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东家的冷面情人》
楔子1
或许,他的这一生,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她;而她的这一生,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则是爱上了他!
她得到了他的爱情,却把自己的生命禁锢、终止在她向往的自由的天空里......
――题记
迷人的夜仿佛闪着晶莹的珍珠光泽,热带地区特有的晚风伴随着空气中海水的味道,更令人几乎沉浸在这座不夜城低调且奢华的美丽之中不能自拔。
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端着高脚酒杯的女人此刻正优雅地倚着华美的落地窗,欣赏着窗外城市的夜景。
女人小麦色的肌肤映着房间内柔和的灯光,显出一种令人着迷的玫瑰色的光泽。卷成波浪形的长发随意地被披在脑后,刚刚洗完的头发并未完全干掉,偶尔一滴两滴的水珠滴落在女子的香肩上,更显得迷人。
伴随着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响,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迈进了房间。女子扭头看到来人,顿时脸上绽出了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
“承锐!”cao着一口生涩的中文,女子步态轻盈地走上前去,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将头轻轻地靠在了男人伟岸的胸膛上。
“人家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女子娇羞无限地说,感受着男子若有若无的呼吸在她头顶轻轻地萦绕。
香躯在怀男子却并不为所动,他伸出胳膊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猛地拉开。看着眼前女子满脸不解的神情,男子突然邪魅地笑了笑:
“雅,我大哥已经回国了。看来,是时候要你在我和他之间做个选择了!”
听到这句话,女子下意识地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浓妆艳抹的脸上蓦然升起一丝苍白。
看到眼前的男子意味深长地眯起了双眼,女子赶忙急着辩解道:
“承锐,你别误会,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无弹窗广告)你才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男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哦?”男子挑挑眉,好笑地开口道,“雅,你猜,如果我大哥听到你刚才那番话,他会怎么想你这位任家大小姐?恩?”
女子的脸涨得通红,猛地上前几步抓着男子的双臂,双眼满是乞求的神色:
“承锐,我和承锴真的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求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好么?”
男子静静地看着面前女子娇艳的面颊,嘴角慢慢地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哦,能得到任家大小姐的真心,这样看来,岂不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他略微倾下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子娇笑一声,猛地扑进男子的怀里,撒娇似的轻嗲道:
“你真讨厌,竟会欺负人。你难道还会吃自己亲哥哥的醋不成?”
男子怀拥香躯,嘴里轻轻笑着,眼里却蓦然闪过一道阴冷狠毒的目光:哼,总有一天,他要把属于他李承锴的东西通通夺回来,包括他在李家的资产与地位,以及,女人!
想到这儿,他俯下身,双唇在女子颈间疯狂地游走,发泄般地把心中的不快通通掩盖在女子发出的shenyin声中。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男子嘴里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掏出手机按下公放键。
“什么事?”他低沉的声音简短而有力。
电话里的声音顿时被放大了好几倍,只听见电话里男子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二少爷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男子和女子静静听完电话里的人汇报,两人之间的空气渐渐僵硬的如同寒冰一般。(.)与男子满脸杀气腾腾的表情不同,女子则是满面的不可置信。
“老天!承锐,这不会是搞错了吧?!!!”
任雅满目惊恐的神色,刚才的一通电话彻底乱了她的理智;然而,更令她不安的是眼前的男人,此刻他的神情,就好像是一只要吃人的狼。
她认识这个男人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未看见过他如此的惊慌失措。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禁不住地低声饮泣道:
“承锐,请你相信我,这件事情,我丝毫不知情。这和我毫无关系啊!”
李承锐回过头,看着面前如花般的耀眼女子,眼里喷出的怒火几乎能将她穿透。突然,他一双有力的大手欺上女子的脖颈,嘴里恨恨道:
“哼,与你毫无关系?你是不是任家的人?!别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件事除了你老爹外,其他人没那么大的胆量。居然敢把注意打到我们李家的身上!我看你老爹是不是活腻歪了!嗯?”
他手上青筋暴起,眼前的女子已经涨得满脸通红。就在她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男子突然手一松,女子顿时像一团棉絮一样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只见男子迅速拿着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黑鹰,我命你立马带着弟兄们围堵任家二小姐。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她取走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带回来。如果任茜那个丫头不识好歹,那么~~”他瞟了一眼地上的女子,突然恶狠狠地道,“就把她给我做了!”
放下电话,他缓缓蹲下身子看着眼前花容失色的女子,突然咧嘴一笑道: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那个看似柔弱的妹妹居然还有这种能耐,居然能从李氏财阀的保险库里盗取出一号绝密资料。看来我真是小瞧了她!”他伸手握住女子的下巴,冷笑道:
“如果你妹妹今晚有幸不死,我日后必当好好会一会任家这位二小姐!”
听了这句话,任雅脸上突然充满了恨意。她猛然握住李承锐的手急急道:
“承锐,你听我说,这件事真的很蹊跷。我父亲也许并知道这件事。我请求你,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先不要下结论。任茜今晚的所作所为确实很奇怪。你想想我们任氏财团和你们李氏财团息息相关,倘若李家出事,我们任家必然会受牵连。我父亲又怎么可能会让任茜去盗取你们李氏的资料呢?”
李承锐的眼里闪着寒光:
“哼,你父亲?!那就是一个出了名的老狐狸!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或许他想借机干掉李氏取而代之也说不定!”
“不不不!”任雅忙道,“承锐,我了解我父亲,他不是那种心怀小利的人,这件事一定有问题。任氏的能力和李氏相比有天壤之别,父亲再糊涂也不会妄想取代李氏。况且,以任氏现有的公司财务能力,就算真的将李氏取而代之,也根本无法驾驭李氏财团,所以我敢肯定这绝不是父亲的意思!”
李承锐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道:“哦?照你这么说,那么今晚的事情就是你妹妹一人的所作所为了?”
任雅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任茜?我可不认她这个妹妹!自从半年前她来到我们家,父亲还当真把她当成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了!?鬼才相信!”
李承锐饶有兴趣地听着她的话。
任雅继续道:
“所以,任茜到底是不是我妹妹还需要进一步考证!但是,从今晚的事绝对可以看出来任茜不简单!”
李承锐觉得有些好笑:
“哟,任家两姐妹反水,这倒是挺有趣。不过她任茜盗取了我们李氏的绝密数据资料,那我们到底该如何处置她呢?”
他突然故作为难状:
“我好像听说任老爷子很疼你这个妹妹,万一我的手下不小心伤害了她,那我们李氏和你们任氏岂不是结下了梁子?”
任雅听他这么说,脸上顿时重新又浮起一抹满足地笑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
“亲爱的,你刚才不是已经下令命黑鹰去追她了么?黑鹰号称‘江湖第一杀’凡是他经手的人没有一人能逃脱,所以任茜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这是她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倘若到时候我父亲追究下来,你自可以用李氏的威望去压任氏,就算我父亲不服,不过任茜盗取李氏的绝密资料,按江湖规矩她也犯了大忌,必死无疑。况且还有我呢,有我在一旁帮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李承锐伸手挂了她鼻子一下,笑道: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最毒妇人心’,我看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不过了。你这是在借我的手为你铲除后患,免得以后任茜和你争夺任氏的家产和任氏集团当家人的地位啊!”
“哎呀,人家也是为你着想嘛!”她娇呼着辩白,“人家对这个妹妹本来就没有感情。再说了,她身份的真假还有待进一步确认。所以,你根本不用给我留情面,该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好了,到时我会帮你搞定我们家的老爷子的。”
男子笑了道:“你这个丫头,看来我果真没白疼你!”
任雅娇媚地一笑,主动欺上男子的唇,疯狂地汲取着他身上男士古涎香的味道。
窗外夜色仍然撩人,只不过沉静的夜色下却蕴藏着风起云涌的重重杀意。
楔子2
通往滨海大道的香榭丽舍大街是一条著名的商业街,汇聚了东南亚地区有名的金融和商业中心以及购物休闲娱乐中心。此时已时至午夜,喧嚷了一天的街道慢慢趋于沉静,只有两旁闪耀着的五彩路灯仍然昭显着这座城市不一般的魅力。
突然从远处传来呼啸的机动车马达声轰隆作响,直震得人耳膜生疼,瞬间打破了夜的沉静。只一瞬间,刚刚还远在天边的几辆机车转眼间就飙到了近前。一辆女士型粉红色豪华跑车飞速掠过卷起地上一层灰尘,在暗夜的衬托下宛如一只脱缰的马绝尘而来。
而后面几辆车子也丝毫不甘示弱,在后面紧紧追逐着前面的跑车。倘若不是那种扑面而来的腾腾杀气,或许真的让人以为这里在上演着什么飞车大赛。
后面追逐的车队中,为首的一辆车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男子,阴霾的双眼紧紧盯着前面那辆宛如精灵一般的女士跑车。他面目清瘦,高耸的鼻梁,英挺的下巴,如果不是此刻他周身散发着那种令人胆寒的杀气,真的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大学讲师。而他,就是东南亚最大的地下黑帮暗杀组织“夺罗令”的首领――黑鹰!
自14岁入“夺罗令”起,黑鹰就素以心狠手辣闻名。凡是经他手上的暗杀令没有一次失败,并且案发现场堪称完美,就连警方也找不到丝毫的证据证明“夺罗令”的罪行。20岁时黑鹰接管“夺罗令”并率众正式投靠李氏财阀,染指军火、外围、毒品各项生意并为李氏铲清障碍。这也是为什么近几年来李氏在亚洲地区发展如此迅速的原因之一,黑鹰手下的“夺罗令”功不可没。
而此刻他正沉着地拿着手机下达着命令:
“大家都听我的吩咐,要不惜一切代价取回芯片!任二小姐如果拒不交出芯片,那么就只好辣手摧花。记住,芯片一定要取回,至于人,要做的干净利索不能留一丝痕迹!”
黑鹰下达完指令,阴噬的双眼紧紧锁着前方的猎物,仿佛猎鹰在高空俯视着地上奔跑着的野兔一般。他拿起手机又按下一连串数字,手机接通,他沉声道:
“任二小姐,在下黑鹰,十分佩服小姐的车技。不过,小姐就算能长着翅膀,这次恐怕也插翅难飞了。李家二少爷的意思是,只要小姐乖乖交出芯片,我保证手下的弟兄不会伤害小姐一根头发;但倘若小姐执意要与兄弟们过意不去,就别怪弟兄们心狠手辣了!”
电话里传来一声女子“呵呵”的笑声:
“江湖传闻‘夺罗令’黑鹰素来以狠辣闻名,没想到居然会亲自打电话给我这个小女子。难道黑鹰先生竟起了怜香惜玉之情不成?呵呵,这样看来,真的是小女子我的荣幸了!”声音温柔婉约,仿佛此刻电话里的女子正坐在花园里品茶赏月,偶尔拈花一笑,而不是此刻这种飞车大战、生死一瞬!
黑鹰拿着电话竟然有些微微发怔。他没想到生死关头,那位宛如囊中猎物一般的女子竟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更何况和他黑鹰讲话丝毫不觉有胆颤之意。想那黑鹰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了那女子电话里的一番嘲笑,心下不禁升起对她的一丝赞许,心想,怪不得任老爷子如此器重任二小姐,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赞许归赞许,他倒是还没忘了自己的使命。想到此,他拿着电话,彬彬有礼的语气中却透着绝缘的杀意:
“任小姐,我不知道你究竟和李家有什么过节。不过黑鹰既然受命于李家,自当为其效犬马之劳。任二小姐只要交出手上的芯片,自可报平安!”
女子在电话里淡淡道:
“哦?是吗?那么黑鹰先生,小女子倒是有闲情愿意讨教‘夺罗令’的江湖必杀。世上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想要芯片,如果不费些力气怎么能够取到呢?”
女子轻笑一声挂断了电话,只见粉红精灵箭一般向前窜去。[.超多好看小说]
黑鹰低低咒骂一声下令围追堵截、全面包抄。
夜色越来越沉,海边升起的腾腾雾气混合着夜的混沌,更显得阴暗不堪。夜色中,一众车子在宽阔的大街上疾驰驶过,轰鸣的呼啸声仿佛狰狞的魔鬼,正吞噬着世间的一切灵魂。
香榭丽舍大街的尽头就是滨江大道,大道一旁是一排林立的高楼大厦,而另一边则是一片汪洋。在黑夜的映衬下,那海面比夜色还要深沉,只有一声两声的波涛声才让人觉得那里是一片虚无的恐惧。
粉红精灵在暗夜的薄雾里轻盈地冲上了滨海大道的码头,那些赶夜路的汽车司机看到眼前的女式豪华跑车在公路上疾驰逆行而来,吓得纷纷避开让路。而随后包抄过来的十几辆黑色轿车直把粉红精灵bi的无路可走,最后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十几辆车同时停在了码头之上。
车门轻轻响动,从车里盈盈走下一位身穿白色礼服裙的年轻女子,如瀑的黑发披散下来随意地搭在一边的肩上,看上去既雍容又有几分悠闲。而女子身上白色的礼服裙映着码头上点点的星光和渔灯,竟发出点点的银光,趁着她的肤色仿佛女神一般高贵,连此刻追上来的本来杀气腾腾的黑鹰和“夺罗令”的众位杀手,在看到眼前的女子之时也不禁被女子高贵的气质所震撼,当下竟然怔在当场。
女子见此情景微微一笑道:
“辛苦各位了,大半夜的因为区区小女子一人竟然令‘夺罗令’全体主力成员出动,打扰各位的休息实在是过意不去,万分抱歉。”语气轻柔仿佛和刚才飙车时速到240码的车主判若两人。
黑鹰冷冷一笑,微微上前,开口道:
“任小姐,我刚才已经通过电话把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此刻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还是乖乖地把芯片交出来,兄弟们自当护送任小姐回家去!否则别怪兄弟们翻脸不认人!任老爷子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你不会就这样想让你的父亲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任茜微微一笑沉默不语,双方僵持在码头上。
正在这时,黑鹰旁边的一个手下拿着一部手机快步走上前来,低声道:“大哥,给任老爷子打通了!”
黑鹰拿过手机,轻蔑地瞄了一眼机上屏幕,把手机公放的音量调制到最大,伸向面前的女子朗声道:
“任老爷子,你这个闺女可真是不听话呢。看来还是要你这个当父亲的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任茜听闻此话微微一愣。只听见手机里传出一声苍老略带焦急的声音:
“茜茜你究竟是在做什么?!刚才你姐姐已经打电话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为什么要窃取李氏的绝密资料?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你是受人威胁?还是有苦难言?告诉爸爸,爸爸会替你做主!你眼下就是要乖乖地听黑鹰先生的话,把东西交给他,回家来有什么委屈说给爸爸听,爸爸替主持公道哇!”
黑鹰满眼含笑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道:
“怎么样?我的任二小姐,任老爷子都发话了,难道你还想继续折腾我们吗?”
他随手挂断了手上的电话,凌厉的眼神朝身边的手下一个示意,一群杀手慢慢地朝码头中央的女子包围过去。
“站住!”
女子突然沉声道,话音未落,只见她两只手臂同时抬起。只不过,她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玲珑的金色手枪,而枪口直指着面前黑鹰的胸膛。而另外一只同样抬起的胳膊探出码头的护栏,而她手臂的下方就是波涛汹涌的海面。只见她手里攥着一个银色的芯片,在手枪冷冽光芒的反射下亦寒光闪闪。
黑鹰没料到她居然还有这一招,当即立住不敢妄动。夺罗令其他人见状也立即掏出手枪,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纷纷对准面前的女子,一时间杀意涌动。
女子微微一挑眉,娇笑道:
“素闻‘夺罗令’杀手枪法快、准、狠,只不过当你们的子弹射进我胸膛的那一刻,你们想要的芯片也就会落入我们脚下这片茫茫的太平洋里。你们应该知道拿不回芯片,那个脾气古怪的李承锐先生是不会开心的!”
黑鹰沉声道:
“任小姐果然有勇有谋,在下实在佩服。这样吧,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们先把枪放下!”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冲着自己的属下说的,众人见自己的老大有令,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只好纷纷将枪垂下,心里都郁闷地想,这也真tm的憋气,恐怕今晚的行动是“夺罗令”出道以来最窝火的一次:十几个大男人居然会拿一个臭未干的小丫头丝毫没辙,传到江湖上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任茜见此情景,也慢慢地垂下握枪的手臂,只不过她的左手仍然探出护栏,那只牵动众人眼球的芯片仍在大洋上空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喂鲨鱼。
“黑鹰!”任茜开口,声音依然温柔动听,“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的主子,我任茜今天要这芯片是要定了。他就算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其中的原因。不过,听说他现在和我姐姐任雅倒是打得火热,你可以让她去问问我姐姐,她或许会乐意告诉她的情郎,我为什么会拼死来要这张芯片!”
说完,她绽开了一抹足以倾倒终生的微笑,身子猛然向左斜去。只听黑鹰大吼一声“不要”,但终究还是晚了。
女子妖娆的身影就像一只飞舞的白蝴蝶,直直地跌下了汹涌的海水中,瞬间就被漆黑的海浪所吞没。只剩下一帮大男人呆呆地站在码头上,垂头丧气地想,他妈的,今晚的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第1章 开幕式上的谋杀
一年前。
一年一度的亚洲电影节即将在t市隆重开幕。届时不仅大批的影视明星会云集于此,而且还会有各界名流光顾。一时间整个t市夜空被绽放的礼花照亮,t市著名的国立艺术中心门前,腥红的地毯两旁摆满了鲜花,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芳香。
随着几声礼炮响起,亚洲国际电影节正式拉开帷幕。众多国际大牌明星纷纷闪亮登场,在红地毯上争相斗艳,等候多时的众多娱记纷纷拍照提问,妄图抢得第一手资料。
随着几声响亮的汽车鸣笛声,一辆加长型豪华劳斯莱斯吸引了众人眼球。车稳稳停在红地毯的入口处,一旁的侍从赶忙上前殷勤地拉开车门。从车上走下一位迷人的女子,高挑的身材,卷成大波浪形的金色秀发被高高地盘起,配着她今晚一袭低胸曳地黑天鹅绒长裙,尽显妩媚无限。单单是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巨大的银色钻戒,就足以赚足世人的眼光。
那枚号称“天使之泪”的银色钻戒,据说是当今英国著名的珠宝大师梵丹,将戴安娜王妃当年的银色钻戒高价拍卖得来,再经过精雕细琢而创造出了当世的珠宝传奇。而据传闻,这枚钻戒自问世之后即被亚洲商业巨子李氏家族的大公子花天价买去,如今这枚“天使之泪”戴在了眼前这名女星手上,看来两人的关系就像传闻里说的那样,并不寻常。[.超多好看小说]
她正是马来西亚籍的女演员,索菲?汉珊娜,同时也是本届亚洲电影节影后的有力角逐人选。
那些娱乐记者一看见索菲的到来,就如同见了花的蜜蜂,纷纷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开口问道:
“索菲小姐,前段时间有关您和东南亚最大的集团企业李氏家族的大公子李承锴先生的恋爱传闻,请问是不是真的?”
“索菲小姐,有关这次亚洲电影节影后之位,您之前在记者招待会上表示势在必得。请问,这是不是同李氏家族在背后的财力支持有莫大的关联?”
“索菲小姐,为什么今晚的盛会李先生没有和您一同出席?前段时间,有香港记者拍到李先生和新加坡任氏家族的大小姐在香港皇家会所共进晚餐,并指出李先生移情别恋于任家大小姐,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索菲优雅地笑着,保持着迷人的风度款款走上红地毯。尽管周围的记者如蜂一般在她周围喋喋不休地发问,她始终保持着沉默不发一言。
正在这时,一个带着工作帽身穿工作服的年轻男子疾步走上前,大力拨开围着索菲的众位记者,拉着索菲快步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对两旁的记者沉声道:
“各位记者,不好意思,一会颁奖典礼之后索菲小姐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各位如有问题请在招待会上提出,现在不是时候!谢谢,请让一让!”
索菲被年轻的工作人员拉着,快步“逃”出了娱记们的重重包围,直到礼堂大厅入口偏僻的一角,他们才彻底摆脱那帮记者们的尾随。索菲手捂着胸口,低低地喘着气道:
“那些记者们真是太疯狂了!幸亏有你帮我!真谢谢你!”
男子背对着索菲,帽檐低低地压着,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不过从背影上看,那男子伟岸的身材却有一丝眼熟。
“呃,对不起,请问我们原先见过面吗?为什么我觉得您有些眼熟?”索菲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男子还是没有答话,只是周身散发出的冷冷的气息让索菲隐隐感到不安。
“呃...那这位先生,我要赶着去化妆间了,我的经纪人还在等我,这次真的很谢谢你!”
说完,她转身便想离去,却不料身后的男子突然冷冷地开口了――
“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
索菲一愣,刚想转身,却突然感到自己的颈部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紧接着一股酸麻的感觉便袭遍全身。
身后的男子笑意盈盈地走到索菲的面前,缓缓地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黑鹰!是你!”索菲睁大的双眼透出的是无以伦比的恐惧。
黑鹰清秀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微微凑近索菲的耳畔低声道:
“不错,索菲小姐的记忆力真好,我们仅有一面之缘,您居然记住了我,在下荣幸之至!”
索菲大睁着眼睛,还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僵硬,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而她的身体则浑身冰冷,早已失去了知觉。
黑鹰的双眸里闪着嗜血的光泽,咬牙道:
“索菲小姐,你本来已经接近成功了,可是在最后关头还是把身份暴露了。黑鹰也是奉命行事,索菲小姐不要怪我。李大公子有交待,看在和索菲小姐昔日的情分上,让黑鹰下手轻一点。不用担心,索菲小姐中的是‘蓝冰’之毒,药效很快,只消一会儿就过去了,不会有多少痛苦。”
索菲早已支撑不住身子,砰然倒地,她大睁着的双眼里此刻充盈着无限的恨意,还有绝望。
黑鹰笑嘻嘻地伸手轻柔地取下索菲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天使之泪”,低低笑道:
“索菲小姐盗取的情报资料,如果黑鹰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藏在这枚钻戒里吧。李先生说了,钻戒要物归原主,黑鹰只好夺人所爱了。”
他冲索菲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转身带上工作帽,快步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中。只剩下索菲一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慢慢凝固,那阵麻痹的感觉正渐渐袭上她的大脑。她的双眼怔怔地望着国立艺术中心顶层的玻璃屋顶,外面姹紫嫣红的礼花正照亮整个t市的夜空。
在绚烂的礼花中,索菲的眼前终于被一片黑暗所吞噬......
第2章 往事如烟(1)
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广播里,柔美的女声传遍机场的每一个角落:
“从日本成田机场起飞的t233次航班已于8点45分抵达首都国际机场,请接机的朋友们在三号航站楼做好接机准备!”
等待接机的人群中有两个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男的高大挺拔,器宇不凡。女的则身材娇小,宛如小鸟依人一般站在男子身边,手里高高地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了大大的三个字:尹洛颜。
随着广播,不消一会儿,一众人流便从闸机口纷纷涌出。小个子女子立马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在人群里面搜寻,同时一边将手中的牌子高高举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人漏过。
一旁的男子看到这情景,不禁觉得好笑,开口道:
“晶晶,你不用摆出那么夸张的造型,放心,颜颜会看到我们的!”
被唤作晶晶的女子满不在乎地撅起嘴来说:
“我们都已经5年没见到颜颜了,谁知道那个丫头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没听说过‘女大十八变’么?要是颜颜现在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站在你面前,你没准都认不出她来了。”
男子在一旁讪讪搭口道:
“不是有照片么?”
“傻瓜,照片可是会失真呢!”
说着,女子又一脸坏笑的凑到男子跟前,道:
“唉,我说连致诚,你女朋友回国,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
“瞎说,我哪有不高兴,我分明高兴的很呐!”男子急忙辩白。(.无弹窗广告)
晶晶大大咧咧地一摆手道:
“算啦算啦,你这个人怎么和其他女孩子都那么会说话,单单和我就变得那么嘴笨!你还是好好酝酿一下,待会见了你的女朋友,该怎么向她表达相思之意吧!哈哈!”
男子的脸顿时红得像番茄。
一抹女子绰约的身影伴随着人流缓缓步出闸机,一身白色休闲体恤和合体的牛仔裤,一顶白色鸭舌帽,手提红色拉杆箱,在一群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中间,那名女子显得格外气定神闲。
晶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名女子,虽说那女子头上的鸭舌帽将她大半个脸遮住,但是从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和姣好的身段,晶晶几乎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颜颜!颜颜!尹洛颜!”
女子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当看清发声者之后,嘴边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盈盈朝二人走去。
“死丫头,想死我了,你可终于回来了!”一见面晶晶便激动地上前抱住女子,亲热地叫个不停。(.好看的小说)
女子轻轻拍着晶晶地后背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好啦,你抱着我太紧了,我都快喘不上气了!”
女子一边微微笑着,一边越过晶晶的后背看着那名高大的男子,盈盈一笑。
男子满眼柔情,走上前去轻轻地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用满是关切的口吻道: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累么?”
“还好!”女子嘴边绽放出一抹盈盈的笑意,脸上微微晕起了两团红云。
晶晶松开女子,看着眼前女子娇羞的神态,顿时一脸坏笑,猛地将女子往男子的怀里一推,嘴里开心道:
“哎呦,我说你们呐,都老夫老妻了,干嘛还那么扭扭捏捏,干脆一点儿,来个法式浪漫拥抱加热吻!”
女子猛地被晶晶一推,没有任何防备撞到男子伟岸的胸膛上,被男子赶忙小心翼翼地扶住。闻着从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的芳香,男子刹那间不禁有些心旷神怡。
女子顿时羞红了脸,赶忙从男子怀里挣脱出来,扭头一脸嗔怪地对晶晶道:
“你还是改不掉你那大大咧咧的毛病,这可是机场啊,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晶晶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
“嘻嘻,你们俩就是放不开,不过结了婚以后就好啦。颜颜你这次回来,你妈肯定头一件事就是要将你和连致诚的婚礼给办了。我敢打包票!”
尹洛颜和连致诚的脸都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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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老宅。
沈晶晶一进门便扯开嗓子大吼:
“阿姨,尹时木,方珂姐,颜颜回来了。”
谭妈妈腰上系着围裙,匆忙从厨房跑出来,看到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声音有些哽咽:“颜颜!”
尹洛颜强忍着自己的泪水,走上前去轻轻地抱住母亲,温柔道:“妈妈我回来了!”
谭妈妈在女儿的怀里点点头,紧接着又破涕为笑道:
“瞧我,孩子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就哭了。致诚,晶晶,麻烦你们了,到机场去接颜颜回来。”
连致诚温文尔雅地开口道:
“阿姨哪里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对对!”晶晶在一旁点头,“阿姨你不用对你未来的女婿这么客气的!”
连致诚开始用手捅晶晶的胳膊。
谭妈妈开心道:“晶晶说的是,晶晶,如果谭妈妈能再有一个女儿像你这样可爱,那就太好了!”
晶晶道:“哎呀,阿姨,颜颜那么优秀,有她一个,赛过有我这样的两个女儿!”
四个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声大嗓门从楼上传来:
“我妹妹回来啦!来来,让老哥瞧瞧,有没有变样?”
一个健壮的身影从楼上奔下来,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哥哥!”
尹洛颜见了尹时木,高兴地上前叫道。
“哇!”尹时木在看到尹洛颜的刹那间,顿时夸张地大惊小怪起来,“我妹妹现在变大美女了!真是的,现在反倒显得老哥我逊色了!”
尹洛颜抿嘴一笑:“哥哥你也不差,起码给我找了一个好嫂子!”
说着,她走向时木身后的那个女子道:“嫂子,我看过你的照片,没想到真人更漂亮!”
方珂微微一笑,道:“谢谢你,颜颜回来就好,我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谭妈妈笑着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
“我厨房里还做着红烧鱼,我赶紧去,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啊!”
“哇!红烧鱼耶!我最爱吃的就是红烧鱼了!”尹洛颜撒娇般地抱住妈妈,小女生似得开口道:“谢谢老妈!”
笑声在温馨的老宅里传遍每一个角落。
第3章 往事如烟(2)
餐桌上一家人围在桌前其乐融融地吃着饭。[.超多好看小说]
谭妈妈突然开口,神情很郑重地道:
“颜颜,这次我无论无何要把你和致诚的婚礼办了。你们这一对儿不能再拖了!”
晶晶立马开始冲着话题中的二人挑眉毛。
尹洛颜满脸通红说:“老妈,我才22岁,你就这么急着要把女儿给嫁出去了?”
谭妈妈一脸正色道:
“颜颜,你和致诚从小一起长大,你在日本的这几年他一直都把妈妈照顾得很好;而且你们之间的恋情维持的这么久,说真的,在现在这个年代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能如此重情义的真的很少有了。”
尹时木笑嘻嘻地开口道:
“对,我还记得颜颜上小学那会儿被班里几个男生欺负,我和致诚去找那帮小王八蛋算账,他当时的那个神情比我还激动。莫非那时候,连致诚你就喜欢上我妹妹不成?哈哈!”
谭妈妈笑着训斥时木道:
“尹时木,都那么大的人了,婚都结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人家致诚和你一样大,你看人家多成熟稳重!”
尹时木长吁了口气,道:
“老妈,我和连致诚,我们俩人可是各有千秋哇,上公安大学那会儿,知道同学们给我们俩起什么外号吗?”
这下轮到方珂和尹洛颜感兴趣了:“起什么外号?”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黑白双煞!”
沈晶晶一口饭差点呛在气管里。
当大家笑声平静下来,谭妈妈又一次开口道:
“颜颜,致诚是个好孩子,你和他在一起你会幸福的!致诚,”谭妈妈又把目光转向致诚,道,“颜颜我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她!”
连致诚一脸郑重:“阿姨您放心,颜颜嫁给我,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哇哈哈,好肉麻!”尹时木一阵大惊小怪地说着,斜着一双眼睛看向谭妈妈道:
“老妈感动不?要是感动,就赶紧把婚期定下来吧!”
谭妈妈笑着道:“好好,那就十月一号吧,国庆节,是个好日子,办你们的婚礼怎么样?”
“哇,那岂不是我们只有一个月时间准备了?”晶晶道。
“对,老妹你也只有一个月时间要告别你的单身贵族生活了!”尹时木调侃道。
“时间够了,阿姨,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一切就由阿姨说了算吧。以后您就是我连致诚的母亲了!”
颜颜放在餐桌下面的手被坐在旁边的致诚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掌好温暖呵!她轻轻抬起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那眼神里充满了爱的宠溺。
“颜颜,我真心地祝福你!”晶晶第一次没用那种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语气说话。颜颜微微笑着,道:
“晶晶,谢谢你!”
―――――――――――――――――
晚饭后,连致诚和尹时木在客厅谈话,谭母和方珂在为即将而来的婚礼做策划,晶晶在厨房洗碗。
颜颜轻轻地走进厨房,悄悄地掩上了门。
“晶晶!”她轻轻地唤着。
“颜颜!”晶晶回过头,朝她笑着,一边微微地用手不经意地去抹自己的眼角。
颜颜轻轻地走上前来,温柔地拉住她的手道:
“晶晶,我真的很谢谢你,知道么?你对我的祝福,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晶晶咧嘴一笑道:“我早就盼望着这么一天了。颜颜,你能和致诚在一起,我真心地替你们高兴。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真的很不容易,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颜颜看着晶晶微微泛红的眼眶,忍不住道:“傻丫头,如果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干什么要这样忍着?!”
“不不不,颜颜,我是高兴,高兴地想要哭了!”晶晶极力辩白道。
颜颜心疼地道:“傻丫头,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会不知道吗?你...也喜欢着致诚对么?”
被说中了心事,晶晶默默地低下头,呐呐道:“我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
“傻瓜,别忘了我也是女人,你每次见到致诚,你的眼睛都会放出光芒来。15年的姐妹情,我要是这点都看不出来,还怎么能做你的好姐妹呢?”
晶晶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睛里带着晶莹的泪花,急忙摇头道:
“不不不,颜颜你听我说,致诚他喜欢的人一直是你。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驻在你身上。爱情从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对致诚从来就只是单相思。而这么多年来,我也想通了,自己最好的姐妹能和自己最好的哥们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们这样!”
颜颜看着晶晶,感动道:“晶晶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我相信你也一定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真的!”
柔和的橘色灯光下,两个女孩的身影紧紧抱在一起。这是一个承诺,亦是一个祝福。她们之间的这个小秘密,伴随着她们的欢笑和泪水,将会到永远。
第4章 往事如烟(3)
万籁俱寂,沉静的夜色下,一颗两颗的星星宛如钻石一般镶嵌在天际,仿佛偷听情人间情话的顽皮的孩子。
颜颜将头轻柔地靠在身旁男子的肩上,细心地数着天空的星星。
“致诚,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相遇的情景吗?”颜颜开口,轻柔地问。
致诚宠溺地抚着她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温柔道: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你刚刚上小学一年级,我和你哥哥尹时木上三年级。有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看到你被一群坏小子围着抢钱。你当时一个人面对他们四个人,个头才到他们肩膀,却抡着书包拼死和他们打架。我当时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被你当时的行为震撼了,觉得那个女孩真的好勇敢,于是忍不住上前帮你一起把他们给打跑了!”
颜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当时和别的男孩打架,你恐怕不是被我的行为‘震撼’了,而是‘吓住’了吧!”
致诚笑着道:
“有一点。不过,当我们把那群坏小子赶走以后,你转身默默地哭着收拾自己散落在地上的书本,你眼底的那份倔强的神情,我想我就是那个时候被你彻底地吸引了!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的身体内到底有怎样的力量,能让她在面对恐惧的时候仍然能够勇敢地面对,尽管她很害怕,但她仍然勇敢地去面对。从那个时候起,我心里就莫名地生出一个念头,我想如果我以后能够永远陪伴在那个勇敢的女孩身边,让她再也不会受到别人欺负,那么她一定不会再像当时那样,默默地一个人独自流泪!”
颜颜感动地握着男子温暖地大手,语调有些哽咽。
“颜颜!”身旁的男子动情地道,“我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
“恩,我相信!”颜颜温柔地说,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致诚将她的头轻轻地摆正,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睛如一汪碧潭清澈见底。
“不管你过去受到过怎样的创伤,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呵护你。你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们将来还会有我们共同孕育的孩子。我们会有一个家,每天我下班回来后,你会为我做好饭菜在家等我。吃过饭,我会牵着你的手,我们一起在夕阳下散步,直到我们都老了,走不动了,我们会微笑着看着我们的子孙们在花园里尽情的奔跑玩乐。到那个时候,我们会彼此微笑地互相凝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你说好吗?”
“好!”她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地颤抖。
他将她揽进怀里,动情道:
“颜颜,噩梦终将会过去,你的明天,会只有欢乐光明和幸福!”
她抬起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和高挺的鼻梁,动情道:
“是的,致诚,我相信,我都相信,你会是给我幸福的那个人。(.)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害怕,不会再孤独,我相信,我都相信!”
他看着她如花的面容,忘情地低下头,准确地捕捉到她如樱般的唇,温柔地汲取着芬芳。她轻柔地回应着他,就像点点樱花瓣飘落在发丝间轻柔地感觉一样,一股暖流将她紧紧包围,令她和这初秋夜晚的清冷彻底阻隔。
―――――――――――――――――
看着致诚驱车离去,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窗外柔和的路灯的光芒刚好照射进来,将她的房间染上了一层童话般虚幻的色彩。
她立在房屋中间,环顾四周。已经5年没有进过自己的房间了,尽管如此,房间仍然一尘不染。母亲每天都在为她打扫,房间的摆设仍然遵照它原先的样子。她的钢琴,她的书桌,她最喜欢的泰迪熊,一切一切都那么熟悉,令她突然觉得,原来这就是家的味道。
走到书桌前,打开最里面的一层抽屉,那里面放着全是她珍藏的陈年旧物。小心翼翼地翻出一个用青花手帕包裹着的物事,轻轻打开,是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映着窗外射进的路灯的光芒,照片上的中年男子正温柔地笑着悠闲地浇着花。他有着和尹洛颜一模一样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眸,那温柔的目光似乎能透过照片,一直射进女子的心里。
几滴清泪缓缓滑过,滴到照片上,溅起一朵两朵美丽的泪花。
“父亲!”她喃喃地道,尘封在遥远记忆中的感情刹时间涌上心头,令她不住地感情泛滥开来。
“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致诚说他会给我幸福,爸爸您替我开心么?”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凝望着父亲的照片泣不成声。
不知什么时候,一双温柔的手臂轻轻圈上了她。她抬起泪眼,看到那个令她温暖的身影。
“妈妈,哦,妈妈!”
母亲把女儿轻轻地搂在怀里,温柔地道:
“颜颜,如果爸爸在,他会替你感到高兴的!”
埋在母亲怀里的头重重地点了点,她知道,因为她相信。
母亲拉着她的手,温柔地替她理了理散落在额间的发丝,轻轻道:
“颜颜,告诉妈妈,现在还会做那个噩梦么?”
听到这句话,她的身子微微一震,但是抬头看向母亲关切的眼神,她摇摇头道:
“现在不做了!”
母亲如释重负地微微松了口气道:
“颜颜,妈妈知道那年的事情对你伤害很大,但是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你即将要嫁给致诚,你会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妈妈。妈妈不希望你永远生活在过去的仇恨和恐惧当中,妈妈只希望你能做天底下最普通也是最幸福的女子要做的事情,爱你的丈夫,爱你的孩子。好吗?”
看着母亲温柔的眼神,她忍不住轻轻伸手附上母亲两鬓早已斑白的头发和眼角爬满的皱纹。当年父亲的突然离去,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她怎么又会不懂?不能再让母亲替她担心了,在她的有生之年,她只盼望着能做令母亲放心的好女儿!
想到此,她重重地点头道:“妈妈你放心吧,我会的!”
母亲温柔地笑了:
“孩子早点睡吧,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祝一夜好梦!”
像小时候那样,母亲会在她临睡的时候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说声“晚安,一夜好梦!”然后她便会沉沉地睡去。
如今,母亲温柔的话语似乎又将她童年时代的美好回忆唤起,在温柔的母爱中,她缓缓陷入沉睡中。
果然一夜好梦。
第5章 ASI
一连几天阴雨绵绵的天气,直下的人心里也是湿漉漉的。[.超多好看小说]随着天气的渐渐转凉,连致诚和尹洛颜的婚期也临近。尹家上下这几天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为即将到来的“大事情”忙的不亦乐乎。
这天,正赶上周末,连致诚、尹时木和方珂由于局里突然有紧急会议要开,所以都不在家中。闲来无事的尹洛颜被沈晶晶拉着上街购物,美名其曰要为尹洛颜添置“嫁妆”,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颜颜啊,就快要成为新娘子的人了,可不能马虎大意。女人这辈子,说实在的,也就这么一次。能嫁个好男人真的不容易,你一定要重视、重视、再重视!”
此刻,她们两个人正在一间精品时装店里买衣服,晶晶兴致高涨,试起衣服来没完没了,一边试一边还在旁边“教育”着尹洛颜。尹洛颜无奈,只好坐在旁边一边翻店里的报纸,一边等着那位“沈大千金”“尽兴而归”。
就在她百无聊赖地翻过一期旧报纸的时候,扫过豆腐块的八卦娱乐新闻,突然一行醒目的大字跃入她的眼帘:
马来西亚著名国际女影星索菲?汉珊娜无缘亚洲影后――t市电影节开幕式前意外身亡!
她静静地读着报纸上的文字,眉头渐渐地锁起。正在这时,一旁的晶晶又欢快地大吼一声:
“颜颜,你再多等我会儿啊,我想试一下这件连衣裙!”说着,又一次钻进了更衣室。
她“恩”了一声,思绪完全被报纸上的文字所吸引,丝毫没有注意到店门被人打开,随后进来了三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
“请问,尹洛颜小姐,是么?”
为首的一位个子最高的男子走进她,看了看周围,静静地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随手翻着一份杂志,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她的身子猛然一震,扭头看向身边的男子,只见来人清一色黑衣黑裤,带着墨镜。店里的服务小姐正忙着为顾客挑选衣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
尹洛颜沉静地开口道:“我是尹洛颜,你们是谁?找我什么事?”
坐在她旁边的男子微微一笑,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封皮的证件,轻轻在她面前一晃。只消一眼,尹洛颜便怔住了。
男子郑重道:“尹小姐,鉴于最近发生的事,我们老板说了,无论如何要小姐亲自去见一面。见面之后,自会当面讲清。”
尹洛颜眉头紧锁,沉吟半晌,道:
“我知道了,你们在门口等我,我和我朋友交代一声。”
来人点头,三人又鱼贯离开。尹洛颜起身看着紧锁着的试衣间,微微皱眉,转身叫来店里的服务小姐,说是自己突然想起还有一些重要的结婚用品没有添置,要先行离开,等会晶晶买完衣服后让她先回家去,不必等自己。[.超多好看小说]交代完后,便急匆匆地转身出门。
门外,三人早已等候在一辆轿车旁边,看到她出来,为首的那个高个子男人微微一笑,为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看到车门打开,尹洛颜突然身子禁不住一颤,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适,关切地问道:
“尹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尹洛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哦,不是,这位先生,我能不能坐在车子后面的位置?”
男人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没有拒绝,转身又为她打开了车子后面的车门。尹洛颜松了口气,坐了进去。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驶去,一路上,车里的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冰冻一般。直到为首的男子将车子停在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前面,他才终于打破了沉静,开口道:
“尹小姐,我们到了,请下车!”
她默默地跟着他们下了车。他们此时地处北京中关村地区,周围都是高科技研发公司,而眼前的建筑物和周围的高楼大厦相比,显得丝毫不起眼。
她就这样默默地跟着那三位黑衣男子走进了这座建筑物,看起来,这里面应该也是一家小型的企业公司,里面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脸上无一例外地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四人默默地穿过一楼大厅,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直到他们走进升降梯。当电梯门砰然一声关上的时候,只见为首的高个黑衣男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迅速按了一串数字,神奇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电梯似乎被黑衣男子控制了一般,虽然他们谁也没有触摸到楼层的指示按钮,电梯竟然自动向上升去。尹洛颜抬头看着电梯的指示灯,23,24,25……当电梯到达顶楼26层的时候,电梯并没有停下来,仍然继续在向上升,而电梯上的指示灯却依然指示着26的数字。
尹洛颜表情平淡地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惊讶,直至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最终停了下来。
电梯门开了,高个男子首先迈了出去,回头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缓缓迈出电梯,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面超大的墙壁,上面嵌了无数台超薄型电脑,电脑上密密麻麻标志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数据和网络图。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士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穿着黑色的工作制服,看起来和普通的公司白领无异,只不过,他们的脸上没有那种惯常的职业笑容,大家无一例外都是一种严肃的表情,偶尔抬头看见她,眼底扫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尹洛颜暗暗地抿嘴一笑,她此刻来到的地方,虽然不起眼,但却是整个亚洲地区甚至世界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机构――亚洲安全局asi(asiansecurityinstitution)。
为首的男子示意她随他来到一处幽静的走廊,走廊入口处安置着两扇玻璃门门,一扇门她轻轻一推就开了,而后面那扇门则紧闭,纹丝不动。她轻盈地迈进去,随手将身后那扇门轻轻关上。
就在那扇门轻轻碰上的一瞬间,那扇紧闭的玻璃门突然发出无数道激光瞬间扫遍她全身,然后一个冷漠的女生响起:“来人尹洛颜,身高1.66,体重48kg,无佩戴危险品,威胁程度为零,可以进入!”话音刚落,那扇玻璃门竟然自上而下嵌入到地板下面,此刻呈现在她面前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尽头,只有一扇漆黑的房门。
留在玻璃门外的男子示意她通过走廊,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里,她要见的人就在里面等她。她静静地朝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走去,高跟鞋撞击着大理石地板,发出响亮的“嗒嗒”声。
就在她刚要准备举手敲门之际,那门似乎有感应似的随即而开,里面是一间大的能容几十个人的会议室,里面恭候着两个男子。
看到她进来,其中一个男子起身,朝她微微一笑,道:
“银狐小姐,近来可好?”
第6章 银狐小姐(1)
尽管尹洛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在看到眼前之人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微微的激动:
“安叔,是你!”
安静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笑着:“颜颜,你长大了,越长越漂亮了!”
她有些红了眼眶,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道:“安叔,您今天这么神秘地把我叫到这里来,应该不只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安静江微笑着,转身介绍身边另一个人给她。
“颜颜,这位就是asi最高行政指挥官,也是今天请你过来的人”
背对着她坐着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他金黄色的头发里已经夹杂着明显的银丝,眼睛周围已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很显老态和疲惫。可是,那双如鹰般的眼睛仍闪着锐利的目光,还有他周身散发出那股冷傲的气息,使人被他周身的气场所震慑。在迅速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之后,男子突然微微一笑,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开口道:
“好久不见,银狐小姐。”
尹洛颜在见到男子的刹那间,刚才因为见到安叔而表现出的激动神情瞬间就换上一副如见仇人般的恨意,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仿佛能喷出火来。
“不用介绍了,大名鼎鼎的伯曼先生,我还是知道的!”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被唤作伯曼的年长男子略微有些尴尬,他指了指尹洛颜身旁的椅子道:
“银狐小姐,先请坐吧。我这次请你来,确实是有事要你的帮助。”
尹洛颜冷静地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男子,并没有开口说话。
伯曼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清清嗓子道:
“银狐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我有芥蒂。当年我作为你父亲的上级,就是我派他到‘黑煞门’做卧底的,只是我没想到会有后来的事情。可是,有件事你一定要知道,你父亲作为一名‘黑色要员’,他已经时刻准备好要为组织所牺牲了。为国家的安全利益奋战到最后一刻,并为了伟大的事业而死,这是作为一名asi要员最为荣耀的事!”
尹洛颜静静地听着,嘴唇紧紧地抿着,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10年前的那一幕:
那一天的下午,天气也像是今天的天气一样,灰蒙蒙地天空,低沉的气压,压抑着人喘不过气来。
尹家的大宅子里,她静静地蜷缩在房间的一角,13岁的她,显得是那么地弱小和无助。她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嘈杂的说话声,凌乱的脚步声,母亲几乎快要窒息的哭声,还有哥哥年少狂乱的喊叫声:
“不,你们骗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爸爸怎么可能会离开我们?你们都是一群骗子!骗子!你们滚出我的家,滚出去!”
她就这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和母亲的悲痛、哥哥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对比。没人注意到她,她一辈人遗忘。莫大的悲痛笼罩在尹家老宅里,房间里站满了神情肃穆的人群,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装领口上,是闪闪发光的金色标志“asi”。(.好看的小说)
“时木!”年轻时候的安静江走上前去,拉起他的手,强忍着悲痛,道:
“我们没有骗你。爸爸走了,这是真的!你是男孩子,你已经16岁了,大男孩,就要坚强,你要照顾你妈妈和你妹妹啊!”
尹时木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眼前这位父亲生前的战友,突然发出一声恸哭:
“安叔啊!”
安静江将尹时木揽进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流了下来。他抬头望着屋中桌子上静静摆放着自己最好朋友的黑白照,心里默念道:
“老尹啊,你就这么走了,留下这一大家子,你也放心的下啊!?”
谭敏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低声哭泣着,旁边两个同样身穿黑色西装的女子在轻声安慰着她,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自己也在抹着眼泪。
安静江搂着尹时木,眼睛一瞥,看到了角落里的她,当下心里一惊,赶忙放开时木,将他交给身边的人照顾,走到她的身边,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颜颜,你没事吧?!”
她怔怔地将头抬起来,客厅里明晃晃的灯照的她的眼睛生疼。她只感到浑身发冷,想说话,想哭,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颜颜!”安静江有些着急,他生怕眼前的孩子会因为受刺激而出什么意外,这样的话,他怎么对得起自己死去的战友?
“说说话,颜颜,看着安叔,你现在没事了,安全了,妈妈、哥哥,还有那么多的叔叔阿姨都在这里,没事的,你不会有危险的!”
说着,他伸手抓起小女孩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中。那双小手异常冰冷,而且,他握着她的小手,感觉那双手上粘粘的,好像沾着什么东西。
他捧起她的手,这才发现,小女孩的两只手上全部沾满了鲜血,那血迹已经干了,但是小女孩一滴一滴的泪水无声地落在上面,又冲开了那些血迹。
“颜颜!”他低声呼道,“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男子,哆嗦着嘴唇,终于发出了一声细如蚊虫的声音。
“这不是我的血,是爸爸的。”她说,却早已忘记了悲痛的滋味。
安静江一愣,他立马想到眼前这个菜13岁的女孩子经历了她人生中怎样惨烈的画面啊。他心里痛苦,却不知怎样安慰,只能把小女孩搂进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小女孩冰冷的身躯,嘴里喃喃说:
“好孩子,如果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她头靠在安静江的怀里,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产生了错觉,仿佛那是父亲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亲切。
她哆嗦着嘴唇,呜咽了好一会儿,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是她自从亲眼目睹父亲被害之后6个小时一来第一次开口大声呼叫: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爸爸,他们带着墨镜,我看不到他们的脸……爸爸的手紧紧地压在我的身上,我看不到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感到爸爸的血在一滴一滴流下来,流到我的脸上……”
她反反复复就说这这么几句话,在场的人都异常的沉默,静静地听着,直到她最后哭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昏倒在安静江的怀里。
…………
“颜颜,颜颜!”
安静江看着面前的女子在微微出神,忍不住开口叫了她好几声。
她猛然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自己仍坐在空荡荡地大会议室里,面对着两个神情严肃的年长男子。
“噢,安叔,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不太舒服,我想,我可能不能再听你们的事情了。我想现在就回去了。不好意思。”
她说的是真的。她一见到伯曼,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她曾经刻意想极力忘记的往事,可是,那些往事,却像毒瘤一样,深深地扎根在她心里,令她根本不能将其忘记。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伯曼冷静地开口了:
“银狐小姐,我知道我说话你可能会不爱听,不过,眼下确实已经到了我们asi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并且,完成你父亲当年没有完成的心愿!”
第7章 银狐小姐(2)
她缓缓回头看着身后充满期待目光的男子,冷冷开口道:
“伯曼先生,我不是你们asi的成员,还有,我不认为能帮你们什么忙。”
伯曼大步走上前来,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用恳切的语气道:
“银狐小姐,算我求你,好吗?我们这次也是别无他法了,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件任务。我保证,我只会在见你这最后一次,只要你已完成这次的任务,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好吗?算我求你了!”
伯曼的语气诚恳,这不仅令尹洛颜感到难以相信,就连旁边的安静江都感到震惊不已。一向高高在上、冷酷决绝的asi最高行动指挥官,居然会对一个刚20出头的小女生如此低声下气,由此可见面前的女子在伯曼心目中的地位。
很显然尹洛颜也是这样想的,她有些尴尬道:
“伯曼先生,我没有资格让您如此对我礼遇。我只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asi集中了全世界的精英特工,还有什么事是asi所不能办到的?”
伯曼一声苦笑道:
“银狐小姐,如果asi能够办得成这件事,早在10年前就成功了,也就不会一拖再拖到现在了。”
她微微皱眉,心想,到底是什么事,值得眼前的一向呼风唤雨的男子如此棘手。
“银狐小姐,你先坐下来,好吗?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伯曼继续用恳切的语气说。
尹洛颜在心里叹了口气,从新坐回到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伯曼和安静江。
伯曼对安静江使了个眼色,安静江点点头,伸手拿起遥控器,按了个按钮。屋内的灯光顿时暗了下来,墙上的大屏幕打出了一幅大大的画面。
画面上,一个身穿蓝色唐装的老人坐在太师椅上正悠闲地吸着烟斗,他头发花白,脸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皱纹,双眼微闭,似乎在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伯曼在一旁解释说:
“我想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他的名字在东亚、东南亚各个国家地去的警部安全局都是榜上有名的。他的中文名字叫做李敬堂,但是,在亚洲黑帮里,他的称谓被人冠以‘秃鹰’,意思就是‘心狠手蓝,阴险狡诈’之意。”
“李敬堂这个人的背景一直很复杂,有情报称,他的父亲是中国人,抗战的时候逃到了马六甲,后来入赘成了一个移民当地的英国公爵的女儿,生下了他。而那个英国公爵,据说当时就是鸦片走私大王,曾把大量的鸦片销往亚洲地区。有这个背景,李家一直以来都是财力雄厚,人脉广泛且错综复杂。”
“二十年前,李敬堂接受祖上产业,创办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李氏集团公司,表面上是做各种金融贸易投资生意,实际上却在私底下做着军火走私、毒品贩卖和外围生意。刚开始的时候,李氏的势力也只是在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一带蔓延,并没有成多大的气候,可是自从1995年之后东南亚地区的经济迅速发展,李氏的势力也迅速膨胀,特别是97年东南亚经济危机,李氏大发横财,到目前为止,其势力已渗透到包括中国,日本,韩国,泰国,新加坡等多个国家和地区,也令亚洲各国和地区的警方不得不开始对其进行秘密监控。”
“亚洲各国安全局高层多次举行秘密会议,想将之除去,却发现,李敬堂的势力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他已经在亚洲各国各处布下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大网,势力遍及政界、商界、文化节,而且,有情报称,李敬堂同时还跟欧洲和南美的黑帮头目都有着有私下的贸易往来,一旦有所疏忽,不仅我们拔除不了他李氏集团,反而会令我们警方全军覆没。从1995年开始,各国警方开始陆续派间谍潜入李氏内部,妄图盗取更多有用的情报,可是很遗憾,最终都是徒劳无功,反而害得我们失去了大量的优秀‘黑色要员’,而银狐小姐你的父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因为身份暴露而遭到了李氏派出的杀手的戕害。”
“最近这几年来,李敬堂已然从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如今的李氏,是在他两个儿子手里掌控着。而他这两个儿子,同他们的老父亲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画面切换,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带着墨镜,倚着一辆豪华黑色悍马跑车的年轻男子,看年龄,也不过就是28、9岁的样子。
“李敬堂的长子,乔伊斯李,中文名字李承锴,留美归来,接手李氏。李氏在他的掌控下,越做越大,不禁将东南亚地区最大的黑帮组织‘天煞门’并入旗下,而且到目前为止,李氏已经把势力蔓延到欧洲,同时引起了欧洲警方的注意。”
画面再一次切换,屏幕上是另一个身穿白色休闲服、头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子,该男子一手搂着一个年轻女子,表情轻浮,看起来甚是得意。
“这是李敬堂的二儿子,卢卡斯李,中文名字李承锐,是李敬堂的庶室所出。目前也是李氏有力的股东之一。他继承了他老爸阴险多疑的性格,手段阴狠毒辣,不过,到时没他哥哥在大局观念上看得远。老爷子有意要将李氏传予大儿子,就因为这个,曾经有过兄弟不合的传言。”
画面仍在一张张地闪过,尹洛颜看着屏幕幻灯片,突然开口道:
“等等,伯曼,如果你是想让我成为间谍卧底李氏财团,那恐怕我要抱歉了。”
第8章 银狐小姐(3)
听了尹洛颜的话,伯曼缓缓一笑,示意安静江关了幻灯片,将灯打开。[]
他在座位上正襟危坐,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直接对女子的话进行接下去,反而伸手拿过一个透明的密封的袋子。看着里面的资料,他开口道:
“银狐小姐,我们已经从日本那边调来了你在asi东京分支部特工学校的毕业成绩单,你的成绩是所有学生中最优秀的。”
他把袋子递给她,尹洛颜接过,里面第一张就是有着她个人证件照的详细资料:
“尹洛颜,1985年11月5日出生,现年22岁。学历状况:于2002年9月赴日本,名义上为日本东京大学实用心理学专业本科生,其真实身份为亚洲安全局培养的年轻要员,于札幌训练营接受为期五年的特工训练,特工代号:银狐。期间,理论知识优秀,体能检测为良好。该学员已于2007年7月结束学业,目前已返回中国。”
伯曼看着她,微微一笑,说道:
“看来,我们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银狐小姐,你果然有当一名优秀间谍特工的潜质。(.)你的成绩单上注明说,你尤其在逻辑推理能力,敏锐观察力,忍耐力和瞬间记忆力上有突出优势,并且擅长射击和淬毒。
尹洛颜听着伯曼的话,微微皱了皱眉。5年前,asi高层决定送她去日本秘密接受特工训练,一走就是五年。她的妈妈和哥哥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在日本读大学。而当时,伯曼也再三向她保证过,当她毕业归来的时候,她有自由权选择到底进不进入asi。
可如今,她坐在asi最高决策会议室里,面对着伯曼,她心里隐隐地觉得伯曼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手让她离去的。想到此,她开口了,语气一改先前的强势,同样很诚恳:
“伯曼先生,我知道您对我很重视,并且想刻意栽培我。可是,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过平淡的生活。我已经在极力忘掉过去的事情,现在,我和我妈妈都生活的很幸福,我不想再出任何的变数,也不想再和asi有任何的关系。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就快要结婚了。希望您能够体谅我,算我谢谢您了。”
伯曼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一句话。(.)两个人僵持了好久,终于伯曼开口了:
“银狐小姐,你要结婚了?新郎是连致诚吧?”
她心里冷笑,果然是asi,信息收集真迅速!
伯曼笑着说:“我也从国际关系部门那里听说过那个孩子,是个很优秀的警察,他和你哥哥搭档,破获了不少走私大案,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啊!”
她静静地等着伯曼真正要说的话。果然――
“可是,银狐,你真的能忘记你父亲的仇恨吗?你父亲为了国家的安全利益,卧底黑帮长达三年,却在最后一刻暴露身份,导致功亏一篑。李敬堂,就是你的杀父仇人,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想忘记么?忘掉你的父亲?忘掉仇恨?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任凭邪恶就这么猖狂下去?恩?”
她看着他,那双蓝眼睛里闪着一种矍铄的光芒,与刚才低声下气恳求她的人判若两人。
她冷笑:
“伯曼,你不用再费尽口舌了,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往后,asi不会再出现在我的字典里,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求你成全我!”
伯曼叹了口气,道:
“就在你回国的两个月前,有一个电影明星死在了t市的颁奖典礼开始之前。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她的头脑里迅速浮现起她看过的那篇报纸。
“报上不是说是心肌梗塞吗?”
伯曼一声冷哼:
“那不是心肌梗塞,是谋杀!她是被人注射了‘蓝冰’,那是南美洲原始丛林生长的一种稀有毒草,淬取出汁液制成毒剂,注入到人的静脉里,很快就会麻痹人的神经,效果很快,而人死后那些毒剂很快就会溶化在人的血液里,到时候就算尸检也检查不出任何端倪,看上去,就像心肌梗塞一样。”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你为什么会对那个电影明星如此关心?”
伯曼的身子突然颤了颤,继而凄惨地一笑,道:
“我为什么会关心她?原因就是,她不仅仅是个电影明星,更重要的是,她也是我们asi派去的‘黑色要员’,只不过,她像你父亲一样身份暴露了,然后就被害了!”
伯曼的神情有些出人意料地微微激动,尹洛颜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下定决心地开口了:
“伯曼,你有孩子吗?如果你有自己的孩子,你会不会让他进入asi?我求你,请您以一个父亲的心态来考虑这件事。我父亲已经为asi付出了生命,我还有母亲要照顾,我不想她老人家再为我担心。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了。”
伯曼的眼睛里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尹洛颜咬牙忍心地起身离开。在她的手搭上房间门把手的时候,她回过身来,看着房间里两个男人,一字一句道:
“从此,银狐已经成为了历史。我现在,只是尹洛颜!”
说完,她便开门迈出了房间。
剩下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安静江默默点燃了一支烟,抽了几口之后,他看着坐在一旁的金发男子,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道:
“伯曼,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们再找其他的人吧……”
“不,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伯曼突然抬起头,如鹰般锐利的双眼闪着坚毅的目光:
“她会回来的。安,我可以跟你打赌,她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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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涉及到的国家机关的名称均为作者臆想出来,并非真实存在,纯作行文需要之用。若有雷同,实属巧合。
第9章 梦魇
天阴沉沉的,似乎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
热带地区的暴风雨不比其他地区,一旦赶上热带气团携来大量雨水,很有可能就会被雨水冲走。所以,在这个天气里,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只想着在暴雨来临之前尽快回家去。
在一家自助超市门前,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正打着电话,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恩,对,我已经把所有的相关资料都毁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
“恩,我打算尽快带我女儿离开新加坡,如果今晚的航班不受天气影响,我想明天一早就能返回北京。”
离中年男子不远处的路旁停着一辆白色敞篷车,里面一个约摸十来岁的小女孩正透过车子敞开的玻璃窗,看着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男子。
末了,男子沉稳的话语顺着越来越急的风声断断续续地传到小女孩的耳中:
“这段时间家里面真的麻烦你了,老安。等我回北京,咱们俩得好好聚聚啊!”
男子打完电话,抬头机警地看了看周围,竖起风衣上的领子,遮住了自己大半个脸,然后快步走到停着的车前。
“怎么了,颜颜,等得着急了吗?”男子上车后,一边掏出车钥匙,一边充满怜爱地看着坐在身旁副驾驶座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懂事地摇摇头,说道:
“没有啊,爸爸。你说,我们今晚真的就能乘上回北京的飞机吗?我们明天就能看到妈妈和哥哥了吗?”她抬起一张天真的小脸,充满希冀地问道。
男子轻轻地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轻轻笑着说道:
“那要看天气如何了。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像预报那样有暴风雨,那我们只好在机场过夜了。”
小女孩有些失望:“啊,还要在机场再等一夜啊!?”
男子慈爱地笑了笑,突然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来,递到小女孩面前。
“爸爸就知道颜颜等在机场会闷,所以特意给你准备了这个玩具熊,有它陪伴你,颜颜是不是就开心许多了?”
小女孩高兴滴接过玩具熊,开心地凑到男子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谢谢爸爸!”
突然,小女孩的手一抖,玩具熊从手中掉落在地上,滚到了驾驶座后面。
“哎呀,掉下去了。爸爸我去捡!”
小女孩说着,小巧的身子已经钻到座位底下,伸手就去够那玩具熊。
男子看着女儿快乐的神情,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扭动了钥匙,准备发动车子。
正在这时,突然行人稀少的道路上传来一阵风驰电掣声,几辆黑色的摩托车只一转眼间便停在了白色的车子两旁,刹时间,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驾驶座上的男子。
男子心下一惊,右手不引人注意地从车子的方向盘上移到了座位下面。那里,小女孩捡到了玩具熊,正准备从座位下面的空隙里爬出来。突然间,就被男子伸出的手掌大力地按了回去。
“没想到连江湖必杀‘夺罗令’都开始为李氏效力了!”
男子声音平静地道,看着面前的一众人,黑色的皮夹克,黑色的手套,黑色的墨镜,黑洞洞的枪口。
“是的,尹先生,李爷花天价请我们出山,务必在您离境之前截到您。”
尹洛颜被男子的大手狠狠地按在车下,一动也不能动。她也看到了车窗外面的几个黑衣人,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害怕而发出声音,她把手中的毛绒玩具塞到嘴里,生生地将自己的恐惧咽回了肚里。
末了,枪上膛,杀手墨镜下的眼睛里蓦然闪出一道冷酷的光:
“对不住了,尹先生,弟兄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要怪只怪您得罪的人是李爷!”
一阵乱枪响起,车内回荡着子弹打在车座上的“噗噗”声。但是,很快,随着几阵摩托绝尘而去的声音越来越远,一切又恢复了初始的宁静。
殷红的血溅满了整个车子,也沾湿了小女孩面前的玩具熊。她的头至今被男子压在车座下面,所以,她看不到爸爸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只是,为何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混合着一滴一滴的血迹,在她雪白的亚麻裙子上染出了一朵又一朵红得娇艳的花儿......
“爸爸――”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喊,尹洛颜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枕巾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了。
第10章 以你之名
青山陵园内,晚秋的一阵小雨,映着墓园内的青松,更显得宁静肃穆。
一座墓碑前,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身着一袭淡雅的黑裙,默默地站在墓碑前。降落的小雨打湿了她的秀发,也润湿了她的双眸。
安静江静静地看着这样一幅画面,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走上前去,撑起一把黑伞,为女子遮住。
“十年了,当年这里的松树还只是棵树苗,而现在,都长成郁郁青松了。”
尹洛颜抬眼看了一眼安静江。这个男人一辈子没有成家,自从父亲离去之后,这个男人就一直担任着照顾她们家的责任,照顾着她的母亲,之后她去日本读书,也是安叔一手安排的。在她心里,安静江的地位,仅次于她的父亲。
“安叔。”她轻轻唤了声。
安静江看着面前的墓碑,语气低沉道:
“颜颜,作为长辈,我希望你能幸福。你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我想,你父亲如果知道,应该会很欣慰的吧。”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可是,作为asi的负责人,有件事,我又不得不告诉你。或许,你听完之后,仍然会坚持你的决定,那么,作为你的叔叔,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尹洛颜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坚毅英挺的脸庞,尽管十多年的岁月流逝在他的两鬓布下了斑斑白发,可是,仍然侵蚀不了他身上那股矍铄的气质。
“那天你在asi,语气强硬地问伯曼,如果他有孩子,会不会把他自己的孩子也送进asi?如果我告诉你,伯曼他有孩子,他不但把自己的孩子训练成特工,而且,他的孩子还为了国家利益,而献出了生命。你,会怎么想?”
尹洛颜静静听着这句话,虽然表面平静如常,可是,内心却突然之间如同翻江倒海。
“伯曼,他......他真的把自己的孩子送进asi?他的孩子现在已经...已经......?”
“已经为了国家利益而牺牲了。没错!”安静江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将话说完。
“他的孩子也是一名优秀的特工,被派去东南亚的李氏集团做卧底。就在她取到情报,准备撤退时,却抢先一步被对方发现。等我们的人赶到时,已经太迟了。”
安静江的话语里透着深深的惋惜。
尹洛颜若有所思:
”安叔,伯曼的孩子,该不会就是......”
安静江看着她的眼睛,有些略微的光彩: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那个在t市电影节颁奖典礼上死去的女演员,索菲?汉珊娜,就是伯曼的亲生女儿。”
她的身子怔住了,嘴里喃喃道:
“他明知道这是去送死,但还是......”
“索菲的事情刚刚发生的那几天里,伯曼一连好几天没有睡觉,也很少吃饭,他几乎天天不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就是召集我们大家开会,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极力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不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里。”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子,认真道:
“颜颜,你当年失去了父亲,这个伤口一直伴随着你这么多年;那么,现在,你能不能也设身处地站在一个做父亲的角度上去想一想,失去自己的女儿的痛苦?”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墓碑上已经不再那么清晰的刻字,父亲的名字已经被十年的风雨侵蚀的渐渐模糊。
纵然是再好的石雕,也会被岁月侵蚀吧;但是,留在人心里的伤口,却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忘,当我们误以为我们可以将其慢慢遗忘的时候,却发现,那种痛苦,其实已经深入骨髓,随着你的血液,一直到永远。
看着静立在一旁的女子,安静江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道:
“颜颜,你放心,我们不会强迫你,终究还是要你自己来决定。走吧,雨就要下大了,我的车就在山下,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缓缓地沿着山路走下,来到一辆停着的黑色汽车旁。安静江本能地伸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当他敏感地感到身旁的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颤时,立马又像想起了什么的似的,回手打开了车后座的车门,示意女子上车。
颜颜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自从十年前目睹父亲被害之后,她就不敢再坐在汽车的副驾驶的座位上了。因为她怕,每当她坐在那个位置上,眼前就会浮现起那一血腥的一幕。
坐返程的汽车上,看着窗外渐渐变大的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窗玻璃上,溅起无数的雨花,耳旁一直回想着安静江对她说过的话:
“现在,你能不能也设身处地站在一个做父亲的角度上去想一想,失去自己的女儿的痛苦?”
总归要有个终结的,不是么?她以为她可以将过去全部忘记,可是,她终于发现,她忘不了,她仍然会时不时地梦到父亲被害的场景,仍然在每次去祭奠父亲的时候,心就会痛。原来时间并不是一剂良药,让她可以忘记一切,抚慰一切伤口。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末了,又缓缓地睁开,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缓缓开口道:
“也罢,既然这是我的命,看来我是逃也逃不掉了。安叔,请你回去告诉伯曼,就说我接受这个任务了!”
第11章 难舍的离别(1)
“开――饭――喽!”
沈晶晶故意拉长声调,左手托着一盘红烧鲫鱼,右手托着一盘油闷大虾,一步三跳地跑到了餐桌旁。(.)
“嘿嘿,姑奶奶,端着饭呢啊,还跑那么快,当心把盘子摔了,浪费我们家粮食!”
尹时木一屁股坐到桌子旁,开始阴阳怪气地数落对面此刻正“张牙舞爪”的某女。
沈晶晶“哐当”一声把盘子往桌上一掷,没好气地开口道:
“尹时木,你就是个大爷,我们在厨房忙了一下午,你就坐在那等着吃白食啊!”
“女人给男人做饭,天经地义!”尹时木用筷子挑了块鱼肉,放在嘴里边吃边咂嘴:“好吃,超级好吃!”
沈晶晶无奈地道:“我真不知道就你那性子,怎么就进了国安局了?唉,真苦了你那上司了!......”
尹时木双手合十做了个祷告状:“阿弥陀佛,我这叫真人不露相,关键时刻显神通!”
沈晶晶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他。
等到一家人全部落座,尹时木又开始嚷嚷:
“连致诚那小子呢?加班到现在还不回来,一家人就等他一人了。”
谭妈妈笑道:
“时木啊,致诚不像你那么没分寸。工作嘛,总归是放在第一位的。”
尹时木撇撇嘴道:“那他那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呢?也不放在心上?”
说着,冲着尹洛颜眨眨眼:“妹子,趁着连致诚没在,哥哥先把话放这儿,以后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哥哥我替你做主!”
方珂皱了皱眉,捅捅尹时木,而一旁的沈晶晶早已心直口快地一溜话就出口了:
“你还替颜颜做主?不知道到了那时候,颜颜是帮着她夫君啊,还是你这个哥哥啊?”
尹时木顿时一脸苦相,扭头“可怜兮兮”地对尹洛颜道:“颜颜啊,你可不能有了老公就把亲哥哥给忘了啊!”
尹洛颜轻轻一笑,没有答话,只是埋头吃饭。
尹时木暗中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妹妹这几天有些奇怪。她把大把大把的时间不是花在陪母亲聊天上,就是亲自下厨为全家准备大餐,还常常怔怔地望着连致诚的背影,眼神迷离,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当他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给方珂听时,方珂不以为意地道:
“这叫婚前综合症,每个女人嫁人前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反常的行为。你个粗心的大男人,根本体会不到一个女子即将为人妇的心情啦!”
于是,尹时木姑且也把自己妹妹的行为归为“婚前综合症”症候群之一,除了唏嘘慨叹一番“女人,真是情感动物”以外,没有再过多地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正在一家人其乐融融互相开着玩笑时,门铃响了。
沈晶晶开心道:“那,看吧,说曹cao曹cao到,我们的连大警官回来啦。”说完,跑去开门。
出乎她意料的是,门外并不仅仅是连致诚一人,还有另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子看起来很硬朗,两鬓虽然略有些斑白,但是那双眼睛却闪着矍铄的光芒。
“安叔!”尹时木惊喜道。
“是啊,时木,最近由于工作忙,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们了。我今天正好在局子里办事碰到小连,就顺便过来看看大家。怎么,能给我提供一副碗筷吗?”他眼光落在满桌丰盛的菜肴上,微笑着道。
“有,有,有,老安啊,我们真是很久没见面啦。你来了真好,正好颜颜和致诚的婚礼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哇!”谭妈妈高兴地招呼道,晶晶早已将碗筷备好放在桌子上。
安静江听到谭妈妈提到“婚礼”二字,本能地将眼光瞥向尹洛颜,后者微微有些一怔,很快,神情又恢复了先前的喜悦,同样招呼他赶紧落座。
安静江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神情,和连致诚一起落座。于是,一家人便在尹时木的调侃和沈晶晶的玩笑中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第12章 难舍的离别(2)
这又是一个格外宁静的夜。
尹洛颜倚在连致诚的怀里,明亮的月光洒在站在露台上的二人身上,仿佛一座石雕一样神圣、肃穆。
“致诚啊,”她开口,听到自己的嗓音竟然有些微微地发颤,“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啊?”
连致诚正沉浸在幸福中,丝毫没有听出女子话里那轻微的悲凉:
“小傻瓜,你就是我的未来。有了你,我们还怕没有未来吗?”
他搂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在滴血的声音。如此欺骗爱着自己的人,她觉得自己好残忍呐!
“可是,”她踟蹰地开口道,“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突然离开了你,你要怎么办?”
连致诚宠溺地笑道:“那我会用绳子,把你牢牢地绑住,栓在我的身边,绳子的另一头,被我拿在手里,就这样拴着你,一辈子!”他说。
她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他,努力把自己的眼泪禁锢在眼眶里,轻柔但是话里包含着不容置疑地坚定:
“致诚,我不知道在遥远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要你答应我,无论以后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她本来想说“好好活着”,硬生生地改成了“好好照顾自己”。(.)
连致诚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迟疑开口道:“颜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赶紧一笑,上前紧紧拥著他坚实的臂膀,语气轻快地道:“傻瓜,我要你好好照顾自己,这样,你才能好好照顾我啊,还有我们以后的小宝宝啊。你要是累垮了,我和宝宝要靠谁去?”
连致诚像个孩子一样笑了,道:“放心,我答应过你妈妈和你哥哥,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然后,照顾你和我们未来的小宝宝。哈哈!”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强忍着眼泪不流下来,却在心里对眼前的这个男子说了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
―――――――――――――――――
夜幕深沉。
尹洛颜缓缓陪着安静江朝他停放在路边的车子走去。突然,她停住了脚步,看着晕黄路灯中身旁长辈的影子,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安叔,我有个请求。”
安静江扭头看着她,和蔼地道:
“说吧,颜颜。”
“安叔,我离开之后,请你照顾我母亲。”
安静江点点头,郑重道:“颜颜,你放心,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年近五十的男子,突然之间会令她生出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仿佛父亲和女儿之间的亲切感。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面前的这个男人默默地喜欢她的母亲这么多年,以至于为了她的母亲,至今仍然孑然一身。虽然不知道母亲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尹洛颜知道,在母亲心里的最深处,她其实也是感到对不起安叔的,只不过,母亲的一颗心早已属于父亲,那里,是不可能再容得下另外一个人了。
看着安叔默默地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她突然对着安叔的背影,大声说道:
“安叔,谢谢你!”
安静江的身子陡然一颤,回过身,对着她苦笑一声,道:
“颜颜,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啊!”
―――――――――――――――――
房间里橘色的灯光,让厨房里正在忙着收拾的谭妈妈和晶晶的背影显得如此温馨,又如此和谐。
大概此刻晶晶又在讲什么有趣的事情吧,惹得谭妈妈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尹洛颜静静地躲在门外,并没有忍心去打扰这温馨的一刻。
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啊!
她想,如果,晶晶是妈妈的女儿,那么,她的母亲是不是就不会在不远的将来,将要承受那一番痛彻心扉的苦痛啊?
想到此,她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她不仅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幸福,而且,也扼杀了她最最亲爱的人的幸福。
“我是一个不配谈幸福的人!”她想。
“我的幸福,早在十年前,父亲被暗杀那一刻起,就消失在我12岁那年的记忆里了。”
............
“你们记住,做特工是不准许有任何私人情感的,因为任何的私人情感,都会妨碍你们的理性思维,以至于做出错误的判断。你们需要的,只是做一台机器,一台会分析问题,会执行任务的机器!”
这是她在日本札幌接受asi秘密特工训练时,一个以冷酷狠毒为名的教官讲过的一句话。那时候,她还怀抱着希望,妄想着自己能脱离这种循环往复的生活,渴望也能拥有一份正常人的感情。可是,到现在她才明白,一切的一切,都其实是命中注定的。任你如何的挣扎逃避,终究逃不过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
而她的命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注定――她注定为了复仇而活。而她未来的人生路,也在她接受任务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是生是死,我已无暇顾及。只希望我爱的人能够幸福!她想。
“答应我,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日子里,请好好活着......为我而活着!”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出这句话,早已泪流满面。
第13章 难舍的离别(3)
房间,虚无的白色,秋日午后的阳光映在茶色的真空玻璃上,形成一个个光晕,将室外的暖意与室内的冰冷彻底阻隔。[]
尹洛颜静静地坐在窗前宽敞的环形会议桌前,头顶清冷的日光灯照在她如瀑的披肩长发和洁白的连身长裙上,宛如一尊雕像,安静,而又悲哀。
墙上的时针慢慢地滑向下午五点的位置,她偶尔抬起头,看看窗外那沉静的夕阳,透过巨大的茶色落地窗,她甚至能看到这座巨大建筑物下那条繁华宽敞的街道。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下班的人群此刻或驾驶着私家车,或挤在拥挤的地铁和公交上,疲惫的身心充满着回家的喜悦。
“就在一星期前,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尹洛颜静静地托着腮这样想着,看着那座城市的忙碌与喧嚣。恍惚间,仿佛那繁华竟和她隔了一个世纪般的遥远。
嵌在墙上的微型电视突然传出新闻女主播清晰的声音: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插播一条社会新闻。(.好看的小说)今天下午2时许,在郊外的盘山公路上发生一起交通惨案。车子当时急速冲出环山公路的护栏,跌下山谷,并在跌落过程中伴有强烈的爆炸,车主当场死亡。勘察的交警根据现场附近的残骸,找到了车子下落中被甩出车外的车主的背包,里面有相关的证件。经警方证实,失事车主的身份现已确定,为一名年轻女子。现警方已经通知失事车主的家人,调查还在进一步进行当中......”
女子静静地听着新闻,突然嘴角绽出了一抹凄然的笑意。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的好笑,对么?她现在坐在电视机前,收听着新闻,而新闻的内容,竟是她的死讯?恐怕,没有什么再比这听起来更加令人觉得荒唐的了。可是,就是这荒唐,每天,每个时刻,都在asi中上演着。生生死死,真真假假,令人辨不清虚实,也辨不清现实与未来。
房间的门被推开,伯曼带着明显的疲惫走进屋来,当看到坐在屋里的女子,伯曼的身形明显地怔了怔。
“银狐!”
伯曼开口,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
女子努力地想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却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面颊好像僵掉一样。她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抬起头看向他,幽幽地开口道:
“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伯曼有些艰难地点了点,苦笑了一下,坐在了女子的对面,抬头看向她:
“银狐你放心,你家里那边,我们会尽全力安抚你的家人。我刚从现场那边过来,现场很完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安现在在你家,陪着你的家人。你家人虽然悲痛,不过还能挺得住,请你放心。我们已经和日本那边联系好了,今晚8点的飞机,越快离开越好。你意下如何?”
伯曼小心翼翼地问出最后一句话,静静地看着对面女子的反应。
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她如今已经是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了,从今以后,她即将以另外一个身份去经历另外一种人生。她过去的这23年来,所有的亲情,爱情和友情,通通都将随着她的名字一样,消逝在风中,然后再随着时间,慢慢地被人遗忘.....
二人沉默了良久,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仿佛生命的齿轮在转动。
她终于幽幽地吐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罢了,伯曼,我们走吧。”
她起身拿起自己的外衣,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伯曼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了身,起身打开房门,回头看着身后的女子。
“该来的总会来,既然来了,就要去接受。”
她走在asi通亮的走廊上,身边缓缓跟着伯曼专门为她挑出的几名asi优秀干员,陪她到日本。
在去机场的路上,伯曼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车后面不发一言的女子,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要不要顺道去看看你的家人最后一眼?我们还可以掉头。”
她摇摇头,看了又如何?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容不得再后悔了。她只怕,只要一回头,她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了。
“伯曼,走吧!”她说,仿佛说出的话有千斤重。
伯曼叹了口气,加紧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朝前奔去。
............
沉静的夜空下,月朗星稀。飞往日本的东航国际航班缓缓起飞,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陆地,女子终于缓缓地从眼角滑落一地清泪。
再见了,尹洛颜。
再见了,过往的云烟......
第14章 任二小姐(1)
十个月后。[.超多好看小说]新加坡。
夏日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宽敞的大路上,道路两旁低矮的法国梧桐将阴影投在奔驰在柏油马路上的加长型豪华劳斯莱斯车上,在锃亮的车身上,形成了一个个圆形的光晕。
棕黑色的防弹车窗被缓缓地摇下,从车窗后透出一张年轻女子清丽的面容,虽然面颊大部分被一副黑墨镜照着,可是,从女子泛着樱花粉红色光泽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和白皙的皮肤上,仍然可以让人感受到,那藏在墨镜下的一张脸是怎样的一个美人胚子。
“小姐!”坐在女子旁边的黑衣男子迅速地伸过手去,想要将车窗摇上。
“您这样太危险了,随时都可能会有狙击手瞄准着我们,车窗还是关上比较好!”
女子听了这句话,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着坐着满满一车的黑衣男子,微微地叹了口气,开口道:
“哎呀,这热带地区的天气可真是令人难受,我呆在车里,都快闷坏了。(.)开开窗子就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女子的声音轻柔悦耳,就像山泉一样,在豪华的车内回荡。
男子小心翼翼地道:“二小姐,我们马上就快要到了,您再忍一忍。如果觉得累的话,可以稍事休息,等我们到了,属下自会叫醒您的。”
女子优雅地点了点头,看着男子探出手去将她旁边的车窗关上。男子关上窗,转身回过头对着身旁的属下一个示意,属下点点头,掏出遥控器,按了几个按钮,顿时,车内一股人造新鲜空气便扑面而来,和着车内的冷气,虽然还是让人有种胸口发闷的感觉,不过,要比刚才好多了。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身子轻轻后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轻轻开口道:
“我先小憩一会儿,等车子到了目的地,你们叫醒我好了。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真是难为我了。”
一旁的一众男子赶忙点头应道:“是,小姐,您休息吧。大家不会打扰您的。”
女子抿嘴轻轻一笑,眼睛慢慢阖起,感受着车内周围保镖们渐渐安静下来的呼吸声。车内的空气平稳而安静,而女子的心却在此刻如同翻江倒海般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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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月前。东京。
一连几日,秋日的阵雨把这座城市变得潮湿而又浮躁不堪。
阴暗的房间里,一男一女两人面对面地坐着。伯曼缓缓地把一张照片推给对面的女子,女子伸手拾起照片,瞬间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伯曼,这是......?!”
对面的男子点点头,微微一笑,道:
“不错,银狐,这也就是为什么此次任务非你不可的原因。因为,你有得天独到的优势。”
偌大的房间里,回想着伯曼沉稳的声音:
“照片上的女子名字叫任茜,年龄比你小两岁,是新加坡任氏财阀总裁任长行与一个日本女子生的小女儿。任茜从小到大一直与母亲生活在日本,从没回过新加坡,而任长行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在日本,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女儿。任茜的母亲在她13岁那年因病离世,之后,她就辍学和社会上的一些不法分子走在了一起。三个月前,任茜和当地的贩毒集团成员在一家夜总会吸食海洛因的时候,被日本警方当场抓获。由于涉及到走私和交易毒品,任茜已经被日本警方正式起诉。但是,就在日本法院准备立案审理的时候,远在新加坡的任氏集团却插手了这件事。”
伯曼挑了挑眉,看着对面的女子继续道:“任长行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这个女儿,于是调动了所有在东亚的黑帮势力,染指这件事,妄图将任茜接回新加坡。于是,日本方面也只好暂时将审理任茜这件事押后。就在新日两方坚持不下之际,我们asi接手了这件事,将任茜秘密收押在asi的日本秘密军事地点。因为那个时候,也恰恰是我们安插在新加坡李氏财阀的前黑色要员索菲女士被害,我们的‘黑色卧底’计划受到了很大的重创。而我,恰恰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被日本警方拘留的任茜,才突然觉得,这似乎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所以,您就想到了我?!”女子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伯曼点头。
女子嘴角绽开了一个苦涩的笑意,低头看着照片上的女子。那张照片照的很专业,想必是asi情报人员专门暗中tou拍的。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酒吧或ktv一类的场所,五颜六色的霓虹光照着照片上浓妆艳抹的女子。此刻,她正在和一个男青年跳着贴背舞,神情妖娆,动作性感诱人。
但是,之所以令她感兴趣的,却是在看到照片中的女子的刹那间,她发现,照片中的女子,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
第15章 任二小姐(2)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甚至脸型,都几乎和她一模一样。若不是照片中的女子的气质与她完全不同,她甚至在恍惚间觉得,自己真的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被人拍下了这样一张照片。
伯曼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开口道:
“怎么样,若不是亲眼所见,你也许真的不会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长的如此相像之人。而我,也是在亲自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才想到了一个新的‘黑色要员’计划。”
“要我扮成任茜,返回新加坡?”女子道。
“不错,”男子赞赏地拍掌道,“任长行只见过自己女儿的照片,并没有见到过真人,而且任茜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也无人证。到时候,只要我们联手日本警方,将假扮成任茜的你遣返回新加坡,到时候,没人会想到这个任茜并不是任长行真正的女儿。”
“任长行的任氏集团是李氏财团下面有力的一个分支,同时,任长行本人也是李氏的大股东之一,所以,你假扮成任氏集团的二小姐,没人会怀疑你的身份!”
“而这次,asi的‘黑色要员计划’有所改动,吸取前几次失败的教训,我们决定,黑色要员这次不能再急于求成,而是要做长远的卧底计划,一定要将新加坡的地下黑帮组织的所有脉络全部摸清,然后,一网打尽!”
“而你,有任氏二小姐的身份作掩护,从目前来看,该计划的可行性达百分之八十!”
伯曼一口气说完,然后充满期待地望着对面的女子。
女子冷冷的开口,道:“不错,伯曼,我如果扮成任茜,确实,单单这个身份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天然的保护伞。可是,你刚才也说过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只有百分之八十,那么,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就有可能导致我们全盘皆输!”
“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什么?”
“真正的任茜还活着,如果有一天,一旦任长行见到了自己真正的女儿,那么,两个任茜站到他面前,如果是你,你猜你会怎么样?”
女子微微一笑,继续道:“以任长行狡诈的性格,我想出了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会相信我,毕竟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侥幸地来想,他还或许会顾念我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的感情;第二,就是两个任茜他都不相信,对于他们这种每天都把命悬在枪口下的人来说,他宁可牺牲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冒着风险来赌这一局的。”
伯曼笑了:“银狐,按照你这个分析,那么,真正的任茜,是死定了!”
“百分之百的几率。”她抬眼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幽幽开口道,“伯曼你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你应该也不会让那八分之二十的几率发生吧。”
伯曼苦笑地摇摇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开口道:“知道么,银狐,你对于人心的洞察力真的很可怕呢!”
“怎么,这难道不是身为一个特工应有的特质吗么?”女子冷冷地道。
“不错,我们已经失败太多次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别说是百分之二十,就连百分之一,都不可能发生。”
女子挑眉:“哦,那您打算怎么安置真正的任茜?”
“不用我安排,因为,真正的任茜,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死了!”
第16章 任二小姐(3)
她静静地品味这几句话。[.超多好看小说]
“任茜......死了!”
“她怎么死的?”她平静地问。
“注射过多量的海洛因致死的。是自杀!”
“呵呵,”她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好像铜铃一样好听,“伯曼,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的话吗?就在你确定了这个‘黑色要员’的计划之后,就在你决定要我冒名顶替任茜进行卧底的时候,真正的任茜居然自杀了?她死的也真是时候呵!”
伯曼的瞳孔慢慢缩进,看着对面女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银狐,你很聪明,不过有些事,该装傻就要装傻,这样对你有好处!”
她看着他,语气淡淡道:“你放心,asi的办事手段,我也知晓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说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伯曼推给他一个密封的袋子,道:“这里面都是任茜从小到大的全部资料,包括她的饮食习惯、生活习惯还有教育背景,我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用来熟悉这一切。[]两个星期之后,你会受到黑色要员卧底前的最终训练,持续十个月。在这十个月内,你必须要使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在这期间,我们asi也会派出代表分别与日本警方与新加坡任氏集团进行交涉。十个月后,你会被任长行派来的人接回新加坡。”
“明白!”她简短地说。
“祝你好运!”这是她那天离开那间阴暗的屋子之前,伯曼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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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仍然感受得到阳光透过褐色的玻璃窗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头有些微微的痛。
刚才在飞机上,她几乎将自己折腾的脱水。真正的任茜有恐高症,不能坐飞机;于是,任长行派专机从新加坡飞到东京接她回国。为了更好地使自己更像另外一个人,她在飞机上大吐特吐,简直没把自己的胃液都吐出来,就连任氏的一众保镖都有些无可奈何。以至于当豪华车从机场接她回任氏庄园的路上,他们都对她小心翼翼的。
豪华车子渐渐驶进了盘山公路,山路盘旋而崎岖,但是车子开的却很平稳。道路两旁种满了繁盛的万代卓金兰,这种花在热带地区很常见,虽然如此,但是那些花很明显经过了专人打理,艳而不妖,繁而不乱。使得兰花的芬香即使是透过密闭的车子,也能幽幽地传进来,顿时安抚了人躁动的心。
她轻轻地眯着眼,侧过头去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在心里默默地记着来时的路。
不消一会儿,眼前的道路豁然变得开朗,繁花似锦当中,拥着一座雪白的洋房花园,一众身穿黑衣的家丁正整齐地立在道路两旁,恭敬地迎候这他们的车子。
她感到旁边的人在轻轻地推她:
“小姐,我们到了,请您下车吧。”
她幽幽地睁开眼,重新戴上了宽大的墨镜,整了整自己身上雪白的洋装,跟在一众保镖后面轻轻地迈下了车门。
车外,阳光刺眼,虽已时值深秋,但是秋的肃杀和凉意在这座南国的城市并没有让人体会出来。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她的后背,她感到自己的手心有些微微地出汗。
身后的男子把她宽大的淡紫色洋帽递给她,她轻轻地戴上,顿时,她的周围便形成了一个阴凉,驱散了头顶的热气。
环顾四周,眼前是一座颇具欧式风格的花园洋房,房子有三层,花园里那棵高大的桂花树,一直伸进了东面三层楼那间房间的露台上。
楼前的花园中,修建整齐的大草坪,那里还有一个精心雕琢的人工花池,花池上小桥流水,倒是有几分风雅的韵味。
身旁的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一众家丁顿时排成两列,分立道路两侧,齐声喝道:
“欢迎二小姐回家!”
看到这架势,她的脸上绽出了一抹柔媚的微笑,微微向两旁的家丁颔首,在身旁男子的指引下,轻轻地踏上青石板的小路,慢慢地朝庄园的入口处走去。
在她不远处的前方,任氏庄园的大门前,站立着一众人,为首的是个身穿墨绿色唐装的老者,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却慈眉善目,此刻,望向她这边的目光里,充满着盈盈的笑意;在他的旁边,立着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呈小麦色的高挑女子,神情高傲,但望向她这边方向的目光,同样充满着意味深长的兴趣。
她微微一笑,那个就是她所谓的“家人”了,她的父亲任长行和任氏集团的大小姐任雅!
第17章 任氏庄园(1)
她在那一众人前停下脚步,轻轻地摘下墨镜,看着面前神情略微有些激动的老人,微微一笑,轻轻开口道:
“父亲!”
任长行听到她这一声,身子微微颤了颤,然后猛地几步奔上前,蓦地拥住了她。(.)
“茜茜,你回来了,太好了。爸爸真的好想你!”
她轻轻地拥住任长行,感觉到老者微微颤抖的身躯,心想,这就是在东南亚一带一手遮天的黑帮二堂主么?可是,眼前的人,却分明让她觉得,这位老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和失散多年的女儿重逢、异常欣喜的父亲罢了。
任长行高兴地看着眼前的自己这个女儿,神情有些激动:
“茜茜,这么多年了,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让你在日本的这几年受尽了委屈。(.无弹窗广告)不过,不要紧,你现在回家了,爸爸发誓,以后会好好将这几年爸爸欠你的,以及欠你妈妈的爱,都会尽我最大的可能补偿给你。”
她微微一笑,眼睛有些微微地湿润,开口道:
“爸爸,你不用感到难过,其实,女儿从没有怨过您。况且,现在我又回来了,看到父亲您身体这么硬朗,我心里其实已经是很满足了。”
任长行似乎本以为,按照他的设想,眼前这个与他分别多年的女儿在见他第一面时,似乎应该用怨恨或是冷淡的神情回应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任茜却说出如此一番话,纵使他任长行风雨江湖三十年,大大小小的生死仇杀见过那么多,这次竟然忍不住喜极而泣:
“茜茜,你......你真懂事,爸爸能有你这样一个女儿,爸爸......呜......爸爸真的是很高兴!”
她微微地笑着,轻轻地握着面前老者那双不满刀疤老茧的双手。
“好了啦,好了啦,爸爸,既然妹妹回来了,本就是件高兴的事,父亲您干嘛还落泪啊!”
任长行身后的女子缓缓走上前来,她的声音性感低沉,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高傲。
任茜看着眼前缓缓走近她的女子,微笑着道:
“这位应该就是雅姐姐了吧。姐姐你好,我刚刚回到新加坡,对于这里的一切都还不是十分熟悉,以后还请你多多指点我!”
任雅挑了挑眉,眼底一瞬间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就用亲切异常的口吻开口道:
“哎呀,茜茜妹妹,我们是亲姐妹,你我还干什么这么客气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妹妹,你既然从小在日本长大,为什么汉语说的会这么好啊?!”
任雅看着面前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任茜微微一笑,语调谦卑地道:
“谢谢姐姐的夸奖。我在日本读书的时候,学校专门有教中文的老师,于是,当时就听从了母亲的建议,选学了中文。看起来,我母亲她似乎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这句话,似乎又勾起了任长行伤心的往事。只见他默默地走上前,看着自己女儿姣好的面容,声音有些苦涩:
“你母亲,她是个好女人,只可惜让我给耽误了!”
一众人有些沉默,任茜突然有些不忍看到面前这位老者如此哀伤的情绪,于是,上前扶住任长行道:
“父亲,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些哀伤的往事就忘了它们吧,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重新能在一起。这就是最重要的。”
“对对,茜茜你说得对,如今我们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爸爸向你保证,以后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尽一切力量满足你,爸爸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一旁的任雅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带着酸酸的味道:
“哎呀,父亲,我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还从没有见过您如此感情用事呢!好了啦,别站在太阳地底下太久了,当心你的高血压又犯了。赶紧进屋吧,茜茜妹妹想必远道而来,也累了,要好好休息休息才是啊!”
“哦,哦,好好。”任长行高兴地点头道,任凭两个女儿一边一个扶着自己,在一众家丁的护卫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不远处的白色洋房走去。
任雅扶着任长行,扭脸看到在任长行另一边笑靥如花的女子,心下不禁微微一个冷笑:
“任茜,别以为你进了任家一切就可以高枕无忧,要做任家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第18章 任氏庄园(2)
当天晚上,任氏庄园就举行了盛大的晚宴,主题就是庆祝任老爷子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小女儿。
任茜一袭紫玫瑰色的低胸曳地长裙,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完美地体现了出来,再加上她高高盘起的乌黑秀发,和天使般娇美的面颊,直把在场的新加坡上流社会的一袭公子哥儿们迷得神魂颠倒。
“啪――”
一记响亮的响指声响起,坐在客厅沙发正中央的一个男青年正用充满玩味的神态瞄着客厅中央挽着任老爷子微笑迎客的紫色的娇美身影,轻轻地吹了声口哨:
“没想到任长行居然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丫头!”
在他旁边的一个黄头发的青年立即凑上去,将他手中的高脚杯里加满了红酒,陪笑道:
“锐哥,怎么,你有兴趣?要不,干脆连那个丫头也一起收了吧。看上去,她应该比她姐姐更带劲儿!”
男青年轻轻瞄了他一眼,玩弄着手中的高脚杯,醉人的酒红透着客厅中柔和的灯光,显出一种迷离的紫色。
“虎子,你知道么,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看见美女了,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有时候,漂亮女孩不一定要占为己有,拿来当艺术品欣赏欣赏也好。因为,越是漂亮的女人,当她们用刀子杀你的时候,你在床上,是想躲也躲不开的!”
叫虎子的男青年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他刚才一番话的意义。他见状,嘴角现出了一抹邪邪的笑意,将手中的杯子塞进男青年的手中,沉声道:
“喝了它。”
男青年有些受宠若惊,赶忙道:
“谢谢锐哥!谢谢锐哥!”
男青年低低哼了一声,起身走到吧台的一角,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好看的小说)那里,正有一个着黑色长裙的女子独自饮酒。
“怎么,老爷子有了小女儿,就把大女儿给忘了?恩?”
任雅抬起略微有些醉人的双眼,看了一眼眼前懒洋洋靠在吧台上的男人,嘴里发出一声不屑。
男人意味深长地撇嘴一笑,继续道:“也难怪,昔日是万千宠爱集聚一身,如今,又凭空多出了一个小女儿,还生的那么如花似玉,老爷子居然还为了她,设这么大型的宴会,邀请上层所有名流来为任茜引见。看来,你那个小妹妹在你老爹的心目中,位置非同一般啊。怕只怕日后,老爷子一时心热,连把任氏集团的企业都交给了任茜,到时候你这个大小姐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任雅仰头将一杯威士忌灌下肚,脸上蓦地升起两团红云。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滚,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男子的眼里充满着挑dou猎物般的兴趣,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任大小姐,你这个脾气要改改,知道么,我大哥就是因为受不了你这大小姐的脾气,才到美国去的。”
“你住口!”任雅大怒,紧盯着面前男子那张仿佛恶魔似的脸。
男子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欺上女子滚烫的面颊,道:
“唉,其实我知道,你今天心里难受,所以,我姑且充当你的撒气桶。怎么样?今晚,夜色如水,任大小姐心情不好,而我又是独身一人,需不需要在下陪一陪小姐度过这个寂寞的夜晚呢?”
她看着他在她面前展现的那张犹如撒旦般的脸,他胸前的黄玫瑰配着他今晚一尘不染的白西服,让她恍惚间觉得,他似乎就是那个人。
她的头有些晕,禁不住身子一阵摇晃。他适时地伸手揽住她,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
“任大小姐,不如由在下扶你回房休息吧!恩?”
他邪魅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竟然紧紧攀着他的身子,任凭他揽着自己的纤腰,朝楼上走去。
其他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离开,除了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直看似莫不经心地默默目送着他们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
第19章 任氏庄园(3)
夜凉如水。
银色的月光穿过落地窗洒进屋内,将房间内奢华的家居镀上了一层银色。
宽大的双人床上,男子正斜倚着床头柔软的靠垫,满足地看着躺在他身旁的女人,嘴角不经意见浮起了一丝冷笑。
任雅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轻轻呻吟了一声。男子眼里闪着狡黠的目光,伸出手指,挽起女子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拿在手中慢慢地把玩。
大概是男子的动作重了些,女子突然浑身一颤,猛然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既是男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啊!”她赶忙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才发现,他们二人此刻均是赤身裸体,凌乱的床单很明显地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她的头虽然因为醉酒疼的厉害,但还是忍不住从牙缝里一字一句道:“你下流,你无耻!”
男人满足地笑了:“是,不错,我是下流,我也无耻,不过,刚才你的表现也不是假的。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你情我愿,况且......”他俯下头,嘴唇轻轻地附在她的耳边,邪魅地开口道:
“我才知道,原来任家大小姐的chuang上功夫也十分了得啊!哈哈哈!”
随着他放恣地一串笑声,任雅又急又气,随手一记巴掌就向他的脸上抡去,被他紧紧地攥住了手腕。(.)
“任雅,你听着,本来呢,我对你这种女人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劝你还是学乖一点。”他别过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一改刚才狠狠地语气,笑嘻嘻地接着道,“怎么样,任大小姐?如今,你在任家的位置也快不保了,不如,我们之间来个合作,怎么样?”
她看着他,冷冷地道: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合作的!”
他开始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道:
“哎呀,我曾经以为,漂亮的女人一般都很聪明,谁料,到今天看来,女人的头脑和她的漂亮成都是成反比的。”
她大怒:”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目光一凛:“跟我合作,我保你日后稳坐任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她的语气开始软了下来:“既然是合作,那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咧嘴一笑:“很简单,我要你手里那李氏财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她目光流转,突然之间妩媚地笑了:“原来,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打击承锴在李氏的地位!”
他一哼:“看来你还没有那么蠢!”
她又笑道:“可是,承锴是我的男朋友,并且,我日后还要嫁入李家成为李家的大少奶奶,我凭什么要帮助你打击我的未婚夫?”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里充满着玩弄的神情:“你以为,在你和我上chuang之后,我大哥还会稀罕你这个女朋友?那他这个绿帽子戴的也太冤了吧!”
她挑挑眉,不屑地开口道:“这件事,你以为只凭你一人说出去,承锴就会相信?捉奸还要捉双呢!”
他们兄弟二人不和,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只要她不认账,她就不信了,光凭他一人的片面之词,还真能把这件事描绘成什么样。
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她听着他的笑声,心里禁不住一阵发毛:“你笑什么?!”
他笑着,并不答话,只是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按下播放键,顿时从里面传出男女欢爱的声音。
”这是......”她顿时觉得仿若五雷轰顶,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听到自己的娇yin的声音正从那小小的手机里传出来。
他扭头好笑地撇着她苍白的面颊,道:“怎么样?你说,如果我把这个视频给我大哥看,你觉得我大哥还会再娶你做我们李家的大少奶奶吗?”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猛地伸出手将手机从他手里夺过来,开始气急败坏地砸手机。
他并不阻拦,只是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她疯狂的样子:“通常对于这种东西,我是不会只弄一份的!”
“李承锐,你混蛋!你混蛋!”她一边砸着手机,一边几近疯狂地骂着。
李承锐缓缓凑上前去,轻轻抚着她烫成波浪形的卷发,开口道:
“你为什么就那么腻着我大哥?我大哥其实也就是玩玩你。要不是前阵子那个女星被查出了是警方派来的卧底,被黑鹰干掉了,我想,你还真没机会接近我大哥!说实在的,你其实无非就是贪恋李家少奶奶那个位置。那么,做不了大少奶奶,做二少奶奶也好哇。起码,你我之间有了利益关系,要比你和我大哥的关系更加稳定一些。”
她开始嘤嘤地哭泣起来,他突然异常温柔地抚摸着她光滑地脊背,叹了口气道:
“其实,你的处境和我的处境都差不多,我能够理解你。我保证,我大哥能够给你的东西,我也能够给你,甚至比他能够给你的东西更多!怎么样,我的大小姐,这你还不满意吗?”
她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面前这个邪恶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玩物,被他捏在手心里,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她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在她还没有失去更多之前,最起码,李家二少奶奶这个位置还是稳赚的。
男人满意地笑了,欺身覆上她的身子。屋里再一次响起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沉浸在欢yu中的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偌大的房门口,一道紫色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在门外的走廊尽头。
第20章 奆尾花
当一缕晨光熹微从敞开的豪华落地窗射进屋内的时候,任茜就从睡梦中醒了。[]
说实在的,昨天晚上她并没有怎么睡好,一闭上眼,梦境里净是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和事,扰的她很是不得安宁。
她的房间位于三楼,那棵高大的桂花树层层密密的枝桠从露天的阳台一角伸进了屋内,带动的满室都是桂花的清香。
她起身披上一件睡袍,透过厚重的窗帘,朝窗外望去。她房间的视野极好,从露台上可以将整个庄园的美景尽收眼底。近处,小桥花园流水温泉,远处,群山起伏,层层叠叠,掩映在一片墨绿当中。
看来果真不假,任长行虽然走的是江湖路,但是,就凭这庄园的布局摆设,奇花异草,可见他并不是一个不懂风雅之乐之人。
然而,尽管此时此刻,任氏庄园笼罩在一片清晨的安静祥和之中,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就在那层层密密的树木掩映中,正有人日夜不休地监视着庄园内的一草一木,一人一行。一阵微风送来,她甚至还听到了狙击枪枪上膛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优雅地在露台上转了个身子,返回到房间里。却在轻轻拢上厚重的窗帘的那一刹那,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
果然不愧为新加坡黑帮数一数二的头目的老巢,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仍有暗哨在不眠不休地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既防止着外部有人潜入,又防止内部有人图谋不轨。
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她以后在任氏庄园里的生活想必也并不安稳。
悄悄下楼,走进一楼的餐厅。[.超多好看小说]那里,正有几个女仆准备着早餐。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干练女人正指挥着两个女仆将银色的餐具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
她对那个中年女子有印象,在她刚进任家的时候,就是她为她安排了房间,打理了一切生活上的准备。这些日子以来,这个被称为“保妈”的女人对她一直很是照顾。
她微微一笑,开口道:“保妈,早上好啊!”
那女子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早起来,听到她的话之后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对她笑道:
“早上好,二小姐。没想到您起来的这么早,早餐还没准备好呢。要不,小姐您先坐一会儿?”
她走上前去,看着一个女仆正细心地往每个座位前的玻璃杯中加入热牛奶,转头问:
“这里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么?”
保妈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哦,二小姐,不,不,这不是您该做的事情。这些事情交给仆人们去做就好了。您或许可以先到外面的花园里散会步,等一会早餐准备好了,我会叫您过来用早餐的。”
她看了看这里,觉得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帮上忙的地方,于是点点头,退出了餐厅,来到外面的花园中。
任氏庄园依山而建,庄园外是郁郁葱葱的热带梧桐,而院内,则种满了各种各样品种珍奇的奇花异草。有些花草,甚至是在热带地区本来不能养活的品种,却偏偏在这庄园里生的争奇斗艳,姹紫嫣红。可见,那任长行单单为了打理这一园的花草,就从人力物力上费了不少功夫。
她沿着花园小径越走越深,里面的花草也越来越密。突然,她闻到一股奇异的芬芳。这花香与众不同,令人一接触这花香,竟然会产生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顿时间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她心里好生好奇,于是,顺着花的香味,她拨开了一处丛生的灌木,赫然看到了在一片茵茵绿色中,簇簇团团地布了一层鲜红色的小花。那些花并不大,看上去也就如同人的指甲盖一般大小,但却成群结队地生长着,那雪白色的花蕊点在花中间,看上去,毛茸茸地感觉。而刚才那阵奇异的花香,正是这毫不起眼的小花散放出来的。
她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可爱的小花,一时间,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伸手触摸那花儿。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上那花瓣的时候,突听耳后一阵风响,一块小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她的手背上,将她即将与花触碰的手指打落。
第21章 神秘养花人
她一惊,猛地将手缩回来,回头看到刚才将她手指打落之人。(.好看的小说)
来人弓着背,约摸有五十左右的光景,从穿衣上看,应该是负责这里花草的园丁了。
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停留在低头慢慢走近她的园丁。她的右手背在身后,刚才那一小石子不偏不斜恰恰打到她右手的穴道上,直到现在,右手还有微微的麻痹之感。
是偶然,还是来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园丁一步一趋地走到她身边,缓缓抬起头来,她看到,在那老园丁的左半边脸上赫然有一条暗色的伤疤,一直从眼睛部位到下巴上。看上去,应该是烧伤。
“二小姐,这花不是寻常的花。这花名叫奆尾花,原生长于南美地区。花虽娇艳,但是花茎下却有毒刺,花粉飘在空气中,也会麻痹人的大脑神经系统。小姐如此大意,当心被这花伤到!”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谨慎地开口道:
“老师傅,请问这片园地都是您负责的么?”
老者缓缓地从她身边走过,细心地照料着眼前的一簇花团,并没有抬眼看她,只是用略微沙哑的嗓子缓缓道:
“二小姐不必对我说话如此客气,我只不过是个养花的花奴,受老爷赏识,得以在这里混一口饭吃。小姐以后叫我养花的就行,现在整个庄园里的花草树木都由我一人打理。”
突然,老者似乎被绊了一下,身子顿时歪歪斜斜地向一旁倒去。她眼疾手快,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老人,却在一刹那间,老人猛然伸手攥住了她白皙的左手手腕,眼里瞬间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赶忙缩回自己的手,将老人身子扶正,开口道:
“老师傅,人都有名字,难道您不肯将自己的名字相告吗?”
老人盯着她的眼,突然咧嘴一笑,只一笑间,就使得他脸上那道伤疤更显的狰狞恐怖。
“小姐,名字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之间互相的称谓,在我们这里,低贱的花农不配有名字。就算有,倒也不如一个‘养花的’称呼更令我听着舒服。”
说完,他不理不顾地独自一人朝小径的深处走去,那里还有更多的花草等待着他的照料。
保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小姐,原来您在这里啊,我找了您好久。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大小姐都已经在餐厅了,你看要不要现在回去吃早餐呢?”
她回过头,绽出一抹笑意,道:“好的,有劳保妈了。”说完,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养花老者的背影低声地问保妈:
“保妈,那个老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刚才在这里散步,他突然出现,脸上那道疤好吓人啊,我骇了一跳呢!”
保妈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不屑的神情:“小姐,他就是这里专门负责养花种草的。他平常不怎么在人前露面,话也不多,为人有些怪癖。要不是看在他养花上有一套功力,老爷才不会让他这样一个丑八怪呆在庄园里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他脸上那道疤,又是怎么弄的啊?”她依旧有些好奇。
“小姐,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他脸上那道疤从他来庄园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的,想必应该是很久以前烧伤的吧。”
她点点头。看着老者渐渐消失在花丛中的蹒跚的身影,若有所思。
“好了,二小姐,别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花农再耽误时间了。老爷和大小姐都还等着您呢!快回到餐厅用早饭吧!”
第22章 任长行的决定(1)
任茜踏入餐厅的时候,任长行和任雅已经坐在桌边开始用早餐了。看到她进来,任长行顿时满面带笑:
“茜茜,你来了,我听保妈说你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再多睡会呢?”
她微微一笑:
“大概可能是初来乍到吧,一切都还有不适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任雅,微微点头示意:
“姐姐,早上好!”
“早!”
任雅脸上永远带着琢磨不透的笑容看着面前自己这个“妹妹”。她今天专门用了一款紫红色的唇彩,看上去,使她整个人显得极其性感妩媚。
任长行看着任茜,亲自从女佣手里拿过一杯热牛奶,递给任茜,说道:
“茜茜,你赶紧吃。(.无弹窗广告)一会儿用过早餐以后,你和爸爸姐姐去公司一趟。”
任茜拿着牛奶杯的手微微一滞:
“去公司?爸爸,去公司做什么?”
“你现在已经踏入我任家的门了,是我任长行当之无愧的女儿,今后自然要接手任氏集团。我怎么也要和我那些老部下打声招呼啊!”
不仅任茜,就连任雅也微微地愣住了。
“爸爸,我不......”任茜话还没说完,就被任雅朗声打断:
“父亲,我觉得您现在做这个决定还为时尚早。茜茜妹妹刚到新加坡,对于公司的的一切都还不熟悉,您就这么着让她进公司,恐怕不太妥当。您手下的那些和您一起打江山的弟兄们可能不会太服妹妹的哦!”
任雅说完这句话,看似不经意地瞄了任茜一眼,只见后者正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她。任雅心里不禁一阵冷笑:
“果然,还真被李承锐那个家伙给说中了。任茜,你如今夺了爸爸对我的宠爱,还想来夺属于我的任氏企业,门儿都没有!”
任茜缓缓开口了:
“爸爸,其实姐姐说的对,我现在对这里的所有人和事都不熟悉,就这样贸然进公司,恐怕大家都不太会相信我的。而且,”她微微看了看任雅,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话,“我原先在日本,也没有多少机会学到过企业管理方面的东西。如今爸爸想将任氏交给我,我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任长行静静地看着任茜:
“茜茜,爸爸指向尽自己所能,弥补你成长的这么多年亏欠你的一切。”
她默默地笑了:
“爸爸,有您这句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其实,接手不接手任氏,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我只要能陪伴在爸爸身边,为您尽一份做女儿应尽的,我就很开心了。”
“唉......”任长行仰天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我任长行这一生作了无尽的坏事,没想到老天还这么眷顾我,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女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但是,我说过,我总要尽我所能给你一个舒适安稳的生活。这样,你等会吃完了早餐,还是跟我到公司一趟。你可以不用进入公司,但是,我总归是要和我那些弟兄们介绍一下你的。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任长行还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是。”她声音软软地说道。既然任长行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拒绝。
任雅的神色一沉,看向任茜的目光中蓦然闪出一抹阴狠。
第23章 任长行的决定(2)
任氏集团,位于新加坡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任氏集团的马路对面,则是高耸入云的李氏财阀的公司建筑。作为李氏的下属分公司,任氏集团掌握着李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权,其中,任长行和他的大女儿任雅,各执李氏股份的百分之十五。
此刻,在任氏集团公司顶层偌大的高层会议室内,任氏几乎所有的一把手全部齐聚一堂。任长行坐在会议桌最中央,两旁分别坐着任雅和任茜。
任长行沉稳威严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
“各位弟兄,你们跟我打拼这么多年了,任氏能发展到今天,我任长行一人不敢独居功劳。在这里我先谢谢大家。”
说着,任长行起身,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和各位在座的双手抱拳以示诚意。属下众人纷纷起身回礼。
“大哥,您不要这么说,若不是您领导有方,弟兄们如今还是街头混混呢,哪能有今天啊!”
“是啊,是啊,我们为大哥马首是瞻,大哥的话,弟兄们自当遵守。(.好看的小说)”
任长行微微一笑,从新在座位上做好,开口道:
“其实今天,之所以把各位兄弟都召集过来,主要是把我的小女儿介绍给众位弟兄。你们也知道,你们大哥年轻的时候也欠下过不少风流债,我这个女儿从小一直在日本长大,前几天才刚刚回到新加坡,一切都还有不适应。我打着让她日后进任氏,到时候,还免不了要麻烦大家多多提点小女。茜茜,起来和各位叔叔伯伯们问声好!”
任茜优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在座的任氏集团各个部门的一把手轻轻鞠了个躬,温柔地开口道: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好。这些年多亏了有你们的悉心经营,才能有任氏集团如今繁盛的局面。我作为任氏家族的一员,在这里,先谢谢各位叔叔伯伯们了,你们辛苦了。我刚刚从日本回来,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十分熟悉,今后,还望各位叔叔伯伯们多多指点,任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指出来,任茜一定会悉心接受各位长辈们的*。最后,再次谢谢大家对任茜的认可。”
几句话,说的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任氏集团几个资格老的老人们都在微微颔首。年纪轻一点的,则为任茜的年轻貌美感到微微的诧异,心里开始想着如何想着日后抱得美人归,攀上任家二女婿的这个荣耀。
任长行满意地看着任茜优雅地从新坐下,抬头环顾在座的每个人,沉吟地开口道:
“既然大家对我这个小女儿没有异议,那么,我也就趁着今天,宣布我一个决定!”
他看看在座的各位,又把目光在两个女儿的身上停驻片刻,蓦地,朗声道:
“我决定,把我们任氏集团手上现有的李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成三份,我,任雅和任茜,每人各执百分之十!”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任雅“蹭”地站起来,语气强硬地道:
“爸爸,我不同意!”
几个任氏集团的老人也纷纷表示反对。
“大哥,我们虽然都知道你对小女儿的宠爱,不过,二小姐毕竟刚刚进入公司。她年纪轻轻,没有为任氏立过任何功劳,就这么把百分之十的股份交给她,不光底下的弟兄们不服,恐怕就连李爷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是啊,大哥,凡是能持有李氏股权的股东,必然要经过李氏高层的层层考核。二小姐虽说是您的女儿,可是如此草率的决定,我们想,最好还是先和李氏财阀的高层通报一声比较好!”
正在大家僵持不下,议论纷纷之时,秘书小姐推门进来,走到任长行身边,小声道:
“董事长,李氏财阀的李爷,二公子和陈小姐到了。”
刚才还嘈杂不已的人群此刻顿时安静了下来。任雅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突然间显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
任长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对秘书小姐道:
“有请李爷他们!”
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老人被一男一女两青年扶着,缓缓迈进会议室。
第24章 李家长者
来人正是李氏财阀的当家人、也是东南亚赫赫有名的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李敬堂。而他旁边着深灰色西服,此时正睥睨全场的男青年,则是他的次子、李氏财阀的继承人之一的李承锐;另一边打扮妖艳时髦的女子则是李敬堂的外甥女、新加坡国会议员陈洛的独生女儿陈淑清。
三人缓缓走进会场,所有的人“哗”地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道:
”李爷您好!李公子好!陈小姐好!”
李承锐和陈淑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陈淑清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而李敬堂则满面带笑,和大家亲切地招了招手:
“坐,都坐,不用那么拘束,都是经历过多少年风雨一起过来的兄弟们了,不用那么客气!”
任长行摆摆手,一众人重新坐下。任长行则起身把最中间的位置让给了李敬堂,自己心甘情愿地坐在了李承锐的身边。
李敬堂品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长行啊,我听承锐说,你把你的小女儿从新加坡接回来了,是吗?”
任长行在一旁忙道:“是,是,啊,茜茜,起来向李伯伯问声好!”
然而,话一说出,坐在一旁的任茜却好似没有听到,仍怔怔地坐在座位上。[.超多好看小说]
“茜茜!”任长行皱了皱眉,李敬堂饶有兴致地瞅着任茜的方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坐在任茜旁边的任雅见状,猛地推了任茜一把,任茜蓦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啊,爸爸,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
“茜茜,去向李伯伯和二公子问声好!”任长行的声音带着惶恐和一丝不快。
任茜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李敬堂的身边,定睛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一度被各国警方榜上有名的黑帮大佬。
李敬堂看着面前女子清秀的面庞,突然,他似乎从那女子身上感到一丝凛冽的杀气,他猛然打了个寒战。[.超多好看小说]
“李伯伯。您好!”女子温柔甜美的话语适时响起。
李敬堂再看时,面前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两颊泛起微微的红润。分明是一个小女子的娇羞模样,难道是刚才自己眼花了不成?
“你好。”李敬堂微微一笑,伸手握了握女子伸出来的玉手,只感觉触手柔若无骨。
坐在李敬堂身后的陈淑清用嗲的发腻的声音说道:
“哟,任叔,这就是你那个小女儿吧。长得倒还不错!不过,我听说她在日本还吸过毒?可真看不出来啊!要不是任叔您动用我们安插在日本的力量,您这个宝贝女儿此刻估计还在号子里呆着了吧!”
任长行听了这句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李承锐在一旁笑着开口:“我说表妹,在各位叔叔伯伯面前,说话就别那么直白了好吗?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又何必再讲出来?”
李敬堂转身慢悠悠地坐下,喝了一口茶,道:
“长行啊,我刚才好像听说,你打算把李氏百分之十的股权给你的小女儿?”
任长行诺诺地:
“是啊,我是有这么的打算!”
李敬堂重重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掷,阴阴地笑道:
“长行,我虽然将李氏旗下三分之一的资产交予你打理,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你今后对公司的任何事务都有独断专行的权利!”
李承锐在一旁讪讪地接口道:
“是啊,任叔,把李氏股权的百分之十说给外人就给外人,那我们李氏总有一天,会不明不白地给人吞掉了啊!”
任长行平静地道:
“茜茜她不是外人!”
李承锐开心地笑着道:“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说句不太中听的话,任叔,您的小女儿这几年在日本的经历对于我们来讲就是一无所知,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考察。再说了,如今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各国警方都死死盯着我们,我可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什么差错!”
任长行还想再说,任茜突然站起身来:平淡地道:
“爸爸,您不用再替我说话了,刚才李伯伯和李二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我年纪资历都尚浅,不配拥有李氏那么多的股权。”
李承锐满眼含笑地看着任茜:
“任二小姐果然冰雪聪明。那么,接下来,我们李氏要召开高级会议,还是有请任二小姐回避吧!”
她静静地看着李承锐那张邪魅的脸,看到他目光不经意间闪过任雅的脸,后者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
任茜缓缓开口:
“好,我先告辞了。各位叔叔伯伯,再见!”
她转身走出房间,将后面那群人或幸灾乐祸,或充满玩味,或满怀愧疚的各种眼神用门挡在了屋里。
才发现,她的两只手浸满了汗水,在微微发抖。
第25章 洗手间里的挑衅
任茜在洗手间里,猛地将一捧冰凉的清水扑在自己的脸上。[]
看着镜子里那个神色寂寥的女子,她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
“李爷,这是我的女儿。”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抓着身后的女儿对着面前神色阴晴不定的李敬堂。
李敬堂看着躲在男人身后、但又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小女孩,他欢快地笑着,蹲下身,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开心地道:
“哎呀,好可爱的小姑娘啊!叫什么名字啊?”
“尹洛颜!”小女孩有些怯怯地。
李敬堂笑了,抚摸着小女孩粉嫩嫩的小脸蛋,笑道:“小尹啊,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切忌拖家带口。到时候很麻烦的!”
一旁的男子连忙道:
“是的,是的,李爷教训的是,我女儿不懂事,学校放假了,她就偷偷从乡下跑来看我了。我立马就让她回去,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
那一年,她十三岁,因为思念父亲,缠着安叔利用暑假的机会带她到新加坡见爸爸一面。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见到李敬堂,这个东南亚黑白两道都噤若寒蝉的风云人物。
也就是那次,安叔给他父亲带到了上级要他撤退的命令,而就在父亲准备带她离开新加坡的前夕,遭到了李敬堂派来的杀手的戕害。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刚才,就在刚才,与李敬堂再次相遇的刹那间,她甚至已经将自己手链里暗藏的一块锋利的刀片紧紧地握在手中,在和李敬堂握手的刹那间,她只需那么稍稍地一用力,李敬堂的喉咙就会被她一刀割断!
她附下头,将自己的头扎在水池里,希冀着这满池冰凉的水能将她发热的大脑安抚下来。
李敬堂,她的杀父仇人,她发誓,早晚有一天,她会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
洗手间的门“吱呀”地一声响,伴随着不齐的高跟鞋声,任雅和陈淑清结伴走进洗手间,看到她后,两人相对一笑,然后任雅用使人发腻的声音道:
“哟,原来你在这儿啊,我们还以为你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伤心呢!”
任茜将自己脸上的水珠缓缓擦净,抬头看着来人,淡淡道:
“你们开完会了么?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找爸爸回家了呢?”
说完,就准备朝门口走去。
任雅神色一紧,张开手拦住她前进的道路,陈淑清则微微地向旁边移了两步,不偏不斜恰恰堵在了门口。
她见状,微微一笑,看着不怀好意地两个女人:
“姐姐,对不起,我要出去,请你们让一让!”她故意把“姐姐”两个字咬的很响。
陈淑清笑着:“哟,任二小姐生气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受气包,不会发脾气了呢!”
任雅嘴边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慢慢走近她,猛地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娇笑着:
“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啊,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不过,今天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关键是李老爷不信任你,而李二公子又站在我这一边,你啊,就算有爸爸的宠爱,又能怎么样?这任氏将来的天下,还不是我任雅一个人的?”
她猛地甩开紧握自己下巴的手臂,看着面前神色有些微怒的女子,冷冷地道: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争!你尽管做你的任家大小姐好了,那百分之十的李氏股份,说实在的,我也不稀罕!”
“你!”这下轮到陈淑清发火了,“好你个任茜,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们李氏的股份你不稀罕?!呵,好笑,我还真没想到。这天底下居然会有人不喜欢钱?!”
她看着陈淑清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淡淡道: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陈小姐一样。再说了,陈小姐的家族不也是靠着李氏的支撑才上位的吗?如果没有李氏,光凭你那个只会吃喝嫖赌的老爸,你们陈家又怎么会有今天?”
陈淑清气的满脸通红:
“好哇,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骂我爸爸,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完,就扬起了手臂。
任茜神情一冷,刚刚做好准备“迎战”的准备,谁料,陈淑清下扬的手臂被一旁的任雅紧紧抓住了。
“雅姐,你这是干什么?我替你教训教训她,你居然还拦着我?”
任雅小声道:“嘘,小点声,我们一个是国会议员的女儿,一个任氏的千金,在洗手间里公然大打出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任茜微微一笑,道:“还是姐姐识大体。”
任雅阴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狠狠地道:
“你给我听着,我才是任家独一无二的大小姐,你不过就是一个日本艺妓生的野种。以后你在任家最好小心点,否则,我随时都有可能找人收拾你!”
“那谢了!”
任茜冷冷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第26章 暗夜,神秘信件
是夜,任茜躺在豪华的大床上久久无法入眠。白天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与李敬堂的相遇,其实她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只不过,在初见他的刹那间,她还是略微有些失态。不知道李敬堂那个老狐狸会不会看出来什么端倪。
还有任雅,她本来不想与她公开宣战的,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一直在忍气吞声。
至于李承锐,她想起她白天随任长行一行人离开任氏集团的时候,不经意间回头,恰恰看到李承锐对她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在心里冷冷一笑,李承锐,其实也就是个富家纨绔子弟,他虽然阴险狠毒,但是,从对大局和长远方面上考虑,他远远不是她值得担心的对手。
但是,此刻,她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家的大少爷,李承锴,什么时候从美国归来。
其实,正像伯曼所说的那样,其实在李氏财阀,她真正的对手不是李承锐,也不是任雅,更不是陈淑清那一伙不入流的人。[]她真正的对手,除了李敬堂,就是李承锴!
李敬堂早已年过古稀,迟造是要从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下来,如果不是她对他心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她或许会放过这个老人!
那么,剩下的,就是李氏的长公子,李敬堂最喜欢的大儿子,同时也是他最器重的得力干将李承锴。
那李承锴既然能在短短五年内的时间,将李氏的活动范围从亚洲蔓延到美洲和欧洲,不单单是对眼下亚洲局势的清楚的认识,更是他实力的一种体现。况且,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像他弟弟那样飞扬跋扈,喜怒于色。
今天,她在离开任氏公司的时候,偶然听到了李敬堂提起他大儿子的名字:李承锴不日将从美国返回新加坡。
那么,也就是说,她要开始准备一场真正的战争了么?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一轮明亮的月亮,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和镂花的紫罗兰色的窗帘,将房内染上了一层银白。
突然,脑海中某个最深处的地方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那曾经也是像今晚一样的美丽的月色,月光下,温柔的男子轻轻地拥着她,许下她一世的婚姻的幸福。
可如今,景依旧,人非昨。
不知道远方的故人,如今安好?
