云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她若不想个法子解决了这场混乱,肯定不敢露面!” 正说着,就看楚郡王府的大门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站了出来,头上的珠钗虽然不多,但看着就不是凡品,加之她的神态举止,一看便知道那是楚郡王妃无疑。 “住手!”王妃的声音并不高,但在这混乱的场面里,却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凤子灵一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突然就委屈极了,丢下手里的鞭子,哭着飞奔向王妃。楚郡王妃虽然心疼,但到底还是存了理智的,只是抬手扶了她一把,并没有让凤子灵扑倒自己怀里来。 低声在凤子灵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其他人也听不到,可是凤子灵却立马收住了哭声,站在一旁不再闹了。 白木槿见状,便知这王妃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心下存了几分小心和防备。 王妃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出声维护自己的女儿,反而亲切地看着白木槿,笑得十分和善,充满歉意地道:“白小姐,真不好意思,灵儿被我宠坏了,任性了些,她是小孩子脾性,你可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多么会说话的人,看来能得到太后如此宠信,果然不仅是因为亲戚关系。这一句话看似是责怪自己的女儿,可是却充满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宠爱和维护。 白木槿却没有笑了,她虽然看起来平静,但因为刚刚的追逐,身上也有些狼狈,理了理头发,才对楚郡王妃行了礼,越是知道对方不善,就越不能留有把柄给人。 “郡王妃有礼!” 楚郡王妃倒是微微有些吃惊,她虽然没有看到刚刚的场面,但是凭着管事的描述也知道这女孩儿在灵儿手上吃了亏,又看她十分狼狈,却还是礼仪周全,便将心里存的那些轻视收了收。 抬抬手,道:“免礼,白小姐,你的来意我大概知道了,可是……如此在我楚郡王府门前闹,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只道一声“失礼”,想要轻飘飘地就让白木槿担了所有的罪责。 可惜白木槿并不是简单的十四岁小姑娘,经历过前世的风风雨雨,几近生死的她,哪里还会被人拿捏住。 又欠了欠身,语气平静,隐隐带着几分屈辱道:“王妃,今日臣女并不是来闹事,而是来向楚郡王府要个公道的,既然王妃知道我的来意,又怎么能说我闹事?再说,众目睽睽,是谁失礼,应该不需要臣女辩解了!” 楚郡王妃碰了个钉子,却也没有生气,笑容越发和善,让人看了怎么也不觉得她是个仗势欺人的,反而觉得堂堂王妃,竟比那普通人家的妇人还要谦和。 楚郡王妃看着白木槿,带着些怜惜道:“白小姐,你这一身狼狈,当着这些人面,实在不好,不如随我进府,换件衣服吧!” 白木槿才明白人家的意图,如今她孤身一人,楚郡王妃却要她进府里去,这进去之后,可就没这么多人看着了,那她还不任由她们母女拿捏? 白木槿笑得有几分惨淡,对着楚郡王妃摇摇头,苦涩地道:“王妃,不是臣女不领情,您也看到了,令千金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刚刚当着如此多的人就要喊打喊杀,您认为我有那个胆子进府吗?” 顿了一下,不待楚郡王妃接话,又道:“其实此事也不必进府谈,今日臣女是奉家父之命,将这条命交代在楚郡王府的,令千金和凤世子当众污我名声,毁我清誉,若不能讨个公道,那臣女也不能苟活于世!” “你……你既然要死,怎么不死啊?现在说什么鬼话,装模作样!”凤子灵已经缓过神来,听到白木槿这样说,立马就开口讽刺。 白木槿自然不会上她的当,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谁的命都是命,不把话说清楚,我岂不是要白死?今日就当着王妃的面,请王妃回我一个话,凤世子和凤小姐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口口声声说我是无德悍妇,不知廉耻,行为不检,究竟有何凭据,若不能拿出个凭据来,就请当众把话说清楚,必要你们登门致歉,否则……今日就是我血溅王府之日!” 第184章 石头焉能怕瓷器 白木槿的话传进来每个人的耳朵,人群又开始骚动了,纷纷举手喊道:“还白小姐公道,还白小姐清白!” 楚郡王妃没料到白木槿竟然会来这一招,她以为女子都重仪容,更重名声,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把那些针对自己的难听话说出来呢? 可是偏偏她阻止不了,越是强势阻止,就会使事情越糟糕,楚郡王妃看着一边倒的百姓,有些踟蹰起来。 凤子灵刚想开口,被楚郡王妃一个厉眼瞪退了下去,王妃吩咐道:“庆嬷嬷,将小姐带进去!” 白木槿见凤子灵要走,赶紧开口道:“王妃,此事是由令千金而起,您就这样让她离开,是不打算还我公道,给臣女致歉了吗?” 楚郡王妃笑容里有几分冷意,她给白木槿好脸色,不是代表她怕,而是因为众怒难犯,可是白木槿却咄咄逼人,这让一直高高在上的楚郡王妃十分不悦。 “白小姐,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更要识时务,今日本王妃不追究你在我王府门前闹事,但不代表能容忍你一再挑衅,你和我儿女的恩怨,自有皇上和皇后论断,若有旨意要我楚郡王府道歉,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此时,还请你回家去吧!” 楚郡王妃虽然还面带笑容,但是语气已经变得严厉起来,隐隐含着威胁,大有白木槿不识趣,她也不介意将事情闹大的打算。 白木槿可不怕事情闹大,越是闹大,楚郡王府就会越被动。白木槿目光变得凄清起来,笑得十分悲凉,声音含着一股不祥的决绝道:“楚郡王妃,不是我不识时务,更不是我不懂适可而止,可你有问过你的儿女,他们可曾适可而止,一再苦苦相逼,在百花宴上两次出手要打我,逼得我无路可退,才闹到皇后那里,可凤小姐仍然不懂适可而止,当着那么多人面,话说得一句比一句难听!” 白木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一般,哽咽道:“王妃也是为人母者,若是今日易地而处,您的女儿在外受此大辱,您能劝她适可而止吗?您能不要个公道吗?是的,我宁国公府是比不上你们楚郡王府势大,可并不代表我就卑贱到可以任你们欺凌!” “我父母上门想要和王妃商量着如何息事宁人,可是您闭门不见,派个下人出来赶人,更有甚者竟然让家人将我父母打出去,家父可是堂堂国公爷,你楚郡王府眼中可还有圣上,可还有王法,难道真当天元是你楚郡王府的,连皇上亲封的国公都可以肆意凌辱吗?” 楚郡王妃并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以为凤子灵只是和白木槿在这里闹开了,哪里知道刚刚凤子灵命人将宁国公夫妇打出去的事情。 如今被白木槿当众指摘,还给她们扣了个目无王法,不尊圣上的罪名。这可不是小罪,皇上不追究也就罢了,若是追究,这楚郡王府都要跟着倒霉。说不得还要褫夺爵位,贬为庶民。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要说将国公打出去,也是小女年幼无知,并不是故意冒犯,如何能说我们目无圣上?”楚郡王妃说道这里也疾言厉色了起来。 白木槿却不甘示弱,目光毫不回避地看着楚郡王妃,道:“在场的人都有目共睹,凤小姐是如何有恃无恐地派手持兵刃的家将打我父亲的,还将我父母推倒在地,甚至让父亲受了伤,我父母现在就在对面的马车里,可以随时派大夫来验伤!” 他们自然不知道,白世祖来之前已经受了伤,即便知道,也没人能证明,所以这伤了国公的责任还必须要楚郡王府担下来。 楚郡王妃看着白木槿,笑容变得森冷起来,她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敢跟她叫板,走过去,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道:“白小姐,我劝你最好别将事情闹大,得罪了我楚郡王府,你该知道有什么后果,我们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对象!” 白木槿也微微一笑,声音压低道:“王妃,这些话,我也同样还给你,我白木槿也不是你楚郡王府得罪的起的,你该知道,我外祖母是谁,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她老人家的心头肉!老太太大概正在赶来的路上!” 楚郡王妃眯着眼睛,倒退一步,愤恨地看着白木槿。她原以为白木槿是跟着白家人来的,那就意味着她没能请动陆老夫人出面。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她要先造势,占了理之后,才用陆老夫人压阵。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敢要我楚郡王府公开道歉,果然不是个没脑子的丫头!”楚郡王妃冷笑道。 白木槿仍旧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道:“王妃过奖了,臣女也是被逼无奈,若你们不道歉,我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怕得罪了我们,日后再无宁日?”楚郡王妃威胁道。 白木槿淡然一笑,道:“那就拭目以待,我的命可没有世子和小姐那么金贵,瓷器和石头相碰,谁怕谁呢?” “你敢威胁我?”楚郡王妃冷声道。 白木槿摇摇头:“不敢,我只有一个要求,凤世子和凤小姐登门致歉,还我清白!日后,你们不主动惹我,我绝不会冒犯!” “堂堂楚郡王世子,怎么会给你致歉,你要求的有点儿多!” “堂堂楚郡王世子,竟然会无端侮辱一个贵女,他做的也有点儿过分!” “你……”楚郡王妃忍不住伸出手,她没打算打人,可是不知为何,白木槿的脸竟然撞了上来。 “啊……”她眼睁睁地看着白木槿在她的掌下倒地,似乎还磕到了原本的伤口,血渗出白色的面部,看来触目惊心。 “谁敢伤我的槿儿?”一声暴喝响起,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突然扒开人群,冲了出来。 楚郡王妃看着自己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偏偏白木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打”倒在地,还触及旧伤,流了一脸的血。 而这一幕,恰好被赶到的老夫人看的真真切切。她知道自己上当了,却无力辩解。 楚郡王妃暗道,自己捉了一辈子鹰,临了竟然被鹰啄了眼睛,一个不过十几岁的毛丫头,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闷亏。 陆老夫人心疼不已地将白木槿扶起来,人已经晕了过去,血流了一脸,惊得她几乎要停了心跳。 “槿儿,槿儿……你醒醒啊,你别吓外婆……”老太太心疼的落下泪,她突然就想起自己的女儿来,那一天,她听到噩耗赶到的时候,也是满眼的血,还有女儿那苍白了无生气的脸。 陆老夫人猛然抬头,看着楚郡王妃,一字一顿地道:“你敢出手伤人,我与你不死不休!” 一句话,将原本气势高涨的楚郡王妃惊得连退好几步,要不是身后的丫头扶住了她,或许她会因为腿软而摔倒。 楚郡王妃赶紧辩解道:“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碰她!” “你胡说,我亲眼所见,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好好好……你楚郡王府敢如此心狠手辣,想要我外孙女的命,那就请皇上做主吧,我的女儿没了,就留下一对无辜的儿女,若还折损了,我老婆子拼了这条命也要你们陪葬!” 她说的是陪葬,所以这件事已经不是楚郡王妃能够承担得了的了。可是眼下楚郡王还在宫里没有回来,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女儿不仅拿鞭子打人,她又被人看到打倒了白木槿。 这一切都是圈套,现在明白过来,也太晚了。若她能够在最开始就将宁国公夫妇放进府里说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惜……她太小看了这个少女! “来人啊,快请太医过来!”陆老夫人老泪纵横地喊着,现在她最关心的不是找楚郡王妃算账,而是槿儿的性命。 那满脸的血即便是路人看了,也要心惊肉跳,何况是老夫人这个疼她到骨子里的亲人呢! 陆菲媛在人群里着急的不行,可是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冲出去,只能红着眼睛问道:“哥,槿儿不会真出事儿了吧?” 陆青云离得并不近,也看不清楚,只知道白木槿满脸是血,似乎还晕了过去,可是眼下他们都不能出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让开,统统给本王让开!”一个带着十足威严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人们不自觉地就让开一条路,这个俊美的王爷,浑身带着一股子气势,让人看了就不自觉地想要听他的话。 凤九卿就这样带着一个提着药包的年轻人从人群最后面走到了白木槿身边,看着她那一脸的血,尽管知道这只是一个计谋,但仍旧让他寒了目光。 凤九卿看了一眼楚郡王妃,让她背脊生寒,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年轻的小叔子身上看到如此可怕的眼神。他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提醒过你,不要将事情闹大!”他吐出的话,不含一丝情绪,却让楚郡王妃无端觉得恐惧起来。 第185章 耳光噼啪响 那年轻人也不管凤九卿说什么,自顾自地给白木槿解开棉布,验看伤口,发现是原本的伤口被撕裂,伤上加伤,所以流了很多血。 他沉默着用干净的棉布给白木槿擦净血水,然后再迅速地倒上止血的药粉,又给她贴了一些棉花,再用棉布将伤口包扎好。 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帮人治伤,而是在做某种赏心悦目的雅事。 处理完了这一切,才十分冷淡地对凤九卿道:“若是不处理好,会留下疤痕!” 凤九卿听了只是淡淡点头,这个他倒不怕,反正他的王府里有的是玉雪霜,这点儿小伤口,还是能治得好的。 陆老夫人一听要留疤,惊地一把拉住了年轻的大夫,道:“大夫,你一定要帮我孙女治好伤口,不能留疤啊,要是留了疤,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那年轻人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不是冷漠的人,忙宽慰道:“老夫人莫慌,相信宣王殿下会有法子帮这位小姐去除疤痕!”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宣王,还没开口,凤九卿就道:“老夫人放心,回头就把玉雪霜送到白小姐手上!” 老夫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谢王爷相助!” 凤九卿摆摆手,并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想着,怎么做才能让老太太更加感激他。 老夫人可没注意到宣王的心思,对着身后的崔嬷嬷和瑞嬷嬷道:“将槿儿扶上马车!” 此时白世祖也在陆氏的搀扶下扒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一看到老夫人,陆氏赶紧委屈地道:“母亲,您可来了,再晚点……”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陆氏的脸上,众人惊得连说话都忘了。 陆氏脸上的疼痛,逼出了真的眼泪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又万般委屈地看了一眼白世祖。 白世祖赶紧道:“岳母大人,您怎么能当众打凝香呢?” “啪!啪!”白世祖的左右两边脸都留下了五指印。 白世祖震惊地望着陆老夫人,就连路人都开始懵了,这老太太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怎么对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下手呢? 陆老夫人并没有让人疑惑太久,指着这两个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对没心肝儿的东西,槿儿才多大点儿,你们竟然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受人欺凌,还能心安理得地躲在马车里不出来,这就是为人父母该做的事情吗?” 陆老夫人骂的气喘吁吁,缓了缓才接着骂道:“狼心狗肺的白世祖,你怎么对得起婉琴,她留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你就这样对槿儿,你还有没有人性?槿儿这头上的伤是你打的吧?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女儿受了欺辱,你不帮她出头,你竟然还要打人,还有你,陆凝香,别跟我装模作样的,要不是你撺掇的,槿儿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白世祖和陆凝香被骂的狗血淋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围观的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夫妻是怎么躲清闲的,即便在对面看着女儿被人拿鞭子追赶,也没有出来阻止过。 甚至女儿倒地不起,他们也没出来,直到老太太来了,没法再躲了,才不得不现身。 百姓们指指戳戳,充满鄙夷地看着宁国公夫妇,有些胆子大的,更是直接骂了出来:“真是一对狠心的父母,我可看的真切,这白大小姐是个孝顺的,看到父母受辱二话不说就挡在前面,还让父母先离开,可为人父母竟然能对女儿的死活不管不顾呢,哎……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真是个可怜见的孩子,那也不是白大小姐的亲娘,果然后母的心都一样的狠毒啊,难怪白大小姐被人欺凌,要以死相逼才能为自己讨公道呢!” “呸,真是一对狼心狗肺的,我要是白大小姐,我才不认这对狠心的爹娘呢!” “楚郡王妃也太过分了,竟然对一个这么可怜的姑娘下狠手,你看看那血流的,哎哟,这要是我的孩子,我拼了命也要护着她啊!” “楚郡王府仗势欺人惯了,你没看到那凤小姐怎么拿鞭子要打要杀的吗?” “都是要逼死这白大小姐啊,明明是他们楚郡王府的少爷小姐不对,还要打人,真是太过分了,这还有天理没有?” “什么天理啊,谁让人家是王爷,有权有势嘛!” 一句一句的话,将宁国公夫妇和楚郡王府的人说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陆老夫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白世祖,带着你的贱妇滚回去,这件事由我来做主,你们不要脸面,你们肯给人卑躬屈膝,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的外孙女由我老婆子护着!” 白世祖连连赔罪,他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气,要是惹怒了,那就算皇上来了也不给面子的,自己这两个耳刮子是白挨了,而且她也是自己的岳母,打了他也就打了,不算多丢人,可偏偏那些不怕事儿的老百姓的话,让他羞愧难当。 陆氏自然也是如此,灰溜溜地扶着白世祖要离开,再留下去,他们怕要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一路走到马车那里,一路被人吐口水,这些老百姓虽然怕权贵,但现在是人多势众,好容易有机会折辱一下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白世祖和陆氏十狼狈地逃离,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去,好容易上了马车,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叫人赶车离开。 可是如今这里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他们的马车艰难险阻,寸步难行,只能接受着那些人越来越难听的唾骂,却半句嘴也回不得。 陆菲媛和陆青云在人堆里看的连连窃笑不已,陆菲媛低声道:“祖母好威风,我简直要崇拜死了,打得好,叫他们欺负槿儿,这下自食恶果了吧!” 陆老夫人见白世祖夫妇离开了,才整了整衣衫,对着楚郡王妃道:“王妃,你是现在随老身进宫去,还是打算等皇上的旨意?” 楚郡王妃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夫人,没想到老太太脾气这么大,现在就要拉她去见皇上了。她四下看看,发现此时也就凤九卿能帮自己了。 对着凤九卿使了个眼色,可是那宣王也不知怎么了,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神四处乱晃。 “九弟……”王妃忍不住嗔怪地喊了一声。 宣王殿下这才仿佛如梦初醒,诧异地问道:“怎么了,王嫂?” 王妃看了看老夫人,却被老夫人提前一步道:“王妃不必多此一举,我虽然感激王爷救了我孙女,但一码归一码,咱们的事情还是要去皇上那里说道说道!” 楚郡王妃被堵了结结实实,可是也不敢多言,她可是知道老太太的手段的。 可惜凤子灵不知道,看到自己母亲受委屈,哪里还能忍得住,气冲冲地挣开拉着她的老嬷嬷,对着老太太叫道:“陆老夫人是吧,你凭什么教训我母亲,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敢对我母亲不敬,她可是楚郡王妃,你不过是丞相夫人!” 楚郡王妃慌忙捂住凤子灵的嘴,赶紧赔罪道:“老夫人见谅,小女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凤子灵呜呜直叫,却被楚郡王妃牢牢地捂住了嘴巴,又对人唤道:“庆嬷嬷,赶紧将小姐带回去!” 陆老夫人冷笑一声,道:“年幼无知?不懂事?哼!我记得王妃的幼女应该已经十二岁了吧?也不能算小了,此事因她而起,若不得个教训,以后还不翻了天去?” 楚郡王妃慌了神,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真的打算要拿凤子灵开刀,一时没注意,松开了手,凤子灵恼恨地道:“母亲,你怕她作甚?大胆老妖妇,你竟然对郡王妃不敬,我定要禀明太后,让她治你的罪!” “闭嘴,你要害死自己吗?”楚郡王妃瞪大了眼睛,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女儿如此疾言厉色。 凤子灵看的眨巴着眼睛,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眼泪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母亲,你为什么要凶我,明明就是她不对嘛!” 陆老夫人可没耐心看她们母女闲话,道:“郡王妃既然不愿意随老身进宫,那就等着皇上的旨意吧,养女不教,母之过!” 说完就再不回头地离开了,楚郡王妃在后面喊道:“老夫人,老夫人……” 可是却没能留住老夫人坚定离去的脚步,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虽然陆老夫人是丞相夫人,可是比起郡王妃来说,也算不得多尊贵,怎么就把一向高高在上,目无尘下的郡王妃吓成那样? 楚郡王妃见喊不住老夫人,赶紧对凤九卿道:“九弟,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子涵和你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要见他被皇上治罪吗?” 凤九卿嘴角勾出一抹凉薄的笑意,道:“王嫂,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不听我的话,还有……不管此事结果如何,白木槿,你最好还是别动!” 第186章 王爷很大方 丢下这句话,凤九卿也转身离开,敢伤害他的人,那也别怪他不顾情面!说是楚郡王妃导演的这出戏,还不如说是凤子涵在后面推波助澜,以为白木槿只要来闹,就会坐实她的罪名。 可惜了,白木槿比他想象的要聪明的多,这一场,她胜得十分漂亮!就算陆老夫人没有赶到,今日楚郡王府也要倒霉了! 老夫人要进宫,护送白木槿的工作自然得交给他这个“见义勇为”的王爷了。 阿忠跟在身边,低声道:“王爷,您也真够阴险的,偏偏在那个时候把老夫人请过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大小姐会被打?” 凤九卿瞥了他一眼,道:“你家王爷看起来像那种人吗?好歹那也是我王嫂!” 阿忠呶呶嘴,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你就是那种人,而不是像。不过阿忠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他若是生了谁的气,才不会管对方是谁,哪怕就是皇上,暗算起来也是毫不手软! 白木槿其实早就清醒了过来,见到瑞嬷嬷陪在自己身边,两个丫头也眼睛红红的,便道:“你们去把外婆请来的?” 瑞嬷嬷点点头,道:“这件事老太太如果不出面,小姐可不就要吃亏了?” “吃亏?吃不了亏,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伤了我,如果我们不走,相信不出一炷香的时间,皇上就该下旨了!”白木槿说。 皇后可不会放过任何击败对手的机会,楚郡王妃一直和陈贵妃走的近,反而把她这个皇后撇在一边,这种可以狠狠整治楚郡王妃的机会,她又如何会放弃呢?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鸳鸯问,还小心翼翼地用沾了水的帕子给白木槿擦脸。 白木槿摇摇头,道:“什么也不必做了,就在相府等着外婆回来吧!” 心里却不知道老太太到底会去怎么闹,又会闹出什么结果来,但既然外婆已经出面了,楚郡王府恐怕要褪层皮。 有人驾着马在马车旁边,白木槿有些诧异,以为是陆青云和陆菲媛,就掀开帘子一看,发现竟然是凤九卿和他的护卫阿忠。 凤九卿看看她仍旧有些苍白的脸,挑眉道:“还是好生歇着吧,没事儿就别折腾!” 白木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个人还真是哪里热闹哪里去,可是她也知道,这件事她又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欠下宣王这么多人情,该怎么还清才好,毕竟她和他非亲非故的,一再受人恩惠,实在是让她心里忐忑的很。 “宣王殿下,我表哥表姐呢?”白木槿问道。 凤九卿笑了笑,道:“大概正在前面等你吧!” “那个……谢谢你!”白木槿放下帘子之前,还是别别扭扭地说了这么一句,因为她也说不清楚对凤九卿的感觉,她是真心怕和此人接近,因为深刻了解此人的危险。可是偏偏一再欠他人情,想撇也撇不清。 凤九卿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倒是没想到白木槿竟然会和他说谢谢,好像自己帮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第一次从这丫头嘴里得了个“谢”字呢。 感觉还挺不错,凤九卿夹紧马腹往前小跑了起来,阿忠看着微有些发愣。似乎,他家王爷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瑞嬷嬷用一种微妙的笑容看着白木槿,让白木槿有些不知所措,慌乱道:“嬷嬷这样看着我作甚?” 瑞嬷嬷摇摇头,收敛了神情,恢复正常道:“没什么,只还是第一次看到宣王殿下这么爱管闲事!” “是吗?他不是一向如此吗?”白木槿故作不知地道。 瑞嬷嬷摇摇头,道:“自然不是,奴婢在宫里很多年,也常常见到这位王爷,他一向都不爱管闲事,尤其……” “尤其什么?”喜鹊好奇地问。 “尤其是姑娘家的闲事,宣王殿下脾性比较古怪,有时候看着和善,但说不准就憋着要怎么算计你。精明的很啊,不过他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从来不肯与女子接近!”瑞嬷嬷说完这些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白木槿。 白木槿发现瑞嬷嬷又看着自己,才讪笑着道:“大概是因为青云表哥吧,他们关系似乎十分好的样子!” 而且好的有点儿不正常,当然白木槿不可能把自己这种心思说出来,毕竟对王爷和陆青云都不是好事儿。 瑞嬷嬷以为白木槿是心里发虚呢,便也不好继续调笑她,若是看在陆青云的面子上,那也不必当着皇后和一大屋子贵人的面儿打凤子灵啊。还不是因为那凤小姐出言不逊,对主子不敬吗?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何况是瑞嬷嬷这种老人精呢!只是,瑞嬷嬷也有些忧色,宣王殿下的身份特殊,恐怕这事儿还得有些波折! 马车离了人群之后,果然看到陆青云和陆菲媛在前面等着,一见到陆家的马车,就迎了上来,陆菲媛更是从马上跳下来,立刻上了马车,把白木槿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见她真的没事儿,才松了一口气。 “槿儿,你也太冒险了,我好几次都看到那凤子灵的鞭子打到你了!”陆菲媛埋怨道。 白木槿安抚般地朝她笑笑,歉意道:“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嘛!” “怎么叫没事儿了,你刚刚那血流的,我老远都看到了,吓得我恨不得冲出去讲那楚郡王妃给痛揍一顿!”陆菲媛气呼呼地道。 可是一想到宁国公夫妇那副怂样儿,陆菲媛又笑了,道:“你有没有看到陆氏和你爹的样子?被祖母打的脸儿都肿了,哈哈……祖母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力气还足着呢!” 白木槿自然是看到的,她又没有真晕过去,这件事只要外婆知道了,必然少不了他们的一顿臭骂,不过她倒是没料到外婆脾气还真是如此火爆,当着那么多人面都下足了力气打脸。 不过白木槿并没有多高兴,因为不过是几个耳光罢了,相比于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事儿,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外婆打了他们,到最后也只会怪在我头上,没什么值得高兴的!”白木槿平静地道。 陆菲媛眼里露出懊恼,颓丧地道:“那怎么办?我想也是,依着姑母那种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也不敢找祖母麻烦,肯定还是会算在你头上!” 白木槿无所谓地摇摇头,道:“没什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情过后,她也该好好地收拾一顿陆氏了,陆兆安升官的热度也该过去了,穆欣萍怕也憋屈够了吧? “喂……槿儿,你发现没有,宣王殿下好像特别关心你!”陆菲媛也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这里,就眼露闪耀耀的光芒,一脸期待地问道。 白木槿一愣,鸳鸯和喜鹊也同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一车子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白木槿,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一样。 白木槿顿了顿,才瞪了陆菲媛一眼,道:“这话也是能胡乱说的?表姐越发没样子了,小心我告诉舅母去,就说表姐人大了,心也大了!” 陆菲媛一听,立刻就锤了白木槿一下,嗔怪道:“你混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奇嘛,今日在听雨阁大家都看到了,宣王殿下为你还出手打了凤子灵,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儿啊!” “你想错了,宣王殿下那是在维护凤子灵,若不阻止她,说不准还会说出怎么难听的话来,皇后和那么多娘娘都在呢,被人抓住了把柄,你以为楚郡王真的没个敌人?”白木槿十分不赞同地道。 陆菲媛困惑地挠挠头,嘟囔道:“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不过……那也打的有点儿重了,凤子灵的脸都气歪了!” 白木槿摇摇头,叹息道:“这到底是人家叔侄间的事儿,咱们外人不好置喙,表姐往后可千万不能再提这茬儿,否则……人家还当我真的不知廉耻,难道你真希望别人说我吸引宣王殿下吗?” 陆菲媛吓得立马捂住了白木槿的嘴,这可不是能乱说的事儿,想了想又捂住了自己的嘴,闷闷地道:“表妹,我再不说了,瞧我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下回定注意了!” 见吓住了陆菲媛,白木槿也就不再多说,总归不能和宣王殿下扯上关系,那可意味着无尽的麻烦,她自己的麻烦就够多的了!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进了陆家的侧门,白木槿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被带进了老太太的松寿苑。 没过多久,宣王殿下就派人把六瓶玉雪霜送了过来,来人还特意交代,若是不够用,就和陆青云知会一声,宣王就给白木槿送来。 陆菲媛看着这玲珑剔透的小瓶里的药膏,嗅了嗅,才道:“果然是玉雪霜,记得前年祖母手不小心伤着了,圣上还派人赐了这东西过来,说是极好的药,一年才进贡十来瓶呢,宣王一下就给你送来六瓶,可真大方!” 白木槿也有些受宠若惊,物以稀为贵,这玉雪霜每年也就太后,皇后和几位宠妃那里能得些,没想到宣王出手如此大方。 可是她也没有多想,便道:“大概是为了楚郡王妃出头吧,这才显得有诚意,无妨,人家敢送,咱就敢收,这份人情就算是楚郡王妃欠下的,与我们可没多少关系!” 鸳鸯和喜鹊也喜滋滋地收了药,自家小姐受了那么多委屈,这药再稀罕,也抵不上小姐的容貌来的重要。 第187章 太后召见 白木槿道:“我也用不了许多,只拿两瓶就够了,剩下的,就留两瓶给外婆,另外两瓶就给表姐和大舅母吧,听说这药就算没受伤,抹在脸上也会使得肌肤更加细腻白皙!” 陆菲媛赶紧摆摆手,道:“我可不敢要,这是宣王殿下指明要送给你的,给祖母也就罢了,我和母亲就不用了!” 白木槿睨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地将药塞给了福儿,让她收好,才道:“你也说了宣王殿下送给我了吗,现在就是我的了,我要送谁就送谁,要跟我客气,可就是不拿我当自己人了!” 陆菲媛见她这样说,也就不再推辞,道:“那我就沾表妹的光了,福儿,将玉雪霜拿去给母亲收着!” 福儿也喜滋滋地应声去了,心道难怪自家小姐如此亲近表小姐,原来表小姐是个这样会疼人的。 陆菲媛又将白木槿扶到软榻上,将她按下,道:“你今日也折腾够了,好好歇歇,咱们就等着那凤子涵和凤子灵给你道歉吧,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白木槿也着实有些疲倦了,从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到百花盛宴上的纷纷扰扰,着实一刻也不曾消停。 陆菲媛见她有了困意,才带着人先回去了,又吩咐了松寿苑的下人好好地照顾白木槿,绝不可怠慢,才走了。 可是刚歇下不久,宫里就有人来传旨了,竟然是太后要召见白木槿。 陆青云悄悄问过凤九卿:“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大概是陆老夫人去宫里闹了,所以太后想要息事宁人,才要白小姐进宫吧!”凤九卿也微微蹙着眉头。 “我不得召见也不能随意进宫,槿儿可就交给你照顾了!”陆青云道。 凤九卿微微挑眉,道:“你倒是放心我!” “不放心也没法子,谁让现在也就你能进宫去照看一二,我母亲还在和父亲闹着别扭呢,不方便陪槿儿进宫!”陆青云一脸无奈,仿佛是多么不情愿才让凤九卿照顾白木槿一样。 凤九卿睨了他一眼,打开折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本王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你拿什么来谢我?” “你要真不愿意,那就罢了,大不了我就让祖父递个折子,就说槿儿还未痊愈,不便进宫!”陆青云也不着急,反正他可不能让白木槿一个人去面对难缠的太后,目前还真就只有凤九卿一个人能帮着应付过去。 凤九卿微微眯着眼睛,狭长的凤目里闪过一道精光,道:“你是吃定本王了?” “岂敢岂敢,王爷的大驾,草民不敢劳烦!”陆青云俯身拱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凤九卿冷哼一声,道:“你休要得意,要是我进宫去帮了你表妹,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陆青云微微一愣,却瞬即笑道:“王爷,您的意思草民不太明白啊,草民只是希望王爷请人护送表妹进宫,别让人伤着她而已!” 他就吃定了凤九卿不会让白木槿吃亏,至于是用什么法子,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儿了,有什么是能难倒这位宣王殿下的呢? 凤九卿诡谲一笑,道:“既然青云兄将表妹托付于我,本王也只能勉为其难了,嗯……怎么说的来着,长兄如父,虽然你并不是白小姐的亲兄长,但情同如此,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还朝陆青云拱了拱手,好像还真把陆青云当大舅哥一样给予了一礼。 陆青云吓得跳出老远,指着凤九卿,张口结舌,好半晌才道:“你……你……脸皮也太厚了些吧?这话可不能乱说,玩笑不得!” “谁和你玩笑了?本王记得青云兄亲口说了,要将白小姐交给本王照顾,阿忠,你可曾听到了?”凤九卿笑得和只偷了鸡的老狐狸一样。 阿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装作没听见,他家王爷有时候就是如此厚颜无耻,他不想帮他助纣为虐,也不愿意让王爷不满,只能装木头人。 “阿忠?”显然凤九卿还就要找阿忠当见证人。 陆青云瞪着阿忠,大有他敢开口说话,就要和他拼命的架势,可是凤九卿微微带笑的凤眼里的威胁,却更让阿忠头皮发麻。 “阿忠,本王最近特别想要南疆的……” “回王爷的话,阿忠也听清楚了,陆公子的确说了要将白大小姐交托给王爷照顾的话!”不等宣王殿下话说完,阿忠就选择了妥协。 陆青云怒瞪着凤九卿,可是看他一脸厚颜无耻的笑容,最终还是妥协道:“王爷,算草民错了可好,草民拜托王爷将我表妹安全带进宫,再安全带出来,仅此而已,绝不敢为难王爷!” 凤九卿这才点点头,拿扇子象征性地摇了两下,才道:“如此啊?那就是本王刚刚误会了青云兄的意思了,哎……还真有些可惜呢!本打算见了陆老夫人,和她提提此事的!” 陆青云简直要将一口牙咬碎才能阻止自己一拳打到凤九卿那欠揍的脸上去,要让老太太知道他敢胡言乱语将槿儿卖了,那还不得找他拼命啊! 阿忠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对不住,谁让他家王爷惯会用南疆来吓唬他呢,他可不是怕南疆那边的毒瘴,也不是怕那边的毒虫,而是……那边有个毒人啊! 白木槿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表哥咬牙切齿地看着凤九卿,而那宣王殿下则笑得一脸得意,场面诡异的让她又忍不住猜测了起来。 不过现下要应付太后的心思占据了大部分,也就没空理会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糟心事儿。 凤九卿还是将白木槿好好地送到了宫里,但是一进宫就只招呼了她几句,不要和太后硬抗,就转身消失了。 白木槿自然知道太后惹不起,但也要看看太后究竟是什么态度,不能妥协的,她也不会妥协。 凤九卿离开之后,她就跟着来宣旨的首领太监到了长乐宫,因为丫鬟没有旨意不能进宫,所以她身边也只带了瑞嬷嬷,幸而瑞嬷嬷是宫里放出去的四品女官,所以并不算违礼。 进了长乐宫的门口,太监进去通传,过了一会儿,才见到一个身穿褐色宫装的老嬷嬷出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并不让人觉得高傲。 一见到白木槿,还微微欠了欠身,道:“太后娘娘等小姐许久了!” 白木槿侧了身子,没有受她的礼,又还了一礼,才道:“臣女失礼,因受了些伤,所以耽搁了时辰,让太后就等,实在罪过!” 那老嬷嬷微微一笑,对白木槿周全的礼节,和大方的谈吐很是赞赏,这位小姐应该还是第一次进宫,能有此番表现,可见她是受过良好教养的。 再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瑞嬷嬷,心下一惊,瞬即又笑道:“原来是瑞姐姐,我真是年纪大了,眼拙了!” 瑞嬷嬷朝她点点头,并没有多少恭敬,但也不失礼,道:“宁嬷嬷有礼了,多年不见,一向可还好?” “有劳瑞姐姐惦记着,都好,太后还经常提起姐姐呢,还说你离了宫着实可惜了,呵呵……”宁嬷嬷依然是笑脸相迎,若不是那眼里微微露出的得瑟,恐怕白木槿真会以为这两位老嬷嬷是故交好友。 白木槿回身看了一眼瑞嬷嬷,发现她面色如常,并没有丝毫的不妥,还笑盈盈地回话道:“多谢太后想着奴婢,只是奴婢年纪大了,先皇后怕奴婢伺候不周到,才放了奴婢出宫,不像宁妹子还能继续留在太后身边伺候,比我有福啊!” 一句话让宁嬷嬷稍稍变了脸色,但也是极短的时间,没经历过深宫岁月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自由的可贵,瑞嬷嬷能得先皇后的恩典不用老死宫中,不知羡慕了多少人。可再回来,却对着依旧苦苦挣扎的宁嬷嬷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在刺激她。 可惜对方却不敢说什么,因为伺候太后是“福气”,谁敢抱怨半句?只能看着瑞嬷嬷一脸刺眼的笑容。宁嬷嬷看到了瑞嬷嬷的笑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而不是过去故意堆在脸上的虚假面具。 看来宫外的日子果然是愉快的,虽然没有这份在至尊至贵之人身边伺候的荣耀,可是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自由的,每一分情绪都是为自己所有的,而不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刻意做出来的。 她已经快忘记了,这四方天空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儿的了。那年进宫的时候,她才八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女童,可是却要被逼着一夜长大,学会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如何存活下来。 宁嬷嬷的情绪也只是一刹那,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脸上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笑容,态度谦和地将白木槿领了进去。 进了长乐宫的无极殿,太后倚在软榻上,似乎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白木槿跪拜下去,道:“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长乐无极!” 可是这声安问过之后,如石沉大海,并没有引得一丝涟漪,她只能和瑞嬷嬷跪在地上,等待太后“醒来”。 心知太后不是真的在打瞌睡,而是要给她个下马威,所以也不着急,不过是变相的罚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第188章 太后威压 瑞嬷嬷对白木槿如此沉得住气,十分欣慰,要知道从未进过宫的姑娘,进来能不吓得胆战心惊,就已经难得,更何况太后是如此态度,白木槿还能不动声色地低头跪在地上,连身子都没动弹过,这份忍性,是个成大事的。 难怪能在那陆氏手里完好无损地活到了现在,虽然在外面有了怯懦的名声,但到底没有损到什么,而且随着她在百花盛宴上一举成名,这个名声早就烟消云散了。 现在大概只传扬着两种言论,一种是白家大小姐如何力挫高丽公主,聪明智慧,美丽端庄。 另一种是白家大小姐和楚郡王世子及小姐的恩恩怨怨。支持白木槿的说楚郡王府仗势欺人,支持楚郡王府的,则说白木槿虚伪造作,面善心恶。 好半晌,宁嬷嬷才轻咳了两声,低声提醒道:“太后,白小姐到了!” 太后这才悠悠转醒,似乎还有些晕乎乎的样子,声音有些无力地道:“怎么了这是?年纪大了,精神也不济了,不过等了这么会子功夫,就睡着了!” 白木槿听了,赶紧伏地请罪,道:“臣女失礼,耽搁了进攻时辰,让太后娘娘久等,请太后恕罪!” 太后这才回过头来,拿正眼看了白木槿,也随即坐直了身子,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白木槿这才直起上身,微微抬起头,但眼见仍旧低垂着,并不能与太后对视,这是规矩,在上位者面前,是不能随便直视的。 太后打量了一下白木槿,微微点头,就算一开始抱了不好的印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姑娘举止得体,礼仪周全,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你就是宁国公家的小姐?”太后仍旧没有打算开口让人起来,反而微微沉了几分声音问道。 白木槿略低头,答道:“是,臣女正是宁国公嫡长女!” “嗯,你母亲我倒是见过,好几次宫里宴请命妇,怎么没见她带你一起呢?那位小姐好像比你略小一些!”太后说话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白木槿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此时她要是表现出一点儿对继母不满,那就会引得太后借题发挥了。 于是赶紧恭敬地解释道:“那位是臣女的妹妹,母亲没带臣女进宫,是因为臣女自幼体弱,每回命妇进宫都是年前,天气冷,母亲怕臣女身子吃不住,才让臣女留在家里!” 太后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接着道:“原来如此,看来你母亲待你不薄啊!” 白木槿猛地想起今日在楚郡王府门前的事情,看来太后已经全都知道了,包括她额头上的伤,当然也包括外婆打了陆氏的事情。 心下暗道,太后能坐到今日的位子,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竟然又给自己设了个陷阱,若说陆氏的不好,那就是对母亲不敬,视为不孝。如果说陆氏对她好,那今日陆氏被外婆当众打脸唾骂,那就是外婆不分青红皂白,不善待庶女。 白木槿凝了凝神,才不紧不慢地答道:“臣女自幼丧母,是母亲将臣女养大的,所以一直感恩于心。” 她不愿意多回答一句话,也不说陆氏对自己到底如何,但仍旧感恩陆氏的养育之恩,至于陆氏做过什么不需要她说。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利芒,白木槿表现的越是好,这就让太后越是不喜,因为要吓唬这样聪明的姑娘可不容易,她要如何才能逼得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建议”呢? 太后手一伸,身边伺候的宫婢赶紧递上茶水,太后掐着兰花指,轻轻捏住茶杯盖儿在杯沿上刮了两下,才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的仿佛练习过无数遍。 喝完,宫婢又赶紧接过茶杯,放了回去,太后才扬着声音道:“既如此,你母亲也算于你有恩,你怎么能陷你父母于不义?难道不知这是大不孝之罪吗?” 白木槿并没有被太后故意放严厉的声音吓到,而是微微低头,道:“臣女不敢!” “不敢?你害你父母当街出丑,被你外祖母责打,被众人唾骂,这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太后冷冷地道。 白木槿稍稍抬起下巴,显得不卑不亢,回道:“臣女绝不敢有此心思,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见不管自己怎么说,白木槿就是以一句话简单回答,绝不肯多说半个字,却又挑不出任何错来,这让她着实有些气恼。她活了大半辈子,在残酷的宫斗生涯中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但是就这样一个还没及笄黄毛丫头,竟然在她的一再刁难之下,还面不改色,这着实让她既惊又恼。难道自己真的太久不曾有过对手,所以连最基本的威严都没了? 太后暗自恼了一下,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白木槿,今日不逼得她低头,那她这太后的威仪何存? “你说不敢有此心思,可你的确是如此做的!你执意要去楚郡王府闹事,让你父母受辱,难道这不是你的所作所为?”太后脸色变得严厉起来,不复刚刚的平静,一双不满皱纹的眼睛,带着浓浓的不悦。 白木槿再拜下,才道:“请太后娘娘容臣女陈情!” “你有什么情要陈述?在哀家面前,不容你有丝毫虚言,也不要妄图演戏给哀家看!”太后不等她说,就先警告起来。 白木槿忙道:“臣女不敢,臣女保证字字句句,皆是实情,若有丝毫虚假,但凭太后娘娘处置!” 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且听你一言!” 白木槿这才露出一脸屈辱之色,声音沉痛地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因臣女而起,臣女绝不是去楚郡王府闹事,而是要去向楚郡王府讨个公道,要个清白!” 太后的眼神一冷,愤然道:“你不是去闹事,何故聚了那么多人,又何故鼓动百姓闹事?” 白木槿知道太后娘娘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威吓自己,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选择沉默,将这件事轻轻放过去,并且还是“功过相抵”,既要堵住陆老夫人的嘴,还要让她感恩太后仁慈。 可惜,她白木槿敢和楚郡王府叫板,就不怕太后这个靠山在后面撑腰。凤子灵没讨到准话,那说明太后心里也知道是谁理亏。 白木槿故作惶恐道:“太后明鉴,臣女冤枉!” 太后那急于爆发的怒火,却好像打进了软绵绵的棉花上,一点儿作用也没起到,白木槿依然是不肯多言一句,既不顶撞,也不辩解,就咬定了自己是无辜的。 太后心里的火气也被挤出来了,看着白木槿的眼神越来越不善,声音也越来越冷:“冤枉?难道你不承认你在楚郡王府门前闹事?难道你没有鼓动百姓帮你说话,声讨楚郡王府?” 白木槿依然无动于衷,只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声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是要为自己讨个清白!” 太后偏偏就要回避这个话题,就想定了白木槿聚众闹事之罪,这可不是小罪,要是真落实了,抄家灭族也是有可能的。 聚众闹事,往大了说就是意图谋逆,对皇室不敬,总归这一条罪名可以延伸成很多绝对的死罪!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该聚众闹事,楚郡王是皇上亲封的郡王,代表着皇室颜面,你在楚郡王府门前闹,那就是不敬皇上,这一点你可知罪?” 白木槿只在心里冷笑,太后也不过如此,就想咬住这条罪名不放嘛,那她也没必要继续装孙子了。 白木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请太后明鉴,第一,臣女并没有聚众,那些百姓是都是路过,看热闹的,与臣女无关,臣女到达的时候,就已经聚了很多人。第二,闹事之说更是冤枉,臣女去的时候,见到父母被楚郡王府的家将用兵器驱赶责打,只是过去安抚父母离开。第三,臣女去王府门前,话还未说一句,就被凤小姐喊打喊杀,接连几次被推倒在地,甚至被鞭笞。第四,楚郡王妃出来,臣女也是恭恭敬敬地求王妃给臣女一个公道,并未有丝毫不敬之处,楚郡王妃不肯理会臣女的请求,还讲臣女打倒在地,撕裂旧伤,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臣女并不知情了!从始至终,臣女都不曾闹事,也不曾不敬楚郡王府!” 太后刚要说什么,白木槿换了一口气,接着又道:“若说不敬皇上,那楚郡王府凤小姐以白身,竟然命令家将责打驱赶臣女父母,伤了臣女的父亲一条腿,臣女父亲是圣上亲封的宁国公,母亲又是一品诰命,请问太后,如此又该当何罪?”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问哀家?”太后被白木槿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可偏偏她语气不温不火,又句句是事实,从头到尾,半个不敬之言都没有。 白木槿低下头,声音平静地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心存疑惑,请太后恕罪!” “若哀家不恕你之罪呢?”太后说不过白木槿,干脆就以势压人,反正在天元,就算是皇上也得看她的脸色,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也敢跟自己叫板,简直是活腻了。 第189章 清清白白活着 白木槿低头,片刻后,突然重重地叩了个响头,却没想到恰好是嗑在了伤口上,原本就还没愈合的伤口,再度渗血,将白布染红。 可是她自己却好像丝毫没觉得疼一样,只伏在地上恭敬地道:“臣女不敢请求太后原谅,就请太后下旨,治臣女死罪!” 质问太后,那就是大不敬,大不敬,自然要以死谢罪。白木槿的声音清清朗朗,如山涧清泉,直沁人心。 太后手重重地拍在软榻上的矮几上,怒喝一声,道:“你敢威胁哀家!” “臣女不敢,太后要治臣女质问太后之罪,所谓质问太后,便是大不敬,不死不能平太后之怒,臣女只求太后能够在臣女死后,还臣女一个清白,莫让臣女死也要背上一个无德悍妇,行为不检,寡廉鲜耻之名,如此臣女死而无憾!” 白木槿再叩头,纵然是在铺了厚厚毯子的地上,也能听见那沉闷的撞击声,瑞嬷嬷在身后听得心也跟着钝痛起来,白木槿伤到的就是额头,那里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如此,怕又要再包扎一次了,虽然不至于丧命,但痛是免不了的。 头部传来的剧痛,却让白木槿更加清醒,她不在乎是不是触怒太后,因为只要她还要凤子涵和凤子灵公开致歉,那太后是得罪定了的。 既然她不打算妥协,不打算背上这个恶名,那只能顽抗到底,即便太后真的一怒之下,定了她的死罪,也在所不惜。但她知道,太后不敢! 即便贵为太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死,因为那就难掩天下悠悠之口,多少百姓都亲眼看到白木槿在楚郡王府门前受辱受伤,而太后却无端赐死了一个被羞辱被伤害的无辜之人,她这太后,也是承担不起民怨的! 更何况,她并不是孤家寡人,她的身后有一个老人,一个太后也不能轻易得罪的老人,她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太后之所以把她单独召进宫,就是为了要从她这里下手,让她主动退让,那么陆老夫人也不会故意为难楚郡王府。 只是太后不知道,这个少女虽然年纪尚小,却不惧怕她堂堂太后之尊。 “你当真不怕死?”太后的声音冷寒的连无极殿里的宫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分毫,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成为太后怒火的转嫁点。 白木槿这才抬起头来,那被血染红的白布,又一次惊到了太后。可是少女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半分在意,平静的仿佛那不是伤在她的身上,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当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贵女?太后和太后宫里的宫人,都不禁在心底发问,即便是她们这些奴才,血流成这样,也要痛得恨不得晕过去吧? 太后在白木槿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坚定和不屈,那是死亡和任何恐吓都不能击倒打垮的精神,那是一种即便前方就是刀山火海,为了她所求的“公道”和“清白”,她也会义无反顾踏过去的无畏无惧。 太后知道,她输了。无论她如何恐吓和威胁,这个女孩儿也不会同意放弃她的目的,她要楚郡王府还她公道! 白木槿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十分清浅,但在那因失血和疲惫而苍白的脸上,却有一种惑人的美:“太后,臣女怕死,比任何人都怕!” 太后微愣,她这样子哪里是怕死,她根本不相信。 可是白木槿却接着道:“臣女怕死,是怕喊冤受屈而死,若是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去死,那也好过背着一身恶名,苟且偷生!所以,我臣女又不怕死!” 她怎么会不怕死,现在死了,岂不是让那些还欠着她命的人又可以逍遥自在了吗?她死过了,含冤受辱而死,背上和下人通奸,谋害亲子的罪名而死。 她发过誓的,今生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毁坏她的名声,即便要用这条命为代价,也绝不会再受一点点屈辱和冤枉! 所以她才会如此不依不饶地要求凤子涵和凤子灵道歉,这是她的底线,不容任何人踏过分毫! 太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眼前之人,她动不得分毫,因为她知道这个姑娘没有错,她只是希望要个清清白白的名声。同为女子,太后不是不理解。 只是,凤子涵和凤子灵都是她宠爱的孩子,楚郡王又是皇上得力的臣子和弟弟,楚郡王妃更是她娘家的侄女儿,多年来一直深得她的欢心。 所以她才要白木槿忍下这口气,而不希望凤子涵和凤子灵因为这件事而受到责难和屈辱。毕竟负荆请罪,对象还是个身份地位不如他们的女子,这对心高气傲的两兄妹来说,简直比打他们一顿还要难以接受。 太后缓了缓心神,才叹息了一声,问道:“你当真非要如此?难道得罪了楚郡王府和哀家,甚至是皇上,你也在所不惜?” 白木槿苦笑一下,脸上一片凄楚,声音都含了一丝悲切:“太后娘娘,若今日臣女只是被打了几下,只要不伤及根本,臣女可以退让。但太后,女子的名声比性命重要,没了这好名声,太后觉得臣女还能活吗?臣女是怕得罪皇上,太后,或者是楚郡王府,因为臣女只是小小的国公府的小姐,比起任何一位都要低贱卑微!” 白木槿微微闭眼,呼出一口气来,才接着道:“可是臣女纵然再卑微,难道连清清白白地活着这个权力也没有吗?” 眼角一滴清泪滑落,配合着那痛彻心扉的一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无不生了恻隐之心。 堂堂高门贵女,无端被人羞辱,却连讨个公道的资格都没有。就因为羞辱她的人是地位尊贵者,是皇上和太后的心头好,所以她就该沉默,就该认倒霉,这公理何在,天道何存? 瑞嬷嬷在心底轻叹,白家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有了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儿,面对皇权,面对太后,也能胜得如此漂亮! 若白木槿的生母,婉琴姑娘也能如此聪慧,那陆氏如何能害得她性命,谋得她夫君? 太后沉默了,无极殿所有人都沉默了,面对一个少女沉痛地追问,没有人能说个“不”字,这是她应得的权利。 “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响起,让沉默的无极殿顿时清醒过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无极殿里除了太后,跪了一地,山呼万岁! 陆老夫人和宣王殿下也一左一右,伴着皇帝进来,皇上的声音有些苍老,但依然浑厚有力:“平身吧!” 陆老夫人对太后欠了欠身,就赶紧过去扶白木槿,然而跪了将近一个时辰的白木槿,双腿已然没有知觉了,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若不是瑞嬷嬷及时扶了一把,恐怕连老夫人都被她的下坠力给拉倒在地。 “母后,怎么让白小姐跪这么久?”皇上的声音微微有些不悦,虽然他知道太后有心偏颇楚郡王府,但也不能做的如此明显。 太后面色讪讪地,看到陆老夫人眼里的怨怒,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道:“你们也不提醒一下哀家,竟然让白大小姐跪了这么久,哀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难道你们都记性不好吗?” 一屋子宫人再度跪了下去,纷纷请罪。 陆老夫人却冷哼一声,将白木槿扶到怀里,对着太后道:“太后娘娘,漂亮话就不用说了,臣妾又不是那不懂礼数的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让槿儿跪上一跪又有何妨!” 太后被这句话堵得结结实实,这个老太太对她一向没什么敬意,原先在还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她也还只是个妃位,哪里入得了谢家女的眼。 自己能坐上太后的位子,少不了永宁长公主的扶住,所以对谢氏也只能忍让,皇后更是把这个表妹宠得和眼珠子一样。 永宁长公主拥立新皇有大功,却偏偏急流勇退,连子女都不要封荫,皇帝登基之后,她也真正做到了自己的承诺,一心相夫教子,绝不染指半分权力,反而皇上经常有不便出面解决的事情,还要永宁长公主和她的儿子来做,为皇上分担了不少忧愁。 永宁长公主一辈子最宠爱的就是自己的幼女,而这谢氏又的确为皇上做了许多皇上不宜出面解决的事情,比如说宗室里一些胡作非为的人,可都是吃了“铁娘子”不少亏,哪个敢得罪她? 人家怕她,自然也就没留什么贤惠的名声,可偏偏一切都是皇上授意她做的,所以皇上只有感激她,宠着她,敬着她。永宁公主一门,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儿,皇上能不感激吗? 太后吃了瘪,心里虽然不痛快,也只能忍下来,还得赔着笑脸道:“无双,哀家真不是有心的,快快……赐座!” 宫人赶紧搬来凳子,让陆老夫人和白木槿坐下来,白木槿还忍着腿上的酸麻给太后谢恩。 陆老夫人见她都止不住地颤抖,心疼的和什么似的,也顾不得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就动手给白木槿揉腿。 白木槿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外婆,槿儿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第190章 陆老夫人据理力争 “还说没事儿,膝盖肯定都青紫了,还有这头,怎么回事儿,不是包扎好了吗,怎么又流血了,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要叫我心疼死吗?”陆老夫人红了眼睛,忍不住责怪道。 白木槿这下真心感到愧疚了,为了她的计谋,一再让外祖母跟着担忧心疼,实在不孝!只能低下头,道:“外婆,槿儿错了,下回绝不敢了!” “还有下回?下回谁敢伤了你,我就和她拼命!”说着老太太还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后,意思很明显,即便你贵为太后,也不给你面子。 皇上也忍不住摸摸鼻子,他是深知自己这个表妹的性子,也是他和自己姑母宠出来的,而且她虽然有时候的确泼辣霸道了些,但很知道分寸,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即便要发脾气,也都有她的道理。 “无双,还是让御医过来给白小姐看看吧,想来是伤口裂了,耽误不得!”皇上只好开口打圆场,把话题岔开。 陆老太太回头又瞪了一眼皇上,才道:“那还不快些喊过来,要是我槿儿头上留了疤,你就等着我去掀了楚郡王府!” 在皇上面前,陆老太太连敬语也不用了,反正她过去在皇上面前就是如此,从不拘礼,后来嫁人了,才注意了一点儿。这会儿心里有气,又顾不得什么礼节了。 皇上也不在意,赶紧差人将御医召来,一通忙活,才重新将白木槿的额头给止了血,包扎妥帖。 今日她这头,口快烂了,连着两次撕裂伤口,要搁一般娇小姐身上,恐怕得疼晕过去,好一点儿也得哭个半宿。 可白木槿愣和没事儿人一样,即便御医给她处理伤口时,她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凤九卿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就这样看着她平静到几乎没有情绪的脸,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心疼。 好像那一日午后,她醉在他怀里,嘤嘤哭泣的模样,其实也很无助,也很脆弱,可偏偏这个丫头就是要将这种脆弱和无助都深深地埋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到。或者说她和他一样,害怕别人看到那些真实的自己。 一个人要被伤多少次,才能对自己也这样狠?她明明有软弱的理由,有逃避的手段,可是却偏偏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要靠自己,去争取一切! 而皇上和太后却不得不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儿刮目相看,坚强,隐忍,倔强不屈,又无所畏惧。既让人头疼,又忍不住心生赞赏! 半晌,皇上才慨叹了一声,道:“无双表妹,你有个好外孙女!”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皇上,才稍稍熄了刚刚进宫时的火气,语气里还隐含些自豪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外孙女!” 皇上捋着发白的胡须,脸上尽是笑意,等御医总算处理好了一切,保证了只要不再裂开伤口,就绝不会有大事儿的,才让皇上打发走了。 陆老夫人可不肯就善罢甘休,瞥了一眼太后,才道:“皇上,臣妾的外孙女的伤口可是好好的进宫的吧?您也不表示一下?” 皇上一愣,连忙道:“朕记得母后这里还有几瓶玉雪霜,不如就赏赐给白小姐吧!” 皇上都发话了,太后舍不得也得舍得,赶紧叫宁嬷嬷取了出来,一共四瓶,全都给了白木槿。 皇上又下旨道:“再传朕的旨意,将去年进贡的长白山野山参,还有极品血燕各取一份给白小姐带回去,好好补补!” 白木槿又要起来谢恩,皇上看看陆老夫人的脸色,赶紧就免了,道:“你既然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谢皇上恩典!”白木槿也不客气,反正现在有外婆给她兜着,自己也不愿意动不动就跪。 一通赏赐下来,去并没有打动陆老夫人,这些东西,她陆家还不看在眼里,那什么玉雪霜虽然珍贵,只要她想要,还有弄不来的吗? 陆老夫人安抚了一下白木槿,才开口道:“皇上,您大概也知道臣妾进宫的目的吧?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就免了,臣妾希望明儿一早就能看到楚郡王府那两个目中无人的小东西跪在宁国公府门前!” 此话一出,太后立刻就不镇定了,脸色一紧,便道:“无双,这事儿是不是太过了?灵儿倒也罢了,是个女孩儿,又还是白身,可是子涵那孩子毕竟是世子,你要他跪在宁国公府门前,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臣妾还没说更过分的呢,楚郡王妃当众打了臣妾的外孙女,楚郡王府的家将又打伤了臣妾的女婿,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个国公,臣妾希望明日楚郡王和王妃一起登门致歉,跪拜就不必了,但是必须要一起来!臣妾在宁国公府候着!” 老夫人毫不含糊,话说得也斩钉截铁,不留什么余地。 太后听得脸色越发难看,要堂堂郡王和王妃一起去给宁国公府的小姐道歉,这不是折辱吗? “皇上,此事哀家不能同意,虽然子涵和灵儿有错在先,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子涵和灵儿说的那些话有些过分,给白小姐当着哀家的面赔个礼也就是了,不必大动干戈!”太后鼓着腮帮子,冷着脸说下这些话。 陆老夫人可不怕太后摆脸色,满脸不高兴地道:“若是明日臣妾见不到楚郡王府主子,做不到臣妾的要求,就不要怪臣妾失礼,那楚郡王府臣妾定会给它掀过来!” “你……无双,休得胡闹,当着皇上的面,你这是大不敬!”太后终于动怒了,虽然忌惮谢陆两家,但是也容不得谢无双如此胡闹。 陆老夫人偏偏就是要胡闹,敢不把她谢无双放在眼里,肆意欺负她的心肝儿宝贝,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脸色也阴沉的能滴出水来,道:“皇上,此话臣妾就摆在这里,您就当臣妾是胡闹好了,别忘了臣妾的闺名是怎么来的!” 皇上和太后脸色都难看起来,陆老夫人的话着实一点儿颜面也不给他们。谢无双,无双之名可不是谢家人起的,而是先皇所赐,并且是因为谢氏小时候就异常地彪悍,将一众仗势欺人的皇子给挨个儿骂了,恰好被经过的先皇听到,才赐了这个名字。 夸她“天下无双”,是真正的女中英豪,巾帼不让须眉,还说她的性子就和先皇自己一个样儿,都是嫉恶如仇,正气凛然。要不是永宁拦着,就要当场封谢无双做公主。 皇上想了想,看了一眼怒气冲天的太后,又看看陆老夫人,实在左右为难。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于自己有恩的表妹,他是谁也不想得罪。心中开始恼起凤子涵兄妹来,没事儿去招那白木槿做什么,不知道她背后是个马蜂窝啊? 想了想,才开口道:“那个……无双啊,这事儿是不是可以稍微再商量一下,能不能换个法子解决呢?” 陆氏也没有一口拒绝,反而笑着问道:“依皇上之见,该如何解决?” “这……”皇上也有些为难,说轻了,陆老夫人肯定不同意,说重了太后也肯定不满意,他的目光不禁转向了自己的幼弟凤九卿。 “九弟啊,此事你有何高见?”皇上捋着胡须,不断朝凤九卿使眼色。 凤九卿好像才如梦初醒一般,发着愣,问道:“皇兄,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皇上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九弟平日里看着挺聪明,怎么这会人竟然发起傻来,当着无双表妹的面儿拆穿自己,这不是让他丢人吗? 陆老夫人回头一看,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道:“皇上,您要是眼睛不太舒服呢,就赶紧请太医过来看看,还是要以龙体为重啊!” 皇上幽怨地看了一眼凤九卿,才笑着道:“没有,朕好着呢!还是先商量无双你的事要紧!” 凤九卿这会儿才长大嘴巴,对着皇上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赶紧补救道:“皇兄,依着臣弟愚见,既然子涵和子灵伤了白大小姐的名声,自然是要赔罪的,您今儿是没去楚郡王府,如今京城的百姓怕也传遍了,这要不补救,以后楚郡王府可就没法再在京城立足了!” 皇上一愣,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了,仔细一想,才问道:“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怎么没有,那老百姓都口口声声地说楚郡王府仗势欺人,目无王法呢,灵儿又当众打了宁国公和白小姐,哎……说话难听也就罢了,这人都打了,可就没法说了!”凤九卿一副不甚头疼的样子。 皇上愁眉苦脸的,太后却不满意地道:“九卿,你也是,当时在场怎么也不拦着点儿,不过是一群百姓,事儿过了就过了,谁还记在心上?” 凤九卿赶紧解释道:“母后,这事儿可怨不得儿臣,儿臣是在陆老夫人之后赶去的,哪里来得及阻止,这事儿也是之后听那些百姓说的,儿臣也以为没事儿,可是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若是皇兄偏私,那不仅楚郡王府的名声不要了,连皇兄的圣明也要受影响!” 皇上听了,赶紧道:“此事就不要再辩了,就按照无双的话办!” 第191章 封郡主 太后一惊,没想到刚刚皇上还犹豫不决,打算息事宁人,没想到九卿几句话就让皇上改了主意。 太后不禁对凤九卿产生了不满,看了他一眼,道:“九卿,你也觉得应该按照无双的话来办吗?” 凤九卿有些踟蹰,似乎犹豫不决地道:“母后,儿臣也不想看到王兄和王嫂一家丢脸,但是正因为要保住他们的脸面,才不得不狠心一些,要知道……真要因为王兄一家连累了皇兄的圣明,那可是大罪啊!” 太后看着凤九卿眼色,觉得他的担忧不似作伪,将事情前前后后的一想,若是因为这件小事儿,让楚郡王得罪了谢陆两家, 《嫡女要狠》第191章 封郡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2章 巧舌激辩 陆老夫人见她坚持,也不再多说,只吩咐她路上小心,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忧的,宣王殿下特意派了人护送白木槿回家。 白木槿累了一天,精神以及到了崩溃点,这一日过的实在太过跌宕起伏,而回到白家,怕还有一番热闹。真有些吃不消,可白木槿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再累,也要咬牙挺住。 瑞嬷嬷将车上的软垫都垫在白木槿的腰下,柔声道:“主子,先歇会儿吧,待会儿怕还有大阵仗等着您呢!” 白木槿点点头,也就不再推辞,她的确太累了。 瑞嬷嬷吩咐驾车的车夫慢着些,让白木槿借这会儿功夫好好歇歇,心里也着实心疼白木槿,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而已,一日间经历着许多的磨难,还能如此平心静气,实在太不易。 马车缓缓行驶在宫门前的平坦大道上,吱吱嘎嘎的车轱辘声,仿佛是安定人心的曲目,让人昏昏欲睡。 阿忠看着旁边的凤九卿,真心叹道:“白大小姐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凤九卿微微一笑,他看上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女子呢?可是瞬即又有些惆怅,若不是经历过大悲伤,又怎么能磨练出这样的心性? “王爷,我们要一直跟下去吗?”阿忠问道,他也知道自己主子是看上了人家小姐,但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尾随,似乎也有些不太好。 凤九卿睨了他一眼,道:“阿忠,你最近话好像变多了!” 阿忠赶紧识趣地闭上嘴,一言不发地跟着,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敢多嘴,依着王爷的脾气,肯定要把他扔去南疆。 这段路显得那么长又那么短,良久,看着马车还是停在了宁国公府门前,拐角处的凤九卿才停住了马。 “王爷,要不要跟进去看看?”阿忠提议道,他相信主子绝对不会嫌他这句话多余。 凤九卿看着献宝似的阿忠,又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你家王爷是那等听墙角的宵小之辈?” 