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粽子》 第一章 僵尸 姜川 清早起床，姜川发现自己死了。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最可怕的是，连晨勃也没有了。 从生理反应上来说，毫无疑问，他死了。 然而从行为上来说，他还能动，能动就说明人没逝。 翻看着那有着尖锐青黑色指甲的手掌，姜川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死了，但没完全死。 通俗意义上来说，这种状态一般被称之为僵尸。 虽然没有端着胳膊跳跳乐，不过这青黑的指甲已近很能说明问题了，再就是…… 姜川动作迟缓地拿起手机，黑色的屏幕上倒映着一张苍白诡异的脸。 原本的虎牙变作了锋锐的獠牙扣在下唇，眼珠森白，凹陷发黑的眼眶爬满了蛛网般的红色血丝，诡异又恐怖。 这张脸原先是很俊美的，可惜越是好看的脸尸变后就越恐怖，恐怖谷效应在他身上体现到了极致。 胸前一阵清凉，姜川伸手从睡衣里掏一枚圆玉，圆玉有硬币大小，形似圆月，中有空洞，古人一般管这东西叫玉璧。 不过姜川手里这东西和玉璧还有一定区别，他这东西外面带一枚金圈，质地很坚硬，不像是黄金，姜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材质。 玉肉和金属上都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奇异纹路，以往戴在身上没什么感觉，不过现在姜川能感觉到，似乎有着丝丝清凉舒适的气息透过那中间的孔洞传出，被自己身体如饥似渴的吸收。 这东西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要他一定贴身佩戴，姜川听话照做，这些年来每天带在身上，眼下从这玉佩上感受到了特殊的气息，怎么看自己这情况都和这玉佩脱不了关系。 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眼身下，姜川顿时悲痛欲绝。 贤弟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对于一个十八岁的童子鸡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吗？ “姜衍生！你这是要让老姜家断子绝孙啊！你罪大恶极啊你！我还没有尝过那啥的滋味啊！！”姜川咣咣地捶着床铺，嘶声呜咽着，此时此刻死亡什么的在欲望面前已经无所谓了！ 悲痛了好一会后，姜川动作僵硬地来到窗前，伸手撩开床帘的缝隙，将手掌暴露在阳光下，手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疼的姜川连忙收回手。 翻找出手套再试一次，这次倒是没什么感觉了，只有手腕处暴露在阳光下的地方依旧刺痛。 畏光… 姜川叹了口气，披上被子，将家里所有床帘都拉上，厨房的窗户成了唯一的光源，不过问题不大，厨房背阴，不是阳光直射对他没影响。 上网搜索着关于僵尸的信息，姜川拿着手机在家翻箱倒柜：“除了畏光，还怕镜子…” 找个小镜子照了照，发现没什么影响后，姜川随手将其丢到一边，又找出一个打火机来：“火焰…这个不管是僵尸活人都怕吧？” 手指在火苗上过了过，一道清凉的气息突然盘踞在姜川手指上，为他挡住了火苗的灼烧。 “诶？” 姜川顿时来了兴致，手指在火苗上一撩一撩的，尝试着控制那清凉的气息。 终于在几次尝试过后，他粗浅地掌握了那凉气的控制方法，姜川发现这东西竟然可以一定程度控制自己的体表特征。 虽然并不能改变指甲和瞳孔的颜色，不过最起码可以把那吓人的獠牙和指甲给收起来了。 在经历了短暂的惊愕，悲痛，好奇等情绪之后，姜川盘腿坐在客厅落地镜前，望着镜中那惨白无神的瞳孔，不由一阵伤感。 母亲去世，父亲失踪，自己又变成了僵尸，这特么是怎样操蛋的人生啊… 低落了一会后，姜川拿起手机，编辑消息：爹危，儿速归！ 没一会，敲门声响起。 姜川披着被子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又黑又高又壮的男生，是他发小陈宇。 “你咋了？”见姜川披着被子，陈宇纳闷道。 “还我咋了…”姜川骂骂咧咧地关上门，然后摘下身上的被子：“我死了呗我咋了…” “卧槽！”陈宇被姜川的脸吓一跳：“什么情况？” “今儿一早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姜川简单讲了下事情的缘由，还拉着陈宇手掌放在胸口展示了下那不动如山的心跳。 “卧槽！卧槽…”陈宇被这突发情况搞得一脸懵逼，喃喃着卧槽了好一会：“那…那你这要不要去医院啊？” “咋的？去了咋说？住院，太平间给我开个房？”姜川翻了个白眼。 “找个医生看看啥情况啊？” “心跳都没了，找啥医生？法医啊？” 陈宇张了张嘴，瞪着眼睛懵了一会：“不是，你怎么就死了呢？那你现在这什么情况？僵尸？” “应该…是吧？”姜川揉着下巴，一脸蛋疼的样子，诡异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滑稽：“我现在见不了阳光，而且你看……” 歘！ 姜川两臂交叉，乌黑的指甲顿时疯长，獠牙也凸显了出来。 “卧槽！”陈宇激动地直呼卧槽：“帅！” “哈哈哈，帅吧？”姜川得意坏了，指甲收放个不停，一通显摆，显摆了一会后，他缓缓收起指甲，又捂着脑门坐了下来，表情逐渐悲伤：“可我现在没有boki了…” 陈宇：“……” 说实话，原本他还很羡慕的，毕竟姜川这样子虽然吓人了点，但是真的很帅。 不过现在他突然就不羡慕了，帅有什么用？根本用不了。 “我才十八岁，我有什么错啊呜呜呜…”姜川想哭，但哭不出眼泪，只能让那恐怖的面孔变得更加恐怖。 “不仅没有那个了，我现在连触感也没了，只有阳光照射时才能感受到疼痛——唯一的触感是疼痛啊他妈的呜呜呜……” “看开点…”陈宇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反正你也没对象，留着也是个摆设…” 姜川立马不哭了：“我咬死你信不信？” 陈宇闻言一愣：“哎？对啊，不是说僵尸是吸血的吗？你不能咬我吧？” “就算是吸血也不吸你啊。”姜川轻嗤：“十八九岁的男生，身体里哪来的血？全特么输精管…” 陈宇：“……” “不过确实没有吸血的欲望。”姜川凑到陈宇身前，鼻子嗅了嗅，又掏出玉璧，吸了波那令他浑身舒适的凉气：“感觉应该是能吸的，但这玉璧上的凉气比血液更吸引人，而且正常食物我应该是吃不了了，估计胃袋没法消化的。” 陈宇拿起桌上的辣条撕开吃了起来，扭头冲着姜川龇牙笑：“啊~真香！” “妈的，进门时候就该咬死你的…”姜川叹了口气，往床头一靠：“这不废了么！”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陈宇吃完辣条，嘬了嘬手指头：“有啥想法没啊？” 姜川抿着嘴，寻思了一会后，一拍大腿：“当务之急，先boki！” 陈宇大惊失色：“不是特么应该先找你爸么！！” 姜川叹了口气，拍了拍脑门：“我上哪找他？除了每年定期打钱给我，再没有他消息，我也没个亲戚什么的…” “也是啊…”陈宇也跟着叹了口气。 姜川的家庭情况他再了解不过了，从他父亲失踪后，这几年过年都是在网吧等他吃完饺子一起开黑的，根本没听说过有什么亲戚。 “哎，我有个想法…”姜川突然坐直了身子，两腿一盘：“你说…我要是把我这状态发到网上……” “你疯了？”陈宇瞪大了眼睛，不是很理解对方的脑回路：“正常这种事不应该保密才对吗？告诉我也就算了，你还发网上？” 姜川一摊手：“说不定就能招来一些什么人呢？说不定就能打听到我爸的消息呢？” “说不定你刚发出去没一会就被封号了。”陈宇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然后说不定没一会就被抓走切片了，一个死而复生的僵尸你猜有多少人会感兴趣？黑暗丛林法则听说过吗？” “我知道，如果真有同类的话，那这类人藏起来也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姜川耸耸肩：“不过我都死了，还怕个锤子？了不起往河里一跳，一路漂进大海，反正我又不需要呼吸。” “嘶…”陈宇若有所思：“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封号也不需要担心，视频发出去就猛猛砸钱，等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说不定都上热榜了。”姜川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恐怖的笑。 “还是别了吧？风险太大，万一你被人抓起来，咱说就算你死不了，天天让你晒太阳，或者顶张黄符蹦来蹦去的，你也受不了啊。” 说着，陈宇耿直地一拍手：“又或者有人找到我这里来…” 姜川若有所思：“是啊，你肯定会出卖我的…”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手足兄弟，至爱亲朋啊！”陈宇摇摇头：“得加钱！” 姜川白眼都快翻天灵盖上去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宇思考了一会：“要不咱去找道士…” “你可给我滚犊子吧！”姜川一脚就给他踹一边去了：“人家一看，呦呵，还特么送货上门？” 陈宇一摊手：“那你不是不伤人么？就伪装成普通人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咱再给道长送点礼…” 姜川嗤笑：“是啊，正好快端午了，你说道长我给你送个粽子。” 陈宇坐那哈哈大笑：“那你说咋办？” 姜川托着下巴，寻思一会，长叹一声：“还是先把日子过明白了再说吧…买点化妆品把脸遮一遮，再弄点糯米？反正…唉……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个鸟样！” 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外卖小哥将化妆品等物件送到了姜川家，姜川骂骂咧咧，手法笨拙地往脸上涂抹起遮瑕。 等姜川涂完遮瑕，陈宇上前瞅了眼：“看起来还是有点奇怪。” “恐怖谷效应嘛，我也不会化妆，只能勉强遮掩一下，不过晚上出门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不会被人看出来。”姜川拇指在眼眶边抹了一圈，将遮瑕涂抹匀称，又戴上美瞳：“现在看起来可以了吧？” “还是有点怪，像是我爷爷当初出殡时候的样子。” “你爷爷也诈尸了？” “草，感觉！感觉懂吗！” 姜川咧嘴笑着，伸手拎起刚送来的糯米袋子，打开袋子，伸手往里一插。 下一秒，一股刺鼻的焦臭味散发开来，只见姜川手掌所接触的糯米粒全都烧成了诡异的青黑色！ “卧槽！有毒！”陈宇连忙捂住口鼻。 姜川抓起一把糯米搓了搓，糯米瞬间被搓成齑粉：“感觉有点烫手，不过对我影响不大，嘿你别说，这玩意竟然真能驱邪？” “其他的呢？”陈宇连忙问，除了糯米以外，两人还买了些朱砂和一把桃木剑，看网上说，这些都是驱邪的玩意，对僵尸有很强的克制作用。 姜川指尖沾了点朱砂，又拿起桃木剑在手上划拉两下，摇了摇头：“没啥卵用，妈的白花二百多…” “行啊，至少知道了这些东西要不了你的命，值了。”陈宇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之后啥打算啊？” 姜川一指身下:“先忙正事！” “……” （新人原创新书，上本可能是因为车速问题被封了，新年新书，求推荐求月票啊大大们嘤嘤嘤嗝~ ps：本书后宫文！主角非白非黑，精致的灰！行事不择手段，阴险卑鄙狡诈肮脏，又好姨姐，魏武遗风，君子与道德怪勿入此书！） 第二章 小僵尸找妈妈 是夜，明月高悬。 姜川两人坐在电脑桌前，一遍遍搜索着和僵尸有关的讯息，但找遍了全网也没找到一个和姜川相似的案例。 大多是些乡野传说，都市传说，偶尔还有些香艳故事夹杂在里面，两人本着批判的精神，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卧槽，这特么还有僵尸的本子！”陈宇惊呼。 “这还有cos的呢，不过肤色不像，也不知道为啥这coser非要把自己画成青绿色，跟特么哥布林似的，我皮肤明明是惨白色。” 姜川习惯性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望着屏幕上搔首弄姿的身影却再没了往昔的冲动，只觉得心如冰清天塌不惊。 陈宇鼠标到处乱点，遗憾叹气：“404了…” “行了行了，找点正常网站吧。”姜川摆摆手，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了一阵，却还是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市游乐园鬼屋招员工，扮演僵尸，电锯狂人什么的。”陈宇翻看着手机说道。 “你看什么呢？”姜川凑上前看了眼陈宇手机，发现这厮在看同城招聘，顿时面色一黑：“不是，你特么有那大病吧？” 神经病吧？ 谁家正常人在同城招聘上找僵尸啊？ 陈宇咧嘴一笑，晃了晃手机：“隔壁夏城影视城找群演，扮尸体的，另外市殡仪馆招兼职抗尸工，其实我建议你干这个，万一碰上同类了呢？” “想什么呢？万一同类没碰上，再被认出来推炉里去…”姜川翻了个白眼：“就我这瞳孔，这眼眶，这大指甲盖子，碰上殡仪馆老员工，那不是一眼就露馅了？” “那你就这么天天在家里撅着？” “有啥不好的？”姜川摆烂地往床头一靠，左脚挠了挠右小腿：“现在连饭钱都省了，在家撅着打游戏不好吗？” “那你不boki了？不吃火锅了？不找你爸了？”陈宇又问。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姜川两眼无神地碎碎念：“我已经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欲望，至于我爸…我找他做什么？屁都不放一个就跟我玩失踪，一失踪就是这么多年，害得我变成这鬼样子。随缘吧，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踩着七彩祥云回来养我了…” “哎？”陈宇愣了一下：“等下，怎么就你爸害得你变成这样了？正常来讲，当父母的会把孩子变成僵尸吗？” “嘶…你是说，我爹他其实不是我亲爹？”姜川蹙起眉，把烟头往床头烟灰缸里一杵，旋即勃然大怒：“我早就怀疑他有问题！”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你本来就是个僵尸？”陈宇说着，大手搓了搓下巴：虽然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见过你爸，你们爷俩长得太像了，基本不存在非亲生的可能……” 姜川没理他，自顾自地坐直了身子，脑海里回想着陈宇刚刚说的话：“那按你这么说，我本来就是个僵尸的话，那我爸妈呢？” “反正我看叔叔不像是僵尸，而且僵尸……”陈宇欲言又止：“不是用不了吗？”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妈是僵尸？可我妈死…”姜川说着，话头一顿：“哎？从生理上来讲，我应该也算是个死人对吧？” 两人对视一眼，陈宇瞧见姜川眼里那兴奋的光，心里一突突：“你想干啥？” 姜川又点了根烟叼在嘴上：“呼…咱说咱俩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见过我妈吧？” “嗨卧槽，你别说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陈宇顿时孝了，拿起手机亮起屏保：“晚上十一点半，你带我刨你妈坟头去？” 姜川拍了拍陈宇肩膀，言辞恳切：“我知道，这种事听起来有那么点疯狂，不过没关系，等我见到我妈，我亲自向她赔罪！” 陈宇一脸为难：“别了吧，这大晚上的，多冒昧啊…” 姜川起身穿衣服：“快点的，别墨迹，白天我就出不了门了…” 陈宇不情不愿起身，两人下了楼，上了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 因为陈宇年纪比姜川大一岁，所以去年就考了驾照，考完驾照姜川为了庆祝，买了这辆n手小面包，两人没事就开车去河边烧烤，但大晚上开车去墓地，这还是头一次。 小面包喷射着黑色氮气，一路向着市外驶去，陈宇开着车，思维有些发散，突然他脑袋一抽，猩猩似的大脸露出奇怪的笑，瓮声瓮气开口：“我突然想到个问题，你别生气啊。” 姜川胳膊打在窗边，感受着晚风拂面，略显惬意：“你说。” “你说，阿姨要是僵尸，那叔叔算不算侮辱尸体罪？”陈宇支支吾吾开口问道。 姜川想了想：“虽然对方是尸体，但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应该也算不上侮辱尸体罪吧？毕竟我妈肯定是成年了…” 陈宇愕然：“你竟然还认真解答了？” 姜川耸耸肩：“不是你问的吗？” 车子一路离开市区，行驶了二十几分钟，姜川一指前方：“前面那山坳，拐进去就是了。” 陈宇停下车，姜川下车从后座翻出一把兵工铲，放手里颠了颠，只感觉轻飘飘的，一旁陈宇翻出手电：“我给你打光，但别指望我跟你一块挖嗷！” “行，知道你怂。”姜川指了个方向：“这块上去。” 沿着杂草丛生的崎岖土路七扭八拐，两人来到一处土坡上，月光下，一座坟墓如安静婉约的女子般静静伫立在那里，墓碑上纂刻着姜川母亲的名字。 “就是这了。” 姜川拧好铲子，一旁陈宇打好光，姜川不做废话，一铲子就落了下去。 擦擦擦… 砂土碎石被铲子翻到一旁，黑夜中姜川挖土的声音格外明显。 “嘶，感觉怪渗人的呢。”陈宇搓了搓胳膊：“你不觉得太安静了点吗？” “咋的？你还想来个人陪你唠唠嗑？”姜川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 陈宇心惊胆战地环视一圈：“要不…我放首歌听听？” “你特么有那大病吧？”姜川脸一黑，铲子拍了拍土堆：“刨坟呢兄弟！咋的你还要坟头蹦迪啊？” 陈宇闻言，嘿嘿傻笑起来，一时间倒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终于，在姜川动作飞快地刨了半小时的时候，兵工铲终于是碰到了棺材，发出一声闷响。 姜川连忙将棺材上的坟土扒拉干净，推了推棺材板，发出咯噔一声。 “哎卧槽，不对劲！”陈宇连忙叫住姜川。 “咋的了？”姜川抬头，撑着兵工铲歪着脑袋，姿态活像个二流子。 “正常棺材板应该是钉上的，我爷爷出殡的时候我看他们钉过！”陈宇表情有些惊慌：“你这怎么还滑盖的呢？” “那不正好？”姜川面色一喜：“要是我妈不在这，不就是说明我妈还活——额——没死——额——总之别怕，有我在呢！” 陈宇闻言，明显冷静了许多：“行，那你开棺吧。” 姜川点点头，看了眼身前的棺材，两手微微用力一推。 咣铛一声，棺材板被他掀到了一边，棺材内的景象落入两人眼中——棺材里啥也没有。 姜川撑着铲子，听到头顶噗通一声闷响，陈宇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坑边：“你妈不在家。” “谢谢你，蒙古人。”姜川笑了笑，合上棺材盖，从坑里爬了出来。 两人坐在坟头，姜川点了根烟，心里一阵轻松愉悦，陈宇问道：“之后有啥打算？” 姜川想了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宇不解：“问题是咱俩现在一步也走不出去啊？” “所以就不走。”姜川耸耸肩：“我爸既然什么都没告诉我，就证明他不想要我去找他们，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陈宇哈哈笑了起来，心里悄然松了口气：“说实话，我刚刚真害怕你就这么不管不顾无头苍蝇似的，非要找你爸妈。” 姜川嗤笑：“笑话，认识这么多年，哥多潇洒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陈宇听的直摇头：“就是因为了解才明白，你所谓的潇洒，不过是求而不得后的故作姿态而已。” 姜川哈哈一笑，杵了他一拳：“你特么要是不会说话吧，就闭嘴！” 陈宇咧嘴笑着，伸手拿起兵工铲：“行了，我帮你铲一会，完事了赶紧回去，这个点包宿半价呢。” 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丛林中一阵窸窣，接着一道怒斥声响起：“好孽障，真是叫贫道好找！” 两人听到这动静皆是一愣，下一瞬，一道身影猛然从林中蹿出，月色之下银光乍现，一柄泛着寒光的宝剑劈头向着陈宇袭去。 “盖亚！！！” 陈宇嗷一嗓子，慌忙躲过，抛飞的兵工铲被那宝剑划过，金属手柄顿时断成两截，截面光滑平整！ 姜川也是吓了一跳，手电照向那袭来的身影，明亮的灯光晃得那人一怔，连忙抬手挡光，两人这才看清对方的容貌，竟是一位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老道士！ 陈宇坐在地上飞快往后挪动，躲到墓碑后面，一脸戒备地看着那老头，姜川蹙眉：“敢问这位大爷，您特么谁啊？！” 那老道士没说话，剑指陈宇：“黑天半夜控尸盗墓行鬼祟之事，不思悔改还敢妄图迷惑贫道，孽障好胆！” 陈宇听的一脸懵逼，姜川寻思两秒，看了眼地上被拦腰砍断的兵工铲，然后连连点头，默默往边上挪了挪：“真是罪大恶极，道长你忙你的，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哦~” “不是，谁盗墓了？谁盗墓了！大爷你谁啊？”陈宇两股战战，一指姜川：“再说你知道他是僵尸，你特么砍我干啥啊？” 那老道冷笑一声：“他是僵尸，那这赶尸人自然就是你了！小妖道，没曾想竟还会这赶尸之术，贫道找你可是有些时日了！” “这位道长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姜川在一旁干瞪眼：“我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僵尸，另外我发小今年十九岁，别说赶尸，他可是连女孩子手都不敢摸的，另外我们不是盗墓，这是我妈的坟……” 听到姜川的话，那老道士眉头一蹙，并起剑指划拉几下，往眼前一蹭，凝神看向姜川，接着就是一愣：“嗯？三魂七魄俱在，却又尸气凛然…你是个什么东西？” 姜川想了想：“应该…是僵尸吧？” 第三章 张仙芝 几分钟后，坟头。 再三确认了陈宇只是普通人，姜川也不是个正经僵尸后，老道士抱着拂尘，神色温和地颔首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张仙芝，刚刚误会了两位小友，多有冒犯，还望两位小友海涵。” 姜川目光戒备，没有丝毫放松：“道长这三更半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仙芝捋了捋胡须，笑道：“小友不要紧张，贫道云游四方，此次前来江城，乃是为了追寻一祸乱人间的妖孽，因为携有剑器不便乘车，所以搭了友人的车，行至途中时，贫道观此山阴气汇集，尸气横生，恐有妖孽，便下车前来一探究竟。” 张仙芝说着，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绕着姜川转了两圈：“别说，还真让贫道长见识了…” “僵尸有灵智，很稀奇吗？”姜川问道。 “僵尸乃是尸体因怨气煞气汇集后尸变形成的，有灵智倒是不稀奇，但有灵魂就很稀奇了。”张仙芝捋着胡须。 “怎么个稀奇法啊？”姜川一脸好奇。 张仙芝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这三界六道无论神仙凡人，魑魅魍魉，妖魔鬼怪，花草树木，皆是先有魂而后有灵，此乃天地法则，然而僵尸却无魂而生灵，自然为天地所不容，可以说僵尸本身的存在，就是这天地之间的一个错误。” 说着，张仙芝看了眼姜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纠结了几秒后补充了一句：“而小友你，就是错误中的错误……” “我明白了。”陈宇一脸恍然：“把天地比作电脑，僵尸就是bug！而你，是特么bug出了bug！” 姜川笑了：“我真牛逼！” 张仙芝正捋着胡子，闻言差点没一口唾沫呛着，缓了口气后这才颇为无语地看向姜川：“小友莫要忘形，此事甚是蹊跷，尚不知是福是祸，还是低调为好。” “那道长，您是什么人呐？”