她的眼角不经意间划出一滴清泪,她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或许,在这个家,她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时刻保持着警惕吧。
耳边响起伯曼沉稳的声音:
“银狐,我答应你,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你卧底新加坡李氏财阀,取得我们想要的情报。三年一到,我会帮你恢复你原来的身份,并且答应你,让你过平凡人的生活,从此,不再踏入asi半步!”
三年,她只需做三年的任茜,然后,她便可以重新返回那个虽然朴实无华,但却温暖充满爱的家。
这样想着,一阵微微的睡意渐渐陇上心头。她开始在自己馄饨的意识中慢慢地沉沦。
突然,一阵微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虽然那声音如同小虫爬过地板的摩擦声,但是,对于她来讲,那声音足够让她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
声音是从卧室的门外传来的。月光照在房间的地板上,恰恰在房门的位置形成了一圈阴影。
她悄悄地下床,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赤脚慢慢地走到了房间的门的位置,将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
门外的人呼吸平静,她仿佛能感觉到,门外之人就站在这块门板的那一面,也像她此刻一样在静静聆听屋内的动静。
就这样,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久。手慢慢地伸向门把手,悄悄地旋转着门上的按钮。
随着一声”咔嚓“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她猛地拉kai房门,同时手腕处将一枚尖锐的刀片抬到身前。
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皎洁的月光,照着长长的走廊,显得寂静,安宁。
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隐匿的身影。微微皱眉,她的感官一向灵敏,难道,真的是她判断错了不成吗?
微微摇摇头,准备关上房门。就在房门关上的刹那间,她看到厚厚的地毯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很小的便签纸。
她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用脚趾将纸片勾回房间,然后静静地关上门。
就着静谧的月光,她慢慢地展开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片。只见上面用日文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
此地危险,不宜久留,立马撤退。
不要相信任何人。关键时候,宁肯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相信”!
第27章 李二公子的邀请 (1)
第二天,任茜还沉浸在睡梦中,保妈就匆匆地上来敲她的房门。
“二小姐,刚才李二少爷打来电话,说是约小姐中午在圣玛丽娅大酒店一起共进午餐,他有重要的事和你说。”任茜打开门,保妈就急急地说。
任茜皱了皱眉:这个李承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有事和她说?怎么,难道最应该和他商量的人不应该是任雅吗?
“姐姐呢?她去哪里了?”她问。
“大小姐一大早就和老爷去公司了。说是李家的大少爷从美国要回来了,大家都去公司做准备呢!”
尽管她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按时间赴约而至。总不能得罪了任氏这位未来的大老板,否则,不但任雅,就连任长行也会对她不满的。
等她到了圣玛丽娅,发现整个顶层的豪华旋转餐厅冷冷清清的,只有靠窗的位置,李承锐在悠闲地看着她盈盈而至。
“好啊,茜茜,你今天很漂亮!”他看着她今天身上那套高档的雪白纺丝洋装说道。
她皱皱眉,不悦地坐在李承锐对面,冷冷地开口道:
“李先生,请您叫我任小姐。我不习惯您刚才那么称呼我!”
李承锐挑了挑眉,仍然带着那副满不在乎、不可一世的笑容,道:
“哎呀,茜茜,我今天约你出来,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要知道,全城能得到这份殊荣的女孩并不多。看吧,我还为你专门把整个餐厅都包了下来,就是为了,能没人打扰到你我!”
“李先生,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的管家说,您找我是有事要商量。那么,我现在来了,请您有事就快点说,否则,过了时间,可别怪任茜失礼先行告辞!”
“唉,好吧,”李承锐微微叹了口气,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昨天我在任氏公司对小姐态度恶劣了一点儿,今天权当在下为小姐赔罪了。还请任小姐多多包涵!”说着,他为她将面前的高脚酒杯斟满红酒,“还希望任小姐给李某这个面子。”
任茜的目光从他带着一抹邪邪的笑意的脸上移到那杯红酒上,略有些迟疑。
李承锐笑了:“怎么,难道任小姐还担心在下在酒里下毒不成?”他笑着,轻轻品了一小口酒杯里的酒,然后将品过的杯子推给她。
“这样,你总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任茜接过酒杯,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的笑容,心里总觉得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不过,看到他先行尝了一口杯中的酒,她料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于是,就和对面的男人轻轻地碰了碰杯。
二人喝过酒,李承锐满意地放下酒杯,开口道:
“其实,今天把小姐约出来,除了赔礼道歉以外,还有另外一件事。任小姐想必也听说了,我大哥今晚要从美国回来了吧。其实不敢相瞒,我和我大哥之间有些小矛盾小误会,所以,到时候在我父亲为我大哥举办的接风宴会上,还请小姐为我李氏兄弟二人多多调和!”
任茜微微一笑:
”哦?李公子真是说笑,据我所知,我的过去对你们来说就是空白,而且,李伯伯他老人家给根本不信任我,我又怎么为你们兄弟二人‘调和’呢?再说了,这是你们李家自己家里的事,我一个外人,插手这件事总归是不好吧!”
李承锐突然坏坏地笑了:
“不错,你现在对于我爸爸来说是个外人,可是,当你成为李家的二少奶奶之后,就不再是外人了!”
任茜听完他这句话,神色一凛,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几乎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她愤怒地道,转头看到刚才喝过的酒杯。
“酒里有毒!”
“酒里下的不是毒,只是那种一会儿会让你飘飘欲仙欲死的药!”李承锐修长的手指缓缓摸过自己的嘴唇,眼里毫不掩饰地现出他的欲望。
“怎么会?你刚才不也是......”她说,只觉得自己头好晕,几乎快要昏倒。
“呵呵,任小姐,你够聪明,也够谨慎,不过,还是略逊一筹!酒里没有药,下药的是在酒杯的边缘,而且,我喝的那一块没有被涂药。所以,任小姐肯定不会再沾我碰过的地方,而除了我碰的地方,酒杯的其他边缘部分,全部被涂上了药!哈哈!”
任茜看着面前男人得意的神色,嘴里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
“卑鄙!”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子一软,便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李承锐一边满意地笑着,一边缓缓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嘴里道:
“不错,我是卑鄙,不过,不用这种卑鄙的手法,任小姐你又怎么会上钩呢。人生的有些事,向来只重视结果而不是过程。等到我们好事成了以后,谁还会在乎我是怎么得到你的呢!”
第28章 李二公子的邀请 (2)
圣玛利亚大酒店豪华的总统套房内,李承锐将浑身无力的任茜放在豪华的鎏金大床上。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浓浓的yu望。
“你好美!”他说,粗糙的大手拂过女子晶莹白皙的肌肤,仿佛在抚摸一件至宝,引得女子一阵战栗。
“李承锐,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她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句话之后,就觉得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用完了。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好啊,你去告啊,你尽可能地去告,到时候你那个无用的老爹就算有不满,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俯身,火热的唇覆上她娇红欲滴的樱桃小口,她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在他的唇就要接触到她的唇之际,忙将头扭向一边。于是,李承锐的唇就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耳垂。
他的吻引起了她全身的战栗,再加上药性的作用,她禁不住一阵轻喘加娇yin。
她的反应似乎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本性,他的动作幅度大了起来。手掌伸进她的上衣,动作熟练地解开她的外衣。
“知道么?你给我感觉比你那个姐姐要好的多得多!”
他一路吻着她,从她的耳廓,到脖颈,到碎骨,然后将她的上衣缓缓褪下,露出她丰满白皙的胸部。
她双眼充满了愤怒,相信,如果她此刻要是有一把刀,她一定要把这个男人给碎尸万段!
房间里暧mei的气息越来越浓,就在男人低哑的喘息声变得逐渐高亢时,房间的门被人大力“砰”地一声撞开了。
任雅满脸怒气地冲进屋来,当她看到屋内的情景时,她顿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李承锐,你这个混蛋!上了我,还想上别的女人!”
跟着任雅一起进来的手拿一串钥匙的宾馆服务生见到这情景,顿时识趣地赶忙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李承锐早在任雅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敏捷地从床上翻身下地,随手捞过一条毯子,盖住了任茜衣衫不整的身子。
任雅满面怒火,她只顾着面前那个赤luo着上身的男人了,丝毫没注意到床上的女人是谁。
“李承锐,你给我解释!上次你怎么说的来着,你说,要娶我做李家的少奶奶,如今却在这里和另外一个女人鬼混!你对得起我吗?!!!”
李承锐慢悠悠地走到床边的沙发上,点了一支雪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谁让你来这儿的?”
“哼,我要是不来,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多久?”她冷笑一声,“我堂堂的任家大小姐,难道还比不上那些野ji女人?你就那么犯jian,一刻没有女人陪,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他缓缓摇了摇头,优雅地吐出一口烟圈,开口说话,但是却不是在对面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
“哎呀,你都听到了,堂堂的任家二小姐,居然被人骂成是野*鸡?!你说你冤不冤呐!”
任茜咬牙,使劲全身的力气抓着身上的毯子,将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包住,慢慢地挣扎下了床。
任雅一愣,当她看清床上的女人的时候,顿时像疯了一样,猛扑过去,嘴里一边吼道:
“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抢我爸爸,抢我的家产,现在居然还有脸跑来抢我的男人!我今天不弄死你,你就以为我任家大小姐是好欺负的哇!”
任雅神情激动,张牙舞爪,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任家千金的风范,分明与街边撒泼耍赖的泼妇无异!
可怜任茜此刻浑身无力,哪里是任雅的对手。只见她孱弱地像只待宰的羔羊,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被任雅揪住头发,左右开弓。
李承锐看到这情景,禁不住一阵皱眉,厉声喝道:
“够了,别闹了!”
他的这一声喝,倒是把任雅吓了一跳,她松开攥着任茜的头发,任茜顿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摸着自己被扇肿的双颊,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承锐阴着一张脸,缓缓走到任雅面前: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告诉你,你妹妹是被我强迫的,她被我下了药,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你!”任雅满脸通红,一时间被气得郁结,竟说不上来话来。
李承锐冷冷地一笑,转身扶起任茜,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递给她,说:
“吃了它,你就没事了。然后离开这里!”
任茜将药丸吞下,不消一刻,就觉得那股乏力的感觉在渐渐消失,虽然身体还有些微微地颤抖,但是总算能站起来了。
她默默地穿好自己的衣服,抬头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沉默地不发一言,转身离开屋子。
刚关上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响亮地“啪”地一声,好像有人被扇了耳光,然后紧接着,就听见任雅“呜呜”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她苍白地脸上渐渐浮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她早料到李承锐会对她心怀不轨。就在她来圣玛利亚酒店之前的半个小时,她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里用变声器给任雅去了电话,告诉她,半个小时后,他的情郎会和其他的女人在酒店里厮混。
虽然任雅打的她双颊火辣辣地疼,不过,从另外某种意义上说,她也救了她。而她,也完美地利用了这一次的“苦肉计”,虽不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起码,让李承锐和任雅之间,有了隔阂!
走出酒店,外面阳光正明媚。被清凉的风一吹,她感到自己好多了。
正在这时,她手机上突然传来一条陌生的短信:
日落时分,街心花园,鹰嘴涧,等。
第29章 又见安叔 (1)
日落时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也将街心花园那座最著名的鹰嘴涧瀑布镀上了一层金子。
一个带着宽大墨镜、遮住半边脸的女人缓缓朝鹰嘴涧最顶端的凉亭走去。那里是鹰嘴涧的最高点,视野极好,在凉亭内,可以将这座城市的美景尽收眼底。
凉亭内,孤零零地屹立着一个男人。男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穿着一件不起眼的悠闲服,看上去,就和这座城市里每晚必定要来这公园内散步的市民一般。只不过,男人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气质,令人颇有些敬畏的神情。
听到身后微微传来的动静,男人默默地转过身。来人将脸上的墨镜摘下,露出女子清秀的面容。
初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女子的眼里似有泪光在闪动,她声音沙哑,轻轻唤了声:
“安叔!”
一句话,两个字,说出来,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纪般的遥远。
安静江也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把将女子拥进怀里,仿佛一个父亲抱着心爱的女儿一般,苦涩地开口道:
“颜颜!”
她把头埋在安叔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连日来受的痛苦和委屈,她都没有掉一滴泪,如今,却在这个被她视为父亲一般的男人面前,泪如泉涌......
等到二人情绪都稳定下来,安静江和她两人静静地坐在山顶的凉亭里。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而且,也不可能被人窃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从凉亭往山下看,景色一览无余。周围若有可疑人出没,也自然会被他们发觉。
“安叔,目前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李家大公子李承锴今晚就应该抵达新加坡。很有可能的是,李承锴一回到李家,李敬堂就有可能会宣布李氏未来的继承权问题。而且,我们先前得到的情报也没有错,李承锴李承锐兄弟二人不合,并且两人之间的矛盾似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并且,任家的大小姐任雅,以前曾经是李承锴的女朋友,却在李承锴在美期间,和他的弟弟李承锐在一起了。但是,李承锐似乎并不想放太多的精力在任雅身上,只是想利用她,得到任雅手中李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借以对抗李承锴。”
“而作为李氏的下属公司,任长行似乎失了他年轻时的锐气,依我看,现在任长行在李敬堂面前的说话分量,还没有他女儿任雅的分量重!所以,我想,我们下一步的策略,倒是可以从任雅和李家两兄弟之间的情感纠葛上着手。”
安静江静静地听着她的分析,点头道:
“你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们asi也从美国那边截得了一个情报,就是李承锴这次从美国回来,还带回了与美国黑帮‘三堂会’的结盟书。而结盟书的内容,则涉及到了李氏将会在未来的时间里接受三堂会的资助,从美国走私过来一大批军火重型武器。所以,asi高层的意思是,想方设法弄到那份结盟书,那上面肯定有交易的具体时间、地点、人员和交易数量。只要有那份结盟书,我们就可以完全掌握李氏的犯罪证据,然后联合新加坡警方,将李氏一网打尽!”
然后,他转头看着女子明亮的双眸:“颜颜,能做到么?”
女子看着他,略有些迟疑地开口:
“安叔,我现在的身份虽然是任长行的女儿,不过包括李敬堂在内的所有人对我并不是十分信任。到目前为止,他们根本不让我插手李氏的高级事务,所以,我想,我要弄清那份结盟书,还需要时间!”
突然,她脑海中一个不经意的细节蓦然闪现,仿佛暗夜里的一道光,瞬间变得越来越大!
她想起了那个暗夜,那个神秘人给她的神秘便签:
此地危险,不宜久留,立马撤退。
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份便签上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要相信任何人!”
任何人都指的是谁?难道,也包括她身边这个她视作如同亲生父亲一样的人吗?
那个神秘人又是谁?他或者她,到底为什么会甘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她送来那样的一张纸条?
“此地危险,不宜久留,立马撤退!”
这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是,另有所图?
她看着安静江,微微张着嘴,心里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安静江这件事?
难道说,任氏家族内部也有asi的卧底?或是其他机构的黑色要员?
她如今的真正身份只有伯曼和安静江知道,但是,如果,任氏家族内部有人知晓她的卧底身份,那儿,就好比一颗定时炸弹,她随时都有可能有身份暴露的危险!
可是,她却隐隐约约觉得,那份信笺上的内容,看上去倒像是在帮她啊。
“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句话反反复复地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就连asi的人都不能相信了吗?
一阵山风吹来,她突然感到一阵阵发冷。
“颜颜,你没事吧?”
安静江突然觉得身旁的女子神情奇怪,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没事,我很好!”
她猛然回过神来,看着安静江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暂时先保密,她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她决定要自己慢慢查出那个暗夜神秘的送信人的真实身份。
安静江静静地看着她:“恩,好的,那么,行动方案就这样定下来。尽你自己最大的努力,弄到那份结盟书。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asi不能再失去黑色要员了,而且,我们也不能失去你!”
“放心,安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第30章 又见安叔(2)
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终于掩映在黑暗里了,看着山崖下的点点城市万家灯火,她终于幽幽地开口问道:
“安叔,在你离开之前,我想知道,我的家人,他们,都还好吧?”
安静江有些微微的一滞,缓缓开口道:
“他们都很好,颜颜你放心!”
她凄惨地笑了一声:
“安叔,我想听实情,希望你不要瞒我。我如今这个身份,回去看他们是不可能了,只能通过你来了解他们的情况。只有告诉我实情,我在这边才能安下心来,否则,我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安静江闭上了眼,缓缓叹了口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异常平稳:
“颜颜你放心,安叔不会骗你。你母亲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风湿又犯了,不过,有你哥哥嫂子的照料,没有大碍。”
她点点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她没事,我也放心了!”
她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那,安叔,致诚呢?他还好吗?”
安静江神情一紧,忙道:“他也很好,你放心!”
看到女子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点点的不信任,安静江的心蓦然间感到有些沉重,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
“颜颜,这件事我不想瞒你。但是,你听了,你要答应安叔,你依旧要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态,不能因此而影响你的工作!”
她的心蓦然一紧:“怎么?难道说致诚他......出事了?”
“不,不,不,”安静江忙道,他就知道,如果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一向心思细腻的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颜颜,致诚他很好,只不过......他结婚了!”
她觉得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不是心情会突然变得一松?还好他只是结婚,还好他仍然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还好他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沉浸在悲痛之中......还好.......
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心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悸动起来,眼泪竟然不知不觉迷糊了视线?
她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他已经为人夫,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一个爱他的妻子,他可以享受家庭的温暖;难过的是,那个曾经许下给她承诺的男子,现在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而她,却在这冷漠孤独的世界里,独自扮演着另外一个人的角色!
安静江看着她,稀疏的星光照在她光洁的脸上,闪着点点的泪光。
“颜颜,”他的声音苦涩异常,“对不起,是我们耽误了你的幸福。伯曼说,只需三年,只要将李氏彻底搞垮,你就可以恢复到‘尹洛颜’的身份,现在一年时间已过,剩下的两年多的时间......”
“可是,有些事是再也回不去的。不是吗?”她凄惨地一笑。
两年后,当她完成了任务,重新做回尹洛颜的时候,她又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她的家人,朋友,还有昔日的恋人?
原来,不经意间,她已经离过去的自己越来越远,远的已经遥不可及了。
远处,市中心那座古钟发出沉稳的声音,时钟敲了八下,也敲在了人的心里,沉甸甸的!
她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转头对着安静江凄然一笑:
“安叔,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您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会引人怀疑的。”
安静江迟疑地起身,看了看身边的女子:
“颜颜,那你呢?不下山吗?”
她微微一笑:”您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放心,我答应过您,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安静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身欲朝山下走去。
“安叔!”身后的女子蓦然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到女子一袭白色的衣裙在夜空中熠熠发光。
“我想知道,致诚的新娘是谁?我认识吗?”
安静江咽了口唾沫,开口道:
“你认识的。她是沈晶晶。”
第31章 酒吧里的男人和女人(1)
迷离的夜色,炫彩的珠光宝气,疯狂的人群,沉沦的年华。(.好看的小说)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panther酒吧内敛而低调,但是却透露着全场无以伦比的奢华和大气。它是整个新马太最著名的酒吧,而且,能进这所酒吧的人,也都不是一般的人。因为,每个要进入这个酒吧的人,必须先要交1000美元的“进门费”,光是这笔开销,就把所谓的“平民”挡在了门外。
蒋一疏端着一杯上好的法国红酒,透过二楼那间豪华的落地窗,观看着楼下五光十色狂欢的人群,微微一笑,慢慢说道:
“知道么,每次当我站在这个位置,看着楼下那些人如何疯狂地挥霍金钱,挥霍青春,我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无论他们白天是国会议员的子女也好,是某个企业的公子千金也罢,我一个小小的panther,就能将他们人性最本质的一面显露出来!呵,多有趣!”
坐在身后豪华真皮沙发里的男人点燃了一支雪茄烟,他优雅的吸烟的姿势沉静但却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好像现在他还在优雅地吸烟,下一刻,就会像黑豹一样将眼前的敌人斩杀的无一生还。(.)
“哦?那人性的本质是什么?”
他感兴趣地问,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性感。
蒋一疏端着酒杯回过身来,微微挑了挑眉:
“黑暗,堕落,欲望,肮脏!”
男子有些好笑:“哦,既然这样说,那你这里岂不是成了垃圾站了么?”
蒋一疏一怔,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气定神闲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红酒,两个男人对视着,突然爆发了一阵大笑。
“哈哈,你还是老样子,要么就不说话,一说话就能把人给噎死!把我这新加坡最豪华的酒吧说成是垃圾站,恐怕也只有你这李氏集团的大公子敢这么讲了!”
李承锴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和蒋一疏的酒杯轻轻一碰:
“不管怎么说,今晚还是谢谢你为我接风洗尘!”
蒋一疏笑道:
“多年的兄弟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倒是我觉得十分奇怪,你刚刚从美国回来,不先回家,反倒跑到我这来,是什么意思?还有你那个大小姐的女朋友?一年没见她了,你也不想?”
李承锴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手里的酒杯,看似不经意地幽幽开口道:
“在准备打一场硬仗之前,我需要先养精蓄锐一下,免得到时候没有精力过来看你这位老朋友!”
听了这话,蒋一疏神色一凛:
“你准备和你那个弟弟宣战了么?”
李承锴微微一笑:
“不是宣战,是这场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以前只不过碍于我父亲的面子,我们的战争都是私下的,如今,有关李氏的接*班问题就在眼前,这场战争,也该被提上台面了!”
蒋一疏咧嘴一笑,和面前的男子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话语幽幽地道:
“承锴,总之,若有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我蒋一疏虽说比不了‘夺罗令’那样有三千门生供你们李氏驱使,但是,我蒋家几百条身怀绝技的汉子却也只效力于你李大少爷一人!”
李承锴始终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意:
“如此,先多谢兄弟了!”
轻轻地叩门声,李家的大管家,同时也是李氏财阀的老人李福走进来,看着房中那个高贵的如同王者一般的男人,开口道:
“少爷,老爷来电话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家?”
李承锴神情一转,淡淡道:
“你帮我告诉父亲,就说我在外面和朋友谈点生意上的事情。完了自会回家,让他不必担心!”
“是。”李福毕恭毕敬地答道,退了出去。
蒋一疏道:
“看来老头子当真是器重你,把他的御用大管家都交给你使唤,估计,这李氏的天下,不久也是你的了!”
李承锴幽幽地吸了一口烟,道:
“这种器重既能给你带来荣誉,也能使你走向毁灭!”
蒋一疏吐了口气,道:
“唉,这就是你们家族生意做了大的结果,倒还不如我,闲人一个,吃饱了不饿!”
李承锴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也是时候帮我找个弟妹了?”
蒋一疏淡淡一笑:
“女人对于我来说,如同衣服,不过如此!”
李承锴默默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别光说我,你那个大小姐,那脾气性格,够你以后有的受了!”蒋一疏说。
李承锴看着昏暗的灯光投在红酒上,显出一团紫晕。
“你以为我当真会娶她么?当初在一起也是权宜之计,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他们任家拥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拿回来的!”
“哦,那么说,你不爱她咯?”蒋一疏感兴趣地问。
他淡淡地道:
“能使我真正感兴趣地女人,还没有出现!”
就在这时,楼下的舞厅里传来一阵嘈杂,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楼上正在谈话的两个男子不禁皱了皱眉。
蒋一疏不悦道:
“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不知好歹的人在我的酒吧寻衅滋事,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我蒋老板的厉害!
第32章 酒吧里的男人和女人(2)
任茜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着酒,她的身子在酒吧的吧台旁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
吧台后面的服务生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漂亮女人如此“凶猛”地喝着威士忌,一时间有些看傻了。
“小姐,你......还好吧?”
服务生看着她,关心地问。
面前的女人低低一笑,手里拿着杯子,身体有些摇晃。当她抬起头来,服务生吃惊地看见她,竟然满脸泪光。
“呃......小姐,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年轻的服务生有些惊慌,但那女人却盯着他,娇艳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绝望的笑:
“呵呵,没事,我很好,我只是,想喝酒,借喝酒,才能忘记他,忘记我的痛苦!呵呵!”
面前的女人虽然在笑,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服务生看到这情景,禁不住吐了吐舌头:
不过是个失恋的女子,跑来借酒消愁。他在这个场合工作,见到这样的情景太多了。
于是,自顾自地跑去一边忙自己的工作,不再理那个女人。
心好痛!
任茜猛地抓住自己的胸口,酒精刺激着她的大脑,她的耳边反复回想着安叔的话:
“你刚刚离开的那段日子里,致诚他人很颓废,也不工作,天天就是借酒消愁。(.无弹窗广告)那段时间,一直是晶晶陪在他的身旁,想尽一切办法使他重新振作起来。后来,他终于慢慢走出了那段阴霾期,和晶晶也自然走到了一起。我们看在眼里,只能是祝福他们。”
“我本来想一直死守着这件事,我怕你知道后会伤心难过,但是,我又不想欺骗你,以你的聪明,又怎么不会猜到事情的发展呢?颜颜,对不起!”
安叔沉重的声音敲击着她的耳膜,她的泪如决堤的洪水: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先是爸爸离我而去,接着是致诚,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认,我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我要和那些我憎恨的人一起生活,我要把他们视为我的家人!为什么?为什么?
她抬起迷离的醉眼,看着面前那如血一般的威士忌,仰头将一整杯酒吞下。
“呼呼!”旁边两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一直在盯着她看,此刻看到那女子竟然仿佛不要命一般将一整瓶酒全部喝下肚,顿时按捺不住,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来,开口道:
“小姐,怎么一个人独自喝闷酒啊!要不要我们来陪陪你啊!”
任茜仿佛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般,自顾自地又为自己重新斟满酒。(.)
她的手被一只毛烘烘的肥手按住,那手开始不老实地摩擦着她白皙的手背,同时一张令人恶心的肥脸凑上前来,嬉皮笑脸地道:
“小姐,你好漂亮啊!来让我们陪你一起喝吧!”说着,一张臭烘烘的嘴就凑上来。
任茜本来迷离的醉眼突然闪现出一道寒光,她迅速地侧过身子,躲过那男子不怀好意地接触,同时伸出一只长腿,狠狠地朝男子的跨下踢去。那男的瞬间就发出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哀嚎,捂着自己的命根子从她的身上滚落下去。
旁边那男子的同伙见罢,尖着嗓子吼了一句:
“臭婊*子,你不想活了!”
说着,从口袋里“刷”地甩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挥舞着就朝女子面部捅去。
女子灵巧地躲过男子凌厉的一击,身子敏捷地从高脚凳上跳下。那男子扑势太猛,一下子刹不住,顿时扑在了吧台上,把上面的瓶瓶罐罐碎了一桌子。
周围的人群开始尖叫,那男子挣扎着从桌子上爬起来,怪叫一声,又发起第二轮的攻击。
这次,任茜没再对他客气,抄起旁边她刚才喝剩下的半瓶酒,对准那男子狰狞的脑袋,狠狠地摔去。
酒瓶破碎的声音,伴随着男子的惨叫,还有人群里女人的尖叫声,整个场面乱成了一团。
女子看着地面上一片狼藉,冷冷地一笑,转过摇摇晃晃的身子,就想从人群里挤出去。
“站住!”身后一个冷冷地声音响起,“伤了我们的人,想这么容易的就走吗?”
任茜抬起惺忪的醉眼,看到自己的身后站着足足有五六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开口道:
“哦?那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要你偿命!”
任茜冷冷地道:“有本事就过来自己取!”
为首的一个男人一挥手,身后的五六个男子开始慢慢地朝女子*去,一时间,场面上杀气腾腾。
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居然敢在我的酒吧内闹事?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几个打手听到这句话,不禁微微一愣。
蒋一疏冷冷地从人群后面走出来,身后同样跟着黑压压的一群打手。
当蒋一疏看清场面上的情况之后,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几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女子,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为首的黑衣男子听到这句话,赶忙说道:
“蒋老板,我们也不想的,只不过,那丫头伤了我两个兄弟,我们也只是为出口气而已!”
蒋一疏冷冷的目光扫过在一旁站都有些站不稳的女子,开口道:
“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总之,你们要是在我这酒吧里闹事,惊吓了我的客人,就别怪我蒋某不留情面。”
黑衣男子微微抱拳道:
“蒋老板放心,弟兄们只要抓住那个丫头,自当不会给蒋老板添麻烦的!”
说着,冲着手下使了个颜色,一群打手慢慢地朝当中的任茜包围过去。
任茜被酒熏的微红的双颊浮上一抹笑,一边缓缓后退,一边指着他们娇笑道:
“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要脸,不要脸!”
突然,她缓缓后退的身子猛然失去了重心,仰后跌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第33章 猎豹男人
任茜猛地跌倒在一个人宽大的胸怀里,不经意间,一抬头,恰恰对上了一对深蓝色的眸子。那眸子仿佛漆黑夜空中两颗明亮的星星,只一瞬间,便照亮了她的心。
她的双颊变得更加红润了,这使得她在酒吧黯淡的灯光下,变得更加的楚楚动人。
李承锴只觉得倒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触手一片温香软玉,虽然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的威士忌酒味,但是,他却不知怎地,竟在一刹那有些微微的失神。
该死的,他本来是已经想离开的,谁料,刚刚路过这里,这女子就一头扎了进来。
她睁着一双迷离的醉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竟然微微地伸手去触摸他的眼睛:
“咦?你的眼睛居然是深蓝色的?你是混血吗?呵呵,好漂亮哦!”
李承锴觉得怀中这个女人醉的不轻。要是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他或许早就把她推到一边去了,他可没有闲情逸致陪一个“女酒鬼”*。不过,今晚,此时此刻,当他怀拥着这个女人的时候,突然从心底最深处生出一股异样的情愫,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女子面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的时候。
“你哭了?”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粉嫩的面颊,当指尖上传来湿热的感觉时,他的心竟莫名其妙地悸动了一下。
她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嘻嘻”一笑,说道:
“哪有哦,我没有哭哦,我很坚强的,我从小就不哭的,爸爸说,遇到事情就哭鼻子的小孩子不是好孩子!哎呀,你抱着我,我好热啊!”
说着,就挣扎着从男子的怀里挣脱开来,却在离开他怀抱的刹那间,头一阵晕眩,再次想要晕倒。(.好看的小说)
男子忙将她醉醺醺的身子从新揽回自己的怀抱,体贴地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胸膛上。
“我的头,好痛,好难受啊!”她轻蹙眉,边用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边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乖,不怕,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陌生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从前和他交往的女子无数,他不过也就是把她们当成衣服,玩腻了,乏味了,也就不再理睬。从来都是那些女人粘着他,而要他堂堂李氏集团的大公子去主动开口安抚一个女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当蒋一疏看到李承锴竟然会对一个倒在他怀里的女子温言安抚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用“震惊”一词来形容了。
“承锴......”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地叫了声。
其实他也不想打扰他们俩的,只不过,全场几十个弟兄大睁着双眼,等着老板下命令,而先前那帮寻衅挑事者,也不知他李承锴的真实身份,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霸气十足,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承锴的温柔的目光从怀中的女子移到面前的一众黑衣打手身上,目光瞬间变得比寒冰还冷。那些打手们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天啊,他们今天才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人的目光会杀人了。如果那目光是把刀,他们此刻早已经去见阎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冷冷地问,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呃......”为首的黑衣男子略有些迟疑,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到底何种身份,就连西马太地区赫赫有名的蒋氏家族的当家人蒋一疏都对他礼敬有加,他不得不掂量行事。
“是这样的,这位先生,刚才这位小姐伤了我属下的两个弟兄,我兄弟们气不过,想为他们讨个公道!”
“呵,好笑,她一个弱女子,你们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她怎么可能会伤了你们?”他冷笑一声,发出了一丝不屑。
刚才被任茜踢中“命根子”的胖子此刻大概刚刚缓过劲,听到这句话,顿时冲着李承锴破口大骂:
“你他妈是瞎子啊,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不是那丫头干的难道还是我自己弄自己啊!”
李承锴目光瞬间一凛,不过,不用他有何反应,一旁的蒋一疏早已一摆手,顿时两个彪悍的保镖已将他又重新狠狠地按在吧台上,那胖子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蒋一疏满脸带笑地走上前去,从吧台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胖子的眼前慢慢挥舞。
“我看,真正的瞎子是你吧,敢这么跟李氏财阀的大少爷讲话,我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是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刚才那帮挑事的黑衣人,为首的男人身子一颤,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颤颤巍巍地开口:
“你,你真的是李氏的大少爷?”
“我以为,这个身份没有第二个人敢冒领!”他冷冷地说。
那男子顿时和他身后的一众打手一起忙点头哈腰:
“对不起,对不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今晚大驾光临,刚刚小的属下出言不逊,得罪了大少爷,还望大少爷包涵!包涵!”
李承锴嘴边浮起一丝冷笑,转身将怀里的女子轻柔地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让她能更加舒服一点。
“你知道,从小到大,我还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你属下,还是第一个!”
他微微一笑,继续道:
“这样看来,你的属下以后是不是也会把这件事当成一种光荣来炫耀呢?”
那些人身子抖如筛糠:“不会的,不会的,属下保证!”
“保证有什么用?一疏,给他身上留个记号,让他以后就算出去炫耀,也得有个证据!”
“好咧!”蒋一疏一脸兴奋的表情,拿着刀在那肥猪面前吓人的舞着。
那胖子此刻吓得都已经尿裤子了,哭着喊着:
“李爷,蒋爷,我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就是猪,我瞎了眼,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们,绕了我这次吧!”
蒋一疏快乐地道:
“哎呀,知道错就好,放心,我下手很快的,在你还没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完事了!”
说完,手起刀落,伴随着胖子杀猪般的惨叫,他右手的四根手指已经被蒋一疏齐刷刷地切掉。
他的一众兄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个劲儿的求饶。
李承锴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十秒钟内,从我眼前消失,以后不许再在panther出现!”
那群人顿时如一阵风般连着那个哀号声不断的胖子瞬间就没了踪影。
蒋一疏突然“哎呀”一声叫道:
“你怎么就让他们走了啊?!我那打破的东西怎么办?谁来赔?”
李承锴微微一笑:“我来赔,照着原价格的十倍赔给你!”
蒋一疏顿时乐的眉开眼笑。
就在这时,一直侍在一旁的李福上前几步,目光有些闪烁:
“大少爷,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您一下,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任长行刚刚找回来的小女儿,任家的二小姐任茜!”
他目光瞬间变得流转,回头看着李福:“你确定?”
后者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咱们在美国期间,我们这边的线人曾把任二小姐的照片传给过我,所以,我记得她的相貌!”
他点点头。原来,那个女人竟然是任长行的女儿,任雅的妹妹。呵,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转头去看那个刚刚被他安置在沙发上的女人,却发现沙发上早已空无一人。
“人呢?”他冷冷地问呆立在一旁的酒吧侍者。
“啊,那个女人,她......她刚刚离开了!”
侍者颤抖地小声回答道。
第34章 雨夜初识
沉静的夜色中,一辆加长型豪华黑色悍马疾驰而过,引来路边的行人一阵尖叫。
李承锴坐在车后座,心情烦燥地将自己的领带一把扯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道路两旁一闪而过的行人。
他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喝醉了酒,在酒吧里撒酒疯的女人。他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关心?不但帮她摆平了酒吧里闹事的那帮人,而且,在听到她一声不响地离开后,他居然会命李福开着车满大街地寻找她。
他在关心她么?为什么当他看到她满脸是泪,却还依然笑的那么没心没肺的时候,他的心突然之间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她是任氏的二小姐。他反复告诉自己这个事实。李氏早晚有一天,会将旗下所有的产业公司全部收为己有,这是他早就定下来的计划,不容许有任何改变。为此,他和任家的大小姐任雅交往,无非也就是利用任雅,借机日后一举吞并任氏。
女人,对于他,无非就是一件衣服,一件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衣服,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丢掉,再换另一件的衣服。
李福开着的收音机里突然传出播音主持人清晰的声音:
“各位观众朋友,现在插播紧急新闻:据国立气象台预报,今晚10时许,热带气团将袭击太平洋东南海域一带,届时,将会带来大量的雨水。国立气象台提醒各位市民朋友,请做好防御风雨的准备,今晚最好不要出门,以防危险。”
李福瞥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忍不住开口道:
“少爷,您看,我们还要不要找人啊。今晚恐怕还会有强降雨,在外面太久了,就怕老爷他们会担心啊!”
“找,必须赶在暴雨来临之前找到她!”
李承锴一句话似有千斤重,李福顿时不敢再言语,只得狠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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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闪电蓦地划过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孔。
此刻,街上已是人烟稀少,在倾盆大雨中,没有几个人会像她一样,在雨中犹如一个游魂般,漫无边际的游荡。
她长长的秀发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面颊两侧。身上穿着的高档白色洋装此刻几乎已被雨水淋成了透视装,将她玲珑的身材曲线若有若无地展现地完美无缺。
“如果,有人看到了她现在的摸样,肯定不会相信,这个在雨中如此落魄的女人,就是东南亚赫赫有名的任氏集团的二小姐了吧?”她自嘲地想。
她今晚喝了不少酒,可是,都说喝酒之后就能使人忘记一切,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依然还如此痛苦?
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丢了,此刻她光着脚,一步一步走在布满小石子的街道上,脚底传来一阵阵疼痛,她却浑然不觉。
天变得越来越沉,黑压压的云笼罩着这个城市的上空,狰狞的就像魔鬼的一张脸,想要吞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她慢慢地仰头看天,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她的身上,已分不清她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不管你过去受到过怎样的创伤,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呵护你,你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们将来还会共同孕育我们的孩子......”
“我会用绳子,把你牢牢地绑住,拴在我的身边,绳子的另一头,被我拿在手里,就这样拴着你,一辈子!”
............
“爱情从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对致诚从来就只是单相思。而这么多年来,我也想通了,自己最好的姐妹能和自己最好的哥们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们这样!”
...........
隔着漆黑的苍穹,那些曾经的过往如同隔着岁月的余音,幽幽地传来。[.超多好看小说]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苦地把头埋在自己的手掌中,心地在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老天爷,你对我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让我一人承担,我根本无力承担这一切啊!”
“可是,当初是你亲口答应伯曼的,你答应要以卧底的身份进行潜伏,你答应要执行那个车祸诈死的计划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埋怨他人!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你有今天的痛苦,也是你应有的!”
她心里另外一个声音说。
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在圣玛利亚酒店客房里险些失身,被任雅抓着头发左右开弓,初见安叔刹那间的喜悦,和听闻连致诚的婚讯时的几近崩溃。
“不,不,我已经累了,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我以为我可以顺利地完成任务,但是,我把自己想象的太坚强了,如今我才发现,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我也需要人来爱,我也希望人来疼我,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不想做什么黑色要员了,我要回家,我要去见妈妈,见哥哥,见致诚,我要把我曾经失去的幸福通通都找回来!”
前方有刺眼的灯光响起,她眯起眼,看到有车子的轮廓在雨幕中朝她飞驰而来。
她微微地将嘴角上扬,绽出了一抹解脱般的笑意,立在道路当中,并没有躲闪。
“吱――”
车子在离她10厘米的距离猛地停了下来,就在车门打开的刹那间,她也终于软软地倒了下去。
倒下之前,她分明看到一双深蓝色的眸子赫然对上她迷离的泪眼,那里面,满是关切的神情。
“该死!”
男人闻到她身上一股刺鼻的酒味,又看到她如此落魄的模样,心下里不禁有一丝微微的刺痛:她怎么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
顾不上瓢泼的大雨,也顾不得身上名贵的西装,他俯身抱起倒在雨地里的她,却发现她已浑身湿透,触手下是一片湿润的温香软玉。
刹那间,他有那么一刻的心神荡漾。眼前的这个女人,就算倒在雨地中如此的狼狈,却还是有让男人着迷的资本!
身后的福叔撑起一把伞,快步走上前。他是李家的老管家了,更是看着李家大少爷的成长,可是,今晚,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在热带气团带来的强降雨中有如此疯狂地行为,他还是第一次见。
“大少爷,快上车。风雨越来越大了,再这样下去,等一会十级台风来了,就危险了!”福叔的声音在风雨中断断续续的。
他皱了皱眉,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上衣,将女子玲珑有致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他可不想这曼妙的身体暴露在其他男人的面前。
就在他将她抱上车的时候,她竟然幽幽地从昏迷中醒转。在对上他一双关切的双眸之际,她却在脸上蓦地浮现一抹绝望的笑: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真正的爱情么?”
他抱着她的双臂猛然一滞,看着她仿佛被抽空了灵魂、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身子,竟然微微地有些发怔。
“三年,我只需要三年的时间,他却不肯等我。但是,是我当初主动放弃他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他娶别的女人呢?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因果报应这一说,我自己当初种下的孽,终究还是要我来偿还不是吗?”
她喃喃地说着,泪水悄悄地滑落眼角,混着脸上未干的雨水,使人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福叔,掉头,去医院。她发烧了!”
他简洁地说。
车子飞速地向前疾驰,豆大的雨点打在加厚的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他搂着她滚烫的身子,看着她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紧紧蜷缩在他的怀里,眉头紧锁。
到底是什么事会令她有如此失常的行为?她身为任家的二小姐,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道不是吗?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雨夜里独自行走?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突然“呵呵”地一笑,神智异常清晰地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在雨地里自生自灭好了?”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你自己!”
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他为什么会这样说?该死的,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永远都不能保持平日里的冷静。
“呵呵,好啊,反正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也不在乎再失去什么了!”
说完,她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衫,将自己冰凉的唇附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冰凉而颤抖;他的唇,炽热而激烈。
他紧紧搂着她冰凉的身子,灵巧的舌在她的口中急于探索着。女人的手不安分地探入他的衬衣,冰凉的小手紧紧附着他温暖的胸膛。
“求你,让我忘记一切吧!我这样,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忘记了,就不再痛了!”
她在他的吻中含混地说着,感觉到她的身子被他放倒在车座位上,她的湿衣服被他缓缓地褪去,感觉到他的吻在顺着她的唇一直吻到她的心房。
终于,在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中,她昏倒在他的怀里。
第35章 李家大少
当任茜从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幽幽醒转时,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虚无的白色。
“你醒了!”沉稳的男声响起。传入她耳中,让她的心忍不住轻轻一颤。
男人帅的异常的脸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
“知道么?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了!”他说,嘴边浮起一丝让人心乱的魅惑的笑。
“你是......?”她问,极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一张好像在哪见过的脸,好熟悉啊!
大脑一阵疼痛,她“哎呀”一声俯下头,用手支柱太阳穴:
“我头好疼啊!”
男人目光一沉,继而轻轻地将她的头拥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道:
“没事,医生说你受了凉,只要好好休息,就会好的。”
她的头贴近他的心脏,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脸蓦地红了。
她连忙挣扎着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你是谁?”
她瞪着他,怒目而视。这个男人是谁?她此刻又在什么地方?
男人盯着她。他是谁?呵,这个小丫头倒是有意思的很啊!昨天晚上折腾了他一整夜,让他冒着被暴雨狂风卷走的危险从街边将她“捡”回来,还公然在车上对他“上下其手”。他承认,他的定力也有限,要不是看在这个丫头昨天晚上发烧接近四十度,他才不会白白放弃一亲芳泽的好机会!
“我是谁?呵,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在一起,还主动‘勾*引’我,现在居然还问我是谁?”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缓缓地靠近那张美得让他几乎窒息的脸,呼出的热气萦绕在她脸上,引起她一阵轻颤。(.好看的小说)
听到他提起“昨天晚上”,她极力搜寻者自己的回忆。昨天晚上,她到底都干了什么?天啊,她一定是烧坏了脑子。昨天晚上,只记得自己和安叔碰面之后,知道了连致诚和沈晶晶结婚的消息,然后就跑到panther去喝酒,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猛然想起连致诚,本来已经痛麻木的心又微微升起一丝痛楚的感觉。
看到面前的小女子蜷缩在床上,眼神里是一股不知所措的无助,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怜惜: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值得让她在喝了整整两瓶威士忌之后,在危险的雨夜游荡。知不知道,她这样做真的很对自己不负责任,如果要不是他赶在台风来临之前找到了她,他真的不敢想象,把她一个人丢在雨地里一整夜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想到此,他有些生气,看着面前的小女子面部涨的微微通红,嘴唇微微翘着,他突然生出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女子的冲动,好让他下次不敢再这么胡来!
“喂!你要干什么?”
她问,看着男子突然间放大在她面前的帅到无敌的脸,在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和他极度暧昧的语气,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他不会看她现在双手吊着输液瓶,没办法逃走,就要对她怎么样怎么样了吧?
“呵呵,知道么?你昨天晚上险些让我‘失身’于你,此时,你既然已经烧退了,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一下呢?”看来他是执意要杠上她了!
“失身于她?”天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她刚想开口反对,却不料她的一张樱唇小口早已被他的唇牢牢地锁住。
她顿时大怒:这个男人,居然如此对待她?他知不知道她可是任氏集团的二小姐啊!
她扬起右手就想去把这个紧紧禁锢住她身子的男人推开,却忘了自己的手上正吊着水,只听她突然惨叫一声,将男人吓了一跳。
她手背上的针被她不小心拔了出来,此刻,手臂上顿时划破了一道口子,一排细小的血珠正往外冒。
“怎么那么不小心?”他说,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怒气。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要在他面前伤害自己?
她愤愤地瞪着他:“你还说我?如果不是刚才你突然强吻我,我怎么会用力去推你!如果不是我用力去推你,我怎么会忘记了我还在吊水,以至于脱针了呢?”
这个小丫头,生气起来的野蛮样子倒还真有几分惹人喜爱。他的下腹突然升起一股熟悉的欲望,此刻真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把她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吻她吻得七荤八素。
但是,不成!他看着她手背上的口子,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帮她止血。心想,虽然他有过无数的女人,不过,他还没有那么没有风度地去“强迫”一个女人!
来日方长嘛!
他看着她因为生气和疼痛而微微撅起的小嘴,满意地想。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她不客气地说。他为她止血的样子好认真,令她忍不住一阵心动。可是,这个霸道的家伙,居然敢趁她不备占她便宜,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嘛,你猜!”
他决定好好逗逗这个小女子。他此刻的好心情是他自从接手李氏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平常素来以冷酷无情示人,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豪门亲族中的相互算计,已经使他练就出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却居然在这个小女子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露出自己心底最柔软的一面,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哼,不告诉算了,但是,我一定会要你为刚才轻薄我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她仍旧撅着小嘴,气吼吼地说。
他嘴边咧出一抹孩子般的笑容,继续低头为她心细地裹上纱布。心里好笑地想,如果,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该后悔的应该是她吧。
就在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暧昧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任长行焦急的声音传来。
“茜茜,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昨晚晕倒在雨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却在突然看到病床前的两人的时候,猛然住了嘴。
李承锴在任长行进屋的时候猛然从病床上的女子身上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呆呆立着的任长行和女管家保妈,淡淡地说了句:
“你好,任叔!”
“大少爷!”任长行见到男子,先是微微一惊,之后赶忙换上满脸的谄媚的笑,开口道:
“大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本来说昨晚就能见到您的,没想到,居然这个时候在这里看到您!”
任茜皱了皱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她和这个家伙之间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此刻看到父亲在看向自己的目光里,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揶揄的味道,不禁开口道:
“父亲,这个男的到底是谁?”她不客气地问。
此话一出,任长行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赶忙上前一步,妄想将自己的女儿刚才那一番“大不敬”的话语给她塞回嘴巴里去。
“茜茜,别胡说,这是李家的大少爷!刚刚从美国回来。”
啊,她一惊,转头盯着父亲身后那个带着满脸得意笑容的男子。他是李家的大少爷?他就是李承锴?!!!
她听到任长行在对李承锴唯唯诺诺的道歉声:”对不起啊,大少爷,那是我女儿,我十几年前留在日本的小女儿,前些日子刚刚接回国,对这里都还不熟悉。刚才不礼貌的地方,还望您见谅!”
他看着病床上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的女子,淡淡一笑,道:
“没事的,任叔,不知者无罪。你女儿现在烧退了,没什么大碍了,既然您来了,我也就不在这多留了,还要回公司去看看。注意一下,你女儿刚才的手受伤了,别碰到那里。”
他转身拿起置在沙发上的西服外套,转身向外走去,抬头看似不经意地给那个病床上的小女子送去轻轻地一个飞吻。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
天啊,他居然就是李承锴?!!!自己明明有看到过他的照片的,为什么一时间竟然没想起来?!还有,她昨天晚上岂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她昨晚喝的烂醉如泥,又满脑子都是连致诚,她有没有对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感到自己真是笨,如果,她真的讲了一些不该讲的话,那么,......
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一阵寒冷!
他昨晚到底有听去多少?又有多少能理解她的“醉言醉语”?
此刻,她开始真真正正地为她昨晚不负责任的醉酒感到后悔了!
第36章 龙争虎斗(1)
李氏财阀的高层会议此刻正在李氏集团最大的环形会议室内举行。
李敬堂坐在正当中,悠闲地品着茶,同时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瞄着下首坐着的所有公司的高级主管。
那些主管,说出来个个都是威震西马太黑白两道的人物,此刻,却在李敬堂的注视下,或露出阿谀谄媚的笑容,或显示出心虚害怕的神情,总之,不能看出李氏财阀对这一众人物的震慑力。
李氏的大主管李福缓缓地走进会议室,清了清嗓子,对李敬堂道:“李爷,大少爷到了!”
“哦,”李敬堂闻此言,顿时眉开眼笑,“还等什么,快让他进来啊!”
“是!”李福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坐在李敬堂身旁的李承锐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哼,回来了不先回家,也不回公司,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住口!”李敬堂瞥了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小儿子一眼,声音里透着不满:“有火回家撒去,别当着各位叔伯给你哥闹难看。否则我饶不了你!”
李承锐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李承锴缓缓迈进会议室。
男人一进屋,他身上那种强烈的气场几乎立刻震慑了屋中所有的人,那些帮派中的老大全部起立,异口同声地道:“大少爷!”
李承锴点了点头,走过去轻轻拥了一下李敬堂,李敬堂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回来了也不早点回家?!”虽说是责怪,但是李敬堂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
李承锴轻轻一笑,小声道:“和老朋友谈笔生意,耽误了!”
他在李敬堂的右手边稳稳地坐下,同时掏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更显得他的儒雅和王者之气。他嘴边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看着对面的男子。
“弟弟!”他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是眼神却寒如坚冰。
“哥哥!”李承锐的脖子僵硬地弯了弯,觉得李承锴的两道目光像两把尖刀,刺得他心里一慌。
“好啦!各位。”李敬堂清了清嗓子道,站起身,朗声道:“今天,我的大儿子从美国回来,于是,我也借这个机会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共同商榷李氏今后的发展道路。各位在座的兄弟都是跟我李敬堂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起过来的,我们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比有的人吃的米还多!但是,岁月不饶人啊,转眼间,当年和我一起血雨江湖的众位兄弟,如今也都和我一样,鬓染陈双。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是人生短短数十年,不服老不行啊!所以,今天,我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和大家打个招呼,我,李敬堂,现任李氏财阀的董事长,决定从一线的位置上退下来,把我的企业正是交予我的儿子!”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各异,不过,倒也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
一个白白净净看起来油头粉滑的男子站起来,率先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您一点都不老,弟兄们还要跟着你,一起干,一起发财呢!我想,咱们兄弟一心,在干他个十年二十年都不成问题!”
在座的一位白发苍苍但是神情矍铄的老者摇摇头,扶着花白的胡须道:“老七,该拍马屁的时候就要拍,不该拍的时候就不要拍,当心拍不好拍到马腿上!如今,敬堂已然有退位之心,把这个位置让给承锴或者承锐其中一人,已是早晚的事情,你就不要在这里瞎起哄了!”
那个叫老七的男子顿时满面通红,怏怏地坐下,不再言语。
李敬堂见此情景,微微一笑,对那发言的老者相当恭敬:“白叔说的是,敬堂我早有退位之心,只想今后的日子里享享清福,至于李氏企业,我想还是交给他们年轻人去打点吧!”他顿了顿,眼里突然闪现一道精光:“那么,依白叔的意见,您看,承锴和承锐,他们二人谁更适合接手李氏呢?”
此话一出,不但在座的其他人开始动容,就连李承锐也禁不住身子微微一颤,眼神毫不遮拦地瞄着对面气定神闲的男子,从李承锴的脸上,他居然看不出一丝丝喜悦或是激动的神情。
“李爷,我们支持大公子!大公子沉稳老练,自十六岁时进入公司起,大大小小接手的事宜不下百件,为李氏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就连现在李氏企业大部分的主干成员,也都是当年跟着大少爷一起拼打上来的;如今,又一手将李氏的分支公司设立到美洲和欧洲,功不可没。兄弟们我们都看在眼里,明白这李氏的江山交给大公子,肯定不会有错!”在座的一众人首先发言。
“我说兄弟,这话你就说错了。李爷有两个儿子,大少爷有功,这不假,但是,如今我们是要讨论李氏江山的接手问题,直接关乎到未来你我的老板是谁?有能力的不一定能领导人,就像那刘邦,一无是处最后却能得了天下,而项羽呢,虽然力拔山兮最后也只能落了个兵败乌江的下场。所以,从这一点上,我们支持二少爷!”又一拨人开口道。
李承锐听到有人挺他,心里一乐,冲那帮人微微颔了颔首,心想,他的预料是对的。早知道大哥在李氏众位老人心中的地位,所以,要提前下手,在李承锴在美国的这段期间,已将那些能收买至他麾下的人统统都收买了,为的,也就是今天的这一刻!
李敬堂始终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众人争的不可开交,直到众人争吵的声音渐渐平息,他才意味深长地盯着面前的白须老者,缓缓道:“白叔,你是李家历经三朝的老人了,从我父亲在的时候就帮他打江山。如今,您一个人说话的分量,可要比全场的人说话都有用啊!”
白叔扶着胡须,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件事,说的冠冕堂皇一点的话,是讨论李氏未来的发展的方向,是关乎到李氏的员工未来的老板是谁。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其实也不过就是敬堂你的家事,就看你以后要把自己的家产分给大儿子还是二儿子的问题了。我看,这件事,我们外人最多只能给给意见,而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自己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的你的儿子!不过,我今天先把话说出来,无论李氏未来的当家人是谁,在座的各位兄弟都必须要无条件地听从未来的老板,若有人心怀不轨,妄图窝里反,那我白一山第一个就是要做了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白叔的话缓缓说完,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李敬堂舒了舒眉,朗声道:“还是白叔的话有分量。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拖沓了,李氏最终要交给谁,其实,你们大家个个也都是聪明人,也早应该看出来了!”
就在李敬堂刚要缓缓道出继承人的时候,坐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李承锴此刻却突然出声道:“父亲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第37章 龙争虎斗(2)
李承锴缓缓地从座位上起身,深邃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座的每个人。[]那些支持李承锴的人则迎上他的目光,透着激动的神情,而那些支持李承锐的人则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直视。
他见状,缓缓一笑,开口道:“感谢刚才支持我的各位叔叔伯伯,不过,在我父亲宣布李氏最终的继承人时,我却有几句话不得不讲。”
他最终把目光放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弟弟身上,微微一笑,开口道:
“我早就听说外面在风言风语地传着有关李氏兄弟不和的传言,殊不料,这种传言对于我们李氏来说,是最不利的因素。在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很好,所谓‘家和万事兴’,同样的,兄弟齐心,才能使得我们李氏家族在生意场上所向披靡,让外人没有任何缝隙可以钻。(.无弹窗广告)所以,我决定,我自动退出有关这场家族企业的继承,剩下的,就让我父亲来决定好了!”
他说完,看也不看面前的众人一眼,重新坐下,举起面前的茶杯,悠闲的品了一口茶。
此话一出,不但在座的众人,就连李敬堂和李承锐都惊诧不已。
“承锴,你......”李敬堂吃惊道,万万没有想到他一向器重的大儿子竟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而对面的李承锐虽然也同样很吃惊,不过,吃惊过后,却忍不住在脸上闪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众人吃惊的吃惊,喧吵的喧吵,谁都没有注意到,只有阅历最深的白叔在嘴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的笑意。
等到众人都安静下来,李敬堂看着李承锴道:“承锴,你本不必如此的!”
李承锴微微一笑,道:“爸爸,我主意已定。就像刚才我听见有位叔伯讲到,自身有能力却不一定能驾驭得了属下,所以,我情愿退居二线,辅佐弟弟。”说完,他目光又落到李承锐身上,意味深长地笑道:“我相信,弟弟也不会让您失望的,对吧,承锐!”
“那是,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李承锐说,声音里不掩得意之色。
李敬堂盯着自己的大儿子,见到后者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终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决定暂时先把李氏交由承锐打理。不过,也只是暂时!”李敬堂说,最后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小儿子身上,“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你负责公司的全盘运营和决策。如果三个月后,公司的大大小小的事务不出一点差错的话,三个月后,我自会将李氏正式交予你。但是,这三个月期间,倘若有一丁点差错,那么,我就肯定不会再将李氏交予你,明白吗?”
“明白!”李承锐难掩内心的兴奋之情,却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李承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好,那从明天开始,李氏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由二少爷打理。”李敬堂道。
“是,大哥!”众人齐声道。
“对了,承锴,”李敬堂转头看着他,“我听说你这次去美国,签下了与‘三堂会’的结盟书,可有此事?”
李承锴冲侍立在身后的福叔一摆手,福叔立刻就将一份透明资料袋呈了上来,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银色芯片。
“父亲,这就是我们李氏与三堂会的结盟书。结盟书上讲,三堂会会为我们提供那笔紧缺的军火,而我们则需在规定的时间准备好交易的现金。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数目,结盟书上都列的清清楚楚!”
“好好好,与三堂会的结盟,无疑能使我们的势力扩大到美国,而且,有了那批重型军火,我们完全可以在东亚的日本韩国以及中国内陆发展我们的势力!”
李敬堂的目光里难掩对大儿子的欣赏。
“那么,”李敬堂伸手拿过那个资料袋,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银色芯片,转眼看着李承锐,道:“这个结盟书就由你来保管吧。记住,这个结盟书非常重要,你必须要妥善保管,我要确认直到交易那天,它都是完好无损的!”
“是,父亲!”李承锐说道,“父亲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动用李氏一级的保密系统来保管这份资料的!”
第38章 姐妹摊牌(1)
任茜当天下午就从医院搬回了家,刚一回家,迎面就看见任雅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干什么去了?”任雅问,语气里只有质问,而没有关心。
“我病了,昨晚在医院里住了一晚。”她轻声道。
“呵呵,生病?”任雅好笑地说。
任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个姐姐不关心她的死活也就算了,但是她只求她不要在她大病初愈、心情烦躁的时候再来找她蓄意滋事,她就阿弥陀佛、烧香拜佛了。
“你站住!”任雅看着任茜一连不愿意理她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出来,挑衅的意味极浓:“可是,我怎么听说,昨天晚上你怎么好像是和李氏的大公子在一起啊?你们怎么会碰到一块去的啊?!”
“我在路上晕倒了,是他恰好路过,好心把我送到医院去的!”她说,只希望尽快摆脱她的纠缠。
“呵呵,真是好浪漫啊!新加坡人口这么多,为什么偏偏你遇上的是大少爷,呵呵,谁相信啊!”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懒得和你解释!”她冷冷地说,转身准备上楼。
“我让你站住!”她看着她的背影,阴阳怪气地道,“呵,你不愿意和我解释,可以。但是,如果李爷要你亲自解释,恐怕你就不能再像敷衍我一样去敷衍他了吧!”
此话一出,任雅很满意地看到正在上楼的女子的身形顿了顿。[]
“李爷要见我?”她说,扶住楼梯把手的指关节瞬间变得僵硬。
“是啊,”任雅依旧用她那不阴不阳的语调说着,“刚刚李家的管家打电话来,说要我们全家晚上一起去李氏庄园用餐。听说,李爷知道你病了,很‘关心’你呐!”
任茜的手开始莫名其妙地有些微颤。那个李承锴到底和李敬堂说了些什么?李敬堂又怎么会如此关心在意她“生病”了?恐怕,他李敬堂关心的不是她病不病,而是,她生病背后的真正原因。
她眼底蓦然闪现一道狠光:该来的总会来。如果,过不了今晚这一关,她宁愿拉着李敬堂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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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庄园的布置和气派和任氏庄园比起来,明显要更加恢弘,引人注目。据说,李氏庄园的前身,曾是新加坡殖民时期的英国总督府,还作为抗战时期的总指挥部。战争结束后,就被李敬堂的父亲买来,从新打造,形成了现在的李氏庄园。既有欧式风情,又不缺皇家气派,好一座富丽堂皇的贵族花园!
是夜,李氏庄园的宴客大厅里灯火辉煌,李敬堂和他的两个公子以及任长行和他的两个女儿一席人坐在宽大的餐桌旁,用着极为丰盛的晚宴!
任雅紧挨着李承锴坐,身边的这个男人一年不见,似乎比一年前临走时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且有男人的魅力。此刻,当她抬头望着他优雅地品着红酒的姿势,内心忍不住一阵翻腾。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是多少东南亚上层社会的女人们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啊,而如今,她居然能坐在他旁边,依偎着他伟岸的身材,享用着李氏款待上宾的豪华晚宴,她只觉得头上的豪华吊灯明晃晃地照着她,让她蓦然间生出一股不真实感。
“承锴!”她娇滴滴地说,将自己的身子往男人身上又进一步蹭了蹭,内心的欲火又猛然蹭蹭地往上窜。
李承锴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和她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略微有些失望。李承锴对她从来就是不冷不淡的,虽说,她知道,她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而且,从来就是女人主动贴他,可是,她仍然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丝渴望,想要把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紧紧拴在自己的身上。
不经意间一抬头,任雅看到坐在另一边正在用餐的李承锐,后者看似不经意间往她这边一瞟,那目光里似乎有嘲讽,有不屑,还有威胁,她顿时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哎呀,我说我的准大嫂,这么丰盛的佳肴都不能使你尽兴,看来,我的准大嫂心里早已经被我大哥占据了,以至于美味佳肴都入不了你的眼啊!”
李承锐一句话,引起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笑声,唯有心中藏有心事的人们,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
李敬堂放下刀叉,用餐布抹了抹嘴,缓缓开口道:“老任啊,你看,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也是看着阿雅一步一步长大的,她如今也二十有六了吧,该嫁人了。要不,我看这样吧,什么时候选个良辰吉日,赶紧把承锴和阿雅的婚事给定了吧!”
李敬堂此话一出,任雅和任长行一阵欣喜若狂,李承锐瞬间面部变得阴暗无比,任茜低着头吃饭,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而李承锴在听闻此言,目光突然忍不住地往那个正低头吃饭、不发一言的女子身上看去,为什么他竟会担心在意她的感受?
“呵呵,这下你可真的变成我的大嫂了。先恭喜你啊,我的大嫂!”李承锐阴阳怪气地说道。
“谢谢!”任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此刻真想将自己酒杯里的酒如数泼在对面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男子身上。
“那么,就这样吧,”李敬堂满意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丝毫没察觉到小辈当中各有所思的怪异神情,“老任啊,你要是没意见,我想,就把承锴和阿雅的婚事安排在三个月后。三个月后,到时候李氏集团的最终继承人也能确定下来,而且,再加上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可谓是双喜临门,你看怎么样啊?”
“呵呵,李爷,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意见!呵呵。”任长行笑的合不拢嘴。只要能和李氏联姻,他任长行日后也就高枕无忧了。谁还敢将未来的李氏财阀的大公子的岳丈不放在眼里呢?
“谢谢,李伯伯!”任雅娇滴滴地道,羞红了满脸。
“呵呵,还叫‘李伯伯’呐,该改口了!”李敬堂高兴地道。
“是的,爸爸!”任雅忙道。
“哈哈哈!”李敬堂朗声大笑,而坐在一旁的李承锴则不发一言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高兴过后,李敬堂似乎才注意到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用餐的任茜,于是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任二小姐,我听你父亲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不知好些了么?”
“父亲?!”任茜心里微微一动。怎么,难道不是那个叫李承锴的家伙跟他父亲说的?
她微微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深蓝色双眸,脸上突然有股火辣辣的感觉,她知道,这跟自己喝没喝酒没关系。
“啊,已经好多了,谢谢李伯伯的关心!”她微微一笑,抬起头,勇敢地看向面前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那张脸。
“啊,那就好,那就好!”李敬堂慢慢地咽下一口菜,又道,“可是,二小姐怎么好好地,就突然生病了?是什么原因呢?”
还不等任茜开口,坐在李承锴旁边的任雅却抢先开了口:“哎呀,听说妹妹是昨晚上喝醉了酒,又淋了雨,在大街上昏了过去,恰好被承锴看到,所以,就把她送医院了。”
此话一出,就连任长行也忍不住地开口道:“茜茜,你怎么啦?遇到什么事了,值得让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任茜顿时觉得自己恨任雅恨得咬牙切齿。她迎面看着任雅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心里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第39章 姐妹摊牌(2)
只听李承锴语气淡淡地道:“任二小姐也只不过是偶尔喝喝酒,没想到不胜酒力,又偏偏赶上热带气团突遇暴雨,所以,淋了雨才生的病,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雅在一旁却继续煽风点火:“哎呀,你不了解我这个妹妹,她平常很冷静的,至于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如此放纵自己,我还真想听听看呐!”
李承锐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没想到二小姐平常一个如此温文尔雅之人居然也会醉酒,真是不可思议呢!”
任茜瞥了一眼李敬堂看向自己的目光,那目光里有疑问,有意味深长,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怀疑。
于是,她缓缓地低下头,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能说!”
“哎呀,有什么不能说的,莫非,你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啦?”任雅看到她这副情景,心里更加开心,嘴上继续不依不饶。
李敬堂语调沉稳地道:“二小姐,你说出来吧,有什么委屈,告诉我们,若真你受了欺负,自会有人替你做主!”
她抬起头,眼泪却不知不觉地盈满眶。
“对不起,李伯伯,我......”她声音几度哽咽,勉强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现在看来,我却没有办法不说出来了。请您,屏退下人!”
她此话一出,不光李敬堂,在座的所有人都开始微微皱眉。李敬堂阴着脸,摆摆手,李福顿时识趣地招呼所有人依次退了出去。
大厅顿时变得异常安静,坐在桌前的几个人心里各怀心事。(.好看的小说)
“事情是这样的。”任茜缓缓开口,随着她的话语眼泪终于也忍不住地顺着她的面颊滑落。
“就在昨天早上,我们家的保妈接到个电话,电话是李二少爷亲自打来找我的。他说,要有事和我商量,约我在圣玛利亚大酒店见面。但是,我没想到,等我到了酒店之后,李二少爷却在我喝的酒里面下了药,对我......欲行不轨!”她说完,把脸埋在手心里开始小声地“嘤嘤”哭了起来。
李承锐的脸瞬间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后来,就在二少爷在酒店的房间里对我、对我.......”她声音开始哽咽,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在这个时候,我姐姐却突然闯了进来。当她看到我和二少爷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上前帮我,却反而冲上来打我,还说了好多好多难堪的话语。她说我勾引二少爷,说我抢了她的爸爸以后还抢她的男人.......”
“你!胡说!”
任雅的手开始颤抖,她赶忙扭头看着身边的李承锴,急着辩白道:“承锴,你不要相信她的话,这丫头她胡说八道,打从她进门那一天开始,她就想把我在任家的地位挤掉,如今,还说出这种话来诽谤我。你不要相信她,我是真心对待你的,自始至终都是啊!......”
她突然住嘴不说了,因为她看到李承锴的脸色阴得厉害。这个男人无论遇到多大的事,从来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而如今,他脸上的表情却好像要杀人,她心里突然害怕极了,紧攥着他胳臂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超多好看小说]
“姐姐,你说我诽谤你,是,我无凭无据,我一个弱女子,遇上这种事情,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但是,那天早上,二少爷往我家打电话,是保妈接的,她可以为我作证!而且,圣玛利亚酒店的服务员也可以作证,证明我那天确实如约到了酒店见了二少爷。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还有你和二少爷之间的关系,我无凭无据,也不能证明。你和二少爷之间的事情,也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任雅气的身子微微发抖,她猛地伸手一指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气恨恨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马上就要就结婚了,你为什么要出言诽谤我。为什么?”
任茜痛苦地道:“姐姐,我本不想的,但是那天的事,却是的的确确有发生的。二少爷对我心怀不轨,为什么你偏偏在那个时刻出现?是不是你们两个人串通好的?我是你妹妹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知道么,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有多么重要!当我遭受到那样的对待以后,我没别的办法,我又不敢和爸爸说,我只能一个人跑到酒吧里去喝酒,喝醉了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不敢回家,怕爸爸看见我那个样子会伤心难过。姐姐,我早就说过,我根本没想到要和你争,任家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而我想要的,无非就是好好孝敬爸爸,让他度过一个幸福的晚年!你为什么总不肯放过我呢?”
她又将泪眼转向任长行:“爸爸,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去了,我从小就没有体会到家的温暖。我本来想,来到这里,我可以有一个爱我的爸爸和姐姐,却没想到,我的出现,竟然会搞得全家人不得安宁,姐姐恨我,爸爸天天为我担心,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在这里就是给大家添麻烦。爸爸,你还是派人把我送回日本吧,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呜呜!”
任雅颓废地瘫倒在椅子上,当她看着旁边的李承锴铁青着脸,手里酒杯里的酒在微微摇晃,以及李敬堂气的额头上青筋暴露时,以及任长行看向她充满了怨恨的目光时,她就知道,一切全完了!全完了!她的婚礼,她的李家大少奶奶,她在这个家的名声和地位,以及她和李承锐的计划,一切全完了,全被眼前的任茜搞砸了。
是啊,任茜她没有证据,证明不了什么,但是,恰恰是没有证据,却往往是最好能攻击她和李承锐的武器。通奸乱伦这种事,自古以来,往往不需要什么证据,不管是真是假,只凭一张嘴,就能使听的人心中对你埋下嫌弃的种子,继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这时,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的李承锐开口了,语调异常平静:“不错,二小姐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贪恋二小姐的美貌,而且,我和大小姐之间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只不过,那晚我们都喝醉了,醒来之后,却已经追悔莫及!”
“你!”任雅看着李承锐,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李承锐看着她,惨笑一声:“这件事总归是纸里包不住火的,早晚都得给人发现。我想,这样子也好,在你还没嫁给我大哥之前。省得我大哥到时候平白无故戴了顶绿帽子!大哥,对不起啊!”
他把头转向李承锴,语气诚恳,但是眼底却蓦然闪现出一道寒光,心里一阵冷笑:李承锴,我就是睡了你的女人,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李承锴猛然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的时候,他的神情已经平淡了很多。
“爸爸,”他扭头看向李敬堂,声调平缓,“我想,我的婚礼,还是取消吧!”
李敬堂紧抿着嘴巴,不发一言地点了点头。任雅觉得,那一点头,似乎就把她后半辈子的幸福给点没了。
“那,各位,你们慢慢用餐吧,我刚刚下飞机,感到很累,先上楼休息了!”说完,李承锴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在心里苦叹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那李爷,我们也先回去了。今晚,真是不好意思!”任长行也苦着一张脸,将情绪激动的任茜拥在怀里,小声地安慰道,继而回头冲着依旧呆呆坐着的任雅怒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啊?赶紧走啊!”
头埋在任长行怀里的任茜身子微微颤抖着,却在听到任长行怒吼任雅的话时,嘴边浮起一丝冷笑。
等到任家一行人也离去之后,宽敞豪华的宴客大厅只剩下李敬堂和李承锐两人。在李敬堂射向来恶狠狠的目光时,李承锐慢慢地为自己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上等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第40章 提前终止黑色计划
这一天,阳光明媚,太阳暖洋洋地照在柏油马路上,引得行人也忍不住有种想要睡觉的冲动。(.无弹窗广告)
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一顶巨大的遮阳帽,和一副宽大的墨镜,步履轻快地迈进了路边一家新开的冷饮吧里。
“小姐,您好,请问要些什么?”
眼尖的侍者立刻上前,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
女子轻轻地摘下头上的遮阳帽,不过,并没有把墨镜取下来。
“帮我来一杯菠萝冰,还有一份冰咖啡!”她温柔地笑着,把点单递给侍者。
侍者离去后,她看似不经意间拿起桌角的一本时尚杂志,开始认认真真地看起来。她的位置位于房间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所以,清静幽雅,不会受到任何人打扰。
“小姐,您点的菠萝冰和咖啡!”侍者说着,同时弯腰把托盘上的冷饮放在桌子上。
就在侍者弯腰低头的刹那间,那个年轻的侍者飞快地说道:“周围全部观察过,没有可疑人群。可以放心交谈!”
女子拿起冰咖啡,轻轻咬着吸管,温柔地道:“谢谢!”
当侍者离去后,坐在女子身后位置、与她背靠背的一个正在看报纸的中年男子微微向后仰了仰身子,同时将报纸微微上扬,挡住了自己的嘴巴。
“颜颜!”男子轻声说道。
女子嘴里叼着吸管,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杂志,嘴里却小声地道:“安叔!”
“突然接到的你要求碰面的消息,怎么?难道有什么情况?”
“李氏现在暂时交予李承锐打点,那份结盟书如今就在李氏庄园内,由李承锐亲自安排人守护,并且动用了李氏一级的保安系统。”
“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取到那份结盟书?”男子认真地看着报纸,时不时地小酌两口面前放着的清酒。
女子的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狠下决心缓缓道:“三天以后,李敬堂会在李氏庄园内举行大型的欢庆晚宴,为李家大公子李承锴接风洗尘。我打算那晚动手!”
男子的身子猛然一颤:“不行,颜颜,太仓促,我们都没有准备好!”
女子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拒绝:“安叔,我主意已定。那晚李氏庄园内宾客很多,人多眼杂,我更容易混进去。给我两个小时,晚上十点整我会从李氏庄园将那份结盟书盗出来,然后我们在滨江码头碰面。如果超过十点半,我还没有联系您,就说明我已失手,安叔您就速速离开新加坡。”
“颜颜!”安静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轻颤。
女子平静的声音里突然透着一丝痛苦:“安叔,对不起,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提前终止黑色计划,我等不到三年了。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的家人。我在这里多呆一天,就觉得好像要更进一步接近崩溃的边缘。我恨那个所谓的‘家’,恨那里的一切人。我要恢复我原先的身份。只要把那份结盟书搞到手,我就马上离开新加坡!”
“求你,安叔,我需要您的配合,如果没有您,我必死无疑!那份结盟书也送不出去!”
她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恳求着讲出来的。
末了,安静江缓缓地叹了口气,道:“也罢,好吧,把你的具体计划从头到尾和我讲清楚。我们要把期间所有可能的突发情况全部想到。”
“首先,我已经从安置在李承锐身上的微型窃听器取得消息,那份结盟书的保安系统采取的是指纹识别系统,就是李承锐本人的右手拇指的指纹。我必须在宴会那晚,想方设法搞到他的指纹!”
“你是怎么把微型窃听器放在他身上的?”安静江奇道,“他那么一个谨慎多疑的人,会让你在他身上放置窃听器而不被发觉?”
女子的目光变得有些闪烁,末了,终于无奈地承认道:“那天,李承锐把我骗到酒店的房间里,想要强暴我,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利用和他接吻的时候,把微型窃听器粘在他的牙齿内壁上的。”
那微型窃听器是日本最新的高科技产品,如今,只在asi的内部进行使用,并没有投放在市场上。那个微型窃听器状如米粒大小,黏着性极强,可以粘附在任何物品的表面,并且不会因为水洗或其他方式而脱落。
“如果把窃听器放置在他的衣服上或是皮肤上,我担心他会在换衣服或是洗澡的时候发现,但是,人的牙齿就不一样了。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牙齿上的微小的颗粒,特别是人的牙齿内壁,就算是刷牙,一般人也很难会发现那里附着着的异物,所以,那里是极好的放置窃听器的位置!”
“我刚开始只是想在李氏家族的人身上安装一个窃听器,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李敬堂当真会将那份结盟书交予李承锐保管。所以,我便轻而易举地掌握了结盟书的安保情况!”
安静江呆呆地听着女子小声地解释,最后缓缓开口道:“颜颜,苦了你了!”
女子鼻子猛然一酸,小声道:“没事,只要能把那份结盟书盗出来,我先前的一切也算没有白费!”
安静江缓缓道:“行动的那天晚上,我会全盘听从你的安排,无条件地执行你的命令!”
“谢谢你,安叔!”
“颜颜,我还是那句话,你的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的妈妈,还有家人,都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我知道!”女子淡淡地说道,将面前的咖啡一口气喝光,起身道,“安叔,只要过了那晚,我就再也不用被那些所谓的痛苦所缠绕了!”
她戴上自己宽大的遮阳帽,缓缓走了出去。
只剩下安静江一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那份永远也看不完的报纸。
第41章 宴会当晚(1)
三天后,李氏的大家长李敬堂为了给大儿子李承锴接风洗尘,李氏庄园举行了盛大的欢庆晚宴。[.超多好看小说]受邀嘉宾遍及东南亚的政治、商界以及文化界三界翘楚,又岂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随着一辆豪华加长型轿车缓缓驶进李氏庄园的前庭花园,两旁的侍者立刻殷勤地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车门。
一抹高挑靓丽的身影跃入众人眼帘,纵然李氏庄园的侍从们平常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但在见到眼前的女子之时,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任二小姐好!”
任茜脸上浮现一抹能迷倒天下无数男子的微笑。一旁的侍者毕恭毕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任茜跟着侍者,步态优雅地走向大厅前门。
“任小姐,这边有请!”
侍者示意,任茜跟随着他走进了大厅一旁设立的安检口,那里,李氏的众多保镖正毕恭毕敬地为准备进场的宾客进行检查。
“谢谢任小姐的配合,希望您今晚过得愉快!”通过安检,李氏的大管家李福向她微微欠了欠身子。
“有劳李管家了。今晚真是辛苦您了!”
任茜微微一笑,缓缓步入金碧辉煌的宴客厅。
尽管今晚受邀的都是东南亚各界的名流贵族,在一群俊男靓女中,任茜一袭雪白溜肩的落地长裙仍使她显得如此出尘飘逸,落落大方,几乎立刻就引来了在场男士惊羡的和女士嫉妒的目光。(.)
“小姐,能否邀请您共舞一曲呢?”
早已有人按捺不住,急着上前邀请佳人共舞。
“对不起哦,我不太会跳舞哦!我更喜欢看人跳舞哦!”
小女子娇媚地说,温文尔雅地拒绝了某男的“不怀好意”。
一旁的年轻男侍者端着托盘,缓缓上前:“小姐,要不要来一杯白兰地?”
任茜微笑着,从托盘上接过一杯泛着淡紫色的高脚酒杯,放在嘴边小酌了一口。
侍者机警的目光四下里迅速一瞥,趁着给女子递酒杯的空挡,小声但清楚地快速道:“你要的东西我们都已为你准备好。在一楼左手边的走廊,女士洗手间靠墙的那个垃圾桶里。现在是晚上7点,按照计划,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准备。我们的身份不能进入李氏庄园的保密区域,所以一会行动只能是你单独行动。行动时间为两个小时,注意安全和保密。晚上十点整,我们的人会在滨江码头与你接应。(.)”
任茜端着高脚酒杯,微微一笑。
“谢谢!”她说,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道精光。
侍者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任茜开始慢慢穿梭在五光十色的俊男靓女中,她的身影离左手边的那条宽阔的走廊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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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锴坐在二楼露天阳台上舒服的太阳椅中,一边悠闲地喝着杯中红酒,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的红男绿女。
“哎呀,你怎么在这儿啊?怪不得我在楼下找了你半天都没见着你!”
蒋一疏朗声道,转身坐在李承锴的对面的椅子上,伸手拿过一杯红酒,仰头喝下:“渴死我了!呵呵,那个马来西亚妞可真奔放,和她跳舞能爽死你!”他一脸嬉笑,指着楼下那个此刻正和另外一个男子跳贴肚皮舞的黝黑皮肤的女子道,“马来西亚拿督的女儿,真不错,怎么样,要不要下去会会她?她可是对你仰慕已久的哦。”
蒋一疏挑挑眉,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李承锴微微一笑:“我对那种类型的女人不感冒。再说,你也知道,我一般不喜欢太闹的场合。”
蒋一疏叹了口气:“你那个老爹专门费尽心思为你举行这个盛宴,没想到,当事人却跑到这儿悠闲地喝小酒,唉!”他故意重重叹了口气。
李承锴不言一语,只是仍然保持着他那迷死天下女人不偿命的微笑,目光慢慢扫过楼下五光十色的人群。
“哎,说正事啊,”蒋一疏突然语气一沉,“我听说,你老爹本来有意想把李氏给你接手的,可是,你为什么会在李氏股东高层的会议上,自动退出,白白把一个大好机会给了你那个弟弟?”
李承锴缓缓吧目光收回来,定睛看着面前的男子满脸疑惑的神情,突然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叫‘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这次,我要让李承锐自己挖个坑跳下去,以后就再也爬不起来!”
“哦,此话怎讲?”蒋一疏顿时充满了兴趣。
“我父亲并非完全把李氏交予承锐,他只给了他三个月的管理权。可是,就是这三个月,在李承锐管理李氏的这段期间,我完全有信心陪他玩这一局棋!”
他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手上的酒杯,修长的手指划过玻璃壁,渲染出一道冷冷的紫光。
“如何玩这局棋?”蒋一疏越来越感兴趣了,他从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了一股黑豹在狩猎之前的危险气息。
他看着他,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语气幽幽地道:“你以为,就凭李承锐的能力,在他管理李氏这段期间里,能不出一丝差错?我父亲可有言在先,倘若这三个月期间内,李氏的经营出现一丝差错,那么,恐怕我那个弟弟日后在李氏也无他立足之地了。”
蒋一疏顿时恍然大悟:“哇塞,这招高啊!就算他李承锐本人不出差错,我们也可以给他制造点‘差错’,到时候这李氏的天下还不是你李承锴一人的?这就叫‘兵不厌诈’!”
李承锴默默一笑,继续道:“这样一来,我不但可以彻底封住李氏那些支持二少爷的股东们的嘴巴,更可以一举打击李承锐在我父亲心中的地位。要知道,我父亲对他本来就不完全信任,倘若在他接受李氏的期间再出个篓子,那么他李承锐日后无论是在李氏还是在这个家,都再无开口说话的分量!”
蒋一疏盯着面前这个男人冷冽深邃的眼睛,开口道:“承锴,你这个家伙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你比你那个飞扬跋扈的弟弟更可怕!”
李承锴有些开心地道:“真正的力量是蕴藏在内心的,而表现于外的充其量只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
蒋一疏心服口服地点点头,当他目光掠过李承锴身后时,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看热闹的笑容,低声对面前的男人道:“真是说曹*曹*到!你那个纸老虎的弟弟来啦!”
第42章 宴会当晚(2)
李承锐左手一个任雅,右手一个陈淑清,满身酒气地朝露台上的两个男人走去。
“大哥好兴致啊,这么丰盛的晚宴可是爸爸专门为你接风洗尘举办的,你却跑到这来喝酒,呵,真是不会享受,白白浪费了一个这么美好的夜晚!”
蒋一疏冲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摆了个“有好戏看了”的神情,身子向后微微一仰,抬头看着渐渐走近他们的两女一男。
“啊,承锴哥哥!”又一声嗲得令人发腻的娇呼随着陈淑清的走近自她嘴里呼出。
听到陈淑清的叫声,任雅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李承锴取消了与她的婚约,但是,这个消息毕竟只是在李家和任家内部的人知道,对外还未曾宣布。眼前这个国会议员的女儿可以说对李承锴“情有独钟”也好,“另有所图”也罢,要不是碍于她任家大小姐的面子,她陈淑清那是想方设法使劲一切手段要爬上李家大少奶奶的位置的。要知道,那个位置,可是包括她在内多少豪门淑媛们梦寐以求的事啊!
李承锴在听到陈淑清惊喜的叫声之后,眼底先闪过一丝不屑,继而嘴边又绽出一抹能溺死天下所有女人的笑容,看向来人:“清清,你来了。没想到一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他温柔的语气令在场的某位女子当场心花怒放。(.好看的小说)天啊,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向来都是以冷酷著称,就算是笑,那笑容的背后也隐藏了太多的内容,令人无法参透。
而今天,他居然对身边他这位未婚妻视而不见,公然地称赞起她来,怎能不令她开心?
“承锴哥哥!”她说,声音里透露着一丝丝的颤抖和喜悦的激动。
“来!”男人张开手,目光邪魅地盯着面前妖艳的女子,对其他的人视而不见,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到这边来坐!”他说。
陈淑清的心情此时已经超出了“受宠若惊”的范围了,她扭头看着身边的任雅一脸铁青,心里还在犹豫:莫不是承锴哥哥和雅姐姐吵架了?
就在她犹豫地档儿,李承锴嘴边魅惑的笑容越来越大,一伸手,已将她揽进怀里。
“啊!”陈淑清娇呼一声,当她意识到她此刻正被拥在自己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怀里时,闻着从他身上传来一阵阵男士成熟的味道以及混有一丝丝红酒的魅香,更加使她意乱神迷。
“承锴哥哥!”她小声地呻吟着呼出,发出的声音却令在场的所有人反应不一。
“李承锴,你!”
任雅最先忍受不了,抢先吼出:“你别太过分了!”
李承锴怀里拥着佳人,一只大手若有若无地慢慢抚过女子丰盈的娇躯,头也不抬地道:“哦?我倒是有兴趣听听,我是怎么个过分法儿?”
“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就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李承锴抬起头,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冷漠,冷冷一笑道:“哦,你既然也知道自己还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居然还有胆量和自己的小叔子通奸,那么,我和别的女人在你面前勾勾搭搭,这样算下来,还是便宜你了!”
他的话慢悠悠的,当说到“通奸”二字,故意把字咬的很重。
“你!”任雅的脸刷的一下涨的通红。
“所以,任大小姐,我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对外宣称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也是给你任家大小姐一个脸面,毕竟,这件事如果说出去,对你,对我弟弟,对李氏,对任氏都是一个不好的影响。我尊重你,让你先对外提出分手的消息,也算是我顾念你我之间交往一年的情谊吧!”他冷冷地道。
李承锐干笑一声:“大哥,你不必如此吧,我和任大小姐那晚只不过是喝醉了,酒后乱性而已。你和任大小姐交往一年多的感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啊!”
李承锴冷冷一笑,轻松地道:“我李承锴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从来都是别人捡我剩下来的东西,而不是我去捡别人的。”
他搂着陈淑清缓缓站起来,冷冷地看着面前一男一女,道:“也包括女人!”
面前的一男一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依偎在李承锴怀里的陈淑清也不是傻子,从他们方才的对话中好歹也猜出个所以然来,立刻睁着一双貌似纯情的大眼睛,看着任雅道:“哎哟,不是吧,任雅姐,原来你和二表哥......”她扫过任雅一张僵硬的脸,看着李承锐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嘻嘻”一笑,道:“哎哟,任雅姐啊,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哦!你身为承锴哥哥的未婚妻,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啊,我们想都还想不来呢。可是,你居然自己不好好珍惜,啊,真是的!”她伸手捂住自己一张樱桃小口,做出一副极度同情的样子。
任雅此刻恨不得把面前的这个女子撕个粉碎!
李承锴拥着女子的臂膀微微用力,俯下头轻轻齿咬着女子的耳廓,立刻引来女子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清清啊,今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怎么样,刚才貌似有人说我不会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那么,不如陪哥哥我到下面去好好玩玩,怎么样?”
陈淑清顿时一脸兴奋和期待:“好啊,承锴哥哥,我的舞跳的可是很棒哦。我听说你在美国念大学时,可是有‘探戈’王子的称号,怎么样,今晚让我领教一下王子的美誉,如何?”
李承锴嘴边的笑容魅惑的女子神魂颠倒:“在下荣幸之至!”说着,搂着女子的纤腰缓缓离去。
蒋一疏在一旁呼了口气,这场戏看得还算过瘾。接下来,他可没有闲情逸致再陪这两个怨男怨女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也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来,一边走一边道:“哎呀,我一不小心把你们的家丑给听到了。真是罪过罪过。看来我真不适合在这里呆着了,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哈!”
他嘴边讥笑的意味很浓,瞥了一眼李承锐和任雅,也缓缓下楼去了。
任雅的身子僵硬,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旁的李承锐突然回头看着身边的女子,阴沉地开口道:“任大小姐,看到了吧,你拿人家当块宝,人家却把你看成了豆腐渣!现在,你是时候该在我和我大哥之间做个选择了。”
第43章 宴会当晚(3)
偌大豪华的洗手间里静悄悄的,宴客大厅里优雅的乐曲从紧锁的房门处隐约传来。豪华的落地镶金镜,此刻正静静地映着面前一袭白衣的女子动作敏捷地从放置在墙角的垃圾桶里将一个黑色塑胶袋抱着的四方物体取出来。
当看到塑胶袋里准备好的东西时,女子嘴边浮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她将一把小巧玲珑的银色手枪轻轻掏出,继而将自己曳地的长裙一侧聊起,露出了如葱般的玉腿,将手枪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左大腿外侧。
袋子里还有一副微型的卫星传感通讯系统,她将指甲盖一般大小的耳机塞入耳中,顿时安叔清晰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颜颜,取到东西以后就迅速行动。我们的时间不多,一定要抓紧。”
“明白!”她简短地说,转身将袋子里的其他东西迅速地扫尽自己的手提包里,转身出了房门。
李承锐!
她心里念着这个名字,一边睁着一双美目在狂欢的人群里迅速搜所着。――李氏一级保险柜采用的是李承锐的指纹识别系统,所以,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人,提取到他的指纹!
她的神思全部用来搜索目标上,全然没有注意到离她不远处的吧台一角,正有一道深邃且充满玩味的目光正笼罩着她。
“乖,宝贝,帮我到酒窖里取一瓶1847年的皮诺诺瓦来!”
李承锴将温柔的一吻重重地落在身边女子粉红的面颊上,语调温柔地道。
陈淑清微微撅着小嘴,语气里带着淡淡地撒娇:“不嘛,承锴哥哥,人家要陪你嘛,一刻都不想离开你嘛!”
“乖!”李承锴的语气里透着十足诱惑的魅力,“帮我拿一瓶红酒来,晚上我们在房间里好好享用一番!”
陈淑清的一颗芳心早已沉沦在面前这个男子身上,听到他刚才的一席话,更是羞红了双颊,忙嗔道:“讨厌啦!承锴哥哥!”话虽如此,但还是乐此不疲地闪身离开了会场。
看着女子离开,李承锴的嘴角划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随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缓缓走近那令他心神荡漾的可人儿的身边。
“任二小姐今晚可是赚尽所有宴会在场宾客的目光啊!”
他慵懒的语气响起,看着面前曼妙的女子身影,蓦然间心底一股熟悉的欲望蓦然而生。他想起了那个雨夜,他和她在车上那几位香艳的一幕。
面前的女子似乎有些微微受惊,猛然回身当看到是他,刹那间似乎有那么一丝的惊慌:“李......李大公子!”
李承锴上前一步,揽住她的纤腰,随即旋了个身,将她娇小的身子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同时也将身后那些男子垂涎的目光全部用他伟岸的身躯遮挡开来。
男人都是自私的!她今晚这么美,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此这番引无数男人犯罪的美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呢?
“嘘!不要叫我李大公子,叫我承锴!”
他拥着她,语调里充满着腻人的宠爱。
她的心顿时跳得飞快。虽然心里在叫苦不迭,这个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儿时候来,可是,她的脸却不争气的蓦地红到了耳朵根儿。
她微微撇了一眼自己左手腕上银色的手表,那里的指针正指向7:30的位置。怎么办,还有半个小时,她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她该如何摆脱掉他?
“怎么样?不知任二小姐可否赏脸,与在下共舞一曲?”
李承锴附在她耳边温柔地道,语气暧昧的使她顿时间没有了自制力。
“哦,李先生,我......我不会跳舞,对、对不起!”她双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前,阻止着他向自己进一步的靠近。
李承锴撇嘴一笑:“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你需要做的只是放松心情!”
说完,不容她拒绝,便在一阵优雅乐曲中紧紧拥着她滑向了舞池。
她此刻真恨自己啊!时间紧迫,她需要尽管找到李承锐,而不是陪他这位哥哥在这里跳舞!可是,明明鼓起勇气来拒绝他就好了嘛,可是......当她抬起眼刹时间沉迷在面前这个男人宛如一池碧水般的眸子里,她竟然会丧失了拒绝的勇气。
“别怕,放轻松,此刻的你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他说,伴着红酒馥郁的热气悄悄地喷在她的脖颈处,她竟然会在那么一瞬间陡然失神。
“啊,不是,我......只不过有些紧张罢了!
她说,一边手臂紧紧攀着他的脖颈,脚下的步伐笨拙地挪动着,任由他像牵引木偶一样领着她朝舞池深处舞去。
“知道么?今晚的你很美,你几乎把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你身上!当然,也包括我!”他说,拥着她的手臂一再用力,似乎霸道地宣布着他对她的占有权。
“谢谢!”她淡淡地说,一边不时地瞟着手表。
“今晚的你就像一个精灵,”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继续道:“与那晚雨夜中的你完全不同。知道么?我很怀念那晚你的热情,不知道我们今晚可以不可以将那晚我们没有完成的事情继续下去呢?”
她的身子猛然一颤,那个雨夜的一幕幕瞬间在她脑海中像放电一样又在回放。
“对不起,李先生,那晚,我失态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李先生,如果那晚没有您,我可能今晚就不会在这里了。”
“哦,是么?”男人眼底玩味神色越来越浓,“那么,你又该如何报答我呢?”
“我?呃......”她顿时有些语塞。此刻他和她互相用着的姿态的确很暧昧啊,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就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嘛。
“这个,李先生,您的救命之恩任茜他日一定回报,可是,今晚,实在不行,我还有事,要赶紧离去......”她软绵绵地说出这几句话,只剩下两只手臂在无力地阻挠他的胸膛对她身体的进一步的“侵袭”。
他咧嘴一笑,突然露出孩子一般不讲理的笑容,道:“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别人欠我的清,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呃......”她突然从眼前男子的身上嗅出了一股危险的诱惑的气息,她开始努力地想从他禁锢着臂膀中挣脱出来。她必须赶快逃离这个危险的男子身边,她不知道如果她不逃开,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你在害怕我?”他的眼睛开始危险的眯了起来。
“对、对不起,李先生,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请您、请您放开我吧!”她开始挣扎。
他周遭的冷峻的气质变得越来越危险,就在他强迫着她与他的对视的刹那间,他的唇已经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她的唇!
第44章 宴会当晚(4)
他禁锢着她的身子,一只大掌托在她的脑后,灵巧的舌在她的檀口中肆意地掠夺着,丝毫不顾及周围投来的或艳羡或惊诧的目光。
“李...李先生!”
她拼命躲闪着,无奈娇小的她怎是他的对手,越挣扎只会越加重他征服她的欲望。
天啊,他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吻她,他难道不在乎他李家大公子的声誉吗?要知道,他李承锴一向厌烦与女人有任何桃色绯闻,可是今天,他居然不管不顾地公然与她拥吻,传了出去,恐怕他李家大公子的这则桃色新闻会是多少娱乐媒体争相报道的头报头条啊!
这一吻持续了多长时间她已经没有概念了,只知道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的头早已经昏昏沉沉,两只臂膀无力地攀在他的脖子上,感受着他高涨的欲望。
李承锴低哑的声音里透着性感,轻抵着她的额头,缓缓道:“你真是个小妖精!”
说完这一句,容不得她有丝毫的拒绝,猛然抱起怀中的佳人,向一侧的走廊走去,留下众人一地的惊呼。
她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衣,指节微微的发白,声音里的恳求的意味显而易见:“李大公子,求你,不要这样!”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嘴边绽出一抹残忍的笑:“你也说过,会报答我的,那么,除了这个方法,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以看作是更好的报答我的方法。”
听了这句话,她几乎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道,今晚的一切,都将会毁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手上吗?
感受到他终于把她放在地上,她微微睁开了眼,发现他和她此刻正站在刚才她经过的那条长长的安静的走廊上,却在下一刻,她被他猛然抵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知道么?从那一夜我在雨地里把你抱起的那一刻,你的身上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在吸引着我。”
他强迫着她的视线与他对视,却在发现她的目光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惊慌害怕之时,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一丝不忍。
她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一滴清泪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过。
她知道自己是在玩火。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是她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危险的敌人。(.)她和他不能有任何交集,否则将会使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个男人,她却再一次地敞开自己尘封已久的心灵,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伸出手指静静地抹去她的泪。
“为什么你每次在我面前出现都会落泪?为什么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你最为脆弱的一面?”
他说,语气里透着不容忽视的心疼。
他承认,当他听到她差一点就被李承锐侮辱的时候,他的怒火使他禁不住想拔枪一枪轰掉李承锐的脑袋,可是,他的理智最终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还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输了他的整盘计划。况且,她还是任长行的女人,任雅的妹妹,他计划中的一个棋子,他不应该对他的猎物有任何感情的。
可是,当她再一次当着他的面落泪时,他的心却没来由地一痛,令他忍不住地想去抚摸她的创伤。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这个在他面前屡次落泪的女人,就这样轻易俘获了他的心么?
他的唇再一次附上了她几乎有些颤抖的唇,与刚才的狂暴与激烈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吻得小心翼翼,似乎极力想要安抚她的脆弱与不安。
她闭着眼,任凭自己的泪顺着面颊缓缓滑落,流进他们相互拥吻的口中,入口苦涩和冰凉。
感受到她的接纳和不再抗拒,他心底的柔情也再一次被击破。拥着她的大手缓缓由她粉嫩的面颊落到她的肩上,她的胸前,并带着急于求索的热情,慢慢地移向那片未开垦的处女地。
就在男人的大手逐渐滑向她的大腿之际,她的脑海里突然如同炸雷一般,将她迅速从沉沦中唤醒。她连忙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就在其离她绑在大腿上的小手枪不足毫米之际,她赶忙将他的手放置在自己胸前的丰盈上,与此同时现出一抹极其诱惑的笑:“李大公子,你真是太讨厌了,人家还没做好准备嘛,你就这么心急?”她用一副小女子的口吻娇嗔着,面颊上泛着红润。
男子微微一怔,面前的女子神情变化快的着实令人有些吃惊。
此时此刻,任茜的大脑却在飞速的旋转:“怎么办?怎么办?眼下剩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赶快从眼前的男子身边脱身才行。”
她苦苦思索着,就在这时,她眼睛一瞥,看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映出了几道长短不一的人影。
有人前来,或许这是个绝佳的脱身机会!
想到此,她白皙的玉臂攀上男子的伟岸的臂膀,主动凑上自己猩红的唇。
李承锴在心里顿时觉得一阵好笑,这个小女子,热情主动来的也太快了吧!想到这,他即刻化被动为主动,顿时,走廊里弥漫的是男人和女人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喘声。
她默默接受着他对她的吻和索取,一边在心里算着来人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三步......果然――“啊,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女声尖叫着响起。
李承锴拥着她的手下意识地一松,她连忙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伸手将微微有些凌乱的秀发扶至脑后,平静地面对着来人。
“姐姐,你好!”她说,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任雅吊着李承锐的胳膊,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气定神闲的一男一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看见的一切!
第45章 宴会当晚(5)
“你们究竟是在干什么?”任雅气的脸色通红,继而转头看向立在一旁气定神闲的男子。
“李承锴,你和我退婚,却和我妹妹在这拉拉扯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听了这句话,李承锴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居然敢和他这样说话,太放恣了吧!
不过,不等李承锴说话,一旁的任茜早已上前一步,来到任雅和李承锐面前,眼睛不经意地飘过李承锐手上端着的一杯红酒,嘴边浮起了一丝不经意的笑。
“姐姐,大家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和李大公子,今晚也不过是多喝了几杯,你又何必介意呢!”
李承锴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任茜的目光又落在李承锐身上,嘴边淡淡的笑意始终不曾减去:“况且说句实话,姐姐你和李大公子既然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我还是觉得姐姐你和李二公子还是满配的。李二公子,您觉得呢?”她说,影响李承锐的眼里不经意间闪过一抹精光。
李承锐僵硬地动了动面部肌肉,道:“二小姐说笑了!”
任茜笑了,笑的颇有些没心没肺。却在不经意间,她已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身后李承锴射向她的目光,而任雅则把精力都放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男子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女子的小动作。[.超多好看小说]
只听,“咣当”一声,任茜一声惊呼:“哎呀,二公子,我不是有意的!真对不起啊!”
她忙捂住嘴,看着李承锐雪白的西服上被她刚才“不是故意地”打翻的红酒杯而溅上的点点红酒。她一脸抱歉的神色,忙从自己的坤包里拿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擦拭着李承锐沾上红酒的手掌和衣服。
李承锐看着眼前的小女子受惊的样子,又看着身旁的任雅一脸铁青,对面的李承锴一副颇为好笑的神情,心下里顿时一阵烦闷:“好了,好了,不用擦了,不就是一杯酒吗?!”
他摆摆手,任茜暗暗一笑,将刚才那方手帕迅速地塞进包中,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李承锐和任雅道:“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各位的叙旧了。我刚才在餐厅看到新上来了一款芝士蛋糕,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哦,那我先告辞了哦!”
她眼带笑意扫过面前的一男一女,又回过头,冲着身后的李承锴打了个飞吻,满心欢喜地扭头离去。
却在回过头迅速离开的时候,她面上的神色骤然间变得凌厉。李承锐的指纹,如今就被她放在手里紧紧攥着的皮包里。
她低头看表,7:59分。她要开始行动了!
李承锴看着离去的小女子洋溢着一脸喜色,禁不住有些好笑:不就是打翻了李承锐的酒杯嘛,也至于她这么开心?不过,她这么做,也算是为自己当初差点被侮报了一点“小丑”吧。
他缓缓来到他们二人身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微微一笑:“承锐,今晚夜色很好,还是不要浪费了啊!”
李承锐皮笑肉不笑:“我没想到大哥你也居然有如此好兴致!怎么,刚才不是和清清在一起吗?怎么又换成任二小姐了?”
李承锴笑笑:“没什么,清清帮我去酒窖取红酒了,我和任二小姐只不过偶然遇到,大家叙叙旧罢了!”
兄弟二人之间彼此相互对视,任雅却觉得他们二人平静的目光下,却是暗流涌动。
李承锐咧嘴一笑,俯下身子对挽着自己胳膊的任雅轻声道:“乖,宝贝,你先去我们早先约好的地方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任雅点点头,最后看了李承锴一眼,扭头离去。
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兄弟二人了。
“大哥,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大哥,就是还在顾念着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看到任雅夜宵在走廊尽头,李承锐开口道。
李承锴淡淡道:“哦?是么?这样当然好,只不过,你嘴上叫着我大哥,就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真的还把我当大哥!”
李承锐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没在心里把你当大哥了?”
李承锴缓缓走近自己这个弟弟,看着面前之人颇有些闪烁的神情,一字一句开口道:“你如果真的把我当大哥,就不会在我在美国期间,把任氏三分之一的股权笼络到你的手里。你如果真的把我当大哥,就不会在那些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股东面前说我有意要在爸爸来没有退位的之前就有意要抢夺李氏的江山!”
李承锐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原来你都知道!”
李承锴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搞得那些小动作,不要以为我不在李氏就会不知道。只不过,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是,我既然在爸爸面前说要退出李氏接班人的角逐,也是黏在骨肉亲情上,我想给你这个弟弟一个理工的机会,等到以后爸爸退下来之后,你这个公子哥不至于一事无成!所以,你好好利用爸爸给你的这三个月的李氏管理期,期望你不会令爸爸和我失望!”
这在这时,走廊的尽头又传了一声女子娇媚的声音:“哎呀,承锴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啊。我从酒窖回来,我看不到你了,问了侍者才知道原来你在这里啊!”
李承锴最后看了一眼呆立一旁的李承锐,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微笑着道:“兄弟,祝你今晚玩得开心愉快!”
“清清!”他说,快步迎向迎面走来的陈淑清。
陈淑清手里攥着一瓶上好的红酒,撅着嘴:“承锴哥哥,你真坏,居然跑到这里来,让人家好找啊!”说着,一抬头,又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李承锐。
“哦,承锐哥哥也在啊!”
李承锴拥住陈淑清,一脸神秘地笑:“嘘,我们不要管他了,你承锐哥哥今晚还要和你雅姐姐共度良宵呢!那我们也走吧。今晚的时光可不要浪费啊!”
陈淑清顿时羞红了脸,笑声娇嗔着:“哎呀,你真讨厌,净欺负人家!”说着,双手却急不可耐地攀上男人的臂膀,任由男人带她离去。
剩下李承锐一人看着一男一女消失的背影,突然嘴里冷冷一笑,发狠道:“哼,李承锴,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劝爸爸给我三个月的试用期,想看我出丑是么?那么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段时间,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发出一声阴险的嘲笑。
第46章 开始行动(1)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宴客大厅那边喧嚣的声音并没有传进这片区域。周围都是加厚的隔音墙板,不要说声音,就连子弹,也穿透不进!
李氏庄园一级保密区域内,两个看守正在百无聊赖地闲聊。
“哎,我说兄弟,这真tm的不公平,他们在下边有吃有喝,却让咱俩跑来这保安,这世界真不公平!真不公平!”
另一个守卫开口道:“我说兄弟,别不高兴啦,李爷待咱们也不薄,况且这李氏一级的保险柜,可是24小时都要有人在才行啊!你啊,就别在那唠唠叨叨了!”
“哎,哥,你说,这保险柜天天有人盯着,而且还采用最先进的指纹识别系统,有谁还会想打它的主意?我看啊,都是他们一个劲儿的疑神疑鬼,明明没事,还要天天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地在这儿浪费时间!”
年长一些的守卫默默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道:“这你就不知道啦,我听说啊,这保险柜里如今客房这一份绝对重要的文件,是大公子从美国带回来的,直接关乎到我们李氏未来的命运。(.无弹窗广告)所以,李爷可是极为重视。我们啊,还是别那么多废话了,老老实实做好你的保安吧!”
先前发话的保安撇撇嘴,不再言语。
一阵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其中一个守卫揉揉耳朵,忙道:“哎,哥,你听,我没听错吧,我怎么听着好像有女人前来啊!”
另一个守卫静静听了一会儿,道:“不错,是有人来了。快点,打好精神!”
两个人连忙起身,端起腰间的配枪,神情紧张地看着楼梯口。
一抹女子的身影轻巧地出现在他二人面前。看到面前荷枪实弹的两个保安,女子轻盈地一笑,只把其中年纪较轻没有阅历的保安笑的心神荡漾。
“哦,原来是任家的二小姐。不知二小姐来这里干什么啊?”年长的保安不想另一个同伴,掂掂自己手上的抢,正色道。
女子赶忙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哎呀,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到了这里啊?这位大哥,我刚才收到李伯伯的邀请,说是有事找我,要我到他的书房去一趟,不想我却在这偌大的房子里迷离路,三拐两拐就到了这里。(.)哎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任二小姐,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端着枪的守卫毕恭毕敬地道。
“好的,对不起啊,两位大哥,给你们添麻烦了啊!”她说,娇滴滴的声音直听得两个大男人身子酥麻。
她转身就要离去,突然一声惊叫:“哎呀,我的耳环掉了,不知能不能麻烦两位大哥,帮我找一找啊!”她说着,一边手指着深红色的地板。
“哦,哦,好的,没问题!”那个年纪轻轻的守卫早已经按捺不住,谁不愿意为美女服务啊?
看着其中一个守卫弓着身子趴在地板上哼哧哼哧地寻找着那个所谓的“丢失的耳环”,任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笑,继而朝另外一个持枪的守卫走过去,突然身子朝那个警卫的身上一歪,嘴里叫道:“哎哟,我的头突然好晕,想必今晚喝的太多了吧!”
那个警卫受宠若惊一般,本能地扔下枪去扶住女子东倒西歪的身子。却不料在他枪脱手的那一刻,女子迷离的醉眼里蓦地闪过一丝精光,还没来得及见她有什么动作,只听见那守卫突然惨叫一声,“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正趴在地上找耳环的警卫突然觉得情况不妙,刚想端着枪爬起来,却始终晚了一步,早已被任茜一个回旋踢踢中了脑袋,顿时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也“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任茜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彪形大汉,抿嘴一笑。轻轻地对着耳边的微型通话器快速但清晰地道:“安全区域的警卫已经干掉,接下来要准备进入一级保险柜了!”
安叔的声音自耳边传来:“进入安全区域的房门是电子系统,如果想破门,还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用来破解李氏的安全电脑系统,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快,你打算怎么做?!”
任茜气定神闲:“不用那么麻烦,要进门还不容易?我把整个李氏庄园的电源切断不就成了么?”
“啊?”安叔那边顿时有些语塞,“可是,颜颜,如果切断电源的话,不就等于暴露了事实说安全区域有人入侵么?”
任茜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没事的,安叔,只要切断电源,我就能迅速进入保密区域,李承锐的指纹我也已经有了,所以,破解保险柜密码应该用不了太多时间!”
“好吧,”安叔的声音里不掩担忧,“你一定要小心啊!”
任茜迅速地向一旁的总电闸走去。她早已经调查好了,李氏庄园内的总电闸阀门就设在这片安全区域里,只要把这里的电闸毁了,那么安全区域入口处的电子门也就会失效!
她迅速从手提包里取出安叔为她准备好的小型离子弹,将其熟练地安置在电闸的控制处,继而将其引爆。
随着一阵耀眼的白光响起,离子弹发出“噗”的一声响,顿时,电闸阀门被爆成一片废墟,于此同时,整个李氏庄园也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47章 开始行动(2)
就在整个李氏庄园由于突然袭来的一片黑暗而使宴会大厅的客人们陷入一片惊慌之时,三楼的豪华卧室里,正在与李承锴缠绵的陈淑清一声惊叫,紧紧地抓住身旁的男子,惊慌地叫道:“承锴哥哥,怎么回事?停电了?”
李承锴手抚着女子光洁的额头,落下轻轻地一吻,轻声道:“清清,不用怕,只不过是停电而已!”
话虽如此,他的心里却突然一沉,迅速翻身下床,披上宽大的睡袍,走出房门。
“大少爷!”庄园的管家之一迎面疾步而来,手电筒的光映着他脸上难掩惊慌的神情。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停电?”李承锴沉声问道。
“大少爷,属下也不知。突然停电,客人们都慌做一团。您看,要不要通知老爷?”
李承锴摆摆手,如果只是单纯的断电,也没有必要通知父亲知道。李敬堂不喜欢热闹,所以,今天的宴会并没有出席,而是早早地搬去自己的别苑,这个时候估计早已经休息了吧。(.好看的小说)
“你赶紧去查看一下安全区域,通知今晚的警卫,突然断电,电子门失效,让他们提高警惕,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管家忙拨通今晚守卫之一的通讯电话。但是电话里却传来一阵阵的忙音,无人接听。
管家的额头开始慢慢地渗出汗来。他赶忙换了另外一个守卫的电话,却仍是无人接听。
“大、大少爷,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两个守卫的电话都无人接听,莫不是......”
李承锴嘴角边浮起了一丝危险的弧度,就像一只即将与敌人厮杀的黑豹:“先通知二少爷,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让他迅速赶回来。其余的人,和我一起去保安区域看看。”
“是!”众人齐声喝道,一边快步跟上李大少爷的步伐。[.超多好看小说]他们的心开始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那安全区域内的保险柜里藏着什么重要资料,一旦那份与美国三堂会的结盟书被人盗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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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茜在黑暗来临的刹那间,迅速亮起了自己的备用日光手电筒,走到大大的电子门前,三下两下就将门打开,闪身进了屋。
屋内,除了一只超大型的保险柜以外,再无其他的摆设。
她快步走到保险柜跟前,戴上手套,轻轻拨弄着保险柜,随即将先前那副擦拭李承锐沾满红酒的手掌的手帕拿出来,那是一个黏性极强的指纹提取套膜。
她将白布轻轻附在保险柜上的指纹识别系统上,又将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掌轻轻按在白布上。只听保险柜里传来一阵系统运行的声音,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就被她轻轻地拉开了。
保险柜里,叠置着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文件夹。她需要找的是一份透明颜色的资料袋,里面有一个银色的芯片。
就在她翻着保险柜里的资料的时候,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从众多的文件中慢慢滑落。她赶忙捡起,就在她准备将那张纸片放回原处时,突然眼睛落到了那张纸片上的一副黑白相片上。
在她微型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下,文件上伯曼的照片在冲她微微笑着,只不过,从照片上看,伯曼比她认识的要年轻好几十岁。
这应该是伯曼年轻时候的照片吧。照片旁边,是几行英文。她迅速扫了一眼,看到姓名那一栏里,印着几个大写字母:r.j.ar.j.a是什么意思?难道伯曼的名字不应该是英文berman吗?那么r.j.a又是谁?
她静静地看着照片上的人,的确是伯曼,虽然年轻,没有现在步入年老阶段伯曼的那种干练和沧桑,但是,一个人的相貌总归是不会变得。
到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伯曼的照片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李敬堂已经觉察到asi的存在,开始在暗中调查伯曼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安叔急切的声音自耳中传来:“颜颜,你动作快点!我们扮成侍者的警员已经通知我说,李承锴已经起了疑心,正带人往安全区域这边来呢!”
“我知道!”她简短地说。眼下情况紧迫,她本来想把自己这个新发现说给安叔,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当下最要紧的,是要赶紧找到那份结盟书!
她赶忙将那份引诱伯曼照片的资料放回原处,眼光逐一扫过保险柜的夹层,终于在柜子的最底下的一层里,看到了一份透明文件夹。那里面有一枚银色的芯片在手电筒光的照耀下,闪着熠熠的光辉。
第48章 生死时速(1)
李承锴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的两个警卫,面色铁青。
安全区域内大门敞开,李府总管带着手下出出进进,神色一脸惊慌。
“大少爷,监控录像由于停电所以无法启用,我们目前还无法知道是谁今夜侵入我们李氏的安全区域。二少爷如今人在圣玛利亚大酒店,我们还正在想办法和他联系!”
他战战兢兢地向李承锴汇报。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二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倒好,自己却优哉游哉地跑去享受了?”李承锴哼了一声,继而沉着下令,“命人启动保险柜摧毁系统,指纹识别系统不再使用。我要打开保险柜!”
管家顿时一脸惊讶:“可是,大少爷,如果启用摧毁系统,那么保险柜就等于毁了!老爷如果知道,只怕不好交代啊!”
“现在我们需要确认到底被人盗走的是什么东西?和被盗的东西比起来,区区一个保险柜又算得了什么!”李承锴有些不耐,看着管家道:“爸爸不在,这里一切都有我说了算!开门!”
“是!”管家连忙应道。[.超多好看小说]
随着一声爆破声响,保险柜门被炸开。李承锴亲自将柜子里的资料搜索了两遍,然后慢慢地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神色仍然慌张的管家道:“联系爸爸吧,并且让二少爷迅速返回李氏庄园,因为由他负责的那份与三堂会的同盟书被人盗走了!”
说着,他又看着管家身后的一众手下,朗声道:“你们迅速行动,从现在开始,封锁整个庄园,无论是众位宾客还是下人,一律不许离开庄园半步!”
管家颇有些疑惑地开口道:“大少爷,这.....?”
李承锴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芒:“因为,那个盗走机密文件的人很有可能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我们要抢在那个人离开之前截住他!”
―――――――――――――――――――――――――――――
任茜快步朝庄园的大门口走去,远远地看着入口处的几个李家下人在那守着。
她忙走几步,气喘吁吁地道:“快!出大事了。李氏安全区域内的一级保险柜被人侵入,李大少爷要你们集合,给你们安排事做呢!”
几个下人忙点头,准备朝庄园里走去。其中一个下人突然伸手拦住了她:“请慢,二小姐,您这要是去哪里啊?”
任茜赶忙说:“被盗的资料关乎李氏的高级机密,如今李大少爷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召开股东大会,我要马上赶回家去通知我父亲!”
“这......”拦住她的下人还是有些迟疑。
见此情景,任茜顿时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也敢拦我?你们知不知道,眼下情况紧急,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父亲,耽误了事情,你们负责的起么?”
那个拦住她的下人吓了一跳,赶紧道:“不好意思,任小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任茜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出了庄园大门。
在庄园大门的西北角,早已停着一辆红色的女士跑车。任茜看了看周围没人,迅速掏出钥匙上了车。
随着跑车发出“吱”的一声响,汽车夺尘而去。
――――――――――――――――――――――――――――――――
李氏庄园的总管带着一帮家丁,远远地向大门处奔来。
“李大少爷的命令,你们要把守好庄园的出入口。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庄园半步!”
下人们忙点头哈腰。刚才揽住任茜的那个下人壮着胆子抬起头来问:“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氏的一级安全资料被人盗走了。李大少爷估计盗走资料的人会想着马上离开。所以下令,封锁整个庄园。上至宾客,下至侍从,一律不得离开庄园半步!”
“是。”那个下人低下了头,却好像又响起了什么,看着管家,神情闪烁不定。
“怎么啦?”管家看着眼前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烦。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那个,刚才,任家的二小姐刚刚离开!......”
“你说什么?”管家听了这句话,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你说谁?”
“是、是任家的二小姐,任茜,她说李氏的一级资料被盗,要赶紧通知任老爷子!所以,我们就让她离开了......”
“放屁!你们都长着个猪脑袋啊!”管家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任茜又怎么会知道李氏的安全资料被盗?而且还这么急着要离开?除非只有一个解释......想到这,他的手微微发抖地拨通了李承锴的电话:“喂,大少爷,不好了我想那个盗走李氏一级安全资料的人,应、应该是任家的二小姐!”
第49章 生死时速(2)
李敬堂带着一众家丁疾步跨入李氏庄园。
“父亲!”早已守候在一旁的李承锴迎上前去。
“承锴,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承锐呢?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他人影?”李敬堂语气里透着极度的不满和隐忍的怒气。
“父亲,承锐现在正和任家的大小姐在圣玛利亚大酒店,我们的人正在想办法和他联系。”
“混账东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还有闲情逸致去玩女人!这次我见了他,非要他好看不成!”李敬堂的怒气终于发了出来。
“父亲先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李承锴赶忙上前扶住他。
“承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是任茜盗走的东西?”李敬堂满是不解。
李承锴谨慎地开口道:“父亲,这件事确实很奇怪。我已经命人和任老爷子取得了联系,不过,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我们还是先不要太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恩,听你的!”李敬堂颔首道。
这是,管家拿着手提忙上前道:“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取得联系。二少爷已经下令让黑鹰率夺罗令的手下去追击任家二小姐了!刚刚接到黑鹰的电话,他们目前正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由任二小姐的行车路线来看,她很有可能要往滨江码头去!”
“什么?黑鹰?!!!”李承锴一惊。
“是的,二少爷已经给黑鹰下了必杀令,说无论如何都要取回被任小姐盗走的芯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承锴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一沉。江湖必杀“夺罗令”黑鹰,心狠手辣,有他一出,想必任茜是在所难逃了。他突然开始关心起她的安危来。
“父亲,我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让黑鹰出马比较好。毕竟,我想最好的办法还是将任二小姐活捉,或许能从她的嘴里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李敬堂摆摆手,脸上满是疲惫的神情:“不用了,我看这件事就让黑鹰去处理吧。无论任茜那个丫头是死是活,关键是要把芯片取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李承锴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转念一想,顿时刹住了话头。转身冲着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李福,微微使了个眼色。
――――――――――――――――――――――――――――
“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长廊的拐角处,李福压低声音问道。
“你去帮我准备一辆车,一艘快艇,我要即刻赶往滨江码头!”
“可是,大少爷,”李福略微有些惊讶,“如今这件事情已经由夺罗令接手,而且这件事本来是由二少爷负责的,您又何必再插手呢?”
李承锴眼神里蓦然闪过一道不忍的神色,口音有些沙哑:“唉......你还是快去准备吧,希望能赶在夺罗令之前截到她!”
赶在夺罗令之前――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她的安危,难道不是吗?
虽然她任茜盗取了事关重要与三堂会的同盟书,可是,他却在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所以,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他绝不会允许她出任何事,决不允许!
――――――――――――――――――――――――――
香榭丽舍大街上,几支车队疾驰而过,卷起一阵尘土飞扬,只把这海滨城市静谧的夜色渲染的杀气腾腾。
任茜飞快地驾着车,一边接通了耳边与安静江的通讯。
“安叔,”她说,平淡的语调里听不出一丝感情,“我被夺罗令的人包围了!”
“颜颜,”安静江急切的声音传来,“你坚持住,我们这边的大部队警力马上赶过去!”
“不要,安叔!”她的声音透着微微颤抖,“我不要你们来救我!你们一旦露面,就等于是暴露了asi的身份。到时候恐怕安叔你也会有危险......”
她听了听,突然在苍白的面颊上现出一抹凄惨的笑:“安叔,等会我会把车子开到滨江码头,李氏集团与三堂会的同盟书就在我身上。等到天亮了,你们可以出海打捞我的尸体,从我尸体上找到那份同盟书!”
“不要!颜颜!”安静江的声音里透着痛苦的绝望,“你不可以这样子,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家见你妈妈、你的哥哥,我不允许你出事!”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对不起,安叔!她在心里默默念着,早在听到连致诚婚讯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她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只不过顶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活到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她的新郎,她的幸福,还能再回来吗?与其回去面对已经破碎的一切,倒不如就此不见!
或许,我消失了,对大家才都好吧!
“江湖必杀夺罗令,经手猎物无人生还。与其落在他们手里,倒不如我自己寻个了断!”她幽幽的声音透过微型通话器,传到安静江的耳朵里,“安叔,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遵守与你的承诺了。从此以后,我妈妈就拜托您照顾了,不要告诉她这一切,就让她以为我在那场车祸中已经死了。这样,我也会含笑的。”
“颜颜,”安静江痛苦地道,“当年,我没能救得了你父亲,如今在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你让我这辈子都会生活在自责和愧疚的煎熬里的!”
“安叔,对不起,我们欠您的太多,如果有来世,我再报答您吧。”
她的泪水糊满了视线,在泪眼朦胧中,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海岸线,突然露出解脱的笑意:爸爸,颜颜就来陪你了,你高兴吗?
安静江还在电话里急切地吼着:“颜颜,你等等,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安叔,再见了!”
她说完这一句,猛地拔下了耳朵里的微型通讯设备,只剩下安静江的声音在那里一声高过一声绝望的叫着她的名字。
“黑鹰!我等着你们!”
她默默一笑,猛地将脚下的油门踩到底,粉红色的汽车将离弦的箭一样,向不远处的那片漆黑的虚无冲去!
第50章 码头之上
随着“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任茜从车上缓缓地迈下了步子。面对着面前十几只黑洞洞个枪口,她气定神闲地端着枪,枪口直指向她逼近的黑鹰的胸膛。
“任二小姐,我们大家也不想难为您,只要交出被二小姐盗走的芯片,我保证,弟兄们不会伤害你一根头发!”黑鹰沉稳的开口。
“哦?是吗?”任茜微微一笑。
“久闻江湖必杀夺罗令一出马,经手的猎物无一能活命,为什么偏偏又会对我破例了呢?”
黑鹰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面对着十几个杀气腾腾的杀手,这个小女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他说笑?看来,果真如同他听说的那样,任老爷子喜欢器重这个小女儿不是没有道理的。光是这份气魄,任家的大小姐任雅和她比起来,就差远了。
“二小姐,就算您不心疼自己,也好歹要心疼一下自己的老父亲吧。任老爷子刚刚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您不会就想让他老人家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面前的女子在一刹那见有些微微的失神,不过很快,又恢复到先前慵懒娴静的状态,看着面前的一众杀手,她露出妩媚的一笑:“今晚真是对不住各位了,大半夜的区区因为小女子一人而使得夺罗令的精英主力全部出动,实在是万分抱歉。不过,如果你们想要芯片,那恐怕是不行,除非你们十几只枪得子弹穿透我的胸膛或许才有可能将芯片抢回去。”
她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如果你们要是想知道我任茜为什么非要取这张芯片,我倒是可以建议你去问问你们的二少爷。听说他现在正和我的姐姐打的火热,我姐姐也许会告诉他,我为什么会拼死来要这张芯片!”
说完,不再留恋这个世界一眼,她的身子猛地向旁边的漆黑的大海跌去。耳中似乎除了“呼呼”的风声,还夹杂着黑鹰一众人的吼声。直到她的视线被苦涩的海水彻底湮没。
终于要解脱了是么?她突然觉得有说不出的轻松。感觉到冰凉的海水侵袭着她的肌肤,泪水混着海水,那些过往的云烟如梦幻一般在她脑海里一一浮现――
那一年,她七岁,刚刚上小学一年级,她和一帮坏小子们在校门口打架。连致诚像天神一般出现在她面前,把那些抢劫她的男孩子们打的落花流水......
那一年,她十岁,面前是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妈妈和哥哥为她拍手唱着生日歌,爸爸把她高高地举过头顶,开心地问她:“颜颜,过了生日,又长了一岁,高兴吗?”她开心地笑着,胖胖的小手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恩,爸爸,我真的好高兴啊!”......
那一年,她十三岁,爸爸把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交到她的手上,亲切地道:“颜颜,今晚我们就可以回家见到妈妈和哥哥了,高兴吗?”......
也就是那一年,那一天下午,她亲眼目睹了父亲被害,从此,她童年快乐的记忆就此定格,成为了一幅永远遥不可及的画面......
时光回转,她看到在橘红色的灯光下,她和晶晶幸福地相拥:“颜颜,我真心地希望你和致诚能够幸福。[]一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一个是我最好的哥们,你们能在一起,我真的替你们感到高兴!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夜色如水。男子拥着她,忘情地道:“颜颜,我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沉静的夜色透过窗户,照在光洁的卧室地板上。母亲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妈妈只希望你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嫁一个好老公,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从此,平淡快乐地过一生!”......
asi的高层机密会议室里,伯曼看着她的眼睛,静静地说:“我向你保证,三年,你只需要三年,三年之后,等你完成任务,我会帮助你回复你原来的身份,并且,答应你,从此不会再让你涉足asi的任何事务!”......
安叔沉痛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颜颜,致诚结婚了,新娘是沈晶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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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都忘记吧!那些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些人啊,应该向他们说再见了吧,从此,她便可以真的摆脱这所有的痛苦,遗忘所有的仇恨!
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呵!