阿忠委屈极了,这怎么说都不对。可是王爷,您可是曾经私闯人家小姐闺房的“登徒子”,还不止一次了。 凤九卿看他吃瘪,才轻咳了一声道:“本王可不是去听墙角的,是为了保护皇上即将封赏的安平郡主!” 阿忠一愣,见凤九卿脸色不对,立刻低下头,好掩饰掉自己眼里明晃晃的鄙视。他家的王爷可真是厚颜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是王爷有令,小小护卫敢不从命?于是两个黑影像矫捷的猫儿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宁国公府的院内,然后借着黑暗的掩饰,悄悄靠近了白府的花厅。 里面灯火通明,一看就知道这家人到现在也没有睡,肯定是在等着人呢! 白木槿刚刚进府,就有人飞奔向花厅,将消息传进来,躲在花厅屋顶上的宣王和阿忠真切地看到了白老夫人和白世祖脸上的怒色。 白木槿刚刚跨进二进院,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只道:“公爷和老夫人在花厅等大小姐过去!” 白木槿和瑞嬷嬷对视一眼,果然不出她们所料,白家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压她,好出出今日白世祖和陆氏所受的“屈辱”之气。 白木槿也没犹豫,面无表情地由瑞嬷嬷搀扶着往三进门走去,辗转许久才来到了花厅前,却见到鸳鸯和喜鹊早早地就候在这里了。 “小姐,您要小心着些,老夫人和公爷都很生气!”喜鹊担忧地道,看着小姐苍白的脸色,心里忍不住怨恨起来,明明小姐才是最受委屈的人,为什么明明是亲人,却还要一再地为难她,而不是心疼她呢? 鸳鸯也抹了一把泪,才拉着白木槿的手道:“小姐,无论如何,这回你要忍住了,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不值得!” 白木槿看她真心担忧的样子,微微笑着安慰道:“没事儿的,你们放心,不会了!” 她现在不会再容忍白家的人对她动粗的,反正这脸迟早得撕破,不如就今晚好了,反正明日她们即便恨透了她,也不得不陪着小心讨好她了! 白木槿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头发,才挺直了腰身,走在最前面,昂首挺胸的样子,仿佛慷慨就义的英雄一般。 鸳鸯喜鹊和瑞嬷嬷紧随其后,越过一道回廊,终于到了花厅前,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的人隐隐发出的埋怨声。 白木槿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进了门,虽然满身疲惫,还是谨守本分地给他们行了礼,道:“祖母,父亲,母亲,二娘,槿儿回来了!” 众人脸色都精彩的很。白老夫人隐忍不发的怨怒,白世祖羞恼的恨意,陆氏故作可怜的柔弱,穆欣萍那略带遗憾的眼神,更有白云兮偷偷摸摸的幸灾乐祸。 白木槿却权当没看见,自顾自地行完礼,就站在哪里不吱声了,等着他们先发难。 一屋子人,都沉默了起来,先开口的竟然是白云兮,似天真似讽刺地道:“姐姐,原来你还知道回来啊,祖母都当你直接去了陆家,再不回来了呢!” 白木槿只轻轻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她话的意思,反而对着白老夫人,道:“槿儿只是受了伤,被外婆带回去歇息了一下!” 白家的人并不知道白木槿进宫的事情,但是知道依着白木槿的性子,绝不会不通知一声就留宿在陆府,所以才一直都没睡,等着她回来。 这白世祖和陆氏受的气,可不能不出,白老夫人也要找白木槿算算这笔账,竟然该违背自己的意思,硬要跑去楚郡王府闹事,最后还连累的自己父母受辱,又被亲家母打了耳光,这可是奇耻大辱啊! 身为罪魁祸首的白木槿,她自然不能饶过了! 白老夫人怒喝一声,道:“逆女,跪下!” 白木槿却僵直了身子,并没有跪下的打算,反而微微一笑,问道:“祖母,您缘何生这么大的气,槿儿犯了何错,要跪?” 白老夫人还是第一次见白木槿对自己不假辞色,心下一惊,却只当她今日被刺激过了头,所以才敢如此无礼。 便骂道:“你这不肖女,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一桩一件地说出来嘛?” 陆氏见老太太动了真怒,赶紧假模假式地劝道:“老夫人,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然后又转而对白木槿道:“槿儿,你就别胡闹了,气坏了你祖母的身子,你父亲定然不会饶过你的,别做那等不孝之事!” 白木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她所说的话,就像完全听不明白一样,却道:“祖母,槿儿只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请祖母明示!” “你这个逆女,还敢说自己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为何不听长辈的话,执意要去楚郡王府闹事,还连累我和你母亲受辱,最后还引来你外婆,让我和你母亲的脸都丢尽了,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白世祖总算沉不住气了,跳起来大骂,恨不得上前狠狠地踹白木槿几脚。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打耳刮子,堂堂国公爷,今日因着女儿一再受辱,这如何让他不气恼? 白木槿看着白世祖,一脸委屈地解释道:“父亲,您错怪女儿了!” “你……你……还敢狡辩,我何曾错怪你了?不是你驾着马跑出府,一定要去楚郡王府撞死吗?我若不是担心你死了,怎么会跟过去,又怎么会被楚郡王府的人羞辱?”白世祖又恨又恼,说话直冒吐沫星子。 白木槿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小步,才算避过了那扑面而来的口水,微微皱眉,才道:“父亲,女儿是一时气恼策马奔出去了,可是后来青云表哥和菲儿姐追上来,将我拦住了,她们劝了我半天,女儿也觉得不应该如此鲁莽,还打算回来和祖母商量一下,再想别的法子挽回颜面,可是后来听说父亲在郡王府门前被辱,才丢下表哥表姐赶过去的!” 白世祖看着白木槿一脸无辜的表情,一口气被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陆氏先想到了问题所在,道:“即便如此,你为何当时不解释清楚,反而让事情越来越糟,彻底和楚郡王府闹上,还……还……和王妃发生争执!” 白木槿继续扮委屈,道:“母亲,女儿也不想的,但是女儿去的时候,见到父亲和母亲被楚郡王府的下人驱赶,还将你们打倒在地,女儿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父亲可是堂堂国公爷,那凤子灵不过是个白身,竟然敢打人,若女儿当时忍了,那还是人吗?” “那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父母受辱,女儿就算丢了这条命,也要讨个公道,如何还能卑躬屈膝地给那楚郡王府的人低头认错?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这不是要让国公府彻底颜面扫地吗?祖母,父亲,女儿何曾做错了?” 白世祖和老太太互相对视一眼,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当时白世祖也是想着自己的脸面,才会硬气起来,非要见到楚郡王妃才肯罢休,这会儿怎么能怪自己女儿为了维护他的尊严所做的事情呢! 白云兮在一旁很着急,白木槿这张嘴太厉害了,竟然能将死的给说成活的,能将黑的也给说成白的。 第193章 请郡主 她急切地道:“你别狡辩了,分明就是你故意设计的,你引得爹娘一起去楚郡王府受辱,后来又故意让外祖母在那时候赶到,因为责怪父亲和母亲丢你一个人在那里面对楚郡王府的责难,才打他们的,都是你的错!” “兮儿说的没错,这都是你的奸计!”白世祖也连声附和,他坚决不能把这口气憋在肚子里,总要找个人来承受他的怒火。 白木槿看着白世祖,问道:“父亲,当时那个场面,您自己也看的清清楚楚,是楚郡王府恶意要羞辱咱们,女儿就算再聪明也没法子左右他们吧?女儿怕您和母亲继续受辱,所以将你们劝回马车里, 《嫡女要狠》第193章 请郡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4章 忤逆不孝 “王爷,要不要去救白大小姐,属下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家子混账东西!”阿忠也忍无可忍了,他见过的恶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可就没见过对自己的女儿都能这么穷凶极恶的,简直连混蛋都不如。 凤九卿面色没什么变化,但那紧握得双拳,以及手上暴涨的青筋都泄露了他心底的愤怒,若是白世祖敢动白木槿一个手指头,今日他也要不顾身份,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阿中没有得到凤九卿的指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屋顶上心急如焚地看着下面的情形。阿忠觉得只要那些奴才敢动,他也顾不得主子什么想法,也得去救人。反正白家的人并不认识自己,也就连累不到凤九卿了。 白世祖听了白木槿的话,怒道:“还说你没有触犯家法,你不敬父亲,故意让我摔倒在地,这是不孝之罪,如何不能请家法?” 白木槿以一种极平静,却极让人胆寒的眼神看着白世祖,道:“父亲,是你自己摔倒的,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到过你,如何能说是我让你摔倒的,女儿最多只能是没来得及扶住父亲,和不孝又怎么扯得上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是你惹怒父亲,父亲才会一气之下要打你,可是你还敢闪避,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你敢躲避父亲的一脚,难道这还不算不孝吗?”白云兮在一旁愤然指责。 白世祖也脸红脖子粗地道:“兮儿说的没错,你就是不孝,触犯的何止是家法,更是天元律,请家法处置,还算是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儿上,否则……不顾及父女之情,定要送你进大理寺!” 白木槿看着这一唱一和两父女,只觉得讽刺无比,同样是女儿啊,她怎么就如此不济,竟然成了自己父亲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被偏爱的人,永远都有恃无恐。所以白云兮才敢一再地和自己作对,才敢一再地要陷害自己,是吧?她前世所遭遇的一切,若不是这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如此偏心,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和辰儿被人害死呢? 白木槿轻轻勾起嘴角的笑容,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父亲,你说的父女之情,就是要用这钉满铁钉的棒子,打我吗?就因为我闪避了你突然而来的一脚?” 白世祖吞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女儿突然变柔和的表情是所谓哪般,看了一眼下人手里的棒子,那因为常年未曾动用,所以已经升了铁锈的斑驳陆离的铁钉,也觉得有些为难。 这可不是一般的杖责,而是酷刑。每一次落下,都会在身上留下一个个血洞,再看看白木槿已经苍白的脸,白世祖难得的生了一丝愧疚。 陆氏和白云兮对视一眼,她们是最懂白世祖的人,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心软了。这可不是她们乐意看到的,今日陆氏因为白木槿而受此大辱,怎么还能吞得下这口气? 白云兮再度开口,提醒道:“父亲,姐姐不仅是不孝,说不得明日宫里就有旨意下来,白家要因此获罪了,难道要咱们一家子老老少少都要为姐姐一个人陪葬吗?如此怎么对得起为白家挣得满门荣耀的祖父啊?” 白世祖眼神一紧,心里那刚刚升起的一些愧疚和怜惜,顿时烟消云散。若是没了皇帝和太后的垂怜,那他这个国公还能做几日,即便一时因为陆老夫人的面子,而逃过了,将来能逃过吗? 太后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收拾了他们宁国公府,更别说有权有势的楚郡王到时候在暗中刁难,他这小小的工部侍郎,哪里是人家的敌手? 而这接踵而至的厄难都是白木槿一个人造成的,如此,倒不如将这个女儿打死算了,这样好歹楚郡王府和太后那里也没了发作的由头,说不定还能保住整个宁国公府,还能保住他的乌纱和爵位! 白世祖眼神转冷,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一般,白木槿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女儿了,反正他不缺女儿,更不缺一个只会给他带来屈辱的女儿。 “白木槿,忤逆不孝,因一己之私,为家族、为父母带来巨大的屈辱和祸患,触犯白家的家法,现在我以白家家主的身份下令,杖责五十,立刻执行,谁若敢违抗,一并处罚!” 白世祖的话说的斩钉截铁,也没有刚刚的愤怒,更没有一丝犹疑。陆氏和白云兮相识一眼,她们成功了,白世祖的软肋就是他的爵位和官位,只要抓住了这一点,白木槿就必死无疑。 白老夫人一愣,这五十杖下去,白木槿怕就要香消玉殒了!她虽然暗恨白木槿的不顺,但也没有想过现在就置他于死地。 “世祖……”白老夫人忍不住喊了一声,打算劝他从轻发落。 白世祖回身,对着白老夫人摇摇头,道:“母亲,儿子不能因为一个不孝女,断送了白家,否则将来,我们母子有何颜面再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白老夫人嘴巴一张,终究还是轻轻地闭上了,同时闭上的还有她的眼睛。相比于她对白木槿的那些考量,如今和白家比起来都微不足道了! 她一心想要白家在她手里更上一层楼,所以才如此看重白木槿,以为她是个可以得用的,没想到刚刚在百花盛宴上一举成名,就同时惹下大祸,若非如此,依着现在白木槿的风头,即便配个皇子王孙也不算高攀了! 可是,终究还是成了一颗废子,可惜了,白老夫人在心头轻叹。如此美貌,如此聪慧,偏偏就是一根筋! 看着白老夫人的样子,陆氏和白云兮更是欣喜不已,就连老太太都放弃了白木槿,如此现在这白家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陆老夫人又如何,等她来的时候,白木槿大概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到时候她再略施小计,搞成意外死亡的样子,给白木槿安个罪名,那就万无一失,谁能想到是被家人活活打死的? 白世祖对着罗管家使了个眼色,几个宁国公府的粗使婆子就要上来拉人,鸳鸯和喜鹊再顾不得什么规矩,就将白木槿紧紧地护在了身后,瞪着眼睛,凶狠地看着这些欲上来置白木槿于死地的人。 “鸳鸯,喜鹊,你们两个还不退下,这是公爷的命令,你们敢违抗么?”罗管家沉了沉声音,他也不想如此做,但身为宁国公府的下人,只能以主子的命令行事。 其实作为旁观者,他们也知道大小姐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错,但如今公爷要找个替罪羊,为得罪了楚郡王府和太后来负责,大小姐首当其冲! 不过两个丫头平日里对他这个管家还算敬重,所以他并不想让两个丫头一起受罚,才如此提醒。 鸳鸯和喜鹊半步也不肯让,她们才不会看着白木槿被这狠心的一家人打死。只是沉默地护着她,只要她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别人动白木槿。 罗管家对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立刻会意,上来就要强行将鸳鸯和喜鹊拉开,瑞嬷嬷抬脚,几下就将人踢开。 “你……你这个贼婆子,竟敢如此无礼!”白世祖没料到白木槿身边的这个嬷嬷竟然还会些拳脚。 “你们愣着做什么,这婆子竟然敢违抗公爷的命令,一并拿下!”陆氏疾言厉色地命令道,这个时候决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我看谁敢动我!”瑞嬷嬷声音冷的可以结成冰霜。 陆氏一愣,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贱婢,竟然敢跟主子大小声,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活活杖毙你!” 瑞嬷嬷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上面赫然书写着:凤仪天下。 陆氏不明所以,白世祖和白老夫人则大惊失色,赶紧拜下,口中喊道:“端贤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乃先皇后赐下,老奴也不是你白家的奴才,而是先皇后身边的四品女官,除了皇上,皇后,太后,你们谁敢动我?” 陆氏不情不愿地跪下来,那是先皇后的令牌,即便皇后已经仙逝,但他们也不敢不敬,否则皇上怪罪下来,白家的人就是死罪。 白老夫人虽然还是跪着,但仍然不悦地道:“嬷嬷既然是皇后身边的女官,我们也不敢处置,但此乃我白家的家务事,嬷嬷也不便插手!” 说到底还是个奴婢,即便是品级最高的女官,也没能耐插手宁国公府的家务事,所以白老夫人并不惧怕瑞嬷嬷。 陆氏听了这话,才安下心来,没想到这看起来温厚敦实的老妈子,竟然是先皇后身边的人,看来一定是陆家从宫里请出来放在白木槿身边的。 陆氏心里又恨上了陆老夫人,那个死老太婆,总是和自己作对,凭什么她也是陆家的女儿,就因为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就受到如此冷遇? 白云兮更是嫉妒得快发疯,原先她就知道瑞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还和皇后关系亲密,没想到竟然来头这么大,是四品女官,和一般的宫女差别大多了。 竟然肯一心一意地伺候白木槿,那白木槿岂不是和先皇后一个待遇?为什么白木槿运气永远那么好,所有好的东西都是她的,出身比她高,外婆也是她的亲外婆,同样是陆家的外孙女,她就比她差了一大截。 瑞嬷嬷收起了令牌,才道:“我可没有要插手宁国公的家事,但是陆老夫人拜托我做大小姐的教养嬷嬷,所以……我也不能让人随意就要打杀了她!” 第195章 凝香苑走水 见令牌被收起来,白老夫人才在白世祖的搀扶下站起来,一屋子下人也站了起来,那几个刚刚被瑞嬷嬷踹倒的几个婆子都惴惴不安地立在一边,生怕一不小心又被这总是笑眯眯,下起手来却十分黑的瑞嬷嬷给打了。 陆氏起来后,赶紧道:“瑞嬷嬷,槿儿可是触犯了白家的家法,即便是陆家也没有资格插手白家的家事!” “说的没错,瑞嬷嬷,你还是退下吧!”白老夫人声音低沉地道,她一向都被陆家老夫人压着一头,如今两家的矛盾已经激化,她实在不愿意再被陆家压着。 陆氏见老夫人也支持自己,顿时昂着下巴,脸上的得意再也掩饰不住。挑衅的目光看着白木槿,意思再明显不过,即便有个宫里的女官在身边,也阻止不了她今日被打死的命运。 白木槿轻轻拉了拉瑞嬷嬷,道:“嬷嬷,不必了,今日谁也别想动我!” “你……夫君,你听到了吗?槿儿竟然说这样的话,可有把你和老夫人放在眼里?这……这太离谱了!”陆氏故作伤心地道。 白世祖自然也生气,怒喝道:“今日我就打定了你,白木槿,你再怎么样也是我白世祖的女儿,难道你连父亲的命令也敢违抗?” 白木槿坦然相对,目光不温不火,道:“女儿不敢,女儿也不想违抗父命,但是父亲要请家法,也不能只凭一句话,白家的家规,女儿一直铭记于心!” 白世祖一愣,他自然知道,请家法处置,必须要去祠堂,先祭告祖宗,再能执行,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动过家法,谁还记得这些老规矩? “你想去祠堂?”白世祖问道。 白木槿点点头,道:“既然父亲是以忤逆不孝的罪名要请家法,虽然女儿从不承认自己忤逆不孝,但也要父亲在列祖列宗面前,将女儿的罪名和罪证都交代清楚,不能凭父亲一句话就定了我的罪!” “证据?要什么证据?”白世祖问。 “自然是我忤逆不孝的证据,我说过的忤逆之言,做过的忤逆之事,都要桩桩件件,在祖宗面前陈述清楚!”白木槿声音不高不低,却让每个人都不敢忽视。 白世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些的确是请家法所必须的程序,可是……他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白木槿的话和做的事儿,根本没有一样能构成“忤逆不孝”之罪。 “而且……虽然父亲是白家的家主,但要五十杖责就是要断送女儿的性命,既然不是普通的处置,那自然要请族长和族里的长老们一起来做个见证,不能让女儿死的不明不白,父亲觉得呢?”白木槿依旧平静无波地为自己争取权力。 白世祖看着白木槿,突然有些不认识她一般,为什么这个女儿不再像过去十三年那样,安安静静的做个隐形人?为什么非要这样咄咄逼人?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突然就转了性子?还是说这么多年,其实都是假装出来的懦弱和木讷? 白世祖自然不能请族里的长老和族长来,当着那么多人面处死白木槿,没有个真凭实据,那就是要被人唾骂的,族长和长老们也不可能同意。 陆氏眼见事情就要脱离掌控,心里急不可耐,就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时候,外面突然锣鼓喧天。 “走水了,凝香苑走水啦!”刺破黑暗的惊恐叫声在白家安静而沉默的大宅子里响起来! 陆氏一听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白木槿了,赶紧道:“夫君,老夫人,怎么办?怎么会突然就走水了呢?” 白世祖和白老夫人此时却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他们已经被白木槿逼得有些下不来台了,这家法执行不下去,又不能将说出去的话给收回去,骑虎难下大概就是如此感觉。 正好这时候走水了,就有借口将事情放一放,等他们想到法子,再来处置,反正白木槿就在白家,想什么时候料理就什么时候料理,不必急在一时,一定要想个完全的法子。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凝香苑可紧挨着福禄苑,这要烧起来,可不得了!”白老夫人当机立断,决定将事情先带过去。 白世祖也拉着陆凝香疾步赶往凝香苑去了,刚出花厅,就看到凝香苑那边火光起来,热闹非凡。 白木槿和瑞嬷嬷对视一眼,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走水呢? “主子,跟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瑞嬷嬷提醒道。 白木槿点点头,鸳鸯和喜鹊松了一口气,今天差点儿就要遭殃了,劝道:“小姐,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您都快要累垮了!” 白木槿摇摇头,才道:“若是现在回去了,待会儿就要说我不关心白家的安危,自私自利,又是个不孝的罪名压过来,走吧,不差这一会儿!” 鸳鸯和喜鹊撅着嘴,心里将白世祖和陆氏暗自怨恨起来,就会折腾人! 白木槿在白世祖他们之后赶到了凝香苑,见那里的火势越烧越大了起来,但奇怪的是,烧得好像都是陆凝香的起居室。 那里平日里也只有陆氏自己出入,她来请安的时候,都是在堂室里的,还从未踏足过陆氏的起居室。 下人们进进出出地端水去救火,陆氏心急如焚的样子,似乎还在担忧着什么。在别人看来她是在担心自己的院子被烧,可是白木槿却觉得有问题。 “你们快些,全都去救火啊,千万别烧毁了!”陆氏急不可耐地命令道,几乎恨不得自己都跑去救火。 白世祖拉着她,安慰道:“别着急,就是起居室着火,其他地方都没有受影响,这些日子你就去我的福禄苑将就一下!” 本来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听得穆欣萍都气歪了鼻子,可是陆氏却没有多高兴,反而忧心忡忡地看着起居室。 忙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将火势给扑灭了,陆氏不由分说第一个冲了进去,白世祖担心她出事儿,也跟了进去,白云兮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白木槿看了一眼穆欣萍,笑着道:“二娘,咱们也进去看看吧,怎么说也是母亲的院子,若我们在这看着,恐怕该说咱们不关心了!” 穆欣萍虽然知道白木槿倒了霉,但是见她今日表现,却还是由衷地佩服,可是碍于白老夫人在场,不敢与她多亲近,稍稍避了一下,挽起老夫人的手,道:“老太太,我扶您进去吧!” 对于穆欣萍的表现,白木槿也没有多在意,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更何况是聪明的穆欣萍,她怎么会冒着得罪白老夫人和白世祖的风险和自己站在一起呢? 白老夫人十分满意穆欣萍的识时务,对她点点头,才由着她扶自己进了凝香苑。白木槿则在鸳鸯和喜鹊的搀扶下跟了进去。 可是还没进起居室,就被陆氏的人拦了下来,道:“大小姐,这里脏乱的很,还是请您回避一下吧,免得弄脏了您!” 越是如此,白木槿就越是要进去看,便笑着道:“祖母都亲自去了,作为女儿,怎么能不关心母亲呢?脏乱怕什么?” 说着就推开那暖冬,不顾阻拦执意走进了陆氏的起居室,陆氏一见白木槿,眼神闪躲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白木槿看着这烧的漆黑的起居室,一脸遗憾的表情,道:“怎么烧成了这样子,哎呀……母亲屋子里这些摆设都毁了不少呢!” 说着就拿起架子上一个熏黑了的听风瓶,用帕子擦了擦,却听陆氏大吼一声:“别动!” 白木槿一惊,却没有因此而松手,依旧将那瓶子擦了一下,无辜地望着陆氏,问道:“母亲,怎么了?槿儿只是想帮母亲将这瓶子擦干净而已!” 陆氏一个箭步上前,打算将瓶子夺下来,却被白木槿不着痕迹地闪避了过去,继续擦了擦,道:“母亲,您放心,槿儿会很小心,不会摔坏了的!” 待得白木槿擦到听风瓶的底座时,手僵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温和起来,看着陆氏道:“母亲,这听风瓶的底下似乎刻着字呢!” 陆氏心里一慌,眼神也跟着慌乱起来,道:“哪里有什么字,你别动了,这些母亲自会吩咐下人去做!” 白木槿笑了笑,才道:“母亲说的也是,嬷嬷,你最懂这些古玩瓷器,不如你来帮母亲擦擦,别损了分毫!” 说着就将瓶子递给了瑞嬷嬷,瑞嬷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接了过来,却被陆氏凶狠地瞪了一下,道:“不牢瑞嬷嬷,凝香苑的下人擦个瓶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瑞嬷嬷哪里会听她的,一手摸上瓶子的底座,突然笑了笑,将瓶子颠倒过来,看着道:“夫人,这瓶子可是个好东西啊,竟然是御赐之物,还是大历朝武帝十年的老古董了,啧啧……就算宫里也难得见到如此有年份的玩意儿了!” 陆氏虽然惊慌,但还是强笑着道:“嬷嬷少见多怪了,我怎么也是陆家的女儿,有个把古董算什么?” 这样一说,倒是也能圆得过去,白老夫人却有些疑惑了,这大历朝武帝十年的物件,离今可是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这样的贵重物件,陆氏一个庶女,哪里来这样的陪嫁? 白木槿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去,又随手抓了一个翡翠白菜,已经被火熏得乌漆墨黑,又拿起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起来。 第196章 凝香苑走水 陆氏一见,心都要跟着提起来,赶紧喝道:“槿儿,我说了,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然后就示意莹秋帮忙夺下那颗翡翠白菜。莹秋刚要靠近,就被鸳鸯不着痕迹地挡了开,道:“小姐,这样贵重的东西,还是小心些,打破了可是赔不起!” 白木槿笑笑,这会儿功夫,已经将翡翠白菜擦了个干干净净,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璀璨夺目。 这水色如此好的玻璃种翡翠,还是这么大一块雕成了白菜,价值难以估量,就连一向觉得自己见多识广的白老夫人也忍不住红了眼,怎么陆氏屋子里随便一件东西都如此 《嫡女要狠》第196章 凝香苑走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7章 又是纵火 陆氏和白云兮自然恨不得现在就将白木槿正法,然后打死了,就不会有人找她们的麻烦,简直是一劳永逸。 可是白世祖和白老夫人可不会因为她们的想法就担着随意打杀自己女儿和孙女的责任,一旦坐实了这个罪名,依着陆家老夫人的性子,白家是别想在京城立足了。 白世祖不顾陆氏的哀求眼神,推开她,道:“今日时候不早,大家都各自歇着吧,明日再说!” 陆氏眼神一闪,如果不能现在处死白木槿,那她就得想法子在嫁妆单子上做手脚了,等明天将这些东西归去库房,那些损坏的直接从单子里划去,假造一份就好 《嫡女要狠》第197章 又是纵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8章 火无情人亦无情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臣女欠王爷的,恐怕还不起了!”白木槿这个时候还有空打趣一下自己。 凤九卿邪笑一下,道:“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阿忠正抱着鸳鸯呢,听了这句话,忍不住踉跄了一下,他家王爷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脸皮厚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白木槿却并不像其他女子一般,没有羞涩,更没有气恼,甚至连脸都不红一下,平静地推开凤九卿还揽着自己的手,虽然只着了中衣,幸好外面还裹了被子。 “王爷玩笑了,臣女鄙陋,哪堪良配!” 凤九卿也没深究,就当是个玩笑处理了,转而道:“打算怎么办?” “王爷是否有法子不让火烧到下人房里?”白木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毕竟劳动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凤九卿看了一眼阿忠,道:“应该没问题!” 反正他的暗卫来了好几个,应该不至于连这点儿火都拦不住,虽说水火无情,也该看对象是谁! 白木槿感激地点点头,道:“那就麻烦王爷了,帮我把鸳鸯和喜鹊,还有瑞嬷嬷,叫醒吧!” 阿忠接过凤九卿递过来的小瓷瓶,将鸳鸯给弄醒了,鸳鸯一醒过来,看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立刻就要尖叫,还好阿忠眼疾手快,将她嘴巴给捂住了。 鸳鸯看清了人是阿忠,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仍旧剧烈地挣扎,阿忠忙道:“鸳鸯姑娘,您别误会,我是救你出火海,才不得不冒犯的,我放开你,你可别叫啊!” 鸳鸯转头,看到了自家小姐和宣王殿下,才点点头,阿忠放开了她,鸳鸯仍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是救了她的命,但是自己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被他这个男人搂在怀里,算什么嘛! 阿忠摸摸鼻子,十分无辜,这个鸳鸯姑娘为啥每次都这么凶呢? “小姐,你没事儿吧?”鸳鸯懒得理会阿忠,赶紧要拉白木槿。 白木槿摇摇头,道:“没什么,你去把喜鹊和瑞嬷嬷都喊起来,给我找身衣服换!” 鸳鸯赶紧去扶白木槿去还未起火的另一边房子里去换衣服了,阿忠得了命令,赶紧想法子看火势越来越大,赶紧带着些如鬼影一般的人把火给迅速断了源头,只让火光看起来大,却并没有继续蔓延的可能了。 待白木槿出来的时候,大火将她的屋子几乎给吞没了,赶紧将喜鹊和瑞嬷嬷唤醒。然后对凤九卿问道:“是谁干的?” “白小姐心里应该清楚!”凤九卿道。 白木槿眸光一冷,道:“人捉住了?” “随时可以交给你!”凤九卿回答的也干脆。 鸳鸯看着屋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眼泪都出来了,虽然屋子里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但那毕竟是小姐住了十几年的屋子啊! “小姐,为什么火光朝天的,白家竟没一个人过来救火?”喜鹊诧异地问,虽然说是下半夜,人都睡熟了,可是值夜的人怎么也睡死了吗? 白木槿冷笑着,道:“他们恨不得大火烧死我呢,又怎么会过来救火?我若死在这火海里,岂不会干干净净了?” 喜鹊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着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良久才颓然地耷拉了脑袋,小姐说的话虽然骇人听闻,但却是事实。 要不这冲天的火光,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白家的人,已经泯灭了良心,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血死无葬身之地。 凤九卿看着那火光熏红了脸的少女,眼眸里还烨烨生辉,可周身却仿佛被某种冷气包围了,即便这灼热的火,也无法融化分毫。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一切都有他在,所以谁也伤不了她。 即便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他愿意再给她一个世界! 鸳鸯垂泪,放声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小姐……明明是你的父亲,明明是你的祖母,他们答应过的,要善待你,答应过夫人的!” 白木槿将鸳鸯揽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鸳鸯,不哭!” “小姐,你为什么不哭一哭?别憋在心里,你哭出来好不好?”鸳鸯看着白木槿,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可是她的小姐还是要笑,笑得让人心碎。 白木槿温柔地帮鸳鸯擦去眼泪,微笑着说:“傻瓜,为什么要哭呢?我不伤心,谁也伤不了我的心,该哭的从来都不应该是我们!” 鸳鸯抹干净了眼泪,坚定地道:“嗯,我不哭了,不哭了!” 阿忠在一旁看着鸳鸯的样子,没想道到这凶巴巴的鸳鸯姑娘也会哭成泪人,看起来还有点儿我见犹怜的样子。 “那个……这火就任它烧下去吗?”阿忠问道。 白木槿摇摇头,道:“自然不能,天快亮了吧?把我送到火堆里去,我要看看,谁敢谋害安平郡主!” “小姐,怎么能以身犯险呢?”喜鹊不赞同地道。 瑞嬷嬷也不能同意白木槿如此做,道:“不必进去,做做样子就罢了,虽然火势被控制了,但靠近了一不小心灼伤了也不值得!” 白木槿见他们都不同意,也就罢了,只好道:“那就喊救命吧,我该歇歇了!” 转而对凤九卿道:“王爷,那纵火的人就交给瑞嬷嬷好了,大恩不言谢,您也受累了,回去歇着吧!” 凤九卿动了动手指,就有两个人被扔进了院子里,可是却没看到动手的人,白木槿知道那必定是宣王殿下的暗卫。 白木槿去捡了一根木柴,把身上抹黑了,又把脸上抹黑了。看的凤九卿眼里露出一丝笑意,道:“白小姐这样看起来……” 白木槿微微诧异,微微有些不自在,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糟糕,头发凌乱,灰头土脸,能看起来好嘛? 凤九卿轻笑一声,道:“看起来十分可爱!” 话音刚落就轻点脚尖,一跃而起,消失在槿兰苑里,白木槿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一股热流冲上脸庞,热烘烘的,好像是被这火给烤到了一般。 喜鹊和鸳鸯微愣,只有瑞嬷嬷眼里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 “将两个人捆起来,还有……救我的鸳鸯,你也太整齐了些,抹点儿灰吧!”说完白木槿也顾不得许多,就地躺下来。 喜鹊赶紧抱住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夜里凉,总不能真躺在地上,喜鹊还笑嘻嘻地道:“这样看起来才真实吗,哪有丫鬟好好的,让晕倒的小姐躺在地上的道理!” 白木槿也就随她去了,安安心心地装成被烟熏到的样子。 下人们被一个个从睡梦中喊醒,锣鼓声惊破了还未破晓的天空,守门的婆子早就被放倒了,此刻也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火光冲天的槿兰苑里,响起了哭天抢地的喊声,喜鹊和鸳鸯抱着白木槿大哭,而下人们七手八脚地开始救火飞救火,喊救命的喊救命。 听到槿兰苑大闹起来,白府的下人们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从老远的地方聚到这一处来。白世祖也似乎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被陆氏扶着赶到了槿兰苑。 “这是怎么了?”白世祖一进来,还没看清楚情况就开始质问起来。 “哎哟,这火怎么烧的这么旺啊,幸好今儿没风,否则怕整个院子都不保了!”陆氏也夸张地惊叫起来。 “快救火啊……这离棠梨苑可近着呢,要是一不小心烧到了那里,可就是大罪过了!”白世祖状似着急指挥人救火。 可是却没有人关心,白木槿到底如何了,谁都能看出来,起火的地方就是白木槿的起居室,就连外室都跟着一片大火。 好半晌,白世祖才惊讶地听到了喜鹊和鸳鸯抱着一个全身灰突突,乌漆墨黑的人,哭的凄惨无比。 “这……这是槿儿吗?她……哎呀,这怎么好啊,我可怜的孩子,呜呜……这让我怎么和姐姐交代啊!”陆氏还没看清楚情况,就胡乱哭了起来。 白世祖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白木槿,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又觉得有一股子愧疚袭上心头,尤其是听到陆氏喊了姐姐之后。 脑子里突然就记起陆婉琴离去前,吊着最后一口气,求他要善待两个孩子的情景。火刚刚烧起来的时候,罗管家就已经通知他了,他也想来救的,可是一想到白木槿活着,那就有无尽的麻烦,他还是忍住了。 陆氏想要靠近白木槿,却被鸳鸯和喜鹊围得根本靠进不了,而瑞嬷嬷却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一手提着一个人,扔到了白世祖的脚下。 才不假辞色地对陆氏道:“夫人,不必哭了,小姐没事儿,只是吸了点儿烟,受了点儿惊,晕过去了而已!” 瑞嬷嬷的声音凉凉的,带着些讽刺,让陆氏脸上一片尴尬,瞬即又觉得恼恨不已,这白木槿也太好运了,怎么就没烧死她呢? 白世祖也是一愣,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失望也不是,庆幸更不是,只觉得有几分荒唐,几分无奈,更多的情绪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第199章 暴室酷刑 良久,还是瑞嬷嬷打破了尴尬局面,接着道:“这是奴婢在院子外捉到的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迷烟还有火折子,想来就是纵火之人了!” 白世祖大惊失色,看着这两个像死猪一样的人,那脸还熟悉的很,是两个护院,没想到是他们监守自盗,过来放了火,那也就是说,这意图烧死白木槿的人,就是他们府里的人。 陆氏见人竟然被捉到了,心就跟坠进了冰窖里一样,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可是她还是保持了最起码的冷静,脑子迅速转了一下,赶紧对着跟来的下人命令道:“竟然是这两个狗奴才纵火,决不能饶了他们,给我拉下去,杖毙了!” 趁着人还没醒过来,还是杀人灭口来的好,这样怎么也不会惹祸上身。虽然谁都希望白木槿死,但却不敢明目张胆地用这种方式害死她。 瑞嬷嬷冷笑一声,道:“夫人,可不能急,两个奴才,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还得留着他们的狗命,顺藤摸瓜呢!” 陆氏瞪了瑞嬷嬷一眼,道:“嬷嬷,这里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你即便是先皇后身边的女官,也做不了我宁国公府的主!” 瑞嬷嬷对白世祖欠了欠身,道:“公爷,国公府里两度被人纵火,若是打死了这好不容易抓到的凶徒,那谁能保证下次不再有人敢纵火伤主子们的性命?还请国公爷三思!” 白世祖原本也想打杀了这两个人,不想牵连过多,毕竟想要白木槿死的人,大概也就是他们府上的这几位了,说不准就是老太太和陆氏,无论是谁,他都不能也不愿深究。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希望这场大火烧死白木槿。 可是一听瑞嬷嬷的话,他也觉得有些不妥,说不准真不是国公府的人干的,而是有人恶意害他们,这可了不得,那纵容下去,他白世祖还敢在家里睡觉嘛? 陆氏急得额头冒汗,轻轻凑到白世祖耳边,低声道:“夫君,还是打死算了,这样的奴才不以儆效尤,怎么能震慑那些胆大妄为之人?” 白世祖看了一眼陆氏,微微蹙眉,陆氏的表现实在有些心虚的样子,难道真是她吗?这个念头,让白世祖心里十分难受,陆氏平日里表现的也贤良淑德,对白木槿还关爱有加,衣服慈母做派,若真是她狠心要害白木槿,那就太过分了。 虽然他希望白木槿意外身亡,但若是陆氏做的,那又另当别论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被自己枕边人害了,还是自己一直信任的陆氏,那让他情何以堪? 白世祖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冷的,看了一眼陆氏,让陆氏心里咯噔一下,恨不得打自己两下,这个时候竟然说出这种明显是心虚的话。 赶忙补救道:“夫君,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气愤了,这两个狗奴才,竟然敢放火烧槿兰苑,说不得昨晚妾的院子也是他们烧的!” 白世祖又皱了皱眉,陆氏的院子也被人纵了火,这么说槿兰苑的火应该不是她让人做的,白世祖的心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此时白木槿却幽幽转醒,看到刚刚被扑灭的火,诧异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我的院子也让人烧了?” 鸳鸯哭着解释道:“也不知怎么的,奴婢突然就感觉的十分热,惊醒过来,发现小姐的起居室里竟然着火了,若不是奴婢醒的及时,那今日……呜呜……” 白木槿大惊失色,大怒道:“哪个敢放火烧我的屋子?这是来要我命的吗?好大的胆子!” “小姐,人已经捉到了,就是这两个奴才!”瑞嬷嬷说着又踢了那两个人一脚,力道放得恰到好处。 只听得那两人闷哼一声,就醒了过来。 见到周围围了这么多人,瞬间就清醒了,赶紧爬起来,跪在白世祖面前,求道:“不关,奴才们的事儿啊,奴才们只是路过槿兰苑,并没有放火啊!” 瑞嬷嬷走过去,朝两人心窝子处,一人一脚,踢得他们滚在地上,才骂道:“狗奴才,还敢狡辩,都从你们身上搜到了没用完的迷香和火折子,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白木槿让鸳鸯和喜鹊搀扶自己起来,一阵咳嗽之后,才道:“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 “没有……奴才没有啊,奴才不敢,不敢害小姐,冤枉啊!”小厮李全赶紧否认道。 不得不说陆氏找这两个人是有道理的,虽然只是粗使杂役,但脑子却活泛,虽然事到临头,但还能咬着牙否认到底。 “冤枉?瑞嬷嬷,你说要是宫里出了谋害主子,还不肯承认的,一般都怎么办?”白木槿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瑞嬷嬷笑了一下,道:“当然是打发去暴室啊!” “暴室?那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可怕的吗?”喜鹊十分好奇地问道。 瑞嬷嬷脸上出现了一些心悸的表情,幽幽地道:“那就是人间地狱啊,哎……进了暴室之后,基本上没有能活着出来的,就算嘴巴再硬,也不敢不说真话,什么酷刑都有,刑部大牢也比不上那里可怕!” 白木槿故作害怕地问道:“那……都有些什么酷刑?” “要看犯得错多严重,要是像这样谋害主子性命的,那进去就先将一双手指的指甲全扒光,然后再用刀子割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用盐水浸泡,哎呀……那叫疼啊,疼的人都想死了算了,可是还没完呢,若是不说实话,下面就是钉钉子了,用一根根一寸长的钉子,钉在骨头上,死不了,但是疼得你必死还要痛苦!” 两个奴才听了,汗水都湿透了衣服,光是想象,就觉得疼死了,别说真让他们过一遍这样的酷刑。 没想到瑞嬷嬷还没说完呢,又道:“当然也有那骨头硬的能熬过去,但暴室的刑罚真是千奇百怪,还有一种叫碳刑,将碳烧得火红火红的,然后就让犯人从上面走,不能快,要慢慢走,那脚都要烧熟了啊!” 另一个胆小的鹿子,干脆就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只恨自己为何要贪图那些银子,干出如此缺德的事情,他们在白家也不算短了,大小姐可从不曾苛待过下人,可以说过去还经常被下人苛待。 李全见鹿子晕过去了,还是硬着头皮道:“瑞嬷嬷不必……不必吓唬我们,我们的确没有做过啊!” “嬷嬷,不必和她啰嗦,反正您是宫里出来的,就按照那些法子挨个给他们试试,看看是不是骨头真有那么硬!”白木槿说的轻飘飘的,仿佛那些都不是什么可怕的刑罚,而是要请这两个人享福去一般。 陆氏生怕两人被吓住,赶紧道:“槿儿,你怎么如此心狠手辣呢?即便这两个人真的是纵火犯,那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提那些可怕的酷刑呢!” 白木槿看了陆氏一眼,道:“母亲,女儿可不是吓唬他们,既然有胆子害我性命,那我可不会跟他们客气,他们可都是签了死契的奴才,要打要杀都凭咱们做主。胆敢害我,那就休怪我心狠!” 陆氏被白木槿那阴鸷的眼神给看的心惊胆战,她觉得白木槿的话不仅是说给两个奴才听的,更是说给她听得。她定是猜到是自己做的了。 这个认知更让陆氏痛恨,既害怕又愤怒,她想要白木槿死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 白世祖赶紧踢了那李全一脚,骂道:“狗奴才,还不说实话!” 李全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陆氏,被她眼里的杀气所威吓地抖了一下,然后又抬头看看白木槿,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比那恶鬼还要恐怖的气息。 李全流出一滩腥臊的液体,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白木槿一个眼神,给吓得尿裤子了。 李全嘭嘭嘭地往地上磕头,嘴里连声道:“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不该贪图夫人的银子,就来放火害大小姐,奴才该死啊!” 李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不堪,那晕过去的鹿子醒过来也赶紧认了罪,同时咬出了陆氏。 陆氏听了,勃然大怒,骂道:“你们两个黑心肝儿的东西,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竟然诬陷于我?” “夫人,是您晚上派人来找奴才们,还给了奴才们各一百两银子,奴才们才答应来这里干这灭良心的勾当啊!”李全见陆氏不承认,赶紧辩解道。 陆氏连忙跪在地上,抱着白世祖的大腿,哭道:“夫君,您可要为妾做主啊,妾把槿儿当成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害她性命,定是这两个奴才受人指使,才会诬陷妾身,求夫君为我做主,还我公道啊!” “夫人,还是莫喊冤了,他们无缘无故何必要冤枉您?谁又会买通下人来诬陷您?”瑞嬷嬷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 白世祖失望地看着陆氏,一脚踹过去,骂道:“贱人,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槿儿再如何也是我的女儿,你这个毒妇!” 第200章 我也是你女儿 陆氏被踹的人仰马翻,此时白云兮突然赶到,看到白世祖踹了陆氏,大哭着跑过来将陆氏护在怀里,哭道:“爹爹,这是做什么啊?母亲犯了什么错,你要打她?” 陆氏抱着白云兮,痛哭失声,道:“兮儿,母亲是活不成了,竟然有人要陷害你母亲纵火烧死你姐姐,这种诛心之言,你父亲竟然就信了,呜呜……” 白云兮一听,赶紧扑过去,抱住白世祖的腿,声泪俱下地求道:“爹爹,母亲是您的枕边人,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您怎么能怀疑母亲呢?母亲绝不是那样的人,她平日里连小猫小狗都要怜惜,怎么会害姐姐?”< 《嫡女要狠》第200章 我也是你女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1章 以死明志 这番毒誓,让白世祖听了也心惊胆战。谁对鬼神不心存敬畏,人人都相信是有地狱的,所以鲜少有人敢拿这个来说事儿。 陆氏一听,觉得大事不妙,也顾不得是不是会遭天谴,便道:“你这个黑心肝的狗奴才,你为何一心要害我?夫君,他敢立誓,妾身也敢立誓!若真是我指使的他们害槿儿,那就让我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下辈子投胎也做个猪狗!” 白世祖被惊得倒退了一步,两个人都立下重誓,叫他实在无从判断。 陆氏看这白世祖的样子,突然站了起来,仰天大笑道:“哈哈……没想到我陆凝香谨守本分,战战兢兢地为你生儿育女十多年,到最后竟然落得个谋害子女的罪名,夫君……你好无情,既然夫君不相信妾身,那就让妾身以死明志吧!” 说着就用足了力气,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头撞到了墙上,身子颓然地倒在地上,头破血流。 白云兮惊恐地大叫:“母亲……” 然后就扑了过去,将陆氏抱住,哭的声嘶力竭,道:“呜呜……不要死,母亲,不要死,不要丢下兮儿和轩弟,兮儿不能没有母亲啊!” 白木槿知道,这一次,陆氏算是逃过一劫了,那一撞,只要撞不死她,她就可以获得白世祖的信任,而她若继续追究,那就要背上逼死继母的不孝之罪。 白云兮果然是个聪明的,立刻就大哭道:“父亲,父亲……你为什么要怀疑母亲,为什么啊?呜呜……就因为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奴才,你就要逼死母亲吗?” 白世祖也被陆氏的举动给吓着了,赶紧道:“快请府医过来,救人啊!” 然后再也顾不得什么怀疑不怀疑,扑过去将陆氏抱进怀里,就飞奔出槿兰苑,他对陆氏是有真感情的,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心都跟着碎了,怎么还会怪她呢! 白世祖和陆氏一走,白云兮也赶紧飞奔着跟上,一众下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全拉着鹿子跪在那里,哭求道:“大小姐,奴才说的是实话,可是……可是也没用了,夫人不承认,奴才也没法子,求您放过奴才们的家人,奴才们愿来时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大恩,现在就以死以谢小姐!” 白木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是陆氏自戕的行动,彻底宣告了她的胜利,白世祖就算知道是她干的,也不会追究了。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这个女儿,可比不上陪伴他十多年,并且还要陪伴他很多年的妻子。 白木槿吩咐道:“将李全和鹿子拖下去,先关进柴房里,等候父亲发落吧!” 这只是两个刽子手,没必要她动手,白世祖也不会饶过他们的,无论是为了给她一个象征性的交代,还是为了掩盖陆氏的罪行,他们都是活不成了。 她也不会怜悯他们,因为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就助纣为虐,竟然真的要烧死她,这样的歹人不值得她怜悯。 “多谢大小姐开恩,奴才们感激不尽,夫人无德狠毒,大小姐万事小心!”李全还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要多捧着白木槿,才能保全自己的家人,他为了一百两银子,断送一条命已经够了,不能再搭上自己的家人。 白木槿并没有理会他,将一群人打发走了,才对瑞嬷嬷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自然得去看了,否则就是不孝啊。更何况,她还要在白世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现在不会开花,但总有一天,会成为白世祖舍弃陆氏的理由之一。 多行不义必自毙,陆氏不会永远都能如此幸运的。这一撞,恐怕她也要好些日子不能下床了吧? 白木槿带着人赶往了福禄苑,陆氏的起居室被烧,她肯定只能在福禄苑里了。 赶过去的时候,府医也到了,正在给陆氏处理伤口,陆氏也的确是个狠角色,那一撞虽然不是抱着必死的心,但也用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头上的伤口很深,也流了很多血。 不过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换了白木槿,也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因为只有越狠,收获的效果才越大,不然怎么让白世祖心疼呢? 只有把白世祖心疼了,才没人能将谋害白木槿的罪名安在她头上,即便是老夫人也不会硬要违逆白世祖的意思。白木槿就更不能了! “大夫,我母亲的伤到底严不严重?”白云兮心有余悸地问道。 大夫快速地给陆氏包好了伤口,才擦擦汗道:“伤口很深,恐怕要留疤的,哎……” “那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白世祖也担忧地问道。 大夫微微皱眉,才道:“只要静养半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否则怕会感染溃烂,那就不好处理了!” 白世祖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道:“你们都记得了吗?好好地照顾夫人,若有半点差池,我定不饶你们!” 陆凝香的一众奴才赶紧应是,心里也捏了把汗,他们都是凝香苑的奴才,都是陆氏的忠仆,若是陆氏出了事儿,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奴才,怕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白云兮一直握着陆氏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昏迷的陆氏,道:“母亲,您怎么那么傻呢,被人冤枉了,还有父亲为你做主啊,你怎么能寻死呢,怎么舍得丢下我和弟弟呢?” 白世祖也心疼极了,摸摸白云兮的头,道:“是父亲的错,父亲不该怀疑你母亲,才逼得她要寻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白云兮这会儿倒是懂得装懂事了,委委屈屈地道:“不怪父亲,都是那两个狗奴才,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竟然一口咬定是母亲做的!” 说着眼睛似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白木槿,白世祖疑惑的目光也循着她望去,心里也有些吃不准起来。 难道是白木槿为了扳倒陆氏,所以才出了这个苦肉计? 可是看着一身狼狈,脸上还脏污一片的白木槿,他又不知道该不该怀疑她。 白云兮见白世祖动摇了,又再接再厉地问道:“父亲……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兮儿在睡梦中被惊醒,就赶紧过来了,为何姐姐那里会着火,那两个奴才又怎么会指认母亲呢?” 白世祖前前后后地把事情回忆了一遍,才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和你母亲过去的时候,你姐姐昏迷着,是瑞嬷嬷将那两个奴才抓到的,说是在他们身上搜到了迷药和火折子!” 白云兮微微一眯眼,然后才眨巴着泪眼,道:“那两个人放了火,为什么不逃还留在那里等人抓?父亲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白世祖被这样一问,也觉得十分蹊跷,按理说,那两人既然用迷药药了槿兰苑的下人,放了火之后为何不逃呢? 不等白世祖问,瑞嬷嬷就道:“因为他们来不及逃掉,就被奴婢捉住了,奴婢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早年在宫里也跟着学过些拳脚功夫,对付五六个大男人不成问题!” “可是瑞嬷嬷难道没有被药迷晕吗?”白云兮问道。 瑞嬷嬷笑了笑,才道:“迷药?呵呵……奴婢也不瞒公爷和二小姐了,宫里什么害人的手段没见过?对一般的毒药,奴婢还真就不在乎,枕头边上一直隔着些药包,也就凑巧了,普通的迷药,迷不到我!” 白云兮的确很会找破绽,而她找出来的破绽,的确也真的是破绽。因为那两个人走不了,是因为凤九卿在,早就让暗卫守在那里,怎么会放走两个小厮呢? 若换了一般人,临时肯定想不出借口来圆过去,因为凤九卿救了白木槿这个事儿不能往外说,否则白木槿的闺房被男子闯进去,那名誉上就坏了。 可是瑞嬷嬷是什么人?经历过惨烈宫廷斗争的老人精,这点儿小阵仗,她还就真的没放在眼里,三言两语就盖了过去。 白云兮虽然经过陆氏的一再调教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是和瑞嬷嬷比起来,那就真不够看了。 白木槿沉沉一叹,才道:“妹妹也不必疑神疑鬼了,这件事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不想追究了,为此已经让母亲撞破了头,我即便再想讨个说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自戕啊!” 白世祖听白木槿说的如此深明大义,顿时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宽慰,赶紧道:“槿儿,你如此明事理,父亲很欣慰,也许真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想要你和你母亲闹个两败俱伤,此事父亲会慢慢查清楚!” 白木槿自然知道这只是个敷衍,但眼下,也只有接受了。 白木槿看了一眼陆氏的头,道:“父亲过奖了,母亲也真是性子烈,哎……若真的出了事儿,可不是要陷父亲和槿儿于不义吗?槿儿从头到尾也没说过是母亲害的我,父亲也没说过啊,只是希望通过那两个贼人的口,找出真相罢了,母亲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非要自戕呢!” 说着还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十分神伤的样子。 第202章 不瞎不聋不做家翁 白世祖的心头微凉,就算他再不想承认,这件事最大的嫌疑对象也是陆氏,若陆氏真的问心无愧,那在起火的最初,就应该去救槿儿,而不是旁敲侧击让自己看着槿儿死。 更不该再抓到贼人的时候,就不分青红皂白下令杖杀,最后更不该在贼人咬死了她的时候,选择撞墙来解决事情。 她寻死,可能是要以死明志,更有可能是畏罪自杀,还有一种可能,他不想相信,却还是忍不住怀疑。那就是用死来逼自己相信她。 心里的疑云已经布下,只不过白世祖看着脸色苍白的陆氏,又想想一双儿女,还是选择了忽视那些小小的疑 《嫡女要狠》第202章 不瞎不聋不做家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3章 楚郡王大哭 楚郡王也不啰嗦,悄悄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红封来,借着要拉汪公公手的机会,塞给了他,才笑着道:“在这宫里,什么事儿能瞒得住公公啊,何必和本王打马虎眼儿呢!” 汪公公手指捏了捏纸封,也没客气,就顺手塞进了袖口,才道:“王爷过奖了,皇上这会儿还未起呢,恐怕要烦劳王爷候上一会儿了!” “不碍的,不碍的,公公自去忙就是!”楚郡王笑眯眯地道。 汪公公对楚郡王这种态度十分满意,临走前,才似不经意地道:“哎……这昨个儿皇上被陆老夫人拉着说了半晌,累着了,才要睡会儿。奴才待会儿还要吩 《嫡女要狠》第203章 楚郡王大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4章 楚郡王的取舍 聪明的楚郡王自然不能给凤九卿这个机会,所以在皇上看来,他被凤九卿这莫名其妙的法子给劝好了。 皇上看他不哭了,才松了一口气,道:“无妨,你别哭就好!” 若是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柔柔弱弱地垂泪,那也能说梨花带雨,赏心悦目,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竟然在这里哭得涕泪四流,可真怪吓人的!皇上忍不住腹诽道。 楚郡王虽然止住了哭,但还是委屈万分地求道:“请皇上怜悯臣弟,收回成名,臣弟感激不尽,日后必当为皇上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等皇上开口,凤九卿又惊讶 《嫡女要狠》第204章 楚郡王的取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5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仿佛是做出了最后的选择,楚郡王朝着皇上深深一拜,吐出一口郁气之后,才道:“臣弟请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臣弟已经因为教导子女无方,让皇上烦恼,没有资格再受皇恩,现在惟愿遵从皇命,去宁国公府请罪,求得安平郡主原谅,再闭门思过,不敢再给皇上添麻烦!” 皇上看着楚郡王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胜利了,其实他之所以选择这么个方式来处置这件事,也是真有心要打压一下日渐不安分的楚郡王了。他还没老到要死的份儿上,竟然就想靠拢皇子们了,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容忍的事儿。 他就要借着白木槿这件事,告诉楚郡王,他所获得的一切荣耀和地位,都是他这个皇帝所赐,他可以一手将他捧起来,也可以轻易就将他摔下去。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身为臣子,只有永远忠于他这个皇帝,才能享有皇上赏赐的荣耀和地位。 凤子涵听了楚郡王的话,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儿,他知道父王选择这条路,也是为了整个楚郡王府着想,但是父王轻易就妥协,放弃了他这个儿子,让他的确有些难受。 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是父王的唯一子嗣,也是他唯一的骄傲,现在,为了不得罪皇上,为了保佑他的君宠,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舍弃了儿子的尊严。 皇上面露忧愁,叹息一声,道:“哎……玉楚啊,朕知道这件事儿是有些为难子涵,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先祖未立国之时,也是受尽屈辱,可以说是卧薪尝胆,才能熬成盖世君王。所以……不过是向朕亲封的郡主磕头认错,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了,楚郡王心里苦笑,但面上却还要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拜谢道:“多谢皇上恩典,臣弟知错了!” 凤子涵无奈,自然也得同时谢恩,道:“臣知错,遇事鲁莽冲动,不顾后果,为皇上惹来麻烦,罪该万死!” 看着楚郡王父子都接受了现实,皇上也就无心应付他们了,便道:“时候不早了,朕也该上朝了,你们跪安吧!” “是,臣等告退!”楚郡王退出宣室殿。 凤九卿也打算离开,却被皇上喊住了,道:“九卿,你先留一下,朕还有话要和你说!” 凤九卿只能朝楚郡王和凤子涵摆摆手,然后留了下来。 出了宣室殿,凤子涵闷声不响地往前走,楚郡王知道他心里有气,不得不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凤子涵,道:“涵儿,你这是在责怪父王吗?” 凤子涵面无表情地道:“儿子不敢!” “什么不敢,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楚郡王瞪了他一眼,才叹息一声,“皇上执意要借此打压楚郡王府,我就算据理力争,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会招来更大的麻烦,你应该明白!” 凤子涵没有作声,还是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有些事情明白归明白,但不一定能谅解。毕竟要去下跪道歉的人是他和灵儿,而不是楚郡王。 楚郡王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才重重地拍了一下凤子涵的肩膀,沉声道:“涵儿,父王对你寄予厚望,我楚郡王府难道就要止步郡王这个位置吗?虽然现在咱们一时煊赫,但若你不争气,那这份煊赫能保留到几时?父王当年还是个不得宠的庶子之时,受过多少羞辱,下跪认错算什么,你可尝过要为嫡兄嫡姐当马夫,当垫脚凳子,动辄就被辱骂,甚至责打的屈辱?” 凤子涵一愣,楚郡王从未对他们提过他幼年时候的经历,看着楚郡王那种陷入过往记忆的痛楚表情,凤子涵也跟着一痛。 楚郡王接着道:“父王那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好地活下来,在自己嫡母和一众兄长的包围下,活下来,活出个人样儿来。所以不管受多少苦,我都要装作无所谓,还要笑脸迎人,拼命地讨好嫡母和兄姐,你和灵儿自幼娇惯,哪里尝过那种心酸和屈辱?” “父亲知你心高气傲,但是当低头时便低头,将来待你有机会,再百倍千倍讨回来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懂不懂?去跪,还要大大方方地跪,负荆请罪,做好了也能成就你的美名,更何况经此之后,皇上为了安抚我们,也会给你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你要往好的一面看!” 凤子涵沉重地点点头,道:“儿子明白了!” 楚郡王又是一口气呼出来,拍拍凤子涵的肩膀,朝他点点头,不再多话。凤子涵离去,而楚郡王却还要赶去上朝。 宣室殿里,皇上亲切地拉着凤九卿的手,笑道:“九卿,你够坏的啊,竟然想到这么个鬼主意,哈哈……” 凤九卿挑挑眉,一副我很纯善的样子,道:“皇兄,您可别冤枉了臣弟,臣弟说的可是实话,那高丽公主的确向皇后进言要求嫁给楚郡王……世子来着!” “你呀,就是这样鬼精鬼精的,连玉楚那么精明的人都被你给耍了,不过他也该长点儿记性了,否则还真当朕眼瞎耳聋,任由他期满摆布呢!”说到最后,皇上的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 凤九卿却嬉笑着道:“皇兄,何必动怒呢?说到底还不都是您手里的卒子,咱们说点儿开心的事儿吧!” “哦?有什么开心事儿啊?莫不是九卿终于找到喜欢的姑娘了?”皇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凤九卿一挑眉,道:“皇兄,您怎么跟母后学起来了?竟然都巴不得臣弟被女人绑住!” 皇上嘻哈一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朕和母后都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啊,你也不小了,该议亲了!” 凤九卿不置可否地撇了一下嘴,才道:“臣弟是特地来给皇上贺喜的!” “怎么了?”皇上微有些诧异地问道。 凤九卿笑了一下,道:“南边儿刚刚传来消息,大理国的内乱已评定,褚将军不日即将还朝,而且会带来大理国主的国书,愿意世代为天元属国,从此大理国主必须由天元皇帝授封才能继任!” 皇上一听,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喜不自禁地抚掌道:“九卿,你真是朕的福星啊!哈哈哈……若不是你一力主张派兵去大理,恐怕南边儿那还得有几十年的混乱,又怎么会为天元开疆拓土?快说,你要什么赏赐?” 凤九卿脸上并没有多少得意,反而显得很平静,只是跟着皇帝一起喜笑颜开,拱拱手道:“皇兄过誉了,臣弟不过都是顺从皇兄的意思行事,代皇兄说一些皇兄不便直言的事儿罢了,哪里就当得如此赞誉,臣弟如今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缺,就想继续过逍遥日子,您也就别给什么赏赐了!” 皇上故作不悦地道:“说的什么话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你承担的责任还是得承担,不要继续胡闹了,朕准备将京城防务交给你,朕只信任你!” 凤九卿一副不甚头疼的样子,苦着脸道:“皇兄,您就不能多心疼心疼臣弟吗?臣弟还没玩够呢,过两年再说吧,这京城防务如今由九门提督掌管着,不是很好嘛?” 皇上看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叹息一声,道:“九卿,你是不是以为朕是故意说话来试探你?你应该知道,朕对你的……” 凤九卿摆摆手,不待皇上说完,就赶紧道:“皇兄,臣弟不想多插手政事,只想做个逍遥王爷,皇兄的皇子们也大了,比臣弟更适合担当大任!” 虽然凤九卿的面色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皇上却不再继续为难他,反而像是有苦难言一般,有些伤感,有些愧疚。 终于还是化作一声长叹,喃喃道:“罢了,朕不为难你,等你哪天想通了,就来跟朕说!” 皇帝好像一瞬间就灰心丧气了一般,摆摆手,让凤九卿出去了,脸色显得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懂他眼里的深意。 凤九卿也不多做停留,俯身拱手,便退出了宣室殿,独留皇上一人在偌大的宣室殿里,静静地对着那还未曾熄灭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且说宁国公府经历过昨日两场大火之后,已经闹得人仰马翻,所以即便东方破晓,偌大的宁国公府也还安静的像是未曾醒来。 棠梨苑里,一大早却有人来访。紫玉打着哈欠,乍一见到穆欣萍,倒是惊了一下,问道:“二夫人,这么早就来给老夫人请安啊?” 穆欣萍点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面无异色地笑着道:“老太太起来了吧?” 紫玉道:“刚起来没一会儿呢!” 说着就把穆欣萍放进去了,别人来要通传,但是穆欣萍是老太太的人,所以自然是可以随意出入棠梨苑了。 进了老太太的屋子,见她正在漱口,穆欣萍就赶过去帮忙端痰盂,动作极其自然,可见这些日子倒是做习惯了。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问道:“昨个儿最后到底怎么了?” 第206章 道士驱邪 “姐姐撞破了头,听说到现在还没醒来呢!”穆欣萍窃窃地道,好像是担心的样子。 白老夫人嘴角牵出一抹轻笑,了然地道:“陆氏果然不是个简单的,真是舍得对自己下狠手,你也要多学着些,要不然将来世祖面前,可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穆欣萍赶紧惶恐地道:“妾身可不敢学她,妾身只想好好地伺候老太太和公爷,其余的心思不敢有!” 白老夫人听了点头,道:“的确不能学她,没见识的庶女,什么龌龊事儿都能干出来,这白家要交给她,我死也不能瞑目!” 穆欣萍心里一喜,知道老太太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要好好培养自己,将来成为白家的掌舵人,成为第二个白老夫人! 可是面上依然恭顺无比,从丫头手里接过热棉巾,递给老夫人,待她擦完手之后,又递回去,伺候的十分周到仔细。 “槿儿呢?没伤着吧?”白老夫人淡淡地问道。 “嗯,应该没事儿,好像说是被烟熏了之后晕了一会儿就醒了,现在倚琴阁里安置呢!”穆欣萍又回道。 白老夫人眼里微微露出一丝精光,才冷笑着道:“我这孙女可不是个简单的,你瞧着吧,这事儿恐怕还没完呢!” “不会吧,姐姐撞晕了之后,听说大小姐还去看过她呢,应该是不打算追究下去了,再说……公爷也不会愿意追究下去的!”说到这里,穆欣萍的眼神一黯,她虽然比陆氏年轻漂亮,但是到底比不上他们多年的情分。 若这事儿是自己办的,恐怕白世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白老夫人自然看出了穆欣萍的不自在,握了一下她的手,才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要有耐心,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最是个心软的。陆氏陪着他这么多年,总是有情分在,你只管好好地做好你的本分,再给世祖添个一儿半女,将来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穆欣萍乖巧地点点头,脸上微微有些羞赧,她和白世祖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可是……那陆氏总是找尽理由不让白世祖在她房里过夜,所以这肚子也一直没有音信。 她比谁都想生个儿子,在陆家,白木槿有白慕辰这个弟弟,还是长子嫡孙,若无意外,他肯定会继承爵位。所以陆氏在会视他们姐弟为眼中钉肉中刺,可陆氏谋算这么多,到底也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女,若是白慕辰有个万一,那这白家就是白高轩的了。 她若没个儿子傍身,即便是个平妻,也是没用的。可是有了儿子多好,那白老夫人就会更加全心全意地支持自己,将来说不定,她的儿子就是下一个宁国公,而自己就是老国公夫人了! 穆欣萍想了想,才问道:“这事儿,老太太打算怎么办?” “槿儿觉得自个儿翅膀硬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让她受点儿教训,日后就是个祸患!”白老夫人的面色突然一沉,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不久前还依靠自己才能安然无恙的孙女,竟然开始违背自己的意思了。 穆欣萍微微低下头,不敢应话,其实她和白木槿一样,都是白老夫人手里的棋子,老太太是不会允许棋子违背自己的主张的。 白老夫人眼神一冷,道:“我安排的事儿,办好了吗?” “嗯,老太太放心!”穆欣萍恭顺地回答道。 白老夫人脸色稍霁,才笑着道:“那就陪着我一起用早膳吧,小厨房里炖了些金丝红枣小米粥,你也尝尝!” 