姜川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老道：“一剑斩断高碳钢，道长您是修仙的吧？” 张仙芝叹了口气，不禁有些后悔，先前看这一人一尸大半夜在这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什么邪道妖修，没曾想竟然是两个尚未踏入隐界的毛小子，在这刨自家长辈的坟头… “也罢，兴许这便是贫道的因果吧。”张仙芝怅然一叹，缓缓开口道：“非要说的话，贫道乃是练气之境，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炼气士。” “像您这样的人很多吗？你们平时生活在哪啊？”姜川好奇问。 “如贫道这般修为的修士，当世约有数千，多隐居于山野之中勤修不缀，而修士的世界也被称之为隐界。” 张仙芝语气悠然：“所谓一口玄黄气，两点阴阳风，三魂参造化，四象蕴神光，修行之路，便从这一口气开始。” 姜川一拍陈宇肩膀：“您就说犬子能不能修仙吧？是不是得讲究灵根什么的？” 张仙芝呵呵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陈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唯有心思清明，念头通达，方可窥见真我，得见逍遥。” 陈宇瞪着眼睛跟大猩猩似的，目光瞟向姜川：“啥意思？” “就是修真这玩意跟天赋没关系，是唯心的。”姜川看向张仙芝：“道长是这意思吧？” “然也。”张仙芝赞许地看了眼姜川，继续道：“修道一途，心性，毅力缺一不可，凡人天赋便是再好，在这浩渺的天地大道前，也无非是走的更顺当一些，更多还是要看个人的悟性。” “那您能传授个什么功法吗？我想看看我天赋咋样。”陈宇看似憨厚实则发出了极其不要逼脸的发言。 张仙芝闻言莞尔失笑，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古书，书名是铁钩银画的正楷：灵宝冲虚经。 “就当是结个善缘吧。”张仙芝抚须笑道。 “这这…这么宝贵的修炼秘籍，就送我们了？”姜川一脸不可思议。 张仙芝顿时一滞：“小友莫闹，贫道是叫你手机拍照！此乃师门传承之物，岂能随意赠人？” 姜川讪笑一声，掏出手机打开闪光，咔咔就是一顿拍，每一页都拍了有六七张照片，力求无死角。 等将功法还给张仙芝，姜川有些不解问：“那道长，大家天赋都一样，为什么修真者还会这么少？是因为师门传承吗？” “便如贫道先前所言，唯有心思清明，念头通达者，方可登仙路，然而世人多蹉跎，放不下的太多，贫道这般自幼修持者，亦有心结所在，更遑论凡夫俗子了。”张仙芝衣袖轻摆，摇头失笑。 “心结？”姜川眨巴眨巴眼睛，而后咧嘴一笑：“哇哦，爱情。” “小友莫要看轻了贫道。”张仙芝失笑：“今日便如此吧，他日若有闲情，两位小友不妨到江淮齐云山灵宝观一座，贫道定扫榻相迎。” 三人结伴下山，两人眼睁睁看着老道士被司机恭敬地接上了一辆加长大g，然后扬长而去。 姜川两人回到面包车上，陈宇往驾驶位上一靠，伸手道：“给我来根烟。” “你不是不抽烟吗？”姜川掏出一根烟递给陈宇。 陈宇接过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这一天下来，我整个世界观都崩碎了，抽根烟冷静冷静，咳咳…” 陈宇呛了口烟，咳了两声，然后掐了烟，把车打着火：“先是你变成了僵尸，晚上出来又碰上个老道士，还差点被给了一剑，现在能成仙的修炼功法就在咱俩手机里，我这一天受到的冲击比我这过去十九年还多吗，总觉得像特么做梦一样。” 说着，陈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刚怎么不问问道长你爸的消息？你爸的失踪应该和隐界有关系吧？” 姜川微微摇头：“我只是觉得这道长出现的时机有点巧，留个心眼总归是没错。” “也是。”陈宇点点头，一脚油门蹿了出去：“咱现在上哪？” 姜川晃了晃手机，咧嘴一笑：“回家，先把功法抄下来，哥带你长生！” 陈宇闻言，也是有些豪情万丈，声音低沉中二勃发地开口：“仙人之下我无敌！仙人之上一换一！” 姜川：“傻*” 陈宇：“……” 第四章 同学聚会 “所谓灵宝，指的是宝精养神的修真之法，冲虚则是指升天成仙，灵宝冲虚经全意是宝精养神的升仙经法。” 两人这边回到家，姜川一边抄着功法，一边给陈宇做着讲解。 “幸亏有你啊！”陈宇感慨。 “是啊，幸亏有我啊！这玩意对你来讲还真有点超纲呢。”姜川哼哼一声。 陈宇连忙问：“那再往后呢？经文是怎么讲的？” 姜川哼哧一笑：“再往后咱就得上网查了，我也看不太懂了。” 姜川成绩不好，差不多四百五左右，而这四百五里，得有一百三四都是语文吊着，但即便如此，要他解读这灵宝冲虚经还是会很吃力，只能模糊理解个大概意思，却又不得其法，无奈只好等抄好了上网搜。 清瘦的瘦金体在纸面铺开，姜川一字一句将经文抄到笔记本上，经文字数不多，字数不过十页，姜川却抄了很久，生怕写错了一个字。 值得一提的是姜川字也不错，一手瘦金结构和谐分明，撇捺之间又带着些许行书的飘逸，这是他独有的字体，花了几年水磨工夫练出来的。 “抄好了！”姜川放下笔，看了眼窗外，拉上窗帘：“天也亮了…” “我先睡一觉！”陈宇往床上一倒，一秒入睡。 姜川则是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电脑，逐字逐句地开始给经文做注释。 一直到下午两点，陈宇这才停下了震天响的鼾声，抹了把脸，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瞧见姜川坐在电脑前写着什么，突然一激灵，瓮声瓮气开口：“卧槽，我梦到你变成僵尸了！” 姜川看智障似的瞥了他一眼，抬起右手，给他看了眼自己那乌漆嘛黑的指甲。 陈宇怔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功法呢？” “差不多都弄明白了，不过…嗯…”姜川拿起笔记本：“太易玄黄，无象无光，乾清坤浊，始分阴阳…” 陈宇一脸懵逼：“啥意思？” “就是说这个混沌啊……”姜川停顿了一会，想到对方的理解能力，话锋一转：“就是天地初开的意思，当然，字面意思是这个啊，从后续看，这里讲的应该是‘炁’。” 陈宇：“张楚岚？” 姜川连连点头：“哎，就是那个，不过叫法有很多，具体应该称之为玄黄气，又或者说是混元气，总之就是一种混沌的气，存在于天地之中，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气吸收到身体里，借用这气来淬炼体魄，这是第一阶段，也就是道长所谓的练气。” 陈宇皱着脸：“缥缈，太缥缈了…” “我刚刚注释的时候就在想啊…”姜川从怀中掏出他父亲留下的那枚玉璧：“这个什么玄黄气，能不能就是这玉璧上吹出的凉风？” “能吗？”陈宇接过玉璧：“僵尸也能修炼吗？” “管他呢，我先试试…”说着，姜川盘腿往床上一坐，心中默背着练气境的功法，两手捧着玉璧，心思放空，调整着呼吸节奏，看起来倒也是像模像样的。 十几秒后，姜川陷入沉静，陈宇也没打扰他，拿出手机靠着床头看起小说。 没曾想，他这边刚躺下，姜川身前突然光华大作，那玉璧竟然凭空飞起，落到了姜川额前，通体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陈宇张大了嘴巴想要惊呼，突然意识到姜川正在修炼，又连忙捂住嘴，震惊地看着姜川。 此时的姜川感觉很是奇妙，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一股混杂的气息包裹着，仿佛被春风托着一般，心思空明，灵魂通透。 一道道奇特的气息自额前没入体内，在他身体里不停游走，不断循环，最终没入骨血，藏于细胞。 卧槽这感觉太奇妙了！ 姜川满心欢喜，心神跟着那气息在体内循环了几圈后，就迫不及待地脱离了这种状态，打算跟陈宇讲一下这种奇妙的感受。 睁开双眼的一瞬间，玉璧重新落入掌中，姜川发现陈宇打着地铺呼呼大睡，拉开窗帘一看，天边朝阳初升，再一看时间，早上六点。 “哎！别睡了，醒醒！”姜川跳下床，给了陈宇一脚。 陈宇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姜川连忙坐起身：“卧槽你终于醒了！整整两天！这马上第三天了，高考成绩都快下来了！” 姜川有些不可思议：“我感觉我就修炼了一小会。” 陈宇满脸兴奋：“那你有什么感觉没？” “你等下！”姜川背过身去，低头摆弄了一会，然后转过身，耸耸肩：“没有。” 陈宇：“……” 啊不是，我不是问你这方面啊… “要不你也试试？” 姜川把玉佩递给陈宇，陈宇没接，摇了摇头：“今天下成绩，到时候我还得回家呢。” 姜川纳闷：“你都要修仙了，还特么管成绩？” 陈宇无奈：“我当然可以不管成绩，但我爸妈可都等着呢。” “跟他们说你要修仙。”姜川大咧咧道。 “那他们得先把我修一修…”陈宇哼哧哼哧地笑：“跟我说说你修炼时候啥感觉？” 姜川回想了一下先前修炼时的感觉：“就是一团气在你体内转了两圈，没感觉有多长时间，但是会感觉很舒服。” “舒服？哪里舒服？” “嗯…”姜川寻思了一会，抱着膀子骚里骚气地晃了晃：“浑身上下，深入到灵魂那种，感觉很润~” “这么骚吗？”陈宇咧嘴笑着，起身穿衣服：“对了，你看班级群了吗？晚上七点毕业聚会，你去吗？” “我不太方便，我这一具尸体吃不了喝不了的…”姜川不太想去，寻思寻思：“算了，好歹同学三年，去看看吧，露个面就得了，说没说上哪？” 陈宇拿起手机看了眼：“龙山温泉山庄，一人八百。” 姜川蹙眉：“那不是在市外挺老远吗？跑那地方干什么去啊？” 陈宇耸耸肩：“说是吃饭唱歌带温泉住宿全套，王贺找了关系便宜点。” “找特么啥关系啊？四十来个人充其量摆三桌，一桌撑死三千块，温泉住宿套票俩人标间才三百，一人八百他玩呢？”姜川劈手夺过手机，瞧见班级群里王贺正大谈特谈自己认识人有关系的事。 “平时就跟个二逼似的，这一毕业干脆不装了。”姜川轻嗤，手机一丢：“不去了。” 陈宇拿起手机看了眼，又唯唯诺诺地看向姜川：“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看特么谁？”姜川一歪脑袋，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型智障，用力拍了拍桌上写着功法的笔记本：“看那个把你当备胎，叫你买小雨伞，自己跟别人在沙发上玩口蛇之交的暗恋对象？还是特么去看王贺装狗篮子？大哥你要修仙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还是说你就好这一口？” 陈宇嘴一撇：“嗯呐，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喜欢老师你…” “哎哎哎？”姜川瞪眼一指陈宇，陈宇连忙闭上嘴巴。 哼哧一声，陈宇闷声开口：“那我都陪你去找你妈了…” “行！你真行！”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陈宇，姜川拿起手机给陈宇转了两千过去，而后用力地指了指他：“去就去，但是你给我记好，你是去斩断前缘的，绝对不能喝酒，功法的事你给我烂肚子里！” 陈宇憨憨点头，一脸的信誓旦旦。 姜川板着脸，总觉得心里有些没底，旋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下来。 第五章 送子观音 陈宇是个憨憨，从小就是。 两人是小学开学的头一天认识的，那时候姜川六岁。 那是夏末的时候，天气正燥，姜川正在小区葡萄架下玩蚂蚁，就看到陈宇推着滑板车风风火火的从一个坡上冲了下来。 那时候的陈宇比他高一个头，壮的像个小牛犊子，姜川却丝毫不怵，上去就是一句：“哎，借我玩会呗？” 之后的两个小时，就是姜川推着滑板车到处跑，陈宇兴高采烈地在后面追。 第二天小学入学，姜川看到陈宇咧着大嘴向自己招手，然后两人就这么玩到了十八九。 虽然说长得人高马大，壮的好像个活金刚，但陈宇的性格却十分宽厚，姜川很了解自己这个发小是个什么样的选手。 总是会喜欢那些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却又不敢表白，人家稍微卖点好，就屁颠屁颠地凑上去，以各种暖男的行为默默保护对方，结果自然是被当成备胎使唤。 就比如这次陈宇想要见的女生，是姜川班里的英语课代表，名叫陆雪，一个姜川完全get不到哪里好看，但是比较白净，说话柔声细语的女生。 起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直到陈宇有次没写作业，陆雪笑笑说没事，然后不声不响地帮他瞒了过去。 自那之后，陈宇的目光就时常流连在陆雪身上，并有了一种错觉：她对我有好感。 姜川不喜欢陆雪，兴许是因为没有母亲保护的原因，姜川自小戒心就很强，尤其擅长看相，并非是算命那种，而是从第一眼见到一个人，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如何，基本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奉劝了陈宇：这八成是个茶。 陈宇没听，依旧舔的欢实，偶尔问姜川借钱给人家买奶茶饮料零食什么的，姜川瞧他舔的开心，干脆就随他去了。 直到有一次，两人在网吧打游戏，陆雪又打来了电话，陈宇正打团，于是就开了免提，坐在旁边的姜川第一时间听到了电话那头陆雪声音有点不对劲，想都没想抬手就把电话录音了。 然后电话那头，陆雪想让陈宇帮忙买盒套… 姜川当时整个人都特么惊了，这种侮辱性的话都说得出来？ 看着陈宇那难以置信的受伤小眼神，姜川幸灾乐祸地一通狂笑，然后去买了盒套子，并在每一个套子上都用针扎了最少两个孔后，以自己还没用完的名义帮陈宇送过去了。 之后两个月里，姜川再没提这事，只听男生体育课的时候偶尔会兴高采烈地议论，陆雪在隔壁班班长家沙发上，与对方发生了口蛇之交，然后陈宇就会一脸黯然地沉默下来。 直到年后开学时，陆雪突然显怀了，在班里闹出不小的风波，姜川这才默默把通话录音发到了班级群里，顺便将对方那点破事全发到了群里。 然而这么严重的事最后却并没能牵扯到姜川身上，因为他只是在群里问了一句：知道是怎么怀上的吗？要不你猜猜？ 然后就咬死不松口，只说帮忙送了套，其他啥都不知道，敢找茬咱就法庭见，最终令前来撕逼的两家家长铩羽而归。 经此一战，姜川喜提外号：送子观音！ “哼…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傍晚六点，姜川叼着烟站在窗边，明明这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但每每想起来依旧能让他激动地无法自拔。 高考成绩已经下来了，482分，比预计高了三十分，也算对得起这三年吃喝玩乐的时光。 这高中，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大学… 姜川指尖夹住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大学对他而言已经无所谓了，自从获得了修真功法之后，他的心就彻底野了。 我已经尸变了，我已经修真了，我已经不是芸芸众生中庸碌的一员了！姜川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我想做的，我想要的… 恍惚之间，一道温柔的倩影在脑海中闪过，接着陈宇的憨笑声又在脑海里回荡起来，将他那逐渐猖狂的思绪拉了回来，眸光再次清明。 “他妈的…” 门铃声响起，姜川前去开门，门外陈宇穿着米色休闲衫，黑色休闲裤，脚下踩着一双高帮板鞋，不仅如此，这猩猩还理了发，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姜川见他这精神的打扮忍不住乐了：“余情未了啊？” 陈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她，现在我过的比以前更好。” 姜川闻言，轻嗤一声：“人家又不喜欢你，你过得怎么样，除了我没人会在意。” 陈宇一想也是，顿时脸色一垮，看起来大受打击，再没了刚刚意气风发的样子。 姜川瞧他这不争气的样，也是无奈叹气：“要是你实在喜欢的话，我就把她送给你怎么样？” “送给我？”陈宇懵了。 “嗯哼~”姜川两手一摊：“当初我就有这么想过，毕竟我看你是真上头，所以那件事之后，我本想趁着陆雪精神不稳的时候彻底毁掉她，然后当成生日礼物送你的。” 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黑指甲，姜川悠悠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能那么干，再说万一你又玩起暖男那套，反而是害了你，所以就放弃了，怎么样？要试试吗？今晚就是个不错的时机。” 陈宇顿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姜川真能做到这种事，这厮对人性格和心理有着极其变态的洞察力，而且长得帅，又会说，总是能一句话说到人心里去。 姜川也不着急，就抱着胳膊乐呵呵的看着他。 “还是不了…”最终陈宇叹了口气，拒绝了这个提议：“咱还是赶紧过去吧。” 姜川嗤笑一声，穿好衣服下了楼，陈宇开车，直奔市外。 开了有半个多小时，两人来到了龙山温泉山庄，落日余晖洒在身上，姜川惊讶发现今天这阳光照在身上，刺痛感竟然小了很多。 是因为修炼了功法的原因？ “哎！这儿！”山庄酒店门口，一个瘦高男生向着两人招手，男生正是姜川口中的二逼，王贺。 两人刚到门口，王贺就开始冲姜川哔哔起来了：“怎么还开那老破车呢？啥时候换车啊？” “这车挺好的啊？”姜川回头瞧了眼自己那秋名山神车：“走哪都挺方便，看谁不顺眼往车里一拽，暴揍一顿再一脚踹出去，多省事啊！” 王贺笑的有点勉强了，他一直都看不惯姜川，心里总有些妒忌，长得帅，打球好，经常被女生表白，哪怕成绩再烂各科老师也都喜欢他，还有种混杂着潇洒与孤独的独特气质，那是他怎么也学不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总喜欢挑姜川的毛病，一点事都要阴阳怪气地嘲讽一波，两人不对付已经很久了。 今天再次见面，姜川给他的存在感更加强烈了！ 阴森诡谲却又缥缈出尘，两种不同的感官混杂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令他看起来更有气质了。 想到这，王贺心里妒忌更甚，忍不住又开始阴阳怪气：“这么拽？高考多少分啊？” 姜川闻言顿时一愣：“你怎么知道高考结束那天你喜欢的许静跟我表白过？” 王贺：“……” 真特么草了！ 第六章 复活吧！ 当两人进到包厢的时候，班里人基本已经到齐了。 偌大的包房里摆了三张大圆桌，中间的圆桌边，风韵成熟的班主任张慕红正被学生簇拥着坐在主位上。 “哎呦，这不是我张姐吗？” 姜川笑嘻嘻凑到张慕红身边，用力抱了对方一下，张慕红笑脸有些发红，嗔怪地拍了姜川一下：“没个正形！” 班主任张慕红，姜川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容貌秀美，三十五六的年纪，接近一米七的身高。 虽然眼角已经有了点鱼尾纹的痕迹，不过皮肤和身材管理都很不错，瓜子脸秀气十足，一双圆眼仿佛蕴着笑意，言行知性温婉，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因为了解姜川的家境，并且姜川语文成绩又拔尖，又写了一手漂亮的书法，以及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导致张慕红对他格外照顾，姜川在她的课上哪怕坐窗台上玩手机吃零食，张慕红都视而不见。 “成绩怎么样？”张慕红把姜川拉到身边，仰头看着姜川问。 “四百八呀四百八，比预计高了三十分。”姜川竖起三根手指，咧嘴笑道。 张慕红看起来有些失望：“我记得你有二级运动员证吧？叫你考体育生你不考…” 姜川推了推旁边的班长赵悦，赵悦没好气地串了下位置，给姜川和陈宇腾出地方，姜川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往张慕红身边一坐。 “您放心，我这人主意正着呢！”姜川挽着张慕红的手臂，笑道：“高中三年，你看我啥时候吃过亏？” “那你怎么想的？”张慕红看向姜川。 “就江大嘛，不大不小一个二本，我文科生四百八，足够了。”姜川咧嘴：“混混日子，学学管理，开个小店。” 张慕红黛眉微挑：“就这些？” 姜川笑着认真敷衍：“当然还有些其他的打算，不过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慕红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嘟嘟囔囔的：“你这孩子怎么想的，走体育生多好，江大能有什么好发展…” 姜川陪着笑，目光少有的温和。 张慕红是少有真心对他好的人，不可否认姜川对其也有着深厚的感情，有些是亲情，更多其实是男女之间的好感。 除了陈宇，没人知道姜川其实喜欢年龄大的，这也是他拒绝了其他女生表白的原因。 姜川觉得张慕红兴许是有所察觉，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排斥他，只是有意无意地和他拉开些距离，之后还会一如既往地照顾他，这让姜川心里很是感激。 转头看了眼陈宇，这猩猩目光飘忽，时不时就往隔壁桌看上一眼，姜川扫视一圈，发现个有意思的现象。 班里人缘最好，成绩最好一批人都坐在自己这中间的圆桌上，一些小团体则聚堆坐在最里面，人缘不好成绩不好的，基本都坐在靠门的桌边。 姜川不知道这些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过自己这位置绝对是属于c位了。 陆雪就坐在靠门的桌边，陈宇时不时就往她那方向瞄上一眼，然后心不在焉地跟旁边班长等人闲聊。 说起来，陈宇的人缘其实比姜川还要好上一些，姜川属于外热内冷，很难和人处到一起，陈宇却能轻松融入班级里任何一个圈子，陆雪那次事件后被全班排斥，和陈宇的人缘多少也有些关系。 “哎，陈宇，你考了多少啊？”班长赵悦好奇问。 陈宇笑的憨厚：“四百七。”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张慕红又开始了：“你也是，叫你考体育生你不考！” 陈宇讪笑，“老师，我就是力气大点，运动天赋照姜川差远了，打球也没系统学习过，还不如考个二本呢。”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要不当兵？”张慕红问。 陈宇大嘴一咧：“姜川说他要开个店，给我四成股份。” 张慕红看起来更生气了，逮着姜川就开训：“你攒点钱，万一以后急用钱呢？先好好上大学，毕业了找个班上，那钱留着将来买车结婚巴拉巴拉…” 周围其他人看起了笑话，对这种场面也都见怪不怪了，等王贺进来硬挤到中间这桌后，服务员开始上菜。 王贺咋咋呼呼地和周围人侃天说地，陈宇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茶盏，姜川则是和张慕红小声聊天，等菜上齐的时候，包房内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向张慕红。 姜川二话没说，给张慕红开了瓶啤酒满上。 王贺本就因为这座位有些不满，这时候注意到姜川的指甲颜色，顿时大呼小叫地叫嚷起来：“呦，怎么还涂上黑指甲了？” 姜川头也没抬：“你妈葵水凝固在上面了。” 话音落下，包房内顿时哄堂大笑，张慕红嗔怪地拍了姜川一下，王贺气的脸色涨红，骂了句他妈的，消停闭嘴了。 张慕红端起酒杯，目光环视一圈，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三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你们也都毕业了，今后会有各自的人生道路…” “我不想劝诫你们要怎样如何，我只希望…”张慕红再次环视一圈，最终目光在姜川脸上停顿了一秒：“希望你们的人生没有遗憾，没有后悔，希望你们能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希望你们往后的人生一片坦途。” 