当那些如烟如幻般的回忆像斑斓的梦境一样消失在深色的海水中时,她也终于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一切,都忘记吧;一切,都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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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随着一阵汽笛的长鸣声,出海的渔船赶着东升旭日的第一缕曙光向远处驶去。滨江的大堤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没人会知道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有人生,有人死,他们全然不关心,只关心着自家柴米油盐。
安静江驾着车飞快地驶上滨江的大堤,看着脚下一望无际的大海。初升的旭日为蔚蓝色的海面上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他的泪水顺着面颊缓缓流下。平静的海面上只有微微的波涛,却不知这片美丽的海域曾经吞噬了怎样年轻美好的生命!
迎着初升的朝阳,在远处传来一声又一声渔船的汽笛声中,他面对着大海,终于缓缓地跪了下去......
――――――――第一卷完――――――――
第51章 巫山别墅(1)
每一段记忆,都有一个密码。
只要时间,地点,人物组合正确,无论尘封多久,那人那景都将在遗忘中重新拾起。
你也许会说“不是都过去了吗?”
其实过去的只是时间,你依然逃不出,想起了就微笑或悲伤的宿命,那种宿命本叫“无能为力”。
――法?《孤独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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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一道余晖,从山的那一边斜射过来,穿过窗子,投在屋子里那张雪白的大床上,也把床上安静躺着的女子笼罩在一层光晕中。
落地窗前,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背影默默地背着阳光而立,夕阳的光将他的脸埋在一道阴影中,使人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
病床前,一个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剪下绕在女子额头上的一条纱布,转身收拾着药箱,一边抬起头来,冲站在窗前的男子微微一点头。
窗前的男子颔了颔首,示意中年妇女悄声退出了房间。
屋外的走廊上,男子急切地开口道:
“阿姨,怎么样,她的伤不要紧吧?”
“承锴,你放心,只是皮外伤,我已经替她包扎好了。多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中年妇女平静地答道。
李承锴终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幸亏昨夜他及时赶到。当他驾驶着快艇迅速向滨江码头上驶去时,远远地看到那个女子如同一只妖娆的白蝴蝶一般从大堤上一头栽进海里。他趁着夜色作掩护,避开了夺罗令众多杀手的视线,抢先一步从海里将任茜救起。并且暗中请来了他母亲在世时的私人医生为她检查身上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
中年妇女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药箱,一边静静地看着面前男子的神情从最开始的焦急和烦躁,到现在的释然和宽心,她慈爱地一笑:
“承锴,别怪阿姨多嘴,屋里的那个女孩,是你的心上人吧?”
李承锴微微一怔,继而讪讪地一笑:
“阿姨,哪里话,她是任家的二小姐,我救她,只不过我必须要从她那里问出一些事情。她现在还不能死!”
中年妇女微微叹了口气:“你可以不承认,你这个孩子,从小就倔强好强。不过,你的眼睛最终还是出卖了你。你已经爱上了那个女孩!”
听了这句话,李承锴的心里不禁一沉:难道自己的心事真的被人说中了不成?他当真爱上了她?如果不是,又怎么解释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在漆黑的夜晚出海,将无路可走最终落海的她救起?
中年妇女盯着面前男子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
“承锴,你妈妈去的早,这些年来,我们虽然也很少见面,不过,我一直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是时候该找个好姑娘成家了,你成天在李氏集团里做那些争来争去、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总担心有一天你会出事!还是趁早收手吧。这样,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安慰的。”
李承锴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他接过中年妇女的话语,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地坚定,道:
“阿姨,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心。不过,我的事还是由我自己来决定吧!”
“承锴!”中年妇女有些着急,还想进一步劝动面前的男人。谁料男人摆摆手,脸上现出一抹疲惫的神色,道:
“阿姨,从昨晚到现在您也忙了很长时间了。我已经吩咐下人安排好客房,您先去休息,我明天会派人送您回去!”
中年妇女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看着中年妇女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李承锴眼底的痛楚神色一闪而过,随即,他的眼神又换上了以往的冰冷和无情。
转身进屋,一抬眼看到床上的女子已经醒来,此刻,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醒了!”他的心里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兴奋,可是语气里却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床上的女子怔怔地看着她,随即又慢慢地打量着整个房间。
“我这是在哪儿?”她问,声音如虫鸣。
“这是我的私人庄园,巫山别墅!”
他说,一边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定睛看着床上女子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一边手里看似不经意地玩弄着一个银色的芯片。
“告诉我!”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你为什么要盗取我们李氏的一级安全保密资料。说出来,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你,否则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
女子看着他举在她面前的那枚小巧玲珑的银色芯片,又看看面前神色冷酷的男人,她突然害怕地抓紧自己身上的棉被,向床的更深处缩了缩。
男子看着她如受惊下的小鹿一般,心底突然生出了一抹心疼。此时此刻,他真想就这样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说些柔情蜜意的话来安慰她受惊的心。
可是,他毕竟是他,他李承锴不会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有种不一样的情愫,而使他乱了分寸。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他说,声音里除了严厉,更透着几分冷酷。
女子看着他,突然弱弱地开口道:“对不起,请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又是谁啊?”
他一愣。他是怎么了?他印象中的她,可不是这样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啊?
“你说什么?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呵,真是好笑,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任二小姐昨晚可是风光的很呐。”他慢慢靠近她,周围强大的气场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强迫她与他对视,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下跳动的血管,忍不住有一股想亲吻她的冲动。
“你真的不说吗?”他把芯片在她面前微微一扬,“我把你从海里救起的时候,你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它。这个芯片对你有那么重要吗?要你即使丢掉性命,也不肯放手?”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看着面前女子眼里渐渐升起的惊慌和恐惧,他狠下心来,继续道:
“你要知道,如果我把你交给我的父亲,或者我的弟弟,或者是夺罗令,你落到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手上,你都活不成。倒不如乖乖地把所有一切告诉我,我或者会考虑饶你一命!”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面前的女子瞪着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揪着胸前棉被的手,指关节在微微发白。
“女人,你可真够倔强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容不得你了!”他说,静静的声音里透着残忍。
她的身子突然一颤,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恐惧的神色,突然她“哇”地一声哭出来:
“求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她的双手猛地抓住他的衬衣,嘴里近乎疯狂的念着:
“我是谁?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到底是谁?我都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她几乎临近崩溃的边缘,泪水落在男人的衬衣上,只剩下男人惊愕的目光。
第52章 巫山别墅(2)
“你?!”
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
女子一怔,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小声但清晰地念着:
“告我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从我醒来的刹那间,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
他盯着她的眼睛,妄图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一丝丝的谎言或者是伪装,可是,没有。她眼中的泪水和无助的神情突然使他心里一悸。
该死的,她失忆了吗?可是,她的身上还有太多的疑问,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失忆?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语调带着冷酷的残忍:
“女人,假装失忆了吗?呵呵,可是,别以为这一招能够瞒得过我。在你不交代出所有的事情之前,你的任何花招我都不会相信!”
他看着她的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对她生出一丝丝的同情或怜悯:
“从没有人能从李氏的一级安全区域内偷走我们重点保护的资料。你践踏了我们所有人的自尊。[]所以,你需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扯开她抓着他衬衣的手,起身向门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道:
“在你不讲出所有的事情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吧。不过需要告诉你一声的是,我的耐性有限,如果你想挑战我的极限的话,尽管可以试试!”
――――――――――――――――――――――――――――
当李承锴再一次走进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屋里的女子在将玻璃杯用力地摔碎在地,拿着一小块碎玻璃在猛地往自己左手的腕部割去。
“你干什么!”他大吼一声,猛地冲上去,在伸手夺下了她紧紧攥在手里的玻璃碎片之时,他的手心也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知道自己肯定被玻璃划伤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瞪着她,怒火在瞬间爆发。如果他再晚几分钟过来,他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
老天!他想想就觉得后怕。
谁料,女子看见了他,就像疯子一样,拼命挣脱他抓着她的手腕。(.好看的小说)
“你放开我!”她也吼着。“你不是要我死吗?好啊,那我就死给你看!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与其被你这样关着羞辱,我宁愿死!”
他不容她再说一句废话,猛地将她一把抱起,转身丢在宽大的床上,一边回头冲着和他一起进屋的中年女子说道:
“阿姨,麻烦你了!”
他身后的中年女子早已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有些呆愣,听到他这一句,赶忙上前,和他一起压住拼命挣扎的女子:
“姑娘,你静一静。我是医生,让我为你看看好吗?或许,我能帮助到你也说不定?”
或许是女性特有的温柔,女子在她温柔的话语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中年妇女缓缓检查了她的伤势,用温柔地口吻问道:
“姑娘,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猛地一颤,继而缓缓摇摇头:
“我不知道。”
“再想一想,用力地想一想。李承锴先生是把你从大海里救出来的那么,你落海之前的情景还记得吗?一两个片段也行!”
女子拼命地在搜寻着记忆,突然猛地捂住自己的头,嘴里喊着:
“啊,我不要想了,我的头好痛啊!真的好痛,就好像要裂开一样!”
女医生一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男子。男子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眼底哀伤的情绪统统掩盖在他那深蓝色的目光里,向中年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女子温柔地安慰道:
“小姑娘,放心。或许失忆只是暂时的。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我会定时为你检查伤势。不过,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
或许是女性特有的温柔,女子听了她这一番话,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听话地点了点头。末了,又飞快地瞥了一眼站在女医生身后的男子,目光又突然怕怕地躲开了去。
看到她这幅摸样,李承锴禁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微微有些沉重的太阳穴。
眼下他要处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首先就是面前这个令人头疼的大小姐,偏偏不早不晚在这个时候失忆。虽说他抢先一步将她从海中救起,并从她身上取回了李氏与三堂会的结盟书,可是,任茜盗取芯片的原因,总归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儿!
虽说他有心想保护她,可是如果到最后关头一切谜团还无法解开时,他也只好将她交出去,必要时,也许他会亲手结果她的性命!
多年的江湖风雨,已经使他变得心如坚冰。虽然他也承认在初见她的刹那间,他被她身上独特的神韵所吸引,但是,仔细一想,她也不过是众多香花中的一朵。想他李承锴,日后坐拥李氏财阀,身边难道还会缺女人不成?
想到此,他抬起头来,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子,冷冷地开口:
“失去记忆并不能成为你逃避现实的理由。这些天你的所有起居活动我都会命人专门为你安排,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离开巫山庄园半步!否则,别怪我无情!”
说完,没有再看她一眼,他转身出了房间。
他已经决定要将她囚禁在这巫山别墅庄园了!
第53章 接手李氏(1)
“间歇性失忆?”
李承锴站在走廊上,皱着眉头听着女医生的话。
“是的,由那位小姐的情况综合分析来看,很有可能是间歇性失忆。我已经为她仔细检查过,她的头部并没有因为遭受外力而受伤的状况。现在看来,只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在那位小姐跌落大海时,由于猛地受到海水水压的冲击,造成大脑内部供氧不足;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由于心理压力过大而造成的选择性遗忘。”
“什么是选择性遗忘?”
“在医学上是有这么个叫法的,而且医学史上也确实有过这样的案例。说的是当一个人经过较大的心理或感情上的刺激后,猛地承受不住突然袭来的巨大压力,而选择去遗忘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其实,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病人是在潜意识里有意要忘记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么,这种间歇性失忆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女医生想了想,继而点点头,说道:
“有是有这种可能,关键是要看病人的心理承受力的变化。如果在她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回忆起发生的一切,那么,要使病人恢复原先的记忆就有一定的难度。也许要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或是更久!”
李承锴的目光深邃,令人捉摸不透他那深蓝色眸子的后面的真实意图。[]
“不过,”女医生看着面前男子的平静面容下暗流涌动的神情,又一次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其实,要使病人恢复记忆,也不单单只有等待病人心理平复的那一天。有时候,外部因素的刺激也会使病人恢复记忆。比如说通过某个人或某件事作媒介,使得病人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或事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或空间曾经发生或类似的事情,也是有可能会使病人在突然的刺激下恢复记忆!”
“突然的刺激吗?”李承锴听女医生这样说,突然意识到,其实那个女人的过去,对于他李承锴来说,充满了神秘。
虽然他知道她是李氏财阀股东之一的任长行的小女儿,但是,她毕竟没有在任长行的身边长大。他还是很有必要留心这一点的。特别是在她盗取了李氏的绝密资料之后,他已经暗中派李福秘密遣人前往日本,调查这位任二小姐过去的所有的事情。或许,会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想到此,他把目光投向走廊尽头那间房屋里,想象着门后面的大床上那抹纤细的身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身上虽然充满了谜团,可是他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兴趣去深究下去。(.)
―――――――――――――――――――――――――――――――、
李氏财阀的高层会议上,李敬堂正铁青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看着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小儿子。
“李承锐,我在把李氏交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我说,在你打理李氏的三个月内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否则,我不会在把李氏交给你。可是你呢?不但出差错了,而且还给我捅了一个这么大的篓子!与三堂会的同盟书如果追不回来,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一样按帮中规矩处置!”
李敬堂的怒火使在座的每个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父亲!”李承锐觉得自己这次真的玩大了,搞不好真把自己给玩死了。
“父亲,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一定会找到那份同盟书的!求您,父亲,别把我交出去,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哼,我李敬堂没有你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儿子!”
李敬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继而将目光转向自己身后站着的两个彪形大汉。
“去,把任长行给我带到这儿来!”
“是!”
保镖利落地应声道,不消一刻,便驾着一个人走进屋来。
当屋里的众人看清被两个彪形大汉像驾小鸡似的一边一个拎进来的人时,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凉气。
被架进来的人正是李氏昔日的大股东之一、在李氏也能只手撑起半边天的任长行。
只不过今天的任长行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神气和风采,衣衫褴褛的身上透着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道道血丝从他脸上蔓延开来。看来,他确实遭受了不少罪。只不过,这种酷刑,放到年轻人身上或许还能扛得住,在他任长行这种知天命之年,只怕会要了他的老命了!
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浑浊的目光瞄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最后将乞求的目光放到当中坐着的李敬堂身上,气若游丝地开口:
“大、大哥!”
“事到如今,你还肯叫我一声大哥,就足见你对我的诚信。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盗走资料的恰恰又是你任长行的女儿,我不得不谨慎处事。老任,如果你执意不肯说,就别怪老哥我不念昔日兄弟情啊!”李敬堂冷酷地从牙缝里咬出几句话。
任长行虚弱地开口道: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茜茜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真的不明白哇!”
“哼,你是她的父亲,女儿做的事情,当父亲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除非你有意包庇你女儿!”
在座的众人早已有人按耐不住,抢着开口。
“我、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或许茜茜她有难言之隐,大哥,求求你,您就看在兄弟昔日替您挨过刀子、挡过枪子儿的份上,就、就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我任氏在李氏的股份也不要了,统统交出去。如今、如今我女儿也已经掉进大海了,估计已经也走了,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要那么多的钱也没用了,您就高抬贵手,绕了我吧。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他们那样的毒打啊!”
任长行说着,老泪纵横了满脸,开始“嘤嘤”地小声哭泣起来。
李敬堂略有迟疑,沉默了良久,摆摆手,开口道:
“唉,罢了,我李敬堂也并不是不念昔日兄弟情谊之人。你回去吧。从此以后,你不能再插手李氏的任何事物,任氏集团所有的业务我也会另觅他人接手。你就回家去颐养天年吧!”
“谢谢,谢谢大哥!”
任长行摸了把老泪,诺诺地道。
就在两个保镖转身准备将任长行架出屋去,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男子高大的身影走进房间,眼睛瞥了一眼遍体鳞伤的任长行,冷冷地开口道:
“父亲,请先不要这样对待任叔,事情还没像我们想象的那样!”
第54章 接手李氏(2)
来人正是李承锴。[]
他瞥了一眼套拉着脑袋低头坐在一旁的李承锐,嘴边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承锴,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李敬堂看到李承锴,不禁眼前一亮。
“好啊,我也正好有件事情要给父亲说。”
李承锴微微一笑,紧挨着李敬堂坐下来。
“各位,”李敬堂立身朗声道,“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李敬堂正是从李氏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下来。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新老板,就是我的大儿子承锴。从今往后,李氏的所有事务,无论大小,一律由承锴做主。相信李氏在新老板的带领下,会继往开来,越来越好。”
一句话,直说的在座的众位股东们群情激动,纷纷起身为李承锴股掌致贺,就连先前支持二少爷李承锐的一种股东,也因为李承锐太过令人失望的行为而纷纷转头李承锴麾下。
李承锴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深邃的双眸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
“谢谢给位股东们对我李某的抬爱。我想大家保证,各位在李氏的所有权益都会如往常一样得到百分之百的保障,不仅如此,以后李氏每年年底的时候,都会根据各位过去一年为公司带来的盈利状况,而给列位分红。总之,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创造李氏美好的未来!”
“我们无条件的支持大少爷!以后大少爷说东,我们绝不向西。总之,众家弟兄唯大少爷马首是瞻!”
在群情激动中,李承锴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脸色铁青的李承锐身上,他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承锐,你也会支持我的,对么?”
李承锐强迫着自己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是啊,恭喜哥了!”
李承锴一笑,不再理李承锐,继而转身面对着李敬堂:
“对了,爸爸,我还有一件事请要在这里和大家宣布一下。”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平静地开口道:
“被任二小姐盗走的李氏与三堂会的同盟书已经被我取了回来。如今,任二小姐身受重伤,我已经派人将她严密监视了起来。等她清醒了,我想,所有的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说完,他从秘书递上来的文件夹里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色芯片,放到桌子中央,朗声道:
“两天后,就是我们李氏集团与三堂会交易的日子。还希望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这次三堂会和我们交易的货物直接关系到我们李氏今后向东亚地区蔓延势力的关键物资,所以,一定不能有半点差错。事成之后,承锴自当会好好犒劳大家的!”
形势似乎在一瞬间就起了逆转。刚刚众人还在为被任茜盗走的资料苦闷不已,只不过一刻钟,大家就获知被盗走的资料时而获得,而且三天后即将于三堂会交易,这个消息怎能不令人激动?只这一下,就足以使众人更加佩服眼前这位虽然年轻,但极富魄力的新老板了!
“承锴,你......”
李敬堂看着自己的儿子,神情略有些激动:
“你取回被盗走的芯片了?”
“是啊,父亲!”李承锴微微一笑,“您放心吧,其他的一切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就等交易那天了!警方那边,我也会安排人手过去的。父亲您就放心吧!”
“好好!”李敬堂开心地拍着自己大儿子的肩膀,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问道:
“你说,任家的那个小丫头现在受了重伤?她现在怎么样了?问出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采取盗芯片的么?”
李承锴有些些微的迟疑,不过很快又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父亲,您放心,任二小姐如今已经在我严密的监视之下,一旦她醒来,我自会问个明白。毕竟,凡是任何阻碍我们李氏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的。父亲,您放心吧!”
他有意隐瞒了任茜失去记忆一事。或许是出自他的私心,他突然觉得那个孱弱的小女子就像他手中玩物一样,他要把她牢牢地锁尽自己的笼子里,然后看着她一点点慢慢地供他取悦。
任茜,无论你恢复或者不恢复记忆,你都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第55章 接手李氏(3)
“大少爷!”
一声微弱的呼唤自李承锴身后响起。
任长行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来。刚才由于李承锴在李敬堂面前说清,暂时保住了任长行在李氏的地位。总归曾经是李氏的元老之一,李承锴还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大少爷!”任长行蹒跚地来到李承锴面前,竟然“噗通”一声给他跪了下去。
“我知道,其实是大少爷救了茜茜。我求你,求你看在我任长行昔日为李氏拼命的份上,求大少爷网开一面,放过我的女儿吧。或者,用我这把老骨头来换我女儿的命也行。我老了,已经不中用了,但是茜茜她还年轻,或许是受到什么人的蛊惑,才一时糊涂做了傻事。求大少爷不要难为我们家茜茜,这孩子从小命苦,她妈妈去世的早,我又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好不容易把女儿接回来想让她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还出了这样的事。李氏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我用我所有的股权换回我的女儿,行不行?大少爷,求你了!”
说着,竟然“咚咚咚”地倒地磕起头来。
李承锴皱了皱眉,冲着自己身后的两个保镖使了个颜色。保镖会意,上前一人一个胳膊将任长行驾了起来。
“任叔您不要这样。至于任小姐到底怎样,要看她的态度。您也是聪明人,我保证,如果你们家的女儿听话的话,我保证不会为难她。到时候还希望任叔您多劝劝你的女儿还好!”
一听这话,任长行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赶忙道:
“是是是,谢谢大少爷,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好好劝劝茜茜!”
大概是太过于激动,任长行重重地咳了一声,伸掌一看,竟然满手鲜血。想必是伤的不轻,竟伤到五脏六腑了。
李承锴看在眼里,叹了口气:
“任叔,你也不要乖我父亲。他也是按规矩办事,否则不能服众。你还是先回家去,养好自己的身子。你女儿那里,我会看着办的!”
“谢谢!谢谢!”
任长行虚弱地谢道。李承锴命令着两个保镖:
“送任先生回家!”
“是!”
正欲转身离去,突然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吼:
“李承锴,你混蛋!我今天要和你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承锐像一只抓了狂的老虎一样奔过来,看那架势,似乎有种想和他同归于尽的表现。
李承锴身后的两个保镖见状,正欲上前阻拦。李承锴皱着皱眉,冷冷地开口:
“你们送任先生离开。这是我们兄弟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是!”
保镖也不是傻子。这里面一个是李家大少爷,一个是二少爷,得罪那个都不好。听闻此话,赶忙驾着任长行离去。
李承锴看着张牙舞爪地李承锐,冷冷一笑:
“怎么,李承锐?不服气?”
“对,我就是不服气!告诉你,李承锴,你别太得意了,也别把我李承锐当傻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编自导的一场戏。你和任茜那个丫头之间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已经串通好了的,在我打理李氏期间故意由任茜去盗取李氏的保密资料,为的就是让我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一文不值。然后你再堂而皇之地取回被盗走的资料,公然夺取大家的信任!哼,如今你满意了,你已经得到李氏了,我在父亲心目中就跟个废物一样!可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样向你宣告失败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彻彻底底地击败!”
“好啊,那我等着你!”
李承锴冷冷地说完,欲转身离去。突然觉得耳后一阵风声响起。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身后利索地闪开李承锐挥来的一记重拳。
“够了!李承锐,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居然敢在公司的走廊上公然挑衅?”
李承锐那里肯听,他此刻已经气得接近发疯的边缘。一击失败,紧接着第二拳又挥至而来。
李承锴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伸手接住李承锐挥来的拳头,然后利落的一记左勾拳,不偏不正地重重打在了李承锐的面门上,只把对方打得踉踉跄跄摔倒在地。
“你忘了?你从小就打不过我的。你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耐性,就连学跆拳道,你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怎么能比得上我呢?”
他缓缓俯下身子,看着李承锐被打肿的面门,嘴边浮起一丝残忍的笑:
“你永远都比不上我的。和我相比,你只配跟在我的脚后跟后面走。我要是你,就学聪明点,继续做好你李家二少爷的角色,我或许会考虑网开一面在李家给你一个容身之处。否则,我也许会把你扫地出门。别玩了,现在李氏的当家人是我!”
冷冷地丢下这几句话,李承锴再也不看瘫在地上的人一眼,转身离去。
电话铃声响起,传来李福的声音:
“大少爷,老爷问您晚上回不回家,他要为你摆宴席庆贺!”
“改天吧,我今晚想一个人到巫山别墅静一静!”他冷冷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巫山别墅那里,还有一个更令他头疼的人在等着他!
李承锐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从口里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狠狠地道:
“李承锴,你有种。你要是不让我好过,我也决不让你好活!咱们走着瞧!”
第56章 巫山云雨(1)
李承锴一迈进巫山别墅的大门,就看到女子曼妙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
“呃,你回来了!”
她说,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很紧张。
看着她一副跟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样,他有些好笑:
“你不用怕我,我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要知道,你失去记忆以前,可根本一点都不怕我!”
她仍然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那个,刚才你的管家打来电话,说你晚上要回来吃饭。那个,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随便给你做了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看着她那副样子,突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感动。
“你给我做饭吃?”
“是啊,都是一些家常小菜。我想你平时生意场上应酬多,大多吃的挺油腻的,所以,就做了些清淡的小菜给你!”
她说的倒是真的。平时工作忙,除了在公司里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下了班还要有各种各样的宴会和饭局,倒是难能有眼前这样一个安逸的时光。
他把目光放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心里好笑地想,看来把她安排在这巫山别墅里,倒是做对的一个决定了。
这巫山别墅,是他自己专门命人按他的要求设计和修建的,依山而立,古朴而不失神韵。平常工作忙起来一年内也没有多长时间在这里,所以,这里也没有多少下人。(.无弹窗广告)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李福一人在这边为他打理一切。
而今天,他支开了李福,独自一人来到这巫山别墅,为的也就是能和她一起度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过来!”他看着她,口气里充满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她的身子紧张的开始发抖,抬起头来飞快地瞟了一眼坐在意大利真皮黑色沙发上的伟岸男子,又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看得出来,映着她白皙的皮肤,她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了。
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他有意把自己语气里好笑的成分讲到最低。
“我叫你过来,你没听见吗?我记得我好像和你说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女人,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或许是最后那句话起了作用,小女人终于磨磨蹭蹭地挪到了他的身边,但是头仍然低的很低,几乎想把自己的头埋进衣服的领子里。
男人一伸手,随着小女人一丝娇呼,顿时娇小身体已经跌进男子宽敞的胸怀里。
“李、李先生!”
她手忙脚乱,想挣脱开他对她的束缚。
“女人,”他开口道,声音沙哑,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欲望。
“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是,对于男欢女爱的事情,我想应该不用我教你吧。你穿成这样,没有哪个男人会抵挡得住这公然的诱惑的!恩?”
他说的是真的。别墅里没有女佣,所以压根就没有准备女款的衣服。而她先前跌落海里时穿的那套衣服,也已经被他随手扔掉了。这小女子居然从衣柜里翻出他的男士衬衣,穿在自己的身上。衣衫足够大,直到她大腿的膝盖出处。所以,她的下半身干脆连裤子也免了,就这样光着一双晶莹的小脚,露着一双如玉般的双腿,迎接着这个房子的男主人回来。
李承锴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很够君子了。他起码没有在刚进门的时候看到如此香艳诱人的画面,就像一般男人那样如同饿狼一般猛扑上去将眼前这夺含羞花狠狠蹂躏,他已经对得起这么多年自己接受的高等教育了。
想到这里,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额头抵着女子白皙光洁的前额,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恋爱和深沉的欲望:
“我不知道你过去有着怎样的经历,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你确实只属于我李承锴一个人的。”
说完,不顾女子满眼惊恐的神色,抓着女子秀发的左手猛地一用力,女子的头禁不住后仰,就这样与他的唇不期然地相遇了。
女子随意扎起来的秀发就这样散落开来,一头青丝弥漫在高档的沙发上,映着头顶奢华的吊灯,撒发出点点妖艳的光泽。
“李先生!请、请您不要......”
女人模糊不清的声音从齿间传来,两只小手无力地捶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可是,这一切只能进一步加深他对她的渴求和掠夺。
容不得她有再一次的拒绝,男子的舌已经灵活地撬开了她的贝齿,肆意地汲取着女子檀口里的芳香。同时右手又不失时机地在女子身上迅速地游走。随着他手指的划过,宽大的男士衬衫的口子已经被他一颗一颗地解开,女子白皙傲人的身材就此展现在男子面前。
“你好美!”男子的唇游走到女子的耳畔,极富挑逗地附在她的耳边轻喃。
女子的身子像触电一般,禁不住一阵颤抖。她的生疏和羞涩早已告诉男子,她还未经人事。这样一想,又令男子的心里禁不住一阵欢快。
想到这,他一个翻身,将女子平放在沙发上,自己则跪在她的身旁。动作轻柔地褪去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他的吻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过女子白皙的脖颈,直至双峰挺立的胸膛。
女子一声*适时地从嘴中发出,但很快又羞愧地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把男欢女爱的痕迹留在自己的齿间。
“别,别这样,”他腾出一只手指,适时地将她早已被“蹂躏多时”的唇从她的贝齿中解救出来。
“我不允许你再这样对待自己。喊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里浸透的是对她浓浓的爱意。
“你,你在取悦女人?”她问,睁大的双眼中满是不解。
“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很明显了!”他说,唇边浮起了一丝好看的幅度。
她竟然被他的微笑迷得神魂颠倒。天啊,没想到平日里冷冰冰的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爽朗的笑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沉浸在他的笑容里无法自拔。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纤细的手指,附在他的唇上,沿着他嘴边的笑意缓缓勾勒着。
“你好帅哦!”她由衷地夸奖道。
他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蓦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小女子在他脸上不安分游走的手,将女子如葱般的玉手放进自己的口中,一根接一根地吻着。
“你――”
女子再也忍受不住他这样的对待,一声令人脸红耳赤的娇羞声从她的嘴里发出,只把男子叫的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了。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祸水!”
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再也忍受不住眼前香艳的挑逗,其他的一切暂时抛诸脑后。此刻的他,只想着与她在这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里静静地享受爱情带来的甜蜜。
想到此,他欺身覆上女子的身体,掀开了他们人生中一个新的篇章。
第57章 巫山云雨(2)
一场激情欢爱过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娇羞无限的呻吟声。
看着俯身在自己宽大胸膛上的女子,男子充满爱怜地在女子额头落下重重的一吻。刚才欢爱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重现。虽说这么多年了,他李承锴的身边重未断过女人,可是,能够带给他像刚才那样欢愉的女人,却只有一人。
他不得不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他从来不会为女人所羁绊,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明明知道她就像一株罂粟花,虽然美丽妖艳,却有着可令人致命的诱惑力。可是,他却仍然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并且为她屈意承欢,甘心为她呈上他对她所有的爱恋与沉迷。
女子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男子湛蓝色的双眸,那颜色就好像大海最深处的颜色,深的望不见底。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快被卷进去了,然后永远都不得翻身。
“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她问,伸手拂去男子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男子重重地喘了口气,将女子紧紧拥在自己的胸前。他有力的臂膀轻轻抚摸着她汗腻腻的后背,语气有些好笑:
“为什么你要这么问?难道我不该喜欢上你吗?”
女子又不经意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我想,像你这样的人,你的身边应该会有更好的女子值得你去爱的!”
“难道你不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女子吗?”
他问,有些心疼得又一次将她的唇从她的贝齿中“解救”出来。她为什么老是喜欢咬自己的嘴唇?他知不知道,现在她的唇,已经属于他的专属,任何人都不准许再侵犯这块”领地“,也包括――她自己!
“我?”她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你不用安慰我,我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女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我的家在哪儿?我的父母又是谁?我统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不值得你来爱我的!”
他的心没来由地一沉,猛地起身坐起,将她抱在自己的胸前。他的胳膊仍然紧紧拥着她,将她的头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聆听从自己心房处传出来的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
“听到了么?这就是我对你的爱!你失去记忆不要紧,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要紧,关键是――我知道你是谁就行!”
“哦?”她看着他,终于勇敢地开口问,“那么,您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你?”男子微微怔了怔,该向她如何讲述他与她之间的故事?
他略微定了定神,于是从那个漆黑的雨夜讲起,讲他与她的初遇,他如何在大雨中救起了彷徨迷失的她,然后再到那个晚会,直到最后她落入大海。
她听得很认真,就像不懂事的儿童一样,听他跟讲故事一样叙述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末了,她孩子气地掰着手指头,头微微地偏向一边,做出思考状:
“这么说,你一共救了我两次?一次是在那个雨夜,一次就是这次我落海,你从海中将我救起?!”
“bingo!”
他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似乎是她的孩子气也传染了他,使他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你的命两次都是我救回来的,所以,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要怎么报答我才好!”
女子顿时一脸惊讶:“你让我报答?可是,我该用什么来报答你?我想你钱一定很多,所以,我要是给你钱,你也不会喜欢;其他的东西呢,我又不知道你还需要什么?我只怕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起你啊!”
男子开心地笑了,再一次刮了一下女子的鼻子,开口道:
“我想要的,你一定给得起。而且,你似乎也没得选择了!”
“哦?”她有些惊讶,他想要她做什么呢?
“我现在身边什么都不缺,单单缺一个给我做饭的女人?怎么样,愿不愿意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呢?”他问。
“啊?做一辈子饭?”
她的脸又一下子“刷”地红了,天啊,他这是在向她求婚么?可是,哪有这样子求婚的啊?他的霸道似乎永远都那么不可一世,正像他说的那样,她似乎没得选择了。
“快说,答应不答应?!”他霸道地问,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他。他真的好开心地去挑逗她。
“呃,似乎我真的没得选择了......”她说,然后感到男子的手又开始“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游走,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为什么男人的精力总是那么旺盛呢?
似乎觉得他的欲望有再一次将她“吞没”的危险,她赶忙开口道:
“锴,我饿了!我们能不能先吃饭?”
李承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自己的笑意,蓦然大笑出声。
这个小女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第58章 巫山云雨(3)
菜很简单,但是却很丰富。
都是家常便饭,清炒虾仁,红烧茄子,清蒸鱼,孜然牛肉,还有她精心煲的一锅鸡汤。
李承锴挑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继而开口由衷地赞叹:
“味道不错,想不到堂堂的任氏二小姐居然还能做的一手好菜!”
她微微一怔,开口道:
“难道任氏的二小姐就不该会做饭吗?”
李承锴就像个小孩子:
“我以为,大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做饭手艺不错,跟谁学的?”
她又是一愣,继而咬着自己的嘴唇,声音闷闷地回答:
“不好意思,我失去了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这做饭的手艺是和谁学的了!”
李承锴“哈哈”大笑起来,将她抱在自己的胸前,随手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体贴地放在她的嘴边,声音温柔地:
“来,乖,张口!”
“喂,李先生!”
她皱了皱眉,觉得眼下他们二人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她被他赤身裸体地抱在怀里,浑身酸痛无力,又被他的一双“铁臂”紧紧地“禁锢”着。
想到此,她开口乞求他:
“你能不能先将我放开?”
“不能!”男人蛮横地说,一边手臂用力,将她再一次地紧搂在胸前,霸道地宣布着他对她的占有权。
“可是,我的身体好痛!下边就像快要裂开了一样!”她说完这句话,脸又禁不住地一红,想起了刚刚他和她缠绵的情景,顿时脸红的像个番茄。
听了她这句话,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温柔和关怀,大手禁不住地向她的*抚去。
“是不是刚才我弄疼你了?”他问,一边又在心里懊恼自己刚才的放纵。她是初经人事,他应该要体谅她才是。
想到此,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这句话说出,她的脸又红了一层。看到他的大手停驻在令她羞涩的地方,她赶忙娇嗔:
“把手拿开啦,大色狼!”
男子“哈哈”一笑,起身将她抱起。
“喂喂,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去个好地方,为你解除浑身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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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在这巫山别墅的庄园后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布局精致的人工温泉。(.无弹窗广告)温泉周围假山嶙峋,掩映在一片茂密中,中间的温泉活水散发出阵阵馥郁香气,升起的蒸腾热气迷糊了她的双眼。
此刻早已是满天星斗。湛蓝的夜空下,是一点一点宛如宝石般晶莹的星辰,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恍惚间有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李承锴笑着附在她的耳旁说:
“怎么样,还喜欢吗?这温泉水引自巫山的地下水源,里面含有丰富的矿物质。我正是看中了这块宝地,所以才命人围绕着这温泉池修建了这座巫山别墅庄园!”
说着,他又极富暧昧语气地笑着看着她:
“这里的水应该会能驱除你身上的疲劳和酸痛吧。”
说完,一声轻笑,佳人已被他大力抱起。
“啊!――”
一个措不及防,她的身子已经落入温馥的水中。
光滑的池壁令她脚底一滑,身子便向水中一沉。还未等她完全没入水中,她的身子瞬间就被拥入进一个宽大的胸怀里。
“咳,咳,你想淹死我啊!”
她把自己湿漉漉的长发从眼前撩开,看着面前满脸带笑、帅到无敌的男子。
“呵呵,是吗?我终于看到你狼狈的样子了!”
男子揶揄的神情,孩子气地冲她眨眨眼。她也忍不住被他搞笑的神情逗乐,一双小手轻轻捶着他的肩膀,笑着娇嗔:
“你真是,坏死了!”
温泉的水温刚刚好,静静地流水缓缓冲击着二人相拥的胴体,映着清凉如水的夜色,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
似乎感受到他男性的欲望又在膨胀,她有些害怕地向后缩去,却被他制止。
“别,别躲,勇敢一点,让我爱你!”
他说,湛蓝色的双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里面是掩饰不住的浓浓的爱恋。
她抬起头,大胆凝视着他的目光,几乎要把自己溺死在那片宛如大海一般的蓝色中。
终于,她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主动凑上去,用她生涩的吻技,一遍一遍对他诉说自己对他的迷恋。
男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花被动为主动,将她丰盈的身躯猛地推至温泉的池壁上。光滑的大理石壁,坚硬冰凉,男子滚热的身躯紧紧地纠缠着她。
背后的冰凉与胸前的火热,令她忍不住*出声。
冰火两重天!
男子此次的情欲热情而勇猛,与先前的温柔判若两人。她将自己紧紧地吊在他的身上,一遍又一遍承受着他的热情。
疯狂的情欲在两人周围蔓延,池水泛起了层层涟漪。或许她的娇弱根本无力承担他欲望的庞大,忍不住张口咬住了他坚实的肩膀。
伴随着点点血腥的味道在她口中蔓延,令人脸红耳赤声音也自她口中吟出。
肩膀上突然袭来的疼痛并没有令男人减缓冲击的力度,相反,女子的*似乎更刺激了他的神经。随着一声粗重的低吼,二人达到了通灵幻境的最高境界。
............
......
当一切归于平静,夜晚温柔的风轻轻抚摸着情人们光滑的肌肤。天上的星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羞得躲进了云层里,将一片暗夜留给了情人间呢喃的情话。
起风了。
岸上的树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突然,一声冷笑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副宁静的画面。只听岸上有人狞笑一声:
“大少爷真是好情趣,大难临头居然还临危不乱。怎么样?佳人在怀的感觉看起来真的很令人享受,要不要也给弟兄们享受一下呢?”
第59章 屠戮场(1)
李承锴在来人发声之际,早已动作迅速地捞起放置在池边的一条宽大的雪白浴巾,包住了女人曼妙的身子。继而,他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岸上的一众人影。
原来不知何时,暗夜里已经凭空生出二十来人,将他二人团团包围。来人清一色黑巾蒙面,只留下两只凶狠的眼睛露在外面。
李承锴望着着来势汹汹的一众人,缓缓一笑。感受到胸前小女子紧张的情绪,轻轻在她耳边说:
“乖,不怕。你先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将另外一条雪白色的亚麻浴巾裹在他古铜色的身上,缓缓地上岸。
“你们是什么人?”
他问,语调平淡,听不出有半点的惊慌。不过,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就会听出,李承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残忍的冷酷,他望向众蒙面人的目光里,如同一道寒冰,被他盯住的人都禁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杀你!”
为首的蒙面人虽然胆怯,躲闪着他的目光,不过还是壮起胆子回了他一句。
“呵呵,杀我?也要你们有这个本事!”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将他包围的众人,语气陡然变得凌厉:
“谁派你们来的?!”
众人被他这么陡然一喝,又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无弹窗广告)
“废话少说,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大少爷,识相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并且在明天李氏的股东大会上交出对李氏的掌控权,否则,今天这巫山庄园,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为首的蒙面杀手迅速地抛出话头,然后看着李承锴阴噬的脸色闪突然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呵,我就说嘛,其他的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李承锐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来取我的性命?不过,你们要知道,李氏大少爷的命可不是那么好买的,搞不好,今天这巫山庄园,倒是成为了你们几个的葬身之地!说吧,你们和‘夺罗令’的关系是什么?”
看到自己的身份已被人识破,为首的杀手微微一愣,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夺罗令的?”
李承锴冷哼一声:
“黑鹰跟在我身边几十年了,他训练出来的杀手的办事风格还用让我猜吗?只不过,你们这群败类,背着你们的主子黑鹰,私自擅闯我巫山庄园,我想,今天就算我能绕过你们,黑鹰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众位弟兄,别为了一点眼前的小利,丢了自家的性命和前途啊,不值得的!”
为首的杀手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语塞。这是,立在他后面的一个蒙面杀手上前,小声地开口对他道:
“大哥,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们就是想收手都来不及了。李二少爷答应过我们,只要我们此次得手,就给我们一大笔钱,然后我们离开新加坡,到国外去。到时候,我们也就不用在黑鹰的手下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为首的杀手目光陡然一狠,冷冷一笑:
“大少爷,别怪我们。如今弟兄们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拼一拼了。要怪,就怪你有个不念手足之情的好兄弟吧!”
说完,一声下令:
“你们统统都给我上!决不能留活口!”
哗啦啦瞬间一下,一众彪形大汉已经将李承锴团团围在当中。
一个大汉早已按捺不住,挥着一支长柄大刀就向当中的男子挥砍过去。刀锋所过之处,掀起了一阵凌厉的煞风。
而立在当中的男子眼看着大刀即将看到自己的身上,竟然不为所动。只不过映着一阵刀光,他的嘴边浮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仿佛大战来临之前,看着眼前的猎物,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豹。
不见他的身形有所晃动,刀锋一闪,只听“咔嚓”一声,随即传来一阵男人的惨叫。
只见那个挥刀的杀手身影一个踉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左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右手腕。刚才根本不见李承锴如何出手,他只觉得自己的右手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钳制,紧接着从手腕处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的右手,已经被面前这个男人生生的折断!
李承锴这招“空手套白狼”干净利索,横空硬是将杀手手中的大刀夺到自己的手中。
望着刀背上的一道寒光,映着他冷酷的面孔。他冷冷一哼:
“你们是一个一个上呢?还是所有人一起?”
为首的杀手见状,赶忙大吼一声:
“上,都他妈的跟我一起上!只要杀了他,弟兄们我们以后就会到国外过逍遥日子去了!还有池子里的那个妞,兄弟们也可以一起分享了她!”
李承锴目光一凛,随即挥手,手中的刀片飞过,发出沉闷的一声钝响,为首的那个杀手根本来不及惨叫,整个脑袋就已被凌空削起,扑棱棱地飞向天空,落下几滴鲜血,溅在了众位杀手的眼睛里。
“大哥!――”
几个胆小的杀手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无头躯干,“噗通”一声向前扑倒在地。
李承锴冷冷一笑,缓缓将手中的刀放置自己的嘴边,伸出舌头缓缓扫过刀面上的血迹,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胡言乱语之人,该死!”
那个样子,活像从地狱来的嗜血的魔鬼。周围的杀手不禁心胆寒起来。
“上,弟兄们,为大哥报仇!”
不知又是谁一声大吼,一群杀手“呼啦啦”一下子全部冲上去。
一场恶战就此拉开。暗色的夜幕下,刀光剑影中不时夹杂着人的惨叫声,真仿佛地狱的屠戮场一般。
第60章 屠戮场(2)
一场酣战过后,一群舞刀的杀手渐渐处于下风。虽然他们人多,但仍然不是李承锴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那些杀手们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七八个人仍在负隅顽抗。
突然,一个狡黠的声音响起:
“弟兄们,几个人困住男的,另外几个人跟我下水去抓那个女人。用女人作要挟,我就不信他不投降!”
说完,早已有几个男人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噗通”“噗通”跳下水,向着水中娇弱的女子扑去,嘴里还发出猥琐的声音:
“来嘛,宝贝,到大爷这儿来,让爷好好伺候伺候你!”
李承锴被几个杀手缠住脱不开身。那几个杀手也极为聪明,知道自己不是李承锴的对手,所以故意不和他正面交锋,左躲右闪中,就是不让李承锴逼近温泉池边。
李承锴心里着急,眼看着那几个彪形大汉越来越接近水中立着的女子,心下一急,竟然猝不及防,左臂生生地挨了一刀。
“茜茜!”顾不得肩膀的疼痛,他一刀将来袭者逼出几步远,回头冲着池中的女子大喊:
“快走,别管我!赶紧离开这里!”
任茜看着慢慢向她逼近的几个男子,他们眼里猥亵的目光透过她被水浸湿的浴巾,嘴里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承锴!”她回头冲着岸上喊,“我不能丢下你啊!”
“哈哈,小妞,还挺情深意重的嘛!可是,你的情郎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顾得了你!学乖点,来哥哥这儿,哥哥我保证不伤害你!”
说完,一双毛糙糙的大手就向女子的胸部伸去。
岸上的李承锴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无奈自己却脱不了身,情急之下,一声大吼,手里的钢刀脱手而出,“嗖”的一声飞向水池里,只把水池里的一个男人插的透心凉。
这下子,李承锴却也再无兵器防身,几把钢刀向他头上挥来,他只好撑起一双肉掌来抵挡。(.无弹窗广告)
“承锴!”
水中的女子看到岸上的男子形势危急,又看看已经逼到自己跟前的三个大汉。只见当中的一个男子满脸狰笑:
“为了你们,我们今晚损失了许多弟兄。如今,怎么能不用你和李承锴来祭奠我们死去的兄弟?”
说完,一双大手便向她白皙的脖颈抓来。
眼看着那双手带着凌厉的风声向她挥来,女子的眼里突然显出一抹凌厉的光芒,似乎在她的体内有一种奇怪陌生的力量在主导着她。
容不得多想,她伸出一只右手,同时身子灵巧地向旁边一侧,狠狠抓住男子挥来的手腕。男子由于冲劲儿过猛,踉踉跄跄之下身子便向前扑去。
借由男子身子前倾的巨大惯性,女子的身形灵巧地闪身到男子背后,五只如玉葱般的手指迅速地在男子后背的脊椎骨上一划,只听“咔嚓嚓”一声响,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男子一声惨叫,猛地栽倒在水中,不再动弹。
这一切只发生瞬间,剩下的两个男子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似娇小瘦弱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干净利落但狠毒的杀人手法。
其中一个男子瞥了眼倒在水中已经死去的同伴,猛地咽了口涂抹,大吼一声向女子扑来。
女子的身形在水中就像一只灵巧的鱼,闪身躲过男子的进攻,随即一只手猛地覆上男子的后脖颈,手上一发力,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男子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已被扭断了脖子,软绵绵地倒在水里。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还不到一分钟,只剩下最后那个男子呆呆地看着两个同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葬身在此,突然惊恐地大叫一声,扭头便往回跑。
女子哪容得他跑?只见她迅速解下自己身上的浴巾。浴巾足够长,她猛地挥舞出去,“啪”地一声缠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她猛地一用力,男子顿时又被一股大力拽了回来。
“姑奶奶啊,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求姑奶奶饶小的一命!”说完,他便忙不迭地作揖鞠躬,却在眼神回瞄间,瞥到了女子胸前的一片春光旖旎。
任茜的身上此刻没有丝毫的遮蔽物,她的浴巾此刻正缠在那杀手的脖子上。看到男子向她投来毫不掩饰的猥亵的目光,她微微一皱眉:
“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是,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说完,她的右手拇指和无名指瞬间化成一道凌厉的风,准确无误地插进了男子的双眼里。
只听男子一声惨叫,顿时双眼鲜血淋漓。他捂着自己的双眼,还不住地求饶:
“姑奶奶,小的真的知错了,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冷冷一哼,丢下那水中的已经瞎了眼的男子和两具尸体,回头看看岸上的李承锴。李承锴虽然勇猛,但是毕竟赤手空拳以一敌多,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她赶忙向岸上酣战的一群男子跑去。
第61章 千钧一发
几个男人正在酣战。李承锴被几个大汉重重包围,虽然那几个杀手伤他不得,但也使他耗费了不少力气。更何况,刚刚从温泉池那边传来几声惨叫,而他的视线偏偏又被几个杀手挡住,使他眼下根本看不到水池里的情景。
一想到任茜独自一个人要面对几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他顿时心里一急,身形顿了顿。刹那间,凌厉的刀锋从他耳旁劈过,若再有半分偏毫,他的脑袋就被削去了。
任茜跑上岸,看的真切。当她看到其中一个杀手正在挥起手中的刀,准备从后面偷袭时,而李承锴此刻则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身后。
没有时间再多想,她用手中仅有的一条浴巾凌空挥去。被水浸湿的浴巾再加上强大的惯性力度,挥在人身上不亚于一块石头的力道。
只见那个挥刀的杀手猛然遭到一击,身子一个踉跄。挥向李承锴的刀锋也一偏。她赶忙冲上去,劈手夺过杀手手中的刀,顺手挥刀在男人的脖子上一抹,随着几滴鲜血飞溅出来,男子顿时闷哼了一声,缓缓倒地。
随即手中的刀锋一转,电光石火间,闪着寒光的大刀在几个杀手间飞速游走了一圈,几个杀手应声倒地,再也不动弹。
“咣当”一声,大刀落地。
她看着李承锴慢慢转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讶、难以置信,当然还有一丝怀疑。
“我杀人了?!”
这是她在迎上他的目光之后,二人对视良久之后才吐出的一句话。
她这才发现,自己由于刚才握刀的手劲儿过猛,以至于此刻虽然刀已经脱手,但是整个手掌仍然在微微颤抖。
她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着沾满血腥手掌,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
“怎么会?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我为什么会杀人?”
李承锴默默地看着她,突然缓缓舒了口气,脸上努力绽出一抹笑容:
“只要,你没事就好!”
说完,他的身子晃了晃,向一边倒去。
她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触手一片湿润。伸张一看,才发现他的腹部挨了很深的一刀,鲜血已经浸透了他围在身上的浴巾。
“你受伤了?”
她一惊。看着他的伤口淙淙不断地向外冒着鲜血,她急得妄想用自己的手去堵住他的伤口。
无奈,他的伤口太深,眼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渐渐地变白,她急得掉下了眼泪:
“怎么办?你伤得很重,我现在马上就去叫医生!你等着,一定要坚持住啊!”
说着,转身就想离去,却被他伸手大力一拽,她的身子瞬间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突然袭来的重量带动他的伤口,使他疼的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不过,看到她紧张的发白的小脸,他还是故作轻松地冲她笑了笑:
“没事,这点小伤,死不了的!”
“可是......”她急急的还想再开口,却被他大力搂在怀里。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话里的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欣喜:
“只要你没事就好!”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她何尝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顾念她,那几个杀手又岂是他的对手?
想到此,她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他那一双因为失血而有些黯淡的眸子,轻声说:
“锴,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是你救了我的命!”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仿佛她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
远处的水池里传来男人的一声呻吟,二人迅速分开,这才发现,刚才袭击他们的杀手都已经死亡,只有那个被任茜弄瞎双眼的男人还活着,此刻,正在费力的摸索着从水池里爬上岸来。
看到还有一个活口,李承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旁的任茜赶忙伸手扶住他。
“说!是不是李承锐派你们来的?”
李承锴看着眼前像狗一样的男人在地上摸索着趴着,抬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冷冰冰的语气里是决绝的杀意。
“大少爷!大少爷!”
听到李承锴的声音,那个杀手顿时磕头如捣蒜,忙不迭地供认不讳:
“是是是,的确是二少爷派我们来的。他说,大少爷今晚会独自一人在巫山别墅,又没有保镖护驾,这是个杀掉大少爷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二少爷还许诺我们,事成之后,会给我们每人一大笔钱,足够我们到国外去享受后半辈子生活了。大少爷,我可什么都向您招了,求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小的老实交代的份上,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小的,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收了人家钱财,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承锴的脸色铁青,腹部的伤势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酷和无情。
“饶了你可以不过,你必须要替我办一件事情!”
第62章 将计就计
当蒋一疏深夜接到任茜的电话,告诉他李承锴身受重伤的消息时,他几乎第一时间驾着车就飞奔到巫山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正在轻轻替李承锴拂去额上的汗珠。他的腹部,已经被一层一层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你没事吧!”蒋一疏见到他,上来开口就问。
李承锴虽然由于失血,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在看到蒋一疏之后,还是带着轻松的笑,开口道:
“没事,还没死呢!”
蒋一疏舒了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看着男子的伤势:
“吓死我了。大半夜的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你快死了。让我马不停蹄地奔来!”
李承锴轻轻一笑:
“不这么说,怎么能那么迅速的把你蒋大公子请来呢?”
蒋一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正在为李承锴穿上衬衣的年轻女子,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语气里透着惊讶:
“这,这不是?”
李承锴看着他的目光,镇静地点了下头。
“可是,她不是掉到海里了么?不是已经死了吗?”
年轻的女子抬起眼,瞄了一眼眼前大惊小怪的男子,平静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满:
“蒋先生,如果我真要是死了,现在您就是见鬼了!今晚给您打电话的也就不是人了!”
一句话顿时噎的蒋一疏没了下文。
李承锴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却带动了伤口,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
女子忙将手轻轻放到他的伤口处,小声嗔怪着:
“瞧你,还跟个孩子似的。让请医生过来你不让,现在好了吧,我又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这样草草的包扎,估计伤口还要很久才能愈合。”
李承锴满眼深情地望着她:“我信任你!”
她脸一红,忙缩回手去。
一旁的蒋一疏看傻了眼:
“喂,你们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承锴轻轻一笑,对着任茜道:
“宝贝,我有点饿了,帮我到厨房准备点宵夜吧!”
看着女子曼妙的身影在厨房忙碌,他盯着她的背影竟然有那么一会儿失神。
蒋一疏伸出一只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嘿嘿,我说,眼睛都变直了哈!”
李承锴缓缓地把目光收回来,突然轻轻地开口:
“今晚若是没有她,你恐怕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有那么夸张吗?”蒋一疏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怀疑。
李承锴望着他的神色里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如果我说,今晚那个女人赤手空拳放倒了四个夺罗令训练出来的专业杀手。你信吗?”
“啊?”蒋一疏顿时听傻了。
李承锴的语气淡淡地:
“我今晚之所以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办几件事。这几件事我交给其他人不放心!”
“说罢。”
“第一,你派几个可靠的人到日本去。任茜从小在日本长大,让人彻彻底底调查一下她的背景。尤其调查一下她在日本有没有什么黑帮的背景。”
蒋一疏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看来你还是不信任她!”
李承锴一笑:“我什么时候因为女人而乱了分寸了。不过,眼下的事比较棘手,任茜她跌进大海,被我救起后就失忆了。”
“失忆?”
“对,所以现在她对于我,是毫无条件的接受。所以,我倒是不担心她短时间内会有什么私心。只要她还没有回复记忆,我便可以把她牢牢地控制住。”
“李承锴,女人爱上你,注定很痛苦。”
蒋一疏终于冒出了一句决断。
李承锴微微一笑,没有理他,继续道: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你猜也能猜得出来今晚那些险些要我命的杀手是谁派来的。”
“难道是他?”蒋一疏一怔。
“不错,还好有个杀手只是受伤,我们留下了活口。所以,我需要你帮忙,明天给我们家的老爷子上演一出好戏看!”
蒋一疏摇摇头,缓缓道:
“看来你们兄弟二人终于摊牌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弟弟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抢先对你动手了。”
“所以,我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玩弄地嘲笑了一声,继续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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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承锐接到管家李福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李承锴被刺身亡的消息时,他几乎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马不停蹄地便赶往了巫山别墅。
一楼大厅里是一片惨淡的景象。李福立在大厅当中,双眼通红,看到李承锐进来,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
“二少爷,我们怕老爷受不了这个打击,现在还没有把这个噩耗告诉老爷。现在你是李家唯一的男丁了,还望二少爷扛起重任才行啊。”
李承锐点点头,看着李福摆摆手,带领着一帮家丁鱼贯而出。偌大的客厅如今已经被布置成灵堂的模样,李承锴的遗体被安置在正当中。
他缓缓地走上前去,看着李承锴紧闭的双眼,一声狰笑从他嘴中轻轻逸出。
“李承锴,没想到吧,这个游戏最终还是我赢了。你虽然聪明,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想到,我会先下手为强。从今往后,属于你李承锴的一切,都将会属于我李承锐的,李氏,女人,地位,权利,统统都是我的!哈哈哈!”
就在这时,李承锐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一个男人谄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二少爷,我们已经帮你办成事了,您看,是不是履行您先前允诺我们的,把谈好的数目给我们呢?”
他听出来了,那是他昨晚派去的杀手之一。他皱了皱眉,不悦道:
“你们头呢?让他和我说电话!”
对方显得有些为难:
“二少爷,实不相瞒,昨晚上我们也是伤亡惨重。我大哥也是其中之一啊。如今就剩下弟兄几个命大,保住了命,来向您汇报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一阵心烦。
“钱我会如数打到你们的卡上的。记住,拿了钱以后就赶快离开,不许多嘴,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你们。”
“是是是,谢大少爷,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拿了钱以后立马就会离开新加坡,再也不会回来了,青大少爷放心――”
还没等对方说完,李承锐就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如今大局已定,李承锴已死,接下来,就算父亲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只要他能买通李氏股东,就不怕还有人说闲话。到时候,整个李氏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他又看着灵堂上男子双眼紧闭苍白的面孔,阴险地一笑:
“李承锴,我这样做,也是被你逼的。若不是从小到大,你都在和我争,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你。你放心,我接手李氏之后,一定会好好的打点,要不,怎么对得起你呢?我的‘好’大哥!”
一阵得意的笑声从他嘴中传出,在偌大的屋子里回响。
忽然,一个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
“二少爷,事情没到最后,谁都不好说,听过乐极生悲么?”
第63章 乐极生悲
蒋一疏懒洋洋地从二楼楼梯上下来,看着客厅中的男人,微微一笑。
“蒋一疏,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刚刚见到有人,李承锐心里一惊,不过在看到来人是蒋一疏时,他又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呵呵,李二公子,自己的哥哥死了,我怎么看你好像跟没事人一样啊?”
蒋一疏仍旧用他那调侃的语调说着。
“哼!”李承锐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西服,冷冷地瞥了眼楼梯上的男子,开口道:
“蒋大公子不也是一样嘛!我哥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如今我也没看见你怎么悲伤啊?”
“呵呵,我跟承锴又没有仇。他生前是我的好兄弟,如今离去了,我也一样会怀念他。不像有些人,明着是兄弟,暗里下黑手!”
“蒋一疏,你说话客气点!什么叫明着是兄弟,暗着下黑手?”
李承锐听了他这句话顿时大怒。
“哼,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明白!”
蒋一疏慢慢走下楼,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子,悠闲地一笑:
“我说,你对自己哥哥下毒手,就不怕日后遭报应吗?比如说――”
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
“你哥哥冤魂不散过来找你算账啊!”
一阵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黎明前的最黑暗的一刻。大厅里的灯光明晃晃的照着,映着灵堂上的惨白的帷幔,让李承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蒋一疏,你别吓唬人。这年头怎么还会有鬼?”
蒋一疏很高兴听到他的声音里透着些微的恐惧。
“哎呀,那可说不准。你知道的,这世上还有许多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而且,你哥哥尸骨未寒,杀他的凶手又没找到。那可保不准他回来找你这个亲弟弟来诉诉苦。”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的灯光瞬间灭掉,只剩下灵堂上点着的几棵蜡烛,还在幽幽地散发着慎人的光芒。
“啊!――”
李承锐本来神经就高度紧张,灯突然一灭,他顿时再也忍受不住,双手捂着头,大吼了一声,蹲下了身子,不敢看他面前那具直挺挺的尸体。
蒋一疏飘忽的声音如同鬼魅一样在他耳边萦绕:
“李承锐,你哥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他实在是不甘心啊。你作兄弟的,怎么着,也得和他当面道个别啊!”
说着,客厅的大门“砰”地一声打开,李承锐惊恐地看见,本来已经死去的李承锴竟然穿着一身白袍,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站在门口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啊!――”
李承锐再也忍受这样的刺激,连滚带爬地跑到蒋一疏的身边,惊恐的声音透着无边的恐惧:
“蒋哥,蒋哥。求你,救救我,天啊,我这是见鬼了吗?求你,求求我哥,让他不要杀我!求你,求你!”
摇曳不定的烛火光映着门口一袭白袍子的李承锴,烛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使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蒋一疏的声音幽幽在他耳边响起:
“你知道杀害你哥哥的凶手是谁么?告诉他,你哥哥就能安心上路,否则,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李承锴的身形飘飘乎来到了李承锐的身前。
“弟弟!”
他唤着他的声音里透着空旷的虚无。
“啊!――哥哥,求你,求你,我们是亲兄弟,求你,别杀我!”
他双手抱头,身子躲在蒋一疏身后,哪敢抬头再看面前的“白色鬼影”一眼?
李承锴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弟弟,我被人害死,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上路。总要把凶手找到才行啊!如今,我也只有拜托你了。你一天不帮我找到真凶,我也就只好一天到晚缠着你了。”
“哥!哥!”李承锐的声音里开始低着明显的哭腔,而且,他感到自己的裤子已经不知不觉间湿了。
“哥,我求你,上路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蛋,那些害你的杀手是我派去的。我对不起你,求你看在兄弟手足的情分上,就饶过我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偿还给你!”
李承锴的声音仍然幽幽地道:
“你为什么要害我?”
“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看见你获得爸爸的信任,看着你接手李氏,我心有不甘,所以,才花钱买凶,让他们来杀掉你。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接手李氏,而那些杀手,我也早把他们遣出国去。到时候,没人会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也没人再会怀疑我了......”
李承锐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只觉得周围静悄悄的。
他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站着的李承锴的“鬼混”突然“嘻嘻”一笑,声音也没有先前的那么虚无缥缈。
“你――?”
他看着面前的“鬼混”,又看看旁边的蒋一疏,只见后者仍悠闲地点着一根烟,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
“喂,我说,李承锴,你这出戏演得不错嘛。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哪天心血来潮,去演电影啊!”
“这是怎么回事?”
李承锐终于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了。
蒋一疏吐出一口烟圈,慢慢地吐出一句话。
“呵呵,怎么回事?二少爷,你买凶杀害李氏集团的常任理事局的董事长,我想,你就要大难临头了!”
第64章 手足背叛(1)
大厅的灯又“哗”地一声变得昼亮,明晃晃地照在客厅里的几个男人身上,让人突然间生出几许不真实感。
只见穿白袍的李承锴的“鬼魂”慢悠悠地从身上把袍子一扯而下,又把脸上涂着的荧光粉抹去,露出了本来的庐山面目。
“你?李承锴?你、你没死?!”
李承锐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刚才见到“鬼混”时的恐惧。他看着面前李承锴投向他冷冰冰的目光时,顿时觉得一切都完了。
蒋一疏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走到灵堂前,抬手将那具尸体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唏嘘了一声:
“唉,兄弟啊,所以说生前莫做坏事,否则死了以后还要被人折腾。”
那具尸体,正是那几个死去的杀手的其中之一。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李承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好哇,原来都是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你们耍我,让我上套!”
“不耍你,怎么能让你这么乖乖地把一切都说出来呢?”
李承锴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无弹窗广告)
李承锐看着面前的自家兄弟,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饿狼。
“可是,你们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以为光凭你们两个人,就有人会相信你们的话么?”
“唉,你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这一切我们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蒋一疏说道,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朝楼上指了指。
不知什么时候,二楼的走廊里已经站了一群人,李府的管家福叔、“夺罗令”的首领黑鹰,还有李氏集团大大小小的保镖。当中的李敬堂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下面的这一切。
“父、父亲!”
李承锐一看到李敬堂顿时如同一只软掉了的柿子,瘫倒在地。
“你这个畜生!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李敬堂的身子气的浑身发抖。
黑鹰看着已成丧家之犬的李承锐,不发一言,转身从身后拖出一个浑身发抖的男子,随手一丢,男子便滚球似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黑鹰,“夺罗令”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杀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人们唯一知道的是,他冷酷无情,黑面杀手,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在东南亚最大的黑帮组织里呼风唤雨。他的手下没有人胆敢背叛他,因为,背叛“夺罗令”老大的下场,将会是很惨!
所以,当黑鹰瞪着那个双眼已瞎掉的杀手,他的脸上的杀意如同冰冷的尖刀,似乎已将眼前的男子穿成个筛子。
瞎眼的杀手大概已经觉察出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不住地磕头求饶:
“老大,饶命啊,小的也是没办法啊。收了二少爷的钱,如果我们不答应,我们也是死路一条啊!”
他磕头如捣蒜,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似地满怀希望说:
“李大公子,您说过的,只要小的配合您,揭发二公子的阴谋,你就会绕小的不死。小的已经按照您的指示给二少爷打过了电话,也已经和李爷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说明了。您可要说话算数啊!”
李承锴冷冷地目光扫过眼前像狗一样岂饶的男子:
“我可以饶你不死,不过,黑鹰饶不饶你,那该是他的事情。”
黑鹰语气冰冷地开口道:
“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去行刺李家大少爷。不杀你,怎么能服众?我‘夺罗令’日后还怎么为李家效命?”
说完,手起枪声响,男子额头正中一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男子在眼前一命呜呼,屋里的一众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黑鹰转身,面随着李敬堂和李承锴,恭敬地开口道:
“李爷,大公子,‘夺罗令’出了这样的败类,是黑鹰的失职。黑鹰日后必当登门谢罪!现在先告辞了!”
李承锴摆摆手,黑鹰便率着一众人,利落地将十几个杀手的尸体拖出了别墅的大门。
李敬堂看着李承锴,叹了口气道:
“阿锴,现在这里没外人了。我把这个畜生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你了!”
一听这话,李承锐真的明白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他赶忙对着李敬堂的方向就“咚咚咚”地磕头,一边磕,一边不住嘴地求饶:
“父亲,我知道错了,求您就饶了我这一会吧!”
“哼,饶你,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小子狠,居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杀,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蒋一疏在一旁冷冷地开口。
李敬堂看着自己儿子,终于闭上了眼,沉默良久,才说道:
“承锐,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和承锴从小就没了母亲,按理说,亲兄弟,理应互相扶持才对,可你居然就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让我......如何是好?”
苦涩的语调里蕴含的是无尽的悔恨。
李承锴缓缓从蒋一疏手上接过一把枪,看着面前的李承锐,深蓝色的眸子里透着无边的冷酷和冷漠。
他一步一步走近李承锐,终于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亲生兄弟的胸膛。
第65章 手足背叛(2)
李承锐看着李承锴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李承锴冷冷地问。
“哈哈哈,李承锴,我笑你啊,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对,不错,是我派杀手去要你的命。可是你呢?你现在不也是拿着枪指着我吗?你我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没有你么狠,先把我玩够了,然后再一枪要了我的命!”
说着,他又转向李敬堂:
“哈哈,李老头,好,你居然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都不在乎了。不愧是威震东南亚黑帮的大哥大。而你居然还有脸来提我母亲?你配么?”
有句话不是说,上帝让一个人灭亡之前,必先令其疯狂么?如今,李承锐就处于疯狂的边缘。
“你说什么?臭小子,你活腻歪了,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李敬堂勃然大怒。
“我说,我当然要这样说。”李承锐的眼底闪着疯狂和绝望的目光,他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凄惨地一笑,“亏你还是我的父亲,可是我从小到大你都给了我什么?有好吃的好穿的,你最先想到的是你的宝贝大儿子阿锴,我呢,我在你眼中还不如李家的一条狗。我知道母亲只是庶出,在李家排不上名儿,可是,当初还不是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她进的李家门?你不为自己当年的风流帐埋单,居然还在我母亲过世以后把李家的全部家业都留给李承锴,一个子儿都不给我留。我告诉你们,我有几天,都是你们逼我的。李老头,我告诉你,可惜我没杀得了李承锴,我要是把他干掉了,下一步,我的目标就是你!”
说完,他一声接一声的狂笑自口中发出。
李敬堂气的浑身发抖:
“承锴,你赶紧给我杀了他。这样的孽子,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好啊,杀了我啊,李敬堂,你是我父亲,居然杀自己的儿子,你以后死了都会下地狱的!哈哈哈――”
“啪――”
一声枪响。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紧接着,传来李承锐的呻吟声。
“李承锴,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一枪结果了我的性命,爷18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来啊!”
他捂着自己的右腿,鲜血从那里淙淙地流出。刚才李承锴的一枪并没有打爆他的头,而是正中他的右腿。
李承锴脸上带着一抹嗜血的笑:
“杀你,你配么?”
他的语气猛然一沉,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李承锐的衣领将他拎起,右手上的枪抵着他的脑袋:
“李承锐,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也都是我设计好了的。知道么?就连三堂会的同盟书被盗,也是我刻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你在李氏一败涂地。”
他的这几句话是在他耳边对他一个人说的,其他的人都没有听到李承锴对他讲了什么。说完后,李承锴的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
“你已经彻彻底底输了,输的一无所有了。”
李承锐瞪着他,仿佛面前的男人是个地狱来的魔鬼。突然,他嘴边绽起了一抹凄惨但绝望的笑意:
“懂啦,李承锴,你狠,你真是狠。看来,父亲把李氏交给你,没有错。”
他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被他称作哥哥的人,一字一句道:
“杀了我!你要是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你的!”
李承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缓缓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承锴!杀了他,这种人不杀他就是养虎为患!”
蒋一疏着急地说。
李敬堂默默叹了口气,回过身去。再怎么说,那里是他的儿子,他又怎么人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眼前送命?
李承锴的右手缓缓抬起,手上的那把左轮手枪在客厅的大灯的照耀下,闪着冰冷的光。
亦如人心!
“啪!――”
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带着无尽的仇恨,射向它的目标。
李承锐凄惨地一笑,闭上了眼,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审判的那一刻。
第66章 手足背叛(3)
子弹带着凌厉的风,呼啸着一啸而过,最后落入了距离李承锐不足几厘米的地板上。(.好看的小说)
“你走吧!”
李承锴缓缓放下枪,冷静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李承锐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你当真不杀我?”
他问,声音里透着怀疑,也透着些许的惊喜。
不光李承锐,就连李敬堂和蒋一疏都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承锴!”蒋一疏开口还想再劝,却被李承锴摆了摆手制止他。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楼梯口处的李敬堂,脸上浮现起一抹疲惫的神色。
“父亲,承锐刚才有句话说的对。虽然他确实是大逆不道,不过始终还是您的亲生儿子。所谓虎毒不食子。父亲,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李敬堂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阿锴,他可是要你的命啊!”
“我知道,”李承锴的轻松地说道,“可我不是没死嘛。父亲,如果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怕将来传出去,会有损您的声誉啊!”
李敬堂点点头:
“一切都按你说的罢,但我今后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孽子了。”
李承锴转向李承锐:
“你现在就走,从此以后,你和李氏将没有任何瓜葛。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承锐默默看了屋里的人一眼,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终于没再发一言,转身爬起来捂着自己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看着李承锐渐渐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的背影,李承锴的眼底蓦地闪现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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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任雅接到李承锐最后打来的电话时,她几乎不敢相信他告诉自己的一切。
“承锐!”她驱车赶到码头上,看着站在码头上的男子,只一夜没见,他居然显得苍老了许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焦急地说,同时把一个大包交给男子。按他的指示,她帮他收拾好了行李,里面有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他离开的路费。
“我刺杀李承锴的事情败露了,李敬堂如今也不认我再做他的儿子了。我现在被李家赶了出来,以后也不可能再回李氏集团了。”
任雅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黎明的海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不,这不是真的。你毕竟是李伯伯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
“哼,有什么不可能?”
李承锐冷冷哼了一声。
“今晚李承锴把枪都指着我的脑袋了。”
任雅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两人沉默良久,她才终于开口: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有个朋友会安排我坐船到台湾去。我要在那里重新开始。我不会就这么甘心认输的。”
“那,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她轻声地问道。
他看着她,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将她被海风吹起的一缕头发抚至耳后。
“不会再见了!”
任雅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可是,你不是还活着么?只要你活着,我们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我等着你!”
李承锐摇摇头:
“你不用等我了,我就算再回来,也不会再来找你了。你还是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她在他身后低声的哭泣。
“好,李承锐,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只要回答我,无论答案是怎样的,从此以后,你是生是死,都跟我再没有关系。”
李承锐默默地闭上了眼。
“你有没有爱过我?”她轻声地问,看着他萧瑟的背影迎着海面而立。
“没有,从来没有!”他轻声说,话语里却透着毫不迟疑的拒绝。
似乎已经做好了听到这样答案的心里准备,可是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好,好,你真......那么,你保重罢!”
终究没有把要说完的话告诉他,她一个回身,把泪珠化作空气中的晨露,驾车飞一般地离开了码头。
看着女子的车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码头上的男子突然浮起一抹凄惨的笑。
或者,他只能对她说谎话吧。也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是什么。
他太长时间的留恋花丛,对于她,最一开始也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今天,当他看到她居然面对一个落魄的他而落泪,他的心却突然那么一痛。
可是,现在终于还是放下了这段感情,难道不是吗?她以后还是她的任家大小姐,而他,却要逃亡在外,为了实现他心中复仇的火焰,他必须把“不爱”这两个字像刀尖一样深深地插入那个女人的心里。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海岸大堤走去。那里正有一艘小型游轮,载着他到台湾去。
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一辆隐匿在黑暗处的黑色轿车里,正有一双眼睛静静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看到男人转身向大堤的方向走去,车子缓缓发动,不远不近地悄悄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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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的海面上,一架孤零零的游艇在随着海浪时起时伏。李承锐一瘸一拐地走到游艇边,正准备上传,突然惊恐地叫了一声。
游艇里,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已经死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死不瞑目的恐惧。他身下的游艇甲板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阿杰!”他低声地叫了一声。
不错,死者正是答应李承锐要载他到台湾去的游艇的主人。
李承锐突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身后传来轻轻地脚步声,仿佛地狱来的催命的使者。
李承锐大吼一声,赶忙回过身子,却在看到来人的刹那间,他的神情已经无法再用“惊恐”来形容了。
“是你!”他颤抖的声音里透着无边的恐惧。
来人一身黑色的皮衣,低低的大檐帽遮住了大半个脸,不过,仍旧还是可以从那娇小白皙的下巴上看出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绝美的女人。
“不错,是我!”女人轻柔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里的一把银色的小手枪。
“你不是倒掉海里已经死了么?”李承锐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哈哈哈,”李承锐终于发出一阵狂笑。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承锴设计好了的。先是派人在我打理李氏期间命人盗走机密文件,让我在李氏内的地位一落千丈,再用激将法让我对他下手,他便将计就计,在我父亲面前揭穿我的一切。而他则假仁假意故意在我父亲面前放过我,却仍派你来暗中杀掉我。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而我,就是他的猎物!”
女人轻轻地一叹:
“你确实聪明,可惜明白的晚了。”
说完,她猛地举起手中那把银色的小手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指头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噗”的一声,子弹正中央穿过男人的天灵盖。
李承锐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睛,身体慢慢地向后倒在了游艇的甲板上。
女人冷冷地看着游艇上的两具尸体。转身从车子的后备箱里取出一桶汽油,动作麻利地全部倒在了游艇上,并解开了拴在岸边的游艇的绳索。在海浪的冲击下,游艇慢慢地远离了大堤,慢慢地向大海深处漂去。
她“蹭”地一声摁亮了手中的打火机。打火机在空中抛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游艇上。
随着海面上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一辆黑色的车子迅速离开了码头大堤。
“喂,阿锴吗?”女人娴熟地驾着车子,一边拨通了手提电话。
“放心好了,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她摘下宽大的帽子,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披散下来,映着道路两旁的霓虹灯,散发出妖艳的光泽。
第67章 三堂会(1)
翌日晴天,艳阳高照。
海关码头上,二十几辆乌黑锃亮的车子飞速从两个方向驶来,最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全部停在了码头上。
十几个身材高大的美国人走下车来,毕恭毕敬地打开了最中央的一辆车子的车门,从里面钻出了一个身材肥胖、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哇,今天天气真好,真希望新加坡的美女也和这天气一样,让人看了心就发痒。”
胖子一下车,就满脸猥琐的表情嘴里哇啦哇啦地说着,似乎与他周围一众黑衣保镖脸上冷漠严肃的表情格格不入。
另一辆车队上也同时下来了几名穿黑衣戴黑墨镜的男子,福叔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一众人,转身也恭敬地打开了身后的车门。
一个穿着黑色高跟鞋、套着厚厚的黑色丝袜的女人脚率先映入人们的眼帘,紧接着,一个身穿时尚黑色套装的靓丽女人出现在一帮美国佬的眼前,令一帮大男人乍看一下,顿时眼睛一亮。
任茜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众人,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上前。
“您好,我是任茜,是李氏集团的总裁李承锴先生让我专门来接待各位的!”
说完,她把目光定在当中穿着白色休闲服的胖男子身上,脸上带着诱惑的笑容:
“这位,想想必就是保罗先生吧!”说着,伸出了一只芊芊玉手。
保罗受宠若惊地伸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触手一片柔软,这女子的手似乎柔弱无骨,一时间,保罗心荡神驰,一双好似老鼠一样的小眼睛开始*裸地在女子身上游走。
任茜继续微笑着,不动声色地轻轻将手从胖男人紧握的手中抽了出来。
“保罗先生,欢迎你们来到新加坡。希望你们逗留在这里的期间诸事都愉快!”
“愉快,愉快!”保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口水差点都流了出来。
“哇塞,大美女耶!如果有美女相伴,想必这趟新加坡之行也不枉费了。”
看着男子几乎毫不加掩饰的*裸的目光,身后的李福进一步上前。
“保罗先生,我是李氏集团的管家李福。今天是我们李氏与三堂会交易的日子,我想,我们还是先验货,之后就请各位到宾馆休息。酒店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望各位满意。”
“哦,哦,对,对,验货,验货!”
保罗回过神儿来,连忙招呼身后的保镖。保罗的保镖们将十几个沉重的密闭的箱子放到任茜面前。
任茜看着眼前排成一排的箱子,回头冲着身后的李福抿嘴一笑。李福也冲她不经意地眨了眨眼。
“那么,任小姐,你看,东西我们都已经带到了。等到贵公司接手之后,不知道任小姐今晚肯不肯赏脸和我去喝一杯?”
任茜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尖锐的警笛声。
转眼间,几十辆警车便“杀”到了眼前,“扑哧”“扑哧”纷纷停在了他们的周围,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已经冲下了警车,将他们纷纷围在当中。
几个身穿西服的、胸前戴着配章的警官走上前来。为首的一个警官约摸有六十左右,周身散发出矍铄干练的气息。
“你们好,我们是新加坡国家安全局的。由于接到线报,说今天在这里会有黑帮进行军火交易,所以,我们要例行公事进行检查,还希望你们配合。”为首的警官一边说着,一边出示了身份证明,同时身后的另外一名警察已经向他们出具了搜查证。
“哼,搜查?你们新加坡警方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们的货你们也敢查?”保罗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为首的警官转过身来,冷冷地目光看了他一眼:
“这位先生,我们顾念的你的国籍身份,所以不会为难你们。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如果你们交易的货物是合法物品,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你们。还请你们体谅我们的工作,配合一下。”
“你――”保罗还想张口说话,却看站在他身旁的任茜冲他使了个眼色。
“这位警官,请问怎么称呼?”
“不敢,丁新凯。”为首的警官干脆的说。
李福在任茜身后小声说道:
“任小姐,他就是新加坡国家安全局最高督查,专门负责打击境外走私。我们李氏集团过去大大小小和他们打了不下几十次的交道了。”
任茜不动声色地看着丁新凯,微微笑着:
“哦,原来是丁警官。真是幸会。小女子任茜,最近刚刚担任李氏集团总裁李承锴先生的高级私人助理。倘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担待。今天主要是由我来负责与我们在美国的供货商之间的货物交易,可是,您刚才说,是军火交易?这我可就不明白了。我们李氏目前主要的经营项目是房产业,今天订的这批货物也无非就是一批轻型水泥钢筋,何来军火一说?还请丁警官慎言,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伤了大家彼此间的情面就不好了。”
丁新凯转头盯着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冷冷一笑:
“我听说,李敬堂最近刚刚将李氏集团交由大公子打理,没想到大公子居然就物色了一个这么能说会道的助理。真是后生可畏。不过,例行检查进*易货物也是我们的职责,还希望任小姐体谅。”
任茜看着丁新凯的目光在流动。当她撇眼间,看到身后两边的保镖都已经在把手悄悄地伸进自己的腰后去掏枪。而警方那边的狙击手也已经做好了狙击的准备。
两遍人马互相僵持,谁也不肯退让,稍有不慎,引起双方开火火并,后果将不堪设想。
任茜突然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好吧,既然丁警官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若是再坚持,也就显得不好了。不过,我还有一些话必须要先讲出来,今天我们咬的这批货物,可是李承锴先生指定要的用当今世界上最领先的技术研制出来的房屋建造材料,就怕您的手下一会开箱检查的时候将我们的货物毁坏了,那可是会给我们公司造成不小的损失哦!到时候恐怕李先生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交代。”
丁新凯冷冷道:
“放心,我是新加坡最高督查,出了什么事情一律由我担当!”
说完,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下属下命令:
“开箱检查!”
“是!”
几个警察齐声喝道,麻利地走上前来,拿着开箱的工具,将任茜面前的一个箱子“哗啦”一声打开来。
第68章 三堂会(2)
箱子大开。不过,里面却不是枪支弹药,而是包装成捆的水泥钢筋和混凝土。
丁新凯的脸色顿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任茜看着那帮傻了的警察,冷冷一哼:
“怎么,丁警官,剩下的箱子还要检查吗?”
丁新凯猛地抬头怒视着任茜一眼,咬牙道:
“开箱,把剩下的箱子里的货物全部检查!”
箱子一个一个被撬开,里面包装好了的建筑材料也被人粗鲁地拨来拨去。
任茜气定神闲地看着面前的警察,回头示意身后的保镖将枪放下。
当所有的货箱被检查完毕,任茜斜着头看着一旁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的丁新凯,微微笑着:
“怎么样啊?丁警官,这下您满意了吗?”
丁新凯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回头看着身后全副武装的特警,大吼一声:
“归队!”
“慢着!”任茜一声娇喝,丁新凯转身想走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
“丁警官难道这么着就想离开吗?”
“哦?你想怎么样?”丁新凯回过头,如同一只不怒自威的豹子,静静地看着面前年轻的女子。
“让你的手下,把我的货物全部装好!”
“你,别太过分了!”丁新凯旁边的一个警察愤愤地说。
任茜一声冷笑:
“怎么?丁警官,你们难道只管把我的货物拆开,翻弄的乱七八糟,却不管把它们从新整理好么?我再告诉你们一遍,这些货物,是李承锴先生亲自从美国定的货,如果李先生知道他的货物被人这样检查的话,我想,你们警方到时候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吧。大家都是拿人家工资吃饭的,我们刚才配合了你们警方的工作,现在,你们警方是不是也要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呢?”
丁新凯瞪着眼前的任茜,而任茜则毫不示弱,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面前一大堆气势汹汹的警察。
“好吧,你们几个,去帮着把货物重新规整好!”
丁新凯终于发话,几个年轻的警察还仍心有不甘:
“阿sir,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去帮着他们整理货物!”
“照我说的去做!”
丁新凯一声厉喝,底下的人顿时不再言语。
那帮美国人看到刚才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警察们现在一个个都乖顺地低下了头,顿时乐的吹起了口哨。
“原来你们新加坡的警方这么草包啊!”
一个小警察听到这种公然的挑衅侮辱,忍不住去腰上拔枪,被丁新凯的一张大手按住。
“阿sir,他们这样侮辱人,您还能忍住啊!”
小警察大概年纪尚轻,没经历过多少事,此刻面颊涨得通红,看着面前保罗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恨不得冲上去和他赤手空拳地搏一搏。
丁新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着眼前的货物已经被装的差不多了,抬头对着任茜说:
“任小姐,今天是我们工作的失职,给你们的工作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回去向李先生道声歉。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摆摆手,领着一帮警察鱼贯离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警车,任茜的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她回过头,看着身后立着的李福,向他抿嘴一笑。
李福也向她点点头,传递着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看的懂的信息。
保罗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任茜:
“哇塞,任小姐真是好厉害哦!一帮警察大老爷们愣是被你整的没辙。我保罗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
任茜朝保罗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保罗先生,时间不早了,还请赶快上车。今晚李承锴先生为各位设宴,接风洗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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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任茜与丁新凯带来的警察在码头上僵持之际,李承锴亲自带着蒋一疏和“夺罗令”的精英保镖在近海处的一艘客轮上与美国三堂会的大老板辛吉斯亲自会面。
辛吉斯现年七十多岁,是美国第一黑帮“三堂会”的大佬,不仅掌管整个美洲的地下黑帮网络,就连欧洲和亚洲的势力他也有染指。李承锴在美国期间,他十分欣赏李承锴的魄力,于是亲自提出了要与新加坡李氏集团结盟的建议,并且将三堂会旗下的重型军火千里迢迢运到亚洲,为的就是帮助李氏扩张其在亚洲的势力。
此时,辛吉斯的手下正将一箱箱沉重的货箱搬到甲板上,整齐地码了好几排
“怎么样?李老板,请验货吧!”
李承锴微微一笑,回头冲着身后站着的蒋一疏和黑鹰使了个颜色,他二人一人拿着一个铁棍,“啪”地一声将面前的箱子逐一撬开。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擦拭的乌黑锃亮的美式重型军火。辛吉斯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李承锴,一脸得意:
“怎么样,李老板?货还满意吧?”
李承锴微微一笑:
“有劳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请在新加坡好好玩几天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正在这时,蒋一疏的电话适时地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听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是福叔打来的。他说果然不出我们所料,警方果真带着人去码头了!”
李承锴微微一笑,不发一言,看着黑鹰指挥着一众人马将军火搬上了另外一艘防弹船。
蒋一疏不禁伸了伸舌头:
“这次还多亏了任茜那个丫头激灵。要不是她想出了这个调虎离山之际,引开了警方的注意力,恐怕现在被查抄的就是我们这批军火了。”
听到了蒋一疏提到“任茜”的名字,李承锴冷静的目光里有了一抹温柔的神色。
第69章 不怕死的保罗
当晚,李氏集团承办盛大的宴席,为远道而来的三堂会接风。
保罗挺着大腹便便,对身旁的辛吉斯说:
“爸爸,我不想回美国了。我想留在新加坡。”
辛吉斯缓缓品着杯中的红酒,一字一顿道:
“不行,你这小子野惯了,我要是不把你留在身边管着,哪天你要是给我捅出个大篓子来就麻烦了!”
“爸爸,你老是这么不信任我!我今天不也是按照你的吩咐,顺利完成调开新加坡那帮条子的任务了么?你为什么还不信任我?”保罗不满地嘟囔。
辛吉斯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
“这也不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李老板和那个姓任的小姐提前想到可能会有条子过来捣乱,故意放出声去,让那帮条子误以为我们是在码头交易,你和你老爸我现在就要被国际刑警遣送回国啦!”
听到辛吉斯提起任茜,保罗顿时眯着一双小眼在宴会上五光十色的人群中搜索,果然,他看到一身酒红色洋装的任茜正紧挨着李承锴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亲密地说着悄悄话,逗得李承锴不时的哈哈大笑。
“老爸,我去去就来!”保罗说完,便一溜烟地朝任茜的方向奔去。[.超多好看小说]
“哈罗,任小姐今晚可真漂亮啊!”
保罗嬉皮笑脸地凑上前。
任茜本来正和李承锴聊天聊的开心,猛地抬头看到立在面前的肥胖的男人,脸上刹那间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又恢复常态。
“啊,保罗先生,您好。这位就是我们李氏的总裁,李承锴先生。”
任茜不动声色地说,妄想拿李承锴来压保罗。
不料保罗的眼里好像只有女人而没有男人,转身一屁股便坐到了任茜的旁边,一张臭烘烘的大嘴便往任茜身上凑来。
“任小姐,怎么样啊,今晚能不能赏光到我下榻的宾馆去?”
任茜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她的身子一轻,发现自己已经腾空被李承锴打横抱了起来。
“茜茜,我累了,和我一起回房间休息吧!”
李承锴淡淡的口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怒气。他这话看似是对任茜说,实际上却在对着某个不长眼睛的某男讲的。
任茜低低一笑,两只小手看似不经意地一下又一下挠着男人胸前的衣服,将嘴轻轻地附在男人的耳边,吃吃地笑着:
“荣幸之至!”
男人冲她一笑,便准备离去。[]
“唉,等等!”
身后的保罗真是个不识趣的家伙,他眼看着自己心仪的小美人就要被别的男人抱走,那里还坐得住。赶忙起身拦住了李承锴的去路:
“李老板,我说,咱们怎么着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看上任小姐的!”
“你说什么?”李承锴的语气里透着危险。
任茜缩在李承锴的怀里,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保罗,是不是他们美国人都这样白痴。见了美女连一点最基本的智商都没有了,居然还和李承锴讲“先来后到”?
她抬起头,看着李承锴一双眼睛已经危险的眯了起来,心里不禁怕怕地想:
天啊,她可真是佩服眼前这个长得跟肥猪一样的美国胖仔,面对着李承锴如此想要杀人的目光,居然还能屹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要是换了她,不是被吓跑,就是跪地求饶了。
“我说,我看上任小姐了,如果任小姐愿意,我想把她带回到美国。”
这个家伙居然不怕死的又来了一句。
没想到这下,李承锴居然不怒反乐。他看了一眼怀中憋笑憋的满脸通红的女子,轻轻地将她重新放在地上。
“哦?是吗?原来保罗先生看上我们家茜茜了。那好啊,你可以征求一下任小姐的意愿,看看她愿不愿意和你回美国?”
呃!李承锴!他居然如此“居心叵测”地把这个烫手的肥男扔给了她!
她顿时一脸怒气,扭过头去看某男一脸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李承锴,你想死啊?”
她瞪着他,悄悄地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拧在李承锴的一只胳膊上。
李承锴面不改色心不跳,冲她飞了飞眉毛,那神色似乎在说:
“哦,你敢吗?我倒是希望你敢呢!”
任茜看着李承锴眼底好笑的神情,突然脸上露出一股坏坏的笑,冲着保罗甜甜的一笑:
“哎呀,美国啊,太好了!保罗先生,我一直很想去美国呢。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能不能先去夏威夷,因为我很喜欢那里的黄金海滩。不过,我不太怎么会游泳耶,保罗先生,到时候你可要负责教会我啊!”
一句话顿时说的保罗骨头都松了。
“好啊,好啊,任小姐,我高中的时候可是学校里的游泳队队员哦,保证到时候教会任小姐学会游泳!”
保罗的小眼睛里散发出色迷迷的眼光,似乎那两道光就像x射线一样,透过任茜身上的洋装,只把一副*裸香艳的画面展现在他面前。
任茜得意地笑着,不用回头,她也能感觉到身后的李承锴铁青的脸和身上散发出恨不得要把眼前的胖子男撕碎的寒意。
“那保罗先生,您看我们今晚......”她还没有把话说完,身子顿时一斜,被身后的李承锴一只胳膊就抱了起来。
“哎呀,你快放下我啦,这样很难受啦!”
任茜大头朝下,被李承锴扛在肩上,大踏步地向前迈去。
“喂,喂,你快放下任小姐!”
某男居然还不知好歹地老虎头上挠痒痒。
“滚!”
李承锴狠狠瞪了保罗一眼,那目光只把保罗吓了一个激灵,终于闭上了嘴。
于是,在众人或吃惊或羡慕的目光中,李承锴肩上扛着佳人,大摇大摆走出了宴会现场。
第70章 只有我才可以欺负你
任茜被李承锴一路扛着到了他早先订下的豪华总统套房里。
“快放下我啦!李承锴!”
她在他的肩膀上挣扎,无奈,和他比起来,她就像一只落入老虎爪子里的小白兔,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李承锴“砰”地一声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随手将肩上的女子丢在了宽大的豪华床上。
“啊!”
女子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沉重的身子就压上了她的。
“讨厌啦,你走开啦!”
任茜娇呼了一声,不过,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他的劈天盖地而来的吻给湮没了。
“呜――”任茜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不过男人霸道的大手紧接着”嘶啦“一声就将她胸前的衣服撕得粉碎。
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顿时激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他的唇逐渐地从女人鲜红欲滴的唇上移到她雪白的高峰上。
“李承锴,你身上还有伤!”
真服了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他身上的伤!
李承锴并没有放慢速度,只是满不在乎地嘟囔了一句:
“那点小伤,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的唇游走她的全身,引起了她阵阵的酥颤。
“只有我才可以欺负你!”
他发闷的声音从她的胸口处传来。
她承受着他的爱意,抿嘴一笑。
她当然知道他在乎她,今晚她只不过是一是心血来潮。那个不识好歹的美国肥男居然敢*裸地公开向她*,而李承锴居然也能沉得住气。她到是要看看他冷静的性格能不能被她打破,所幸,结果还是挺令她满意的。
看到她自己在那一个劲儿地抿嘴乐,李承锴不满地轻轻地在她的高耸处轻轻地一咬。
“啊,好疼!”她娇呼。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其他的事情!”他霸道蛮横地说。
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总是这样,无条件地百分之百地占有着她,而且还仍然不依不饶。
“人家哪里有想其他的事嘛!明明今晚是你不对在先好不好?!”
“哦?”男人乐得一脸逗小孩的神情,又怕自己的体重会压坏了她,于是将身子往一边侧了侧,好让她能舒畅的呼吸。
“我说,明明是你今晚不对嘛。你居然把那个美国肥佬甩给我,你也放心啊?”
“我当然放心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支着身子,修长的手指在她诱人的胴体上游走,眼底的欲望一望可见。
“哼,最讨厌你这种态度了!”她撅起一只小嘴,“所以嘛,人家也只不过是小小地报复你一下嘛!”
男人的目光一凛:“报复?报复,你也不能说让那个肥佬教你游泳的话!”
她是怎么想的?让他教他游泳,然后看她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诱惑所有人么?他才不干呢,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就算要教她游泳,也只能是他李承锴一人做她的游泳教练。
她看着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原来李大公子也有上当受骗的一天啊!”
他随手抓住她的两只手,把它们按在她的头两侧。
“告诉我,你这辈子只会属于我一个人!”他说,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地对她的占有权。
“让我想想!”她说,做出沉思状。
“这有什么好想的?!”李承锴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急。
“我对你的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她问,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李承锴皱皱眉:“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以为,你是那种更多地留恋名媛佳丽之中的人,不会做过多的目光停驻在我身上。你现在如此重视我,只不过因为你还对我感到新鲜,等到你的新鲜感过去了,便不会再想着我、念着我了。”
“你当真这么想?”他问,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一丝苦涩。
她盯着他蔚蓝色的双眸,终于点了点头。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低下头,在她身上疯狂地汲取着属于她的味道。
她失神地呻吟着,身子不自觉地由着他的侵袭而扭动。
就在他即将进入她的那一刻,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等等!”她赶忙说。
他抬起头,看着她被他挑起的满脸的红润。该死的,她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难道她不知道男人这个时候不能停下吗?
“你忘了......带套!”
她轻轻地说,脸颊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他冷冷一笑:“带套吗?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必要了!”
说完,一个挺身,在她失声的尖叫中彻彻底底贯穿了她。
如果,她不相信他对她的爱,那么多说也无益,倒不如用行动来证明。
这样想着,他又一个猛冲,在她暗压着欣喜的尖叫声中,他带着她上天入地,一直沉沦到欲海的最深处。
第71章 陌生的二小姐
清晨的一缕曙光透过山间繁密的枝叶,洒在通往任氏山庄的盘山公路上。[]一辆粉红色女士轿车正沿着公路轻盈而上。那掩映在半山绿树丛中的白色庄园显得格外静谧怡人。
随着一声轻微的刹车声,粉红色的车子停在了任氏庄园的门前,任茜从车中缓缓的走出,顺手摘掉了罩在脸上的宽大墨镜。
“二、二小姐?!”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下人们见到了任茜,顿时又惊又喜。
“二小姐!你,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老爷要是知道了,不一定会有多么高兴呢!”
早有心思敏捷的下人跑去通报,保妈听说了任茜回来了,连腰上准备早餐时穿着的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下,便欣喜地从房屋中跑出来。
看着周围的人对于她的到来表现出的欢喜和激动的神情,任茜并没有做太多的感情流露。由于失去了记忆,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陌生,如果不是李承锴昨天晚上告诉她任长行病重,要她回家去看看,并且把她失去记忆之前任氏庄园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今天她到了这座豪华的庄园,虽然感到百般不自在,但也按照李承锴的先前的指示,认出了那个年届四十干练的女管家。
“你好,保妈是吗?我来是想见见我的父亲,听说他病了,能带我去见见他老人家吗?”
她语调淡淡地道,丝毫没有归家的喜悦和激动。
保妈只顾着沉浸在欢乐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任茜话里与往常不同的语气。
“二小姐,老爷这次的病可不轻啊,医生说,都是因为思念小姐您,再加上在李氏集团受了那么多折磨,老爷的身子怎么能受的起啊!不过,好歹小姐您总算没事,老爷要是看到您平安归来,这病还不是要好了大半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她絮絮叨叨的话语被任茜适时地打断:
“保妈,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的父亲?!”
保妈一怔,这才注意到任茜似乎与原来不同寻常的地方。可是,至于不一样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
“二小姐,您......”
她诺诺地刚想开口,任茜的目光慢慢地扫过她,她顿时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眼前的二小姐确实与以前的那个二小姐不同了。原先的二小姐温柔礼貌,对待下人亲切和蔼,而如今面前的这个任茜,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冷冰冰、让人难以亲近的气质。
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感觉和气质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看到保妈错愕的目光在她身上不住地游走,任茜有些微微的不悦:
“保妈,有什么不对吗?我的时间有限,只有早上这一会儿的时间,可不可以不在这里耽误时间啊?”
“噢,好......”保妈回过神儿,强制自己把对眼前女子的疑惑压在心里,“老爷在二楼卧房休息呢。”
任茜当然不记得二楼的卧房在哪儿,看着身边的保妈,她皱了皱眉:
“前面带路吧。”
保妈看着任茜,那眼底的惊诧和错愕早已淹死不住,可是又不能拒绝,只好低低叹了口气,上前领着任茜走进庄园,稍许,来到了任长行的卧室前。
“二小姐,老爷刚刚起,您进去吧!”
任茜点点头,示意保妈退下。女管家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可是当看到任茜冷冷的眼神时,顿时又把话吞了回去,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看着保妈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任茜的嘴角不耐地撇了撇,伸出纤纤玉指在雕花的房门上敲了敲。
“锵锵锵――”
雕花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
任茜缓缓推门走进,看到一个老者身穿着白色的宽大的白衣白褂,背对着门口坐在太师椅里,望着窗外的层峦叠起的群山,微微地叹了口气。
任茜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应该就是她那个父亲了。可是,虽说是失去了记忆,但是正所谓“父女连心”,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她总该是会对面前这个老人心生出一丝丝的情感来,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却仍然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嗯,”她缓缓地开了口,但是却不知说什么好,尽管“爸爸”那两个字令她觉得好难以启齿。
任长行听到声音,缓缓地回过头。当他看到立在身后的任茜时,先是一惊,继而激动的满面通红。
“茜茜,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天啊,太好了,原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任长行说着,猛地扑过来,伸出粗糙的大手,猛地攥住任茜的双手,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们说你盗取了李氏的一级保密资料,被黑鹰的人追杀,后来跌倒海里去了。有人说你死了,有人说你被李家大公子救了,但是身受重伤。现在看来,你的身子好好的,真是,老天爷保佑我任家的人,茜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激动的语无伦次,二者的态度顿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等到任长行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她缓缓地开口说道:
“其实,那些人说的都对,我是跌进了大海里,而且也确实是李承锴救得我。而且,”她看着任长行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清楚滴说道,“我确实也受了伤,而且,很严重!”
任长行一惊,急忙上下打量着她,嘴里急急道:
“茜茜,你受伤了?伤在哪里?爸爸为你请来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
任茜轻轻地把手从任长行的手中慢慢地抽出,语气淡淡地:
“不必了,李承锴已经为我请过医生了。况且,我的这个伤,医生也是治不好的!”
“啊?茜茜,你在说什么,爸爸不懂你的意思。还有什么病是不能被医生治好的?爸爸会为你请最好的医生,进最好的私家医院接受治疗......”
她打断任长行的絮叨:
“我的伤是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部,“我跌进大海的时候,头部受了伤,被李承锴救起的时候失去了记忆。也就是说,我现在,根本不记得你是谁了!”
第72章 我不记得你是谁
任长行静静地品味着任茜的话,似乎刚刚那句话并不是他的女儿讲出来的。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看着面前女子娇艳的容貌,希望这只是茜茜为了哄他开心而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是的,我记不得你是谁,因为我失去了记忆。我现在知道的所有一切,都是李承锴告诉我的,包括我从小在日本长大,你当年把怀着孕的我的母亲一个人抛弃在日本,等到她去世多年之后,你又想起了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派人把握接回到了新加坡。”
听到她这么说,任长行眼底的苦涩一览无余:
“你在恨我?!”他问。
她微微一笑:
“不恨,怎么会恨?我对于自己的过去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童年时的那点经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可是,你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任长行突然激动起来,声调猛然上扬了许多。
“我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你是我的父亲。我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并没有否认啊!”
“可是,你并不是我的茜茜,我的茜茜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根本不像你,这么冷淡,这么无情!”
“那你要我怎么对待你?知道你身体不好,我特地来看你。(.)你要知道,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与陌生人无异!”
她残忍地说,看着任长行缓缓地跪在她的面前,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手里,浑浊的眼泪顺着指缝缓缓流出。
看着面前的老人满脸痛苦的神情,她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被面前这个所谓自己父亲的男人抛弃在日本十多年不闻不问,那么今天,她失去了记忆,不认识他做父亲,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她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俯身对着他缓缓开口道:
“你也别太难过了,医生也说了,我的记忆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恢复了。只是这段时间,我接受自己过去的一切还要一些时间。而你,还是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吧。我这段时间会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有什么事,就让你的管家联系我罢。”
说完,她摇了摇头,转身欲迈出房间。
“你站住!”
一声凌厉的女声喝住了她。
她脸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堵在门口的任雅。她记得她,那个漆黑的夜晚,在她亲手结果了李承锐性命的那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面前的这个女人正是与李承锐最后在码头告别的女子。
而她,应该就是李承锴先前说与她的任氏集团的大小姐,任长行的大女儿,与她有着血缘至亲关系的姐姐――任雅!
“姐姐!”
她语调轻微,但是却带着明显的满不在乎。
任雅一步一步缓缓上前,才几日不见,她就已经显得苍老憔悴了许多。
“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不记得我们。但是父亲总归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么对待他!”
任雅重重地吐出了最后那几句话。
她静静地看着任雅,脑海里却突然浮现起那天晚上她与那个男人在码头分别的场景。
“只要你活着,我们总归会有见面的那一天。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我等着你!”
她看来永远都不可能再知道,那个她承诺等待的男子,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你还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丝对面前这个女子的同情。
或许是她的遭遇,或许是她是她的姐姐,又或者,大家都是女人吧。
女人,一旦爱上了男人,总归是惺惺相惜的。
“好?我当然很好,有劳你二小姐*心了!”她仍旧用她那种不可一世的语气说着。
她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对于没有结果的爱情,不要强求;对于不可能回来的人,也不要再去等待了。”
她慢慢经过她身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好好珍惜你的年华,忘了那个人吧!”
任雅一怔,扭头看着她,突然神色显出一丝丝激动:
“你知道他在哪儿是吗?承锐说那天晚上他在巫山别墅,而你当时也在李承锴身边,所以,你一定知道承锐的消息是吗?求你,告诉我,好吗?”
她抓着她的双臂,几乎要把她的臂膀捏碎。
她缓缓摇摇头:
“我不知道,那晚,我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在昏迷着。我也只是事后听阿锴讲的。”
她答应过李承锴的,不会把那晚上发生的同她有关的事情说与任何人。李承锴保护她的用心她当然明白。
任雅脸上的失望神情几乎令她不敢直视。她轻轻地挣脱开她禁锢着的双臂,转头看着旁边早已停止哭泣、呆呆坐在地上的任长行:
“姐姐,我先走了,父亲有劳你照料了。若有事,就联系我!”
她点点头,转身欲离去。
“茜茜!”
任雅在后面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看着任雅慢慢地将自己眼前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缓缓地开口对她说:
“不要爱上李承锴。爱上他,你注定会痛苦!”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历经情殇的女人,缓缓点点头:
“谢谢!”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第73章 花奴阿丑
任茜快步走出庄园别墅,直到来到庭前的花园小苑中,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栋掩映在层层绿色之中的白色小洋楼。
刚刚任雅的话还在她的心中一遍遍地回荡,直撞的她的胸口生疼:
“不要爱上李承锴。爱上他,你注定会痛苦!”
她会爱上他吗?爱上那个冷傲霸道、高高在上的男子?尽管她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告诫自己,不许爱上他;他和她之间,有的只是肉体上的欢愉和公司经营上的往来,可是――
她想起了昨夜他对她的百般恩爱和万种缠绵,脸颊又禁不住地一红:
至少现在看来,就算他不爱她,但至少他离不开她。
“我是不会爱上他的!”
她这样在心中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可是,为什么这样想着,心口却没来由地一痛?
任茜陷于深深的沉思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她身后响起,看到沉思中的女人,身后之人的脚步微微略有些迟疑。
不料,任茜敏捷的第六感迅速地使她意识到身后有人。她眼底瞬间闪过一道寒光,身子敏捷地向旁边一侧,同时出右手去,变手为爪,向来人的脖子袭去。
没想到,来人竟也不避不闪,竟然迎着任茜凌厉的招式,张大双手向她扑去,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任茜一惊,没料到对方竟然使出如此奇怪的招式,一时间竟有些慌乱。值此分神之间,来人已然全身扑了上来,将任茜牢牢地禁锢在他如铁钳一般的臂膀中。
来人脸上赫然一道丑陋的伤疤,弥漫着他的左半边脸。只见他的嘴角向两边微微一挑,看似在笑,但映着脸上那道丑陋的伤疤,却有说不上来的狰狞和恐怖。
来人刚将嘴唇贴上任茜的耳际,似乎要同她说些什么,不料保妈带着一群家仆急忙赶来,看到眼前之境,不禁急着大吼一声:
“住手,阿丑,你这是干什么?休得冒犯二小姐!”
那个丑人一愣,本要说话,却生生地闭上了嘴。[]不料,任茜却勃然大怒,趁那人分神之际,抬手一个巴掌便抡到了那丑人的脸上,只打的那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你是什么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任茜余怒未消,看着跌倒在地上的人,语气凌厉地怒声喝骂。
保妈赶忙上前,陪笑道:
“二小姐息怒,这是我们庄园里的花奴。没见过世面,得罪小姐了!”
保妈刚刚已经从任雅那里听说了任茜丧失记忆一事,所以也就不难解释了自从任茜回到庄园以来种种奇怪的行为。
说着,她又把头转向地上的花奴,语气严厉地说:
“阿丑,你竟然敢袭击二小姐。二小姐受了伤,失去了记忆,如今刚刚回家来,你居然就对小姐如此不敬,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那被唤作阿丑的花奴匍匐在地上,当听到任茜失去了记忆时,一双眼睛里顿时闪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平常淡然的神态,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微微向任茜弯了弯身,便一瘸一拐地转身向花园深处走去。
“你――”保妈顿时气得大窘,她没想到这个花奴的脾气竟然古怪道如此地步。
她一边打量着任茜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地斟词酌句:
“那个,二小姐,这个花奴就是这样,平日里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府上的人一般都不和他来往。要是不是看在他护理花木上有一手绝活,老爷绝不会将他留在府中。小姐还是见谅吧!”
任茜冷冷一哼:
“我当然不会跟这种人计较!”
她揉着有些微红的手掌,转过身去看着身旁的保妈,开口道:
“你帮我照顾好我父亲,这段时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会经常回来。”
“小姐,您......”
保妈微微一怔,虽然说她可以理解小姐失去了记忆,但是一个人在失去记忆前后性格反差怎么会如此之大?
“好了,不多说了。我要走了。以后有关我失去记忆的事情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逢人便说,我不想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
她轻盈地向大门外停着的车子走去,手机适时地响起,是李福打来的:
“二小姐,任氏庄园的事情办完了么?大少爷吩咐,如果你离开了任氏庄园,就来李氏公司一趟吧。”
第74章 逼宫
当任茜迈进李承锴那间宽敞豪华极富有王者之气的办公室时,她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身穿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背门而立,豪华的落地窗映着朝阳,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层光晕。办公室的墙边放置的一排意大利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几个脸色阴沉的男人,看到任茜走进房来,那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瞥了她一眼,其中一人甚至还明显地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落地窗前的男人不为所动,倒是立在一旁的蒋一疏一个劲儿地冲任茜使眼色。她环顾了一圈之后,基本上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当她把目光落到那坐在沙发上的其中一个白发长者上,轻轻一笑:
“白叔!”
被唤作白叔的男人冷冷哼了一声,并未答语。
蒋一疏见状,连忙上前帮着打圆场:
“哎哎,我说白叔,大家有话都好好说嘛。您老也不必摆着这张冷冰冰的脸对着人家一个小姑娘吧。”
白叔没有言语,另一个在李氏德高望重的股东开口:
“李先生如果执意要把任小姐安排到李氏管理局的高层任职,那我们这些元老级的人物只能是选择退下来了。我们还没有那个胸襟和魄力去接受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进董事局。”
听了这句话,任茜眉毛轻轻一瞥,侧过头去看那个屹在窗前的男子。而蒋一疏则有些发窘:
“我说,大家不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任小姐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她,我们与美国三堂会的交易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进行。况且,任小姐接手任氏集团在李氏的那30%的股份,也是无可厚非啊!”
“但是,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就做到李氏最高层的的管理局,我们都不服!”那个股东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原来,”冷冰冰的声音从窗前站着的男人身上发出。男人虽然没有回转过身,但是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你们之所以反对,就是怕你们在李氏的地位不保?”
那几个股东顿时身子一震,其中一个立马赔笑道:
“那个,李先生,其实我们只是想,任小姐年纪轻轻就担任这么高的职位,恐怕下面的兄弟们不服?......”
“废话少说!”李承锴冰冷的言语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不想继续干就离开。李氏也不是缺了你们几个就不再继续运转。我敬重你们是和我父亲一起打江山拼死拼活过来的兄弟,但是,如果你们仗着自己这一点往事就在李氏董事会肆意扰乱人心,打压人才,就别怪我不给各位面子。毕竟,现在李氏公司的所有决策,是我说了算。”
“李先生,你......”
几个股东还想再开口,李承锴蓦地一个转身,浑身带着肃杀的凌厉之气,缓缓向屋中的人走来。
“蒋一疏,立刻准备文件,稍后通知董事局,就说李氏高层管理局的几位已经年纪大了,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已经不适合再担任李氏的日常运营,从今日起,他们将不再担任李氏的日常经营管理;还有通知财务部,让他们准备一大笔安抚费,给那些曾经的元老级人物,也不能让他们离开公司的时候太过寒酸。”
几句话说的雷厉风行,只震得那些妄想逼宫的人无话可说。蒋一疏顿时乐了,赶忙附和道:
“好嘞,我这就去办!”
说完,便以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看着那群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股东们。
不料,任茜却突然开口叫住了转身欲出门的蒋一疏:
“蒋先生,请先等一下!”
第75章 寻求他的答案
蒋一疏一怔,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
只见女子缓缓走到李承锴面前,一双晶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深深吸了口气,说道:
“李先生,其实白叔他们说的对,我还年轻,担当不了您给予我的这么高的职位。所以,有关于李氏总裁高级助理一职,我想,您还是另觅他人,如何?”
她说完这句话,向他绽出了一抹温柔的笑,便转身欲离去。
不料,她的手腕突然被男子的大掌蓦地攥住,直攥得她手腕生疼。
“你说什么?”
男子铁青着一张脸问,眼底的怒火几欲冲眶而出。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男子动怒的样子,却并不退缩,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的能力确实不足以担当李氏总裁的高级助理一职。总裁您抬爱了!”
“砰――”地一声,李承锴伸手一拳挥在旁边宽大的写字台上,桌子立马发出“咔嚓”的声响,应该是写字台的玻璃面被震碎的声音。
屋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被李承锴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任茜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的手腕仍被男人紧紧地握着,抬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愈来愈盛的怒火。
“你们,都出去!”
李承锴简短地说。
似乎没有人再敢在这个时刻提出异议,于是忙不迭地向门口跑去。蒋一疏临出门前,扭头看了一眼屋中的男人女人,禁不住吐了吐舌头,转身随手带上了门。
硕大的房屋中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秒针走动的声音,发出“滴答滴答”清脆的响声。
“哼――”李承锴嘴里发出低低的一声冷笑,手上一个用力,任茜娇小的身躯顿时便跌进了他宽大的胸怀里。
“女人,”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你是不是觉得可以把我对你的宠爱当成你肆意妄为的资本?让你如此胆大居然在我的下属面前公然拆我的台?”
女人的头部被他的一张大掌紧紧地按在胸前,听着从他胸腔里传出来的有力的心跳声,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传出去,说你李承锴为了一个女人,而公然得罪那些李氏的长辈们!”
他的目光一凛,将她的头抬起,强迫她的目光与他直视着:
“那些老不死的整天就是仗着自己过去的那点功绩天天在公司里目中无人,我早就想削他们的权了。所以才会要你和一疏来公司帮我,可是你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忤逆我的意思?”
她轻轻一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刚毅的下巴。[]这几天与三堂会谈进入中国内陆市场的事情想必忙坏他了吧。下巴上已经泛出了点点铁青,摸上去,怪扎手的。
哎,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好像是撒旦,永远带着高傲和冷酷,冷眼面对着周围的一切。她到底要不要爱上眼前这个男人呢?
这样想着竟然有些微微的失神。
看出她的眼神在游离,他的手臂一用力,她的身子顿时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喂,好闷啊,我快踹不过气来了!”她说,一边挣扎着妄图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不容再改变。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高级私人助理,从此,你帮我安排公司里的一切日程安排。”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的下属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靠着你才上位的!”她仍倔强地说,面对着他的强势和霸道,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
男子的眼睛开始危险地眯了起来,语气充满了威胁:
“你在说一句试试?”
“我说,我――不――答――应!”
她抬着头,看着他深蓝色的双眸,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男子大掌一用力,她的整个人就被他凌空抱起,继而重重地将她压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桌子上的东西随着她重重地跌倒,也随之被男人“呼啦啦”一下子全部糊到了地毯上。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双手支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彻底包围在他强大的气场当中。
“从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是第一个。你知道你要为你这样做的结果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么?”
他身上散发出的男子霸道的气息几乎让她有些晕眩,特别是当他的大掌危险滴扫过她身体的敏感区域时,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过,她的大脑仍然保持着清醒。
“我想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是不是该明确了?我今天回任氏庄园,看到了我的姐姐,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
“说什么?”男子的语气告诉她,他并不以为然。
“她告诉我,要我不要爱上你,说,爱上你,注定会痛苦!”
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不过很快便一闪而过,不过,面前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相信她的话?”
他问,语气平淡地听不出其中半点的喜怒哀乐。
“是,我相信。因为那些和你交往过的女子,她们的下场最后都不怎么样?”
她不是傻子,对于李承锴曾经的风流生活,就算她不是刻意去调查,也相当的有所耳闻。她的姐姐任雅曾经就快要和面前这个男人结婚了,结果被他只一句话便单方面地取消了婚约;更甚的是,她甚至听说过,原先和李承锴交往过的一个影星,最后被查出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他竟然丝毫不顾念昔日之情,竟派黑鹰去取了她的性命。
她怔怔地看着他,郑重地问:
“我要你认真地回答我,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你可以和昔日的未婚妻取消婚约,可以派杀手去杀掉和你交往过的女子。那倘若有一天,你发现我也背叛了你,你又会以怎样的手段去对待我?”
她不得不要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他是撒旦,当他爱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当他不爱你的时候,你则会从云端跌落到地狱,被摔的体无完肤。
如果是这样,那么倒还不如在自己的心彻底没有被沦陷之前,赶紧抽身而退。
“你真要我回答?”
他平静地问,深蓝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是!”
她回答的亦决绝。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我也不会放过你。因为,”他的目光陡然一凛,“或许我们会一起走向毁灭,因为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已经无法自拔了!”
第76章 意外决定
听到他这样近乎chi裸的表白,她愣愣地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姿势,呆呆僵持着,直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将他们之间的沉思彻底打破。
李承锴伸手从一旁捞起电话,眼神却仍在盯着面前的女子。
“喂,我是李承锴,什么事?”
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李承锴微微皱了皱眉。待放下电话后,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嘴角展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天晚上,李氏庄园晚宴,我父亲点名要你也参加?”
“李伯伯要我也参加?”
她一惊,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承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将她从自己的禁锢中放开,整了整自己的领带,缓缓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听刚才李管家打来电话说,今晚的宴会似乎很重要。”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一瞥,突然嘴角一撇:
“或许,父亲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要给我们之间做个了断也说不定呢。”
她一怔,呆呆地看着他,突然问道:
“你希望今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男人眼神蓦然变得灼热,一双大手慢慢欺上她白皙的脖子,捏着她娇小的下巴,语气轻柔地问:
“那你会希望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她皱了皱眉,忙躲开他对她的“侵袭”,语调不悦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父亲的想法。现在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态度。”
说完,她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转身“蹭蹭蹭”出门去了。
李承锴望着被她用力关上的门,阴沉的眼神似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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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庄园的晚宴七点钟准时开始。
不过,出乎李承锴和任茜意料之外的是,晚宴除了他们二人和李敬堂以外,还有新加坡国会议员陈洛和他的女儿陈淑清。
只见那个陈淑清一见到李承锴,便像八爪鱼一样紧紧黏着李承锴,从一踏入李氏庄园的大门到晚宴进行中,她一直缠着李承锴,极尽小女人谄媚之能事。
“承锴哥哥,那是生蚝耶,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生蚝了。那,我加一块喂你,好不好?”
“哎呀,承锴哥哥,我刚刚不小心把一滴红酒洒到你的衬衣上了,我来帮你弄干净,好不好?”
桌子对面的任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当她看到对面的女人正拿着一张湿巾殷切地为那个男人擦衬衣的领口时,暗自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咽下一块牛排,但感觉起来就像是在嚼蜡。(.无弹窗广告)
不过,看样子,那个李承锴倒是极为享受这一切。只见他揽着女人的纤腰,张口吞下女子为她夹来的一块牛肉。
“怎么样啊,承锴哥哥,味道如何?”
男子赞赏地在女子粉嫩的面颊上落下一吻,嘴角带着坏坏的笑:
“清清为我夹的菜,当然好吃!”
女子“咯咯咯”的笑声响起:
“讨厌啦,承锴哥哥,就知道花言巧语哄人家开心。”
李承锴轻轻一笑,眼神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桌子对面只顾低头吃饭的女子。当看到那女子对他与别的女子公然*不屑一顾的神态时,他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于是,一双大掌在紧紧黏在他身上的女子的大腿上迅速游走,最后,在女子的大腿根处重重一捏。
“哎呀,讨厌啦,吃饭的时候还不老实,快放开别瞎摸了!”
陈淑清嗲得令人发腻的声音几乎让任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强迫自己灌下了半杯红酒,却因为眼睛一瞥,看到李承锴向她投来胜利者沾沾自得的眼神时,禁不住差点一口酒没呛到气管里。
她总算是明白了。感情今晚这顿饭就是在做戏啊,这李家父子串通好了,李承锴公然在她面前与陈淑清*,目的就是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介意。如果她介意了,那不就是说明她爱上他了么?
她绽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李承锴,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怀里抱着的那个,倒贴着你的!”
她心里这样想着,大胆地给他回过去一个挑衅般的眼神,丝毫对她对面那副香艳的场面不为所动。
倒是一旁正和陈议员聊公事的李敬堂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见他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开口问任茜:
“怎么样?任小姐,饭菜还满意吧?”
“饭菜很好吃,谢谢李伯伯了!”
任茜微微一笑,礼貌地回答,把对面的一男一女当成了空气。
李敬堂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噢,对了,我听说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我特意为他准备了两棵老人参,一会儿你回家的时候顺便带回去。”
“那我先替我父亲谢谢李伯伯了。”
李敬堂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笑笑,突然转头对身边的陈议员道:
“我说阿洛啊,我看你们家清清和承锴的感情好得很呐,他们二人也都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吧。我看,不如尽早为儿女们把他们的终身大事办了,你我也好早点抱孙子啊!哈哈!”
陈议员在一旁高兴的附和:
“是啊,是啊,清清今年年龄也二十八了,我怕再拖下去,就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李敬堂笑着说:
“哎呀,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也没用啊,还要征求一下孩子们的意见啊!”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李承锴:
“你看如何,承锴?”
陈淑清把一条手臂搭在李承锴的肩膀上,眼神充满了期待。
李承锴的目光动了动,突然一笑:
“好啊,父亲,我没有问题!”
此话一出,陈淑清立马发出低低的欢呼,双掌轻轻一拍,撅起猩红的嘴唇就吻上了李承锴的面颊。
李承锴满意地一笑,抬眼看着对面的女子。只见桌子对面的女子轻轻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向他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
第77章 来自李敬堂的威胁
晚宴过后,任茜寻思着是否要早些离开。因为她可不想见李承锴跟演戏一样在她面前与陈淑清上演层层限制级的画面。
就在她准备要离开之际,李府的管家李福上前,在她面前小声地道:
“任小姐,老爷有请。他在书房等您。”
“什么?李敬堂请我?”
她的心突然没来由的一惊,看来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她本能地环顾四周去搜寻李承锴的身影,想告诉他他父亲找她。可是,当她看到李承锴正揽着陈淑清的纤腰,倚着吧台的一角,正在兴致高昂地喝酒*时,她赌气似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转身跟着李福向李敬堂二楼的书房走去。
殊不知,一双锐利的双眼紧紧跟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李承锴似乎若有所思,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楼梯处,他眼神瞬间变得深沉,仰头一口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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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随着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任茜轻轻打开了李敬堂书房的房门。
硕大的书房,单是一幅毛笔丹青便占据了房间的一面墙壁。那上面,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显得龙飞凤舞: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李敬堂坐在靠近阳台的落地窗前的太师椅上,看到任茜进来,他懒洋洋地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李伯伯,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
李敬堂轻轻一笑,一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任小姐你也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今天单独叫你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你能离开承锴的身边。”
果然,李敬堂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还是知道了。任茜轻轻摆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盯着面前的这个老家伙。
“我听说,”李敬堂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承锴为了你,可是把我公司里的那些老兄老弟们都得罪了!现在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承锴的吗?他们说承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哈哈,谁人没有年少轻狂过?我这个儿子倒还颇有我当年年轻时候的风范。只不过,承锴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他现在是整个李氏集团的行政总裁,而我那些兄弟们也是跟着我一起刀光剑影风雨江湖过来的,我可真不想看到,阿锴他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而把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给断送了。”
任茜轻笑着:
“李伯伯您刚才也说了,阿锴他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想当年那个吴三桂不也是为了陈圆圆而引清兵入山海关,从而成就了一个王朝吗?您又怎么知道,阿锴他会因为区区小女子一人,而断送整个李氏江山呢?”
李敬堂叹了口气,摇摇头说:
“任小姐,可是我并不想让我的儿子做吴三桂,而你也不是陈圆圆。离开阿锴,我以后都不会再追究你们之间的过往,否则,可别怪李伯伯到时候会不顾念你这个侄女噢!”
任茜静静看着面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良久,她冷冷一笑:
“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敢,只是给任小姐提个醒罢了!”
“如果我要是拒绝呢?”
她挑挑眉,语气虽然轻柔,但是话语里却透着不惧强权的勇气。
李敬堂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好久,她也丝毫不退缩地看着他。
李敬堂蓦地笑出了声,言语中带着几分赞叹:
“任小姐,说实话,其实我早在你盗取我们李氏的安全资料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没有人能从我们李氏一级安保的眼皮子底下盗走重要的资料,而你是第一人。尽管事后,阿锴向我承认,是他指使你这么做的,为的就是要打击承锐在李氏的地位。其实,我对他们兄弟间的争斗,本来就更看好阿锴一些。要知道,大丈夫做事情,就需要那么一点点心狠手辣。阿锐和阿锴比起来,确实还差那么一点点。所以,尽管你使我们李氏颜面扫地,但是作为长辈过来人,我还是对你们年轻人能有这份而才智手段而感到佩服。不过――”
他目光突然一凛:
“你今晚也看到了,我安排陈小姐和阿锴交往,也是为了给你看的。作为家长,我绝对不允许你和阿锴交往。因为,你身上有种令我感到不安的东西。”
李敬堂慢慢起身,缓缓来到任茜的身旁,一双狐狸似的眼睛里闪着似乎能穿透人心的光芒: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阿任的亲生女儿?!”
任茜神色悠闲地看着李敬堂,却没想到他突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不禁忍俊不禁:
“哎呀,李伯伯,您开玩笑了吧,我是我爸爸的女儿,这有什么好值得您怀疑的?不过,或许我真的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呢。我想这个你最好去问我的母亲,或许,我是我母亲从日本孤儿院里抱养的也说不定呢。呵呵!”
她轻轻掩住自己的嘴巴,微微皱眉:
“不过,我母亲她老人家早已去世多年,看来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已经探究不到答案了。不过,既然我父亲认定我是他的女儿,那我也只有勉为其难,成为任家的二小姐。李伯伯若有异议,我看最好的方法,是您老人家亲自去和我父亲说,你们兄弟俩谈话,应该不会像我们俩这样说起话里有代沟的吧。”
李敬堂看着面前神色异常淡定的女子,妄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寻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不过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看来,他原先对这个所谓是“任长行女儿”的女子的怀疑,都是多虑的。不过,他又发现,这个女子自从和阿锴开始交往之后,似乎变得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至于不一样在哪里,他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看到李敬堂深思闪烁,任茜微微一笑,起身看看腕上的手表:
“哎呀,已经不早了,李伯伯我要回去了。您也要早点休息,像您这样年纪的人,应当多休息,少*心那些烦人的事,否则,对您的身体不好。还有,我有句话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告诉您一声比较好。您既然已经把李氏交给了承锴,就应该充分相信他才行。如果您表面上把自己的江山交给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又派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只能给承锴在管理公司上造成掣肘。相信李伯伯是个心胸阔达的大气之人,应该不会办这种没有度量的小人之举吧?”
说完,她盈盈一笑,微微向李敬堂点了点头:
“告辞了!”