穆欣萍谢过了,才陪着老太太到了出了屋子去用饭了。 用罢早饭,陆老夫人就召来了白世祖,看到他一脸疲态,才担忧地问道:“陆氏怎么样了?” 白世祖无精打采地道:“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情绪上有些激动,总说我不相信她,要死要活的!” “哼,那就随她去好了,一点儿事儿都经不起,还怎么当我国公府的主母?”白老夫人不悦地道。 白世祖没有答话,现在陆氏都这副样子了,他实在也不忍心继续责怪她,只想着怎么哄好了才是。 白老夫人看到白世祖的样子,才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心疼她,我也是她的婆母,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她死了,不过是心疼你跟着她受累罢了!” “多谢母亲,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白世祖道。 白老夫人点点头,又道:“家里最近如此不太平,前些日子我去请了城西五庄观的灵虚道长,约了今日来做法事,好给家里去去晦气!” 白世祖想了想,虽然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家里也的确三番两次出事儿,他也有些烦闷,便道:“一切但凭母亲做主,有什么需要儿子的地方,母亲只管吩咐就是!” 白老夫人见他不反对,便道:“也没什么需要你的,只要到时候你出来一下就好了,灵虚道长道行高深,我一个妇道人家接待,恐有怠慢,还是公爷亲自接见方能显示我们国公府的诚意!” 白世祖现在也无心与老夫人纠缠这些细节,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就答应了,若是真能除去晦气,还白家一个安宁,他是求之不得。 交代完这一切,老太太才打发白世祖走了,只说晌午道长就会前来,白世祖今日早就告假并没有去上朝,所以也有闲工夫去接待那位灵虚道长。 白世祖离开棠梨苑就直接回了福禄苑,刚刚他走的时候,陆氏恰好又睡了,他现在担心她醒来继续闹腾,紧赶慢赶地要回去照料着,生怕陆氏再来个寻死觅活,那他就没个安生日子过了。 陆家大女儿已经折损在国公府,再把小女儿也弄死了,他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别说陆家人会怎么样,单是那外面人的口水就能将他淹死。说不得还得背上一个克妻的名声。 一回到福禄苑,看到门口站着白云兮的两个丫头,便知道她已经早早赶过来照顾她母亲了,心里有些欣慰。 进屋的时候,陆氏已经醒了,母女俩也不知说了什么,竟然都在抹眼泪,看上起期期艾艾的,惹人心酸。 白世祖赶紧过来劝道:“兮儿,你怎么一来就惹你母亲哭了,她如今身子弱,不能伤心的!” 陆氏似乎还在生白世祖的气,见他来,也没有给个好脸色,反而哀怨地瞅了他一眼,道:“夫君也知道妾身不能伤心,可偏偏最伤妾的也是您,咱们夫妻这么多年,竟然抵不上两个奴才的话,妾身还不如就死了干净!” “母亲,别说了,父亲已经够心疼的,看看他昨晚照顾你,可是连眼睛都没合一下,今儿又特地着人去告了假,在家陪你,可见父亲是真的心疼母亲,您就别在和父亲生气了!”白云兮乖巧又懂事地劝解道。 听得白世祖连连点头,心里安慰极了,拍拍白云兮的头,道:“还是兮儿懂事,知道心疼父母,哎……也怪父亲不好,惹你母亲伤心了!” 看白世祖十分自责,陆氏也就不再给他脸色看了,柔柔地瞅了他一眼,娇柔的几乎能掐出水来,让白世祖的心也跟着化成了一滩水。 连忙过来握住陆氏的手,陪着小心道:“夫人,你就原谅为夫这一回,别再跟我闹别扭了,为夫保证,再不怀疑你了好不好?” 陆氏半嗔半喜地道:“夫君说话算话,否则下回,下回就真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世祖用手指点住了朱唇,轻声道:“不许浑说,你快些养好身子,今儿母亲特意请了灵虚道长来府里作法,要去除邪祟,希望以后咱们家再没有这些祸事!” 白云兮一听,倒是有些诧异地问道:“作法?几时来啊?” “说是晌午就到了,兮儿也回去准备着,盯着下人们,千万别丢了国公府的脸!”白世祖吩咐道。 白云兮点点头,应下了,回头看了一眼陆氏,发现她正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安,这祖母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怎么突然就说要请人来作法驱邪呢? 可是当着白世祖的面,二人也不敢多话,白云兮只好回了自己的云想苑,重要的是打扫干净自己屋子,千万别惹出什么是非来。 “小姐,怎么突然就要派人来作法啊?”小满疑惑地问道。 白云兮也摇摇头,道:“不知道,祖母吩咐下来的,咱们就照着做就是,不必多问,回头把咱们院子里里外外地清扫一遍,省得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小满点点头,也没什么多话,只是小蓝的眼睛里闪过些异色,不过却没有人发现,她笑着道:“小姐担心什么,大小姐都自身难保了,这府里将来就是夫人和小姐的天下,谁还敢在咱们院子里动手脚吗?” 白云兮得意的扬了扬眉头,但还是故作姿态道:“小蓝,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被人听了去,还真以为咱们有多得意呢!不过……这府里本来就应该是母亲做主,偏有心人要作祟!” 小蓝赶紧赔笑道:“是,小姐!奴婢绝不多嘴,嘿嘿……不过奴婢一想到以后就能跟着小姐扬眉吐气,心里高兴呢!” 第207章 拿孝道压人 白云兮朝她皱皱鼻子,娇声道:“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在小姐我最落魄的时候陪着我走过来,这份情谊,我是不会忘记的,有小姐的好日子就有你的好日子!” 小蓝赶紧欠了欠身,笑嘻嘻地谢了恩,心里却只是无尽的嘲讽,就白云兮这点儿脑子,即便十个也不是那大小姐的对手,还想着要翻身呢,恐怕将来只有无穷尽的麻烦。 即便真的让她得了势,想到自己姐姐还有那春儿,以及好多个伺候他们母子三人的下人们,哪次出了事儿,不都是被丢出来顶罪了,为了掩盖他们的丑行,不断的牺牲身边的下人,就连陆氏的奶嬷嬷都被罚作粗使婆子,到现在也没人理会。 “小姐,今儿我娘说要我回家一趟,你容我告一会儿假,晌午前肯定回来!”小蓝道。 白云兮也没在意,小蓝是家生子,偶尔回个家也是正常的,便挥挥手让她去了,反正她院子里丫头婆子也不少,干活不缺人。 小蓝赶忙谢了恩就离开了,白云兮也带着小满往云想苑去了,没有注意到小蓝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那条路。 晌午时候,家里果然来了个道长,还带着几个道童一起,捧着些奇奇怪怪的法器,就在前院里开坛做法了。 白世祖和老夫人都在场,陆氏因为受着伤,就没来。那道士祭告天地君亲师之后,又焚香又烧黄纸,煞有介事地这么折腾了一番,连额头都出了汗。 最后掏出一个阴阳八卦劲,四面八方这么一照,对着西南角惊道:“难怪难怪,这里有邪物作祟,才会惹来这诸多祸事,冤孽啊冤孽!” 白老夫人赶紧惊慌地问道:“道长,你说的邪物到底是什么?又在哪里?” 灵虚道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指了指西南角,道:“邪物就在那个方向,如果贫道所料不错,那方刚刚经历过一场灾祸,且是邪火入宅,凶险万分啊!” 这下就连白世祖都重视了起来,因为白木槿院子着火的事情,应该没人知道,这道长住在城西外,怎么可能了解到昨晚国公府的火灾呢? 白世祖不禁信了几分,问道:“那道长以为该如何是好?” “这……还需要去那里看看,找出邪物,再作法驱邪,方能保白家安宁!”灵虚道长念了句无量寿佛,便等着白家的人开口了。 话还未落地,就听到门外人来报,说:“老夫人,公爷,大少爷领着十五皇子到访!” 白老夫人一惊,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白慕辰怎么会突然回家,还带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让她心里有些打鼓。 白世祖一听十五皇子来了,赶紧道:“快快有请,将人带到花厅里,切莫怠慢了!” 说完又对灵虚道长道:“道长,多有得罪,有客到访,剩下的法事就劳烦道长了,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母亲说就是!” 灵虚道长也不介意,点点头,客套了两句就罢了。 白老夫人心下有些担忧,若白慕辰带着个皇子来了,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呢?可是眼下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总不能做了这么多事儿,就突然因为一个还未长成的皇子就前功尽弃吧? 便也没多做停留,反而将人请道长往内院走去,目的地自然是白木槿的槿兰苑,白老夫人安排了一场好戏在这里,自然得亲自去把戏唱完。 白世祖则匆匆赶到前面去招待十五皇子凤之沐去了,虽然只是个皇子,但将来长成人,最少也得是个郡王,像凤之沐这种受宠的,又是东方玄的入室弟子,自然成就不凡,肯定会是个亲王啊。 这个可不能怠慢了。白世祖心里高兴着呢,要是得了凤之沐的好感,白慕辰将来可是前途无量,对国公府百利而无一害。 白慕辰见了白世祖,面儿上虽然还是恭敬的,但细心看就知道,他眼里存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和疏离。 一通寒暄过后,白慕辰就直奔正题:“父亲,昨儿的事儿辰儿听说了,姐姐如今怎么样了?” 白慕辰听说的自然是白木槿在百花盛宴上受辱,后来又在楚郡王府门前被打伤,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白家的人竟然逼着她要去道歉,听了这一连串的事儿之后,白慕辰再也没法子呆在草庐里,连忙就赶回家来看望姐姐了。 凤之沐之所以陪同来,不过就是凑个热闹,当然也存了要为白慕辰出头的心思,毕竟是他小师弟,自然不能让人欺负了,更何况他对白木槿十分有好感,听到那个漂亮姐姐受欺负了,更加不能袖手旁观了。 听白慕辰这样问,白世祖脸上有些讪讪地,但是为人父的尊严还是不容许他在儿子面前落面子,便道:“她不过受了些轻伤,没什么大碍,你不在先生那里好好读书,跑回来作甚?” “儿子听闻姐姐受了伤,心里着急,所以向先生告了假,赶回来看看!”白慕辰淡淡地回答,避重就轻,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期待父爱的傻孩子了,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个靠不住的人。 在白家,只有姐姐是真心对他好的人,而他唯一要负责真心相待的人,也只有白木槿而已。 白世祖哼了一声,道:“不要听外人胡说八道,你姐姐没什么大事儿,可是你回来也好,你姐姐闯下大祸,还不知要怎么收拾呢,你也去劝劝她,莫要继续胡闹下去,否则咱们全家上下都要被她连累!” 白慕辰暗暗握紧了拳头,只是听陆青云说就已经让他气的心都疼,如今亲耳听到父亲说出如此无情的话,心里才明白过来,这个家早就不是他和姐姐的家了。 咽下心里冒上来的酸涩,白慕辰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只道:“儿子就不陪父亲说话了,无论如何姐姐毕竟是我姐姐,她受了伤,我定要去看过才放心,等看完姐姐的伤势,再回来给父亲请安!” 白世祖见他隐隐有怨怪之意,顿时不悦了起来,斥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责怪父亲吗?还有,你一回来就先想着你姐姐,你可知你母亲也受了伤,不先去拜见祖母和母亲,倒先想着姐姐,这就是你跟东方先生学来的规矩和孝道?” 白慕辰一愣,按捺住心里的不忿,才道:“母亲怎么也受伤了?儿子不曾听说过,所以不知道!” “哼,你姐姐要冤枉你母亲放火烧她的院子,害的你母亲伤心至极,要以死明志,实乃大不孝,若不是你母亲宽容,我真该拉她进祠堂,请家法!”白世祖不知为何突然又想到了这一茬,随口就说了出来。 大概真是被白慕辰的态度给气着了,或者只是为了在十五皇子面前,树立一个父亲的威信,反正这话就顺理成章地冒了出来,并且自己还觉得十分有道理,想着白木槿若是真不听话,就拿这个当理由,请家法也好。 白慕辰心里一沉,若不是凤之沐突然拍了拍他,恐怕他这会儿就忍不住要对自己父亲不敬了。可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即便再不满父亲的所作所为,他也不能有丝毫违逆。否则就是不孝。 不孝可是大罪,若真追究起来,他这辈子也就完了,不仅要遭世人唾骂,而且这辈子也无法入士,更别期待有什么作为了。 所以白慕辰硬生生逼着自己咽下这口气,心里暗暗发誓,定要尽快出人头地,让人再也不敢欺负姐姐。 他被姐姐送出了国公府,住在草庐里,只是偶尔回来,所以彻底远离了这个处处是危机的家,可是却留下姐姐一个人面对一切,他感到很痛苦,很自责。 但是他也知道,凭着现在的自己,不仅帮不上姐姐的忙,反而会成为她的累赘,所以即便偶尔想到姐姐的处境,心痛难忍,也不得不忍下来,一心跟着先生学习那些在别的书院里根本学不到的东西。 那些教会他如何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念四书五经,张口闭口都是子曰诗云的人。 他真正进入东方先生门下,才知道为何先生如此有名望,为何姐姐一心要送自己去先生门下,不仅是为了让他有个好前程,更是为了教会他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如何生存,如何获得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现在即便再愤怒,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白世祖,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儿子失礼,请父亲见谅,我这就去棠梨苑先给祖母请安,然后再去看望母亲!” 白世祖见他态度诚恳,也就消了气,干咳一声,道:“你祖母正忙着,没空见你,你先去福禄苑看望你母亲吧,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如今又受了伤,你弟弟又不在,你得去尽尽孝道!” 白高轩自从出了那件丑事之后,就被白世祖送到了他二弟身边去教导了,希望过个一年半载,等事情被人淡忘了之后再接回来,送他继续进学。 白慕辰恭顺地作了揖,道:“师兄,您是在这里等我,还是陪我一起去看望母亲?” “既然夫人受了伤,我又来了,怎么能不去探望一下?岂不是失礼,走吧!”凤之沐倒是大方得很,转而又对白世祖拱手道:“公爷,请!” 第208章 做我姐姐好不好 白世祖见凤之沐竟然如此礼遇自己,心里着实高兴,赶紧道:“十五皇子先请!” 凤之沐也不再客气,拉着白慕辰就走在了前面,虽然按照规矩,白慕辰作为儿子,自然得礼让父亲,但是如今被凤之沐拉着,白世祖也不敢让堂堂皇子给自己让道。 只能乖乖地跟在两个半大孩子身后,往福禄苑走去,因为有外客,所以陆氏是隔着帘子和人说话的,毕竟她躺在床上,如果只是白慕辰来倒也罢了,可人家皇子也来了,就不能不避嫌了。 这也正好如了白慕辰的意,他根本不想看到陆氏的嘴脸,听白世祖的话,他就知道昨晚这个 《嫡女要狠》第208章 做我姐姐好不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9章 看场好戏 白慕辰一听就慌了,忙安慰道:“师兄,你别生气,我姐姐也没说不答应,她只是怕你的身份横在那里,会被人说她高攀,别有所图而已!” 白木槿大概这辈子都没法子拒绝这样一个孩子的要求,这源于她的母性,源于她对前世自己那个孩子的怜惜。 想到如果迅哥儿这么大的时候,没有母亲,没有兄弟姐妹,孤独的活在世上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对一个姐姐,产生依恋? 白木槿拉过凤之沐还有些肉呼呼的手,柔声道:“十五,这件事只咱们几个知道,好不好?你若真心希望我当你姐姐,就只在私下里叫姐姐就好,如此对你对我都是好事儿!” 凤之沐一听,喜不自禁地问道:“真的吗?你愿意当我的姐姐?也会像对师弟一样对我好?” “只要你也与辰儿一样,真心当我是姐姐,那我便也一样,待你如弟弟!”白木槿笑着回道。 她不是个轻易会心软的人,知道要承担一个人的依恋,其实是个麻烦,但是偏偏就是拒绝不了,只因为这个孩子天真的眼神,和她梦里的那双纯净无暇,又带着渴望的眼神重叠在一起,让她无法拒绝。 她这辈子有机会遇到前世的所有人,可却再没有机会遇到她的迅哥儿了。她可以弥补所有的遗憾,却没法再将迅哥儿搂在怀里,感受他真实的体温,听他喊一声“娘亲”,这样的事实,让她痛彻心扉。 她轻轻将凤之沐和白慕辰揽入怀里,动作轻柔的仿佛害怕弄伤他们一般,这一刻,她像个母亲一样,给了两个孩子最渴望的温暖。 放开的时候,竟然看到凤之沐流泪了,可他却固执地道:“哪儿来的沙子,竟然迷了小爷的眼,讨厌!” 白慕辰偷笑,道:“真是讨厌的沙子,竟然让我小师兄哭了!” “胡说什么,小爷怎么会哭?小爷这是被沙子迷了眼,不懂就不要乱说!”凤之沐揉了揉眼睛,撅着嘴否认道。 白慕辰笑得更大声了,让凤之沐又羞又恼,端出师兄的架子道:“小师弟,师兄面前敢如此放肆,当心我处罚你写大字!” 白慕辰赶紧讨饶道:“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再不笑了,嘿嘿……” 白木槿看着这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辰儿能有这样一个兄弟,也不是坏事,只要他这一辈子不再重蹈覆辙,他的未来将变得无限宽广。 正说笑着,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响声,瑞嬷嬷过来使了个眼色,白木槿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终于来了,走吧,辰儿,十五,陪姐姐去看场好戏!” 白慕辰和凤之沐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白木槿已经起身,朝院外走去了,他们也只能跟上。 一出院门,就看到白老夫人身边的丫头碧玺道:“大小姐,老夫人有事儿请你去槿兰苑走一趟!” 白木槿看着她,也没有推辞,更没有多问,便道:“好,有劳碧玺姐姐了!” 碧玺看她的样子,倒不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大小姐……你的院子里,挖出了东西!” 白木槿听了碧玺的话,故作惊讶地问道:“挖出了什么?” “道长说是邪祟之物,是几个盒子,还未打开,老夫人说等你过来再开,奴婢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白木槿阴着脸,但还是努力做出平心静气的样子,道:“多谢碧玺姐姐提醒,来日如有机会定当厚报!” 碧玺其实也不是图白木槿的报答,而是她觉得这事儿不像是白木槿干的,有些心疼白木槿罢了,毕竟这两日的事情,她是看的清清楚楚,白家的人不希望让白木槿安然无恙地活着。 可是在她一个丫头看来,白木槿并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如此对待她,的确是过分了,可她死白老夫人的丫头,不敢质疑主子们的事儿,只是凭着良心,在这说这几句不算背主的良心之言。 碧玺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引着白木槿往槿兰苑走。 白慕辰拉了一下白木槿,却被她含笑的眼神给安抚了,看到姐姐镇定的眼神,他便知道,这一切都在姐姐的意料之中。 白慕辰放心地跟着白木槿一起去了,还偷偷地在凤之沐耳朵边嘀咕着什么,凤之沐的脸色几经变幻,最后都化成了愤怒。 刚踏入槿兰苑,就感受到里面令人不安的沉默和静谧,白木槿知道,大概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出现,让后好打开那些所谓的邪物。 一见到白木槿,白老夫人就指着那些黑匣子,问道:“槿儿,你能解释一下,你的院子里为何埋着这些东西吗?” 白木槿看了一眼那些盒子,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祖母的意思,是从我院子里挖出来的?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未见过这些东西啊!” 白云兮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便道:“姐姐,这可都是当着大家面挖出来的,若不是灵虚道长法力无边,恐怕没人能找到这些东西,在你的院子里,难道和你没有关系吗?” 白木槿故作恼怒地瞪了一眼白云兮,怒道:“妹妹说的话真是奇怪,难道在我院子里的东西都与我有关?我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下人呢!” “府里谁不知道,自从瑞嬷嬷接手姐姐的院子,姐姐的院子都成了铁桶一般,轻易进不得外人,而你园子里的下人也都是服服帖帖的,怎么会无端埋这些邪物?更何况,这匣子如此精致,下人们可买不起!”白云兮说的有理有据,听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一般。 而白木槿的怒气,却显得像是做贼心虚,就连不明真相的白世祖都跟着怀疑了起来,他是最先被喊过来看这些邪物的,那黑漆漆的匣子,上面画了些看不懂的符咒,看来的确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就好像……好像一个个小小的棺材一般。 白世祖指着那些黑匣子,问道:“这些你真没见过?” “女儿绝对没有见过,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可怕的很,我哪有那个胆子碰这种奇怪的东西!”白木槿坚决否认,可偏偏说话的神情,就让人觉得她心虚。 白老夫人这才开口道:“先不必说这个,道长,既然人来了,就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白慕辰担忧地看了一眼白木槿,虽然姐姐让他放心,但难保不出现什么意外,这些东西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里面都不知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呢。 白木槿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交流了一番,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觉得这姐弟二人正在打什么暗语,越发显得他们有问题。 灵虚道长看了一眼白木槿,眼里露出一丝诡异的光芒,然后突然嘴里叽里咕噜地念了些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才用他的剑劈开那些黑匣子,从里面竟然掉出一个木头雕出的人来,上面竟然贴着白纸,纸上用猩红的字写着些小字儿。 道长身边的道童走过去,将木头人拿起来,道:“这好像是什么人的生辰八字,看着这个木头人,头上还扎着几根针,看起来应该是诅咒人用的巫蛊术呢!” 白世祖一听,大惊失色,赶紧拿过来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的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顿时吓得扔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 他颤抖着指着白木槿,觉得这晌午的日头照在身上,都觉得寒气逼人,那是一种由心底生出的寒意,他一字一顿地吼道:“白……木……槿,你……你好狠毒的心!” 白木槿似乎也被吓到的样子,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世祖,不必着急,还有四个匣子没有打开呢,要清算也得一并算了,我倒要看看,究竟她安得什么心,竟然要诅咒自己的至亲!”老太太说的咬牙切齿,脸上冻结的皱纹都显得更加曲折了。 可是白木槿还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计谋得逞的笑容。这就是她的亲人,这就是那个前段时间还口口声声要护着她的祖母啊。 只因为她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楚郡王府请罪道歉,所以竟然想出如此歹毒阴狠的法子来陷害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陆氏那些手段比起这个来还真是不够看的。用巫蛊诅咒自己的亲人长辈,这样的大罪,足够她死一百次的,别说她现在还是个白身,即便真封郡主的旨意下达了,只要坐实自己这个罪名,她也是必死无疑的! 但是白老夫人为什么要一心置她于死地?难道就因为她不听话,所以就必须得死吗?她并不相信白老夫人会只是想要她死。 白世祖看了看白木槿,眼里是一种噬骨的恨意,还有深深的痛苦。没有哪个父亲知道自己被女儿如此憎恨,憎恨到要诅咒他死之后还能不伤心,不痛恨的。 他一步一步,沉重无比地靠近了白木槿,高高扬起手,眼看就要挥下来,却被白慕辰一个挺身,挡在了前面,目光坚定地道:“父亲,这事情绝不会是姐姐做的,辰儿不相信,请父亲不要冤枉姐姐!” “在她院子里挖出来的,不是她还有谁?”白世祖痛心疾首地喊道。 第210章 老夫人的筹谋 白慕辰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他坚定地相信白木槿,因为他姐姐不会用这种法子来害人,因为太傻,太愚蠢,而且根本就不会有作用。 巫蛊一直都是不容于世的一种肮脏东西,自古以来都被严令禁止,曾经不知道多少人冤死在这个事情上。 白慕辰目光清澈,却坚定地道:“儿子愿意以性命担保,这件事和姐姐无关!” 白云兮可见不得白慕辰如此维护白木槿,她也知道,只要坐实了白木槿用巫蛊诅咒父亲的罪名,就算陆家人来了也救不了她了。 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设下的毒计,但是她不介意推波助澜一下,所以走近了白慕辰,柔声劝道:“大哥,这事儿你还是别掺和的好,巫蛊之事,非同小可,若这不是姐姐所做,父亲自然不会冤枉她,可是如今在姐姐院子里查出这些东西,总和姐姐脱不了干系啊!” 白慕辰眼里露出尖锐的冷意,道:“妹妹才不应该掺和进来,除非妹妹希望将这种罪名诬陷在姐姐身上!” “我……我才没有……”白云兮还是第一次被白慕辰这么毫不留情地指责,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 “没有就乖乖在一边,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白慕辰冷冷地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他自然清清楚楚,所以才不能给任何人机会诬陷他的姐姐。 白世祖怔愣的看着自己儿子,怎么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变得这么陌生?先是唯唯诺诺的大女儿变得咄咄逼人,刁钻狡猾的让人无法掌控,后来是温柔贤惠的妻子也屡次暴露出他不愿意看到的一面,现在这个一向乖巧温顺的儿子,也竟然能这么盛气凌人。 白老夫人眼神一冷,道:“辰儿,怎么对妹妹说话呢?跟着东方先生,没长本事,倒是长了脾气啊!” 白慕辰一直都知道白老夫人并没有多喜欢自己,他也不明白原因,身为宁国公府的长子嫡孙,既不得父亲喜欢,也不得祖母喜欢。这曾一度让他很痛苦,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试图讨好父亲和祖母。 可是没有用,不管他多努力,父亲最宠爱的也只是弟弟,他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摆设。祖母也一样,他一面要应对继母三不五时地打压,要装傻充愣,才能让那人少忌惮他一些,一面要努力读书来博得老太太的欢喜。 可是还是没有人心疼过他的付出和努力,他们都有自己的算计,独独不会关心他的感受。曾经他以为姐姐也是靠不住的,总是傻乎乎地听陆氏母子的话,被她们欺负,还帮着她们说话。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姐姐也和他一样,在自己没有能力反抗的时候,要保存性命,只能隐忍。而真是这种隐忍才保得他们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在这个家里,只有姐姐是真心爱护她的,其他人怎么样他也不在意了。 白慕辰对着祖母一揖,才道:“祖母教训的是,辰儿是护姐心切,说话有些着急了!” 白老夫人哼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白慕辰现在也学聪明了,该低头的时候低头,该说好话的时候说好话。看来那东方玄果然名不虚传,教化人的能耐还真是特别! 难怪世家大族都千方百计想将家族的继承人送到他门下去,并不是为了学什么诗书礼仪,也不是为了成为世人敬仰的鸿儒,而是要培养出一个能够喜怒不形于色,善于权衡利弊,心机谋虑都优秀的继承者。 当初她愿意要白慕辰进入东方玄门下,也是属意这个嫡长孙成为继承人,但是那时候白木槿还十分听话,她以为自己能够把握住这对姐弟,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到底该怎么做了。 “祖母,父亲,请你们相信姐姐,这件事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姐姐,姐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孝敬长辈,温良恭俭让,没有哪一样做的不好,怎么可能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再说诅咒父亲,对她有什么好处?白家如果没了父亲,留下咱们孤儿寡母,都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罪,姐姐又不傻!”白慕辰说的言辞恳切,将利弊得失都一一陈述,他不相信白世祖会糊涂到硬给姐姐安插这样的罪名。 白木槿的眼里闪过的是深深的欣慰,不是为了白慕辰坚定地要保护她,而是为了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对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来说,的确不易。 她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跟着东方玄,还有那一群人精一样的师兄,辰儿的未来果真是不需要她多担忧了。 白世祖也微微发愣,仔细想了想,也觉得白慕辰的话有道理,就算昨日的事情,让白木槿对他生了些怨气,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安排好这一切,除非她一早就生了要诅咒他这个父亲的心思。 但之前,他不认为自己做过让白木槿怨恨的事情,所以白木槿也就没有动机来诅咒他。正如白慕辰所言,自己被咒死了,对白木槿姐弟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她一个未及笄的女儿,还得仰仗自己这个父亲来为她寻个好人家。 白慕辰还年幼,皇上肯定不会让他继承爵位,那爵位就会落在他弟弟头上,到时候她就不是宁国公的嫡长女,地位一落千丈,只要白木槿不傻,她就不会这样做。 冷静了下来的白世祖,终于开始思考,这件事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谁会想要陷害白木槿呢? 白老夫人眼神微微闪烁,才道:“槿儿的聪明毋庸置疑,不过……小孩子家嘛,有些怨气憋在心里,一时冲动也情有可原。这件事好歹也只有咱们自家人知道,只要槿儿知错能改,再小惩大诫一番,也就过去了,毕竟世祖也没有受损,到底是自家人,总不能真让槿儿为此丧命啊!” 白慕辰感觉自己心脏都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原来这一切都是祖母在捣鬼吗?可是为什么呢?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祖母非要这样害她? 白慕辰想不明白,但白木槿却豁然开朗,白老夫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是要让自己向她服软,然后牢牢地捏着这个把柄在手里,若自己哪天再不听话,这件事就会成为置她于死地的最佳武器。 她就说嘛,老太太这种人,绝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处死一个孙女,何必大动干戈,要闹出什么巫蛊来?她应该还想着好好利用自己这个棋子,为她谋取最大的利益呢,怎么会轻易要她死? 真是好算计啊,甭管能不能认定她的罪名,只要找不出真凶,那她就永远要背上诅咒自己父亲的罪名,若真证据确凿,一死也就罢了,最怕这种莫须有之罪。不死不活,却能成为她的紧箍咒。 白木槿微微一笑,终于开口道:“祖母,事情还未查清楚,为何就认定是槿儿做的呢?在我的院子里不代表就是我,平日里虽然我的院子里没外人能够轻易进来,但昨晚却不一样,大火之后,槿兰苑一片混乱,混进个把人来埋下这些东西,应该不是太难吧?” 白木槿相信这东西大概也就是在她离开槿兰苑,这里的下人被清理出去之后才埋下的,能将时间把握的如此好,又唯一有机会做的除了老太太的人,不作他想。 因为昨晚除了穆欣萍和白老夫人,陆氏母女可没有那个时间和机会,老太太恐怕老早就想好了对付她的手段,只不过没有机会,也没有借口。 聪明如老太太,肯定也渐渐不放心自己了,想着要捏个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才能放心地扶植她白木槿,而不是放任白木槿做大之后,反而将她丢到一边去。在老太太开始“培养”她的时候,这条毒计就已经在酝酿了。 她不听话,这是个契机,只是个导火索。也正好给了老太太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白老夫人脸色一紧,道:“槿儿的意思,是谁会趁那个时间过来陷害你呢?大火发生四更天,那会儿除了值夜的仆役,可没人还会有精力做这事儿吧?” 她就是要其他人都没有嫌疑,否则白木槿要是借机将这盆脏水泼给陆氏,那就破坏了她的计划了。所以陆氏昨日撞的很好,经过那一场闹,白世祖可以亲眼盯着陆氏一夜的,谁会相信陆氏做了这事儿? 白木槿似乎并不意外白老夫人指出这一点,便道:“有没有精力,也要看此人有没有心,若是存心害人,除非病入膏肓,下不了床,说不了话,才会没机会做!” “那你觉得这府里,谁还会想要诅咒你父亲?是我这个老婆子,还是你母亲,或者其他什么人?”白老夫人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颇有些愤怒地问道。 白木槿欠欠身,道:“有时候做这件事,不一定是为了害那个被诅咒的人,而是要借此除掉碍眼的人,这种事儿也不鲜见,前朝雍帝时,不就出了史上最大的巫蛊冤案吗?牵连之广,害人之多,古今罕见,却也是史上最大的冤案!” 第211章 比狠毒 这件事已经被载入前朝的史书中,元后被人诬陷用巫蛊诅咒雍帝的宠妃,不仅后位被废,还抄家灭族,株连了不知多少人,前前后后因为此事而被砍头凌迟的人多大数万。 因为这件事朝堂动荡,元后一族几乎全灭,最后却被证明,是宠妃为了争夺后位,所以陷害元后,经此一事之后,前朝也走向了衰落。 白老夫人眼露机锋,对着白木槿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府里有人看不惯你,所以借巫蛊陷害你?” “槿儿也不知道到底碍了谁的眼,但是要让槿儿担这个诅咒父亲,大逆不道之罪,槿儿万死难从!”白木槿说的义正言辞,眼里有着不容亵渎的倔傲。 白世祖一时间竟然无法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陆氏那里,已经撞了墙,按道理说根本不会有机会下手,那府里究竟还有谁要陷害白木槿呢? 白云兮沉默了半晌,突然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她母亲安排的,白木槿就算再傻也不至于会用巫蛊诅咒方式来害人。 可是母亲不是已经想要放火烧死白木槿吗?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若有这个法子在前,那白木槿也是必死之罪,何必再纵火? 可是除了母亲,家里还有谁也是希望白木槿死的呢?白云兮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这是母亲的后手? 不过无论如何,白云兮都不希望这件事最后又牵连了自己和母亲,而且只要落实了白木槿的罪,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无论是谁做的,她也要借力一把! 白云兮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对白老夫人道:“祖母,其实这件事也不一定就是姐姐做的,咱们再看看那几个黑匣子里有什么,诅咒之人若是真存心害人,这些匣子里的东西相信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白云兮无疑是聪明的,她知道设局之人一定诅咒了不止一个人,但里面肯定不会有白木槿。一共五个匣子,如果她预料的不错,那剩下的几个,一定是她母亲,祖母,自己还有穆欣萍,却绝不会有白木槿姐弟。 那么就可以一口咬定是白木槿干的,其他人总不能自己诅咒自己吧?人人都是惧怕巫蛊咒术的,怎么可能冒险害自己呢? 白老夫人点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白云兮,发现这个孙女儿如今也聪明了起来,道:“兮儿说的没错,灵虚道长,劳烦您了!” 看了半日戏,都快闲的要睡着的道士,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打了个激灵,又郑重其事地开始神神叨叨地念了起来。 然后对着那五个黑匣子一个一个地劈开,果然,里面掉出四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木偶人,而且每个上面都插了针,且都是十分恶毒的部位。 不像第一个,只是插在了头上,这几个竟然对准了人的心,脑,咽喉,眼睛,耳朵,这些极险恶的部位,而且各个都七窍流血,吓得众人面如土色。 就连那首先看到的灵虚道长都白了一下脸,这人也太歹毒了,竟然会用如此可怕的方式来诅咒人。 道童都懵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捡起木偶,大概他们也十分害怕那木偶的惨状吧! 白老夫人震惊地倒退一步,悄悄地瞪了一眼穆欣萍,让她做事儿,也不至于要做的如此可怕吧?难道真的存了诅咒她们的心思? 穆欣萍瑟缩了一下,眼露恐惧地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做的!可是白老夫人却并不相信她,除了她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儿。 可是眼下不是追究穆欣萍的时候,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白木槿,道:“将木偶捡起来,看看到底还诅咒了谁,这么恶毒的法子,就算是为了嫁祸,也不该如此歹毒!” 灵虚道长对道童使了个眼色,道童们吓得咽了口口水,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将木偶捡起来,然后递给了灵虚道长。 道长接过来,看也没看一眼,就将白纸揭下来,递给了老太太,道:“老夫人看看,好奇怪,这几张纸上的生产八字竟然一模一样!” 白老夫人倒抽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白木槿,一副见到了鬼的样子,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指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 白云兮还以为那上面是老太太的八字,赶紧道:“姐姐,你看看,祖母气成什么样儿了,你还如此镇定,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孝心?” 白世祖也没有去看,和白云兮的想法一样,赶紧宽慰道:“母亲,您保重身子,这些脏东西就不必看了,你放心,儿子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竟然敢诅咒咱们母子,除了这个孽女谁还有这样的胆子!” 白木槿从始至终,竟然不说一句话,脸上似乎还带着些清浅的笑意,仿佛她只是旁观者,只是在看一场戏。 白世祖忙着安抚老夫人,什么也注意不到,就连刚刚自己被人诅咒的愤怒和恐惧都淡忘了,只怕自己母亲被这件事气的伤了身,他可就是大不孝了。 “好……好……槿儿,祖母真是小看了你,哈哈哈……真是小看了你啊!”老夫人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有些疯狂般地笑起来。 白木槿故作懵懂地问了一声,道:“祖母何出此言?此事不是槿儿所为,祖母为什么一定要攀扯槿儿呢?难道槿儿入了罪,被砍头,就顺了祖母的意吗?” 白世祖愤怒地朝她一吼:“孽障,你敢用如此恶毒的法子诅咒你祖母和我,你还想抵赖,好……我也不管了是不是家丑了,就请京兆尹来查证吧,看看到时候你还有何话说!” 大家见白老夫人的表现,还真以为那些木偶人都是诅咒她的,除了凤之沐和白慕辰,以及白木槿的嬷嬷和两个丫头之外,都开始用怀疑和谴责的眼神看着白木槿。 只有老夫人终于好像是冷静下来了,道:“世祖,不要冲动,这件事不会是槿儿做的!” 可是话里的冷意却那么明显,但白老夫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连白慕辰都皱了眉头。 白世祖以为白老夫人是惊怒过度,在说反话呢,却瞥道白老夫人紧紧捏住的那些白纸,上面赫然写着白木槿的生辰八字! 作为父亲,即便再不关心女儿,也能看出来,那是自己长女的生辰八字,绝对错不了。再看看那几个木偶人,他只觉得背脊上仿佛有一条冰冷的毒蛇在游走,一直钻进了他的心窝里,然后是喉咙被人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世祖像傻了一样不断地念着:“是谁……是谁……” 白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所有的震惊和恐惧都掩埋下去,她活了大半辈子,虽然不说经历过多少阵仗,但终究有那份岁月的沉淀在,而且她也是知道真相的人,经过短暂的失态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罢了,这件事的确和槿儿没有关系,道长麻烦您将这些邪物焚烧,然后再作法驱驱邪,不要让这种东西影响了我宁国公府的祥瑞之气!”白老夫人淡然地道。 道长赶紧应下了,反正事情无论怎么样,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要按老太太的吩咐做就可以拿到自己那笔银子。 白世祖颓然地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再怨恨自己的女儿,也难以接受她被人如此诅咒,那是多么恶毒的诅咒啊,光是看到这些木偶人,就觉得心惊胆战! 白木槿却走过去,一张纸掉落在地,白木槿走过去,捡起来,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啊……” 其他人被她吓了一跳,也纷纷过来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白木槿的生辰八字,但白木槿年龄摆在那里,大家只看了前面年月也知道,白府除了白木槿,不会有第二人了。 大家都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一眼白木槿,刚刚被人诬陷用巫蛊诅咒亲人,没想到竟然就被人诅咒了,而且比白世祖被诅咒的那个木偶人更加恶毒。 谁都不会再怀疑白木槿是凶手了,她不可能用这种法子来诅咒自己,谁也不敢用这种法子诅咒自己。 人怎么能连鬼神都不怕?人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狠? 白慕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是谁把她的姐姐逼到这种地步?他想,大概姐姐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埋了多少个木偶,所以才只能出此下策,用诅咒自己的方式,来为自己洗清嫌疑。 因为若是不这样,那即便她找出这些黑匣子,然后毁了,只有漏了一个,她也百口莫辩。姐姐为了活着,竟然要用这么艰难的方式!白家的人,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为什么要苦苦相逼? 白老夫人仿佛疲倦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抬起手,穆欣萍就赶紧过去扶她,眼里也充满着恐惧。 “祖母,父亲,槿儿要找出埋下巫蛊之人,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白木槿按下惊恐之后,苍白着脸,坚决地道。 第212章 我是郡主 白老夫人的眼里只剩一片冰凉,道:“槿儿,你应该最清楚是谁把?” “槿儿不清楚,太不清楚了!所以要问问她,究竟为何要逼我至此,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如此害我!”白木槿痛苦地问道。 白老夫人虽然被扶着,还是踉跄了一下,缓了缓心神,才道:“那你就自己找出答案吧!” “不……就像父亲所说,虽然家丑不能外扬,但宁国公府绝对容不下包藏祸心之人,就请京兆尹接手此案吧!”白木槿仿佛铁了心一般。 “这些匣子,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究竟是谁买来的或是打造的,应该还是有迹可循的 《嫡女要狠》第212章 我是郡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3章 圣旨到 她明明记得,不久之前,她还是宁国公府的天之骄女,稳稳地压在那个浑浑噩噩,愚钝不知世事的嫡长姐头上,受尽家人的宠爱,被下人们捧到了天上。而白木槿比她身边的丫鬟还要不济。 到底为什么世界变化如此之快,白木槿不仅获得了祖母的偏宠,还一再让自己和母亲吃瘪,逼得弟弟不得不远离京城。外祖母更是把她当成了眼珠子一样疼爱,就连一向在陆家独一份儿的娇娇表姐都从芙蓉花,变成了烂草根。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莫名其妙就发生的,白木槿像是突然受了神仙的眷顾一般,处处都有好运,就连她闯下大祸,得罪了楚 《嫡女要狠》第213章 圣旨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4章 白府的天变了 女官唱了声吉时到,便由掌事女官牵引着白木槿往白府的正门走去,仪仗也跟在身后,显得庄重而大气。 到了正门的时候,白世祖和老夫人都已经换了朝服等在那里,见到白木槿都准备要行礼,却被白木槿早一步拦下来,道:“祖母,父亲,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陆氏也算是命妇,但由于受了伤,并不适合出来,所以并没有出现在接旨的人员中,白慕辰和白云兮在白世祖和老夫人之后,他们是不得不行礼的,白慕辰自然是万般高兴地要给姐姐下跪,可白云兮就不乐意了,动作慢吞吞的。 白木槿看着她的样子,也不 《嫡女要狠》第214章 白府的天变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5章 自我安慰 白云兮受宠若惊一般看着白老夫人,往常这等事儿都是白木槿的,自己就算没进家庙之前,也不曾得过老太太如此眷顾。 刚刚从白世祖那里受的委屈,一扫而空,只要家里有白老夫人支持她,那她和白木槿究竟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在白云兮看来,白木槿能名扬百花盛宴,都是白老夫人一手教导的结果,她的好运不仅是陆老夫人的眷顾,更是祖母的支持。如今她也得了祖母的青眼,说不得下一届百花盛宴自己也能夺魁,要知道她可比白木槿小三岁,还有一次机会呢! 若是自己能取得个皇子的青睐,那将来做了王妃,可不比郡主要尊贵得多吗?女子要嫁得好才是真的好,当个郡主有什么了不得,说不定最后相个郡马是个窝囊废,破落户呢! 白云兮的自我安慰,起了很好的暗示作用,让她一扫之前的阴霾,喜笑颜开地扶着老夫人的手,往棠梨苑走去! 穆欣萍却没有跟着过去,而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自己可没得罪白木槿,即便那事儿是她做的,但白木槿只会把账算在老太太头上,趁着这个机会,去示好,说不定能够挽救一二,如果白木槿还能对自己稍加辞色,那将来她也有个依仗。 府里如今最大的人就是白木槿,即便她将来去了郡主府,自己能得她的支持,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不过这事儿还得瞒着老太太,她暂时还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她有了自己的心思。 老太太总归要老的,如果不能在她糊涂之前扳倒陆氏,将来自己肯定下场凄惨,若是白木槿肯照拂,陆氏不足为惧,即便她的孩子不能继承国公的位置,但分到一份丰厚的财产是肯定的,白木槿是郡主,她母亲又留下了那么贵重的嫁妆,她肯定也不稀罕国公府那点儿家底。 如此一想,就更加坚定了穆欣萍要去向白木槿投诚的决心。 还未进倚琴阁的门,就被喜鹊拦了下来,仍旧迎着笑脸问道:“二夫人怎么来了?郡主正和十五皇子大少爷说话呢,还烦请您稍等一会儿,奴婢去通传一声!” 虽然喜鹊的态度没什么不对,但穆欣萍就觉得如今白木槿身边的丫头都傲气了起来,谱儿大多了,连自己这个二夫人主动来见白木槿,也要通传呢!以前她进槿兰苑,都是直接让进去的! 心下不是滋味儿,但也没法子,谁让白木槿今非昔比,她的下人也跟着鸡犬升天呢!如今喜鹊和鸳鸯,包括槿兰苑之前的仆役,都是水涨船高,将来可都是郡主府的奴才,宰相门人七品官,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喜鹊才出来将穆欣萍请进去,穆欣萍还未进堂室就听到白木槿正和两个半大孩子在说笑,她心想趁着白木槿心情好,也许就原谅她之前的刻意疏远了。 相比白家其他人对白木槿的做法,她虽然没为她说话,但也没有想过要害她,做的那些勾当也是暗地里的,并且都是白老夫人的主意,她不过是逼于无奈,奉命行事罢了! 这样一想穆欣萍就显得更加理直气壮了,若白木槿要给自己难堪,她也可以去和白老夫人,白世祖吹吹风,说白木槿目中无人,一得势就猖狂,如今白木槿还得住在白家,总不能不给老夫人和白世祖面子,惹恼了自己的长辈,也可以安个不孝之罪给她。 即便是郡主,有个不孝的坏名声,说不得哪天就被皇帝给贬谪了,虽然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但穆欣萍宁愿相信这个道理。 穆欣萍进了堂室,看着白木槿,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要给她行礼了,虽然自己是平妻,但平没有诰封,是个白身,还得行跪拜大礼。 正有些踟蹰呢,却听白木槿道:“二娘来了啊,这里也没有外人,就不必多礼了,坐吧!” 听白木槿这样说,穆欣萍心下大喜,觉得白木槿肯定还记着往日的情分,所以不打算计较她之前的失礼。 心里一高兴,之前的那些酸意也就消去了大半,赶紧恭维道:“多谢郡主,刚刚接旨,妾身是个白身不能说话,特来给郡主道喜呢!” 白木槿似乎也真的不打算追究的样子,笑嘻嘻地应了道:“多谢二娘了,都是皇上垂怜,我自个儿都有些发懵呢!” “哪里啊,郡主天生聪颖,蕙质兰心,德才兼备,听闻您在百花盛宴上不仅一举夺魁,还帮着皇后击败了高丽公主,光凭这一点,封个郡主也是理所应当的!”穆欣萍倒是个嘴甜的,难怪在白老夫人那么多侄女儿中,就看中了她。 白木槿并不打算和穆欣萍计较那些事儿,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个棋子,是她的棋子也是白老夫人的棋子,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付陆氏。 所以她也没有在乎过穆欣萍的见风使舵,而且她也还需要穆欣萍继续帮自己对付陆氏,何必要给她难堪呢?不过若她有害人之心,那她也可以轻易地就捏死她! 白木槿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道:“二娘谬赞了,我哪里当得德才兼备这种盛誉,昨个儿还被人说大不孝呢,说起来,要不要提醒一下父亲,开宗祠,当着族长和长老的面儿好好地定我个不孝之罪啊?” 穆欣萍一愣,虽然这话不是明着在说她,但白木槿也肯定有些责怪自己昨日的袖手旁观,不过正因为白木槿说出来了,穆欣萍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白木槿若故意不提,那就表示她根本不打算原谅她,提出来了,才给了自己认错的机会,穆欣萍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忙跪下道:“郡主恕罪,昨日妾身也是无奈,你知道我孤身在白府,没依没靠,只能看老夫人和夫君的意思行事,没能为郡主说话,的确是妾身的不是,还望郡主宽恕!” 白木槿暗道,穆欣萍果然是个聪明人,可是这样的人也着实可恶,总是把责任推给别人,所以她不管做什么,都是被逼无奈,都是别人的错。 就算她说的有一部分是实话,在白家她是要看老夫人的脸色,但别人不知道,她白木槿可清楚的很,穆欣萍对白老夫人的影响力也不可小觑,若当时她愿意帮自己一二,老太太也不可能丝毫不顾情面就落井下石。 说到底,穆欣萍根本就没心要帮她,更有甚者,她也希望看到自己倒霉,这样将来就少了个和她争夺白家家产的人。人都是自私的,穆欣萍又怎么会例外,她也没打算怪她,可是却不喜欢她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望着跪在地上的穆欣萍,白木槿饮了一口茶,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二娘这是何必呢,快些起来,虽然我现在是郡主了,您到底还是我的长辈,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行此大礼!” 穆欣萍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白木槿故意让她多跪了一会儿,但肯说出这番话,就是真的打算将之前的事儿放过去了。 “多谢郡主宽宏大量!”穆欣萍拜谢过后,才敢起身。 白木槿对她的谢意可不敢当真,此女只是羽翼未丰,一旦得势恐怕比陆氏还要难对付,她对陆氏可谓了如指掌,对穆欣萍却并没有深刻的了解。 表面上越是甜美的人,内心说不定就越是狠毒,她可是深刻地记着这个教训! 穆欣萍为了示好,窃窃地道:“郡主,妾身有事儿相告,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木槿看看身边的人,对白慕辰和凤之沐道:“慕辰,你先带着十五去你院子里玩一会儿,过会儿来一起用午饭!” 白慕辰和凤之沐识趣地退下了,屋子里只留着鸳鸯和瑞嬷嬷。 穆欣萍仍有些疑虑,白木槿却道:“鸳鸯和瑞嬷嬷都是自己人,我没什么要瞒她们的!” 穆欣萍这才开口道:“郡主的院子里的巫蛊相信郡主知道是谁做的,妾身就不多嘴了,妾身知道自己知情不报,罪孽深重,所以特来将功补过!” 说到此处,穆欣萍还故意往外面看了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白木槿只是闲闲地剥了颗果子吃,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穆欣萍有些许尴尬,但瞬即又摆正了心态,道:“妾身最近得知了一件事儿,与元夫人有关,妾身听了之后,着实害怕极了,又不敢轻易告诉人,又怕告知郡主会让您跟着心痛,真是一筹莫展!” 白木槿大概也猜到她要说什么却故意装成急切地样子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穆欣萍看到白木槿的神态,便知自己赌对了,压低了声音,窃窃地道:“元夫人并非难产而死,而是之前就被人下了药,导致早产,而……而产房里稳婆又收了人好处,所以才会血崩,元夫人是被人害死的!” 白木槿早就知道这件事,也没多少惊讶,但面儿上还是得做出心痛又惊讶不已的样子,不肯相信地摇头道:“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可能的!” 第216章 从里烂到外 “自然可能,郡主,您当年还小,自然不记得!您想想看,若是元夫人没去,即便陆氏是陆家的女儿,她母亲出身那么低贱,也不可能成为堂堂宁国公的夫人,虽然是继室,也是她高攀了啊!”穆欣萍一脸沉痛的表情,仿佛她真的有多同情陆婉琴,多痛恨害人的陆氏一样。 白木槿倒抽一口气,咬着牙道:“竟然是她,好个陆凝香……” 穆欣萍心下一喜,知道本来就和陆氏不死不休的白木槿,定然会为了这个理由,彻底铲除陆凝香了,只要陆凝香一玩完,她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国公府唯一的国公夫人,也会被封为一品诰命。 《嫡女要狠》第216章 从里烂到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7章 陈贵妃 陆府也派人来送了贺礼,老夫人还特地让崔嬷嬷过来告诉白木槿,她今日就不特意过来看她了,只等明日楚郡王府的人上门,她再来给她压阵! 不过短短半日时间,京城里就再度风起云涌,得罪了楚郡王府的白家大小姐,竟然一跃成为安平郡主,这件事要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有那些政治敏感度较高的人,就开始琢磨起皇上的心思来,消息灵通的,自然了解了昨日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和楚郡王府走的近的人,也开始动起了心思! 首当其冲就是陈贵妃和六皇子凤之澈了! “母妃,这件事……会不会是父皇对咱们的警告?”凤之澈担忧地问道,毕竟楚郡王府现在是靠自己越来越近,由不得他不这么想。 陈贵妃也点点头,有些疲惫地揉揉脑袋,道:“不过也正因为你父皇要打压楚郡王府,才能保证咱们的利益,皇上越是打压他们,咱们就越是要厚待他,楚郡王此人不简单,若能得他真心相助,于我们大有裨益!”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让父皇更加生气?”凤之澈觉得有些不妥了。 陈贵妃微微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只有咱们的态度一如既往,才能打消你父皇的疑虑,若是咱们现在就疏远了楚郡王府,才会让他以为咱们真的别有所图!” 凤之澈恍然大悟,不由地佩服起自己母妃来,道:“母妃果然了解父皇的心思,儿臣自愧不如!” “呵呵……这不怪你,毕竟本宫才是你父皇的枕边人,相伴多年,若连这点儿了解都没有,母妃又如何成为四妃之首?”陈贵妃脸上尽是一片自得的笑容。 凤之澈连连颔首,却又道:“如今那白木槿成了郡主,母亲觉得……儿子是否能娶她做正妃?” “糊涂!楚郡王府正和她闹得如此僵,若你娶了她,岂不是要让楚郡王和世子对你产生不满?”陈贵妃脸色大变。 凤之澈一惊,也觉得自己有些愚鲁了些,其实也不怪他,自从百花盛宴得见白木槿的芳容和才气,便惊为天人。如此佳人,自己却不能享有,真是有些遗憾的! 可是他也知道,比起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白木槿不算什么,江山和美人,若只能得其一,他自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江山! 凤之澈赶紧低头道:“儿子愚钝,请母妃恕罪,必不会再提此事!” “你若是看中了白木槿的身份,其实……那陆相嫡长孙女,陆菲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首先她不是陆家的亲骨肉,不会让你父皇多忌惮,但她的的确确又是陆家嫡长女,将来也会是陆氏的族长之女,若能得她为妃,对你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陈贵妃捻起一枚果子,放入口中,神情慵懒而享受,脸上永远都是娇而不媚,艳而不妖的笑容。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但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陈贵妃并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忘了呼吸的美貌,相反,她的容貌在后宫女子中不算多出色,比之美艳的人比比皆是。可是她身上有股气质,让你忍不住流连,观之一眼,便想看第二眼,第三眼,似葡萄美酒,甘甜醇香,令人欲罢不能! 凤之澈细想了一下陆菲媛,其实那一日若不是白木槿后来的精彩表现,恐怕陆菲媛也会吸引无数目光。只是,相比于白木槿的耀眼,就黯然失色许多! 心里不是没有失望的,但凤之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便道:“此事不急,现在父皇还颇为不愿意咱们多接触权臣,所以……儿子宁愿去草庐里暂避锋芒!” 陈贵妃也点点头,凤之澈如今也还小,皇子虽然十六岁便可议亲,但早些晚些也没什么大碍,正妃和两位侧妃都要慎而重之,不可操之过急! 不过身为母亲,她自然也明白少年郎的心思,那白木槿的美貌和才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可惜……太过聪明的人,总不好拿捏,这一点儿是她所不喜的! 适合凤之澈的女子,要聪明,但不可过于聪明。美貌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身份合适,既要能帮得上忙,也不能太过,否则反受其累! 原本白木槿倒是极合适的,她表面上只是个宁国公的嫡长女,而那现在的国公府日渐没落,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白木槿身后却牵连着陆家和谢家,如此却是极好的! 可惜那女孩儿的性子太傲,宁折不弯。又过于聪慧狡猾,偏偏又生的极为貌美,假以时日,恐怕只要她愿意,就鲜有能逃过她魅力的男子。这样的人太危险,她怕自己的儿子一个不慎,沉湎美色,反而被人所用! 美丽聪明的女子,都危险!陈贵妃可是深有体会,否则她如何从小小的美人位,一朝受宠,就节节攀升,最终成为四妃之首,若不是先皇后从中作梗,恐怕未央宫的主人是谁还另有一说! 陈贵妃从来不会用强勉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对儿子的反应,她也是淡淡颔首道:“澈儿考虑的有理,去草庐待一段时间也好,毕竟那里有你九皇叔和十五在,他们……要亲近,但也要小心!” 凤之澈一愣,才问道:“九皇叔倒是可以理解,但十五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呵呵……澈儿,皇家从来就没有简单的孩子,要不然凭着他一个没有母亲看顾的小皇子,如何能够活到现在,这未央宫是什么地方,难道你还不够了解吗?”陈贵妃虽然说这极无情的话,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变过,没有听到话的人大概以为他们母子不过在闲话家常罢了! 凤之澈抿了一下唇,其实他也极喜欢那个十五弟的,圆乎乎的小胖娃娃,永远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你,有些狡黠有些顽皮,但更多的都是让你欢喜的天真! 他知道皇家从无真正的兄弟,所有可能威胁到你地位的人,都可能变成仇人,别说非一母所出,即便一母同胞,都有可能会突然变成在背后捅你一刀的人! “儿子知道了,不过……有些人能为己所用,比把他们变成敌人要好太多,母妃以为如何?”凤之澈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陈贵妃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天真的想法,但大局上面却从来不含糊。 “对了,待会儿你父皇过来,母妃打算向他要个恩典,子涵受了这么大委屈,想必皇上也会安抚一下,咱们就做个顺水人情。皇上打算广纳贤才,举办士林宴,就交给他来办吧,这可是个肥差!”陈贵妃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 凤之澈大喜,道:“那……儿臣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呵呵……不必,有凤子涵在前面做就行了!”陈贵妃笑眯眯地说。 凤之澈也明白,以他的身份,还是不宜过于张扬,韬光养晦,才是正理,否则只会成为被打的出头鸟! 士林宴这事儿要是办好了,那可是会名利双收,他得提前通知凤子涵,明日在宁国公府要做足戏码,就算不甘受辱,也得认认真真地做好,弄得好就是一场佳话,反而能留个贤能大度之名! 翌日一早,宁国公府门前就晃动着不少人,无他,只因为多方势力都知道,今日宁国公府有大戏要唱,来看热闹的,来打探消息的,比比皆是。 白木槿一早就穿戴妥帖,等候着楚郡王府的人上门,却最先等来的是自己的外祖母!一听说外婆来了,白木槿是直接奔到了二门外去迎接。 一见面老太太竟然还想着要给郡主行礼,白木槿慌忙扶了她,嗔怪道:“外婆,您这真是要折煞槿儿吗?再和我玩笑,槿儿可真要生气了!” 老太太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就是逗你玩儿嘛,何必当真?快让外婆看看,这头上的伤如何了?” “没什么了,伤药都是极好的,加上那玉雪霜,不出十天,定能痊愈!”白木槿这才笑着回道。 老太太才安心地点点头,又道:“这两天可是发生了不少事儿吧?都给外婆说说,老婆子年纪大了,就爱听个热闹!” 白木槿自然知道她只是关心自己,将人请进了倚琴阁,才大略将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略去了那些凶险的部分,却还是让老太太气白了脸。 “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把我老太婆当成摆设了吗?看来是我太久没有出来活动,竟让人都忘了我的手段!”老太太咬着牙恨恨地道。 白木槿拉拉她的手,撒娇道:“外婆,槿儿知道你最心疼我,不过这事儿不需要外婆出面,她们在手手上也讨不了好,你要相信自己的外孙女,好不好?” 老夫人看看她,才叹息着道:“我是相信你,可是就见不得你受苦,哎……若不是当年我一心想着让你母亲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至于把她嫁给白世祖那个混账,没想到是个白眼狼!” 第218章 摇尾乞怜的庶女 白木槿自然明白,凭着母亲的身份和才貌,即便嫁个王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不知多少人抢破头都想搭上陆家和老太太的顺风船。 只是陆相夫妻都不愿意掺和到那些事儿中,只希望女儿平安喜乐,所以选择了淡出权力中心的宁国公府,而且宁国公家里也简单,只兄弟二人,还是亲兄弟,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龃龉和乱子。 可是怎么会想到,别人不惦记,却被自己的庶妹给惦记上了,成亲三年多便撒手人寰,若早知如此,大概陆老夫人就算一辈子养着女儿,招个上门婿也不肯将陆婉琴嫁给白世祖的! 白木槿摇摇头,其实主要还是陆婉琴一直都被保护的太好,所以根本不知人心险恶,这样的性子,总要吃亏的! 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李继宗那种破落户,结婚十年都隐藏的如此好,让她死心塌地地为他鞍前马后,甚至连性命都愿意豁出去,可最后还不是换来了一场噩梦? 可是对着老太太,她还是只能安慰说:“外婆一片怜子之心,又怎么会料到人心易变呢?你放心,槿儿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陆老夫人擦擦眼角,才道:“是啊,槿儿不一样,这样很好,即便外婆有一日不在了,也不怕你被人欺负了去!” 白木槿点点头,又说了一些哄老太太高兴的话,才将伤感压过去,高高兴兴地陪着她等待楚郡王府上门。 “槿儿,你看着吧,今日来你府上看热闹的人可不少呢!这宁国公府也有好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老太太笑嘻嘻地道。 白木槿自然也知道,多方势力都盯上了自己,不管是帮着哪一方的,从此以后她的宁静也就不再了!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更好地活着,她必须要走到风口浪尖上,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易欺负她! 瑞嬷嬷从门外进来,道:“白家老夫人请郡主和老太太一起去前厅用早膳呢!” “哼,她倒是还能厚的起脸皮来,走吧,既然人家来请,咱们也没有回避的道理!”老太太脸色十分不善地起来。 白木槿赶紧安抚道:“外婆,不必和她们计较这些!” 陆老夫人点点头,道:“放心,这点儿修养你外婆还是不缺的,不过要让我还像过去那样对她客客气气的,那就免了!” 反正她谢无双从来就不是个能将火气压在心里的人,有什么就放出来,不像那些虚伪的人,明明心里恨你狠得牙痒痒,偏面儿上还能对你笑得甜滋滋的! 不过那也是因为她有着不怕任何人的背景在那里,什么环境造就什么人,别说她是永宁长公主的女儿,即便只是谢家女,陆家妇,就足以让她抬头挺胸,无所畏惧地活着! 两人一起来到前厅,白老夫人和白世祖都端坐在主位上,穆欣萍陪坐在白老夫人身边,白云兮次之,陆氏因为还在养伤,依然没有出来。 几人一见到白木槿,赶紧站起来,毕竟现在尊卑有别,他们也不敢堂而皇之地护士白木槿的郡主身份。 不过白木槿可不愿意受他们的礼,如今就是喊她一声郡主,这些人心里就要骂上几百遍了,让他们行大礼,恐怕就得诅咒她去死了。她是不怕诅咒,但是这表面功夫还得做下去,她可还得在宁国公府住上一年多。 所以等他们站起来,准备行礼的时候,才淡淡地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了,都是自家人!” 本就不愿意行礼的人,自然乐得高兴,但却将主位让出来,请白木槿入座。白木槿也不推辞,扶着外婆,将自己的位子让给她,而她却在右手边坐下来。 看的白老夫人和白世祖心里甭提有多难堪和愤怒了,他们才是白木槿至亲之人,让她坐主位那是碍于她郡主的身份。 可是她不坐也就罢了,竟然还让陆老夫人坐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白木槿的郡主是怎么来的,但就是心里过不去。 毕竟老夫人明面儿上也就是相爷夫人,一品诰命而已。按道理比白老夫人这老国公夫人的地位还差一阶,更别说白世祖这个国公爷了。 可是有什么法子,那是郡主主动让位的,他们连面子上不好看也不能让人察觉出来,否则只会闹得他们自己没脸! 刚刚落座,就有人端来银盆给两人净手,擦干净手之后,下人又端来漱口的杯子,最后才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清茶。 陆老夫人前前后后,连正眼都没看过白家的人一眼,就连白世祖和白云兮给她见礼,都只是轻哼一声,算是应了。 谁都能看出来这位陆老夫人如今对白家的人是如何冷淡又不屑,让白老夫人的脸拉得比马还长,偏生人家除了态度冷淡轻慢一点儿,却半个错也挑不出来,让她没借口发泄! 白木槿在一旁看的心里暗爽不已,外婆虽然性子直,但是有时候做事儿倒是很知道分寸,而且气人的功夫却很厉害,连自己都不得不佩服! 陆老夫人吃了一口茶,才道:“崔嬷嬷,将我带的雪顶含翠取出来,这茶不合我胃口!” 崔嬷嬷赶忙应了,连茶杯都是自备的,只问白木槿要了冬天收集的梅蕊上的雪水,煮开了,才泡了两杯茶。 一杯给了白木槿,一杯给了陆夫人,却没有白家其他人的份儿。 崔嬷嬷还赔罪道:“不好意思,姑爷,亲家老夫人,这雪顶含翠今日备的不多,只能泡两杯,还请见谅!” 她不提还好,一提让白世祖和白老夫人脸上的颜色更加难看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依着他们的身份,这两杯茶自然是轮不到他们的! 白老夫人太阳穴的血管都因为极力隐忍的怒意而隐隐跳动起来,脸上忽青忽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云兮对茶没什么研究,所以并不知道这茶到底如何,只露出一丝不屑来,道:“什么好东西,值得拿来咱们面前炫耀的?祖母,父亲,若你们喜欢这什么茶,改明儿兮儿去给你们买些回来便是!” 白老夫人一听,脸色就更难看了,恼怒地瞪了一眼白云兮,却听得崔嬷嬷暗笑一声,故作好心地解释道:“二小姐不知,这雪顶含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到的,这是贡品,产量极少,除了宫里的贵人,再有钱也买不来,圣上知道老夫人喜欢这茶,所以每年都会派人送些,在陆家也只有老夫人和相爷能喝得上!” 这话听得白云兮脸色通红,尤其是那句“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到的”,更是让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难堪。 白云兮恼恨不已,可白木槿却轻轻地端起茶杯,用杯盖刮了两下,先嗅了一口茶香,才道:“嗯,果然好茶,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那茶香四溢,一桌人都被吸引了,可却只能看着闻着,半分也享受不到。这种差别待遇,更让人难受! “外婆,既然这么好的东西,可否也赏兮儿一些尝尝?”白云兮故意乖巧又天真地问道,她就算准了陆老夫人不会在外人面前故意给她这个外孙女难堪! 可惜她还是太低估老太太的脾气了,压根儿没把什么贤名放在心上,轻蔑地道:“眼皮子也忒浅了,和你母亲一个样儿,凭是什么好东西都想伸个手,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这话说的就极露骨了,就连白世祖都面色沉了下去,一句话将陆氏母女俩个一并骂了,这不是明摆着打白家人的脸吗? 白世祖再忍耐不得,道:“岳母大人,不是小婿不敬,但兮儿年幼说话没个考虑,您不必当真,何必要连凝香也一并骂了,她如今再不济也是小婿的妻室,堂堂宁国公夫人!” 白老夫人也终于找到了发作口,冷哼一声,道:“是这个理儿,亲家母若是想要教训人,也得看看地方,陆氏已经是我白家妇,而不是陆氏女!即便是您,也得称她一句国公夫人!” 若在以前,白老夫人才不会维护陆氏,只是受了一肚子气,如今不借口发泄一二,定会憋出病来。 陆氏仍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连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笑呵呵地道:“哦……宁国公夫人嘛,自然是地位尊贵,说不得了,瞧我这嘴儿也忒快了,还是亲家母提醒的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摇尾乞怜的庶女了!” 一句“摇尾乞怜的庶女”,一下子就将陆氏打回了原形,听得白世祖和白云兮脸上尴尬又难堪。陆氏即便再怎么变,也永远摆脱不了她庶出的身份,更何况她生母还是个舞姬,是贱妾,更有甚者,陆相从来都没承认过她妾室的地位,连个通房丫头都不如! 若不是生下一对儿女,谁也不会记得陆家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人,虽然那人是当今太后赐给丞相的,但也改变不了她卑微又低贱的出身! 幸而陆氏不在场,否则定会被气得吐血,老太太过去无论怎么样不待见她们姐弟,也从来不曾拿这么难听的话骂过她们。 