说着，张慕红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众人纷纷起哄叫好，跟着干杯。 一旁姜川端着酒杯，短暂地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一口干杯。 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一路来到胃袋，姜川突然感觉到体内气息一阵躁动，那缕刚刚修炼出的玄黄气被体内原本阴冷的凉气所裹挟着蹿到胃里，瞬间炼化了那一杯啤酒！ 然而这也令姜川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反胃，连忙捂住嘴快步离开包厢，一旁张慕红看着姜川的背影，眸光流转间带着一丝纠结。 毕竟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张慕红很清楚姜川对她的心思，刚刚那番话其实更多还是对姜川说的，此时见姜川离开，还以为他是伤心了找理由避开自己，毕竟谁会喝一杯酒就吐？ 我是不是说的有些… 张慕红摇摇头，不，张慕红，你女儿都十六岁了，这样是最好的结局，这样才是对他的负责… 就这样吧！这样就好！ 张慕红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姜川冲出包厢，一路冲进卫生间，扶着洗手台干呕一声，深吸口气想要控制住这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然而随着两道气息的盘旋，他惊讶发现自己心脏竟然缓缓跳动了起来，身体也逐渐有了知觉。 “练气淬体…” 姜川喃喃，心里不停思索着自己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玄黄气有着淬体的功效，而这阴冷的气息可以让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身体，此时两道气息相互影响，竟然让自己这具尸体‘活’了过来！ 姜川捂着胸口，感受着那久违的心跳，不由一阵满足，他连忙钻进卫生间隔间，脱下裤子开始摆弄起来。 复活吧！我的二弟！ 第七章 真心话 当姜川回到包房的时候，包房内气氛正热闹。 陈宇正喝着饮料，见姜川回来，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姜川凑到他身边，喑哑的声音带着丝丝兴奋：“龙抬头了！” 陈宇：“噗——” 姜川美滋滋地回到座位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经过刚刚的实验，他发现体内那股阴气可以自由控制身体变化，但只是形态变化，并无生理上的反应，而变化的差异大小与否则取决于阴气总量，如果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的话需要不小的消耗。 而玄黄气则可以淬炼他的身体，提升身体的强度，并且气息流转之间，他的身体会逐步恢复生前的一些反应，比如心跳，脉搏等，但可惜眼下体内的气并不多。 而两种气共同运转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会无限接近于活人状态，不仅心跳脉搏，身体反应全部恢复，同时体感，痛感，外貌等也会完全恢复。 全身上下只有尸毒无法逆转，但是却可以通过控制将尸毒全部封锁于体内，不过想要做到这一步，估计要把他体内那点玄黄气全部榨干。 而想要摆脱童子身的话，以姜川此时体内气的总量来看，大约只够他坚持三分钟左右，并且两种气息必须相辅相成才能完全掌控身体。 三分钟嘛，总比没有好… 姜川心理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反正等修为上去，时间自然也就增加了… “没事吧？”身旁传来张慕红关切地声音。 姜川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先前吃多了，突然干一杯冰镇啤酒，有那么点顶到了。” “你来之前吃过饭了？”张慕红问。 “嗯，之前饿了，塞了不少。”姜川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肚子，睁眼说瞎话。 张慕红笑了：“什么东西那么好吃？吃那么多？” 姜川搔了搔头发：“额，泡面火腿肠…” 张慕红无奈摇头：“你啊，平时多吃点有营养的，自己在家做点菜，别总嫌麻烦。” 姜川笑笑：“主要是懒得动。” 张慕红闻言沉默了一瞬，温和道：“那就找个勤快点的女朋友，小伙儿长这么精神，别总对付自己。” “没那个好运气，碰不上老师你这样的完美女性啊。”姜川笑嘻嘻调侃，眼底闪过一丝炽热，然而很快又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姜川自知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从不吝将自己的善意留给那些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所以他从未想过通过什么手段去达成对张慕红的想法。 在姜川看来，张慕红能家庭美满就可以了，至于他本身并不是什么对感情执着的人，尤其是从未开始的感情，而且以他自身的条件来讲也不可能会缺女人，所以姜川看得很开。 独自生活这么多年，姜川比同龄人更能拿得起放得下，尤其是对感情方面。 张慕红听到姜川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脸颊带起一丝红晕。姜川很喜欢看她掩嘴笑的样子，这动作放一般人身上就显得很矫情，但张慕红做出来却有种知性温婉的美感。 和张慕红聊了一会，姜川一转头，发现陈宇竟然还在那偷瞄陆雪，这让他感觉很无奈。 而且其实让姜川比较在意的是，陆雪竟然真的参加了这次毕业聚会。 这一年来陆雪的境遇不怎么样，顶级绿茶，口蛇之交，帮我买套，各种难听的称号基本都挂在了她脑袋上，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女生而言，基本算是社会性死亡了，就算是再有哪个男生接近她，八成也是奔着打一炮去的。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参加这次毕业聚会，真的不怕尴尬吗？姜川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 酒过三巡，随着时间过去，包房内的人也越来越少，王贺先一步离开了包间去安排ktv包房，包厢内就剩下一个个小团体还在喝大酒，男生女生们抱在一起鬼哭狼嚎，为逝去的高中生涯痛哭流涕。 姜川没跟他们搭茬，而是一个笑话接一个笑话的抛给张慕红，张慕红笑的花枝乱颤，一旁陈宇赵悦等人在那回忆青春，姜川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突然，隔壁桌陆雪站起身来到姜川两人身边，随着她的动作，桌上的气氛突然有那么点微妙，众人虽然都还在聊天，但注意力却都停留在了三人身上。 “有事？”姜川往椅背上一靠，眉梢微挑，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路数。 陆雪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当初是你动的手脚吧？” “你应该清楚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姜川轻轻摊开手，语气平静：“你就是问一千一万遍，我也什么都没做过。” “你真厉害，也真挺可怕的。”陆雪清瘦的脸上带起一丝笑意：“不过毕竟是我有错在先，玩过了火。” 姜川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莞尔：“其实不管你信不信，当初的事我很抱歉，对一个女生用这种手段，多少是有那么点过分。” 陆雪也是有些惊奇，她印象里姜川就没说过这种软话，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是…真心话？” “假的，我根本不是那种喜欢后悔的人。”姜川耿直地耸耸肩：“不过毕竟气氛到这了，你也坦荡荡地站在我面前了，那我也不介意说几句好听的，帮你给过往翻个片。” 陆雪顿时忍俊不禁：“那你还真是好好给我上了一课。” 说着，她又看向陈宇，笑道：“当初是我不知好歹，事实证明我的确配不上你的喜欢，和某些人不一样，这的确是我心里话，你将来肯定能遇到更优秀的女生，当初的事情，确实是对不起了。” 陈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憨厚地笑了笑：“没事。” 陆雪拿起酒瓶跟两人碰了下杯，然后咕嘟咕嘟两大口，打了个招呼便先离开了。 姜川身边，张慕红轻轻拍了下姜川胳膊，语气有些嗔怪：“你说你干的那些事，给人伤害多大？” “瞧您这话说的，什么伤害不伤害，那叫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姜川点了根烟，轻嗤一声：“而且看她这心态改变，说不准将来就是个人物。” “你可有理了！” 张慕红没好气地杵了他一下，姜川嘿嘿一笑，连忙躲闪。 余光瞥了眼陈宇，这猩猩正在和赵悦几人侃大山，像是解开了什么心结似的，笑得可开心了，姜川轻笑一声，感觉这毕业聚会倒也不算白来。 虽然包厢里只剩下一半人左右，不过气氛却依旧热烈，然而正当众人打算最后一杯酒结束，去唱歌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女生惊慌失措冲进包间：“不好了，王贺被人打了！” 姜川拍手：“漂亮！” 第八章 两个选择 当一众师生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王贺捂着脸，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让一让让一让！”张慕红上前，周围同学连忙让开位置，见到王贺捂着脸，黛眉一簇：“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王贺脸色涨得通红，他感觉自己今天真是脸都丢尽了。 原本想出点风头压一压姜川，却三番两次被人家毒舌怼了回来，订好的ktv包房也被人抢了，还被当着几个女生面甩了一巴掌。 对面都是三四十岁大老爷们，搞得他连还口都不敢，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最特么气人的是，自己那个在这做经理的表哥竟然告诉他别惹事，还剩下两个包厢同学挤一挤算了，然后就招呼着那个什么罗哥进了屋。 一旁许静神色愤懑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刚刚我们来开包房，正好那帮人过来要订最大的包房，结果房间都订没了，那人看我们订的是v包，就跟吧台说把我们的包房给他们一个。王贺不愿意，跟吧台说不给，那人就撞了王贺一下，王贺跟他理论，结果被人打了一巴掌，最后吧台还把包房给那帮人了。” “他们在哪个房间？”张慕红站起身。 许静连忙道：“v888。” “你要干什么？”姜川连忙拉住张慕红胳膊。 “我学生被人打了，这事肯定得要个说法，要么道歉，要么报警。”张慕红语气平和，却有种不容反驳的坚定。 说着，她起身向着包房的方向走去，姜川快步跟了过去，陈宇也连忙跟上，有几个男生想一起跟着，却被姜川制止了：“在这等着。” 三人一路来到包房门口，却看到包房门正开着，一个经理打扮的男子陪着笑站在门口：“就选这些呗？那罗哥你们好好玩啊…” 说着，他招了招手，包房里出来一排公主，男子低声骂了一句：“都什么肌霸玩意…” 话音刚落，转头看见姜川三人过来，愣了一下后连忙又迎上前：“哎，几位是小贺的老师和同学吧？” 张慕红点点头：“您是…” “哦，我是他表哥曹智，在这做经理。”曹智神色有些歉意：“那个，这事是我对不住各位，王贺那边等回家我登门道歉，您看这事要不就算了吧？” “你不是他表哥吗？”陈宇不解：“你表弟都被人打了。” “没办法，我也膈应，但咱说我也得挣钱吃饭啊。”曹智无奈：“要是别人就算了，这屋里这帮人都是老客户了，来一次就少说也消费个万八千的，对公司来讲那肯定还是业绩最重要…” 曹智没说完，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事的，我只想他们给我学生道个歉。”张慕红微微摇头：“今天本来应该是他们这一年来最开心的一天，我不想因为这种事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回忆，如果解决不了，我们报警就是了，和你们公司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是，姐，你看你这…”曹智有些为难。 张慕红没说什么，快步走到包房门口，敲了敲门，推门进屋。 姜川和陈宇跟在她身后，三人进了包房，姜川环视一眼，十个人，五男五女，女的全是公主。 刚进包房，张慕红就是一愣，目光看向沙发上一个搂着公主，看起来差不多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罗刚？” “张慕红？”那个叫罗刚的男子一脸醉意，表情看起来有些错愕：“你怎么在这呢？” 张慕红见他的样子，黛眉微蹙：“我学生被你们给打了，我来要个说法。” 姜川低声开口：“张姐，你认识？” 张慕红张了张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带起了一丝红晕，不自觉躲闪起了姜川的目光：“我…我前夫……” “前夫？”姜川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凑到张慕红耳边压低了声音：“我怎么没听说老师您离婚了？” 张慕红心跳有些加速，没等说些什么，就看罗刚端起就瓶：“哦，那不好意思啊，我自罚一瓶，给你道个歉。” 听到这话，张慕红心里的旖旎顿时消散一空：“给我道歉？你应该给我学生道歉！” 罗刚神色颇有些无奈：“行，那叫你学生过来，一块喝两杯。” 张慕红蹙眉：“你给人家道歉，让人家过来，这是谁给谁道歉？” “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谁打的我学生，谁去给我学生道歉。” 罗刚气笑了：“不是，你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啊…” 张慕红点点头：“好，这是你说的，姜川，报警。” 罗刚拍桌而起：“你他妈…” “哎哎，别激动。”姜川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冲陈宇抬了抬下巴：“你先带张姐出去。” 陈宇二话不说，拉起张慕红就走，顺手带上了房门。 “你又是怎么回事？”罗刚见姜川留在包房内不走，有些好笑：“小伙子来平事儿的？” 话音落下，包房里其他人都笑出了声，都觉得姜川这举动挺有意思的，十八九岁男生逞能硬装，倒是没人当回事，全等着看他笑话。 姜川也笑了，拉起一个矮凳坐到茶几前：“其实我对王贺被打这件事还真没什么感觉，毕竟我跟他向来不合，但是你刚骂了我的恩师，我不做点什么总归是说不过去，不如这样吧……” 说着，姜川单手抠住茶几上那两米多的大理石桌面，然后哗啦一阵酒瓶摔碎的声音，在众人惊骇错愕的目光中，那张少说也有二百多斤的茶几竟然被他单手抓过头顶。 姜川一手举着茶几，竖起两根手指：“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包房外，陈宇守在包房门口，张慕红听到房间内酒瓶碎裂的声音，顿时面色一变，连忙就要冲进屋：“是不是打起来了？姜川！” “他没事。”陈宇拦住张慕红，瓮声瓮气道。 张慕红还想说些什么，就听道包房里罗刚在大喊：“第一！我选第一！兄弟你冷静，有话好说，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走到违法犯罪的道路上…” 张慕红愣了下，然后包房门打开，姜川神清气爽地走出包房。 张慕红连忙上前，拽住姜川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姜川乐呵呵让开身子，房间里罗刚几人排着队，蔫头耷脑地走了出来，见到张慕红，罗刚连忙上前，声音隐隐有些发颤：“慕红…” “嗯——？”姜川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张慕红纤细的腰肢，脑袋一歪看向罗刚：“你刚说什么？” 张慕红突然被姜川揽怀里，顿时心里一跳，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有些无力地推了下姜川：“小川你干什么，放开我，听话…” “红姐，红姐…”罗刚脸皮一抽，心情有些复杂：“我这…喝了点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刚才真是对不住……” 张慕红闻言也顾不上姜川的无礼举动了，面色一板，再次恢复了老师的威严。 “谁打了我学生，道歉！” 第九章 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朋友的情谊啊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呃呃~” 二十分钟后，v888包房内，陈宇抱着话筒扯着嗓子嚎叫，姜川坐在张慕红身边，乐呵呵地给张慕红扒着开心果：“张姐你什么时候离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张慕红面色红润，好在包房内光线昏暗看不太出来，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有段时间了，差不多去年八九月份…” 姜川笑的很开心：“怎么就离了呢？” 张慕红见他那开心的样子，不禁莞尔：“他之前给公司女老板当了一段时间司机，他跟我提离婚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在外面都有儿子了，想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没提过，现在跟我女儿两人生活也挺好的。” 说着，她又有些好奇地看向姜川：“你刚刚…怎么做到的？他那人我知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丢了什么也不能丢面子，你是怎么让他们道歉的？” 姜川悠悠道：“我把酒瓶一摔，往脖子上一怼，告诉他们要是不道歉我当场就死这，溅他们一身血，他们就怂了。” “那也太危险了…”张慕红声音柔柔地，看到姜川脸上狡黠的笑，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净唬我！” “张姐，那你现在是恢复单身了？”姜川目光直直地看着张慕红，眼里的侵略性已经毫不遮掩了。 张慕红点点头，霞飞双颊，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黯，轻轻别过头：“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我也没心思再找了…” 姜川撑着下巴，歪头注视着张慕红：“那张姐…” “小川。”张慕红打断了姜川的话：“我已经三十六了，比你大十八岁，你不过才十八，多好的年纪啊，好好上大学，找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 张慕红话头一顿，心里轻叹，她其实也喜欢姜川。 高大英俊，年轻幽默，还会说话，之前没离婚的时候也就算了，她是个本分女人，对感情这种事清醒的很，只当他是个单纯倾慕自己的学生，这种事没什么好稀奇的，上一届的时候还有毕业生跟她表白呢。 但自从离婚后没了情感依靠，再面对姜川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言语中潜藏着的情感，以及肢体接触时对方身上传来的少年气息，张慕红其实早就招架不住了。 她讲课时会频繁地往看姜川的方向，偶尔会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怦然心动的同时却要绷着脸保持严肃。 不仅如此，她还要时刻提醒自己两人之间的年龄差并不合适，在受尽煎熬的同时内心又有种禁忌的兴奋感，告诫自己远离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暗示对方自己内心的情感，让她整个人都沉沦其中脱身不得。 每次下定了决心要斩断这畸形的情感关系，很快就会被姜川眉眼间的柔和给那决心毁的一干二净，好在她隐藏的很深，并没有让姜川察觉到什么。 而张慕红今天也下定了决心，想要借此机会彻底结束这段感情。 姜川正要开口，就看到王贺拎着酒瓶端着酒杯，往他身边一坐，自顾自倒上酒，碰了下姜川的杯，然后一饮而尽。 姜川见状愣了下，张慕红的情绪也有点不那么连贯了。 “谢了啊。”王贺突然开口。 “谢我干什么？”姜川瞪了他一眼，这二逼就不能换个时候过来吗？ 王贺没说话，刚才打他那人过去当着一群人面跟他诚恳道歉，临走还给他塞了五千块钱，顺便把包房让出来了。 别人还以为是张慕红沟通起效果了，只有他注意到那群人临走时候跟冲着姜川点头赔笑，一时间以往对姜川的妒忌心情竟然再提不起半点，只感觉自己以前针对姜川的样子挺可笑的。 拍了拍姜川肩膀，王贺没说什么，只是唏嘘道：“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姜川脸色一黑：“你特么可给我滚犊子吧！” 一把将王贺推了出去，旁边张慕红笑的花枝乱颤，姜川笑骂了两句，寻思寻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先前包房被抢时的那些不愉快仿佛没发生过一样，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王贺跟陈宇抢起了话筒，嘶声大喊：“给我点首浮夸！” 陈宇瓮声瓮气：“咱俩一块唱。” 王贺：“滚！” 女生们放声大笑，男生们纵情拼酒，所有人都在肆意挥霍着自己富有的青春。 姜川和张慕红坐在后排沙发的角落，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姜川收起尸毒，转头挑起张慕红的下巴，不容抗拒地吻在了那红润的嘴唇上。 张慕红眸中惊讶一闪而过，而后紧张地闭上了双眼，两秒后，她轻轻推开姜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出去透透气……” 看着张慕红脚步错乱地离开包间，姜川舔了舔嘴唇，轻笑一声，起身跟了出去。 出门时他看见陈宇在冲自己竖大拇指，王贺一脸震惊，刚刚那个吻，只有这两个在屏幕前唱歌的人看了个清楚。 此时王贺整个人都是懵的！ 卧槽！ 什么情况？ 张慕红跌跌撞撞地来到院子里，神色慌乱地往身后看了眼，发现姜川没有跟上来，心里突然莫名失落。 深吸一口气，默默转过身，打算吹吹晚风清醒清醒，迎面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口。 姜川一把揽住张慕红的腰，笑意狡黠：“看什么呢？是在找什么人吗？” 张慕红抬头看着眼前的身影，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感受着那揽住自己腰肢的双臂，张慕红额头轻轻抵在姜川下巴上，声音微颤：“小川…” “嗯？” “你准备考江大么？” “怎么？” 张慕红轻轻抚摸着姜川的脸颊，目光柔和似水：“我还想做你的老师。” 姜川手掌缓缓游弋，感受到怀中人身躯逐渐紧绷，打趣道：“只是老师？不打算更进一步吗？” 张慕红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愈发急促：“小川，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姜川轻笑一声，喃喃开口：“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张慕红嗔怪地看着姜川：“用老师教你的知识来对付老师，真过分！” 