说罢,嘴边仍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转身离去,只剩下屋中李敬堂一人,呆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似乎还在回味她刚才说过的话。
第78章 纠缠不清的情愫(1)
任茜“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心情好好地朝不远处的公寓走去。(.)
街旁路灯下,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倚着路灯,一只手酷酷地插在西服的口袋里。看到她来,男人嘴边绽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你回来了!”
男人说,一边同时把自己手中的烟蒂掐掉,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任茜看到来人,起先是一怔,不过随后嘴边浮起的一丝不屑的笑意,一边掏出钥匙,一边朝公寓的大门走去:
“你怎么来了?你那个嗲兮兮的清清呢?你要是不陪她,不会惹她不高兴吗?”
男人耸耸眉,不过当看道她光洁的额头映着路边的灯光,显出一副略带不满的小女生的姿态时,男人忍不住笑道:
“你吃醋了!”
“切,我才不屑吃你的醋呢!”她回旋过身子,抡起自己的手提包,做了个要打他的姿势,撇撇嘴:
“我看你今晚挺开心的哪,李承锴,人家又是给你喂菜又是喂酒的,你能娶到这么一个‘好老婆’,真是艳福不浅。”
李承锴笑而不语,因为他也听出来这女子虽然嘴上说不吃他的醋,可是空气里却是醋意味十足啊。
看着女子娇小的身躯买上公寓前的玄关位置,男子也跟了上去。
“你要干嘛?”
女子看到他跟上来,不禁提高了警惕,睁着一双大眼睛像防“色狼”一样看着他。
“不干吗,只不过看看你居住的环境,安全不安全?晚上是不是会有外贼进屋去对你欲行不轨!”
任茜“切”了一声:
“我说,我身边此时此刻就有一只超级无敌大的大盗贼,不但劫财,还劫色!”
“哦,是吗?”
李承锴笑了笑,当她看到女子白皙的皮肤映着路灯,显出一抹奇异的光彩时,他的身体里顿时就有了那种熟悉的奇怪的反应。
该死的,为什么每次看到她,他都忍不住想占有她?
看到李承锴危险地眯起了双眼,盯着她的目光里露出熟悉的强烈占有欲,任茜目光显出略微的迟疑。
“拜拜,明天见!”
她说,冲他摆摆手,便赶忙向公寓玄关的大门跑去。那门是电子门,需要输密码的,只要她进了门,便可以将这个“大色狼”关在门外。
没想到,李承锴似乎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在她还没跑出几步,身后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便从身后揽了上来。她的身子重重地向后跌进一个宽敞结实的胸膛里。
“还想跑吗?”男子低沉暧昧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
她的头被这馥郁暧昧的气氛渲染的有些头昏。一边妄图无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一边用手去按门上的电子密码。
“你快回去啦,我今天真的很累了!”
“没事,我就上去坐坐。要知道,你这房子还是我帮你找的,不实地看看怎么能放心呢?”
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自从她决定从任氏庄园搬出来,决定自己在外面单住时,李承锴本来想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别苑的,不过,由于她坚持要自己住,李承锴无奈,于是为她选了这处高档公寓。这座公寓位于城市的繁华街段,保安和服务也都是一流的。说是公寓,其实就和五星级宾馆差不多。
门开了,任茜刚想对他说要他快些走吧,没想到,他却一个闪身,揽着她快速进了门。
“喂,你――”
还未等她话出口,男人的唇已经霸道地覆上了她的,辗转缠绵间,令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你不要――”
她想说的话统统被他的吻霸道地给堵了回去。她无奈地闭上了眼,心想,自己怎么就会杠上这么一个无理的家伙。
两个人就这样在公寓的一楼大厅玄关处拥吻。大概是公寓的管理员听到了声音,探出头来,嘴里不耐烦i嚷嚷着:
“谁啊,这么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等看到眼前这一幅画面时,那位管理员大叔顿时惊得嘴巴张成了o字型。
天啊,他们可是男的酷帅,女的养眼,通常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得到的画面今天就在他面前活生生地上演。
那位大叔不怀好意地将目光游走在那对忘情拥吻上的男女,尤其是那个女人,看起来身材真的是不错呢。
李承锴皱了皱眉,他早就发现一旁那个猥琐的管理员在那盯着他们意*,尤其是那两道目光,像x射线一样在他怀里的小女子身上“刷刷刷”地游走。
他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跑来和他分一杯羹?
想到此,他拥着怀中佳人,迅速转了个身,用自己高大的后背彻底阻挡了身后那两道不怀好意的x射线。同时趁着与女子激吻的间隙,凌厉的目光向后瞪了那人一眼,语气带着十足的威胁:
“不该看的就别看!”
管理员刚刚还在饱餐秀色,此刻被吓得一激灵,顿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立刻缩回了脑袋。那管理员也是聪明人,不然也不可能在这里当差上班。住在这里的用户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之人,他一个平民老百姓可真得罪不起他们。
任茜经过刚才一阵激吻,她的呼吸还稍稍有些不稳定,她一双小手推搡着李承锴,羞红了面颊,低喘着语气道:
“李承锴,你不要总是这样,我和你之间,根本不可能!”
第79章 纠缠不清的情愫(2)
男人却并不理睬她的话,只是蛮横霸道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膀里,从一楼的玄关大厅,到电梯,再到最后她的房间里。
他的热情狂烈而炽热,她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他似乎有意要把今晚她在晚宴上因为忽视他而积攒的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
她当然也感觉到这一点。因此,当她的身体上承袭着他一遍遍激情的爱抚之时,她的大脑却异常的清醒。
就在他们二人之间即将突破那最后一道防线之时,她终于抓住了机会,揣着粗气,双手捧着他头,看着他被汗微微有些浸湿的额头,双眼散发着迷离的微醺:
“阿锴,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了,你如果再想,我绝不阻拦!”
李承锴微微蹙眉,但看到她的眼里是异常的坚定时,他有些不悦道:
“说!”
“你知道你父亲今天晚餐后把我单独叫到书房去,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他当然想知道。其实,这正是他今晚找她的目的。所以,甚至不得不先把那个缠人的陈淑清先打发回家。只是,在他一看到她,一时的激情欢愉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不得不先把他今晚想要问她的话暂时地抛诸脑后。(.好看的小说)
“你的父亲,他让我离开你!”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道。
李承锴的身子微微一颤,眼底的最深处闪过一道痛苦的光芒。
“他让我离开你?”
他哑着嗓子问,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的一丝痛楚。
她点点头。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猛地闭上了眼,将那一抹难忍瞬间掩埋住。
她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或许,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就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吧。好吗?我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你的心是怎样的。也许我们之间有的,只是肉体上的欢愉,而不是心灵上的。”
李承锴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暗。
“这么说,你是要甩了我?”
“我已经答应过你父亲了。”
“不可能,”他蛮横地说,然后又看着她略微有些苍白的小脸,突然残忍地一笑:
“从来只是我甩女人,还没有女人敢甩我?你,也不是个例外!你逃不脱的,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李承锴的情人。(.)我包养你,但你从此以后,也要供我驱使,供我发泄!”
说完,他突然就像一只狂野的黑豹,低低怒吼一声,欺上她的身子,粗暴地拨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昂扬挤进她的柔软之间。
她惨叫一声,承受着他巨大的冲击,感受着他的激情和怒火轮番交织着在她的身上发泄。
“李承锴,你把我放置在什么地方?你马上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你父亲又不认我,你如今还要一味地和我保持这种关系,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当成你发泄欲望的工具吗?”
她几乎是哭着吼出这句话的。这句话说完,她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打湿了她的头发,也濡湿了他吻她的唇。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心突然一痛。他忍不住一双大掌慢慢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拂去她的泪水,身下的动作也不禁轻柔了下来。
“我若不爱你,你会生气、会发怒;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看待我?我到底算什么,被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想占有的时候疯狂占有,不想占有的时候就肆意践踏我的自尊,甚至当着我的面和另一个女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是一个玩偶,我是一个人,一个同样需要人爱的女人,一个被你压在身下,疯狂占有的女人!一个曾经幻想着,想拥有你的爱的女人,而如今已经对你彻底失望的女人!......”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将头扭在一边,不再去看他的眼睛,任凭泪水在她的面颊上肆意地流淌着。她的右手握成粉拳,紧紧地堵在自己的口中,痛苦的哽咽化成抽泣的“呜呜”声。
李承锴刚想伸出手去,妄图想将她的手从她的贝齿中拯救出来,他不准许她这样虐待自己、折磨自己。可是,手挥到半空中,就突然僵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要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此时这个在自己面前*裸哭泣的女人。
他此时此刻多么想告诉她,他爱她。可是,他和她都是那么骄傲的人,纵然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会先承认这个事实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保持着他们的骄傲吧。或许,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还她一片清净,不再伤她。算是对她最好的爱吧。
想到此,他从她身上抽身离去,开始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戴好。
她此时就像一个破碎的玩偶,仍然弓着身子,眼睛紧闭,晶莹的泪珠挂满脸颊。
他心疼地将她的外衣披上了她的身子,盖住了他留在她身上的斑斑“罪行”。
“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看着她如扇贝般湿润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看他。他在心里苦涩地叹了口气,转身捞起自己的西服外套,朝门口走去。
随着门关上的一声轻响,她终于缓缓张开了眼。看着偌大的房间被橘红色温暖的灯光笼罩着,她知道,或许,他这一去,他们之间算是告一段落了。
整个房间里,仍然残留着他们刚刚的激情。只是,随着锦被渐渐变凉,就像那曾经逝去的美好年华,一去不复返了。
流光溢彩中,徒留一地悲伤。
第80章 歌星爱娃
任茜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很晚的时候才起床。
当一缕晨光透过落地窗帘,照射进房间时,她从梦中幽幽地醒转。
昨晚她几乎是哭着睡着的,到现在,眼睛还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手机铃声悦耳地响起,她忙起身,带起身下一阵疼痛。
她呻吟了一声,掀开薄被,看到自己身上遗留的斑斑吻痕。昨晚李承锴的疯狂是前所未有的,令她几乎痛死过去。
一想起那个男人,她的心里蓦然又升起一丝痛楚。
接起电话,是李氏集团的一个行政主管打来的。
“任小姐,李先生说,要你今天上午把需要准备的会议资料准备出来给他签字。”
她答应了一声,掷下电话后,急忙地去洗漱。半个小时后,她已经驱车前往李氏公司的路上。
“任小姐。”
当来到李氏财阀高耸入云的大楼时,坐电梯直达顶层李承锴的办公室。总裁办公室前的行政秘书小姐看到她来,神色略微有些紧张和尴尬。
任茜微微一笑:
“我来是找李先生签署将要下发的公司文件的。”
虽然依着她的性子,她很不想来找李承锴,特别是经过昨晚上他们之间的那场摊牌之后。
“是,任小姐,要不您先把资料放在我这里,等稍后李先生有时间了,我再帮您拿去给总裁签字,您看好吗?”
行政秘书小心翼翼地说着。
任茜神色一转,看着面前那扇通往李承锴办公室的富丽堂皇的走廊,微微皱眉。
“怎么,难道说李先生现在不方便吗?”
“啊,是,李先生的办公室里现在正有客人......”
秘书小姐神情尴尬,双手紧绞着,低着头,不敢抬眼看面前的女子。
看看面前秘书小姐为难的样子,又看看那道走廊,任茜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好吧,等一会儿李先生有时间了,请你帮我要他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好的!”
秘书小姐忙不迭地说道。
就在任茜转身想离去之时,李承锴办公室的门突然“呼啦”一下子开了。
任茜听到声音,本能地回过头去,却在看到从李承锴房间内步出的人时,一下子愣住了。
一个身材高挑且极为妖艳的女人被李承锴揽着纤腰一步一扭地迈出房间,一边走还一边在整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才两个人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茜冷冷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朝她慢慢走近。李承锴附在女子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女子顿时“吃吃”地笑着,二人的态度暧昧至极。
一旁的秘书小姐见状,连忙上前在任茜耳边小声解释着:
“任小姐,您不要误会,那位小姐是东南亚当红歌星爱娃小姐,李先生今天把爱娃小姐请过来,主要是想和她谈品牌代言的事情......”
秘书小姐忙着解释,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位任小姐和总裁是什么关系。公司里甚至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总裁甚至为了她,不惜和那些老一辈的股东们翻脸。
而如今,看到眼前这位小姐正表情僵硬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一男一女,秘书小姐突然希望自己好想变成空气啊。
李承锴当然也看到了不远处呆呆站着的女子,他嘴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搂着爱娃的细腰微微一用力,爱玩顿时“嘤咛”一声叫出声来。
“哎呀,李先生您真是好坏啊。刚才在屋里那么对人家,现在又这样?”
李承锴一脸坏笑:
“我哪样了?”
爱娃一脸娇笑:
“你讨厌啦!”
任茜深深吸了一口气,借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她反复告诫自己,他与她已经结束了。现在,他和谁在一起,都不关她的事。
想到此,她猛地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那份蓝色文件夹,踏着高跟鞋,“蹭蹭蹭”地迈步上前。
“总裁,这是公司企划部要的下一个季度的销售方案。请您过目并签字!”
她态度生硬地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接把他旁边那个对她神情挑衅的女子当成空气。
李承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缓缓接过她手上的文件。
“李先生,她是谁啊?”
一旁的女子极尽妖娆诱惑之能事,瞪着一双烟熏妆画出来的眼睛,不屑地撇撇嘴说。
李承锴笑笑说:
“她是我的高级秘书兼私人助理。”
“哦?”
爱娃的眼睛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遍,嘴里带着略微的冷笑:
“长得倒还是蛮不错的!”
一旁的李承锴眼神蓦然一冷,不过,两个女人此时互相彼此瞪视着,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
“谢谢!”
任茜冷冷地说,同时一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强压着自己的怒火:
不就是一个歌星,一朝得意,居然就如此狂妄不将人放在眼里。她当然清楚李承锴的品味不会这么低级,他之所以在她面前和眼前这个女人表现的如此亲昵暧昧,无非也就是想做戏给她看,故意气她罢了。
想到此,她冷眼看着李承锴龙飞凤舞地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她伸手接过。
“谢谢总裁,稍后会有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过来向您回报您这个星期的会议安排。”
一旁的爱娃听了,顿时撅起猩红的唇。
“哎呀,李先生,您刚刚不是说,要陪人家去吃那家刚刚开业的韩国烧烤吗?可不能反悔哦!”
李承锴默默一笑,语气温柔地哄着怀里的女子:
“好好,我答应你,陪你去吃烧烤。”说完,他又转向任茜,眼睛晶亮地看着她,缓缓道:
“还是麻烦任小姐帮我负责通知一下人力资源部,说今天的汇报推迟到明天。”
任茜冷冷道:
“对不起,总裁,这不是我的工作范畴。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办完了,先告辞了。”
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爱娃大惊小怪叽叽喳喳的声音:
“哎呀,李先生,您这是什么秘书啊,脾气大得很呐!居然连您的话都不听!”......
身后的李承锴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的耳朵轰隆隆地作响,此时此刻只想快些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他李承锴可以当着她的面和陈淑清公然*,但是,她忍受不了一个歌星居然也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而李承锴居然也放任她这么做。
她还没有沦到被一个戏子看不起的地步。她更不想让李承锴看到她为他伤心难过的模样。
第81章 二女出手(1)
任茜跌跌撞撞一路坐着电梯来到一楼大厅。[]看着大厅中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的,她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抬头看看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天花板。李氏的大楼内部是专门找设计师设计的,大厦的中央是用玻璃摆成的螺旋形装饰,一直从一楼蔓延到顶层,每一层,都有神奇玄妙的水花喷出,一直飞溅到一楼大厅的中央水池子里,溅*点飞花。
两旁是一排排的观光电梯,电梯直上直下,只把员工们带到他们要去的部门。
李氏也算是跨国的大企业了,因此,李氏财阀旗下也有不少的小公司和分支部门。如今,所有的公司和部门都聚集在这栋大楼里,气势恢宏地共同组建成李氏王国。
任茜抬着头望着头顶七彩的玻璃巨型喷泉的水珠从空中飞溅而下,头不禁有些昏眩。
她刚刚就是在这栋大厦的最顶层,李氏集团总裁的办公室门前,差点当场失态。
想到此,她也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明明已经表态不再爱他了,但为什么当看到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亲昵时她的心却如此痛?
............
一楼大厅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陈淑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闪开,我要进去见你们的老板!”
“陈小姐,老板现在正在工作,您就这样进去不好。如果您一定要见老板,还请到前台预约一下。”
一楼大厅的保安人员彬彬有礼道。
“哼!”
陈淑清发出一声冷笑:
“预约?我还要预约?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见你们老板居然还要我预约?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保安皱了皱眉。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陈国会议员的女儿,她老子就向来以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而著称,没想到女儿竟也是一路货色。
不过,保安仍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对不起,陈小姐,这是公司的规定,如果没有提前预约,总裁先生是不会见的。”
陈淑清冷声一笑:
“哼,你们总裁看起来工作很忙嘛。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们总裁现在正和某个女人在办公室里风流快活呢!”
保安脸上顿时一阵挂不住,怏怏地道:
“这个,陈小姐,我们真不清楚,我们也只是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事!”
陈淑清大怒: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还用这样一幅口吻和我说话!”
那保安虽然极力维持自己的风度,但也毕竟是人,再好的脾气碰到陈淑清这样一个货色,也顿时压不住自己的火了。
“你是谁?不就是国会议员的女儿嘛,犯不着对我们这群给人打工的说话这么难听。这不是掉了您自己的价吗?”
保安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陈淑清柳眉横竖,扬起手掌便要打人。
“陈小姐,大庭广众之下,还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才好!”
一旁的任茜早就看不下去了。她陈淑清不要脸面也就罢了,可是,她这么公然一闹,传出去,还不是丢了李承锴的脸?
陈淑清听见声音,身子一颤,扭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任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蹭蹭蹭”几步来到任茜的身边,张口就骂:
“好啊,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的承锴哥哥。居然还有胆量要我注意身份??!”
一旁的公司人员悄悄上前:
“任小姐,用不用派保安把陈小姐请出去?”
任茜看着眼前飞扬跋扈的女人冷冷一笑:
“不用了,你们不能动她的!”
她说的是对的。如果在一天之前,她陈淑清跑到这儿来闹,那么李氏公司的员工完全有权利把她给“请”出去;可是现在,她的身份是李承锴的未婚妻――这一点,昨天李敬堂已经在李氏庄园的晚宴上说的清清楚楚。所以,那些李氏的员工又怎么能动他们未来的老板娘呢?
陈淑清冷笑道:
“果然,还算是聪明人!”
一旁的李氏员工却不解,因为昨晚李敬堂宣布李承锴和陈淑清的订婚只是在家宴上,外人并不知道他们总裁订婚的消息,于是仍皱着眉:
“任小姐,若是您感到为难,就让我们来做好了!”
因为在李氏员工的眼中,任茜在李承锴身边的地位远远要超过这个陈国会议员的女儿。
陈淑清听闻此言,顿时大怒:
“好你们一个个打工的啊,居然连我也敢动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这句话几乎是撒着波喊出来的。周围早已有人在窃窃私语,听见她这句话,大家的兴致都更浓了。
“你是谁?你不就是李承锴先生的未婚妻吗?怎么,李伯伯昨晚上刚刚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就忍不住跑到这儿来炫耀啦?”
任茜冷冷地说。
此话一出,周围人又是一片哗然。
“她居然是李先生的未婚妻?李先生怎么会看上她这么一个泼妇?”
“哎呀,我还一直以为李先生最后会娶任小姐呢?”
............
众人的议论当然也传到话题中的两个人的耳朵里。陈淑清气的脸色铁青:
“你这个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承锴哥哥那点事。你天天缠在承锴哥哥身边,要不是你勾引他,昨晚上他怎么又会撇下我独自离去?”
任茜声音冷冷地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自己的男人没本事看好,却反倒跑过来教训别人?!说不去不怕被人笑话!”
“啪――”
任茜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陈淑清重重一巴掌。
“任小姐!”
周围人一声惊呼。大概他们谁也没想到,堂堂的国会议员的女儿竟然会当中打人。
任茜只觉得自己被打的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凭什么打人?”她厉声喝问。
“哼,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承锴哥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完,她便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任茜眼神一凛,刚想出手,一声男子的厉喝声盖住众人的尖叫声和喧哗声传了过来。
“住手!”
第82章 二女出手(2)
李承锴搂着爱娃,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好看的小说)
陈淑清身子一僵,当她定睛看清李承锴怀里搂着的女子时,顿时怔在当场。
“承锴......哥哥......”她诺诺地开口,但是似乎只会说这一个词儿了。
李承锴放开爱娃,一步一步逼上前来,瞪着陈淑清的双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任茜捂着自己的面颊,她感到自己刚才被打的那部分已经肿的老高了。
李承锴慢慢将目光转向她,当对上她那一双屈辱的、略带点点泪光的双眸时,他的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心疼。
走上前去,用力地将她捂着的手拿下。她倔强地还想拒绝他的心疼,不过,她的劲道怎是他的对手?
当看到她粉色的左半边脸已经被打的肿出血了,他的呼吸瞬间一滞。
“道歉!”
他回过头,盯着陈淑清,那神态就像一只发了怒的豹子,随时要把眼前的猎物撕得粉碎!
“啊?”陈淑清愣住了,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承、承锴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她此时此刻还想尽力维持自己在李承锴面前的温柔的形象。
“我要你对你刚才的行为向任小姐道歉!”
李承锴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寒冷如冰,就连周围围观的人群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们总裁一向以冷静著称,喜怒不形于色,而如今,居然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气势汹汹地对待一个女子,据说,这个女子还是他的未婚妻?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她挨那一巴掌,是她自己活该!”
到了这个时候,陈淑清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李承锴心目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好看的小说)这样想着,她那股大小姐劲儿又上来了,歇斯底里地冲着面前的男人喊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承锴眼里喷着怒火,一步一步走上前,似乎要把面前那个女人生吞活剥了。
陈淑清这才感受到李承锴今天的不对劲。猎豹平时不发怒并不是他没有脾气,而是隐藏的太深,一旦他真的发起火来,她只怕自己这条命都难保。
“我......承锴哥哥,我、我错了!”
她在他强大的气场下,终于低下了她那不可一世的头,小声地说。
“道歉!”
李承锴一声厉喝。
“对、对不――”
“不必了!”
这下轮到任茜出口了。她缓缓走到陈淑清身边,看着陈淑清向她投来愤怒的目光,冷冷一笑:
“陈小姐,你现在该知道和李承锴先生在一起的女人不是我了吧!”
她说,并没有去看站在她身旁的李承锴。虽然她感觉的出来,男人此时的周围气场瞬间一紧。
“你!――”
陈淑清刚想开口,不过,在目光瞄到李承锴身后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时,她又生生闭上了嘴。
“对不起!”
她小声地说。
任茜突然笑了。
“说句对不起就行了么?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中羞辱我,还给了我一巴掌,一句‘对不起’可解决不了咱们之间的帐!”
“那你想怎么样?”
陈淑清愤然地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
任茜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音未落,“啪”地一巴掌扇在了陈淑清的脸上。
陈淑清一个站立不稳,登时向后跌倒在地。周围的人发出一片惊呼,但是马上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任茜冷冷一哼,转身向外走去。她甚至都没有再看身旁的男子一眼。
门外,是她那辆粉红色的“女士精灵”,她坐进车中,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奔到街上,瞬间就汇入了滚滚的车流中。
李承锴铁青着一张脸,看着眨眼间发生的这一切。陈淑清还倒在地上嘤嘤地小声哭泣。大堂经理识相地赶紧过来驱散围观的人群:
“快快快,都去工作。快去工作!”
李承锴身后的爱娃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她看到男子略微有些僵硬的背部线条时,她的嘴边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83章 神秘的女人
日落时分,当万籁被落日的余晖镀上一层金色时,这座城市也和其他的城市一样,开始了一天中最后一次繁忙的时刻。
大街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宣告着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也即将拉开序幕。
在这个城市里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黑色的没有上牌照的车子静静地停在一个荒凉的胡同里,两边是高大的略微有些发霉的墙壁还有不远处堆积成山的垃圾。
胡同口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大大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卷成大波浪的头发随风起舞,猩红的唇在看到胡同口处的车子不禁浮现起一抹笑意。
女子轻盈地走到车边,抬头机警地望了望四周,在确认周围没有人跟踪她之后,她轻捷地打开车门,迅速钻进了车里。
车子里香烟的味道弥漫,女子皱了皱眉,将脸上的墨镜取下:
“没有必要在等我这么短时间内就抽这么多烟吧?!”
“哼,可是你是知道的,我们是最烦等人的!”
一个男人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从前排副驾驶座上传来。[.超多好看小说]肥胖的身躯在车座子上动了动,后视镜中映出男人右眼角上一道明显的刀疤。
“怎么样,消息探听到了吗?”男人问,一边给女人递过来一包烟。
女人接过,优雅地点燃了烟,慢慢吸了一口,缓缓道:
“李承锴似乎对任氏集团任长行的小女儿任茜情有独钟。我想,我们可以以她作为突破口。”
男人的声音沙哑地传来:
“呵呵,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他李承锴别看是个人物,让整个东南亚黑白两道的人都噤若寒蝉,可是到最后,还不是因为一个女人,让人摸到他的软肋?”
女子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她掐灭自己手中的烟蒂,语气沉着地道:
“要办的话就把事情办的漂亮点,别再像前几次一样婆婆妈妈,最后反倒被李承锴察觉,以至于把个整个东南亚的势力拱手相让了。”
男人的刀疤眼闪过一道寒光:
“你放心,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失手了。李承锴那个小子,太他妈目中无人,这次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了!”
听了这句话,女子的面色一沉:
“蓝蛇!”
“啊?干嘛!”男子听到女子唤他名字,一愣。
“谁让你动李承锴的,我是让你先动他身边的女人。李承锴你不许动他!”
男人默默看着后视镜里映出的女子的面孔,冷冷一笑:
“怎么,你爱上他了?”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女子冷冷地说。
“哼,你别忘了,当年你父亲是被谁逼得走投无路最后饮弹自尽的?!你又别忘了,若不是李承锴和他老子,你现在还是蓝氏的大小姐,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抛头露面在外面登台唱歌、受人欺凌!怎么?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打入到李承锴的身边,你居然要我们不要伤他?”
“不要再说了!”女子的神情有些激动。
“我告诉你,你不能爱上他!李氏是我们的仇人,我们活到今天,唯一的信念就是为了给当年命丧李氏之手的‘蓝门’三千弟兄报仇,所以,你的任务就是监视他,随时向我们汇报他的行踪,然后,趁机杀了他!”
男人恶狠狠的话语抛出来,女子突然打了个寒战。
看到女子面上的神色陡然黯了下去,男子回过头,望着车后座上一言不发的女子。
“你如今是我们‘蓝门’复仇的唯一希望。你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不要爱上你的敌人,否则,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我知道了。”女子冷冷地说,抬头看了眼眼前的男子,当目光瞄向他眼角那处刀疤时,突然心中生出一股止不住的厌恶。
“我走了。你们的行动最好快点,还有,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
说完,女子拉开车门迈步下车,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墨镜,快速离开了胡同。
这时,一直坐在司机位置上的男人漠然开口了。
“大哥,她不会心甘情愿听你的话的。她终究会爱上那个男子,到时候,你必须要学会取舍!”
胖男人的眼神变得阴暗而又悲伤。
“女人面对的最大难关还是爱情。只要她战胜了爱情,她也就战胜了一切!”
第84章 绑架(1)
任茜漫无边际地在大街上闲逛。
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眼前逐一闪过。她当着李承锴的面当众给了陈淑清一巴掌,她知道,若此事传出去,不单李承锴脸上挂不住,而且陈淑清那个老爸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她堂堂的任家的二小姐,又岂是被人随意欺凌的主儿?
若不是那个陈淑清欺人太甚,她也不会出手反击。
其实,她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又这样告诉自己,其实李承锴已经逼着陈淑清向她道歉了,她又干什么不领他的情?
她嘲弄地一笑,任凭湿凉的风吹乱她的头发。
她就是不要领他的情!说她固执也好,说她不识抬举也罢,她承认,当她看到李承锴和那个什么歌星在一起时,她确实有那么一刻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何况给那个不识好歹的陈淑清一巴掌?
包里的手机铃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她拿出手机,看到自己已经有十八个未接呼叫,还有三条短消息。(.好看的小说)都是李承锴的。
“你在哪?赶快回我电话!我命令你!”
屏幕上跳动的词一样彰显着他的霸道和蛮不讲理。
她冷哼一声,按下了关机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江边大堤,脚下是汹涌翻滚的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地向远处的入海口奔去。
这也是曾经她坠海的地方,最后被李承锴救起。或许,他和她的故事,也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吧。(.无弹窗广告)
她望着大堤下滚滚的江水,突然想,她的从前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如果,她没有失去记忆,她会不会爱上那个霸道无理的男人?
头突然一阵阵的疼痛,她抵住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呻吟了一声。
两辆黑色的轿车驶上大堤,从车上下来了几名身穿黑色西服,脸带墨镜的男子。
“任小姐,我们是任老爷派来的。老爷身体突然不适,想见您,所以派我们来接您。”
她看着面前这几个人,微微皱了皱眉。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为首的一个男子笑笑说:
“在下都只是任老爷的贴身保镖,在任氏集团也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像任小姐这样的人,不记得在下也是正常。”
“是啊,小姐,老爷突然病重,想见见小姐。小姐还是快随我们上车吧!”
任茜看看他们,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于是点点头,随着他们上了车。
宽大的车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任茜皱了皱眉,因为她知道,任长行最讨厌烟味,所以他也从来不吸烟,而他,更不可能会雇佣身上有这么重烟味的保镖。
想到此,她突然有些警觉。看着车子已经在驶动,窗外的景色飞快朝后掠去;而她旁边一边一个彪形大汉,令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种上了贼车的感觉。
“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爸爸前阵子糖尿病犯了,我帮他寻了一个从中国内陆过来的老中医,说是治疗糖尿病很有一套。一会儿你们可以绕道过去,把那位老中医也请过来,让他帮我爸爸看看。”
前排副驾驶座上传来一个男人破锣般声音:
“任小姐不用担心。如今老爷在医院里,自然有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病情。像那些江湖术士,医术有限,治些感冒发烧的小病还行,像糖尿病这种病,还是相信医生的好!”
任茜冷冷一笑:
“你们根本就不是任家派来的人。我父亲的病是高血压而不是什么糖尿病。说,你们抓我到底是什么用意!”
她刚想反抗,一旁的彪形大汉已将一方手帕覆上她的口鼻,她顿时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乙醚!”
她脑中迅速划过这个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85章 绑架(2)
等任茜从昏迷中幽幽醒转过来时,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手脚都被绑着,嘴里也被塞住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地方?她环顾四周,妄想发现一丝线索,可是,周围入眼的都是一片黑暗,令她辨不清方向。
她试着挪动自己的身子,还好,虽然绑她的绳子是那种很粗的麻绳,将她绑的很紧。不过,她一直以来都有练瑜伽,挣脱几下,绳子顿时就变松了,使她可以蜷缩着挪动自己的位置了。
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摸到墙边,看看在那里能不能找到尖锐的墙角,把绳子磨断。
她缓缓地在地上挪动自己的身子,带起一阵细小的“簌簌”声。
“喂,姑娘,你醒了!”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虽然任茜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冷不丁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还是把她吓得不清。还好她口中被塞着东西,要不然,她非得失声尖叫不可。
那黑暗中的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害怕,于是轻声说:
“你别怕,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你被抓进来的那会儿,我正好醒着,所以看到了你!”
任茜的心里慢慢揣测:
那个说话的男人是谁?他又是因为什么被抓了进来?听他的语气,好像并没有恶意,不过,谁知道这又是不是对方的诡计,让她故意放下戒心?
想到此,她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算是作为回答了。
黑暗中男子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姑娘,你先别怕。你刚刚醒来,眼睛还不适应这里的黑暗。这里是他们的囚室,专门关押他们绑架来的人质。”
男子的声音顿了顿,接着又说:
“姑娘,你看,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你口中的堵着的东西取出来,这样,我们交流起来也方便。就看你的意见了。”
任茜觉得眼下自己被一块臭烘烘的破布堵着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既然有人提出肯帮她,她当然愿意。无论对方是敌是友,先把自己的嘴巴解放出来再说。
于是,她“呜呜”两声,算是同意了。
从墙角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感到有个黑影在向她慢慢靠近。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姑娘,由于我的手脚也是被绑着的,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嘴巴帮你把嘴里的东西取出来。你,不会介意吧?”
她介意又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只有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人提出肯帮她,她还有的选吗?
于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又“呜呜”两声,点了点头。
能感受到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到男人呼出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她的心突然“砰砰砰”地飞快地跳了起来。
感受到男子的面颊碰上了她的,男子下巴上的胡茬摩擦着她的肌肤,怪痒痒的。
男子张口叼住了她嘴中的破布,两人的唇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她的身子轻轻一颤。所幸,那男人并没有什么非分之举,只是叼住了她嘴中的布,头部用力向后拽去。
“哗啦”一下子,任茜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一松,一股新鲜的空气入口而来。
她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才想起刚才帮助她的人。
“喂,谢你啊!”
男子轻声一笑:
“不客气!”
“你是因为什么才被他们关到这里来的?”任茜好奇地问。
“我想,应该是我爸得罪了他们的人,他们想报复吧!”
男子说的满不在乎。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任茜有些替他担心。
“没事的,他们充其量就是吓唬吓唬人,若真是做什么,他们也不敢。”
任茜点点头。从声音听上去,那名男子顶多也就二十多岁。年轻人能有他这样的定力的,倒也不多见。
想到此任茜觉得自己倒是对那个黑暗中的男人愈发的有兴趣了。
“喂,那你呢?又是因为什么才被他们关进来的?”
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任茜皱了皱眉。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她也一直在想,那帮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抓她?是因为她的父亲任长行?还是因为她平时在生意上不经意间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她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那帮人抓她难道是为了威胁李承锴?
看她沉默不语,男子满不在乎地说:
“算了,你要是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突然,黑暗中他的身子突然微微一颤,忙出声“嘘”了一下。
任茜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啦?”,只听男人略微紧张的声音传来:
“别说话,有人来了!”
第86章 绑架(3)
偌大的仓库里,燃烧着的火把照亮了两方杀气腾腾的面孔。(.)
为首的刀疤眼用破锣嗓子哑声一笑:
“李先生,大家有话好好商量,用不着这么大晚上的兴师动众吧!”
话虽如此,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还是虎视眈眈地把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对面的一众人。
李承锴的脸上面无表情,明晃晃地火把照在他刚毅深邃的脸上,现出一道阴影,使人也根本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蒋一疏端着枪,缓缓走上前,声音冷冷地说:
“蓝蛇,你干的那点破事别以为没人知道。胆敢把我们李氏不放在眼里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劝你还是识相一点,赶紧把任小姐交出来,大家就什么事都没有,否则,你难道还想看到十年前血洗‘蓝门’的情景再现吗?”
听到蒋一疏提起“血洗蓝门”四个字,蓝蛇的脸上僵了僵。他看了看隐藏在阴影中的李承锴,哑着嗓子“嘿嘿”一笑:
“李先生,说到十年前,也算我命大,中了枪之后居然能不死?让我还有命活到今天找你报仇!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咱们明眼人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错,你那个小情人确实在我们手上,今晚十二点,若是还没有我们的消息,我的手下就会好好‘照顾’你那个小情人......哈哈哈,那丫头长得可真是不赖,水灵灵的。(.好看的小说)你知道我那帮兄弟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这下,可让他们好好饱餐秀色一顿了!”
李承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混蛋!”
此话一落,李承锴身后的一众黑衣人已经将明晃晃的ak47对准了他们对面的人,只等他们老板一下令,子弹就会悉数打入面前那帮人的胸膛中。
与此同时,从仓库顶端的天花板上“扑哧扑哧”落下几十条锁链,一众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天而降,转眼间,就将蓝蛇一众人包围在中央,黑洞洞的枪口顿准了他们的胸膛,就连仓库大门口,都有十几人在把守着。
“夺罗令!”
蓝蛇暗暗惊呼。传闻,江湖必杀夺罗令一出,无人再能生还。如今,待他亲眼看到夺罗令,也就是离他死期不远的日子了。
黑鹰以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阴噬的眼睛,他慢慢踱到李承锴的前面,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蓝蛇杀手们枪膛瞄向李承锴的方向。
必要的时候,他们夺罗令是可以为老板去死的!
李承锴冷冷地开口:
“蓝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任小姐在哪儿?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蓝蛇冷冷一笑:
“我若死了,你那个小情人也救不回来。我起码到了黄泉路上,也还有小美人相伴!哈哈哈!”
没等他笑声落下,一阵乱枪扫过,黑鹰先发制人,连着十几发子弹悉数打在了蓝蛇的胸膛上。蓝蛇身后的那些保镖们,甚至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个个已被射成了马蜂窝。
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蓝蛇,李承锴猛然吸了口气。
一旁的蒋一疏擦了擦还冒着热气的枪膛,转头看着他:
“现在我们怎么办?人死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李承锴语气里透着残忍的决绝:
“搜!翻遍整座城市,都要把任茜找出来!”
第87章 绑架(4)
任茜也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杂乱不一,从声音上分辨,应该有很多人。(.)
随着一阵“光铛铛”开锁的声音,不远处的一扇门被人“啪”地一声打开了,随之,他们头顶的灯也“啪”地一声亮了。
任茜被明晃晃的灯光照着,几乎有些睁不开眼。屋子里瞬间亮如白昼,她这才看清楚,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有点像地下室,周围是厚厚的水泥墙壁。
在她不远处,也被五花大绑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看起来比她关的时间还长些,衣服和裤子有的地方都被磨破了。下巴上的胡子也长了,看起来,他在这里至少关了也有一天以上了。
几个彪形大汉慢慢向他们走来,每个人眼里都露出阴辣狠毒的光芒。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跑进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语气急着道:
“二哥,刚才放哨的六子来电话了,说是从清苑仓库里传出枪声,估计大哥他们已是凶多吉少。你看,我们现在要不要按照大哥临行前的吩咐去做?”
为首的大汗眼神落在任茜身上,*笑一声:
“当然,这么漂亮的小姐,就这么轻易杀了,岂不是可惜。先把爷爷我们伺候够了,再送她去陪着大哥!”
说完,一摆手,几个大汉从身后走出,伸手像捞小鸡一样捞起任茜就走。任茜心里顿时大骇: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样对我,不要命了?!”
那大汉一声冷笑:
“我们就是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会这样对待你!带走!”
说完,那帮大汉就驾着任茜出屋而去。
“喂,等等,你们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那名年轻人看任茜被带走,顿时也有些急,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也被捆着手和脚,一急之下竟然立了起来,一蹦一跳地蹦到刚才发话那彪形大汉面前:
“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那大汉轻蔑地瞄了一眼那年轻人,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一记左勾拳,顿时打的男子眼冒金星,跌倒在地。
“臭小子,多管闲事!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冲着身后一摆手,顿时上来一个干瘦的男人。
“好好看着他!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是,二哥!”
那大汉说完,也跟着一帮人离去,偌大的屋子里顿时又陷入冷冷清清当中。
男子倒在地上,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哼哧哼哧地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望了一眼门口的看守,嘴里的呻吟声更大了。
那守在门处的看守不耐烦地说道:
“你小子在那哎呦哎呦个什么劲儿?”
男子嘴里呻吟声不减,一边冲着那看守道:
“你鼻子上挨一拳试试?没准比我叫的还响!”
看守哼了一声,没再理他。
男子望了望看守,又看了看捆在自己身上的绳子突然眼珠一转:
“喂!看门的!”
“你又要干什么?”
那门卫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主儿,听男子叫他“看门的”,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
“过来给我松绑,我要拉屎!”
第88章 绑架(5)
任茜被几个大汉带着,沿着一条狭长的走廊,来到一个脏兮兮的屋子里。
“啊!”
她被一个大汉粗鲁地扔到一张床上,床上的破棉絮散发着阵阵汗臭味,令她忍不住有种作呕的冲动。
看着周围渐渐围上来的彪形大汉,她的心突然一沉。其实,单单是这几个人,她并不放在眼里,只不过,她想在手脚被捆着,就算有本事也使不出来。
“你们......”
她心里禁不住一阵害怕,慢慢地蜷缩着向后退去。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那群人发出一阵*笑:
“想干什么?呵呵,小姑娘,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吗?你大概还没尝过同时伺候一群男人的滋味吧!啊?哈哈哈!”
说着,便伸手去解腰带。[.超多好看小说]
“畜生,你们敢!”
她清楚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敢?我们当然敢了。”刚才说话那个彪形大汉嘴里奸笑着,对着周围的男人说:
“这丫头可是李承锴的女人,怎么样,想不想尝尝李承锴的女人的滋味?”
周围的男人此起彼伏的笑声,黑压压地向她压来。
她几乎有些绝望了,眼看着那帮男人肮脏的身子就要碰到她的,她突然拼劲全身力气,双脚用力一蹬,也不管蹬到的是谁,总之,她听到一个男人杀猪般的惨叫。
“妈的,这小娘们,被捆着还这么不老实!”
“老四,老五,你们俩去,先按住她再说。”为首的大汗命令道。
被唤作老四、老五的两个大汉略微有些迟疑。他们可不想被人当成靶子。
“快去啊,想舒服还不付出点实际行动来!”那大汉不耐烦地推了他们二人一把。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于是从旁边包抄过去,一边一个按住了任茜。任茜拼命想挣脱开,无奈,她怎么能是两个彪形大汉的对手。
看着女子就像娇滴滴待宰的羔羊,再也动弹不得,为首的大汉一声*笑:
“上啊,兄弟们,今晚上大家都要尽兴啊!”
众人一声欢呼,便齐齐向床上的女子扑去。
任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吼:
“王八蛋,别碰她!”
那群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开。他们忙回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团火球。众人避闪不及,被那团火球烧到了衣服,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任茜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此时整个屋中都陷入一片火海当中,那些大汉们只顾着扑灭自己身上的火,哪里还顾得上她?
她在床上忙着躲闪那些着了火的男人,丝毫没注意到一个身影敏捷地跳上了床。
“啊?”她一惊,回头一看,一个满脸已是乌黑一片的男人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你是谁?”
她大惊。
“我啊,你不认识了?”
男人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任茜听出来了,眼前的男人正是和她一起关在地下室的那个男人。他怎么逃出来了?
顾不上问他,男人已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迅速割断她身上的绳子,拉着她跳下了床。
“快跑!”
他大吼一声,辨准了房门的方向,拉着她便夺门而逃。
第89章 脱险(1)
任茜被男人拉着,几乎连喘气都顾不上了,只听见后面传来阵阵的爆炸声,里面夹杂着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男人拽着她,跑得飞快:
“别回头,用力跑。”
他们一路跑出了囚禁他们的废弃的厂房,又一路狂奔,直到跑到公路上,两人才停下来,互相喘着粗气。
“喂,谢谢你啊,救了我的命!”
任茜摸着自己的肋骨,边气喘,边向男人道谢。
男人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没事,这点小事,应该的!”
稍事休息之后,男人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此时正位于一条笔直的公路上,此时应该已经夜深了,公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芒。偶尔会有运货的卡车经过,映着道路两旁荒凉的未开垦的路面,有点慎人。
“看样子,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位于城郊,只要我们顺着这条公路一直走下去,就应该能到市区;只要到了市区一切就都好办了。”
男人说完,又扭头看看她:
“你还能坚持不?”
任茜点点头。
男人笑着说:
“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一般的女孩子遇上你这种事,早就吓傻了!”
任茜笑着说:
“我没有被吓傻,只是临近吓傻的边缘。”
她一句戏谑的话语逗得两人都笑了起来。两人这才觉得,原来经历过刚才的一切,此时再能站在明亮的夜空下,呼吸着新鲜空气,互相开着玩笑,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两个人顺着公路慢慢朝市区的方向走,任茜抬头看着旁边的男子,好奇地问。
男人有些自豪地说:
“我骗那个看守说我要拉屎,非要他给我松绑,后来那家伙居然真的傻不拉几就相信了。就在他给我松绑的时候,我照准他的脑袋给他来了个地沟踹。那家伙也是不经踹,立马就昏过去了。我从他身上找到小刀,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就出去找你了。”
说完,他回头看看跟在一旁的任茜,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好意思啊,刚才在你面前爆粗口了!”
任茜轻轻一笑:
“呵,想不到你脑筋倒是转得挺快啊!”
男人说:
“那是!我上学那会,可是学校里有名的‘神童’!”
任茜“呵呵”一笑,在他背上轻轻一捶:
“好啦,神童,快走了,按我们现在这速度,就算走到市区,也要等天亮了!”
不知走了多久,道路两旁的景色不似刚才那么荒凉,两旁的小店也多了起来。离他们不远处,正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自助餐厅,专门供赶夜路的运货司机提供宵夜。
男人的肚子在这个适时地响了起来。
任茜听得清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实不相瞒,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那帮兔崽子可真狠啊,一点东西都不给吃。”
任茜听他这么说,忙摸遍了自己的全身。她的包早已经不知被丢在哪里去了,所以,只能希望在她身上还有点零钱。
所幸,最后总算翻出一点零钱,她把钱悉数放在男子的手里。
“给你,先去买点吃的吧!”
男子一惊,忙推脱:
“不不,这怎么好意思,我怎么能用你的钱?”
任茜一笑:
“你拿着吧,你都救了我的命了,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男子咧嘴一笑:
“好吧,看来真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时候。那你先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任茜笑吟吟地看着男子年轻的身影朝不远处的便利店跑去,不消一会儿,他又快速地跑了回来。
“呐,给你也买了一个。”
他说,同时把一个刚出炉还热着的汉堡塞到她手里,自己同时又撕开手里的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男子可爱的吃相,任茜笑着说:
“你慢点吃,不怕被噎着啊!”
话音刚落,男子手里的那个汉堡已经下了肚。他抚了抚自己的胃,赞叹一声:
“啊,真好,饿肚子的滋味真不好受!”
任茜笑着把自己手里的汉堡也塞给他:
“这个也给你,看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真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男子“呵呵”一笑,接过汉堡,说了声“那我就不客气了”,便三口两口把汉堡往嘴里塞。
男子边吃边说:
“你都不知道,刚才我去买汉堡,那个店里的老板娘看我那眼神儿,真跟我是个越狱逃犯一样。要不是我在那儿气定神闲地买了两个汉堡,没准她还真打电话报警了呢!”
任茜抬头看看他被烟熏的黝黑的面颊,笑着说:
“以我们俩现在这副行头,被人误会那才是正常呢!”
男子回头看着他,黑黝黝的面颊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使劲儿眨了眨:
“你看过有我这么帅的越狱犯么?”
任茜发出一声不屑的“切”声。
就在两人调笑之际,从公路的那一端传过一阵刺耳的警铃声,伴着红白蓝三色的警车灯,刚刚还看似远在天边的警车转眼间就“杀”到了他们跟前。
任茜第一反应就是:
“糟了,刚才那个店老板娘不会真的报警了吧?”
男子嘴里嘟囔着:
“如果警车要真是来找我们的那就好了,省得走路了!”
待定睛看清为首的一辆警车的警牌号时,男子顿时眉开眼笑:
“来者为友而非敌!”
说完,他赶忙挥着自己的手臂,冲着警车的方向大声喊着:
“喂,喂,我们在这儿!”
三辆警车“吱”地一声在他们面前刹住了车,从车里下来了一位高高大大的穿着警服的警官。
男子笑着说:
“这下好了,有人来接我们了。”
说完,就冲着那警官跑过去。
那警官皱着眉看着男子跑到他面前,扬起一巴掌便拍到他乱糟糟的头发上:
“臭小子,这次刚刚回来就又给我找麻烦。天天嫌我工作清闲是吗?”
男子哀叫一声,抱住自己的头:
“你不要老是一见面就打人家头行不行啊,这样很没面子的!”
“哼,你小子还知道面子?”说完,那警官又皱着眉,看着男子的一脸乌黑:
“你脸上这乌黑一团的东西又是什么?”
男子满不在乎地说:
“哎,这事说来话长,回家慢慢给你说。对了,这次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位女孩,她也是被人绑架,你也顺便当个好人,把那女孩送回家吧!”
警官鼻子里哼了一声:
“臭小子!上车吧!”
男子高兴地应了一声,回头冲着任茜招手:
“喂,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上车啊!”
任茜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到警车灯照着的光晕下。当车灯打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时,那位本打算上车的警官看清了她的相貌,竟然愣住了。
“你好,丁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任茜看着面前的那位警官,平静地说。
第90章 脱险(2)
丁新凯看到任茜,也忍不住微微吃了一惊:
“是你?”
任茜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一旁的男子正准备上车,看到他们二人之间这情景,有些奇怪:
“怎么,你们俩认识吗?”
丁新凯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上了警车,随后跟男子说:
“你和那个女人坐后面那辆车!”说完,“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男人不满地吐了吐舌头:
“老头子,那么凶干嘛,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等到两人都坐上了车,任茜才想起来:
“喂,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子笑着说:
“我叫丁逸,姓丁的丁,飘逸的逸!”末了,男子还加了句解释。
任茜笑着说:
“我叫任茜,姓任的任,任茜的茜!”
男子咧开嘴乐了。
“对了,你和刚才那位警官是什么关系?”
任茜好奇地问,虽然她心中已经猜的有八九不离十。
“他啊,他是我们家的老头子,我老爸了!”
任茜目光流动:
“国立警署署长是你父亲?”
“你认识我父亲?”丁逸饶有兴致地问道。
任茜微微一笑:
“大名鼎鼎的丁警官谁人不知道啊!据说,光是经丁警官手上走的惊天大案就不下几十起。”
丁逸撇撇嘴: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我从小到大被人绑架了也有无数次,我都已经成家常便饭了,就像这次吧,我从美国回来,刚下飞机,机场大门还没出,就直接被人绑到这儿来了。我老爸为人太直,遇事不懂得变通,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任茜看着他,静静地说:
“你很崇拜你老爸?”
丁逸说:
“哪有,他天天看我这儿不顺眼,那儿不顺眼,我妈去世的早,他就天天把我当犯人管了。”
任茜笑笑,不再言语。
警车很快就驶进了市区,此时喧闹一天的城市已经悉数进入了梦乡。随着警车发出“吱呀”一声刹车声,任茜他们的那辆车子顿时停在了一栋高大的建筑物前。
丁新凯走上前,拉开了车门。
“任小姐,你到了,下车吧!”
他面无表情地说。
任茜扭头看看丁逸,后者正在打哈欠,听说她到了,连忙向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任茜冲他微微一笑,转身下了车。
她这才发现,原来丁新凯直接命令警车把她送到了李氏大楼的门前。
她本来想上前向丁新凯道声谢的,不过,看他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对她爱答不理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就算是道谢,也值得是碰一鼻子灰。于是,微微摇了摇头,向李氏的大楼走去。
“任小姐!”
丁新凯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
“以后请你离我儿子远一点。我们和你们根本不是同一路人!”
说完,他便再也不看他一眼,闪身进了警车,车子像箭一般向前驶去。
任茜看着离去的警车,耳边响起刚才丁逸对她说的话:
“我老爸为人太直,遇事不懂得变通,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她不禁笑了笑,转身朝李氏的大楼走去。
此时,李氏的大楼基本上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少数几个窗户口还透着微微的亮光,应该是值班的人员吧。
一楼的大门在每晚十点以后就进入电子防盗模式,没有保安部长的亲自口令,外人是进不去的。
她只好坐在进门的台阶上,望着马路对面黑黝黝的高楼,呆呆地回想今晚上发生的一切,一切就跟拍电影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凉风吹过,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看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心想,如果再这样等下去,等到天亮,也得冻感冒不可。
想到此,她决定还是先到附近找个通宵营业的酒吧或者咖啡厅先将就一下吧。
正准备起身,马路上响起一阵风驰电掣声,几十辆黑色轿车瞬间飞到李氏大楼门前,明晃晃的车灯刺得她顿时睁不开眼。
十几个人从车中走下来,影影绰绰的,映着明晃晃的车灯,使人看不清来人是谁。
只听见那群人当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锴,我得到消息,今晚一时许,西郊有一处废弃的仓库起火了,并伴有轻微的爆炸,我已经让手下的弟兄赶过去了。你看要不要过去查查?”
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但仔细分辨,又听出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一疏,你先带着手下弟兄们过去,我随后就来。黑鹰,你立即召集所有‘夺罗令’弟兄还有东南亚三十六帮、七十二令,无论如何哪怕把天给我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还有,警方那边也备上案,一旦有消息,立即通知我们这边。顺便,任老爷子那边也通知他吧,看来这件事是要瞒不下去了......”
男人的声音突然止住了。他看到大楼前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怔怔地望着他。
任茜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坚强的,至少在她没有见到李承锴之前。可是,当她亲耳听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她眼里的泪水就突然流了下来。直到李承锴飞身奔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她眼里的泪水仍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流下来,打湿了男人的臂膀。
感受到怀里女子的颤抖,男人这才听到自己几乎心碎的声音。当手指触摸到她冰凉的肌肤时,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没有问她今天晚上到底经历过怎样的遭遇,他只是紧紧搂着她,任她在自己的怀里肆意地流泪,直到她哭累了,沉沉地在他怀里慢慢地睡去。
第91章 冰释前嫌(1)
任茜在任氏庄园整整休息了两天,才慢慢恢复了原气。(.)
这几天,庄园内的保妈天天为她心细地熬鸡汤补身子。没有人问她那天晚上她被人绑架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李承锴。
在他开车送她回任氏庄园的路上,她静静地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轻声问: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嘛?”
李承锴静静地开着车,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臂紧紧揽着她。
他不问她,是对她绝对的信任吗?还是,他不忍心让她再度回想起那一段不愿想起的事情?
所幸她没事,就连任氏庄园的人都松了口气。任长行是事后才知道任茜遭绑架一事,李承锴送她到庄园的时候,亲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任长行,为的就是怕他年迈的身子经不住打击。
这两天,任茜在任氏庄园静静修养,一些消息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李承锴当天夜里就命令“夺罗令”包围了那家废弃的仓库,里面还有些没有被火烧死的人,统统也成为了“夺罗令”的枪下之鬼。
而至于“血洗蓝门”一事,任茜也是听任长行讲给她的。说是十多年前,正值李氏在整个东南亚迅速扩张其势力的时候,当时唯一能与李氏的势力相抗衡的,就是东南亚的另一大黑帮,蓝门。
蓝门上下三千子弟,统统归属蓝门大佬蓝正天所管辖。而蓝正天与李敬堂,又是生意场上的强劲竞争对手。两个人与两个帮派之间的恩恩怨怨纠缠了多年,明里暗里斗了不知有多少个回合。
而李氏若要在东南亚扩张其势力,蓝门是其最大的阻碍。于是,就在十年前的一天夜里,那时年仅二十的李敬堂长子李承锴亲自率领刚刚归顺李氏的“夺罗令”贰佰敢死队员,趁夜摸到蓝正天的老巢。他们先是在蓝门周围布下了炸弹,一声轰响过后,蓝门的部下已死伤大半,李承锴率众袭击蓝门,将蓝正天当场射杀。而蓝门手下生还之人,无论投降与否,一律射杀,以免后患。[]
值此一役,不但“夺罗令”名声大振,李承锴在李氏的地位也如日中天。李敬堂从他这个儿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心狠手辣”的东西,也就是在那以后,李敬堂开始有意培养李承锴成为李氏未来的接班人。
却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蓝门却仍然还有漏网之鱼。那命人绑架她的首领“蓝蛇”据说是当年蓝正天手下一个颇受器重的小首领,在那“血洗蓝门”之夜,他只是身受重伤,但并未死绝。死里逃生后,他发誓要复仇,于是蛰伏十年招兵买马,妄想重振当年“蓝门”雄风。无奈,世事变迁,当年的“蓝门”雄风已经不再,任凭他蓝蛇再如何扩展他的势力,整个东南亚地区的早已在李氏的控制之下。于是,蓝蛇才想出了这招算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妄想同李氏拼个鱼死网破。
任茜听完任长行讲完当年的那一段往事,不禁陷入了沉思中。她或许有些明白为什么李承锴不问她那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对于“蓝门”的行事手段,虽然不听她说,他心里自然也有数。更何况,这本是李氏与蓝氏之间的恩恩怨怨,却偏偏将她扯了进来,说到底,他对她也是于心有愧的。
看着任茜陷入了沉思中,任长行默默地叹了口气,说:
“孩子,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别再多想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吩咐下去,让保妈她们为你准备。”
任长行说完,佝偻着身子,慢慢向门口走去。
任茜抬眼,恰好望见任长行一抹萧瑟的背影,不知怎地,她的眼圈突然一红。
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不记得父亲曾经对她的好,可是,眼下,他却是对他千百分的关爱。她甚至还听保妈私下里对她讲,老爷因为她被绑架一事,虽然知道是虚惊一场,但还是病情加重了。
想到此,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跑下了床。
“爸爸!”
她叫,从后面搂住了任长行,感受到老人干瘦的身材在微微颤抖。
“爸爸,对不起,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对您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请您原谅!”
任长行默默一笑,转过身来,看着她翻着泪花的脸,心疼地说:
“傻孩子,哪有做父母的会记着自己孩子的仇的?只要你平安健康,就是爸爸最大的欣慰!”
一句话,只把任茜说的心里更加难过。因为失去了记忆,她对这个父亲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前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纠结于与李承锴之间的感情问题,忽略了她的父亲。现在看到父亲似乎比上一次见面更加苍老了许多,她的心便如刀割。
“对不起,爸爸,我前段时间忽略了您,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任长行欣慰地笑笑说:
“爸爸就知道我的茜茜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爸爸真高兴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她把头埋进任长行的怀里,感受着父亲粗糙的大手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
无论失忆之前她经历过什么,她已经决定,从此以后,要做父亲的好女儿。
第92章 冰释前嫌(2)
送任长行回房之后,任茜静静地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途中经过任雅的房间,见房门虚掩,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正在这时,从屋里传来一声女声:
“门没锁,进来吧,别犹豫了!”
她静静地推开房门,看到任雅穿着红色的睡衣,静静地靠在床上,长长的卷发纠缠在脑后,她也比上次见到时显得憔悴多了。
“姐姐!”
她安静地轻轻唤了她一声,慢慢走近她,这才看清,原来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精巧的相框。
任雅闻声,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你没事了吧?听他们说,你被人绑架了,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她耸耸肩,尽管她知道,她这个姐姐一直对她都不冷不热的,可是此时,她问候她,说明她还是顾念着姐妹情谊的。
看她像护着宝贝一样护在胸前的相框,她有些好奇:
“那是什么?相片吗?”
任雅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都已经是过去时了。”
她把相框递给她,她看到相片中依偎着一男一女。女的当然就是任雅,而男的,她亦见过。
李承锐,那个被她毁尸灭迹在码头的男人。
“他是你的爱人?”
她轻轻地问。
任雅盯着她,突然笑了一声:
“小茜,知道么?其实我还是喜欢失去记忆之后的你,因为这时的你,对过去一无所知,倒是显得更加令人信任。”
她皱了皱眉,难道说,她原先和眼前这个女人也有过感情上的纠葛吗?
任雅叹了口气:
“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那个男人走了,他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我为什么就忘不了他呢?”
女人默默地说,突然一地清泪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他临走前说,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知道他说这话其实是想让我忘记他。可是他不知道,一旦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她是无法忘记他的!”
听了她这句话,任茜不由自主地也想到了她和李承锴。她扪心自问,她爱李承锴吗?她真的不知道。只是那天夜里,当她一个人茫然无助地站在漆黑的夜里,当他突然从天而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之时,她知道,自己终于安全了。
或许,这就是一种依赖吧。她依赖着李承锴,任雅依赖着李承锐,她们姐妹二人,谁都逃不出一个情债。
任雅突然握住她的手,语气异常郑重:
“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我送你那句话吗?”
她点点头。
“不要爱上李承锴,爱上他,你注定会痛苦!”
可是,不爱一个人真的就那么容易吗?她曾试图不去爱他,结果发现最后受伤害的却是她自己。
看来,她已经陷入这场爱情迷局中,无法自拔了。
任雅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是失去了记忆,不知道我们几个人之间的过往。现在我告诉你,我曾经也是李承锴的女朋友,但是到后来,我却爱上了他的弟弟――李承锐!”
“我曾经也以为我是爱李承锴的,但是当我和承锐在一起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爱李承锴,只是恋慕他的地位,他的光环,我心里试图想征服他,因为征服他,能满足我作为一个女人的虚荣感。可是,后来,我却发现,这些所谓的荣耀、光环、虚荣都不是重要的,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试图问问你自己,如果他李承锴不时李氏的总裁,不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他只是路边一个最不起眼的平民,甚至是最微不足道的乞丐,你还会不会爱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你就去勇敢地爱他,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阻碍,都不要惧怕,勇敢地走下去;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就在自己还没有被伤的遍体鳞伤之前,赶紧抽身还来得及。”
任雅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看着任茜,末了,她缓缓地说:
“小茜,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讲那么多,你也明白的。我现在只盼望,如果有一天,承锐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无论他是李氏的二公子也好,还是路边的不起眼的行人也好,我都还会像现在一样爱他,永远不离开他!”
听到她说这一句,任茜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本来想告诉她李承锐已死的事实,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她要怎么跟她说,说她一枪结果了李承锐,然后将他焚尸大海,最后连具全尸都没留下?
她说不出来。
面前的女人已经千疮百孔了,她不忍心再在她伤口上撒盐。或许,她们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爱上李氏的那两个兄弟,而且,各位其主!
或许,就让她守着李承锐远走他乡这份美好的心愿,继续生活下去吧。或许有一天,随着时间慢慢的冲淡,她对那个男人的爱意也会渐渐地淡忘。
第93章 豪华客轮之宴(1)
这一日,天气晴朗,小风微微地吹着,金色的阳光投在蔚蓝色的海面上,仿佛洒下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维多利亚的海港处,停泊着一艘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的豪华客轮。随着一声悠扬的汽笛声响起,一阵白烟迎风向后缓缓飘去,昭示着这艘豪华客轮即将开始的海上征服之旅。
岸边,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在缓缓地登上甲板。他们当中,男的器宇轩昂,女的时尚靓丽,那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昭显着他们不同于一般人的富贵气息。
不错,眼前这艘即将抛锚的客轮,既是亚洲首屈一指、也是世界上颇为著名的皇家游轮:伊莉莎白?皇冠号。如今,她即将承载着东南亚的顶级名流们,进行一场为期三天的海上奢华之旅。这三天之中,既为尊贵的宾客们准备了豪华顶级的宴会,也有当今世界上著名的蒂凡尼珠宝展览拍卖,因此,着实吸引了东南亚不少名流贵族们的目光。
此刻,已经登船的宾客们,正在宴会大厅内相谈甚欢,大家都很期待那全球瞩目的珍贵珠宝展览。突然,大厅入口处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里面甚至夹杂着女士们虽然刻意压低但又抑制不住欢喜的惊呼声。
一个身材高大英挺、身穿burberry黑色男士燕尾服的男子被旁边身穿酒红色礼服长裙的女子挽着胳膊,缓缓走进宴会厅中众人的焦点里。男子深蓝色的眼眸里似乎蕴藏着无限的能量,当他的目光转到哪里,被他瞄过的女子就会低低地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红着脸小声地娇笑着,和身边的女伴窃窃私语。
“哇,看到那位了吗?刚进场的那位,那就是东南亚赫赫有名的李氏集团的大公子、也是现如今李氏的掌舵人李承锴啊!”
“是啊,我听我爹地说过他,说他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哎,你说,我们能不能利用这几天在船上的时间,和他接近接近,或许,我们日后能有机会成为李氏的少奶奶呢?!”
“你啊,别作梦了,我听我的爹地说,现在李先生已经和国会议员的女儿订了婚,应该不久后就会举行婚礼吧,你我都没戏了!”
“哼,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他们一天没结婚,我就还有希望!要不你看着,我就不信我堂堂泰国皇室的成员,竟然也会吸引不了李先生的目光!”
“好啊,那我可等着看哦,看你是怎么吸引李先生的目光的......”
众女的纷纷议论传到李承锴的耳朵里,他嘴边带着慵懒地笑,却不以为意,任凭身边的女子挽着他的胳膊,高傲地走进会场。
大厅入口处的侍者大声通报:
“东南亚李氏集团总裁李承锴先生和著名歌星爱娃小姐光临!”
周围又有女子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喂,你听到了吗?刚才说,李先生身边的那个女的,是那个当红歌星耶!”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像李先生那样的人,身边怎么能只有一个女人呢?你别看那个歌星现在在李先生身边得意非凡,说不定过了几日,李先生腻烦了她,又换了一个新的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不止时,门口的侍者又是一声大声通报:
“新加坡任氏集团大小姐任雅、二小姐任茜光临!”
李承锴听到“任茜”的名字,本能地回过头去。只见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两个高挑靓丽的女子携手迈进会场。
任雅一身洋红色的晚礼裙,任茜则是一身雪白色的落地长裙,姐妹俩别出心裁,礼裙样式一模一样,发型也都选择了将长长的秀发高高盘棋,一红一白,瞬间夺得了全场男士们的目光。
“噢,阿雅,你们来了啊!”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见她们到来,热情地上去打招呼。
“啊,原来是张伯伯,您好!”任雅微笑着,说着,转过头去,看着任茜:
“茜茜,这位是爸爸原先的好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好搭档。”
任茜优雅地一笑:
“您好,张伯伯!”
男子“呵呵”一笑:
“我早就听说长行把他在日本的小女儿接回了国,只不过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加拿大,没有机会一睹二小姐芳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你父亲那么喜欢你呢!”
任茜大方一笑:
“伯伯您太夸奖我了!”
“怎么,今天只有你们两姐妹吗?你父亲没来吗?”
任茜道:
“我父亲他近来身体状况有些不太好,再加上他老人家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所以,就让我和我姐姐代替他老人家出面了!”
“啊,这样啊,回去帮我转告老任,说我有机会登门去看望看望他,让他好好保重身体。至于你们两姐妹,今晚可是宴会上所有男嘉宾的目光焦点啊!哈哈哈!”
任茜优雅地笑着,转眼间,看到不远处的李承锴。李承锴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白兰地,看似不经意地冲着她这边微微举了举酒杯。
第94章 豪华客轮之宴(2)
任茜看到李承锴,刚想迎上前去,不料当她的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妖娆女子的时候,她脸上的微笑微微有些僵硬。(.)
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尴尬,任雅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李承锴和他旁边的女子,任雅轻轻拉过任茜的手,说:
“走,我们到那边吃东西去。”
说完,便拽着任茜来到了与李承锴方向正相反的宴厅另一端。
这里,是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佳肴盛宴,只不过,任茜心里有事,并没有胃口去吃东西,转而从身边的侍者托盘里拿起一杯红酒,慢慢地喝着。
“喂!”
有个人在她背上重重地一拍,任茜吓了一跳,杯里红酒也差点撒了出来。
她不高兴地皱皱眉,刚想开口斥责身后那个冒失鬼,却见一个男人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哇,真的是你耶!我刚才盯了你半天,你今天好漂亮,我差点都没认出你来!”
任茜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男子,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两边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说话的时候也给人以一种微笑的感觉,再加上他今天一身雪白的裁剪合体的男士燕尾服,让人觉得有如阳光般的温暖。(.)
她觉得面前之人有些眼熟,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他是谁,只好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对不起,先生,请问我们认识吗?”
男人顿时做出一脸苦相,急急忙忙比划着:
“我啊,你不记得了吗?那天晚上!地下室!汉堡!”
“啊!”任茜顿时响起了他是谁,顿时也高兴起来。
难怪,那天晚上他俩被绑架,两个人都很狼狈。她还好,只不过丁逸被关了一天一夜,衣服破烂了不说,连胡子都没有刮,再加上后来他为了救她,脸颊也被烟火熏黑了,所以,那天晚上,她并没有怎么记住他的长相。
而现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爽朗的阳光大男孩,任茜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哇,不错嘛,穿上这身衣服,可比你那天晚上更酷了!”
丁逸撇了撇嘴:
“干嘛嘛,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不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能行?”
听到他如此率直的讲话,任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男子也笑道:
“你现在打算要吃饭吗?”
“还不,我不是很饿,所以不怎么想吃。”
“那你愿不愿意陪我到甲板上走走,我是真的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呆着了,看那些人们一个个对他人品头论足的模样,我就很烦。空气中满是铜臭味!”
说着,还用手夸张地扑扇了两下空气。
任茜强忍着笑:“好啊。”
说完,任凭他拉着她,两个人偷偷溜出了会场。
却不料,一双阴噬的眸子一直瞪着他俩,直到他们消失在宴会大厅中的红男绿女当中。
――――――――――――――――
甲板上,湿咸的海风迎面扑来,前方是一望无际蔚蓝色的大海,映着碧蓝色的天空,天地间似乎只有这艘乘风破浪全速前进的客轮,顿时令人心旷神怡。
丁逸拉着任茜,一路跑到船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海风,顿时忍不住放声大吼:
“iamkingoftheworld!(我是世界之王!)”
“喂!――”
任茜顿时被他这种孩子气的动作弄得尴尬不已,连忙回头去看是否会有周围的宾客注意到他们。
“大哥,你行行好,这样很丢人啦!”
任茜苦笑着拜托他。
男子回头,一脸灿烂的笑容:
“管他呢,你也来试试,这样真的很爽啊!”
“我不试,真丢人!”
任茜撇撇嘴。
丁逸微微一笑,上前攀上了甲板上的护栏,回头朝她伸出一只手。
“来,过来!”
“干什么!”
任茜不解。
“上来啊,我拉着你,学电影里那样!”
任茜有些哭笑不得:
“这又不是泰坦尼克号!?!”
“但是你可以假装是里面的女主人公嘛!”
说完,不容她再反驳,丁逸手上一使劲,任茜整个人便向前跌倒在他的怀里。
“啊――”没等她一声惊叫出口,丁逸的一双大手已经紧紧地固定住了她的腰身。
“怎么样,这种感觉,如何?”
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此时此刻,他们真像电影里那样,迎着海风,似乎正在大海上展翅高飞。
“天啊!”任茜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这种感觉,简直是――”她寻找着能形容此刻她心情的词。
“我觉得我自己在飞!”
丁逸轻声一笑,两只手都移到了她的腰间,轻轻地护着她。
“你这句话,和露丝说的一样!”他笑着说。
她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男子晶亮的眼睛,微微一笑:
“丁逸,谢谢你!”
“谢我什么?”丁逸饶有兴致地问道。
“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不远处的甲板拐角处,男人倚靠着船舱慢慢地吸着雪茄烟,阴暗地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甲板上的那一男一女。突然,男子将手里的香烟掷在地上,随即,一款高档锃亮的皮鞋将燃了一半的雪茄狠狠地踩灭。
第95章 豪华客轮之宴(3)
蒋一疏从旁边的阴暗处闪出,附在李承锴的耳朵上悄声说道:
“承锴,我现在得到确认情报。当年在那场‘血洗蓝门’一案中,蓝正天那老贼的一儿一女均在国外留学,所以成了漏网之鱼。我现在可以肯定,蓝正天那个儿子,现在已经混在了这艘船上,但是,他很有可能已经变了容貌、改了声音,所以,我们一时之间还无法分辨出哪个是他,只能慢慢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黑鹰他们我也都已经安排妥当,总之你放心,你和任小姐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
李承锴脸色略微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蒋一疏心生奇怪,当他抬眼看到不远处甲板上的任茜和丁逸时,心里顿时明白了。
“承锴,用不用我去叫任小姐过来?”
“不用了,别把这件事告诉她,免得她担惊受怕!”
“恩,不过”蒋一疏想了想,斟酌地说,“如果不告诉任小姐,怕到时候任小姐没有防备,万一被蓝正龙的那个崽子钻了空子......”
“传我令下去,派人暗中保护任小姐,寸步不离!”李承锴干脆地说。
“是!”
蒋一疏小心熠熠地抬头看了看李承锴有些铁青的脸,试探道:
“承锴,那个男的是新加坡国立警署署长丁新凯的公子,现在在美国留学。他和任小姐在一起,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也给我派人盯着那小子,无论他有任何行动,哪怕是他对任茜拉拉手你们都要向我汇报!”
说完,李承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甲板。
“哦,好!”蒋一疏看着李承锴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替他叹了口气。
―――――――――――――――――华丽丽地分割线――――――――――――――――
夜晚很快来临了。伊莉莎白?皇冠号亮起了炫彩迷人的灯火,使得远远望去,这座在南太平洋海域上行驶的客轮更像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宴会大厅里,宾客往来,觥筹交错。
丁逸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给任茜讲着自己在大学学习的事情:
“我在纽约大学修的是心理学。我老爸一心想让我毕业以后接他的班,当警察。可是我不想,我更喜欢那种在校园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和严谨的学术氛围。对于他们那些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是真的很烦呵!”
任茜一笑,优雅地品了一口白兰地: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是要听你老爸的话,还是做个叛逆的儿子?”
丁逸看着她,认真地说:
“我想好了,我毕业以后,打算做一名心理专家,专门帮人解决心理上的病症。[.超多好看小说]然后再写一本书,把我做心理研究的结果都写下来。”
任茜快乐地说道:
“那,我的大心理学家,能不能请你分析一下你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士她的心理世界呢?你能看出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说完,她将身子微微前倾,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离得很近,近到任茜几乎能听到丁逸的心跳声。
“呃......”出奇地,丁逸竟然有些微微地紧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微微动了动嘴唇,结果却只发出了一个“呃”字。
看见他这副窘样,任茜忍不住又开始拿他寻开心:
“怎么啦,我的大心理学家,你那么一个能够洞察人内心世界的人才居然也会见到美女紧张?”
丁逸灿笑着:
“我也同时是个男人嘛,是男人见到美女不紧张就不正常了!”
说完,他突然一脸郑重:
“我说,你是个极其渴望得到爱情的女人。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你好像很要强,但实际上,你的内心很脆弱。你需要有个人来为你承担一切,帮你一起分享你的快乐和痛苦。虽然有时候,你自己都有能力去搞定一切,但是,越是这样,你越是希望有个人能成为你精神上的支柱!怎么样,我说的准吗?”
任茜听他说完这些话,微微怔了怔,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冲他挑了挑眉毛:
“没想到你确实还蛮有一套的嘛,我给你打九十分!”
丁逸撇了撇嘴:
“我以为你要给我打一百分呢!”
任茜笑着说:
“我这个人很苛刻的,九十分给你算是很高啦!”
“那另外十分我错在什么地方了?”他问。
她故作神秘:
“不要问了,有些事情,是你这个心理学家不能用理论分析得出来的。”
丁逸神情突然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伸手抓住任茜放在桌上的手,沉声说道:
“我刚才说过,你内心渴望能有一个人一起和你分担生活中的一切,那么,我适不适合做你那个人呢?”
听了这句话她猛然一惊。丁逸的大手很温暖,可是,就在这一刹那,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冷酷高傲,永远地高高在上,驾驭世间一切万物,令所有人都臣服于他的脚下。
“李承锴!”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猛然抬头,便看到离他们不远处的那个男子,此时正怀拥佳人,和一帮上流社会的人士正相谈甚欢。
丁逸的双眼正充满期待地望着她。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嘴巴发干。
“啊,丁逸,对不起,我想我不能......”
她抱歉地说,看似不经意般将自己的小手轻轻从丁逸的大手中慢慢抽出。
听了她这句话,丁逸的眼眸里有那么一刹那间的失望,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先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喂,傻丫头,我刚才只不过是逗你的,你还真当真了?!呜哈哈!”
看着面前的男子看似没心没肺地笑着,任茜突然感到自己很对不起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全场的灯光黯淡了下来。
一束亮光陡然打在了大厅当中的主席台上,男主持人兴奋的声音响彻全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伊莉莎白?皇冠号,接下来,是即将为大家独家呈现的蒂凡尼珍贵珠宝展览拍卖!”
第96章 拍卖(1)
一个身穿深蓝色燕尾服、身材矮胖的亚裔男子走上台,满脸含笑地冲台下的人打着招呼,男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介绍着:
“女士们先生们,这位卡尔先生是蒂凡尼珠宝在亚洲的独家代理商,他此番为大家带来了蒂凡尼品牌下一批全新的、还未上市的名贵珠宝,若有哪位嘉宾感兴趣,完全可以藉由今晚的拍卖会,抢先夺得这名贵的珠宝!总之,还希望大家今晚过得愉快!”
随着主持人话音一落,卡尔已经一个响指,瞬间,身后的天鹅绒深色帷幕缓缓落下。顿时,在全场刻意调暗的灯光的衬托下,一批华丽的珠宝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五光十色的耀眼色泽,仿佛罂粟花上绽放着的诱人的光泽,在高贵的深色天鹅绒底座的衬托下,显得神秘而又不失贵气。虽然台下的也都是鉴赏珠宝的名家老手,不过,乍眼一看,这么多设计精巧、耀眼夺目的珠宝,还是引起了台下一阵不小的骚动。
卡尔小心翼翼地带上一副白手套,轻轻从那批珠宝当中取起一枚银色的蝴蝶型胸针。那胸针的造型栩栩如生,蝴蝶的翅膀无风自颤,仿佛和真的一样;特别是蝴蝶的眼睛部分,镶嵌着一枚宛如鲜血般猩红欲滴的红宝石,顿时夺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女士们先生们,这枚蝴蝶型胸针,是由当今美国著名珠宝设计师尼?奥尔康的得意之作。拍卖起价:50万美元起价!”
“五十一万!”
一旁早已有人按耐不住,举起了牌子。
“我出五十二万!”
周围的人生此起彼伏,丁逸微微一笑,拿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小口。
“怎么,你对珠宝不敢兴趣?”
任茜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嘘!”丁逸神秘兮兮地冲她摆了摆手。
“最先展出的这批珠宝,都是平民化的,我对他们根本不敢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最后那颗压轴的珠宝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哦?那是什么?”任茜充满了兴趣。
丁逸神秘地一笑:
“别着急嘛,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嘛!”
随着大大小小的珠宝逐一被拍卖,会场上的气氛也渐渐达到*。人们纷纷翘首期待,不知那颗最后被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会是怎样的一颗旷世奇珍?
很显然,就连台上的男主持人和卡尔先生也被这气氛感染了。只见卡尔微胖的脸蛋因为激动,而渐渐有汗水渗出。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面颊,继而用兴奋高亢的嗓音冲全场喊道:
“接下来,也是大家万众期盼的时刻了!我们即将会在展会的最后时刻,为大家展出我们的‘镇店之宝’――享有无上荣耀和尊崇、被誉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奇作――theheartoftheocean――海洋之心!”
随着他的话语声落下,全场的灯光顿时全部熄灭,只有每个嘉宾面前的水晶餐桌还发出点点宛如星星般的亮光。一道夺目富丽的蓝光从台上发出,宛如黑夜里一颗耀眼的明珠,又如同茫茫大海上一道明亮的光芒,瞬间便夺得全场人的目光。
已经有人在抑制不住,暗暗惊呼出来。就连任茜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唇,小声惊道:
“海洋之心!”
“不错!就是海洋之心!”
坐在她对面的丁逸一双眼睛里放出奕奕神采:
“没想到吧,电影里的童话也会有成真的一天?!制造海洋之心的那颗钻石,曾是十九世纪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王冠上的那颗最大的钻石。法国大革命之后,路易十六和他的王后被斩首,那颗钻石从王冠上脱落,就此不知去向。没想到,将近一百年之后,她竟然会被蒂凡尼的御用设计师精雕细琢成了心形钻石项链。单单除去她的巧夺天工的设计不说,光是那颗钻石的重量和背后的含义,就能令人震撼不已!”
果然,望着那颗被卡尔小心翼翼呵护在怀的钻石项链,沉甸甸的银色链子当中悬挂着一颗硕大的心性蓝钻,此刻正幽幽地散发着逼人的光彩,仿佛大海最深处那无边无尽的蓝!
“好美!”
任茜由衷地赞叹道。
丁逸听了她这句话,扭头看着她,目光流转:
“你喜欢?”
“恩!”她应着,如此瑰丽的奇物,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不喜欢?
“女士们先生们,这枚被誉为‘价值连城’的海洋之心,到时候会选择在座的哪一位有缘人作为她的新主人呢?还请大家拭目以待!”说着,卡尔定了定神,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向全场宣布:
“海洋之心――拍卖起价――一亿五千万美元!”
此话一落,顿时全场一片哗然。如此天价,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这是,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我出一亿六千万!”
任茜吃惊地看着旁边的丁逸,见他气定神闲地放下自己手中的牌子,回头冲自己眨了眨眼。
“好,有位先生已经出了一亿六千万!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价格?”
卡尔激动地问。
全场一阵沉默。虽然大家都知道那颗被誉为“海洋之心”的钻石项链是世间奇宝,但是,她的价格也令人望而怯步。没有人会傻到花将近两亿美元去买一颗石头,所以,大家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去看这接下来的拍卖。
“两个亿!”
一个慵懒的男子声音从宴会大厅的另一边传来。
任茜在听到这声音,顿时全身一颤:那是李承锴的声音啊!
第97章 拍卖(2)
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哇,是李先生耶!”
“天啊,他好阔气啊!”
“我出两亿五千万!”
丁逸不服气地又一次举起了牌子。(.)
“三个亿!”
李承锴似乎有意要和丁逸过不去,慵懒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王者霸气。
“三亿五千万!”
丁逸狂吼出来。
任茜连忙伸出手去,按住了他手中的牌子,冲着他摇了摇头。
“四个亿!”
李承锴漫不经心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好,李先生已经开价到四亿美元了,请问,还有没有嘉宾愿意出比这更高的价格?!”
卡尔问道,眼光却落到丁逸他们这边。
丁逸看了看李承锴那边,只见后者正悠闲地斜靠在沙发上,一抹满足的笑意萦绕在他的嘴角。一旁的爱娃正神情激动地看着他,仿佛李承锴是天神一般令她崇拜。
丁逸收回目光,映着卡尔的目光沮丧地摇了摇头。
“四亿美元!还有没有想开价?”
主持人的声音一连问了三遍,全场没人再开口。
随着一声清脆的击锤声,卡尔兴奋的声音传来:
“恭喜李先生,这枚价值连城的海洋之心,就归您了!”
随着全场掌声雷鸣般地响起,宾客们头顶上的灯光也瞬间照亮了全场。
李承锴嘴边带着一抹淡淡嘲弄地笑,缓缓走上前去。凯尔殷勤地把手中的海洋之心连同天鹅绒的豪华底座一起交到李承锴手中。海洋之心在李承锴带着雪白手套的手中,撒发着幽幽的王者之气,刚好与李承锴身上的气质相辅相成。
丁逸在一边猛地把杯中的酒全部灌下了肚:
“切,有钱人!”
任茜看着他跟一副霜打的茄子一样,忍不住好笑地摇了摇头:
“算了吧,那么多人都想要海洋之心,可惜钻石只有一颗,还是不要多想了吧!”
四周的人也在纷纷议论。东南亚李氏集团总裁一掷四亿美元买下海洋之心,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明天一早,又是各大媒体杂志争相报道的头条吧。
“那么,能否请李先生谈一谈,您打算要把这颗海洋之心送给谁呢?是您未来的太太吗?”
男主持人兴奋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李承锴微微一笑,慵懒的声音开口道:
“当然是――把她送给我最爱的女人了!”
此话一出,全场的女人都开始失声尖叫。天啊,那李承锴不但英俊潇洒,而且居然肯为了一个女人而掷千金以钻石相送。一时间,台下的各位名流佳丽都开始幻想妄图成为李承锴口中所说的那个“最爱的女人”!
看着李承锴从台上缓缓走下,爱娃兴高采烈地迎上前去,将他安坐在柔软舒适的大沙发上,两只柔弱无骨地小手轻轻地为他揉着肩膀。
“李先生,您真是太帅了!”
李承锴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爱娃目光流转,小手有意无意地去碰他手中那个装有海洋之心的首饰盒。
“李先生,您打算为我戴上那枚钻石项链吗?”
她嗲着声音娇笑地问道。
李承锴默默一笑,伸出一只手臂将爱娃拥到胸前。在外人看来,两人此刻的动作暧昧无间。
李承锴低下头,嘴唇若有若无地在爱娃的耳畔滑过,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我说过,要想留在我身边的女人,首先要有自知之明!”
声音平和,但是爱娃却全身一颤。李承锴嘴角上扬,浮起一抹魅惑的笑,伸手将爱娃从自己身上拉起。
“哎呀,李先生,真是很高兴能在这里看见您。怎么样,能否赏我这个泰国皇室之女伊诺瓦塔丽一点面子,陪我喝杯酒呢?”
李承锴的目光扫过面前花枝招展的女子,点了点头:
“你好,公主小姐!”
一句“公主小姐”只把女人乐得心花怒放,她一屁股坐在了李承锴身边,故意将旁边的爱娃挤开了去。
“哎呀,李先生,您真的好帅啊!花了四亿美元就是为了买一个钻戒,我能否问一下您,你已经想好要把那颗钻石送给谁了吗?”
女人如水蛇般的身子开始不老实地在男人身上游走。一边的爱娃看着眼前这一切,脸色铁青,但碍于李承锴,又不好发火,只好坐在一旁独自生闷气。
李承锴默默一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打开了一瓶侍者刚刚递上的一瓶冰镇红酒,缓缓地在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些。
“哇,1872年马提尼!”
女子一笑,伸手夺过了李承锴手中的酒杯,凑上自己的红唇。
“没想到,李先生也是喜欢红酒之人。我总算是找到一个知音人了!”
李承锴眼里含笑看着面前的女子将他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镂空雕花的酒杯上留下了女人猩红的唇印。
女子将酒一饮而尽,睁着一双略带迷离的醉眼,娇笑地看着李承锴,同时一双手开始不老实地拨弄着男人胸前的领结。
“李先生,您今晚到我的船舱去过夜好吗?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
李承锴修长的手指划过女子晒成小麦色的肌肤,温柔一笑:
“是吗?有什么好东西?”
女子“咯咯”一笑,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她的双瞳猛然圆睁,表情一时间变得极度痛苦。
李承锴也不禁一愣,看着刚才还娇媚万分的女子刹那间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奇怪。
“喂,你――”
他刚想伸手去扶她,没想到女子竟然猛然推开了他,身子咕噜噜从他身上滚到了地上。
“啊――”
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同时一边用双手用力去扣自己的喉咙,嘴里的喘气声格外粗重,夹杂着她一声两声的呻吟。
周围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怔怔地看着女子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突然,那女子身子一阵痉挛,一声呻吟还憋在口中没有发出,只有一声沉重的闷哼,顿时,两眼圆整,不瞑目地看着头顶金碧辉煌的天花板,不再动弹。
“啊――死人了!”
周围人大惊失色,尖叫声时起彼伏。
第98章 凶案(1)
死者是泰国王储卡塔斯?莫尔的小女儿伊诺瓦塔利?莫尔公主。
李承锴瞪着死在地上的女人,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会这个样子?刚才还在他身边与他情意绵绵的女子,竟然会在眨眼之间......?
“承锴!”
身后传来蒋一疏低低的声音,李承锴默默地回头,发现后者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震惊。
李承锴微微皱了皱眉,本能地想迈步上前,试图想要把那女人睁大的惊恐的双眼合上,突然,一声男子的声音在他身后骤然响起:
“不许碰尸体!死者是在你身边被害的,你有很大的嫌疑!在警察没来进行尸检之时,任何人都不能碰尸体!”
李承锴眼底蓦然一道寒光闪现,他猛地回身,看着丁逸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这个女人不是我杀的!”
他平静地说,看着丁逸慢慢地从一旁的侍者手中接过一副白手套。
丁逸微微一笑:
“是不是要等法医验完尸之后才知道。你见过哪个凶手在谋杀案发生后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的?”
看着丁逸慢慢地俯下身去,鼻翼慢慢地靠近死者,似乎在嗅着什么。
“你说过任何人都不许碰尸体,你又凭什么自作主张检查尸体?”
李承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满。
丁逸抬起头来,冲他一笑: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丁逸,现在是美国纽约大学犯罪心理研究学博士,曾担任过fbi的犯罪心理顾问。在警方没有到来的这段时间,暂时先由我负责尸检!”
李承锴的目光猛然一紧,却在抬头的一刹那,看到站在丁逸身后的女子正静静地盯着他,眼睛晶亮。
看到女子的目光,李承锴的心却突然没来由的一痛。
他刚想上前,想走到女子身边向她解释,突然听到正在进行尸检的丁逸快速地说道:
“死者的嘴里残留些微的苦杏仁味,面颊呈潮红色,并且从她死后的姿势来看,死者死前伴有痉挛。由此可以肯定,死者是死于氰化物中毒!”
说完,他缓缓直起了身子,一边摘手套,一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李承锴。
“李先生,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您是东南亚最大的黑帮一把手。如果要杀一个人,对您来说还不是区区小事一件!”
“你大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李先生面前这样放肆!”
蒋一疏按捺不住怒火,忍不住出言训斥。
李承锴摆摆手示意了蒋一疏,抬眼看着丁逸,朗声道:
“小伙子,年轻人有能耐是好,不过也不要太张扬!我说过,这个女人不是我杀的,我今晚也是第一次和她见面。我与她无冤无仇,我又凭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丁逸冷哼:
“难道你们黑帮杀人还要缘由吗?”
李承锴的瞳孔猛然绽出最阴噬的光,他缓缓走进丁逸,仿佛一只在慢慢接近猎物的黑豹。末了,两个男人面对面直视着对方,谁都不肯退步,仿佛要把对方撕碎一般。
“如果我要真想要一个人的命的话,就根本不会在现场留下这么的多的线索来供你这毛头小子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李承锴盯着丁逸,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语气里的嘲弄意味显而易见。
“你!”
丁逸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羞辱过,当下便红了脖子。
“大家且慢,请先听我一句!”
眼看着那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周围的人都紧张的要命。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顿时打破了这个僵局。
任茜将凑到鼻下的酒杯轻轻地移开,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她沉静地开口道:
“丁逸,你刚才说这位小姐是死于氰化物中毒,是么?那么,你又可找到毒源在哪里?”
“这――”
丁逸一愣,他刚才只顾着与李承锴斗气,却忘了最关键的问题。
看着面前的丁逸一副尴尬的样子,任茜微微一笑,带着白手套的手将手中的杯子轻轻地递上前去。
“仔细的检查,可以发现这酒杯中残余的酒中也残留些许的苦杏仁味,想必,那氰化物的毒,应该是被人下在酒里的。”
丁逸皱着眉,看着面前的酒杯,低声道:
“不错,这里面确实有一股苦杏仁味道,与死者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任茜见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禁点了点头,又不经意间抬起头,正好与李承锴的眸子不期然地相遇。她眼底的担忧顿时一览无余。
“丁先生,这下事情也就很明白了。这个酒杯本来的主人是谁?这杯酒本来是要谁人来喝?如果不是这位小姐突然横插进来,饮了这杯酒,恐怕现在死的就是另有其人了!”
任茜沉声道。
丁逸猛地转头看向她:
“你的意思是说?......”
不过任茜却并没有看他,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承锴,看似是在对大家说话,但是,她的语气里的哀伤却令李承锴心里忍不住一痛。
“不错,如果没有那位小姐恰好来到李先生身边,如果不是她喝了本该属于李先生的酒,恐怕现在......”
她生生地将最后那句“恐怕现在我就看不到你了”咽进了肚里。
看见她这个样子,李承锴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慰她:
“你放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蒋一疏的突然插话,将他从冲动的情思里拉回到了现实中。
“这么说,”蒋一疏震惊的声音响*地敲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中:
“凶手的目标其实是李先生,只不过这位小姐不走运,替李先生挡了?!”
蒋一疏凌厉地目光将周围围观的人群扫了个遍,他猛地回头看着李承锴身后的一众便衣保镖:
“这瓶酒是哪个侍者送过来的?!”
其中一个保镖抖抖索索地颤声道:
“属下、属下没有注意,这瓶酒应该是在拍卖进行中送过来的,当时全场灯光很暗,我们只顾着李先生,却没有注意到他周围的情况,至于是哪一位侍者送过来的酒,就更没有印象了?”
蒋一疏猛然回头,正好对上李承锴那一双幽蓝色的眸子。两个人彼此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们知道,蓝门的最后一条漏网之鱼,终于开始行动了。
第99章 凶案(2)
漆黑的海夜,无边无际的大海,那艘漂泊在海上的游轮,仿佛一只迷途的羔羊,在孤零零地等待着命运最终的审判。(.无弹窗广告)
空中一阵直升机的轰鸣,最后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游轮的甲板上。等候在甲板上的丁逸赶忙迎上去。
“父亲!”
他急忙道。
丁新凯走出机舱,海上狂乱的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丁新凯和另一位助手迎上前去:
“情况怎么样?”丁新凯皱着眉问道。
“死者现在确定是由于氰化钾中毒而死,应该是有人趁着拍卖会展进行当中趁机下毒。但是......”
丁新凯回头,看着面前自己的儿子:
“有话就说,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是,”丁逸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凶手的目标应该不是那位泰国的公主,而是李氏的大少爷李承锴。凶手在他的酒中下毒,没想到最后却被死者喝了,才使得李承锴幸免于难!”
丁新凯快速行走的脚步猛然顿了顿,暗暗皱眉:
“李氏!又是他们!”
“父亲,现在怎么办?”
丁逸焦急地问道。
“上面很重视这件案子,因为死者的身份是泰国皇室的女儿,如果处理不好,搞不好还会造成外交上的纠纷。所以,只好由我们国立警署出面处理。今晚预报海上将会有暴风雨,所以,大队人马不能及时赶到,只能先派我们过来,其他的也只有等到船靠了岸,再做定夺!希望在船上就能把这个案子结了、将凶手抓住!”
丁逸听着丁新凯的话,他的心不知怎地突然悸动了一下。[]远处的天空早已失去了上半夜那种醉人的瑰丽,而换上了一层乌云密布。
暴风雨即将来临!
―――――――――――――――
船上的头等舱顶级豪华包舱里,李承锴心事重重地听着属下的汇报。
“很明显,蓝正天的儿子此刻的目标就是我们李氏,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我们李氏斩草除根了!只可惜,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掌握到有关他的一丁点儿消息!敌在暗,我们在明,情况对于我们很不利啊!”
蒋一疏叹着口气说道。
旁边一个保镖将一个蓝色的密封文件袋递给李承锴,李承锴从里面拿出一沓资料,最上面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照片。
从年龄上看,那男子约摸十五六岁的光景,身材瘦弱,留着学生时代的短发,身穿休闲t恤,正无忧无虑地开心的笑着。
蒋一疏在旁边解释道:
“这就是蓝正天的小儿子,蓝胤。这张照片是十年前的,也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得到有关他的消息。十年前我们血洗蓝门之时,他和她的姐姐正在美国留学,尽管事后我们曾派出杀手多方暗访他们姐弟二人的消息,但是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十年来,有人说他们姐弟二人早已经死了,还有人说他们秘密组织了一批反对李氏的黑帮成员,妄图报仇。但是,到目前来看,除了上次任小姐遭绑架那次是他们做的比较大的一次,其他的就根本威胁不到我们。想必那蓝胤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不了气候,干脆拼个鱼死网破,利用这次豪华客轮之行,想在船上和我们同归于尽!”
旁边一个保镖小心翼翼地说:
“李先生,遵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将船上人员一一排查,并没有人长得像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蒋一疏接过话头:
“所以,很显然,那蓝胤是有备而来,早已经将自己的相貌改变了!”
李承锴猛地将手中的照片揉成一团,双眉紧锁。不难看出,他正在隐忍自己心中的怒火。
房间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三堂会的大佬辛吉斯带着手下的一帮弟兄也缓步迈进房间:
“李先生,我们已经帮您把整艘船都检查了,就连船舱底部我们也排查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李承锴开口道:
“有劳了!”
看着面前李承锴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辛吉斯略微有些不满地坐到李承锴旁边的沙发上,开口道:
“李先生,您可是答应过我们,说要利用这次的豪华游艇之行把我们的货物运往中国内地。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暗中对我们图谋不轨,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我可都担当不起啊!”
一旁的蒋一疏听他这么说,也有不满:
“辛吉斯先生,现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可是我们李先生。这也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我想现在李先生的命可比你那批货要重要得多!”
“你说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辛吉斯有些动怒:
“那批货可是我们把自己的脑袋别在枪口上从美国运到亚太地区的。无论如何,不能出任何差错!如果你们李氏不能保证我们那批货的安全,那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有什么意思!”
蒋一疏大怒:
“你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如果李先生有危险,我们自然要拼全力保护我们家主子,而不是你那批破烂军火!”
辛吉斯嘴角危险地一动,眼神一闪之间,两边的人马已经纷纷将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胸口。
李承锴不耐烦地一哼:
“现在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时候。一疏,把枪收起来!”
李承锴的语气里透着不容忽视的强制的意味。蒋一疏慢慢地将枪放下,他身后的保镖们也照着李承锴的吩咐放下了枪,不过,大家仍气势汹汹地看着对方,好像他们刚才对李承锴的大不敬就已经令他们当场中弹死亡了。
李承锴缓缓起身,走到辛吉斯面前:
“你放心,我李承锴既然已经答应要帮你送货,就肯定能送到。无论这艘船上的什么人有什么欲行不轨的行为,也不会改变我的初衷!”
李承锴一话掷千金。辛吉斯看着面前这个神色不变的男人,赞赏地点了点头:
“好,李先生,我佩服的就是您这种魄力。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他带着一帮手下鱼贯走出房去。
“对了,保罗呢?我怎么从晚宴开始就没有看到他?他干什么去了?”
辛吉斯皱着眉头问身后的一个属下。
属下面色略有尴尬:
“少爷他、他在自己的船舱里。”
“船舱里?他在船舱里干什么?他可不是那种能在船舱里呆得住的人!”辛吉斯一声冷笑。
“呃,是,少爷他在上船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女服务生,然后就把那个女的叫到船舱里去了......”
属下擦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说。
辛吉斯冷哼一声:
“狗改不了吃屎!”
房间里,看着辛吉斯他们离开的身影,蒋一疏望着面前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一片漆黑的李承锴的背影,小声道:
“承锴,国立警署那边已经派人过来查这个案子了。来的人是丁新凯!”
“知道了!”李承锴说,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警方的人过来了,我怕我们的那批货......”
“放心吧,他们不会想到那批货就在船上;再说了,他们的目标,只是这件案子!”
“是,我知道!”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是,那......要不要把爱娃小姐叫过来!”蒋一疏看着李承锴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提议。
李承锴一怔,过了半响,才道: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蒋一疏缓缓退出房,将门也随手带上。
“你们几个,今晚要提高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保护李先生的安全!任何可疑分子都不能放过,就连船上的服务生都要排查;送来的用具、食物和酒一律要检查!知道了吗?”
“是!蒋爷您放心!”
听着门口蒋一疏的布置,李承锴默默一笑。他从怀里缓缓掏出那颗旷世奇珍的海洋之心,眼底突然闪现出一抹温柔的神色。
蓝色的钻石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闪耀着妖艳的光泽。
第100章 幽灵(1)
头等包舱内,满室旖旎的热气将整间屋子的气氛渲染的暧昧不堪。
精致的地毯上,洒落一地的是男人和女人纷乱的衣物,超大型的豪华大床上,一个肥猪似的男人正心满意足地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斑斑汗渍正昭显着他刚才的“英勇事迹”。
洗浴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男子听见声音,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宝贝儿,你可得快着点儿啊,要知道哥哥我可等不及啊!”
从洗浴间里传来一个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
“哎呀,你真讨厌,让你等人家一会儿嘛,一会儿就好了!”
男子“嘿嘿”一笑,眼睛瞥见床头的电话,伸手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喂,总服务台吗?往头等包舱c号房间送一瓶白兰地来!”
男子挂掉电话,肥胖的身躯斜倚在床头,想象着刚才他和那个身材火辣的女子在这张大床上如何云里雾里,一想到这儿,他的下半身又升起了一股熟悉的灼热感。
“宝贝儿,你洗好没?”
他扯着嗓子冲着浴室的方向喊着。里面传出来的“哗哗”流水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您好,你要的白兰地!”
男子顺手捞起了一件宽大的浴巾裹住下半身,“哼哧哼哧”地爬起身来去开门。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侍者站在门口,服务生的帽子将他的脸压的很低,只看到男子瘦削的下巴。见到面前的客人,男侍者微微一笑,殷勤地指了指手推车上的一瓶白兰地。
“先生,你要的酒。请问,用帮您打开吗?”
胖男人“哼”了一声,转身让侍者进了屋。男侍者推着放酒的车子,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却在胖男子哼哧哼哧地往床边走的时候,男侍者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
“快点把酒打开,然后就赶紧离开这里!”
胖男人见到眼前的侍者慢吞吞地拨弄着手里的酒杯,不耐烦地催促道。
男侍者将帽檐压的很低,使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突然,就听见那侍者冷笑一声,声音和刚才殷切的服务生判若两人:
“美国三堂会,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说罢,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多出了一把尖锐的小刀,那是放置在手推车上插在果盘中的水果刀。
还没等那个胖男人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那年轻侍者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抵住了胖男人的脖颈。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这一切只发生眨眼功夫。胖男人惊得浑身冷汗直冒。
“哼,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没等那胖男人有任何反抗,年轻侍者手起刀落,鲜血“扑哧”一声便从肥胖男子的脖子上喷了出来。
可怜那男子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子便软绵绵地从床上滑落到了地上。
侍者冷冷一哼,将沾满鲜血的尖刀慢慢凑近自己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轻舔着上面的斑斑血迹。
“李承锴,这只是复仇的第一步!我要让周围和你有关系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倒在你面前,让你也尝尝那种孤立无援、被亲人朋友遗弃的滋味!”
男子心里冷笑道。
洗浴间的水声戛然而止。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亲爱的,人家洗好了。你等急了没有啊?”
洗浴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子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身上裹着一件雪白的浴巾出现在洗浴室的门口。
“啊――”
女子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胖子身上喷出的如泉涌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半个雪白的床单。
“啊――”
女子刚想开口大叫,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只见那侍者手指尖一道寒光亮起,一把水果刀直直地插在女子的胸口。那女子闷哼一声,“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侍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从女子胸口处拔出了尖刀。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嗜血的笑容,看着房间里已经死去的一男一女,缓缓摘下了戴在手上的白手套,最后再次环顾了房屋一圈,确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之后,他从新用帽子将自己大半个脸遮住,推着手推车,慢慢离开了房间。
――――――――――――――――
任茜独自行走在船舱长长的走廊上,两边明晃晃的灯光投在光亮的木地板上,让人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今晚发生的一切像过电一样在她脑海里闪现,先是同丁逸意外在船上相遇,李承锴与爱娃之间的暧昧亲昵,拍卖会上的海洋之心,泰国公主的突然死亡......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个她心心挂念的人有关系,使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不安。
她知道,有个人正在暗中窥视着李承锴,那个人像幽灵一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李承锴的酒中下毒。如果不是那个泰国女人替李承锴挡了,如果是李承锴自己喝了那杯酒......!!!
她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
有些事情,她一定要亲自去问问李承锴,必要时,她宁愿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她绝对不会允许他出事情!否则,她不会原谅她自己。
想到此,她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步。前面是走廊的拐弯处,她知道,拐过那道弯,离李承锴的包舱就不远了。
突然,她猛然刹住了步伐,一阵细小轻微的声音在撞击着她的耳膜。
前方的走廊上,有人推着手推车在缓缓走过。
她猛地靠在走廊的墙上,冰凉的墙壁抵着她的后背。她的心突然开始“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若要放在平时,她本是不会在乎这些小事的,可是,就在今晚,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凶手扮成了服务生的模样给李承锴送去了一瓶毒酒,险些要了他的命!――她便不得不多想!
手推车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地板上慢慢划过,任茜听到那个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她甚至可以看到前方走廊的拐角处,灯光正将一个推着手推车的男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男人头上戴着帽子,他的身影映在墙壁上,被灯光拉得老长!
那人走的很慢,他似乎已经听到走廊这边任茜急促的呼吸声,因此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去聆听。
任茜感到冷汗已经渐渐湿透了她的后背。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转身而逃的准备,可是,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动也动不得。
她已经看到了在那走廊的拐角处,一辆银色的手推车正缓缓进入她的视线!
第101章 幽灵(2)
“擦擦擦――”
男子皮鞋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像来自地域的催命丧钟,正在一步一步逼近他的猎物,直到――
“任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男子熟悉的声音响起。[.超多好看小说]
任茜此时已经全身瘫软,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是不是真的会瘫倒在地上。
黑鹰上前,伸手扶住了她,才发现,任茜的手上全是汗。
“您没事吧?”
“我没事!”任茜有些虚弱地回答。
还好是黑鹰,她还以为是――
扭头看看一身侍者服饰打扮的黑鹰,她微微皱眉:
“你怎么这样一身打扮?”
黑鹰道:
“船上有人想对李先生图谋不轨,我们只能乔装混在船员里面,希望能在他再一次对李先生下手以前,把他找出来。”
末了,他看着任茜:
“任小姐,现在这个时候您独身一人在船上很不安全,我还是送您回船舱休息吧!”
“不,我要见李承锴。”
她说,挣脱开黑鹰的搀扶。
黑鹰微微叹了口气:
“这么晚了,李先生想必也已经休息了,任小姐不如明天再......”
“我不,我今晚非要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总之,我要是不见他,我是不会回自己房间的。”
她有些任性地道。
黑鹰颇有些无奈:
“好吧,那我送您过去吧。”
――――――――――――――――
李承锴的包舱门前,四个保镖正威风凛凛地守在门前。
黑鹰陪着任茜来到门前。
“老大!”
看到黑鹰前来,四个保镖毕恭毕敬地冲他微微鞠了鞠躬。
黑鹰点点头,开口问道:
“李先生已经睡了么?”
“恩,李先生说今晚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黑鹰扭头看着任茜,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任茜却直接忽视掉黑鹰的目光,直接推开门两边的彪形大汉,上前就是“咚咚咚”地一通敲门。
保镖们无奈地回头看着黑鹰,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前拦住任茜。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位小姐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否则,要是换了别人,这么晚了如此公然来敲李承锴的房门,根本就不用等黑鹰发话,他们也早已把来人丢到海里喂鱼去了。
黑鹰苦笑地看着任茜,冲手下微微摇了摇头,干脆任她去好了。
“李承锴,你开门,我知道你还没有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要是不开门,我今晚就在你门口敲一夜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承锴穿着高档的男士丝绸睡衣出现在门口。
“李先生!”
看到李承锴,黑鹰和手下齐齐地向他鞠了个躬。
李承锴点点头,又定睛看着面前有些气鼓鼓的任茜,伸手大力一拽,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又随手关上了门。
“你知不知道这么晚了独自一人在船上很危险?”
他说,语气里虽然有怒火,但是不难听出他对她的关心。
“今晚上那杯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有人要杀你,是不是?!”
她被他顶在墙上,虽然她的肩膀被他抓得很疼,但是她仍然大胆地直视着他蔚蓝色的双眸。――她一定要把她心中的疑惑问个清楚。
李承锴眼底的痛楚一闪而过,不过却没能逃过任茜的双眼。
“你知道的,是不是?那个凶手,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是不是?你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危险,但是你就瞒着不让我知道,是不是?”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男人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紧接着微微叹了口气: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管。在船上的这段时间,你离我远点,没事不要总来找我!”
“你这是什么话?!”她听了勃然大怒,“难道在我已经知道这船上有一个人在时时在暗中窥探着想要你的命时,你以为我还能安心的独自在一旁对你不闻不问吗?我告诉你我做不到!从现在起,如果你不告诉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发誓,我会待在你身边,二十四小时都不离开你。如果那个凶手他要来杀你,那好吧,就让他把我们俩一起杀掉吧!”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微微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男子,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李承锴神色痛苦但又充满怜惜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的一双大手轻轻覆上女子白皙光洁的面容,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女子粉红娇羞的面颊,嘴里轻声道:
“我真的值得让你为我这样付出?”
她伸手覆上他的大掌,小手握着他粗糙的大掌,向他传递着她手心的力量,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李承锴在心里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她的唇。
她热切地回应着他,白皙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展露无疑,更是把她内心的担忧和恐惧通通化为这一吻。她想要告诉他,她不害怕,她要陪着他,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陪着他一起去闯!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结束这温柔缠绵的长吻,她无力地靠在他宽大的肩膀上,气喘吁吁地说:
“我不允许你出事,我可以在你面前刁蛮任性,可以吃醋,可以和你争吵,但是,如果你要丢下我一个人,让我离你远远的,对你的死活不闻不问,对不起,我做不到!”她抬起头,一滴晶泪从她眼眶溢出。
“李承锴,如果你要出事,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如果那个人真要来害你,我宁愿替你喝下那杯毒酒的人是我!”
李承锴蓦地伸出一根手指捂住了她的唇:
“我不准许你说这样的傻话!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他眼底的痛苦加柔情交织在一起,将她的双眼迷乱了。
她悲泣一声,伸手紧紧环抱住了他。
这一刻,她还能如此地真真切切地触到他,还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下定决心,无论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她都要这样紧紧护着他,不再和他分开!
第102章 幽灵(3)
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李承锴的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柔情。[.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在这艘冷冰冰的船上弥漫着无边的杀意和仇恨,但是,只要这一刻,有自己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想到此,他轻轻弯腰,将女子拦腰抱起,轻声问:
“今晚,别回去了好吗?就在这里,陪陪我!”
她面颊羞红,娇羞地点点头,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里。他身上好闻的男士龙涎香的味道弥漫着她的鼻息。
她手臂紧紧缠绕着他的脖颈,任凭他抱着她,向那张豪华的双人大床上走去,直到她被他轻轻地放在柔软舒适的锦被上。
他半跪在地毯上,修长的指尖轻轻地解开她衣裙上的衣扣。他指尖滑过之处,引起她肌肤的一阵轻颤。
“承锴!”
她嘴里轻呵一声,伸出手去轻轻触了触他的胸膛。他身上光滑柔软的丝绸睡衣带子被她轻轻地解开,睡衣从他身上滑落下去,男子古铜色矫健的身躯顿时展现在她面前。
“什么?”
李承锴温柔地看着她,手指将她挡在眼前的一缕秀发轻轻别在耳后。
“我是你的人,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轻声说着。
李承锴微微一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一笑,起身把自己娇小的身躯贴在他的怀里。
“我很害怕!”
“乖,不怕!我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他轻轻拍着她光滑如脂的后背,轻声说道。
她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眼,眼睛里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轻轻凑上樱唇,吻着李承锴略微泛青的下巴。青须点点,摩擦着她的唇,怪痒痒的!
“你又没有刮胡子了?”
她看着他,笑着说。
李承锴微微一笑,满眼宠溺地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蹭着他的下巴。
她心里知道,他心里有事;每当他心烦的时候,他总会忘记处理他的胡子。
想到此,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更紧地抱着她,似乎要通过自己的身体,给予他力量。
“茜茜!”他捧起她的脸,无限柔情地看着她。
“什么?”她挑挑眉,好奇地问。
他微微一笑,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了个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颗大大的心型蓝色钻石。
“海洋之心!”她惊呼。
李承锴微微一笑,将那颗镶嵌着海洋之心的银色项链取出,温柔地为她戴上。
“喜欢吗?”
他问,眼底里的宠溺就像汪洋的大海,几乎快要把她溺死在其中。
她怔怔地看着挂在自己胸前的那颗钻石,沉甸甸的,钻石的凉意摩擦着她灼热的肌肤,让人陡然生出一丝宛如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你把她送给我?!”
她不确定地问。
“是啊,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她呆呆地望着他,耳边响起了晚宴时他在接过这颗海洋之心时说过的话:
“当然是把她送给我最爱的女人了!”
“我――”
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
“嘘,傻丫头,不用再说什么了,好吗?这就是我对你的心,把她好好收着,好吗?”
他温柔地看着她说,她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男子嘴边绽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她的娇媚的身躯和胸前的那颗冰凉的钻石,也被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是么?他对她的心意现在都已经明了,勿需要再多的语言来证明。
她抬头,望着面前男人那张夜夜出现在她面前的脸,微微一笑:
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她一生的爱恋。她爱他,直到地老天荒,至死方休!
李承锴轻轻地将她平放在床上,眼底的爱意昭然若揭,随即他强大的身躯也覆了上去。看着娇媚的女子在他身下微蹙的眉头,娇弱的呻吟,还有眼角未逝的泪水,一切都那么美好,不是么?
也许,他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此时此刻,这一份美好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她爱他,他也爱她,这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这一刻就是永恒,他们都希望时间就此停住,让他们永远享受着美丽的永恒!
可是,时间终究不是永恒的,世间的事物也不尽都是美妙的。就在两个人沉浸在这一份美妙的爱情当中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嘈杂,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来,“砰砰砰”地在门口敲着门:
“李先生,大事不好了,三堂会的保罗先生,被害了!”
门外人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的歇斯底里了。
第103章 迷局(1)
保罗是午夜时分被人在房间里杀害的。(.)与他同时被害的还有船上一个女服务生。两人均是赤身裸体,房间的大床上显得凌乱不堪,足见两个人被害前曾经历过怎样的一番云雨。
发现尸体的是三堂会手下的一个小喽啰。辛吉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派人过来探视一番,结果那小喽啰来到保罗的房间门口,却发现门只是被虚掩。他心下怀疑,结果推开门,便看到了房间里血淋淋地一幕,那小喽啰当场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此时,案发现场的房间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李氏的人,三堂会的人,警方的人,还有船上的负责人,都神色异常沉重地看着丁新凯和他的助手在进行着验尸。
“两个死者均死于刀伤。男的是被凶手一刀割断了脖子,女的是被凶器刺中心脏,两人几乎都是当场毙命。凶手手法干净利索,看上去,应该属职业杀手所为。现场没有发现疑似凶器的东西,可见凶手极其谨慎。至于其他的线索,恐怕要等船靠岸后,由法医进行专门的尸检,才能发现。[]”
丁新凯听着助手的汇报,不动声色地缓缓摘下手上的白手套,起身看着周围的人:
“各位,今晚一连两起凶案,我想不用我说,众位也应该明白失态的严重性吧!”他缓缓走到李承锴面前,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
“李先生,似乎今晚的死者都和您有莫大的关系啊。先是被害的泰国公主,替您喝下了下了毒的毒酒;然后再是这位保罗先生,听说与您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还请李先生向我们说明所有情况,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李承锴静静地看着丁新凯,语气平静地说:
“丁警官,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丁新凯看着面前男子的不动声色,语气里的怒火也不禁上扬:
“李承锴,我敬你也是一条汉子。不过,看起来今晚的这两起谋杀与你都脱不了干系。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请你告诉我们,凌晨午夜时分到凌晨两点,你在哪里?在干些什么?!”
李承锴微微皱了皱眉,语气轻轻道:
“在自己房间里,在睡觉!”
“谁能证明?!”
一旁的蒋一疏停不下去了,丁新凯咄咄逼人的语气简直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丁新凯,你别太过分!要知道,我们李先生才是凶手真正的目标!今天晚上,李先生在房间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房间,我们彻夜在他的房门外守着!”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插了进来:
“哼,你没有离开过房间,但是,可有其他的人进出过您的房间?一般像这种事情,李先生您根本不必亲自动手!”
丁逸慢慢地从人群中挤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而面对着李承锴,微微一笑:
“李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
李承锴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我凭什么告诉你?”
丁逸嘴角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李先生,实话和你说,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超多好看小说]凶手躲在暗处,无论他的目标是您本人,还是你周围的人,大家都有危险。您现在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您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然后寻求我们警方的保护!”
丁逸一步一步地逼上前去。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告诉我们,李先生,今晚午夜时分到凌晨两点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请出示你的相关不在场证明!”
李承锴陷入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
“我在我自己房间,在休息,哪里也没有去。”
“谁能证明?!”丁逸进一步问道。
“我的属下在我房门口,他们可以证明我没有离开过房间。”李承锴静静地开口。
“呵,他们守在你门口,他们只能证明你没有通过门口离开过房间,但是,对于李承锴先生您,如果您要想离开房间,不是方法很多么?”
“既然这样,那我们之间的合作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丁先生您就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是凶手;我今晚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再说,保罗先生和我是生意上的伙伴,他死了,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还有,今晚被害的那位泰国公主,她确实是死在我身边,这一点,我无可否认;但是如果你执意要认为是我在酒里下毒,蓄意要谋害那位泰国小姐,那我也没有办法!”
李承锴说,耸了耸肩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例行检查,排除你的嫌疑!”
丁逸听他这么一说,自己反倒有些尴尬。
“哦?可是我怎么觉得您就是这个意思啊?”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他们眼睛里传递的是只有他们自己懂得的信息。
正在众人僵持之际,一声清脆的女声从人群后面传来:
“警察先生,我可以证明李先生昨晚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
围观的人群缓缓散开,让出一条道来。任茜缓缓走进房间,屋子里弥漫的血腥味令她忍不住有些作呕。
“我可以为李先生证明。从昨晚午夜时分一直到今天凌晨两点这段时间,我一直陪在李承锴先生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
她平静地说,迎面对上丁逸惊愕的神情。
第104章 迷局(2)
任茜有些不忍丁逸向她投来的夹杂着疑惑和痛苦的神情,她默默地低下头去,但是却仍勇敢地重复了一遍刚才她说过的话:
“昨天晚上案发那段时间,是我和李先生在一起,我们一直在房间里,所以我可以证明李先生根本没有作案的嫌疑!”
丁逸看着面前的女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晚上你一直和他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问,抑制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
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丁逸因为吃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的面颊。
“丁逸,对不起。”她小声地说,“但是,我不能眼看着他被人怀疑。我必须要为他证明!”
一旁的李承锴微微叹了口气,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此时还是凌晨,海上夜色露重,她只穿一件单薄的衣裙光着脚站在地上,很容易着凉的。
任茜抬头看着他,眼里的神情异常坚定。
李承锴怜惜地触了触她有些发凉的脸蛋:
“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
“难道你眼睁睁地让我在一旁看着你被人当成杀人凶手而我却什么都不做吗?”
李承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继而抬头转向丁逸:
“丁先生,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一下任小姐。我有话要和令尊说!”
丁逸脸上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他看着面前的任茜看向李承锴的目光,那里面充满着无限的柔情和关切,那是他所不曾拥有的过的呵!
但是,他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看着任茜:
“我们还是出去吧,别破坏了这里的现场!”
任茜刚想出声说话,李承锴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轻轻覆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乖,听话,你放心,有这么多人在,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又落下重重的一吻在她白皙的额头上,丝毫不理会周围人错愕的目光。(.)
有他这番承诺,她若还想反对,怕是说不过去了。想到此,她看着他,小声地叮嘱道:
“那你小心!”
两人的神态完全似热恋中的爱人。
丁逸见罢,苦涩地叹了口气,从他们身边闪过,走出屋去。
―――――――――――――――
“丁逸!”
任茜快步追上在走廊里的丁逸。丁逸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他的神情不再似平常那种满不在乎的大大咧咧,相反,他看着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悲哀。
“对不起,丁逸,请你原谅我!”
她看着他,不忍心见他这样一副模样。
“你和他,是不是那种关系?!”
丁逸低声问,声音沙哑。
她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劝慰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只好低下头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是,我是他的女人!”
她小声地回答说。
丁逸见她回答如此坚决,不禁苦涩地“嘿嘿”一笑:
“可是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东南亚地区最大的黑帮头目,也是整个亚太地区赫赫有名的黑帮大佬。经他手的毒品贩卖、军火交易、暗杀事件数不胜数;现在,整个亚太地区的警方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你这个时候爱上他,你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抓着她的肩膀,语气激动地道,妄图唤醒她残留的一点理智。
她缓缓抬起头,眼里似有泪光在闪烁: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爱他。无怨无悔地爱他!”
她语气不大,但却好像一颗炸弹在他心中爆炸。他听到她在他面前轻声道:
“丁逸,你会尊重我的选择的,是吗?”
丁逸嘴角绽开了一个潇洒但又却苦涩至极的笑容: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想必那天晚上你遭到黑帮绑架也是和李承锴有关了?”
她低下头,默默不语。
丁逸见她这样,痛苦地闭上了眼,哑声道:
“罢了,看来我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如果后悔你的选择的话,我随时会守候在你的身后,等你回转身的那一刻!”
“丁逸!”她道,鼻子有些微微发酸。
丁逸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欲转身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他说,留给她一个无限萧瑟的背影。
突然,走廊那一头传来一个人“哎呀”的一声惨叫,走廊上的两个人神经不禁一紧。
丁逸顺手将任茜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迅速地砸碎走廊上的消火栓,从里面拿出一把斧子,紧紧地握在手上,同时回头看了一眼任茜。
任茜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两个人缓缓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移去。
第105章 迷局(3)
两人慢慢移到走廊的拐角处,刚刚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丁逸回头看了看任茜,示意她躲到自己身后,同时将自己手中的斧子狠狠地握在手中,横在胸前。
“是谁?谁在那儿!”
丁逸大吼一声,猛地从走廊里冲出,同时将自己手中的斧子高高举起。
“哎哎,别,别,是我,是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赶忙响起,同时地上一个肥胖的身躯慢慢地从地上爬起。
丁逸看着摔在地上的胖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是――?”
“啊,你是卡尔先生吗?”
任茜在丁逸身后,认出了他。
“啊,是的!”卡尔从地上哼哧哼哧地爬起来,一边低声咒骂着。
“这地板都翻毛边儿了,也没有人来修一修,害的我摔得好惨!”然后他抬起眼来,看了看面前的一男一女,顿时认出了丁逸:
“啊,你就是昨天晚上拍卖会上的那个和李先生一起竞拍的男青年吧。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挺有胆色的嘛!”
丁逸哼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斧头。他也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正是昨晚上拍卖会上的那位负责珠宝拍卖的卡尔先生;当时他正与李承锴为了那颗“海洋之心”争得面红耳赤,反而没有注意到台上那位胖胖的代理商先生。
“咦,卡尔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还在这里啊?”
任茜出声问道。
“啊,是这样的,我的房间就在这条走廊的拐角处。我刚才正在房间里休息,突然就听到有人一声惨叫,所以特地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
卡尔睁着一双小眼睛,满是惊恐的神色。
任茜看看丁逸,丁逸叹了口气,道:
“船上又有人被害了!你刚才听到的惨叫声,是有人发现了尸体;我们也刚刚从现场那边回来。”
“啊?!”卡尔听了这句话,顿时吓住了。
丁逸看了看地理方位,发现卡尔的房间正好位于离被害人保罗的房间不远处,而且他的房间处于头等包舱通向大厅的玄关处。也就是,如果凶手杀了人,他从案发现场的房间出来,必定要经过卡尔的房间。
想到此,丁逸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卡尔先生,凌晨零点到两点这段时间,您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啊?”
卡尔想了想,说:
“如果说从凌晨零点到两点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倒也没有特别的声音......”
卡尔的话将丁逸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
“啊,等等。”卡尔突然又道,丁逸忙问道:
“您还想起什么了?”
“如果说案发时间真的是零点到两点这段时间,那么我当时在自己房间,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当时好像听到有服务生推着手推车从我门外走过......”
“服务生?手推车?”
丁逸皱眉道。
“对,是那种船上的服务生常用的那种手推车。手推车从地板上划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正好被我听到了!请问,”他看着面前丁逸严肃的神情,小心地问道,“这算不算一点线索啊?不知道能不能绑到你们?”
丁逸紧锁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冲着卡尔微微一笑道:
“啊,恰恰相反,谢谢你,卡尔先生,这样看来,您可是这个案子里有力的证人啊!”
丁逸回头对任茜说:
“你还是赶快回房间吧。这段时间最好别再自己到处走动。呆在房间里,哪也不要去。”说完,他又回头对卡尔说:
“卡尔先生,能不能麻烦您把这位小姐送回她的包舱?”
卡尔道:
“没问题!”
任茜不放心地看着丁逸:
“你要去哪里?”
“回现场。我父亲他们还在那里,我要把卡尔先生的发现告诉他们。你先回去吧。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那,你小心!”她看着他,不禁有些担忧。
丁逸听了她这句话,不禁身子一滞,回头看着她,他嘴角极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还以为,你只会关心李承锴呢!”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任茜静静地看着丁逸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好遥远、好遥远。
“啊,那个,小姐,我先送您回去吧......”
卡尔打破了僵局,有些局促地问道。
“啊,”任茜回头对着卡尔露出了一抹微笑,“谢谢你,卡尔先生!”
卡尔有些灿笑道:
“刚才那位小伙子,很不错哦!你和他很般配!”
任茜无奈地笑道:“是很不错啊,只可惜,我不适合他。以他的条件,能找到更好的!”
他们两人缓缓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头顶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显得人的身子很长。
“咦?”身旁的男子突然怀疑地叫了一声,扭头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卡尔先生?”她问。
“啊,小姐,恕我冒昧,请问您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是不是......”
任茜一怔,发现自己穿着的大领口开衫的衬衣,那颗蓝莹莹的钻石正在她的领口若隐若现。
她轻轻地抓住钻石银色的链子,将她从自己的领口抽出,微微一笑,递给满是惊奇羡慕神色的卡尔。
“海洋之心,果然是她!”卡尔说着,然后抬头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想不到这颗价值连城的钻石,竟然会戴在小姐的脖子上。她不是被李先生买去了吗?”
卡尔问她,看着她的目光中突然若有所悟。
“啊!”听他这么一问,任茜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啊,是啊,这颗钻石确实是李先生买去的那一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卡尔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那颗绝世的钻石,动作轻柔地好像在抚摸她心爱的女人的身体一样。
“这颗钻石的绝世之姿,曾引来多少人的瞩目!如今,她归于小姐您了,看起来,您应该就是李先生口中的那位‘他所挚爱的女人’吧!”
任茜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卡尔先生,让你见笑了!”
卡尔“呵呵”一笑:
“没关系,年轻人嘛,总归要有点爱情的激情和浪漫嘛;李先生肯一掷亿金购得名钻,送与小姐,可见小姐您在李先生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啊!”
“不过,”他话语一转,语气诚恳道:
“这位小姐,对于爱情还是莫要太过执着,凡是看的淡一些,否则会受到伤害的!”
“我知道,谢谢您,卡尔先生!”