第218章 楚郡王的小皮鞭 可是这也是她们咎由自取,谁让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妄图染指自己嫡姐的一切,甚至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后来竟然还想要陷害嫡姐的儿女,这彻底激怒了陆老夫人。 白云兮气的眼睛都红了,以前外婆虽然说不上多喜欢她母子三人,但每回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她也没在乎过自己母亲的出身,可是现在这身份上的弊端,越来越让她难堪。 白云兮因为气愤和难堪,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道:“外婆,您太过分了,庶出怎么了?庶出就不是人了吗?您如此说,只会让人觉得你不能容忍庶子庶女,那也是你气量狭小,不贤不惠!” 《嫡女要狠》第218章 楚郡王的小皮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9章 不按套路出牌 白世祖也二话不说,拔起腿就往外奔,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人就没影儿了。白木槿倒是惊讶于白世祖的灵活身姿,平日里那个走一步路都要晃三晃的宁国公,这会儿竟然一点儿仪态也顾不得,可见心里多慌张! 白老夫人对白木槿冷冷地哼了一声,拐棍往地上一跺,说了声:“亲家母,失陪!” 然后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白云兮还跪在地上发懵,世子竟然被捆绑着跪在她家外面,这叫什么事儿啊?那以后她还有机会获得凤子涵的心吗? 白木槿和陆老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嘲讽和隐隐的怒意,这楚郡王果然不 《嫡女要狠》第219章 不按套路出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0章 骂人不带脏字 陆老夫人心头冷笑,故意瞅瞅凤子灵,然后恍然道:“难怪我看着郡王爷打了半天,凤小姐身上的衣服都没破个口子,还以为是料子特别好,怎么都打不破呢,原来是因为小姐当日积下的福缘,没真个打伤郡主,所以现在也不必吃那皮肉苦啊!” 一句话道破玄机,围观的人群集体“哦……”了一声,陆老夫人不说,他们还真没注意,凤世子和凤小姐被打了这么久,竟然连衣服都没破一下,看着打的那么凶狠,鞭子甩的噼啪作响,原来都是假把式! 楚郡王的脸黑的和抹了锅灰一样,压低声音,凑到老太太身边,道:“无双表姐,杀人不过头点地,本王都如此做了,您何必苦苦相逼?” 陆老夫人也放低了声音,道:“那是因为你今日来此动机不纯,你不想让两个儿女磕头道歉,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故意如此做,难道不是怀了要败坏我外孙女的名声而来吗?” 楚郡王倒退一步,没想到竟然提前被人看穿了目的,心下大惊,陆老夫人果然不是传闻中那个冲动易怒的老太太,竟然也是个人精。 趁着楚郡王怔愣的时候,白木槿被瑞嬷嬷和鸳鸯扶着,头上缠着厚厚的棉布,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地走了出来。 喜鹊从里面搬出一个椅子,还特意铺了软垫,给白木槿坐下。白家的人一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白木槿是要故意做戏给楚郡王府的人看了,刚刚在屋里还好好的呢!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他们自然不敢给白木槿拆台,即便说出来了,白木槿也可以说刚刚是强作精神,这会儿伤势又严重了,实在撑不住!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当日白木槿受伤之后,两度裂开伤口,若不是都被人及时救治了,现在说不定还真要躺在床上,就算是被人及时救治了,她也吃足了苦头,那晚回来还折腾了一夜,第二日又被巫蛊之事和加封礼给折腾的疲惫不堪。 白木槿一出来,楚郡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来者不善,顾不得许多,赶紧捡起鞭子,怒喝一声:“你们两个小畜生,竟然敢得罪郡主,你们是生了几个胆子?今日我定要当着郡主的面儿,好好地教训你们,若不能求得郡主原谅,你们就别想活了!” “郡王爷!”白木槿虚弱的声音响起来,若是楚郡王真的发怒,根本不可能听得到,可偏偏他就停了下来,心里还十分欢喜,这白木槿还是斗不过自己,这么不经吓! 却听白木槿蹙着眉头,脸色苍白地道:“郡王爷,都说士可杀不可辱,您生气,打人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但是您辱骂世子和小姐,他们可都是你的亲骨肉啊,怎么能是小畜生?这一点我真的不能帮着您说话!” 几句话就让楚郡王快要吐血了,他以为陆老夫人就已经够混的了,没想到这白木槿更混,竟然抓住他的话柄,暗暗地羞辱他! 老百姓听了都忍不住窃笑起来,若那不是楚郡王,估计他们得放声大笑了,这郡主真是个有趣的人啊,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高明,实在高明啊! 楚郡王拉得比马脸还长,咬着牙道:“郡主何故出言辱骂本王?” 白木槿一脸懵懂,还忍不住虚弱地咳嗽起来,扶着自己的脑袋,喘了好一会儿气,才道:“郡王爷,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有辱骂您,就算我再不知礼,也知道辱骂郡王是对皇上不敬,我可不敢啊,刚刚只是在劝王爷不要随便用脏话骂自己的儿女,如此实在有失皇家体统!” 不知情的人,听得连连点头,郡主可没有骂人,她真的是在维护郡王爷的颜面,劝解王爷不要说脏话!真是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好郡主啊! 陆老夫人也赶紧过来帮腔,道:“郡王爷,您可别吓着郡主,她现在身子弱,一旦有个好歹,这责任算谁?” 白木槿听了又咳嗽起来,鸳鸯和喜鹊一个奉茶,一个拍背,好容易才让她缓过劲儿来,喘了一大口气,才道:“不好意思,郡王爷,失礼了!因着那日在宫里跪的久了些,加上头上有伤,就着了凉,这会儿还没好利索呢!” 太后会刁难她,也是因为楚郡王府的原因,所以这话依旧是在责怪楚郡王府对不起她! 楚郡王也不知她是真病假病,反正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探病的,便道:“无妨,本王的儿女得罪了郡主,本王替他们说声抱歉,希望此事一笔勾销,不要因此让郡主和我楚郡王府产生龃龉,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白木槿微微蹙着眉头,道:“郡王爷,恐怕有所误会,这不是得罪,这是侮辱,是污蔑,是要置我于死地,当日我去府上讨个说法,竟然还被屈打,郡王爷……若我软弱可欺,今日您恐怕没机会在我面前表演严父教子,因为你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声音并不算很高,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因为最后的话,白木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带着一种沉痛的气息。 话一说完,围观的人都沉默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安平郡主为何会和楚郡王府闹僵,她被人那样污蔑清誉,若不能澄清,那就是死路一条。 陆老夫人更是忍不住红了眼睛,不是她们咄咄逼人,不是她们得理不饶人,而是这事关性命,容不得丝毫退让。 看着楚郡王仍旧无动于衷的样子,白木槿沉沉叹息了一声,才道:“郡王爷,若是易地而处,被羞辱的人是您的女儿,您当如何?” 楚郡王轻哼了一声,道:“谁敢辱我楚郡王的女儿?本王的女儿更不会在外责打自己的姐妹,郡主若不是行差踏错,怎么会引起这一场误会?” 白木槿笑了,笑得十分讽刺,强撑着自己的身子,鸳鸯赶紧来扶,道:“郡王的意思,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凤世子和凤小姐都是没有错的,我活该被人侮辱是吗?” “那你可承认,你打过自己的妹妹?还是打的脸,在畅春园里,这件事你敢否认?”凤子灵忍不住开口质问。 白木槿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怯生生的,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道:“凤小姐,您不必再问了,姐姐打我,也是我的错,因为惹出这一场风波,真是罪孽深重,郡王爷,王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白云兮从众人之后走出来,小脸儿上挂着泪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好像愿意承担所有的错误一样。 楚郡王一愣,不知道白家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突然将个小女儿放出来说这一番话?难道有什么阴谋。 直到他看到白云兮偷偷看了凤子涵一眼,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白家的小女儿也是他儿子的钦慕者,还十分痴迷的样子。 此女是友非敌,他得好好利用一番才是。真是好玩,白木槿大概没料到自己这一方出了个叛徒吧? 楚郡王对王妃使了个眼色,王妃也是个聪明的,连忙过来要扶白云兮,却被白云兮让了让,道:“郡王爷,王妃,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所以……请别再牵连任何人,凤小姐因为要维护我才和姐姐发生争执,凤世子来的时候话也没说清楚,才产生误会,请您责罚我吧!” 白木槿真是要被白云兮蠢哭了,她以为自己出来说这一番话,就能取得楚郡王夫妇的喜欢吗?最多也只是被利用一番,楚郡王妃多高傲的人,怎么会接受一个敌人的妹妹当自己的媳妇儿呢? “郡主,此事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楚郡王眼里尽是得意,这可不是他的主意,这些话由着白云兮来说,比他找什么理由来搪塞都要好得多,他简直开心地要拍手称快了! 白木槿看了一眼白云兮,道:“妹妹的话说得倒也没错,此事的确是因她而起,不过……身为长姐教导自己的妹妹,当时也只有我们自家人,难道妨碍谁了?凤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冲出来就要打人,别说她没资格管我的家务事,即便要管也得讲理,凤世子就更可笑了,事情还未弄清楚,就一通辱骂,败坏我的名声,在皇后面前,凤小姐更是出言不逊,一再谩骂羞辱,说的话都不堪入耳,让人怀疑楚郡王府的家教怎会如此不堪,这后面的事儿可和我妹妹没关系吧?” “妹妹是个胆小怕事儿的人,不想让宁国公府得罪楚郡王府而招来报复,所以出来说这些话,楚郡王竟然还当真了,不知该说您是天真,还是故作糊涂!”白木槿不卑不亢地道。 刚刚还疑惑不解的人,顿时恍然起来,难怪那二小姐那么胆怯的样子,脸都哭花了,原来是害怕报复啊? 白木槿过去强行扶起白云兮,用帕子帮她擦眼泪,虽然白云兮想要挣扎,却苦于身后被瑞嬷嬷按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第221章 振臂高呼 “妹妹别哭了,也不要害怕,人立于天地间,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凤世子和凤小姐,自然也不能凌驾于皇权律法之上,除非他们连皇上都不放在心上,连公道正义都不放在眼里!” “妹妹,你再看看,那些站在下面的百姓!若是我们这样的贵族被人欺凌都要忍气吞声,自认倒霉,那这些无权无势的百姓该怎么办?他们还能相信公理正义,还能相信天理昭昭吗?我们要做个榜样,要拿出不畏强权,敢于为了正义,为了公道,拼死一搏的勇气,皇上会给我们做主,会给所有受屈含冤的人做主,无论他是卑微,是高贵,是穷苦,是富贵,都有清清白白活着的权力!” “皇上册封我为郡主,并且下旨让楚郡王世子和小姐来给我磕头认错,就是为了昭告天下,要为所有正直无畏,敢于为自己出头,敢于相信正义,相信皇上的人做主!天下为公,绝不是一句空话,皇上的圣明,也绝对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白木槿像是在做演说一般,苍白着脸,却喊得铿锵有力,鼓舞人心,让所有人血液里的豪情和渴望都被调动起来,她突然朝着皇城方向一拜,举起自己的手,高喊道:“皇上圣明,天下归心!” 人们的热情顿时被调动起来,都高举起自己的手,喊道:“皇上圣明,天下归心,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股气势,仿佛潮水,涌向了所有人的心间,由近及远,喊声越来越高昂豪迈,所有人都自觉自发地跟着喊起来。 楚郡王看着这小小的女子,竟然有些恍惚,这会是个十四岁的少女能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儿吗? 没有人比他还明白,这番话的意义,她将圣旨当众宣布,他已经没有退路,不跪不仅是抗旨,更是抵抗民心。皇上不会容他,因为没有人比帝王更重视民心向背,而白木槿此举,将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皇上耳朵里,她赢了,在皇上的心里赢了,在这些无知百姓的心里赢了! 因为她抓住了那些看似无用的百姓的心,他们心里都渴望一种东西,叫公平正义,若是有人能给他们,那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白木槿借皇上的名义,给了他们希望,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配合,如此激动!这是比任何威逼利诱都要有效的收买人心的手段,这个姑娘,太聪明也太可怕了! 白家的人都愣愣地看着白木槿,仿佛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席话,就引得了这样的效果?那群情激奋的百姓,越来越多,喊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更是震慑人心! 陆老夫人深深的激动着,心里默默地念着:婉琴,你在天上看到了么,你的女儿,她如此耀眼,再没有什么人能伤的了她,再没有任何乌云能盖过她的光芒,你放心吧! 楚郡王紧紧地握着拳头,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现在所有的谋算都作废了。白木槿不是他可以算计的人了! 可是难道就要认输吗?楚郡王不甘心,他这辈子都没有认输过,即便在嫡母的兄长姐姐的脚下跪伏,即便咽下最苦涩的眼泪,他也没有认输,因为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凭借聪明才智,将那些人踏在脚底。 可是现在,他竟然有些无力的感觉。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山呼万岁声,让他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没有用的!这是他唯一涌现在脑海里的念头! 不过一炷香功夫,就有快马从皇城的方向飞奔而来,手里还拿着金牌,一路高声狂呼:“圣旨到,圣旨到……” 百姓自动自发地让开一条路,给那传旨之人让道,谁让白木槿的话,让皇上的威望在这群人心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呢! 手持皇上金牌的人,亮出金牌,宁国公府和楚郡王府的人都纷纷跪下来,百姓看到他们跪了,也自发地跪下来。 “圣上口谕,楚郡王世子和小姐,立时向安平郡主磕头认错,片刻不得耽误,否则就以欺君之罪论处!” 楚郡王颓然地跪坐在地上,果然,这人群里有皇上的探子,或者还有很多人的探子,所以圣旨才来的如此快,皇上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收揽人心的机会!白木槿太聪明了,对帝王的心里也把握的这样精准! 颁布口谕的人并没有离开,似乎是打算监督凤子涵和凤子灵执行圣旨,看他们还没有动弹的打算,便开口道:“凤世子,凤小姐,奴才还等着回宫复旨呢!” “磕头认错,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然后老百姓又像着了魔一样,随之喊了起来。 凤子涵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凤子灵看着白木槿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吃了她一般,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担不起欺君之罪! 两人带着无尽的屈辱和痛苦,朝着白木槿跪下去,齐声道:“郡主在上,请受我们一拜,希望郡主原谅我们兄妹出言不逊,羞辱郡主之罪!” 白木槿看着他们,做出去扶的动作,却低声道:“我说过的,定要你们公开道歉,我做到了!” 不管凤家兄妹多么恼恨和愤怒或是怨毒,白木槿还是虚扶了一把,也放大声音道:“罢了,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凤世子和凤小姐能以此为戒,再不要随意污人清白,毁人清誉!” 凤子涵眼里冰冷一片,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白木槿才不管他们要铭记的是什么,她说过,不会再给任何人欺负她,侮辱她的机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楚郡王府无论是今世还是前生,都是她的仇敌,她并不在乎得罪他们,更不怕得罪他们,若他们能够就此收手也就罢了,如若不然,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比今日还要凄惨的结局! 凤子涵当年为了娶白云兮,为她做了多少祸害自己和辰儿的事情,她也清楚的很,这份“恩德”,她绝不会忘记! 白木槿对着皇城跪了下来,高声道:“谢皇上为臣做主,还臣一个公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传旨的太监微微点头,心道这果然是个不凡的女子,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心机和手段,若不是女儿身,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他拱拱手对白木槿道:“郡主,皇上还有旨意,请您随奴才一起进宫面圣!” 陆老夫人担忧地看了一眼白木槿,她光芒太盛,恐怕皇上会敲打她一番了,白木槿朝她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陆老夫人点点头,以槿儿的聪慧,皇上也找不到借口为难她! 白木槿回府去换了一身衣服,乘着马车随着传旨的太监入宫去了,楚郡王府的人灰头土脸地趁人不注意离开了宁国公府。 陆老夫人看事情告一段落,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打算,反正日后她可以放心了,没人敢欺负槿儿,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九门提督的人及时赶过来,帮宁国公府疏散了围观的人群,但都是规规矩矩,没人敢动粗,老百姓看没有热闹了,也自觉地散了。 只留下各怀心思的白家人还怔愣在自家门前,完全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又是如何结束的,他们仿佛做了个长长的梦,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尤其是白云兮,她被人用银针封了穴,一直没机会说话。 直到很久之后,才渐渐恢复了神志,一开口就哭道:“白木槿,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我下黑手!” 可是刚开口就被白世祖捂住了嘴,骂道:“你疯了吗?要是被人听到了,你就是大不敬之罪,真是个蠢货!” 白老夫人也是摇摇头,对白云兮有些失望,比起白木槿来,她真的是太愚蠢了些,以为凭着她那几句话真能扭转乾坤,结果最后却被白木槿借来造就了这样的声势。 白老夫人自诩聪明过人,可是这时候也不禁开始怀疑,若是自己,能力挽狂澜,如此漂亮地得胜吗?她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她那个孙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不是她能轻易把控的了! 与此同时,各方势力也开始涌动起来,这个女子不寻常,普通人家自然不敢肖想,但是那些大族和野心勃勃的人却是心动不已,如此女子若是能纳入他们族中,必然会带来莫大的好处。 不说她背后的势力,但凭着白木槿这个人,哪怕她只是个没落国公府的嫡女,也是不可多得的姻亲对象,真正的世家大族,哪个不是求才若渴,这样一个可以娶进门来,真正为家族付出一生的人,都是必须要争取的对象! 天元的风气开放,除非是陈贵妃这种害怕儿子被人掣肘的人,其他人是很少会忌惮家族媳妇儿的能耐过人,因为媳妇儿比女儿对他们还要重要,媳妇儿才是一家人。越有能耐,就越有利,得一贤能的主母,能保三代兴盛! 若是个蠢妇娶回家,才是要祸害家族的毒虫,大世家之所以能流传百年,过人的眼光是必须的。要不然陆家怎么会求娶了当年号称“铁娘子”的谢无双,看看现在的陆家,声势之大,将其他世家都给比了下去! 第222章 和皇上谈心 隐在宁国公府不远处的茶楼上的两人,还静静地看着早已空荡荡的国公府门前。 陆青云叹息了一声,道:“若她不是我表妹,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说完还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凤九卿,却发现他眼里闪烁的亮光,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子,才会露出的眼神。 凤九卿听了他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蔑地道:“好像你说要就能要到的一样!” “哼,王爷说这话的意思,怎么有股子酸味儿啊?记得早上吃的饺子,没蘸醋嘛!”陆青云不怕死地继续挑衅。 凤九卿用危险的眼神看着他,片刻后 《嫡女要狠》第222章 和皇上谈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3章 没头没脑的王爷 白木槿感动地红了眼,语带哽咽道:“多谢皇上宽厚体谅,臣现在才真正体会到,皇上圣德宽仁,非圣人所能及,圣人也有圣人的局限,皇上能设身处地为臣一个小小的女子着想,而不是站在大道理上,指责臣,臣真心叹服!” 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让皇上也有些飘飘然,没有谁不喜欢听夸奖之言,皇上比一般人都喜欢听,但也要看说的够不够好! 白木槿今日算是给足了皇上面子,就算是宁国公府前鼓动人心,拿捏皇上这件事,也算是成就皇上在百姓中的威名和贤名。无论她初衷是什么,对皇上是有利无害的! 所以听了白木槿将自己的身世隐秘都毫不避讳地告诉他之后,皇上心里也生了几分同情,同时也对白木槿多了些理解和宽厚! 小女子要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自然要比别人多些算计,手段稍微激烈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上在心里就自顾自地为白木槿开脱起来,道:“你起来吧,都说了,身子不好就不要久跪了!回头再出现什么毛病,你外祖母怕又得来跟朕闹别扭!” 白木槿谢恩起来,才带着些好奇和笑意道:“皇上和外婆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好像亲兄妹一般!” 皇上点点头,眼里有了些暖意,道:“你别看你外婆现在沉稳大气了很多,年轻的时候,可顽皮啊,性子又烈,眼里揉不得沙子。幸而她聪明,做事又有章法。哈哈……她和朕的妹妹们不一样,一味的凭着自己公主的身份任性妄为,她就算要折腾人,也会让人有苦难言!” 说起了陆老夫人年轻的时候,皇上眼里暖意更深了,想来是和陆老夫人有真感情在的,白木槿以前没听过这些事儿,但也隐约知道,永宁长公主对皇上有大恩,可能比辅助他登基还要大的恩情。 白木槿像是很喜欢听一样道:“呵呵……没想到外婆竟然也有那样的时候,现在看着倒不像,虽然有时候脾气还是很火爆,但是却已经沉静许多了!” “嗯,大概和你母亲的死有关吧,那时候她伤透了心,很久很久都缓不过来,她是真的很心疼你母亲!”皇上颇为唏嘘地道。 白木槿听了眼里也一黯,有些伤感地道:“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来都是人间极悲!” “所以你做很多事情之前,也该考虑一下她的感受,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她年纪也不小了,恐怕不能再承受一次同样的痛!朕看得出来,她疼你不比你母亲少!”皇上语重心长地道,现在他不是以皇帝的身份在说,而是以长辈的身份在劝导。 从白木槿这一系列的表现来看,她做事都是不惜以自伤的代价也要达成目的的,她是一个宁愿子自伤八百,也要损敌一千的人,说白了,就是不畏死! 白木槿这回是真心被皇上感动了,看着已经年近花甲的皇上,若是按照上辈子的轨迹,他也没有多少年可活了。心里也不禁有些伤感,无论皇上是怎样的人,在这一刻,他也只是个关心自己表妹的老人罢了! 白木槿微微点头,道:“臣记下了,尽量不做出让自己,让外婆后悔伤心的事儿!” “你若愿意,朕可以给你赐婚,也可以保你幼弟一世平安喜乐,那些纷纷扰扰你若能放下,未必不是福气!”皇上突然道。 白木槿微微一愣,放下?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个事儿,怎么可能放下,她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报仇,若放下了,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看着白木槿的神情,皇上叹息一声,摇摇头道:“罢了,你有你的选择,朕言尽于此!今日你我所谈之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是一个长辈和你谈心吧!不过日后你的麻烦恐怕不会少,朕不会因你外祖母就偏帮于你,很多事儿你躲不开,别人也帮不了,除非你真心愿意放下一切,只求安稳一世!” 白木槿点点头,也跟着轻叹,道:“安稳一世,说不定才是最大的奢望!人活在这个世上,其实就不可能真正称心如意,你所求的安稳,可能因为任何原因而支离破碎,臣已经不奢求了!至于那些纷扰麻烦,臣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皇上点点头,嘴角露笑,道:“很好,只要不悔就好,人生最痛的莫过于后悔二字!” 说完,皇上的眸光微微黯然,似乎想到了自己心中的某个缺憾,可能他这辈子都会存留这个遗憾了。 “罢了,你退下吧,朕也乏了!”皇上摆摆手,就这样放走了白木槿。 白木槿跪安而去,走出宣室殿的时候,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皇上真不是个好应对的人,他虽然一句责怪的话没有,却着实让她把心悬在了空中。 抬眼,却见不远处,一个手拿折扇,轻轻摇动,杏花被一阵清风吹落,飘扬在他的头顶和身畔,美得仿佛画中的谪仙! 白木槿轻叹,人人都道她貌美,却不知在此人面前,自己大概也会自惭形秽,上天多么眷顾这个人,给了他尊贵的身份,又给了他聪明的脑袋,还偏偏要赐予他如此耀眼的容貌!连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生了些许嫉妒呢! 摸摸了荷包里的那块玉,心中盘算着,该不该过去将东西还他!还没等她想清楚要不要过去,再抬头的时候,那人竟然就在她头顶上方了! “宣王殿下!”白木槿微微欠身。 凤九卿突然抬手,伸向她,白木槿一惊,要退开,却还是没有快过他的速度,却见他手里拿着一枚花瓣,挑眉道:“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王。只不过白木槿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反而恭恭敬敬地道:“不敢,臣女心里敬重宣王殿下,才会谨小慎微!” 一句话让凤九卿皱了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嬉笑道:“敬重?这个词儿用的不怎么恰当,谨小慎微,就更不像你的作风了!” 白木槿哪里有心情和他在这里说话,只有些焦急地道:“王爷有事要拜见皇上吧?臣女就不打扰了!” “你为何要认为本王是来见皇上,而不是来见你的呢?”凤九卿仿佛是故意要和她唱反调一样,偏不让她顺利地离开。 白木槿气结,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臣女何德何能,怎能烦劳王爷跟到宫中来见,王爷说笑了!” 凤九卿轻咳一声,知道这只小豹子有些炸毛的迹象,才安抚道:“是青云兄怕你被皇兄责难,所以拜托本王进来看顾一二!” 这样一说,白木槿才稍稍放下戒心,原来是表哥拜托人家的,也能理解为何一出来就见到了宣王殿下了。青云表哥面子还真不小,只是……他既然与青云表哥交好,为何要送自己暖玉呢? “王爷……那个,臣女最近收到一块玉,实在心里惴惴,不知送玉之人,是何目的?”白木槿故意隐晦地道。 凤九卿也好像认真帮她揣摩一般,才道:“说不定是觉得那块玉适合你,便送了!” “可是无功不受禄,更何况那玉太珍贵,若臣女要送还,不知合适与否?”白木槿又问道。 凤九卿微微蹙眉,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露笑道:“郡主如今今非昔比,将来送礼要巴结您的多了去了,一块玉而已,您若是现在就为此烦恼,往后怕还有数不清的烦恼呢!” 巴结她?若说别人倒也罢了,宣王殿下用得着巴结她一个郡主吗?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可是听了他的话,她也明白,这块玉她要还,也还不了了! 算了,就当是宣王殿下爱屋及乌,巴结她青云表哥吧!想到他和青云表哥偶尔奇怪的气氛,又忍不住偷看了一下凤九卿,如此漂亮的人,就算是男人怕也忍不住要动心的! 暗怪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才道:“既然臣女已经无恙,就不耽搁王爷的正事儿了,告辞!” “郡主别忘了,你当初还应下本王一件事儿!”凤九卿在身后轻轻道。 白木槿背脊微僵,回过头来,正打算问他究竟要自己做什么,却发现人已经转身离开了,让她有些发懵,这人也忒奇怪了些,说话做事没头没脑的! 不过白木槿也没功夫多想,迎面就来了个宫婢,她微微诧异,此人她见过,是皇后身边的四大宫女之一,夜雨。 “给郡主请安!”夜雨一见到白木槿就行了大礼。 白木槿心道,这宫暂时是出不了了,抬抬手,道:“姑姑免礼!” 夜雨看到白木槿的神情,在心里也掂量起来,上回见到这白小姐,只觉得她聪明,现在看来还十分通透。 夜雨也不啰嗦,只道:“皇后娘娘听闻郡主进宫,派奴婢来请郡主说说话!” 皇后和她可没多深的交情,恐怕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了!白木槿在心里叹息,这麻烦果然是接踵而至。 第224章 皇后过分热情 白木槿一路走一路在想,皇后找上自己有什么目的。自己今日的行为的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恐怕全京城的人都该知道安平郡主的事迹了。 皇后消息自然不会闭塞,否则她这个后位也保不了多久,既然知道自己和楚郡王府怨越来越深,她找自己是为了敲打,还是为了示好? 因着皇上宣她进宫,并不让带任何人,所以就连瑞嬷嬷也只能在宫外守着,她也只能一个人去面对皇后不明目的的召见。 到了椒房殿前,夜雨做了个有请的姿势,白木槿才上前一步跨入殿内,皇后早就端坐在上方,白木槿屈膝一拜,道:“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长乐未央!” 皇后娘娘赶紧抬手,声音里尽是柔和的笑意道:“郡主免礼,快赐座!” 白木槿谢过之后,才坐到一边,静候皇后的问话,她看着皇后的脸色,应该不是要来为楚郡王府说话,但过于温和的笑意,却还是让白木槿戒备起来。 皇后打量了一下她,才道:“这头上的伤可好些了?哎……本宫听说了,这楚郡王府的人也太过分了些!” 一句话,白木槿便明白,皇后与楚郡王府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也对,最后楚郡王府可是辅佐六皇子登基的大功臣之一,又怎么会和皇后同穿一条裤子呢? 白木槿谨慎地笑了一下,才摇摇头道:“不碍事儿,其实也怪臣自己不小心,冲撞了郡王妃!” “可是本宫听闻你这头上的伤在去楚郡王府之前就已经有了,是怎么回事儿?”皇后关切地问道。 白木槿并没有多惊讶,只规规矩矩地道:“臣在府中不小心撞到了头!” 这话却引起了皇后眼里些许的疑惑,白木槿可不像是那等大意的人,宁国公府虽然不是戒备森严,但是老国公去世这些年,谁也没有功夫盯着那个已经“无人”的国公府了。 所以她也不知道白木槿究竟是怎么受得伤,所以怀疑也只是怀疑,人家不说她也没有办法,不过这并不是她关心的重点。 皇后点点头,道:“那日本宫在畅春园里没帮上你的忙,你可曾怪过本宫?” “岂敢,臣知道皇后娘娘有难处,更何况那凤世子兄妹霸道蛮横,竟然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也肆无忌惮,臣只会为皇后娘娘感到愤慨,绝无丝毫怨怼之心!”白木槿看着皇后诚恳地道。 皇后看着白木槿,发现她眼里并没有丝毫虚伪的神色,才微微笑着道:“你能明白这很好,哎……不怕和郡主说句体己话,那楚郡王府因有人在后面撑腰,本宫有时候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白木槿看着皇后不甚唏嘘的样子,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道:“楚郡王对国家社稷有功,皇后体恤下臣也是应当,臣针对的并不是楚郡王,只是希望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皇后喝了一口茶,叹息了一声,道:“本宫理解,可是你也该明白自己已经桶了马蜂窝了,楚郡王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儿,又和陈贵妃是金兰之交,虽然你有陆老夫人撑腰,她们不敢明着动你,但不代表不能想其他法子,你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得安生了!” 白木槿这会儿才明白皇后的意图,这是来挑拨离间的,皇后和陈贵妃之间的不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至于太后,自古婆媳之间总有些矛盾,更何况……当年太后可是属意陈贵妃为后的! 皇后想要把自己拉到她的船上,甚至想通过她把陆家拉到她的船上,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白木槿愿意出风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增加砝码,但并不代表她傻到觉得自己可以参与这种皇权和后位的战争。对于知晓未来之事的她,更加不可能上皇后的船。 白木槿微微露出苦恼的表情,道:“多谢皇后娘娘挂心,臣当时也顾不得许多,只为保住自己的清白和名誉,不得不拼死一搏而已!” “那往后呢,你可考虑过?”皇后循循善诱。 白木槿茫然地摇摇头,无奈地道:“往后的事情,臣真的没有考虑过,也没法考虑,只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的避不过,也只是将这条命交代给他们罢了!” 皇后没想到白木槿竟然会给自己这样的答案,依她看来,白木槿能赢得这一局,绝不只是因为陆老夫人的原因,更何况今日之举,怎么也不像是无心之笔。 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做事不考虑后果,一味地闭眼往前横冲直撞呢?她只能猜测白木槿故意和自己说场面话。 “郡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能在得罪楚郡王府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损伤,反而一举成了郡主,难道你想告诉本宫,你只是运气好吗?”皇后露出你别跟我开玩笑的了然笑容。 白木槿一脸的真诚,道:“皇后娘娘未免太高看臣了,臣能丝毫无损并且被封郡主,都是外婆庇护,皇后应该比臣更明白,外婆对皇上的影响力!” 表面看来的确是如此,没有会认为凭着白木槿一己之力,可以撼动楚郡王府,但事实是什么也只有白木槿自己清楚。 若陆老夫人一直不出面,楚郡王府只会倒更大的霉,区别在于,她自己也会吃上一些苦头而已,至于封郡主嘛……她从未想过,但是既然能有这么个好事儿,自然来者不拒! 皇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似乎有些不满的意思,接着道:“看来郡主是不信任本宫,或者说郡主并不打算信任本宫,本宫的眼睛可不瞎,陆老夫人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但你在太后宫中,得了这样大的好处,若没几分本事,恐怕不容易!” 太后是什么人,皇上的生母。陆老夫人对皇上的确有恩,也有很大的影响力,但若太后执意要和陆老夫人过不去,皇上自然得各让一步,要让凤子涵下跪可不容易! 白木槿心下有些无奈,皇后这样追根究底,看来就是不愿意轻易放过她啊,但又不能明着拒绝了,否则就又得罪了皇后。 她想了想,才道:“臣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只是臣即便如今已经被封了郡主,也不过是个弱质女流,不堪大用,只想求得平安二字!方才皇上宣召臣,大抵也是希望臣不要招惹是非,安安分分地做个郡主!” 皇后眼睛一转,看来皇上把白木槿叫过去,并不只是为了早上的事儿,他也知道白木槿经此之后,会成为各方势力的争夺对象,提前提醒白木槿要安分一点儿? 如此她倒不好把话挑明了,否则皇上那边追究起来,她也不好交代,皇上不希望白木槿成为任何一方势力的人。 皇后想了一下,才笑了笑,道:“看来皇上早有安排,郡主既然能得皇上庇佑,自然不怕楚郡王府的明枪暗箭,是本宫多虑了!” 白木槿暗暗松了一口气,恭维道:“多谢皇后娘娘一片怜惜之心,臣铭感五内!臣虽愚钝不堪大用,但若皇后娘娘日后有需要臣的地方,臣定当尽心竭力,若实在无能为力,那也愿意陪娘娘说几句贴心话,稍解烦忧!” 皇后娘娘听了心下一喜,看来这白木槿也不是个顽固不化的,还算伶俐。如此她也就安心了,最重要的是白木槿不能与陈贵妃走到一处去! “嗯,郡主能有此心,本宫甚悦,你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今日就留下来陪本宫用午膳吧!”皇后娘娘喜笑颜开地道。 白木槿自然也不敢推辞,只能谢恩:“多谢娘娘恩典,臣荣幸之至!” 因着白木槿的识趣,加之她十分懂得哄人,倒是让这顿午膳用的其乐融融,皇后娘娘因而对白木槿越发有好感。她只得一子,又时常在外游历,不能常伴左右,而皇上也不能日日来伴,其实她是很孤单的。 白木槿嘴甜,愿意哄着她,但又不像其他人一样为了某些目的表面上恭顺阿谀,内心里还不知要如何算计于她。所以更加让她觉得亲切和舒服。 “郡主,您今儿在这里用膳,娘娘一高兴,竟然多吃了一些!往后您可得多进宫陪我们娘娘用膳!”晚冰笑呵呵地道。 皇后娘娘也笑得眉眼弯弯的,道:“槿儿是个水晶心肝的人,一张小嘴比抹了蜜还甜,哄得我都快找不着北了!” 白木槿微微挑眉,疑惑地问道:“晚冰姑姑,娘娘可是冤枉我了?我何曾哄着娘娘,都是实话实说而已,笨嘴拙舌的,哪里会哄人,也多亏得娘娘宽厚,心疼我,换了别人要怪我说错话治我的罪呢!” 皇后和晚冰听了都呵呵直笑,皇后道:“之前看你还以为是个稳重的,却不知私下里和个皮猴儿一样,鬼灵精的!” “那也是娘娘亲善,任由臣胡闹罢了,在其他贵人面前,臣可不敢造次!”白木槿笑眯着眼道。 皇后故作生气地道:“那你就是欺本宫好性儿咯?” “岂敢岂敢,臣只是觉得皇后娘娘亲热的和自家长辈一样,才敢拿真性情面对娘娘!”白木槿吐吐舌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第225章 探望陆氏 皇后听了自然心里舒坦,一个有心哄,一个有心亲近,自然宾主尽欢。白木槿出宫之前,皇后又赏了好些东西,算是贺她晋封郡主之喜。 白木槿一想到这晋封之喜,恐怕还得宴客,不是她要高调行事,而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她得到圣上恩典,亲封安平郡主,若是闷声不吭地就过去了,外面人还指不定怎么想。 她不是怕人往歪处想,而是现在各方势力都对她十分好奇,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来打探,否则她宁国公府里还不定三天两头有人借故上门呢! 如今她也不缺这准备宴请的银子,更要借这个机会,逼陆氏将她母亲的嫁妆全数交出来,至于那些损毁的东西,自然要她拿银子出来赔偿了! 打定了主意,白木槿回到府里,外婆已经回去了。她和瑞嬷嬷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儿一早再去找白家的人把话交代清楚。 陆氏的伤虽然有些严重,倒也不至于连嫁妆单子在哪里都能忘记,所以她便带着瑞嬷嬷亲自到福禄苑去了。 刚刚到福禄苑的门口,下人们自觉地跪了下来,郡主等于是皇家人,这些下人都懂得尊卑,下跪是最基本的礼节。 “郡主,请稍后,奴婢进去通传一声!”莹秋如今已经跟到了福禄苑里来伺候了,最近一段日子,因着陆氏住在福禄苑,她几乎可以天天都看到白世祖,这让她眉眼间都是喜色。 白木槿看了一眼莹秋,才道:“嗯,去吧,就说本宫来探望一下母亲的伤势!” 她如今可不怕陆氏闭门不见,那就是对郡主不敬,陆氏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出这样的行为来,即便她内心再不愿意,也得见她。 果然,莹秋刚刚去了片刻就回来了,恭恭敬敬地把白木槿请了进去,恰好白世祖也在陪陆氏说话解闷儿。 白世祖有几分尴尬地站起来,原本白木槿见到他自然要行礼,如今身份高于他,他也该要行礼,这实在让人难堪。 可是白木槿并没有刻意在这方面刁难他,只是淡淡地道:“没有外人,父亲就不必多礼了!” “母亲好些了吗?这一日太多事儿,没能一早过来看望您,失礼了!”白木槿不管对陆氏有多少怨恨,但在表面上,却从未有丝毫不敬。 陆氏即便想挑理儿,也没处下手,相反,她这个一品诰命见到郡主能不行礼就已经是白木槿的恩德了。 她有些懊恼,更多的是尴尬,摆摆手道:“臣妾不敢有劳郡主,因臣妾受伤,连郡主的晋封礼都没有参加,实在惭愧!” 白木槿也配合地摇摇头道:“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母亲身体无恙,我就放心了,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母亲能够答应!” 陆氏一愣,她现在可想不到白木槿能有什么事儿是要求到她的,但面儿上还得诚惶诚恐地道:“郡主客气了,有什么事儿是臣妾能够办到的,不敢推辞!” 白木槿似乎很满意,笑着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我要看看先母的嫁妆单子,再去库房里看看,因着我晋封郡主,所以想在府里宴客,需要些拿得出手的物件儿摆设,虽然母亲有遗言说要等我及笄再交给我,但只借出来用一日,应该不成问题吧?” 陆氏心里一梗,觉得白木槿实在可恶至极,竟然在她伤重卧床还不肯放过她,简直就狠毒无比。 白世祖自然也知道陆氏之前偷偷拿了陆婉琴的嫁妆放在自己房里,如今白木槿来讨要,肯定是故意要给陆氏难堪的。他十分不悦,可是如今人家是郡主,嘴巴比较大,他哪里敢明着维护陆氏呢。 只好劝道:“郡主,如今你母亲还病着呢,能不能缓些日子再说,宴客也不急在一时,总要等到你母亲痊愈了,帮你张罗着才好!” 白木槿赞同地点点头,道:“父亲言之有理,宴客是不着急,不过母亲的嫁妆也封存了多年,我总要提前去清点清点,再挑些合用的,总不能临时再去,手忙脚乱的,多不好!母亲养伤,也不必管了,只将嫁妆单子给我看看便是!” “嫁妆单子……已经被火烧了,我……我拿不出来!”陆氏畏畏缩缩地道,如今她也只有这个借口了。 若是白木槿还是个白身,即便知道她吞了她母亲的嫁妆,她也能想法子哄着白世祖帮她遮掩过去,让白木槿吃个哑巴亏,可是如今她身份尊贵,白世祖也吃不住她! 白木槿冷笑一下,道:“还真是巧,那本宫就不为难母亲了,想来外婆那边应该有留存着,我即刻派人去取,母亲就把库房钥匙交给我吧,总不能钥匙也丢了吧?” 陆氏放在被子里的指甲都快掐断了,恨不得狠狠地挠白木槿几下,心里又暗恨那晚的大火怎么不烧死她,那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白木槿眉眼带笑地看着她,一脸期待的表情,道:“母亲,难道您不方便?” “莹秋,将库房钥匙给郡主拿过来!”陆氏无奈,只能听命行事,心知这一关是过不去的,只好求白世祖到时候帮她求情了。反正现在白世祖对她可谓言听计从,就连穆欣萍来了几次,白世祖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白世祖看了莹秋一眼,对她点点头,莹秋这才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将钥匙拿了过来,递给白木槿。 白木槿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放在瑞嬷嬷手里,然后才笑着道:“多谢母亲,您好生将养着,尽早康复,待我清点完毕,再过来还钥匙……哦,对了,瑞嬷嬷将皇后娘娘赏赐的燕窝给母亲留下,都是极好的东西!” 陆氏赶忙谢了,道:“多谢郡主赏赐,臣妾受之有愧!” 白木槿轻笑道:“母亲,这话就见外了,虽然如今你我尊卑有别,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家人,不过是些燕窝而已,皇后娘娘赏赐了不少,我一个人吃不完也是浪费,您就放心收下吧,这么好的燕窝外面可买不到呢!” 那一副施舍的态度,让陆氏心里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又发闷,可偏偏还不能回嘴,这让她痛苦烦躁的几乎要发狂。 白木槿,那个曾经连府里的丫鬟都可以欺负的贱丫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尊贵的郡主,高高在上,连她这个继母都要跪伏在她的脚底。 那句“尊卑有别”更像一根毒刺一般插入她的心里,使得她恨不能将白木槿的笑脸给狠狠地撕扯下来,踩在地上。 “郡主真是孝心,让臣妾感动!”陆氏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的。 白木槿仍旧笑得一脸恬淡,道:“应该的,谁让您是本宫的继母呢,您曾经照顾本宫的,本宫铭记于心,死生不能相忘,自然也会加倍回报母亲的!” 陆氏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凉了大半截,如果现在白木槿要报仇,那几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她连楚郡王府都敢踩踏,对她这个国公夫人,难道还会有所顾忌吗? 孝道可以压她一时,却无法压她一世,只要白木槿愿意,她会想尽一切法子将自己除掉的,这让陆氏寝食难安。不行,她得想法子除掉白木槿,彻彻底底地除掉她,否则她就会死在白木槿的手里。 白木槿看着她紧张的眼神,笑得十分柔顺,安抚道:“母亲,好好养伤,您得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否则本宫可如何能回报得完您的恩德呢?不要轻易寻死,否则本宫可是会伤心的,本宫叨扰的够久了,不打扰母亲休息,若有需要,尽管派人去倚琴阁告诉本宫!” 一席话若是别人听了,大概会觉得白木槿孝顺至极,可是陆氏听了却觉得背脊生寒,她可是听出来白木槿话里的意思,她要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活着承受她的报复,白木槿觉得死是对她陆凝香最轻的处罚! 白世祖还是第一次听到白木槿如此恭顺地和陆氏说话,而且言语之间极尽讨好和孝顺,让他听了都忍不住觉得感动。 白世祖想要拍拍白木槿的头,以示亲厚,却被白木槿轻轻让了一下,他才尴尬地发现,女儿是郡主,他再不能做这样的动作了。 尴尬地收回手,道:“郡主,您身上也有伤,也好生养着,有需要为父的,尽管提出来!” 他觉得自己也该表达一下对女儿关心,毕竟在白世祖看来既然楚郡王府的事情解决了,他和白木槿之间的矛盾也就不存在了,他们还是父女,即便女儿贵为郡主,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要他往后多关心女儿一点,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自然会越来越亲近。 所以这番关心的话,的确发自内心,只可惜白世祖太过一厢情愿,伤口可以弥合,但不代表从不存在。他早就忘记自己一度要置白木槿于死地,不除不快,不过一夜过去,他便觉得那一切都不算什么,白木槿没死,他自然没有错! 白木槿点点头,没有丝毫触动,却仍旧恭敬地道:“多谢父亲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父亲就多看顾着母亲吧,我走了!” 客气而生疏,即便白世祖再没有自觉,也感受到了白木槿的冷淡,有些许不满,却不敢发作,自己都出言示好了,白木槿竟然还不领情,真是不知好歹的! 第226章 胡氏献策 白木槿离开之后,陆氏才委屈地道:“夫君,您看看她什么态度,虽然说如今她是郡主,但还能大过天去?咱们到底是她的父母长辈,怎么能如此不放在心上呢?” 白世祖心里烦躁不已,沉沉叹息一声,才道:“有什么法子,如今她已经是郡主了,按规矩,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要给她行大礼,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还真要给她行大礼?那也太不孝了,郡主也是人生父母养的,难道能不敬父母吗?就算说到皇上那里,咱们也占着理呢!”陆氏不忿地道。 白世祖摇摇头,十分无奈:“郡主代表着皇室的威仪,爵位摆在那里,对她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三纲五常,也是以君臣在先,父子在后,她代表的是君,咱们是臣啊!” 陆氏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偏偏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以后见到白木槿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礼,时时刻刻都得敬着她,捧着她,连言语上也不可以冲撞。 白木槿其实早就拿到了嫁妆单子,也知道陆氏房里那些个摆设几乎都是她母亲的嫁妆,去库房走了一遭,却发现了更多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库房里那些尘封的大箱子里,好些都已经空了,剩下的那些若不是大件儿不方便挪动,恐怕也难保留下来。 她母亲的嫁妆可是一百二十抬啊,她嫁入白家也不过短短三年多,再能花销也不至于用掉这么多,陆氏真是胆大包天,竟然侵吞了如此多的财物。 “来人,将这些大箱子全都给我搬出去,好好地晒晒!”白木槿语气平静地道,陆氏吃下去的必须要给吐出来。 “主子,您打算如何做?”瑞嬷嬷问道。 白木槿看了一眼那些下人抬出去的空箱子,道:“当然是让她如数吐出来,找不回来的,也得让她照价赔偿,敢动我的东西,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命享!” 陆氏也没有闲着,白世祖一走,她就赶紧让人递了帖子给陆兆安和胡氏,让胡氏来府里一趟,商量一下陆婉琴嫁妆的事儿。 有些嫁妆已经被她私自拿去给陆兆安了,因为陆兆安在朝中需要打点,那些贵人可看不上普通的玩意儿,陆兆安身为陆家庶子,很多东西都动不了,也不敢动。 所以就将主意打到了陆婉琴的嫁妆上面,那里有多少好东西,他自然是清清楚楚,当初想着陆氏已经拿捏住了白木槿姐弟,自然不担心事后被人追讨。 如今白木槿追究开来,陆氏自然不甘心一个人扛,得让她兄嫂一起来想法子遮掩此事,否则白木槿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陆兆安和胡氏一得了消息,就慌了,那些东西已经送了出去,哪里还能找得回来,即便能找回来,他陆兆安也不敢去讨啊。能让他将那些贵重的东西相赠的人,岂会是平常人家? “夫君,怎么办?白木槿那小蹄子竟然这个时候就来找麻烦,咱们怎么遮掩过去?”胡氏心焦不已。 陆兆安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愤然道:“混账,凝香也太没用了,竟然被人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白木槿对她言听计从,可是这一年来,她却处处被人打压,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胡氏也焦急不已,苦着脸问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白木槿被封了郡主,正是风头上,她若坚决要追究,咱们也得脱层皮,你没看到楚郡王府的窘境吗?” 陆兆安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愤怒,明明拿捏在手里的小丫头,也能在眼皮子底下翻身,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过失。他这么多年来能够如此顺利,也多亏陆氏从白家挖出来的银钱。 他一直在陆府,除了自己的俸禄之外,也就是月例银子拿,而他一心都钻营在官场上,名下的铺子和庄子都经营不善,并没有多赚钱,都靠陆氏三不五时地往他手里送银子。 本来这是天衣无缝的事儿,白家的陆氏不敢拿,那是因为有白老夫人压着,但是陆婉琴的陪嫁,白家人却管不着,所以他们也就放心大胆地占了用了。 白木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儿摆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陆兆安如今着急上火地就是在想该怎么平息此事。 “夫君,要不……就不认账吧,毕竟妹妹自个儿愿意把东西给咱们的,也没个见证,如今出了事儿,我们也没法子是不是?”胡氏怯怯地道。 陆兆安眼睛微眯,道:“那岂不是叫我兄妹反目成仇吗?这样的事儿,我如何做得出来?”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咱们也牵连进去,父亲和母亲那里都会怨恨夫君的,与其两个人都被牵连,不如……不如就让妹妹想法子弥补过去,不能把咱们搭进去,否则她才是得不偿失呢!”胡氏坚决不愿意把自己一家搭进去。 虽然这事儿有些不厚道,但是要死也死别人,大家一起死,她才不愿意呢! 陆兆安想了想,才道:“先将咱们能拿得出来的银子都准备好,你亲自送到妹妹手里,只跟她说,咱们已经尽力在想法子了,让她先稳住白木槿,不可牵连到咱们否则后路就断了,咱们兄妹一起倒霉,可就没人能救了!” 胡氏听了心里一喜,知道陆兆安还是在妹妹和自己之间选择了保自己,至于银子,那只是为了安抚陆氏罢了,他们家的银子大多都被陆兆安拿去打点了,剩下的并不多,她也不在乎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胡氏去账房将能拿得出手的银子都取了出来,才急急忙忙赶往白府,只说是来探病的,白家的人自然没有什么怀疑。 陆氏早就将白世祖给支开了,房里只剩下陆氏和胡氏两人,陆氏才急不可耐地开口道:“嫂嫂,你们可得救救我,白木槿开始查陆婉琴的嫁妆了,您也知道当初哥哥为了能顺利在御前伺候,使了不少她的嫁妆打点,如今她查起来,我可怎么补得上啊?” 若是银子,她拼拼凑凑也能应付得来,毕竟这么多年,她在陆婉琴那些铺子和庄子上贪墨的钱不少,加上后来她扶植自己的产业,更是赚的盆满钵满。可陆婉琴的嫁妆都是有钱也轻易买不到的东西,这如何能遮掩过去呢? 胡氏沉沉地叹息一声,取出袖子中的银票,道:“这是你哥哥让我拿来的,是咱们家所有的银子了,妹妹也知道那些东西都打点出去了,如今怎么也不能要回来,所以……您看看能不能用银子补上吧!” 陆氏看了一眼银票,统共不过六千两,这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即便她拿钱临时去买,这点儿银子能得什么用? 她气愤地道:“哥哥嫂嫂这是要过河拆桥,弃我于不顾吗?” 胡氏皱了眉头,不高兴地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那些东西是你自个儿愿意给的,我们可没强迫你,东西都送了出去,如何能要的回来,你也不要为难你哥哥,他也是没法子啊!” 陆氏气的脸上通红,事情到了节骨眼上,哥哥嫂子不想着怎么帮她遮掩过去反而把事儿都推在她一个人头上,让她自个儿面对。这就是她一心一意要帮衬的兄嫂吗? “嫂子,说话要凭良心,这怎么叫我为难哥哥,我也知道东西要不回来,但是你们就不能想法子帮帮妹妹吗?总要遮掩过去的,否则她如今贵为郡主,追究起来,我还要不要活了?”陆氏说着就哭了起来。 胡氏看着她,想到陆兆安的交代,才道:“妹妹,你脑子一向聪明,难道不能想个妥善的法子蒙骗过去?白木槿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过你的掌心去?” 陆氏心下一滞,白木槿如今可不比从前,任由她揉圆搓扁,那丫头现在比鬼还精,哪能轻易蒙骗得了?若是她不识货,只管叫人去买些假的放进去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身边有个眼睛毒辣的老妈子,什么也骗不了她们! 陆氏闷闷地道:“那丫头今非昔比,可不好骗。偏偏她现在是郡主,还要举办什么宴会,否则容我一段时间也好,我送给哥哥的东西也没多少,时间足够倒是可以想法子弄回来,可偏偏她追得如此紧迫!” 胡氏眼睛一转,问道:“她要举办宴会?” “是啊,不是晋封了郡主吗,自然要大宴宾客,否则怎么能显得她尊贵呢!”陆氏酸溜溜地道。 胡氏计上心头,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既然你送给你哥哥的没多少,暂时还不上,你只需暂时穏住她,只说在大火了烧了,或者被贼人偷了,她让你赔偿,你就拖延时间,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无后顾之忧!” 陆氏一听,微微皱眉,她到不相信胡氏能有什么好主意,便道:“什么法子?难道你还能让白木槿自个儿闭嘴不提?” 胡氏合掌一拍,十分激动地道:“就是这个理儿,要让她自己不提!” 第227章 给她找个心上人 “怎么可能,除非她傻了,或者死了!可是她如今是郡主,进进出出都有人跟着,听说过两天还要募集护卫呢,怎么能下得了手?”陆氏以为胡氏要杀人灭口。 胡氏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会那么傻,杀人这种事儿我如何做的出?这可是比杀灭口还好的法子,就是给咱们安平郡主找个心上人,你觉得可好?” 陆氏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难以置信地道:“你这是什么法子?她的亲事如今可由不得我做主!” “由不得你做主,可由得她自己做主?只要她愿意,谁还能强迫她去?这丫头就连我也看出来了,自个儿的主意大着呢,否则哪里能做出硬抗楚郡王府的事儿来?”胡氏笑意盈盈地道。 陆氏就更加迷惑不解了,问道:“如何让她愿意,咱们安排的事儿,她能愿意吗?”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娘家嫂子有个表亲,原先家里是伯爵,至他父亲手里,爵位就没了,一家子迁居江洲,前些日子才回到京城来,我见过那孩子,生的龙姿凤采,跟画上画的一样好。比之那凤世子也不迋多让啊,尤其难得的是,满腹才华,我看了都欢喜!” 胡氏说着眼里就闪烁浓浓的赞叹,仿佛回忆起来那年轻人的风采来一般。没等陆氏开口,胡氏接着道:“我一个妇人都觉得好,那白木槿年方十四,正是春心动的时候,咱们只安排她和那孩子见见,有个相处的机会,那好事也就要成了。那家人有心投奔我和你哥哥,自然会听咱们的话,到时候白木槿还能再与你做对吗?” 陆氏听了,心里默默地算计开来,曾经是个伯爵,地位还不如他们府上,现在连个爵位都没有,那岂不是破落户?在世家出来的陆氏可是比谁都清楚门第的重要,若是让白木槿配了这么个人,那她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大出息了! 虽然自己是个郡主,但郡马再生得好,也不能掩盖他出身低微的事实,肯定会被人笑话,若她的云兮以后能配个王子公孙,肯定稳稳地压在白木槿头上。 这样的好事儿,她怎么能不同意呢? 陆氏不放心地问道:“那孩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要是差了,入不了白木槿的眼,可不成!” 胡氏听她这意思,也是赞同的,便更加卖力地道:“你就请好吧,若是不放心,我找个机会带你见见人,你就知道嫂子说的绝没有夸张,哎……若不是娇娇已经……我真不介意让他当我的女婿呢!” 陆氏知道她这最后的话定然不是真的,陆娇娇要没出事儿,胡氏还不定想着怎么攀高枝儿呢,陆家的女儿,即便是庶子所出,也是身份高贵的,怎么可能配个破落户呢? 所以她还是不放心地道:“还是先让我见见人再说吧,既然要出手,就绝不能有差池,因为同样的计策只能用一次,以后要在她亲事上打主意,可就不容易了!” 胡氏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陆氏和白木槿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对她总比自己了解的多,若是陆氏也能看上眼,说明这把握也大些。 于是道:“成,就依你,你赶紧养好伤,我安排个机会让你见见,至于嫁妆的事儿,你先想法子压下来,若是万一那白木槿咬着不放,你无论如何先不要将你哥哥牵扯出来,否则咱们可就连后路也没了!” 陆氏知道胡氏有私心,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只好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原本也没打算牵扯你们,只希望哥哥能给拿个主意罢了!” 胡氏听了才放下心来,稍稍为自己的私心感到些羞惭,这么多年陆氏对她一家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从陆婉琴那里得来的好处,也没忘记他们。否则单凭陆兆安一人的进项,哪里能让她们穿金戴银,无所顾忌地花销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妹若能度过此难关,嫂子定会想法子帮你解忧,那穆氏想要和你平起平坐,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命!”胡氏笑得十分得意。 陆氏心里知道,这是二哥和二嫂给她的封口费呢!不过侵吞嫁妆,就算把陆兆安咬出来,对她也没有好处,她首当其冲会成为白木槿的报复对象,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陆兆安,哪里能让他也跟着受牵连? 陆兆安是朝廷命官,被人发现他竟然伙同自个儿的妹妹侵吞嫡姐的嫁妆,那他这官也就做到头了,还得被人唾弃。到时候失去陆兆安的地位,陆氏再有本事,也没法子在白家立足! 陆氏还是努力摆出笑脸来,道:“嫂子此话我记下了,白木槿的事儿还得嫂子细细地谋划,若能将她早早地嫁出去,也省了我的麻烦,没有她在后面捣鬼,穆欣萍哪里会是我的对手!” 胡氏又陪着陆氏说了好一会儿子话,两人将要给白木槿设下的局仔仔细细地商量了,必要做到天衣无缝。 正在验查自己母亲嫁妆的白木槿虽然知道胡氏来了,却并没有想到她们竟然还存着要谋算自己的心思。 “少了哪些,都记下来了吧?”白木槿问道。 瑞嬷嬷看了一眼手里的单子,才道:“点清楚了,少了不少东西呢,价值奴婢也大致估算了一下,大概在白银三十万两左右!” 三十万两,多么巨大的一笔!就连白木槿都震惊了,前世过了十年苦日子的她,可是知道这银子的意义有多么重要,想到她那时候为了几钱银子,熬夜刺绣的日子,一双眼睛都几乎熬瞎了。 那时候她也是有一笔嫁妆的,陆氏也告诉她,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一半要留给慕辰,一半给了她,她还故作大方地说自己添了许多自个儿的嫁妆在里面。可是她那六十抬嫁妆,看起来风光,却原来都是一笔滥竽充数的东西! 统共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万两的价值,比之陆氏挪走的这些,简直是九牛一毛,比之母亲留给她的,就别提了。 可是她那时候多傻啊,白家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白痴一样耍,那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全数被陆氏母子三人侵吞了,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任由她被人欺骗被人耍,还声称是她的亲人呢! 所以至死她也不知道,自己本来应该有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那些属于她的东西,若是被她带走了,自己嫁人后的十年也不必过的那么艰辛。 不过也罢了,不论是落在陆氏手里还是被她带去李家,都是一样的结果,全是为他人作嫁衣罢了!只要想到这一点,白木槿的心就像被一万只蚂蚁噬咬一般痛苦! “好,去找些账房先生,和珍品古玩鉴定的行家来,帮我仔仔细细地将这些少掉的东西估个价,还有那些铺子和庄子的账目,也一并给我算清楚,多请些人,两天时间必须算的清清楚楚!”白木槿眼里尽是凌厉的神色。 瑞嬷嬷知道她是动了真怒了,立刻道:“是,奴婢这就去办,账房先生就不必找别人了,陆家有的是好手!” “嗯,都交给你去办,外婆那里暂时不要告诉她实情,只说我一时兴起想查查铺子的账目,所以请几个人给我帮帮忙就是!”白木槿交代。 瑞嬷嬷点头应下了,然后才去办事,不一会儿陆氏竟然派莹秋来请白木槿过去,说是陆氏有事儿要向郡主坦白。 白木槿诧异了一下,但并没有在莹秋面前表现出来,反而大方地随着她过去了,陆氏无论耍什么花招,都别想赖账,她会让她双倍讨回来。 铺子这些年关门的关门,赔本的赔本,是谁所为,不用想她也知道,而陆氏这些年经营的铺子,她也让陆青云帮忙查的一清二楚,能够赔得起多少钱,她自然已经算了一笔账。 断了她的银子来路,就会狠狠地打击到陆兆安,这一举两得的事儿,白木槿自然不会放过! 刚到福禄苑,陆氏就挣扎着爬起来,尽管白木槿说不需要多礼,陆氏仍旧坚持让人扶她下床给白木槿行礼。 道:“郡主,请原谅臣妾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儿,呜呜……您就看在臣妾对你们姐弟也有十多年抚育之情的份儿上就原谅臣妾这一次吧!” 白木槿看着她声泪俱下,仿佛真心悔过的样子,暗自道,陆氏果然是个好手,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竟然开始打起了亲情牌,竟抢先一步来认错了。 不过认错又如何,白木槿故作不解地问道:“母亲,您这是为了哪般?快些起来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呢!虽然说如今我是郡主,你跪拜也是理所应当,但也不要哭的这么惨,本宫可担不起欺负自己继母的罪名!” 陆氏哪里肯起来,她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逼白木槿开口放过她,可是她也明白白木槿不会轻易妥协。 陆氏哭的更加伤心了,连连道:“郡主,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乱动心思,私自挪用了姐姐的嫁妆,都是臣妾糊涂贪心,臣妾保证会想法子送回去,可是您也知道那场火烧毁了不少东西,臣妾……臣妾恐怕也无能为力!” 第228章 准备算账 白木槿笑了笑,那场火烧掉了什么她现在比谁都清楚,贵重的能被烧毁的东西都被凤九卿提前拿走了,悄悄给她送了过来,没烧毁的都在陆氏起居室里摆着呢!或许还有些在白云兮和白高轩的屋子里。 白木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白世祖的声音响起来,惊慌地道:“凝香,你这是做什么,你伤的那么重,怎么能随便爬起来呢!” 陆氏看到白世祖来了,心里就更安定了,当着白世祖的面儿白木槿难道还能不松口吗?于是陆氏更加卖力地哭了起来,痛悔道:“夫君,您帮妾和郡主求求情,妾一时糊涂,挪用了姐姐的嫁妆,妾已经知错了,这就让人把能交还的都还给郡主,只求郡主能够饶过妾这一回!” 白世祖看到声泪俱下,凄惨不已的模样,赶紧扑过去将她扶起来,心疼地道:“就算要道歉,要认错,也得先顾着自己的身子啊,你若有个好歹,那不是要让郡主背上不孝之罪吗?” 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木槿,想要让她也帮着说两句,白木槿也没有让他失望,紧接着道:“父亲说的没错,母亲怎么着也该先顾惜自己的身子,账目如今还在整理,过几日算清楚了,我自会找母亲说话的!” “你……郡主,有些东西都已经在大火里烧掉了,姐姐的嫁妆都是价值连城的,臣妾也赔不起,但臣妾保证,一定会想法子的!”陆氏一边哭一边求道。 白木槿勾起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容,但很快就收敛起来,反而劝道:“母亲,说这些是做什么,还是快些起来吧,你没看到父亲都心疼死了吗?” 白世祖也赶紧道:“是啊,有事儿起来再说,槿儿是个孝顺的,必不会为难你!” 这会儿他又改了称呼,只不过希望白木槿能看在自己这个父亲的面儿上能够将嫁妆的事儿从宽处理。陆氏毕竟是他的妻子,虽然这件事做得的确太过分,可她都差点儿去了半条命,他实在不忍心继续苛责于她了。 白木槿看着白世祖,微微笑着道:“我当然是孝顺的,所以会遵从先母遗命,好好地帮她打理嫁妆,所以刚刚已经命人去账房将母亲的嫁妆铺子和庄子账目都拿去清算了,看看母亲这些年帮先母经营的如何,至于库房里那些,少了哪些东西,价值几何,也会有行家来鉴定评估,我也不为难母亲,只要照价赔偿就是了!” 她这话算是给面子了吧,她也不要求原物奉还,只要照价赔偿,有些东西,比如字画古董都是绝无仅有的,可别想找出一模一样的回来。 陆氏一听,脸色比刚才更惨白了,就连嘴唇也失了血色,颤巍巍地道:“你……你……还去查账目?” “这是自然,我早有言在先,在我正式接手先母的嫁妆之前,得好好地清点清点,到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母亲放心,我请的都是信得过的人,绝不会有丝毫偏颇差错!”白木槿笑盈盈地道。 陆氏颓然地倒在了白世祖的怀里,那些账目一旦彻查起来,她所做的事情都会暴露的,这十年的时间,她侵吞了多大一笔银子,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了。 陆婉琴的庄子铺子,大多都成了空壳子,原因自然是她在背后动了手脚,用陆婉琴的银子扶植自己的产业,逐渐将财产都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 “夫君……妾身没法活了,呜呜……这些年由于妾经营不善,姐姐的嫁妆铺子和庄子都连年亏损,根本没什么进项,妾知道自己无能,不敢告诉你们,还偷偷拿自己的私房往里面填,否则现在那些铺子都没法经营下去了!”陆氏抱着白世祖,抽抽噎噎地哭着。 白木槿看她演的倒是逼真,也不去拆穿,只道:“哦……原来先母留下的嫁妆都成了累赘啊,无妨,既然母亲不善经营,就将所有的庄子铺子都交还给我吧,不必等到我及笄了,我想母亲没有异议吧?” 陆氏心思转了一下,那些空架子如今也只是勉强维持,对她的用处也不大了,若是能借此让白木槿放过她,倒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便大方地地道:“自然,明儿一早我就让人将所有的契约都整理好了交给郡主!” “嗯,那就劳烦母亲了,那些挪用的嫁妆?”白木槿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 陆氏自然明白,赶紧道:“臣妾这就吩咐人去整理,能找回来的,立刻就送到倚琴阁去!” “很好,如此母亲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白木槿似乎对陆氏的识趣很满意。 陆氏看她的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才道:“没有了,没有了!” “那本宫就不打扰母亲休养了,若还想起来什么,尽管派人来请本宫,告辞!”白木槿理了一下衣服,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陆氏虽然觉得白木槿如此好打发,有些不安,但一想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丫头片子,还能蹦跶到天上去?铺子和嫁妆都还给她了,还能把自己这个母亲怎么样嘛? 白世祖看着陆氏泪眼朦胧的,叹息一声道:“你也太糊涂了些,婉琴的东西交给你,你怎么能这样胡作非为呢?” 陆凝香立刻就又落下泪来,委屈道:“妾有什么法子,妾在陆家只是个庶女,那些好东西怎么也轮不到妾,可是如今我已经是堂堂国公夫人了,还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那也是给夫君丢脸,一时糊涂就……” 白世祖一听也觉得情有可原,想想庶出的孩子们都是可怜见的,他便越发怜惜陆氏了,柔声道:“哎……委屈你了,以后你若缺什么,就跟为夫说,为夫定会想法子给你添置,就不要再打婉琴嫁妆的主意了!” “知道了,夫君你待我真好,以后我一定本本分分的,绝不敢再行差踏错,给夫君惹烦恼!”陆凝香乖巧温顺地倚在白世祖的怀里,像个娇羞的小女子。 白世祖十分受用,在他看来,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婉琴已经去了,那些东西到底是死的,哪里比得上怀中娇美动人的妻子重要呢! 第二日一早,凝香苑的下人就将几箱子嫁妆抬到了倚琴阁,一起带来的自然是那些田契房契和铺子契约。 白木槿让瑞嬷嬷对照嫁妆单子看了一下,除却几家铺子已经关门歇业,租给别家经营了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少的。 白木槿便道:“怎么?这十年来,这些铺子和庄子竟然一点儿银子都没赚到吗?” 莹秋赶紧解释道:“夫人说了,起先还能赚些,不过这几年亏损的厉害,全都赔进去了,若不是夫人拿自己的银子往里面贴,恐怕现在都经营不下去了!” “如此说来,本宫还要去谢谢母亲咯?嗯……东西我收下了,你先回去吧,等我清点完毕,自然会去登门致谢!”白木槿摆摆手,并不打算和这些下人说话。 莹秋见她没有刁难自己,巴不得早点儿走,生怕晚了白木槿就要借故发作。 白木槿打开箱子看了一遍,问道:“还差哪些,都给我一一列出来,然后交给人鉴定价值。还有……通知这些铺子和庄子的管事,明天到府里来一趟,我要好好地问问他们是如何做事的!” 瑞嬷嬷自然一一应下来,要整治人,自然得把功夫做足了,有凭有据地上门说话才能理直气壮,她看白木槿虽然知道自己吃了很大的亏,还能忍得住,便知道一旦爆发出来,陆氏定会招架不住! 可笑那陆氏还以为自己提前一步认错就能避过去,却不知人家正酝酿着算总账呢!可是白木槿没有料到是,陆氏即便受着伤,还能做出一系列针对自己的布置。 第二日一早,她正在用早膳,白家的前厅就迎来了一群管事,黑压压地站满了前厅的院子,看起来蔚为壮观。 