姜川轻轻抚摸着张慕红的脸颊：“所以老师您的答复呢？” 张慕红目光迷茫：“可我就快老去了啊，我都有鱼尾纹了…” 姜川不以为意，一手环着对方的腰肢：“那老师你相信我吗？” 张慕红点点头，又忍不住轻笑一声，笑容温婉迷人：“这种气氛下，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 “那就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姜川低下头，舌尖在下唇轻轻扫过：“老师，我嘴巴好干。” “我也是…”张慕红踮起脚尖，回应着姜川的拥抱，闭上了眼睛。 灯光下，两道身影彼此纠缠了许久，一直到张慕红感觉吻的有些喘不上气了，两人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先回去吧。”张慕红牵住姜川的手，努力找寻着自己身为老师的威严，警告道：“不许跟别人说！” “为什么啊？”姜川一脸无辜。 “总是就是不行。”张慕红面色羞红，小声道：“给我点时间好吗？” 姜川到也没再强求，牵起张慕红的手往回走，兴许是因为常年写粉笔字的原因，张慕红的手有些粗糙，却又很温暖，一直走到大门前，两人这才不舍地松开手。 回到包房的时候，包房内沸反盈天，喝大酒的喝大酒摇色子的摇色子吹牛逼的吹牛逼。 陈宇揽着王贺的肩膀坐在姜川之前坐的角落，见到两人进包房，冲着姜川咧嘴一笑，再次比了个大拇指。 王贺鹌鹑似的缩在一旁。 第十章 秘密~ 是夜，温泉。 龙山温泉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因为地处市外的原因，来这的大多是‘吃喝唱泡按’一条龙的客人，所以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温泉和桑拿房却是人最多的时候。 王贺，姜川，陈宇三人并排躺在温泉内的三张按摩椅上，掀起盖在脸上的毛巾，王贺幽幽开口：“我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姜川闭目养神。 “当然是我优雅知性的张姐啊！”王贺侧过身，压低了声音：“张姐不是有家庭的吗？” “早就离了。” “那你们……” “自由恋爱。”姜川说着，转头轻瞥了王贺一眼：“对了，这事…” 王贺连忙抬手：“我懂，我懂！” 姜川挑眉：“你真懂？” 王贺恳切点头：“自然是懂的。” 姜川笑了：“那你跟我说说，你懂什么？” “我懂陆雪的下场，还我懂什么…”王贺哼哼一声：“送子观音，见套插针，咱说这个年龄段，像你这么阴的人可不多。” 姜川闻言有些惊讶：“那你还总挑衅我？” 王贺摆摆手：“嗨，就是看你平时晃晃悠悠没点正事，但不管是学霸还是混子都愿意跟你玩，虽然说现在觉得你多少也有点人格魅力吧，但以前就觉得挺不平衡的，看不过眼跟你拌拌嘴，你真要我把你惹急了，那我是肯定不敢的。” “现在想想你也是没跟我计较，不然我这点手段肯定是不够你玩的，咱说当初你只是略微出手，特么的全校男生都勒紧了裤腰带。” 姜川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呵，草…合着你这聪明劲全特么用我身上了是吧？” “你不给人活路啊。”王贺叹了口气：“长的又高又帅，手里还有闲钱，活的还特么贼潇洒，少爷这俩字的标配算是让你给凑齐了，咱说刚开学的时候班里哪个男生不酸你？我这算是贯彻始终了吧？” 姜川被他这话气笑了：“神特么贯彻始终…” 王贺也是哈哈大笑，撑着胳膊看向姜川：“哎，那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川：“就今天。” “不能吧？”王贺一脸不信：“刚开始就取得这么大进展？” 姜川回想了一下：“我对张姐早就有想法了，不过她以前也没离婚，我也就是想想，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哎哎！等下！”王贺连忙叫停：“止乎于礼，这话是能用在你身上的么？” 姜川脸一黑：“不是你什么意思？” 王贺突然坐起身，四下张望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你跟我说实话，当初你是不是想彻底把陆雪给废了？” 姜川有些惊讶：“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王贺傲然一笑，信誓旦旦：“我跟你说，我天天看你的时间比追你的女生都多，就寻思着什么时候拍一张你抠鼻屎的照片跟你对线呢，你瞒不了我！” “卧槽，你特么变态吧？”姜川笑骂了一句，而后摇了摇头：“手段不是用在朋友身上的，我当然希望能拿下张姐，但我更希望她过的开心。” “那后来呢？”王贺好奇。 “以前没想过，不过现在知道她离婚了再往回看…之前她对我落落大方的，从去年离婚之后开始，她就有些避讳我了。”姜川寻思了一会：“本来我以为都没戏唱了，所以这次没打算来的，说起来还得感谢陈宇呢。” “其实我早看出张姐不对劲了。”一旁闭目养神泡温泉的陈宇突然瓮声瓮气开口：“你说她去年离婚那我就彻底明白了。” “什么意思？”姜川转头看向陈宇。 陈宇缓缓坐起身，面向两人盘腿而坐：“你记得你丢的那篇洛神赋吗？就是去年十月份左右，第一轮大复习时候，张姐说没收到你作业那回？” 迎着两人好奇的目光，陈宇压低了声音：“在张姐办公室抽屉里，我送卷子时候看到的，还给塑封了。” 姜川愣了下，心里莫名感觉有点撩，一旁王贺冷不丁塞一口狗粮，噎的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噫——啧啧…” “因为我对姜川字迹很熟悉么，当时办公室里没人，张姐抽屉没关好，我就瞅了一眼，其实这还不算啥。”陈宇咧着大嘴：“洛神赋下面就是姜川照片，好几张，都是运动会时候拍的，和洛神赋封一起。” 王贺整张脸都扭曲了：“噫——” 姜川纳闷：“那你不早告诉我？” 陈宇龇牙一笑：“快拉倒吧！那时候我不知道张姐离婚了，还以为是婚内对你有想法，当时心里就有点瞧不上她了，哪能告诉你？” “再说我就是告诉你了，你心里估计也不是滋味，毕竟背叛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是喜欢她，又不是想玩她，就你那扭曲的性格，谁知道你幻想破灭了能作出啥事来？” 姜川寻思寻思，确实是这么个理，以自己的在感情方面的敏感来看，可能还真会这样。 “其实不止这些，你是当局者迷。”陈宇大拇指一指自己：“我天天跟你在一起，张姐的变化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姜川好奇：“比如呢？” “一节课要看你好多回，往咱们身边走好多回，有时候做卷子她就下来四处转，莫名其妙就在你身边停下了，托你的福，我这半年上她课从没玩过手机，毕竟她对别人可没对你那么宽容。” 陈宇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深吸口气，笑容逐渐猖狂：“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记不记得今年过年那天班级群里这帮人要红包的时候，张姐问你要不要上她家过年，结果你给拒了。” 姜川顿时面色一变：“卧槽，感觉丢了一个亿！” 陈宇咧着大嘴幸灾乐祸：“我猜那时候她就有心想要告诉你了，常言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张姐正直二者之间的虎狼之年，你又喜欢她那么长时间，离婚后独守空房情难自禁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哈哈哈哈~” 陈宇笑的猥琐，姜川微微摇头，王贺默默站起身离开了温泉池。 啪！ 一记响亮的脑瓢抽在陈宇后脑勺，陈宇错愕转身，身后张慕红一手掐腰，满面寒霜：“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不错，回去抄两千遍。” 陈宇不忿，硬汉梗脖：“我毕业了！” 张慕红闻言冷笑：“你毕业我就不是你老师了？” 陈宇不屑一笑，转身就走：“两千遍就两千遍！” 姜川哈哈大笑，张慕红也是忍俊不禁，旋即背过手局促地看向姜川：“怎么样？泳衣好看吗？” 姜川撑起下巴，目光自张慕红脖颈向下游弋，黑色泳衣下是匀称丰满的身材，修长的双腿雪白浑圆，精致小巧的莲足踩在水中，十颗玉指如珍珠般白嫩剔透。 姜川拉住张慕红的手，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在对方轻呼声中嬉笑着开口：“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张慕红紧张地环视一圈，发现周围没有班里同学，这才用力往姜川怀里钻了钻，黛眉微挑，圆眼微嗔，一时恢复了往日上课时的精英教师风范：“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亡国妃子？一句洛神也配不上？” “不不不，洛神太缥缈。”姜川唇角微掀，捏着张慕红下巴轻轻晃了晃：“但你是真实的。” 张慕红轻哼一声，眼底却带上了一丝欢欣，想想自己这年纪竟然还会因为小男生的情话心跳不已，不由又有些觉得好笑。 “要不…还是算了吧。”张慕红侧过身，抿着嘴唇，目光紧张地看着姜川：“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而且还结过一次婚，还生过孩子，你们男生不是都有那种情节么…” “我倒是没有这方面的观念，因为我本身就喜欢成熟的，有这种情节简直是莫名其妙。”姜川好奇：“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张慕红偷偷观察着姜川说话时的眼神，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心里悄然松了口气，好下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通红一片：“那我在这半天了，你…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 姜川顿时哑然，而后捂脸失笑：“没，和那没关系…” 张慕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那…小川…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姜川欲哭无泪：“和那也没关系。” 张慕红欲言又止，看起来不太相信的样子，姜川见状只好拉着她回到房间，换下泳裤后一把揽住她，然后在张慕红惊骇的目光中，调动体内二气，放开双手将张慕红整个人托在了身前。 张慕红看怪物似的看着姜川，而后脸色一片火红，想要迎合一下，却又担心姜川看轻了自己，最终还是没了勇气，讪讪低下头。 姜川放下张慕红，缓缓调息，张慕红坐到床上，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所以你是怎么回事？你的变化速度有点快。” 姜川脸色顿时一黑，说谁快呢？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快了？ 张慕红看着他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能跟我说说吗？感觉你今天很不对劲，脸色也好，嗓音也好，是生病了吗？” 姜川想了想，心里默默算计了下张慕红的性格家庭等因素，短暂犹豫了一瞬后，点了点头：“这里不方便，回去后到我家，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张慕红见姜川似乎有所不便，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等你做好准备了再告诉我吧，感觉似乎是很隐秘的事，我毕竟有女儿，很多事都不方便。” 姜川摆摆手：“既然选择在一起，那么开诚布公是对彼此最起码的尊重，虽然这件事很重要，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况且对我而言，你的存在比这所谓的隐秘重要的多。” 张慕红闻言，深深地看了姜川一眼，而后突然伸出双臂环住姜川的脖颈，主动在姜川口中索取起来。 良久，唇分。 张慕红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往日里知性温婉的脸上带着诱人的媚意：“那我就等回家时再听你说好了，不过在此之前，老师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姜川与她耳鬓厮磨：“老师请说。” 张慕红侧过脸，追逐着姜川的唇角：“我和他是父母之命，虽然日子还算和谐，但几年前就没再有过了…” 姜川眸光微闪，眼底猩红一闪，心底杀意横生：“我果然不可避免还是有点那种情节。” “小川你听我说…”张慕红见他这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整个人都蜷缩进了姜川怀里，十颗粉嫩的脚趾也紧张的蜷起，张慕红声如蚊讷：“因为你是干净的少年郎，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回应你，我没办法给你什么，哪怕是一个完整的身子。” 说着，张慕红声音有些发颤：“但我…我…堂前院后未逢客，拆旧装新博君欢…哪怕是虚假的，我也想给你我的第一次……” 姜川眉梢微挑：“虚假的？” 张慕红轻轻别过头，有些难堪：“之前有段时间钻牛角尖，觉得配不上你，有天看到妇幼保健院的广告，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手术了……” 这蠢女人…… 姜川快疯了，他猛地脱下浴衣，俯身吻住张慕红樱唇，全力调动起体内二气。 去踏马的吧！ 三分钟就三分钟！ 这个女人是老子的！ 就在姜川准备迎接三分男这个称号的时候，只听身边嗡一声，张慕红的电话响了起来。 “谁？！！！” 姜川猛然抬头，声音沙哑地嘶吼出声，兴许是情绪压抑了太久，他獠牙不可抑制地探出，眼眶附近的脸颊上血丝狰狞爬出。 张慕红有些惊讶地看着姜川，却并未惊慌，反倒是探出手指好奇的碰了下那危险的獠牙，而后才拿起手机看了眼，对着姜川比了个嘘的手势，脸上带着俏皮的笑：“我女儿。” 姜川瞬间冷静：“原来是咱闺女。” 张慕红噗嗤一笑，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是一句：“妈你处对象了？” 第十一章 礼物（五千字大章）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张慕红愣了下，然后赶忙坐起身，偷偷看了眼姜川：“我…你听谁说的？” “我爸刚才给我来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女孩声音清脆：“问我最近怎么样，然后跟我说你好像跟学生处对象呢？” “我…”张慕红张了张嘴，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姜川，而后小声嘟囔：“没有，没处对象…” 姜川眉梢微挑，突然伸手，张慕红冲着姜川眨眨眼，眼中满是温柔，而后她轻声开口：“但是妈妈的确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年龄差距有点大，妈妈不打算再婚，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宝贝你能接受吗？” “啊！！！哈哈哈！！啊！！！” 张慕红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少女一阵尖叫，张慕红连忙把手机拿开。 “真的是学生吗？师生恋？真的假的？啊！！叫什么？长啥样？帅吗帅吗？是你们班的吗？” 少女的反应出乎两人的预料，姜川想过对方可能接受不了，也可能默默接受但是心里不认可，但从没想过会是特么这种反应。 姜川见过张慕红的女儿，记得女孩是叫罗婧，长得和张慕红有点像，母女俩如出一辙的圆眼鹅蛋脸。 两人是一个学校的，但也就见过那一两次，国内高中虽然不流行尊重学长那套，不过因为高三教学楼不同，不同年级之间的分隔感还是很强烈的，一般低年级生不会随便到高三地段晃悠。 张慕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姜川一眼，似乎觉得女儿的反应有些丢人：“叫姜川。” “啊哈哈…”罗婧发出一声崩溃的笑：“你们班那个帅哥？我早该想到的，你总提他名字，不过我听说他是个gay来着？” 张慕红闻言噗嗤一下笑的花枝乱颤，姜川脸色一黑，特么我怎么就gay了？ 老子不处对象就尼玛gay了？ 老子这叫洁身自好好不好？！ 听到张慕红的笑声，罗婧忍不住问：“那你们两个发展了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慕红面色红润地往姜川怀里靠了靠，贪婪地蹭了下姜川的胸口：“今天开始的，不过妈妈喜欢他好久了。” 罗婧又发出一阵吃到了大瓜的尖叫：“那他呢？” 张慕红转头在姜川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他喜欢我更久。” 罗婧仍有些难以置信：“喜欢你更久？这家伙竟然是个姨控？” 张慕红噗嗤一笑，感受着那在自己身上不停作怪探索的双手，娇媚地瞥了姜川一眼，语气揶揄：“可能吧？” “那他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没名没分的？他家里人不管吗？”罗婧忍不住问道，吃瓜归吃瓜，对于母亲的幸福她还是很重视的。 张慕红歉意地看了眼姜川，发现对方压根没在乎，只是不停地在自己身上轻抚着，像是在做游戏的孩子一般到处乱蹿。 “姜川他目前没有监护人。”张慕轻声道。 “哦…明白了。”罗婧顿时恍然，想了想，问出一个关键性问题：“那他能养得起你吗？” “妈妈又不用谁养，我自己就能养自己啊。”张慕红轻笑道。 “可你得养我啊！”罗婧理直气壮：“你的钱给我花了，你自己怎么办？处了个这么年轻的小男朋友，那你不得狠命保养啊？” 张慕红一脸好笑：“人家存款几十万呢，用你操心…” “那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带家来瞧瞧？”罗婧笑嘻嘻问。 “过段时间再说！你在家好好学习，我明晚回去，饿了点外卖，先挂了！”张慕红说着，一把挂断电话，然后长舒口气：“吓死我了。” “怎么就吓成这样？”姜川笑了。 “还不是罗刚！刚刚走了之后给小婧打电话，嘴上没个把门的。”张慕红蹙眉：“万一小婧跟我闹怎么办？” “要是跟你闹呢？”姜川歪了歪脑袋。 “那我就…”张慕红顿了顿，看了姜川一眼，有点底气不足：“那我就偷偷的见你。” 姜川顿时啼笑皆非，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通过合法途径给罗刚整死，或者卸了他胳膊，叫他再也打不了电话。 张慕红看着姜川笑，想了想自己说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她又想起姜川刚刚的变化，好奇地伸出手指，想要碰下姜川的虎牙，吓得姜川连忙躲闪。 “有毒！剧毒！”姜川一脸严肃，压低了声音叮嘱道：“千万不能主动触碰我的牙齿和指甲，知道吗？” 张慕红不明觉厉地点点头，而后脸上带起一抹娇憨的笑。 姜川笑着捋了捋张慕红激情时被汗水打湿的刘海，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无意识伤害到张慕红，虽然才觉醒不久，但对尸毒的控制就仿佛他的本能一样，一旦意识到怎样掌控这东西，根本不需要特别注意，完全就是个被动技能。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身边人会不会什么时候碰到自己指甲划破皮什么的，毕竟人类在作死这块的天赋完全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想到这，姜川也没了兴致，拿起手机看了两眼，往床头一靠仰头望天。 看姜川有些心不在焉，张慕红见他这样，心里有些发慌，她眉眼中带起一丝忧郁：“是…后悔了吗？” 姜川摇摇头，伸手轻抚着张慕红的脸颊，沉默了两秒，语气有些迟疑：“只是突然发现了我有点自私了，比如在你眼中我的年轻又或是其他方面的优势，其实对我自身以及未来可能会面临的危险性而言，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没有觉得老师你不好，但是我本身就是个不稳定因素，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害了你，而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但我之前完全没想过这一点…” 张慕红了然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川：“所以你是不信任我？觉得我会因为这点事情就退缩？” 姜川语气迟疑：“另外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其实很吓人，情况也是真的很糟糕……”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长得帅才看上你的？”张慕红噗嗤一笑，然后拿起手机往姜川怀里一靠，找好角度拍了张照片分别发到了空间和朋友圈，文案只有一颗红色爱心。 照片中姜川身上不着片缕，张慕红穿着浴衣，整个人依偎在姜川怀里，脸上带着恬淡的笑。 姜川一脸错愕：“这照片你都敢发？不怕其他老师看到？” 张慕红唇角微掀，眼中闪过一丝俏皮：“我辞职了。” 姜川愣了下：“什么时候？” 张慕红轻吻下姜川脸颊：“就在你毕业那天。” 姜川不解：“那你刚才还瞒着他们做什么？” 张慕红摇摇头，打趣道：“本来是不想声张的，毕竟和自己学生谈恋爱这种事，哪怕离职了难免也会被说闲话，但我发现有人缺少安全感。” 姜川失笑：“怎么会？” “当老师也是要学心理学的，恰好我这方面学得不错。”张慕红深深地看着姜川：“我会尽量满足你的索求，所以小川，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好。”姜川声音沙哑，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那老师你现在辞职了，之后有什么打算？生活方面没问题吗？” 张慕红打趣：“怎么？你要养我啊？” 姜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废话，我女人我不养谁养？” 张慕红心里一暖，而后轻轻摇头：“他净身出户，车房还有四十万存款都留给了我和我女儿，我离职前攒了三万多，也没有贷款要还，短期内不用担心。” 说着，张慕红有些不好意思：“我猜你和陈宇大概率会一起考江大，本来想着如果你去了我就到江大继续教书，你要是不去我就办个补课班，也能轻松点，但我现在搞不清楚你什么打算…” 姜川笑吟吟道：“不如我开个店，你给我当老板娘怎么样？” 张慕红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还是补课班好，成本低，还稳定…” “哎呀，回去再说吧！” 姜川不想掰扯这事，拿起张慕红手机翻看了下，果不其然张慕红空间朋友圈都已经炸了！ 首先第一条就是她女儿罗婧的，评论一句：你们俩进展挺快啊？ 再就是班里学生，清一色的卧槽、震惊，还有问什么情况的。 最后是陈宇：冲师逆徒！【龇牙】 张慕红面色一寒：“我要让他把这四个字抄一万遍！” 姜川咧嘴：“我寻思他说的没错啊？” 张慕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听你这话，泡到老师把你得意坏了吧？” “我不应该得意吗？”姜川一脸悠然。 张慕红见状，伏到他胸前，笑的促狭：“那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在心里冒犯过我？” 