任茜感激地说,她突然对身边这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生出了一丝好感。
前面就到了任茜的房间了。她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身边这位老好人似的胖男子,感激道:
“谢谢您,卡尔先生,我到了!您也赶快回房间吧!”
卡尔舒心的一笑:
“美丽的小姐,祝您好运!”
任茜点点头,看着卡尔转身离去。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任雅睡眼惺忪地打开了房门。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找李承锴了?”
第106章 迷局(4)
任茜闪身进了房间。[.超多好看小说]屋内的装饰典雅,迎面一扇豪华落地窗,映着一望无际如墨泼染的大海;她缓步踱到窗前,微微叹了口气。
任雅点燃一支女士雪茄,烟雾缭绕中,见任茜一副如此失魂落魄样,估计是李承锴的事情扰得她不得心安。
“我知道眼下说这些话,可能你会不爱听。不过,如今船上几件凶案发生,都和李承锴脱不了干系。你如果再和他在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向父亲交代!”
任茜回头,幽幽瞄了一眼任雅:
“姐姐,我是不会离开他的。越是这种危机的时刻,我更不会离他而去!”
任雅在心里苦笑一声,心想,她这个妹妹,爱上一个人,要比她执着多了。
任茜颇有些疲惫:
“我去洗澡,你先休息吧。”
说完,曼妙的身影走进洗浴间,反手关上了门。
任雅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迷离。海上起风了,豆大的雨点被风吹着,“啪啪”打在落地窗上,室内环绕着似有似无的香气。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任雅有些奇怪: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她走上前去,轻轻打开房门,门外空无一人,船舱走廊上的灯光昏暗地照着,映出一道道阴影。[]
任雅微微皱了皱眉,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刚要关上房门,眼睛一瞥,看到厚厚的地毯上静静地躺着一张便签。
“船舱底部车库,有要事相告。”
没有署名!
任雅手里轻轻握着那张纸条,眉头紧锁。是什么人特意送来的这张纸条?其目的又是为何?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地别有用心?是否和今晚在船上发生的凶案有关系?
她抬头看看紧闭地洗浴室的门,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左思右想之下,任雅下定决心似的将手中的纸条团成一团,紧紧握在手心,闪身出了房门。
―――――――――――――
头等包舱的拐角处,蒋一疏正在低声命令着几个保镖:
“记住,你们要寸步不离李先生的周围。对于李先生身边一切可疑人物,都要格外注意!如果李先生有个好歹,你我都担当不起责任!”
“是,蒋先生,您请放心!”
为首的一个保镖保证道。
蒋一疏点点头,眼睛一瞥,看到走廊尽头飞快地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奇怪,这么晚了,她在这船舱上做什么?”
蒋一疏心下奇怪,当下便打发了几个保镖,一转身便跟上了走廊尽头的那道人影。
―――――――――――――
任茜洗完澡回到房间,看到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奇怪,刚才明明还见任雅在房间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呢?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呢?
任茜满心狐疑,随手拨通了任雅的手提。床头柜上响起了一阵愉快的手机音乐声。
任茜慢慢放下了电话。
手机遗留在房间,人却不见了踪影。凭任雅的性格,她明明知道今晚船上发生了凶案,凶手目前还隐匿在船上,她怎么可能一个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独自离开了房间?
或许,并不是她有意要离开房间的,而是――有人把她叫走的?
一想到这里,任茜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第107章 迷局(5)
车库位于船舱的最底部。(.无弹窗广告)此刻的车库,正笼罩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任雅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这里不同于客舱,没有温暖的火炉可供取暖。任雅身上穿着单薄的晨衣,在冷得像冰一般的地下车库中懂得瑟瑟发抖。
“喂,有没有人在?”
她一边缓步迈下楼梯,一边环顾着黑洞洞的车库,高声喊着。
她的声音撞击在坚硬厚重的墙壁上,激起了阵阵回声。
没有人回应,周围的黑暗一圈圈地向她涌来,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正在等待着她慢慢地往黑暗的最深处走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任雅心里一紧,赶忙回头,迎面对上蒋一疏,他手中的手电光暂时将她周围的黑暗驱逐。
“你怎么会来这里?”
蒋一疏见了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
任雅皱了皱眉。从蒋一疏的表情和言语上来看,似乎那个给她传纸条之人并不是他。
然而,真的是这样的吗?
蒋一疏伸出一只手,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便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
“赶紧离开这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
“你放开我!”
任雅颇有些不满,他对她的态度也太粗鲁了吧。
蒋一疏回头看着任雅又开始耍起大小姐脾气用力甩开他的手,不禁一阵头疼。
“我说,任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今晚这艘船上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凶手到现在还没确定身份。你这样独自一人在船上乱走,很容易会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的。”
任雅对他的话有些不屑一顾。
“那又怎么样?我听说,凶手的目标只是李承锴。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那个凶手就算要杀,也轮不到我!”
说着,她又斜着一双眼,看着蒋一疏,阴阳怪气道:
“倒是蒋先生,您是李承锴的助手,又是他的兄弟。这样看来,你被那个凶手袭击的可能性可比我要大的多!”
蒋一疏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心里一阵哀叹:女人,这真是麻烦的动物!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任氏的大小姐,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把她单独一人丢在这里。倘若真有个好歹,他们李氏也无法向任老先生交待。
想到这里,蒋一疏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拖住任雅,就往车库的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强硬地哼道:
“你真的和李先生没关系吗?你不是他前女友吗?这样看来,那个凶手如果袭击你,也是情有可原!”
“你放开我!”任雅气愤地挣扎,无奈凭她的力气怎是人高马大的蒋一疏的对手?
“若是因为我是李承锴的前女友,那我妹妹岂不是比我更容易受到那个凶手的袭击?要知道,李承锴现在的正牌女友可是她!”
她一边挣扎,一边口里狂乱地叫着。
听她这么一说,蒋一疏突然微微一怔,顿时好像觉得他们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任雅在他耳边大吵大闹,使他刚刚获得的灵感又转瞬即逝了。
“你烦不烦?”
蒋一疏没好气道。心想,要赶紧把这个烦人的大小姐送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吃不是吃错了药,看到她在走廊上经过,竟然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来。
就在两人吵吵嚷嚷争论不休之时,突然地下车库的门“砰”地一声大力地关上,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任雅惊道。车库的门被锁,刹时间也阻断了从走廊里投进来的微弱的光芒。此刻,无边的黑暗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惧向他们二人压来,只剩下蒋一疏手中的手电筒还在微弱地散发着最后一点余热。
蒋一疏心里也一紧,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前,用力地妄图想将紧锁的大门打开,但却无济于事。
那道厚重的铁门重重地屹立于他们二人面前,纹丝不动,彻底将他们二人与外界阻隔。
“门是被人锁上的!”
蒋一疏说道。按理说,这么厚重的铁门如果不是被人刻意上锁,光凭风是不可能吹上的。很显然,他们被人暗算了!
头顶的出风口渐渐停止了运转。这艘船采用最先进的电脑技术进行遥控,门和出风口都是受一套系统控制。平时为了节约能量,只有在有人进出车库、大门敞开的情况下,出风口才会运转;而一旦大门关闭,随之出风口也便会停止运行。
任雅见蒋一疏在紧缩着的大门前一筹莫展,心里还怀抱一丝希望:
“喂,你也不用着急。船上的员工迟早会发现我们被困在这里的。我们只要耐心等待,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再不济,等到船靠岸了,有人来取车子,我们不也可以出去了吗?”
蒋一疏在心里悲凉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是造了哪辈子的孽,怎么今晚偏偏让他和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被关在地下车库里,想想就窝火!
他耐住性子向她解释道:
“我们根本不可能等到船上的工作人员来救我们。因为出风口已经停止了运转,这里的氧气很快就被消耗殆尽。如果在这里的氧气浪费完之前我们还没有被人发现,那我们最后只能是被活活闷死在这里!”
他这话一说出口,任雅才真正意识到此刻情景的可怕性。想到自己就这样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她顿时不甘心地小声“嘤嘤”哭泣起来。
蒋一疏颇为无奈道:
“喂,你别哭啊,哭也解决不了办法啊!你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个鬼都不来的地下车库的啊?!!”
第108章 委托(1)
船上的头等包舱内,丁新凯正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面前那个神情沉稳的男人。(.无弹窗广告)
李承锴从容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杯清茶,轻轻润了润喉,抬头看着面前的丁新凯,微微一笑。
“李先生您难道不怕吗?”
丁新凯见他一副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下顿时颇为不解。好像一个正常人面对着一个隐匿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要你命的杀人凶手,都不可能会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居然还有闲情在这里品茶!
“怕?怕有什么用?他如果想要我的命,就让他来取好了!”
李承锴轻松地道,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房门被轻轻推开,丁逸走了进来。看到李承锴,丁逸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复杂。
“她回房间了?”
李承锴问,锐利地目光直视着丁逸,仿佛丁逸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丁逸点了点头,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两个男人就这样默默地互相注视着对方,二人之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着紧张的气氛而变得骤然令人呼吸艰难。
“我现在知道,你是清白的。”丁逸说。
李承锴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仿佛丁逸在说着一件既已成事实的定论。
“船上有客人在案发时间之后,在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处的包舱门前听到有服务生推着手推车走过的声音。倘若真的是服务生经过了船上客人的房间,必然也要经过案发现场的房间,案发现场当时的房门是半开的。试想,作为服务生怎么会不感到奇怪而不进屋去查看?所以,那个服务生确实很可疑,或者说,是凶手假扮成船上的服务生,进入死者的房间行凶的。”
丁新凯静静地听着丁逸的分析,眉头略微舒展。
“我现在就去下面布置一下,彻底排查船上的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侍者!”
丁新凯闪身出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李承锴和丁逸在互相对视着对方。
“爱她吗?”
丁逸首先打破沉默,望着对面一言不发的男人,问道。
李承锴的嘴角动了动,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令人捉摸不透。
“爱!”
他简短的一个字回答了丁逸,但是一个字里却仿佛有着千斤的重量似的。
“你拿什么来给她幸福?”
丁逸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李承锴目光平静,看不出有一丝的波澜。但是轻轻吐出的话语却令丁逸浑身一震。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倘若她的性命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受到威胁......”他看着对面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请帮我照顾好她!”
这算是嘱托吗?他李承锴明知道丁逸心里也喜欢任茜,却还将她拱手让给自己?
他心里不禁流露出对这个男人一丝的敬佩。
“你放心!”他道。
“谢谢!”他说,声音里微微透着一丝感激和释然。
两个男人的目光之间就这样默默交流着只有他们自己看的懂的信息。
房门“砰”地一下大开,也彻底打破了房间里两个男人之间的沉默。
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扑进房门,长长的卷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耳际,单薄的身子在凌晨的空气里微微地发着抖。
李承锴心里一惊,赶忙起身迎上前去,伸手将女子拥进怀里,将女子眼前的乱发扶至脑后,看着她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泛红的面颊。
“怎么了?”
他问,沉稳的声音让女子紧张的心情瞬间平复了许多。
“我姐姐!”任茜焦急地声音里透着微微的哭腔。
“我姐姐......任雅她,她不见了!”
第109章 委托(2)
李氏的手下和警方的人马几乎将船舱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任雅的身影。(.无弹窗广告)
任雅的失踪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据和她住在同一标间的妹妹任茜回忆,她当时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凌晨4点多了,任雅当时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而且还与任茜讲了几句话。后来任茜去洗浴室洗澡,她进洗浴室之前任雅的神情平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二十分钟后,当任茜洗完澡返回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房间空无一人。任雅的手提遗留在房间里,甚至任雅的外衣也没有换,一个大活人竟这样明白无故地消失了。
“大公子!”
一个李氏的手下急匆匆地跑上前来,神色略微有些不对。
“怎么样?找到没有?”李承锴沉声问。
“没有,弟兄们几乎把船上的所有房间都翻遍了,依然没有任大小姐的踪影。而且......”属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从刚才搜索开始就一直试图联系蒋先生,不过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他......”
李承锴的神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拿出自己的手提,迅速拨通了蒋一疏的电话,回答他的只有语音信箱的留言提示。
“阿锴,到底怎么回事?”
任茜看着李承锴慢慢地合上自己的手提,她的心突然异常不安起来。
“蒋一疏他、”李承锴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好干,“他也不见了!”
他了解蒋一疏。身为李氏集团总裁的得力助理,蒋一疏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地玩失踪。他手机都会一天24小时随时开机保持待命的状态,基本上是随叫随到。如今,他人不见踪影,手机也无法接通,如果不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还有什么情况连李承锴亲自打他电话都找不到人呢?
任茜似乎被吓到了:
“不会的,蒋先生他怎么会?他不是一直陪伴在您左右吗?他怎么也会失踪?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李承锴看着她,眼里的忧伤的神情一览无余。
“茜茜!”他说,声音沙哑,“我不瞒你,眼下的情况确实超出了我的控制能力范围!”
任茜看着他的目光,仿佛李承锴刚才的一席话就等于是一个溺水之人放弃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丁逸走进房间,望着他们,迅速说道:
“我父亲希望船上所有的人员现在都到宴会大厅去会合。凶手是个极端的狂热分子,他针对的目标有极大的不确定性。现在一个人在船上单独行动很危险。”
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任茜身上,发现后者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时,丁逸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你知道现在你跟着我有多危险吗?现在连一疏都有可能遇害了,我不能在眼睁睁看着你出事!”李承锴说,痛苦的语气映着女子眼底的泪光,却坚定的不容人拒绝。
“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要我陪在你身边!无论生死!”
她哭着说,但是也没有丝毫的退让。
李承锴伸出双手紧握着她的双肩,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她仍然勇敢地直视着他蔚蓝色的双眸。
“我绝不离开!”
她一字一句道。
李承锴额上的一道青筋在“突突”地跳动。
“丁逸!”他吼道。
丁逸正在愣神,任茜对李承锴的痴情和对自己的无视让他正在暗自神伤,突然听见李承锴在叫自己的名字,赶忙”哎“了一声。
李承锴的话语就像一把坚冰直直地插进任茜的心中:
“丁逸,你们警方不是驾着直升机前来的吗?天马上就亮了,请你载着任小姐坐直升机迅速离开这艘船!”
“不,我不走!”她像个孩子一样妄图把头埋在李承锴的怀里,希望这样能让自己牢牢地抓住他,不让自己离开。
“丁逸,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任小姐带走!”
李承锴冷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的颤抖。
丁逸表情沉重地上前将任茜用力从李承锴身上驾开,拖着她就往房外走。
“丁逸你放开我!”
任茜嘴里狂乱地吼着,丁逸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李承锴眼里痛苦的神色一览无余,他和丁逸一起将任茜架到甲板上,那里一艘直升机正静静地停在甲板上。
船上连发几起命案,警方人手不够,丁新凯已向警署总部申请了增援请求,由丁逸驾驶直升机去接更多的警员来船上。
“茜茜,上飞机吧!”
李承锴痛苦地道。
“你怎么能?我们说好的,不离不弃,你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把我送走?”
任茜哭着道,双手抚摸着李承锴的脸庞,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刻画在自己心里。
“原谅我!在食言和你的安全之间,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为我活着!”
李承锴沉重地说。
丁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多余的人。在心里悲叹了一声,准备打开舱门准备上机发动引擎。突然,一阵微小的有节奏的“滴答”声从飞机机舱中传来,如果不是丁逸天生感官敏锐,这细小的声音几乎被任茜的哭声掩盖过去。
丁逸微微皱眉,妄图想寻找声音的发源处。突然,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赶忙转身向后跑去,同时冲着任茜和李承锴大吼:
“快躲开!飞机上有炸弹!”
李承锴反应迅速地俯身扑倒任茜,同时将自己的身躯重重地压上她的身子,将她牢牢地护住。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直升机爆炸了。随着爆炸声响起,甲板上瞬间腾起一团冲天的火焰,映红了黎明前大海上一片黑暗的天空。
第110章 冰山一角(1)
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并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顺着风向,向着甲板迅速地蔓延过来。
“阿锴!”
任茜眼看着火势就要烧到他们这边,而李承锴则死命地将她按在自己的身下。
“茜茜,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去死......不过,”他嘲弄地脸上突然现出一抹真挚,动情地望着身下的女子说:
“此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阿锴!”
任茜看着男子的脸映着冲天的火光,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可是,男子的身影却在她的眼中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她缓缓地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地凑上自己的唇,亦吻住了他冰凉的唇。
她不惧怕死亡,真的,这世上有什么能比和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更令人幸福的事呢?
在熊熊的大火中,他与她忘情地相拥着。仿佛周围的一切在此刻都已不重要;哪怕下一刻,他与她都要丧生火海,但有这一刻的深情相拥,他与她便也知足了。
一张巨大的石棉布铺天盖地地盖到了李承锴和任茜的身上,瞬间抵挡住了即将而来滚滚热浪。
“李先生!”
黑鹰快步上前,扶起了李承锴和任茜,语气略带歉意道:
“黑鹰来迟,令李先生和任小姐受惊了!”
此刻,十几个“夺罗令”训练有素的人员正对着燃烧的火焰喷着二氧化碳灭火剂。不消一会儿,火势便慢慢减弱,直到最后被扑灭。
“我没事!”李承锴简短地说道,同时一双眼睛关切地检查着任茜的身子。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阿锴,我没事的!”看到他如此地关心自己的安危,响起刚才与他在火海中相拥的刹那,她的鼻子不禁一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升机为什么会突然爆炸?”
确信了任茜没事后,李承锴的目光陡然变得阴沉,望着那架早已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直升机遗骸,眉头紧锁。
“有人在飞机里安装了定时炸弹。估计凶手料到我们想驾驶飞机离开,所以炸毁飞机,等于断了我们和外界联系的途径。”
丁逸的声音插了进来。他的脸上和身上都被烟熏黑了,但总算没有受伤。
“你们警方的援手什么时间会到?”
李承锴问道。[]
“要看了,以眼下这片海域的天气状况来看,虽然暴风雨已经停了,但是这篇海域上空的天气状况仍然不稳定。警署那边不敢轻易派直升机遣员,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丁逸说道。
“这么说,”李承锴回过头,看着面前一众“夺罗令”的成员,冰冷的语气里听不出有半点感情:
“我们离不开这艘船,凶手也同样离不开。你们给我艘,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那个家伙找出来!”
――――――――――――――――――
地下仓库内,蒋一疏正站在一辆货车的车顶上,费力地卸载着通风口处的风扇。
他已经仔细检查过这个车库了,除了这个通风口可供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出入外,就没有其他的出口了。
眼下,他们唯一生还的希望,便是把这个通风口处的风扇卸下来,然后从这个通风口爬出去求救!
蒋一疏心里清楚,他们等不到李承锴派人来救他们了。估计等到有人意识到他们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他和任雅已经憋死了。
屋子里的空气越来愈浑浊,任雅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见她如此,蒋一疏不禁心下着急,手上的力度也一再加大,希望能尽快将那扇厚重的铁风扇弄下来。无奈,那风扇已经有些年头,上面褐红色的铁锈厚厚地一层覆盖着螺丝钉,想将它拿下来,也并非易事。
“拜托,您给点力,难道真的要我蒋一疏丧身于死地不成?”
蒋一疏心里求爷爷告奶奶,手上使出吃奶的劲头,无奈,那风扇依然纹丝不动。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扭头看看倒在地上的任雅。由于空气中氧气在慢慢消耗,任雅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喂喂,你醒醒。你可不能晕啊,你要晕了无异于死在这里啊!”
蒋一疏见她如此,不禁急着拍着她的脸庞,试图叫醒她。
任雅神志模糊中,看到自己身边男子模糊的身影,突然之间竟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感,心下不禁一喜,轻声道:
“承锐,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的!”
她说着,试图还想伸出手去抚摸男子的脸庞,却在手臂挥到半空中无力地垂了下去。
听到她提李承锐的名字,蒋一疏不禁有些微微的一愣,想她是神志不清,认错人了吧。心里突然竟没来由地对这个可怜的女人生出一丝同情。不管怎么说,李承锐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他善心大发,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地盖上她单薄的身子。不管怎么说,要想逃离这个鬼地下车库,一定要先支撑着把那个该死的风扇给卸下来。
突然,他的目光被任雅手中紧攥的一张纸条吸引住了。用力掰开她的手,将团成一团的纸条展开,看到上面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
“船舱底部车库。有要事相告!”
蒋一疏看看纸条,又看看昏迷不醒的任雅,直觉告诉他,这个纸条应该是任雅深夜前来地下车库的直接原因。
有人给了她这张纸条,约她前来,但是那个人却并没有露面。而且据刚才任雅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并不知道那个送纸条的人。
这样看来,应该就是凶手故意安排的了。先是这张不具署名的纸条将任雅引导这个车库,然后再将车库的大门封死,意在将她活活闷死在里面。而自己,纯粹是因为多管闲事而意外卷进来的。
可是慢着,蒋一疏突然又觉得总是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似乎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第111章 冰山一角(2)
蒋一疏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讯息一样,而这个重要讯息,他隐隐约约觉得似乎能解开整个案子的关键。(.好看的小说)
任雅骄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若是因为我是李承锴的前女友,那我妹妹岂不是比我更容易受到那个凶手的袭击?要知道,李承锴现在的正牌女友可是她!”
突然间,仿佛一道电光在他脑中亮起。
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忽略了这个重要的事实!
那个凶手的目标,一直都是李承锴身边的人。和如今李承锴的正牌女友任茜比起来,任雅这个昨日黄花应该不会引起他的兴趣。
所以说,任茜才是凶手真正的目标!
如果说,那个泰国公主的死是个意外,那么杀害三堂会的保罗先生则是希望造成李氏与美国三堂会之间生意上的隔阂;而暗袭李先生的女友,则是给他造成情殇!
好歹毒的计策啊!
任雅与任茜住在同一间房间里,所以,那个凶手递送纸条的目标也应该就是任茜,而不是任雅!只不过阴错阳差地任雅拾得了这张纸条,然后代替任茜来到了这个地下车库。
等凶手意识到来错了人时,于是便也不再露面,而是将这里的大门封死,任其自生自灭。
蒋一疏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任雅,心想,如果这位大小姐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糊涂而代替自己的妹妹而死,不知道上了黄泉路后又是怎样的一番后悔呢!
可是如今,就算他知道了这一切又如何?李承锴和任茜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在凶手的魔爪之下,必须赶快逃离这里,赶在凶手向他们下手之前,阻止一切的发生!
想到此,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货车的顶部,手里吃劲地摇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风扇,一边嘴里叫着:
“大哥,求求你,快下来吧,啊!”
一颗螺丝钉在慢慢地松动。(.无弹窗广告)
――――――――――――――――
豪华客轮上的宴会大厅在黎明时分竟然灯火辉煌。受警署最高指挥官的命令,船上所有的旅客悉数来到大厅集合,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再有人被害。
“我们已经搜遍了整艘船,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而且我们也查过昨天晚上船上执勤人员名单,所有在职的服务生在保罗先生被害时间内皆有不在场证明......”
丁新凯皱着眉听着助手的汇报,同时眼睛一一扫过船上的旅客。
那个凶手会不会就混在这群人里?正在伺机进行着下一桩的谋杀计划?
在餐厅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角落里,李氏财阀的一众人正肃立在李承锴身边,静静听着黑鹰对李承锴的汇报。
“......李先生,眼下这种形式于我们实在是不利。不如我们就此寻求警方的保护,等到船靠岸,我们再想方设法彻查船上的可疑人物?”
李承锴目光深邃,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突然,只听他平稳地开口问道:
“找到蒋一疏了么?”
黑鹰一怔,继而有些沮丧道:
“没有,我们翻遍船舱了,也没见到蒋公子......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黑鹰小心翼翼地吐出最后那句话,然后观察着李承锴的脸色。
听到黑鹰的分析,李承锴猛地闭上了眼睛。一双柔嫩的小手从后面缓缓地搭上他的肩膀,轻轻地按了按,似乎在给他传递着力量。
李承锴睁开眼,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女子,默默一笑:
“茜茜,我没事!”
任茜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她何尝不知蒋一疏的失踪对于李承锴意味着什么?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虽不是手足但胜似手足,蒋一疏更是李承锴的走膀右臂,而如今,他不在身边,李承锴无异于失去了自己的臂膀。
“你们确信船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
任茜抬头细声细语地问道。
“回任小姐,都搜遍了!”
任茜眼底目光闪动:
“可是,我刚才听你们说,你们只是搜了船舱,那么船舱底部的储物间呢?有没有搜?”
黑鹰面露为难之色:
“任小姐,那里堆放的都是船上的杂物,没有人会到那里去的。”
任茜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整搜船上都没有蒋先生以及我姐姐的身影,哪怕有一丝机会都不要放过。还是劳烦黑鹰先生再麻烦一趟,检查一下船舱的底部,也许会有什么发现呢!”
黑鹰抬头看着李承锴,似乎在等他命令。
李承锴有些疲惫地开口道:
“黑鹰去吧,带上一些弟兄,把船舱底部再好好检查一下!”
第112章 冰山一角(3)
黑鹰应声,带着七八个人先行离去,留下的人仍不敢怠慢,继续虎视眈眈地关注着周围一切的可疑情况。[.超多好看小说]
宴会大厅的另一边,丁新凯已经开始逐一询问船上的旅客凌晨案发之时他们相关的不在场证明。
“昨晚零点到两点?那段时间当然在房间里睡觉啦,不然还能做什么?哎呀,你们警方可真烦人,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就我一个人住,没人可以证明。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没杀人!”
一位男乘客不满地抱怨着,任茜看到丁新凯一脸黑线,忍不住轻声笑出声来。
李承锴有些出神地望着她,宠溺地问道:
“有那么好笑吗?”
任茜轻声说:
“看来,警官的工作也并不好做啊!”
李承锴轻轻刮了一下她娇小的鼻头:
“傻丫头,刚才为什么那么任性地不听我的话?”
任茜撅着嘴,不愉快道:
“你还说呢?幸亏我没上飞机,要不然啊,你现在可就见不到我了!”
“不许胡说!”
李承锴似乎不愿意让她那这种话题来开玩笑,急忙制止她。
“李先生!”
一声娇媚的女声在他们身旁响起。爱娃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睡衣来到他们身边,当看到依偎在李承锴怀中的任茜时,她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沉了一下。
“哎呀,李先生,昨晚你也没来找人家。你要知道,昨晚人家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窗户外面的雷声大的吓人,人家一晚上的心都‘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您说,要怎么赔偿人家?”
爱娃嗲声嗲气地说着,水蛇一般的身子紧紧靠着李承锴的臂膀,同时一双媚眼挑衅地瞪着任茜。
李承锴语气轻轻道:
“对不起,爱娃小姐,昨晚我和任小姐在一起。”
他的语气虽轻,但是说出的话却在爱娃心中投下千层浪。
她身子一震,语气顿时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发嗲了:
“你、你说什么?昨晚整晚你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任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好,爱娃小姐!”
“哼!”爱娃冷哼一声,似乎不屑于搭腔。
见她居然如此一副不识抬举的模样,李承锴有些微微的怒气。刚想开口,却不料任茜轻轻按了按他的手,向他微微使了个眼色。
李承锴不知任茜想做什么,只见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尖轻巧地玩弄着一件物什。他看清了,那正是他送给她的那颗“海洋之心”的钻石。
爱娃当然也看到了任茜的小动作,她顿时睁圆了眼睛:
“这是?这不是......”
任茜始终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不错,爱娃小姐,这正是那颗价值连城的‘海洋之心’!”
她说,同时又将那颗钻石重新放回到了自己衣领里面,让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
爱娃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这是一场女人之间的争夺战!看着爱娃铁青的脸,任茜不动声色地想。
果然――
“李先生,您居然把这么贵重的钻石送给这个女人?”
爱娃咄咄逼人的语气令李承锴几番不愉快。
“有什么不可以吗?”
李承锴静静地说。只有任茜听出来,在他平静的语气下,是他隐忍的怒火。
看到李承锴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已经开始危险地眯了起来,任茜不禁打心里替爱娃感到可惜:
若想陪在李承锴身边,如此不识抬举可怎么办?唉,愚蠢的女人啊!
爱娃仍旧不依不饶:
“当然不可以。凭她,怎么配?”
李承锴皱眉,刚想出口训斥,只听任茜一声娇笑:
“我不配?难道爱娃小姐你就配吗?难道我一个堂堂任氏集团的大小姐还比不上一个登台卖艺的歌星?!”
一句话,说的爱娃有些气结,就连李承锴,突然间也有些尴尬。
“你!――”爱娃气的“噌”地直起身子,瞪着任茜,却不知说什么好。
任茜仍然一副甜甜小女生的模样:
“爱娃小姐,面子虽然是别人给的,但是自己也要珍惜。我奉劝你,在你还没有彻底丢了身份之前,还是自己尊重自己吧!”
爱娃扭头看向李承锴,希望后者能帮他说句公道话,可是李承锴正在幽幽点上一支雪茄烟,似乎根本没有帮腔的意思。
“好,李承锴,你够可以的!”
爱娃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哼出这句话,转身便离去。
看着爱娃离去的背影,李承锴稍微舒了口气,当看到怀中的小女子仍然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时,他讨好似的伸出双手,板过女子的脸,用宠爱的语气道:
“好啦,不生气了好吗?就算我不对,我不该和一个歌星之间搞不清关系?”
“哼,原来你也知道!”任茜气鼓鼓地说,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眼珠一转,别有用心地娇笑着:
“李承锴,你以后如果再和那些女人们不清不楚地往来,可别怪我会打翻全世界的醋坛子哦!”
他赶忙举双手作投降状:
“不敢不敢,有你在,我怎么还敢?”
看到他一副孩子气的模样讨她开心,任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爱娃咬牙切齿地走到宴会大厅的另一端,一边抬起头来怨恨地盯着大厅另一头李承锴与任茜的耳鬓厮磨,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撞上的身影。
“哎哟,干嘛呢?走路看着点儿人成么?”
一个矮胖的身影被爱娃猛然撞倒在地,不满地嘀咕道。
爱娃斜眼看着卡尔肥胖的身躯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冷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滚,离我远点!”
说完,踏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远了。
卡尔有些郁闷地看着爱娃走远,嘴里嘀咕着:
“这都是什么世道?撞了人了不道歉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眼神一瞟,他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李承锴和任茜,顿时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打招呼:
“李先生好,任小姐好!”
“啊,是卡尔先生啊!”
任茜看到卡尔,不禁有些微微的惊喜。说不上为什么,她倒是对这位矮矮胖胖平易近人的卡尔先生有很大的好感呢!
李承锴微微点头示意,令卡尔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这让卡尔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李先生和任小姐,真是天生一对儿啊,怪不得李先生对任小姐情有独钟啊!”
卡尔奉承地道。
此话一出,任茜禁不住一阵脸红,偷偷瞄了李承锴一眼,却发现后者倒似乎很受用这样的夸赞。
“过奖!”李承锴道。
“啊,卡尔先生,昨晚真是谢谢您送我回房间。不知卡尔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任茜连忙岔开了话题。
“还好,还好!”卡尔“呵呵”地笑着,一边时不时地用手擦着额上细密的汗珠,不知是房内的热气开的太足还是面对着李承锴让卡尔无形当中感觉到的压力。
“先生,这是您点的白兰地!”
一位年轻的侍者推着堆满红酒的推车轻轻走过,毕恭毕敬地将一瓶红酒放到他们面前。
淡淡这一小小的动作却把卡尔惊得浑身一哆嗦。
任茜看在眼底,忍不住笑出声来:
“卡尔先生,您看起来很紧张呢,不要害怕嘛,李先生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呢!”
“是是!”
年轻侍者推着手推车慢慢走远,手推车发出沉闷的声响。卡尔看着李氏的一个保镖将一小瓶白兰地慢慢地导入酒杯中一口气喝完,直到确认无事后,才向李承锴点头示意。
“李先生好仔细啊!”
卡尔忍不住出声叹道。
“没办法,自从那位泰国公主小姐死于中毒事件之后,李先生用的食物和酒一律都很小心。”
任茜说着一边为李承锴在杯中缓缓倒入了红酒,红酒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妖艳的光泽。
李承锴举起手中的高脚酒杯,正准备要喝,突然,他们头顶上那装饰华丽的网形吊灯一下子熄灭了,与此同时,整艘游轮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停电了。
第113章 意外横生
船上众人一时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刚刚还经历了宴会大厅中流光溢彩的男男女女们在黑暗来临的刹那间顿时发出阵阵惊叫。(.无弹窗广告)
“阿锴!”
一双温暖的小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了李承锴的大手,李承锴分明听到了任茜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停电呢?”
“没事!也许只是电压负荷太大,不小心跳闸了而已。船上的工作人员应该很快就能够处理好的!”
他附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安慰着她。任茜点点头,觉得有他在自己身边,顿时踏实了许多。
话虽这么说,李承锴的心里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这次的停电故障来的十分蹊跷。按理说,如此规模的豪华游轮是不太可能会出现这种突然的停电故障;就算有,船上的工作人员也应该会很快地启用应急措施,紧急供电。除非――
这次断电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想到此,李承锴周身的气场顿时变得凛冽起来。他紧紧攥着任茜的手,凌厉的眼神透过周围的黑暗,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敏锐地嗅着隐匿在黑暗随时可能会袭来的危险。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到大厅中的众人渐渐适应了黑暗之时,突听见卡尔先生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咦?你们看,窗外甲板上好像有个人在那里!”
众人顺着他的声音望过去,透过宴会大厅豪华的落地镂花玻璃窗,映着天边一道铁灰色的亮光,窗外甲板的玄关处确实有个类似于人形的影子在朝大厅这边的方向望过来。
看到此景,丁新凯不禁疑惑地皱眉,低声问身旁的丁逸:
“我不是要你把船上的旅客都召集到大厅中来吗?难道还有旅客没有到?”
丁逸也十分疑惑:
“不可能啊,我是按照船上乘客的名单一一嘱咐过他们的啊。不仅是乘客,就连船上的工作人员都到大厅来集合了呢?”
“那么,有谁会在这个时间还在甲板上游荡呢?要知道这样可是很危险呢!”
丁新凯烦躁地想,这些富家子弟们真是令人头疼。简直不把他的命令当回事!
卡尔胖墩墩的身子走到床边,“咔嚓”一声打开了一扇窗户,顿时,黎明前海上的凛冽的冷风从敞开的窗子里灌进来,更显得不远处那个人影有些飘渺了。
“喂,那位先生,您在甲板上做什么?快点进来大厅啊!”
卡尔冲着不愿粗那道灰色的身影喊道。
没有人应答。
“喂――”
卡尔正想再劝一句,突然,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冷风迎面扑来,夹杂在冷风中的,是一声沉闷的枪响。
“啪――”
“啊!”
随着枪声的响起,伴随的是卡尔先生的惨叫声。只见他扑在窗前肥胖的身躯猛然倒地,痛苦地在地上来回打滚。
“啊,卡尔先生!”
任茜眼看着卡尔中枪倒地,刚想上去将他搀扶起来,突然身旁的李承锴动作敏捷地用力将她扑倒在地。只听见空气中划过一道细小的物件破空的声音,紧接着,那瓶放置在茶几上的红酒瓶被子弹“啪”地一声贯穿,顿时瓶子被炸开,碎玻璃伴着红酒溅得他们满身都是。
而就在几秒前,李承锴和任茜距离那瓶酒只有几公分!
“该死!”
李承锴将任茜从地上扶起来,身旁的李氏保镖们有人反映迅速地正想冲到甲板上去意欲制服那个开枪的身影。
突然,“轰”地一声,通过被子弹打破的玻璃窗,他们分明看到甲板上蓦地腾起一团火焰,伴有时不时的爆炸声,甲板上的那个神秘的身影刹时间被熊熊的火焰吞噬了。
第114章 第二声枪响
等到众人一起赶到甲板、扑灭大火时,才发现那火中果然有一具烧焦的尸体。(.)只不过,那具尸体已被烧得浑身焦炭,面目不清,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味道。
纵然是见多了凶杀场面的警署督查,丁新凯在乍一见这惨烈的场面之后,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唉,死的可真惨!”
一旁早已有女士按耐不住,纷纷作声欲呕。
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双膝跪在地上,两只手臂微微伸向天空,在那面目不清的脸上,依稀还能分辨得出死者的嘴巴还在努力地张着,仿佛在极力诉说着什么。可以想象,那个人在临死前是一番怎样的挣扎和痛苦。
李承锴也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虽说这凶手在船上犯下了如此凶残的罪行,但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还是让人有些心生不忍。
看着丁新凯和船上的船员已经开始在忙忙碌碌地清理现场,李承锴拥了拥怀中的女子,感受到她仍在微微发抖的身躯,顿时一阵心疼。
这一晚上连着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难为她了!
他紧紧拥着她,希望能通过自己拥着她的臂膀,能安抚她受了惊吓的心。
不过,既然如今凶手已经自尽,这一切的罪恶也都会随着这场大火而消逝吧!
“承锴!”
任茜闷闷地声音从他胸口处发出,她蓦地抬起一张小脸,眼睛晶亮地直视着她,脸上的神情并不是惊魂未定的茫然无助,而是一种耐人寻味的若有所思。(.无弹窗广告)
“阿锴,你觉不觉的这一切有些颇不和谐的地方?”
她静静地问他。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李承锴皱眉,不懂她这样问究竟有何用意?
任茜的眼里突然闪现出一道精光,仿佛那天边一道划破黎明黑暗的曙光。
“刚才,在宴会大厅,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第一声枪响,那一枪,伤了卡尔先生。但是,那颗射向我们的子弹,你有没有听到子弹被射出枪膛的声音?”
经任茜一提醒,李承锴顿时醒悟。原来如此,他们谁都没有听到第二声枪响!当时他只是凭借着自己对于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本能的敏锐,嗅出了潜在的危险,及时将她扑到,才使他们二人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原来这就是事情的不和谐之处。也恰恰是被所有人忽略掉了一个事实。
为什么第一枪子弹射击的有枪声,而第二声却没有?
他静静地看着她被海风吹得微微有些发红的面颊,沉着声音缓缓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
她看着他蔚蓝色的眼眸中倒影着她晶亮的眸子,知道他已经读懂了她眼中的怀疑。
她微微一笑:
“我想,事情差不多就要水落石出了。因为,第二枪子弹是当时身在宴会大厅中的某个人射向我们的!”
凶手并没有死,他就隐匿在当时宴会大厅中所有在场的宾客当中。很显然,第二声枪响,是凶手用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射向他们的。
而那具在大火中被烧焦的尸体,只不过是又一个遭到真凶戕害的可怜人罢了。
任茜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海平面那一道徐徐被初升的朝阳映红的天空。不知道这笼罩着凶杀疑云的豪华客轮,是否也像这海面上的黑暗一样,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即将真相大白?
第115章 请君入瓮
看着任茜轻蹙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海平面上的那一轮日出,李承锴有些心疼地将她从后面轻轻地环抱住,心事重重地重重在她耳畔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唤醒了她的沉思,她回过身,凝望着男人因为彻夜未眠而略显疲惫的神态,眼底里的关切一览无余。
“阿锴,我发誓一定会亲手揪出那个害你的真凶,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她说,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地决绝。
李承锴深深凝望着她,眼底痛苦和怜惜的神色充斥着他的双瞳,仿佛那双蔚蓝色的眼眸里被瞬间笼罩上了一层迷雾,令人不忍直视。
没等他开口,任茜已经转身离开。
“我去找丁逸,我现在需要他帮我确认一些事情!”
李承锴静静地望着女子的身影在甲板上越走越远,那一轮初升的旭日在她周身投下一抹绚丽的霞光,一时间竟然如此绚烂。
风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声音,似乎是昨天晚上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我不许你出事,否则我绝不会原谅我自己!”
“茜茜!”
他深深凝望着她的背影,嘴里喃喃道,那一刻,竟然有些微微地痴了。
―――――――――――――――――――――――
丁逸找到在甲板的一头等待他的任茜,焦急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的兴奋。[]
“你猜的果然不错,在案发现场确实没有找到那件东西,但是,在离死者焦尸大概3米远的地方,找到了这样东西。”
丁逸说着,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递过去一小片类似于橡胶状的物什。任茜接过,放在鼻子下轻轻地一嗅,有燃烧过后的焦糊味儿。
丁逸看着任茜的嘴角浮起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不禁好奇地问:
“怎么,你难道想到了什么?”
任茜微微一笑,将一小片胶状物放进了丁逸手中的证物袋里,语气轻松地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了这个,凶手就能随心所欲地掌控时间!”
“什么?这个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丁逸疑惑地晃了晃手中的证物袋,看着那一片被烧焦的胶状物体。
任茜转身向船舱走去,边走边道:
“那个东西随处可见,小孩子们经常拿在手中当做玩具的,能在这船上找到也不稀奇。现在需要做的,是找船上的船员要到船舱旅客们客房的布局图。”
―――――――――――――――――――
丁逸凝神望着任茜,看她轻蹙着眉头,出神地盯着手中的客房布局图,忍不住开口柔声问: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任茜抬起头,眼底掩藏的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原来如此。丁逸,原来从一开始我们思考的方向就是错误的,是有人在故意误导我们!”
“什么?”
丁逸挑了挑眉。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任茜抿嘴一笑:
“接下来,就是要请君入瓮了!”
―――――――――――――――――――
船舱的走廊上,丁逸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先生,李承锴先生有请!”
男人心里一惊,但仍故作镇定:
“不知李先生请我去,有何贵干?”
丁逸的嘴角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这我不知。不过还是请先生到李先生的待客间一趟,免得李先生久等!”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但仍然跟在丁逸的身后,来到了李承锴的头等待客间前。
“先生,请!”
丁逸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人略有些警觉地望了望四周,待看到身旁的丁逸仍是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男人终于咬了咬牙,迈进了房门。
房门在他身后慢慢地关上。
这是一间装饰的富丽堂皇的房间,房间的布局设计可谓是匠心独运。它延伸到整艘客轮的最外面,透过磨砂的雕花落地窗向外望去,脚下就是一片一碧如洗的大海,那一轮初升的朝阳投下一抹金灿灿的晨光,顿时间把这个房间照得通亮。
此时,在落地窗前宽大的写字台后面,正有一个人静静地背对着门口坐在转椅之中,高高的椅背对着男人,让男人突然之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呃,那个,不知李先生要人找我前来,有事么?”
男人试探地,小心翼翼地问道。
坐在转椅后面的人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仍然用椅背对着男人。
“呃,李先生一直公务繁忙,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一阵轻快的笑声从高高的转椅后面传来,同时,坐在转椅上的人也慢慢回转过了身子,待男人看清坐在了椅子上的人之后,不禁惊道:
“是你!?”
“不错,是我!”
任茜缓缓地从转椅上优雅地起身,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感到自己的额头渐渐地被汗浸湿了。
“怎么不是李承锴?为什么会是你?!”
他说,仍然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着镇静。
任茜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但是在男人此刻听来,却仿佛宣判他末日来临的钟声一般。
“怎么,你很想见李承锴么?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你一心一意惦念着要李承锴的命,眼下若能有个机会和他单独在一起,你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男人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似不经意地伸出左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任茜发出了一声咂舌声,缓缓走进男人,认真地看了看他被层层纱布高高吊在胸前的右臂,语气惋惜道:
“很疼么?不过,我也真是佩服你,自己朝自己的胳膊开了一枪,而且还能把戏演得那么逼真!您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你、你在说什么?”
男人嘴上说着,心里却真正开始着急了。
“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一直以来在外人面前披着善良的外衣,意欲博取他人的同情;却在那张人皮下行着罪恶的勾当,接连犯下一连串不可饶恕的罪行!”
任茜静静地回过头,凌厉地目光射向面前的男子,语气掷地有声:
“卡尔先生,是时候该脱下你那张伪装的人皮了!”
第116章 真相(1)
卡尔冷笑一声,哑声问:
“你凭什么那么笃定凶手就是我?这艘船上的每个人都有犯案的嫌疑?”
任茜冷静地一笑:
“凭什么?起先我也并没有怀疑过你,但是,你当时说的一句话,却是让我有了怀疑的依据。(.无弹窗广告)”
“什么?”卡尔仍在故作镇静。
“雷声!”
“什么?”卡尔皱眉,不知她说的这是何意。
“还记得昨晚我和丁逸在走廊意外碰见你吗?你当时告诉我们说,你在案发的时间听到有人推着船上服务生专用的手推车从你房门外走过。或许,你当时这样说的真正用意,是想让我们大家转移调查的方向,但是,恰恰是这一句话,却让你露出了马脚。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你的话里有矛盾的地方!”
卡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他仍然在极力地辩解:
“我那天晚上确实听见有人从我房门外经过!”
任茜低低叹了口气,道:
“卡尔先生,如果你那天晚上整晚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想,您就不会再这样说了!”
说着,任茜从写字台上捞起一张宽大的图纸,上面赫然印着整艘货轮的平面布局图。(.无弹窗广告)
“您看,你所在的客房是在船的右舷舱,右舷舱外就是大海,昨天晚上,海上的风雨一直没有停过,雷声大作,和你同时住在右舷舱的旅客们整晚都因为雷声吵闹而没有休息好。试想,窗外的雷声那么大,又哪里会有人关注从房门外轻声走过的服务生的脚步声?”
“而你之所以能编出听到服务生经过你房门外的谎言,正是因为你当时并没有在你自己的房间里。你那时,恰恰是在案发现场:即是三堂会保罗先生的房间!”
任茜说着用手在图纸上轻轻一指:
“保罗先生的房间在船舱的左舷,旁边毗邻的是船上的宴会餐厅,因此能听到雷声的几率很小。在凌晨那个时间段,宴会餐厅已经关闭了,异常的安静,所以,这就使你误认为,在自己的房间里同样也会安静静谧,使人能轻而易举听到房门外走廊上的声音。殊不知,恰恰是你这一疏忽,导致了你所有计划中的疏漏!”
“可是,”卡尔努力想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在凌晨时分的宴会餐厅的枪击案又怎么说呢?凶手不是已经在大火中自焚了么?要知道,我当时可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啊!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任茜“啪啪”地拍了拍手掌,开口道:
“说到那起枪击案,我不得不佩服你心思的缜密。的确,第一声枪响时,你确实和我们大家一起待在宴会大厅里,这也正是你混淆我们大家思维的地方。从当时的情景来看,所有人都会认为,枪击是从甲板上射进来的,而实际上,真正地枪击就发生在宴会大厅,就是离我和阿锴不远处的你向我们射击的!”
“怎么可能?任小姐和李先生早枪击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右臂中枪倒地了吗?我还怎么能向你们开枪射击呢?”
“哦?你的右臂真的是第一声枪响时就受伤了么?”任茜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望着卡尔受伤的手臂。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手臂确确实实是受伤了啊!”他说,一边抬起被纱布层层缠绕的手臂,试图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错,你的手臂确实是受伤了。只不过,并不是在我和承锴遭遇枪击之前,而是在我们遭遇枪击之后!”任茜斩钉截铁地道。
卡尔听闻此言,突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呆立在当场。
任茜的声音娓娓道来:
“当时在宴会大厅中的所有人都认为,凶手一共只放了两枪,第一枪打中了你的臂膀,第二枪差点击中了我和承锴,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第三枪!”
卡尔低头沉默不语,看不出他眼底隐藏的到底是何种情绪。
“那第一声枪响从甲板上传来,你当时恰好打开窗子,借由那道枪声,俯身倒地,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中了枪。然后你在黑暗中,暗地里掏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手枪和消音器,射向离你不远处的我和承锴。然后,在你向我和承锴射击之后,你才再换了一只手,用左手拿枪,强忍疼痛,击中了自己的右臂!这样,就算警方稍后进行火药反应的检测,身为惯用右手的你并且右手受伤,自然不会再被警方怀疑;而没有人会想到,你那第三枪恰恰是用左手击中的自己!“
卡尔的冷汗已经顺着他肥胖的面庞缓缓下流,他却已经顾不得再去擦汗了。
“那么,任小姐,正如你所说,我当时在黑暗中袭击你和李先生。可是,黑暗之中,我又如何能辩得清楚?万一我打错了目标,那我冒着危险设计这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卡尔继续狡辩着。
“你之所以能在黑暗中准确地辨别出我们的方位,完全要拜它所赐!”
说着,她从自己的领口处拽出了一条银白色的链子,链子的尽头,悬挂着一颗绚丽夺目的宝石!
正是那颗“海洋之心”!
任茜看着它,竟微微叹了口气,道:
“哎,多么名贵的一颗钻石,但却想不到,它竟然为我带来了杀身之祸!”
“卡尔先生,你之所以能在黑暗中准确分辨出我们的位置,是因为在当时全场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正是来自于我身上的这颗‘海洋之心’!”
说着,她手臂微微一抬,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微小的遥控器。只见她轻轻按了几个按钮,就见那扇豪华的落地窗上缓缓落下了一层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完全挡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
满室的黑暗中,任茜胸前的那颗钻石正发出盈盈的蓝光,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怎么样,你当时知道,只要朝着这个蓝光的方向射击,肯定就能击中我;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会在船上的电闸控制室安置上定时炸弹装置,引爆了电闸设备,造成整艘货轮停电的原因了!”
一声冷笑从卡尔低垂的面庞下发出:
“呵呵,可是,你又怎么解释甲板上的那起纵火案呢?难道我有分身术,人在宴会大厅,却能点燃甲板不成?”
任茜道:
“说到这儿,我又不得不佩服卡尔先生您缜密的行凶计划了!不错,有关那起纵火案,您正是使用了某种诡计,才使得您人在宴会大厅,却仍然可以点燃甲板!”
第117章 真相(2)
看到卡尔居然在此刻还能面色不改地进行着狡辩,任茜心里不禁一阵气愤:
“卡尔,你人在宴会大厅却能纵火点燃甲板,这其实并不难,只不过需要一个小小的机关装置!”
说着,任茜把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扔到了卡尔的脚下,待卡尔弯腰将其捡起、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他的双眸顿时如土灰一般。
“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这看似不起眼的胶皮碎片,就是你卡尔先生能人在宴会大厅,却能*控甲板上纵火状况的证物!”
“而你作案的关键工具,就是这小小的胶皮碎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胶皮碎片,应该是来自船上宴会大厅内用来装饰的氢气球吧!”
“啪”地一声,卡尔手中的证物袋掉落在地。
见他如此,任茜嘴角浮起一丝胜利的笑意:
“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你趁人不备悄悄取走了船上的氢气球,固定到甲板上离那具后来被烧死的尸体不远处。在扎着氢气球的绳结处,被你又绑上了一根除去烟嘴、已经点燃的雪茄烟。一根烟燃完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这样,你便能很好地计算出时间,在恰当的时刻吸引宴会大厅中的人们注意甲板的方向。”
“当烟慢慢燃烧完的时候,火星也就会将扎着的氢气球点爆。氢气与空气中的氧气相遇并且又有明火的条件下,自然就会发生爆炸。这个时候,再配上你被枪击倒地的演技,会让我们所有人误以为那是甲板上有人在朝着宴会大厅中的宾客射击。殊不知,那只是氢气球发生爆炸的声音。”
“氢气球一旦发生爆炸,点点火星落到了地上被你事先准备好的、涂着磷粉的麻绳上。磷的燃点很低,一遇火星自燃就燃烧起来。你通过事先调节麻绳的长度来控制火势蔓延的速度,一旦麻绳上的明火进入到那具尸体的周围,早已被你浇上了机油的尸体和周围的甲板地区,瞬间便陷入了一片火海,大火烧掉了所有可能留下来的证据,因此也造成了有人刻意纵火的假象!”
女子有条不紊的声音缓缓道来,严密的推理竟令卡尔无话可说。
任茜看着卡尔低头不语,不禁一阵轻叹:
“我想,那个在大火中被焚尸的可怜的人,应该就是被你暗中杀害、真正的卡尔先生吧!”
一阵冰冷的笑声从卡尔身上传出,不过,那声音却已不再是卡尔先前那略显虚弱的声音了,反而是一个更为年轻、却更为凄厉冷酷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不错,在这船上犯下一连串凶案的人――正是我!”
男人说着,一边伸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只见“咣咣*”一阵声响,从他那肥胖略显臃肿的胸膛里掉落出一大堆的东西,大致一看,有船上男侍者的衣服帽子、盘好了的麻绳、仍带着斑斑血迹的长柄尖刀,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无弹窗广告)
“不过,我却十分奇怪。”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嘶啦”一声,除去了自己脸上易容伪装的人皮面具,眼下,站在任茜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只不过,他眼里流露出的沧桑和嗜血的目光,却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卡尔?”
任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是因为卡尔先生前后两次对待钻石的态度!”
“哦?”年轻男子挑了下眉,不懂她是何意。
任茜继续道:
“我依然记得,在昨晚的拍卖会上,那时的卡尔先生从首饰盒里取出‘海洋之心’,是用带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而凌晨时分你送我回船上自己的房间时,当发现我佩戴着这颗钻石的时候,竟然用没带手套的手直接去触碰她!钻石的主要成分是碳,一般懂点珠宝常识的人都晓得不能用手直接去触碰她们,以免手上的油污沾了钻石,影响其质地。试想,作为著名的珠宝鉴赏家,卡尔先生怎么会大意到用手直接去触碰这么昂贵的珍宝?因此,从那时起,我便对你前后不一的行为感到一点点的怀疑。或许,那晚你送我回船舱的时候,真正的卡尔先生已经被害了吧!”
年轻人爆发出了一阵嘲弄的笑意:
“哈哈哈,没想到啊,李承锴身边的女人竟然还有如此有心计的,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们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大意,恐怕你和李承锴现在早已是我的刀下冤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置承锴于死地?!”
任茜怒声呵斥他。
“呵呵,我是什么人?”年轻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光泽。
“我和李承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要他死,并且还要他周围的人也跟着他一起死,就连这样,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年轻人斜着眼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冷笑一声:
“其实刚开始我并没有打算杀你,只不过,当我看到李承锴把那颗价值连城的钻石戴到你的脖子上,我便知道,你是他挚爱的女人。所以,我才要对你动手。因为我要让李承锴也尝尝亲眼看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离开自己是什么滋味。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他怒吼着喊出来的。
“那么,我姐姐也是被你骗出房去的?”
“哼哼,算你命大!我本来想塞给你的纸条被你姐姐捡了去,她被我骗到了地下车库,现在,想必已经因为缺氧而变成了一具干尸了吧!哈哈哈――”
男人发出一串猖狂但又接近几分绝望的笑声。
任茜忍不住气结:
“你混蛋!”她咬切齿地骂道。
男子眼底寒光一闪,蓦地拾起地上那把长柄尖刀,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一步一步逼近任茜。
“我苦心策划这么长时间的计谋,就这样被你给识破了。既然我杀不了李承锴,但是我好歹也能先结果了你的性命!他李承锴,也要经历一下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的痛苦!”
任茜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看着面前的男子睁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嘴里狞笑一声,挥刀向她刺来。
第118章 蓝瑛
眼看着男人手中的尖刀还有几寸就要触及任茜雪白的肌肤,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猛地推开,丁逸端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冲了进来。
看到丁逸进来,任茜本能地一怔。恰是这分神的一刹那间,男子一个箭步绕到任茜的身后,闪着寒光的刀尖紧紧抵着任茜的脖颈,猛地将她迎着丁逸的枪口向前一推。
“来啊,有本事就开枪啊!”男子嘴里恶狠狠地道。
“放开她!”丁逸道,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任茜背后的男子,却不知,自己的声音里已经掺进了一丝丝的紧张。
“哈哈,怎么,不敢开枪了吧?没关系,反正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但是总归还有李承锴的女人给我陪葬!值了!”
任茜的身子被身后的男子紧紧禁锢着,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她能感受到冰冷的刀刃划过她的肌肤,一丝丝疼痛的感觉正在蔓延。
丁逸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的神色,看着任茜脖颈上白皙的肌肤已被刀刃带出点点血珠,他握抢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
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禁不住一阵恣意地放声大笑:
“哈哈,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小子,若想要这丫头活命,就把抢丢过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不死!”
任茜眼睁睁看着丁逸的为难,心下不禁一急,脱口道:
“丁逸,不要把枪给他!啊――”
男人紧箍着她脖颈的手一使劲儿,任茜的话顿时堵在嗓子里,一口气没提上来,顿时憋得小脸通红。(.好看的小说)
“喂,你别乱来啊!”
丁逸见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又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如此痛苦,万般无奈下,他只得缓缓弯腰,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枪,同时一边将两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口里道: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快放了任小姐!”
男人嘴里发出一声狞笑:“把枪给我踢过来!”
丁逸眼底喷出愤怒的火焰,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用脚尖勾着,把枪从地板上踢给了男子。
“哈哈哈哈――”
男子一阵狂笑,飞快地从地上捡起枪,用枪口抵着任茜的后背,一双近乎狂热的眼睛瞪着丁逸:
“听着,给我迅速在半小时内准备一架直升机,还有500万美元!否则――”他说着,用手枪狠狠戳了一下任茜,任茜发出一身低低的呻吟,“你以后就别想见到这丫头了!”
“这么短时间,我上哪给你准备这些东西啊?!”丁逸看着男子拾了手枪,却居然没一点放人的意思,不禁一阵气结。
“你可以去找李承锴啊?我想,这对于他来说,应该不难办到!况且――”他说,眼神瞄了一眼任茜略微发白的笑脸,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用500万美金换他最爱的女人,倒算便宜他了!”
丁逸对着男人怒目而视。
房门又被“砰”地一声推开,丁新凯和手下的助手也揣枪冲了进来。[.超多好看小说]
“蓝瑛,放下枪,放掉任小姐,争取法律公正的制裁,不要再试图做无谓的抵抗了!”
丁新凯望着男人穷凶极恶的模样,眉头不禁一皱。
“放屁,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啊,我只要一放下枪,立马就会被你们逮捕。我手上沾了这么多人的血,等待我的不是死刑就是终身监禁,就算你们放了我,你以为李承锴能放了我?我只要一走出这个房间,李承锴就会名他的手下将我乱枪打死。我太了解他做事的手段了!”
蓝瑛的语调已经临近疯狂的边缘。
丁新凯沉稳的语气响起:
“你听我说,只要你现在肯放下枪,乖乖地跟我们走,我向你保证,李先生那里,我自会保你周全;至于你将来会如何量刑,那是法官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场只会更惨!”
蓝瑛年轻疯狂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意:
“你保我周全?哼,你凭什么能保我周全?十年前李承锴率众血洗‘蓝门’的时候,你们警方又在哪?你知不知道,我们蓝门上上下下三千余口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李承锴赶尽杀绝。我的父母、祖父母、叔伯兄弟们全都在那一天夜里惨死。而你们警方呢?你们不过也就是事后例行公事走走程序,他李氏这些年来在东南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可惜了我的至亲族人们至今都还尸骨未寒!相信你们警方,哼,你们当我是白痴啊?!既然没人能为我们‘蓝门’死去的人主持公道,我如今也就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来惩治凶手了。我要让李承锴也尝尝那种至亲至爱离开自己的痛苦!”
听着蓝瑛字字带血的指控,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竟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丁新凯最先打破了僵局:
“蓝瑛,你所经历的我们也都很替你难过;不过,你刚才也说过,你现在是‘蓝门’唯一剩下的人,如此,你更好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替你的亲人么好好活着才是啊!”
蓝瑛几近疯狂崩溃的双眼留下两行浊泪:
“哼?!活着?这样的活法我还不如死了呢?!你可知道我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吗?父母姐姐亲人一夜之间全部离我而去,幸好当时我在欧洲留学,才捡回一条命。后来李承锴派杀手千里赴欧洲欲斩草除根我不得不从学校仓皇出逃,从此隐姓埋名,流落街头。我没有钱,有时候甚至在街头扮乞丐乞讨,睡过地铁站。我不止一次想过自杀,可是我终于还是熬过来了。我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死李承锴,杀光他们所有沾上我‘蓝门’亲人鲜血的人!”
说完,他腾出另外一只手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狠狠地用枪抵了抵任茜,口中恶狠狠地说道:
“废话少说,你们听着,如果半小时以后你们没有给我准备好钱和直升机,我就第一个拿这个丫头开刀!”
见蓝瑛如此执迷不悟,丁新凯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缓声开口道:
“年轻人,你的人生路本可以不必这样的!”
说完,他一挥手,旁边的警察立刻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蓝瑛的脑袋,只等丁新凯的命令一下,立刻当场将其击毙。
见此情景,蓝瑛张狂地将任茜将前一推,正好用她的身子挡住了面前几枝对准他们的枪口:
“来开,有种就开枪啊!”
他嘴里发出狂躁的喊声。
“父亲!”
一旁的丁逸见状大惊,当他看到那名警察已经微微皱眉,手指在慢慢地扣动扳机,而任茜的身子则恰恰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之下,不禁心下大骇,连忙上前阻拦:
“不要开枪,父亲,我求您!”
丁新凯回头看到儿子眼底满是乞求和痛苦的神色,心下突然一阵心疼: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的真性情。
想到此,他的心也没来由地一痛!
那名举着枪的警察正眼巴巴地等着丁新凯射击的命令,谁知后者却迟迟不吭声,却也好不尴尬,只好端着枪,瞄着任茜身后那道狡猾的身影,丝毫不敢大意。
就在双方互相僵持不下之时,从丁新凯他们身后的门口处,传来李承锴寒如坚冰的声音:
“蓝瑛,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谁?!”
丁新凯他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道,门口,已经密密麻麻沾满了李氏的保镖和“夺罗令”的成员。李承锴站在为首当中的位置,眼底喷出的怒气几乎能将整个屋子都点燃。他眼底一道阴噬的光泽闪过,一摆手,黑鹰已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了出来。
正是那个名叫爱娃的女人。
第119章 交换人质
爱娃被黑鹰五花大绑地推出了人群,随即,只听“咔嚓”一声枪上膛的声音,黑鹰的一只左轮手枪早已抵住了女人的背心。
“怎么样?蓝瑛,这个女人你应该还记得她吧?你若不想让她死,就放开任小姐,我们彼此交换人质!”
黑鹰冷酷的声音自爱娃身后响起。
蓝瑛见此情景,起先是微微一怔,继而狂笑起来:
“哈哈,简直是笑话!我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李承锴,你别用这种花招来蒙骗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上当的!”
李承锴冷冷一笑,缓缓走到爱娃身边,猛地伸手抓着爱娃的长发,让她的面容彻底暴露在蓝瑛的面前。
“宝贝,看看自己的亲弟弟吧。你找寻多年的弟弟如今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不认识你。哎,姐弟相逢却不相认,这可真令人痛心啊!”
李承锴附在爱娃的耳边,轻轻道出这几句话,声音虽不大,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惊。
“你、你说什么?”
蓝瑛听到李承锴的话,不禁一怔。[]他赶忙上上下下打量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女子的面貌和记忆中的已经大不相同了,但是从女子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的那一刹那间,他仍然还是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温柔。
“姐姐?!”
他十分不确定地喃喃问道。
爱娃点点头,脸上浮起一抹凄苦的笑容,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
“小瑛!”
她声音嘶哑地缓缓开口,却令蓝瑛震惊的身子一颤。
“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和父亲母亲一起,在10年前的那晚被害了!”
爱娃的声音低沉却又悲伤:
“10年前的那一晚我恰好在国外旅行,所以意外捡回了一条命。等我知道了家族遭难之后,便整了容,隐姓埋名躲了起来。后来,我用化名进入歌坛,也是想找到你的下落。”
蓝瑛哽咽一声,握着枪的手在微微发抖。
一旁的李承锴冷眼看着这一切,慢慢地举起手中的枪,用枪口抵住爱娃的太阳穴,声如寒冰:
“蓝瑛,我们交换人质。你若不从,我就让你姐姐立刻死在你面前!”
蓝瑛浑身僵硬,瞪着李承锴。
任茜感到蓝瑛抵着她后背的枪在缓缓移开,随即,蓝瑛又将枪口抵着她的脑袋。
“好,李承锴,我答应你。我们交换人质。你把我姐姐放过来,我把你的女人放过去。不许搞鬼,否则,我不会饶了你们!”
李承锴幽深的目光看了一眼任茜,眼底闪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回头冲黑鹰使了个颜色,黑鹰会意,收起了抵着女人背部的枪。
“过去吧。”
爱娃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李承锴,却发现后者正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任茜,根本没有正眼瞧她。
爱娃的心像被利刃狠狠地剜了一下,腿下像生了铅一样,直到黑鹰在她身后推了她一下,她才缓缓向前迈出了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
爱娃在慢慢地向蓝瑛走去,任茜在慢慢地向李承锴走来。她们二人的身后均是黑洞洞的枪口在瞄准着她们的背心。两个女人渐渐走近,她们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流露出的是难以名状的感情。
双方人马都紧张地看着屋中的两个女人,丁逸紧盯着任茜身后的蓝瑛,生怕他再反悔,出手袭击任茜。
眼看着两个女人在房屋中央慢慢交汇,然后再慢慢走向各自的一边。就在任茜还距离李承锴几步之遥时,只见李承锴一个箭步跨上前去,伸手一揽,将女人拥在怀中,同时身子迅速一个回转,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挡住了蓝瑛瞄准任茜的枪口。
“黑鹰!”
李承锴沉声命令道。
不等李承锴话音落定,黑鹰早已手起枪落,只听“啪”地一声,子弹向前飞出,打在了距离蓝瑛尚有几步之遥的爱娃的身上。
爱娃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顿时一软,“哎呀”一声跌倒在地。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蓝瑛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跌在面前,他怔了怔,突然嘴里发出一声狂吼:
“李承锴,你敢耍我?!”
说罢,手中的枪已响,子弹呼啸着飞出,射向不远处的那个背对着他的那个男人。
“小心!”
房间里的人同时发出惊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李承锴刚想转身试图躲避子弹,却不料怀中的女人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随着一声巨大的冲击响起,胸口处传来紧致的压迫感带着她向后倒去。她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依稀传来李承锴声嘶力竭的呼喊,可是,嗡嗡的耳鸣却使她渐渐地在扑面而来的黑暗中愈陷愈深。
没有感到疼痛。难道,这就是死亡吗?
呵呵。
第120章 无言的哀伤
李承锴眼看着任茜冲到自己面前,替他挡下了那一枪,再到她脸色苍白地在自己面前缓缓跌落到地上。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茜茜!”
他抱紧她,声音嘶哑地唤着她的名字,妄图通过他的声音能使她将紧闭的双眸重新睁开。
丁逸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哆嗦着试图想去触摸那张苍白的容颜,可惜女子那好似睡着一般的面容令他的手指停滞在空中,终于促成了一声悲伤的哽咽自喉咙深处发出。
难道,这就是结局吗?
李承锴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似乎女子的身子依然还是那么柔软,那么温热。他的双眸充血,内心在一遍遍地呐喊:
“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地离我而去。求你,快点醒来!”
黑鹰缓缓上前,沉声道:
“李先生,请节哀!”
李承锴猛然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他的眼底已是一片森然与冷寂。猛地夺过黑鹰手上的枪,黑鹰暗自一惊,刚想上前阻止,李承锴早已直起了身子,嘴里发出一声濒临绝望之人的怒吼:
“蓝瑛!我要你的命!”
夹杂着愤怒、绝望与无法抑制的悲伤,七八颗子弹自李承锴手中的枪口飞出,在爱娃失声的尖叫声中,子弹悉数打在了蓝瑛的胸膛。
蓝瑛的眼里缓缓流下两道血泪,嘶哑着嗓子,充满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离他不远处的爱娃,只来得及喃喃道了一句“姐姐”,便缓缓闭上了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爱娃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面前,短暂的失神之后,她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手脚并用地爬到蓝瑛的尸体前,试图将他冰冷的身躯揽到自己的怀里。
“小瑛,你醒醒啊!你不会就这样离开姐姐的,我们才刚刚相认,你怎么能这么忍心,这样离开我呢?你醒醒啊、醒醒啊!”
满室的寂静中,只有爱娃的悲伤在侵蚀着这个屋中的每一个人。李承锴紧紧拥着任茜,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亦不言语。
“咳咳,李承锴,你、抱得我好紧,我都快踹不上气来了!”
“茜茜,你――”
怀中的女子突然发声,令男人几乎有些惊喜交错。
他赶忙将她的身子扶起来,看着怀中的女子抚摸着自己的胸脯,慢慢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那颗子弹明明打中了你的胸?”
他道,慢慢解开女子胸前的外衣。只见女子胸口处一枚硕大的宛如小孩拳头一般大小的蓝宝石当中嵌着一枚小巧的子弹头,经此微微一动,只听蓝宝石发出轻微的“咔嚓”一声,顿时碎成了点点碎片。
看到如此情景,任茜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道:
“想不到,竟是这枚钻石替我挨了这颗子弹!”
说罢,她抬起头来,脉脉含情地看着李承锴,刹时间,两人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远处的爱娃停止了抽泣,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眼底是一片绝望的死灰色。
“李承锴,你杀了我吧!”
她说,平静的语调里不带一丝情感。
“你以为我不敢么?”李承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恨不得将蓝家的人生推活剥了。
爱娃凄惨地一笑:
“或许,我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原来,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枉我还一厢情缘地以为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对我的迷恋。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
她试图缓缓迈步,欲进一步上前,却被李承锴身后的黑鹰等一批人马端起的黑洞洞的枪口唬住,怔时立在当场。
“我只想问你最后一句,如果我不是蓝家的人,你会不会像对待你怀中的那位小姐一样对待我?”
爱娃问,眼底似乎闪现出一抹期待的光芒。
“不会!”李承锴斩钉截铁地道,顿时也抹杀了她心底最后一丝的希望。
“呵呵,好,看来从始到终,都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爱娃缓缓道出这一句,她的声音已经变得空灵,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她慢慢转过身,迎着身后那面被朝阳照射的金灿灿的落地窗,缓缓走去。
“倘若有下辈子,李承锴,我希望自己不要再遇上你!”
说完,她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着那面落地窗撞去。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落地窗的玻璃碎片如雪花一般纷纷落下,而爱娃的身影则在窗前晃了晃,一头便向下扎到了脚底下那片蔚蓝无际的大海中去。
当一切重又恢复了宁静,屋子中仍然弥漫着无尽的哀伤。任茜低低啜泣了一声,紧紧抓着李承锴的衬衣领口,低声饮泣道:
“其实,你本不必对她如此绝情的!”
李承锴重重叹了口气,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丁逸见如此,内心里一声苦笑,幽幽地小声说了一句法语。那声音虽不大,传到任茜的耳朵里,却令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那是句法国有名的谚语――
女人,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一个男人来爱她!
第121章 死亡,并没有终结(1)
在船上偌大的医护室里,蒋一疏疲惫的躺在床上休息。在他旁边的另一张床上,任雅仍在昏迷中,头上的点滴正在一滴一滴流进她的静脉里。
李承锴踱进屋,坐到了蒋一疏的身边,望着他有些苍白的面孔,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样?还好吧?”
蒋一疏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嘿嘿”笑了一声,仍用他平常那副满不在乎的口吻道:
“放心,我命大着呢!”
话虽如此,可只要一回想到那个黑暗阴冷的地下车库,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
幸亏他在最后关头,摘下了那个该死的破风扇,并且赶在仓库里最后一点氧气耗尽之前托着任雅爬出了仓库,被来地下车库搜索的黑鹰一帮人等及时发现,及时施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看到李承锴神情落寞地坐在一旁,蒋一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包括蓝瑛被李承锴亲手处决和爱娃跳海自杀的事情。
“阿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两个男人沉默良久,终于蒋一疏打破了沉默。
李承锴缓缓开口:
“现在船已经驶入近海地区,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就会靠岸。我决定要赶在船靠岸之前把三堂会运来的那批军火秘密装卸,然后运下船,以免夜长梦多。”
蒋一疏忍不住开口:
“可是,阿锴,这里已经是属于中国的近海领域了。我们与三堂会交易的那笔运往中国内地的军火,而中国内地的情况又不像日本和南韩那样被我们好控制,万一到时被中国的警方查起,恐怕我们自己也不好脱身啊!”
李承锴摇摇头:
“不,一疏,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已有把我们李氏的势力渗透到中国的东南领域。主要是现如今东亚日本和南韩一带的市场对于我们来说已经饱和,而中国的内地市场却有无限的发展潜力。我们李氏不能仅仅盘踞在东南一隅,对于中国内陆这块肥肉,我势在必行!”
李承锴斩钉截铁地说道。
蒋一疏见状,也只好答应下来:
“好吧,但愿我们日后在中国的发展能够一切顺利!”
――――――――――――――――――――
船舱的地下车库。
阴暗潮湿的空气在充满着发霉气味的空气间缓缓流动。随着“啪”地一声,不知是谁领先打开了手中的日光手电筒,瞬间,明晃晃的白昼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随着“嘶啦”一声,一面面白色的塑胶防火罩被掀开,堆积在车库四周的并非是什么船上的废弃物品,而是明晃锃亮的ak47重型军火。
辛吉斯用长满老茧的双手哆哆嗦嗦地抚摸着这些军火,仿佛在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子女。嘴里喃喃道:
“为了它们,想不到,最后连我自己的儿子都搭进去!”
李承锴蓝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深邃的光泽,转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船上的船长道:
“这次有劳你了。你帮李氏的这个忙,我不会忘记的!”
说罢,一摆手,黑鹰上前将一张支票塞到了船长的手中。
那船长接过支票,待看清上面的数字之后,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赶忙用发颤的声音连声道:
“谢、谢谢李先生。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能为您效劳,是小的们的福气啊!”
“恩,接下来,恐怕还得需要你帮忙,船上有没有秘密通道,待一会儿船靠岸,能让我们将这批货安全运下船?”
“恩恩,有的,船上有一条专门的秘密通道,是船上的工作人员的专门通道,旅客们都不晓得。过一会儿,我会下达命令,说那条船员专用通道需要维修不再开放,打发下面的员工和乘客一起走舷梯下船,李先生你们就可以从那条密道将货物运下船去!”
船长赶忙讨好地道。
李承锴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最好,有劳了!”
说罢,李承锴走向辛吉斯,开口劝慰道:
“辛吉斯先生,令郎在船上无辜遇害,我们也很痛惜。不过,还希望您看在我们双方建立起来的信任的基础上,以大局为重;李承锴在这里,先谢过了!”
辛吉斯几天之内似乎显得老了许多。他看了一眼面前精神奕奕的年轻男子,微微叹了口气,道:
“唉,算了,这都是命!我也不怨谁。李先生,货我们已按照合约如期送至,希望李氏日后在中国的发展能一切顺利!”
李承锴微微一笑:“谢谢!”
就在这时候,突然车库的门被人“砰”地一声撞开,随即一个黑影迅速地冲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手电光源最中心的李承锴,朗声道:
“都不许动!李承锴,你已人赃俱获。现在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缴枪投降。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第122章 死亡,并没有终结(2)
李承锴冷冷地看着来人,轻轻一哼道:
“哼,丁警官,您可真是烦人呐,为甚么总是盯着我们不放呢?真是阴魂不散!”
丁新凯的手枪死死地对着光亮中心的李承锴,丝毫不敢大意:
“李承锴,废话少说。(.无弹窗广告)我现在以走私军火为名逮捕你,识相的就乖乖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李承锴一旁的辛吉斯见状,不禁心下一阵烦闷。要知道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这个警察浪费口舌。想到此,他对着身边的一个属下微微示意,属下立刻会意,悄悄地把手伸进腰中准备掏枪。
丁新凯早就注意到了辛吉斯属下的小动作,只见他手指微微一拨,枪声在地下车库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一粒子弹呼啸着飞出,擦着那名小罗罗的脑袋飞过,着实把那个小罗罗给唬住了,当时便立在当场,吓得不敢再动。
丁新凯脸上挂着宛如胜利者般的笑容,端着枪,一步一步逼近他们,随着“哗啦”一声响,他将一副手铐扔在地上,目光直视着李承锴,道:
“李承锴,自己戴上手铐。不要让我逼你!”
李承锴的目光瞄了一眼地上的手铐,嘴角露出了一抹满不在乎的笑意,慢慢地走到那副手铐身边,立定。
“快点,赶紧自己戴上!”
丁新凯催促道,他突然觉得李承锴的笑容里隐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危险,多年的警探生涯,令他开始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李承锴的嘴角仍带着那抹慵懒的笑意,微微弯下身子,看似要去捡那副手铐,嘴里漫不经心地道:
“丁警官,我其实很佩服你。如果我们不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丁新凯皱皱眉,李承锴的这句话令他本来就不安的心突然深深地一沉,他刚想先发制人向面前的男子开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丁新凯只觉得自己的身后袭来一股寒意,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右手臂突然一酸,手中的枪早已脱落在地。随即,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从他的后背袭入,穿透他的脊椎,直插入心脏。
丁新凯咬着牙,强忍着身体上的巨大疼痛,慢慢地倒在地上。他吃力地回过头,看到黑鹰正冷冷地站在他身后,两只眼睛在黑暗中犹如狼一般的凶狠。
黑鹰看着倒在地上的丁新凯,嘴角绽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他伸出手,慢慢握住了深深插在丁新凯背部的那把尖刀的手柄,手一挥,尖刀伴着飞溅的鲜血被拔出了老人的身体。
“啊――”
丁新凯嘶哑的声音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不过,他的呻吟声很快便低沉了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一开口,那阴冷潮湿混杂着霉味的空气便从他被刺穿的胸部贯穿而过,那淙淙的鲜血从他的胸膛源源不断地流出,不一会儿,他的身下的地面便被鲜血染红了。
李承锴缓缓走到他身边,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鬓发已苍白的老人,此时他正在用尽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丝气力抓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臂膀,“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
丁新凯抓着李承锴的手臂越来越用力,似乎要将他的臂膀捏断一般。李承锴面无表情,缓缓举起另一只手,那里正握着一把乌黑锃亮的左轮手枪,正是刚才黑鹰袭击丁新凯掉落的那把枪。
李承锴将枪口轻轻抵住丁新凯的太阳穴。他在面前这位老人痛苦的双眼里竟然看到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读出了老人眼底的那抹嘲弄的意味。
“可惜你没有机会看到了。”
李承锴冰冷的眼神同样传达出他的意思。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老人紧紧抓着李承锴上衣袖子的臂膀终于像磐石一般重重地落下,不再动弹。
............
甲板上,丁逸的心突然没来由地猛地一痛。
“啊!”
他有些吃痛地蹲下身子,甲板上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将一旁的任茜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
看到丁逸神情痛苦地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任茜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我陪你回船舱休息一会儿吧。”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休息了,本来英俊光洁的下巴上已经泛出了点点铁青。
丁逸慢慢按摩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强烈的失落感。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一股莫名奇妙地痛苦的感觉会袭遍自己的全身?
看到一旁的女子关切的眼神,丁逸笑了笑,开口道:
“没事,可能是昨晚一夜没睡,有些累了吧。”
任茜看着他满脸的憔悴,双眼里充满着血丝,但却仍旧用那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安慰着她,她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丁逸,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丁逸浑身一颤,萧瑟地开口道:
“你知道,我要听的并不是这句话。”
“可是,”她下意识地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觉得接下来吐出的话语竟然有千金重一般,“我能说给你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丁逸落寞的神情上绽起一抹笑。无论生活对他多么不公,他总是这样,在心爱的女孩面前,他总是对她微笑着。
“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别有心里压力了。你和他好好在一起,不过,如果他要是将来欺负你了,你就来找我,我会替你出头。别忘了,是你说的,我可是你的大哥哥哦!”
他对她说,还不忘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还说呢,你才比我大几岁啊?就想当我的大哥哥?”
丁逸摇摇头:
“不行,不行,你这个哥哥我是当定了。这个位置,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再让给别人了!”
两个人正在甲板上说闹,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见到他们,神情有些尴尬地走上前来。
“那个,丁逸!”
“哎,干嘛?”
丁逸认识那个小警察,他是丁新凯身边的助手。
“你有没有见到丁警官?”
小警察神色有些着急。
丁逸摇摇头,道:
“没有啊?我爸没和你在一起吗?早上案子结束的时候他不是说要和你处理尸体所以留在现场了么?”
“是啊,可是后来丁警官好像突然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急急忙忙把善后工作交代给我后就离开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一直没见他人,打他手机也一直关机!”
丁逸皱着眉头听完小警察的话,他心头的那股不安的感觉突然又奇异地增强了。
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对那小警察说:
“没关系,你先去忙你吧。我爸也许有事耽误了。船还有半个多小时就靠岸了。那时候他肯定就会出现了!”
第123章 意外来港(1)
这艘搭载着东南亚各界名流贵族的豪华客轮终于缓缓驶进了香港维多利亚港湾。这座历经百年沧桑的海港仿佛带着一抹阅尽无数人间悲欢离合的老成姿态,温柔地张开了她的臂膀,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汽笛声中,李承锴坐在濒临海港的一家中式茶楼里静静地品茗,眺望着远处笼罩在层层白雾中影影绰绰的高楼建筑,若有所思。
黑鹰看似漫不经心地来到李承锴身边,看看周围无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在李承锴耳边道:
“李先生,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安全卸货。我们已经联系到珠海那边的买家。今晚,珠海那边就会派人来接货!”
李承锴点点头,重新又斟满了一杯龙井茶。
“海关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您放心好了。海关那边有我们的人,上下都已打点好了。”
“那就好。”
李承锴说着,悠悠地品了一口茶。[]
“还有,”黑鹰环顾了下四周,确信没有人在注意他们时,他弯下腰,压低声音道:
“尸体我们也已经处理了。没留下任何线索。”
“干得漂亮!”
李承锴举起手中的一杯茶,递给黑鹰:
“尝尝,中国正宗的雨前龙井,味道还不错!”
黑鹰微微一笑,接过茶杯,却没有喝。
“谢谢李先生,还有一件事,就是老爷子也来香港了。现在在文华酒店。和任家小姐在同一酒店下榻。”
李承锴喝茶的手微微一滞。
“我父亲来香港做什么?”
黑鹰的脸上突然显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老爷子吩咐过了,说要你处理完公务上的事情,就到酒店去,他在那里等您。这是酒店的地址。”
说着,黑鹰把一张写着具体房间号的便签纸放到李承锴面前的茶桌上,又将那杯茶原处放回了茶几上,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闪身离开了茶楼。
李承锴静静地凝视着那张纸片,似乎陷入了沉思。手中的那杯茶水在慢慢地变凉。
――――――――――――――――――――――――
香港文化大酒店,位于香港中环,汇聚了南来北往各地尊贵的客人,也是香港标志性的酒店之一。
李承锴驱车来到酒店,按照黑鹰给他的地址,在服务生的指引下直接上了24楼。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走廊两旁的房间门依次紧闭,在幽长的走廊里显出一种肃穆的寂静。
殊不知,正是在这座酒店里,在同一楼层,七年前,也就是2003年的四月一日的晚上,香港一代巨星张国荣从这里一跃而下,就此结束了他璀璨的一生,从此成为了多少影迷心中永远的痛。
李承锴来到房间门口,轻轻地叩门,里面传来一个老人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李承锴推门进入,迎面是一个身穿蓝色唐装的老人背对他的身影,此刻正在透过深蓝色的玻璃墙欣赏着露台上的风景。露台下面,便是熙熙攘攘的中环大道。李承锴见状,只好上前毕恭毕敬地轻轻唤了声:
“爸爸!”
李敬堂转过身,看了李承锴一眼,微微一笑:
“阿锴啊,你来了,很好,坐吧。我刚刚听属下汇报,你这次做的很漂亮,不但成功把货物运进了中国,而且,还除掉了蓝门最后一只漏网之鱼,免了我们的后顾之忧。不错不错!”
李敬堂赞赏道,眼底满是对儿子的欣赏。
李承锴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就赞扬便忘了他此行的目的。只见他抬起头,看着父亲炯炯有神的双目,淡淡地开口:
“父亲,我接到属下的通报,说您来香港。不知您此番亲力亲为,有何要事需要交代儿子?”
李敬堂别有深意地一笑:
“其实,我此番乘坐专机专门赶到香港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一些私事。”
“私事?”李承锴微微皱眉。
“是的,”李敬堂灿笑着,“其实,我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有人陪着我一起来的。”
李敬堂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女人高跟鞋扣地的声音。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闪身进来。当看清坐在房间里的人时,女子顿时一脸兴奋。
“哎呀,看到你太好了,承锴哥哥。清清真的好想你啊!”
李承锴在一看到来人进屋就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伴着陈淑清一声嗲里嗲气的撒娇声,他觉得,老爷子这次来香港,所谓的“私事”,肯定不是什么令他愉快的事情。
第124章 意外来港(2)
陈淑清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脸上仰着灿烂的笑靥,“嘤”地一声便向李承锴的怀里扑来,丝毫没有顾虑到这个房间里还有长辈在场。
只见李承锴无奈地皱了皱眉。眼看着女人就要抓到自己胸前的衬衫,他眼疾手快地微微侧了个身,陈淑清顿时扑了个空。
“清清,来,坐!”
李承锴顺手将自己刚刚坐过的沙发闪身让给了女人。
看到李承锴如此对待自己,陈淑清顿时感到一脸尴尬。她被李承锴轻轻地推在沙发上,脸红的像番茄一样,仰脸望着一旁矗立的李敬堂。眼下,她唯一的希望便是眼前的这位老者了。
李敬堂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朗声道:
“阿锴啊,清清这次来香港,你明天就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陪清清逛逛中环吧!”
李承锴不动声色道:
“父亲,我明天要和内地来的买家见面。一切都已经定好了。”
居然如此不给她留情面!
陈淑清微微有些愠道:
“难道你手下的那些人,蒋一疏、李叔、黑鹰他们就不能办吗?难道非要你亲自出面吗?”
李承锴冷冷开口,看也不看她一眼:
“难道你那些在香港的贵妇人小姐们就不能陪你逛街吗?难道非要我亲自陪你吗?”
“你――”
陈淑清顿时语塞,气鼓鼓的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再发一言。
李敬堂见罢,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开口道:
“这样,清清,我和阿锴单独谈谈,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已命人准备了海鲜盛宴,晚上让阿锴陪你,为你接风。”
陈淑清有些恼怒地看了李承锴一眼,应了一声,便踏着高跟鞋又“蹭蹭蹭”地离开房间了。
等到女子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李敬堂终于叹着气开口道:
“阿锴,其实爸爸此次来香港,就是为了你和陈小姐的事。你也知道,如今我们李氏在东南亚一带的发展处处掣肘,警方正严密监视着我们;更何况现在,新加坡最高警署的调查总长丁新凯又被你杀害,一旦此事日后暴露,那帮警察们又不知要想出怎样的借口来调查我们。陈小姐的父亲是新加坡的国会高级议员,必须要为我们所用。一旦有了政府部门头头脑脑在背后的支持,那帮警察自然也就奈何我们不得了!阿锴,你自小就聪明谨慎,我希望你为了大局、为了我们李氏未来的发展,好好考虑一下。”
李敬堂的一席话说得语重心长,李承锴却不知再说些什么来拒绝。想来想去,却也只有化为深深的一声叹息。
李敬堂看到儿子如此模样,心中一喜,知道他不忍开口拒绝自己,于是继续他的“攻心”战术:
“爸爸知道你不喜欢陈小姐。可是,男人嘛,总该要以事业为主,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畏手畏脚。等你娶了陈小姐,我们也就等于和陈议员亲上加亲,到时候,也自然就有人主动出面帮我们摆平那帮子警察。”
李承锴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敬堂见状,觉得是时候该拿出一点儿做父亲的威严来了。想罢,他缓缓走进儿子的身旁,伸出一只胳膊,搭在李承锴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道:
“阿锴啊,你弟弟我就等于他已经死了(见注释一),爸爸如今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了。李氏的江山迟早也是你的。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我早就知道你和任家二小姐的事情。只不过,和任小姐比起来,你和陈小姐的婚姻会给我们李氏带来更多的利益!”
“你好好考虑一下,权衡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等你和陈小姐结了婚,到那个时候,你愿意再和谁好、愿意再在外面金屋藏娇,爸爸保证不会干涉你自己的私人事情。但是,如果――”
说到这儿,他微微加重了搭在儿子肩膀上的手臂的重量:
“你如果还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那就让为父帮你一把吧。只是,到时候也只能对不起你任伯伯跟着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了!”
李承锴已经,猛然抬起头来,急声道:
“爸爸,你说什么?你要对任茜怎么样?”
李敬堂很高兴从自己儿子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恐惧。看来,这个叫任茜的女人是李承锴的软肋了。他是真心爱上了那个女人!
“阿锴真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李敬堂心里这样想。不过,多年的黑帮风雨已使他变得冷漠无情。那个女人,他迟早会除掉她,尽管她是任长行、他的好兄弟的女儿;只要任何人、任何事威胁到了李氏的前途和未来,他就不会心慈手软。更何况,自己的儿子对她如此痴迷,就怕有一天,自己的儿子真会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
想到此,他脸上灿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如果你不能违背自己的爱情,那么就让为父来帮你定夺。年轻人有时候会犹豫不决,但等你到了为父这个年龄,就会明白,要想做大事,必须的牺牲是要有的!”
他最后拍了拍李承锴的肩膀,叹了口气,转身朝房间门口走去:
“阿锴,你是我全部的希望。倘若有任何人、任何事阻挡你前行,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李敬堂消失在房间里。偌大的房间此刻只剩下李承锴一个人呆呆地立在房间中央。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窗前那盆君子兰上。只不过,大概是热带地区不适宜这种生性喜阴冷的盆栽植物,在毒辣的阳光的照射下,那盆君子兰显出一丝疲惫的颓废。
他静静地看着那盆兰花,凝视着那一丝丝水汽蒸发在空气中。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抿了抿嘴。眼底只剩下一片暗色的虚无。
――――――――――――――――
注释1:
对于李承锐这个人物,西西安排他早已死于第三章中,任茜接受李承锴指示亲手处置了他。只不过,对于李承锐的死亡,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中也包括李敬堂。在这里,李敬堂一直以为,李承锐出逃在外,所以,才在这里说“我就当他等于已经死了”的话!
第125章 命运的嘲弄(1)
一连一个星期,香港的天都是阴沉沉的,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丁逸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休息好了。丁新凯的意外失踪,让他内心深处的那股隐隐的不安愈发地明显了。
“我已经向新加坡最高警署总局汇报了丁署长的事情。他们回过信来,只要一有丁署长的消息,立马就会通知我们!”
这天早上,丁新凯原先的助手坐在他们下榻的酒店一楼的茶室里,安慰着丁逸说。
丁逸点点头,强迫自己灌下一杯浓郁的咖啡。苦涩萦绕在他的心头,令他忍不住连连咳出来。
看着面前的丁逸一脸憔悴的模样,那名小警察也终于忍不住了:
“丁逸,我看要不你还是先回新加坡吧。这边由我盯着呢。你这几天连续都没有休息好,我怕这样下去,还没找到丁署长,你自己就先跨了!”
丁逸苦笑地摇摇头,自己的父亲至今下落不明,他哪里还有心情?
“我还是继续留在香港吧。我爸是跟着船一起过来的,他现在人肯定还在香港。我留在这里,一旦有什么消息,我起码能最先得到消息!”
丁逸搔了搔头,苦闷地说。
那个小警察微微叹了口气,正想再开口劝劝,突然,警察的敏锐直觉令他发现,打从他们进茶室起,靠近门口的吧台处便一直有几个男人在暗暗观察着他们。
那些人是谁?
小警察冲着面前的丁逸使了个颜色,顺着他的目光,丁逸也发现了那几个不速之客。他皱皱眉,不知道他们此次的香港之行,难道还会有什么麻烦事吗?
那几个人很显然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已被人发现,为首的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见状,起身走上前来,来到丁逸他们二人面前,用一口标准的英文轻声询问道:
“请问,丁逸先生,是哪位?”
“我,我是!”
丁逸有些小小地吃惊。来人既然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高个子的男人似乎显得有些为难,只见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褐色的证件夹子,递上前来:
“您好,我们是香港警方。请问,新加坡国安局最高督察丁新凯先生,和您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
丁逸看着男人递上来的那个刻有紫荆花和维多利亚港湾影印的香港警徽,暗自吃了一惊。
难道父亲出了什么事?竟然连香港警方都出动了!
只听见来人低缓略带悲伤的语调在他们几人之间缓缓蔓延:
“丁先生,我们已经找到了您的父亲,而且我们已经通知了新加坡警方。新加坡那边告知我们,说您本人此时正在香港,让我们与您本人迅速取得联系。”
“我父亲,他怎么了?请问,我现在能见他吗?”
来人似乎有难言之隐:
“当然,您当然可以见他。请随我们来吧。”
男人说着,率先一步朝餐厅的门口走去。丁逸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迈上了步子,跟了上去。
他的心在隐隐跳动,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正在慢慢侵蚀着他的内心。
―――――――――――――――――――――――
丁逸跟着那几个香港警察,一路来到了香港警察总署。那几个人步履沉重地走在前面,随着他们一行人在长长的走廊里越走越深,丁逸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了。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的墙上,清楚地印着三个大字:
“停尸房”!
直到为首的那名督察打开了房门,回过头面对着丁逸,一脸悲伤:
“丁先生,今天早上,您父亲的尸身被发现陈尸在维多利亚入海港处......”
丁逸似乎已经听不见那名警察的说话声了。他的耳朵“轰隆隆”地作响,眼见着房间里的一名法医轻轻地掀开盖在这屋子里唯一一张床上的白布。
丁新凯苍白的面容顿时呈现在众人的面前。那紧闭的双眸仿佛熟睡的人一样,只不过,父亲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也再也不会严厉中带着慈爱地呵斥他了。
跟着丁逸一起来的那个小警察忍不住轻声啜泣了一声。
丁逸感觉自己的胸口疼的厉害,就仿佛那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股悲痛仿佛汹涌的波涛一样,即将喷薄而出。
法医悲伤的声音深深刺痛着丁逸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丁先生的尸身是今早被几个出港打渔的渔夫发现的。当时尸体浮在海面上,从尸体的肿胀程度来看,至少在海中已经有三四天了......”
“爸爸――”
丁逸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喊,“噗通”一声跪在房间的地板上,随即他又感到胸口一股热气上涌,“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丁先生!”
一旁的警察见状,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想将他搀扶起来。
“谁?是谁干的?!”
丁逸发出一声狂吼。
法医轻声说:
“丁警官的致命伤在左脑的太阳穴,是一枪致命。不过,经过我们检查,发现丁警官的胸口部位也有致命伤,从伤口上看,应该是被人用利器从背部大力刺入。利器从后颈椎刺穿肺部,造成肺出血,导致血液倒流阻塞气管......”
可以想象,父亲临终前,经历了怎样的一番痛苦!
法医继续道:
“不过,我们也有意外发现。我们法医在检查尸身的时候,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有黑色的纤维,经化验,确认是毛呢衣服上的纤维。据推测,应该是丁警官被害前,用力抓住凶手的衣服留下来了的。”
“黑色的毛呢纤维?”
丁逸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父亲为什么会被害?而令父亲如此舍命追查到底的案件又是什么?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
而这个人,那天在船上,恰好也穿着黑色的西服外套。
――李承锴!
丁逸凝视着父亲如睡着一般的面容,眼底的血泪在无声地流出:
“我要报仇!父亲,儿子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啊――”
丁逸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狂吼。
第126章 命运的嘲弄(2)
陈淑清一屁股坐在了任茜对面,嘴角边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看着面前在静静用着早点的女子。
任茜心里一惊,心里想着:
“她怎么来了?”
但是脸上仍然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用手中精致的调羹专心致志品着面前的一小块摩卡蛋糕。
“任小姐,咱们有些时日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陈淑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她挑衅的声音在静静的早餐茶室里回荡着。
“哦。”
任茜轻声道,慢慢将剩下的半杯咖啡倒在了右手边的热带植物的花盆里。那盆植物在咖啡因的刺激下,正在疯狂地生长着。
陈淑清挑了挑眉,似乎任茜这种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并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只见她嘴角慢慢瞥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从自己的手提坤包里拽出了一张粉红色的便签,在任茜面前一扬。
“任小姐,鄙人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份请帖还请任小姐收下,我和新郎静候您的大驾!”
任茜的眼神飘过那张粉红色的便签纸。
是喜帖!
新娘名下是陈淑清,可是,新郎――
竟赫然是“李承锴”的名字!
心,突然没来由地一疼,连握着汤匙的手也在微微地发抖。
陈淑清将这一切看在眼底,脸上顿时呈现出灿烂的笑容。
“我和阿锴都诚挚地希望任小姐能够光临我们的婚礼。我想,我――和阿锴,都会很乐意见到您来的!”
“他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告诉我?”
任茜问,平静的语气下掩藏的是一丝苍凉。
“哦,阿锴啊,他最近很忙的。你知道的,因为我们婚礼的决定就在昨天,比较仓促,但是我和阿锴的社会地位又不允许我们的婚礼太过简单。你知道的,到时候会有国际上各界名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所以啊,这样看来,要做李太太还真不容易呢。呵呵!”
陈淑清观察着任茜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心里的得意继续在蔓延。她伸出一只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吧,身子微微前倾,眼底满是胜利者的神情:
“还有啊,阿锴这几天真是忙坏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和他之间也很忙呢――”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度暧昧:
“你是知道的,他在履行他作为丈夫的责任。不过,他的欲望真是好大哦。天天晚上缠着人家做那种事情,哎呀,真是折腾死我了呢!――”
陈淑清突然住了口,因为她看到任茜猛地站起身来,将桌上的那张结婚喜帖紧紧地握在手中,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肉里,身子因为愤怒和激动在微微发抖。
“你、你要干什么?”
陈淑清有些惊慌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任茜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在她面前的炫耀,嘴角绽出了一抹近乎绝望的嘲笑:
“如此,便恭喜陈小姐了!觅得如意郎君!”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出这几句话,然后转身疾步离去。她听到身后的陈淑清传来的笑的异常嚣张的声音:
“任小姐,你可以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哦,不然的话,我和新郎都会失望的!”
陈淑清的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就像个幽灵一样占据她的内心。
似乎李承锴对她的呢喃承诺还犹言在耳,可是转眼间,他便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郎!
天!这到底是什么孽,为什么要让她这么辛苦地爱上了一个男人!
她一阵天旋地转,不禁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得以有倚靠的地方,没有晕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
旁边经过的一个服务生见她如此,不禁骇了一跳,关切地上前询问道。
任茜摇摇头,突然,她将头埋在墙壁上,小声地“嘤嘤”哭泣起来。
“小、小姐!”
那位服务生见她如此,不仅慌了手脚,欲上前安慰,但好像眼前的这位哭的好伤心的女孩根本不理会自己一样。顿时那位服务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姐,别哭了!”
服务生小声地开口劝道,看到眼前的那位小姐丝毫不为所动,他也只好叹了口气,欲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他突然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顿时一惊:
“啊,李、李先生!”
第127章 命运的嘲弄(3)
李承锴摆摆手,示意那个服务生离开。那服务生顿时如释重负一般逃一样离开了现场。
李承锴默默地站在任茜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女子在她面前伤心地哭泣,亦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嘤嘤”的哭声渐渐变小,只见她突然身子一歪,浑身虚弱地几乎瘫倒在地。男人眼疾手快,赶忙上前一步抢先在她倒地之前将她拥入了怀里。
“啊?是你!――你走开!”
出乎他的意料,在她看到他时,她竟然像疯了一样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
“茜茜,你听我解释!”
在看到她如此崩溃的样子,他的心又疼,又痛苦,可是,他内心的难处,又有谁会知道?
“我不听!你还解释什么?你的新娘已经把你们的结婚请帖都给了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亲自告诉我这件事?”
她忍不住放声大哭。
“茜茜!”
他猛地上前几步,不顾她的挣扎拒绝,强行将她拥入怀中。
“我最爱的人始终是你。纵然今生我不能娶你,来世我也一定要找到你,娶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衣,任凭她的泪水飞洒在他的衣服上:
“阿锴,我爱你爱的好辛苦好累啊,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知道!”
李承锴道,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眼睛一瞥间,看到墙角处似乎有几个绰约的人影在晃动。
他心里冷冷一哼。
他早就知道,即使他答应了与陈淑清的婚事,李敬堂始终还是不放心,如果不到婚礼那天,他这个做父亲的依旧还是派出了自己的亲信,暗中观察着李承锴的一举一动。
换言之,他堂堂的李家大少爷居然被自己父亲派出的人监视了!
“茜茜!我们回房间说,来!”
虽然他也知道,如果他执意要见任茜,他父亲也拿他没有办法。可是,他还不愿意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看到他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的场面。
“茜茜,你看!”
回到房间,他把她拉到窗前。透过百叶窗的层层叠叠,任茜看到在他们对面的那幢大楼的窗户里,有人在用望远镜试图透过百叶窗看到这间屋子的情景。
“你被监视了?!”
任茜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的男子。
李承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关上百叶窗。
“我父亲多疑的性格使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即使我答应了与陈家的这门婚事,他依旧还是派人来监视我在婚前的一举一动。”
他转身向客厅走去,身影突然一时间有些落寞:
“茜茜,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如果我不答应这门婚事,我父亲就会对你不利。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与你的安全比起来,我宁愿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但是你不一样,以后遇上个不错的男人就嫁了吧,那个丁逸就不错。我只希望你幸福!”
任茜在他身后突然恸哭起来,紧走两步紧紧从后面拥住了他伟岸的胸膛。
“不,你别离开我!我求你!虽然我爱你爱的好辛苦、好累,但是我通通不在乎;你结婚也好,你不愿拂逆你父亲的意思也罢,我也不在乎。我可以做你的情fu,可以被你金屋藏娇。我不在乎外界怎么看我,我只想今生今世和你在一起;你刚才说,下辈子你会找到我,娶我,可是我不想等。下辈子太长,今生太短,我不知道到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我。就让我今生义无反顾地爱你一场吧,哪怕就此万劫不复我也无怨无悔!”
李承锴痛苦地闭上眼睛,两滴泪水从他的眼角默默滑落。
“你为了我,如此委屈自己,何苦呢?”
她转到他的身前,强迫他那双蔚蓝的如同大海深处的海水一般颜色的双眸与自己对视着:
“我以为,我自己是个很骄傲的人,可是自从遇上了你,与你相爱,我便已经把自己的骄傲和尊严通通都踩到了自己的脚下,留下的,只有对你的满腔的爱恋。请你,不要辜负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依旧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爱的太卑微,是不是对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与面前这个男人相爱一生一世。哪怕万水千山,隔着岁月余痕,她也在所不惜。她的爱情之花将会在尘埃里开出花朵吗?
“会么?”
她仰着头,充满期待的眼神询问着他。
李承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李某今生得此一红颜知己,虽死也无憾了!”
她破涕为笑,终于觉得,自己并非所托非人呵!
她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襟,薄衫滑落,晶莹的胴体呈现在他的面前。
“阿锴,如今,我的一切都已交予给你。我的心,我的身体,以及我的灵魂。”
李承锴附上她温柔的唇,低喃喘息之间,他亦是满心的感动。
她为他付出的,他能不懂吗?他本以为,他的一纸婚姻会令她丧失对他的迷恋,可是,她却依然那么坚定地要爱他。他何德何能,能得予她如此炽爱?
沉浸在她的无限温柔里,他默默捧着她的如玉似的脸庞,轻轻一吻:
“茜茜,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他在心里如此说道,心下已有了决定。
她承受着他的爱,当他将她放倒在床上,低声嘶哑着冲进她的身体里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好吧,就算前方是天堂也好,地狱也罢,只要有他相陪,一切又何惧呢?
第128章 决绝的选择(1)
任茜从梦中幽幽的醒转,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黑压压的,阴沉的令人恐怖。
暴风雨就要来了!
想起睡前的一幕幕,她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舒心的笑容,手臂本能地向旁边伸去,谁料,却扑了个空。
旁边李承锴睡过的位置依稀还残留着他身上男士古涎香的味道,可是,他人呢?
她缓缓起身,带起身子一阵疼痛,娇躯上红印点点,想起睡前他和她的缠绵悱恻,她的脸不禁一阵红潮。
正要穿衣下地,客厅里传来男人压低声音说话的声音。她听出来了,不光有李承锴,还有蒋一疏的声音。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承锴的声音虽刻意压低,但依然掩饰不住他声音里隐隐的怒火。
“是,人现在在酒店门前的广场上,跟疯了一样,口口声声要您的命。黑鹰正带人阻拦他。不过,这毕竟是在香港,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
蒋一疏声音惶恐而小声地说着。
躲在卧室门后的任茜不禁深深皱了皱眉。
他们在说的是谁?从他们的谈话中,似乎有人肆意来捣乱了。
蒋一疏看着李承锴阴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阿锴,要不我看这样?要‘夺罗令’联系香港这边的黑帮,想办法把丁逸那个小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免得他日后坏事?”
“不行!”
李承锴斩钉截铁道。[]
“这件事现在连香港警方都已经插手了,我们切不可在此紧要关头再出纰漏。丁逸现在是新加坡警方和香港警方联手保护的重要证人,我们如果轻举妄动,很有可能会自乱阵脚。丁逸那小子只不过是意气用事罢了,他既然想来找我撒气,就让他来好了,我倒要看看,那小子除了撒野,还有什么能耐?!”
“是!”
蒋一疏连忙点头应承。适逢李氏大婚前夜,丁逸那小子跑来闹事,李承锴居然如此沉得住气,若要换了他蒋一疏,那小子早去见阎王了。
“走吧,随我下楼去看看情况!”
李承锴说着,随手穿上了一件外套在身上,随即又看了一眼那扇通往卧室的那扇紧闭的门,眼底闪出一抹温柔的神色:
“吩咐下人,不要打扰任小姐,要她好好休息休息。”
“是!”蒋一疏应道。
两个男人轻轻地离开房间。
那扇宴客厅通往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任茜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
偌大的客厅里头顶的豪华吊灯明晃晃地照着,映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随着一声惊雷响起,瓢泼大雨瞬间降至人间。
――――――――――――――――――――
丁逸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狂吼着就要往酒店里冲,奈何他书生一般薄弱的身躯,怎是“夺罗令”一众虎背熊腰壮汉的对手?
“丁先生,我再说一遍,令尊的离世,我们也很悲痛,只不过,这件事和我们家少爷没有关系。丁先生应该去和警方追查现场的蛛丝马迹,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黑鹰面对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冷冷地说道。心下却一阵头大:
蒋一疏给他传过话,说李承锴吩咐过了,对待丁逸,只可礼劝,不得动武。否则,要是换了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他早拔出枪,一枪就崩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脑袋了。
“滚开!”
丁逸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丝毫不顾面前“夺罗令”一众壮汉组成的重重人墙,执意要往酒店里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鹰见他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正准备要给他一点小小颜色看,突然背后传来李承锴沉稳的声音。
“你们都让开。”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李承锴缓缓走到丁逸面前,两个男人静静地对视着,丁逸嘴里冷冷一笑:
“哼,李承锴,你终于还是有胆量出现了!”
说完,只见丁逸飞快地从腰间拔出一只手枪,“咔嚓”一声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赫然对准了李承锴的面门。
“李先生!”
剩下众人顿时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想不到丁逸居然胆大到敢拿枪对着李承锴的脑袋的境地。
“丁逸,你好大的胆子,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蒋一疏大吼一声,一旁黑鹰的一把枪也早已上膛,对准了丁逸的脑袋。只要他敢胡来,他黑鹰子弹就会即刻掀翻丁逸的天灵盖。
“黑鹰,把枪放下!”
李承锴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惊慌。
“可是――”
黑鹰盯着丁逸的枪口,目测着那枪口和他之间的距离,想着要不要出暗器,暗地里先伤了这小子,令他不敢胡来。
“我没事,你们都把枪放下!”
李承锴语气强硬地命令道。
黑鹰他们无奈,只得纷纷放下枪,但仍然不甘心地嘴里威胁着丁逸:
“臭小子,你若敢伤害李先生一根汗毛,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我今天既然来,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李承锴,你害死我父亲,我与你的仇不共戴天!”
“令尊不是我害的!”
李承锴面对着丁逸的枪口,平静地说。
“哈哈哈――”丁逸仰天发出一声狂笑:
“你别骗人了!李承锴,别当人都是三岁的小孩子,说你没杀人,谁信啊?!你杀人如麻,走私军火,贩卖毒品,贿赂政界,我父亲就是因为追查你们涉足太深,才惨遭杀害的。那些死在你手上和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不计其数,如今,就让我替他们讨个公道吧!”
丁逸说着,手指已经在开始扣动扳机。随着丁逸的手指的微动,众人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就在这时,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凄厉的哭喊声:
“不――丁逸,我求求你,不要开枪啊!”
听到这个声音,丁逸微微一愣。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功夫,任茜已经披头散发地冲到了李承锴的面前,迎面对上丁逸黑洞洞的枪口。
第129章 决绝的选择(2)
“闪开!”
丁逸冷冰冰的声音像一把尖刀,随即“霍”地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住了女子光洁的额头。
女子见罢,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欲解脱的笑意:
“你开枪吧,死在你手上,我也算解脱了!”
丁逸拿着枪的手在发着抖,紧咬着的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你知道你现在拼死护着的这个男人是谁?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他李承锴身上的罪孽深重!你,真是好糊涂啊!”
女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悲凉的哭声,那种声音是发自内心的,仿佛那是一个人的灵魂被生生抽离了肉体,挣扎着撞击胸腔的声音。
“是,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但是我现在就好像陷入了无间地狱,我就算想回头,也回不去了。如今,这样也好,就算来个了结吧。你若想杀他,必先杀我;我若不死,我是不会让你伤他丝毫的!”
丁逸听罢,身子颤了颤,几次欲下决心开枪,却最终因为剧烈的的手抖而扣不下扳机。
“啊――”丁逸仰天发出一声狂口,随着朝天的一声枪响,他整个人就像一只木偶一样瘫倒在地,任凭瓢泼的大雨打在他整个人身上。
“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如今要这样捉弄我!如今我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我却下不了手,我、我要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父亲啊!”
他终于像个孩子一样在雨地里嚎啕大哭起来。
任茜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如此,她脸上的泪水终于也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她“噗通”一声跪倒在丁逸的面前,看着这个男人如此无助地在雨中伤痛欲绝,她除了紧紧抱着他颤抖的身子,她别无他法。
他们身后的李承锴默默看着这一切,缓缓闭上了眼。雨水顺着他的头发、额头一直流淌到他的脸上、脖颈里、身上。
“阿锴!”
身后的蒋一疏撑起了一把伞欲为他撑上,被他摆摆手拒绝了,任凭冰凉的雨水冲刷着他的肉体,洗涤着他的灵魂。
天地间,一片沉默,只剩下年轻男人像婴孩一般匍匐在地的悲鸣,还有年轻女孩时不时的一声悲泣。
“这是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随着一声苍老的威慑声响起,李敬堂被陈淑清搀扶着,在一众李氏下人的簇拥下从酒店里走出来,待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不禁深深皱了皱眉。
“啊,父亲!”
李承锴脸上孤寂的神情迅速消失不见,他看似不经意地移动了下脚步,用身子挡住了李敬堂朝丁逸和任茜射去的鹰一般阴噬的目光。
“没事,只不过是一点儿小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语气轻松地说。
李敬堂身边的陈淑清的眼光却始终没离开过任茜。看到任茜单薄的身子在冰凉的雨地里瑟瑟发抖,她嘴角浮起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爸爸,你看,那个就是新加坡国立警署最高督察丁新凯的公子。貌似好像任小姐和那位丁先生关系不一般啊......”
“清清!”李承锴厉声出声,“你明天就要嫁入李家了。作为李家的大少奶奶,自然当有做少奶奶的风范,我不希望我未来的妻子是个不断播弄是非、制造八卦之人!”
一句话,将陈淑清没说完的话生生地逼了回去。(.无弹窗广告)
“爸爸,你看,还没结婚呢,他就已经这么欺负人家了!”
陈淑清小嘴一扁,拉着李敬堂便开始撒娇。
李敬堂拍拍陈淑清:
“呵呵,不过阿锴倒是说得也有道理。你明天就要成为李家的媳妇了,阿锴从前的那些风流债还承蒙你胸襟有大量,不予计较,以后李家少奶奶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李敬堂颇有深意的目光朝儿子望了望,随即一笑:
“阿锴,明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到时候八方宾客前来参加婚礼,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被那群八卦记者搞出什么娱乐新闻。所以,那些不相干人等,你还是少接触为好!”
“是,父亲请放心,儿子会掌握分寸的。外面雨大,儿子扶您回房间休息去吧!”
李承锴上前,和陈淑清一边一个扶住李敬堂,那模样,宛如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在一帮李氏家丁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返回了酒店,只剩下广场上孤零零的任茜和丁逸两个身影。
眼泪似乎早已经流干了,流不出眼泪的双眸火辣辣地疼痛。瓢泼大雨无情地鞭笞着这个世界上的人,让人只想在这天地间的一片苍茫中好好地将自己一身的罪孽洗涤干净。
“丁逸,我对不起你!可是,当我看着你举着枪对着李承锴,我仍然忍不住要挡在他面前。尽管那个男人我爱的好辛苦、好卑微,可是,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如果没有了他,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她嘴里喃喃地不知所云,她不知道自己微弱的声音在大雨中是否能被眼前这个男人听见、听懂,她亦向自己的灵魂在讲话。
他明天就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她以为他爱她,她也爱他,一切就可以这么简单,可是,事实上,这世界上的事情并非“你爱我,而我也爱你,那么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这么简单。
丁逸似乎终于哭累了,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好在她及时扶住了他。
“丁逸,不要在雨地里了,会着凉的!”
她说,试图唤回他的一丝丝理智。
丁逸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抬眼望望面前的女子,突然不由分说一把将女子拥在怀里,两个人冰冷的身躯撞在一起,她能听到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你知道吗?父亲在我心目中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一座伟岸的山,是我人生的指明灯。我母亲从我很小的时候便过世离开,是父亲将我一手抚养长大。虽然他不善言语,平时对我也很严格,可是我知道,他其实是有多么的爱我。小时候,那会儿我们家家境不好,父亲为了满足我吃一顿烧鹅饭,骑着单车载着我穿过大半个凼仔湾,去那家镇上唯一一家出售烧鹅饭的饭馆!”
“吃饭的时候,父亲一个劲儿的把肉往我碗里夹,他自己却推脱不饿,仅仅只是想让我多吃一点儿肉!等我长大以后,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父亲工作繁忙,我又在国外读书,每年见面的次数也寥寥可数。尽管这样,他在我心中仍然是和大英雄一样的角色。”
“我从小就以父亲为榜样,觉得他身为警司署长,除暴安良,维护着社会的正义和平,我好高兴自己能有这样一位父亲。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惹他不高兴,但是我并不是有心的。而现在,他走了,我却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和他说一句,迎接我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尸体......”
“我该怎么办?父亲就这样走了,他在那个世界会不会冷?会不会孤独寂寞?我好后悔当初让他生了那么多气,好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孝敬他,他就这么突然地走了,我甚至连一句‘我爱他’都没来得及和他说啊!......”
丁逸抱着她,失声痛哭。连日来的痛苦、积压、懊悔与绝望,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了泪水,在她面前,他终于敞开了心扉,放声恸哭。原来也让人知道,在他那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他的内心世界,竟然也是这么细腻丰富!
任茜紧紧拥着丁逸消瘦的身子,在茫茫天地间,他们二人就好像一对相互依偎的灵魂。她听着他娓娓诉说着过去同父亲之间的点滴往事,似乎那些温馨的画面早已成为了永恒,隔着苍茫岁月的余音,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
突然,她的头一阵没来由的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眼前瞬间一阵天旋地转。似乎丁逸这种失去父亲的切肤痛苦,唤起了她遥远过去的点滴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她也曾有过这么一段相似的经历,好像是生命中的一个人突然也这样消失了,消失的那么突然,突然的让她在刹那间措手不及,然后就是,无边岁月中,漫长的煎熬与自责。
她想极力捕捉到那种在脑海中一闪即逝的相识的感觉,换来的却是头痛欲裂。仿佛心中那股强大的悲伤情绪化成了一把尖刀,将她的头部生生劈成了两半。
“啊!――”
她一声痛叫,转而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便不省人事了。
第130章 婚礼当天(1)
任茜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中似乎闪着五彩斑斓的色彩。
她听到李承锴附在她耳边的呢喃:
“此生得你一知己,虽死而无憾了!”
然后便看到丁逸用枪指着自己,狂吼着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子弹呼啸着朝她身上飞来,最后却在李承锴的胸前开出了一大朵鲜红的花朵。
她尖叫着,欲扑上前去,却看到眼前的李承锴变成了爱娃,只见她背对着自己,转头朝自己落寞地一笑: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注定是会痛苦的!”
说罢,女子纵身跳入了身后蔚蓝的大海中......
她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的冷汗和泪水,已经把枕巾都打湿了。
强烈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外面天气正当好,又是一个艳阳天。
她睡了有多久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晕倒在雨地里的,可是,从眼下的天气上判断,她昏迷的时间应该是不短了。
“你醒了!”
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丁逸显出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憔悴,他眼窝深陷,下巴上胡子拉碴的,让他几天之内突然生出了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感。
“我睡了有多久了?”
她轻声问。不知道自己的体质怎么会那么差,居然会晕倒?
“已经一夜了。医生刚刚来已经为你检查过了,说你最近劳累过度,血气不足,让你放松心情,好好调养。”
“放松心情?”呵呵,她嘴边浮起一抹嘲笑,她又如何能防松心情?
心里突然又是一痛。她想起来了,今天,应该是李承锴大婚的日子吧。
东南亚李氏集团的大公子与政府高官的千金举行盛大婚礼,场面会很热闹吧。[]
而她,却在医院里独自黯然神伤。
丁逸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起身慢慢朝门口走去。
“我已经订了回新加坡的机票,马上就走。我要回去好好安葬我的父亲,你这边,我恐怕以后也没有精力再顾及你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心突然生出一股无边的落寞。
“丁逸,”她出声叫住了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没有丝毫感*彩的声音传来:
“当然还得继续活着,越是艰难,越要好好地活着。虽然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
她问,虽然她知道,丁逸其实不想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出乎她的意料,他的背影顿了顿,继而一字一句道:
“会,当然会!”
她轻轻咬着下嘴唇,心里想着总要再说点离别的话吧,可是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想来想去,终于还是那一句话:
“丁逸,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不客气!”
他冷冷地抛给她这三个字,再也没看她一眼,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她只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之间,她感到自己是真的寂寞了。连丁逸也离开了,她以后又将要何去何从?
――――――――――――――――――――――――
李承锴静静地独自坐在休息室里,墙上的时钟在慢慢地指向九点的位置。
休息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蒋一疏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哎呀,我的新郎官啊,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地坐在这儿啊?!我说,前面大厅的宾客们都已经到了,新娘子都已经准备走红毯了,各路记者架势都摆好了。你要是再不出去,我看你家老爷子那脾气,非得把你给拆了不可!”
李承锴心里一阵烦躁,猛地将自己脖子上的金丝领结一把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蒋一疏一见这情景,不禁一怔,随即上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喂,我说阿锴,今天结婚,你是新郎,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
李承锴冷冷丢出两个字。
“那你看,咱现在是不是要出去参加婚礼和记者招待会啊?大家都等着呢!”
蒋一疏一脸陪笑道。他知道,眼下的李承锴就像一只临近发火边缘的豹子,搞不好怒起来,他今天这个伴郎还得在他身后擦屁股。
“她呢?”
李承锴又是冷冷的一声问。
“啊?谁啊?新娘吗?啊,新娘她已经在宴会大厅了,新娘的娘家人已经派人过来催要新郎动作快一点了......”
蒋一疏滔滔不绝地说道,他此刻也只有装傻充愣了,心里祈祷自己今天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儿!
“蒋一疏!”
李承锴一声低吼,“霍”地站起身来,上前拎着蒋一疏的领子,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吼:
“你别在我面装白痴了,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新娘!”
蒋一疏见他真的火了,也只好套拉着脑袋,像只霜打的茄子一样:
“任小姐她没来。她昨晚在雨地里昏倒了,那个丁逸把她送到了医院。我们暗中跟过去的人刚才打过来电话说,任小姐没什么大碍,人已经醒了。那个丁逸已经回新加坡去了。”
李承锴眼底的伤痛一览无余,转身点燃了一支雪茄,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着。
“哎哟喂,我说我的哥哥啊,祖爷爷啊,您就别在这儿抽烟了,外面都快炸锅了,您要再不出去,一会儿你们家老爷子亲自过来,我可招架不住了啊!”
李承锴深深吸了一口烟,突然开口道:
“一疏,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蒋一疏一愣,不明白他这样说有何意?
李承锴起身,走到他面前,眼底闪着一种决绝的光芒。
蒋一疏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你小子想干什么?你不会是想逃婚吧?啊?!喂,我说你可不要干傻事啊!”
李承锴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塞到蒋一疏手中。
“一疏,我需要你尽快帮我找到任茜,这信封里面是两张机票,按照上面的信息,直接把她带到机场安检口,在那里等我,我随后就到。到时候,我会带着她离开这里,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蒋一疏蓦地睁大了双眼,似乎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私奔”这种事情居然也会发生在21世纪――发生在他李承锴身上!所以,他看着李承锴的眼神,就像看火星人一样。
“你,认真的?”
李承锴点点头: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她为我付出的太多,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但是,我又不能事先拒绝我父亲安排的这门婚事,否则,我便不会使我父亲放松戒心,使我有时间去暗地里安排这一切。等一会儿我会出去宣布,当着全场嘉宾和各路记者,宣布取消与陈家的婚约,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彻底打消我父亲与陈家联姻的想法。”
“那李氏呢?你也不要了吗?”
李承锴轻松地一笑:
“不要了。我曾经那么努力地将李氏的江山夺过来,为了它,我甚至害死了我弟弟。而如今,我发现,区区一个李氏,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光环,在我心中,它还不及任茜在我心目中的百分之一。”
“所以,”他望着蒋一疏的眼睛炯炯有神,“我愿意为了任茜,放弃整个李氏集团。”
蒋一疏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终于缓缓地开口:
“阿锴,你变了,变得好多!”
李承锴默默一笑: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若是放在以前,有人和说我,说我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我的所有,我也不会相信。但是今天,我终于觉得,当你遇到你人生的挚爱,并且愿意和她一起携手走这接下来的人生旅途时,你会发现,什么金钱、地位、权势,统统都已经不重要了。能遇到任茜,是我人生最大的快乐,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听他如此说,蒋一疏也只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索性帮你当一回信差。那么,等会机场见咯。阿锴,我希望你和任小姐以后能够幸福!”
蒋一疏用极为认真的声音说道,李承锴一笑,知道他蒋一疏一旦没再用他那吊儿郎当的声音调侃,就说明他的内心是真的受到震撼了。
“好兄弟,谢谢你!我李承锴始终欠着你的人情!”
“自家兄弟,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现在就去医院接任小姐,那你呢?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李承锴眉毛微微一动,嘴边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是时候要出去见见我的新娘、父亲,和那帮记者了!”
第131章 婚礼当天(2)
任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机场见到李承锴。以至于,当李承锴像天神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大步朝她走来,然后将她拥在怀里时,她仍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多美丽的梦啊!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醒来!
“真的是你吗?”
她问,孩子气地用手指捅了捅他伟岸的胸膛,直到他伏在他头顶,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
“傻丫头,你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他说,同时也觉得可以适当地小戏弄她一下。于是便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地用牙齿一咬。
“啊,好疼!”
听到她喊疼,他赶忙松开她的小手,看着她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地揉着自己的小手,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如此开心的、没有任何戒备地笑了。
“可是,你不是今天结婚吗?”
她问,同时又有些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他摸着她如瀑般的长发,眼里满是宠溺的爱意:
“对于我来说,我的新娘只有一个人,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眼下她的手正被我握着呢!”
被他这么一说,任茜的心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感动,眼泪不知不觉间就流了下来。(.无弹窗广告)
“可是,你如果今天不结婚,那你父亲怎么办?你们李氏与陈家的联姻又怎么办?你这么义无反顾地跑来机场,以后李氏的发展又怎么办?外界又会怎么评价你?”
他心疼地拥着她的后背,任凭她把眼泪鼻涕洒在他的西装上。
“傻丫头,这么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给我,真要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呢?不过,有一点倒是肯定的,那就是李氏的大公子于婚礼当天逃婚,并且又拐走了任氏的二小姐。估计我们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都要上东南亚娱乐报纸的头条了!”
她顿时破涕为笑。
“承锴,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吗?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你若选择了我,会让你失去其他很多你放不下的东西!”
“不会,因为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在他头顶落下重重的一吻,酥麻的感觉袭遍她全身。她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心底满满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蒋一疏快步跑来,着急地说:
“快点,登机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你俩赶紧上飞机,要不等会老爷子的人追过来,你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天知道李承锴在婚宴上说了那些取消婚姻的话以后,李敬堂气的当场昏厥;新娘子气的开始砸东西,大家闺秀的风范顿时全无;那帮记者却像一群见着了蜂蜜的蜜蜂一样,追着李承锴一路到酒店的地下车库。直到李承锴把车开到了高速公路,狂奔两百里,才彻底甩掉了那帮娱乐记者。
“一疏,谢谢你!”
李承锴从他手里接过他为他们准备的行李包,真诚地说。
“蒋大哥,如果没有你,我和阿锴也不会有今天。真的谢谢你!”
任茜也真诚滴道着谢。
想到今天蒋一疏去医院找到她,将她强行拖上车时,她还以为又是李敬堂在搞鬼,迎面一个巴掌就扇到了蒋一疏的脸上。
蒋一疏摸着至今还有些火辣辣的右半边脸,揶揄地一笑:
“别说谢了,要真想谢我,等哪天我侄子出来的时候请我喝满月酒就行了!”
任茜的脸顿时一阵绯红。
李承锴却大笑一声,将女人拥在怀里,快乐地道:
“哈哈,一定一定!到时候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如此,就这样了。这边一切都有我,任老先生那边我也会替任小姐照顾的,你们放心。保重!”
“保重!”
两个男人重重拥抱了一下,算作是他们兄弟之间情谊的证明。
飞机缓缓地起飞,望着身下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那座繁华的都市,任茜忍不住轻笑出声。
“有什么事值得那么好笑?”