白木槿来的时候,管事们纷纷跪地,恭敬地行礼,给安平郡主行礼。 白木槿看着他们来的如此整齐,心里就有了计较,一句话也没说就进了厅内,漫不经心的喝茶,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让这群人乖乖的跪在地上。 鸳鸯和喜鹊在一旁伺候着白木槿用点心,期间又去厨房炖了一碗血燕,白木槿也慢慢地用了。 “小姐,该上药了,你伤口刚刚愈合,这时候用玉雪霜是最有效果的!”鸳鸯笑眯眯地拿着药瓶上来。 白木槿点点头,坐在那里任由她给自己抹了药,又包扎好了伤口。这一弄又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厅外跪在地上的管事们有的年纪已经大了,院子里的石板又凉又硬,这么久跪下来都快支撑不住了。 白木槿却还是没有要他们起来的意思,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吱声,别说里面的人是郡主,就算只是普通的主子,他们也不敢造次。 大约又过了两柱香时间,有几个人已经晕沉沉的,要不是身旁的人扶着,恐怕早就晕死过去了。却看到一个老嬷嬷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并没有如他们一样在厅外候着而是直接进了花厅。 “给郡主请安!”几人也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白木槿抬抬手,道:“免礼,事情可办妥了?” 瑞嬷嬷连忙道:“都清算完毕了,这是账目,奴婢看过了,妥当的很!” 第229章 教训奴才 “给郡主请安!”几人也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白木槿抬抬手,道:“免礼,事情可办妥了?” 瑞嬷嬷连忙道:“都清算完毕了,这是账目,奴婢看过了,妥当的很!” 白木槿点点头,自己接过来一看,这些铺子和庄子,在母亲在世的时候,每年一共能盈利三万两,十年也就是三十万两,可是这些年别说盈利,陆氏给的账目上一共亏损了近五万两。 至于那些库存的藏品,除去陆氏归还的,现在的市值评估下来,应该有近十五万两,也就是说陆氏现在共欠自己四十五万两。 她已经让陆青云帮自己 《嫡女要狠》第229章 教训奴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0章 打狗看主人 李忠梗着脖子,道:“郡主不必威胁奴才,奴才怎么也算是夫人的陪嫁管事,您若要处置,也该征得夫人的同意,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 “哦……你的意思是你只认我母亲为主子,本宫和白家都不是你的主子是吗?”白木槿也没有生气,闲闲地问道。 李忠哼了一声,虽然没有明说,但也的确就是这个意思了。他偏不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拿自己怎么样,无非就是吓唬一下,打几板子,他还承受的了,一旦说了实话,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别说白木槿,就是夫人也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李忠已经铁了心不准备老实交代 《嫡女要狠》第230章 打狗看主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1章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反正跟着陆氏,也得了不少好处,光是贪墨主子的银子,就已经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有些人都自个儿在外面置了宅子田地,甚至是庄子铺子,比之一般的富贵人家,都还要有钱。 这也是他们死心塌地昧着良心背叛原主,帮着陆氏捞银子的主要原因。反正先夫人已经去了,留下一双儿女,哪里会是继夫人的对手,他们不贪白不贪。 只是他们当初做下背主事情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找他们清算,所以当白木槿要找他们来谈话的时候,他们昨夜就聚到了一起,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听李忠的,打死不承认。 可 《嫡女要狠》第231章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2章 逼债 白木槿将账目递过去,道:“这是本宫请人查账目的结果,十年前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所有陪嫁的庄子铺子每年的收益大概是三万两,但是自从母亲接手之后,除了前两年还有盈利,后面就一直是亏损的!” 陆氏十分羞愧地道:“都是臣妾无能,经营不善……” 白木槿一摆手,制止了她说下去,反而笑道:“母亲应该也知道本宫今日召集了所有的管事,他们都一一交代了这些年亏损的真相,前面五年所有的盈利都被贪墨了,后面则偷偷转移了,母亲……您不会告诉本宫,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陆氏脸色青紫一片,作 《嫡女要狠》第232章 逼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3章 求情失败 白木槿轻轻一笑,才接着问道:“那轩弟和妹妹呢?您不是时常将他们叫道面前嘘寒问暖吗?记得辰儿十岁生辰的时候,只有我给他送了一个荷包,可是轩弟和妹妹生辰的时候,您可是和母亲将他们带到天一阁里吃了一顿酒席,还买了许多东西回来!妹妹特意跑到女儿面前来炫耀,说父亲对她和轩弟多么关心和照顾呢!” 白木槿的声音不高不低,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可是却让白世祖羞愧的无地自容。 可是为人父的尊严让他觉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所以白世祖只觉得白木槿 《嫡女要狠》第233章 求情失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4章 后院不够热闹 白木槿眉心一跳,想到了之前陆昭然被人下药绝育的事儿,心里也有些打鼓,白世祖若是被人下药了,那穆欣萍的确就没有机会了。 “应该不会,这些年父亲身边连个妾室也没有,应该不至于有人要对他下药!”她的意思是陆氏没必要给白世祖绝育。 穆欣萍却不以为然地道:“可是陆氏这么多年,不也毫无音信吗?这事儿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被穆欣萍这样一说,白木槿也有些疑惑起来,陆氏当年诞下双生子,却再也没有过其他孩子,十年来,她可是专宠,父亲之前的妾室都被用各种理由打发了,因着家里已有四个儿 《嫡女要狠》第234章 后院不够热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5章 莹秋的心事 “没你的事儿,不许和公爷提,知道吗?”莹秋十分不悦地道。 彩萍赶紧捂住嘴巴,摇摇头,莹秋被她的样子逗乐了,才道:“好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吓你,只是夫人受了委屈,脾气大些也是有的,咱们做下人的自然得体谅啊!” 彩萍这才放下手,笑着道:“莹秋姐姐,你真是好性儿,又贤惠又体贴,可是……你如今都二十了吧?夫人怎么也没给你配个好人呢?像姐姐这般容貌和性子,配个大管事也是屈就了!” “你这丫头,怎么没羞没臊的?你才多大点儿,懂什么啊?”虽然口中如此说,莹秋的心里却苦涩的紧,二 《嫡女要狠》第235章 莹秋的心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6章 天一阁请客 “这倒没有,一直都好着呢,怎么了?”白世祖微微有些诧异,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大毛病呢。 孙嬷嬷笑了笑,摇摇头,道:“没有就好,公爷身子一向健硕,只是太过疲乏,奴婢开些调理的方子,喝上几服药,就没问题了!” 白世祖这才安下心来,道:“有劳嬷嬷!” 孙嬷嬷赶紧去取了些温补的方子给他,白世祖才离开了,他得赶紧去和陆氏说清楚,母亲这里只肯给一万两,其他的还得尽快想法子,谁让白木槿只给了陆氏一个半月的时间呢! 白世祖走后,白老夫人才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嫡女要狠》第236章 天一阁请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7章 曾明熙初表情意 “王爷真是大方啊,怎么我过去来这里,也不见您给我免了呢?”陆青云似乎有些不满地问道。 “哎,青云兄,咱们哪里能和郡主相提并论啊,如今郡主可算是皇家人了,说起来,郡主和青云兄似乎都得喊王爷一声……皇叔公呢!”曾明熙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提起了辈分的问题。 陆青云恍然地瞪大了眼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道:“果然是这样,祖母可是王爷的表姐,哎……失礼失礼,王爷您可得多担待着晚辈们的不敬之处!” 凤九卿笑了笑,看了一眼白木槿,才问道:“是吗?郡主难道也愿意称本王一声叔公?” 《嫡女要狠》第237章 曾明熙初表情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8章 朱家要退亲 白木槿微微有些慌乱地撇开眼睛,心道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酒那么容易醉人?曾明熙和凤九卿的眼神都那么火辣辣的呢? 白木槿稳了稳心神,才道:“要什么?如果我能付得起,绝不推辞!” “嗯……这笔买卖,郡主可是会赚不少呢,本王也不要多,给我三成就可以!”凤九卿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小豹子放松警惕,而不会觉得自己对她有更大的图谋。 果然白木槿闻言之后,松了一口气,若是别人和她要三成,她定然还要讨价还价,但是凤九卿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三成她便一口应下道:“好 《嫡女要狠》第238章 朱家要退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9章 连环局 可是在陆兆安夫妇眼里,聘礼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名誉和女儿的命运,被一个本就声名狼藉的人退亲,以后还想找个什么好人家吗? 朱常荣虽然说名声差,但门第不低,还是朱家独苗,女儿嫁过去只要本分过日子,将来就是朱家的当家主母,也算是一门过得去的亲事。 可是一旦被朱常荣退了亲,再也不会有哪个人家看上陆娇娇,婚前失贞,加之被退亲,这简直就是要送陆娇娇去死的,不死这辈子也只能青灯古佛了残生,可陆娇娇才十四岁啊!她的一辈子还长着呢! 胡氏心疼的要碎裂了一般,突然跪倒在地,求道: 《嫡女要狠》第239章 连环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0章 朱常荣变聪明了 “陆大人,我本不欲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这就是你女儿在我之前和人私通的证据,这个荷包,还有这定情的书信,绝不会有假!” 陆兆安看着那个荷包,眯起眼睛,他看到了荷包上自己女儿的荷包的记号,而那荷包花样的绣法,也的确和女儿自己绣出来的一样。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认,一旦认下了,就没有退路了。 “那不是我女儿的东西,你不要随便从哪个女子那里拿过来的脏东西,就胡乱指认!”陆兆安双手一背,梗着脖子,就是抵死不认。 朱常荣笑了笑,才道:“陆大人,你觉得我能拿到这些东西 《嫡女要狠》第240章 朱常荣变聪明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1章 大打出手 朱常荣也是个会耍混的人,连连点头道:“是,儿子记下了,绝对不会做个窝囊废,靠老子的权势才能谋个前程,你请好吧!” 陆兆安气的眼前一黑,若不是胡氏扶得快,怕就要晕倒在地了,胡氏边哭边嚷道:“你们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呸……老子才不稀罕在你这里待呢,把庚帖还给我,老子立刻就走!”朱成国手一伸就要自己儿子的庚帖,不能留下来,否则这亲事还不能算完。 陆兆安缓过劲来以后,反手给了胡氏一巴掌,骂道:“都是你这个贱妇,生的好女儿啊,将我的脸都丢尽了,我真恨不得将那个丢人 《嫡女要狠》第241章 大打出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2章 陆娇娇被弃 朱成国继续道:“但是……不久之前,下官竟然发现了一件事,陆小姐在事发之前,就已经和一个戏子有过……有过私情,虽然那个戏子已经死了,但是这件事儿却是证据确凿的,犬子虽然愚顽不肖,但是我朱家也不能被人当冤大头,所以特来退亲!” 陆丞相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问道:“子宁,可有此事?” 陆兆安面对父亲怒焰燃烧的双目,实在没胆子撒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心下恨死了胡氏和自己的女儿。 老相爷闭了闭眼睛,才缓缓道:“朱大人,此事老夫知道了,不怪你们,不过……你缘何要将子宁打成这个样 《嫡女要狠》第242章 陆娇娇被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3章 高朋满座 其他的生意也差不多,所有她曾经故意破坏掉的陆婉琴的铺子,基本上都以全新的姿态闪亮登场,要么是大酬宾,要么是新品上市,总之吸引客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而相对的,她开在附近的铺子,也因此损失了很多客源,这才导致她的生意越来越差,而她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来支撑铺子里货品的更新换代了。 她知道,继续这么恶性循环下去,她就会被白木槿彻底拖垮,因为白木槿的银子只会越来越多,她的生意也只会越来越好。 而自己则因为急于还债,不得不将原本用于周转的银子全数拿出来还给白木槿,这简直就是 《嫡女要狠》第243章 高朋满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4章 一大波郡主和公主 虽然为了不让别人看笑话,他依然笑脸迎人,但心里恨不得躲到房里去,不去管这些不属于他的热闹。 不过白世祖小小的惆怅很快就被冲淡了,因为竟然有几个平日里轻易都不会和他说话的世家之人主动来找他,看上去似乎还十分谦和的样子。 最让他惊喜的是,自己的上司工部尚书竟然也亲自登门,还对他说了几句恭维的话,隐隐透露出要栽培他成为自己继任者的意思。 白世祖总算感觉到自己从女儿的晋封中得到了好处,心思一转,才觉得应该好好利用女儿郡主的身份,为自己,为白家谋福利。 白老夫人 《嫡女要狠》第244章 一大波郡主和公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5章 楚郡王妃的厚礼 宁安公主一拍桌子,骂道:“安平郡主,你这个妹妹是怎么回事儿,本宫说话何时轮到她来插嘴了,真是没规矩,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白云兮被吓了一跳,完全不明白这宁安郡主刚刚还在讽刺白木槿,怎么这会儿就来发作她了,心里又委屈又难堪。 白木槿向宁安郡主欠了欠身,才道:“公主息怒,舍妹不懂事儿,还请多担待着,既然几位贵客都不愿留在这里,我这就领你们去府中的望星楼,那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宁国公府,四面临水,再配上美酒佳肴,倒是不错的饮宴场所!” 宁安公主这才收了怒色,她可 《嫡女要狠》第245章 楚郡王妃的厚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6章 楚郡王妃犯众怒 众人听了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心里更加惴惴,这一幅画竟然连带着连皇上都骂上了,楚郡王妃恐怕要倒霉了。 管事的立刻慌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郡主请见谅,我家王妃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爽利,精神不济,还强撑着画下这幅画来道贺,并没有讽刺郡主和各位贵客的意思,更不敢讽刺皇上,还请郡主明鉴!” 白木槿手里拿着这幅画,轻蔑地看了看,道:“画是好画,可惜画画的人存心不良,都说我手画我心,楚郡王妃若是没有此心,又怎么能作出此画呢?” 管事吓得冷汗直冒,他以为楚郡王妃这幅画就 《嫡女要狠》第246章 楚郡王妃犯众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7章 渣男,等你好久了 “是啊,就是那孩子,不过这个时候来见礼,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啊?”周氏假模假式地问道。 陆氏无所谓地笑笑,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一个晚辈要来给我这个主人家见礼,哪来那么多规矩,快些请进来吧,我也见见!” 说着眼神有些紧张地瞄过白木槿,见她低着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对话的样子,心里暗喜,只要白木槿不拒绝,这事儿第一步就算成了。 她可是见过那个小子的,果然生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美男子,才十七岁,年龄也恰到好处! 若不是家道中落,她还真不 《嫡女要狠》第247章 渣男,等你好久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8章 白云兮芳心动 更何况白木槿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的美是毫不掩饰的,张扬,耀眼,灿若朝霞,艳若桃李,加之天生一股清清冷冷的气质,好像是极矛盾的,但融合在她身上,又神奇的那么和谐。 李继宗初次被母亲和表姨母鼓动着来相看这位新晋的安平郡主,心里还有些不情愿,因为这郡主之前那么张扬的行为让他有几分不喜,在他看来女子就应该安安分分在家里,未出阁时自修其德,出家之后就该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总是抛头露面,实在不好。 不过经过表姨母和母亲的鼓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只要娶了这位安平郡主有多少多少好 《嫡女要狠》第248章 白云兮芳心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9章 游园 只是世易时移,今时不同往日,白木槿脱胎换骨,成了高贵不可侵犯的安平郡主,家世好,自身无论是才华还是容貌,都堪称佼佼,而白云兮早就在白木槿有意无意地打压下,沦为了陪衬。 在高贵的牡丹面前,一朵不起眼的狗尾巴花,难道还会有人注意到吗?即便注意到了,大概也只是想除之而后快,以免破坏了牡丹的雍容华贵! 所以从头到尾,李继宗都没曾注意过这桌子人中,还有个含羞带怯,不时地对他暗送秋波的女子。 李继宗见人已经走远了,也明白他开局就失败了,不过没有给他多大的打击,他依然笑容可掬 《嫡女要狠》第249章 游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0章 来者是客 “公主,实在惭愧,开戏了,几位小姐不爱听戏,只好带着出来逛逛园子,打算安顿好了这几位小姐,再去给几位公主请罪的,没想到你们就来了!”白木槿虽然在道歉,但面上并没有多少歉意,不过是身为主家的谦辞罢了。 泰安公主轻哼了一声,虽然没说话,但是对白木槿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她们是来找白木槿麻烦的,结果人家把她们丢在一边不理会,连发作人还得追着她满园子跑,真是令人气恼! 宁安公主接着道:“看来在安平郡主心里,这些小姐到底要比我们亲厚一些,也难怪了,谁让安平郡主并不是皇家人,到底隔了几 《嫡女要狠》第250章 来者是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1章 玉液琼浆 全场的人都各怀心思,哪里有人有兴致说什么笑话,所以凤之沐这一回是十拿九稳了,若像上回投壶一样,那可不就得不偿失了。 “哎,慢着,这么挨个说可没意思,我有个新鲜法子,叫击鼓传花,一个人负责敲鼓,大家要将花球挨个传递,鼓声停下的时候,伦到谁,谁再来说笑话,若是没人笑,自然就得罚酒!”长安公主又开口笑着道。 这个主意倒是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同,唯有凤之沐撅着嘴巴,不甚乐意,不过白慕辰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之后,他又笑逐颜开起来。 由于是长安公主提议的,所以击鼓之人便由她指派了自己的贴身女婢,白木槿心知其中有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拂了长安的面子。 若有所思的白木槿,却不经意间看到凤九卿凤目里闪烁的笑意,让她没由来地觉得一阵慌乱,这群人心里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位宣王殿下为何一而再地救她。 好像每次都是巧合,可是这巧合一旦多了起来,她总觉得不那么简单了。就算是看在青云表哥的份儿上,也不至于让这位无利不起早的王爷纡尊降贵,几次三番出手相助!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却又看到另一边李继宗投来一瞥,仿佛含了无限欲言又止的情思,顿时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个人还是如过去一样不知廉耻! 正胡思乱想着,却猛然看到花球落在了自己手里,而鼓声便戛然而止,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有的等着看好戏,有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白木槿望着手里红彤彤的一团,心知今日是避无可避了,这么多人当中,肯帮自己的似乎不多,要让人笑其实没那么容易! “安平郡主,如果你不擅长说笑话,其实也可以给大家唱个小曲儿,或者跳一段舞,也是可以的嘛!”玉楼郡主笑盈盈地道,似乎很为白木槿考虑。 可是这话里的诋毁之意就很明显了,唱曲或者跳舞,这不是把白木槿当成歌姬舞姬来愚弄吗? 白木槿冷眼看了她一下,毫不客气地回敬道:“玉楼郡主若是深通歌舞之道,尽管展示一番,相信大家也想看看当朝郡主的舞姿和歌喉!” 玉楼霎时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摔,道:“你是什么意思?敢把本宫当成舞姬歌女吗?你对本宫不敬就是对皇室不敬!” “如果我没记错,郡主刚也是这么说我的,难道你是郡主,本宫就不是了吗?”白木槿不温不火地问道。 玉楼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锦瑟拉了她一把,估计得大打出手了。 “安平妹妹,不要动气,怎么说今日也是你设宴待客,还是大家和和气气的好,你说是吗?”锦瑟笑得温婉可人,一派娴静自持的模样。 白木槿也笑着回道:“若要人重之,必先自重,宾主尽欢当然最好,若是有人刻意要挑衅或者刁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对待这些不请自来,且不怀好意的人,她可没必要虚与委蛇,公主也好,郡主也罢,对她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宣王殿下轻轻放下杯盏,笑得极好看,道:“茶是好茶,酒也是好酒,可惜客人不怎么样,若是还有人要坏了本王的雅兴……嗯,我相信没人希望看到吧?” 几位公主和郡主顿时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都收敛了许多,心中却暗自嘀咕道,九皇叔待白木槿果然与众不同,竟然开口为她说话了。 有人生气,有人嫉妒,但只有一个人微微露出笑意,眼神幽暗,深不见底。 白木槿象征性地说了个笑话,大家也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所以这一关轻松过去。几轮下来,白木槿是滴酒未沾,大概是几位公主慑于凤九卿的“淫威”,所以都没有轻举妄动。 不过玩笑开了一会儿,大家也没有多在意了,玉液琼浆的魅力总算大过了其他的闲事儿,在白木槿的示意下,大家都多少喝了一些。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酒鬼凤之沐了,一喝就停不下来,一杯接着一杯,不如此他就怕自己还没喝过瘾就已经人事不知了。 白慕辰不管怎么劝也阻止不了这位小师兄的“豪饮”,还连连对他道:“小师弟,这酒甚好,甚好!” 白慕辰看着他已经不那么圆润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涣散了,大约猜出来这位沾酒必醉的师兄,定然是撑不住了。 第252章 凤之沐醉骂金枝 他也不善饮酒,但这玉液琼浆的滋味的确令人欲罢不能,所以也多饮了两杯,要不是凤之沐抢走了他的酒一通往嘴里灌,估计他还舍不得停下来。 没想到这酒的后劲儿还挺大的,才这么一会儿,他就感觉的腹部有些灼热,喉头微微有些发烫。 差人去和白木槿说了一声,便起身对大家告罪,道:“不好意思,师兄与我都不善饮酒,先去歇息了!” 没想到凤之沐一把挥开他,高声道:“我还要喝,还要喝,如此美酒,人间极品啊!” 白慕辰微微有些懊恼,应该早点儿拖他下去的,没想到这会儿就晚了,他虽然 《嫡女要狠》第252章 凤之沐醉骂金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3章 羡慕嫉妒恨 白木槿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这个傻孩子,从鸳鸯手里接过帕子,递给白慕辰,道:“给他稍微擦擦,醉成这样子!” 白慕辰也很无奈地撇撇嘴,嗜酒如命,偏偏沾酒必醉,这叫什么奇怪的事儿?他也认命地拉扯着凤之沐,让自己的小厮帮忙将人一起扯走。 凤之沐便走便回头,喊着:“容我去歇一会儿,过会来接着喝,你们给我留点儿啊!” 众人都有些头疼,连连摆手,希望这个小神经赶紧离得远点儿,这里已经被他弄得一团糟,尤其是那几个公主和郡主的案几,七零八落,还印了不少脚印,根本不能再用了。 《嫡女要狠》第253章 羡慕嫉妒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4章 落单又遇渣男 而她呢?在钱财被她们占用之后,不得不靠刺绣去赚钱,更要靠刺绣去博取那些贵妇的欢心,她讨好那些曾经出身不如自己的女人,就为了李继宗能够得到高官的照顾,能够平步青云。 她傻傻的为李家奉献了十年,不计得失,不求回报。因为李继宗常常对她说,那是他的父母,所以也是她的父母,那是他的妹妹,所以也是她的妹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白木槿有的,就是李家有的,不应该去计较到底给了谁,怎么用了。 他用他那一套无耻的理念,把她那本就昏了的头给弄得更加昏了,可是她心甘情愿做那一切,是因为,她全心全意 《嫡女要狠》第254章 落单又遇渣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5章 宁死不要渣男救 白木槿没有回他的话,或者说,懒得和他说话,现在头还有些晕,若不是为了知道白云兮的计谋,她肯定不会在此应付这个人。 李继宗却没有丝毫尴尬,他知道要获得这样一个骄傲且耀眼的女人,必须要下足功夫,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 所以他自然地直起身来,笑容可掬,带着些倜傥的味道。对白木槿道:“郡主可是身子不适?我看郡主的样子,仿佛是醉了!” “不牢公子费心,此处僻静,多有不便,还请公子移步!”白木槿十分冷淡地道,此人现在出现在她面前,肯定没安好心,她决不能给他任何机会。*看书 白云兮顿住脚步,道:“姐姐,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呵呵……不明白?那这柄刀是怎么回事儿?”白木槿从地上用帕子捡起一把如柳叶一般大小的飞刀,锋利的刀芒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尤为刺目。 白高轩的脸色明显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姐姐,这柄刀可是在你的手上,为什么要问我们?” 白木槿笑了笑,道:“你没看到我是用帕子捡起来的吗?这柄刀如此光洁,上面若是留下谁的指印,应该很清晰,我前些日子看了一下仵作的鼻祖宋慈先生留下来的书籍,上面说每个人的指印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用帕子捡起来上面应该不会有我的指印,那么这刀柄上的指印到底是谁的呢?” 白高轩的脸色瞬间白了,白云兮也跟着惴惴不安起来,他们并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毕竟仵作验尸查案对他们来说是很遥远的事儿,根本不可能有所了解。 白云兮强作镇定地道:“你以为你随便编个事儿来,大家都会相信你吗?什么指印,我都没听说过!” “那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好可惜,不过这件事随时可以验证,相信宣王府一定也会藏有这本书!”白木槿笑着道,因为她看这本书,就是从宣王府得到的。 凤九卿笑盈盈地拿着一本书,从后面走上来,道:“洗冤录,相信学识渊博的人一定听说过这本书吧?” 白木槿看着他走向自己,心想原来这么久没出现是回去拿书了啊,心下不知为何竟有一些悸动,这个男人总是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做最恰当的事儿,而且永远都让自己无后顾之忧。 陆菲媛总算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槿儿,宣王殿下来了,你没事儿了!” 白木槿微微笑着,心头涌上一股暖潮,好像每一次她有难,他总是会适时出现,永远不会让自己受伤。 白云兮摇摇头,道:“不可能……” 白高轩拉着白云兮的手,紧张地几乎颤抖,道:“姐姐……” 白木槿看着白高轩,道:“轩弟,你在害怕吗?为什么呢,难道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不是我……”白高轩连忙否认,可是口气过于急切,却让人无法信服,反而更加怀疑他。 白云兮将白高轩护在身后,道:“你们别想冤枉轩弟,他和凤小姐才刚刚见面,有什么理由要害她,分明是姐姐你和凤小姐结怨已深!” “他没有理由害凤小姐,但是有理由害我啊,刚刚你们不是还要嫁祸给我,说是我故意害凤子灵吗?”白木槿笑盈盈地道,这点儿小伎俩就想扳倒她,实在是不自量力。 白云兮坚决否认,道:“我明明看到你往上面扔东西,轩弟才这么小,他怎么会使用飞刀,你不要嫁祸给他!” 白木槿笑了笑,道:“无妨,那不如让他印下自己的指印,和刀柄上的对比一下,就可以看出来了,为显示公平,我也会印下自己的指印,你们敢不敢?” 白云兮抿着唇,道:“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印指印,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手脚,宣王殿下一向都帮着你的,全京城都知道了,我们如何能相信他!” 凤九卿勾起一抹笑容看着白云兮,问道:“白二小姐的意思,是本王会徇私?啊……敢这么质疑本王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白云兮猛然意识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已经来不及收回了,更何况她知道,如果让白高轩去印指印,定会遭到灭顶之灾,别说凤子灵,就是楚郡王妃也不会放过白高轩的! 白木槿却步步紧逼,问道:“轩弟,你若是没做过,何必怕呢?本宫就不怕,因为本宫知道,与我无关!” 此时凤子涵突然又气势汹汹地冲了回来,白木槿看着他凶光毕露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回来找自己算账的。 白云兮见凤子涵过来了,赶紧迎上去,可怜兮兮地道:“世子爷,姐姐她不仅不承认,还要陷害轩弟,轩弟才第一次见凤小姐,哪里会伤害她,更何况……凤小姐对我们姐弟这样好!” 凤子涵没有去管她,越过白云兮直面凤九卿,道:“你还要维护这个女人?她把灵儿害惨了,大夫说,灵儿的腿被压断了,又被烧伤了,她才多大点儿,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凤九卿看着凤子涵,不紧不慢地道:“你凭什么肯定就是安平郡主做的?你有证据吗?” “当时就她们五个人,难道是陆小姐做的?”凤子涵露出嘲弄的笑容,眼里的寒光半刻不曾收敛。 凤九卿道:“飞刀上有指印,相信你知道,每个人的指印都是不同的,是谁做的,很快就可以见分晓!” 凤子涵挑眉,看着白木槿手上寒光闪闪的刀,道:“就算没有她的指印,也不代表不是她,凭着安平郡主的能耐,做些手脚,易如反掌!” 凤子涵是一口咬定了白木槿,他不相信白云兮和白高轩会害自己的妹妹。在他看来除了白木槿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儿。 白木槿突然冷笑出声,道:“看来凤世子是无论如何都认定是我伤了令妹了?我还从未听闻过,无凭无据,就可以断人罪名的事儿,凤世子拿不出凭据,就不要诬陷本宫,刚刚我也同样警告过凤小姐,败坏本宫的名声,要付的代价,凤世子应该不会还想经历第二次!” 凤子涵冷眼看着她,道:“凭据?你和灵儿在这里争执,难道这不是事实?” “争执就要害人?那我现在和凤世子在争执,是不是也该用什么手段把凤世子也给害了?不要用世子您的心思去揣度我,我没有那么卑鄙,也没有那么愚蠢!”白木槿毫不留情地讽刺,将凤子涵气的几乎发狂。 凤子涵突然拔下腰间的剑,指向白木槿,却被凤九卿先一步用折扇挡住,似笑非笑地道:“子涵,安平郡主可是本王的客人,你拔剑相向,可不太好!” 第402章 本王乐意,你管得着? 凤子涵盯着凤九卿,道:“你一直这么护着她,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我从不知道,你也是个是非黑白都不分的人,白木槿到底用什么迷惑了你?” 在凤子涵的眼里,凤九卿一直都是个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弃自己原则的人,更不会帮着不知所谓的女人而如此对待他。 白木槿眼神变得幽冷起来,厉声道:“凤世子,请注意你的言辞,若不想当日白府门前的事情重演,最好现在就向本宫道歉!” 凤九卿却道:“安平郡主何必动怒,本王做事从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子涵,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试图冲破本王的底线,你明白?” 凤子涵的剑突然向前刺去,刺破了凤九卿的折扇,直冲白木槿的咽喉,凤九卿脚下一个飞踢,扇子一折,凤子涵的剑应声折断,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 凤子涵被踢开,捂着自己的心口,他第一次知道凤九卿的实力竟然强到他毫无还手之力。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愤恨。 “白木槿,你伤我妹妹,我与你不死不休!”凤子涵怒吼出声。 白木槿冷声道:“你宁可相信自己的猜测,也不肯信任证据,本宫与你无话可说,你要是冥顽不灵,本宫也不怕你!” 白云兮在一旁,眼里竟是窃喜,她也没料到凤子涵会这么相信自己的话,看来她是坐定了楚郡王世子妃了。 白高轩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道:“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大姐姐一直要冤枉我,再如何说,我也是您的弟弟,何必要如此为难于我?” 白木槿看着白高轩,道:“轩弟,我可以证明这件事是你做的,可不止是这个指印而已,这柄柳叶飞刀,做工如此精良,又是用精钢所打造,很容易就查出来到底是谁打造的,又是卖给什么人的?或者说……你身上还不止一柄这样的刀,要不要拿出来大家一起看看?” 白高轩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有些急促地道:“我……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凤世子,你大可以继续糊里糊涂地相信他们姐弟,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你不肯相信,却偏要把罪名安在本宫头上,本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白木槿没有理会白高轩,反而对凤子涵严词厉色地道。 凤子涵回过头去,看着白高轩,眼神变得冷厉而凶狠,声音冰冷地问道:“是你干的?” 白云兮挺身而出拦在了白高轩的身前,道:“世子爷,你别相信他们,轩弟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凤子涵似乎对白云兮的话将信将疑,耐着性子道:“你别在意,如果不是高轩做的,我不会错怪他!” 白云兮咬着下唇,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道:“你……不相信我们?” “不是不信,但是安平郡主现在指认你弟弟,我们总要证明他的清白,只要高轩没有做,谁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凤子涵想必是对白云兮有真感情的,所以即便到了这个程度,他也没有责怪白云兮的意思。 白云兮看了一眼白高轩,发现他面色苍白’看书)!网;,,眼神里带着乞求,心下不忍,只能硬着头皮道:“世子爷,您要相信我们,如果你当众搜轩弟,不就是怀疑他吗?让他日后如何抬得起头来做人?求世子爷看在我的份儿上,放过轩弟吧!” “哟……你和世子爷是什么关系,竟然要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你的弟弟?”汀兰郡主姗姗来迟,却恰好赶上了这出戏,笑盈盈地说话,语气里的尖酸却毫不掩饰。 白云兮见到汀兰郡主,稍稍低下头,道:“臣女见过汀兰郡主!” “怎么每一回有你的地方就是非不断呢?我真是不明白都是巧合,还是你天生命中带煞,总让周围的人被你牵连,本宫还记得上回马场的事儿,你也在啊!”汀兰郡主一直都记着这仇恨呢。 凤子涵瞪了一眼汀兰郡主,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 汀兰郡主忿忿地哼了一声,却还是站到了一边没有说话,眼神却一直盯着白木槿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凤九卿沉默了很久,才道:“子涵,这一次你要故意纵容真凶,却诬陷无辜,本王决不答应,你最好快点儿做决定,查还是不查?若是不查,就别在这里扫兴,今晚可是七夕节!” 凤子涵咬着牙盯着白云兮和白高轩,却看到白云兮的眼里闪烁着泪花,那乞求的模样真像个小可怜,凤子涵终究没能狠下心来,但是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凤子涵叹息一声,道:“罢了,就权当是一场意外,但是我希望安平郡主日后能够少招惹是非,不要再和我楚郡王府过不去!” 他可没忘记当日街市被泼粪之辱,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报复回来,谁让凤九卿一直牢牢地把持着白木槿的身边,他的人根本无从下手。这让他十分恼火却又无能为力! 白木槿冷笑着道:“凤世子是不愿意追究,那么宣王殿下呢?凤小姐怎么也是伤在了宣王府,宣王殿下似乎不好交代吧?” 凤九卿点点头,道:“敢在我宣亲王府下手害人,本王怎么能姑息养奸呢,白二少爷,相信你不会违背本王的意思,拒绝检查吧?” 白云兮恨恨地盯着白木槿,痛声指责道:“轩儿也是你的弟弟,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一再地为难他?你已经毁了他的名誉,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不把我们逼上绝路,你就不肯罢休是不是……好,今日你要让宣王搜查轩弟,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着就一把夺过凤子涵手里的剑,横在脖子上,一副要和白木槿抗争到底的样子,看着还很有几分气势。 白木槿挑眉,揉揉太阳穴,看起来似乎很疲惫,道:“妹妹怕是误会了什么吧?本宫也是为了轩弟好,你一再阻拦查明真相,不过是因为心虚罢了,但是刚刚最先喊出是本宫杀人的,又是谁?只允许你们栽赃嫁祸,却不允许我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吗?” “就是,你们未免欺人太甚!”陆菲媛坚定地站在白木槿身旁,时刻保持着愤怒的状态。 “好了,不要废话,谁若反抗搜查,本王就当场正法!”凤九卿漫不经心地道,挥了挥手就立刻有人上前把白高轩拿下。 白云兮万般惊恐地看着他们,又看看凤九卿,道:“王爷为何不搜查姐姐,就偏偏拿下我弟弟?” “本王乐意,你管得着?”凤九卿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对于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子,他是厌恶至极,若不是她,他的亲亲木木怎么会一再受伤! 陆青云和曾明熙在不远处站着,看着这一幕,陆青云轻笑出声,道:“明熙,你没有可能打败他了,你看看我表妹的眼神……我从没看到她对任何男子露出过那么温暖的神情!” 曾明熙轻叹了一声,道:“或许……我出现的太迟!” “不是你出现的太迟,而是你永远都比凤九卿要君子,君子是不会不择手段的,但是九卿他从不是君子,他想要的,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获得,你输就输在太拘礼!”陆青云一语道破。 曾明熙苦笑一声,道:“原来太过君子也是错!” 凤九卿的人很快就从白高轩的腰间找到了另外四把柳叶飞刀,和那柄掉在地上的一模一样,这一次,没有任何疑问。 凤九卿冷笑着问道:“白二小姐,你还有何话说?证据确凿,你应该不会告诉本王,你的弟弟是冤枉的吧?” 白云兮手中的剑颓然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整个人也跟着瘫软下去,像是受不了打击一般,晕了过去。 白高轩眼神阴狠如毒蛇一般盯着白木槿,道:“你总会有倒霉的一天,我会等着,我一定会等着!” 白木槿不以为意地笑道:“二弟,做错了事儿,就别嘴硬,你现在应该乞求凤世子,别追究你伤害凤小姐的责任,不知道断了凤小姐一条腿,你要拿什么来平息楚郡王府的愤怒呢?” 她可是记得,当初自己不过是和凤子涵,以及凤子灵发生了争执,白世祖和白老太太就要求她去登门道歉,甚至要让她任由楚郡王府发落呢! 这一次换成他们心中的宝贝儿孙,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态度,不过无论他们是什么态度,楚郡王妃都不会放过白高轩的! 白高轩看向凤子涵,突然挣开钳制他的人,扑向了白云兮,哭道:“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帮帮轩儿,救救轩儿!” 可是白云兮却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她并不是晕过去了,只是这个时候,她无法面对任何人,只能装晕来蒙混过关,白高轩是在劫难逃,她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姐弟情深到了这个时候,也要成了一句空话。 白木槿看着他们的样子,只觉得心情无比的愉快,看着今晚的花灯,都觉得异常的璀璨夺目。 “表姐,咱们去赏灯吧,至于其他的事儿,相信凤世子和宣王殿下会处置好的!我们是客人总部能陪着主人去料理这些麻烦!”白木槿闲闲地道,然后拉着陆菲媛就走了。 嫣然和蔚然默默地跟在后面,她们第一次意识到,白家长房嫡庶之争原来这样残酷,心情十分复杂。 第403章 回来的太晚 白木槿走了一会儿,看到两个丫头这样沉默,没了才来的时候那股子兴奋劲儿,便问道:“吓着了?” “大姐姐,为什么二姐姐和二哥哥要这样害你?”嫣然怯生生地问道,她一直在旁边,全过程都看得很清楚,虽然没有看到白高轩出手,但是她也知道不是白木槿干的。 白木槿笑了笑,拍拍嫣然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道:“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和睦相处,不过你们姐妹兄弟之间,还是要互相扶持,我和兮儿、轩儿并不是你们的好榜样!” 嫣然撅着嘴巴,有些不太理解地问道:“可是……他们好像很恨你,大姐姐也一样恨他们吗?” “恨过,只是现在无所谓恨不恨了,有些事儿,一旦开始了,就只能到一方倒下,才能结束!”白木槿喃喃地道。 蔚然有些天真地问道:“那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相处呢,我们和庶出的弟妹虽然没有那么亲近,但是也还是会一起玩啊!” “那是因为你们有一个好母亲,你们的爹娘教的好!”白木槿笑着道,若是她娘不死,如果她爹能稍微公平一些,又怎么会变成今日的局面? 陆菲媛见白木槿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就赶紧过来岔开话题道:“嫣然,蔚然,你们看前面的龙灯,漂亮吗?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好不好?” 两个丫头毕竟还单纯,很快就把刚刚的事儿抛诸脑后了,拉着陆菲媛就往龙灯那边跑去。白木槿在身后静静地跟着,一脸沉静的笑容。 曾明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白木槿偏过头,对他露出了友善的笑意,问道:“好久没见!” 曾明熙点点头,道:“我去了一趟西陲,回来的,好像太晚了!” 白木槿并不理解他的话,只是笑着道:“才刚刚入秋而已,不算很晚,曾公子也是为了士林宴回来的吗?”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的那个人,似乎已经走的很远了,远到我都无法再企及,是不是?”曾明熙的微笑显得有那么一丝忧伤。 白木槿突然想起鼓楼上,他对自己的表白,心头微微有些异样,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其实已经没有了解释的必要,她的心里,在不知不觉地时候,就已经被另一个人填满了。 那个人的出现,甚至让她回忆起前世的惨痛,都不那么痛了,如果她还能接受什么人,也只有那一个,不是别人不好,而是……他最好! 白木槿的沉默,让曾明熙最后的一丝期待都熄灭了,他突然将白木槿拉住,带着她跃上宣王府的屋顶。 白木槿落地之后,惊讶地看着他,曾明熙却道:“我只是想最后再和你待一会儿,也许只能趁着他正在帮你善后的机会了!” 白木槿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说了一声:“抱歉,我……” “好像没有必要说抱歉,我知道,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你身边,这大概就是我输的最彻底的地方,因为我不能像他那么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地护着你!”曾明熙笑着道,看着天空,眼睛有些闪闪烁烁的光。 白木槿微微笑了,道:“曾公子,其实……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模样,比你想象的要丑恶的多,可是他即便第一眼就看穿了我,却从未在乎过!” 曾明熙自嘲一笑,道:“他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也看着你,我也同样不在乎你使了多少心机,耍了多少阴谋,我不会觉得那是丑恶,只会觉得心疼而已!” 这回白木槿是真的惊讶了,问道:“难道我的手段拙劣,根本都没有隐藏住本性吗?那还真是失败呢!” “嗯……能看穿你的人,不多,但绝对不止凤九卿一个人,只不过他可能是最早选中你的人,或许因为你们是同类的缘故!”曾明熙若有所失地道。 白木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曾明熙看着她良久,道:“姑娘,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好像不可以!”突然一个声音落在他们身后,曾明熙有些恼怒地回头,看着那个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男人,不悦地道:“你就不能再晚一点来?” “再晚一点,你就要占我家木木的便宜了,这如何使得,木木过来,别被这个坏蛋骗了!”凤九卿朝着白木槿伸出手,想让她主动过来。 曾明熙却拦住了白木槿,与凤九卿对峙道:“你家木木?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宣王殿下难道已经正式提亲了吗?” “嗯,看来圣旨还是下的晚了些,曾大少好像还不肯死心啊,木木,你告诉他,你是不是我家的!”凤九卿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道,就像个和同伴争宠的小孩一样。 白木槿无奈地摊摊手,道:“宣王殿下,圣旨一日未下,本宫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希望圣旨下来之前,太后不会先赐婚与你,听说锦瑟郡主已经等了王爷很多年了!” 曾明熙终于逮到了机会揶揄凤九卿,道:“听到了吧?郡主,你要知道……锦瑟郡主可是太后一直属意的宣王妃啊,就等着找个恰当的时机赐婚呢!” “曾大少爷,本王觉得你的话太多了,你是不是想一直留在西陲,听说那边的将士都听寂寞的,你话这么多,大概可以去给他们解解闷!”凤九卿语带威胁地道。 曾明熙苦着脸,委屈地道:“郡主,王爷他威胁我,西陲那么苦的地方,他竟然要把我丢过去!” 白木槿被曾明熙的样子逗乐了,但笑不语,凤九卿哼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把戏?装可怜博同情吗?” “是啊,我是来告诉郡主,若是有一天她后悔了自己的决定,我曾明熙的怀抱一直为她敞开,郡主你要记得哦!”说完也不管凤九卿是如何的恼火,就足下轻点,腾空而去。 凤九卿别扭地一把拉过白木槿,让她跌入自己的怀里,道:“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私会?我会生气的!” 白木槿好笑地看着他,道:“是吗?那么锦瑟郡主的事儿,又当如何论?凤子灵可就是为了她来和我闹的,人家这是在宣誓所有权吧?” 凤九卿立刻道:“哪有这种事儿?你怎么能听她胡言乱语,本王心里可是只有木木你一人,今生唯亲一人足矣!” 白木槿的心没由来地震了一下,她好像从未考虑过这一点,“唯亲一人”的意思,是他在告诉自己,这辈子他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吗? 白木槿惊讶地看着凤九卿,问:“王爷难道不考虑要侧妃,庶妃之类的?” 凤九卿皱着眉头,道:“你是盼着本王找别的女人?木木……你这么贤惠,本王是不是该感到高兴?” 白木槿看着他脸色阴沉的,好像只要她点头说是,他就会掐死自己一样。才突然笑着问道:“难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平常吗?皇家的男子,更是妻妾成群,尽享齐人之福,王爷难道不高兴?” “你……谁允许你有这种想法的?本王若是要三妻四妾,何必等到现在……我此生只寻一人,若是没有遇见你,我宁可终生不娶!”凤九卿抓着白木槿的肩膀,力气大的几乎让她骨头都跟着疼了起来。 白木槿突然回忆起,前世直到她死,这位权倾朝野的九皇叔,都没有娶妻,更别说纳妾了。她突然觉得很荒谬,仿佛她死一次再重生,就是为了被他遇见,然后圆满他的人生一般。 可是当她听到这样的回答,心口还是涨得满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会溢出来一样,暖流在心头荡漾,她甚至觉得自己干涸了很久的眼睛里,有了湿润的雾气。 凤九卿看着白木槿,道:“你是为我而来的,我也是为你而等待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仿佛就有了这样的感受,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木木……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我从未变过的心愿!” 白木槿只觉得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烫得她下意识就要去抹掉,却被那人快了一步,轻轻吻去了她脸上的那滴泪。 灯火璀璨,夜色才刚刚开始。 曾明熙在远处,低声自语:“也好,至少我可以放心了!” “明熙兄,这么伤感做什么,兄弟陪你喝一杯,如何?”陆青云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壶酒,递给曾明熙。 曾明熙自嘲一笑,接过酒,道:“还说风凉话,要不是你偏帮着凤九卿,今日说不准你就陪他在这里喝酒了!” “与我可没什么关系,那是槿儿自己的选择!”陆青云是丝毫不吝惜于打击曾明熙。 曾明熙气的喝了一大口酒,道:“你难道就不能骗骗我,说其实我只是欠缺一点儿运气吗?” 陆青云哈哈一笑,道:“感情这回事儿,哪有什么运气不运气,你就认了吧,不过像我表妹那么优秀的女子,已经不多了,你要是爱上她,以后能看上的人可就不多了!” 曾明熙叹息道:“说不准有一天她弃凤九卿而去,我还有机会呢!” “嗯,我可是听闻圣旨不日就要下达了,赐婚的旨意他都求到了,你还能怎样?别幻想了,喝酒吧!”陆青云笑着和他碰了酒壶。 第404章 最大的软肋 白高轩在宣王府行凶伤了楚郡王府的小姐,被宣王拘禁起来,立刻就送进了京兆尹的大牢,让他们好生看管。 白云兮想求凤子涵帮忙,却实在没脸,只能灰溜溜地跑回了白家,找白世祖想法子救人,白世祖一听到白高轩把凤子灵给伤到了,就慌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轩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白世祖又惊又怕地问。 白云兮哭着道:“都是大姐姐,轩儿一直对她怀恨在心,本来是想教训一下她的,没想到被她躲开了,反而伤到了凤小姐,呜呜……爹爹,你一定要救救轩弟啊,他如今被丢进了大牢,若是不救,怕是凶多吉少了!” 白世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烦躁不安,道:“哎,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惹是生非,不要惹是生非,你们谁都不听,要是真伤了白木槿倒也罢了,你们弄伤了凤小姐,楚郡王能与我们善罢甘休吗?” 陆氏也闻讯而来,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侯爷,请你一定要救救轩儿啊,他还那么小,若是轩儿有个好歹,我以后还怎么活呢?” 白世祖见她哭,头疼不已,道:“够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的,现在人都进了牢房,若是楚郡王府不追究倒好办,若是楚郡王府要追究,轩儿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那……兮儿,你为什么不去求求凤世子,你不是和他……你愣着做什么啊,现在除了凤世子谁还能救你弟弟,你怎么能跑回来呢?”陆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责备起了白云兮。 白云兮又恼恨又无辜,道:“我怎么求他,被伤到的人是他的宝贝妹妹,他没有迁怒于我已经很难得了,我要是去向他求情,定要被他厌恶的,到时候就对轩弟更不利了!” 陆氏一听,就哭的撕心裂肺的,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你弟弟锒铛入狱吗?他还是个孩子啊……” “爹,如今能救轩弟的就只有你了,把他送进大牢的是宣王,只要你有法子让宣王放人,他就会没事儿的,就算楚郡王要追究,也不敢对宣王怎么样!”白云兮倒是聪明。 白世祖却恼火地道:“我怎么有法子能指使得动宣王殿下,我要是有法子,轩儿还会被送进牢里吗?” 白云兮窃窃地道:“你没法子,但是大姐姐有法子啊,她和宣王殿下私交甚笃,刚刚若不是她执意要指摘轩弟,宣王也不会拿轩弟怎么样的,爹,你必须要拿出父亲的威严来压她,让她就范,否则轩弟就没救了!” 白世祖思虑良久,道:“那个死丫头如今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她不可能听我的话!” “不听就要想法子让她听啊,我有个办法,不知爹爹您肯不肯?”白云兮眼神一转,诡计便已然成型。 白世祖赶紧问:“什么法子?” 白云兮诡秘一笑,道:“要让大姐姐乖乖听话,只有一个法子……她如今最大的软肋就是大哥,爹爹若是舍得大哥,就不怕她不就范!” 白世祖一愣,他虽然恨极了白木槿,却从没有想过要从白慕辰下手,毕竟白慕辰是他的嫡长子,他们父子间虽然说不上多亲近,但也没有那么僵。 陆氏听了却心下一喜,面上却愁苦万分,哭着道:“侯爷,如今轩儿身陷牢狱,命在旦夕,若是您现在还不决断,怕是……呜呜……辰儿到底是大哥,为了弟弟牺牲一点点也没什么,侯爷您又不是真的要让辰儿去死,只是无奈之举,相信辰儿孝顺,定不会怨怪侯爷的!求侯爷救救轩儿吧!” 白世祖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道:“可是……若是如此做,我怕辰儿以后会怨恨我啊!” 白云兮却道:“爹,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也能理解,但是如今轩弟危在旦夕啊,事情要分个轻重缓急,再说我又不是真让您去伤大哥,就是先把他藏起来,用来和大姐交换,只要她保轩弟平安无事,我们就放了大哥!” 白世祖犹豫地道:“这样……” “侯爷,您行行好,轩儿也是您的儿子啊,您一直这么疼爱他,怎么舍得他受苦呢?那楚郡王要是追究起来,轩儿说不准小命都保不住了!您这个时候还犹豫不决,难道你真如此狠心吗?”陆氏又添了一把火。 白世祖终于咬了咬牙,道:“好……就这么办,你们先下去准备准备,别让白木槿回来发现端倪!” “是……多谢爹!”白云兮的嘴角牵起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这一次她要白木槿死的很惨。 白木槿和白慕辰一行人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大家都玩的有些疲倦,便各自回去安置了。 白慕辰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却看到白世祖在里面等自己,心中有些讶异,但还是恭敬地行了礼。 白世祖向他招招手,道:“辰儿,你跟着东方先生这么长时间,爹都很少能见到你了,好容易回来一趟,爹想找你谈谈心!” 白慕辰有些受宠若惊,赶紧道:“孩儿不孝,未能在父亲身边侍候,还请父亲见谅!” “哪里的话,你在外求学,也是为了长本事,将来光宗耀祖,爹怎么会怪你呢!你娘去的早,爹爹也忙,没能照顾到你,爹心里也有愧啊!”白世祖喃喃地道,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自责。 白慕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世祖,他从到大,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能得到父亲真心的关爱,可是等了这么多年,却一次次失望了,经历过那么多事儿之后,他已经没有期盼了,却在这个时候等来了,喉头有些涩涩的,哽咽道:“爹……” 白世祖拍了拍他的头,道:“傻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爹也老了,哎……往后白家就要靠你们兄弟,希望你们能比爹有本事!” 白慕辰点点头,眼睛里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像个被抛弃的小狗终于迎来了主人的回心转意一样。 白世祖突然道:“哦……爹记得你以前最爱喝杏仁露,所以特意让人准备了些,一并给你带过来了,还热乎着呢!” 白慕辰感动不已,看着桌上瓷盅里还冒着热气的杏仁露,道:“爹……您还记得?” “是啊……你毕竟是我的儿子,爹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忘了这个,喝吧,趁热喝!”白世祖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关切地看着白慕辰。 白慕辰二话不说,端起那还暖暖的杏仁茶,就一口饮下去,温热的滋味,在口中流淌,也暖了他的心。白慕辰甚至在想,也许白世祖不是他想的那么无情,他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或者有一天,姐姐和父亲也能够重归于好,而不再剑拔弩张。 只是当他放下茶碗,看着笑容极为古怪的白世祖,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上了当。 白慕辰努力摇晃着头,想要驱赶晕眩感,痛苦地道:“爹……你……你为什么要……” 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意识消失前,就听到白世祖冰冷的声音响起:“把大少爷带走吧……记得要小心,切莫被人发现了!” “是……” 白慕辰心痛欲裂,他差一点就要相信,白世祖是真的在乎他,疼爱他,只是不善表达,差一点,他都要感谢上天,让他终于等来了父慈子孝的那一刻。可是……一切终究不过是一个骗局! 白世祖看着被人带走的白慕辰,低声道:“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没心肝儿的姐姐,连自己父亲的话都不听,要去害自个儿的弟弟,爹也是无奈之举!” 说完就悄悄地离开了,白慕辰的小厮问道:“老爷,您走了?少爷……” “少爷已经歇下了,你们不要去打扰他!”白世祖吩咐道。 “是,老爷慢走!” 第二日一早,明冲就敲开了槿兰苑的门,脸色惨白地道:“快……快……我要见郡主,大少爷不见了!” 守门的婆子一慌,明冲来不及说什么,就推开她,闯了进去,喊道:“郡主……郡主,不好了,大少爷不见了!” 正在梳洗的白木槿心下咯噔一跳,道:“鸳鸯,把人带进来!” 鸳鸯赶紧去把明冲叫了进来,明冲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地道:“郡主,小的一早去喊大少爷起床,却发现被子根本没动过,但是大少爷不见了,找遍了院子,也问过府里的人,也都没看到他!” “府里都找过了没有?”白木槿问。 明冲道:“已经打发人去找了,但是都没有回音,大少爷很少会丢下小的一个人走的,平日里就算是去晨练,他也会叫上小的一起!” 白木槿的心跟着往下一沉,心头浮上一层不祥之感,脑子里地思考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白高轩刚刚入狱,白慕辰第二天就不见了,难道只是巧合吗? 白木槿道:“继续去找,把大少爷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遍,昨晚……有没有人去找过大少爷?” 明冲一想,道:“老爷,老爷昨晚去过大少爷房里,当时他出来的时候,吩咐守夜的小坤子不要打扰少爷休息,然后就走了!” 第405章 真是好父亲 “当时已经是什么时辰了?”白木槿问。 “应该是戌时三刻……我还听到老爷的话,不过小的当时没在意,就没有起来!”明冲回道。 白木槿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白木槿从未有一刻这么憎恨过白世祖,即便是在他把自己告上御前,到白虎堂当面对质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么恨过他。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亲手结束白世祖这卑鄙的生命,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得了手呢? “青鸾,杜鹃,你想办法通知宣王殿下,把白高轩控制起来,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白木槿压下心头的滚滚怒恨,面色平静地吩咐道。 青鸾和杜鹃赶紧应下了,白木槿又道:“帮我更衣,我要去见侯爷!” 鸳鸯和喜鹊看着如此平静的白木槿,心头却越发的难受了起来,她们跟着白木槿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她,知道此时的平静不过是伪装出来的,此时的白木槿周身都笼罩着一股戾气,几乎是可以焚天灭地的。 白木槿带着人去了凝香苑,白世祖这几日一直歇在这里,白木槿到的时候,守门的婆子还想拦她,却被她一个冷眼瞪得全身僵直,白木槿面无表情地道:“跟侯爷说,我在花厅等他!” 那婆子赶紧应了,总觉得白木槿那身气势吓人得很,也不敢多看就匆匆跑到屋子里去传话了。 白木槿则转身去了花厅,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白世祖的到来,脑子里却一片乱哄哄的,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虽然白世祖不会真的把白慕辰怎么样,但是难保陆氏和白云兮会做什么。 如果人是在白世祖手里被害的,白世祖自然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他只会帮忙遮掩过去,白木槿只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让白慕辰身陷险境,她只祈求能够多争取一点儿时间,好让人早些找到白慕辰。 白世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陆氏和白云兮,两个女人脸色虽然平静,但是却掩饰不了眼里的猖狂之色。她们看到白木槿的冷脸,便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心里想着白木槿,你也有今日! 白世祖坦然地坐了下来,看着白木槿,问道:“槿儿,这么一大早地把我叫来花厅,有什么要紧事儿?” 白木槿看着白世祖,见他脸色平静,毫无心虚之感,只觉得内心的凉意越来越狠,这个人就是她和辰儿的父亲,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竟然可以卑鄙到利用自己的儿子来威胁女儿,这是什么样的人? 白木槿努力压下心头的愤怒和憎恶,呼出一口气,道:“辰儿不见了,父亲……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白世祖故作惊讶地问:“你说什么?辰儿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是不是……自己出去玩儿了?” 白木槿没有心情跟他周旋,也没有时间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轩看。书网”全本kanshu’弟在京兆尹的牢房里,很安全……但如果辰儿午时前还没有回家,本宫就不保证轩弟会不会……被楚郡王府的人找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对我的轩儿做什么?”陆氏激动地吼道。 白木槿冷眼瞟过去,声音冰冷地道:“一个姨娘没有资格用这种口气和本宫说话,你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本宫不介意教教你!” “你……你这个小jian人,你到底想对轩儿做什么,你要是敢害他,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陆氏叫嚣着,双目赤红。 白木槿嗤笑一声,道:“原本我是没打算对他做什么,放进京兆尹的大牢,也只是依法办事,和我没有半点儿干系,但是……你们想利用辰儿来威胁我,我就只能做点儿什么了,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午时之前我要见到辰儿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白木槿的眼睛看向白世祖,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意,道:“否则你们能不能再见到白高轩,本宫就不能保证了……哦,你们放心,他只不过是伤了人,没杀人,罪不至死,按律也不过是判个流放,至于流放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你……你在威胁我们?轩儿也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白世祖终于忍不住了,露出了凶狠的模样。 白木槿只是笑着看向他,道:“辰儿也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嫡长子,是母亲用生命为代价给你留下的血脉!” 一句话让白世祖的身子顿时僵住,他突然记起陆婉琴临死前的模样,绝望地抓着他的手,求他,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孩子。 白云兮适时开口,用柔柔弱弱的声音道:“姐姐,你莫非是误会了什么?大哥失踪了你也不能把责任推在我们头上啊,你用这种口气对爹爹说话,是不是不孝?” 白木槿的笑容极柔和,声音却极冰冷:“白云兮我劝你现在最好闭嘴,本宫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谁要是敢伤辰儿一根毫毛,我就要她一条命!本宫说到做到,凭借我今时今日的能力,相信这绝非难事!” “你……你……你想怎么样?你这是威胁我们,爹爹……姐姐实在太过分了!”白云兮惶恐地看向白世祖。 白世祖盯着白木槿,道:“只要你保证轩儿平安回来,辰儿自然不会有事儿,但是……轩儿若是有个好歹,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辰儿你肯定见不到了!” 白木槿突然哈哈笑了出来,道:“哈哈……你终于肯把话说明了?为了救白高轩,你竟然绑了辰儿,宁侯爷,您真是我们的好父亲啊,你到底是怎么骗辰儿的,你的心里有没有一丝的愧疚和不安?你还能记起母亲怎样拼了命地为你生下辰儿吗?” 白世祖被白木槿毫不客气的话和咄咄逼人的态度给气伤了,沉着声音道:“白木槿,你不要太过分,我到底还是你的父亲!” “是,你是我的父亲,是辰儿的父亲!可是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们半分地位?为什么陆凝香给你生的儿女是宝贝,我母亲诞下的儿女就是可以随意利用和摒弃的烂草根?罢了罢了……我也不和你说这些没用的,我只给你们两个时辰,若是我还见不到辰儿,你们不会再有可能见到白高轩!”白木槿恨恨地说。 她的心早就死了,辰儿是她一直以来最想好好守护的人,可是她终究还是把他置于险境,这样的痛和悔,没人能了解,她前世犯下的错误,已经让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和弟弟,为什么这一次,还要这么残忍?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哪怕要背上多大的恶名,她也要保辰儿平安!如果辰儿真的有什么损伤,她会用整个白家来陪葬! 白世祖看着白木槿那冷如幽魂的模样,心头胆寒,白木槿周身萦绕的戾气,仿佛随时可能杀人一般,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木槿。 “你……你先让人放了轩儿!”白世祖还是试图和白木槿谈条件。 白木槿冷眼看着白世祖,道:“父亲真的要用辰儿来威胁我吗?白高轩是自己伤人,我没有要害他,他被宣王送到京兆尹,也是按律办事,与我何干,与辰儿何干?你为什么要让我放了白高轩?是我抓走了他吗?是我让他去害人的吗?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受你威胁?” 白世祖被堵得哑口无言,白云兮却恨恨地道:“要不是因为你,轩弟也不会误伤凤小姐,你还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他,非要把他揪出来,才害的他身陷囹圄!” 白木槿冷笑着,道:“白云兮,做人脸皮不要太厚,恶人先告状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们包藏祸心,想栽赃嫁祸,若我不找出事实,那现在被关进京兆尹大牢的就是我了,你觉得我有错?你明知白高轩要作恶,却不阻拦,反而助纣为虐,你才应该为这件事负责,是你害了他!” 白云兮赶紧摇头,道:“你胡说,我没有!明明你一句话就可以压下此事,宣王不会把你送进大牢,他只会想尽办法保护你,你却要轩弟去坐牢,说不定楚郡王府还要为此报复轩弟!” “真是可笑至极,我为什么要去帮一个想害我的人?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像是冤大头,没脑子的人吗?以德报怨这种蠢事,你会去做?我不想和你们废话,把辰儿交出来,否则……我保证进去大牢的不只是白高轩一个人而已!”白木槿依旧受够了这些人的无耻,她不想再忍下去了,就算白慕辰回来了,她这一次也一定要白家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陆氏扑进白世祖的怀里痛哭失声,口口声声地指责道:“侯爷,您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啊,到底轩儿也是她的弟弟,她竟然这么狠心,呜呜……侯爷您一定要想法子救轩儿呀,落在她手里,轩儿会没命的!” 第406章 单刀赴会 “是啊,爹,轩儿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牢房里那么苦,说不定还要用刑,轩弟受不了的,到时候就算有命出来,也恐怕不成人形了!”白云兮一边抹眼泪,一边添油加醋地道。 陆氏伏在白世祖的怀里,眼神却阴狠地瞄向白木槿,她要用白高轩威胁自己,那她也不会放过白慕辰。 白世祖安抚了一下陆氏,才对白木槿道:“我会放了辰儿,但是你必须要保证轩儿不会有事,你能不能做到?” 白木槿看着白世祖,道:“我要先见到辰儿,否则我不会给你任何保证,你要知道……若是我不让人保护白高轩,落在了楚郡王妃手里,他会是什么下场!” 楚郡王妃可不是善类,又是个极溺爱女儿的,怎么能忍受自己女儿被人害的那么惨,就算凤子涵有意要保住白高轩,怕也拗不过楚郡王妃。 