姜川寻思寻思，点点头：“花样可多了呢！” 张慕红顿时轻笑出声，而后又红着脸低声喃喃：“我半年梦你十八回，梦里你坏死了…” 姜川顿时笑了起来，拉起张慕红的手放在胸口，一脸的痛心疾首，低声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现在尽全力最多也就是保持三分钟心跳…” 张慕红闻言有些惊讶，而后心疼地抱住姜川：“那我等回去听你慢慢说。” 两人轻声细语的聊了很久，直到凌晨两点张慕红沉沉睡去，姜川就那么搂着她，翻看着彻底炸了的班级群聊，时不时轻笑一声。 凌晨四点，群里不怎么活跃了，姜川这才打开小说软件打发时间，专挑冲师亦或是推姨文，最喜欢的作者叫常谕。 早上八点，张慕红睡醒了，醒来看见姜川正在看小说，有些惊讶：“你没睡？” 姜川摊手：“不需要。” 张慕红揉了揉眼睛，背过身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不会精神疲劳吗？” 姜川摇摇头，都凉透了哪来的疲劳… 见姜川状态无恙，张慕红这才放下心来：“那你饿不饿？” 姜川笑了：“顺带一提，其实我也不需要吃东西。” “猜到了…”张慕红娇媚地白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展现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嗯…那你陪我一起吃早饭好不好？” “卧槽！坏了…”姜川连忙坐起身，看了眼从床帘缝隙穿过的阳光：“忘了这茬了！” “怎么了？”张慕红不解。 “我不能见光。”姜川眉头微蹙：“之前想着今天水上乐园就不去了，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回家的，现在有点太晚了，我那破面包车窗不挡光，这一路回去得晒死我…” “我陪你回去。”张慕红起身：“我开车来的，我车窗有太阳膜，车里还有外套和遮阳伞，你可以挡一挡。” “你不用在这看着他们吗？”姜川问道。 “没事，让赵悦王贺他们看着点就好，有什么问题我再开车回来就是了。”张慕红摇摇头，眼下除了她女儿，谁在她心里都比不了姜川。 姜川穿上衣服，两人离开房间，因为是老师，王贺给张慕红安排的单间，倒也不怕吵醒了别人。 很快张慕红收拾好，开着一辆suv来到宾馆门前，姜川这才快步冲出大门钻进后座，一上车就龇牙咧嘴地到处搓揉：“嘶——” 张慕红见状面色一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那可能得找法医…”姜川咧嘴笑着，体内二气流转，驱散了身上的灼烧感：“好了，没事了，太阳膜挺有用的。” “真没事？” “真没事！” 张慕红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给赵悦和王贺发消息叮嘱他们注意安全，姜川也给陈宇发了个消息，很快，张慕红开车离开了山庄。 “所以，现在能跟我说说了吗？”驾驶位上，张慕红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严格来讲，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俗称，僵尸！” 姜川叹了口气，将自己尸变的经历讲了一遍，不过暂时没说功法的事情。 这东西他现在也是瞎练，眼下拿出来张慕红也未必能练，不然世界上也不能只有区区数千练气了，姜川打算先把练气这一阶段琢磨差不多了再亲自教给张慕红，留作惊喜。 张慕红听姜川讲着，听的一愣一愣的，而后又不禁失笑：“所以你昨晚那么老实就是因为这个？身体没有反应？” 姜川闻言顿时急了：“哎哎哎！别乱说啊！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我等你就是了…”张慕红语气宠溺，而后又有些嗔怪道：“竟然还把阿姨的坟给刨了，你们两个还敢更离谱点吗？” 姜川讪笑：“我妈应该跟老师你差不多年龄。” “那也要叫阿姨！”张慕红一脸认真：“辈分在那摆着呢，我是你的女人，自然是跟你一辈。” 姜川纠正：“你是我女朋友！” 张慕红目光通过后视镜，脉脉注视了姜川一眼，而后展颜一笑：“嗯。” 两人聊天的功夫，车子进了市区，张慕红看了眼路牌：“你家在哪条街？” 姜川指了下路，张慕红开车一直到姜川家楼到门口，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你先上楼，我等下回来，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姜川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点头，快步冲进楼道回到家。 刚一回家，姜川习惯性打开电脑，登上游戏，心思却一点不在这上面。 礼物？ 什么礼物这么急？ 姜川心里思索着，从昨晚，到现在，张慕红从两人表明心意，到知道自己变化之后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完全没有丝毫作伪的样子。 他相信张慕红，但对方刚刚得知自己变化后就离开的行为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个小时过去，时间稍微有点难熬，姜川有些不可思议于人在恋爱之后心态变化竟然会这么大，以自己这种对什么事都不怎么在乎的人竟然会感觉难熬。 两个小时过去，姜川拿起手机想要给张慕红发消息，然而想起陈宇之前每天抱着手机等回信的舔狗经历，他又默默放下手机。 三个小时过去，姜川发了条消息，对方没回信，面无表情地看了会手机，姜川站起身来到窗边，目光四下扫视起周围的街道，体内那阴冷之气缓缓流转，冷眼观察着四周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物。 突然，张慕红的车子进入视野，姜川默默看着张慕红下车，拎着两袋菜进了楼道。 楼道内一阵脚步声，很快敲门声响起，姜川快步开门，目光平静地看着张慕红。 张慕红笑意盈盈地看着姜川，连忙关上房门，将买的菜放到一旁，目光好奇地扫了眼屋子，而后轻笑着脱下凉鞋，莲足上玉指调皮地蜷缩了下，语气轻快道：“拖鞋呢？” 姜川拿来拖鞋，张慕红穿鞋进屋，而后施施然转身，轻轻掀起t恤，又把裙子往下拽了拽，露出那纤细匀称的腰肢，以及硕大蜜桃上方四个回宫格大小的行书黑字：姜川专属。 字迹黑的透亮，周边泛着红，显然是刚纹上去的！ 姜川双眸微微睁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以张慕红传统恬淡的性格，竟然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礼物喜欢吗？”张慕红偏过头，面色红润，声音轻颤：“特地找的女纹身师，你别生气唔…” 话没说完，红唇被袭，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热吻时的唇齿纠缠声… 第十二章 我想吃鱼了 因为姜川孤身一人的原因，张慕红带这一届班时从未有过家访，所以这还是张慕红第一次到姜川家。 姜川家比她想象中要干净的多，八十几平，两室一厅，窗明几净。 好奇地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父母卧室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看样子许久没有住过人了。 整间房最乱的是姜川房间，两米大床上被褥凌乱，地上铺着之前陈宇睡过的褥子，电脑桌上还放着之前陈宇走时忘扔的外卖袋子，插满了烟头的烟灰缸，以及姜川之前抽完没扔的烟盒。 房间柜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有玩具，有手办，有手工制品，还有一些精致的酒瓶，都是些很漂亮的摆件，墙壁上挂一幅字，是丞相的《短歌行》，瘦金字体结构美观，铁钩银画，撇捺凌厉，略显杀伐。 张慕红进屋转了一圈，给姜川叠好了被子，又把电脑桌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贤惠气质和往日里知性端庄的样子有着极大的反差。 收拾完卧室，张慕红似是不经意般调侃：“家里比我想象中干净不少，平时都是你自己收拾？” 姜川往点了根烟，似笑非笑地瞥了张慕红一眼，而后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给她看了眼，联系人里同城家政四个字格外显眼：“放心好了，我家里没来过乱七八糟的女生。” 张慕红脸上带着娇憨的笑，心里有种小心思被戳破的羞涩：“乱花钱，以后我来帮你收拾。” 说着，她转身离开房间，拎着菜进了厨房，转了一圈后轻咦一声：“你这调料还挺全？” 姜川笑了：“自己一个人住，不会做菜怎么能行？别说是我，陈宇跟我认识这么长时间，都会做几个拿手菜呢。” “是吗？”张慕红有些惊讶：“现在的男生发展还挺全面？我家小婧都不会做饭呢，成天饿了就知道喊妈，要不你给我露一手？” 姜川露胳膊挽袖子，拿起一个大碗，手法娴熟地拿出三个鸡蛋打匀，又切了几根小葱，小火下油，小葱下锅，鸡蛋一滚，蚝油生抽，小半勺盐，最后出锅。 全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将菜装进小盘子里递给张慕红：“小葱炒鸡蛋，第一次做，虽然现在没有味觉，不过凭经验来看，味道应该不会差。” 张慕红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一脸错愕：“比我做的好吃…”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真觉得姜川做菜比她好吃，比她做的更鲜不说，鸡蛋块还很均匀，说明火候掌握的很好。 小葱炒鸡蛋她也做过，但正常情况下她只会放生抽和盐，算下来姜川只比她多放了半勺耗油，味道却提升了不少，第一次做就能有这种意识，想来应该是经常自己做菜，才会对调料的味道和用法有着这种了解。 想到这，张慕红心里莫名地一阵心疼，这都是姜川自己一个人生活时练就出来的。 过了一会，张慕红焖好饭，又做了一份柿子炒鸡蛋，姜川陪着她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饭，这让他感觉有些奇特。 之前看陈宇叫外卖还没有什么直感，现在看张慕红吃东西，觉得人类吃饭还挺有意思的——这家伙已经开始不把自己当人了。 “对了。”张慕红吃着饭，有些好奇地问：“之前你是怎么整治罗刚他们的？你还没跟我说呢。” 姜川耸耸肩：“当你见到一个能单手举起两米多大理石茶几的人站在你面前，相信我哪怕你喝的再多，也会一瞬间醒酒的。” 张慕红闻言顿时啼笑皆非，突然她手机铃声响起，张慕红接起电话：“喂，您好？对，我是。”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张慕红愣了下，而后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姜川看了她一眼：“教资被吊销了？” “说是我和学生恋爱，造成了恶劣影响。”张慕红面色平静：“没事，正好我也不打算当老师了，主要还是太忙…” “可你已经辞职了，并不在任职期间，这么做不合规矩。”姜川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罗刚干的？” “可能是吧。”张慕红轻轻握住姜川的手：“小川，我听你的，我们开个店怎么样？我给你当老板娘。” “店是要开的，仇也是要报的。”姜川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点了根烟：“这厮还是个急性子，头一天在我这丢了面子第二天就得从你那报复回来，看样是觉得我找不到他就拿他没办法了。” “没事。”张慕红晃了晃他胳膊，语气听起来有些撒娇的意味：“别因为这种人乱来，教资是小事，身份暴露是大事。” 姜川笑笑，摇了摇头：“其实我最喜欢这种不按规矩来的人，因为你同样也不需要跟他们讲规矩。” 张慕红好声安抚：“小川，别这样…” 姜川瞥了她一眼，语气莫名：“你护着他？” “我只是担心你暴露！”张慕红语气有些嗔怪，觉得姜川不信任她，心里感觉一阵委屈，亏自己还纹了那么羞人的纹身… 不过毕竟是三十多的人了，张慕红心态调整的很快，注意到姜川那幽深的目光，她小猫似的凑到他身前，歪了歪脑袋：“你吃醋了？” 姜川：“嗯。” 简单直白的表态让张慕红整个人一愣，没想到姜川会表达的如此干脆，一点没有同龄人的口是心非。 一时间，张慕红心里既无奈又宠溺，她轻轻抱住姜川：“那随你好了，不过尽量别太极端，好吗？” 姜川点点头，乖巧道：“我不会伤人性命的。” 张慕红闻言，觉得自己的教育见效了，不禁在姜川额头上亲了一下：“小川真乖。” 姜川摸了摸额头，感有些觉怪怪的：“怎么感觉像是哄小孩似的？” 张慕红噗嗤一笑：“你这年龄对我来说可不就是小孩么？” 姜川一把将其扑倒，在张慕红的惊呼声中沙哑呢喃：“小吗？” “不小不小…”张慕红想起之前姜川那不用双手就托起自己的可怕行为，以及未来自己将要面对的遭遇，不由一阵心慌，同时又莫名地期待。 两人嬉闹了好半天的时间，几乎把除最后一步之外能做的事情全做了一遍，姜川这才堪堪放过眼前娇喘淋漓的美味，留待自己胃口大开时享用。 张慕红剧烈地喘息着，慵懒地拿起手机看了眼：“呀，快五点半了，我得去接小婧了。” 姜川起身：“我送你。” “你在家好好呆着，现在外面阳光挺亮呢。”张慕红无力地穿好衣服：“明天我再来找你就是。” 姜川点点头，送走了张慕红，而后拿出手机，给陈宇打了个电话。 “喂？陈宇？我想吃鱼了…” 第十三章 不要让我难做 之后的两天里，姜川晚出早归，每晚十点半离开家，凌晨三点左右陈宇开车送他回家。 从最开始尸变到同学聚会结束，他一直都没机会测试自己尸变后的能力，这两天夜里他跟陈宇到市外测试了一下，倒是也初步了解了自己眼下的尸体情况。 首先是百米跑，两秒五。 两人第一次测试的时候，陈宇因为太过震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下两秒五的时间是在两人多次测试后得出的结果。 身体力量方面两人并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数值，实在是两人能找到的东西对眼下的姜川而言都不算什么重物，哪怕是那辆破旧的小面包，姜川都能毫无压力地举起来。 并且姜川自身的獠牙和利爪强度也高的离谱，之前被张仙芝斩断的高碳钢兵工铲手柄再次遭殃，被姜川用利爪拆的稀碎。 而以上这些，都是在只使用体内那阴冷之气的情况下得来的数据，关于玄黄气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且存量也不多，便没做测试。 上午，姜川靠在床头在笔记本上记下自己这两天的测试数据，张慕红靠在他身边，看到姜川记录的测验数据止不住的惊讶：“简直是个小超人…” 姜川顿时失笑：“哪有见光死的超人？” 超人是越晒太阳越强，自己是越晒太阳就越接近死亡。 不过目前就姜川所接触的事物来看，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也只有阳光，之前的测验中，冷兵器根本无法对姜川造成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姜川觉得以自己眼下的身体强度，哪怕是挨了枪子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像是火箭炮这一类的物件就说不准了，可能有用，可能没用，姜川觉得大概率是受伤。 “你知道罗刚现在住哪吗？”整理完体测数据，姜川开口问道。 “小婧说过好像是在东江花园，具体门牌号不清楚。”张慕红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怕姜川误会，没再提罗刚，只是说道：“不管怎么样小川，你先问清楚了，就算真是他也跟他家里没关系，别害了人家。” 姜川笑了：“你不怪他那女老板？” “怪她干什么？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张慕红抱住姜川，贪婪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其实我也明白，男人是视觉动物，喜欢新鲜刺激，再恩爱再漂亮的妻子在一起久了都会变得平淡，所以他最开始在外面乱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会背弃我和女儿。”张慕红声音幽幽，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其实我觉得男人爱玩些没什么，更不要说你年纪小，我本身就没打算索求什么，只要你别像他那样就好…” “你还挺大方的？”姜川闻言失笑，指尖绕着张慕红的发梢：“我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也不能到现在还是童子了。” 张慕红噗嗤一笑，满心欢喜地看着看姜川，美眸流转间思绪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姜川已经卸下了脸上的伪装，惨白的瞳孔看起来不含情感，如蛛网般狰狞的血丝悄悄说明着他的危险性，张慕红却一点也不害怕，只当他是化了个妆。 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靠在床头腻歪了好久，直到下午五点左右，张慕红开车去接罗婧回家了，陈宇这才姗姗来迟，进屋后大咧咧往电脑桌前一坐。 “特么怎么我现在来你家还得跟个外人似的提前预约了？” 姜川耸耸肩：“我们俩人在家干柴烈火的，你在这多不方便啊？等热恋期过去就好了。” “嗨，草，我还等你热恋期过去。”陈宇瓮声瓮气：“光是等你热恋期开始，少说也要两个月吧？” 姜川想了想：“我这两天简单修炼了下，成功突破四分钟，你呢？你怎么样？” 就在前天夜里，两人在进行完姜川的体能测试之后，陈宇也开始了对灵宝冲虚经的修炼，不过姜川的玉璧似乎只有他自己可以使用，陈宇无论如何也调动不了玉璧吸取玄黄气的能力。 但好在默背了一小时功法之后，陈宇也成功入定，感受到了气的存在，算是正式踏上了修行之路。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事的。”陈宇一脸沉重：“我发现你不在我身边，我没法入定！” 姜川闻言，默默坐远了些，看向陈宇的目光也愈发疏离：“是我之前对陆雪的行为给你造成了什么心灵上的冲击吗？十几年兄弟感情，你不要让我难做。” 陈宇大嘴一咧，挑了挑眉，笑的gay里gay气的，眼看姜川漆黑的指甲缓缓探出，他这才正经起来：“我有一个猜想，我现在修炼一波，你注意感受一下周围气的变化。” 说着，他往地上一坐，闭目调息。 约莫十分钟左右，陈宇身上气质突然一变，整个人气质莫名的空灵宁静，与此同时，姜川也注意到了周围气的变化。 在他的感官中，通过玉璧进入自身体内的气，自己并不能完全将其吸收，而没能被自己吸收的气会从自己体内逸散出来，被一旁打坐的陈宇吸收。 想了想，姜川也摆好姿势，瞬间入定，同一时间，玉璧光华大作，飞到了姜川额顶。 正在修炼的陈宇心神一震，只感觉周围的气突然变得浓郁，功法的运行速度一时间也提升了好几倍！ 而在姜川的感知中，通过玉璧吸收进体内的气在流转同时，自己体内那阴冷的气也在随之壮大，并且还有一小部分的逸散，向着陈宇的方向涌去。 与此同时，江城某处。 张仙芝盘腿坐于床上，面容枯槁，满眼焦虑。 自从来到江城以后，他就没怎么修炼果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江城内玄黄气稀薄的可怕！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这里的气全部抽空了似的，只剩那么零星两三缕，小猫两三只，颤巍巍地被他吸收，连入定都做不到。 “不应该啊…”张仙芝百思不得其解，捋了捋胡须，自言自语道：“这江城距海不远，又背靠白山这钟灵毓秀之地，不该如此啊？” “这到底是为何啊？” 第十四章 夜行（求月票！） “我大概明白了。”几小时后，姜川脱离了入定状态，叫醒了陈宇。 “怎么回事？”陈宇连忙问。 “可能是这玉璧有聚气的效果，虽然大多都被我吸收，但还是会逸散出来一部分，所以你虽然用不了这玉璧，但只要在我身边，玄黄气的浓郁度也会比其他地方更高。”姜川解释道。 陈宇寻思寻思：“那我不成那吃剩饭的了？” “知足吧。”姜川翻了个白眼：“就这，多少人想吃还吃不上呢！我好歹还能匀你点，咱俩人也足够用了。” 陈宇想想也是：“刚才你入定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修炼速度提升了差不多有一倍。” “我大概弄明白这东西的用处了。”姜川拿出玉璧：“这里面吹出来的是玄黄气没错，在我不运转功法的情况下，这些气会被我身体吸收，转化成那种又阴又冷的气。” “如果我运转功法，玉璧就会增强吸收气的效率，玄黄气增长的同时，那股阴冷的气也会同时增长，还有一部分我不能完全炼化的气会逸散出来被你吸收。” 说着，姜川笑道：“另外根据我的感知，其实哪怕是逸散出来的气你也不能完全吸收，很大一部分都浪费了。” 陈宇点点头，他也感知到了这点：“你正常能炼化多少气？” 姜川想了想：“差不多八成多？” 陈宇回想了下这两天的修炼，脸色一黑：“我只有三成，还特么是你吃剩下的……” “够用就行，慢慢来，不着急，身体有什么变化吗？”姜川问道。 “力气变大了，体脂变低了，皮肤也紧绷了不少。”陈宇胳膊微微用力，t恤袖口下的肌肉顿时暴起，青筋外露：“变化没你那么夸张，我来之前做了几个俯卧撑，感觉还是在普通人的层面。” “我可能是因为僵尸的原因。”姜川思索了一会：“我体内不仅有玄黄气，还有一种阴冷之气，所以从僵尸的角度来讲，肯定不是刚刚修炼的人能比的。” “不着急，你看张道长都能斩断钢铁，同样是炼气期，你也是早晚的事。”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姜川突然问道：“对了，你知道东江花园吗？” 陈宇：“你找到罗刚了？” “听张姐说是住在东江花园，我上次注意过他，只要到那附近，马上就能找到他。”姜川打开衣柜，翻找出一件黑色兜帽衫，一条黑色牛仔裤：“今晚去会会他。” “你可别把人整死了，怎么说也不至于。”陈宇提醒道。 “放心。”姜川粲然一笑，戴上一双皮手套，修长的五指缓缓收拢：“我答应了张姐，不会闹出人命的。” 陈宇瞧见他那笑容，心里不由一叹。 两人虽然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但人生观价值观却完全不同。 姜川是个极端的人，虽然对亲近的人不吝付出，但对外人始终抱有相当强烈的防备心理，而且行事风格总是让他有那么点难受。 不过陈宇拎得清一点，哪怕姜川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坏怂，天底下人人喊打，处在他的角度也没资格说姜川怎样，因为姜川对别人怎么样他不予评价，最起码姜川对得起他。 这就足够了，没什么好说的，不管姜川做什么决断，陈宇知道自己只要无条件支持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东江花园往市东头，你记不记得咱上次河边烧烤，快到东山寺时候你说挺漂亮那个小区？”陈宇说道。 姜川点点头：“想起来了，还挺远…” “我开车送你到附近？”陈宇问。 “不用。”姜川从鞋柜找出一双黑色马丁靴穿上，一身黑的站在窗户边，伸手打开窗户，目光奇特：“你说我现在能不能飞檐走壁？” 陈宇有些向往：“能是肯定能，不过你不恐高吗？” “又摔不死，怕什么？”姜川笑笑，一脚踩在窗台上，从窗户探出身子：“献丑了！” 话音落下，夜空中一道模糊的黑影闪过，姜川向着隔壁楼顶飞跃而去。 接着，他一脚踩空，从高空坠下，掉进楼下灌木丛里，发出砰一声闷响。 “哎卧槽！”陈宇大惊：“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 楼下姜川声音响起，陈宇只见姜川飞快爬起身，原地蹦跶了两下，尴尬地四处张望了眼，心中庆幸老小区没有摄像头的同时飞身而起，踩着三楼的窗台纵身飞跃，两手扒住隔壁楼顶的台子，成功跳到了隔壁楼顶。 “怎么样？牛逼不？”