李承锴坐在她身边,看到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口地喝着果汁,心里一阵愉悦。看来,快乐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他们周围是嘈杂的人声。为了掩人耳目,不事张扬,他们没有选择坐头等舱,而是经济舱。大概机上的乘客不会想到,那个坐在他们身边那对穿着普通、恩爱甜蜜的情侣,曾经是叱咤东南亚、赫赫有名的李氏集团的总裁和任家的二小姐吧。
“啊,没有啦,只不过,我在想,香港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曾经我在这里一度绝望,现在又如此开心,重新燃起了生活的斗志。我发现,我现在是彻底爱上这个城市了,真要和她说再见,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李承锴轻轻拥著她:
“小傻瓜,我们接下来要去的那个城市,会让你觉得更幸福的!”
“那是哪一个啊?”
任茜眨着眼,好奇地问道。
他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温柔地说:
“是布达佩斯啊――那里,将会是我们爱的天堂!”
任茜满心欢喜地笑了,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心满意足地小声说:
“阿锴,不管去哪里,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
第132章 布达佩斯之恋
布达佩斯,匈牙利的首都,是该国主要的商业、政治和交通运输的中心,同时也是欧洲著名的古城之一。[.超多好看小说]她的历史可以追根溯源到罗马帝国时代,在世界第二次大战中又惨遭战火洗礼,如今,这座坐落在多瑙河中游两岸的城市,早已褪去了由昔日政治运动带来的创伤,剩下的,只是和平和宁静包围着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民。
任茜不知道李承锴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或许,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此刻正被他牵着手,坐在位于英雄广场前面的露天咖啡吧里,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游客,和亲切友好的本地居民,她终于感到一种久违的快乐和舒适的感觉。
“喜欢这座城市吗?”
他问,一双大手轻轻拂过她及腰的青丝,眼底的宠溺将她紧紧包围在其中。
“恩,喜欢。很宁静的城市,适合安安静静的生活。”
她说,同时偏过头去,满眼带笑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爽朗的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他被镀上了一层金子。刹那间,她竟然看得呆了。
或许,他真的不一样了。也许,从前,他是李承锴,是在东南亚呼风唤雨的角色;那个时候,她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无拘无束地开心地笑过。或许,真的不一样了吧。他们从今以后,就可以彻底摆脱过去那些不愉快;剩下的,他与她要在这座宁静美丽的城市,创造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未来。
“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李承锴笑着说,忍不住伸出手指刮轻轻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
她一笑,乐得享受他对自己这种亲昵的动作。反正周围又不会有人认出他们,在这里,他们是独立而快乐的。
“阿锴,我在想,我们在这座城市买一间房子吧,不需要很大,然后我会在房子里种上鲜花,早晨有阳光照进屋子,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你说好吗?”
李承锴笑了笑,没有言语,而是起身牵住她的手。
“丫头,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被他带到了远离市中心的一处幽静的地方,在那里,掩映在花团簇锦和绿树丛中的,是一栋幽静的三层白色小洋房。
“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精美的房子?!”
她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惊呼,同时不解的眼神望着李承锴,希望他能为她解决问题的答案。
李承锴笑了笑,伸手环住她的纤腰,凑在她的耳边,声音充满了诱人的磁性:
“怎么样,这座房子你喜欢吗?因为――我想把这里作为我们日后生活的地方。是――我们的家!”
“家?!”
她听到这个词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刹那间,她竟然有些许的失神。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种生活是她虽然渴望但却永不渴求的。而如今,这种幸福却是触手可得。
她突然忍不住落泪了。
“傻丫头,你哭什么?”
看到她突然落泪,李承锴忍不住有些手忙脚乱,连忙笨拙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不是啦,只是,人家心里开心嘛!”
她一边落泪,一边又忍不住咧嘴一笑。李承锴顿时被她这种又哭又笑的表情弄得忍俊不禁。
他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带着爽朗的笑声,转身向那座白色小洋房门前精致的栅栏走去。
“哎呀,你快将我放下来啊,大白天的,被人看到多不好啊!”
任茜忍不住在他怀里挣扎。
“没关系的,这里又没有认识我们!”
他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她,让她在他的怀中的挣扎瞬间成为了徒劳。
隔壁邻居是个身材发福德国中年男子,正好出门倒垃圾,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睛登时直了,忍不住朝他们这边发出一声长长的口哨声。
任茜的脸顿时红得像个番茄,而李承锴则心情大好地用德语向那个中年邻居打了声招呼。
门前的小院里,种满了一团团火红色的小花,白绒绒的花蕊随风招展,散发出奇异的花香。
任茜顿时被这种奇异的香花所吸引,忍不住注目。
“好美的小花,她们叫什么名字?”她问。
“fleur-de-lis,”李承锴轻声说道,看着那群随风招展的小花,似乎神情有些飘远,“当然,她们也有一个很美丽的中文名字,叫鸢尾花。她们曾经是我母亲最钟爱的花。”
任茜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提到过他的母亲,而她只知道,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
只听男人的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回响:
“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就是在布达佩斯留的学。她说她很喜欢这个城市,沉静,安逸,又不失美丽;而这座房子,就是当年我母亲出资买下的。上学的期间,我母亲曾在这里遇到过一个男孩子,是一个当地的德国人。他们是同班同学。当时那个男同学一直暗恋我的母亲,但却不敢表白,只是每天在她的课桌里偷偷地放上一朵刚刚采摘下来的鸢尾花。”
“在当地人的语言里,鸢尾花是纯洁爱情的意思,那个男孩大概是希望藉由这种美丽的小花,来传达他对我母亲的爱意吧。我母亲当然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于是终于有一天,在那个男生利用课间的时间又往我母亲的课桌上放置鸢尾花的时候,我母亲静静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李承锴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任茜听得入迷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么后来呢?那个男生终于向你母亲表白了,是吗?”
李承锴朝她默默一笑,不过那笑容里却着夹杂着略微的苦涩。
“是的,那个男生终于鼓起勇气,向我母亲表白了,并问她,愿不愿意等到他们毕业了,就嫁给他。我母亲当时也是满心欢喜。她同样也爱着那个男生,于是,那一次,他们就正式确立了关系,直等到毕业以后就结婚。”
“可是后来,事情却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美好。眼看我母亲临近毕业的前夕,家里突然派人来把她接了回去。那时我母亲的家族生意遭到很大的损失,我的外公身体一向不好,经此打击,很快就过世了。母亲趋于家族的压力,同我父亲结婚,希望利用与李家联姻的方式,能挽救破败的家族。而她与那个德国男孩的爱情,便也自此无疾而终。据母亲讲,她与那个男孩的相恋是她的初恋,而且,自打从布达佩斯回国之后,她的生活就再也没有像在这里一样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李承锴慢慢地说着,似乎那段尘封的往事回忆在他的心中积压了许多年。童年时期,他见得最多的,便是父亲如何的风流多情,与母亲的暗自垂泪。长大后,当他遇上自己的人生挚爱之后,他似乎终于理解了当年母亲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的痛苦与遗憾了。
一旁的任茜早已润湿了眼眶,她轻轻拥住身旁这个男人伟岸的胸膛,声音哽咽道:
“阿锴,我们不会再重蹈上一代人不幸的爱情了。我们会幸福的,并且,会一直幸福下去的!相信我!”
李承锴轻轻捧起女子如花般的面容,看着女子眼底的鉴定,忍不住心中的感动,低下头去准确地捕捉到她的芳唇。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从他决定带着她离开李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从今往后,他们会在当年他母亲初恋的这座城市,一直幸福下去!
第133章 回忆之城(1)
天朗气清,暖暖的阳光洒在任氏庄园那座掩映在绿树丛中的那座白色的洋房上,颇有些玩偶之家的童话意味。
门口的山路上,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响,随着一声刹车声响起,一辆豪华的黑色劳斯莱斯车停在了任氏庄园的门口。
车门打开,一位年龄约摸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从前门下车之后,又毕恭毕敬地走到车后座,悉心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少爷,我们到了,请下车吧。”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材健硕的少年,看年纪不过才十五岁上下,身上穿着随意的休闲装。稚气未脱的脸上隐隐透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那双墨蓝色的双眸里闪着聪慧的目光。
“大公子,任长行已经在书房等我们了,只等您一到,那份合同就可以签署了。”
年轻时的李管家从车门另一边下车,快步走上前,对着面前的少年说道。
少年略微点点头,领头朝任氏的庄园走去。身后的李管家和那个中年男子快步跟了上去。
任氏庄园的门前,是一大片种植着繁花异草花圃,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芳香。花圃中,正有任氏的下人在草丛中忙着喷着杀虫剂,李管家一旁的中年男子见了,频频惋惜的摇头:
“真可惜,这么好的花草,就被这么一群不懂得珍惜的家伙给糟蹋了。”
李管家听见男子的小声嘀咕,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也懂花?”
“我祖上就是花匠,我祖爷爷甚至还做过慈禧太后的御用花匠,所以,对于花草的感情,是祖宗传下来的。”
一旁的李管家听了,颇有些不屑道:
“你祖宗是和花草打交道的,而你是拿枪的,这么看来,你岂不是糟蹋了你祖宗的基业了?”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默不作声。
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停驻了脚步,前面任氏庄园的玄关处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和小孩子的哭泣声。
“哎呀,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人,我早已给你说过了,老爷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见,是没有闲工夫来理会你的。你赶紧离开任氏庄园,否则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
那个被任氏的下人轰出来的女人一脸泪痕,双手紧紧护着怀里的小女孩,一边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一串日语,似在苦苦哀求。
“哎呀,别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你赶紧走。不然我们就要动手赶人了!”
女人似乎还要张口说些什么,突然怀中的小女孩猛地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上前对着那个站在玄关处张牙舞爪的任氏家丁张嘴就是一口。
“啊!”
那个家丁一声惨叫,猛地一挥手臂,将自己不幸的右臂从小女孩的口中“解救”下来。看着自己手臂上一排细小的牙齿印,那家丁顿时勃然大怒:
“他妈的,居然敢咬老子。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看来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那家丁像提小鸡一样,拎着小女孩的衣服领子,“嗖”地一声,便把女孩扔进了几米开外的花丛中。
那中年女人像发了疯似的奔进花丛中,着急地从花丛中抱起被摔得遍体鳞伤的小女孩,低声的哭泣着,那情景好不凄惨。
那家丁见此情景,冷冷一哼,随即一挥手,招出一众壮汉:
“你们给我把那个疯婆子和那个小丫头片子轰出去,爷我不想再见到她们!”
“是!”
一众壮汉应声喝道,便朝不远处的那对母女走去。
少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眼见着那个日本女人惊恐地望着越逼越近的一帮壮汉,手里仍无力地护着自己的女儿时,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喝道:
“住手,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和孩子,像什么话!”
任氏的家丁一怔,扭头一看来人,顿时忙不迭地跑上前来,一脸赔笑:
“原来是李大公子啊。对不起,我们方才并没有看到您进庄园来,怠慢之处还请原谅。老爷已经在书房恭候多时了,请。”
少年眉头紧锁,看着不远处那对呆呆望着他的母女,不满地问那个任氏的下人: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氏的下人脸上显出一丝为难:
“这个,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这个女人是从日本跑来的,说是老爷几年前在日本的女人。那个她带来的小女孩还说是老爷的种儿。哼,真是不知好歹,幸好太太出去游玩不在家,否则,她们会死的更惨!”
一旁的李管家见状,上前一步凑在少年的耳旁,低声道:
“少爷,任家的家事,我们还是少过问为妙。以要事为重啊!”
少年点点头,刚要迈步上前,却不料那个日本女人突然像疯了一样,嘴里“哇啦啦”的喊着,抱着怀里的小女孩,跑到少年跟前,“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少年面前。
第134章 回忆之城(2)
众人皆吓了一跳,不知道那女子意欲何为。
只见那女子又是磕头,又是嘴里积极呱呱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日语,一边把怀里的小女孩用力捧在手上,举在众人面前。
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小女孩转眼间便脸色苍白,眼仁泛白,呼吸也愈发的困难。
只听旁边的那个跟随着少年一起来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说道:
“不好,这小女孩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众人一惊,不知这毒物来自何处。
只见那男子从女人的手中轻轻接过小女孩,将她平缓地放在地上,细细检查着她的身子。很快,便在小女孩的左手腕处,发现一道细细的划伤,上面正有细密的血珠淙淙向外冒,小女孩的手臂上还挂着一些火红色的花瓣。
只见男子将那些细碎的花瓣拿在手里,放在鼻下轻轻地嗅了嗅,忍不住心中一动。
“鸢尾花?”
看来,这女孩子应该是刚刚被人丢进花丛中,被鸢尾花的花刺刺到了。鸢尾花虽然颜色娇艳,气味芳香,但是却也蕴含着毒素。一个普通的成年人若不小心被其花刺刺伤,若不及时处理伤口,慢慢地伤口也会化脓溃烂;更有甚者,毒素渗进血液里,会起到麻痹神经中枢的作用。正因为如此,在东南亚一带,才会有鸢尾花入药做麻醉剂一用,同时也是冰毒和大麻的主要成分之一。
如今,这小女孩被鸢尾花刺刺伤,小孩子的抵抗力本来就差,再加上一来二去又耽搁了时间,眼下若不及时施救,恐怕这女孩会有性命危险。那男子想着,心下一急。眼下若送这女孩去医院,肯定是来不及了,如今,若想救这女童性命,也只有大胆一试了。
想到此,那男子轻轻从女人手上接过孩子,并转身对身边的少年道:
“少爷,小的略懂一些施救的方法,不知可否一试?”
少年眉头略微皱起,他看了一眼面前神色忧伤的母亲,又看看那个如今呼吸越来越困难的小女孩,终于简短地点了下头。(.)
“你救吧,我们还有事,就不耽误了。不过,尽力就行,剩下的只是看这女孩的造化了。”
说罢,那少年和李管家不再顾及那对母女,在任氏家丁的带引下,进入了玄关大厅。
一时间,刚才还闹哄哄的花圃瞬时间又恢复了宁静。那男子将女孩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土地上,然后,缓缓地抬起女孩子那只受伤的手臂,开始用口将里面的污血一点一点吸出。
那个日本女人刚一开始还在“嘤嘤”地小声哭泣,但见面前这个素昧平生的男子如此冒险救自己的女儿,那女人泪眼婆娑的眼底闪出一丝感激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当女孩手臂里的污血终于被男子全部吸出,那男子又从花丛里翻出一丛样貌奇怪的小草,模样有些像狗尾巴草,不过颜色却是呈深蓝色。当他将这小草放在嘴里咀嚼碎了慢慢敷在女孩的伤口上,不消一会儿,那女孩的脸色竟然慢慢好转了。
中年男子舒了口气。还好施救的及时,那女孩总算捡了条命回来。这种深蓝色的小草名字为柳絮草,是依附鸢尾花生长的一种植物,能有效地中和鸢尾花的毒素。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女孩轻轻咳嗽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男子默默抬起女孩的手臂仔细地检查着她的伤口。伤口已经在慢慢地结痂愈合了,只不过,由于两种草药强烈的毒性混在一起,女孩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但是却留下了一道样貌丑陋的伤疤。
那男子扭头对那个日本女人轻声道:
“令嫒如今已无大碍,不过,这道伤疤恐怕要一辈子留在令嫒的手臂上了......”
他望着那日本女人满眼的茫然,知道她听不懂英语,不过,那小女孩却轻轻开口,说了声:
“谢谢您!”
“你能听懂英语吗?”
男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会说一点点。”小女孩虚弱地答道。
男子俯下身子,看着小女孩粉嫩的小脸蛋,颇为怜惜地问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norika,”女孩小声地说,“不过,妈妈还说,我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小茜。”
男子点点头,小声道:
“小茜,听叔叔一句劝,赶紧和你妈妈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们母女待的地方,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那男子便转头朝任氏庄园的玄关处走去,只剩下身后那对母女,孤零零地站在绽放的鸢尾花丛中。
第135章 塔罗牌之宿命(1)
“阿锴,你在哪里啊?”
任茜手上端着一盘精美的点心,站在客厅当中。(.好看的小说)奇怪,刚才明明人还在客厅,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了呢?
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拥住了她,她仰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宝贝,怎么了。一会儿见不到我,就那么想我了?”
李承锴说道,温柔的唇看似不经意间轻轻拂过女子娇俏精致的耳廓,令女子忍不住脸上腾起一团红云。
“好了啦,我做了玫瑰饼给你吃,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她将一小块点心轻轻放在男子口中,一边掏出手帕为他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一团污渍,同时嘴里娇嗔道:
“瞧你,还和个孩子一样,干活也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累着自己啊!”
天知道她们住的这座房子已经十几年没人住了。所以,在他们搬进来的第一个星期了,她和李承锴便开始忙忙碌碌地收拾房屋,李承锴更是要把楼顶那块漏雨的天花板重新修理,对于他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来说,倒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李承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一边啧啧称赞:
“恩恩,好吃,超级好吃。想不到我们家宝贝的厨艺这么好?!”
任茜一乐,小鸟依人似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那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好不好啊?”
这明显就是*裸的诱惑嘛,男子嘴角一乐,低下头准确地捕捉到女子的樱唇,一边攫取女子的芬芳,一边品尝美味的点心,这种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知足了。(.好看的小说)
“茜茜,”男子突然开口道。
“恩?”女子还沉浸在柔美的情感里,传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们要个小宝宝怎么样?”他坏坏地在她耳边柔声道,一边轻轻地往她的耳朵里吹着气,令女子的身体禁不住这种柔情,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身上。
听到他的话,她的耳朵顿时一片通红:
“讨厌啦。”
她挥手将他不安分的大手从她的小腹上打开。
男子哈哈一笑,起身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朝卧室走去。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已决定了,我想当爸爸了,看来,你离当妈妈的时间也不远了。”
“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当他将她温柔地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时,她仍不肯放开勾住他脖颈的手,望着他那双像蓝宝石一般的双眸,小声地问道。
“无所谓啊,最重要的,是你和我的孩子。”
她微微一笑:
“我想要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你看怎么样?”
男子满眼含笑:
“好啊,如果是男孩的话,我就会将他好好培养,以后要他像他父亲一样英俊潇洒;女孩呢,就要她像她妈妈一样,美丽聪明。”
女子轻轻刮了他鼻子一下,娇笑道:
“你啊,真是的,还说自己英俊潇洒呢?真是个自恋狂!”
“我怎么不英俊潇洒了?我要是不英俊潇洒,怎么会被你看上呢?!”
女子轻轻低叹一声:
“唉,我如今是上了贼船,想下也下不去了啊!”
男子低低一声笑,埋首在她雪白的颈部,汲取着她身上的芳香,同时一双大手熟练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他们现在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呵!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他要让她尽快怀上宝宝――共同孕育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窗外,明媚的阳光偷偷从落地的碎花窗帘的缝隙里踱进屋来,看到这满室的旖旎春光,突然也变害羞起来,转身便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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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佩斯的英雄广场,是这座城市最美丽的景点之一。国立美术馆和艺术展览馆都聚集在这里,而广场的中央,则矗立的一尊高大三十六米的巨型纪念碑,是为了纪念1896年匈牙利民族在欧洲定居1000年而建。
而现在,任茜正和李承锴悠闲地漫步在这座美丽的广场上,看着周围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以及在纪念碑前面的广场上积极觅食的鸽子,六月初夏暖暖的阳光洒在人身上,使人像猫一样生出些慵懒的状态。
广场的一角,坐着一个吉普赛妇女,她的面前静静地支着一张圆桌子,看着从她面前经过的任茜和李承锴。
“年轻的先生小姐,来占卜一支塔罗牌吧。预测吉凶祸福,很灵的哦!”
任茜拉住了李承锴。
“阿锴,我们测一测吧。好吗?”
李承锴扭头看看那个吉普赛妇女,有些不屑:
“都是些骗人的玩意,不值得相信的!”
“可是,我还是想算算呢,好吗?求你了!”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摇着他的手撒娇般地央求着。
李承锴拿她没有办法,无奈地依她。
“好吧,那就算一支吧!”
任茜高兴地坐在那个吉普赛女人面前的小凳子上,依照那女人的吩咐,从面前桌子上的纸牌里抽出了一张牌,花色朝下地交给了那个女人。
“请问小姐要测什么?”那女人声音和蔼地问道。
任茜歪着头想了想,转眼瞧见李承锴在她身后无所事事地抱着双臂,在看广场上的鸽子觅食,悄悄一乐,转头对那个吉普赛女人说:
“那就测一下我和那位先生的未来吧。”
那女人答应一声,同时开始将手中的纸牌翻出各种复杂的花样,只把一旁的任茜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你和那位先生是情侣吧。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你们,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那女人一边洗牌,一边恭维地说道。
任茜抿嘴一乐,偷瞧着一旁的男人,心底满是幸福的神情。
当那个女人终于洗好了牌,她静静地将手中抽出的几张牌静静地摊开。
却不料,那女人看了一眼那牌,本来平和的脸上突然露出难以名状的惊恐的神色。她赶忙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任茜,欲言又止。想了一下,又重新打乱纸牌,重新洗了一遍纸牌,又一次摊开在她的面前。
这一次,那女人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犹犹豫豫地抬起头,看看面前的任茜,又看看立在一旁的李承锴,低低地叹了口气。
女人的神情一切都逃不过任茜的眼睛。在那女人神色突变之后,任茜的心突然深深的沉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
“怎么了,夫人,你有什么结论了吗?”
她轻声问道。
那女人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小声道:
“小姐,恕我直言,恐怕你和这位先生,在不远的将来,会有一场厄运!”
“厄运?”任茜微微皱眉,她心里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听到这个词儿时,愈发地令她有些紧张了。
“怎么讲?”她低声问。
“塔罗牌显示:金星与木星汇于黄道十二宫,土星运转形式有悖常理。恐怕在不远的将来,会有不祥......”
任茜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开始莫名地颤抖起来。
“够了!”
一旁的李承锴突然插进话来,将任茜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满眼不屑地对那个神色惊恐的吉普赛女人道:
“满嘴的胡言乱语。简直不值得一提。茜茜,我们走!”
说着,不由分说便把任茜拉着离开了那个塔罗牌占卜的小摊。
那个吉普赛女人看着远远离去的一男一女,嘴里深感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古有情人难成眷属。只希望,会有有缘人来帮助你们度过劫难!”
第136章 塔罗牌之宿命(2)
任茜被李承锴拉着,疾步离去。
“阿锴!”
她叫住了他。
“我口渴,你能不能去给我买一杯果汁啊?”
她对他说。
李承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心“咚咚”直跳,真担心他会看出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他捧住她的额头,然后在上面落下重重地一吻,转身去买饮料了。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撒谎。不过,我必须要问清楚,否则,我会日日夜夜都不安心的!”
她回到了刚才测塔罗牌的那个小摊,那个吉普赛的女人正要收摊,看到她,明显地一愣。
“夫人,”她急急地开口说道,“我只想知道,您从那纸牌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女人眉间的神色说明了她的心此刻有多么的挣扎。
“小姐,我看到的,是你和刚才那位先生在不远的将来,会卷入到命运编织的一张无情的大网中。你和他之间会产生信任危机,由爱生恨,由嫉生怒,许多人的命运皆会因为你和他而发生彻底的改变。”
“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她问,真希望能从眼前这个占卜师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谁料,那女人的答案还是令她失望了。
“没有,你们不得不去面对各自的命运,谁也逃脱不了。(.好看的小说)”
那个女人说完这句话,突然神色变得有些异常,她眼神惊恐地望着任茜的身后。
不知什么时候起,任茜的身后已经静静地站着两名一袭黑衣的彪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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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锴正在广场一角的自动柜台上投币买饮料。突然,他凭着身体里本能地对危险来临的那种敏锐的直觉,猛地回转过身。
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黑鹰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先生。”黑鹰开口轻声道。
“茜茜!”
他心里一惊,转身便要离去。
“李先生,请留步!”
看到他要离去,黑鹰忙上前两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您放心,我们‘夺罗令’的人不会对任小姐怎么样的!”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居然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
他厉声喝问道。
黑鹰缓缓低下头:
“对不起,李先生,黑鹰此次前来,是受老爷所托。老爷临行前吩咐过,对于此番前来,只可礼遇,不可强行动武。所以,李先生也还是不要为难我们,和我们回新加坡去吧。”
“我是不会回去的。”
他冷声说。
黑鹰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只听他无奈地开口道:
“李先生,您自从从婚礼上毁约出逃,知道给我们李氏的声誉造成多大的损失吗?李氏的股价一夜之间暴跌,陈家几次三番上门来闹事,要老爷出面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若不是老爷如今年纪大了,我们哪里用得着如此耗费精力来到欧洲亲自来找您?”
李承锴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黑鹰见如此,心里一喜,知道李承锴的心已经有些动摇了。
“经此逃婚一件事,我们大家、尤其是老爷,已经看出了您对任小姐的感情。老爷说,他不会再强求你娶别的女人,你如果真心爱任小姐,那么,就把她一起带回去。你们两个人在这个异国他乡,总归不如自己家好。而且,任小姐的父亲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经受不起女儿离去的痛苦。所以,还请您三思啊!”
李承锴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黑鹰,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父亲真的不再干涉我和茜茜的事?”
“是的,不再干涉!”黑鹰保证道。
“让我好好想一想。”他说。
这时,一辆黑色的加长豪华轿车缓缓停在他们周围,车门打开,蒋一疏扶着李敬堂从车上走下来。
“阿锴,”初见到李承锴的刹那间,蒋一疏颇有些尴尬。
“对不起,请原谅我不得不把你和任小姐的行踪告诉给李老爷。但是,当一个父亲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告诉他儿子的下落时,我没有办法再狠下心来保持秘密。”
“阿锴!”
颤颤巍巍的李敬堂朝他走来。这段时间来,他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
“孩子,当初是爸爸不对,爸爸不该逼你。如今爸爸知道错了,请你回家好吗?爸爸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请你在爸爸最后的这几年时光里,让我享受一下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好吗?”
父亲从来没有和谁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过话,看到眼前如此情景,李承锴的心突然有些莫名的难受。
“父亲。”他开口轻声唤道。
“哎!”
听到儿子唤他名字,李敬堂竟然有些受宠若惊。他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慢慢抚摸着李承锴的面颊,哑声道:
“儿子,你这段时间,廋了!”
“父亲,”李承锴张口道,“我和茜茜是真心相爱的。”
李敬堂抚摸他面颊的手臂缓缓放下,良久,终于沉声道: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再阻止你。从今以后,无论是公司上的事情,还是你私人感情上的事情,我都不再过问,我只求你,别再这样一声不响地跑掉。爸爸老了,人越老,就越害怕孤独的感觉,希望你能照顾一下爸爸。”
李承锴望着父亲额角已经花白的鬓发和脸上的皱纹,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阿锴!”
一声柔美的女声在人群身后响起,任茜在一众“夺罗令”保镖的带领下,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脸上,犹有泪痕。
“茜茜!”
他连忙奔过去,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将她拥在怀里。
“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他声音痛苦地问。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听着从那里传出来的有力的心跳声,极力把心中的痛苦压到最低。
“承锴,你知道吗?当我和你一起逃出来,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顾虑的。你是个有抱负的人,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要你抛弃掉你的事业、你的家庭,在这里过一个普通人平庸的生活。如今,我只想说的是,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会支持你;也不管你将来在哪里,我也会陪伴在你身边。只要有你在,那里就是我们共同的‘布达佩斯’!”
李承锴紧紧拥着她,眼角不期然见一滴泪水滑落。
“谢谢你,茜茜!”
他说。
她点点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只可惜他看不到。
正如那个占卜师所说,这都是他们的命。在命运的漩涡中,谁都逃脱不了。也许,回去,还将会面临更为叵测的命运,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去接受。
因为,她爱他。为了她,她甘愿去承担命运对她无情的嘲弄。
只希望,一切都会好吧!
她心想。
却不知道,等待在他们前方的,是命运对他们更为无情的鞭笞,直到把他们陷入其中的每个人都伤害的遍体鳞伤,至死方休!
————————第二卷完————————
第137章 国安局的客人
地藏菩萨本愿经卷上: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佛曰:“无间有三,时无间、空无间、受者无间。犯五逆罪者永堕此界,尽受终极之无间。”
“阿者言无,鼻者言间,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故阿鼻地狱亦称为‘无间地狱’。”
──《涅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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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北京。国家安全局。
气势恢宏的会议大厅,聚集着全国各地优秀的警界精英。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尘不染的灰色大理石长桌,桌两旁是正襟危坐神情肃穆的警官,肃穆庄严的气氛更烘托出警官们帽子上的那枚熠熠发光的警徽。
大厅正中央的投影仪前,一位年轻的警官一边展示幻灯片,一边用沉稳的语气向众人说道:
“根据我们海外情报机构的同事发过来的最新消息,已确认东南亚最大的黑帮——李氏家族的势力正在向我国东部沿海一带迅速扩张。受上级领导指示,务必要密切关注李氏的一切可疑动向,决不能让东部沿海城市人民的生命财产和社会的经济发展建设遭到损失!”
那警官说着,同时向一旁的警务助理轻轻挥手示意,警务助理立刻将刚打印出来的厚厚的一叠资料文件分发下去。众警官一边读着自己手中的资料,一边眉头紧锁,时不时喝一口面前的茶水,随即发出一声叹息。
那年轻警官见状,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一声,但开口时,仍然用异常平静的声音沉着道:
“大家现在手上拿的,是从海外情报局那里收集到的所有可能的有关李氏集团的相关资料,包括李氏集团的创始人李敬堂如何发家,到过去的十几年里李氏的势力如何在东南亚地区迅速扩张,以及现任李氏集团总裁李承锴的一些资料。(.无弹窗广告)不过,值得说明的是,由于我们国安局所涉及的领域有限,以及李氏集团本身的反情报干预系统,我们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情报,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家的工作展开将会十分辛苦。我们现在唯一到手的确切消息,是现任李氏集团的总裁、李氏当家创始人李敬堂的大公子李承锴下个月要来北京,以慈善晚会的名义宴请京城各界名流。这是李氏首次以公开的身份抵京,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届时布置大批警力,严密监视李氏在京的一举一动。请问大家有没有好的想法或建议?”
台下有人发言道:
“根据我们珠海警方布置的线人得到的消息,今年四月底的时候曾经经厦门海关私运进来一批神秘物资。但是,那批物资却并没有被仔细盘查就被轻易放行。根据我们下线得到的消息,那披物资很有可能是李氏再向我们东南沿海一带私运的秘密军火。现在,那批军火有极大的可能已经流入我国东南部城市一带。违禁运送重型军火却没有被查出来,这说明什么?很显然李氏集团并非我们想象那样只是一般寻常的黑帮小罗罗,他们的势力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的渗透绝非一天两天,他们既然能轻而易举地将军火运送进来,想必海关里面也有他们的人或者是为他们做事的人!”
另一位警官也接口道:
“根据我们和香港警方的联系,香港那边发过来的消息是,李氏集团至少跟香港地域一半以上的大大小小的黑帮势力都有关联;而且还不算日本和南韩那边,那边李氏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李氏牢牢控制了。所谓树大根深,我们根本就不能轻举妄动。(.好看的小说)”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但却是一筹莫展,没有丝毫的决定性策略的提出。
这时,一直坐在众人身后、隐匿在角落里的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形动了动。他抬眼望了望台上那位年轻的警官同样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他嘴角动了动,继而站起了身,大步朝台上走去。
“安叔?”
那年轻警官看到男子,略微有些吃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中年男子,眼底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中年男子站在年轻警官身边,轻声道:
“就在你刚才给大家做汇报时我进来的。知道你们今天开会的议题主要是解决李氏的案子,特意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安叔,谢谢你!”年轻警官感激道。
中年男子转头看了看旁边年轻的警官,那警官年轻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和略带一丝的憔悴感。
他拍了拍年轻警官的肩膀,微微叹了口气:
“致诚,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那年轻警官低声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请静一静。知道大家现在都在为李氏的事情*心分神,不过,还是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一个人——一个有着多年一线情报工作经验的老特工——安静江同志!”
这时,台下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员也注意到了年轻警官旁边站立的男子,顿时发出小声的惊呼:
“天,这不是老安吗?老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你在日本安详晚年的么?!”
安静江心里苦笑一声: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他哪里有心思去安享晚年?再说了,就算他提出自己的退休申请,那个有着“工作狂人”之称的上司伯曼也一定不会答应的。
他向昔日的那些老同志摆了摆手,朝旁边的年轻警官略微点了点头。年轻警官点头回应,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刚一落座,旁边的一位同样身佩警官标志的年轻男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一群光吃白饭的家伙,平常就见他们怎么瞎咋呼,关键时候没一个有用的。如果今天不是安叔出面,我倒要看看今天这个会议怎么收场!”
那年轻的警官听罢,苦笑一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
“时木,你是在指责我吗?”
那年轻男子眼睛里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一些,忙道:
“不,不,致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替你抱不平。要知道这两年,你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那帮老家伙们背后给你穿过多少小鞋儿?查案子的时候倒没见他们有那么积极,整天就想着搞些办公室斗争,打压年轻后辈。出了事还不是要我们来顶着。”
年轻警官低头沉默,只是轻轻说了句:
“好了,别说了!”
那年轻男子似乎还有话想说,这时只听台上的安静江轻轻咳了咳嗓子,似乎要准备开始发言了。他顿时咽下了自己的后半句话,也不再言语。
只见台上的安静江眼神清明,声音沉着而稳重。
“知道大家此刻都在为李氏的案子心烦。只不过我想说的是,李氏集团并非像大家想象的那样简单,李氏集团背后所笼罩的错综复杂强大的势力,不是我们单凭己家之力就可以搞定的。实话告诉大家,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我们一直在密切注意李氏的动向,并不断派出优秀的特工进行潜伏工作,只可惜,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特别是,两年前,我们又一位特工在行动中失手,致使我们不仅失去了一位优秀的“黑色要员”,更使我们在东南亚的情报工作遭到了全盘的打击。为了保存实力,我们不得不全盘退出东南亚地区,以至于这两年,我们对李氏的动态的了解也和大家一样只是停留在皮毛状态。”
安静江缓缓地说着,声音里不经意间透出一丝苦涩,似乎激起了他心底一丝难以隐忍的痛苦。
“所以,我想说的是,”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而用先前平稳的声调继续道,“要知道,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敌人,凶残而又狡猾,并且是一场长久的持续战。是一场耐力、智力、体力与意志力的多重较量,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中,我们也许会遇到许多常人遇不到的困难,遭受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心理和感情上的磨难,但是,我谨希望大家能以国家和民族的最高宗旨作为我们奋斗的目标,使我们的妻子儿女生活在一个和平稳定的社会环境中,更为了我们当初穿上这身警服、佩戴上警徽时的那句庄重的誓言,维护正义,打击邪恶,穷竭一生,无怨无悔。”
安静江的话中似乎蕴含着无限鼓舞人心的力量,那股力量在空气中缓缓流动,顿时感染了众人。
“穷竭一生,无怨无悔!”
有人在小声叨念着这句话。尽管多年过去了,当初初从警校毕业时那青涩但又庄严的誓言此时却好像犹言在耳,重新唤起了在座众人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他们身上肩负的不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家庭,一个社会,乃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责任!
台下几位老警官们眼眶微微湿润了,缓缓开口道:
“老安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安静江嘴边绽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心里却是万千起伏!
——李氏,终于要再一次和你有交集了,是吗?
第138章 交错的往事(1)
九月的北京,深秋的凉意已经彻底浸染了这座中国北方的城市。[]几片枯黄的落叶从枝头悄然飘下,带出一抹萧索的意味。
连致诚和尹时木并肩从国安局大厅走出,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显得两人异常的憔悴。
“来,吸一根。”
尹时木递上一根香烟,连致诚将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明天,是东南亚李氏集团来华的第一天。作为重点监视目标,国安局的最高指挥部已经向各部门下达了指令,要严密监视李氏一众人在北京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而连致诚他们负责的情报部门,则是首当其冲!
明天,就是他们与东南亚最大的黑帮集团李氏正面较量的开始吧!
“致诚,我已经跟头儿请了假。明天我就不到现场去了。”
尹时木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声音略带疲惫地说。
“怎么?家里有事?”连致诚问道。
尹时木深深吸了一口烟,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那棵老树上一片树叶在悠然飘下,顿了顿,才声音沙哑地缓缓道:
“明天,是颜颜的忌日!我要陪我妈去看她。”
连致诚拿烟的手突然抖了抖,心里涌起一股强大的悲伤瞬间袭遍了他全身。
尹时木萧索地一笑:
“已经两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是吧?我们都在变,只有颜颜不变。或许,这两年来,我们谁也没有忘掉。”
两年前的那悲惨的一幕,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可是至今回想起来,还是令人忍不住揪心的疼痛。
着了火的汽车呼啸着冲出盘山公路,滚下山崖,满地的狼籍,现场惨不忍睹。被烧焦的难以辨认的女尸,谭妈妈哭的几乎窒息的声音,以及不断地有警察从家里来拿走属于她的东西,去做dna鉴定。
安静江沉痛的声音至今犹言在耳:
“警方已经确认过死者的身份了。确实是她!”
............
连致诚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尹时木掐掉烟,故作轻松地道:
“好了,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再难受也无济于事。活着的人总归还要活着。”
说完,他拍了拍连致诚的肩膀。
“我听我妈说,晶晶怀孕了,呵呵,先恭喜你小子了。别老顾着忙工作,要抽出时间来陪陪自己的老婆。”
连致诚努力地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时木,带我谢谢阿姨,谢谢她把晶晶当成自己的女儿般对待。”
尹时木笑了笑: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就见外了。那,明天,现场那边一切就都靠你了。有事就和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恩。”
连致诚应了一声,看着尹时木驱车离去。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进了离人心中埋藏秘密最深最痛的地方。
已经两年了。颜颜,你在那一个世界里,还好吗?
――――――――――――――――――
沈晶晶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婚后的生活已经使她褪去了昔日小姑娘的天真和浪漫,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贤妻良母应有的稳重和持家。她身材略微有些臃肿,肥大的孕妇装将她略微有些隆起的小腹恰到好处的遮掩。听到客厅前门的钥匙开门声,她顾不得手上正在炒着的菜,连忙跑到客厅里。
“致诚,你回来了。”
她欣喜地道。
连致诚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这几天由于工作,一连三天他都睡在单位,并且由于情报工作的保密性很严,连个电话都不能往家里打,将怀孕的妻子单独丢在家中,他这个做丈夫的于心也有些愧疚。
“晶晶,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一切都还好吧。”
晶晶高兴地道:
“你放心,家里一切都好。下午谭阿姨来过了,煲了一锅汤,我去给你热一热,你这几天想必累坏了,晚饭前先喝碗喝汤补补身子。”说着,顺手为他脱去外衣。
连致诚默默看着晶晶走进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生出了一抹异样的想法:
如果,两年前那个女孩没有离开他们而去,现在,那个在厨房为他准备晚餐的应该会是她吧。
他摇摇头,将自己这个想法迅速地从脑海中挥去。他现在已经拥有贤妻若此了,有这样的想法,于自己的妻子来说,甚为不公!
“致诚。”
晚饭桌上,沈晶晶小心地端视着坐在对面的连致诚的神情,迟疑地开口。
“我明天,要陪谭阿姨去看颜颜。”
“好。”他低头吃着饭,简单地回复道。
沈晶晶咬了咬嘴唇,眼底也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稍许,她又略作轻松地重新开口:
“致诚,下午谭阿姨来的时候,和我说了,他说你和时木哥接下来一段时间将会很忙。她要我搬过去和她们一起住,和方珂姐做个伴,也好照顾一下我。”
连致诚点点头:
“还是谭阿姨想得周到。那就谢谢她们一家人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晶晶,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一个做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他的语气里充满着无限的愧疚。
“你千万别这么说,”沈晶晶急急忙忙地开口,“我知道你工作的特殊性,也理解你的难处。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谭妈妈和方珂姐,她们都对我很好地。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工作,家里的一切,都由我来做。到最后,我会为你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的。”
连致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望着面前自己的妻子因为怀孕的缘故而变得圆圆胖胖的脸,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
你已经结婚了,是个有家室的人了。过去那些痛苦的事是时候该忘记了。否则,你又怎么对得起面前这个一心一意待你的妻?
想到此,他努力使自己面容上的表情变得轻松一些,将一些菜夹到了晶晶的碗里:
“你现在怀着宝宝,要多吃一点。这样,我也才能安心地去工作。”
沈晶晶有些欣喜地捧着碗,看着自己的丈夫为自己夹菜。其实她所奢望的并不多,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第139章 交错的往事(2)
晚饭过后,连致诚来到自己的书房。晶晶在厨房正在收拾,“叮叮dongdong”的碰撞声伴着她一声两声的哼着小曲的声音,看来她的心情不错。
连致诚打开电脑,本来是想工作的,可是,不知怎的,竟然在一股莫名的情绪牵引下,他翻出了保存在电脑硬盘上一个隐藏的文件夹,轻轻动了动鼠标,点开了它。
对话框弹出,要求输入密码。他停了停,手指有些颤抖地输入了一串数字。密码输入正确,文件夹打开了。
那密码正是尹洛颜的生日!
文件夹里不过是一些照片,有一些已经颜色黯淡了,一看就知道是好多年以前拍摄的,然后再被扫描成电子版的图像的。照片上,一个清纯的女孩子穿着学生校服,背着书包,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垂在肩膀上,无忧无虑地冲着电脑前的男人微笑着。一抹阳光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显出一丝圣洁。
“颜颜!”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之间就有些泣不成声了。
原来,所有的人都可以自欺欺人。我们可以尽可能地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无所谓,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当夜深人静、一个人独处时,我们心底那份最深的伤痛总会不期然而至,强迫你去想起那些令你心痛的人和事。
原来,一直以来,就没有忘记。一直没有。
“咣当”一声响,是器皿打翻在地的声音。(.)
连致诚赶忙回过神来,迅速地合上笔记本的页面,转身,便看到了沈晶晶脸色苍白地站在自己身后。她脚下,是破碎的茶杯,和洒落了一地的切得细小的水果。
“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她!原来,她一直在你心里没有离去。你还一直爱着她,对么?”
她问,眼泪突然之间就流了下来。
他默默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流泪,心痛的无法自已。
两年前,尹洛颜的意外离去,不仅令尹家陷入了犹如天塌地陷般的痛苦中,他也依旧不例外。他和尹时木被警方叫去认尸,可是,那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哪里还能认得出来?若不是死者右手上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打死他都不会相信那个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尸体是他曾经用尽自己生命去爱着的女子。
――而那枚戒指,正是他送给她的订婚戒!
在她的葬礼上,他执意把那枚戒指又重新轻轻戴回了她的手上,无数次地重复着一句话:
“颜颜,我爱你,我爱你!”
自那以后,他就意志消沉,整天不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便是在酒吧里买醉,一次又一次,是沈晶晶从酒吧里找到他,然后将醉的不省人事的他一步一步拖回家。
“连致诚,你这个废物!如果颜颜在天有灵,她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模样!”
在又一次酩酊大醉之后,他醉眼朦胧间错把沈晶晶当成了尹洛颜,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痛哭失声:
“颜颜,他们都说你离开了,可是我不相信!你看,你这不是回来了么?不要离开我啊,不要离开我啊!”
沈晶晶终于一个巴掌抽到了他的脸上,泪流满面地对他怒斥着:
“你还是我们大家认识的那个致诚吗?你如果真要放弃了,那么颜颜不会原谅你的!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那一个巴掌彻底打醒了他,他怔怔地看着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的女子,竟然微微地有些痴了。(.无弹窗广告)
“致诚,你要活着,就算是为了能让颜颜走的安心一点儿,你也要活着。求你,不要放弃!我已经失去了一个颜颜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连日来的忧伤和痛苦终于也击垮了这个坚强的女孩,一个是她的闺中密友,一个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暗恋的学长。当幸福的幻景被现实残酷的击得粉碎的时候,她除了用自己的勇气来唤起心爱之人重新生活下去的希望时,她别无他法。
再后来,他终于接受了她。他和她确立了恋爱关系,再然后,是结婚组建家庭。尽管他们之间的爱情平淡像水,可是对于沈晶晶来说,她说她已经很知足了。
“致诚,我不会强迫你去忘记掉颜颜。颜颜是我们两人心中共同的美好所在。我只奢望你,能够分得一点点的疼惜和关爱给我,这样,我也就满足了!”
新婚之夜,沈晶晶这样对连致诚说。连致诚默默地流着泪,将娇妻拥在怀中。是啊,那个叫“尹洛颜”的女孩已经从他们所有人的生命力彻底消失,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纵然他曾经那么爱着她,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另一个女孩的丈夫,而且他的妻子还如此的善解人意,他是不是应该将他的爱留多一些给他的妻子呢?
这样想着,他们的生活真的一直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年多。像所有普通的夫妻一样,他忙于工作,她打理家庭。他们之间的谈话一直避免涉及那个令他们共同神伤的那个人的名字,直到今天,他们终于直面这个话题――尽管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这个话题,是他们早晚都要面对的!
“原来你这两年一直都没忘记掉她。你心里一直想着她、爱着她。我曾经想过,是不是我把一个做妻子的角色扮演的完美无缺,你就会将自己的目光多一些转到我的身上,可是,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我终究不是她,我代替不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对不对?!”
她几乎是哭着喊着说出这番话来的,之后,她的身子便虚软软无力地倒在地上。
连致诚一个箭步上去,将她几乎要倒地的身子扶在怀里。
“晶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可是,我现在,真的在努力想忘记颜颜,请给我足够的时间!”
沈晶晶缩在他的怀里,捧着他的脸,轻声说道:
“是吗?可是为什么这两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去看过颜颜的坟墓?是因为在你的心中,你始终不肯接受颜颜已死这个事实对么?你还在幻想,有一天她会回来,你会在茫茫人海中,重新找到她,对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
“致诚,你就要当爸爸了。算我求你,别让我们的孩子以后会认为他的爸爸不爱他的妈妈好吗?我知道自己比不上颜颜,但是也请不要剥夺我爱你的权利。我会努力,努力让你接受我。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自私:可是颜颜既然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就让我成为你心中的那个唯一吧。好吗?”
她恳求他。
连致诚的心犹如翻山蹈海般痛苦,最终,他将自己的妻子紧紧拥在怀里。
“好,晶晶我答应你,我彻底忘记颜颜,不再想她。我会做好一个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
说完,他转身将自己电脑上那个存放着尹洛颜昔日照片的文件夹删除的干干净净,并回过头,坚定地看着面前的妻子:
“对不起,过去的这一年来,让你受委屈了。我以后不会再对不起你了!”
沈晶晶终于破涕为笑。
第140章 初次较量(1)
第二天,北京的天气异常的好,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北京某五星级大酒店前,成群结队的记者们早已恭候多时。
人群中,一个小个子的女记者正扛着大包,头戴鸭舌帽,高举着胸前的照相机,努力抬高脚尖妄图透过层层的人群,抢先拍到第一手资料。周围其他人的议论时不时地传进她的耳朵:
“哎,我听说啊,这个东南亚李氏集团可不简单啊!纵横东南亚几十年,集团下的品牌产业不计其数,这是他们老总来华投资,看来,应该是把下一个发展目标重点放到了中国内陆吧。”
旁边一个记者听罢,压低声音小声对身边那个记者说:
“可是啊,我们有小道消息称,这李氏集团的背后,撑腰的可不仅仅包括政界啊,甚至还和黑帮有染。说不定啊,警方现在已经把关注目标投向他们了呢。”
刚才那位记者听罢此言,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哼,生意做的那么大,或多或少也都不清白。像李氏这样的跨国企业,怎么说也得是黑白两道通吃啊!”
正说着,从前方的人群处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喧哗声,记者们顿时沸腾了:
“快,李氏的车到了,赶紧往前挤一点儿,要不新闻都被别人抢去了。”
那小个子女记者被人流推挤着,身不由己地也向前挤去。不过,好在她身材娇小,七挤八挤间便挤到了最前排,正好看到一众的劳斯莱斯豪华车队正整齐有序地依次停在了酒店门前的红毯入口处,那女记者飞速地架好了相机,伸长着脖子等着来人下车。
随着车门纷纷打开,一众黑衣保镖率先下车,为首的一个面容清秀的高个子男人走到最中央的一辆车前,弯下腰,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车门。
随着人群的一阵鼎沸的喧哗声,李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李承锴终于映入了大家的视线。人群顿时沸腾了:
“天,没想到堂堂的李氏集团的总裁居然这么年轻?!”
“是啊,我听说现任总裁是李氏老总裁的大儿子,年轻有为,他接手以后,李氏的规模发展的比以前更壮大了。这次的中国之行,也是李总裁特意安排的。”
在众记者纷纷的闪光灯前,李承锴优雅地笑着,朝大家轻轻挥了挥手。他今天一袭黑色的意大利gi手工西装,黑色的大气和沉稳尽显他作为一个成功商业人士的低调沉稳以及王者风范。
一旁的黑鹰在他耳边小声道:
“李先生,兄弟们会留意周围情况的,请您尽管放心!”
“有劳了!”
李承锴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一边向闪着镁光灯的各路媒体挥了挥手,一边不动声色地给黑鹰下了指令:
“不过也不用太过劳神,在这里,那帮中国警察是不敢胡来的!”
“是!”黑鹰恭恭敬敬点了下头。[]
只见李承锴身子朝一边微微侧了侧,同时向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条纤纤玉臂从车内伸出,轻轻挽住他伸过来的手臂,一道白色的优雅身形缓缓从车内迈出。
任茜身穿白色女式套装,头上一顶宽大的复古礼貌,姣好的面容被帽子上垂下的蕾丝花边恰到好处地遮去了半边,给人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态。她缓缓下车,轻轻将玉手搭在李承锴伸过来的手臂上,两人相对默默一笑。她依偎着他,任凭他的一只手臂自然地落在她的腰际,在周围一众保镖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踏上红毯,朝酒店走去。
那小个子的女记者自打李承锴下车一来,手中的相机便一直“咔咔咔”地拍照没有停过。突然,被身后不知是谁猛地推了一下,她顿时一个身子不稳,“哎呀”一声,手中的相机脱手,她人也一头向前栽倒在了红毯上。
李氏的保镖一愣,眼看着一个女孩栽倒在面前,正犹豫着不知是否要紧走几步上前将她搀扶着离开红毯,以免妨碍李承锴他们进入酒店。却见那女孩匍匐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在红毯上摸索着:
“哎呀,我的隐形眼镜,我的隐形眼镜掉了。没镜子我什么也看不到啊!”
李承锴身旁的黑鹰见状,略微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
“李先生,我这就去把她轰开!”
李承微微一笑:“不必了!”
说罢,他摆摆手,李氏的保镖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只见李承锴缓缓走到那摔倒的女记者前面,蹲下身子,轻轻扶住了她:
“这位小姐,您还好吧?”
他问,男性特有的充满着无限磁性和性感的中低音轻轻回响在那女记者的耳边,女记者的脸顿时“刷”的一下子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儿。
李承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里发出一声轻笑,微微用力,将那女记者从地上扶了起来。
“知道你们做记者的工作辛苦,但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哦!”
他说。
女记者红着脸低着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谢谢啊!”也忘了找她的隐形眼镜了。
一旁早有记者将这一幕幕飞快地拍下,估计明天一早,“李氏总裁首日抵京,帅气亮相友好待人”的新闻稿就会占据各大报纸头版头条了。
李承锴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频频向周围的记者挥手致意。他的目光射到哪儿,那些被他望到的女记者们顿时面红耳赤,忘记了拍照,足足可见帅哥的魅力!
任茜缓缓来到李承锴身边,重新挽住了他的胳膊,脸上同样带着迷人的笑容,嘴型不动地小声说道:
“别再用你的电眼杀人了。你如果敢在北京搞出什么花边新闻,我可饶不了你!”
李承锴心里一乐,知道她小女人的醋劲又犯了。他握着她的玉手,惩罚似的微微用力握了握,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放心,我在北京的期间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前提是――你要在这段时间要好好地‘伺候’我!”
这下轮到她脸红了。她小声地回骂了一句:“没个正经!”却引来了男人一阵开心。
他此次北京之行为期三个月。执意要她全程陪伴,一来可以在工作上充当他的秘书兼私人助理,二来,如果这三个月没有她在身边陪伴,那每个夜晚岂不是令他过得该多么无趣啊?
他爽朗地大笑着,牵着她的玉手,大踏步向前走去。总之,这三个月,他将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和她好好温存!
第141章 初次较量(2)
随着李氏总裁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进入酒店,那帮记者也和蜜蜂一样,跟着也争相进入酒店大堂,等着不稍一会儿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酒店门前的广场转眼间便冷冷清清,只剩下几个酒店工作人员在打扫现场。
刚才那位摔倒的小个子女记者却并没有跟着那帮记者进入酒店,看着一众人消失在酒店门前的入口处,她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得意且嘲弄的笑。她猛地转身,快步向广场一角走去,动作敏捷迅速,全然不像一个丢了隐形眼镜的人。
她来到广场一角一个蓝色的运货车前,伸手在货车的后备箱处有节奏地轻轻敲了三声。门打开,她迅速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确信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她才身子一翻,进入到车里。
车内并不像普通的大货车那样堆满着货物,而是十几米的空间内被人改成了一个高级的工作室,十几台笔记本电脑发着幽幽的蓝光,每台电脑前面都有人控制,时不时有人飞速地敲击着键盘输入着复杂的指令。
“青儿,怎么样?”
她刚一进入车里,随手放下车内厚重的闸门,就有人激动的问她。
她微微一笑,朝车内的人眨眨眼,得意道:
“全部搞定!”
“太棒了!”一个带着高度近视镜的男青年摩拳擦掌,扭身在身后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出一串复杂的数字,不消一会儿,只听见他兴奋地声音传来:
“行了,诚哥,看来青儿放窃听器的位置选的不错,声音挺清晰!您听听!”
坐在指挥官位置上的连致诚接过男青年递来的耳脉,放到耳边,只听见李承锴清晰的声音从耳脉中传出:
“我们李氏此次来华,主要是因为中国内陆经济这几年蓬勃的发展,使我们很是看好这边的投资环境。(.无弹窗广告)所以,利用此时机会,我们李氏希望能够和更多的中国企业接触。相信通过合作,我们与中国的企业之间能够创造更高的价值,达到双赢的共同目标......”
连致诚点点头,拍了拍眼睛青年的肩膀:
“小何,干得漂亮,不愧是电脑黑客高手!”
说着,他又扭头望向刚才那个小个子女子:
“青儿,你也是,辛苦你了!”
乐青儿一乐:
“谢谢部长夸奖。刚开始我也是头疼,不知道如何找机会接近李氏总裁,要知道,他旁边光是保镖就有四十多人,要想接近他根本不容易。要不是有人在后面把我推倒在了红毯上,那个李氏总裁亲自过来扶我,我也不会抓紧那个机会把窃听器粘在他的领带上!”
小何撇撇嘴:
“听说那个李氏总裁可是一超级大帅哥啊,我很庆幸你没有因为花痴帅哥而耽误了正事!”
乐青儿脸一红:
“姓何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我什么时候因为迷恋帅哥而耽误工作了?!”
小何正想回嘴,连致诚笑着摆了摆手:
“好了,你们俩就别贫嘴了。国际刑警刚刚把李氏的资料传给我们,青儿,你帮着我一起处理一下。小何,由你继续负责监听!”
乐青儿和小何答应一声,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
记者招待会中场休息,李承锴转身离开了会场,来到了专门为他准备的休息室。一进门,蒋一疏从门后闪身而出,手里拿着一个微型的红外线光和扫描仪,将李承锴浑身上上下下扫面了个遍。当扫描仪扫到李承锴胸前时,扫面仪上的警示灯顿时开始“嗡嗡”作响,蒋一疏神情一凛,小心翼翼地从李承锴领带的夹层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宛如绿豆大小的窃听器。
李承锴盯着那枚窃听器,扭头朝蒋一疏微微一笑。
“看来我们的估计没有错,果然刚一到北京,就被人给盯上了。”
他看着蒋一疏,虽没说话,但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程度已经达到了不用语言他们也能明白对方的眼神要传达的意思。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蒋一疏询问的眼神望向李承锴。
李承锴的眼底闪耀着一种玩弄猎物般嘲弄的神情,眉头轻轻一动,接过黏在蒋一疏手指尖上的那枚窃听器。
“哼,先给那帮警察一点儿小小的颜色看。要知道,我李承锴多年以前就已经玩腻了窃听这种小把戏了。”
说着,他将那枚窃听器掷在了地上,同时,伸出一只黑色的皮鞋踏上去,将窃听器碾得粉碎。
“一疏,”他缓缓开口,对着蒋一疏,声音沉稳道:
“传我命令下去,这段时间要‘夺罗令’的弟兄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距离李承锴他们几百米远的广场上的某辆货车里,正在进行监听的小何突然听到耳脉里传来一阵爆裂般的杂声,几乎侦震破了他的耳膜。他赶紧摘下耳脉,一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回过头苦着一张脸对连致诚说道:
“头,完了,我们的窃听器被他们发现了!”
连致诚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待他接过耳脉,亲自确认。只听见耳脉里只传来“嘟嘟嘟”的系统声,他才终于相信,看来对方要比他们想象的要高明谨慎的多。这窃听器是国安局引进美国情报局最先进的窃听技术研制成的新型窃听器,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对方发现,而他们,基本上没有获得对方一点有用的情报。
第一轮较量,以他们国安局的失败而告终!
而对方既然采用摧毁窃听器的方式,很显然,是在向他们警方示威!
想到此,连致诚有点微微的恼火。抬眼看到眼前的一众属下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下命令,他强忍着心中强大的失落感,沉稳地逐一下着命令。
“小何,你负责联系总部,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向总部汇报一下,看看总部的下一道指令是什么?清儿,你帮我把此次跟随李承锴一起来华的李氏集团的相关人等的资料整理出来,然后汇报给我。其他人,继续接收国际刑警给我们传来的有用情报,以及继续监视酒店内的记者招待会的情况。”
“那部长,您呢?”清儿问。
“我嘛,”连致诚嘴边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只有亲自到会场那边去获取情报了!”
第142章 似是故人(1)
连致诚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便进入了会场。他进入酒店大堂的时候,正赶上李氏的记者招待会接近尾声。只听见司仪在台上宣布:
“李氏集团的总裁谢谢各位媒体朋友这次的大力宣传。李先生刚刚已经吩咐下来,知道各位都很辛苦,所以特意安排酒店的厨房为大家准备一顿便餐,请大家务必赏脸,吃了饭再走!”
此话一出,台下的记者们又是一阵喧哗。天啊,要知道此次的记者招待会少说也有三四百号人,李氏自掏腰包宴请各路媒体,真是财大气粗。不过,那些记者们心里也清楚,中国人一向讲究“礼尚往来”,既然吃了人家的饭,以后也就不得不在写新闻报道时多留情面给人家。这也正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连致诚一身便服混在记者堆里,抬眼看着台上精神奕奕的李承锴,嘴里一声冷笑。看来这个李氏集团总裁极度会收买人心,来华第一天便先把媒体这路给打通了,以后不知道还会搞出什么鬼把戏来。
台上的李承锴缓缓起身,眼睛扫过台下的一帮记者,朗声笑道:
“我李某接下来还要和几家企业的股东见面,洽谈合作事项。各位请慢用宴餐,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原谅!”
说着,他转头对跟在自己身边的任茜小声道:
“茜茜,你刚刚下飞机,知道你晕机,身体不适。接下来你就不用陪我了,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任茜乖巧地点点头,小声道:
“那,我在房间等你哦。”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想起刚才李承锴要她这三个月要好好“伺候”他的话,顿时一阵脸红。
李承锴一乐,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放心,我很期待!”
声音低沉,态度暧昧,令人遐想无限。
任茜娇红着脸,赶紧从台上退了下来,只希望在还没有引起各路记者注意之前,快速离开会场。
连致诚此刻也在悄然离场。(.好看的小说)他现在需要找酒店的管理人员要到一套酒店人员的衣服,以便扮成酒店的工作人员混入接下来的李氏与其他几位企业的洽谈会场。
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向会场外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迎面来人。只听“哎呀”一声女子的娇呼,一个白衣的女子的身影被连致诚庞大的身躯撞得一个踉跄,几乎倒地。
连致诚本能地伸手去扶,嘴里赶忙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看路,撞到了小姐......”
突然他停住了话头,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静静盯着面前的女子,扶着女子身子的手臂因为发抖而几乎有些把持不住。
“颜颜!”
他的声音因为喜极而在微微颤抖。面前的这个女子,她的相貌、身形、甚至气质和眼神,都和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女孩子一模一样。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一模一样之人?!
本以为那逝去的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往,本以为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可以去坦然接受一切的新生活。但是当记忆深处的女子又重新从天而降时,他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激动和喜悦的感情交织着不敢置信的惊异和着热泪一起喷薄而出。
顾不得其他所有的一切,他将面前的女子紧紧拥在怀里:
“颜颜,真的是你,原来你没死,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任茜一头雾水地被面前这个男人强拥进怀。她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又哭又笑,心下好笑,却有些手足无措:
“喂,先生,您想必是认错了人吧。你先不要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
她抗议着,妄图想挣脱男人的禁锢。无奈,男人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无法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女子说些什么。
“颜颜,太好了,这真是上天赐予我的惊喜。无论过去的这两年间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放手任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去!”
说着,他用力抬起女子娇小的下巴,凝望着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娇颜,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悸动,低下头向女子的樱唇上吻去。
见他如此无礼,任茜心中大怒,猛然一个用力推开了他,随即一个巴掌甩在了男人的脸上。
“先生,请您自重!”
她厉声喝道。
她的一个巴掌彻底将连致诚从美好的感情中拖进了现实。他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对他怒目圆睁,惊愕道:
“颜颜,你、你这又是为何?!”
只听女子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什么颜颜,我姓任!先生你想必认错人了。念在你对故人痴情一片的份上,我不予追究。请好自为之!”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剩下连致诚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满脸错愕地望着她远远离去。
第143章 似是故人(2)
当连致诚飞一般地将车开到尹家老宅的门口时,正巧赶上尹时木一家外出归来,正大包小包地往屋里搬东西。看到连致诚,尹时木顿时招呼道:
“致诚,你来的正好。我们刚从超市回来。晚上就留在这里吃晚饭吧!”
连致诚“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几步来到尹时木身边,不由分说便拉着尹时木上车。
“时木,你跟我走。有点情况!”
尹时木一头雾水地被连致诚拉上车:
“你是不是刚从现场那边回来?难道说现场那边出了什么事?”
连致诚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心里寻思着要不要事先把遇见一个和尹洛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的事情告诉给尹时木,不过,最终还是作罢。一会儿等尹时木见到那个女子,一切不就明白了吗?
沈晶晶跑下门前的台阶,扒着连致诚的车窗,问道:
“致诚,你们晚上还回不回来吃饭啦?”
连致诚看了沈晶晶一眼,心里万般滋味在心头。
“不吃了,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们!”
说完,一踩油门,车子飞一般地奔驰而去。(.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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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堂门前,连致诚拉着尹时木快步来到一楼的宴客处,焦急地向前台一位小姐打听着。
“小姐,你好,请问一下,随李氏集团一起前来的有位小姐,请问她下榻在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对不起先生,酒店有规定,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资料!”
连致诚有些微微的着急,掏出自己的证件,“啪”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我是警察,刚才那位小姐是一个案子的重大嫌疑犯。若是耽误了案情,你们负责的起么?”
他厉声喝问道。
那位小姐顿时吓得一哆嗦,抬头看看连致诚一脸的严肃,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在当场,不敢言语。(.无弹窗广告)
一旁的尹时木见状,心下奇怪。致诚一向冷静,今天这是怎么了?
“致诚,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尹时木奇怪道。
连致诚转身看着尹时木,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
“我要让你见一个人。你必须要见一见她!”
“那个人是谁?”尹时木问道。
“是――”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不过,他还是忍住没说。他真怕啊,连他自己都以为是在做梦,更何况尹时木呢?
他绝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长得如此一模一样的人。也许,人的面貌可以略有相似,那么,为什么就连说话的语气、眼神,甚至气质,都如此相同?!不,他绝不会相信。一刹那间,“颜颜没有死”的事实像轰鸣的钟声一样撞击着他的耳膜,使他焦躁的心竟然平添了一丝喜悦。
“是一位故人!”他思索良久,才终于开口道。
“故人?”尹时木满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是什么故人,能让你激动成这样?咱俩都认识吗?”末了,尹时木又不放心,添问了一句。
“是,都认识。”连致诚心里苦笑一声:岂止是认识?!
这时,酒店的大堂经理带着满脸奉承的笑容,将已经查好的信息交给连致诚。
“警察先生,随李氏集团前来的只有一位女眷,姓任,住在酒店的高级总统套房17楼c套房。用不用我让人带您们上去?”
酒店经理一边小心翼翼地揣摩着面前两位警官阴郁的面容,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在他任岗的时候出问题啊,要不然,可就不是被老板扣工资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用了。”
连致诚接过酒店经理递过来的一张写有任茜房间的小纸条,拉着尹时木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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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17楼c座总统套房门前,连致诚看着门上那布置的金碧辉煌的装饰,无形间感到了一种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平息了一下呼吸,举手按响了门上的门铃。
随着一声轻快悦耳的音乐铃声想起,他敏锐地捕捉到屋内正有人朝门边走来。
一声女子的娇笑自缓缓拉开的门后传来:
”我以为你开会至少还要两个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随着女子轻柔的笑声,房门在他们面前终于完全地打开,一个身穿白色睡裙、长发披肩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连致诚和尹时木的面前。
空气似乎在一刹那间凝固了。不用连致诚开口问,他也能感受到站在他旁边的尹时木在门开的刹那间身子猛然一滞。
女子似乎也有些微微一愣,不过,她的吃惊程度和面前的两个男人比起来,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她认出了站在面前的其中一人,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
“怎么还是你?居然都找上门来了?”
她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却是冷冰冰的。
第144章 纵使相逢
“你......!!!”
尹时木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僵直的目光从女子的脸上转移到连致诚的身上,只见后者朝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转头定睛看着面前的女子,眼泪却在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颜颜,真的是你么?!"他嘴里蠕蠕地喃声道,一边沉重地抬起手臂,似乎要去抚摸面前女子的脸庞。
女子眉头微微一皱,微微侧头躲过了男子伸过来的手臂,令尹时木下意识地一惊。
只见面前的女子嘴边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意:”两位,我不知道你们三番五次地前来打扰我到底有何居心?不过,看两位也是明理之人,我只当两位是无心之过,因此原谅你们。那么,请你们二位现在就此离开,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休息。谢谢!“她说,伸手做了一个逐客的动作。
但是面前的两个男人却对她的逐客令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先前她曾经见过一面的那个男人朝她露出一抹艰难地笑容,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对不起,小姐,我们知道我们这样做很不礼貌,但是,你真是和我们的一个朋友长的太像了。能不能请你看在我们念故人份上,让我们进屋谈一谈,我向您保证,我们只向您询问一些事情,问完就走,此后再不会来打扰您的正常生活。求您,好么?“连致诚的语气充满了恳求和悲戚,任茜不禁微微一怔,下意识的一瞬间,她的身子竟然向一旁侧了侧,让出了门前的一条路。
”谢谢!谢谢!“连致诚感激道,一边用力抓了抓身旁尹时木的胳膊,两个男人默默对视了一眼,朝房门迈出了沉重的一步。
任茜的房间布置的雍容而华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高档女子香水的味道,豪华的落地镂花玻璃窗上凭空隔着一层白色的纱幔。任茜缓缓走过去,随手将纱幔撩开,顿时,北京秋日午后明晃晃的阳光射进屋来,让人陡然间生出几许恍如隔世的味道。
“坐吧!”任茜淡淡地道,一边指指靠窗的一排豪华意大利真皮沙发。
两个男人站在屋内好似雕塑一般,动也没动。任茜见他们如此,微微一笑,也没有强求,自顾自地走到吧台前,随手为自己斟小半杯红酒。
“茶,咖啡,还是红酒?”
她问,眉毛轻轻挑着,眼神中闪过一抹好笑的神情。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大男人能在她面前演出怎样的一番好戏来。
连致诚和尹时木艰难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曼妙的身躯轻轻斜靠在吧台的一角,乌黑秀丽的长发略微卷曲着,自然垂落在她的肩膀上;女子身上穿着一袭华贵的丝绸睡袍,睡袍恰到好处地将女子的裸露在外的香肩和纤细的蛮腰展露的一览无余。只一瞬间,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竟然有些微微地痴了。
女子见他们二人如此,心下不禁一阵冷笑。
男人她见得太多了,面前的这两个无非也和外面那些见了美女就痴心妄想的男人一样。在她的心里,除了李承锴,其他任何男人在她的眼里,都只不过是浮云。[]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又挂上那抹讥笑,优雅地抬起手中的高脚杯,抿了一口里面的红酒,缓缓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她虽然在问话,眼睛却没有看着他们,而是漫不经心地在玩弄着指尖的酒杯。
连致诚强忍着心中的心酸和悲伤,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低声道:“姑娘,你很像我们曾经认识的一位故人?”
任茜嘴里毫不掩饰地发出一丝讥笑,一双丹凤眼朝面前说话的男子瞥了一眼,冷声道:“先生,我认为您这种和女孩子搭话的方式很不高明!”
听她话说如此,连致诚本来燃气一丝希望的眼神瞬间又变的黯淡下去,一旁的尹时木却忍不住开口:“颜颜,你难道不认识我们了么?我、我是哥哥啊!”
一声“哥哥”出口,尹时木再也忍不住,沉积多年的悲伤情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化作晶莹的泪珠顺着他坚毅的面颊滚滚而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只是未到伤心处。想当年自己的亲妹妹一夕之间离他们而去,一个幸福的家庭转眼间被伤害的千疮百孔。那时候,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以长子的身份*办着自己妹妹的后事,却没想到,时隔两年后,他竟然会在这个和自己妹妹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的女子面前泣不成声。
尹时木悲伤地情绪也感染了连致诚,只见他幽幽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包含着多少人世间的沧桑无奈。只听他幽幽开口道:“颜颜,倘若真的是你,那该会是老天爷给予我们多大的恩赐啊!”
任茜嘴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难惹如何在她面前继续“演”下去。
尹时木伸出手背抹了一下眼眶,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开心一些:“现在好了,颜颜,你和我们回家吧。如果妈妈看到你,她说不定会开心地昏过去呢!”
说着,尹时木欲上前去拉女子的手。
却不料,任茜轻盈地将身子一个旋转,离开了男人几步远,同时将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饮罢,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好了,两位先生,你们要说的话也说完了,现在,是你们该离开我房间的时候了!”
连致诚和尹时木还沉浸在悲喜交集的感情中无法自拔,猛然听她这么一说,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说什么?”
尹时木略微有些错愕道。
“我说,请、你、们、离、开、我、的、房、间!”
她一字一顿道,似乎对方是四岁的小孩子,使她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告诉他们一个简单易懂的道理。
尹时木听她如此说话,一脸不敢置信:“颜颜,你怎么会如此?”
说完,便要伸过手去拉女子的胳膊,似乎这么一拉一拽之间,昔日那个娇俏温柔的妹妹就会重新回到他们身边一样。
不料,女子在男人手伸过来的刹那间,眼底蓦然显出一抹狠厉的眼神,陡然间五指葱葱玉指变爪,抓住男人的胳膊,顺势一个过肩摔,将男人的身子朝地上狠狠摔去。
尹时木没想到她竟会突然出手袭击,一旁的连致诚看得真切,忙道:“小心!”
却已为时已晚,尹时木的身子已被任茜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度,朝墙边重重摔去。好在他毕竟是有功夫底子的,在身子失去重心的刹那间,他还能迅速地在空中调整姿势,致使他在身子落地时是双脚先着地的,但虽如此,却已是狼狈不堪。
连致诚忙奔上去,扶住尹时木摇摇晃晃的身子,低声道:“没事吧!”
尹时木脸色铁青,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面前的女子。
任茜却对他们投来的目光不以为然,一边缓缓朝屋子中央那张宽大的双人床走去,一边将一只玉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欲做宽衣状。
“两位先生,现在请你们滚出我的房间。我现在要休息了,怎么,难道你们想看我在你们面前宽衣解带么?”
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肩上的吊带裙褪去了一半,只显得香肩一片诱惑无限。
“你!――”
尹时木气的几乎吐血。一旁的连致诚赶忙制止他欲冲上前的动作:“时木,时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此事当从长计议!”
说着,不由分说,硬拉着尹时木离开了房间。
看着两个男人狼狈不堪地夺门而出,任茜嘴边那抹嘲弄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145章 终极无间
连致诚和尹时木坐在酒店一楼入门处的茶室里。[]连致诚正将一块热毛巾递给尹时木。
“怎么样?胳膊很疼么?”
尹时木一边用毛巾敷着自己的胳膊,一边眉头紧锁。
“你觉得那个真是颜颜吗?”末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连致诚同样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觉得,刚才那个女人虽然和颜颜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她身上总有一种我形容不上来的感觉,那种感觉令我好陌生,好害怕!”
听连致诚这么一说,尹时木也颔首道:“不错,同样的外表,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那女人言谈举止总有一股狠厉在其中,完全不是颜颜!”
突然,连致诚打了个寒战,他抬头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时木,你是颜颜的哥哥,据你了解,颜颜有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经历?”
尹时木看着连致诚一脸凝重的表情,眼神略微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
连致诚急着道:“当初,颜颜曾经不是到日本留学过五年么?在那五年时间里,她和家里联系的很少。你说,颜颜会不会在日本期间,有过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尹时木的眼神在听到他的话的刹那间,闪出一丝丝的出神,末了,他又很快地摇了摇头,对连致诚道:“不可能,你怎么不相信颜颜?当初颜颜去日本留学,是安叔一手安排的,而且也经过了我母亲的同意,你就算有所怀疑,也不可能怀疑安叔和我母亲吧。再说了,颜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在日本攻读的是东大的实用心理学,有学校的毕业证明,这些总不会是假的吧?!”
连致诚听他这么一说,一颗心也慢慢沉着了下来。良久,他才幽幽开口道:“看来,我们真是错了。那个女人确实不是颜颜,是我们思念颜颜太深,才会认错人了吧!”
尹时木满脸黯然道:“是啊,世界那么大,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相貌相似的人。而且我们,却再也不需要去打扰已经安息的颜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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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
安静江像一头狂暴的狮子,一头闯进伯曼的办公室,同时,将一沓照片狠命地甩在伯曼面前的桌子上。
伯曼抬头看着平时总是以一脸平静祥和面容示人的安静江,如今却好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禁心下一惊,转念一想,他心里也猜出个七八分,知晓安静江此番前来的用意了。
想到此,他对面前一众asi的特工朗声道:“你们先去忙吧,记住,要24小时严密监视李承锴的动静,一有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打发一众人员离开房间之后,伯曼将办公室的门反锁好,抬头看着安静江,语气平静道:“说吧,什么事?”
安静江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心中的怒火却像汹涌的海潮一样,在他的胸膛中翻滚,几乎就要喷薄而出。
“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手指着桌上那一沓的照片,语气也显得丝毫不客气。
伯曼眼光瞄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的女子正挽着李承锴的手臂,灿烂地笑着。
伯曼苦笑一声:“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安静江低吼一声,上前一个箭步狠狠揪住伯曼的衣领。如果人的眼光也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伯曼已经死了一千回一万回了。
“为什么?!”他低声吼着,“为什么要骗我?!她明明没有死。别人可以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你我难道还要在这里自欺欺人吗?!别忘了,当初就是我和你,要她扮成任茜混入到李氏的!!!”
伯曼看着眼前的男子狂怒的神情,轻轻地将他抓着的手臂打落,回身整了整弄皱的西服,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老安,这就是做情报工作的必要性!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能理解!”安静江双拳重重挥在伯曼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上的玻璃板顿时发出“嘎嘎”的响声。[]
“你明明知道她没有死,却告诉我说她已经死了。你知道我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么?我每天都生活在极度的煎熬和自责中,我当年没能救得了她的父亲,现在再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深陷虎穴,我告诉你,我办不到!““那你想怎么样?!”
伯曼道,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却已经有着隐藏不住的怒气。
安静江抬头瞪着伯曼,那眼神里是一种濒临绝望之人所发出的最后一丝渴求。
“我要去把她救出来!我要让她重新恢复到尹洛颜的身份,我要让她从今以后彻底远离asi,过她应该过得生活!”
说完,安静江扭头向门口走去。
“你站住!”
伯曼怒吼。
“你若要此时前去,那么,不是你死,就是她死!”
听了这句话,安静江的身子顿了顿,艰难地扭头瞪着伯曼:“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伯曼叹了口气,转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用透明塑胶封住的报纸,递给安静江。
“看看吧,这是今年六月份东南亚的一份新闻报纸的娱乐版。”
安静江迟疑地接过报纸,抬眼就看到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李承锴和任茜还有陈淑清的大幅照片。硕大的标题写着:“李氏总裁冲冠为红颜,大婚当日上演逃婚闹剧!”
“这是――”安静江抬头,看着伯曼。
伯曼一脸苦笑:“你不看娱乐周刊。殊不知,我也正是从这些娱乐周刊上寻找到的线索。今年六月份,本来李氏集团是要与新加波陈国会议员的女儿节姻亲的,谁料,大婚当日,本是新郎倌的李承锴却不管不顾地丢下新娘,与另外一名女子逃婚到了欧洲。而那名女子,就是你口口声声要救的尹洛颜!”
安静江一脸震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伯曼继续道:“为什么李承锴会放弃与政界联姻的大好时机而如此不负责任地选择逃婚?联系事情的种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李承锴已经对银狐动了真情,甘愿为了她,就算抛弃李氏的江山,他也在所不惜!”
安静江身子发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那份报纸,伯曼的声音如撞钟一般在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耳膜。
“而银狐呢?既然她没有死,从常理上来讲,她应该尽快与我们取得联系,为什么这一年多来,我们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直到――我偶然间看到了这份娱乐周刊!”
伯曼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语气也愈来愈急:“我将所有事情的可能性联系到一起,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一、银狐可能背叛了我们,她是一个双面间谍。那样一来,我们asi的相关情报很有可能已经落入到李承锴的手里,那样一来,asi就极有可能面临着灭顶之灾!”
“不可能!”听他如此分析,安静江断言道。
“颜颜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就算她死,她也不会背叛我们的!”
“那好,”伯曼伸出两根手指在安静江眼前一晃,“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了。根据你回报过来的情况,一年前,银狐盗取李氏的一级保密文件失手,在逃离的过程中失足坠海。但是她却没有死。被救起来以后,她失忆了。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接受了我们安排给她的假身份。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任茜,于是,在这个新的身份下,她在李氏集团中平步青云,成为了李承锴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安静江被伯曼的一番分析彻底震惊了。他望着眼前的高个子男人,不敢置信,嘴里喃喃道:“失去......记忆?!”
“对,失去记忆!除了这个理由以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伯曼道。
安静江怔了半晌,突然一跃而起:“若真的如此,我更不允许她继续待在李承锴身边了。我要把她救出来,告诉她,她不是什么任茜,她的名字叫尹洛颜!她的生身父亲也不是任长行,是为国家而牺牲的情报烈士尹志毅!”
“你以为,”伯曼语气阴沉地道,“以现在的她,会相信你的话么?"听他如此说,安静江不禁一愣。
“而且,”伯曼又道,“你若是将银狐的真实身份说出去,以李承锴多疑的性格,你觉得李承锴还会让她活命么?”
“但是,让那个孩子在那个危险的男人身边,她随时都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啊!”
安静江终于把脸埋在一双大掌里,忍不住老泪纵横。
伯曼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上前拍了拍安静江的肩膀,劝慰道:“安,你放心,银狐暂时还是安全的。只要你我保守好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尹洛颜!”
末了,他又想了想,补充道:“对了,还要严密注意一下银狐的家人,毕竟银狐的相貌没有改变,他们若是日后相见,免不了也要对银狐的身份生疑!”
“伯曼,你的计划......什么时候你能够停止?!”
安静江发闷的声音从一双大掌后面传出来。
伯曼的眼底不期然地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末了,他一字一顿道:“等到彻底扳倒李氏的那一天!”
“那么,颜颜到底在你的计划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安静江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
伯曼沉默良久,他背对着安静江,嘴边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其实,银狐的失忆是没有在我的计划范围里的。但是,这样一来,却歪打正着地使我的这个计划瞬间变得更加完美。她现在已经完全取得李承锴对她的信任。有她在,无异于在李承锴身边安置了一颗定时炸弹。等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就是李氏彻底被毁灭的那一天!”
安静江的声音呜咽着:“那个孩子的命已经够苦了。你怎么还能忍心?她不是一个机器,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等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你又要她如何面对这一切?”
伯曼静静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目光陡然间变得悠远。
“安,你知道世界上最优秀的特工是什么么?”
安静江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面前如石雕一般的男人。
“一个连自己身份都不知道的特工,才是最优秀,同时也是最可怕的。因为,那才是――终极无间!”
第146章 如履薄冰(1)
李承锴跨进房门的时候,正看到任茜背对着他冷冷地凝视着落地窗外繁华的万家灯火。[.超多好看小说]趁着窗外迷离的夜色,女人的身影仿佛一尊冰雕,安静,却又遥不可及。
那一刻,李承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蓦然从心中升起。仿佛他想要伸手去抓,但是却好像与他之间隔了万水千山那么遥远。
他突然害怕了。摇摇头,几步上前将女人揽入怀中,仿佛将她沉沉抱在怀里的现实感觉才令他将这种不安的感觉暂时抛诸脑后。
女人猛然间从沉思中惊醒,待看到是他,脸上略显出一丝疲惫的笑容:“锴,你回来了?”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今天遇到那两个警察的事情告知于他。按理说,李氏集团一行人刚刚抵达内地便被警察盯上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她内心那股隐隐不安的感觉自从见了那两个警察之后便愈发的强烈。似乎在不远的将来,她和李承锴之间的命运似乎会因为今天这两个警察的到来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真的如同那个吉普赛女人的塔罗牌所预示的那样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由内而外地迸发遂而袭遍全身。
“阿锴,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我们从布达佩斯回来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她仰头望着她那双深邃的双眸,似乎想从那里读懂一丝丝肯定的意味。
“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轻声问道。
她低头苦笑了一下。后悔又如何?难道真的可以让他为了她而抛下李氏的家业不要吗?想到此,她幽幽叹了口气,哀怨道:“没有后悔,我只是有些怕!”
“怕什么?”他笑,虽然那笑容背后掩藏的更多是无奈,“怕我有一天会离你而去?!”
她没有言语,只是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温柔地送上自己的唇。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在他深沉地回应中,她又一次地陷入在了他的温柔乡里。看来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当真是傻子,她什么时候竟然也变得如此不自信,如此瞻前顾后了?却接引只希望未来一切能平安无事就好。(.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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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晴天。
一辆豪华的私家车渐渐驶近北京的繁华商业购物中心。车内,任茜吩咐开车的李福道:“李管家,车停在这里,我自己走进去就好。晚些时分你们再来接我。”
李承锴今天要和投资商洽谈业务,所以没有时间陪她逛街。不过她倒是乐得清闲一个人扮作寻常人家的女孩去购物,而不是要一帮子保镖跟随在侧,行动处受限制。
李福答应一声,将车停在街边,任茜轻盈地下了车,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离他们车子不远处,始终有一辆黑色的小车在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安静江在车内默默地注视着任茜踮着脚步朝着步行街的方向走去,一时间竟百感交集,不能自已。虽然伯曼千叮万嘱要他一定不能私下里与任茜有任何形式上的接触,但是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打从任茜今早一迈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起,他便驱车悄悄尾随在后。
此时此刻,安静江内心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期待:似乎伯曼分析的有关银狐“失忆”一说只是他的误判;只要他安静江站在任茜面前,那个留在他昔日记忆中的天真无忧的女孩一定会欣喜地欢叫着“安叔”,然后像女儿依赖父亲一般奔到他的怀抱里。
想到此,安静江再也忍不住,眼看着任茜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三步并作两步从车内走出,悄悄地跟了上去。
前面的女子在无忧无虑地行走在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偶尔停下来挑选一两件货架上的衣服,显得悠闲惬意;而身后的尾随的人则苦不堪言。安静江由于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离他不远处的年轻女子身上,既怕跟丢了人,又怕被其发现,自然忽略了身边拥挤的人流。以至于在多次不小心与周围购物的顾客相撞过后,一个东北妇女抓着他的胳膊高声骂道:“你个大老爷们走路不长眼啊,硬往老娘身上撞,你想吃老娘豆腐不成?!”
安静江可没闲工夫和这个不讲理的妇女理论,一边口里连声道歉,一边费力挣脱开妇女的纠缠,同时一双锐利的鹰眼极力在人群里搜寻任茜的身影。可是,就是经过他和妇女纠缠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任茜便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人群里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安静江微微有些着急,他奋力地挤出人群聚集区,来到任茜刚刚挑选衣服的一处柜台,随即发现不远处通往货梯方向的一条僻静的走廊。
警察的第六感告诉他,任茜很有可能是往那个方向去了。他也未作多想,便朝那走廊奔去。走廊静悄悄的,看来并未有人从这里经过。
想到此,安静江苦笑一声。难道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竟然让他的判断也出现了错误不成?跟个人都能生生地跟丢,看来他不服老是不行了。
想罢,他欲转身离去,就觉身后袭来一股劲风,他本能地身子一缩,躲过了这背后一袭,随即,只觉得自己的一条胳膊竟已被人生生地扼住,耳边传来一声呵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第147章 如履薄冰(2)
安静江听这声音听得真切,正是他心心念着的尹洛颜。想到此,他微微挣扎,却换来一阵吃痛,一声“颜颜”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任茜见男子没有反应,心下大怒,当下便化手为掌向着安静江的脊骨戳去。这一招可谓是凌厉至极,乃是杀手们惯用的杀手锏,安静江若是当真挨了这一掌,脊骨被击裂,就算不死,也得是终身残废。
他当然晓得这一击的厉害之处,这招乃是asi高级间谍们惯用的必杀技之一。容不得他再有半点犹豫,安静江当下便急道:
“小姐请手下留情,我并无恶意。”
听他言语说的真切,任茜手下放松,安静江趁机挣脱了束缚。
“先生既然并无恶意,但又为何一路跟踪我到此?!”
看着面前的男子狼狈地整理着衣衫,任茜却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十分讨厌这个人,就好像自己曾经与其相识一般,因此语言也不禁显得客气了一般。
但安静江听她如此说,内心却是一阵绞痛。看起来她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他这个被尹洛颜一向视为父亲之人在如今也如同陌生人一般。
“嗯,只是......因为小姐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刚才见到,才会有些失态。”
安静江嘴上如此解释,内心却波涛汹涌。
任茜听他如此说,却不禁暗下皱眉。[.超多好看小说]怎么又是“故人”?!昨日见到的那两个警察也是口口声声说她是他们曾经的一个“故人”?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让她刚到北京,就接连遇见这等奇怪之事?!
想到此,她不禁开口问道:
“先生口中所说的‘故人’,请问叫什么名字?!”
“尹――洛――颜!”
安静江轻轻吐出这三个字,一时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颜颜?!”任茜微微皱眉,轻声开口问道。这个名字,她昨日曾听见那两个警察说过。
安静江一喜,忙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任茜摇摇头,同时狐疑地看了一眼忽悲忽喜的面前男子一眼,开口道:
“不是的,只不过我昨天遇到了两位先生,巧的很,那两位先生也说我长得很像他们曾经的一位故人。”
安静江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妄图想从那双清澈的双眸里读出一丝丝伪装的意味。但是,女子表情认真,很显然不是在说谎,他只得在心里苦苦一笑:
看来,连致诚和尹时木这俩小子,动作倒还是挺快,居然比他还先一步!
“那么现在,”任茜轻声道,“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好看的小说)天底下真的会有长得如此之像的人么?居然接连让人认错。不知我能否见一见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位‘尹洛颜’呢?!”
安静江苦笑一声:“她已经不在了。”
“哦?!”任茜挑眉。
“两年前,她因为车祸而离世了。”
“对不起。”任茜轻声道,“现在我理解您的心情了。”
“没关系。”安静江苦笑一声,而现在,他内心多么渴望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该有多好啊!他此时此刻,倒宁愿相信那个他心心念着的、想要给予保护的“颜颜”真的只是因为一场普通的车祸而离去,而不是如同眼下这般,令深陷其中之人经历着如此惨痛沉重、仿佛无间地狱般的折磨。
其实,有时候,活着要比死亡更痛苦。死亡,一切便可烟消云散,没有痛苦,没有仇恨,无论爱与不爱,下辈子都不会再相见。而活着,则意味着承担责任,忍受离别,经历背叛,以及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
想到此,安静江的眼角不禁滑落了一滴清泪。
任茜看的真切,眼前男子的悲伤情绪溢于言表,但她却不知如何安慰。她作为一个局外人,始终是游离于别人的故事之外的人。
想到此,她只得一句“节哀顺变”,便转身想悄悄离去。
“任小姐!”安静江在她身后叫住她。
“你如何知道我姓‘任’?!”她大疑。
“堂堂的新加坡任氏集团的二小姐,在下还是认识的。”安静江道,继而迈前一步,低声急切道,“任小姐请速速离开北京,此地并非你久留之地。迟则恐生变!”
任茜眼光瞬间变得阴沉,将安静江上下打量一番,一字一句道:
“你是警察?!”
安静江并不否认,只道:
“任小姐是聪明人,你也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跟在李承锴身边并不明智,还是及早抽身为妙。我也是为任小姐着想。希望你能明白。”
说罢,安静江疾步离去,只留下任茜一个人静静地盯着他的背影,表情愈来愈严肃。
――――――――――――――――――――――
安静江步出购物中心,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却在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发现自己的车后座上竟然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伯曼!”
他心下一惊:他是怎么来的?而且,他怎么会有自己车钥匙?!
伯曼在车内冷冷地抬头瞥了安静江一眼,随机,安静江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紧,有人已用枪抵住了自己的后腰。
“上车!”伯曼在车内,对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安静江无奈,只得任由身后的asi探员押着自己坐进了车里。
“我说过的,安,不允许你与银狐单独见面。你知道,你已经违反了asi最高的保密准则!”
“你派人跟踪我?!”安静江问,语气里有一丝微怒。
“我认为依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我的这个决定很正确。你已经向任茜表露了你的身份,并且要她离开北京,就说明我们警方已经注意到了李氏的行动。你这是对asi情报工作极大地不负责任。”
“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受半点儿伤害!”安静江冷冷回应,面无表情。
“但是,银狐现在的身份是任氏的二小姐,是李承锴的人,她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这么做,无异于徒劳!”
“我只是想确保她的安全!”
“行了!”伯曼大掌一挥,“安,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今天开始,你带薪休假吧。至于什么时候再回asi,等组织的通知吧!”
“求你,别伤害颜颜!”安静江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哀求。
“我会的,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一定会把asi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伯曼说完,转身和助手下车。随着“彭”地一声关门声响起,安静江把头疲惫地埋进臂弯里,这一次,他真的是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心力交瘁”。
第148章 摩天轮之吻
任茜从购物中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落霞满天的时候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凝望着天边一轮落日残阳,刚才遇到的那位年长警察所说的话,在她耳边一直萦绕。
难不成,在这座城市里,曾经真的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也曾像她此刻这样,呼吸着这座城市的空气,或被天边那一轮落日的萧索之气所传染吗?
直到有人将双手轻轻搭上她的双肩,她才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儿来。就听到李承锴的声音在她耳边道:
“想什么呢?叫了你几声都没反应?!”
任茜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李承锴说道:
“我开完会,酒店的房间里找不到你。听管家说,你来了这里,便过来接你。”
说完,他认真凝视着任茜略微有些苍白的小脸,有些心疼,有些愧疚,道:
“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来北京这几天,只顾着忙生意上的事,忽略了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任茜微微一笑,道:
“我没什么,大概有些水土不服吧。锴,我饿了,我们去用饭吧。”说罢,不再多言,转身坐进了车里。
李承锴察觉到她似乎有心事,认为是这几天自己的确因为工作而忽略了她,她免不了又耍些小女生的性子吧。想了想,便在心里苦苦一笑,也坐进了车里。
两人晚上在王府井最好的中餐厅用了餐。整个用餐过程,任茜的情绪都是低落的,李承锴为了哄她开心,一连点了几款精致的点心。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对此,任茜只是应对性地一笑,低头尝菜,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他的话。
李承锴见此,眉头微微一皱,语气略微有些不满,道: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来北京几天了,你一直魂不守舍。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我可不愿意让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讨好一尊雕塑!”
天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耐下性子去安抚一个女人!要知道在从前,都是女人来主动向他示好的。
看来,真应了那句话,世间之事,一物降一物!
听他说话如此,任茜身子微微一顿,抬头望了望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阿锴,你知道我失忆之前的所有事情,是不是?”
李承锴一怔,开口道: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任茜轻轻咬着筷子,沉默良久,才道:
“没有,我只是怕,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像你原先想象的那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爱我、信任我?!”
她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眼睛里隐隐约约地泛着泪光。
这几天,她被那几个警察扰的心神不宁,特别是先前与她见面的那个老警察所说的话,更是令她忧心忡忡。
她知道,如今李承锴确实已经被警方密切监视着,甚至于,眼下他们坐着吃饭的这家餐厅,很可能都是警方布置的眼线。李承锴本来刚开始打算要包下整个餐厅的,被她阻止了。这里毕竟是北京,凡事还是不要那么兴师动众比较好。
自他们进餐厅起,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汉子随即也进了餐厅,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那一张餐桌。虽说,那胖子似乎一直在低头看报纸,可是,普通用餐的客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凌厉的眼神儿?还有,为他们这桌服务的几个服务生,也恰好是不远不近地散落在他们周围,使她和李承锴的谈话,能不远不近地“恰好”落入他们的耳中。
做他们这一行的,就仿佛处于密林深处的猎物一样,需要时刻提高着浑身的警觉细胞,以防止着猎人的突然一袭。
李承锴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依旧轻松地吃喝。听她刚才如此发问,李承锴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着对面女子泛着泪光的脸颊,安慰地笑道:
“乖,别想那么多,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如此暧昧的态度和话语,不仅令对面的女子脸一红、就连周围有意或无意“关注”他们这张桌子的人,也禁不住呼吸一滞。
用完餐后,李承锴命人将车直接开到了京城最大的游乐场里。秋日的夜晚,游乐场里却依旧灯火辉煌,一对对情侣在灯下尽情玩乐、呢喃,七彩霓虹的灯光下将这里渲染成一个绚烂浪漫的世界。
李承锴打发车子先行回去,便拉着任茜来到了位于游乐场中心位置的摩天轮。仰望着静静天幕下被灯光装饰的夺目异常的摩天轮,李承锴情绪有些快乐地对身边的女子说:
“茜茜,我一直想带你来这个地方,想让你陪我一起,在摩天轮的最高点,看看这座城市!”
说着,快走几步,拉着任茜抢步坐上了一个轮厢。任茜眼角一瞥间,看见刚才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的几个人顿时慌了手脚,也急忙抢步上前,把原本排在他们后面准备上摩天轮的游客赶下来,纷纷坐到了他们后面的几个轮厢里。
李承锴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女子说:
“怎么样?甩掉尾巴的感觉,如何?”
任茜微微一笑,将头轻轻枕在男子宽大的肩膀上,静静感受着这座巨大的机器发出微微的轰鸣声,载着他们,慢慢向着最高点驶去。脚下则是北京城繁华的夜景,不一会儿,那些高楼大厦的轮廓便越来越模糊,只剩下耀眼的灯光在他们身下夺目地闪耀。
李承锴搂着身边的女子,静静地开口道:
“茜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是关于摩天轮的。说的是,若是两个相爱的人在摩天轮升到最高顶的时候,彼此许下在一起的愿望,那么无论他们在今后会遇到多大的挫折和阻挠,最后都会在一起的!”
说着,他轻轻捧起怀中女子的脸,深情到:
“茜茜,我的心愿,便是能与你一起,白首天涯!”
他的眼睛在夜空下闪闪发亮,像天幕下的星星,竟比身下城市的灯光还要明亮耀眼。任茜看着,似乎能听到他胸腔里传出的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不觉间,她竟然痴了,眼泪慢慢迷住了视线,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轻声说道:
“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冰凉的唇终于被他轻轻捕捉到,湿热的唇,缠绵的舌,带着浓浓的爱意与温存的依恋。在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化作了这一座小小的轮厢空间,直载着他们,到达摩天轮的最高点,一起完成埋在他们心底共同的愿望。
直到――
李承锴怀中的手机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第149章 天幕下的阴影(1)
李承锴悻悻地从怀中掏出手机。[.超多好看小说]本来是有些恼怒的,却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之后,神色骤然一凛。
他本能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略有些迟疑地接起了电话,却将身子略微侧了侧,看似不经意地将手中的手机与身旁的女子隔了开来。
“喂――”
李承锴开口,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是李承锴脸上的表情凝重的很。
“好,我知道了。”
李承锴放下电话,整个通话时间也不过一分钟,而李承锴前后也只不过说了这两句话。
放下电话,李承锴略有些歉意地对身旁的女子说:
“茜茜,对不起,我有些急事,要赶着离去。等一下,你自己先离去,晚上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任茜略微皱了皱眉,刚才那通神秘的电话到底是什么人?她虽然从不主动过问李承锴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像这样没有丝毫的解释,李承锴便把她扔在一旁,却还是第一次。
想到此,她不禁咬了咬嘴唇,似乎刚才温存的情谊尚在唇边还未散去。她略带醋意地开口道:
“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李承锴面无表情,只是在她额头烙下重重一吻,道:
“乖,先回酒店。只是生意上的一个朋友。”
说罢,随着“叮”的一声,摩天轮厢到达终点,早有工作人员为他们打开了厢门。李承锴为任茜拦了一辆的士目送她离去后,随后便也伸手拦了一辆车子。[]
上车后,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看着车后座上优雅的男子,问道:
“先生,要去哪里?”
李承锴的嘴角不经意地浮起一丝嘲弄的冷笑,对出租车司机道:
“开车,在三环绕一圈。”说罢,随后拿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里刚才那个神秘的号码,发下一行简短的消息:
“有尾巴,半小时后手机定位确定地点接应。”
――――――――――――――――
任茜看着眼前李承锴乘坐的车子绝尘而去,连忙对出租车司机道:
“师傅,快点掉头,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开车的司机是个油头滑面的年轻人,见此情景,不禁调笑道:
“大妹子,前面的那辆车里坐着的是你男朋友还是老公啊?看你这么紧张,是不是你男人要去会情人,你准备捉歼啊!嘿嘿。”
任茜并不理睬年轻司机的调笑,只是眼神阴霾地看着前方始终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车子,双手紧握,手心竟然微微被汗浸湿了。
而与此同时,在任茜身后不远处,也有几辆车子在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车里,几个人神情紧张地盯着前面的出租车,道:
“怎么办?两个人分开坐车了,我们是跟男的,还是跟女的?”
其中一个男青年正在拨通手机,电话那一头,连致诚正眉头紧锁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自从李氏来京的这几日,他们没有一天放松对李氏的监视,可是得来的有用情报却少之又少,尽是一些李承锴宴见京城各界名流、以及如何和女人谈情说爱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眼下,听完手下汇报来的情况,连致诚的心情又是一团糟。
“先跟着女的。反正女的也是跟在男人后面,两个都不能放松!”
“明白。”电话那头的警员简短地说道,挂了电话。
连致诚放下电话,扭头对着仍在一旁加班加点工作的小何道:
“能不能通过间谍系统,侵入李承锴的手机,进行定位追踪?”
小何的双手在电脑键盘上飞快地操作着,良久,却无奈地摇摇头:
“不行,我们安全部的间谍程序遭遇反拦截病毒防护系统,根本无法定位出李承锴的准确地点。”
连致诚心情郁闷:“那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要能定位出对方的大概位置就行!”
李承锴深夜如此神秘的急忙离去,并且连身边的女人都不带,肯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连致诚作为此次行动的直接负责指挥长,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小何还是摇头:
“诚哥,难度很大。对方也知道我们警方一直在想方设法采用各种病毒和间谍软件侵入他们的电脑和移动设备,所以,一早也请了it专家为他们所有的电子移动设备做了反间谍程序。以我目前所掌握的技术,实在是无能为力。或许,等明天it博士组上班以后,他们也许能想出更加巧妙的法子?”
连致诚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拍拍小何的肩膀,道了声“辛苦了”。看来事到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行动队的那几名队员,不要把人跟丢了才好。
――――――――――――――――――
车子大概驶出了有半个小时,任茜两眼紧盯着前面的那辆出租车,生怕一个眨眼,李承锴乘坐的车子便人间蒸发了。
正想着,突然从前方的路口处斜窜出一辆运货的大卡车,笔直地横挡在道路中间,只一瞬间,便将她与李承锴的车子隔离了开来。任茜所乘坐的出租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彭”地一声撞上了卡车的货箱。随后,便听到车子的身后发出一连串的刹车声。
所幸倒是没有人员伤亡。任茜所乘坐的那个出租车的司机骂咧咧地走下车子,上前拎住货车司机的领子便要打人。随行跟踪的警员见此情景,便只能下车维持现场秩序,指挥报警,迅速疏通道路。
任茜见此情景,又见到跟踪她的那几个警察也在现场,除了气闷,却无他法。眼睛一瞥间,却看见刚才搭乘李承锴的那辆出租车竟然从另外一边的道路原路返回,早已有眼尖的警员一步上前拦下了车子。
那位出租车司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警员强行着拎出了驾驶室,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你车上的客人呢?!”
那警员检查了整个车子,除了司机以外,车上空无一人。
“那、那位先生,他、他刚刚搭乘另一辆出租车,已经走了。”司机颤颤巍巍地说。
“出租车?车牌号呢?!”警员严厉地询问。
“车牌号,我、我没看清楚!”说完,那司机抖得更加厉害了。
不远处站着的任茜听见这一番话,不禁气结,扭身拦下了另一辆从对面道路驶来的车子,调头朝酒店的方向驶去。
第150章 天幕下的阴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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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帮警员心急火燥地梳理着交通路况、任茜乘车返回酒店的时候,李承锴已经转乘了三次出租车七绕八绕地将近转了半个北京城,最后,才渐渐驶进了位于京郊地带的一处豪华别墅区。
李承锴令车停在了小区入口处,自己徒步走到了一座别墅前,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门并未上锁,随着他的触碰“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李承锴对此却并不感到吃惊,似乎屋内的主人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别墅内的装潢奢华艳丽,空气中似有似无地漂浮着一股玫瑰花香精的味道,嵌在墙上的壁灯发出暗淡暧昧的暖橘色,将整个偌大的客厅渲染在一种似真似幻的境界。
李承锴默默走进客厅,环视了一眼屋内的陈列,不禁皱了皱眉,声音里微微带着一丝怒气,沉声道:
“出来!”
二楼的楼梯传来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双左脚踝处纹一只精致紫色蝴蝶的女人luo脚最先映入李承锴的眼帘。
李承锴冷眼瞧着出现在二楼楼梯上一身性感服饰打扮的女人,一声冷笑,道:
“你就算想见我,也不用穿成这个样子吧!”
楼梯上的女人见他如此,一声冷笑,缓步下楼:
“怎么样,那几个讨厌的尾巴,没跟上来吧?”
李承锴冷冷一笑,转身坐在了身旁的沙发上,开口道:
“有没有尾巴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警方现在天天盯着我,你这个时候见我,有多么不明智,你想过没?若是被那帮条*子看见你和我在一起,李氏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完了!”
女人摇着水蛇腰缓步来到他身边,紧贴着他的身子坐下,随即,两条嫩藕般白希的手臂缠上了男人的脖颈,猩红的唇凑上男人的嘴,便要吻他。(.)
李承锴皱皱眉,头一偏,躲过了女人的“侵袭”。
“有话就快说,别来这一套!”
女人一怔,随即冷笑道:
“对啊,我恰好忘了你刚刚从小情人的温柔乡里出来,又怎么还会在乎我这个徐娘半老的人呢?!”
李承锴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并不言语。
女人凝视着李承锴坚毅的脸庞半晌,见他下定决心不看自己,不禁一声冷笑,起身走到了客厅一角的吧台,倒了两杯红酒,给了李承锴一杯,转身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你来北京的这些天,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掌控之中。所幸,他们并没有发现过多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找你来,确实是我这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说着,她瞄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嘴角浮起了一丝嘲弄的笑意,转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李承锴。
李承锴有些狐疑地接过文件袋,翻开里面的资料。几张照片从袋子里滑落到他的手上。
“这是——”李承锴看着照片,有些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子。
“怎么样?如果我告诉你,照片上的女人名字叫尹洛颜,曾经到过东京留过学,两年前回到北京。那个时候,她正准备和从小相恋的男友准备婚礼,后来因为交通事故而意外去世。巧的是,在这个尹洛颜去世大约一年之后,你的小情人任茜就出现在了新加坡,任氏集团的老爷子将她认作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女儿。后来的事情,你比我更加清楚。”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的是,当初的那个尹洛颜,她的家庭背景可不简单。当初她的未婚夫,就是如今国家安quan局东南亚侦缉科科长连致诚,主要负责的就是东南亚地域的军火毒品等交易大案。尹洛颜的哥哥尹时木,现任安全局东南亚侦缉科二组组长。他们二人,是此次李氏来华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此外,尹洛颜还有一个叔叔,据说当年是她父亲在世时的好友,名字叫安静江。虽说此人现已退休,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在国安局的地位不同于一般人。李氏来华之前,国安局曾召开过一个全体动员大会,在那次会议上,安静江曾经露面组织过工作,所以,也不排除此人为第三方安全机构做事的可能。”
说罢,女人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
“怎么样,我这个情报,足以有价值让你李大公子今晚冒险来见我吧?!”
李承锴默默注视着照片上女子清纯的笑容,那是学生时代的尹洛颜。虽然给人的整体感觉和现如今的任茜在整个人的气质和装束上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不得不否认,照片中的女子确是和尹洛颜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李承锴拿着照片的手略微有些发抖,半晌,他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将照片连着那个文件袋,一起当着女子的面,慢慢烧毁。
女子凝视着男人眼睛里闪耀着危险的光芒,微微叹了口气,道:
“你变了,真的。你原先不是这样的。原来的你,荣辱不惊,从不会将自己的心事暴露于人前,哪怕是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可是,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女人,开始心神不宁。知道么?你这样,很危险!”
李承锴抬头阴嗜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
“记住,这件事,对谁也不许说,就连我父亲,也不准!”
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女人微微一笑,道:
“你放心。我虽然受你父亲的直接领导,但是,你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说罢,女人抬起头,望着面前伟岸的男子,微微扬起头,在微醺的醉眼中,闪耀着一种期待的神色。
李承锴盯着她,蓦然道: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你的任务,也不轻松!”
说完,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阿锴!”
女人忙出声叫住他。顺手拿起了桌上为他倒的那杯酒。
“既然来了,喝口酒再走。别说我不懂待客之道。你我多年未见,难得见一面,你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我么?!”
李承锴凝视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转身接过酒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却没发现,女人在他喝下酒的那一刻,嘴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酒喝完了,那我走了。”
李承锴把酒杯甩给女人,扭头就要离去。谁料女人竟一把将他搂住,李承锴挣了一下,竟没挣脱。
“阿锴,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么?我卧底国安局十年,忍耐着危险和寂寞,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顺利完成老爷子交给我的任务,助你完成霸业,然后荣归故里,希望能被你接纳,我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李承锴听她这么说着,头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晕眩,胸腔里蓦然腾起一团火焰,几乎就要喷薄而出。
“你,让我走!”
他咬着牙,用残存不多的理智挤出这句话。
女人看着他,知道她下在酒里的药性发作了。她抿嘴一笑,松开缠着李承锴的双臂,转而轻轻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诱人的tong体在充满暧昧色彩的灯光下,愈发的迷人。
李承锴的双眼渐渐迷离,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任茜站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地轻轻为他解开胸前的衬衣扣子。
终于,他抑制不住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将女人拦腰抱起,转身抛在了沙发上,随即,健硕的身子覆了上去。
女人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的yu火焚烧,低喘间,她抬起他被汗浸湿的额头,疯狂地吻着在她身上发xie的男人。但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她也只能在此时此刻拥有这个男人;而一到明天,他就不会再属于她的了。
第151章 罪恶的信任
李承锴是凌晨四点的时候回到下榻的酒店的。[]
才进酒店,就看到蒋一疏侯在酒店大堂。见到他,不禁舒了口气,忙迎了上来。
“你没事吧?这么晚,你上哪儿了?打手机也不接。你要是再晚回来两个小时,恐怕弟兄们就要开始满城找人了。”
李承锴有些疲惫地整了整衣衫,头还是略微的沉重,低声道:
“嗯。只不过去见了一个朋友,多喝了几杯。”
说罢,便要坐电梯上楼。
蒋一疏忙跟上前,跟在李承锴身边小声道:
“阿锴,本来应该明天等你休息好了再告诉你的。但是,事情有了变化,不得不马上和你说。新加坡那边的政坛出现了不小的震荡。廉政公署新上任的检察官是个狠角儿,正在加紧调查政界高官的受贿情况,陈议员那边是首当其冲。你看,我们那笔运作的秘密政治资金会不会在他那儿翻船?还是,防患于未然?!”
说完,用手势轻轻比划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李承锴的身子稍微顿了顿,随即道:
“立刻派黑鹰回去!他做事向来干净利索。陈鹏那个老家伙向来唯利是图,免不了到时候立场不稳留下关于我们不利的证据。”
蒋一疏简洁地点了下头,道:
“明白,我立刻去安排!”说罢,他看着李承锴伸手按下通往客房楼层的电梯数字,迟疑道:
“那个,任小姐为了等您,还没有睡。这一晚上,大伙都不知道您去了哪里,可把她急坏了!”
李承锴听闻此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个……”
蒋一疏本来还想再说两句调侃的话,想借此套出李承锴今晚的行踪,却在眼睛一瞥间看到李承锴的领口处隐隐约约透露出女人留下的猩红的唇印,一时语塞。
“阿锴,你……”
便在此时,电梯到达指定的楼层。随着“叮”的一声,门缓缓打开,李承锴走出了电梯,满脸透着“我今晚很累,不想再多说”的神情,看着电梯里仍在呆呆望着他的蒋一疏,简洁地交代道:
“一疏,新加坡那边就交给你了。交代黑鹰,解决完老头子之后,顺便把陈小姐也带到北京。依她的个性,把她单独留在那边很容易坏我们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蒋一疏道。看着李承锴转身而去的背影,内心突然隐隐地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
――――――――――――――――
硕大的豪华套房内,任茜正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超多好看小说]已经凌晨了,李承锴却没有一点儿消息,而且更为不解的是,李承锴的手下包括蒋一疏在内竟无一人知道他今晚的行踪。
很显然,李承锴今晚的反常举动很有可能跟他先前接到的那个电话有极大的关联。
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从她告知蒋一疏李承锴不见的时候,蒋一疏脸上震惊的表情来看,说明今晚那个打电话的人和李承锴从新加坡带来的这班人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不是李氏集团的人,也不是“夺罗令”的人。
更不可能是生意场上的人。李承锴工作归工作,但却绝不会因为要见生意上的客户,而没有一声解释地将她一个人单独抛下。
想到此,她的思路已经大致地理清:今晚给李承锴打电话的那个人,应该是来自于北京本地。但是,她跟了李承锴快一年了,却从未听李承锴提起过他在北京还有旧交?
而且,从李承锴接听电话时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事先并不知道对方会打电话前来。很有可能,他们二人是多年未联系的关系。但是,不置可否的是,此人的电话,却在李承锴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更甚至于――超过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想到此,她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李承锴满身疲惫地走了进来。待定睛看到房间内还未入睡的任茜时,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
任茜用手轻轻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站起身来,上前为他轻轻脱去西装的外套,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她突然顿住了,因为她也看到了李承锴脖颈上那仿佛如血一般鲜红的唇印。那唇印仿佛有生命似的,在嘲弄着她的无知和幼稚。
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似凝固一般,开着暖风的屋子却依然好像冰窖一般寒冷。
她猛地眨了眨眼,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颤抖的手指一个一个解开男人胸前的衬衣扣子,然后,就看到更多男欢女爱后留下的痕迹。
“你一定很累了吧。我去为你放洗澡水,洗完后,就早点休息吧!”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却依然能听出平静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的哭腔。
李承锴却在她转身即将离去的刹那,眼底蓦然闪现一道阴霾,双手一紧,转眼间,女人便已被他狠狠地抵在墙边。
他森然地看着面前这个他曾经爱到骨髓的女子,此时,只需他的双手微微用力一扼,这个女人的脖子便会断成两截。可是,他的手却似有千斤重,沉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真的如同那些文件袋里的资料所显示的那样吗?面前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么?!若果真如此,那么昔日她与他的亲热缠绵,便全部都是假的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他绝不会容许被人背叛和欺骗。从小到大,他都是一只最危险的猛兽,随时提高着警惕,防止着周围随时可能发生的一切危险和阴谋。更甚至于,他为了防患于未然,哪怕没有绝对性的证据,对于那些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他都绝不会手软。
特别是,他绝不容许自己被女人欺骗!这一点,过去的无数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今天,在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可能是埋藏在他身边的一颗最危险的定时炸弹之后,心底,却那么的痛!
他的一只大掌蓦地紧紧攥住女人的下巴,强逼着她与他的目光对视。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低吼着,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透骨的寒冷和隐隐的杀意。
任茜怔怔地看着他,眼泪顺着冰冷的面颊缓缓滑落。
这就是他为他今晚晚归、与女人厮混之后丢给她的答案吗?!
“我是谁?!呵呵,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全心全意用她的整个生命去爱一个男人的女人,现在,她却只觉得自己在被这个男人伤害的遍体鳞伤,就像凌迟一样,慢慢地,一刀一刀,在剜这个女人的心脏!”
最后的那句话,她几乎是狂吼着说出来的,紧接着,她便觉得自己的喉咙猝然一紧,李承锴的一双大手已然欺上了她的脖颈,她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爱我!都到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我?!”李承锴的眼睛布满血丝,就像一只濒临崩溃的狼,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面前女子的脸已经渐渐从苍白转为血红。
“两年前,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任氏家族?!两年前的那个雨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为什么会冒死潜入李氏一级保险库盗取绝密文件?!又为什么坠海没有死却只是失去记忆?!你是真的失去记忆,还是一切都是伪装,只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让我在不知不觉间爱你爱的无可救药、无法自拔!”
李承锴狂吼着,眼泪混着额上浸出的汗珠一起,从快要裂开的眼眶中夺目而出。那是夹杂着愤怒、屈辱、心痛和疯狂的眼泪,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警方的卧底,他宁愿先掐死她,然后再饮弹自尽!
李承锴这样想着,手上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减弱,任茜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已经开始慢慢昏眩。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
而且,是死在他的手上!!!
房间的门被人用大力“彭”地一声撞开,蒋一疏急急闯进来,待看清眼前的情境,先吃了一惊,待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欲扯住李承锴的胳膊,急声道:
“阿锴,你疯了!你这样会掐死任小姐的!你想想任小姐为你挡子弹的事!她若真有心要害你,当时为什么还会不顾性命地去救你?!!!”
李承锴的手猛然一抖,任茜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松,身子再无力支撑,顺着墙缓缓地倒在了地毯上。
李承锴看着自己满是青筋暴露的大手。就是自己刚才的这双手,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若真是因为一时情急冲动,哪怕是日后让他下地狱,他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茜茜!我……”他看着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女子,几欲上前扶她起来。
“滚开!李承锴,我恨你!”
任茜看着他走近自己的脚步瞬间像被钉住了一般,表情痛苦地看着地上的女子。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走近男子,看着那张自己曾经做梦都会梦见的英俊的脸庞,发出一丝凄惨的嘲笑:
“你想让我死是么?!好啊,不劳您李大公子亲自动手!蒋一疏,把枪拿来!”
她对着李承锴身后的蒋一疏大吼道,吓得蒋一疏本能地往后一缩,紧紧用手捂住自己腰间的手枪配套,生怕一个不留意,被这个女人抢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下不了手,是么?”
她缓缓走近李承锴,闻见他身上那一道似有似无的不属于她身上的那一道玫瑰香精的女人香,一字一句道:
“死在你手上的女人不计其数,多加我一个又有何妨?!我只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死在大海里,却偏偏让我爱上你!爱上你,却要忍受你这样的猜忌和怀疑!好,你今晚若是不杀我,我的命依然记挂在你手上。你什么时候厌腻了,随时可以拿去。因为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你若要收回去,我没有丝毫怨言!”
说罢,她转身向内室走去,临末了,她回转身,看着身后男子那一张痛苦万分的脸,竟然心生一种报复的块感:
“你身上的那股玫瑰花精的香水味道很好闻,只不过,我从来不用香味那么浓烈的香水!”
说罢,再也不看他一眼,甩手关上了内室和通往客厅之间的那道门。
第152章 国安局的天才战队
翌日一大早,连致诚就被昨晚值夜班的小何一个电话叫到了局里,并且半个小时之后,海外侦缉科二组负责李氏案子的所有成员也已陆续到齐。(.$>>>棉、花‘糖’小‘說’)
小何把连致诚叫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老大,情况不妙啊。早上局长亲自来电话了,大概是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嫌我们把一个大好时机白白给丢了,正大发雷霆呢。估计一会儿免不了开早会要我们好看。快想个法子,挽救吧!”
连致诚此时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转身对着刚刚进门的it组的几个成员,简单地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下,末了,连致诚道:
“我现在需要你们调出出车祸那段路口的监控录像,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李承锴中途下出租车之后又重新上车的那辆车的车牌号给我搜索到!”
国安局的it组,不仅是整个海外侦缉二组、更是整个国安局的骄傲,被称为“天才战队”。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拥有欧美知名大学的博士头衔,并且曾经效力于fbi、英国皇家空军等国际知名机构,是国安局不惜血本花重金将这些人才挖到手,组成如今的这一支小分队。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个人都是it届数一数二的电脑黑客高手,对于信息情报的获取和反拦截、数据分析、视频录像定性定量分析等,都是他们每日的家常饭菜。所以,在国安局,就连局长本人都要对他们礼遇三分,因为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拉出来,都可以顶的上一个连的作战力量!
此时,it组的成员之一迟靖听从连致诚的吩咐,将事发时路段的交通监控录像调了出来。在录像上,很容易地看到,在李承锴所乘坐的出租车经过事发的路口之后,紧接着一辆运货的大卡车便从旁边的路口逆行穿出,从而导致后面的车辆接连追尾。
迟靖将视频传给了自己旁边的另一位it组成员,并道:
“凌姐,视频分析可是你的拿手活,这个,就交给你了!”
说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凌湘雪斜了一眼身旁的迟靖,架起厚重的黑框眼镜,便开始动手在电脑上操作起来。边检查视频,边不忘讽刺身边的迟靖:
“你昨天晚上又去哪个夜店泡妹子啦?!至于早上跟一副打蔫的公鸡一样嘛?!”
迟靖苦着一张脸,道:
“哼,我一个单身钻石王老五,还用得着去夜店找女人嘛?!”说完,他的一双小眼睛开始在凌湘雪身上油走,不由得啧嘴道:
“凌姐,说实在的,女人活到你这份儿上,也算是到了境界了。美国麻省理工大学的计算机博士,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只不过,你的眼光太高,男人都被你比下去了。你今年三十五了吧,再不找个男人嫁了,以后女人四十,就真的变豆腐渣了!”
凌湘雪对他这番“高见”无动于衷,仍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飞快地操作着鼠标。
另一边,乐清儿也顶着一对儿熊猫眼,睡眼惺忪地走进办公室。一旁的小何见状,不满地道:
“大家这都是怎么了?好像昨晚在局子里值班的就我一个人吧,怎么你们个个都好像宿夜未眠一样啊?!”
乐清儿看了小何一眼,道:
“要你管,昨天我家的水管儿坏了,请来了水管工人水平太差,一直折腾到午夜才修好。等我洗好澡准备睡的时候,都快两点了!”
这时,尹时木和方珂一起走进办公室。尹时木见了连致诚,便把一沓资料塞到他手里,神情极其郁闷:
“你看吧,我已经去了交通大队。据他们昨天晚上负责出事路段的交警人员讲,他们给那个货车司机录完笔录之后就放他回去了。结果今早我去了那儿,命人查了那辆出事的货车,才发现那货车是辆黑车,货车的真正司机昨天晚上在家陪老婆孩子根本没出车。后来按照留在笔录上的联系方式查那个司机,才发现联系号码都是空号,司机早都跑没影了!”
连致诚一声苦笑: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啊!
随行的方珂也把一沓资料放到连致诚的手中,道:
“据日本警方那边的消息,李氏的一批军火已经流入到日本和南韩了。他们希望,我们中国警方能在李氏在京的这段时间,尽快找到他们走私军火的绝对性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连致诚接过资料,翻看了一下,点头道:
“辛苦弟妹了。什么时候从日本回来的?!”
方珂难掩脸上疲惫的神色,道:
“今早的飞机才刚刚到。本来说要回家休息一天的,就接到时木的电话,要求紧急回局。于是连家也没回就直接从机场过来了!”
连致诚略有些歉意,道:
“不好意思了,弟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时木,如果实在不行,我想想办法,把弟妹调到行政处吧,那里的工作还轻松点儿,你们俩都在海外二组,整天忙起来昏天暗地的,哪还有心思顾家啊?!”
尹时木一脸苦笑,伸手搂过方珂道:
“这件事我不知和她提过多少回了,可她就是不答应。说是自己热爱这份第一线的工作,死活不肯去行政处。我就不知道,一个娘们,怎么就有那么大的热情去干刑侦呢,况且我们天天打交道的又是一帮穷凶极恶之人?!”
方珂白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怀抱,不屑道:
“娘们怎么啦?大老爷们能做的事,为什么娘们就不能做?别忘了,这次的亚太警区会议,局长是让我代表中国警方去东京参加的。你要行,局长怎么不让你去?!”
说完,身子一扭,“蹭蹭”回办公室工作了。
连致诚和尹时木看着方珂的背影,尹时木一声苦笑,道:
“你别说,她的这个性子,倒是和当年的我那个妹子有些相似,一样的都是倔脾气。要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选她做我老婆!”
连致诚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拍拍尹时木的肩膀,道:
“不提那些事了。快点工作吧!”
这时,凌湘雪拿着处理过的视频分析资料交给连致诚,道:
“老大,从出事路口的交通监控录像来看,李承锴当时确实上了另外一辆车子,并且那辆车子的车牌号我也已经追踪到。只不过,二十分钟之后,李承锴又改乘另一辆车子,由于那个地段已经位于京郊的高速一带,又是夜深,拍摄角度多有不清晰,并未查出那辆车子的车牌号和离开的方向。所以,能追查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整个二组的成员本来信心满满,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和霜打了一样,小何更是惨叫一声:
“什么,那我们晚上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迟靖也道:
“对啊,亏我们还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就往这边赶!结果就落下这么一个结果?!”
正在众人抱怨不休时,国安局的局长和几位高层领导也来到了海外二组的办公大厅。连致诚他们立刻起身敬礼。
“怎么样,对于昨天晚上的行动,追查到什么结果没有?”
连致诚虽然无奈,但也只得老老实实地汇报:
“报告,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是什么结果?!”局长有些恼怒地看着自己的下属。
“根据道路监控录像,李承锴换了至少有三次车子。由于天黑和拍摄角度的问题,最后李承锴做乘坐的车子和所去的方向,都无法获得有效的信息。另外,据悉,昨晚的那场交通事故,也是对方有意为之,车是辆被盗的黑车,开车的司机现在已经下落不明。”
连致诚硬着头皮汇报完情况,整个办公厅鸦雀无声。
国安局长一声冷笑之后,随即对一帮套拉着脑袋的警员大声叱喝道:
“还他妈的是‘天才战队’呢,竟然被一个货车司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们确实是天才!天生的蠢材!”
第153章 错综纠缠(1)
正在国安局众人为他们此时的一无所获而懊恼时,连致诚身上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他接起手机,听到电话那边的人对他说了什么,眉头越来越近。末了,他放下电话,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复杂地对身旁的尹时木道:
“有情况了。你知道吗?李承锴身边的那个女人,叫任茜的那个,居然一大早找到了我们盯梢她的人,让他们联系到我,说是有事要见我!”
此话一出,不仅尹时木,连周边的人都吃了一惊。
“哦?”乐清儿挑挑眉,道:“她怎么会知道我们派人跟踪她?她找你,想要做什么?!”
连致诚一声苦笑。很显然,他们对任茜行踪的监视,就和昨天晚上追踪李承锴一样,失败了。
尹时木皱了皱眉,低声道:
“致诚,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
连致诚摇摇头,轻声道:
“不用了。人去太多反而招摇。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尹时木点点头,随即吩咐一旁的小何道:
“开启手机程序窃听系统。”
小何点头,立马坐下来一通操作之后,递给连致诚一个微型的窃听装备,连致诚将它小心地安装在自己的手机上。这样,国安局的人纵然在千里之外,也能听到他与任茜的谈话了。
“凡事小心!”
尹时木看着连致诚离去的背影,心里的那团迷雾愈来愈重!
任茜,你到底是谁?!
―――――――――――――――――――
任茜与连致诚见面的地点,就选在上次她与安静江碰面的那个购物中心里的一处露天咖啡店。
周围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反而不会有人注意。
连致诚走进咖啡店的时候,任茜早已恭候,见了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个位置。
连致诚情绪有些复杂地坐在任茜面前,看着面前这个和尹洛颜有着同样相貌的女子,却在心里反复提醒着自己:
他面对着,可能会是最危险的敌人?!
“不知任小姐叫我前来,有何指教?”
连致诚说道,随手为自己点了杯冰水。(.无弹窗广告)
任茜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继而微微一笑。不过连致诚却觉得,今天的她看起来,比上次略显一丝憔悴。
“连警官,不知我能否这样称呼您?首先,我想告诉您一下,您设的那些尾巴,还是尽早撤去为妙。否则,我可是会告您侵犯公民的*权的哦!”
连致诚微微一笑,道:
“任小姐提醒的是。不过,只要任小姐和李先生在北京城一天,在下作为海外侦缉科的负责人,还是会对二位的安全有所保障。只要二位不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我保证,我的那些手下,不会对任小姐造成任何伤害!”
任茜微微一笑,似乎对他的这种态度早有意料。她举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突然,放下杯子,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字一句道:
“和我说说那个叫‘尹洛颜’的女子的事吧!”