白世祖一听,也心慌了,赶紧道:“好……我立刻就放了辰儿,但是你要答应,好好护着轩儿,不要让别人伤害他,我再想别的法子疏通京兆尹,尽量让他减刑!” “辰儿在哪里?”白木槿只是这样问,对于白高轩会如何,她半点儿也不关心。 白世祖赶紧道:“我只是把他放在了祠堂里关着,没有动他分毫,他到底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害他的!” 白木槿对白世祖接下来的话是丝毫兴趣也没有,只是一甩袖子,赶紧带人冲向了祠堂,可是当她们进去的时候,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什么也没有了。 白木槿紧紧攥着拳头,她就知道……白世祖不会对白慕辰下狠手,但是陆氏和白云兮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白慕辰。 白木槿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心中默默地道,辰儿你要坚持住,等姐姐来救你,一定不要有事,我还没有看到你长大,看到你成家立业!你是娘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白世祖他们是紧接着就赶到的,一进屋子也慌了,白世祖急忙问:“辰儿人呢?” 白木槿阴狠的眼神看向他,却无比平静地道:“若是辰儿有个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即便赔上我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们逍遥自在,记住了……你们每个人都记住了!” 白世祖又进屋子里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圈,就是没有发现白慕辰的身影,立刻喊来罗管家,问道:“让你看着人,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人呢?” 罗管家哆哆嗦嗦地道:“小的也不知啊,早上还在的,我们也就半个时辰没进去看过,就没了!” “有没有别的人来过?”白世祖厉声问道。 罗管家摇摇头,道:“应该……应该没有的,我们一直守着祠堂的门呢!” “快去找,把府里角角落落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一遍!”白世祖吩咐道,脸色也有些苍白,白慕辰是在他手里丢的,若是真有个好歹,不仅白木槿不会放过他,恐怕陆家那边更是会找到借口上门闹。 看书(网仙侠kanshu>如今陆老夫人对他已经是恨得咬牙切齿,若是再让她知道白慕辰被他弄丢了,那就更不得了了,而且他也觉察到白木槿动了真怒,这丫头的眼神可怕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罗管家立刻领命去了,白木槿却无心逗留,看了陆氏一眼,道:“若是被我发现,这件事和你们有关,我会保证你们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感觉!” 说完就走了,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咆哮和愤怒,她只想快些回去想法子找到白慕辰,她不能接受白慕辰有任何意外。 待她回到槿兰苑的时候,青鸾和杜鹃已经回来了,恭敬地道:“主子,话已经传出去了,宣王殿下让您放心,白高轩很安全,他知道大少爷被人掳走之后,已经开始找了!” “嗯,你们留意着白云兮和陆氏,我想应该是她们把人给带走了!这几天你们就不必跟着我了,那两个人帮我盯死!”白木槿吩咐道。 正在此时,一个飞镖破窗而入,青鸾徒手接下,发现飞镖上绑了一张纸条,青鸾拿下来,递给白木槿。 白木槿打开,之间上面一行小字:相救白慕辰,来京郊乱葬岗,不许带任何人,否则令弟性命不保! 白木槿把纸团狠狠地揉成一团,看来事情比她想的要复杂,不只是陆氏她们在捣鬼,还有外人参与进来了,至于是谁,她大概也能想到! 瑞嬷嬷看着白木槿的神色,便道:“主子,你不能一个人去,好歹带上青鸾和杜鹃,她们能保你平安,最好也通知宣王殿下,他一定会想法子救出大少爷的!” 白木槿摇摇头,道:“我一个人去,青鸾和杜鹃,你们暗中跟着,不要离我近了,还有……不是说轮流有暗卫跟着我么,你也通知他们,离得远些,若是被人发现了,危及到我弟弟的性命,那就别怪我翻脸!” 青鸾和杜鹃赶紧应下了,鸳鸯却道:“小姐,我陪在您身边吧,好歹我也不会武功,他们不会在意的,如果真有个万一,我还能替小姐您挡一下!” “不用,你和喜鹊留在府里,替我办更重要的事儿!”白木槿的眸子变得幽深而冷暗,她知道鸳鸯的打算,这个丫头是做好了随时为她牺牲性命的准备,但是她和喜鹊以及为她丧命过一次了,她不能再让她们出事儿! 鸳鸯眼露挣扎,道:“有什么事儿比大少爷的性命更重要?” “把白云兮给我控制住,只要她在,辰儿或许还有的救,但是要小心行事,切莫被人发现了端倪,若是我和辰儿平安归来,就放她一马,若是我们有任何危险,你就和瑞嬷嬷带上白云兮,去陆府找外婆!”白木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些人敢掳走她的弟弟,让她只身前往,定然是做好了要她性命的打算,她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必须提前部署好,即便她有个三长两短,也要白家满门为她们姐弟偿命。 白木槿写好两封信,交给鸳鸯和喜鹊,道:“这两封信,一封是给外婆的,另一封是给宣王殿下的,如果我天黑之前还没回来,你们就赶紧把信送出去!” 喜鹊看着白木槿眼底的决绝,像是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一般,道:“小姐,你……你这是干嘛,你不会有事儿的,我们去找宣亲王,他一定有法子将大少爷救出来,你不要去冒险!” 白木槿摇摇头,道:“若是我不去,他们肯定会对辰儿不利,我早一点去,辰儿就少受些苦!” 她知道凤九卿手眼通天,肯定会有法子救人,但是他毕竟不是神仙,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为凤九卿争取时间,让他尽快能找到白慕辰,把人救出来,至于她自己,那些人还没那个本事要她的命! 安排好一切事宜,白木槿就吩咐备车,她真的没有带人,只是让一个车夫驾着车低调地出了城。 青鸾和杜鹃自然是悄悄跟在后面,她们早已换了一副妆容,变成了完全陌生的两个人,随着白木槿出去了。 马车停在了京郊乱葬岗不远处,白木槿又收到了飞镖传书:下车,自己走过来,车夫也不许跟过来。 白木槿只好下了车,对那个用大斗笠盖住头的车夫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有事儿要办,去去就来! 那车夫点点头,没有吱声,白木槿也没在意,向着更荒凉的地方走去。但是却无比小心,这些人说不准设下了什么陷阱,等着她钻。 可是明知道前路凶险,她也不能退缩,她要保证弟弟的安全,那是她母亲用性命换来的,白慕辰一个人,寄托了两条性命,她不能让母亲枉死,不能让弟弟重蹈前世覆辙。 走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从各处奔出来数十个蒙面人,都带着丑陋的面具,手持利刃,向着她逼近。 白木槿笑了一下,道:“真是好大的阵仗,凤世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也用得着这么多人?” 此时凤子涵才飘然落地,冷眼瞅着白木槿,道:“你竟然能猜到是我,真不愧是安平郡主,有勇有谋,可惜……今日你没有机会再从我手里逃脱了!” “来的人也不只你一个,锦瑟郡主……难道不该出来一见吗?”白木槿望着树丛里面,露出的那片绯色衣衫。 凤子涵一愣,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她也来了?” “你们布下这个局,让我进来,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那么想我死的人,当然不会错过这场戏,锦瑟郡主,我其实和你无冤无仇,你想要嫁给宣王殿下,真正的阻挠并不是我白木槿,而是他心里本就没有你!”白木槿笑着道,她树下的敌人还真是不少,除了楚郡王府,锦瑟郡主一直都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 锦瑟从树丛后款款走出来,仪态万千,脸上仍旧是温婉的笑容,还对白木槿点头致意,道:“安平妹妹,好久不见了!我还一直以为我隐藏的很好,没想到你什么都知道……还真是令人意外……也十分该死!” 第407章 姐姐在这里 “我该不该死,好像轮不到锦瑟郡主来做主,我只想知道我弟弟在哪里!”白木槿沉静地道,丝毫不把眼前这些人放在眼里。 锦瑟郡主轻声笑出来,在这空旷而寂寥的乱葬岗,显得有几分诡异,道:“安平妹妹似乎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你为鱼肉,我为刀俎,难道你还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白木槿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道:“你们以为……你们杀了我,会安然无恙?锦瑟郡主既然对我动了杀心,就该知道,我在宣王殿下心中的地位,你们觉得动了我之后,他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又有没有那个能耐承受他的怒火?” 锦瑟眯起眼睛,盯着白木槿,然后道:“你以为……我们那么傻?谁能知道,你是死在我和凤世子手上的?哦……忘了告诉你,杀你的人可不是我们,而是你白府的陆姨娘和你的父亲宁侯,要承受怒火的人,也是他们,而不是我们哟!” “想栽赃嫁祸?可惜啊可惜……我能猜到是你们要害我,难道宣王殿下猜不到吗?”白木槿反问过去,仿佛对凤九卿十分有信心一样。 凤子涵冷哼一声,道:“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样?我和他相交多年,名义上是叔侄,其实情同手足,而锦瑟郡主更是有太后相护,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至于你,死也就死了,陆家找不到任何证据,只会把责任算在白家头上,与我们无关!” 白木槿看向凤子涵,问道:“你让陆氏来做替罪羊,有没有考虑过白云兮的感受?我以为凤世子对我妹妹是动了真情的!” 凤子涵眸色一冷,长剑出鞘,直指白木槿,道:“到了这个时候,嘴还这么硬,不知安平郡主的骨头是不是一样硬!” 锦瑟拦了一下,嬉笑着道:“凤世子,何必激动,咱们有的是时间,今儿宣王殿下可是被皇上和太后请进宫里去了,谁也帮不了她!” “我人已经在这里了,凤世子难道不该先放了我弟弟?做人要有信用,我弟弟好歹是你的同门师弟,祸害同门这样的事儿要是被东方先生知道了,恐怕凤世子会成为第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吧?”白木槿的语气里隐隐带着凉意,她要尽量争取白慕辰的脱险的时间。 凤子涵笑了笑,道:“这可不行……我们和陆姨娘有过协议,你都不在了,你弟弟活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不会给自己留个敌人!” 白木槿咬了一下牙齿,轻蔑地看向凤子涵,道:“果然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难怪会喜欢白云兮,你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不过……你不遵守承诺,我也不会遵守承诺,我今日要是回不去,白云兮会死的很惨,你是要我弟弟的命,还是要白云兮的命?” “你……捉了她?”凤子涵眯起眼睛,厉声问道。 白木槿嬉笑一声,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或许凤世子可以不在乎白云兮的性命,那就尽管用我和我弟弟的命去换,看.^书网男生?,两命换两命也不错……至于你和锦瑟郡主,也不会多好过,如果我没有安然回府,陆家和宣王殿下都会收到我的信,陆家不会放过你们的,凤九卿更不会!” “你这个女人,倒也是好算计,竟然提前就做了部署,可是今天我们就是很想要你的命,你说怎么办呢?”锦瑟郡主嘴角牵起阴狠的笑意,她不可能再让白木槿活着,她等了这么多年,就一心盼着能够嫁给凤九卿,可是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做,就轻松获取了一切,连圣上赐婚的圣旨都即将颁下,她怎么能允许别的女人成为宣亲王妃呢? 白木槿无所谓地笑着道:“你们要有那个能耐,就尽管来取我的性命!” “我们是不能动手,但是如果是安平妹妹自己动手,我想没人能怪我们把?你自己想死,不是我们要杀你!”锦瑟郡主笑着道。 白木槿一眯眼,锦瑟郡主拍了两下手,乱葬岗的大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被粗绳绑住手脚,悬挂在半空中。 白木槿看过去,眼神骤然变得冷硬无比,白慕辰一身是伤,血淋淋的染红了他的衣服,小脸惨白,已经昏了过去。 “别担心,他还没有死,只不过晕了过去,不过如果安平妹妹你不肯配合,那可就没法保证了!”锦瑟郡主恶劣地笑了。 白木槿阴冷如鬼魅的眼神看向锦瑟,道:“放了我弟弟,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有那个能耐?这里可都是我们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你弟弟都得命丧黄泉,哦……这乱葬岗,夜晚会有豺狼虎豹出入,或许尸骨都留不下来!”锦瑟郡主是有恃无恐,她布下这个局就是为了让白木槿死,怎么会甘心放弃呢? 凤子涵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拿起这柄刀,结束自己的性命,或者……你敢反抗,就亲眼看着自己弟弟死在我们手上!” 锦瑟郡主招招手,道:“把人给我弄醒,让他们姐弟也道个别,别让安平郡主觉得我们不通情理!” 那边的人一鞭子抽在白慕辰的身上,把他打醒了,白慕辰眨巴了一下眼睛,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疼,这才响起了自己经历的一切,一股痛恨由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父亲,出卖了他,让他落入陆氏和白云兮的手里,被残忍地虐待! “辰儿……”白木槿担心地看过去,她能感受到白慕辰此时的恨意和痛苦。 白慕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如梦初醒,看向白木槿,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哽咽着道:“姐姐……” 白木槿朝他露出安抚的笑容,道:“辰儿,你要挺住,姐姐来救你了,我会带你回家,你别害怕!” “姐,对不起……都怪我,怪我对他还有一丝期盼,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着了他的道儿,姐……我好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姐姐,你别管我了,赶紧走,他们要你死啊!”白慕辰的声音带着喉咙撕破的沙哑声,痛苦地说着。 白木槿心疼不已,却还是微笑着道:“傻瓜,谁也要不了我的命,连阎王爷都不收我,谁还能要我死呢?你放心,姐姐在这里,谁也伤不了你!” “好了,不要给我们看什么姐弟情深的戏码,安平妹妹,快点儿选择,你先死还是你弟弟先死?如果你先死,我们可以给白慕辰一个痛快,如果你不先死,我们会把他交给陆氏,那你弟弟会怎么死,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锦瑟郡主不耐烦地催促道。 白木槿没有理会锦瑟,而是看向了凤子涵,问道:“你当真不在乎白云兮的生死?我现在只要求你放了我弟弟,我留下来,他回去之后,白云兮就会安然无恙,若是你不放我弟弟,白云兮也会死的很惨!” 白慕辰现在被人用弓箭指着,就算待会儿青鸾她们来了,也难保安然脱险,她要先保证白慕辰的安全,才能和凤子涵他们周旋。 凤子涵冷眼看向白木槿,道:“你当真捉了白云兮?你一早就知道是我在这里等你?”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恨我的人,也就楚郡王世子你了吧?”白木槿冷笑连连,她虽然树敌不少,但是这么希望自己死的人也只有凤子涵,而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白慕辰从白家祠堂带走,除了凤子涵不作他想。 凤子涵紧紧攥住拳头,锦瑟郡主却道:“凤世子,不要中了她的计,她虽然现在是一个人,难保不会有人在暗处保护她,宣王府的暗卫可不是常人能比拟的,白慕辰是我们最重要的质子,有他在,白木槿就不敢跟我们耍花招!” 凤子涵咬咬牙,道:“放了他!” “你糊涂了不成?难道你要把我们置于危险之地?”锦瑟郡主恼怒地道。 凤子涵哼了一声,道:“白云兮在她手上,白慕辰和这件事也没什么干系,我要的只是白木槿的性命,就算放了白慕辰,她也逃不了!” “为了个白云兮你至于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比不上汀兰一根脚趾头,你真是眼睛被烂泥糊住了,汀兰对你一片痴情,你却去找一个庶女!”锦瑟郡主显然对白云兮没有好感,或许是因为她和汀兰关系更好的缘故。 凤子涵冷眼睨着她,道:“这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我让你放了白慕辰!” “锦瑟郡主,你看到了……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子,可不会在乎她的身份和地位,你执着于宣王殿下,和汀兰执着于凤世子其实是一样的,都不过是一厢情愿,就算没有白云兮,汀兰也得不到凤世子的感情,就像没有我,宣王也不会娶你一样!”白木槿实事求是地道,她现在就是要刺激锦瑟,这样才能让她和凤子涵发生内讧。 锦瑟郡主怒极了,眼睛里带着盛怒的火焰,有几分疯狂的意味,呵斥道:“你闭嘴,没有你,我就会是宣王妃,太后已经答应了,会很快赐婚于我,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让他提前一步去要了圣旨!” 第408章 送锦瑟去留仙阁 “凤世子,你快些放了我弟弟,要是锦瑟郡主一时冲动伤了我弟弟,我可不保证白云兮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你身边,我那妹妹可是很娇弱的,你舍得她受伤吗?”白木槿又对凤子涵施加了压力。 凤子涵森冷着声音道:“如果云兮出了任何差错,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还有你弟弟……” “呵呵……放了他,你只有这个选择,白云兮在我的人手里,你看到了,我是一个人来的,所以你以为我手里什么底牌都没有就敢过来吗?或者你不仅想搭进去一个白云兮,就连你妹妹也不想要了?”白木槿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现在只有增加砝码,才能够把白慕辰救出来。 “你什么意思?你对灵儿做了什么?”凤子涵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木槿。 白木槿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做,但是……若是凤世子你不识好歹,继续为难我弟弟,我就不保证你还能有妹妹,今时今日的白木槿,已经不是那日在百花盛宴上,任你们羞辱的人了,你要动我和我的人之前,难道不该先顾好自己的后院吗?” 凤子涵被气得几乎要吐血,道:“好,很好……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以为你动了我妹妹,你还有活路吗?楚郡王府永远都不是你可以肆意欺凌的对象!” “我无所谓,我和我弟弟不过两条命而已,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凤世子舍得拿楚郡王府和你妹妹,还有你女人的性命交换,那就尽管杀了我们!”白木槿笑得极为讽刺。 凤子涵咬着牙,怒吼道:“放了那小子!” “子涵……”锦瑟郡主是不甘心的,她知道白木槿唯一的软肋就是白慕辰,若是放了白慕辰,说不准她还会耍什么花样。 凤子涵冷笑着道:“放了他,就算他逃得了今日,没有了白木槿的庇护,那小子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肉而已,不需要我们动手!” 锦瑟郡主这才无奈地挥挥手,底下的人,用刀割断了绳子,白慕辰重重地摔下来,吐出一口鲜血,白木槿看的两眼几乎要迸发出烈焰,他们加诸白慕辰身上的每一道伤,她都要百倍讨回! 在白木槿的眼里,锦瑟和凤子涵已经是必死之人了,今日他们敢对自己的弟弟下手,就要做出拿命来换的准备,她要楚郡王府彻底消失在天元!锦瑟郡主是孤女,那就直接陨灭吧! “帮我弟弟松绑,然后放他离开,必须要他安全到达陆府,白云兮才会安然无恙!”白木槿可不傻,她不会让白慕辰半路又被人劫走,那些跟着她的暗卫和青鸾应该会想法子保证白慕辰一路平安抵达陆家的。 白慕辰被人粗鲁地解开了绳索,艰难地爬起来,他浑身都是伤,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比身体更痛的是他的心。他为什么那么无能,轻易就相信了那个畜生,如今还连累姐姐孤身犯险来就他,甚至还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 他以为自看书)?’?网军事kanshu’己这几年已经长进了,已经有了能力来守护姐姐,可是……他还是这么没用,轻易就被人捉住成为了威胁姐姐的软肋! 白慕辰跌跌撞撞地走向白木槿,眼里噙着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他不能哭,不能懦弱。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他要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侵犯,他要做守护姐姐的坚壁,而不是别人威胁姐姐的软肋! “姐……”白慕辰略带哽咽的声音,诉说了无尽的屈辱和痛苦。 白木槿用帕子轻轻擦干了他脸上的血渍,柔声道:“辰儿,没事了,别难过……姐姐没能护你周全,以后不会了!” “姐,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我没用!”白慕辰被白木槿自责的话给刺激的更加痛苦,他是男子汉,怎么能让姐姐护着他呢? 白木槿叹息一声,道:“别说傻话,快走,离开这里,走出这片地方就会有人救你离开,这边的事儿你别管,你现在浑身是伤,帮不了我,懂吗?” 白慕辰咬着牙,道:“就算要死,我也陪你一起,我不想让你总是一个人!” “傻瓜,我不会死的,你在外婆家等着我,相信我!”白木槿目光清明如水,唇边的微笑,只有面对白慕辰的时候才那样干净明媚。 白慕辰眼神里充满挣扎,他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了姐姐,这种无助感让他痛不欲生。可是他更清楚,自己留下来只会阻碍姐姐,他要走,要尽快走,找人过来救姐姐! 白慕辰咬了咬牙,道:“姐姐,你等我!”说完就不顾身上的伤痛,拔腿就跑,尽管没有人追他,他也像拼了命一样在跑。 白木槿看着远去的白慕辰,露出欣慰的笑容,总算弟弟可以获救了,她也能放心地做事了。 凤子涵看着白木槿,道:“白慕辰我已经放了,现在……你该乖乖受死了吧?剑在你脚下,自我了断吧!” “你觉得我会乖乖听话吗?”白木槿嘲讽地笑了笑。 凤子涵哼了一声,道:“你没有选择的自由,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就算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如果你不肯自我了断,明儿所有人都会知道,安平郡主被贼人掳走,乱刀砍死,弃尸荒野!” 白木槿拿起剑,凤子涵和锦瑟郡主的脸上都浮现了笑意,他们都那么憎恨白木槿,恨到必须要她死,才能稍解那份恨意。 白木槿提起剑,却没有横在脖子上,而是对着凤子涵和锦瑟道:“凤世子,锦瑟郡主,这柄剑很锋利,但是……杀不死我,你们手里已经没有可以威胁我的东西了,乖乖束手就擒,从来就不是我的作风!” “你以为你能逃掉?”锦瑟郡主嗤笑着道,一脸轻蔑。 “我以为你们应该要担心一下自己!”一个略带嘲弄的笑声突然响起,正在大家惊讶之时,一个身影落在了白木槿的身边,还戴着大大的斗笠。 凤子涵立刻吼道:“什么人?” 那个戴斗笠的人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还有那嘴边永远邪邪的笑容,道:“子涵,锦瑟,本王来的不迟吧?你们不用惊讶,你们留在周围的人,都被我解决了,所以……稍稍耽搁了点儿时间,没来得及救我的小舅子!” 说完又对白木槿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眼神,委屈地道:“木木,你好无情,出了这样的事儿,也不知道先来找你未来夫君我,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这是在藐视你未来夫君的能耐!” 白木槿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扮成自己的车夫跟过来,难怪今天这个车夫戴着那么大斗笠,又一直低着头不吭声。 白木槿撇了撇嘴巴,道:“你不是被太后和皇上请进宫里去了吗?” “啊……那个啊,我拒绝了,我家木木有难,我怎么能进宫呢,木木,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啊?”凤九卿像是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轻松自然。 白木槿挑眉,道:“我想怎样都可以?” “当然啦,敢绑我的小舅子,还意图谋杀未来宣亲王妃,罪同谋逆,自然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凤九卿理所当然地道。 凤子涵和锦瑟在凤九卿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了,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凤九卿面前把白木槿杀了。 凤子涵只是很不甘心,为什么一起都计划好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凤子涵看着凤九卿,问道:“为什么你宁可帮着这个女人,也不帮我?” “这个本王没必要和你解释,凤世子,你乖乖束手就擒吧,天牢的大门正为你敞开着,这一次本王要你……永无翻身之日!”凤九卿对凤子涵是丝毫情面也不讲了,竟然真的敢动他的人,就要有必死的觉悟! 凤子涵仰天大笑,道:“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你是宣亲王也一样,我什么都没做,你没有证据!” “本王要办一个人,说有证据就有证据,凭你楚郡王府,还没那个能耐与本王相抗衡!”凤九卿傲气凌然,完全没有把凤子涵放在眼里。 凤九卿的手在空中挥了两下,就不知从哪些地方窜出来很多人,将凤子涵的人包围在里面,而在此之前,凤子涵是一点儿也没发觉有人靠近了这里。 他陡然明白,凤九卿是故意的,故意等到这一刻,来捉自己。凤子涵森冷着眼睛,道:“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能捉住我吗?” 凤九卿的眼里露出几分不屑的眼神,道:“木木,这里好乱,咱们走远点儿再看,哦……阿忠,顿珠,你们帮忙把那个女人给我捉了,嗯,让她说不出话,然后给我丢进留仙阁去,记住……她只能接最下等的客人,一天之类,要她接满一百个客人!” 凤九卿随意地吩咐道,连一个眼神都没看过锦瑟一眼,敢对他的木木下手,自然不能给她好脸色。 “你……你敢,凤九卿,你敢……”锦瑟郡主激动地大吼道。 第409章 我是来放你出去的 凤九卿这才看了她一眼,道:“本王没有什么不敢的,阿忠,快点儿动手!” 锦瑟郡主被那冰冷无情的眼神给冻得浑身僵硬起来,她从没看过凤九卿那样的眼神,仿佛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一般。 就在她僵硬的这片刻时间,已经被人捉住了,顿珠笑嘻嘻地往她嘴里塞了一粒东西,然后道:“嗯,这种奇怪的女人,明明王爷也不喜欢你,喜欢白姐姐啊,你还死皮赖脸的凑上去,还要害白姐姐,这颗药是我顿珠特别赏赐你的!” 锦瑟突然觉得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疼痛难忍,想要叫,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只能绝望地瞪着眼睛,看着顿珠天真烂漫的笑脸。 阿忠面无表情地道:“得罪了,锦瑟郡主!” 然后就将人打晕过去,像拖着一头死猪一样,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顿珠跟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能这样拖啊,脸毁了怎么能接客啊!” “别多事,难道你要我抱着她?”阿忠没好气地道。 顿珠立刻就摇头了,说:“嗯,还是这样拖感觉比较解气,阿忠抱我就可以了,不许抱别的女人!” 凤子涵陷入苦战之中,凤九卿带来的人都是高手,他双拳难敌四手,而且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动杀招,似乎只是在逗他玩儿一样,不时地挑破他的衣衫,或者在他的脸上留下些血印子。 凤子涵怒气冲天,但是越是恼怒也越是无法冷静迎敌,他的人已经全部处于下风,死的死伤的伤,凤子涵看了一眼站在上坡,冷眼旁观的两个人,心头涌起无尽的杀意。 白木槿看着狼狈的凤子涵,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道:“你还真打算把他送进天牢?我倒觉得那不是个好归宿!” “那你想怎么样?嗯?”凤九卿笑着问。 白木槿略一思索,道:“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你现在把他关进去了,楚郡王和楚郡王妃也会通过太后和陈贵妃疏通打点,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释放!” 凤九卿笑了笑,道:“虽然如此,但是……只要本王愿意,他还是无法翻身,随时可以逮他进去!” “可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和皇上,太后闹僵了,再说……我觉得让一个人绝望,就要让他彻底被抛弃,我要的不是凤子涵一个人的命,我要楚郡王府消失!”白木槿露出一丝温婉的笑容,和她所说的话,形成强烈的反差。 凤九卿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够狠,本王喜欢,就依你吧!” 凤九卿对下面的暗卫做了个手势,凤子涵不多时就找到了一个破绽,击倒一人,脱离了包围圈,遁逃而去。 白木槿看着那仓皇逃离的狼狈背影,笑得意味深长,道:“尽管逃吧,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凤九卿带着白木槿先去了陆府,白慕辰已经被人安全带回来了,浑身是伤的他,吓坏了陆老夫人。 白木槿来的时候,陆老夫人正在榻;全本?前照顾受伤的白慕辰,很明显是哭过了,看到白木槿安然无恙地回来,陆老夫人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槿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辰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被凤子涵和锦瑟郡主捉了,用他威胁我,要我死!”白木槿说了,但是却掠过了白慕辰是怎么被捉的,因为她还有别的计划,不想让陆老夫人过早地参与进来。 “什么?这两个小畜生,我这就进宫去,让皇上好好地惩罚他们!”陆老夫人一听就沉不住气了。 白木槿摇摇头,说:“不必了,宣王已经惩罚了他们,辰儿就先让他在陆府养伤,我还要回白家处理点儿事儿,改日再来看望他,辰儿就拜托外婆了!” 陆老夫人说:“你说的是什么话?辰儿是我的外孙,你现在要做什么去?” “他们伤了辰儿,我不能不回敬一下!”白木槿的眼神变得很冷。 陆老夫人点点头,说:“好……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有外婆在,看谁还敢欺负你们!” 白木槿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了握陆老夫人的手,然后就离开了,她并没有直接回陆府,而是先去了京兆尹的大牢。 白高轩看到她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恨极了的样子,朝她怒吼:“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我要见父亲,我要出去!” “呵呵……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们了!”白木槿笑得云淡风轻,白世祖不是为了他要对白慕辰动手吗?那就让白高轩一辈子都好不起来吧。 “你想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白高轩有些害怕,因为白木槿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白木槿笑着说:“父亲真是很疼你,为了你竟然把辰儿抓走了,用来威胁我,要我想法子放你出去,你说我怎么能不听父亲的话呢?所以姐姐我是来放你走的!” 白慕辰惊恐地往后退,他不知道白木槿打算做什么,但是看着她阴沉的笑容,就觉得毛骨悚然,他还是第一次觉得白木槿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白木槿笑了笑,说:“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因为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你……你要怎样?”白慕辰鼓起勇气问。 白木槿唇边的笑意渐渐变得温煦起来,道:“我说了,我是来放你出去的,你怎么不相信呢,我已经打点好了京兆尹的人,待会儿我走了之后,你就可以出去,不会有人拦着你的,记得,现在楚郡王妃正在想法子找你,你可别往白府跑!” 说完就没再理会白高轩,径自离开了,白高轩看着白木槿离开的背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下,牢房的门也没有人来锁上,他试探着往外走。 果然没有人来抓他,白高轩心下一喜,他其实已经受够了牢房的可怕,那些阴森恐怖的声音,就像有鬼在闹一样,还要随时担心老鼠和蟑螂,娇生惯养长大的白高轩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白高轩鬼鬼祟祟地离开了京兆尹的大门,但是他没有听白木槿的话,而是出了牢房就开始往白府的方向跑。 可是眼看就要到白家大门了,却被一行黑衣人截住了去路,白高轩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带走吧!”那些人根本就不看他,也不理他,直接把他打晕了,用黑布袋一套,就带着他消失在了白府门前。 白高轩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破旧的黑屋子里,一盏油灯,发出昏暗的光芒,一个女人身穿华服,坐在灯下,朝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醒来了?”那女人十分亲切地问。 白高轩看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缚在木架上,就知道这个人并不是自己人,赶紧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过来?” “你伤了我的女儿,难道不该负点儿责任吗?我的灵儿到现在可还躺在床上,大夫说她的腿会落下终身残疾,就要成跛子了,你却好好地,还能跑,这实在是令本宫生气!”女人的声音并不响亮,透着一股子阴狠的味道。 白高轩瞪大了眼睛,说:“你……你是楚郡王妃?你不能抓我,我不是故意伤凤小姐的,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回京兆尹的大牢,求你放过我!” 楚郡王妃笑了,说:“本宫报仇,从来不假手他人,听说你爹威胁白木槿,让她想法子放了你,果然你就被放出来了,我怎么能允许一个害了我女儿的人,逍遥法外呢?与其让你在牢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来的解恨!” 白高轩突然想起白木槿临走前的话,她警告自己不要回白府的,他不相信白木槿,觉得白木槿是故意要他死在外面,所以不顾一切往白府跑,可是没想到楚郡王妃的人真的在白府门前等着他。 白高轩这才意识到,白木槿是故意警告自己的,她要他被楚郡王妃抓住,还要他就算是知道自己上了当,也有苦难言。白木槿要害他,还不想背上弑杀手足的名声,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 白高轩痛苦地望着楚郡王妃,哀求道:“王妃,请您高抬贵手,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可以想办法赎罪,要不我乖乖回牢里去,你放过我吧!” “你废了我灵儿一条腿,两条腿和两个胳膊吧,这样也算公平了,哦……不行,你那张嘴也会乱说,本宫可不想被人冠以乱用私刑的罪名,要知道你那个大姐姐可是个厉害角色,她可能正等着抓我楚郡王府的把柄呢,所以……顺便就留下你的舌头吧!”楚郡王妃说的十分淡然,仿佛不过是在讨论今天吃了什么一般。 但这话却让白高轩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停地哆嗦着,连嘴唇都白了,连连摇头哀求:“不要……王妃,求你你不要这样对我,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凤小姐的,我的目标是白木槿,凤小姐是误伤的,我不是有心的啊……” 第410章 白高轩的下场 楚郡王妃轻轻笑着,道:“不是有心的就更该死了,没用的东西,要害白木槿竟然还拖累我的灵儿,来人啊……好生伺候白少爷!” 从白高轩的身后走出来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两人手上各持一柄利刃,闪着森森寒光,白高轩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凝滞了。 他无助地摇着头,哀声求道:“王妃,求您……不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白木槿,都是她害的!” “呵呵……白木槿是有错,但是我也不会放过你,动手吧,手筋脚筋都给我挑断,舌头割了!”楚郡王妃残忍地笑了,她想到自己的女儿身上的伤,就觉得白高轩特别的该死! 那两个人听了,只是点点头,便朝着白高轩走过去,一人执起一边手,动作极为迅速地用刀挑断了白高轩的手,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白高轩便昏死过去了。 可是这种折磨还没有结束,很快脚筋也被挑断了,白高轩又疼醒了过来,身体不住地抽搐,汗水混着血水一起流,哀嚎声已经撕破了他的喉咙,让她叫不出来。就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魇,白高轩第一次体味了这种绝望,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他被人捏住下颌,舌头被强行拔出来。 任凭他怎么挣扎扭头,都没有用,那个人的眼神冰冷的像是一点儿情绪也没有,手起刀落,鲜血淋漓。 白高轩再度昏死了过去,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趴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一身褴褛,路人随意地丢给他几个铜板,却并没有人理会他。 旁边的乞丐看了,偷偷摸摸地凑过来,把他身旁的铜板抢了就跑,白高轩绝望地看着来回的路人,想要求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的嗓子火辣辣的疼,很明显是被毁了。 此时一个身影站在他的前面,他抬起头,看着来人,正是他恨毒了的白木槿,她朝自己微微笑着,露出一抹类似同情的眼神,道:“鸳鸯,给这个小乞丐几个窝头,怪可怜的……” 白高轩的眼里大滴大滴地落泪,恶狠狠地盯着她,可是什么也做不了。 白木槿低声道:“我警告过你的,你不听……真是很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爹娘才会发现你,带你走呢?哦……我会经常派人来给你送窝窝头,保证你不会死……你放心!” 鸳鸯丢下几个窝头,就扶着白木槿走了,白高轩痛苦地恨不得死掉,可是现在他连死的能力都没有,除非绝食,可是他也不甘心……他要回去,就算是个废人了,他也要回去,揭露白木槿的真面目! 他相信,爹娘和二姐会为他报仇的,只有这样想着,他才能坚持下去! 第二日,白高轩逃狱的消息就传出来了,官府张贴告示,要通缉白高轩,白家也跟着炸开了锅。 白世祖第一个就找上了白木槿,在她的院子里呼来喝去,要让白木槿交出白高轩来。 “父亲,您找错人了,我可没有动过你的宝贝儿子,人是从京兆尹的大牢里丢的,你该去找京兆尹要人!”白木槿淡淡地道,还轻轻抿了一口茶。 白世祖气的双眼通红,道:“不是你做的手脚?轩儿若是逃狱,他定然会回家的,可是到现在人都没露面,定然是有人捉走了他!” 白木槿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道:“那父亲应该快些去找,否则时间晚了,落在了楚郡王妃的手里,恐怕就不妙了,来我这里找什么呢?我可没兴趣把他藏起来,我和父亲不一样,不爱做这样的事儿!” 一句话将白世祖刺激的浑身发抖,道:“辰儿呢?你找到他了?” “辰儿的事儿,往后父亲还是少关心,他不需要父亲您的关注,您只要别想着害他,辰儿就感激不尽了!”白木槿凉飕飕地说。 白世祖瞪着白木槿,几乎要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就这么对父亲说话?辰儿是我的儿子,难道我连问一声都不能问?” “在你选择为白高轩而绑架辰儿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自己的儿子,辰儿……实在没有那个荣幸,能得到您的关心,我累了……侯爷请回吧!”白木槿直接开口赶人,她已经没有心情继续陪白世祖废话,现在连表面的和平也不愿意维系了。 白世祖咬着牙,拂袖而去,他并不是怕了白木槿,而是急于去找白高轩,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害了而已。 白木槿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你们失去的东西还太少太少……等着吧,接下来你会体味到什么是绝望! 陆氏和白云兮都来闹过,却被槿兰苑的人拒之门外,她们只能在门口叫嚣几句,就灰头土脸地离开,完全拿白木槿毫无办法。 一连好几日,白高轩也音讯全无,陆氏几乎哭瞎了眼睛,白云兮也找过凤子涵,却被告知白高轩逃离大牢之后不知所踪,很可能已经离开京城。 白家陷入愁云惨雾中,一道圣旨打破了这份宁静,因为皇上给白木槿赐婚了,赐予宣亲王为妃,还赏赐了数不尽的珍宝,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哗然一片。 接到圣旨之后,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白慕辰了,他刚刚养好伤,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来,给白木槿道喜。 “姐姐……辰儿总算盼到你有了好归宿!”白慕辰一脸喜悦的笑容,比白木槿要高兴很多。 白木槿却有些别扭地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那个老狐狸要娶你姐姐,难道你不怕他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 “才不会呢,九皇叔对姐姐你一片真心,恐怕最后是他被您吃的骨头都不剩!”说话的是凤之沐,小胖子褪去稚嫩,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白木槿看到凤之沐也来了,一脸无奈地道:“小十五,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给姐姐你道贺的……糟了!”凤之沐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懊恼的样子。 白慕辰不解地问:“什么糟了?我姐姐大喜之日,你别乱说话!”如今的白慕辰已经不像过去一样,对凤之沐马首是瞻,反而变得比凤之沐更为沉稳有主见。 凤之沐为难地道:“姐姐嫁给了九皇叔,就是九皇婶了,我到底是喊姐姐好,还是喊就皇婶好呢?” “当然是九皇婶!”一柄折扇敲在凤之沐的头上,凤九卿笑着走出来。 “九皇叔,你怎么来了?”凤之沐挠着头,不满地道,他已经这么大人了,九皇叔还是那么随随便便就打他脑袋! 白木槿一见到他就开始赶人,道:“鸳鸯,喜鹊,怎么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我这槿兰苑如今都这么松散了?” 鸳鸯和喜鹊哭丧着脸走进来,道:“不是奴婢们放进来的,宣王殿下是自己翻墙进来的!” “看来我得再放几只恶狗看家护院,以免贼子乱闯空门!”白木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凤九卿,总觉得自己这么随随便便就被他定了下来,十分不爽。 凤九卿嘿嘿直笑,道:“放心,等你嫁入宣亲王府,谁都不敢乱闯空门,你不用养狗!” 白木槿瞪了他一眼,却不说话了,只道:“你要是再随随便便吧闯入我的院子,我就抗旨不尊了!” “哎……别介,生气多不好?本王只是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嫁妆要是不齐全,本王帮你一起置办了,王府什么都有!”凤九卿嬉笑着道,完全不顾白木槿一张冷脸,依旧死皮赖脸地贴过去。 白木槿没好气地道:“不牢王爷费心,您请回吧,青鸾,杜鹃,出来送客!” 凤九卿摸摸鼻子,一副尴尬的样子,不过还是乖乖地走了,谁让白木槿正在害羞,果然……要出嫁的女子都难免喜欢闹别扭! 凤之沐嘿嘿直笑,道:“看到吧,果然还是姐姐占了上风,以后九皇叔再欺负我,姐姐你可要帮我!” 白木槿捏了一下他的脸,道:“别瞎掺和,和辰儿去玩儿吧,我这还有事儿要处理!”三个月之内要置办嫁妆,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虽然皇上赏赐了很多东西,娘亲也给她留了很多东西,但是仍旧有不少琐碎的事儿要处置。 更何况她并不想从白府出嫁,郡主府已经装点得差不多了,她会在近期搬过去,彻底和白家断了! 所以要忙碌的地方还有很多,幸而陆家派了人过来帮忙,瑞嬷嬷也跟着忙得脚不沾地,却总是笑容满面。 正在这喜气洋洋的氛围里,白老太太的生辰也到了,因为早就发了帖子,所以即便白高轩的事儿闹得十分糟心,也还是如期操办了。 白世祖强作欢笑地接待着络绎不绝地客人,虽然大部分人并不是冲着白老夫人的面子来的,而是给未来宣亲王妃的面子。 陆氏作为姨娘,只能猫在后面,并不能出来待客,但是她也没闲着,因为李继宗和他的妹妹李思芳也来了,他们来到白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陆氏。 陆氏看着李继宗,笑道:“李公子近来也越发出息了……听说士林宴,公子也在应邀之列?” 第411章 我的代价付过了 “夫人谬赞,不过是得了楚郡王世子的青眼,多赖夫人和小姐相助,才有小侄的前程!”李继宗谦逊地作揖。 陆氏笑了笑,道:“想来公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今日可得好好表现一番,你的前程可就这这上面了!” 李继宗点点头,今日白老夫人寿辰所以宴会一直要持续的晚上,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李继宗想到那个绝美的女子心情难以抑制地开始激动起来。 李思芳笑嘻嘻地道:“夫人,您放心,您这样照顾我们李家,我们是不会忘恩负义的,对了……二小姐还好么,我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嗯,估摸着还在打扮呢,你去她院子里寻她吧,李公子也自去吧!”陆氏交代好了事儿之后,也无心再理会两人,她正为那个到现在还杳无音讯的儿子伤心着呢! 杜嬷嬷看陆氏不曾舒展的眉头,心下也跟着惴惴的,问道:“夫人,这件事稳妥吗?如今大小姐可是准宣亲王妃,万一事情败露,宣亲王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道是我做的?到时候她身败名裂,宣亲王巴不得和她撇的一干二净,谁还能为她撑腰?到时候……白木槿抗旨不尊,就是死罪!”陆氏冷笑着道。 杜嬷嬷到底觉得不放心,还是劝道:“夫人,这件事还是再思量思量吧,攸关性命啊,到时候侯爷和老夫人肯定不会管你的死活,把你推出去顶罪,你可怎么办?” “我知道,已经做好了准备……轩儿不见了,我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很快就会放弃寻找轩儿了,穆欣萍肚子里有了侯爷的种,她那么年轻,迟早能诞下嫡子,轩儿怎么办?我只有用我的死换两个孩子的前程了,杜嬷嬷……这件事过后,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兮儿,若是轩儿回来,你也要看顾好他,不要让他再任性妄为了,是我害了他,我不是个好母亲!”陆氏一副心死如灰的样子。 她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白世祖不是个有良心的人,他不会为自己和白老夫人抗争的,到时候追究起来,唯一会被牺牲的人只有她。 杜嬷嬷心疼地看着陆氏,道:“夫人……您这是何苦呢,二小姐如今和凤世子已经是水到渠成,您迟早有盼头的,如今放弃还太早了啊!” 陆氏摇摇头,道:“我不会放过白木槿的,我想要她死……她活着我的孩子就不会好过,赐婚之后和人苟且,这样的罪名……即便是陆家也担不起,她死定了!至于李家……我根本不在乎他们如何,只要能除去白木槿,就算用这条命去换也无所谓!” 杜嬷嬷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夫人……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呢?以前白家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大小姐也只是你手里一个木偶人儿,现在竟然要为了除掉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了?” 陆氏也怅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的已经不复往昔的明艳动人,她还未满三十岁呢,为何就已经成了这副沧桑模样? “不知道……总觉得好像是一夜之间就发生的事儿,她突然就变成了难以掌控的白木槿,从一个卑微的木偶,成了如今压在白家所有人头上的安平郡主,就连高高在上的老太太都拿她毫无办法,并且她即将成为宣亲王妃……往后恐怕就连皇后都要给她几分颜面,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陆氏的语气越来越森冷。 杜嬷嬷望着镜子里苍白而狰狞的陆氏,心下越来越沉,只觉得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儿即将发生。 虽说是帮白老夫人贺寿,但是老太太心里却并不怎么高兴,这热闹都不是属于她的,而是属于她身旁这个一脸笑意的孙女的。 曾经她也是希望有一天白木槿能够嫁入皇家,成为王妃,世子妃,如今算是实现了,可是她却半分高兴也没有,因为这个孙女并不再受她掌控,而是处心积虑地祸害白家,她隐隐觉得白木槿想要毁灭的不只是陆氏母子,更是白家! “祖母,槿儿前些日子就给您寻了这么个礼物,愿祖寿比南山!”白木槿挥挥手,瑞嬷嬷捧上了一尊紫檀木雕琢而成的千佛像,长约两尺,高约三尺的紫檀木,雕刻了各式各样的佛陀,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白老夫人也惊叹于白木槿的出手之大方,先不论这么一大块的紫檀木价值几何,就算是这巧夺天工的雕刻技艺,也必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可谓无价之宝。 白老夫人只是点点头,故作镇定的模样,心中却在盘算着,今天的事儿到底准备的如何了,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白木槿淡然外表下,那不屑于任何人的模样! 白木槿献完礼之后,就退居一旁,并不说话,她只是在等待着……如何给予那些人最后的一击。 这一次陆家是一个人也没来,只是送了一份厚礼,意思再明显不过,陆家对白家已经连最后的耐心也消磨殆尽了,若不是白木槿还住在白府,估摸着连这一份礼也不必了。 白木槿没料到凤子涵竟然也来了,两人见面,眼神交汇的瞬间,白木槿就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杀意。 “白木槿,你真够狠的,锦瑟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凤子涵阴沉着声音道,锦瑟被人送进了天香楼,被人凌辱了一日过后,第二天就自缢了。 白木槿无动于衷地看着他,露出微微带着凉薄的笑意,道:“与我有关吗?我并没有杀她啊……” 对于敌人,她会有丝毫的同情之意?完全没有了,她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哪里有那么多的悲悯之心? 凤子涵被她的态度给气的更加恼恨起来,咬牙道:“你果然是个心狠手毒的女子,我从未看错你,也亏得九皇叔被你迷惑的连是非黑白也分不清,你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九皇叔?” “配不配得上,也轮不到凤世子来评定,你若有本事,可以让皇上收回旨意,或者你这么慈悲为怀,为何不早点儿出手救了锦瑟?她和你想害我性命,难道不该做好失败的准备吗?难道做坏事不需要付出代价的?”白木槿笑着反问。 凤子涵阴沉地盯着白木槿,道:“那你呢?坏事也做了不少吧?为什么没有付出代价?你为什么要活得好好的?” “我的代价已经付过了,比你想象的要惨烈,所以……现在轮到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来偿还!”白木槿的声音森冷如鬼魅。 凤子涵看着白木槿离去的背影,怔忪在原地,有些恍惚和迷惑。他甚至有一种错觉,白木槿那句话,是真的! “世子爷,你刚刚和姐姐说什么了?”白云兮不知从何处而来,一脸疑惑地问。 凤子涵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走吧!” 白云兮盯着白木槿消失的方向良久,心头窜起无边无际的恨意,只是她知道,白木槿已经不是她能够比拟的人了,这种无论如何都再也够不着对方的感觉,让她满肚子的恼恨,无处宣泄! 今儿白府又请了戏班子唱堂会,白老夫人对此是兴致很高,非要拉着白木槿陪她一起听戏,还特意点了一出“西厢记”来听。 白木槿一直都笑意盈盈地配合着老太太,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惹来不少别家夫人的羡慕,都夸白老太太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孝顺又出息的孙女。 白老夫人笑着应了,却突然捂着头,道:“哎哟……槿儿,我头晕的厉害……给位夫人,抱歉了,我需要去偏厅歇息一会儿!” 众人看她难受的表情,都忙劝道:“郡主,还是先扶你祖母去歇息吧,这边有侯爷夫人照顾就成了!” 穆氏也点点头,道:“是啊,老太太看着脸色不好,估摸着是老毛病犯了!” 白木槿对着众人道了声歉意,就和孙嬷嬷一起扶着老太太离席了,去了偏厅的屋子里歇下。 “槿儿啊……我想吃西苑里的红杏,你可以为祖母摘几颗新鲜的回来吗?每次头疼吃几颗就觉得浑身都舒服了!”白老夫人一脸殷切地看着白木槿,仿佛她是将死之人,希望孙女能完成她最后的小小心愿。 白木槿看着这样的老太太,只觉得心头泛起更冷的嘲讽,做出这副样子有什么意义呢,你要做的事儿,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难道你们想死,我还拦着你们不成? 白木槿乖巧地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祖母好好休息!” 白老夫人挥挥手,便不再说话,待白木槿走远了,孙嬷嬷才有些为难地道:“老夫人,这样……真的不会出问题吗?要是宣亲王怪罪下来,白家可就是灭顶之灾啊!” “不会的,男人最受不得这种屈辱,他怎么还有可能会查事情真相?到时候只说是她早就和人有私情,便都是她一个人的错了!”白老夫人笑着道,完全不为自己算计亲孙女而感到丝毫愧疚和不忍。 孙嬷嬷没有吱声,只是默然站在一旁,心头隐隐觉得遗憾,到底是一家子人,为何要闹到这样的地步? 第412章 世子爷,听我解释 白老夫人道:“好了,你收拾一下偏厅,别出了纰漏,这一次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孙嬷嬷点点头,她到底只是个下人,只能听命行事,只是内心隐隐提白木槿感到痛心,被自己的祖母和父亲联手设计,刚刚要得到的幸福,就要化为泡影,甚至变成巨大的杯具。原本若没有皇上赐婚,也不过是招个上不得台面的郡马,遮掩过去也就罢了,可是……这圣旨一下,再中了计,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木槿摘完红杏,回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紫玉笑盈盈地道:“郡主,老夫人说有话要和您单独说,所以……请您单独进去呢!” 白木槿看了一眼身边的鸳鸯和喜鹊,对她们道:“你们就在外面候着,知道了吗?” “是!”鸳鸯和喜鹊乖乖应下了,眼里却有一闪而逝的痛苦之色。 白木槿只身走进去,屋子里自然是没有老太太的影子,而身后的房门突然被锁上,一个男子悄然从后面走出来。 白木槿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只觉得十分讽刺,前世李继宗联手白云兮设计她和下人通奸,今生他自己充当了这一角色,两世,他都想用这样的法子送自己去死吗? 可惜……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前世是因为爱着他,才会把可以伤害自己的利刃交到他的手里,她的运气不太好,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她倾尽所有去爱的人,亲手用她交付给他的那柄刀,捅进了她的心口,血肉模糊! 她用生命揭穿了一场从始至终就是骗局的爱情,这一次……就让她用这柄刀子,还给他们吧! “郡主……好久不见!”李继宗倒并不像个意图不轨的登徒子,反而大方地朝着白木槿作揖,显得文质彬彬。 白木槿唇边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也不慌不忙地道:“你是李公子吗?仿佛是见过……怎么,单独闯进祖母歇息的偏厅,是有什么企图?” 李继宗惊讶于白木槿的镇定和坦然,仿佛根本不在乎那突然被锁上的门一般,李继宗拱手道:“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在下想和郡主做个交易!” “什么?”白木槿坦然地问,她倒是很有兴趣知道李继宗的算盘,以她对李继宗的了解,答应做这样的事儿,他心中应该也有自己的盘算。 果然,李继宗笑着道:“郡主,想必您也知道,我和你孤男寡女被关在屋子里,是有什么目的,安排这出戏的人是谁,凭郡主的聪慧,定然也能猜到了,若是郡主肯和在下合作,在下保证,郡主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在下立刻离开!” 白木槿饶有兴趣地问:“哦?李公子有什么打算?” “在下希望郡主能把在下推荐给宣王殿下,谋个好前程,这对郡主是易如反掌之事,却可以保得郡主一生幸福!”李继宗谦逊有礼的笑容,说着无耻至极的话。 白木槿问:“若我不答应你,你又当如何?” “那就只能委屈郡主了……在下只是对郡主一往情深的人,被郡主约至此地,打算在您大婚前,告别!”李继宗笑着说。 白木槿望着无耻的李继宗,突然轻蔑地笑了,道:“你以为就凭你可以对本宫做什么吗?你以为陆氏叫你来,你就能得逞了?” “事实就是,现在郡主和在下被关在一个屋子里,不是吗?”李继宗依旧是谦逊地笑。 白木槿看着他,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地笑:“问……李公子一表人才,又才华满腹,难道甘心就为了这件事毁掉自己一生的前程?” “富贵险中求,在下也是逼于无奈,要想成为人上之人,总要付出点儿代价!”李继宗脸不红气不喘,仿佛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白木槿微微一笑,走近了李继宗,用极低的声音,带着些诱哄的意味,道:“李公子……你不是还想做本宫的郡马爷吗?为何现在要帮着那些人害我呢?” 李继宗被女子突然靠近给惊了一下,女子身上悠悠冷香,若有似无地在鼻息间流淌,让他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荡神驰,喉咙干涩的连连吞咽口水才能稍解那种热度。 白木槿看着他的样子,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道:“李公子……这就算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继宗的双眼迷蒙,仿佛染了一层雾气一般,脸色涨红,白木槿冷笑一声,道:“青鸾,把人丢进来吧!” 接着就有人破窗而入,将一个棉被包裹着的人丢上了床,白木槿理理身上的衣衫,才道:“走吧……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青鸾点点头,带着白木槿一起离开了,院外,鸳鸯和喜鹊接到了信号,也各自找理由离去,紫玉一脸莫名其妙,但到底没有怀疑什么,她的任务就是在院外守着,不让别人坏了老夫人的计划。 白木槿已经走回了园子里,在一旁歇息,喜鹊笑嘻嘻地道:“小姐……他们真是好蠢哦,竟然还想害你!” 鸳鸯却板着脸道:“老夫人也真是太可恶了,到底你也是她的嫡亲孙女,连自己的孙女都想算计,她还是人吗?” “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总归……已经不重要了,凤世子去了哪里,杜鹃盯上了没有?”白木槿淡然地问,丝毫不为刚刚的事儿而有丝毫难过和愤怒,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 鸳鸯点点头,道:“您放心吧,杜鹃肯定没问题的,只要再过半个时辰,凤世子一定会去偏厅!” “呵呵……这样的话,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就算仁至义尽了,她不是很喜欢李继宗吗?那就送给他了!”白木槿的笑容显得那么讽刺。 前世被他们设计与下人通奸的那一幕,始终在脑海中徘徊,成了她永生永世的噩梦,她亲眼看着李继宗和白云兮在自己面前恩恩爱爱,这一次……她算不算成全了他们卑鄙的爱情呢?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偏厅那边传来了阵阵尖叫,仿佛是要杀人一般。白木槿才缓缓起身,面露恬淡的笑意,道:“走吧,这样的热闹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鸳鸯和喜鹊乖巧地跟在她身旁,白木槿则像是要面对宿命的结局一般,一步步走向偏厅。陆氏,白老太太,还有莹秋都聚过来了,明显是准备捉奸的,可是大概是结局太出人意料,所以一个个都怔愣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 白老夫人回头,看到白木槿出现在她身后,脸色大变,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白木槿却主动笑着上前,问:“祖母,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难道刚刚没休息好?”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 白木槿勾起唇边的一抹冷笑,问:“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祖母……我摘好了那么新鲜的红杏,你却不在了呢,可是枉费孙女一片孝心啊!” 白老夫人颓然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白木槿知道了一切,并且顺利脱逃,里面的人已经不是她了。 凤子涵阴森着脸走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氏,道:“十五万两白银,三日内必须还清,否则……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白木槿看着凤子涵的背影,只觉得那一团华丽丽的绿云,怎么也散不去了。 白云兮突然衣衫不整地冲出来,一直追着凤子涵而去,泪流满面地哭喊着:“世子爷,我是被冤枉的……我被人陷害了……凤世子,你听我解释啊……” 可是凤子涵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追不上,反而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摔得一身都是泥土,样子十分凄惨。 片刻之后,另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一脸惊恐无措的样子,陆氏看到李继宗,立刻上前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兮儿会和你在里面?” 李继宗咳嗽了两声,才尴尬地道:“在下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突然晕过去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和二小姐……” 下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明白了,凤世子当场撞破了李继宗和白云兮的丑事,自然是气呼呼地跑了。 李继宗看着一旁嘴角含笑的女子,心下惊怒莫名,却也不敢说什么。陆氏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痛哭起来,一切都完了,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她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原因,一定是白木槿干的。 “白木槿……你这个jian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陆氏突然爬起来冲向了白木槿。 却被青鸾一掌推开,又重新跌坐在地上,无比怨毒地看着白木槿,恨不得上前去把她撕碎了。 陆氏咬着牙,声嘶力竭地吼道:“白木槿,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害了我的轩儿,连兮儿都不放过,你这个恶毒的丫头,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第413章 许你一世无忧 白木槿一步一步走过去,笑盈盈地道:“陆姨娘?你疯魔了不成?你的女儿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责怪别人?我要是你,我就该悬梁自尽,因为活在这个世上实在是丢人现眼啊……啧啧……这么恨我干嘛,有这样的下场,难道你不该早有觉悟吗?” 陆氏一双眼盛满了恨意,像一只毒蛇一般盯着白木槿。白木槿却笑着道:“陆姨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自作自受而已,没什么好怨恨的,您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处理你那个未婚失贞的女儿!” 白云兮趴在地上,突然抓起一把灰尘,转过来砸向了白木槿,却被杜鹃的衣袖一挥,全部挡了下来。 白云兮还是不甘心地冲上去要和白木槿拼命,却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能无助地怒吼,嘶喊,连嗓子都叫破了。 白木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要怪就怪你有个好娘亲,哦……不对,应该是好姨娘,我看既然你已经和李公子有了夫妻之实,不如就让祖母做主,把你许了李家吧,李公子意下如何?” 李继宗惊恐地摇摇头,道:“这件事不是在下愿意的,在下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儿,在下高攀不起白二小姐,要不敢与凤世子为敌!” 他可精明着呢,虽然被凤世子当场撞见他和白云兮的丑事,但是若真娶了白云兮,那以后他就前途尽毁了,说不准还会被凤世子记恨,然后寻机报仇,这种事情,任何男人都忍不了的,他怎么可能会自己断送自己的前途和性命? “那你想怎么样?”白老夫人恨恨地问。 李继宗摇摇头,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老夫人和陆姨娘应该都知道,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女人被他暗含威胁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是她们指使他做的,若是他把事情捅出来,白木槿一定会追究到底,更何况背后还有个宣亲王,她们也担待不起,意图谋害未来亲王妃,形同谋逆啊! 白木槿在一旁冷眼旁观,只觉得李继宗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时候没有想要攀龙附凤是最明智的选择,否则一定会惹上更大的麻烦,虽然会因此得罪白家,但是至少能够明哲保身。 可是她不会如他的愿,不得罪楚郡王世子可以,但是她要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白木槿对李继宗点头微笑,似乎很赞赏他的行为,这让李继宗眼里闪过一丝希冀,没想到他拒绝了白云兮,竟然还能得到白木槿的好感。 白木槿对白老夫人道:“祖母,槿儿累了,没工夫看你们的闹剧……不过这样的闹剧我实在是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还有,明日我就会着手开始迁出侯府,迁居郡主府,所以……在此向您辞行!” 说完也不管白老夫人是什么反应,就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陆氏盯着李继宗,恶狠狠地道:“你要是不娶兮儿,你让她怎么办?她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了!” 李继宗摇摇头,道:“夫人,您也体谅一下在下的难处,得罪了凤世子,还有活路吗?我可能因此都无法.【看书!网;。竞技在京城立足了,带着白二小姐,能给她什么好日子过?她跟着我也只有受苦的份儿,您不如为她再择前程,在下告辞!” “你……你敢……你就不怕我侯府追究到底吗?”陆氏怒吼出声,她已经完了,不能再搭上她的女儿。 李继宗笑了一下,道:“夫人,您不会这么做的!郡主可还虎视眈眈地盯着您,若是在下去说些什么,你觉得……你和二小姐还有活路吗?” 陆氏倒抽一口凉气,阴毒的眼神直视李继宗,而对方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就飘然而去。 出了院子,才看到白木槿在小桥上流连,李继宗眼神闪烁了几下,就款步走上去,笑着对白木槿作揖,道:“见过郡主!” 白木槿回头,看到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坦然笑容,也着实佩服李继宗的厚脸皮,上一辈子他能够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也的确要归功于这份厚颜无耻! 白木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李公子觉得现在来找本宫,合适吗?你前一刻还想要害本宫,你觉得我会不计前嫌?” 李继宗笑着道:“郡主大人大量,必然会知道在下也是出于无奈,在下不是已经用行动表达了悔意吗?郡主一定不会坐视在下被凤世子逼得走投无路的,对不对?” 白木槿看着李继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李公子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人,实在是令本宫叹为观止!” 李继宗却毫不介意地笑了,拱手道:“礼义廉耻这些东西,不过是那些伪君子用来自我标榜的话罢了,我宁可做一个真小人,也不愿意做伪君子呢!若是能得到我想要的,就算再无耻又如何?” 白木槿点点头,道:“很好,既然李公子这么坦然,我也就给你指一条明路……凤世子这个人心胸狭窄,是不可能放过你和白云兮的,他被你们这样羞辱了,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而凭借李公子的能耐,根本无力抵抗,但是有一个人却能帮您躲过此劫,而且若是李公子能抓得住机会,将来要做个人上人也不是难事!” “是宣亲王吗?”李继宗惊喜地问。 白木槿摇摇头,道:“宣亲王不会帮你,因为他从不关心那些琐事……但是有个人现在求才若渴,恐怕李公子能去,他一定会重用你!” “谁?”李继宗急切地问,虽然他也知道宣亲王势力很大,但到底是个王爷,当今皇帝已经接近花甲之年,迟早也要改换新帝,若是能紧抱新帝大腿,那是最好不过的。 白木槿看着李继宗眼里的光彩,笑了一下,指了指京城外的方向,道:“成亲王是个胸怀大志的人,且一直和楚郡王府关系冷淡,如今他远在京外,你若过去投奔,自然能避开凤世子,而且……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继宗心下咯噔一跳,想起大皇子成亲王,立刻就理解了白木槿的意思。虽然成亲王被迫去了封地,但是争位之心恐怕从未熄灭过,若是他有争夺帝位之心,自己不就有了一展宏图的机会了吗? 李继宗对着白木槿拱手,诚恳地道:“多谢郡主,在下得郡主金玉之言,他日若真能一飞冲天,必然会回来厚报!” “不必了……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白木槿淡淡地道,是你应得的,因为你亲手把我推向了断头台,让我众叛亲离,让我成为孤魂野鬼,我怎么会放过你呢?跟着大皇子吧,很快你就能感受到我当初的绝望了! 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李继宗……你要为你的野心,为你的无耻,为你曾经的背叛和恶毒付出代价!我的迅哥儿,他的大仇还没有报,我怎么会放过你呢? 李继宗有些诧异,瞬即又想到了白云兮,才了然地点点头,道:“无论如何,在下对郡主感恩在心,只可惜郡主已经名花有主,否则在下定然会等到功成名就之后,许你一世无忧!” 功成名就,许你一世无忧?