姜川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 陈宇大嘴一咧，探头往楼下瞅了眼：“你要是没摔刚才那一下就更牛逼了。” 姜川踩着楼顶护栏，尴尬捂脸，本来还想装个逼，像电影里的轻功那样潇洒跳到楼顶，结果忽略了自己尸变后身体僵化迟钝，身体没能跟上脑袋的反应，一脚踩空了… 还好只有陈宇看到了，换做是别人，他这会就该考虑灭口了。 “窗户开着，我去去就回！” 姜川声音沙哑，接着转身冲刺，奋力跃起，身体拉成了一张满弓，在夜空中一闪而过，之后平稳落在了远处的楼顶，发出一声闷响。 又是几次冲刺跳跃，当姜川熟练掌握了技巧之后，落地声音逐渐变得微不可查，黑色身影于楼顶闪过，诡谲神异。 此时姜川感觉很奇特，他仿佛化身成了武侠小说中的大盗一般，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姜川觉得天底下真的没有几个男生能抗拒的了这种感觉。 二十分钟后，东江花园。 作为江城房价最高的小区之一，东江花园的房子还算对得起它的价格，四层小楼，复式房间，同时每户都有宽敞的市外阳台。 对江城这样没有别墅小区的四线城市而言，东江花园可以说是江城有钱人买房时的首选目标之一，张慕红说的没错，罗刚能住在这，条件的确不错，又或者说他傍上那富婆条件不错。 此时姜川站在一处楼顶，看着对面楼里的罗刚和他妻子，以及两人身边的婴儿床，目光幽深。 罗刚的妻子长相一般，身材倒还算过得去，和张慕红完全没法比，不过兴许张慕红说的没错，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看久了会审美疲劳。 虽然说姜川看对方完全无感，不过罗刚倒是一脸幸福的样子，一手搂着妻子，一手轻轻摇着婴儿床，一家三口看起来倒是十分温馨。 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了对方家的室外阳台上。 轻轻敲了敲客厅的落地窗，房间里两人抬头看来，那女人顿时惊慌失措，罗刚面色一惊，连忙将女子护在身后，目光戒备地看着窗外的姜川。 姜川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而后冲着罗刚勾了勾手指。 第十五章 她给的太多了（求月票！） 见到姜川的举动，房间里的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罗刚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来到阳台后顺手把门关上，目光戒备地看着姜川：“不好意思，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姜川微微抬起头，露出鸭舌帽下狰狞恐怖的半张脸——他今天出门没化妆！ 罗刚见到他的样子顿时一惊，然而想到妻子和儿子还在家里，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那么守在客厅落地窗门口，定定地看着姜川，虽然姜川此时的样子和化妆后大为不同，不过还是让罗刚感觉有些眼熟。 “没认出来吗？”姜川轻笑一声，偏头看着罗刚。 “是你？”听到姜川的声音，罗刚心里一惊，而后尴尬一笑：“兄弟你怎么在这呢？” “张姐教资被吊了。”姜川往阳台上一靠，瞥了眼客厅里拿着手机一脸戒备的罗刚妻子，轻嗤一声，伸手往罗刚肩头一搭，手掌按在罗刚肩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罗刚想起先前对方单手抓举大理石茶几的壮举，冷汗唰一下浸透了后背，连忙冲着屋里的妻子摆手，而后又转过身来，一脸恳切：“我知道兄弟你怀疑我，但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姜川打量着房间里的女子，以及女子身后的婴儿车，悠悠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罗刚顿时犯了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想，他强颜笑道：“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姜川没说话，只是瞥了他一眼：“不请我进屋坐坐吗？” 罗刚笑容愈发勉强：“兄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事都跟我家人没关系……” 姜川轻笑一声，目光愈发森然：“真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罗刚败退，敲了敲房门，她妻子壮着胆子起身开门，看到姜川帽檐下的半张脸，顿时呼吸一滞。 “这位是我内人，赵艳。”罗刚跟姜川介绍道，而后又低声给赵艳介绍了下：“这位是张红艳的先生。” 赵艳惊惧地看着姜川，僵硬地点了点头：“您好。” “晚上好，赵女士。”姜川自顾自地往婴儿床边一坐，撑着下巴，好奇打量着婴儿床内熟睡的孩子：“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 罗刚连忙道：“罗安，平安的安。” 姜川四下环视一圈，瞧着屋里高档的装修，姜川笑道：“这一套房带装修有三百万？” 罗刚连连点头：“差不多…” “多好啊，这么漂亮的房子，这么可爱的儿子，这么有钱的妻子。”姜川往沙发上一靠，歪着脑袋看向罗刚：“你的人生应该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罗刚心里一沉，没等他说些什么，一旁赵艳突然开口：“我能问一下，您是和我先生有什么冲突吗？” “哦，没什么。”姜川笑笑：“你先生头一天在我这里栽了跟头，第二天我女朋友的教资就被吊销了，我只是来问问是不是他做的而已。” “如果是他做的呢？”赵艳目光逐渐平静，到底是个家大业大的女老板，很快就缕清了眼下的状况。 她不认为罗刚是个怂包，毕竟从身材上来看，罗刚看起来要比姜川结实多了，对方手里也没有武器，一个普通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罗刚摆出这种讨好的姿态。 再看姜川那张恐怖邪异的面孔，以及罗刚的态度，赵艳立刻就明白，眼前这人想要做什么，绝对不是他们能反抗的了的。 “如果是他，那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姜川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了张姐不会闹出人命，想来以你们的家庭条件，他就是瘫痪在床一辈子也养得起。” 赵艳并没有因为姜川的话生气，虽然此时她心里很慌，不过大脑还是在飞快运转，短暂思索过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目光看向姜川。 “其实不管是不是我先生做的，就冲他是张慕红前夫这一点，您都不会放过他吧？” 罗刚闻言，面色一僵。 姜川倒是哈哈笑了起来：“怎么会？我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如果你们能拿出这件事不是他做的证据，那我立马就走。” 赵艳很想说那也请你拿出这件事是他做的证据，不过她不敢，看得出来姜川不是来跟他们讲道理的。 想到这，赵艳立刻看向一旁的罗刚，认真道：“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罗刚连忙摇头，神色略显尴尬：“真不是我！我们哥几个都被这位吓着了，没敢出屋，在房间打了一宿麻将，第二天中午才醒，睡醒我就直接回家了。” “你没骗我？”赵艳再次问道。 “没有！”罗刚连连摆手。 “那好！”赵艳得到肯定的答复，心里突然踏实下来，她转头看向姜川：“我的确没办法证明这件事不是我丈夫做的，但在他瘫痪之前，我想我们可以先做一笔交易。” 姜川被对方冷静的思维秀了一波，闻言撑起下巴，面露好奇：“说说看？” “我可以帮您找出来这件事是谁做的。”赵艳道。 “不错的提议，可我现在就想要答案。”姜川摇头。 “我当然不敢浪费您的时间，不如这样，一百万一天。”赵艳冷静道：“现在还没过十二点，明天一早，一百万准时奉上。” 姜川想了想，瞥了眼一旁婴儿床内熟睡的小胖墩，短暂沉吟后微微点头：“嗯，听起来还不错，可以，成交。” 看这样子真不是罗刚做的，虽然很想借这机会废了他，但再继续下去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还是当着人家妻儿的面… 本身良心就不多，可不能这么祸祸！ 不过姜川也不在意，白捡一两百万，他还是挺开心的，至于罗刚…无所吊谓，赶着哪天心情不好了，随个找个理由就能废了他。 “还有个交易。”似是看出了姜川心里所想，赵艳继续说道：“我愿意出一千万，希望您能放过我先生。” “一千万？”姜川有些惊讶：“你钱多烧的吗？” 罗刚看了眼赵艳，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找了个富婆。 “闭嘴，别说话。”赵艳压低了声音，阻止罗刚说话，而后她看向姜川：“一千万，刚刚我看先生似乎很喜欢这房子，如果您点头，我立刻帮您拿下这小区位置最好，面积最大的新房。” 姜川轻笑着摇头：“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钱，但我真的不缺钱…” “两千万！” “成交！” 姜川无奈，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第十六章 因与果（求月票！） 两千万啊两千万！ 不说一生一世花不完，至少短期内姜川不可能会再缺钱。 “这么大的额度，你要以什么理由转赠给我？”短暂地惊讶过后，姜川问道。 “地摊上淘个古董，我再高价收购下来就是。”赵艳轻车熟路道，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姜川点点头，瞥了眼一旁惴惴不安的罗刚，不由有些好奇：“就为这个背叛过自己家庭的男人，值吗？” “我觉得值就值。”赵艳面色平静。 姜川点点头，瞥了眼一旁的罗刚，而后轻笑一声，向着赵艳摊开手。 赵艳神色如常，将手机递给姜川：“以防万一，我刚刚录了音，还请见谅。” 姜川轻笑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手掌微微用力，手机咔啦一声被捏的稀碎，罗刚赵艳两人见到这一幕，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拍拍手上的碎渣子，姜川给罗刚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而后拉开阳台门，在两人骇然地目光中一跃落到对面楼顶，接着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姜川身影消失的一瞬间，赵艳顿时松了口气，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脱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一旁罗刚见状，连忙上前揽住她肩膀：“小艳你没事吧？” 赵艳连连摇头，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促道：“监控，家里有监控。” 罗刚一脸慌乱，连忙起身：“对对对，保留证据…” “回来！你疯了？那东西你留着催命吗？”赵艳闻言心里一惊，连忙拉住罗刚：“现在立刻把监控全部删掉！我现在给银行打电话准备汇款，明天一早你去售楼处把江边那套样品房拿下来。” 罗刚看着赵艳这慌张的样子，不由一阵自责，两千万资金，外加一套房，哪怕赵艳资产不菲，也足够她伤筋动骨一阵子了。 “等处查清楚教资的事情，你就立刻带小安离开江城，正好海城那边的分公司发展的差不多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资产就去找你们……” 楼顶天台上，姜川听着屋里的对话，不由轻笑，如果陈宇在这，一定会夸他一句老阴逼。 其实当他看到罗刚夫妻两人哄孩子睡觉的场景，以及小男孩那肉嘟嘟的睡脸，不说罗刚如何怎样，至少姜川的确是有些心软了。 想想自己也不过才十八岁，正是单纯的年纪，对罗刚的杀意，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力量膨胀后，心中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在得知这件事跟罗刚没关系之后，那股戾气其实也散的差不多了。 不过令姜川没想到的是，赵艳竟然会这么果决，花钱保罗刚的命，这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丝杀意，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想起刚刚自己内心在善恶之间的左右横跳，姜川不由摇头失笑：“好的不纯粹，坏的不彻底，这样的人最可悲…” 话音落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 姜川转过身去，发现身后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眉梢微挑：“道长在跟踪我？” “小友误会了。”张仙芝身着朴素的蓝色道袍，腰佩宝剑，怀抱拂尘，乐呵呵地望着姜川：“贫道只是恰好住在这附近，小友身遭阴煞汇集，贫道想要发现还是不难的。” “那也就是说，刚刚您都看到了？”姜川唇角微掀。 张仙芝拂须笑道：“小友能悬崖勒马，恪守本心，贫道为小友贺。” 姜川轻嗤：“你说的好像我那两千万是大风刮来的似的。” 张仙芝摇头失笑：“呵呵，小友莫不是以为这钱是白收的？” “什么意思？”姜川不解：“听你这意思，难道我还要付出点代价不成？” “世俗因果，纠缠不清。”张仙芝感慨：“小友收下这钱，便欠下了那对夫妇的因果，俗话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放他娘的屁。”姜川闻言，不屑嗤笑：“你以为这是什么世道？良善的跪着挣钱，卑鄙的大口吞天！这遍地的奸商污吏，有几个遭报应了？” “小友误会了。”张仙芝乐呵呵道：“小友乃是欠下因果，而非种下因果，另外这报应二字，也并非贬义。” “有什么区别吗？”姜川纳闷。 “若小友主动开口强取，便是种下恶因，可若是对方主动赠予，那这因便是对方种下的，而那女子未行恶事，因此也这因也非恶因。”张仙芝悠然道。 “一个蝴蝶效应让你说的神神叨叨的…”姜川闻言，白眼差点翻天灵盖上去，旋即他看向张仙芝：“那道长我问你，如果我找到那个给我女朋友使绊子的人，我杀了他，算不算他种的恶因，结了恶果。” “福生无量天尊…”张仙芝微微摇头：“兴许如此，但小友同时也种下了更大的恶因。” 姜川背靠护栏，轻嗤一声，两手往护栏一搭，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老道：“那又怎么样？他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恶果？” 张仙芝闻言面色一肃：“小友若真要害人性命，那贫道便是小友的恶果。” 姜川挑眉：“您这是威胁我？” “是奉劝。”张仙芝语重心长道：“还望小友看在贫道赠功的情面上，无论是谁，且饶他一命。” 姜川愣了下，旋即一笑：“您这是要用自己种下的善因，来抵消别人种下的恶因？这赠功的人情在我眼里可不小，您可想清楚了？” 张仙芝拂须，畅快一笑：“功法如何抵得过人命？无非是再种一个更大的善因罢了，贫道离成仙不远矣！” “草，牛逼！”姜川没什么好说的了，这老道士境界太高，他思想觉悟跟不上：“成，我听您的。” “也莫要伤了人家。”张仙芝上前两步，好像那太白金星哄孙猴子似的凑到姜川身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小友心有善念，非是奸恶之徒，莫要行差踏错，误了正果…” “行，可以了！”姜川抬手打住：“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道长您早点睡吧。” 说着，姜川纵身飞跃，几个闪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张仙芝望着姜川背影，无奈轻叹。 “福生无量天尊…” 第十七章 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求月票！） 翌日，阴天，上午九点。 姜川正在修炼，电话声突然响起，拿起手机看了眼，是罗刚打来的。 “喂？诶，兄弟你好，我这边已经和房产经理谈好了，您看您方便过来签个合同吗？”电话那头，罗刚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的。 姜川看了眼窗外，天空中阴云密布，伸手在窗外感受了下，发现身上的灼烧感并不强烈，靠着体内阴冷之气完全可以轻松抵御。 “好，地址？” “东江花园售楼处，麻烦您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 姜川挂断电话，化好妆后出门，打车直奔目的地。 到地方后，没有太多的废话，看合同，签合同，之后就是过户。 东江花园最大的房子，总面积三百六，正八经的一二楼跃层复式，外带小院，背靠江边。 当姜川被罗刚开车送回家楼下的时候，仍感觉有些不真实，这一来一回之间，他就拥有了这样一套价值五百多万的宅子。 五百万，这个价格在京城魔都屁都不算，但在江城这地方完全可以随便挑，甚至你要是愿意的话，售楼经理还能即兴给你来段钢管舞。 “您就选这套了？”开车送姜川到家楼下，罗刚试探地问道：“我内人说顺着您的心意来，要是不喜欢，可以把上面那套也拿下来，中间打通。” “那我不如自己在市周边盖一个了。”姜川失笑：“房子不错，挺好的，费心了。” “诶，您喜欢就好。”罗刚挤出一丝笑意：“那两千万一百万二十四小时之内到账，还请您耐心稍等，我内人跟银行那边打过招呼了，不过因为是买卖性质，之后所以可能要扣二百万左右的税，您看…” “没事。”姜川笑笑，而后从兜里掏出一包利群，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烟盒往罗刚面前一递：“抽烟？” 罗刚连忙抽出一根烟，掏出火机给姜川点上烟，点烟时对方那幽深的目光让他心里一阵不安。 此时姜川就坐在他身边，罗刚这才注意到对方脸上那遮瑕的痕迹，以及对方眼里的美瞳，想起昨晚见过的那恐怖面孔，罗刚不禁咽了口唾沫。 他不能这时候反悔把我弄死吧？ 看了眼车窗外，不远处楼下三五成群的大妈们给了罗刚不小的安全感。 “我有件事挺好奇的。”正当罗刚思维发散之际，一旁姜川突然悠悠开口：“以张姐的长相身材，你怎么会因为那点钱抛弃妻女呢？” 罗刚闻言，不由一阵苦笑：“这因素就很多了，不过确实不是因为钱的问题…” 姜川：“挑重点说。” “我们是包办婚姻，不知道她跟没跟你说过。”罗刚叹了口气：“没有共同语言，她每天看书，她是大学生，我初中毕业的学历，不怕您笑话，我有时候都听不懂她说话。” “再就是感觉我们就是为了过日子而过日子，她是本分女人不会在意这些，但我真的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我也能感觉到她心里的矜持，不管是我对她还是她对我，都不像是爱过对方的样子，感觉这婚姻更像是一个任务。” 矜持？ 有吗？ 姜川闻言，想到张慕红跟他在一起后，那些与往日气质大相径庭的大胆行为，若有所思。 果然婚姻这种事，还是得选对人。 “反正原因有很多吧，其实离婚的想法很早以前就有了，如果不是女儿的话，可能十年前就离了，本想着等女儿成年再说，结果碰上赵艳，一个没把持住，提前了两年。” 罗刚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柔和：“她会陪我一起喝酒看球，一起听那种张慕红会觉得很闹的歌，赵艳确实没她好看，但我就是感觉顺眼，而且那种默契感是我和她从未有过的。” “行了，我对你们的爱情故事没什么兴趣。”姜川摆摆手：“跟我说说，那天晚上从ktv离开之后，你是怎么想着给罗婧打电话的？” “我我我…我当时真就是好奇，寻思跟小婧问问您身份，但喝了不少酒，结果说秃噜嘴了。”罗刚闻言，连忙解释。 “说秃噜嘴？”姜川微微眯起眼：“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我真是不小心的兄弟！虽然说我出轨，但我是净身出户，每个月还给小婧打抚养费，没寻思过去算计她们娘俩…”罗刚一脸诚恳。 “行，信你一次，以后除非罗婧主动找你，否则不准再打扰她们。”姜川淡淡道，随手掐灭烟头。 说着，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强势了些，姜川突然想起昨晚那张仙芝说过因果论，顿了顿道：“另外教资的事打听清楚，我欠你们两口子一个人情。” 罗刚闻言一愣，旋即面色狂喜。 一个人情。 人情社会，人情是最值钱的，也是最不值钱的，而这东西的价值，完全取决于这人情是谁的。 虽然不清楚姜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一个飞檐走壁，怪力无双的存在说出这种话，罗刚突然觉得这两千万给的有点少了。 如果真的有天家里什么人遇到危险，这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罗刚毫不怀疑自己就算是被押上法场，以姜川的能力也能给自己救出来。 见罗刚那狂喜的样子，姜川微微摇头，大概理解为什么张仙芝一个道士会乘着加长大g来到江城，还住在东江花园那片高档小区了。 人类对于强大与未知的追求，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且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崇尚这些。 下车后，姜川回到家，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衣服，身上就剩个小裤衩，然后往床上一倒，拿出手机跟张慕红聊了起来。 姜川：干嘛呢？ 张慕红：在等小婧回家吃饭，我今天晚点过去，这几天小婧都有意见了，嫌我只知道陪你，哈哈。 没等姜川回复，手机再次震动。 张慕红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中女子长发披肩，眉眼温柔，侧身对着镜子，穿着一件ol套装，腿上是细腻的黑丝。 张慕红：好看吗？ 姜川：看不太清，你多发几张我瞅瞅。 张慕红：不要，等会过去再说【调皮】 姜川：给我康康！！ 张慕红很快又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对着镜子拍下的黑丝莲足，黑丝包裹着的五根玉指调皮张开，大拇脚趾如珍珠般圆润透光，性感迷人。 正当姜川欣赏着照片中的秀美风景时，手机再次响起，罗刚来的电话。 “喂？兄弟，打听到了。” “谁？” “你们学校那个教导主任，张守立。” 第十八章 以德报怨（二合一！） 张守立。 这个名字姜川听起来实在熟悉不过了，过去的三年里，张守立一直在都担任姜川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姜川不喜欢这个人，对方是少有让他看起来一眼就觉得不舒服的那种人，而给他这种感觉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他那天带着你们照片去找人，说一定要严肃处理。”罗刚说道。 姜川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问道：“住址？” 罗刚连忙道：“市一高附近，通达小区二号楼…” 市一高就是姜川的高中，不是市里最好的，却是建校最早的，只比实验高中稍微差那么一点。 张守立能在一高做教导主任，除了资历以外，多少有点关系，听说是一高校长年轻时带过的学生。 而除了这些以外，张成立的口碑就不太好了，不管是人品方面还是工作方面。 教导主任是个神奇的职位，一所学校的教导主任，要么特别受人尊敬爱戴，要么就是特别不受人待见，张成立就是典型的后者，据说过去带班的时候还喜欢对女生动手动脚。 