连致诚的一口水差点没呛到嗓子里。他连忙稳了稳神,道: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任茜轻轻咬着面前的咖啡纸杯的边缘,内心的不安逐渐显露在脸上。很显然,昨晚李承锴的失态也是和那个叫“尹洛颜”的女子有着莫大的关联!
那么,那个女子到底什么来历?她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那个叫‘尹洛颜’的女子,一定和你很亲近吧?否则您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怎么会如此失态?!难道,我和她,真的很像吗?能告知我关于她的一切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连致诚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女子,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貌美如花、清纯可爱的女孩,正巧笑倩兮地向他微微笑着,令他觉得,似乎一切都是一场梦。根本没有后来的车祸,也没有后来发生的种种一切。
连致诚的理智防线就在一刹那间全部崩溃。他当下,便把他与尹洛颜如何在少年时就相识,以及尹洛颜十三岁那年父亲因为意外而离世,之后她远赴东京求学,两年前的归来;然后就是后来的那场该死的车祸,令他和她的家人如何痛不欲生,以及他在万般无奈和愧疚中,接受了尹洛颜生前最好的朋友沈晶晶为妻......
任茜静静地听着,直到连致诚道出最后一句话: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此与她天人相隔,直到那天意外见到了你。连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会有长得如此一模一样的人!恍惚间,我以为她又回来了,或者是,她根本就没死。那场车祸,只不过是个可怕的玩笑。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
任茜轻轻伸出去握了握他微微在颤抖的手,感受着那只手的温度,轻轻道:
“节哀顺变。对不起,我不知道,提起那个人,竟会令您如此伤心!”
连致诚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指尖的刹那间,浑身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这个感觉,怎么会那么熟悉?!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却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不远处的周围,竟然有几个人的目光同时从不同的方向,注意着他们这一边。
――――――――――――――――
谭母在沈晶晶的陪同下,正在购物中心精心挑选着儿童用品。一边挑,一边悉心地嘱咐着晶晶关于女人在产后调理期间的注意事项。
说着说着,谭母竟然感到些许的疲倦,头也有些微微的发晕。沈晶晶感觉到她的不适,一把扶住谭母,开口道:
“阿姨,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谭母有些疲惫地笑了笑,道:
“没事的,可能由于这阵子晚上总是休息不好,老毛病又犯了。没事的!”
沈晶晶看了看周围,道:
“阿姨,我记得离这里不远有个咖啡厅。这样吧,我扶您到那边去,我们坐下来歇一会儿?”
“好的。”
谭母微微笑着,看着身旁的女子拖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却还在尽力搀扶着她,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眼看咖啡厅近在眼前,谭母无意识间地抬头一瞥,却在刹那间,浑身的血液似凝固了一般,她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无意识地低声申银了一下。
“阿姨,您、您怎么了?!”
察觉到身旁老人的不对劲儿,沈晶晶顿时也有些慌乱。
“晶晶,你看,你看,那个是不是致诚?!那个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那个...她...她...”
因为瞬间袭来的激动,谭母几乎泣不成声。
猛地听到连致诚的名字,沈晶晶的心也蓦然间悸动了一下,遂抬起头向着谭母指的方向望去。自然,她也看到了连致诚,以及,那个和连致诚在一起的女人!
可是,那个女人对于她们来说,却不陌生。相反,她们都很熟悉。甚至只从那个女人的侧脸上看,都能让她们一眼认出来。
“是颜颜!那是我的颜颜啊!她还没死,原来她还没死!”
在沈晶晶还在震惊的当中,她身旁的谭母已发出一声哀吼,挣扎着就要向连致诚那个方向扑去。亏得沈晶晶一把将她拦住。
“阿姨,您别这样!致诚、致诚他也许在工作啊!阿姨,我们先别打扰他,等他回家了,他自然会和我们说明的!”
沈晶晶只感到自己的心上涌起万种滋味,酸甜苦辣齐聚心头。她和尹洛颜情同姐妹,自然也认得那个身影。只不过,自己的丈夫却和她在一起......可能吗?!
颜颜没有死,她回来了!而自己的丈夫本来就对她的好姐妹余情未了,很显然,两个人撇开她,单独在一起,是旧情复燃了吗?!
刹那间,她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激灵灵的吓到了。
身旁的谭母还在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尹洛颜的名字,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沈晶晶脸色已经变的惨白没有血色,豆大的汗珠正在顺着额头流下来。
“阿姨...不要...不要过去......”
沈晶晶试图伸手阻拦谭母,却感到自己的小腹一阵阵绞痛,她甚至能感到自己肚里的那个小生命也在因为她的情绪瞬间波动太大而烦躁不安。
“噗通”一声,沈晶晶再也支持不住,仰面摔倒在地上。
谭母这才注意到沈晶晶的不对头,连忙上前欲扶起她,焦急地呼唤着:
“晶晶、晶晶,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快来人啊,帮帮忙啊,我女儿、我女儿晕倒了!快来帮帮忙啊!......”
――――――――――――――――
正在咖啡间说话的两个人,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的一阵阵嘈乱声。
“怎么了?”
任茜皱眉,瞧着咖啡间外面不远处聚集的人群。
“不知道,我去看看。”连致诚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了他面前。
李承锴轻轻摘下墨镜,看着面前的连致诚,嘴边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连警官,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啊?怎么不再坐下来,和我喝一杯呢?!”
********************************
西西的话:额,发现自己整个就是在写一部侦探小说!再次友情提示各位西粉们:细节,注意细节!每一个出场人物都不是打酱油,会和后文的情节密切相关哦!那些已经挂掉的除外额(⊙o⊙)…
第154章 错综纠缠(2)
“是你,李承锴!”
连致诚看着眼前的人,不禁吃了一惊。(.无弹窗广告)扭过头去看任茜,后者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阿锴,你……”
李承锴并未看任茜,而是看似悠闲地坐到了他们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任茜感觉到了李承锴的周身又散发出的那种阴冷的气息。
那是猎豹在授捕猎物前,先将猎物愚*弄一番的气息!
连致诚显然也觉察出了这种危险的气息,他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心下盘算着,若是万不得已与李承锴火并,他的胜算会有多大?!
李承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轻松地道:
“连警官,不必那么紧张。我今天之所以过来,也不过就是想见见派人这么些天二十四小时丝毫不间断地监视我的警官,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恒心和毅力?!”
这句话虽然表面是赞叹,但言语中的讥讽意味却异常明显。
听他如此说,连致诚反而放下心来,料得他也不敢胡来。于是,便也拽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两个男人中间的空气顿时像冰一样冷。
“那么,连警官――”
“不敢,连致诚!”连致诚挑衅地道,自报家门。
李承锴嘴角冷冷一笑,道:
“国安局像连警官这样年轻有为的警官也不多了吧。”
连致诚不为所动,面对着如此琢磨不透却又危险万分的敌人,他需要提高十二万分的注意力。
“那么,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劝告连警官能做个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李氏的背景想必你也很清楚。所以――”李承锴的身子微微前倾,阴嗜的目光紧紧盯着连致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不要多管闲事。事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了连警官!”
连致诚发出一丝不屑地嘲笑:
“你这算是威胁还是贿赂?!告诉你,无论是这两条路中的哪一条,在我这里,都是行不通的。李先生在东南亚地区所向披靡,那里的警察如何去做,我管不着。但是,只要李氏敢在中国大陆为所欲为,我连致诚绝对不会冷眼旁观!”
李承锴动了动眉毛,道:
“很好,我很欣赏你这个性子。(.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很有点十年前我的样子。我喜欢。”
说完,他起身,蓦地抓起身后任茜的手,眼睛却仍然看着面前的连致诚,道:
“还有一件事。不要试图去接近我的女人。她不是你的那个什么未婚妻,所以,不要自作多情!否则,我倒想要看看,国安局的警官一旦被冠上‘骚扰罪’的名义被法院起诉,会是什么样子!”
“你――”连致诚听他如此出言无状,不禁怒火中烧。
“阿锴,不关连警官的事,今天是我――”
任茜刚想上前解释,李承锴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一用力,任茜顿时一阵吃痛,不禁闭上了嘴。
“那么,告辞!”李承锴说完,就拉着任茜准备离去。经过连致诚身边时,他嘴边的嘲弄笑意更加明显:
“连警官,听说你的媳妇就快要生产了。我要是你,就好好在家伺候自己的老婆,而不是天天借以工作的名义,去胡乱招惹其他的女人!”
连致诚眼神动了动,突然也笑了。他对着和他擦身而过的李承锴,轻轻开口:
“听说,新加坡那边的政界高官因为贪污受贿,有不少落马呢。不知道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和李大公子有关呢?!恐怕,李大公子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晚上也睡不好吧!”
李承锴的脚步顿了顿,听见连致诚继续道:
“李先生这几日在北京的活动,表面上是宴请京城各界名流。但是,私下里当做秘密政治资金的运作活动,又有多少呢?所以,我会一直关注着李先生的一举一动,只要您还在北京一天,我就丝毫不会休息的。和您李先生比起来,我老婆生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李承锴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连致诚轻快地走过李承锴和任茜,朝咖啡厅的门口走去,末了,他回头,冲着身后的李承锴道:
“保重,李先生。我们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
任茜一路胆战心惊,被李承锴强行拉着回到了酒店房间。
“李承锴,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李承锴进得房间,随即一脚踹上了门,顺手将任茜抛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任茜没想到他的火气竟然会是这么大。她今天之所以偷偷跑去见那个警官,一方面是想弄清楚那个“尹洛颜“的事,另一方面,她也纯粹是生昨天晚上李承锴的气。
可是,现在她任茜还没来得及发火,他李承锴反倒先怒了。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哼,怎么?还知道疼了?!若我不把你强行拉回来,你到底还要和那个警*察亲亲我我到什么时候?!”
李承锴语气激烈地说道。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警方一天到晚不间断地监视着他们,她居然还主动跑去给人家把柄抓。传出去,要他这个李氏总裁怎么服众?!
只要一回想起她和那个姓连的在咖啡吧里缠绵对视的样子,他就禁不住怒火中烧。特别是,他从男人的直觉感觉到,那个连致诚很显然也把任茜当成了那个他因为车祸而去世的未婚妻的替身!!!
所以,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必须的!
“你跟踪我?!”任茜震惊地道。
他一声冷笑:
“哼,跟踪?!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罢了!”
说完,他伸手从她娇小的耳垂下的银耳钉处去下了一枚米粒大小的黑色物事,继而,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几个键,随即,任茜和连致诚刚才在咖啡厅里的谈话内容便一字不差地从李承锴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你?!”
任茜震惊地看着李承锴的手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李承锴将手机往旁边一扔,遂而压在了她的身上,冷声道:
“怎么样?还用我做多解释么?不过,亏得你今天去找那个警官只是询问那个死去女人的情况,若是你敢泄露李氏的半点机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任茜有些惊恐地看着李承锴在动手慢慢地脱去上衣外套,慢慢地解开衬衣胸前的扣子。不禁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你的男人,你这辈子若想摆脱我,唯有一条路,那就是――死!看来是我原先太过纵容惯着你了,让你如此可以为所欲为!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说着,大手一挥,任茜胸前的连身长裙便被他“哗啦”一声撕得粉碎。
“放开我,李承锴,你这个禽兽!”
任茜咬牙恨声骂道,试图阻挡李承锴对她的进一步入侵。
李承锴挑挑眉,眼里划过一道寒冷的目光,嘴边划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哦?我是禽兽?!哼,你的身子我又不是第一次碰?!怎么了,你原来不是在我身下挺享受的么?!怎么今天突然变桢洁烈女了?!嗯?!”
说完,用解下的领带将她不断拍打在他胸前、肩上的双手捆住,一双大手遂而将它们强举过她头顶,使她在他的身下,就像一只待宰割的羔羊,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去阻止他的进一步进攻。
强行将她的双腿拨开,李承锴一个挺身,将他的*牢牢贯穿进她的身体。随着她在他的身下发出一声凄厉且夹杂着屈辱的哭泣声,李承锴的双眸里遂然闪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不禁又回想起昨天晚上。在那个神秘的别墅里,他被那个女人药倒之后,和她做得那些事。说实在的,在他清醒过来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并不是任茜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懊悔和愧疚的。他想象不到若有朝一日,任茜知道了自己今晚的“失态”,会不会很伤心,很痛苦?
可是,那女人给他看的那些照片,说的那些话,又令他不去实实在在地想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枕边人,也有可能是他最最危险的敌人。在他最防不胜防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若不是昨天晚上蒋一疏的及时出现唤醒了他的理智,他极有可能就会失手掐死了她。可是,在知道她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同那个警察见面,他的心,又忍不住开始悸动起来。
他决不允许自己身边的女人背着他搞小动作,哪怕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否则的话,他宁可亲手毁掉她们。
这样想着,他带着满心的怨恨、痛苦、焦躁、不安和悔恨的情绪,统统发泄在对身下女子的蹂*躏中。似乎只有在听到她失魂落魄的申银声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在实实在在地拥有着她!
**********************
西西的话:大家一起来玩个侦探小游戏吧。一起来猜一猜,李承锴埋藏在国安局的内鬼,到底是谁?猜中者奖励蛋糕一块!吼吼!
第155章 谭母的恳求
连致诚是在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才接到尹时木打来的电话,说是沈晶晶动了胎气,要他马上回尹家老宅。[]
当连致诚赶到尹家老宅的时候,才跨进门,便发觉屋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儿。
沈晶晶虚弱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惨白,方珂正坐在旁边陪着她。而对面的另一张沙发上,谭母则一边低声哭泣着,一边低声骂着站立在一旁的尹时木。
“阿姨,这、这是怎么了?!”
连致诚上前,心里的那股躁动不安在见到这一家人的如此神情之后便愈发的明显了。
听到他的声音,沈晶晶幽幽地抬起头望了面前的自己丈夫一眼,那眼神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
“晶晶,你没事吧?时木打电话来说你动了胎气,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你还好吧?!”
沈晶晶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回道:
“还好,幸亏孩子没事!”
连致诚见此情景,不禁皱了皱眉,望着旁边的方珂。
“弟妹,这......”
一旁的方珂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今天晶晶本来是陪阿姨去购物的,后来遇到了一些事情,然后晶晶一急之下就动了胎气。妈的情绪也不好。”
说完,方珂抬起眼,认认真真地看着连致诚,开口道:
“致诚,你可不要做对不起晶晶的事啊!”
连致诚被她这话搅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回头去看尹时木。后者朝他露出了一丝苦笑,开口道:
“瞒不下去了。你今天是在购物中心和那个李氏集团的任小姐见的面吧?正好被妈和晶晶给撞上了......”
听闻此话,连致诚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轰”地一声。其实他并非有意向这家人隐瞒任茜的事,但是,既然任茜和颜颜只是外貌相同,而且又考虑到她是李承锴身边的人,身份特殊。他和尹时木商量过,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谭母和晶晶比较好,以免引起她们的伤心。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天下的事偏偏又这么凑巧!
想到这里,他直起身子,走到谭母面前,郑重道:
“妈,您别伤心,今天和我见面的那个女子,她、她并非颜颜!”
谭母发出了一声悲鸣,缓缓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伟岸的男子,突然,她的身子移下了沙发,竟“噗通”一声跪在了连致诚面前。
不仅连致诚,就连屋中其他的人也不禁大吃一惊。
连致诚忙上前欲扶她起来,慌忙道:
“阿姨,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您这样,让我如何受得起!”
一旁的尹时木也道: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啊!“
谭母此刻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紧紧抓着连致诚的双手,苦苦哀求道:
“致诚,我一直就没把你当成外人。当年,若不是颜颜出事,也许、也许现在也不是这样的光景。我自觉有愧于你,所以在我的心里,一直是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对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但是,你今天见得那位小姐,她、她确实是我的颜颜啊!所以,我请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就一面,也好。这样我就算是日后闭眼,也安心了!”
连致诚听得心里难受,也不禁跪在老人面前,沉痛道:
“阿姨,那个,根本不是颜颜。她只不过是和颜颜长得有些相像罢了。阿姨,您要节哀啊。颜颜,早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谭母痛苦地摇着头,哀声道:
“不对,不对。她分明就是颜颜,是我的女儿啊!我一个当妈的,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纵然过了两年,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个是颜颜的气息。她是颜颜啊,是我的女儿回来了!......”
老人的声声恸哭就像尖锥一样扎在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那些本想极力忘却的悲伤往事,却又偏偏在两年之后,又一次光临这个家庭。
一旁的尹时木忍不住苦笑一声:
“那个女人,不是轻易就能安排见面的。她是我们一个重大案子的重要嫌疑人,我们又怎么能让她与您见面呢?”
连致诚扶着老人,感受着那种切入骨髓的悲痛在蚕食着这位老人瘦弱的身躯,他又何尝不明白?!因为,他也曾有过同样的心境啊!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不禁苦叹一声:
颜颜,若是你在天有灵,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
一旁的方珂不忍看这悲伤的一幅画面。她缓缓走到谭母面前,和连致诚一起将老人扶起来,然后,看着连致诚,突然开口道:
“致诚,或许,安排妈和那位姓任的小姐见一面,也未必是坏事!”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尹时木有些微微恼怒,开口道: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任茜现在是国安局重点监视的对象,怎么可能让她和妈见面?你这不是违反纪律么?”
方珂并未在意尹时木的怒火,继续认真道:
“不错,虽然任小姐眼下的身份特殊,但是,与其让妈这么悲伤痛苦下去,倒不如让她和任茜见上一面。只要两人一接触,让妈也知道,那人只是和颜颜容貌上有些相似罢了,那么妈也就彻底死心了。所以――”
她说着,转向连致诚,道:
“我看这件事还得麻烦致诚。因为和我们比,他毕竟和任小姐有深一步的接触。所以,致诚,你和她说一下,让她看在老人家思念女儿的份儿上,来见妈一面。至于她是李承锴的人,我想,也没必要太顾及这一点,毕竟我们到时也会在场。这家里全是国安局的人,谅她也不敢怎么样!”
方珂的这一番话,令屋子里的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末了,尹时木又一次开口,对着连致诚道:
“其实,我看未必不可。”
连致诚抬眼看着谭母眼中祈求的神色,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了一声“好”字。待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晶晶,他忙上前,道:
“晶晶,为了你的身子,和肚里咱们的孩子。我想,你就不要见任小姐了吧。我怕,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晶晶微微一笑,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宁愿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道:
“不,致诚,我要见她。颜颜也是我的好姐妹,她突然离去,也令我这两年来一直活在愧疚之中。虽然,那个任小姐并不是颜颜,但是见她一面,也好减轻我的愧疚感。我会对她说,我一定不会辜负颜颜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照顾好我的丈夫,这在我看来,就好像是说给颜颜听一样。所以,也请你相信我,我能控制好我的情绪,不会再伤着宝宝了!”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且意志坚定,连致诚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再去拒绝她。只好点点头。
沈晶晶笑了,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丈夫因为近几日来的连续工作而日益憔悴的脸,低声道:
“而我也相信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好丈夫的,对么?!”
她这句话说得很轻,只有她和连致诚听到。
听她这句话,连致诚的身子不禁微微震了震。的确,他也承认,在与任茜接触的刹那间,他也确实曾冒出那么一个念头,就是将任茜当做尹洛颜的替代。可是,这个念头他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警察。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做出感情占据理智的事情。
想到这,他握住沈晶晶微微有些冰凉发抖的手,轻声但郑重地道:
“你放心,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沈晶晶听他说的如此肯定,不安的心渐渐也放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方珂道,“还是麻烦致诚一下吧,尽量挑个快一点儿的时间,安排任小姐来见个面。地点不行就在咱们家里。也好能唤起颜颜在世的感觉。”
连致诚点点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尹时木道:
“你觉得,有没有必要和安叔说一下这件事情?!”
――――――――――――――――――――
安静江静静地坐在自己家中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电视里正在放着一部老的警匪片。但是,激烈的故事情节却没怎么吸引他,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得都是那个名叫“任茜”的女子。
自从上次伯曼要他带薪休假之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上班了。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像是断了翅膀的老鹰。他不知道伯曼那边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安排是什么,也不知道国安局那边对李氏活动的情报掌握的怎么样,而他最为担心的,还是任茜的安全。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伯曼两个人知道任茜就是尹洛颜。其他人纵然怀疑,但是若没有证据,也不能胡来。所以,只要他和伯曼不说,任茜的处境暂时还是安全的。
可是,在安静江的心中,他总是有那么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那是依照他多年的从警工作,练就出来的一种对潜在危险的警惕性。
任茜的记忆丧失,这无论是对于李氏,还是对于asa和国安局,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只不过,他现在担心的是,李承锴,那个男人,会不会有他自己的途径,先行一步得到有关银狐昔日的资料?!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门铃响了。他起身开门,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不禁有些吃惊:
“是你?!”
“不错,是我,来看看你,没有上班的这几天,过的是否还好?”
伯曼微微一笑,一脚跨进了门。
安静江警惕地看了看门外走廊,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才放心地关上了门。
伯曼走进客厅,定定地看了一眼安静江,突然道:
“知道么?连致诚那个小子,把昔日银狐的事,都说给任茜听了!”
安静江一惊,道:
“什么?”
伯曼苦笑一下:
“现在不光国安局在监视着李氏,我也在暗中派我们的人监视着他们。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任茜和连致诚在购物中心的一间咖啡店见面,连致诚把当年他和银狐的那点关系,以及两年前的那场车祸,都和银狐说了。然后――李承锴也出现在了那里!”
安静江一拳砸在旁边的茶几上,玻璃茶几发出破碎的声音:
“胡闹!”他气道。
伯曼抬头看了看他,继续道:
“所幸的是,好像现在李承锴也只是对任茜的身份半信半疑,因为任茜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对于她来说,则是最好的保护伞。”
“但如果,李承锴为了防患于未然,宁可错杀,也不留隐患呢?!”安静江继续锲而不舍地问。
“呵,那就要看,李承锴对银狐的用情程度有多深了!”
伯曼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吸了一口,突然似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
“安,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李承锴真的认定了银狐的身份,到那个时候,我想不等李承锴的人动手,我们的人,也就要先行一步动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静江听闻此言大惊失色。
伯曼慢慢道:
“为了保住asa的秘密,为了不让李承锴用银狐来要挟我们,必要时候,只能牺牲银狐!”
“不行!”安静江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伯曼苦笑一声:
“我也不想的。我辛辛苦苦培养的‘黑色要员’,都已经潜伏到这种程度,突然失去,也很可惜。眼下,我们只有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银狐那里,是死路还是活路,全看她自己怎么去把握了。她只要能抓住一切机会证明自己不是昔日的尹洛颜,那么,李承锴那边对她的怀疑,也就不会再存在了。”
安静江双拳紧握,伯曼的话仿佛烙铁一样深深刻进他的心里。可是,她又怎么去证明自己不是尹洛颜?!
突然,安静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他接起,听到了对方在电话那头说的话,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怎么了?”
伯曼看着安静江脸上的神情,警觉地问道。
“是连致诚的电话。他说,银狐的母亲早上在购物中心撞见了银狐和连致诚在一起,认出了银狐。现在,尹家人已经打算安排让她们见上一面了。”
听到安静江的话,伯曼的眼睛里刹那间闪过一道精光。
第156章 相见,不如不见(1)
任茜接到连致诚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和李承锴用早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知为什么,在她听到电话里的那位警官用诚恳的语气请求她和尹洛颜的生母见一面时,她拿着电话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不,我不会见她,也请连警官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在明白对方的意图之后,她断然拒绝道。
“哦?宝贝,为什么要拒绝呢?”
李承锴坐在她对面,看来是已经吃饱了,此刻正身子舒服地微微靠在沙发上,看似神情轻松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略微有些苍白的脸,眼底却不经意间闪过一道寒光。
昨天,在疯狂占有完她之后,李承锴看着衣不蔽体的她蜷缩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从她紧闭的双眼里滴落出来。那一瞬间,李承锴的心底是愧疚和疼惜的。但很快,理智即占了上风。
“告诉你,我不会允许一个有二心的女人在我身边。你也看到了,那些背叛我的女人们的下场。所以...”他狠狠地攥着她娇小的下巴,附在她耳边,狠狠道,“在我还没弄清你的真实身份之前,我不会动你。但你也不要因此而心怀侥幸。若是拿不出绝对的证据证明你不是那个姓尹的丫头,你会知道你是什么下场......不要奢望我会怜悯疼惜你。ted。“
任茜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那双摄人心魄的蓝色眼眸。她试图从中找出昔日他对她留恋的一丝一毫的情谊,可是,最后,她还是失望了。因为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只有憎恨和冷漠。
“我知道了,我会...证明的!”
她的声音细小如蚊虫。李承锴嘴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那就好,宝贝。[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若能证明,那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待你!”
说完,他在她冰凉的唇上烙下了轻轻的一吻。在他触碰到她肌肤的刹那间,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一颤。
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再也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他转身走出房间。
一夜无话。
而今天,连致诚的这个电话,却使任茜在一刹那间几乎有些乱了方寸。说真的,她是真的不想再与那些警察有任何形式的接触了。李承锴昨天的那些话,竟然会令她感到——恐惧!
是的,她了解此刻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那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男人!虽说,他对她曾经也有过千种温柔万种缠绵,但是那一切都基于他以为她只是任氏集团的二小姐而已。
而现在,那个名叫”尹洛颜“的女人,却像一个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令她本来平静的生活,彻底打乱了!
此刻,李承锴坐在人前对面,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女人的手机还处在通话当中,连致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任小姐,求求你,给老人家这个机会吧......就当是,慰藉一下她老人家这两年来思念女儿的心情!”
李承锴一抹冷笑浮上唇角。他遂然夺过任茜的手机,轻声一笑,对着电话那头的连致诚道:
“连警官,不用求了。我代任小姐答应下来。等她稍后妆扮完毕,我会亲自派车送她过去的。”
电话挂掉,任茜看着面前的李承锴,突然之间,她觉得面前的男人竟然是那么的陌生!
李承锴起身欲离去,将手机扔回给了她。在经过她身子的瞬间,她清楚地听到李承锴对她的嘲讽:
“母女重逢,想必这一刻,该会是多么感人的一幕啊!”
任茜的心,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
不消一刻,任茜便已准备完毕,待她走出酒店大门,便看到李承锴的贴身李管家在车旁,为她毕恭毕敬地拉开了车门。
“小姐,李先生吩咐过了,让小的今天全程陪伴在小姐左右!”
任茜心里一声苦笑。好个李承锴,不就是安排个眼睛在自己身边吗?!她明白,无论她今天与尹家人见面如何,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这个李管家都会一字不差地向李承锴汇报的。
大概,这便是他要求自己的,证明吧!
想到此,她坐进车里,随着车子的缓缓发动,她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看来,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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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抵达尹家老宅,连致诚和尹时木早已等候在门外,看到车子停下,连忙上前将车门打开。
“任小姐,老人家的身体不太好,情绪也不稳定,等一会儿,还要麻烦您,多多安慰一下她!”
连致诚蓦地握住任茜的手,恳切地说。
任茜抽回自己的手,抬头冷冷地看了面前的一眼连致诚和尹时木,开口道:
“那位老人家身体是好是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还不是赏你们二位警官的一个面子?!”
说罢,她头也不回,踏着高跟鞋“蹭蹭”登上通往玄关的大门外的那条青石小路,却在眼角间,瞥见跟在她身后的李管家,脸上露出的一抹深邃的笑意。
留在身后的连致诚和尹时木微微一怔,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地一声苦笑,遂跟了上去。
尹家老宅的装饰布局,依然和两年前尹洛颜离去时的那个时候保持着一致。
任茜轻轻跨入尹家的客厅,却在一刹那间,身体里一股奇怪的感觉蓦然升起——
好像是一种久违了的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她曾在这里生活过似的。
她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除去。要知道,她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小的动作,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个“管家”,都会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转达给李承锴。所以,她必须要万般小心才好。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在见到她进屋的那一刻,便已忍耐不住,一声低低的哭泣蓦然发出:
“颜颜,你,真的是我的颜颜吗?”
老妇人在两名女子的搀扶下,颤抖着来到她面前,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脸庞,嘴里喃喃道:
“颜颜,我的颜颜,回来了......”
说完,老妇人喜极而泣,就连跟在老妇人一旁的两个女子,也神情异常激动。那个大腹便便的女子竟然在见到她的刹那间,身子晃了晃,几乎摔掉,还是站在她旁边的另外一名女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那个怀着孕的女子带着哭腔道:
“颜颜,是你,对不对?你没有死,对不对?两年前的那场车祸,根本就是你和我们开的一个玩笑,是不是?!”
听她这句话,任茜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却还在她话未出口,那个老妇人早已扑到她身上,将她紧紧地搂住,喜极而泣道:
“太好了,颜颜。你回来了,妈这次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求求你,别再离开妈妈了!”
第157章 相见,不如不见(2)
老妇人抱住任茜,忍不住泪水横流。[.超多好看小说]此情此景,无不令人动容。就连随后跟进门的连致诚和尹时木,也忍不住眼圈红了。
“颜颜,你走的这两年,妈妈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你,梦见我的女儿像往常一样回家,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鱼。还有......”谭母说着,拉着任茜的手,领着她来到客厅一角放置的那架乳白色的钢琴前,神情激动道:
“你还记得这家钢琴吗?你小的时候学琴那会儿,每天晚上都会练琴练到很晚。可是你从来不怕苦不怕累。等练熟了一首曲子,你便弹给我爸爸和哥哥听。你离开的这两年,妈每天都会为你把琴擦拭的干干净净,妈相信,总有一天,我的女儿还会回来的,等她回来的那一天,妈妈就又可以听到我的女儿弹琴了......”说着,再也忍不住,竟“呜呜”地哭了出来。
一旁的方珂忙上前,扶住老人,轻声说道:
“妈,别伤心了。您看,颜颜这不是回来了么?您要想听颜颜弹琴,那还不容易么?颜颜现在肯定也特别想弹琴给您听呢?”说着,她转头望向任茜,满眼的期待:
“对吧,颜颜?我们也好久没听过你弹琴了。难得今天我们重聚,就弹一首给妈、给我们大家听听吧!”
谭母拉着任茜的手,激动地欲引她到钢琴边,嘴里一边高兴地说:
“颜颜,快给我们弹首曲子吧。妈妈很想听我的女儿弹琴呢!”
任茜微微皱了皱眉,轻轻地挣脱开谭母的手,语气平静地道:
“这位老人家,我想您弄错了。我并不是您口中的那个什么‘颜颜’,您认错人了!”
此言虽然声音不大,却令在场的众人一怔。谭母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并未听清刚才女子所说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
任茜微微一笑,转身走到连致诚和尹时木面前,看着他二人瞬间煞白的面孔,轻蔑地一笑,回头看着谭母,一字一句道:
“我说,我根本不是您的女儿,所以,您也别再白白浪费感情了。您的女儿已经死了,两年前的那场车祸中,车毁人亡,她当场就不行了。我是新加坡任氏集团的二小姐,虽然相貌上和你的女儿确实有那么点儿相似,但是,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并不能说,每一个长得相似的人就都是你的女儿。所以,老人家,节哀顺变,您的女儿已经不在的这个事实,虽然残忍,但是,您必须要去接受!”
谭母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冷静地吐出这些话,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般,深深插入她的内心。(.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您的女儿已经不在了...两年前的那场车祸...车毁人亡...我是新加坡任氏集团的二小姐...你别再白白浪费感情了!”
这些话久久萦绕在谭母的耳中,久久挥之不去,突然,她爆*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哭喊:
“不,不,你撒谎,你根本就是颜颜!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妈妈!你再怎么改变,再怎么不承认,但是血浓于水的感情啊,又怎么能够掩藏?!我在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颜颜啊!”
说着,谭母就要挣扎着向任茜扑去,身子踉跄地几欲跌倒。还是一旁的连致诚和尹时木忙上前,扶住了老人。
“颜颜啊,颜颜!”
老人发出一声悲恸的哭泣,就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母豹,却仍然要极力护住自己的幼子那样,所发出的最后的悲怆。
方珂忙上前,安慰着谭母道:
“妈,您先别着急。任小姐现在是不是颜颜,谁都不好说?!您仔细想一想,颜颜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一类的,可以让我们去辩认的?!”
谭母抽泣着道:
“颜颜的左小腿内侧,有一道伤痕,是她小时候学走路时不小心摔倒后留下的伤疤。还有,在她的右耳后边,有一颗黑痣......”
任茜听闻此言,心下竟莫名其妙地突然一沉,一旁的李管家听闻此言,上前附在任茜的耳边,轻声说道:
“任小姐,既然那位老人家执迷要认作您是她的女儿,那不如就彻底验证一番,也好让老人家彻底死心算了!”
任茜闻言,猛抬头望向李管家,只见李管家尽管一脸平静,但她仍然敏锐地捕捉到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一道精光。
谭母仍在一旁低声哭泣,任茜思付片刻,突然笑道:
“好啊,既然这位老人家执意认为我是她的女儿,那么,我也就证明一下,也好让您们...彻底死心!”
说着,她缓缓解开穿在外面的长款风衣,又撩起里面的套裙,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左小腿。只见肌肤雪白如凝脂,哪里有什么伤疤?
紧接着,任茜又将齐肩的长发背至脑后,示意一旁的方珂上前。方珂略做检查,扭头对着谭母道:
“妈,任小姐的右耳后面,并没有您所说的那颗黑痣啊......”
谭母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又失声道:
“不可能的,还有,颜颜的左胸上,也有记号......”
“够了!”
任茜一声怒斥,屋子里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任茜稍微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道:
“这位老人家,您思念女儿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您们现在五次三番的行为,已经严重妨碍到我的生活。我今天之所以前来,完全是看在这两位国安局警官的面子。我希望,今天我们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也不想再听到‘尹洛颜’这个名字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下不为例。”
说完,她的眼光逐一掠过屋内的尹家一干人等,扭身对着身后的李管家道:
“我们走!”
“颜颜,你等一等!”
沉默良久的沈晶晶突然出声道,忙上前拦住了任茜欲离去的身影,着急道:
“颜颜,我知道,其实你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不该在你两年前出事的时候,抢夺你的未婚夫。这样,你可以不认我们,甚至不认谭阿姨,但是――”她说着,转身拉着连致诚的手,面对着任茜的眼睛,语气诚恳地道:
“难道,你连致诚都不认了么?你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啊!两年前你出事的时候,致诚几天几夜不吃不睡......如果你真的要气,就气我一人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待致诚,不要这样对待阿姨,好不好?!”
听到沈晶晶说出这样的话,连致诚微微皱眉,开口道:
“晶晶,其实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这位,想必就是连警官的妻子了吧!”不等连致诚的话说完,任茜突然开口道,盯着面前因为怀孕而略显婴儿肥的女人,表情似乎颇有兴致。
听她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沈晶晶反而蓦然一愣,道:
“颜颜,我......”
“我也曾经听过连警官说起过连夫人您的事情。”
任茜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的眼光慢慢扫过沈晶晶隆起的小腹,缓缓道:
“连夫人刚才的那番话真是感人啊!听说,您与那位因出车祸而死的尹小姐是闺蜜吧?呵呵,那我可真的要佩服连夫人的勇气了。尹小姐两年前出的车祸,两年之后,连夫人与连警官的孩子居然就快要出生了。”
她看着面前的沈晶晶逐渐苍白的面孔,语带嘲讽:
“莫不是连夫人一早就对连警官情意暗藏,恐怕你们的速度还谈不上这么快呢!如此想来,我倒可真为那位尹小姐抱怨,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在自己尸骨未寒的时候,居然娶了自己最好的姐妹。说出去,看似给自己立了好大一座牌坊,说什么要代替自己的好姐妹照顾连警官,实际上,却是一副婊*子皮囊包藏私心罢了!......”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骤然间打断了任茜的话语。任茜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是身旁的李管家上前将她一把扶住。
“你凭什么打我?!”
任茜怒道,瞪着面前的谭母,脸颊火辣辣地痛,她的心却在看向谭母的刹那间没来由地一悸。
“你说得对,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谭母怒视着她,沙哑的声音仿佛母兽的嘶吼,脸上的泪珠如泉涌,“因为我的颜颜从来不会讲出如此恶毒伤人的话,从来不会!”
“如此便好,你既然已经意识到了,便不用我再反复强调这个事实了!”她也回吼回去,却发现自己在讲出这句话时,心里一阵发虚。自己究竟这是怎么了?!
“你给我滚!我就当从来没有见到过你!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这么恶毒的一个女人错认成是我的颜颜!你滚出我的家!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谭母狂怒道,几乎欲向她扑过来,被连致诚等一干人拦住。任茜身旁的李管家见势不妙,慌忙上前挡住谭母,扭身对任茜道:
“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此地不是我们久留之地,还是赶紧离开吧!”
任茜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恨恨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家人,冷冷一哼,扭身踏着高跟鞋“蹭蹭”离去。
就在她离开尹家客厅、走向玄关外的大门时,她还能清楚地听到从屋里传出的谭母声嘶力竭地哭泣声。
一阵冷风吹来,她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却这么的痛?!为什么老妇人那一声声悲痛欲绝的哭泣声,就像尖刀一样一下一下地再扎着自己的胸口?还有,在她口出那些恶言时,连致诚和沈晶晶看向她的眼神,竟然是那么的――悲凉和痛苦?!
难道她任茜真的做错了么?她也只不过是说出实情而已!可是为什么,她此时此刻,却觉得自己像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
她捂着自己悸动的胸口,缓缓朝门外停着的车走去,却在抬头见,发现此刻正呆呆立在大门外的安静江。
为什么?那个姓安的警官在看向她的眼神,竟然也是那么的――凄凉?!
第158章 黑鹰归来
尹家附近的一家酒吧里,连致诚和尹时木一杯接着一杯地酗酒,一旁的安静江见状,忍不住劝道:
“你们俩少喝点儿。(.)要知道,局里那边现在可能会随时有事叫你们归队。你们喝成这样,可如何是好?!”
“安叔――你、没见今天的那个架势――我们、就不应该让、那个叫任茜的女人、见我妈――我妈气的差点没心脏病突发!”
尹时木已经有了醉意,卷着一只大舌头,说完这句话,他的一杯烈性威士忌又是一杯猛地灌了下去。
安静江见状,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他刚才已经从这两个小子的嘴里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了。说实在的,任茜的表现几乎令他又心痛、又窃喜。心痛的是,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任茜吗?竟然能说出那样像刀子一般的话语,去伤害她最亲的人?!而窃喜的是,她当着李承锴派来的人面前,表现的如此冷漠无情,不正是最好地证据,证明了自己不是“尹洛颜”么?
而且,尹家人甚至还验证了她身上的记号。殊不知,早在当初送她去新加坡之前,asa便已经将她身上所有属于“尹洛颜”的记号全部除去了――这也是,作为“黑色要员”的必须程序!
想到此,他苦涩地一笑:所有的一切,他安静江才是罪恶的源头啊!
他回想起自己今天在尹家老宅的门口与任茜相遇的刹那,任茜盯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间,她就像是一只受伤、渴望被保护的小兔子。他那个时候真想将她拥进怀里,像父亲安慰自己的女儿那般,告诉她所有的苦痛都已过去,她的身后,就是她最爱的亲人啊!
可是,他没有。他眼睁睁地看着任茜走过他身边,坐进车里。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直到她所乘坐的车子在他注视的视野里彻底消失!
“咚――”地一声,身边的尹时木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面前的吧台上。一旁的连致诚见状,也不禁借着酒劲儿,苦笑着说:
“其实,任茜骂的对!我不该在颜颜尸骨未寒的时候娶晶晶!我害了两个女人的终身幸福!我――我有罪啊!”
说完,他也头一扎,倒在了尹时木身旁。[.超多好看小说]
看着面前这两个小子如此,安静江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世间之人,终究还是逃不出一个“情”字!连致诚如此,沈晶晶如此,而任茜,亦更是如此!
想罢,刚想请酒吧里的侍者帮着他一起将连尹二人架到门外自己的车上,安静江的手机突然响了――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安静江盯着那个号码,略有些迟逸地接通了电话:“喂――”
他问道。
对方似乎并不急于回答他。安静江听到对方在电话那边传来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昭示着对方的心情似乎也有些微微的紧张。
“哪位?”安静江继续追问。心想,是不是哪个冒失鬼打错电话了?刚想将电话挂掉,电话那边突然传来回话声。
“安静江,asa的最高行动指挥官,别来无恙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怪,凭多年的经验,安静江断定,对方一定是在用变声器在和他通这个电话。
“你是谁?!”
安静江问,语气不禁也急促了些。
对方似乎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叹息,紧接着,道:
“不知我能否见您一面?因为有些事,我必须要确认!是为了――‘银狐’的事!”
听到对方提到“银狐”二字,安静江浑身的血液似乎要凝固了一般。
――――――――――――――
拜托酒吧里的侍者安顿好连尹二人之后,安静江几乎像飞一样开车赶往电话里那个神秘人指定的地点见面。
那个到底是什么人?他或者她到底是如何知道“银狐”的存在的?!
要知道,“银狐”可是asa给尹洛颜的绝密代号,在此次的“黑色要员”卧底计划中,就只有他和伯曼两个人知道“银狐”的这个身份。就连尹家的人,也是只知“尹洛颜”,而不知“银狐”。而对方居然公然就说出“银狐”的代号,可想而知,那个人,必定与asa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他(她)到底是谁?是敌还是友?他(她)的出现,又会不会对“银狐”的卧底计划,造成威胁?
安静江这样想着,心下一阵紧张,直到自己的车子“吱呀”一声,紧急停在了一处丝毫不起眼的咖啡厅门口。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内室,就好像自己即将要见的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一样。他腰间的枪也已经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这家咖啡厅几乎就没有什么客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缓缓走到了最里面的那处角落里,看到在那处阴影之中,一个人影正在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一份杂志。那份杂志,将他(她)的脸,彻彻底底地遮了个严实。
“我来了。您,到底是谁?怎么知道’银狐‘的?!”
安静江在那人的对面坐下,语气平静且低沉地问,手却在悄然之间,已经触到了自己腰间的那把迷你型消音手枪。
只见那人慢慢地放下杂志,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冲安静江微微一笑:
“安叔,你好!”
“是你!”
安静江顿时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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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酒店办公套房内,李承锴正面容沉稳地听着李管家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所以,依小的看,任小姐那种表现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一般人就算再伪装,也总归是有破绽的。您没在现场,没见到那个架势,若不是我最后紧拉着任小姐退出那家屋子,恐怕任小姐遭受的还不仅仅是一巴掌呢!”
听完李管家的汇报,李承锴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蒋一疏推门进来,见了李承锴,道:
“黑鹰回来了,就在门外!”
李承锴目光流转,一旁的李管家见状,忙道:
“那,少爷,我先下去了。”
李承锴点点头,看着黑鹰静静走进来。
“事情都办好了?”他问道。
黑鹰简短地一点头,略做迟逸,开口道:
“用的是‘蓝冰’,老家伙看起来像是心脏麻痹致死。不过,那老家伙临死之前,说......”
李承锴挑眉道:
“他说什么?”
“老家伙临死前,说要李先生娶陈小姐为妻,否则......可能是他早就料到自己的下场,所以,他提早准备了一份材料,里面是李氏用于政界秘密资金周转的所有往来记录......”
李承锴猛地站起了身子,打翻了面前的一个茶杯:
“那份材料,现在哪里?!”李承锴问,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黑鹰第一次面露惭愧之色:
“李先生,对不起,实在有妄您所托!当时由于实在仓促,据说新加坡那边新上任的检察官实在是个狠角儿,每天派人24小时不停地监视着陈鹏那个老家伙。所以,当时老家伙中了‘蓝冰’之毒后,只来得及问出有这份材料的存在,至于那材料在哪儿,已经实在没有时间去找了。检察院那边发现事情不对劲儿,当场就包*围了陈氏的住处,若不是我及时离开,恐怕现在,已经难以脱身了......”
李承锴脸色阴沉,在屋子里踱步良久,抬头问道:
“陈淑清呢?她现在在哪里?”
“按照蒋爷的吩咐,没敢太过张扬,我已提前将陈小姐安排在香港。两天之后,会有香港‘三合会’的弟兄们,亲自送陈小姐来北京。”
“如此便好。哼,陈鹏那个老家伙妄想用一份受贿的证据来威胁我娶他女儿,他想的也太简单了!他女儿如今在我手里,便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说罢,他转头看向立于一旁的蒋一疏道:
“三天以后我们李氏在京举行的庆祝李氏成立六十周年的宴会庆典,都安排好了吗?”
蒋一疏一点头,道: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参加宴会的京城各界名流我都已经发出了请帖。你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安排,确保万无一失的!”
“如此便好!”李承锴摁灭了手中的雪茄,眼底蓦然一道冷光闪过,“哼,新加坡那帮警察老鬼们妄想清剿政界就以为可以断我的路么?要知道,我现在的目标市场,可不仅仅是那个东南亚的弹丸之地,而是――整个亚太东海岸!”
第159章 李承锴的羞辱
三天后,京城各界名流齐聚李氏集团下榻的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宴会餐厅。与其说这是一场对李氏集团成立六十周年的庆典,倒还不如说是京城名流借此机会互相炫耀攀比的场合。
任茜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试衣间里,芊芊玉指在衣柜里琳琅满目的礼服上油走,却不知要选择哪一件衣服合适。她此刻满腹愁绪,就连眼前这批珠光宝气的服装也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趣。
侍女在门外轻轻扣了扣门:
“任小姐,李先生要您快一些到宴会厅去和他汇合。他在那边等您!”
“知道了!”任茜道,想想这么一个重要的场合,她还是不要不识相地扫了李承锴的兴致比较好。
想想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和李承锴之间的关系就好比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惹得人心神不宁。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见了那几个讨厌的国安局的警察之后,才给她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不过,自从三天前她从尹家回来之后,李承锴倒是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想必是她对于尹家人的态度或多或少消除了李承锴对她的怀疑程度。
想到此,她微微叹了口气,最终从衣柜里挑出了一件宝蓝色镶嵌着小银珠的长裙。看来李承锴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跟在他身边,倒是不得不处处提高警惕提防着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
她缓缓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正准备换上礼服,突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怎么?你在这试衣间里呆了将近快两个小时了,别告诉我就一直是把时间浪费在挑衣服上了?!”
“啊!”
任茜一惊,本能地用手中的礼服遮住了自己乍泄的惷光,待看清门口的李承锴正斜斜地倚在门边,表情颇有些好笑地盯着自己时,她不由得一声娇斥:
“你在做什么啊?没看到人家在换衣服吗?就这么突然闯进来!”
李承锴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嘴边突然浮起一丝坏坏地笑,缓步走上前,越来越逼近女子有些煞白的小脸。
“李、李承锴,你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弱弱地向后退,这个试衣间本来就不大,她才退了两步,后背便已贴到了墙壁。
李承锴却好似一点都不介意似的,继续对女子施行“步步紧逼”的政策,直到两个人的鼻尖对鼻尖。
“你,你想做什么?!”
她说,努力使自己的脸别到一边,同时一边试图平复着自己因为心跳的骤然加快而导致的呼吸不匀。
看到面前的女子就像一只蓦然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涨红了脸,李承锴不禁一乐,蓦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女子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着。[.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同时另外一只手搭上了女子身后的墙壁上,就这样,她便完完全全地身置于他的包*围之中。
“怎么了?不喜欢?这些日子是不是那些警察扰得你心烦?要不要我来帮你舒缓一下?恩?”
他说着,暧昧的语气萦绕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令她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不是还有宴会要参加吗?下面的宾客们大概都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吧!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换好衣服,然后随你出去...”
她说完,欲挣扎着离开李承锴的禁锢。谁料后者似乎压根就没想着楼下的宴会,他玩弄着眼前的女人,就好像是一只宠物一般。
“呵,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没关系,反正楼下的那帮人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了,再多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他说着,一只手拿过任茜紧紧捂在胸前的那套礼服长裙,看了一眼,随手丢在了地上。
“这件不好,你需要换一件!”他说,目光已经从她煞白的小脸上移到她胸前的一片宿兄上,同时一双大掌已然侵到了那一对娇艳的倍蕾上。
“李承锴,你不要!”她申银着,低喘的气息仿佛催化剂,更加刺激着男人的神经,那一双大手掠过高峰,向着那篇神秘的土地触发而去。
“不!”
任茜已被这间小小屋子里的旖旎气息压抑地喘不过气来。她本来妄想阻止这男人的进一步进攻,但是,这个男人的*是可怕的。在她徒劳无功地阻拦之后,她终于放弃了,任凭李承锴将她抱到了身后的试衣台上。一时间,她无丝毫衣物遮掩的身子,便在男人玩弄审度的目光中一览无余。
李承锴轻轻俯下身子,他看着她眼睛里那团慢慢升起的愈来愈渴望的迷离之色,以及面颊上的那抹红润,他的眼眸里闪现出一道深邃的目光。
“宝贝,我好想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你,是吗?或许,这次,我们可以玩一点儿新花样了!”
他轻轻啃噬着她的锁骨,轻声说道,听到女人朱唇轻启,低声的喘息声更加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
蓦地,他猛地抬起她如玉的璧腿,将它们紧紧圈在自己的腰上,他的唇也一路向下,直到探索到那片几乎令他发狂的神秘地带。
“啊!李承锴,你、你不要!啊--”
下身一股热浪频频袭来,令她忍不住一阵阵颤抖,她将自己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弓了起来,却迎来男人又一轮更加猛烈的攻击。
“你、不要、这样对我!”
她如梦呓一般轻喃着,感觉着自己的身下流出的蜜业正在被他的唇逐一允吸。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猛地睁开自己的双眼,天花板上那一对雕刻着的蝴蝶嬉戏的吊灯正明晃晃地映在她眼里。下半身的*还在继续,她用自己仅存的意识反复在想一个问题:
李承锴,他那么一个高傲的男人,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取悦一个女人吗?对她如此,那么原先那些和他交往过的女人,他也曾这样对待过她们吗?
但是很快,她的这个想法终于被一阵阵*的热浪所吞噬。终于,她禁不住男人的“锲而不舍”的攻击,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就听到李承锴附在她的耳边,语气轻柔极富魅惑地道:
“宝贝,喊出来!让我听到你那令人逍魂的声音!”
她终于也挣脱开心里的禁锢,她的一双玉臂攀上了李承锴的脖子,她的唇疯狂地油走在男人的唇、喉结和耳后,似乎她体内的那股热浪已经将她整个人烧化一般,她急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来宣泄。
看来女人的热情已经被他充分地点燃,李承锴眼底燃气的那股*之火却渐渐地熄灭,最后,终于又恢复了先前那像寒冰一样冷的双眸。
他看着女人在她身上缱绻缠绵,直到女人的一只小手探进了他的衬衣,逐一解开他胸前的扣子,然后不安分的小手一路向下。他猛地抓住女人的手,看着她那张粉红的小脸,他突然露出邪魅地一笑:
“宝贝,玩完了,你还是赶紧换衣服吧!”
说完,他将女人从自己的身上猛地拽下来,扔到了那张试衣台上。
任茜遭到他如此猛然地对待,她的身子撞到身后的台子,后背一阵火辣辣地疼。
“李承锴,你......”
她瞪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一幅看好戏的神情,一边试图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刚才因为太过动情,自己的下身依然传来阵阵疼痛,令得她忍不住一声申银低喘从嘴中逸出。
李承锴见她如此模样,不禁一笑:
“哦?那你想怎么样?刚才我们也只是花了一小点儿时间玩玩罢了。宝贝,你若当真,可就不好了!”
她瞪着他,看着他一脸平静却又带着一丝揶揄的神情,内心也禁不住一阵气愤:
刚刚明明是他主动在先的啊!却等到自己深陷其中之后猛然抽身。他倒好,可以和没事人一样来调侃她,却让她似一个荡*妇般在事后来慢慢抚平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
李承锴转身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下一件黑色的深v领的露背长裙,扔到她的身上,开口道:
“一会儿就穿这件!我在门外等你!可不要让我等你很久哦!否则,你会知道后果的!”
说完,他再次瞥了一眼身后的女子,嘴里低低地一笑,转身出门了。
任茜躺在床上,感受着李承锴扔给她的那间黑色天鹅绒长裙那如丝滑般的布料覆盖着她的肌肤,却令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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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茜坐在台下,望着李承锴此刻正在台上风采迷人地发表着李氏周年庆典的贺词,她的内心仍然一阵阵心潮澎湃。
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起,最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情不自禁地那个人总会是她呢?
如今她的下半身依旧在隐隐作痛,刚才在试衣间的那些疯狂举动令她现在回想起来仍脸红耳赤。可是,为什么台上的那另外一位当事人此时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在频频敬酒感谢台下的众位对李氏集团的大力支持呢?
真想不通。看来就如一本书上所讲的那样:男人和女人在对待房事的态度上,男人永远都比女人更加理智和冷静。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情感动物呢!
全场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原来李承锴的致辞已完毕,宴会正式开始。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台下众人开始男男女女搭对翩翩起舞起来。任茜见此情景,觉得此处需不需要她看起来已经没有太大必要了,便想要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回到房间去休息。
就在这时,突然间蒋一疏急匆匆地走过宴会餐厅狂欢的人群,走到李承锴身边神色凝重地耳语了几句,李承锴的面色顿时也沉了下来。
任茜见此,也不禁停下了离去的脚步。怎么?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么?
还没等她理清个思路,宴会大厅的雕花红木大门便被人猛地推开,随即进来十几个西装革履神色凝重的男人。那些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强势目光,令大厅中的人都不禁一愣。
“哎,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敢擅闯李氏的周年庆典宴会啊!”
早已有不识相的侍者上前,欲将这些不速之客们拒之门外。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温和的男声从大开的门外飘进宴会场,任茜听得此声音,竟是那么的耳熟,令她忍不住激灵灵地一颤。
“呵呵,李氏集团的周年庆典?看来我来的还算是及时。怎么?我和李先生怎么着也算得上是相识一场,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我特意赶来道贺一声,也不为过吧?!”
随着话语声落,一个瘦削挺拔、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那人目光看似随意,周身却散发着令人不可小觑的气势。只见他自进门起,目光便紧紧锁定在宴会台上的李承锴,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道:
“一别多月,李先生别来无恙啊?!”
任茜见得此人,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把持不住差点儿摔倒。
来者正是丁逸!
第160章 棋逢敌手(1)
丁逸缓缓朝李承锴走去,白希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嘲弄的微笑。[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丁先生?”
李承锴看到丁逸乍然出现,不禁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神色。只见李承锴不动声色地道:
“刚才我的手下来报,说是新加坡新上任的检察官大驾光临。我还正在想这位检察官是谁呢?谁又会这么有胆量敢擅闯我李氏的宴会现场。现在看来,想必丁先生就是那位新上任的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吧?!”
“不敢,正是在下。”
丁逸微微一笑,眼光逐一扫过李承锴身边的众人,开口道:
“李先生还是和原先一样啊,看来很喜欢这种大规模的排场啊!”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李承锴身边不远处的任茜身上,微微怔了怔。任茜看到他的目光对向了她这个方向,知道他已经看见了自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她迎着丁逸的目光,向他微微点了点头,谁料后者却好像没有半点反应,目光在她身上略作停留之后,便闪开了。
“李先生,丁某此次前来,确实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还要请李先生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才好!”
李承锴微微一笑,走下了台子,慢慢走到丁逸的身边。他盯着面前这个神情俊朗的检察官,突然一笑,道:
“丁警官,知道么?您现在这种说话办事的感觉,令我突然想起了令尊啊!”
丁逸听他提到了自己的父亲,眼神略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平静地开口道:
“哦,是么?儿子像父亲,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我父亲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和犯罪活动作斗争,作为他的儿子,我当然要秉承他的遗志了。”说着,丁逸的眼神一凛,紧紧盯着面前李承锴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说是吧?李先生!”
李承锴默默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末了,突然一笑:
“好,很好,果然将门无虎子!那我就恭候丁检察官了!不过,今天可是我李氏集团的周年庆典,丁检察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怎么样,给我李某人一个面子,喝一杯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说着,从身旁的侍者手里拿出一杯白兰地,递给了丁逸。
丁逸接过李承锴递过来的酒杯,看着高脚酒杯里的酒闪耀着妖艳的光泽,突然间就笑了:
“李先生的盛情,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在下现在是在公办,所以,喝酒嘛,还是多有不便--”说着,他举着杯子的手轻轻一松,高脚酒杯落地,“啪”地一声,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飞溅的酒花污了两个男人的裤脚。
“姓丁的,你别太过分了。我们李总若不是给你这个检察官的面子,犯得上对你礼遇有加么?!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氏的手下早已有人按捺不住,见丁逸如此不识抬举,顿时冲他嚣张地叫着。
丁逸却似乎并不为所动,只是对着面前的李承锴轻轻一笑,道:
“看来李先生的手下还是老德行了,依旧的盛气凌人,没有丝毫的改变!”
李承锴眉头一皱,微微扭头,冲身后之人训斥道:
“没大没小的东西,哪有这样对检察官说话的?!”
一旁的蒋一疏早已上前,“啪”地一巴掌扇到了刚才发话的那个小喽喽身上,同时一边呵斥道:
“不长眼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还不赶快给检察官道歉!”
那个被打脸的小喽喽顿时有些发蒙,捂着半边脸,诺诺地开口对着丁逸道:
“对、对不起,检察官……”
“呵呵,算了,”丁逸一摆手道,“属下人不懂事,只要李先生您明事理识大体就成,对么?”
李承锴眼底闪过一丝愤怒的目光,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只见他也微微笑着回应道:
“那,丁检察官刚才既然说到此次前来我李氏周年宴会现场是有公事要办。那么,究竟是什么公事呢?需不需要李某效劳呢?!”
丁逸眼光一动,道:
“不错,在下此番前来,确实是有事找李先生。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只好亲自来宴会现场来面见李先生了。”
说着,他一扬手,身后的一个助手立即将一份文件夹递上来。只见丁逸不慌不忙地戴上一副白手套之后,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信纸。他的眼光慢慢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然后目光又重新落到了李承锴身上。
“李先生可知道这是什么么?”
他轻声问,同时锐利的目光敏锐地捕捉着李承锴脸上每一处表情细微的变化。
“哦,是什么?”李承锴问,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丁逸静静地盯着李承锴,开口道:
“三天前的晚上,新加坡的前国会议员陈鹏被发现死于自己的家中,后经法医鉴定,是死于心肌梗塞。李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哦,这件事情,我新加坡那边的属下已经把这个消息传过来了。唉,想不到陈议员一声兢兢业业,最后却是这个结果。唉!”李承锴道,面上闪过一丝哀伤。
丁逸却根本没被他这副假象所蒙蔽,继续道:
“可是,奇怪的是,就在陈议员死的那天晚上,我的手下看到曾经有一个神秘人出没在陈家的别墅里。要知道,当时的陈议员因为贪污,已被我们立案作为重点调查对象,他的寓所被我们全天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所以,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那个神秘人出现在陈氏住所,然后紧接着,陈议员就死了,这不得不令人怀疑。”
“哦,那么,丁检察官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意呢?”李承锴微微挑眉道。
丁逸一笑,道:“谁都知道李先生的手下高手如云,所以,若想要一个人死,那还不容易。伪装成心肌梗塞而死,想必也不是难事吧?”
李承锴突然笑了:“丁检察官真是会开玩笑,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北京,就连陈议员的死讯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我怎么可能安排手下去做这种事呢?再说了,陈议员一直与我李家是故交,我又怎么忍心去害他呢?丁检察官,您太多虑了!”
“是不是多虑,我想一切要凭证据说话。虽然那个神秘人行动很快,我的手下发现情况不对冲进陈氏住所时,陈议员已经死了,那个神秘人也已经逃跑了,但是,我们却在搜查陈家的时候,从陈鹏的秘密保险柜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丁逸扬起手中的那张纸,朗声道:
“这张纸的内容,是陈鹏写给李氏集团某个高层的。上面陈述着陈鹏这十年来从李氏集团受贿的近十亿美元的秘密政治资金。其中显示,陈鹏名下的私人资产,百分之七十都来自于李氏财阀,请问李先生,这您要怎么解释?”
李承锴目光流动,瞄了一眼丁逸手中的那张纸,突然道:
“丁先生,您的那张纸真的是从陈议员处获得?”
“当然,李先生,想必是陈议员写完这封信之后还没来得及将它转达给那位李氏的‘高层’就先不幸遇害了。而李氏集团和陈议员往来最密切的,除了令尊,恐怕就是您这位李氏现任的掌舵人了吧。李先生,铁证面前,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您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恐怕我们检方要暂时以行贿政界要员的嫌疑逮捕您了!”
丁逸的气势咄咄逼人,却不料李承锴突然笑了。
“年轻人,我早就对你说过,办事不要只凭一时意气用事,可是你偏不听。呵呵,你随随便便就拿一张破纸然后告诉我那上面是李氏行贿陈议员的证据,谁会相信?”
“这张纸上是陈议员的亲笔,难道还会有假么?”
“呵呵,这倒可说不准。这年头,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笔迹也不例外。”
“那么,拿出证据来。”丁逸步步紧逼,“拿出证明这份信函为假的证据来!”
李承锴的眼底闪过一道阴嗜的光芒,继而,他缓缓开口道:
“丁检察官,我今天没有心思和您吵架。今天是我李氏六十周年的大喜日子,你突然跑到这来扰乱大家的兴致,我念在咱旧就相识的份儿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倘若你再继续纠缠下去,可也别怪我失礼。要知道,这里可是北京,而不是新加坡。在人家的地盘上,你我可都要守些规矩。”
此言刚落,便听到从门外又传了一阵嘈杂声,又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冲进了宴会大厅,随即,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李先生说得对,这里是北京,所以奉劝在场的各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话语声罢,连致诚和尹时木大步跨进会场,环视着场内的众人,朗声笑道:
“丁检察官远道而来,我们有失远迎。若是新加坡检方有任何需要用得上我们国安局的,我们乐意效劳!”
第161章 棋逢敌手(2)
李承锴静静地看着丁逸、连致诚和尹时木这三个人渐渐逼近自己,他不禁微微一笑:
“想不到今日我李某人的面子够大的,不但来了一位新加坡的检察官,就连国安局的两位警官也到场了,真令在下的这次周年庆典蓬荜生辉啊!”
丁逸微微一笑:
“李先生不必客气,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您若是怀疑我手中的这份信函不是真的,那么,便请拿出证据。否则的话,还劳烦李先生和我们走一趟了!”
底下的李氏众人早已有人开始愤愤不平起来,嚷嚷道:
“你们也太嚣张了。我们李先生是什么人?岂能让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们说带走就带走,你们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重!”
“怎么,我若是要带你们老板走,你们难道还要动手阻拦不成?”丁逸环视着周围一众李氏的保镖轻蔑道。
“臭小子,谁怕谁啊,你可不要欺人太甚!”话音未落,几名五大三粗的保镖便已上前将李承锴护在当中。
更有甚者跟着李承锴时间久的人认出了丁逸,更在人群里叫道:
“姓丁的,别以为自己戴了顶大檐帽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想当初若不是我们李先生放你一马,老子早就一枪崩了你了!”
一旁的连致诚听闻此话里火药味极浓,上前一步挡在丁逸面前对着刚才发话的李氏下属道:
“丁检察官来北京,我们国安局奉命保护检察官一行人的安全。大家和*平处事便好,若是蓄意滋事闹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而立于李承锴身侧的蒋一疏见状,也忙上前道:
“丁检察官,还有这两位警官,若是让我们李氏集团协助各位破案,我们自当全力效劳。可是,若是要带走李先生,还是请各位三思。李先生身为李氏财团的现任总裁,倘若平白无故就被警方或检方任何一方带走,明天一早这个消息传出去,无异于会造成爆炸性的轰动。要知道,李氏财阀的资本股份可是关乎着整个东南亚地区的金融稳定,一旦不利消息传出,股市震荡,股票下跌,无异于一场金融海啸的爆*发。几位先生,还望三思啊!”
“纵然李氏财阀纵横整个东南亚,实力雄厚,财大气粗,但是倘若做出有违国家法律的事情,我们也绝不会姑息。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能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
丁逸丝毫不退让,他咄咄逼人地说出这几句话,令在旁的连致诚和尹时木都不禁对这位新加坡年轻的检察官另眼相看。(.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果然是一代英才啊!
“你!”
蒋一疏见丁逸如此气势强盛丝毫不退却,不禁心下气恼。心想当初为什么没一枪崩了这个小子,如今放虎归山,反倒被他逮住这个机会反咬一口。
想到此,蒋一疏不禁微微一动,右手已经悄悄伸到后腰去拔枪,却不料被李承锴发现他的意图。只见李承锴眉头微蹙,低声道:
“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安排。谅他们也不敢胡来!”
言罢,只见李承锴面对着眼前气势咄咄逼人的丁逸,“呵呵”一笑,道:
“丁警官无非就是想要证据嘛。那请问丁警官,若我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什么样的证据才能令您以及您身后的一众手下心服口服呢?”
丁逸盯着面前的男人,脑子缜密地转动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只要能证明我手上这份有着陈议员亲笔签名的信函是假的,你便是清白的!”
“好!”李承锴笑道,“丁警官果然办事果断,不愧是将门虎子。但如今陈议员已经西去,我们若要鉴定笔迹的真伪,似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李承锴紧紧盯着面前检察官的眼睛,末了,他一字一句道:
“不过,丁检察官运气好。眼下这里正好有个人,或许能帮丁警官这个大忙!”
说完,李承锴向一旁微微摆手,黑鹰像一个影子般立马出现在他的身侧。
李承锴对黑鹰轻声道:
“去,把陈小姐请出来吧!”
黑鹰点头随即离去,不多会儿即又返回。而跟在黑鹰身后一起走进宴会大厅的,不是陈淑清还会有谁?
只见黑鹰引领着陈淑清来到李承锴身边,李承锴状似亲切地板过她的双肩,附在她耳畔,用刻意压低却恰到好处能让周围人听得见的声贝道:
“清清,一路辛苦了。真是难为你了!”
陈淑清初见李承锴的一刹那,眼眶不禁一红,猛扑到他怀里,低泣道:
“阿锴,爸爸他……爸爸他……事情怎么会这样?!我、我要报仇!”
李承锴轻轻抚着她的背,眼眸里的那道深邃深不见底。他用几乎宠溺的口吻安慰陈淑清道:
“宝贝,乖,不要难过,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听他这句话,陈淑清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猛地抬起朦胧的泪眼,仰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俊朗的外表,在头顶明晃晃的灯光的照耀下,似乎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阿锴,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似乎这种幸福于她来说,颇来的有些突然。
“当然。”李承锴微微一笑,但眼睛里却冷得没有丝毫笑意。
“我会代替陈伯伯照顾你,一辈子!”他说。
陈淑清立马破涕为笑,再一次扑进李承锴怀里,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撒娇道:
“太好了,阿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没有看错人!看来爸爸选择你作为我未来的丈夫,也没有选错!”
李承锴怀拥着佳人,眼睛却掠过女人,目光颇为挑衅地看着面前的丁逸,开口道:
“怎么样,丁警官?你也看到了,陈小姐是我李氏未来的大少奶奶,陈议员也算得上是我的岳父了,我又怎么会去害他?!”
丁逸的瞳孔猛地一收缩,看着那个女人腻在李承锴的怀里,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另一张面容--一张女人的面容,一张决绝的、为情而不顾一切的女人的面容!
“丁逸,我能说给你的,也就只有‘谢谢’这两个字了!”
…………
“你开枪吧,死在你手上,我也算解脱了。”
…………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但是我现在就好像陷入了无间地狱,我就算回头,也回不去了……你若想杀他,必先杀我;我若不死,我是不会让你伤他丝毫的!”
…………
这些声音犹言在耳,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一样了。
丁逸听到自己的心在默默地滴血:
李承锴,你怎么对得起她?!!!
迎着面前男人挑衅的目光,丁逸定了定神。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和责任。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了,他如今是一名国家检察官,身负着杀父之仇,所谓的“儿女情长”,也就只有暂时抛诸脑后了。
想到此,丁逸冷冷一哼,道:
“李先生,无论您是谁的东床快婿,但是,只要不能证明陈议员受贿案和李氏的关系,恐怕您都脱不了干系!”
李承锴眼色一沉,听他说的如此寸步不让,李承锴不禁在心里冷冷一笑。他轻轻拍拍正腻在他怀里讨温存的女人,开口道:
“宝贝,漫漫长夜,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过眼下,恐怕还得需要你帮我个忙?”
陈淑清极不情愿地从他怀里抬起头,这才定眼环视了周围的一圈人,鼻子一哼,道:
“阿锴,这帮人真讨厌,我们不要理他们啦!”
“乖,这位丁检察官是专程从新加坡赶来调查陈伯伯的案子的,无论怎样,于情于理,我们都要配合,对么?!”
说着,李承锴暗暗将陈淑清推到丁逸面前,不动声色道:
“丁警官,这位就是陈议员的千金,陈议员的笔记她是最了解不过。为何不把那封信函给陈小姐过目一下呢?”
丁逸听得面前的男人如此说,想了想,还是把手中的那份信函递给了陈淑清,同时道:
“陈小姐仔细辨认笔记就好,可不要试图损毁信函呢,要知道这可是重要证据,万一在陈小姐手里被毁,李先生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此话说的甚好。李承锴听他如此说,也不禁心里一动:看来丁逸这个小子,当真是成熟了许多!
陈淑清接过信函,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迹,语带讥讽“噗嗤”一声竟笑出来:
“还‘重要证据’呢?!依我看,这根本就是废纸一张!这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字迹!”陈淑清斩钉截铁道。
丁逸眉头微微一蹙,道:“陈小姐此言当真?!”
陈淑清冷哼一声:“我父亲保持的习惯,只要是和李氏集团往来的文件签名和信函,他一律是用左手书写的。因此写出来的字体一律向右*倾斜。而你们看这张纸上的字迹,方方正正,虽然在刻意模仿我父亲的笔迹,但是我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父亲和阿锴!”
听她如此说,丁逸开口道:
“陈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话,虽然可以证明李先生的清白,但是也有可能会使杀害令尊的真凶逍遥法外。你身为人女,忍心令令尊含冤而死么?!”
陈淑清紧咬着略微有些苍白的唇,眼睛不经意间瞄了一眼身边的李承锴,只见后者正若无其事地点起了一支雪茄。
她似乎下定决心,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年轻检察官,毫不迟疑地道:
“我父亲是心脏病突发逝世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若非得要扯上关系,你们这帮人才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若不是你们对我父亲步步紧逼,全天24小时监视他、限制他的自由,他又怎么会突发心脏病!你们这帮混蛋,你们才是凶手!”
第162章 既然不能爱,那便彼此伤害吧(1)
面对着陈淑清愈来愈激动的语言指控,丁逸忍不住皱眉。(.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直到李承锴上前轻轻拥住陈淑清,附在她耳畔轻声道:
“清清,乖,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难过也没用。我--会陪伴在你身边。”
说罢,他抬起头转向面前的检察官,神情冷峻,道:
“怎么,事到如今,丁检察官难道还要‘锲而不舍’地继续追查下去吗?没关系,我们李氏还要在北京停留些时日。在这期间,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叙旧!只不过今晚……”他嘴边绽出一抹嘲弄的笑,“我们陈大小姐远道而来,已经很累了,看来是需要好好休息了!那么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李承锴说着,拥着陈淑清欲起身离去。
丁逸看似不经意地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李承锴的去路。
“等着,李承锴,我一定会找出你犯罪的证据!”
丁逸目光紧紧锁定着面前的男人,从牙缝里轻轻挤出几个字:“你逃不掉的!”
李承锴发出轻蔑地一笑:
“好啊,我等着。”
说罢,率先拥着怀中的女人扬长而去,而李氏的其他众人,也随即跟上他们老板的步伐,浩浩荡荡地离开。顿时,本来热闹非凡的大厅瞬间清冷了不少。
一个纤细的身影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心里苦苦地哀叹了一声,也欲转身离去,却身子一个踉跄,碰倒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酒瓶“咕噜噜”地顺着桌沿滚动了一圈,“啪”地一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响亮的玻璃破碎声。
“啊,对、对不起!”
任茜有些窘迫地说道,感受到大厅中剩余的人的目光瞬间如鹰一般朝她这个方向射来。
她赶忙蹲下身子,欲收拾自己造成的“烂摊子”,却在眼角一瞥间,只感到一个伟岸的身影旋风般来到她身侧。
“你不要收拾这个。小心玻璃会划破手指!”
随着话语声落,任茜的一双柔荑已落入一双温柔的大掌中。丁逸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
“你还是和原来一样,不知道爱惜自己是么?”
任茜的鼻子一酸,今晚所受的种种委屈在听到这如同和煦春风一般语调的男子声之后,泪水便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却及时在那一声呜咽溢出时间更长的时候及时捂住了嘴。
她不能在丁逸面前落泪,她不能让他看到她的委屈和痛苦。是的,她不能!
可是,是人,便总会有软肋的。她任茜可以在李承锴面前强颜欢笑故作镇定,但却在这个温暖的如同眼光一般的男子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自己心底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他。或许,这就是劫吧!她是李承锴的劫,而丁逸,则是她的劫!
想到此,她赶忙从那一片温暖中抽回自己的双手,背转过身,及时制止了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
“谢谢检察官关心。不劳您费心,我--先告辞了!”说罢,她身下的脚步有些发飘,却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令她心跳紊乱的地方。
“茜茜!”身后的男子开口叫住她。
她一怔。这声音温暖的如同他们初见,令她恍惚间觉得身后这个男子依然是那个在游轮甲板上对着她露出一脸灿烂笑容的大男孩,美好的如同梦一般。
身后的男子缓缓走进她,一双大掌轻轻覆上她的双肩,强迫她回转过身,对上他清澈的双眸。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待你。我当初之所以选择离开,是以为他能给你幸福。如果不能,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带你走!”
他说着,伸出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尚存的一丝泪痕,郑重地一字一句道:
“这次,我绝不会再向他退让。他能给你的,我同样也能!我只等你一句话!”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年轻的面孔。或许,他真的有些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玩世不恭,反而多了一丝成熟稳重和冷峻的气质。或许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在经历了生活带给他的种种磨难之后,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如同凤凰一样,涅槃了!而如此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便算是“承诺”吗?
“丁逸,我……”她略有些迟疑地开口,面前的这个男子目光清澈地几乎令她不敢直视。
“说啊,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带你离开他!”男子覆在她肩上的手掌微微用力,语气也不禁略有些急躁。
她沉默着,心里知道,一旦她开了口,那么她便要思付她为这个决定而付出的代价;而丁逸,也要承担他为他这个承诺而付出的代价!
所以,就当是为了面前这个给过他一丝丝阳光般温暖的男人吧--
“丁检察官,谢谢您,只是我,不值得您为我这样做!”她说,同时轻轻后退,摆脱了他大掌的束缚,却极力压下她心里蓦然生出的那一丝苦涩,更不忍直视丁逸眼眸中那一抹错愕和痛楚。
“丁检察长远道而来,也一定累坏了。还是早些休息,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想必您会很忙的!”
说罢,她转身疾步离去,生怕如若再在他身边多呆一秒钟,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真的随他而去。
丁逸怔怔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边泛起一丝苦笑:“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如此决绝地拒绝我了!哪怕因为感激或同情,你也不肯接受我吗?要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再奢求你的爱情,就算只天天看到你,我也是心满意足的!”
年轻的男子站在偌大的宴会大厅,明晃晃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竟生出一丝冷漠和苍凉的味道。连致诚默默注视着面前这个年轻的检察官,从刚开始对待李承锴那一副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再到后来他在那个叫“任茜”的女子面前如此种种魂不守舍的神态,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看来,面前这个年轻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想到此,连致诚缓缓走上前去,微笑地开口道:
“新加坡刚上任的检察官果真是年轻有为。只不过东南亚的李氏集团势力盘根错节,要想彻底扳倒他们,只凭一个政界的小小议员之死,恐怕无异于麸皮撼大树。在未来的日子里,恐怕我们双方要通力合作了!”
丁逸看着面前这张同样年轻的脸,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背景。虽然他们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他却对面前这个始终面带温柔笑意的男子并不抗拒。难道国安局的人,也会有如此温雅、不带半点儿攻击性的人么?
没有犹豫,他将手伸了出去,和那个男人伸出的手握在了一起:
“不敢当。以后恐怕还要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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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锴的豪华包房内。
陈淑清一进门,便像水蛇一般腻在男人伟岸的胸前,一张猩红的唇不老实地在男人性感的喉结间油走,嘴里发出低低的娇吟声:
“锴,我想死你了!今晚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哦!”
李承锴看着怀中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不经意的阴霾。他伸出一只大手,将腻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猛然推开,走到客厅豪华的真皮沙发上落座,优雅地点起一支雪茄。他看着面前神色有些不安的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
“怎么,我的大小姐,戏都演完了,你的戏瘾还没过够呢?!”
陈淑清脸上顿时一片难看,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阿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承锴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在烟雾缭绕中,沉稳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些微的怒气:
“陈鹏那老头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陈老爷子在天之灵知道导致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在他女儿每天下在他饮用食材里的药物,你猜他会瞑目么?!”
陈淑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不禁失声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承锴从怀中掏出那个黑鹰先前递给他的小搪瓷瓶,拿在手中慢慢把玩,眼睛却紧紧锁住陈淑清面部每一个细小的神情变化。见到陈淑清如此反应,他便进一步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这是黑鹰在陈老头的卧室里找到的。陈老头患有高血压和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这个他身边和他亲近的人都知道。作为他的女儿,我想你更清楚,一旦把这种药物每天按计量加在你父亲吃的食物和饮用的水里,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陈老头便会因为心脏功能衰竭而死亡。”李承锴慢慢说道,看向陈淑清的眼神却愈发锐利。后面的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黑鹰加在陈议员身上的“蓝冰”之毒,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帮了他,以此来让他减轻这种慢慢死亡带给他的折磨。
“真的是好歹毒的女人啊,居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下的了手!”
随着李承锴最后的话语声落,陈淑清脸上缓缓浮现起一丝嘲弄的笑意:
“哼,不错,阿锴,既然被你瞧出来了,我也没必要瞒你。不错,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每天只要一点点的剂量,加在我父亲每晚临睡前喝的牛奶里,就算到时候要查,也只能会被认定是因为高血压和心血管病而诱发的心脏衰竭,压根也查不到我的头上!”
“为什么?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居然做得出这种事来!”
“为什么?!”陈淑清一声狂吼,“因为我恨他!当年他抛弃了我的母亲,导致我母亲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惨死在医院。虽然最后他良心发现又收留了我,但是我还是恨他!打从我十岁那年跨进陈家大门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不得好死!”陈淑清的眼底闪耀着一抹复仇后的狂热,末了,她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吃吃”的笑声,“好像从这一点上来看,我和你那位茜茜的身世,倒是相似的很哪!”
李承锴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大步走到陈淑清面前,猛地抓住她的头发。陈淑清一阵吃痛,却在男子的大力之下,不得不受他摆布。
“你听着,我才不关心你们陈家是怎么样的恩恩怨怨,我关心的只是老头子临死前留的那份关于李氏的文件,你放在那儿了?!你要是不回答,也行,我总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说着,他另一只手里举起的雪茄烟还在冉冉冒着火星,烟头危险地在陈淑清的脸颊上移动。
“你要是不怕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毁掉,就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
陈淑清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极度危险的。她当然明白她手中此刻握着的那份证据,既可以成为要挟李承锴的砝码,也可以成为埋葬自己的坟墓。想到此,她有些吃力地略微回过头去,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艰难地开口道:
“阿锴,我虽然那样对我父亲,但是我却一直都没想着要害你。我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如果我父亲不死,一旦他被检察机关控制住,他很有可能会受不了然后把那份证据交出去,到时候你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可以把那份证据交给你,但是我只求你,我现在家也没了,父亲也死了,我已经一无所有,我只剩下你了,你别丢下我不管!我求你了!”
女人苦苦哀求的声音最后化为一声呜咽,李承锴猛然手一松,女人顿时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墙角。他有些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直到女人用微微颤动地手打开自己丢在地上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微型的移动硬盘。
“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面。”她说,一边伸手将硬盘递给了面前的男人。
李承锴伸手接过,眼眸里闪动着难以捉摸的目光。直到脚下的女人匍匐着爬到他的跟前,伸手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阿锴,你要我做的一切我都已经做到了。如今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我只求你不要告发我,也不要不管我,我还不想死。我如今只有你了!我求求你保护我,也别不管我!”
李承锴缓缓低下身子,以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望着这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女人。曾经她也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傲不可攀,而如今,同样沦落到需要他李承锴施舍的地步。这就是和他作对者的下场!
他伸手扼住女子的下巴,看着面前女子,突然嘴边浮起一丝冷笑:
“好啊,既然你那么想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不过你要配合我,将这出戏演到底!”
陈淑清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第163章 既然不能爱,那便彼此伤害吧(2)
任茜几乎像逃一样回到了酒店房间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她的头一直在痛,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地跳动着,仿佛快要炸开一般。
她有些昏眩,赶紧扶住门边的墙壁,才勉强支撑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摔倒。
说真的,她当真没想到会在今天的这种场合下与丁逸不期而遇。虽然自从上次的分手以来,她有时也会情不自禁地在心底设想与丁逸重逢的情境,却万万没有料到,他却是以这样的一种咄咄逼人的身份和气势,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到底该怎么办?一边是李承锴,一边是丁逸。难道他们二人之间,真的就永远只有化不开的仇恨吗?!
一个是自己爱到骨髓灵魂里的男人,一个是于自己有恩有情的朋友。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想到此,一阵难掩的酸楚从胃里犯上来,令她禁不住几欲作呕。
伸手推门,屋内明晃晃的灯光映得她的眼睛生疼,还未完全适应屋内的光亮,便听到一声冷冷的男声从屋内传来:
“终于回来了?怎么,和你的小情人意外重逢的感觉还不错吧!”
李承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进屋来的女子如此魂不守舍,心里的那股怒气便已将他的理智所烧毁。他可以容忍丁逸所代表的的权力机关染指他的事业,但却不允许那小子对他李承锴的女人想入非非。特别是在看到任茜如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进来,他便知道丁逸那小子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不值一提。
“阿锴!”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语言,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使自己僵硬的面颊上的笑容显得自然些,刚想上前解释一番,步伐却在一道身影意外闯入她的视线范围内而戛然而止。
陈淑清此时此刻正穿着任茜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月白色的吊带长裙,卷成大破浪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一颦一笑间,勾勒出一丝摄人心魄的妖娆妩媚。和面前的女人比起来,任茜顿时觉得自己清寡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阿锴,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还穿着我的衣服?!”
任茜的呼吸猛然一滞,她甚至能感觉的出来自己发话的双唇还在微微颤抖。[.超多好看小说]
听到她的发问,陈淑清的眼眸深处生出一丝犹豫和不安,却在听到男人的嘴边溢出一丝讥笑时,她所代表的那份虚荣代替了心底最初的那份理智。
“清清,过来!”
李承锴说着,大掌一伸,已将女人搂至怀中。细碎的吻落在女子的脖颈间,男人新生的胡茬刺激着她娇嫩的肌肤,令陈淑清禁不住呻*吟出声,两条臂膀像滕蔓一样绕上了男人的脖子,而她的身子也被男人的大掌微微抬起,欲拒还迎间,空气里浮动着难堪的暧*昧。
就算是做戏,她也认了。只要拥有的了这男人一时,她也不在乎什么地久天长了。
看到面前的这幅情景,任茜已经惨白的脸上更显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此刻头痛欲裂,脚下一个踉跄,幸亏及时扶住了身旁的墙壁才没有跌倒。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今晚的宴会上,李承锴明明已经当众宣布了他是陈家的东床快婿,而她却还痴心妄想地以为那只不过是李承锴为了拖住丁逸他们的权宜之计。是她太痴了,也是她太傻了!
原来这间屋子里不该留的人是她任茜才对!她才是那个不合时宜的人!
她的脑海中又不禁浮现起丁逸的面容,那男子温柔的话语犹言在耳:“我只等你一句话。。。。。。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够给你!”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拒绝丁逸,而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那个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能让她在他的怀里,哪怕放声大哭一场也好!
想到此,她抹了一把已满是泪痕的面颊,抬起头,望着面前不远处的那对男女,紧扣着墙壁的双手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泛出惨白的光泽。
“好,既然二位有如此好的雅兴,我也不便打扰。二位继续,我先告辞!”
急促地转身,晶莹的贝齿几乎快要将嘴唇咬出血来。如果剩下的不是爱,那么就让她在那个男人面前保持最起码的尊严吧!
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刚要拉门出去,就听到门锁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门保险上锁声。
任茜的身子僵硬的如同雕塑一般,她缓缓回转过身,望着身后的男人优雅地放下指尖的电子门禁遥控器。
“把门打开,让我走!”她从齿间一字一句地挤出话语,每个子都带有深深地愤恨。
“我让你走了么?”李承锴轻轻一笑,一双大掌继续在陈淑清身上油走。那手掌仿佛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无一不燃起女人的阵阵娇*喘和绝对的激*情。
“清清,你来教教我们这位高傲的任家二小姐,作为一个女人,应该要如何正确地取*悦一个男人!”
李承锴低沉暧昧的声音覆在陈淑清的耳畔,陈淑清发出“吃吃”的笑声,扭身跨在男人的大腿上,同时一双手轻轻褪去男人的衬衫,十根涂满猩红指甲油的手指不安分地在男人伟岸的胸前油走,继而从男人解开的皮带处缓缓伸了进去。。。。。。
任茜猛然扭身,似发了疯一般用力将柔弱的小手捶击在厚重的雕花木门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李承锴,你这个混蛋!混蛋!”
木门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声响,门上的雕花纹饰滑破了她的肌肤,从掌心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是,这种疼痛又怎比得上李承锴带给她心里上的伤痛?!
当李承锴用力抓着她将她从门口处拖到客厅时,她眼底的泪水已然迷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头顶是明晃晃的吊灯,她能感觉的出来那个男人的一双大掌将她受了伤的小手握在手里。那个男人在冲她怒吼着,但是怒吼的内容她已然没有再费神去听,如果此刻她手里有把刀,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这把刀刺进面前这个男人的胸膛里,看看这个男人流出的血到底是热的,还是冷的!
她好像一只发了疯的猫,用自己手中尖利的爪子击打着她能触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李承锴的一双大掌用力托起她的头,强迫她迷离的泪眼对视上他的眸,她分明从中看出那其中一闪而逝的痛楚。
“茜茜!看着我!”她终于听清他对她说的这句话,可是她没有再领情,感觉到他的手就覆在她的唇边,她张开口,毫不犹豫地咬在男人的手背上。
随着齿间泛起的点点血腥气,李承锴终于也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他手臂一用力,大力将怀中不停挣扎的女子扛到肩上,一脚踹开了洗浴间的门,将女子扔进了偌大的浴缸中。
任茜脚下一滑,身子踉跄间,却被身后男人有力的臂膀所钳制。还未待她平复呼吸,头顶上的花洒已经将她浑身上下淋得透湿。
李承锴大臂一紧,怀中的女人如同玩偶一般任他摆布。他将女人狠命地抵在光滑的墙壁上,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哗啦”一下撕碎了女子身上的衣服。
“李承锴,你别碰我!你碰过别的女人的身子你不要碰我!”
任茜哭着喊着,已经嘶哑的声音混合着头顶上哗啦而下的水声,在身后的男人听来,却充满着极度的诱*惑。
“哦,嫌我脏,是么?好啊,那我就脏给你看!”
说罢,不顾身下的女人疯狂的挣扎,他像钳制一只小白兔一样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将自己已经禁锢许久的欲*望强力挤入了女人的股间。
没有任何前奏地,任茜只觉得一股突然而来的大力几乎将她的身体撕碎。她忍不住一声痛呼出声:
“李承锴,你这个混蛋!”
男人却丝毫没有放松在她身上运动的频率。女人身体的紧致令他几乎疯狂。他从来没有在如此疯狂和愤怒的情境下占有她。尽管他知道这样可能会伤害到她,但是愤怒已经使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女人,我要让你知道,对于我来说,女人永远就如同一件衣服,一件穿腻了随时都可以丢掉的衣服。我现在之所以对你还有耐性,是因为我还没有玩够你。所以,在我的耐性耗尽之前,你绝对不能先拒绝我。否则,今天的惩罚还会在以后继续发生!”
冷冰冰的话语像冰锥一样扎在女人的心中。身体上承受着男人一波又一波的侵袭,她所感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凉,这种凉不是来自于头顶喷薄而下的水珠,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冰寒。
双腿一阵颤抖,再也承受不住男人如此大力的撞击,她跌倒在浴缸里。泪眼朦胧间,她看到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终于直起身子,那双一望无际的碧蓝的眸在此时此刻的她看来,竟如同一片死海一般。
“李承锴,我好恨你!”
虚弱地吐出这句话,她突然拼尽全身的力气,转头向光洁的大理石浴缸壁上撞去。随着额头处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第164章 陈淑清的报复(1)
任茜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下午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
“你醒了?”男子略带关切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李承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舒了口气:
“还好,烧退了。”
她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昏迷前的情境一点一滴再一次浮上她的心头,每一幅画面每一个声音都像尖刀一样扎在她内心。
她扭过头去,执意不去看坐在床边的男子。她的额头还依旧有些疼,但是已经被人包扎好了。还有她的两只手,也已经被人用纱布层层裹好,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闪过,那就是--遍体鳞伤!
呵呵,好恰当,不是吗?
李承锴见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转身端起旁边茶几上的一碗粥,伸出一只大掌将缩在床上的小女人一下子就揽了起来。
“起来,喝点粥--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对胃好!”
任茜把头别过去,执意不去看面前的男人。男人见此情景,眉头微蹙,下一刻,女人的下巴已经被男人紧紧的攥在手中:
“在耍脾气,恩?!”他问,强迫着她的目光与他对视,“是不是我以前太宠你了,才让你养了这一身的臭毛病?恩?!”
她目光幽幽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李承锴,我们分手吧。”
男人身子微微一颤,下一秒钟随即一双大掌紧紧扼住女人的身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女人微微吸了一口气,仿佛说出的话似下了绝大的勇气一般:
“李承锴,对你说这些话,我也是思虑了好久。你难道不觉得,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已经很难再回到过去了吗?两个人既然相爱,就要彼此信任;而不像我们现在这样,两个人之间互相伤害互不信任,这样一来,你累我也累,周围被我们牵扯进来的人同样也累。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是真的累了,就当是我在这段感情中当了弱者吧。也许彼此放手,对你对我都好,大家都能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我已决定了,这几天我就收拾行李回新加坡去,北京这里,你随意吧。”
李承锴默默听完女人的话,嘴边突然浮起一抹危险的笑:
“哦,开始腻烦我、讨厌我了是吗?任茜,你可真有胆量啊,你是我的所有女人中,第一个敢说出这番话的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哦,让我想想,怎么昔日温柔可人的小女孩突然变得如此勇敢了?!”他说着,同时一双大掌缓缓探入女人的衣襟,粗糙的大手缓缓滑过女人的胸|前,略一停顿,继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向女人身下的敏gan地带游去。
“李承锴!”女人一声低吼,同时一双小手紧紧攥住男人的大手,极力阻止着男人进一步的动作,目光里,有愤怒、有屈辱、也有一闪而过的深深的痛苦。
“你别这样,放过我吧,你这样又是何苦呢?!”她哀求道,一边极力并|拢自己的双腿,以阻止男人进一步的动作。
李承锴眉毛微微一挑,女人身体肌肤的每一寸变化,都逃不过来自于他指尖的敏感触觉。
“宝贝,你的身子永远要比你的嘴巴诚实。”他叹了口气说道,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定面前女子面部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发出满足的一声轻笑:
“你看,你身下的这张小嘴--她,已经湿了!”
听他说完这句,任茜的小脸几乎绯成了番茄。她一边惊惶地摇着头,一边慌乱地试图阻止男人的进一步入|侵,谁料,男人只微微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即,那只带有深深魔力的手指便带着强大的征服力量,探|入了女人的体|内。
“李--唔!”
她张嘴便要呼叫,下一秒钟她所有将叫未叫的声音便淹没在男人覆上来的深深的吻中。男人的另一只大手紧紧禁锢着她的头,他的舌撬开她紧咬的一排贝齿,长驱而入,在她的谭口中深度地索取着,而女人则在他的深吻中无力地摆动着头部,似乎要挣脱开这种紧紧的束缚,而这一切在他看来,则全部为徒劳。他探入女人体内的手指随即加快了律|动的节奏,感受着身下女人的身体由于他的侵xi而产生的一阵阵痉|挛,他的内心深处突然感到强大的征服感。
“说,你还离不离开我了?”
他离开她的唇,让她在如狂风暴雨般的吻中得到间隙的喘息。问出的虽说是问句,但是语气里却透露着深深的霸道和不容拒绝。
“我--”女人大喘着粗气,上下起伏的胸膛紧紧贴着男人胸前有力的肌肉,她的眼神出现一刹那的迷茫,但随即理智又袭上了她的大脑--
“不,我不--”
似乎能预见到她即将脱口的话语,男人没再给她机会,而是一声低吼,又一次紧紧的覆上她的唇。这一次,比前一次来的更猛烈,也更不容人拒绝。纠结缠绵间,两个人似乎都能品尝出萦绕在唇齿间的血腥味。
“求、求你……”深深的长吻中,女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齿间挣扎着发出。男人身下的手也一刻没有挺闲,那只手指在深深拨弄着女人体内的小|核,在女人流出的汨汨的蜜ye中,男人又忍不住探|入了第二根手指。
“啊--”
终于,带着飞落的泪花,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她的身子禁受不住这样猛然的膨|胀,忍不住地gong起身子,紧紧抓着男人臂膀的手臂,指甲深深地嵌|入男人健壮的肌肉里。
“说,说你不离开我了!说!”
男人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他在等女人的那句话,虽然他想要的答案是在这种情况下得出,但是他仍然愿意。
“我不……我不、离开、你了--”
女人像一只破碎的洋娃娃,断断续续的申yin声从她口中逸出,声音虽然小如虫鸣,但还是被男人捕捉到。得到了久违的答案,男人从胸腔深处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他迅速撤出了自己的手,随即解开衣物,shi放出自己早已按耐不住的巨|大,从床上架起嘤嘤啼哭的女人,令她双膝跪在床上,从身后进入了那具令他留恋忘返的身体内。
“你觉得你能离开我么?你的身体早已出卖了你。她告诉我,她想|要我,想|要的不得了。”他覆在她耳边,轻轻吐出这句话。
随着他征服她的节奏,身下的女人缓缓睁开眼,望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的一个个小光斑,映衬着女人的眼底,是一片虚无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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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都归于安静时,她感受着男人静静地在她身旁整理好衣物之后离开房间。她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自己的身下如撕裂般的疼痛,以及眼角慢慢滑过的泪,直到自己的肚子再次“咕咕”地开始叫唤,以及由于饥饿而带来的阵阵昏眩。
她挣扎着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捞起那碗粥。粥还是温的,李承锴特意放在了保温箱里。她一小口一小口品着粥,感受着皮蛋瘦弱粥的丝丝咸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突然,一阵无法抑制的恶心感从胃里涌上来,令她忍不住抛下粥碗急忙奔到洗手间的水盆里呕吐起来。哗哗的流水声中,一道如幽灵般的身影滑进了洗手间。
陈淑清冷冷看着那个伏在水池边一遍遍用清水扑面的女子,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在门口偷听到了。不可否认,她从来都没有在李承锴身上得到过那样的殊荣,无论是那天晚上李承锴抱着浑身湿漉漉的任茜从浴室中奔出,焦急着大叫着她的名字,还是刚才房间中的两个人的亲热缠绵,每个动作每个声音都像一把尖刀在深深剐着陈淑清的心。她意识到,无论她怎样努力,只要有这个叫“任茜”的女人在,她陈淑清就永远只是一个局外人,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李承锴的心!
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当这种嫉妒容许在一定的范围里,那是可以转化成一种动力激励人奋进的;而一旦这种嫉妒心超出了范围界限,则是带有毁灭世界的力量来毁灭那些你恨的人,甚至包括--你自己!
任茜洗完脸,抬头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随即发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陈淑清。她嘴边浮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并未看身后的女子一眼,用一张纸巾认真地擦干净面颊上的水滴后,转身便要走出洗浴间。
陈淑清跨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任茜抬头盯着面前的女子,那张经过高档化妆品涂抹后的精致妆容下却难掩对她深深的恨意。
“怎么?”任茜挑挑眉,看着面前的女子道,“有事?”
陈淑清默默地看着她,突然开口,语气里却带着深深的祈求:
“求你,离开阿锴,把他让给我,好吗?”
任茜默默地看着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继而开口道:
“这件事恐怕并没有那么容易吧?!”
言外之意是:离不离开李承锴的主动权其实并不在于她任茜。
陈淑清大概是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以为任茜刚刚的那句话是对她的赤luo裸的拒绝。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眼底在刹那间闪过一丝犹豫,继而咬了咬牙,竟“扑通”一声跪在了任茜面前。
第165章 陈淑清的报复(2)
任茜大惊失色,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啊!”
“我求求你,任小姐。(.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陈淑清依旧跪在地上,仿佛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继续说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爸爸已经死了,我有家不能回,我身上也没有钱,如果再失去阿锴,我真不知道我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么?你总不能看着我去沿街乞讨吧!”
听了她这番话,任茜咬了咬唇,弯下身子凑近她,盯着她缓缓道:
“原来,你之所以要得到李承锴,就是因为他能使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陈淑清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可以去工作,你可以自己靠自己的力量去生活,而不是去依靠一个男人。你也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要找到一份工作应该不难吧?!”任茜猛然直起身子,飞快而出的话语掩饰不住对面前这个女子深深的厌恶。
“呵,找工作?”听了她的话,陈淑清仿佛似听到最有趣的的天方夜谭般:
“你要我一个堂堂国会议员的女儿出去找工作?!要我放下身段,去迎合那些唯利是图的老板,那些不可理喻的同事?你别开玩笑了……”
“陈淑清,”任茜一声厉喝打断她的话,“你刚才也说过了,你父亲已经死了,你堂堂的国会议员女儿的身份已经成为过去了。没有人可以一劳永逸的永享财富、地位,甚至爱情,人若要连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又何来得到别人的尊重?!女人除了爱情以外,还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情,你必须要使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就算没有爱情,没有男人养,你也一样有资本能坚强地站在这个大地上。”
她说完,猛地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字一句开口道:
“我希望你能好好思付一下我说的话,否则,就算我离开了阿锴,阿锴也不可能会爱上你。你得不到他的,你注定不会幸福!”
最后一句话似乎激怒了陈淑清,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任茜开口骂道:
“好你个小妖精,说起长篇大论来头头是道。哼,你说女人不靠男人,可是,你还不是照样缠着阿锴么?!你怎么不出去找工作?你怎么不离开阿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任茜静静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轻轻地打开她的手,轻蔑道:
“我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理解就随你吧。(.)但是,别把我和你等同起来,我和你,不一样!”说完,她便把堵在洗手间门口的女人向旁边一推,向卧室走去。
“是,任茜,你的确和我不一样。”陈淑清继续在她背后破口大骂,“因为我可不像你,表面上装的冰清玉洁,可实际上却是一副彻彻底底的践人样!你那个检察官小情人看起来对你不是仍念念不忘吗?要不怎么会千里迢迢追你追到北京来?你们俩背着阿锴到底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样,你那检察官小情人的床上功夫和阿锴比起来,他们两个谁更会令你欲仙欲死,啊?!”
任茜只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怒火在逐渐蔓延到全身,若是手里有把枪,她想,她几乎恨不得一枪堵住那个女人如此恶毒的话语!
“你别血口喷人!”她回过身去,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别把丁逸扯进来。他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呵呵,怎么了?我说你的小情人你心疼了!”陈淑清一声冷笑,“既然做了为什么又怕人说?你可真有本事啊,所有的男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对你可真是甘拜下风呢!”
“你给我出去!”任茜伸出一只手指着门的方向,微微颤抖的手臂可以看出她此刻在强力压制着的愤怒,“我不想和你这种人吵架,你给我滚!”
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她在心里反复劝诫自己,她在故意惹怒你,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呵呵,下逐客令了?!好吧,我走,不过你一定会后悔的!”陈淑清直视着对面的女人,眼底是一抹凶狠的火焰,“作为你不愿放手阿锴的代价,你也必须要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简直就是个八婆!任茜猛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望着陈淑清踏着高跟鞋一摇三摆地走出房间,恨恨地想,怪不得李承锴看不上这种货色,倘若李承锴最后真娶了陈淑清,她反倒会因为李承锴的审美品位而对他大打折扣!
一阵倦意扑面而来,任茜拖着浑身的虚软无力,来不及回到里屋的床上,便斜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梦境中的片段支离破碎的。只见丁逸孤零零地站在雨中,眼底满是悲伤的神情,哀怨地望着她道:
“你说,我要怎样爱你,你才肯接受我呢?!”
一阵冷冷的女声继而在她身边响起,陈淑清恶毒的话语在她耳边断断续续地:
“你会后悔的--作为你不愿意放手阿锴的代价,你必须要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你一定会后悔的!”
“啊--”她听见自己悲切的呼唤从胸膛中发出,随即丁逸的胸前开出大朵大朵的血红色的花,夹杂着陈淑清疯狂的笑声--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了,睁眼间,便看见李承锴那双含笑的眸在静静地望着她。
“做恶梦了?”他问,“怎么不去床上睡呢?在这里睡觉小心着凉。粥喝完了没?”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头顶的灯光明晃晃地倾斜下来,让人陡然间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梦境中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汗水已经将她的后背慢慢地浸湿了。
“怎么了?”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承锴微微皱眉,“难道又发烧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是的,是她大意了,忽略了陈淑清最后那句话里的真实意图。那不仅仅是句气话,陈淑清要让她后悔,因为她抢走了陈淑清最爱的男人李承锴,但是陈淑清不可能对李承锴怎么样,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丁逸!
是的,陈淑清确实对她和丁逸之间的关系有误解,而丁逸又是直接导致陈议员死亡的检察官,所以,陈淑清有理由去恨丁逸!甚至--不折手段地去对付丁逸!
如果--如果不是她意外地睡着做了那场梦,她根本就想不到这层关系!
她抬头望向窗外,已是夜幕深垂万家灯火的时刻了。她睡了有多久?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丁逸,求你,千万别出事!
“阿锴!”她猛地攥住李承锴的手,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唇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一定要冷静,要冷静!她努力地使自己的思维不受到惊慌情绪的影响,紧紧盯着面前男人的眼睛,她思付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黑鹰在哪里?”她问,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不那么惊慌失措。
李承锴挑了挑眉:“你问黑鹰做什么?”
任茜深深喘了口气,道:
“陈小姐下午来找过我,听她的语气,她今晚可能会对丁逸不利!”
她静静地说完这句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极力捕捉着男人面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李承锴不动声色道:“哦,你给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去救他?!”
“丁逸不能死!至少在眼下这个时候,他一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她静静地说。
“哦?”李承锴继续不动声色,从他面上,她看不出他的一丝丝内心的变化,“那你是关心他的生死多一些,还是担心因为他死了会对我不利?”
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吭声。李承锴的目光如同两道射线一般,*向她的内心深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分钟对于此刻的她来讲,就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而有些人的生命,则可能就在这一分钟里,蓦然消逝。
“两者都有!”她猛地开口,“阿锴,丁逸于我有恩,他死了,我会难过,但是,如果因为他死了会使你被人怀疑,我同样会因为你而难过。你们两个都不能有事。我更不希望,你们两个是因为我,而彼此互相伤害。就当是为了我,救他这一次!我求你!”
随着最后那句“我求你”,她的身子已在他面前缓缓地软了下去,仿佛所有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已全部被抽空。李承锴猛地扶住她,把她打横放在沙发上。
“好!”
他看着她的眼睛,静静地开口道,“我可以派人去救他,但是你记住,我这全都是为了你!”
说罢,他转过身走出了房间。
任茜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听着男人离开房间的声音,她突然一跃而起,轻轻上前打开房门,走廊外李承锴和蒋一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阿锴,我们派人24小时监视着陈小姐,她今天下午倒是有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酒店一楼的茶餐厅会面,似乎交代了些什么事,我们的人距离较远,没有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难道那个人就是她派去的杀手?”
李承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继而传来:
“派黑鹰去,但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阿锴,万一姓丁的那个小子真的死了怎么办?”蒋一疏看着李承锴欲转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叫道。
李承锴慢慢转过身,他的面容映在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下,嘴边若有若无浮起了一丝笑容:
“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166章 检察官遇险(1)
房间里的任茜缓缓滑到了地上,冰凉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汹涌地滑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那个记忆中温暖的大男孩,在灿烂的阳光下对着她温柔地笑着,那些美丽的画面终要成为记忆吗?
不,她决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她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跑回房间翻出自己手包里的手机。现在还不是一味悲伤的时候,一定要做些什么,她一定要救她,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没有丁逸在北京的电话,她根本联系不到他!她逐一翻看着自己的电话簿,猛然间,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人的名字上。
也许--也许这个人能帮得上他!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按下了那个人的电话号码。
“求你,一定要接通啊!”她在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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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逸从检察院回来已经夜深了。他将车驶入自己位于三环内公寓的地下车库。停好车,他略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自从上任以来,他便没白天没夜黑地拼命查取和李氏集团有任何关联的蛛丝马迹,同事们都戏称他为“拼命三郎”,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深埋的痛苦和仇恨?
只要能早一天将李承锴绳之以法,他便能早一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他探手缓缓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一张已经陈旧发黄的照片。照片上,丁新凯身着警服,两道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帽檐上那枚警徽熠熠夺目。
“父亲!”丁逸看着照片,忍不住润湿了眼眶。他用手揉了揉双眼,将那张照片重新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胸的那个衬衣口袋里,顺手捞起了旁边副驾驶座上的外套,准备下车。
一个幽灵般的黑影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丁逸,直到他走下车,扬手准备关上车门,那黑鹰对着手中的照片再一次仔细确认了一遍,遂将手中的照片撕了个粉碎。
“臭小子,你总算回来了,让老子等的好辛苦!”
黑鹰抬手望望自己手腕上戴着的哆来a梦卡通图案的电子手表,上面的时间正显示在23:38分的位置。
“要记住,伪装成意外事故,速战速决,做得干净漂亮点!”
那个妖冶女人在下午的时候对他这样说,他也拍着胸脯保证过,他老七做事一向让人放心。[]好在对方出价不菲,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地下车库这个又闷又潮的地方苦苦蹲了四个多小时了。
只见黑影“嘿嘿”地低笑了两声,随即,小心翼翼地戴上了一副皮手套,又刻意竖起自己的衣领,向不远处的男子走去。
丁逸刚要准备拿起车钥匙锁门,便看见不远处朝他走过来的男子。
“嗨,哥们,帮个忙。”那男子走近他,开口叫住他。
丁逸皱皱眉,心说,看来在这个点晚归的可不止他一人。
“什么事?”丁逸扭身转向叫住他的人,沉声问道。
来人一身黑夹克衣打扮,双手插在衣兜里,只见他咧嘴一笑,道:
“哥们,车出故障了,我手机没电了,借个电话用用呗。”
丁逸点点头,从外衣兜里掏出手机,刚要递过去,发现自己手中的电话一闪一闪,似有来电提醒。
七八个未接呼叫全部来自于那个叫连致诚的警官,他微微皱眉,这么晚了,他找他有什么事?他工作期间就会把手机调成静音,刚才一直在开车,也忘记调回来了。
一条短信息跳出屏幕,同样是那个姓连的警官发来的,他本能地打开,一行文字映入他的眼帘:
“有危险!小心!”
他本能地抬起头,突然耳后一阵风响,他眼前一花,随即一块布紧紧的捂上他的口鼻,一股乙醚的味道扑面而来。
丁逸心下一惊,双手死死抓住袭击者的手腕,借着旁边车灯的光亮,他看到袭击者左手腕上戴着的电子表上,哆来a梦那张大脸正咧着嘴对着他没心没肺地笑着。
“唔--”他神智愈来愈涣散,直到身子最后软绵绵地倒地。
“他妈的,臭小子,还挺有劲儿,累死大爷我了!”袭击者踹了倒在地上软绵绵的丁逸一脚,转而将检察官的车子车门大开,将他的身子连拉带拽地拖进车座上。待将检察官的身子摆正,伪装成他仍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姿势后,他又将一旁的安全带死死地扣住。
“臭小子,你要是到了那边见了阎王爷之后,可别怪我。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你放心,我老七做事一向迅速,保证你没有任何痛苦,”彭“地一下--就完了!”
黑鹰“啧啧”地笑着,又仔细摇上了车里的窗户,末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胳膊粗细的圆筒,拔掉塞子,扔进了丁逸的车里,继而“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等确认车门上好锁之后,黑鹰看着自己手中从男人身上摸到的车钥匙,扬手扔进了远处的黑暗里。他转身回到刚才自己藏匿的墙角处,拎出了一个大桶,将桶中的液体围着车身浇了一遍,一股浓浓的汽油味顿时弥漫在地下车库潮闷的空气中。
黑鹰从怀中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跳动的火苗硬着杀手脸上狰狞的笑意。他抬头望了望在车子里昏迷不醒男人,他“嘿嘿”一笑:
“拜啦,检察官,下辈子祝你投胎到个好人家!”
那黑影说完,便要弯下腰点燃地上的液体。突然一声大吼在他身后响起:
“什么人?住手!警察!”
在这样一个午夜的地下车库里,一声炸响蓦然响起,杀手顿时骇了一跳,本能地回头张望,随即便对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连致诚“啪”地一声枪上膛,直直地对着面前的黑衣男人。他的目光同时在紧张地望着车内驾驶座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紧张地思付着:丁逸这个小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那杀手见连致诚步步紧逼,心下一紧张,手中的打火机“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掉在了一滩汽油中间。打火机碎裂燃起的点点火花,瞬间便将汽车周围的汽油点燃,整个汽车随即“轰”地一声陷入一片火海。
连致诚见状大惊,赶忙收枪欲上前抢救车里的男人。那杀手趁连致诚不备,赶忙一个就地滚翻扑灭自己裤腿上的火焰,向车库的另一边跑去。
连致诚顾不得那个逃跑的杀手,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车里的男人解救出来。他一步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衣猛力地扑打着车门处的火,同时一边大力地敲打着车窗,欲叫醒车里面的男人。
丁逸只觉得自己的周围愈来愈热,灼热的温度将他从昏迷中热醒。他缓缓睁开眼,迷糊的视线中,他看到车门处的那个男人正在死命地拍打着车窗,嘴里一边向他大喊着什么。
他动了下身子,发现自己的身子被安全带牢牢地绑在座位上。车内弥漫着一阵难闻的煤气味道,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摸遍全身都没有找到车钥匙,而这个时候又绝对不能启动车子,否则的话爆炸发生就在一瞬间。
他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车窗。窗外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少顷,只听见车窗处传来一声大力的撞击,碎玻璃渣子溅的他满身都是。
“快点出来!车子要爆炸了!”连致诚挥舞着手里的铁钳,伸进一双胳膊拖住丁逸便往外拉。丁逸一边挣扎着从紧扣的安全带死结中挣脱出来,一边借着连致诚的力从车窗里向外爬。他的身体刚刚爬出车外,连致诚便死命地拖着他向一边扑去。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两个男人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背像被人用铁烙狠狠烙过一般,滚滚热浪推着他们向前滑行了好几米。
“你还好吧?!”待身后的爆炸声平息,连致诚一抹自己脸上的乌黑,看着在他旁边的男人。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用依旧有些虚弱的声音道:
“还好,死不了!”
连致诚点点头。他们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不过好在都是外伤。他咬着牙帮丁逸撕下他的衬衣包扎伤口,看着他由于爆炸而鲜血淋淋的后背,他一咬牙,道:
“你知道是谁要对你下如此狠手么?!”
丁逸脸上浮现一抹轻蔑地笑:
“还能有谁,不就是我现在正在查的那个案子的主谋么!”
“你是说,”连致诚目光一凛,“李承锴?!”
丁逸的眼神刹那间也有一丝犹豫,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可是,这种做法似乎又不像是李承锴的风格。他如果要一个人死的话,会神不知鬼不觉,他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置我于死地的!”
连致诚也同意他的看法,末了,他起身拉起丁逸,道:
“无论怎么样,这件案子我们肯定会立为头等要案彻查。你是新加坡的特派专员,在北京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不可能做事不管,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杀手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没有?!”
丁逸想了想,摇了摇头,道:
“没有,那个杀手长相我没太注意,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记--”
连致诚略有些失望,扭身看着身后那辆仍在熊熊燃烧的车子,开口道:
“这样一来,可能我们的工作会进行的很艰难。车子损毁成那样,要想提取指纹或足迹已是不可能了……”
“哦对了,”丁逸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我记得,那个杀手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印有哆来a梦卡通图案的电子手表。”
第167章 检察官遇险(2)
话说那杀手从地下车库一瘸一拐地跑向电梯,一边狠命地按着电梯上的数字键,一边在心里愤恨地想着:妈的,这大概是自己出道以来最怂的一次了吧,不但没能把那个检察官弄死,连自己也受了伤。.真不知道回去该怎样对那个开口给他出高价的女人交代。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地下负一层,随着电梯门徐徐打开,那杀手惊讶地发现电梯里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运动服,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那男人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一副光洁尖细的下巴。那男人见他走进电梯,身子略微向旁边侧了侧,同时伸出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按住了关门键。
“今晚上可真热闹,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不在家里好好睡觉,都跑到这个地下车库里来干嘛?!”那杀手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继而开始低头思付要如何给自己的雇主交代。办砸这次差事并不单单意味着他要给雇主全额退款,更重要的是,一旦事情传出去,他日后将怎么在这条道上混才是问题的关键。
一直站在电梯一角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兄弟,你受伤了?”男人问道。
似乎是男人的笑声激怒了杀手,那杀手猛然抬头,张口便骂:
“我受不受伤关你屁事,你他妈别多管……”
那杀手突然间惊恐地张大双眼,硬生生地把“闲事”两个字咽回了口中。因为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会在深更半夜身上还带着一把九二式手枪来“管闲事”的,特别是,此刻这把九二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直指着他的鼻子。
“哦,怎么不骂了,继续啊。”
只见那个男人气定神闲地开口道,却在不经意间,手指已经在轻轻地向后扣动着扳机。
“哎,哥,哥,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枪行不?我、我这心理承受力差啊!”杀手忙不迭地求饶,感觉自己的双腿就跟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哦,想好好说,可以。”男人微微一笑,下巴上那道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细纹。
“告诉我,你的雇主给你出价多少钱,买那位检察官的命?”男人轻声问道。
“五、五十万!”杀手小声地咕哝一声。
“哦,五十万!”男人似乎在微笑,但是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令那杀手觉得一点都不可笑。
“可是我的老板却没有出一分钱,要我买你的命!兄弟,看起来,你的命不值钱啊!”
那杀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就说不出来,因为那男人已经把枪口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巴,随着“噗嗤”一声消音器发出的微鸣,杀手的脑浆粘合着血液,在脑后喷薄而出溅成了一朵大花,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尖叫一声,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黑鹰冷冷地看着地上大睁着眼睛的杀手,冷冷一哼,随着电梯门再一次发出“叮”的一声,他转身走出电梯,随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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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致诚正指挥着属下勘察现场。那辆车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他也没报什么希望能从上面寻得到一丝蛛丝马迹。
一个警察快步走上前来,覆在连致诚耳边说了些什么,连致诚皱皱眉,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正给一个小警察录口供的丁逸,转身走上前去。
“丁检察官,恐怕今晚袭击你的那个杀手,我想,我们已经有下落了。”
丁逸猛地转身,看着面前的警官一脸郑重的神色。
连致诚点点头:“那男子身穿黑色夹克皮衣,身上多处有火燎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腕处戴着一块印有哆来a梦图案的电子手表。”
丁逸眉头紧蹙,突然开口:“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连致诚一声苦笑:“十分钟前,我们的人在地下车库东北角的货梯里,发现了那个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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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致诚和丁逸死死盯着地上的那具男尸,那男人一脸恐惧的表情,嘴巴大张,眼睛圆瞪,脑浆和血液涂了满地都是。
一边的法医人员有些疲惫地摘下口罩,上前向连致诚汇报:
“死者的身体还未完全僵硬,相信死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在午夜零时到一时这段时间。死亡原因是枪击。从死者口腔内有火药灼伤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凶手把枪口硬塞进死者的口中,令其饮弹身亡。”
说完,那位法医还忍不住摇了摇头:“唉,死的真惨!”
连致诚转而向在一旁忙碌的指纹和足迹鉴定小组询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
小组组长同样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我们提取了电梯按钮的指模,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杀了人之后,还能够如此从容不迫地离开现场,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凶手是个很仔细,或者说,是个很老道的家伙。”
连致诚转头看看身后的丁逸,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丁逸缓步上前,伸手拍了拍连致诚的肩膀,开口道:
“兄弟,今晚真的谢谢你。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无论如何,我欠你一条命!”
连致诚苦笑一下,想了想,突然有些迟疑地开了口:
“其实,救你的人并不完全是我,如果没有那个人及时的通风报信,我根本就不可能知晓这件事,更不可能及时赶到……”
望着丁逸朝他射过来的询问的目光,连致诚只好把早些时候任茜如何在匆忙之间给他打了那个求助电话,告诉他丁检察官身处险境、求他施以援手的事情告知了丁逸。
听着连致诚的话,丁逸脸上的表情由最先的错愕到震惊,到最后眼底升起的那一抹温柔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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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静的夜色,将这灯火辉煌的城市里发生的一切丑恶悉数掩盖。
陈淑清静静地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房间没有开灯,映着窗外的灯火,竟让人在刹那间生出一丝恍惚感。
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依旧没有动静,已经凌晨三点了,那个该死的杀手,为什么还没有给她消息?明明是说好的,事成之后他会立刻给她消息,难不成出了什么差错?
她本来不愿意往坏的情况去想,可是现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使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难不成那家伙行动失败,丁逸没有死?又或者……(虽然她很不愿意这么想)那杀手事败,被人当场抓住了?如果真是那样,那家伙很有可能嘴不严到最后招供出她这个幕后主使来,如此一来,她必须要做万全的脱身良计。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间的门“咔嚓”一声开了,陈淑清猛然一惊,回头才发现是李承锴。此时,后者正静静地一动不动站在她身后,彻底融入在房间周围的黑暗之中,只有那双明亮的眸像细黑夜空中的两颗星辰,在熠熠夺目。
“啊,阿锴啊,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陈淑清极力安抚着自己内心不安的情绪,却不曾想她脸上那种极力想掩饰的忧心忡忡的神色正丝毫不差地落入男人眼里。
“哦,你不是也没睡么?”李承锴静静地说道,缓缓走近窗前的女人。映着从窗外射进来的城市灯火,李承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怎么一个人在房间里,也不开灯?这么晚也不睡觉,是有什么事么?”
“啊,没有啦,我就是一个人,睡不着,所以起来看看城市夜景。呵呵。”她故作镇静。
李承锴不动声色轻轻笑了一声:
“哦,看夜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好的兴致,”男人说道,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在女人脸上,唇边那丝不明的笑意似有似无,抬手,修长的手指落在女人的发丝间,下巴上坚毅的线条在天光的映衬下陡然变得生硬起来。
“还是,你在等什么人或是什么人的电话,嗯?!”随着这句话落,李承锴原本轻柔落在女人发丝间的手指猛然用力,逼使着女人整张脸都扬起来,痛得她顿时眼泪直流。
“啊,阿锴,你--”
李承锴看向她的双眸异常冰冷和残酷,仿佛暗夜里随时准备一场厮杀的野兽般,释放出极度凶狠的凌厉。
“不过,很遗憾,你派去的那个家伙已经不能再出现了,当然他也不可能再打电话给你了--宝贝,你其实心里早有预感,不是么?”他线条森冷的唇在女人的面颊上烙下轻轻的一吻,女人的面部被迫向后仰着,听了李承锴的话,她的头无力地摆动了一下。
“下次如果你要再派杀手前去,建议你选定杀手的人选先要向黑鹰好好学学,不要到时候不但没有把人除掉,还招来了警察。”
冰冷的声音附在耳边一下下敲击着她的耳膜,女人无力地点点头,嘴里发出小声地“嘤嘤”哭泣的声音。李承锴抓住女人头发的手再一次猛地用力,她“呀”地一声尖叫出来,感觉到头顶的那处头发已经与头皮分离了。
“还有,”李承锴阴冷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别再自作聪明,也别再自以为是轻举妄动,这次是给你个警告,倘若还有下次,”他抓住女人头发的手猛地向后一扯,女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顿时发出沉闷的“咚”地一声。
“你会知道你的后果是什么!”
男人说完这句话,转身向门口走去,末了,他冷冰冰的声音自门口方向的黑暗处传来:
“另外,以后不允许你再私下里去找任茜,否则,我会很不高兴的。而惹我不高兴的后果,你心里也很清楚!”
男人说完,“咔塔”一声拧开旋转把手,顿时消失在门外的走廊处。屋内,陈淑清缓缓从地上抬起头,在那张混合着泪水和屈辱的脸上,两道凶狠的眼光带着深深的恶意迸射出来:
“任茜,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只要我还活着--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她咬牙切齿道,一双手掌攥成拳头,狠狠地打在身边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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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对西溪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们稍后的故事会更加精彩,人物关系会愈发错综复杂,剧情更加引人入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提宝贵意见。爱你们,么么哒!
第168章 蒙冤(1)
与此同时,在这酒店的另外一间房间内,棉柔的月色透过五光十彩的灯光,肆虐地炫耀着房间里正在上演的活色生香的一幕。[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哎,宝贝,你真棒……哎哟,我都快不行了……”
构成这间起居室主要部分的大床上,正在掀起惊涛骇浪。男人肥胖臃肿的身材伴着周身汗涔涔的湿气在床笫间频频告饶,此时此刻,那个骑跨在他身上的女子却丝毫没有放松,继续在男人的身上变换着多种姿势,引得男人如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蒋一疏轻轻踱进屋来,见此情景,他嘴边勾勒出一道冷冷的弧线,随即在房间一角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悠然地点起一支雪茄。袅袅上升的烟雾中,床底上那一副惷光无限的画面倒是平添了几许虚幻的画面。
不过他并没有等太久,床上的男人很快便在一声高亢嘶哑的嚎叫声中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床上,那女子轻蔑地从嘴里发出一声讥笑,随即迅速地从床上滑下来,转身为自己披上了一件睡袍。
待女子走近蒋一疏身前,后者朝她略一点头:
“辛苦了,艾丽莎!”
女人的眼眸里没有半点纵情过后的晴欲,目光冷然中,她垂下眼皮朝蒋一疏略一示意,便转身走出了起居室。
呵呵,纵情但永不动情,能够在床底之间杀人于无形。永远只听命行事,而无自己的七情六欲。“夺罗令”训练出来的女杀手,果然不凡!
蒋一疏吸了口雪茄,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下一阵感叹:
只不过,那已经称之不上为“女人”了,她们,只是被训练出来的机器而已!
转身望着床上仍如死猪一样瘫着的男人,蒋一疏语带讥讽道:
“署长大人似乎体力不支啊,可别因为工作而累坏了身子。”他说,同时眼光落在那男人的下面,只一瞥间眼底里嘲弄的目光愈发明显。
“哎呀,了不得,你们给我找的那个姑娘,真是了得。我都活了半百岁数了,还从来没这样做过,我真他妈感觉我这大半辈子都是白活了!”那男人仰面躺在床上,小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上的印花图案,语带喘息,呼哧呼哧地说了一句完整话。
蒋一疏微微一笑,道:
“如果署长大人喜欢,以后可以随时光顾。我想,艾丽莎也很乐意为您服务!”
“啊,那真是太好了--”那男人刚想开口感谢,却被床头那个男人瞬间沉下来的目光骇了一跳。
“不过,蒋某眼下却有件事,不得不麻烦一下您这位部长大人。”蒋一疏慢悠悠地说道,一边玩弄着自己手里的那根雪茄。
“什么、事?!”那胖男人大概心下也聊到世上并无免费的午餐,只是听那个浑身散发着冷冰冰气质的男人说出这句话,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蒋一疏微微一笑,随手用两根手指夹起地上的男士浴袍扔到了胖男人身上,继续道:
“其实这也是我老板的意思。想必部长大人也晓得,今晚上早些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太令人愉快的事情。新加坡特派的检察官在自己居住寓所的地下车库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
“啊,那件事啊,我知道!”那男人大掌一挥,起身穿起浴袍,斜靠在抱枕上。(.)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收到部里打来的紧急电话,对方向他急切地汇报着今晚发生的事情,但他当时正心急火燎地急欲与美女共成好事,所以草草吩咐了两句便挂断了。
面前的男人的声音透过雪茄烟的烟雾继续传来:
“本来呢,这确实是件小事也不想麻烦署长大人的,只是,新加坡的高级检察官遭到袭击,外人自然会想到是我们李氏下的手,您想啊,我们堂堂的跨国大集团企业,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小气量,肯定有不知什么人和那个检察官结下梁子,故意下此黑手。我只是希望,署长大人您那里在这个案子上,还应当多多担待,切莫影响了李氏在内陆地区的声誉。”
那胖男人略一思付,随即打着官腔道:“其实这件事吧,说难也不难,你不是就想让我手底下的那帮人不要管这件案子嘛,可以。我明天就即刻吩咐下去。这年头,无头公案多了去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蒋一疏点点头,又递上一张照片给床上的男人:
“照片上的这位,是署长您的一位下属,姓连。我听说他最近倒是和那位新加坡来的检察官两人走的很近,并且开始联手开始调查我们李氏集团的海外资产来源。说实在的,我们老板对这位警官的做法很不满意,所以,还希望署长您多加约束一下下属。”
那胖男人接过相片,相片上连致诚英挺威武的警服照神采奕奕。他面露难色:
“这个恐怕不太容易吧。我如果太贸然插手这件事的话,大家会怀疑我的……”
蒋一疏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只见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转身走到床前的电视机柜旁,从中抽出一盒录像带,继而动作熟练地放入影碟机中。
床上的胖男人一开始还搞不懂蒋一疏究竟要干什么,他一头雾水地看着蒋一疏拿着遥控器看似随意地按下了几个键,刚要开口发问,宽大的电视机屏幕上瞬间闪现出一幅幅画面,伴随着画面还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女子的娇笑声……
胖男子顿时面如土色。
因为他看清楚了,那屏幕上播放的画面中的女人的面部无一不是打上马赛克的,但是那张男人的脸却一清二楚。
正是他自己的那张肥脸!