白木槿恍惚地看着李继宗,前世一模一样的话,他竟然会在此时说出口!多么可笑的诺言,多么讽刺的诺言啊?她为了这句话,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只相信他会真的做到,功成名就,她便可以安心地依偎在他身边,做他温柔娴静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洗手作羹汤! 她曾经那么小的愿望,最后却变成了最可怕的噩梦!她也曾助他功成名就,可是最后他还给她的是无尽的骂名,还有黑牢里最恶毒的酷刑,她甚至还未死,他就已经抱着另一个女人,共享她所挣下的荣华富贵! 心突然被撕裂开来,鲜血淋漓,李继宗……李继宗,你怎么还能这样无耻地对她说出这种话?你的心呢?你是个有心的人吗?你是这世上最无耻最恶毒的人,我一定要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李继宗蹙眉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的白木槿,她身上那股怨气就连他都感受到了,李继宗有些忐忑地问:“郡主……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在下说错话了?” 白木槿回过神来,对他莞尔一笑,道:“没有,你什么都没有说错!你走吧……要快点儿离开,凤世子一旦冷静下来,就会伺机报复了,你要是走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李继宗点点头,对白木槿再此作揖,道:“郡主保重……在下只是有些遗憾,没有能耐成为郡主的夫君,若是我李家不是没落至此,也许在下也有一争之力,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若是有天郡主和王爷过的不好,而在下却又能力护郡主周全,在下的心永远为郡主敞开!” 白木槿挥挥手,什么也没有说,就让他走了!李继宗啊李继宗,你现在一定是诚心诚意地感激我吧?可是,我却是要送你下地狱呢! 李继宗走了,一步三回头,仿佛要把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全数受尽脑海,受尽心底,不知为何,他每看一眼都觉得心头跳动着莫名的疼痛,仿佛他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再也寻不回来一般! 也许他们前世见过,可是今世却错过!这是李继宗心头跳过的一句慨叹! 第414章 卖女求荣 出了这档子事儿之后,风声想压也压不住,白二小姐在偏厅私会男人,被凤世子当场撞破的消息传了出来,所来的客人议论纷纷,白家的脸面算是彻底砸在了地上,被人踩了又踩。 白老夫人气的根本就不愿意再出来见人,最后还是穆欣萍负责将客人打发了,一场生辰宴最后变成了白家的笑话。 而白木槿第二日果然就搬出了宁侯府,顺便也让人搬走了白家库房里属于她母亲的嫁妆。 可是白世祖却不愿意遂了她的意,偏偏在此时出来阻拦:“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些东西不是你一个人的!” “辰儿也会和我同住郡主府!”白木槿冷冷地道,她已经对白世祖彻底失去了耐心,从他选择把辰儿绑了交给陆氏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和他彻底撕破了脸皮。 白世祖怒目而视,道:“辰儿是我白家的嫡长子,你凭什么带走他?” “他继续做白家的嫡长子,但是不会留在白家住,等父亲您什么时候把宁侯的位置让出来,辰儿自然会回来!”白木槿笑得十分讽刺,承袭爵位的时候,自然是白世祖死的时候。 白世祖气的直喘粗气,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不孝女,你这是在诅咒我早死不成?辰儿身为白家的子孙,自然要住在白家,要孝敬父母长辈,哪里有跟着你这个姐姐的道理,你不久即将嫁入宣亲王府,难不成还要将辰儿也一并带到王府去?” 白木槿淡淡地道:“人难免一死,就是女儿不说,父亲也终有那一日,我也没咒您,生老病死再寻常不过!父亲大概也不是真的关心辰儿到底住在哪里,你不过是怕辰儿也走了,你从此就失去了控制我的最后一样工具,可是我绝不会把辰儿交给你了,从你在他的杏仁露里下药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再配当他的父亲!” “你……你们都是我生的,生养之恩大过天,我纵有不是之处,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这是不孝!”白世祖又想用孝道来压白木槿。 白木槿只是冷笑,道:“父亲,你最好别逼我,你知道……你所谓的孝道对我来说,一文不值!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父亲,单凭你害的辰儿被人掳走,浑身是伤到现在都没好利索这件事,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白世祖看着眼神嗜血的白木槿,陡然浑身冰凉一片,他从不知道白木槿竟然这样恨他,很得仿佛要将他粉身碎骨! 白世祖有些胆战心惊地哆嗦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来骂白木槿,却发现被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直视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此时白老夫人也适时赶到,站在了白世祖的身旁,冷眼看着白木槿,沉声道:“你休想带走辰儿,你可以走,辰儿身为白府的长子嫡孙,绝不会跟你走!你若是强行带走他,我们白家必要告到大理寺!” 白木槿看着一脸沉怒的白老夫人,微微笑了一下,道:“辰儿如今还要跟着东方先生,也不时常回来,现下她受了伤,我带他看书】网原创在身边疗伤治病,祖母难道有什么理由阻拦吗?” “辰儿有伤,也该留在白家,自有我和他父亲照看着,你终究是要嫁出门的女儿,就算不得白家的人了!”白老夫人是铁了心不让白木槿带走白慕辰,如今白高轩失踪,穆欣萍肚子里那个还不知是男是女,若是放走了白慕辰,白家长房可就后嗣无人了! 白木槿眼神微微闪烁,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哦,听说皇上正在挑选适龄女子,远嫁塞北,塞北的男子一般都只喜欢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父亲,我觉得兮儿就很合适呢!反正如今她名声尽毁,想在天元寻个合适的人家已经很难了,不若您主动把她推荐给皇上,或者还能为白家立下点儿功绩,您觉得呢?” 白老夫人眯着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要你父亲卖女求荣?” “祖母,您这话就难听了,白家现在的名声已经被妹妹给毁了,若是不想连累白家的其他人,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此,去塞北也是要做塞北王妃的,虽然那边民风不怎么开化,到底也是皇上重视的友邦,能为边境和睦做出一份贡献,将来说不准还能常留史册,为人称颂,此时若白家肯主动帮皇上分忧解难,皇上必然有重赏,对父亲也会改观,说不准一高兴,这国公的爵位又回来了!”白木槿笑盈盈地道。 然后又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样道:“瞧我,也就是一说罢了,祖母和父亲这样心疼白家的子孙,怎么舍得妹妹远嫁塞北,背井离乡呢?就权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说完也不再纠缠白慕辰的事儿,便带着人走了,他们不想让她好过,她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得意,就让他们亲手把白家的子孙一个个葬送掉吧。 依着老太太的性子,白云兮是逃不过此劫了,她也要让白云兮尝尝被亲人背叛和抛弃的痛苦,一如她曾经尝到过的一样。 白木槿刚刚离开,白老太太就意味不明地看着白世祖,白世祖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问:“母亲,您……这样看着我作甚?” “你觉得那丫头刚刚的话,有几分真实?皇上是否有这个打算?”白老夫人问。 白世祖一听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忙紧张地摇头道:“母亲,万万不可啊,塞北是什么地方?兮儿就算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咱们也不能再把她往火坑里推啊,那不是要她去送死吗?” “可是白木槿有句话说对了,她继续留在咱们白家只会让我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若是能替皇上分忧解难,反倒能替咱们挣回点儿颜面和功绩,皇上必会感动于咱们白家的付出,到时候你和耀祖的前程也有了!”白老夫人怅然若失地道,白云兮已经不可能再嫁给什么好人家了,这一条路倒是最好的。 白世祖惊讶地看着白老夫人,无法相信的样子,道:“母亲……这……不行,兮儿她才多大点儿啊?咱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白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不悦地道:“笑话什么?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咱们这是为了家国安宁,牺牲小我……任谁也不能说我们卖女求荣,皇上那里自会嘉奖于我们白家,皇上嘉奖了,其他人还敢说什么?” 白世祖还是一脸为难,道:“兮儿毕竟是我的女儿,咱们也疼了她这么多年,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受这样的苦呢?她为着昨日的事儿已经快要崩溃了,我这个时候把她交给皇上,岂不是雪上加霜吗?万一她想不开,可怎么好?” 白老夫人对白世祖的优柔寡断十分不满,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喝骂道:“你这是妇人之仁,若不是你一直这么优柔寡断,耳根子软,我白家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你想想看,你对不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他用半生戎马才挣得的荣耀,如今还有没有半点儿存留?你对得起白家的列祖列宗吗?一个女儿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你还年轻,多纳几房妾室,早晚还是会儿女成群!” 白世祖看着自己母亲盛怒的脸,终究是一句反对的话也说不出口来。白老夫人这才叹息着道:“世祖啊,咱们白家已经没落成这样了,若是再不采取手段,也许轮不到你的儿子来袭爵,就会彻底颓败,你难道忍心看着你父亲挣下的基业,就这样毁在你手里吗?牺牲兮儿,我身为祖母的能不难过?可是她如今这样子,还会有谁肯娶她?莫若嫁到塞北,也许做了塞北王妃,还有个荣华锦绣,留在天元只会让白家蒙羞啊!” 白世祖细细一思量,也大概明白过来,只是心下仍有不舍,毕竟那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自幼白高轩和白云兮就是他的心头好,一对双生子女,多么惹人爱,可如今一个下落不明,一个身败名裂,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白世祖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身为父亲,他竟然没有能力护自己的子女周全,明明知道他们被人陷害,也无能为力! 白世祖突然想起白木槿,要不是她在白老夫人面前提这一茬,老太太怎么会动这样的心思?他又如何必须要亲手把女儿的一生断送? 白世祖咬着牙,恨极了一般道:“母亲,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放过白木槿,那个死丫头,都是她害的,我不能饶过她!” 白世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一点儿也没想过,他口中的死丫头,也是他的骨血,也是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女儿,也曾被他捧在手心里过,也曾软软糯糯地喊着他父亲,期盼他一点点关注和疼惜! 白老夫人也咬得牙齿咯吱响,道:“这是自然,这个白眼狼,早就虎视眈眈地要把我们白家都毁了,我怎能放过她?你且放心,她倒霉的日子也不远了!” 白世祖叹息着前往了云想苑,在送走白云兮之前,至少他得先看看女儿,也许这一生也没机会再见了! 第415章 一起逃吧 不日,圣旨到了白府,白家二小姐被封为县主,赐婚给塞北王。 消息一出,白云兮当场就晕了过去,她接连遭受打击,已经是濒临崩溃,再听到这么个震撼的消息,直接就承受不住了。 陆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好在她也是有些承受能力的人,不至于昏过去,但是伏在地上直喘气,半天也没有缓过来。 白世祖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那般凄惨,心头也如针扎一般疼。让下人把白云兮抬进去,又请了大夫。 陆氏抓着白世祖的衣摆,哭嚎着问:“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白老夫人冷眼扫过去,道:“有什么好哭的,这也算是喜事一桩,她能得封县主,还可以成为塞北王妃,凭她如今的名声,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陆氏突然就明白了,这些都是白老夫人的主意,她的心头恨意滔天,骂道:“你这个老妇,为什么这么狠毒?兮儿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害她啊……塞北那苦寒之地,兮儿怎么能受得了?更何况塞北王今年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兮儿还不满十三岁啊!” “混账东西,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来人……给我掌嘴!”白老夫人哪里受得了陆氏的谩骂,她到底还是白家的老太君,陆氏如今不过只是个姨娘罢了。 白世祖赶紧拦了,求道:“母亲,您就别和陆氏一般计较了,她也是伤心糊涂了,才会出言不逊,我劝劝也就没事儿了……兮儿那边还需要凝香去劝劝,以免她想不开,到最后还得连累我们一家子!” 白老夫人这才偃旗息鼓,但仍旧怒道:“给我多派几个人看好了她,切莫出了什么差错,初六那天,要完好无损地给我启程!” 说完就拂袖而去,陆氏哭的声嘶力竭,拉着白世祖的手求道:“夫君……你怎么能看着兮儿被人这么糟践啊?这是要断送她的一辈子啊,我宁愿把她许给一个平常人家,就算让她进庵堂做姑子,也比这个下场要好啊!” 白世祖叹息着道:“凝香,你怎么这样糊涂呢?母亲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也是不得已啊,我们白家如今没落成这样,兮儿虽然是去塞北,但好歹也是个王妃,她是为圣上分忧解难了,你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啊!” “我不要这样的好过,轩儿已经不见了,我不能再没有兮儿啊……呜呜……夫君,你去求求皇上,让他收回成命吧,兮儿是我的心头肉啊!”陆氏痛不欲生地哭喊着。 白世祖摇头,道:“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哪里能收得回啊?你可不能犯糊涂,兮儿必须要出嫁,否则咱们白家就是抗旨不尊,要满门抄斩的!” 陆氏颓然地坐在地上,像个傻子一样,然后突然爬起来,问:“为何老夫人会做这样的决定?夫君,你告诉我实话?” 白世祖这才道:“还不是白木槿那个死丫头,偏偏在母亲面前提圣上正为和塞北王和亲的事儿烦恼看书*网免费,母亲才动了这样的心思,你也知道母亲因着兮儿那件事,已经厌恶透了她,想到能借着主动献出女儿去和亲,还能得圣上的褒奖,就……” “白木槿?白木槿!好个白木槿,她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好好好……”陆氏的恨意欲狂,双眼赤红,像是随时会吃人一般。 白世祖也被她这样子给吓着了,赶紧道:“凝香,你要想开点儿……兮儿也不一定会那么惨,塞北虽然苦寒,咱们让她多带点儿东西上路就是!” 陆氏看着白世祖,像是第一回看清了他一般,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他在他们的儿子还下落不明的时候,又再次把他们的女儿推进了深渊。 白木槿固然可恨之极,但是白世祖又何尝不可恨?她们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啊……两个孩子都是他们的亲骨肉,他怎么忍心背着她就把兮儿给出卖了?就是为了求得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样的人……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她不顾一切从陆婉琴手里抢来的人吗? “夫君……夫君……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地说她不一定会很惨?过去去塞北和亲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宫女……我们的兮儿比不得那金枝玉叶,但也是大家千金啊,那些宫女可曾有一个好好地回来过?哪一个不是客死异乡?塞北王有多少王妃?塞北的民风有多恶?兮儿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别的,没有别的!” 陆氏字字含泪,句句剜心般的疼,白世祖只是默然不语,他都知道……可是他也无能为力了。白家已经因为白云兮而蒙羞了,只有让她彻底离开京城,一切才会烟消云散…… 陆氏看着沉默的白世祖,知道他也是铁了心了,求他丝毫用处都没有……陆家不会帮她,二哥远在柳州,就算在京城也已经无力回天……她突然觉得那么绝望,这种绝望让她生出了最后的恶毒! 既然白木槿不让她活,那么就拉着她一起死吧! 陆氏抹干了眼泪,沉默地离开了,就连白世祖在身后唤她,她也只当听不见,心已死,对于这个男人……她只有绝望,甚至生出痛悔来,若是她没有从陆婉琴手里抢走他,也许……她还因为是陆家的女儿,而备受尊崇,也许……还活得很幸福! 可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她也不会容许自己后悔!那么就拉着那个害她们母子三人的一起死吧! 陆氏去了云想苑,白云兮也刚刚醒过来,已经闹得要死要活的了! 陆氏怒喝一声:“兮儿……别闹了,娘过来和你说话!” 白云兮看着陆氏灰败的脸色,就像将死之人一般,被她吓住了,放下了手中的花瓶,愣愣地看着她。 陆氏对着下人道:“都给我出去,我要单独和二小姐说话,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小蓝担忧地看了一眼,然后才走了出去,白云兮则一屁股坐到了榻上,阴沉着脸,显示着他现在的怒气。 陆氏走过去,并没有安慰她,而是道:“你想死?就这么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那还能怎样?让我远嫁塞北,那是蛮夷之地,民风未开化,根本就是一个个野人,我怎么能嫁给野人?”白云兮恨恨地道。 陆氏眼神阴森恐怖,语气幽幽地,道:“是,你是不能嫁,可是已经无力回天了,你不嫁就得死,不仅是你一个人死,咱们全家都得死,娘反正一无所有了,陪着你死了又如何?可是……白木槿呢?她还逍遥自在,她又宣亲王撑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陪我们一起死的!” 白云兮惊怒交加,道:“这件事也是她的主意?” 陆氏点点头,眼里布满了怨毒。白云兮牙齿咬的咯吱响,无比怨恨地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死咬着我不放?就算我以前想害她,想她死,可是从没有一次真害了她啊,为什么她就不肯放过我?” “她不放过我们,我们也不可以放过她,既然左右不过一死,也要拉她做垫背,兮儿……你听我的,乖乖别闹,娘会为你讨个公道,我决不让白木槿那个jian人逍遥自在!”陆氏幽幽地道,语气无波无澜,就像在陈述着某个无关痛痒的事儿。 白云兮问:“你打算怎么做?娘……我也要去,我要亲手杀了她!” “她如今已经住在了郡主府,身边又有高手护着,我们哪里杀得了她?可是……总有法子让她死,让她死的很惨,却又无能为力,我也要让她尝尝绝望的滋味儿!”陆氏的嘴角竟然浮现一丝浅笑,仿佛眼前白木槿已经惨死了一样。 白云兮微微被陆氏的神情给吓到了,讷讷地问:“那……那要怎么……怎么办?” 陆氏笑了笑,道:“兮儿……以后你就好好地照顾自己,你不要留在白家,娘现在虽然还没什么银子,但是也够你衣食无忧的了,你……待成亲路上,就悄悄地逃跑,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下去!” “娘……为什么突然这样?我逃了,你要怎么办?”白云兮不解地问。 陆氏笑了,道:“不用担心娘,娘会好好的……你要记得,私下里继续寻访轩儿的下落,我总觉得他还活着,你答应娘,好不好?” 白云兮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只好道:“娘……要不我们一起逃吧,我们去柳州找舅舅,舅舅一定会帮我们的!” “好……不过你要先逃,娘会再去和你汇合,在白家你是逃不掉了,老夫人已经派人牢牢守住了你的院子,娘也没法子带你走,所以……只能靠在途中跑了,出城之后,有一段路没什么人……你借故小解,然后就逃!”陆氏道。 白云兮点点头,神情显得颇为紧张,道:“那娘你记得一定要在那里接应我,我们一起走……” “嗯……你记得要在看到一棵大树上绑了红缎子的地方逃,我会在那边等你!”陆氏嘱咐道。 第416章 莹秋来挑衅 白云兮点头,拉着陆氏的手,道:“娘……总有天我们会回来报仇的,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们一起找到轩儿,然后再回来!” 陆氏笑着摇头,道:“傻兮儿,走了就永远别回来,如果找到轩儿,你们就相依为命过日子,再别回到京城!” 白云兮问:“那娘呢?” “娘迟早要死的,你们姐弟俩还小呢,记住娘的话就好!”陆氏摸着白云兮的头,眼里露出慈爱的神彩。 白云兮点头,乖巧地伏在了陆氏的身上,她也知道,事到如今,真正会疼她爱她的只有自己的娘亲了。 陆氏又和白云兮说了会儿子话,就走了。回到院子里,她把杜嬷嬷叫过来,道:“嬷嬷,这是五千两银票,你收好,我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你收好钱,我要打发你出府……你记得在十六那天去三里庵等着兮儿,然后带她逃跑,这些银子虽然不多,但加上兮儿手里的,还有那些首饰,应该可以变卖不少钱,够你们俩下半辈子的了。离开京城后,要是能找到轩儿就带他一起,找不到你就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帮兮儿寻个老实踏实的小户,嫁了吧!” 杜嬷嬷惊讶地看着陆氏,问:“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没办法了,兮儿如果真嫁给了塞北王,她就是死路一条,不如做个平常妇人,还能安稳一生,依着嬷嬷你的能耐,定会给她寻个最好的归宿,不求对方大富大贵,只要对兮儿好!”陆氏到了如今总算想明白了,富贵皆浮云,不如寻个安稳日子踏实。 杜嬷嬷听着她的话,就像在听遗言一般,便知陆氏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到底是看着陆氏长大的,心下不忍,浑浊的老眼里落下眼泪来,哽咽地道:“夫人,您这是要……为何不一起逃走呢?” “我若一起逃了,那就逃不掉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只有我做成了这件事,兮儿才能摆脱这一切厄运,轩儿下落不明,恐怕已经遭了毒手,我不能再让兮儿出事儿!”陆氏一脸沉痛地道。 杜嬷嬷呜呜咽咽地哭着,道:“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姐难道能逃得了追捕吗?” “我说了,只要我做得成这件事,她就无虞了!嬷嬷,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兮儿,我可能就这么个女儿留在世上了,你答应我!”陆氏突然跪了下来,哀求道。 杜嬷嬷见状也慌了,跟着跪下来,道:“夫人,您这是折煞老奴啊,你快起来……快起来说话,夫人只要吩咐一句,老奴岂有不从的!二小姐是主子,我一个奴婢自然尽心竭力地照顾她!” “不……我不要你把她当主子伺候,我要你当她是你的亲孙女一般!嬷嬷,你是我的奶嬷嬷,我自幼丧母,虽然我们名为主仆,实则嬷嬷在我心中堪比生母,你就当兮儿是你的孙女吧,她离开了之后再无亲人,你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你要照顾她,给她寻个好归宿!”陆氏泪流满面地哀求着。 杜嬷嬷一直点头,道:“我答应你,奴婢什么都答应你!看书;网列表夫人……为何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啊?” 陆氏闭了闭眼睛,压下喉头的苦涩,道:“都怪我当初不该一时心软,留下了那对姐弟……若是赶尽杀绝,也绝不会有今日了!是我养虎为患啊!” 杜嬷嬷听了也是长叹一声,道:“夫人,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哎……奴婢记得大小姐小时候也是很依赖夫人的,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处处与作对!” 陆氏已经无心计较这些了,她要的是白木槿死,这样白云兮才有活路,否则白木槿一定会死咬着不放,让白云兮彻底翻不了身。 陆氏又叮嘱了杜嬷嬷几句,才道:“明儿一早,你记得进来,把我最喜欢的那只花瓶砸了,我才好发落你,你要离开白家,兮儿才有救!” “好……奴婢记下了!”杜嬷嬷忙点头应是。 陆氏这才放心让她离去。第二天,杜嬷嬷果然摔了那只花瓶,清脆的响声,引来了凝香苑一众下人赶过来看。 接着陆氏就狠狠地一个耳掴子打了杜嬷嬷,还厉声呵斥:“你这个老刁奴,如今连你也来欺我了不成?竟然打破我的花瓶,是要给我脸色看了?” 杜嬷嬷忙跪在地上,求道:“姨娘,不是……奴婢不小心的,奴婢真的不小心的!” “你还敢说不小心,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就算我在白家没有地位了,受尽屈辱了,也轮不到你一个老婆子来羞辱我,来人把这老刁奴拉下去,责打二十,然后赶出去!”陆氏当机立断。 暖冬赶紧上来求情,道:“夫人,万万不可啊,杜嬷嬷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赶她走呢?” 陆氏哼了一声,道:“她就是倚老卖老,居功自傲,以为伺候了我一场,就能对我颐指气使了,不要给她求情,谁若求情就一并打出去!” 暖冬看着陆氏坚决的态度,只是怜悯地看着杜嬷嬷,再不敢说话。杜嬷嬷哀嚎乞求,陆氏也不为所动。 杜嬷嬷被打了一顿,便让人抬着扔出了白府,众人都以为陆氏受了打击,得了失心疯,连自己的奶嬷嬷都要赶走,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暖冬过来给陆氏摆饭的时候却看到陆氏拿着一个荷包暗自垂泪,她清楚地记得那荷包是杜嬷嬷今年做了给陆氏的生辰礼。 暖冬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才道:“夫人,莫要伤心了,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杜嬷嬷犯了错,您发落过了,若是心疼,过几日召回来也就是了,想必嬷嬷也不会怨怪夫人的!” 陆氏下意识地就收起了那个荷包,道:“不许你多嘴,我是不会要她再回来的,你若是不服,便也走就好,所谓良禽择木,我也不会怪你!” 暖冬赶紧跪下来,道:“奴婢不敢!” “哼,罢了,你起来吧!我也没说什么,你下去吧,我没有胃口!”陆氏冷冷地道。 暖冬只好悄悄地离开,没想到迎面就看到莹秋带着她的丫头过来了。这凝香苑如今也是不济事儿了,守门的婆子什么人也拦不住。 莹秋对暖冬点头致意,暖冬赶紧道:“奴婢见过秋姨娘!” 莹秋虚扶了一把,嗔怪道:“你这丫头,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虽然如今我是姨娘了,但咱们姐妹的情分还在呢!” 暖冬只是笑,并不当真,道:“不知秋姨娘来凝香苑所为何事?” “哦……我是替侯爷过来探望陆姨娘的,没你的事儿,你去忙你的便是!”莹秋笑着道,语气里自然地带了几分高人一等的感觉。 暖冬欠了欠身,道:“那奴婢就不打扰秋姨娘了,奴婢告辞!” 莹秋笑了一下,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昔日的好姐妹,如今只能在她面前俯首称臣,没有什么比这种优越感更让人开怀的了。她多么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冒险,若非她聪明,现在嫁给了那个罗管家,也还是个下人,哪里有今日的锦衣玉食呢? 莹秋漫不经心地敲了一下门,道:“陆姨娘,你在么?” 陆氏听到外面的声音,抬头看到莹秋,脸色立刻染上怒火,骂道:“你这贱蹄子,跑到我这里作甚?快滚,我不想看到你!” 如今她已经身心疲惫,实在无心去应付上门挑衅的人,莹秋对她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她不想再争宠,自然没必要把这等小人放在眼里! 莹秋却没有走,而是笑着走了进去,似笑非笑地道:“陆姨娘,你脸色看起来很差啊?怎么了?还在为圣旨的事儿忧心么?哎呀……不是我说你,这有什么不好的,二小姐如今封了县主,不日就成了塞北王妃,身价百倍啊,妹妹这不就来恭喜您了吗,以后还要托赖姐姐你多照顾着我呢!” 陆氏怨毒地眼神扫向莹秋,道:“滚……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 “哎呀,姐姐,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也是奉了侯爷的命令,来探望你的,侯爷说了,要我好生劝导你,不要做傻事,听说你刚刚还发落了杜嬷嬷,把人都赶走了?侯爷怕你想不开,做了连累白家的事儿!”莹秋以为抬出了白世祖,陆氏总要收敛一些的。 没想打陆氏上前一步,一个耳光扇在了莹秋的脸上,骂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滚……你永远都不配和我平起平坐,以为你成了姨娘,就真能爬到我头上去?恬不知耻的小贱妇,若再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气!” 莹秋见她到了这样的地步还如此猖狂,哪里忍得了,也跟着一个巴掌打回去,骂道:“你这个老女人,竟然还敢打我?如今的你也配么?看看你这副鬼样子,别说是我,就是连府中的下人也不如了……侯爷心软,还念着你多年来的情分,可是想你死的人多了去了,你觉得你还有猖狂的资本?” 陆氏目眦欲裂,突然阴狠地笑了一下,道:“我没有资本?你就有了?你这个蠢货,你以为自己是为什么能爬到姨娘这个位子?那是白木槿搞的鬼,她要利用你来对付我罢了,你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聪明绝顶,呸……若不是白木槿,你哪有那个本事?” 第417\418章 莹秋身死 莹秋不怒反笑,说:“就算是大小姐帮我了,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你现在这么凄惨的下场都是因为你刻薄无情,心狠手辣!你想利用我笼络罗管家,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就这么回报我,我怎么不恨你?” “呸……我对你还不够好?有什么都紧着你和暖冬,我一直把你当心腹,你却背后捅我一刀,你有脸说?奴才就该为主子牺牲一切,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你呢?你根本就是个吃里爬外的畜生!”陆氏也不甘示弱地骂回去。 莹秋冷笑,说:“你以为你对别人那点儿小恩小惠就算了不起了?我没帮过大小姐,甚至还害过她,但是她也没有要报复我,还帮我完成了多年的心愿,我就爱慕侯爷,我愿意给他当通房,你却半分机会不给我,那我只能靠自己了!” “陆氏,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么?你自己不也做过肮脏事儿,待字闺中就爬姐夫的床,珠胎暗结,就气死了亲姐姐,我倒是在想,当年先夫人会死,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要想在产房里杀人,可是易如反掌,要不然你哪来的命当十年国公夫人啊?”莹秋突然说了起来。 还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疑惑地目光盯着陆氏苍白的脸,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好啊,果然是你做的,我一定要告诉大小姐,让她找你算账……陆氏我是绝不会给你机会再翻身的……” 说着莹秋就要出去,陆氏却在身后,搬起花瓶,砸向了莹秋的后脑,莹秋回过头,抹了一把脑袋,然后晕了过去。 陆氏过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人还活着,送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莹秋的话,她突然阴沉了眼神,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拿起剪刀,扎向了莹秋的心口,莹秋抽搐了几下,就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陆氏看着眼前的一滩血,却没有多慌张,还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叫你背主,叫你吃里爬外,贱婢,我总算报仇了……哈哈……你放心,侯爷不会为你报仇的,因为他还需要我呢!”陆氏笑得很开怀。 陆氏喊了一声暖冬,暖冬从远处跑过来,看到莹秋躺在地上,立刻惊声尖叫起来。陆氏呵斥道:“叫什么?去把侯爷叫过来……就说莹秋要杀我,我为了保全自己,误杀了她!” 暖冬看着冷漠的陆氏,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她杀人不眨眼,竟然对人的生命看得那么轻贱。 暖冬惨白着脸跑了出去,很快白世祖就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惊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陆氏抱着剪子,衣衫破烂,身上还有一道一道的血痕,像是被人刺伤了,陆氏一直在哭。白世祖惊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陆氏看到白世祖,才惊恐地说:“莹秋发了疯,要杀我……她拿着剪刀刺我,我好害怕……侯爷,我好害怕!” 白世祖看着她身上的伤,也信以为真,就问:“莹秋为什么要杀你?她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杀你看书‘网言情?” “她……她说因为兮儿要做王妃了,所以你肯定会重新宠幸我,她不想让我获宠,和她争侯爷,就要杀了我……呜呜……侯爷,我好怕,我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刺了她!”陆氏说起谎来,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白世祖看着眼前的情形,又听陆氏提起白云兮,到底心生愧疚,也不想为了个妾室再生枝节,就说:“好了……死也死了,不必多说了,让人把尸体处理了,你快些换身衣服,别弄得疯疯癫癫的!” 白世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刚要转身走,却听陆氏喊道:“侯爷……侯爷……你别走,我有一事要说!” “你还有什么事儿?”白世祖不耐烦地道,他实在难以面对这样难看的陆氏,跟一个疯婆子一样,眼里尽是嫌恶。 陆氏却丝毫不以为意,整了整头发,才说:“侯爷……白木槿那样害我们白家,害我们的孩子,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放过她了?” 白世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陆氏,问:“那还能如何,她如今已经搬出白府,也眼不见为净了!” “你以为她走了,白家就会好了吗?你绑走她弟弟,让白慕辰受了伤,她难道会忘了?她心狠手辣,什么事儿做不出来?侯爷难道准备坐以待毙?”陆氏质问,满脸不忿。 白世祖长叹一声,道:“就算我有心也无力了,我到底是她的父亲,她还敢拿我怎么样?再说,兮儿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已经对我改观不少,估摸着很快就会有嘉奖的旨意下来了!” 陆氏却露出了阴狠的笑意,道:“我比你更了解白木槿,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她只是要把兮儿和我推上绝路,所以才会故意说动老夫人把兮儿献出去……我已经无力阻止兮儿的命运,但是我绝不放过白木槿,侯爷……轩儿的失踪和白木槿难脱干系,如今兮儿也搭进去了,难道你真这么狠心?放任白木槿逍遥法外?” 白世祖一想起两个孩子的下场,也是心痛难忍,到底那是他疼爱了十多年的宝贝孩子,比起白木槿姐弟,自然要更心疼一些。 白世祖道:“我也不想让她猖狂,可是如今……哎,我还能做什么呢?连母亲都拿她无能为力了,她翅膀硬了!” “只要侯爷舍得,妾身愿服其劳!”陆氏笑着说。 白世祖问:“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妾身会为她设下必死之局,只求侯爷答应我一件事!”陆氏平静地道。 白世祖说:“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继续寻找轩儿的下落,如果找到了,就善待他,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安一生,侯爷……您能答应我么?”陆氏问。 白世祖点头,道:“这是自然,轩儿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舍得他流落在外,白家的人一直在找!” 陆氏点点头,道:“如此,那侯爷就随我到内室来,咱们慢慢谈!” 白世祖被她牵着走向内室,暖冬的神情闪过一抹疑惑,但到底没有跟上去,而是吩咐人将莹秋的尸体抬走了。 安平郡主府。 “姐姐……咱们终于脱离了白府了,真好……感觉这里连吸口气都舒畅许多!”白慕辰刚刚养好伤,正在舒展筋骨,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白木槿笑着道:“小心伤口又拉裂了,坐下来喝口茶……” 白慕辰赶紧跑过去,喝了一口茶,说:“姐姐……我从没想过我们还能过上这样舒坦的日子你不知道,昨个儿夜里,我是一夜好眠,这么多年从未睡得这么安稳过!” “你不是一直在东方先生身边吗?还有什么睡不好的?”白木槿笑着问。 白慕辰摇摇头,道:“不行,就算我自己安稳着,也惦记着姐姐在白家是不是又受了委屈,总也不踏实,很想回去帮你,但是又知道自己帮不了你!” 白木槿欣慰地拍拍他的脑袋,说:“傻瓜……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姐姐就没什么不好的,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过去姐姐不能大张旗鼓地给你庆生,这一次咱们好好地庆祝一番,把外祖父和外婆,还有大舅舅一家都请过来,好不好?” 白慕辰突然低下了头,道:“姐姐……我不想过生辰……” “为什么?”白木槿不解地问。 白慕辰抬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白木槿,道:“我生日那天,是娘的祭日……” 一句话,让白木槿的心跟着狠狠地疼了一下,这么多年……白慕辰都在这种自责中度过的吗?她竟然从来不知道…… 白木槿轻轻将白慕辰的脑袋拥在怀中,道:“辰儿,一切都过去了……娘她……从未后悔用生命换取你的性命,你不该觉得自责和难过,你是娘亲性命的延续,你要过得好,她才会高兴!” “姐姐……可是,如果没有我,娘就不会死!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看着你受伤,被下人羞辱,受尽冷嘲热讽,你是白家大小姐啊……你是国公的嫡长女啊,却活得那么卑微,你本来……本来不用受这些罪的!”白慕辰越说越激动,连眼睛都红了…… 白木槿看着自责的白慕辰,只是微微叹息,道:“傻瓜,一切都过去了……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从此以后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白慕辰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姐……我真没用,如果我是哥哥就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呵呵……等你再长大一点,就由你来护着姐姐,既然你不想大操大办,那我们就去家庙祭拜母亲,可好?”白木槿问。 白慕辰点点头,道:“好……娘看到我们终于脱离了魔爪,一定很高兴!” 姐弟二人相视一笑,在这宁静的早晨,开始了他们崭新的生活,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要算计他们,不必担心隔墙有耳,不必严防死守,看看会不会有人在他们饭菜里下药。连阳光似乎都变得比从前更明媚…… 第419章 祭拜先母 “小姐,咱们去家庙,要不要多带些护卫啊?”喜鹊倒不是担心被人害,而是觉得有一群护卫跟随,很威风很气派。 白木槿自然了解她的想法,笑着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就是爱出风头,多学学鸳鸯!” 喜鹊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地道:“鸳鸯姐整日跟老婆婆一样,近来越发学的和瑞嬷嬷一样,怪没趣的!还是杜鹃好……杜鹃跟我玩!” 鸳鸯拧了一把她的耳朵,道:“这死丫头,又背着我说坏话……快些出发,祭拜夫人可不能迟了!” 喜鹊立刻正了神色,扶着白木槿上了马车,青鸾和杜鹃自然随侍左右,白慕辰单独一辆马车,带着他的小厮和书童一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了白府家庙,家庙位于京城东郊,是块风水宝地,白木槿等人约莫一个时辰才到了地方。 一下马车,鸳鸯和瑞嬷嬷就笑了,然后对还未下车的白木槿道:“小姐……宣王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白木槿惊讶地撩开车帘,看到那人浅笑着走过来,伸出手欲牵她下车。白木槿纳闷地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拜祭令堂吗?本王作为她的贤胥,自然不能缺席!”凤九卿说的理所当然。 白木槿睨了他一眼,道:“哼……我娘要是知道你算计我,才让我不得不嫁给你,定会替我教训你!” “嗯……本王甘之如饴,自愿受罚,谁让岳母大人给本王生了如此绝色佳人当王妃!”凤九卿厚着脸皮笑。 白慕辰也下了车,看到凤九卿,急忙跑上来打招呼:“姐夫……” 白木槿听到白慕辰的称呼,立刻红着脸瞪他,道:“辰儿,你胡乱叫什么?没羞没臊地,还不给王爷赔礼!” 凤九卿却掏出怀中的一枚玉,丢给白慕辰,道:“小舅哥,这算是姐夫送你玩儿的……” 白慕辰看那块玉也只绝非凡品,没想到握到手里清凉无比,在这闷热的夏日竟一点儿也不觉得热了。 白慕辰兴奋地道:“多谢姐夫……那个,姐姐,你和姐夫闲聊着,我们就先去准备一下!”说完就招呼着一群人跟着他走。 其他人自然识趣地不在这里惹人嫌,白木槿也要跟着走,被凤九卿一把来回来,道:“急什么,不是还要准备祭拜的东西么,也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我愿意,你管不着!”白木槿没好气地道,心中仍然对浴池逼婚那件事耿耿于怀,更何况他还一句话也不跟她商量就求了圣旨赐婚。 凤九卿自然明白她为什么生气,搂着她的小腰,笑道:“好了,最多……我让你打一顿好了,不要这么小气,反正你注定是我的人了!” “呸……没羞没臊的,谁是你的人!”白木槿挣扎着要走。 凤九卿的双臂紧紧扣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只是道:“我都过来拜祭岳母大人了,你说是不是我的人?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获得了岳母大人的许可了,她说要把你交给我,让我一生看书.网下载一世宠你!” 白木槿听他认真的话,才道:“就爱胡说八道,我娘怎么可能会和你说这些!” “那她该说什么?”凤九卿问,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柔的令人迷醉。 白木槿笑着推开他,道:“我娘该说,你这个坏蛋,敢欺负我的闺女,就把你带走……” 凤九卿开怀大笑,这是白木槿第一次在他面前说笑,模样娇嗔的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凤九卿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咬得不是脸,而是唇。 白木槿被轻薄了之后,狠狠推了他一把,道:“这可是白府的家庙,你要做什么!” “嘿嘿……一时情不自禁,也罢……咱们来日方长,哎……还要等三个月那么久,本王都有些急不可耐了怎么办?”凤九卿缠着白木槿。 白木槿没好气地道:“你要是等不了,大可先抬几个通房丫头!” “可是本王只想要你一个人!”凤九卿道,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不断地摩挲着。 白木槿微微赧然,低头不语,白慕辰的声音恰好传来:“姐姐,姐夫……该给娘上香了!” 凤九卿笑着刮了一下白木槿的鼻子,道:“我这小舅子,还真是懂事儿……你教得好!” 白木槿睨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匆匆进了家庙,凤九卿微笑着跟上,只觉得看那女子发自内心的笑,比繁花盛开还要令人欣喜。 给陆婉琴上完香,也摆好了供奉之后,白木槿才道:“辰儿,你们先出去,我想单独在这里留会儿!” 白慕辰有些犹豫,凤九卿却拉了他,道:“走吧,外面等你姐姐!”白慕辰这才放心离去,白木槿跪在地上,神情肃穆安宁,看不出丝毫喜怒。 “娘……你看到了么,我总算改变了一切,弟弟还好好地活着,并且越来越懂事聪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娘,我只是好想你,我已经越来越记不清您的样子了,很怕突然有天彻底忘记你的模样,却越来越想你了。若你能活着多好,那样我们就可以幸福地团聚了!” 白木槿说着竟落下泪来,自打重生起,她从未有这么软弱的时候,微带哽咽的声音道:“娘,还有三个月我就要出嫁了,您看到他了么?他对我很好,比世上任何人都好,每一次我受伤,他都会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您冥冥中为我安排下的归宿?娘……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这一次,我会过的很幸福,很幸福……” “你娘连自己的幸福都安排不了,如何帮你安排?”一个阴沉森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陆氏那苍白衰老的面容呈现在白木槿的面前。 白木槿擦干了眼泪,看着她,丝毫没有震惊和愤怒。只是平静地道:“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陆氏惊讶:“你知道我要来?” “呵呵……我说过,你斗不过我的,你要做什么,准备怎么做,我都清楚的很!”白木槿讽刺地笑着。 陆氏微微眯起眼睛,终于还是凉凉地笑了,道:“何必故作镇定,这一次……无论你有什么准备,都没用了……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翻身,白木槿,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是么?我怎么咎由自取了?从始至终……都是你自作自受而已,若你无心害我和辰儿,怎会落得今日的下场?”白木槿问。 陆氏大笑,刺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道:“我是自作自受,我应该在你和那个小畜生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就掐死你们,那也不会害的我的轩儿和兮儿有今日的苦果!” 白木槿不语,陆氏却步步逼近,道:“白木槿,你怎么也不会料到,我要来做什么的!你逼得我和我的孩子们走投无路了,我怎么会放过你呢?你这个蠢货,竟然还单独留在这里,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白木槿看她突然掏出一柄匕首朝她刺过来,却并没有动,陆氏的匕首就在接近白木槿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惊诧地问:“你为什么不躲?” “你杀不了我,而且也不想杀我!”白木槿冷静地道。 陆氏惨笑,道:“你果然够聪明,不过……我不是不想杀你,而是……我知道杀不了你,不过,我却可以杀了自己!” “你要在我娘的灵位前自杀谢罪么?”白木槿问。 陆氏问:“我为什么要谢罪?我凭什么给她谢罪?这都是她欠我的……我给她当了十几年的奴婢,任由她呼来喝去,伺候她饮食起居,我也是陆家的女儿,就因为我娘出身寒微,所以我就该那么低贱么?我娘是死在她娘手里的,我只是为我娘报仇而已!” 白木槿怜悯地看着她,道:“你娘是怎么死的,你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吧?你娘可不是死在我祖母手里的,她的死全是她一手造成的。身为阴氏女,掌握着传国玉玺的下落,却不肯说,皇上把她赐给我外祖父,也不过是想要逼出她的秘密而已……她竟然痴心妄想,想要害我外婆和大舅舅,这不是找死么?” “你胡说……胡说,我娘是无辜的,无辜的!她很善良,很美,是最好的女人!爹也是喜欢我娘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我和二哥?”陆氏坚决不肯信。 白木槿道:“那是因为她灌醉了外祖父,才珠胎暗结,外祖父极厌恶她,所以一直也没承认她的身份,她在陆家既不是妾也不是奴婢,她只是个外人而已!” 陆氏捂着耳朵,坚决不肯信,道:“你胡说,胡说……我娘都是被那个老太婆逼死的,她嫉妒我娘,才要害她!因为我娘也是出自名门,若是她阴氏女的身份公开,那就算她是写谢氏女也不能比拟,所以她要害死我娘!” 白木槿怜悯地看着陆氏,道:“你若是想自欺欺人,我也不反对,你不是要自杀么?那么临死之前,能不能说句实话,你是怎么害死我娘的?” 陆氏看着白木槿,道:“你知道是我做的?” 第420章 把我的命送给你 “呵呵……我娘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怀着辰儿的时候也健健康康的,为何会死在产房里?我又不是傻子……”白木槿冷笑。 陆氏也跟着笑,道:“罢了,说给你听也无妨,反正我也要死了,还要让你悲伤弑杀长辈的罪名,你也会陪我一起死的!” 白木槿看着她,并不言语,只是在等她的下文,陆氏也笑了一下,才坦然地道:“你娘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她竟然以为我是真心敬重她,把她当亲姐姐。可是我那么恨她……恨她拥有那么美好的人生,陆家的嫡女,已是受尽万千宠爱,外面多少王孙公子欲娶她为妻,自她十岁过后,提亲的人几乎踏平了陆家的门槛,可是那个老太婆舍不得女儿受苦,不想找世家联姻,更不想攀龙附凤,所以要为她择一门平常亲事,然后就选了白世祖!” “初初定亲,白世祖也三不五时登门拜访,他们也算是情投意合,成亲伊始,新婚燕尔甜蜜无比,可是你娘运气不好,头胎生了你这个女儿,老太太不喜欢她……又顾虑着陆家,敢怒不敢言,你娘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地侍奉公婆,甚至帮你爹纳妾!” “本来也算相安无事,可是她偏偏又有了身孕,这一次她竟然想到要把我接到白家去陪伴,我怎么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虽然我也是陆家的女儿,可毕竟只是庶出,娘亲还是个见不得人的出身,我就算拼了全力也不可能当国公夫人,但你娘把机会给我了,我就不能放过啊!我和你爹眉来眼去没多少日子,他便心动了,和我暗度陈仓,甚至有了身孕,他很害怕,因为你娘是陆家的嫡女,岳母大人又是个极护短的,要是消息泄露,他就死定了!” “所以啊……我可是为了你爹和我自己,不得不除掉你娘咯……我不过是买通了稳婆,给她的催产药里加了些别的东西,她就血崩了,你爹在她弥留之际,还去看了她……只不过当时,他或许是松了一口气,因为陆婉琴死了,他的恐惧也就消失了!” 白木槿虽然早已知道真相,但是听到这里,仍旧颤抖不已……为什么当时她只有三岁,为什么她没有重生在娘亲死之前,那么即便她只有三岁,也能救下她一条性命啊……那个傻女人,孤独地死在了产房里,深爱的丈夫,竟也是推她入地狱的祸首! 陆氏看着白木槿煞白的脸,却笑得十分快意,道:“你知道吗?你爹在你娘死的当晚,竟然还爬到了我的床上,哈哈……陆婉琴真是可悲啊,尸骨未寒,丈夫却半点伤心也没有……只顾着和姨妹欢好呢!” “也许是出于逃避心理,他对你和你弟弟越来越冷淡,因为见到你们,就好像见到了那个卑鄙无耻的自己……但是我的孩子却不一样,他们受尽宠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痛苦么?伤心么?你被我当成木偶摆布,被下人鄙弃,受尽嘲讽和冷眼的时候,你爹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不愿意管啊……他讨厌你们啊……”陆氏仿佛意犹未尽一般,说着那么残忍的话,脸上却带着微笑。 她只有通过这些,才能忘掉目前的处境,才能看着当初被她肆意欺辱的小丫头,翻身骑到所有人头上,她要害她,甚至必须要付出生命! 白木槿微微比起眼睛,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道:“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哈哈……不客气,因为我还要送你最后一份礼物,你不是恨我恨得巴不得我死掉么,我现在就把我的命送给你……”陆氏说着就要用刀子捅自己。 叮当……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柄刀子应声而断,陆氏用力捅下去,也不过是伤到了皮肉,鲜血淋漓,够痛,却不足以死掉。 灵堂的门被轰然打开,陆老夫人和凤九卿沉冷的脸出现在陆氏面前。而后屋里,白世祖也被人绑缚着丢了出来! 陆老夫人的手不停地颤抖,一步一步,沉重地迈向陆氏,然后一脚狠狠踏在她的伤口上,声音冷如坚冰:“你这个贱妇……还我女儿命来……” “你们……你……”陆氏惊恐地回头看着白木槿,也顾不得身上的痛了。 白木槿温软一笑,道:“陆凝香,一切都结束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害我,而你也将为你害死我娘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凤九卿走到白木槿的身后,偷偷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颤抖的手,冰冷的像是石头。明明是夏日,却像是处在冰窟一般。 “过去了,不必再想了!”凤九卿低声安慰。 白木槿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早就知道这些事儿,所以受到的冲击远没有陆老夫人的大,现在最痛苦的莫过于这个老人了。 白木槿走过去,轻轻拥住老夫人,道:“外婆……保重身体,不必为了这种人伤神……若你觉得她死也不能解恨,槿儿自有法子令她生不如死!” 陆老夫人痛苦地落下浑浊的泪水,道:“是我害死了婉琴,是我啊……我怎么能把这个毒蛇放在她的身边,我怎么能教导她不应该分嫡庶,要待她如亲姐妹?我怎么能教给她这样的话?我害死了她啊……” 陆老夫人几乎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伏在白木槿的身上,泣不成声,她这辈子最宠爱的女儿,那么年纪轻轻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人间惨剧,而因为她没有教会女儿提防歹人的痛悔,更是让她如剜心一般了。 白木槿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外婆,别伤心……娘从来没有怪你,她只是太善良才会遭人陷害,她用自己的命换了我和辰儿的命,她只是在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就像你那么爱她一样,二婶告诉我,她本来可以不死,但是她想保住辰儿的命,才放弃了自己的命,不是你的错!” 陆老夫人看着白木槿,泪眼模糊,道:“可是那么多年,你和辰儿在白家受苦,我竟分毫也不知道,没有替她护好你们,我算什么母亲?我算什么外婆?我没能护好自己的女儿,竟然也没能护好你们!” “外婆,不必自责,你在陆家鞭长莫及,再说我和辰儿不是好好的么?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够多了,为什么要责怪自己呢?你这样伤心,娘也会不安的,其实她能看到辰儿和我如今都这么健康平安,肯定非常感谢你!”白木槿安慰道。 白慕辰也点头,握住老夫人的手,道:“外婆,我和姐姐都得了你的庇佑才能安稳度日,娘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外婆,不哭……我们要做的是好好惩罚这个害死我娘的人!” 陆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真诚的眼神,终于忍下了眼泪,道:“槿儿,你决定吧,必须要让她生不如死!” “我听闻宫中的德公公得了皇后娘娘的恩准出宫颐养天年,如今就在城东面儿有座宅子,似乎还缺个女主人,我想陆氏这般年纪,正好合适,外婆你不是和德公公还有几面之缘吗?”白木槿笑眯眯地道。 陆老夫人起先是惊讶,然后就露出了笑容,道:“很好……到底也是我们陆家的庶女,不过她如今还是白家的姨娘,这该如何是好?” “哦……我爹不是在这里么,让他当场写封休书,想来也不是难事,爹爹是如此深明大义的人,怎么会不听您老的话呢?”白木槿漫不经心地道。 白世祖怒目而视,道:“你这个死丫头……你不孝女……” “啪!啪!啪!”陆老夫人冲过去,三个耳光打的清脆又响亮,然后才道:“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我当年怎么会让婉琴嫁给你,你简直就是个畜生……现在就给我些休书,若敢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人往你身上钉一颗钉子!” 白世祖吓得脸都白了,但仍旧不肯轻易就范,道:“我到底还是皇上封的宁侯,你怎么敢对我动用私行?” “我就是杀了你,皇上也不会怪我半句话,婉琴是我陆家女儿,你竟然串通这个jian人杀了她,你这个畜生……婉琴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陆老夫人气急了,脸色涨得通红。 白世祖不忿地道:“是,她什么都好,她最不好的就不该是陆家女,受尽万千宠爱,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仙女……连我母亲都要看她的脸色,凭什么我也是国公爷,却连纳妾都要问过她的意思……” 白木槿再也没能忍住,上前一脚踹在白世祖的心口上,还嫌不够解气,又重重地踩了几脚,骂道:“混账东西,就为了这个可悲的理由你要害死我娘,这么多年纵容这个贱妇害我和弟弟?你哪有半点儿配的上她?我娘还让你纳妾呢,这个贱妇呢?她把你的妾室都弄死的弄死了,发卖的发卖了,你这么多年怎么没有把她也杀了呢?” 如果您喜欢,请把《》放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第421章 不要逼我动粗 “你……你竟然敢骂我?我是你父亲!”白世祖丝毫不知悔改,还想要用孝道压人。 白木槿冷嗤,道:“父亲?你也配这两个字么?你现在是我的杀母仇人,记住了……陆氏已经亲口承认,你要为我娘的死付出代价……宁侯是么?我要让白家彻底在京城无法立足,要你为你的无耻和卑鄙,断送祖父留给你的一切!” “你……你也是姓白的!”白世祖惊惧万分地道。 白木槿呵呵一笑,凤九卿走过来,含笑说了一句:“很快就不是了,她将是宣王妃,所谓出嫁从夫!” “你们……你们……”白世祖说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陆老夫人道:“我要让皇上为婉琴讨个公道,就算是死,婉琴也不能再背着白家妇的名头,我要迎回她的牌位,带回陆家!” 白世祖看着脸色阴沉的陆老夫人和一脸莫测笑容的白木槿,道:“你们想怎么样?我到底还是他们的父亲,养育之恩大过天!” 白木槿冷笑,道:“我们没打算对你怎么样,快些写休书,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不要……不要……”陆氏虚弱地摇着头。 白木槿看着她,道:“你没有说不要的资格,不是想要害我么?用你的命换我的命?你也配?” 陆氏已经被青鸾和杜鹃各一边踩着一只手臂,动弹不得,只能抬着脚乱踢,而青鸾和杜鹃看她不安分就更加用力地踩踏,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陆氏撕心裂肺地痛吼。 白世祖看着陆氏的惨状,也于心不忍,对着白木槿吼道:“你还不放了她,她到底是你姨母,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姨母?哈哈……害死我母亲的人,也配么?你都不配为我的父亲,她又怎么会配当我的姨母?你们只能是天生一对的狗男女,快给我写休书,她还能少受点儿折磨,否则……我就不保证她能不能四肢健全地走出这里!”白木槿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激愤,反而带着点儿温和与平静,只是那嘴角残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陆老夫人也怒道:“快写吧,不要逼我动粗!” “你们……你们这是……我会到圣上面前参奏你们的!”白世祖依旧是执迷不悟,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可以保全陆氏。 陆老夫人吩咐道:“崔嬷嬷,给我掌嘴,什么时候他肯写,什么时候停!” “哎……不必劳动崔姐姐,我这里有一味毒药,倒也害不了人的性命,却会让人浑身奇痒无比,然后中毒之人会忍不住挠,挠破了皮肉,还要挠骨头,甚至恨不得把心肝脾肺都给抓出来挠!”瑞嬷嬷一如既往声音平和,笑容可掬,并不因为说出这样可怕的话而有丝毫改变,仿佛她也只是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平常事。 鸳鸯赶紧说:“嬷嬷,你有这么好的药,怎么也不早点儿拿出来,省得我们浪费力气,交给我吧……我对侯爷可是景仰已久,也曾在夫人临终前答应夫人,若是有一天谁要害小姐和大少爷,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讨个公道的!” 白世祖看着一向温柔和顺的鸳鸯,竟然真的从瑞嬷嬷手里接过毒药的瓷瓶,才惊得浑身颤抖起来,道:“你……你敢……我可是你的主子!” “主子?奴婢这辈子只有夫人和小姐两位主子,你可不配……”鸳鸯笑眯眯地说,乖巧又温柔。 凤九卿凑到白木槿的身边,低声道:“不愧是你的丫头,都跟你学的一般无二了!” 白木槿睨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你别插手……楚郡王府的事儿,你做的如何了?可别让我等太久!否则咱们婚期就推迟!” “哎呀……木木,你怎么如此无情呢?不过你放心,既然本王要成亲,总要送你一件像样的聘礼!”凤九卿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白世祖在鸳鸯给他下药之前,终于顶不住压力,喊道:“好……我写,我写就是了!” 鸳鸯听了,颇为失望地摇摇头,叹息道:“哎……我说侯爷,您再硬气一点儿多好?陆姨娘好歹也跟你夫妻十多年,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也太没有男人的气魄了,为了心爱的女子,不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么?王爷……您说是不是?” 凤九卿含笑点头,道:“嗯,那是自然……若是有人敢害我的王妃,我定然要他生不如死!” 白世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陆氏痛苦地看着他,道:“侯爷……夫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休书,你要休了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那个德公公,难道你没有听闻过么?那是个最歹毒的阉人!” 白世祖咬牙道:“若不是你当初害死婉琴,也不会有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也不能为了你损了我自己,我可是白家的一家之主,若我死了,白家该怎么办?” “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你以为白木槿会放过白家么?我倒霉了……白家也不会好,除非她死,否则白家和你们都得完蛋!”陆氏强撑着力气吼道。 白木槿微微笑了笑,道:“姨娘还真是了解我呢……难怪从前我总是被你欺骗,差点儿认贼做母,不过……我父亲可不会为了你就宁愿忍受这可怕的毒药,是吧,父亲?” 白世祖满眼憎恶,咬牙写了一封休书,然后狠狠地掷在地上,道:“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儿,你会遭天谴的!” “父亲……若是可以,你能不能再写一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从此形同陌路的文书?我实在不想和你继续做父女了,如何?”白木槿柔声问道,一脸纯真的期盼,只是眼里的冷漠却那么浓。 白世祖震惊地看着她,道:“你……你怎么敢提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要求?你是白家的女儿,已竟然要叛离白家?” “呵呵……什么叛离,你也从未拿我当女儿看过,白家的人又何曾拿我当大小姐看过,既然如此,不如就干脆利落一点儿,你写一封文书,从此咱们连表面的关系也不必继续伪装了,多好?”白木槿问。 白世祖到底也不至于那么蠢,现在写断绝父女关系的文书,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他相信白木槿没有了这层关系束缚,对付起白家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也会毫不留情! 白世祖坚决地摇头,道:“你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写的,你这是大逆不道,我坚决不能同意,就算是说道圣上面前,也绝无女儿逼迫父亲断绝关系的道理,就算宣亲王能够说服皇上,你也难掩天下悠悠之口,一个不孝不顺的女子,看你如何安心坐稳宣亲王妃的位置!” 白木槿微微一笑,道:“你以为你不写,我就会放过你们么?我有的是法子让白家彻底玩完,就像你是如何从国公变成侯爷,如果丢失官位一样,你会慢慢地享受白家彻底成为历史的过程!” “你……卑鄙!”白世祖咬牙切齿,痛恨无比。 白木槿无所谓地一笑,对陆老夫人道:“外婆,陆氏就交给您了……您带着她和这封休书离开吧,德公公说不准已经等急了!” 陆老夫人点头,道:“你们也不要与他多言,放他走,明日一早我会在宣室殿等他说话!” “好!”白木槿也没有继续折磨白世祖的心思,她从来不觉得凌虐一个人的身体是多么快活的事儿,她比较喜欢让人从心底里感到绝望。 陆氏被拖出去之前,吼道:“白木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放过兮儿,放过轩儿,他们是无辜的!” 白木槿嗤笑,无辜?怎么可能是无辜的?别说前世他们是如何害她和辰儿的,就算是今生他们也三番两次要陷害她啊! “放过他们,放过他们……”陆氏的声音依旧执拗地传过来,只是白木槿始终都置若罔闻,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绝无收手的道理,白高轩在大街上乞讨为生,这算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而白云兮么,自然要乖乖地去塞北! 喜鹊不解地问:“小姐,你把陆姨娘送给那个德公公,德公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陆姨娘怕成那样?” 瑞嬷嬷平静地道:“德公公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不过却是个极可怕的人,以凌虐女子为乐,因为办事极得太后的喜爱,所以尝尝赐他一些宫女,可是那些宫女无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死,不过就算要死也一般都是一年半载之后了,所以陆姨娘还有日子好活!” 只是活得生不如死,甚至后悔为人而已! 喜鹊听了都不寒而栗,白世祖更是无比痛恨地看着白木槿,道:“你真是好歹毒,好歹毒啊……” “比起她对我娘和我做的事儿,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她娘死在了陆氏手上,她也死在了陆氏母女手上,辰儿更是因她们而葬身火海,还有她的迅哥儿……再也无缘相见的迅哥儿! 白世祖看着白木槿眼底最深处的痛楚,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好道:“你娘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冤冤相报何时了?” “所以为了避免冤冤相报,我就要对他们赶尽杀绝,这样就不存在冤冤相报了,对吧,父亲?”白木槿平静地微笑。 白世祖只觉得如坠冰窖,他从未想过白木槿对陆氏的恨意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也许,那份恨也包含着自己。 如果您喜欢,请把《》放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第422章 白世祖 被杀 凤九卿完全不在意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宁侯?” 白世祖背脊一僵,赶紧道:“我是她父亲,宣王殿下要娶我女儿,难道不该对我有最起码的尊重么?” “是啊,到底是我的父亲呢!”白木槿道,语气里听出来浓浓的不屑和嘲讽。 白世祖看着步步逼近的白木槿,心中甚是忐忑,赶紧对凤九卿喊道:“宣王殿下,难道你愿意娶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女子为妃?” 凤九卿十分同情地看着白世祖,道:“宁侯,你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状况啊……从你和陆氏走进这家庙,打算算计你女儿开始,你就已经算不得人父了,说你是畜生可能畜生都不乐意!” “你……”白世祖被气得几乎吐血,但是继而看到白木槿的冷漠眼神,才又重新胆寒起来。 白木槿走过去,却温柔地道:“父亲,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要你的命,因为我怕脏了自己的手!你这样的人,就该好好地活着,长命百岁,然后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地悲惨下场,在孤独和绝望中度过余生,你不配有人爱,也不配爱任何人……” 白世祖听到她不会杀自己,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说话也跟着硬气起来,道:“这就是你对当父亲的态度?真是忤逆不孝,你才该不得好死!别以为你现在好了宣王殿下当靠山,就能横行无忌,迟早有你哭的时候!” “我哭?呵呵……说不准参加你的葬礼,我也是该掉几滴泪,哭你怎么死的那么快,没有尝够人间疾苦!”白木槿冷笑着说。 白世祖瞪着眼睛,几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而白木槿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接着道:“你可以走了,宁侯……你在这里多留一刻,我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这么理智地控制自己对你的杀念!” 白世祖再没有说多余的话,赶紧跑了,走出了大门才回头撂下狠话:“白木槿,你今日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迟早让你知道,什么是长幼尊卑!” 说完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连滚带爬地跑了,白木槿在身后看着他冷笑不已! “你真的打算放过他了?”凤九卿问,他觉得以白木槿对白世祖的恨意,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白木槿笑道:“我像是那么冷血的人?再说,我并不愿意为了这种人背上弑父的罪名,教训他可以,杀了他……真的会脏了我的手!” “你若想他死,不需要你动手!”凤九卿说的干脆利落,他可不介意除掉这个让自己未来王妃过了十几年水生火热生活,还一而再地想要害她的人,即便他也算是自己的岳父泰山! 白木槿摇摇头,道:“不必,死其实才是最轻松的事儿,我要他活着……痛苦地活着!” 凤九卿点点头,道:“你高兴就好,走吧……咱们也该是时候走了!” 白木槿默然无声地被他牵着走出去,彻底解决了陆氏之后,她的心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还有白云兮……还有李继宗,还有楚郡王府,你们都一个个等着吧! 可是没想到他们的马车刚刚走过小路,就看到白世祖浑身浴血地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挣扎。 白木槿脸色陡然变得凝重,白世祖仿佛也感受到有人来了,大概是想求救,所以直直地看着他们,当看到马车是白木槿的时候,眼神里闪过绝望之色。 “走……走……”白世祖突然艰难地喊道。 凤九卿一看此情景,便道:“应该是给你设下的陷阱,木木……” 白木槿看着白世祖那绝望却又痛苦的神色,不知心头卷起了怎样的感受,白世祖闭了闭眼睛,仿佛已经不想再去看她了。 白木槿却毅然决然地下了马车,走了过去,问:“谁?是谁?” “快走……陷阱……陷阱……”白世祖挣扎着道,他仿佛很怕白木槿靠近一样。 