挂断电话，姜川又给张慕红打了过去：“张成立跟你有过节吗？” “嗯？”接到姜川电话，张慕红心里一喜，闻言愣了下：“教资的事是他干的？” “嗯。” “倒也不意外…”张慕红想了想，轻叹一声：“学校里知道我离婚的不多，他是一个，后来好几次跟我暗示，不过我没搭理过他。” “他怎么知道你离婚的？”姜川问。 “请假离婚…”张慕红语气颇有些无奈：“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想让我给他做小三，如果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但张守立还是算了。” 姜川笑了：“这是区别对待？” 张慕红嗔道：“怎么啦？你都不嫌我年纪大，我还有什么可矜持的？” 姜川不禁失笑，虽然张慕红可能是因为结过婚，年纪大等因素心里对他有亏欠，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她完美的满足了姜川的掌控欲。 两人聊了一会，直到电话那头罗婧回家了，姜川这才挂断电话，思索着怎么炮制张守立。 寻思了一会，姜川看了眼窗外，发现已经多云转晴，这才拿起手机，又给陈宇打了个电话。 因为今天要填报志愿的原因，陈宇一早就回家了，两人经过商量后，一致决定报考江城大学。 当然，报考是一回事，去不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体验过修真的快感后，不管是姜川还是陈宇，都觉得这大学去不去已经无所谓了，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至少陈宇需要做给父母看。 “歪？咋啦？” “忙完没有呢？” “还得一会，我这边正吃饭呢。” “等会帮我个忙，去银行提点钱。” “行，我知道了。” 半小时后，陈宇风风火火赶了过来，拿到银行卡后又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开门声响起，张慕红拿着姜川给的备用钥匙，穿着之前照片上的ol套装来到了姜川家。 进了卧室，见到躺床上刷视频的姜川，张慕红展颜一笑，而后从包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怎么样？” 姜川坐起身，上下打量了张慕红一会，声音沙哑：“真让人下头——” “嗯？”张慕红心里一颤，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姜川顿了顿：“充血…” 张慕红顿时噗嗤一笑，没好气地扑倒在姜川身上：“我可没见你充血…” 姜川摇头：“那能一样吗？别人是自动挡，我这是手动挡，要操作的。” 张慕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咬着姜川耳朵轻声道：“自动手动无所谓，关键是你车修好了吗？” 姜川嘴角一抽：“能跑五分钟…” 张慕红想了想，面色微红：“路上有水，开快点五分钟应该也够了。” 姜川翻了个白眼：“新车上路，怎么也得上高速踩踩，五分钟哪够？” 两人对视一眼，张慕红脸色红的像是要滴血，姜川眼里满是调笑的意味，拍了拍那抹饱满的蜜桃道：“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张慕红揽住姜川脖颈，侧坐在他怀中，修长的黑丝美腿叠在一起，轻轻晃着脚丫。 “我们搬到一起住好不好？”姜川问。 张慕红迟疑：“我当然是想住在一起，但是不知道小婧愿不愿意…” 姜川唇角微掀：“这个你不用管，我来解决。” “那好！”张慕红点点头：“只要你能说服小婧，我随时都可以搬过来。” 姜川摇摇头，抱着她起身，从兜里翻出两枚钥匙递到张慕红眼前：“我们搬新房。” 张慕红樱唇微张，有些惊讶：“你买的？” “罗刚两口子送的。”姜川笑笑，将昨晚的事情给张慕红讲了一遍：“虽然说这钱来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我的一个人情，应该也足以抵上这些了。” 张慕红想了想，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说服小婧？” “说服？不用。”姜川眉梢微挑：“送化妆品，送包，送手机，送电脑，送车，我相信大家一定能求同存异，和平解决的。” 张慕红想了想，虽然说自家女儿不是什么物质的女孩，不过姜川这办法对这年龄段的女孩来说，的确王炸。 想到这，张慕红不由有些吃味：“你该不会是在打小婧的主意吧？你都没送过我这些…” 姜川摇头失笑：“我喜欢大点的。” 漂亮女生他见多了，眼下互联网高度发达，什么样美女他没见过？大家都老色批了，明星ai换脸都没少见。 何况他长得也不差，手里还有点闲钱，真要是有心的话，老早之前他就处男毕业了。 张慕红和罗婧两人都很漂亮，但真要说倾国倾城也不至于，姜川追求的也不只是单纯的漂亮。 比起容貌，姜川追求的更多还是人品和气质。 比如说张慕红的温婉成熟，知性体贴，书卷才气，还有在得知姜川家庭情况后对他的照顾，都不是罗婧这种疯丫头片子能比的。 “喜欢大的是没问题…”张慕红幽幽道：“可要是一大一小，你应该会更开心吧？” “卧槽，你在想什么？”姜川都惊了，这种事看看片就算了，现实里有几个敢想的？他尸变了都没敢寻思过。 张慕红不依不饶，抱着姜川不撒手：“我猜中了吧？” “你猜中个锤子…”姜川哭笑不得，轻吻了下张慕红雪白的脖颈：“别瞎想，等阴天我陪你去逛街。” 张慕红哼哼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贝齿轻咬着下唇，美眸流转，面色绯红，而后她轻轻摇头：“算了，我对这些兴趣不大，有空陪我买个衣服就好，我还没跟你一起出去过呢。” 姜川顿了顿，轻笑一声：“那要不今晚带你出去？” “去哪儿？” 姜川兴冲冲道：“带你去干坏事。” 张慕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守立？” 姜川唇角微掀，点了点头：“怎么样？有兴趣吗？” 张慕红想了想：“好，正好我也看着你点，免得闹出人命来…” 话音落下，姜川手机突然震动两下。 拿起手机看了眼，银行卡到账两千四百万，赵艳的汇款到账了，不仅如此，对方连税金的一部分也给他补上了！ 这边汇款到账，姜川手机紧跟着响起，还是罗刚打来的电话，对方正在楼下等他。 姜川穿上衣服下了趟楼，楼下罗刚等在车里，怀中抱着个古董似的物件，在姜川上车后，恭敬地递来一份买卖合同。 合同内容倒是简单，不过两三百字，发现没什么漏洞之后，姜川签下名字，按下手印，至此，两千万彻底落兜。 中午时分阳光毒辣，姜川也没再跟罗刚废话，摆了摆手开门下车，刚下车就看陈宇开着面包车来到楼下。 姜川冲他招了招手，陈宇下了车，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口袋。 两人一块上了楼，进屋时张慕红正给姜川叠被子，见到陈宇进屋，张慕红面色一板：“罚抄呢？” 陈宇愣了下，旋即微斟酌道：“弟妹，你听我说…” 姜川哼哧一笑，紧接着就看张慕红面色一沉：“弟妹？谁是你弟妹？” “哎不是…”陈宇眨巴眨巴眼，一指姜川：“姜川比我小一岁，我叫老师你弟妹应该没毛病吧？” 张慕红闻言冷笑：“那按这么说，你是不是该叫姜川师公？” 陈宇连连摇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不不不，我算是男方家属，当然是跟着姜川叫。” 张慕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再没大没小的，我就找你妈好好聊聊陆雪的事。” “你还师生恋呢…”陈宇小声嘀咕着，见张慕红面带寒霜，干笑一声，连忙从袋子里取出两万块钱塞给姜川，转移话题：“提这么多钱干啥啊？” “晚上带你出去潇洒。”姜川颠了颠手里厚厚两沓钞票：“吃喝玩乐去，地方随便你挑。” 陈宇寻思寻思，大嘴一咧：“我感觉你没憋啥好屁。” 姜川嘿嘿一笑：“教资的事是张守立背后搞鬼，我要给他个惊喜，需要你辛苦一下。” “张守立？这王八犊子…”陈宇瓮声瓮气地骂着，大手一挥：“说吧，你又有啥损招了？” “没什么，你就明后天赶着学校下班时间，开车盯住他就行。”姜川笑着取出一沓钞票拍在茶几上：“再就是找个不干不净，最好有病的姑娘，给他来一场浪漫的邂逅。” “就这？”陈宇愕然，觉得这么温和的手段，不像是姜川的风格。 “这一万是订金。”姜川笑吟吟道：“如果她喝醉‘不小心’被张守立强j了，那么她不仅会得到张守立的赔偿，同时还会从我这里收到五万的尾款。” 张慕红听着这两人大声密谋，身为人民教师的道德感让她心里有些纠结，欲言又止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姜川寻思寻思，点点头：“是不太好，感觉不太稳妥。你还是找个小艾同学吧，这样就算没告成，他也彻底废掉了。” 啊这… 张慕红顿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比较关心的是，如果找到这人不靠谱，会不会把咱们扯出来？”陈宇寻思了一会问：“一般强j都会检查的吧？万一检查后发现她没有反抗行为，或者反抗太激烈把张守立吓跑了…” “如果她喝醉了呢？”姜川唇角微掀：“喝醉的人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可…张守立会上当吗？”张慕红好奇问道：“万一他不上钩怎么办？” “你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最自信吗？”姜川目光诡异，五指拢起又缓缓张开，语气幽幽道：“就是在女人和他保持暧昧，即将确定关系的前一刻，那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他就能征服世界！” 张慕红瞠目结舌，一脸错愕：“你当初就是这么算计陆雪的？” 姜川轻笑：“不，那只是顺手而已。” “你怎么这么坏啊？一肚子坏水…”张慕红嗔怪地揉了揉姜川的脑袋：“是不是跟陈宇学的？” “哎？怎么的？”陈宇一瞪眼：“就算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也不能硬把撒旦当耶和华吧？怎么就跟我学的了？刚才那操作你没看到吗？我要有他一半心思手段，还能给陆雪当备胎？” 张慕红闻言，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纠结地看着姜川：“这样会不会太缺德了？” “缺德？怎么缺德了？”姜川纳闷：“他只要秉持着人民教师，教导主任应有的正直，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啊？” “退一万步讲，我也只是觉得主任他工作辛苦，帮他介绍个知心好友而已，他犯错是因为他起了坏心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川说着，轻轻摊手，一脸无辜：“我都没跟他计较吊销张姐教资的事情，圣人都得夸我一句以德报怨好吧？” 张慕红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求助地看向陈宇。 陈宇摊手，爱莫能助。 “小坏蛋！” 张慕红抬手怼了怼姜川脑门，而后又心疼地在手指怼过的地方亲了一口，一口狗粮噎的陈宇直翻白眼。 第十九章 聚餐（求月票！） “老板你好。” “你好你好，上车坐。” 傍晚时分，市郊。 小破面包车内，姜川抱着方向盘，打量着坐到副驾上的小艾同学。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容貌还算秀气，面色略显苍白，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看起来略显病态。 之前在研究完该如何炮制张守立后，陈宇就离开了，开车转遍了江城大大小小的洗浴发廊，最后花了两个小时时间，外加五百块钱的打点，才给姜川找来了这么一位小艾同学。 小艾同学有些局促地看着姜川，想了想，自我介绍道：“嗯…我叫郐雨欣。” “嗯嗯，郐小姐您好。”姜川语气温和，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哈，关于我找你的原因，我朋友应该跟你说过了，的确不太方便透露姓名。” 郐雨欣点点头：“是要我跟人上床吗？” 姜川轻轻摊手：“也不一定，你要是喜欢的话，户外也可以。” 郐雨欣愣了下，而后不禁失笑，顿时没了刚刚的紧张感，想了想，她从包里掏出几张报告单递给姜川：“对了，这是我的病例报告，有市医院也有中医院的。” 姜川结果报告单看了两眼，唇角微掀：“这…郐小姐看起来业务很熟练？” 郐雨欣点点头：“不瞒您说，我不是第一次接这种活，不过像您做的这么绝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啧…没办法。”姜川摇头轻叹：“不把他送进去，万一他染病了，到时候不是害了他家里人？我这人心善，见不得悲苦。” “老板您真善良。” “冲你这句话，回头我再给你加两千。” 姜川说着，掏出两沓红彤彤的钞票，郐雨欣看着那两沓钞票，眼里闪过一丝火热。 “这里是两万，之后我会再追加五万二。”姜川拍了拍钞票：“说一下具体的细节，只玩暧昧，不定关系，如果他想更进一步，你就表现出一副纠结迟疑的样子，但是不管他怎么说，你都不能松口，明白吗？” “明白。” “如果事后有人问你，为什么不说自己生病，你怎么说？”姜川问道。 “我是喝醉被强的。”郐雨欣连忙道。 “之前为什么不说？”姜川又问。 “我把他当朋友，担心说出来就做不成朋友了。”郐雨欣对答如流。 姜川满意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吓唬你…” 郐雨欣泫然欲泣：“你们歧视小艾。” 姜川啪一声把钱拍在副驾台上：“这钱是你的了！一周之内把事情办成，有什么问题给他打电话。” 说着，姜川指了指后座的陈宇。 郐雨欣收起钱，满眼都是欢喜：“谢谢老板。” 姜川点了根烟，淡淡道：“对了，还有就是…我希望你不要有莫名其妙的道德负担，如果坏了事，我会很难办。” 郐雨欣笑笑：“您放心，我懂。这种情况能上钩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川轻轻拍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后座上，陈宇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反派。” “别瞎说，咱是良民。”姜川轻嗤，而后回头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对了，你有啥喜欢的车型没？” 陈宇纳闷：“你不是想买ct5吗？” 姜川唇角微掀，脸上带起一丝笑意：“我是问你喜欢的。” 陈宇愣了两秒，大嘴一咧：“你觉得迈凯伦怎么样？” “滚犊子，我买得起你养得起吗？”姜川笑骂：“两百万以内的。” 陈宇寻思寻思：“那就牧马人吧。” 姜川点点头，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陈宇比较喜欢越野车，而就年轻人眼光来看，牧马人是真的帅，虽然说他五菱宏光开的也挺开心的。 跨过档杆回到副驾，姜川抬了抬下巴，示意陈宇开车走人：“我打算开个酒吧，股份你占四成，收益咱俩五五分，到时候你妈问起来车咋买的，就说开酒吧挣的钱。” “行。” 陈宇是一点都不跟他客气，姜川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挺膈应网上那种我是大老板，你是农民工，但我们还是兄弟的兄弟情义，姜川觉得自己要是挣了钱，陈宇没能跟着一块支棱起来，那他肯定没脸扯什么哥们感情，而且这样人大概率也发达不起来。 两人开车直奔火锅店，先前出来的时候和张慕红商量好了吃火锅，姜川也提前订好了饭店。 来到火锅店，两人被带到订好的包间，姜川这边正想着先把酒点了，结果张慕红后脚就进了屋，而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容貌与她有些相像，身材窈窕的青春少女。 “哎呦！”陈宇连忙站起身：“张姐来啦？快快，往里坐，我坐门口…” “我女儿罗婧，你们应该见过。”张慕红给两人介绍了下，神色有些局促，又有些说不出的羞赧，转头红着脸给罗婧介绍：“这位就是姜川，这个是陈宇。” 罗婧看了眼陈宇，又盯着姜川瞅了两眼，而后瞥了眼一旁局促不安的张慕红，神色好奇：“我应该怎么称呼？” 张慕红脸色更红了：“各叫各的，你管他们叫哥就好。” 罗婧闻言，这才展颜一笑：“姜川哥好！陈宇哥好！” 姜川温和笑笑：“你好。” “你好你好！”一旁陈宇咧着大嘴，目光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视，瓜不能停。 包间内气氛略有些尴尬，张慕红拉着罗婧坐到里面，姜川连忙把菜单递给罗婧：“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就好，随便点，都是自己家人。” “自己家人？”罗婧目光幽幽，看看姜川又看看张慕红：“这么快吗？” 虽然说对于自己老妈和学生谈恋爱这事，罗婧没有什么反对的想法，甚至还有点好嗑，不过真正和姜川见面后，一想到老妈找了个比自己才大两岁的男生，罗婧反而不自在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罗婧的想法，张慕红微微有些紧张。 姜川轻笑一声，目光温和：“我母亲早逝，父亲失踪了好多年了，对我来讲陈宇和张姐他们就是我家人。” 罗婧闻言愣了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哦哦，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没事，我才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跟张姐的关系可能让你有些尴尬。” 姜川说着，笑吟吟地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是他先前出门时候现提的一万块钱。 “不过处在我的立场，这个红包是一定要送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会放弃张姐，但如果你心里不舒服的话，我会尽可能避免出现在你面前。” “不用不用，我没那个意思。”罗婧连忙推辞：“这太多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没事，一点心意。”姜川不由分说地把红包塞了过去。 见罗婧仍然抗拒，姜川给张慕红使了个眼色，张慕红白了他一眼，对罗婧道：“收下吧。” 罗婧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红包：“谢谢姜川哥…” 姜川唇角微掀，拿下！ 第二十章 套路（求月票！）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不是开玩笑的。 至少在这世界上，有钱开路的话，很多麻烦其实都可以轻松避免。 比如张守立这件事，如果姜川手里没有钱，最多也只是打他一顿，但在他有钱的条件下，就可以轻易地毁掉对方的一切，而代价不过是几万块钱。 罗婧是个挺懂事的女孩，家教很好，也很听张慕红的话，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她接过姜川红包的一瞬间，姜川就知道她再也不能反对自己和张慕红的关系了。 “这是我给罗婧的红包，你可别代替她保管了。”姜川转头对张慕红叮嘱道。 “不能。”张慕红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好人全叫你做了！ 罗婧掂量着厚厚的红包，心里怪好奇的，偷偷打开瞄了眼，而后猛地瞪大眼睛，连忙又把红包封上，有些不安地看着姜川：“会不会给的太多了？我听我妈说，姜川哥你不是才刚毕业吗？” “哦，对。”姜川笑笑：“我做了点买卖，挣了些钱。” 一旁陈宇听到这话哼哧一笑，心道这特么做的是无本买卖，倒也不算骗人。 姜川横了陈宇一眼，怕这猩猩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看向张慕红道：“对了，我俩打算明天去买车，正好把你的车也给换一下吧。” 张慕红摇摇头：“还是别乱花钱了，我那车开的挺习惯的。” 姜川目光幽深：“看不出来张姐你还挺恋旧的？” 张慕红见他这样子，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转而想到姜川那略显病态的掌控欲，语气一软：“好，听你的，换辆新的。” 姜川这才唇角微掀，接过罗婧点好菜后递来的菜单，在上面划拉一圈，交给服务生上菜。 当红彤彤的九宫格锅底被端上桌，包间里顿时飘满了麻辣的香气，麻辣鲜香的味道稍稍冲散了众人先前的尴尬。 “罗婧喝酒吗？还是喝饮料？”姜川拿着冰镇啤酒，开口问道。 “别让她喝酒，喝饮料就行。”张慕红黛眉微蹙。 “少喝点呗？”姜川开了瓶啤酒，看向罗婧：“能喝酒吗？” 罗婧抿了抿嘴，悄悄看了眼张慕红，又眼巴巴地看向姜川，姜川顿时秒懂，乐呵呵跟张慕红说道：“少喝点没事，开学都高二了，我以前初中就开始宿醉。” “所以你成绩不好！脑袋都喝傻了！你还挺骄傲的？”张慕红嗔道，而后她看了眼罗婧，面色稍缓：“少喝点。” “嘿嘿，知道啦！”罗婧笑嘻嘻地接过姜川递来的酒瓶，讨好地先给张慕红倒上，然后才给自己倒满。 “来来来。”姜川也倒了杯酒，端起酒杯，看向罗婧：“第一次跟罗婧吃饭哈，这个，关于我跟张姐的关系…” 罗婧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什么好反对的，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反正我妈开心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姜川点点头：“废话不多说，今天就好好玩，干杯吧！” 酒杯碰撞，叮当作响。 服务员进进出出，很快就上齐了菜，摆满了整个菜架，连桌上都堆不下了。 “嗨！麻辣牛肉！”陈宇将一筷子麻辣牛肉塞进锅里，涮了几秒后捞出蘸上芝麻酱就开炫。 张慕红忙着下菜，还要时不时给罗婧夹一筷子，姜川调动二气，恢复着身体感官，浅尝两口过过嘴瘾，就恋恋不舍地停下筷子。 有意思的是，虽然身体已经恢复到无限接近于活人，但是进到肚子里的食物还是一瞬间就被炼化了，不过虽然腹中空空，姜川却丝毫感觉不到饥饿。 张慕红看到姜川这样子，不由有些心疼，一旁罗婧见姜川停下筷子，不由问道：“姜川哥怎么不吃了？” “我修仙的，过过口腹之欲就可以了。”姜川乐呵呵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罗婧笑了，只当他在开玩笑，转头对上自家老妈那幽幽的目光，看着那微微鼓起的脸蛋，罗婧突然有些错愕。 妈妈生气了？ 她这是在吃我的醋？ 她酸了？ 妈呀！ 我妈这么可爱的吗？ 想了想，罗婧默默把张慕红往姜川身边推了推，张慕红脸一红，不过还是贴到了姜川身边，看的罗婧一脸姨母笑。 罗婧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吃到自家老妈的瓜，而且还挺甜… “来，喝！”陈宇端起酒杯，和姜川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等会什么安排？” 姜川看向张慕红和罗婧：“你们想去哪玩？夜市？ktv？酒吧？洗浴？” 张慕红摆手：“看你们，我都行。” 姜川看向罗婧，罗婧也是连连摆手：“我也都行。” 姜川点头：“那就走流程！” “什么叫走流程？”张慕红不解。 陈宇瓮声解释道：“就是饭店喝完去ktv喝，ktv喝完去酒吧，酒吧喝完洗浴，这就是所谓的走流程，俗称一条龙。” “那得喝多少酒啊…”张慕红听的直蹙眉：“你们以前就这么喝的？” “正常来说，我们一般是两场酒局，ktv酒吧二选一，然后去泡澡。”