他顿时感到浑身虚软无力,豆大的汗珠转眼间便浸湿了他的宽大的额头,仿佛一盆冷冰冰的水从头顶瓢然而下,瞬间熄灭了他刚才在床上的兴奋。
“这是……你们居然……”
蒋一疏冷冷一笑,嘴边的那抹笑意更加明显了:
“怎么样,拍摄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吧,看上去应该比那些低档的三级片更令您喜欢吧。署长大人,您每一次在我们这里欢快完之后,我们这里都会有您的一份记录呢!”
胖男人感觉自己的头仿佛要炸开一般,他抖抖索索的滚下床,颤抖地匍匐在蒋一疏脚边,忙不迭地磕头,似乎颇有悔不当初的意味:
“求你,我求你,如果这带子传出去,我……我就完了!”
蒋一疏眼底闪过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看来鱼已上钩了。
“那好啊,既然这样,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相信我老板也会很乐意看到这种局面的!”
蒋一疏深深吸了口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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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诚!”
连致诚刚走出国安局大门,尹时木便从身后追了上来,随即扔给了他一根烟。
“怎么样?”尹时木伸嘴努了努连致诚缠着纱布的右手臂,问道,“伤势不要紧吧?”
连致诚摇摇头,抬了抬受伤的手臂:“没事,医生看过了,只是皮外烧伤,没什么大碍!”
尹时木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真搞不懂那个老胖子是怎么想的。你昨晚冒了那么大的危险救出那个姓丁的检察官,呵,到他那儿居然来了一个不予调查。他什么意思啊他!”说罢,他重重地“啪”地一声摁下了打火机。
连致诚低头苦笑了一下,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调查和李氏相关的案子遇到的阻力,还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好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尹时木话锋一转,随即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像昨天晚上这种事,以后你可不许再一人单独行动了啊,叫我一声,两个人好歹也搭个手。你老婆就快要生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出什么岔子啊!”
连致诚叹了口气:的确,像昨天晚上那样能捡条命回来,而且只是一点皮外烧伤,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尹时木悠悠吐了口烟圈,突然又道:
“哎,你昨天晚上临近半夜接到那个神秘兮兮的电话以后就急急忙忙往外赶,你老婆可没给你少闹腾吧。”
连致诚摇摇头,继续苦笑道:
“你知道的,她一直不太喜欢我做这一行。现在可能又要临近产期,变得比以前越来越敏感。每次出行动,她都会替我提心吊胆,生怕我有什么事。可是,你也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不是随时都得把脑袋别在腰上么?”
尹时木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不过往好处想一想吧,她也是为了你好。自家老公天天枪林弹雨的,哪个老婆不心里紧张?和晶晶比起来,我们家那个娘们有时候又显得太不敏感。我甚至觉得,她比我都要热爱警察这个行业。”末了,他又添了一句,“简直可以用‘狂热’来形容!”
连致诚“嘿嘿”一笑:“你当时追求嫂子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一点啊!”
尹时木叼着烟,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早知道她是那种要事业不要家庭的女强人,当初打死我也不会一天一束玫瑰去她寝室楼下蹲点。看吧,我们结婚都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想着要孩子,妈都开始急了!”
一声清亮的女声自身后传来:“哎呀,尹时木,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了?”
尹时木一激灵,嘴巴一时没叼住,那支烟倾直落在了地上。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自两人身后走出国安局大门,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配帅气的女式西服,颇有一番风韵。
尹时木赶忙换上一副笑脸忙上前揽住方珂的双肩,嘴里道:“哎呀,我哪里敢背后说老婆大人的坏话啊,我说的可都是好话哟。我刚才还跟致诚说,像我老婆这样年纪的女人还能保持一个这么好的身材,放眼望去都找不出几个来呢!”说着,还一边给连致诚使劲儿使眼色。
连致诚无奈地一笑,强忍住没揭穿尹时木“怕老婆”的这个特点。
方珂嘴一撇,拍拍尹时木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好啦,就属你油嘴滑舌。把手拿开啦,在单位门口,被同事们看到了多不好!”
说完,她转向连致诚,关切地问道:“致诚,伤势如何?”
“还好,皮外伤,不打紧。”
方珂点点头,末了,又沉吟着开口道:“可是,不过邵署长对新加坡高级检察官遇袭这件事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妥,毕竟人家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出了事,不但不予调查,还拒绝向新加坡那边给个说法,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尹时木在一旁用大拇指向上指了指道:“你永远都不会理解那些人在想些什么,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就永远只能在小人物的职位上混吃等死咯!”
方珂瞄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转向连致诚道:
“对了,致诚,晶晶昨天晚上自打你离开家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大好,你要多抽时间陪陪她。她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你的,能迁就她一下就尽量迁就她一下吧。”
尹时木在一旁插嘴道:“哎,你说晶晶那丫头是不是妊娠综合症啊,致诚可是个警察。警察半夜突然接到紧急任务是很正常的事,她那样哭哭啼啼地就好像致诚一去不返似的……”
“呸呸呸,乌鸦嘴,少说些不吉利的话,”方珂忙打断尹时木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是最忌讳讲这些话的么?”
尹时木笑嘻嘻地凑上来:“咦,你这么说,是不是有关心我的意思在里面啊?!”
“我哪有?!”映着夕阳的余晖,方珂的面颊上略微有些红润。
尹时木一把抱住方珂,突然态度认真地说:“好老婆,咱们要个孩子吧。你看连致诚他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也不能示弱啊。我还想以后和致诚他们家孩子结亲家呢!”
“哎呀,这种事情回家说,别在单位门口,你还不害羞啊?!”
连致诚微笑着看着他们二人的打情骂俏。
蓦然间,从一楼大厅走廊处传来一阵骚动,一队人员悉数快步走出大门,待看到站在门口台阶上的连致诚后,那些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瞬间就把他们三人包围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尹时木见状大怒。
为首一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指令,在连致诚面前一晃,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连警官,有匿名信举报您收受贿赂。为了保险起见,上面需要彻查此事。你作为当事人,上面决定对您进行停职审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说完,转头对身后的下属摆头示意:
“带回去!”
随着“咔嚓”一声响,一副明晃晃的手铐瞬间便扣在了连致诚的手上,一旁的警员动作迅速地缴下了他腰间的配枪。一旁的尹时木和方珂惊得合不拢嘴。
“等一下,你们不能这么做!我要见署长!”尹时木赶忙上前抓着连致诚的胳膊,生怕他下一秒就被这群虎视眈眈的人带走,一边愤怒地瞪着为首发话的那个人。
“哼,”为首那男人冷冷一哼,“邵署长很忙,没时间见你。而且,下这个命令的就是邵署长本人!”
“你--”瞧尹时木的架势,大有和那个家伙拼命的架势,一旁的方珂赶忙拦住他。
“致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珂一边拦着尹时木让他不要冲动,一边扭过头去看连致诚。
而连致诚本人此时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手腕处那副明晃晃的手铐,似乎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
他刚要说话,为首那人早已不耐烦道:
“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清白的审查完了自然会知道。别浪费时间了,给我带走!”
连致诚被一众人推搡着朝国安局的一楼大厅处走去,他想了想,猛然回过头,喊了句:
“告诉晶晶我没事,让她别替我担心!”
剩下身后仍在拼命挣扎欲上前的尹时木和全力拦住他的方珂。
第169章 蒙冤(2)
沈晶晶脸色惨白地望着那群在她面前气势汹汹地进行搜查的一帮特检组的成员,一边双手绞在胸前,时不时紧张地抚摸一下已经八个月的肚子。[]
方珂坐在她旁边,也是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她不停地在旁边劝慰她:
“晶晶你放心,致诚他没事的。肯定是场误会,只是要他去谈话,谈完话他自然就回来了。你放心啊,千万别胡思乱想,否则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致诚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和时木,要我们告诉你不要替他担心……对不对啊,时木?!”方珂转向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尹时木,忙冲着他使眼色道。
尹时木本来不想接话的,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差极了。刚才眼睁睁地看着连致诚被带走,他们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对不起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可是又不能乱了大局,只能先和方珂急忙忙地赶回家中安抚一下沈晶晶和年迈的母亲。谁料,这前脚刚一踏入家门,那帮国安局的特别检查小组后脚也就到了。在向他们出示了搜查令之后,尹家老宅顿时陷入了一场浩劫般的折腾。
望着方珂朝他射来的求助般的目光,再看看沈晶晶那一张混合着担心和紧张的而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尹时木只得违心地点点头,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晶晶你别担心,你要照顾好自己,要不致诚那边也不安心!”
沈晶晶低下头去,豆大的眼泪“啪啪”往下掉,一旁的方珂顿时有些慌手脚:
“哎呀,晶晶,你别哭啊!你这个时候情绪不能波动……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啊!”
沈晶晶“嘤嘤”地啼哭着道:
“我该怎么办,方珂姐?致诚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不可能收受贿赂的。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在盯着那个什么李氏集团的案子,那李氏集团是什么背景,哪里是容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们去硬碰的角色啊。可是他偏不听,非要查。这下好了,反倒把自己查进去了!他要是真有个什么事,丢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呢?!”说完,把头偏在方珂的怀里抽泣着
方珂揽着晶晶因为啼哭而微微颤抖的双肩,颇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看着站立在一旁的丈夫。尹时木朝她露出个“我能怎么办”的表情,边转过头去气汹汹地望着那群搜查的正起劲的警员。
楼上二楼玄关处,谭妈妈的声音尖锐地传下楼:
“不行,这个房间你们不准进!”
有警员打着公事公办的声音传来:“阿姨,我们是奉上级命令要对这所房子进行彻彻底底地搜查,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们要去查,这栋房子的每一处你们都可以进,唯独这间房间不行!这间房间已经很久不住人了,里面根本也没什么东西可让你们查的!”谭妈妈神情激动地争辩着。[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那警员大概咕哝了一句“是不是要等进房间看了才知道”,就见面前一道高大的身影顿时遮住了他面前的光,抬头一看,就见尹时正挥着拳头瞪着他:
“你搜查就搜查,我妈身体不好,你们要是把我妈气出个好歹,我饶不了你们!”
谭妈妈见了儿子,如见救星,赶忙拉着尹时木道:
“时木啊,你快阻止他们啊,他们非要进颜颜的房间啊!颜颜闺房怎么能让他们随便进呢!”
尹时木冲着那警员态度强硬地开口道:
“那是我妹妹的房间,她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那个时候她的葬礼上你们的头儿都还来参加呢。怎么?要不要我给你们的头儿打个电话吱个声啊?!”
那警员抬起头看着尹时木那双几乎快要喷火的眼睛,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搜就不搜,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别拿我撒气儿啊!”说完,便“蹭蹭”闪身到别的房间搜查去了。
谭妈妈望着那群如狼似虎的人快要把她的家翻过来了,几乎快要晕倒过去,她紧紧抓着尹时木胸前的衬衣,哀声道:
“时木啊,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哇?致诚,致诚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儿了啊?!”
“妈,你别听那么那群人瞎说,致诚是您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什么人,您还心里不清楚吗?这群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你就让他们尽情地搜好了,我就不信他们能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尹时木大声说道,同时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锁定着正在他面前摘下墙上壁画的那名警员。
只见那名警员嘴里冷冷哼了一声,摸了摸壁画后面,大概也没翻出什么,便把那壁画随便往墙角一放,转身进了旁边的书房。
就在这时,楼下客厅处传来沈晶晶一声尖叫,伴随着还有方珂的大声争辩,尹时木赶忙扶着谭妈妈转身下楼,便看见客厅里此时正站在三个穿着深色制服的男人。尹时木眼尖,立刻便认出了他们胸前佩戴的标识,那是国安局高级行政长官,专门负责警员渎职、贪污、受贿等警内犯罪的行政要案处理。
那来人抬首见了尹时木,微微一笑,道:
“尹时木,原来你也在。正好,有些事情和你说,可能会更方便一些。”
尹时木看见沈晶晶此刻正浑身瘫软在方珂身边,而方珂也一脸激动的神情,他望着方珂,沉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方珂一指那三名高级行政长官,面颊因为生气和激动而微微抽搐着,尖声道:
“他、他们说,从致诚的银行账户上查出了有高达一百多万的不明来路的存款!”
尹时木猛地转过头,震惊夹杂着愤怒,瞪视着面前的三个人。
那名为首的行政人员微微苦笑着对尹时木摊了摊手,脸上的神情刻画着“无能为力”“奉命行事”的态度。
“时木,”旁边的一名行政官开口道,“眼下这种局面对致诚很不利。他现在已被隔离取证,我们需要你们家人配合一下,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
说完,他转头望着瘫倒在沙发上的沈晶晶:
“连太太,还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那警员态度冰冷地对沈晶晶说道。
“不,我不去!”沈晶晶猛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你们这是栽赃,是陷害!致诚他不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不会的!”
“可是如今事实确凿!我们查过银行记录,连致诚的私人银行账户上在这几天来莫名其妙地多出这么多钱,请问,他一个普通的国家公务员,哪来这么多存款!如果您不能解释清楚这些,恐怕我们要对您采取强制措施了!”
说完,那人就欲上前强制拉起沈晶晶。一旁的尹时木见状,猛地出手拦住那名行政长官,低声开口:
“她还怀着孕,不能受刺激。这样,我和你们回局里,接受你们的询问。”
那长官扭头看着尹时木,尹时木极力压制着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你?”那警员有些好笑地撇了撇嘴,道:
“我们需要的是连致诚有法律关系的亲人为他作证,你们,好像不是吧?”
“我们就是他的亲人!”尹时木一声大吼,“致诚从小父母就去世了,是我妈把他一手带大的。我们就是他的家人。他老婆如今怀孕八个月,眼看着就要生了,去你们那儿万一有个好歹,你们怎么交代?!别忘了,你们是在调查警内渎职受贿,要是搞出人命来,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最后一句话似乎起到了作用,只见那行政长官目光略一犹豫,态度瞬间也软了下来:
“好吧,时木,就当这次是我给你个面子,咱们好歹也在同一个屋檐下共事。那你就随我们回局里吧!”
尹时木脸色阴扯着转身便和他们朝外走去。
“时木!”方珂在他身边叫住他,随即快步走上前,“我和你一起去。”
尹时木不悦道:“你跟来干嘛?你在家照顾晶晶和妈!”
“时木!”方珂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从胳膊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尹时木感觉到方珂内心的激动和不安。
“我怕,我怕他们也会对你不利!”方珂望着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万一有个什么事,两个人在一起,起码还可以有个商量。”
谭妈妈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小木啊,就让方珂和你一起去吧。家里这边不用担心,妈来照顾晶晶!”
尹时木目光扫向一众已经准备收兵的警员,心下思付道他们也没能在家里搜出什么,想必家中也不会有什么事,于是点点头,任方珂揽住他的胳膊,跟着那群警员走出门去。
沈晶晶一个人呆呆地靠在沙发上,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沾满衣襟,嘴里喃喃道:
“他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为什么我的话在他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如果他早一些听我的话,不做警察,不去查李氏的案子,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啊!”
她说着,低下头去,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圆滚滚的肚子,没有血色的唇角绽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
“宝宝,妈妈真的好怕啊,害怕失去爸爸呢!”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宝宝在肚子里狠狠地踢了她的肚皮一脚。
谭妈妈也抹了抹眼角,在心里哀怨地想,如今这个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自从两年前尹洛颜突然逝世,这个家从此就再也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晶晶啊,”谭妈妈坐在她旁边,安慰她:“你别担心啊,时木也说了,致诚只是被调查,调查完了查清楚了也就没事了。你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保好胎,回头给致诚生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啊!”
沈晶晶又一滴眼泪滚落在隆起的肚皮上。
谭妈妈见状,不知所措地叹了口气,道:“这样,晶晶,我去厨房给你炖碗鸡汤。喝了汤你去睡会儿,致诚啊,他明天就回来了也说不定呢!”
沈晶晶抬起头,泪珠还挂在脸上,一脸悲戚:“妈,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会儿。”
“好,好,那你先在这儿坐会儿啊,我去给你炖鸡汤。你有事就叫我啊!”
谭妈妈起身朝厨房走去。
沈晶晶望着谭妈妈消失在厨房的背影,脸上悲切的神情随即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的,她是她的妻子,她再怎么怨他,他始终还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如今他有难,她不能坐视不理,更不可能安下心来坐在家里喝鸡汤。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事。
“致诚,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你!也许在你心里,我永远只是个在家无所事事的主妇,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有危险,我又岂能安心?”
她伸手抹干自己脸上的泪水,起身套上走廊衣架处自己的大衣,抬头望了望依然在厨房忙碌的谭妈妈的身影,咬了咬牙,闪身走了出去。
第170章 雾里看花(1)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也埋入到天边的时候,沈晶晶打车来到了任茜下榻的酒店门口。.与此同时,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正从酒店大门走出来、背后跟随着三四个黑衣保镖的女子。
尽管一副宽大的太阳镜将女子姣好的面容遮去了大半,沈晶晶还是凭借着那熟悉的身影认出了她。
“啊,颜颜!”
她忍不住脱口叫到,同时顾不得自己大腹便便的身子,疾步上前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任茜冷不防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不禁皱了皱眉,摘下墨镜,望着面前略微有些眼生的女子,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对不起,请问你是……”
沈晶晶的神情蓦然一愣,才想起面前的这位女子其实并不是她昔日的好姐妹尹洛颜,而是另外一位和尹洛颜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但实际上却对于她来说算是完全陌生的一个女人。
她依稀记得,她的名字叫“任茜”。
“啊,任、任小姐……”她想了想,极力压制住内心那种澎湃不安的情绪,开口道,“我是连致诚警官的妻子。您上次到我们家来,我们打过照面的。”
听她一提醒,那一次到尹家老宅不愉快的经历顿时又浮上脑海,于是任茜想起来了,眼前这个怀着孕的女人是那个叫什么尹洛颜的女人从小到大的闺蜜、在尹洛颜逝世后成为连致诚的妻子、在尹家老宅那一次被自己骂作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女人。
“哦,连太太,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她故意把“连太太”三个字咬的很重,语气里明显透露着对她的冷淡。其实她心里并非对眼前这个女人无好感,只是鉴于对方是国安局警官的夫人,所以,还是跟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
沈晶晶大概也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冷遇,只不过眼下,她有比关注对方态度更重要的问题。
“任小姐!”眼看着对方正欲不耐烦地离去,她赶忙上前一步挡住对方的去路,语气急切地开口道:
“致诚出事了。他因为行贿罪已经被局里隔离调查……”
“哦,”任茜眉毛微微一挑,“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打断她的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任小姐,我求求你!”沈晶晶语带悲戚,忍不住苦苦哀求道:
“我知道致诚他一定是受冤枉的,他是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任小姐,我想来想去,如今也只有你能帮助我们了!”
“呵呵,连太太这话听着有趣。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而已,又有什么能力本事去帮助一个国安局的警官洗刷冤情呢?”
“任小姐,我知道致诚这次出事,一定是和他正在调查的李氏集团犯罪的案子有关。他一定是触犯到什么人的利益,有人不愿意再让他继续了,所以他才会蒙受如此的不白之冤。我知道任小姐是李氏集团总裁眼前的大红人,就请求你,替我在他面前说几句好话吧。我向你保证,只要他能逃过这一次,我一定会全力说服他不要再调查李氏,甚至让他不再做警察……”沈晶晶语气急切地小声道,一边用力抓住任茜的手。
手心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觉,任茜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语带冷漠地道:
“连太太,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这件事情,我也不便过多地插手。那是李氏集团的高层和国安局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所以……”她不忍再盯着沈晶晶那双瞬间变得暗淡如死灰的眼睛,只好别过头去,“请恕我爱莫能助!”说完这句话,她便想转身离开。
“任小姐!”
沈晶晶带着哭腔大吼一声,又一次上前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仿佛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抓住的一棵救命稻草--为了致诚,她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你快放手啊!”
任茜大怒,欲挣脱沈晶晶的纠缠,但又怕一时间用力过猛,伤到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酒店门前来来往往的宾客们向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和一个挺着大肚子、看上去快要晕倒的女人在五星级酒店的门前拉拉扯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任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沈晶晶小声地“嘤嘤”啼哭着,“致诚他不能有事啊……我们的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了……我不希望孩子在生出来的时候见不到他的爸爸啊!”
任茜身后跟着的一众李氏随从见状,欲上前强行拉开纠缠不放的沈晶晶。沈晶晶在一众人高马大的保镖中,仍死死地攥住任茜的外衣不放手,嘴里一边喋喋哀求:
“任小姐……就当你可怜可怜我们好不好?……就当你看在你和颜颜长得容貌一样上……颜颜当初是那么爱致诚……你就当帮帮颜颜,好不好?……我求你了!”
陈淑清刚一迈出一楼的电梯间,随即便看到了发生在酒店门口的这一幕。李氏的一众保镖围着一个神情几欲疯狂的孕妇,却碍于孕妇怀着孕,又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所以动作又不能过于粗鲁和强硬,只能拉胳膊的拉胳膊,拽衣服的拽衣服。无奈那孕妇却跟拼了命似的,抓着面前颇有些狼狈的女子死命也不放手,一边哭,嘴里还一边叫嚷着。
而那个被孕妇抓着的女人,不是她心心恨着的任茜还会是谁。
陈淑清皱了皱眉,随即勾了勾手指头,召过来此刻正在酒店大堂里待命却并未上前加入拉扯站的一个李氏保镖问道。
“怎么回事?那个孕妇是谁?”
那保镖也是一脸不解加无奈:
“不清楚啊,那女人突然就冒了出来,哀求着任小姐要她帮着救个什么人……哦,对了,好像就是那个一直在查李先生在内陆地区的经营情况的那个警官,那个女人好像是那个警官的太太……”
陈淑清的眉头锁成了一团:“调查阿锴的警官的太太居然找任茜要她帮忙救那个警官?!”
“嗯,听她们说话的内容好像就这么个意思……”那保镖点点头,“而且,看样子,任小姐和那位警官太太好像并不像第一次见面……”
陈淑清满腹怀疑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正极力从孕妇手中挣脱开的女子,心下思付着:任茜,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好不容易挣脱开沈晶晶的束缚,任茜整理了下稍有些凌乱的衣服,看着已经被保镖架开的女子,她对对方的疯狂举动几乎无语。但是看在她还怀着个孩子、自家男人又出了事,所以她只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连太太!”她对着仍不死心、继续挣扎的沈晶晶大声道,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怒火而在微微颤抖:
“我已经说过了,你丈夫的事,我帮不了忙。你如今还怀着孩子,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免得你家人替你担心。你若是再要继续无理取闹--”她看着那个被三个保镖像拎小鸡一样架起来的单薄女子,把心一横,朗声道:
“我就要报警了!到时候你们夫妻二人在牢房里面相逢,我也算是成全了你们!”说罢,她又望着架住沈晶晶的那三个保镖,道:
“你们三个,一会儿给她打辆车,把她送到车上让她赶快离开这里。记住,她还怀着孕,你们不许对她动作过于粗暴!”
说完,再也不看那女子一眼,裹紧身上御寒的裘皮大衣,踏着高跟鞋“蹭蹭蹭”迈下台阶,朝着不远处停着的车子走去。
望着女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逐渐变暗的夜色里,沈晶晶终于忍不住落下豆大的眼泪,嘴里喃喃道:
“她不是颜颜,她终究不是颜颜啊!……”
那三个保镖见任茜走远,料想她也不会再注意到这边的情境,于是两个保镖一边一个架着沈晶晶的胳膊,另外一个缓缓走到她面前,面色阴沉地瞪着面前因为伤心和惊惧而几乎瘫软的女子,冷冷地开口:
“臭娘们,你好大的胆子啊,连任小姐的主意你都敢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是吧?!”说着,面前的那个保镖威胁地缓缓卷起自己胳膊上的袖子,露出了野蛮的肌肉。
“你、你们,要干什么?!”沈晶晶有些害怕地望着他们,“任小姐刚才不是告诉你们不许对我怎么样吗?!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就去告诉她……”
那个保镖狞笑一声,同时一只大手猛地捏住沈晶晶的下巴。沈晶晶顿时一声痛呼,眼泪夺眶而出。
“呵呵,我们是答应过任小姐不能对你怎么样,那是因为你怀着孩子。但是,几个耳光是打在脸上,应该妨碍不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说完,扬起一张大手便要落下。
“住手!”
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女子呵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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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各位昨日没有更新,今日特意连着昨天的一起补上来。故事如今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了,所有的人物之间的矛盾开始冲突。今天这几章情节会有些悲惨,情绪波动也会较大。昨日深夜赶完这几章的稿子之后,西溪不能自已先大哭了一场。所以,今天轮到虐你们了……(你们不要骂我后妈残忍就好了哦 ̄)
第171章 雾里看花(2)
陈淑清摇曳的身影步出酒店。.她走到沈晶晶面前,映着酒店大堂投出的灯光,面前的警官妻子穿着普通,脸色也因为刚才一系列的情况而显得愈发虚弱苍白,只有她肚皮上那一块明显的突兀,昭示着她即将为人母的身份。
陈淑清在暗暗心里轻蔑地嘲笑了一下,嘴上却对那三个态度不恭的保镖喝声道:
“你们三个大男人,如此对待一个怀着孕的母亲,这样好吗?等我回头告诉了阿锴,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那三个保镖见是陈淑清,先是一愣,随即又笑道:
“哟,原来是陈家大小姐啊!好吧,既然连陈家大小姐都替你开口说话了,我们就姑且放你一马吧!快滚--”说着,那架着沈晶晶的两个保镖一挥手,沈晶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陈淑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随即用夸张的语调大声道:
“哎呀,我说这位太太啊,你可得要注意身体啊。你如今这副身子骨可不像我们,你挺着这么个大肚子,万一摔一下碰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晶晶被她扶着,只感觉浑身发软无力,听她这么一说,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谢谢你啊!”
“啊呀,我听说你好像是位警官太太呢,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呢?这样吧,现在外面天气都转凉了,你看你穿的这么少,跟我来酒店里面坐坐吧,顺便暖和暖和。”
说着,便不由分说拉着沈晶晶走进酒店。沈晶晶争不过她,而且她确实感觉到自己浑身被冷风吹得好凉,怕冻着肚子里的宝宝,所以也就跟着陈淑清进了酒店。
酒店一角的茶餐厅,陈淑清找了个安静的位置要沈晶晶坐下,同时又为她点了杯热牛奶。
“那么,您究竟是有什么事情,非要在酒店门口缠着任小姐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助你呢!”陈淑清见她情绪稍稳,便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同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沈晶晶手握着那杯热牛奶,从手心里传出的阵阵热度,让她一颗焦躁悲伤的心稍微平缓了一些。
面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和善呢,沈晶晶心想,可是,要不要告诉她致诚的事情呢?
“呃,这位小姐,请问您是……”沈晶晶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了。”陈淑清亲切地说,“我是新加坡国会陈议员的女儿,眼下也是--李氏集团总裁李承锴的未婚妻!”她最后那句说的很小声,同时一双眼睛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大厅
“啊,您是--李先生的未婚妻!真是太好了!”沈晶晶欣喜地说道,心想,如果对面这位小姐肯开口求情,那想必致诚一定会没事的。
陈淑清笑着点了点头,道:“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说。(.无弹窗广告)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啊,陈小姐,您真是、真是太好了!”沈晶晶几乎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抬起手背来擦了下眼睛。
“那么,”陈淑清的身子微微向前倾,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问道:
“你能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在酒店门口那么苦苦纠缠任小姐呢?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沈晶晶欲言又止,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放心,”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陈淑清的左手轻轻握住沈晶晶放在桌子上仍在微微有些颤抖的一只手,声音温柔地道:
“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到你!你要相信我!”
“其实,我之所以找到任小姐,我是希望她能帮忙在李先生面前为我丈夫求个情。除了她,我想不出李氏集团里我还能接触到的人……”
“哦,可是,你和任小姐又是怎么认识的呢?”陈淑清继续追问道,沈晶晶没有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那股阴险但又狂热的目光。
“其实,要说认识,也不是完全认识,可是,我在潜意识里总会把任小姐当做成她……”沈晶晶静静地说着,每次一想起颜颜,她的眼眶就不禁红了一圈。
“哦?你指的那个‘她’,是谁?”
“她的名字叫‘尹洛颜’,是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姐妹,只可惜,她两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意外去世,所以,这件事成为了我们所有人心中的伤痛。可是,奇怪的是,任小姐和颜颜,他们两个人居然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说着,沈晶晶猛地一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目光炯炯:
“你说,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连神态、动作、举止,甚至声音都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么?!”
陈淑清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兴趣听下去了,至少在她看来,今晚遇到这个叫“沈晶晶”的女子,算是她的意外收获吧。
呵呵,任茜,你还有多少隐藏的秘密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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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围被各种五光十色笼罩下的招牌夜店相比,这座藏匿在三里屯一处不起眼角落里的店面,自然而然也会被路过的人自动忽略。可是就是自这样一处不起眼的入口步入,沿着一条狭窄幽长的楼梯走下去,豁然展现在任茜面前的,便是京城的地下王国。
这座汇集了京城所有上层社会名流们的京城夜店,将它的低调和奢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和地面上那些夜店的哗众取宠相比,她显得更为安静,也更为文雅,当然,这只是给人表面上的虚假印象而已。事实上,这个地下王国就如同这座夜店的名字一样:--寂静之林。寂静的外表下,隐藏着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在这里暗调的黑暗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在这里悄悄上演,甚至比上面那些店面里面发生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茜明白,李承锴叫她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虽然她很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但是必要的礼节还是要讲的。有些人就喜欢在这种地方谈生意。呵呵,谈生意是假,想必做一些生意以外的事情才是真吧。
不过这一点上,她对李承锴还是放心的。李承锴再怎么胡来,他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和一些女人有来往,顶多就是逢场作戏。所以这一次,他特意吩咐她来,想必也是有意要封杀掉一些人的“美意”。
呵呵,既然都是逢场作戏,又何必所谓真假。怕就怕在,戏做多了,反而雾里看花分不清真假,不知身在戏里还是戏外了。
她被侍者一路领着,来到了最里面一处最大的包厢里面,轻轻扣了扣门,打开门走进去,屋里已经零零散散地坐了一群人。其中在宽大的ktv屏幕前,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在妖艳地唱着一首靡靡情歌,屋子里缭绕着烟草的味道,令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宝贝,过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李承锴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上,裁剪合体的男士黑色衬衣将他身上那混合着深邃、危险而又不可亲近的气质完美地搭配出来。任茜眼尖,她几乎一眼就扫到了那些陪坐在旁边的女人们都暗暗地垂涎着那个有着王室贵族般高贵气质但同时又夹杂着野兽般危险气息的男人,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她们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
她顺利成章地走过去,在一帮女人们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中,被男人揽到了身前。
“怎么这么晚?”他埋首在她白希的锁骨处,低低笑着,新生的胡茬与她脖子上细腻的肌肤相互摩擦,成功地引起了女人一阵阵的酥麻和颤栗。
“哦是的,要出门的时候有点事情耽搁了。”没有必要和他讲沈晶晶的事,更何况连致诚的事情也不适合在这种场合下提起。
“哦,”他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伸手只手从桌上举起一杯红酒抵到她的唇边,嘴里浅笑着:“尝一口吗?”
她轻轻抿了抿,酒的味道有些辛辣,和她平常喝的酒精浓度低的红酒有很大区别。她被酒的味道呛得难受,忍不住一阵咳嗽。男人在她头顶处一声轻笑,仰头将杯里的酒干掉。
“啊,锴哥,您的马子好正点啊!”
李承锴对面坐着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此时正左拥右抱,见了任茜,那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了镶金的一颗门牙。
任茜有些不悦地蹙眉,什么叫“马子”?!
李承锴不动声色地揽手将她又向自己怀里紧搂了搂,语气轻微但却有不容忽视的力量:
“别说的这么难听,阿超,这是你嫂子!”
“啊,嫂子啊!”那个被叫做“阿超”的男人总算还识相,立刻改口道,同时两只大手在自己两旁的女子身上狠狠一掐,“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儿,赶紧叫‘嫂子’!”
阿超两侧的女人们声音软绵绵地冲她叫了声“嫂子”,任茜面容有些僵硬地冲她们微微点了点头。
阿超笑着冲李承锴抬了抬手:“锴哥,看来嫂子对我们这儿还是又不太适应呵……”
他说着,冲身后挥了下手,随即便有侍从呈上来一盒黄色扁平的小盒子。阿超接过盒子,朝李承锴示意了一下,开口笑道:
“锴哥,你交给我的事,弟兄完成的不错。呐,你验下货!”
李承锴伸手从桌上捞起那扁平盒子,打开,便看见里面码着用锡纸包着的一片片黄色的小药片。
“哥,这药效不错,小弟我试了几次,那感觉,简直欲生欲死……特别是,”他有些不怀好意地目光落在李承锴身旁的女人身上,“你和嫂子在一起的时候,嫂子要不要也感觉一下?”
说完,嘴里便发出一声明显的yin笑。
任茜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瞥眼瞧见李承锴掏出一粒药片,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药量怎么用?”
“一次不要多,这玩意多了会出事的。你和嫂子每次一人一半就行,两个人也就是一粒药的分量,和着酒,感觉更妙!”
李承锴嘴角动了动,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
“若放到人身上使用,多久见效?”
“嗯,主要因人的体质而异。不过再意志坚强的人,也挨不住这东西的药效的,最多二十分钟。一般人摄入五粒,就能导致神经系统紊乱,十粒就是致死的剂量!”
听了阿超的这句话,任茜猛地睁大了眼睛,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李承锴居然还有致幻剂交易?”
李承锴轻轻一笑,向阿超轻声道了声“谢了”,便将那盒药片揣入怀中。任茜见了,嘴里娇嗔道:
“喂,你收起这东西,该不会是准备用在我身上的吧?!”
李承锴轻轻一笑,开口在她耳边无限暧昧地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哦。”
随即一个吻便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股湿热温麻的感觉从额头传来,任茜听到旁边有传出女人们小声的夹杂着羡慕嫉妒的尖叫声,她轻轻闭上眼,有些迷恋这种感觉。
对面的阿超见了,“呵呵”一笑:“嫂子不需要怀疑这药,只要剂量用的适量,对人体是没什么大碍的。”说着,又从身后的侍从手上拿出另一盒小黄片,打开,取出一粒药片,轻轻一分为二,分别放到自己面前的两杯红酒里。
“喝了它!”他命令着身旁一左一右的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这么干,毫不迟疑地举起面前的酒杯,仰脖灌下。
第172章 雾里看花(3)
话又说回到酒店里,听沈晶晶静静地叙述完任茜和他们家之间的种种前因后果,陈淑清紧紧握着自己面前的那杯水,手指微微发抖,胸膛也随着内心的情绪而上下翻腾,久久不能平静。[]
她猛地站起身子,背向着沈晶晶,望着酒店豪华落地窗外繁华的车水马龙,迷离的夜色沉甸甸地压在玻璃窗上,映着窗户上两个女人或站立或端坐的身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猛地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冰水,借以舒缓一下自己悸动的内心。从那个女人一开始出现在任家再到令阿锴彻底迷上她,以及发生在她身边的种种,那个女人的身上无一不吐露着种种的神秘。李承锴身边并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女人,陈淑清想,她也曾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那些女人别有居心地接近阿锴,但最后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有些甚至是李承锴亲手解决的!
陈淑清的唇边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别怪我,任茜,既然让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陈小姐--”沈晶晶怔怔地望着面前女人的背影,颇有些不知所措。
陈淑清回过神,脸上仍然带着一副让人亲切觉得信服的笑容,重新坐回到沈晶晶面前。
“沈小姐,那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好姐妹尹洛颜在离世之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陈淑清不动声色地问道。
沈晶晶叹了口气,道: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颜颜在日本留学了五年,回来后也没听说过她准备要找工作什么的,她只是一心在筹办和致诚的婚礼,没想到,却出了那样的事……”
“哦,那她在日本期间的生活,你,清楚吗?”陈淑清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沈晶晶摇摇头:“没有,颜颜没有过多地和我们说起过她在日本的生活……”她突然像是醒悟了些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看着面前始终面带浅笑的女子,有些警觉地问道:
“陈小姐,您那么关心颜颜的事情做什么?”
陈淑清“呵呵”一笑,盯着面前的女子,内心却是对她无情地嘲弄:
愚蠢的女人啊,你现在才觉察到,难道不觉得太晚了么?
沈晶晶被这个女人盯得有些发毛,她突然想了想,道:
“啊,已经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了!谢谢您。(.棉、花‘糖’小‘说’)”她说着,赶忙站起身,随即把那杯尚未动过的牛奶轻轻推向了桌子中间,边准备套上自己的外衣。
“连太太--”陈淑清开口慢慢叫住她,“何必这么急着离开呢?您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帮您先生求情的么?”她摇着自己手里的水杯,静静地说道。
“啊,你、你肯帮我?!”沈晶晶有些欣喜地道。
“当然,”陈淑清静静地一挑眉,同时嘴边的那股笑意更为明显,“我当然会帮你,而且,一定会‘好好’地帮你的!”
沈晶晶并未觉察出对方话里深层的含义,她只顾着高兴,心想着致诚这下可有救了,却未看到对方眼底闪过的一丝凶狠的目光。
“这样,连太太,”陈淑清起身,上前扶住她因为激动高兴而微微颤抖的双肩:
“阿锴眼下出去了,你可以和我上楼一起等他。等他回来,我自然会把你丈夫的事情和他说的!”
“啊,那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你了!”
沈晶晶千恩万谢,跟着陈淑清走进了酒店一楼的电梯间。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陈淑清脸上始终挂着的那抹笑意最终也消失殆尽。
呵呵,她的戏做完了,但是接下来,还会有一场更加精彩的好戏即将上演,难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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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黑暗已经将空气中暧昧的气氛燃到了最高点。那两个被灌了药的女子的眼神已经开始出现了涣散,此刻正在一件一件脱去自己身上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衣物。
“啊,超哥,人家……好热啊!”
两个女人声如蚊鸣,像两条蛇一样紧紧缠绕在中间坐着的男人身上,同时两双涂满猩红指甲油的手在男人胸前随意乱摸,似乎急欲在男人身上寻找到*的宣泄口。
阿超任凭两个女人在他身上随意折腾,一边抬眼冲对面的李承锴挑了挑眉:
“怎么样,锴哥?我的这两个马子还不错吧?!”他一脸灿笑,同时一双大手在其中一个女热的胸前狠狠掐了一把,引起了女人一阵高声尖叫。
限制级的画面就在面前这样赤luo裸地上演,任茜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烧透了。她把头紧紧埋在李承锴的怀里,听着从他胸腔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声,可是却仍然抵挡不住包厢里弥漫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高亢的叫声一拨又一波侵袭着她的耳膜。
李承锴一只大掌似安慰一般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同时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小脑袋:
“宝贝,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现在离开这里?”他有些宠溺地低声问道。
她点点头,她真的是很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那个叫阿超的男人,她更担心,李承锴在如此限制级的画面的you惑下,还能坚持到几刻?因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男人此刻在紧绷的身体,深深克制着的*,她真担心啊,如果再这么待下去,他不会在这里当着那些人的面就把她那个了啊!
李承锴一脸微笑地看着对面正满足地享受着的男人,拥着怀里的女子站起身:
“阿超,你自己在这里乐吧,我们先走了!”
“哎哎,啊,好啊,我不送了--锴哥你慢走……”男人正在云颠上,随即向他挥了挥手,李承锴拥着怀里的女子走出了包厢。
“阿锴,你怎么会认识那种人的?!”一处包厢门,任茜便忍不住深深呼吸着,极力挥散着自己周围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李承锴一笑,伸手揽过女人,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傻丫头,我这不是看着他还有用嘛,你可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他家在北京郊外的山上专门开垦了一片土地,种植那些东西!”说着,他用手做了个吸的动作。
“啊,是--”任茜几乎脱口而出,随即又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可是阿锴,那些东西都是很害人的啊,你不要和他合作做那种生意啊!”她有些担心地抓着他的胳膊道。
李承锴微笑着:“你放心,丫头,我自己自有分寸。他的那种生意,我是不会和他掺和的,我只不过是让他帮了我个小忙而已。”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那盒黄色的小药片,在她面前一挥:
“我找他,就是让他帮我制成了这个东西。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个药的效果,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人体大量摄入后它会杀死人的神经系统,但是人体的血液循环和细胞在一个小时内仍然在运行,直到把这种药物从身体内彻彻底底地排出,到时候,就连法医都检查不出吸食这种药致死的人的死因。”
她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李承锴重新把它放回怀中,听他继续说道:
“其实这个药的效果和‘蓝冰’很相似,只不过自从我们在南美的供货商被警方揣了以后,就很难再弄到‘蓝冰’的货源了。如今把这个东西交给黑鹰,能帮他解决不少忙呢。”
“哦,那这个药的主要成分是什么?”
“是鸢尾花。其实你也见过的,在你们任氏庄园的花园里,也有种植这种植物。”李承锴道。
任茜脑海中极力搜索着她在任氏庄园生活的细节,突然,那种毫不起眼的小花映入她的脑海。
“啊,那种花,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功效?”她表示怀疑。
李承锴笑了笑,将她伸手入怀:“傻丫头,有些东西,是不能光看外表的!”
李承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屏幕上“陈淑清”三个字在随着手机铃声一闪一闪地跳动着。
李承锴不悦地皱了皱眉,按掉了电话,随即搂着怀里的女子向外走去。任茜见了,语带揶揄:
“怎么,你不接她电话吗?”
李承锴笑了笑,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道:“和你在一起,我接她的电话干嘛?!”
似乎很满意他的这个答案,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谁料,李承锴的手机又一次锲而不舍地响起。
待看清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后,任茜皱了皱眉,道:
“你还是接听她的电话吧,或许她找你真的是有什么事呢?”
李承锴表情阴暗地接通了电话:“什么事?”他简短地问。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任茜附在旁边没有听得特别清楚,只是觉得电话那头的陈淑清语气似乎很急切。
“我现在很忙,不想听你说这些!”李承锴有些不耐烦地道,说着便想要挂掉电话。
“阿锴,你等等,你先听我说,就听我说一句!”电话这边的陈淑清急着道,“我不是有意要打扰到你,但是你必须要提高警惕,你身边的任茜--她是警方派来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
李承锴静静地听她在电话里说完这一句,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旁边一脸无辜表情的小女子身上,语气平淡地听不出一丝感*彩:
“依据呢?”他问。
“我有证据,”陈淑清急忙道,“我这边有证人,她可以证明,任茜的真实名字叫‘尹洛颜’,她和那个国安局姓连的警官两年前是对恋人关系!”
尹洛颜,又是这个该死的名字!
第173章 身陷险境(1)
任茜永远也没有想到,在这座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里,竟然还会有这么一间如此阴暗偏僻的房间,看上去就像那些出现在电影情节中的牢房一般。.然而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当她一踏入这间阴冷晦暗的房间时,她赫然发现沈晶晶正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房间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嘴里塞着不知名的什么东西,待看见她走进房间,沈晶晶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脸上是极具惊恐的神情,泪水顺着面颊如小溪般淙淙留下,打湿了她胸前单薄的衬衣。
屋子里除了陈淑清以外,还赫然围着“夺罗令”一众气势汹汹的杀手们,黑鹰在一旁的黑暗处正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手里的微型消音器手枪,李承锴坐在不远处也是这间房间里放置的唯一一张沙发上,听着陈淑清在旁边向他说着什么。
“阿锴,我都问仔细了,就是这个女人,”她伸手一指被绑着的沈晶晶,开口说道,“她是和尹洛颜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尹洛颜的父亲当年就是国安局派去李氏卧底的间谍,后来被你父亲识破了身份,将他及时除去。之后,尹洛颜就去了日本,她在日本的生活学习情况尹家人丝毫不了解,只是有一个警察身份的男人、据说当年是尹洛颜生父同事的人经常出入他们家,照顾他们一家人。后来尹洛颜的亲兄弟和她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就是那个姓连的警官他们大学毕业之后被直接招进了国安局。你想啊,他们一家子都是警察,她尹洛颜能不受他们影响、排除在外吗?就算她本人不是警察,但是也是和警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尹家的人说尹洛颜死于两年前的一场车祸事故,而依我看,这只不过是他们对外的说辞,而真正的原因是--”
陈淑清猛地直起身子,抬头瞪着刚刚踏入这间房间的女子,一声冷笑,继续道:
“真正的原因是,那个尹洛颜经过乔装改变,重新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在新加坡的任氏家族,又凭借着和阿锴你的关系,逐步接触到李氏集团的高层机密,而这个人,此刻就站在我们面前--”她瞪着面前僵着一张脸的任茜,带着深深的报复的块感,一字一句咬牙道,“对吧,任小姐?或者是称呼您为‘尹小姐’?!”
任茜紧紧咬着牙,没说任何话。此时此刻,她说任何辩解的话似乎都是徒劳的,稍微不慎,她就有可能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一定要冷静!
几个“夺罗令”的杀手缓缓步到任茜的身后,不经意间,已将任茜形成了包围之势。[.超多好看小说]
一旁的蒋一疏见状,皱皱眉,上前小声道:
“阿锴,要不要派人回新加坡一趟,取来任老爷子的dna样本,和任小姐的验一下?”
李承锴摇摇头,他的脸沉浸在一片黑暗中,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只是此刻从他周身散发出那种冷冷的嗜血般的气息,屋子里的人都已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他们当中有的人的目光偶尔落在屋子中间仍在“呜呜”挣扎着的沈晶晶身上,但更多的,他们把目光射向屋子中间那个静静站立着、从进屋以来一直未发一言的女子身上。
“阿锴,还是验一下吧,用这个方法是最能验出任小姐到底是不是任老爷子的亲生女儿的。”
蒋一疏有些微微着急。
李承锴声音平静地开口道:“不用麻烦了,任茜本来也不是任老爷子的亲生女儿!”
他话音一落,不仅任茜,就连蒋一疏和陈淑清都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他。李承锴的声音从黑暗处缓缓传来:
“嗯,我曾经听我父亲提起过,任茜是那个日本女人回到日本之后才怀上的,和任老爷子没有任何关系。任老爷子只不过是对任茜的母亲心中有愧,所以才将任茜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只是为了在有生之年能够弥补一下任茜的生母。”
原来如此,但是这样一来,检测任茜和任老爷子的dna便已完全没有用处,而任茜的生母也早已去世多年,眼下,这件事倒真成了一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就看谁手上有更多的证据,谁的话更有信服力而已。
李承锴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站在房间中央、周身散发着清冷气质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说话?她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李承锴在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和不安,他要听她亲口对他说,哪怕她真的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他也要她亲口告诉他,然后再由他亲自送她上路。
就当是,为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些时光做个了断吧。
两个人默默僵持着,最终还是李承锴打破了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嗯?”他问,语气里隐隐燃烧的怒火几乎快要将自己的胸腔填埋。
“呵呵,我还能说什么,你刚才的一句话,连我的身世都给彻底否了。我是谁?连我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我又能说什么?!”她终于开口,平静的声音里,透露着淡淡的悲伤和对他仍缠绵不休的痴和怨。
“呵呵,你是谁?!你难道不是那个什么叫做‘尹洛颜’的女人吗?就像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姐妹指正的你那样!”
听了他近乎绝情的话语,任茜幽幽的目光转投在被牢牢束缚着的沈晶晶身上,只见后者正瞪着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她,那目光里,有惊惧,有了然,有悔恨,当然还有深深的痛苦。
她惨淡的一笑:“呵呵,你如果真的那么想,我却也无话可说,因为我现在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我确实不是‘尹洛颜’!”她说,遂然抬起脸,昂然地望着那个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
“我知道那些背叛你的女人们的下场。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就当自己当初瞎了眼,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她“噗通”一声双膝着地,抵在了冰冷潮湿的地板上。
李承锴猛地从黑暗中起身,缓缓地走向她。她抬起头,勇敢地和他直视着。
是的,她不怕死。她曾经替他挡子弹的那次,她就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眼下又有何惧?
“我只是不明白,”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待到她跟前,他蓦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直视:
“我不明白的是,如果你真的是国安局派来的卧底,为什么在我身边将近两年,却丝毫没有任何动作?并且那一次在船上,你居然不要命地替我挡了那颗子弹……一个处心积虑潜伏在我身边的间谍,有必要这么做吗?嗯?”
她的唇边绽出了一道最美的弧线,凝视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语气轻柔地道:
“你果然--果然没有忘记我们昔日的那些点点滴滴。有你这句话,我也算知足了。接下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怪你了!”
她说完,轻轻阖上了眼帘,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那细密的一排睫毛如蝴蝶一般在男人眼里轻轻跳动。李承锴感觉自己握着她下巴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事情没有完全弄明白之前,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就算你死,我也会让你死得明白!”他故意残忍地道,感觉到那颗滑落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上,有些温暖。
听了他的话,她的眼睛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却并未睁开。李承锴猛地起身,命令周围的一众“夺罗令”的杀手道:
“把椅子上的那个女人给我解开,我要亲自问她!”
沈晶晶被人重重地按在了地上,她嘴里的那块东西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取走。她几乎要瘫软在地板上,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神情肃杀的男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仿佛他的眼神就能将你穿透的万劫不复。她明白这个男人是危险的,自己如今落在他们手上,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她抚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遍一遍在心底说道:
“宝宝,对不起,妈妈不应该任性妄为,妈妈应该在家里面等着舅舅他们去想办法搭救爸爸的……对不起,是妈妈害了你……致诚,对不起……”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重新说一遍,所有的,包括你们小时候和那个尹洛颜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沈晶晶轻轻笑了笑,抬起头,虽然她很怕,面前的那个男人仿佛地狱来的魔鬼一般,他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可是,她不能怕,她是警官连致诚的妻子!她的丈夫一直在勇敢地和这些犯罪分子作斗争,作为他的妻子,她绝对不能给她的丈夫丢脸!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开口,语气平静地令她自己都觉的吃惊。
一旁的陈淑清见状,大怒,上前狠狠踢了她一脚,开口骂道:
“你这个死女人,你刚才怎么对我说的那些话,让你再重复一遍对阿锴讲,就有那么困难吗?!”
沈晶晶紧紧咬着牙,陈淑清刚才那一脚正不偏不倚地踢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她此刻只感觉从腹部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过的话。
“我来找任小姐,只是因为她上次去过我家,我和她见过一面,我希望她能网开一面救救我的丈夫。至于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尹洛颜,她早就已经死了,两年前的车祸现场,她当场就剩下一具焦尸,后来警方也验过dna,证明死者就是她本人!至于任小姐,她只不过是是外貌上长得和我们家颜颜有些相似罢了,呵呵,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有一两个外貌上相似的人也不足为奇吧!”
“你!”听她这么说,陈淑清不禁气结,她转忙对着李承锴,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阿锴,她刚才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啊!你、你要相信我啊!”
李承锴目光阴沉地落在沈晶晶身上,若有所思。
第174章 身陷险境(2)
p在李承锴不发一言的默默注视下,沈晶晶几乎快要崩溃了。[]她双手本能地护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紧紧咬着嘴唇,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发出骨骼缩紧的“吱吱”声。
空气,在黑暗的房间里几乎快要凝结成了冰。每个人的目光都如刀剑一般,望着被按在地上的两名女子,那些目光里,有不屑,有困惑,有凶残,当然,也有隐藏在嗜血背后的幸灾乐祸。
就在时间几乎要停滞了一般的时候,那个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男人终于打破了沉默。只见他轻吐了口气,发出了一声讥笑。这笑声如此不合时宜地在暗流涌动的空间里响起,不禁沈晶晶,就连一直闭目不言的任前,也猛地睁开了眼,看着面前那个此时在她看来极度危险的男人。
只见李承锴一步步走近沈晶晶。他每靠近一步,沈晶晶内心的恐惧便加重一分。等到李承锴慢慢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自己脚下孱弱的女人,就仿佛猎豹在撕裂猎物之前总是要将它们尽情地玩弄一番才肯善罢甘休。沈晶晶终于抑制不住,她的精神瞬间崩溃了。
“致诚--”她蓦地凄厉尖叫起来,双手无望地在黑暗的空气中徒劳着抓着,仿佛她的丈夫就在眼前一般,“救我--致诚,救我!”
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狠狠地按住沈晶晶不断挣扎的身躯,她如同一直俎上待宰的羔羊一般,在临死前还要受尽各种凌辱。
望着面前已临近崩溃癫狂边缘的女子,李承锴犹如刀刻一般的嘴角残忍地绽出一抹弧度:
“连致诚?呵,恐怕他现在是自身也难保了!”
说完这句话,李承锴突然呼吸猛地一凛,声调冰冷但是却极度残酷道:
“任茜,你给我过来!”
任茜仿佛觉得自己像一只人偶一般,被人从身后用大力粗暴地拽了起来,又被拖着走了几步远,直到自己的身子重新被重重地甩在地上。
她单薄的身子撞在粗糙冰凉的地板上,一股凉意透过肌肤,是直入心肺的寒冷。一声痛呼还未从口中完全溢出,自己的一头长发便已被人用大力向后拽着,强迫着她睁开一双被眼泪浸湿的双眼。她睁眼,正好对上那双如同天鹅绒幕布一般湛蓝的双眸。
只不过,那双眼眸此刻充满了冰冷和残酷,全然没有往日半点的温情。
“证明给我看!”男人残忍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地响起,同时,她的手中被人硬塞进一件冰冷的物事。
“证明给我看!”男人的嗓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她怔怔地凝视着面签这个她爱到骨髓里的男人,不敢置信他所说的话。
“杀了这个女人,我就相信你不是国安局派来的间谍!杀了她,用这个女人的死,来证明你的清白!”
屋子里的空气犹如冰窖一般,每个人的目光都宛如坚冰一样或凶残或漠然地望着她。任茜的双手颤抖地举着手里那把闪耀着寒光的尖刀,那刀尖上的锋芒,仿佛地狱里的催命符咒,在一遍一遍召唤者死亡的声音。
“不!不!”她犹如触电一般拼命摇着头,但是李承锴的一双大掌却将她一双如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的双手紧紧攥着,使着那把尖刀在她的手中越握越紧……
“茜茜,”他附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但是,我也最恨被人背叛。你是唯一一个令我心动、让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让我动过用生命去保护一个女人的念头,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介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和信任。”末了,他在她的耳际处烙下轻轻地一吻,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
“你知道,我是有多么的爱你么……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好么?!”
这句话,夹杂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一道裹着艳丽色彩的坚冰,狠狠刺进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她双手握着闪着寒光的尖刀,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呜呜”哭了出来。
看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李承锴嘴角处的那抹残忍的弧度更加明显。他缓缓直起身子,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好让任茜此时此刻能真真切切地看清自己面前已近乎崩溃的沈晶晶。
任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颤抖地举着那把刀,刀光映着沈晶晶的脸--那是一张混杂着恐惧、不安、恳求和绝望的表情。
“我求求你!”
沈晶晶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猛然一下子挣脱开身后抓着自己的两名彪形大汉,竟“扑通”一声跪在任茜面前,额头“砰砰”便一下接着一下撞击在坚硬的地板上,沉闷的磕头声硬生生也敲击在她的心里。
“我求你,孩子……我的孩子,还有两个星期就要生了……求你,别伤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放孩子一条生路……求求你!”
母亲痛苦的求饶声在地下室稀薄的空气中不断地回响着,但很快她又被人重新架起,高高隆起的小腹正暴露在任茜的面前。沈晶晶此刻已全然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是大睁着一双眼睛,眼睛里满是祈求,嘴里仍如同癔症般喃喃不休。
任茜无力地手握着手里的尖刀,却几乎没有丝毫的勇气把自己手上那具闪着罪恶光芒的利器刺进那具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的肚皮上。沈晶晶刚才那番凄厉的话语像暮钟一样一下一下敲击在她的心窝深处,仿佛每朝前迈一步,就仿佛行走在地狱的火焰中在一点一点灼烧着自己的灵魂。
“不,我、我下不了手,我…我不能杀她,她还怀着孩子……”她亦仿佛疯癫般喃喃道,就在那利器眼看着要从她颤抖的指间中滑落之时,她的身侧传来一声清脆的枪上膛的声音,陈淑清已将一支冰冷冷的枪管抵在了她的太阳穴处。
“你不杀他,那么死的就是你!”陈淑清冷冰冰的话语在枪管后面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任茜有些艰难地回过头,望着站在身后黑暗处的那个男人,似在求饶一般小声开口道:
“阿锴,她是个母亲,是个母亲啊!”
李承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他的眼睛仿佛寒冰,冷冷地朝她射过来,令她的心顿时沉入了冰海之中。
陈淑清皱了皱眉,手指已经在微微扣动了扳机。对的,只消这么微微勾动手指头,面前这个被她恨之入骨的女人随即就会被子弹射穿天灵盖--她,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就在这时,黑鹰那宛如幽灵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任茜背后,谁也没有看清他究竟有何动作,就只见任茜的身形突然一个踉跄,被一股大力蓦然推着向前,霎时间,她手中的尖刀竟不偏不倚笔直地刺入了沈晶晶的肚子上。
沈晶晶的抽噎声霎时间哽咽在嗓子里,她圆睁着两只眼睛望着面前女子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此刻却布满了所有一切陌生的表情--惊恐、懊丧、痛苦和不敢置信!
其实在刀子插进她的身体的一刹那,沈晶晶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疼,她只是感到很冷,也很累。就仿佛跑了很长的一段路以后,她突然很想休息一般。她的双腿缓缓地软了下去,身后抓着她的那两个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她,她很快便滑到了地上,感受着肚子上那一股热流喷薄而出,把她身下的地板都染红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所有人的周边,只听见心脏的“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依然还宣告着这个房间剩余的存在者对于生命的所有权。直到一个女子凄楚的尖叫声打破了这层静寂--
“啊--”
任茜猛然发出一声悲吼,她似乎能看到沈晶晶肚子里面的那个小生命正随着宛如小溪一般淙淙流出的血液在慢慢消逝。她本能地松开紧握着刀把的双手,想手忙脚乱地腾出双手去捂住那源源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但是却无济于事。鲜血很快便浸染了她洁白如玉的双手,也浸染了她洁白无瑕的裙子。
“你、你不要死啊!你醒醒啊……你千万不能闭眼啊……闭上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哭着吼着,妄图在沈晶晶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黯淡无光的双眸的注视下,无力地去挽留这对母子的生命--直到她薄弱的身子被一个人大力地从地上拽起来,向后跌进了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
沈晶晶躺在地上,她的血液、她的生命、还有她腹中的那个小生命,都在慢慢地脱离她而去。在越来越涣散的目光中,她只看得到那个被李承锴大力拥在怀中放声恸哭的女子。
是的,沈晶晶明白,她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她就要告别这个世界,告别她最爱的丈夫,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自己的丈夫道一声别,她就要离开了--而且,她还带走了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
但是,她的心中却为什么一点都不恨?恨面前这个一刀杀了她和她的孩子的女人么?不,她没有恨,她只是突然很想说话,很想和面前那个哭的如此伤心的女人说一说自己心中最后的一句话。
任茜陷入在极度的悲伤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晶晶越来越苍白的嘴唇在慢慢蠕动着想要说的话,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谁会去关注一个已经濒临死亡的人想要说的话。
沈晶晶吐尽最后一口气,把憋在心里最深处的那句话讲完了,便也无憾了。如果任茜听到了她的话,或许沈晶晶的临终遗言会在她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震撼。
“颜颜,我知道你是颜颜,很高兴没有因为我,而使你遭遇到危险和伤害。就像小时候你每次被人欺负,我都会站出来帮你出头一样,只可惜,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代替我照顾致诚。我不应该抢走致诚的,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不属于我。这是我欠你的,现在我把他还给你。还清了,我也总算可以安心了。”
沈晶晶的眼神终于越飘越远,穿过房间里的黑暗,穿过女子恸哭的悲声,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中,还有她和尹洛颜共同唱的那支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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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摘自李叔同《送别》一诗。
第175章 虐爱(1)
p李承锴几乎是连拖带拽着把任茜拖进了房间,他怀中的女子边哭边挣扎,力气大的几乎惊人,连他都几乎招架不住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茜茜!看着我!”他说,双手捧着女子的脸颊,强迫她和他对视着,急欲安抚着女子的情绪。
女人泪眼迷蒙,脸上的泪水如小溪般淙淙而下,入手一片湿润。听到男人唤她的名字,她忽然安静了一下,怔怔地看着面前男人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神,一刹那间,她的眼神现出一丝迷离。
“宝贝,都过去了……”他有些心疼地强拥她入怀,温柔的吻落在女人的面颊上,轻轻地允吸着她脸上的泪水。
“一切都过去了……那个女人死了……你也向我证明了,你不是那个什么尹洛颜……对于你的表现,我,很满意……”
本来安静地如小猫一般缩在李承锴怀中的女人听闻此话,突然浑身蓦地一颤,沈晶晶临死前的场面再一次浮上她的眼前。那满地流淌的鲜血,以及她腹中那个已经成型的婴儿,在她刀子刺进去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还亲眼看到那个婴儿在母亲的腹中无力地跳动了一下,继而便归于沉寂……
“啊--”
她再也忍不住,拼尽全力推开了拥着她的男子,蹭蹭几步向后退着,直到退到角落里,无处可退。
李承锴见她如此,眉头微蹙,刚要进一步上前,就见女人猛地抄起旁边果盘里的水果刀,闪着寒光的刀尖笔直地对着男人的胸膛。
“李承锴,你别过来!”
她大吼,握着水果刀的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在止不住地颤抖。
李承锴的身子稍微顿了顿,静稍片刻,还是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她走去。
女人低声地哭泣着,眼看着男人在一步步朝她逼近,她咬了咬牙,狠下了心,猛地身子一斜将手中的刀子朝男人刺去。
男人微微侧了侧身子,轻松避开了女人手里的尖刀,随着一只胳膊将女人紧紧裹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一拨,便将女人手里的水果刀打落在地。
“李承锴,你别碰我!”女人在男人的怀里拼死挣扎着,一边哭一边吼:
“你是个杀人犯,是个魔鬼,你居然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你……你根本就不是人!”
李承锴不发一言,只是手上加快了速度,他大手一挥,便将女人身上带着斑斑血迹的衣服悉数扯尽,女人雪白晶莹的酮*体顿时暴露在室内旖旎的灯光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男人低低叹了口气,将头埋首在女人胸前的丰腴中,随即一只大掌向女人的下身探去。任茜发出一声嘶哑的哭叫声,随即俯下头,狠狠地一口咬在男人的脖颈间,随着嘴角间泛起的血腥味,她突然感到了一种狠狠的报复的块感。
男人突然吃痛,猛然一巴掌将女人一个踉跄甩在地上。
她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笼罩在危险气息中的男人,突然恨恨地道:
“李承锴,你这样做,难道不怕遭报应么?!”
李承锴一只手缓缓解着领带,脸上带着极度残忍的笑,望着地上的女人,眼底闪过阴霾的*。
“遭报应?呵呵,那个女人难道不是你动手杀的么?要说报应,你才是杀死那个女人的凶手呢!”
此言一出,任茜突然犹如五雷轰顶。她怔了半刻,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面前的男人又嘶又咬,一边放声大哭:
“你混蛋,你这个魔鬼,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怎么会杀她……你有看到吗?!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已经都成型了,就眼睁睁地没了呼吸!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妇女,你需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吗!”
她像疯了似得,狠命地用拳头敲击着她能触碰的面前的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这样做,她便能将自己心中的罪恶感减轻一分。
李承锴皱着眉,侧头躲过她迎面袭来的拳头,将她较弱的身子猛地推到坚硬的墙壁上,高大的身躯紧紧压着她乱动不已的身子,同时一只手用解下的领带将她的两只乱舞的手臂紧紧地反绑在身后,又强扯着高举过头顶。
“你到底有完没完?”他怒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时的形势?!如果不是黑鹰在最后那一刻出手推了你一把,现在死的人就是你了!”
他是真的气了。在当时的那种情境下,除了逼着她杀了那个警官的妻子,他别无他法。他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间接地帮她洗刷嫌疑,否则,就算他李承锴不杀她,任茜她也难以在李氏立足。单是‘夺罗令’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她,到底有没有真正了解到他的良苦用心!
只要一想到陈淑清拿着枪对着任茜脑袋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便如虫噬般疼痛。假如,陈淑清当时真的扣下了扳机--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只得将全身的重量从背后紧紧抵在她身上,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愤怒、恐惧和害怕,希望藉由这种身体上的疼,能转嫁她心上的痛。肌肤相交中,他不由自主地感受着自己身下的*在慢慢地膨胀。
女人紧咬牙关,失声痛哭着。她沉浸在沈晶晶之死的痛苦和恐惧中,以及对李承锴深深的怨恨中,根本没有体味出李承锴刚才一番话的良苦用心。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李承锴摆布,可是,她还是恨,因此,她只能把自己想到所有的最恶毒的话语统统吐出来,如果能让那个宛如魔鬼一般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她也算是达到了报复的目的了。
“李承锴,我恨你!我恨你!你以为你这是在为我好?!别自以为是了!我告诉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我坦白和你讲,我现在对你一丝一毫的爱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对你的恨!恨你的凶残,恨你的无情,恨你的冷酷,恨你的所有一切!你还不如干脆一刀杀了我,也好过这样永无止境地折磨我!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再见到你!”
她哭着吼着,一边把额头一遍一遍狠命朝坚硬的墙壁上撞去,心里想着,如果就这样一头撞死也就好了,她,也就彻底解脱了!
李承锴腾出一只手,紧紧护着她的额头,不让她再这么没有原则地伤害自己。不过她也确实成功地达到了目的。刚才她的那些话,宛如毒蛇一样愈钻愈深,只把他的心咬得生疼。
急怒之下,他手上的力道便也再不受控制。他猛地揪起女人的长发,刻意忽略掉女人因为突然而来的疼痛而滚落的豆大的泪珠,强迫着她回过头来和他对视着:
“恨我,恩?!”他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急欲把她吞噬的浴火,一边又抑制不住腾腾上涨的火气。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结果就换来了你这么一番话?你宁愿去死,都不愿见我,恩?!好,任茜,你真有出息啊!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你不是想死么?好哇,我现在就成全你!我会让你比那个女人死的更舒服一点的!”
在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中,他恶狠狠地附在她耳边说完这些话,同时飞快地解开皮带,释放出自己早已按捺不住的巨大,不容拒绝地,将他的昂*扬挤进女人的身体内。
女人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悲怆,好像一只母狮子,交织着所有痛苦、愤怒、屈辱和不甘的痛呼,感受着男人在一下又一下狠狠撞击着她的股间。她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男人的一只大手从她的额头滑落到她胸前,狠命地蹂躏着她胸前的丰*盈,似乎要把他心中对她的满腔的愤怒情绪统统发泄到对她的蹂*躏上。
她仰着头,张着嘴大口喘息着,男人带给她的冲击是她无法承受的,她感到自己几乎就快要被他撕裂一般。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她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就让我这么死了吧,她心想,这是她应得的。
就在她感到自己的神智快要飘忽出体内的时候,李承锴及时抽身而退,她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男人的脚下。眼前,是李承锴那双擦的锃亮的皮鞋。
李承锴缓缓整理着自己的衣物,看着如同破碎的洋娃娃一般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女人,他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嘴角边浮起一丝略带讥讽的笑意:
“宝贝,刚才爽了么?”
他说着,一只手缓缓滑过她如丝绸般光滑的大腿处,手指触碰处,一片冰凉。他嘴边的笑意更加邪佞,将修长的指尖放在嘴边,伸出舌尖轻轻舔着指尖上的蜜业,一双眼睛瞄着地上的女人,遂伸手将手指递到女人嘴边:
“来,尝尝,宝贝,这可是你对我流出的‘爱’呢!你不是说恨我么?可是你的身子,为什么还这么水汪汪呢?你知道么?你刚才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呢!”
他附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平静的话语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致命的you惑。
任茜再也忍不住,她猛然一声尖叫,拼命拍打着不让男人上前再靠近一步,同时一双秀目紧闭,仿佛似乎这样,她便能逃离开男人的魔掌一般。
李承锴饶有兴致地看着女人如此,蓦然伸手一捞,轻轻松松便将女人扛到了自己的肩上,在男人的大笑声和女人失神的尖叫中,李承锴一脚踹开了通往里屋卧室的门,将肩上的女人猛地摔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第176章 虐爱(2)
p任茜被摔的七荤八素,猛然抬眼间,看见站在床边的男人正用一只手缓缓解开胸前的衬衣扣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她拖着疼痛的身子,有些害怕地向大床的深处缩了缩。她恐怕没有体力来承受男人的第二番“袭击”了。
“怕我?!”
男人问。他站在床前,表情似笑非笑。随着他衬衣扣子的完全解开,男性结实的胸膛暴露在卧室昏暗的灯光下,更透出几许撩人的you惑。
任茜不答,继续quan缩着身子向里挪了挪。男人见了,嘴角抿了抿,蓦地伸出一只大手,抓住女人娇小的脚踝,猛地一拉。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转眼间,她便被男人拽到了身前。
“你以为你能躲得过我?恩?”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湿热的唇滑过她额间的发髻。
任茜只感到一阵酥麻感袭遍全身,下腹蓦地升腾起一股熟悉的灼热感。
“李承锴,你到底要把我折腾到什么时候?”她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极力控制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道。
李承锴不答,反而沿着女子的额发唇迹一路向下,直到攫住女人的唇,贪婪地允吸着。
“唔--”
女人发不出声音,只好拼命地把头向后仰,以图避开男人如此狂猛的攻势。无奈,男人的一只大掌牢牢拖着她的头,使得她只得生硬地接受着男人如暴风雨般的激吻。
突然,男人的舌尖一送,一小粒物事瞬间滑进女人的嘴里,紧接着,似有预谋般,男人抓着她头发的手臂用力一扼,她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粒颗粒便滑进了她的食道。
男人放开了她,嘴角边浮现起了一丝得手后胜利者的笑容。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表情慌乱而又恐惧。
李承锴轻笑一声,举手晃了晃手里的那包黄色的小药片,随即随手一扔,将它们置在床边的床头柜上。任茜顿时想起来了,那包药,正是早先时候那个叫阿超的交给李承锴的药片。
“李承锴,你居然……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大吼着出来的,随即将手指放在喉咙里妄想将刚刚咽下去的药片吐出来。(.无弹窗广告)李承锴在一旁看着床上女人痛苦的样子,转身惬意地走到床沿坐下。
“没用的,这药入胃即化。宝贝,你很快便能体会到这个药带给你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了!”
男人优雅地点燃了一支雪茄,透过缭绕而起的烟雾,他静静注视着床上的女人。
他说的没错,不消几分钟,任茜便已感觉到最先从自己的胃部蔓延出来的一股烧灼般的热浪,继而袭遍上身,然后是她的四肢。她的身体很快便失去了力气,随即而来是伴随着轻微的四肢处的惊鸾感。
她开始小声“嘤嘤”地哭泣起来:“李、李承锴,救救我,我不想……我不想这样!”
她用残存的理智,努力朝不远处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艰难地举着自己两只被绑在一起的胳膊,想要向他求助,但很快,那只胳膊便因为虚弱无力而重重地垂下。随着胳膊的落下,任茜的整个身体也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咕咚”一声滚到了厚厚的地摊上。
“啊--”
她发出一声狂吼,内心瞬间升起的一团火焰几乎快要把她燃烧。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个火球,急需寻找个突破口来宣泄这无处释放的火热。
“好热……好热……”
她申银着,两只胳膊被捆绑在一起,无力地摆动着,洁白的钰腿纠缠在一起,整个身子弓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在男人的眼里,构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图画。
他猛地摁灭了手中的雪茄。看见面前的女人如此模样,男人粗大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他下身的巨大又一次被成功地唤起,在剧烈的膨胀着。他也几乎快要把持不住自己,恨不得立刻起身按住地上蜷曲着的女人,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可是,他还不能急。他要等。他心里很清楚这个药效的时间,他要等到药效发挥到最大的那一刻!
随着地上的女人再一次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她眼睛里的那股清澈已经被两股升腾而起的*所代替。她的理智已经残缺不剩,她睁着迷离的双眸,望着不远处坐着的男人。
--那伟岸的身材,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结实的胸膛,笔直的双腿,夹着香烟的修长的手指,如刀刻般坚毅的下巴,紧抿的双唇,还有那一双,同样目光炯炯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双眸。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的那双笔直的双腿缠绕在她钰腿上的情景,修长的手指在慢慢抚过她如丝绸般滑嫩的肌肤,粉红色的唇细细允吸着她胸前的倍蕾,那双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的双眸,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湖上!
“要,我要--”她挣扎着,拖着娇弱无力的身躯,努力朝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慢慢爬去。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着,并未有任何动作。他在等女人的主动,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似乎竟然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女人的手甫一碰到男人的裤脚,便如同藤蔓一般顺着男人修长的大腿慢慢缠上了男人的身子。娇艳的唇在男人的胸膛前又噬又咬,在上面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唇痕。
李承锴轻轻地为她解开了束缚着的双手。一得解放,女人的两只手臂便如毒蛇一般紧紧缠绕住男人的脖子,随即两人的唇便紧紧交织在一起。
激吻间,趁男人喘粗气的空档,女人如鲶鱼一般的身子又重新滑到了地上。她双膝跪在地上,伸出颤抖的双手,两根如葱玉般的手指缓缓拉下了男人的裤子拉链,释放出男人已坚持许久的巨大。
不容置疑地,女人低下头,娇小的口瞬间便含住了男人的巨大,一股温热的紧致感瞬间便包围了男人的全身,令他忍不住一个深深的战栗。男人猛地倒吸了口气--
“茜茜!”
他本能地用沙哑的声音唤她。他没想到,真的,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一向骄傲的女人竟然会如此取悦他!
女人听见他叫她的声音,抬起有些迷茫的双眼,有些不解地望着头顶的男人。
男人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虽然他明知道她是在药物的刺激下才会做出如此反应的,可是他的内心,竟然忍不住升起一丝欢喜来。他突然发现,被她这样取悦服侍着,感觉真好。
他遂然抬起一只大掌,压在女人的头上。
“继续!”
他说,声音里有不容置疑地命令,更有难以隐藏的微微的激动。
女人听话地低下头,一股温热的紧致瞬间又重新将他紧紧包裹住。尽管她技巧生涩,但是在她一拨又一拨的挑*逗下,男人只感到下腹的那股急欲宣泄而出的力量几乎连他也要一起燃烧。
他遂地猛然抓着女人的头发,将她一拎而起。
“骑上来!”他命令道。
女人没有丝毫反抗地,乖顺地跨在男人的大腿上,藤蔓般的双腿紧紧缠绕在男人的腰间。男人再也把持不住,他的一只大手猛地攥住女人的双臀,腰间随即用力一挺,在女人一阵失神的尖叫声中,男人的勇毅和果敢在一下一下撞击着女人的柔软,长驱直入中,他似乎终于感受到了征服的块感。
似乎还未尽兴,他猛地站起身子,孔武有力地双臂拖着女人的双臀,在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中,他将她狠狠地抵在墙上,似乎要把她揉碎揉烂一般。
他爱她,这是不容置疑的,尽管她恨他,但他不在乎,所以,他才要给她最好的!
或许这是一场你来我往的战役,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征服不了她的心,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身子是属于他的--
在她清醒的时候,他不能像这样般完完全全地拥有她,所以,他只能如这样般,卑劣地,残忍地--拥有她!
只要结果是一样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个天生的霸主,只要是他认定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他都要不择手段的攫取。尽管,她说她恨他,她说她不再爱他了!
随着最终的一个猛冲,他的身子猛然一颤,他的力量源泉全部灌注在了身下女人的体内。
“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我发誓!”
他抚摸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和小脸,深情地在她那如花瓣般娇艳的脸上落下一吻。女人眼底的*在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满目的迷茫。
他将他轻轻抱回到床上,女人的眼皮在打沉,随着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进入了甜蜜的睡眠。而他,却陷入了深深的失眠当中。
俯首静静注视着女人美丽的酮*体,大掌在玲珑有致的肌肤间爱抚地油走,目光落在她的手腕处被他的领带勒出的一圈红印,他有些心疼地轻轻吻着。
女人在梦中发出一声娇吟,他动作轻柔地为她盖好锦被。
“茜茜,我到底该怎样爱你,才能令你不那么受伤害呢?!”
他嘴里喃喃道,眼底一滴清泪顺着坚毅的面孔缓缓滑落,滴落在女人如蝶翼般的睫毛上,溅起一串五彩的晶莹。
第177章 伤逝(1)
p连致诚是在凌晨被国安局紧急提令释放出来的,保释人是新加坡检查公署检察长丁逸。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当连致诚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奔进会客室的时候,尹时木和方珂早已等候在里面了。
见到连致诚冲进来,先是方珂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叫了声“致诚”,便也说不出话来。
连致诚却恍若未闻,他一个箭步窜到尹时木面前,双手猛地拎起尹时木的衣领,随即一声大吼:
“他们说在城郊发现了晶晶的尸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晶晶她好好地在家里呆着,怎么会陈尸荒野?你说,他们是不是弄错了?!那个不是晶晶,不是晶晶,对吧?!”
他的语气近乎疯狂,抓着尹时木的大手青筋暴起,仿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尹时木布满憔悴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压抑着痛苦的神情。似乎情景重演般,就像两年前,他在连致诚面前同样这样痛苦不堪地告诉他尹洛颜的死讯时,面前这个男人仍怀抱着一丝期冀般,不肯直面这般惨痛的现实。
“致诚,确实是她……我和方珂都已看过了,确实是她!是被人用刀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男人哽咽着的声音突然说不下去了。
连致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仍然希望尹时木能在下一秒突然转换成平常那一副笑嘻嘻的面孔,然后告诉他“嘿,哥们,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啦”。
但是,随即而来的是站在尹时木身后的方珂,突然响起的抽泣声似乎宣告这一切是真实的,而不是什么该死的玩笑!
是的,没有人会拿这个开玩笑,更没有人会在这种场合这个时间开这种玩笑的。
半个小时前,当丁逸突然来到国安局,紧急会面他的上级领导,强烈要求将他保释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皮便一直在跳,一股隐隐的不安感便一直萦绕在心头。
其实,他自己也预感到了,不是吗?只不过,现在尹时木的话,又恰好证实了他的那份不安而已。
果然--果然--
他抓着尹时木的手因为惊鸾而在微微发颤,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此时更显的可怖,突然他抬手便是一拳,尹时木高大的身躯瞬间便向后飞了出去,在方珂的尖叫声中,他们身后的一排木质座椅被压的稀烂。[]
连致诚如同一只发了狂的豹子,嘴里一边怒吼着,一边挥拳还要再次砸下,被急匆匆随后而来的丁逸一声喝下,三四个彪型大汉随即上前架开了几乎丧失理智的男人。
“尹时木,你混蛋!我当时是怎么嘱咐你的,让你看好她,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把她独自一个人留在家里?!为什么让她跑出去?!如今她死了!她死了!你知道么?!她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孩子下个月就要生了!你知道不知道!”
连致诚狂吼着,眼泪顺着面颊淙淙地流下,炸雷般的声音在凌晨时分寂静的国安局会客大厅里响起,宛如一记重磅炸弹般沉甸甸压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上。
尹时木在方珂的搀扶下,从地上慢慢爬起。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憔悴的脸上痛苦的神情一览无余。他缓缓走到连致诚身边,看着在几名国安局保卫人员的阻拦下仍挣扎不已的连致诚,他低沉的语气压抑不住心中的痛苦:
“致诚,你打我吧,骂我吧,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晶晶她会自己跑出去……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是我们没看好她……你打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一米八几的汉子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连致诚瞪着一双眼,趁众人悲伤的空档猛地挣脱开束缚,上前一步举拳便还要落下,却在看到尹时木憔悴的面容,同样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带血的嘴角之后,他那只举在空中的拳头却怎么也挥之不下。
说到底,还是和自己一起并肩的兄弟啊!况且,他又有什么错,说到错,他连致诚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可是,胸中的愤懑,丧妻丧子的痛苦,却又盘踞在胸中,宛如在一刀一刀剜他的心窝子,痛得在滴血!
终于那一拳还是没有挥下,他转身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伴随着玻璃板破碎的声音,丝丝血迹顺着桌子边沿缓缓流下。
“晶晶,晶晶啊……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跑出去……为什么要替我担心……为什么?!为什么啊?!”
男人压抑着痛苦的哭声在房间里蓦然响起,连致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悲伤扑面而来。
蓦了,他突然仰天长吼,任泪水肆虐地横流:
“老天啊,你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两年前,你残忍地夺走了我的颜颜,如今又夺走了我的妻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待我--啊!”
男人的悲伤漫延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令听者无一不落泪。
末了,待男人的哭泣声渐渐变小,一只在身后沉默不言的丁逸缓缓上前,起身用力扶起了地上的男人,开口道:
“去看看她吧,她应该希望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别让她在那个地方呆的太久,那个地方又阴又冷……”
连致诚的嘴里压抑着一声呜咽,丁逸便也说不下去了。
众人搀扶着连致诚来到挺尸室,尹时木和方珂陪着连致诚一起,丁逸毕竟算外人,便没有进去。不消一会儿,便从室内传来一家人悲痛欲绝的哭声。
丁逸的心情略有些烦躁,他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点燃了一只烟。他的烟瘾是自从父亲过世后染上的,平常工作压力大或是心烦的时候,他也靠这个来缓解情绪。他默默地吸了几口烟,蓦然抬眼间,看到走廊一角处的一名自己的下属,他摆摆头,示意他上前。
“问过法医了么?连警官的太太到底怎么回事?”丁逸默默吐出了口烟圈,沉声道。
那名下属警觉地瞥了眼周围,低声道:
“是被人一刀捅死的,伤口很深,直接刺穿了腹部的婴儿,伤及了母亲的肺部,失血而死。从现场来看,是死后被人抛尸,所以发现尸体的地点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现场很干净,法医没有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连凶器,也没有找到。看来凶手的处事手法很谨慎,也很老道。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流浪汉,报警后地方派出所办案人员根据死者身上的身份证,联系到了死者的家人。看起来,凶手并没有想刻意隐瞒死者的身份。”
丁逸默默听着下属的汇报,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但又极度残忍,同样是死后抛尸,如果不是凌晨时分一个流浪汉恰好在路边小解发现了尸体,恐怕尸体在荒郊野外遗弃个七八天也没有人发现。
一阵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多么相似的风格,多么相同的情景!
父亲被害的情景再一次浮上眼前:残忍地被杀害,死后被抛尸大海,被海水泡的肿胀的尸体,死不瞑目的双眼,以及他在父亲遗体前发的毒誓--一切的一切,仿佛似昨天发生的一般。丁逸猛地低下头,一阵头痛突然间侵上他的大脑,令他忍不住一声轻微的申银。
“头儿,您怎么了?”看到丁逸如此憔悴,那名下属有些关切地道,“不行您早些回去休息下吧,这些日子,您太拼了,当心累坏了身子!”
丁逸摆摆手,继续抽了口烟。尼古丁的烟雾徘徊在胸腔里,令他的悲伤情绪暂时得到了缓解。
“你去,调集我们安排监视李承锴下榻酒店的现场人员,密切注意一下从昨天下午连警官被紧急调查到发现其妻子尸体的这段时间,李承锴以及他身边的人都在干了些什么。特别是这段时间内,连警官的太太有没有出现在李承锴下榻的酒店周围。”
尽管对丁逸的吩咐略有些奇怪,但那名下属并未多言,只是简短地点了下头,随即迅速地离去。
丁逸望着下属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眉头紧蹙,他的耳边仍萦绕着从屋内传来的连致诚的悲痛欲绝的哭声,这悲伤的情绪不禁也传染了他。他将手伸进衬衣贴胸的口袋里,掏出丁新凯的照片。
望着照片上父亲慈祥的笑容,丁逸“啪”地一声又燃起一只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眼睛里闪耀着决绝的光泽。
李承锴,我知道这次的这件事,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干脆就让新仇旧恨一起算好了!
他心里默默想着,双手不禁握紧了拳头。
第178章 伤逝(2)
p天边最后一缕铁铅色的光泽在渐渐隐去,漫漫长夜即将过去,可那即将到来的黎明的天光,却能否将人心上的黑暗驱除?
尹家老宅里,空气里是死一般的静寂。.谭敏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安静江在一旁静静陪着她。
谭敏还不知道沈晶晶的事情,早先时候当她发现沈晶晶不在家里的时候,顿时慌了手脚。给尹时木打电话,尹时木和方珂由于在国安局接受取证调查,没有及时接听,无奈之下,她只得联系了安静江。
安静江最一开始的分析,是认为沈晶晶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国安局,所以他特意开车到国安局大门口转了一圈,直到国安局门卫和他百般确认并没有一个怀着孕的妇女来过这里,他才将信将疑地离开国安局。
由于人未失踪达到48小时,就算报警,警方也不会立刻立案找人。而沈晶晶又没有将手提电话带在身上,所以,他们除了在家里干等,几乎别无他法--直到快到午夜时分,尹时木和方珂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时,接到的地方派出所的那一通电话。
当安静江看到尹时木脸色骤变,拉着方珂又转身奔出去时,他的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当时,距离沈晶晶失踪时间才六个小时,在这六个小时里,又能发生什么事呢?
就在两人胡思乱想之际,尹家老宅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鱼贯进入了一群人。乍看之下,竟是国安局的人,连致诚尹时木和方珂也在其中,最后面还跟着一个英俊的年轻后生。
连致诚一左一右被尹时木和方珂搀扶着,缓缓来到谭敏面前。谭敏乍见连致诚,颇有些惊喜:
“致诚,他们把你放出来了?!你没事吧,晶晶都快担心死你了!”
话刚一说完,竟见连致诚对着谭敏直直地跪了下去,随即,一个堂堂男儿竟在谭敏面前“咚咚”地磕起了头。额头撞击在坚硬的地板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谭敏被连致诚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本能地把眼光瞄向尹时木,寻求答案。只见后者一脸悲戚的神色:
“妈,晶晶她……出事了!”
谭敏的身子猛地一震,幸好安静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就听见尹时木悲伤的声音继续道:
“晶晶……被人发现死在了郊外……致诚也是因为这个,才被紧急赦令的……”
不仅谭敏,就连安静江,都无法相信尹时木的话。谭敏怔怔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连致诚,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
“尹时木,你瞎说什么?晶晶怎么可能会死?!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妈!”尹时木一声悲吼,“这不是开玩笑,晶晶……晶晶是去了,她就躺在那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母子一起走了!这一切都已得到确认了,致诚、致诚亲手帮她换的衣服……”
谭敏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神情悲痛的儿子,又转眼看着长跪在地上不起、涕泪横流的男人,突然,她像一头发了狂的母兽一般,猛地上前一步挥动着双拳重重打在跪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边哭边吼:
“我们家到底是和你犯了什么孽哦,我的两个女儿,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晶晶怎么样?晶晶她掏心掏肺地对待你,可是你呢,整天对她不冷不热的,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你被紧急调查,晶晶她替你着急,若不是她满心操心着你,她会跑出去找你然后被人害吗?你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哭,怎么死的不是你哦……”
谭母哭的捶胸顿足,一边没头没脑地把拳头悉数落在连致诚的后背上。.连致诚默默承受着谭母的打骂,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苦涩的眼泪直往心里面流。
一旁的尹时木和方珂见状,赶忙上前劝阻: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致诚已经很痛苦了,您这么说,无异于在他伤口上撒盐啊……”方珂一边哭着一边道。
谭母哭得悲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连致诚和一旁的儿子儿媳,她突然又重重地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懊丧万分地说:
“我也有责任啊。是我没看好晶晶,让她就这么跑了出去,如果我当时没去厨房,我一直在客厅陪着她,她就不会出事……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责任啊!”
安静江在一旁扶住谭敏:
“时木,小珂,送你妈先上楼休息!”
尹时木和方珂搀扶着虚弱的老人,转身朝楼上走去,安静江转身一把扶起依旧跪在地上的连致诚。望着面前这个一夜时间憔悴许多的男人,安静江在心里愧疚地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这个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致诚,”他语气有些沉重地开口道:
“谭妈妈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只是太过悲伤了……你知道的,自从……颜颜走了以后,她就一直把晶晶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连致诚点点头,眼泪又抑制不住地流下来。安静江心情苦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欲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蓦然间,警察的直觉令他察觉到一直有人在敏锐地注视着自己。他猛地抬头,便迎上了那名陌生面容的英俊青年的目光。只见后者朝他微微一点头,上前一步,简洁地开口自我介绍道:
“您好,新加坡检查总署,丁逸。”
安静江盯着他,默默点了点头。原来那位新上任的新加坡检察长就是他,果然是青年俊才,他上任后经手的几起大案要案,特别是那次在李氏集团周年派对上针对李承锴的交锋,显示出非凡的干练和魄力。安静江目前虽被asa暂时停职,但还是或多或少听说了他的一些事情。
但是在这种场合下的相识总是难免尴尬,两人并未过多的寒暄,安静江沉默稍许,继而有些迟疑地开口:
“杀害晶晶的人……有眉目了么?”
连致诚摇摇头,丁逸却在听到此话时眼底闪现过一道精光。
其实,话不用多说,他们大家或多或少心里都明白,沈晶晶的死完全是冲着连致诚来的。的确,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女下此毒手的。从早些时候连致诚被国安局以受贿罪紧急内部调查,之后其妻又发生这样的事情,种种的一切,令他们都仿佛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一只无形的大掌在将他们当中的每个人肆意地玩弄于其中。
“无论如何,就算赌上所有的代价,我也要把杀害晶晶的凶手揪出来!不惜一切代价,为晶晶报仇!”
连致诚突然出声,语气里的凶狠决绝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一怔。
就在众人均沉默不言各想心事之时,丁逸怀里的手提电话适时地响起,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他瞄了一眼手机屏幕,身子略微向一旁侧了侧,接起了电话:
“是我,讲。”语言简短有力。
“头儿,查过了。”电话那头的下属语速同样简洁飞快,却透着隐隐的激动:
“果然如您所料,原来连警官的太太在出事之前,真的到过李氏集团总裁下榻的酒店。”
丁逸静静地听完下属的汇报,眉头越锁越紧,特别是,当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他的身子猛然一震。
怎么可能?这件事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
--事情,几乎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末了,他静静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下属沉声命令道:
“你们所有人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遂然挂掉电话,他转身面对着身后的连致诚和安静江。该怎么和他们讲?他们是死者的家属,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一旦讲出来,那个他本能要一心一意保护的人,必然会受牵连于其中。
丁逸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根据下属递送上来的情况,沈晶晶在遇害前曾在酒店门前与她发生过争执,这个已经得到了酒店相关工作人员的证实。
可是,仅仅只是发生争执这么简单吗?她是沈晶晶遇害前被目击证人目睹过的所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所以,她的证词对此案有着极为关键的作用。
但是,倘若她真的牵涉进此案的话,一旦他将她交予警方,岂不是他一手把她推上了死路?
可是,这件案子显然已经和李承锴挂上了关系。沈晶晶为什么会在自己丈夫平白无故地受冤之时跑去李承锴下榻的酒店?又是因为什么和她起了争执?
一切的一切,疑点都已聚焦在那个女人身上。或许,利用那个女人,他们能顺藤摸瓜,找到李承锴的犯罪证据?!毕竟,以她现在在李承锴身边的地位,李承锴的所作所为她不会不清楚。也许,这次的案件,正是一个将李氏集团一网打尽的绝好契机。
而关键,就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丁逸,你这个傻瓜。此时此刻,还想这么多干什么?!你难道忘记了你在父亲遗体前是怎么发的毒誓吗?过去的那些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记住,你要的是向那些杀害父亲的凶手报仇!那些儿女情长,还用来计较做什么?!”
丁逸紧紧握着拳头,眼眸里的光愈来愈坚定。末了,他大步上前,来到连致诚和安静江面前,沉声开口道:
“连警官,刚接到消息。您妻子被害一事,可能有一些线索。”
连致诚猛地抬头,瞪着面前的年轻人,后者的脸上同样的目光坚定。
“是谁?是谁害了晶晶,你说!”
连致诚一把抓住丁逸,神情激动道。
“目前还没有绝对的证据足以证明令妻的死是某个人所为,不过,据我这边的消息显示,令妻在遇害前,曾见过一个人,并和那个人有过一番争执。也许,那个人就是本案的关键。”
“那个人是谁?!”连致诚望着丁逸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语气里透着难以隐藏的激动。
丁逸慢慢抬起头,眼睛里的一丝犹豫一扫而过,继而语气平静地开口道:
“李承锴身边的那个女人,任氏集团的二小姐,任茜!”
“是她!”连致诚抓着丁逸的手猛一哆嗦。
站在一旁刚要端起玻璃杯准备喝水的安静江听到这句话,手一抖,杯子几乎脱手掉在地上。
“你确定?!”连致诚紧紧抓着丁逸的双肩,捕捉着丁逸脸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
丁逸点点头,语气沉着道:“有人亲眼目睹到大概在昨晚七点前后,令妻子在酒店门口,与任小姐前后争执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无论如何,她也许就是令妻被害前被目击到最后一个接触到的人。”
连致诚的脸阴沉的可怕,沉默良久,他从怀里掏出手提电话,手指凝重地按下了一行数字键。
“传我命令,立即申请紧急调查令,拘捕任茜!”
丁逸眉头微微皱了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任茜,这一次,只希望,你别再护着李承锴那个家伙了!
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安静江已悄悄离开了客厅,他趁人不备的时候,迅速掏出了一部微型手提电话,飞快地在上面打下一行信息发出去:
--事态紧急,请求会面。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179章 逮捕行动(1)
p清晨,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天鹅绒落地窗帘的缝隙,映着满室的低调奢华,更显出几许旖旎的光泽。[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宽大的床榻间,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枕在他怀中沉沉睡着的女人,天知道他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晚上了,手臂酸痛不说,更重要的是,他几乎一夜没合眼。
目光落在女人胸前白希的丰盈上,一道道吻痕或深或浅,想到昨晚上两个人的放纵,李承锴的嘴边不禁又浮现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大掌轻轻覆上女人的肌肤,缓缓滑过,触手一片温香软玉。忍不住在女人的眉心烙上深深地一吻,他好想就这样拥着她,直到时间的终结,世界的尽头。只可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承锴不悦地皱了皱眉,看着怀中的女人似乎也受到打扰,她微微蜷缩着的身子轻轻一颤,似睡似醒间发出了一声梦呓。
李承锴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她光洁的后背,轻轻为她盖上薄被,起身下床,为自己罩上了一件睡袍。
门外,蒋一疏正焦急地拍着门。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吵到李承锴休息是不妥,但是事态确实已经超出了控制!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承锴闪身走出,一边随手掩上房间的门。
“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阿锴,出事了!”
不等房门完全关上,蒋一疏便急切道,焦急之余便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贝:
“国安局派人来了,带来了紧急逮捕令,要马上带走任小姐!”
李承锴正系着胸前纽扣的手猛然一滞,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抬起头来,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寒意:
“那帮家伙们想干什么?他们带走茜茜做什么?!”
里屋卧室里,任茜轻轻睁开了眼,蒋一疏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虽然不大清晰,但也听得大致的内容。(.)
蒋一疏摇摇头,表情有些纠结,道:
“他们具体想干什么还不清楚,只不过,昨天晚上我们处理的那女人的尸体被人发现了,国安局那边有人查出来,说是那个死掉的女人昨晚在酒店门前曾与任小姐有过争执,所以国安局现在把任小姐作为重大嫌疑人要紧急逮捕进行调查!”
李承锴表情阴沉地在玄关处踱了两步,却不发一言。
见他如此,蒋一疏不禁急道:
“阿锴,现在我们怎么办?黑鹰他们正带着人在下面拦着呢,但是恐怕拦不了多久……得赶紧想法子啊……要不然,”蒋一疏小心翼翼地盯着李承锴那张阴云密布的脸,试探性地开口道:
“反正也只是调查,谅国安局那帮人也不敢拿任小姐怎么样。让任小姐先跟他们走一趟,我们再联系使馆那边,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李承锴猛地一抬头:
“茜茜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顿时唬的蒋一疏不敢再言语。
李承锴沉默半晌,示意蒋一疏在门外稍候,自己转身走进房内。
任茜听得男人的脚步声走进房内,她又轻轻地合上眼帘。感觉到男人轻轻地在床前蹲下,一只大掌轻轻抚上她散落在枕间的发丝,在李承锴灼热的目光的注视下,她几乎都要忍不住睁开眼睛了。
随即,李承锴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去换衣服。她在他身后偷偷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默默地偷看着男人伟岸的背影。
昨晚上的情景就像过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她只记得他是如何强迫她在他身下屈意承欢,以及,最后他强迫她吃下的那粒药丸……
服药之后的情景她已不大记得,只是脑海中依稀残存的如玻璃碎片一般的画面,还有她身上如烙印般刻上的印记,都宣告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就是,她昨晚上是和床前的这个男人曾进行过一场怎样的不堪啊?!
如果说李承锴强迫她杀人,是情有可原为了要她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他强迫她服下那种药,令她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丢掉一个女性的尊严去与他恣意交好,则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本意。
她不会原谅他的这种“本意”,哪怕他是出于对她的爱,她也不需要他的这种“爱”!
爱之深,便恨之切。任茜此时此刻只感觉到,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恨,早已超出了残留在她心底的对于他的那一点爱。
她突然很想报复面前的这个男人--而利用他对她的爱,再狠狠地刺激他的心窝子,她知道,那是绝佳的报复方式!哪怕,前提是,她也会把她自己伤害的遍体鳞伤!
就在她打定主意之时,李承锴已经迅速地换好了衣服。他回过头,再次看了床上正在“酣睡”的女人一眼,突然似下定决心一般,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迅速按下了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铃响过三声,被对方挂掉。他似乎早有所料,重新又一次拨通了对方的号码,三声响过后,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低沉地传来: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正在上班。不到紧急关头你不能主动联系我,你忘了老爷子定下的规矩了?!……”
“我知道!”李承锴迅速地打断对方,“现在就是紧急关头!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国安局为什么要紧急逮捕任茜?原因是什么?!”
对方在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末了,一阵带着深深幽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原来,你是为了她才给我打得电话……原来,她出事--在你心目中才是最大的事情!”
“少废话!”李承锴有些不耐烦地道,“我现在告诉你,如果她万一被警方带走,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确保她的安全……”
“如果那样一来,我的身份就该暴露了!怎么办?你不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就让你父亲费心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电话那头的声音忍不住也提高了一些,语气里透着不肯让步的不甘。
“我告诉你!”李承锴刻意压低的声音隐藏不住隐隐的怒火和焦虑的情绪。他抬头看了看继续在床上安睡的女人一眼,低声命令道:
“任茜的安全要保证,你自己的身份也绝不能泄露!命令我已经下了,具体办法你自己想!”
说罢,“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任茜的眼帘轻轻动了动,但是这细微的动作并没有被李承锴发现。他有些焦虑地为自己打好领带,随手将手机揣在怀中,转身走出房门。
留在房间的女人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底不经意间透过一丝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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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一楼大堂里,尹时木带着两名助手,不顾一切就要往里面闯。黑鹰一行人意欲阻拦,还未等说上几句话,尹时木便“啪”地一声把警官证举到了黑鹰面前,同时,他身后的那名助理也将一纸逮捕令甩到了黑鹰等人面前。
“让开!”
尹时木道,语气里透着深深的不客气。
黑鹰强压着自己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警官先生,我们怎么说也算是侨胞。侨胞来华投资搞建设,却被你们这样对待,传出去,会让多少有意来华投资的华商侨胞们心寒啊!”
“你少在这儿给我废话!”尹时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要不是你们老板明面儿上打着来华投资的名义实际上却干着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我们警方会介入调查么?!”
黑鹰脸一沉:“这位警官先生,请您说话注意点。当心我们告您诽谤!”
尹时木一哼:“是不是诽谤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叫你们老板自己赶紧走出来,免得我们上去直接拿人!”
“这个时间,估计老板还没起哪,要不您到那边去喝杯咖啡什么的,估计一杯咖啡喝完之后,我们老板可能会醒……”
见对方态度如此不恭,尹时木身后的那名警察早已按捺不住,开口喝道:
“我们警方要提人,还要等你老板自然醒啊!要么你们自己派人上去叫,要么我们亲自上去请,你们自己掂量一下。”
黑鹰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的三个警察,不言不语。
看着对方似乎打定主意要耗他们时间,尹时木顿时勃然大怒,扭头对着身后的两名警察厉声道:
“你们两个都给我听着,我们今天是拿着国安局签署的紧急逮捕令来提人的,有谁胆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的,一律都给我拘回到局里去!”
此话一出,那两名警察顿时来了精神,刚要上前给为首的黑鹰一点好看,便听到一声厉喝从人群后传来:
“谁敢!”
李承锴阴沉着一张脸从人群后闪出,蒋一疏在他身后,两个人缓步走到尹时木面前。尹时木盯着李承锴,目光里的怒色顿时转成了深深的仇恨。
“尹警官要拿我的人,也得先问问我的意见!”
李承锴慢慢地开口,眸子里的目光阴暗冰冷,声音也因为隐隐的怒火而略微上扬。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180章 逮捕行动(2)
p尹时木毫不示弱,他瞪着面前目光阴嗜的男人,冷冷地开口:
“我们奉上面的命令来拿人,李先生和您的属下要是配合,我们一切都好说;如果不配合,那我们也只好公事公办!”
说着,便要越过李承锴进一步往里闯。[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李承锴目光一暗,用身子挡住了尹时木的去路。
“尹警官所讲的‘公事公办’,恕李某人不明白。”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李先生做过什么事,您自己知道,根本不用我尹某人提醒了吧。”尹时木不甘示弱。
“哦,李某人当真不知。尹警官今天带人来,气势汹汹就要拿我的人,还不给我们任何一个说法,要知道,一旦使馆出面涉及此事,恐怕到时候尹警官上司那里也说不过去!”
“哦,”尹时木见对方如此强硬,火气便也“腾腾”上扬,“李先生想要一个说法,好,我也就和你说说。国安局高级警官的妻子昨夜被人残害,有人目击到死者最后一个接触的人便是李先生身边的任小姐。我们紧急提令任小姐是要把她带去例行调查,至于这件凶杀案与李先生有没有关系……”尹时木紧紧锁定着对方面目上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还要看我们从任小姐身上能不能提取到有用的价值!”
李承锴的嘴紧紧抿着,脸上的线条因为强压着的怒火,使得面部更加冷峻。
“茜茜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他开口道,却在不经意间忽视了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就连一旁的蒋一疏也听出了这句话的疏漏。
“哦?”尹时木微微一挑眉,冷静地开口道,“李先生为何会如此肯定?”他步步紧逼,“莫不是李先生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还是说,”尹时木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连警官妻子被杀一案,与李先生有着莫大的关系?!”
李承锴默默回应着面前警官咄咄逼人的发问,面部坚毅的线条更加明显,却不再发一言。
尹时木冷冷一笑,道:
“依我看,李先生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单凭李先生和任茜的关系,李先生您现在也是这件凶杀案的重要嫌疑人!”说着,他看似挑衅般对着身后的两名下属道,“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将这酒店和李氏集团有关的一干人等严密注视起来,李氏集团的任何一个人出入这家酒店,都要在警方那里进行报备。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外来人员凡是和李氏集团的人有过任何接触,一律也要在我们警方处进行登记!”
说完,他看着李承锴,嘴边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冷冰冰的声音如同审判席上法官敲下的铁锤声:
“李承锴,别仗着你的身份就想在这里肆意妄为。你现在,不过就是瓮中之鳖。抓你,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好小子,你有种!”李承锴从牙缝里轻轻挤出几个字。
“我的荣幸!”尹时木冷声道,便要迈步上前,
谁料,李承锴的身子却如一尊雕像,仍然死死挡着尹时木前往电梯间的道路,不肯挪动半步。
“让开!”尹时木强硬道。
“想过去,除非我死!”
李承锴轻轻从嘴里吐出这句话,同时目光已经注意到对方已经在把手移到腰间佩戴的手枪上。
“阿锴!”蒋一疏也注意到尹时木意欲掏枪的动作,赶忙上前,想要劝开针锋相对的两个男人。
就在这时,只听见身后的电梯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穿戴整齐的任茜从电梯间走出。待看到眼前的情景,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的笑意。
只见她缓缓走向面向着她的三位警官,朗声道:
“几位警官不就是来逮我回去么?不用劳烦几位警官大驾,我和你们回去就是了!”
李承锴的身子猛然一震,他猛地回头,正好对上身后女子看向他的目光。那眼神里,埋藏的是深深的恨,和残忍的自我放逐!
这个眼神,突然令他的心好痛!
任茜看着他瞪着她的目光,嘴边依然挂着那抹残酷的笑意,径自走过他,面朝着尹时木,蓦地伸出双手,道:
“来吧,我跟你们走。你们不是要调查那位警官太太如何被害的么?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尹时木倒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竟会如此乖乖束手就擒,她的冷静,以及她眼底的那抹绝望,特别是,当他面对着那张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微微的失神,准备去掏手铐的手竟然也悬在半空,似停滞一般。
李承锴猛然上前一步,猛地抓起任茜向前伸着的双手,牢牢攥在手里:
“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他怒道,眼底喷出的怒火几乎要将面前的这个女子穿透。
任茜强忍着从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她咬牙道:
“李承锴,我说过,我恨你,我要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男人听闻此言,脑子“轰”地一阵昏眩,身子猛然一颤,一旁的蒋一疏见状,赶忙上前在他肩上扶了一把。
任茜强忍着自己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强行把自己的双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出来。
“李承锴,”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们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是你一手造成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要知道,当初,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为了你,我甚至可以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可是如今,我同样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却选择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你!只是因为--我恨你!”
她慢慢地覆在男人的耳边吐出最后那三个字,残忍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同时也强忍着把一滴苦涩的眼泪吞咽到自己的心里。
她猛地回头,对着尹时木和那两名警官大声道:
“你们还等什么?你们来这里不就是要逮捕我的么?现在我来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虽然对面前的情景有些不解,但尹时木终究没在犹豫,只听一声清脆的手铐声响起,随着“咔嚓”一声响起,明晃晃的手铐便套上了任茜纤细的手腕上。
“带走!”尹时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了句,便率先扭头向酒店外走去。
两名警察一左一右上前架着任茜的胳膊也向外走去。
“任茜!”
李承锴的声音猛然在她身后响起,任茜的脚步陡然间有些踉跄。
“你难道真的要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伤害我们彼此吗?!”
身后的男人大声质问道,不再似平时的那种冷静和稳如泰山,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痛楚和难以掩藏的悲伤。
任茜倔强地紧抿着嘴唇,终究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脸。
“走!”身旁的警察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停留,她被他们带着,快步走出了酒店,只留下一个柔弱的背影在身后的那个男人的心中。
李承锴默默注视着任茜被带离酒店,任凭他那么唤她,她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突然间,李承锴只感觉身子一虚,猛然单膝跪地,一口腥甜倏地从口中溢出。一旁的蒋一疏大惊失色:
“阿锴,你……你吐血了!”
李承锴看着任茜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抹难以名状的哀伤迷上眼眸,最终泛滥成深深的死海。
任茜,你真绝情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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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茜被强行带着来到酒店门前停着的警车前,尹时木打开车后门,继而回过头看着身后面色沉寂的女人,冷漠地开口道:
“鉴于你新加坡华商的身份,我们将会充分尊重你的权力。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任茜冷冷一笑,挑衅地开口道:
“这些废话能免就免吧。我现在已经被你们拷上手铐了,你们终于也已经如愿以偿了!”
尹时木目光一闪,突然话锋一转:
“任茜,告诉你,我们可不是被你利用来解决你和李承锴之间感情问题的工具!”
听闻此言,任茜抬头,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的警官,突然“呵呵”一笑道:
“这位警官,其实您又何必这么较真呢?无论我的出发点是什么,您最终总归是拿我归案了,不是么?!”
说罢,她便一头钻进了警车里。
尹时木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和另外一位警官一边一个也坐进了车后座,剩下的那名警员则坐进了驾驶员的位置。
警车呼啸着离开了酒店门前。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在警车不远处,一个浑身着紧身皮衣头戴头盔的女人一直在暗暗注视着他们的行动。待警车离开后,那个女人也紧接着发动了身下的越野摩托,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了警车后面。
“目标已锁定,准备狩猎行动!”
那个女人一边骑着摩托紧紧跟在警车身后,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微型的发讯机,将里面一行早已储存好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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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劫持银狐(1)
p警车一路呼啸着飞驰而过。[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车上的几个人却沉默无语。尹时木自打上车以来,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坐在身边的女子。
先前几次与这个女子的见面,几乎上都是匆匆而见,并且最后都是以双方不欢而散告终。而他作为尹洛颜的亲哥哥,更是没有一个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去近距离地仔细观察这个女人。
而现在细细观察一番,无论是从五官容貌上还是女子的身形上,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几乎与自己记忆中的尹洛颜相差无几。
尹时木当然知道除了他以外,尹洛颜不会再有第二个同胞姐妹。可是,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
尹时木按捺不住心下的疑惑,清了清喉咙,忍不住低声开口问了句:
“任小姐有没有去过美容院一类的场所进行过容貌矫正?”
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突兀,更何况还当着自己两名下属的面前。
谁料,身旁的女子听闻他这话,偏过头去,看着尹时木的表情似笑非笑:
“尹警官,如果您还是那一套我长得很像你们那位因为车祸而死的故人,就免了吧。以现在我们之间的这种身份关系,恐怕这种拉家常套近乎的话不太好吧!”
说完,她还不忘轻轻举了举自己手腕上那副锃亮的手铐,明晃晃的手铐的光泽几乎要刺痛尹时木的双眼。
尹时木被她这种冷冷的语言再一次激怒,他从鼻子里一哼,开口道:
“以任小姐的所作所为,你就算是站在我面前利用你的容貌口口声声说你是颜颜,我都不会相信!我的颜颜心地善良,她不像你,为虎作伥,泯灭人性!”
任茜略显苍白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目光平视着从他们车身边一闪而过的车辆,并未看尹时木一眼,只是轻轻一呵道:
“如此,那便正好,省的我玷污了你伟大善良的妹妹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你--”似乎她这种玩世不恭的语气态度猛然触碰到了尹时木心底最深的痛,他刚要发火,便觉得他们所乘坐的警车猛然一震,开车的警员慌忙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
尹时木厉声喝问。
“头儿,我……”
开车的警员刚想回过头告诉尹时木他们的警车有个轮胎在刚刚行驶的过程中突然爆胎,使得他不得不猛然刹车以免发生危险。可是,他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了,因为不光是他,就连坐在后排的三个人,也清楚地看到一个头戴头盔遮住面容的女子骑着一辆摩托幽灵般出现在他们的车子旁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只见她轻盈地“吱”地一声将摩托停在警车的左侧,蓦地抬起手腕,尹时木清楚地看到那女骑手手中正拖着一个微型冲锋枪,枪口地位置正瞄准着驾驶员的位置。
“危险!快爬下!”
尹时木说着,猛地伸手按住旁边任茜的头,便将她用力向座位下按。
可是已经晚了。随着那女骑手手中的微型消音冲锋枪发出的一声清脆的破空声,一件微小的物什被“啪”地一声打在驾驶员旁边位置的车窗上,随着“哗啦”一声,车窗玻璃瞬间瓦解。
紧接着,又是两声“噗噗”的枪声响起,尹时木几乎都没有看清对方发出的是什么东西,就听见两声闷喝声在他身边响起,自己的两名警员瞬间便被对方击中,不声不响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劫囚!”
这是尹时木在脑海间瞬间闪过的一个词,他扭头看看自己身边的任茜,后者同样以一种疑惑的眼光在望向他。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尹时木猛地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九二式手枪,准备上膛。
后车门被人猛地拉开,尹时木凭着惯性,便要举枪向来人射击。但是对方一只如铁钳般的手臂突然扼住他的一对虎口,使得尹时木根本无从发力。紧接着对方手中的冲锋枪托狠狠地砸下,尹时木倏然吃痛,手中的手枪顿时脱手而出。
“唔--”尹时木猛地身子一弓继而发力,妄想用背部的力量顶开来人的钳制,但是对方似乎对他的意图早有所料,只见猛地一个回旋腿,正中尹时木胸口,尹时木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那女骑手看了看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轻声申银的尹时木,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她转身看着蜷缩着身子正躲在座位间的任茜,突然举起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朝任茜伸去。
“快点,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走!”
她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戴着变声器一类的东西,看起来有意要掩盖自己的真实声音。
所有的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转眼间,三个彪形大汉便被眼前的这个女骑手放到。任茜有些犹豫地看着对方朝她伸过来的手,迟疑道:
“可是,他们……”
“他们死不了!你快点!否则一会儿大批警力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她说的是事实。每个警车里都安装有gps定位警报系统,女骑手刚才那一枪爆破掉警车的车窗玻璃,镶嵌在玻璃里的微型电子光缆早已在玻璃破碎的那一刻将他们的位置通过gps传送到了国安局总部。现在估计整个国安局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警车被劫持,估计正在调集大批警力在往这边赶。
看着任茜还有些犹豫,女骑手不禁加快语速道,她的声音透过变声机器,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我知道你和李承锴以及国安局连致诚警官之间的一切事情,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包括你和尹洛颜之间的关系。你跟我走,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听到她依次提到“李承锴”、“连致诚”和“尹洛颜”的名字,任茜的眼神略微一闪,她咬了咬嘴唇,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手臂。
女骑手刚把任茜拖出警车,倒在地上的尹时木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上前猛然一把抱住女骑手的双腿,刚才由于那一脚正中他当胸,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你不能带她走……除非你……杀了我!”
女骑手低头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却依旧死死不放手的尹时木。她头戴深色头盔,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只见她的双腿用力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
“放开,我不想伤害你!”女骑手开口道,变声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除非我死!”尹时木死命地抱着她的小腿不肯放手。
女骑手猛地抬头,“拿着”她把手中的微型冲锋枪塞给面前的任茜,任茜有些惶恐地用拷着的双手接过她的枪。只见女骑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她蹲下身子,用手帕掩上尹时木的口鼻,同时一边轻声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本来不想这样对你!”
尹时木在乙醚的作用下,很快便意识涣散,他的双手也松懈了下来。女骑手挣脱开他的束缚,上前一步跨到摩托上,扭头对任茜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车!”
所有的事情几乎容不得任茜再有半分钟的思考时间,她匆忙之间坐上女骑手的车后座。就见女骑手弯下腰,捡起尹时木刚才掉落的手枪,朝着敞开的警车后门朝里一扔,随即迅速发动了车子。
在一阵摩托车“突突突”远去声中,尹时木瞪着她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虚弱的目光中,一个银光一闪的银白珍珠耳钉映入了尹时木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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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茜被女骑手一路载着,风驰电掣般穿过车水马龙的车道,直到最后驶进了一个偏僻的废弃仓库里。
“下车!”女骑手抢先一步迈下摩托,站在任茜面前,冷冷道。
任茜坐在摩托上,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一双眼睛同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全身黑色皮衣头戴头盔的女子。
女骑手见她如此,倒也不急着催促。她慢慢抱起双臂,看似悠闲也慢慢打量着她。
任茜被她这样盯着,颇有些不自在。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自己始终是处于下风。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她不仅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放倒三个警员将自己解救,而且从她刚才的言语里,她似乎知道自己很多的事情。而她,却几乎连对方的面貌都不知道。
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何目的?!”
任茜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率先发问道。
就听见对方冷冷一哼,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自己是谁!这也是我把你带到这来的目的!”
似乎被对方如此说话的方式所激怒,任茜一下子迈下了摩托,扭头就向外走去。
“如此,看来我们没有谈话的必要了!我想,我还是回到那帮警察那里比较好。最起码,我不用对着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视人的人讲话。”
女骑手见她如此,眼神一暗,猛然上前出手搭在她的肩上,意欲阻止她离去。未曾想,任茜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所动作,只见她身子一旋,女骑手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手下已空无一物。
“你到底是什么人?!”
瞬间,任茜已在她身后。由于双手被手铐拷着,她只能用两只手死命地扣住女骑手的一只臂膀,同时,用手腕处手铐紧紧顶着她的肩胛骨处,虽然她自己的手臂也被手铐勒的生疼。
女骑手并不答话,她用空出的一只手猛地向后抓身后的女子,同时利用惯性,将身后的女子猛地摔到前面。
任茜的身子在半空中滑过,瞬间手指暴长,伸手去摘女子头上的头盔。女骑手头部一偏,躲过她凌空袭来的这一击,却不料任茜倏然间由掌变拳,手臂擦着女骑手的头盔滑过,重重砸在女骑手的肩膀上。
女骑手猛然吃痛,身子不禁一晃,任茜的身子落在她面前,眼看着这个时机,一步上前将女骑手的胳膊反剪在身后,同时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压在女骑手的手臂上。
“你快说你是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她厉声道,她只要手下稍稍一用力,面前这个女人的胳膊就会被她生生折断。
女骑手被她扣住关节,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一声冷笑:
“好,今日果真领教了银狐你的战斗力,果真名不虚传!”
任茜眉头一蹙,开口道:
“你说什么?什么银狐?!”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人急匆匆的脚步从仓库的一边快步穿过,见此情景,他赶忙大吼道:
“银狐,火狸,快点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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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的话:神秘的火狸出场,所有矛盾全部集中错综纠缠,故事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任茜在警方的层层逼问中能否全身而退,丁逸在情感和正义的漩涡中如何抉择,李任之间的感情线路又将如何发展?隐藏在国安局的内鬼是谁,火狸的真实身又会是谁?唯一知情的安静江又该如何面对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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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劫持银狐(2)
p任茜怔怔地看着快步来到她身边的安静江,突然开口道:
“我见过你。[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她说。
安静江一声苦笑,看着仍被任茜死死按在地上的女骑手,他似恳求又似命令道:
“任小姐,你先放开她,好么?她并无恶意要伤你!”
任茜手下一松,女骑手瞬间挣脱开来,直起身子整理下自己略有些凌乱的衣服。只见安静江朝她略微点了点头,道了声:“辛苦了。”就见女骑手点点头,转身朝仓库外走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摘下自己头上的头盔。
任茜目送着她慢慢朝仓库大门外走去的身影,尽管她心下里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可是凭借着她的直觉,她觉得身旁这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他们既然以这样的方式把她弄到这里来,也一定是想要告诉她一些事情的。
果然,待女骑手的身影一消失在仓库大门口,身边的安静江便清了清喉咙,低声开口道:
“任小姐,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警方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所以,接下来我们的谈话无论涉及到什么内容,都请你对我们保持绝对的信任。因为,我们是友而非敌。要知道我们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同样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安静江静静地说着,同时看着任茜的一双眼睛,尽管后者的心里始终疑虑重重,但是安静江的目光神情却真诚而坚定,使她不得不在他的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首先,在我告诉你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安静江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开口问道,“请你先告诉我,国安局连致诚警官的妻子被害一案,和你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此话一出,任茜的身子便禁不住一颤。沈晶晶遇害前的情景再一次浮上她的眼前,她拼死想要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以及那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
见到面前的女子神色如此,老练的安静江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他在心里苦涩地叹了口气,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
“任小姐,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无论你和这件案子有多么大的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在我这里,绝不会做过多的询问。[.超多好看小说]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等一下我们还是要把你交回到警方手上,你必须要经受警方的询问,因为我们带你到这里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们不可能帮助你逃脱警方的逮捕,这一点,希望你能够理解。但是你放心,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只要记住,在审讯过程中,你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无论是对连警官妻子被害一案还是我接下来即将要告诉你的一切,你都必须发誓,你一个字都不能对任何人讲。你,能做到么?!”安静江问,平静的声音里透露的是不容拒绝的力量。
任茜看着他,慢慢点了点头。
“好,”安静江面对着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略显激动的情绪,尽量平静道:
“想必你也已经发现了,在你的周围会频繁地出现一个名叫‘尹洛颜’的女子。这个女子死于两年前的一场车祸,只不过,你和那个女子有着一模一样的样貌,所以会使得许多人,甚至连国安局的警官都会把你误认。但是,他们所有人都只是把你当做是和尹洛颜长得面容相似的人而已,却不知道……”说到这里,安静江深吸了口气,把一双手臂静静地搭在任茜的双肩上,说出的话似有千斤重般:
“其实,你,正是尹洛颜本人!”
任茜静静盯着面前这个两鬓已经泛白的长者对她说出的这些话,平静的话语却仿佛炸雷般在她耳膜处轰鸣,仿佛一个极力掩盖的秘密就这样突然间被人生生地揭露出来。
“尹洛颜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个代号为asa的亚洲第三方安全组织机构的黑色要员。所谓的‘黑色要员’,即是专门从事秘密间谍和情报工作的特工,他们的人身资料在asa的档案里也属于一级绝密,通常只有asa的最高领导和他们的直属上司才会知晓。在黑色要员工作期间,他们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号,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以防止组织内部有人泄露机密资料而导致黑色要员身份暴露;而尹洛颜在asa的代号,就是‘银狐’。”
安静江一边说着,一边默默打量着女子面部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继续道:
“两年前,尹洛颜受asa上级的命令,卧底新加坡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最大的黑帮李氏集团,为的就是窃取李氏犯罪的绝密情报。当时,为了能使这项潜伏计划顺利实施,asa的上级特意安排了一场堪称完美的假车祸,使得尹洛颜的身份在那场车祸中彻底消失,然后重新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新加坡李氏集团总裁的面前--那个身份,就是作为李氏集团下属子公司的任氏集团当家人任老爷子失散在日本多年的小女儿,任茜,任二小姐!”
任茜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但是她还是强撑着,继续听安静江讲下去:
“本来最一开始,事情完全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银狐顺利地以‘任茜’的身份进入到任氏集团,并很快取得了任老爷子的信任,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和李氏集团的接班人李承锴阴错阳差地结识。就在我们以为距离成功已经唾手可得之时,却意外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足以改变了银狐,以及我们后来所有人的命运。”
“就在那天晚上,李氏庄园宴会,银狐借机盗取李氏集团的一级绝密情报到手之后,在逃亡途中,受伤跌入大海。等我们的人赶到时,却怎么也没有在海里找寻到银狐的尸体。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以为银狐已经殉职了,asa的工作自那以后也遭受到严重的打击,我们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不得不暂时撤离出新加坡的监控范围。但是却未曾想,那一夜银狐跌入海中并没有身亡,她被李氏集团的大公子救起,但却意外失去了记忆。她忘记了自己银狐的身份和使命,当然也忘记了自己身为‘尹洛颜’时的种种一切……”
安静江说完这一切,看着任茜惨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苦涩地一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想,任小姐比我要更加清楚吧!”
任茜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此刻仿佛有千万只马蜂在轰鸣,安静江所讲的话语里所包含的的信息量太大,令她一时间几乎无法承受,但是仔细一想,他的话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就算是编,也编的太天衣无缝了吧!
是的,她的记忆又回到两年前的那一个黄昏,李承锴的私人别墅。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她的记忆就出现了大片的空白。她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所有关于自己的一切,还是后来她从李承锴的嘴里才知道。以及,她在深深的睡眠之中,总会梦见一片漆黑的海域,令她窒息在梦的海洋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深深的绝望。
怪不得她潜意识里对于水总是那么的害怕。如果她真的因为受伤跌入大海而导致失忆,那么她对于水的那种恐惧感,则是深深埋在她的骨子里的,纵然是失忆,也是带不走的。
可是,面前的这个老警员,他的话又能有几分相信呢?倘若他真的是警方派来的,要探她的口风,无非就是想从她这里得知有关那个警官太太被害一案的真相亦或是关于李氏集团和李承锴的一切呢?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她的眼神一低,慢慢从嘴里溢出了两声轻笑声:“这位警官所讲的故事,果然情节曲折,离奇动人啊。我想,如果拍成电影,故事一定会很精彩吧!”
任茜的讥笑声深深刺痛了安静江的心,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你、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任茜眼眸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你们谁的话我都不会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说罢,她轻轻挣脱开安静江搭在他肩上的双臂,语气仍带讥讽,道:
“这件事情,就是您口中的那个银狐卧底的事,那两个国安局的警察知道么?”
“你是说连致诚和尹时木么?他们不知道。银狐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只有我和asa的最高指挥官两个人知道。他们只当是颜颜死在了两年前的那场车祸里……”
“如此,我倒是不明白了。”任茜眼光流动,“既然是一级绝密,您把这一切告诉了我,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给别人,特别是--李承锴?!”她故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细心地观察着安静江的表情。
果然,安静江的身子一震,急忙道:
“你听我说,你绝对不能把我今天和你讲的告诉给任何人,无论是李承锴还是警方,否则,不光是你,就连你周围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将会有危险。”
任茜挑挑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见她态度如此,安静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瞒你。我现在已经被asa停薪留职,asa现在的一切情报工作我都已经无权再插手。但是,我今天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你继续再在犯罪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你要知道你自己是谁,以及你要知道,那个死去的警官太太,正是尹洛颜从小一起长大的最要好的姐妹。她现在尸骨未寒,还有她肚子里尚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你的心,难道一点都不心痛吗?!”
任茜猛地背过头去,看似无情,其实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悲伤的一面过多的流露在外人面前。
见她的如此无情无义,安静江不禁有些气结,大声叫道:
“颜颜!”
“不许叫我这个名字!”她猛地大吼,“那个女人早已经死了!”
“你逃避不了的,你无法改变这一切,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安静江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着。
仓库的大门被人猛地一下拉开,先前那个女骑手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仓库门前。
“快走!”她语气急促道,“警方已经找到这边来了!”
远处传来警铃刺耳的声音。
她上前拉着安静江,扭身便向那辆摩托快步走去。安静江临跨上摩托之前,转身望着呆呆独自一个人立在仓库中央的任茜,忍不住再次提醒她:
“你记住,千万千万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只要保持沉默,这是你享有的权力!”
在摩托车一阵风驰电掣般驶出仓库之后,在一阵又一阵尖锐的警铃声划破这片郊区的宁静时,任茜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她的手上,是那副把她白希的手腕拷的通红的锃亮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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