白木槿看出他的意思,他也不想让自己救他么?为什么呢……一向贪生怕死的男人,竟然不求她救? 白世祖吐出一口鲜血,道:“再不离开就晚了……他们杀我,栽赃你……槿儿,我知道你恨我,就当是我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毕竟还是我的女儿……” 白世祖眼里落下浑浊的眼泪,他知道自己快要完了,此刻见到白木槿,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结局,她没有杀他,但是他还是要死!他甚至回忆了自己并不漫长的一生,发现愧对白木槿和白慕辰的太多太多,他们也是自己的孩子……只是他从未关心过。 白木槿并没有因为他那句话而有丝毫动容之色,只是道:“谁要杀你?” “不知道……你快走,否则来不及了!”白世祖道。 白木槿摇摇头,对瑞嬷嬷道:“帮他看看……能救就救……” 瑞嬷嬷也没有多话,上去为白世祖把脉,然后摇摇头,道:“已经脉若游丝,神仙难救,小姐,该走了!” 白世祖伸了伸手,道:“快……走……”然后头一歪真的死在了这里,大概谁也没有料到,白世祖会这样死去! 凤九卿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们!” 话音刚落,就有人围了过来,竟然是楚郡王带着刑部的官兵赶来,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细问,就道:“安平郡主,你实在是大逆不道,竟然弑父……”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弑父了?”白木槿冷声问道。 “你还说你没有,宁侯死在你们的面前,身受重伤,死不瞑目!”楚郡王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白木槿却淡然地道:“刚刚遭遇刺客,父亲被刺客所杀,我们来的不及时,我也很想让刑部帮忙查查,到底是谁杀了我父亲!” 楚郡王看白木槿如此冷静,却道:“哼……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刺客过来,只看到你们在这里,郡主和宁侯不和,却也没必要弑父啊,仵作可以验尸,证明到底宁侯是何时死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便是刺客也难逃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郡主的人杀了宁侯!” 凤九卿面带笑容,问道:“楚郡王真是来的好及时,这荒郊野外,你怎么会带着刑部的人来?难道事前就知道宁侯会死么?” 楚郡王却也不慌张,道:“我们自然是来办差的,恰遇此地,听到有呼救声才赶了过来,没想到就看到宁侯惨死!” 白木槿笑道:“楚郡王也真是尽忠职守,堂堂郡王爷,竟然会带着属下道荒郊野外来办差,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大案子么?” 楚郡王自然早就想好了对策,道:“的确,三里外的农庄发生了命案,一家三口被人杀死,本王深受皇恩,京畿发生这样的惨案,自然不能不理,没想到这惨案还没办完,就又遇上惨案,郡主……这一次你该如何脱逃?” “本宫从未想过脱逃,因为本宫才是受害者,我就算和父亲有些口角,也不至于弑父,当着这么多人面弑父,您觉得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郡王爷刚刚接手刑部,不懂办案,也不要胡乱栽赃!”白木槿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楚郡王冷笑,道:“郡主即便牙尖嘴利,也无法推脱罪责,这里附近我们都有人看着,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刺客走,除了郡主一行人,再没有别的人可能杀死宁侯,还从容脱逃,除非郡主能交出刺客,否则……还请郡主跟我们回刑部大牢一趟!” 凤九卿赫然站出来,道:“本王倒是想知道,谁敢带走本王的未来王妃!” “宣亲王,您也不能徇私枉法啊……这弑父可不是小罪名……若是落实了,必要判个凌迟处死,王爷三思而行!”楚郡王倒是有恃无恐,分明不怕凤九卿的威胁。 凤九卿却根本不理他,道:“本王说不许就不许,你若是有胆子从本王手里把人带走,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你……我好歹也是你的堂兄!”楚郡王此时倒是攀起来亲情来。 凤九卿挑眉,邪笑,道:“本王堂兄太多,死那么一个半个的,一点儿也不心疼!” 白木槿被他这话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道:“王爷,您这样说的话,楚郡王可是要伤心了……人家可是真心诚意地要认你这个堂弟呢!” “伤心啊?那就没法子了,谁让他要让本王的王妃不痛快呢?”凤九卿讨好般地对白木槿笑了笑。 楚郡王看这二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道:“来人,给我把郡主拿下!” “谁敢动?”凤九卿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些刑部的兵卒便如坠冰窖,在原地顿住在,再不敢靠近分毫! 楚郡王见状,眯起眼睛,道:“王爷要留郡主,我实在无能为力带走,不过……皇上那里,王爷该如何交代?” “这就不劳楚郡王操心了,或许楚郡王你该回去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儿,本王还没对你楚郡王府动手,你倒是找上门来了,看来你的日子是太舒坦了些!”凤九卿闲闲地道。 楚郡王脸色一怔,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本王没想做什么,不过如果本王想做什么,你觉得你有没有那个能耐顶得住?”凤九卿笑容变得冷厉起来,完全不把楚郡王放在眼里。 楚郡王突然就怂了起来,别人不了解凤九卿,他倒是知道一二,这是个极难缠的对手,除非能将他一招毙命,否则就要做好被反咬至死的准备! 他设下这个局,可不是为了对付凤九卿的,而是对付白木槿的!他以为凤九卿不会公然不给朝廷面子,更不给他面子。可是没想到凤九卿对白木槿的感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丝毫不在乎落下徇私枉法的罪名! 如果您喜欢,请把《》放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第423章 白府的人来闹了 楚郡王拱手,道:“九卿,你我毕竟是手足,做事也不要做绝,我今日可以不捉拿安平郡主,算是卖您一个面子,但是……此案刑部还是要彻查的!” 凤九卿见他识时务,也就摆摆手道:“楚郡王职责所在,本王自然不会干涉,但是……若是刑部想对本王未来的王妃耍什么花样,本王可不会袖手旁观!” 凤九卿可是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你们查案可以,但是别想动白木槿,否则我就与你们没完! 楚郡王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肺也快要气炸了,整个天元也就凤九卿敢这么猖狂地说话,谁让当今圣上都对他几乎言听计从,而此人虽然面上没有多大的权力,但是却是谁都不敢得罪的! 他只恨今天没能算准凤九卿也会来这里,否则拿下白木槿,迅速地断案,即便凤九卿想要挽回,白木槿的名声也就毁了。 弑父大罪,加上他从中做些手脚,宣扬出去,凤九卿要顶住悠悠众口的压力,可不太容易啊! 楚郡王不得不叹一声,白木槿的运气实在太好。她偏偏找了天元最强有力的靠山,又毫无原则地帮着她,实在让人憎恨得牙痒痒,却又拿她无能为力! 楚郡王看着白世祖的尸体,便道:“王也不会阻止我带走宁侯的尸首吧?还要带回刑部,由仵作验尸,查出死因和杀人的手法,才知道这凶手究竟是谁!” 凤九卿无所谓地道:“请便,不过本王还是那句话,不要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反而来诬陷本王的王妃!” 楚郡王只是道:“刑部不会冤枉好人!” “最好如此!”凤九卿冷嗤,也许是时候该对付楚郡王府了,否则岂不是让他们以为他的王妃是可以随意欺负,不用付出代价的? 楚郡王带走了白世祖的尸首,鸳鸯才白着脸,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楚郡王定然会想方设法栽赃小姐的!” 白木槿看了一眼凤九卿,道:“宣亲王,看来本宫是没有荣幸嫁入宣亲王府了……恐怕不日就要成为阶下囚,还会身败名裂呢!” 凤九卿宠溺地看着她的模样,笑道:“谁敢抓你坐牢?谁敢破坏本王的亲事?” “那你还在这里闲着作甚?楚郡王不就是太闲了才会找上我的麻烦么?竟然还杀了我父亲来栽赃嫁祸,他可真是好狠毒的心!”虽然白木槿并不在意白世祖的死活,但是也不允许别人来干涉她的家务事。 她有心放过白世祖,却没想到她不杀他,还是有人要杀他!要怪只能怪命当如此,白世祖的死,她并没有多少愧疚!许是因为她重生起,就再没有当他是自己的父亲吧? 凤九卿听了白木槿的话,忙作揖道:“是,王妃娘娘,在下这就去办!” 一众下被凤九卿逗得乐出声来,稍稍盖过了白世祖的死所带来的阴影,白木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就会贫嘴!” 说完就转身上了马车。也不知白世祖死后,再见到她娘,会是怎样的光景,他死前后悔了么?后悔曾经那么狠心地对自己和辰儿? 可是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可以吃?她和辰儿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一世若不是自己苦心谋算,恐怕死了不止一次了,他狠心地纵容陆氏母女对付自己和辰儿,放任不管,比亲自动手还要可怕! 她早已对白世祖死了心,即便在那一刻他选择了悔悟,也为时过晚,她不会因此就选择原谅,但是也已经不恨了,人死了,便一了百了,她也不能对一个死人做什么! 白木槿回到马车上,闭目沉思,瑞嬷嬷像是看明白了一样,低声道:“主子,宁侯的死,和你没有丝毫关系,自责大可不必,若是忧心楚郡王动手脚,那也不必,宣王既然应下了此事,就不会容许主子您有事儿!” 白木槿睁开眼,笑道:“瑞嬷嬷似乎对宣亲王格外信任?我倒觉得他这个人没有章法,就爱乱弹琴!” 瑞嬷嬷道:“主子,您心中明白就好!自打奴婢跟了主子,很多事情也看得明白,宣王对您可是一片真心,往后主子也终于有了依靠,凡事不必亲力亲为,自然有人为你办妥,这才该是女子该过的日子!” 白木槿无疑是个极为强大的女子,但是这种强大也是被逼出来的,若是有人能给她毫无后顾之忧的宠爱,她何必要逼得自己变成这样? 白木槿在心头微微颤抖,也许再相信一次,也没有关系吧?凤九卿不是李继宗,他不会背叛她的! 其实要一个被毒蛇咬过的人,再去碰触蛇,其实是很艰难的决定,但是白木槿觉得凤九卿值得她再冒一次险! 白木槿回到郡主府之后,白慕辰便迎了出来,笑道:“姐姐,你不知道,陆氏被送到德公公府上之后,是多么难看,吓得尿裤子了!” 白木槿看到白慕辰的笑脸,才有些忐忑,如果让他知道白世祖死了,白慕辰会如何呢?虽然上次那件事让白慕辰对白世祖心寒了,但到底这孩子没有前世的记忆,对白世祖也曾有过浓浓的依恋,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么? 白木槿叹息一声,道:“辰儿……爹,死了!” 白慕辰嘴角的笑容顿时僵硬的无比难看,甚至像是没听明白一样,问道:“姐姐……你……你说什么?” 白木槿也料到了他的反应,又无奈地重复了一遍,并道:“可能是楚郡王府的人做的,意图栽赃嫁祸给我,治我个弑父罪名。总之……他也算是因我而死!” 白慕辰的眼睛陡然一红,手握得骨节都发白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是觉得很伤心,虽然他从来不曾关心过我们……可是,他还是我们的爹!” 白木槿能理解白慕辰的心思,若她不是经历过那么惨痛的事情,也难以这样心硬如石,她知道白世祖死前的悔悟,不过是因为他要死了而已。若是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或许他还会帮着楚郡王害自己。 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处处想置自己女儿于死地的人…… 白木槿叹息一声,道:“我明白,若是实在伤心,就痛快哭一场!” “不……我已经不想哭了,姐姐……虽然他死了我很伤心,但是……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害到你,这个世上除了姐姐,其他人已经都不重要了!”白慕辰咽下了酸涩的忧伤坚强地说。 午后,白木槿正在休憩,却听到青鸾来报:“主子,白府的人来闹了,要在咱们郡主府门前自尽呢!” “谁?”白木槿问。 青鸾道:“老太太,还有……侯夫人!” 白木槿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道:“走吧,一起去看看,要吊死在我门前,到底是为哪般呢?” 那老太太也着实够心狠的,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要来坑害自己的,而不是为儿子的死哀痛!她有时候怀疑,自己这么狠心,是不是随了这老太太! 白木槿来到郡主府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白老太太要来闹,怎么可能没有看热闹的呢? 白木槿倒也不慌张,走出去,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抹着眼泪道:“祖母……槿儿无能,没能护好父亲,让人害了他性命,槿儿实在愧对祖母和白家的列祖列宗,都怪槿儿乃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又不在父亲身边,才让他遭了贼人的毒手啊!” 白老夫人本是一脸盛怒和哀痛,正打算揪着白木槿好好地教训一顿,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跪地哭诉,反倒像是她受了莫大的伤害和委屈一样,让她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这么久以来,白木槿一直态度强硬,她也没想过这丫头是个能屈能伸的,下跪哭诉,这种戏码说来就来。她才想起来,自己这孙女不仅手段强硬,其实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白木槿也没给白老夫人反应的时间,接着就哭道:“可怜我三岁丧母,如今好容易要出嫁了,竟然还死了父亲,天理何在啊?祖母……您就怜惜槿儿孤苦,千万保重自己,否则岂不是让槿儿一再遭受失去至亲的打击么?” 众人本来还奇怪白老夫人这是唱的哪出,为何要在自家孙女的门前上吊,这么一听便有几分明白了,以为白老夫人丧子痛心疾首,所以来自行了断了! 众人纷纷语出同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可怜!郡主更加可怜,三岁没了娘,这如今终于盼到了出头日,没想到父亲也跟着没了,天可怜见的! 白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终于反应过来,道:“你休要诓骗世人,分明就是你杀了你父亲,还在这里假慈悲,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啊你!” 众人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震惊地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白木槿。 白木槿听了哭得更加悲痛了,抽抽噎噎地道:“祖母……祖母……这到底是哪个灭了良心的胡说八道?他到底是我的父亲,我怎么能杀他?再说……我一个弱女子,父亲正直壮年,尤其是我能啥得了的?我去祭拜亡母,偶遇父亲,他先我一步下山,没想到却遇到了刺客,待我去的时候,父亲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还让我快走,生怕我也被歹人所害,我怎么能杀父亲呢?” 第424章 哭诉,你要逼死我 “你胡说……刑部的人纷纷指认你为凶手,你还敢狡辩,你这罪大恶极之人,若是不认罪伏法,我就吊死在你这郡主府门前,让你再背上一个逼死祖母的罪名!”白老夫人痛心疾首地道。 白木槿像是吓傻了一般,道:“祖母,您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蒙蔽了!刑部如今是楚郡王做主,我和楚郡王府的仇全京城谁不知道?他这分明是栽赃嫁祸,欲让我们一家反目成仇,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利,看笑话啊!您千万不能信此等无稽之言,伤了孙女的心倒无妨,损了白家的名誉才是大事儿啊!” 围观的人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楚郡王想要公报私仇,故意陷害安平郡主,难怪白老夫人会被人蒙蔽,来此上吊要威胁郡主了。 白老夫人却不肯信,道:“楚郡王怎么可能拿人命关天的事儿来玩笑?分明是你杀人泄恨!” 白木槿又委屈又惶恐地问道:“祖母,您说孙女杀父泄恨,请问孙女和父亲有何深仇大恨,非得杀了他不可?” “你……你怨恨你父亲偏宠你的两个弟妹,所以一直怀恨在心!”白老夫人自然不能把白家的阴私说出来,只找了这么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白木槿听了却越发委屈,抹着眼泪道:“祖母,你真是冤枉我了!父亲偏爱弟妹,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恨父亲啊,何况……父亲偏爱弟妹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我早已习惯了,不是还有祖母心疼我么,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祖母,怎么如今连你都不肯相信槿儿了?” 白老夫人震惊于白木槿的做戏能力,这个时候竟然还给她戴高帽子,倒打一耙么?白老夫人怎么能遂了她的心意,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所以对你多有疼爱,没想到你竟然对你父亲怀恨至此,非要杀之而后快,他纵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能下次毒手啊……仵作验尸说你父亲身中十五刀而死,身上竟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你何其残忍啊……” 白木槿听了也跟着嚎啕哭起来,喊道:“父亲……父亲,谁这么狠毒,竟然对你下次毒手,女儿一定要为你报仇,此仇不报,天理难容啊……” 白老夫人见她不为辩白,反道哭诉了起来,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打死白木槿。白木槿又接着道:“祖母,您真不该相信楚郡王的话,我身为父亲的女儿,怎么可能杀父?就像您说的,父亲即便有错,也罪不至死,我何苦要杀他?这天下偏心的父母也不少,难道儿女们都要杀父弑母不成?槿儿虽然不是什么大贤大孝之人,但也懂得仁义廉耻啊……” 杀父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了,众人看到楚楚可怜的白木槿,先入为主地就认为这小姑娘不可能杀人,看看她柔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杀父呢?无稽之谈…… 世人皆习惯性地同情弱者,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弱者……而白木槿之前的名声一直就很好,人们也不可能信她会杀父! 白老夫人见白木槿振振有词,心头大怒,道:“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杀你父亲么?以你死去的母亲的名义!” 白木槿心中实在是对白老夫人失去了耐心,但是这件事关系她的名声,她不得不继续和她周旋,便道:“槿儿的确没有杀父,上天可鉴,我若做了此事,便不得好死,死后也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槿儿决不能以亡母来立誓,因为那是不孝!” “你不敢发誓,就说明你心虚!”白老夫人不依不饶地道。 白木槿突然痛哭起来,道:“祖母,您这是要逼死我呀……我已经父母双亡,成了孤女,您现在带着继母上门,逼迫我认下杀父之罪,岂不是要逼死我么?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惹得祖母你这样恨我?难道是因为我带走了先母留下的嫁妆,所以祖母这是带人上门欺我无依无靠,抢夺财产不成?” 说完就哭的泣不成声,惹来无数人的同情,然后就有人开始指责老太太了。 “儿子尸骨未寒,就来逼迫孙女,真是好歹毒的老妇……” “哎……郡主也是可怜见的,失了父母庇护的孩子,可不就是无根的浮萍,估摸着还是继母撺掇的,我听说侯夫人还是这白老夫人的侄女儿呢!” “原是如此,哎……真是太过分了,怎么也没人说个公道话,郡主不是已经被赐婚给宣亲王了么?这王爷也该出面维护一下啊!” “你懂什么,王爷要是出面,人家就该说郡主仗势欺人,说王爷徇私枉法了!” “也是,真是左右为难啊,郡主这么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杀父亲,还砍了十几刀,太离谱了!” “一看就是有人栽赃嫁祸啊,也不知这白侯爷是怎么死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多半是指责老太太的,白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差,她本是要上门让白木槿吃瘪的,没想到最后却害了自己。 白木槿可没打算就此罢休,而是看着穆欣萍道:“母亲……您难道也认为我杀了父亲么?您要想想看,父亲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无端被冠上杀父之罪,一旦落实就是凌迟之刑,母亲也真够狠毒的,你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要陷我于不义,就不怕遭天谴么?” 穆欣萍看着白木槿眼底的威胁,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她知道白木槿的能耐,若是真得罪死了她,她不死,死的就会是自己了! 穆欣萍赶紧后退了半步,道:“我……我没有这么说,是……是楚郡王的人这么告诉我们的!” “母亲,你要好好为自己想想,父亲没了,你就先要逼死他的女儿,世人该怎么看你,你下一步是不是还要逼死我弟弟?好独占白家?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是个毒妇!我对您一直礼敬,您为何就容不下我和弟弟的性命,我已经搬出了白家,就是不想和您争什么了,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们么?” 白木槿仍旧咬着穆欣萍不放,既然别人不肯让她舒坦了,她也绝不会让对方舒心,穆欣萍想要坐享其成?异想天开…… 穆欣萍惊惧地道:“我没有……你不要胡说,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祖母年纪大了,父亲的死对她打击过大,一时收人蒙蔽倒也应该,你身为我的继母,怎么也如此犯糊涂?你与我也不是相识一日两日了,我和父亲虽然不算亲近,但也是父慈子孝,何曾有过深仇大恨,你竟然要串通外人,一起蒙蔽祖母,强安我一个弑父大罪,分明是想斩草除根,害怕我和弟弟与你肚子里的孩子争家产和爵位!”白木槿就是一口咬定是穆欣萍在捣鬼。 穆欣萍气得直发抖,道:“是你得罪了楚郡王,和我何干?你还说你和你父亲没有仇恨,你分明是怨恨你父亲上次害的你弟弟被人绑走,差点丧命,所以你就想杀人泄恨!” 众人听了这个秘密,顿时就惊呆了,这白侯爷竟然如此狠毒啊,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白木槿苦笑一声,道:“父亲虽然做错了事儿,但是辰儿好歹捡回了一条性命,我还能怪他什么呢?而且绑走辰儿的是楚郡王世子,也不能全怪父亲,我当时是气急了才和父亲发生了些口角,事后也想明白了,父亲并不是有心的,我也不会为此就弑父啊!” 白木槿的脸上一片凄楚,眼神却变得阴森无比,盯着穆欣萍的肚子,笑得格外可怖,吓得穆欣萍再也不敢留在此地,她觉得白木槿说不准会在此时对她下毒手,害她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穆欣萍头皮发麻,她对白木槿的恐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从不愿意与她正面冲突,这一次也是鬼迷心窍,希望一举除掉白木槿和白慕辰,那么白家最后就是她的了,一时忘了白木槿是多么可怕的女子! 穆欣萍赶紧对白老夫人道:“老太太,我们……我们许是被人蒙蔽了,不该怀疑郡主,此事还是等刑部调查清楚再说吧!” 白老夫人发现穆欣萍脸色苍白,还捂着肚子,以为她动了胎气,心中也着实害怕,可不能为了白木槿而断了白世祖的血脉,她已经不把白慕辰和白木槿看作是自家人了。 白老夫人赶紧道:“欣萍,你可是肚子不舒服?” 穆欣萍只想快点儿离开,以免惨遭白木槿的毒手,赶紧点头,道:“我肚子不舒服,母亲,我们还是回去吧!” 白老夫人忧心忡忡,点头,然后回头对白木槿狠狠地道:“你若真有罪,老天爷也不会饶过你的,我们走!” 说着就带着穆欣萍匆匆离去,白木槿却站起来道:“母亲要是不舒服,就进府来休息,郡主府里有大夫!” 穆欣萍哪里敢进去,这不是自找死路么,赶紧拉着白老夫人往马车上跑,像是背后又鬼在追她们一样。 白木槿唇边牵出一抹淡到极致的冷笑,穆欣萍还真是愚蠢,竟然敢打她的主意?白家对她而言算什么?她想要毁掉,易如反掌,本要看在白世祖最后良心发现了一下的面子上,留她们过安稳日子的,但是很明显这两个女人不识时务! 白世祖一死,白慕辰概要袭爵了……而那两个人,就好好地在自己的院子里颐养天年吧! 第425章 六皇子遇刺 楚郡王一心想要制造对白木槿不利的证据,却处处掣肘,总是无法达成目的,他便知道是凤九卿在背后搞鬼了。楚郡王是既挫败又无奈,他虽然手握兵权,但到底不及凤九卿暗中的势力大! 他本想就此放弃的,可是没想到他不找人家麻烦,人家却已经不肯放过他了。 皇上派六皇子巡视京畿兵营,慰劳将士,却突然遭到暗中的士兵放冷箭,六皇子当场中箭受伤,昏迷不醒。 楚郡王接到消息的时候,顿时冷汗淋漓,这可不是小罪,六皇子是代表皇上巡视,却在兵营被刺杀,而那正是他掌管的兵营,这不是谋逆大罪么? 楚郡王忧心忡忡地想着对策,却接到了圣旨,没有定他的谋逆罪名,却狠狠地训斥了他失职之罪,勒令他三日之内交出刺客! 楚郡王松了一口气,决定找个替死鬼出来,也好巧不巧地就有个士兵犯了错,要执行军法。 他便安顿了他的家人,让他去领罪,那士兵咬牙同意,楚郡王便将他五花大绑,丢进了天牢,等候皇上亲自发落。 而自己也负荆请罪,在宣室殿外跪了整整一天,皇上虽然没有召见他,但是最后还是派人传话,让他回府了。 回到郡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楚郡王妃也是忧心忡忡的,看到他回来,才松了一口气,迎上去问道:“皇上可曾责罚?” 楚郡王跪了一天,疲惫不堪,惨白着脸摇了摇头,道:“皇上没有责罚,但是这却更让我不安啊,王妃……我觉得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难道是有人故意要害你不成?可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六皇子来栽赃你呢?”楚郡王妃实在不解。 楚郡王想了想,道:“恐怕敢害我,又想害我的人,只有凤九卿和白木槿了,这两个混账东西,真是好歹毒!” “是他们?哼,我早说要斩草除根,杀了白木槿,没想到如今她找了靠山,就变本加厉了!”楚郡王妃恼恨至极,一张美貌的脸,扭曲而狰狞。 楚郡王叹息一声,道:“可是如今怕是已经钻入了人家的圈套了,我们杀了她的父亲想栽赃她没成,他们却刺杀六皇子来栽赃我,虽然暂时没能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但是……我这心中不安,若是白木槿倒也罢了,若是凤九卿,依着我对他的了解,他若诚心要害我,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 楚郡王妃立刻就火大地道:“我明天一早就进宫面见太后,太后肯定会为我们郡王府撑腰的,凤九卿他太过分了!再说,我们把此事和陈贵妃一说,她也不会放过凤九卿,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吹个枕边风,凤九卿必然要倒霉!” 楚郡王虽然知道此举不一定有什么收获,但还是点头应下了,道:“姑且一试,若是能扳倒凤九卿再好不过!” 楚郡王妃得了鼓励,自然是踌躇满志,立下就表了心意,道:“王爷,无论何时,我们夫妻一心,必不让人害了咱们一家子!” 楚郡王也生了感动,握住王妃的手,相对无言,却是情深意重! 第二日一早,楚郡王妃果然递了牌子进宫,可是却被太后以身体微漾为由,拒绝见她。楚郡王妃立时就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她也不甘心就此放弃,又去求见陈贵妃。 陈贵妃倒是没有拒绝见她,楚郡王妃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些,至少这样说明陈贵妃并不相信是楚郡王下手害的六皇子。 进了陈贵妃的颐澜宫,楚郡王妃就给陈贵妃见了大礼,可是这一次陈贵妃没向过去一样让她不必多礼。 楚郡王妃虽然感到不悦,但是知道六皇子出事,陈贵妃心中不快,也就忍下来了,起身之后,才道:“贵妃娘娘,六皇子现下可安好了?” 陈贵妃一双凤目微微流转,看不出喜怒,道:“托您的福,还死不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下床怕是不易了!” 楚郡王妃听陈贵妃话中的讽刺意味,赶紧道:“娘娘莫非也以为是我们楚郡王府下的手?我们就是有那个胆子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啊,谁不知道我们楚郡王府是和您一条心,怎么会去害六皇子呢?” 陈贵妃嘴角牵出一抹冷笑,道:“世人都知道的事儿未必就是真的,本宫原以为我们也是好姐妹,可是……郡王妃实在是太令本宫失望了!” “娘娘……何出此言?我楚郡王府一直都以娘娘马首是瞻,娘娘切莫听信小人挑拨,误会了我们啊!”楚郡王妃忙解释,这件事若是陈贵妃不肯相信他们,恐怕就难以善了了。 楚郡王妃等不得陈贵妃说什么,又急忙解释道:“贵妃娘娘一向明察秋毫,必然知道楚郡王府和那安平郡主的过结,如今宣亲王又要聘安平郡主为妃,自然处处打压我楚郡王府,他要害我们,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此事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楚郡王妃以为这样说,陈贵妃便会明白事情的始末,可是没想到陈贵妃却是勃然大怒,道:“楚郡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本宫面前诋毁皇叔,若不是本宫早就知道此事的始末,定要被你欺骗,皇叔说的果然有理,你楚郡王府就是要借此事来破坏他们叔侄之间的情分,你真是让本宫心寒!” 楚郡王妃大惊失色,问道:“娘娘,冤枉啊……宣亲王到底和娘娘说了什么,让娘娘误会如此之深?我们楚郡王府可是处处向着娘娘的,您怎么能……” “本宫给你们楚郡王府的好处还少么?这么多年若不是本宫在皇上面前处处替楚郡王说话,他能有今日?哼……你们却得寸进尺,如今更是要借我儿的性命来生事,就是为了报你们的私仇,着实可恶!”陈贵妃怒不可遏地骂道。 楚郡王妃虽然也是怒火满腔,但到底知道形势比人强,不敢在陈贵妃面前造次,只好压下心头怒,沉痛地道:“娘娘,臣妾实在不知道到底怎么就惹得娘娘如此盛怒,但是楚郡王府对娘娘和六皇子的忠心,您是知道的啊……我们怎么会下手害六皇子,怎么会和娘娘您为敌呢?我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断了自己的生路啊!” 可是陈贵妃却并不吃这一套,冷冷地道:“是本宫太相信你这个好姐妹了,没想到你这个人心胸狭窄至此,为了当初那小小的恩怨,竟然不顾大局,要以我儿性命来嫁祸给安平郡主,你知道被你们抓去送进天牢之人,到底吐了什么出来么?” “这……的确是他被人买通了要刺杀六皇子啊!”楚郡王妃咬牙道,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人不过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凶手谁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凤九卿做事怎么可能让人抓住把柄呢? 陈贵妃无奈地摇摇头,十分可惜地看着楚郡王妃,自己这个好姐妹虽然看着是聪明人,其实骨子里真是愚不可及,事情到了这一步竟然还妄想让自己帮他们一把么? 若是过去,陈贵妃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楚郡王府撕破脸,可是……她如今已经有了更好的助力,楚郡王一再让她失望,也只好舍弃,这样的人留着,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可是宣亲王就不一样了,过去她无法争取到这个盟友,现在他主动伸出橄榄枝,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舍弃一个楚郡王府算不得什么,和宣亲王相比,楚郡王府就是鸡肋,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是谁伤了自己的儿子,左右不过是小伤,死不了人的! 能挨这一箭,却能换得天下,这样划算的买卖,她怎么可能不接受呢?所以无论这冷箭是楚郡王放的也好,是凤九卿陷害楚郡王也罢,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舍弃楚郡王府就能换来宣亲王的帮助,那皇后那边就不足畏惧了! 没人比陈贵妃更了解凤九卿对皇上的影响力,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若是凤九卿愿意,皇上甚至会把帝位传给他!这种感觉绝不是她胡思乱想,因为有一次皇帝酒醉,真的拉着凤九卿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被凤九卿以他喝多了为由,搪塞过去了。 知道的人很少,可是她恰好在场!酒后可以说胡话,但也可以吐真言……她也不是不怕凤九卿像染指帝位,但是从过去这么多年来看,此人甚至对皇帝的权力避之不及,他唯一肯接手的羽林卫,也不过是皇上手里的刀。 陈贵妃对楚郡王妃道:“娴妹,你啊……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太溺宠自己的两个孩子了,把他们惯的和你一样不知进退,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哎……” 楚郡王妃听到这句话,突然就觉得,她们似乎已经走上了绝路,所以陈贵妃才会这样对自己说话,得罪不起的人,不就是凤九卿么?可是比起手里的权力,凤九卿并不比楚郡王大啊,只是她也知道,凤九卿对皇帝的影响力,谁都无法企及,这一点足够她们寝食难安了! 第426章 车祸,逼死书生 “可是……”楚郡王妃想说什么终究说不出口。 陈贵妃摇摇头,道:“我听闻子涵甚至还绑走了安平郡主的弟弟,意图杀了安平郡主?你说你怎么就生了那么蠢的一个儿子,安平郡主还是当初的白大小姐么?任你们欺凌?哎……你们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这么蠢的人留着,到头来也是祸害,得罪人不要紧,但不能看不清形势啊……当初欺负白木槿,就算陆老太太来闹,也不过是安抚一下就得了,现在人家都已经是要成为宣亲王妃的人了,你还敢要人家的命,凤九卿就是再好脾气,也不能放过楚郡王府的! 楚郡王妃却咬着牙道:“那也是她白木槿太过可恶,若不是她,灵儿怎么会重伤在床,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所以说你们蠢,你的女儿金贵?再金贵也不值得拿整个楚郡王府去给她陪葬吧?你们楚郡王府能有今日,费了多少心机?毁于一旦难道不觉得遗憾么……一个凤子灵,值得么?”陈贵妃不是心狠,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楚郡王府不存在了,凤子灵就算是好好的,又能如何呢? 楚郡王妃不以为意地道:“我不信凤九卿可以只手遮天,娘娘,只要你肯帮我们,他就奈何不了楚郡王府!” 陈贵妃只能叹一声,道:“你啊……永远都这么天真……现在连太后都不肯见你了,你觉得本宫能帮你们什么?太后为何不见你?那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已经有了决定,本宫能帮你什么?回去吧……” 陈贵妃闭上眼睛,明显是不想和楚郡王妃继续浪费口水了。 楚郡王妃还想要乞求什么,陈贵妃宫中的侍女却一脸笑容地送客,坚定地不容拒绝,楚郡王妃知道陈贵妃是舍弃他们了! 楚郡王妃愤愤地出宫,本想再图他法,哪知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马车在路上开,也能因为惊马而撞上路人。 楚郡王妃本就一肚子怨气,马车撞翻了路人,她也因此手被蹭破了点儿皮。楚郡王妃当场就发怒了,对着身边的丫头道:“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是不是如今连个贱民都能骑到我头上来了,给我狠狠地教训一顿!” 楚郡王府的下人自然和主子的脾气一个样,都是容不得人欺负的,那几个丫头纷纷下车,看到路上躺着的男子,上前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救命啊……哎哟……我的头好痛,救命……”那男子哀嚎着,不理会楚郡王府的下人,只抱着自己投一直叫唤。 楚郡王妃的大丫头立刻就骂道:“还不快滚开,知道自己挡了谁的路么?我们王妃的马车你也敢撞,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快滚,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男子竟哭哭啼啼起来,道:“天啊,世上竟然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他们的马车撞了我,还要威胁我,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路人也纷纷驻足,看着那男人头破血流的样子,虽然不敢说什么,但都用一种指责的眼神看着楚郡王府的几个丫头。 “你们看什么看,这个人自己不长眼撞了我们王妃的马车,简直不要命,还不快滚!”那丫头嚣张跋扈的样子还真有点儿气势,让一众路人都纷纷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但仍然有些人摇头表示不忿。 地上的男子却愤怒了,捂着还在流血的头,怒骂道:“你们楚郡王府难道就可以仗势欺人?就可以草菅人命?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你们的马车突然冲过来,这里是街市,马车竟然那么快,不是成心要撞死人么?我虽然只是个一文不名的书生,但是也不能忍受你们这样霸道!” 楚郡王妃在里面十分不耐烦,冲着外面沉声道:“怎么搞的,竟然还没处理好?把人给我扔到一边去,哪里那么多的话?” 此话也出,立刻引来了那书生的愤怒叫声:“楚郡王府仗势欺人,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我陈天恩就一头撞死在楚郡王妃的马车前,望天下有识之士为我请命,揭露他们的丑恶嘴脸!” 说着真就一头撞过去,巨大的声响,让人心惊肉跳,血溅三尺,那书生倒在血泊里,身体不停地抽搐。 这下楚郡王府的人也跟着惊呆了,胆子小点儿的丫头忙道:“王妃……死人了,死人了……” 楚郡王妃眉头一皱,道:“他自己撞死的,与我们什么相干,把人丢开,不要挡着路,真是麻烦!” 楚郡王妃嫌恶的声音,传到了路边的人耳朵里,终于有那胆子大些的人不忿地开口道:“真是太过分了,撞了人不仅不道歉,现在把人逼死了,还这么嚣张,楚郡王府莫非比皇上还大?” “哎……真是命比草贱啊……” “楚郡王府一向都是这么嚣张跋扈的,欺负人的事儿多了去了……” “这书生也太可怜了,进京赶考,竟然碰到了这么可怕的事儿……” 楚郡王府的人可不管路人怎么说,像扔垃圾一样把那书生扔到了一边儿,然后还用布吧车上的血迹给抹掉了,接着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驱车离去。 此时突然从人群里冲出另一个书生,看到地上还在抽搐的男子,痛哭失声:“天恩啊,天恩兄……你怎么了,怎么一转眼你就这样了?” “舒同兄……为我……为我报仇!”那叫陈天恩的书生痛苦地吐出一句话,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赶来的书生是他的朋友,失声痛哭,却只换来路人摇头叹息,道:“你是他的朋友吧,赶快准备后事吧,人是楚郡王妃的马车撞的,你们是讨不到好处的,还是自然倒霉吧!” “楚郡王妃?”舒同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眼里都是恨意。 路人摇头叹息,也无心再去管这个闲事,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但是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就是行凶杀人了也没人能管得着啊! 可是楚郡王妃没有想到,就是这样小小的意外,却是促成楚郡王府彻底倒台的导火索。第二日一早,书生秦舒同便带着同窗好友的尸体在大理寺衙门前击鼓鸣冤,状告楚郡王妃草菅人命! 大理寺不予理睬,秦舒同就用板车拉着尸体去了京兆尹衙门,结果一样被拒之门外。秦舒同一个衙门一个衙门地告状,就是无人理睬! 而同样进京赶考的各位书生便知道了这件惨案,都是有志青年,哪里能见得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愿意和秦舒同一起告状的人越来越多,每一次去衙门击鼓都有好几十个人同行,虽然无人理睬,但是队伍却越来越庞大。 最后不知是谁给那书生支了个招,竟然在茶馆里以说书的形式开是传播此事,而且楚郡王府过去所犯的事儿无论大小,全都被挖了出来,愈演愈烈。 楚郡王到底是知道了此事,派人查封了茶馆,又抓了几个说书的,以为能够吓住那些人,没想到此事却如压不住的洪水,突然爆发了出来。 就在楚郡王府抓人的第二天,早朝时,御史一道奏折,将楚郡王府撞死赶考举子,却求告无门的事情揭发出来。 御史义愤填膺地申斥:“圣上,楚郡王妃如此草菅人命,那死者还是个举子,我天元未来之栋梁,如此恶行若不严惩,何以平民愤?几十名赶考书生联名上告,却无人受理,要不是微臣冒死上谏,恐那举子就要含冤莫白啊……” 皇上勃然大怒,呵斥道:“楚郡王,你还有何话要说?” 楚郡王微微闭目,然后站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臣对此事一无所知,还请皇上恕罪!” “一无所知?你的王妃逼死举子,你说你一无所知?”皇上怒极反笑,觉得荒谬之极。 楚郡王哀声道:“臣一直在追查宁侯被杀的真相,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回府,也没有听说过王妃逼死书生之事,更没有让衙门不许受理此案,此事必然是有心人在背后操纵,请皇上明鉴!” 楚郡王从听说了这件事开始,就知道是凤九卿的手笔,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本不是大事,就是因为那书生求告无门,才将事情闹大,为何会求告无门?是凤九卿阻止的……为的就是把这条罪名严严实实地扣在他头上! 皇上还没说话,御史卓大人先发怒了:“楚郡王,您这样的说辞未免太可笑,此事都发生了这么多天,若不是你有心要压下来,为什么没有衙门肯受理此案?为何把事情越闹越大,甚至那书生求告无门,在茶馆里申诉,你还派人去捉了他们,查封了茶馆!” 楚郡王并不着急,不急不慢地道:“那是因为他们聚众闹事,散播对朝廷不利的流言!” “是对朝廷不利,还是对你楚郡王府不利?我可是听闻那说书的还说了一些楚郡王府的阴私啊,你的王妃草菅人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王府的管家为了夺人家十亩良田就杀了人家全家,这样的事儿,可是属实?”卓大人咄咄逼人。 第427章 楚郡王府终结了 楚郡王怒声道:“一派胡言,根本是一派胡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皇上为臣做主!” “皇上,此案我已经查过,楚郡王府的管家的确占了人家十亩良田,原主全家一夜被杀,虽然没有捉到凶手,但是这根本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卓大人丝毫不惧楚郡王要吃人一样的眼神,仗义执言! 楚郡王怒不可遏地道:“卓大人,你这是含血喷人,没有证据的话,不要在皇上面前乱说!” “楚郡王府的人一向嚣张跋扈,侵占人的田地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桩两桩,还有……凤世子的随从打死了一个小贩,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楚郡王府的人恶行昭昭,请圣上明断!”卓大人言之凿凿。 这件事很快引起了朝臣的骂战,也有维护楚郡王的,也有抨击楚郡王的,两派人争执不下,皇上最终拍板:“彻查此案,楚郡王交出所有兵权和刑部官印,回郡王府听候发落!” 楚郡王颓然地跪在地上,知道大势已去,这个时候如果完全没有人替他说话,那么也许皇上还会因此同情他,甚至怀疑是有人刻意导演了这场戏,但是……两派人争执不下,楚郡王是在劫难逃! 楚郡王回府之后,楚郡王妃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跪在地上道:“王爷,怎么会这样?那书生是自己撞死的,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也有关了,凤九卿真是歹毒啊……一个书生这样的小事儿也能被他拿出来当阀子,他这是要逼死我!”楚郡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 楚郡王妃道:“怎么办?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事情可能还没有结束!”楚郡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无奈地笑了。 楚郡王妃痛哭流涕,道:“王爷,是我害了您,是我害了您……若是当时我能忍下来,许就不会……” 楚郡王摇摇头,道:“就算不是这件事也有别的事,他不会放过我们!” “他欺人太甚!”楚郡王妃怒骂。 楚郡王摇头叹息,道:“去把子涵叫过来吧,我有事要交代他,咱们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可是楚郡王还来不及做好打算,又一桩噩耗传来,天牢的犯人招供,受了楚郡王的指使顶罪,楚郡王罪犯欺君! 圣旨很快就到了郡王府,楚郡王被羽林卫带走,楚郡王甚至都来不及对凤子涵说点儿什么,就这么结束了。 羽林卫的人办事效率从来都是极高的,很快就彻查了六皇子被刺杀一事,真凶不是别人,竟然是凤子涵身边的护卫。 这下楚郡王府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凤子涵也因此成了阶下囚。接着羽林卫将楚郡王和凤子涵收受贿赂,亏空军饷一系列大罪全部都翻了出来,桩桩件件都让这父子二人百口莫辩。 罪证确凿,皇上盛怒,不仅褫夺楚郡王的爵位,还贬为庶民,凤子涵被发配到了南疆,楚郡王则畏罪自杀在羽林卫的大牢里! 煊赫一时的楚郡王府彻底颓败,皇上派人抄家,发现了楚郡王府那一座用金砖打造的地窖,彻底坐实了楚郡王贪污的事儿。再也无人为他辩驳…… 凤子涵在牢房里,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有人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居。可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凤世子已经不复存在…… “我要见九皇叔,我要见九皇叔……”凤子涵拍着牢门,对着狱卒嘶吼。 狱卒走过来,呵斥道:“叫什么叫,你以为这是你楚郡王府啊?真是笑话……要不是宣王殿下交代过,你以为你还能这么大声说话?”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凤子涵依旧不肯放弃,他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们曾经名为叔侄,却情同手足…… 狱卒没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了。不多时,凤九卿却带着食盒走进来,道:“你要见我?” “九皇叔,为什么?”凤子涵一脸迷茫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楚郡王府,为什么要让他家破人亡! 凤九卿让人将牢门打开,又搬来一张椅子,供他坐下,摆了桌子,将酒菜放好,凤九卿才道:“坐下说话吧!” 凤子涵却并不领情,只是执着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本王给过你很多机会,你一直执迷不悟……”凤九卿淡淡地道,并没有为自己做了这一切而感到丝毫愧疚和后悔! 凤子涵怒声问道:“就为了白木槿?她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凤九卿叹息一声,道:“子涵,你一直顺风顺水地长大,被所有人捧上天,难道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不可侵犯的?她到底怎么得罪的你?哪一次是她主动招惹你的?你何曾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为了她,你竟然要我整个王府来陪葬,你怎么能下得了手?”凤子涵怒吼出声,他从不觉得白木槿值得这样的对待。 凤九卿摇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本王不过是开了个头,剩下的事情,很多都不是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你……你胡说,除了你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凤子涵不相信。 凤九卿冷嗤:“你还是那么天真,你楚郡王府这么多年得罪的人还少?横行霸道,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墙倒众人推,本王开了个头,剩下的事儿,根本不需要我插手,自然有人会去做!”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敢?”凤子涵摇头,坚决不肯相信。 凤九卿道:“本王没必要骗你,你去南疆好好反省一下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 “南疆?你要我去南疆反省?楚郡王府都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凤子涵怒吼道。 “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你想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若是你永远不知悔改,就一辈子别想回到京城,本王说到做到!”凤九卿也对他失去了耐心,他是看着叔侄一场,才肯给他一条生路,若是他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不能怪他了! 凤子涵哈哈大笑,问:“九皇叔这是在施舍我么?呵呵……为了那个女人,你可以做到这一步,为何留我的性命?” “随你怎么想,她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谁都不可以动!你犯了我的大忌……懂么?”凤九卿毫不客气地道。 凤子涵看着凤九卿眼里的冰寒,问:“她真的那么好?” “很好!”凤九卿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出了牢门,他和凤子涵的缘分也到了这里就结束了,他想死也好,想活也罢,都与他没有关系了,若是有朝一日,他能想通了,再回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凤子涵还回得来么? 安平郡主府 “小姐,凤世子已经被押解上路了,今天恰好是二小姐出嫁的日子呢!”鸳鸯笑嘻嘻地道。 白木槿微微一愣,道:“我差点儿都快忘记了我那妹妹了,可派人送了礼过去?” “小姐放心,瑞嬷嬷都安排妥当了,您现在只要安心筹办你自己的亲事就可以了!侯爷新丧,你若不在百日热孝内出嫁,可就要等上三年了,到时候王爷肯定大发雷霆,直接把白家连根拔起!”鸳鸯笑着道。 白木槿嘴唇微微抽搐,道:“或许我该为父亲守孝,否则岂不是被人骂我不孝么?” “左右已经入土了,小姐你在白府可没少受那老太太的气,一直跪了那么多天,我都替您心疼,老爷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多看你一眼,他死了到要你跟着受罪!”喜鹊不忿地道。 鸳鸯和喜鹊对白世祖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所以他死了,她们只有松了一口气,没有半点儿难过和不舍。 白木槿叹息一声道:“死了已经死了,提那些做什么!现在我们活得好好的不久可以了?” 鸳鸯和喜鹊这才点点头,最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从此她们小姐就要迎来自己的好日子! 约莫未时的时候,安平郡主府的侧门进来了一个小丫头,递了一块牌子道:“我要见郡主!” 门房看了那块牌子,便差人去回禀,不一会儿就有人来领着那丫头进了后院。丫头摘掉自己的斗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郡主,奴婢……幸不辱命!” 白木槿看着地上的小蓝,沉沉叹了一口气,道:“她是想死,还是想要逃?” “想逃,不过已经被人捉回来了,奴婢看到杜嬷嬷,估摸着是受了陆氏的指使在那里等二小姐的!”小蓝道。 白木槿嗤笑,道:“陆氏还真是有些本事,你做的很好……以后就留在郡主府里吧!” 小蓝忙磕头道:“多谢郡主,奴婢一定好好侍奉郡主左右!” “侍奉倒也不必了,你帮本宫做了那么多的事儿,我也不会亏待你,一个月后我要大婚,郡主府里总要有人帮我照看着,本宫知道你有这个能耐!”白木槿对小蓝不是全然的信任,所以不会带她去王府,但是她的确在过去帮了自己很多,所以她也绝对不会做那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儿。 第428章 大婚,伺候我沐浴 小蓝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忙又磕头谢了恩,问道:“那奴婢可不可以求小姐的恩典,将爹娘一并接到郡主府来,他们年事已高,奴婢不放心他们继续留在白家!” “随你,白家以后也是大少爷当家,留在这边那边都没什么关系!”白木槿淡淡地道,三年孝期一满,白慕辰就会袭爵,白家就再也不是那个白家了,而是她真正的娘家! 小蓝听了,心里也跟着一松,她是生怕老夫人知道她是二小姐身边的奸细,报复她们一家子。 小蓝看着坐在那边,一身素衣,娴静优雅的女子,只觉得当初自己的决定真的没有错,白木槿她才是她应该投靠的主子。白家短短几年时间,彻底变了天……这个明明也就十几岁的姑娘,手腕之强大,心性之狠,不是常人能企及的! 她也庆幸自己没有生出二心,否则今日恐怕是要和白云兮一起被送往塞北了,白云兮到最后也不知道,她被谁出卖了。还以为小蓝为了救她,不惜引开追兵,却不知道,追兵去追的不是小蓝,还是她…… 一个月之后,安平郡主和宣亲王大婚。 十里红妆,热闹非凡……百姓无不围观这一场无比盛大的婚礼,那嫁妆车一辆接着一辆,看不到尾,让人感叹,这郡主大婚果然非同一般。 可是坐在花轿里的白木槿,却一脸烦闷,这头冠实在是太重了,还有这身衣服,简直要热死她。 幸而郡主府和宣亲王府相距不远,所以花轿很快就停在了宣亲王府门前。 经过了繁琐的婚礼程序,她终于被送进了洞房。 可是这还没完呢,喜婆在洞房里又折腾么半晌,白木槿终于忍不住,道:“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喜婆很为难,道:“王妃……这还没完呢,还得再唱一会儿祝词!” “不必了,本宫要你们先退下!”白木槿的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不悦,那几个喜婆一听,跟着瑟缩一下,心道这新王妃果然好大的气势。 瑞嬷嬷到底是老成持重,对喜婆们使了个眼色,打发她们先出去了,白木槿听到人走了,才划拉一下掀开盖头,道:“快要热死了!” 瑞嬷嬷无奈地道:“主子,这可使不得,盖头是要等王爷来掀的,您要是实在觉得闷热,我去让人取冰块来!” “不必了,这头冠有千斤重,快把我脖子都压断了!”白木槿不耐地道。 瑞嬷嬷笑着道:“您就忍忍吧,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比这个更难的,主子您都熬过来了,怎么现在反而娇气了?” 白木槿脸色一红,也觉得自己太矫情了,这才道:“嬷嬷说的是,是我浮躁了……你去命人准备些冰放在这里!” 瑞嬷嬷知道白木槿这是听进去了,便着人吩咐下去。白木槿静静地坐在喜床上,甚至还有些晕乎,她真的就这么嫁给凤九卿了? 直到外面响起人声,她才知道,已经到了新郎来掀盖头的时候了,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她竟然还会紧张?似乎这对她来说也不是头一次了,可是这一次……她的紧张和前世那么不同,那种紧张里带着一点儿类似喜悦的情绪。 她也听不清喜婆在说什么,只知道有人走近了自己,同样是赤红的衣摆,她知道一定是凤九卿来了。 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她却闭上了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很紧张,紧张地几乎连呼吸都不顺畅。 “睁开眼睛吧,我把人都赶走了!”凤九卿的声音带着愉悦。 白木槿这才睁开眼睛,果然新房里就剩下她和凤九卿了,白木槿轻咬下唇微微有些忐忑,凤九卿走过去,伸出手,她下意识地就躲开了。【超多好】 “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把头冠取下来,看着就挺沉的!”凤九卿笑道。 白木槿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度了,怎么这么蠢兮兮的?可能是因为今天太累了,天没亮就起来梳洗打扮,然后是繁冗的礼节,折腾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幸好只是结一次婚! 前世她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程序,因为她的婚事不被祝福,加上陆氏刻意为之,她只是大致走了一遍程序,草草地办了婚礼。 头冠被凤九卿取下来,白木槿觉得如释重负,叹息一声,凤九卿端来两杯酒,道:“该喝下合卺酒!” 白木槿接过他的酒杯,刚要喝,凤九卿就阻止了她,道:“本王觉得合卺酒应该这样喝……” 说完就将两杯酒都灌入自己的嘴里,白木槿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 可是下一刻,她就明白了凤九卿的意图,因为她的嘴被对方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那微带凉意的酒被送入她的口中,同时进来的还有凤九卿湿滑冰凉的舌头。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紧,不得不咽下口中的酒,可是喝完了,他依然没有放开她,反而吻得越发深入缠绵,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 那人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她惊得想要叫,也叫不出声来,只能呜呜咽咽地抗议者,这还没到就寝的时辰呢,外面多少宾客在等着凤九卿去招呼啊? 凤九卿可不管这些,他只顾着慢慢品尝自己的小妻子,吻得难分难舍,觉得这便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可是还没待他餍足,就听到了鸳鸯的惊呼声:“啊……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此地无银三百两,凤九卿不得已放开了白木槿,气息显得有些紊乱,瞪了一眼鸳鸯,意思很明显,你这不识相的丫头,坏了主子的好事! 白木槿羞得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清了清喉咙才道:“王爷,您该出去待客了!” 凤九卿咬咬牙,道:“等我回来!”然后才臭着一张脸走了,临走前又瞪了鸳鸯一下,鸳鸯被吓得浑身发抖。 “小……小姐……奴婢好像得罪王爷了!”鸳鸯好无辜啊,她只是进来给小姐送点儿吃的,哪知道会碰上王爷在“欺负”她家小姐呢? 白木槿脸色酡红,幸而今天上了不少胭脂,所以看不太出来,只是那闪躲的眼神,还是让鸳鸯看出来她的羞涩。 鸳鸯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木槿露出这样小女儿情态,心中暗喜,道:“小姐……你可要给奴婢做主,万一王爷一个不高兴,把我发卖了,奴婢就惨了!” 白木槿讷讷地道:“不会的……你……你有事儿么?” “奴婢怕小姐饿着,所以去弄了些吃的来,您先垫补一下,王爷估计还要很晚才能回来,表少爷和曾家两个少爷,还有一众皇子王爷的,都叫嚣着要灌醉王爷,所以奴婢怕您等久了会饿着!”鸳鸯体贴道。 白木槿好容易才从害羞中平静下来,道:“好……不过我想先洗个澡,捂了一身汗,怪难受的!” “好……那我去让人准备!”鸳鸯看白木槿一脸疲惫,也十分心疼。 沐浴过后,白木槿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反正再不会有人过来叨扰她了,穿什么都没关系,鸳鸯给她准备的是一碗水晶饺子,她也饿的很,这一整天都没进食了。 喜鹊是个好热闹的,所以偷偷跑到前面去看热闹了,不时地回来禀报,王爷又和谁拼酒了,哪个人被王爷给灌倒了…… 白木槿渐渐地觉得眼皮沉重下来,她真的好困了,便对鸳鸯道:“你们出去吧,我先休息一会儿……” “可是瑞嬷嬷吩咐过,小姐得等王爷一起……”鸳鸯劝阻了。 白木槿脸色一红,又道:“我就休息一下,不会真睡着的,王爷要是回来了,你就进来喊醒我!” “好吧……”鸳鸯只得带着人出去了。 白木槿是毫不犹豫地就扑上了喜床,她真的太困了,沾了床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白木槿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嘟囔一声,转过去,但是没多会儿功夫,那种瘙痒感又缠了上来。 白木槿一巴掌打过去,就听到:“啊……” 白木槿被那痛呼声给惊醒,看到凤九卿捂着脸,一脸憋屈地看着她,白木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看凤九卿的脸,无比尴尬地道:“那个……王爷,您……您怎么回来了?” “本王不回来,难道还在外面待一辈子?”凤九卿没好气地道,不过是偷个香,就被甩脸,还真是令人生气。 白木槿自知理亏,便道:“那个……王爷,您一定累了吧?我吩咐下人给你准备沐浴,可好?” 凤九卿看到她躲闪的眼神,便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在害羞了,故意坏心眼儿地道:“好啊,不过……本王要你伺候我沐浴!” “这……这不太好吧,我不会!”白木槿拒绝。 凤九卿指了指自己的脸,道:“难道你要丫头们看到本王被王妃赏了一个耳刮子?” 白木槿看着那五指印,顿时就蔫儿了,可是谁叫他要趁自己睡着了占便宜的,她已经下手很轻了。 “本王的脸被打了,不能让人看到,所以王妃还是要伺候本王沐浴!”凤九卿是打定了主意耍无赖。 第429章 洞房,春宵苦短 白木槿皱着脸道:“你……你分明是威胁我!” “那就让王府的下人都看看,王爷新婚之夜,被王妃无情打脸,哎……本王命苦啊!”凤九卿一脸哀怨地道。 白木槿咬牙,道:“你不能自己沐浴么?又不是三岁两岁了……” 她沐浴是从来不要人伺候的,被人家看身体,真是很难受啊…… 凤九卿却道:“可是本王习惯了……” 白木槿道:“我没伺候过人,你要是不怕我笨手笨脚的,伤到了你,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 凤九卿哪里有不同意的,腆着脸笑,白木槿这才吩咐人备下热 《嫡女要狠》第429章 洞房,春宵苦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0章 叛乱,弟弟去当兵 喜鹊一想也有道理,瑞嬷嬷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叹息一声,王爷也太不知节制了……也不知主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于是到了快午时的时候,白木槿才悠悠转醒,看着身旁仍旧闭目熟睡的男人,那好看的眉眼,让她忍不住露出微笑。 手下意识地摸过去,勾勒着他的眼廓,挺直的鼻梁,坚毅的下巴,她真的成为了凤九卿的妻子么?竟有些如梦似幻……前世他们是多么不相干的两个人,竟然这一次她成了权倾朝野的九皇叔的王妃! “看入迷了?我就说本王生的如此俊朗,木木怎能不动心?”凤九卿陡然睁开眼,笑得很贼,分明是醒来已久,不过是装睡罢了。 白木槿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他在想这么晚还不起来,也不知道王府的下人会怎么看待自己……新婚第一天就赖床的懒惰王妃? 凤九卿看白木槿若有所思的苦恼模样,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王府的下人看到我这么晚还没起床,是不是该觉得我惫懒!”白木槿如实道来。 凤九卿嬉笑,道:“谁敢对主子的事儿指手画脚?自此以后,你就是这宣王府的女主子,这是你的家,没人可以做你的主,你想怎样都可以!” 白木槿心下微微动容,却故作不悦地道:“那也不能让下人看不起我,该起了!” 她被折腾了一夜,身体和散了架一样,虽然睡到现在,但其实还没有恢复过来呢!凤九卿看她的样子便按住她,道:“不必了,你再歇会儿,我让下人准备热水,你沐浴之后再起来!” 白木槿知道他这是体贴自己,但是已为人妇,她便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道:“不用,我又不是纸片人,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说完就起来套上衣服,又服侍凤九卿把衣服穿戴好,才喊了鸳鸯她们进来服侍。鸳鸯和喜鹊命人端了梳洗的用具进来。 凤九卿只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出去了,临走前还吩咐道:“你吃些东西,下午才进宫谢恩……” “好!”白木槿简单地应了。 待凤九卿走了之后,几个丫头才窃笑起来,白木槿自然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脸一红,干咳了几声,喜鹊最是藏不住话的,低声窃窃道:“小姐……” “还叫小姐呢,该喊王妃了……”瑞嬷嬷提点道。 喜鹊忙改口,道:“是哦……王妃,嘻嘻……王妃还是第一次这么晚才起呢……” 白木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不许说浑话,以后在王府要谨言慎行,别叫王府的下人笑话!” “是……奴婢知道了!”喜鹊笑着应下来,知道白木槿这是害羞才会训斥自己,也并不在意。 梳洗完成之后,瑞嬷嬷来回报:“王府的管家求见!” 白木槿点点头,道:“让他先在厅里候着……” 白木槿带人出来之后,管家一脸笑容地走过来,给白木槿行了大礼,白木槿也没有避讳,她左右已经是王妃了,没有必要避让。 管家看白木槿通身气度不凡,仪态端庄秀丽,心中叹道,不愧是陆老夫人的外孙女,果然不凡。 白木槿受了礼之后便让管家起来了,道:“管家有什么事儿?” “小人过去一直帮王爷管着王府里里外外的,既然王妃进门,所以小人把账目都整理好了,让王妃过目,王爷说了,以后王府的事儿就交给王妃主理,小人都听王妃差遣!”管家十分恭敬地道。 白木槿对管家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她到底是初来乍到,便道:“这些事儿不必着急,我到底新来王府,很多事情还没有适应,管家先帮忙打理着,我慢慢再理会,您看可好?” 老管家听王妃这么和气的和自己说话,心中十分感动,忙点头道:“小人但凭王妃吩咐!”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阿忠来报:“王妃,王爷说今日有急事,不能进宫了……成亲王突然举兵造反……王爷这会儿已经进宫了,让小人来和王妃说一声!” 白木槿的手猛然一抖,到底还是来了么?她原就知道这件事的,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看来李继宗也是一个变数! 白木槿努力压下心头的慌张,对阿忠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忠也没有多言,就匆匆走了,战乱一起,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活……更何况这一场动乱,他家王爷功不可没! 白木槿对管家道:“京城可能会因为这一场叛乱而有所动荡,守好王府,管好下人,不可让人浑水摸鱼,王爷要忙上好一阵子,咱们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 老管家听了这话,立刻明白白木槿的意思,忙道:“是,小人省得,这就吩咐下去,绝不会让府里出现任何差错!” 白木槿点点头,对管家的通透很放心。管家下去之后,白木槿才对瑞嬷嬷道:“嬷嬷,你去找辰儿过来,战事一起,他不能继续和十五皇子一块儿了!” 白木槿是深知凤之沐这一次会上战场,也正是这一战,让他一举成名,成为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自此之后,凤之沐就要走上他战神之路,可白木槿并不希望白慕辰以身涉险,她好容易才改变了白慕辰的命运,决不能再让他因此而丧命! 瑞嬷嬷赶紧点头应了,匆匆而去,白木槿又吩咐青鸾和杜鹃,道:“你们这几日辛苦些,外出多多打探叛乱的情况,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是!”青鸾和杜鹃忙应了下来,她们自然明白亲王叛乱,若是严重,可能就要变天了。 白木槿倒不是怕变天,她是怕城中有人趁乱闹事,可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前世就是这样,大皇子发动叛乱,京中很多贵族家中都遭洗劫。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瑞嬷嬷回来竟说白慕辰和凤之沐一起进宫了,白木槿暗道不好,恐怕凤之沐又故伎重演,打算混入军营! 白木槿心下着急,面上却不敢露,若是这个时候她泄露了两人的行踪,说不准还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白木槿只能先等等,如果凤九卿能够回来的话,说明前方并不算紧急,如果他不回来,就只能暗中查访了,希望白慕辰不要胡闹,一定要平安归来。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白慕辰这个时候已经和凤之沐偷偷出城,被招募入兵营了,他们两个本就有武功傍身,加上可以装扮了一下,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还是顺利混入其中了。 凤九卿一直没有回来,白木槿又传了消息去了陆府,让陆老夫人想法子,暗中查访一下凤之沐和白慕辰的消息,毕竟陆青云肯定会参与军务。 陆青云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派人去招募新兵的营地查找,可是找了一天也没有下落……毕竟这个时候新兵招募人数特别多,而这两个人又换了名字,根本无从查找。 而第二天,新兵就被分配到各个兵营里去了,就如石沉大海,再无音信。白木槿的心都跟着沉到谷底,若是白慕辰因此而出了事儿,她怕自己会疯掉! 三天后,还是音讯全无,凤九卿也没有回来过王府……鸳鸯看白木槿越发忧心忡忡的,也跟着难受起来。 “王妃,要不派人进宫传个信给王爷,说不准王爷有法子找到大少爷!”鸳鸯无奈地道,虽然她也明白凤九卿现在一定也忙得不得了。 白木槿眼神微闪,然后道:“去吧青鸾叫来……” 白木槿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她知道这场战争的经过,必然可以给凤九卿提供一些帮助,就算过程有所变动,但是她相信大致的方向不会错,大皇子会从哪里进宫,会在哪里溃败,她都记得很清楚! 更何况她还知道,让大皇子最终溃败的重要因素…… 勤政殿,上书房。 皇上面对着不停传来的奏折,脸色沉郁,凤九卿在一旁到没有多急迫,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表情,只是比平常少些笑容。 “罢了,你们都先退下吧,爱卿们都累了!”皇上摆摆手,显得很疲乏,长子虽然并非他的爱子,但如今竟然谋反,无论结局如何,他这个做父皇的都难以接受。 “九卿,你先留一下,朕还有话要交代你!”皇上喊停了也准备出门的凤九卿。 凤九卿留下,待其他军机大臣都退了出去,皇上才喃喃开口道:“九卿啊,朕真的老了,很多事情都照料不到,你真的不肯接受朕的提议么?” 凤九卿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漠,道:“皇兄,此话不要再提,您的江山,臣弟没有兴趣,这次叛乱我会帮你平定,但是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当年的事情,朕也是无能为力,那样的情况我能怎么选择?我能怎么选择?”皇上的声音有着无尽的痛楚,眼神甚至带了浑浊的泪意。 凤九卿转过头,看着他,道:“所以不如将错就错,让这件事永埋地下,臣弟一日是皇兄的弟弟,就一辈子都是,不会再有别的身份!” 第431章 结局,有你真好 幸而有王爷姐夫从中斡旋,白慕辰才重新哄好了白木槿,没有让她继续发难……此事揭过不提。 大皇子被生擒,虽然他犯下大罪,但是皇上一句虎毒不食子,终究只是将他终身圈禁。可是跟着他叛乱的人可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尤以大皇子叛军中的军师李继宗最为惨烈,被判满门抄斩,其他人也有不同的株连之祸,这一场叛乱,因罪而死者,近万人……可谓血流成河! 白木槿听到宣判的那一天,脸上竟然奇异地翻出一丝微笑,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她所有的仇恨,都将随着李继宗的死,而彻底结束,往后的她才终于要 《嫡女要狠》第431章 结局,有你真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