姜川笑了笑：“不过今天人多热闹嘛，就好好玩一玩，本来还想订个迪厅卡座的，但想了想实在太闹了，也不适合罗婧去。” “去什么迪厅…”张慕红嗔道：“就去唱歌吧，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毕业聚会上你也一首没唱…” “是，光顾着亲你去了…”一旁陈宇小声嘀咕。 罗婧听到这话眼睛猛地一亮，张慕红面色微红，眉头一竖：“你说什么？” “我都看着了！当时我跟王贺唱歌呢，就看着你俩在后面亲嘴儿！”陈宇叫唤道：“我说的是事实啊！” “别瞎说！”姜川也是蹙眉，面色严肃：“就亲了一下，后来我们就去外面亲了！” “姜川！”张慕红脸色瞬间就红透了，捏着姜川的脸蛋就不撒手。 一旁罗婧捂着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陈宇见状也是嘿嘿直笑，开始讲起姜川和张慕红两人之前那点小暧昧，连张慕红抽屉里藏姜川照片的事都抖落出来了。 一顿饭吃的张慕红是又羞又恼，罗婧狗粮塞到撑，随着几瓶啤酒下肚，也时不时开始跟着陈宇一起起哄，对姜川的称呼也从姜川哥变成了小川哥。 姜川见罗婧这边放开了，这才图穷匕见，一副酒意微醺的样子，恳切开口。 “小婧啊，我跟张姐商量了一下，我呢这边有个新房，我们想着搬一块住，但是张姐又放心不下你，你看跟我们搬到一起住怎么样？放心，是复式房，你的个人空间绝对充足！” 罗婧正是开心的时候，闻言嘿嘿笑了笑，酒意微醺道：“可以，没问题，你们两个开心就好…” 桌对面，陈宇默默比了个ok的手势，姜川回以大拇指。 张慕红：“……” 第二十一章 买车记（求月票！） 翌日清早，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次。 当姜川几人从洗浴离开的时候，阴沉沉的天空低垂，仿佛即将要倒挂下来一般。 昨晚几人是从百草园喝到三味书屋，离开火锅店后，ktv，酒吧连轴转，最后到洗浴睡了一晚。 遗憾的是因为有罗婧在，昨晚张慕红是跟罗婧一个房间睡的，姜川只能委屈委屈，跟陈宇一个房间。 好在因为修炼后体质增强的原因，虽然喝了两箱多的啤酒，不过陈宇到最后只是有点微醺，晚上睡觉没打呼噜。 “唔…脑袋有点晕。” 小破面包车内，罗婧靠着车窗揉着脑袋，俏脸略显苍白。 “该，让你喝那么多！”一旁张慕红轻嗔：“以后还喝不喝了？” 罗婧寻思寻思，讪笑一声：“该喝还是得喝…” 张慕红眉头一竖，轻轻在罗婧脑门上拍了一下，姜川坐在副驾，见状笑道：“昨晚我不是叫人给你按头了吗？过一会就好了，等下吃个早饭，基本就没问题了。” 罗婧点点头，看了眼外面天气：“咱们等下要去哪？” 姜川笑笑：“去买车。” 罗婧这才想起来昨晚吃饭时候姜川说要给张慕红换车的事情，好奇问道：“小川哥，你打算给我妈换什么车啊？” 张慕红闻言连忙叮嘱：“十万出头就行，别买太贵的。” 姜川满不在意：“到了再说。” 几人在附近吃过早饭，陈宇便开着小面包车，一路排放着黑色氮气离开江城。 眼看着上了高速，张慕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咱不是去买车吗？” “对啊，去夏城买。”姜川笑道：“江城地方小，4s店全是经济车领域的，汽贸城还得等，怪麻烦的，夏城好歹是省会，大部分车企都有4s店。” “那坐动车多快啊？”张慕红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心里有些担心：“这一来一回的，你没问题吗？” 姜川无奈失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当然也想坐动车，关键是我坐不了啊。” 张慕红这才恍然，车站有人脸识别，而人脸识别是包括虹膜验证的，可偏偏姜川他是个‘死人’。 虽说眼下姜川可以让自己躯体无限接近于活人状态，不过他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和自己生前有什么偏差。 对于这一点，姜川不仅自己很注意，还特别叮嘱了陈宇，毕竟陈宇已经踏入修真，谁也不知道他身体相比以前都产生了哪些变化。 万一被人注意到什么端倪，姜川可以飞檐走壁倒是不怕，陈宇麻烦就多了，不仅刚开始修行，同时还有家人的牵绊。 姜川觉得，什么时候自己彻底不怕阳光了，陈宇和张慕红能徒手接子弹了，到时候才可以自在一点。 罗婧看了看姜川，又看了看张慕红，有些不解：“什么意思啊？小川哥眼睛受过伤？” 姜川笑笑：“差不多吧。” 对于罗婧，姜川暂时还没有太多的了解，虽说目前看来是个不错的女孩，但人心易变，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在没有一定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姜川暂时不打算跟罗婧说修真方面的事情，不过关于自己僵尸的身份，有机会倒是可以说一下。 陈宇开着车，一路开往夏城，快到夏城时姜川看到窗外愈发阴云密布，直到几人下了高速，天空中开始飘起濛濛细雨。 几人先是开车去了一家吉普4s店，兴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店内并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姜川他们一进屋，就得到了销售员热情的接待。 穿着小西装的销售小姐姐热情上前：“欢迎光临，几位有预约吗？” 姜川看向陈宇，陈宇大嘴一咧，瓮声瓮气道：“没有，我想看一下牧马人。” “好的，这边请。”销售员脸上带起灿烂的笑，微微侧过身，身后一排牧马人。 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吉普卖的最好的，应该就是这款车型了，几人在店内转了一圈，陈宇兴高采烈地挨个坐了一遍，根本不听人家销售小姐说话。 姜川和张慕红母女俩一脸好笑地看着陈宇，也不打断他，直到销售小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陈宇这才一拍身旁陨石灰色的四门罗宾汉：“这个有现车吗？” 销售小姐点点头：“有的，这是热门车型，所以店里都有现车的。” 陈宇冲着姜川咧嘴一笑：“就这个了。” 姜川掏出钱包：“刷卡。” 销售小姐：“啊？” 一旁张慕红噗嗤一下笑出声，罗婧更是笑的前仰后合，销售小姐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慌乱：“咱们不需要试驾一下吗？而且等下还要看车…” “不用，我先付款，剩下的你带他去弄。”姜川一脸淡定，搞得销售小姐都不淡定了。 直到签完合同付完款，销售小姐这才如梦初醒，看着姜川几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陈宇：“他是你朋友？” 陈宇摇头，一脸深沉：“不，他是我义父。” 销售小姐：“……” 另一边，姜川带着张慕红母女二人离开4s店后，便在街上溜达起来，同时也不禁感慨这省会城市的4s店就是多，至少江城汽贸街上是见不到豪华品牌的。 “想好买什么车没有？”姜川悠悠问道，好久没有白天出门了，今天久违的出来一次，虽然是阴雨天，不过他心情仍然很不错。 张慕红无奈：“十万出头就好。” 姜川笑笑，根本不听她的，目光恰好瞥到一处橱窗，而后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张慕红进了那家4s店，指着展厅中一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白色轿跑，向着一路小跑过来的销售小哥问道：“这什么车？” 销售态度倒是很好，并没有因为姜川看起来年轻而有所轻视，热情介绍道：“最新款的帕拉梅拉4s行政加长版，2.9t，全价大约在一百四十八万…” 姜川：“刷卡。” 销售：“哎？” 两人对视一眼，那销售脑袋一时间没能转过来弯，不仅是这销售愣了，就连一旁的张慕红母女俩这次都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罗婧才看向张慕红，低声问道：“年少多金，颜值封顶，一米八五，长腿欧巴，妈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小川哥勾搭到手的？不会是怀孕了吧？挟天子以令诸侯？” “去！瞎说什么呢！”张慕红一阵羞赧，没好气地拍了拍罗婧小脑袋瓜。 姜川面前那销售小哥有些错愕，结结巴巴地开口：“咱们现在有优惠活动，而且要不要试驾一下？” 姜川点了点头，招呼着张慕红上车试驾。 张慕红有些局促：“要不还是算了，小川…” 姜川：“那就直接刷卡。” 张慕红：“……” 下午，张慕红开着那辆登记在她名下的白色轿跑离开车管所，看了眼一旁的姜川，整个人恍若梦中。 注意到张慕红那复杂的表情，姜川笑笑：“不喜欢吗？” 张慕红摇了摇头：“喜欢，就是觉得没必要…” 姜川闻言，笑眯眯道：“有没有必要我说了才算，是吧，姜川专属？” 张慕红脸色唰一下红的透亮，紧张地瞥了眼后座的罗婧，见对方正在好奇吃瓜，期期艾艾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罗婧这才突然想起昨晚洗澡时张慕红后腰上的纹身，顿时促狭地笑了起来：“你们真会玩…” “没你的事！”张慕红大为羞恼：“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罗婧：“……” 说这话之前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男朋友只比你女儿大两岁？ 坠入爱河的女人，尤其是三十岁左右陷入恋情的女人，真的是不讲道理，且不可理喻… 罗婧忍不住腹诽起自家老妈，姜川不禁失笑，转头看向罗婧：“小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车？” 罗婧一脸惊讶：“你不会要给我也买一辆吧？还是算了，我才十六，买了我也开不了。” “你自己不买一辆吗？”张慕红看向姜川：“都给我买了，你是不是也该买一辆？” “我不着急，我驾照还没考呢，而且…感觉意义不大。”姜川摆摆手：“行了，先回去吧，陈宇在高速口等着呢，先回江城吧。” 两小时后，四个人乘着两辆新车回到了江城，至于先前开来的那辆破旧小面包，也被姜川叫了个代驾给开了回来。 “晚上我请客！” 刚一下车，陈宇就兴高采烈地叫唤道，然后拉风地一甩钥匙锁了车。 “不，我请。” 张慕红放下车窗，展颜笑道：“还是走流程？” 罗婧连忙大声欢呼：“我想吃烧烤！晚上咱们吃烧烤吧？” 姜川撑着下巴，目光温和地看着三人在那争论，突然间他心里微动，连忙开门下车，蹙着眉四下张望着。 就在刚刚，他突然感觉到一种窥视感，让他莫名感觉有些不适。 张慕红注意到姜川的反应，连忙问道：“小川，怎么了？” 姜川幽深的目光在四周楼房窗口扫视着，连自己家窗口也没放过，同时他深吸口气，发现附近都是些老住户后，这才微微摇头：“没事。”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不过姜川心里还是提高了警惕，他可不认为刚刚那是什么错觉，又或是什么人站在窗口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更多给他感觉像是一种探寻的意味，像是被人摆在展台上赤裸裸地观察一般令人不爽。 难道是张仙芝？ 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 以目前的两次接触来看，这老道士不像是遮遮掩掩的人，行事风格也颇为正派。 难道是先前张仙芝说的那个妖孽？ 还是自己已经被什么人注意到了？ 都有可能，不过姜川更倾向于前者，也就是张仙芝口中的那个妖孽。 目前来讲，知道自己有异常的，除了陈宇和张慕红，就只有罗刚夫妻，并且还知道的不多。 姜川不认为罗刚会有胆子来观察自己，而且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也很难瞒过他对活人的感应。 想到这，姜川轻叹一声，看样子自己还真应该跟那老道士好好谈一谈了。 第二十二章 生日还是忌日？（求月票！） 半晌后，东江花园。 在感受到先前那令他不适的目光后，姜川作出了当天搬家的决定，并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和罗婧摊牌的决定。 原本对于自己僵尸的身份，姜川还想等上几天再告诉罗婧，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在察觉到有人窥探自己的第一时间，姜川就改变了想法。 攘外必先安内。 姜川不是喜欢浪的人，比如在诡异剧情里拆团走，亦或是为了一己的想法向队友隐瞒关键问题，这种不长脑子的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知道，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决断，罗婧或许因为张慕红的关系不会过多询问，但他必须要未雨绸缪，以防罗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有心人利用，亦或是作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所以说…其实…你是个僵尸？” 罗婧看着眼前的姜川，感觉莫名有些荒谬。 姜川在跟罗婧解释完情况之后，便靠在沙发上，目光悠然地打量起这个新家。 两层楼高的跃层客厅，中式装修风格，红木沙发，客厅与餐厅之间隔着一个圆润典雅的月洞门，刚刚他还在卫浴室看到了一个直径三米左右，被不知名红砖环绕的大浴缸，那一瞬间他脑袋里就飘过了不下上百种体位。 听到罗婧的话，姜川点点头，然后拿出卸妆棉在脸上抹了抹，又摘下了美瞳，同时收起了对獠牙的控制。 张慕红坐在罗婧身边，轻轻搂着罗婧肩膀，眼中闪过紧张的神色。 她不止一次见过姜川这副模样，自然不会害怕，并且因为两人之间的感情原因，哪怕是第一次看到姜川真容的时候，张慕红也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还在这种状态下与他来了一记湿吻。 嗯，也可能是尸吻… 虽然罗婧属于那种胆子比较大的女生，不过出于母亲的角度，张慕红还是怕她害怕，又或是因此而排斥姜川。 “哇——” 罗婧小嘴张的圆圆的，满眼惊叹：“帅啊…” 姜川眉梢微挑：“不害怕吗？” 罗婧仔细打量了姜川一会，微微点头：“毕竟你不算活人，生物本能还是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恐怖谷效应嘛…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妖冶的，有种那种诡异风格的美感。” 说着，罗婧笑道：“而且我总看鬼片，吓人的见多了，其实你这副模样要是换套衣服去漫展做coser，大概率会被女生围起来要微信的。” “厉害，我就不敢看鬼片…”姜川讪笑。 其实不仅是他不敢，陈宇也不敢，他认识的男生很少有能接受鬼片的，不过僵尸、丧尸、血腥类的倒是没什么问题，唯独鬼片姜川是接受不了，反倒是他认识的一些女生对这些电影接受能力比较强… 不过这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姜川已经踏入了修真，开始接触起了未知的神秘领域，也知道了天地的广阔，所以像鬼片这种东西… 他更不可能去看了！ 谁知道那片子里的东西是真是假？ 特么僵尸都是真实存在的好伐？ “所以你要说的，很严肃的问题，就是这个？”罗婧问道。 姜川点点头，神色逐渐严肃：“我刚刚下车的时候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搬过来住一起，至于你上下学我们会去接你，随时和朋友待在一起。” “另外陈宇你这两天如果要外出，一定要待在人多的地方，张姐你不许离开我身边。” 陈宇挠头：“要不要这么戒备？” 姜川摇摇头，想起就住在不远处，那能一剑斩断钢铁的老道士，目光愈发幽深：“我们正在接触一个未知的世界，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对于隐界，对于张仙芝，姜川心里都有着深深的戒备。 以至于哪怕老爸的失踪跟隐界可能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姜川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这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身边人的负责，对此，姜川一直都很清醒。 与此同时，江城西边市郊。 一只纸鹤飘飘悠悠地落入幽静雅致的小院内，穿过有些古旧磨损的窗棂，扑扇着翅膀飞到一俊美男子的指尖。 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材颀长，身着白褂，气质超然。 感受着纸鹤落到指尖的触感，男子低声轻笑：“怪不得都说江城是修士禁地，不见玄黄，原来是被收了，方圆数百里都被抽取一空，好大的手笔！” “有灵智的毛僵，广纳百里玄黄，光头上的虱子都没这显眼，那群日夜游神没道理注意不到。偏偏这毛僵无人收，法宝无人抢，莫不是有什么背景？” “罢了罢了，不去惹他！”男子琢磨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这江城玄黄气弱，劫雷不显，只等那老东西离开…” 男子目光深沉，飘然转身，目光看向身后桌面上，那七颗小巧的头骨，头骨内燃烧着幽幽火焰，火光凄厉，似是婴孩啼哭。 …… 夜晚，烧烤店包间。 炽热的碳火在炉中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肥瘦相间的羊肉串在自动烧烤炉上旋转翻滚，均匀受热，肥油在碳火的烘烤下不断低落，发出嗤嗤的声响。 “哎，小川哥，你现在变成僵尸，有没有袭击人的冲动啊？”罗婧坐在张慕红身边，好奇看向桌对面的姜川。 姜川轻笑着摇头：“没有，僵尸是没有灵魂的，但是我的灵魂还在，所以我是拥有理智的，并且我也有其他进食选择，所以没必要吸人血，但是万一以后你遇到了其他僵尸，还是要有多远跑多远的。” “那小川哥，你为什么能走路啊？僵尸不是跳着走的吗？就像电影里那样…”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是可以控制身体状态的。” 罗婧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微微有些红润，不过在炉火的烘烤下，那抹红润并不怎么明显，她眼睛骨碌一转，嘴角带起揶揄的笑意：“也就是说你可以跟我妈再给我生个弟弟喽？” “小婧！”张慕红一阵羞恼，轻斥一声，抬手拍了罗婧一下。 罗婧咯咯一笑，讨好地给张慕红递过一串羊肉，而后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来，喝一个！” 陈宇自从修炼之后酒量猛涨，喝扎啤都是一口闷的，和姜川碰了下杯，就咕嘟咕嘟的往肚子里灌。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罗婧端着酒杯，看了眼姜川又看了眼张慕红，低声道：“以小川哥的身份来说，妈你这算不算侮辱尸体罪？” “噗——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宇当时就喷了，一旁姜川也是短暂一愣，而后想起之前陈宇问过的问题，也不禁失笑。 一时间，张慕红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如此的语出惊人，问出了如此了不得的问题！ 姜川一本正经道：“我是个成年人…嗯…成年尸体，这种事情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应该是不构成侮辱尸体罪的。” 罗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又问：“那小川哥你以后是过生日还是忌日啊？” “罗婧！！！”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惹不得的，比如女人，比如老师，又比如女老师。 毕竟是当过班主任的，张慕红虽然属于鸽派，对学生孩子都比较温柔，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身为老师的威严，于是罗婧就惨了。 “以后想学法是吗？很好，政治课本上所有知识点抄一遍，明早我检查。” 晚上回到家，张慕红满面寒霜地给罗婧布置起学习任务，而后无视了蔫头耷脑的罗婧，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回到房间，姜川正靠在床头，两眼望天，目光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先前罗婧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姜川就一直是这种状态了，张慕红看着姜川这样子一阵心疼，动作温柔地坐到了姜川身边，眼中满是歉疚：“小婧不懂事乱说，小川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嗯？”姜川愣了下：“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因为小婧那问题生气了？”张慕红轻吻着姜川额头，圆润饱满的蜜桃紧贴着姜川：“你别怪她好吗？” “不，我只是在考虑到底是过生日还是忌日。”姜川顿时笑了：“我特么算了半天，感觉这问题无解啊草！” “你说过生日吧？我已经死了，怎么看生日这俩字都有点讽刺。但是过忌日呢？谁特么会庆祝这种事啊？神经病吧？”姜川说着一摊手，哭笑不得：“我这以后过什么啊？” 张慕红也是一愣，而后不禁失笑：“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姜川抱着那大白兔蹭了蹭：“开玩笑，谁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快帮我想想，我到底应该过哪个？” 张慕红宠溺地轻抚着他头发，感受到身前每秒触感，鼻息轻哼，发出旖旎美妙的声音：“为什么不两个都过？” 姜川愣了下：“卧槽…这男女思维方式差这么多吗？要么说你是女的呢！” 说着，姜川连忙冲出房间，咣咣敲起罗婧房门：“哎！我两个都过啊！” 张慕红：“……” 怎么莫名感觉多了个儿子呢？ 第二十三章 全新认知（求月票！） 之后的两天里，姜川再也没有感受过先前的那种窥探感，并且整个东江花园住户们的气息也被他全部记了下来，每当有陌生人出入小区的时候，都会被姜川感知并记录。 这似乎是僵尸的天赋能力，姜川可以通过人类身上的‘味道’特征来记录每一个人，但姜川知道那并非是单纯的味道，更像是被天地不容的异类对世间一切有灵之物的索引，因为不仅仅是人类，连动物的气息姜川也能分辩的一清二楚。 对此姜川又两个猜测，血肉与灵魂。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姜川都没什么兴趣，不过这能力用来寻人倒是非常不错。 夜晚，某小区。 陈宇开着车，姜川坐在副驾，目光深邃地看着不远处送郐雨欣回家的张守立。 过去的两天里，郐雨欣成功地和张守立建立了联系，她先是在校外巧遇张守立，并声称有过一面之缘，然后以亲戚家孩子想要转学的借口，获得了张守立的联系方式。 两天的时间里，郐雨欣和对方咨询了不少问题，张守立也很是殷切地一一给她解答。 到最后，郐雨欣顺理成章地约到了张守立，希望感谢一下对方，要请对方吃饭。 就和姜川想的一样，张守立成功上套，甚至还殷切地买了单，这让早有预料的郐雨欣作出了不满的姿态，并强硬地请张守立去酒吧坐了会。 然后不出预料的，两人喝的很开心，聊得也很开心，期间郐雨欣喝醉了，请求张守立送她回家，并给了张守立一个带有挑逗意味的眼神，张守立果不其然地把她送到家里来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眼看着张守立把郐雨欣送上楼，姜川不禁感慨道：“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一旁陈宇目光诡异：“这成套的计划不都是你定下来的吗？” 姜川微微摇头，掏出烟点上一支，而后深吸一口：“你可能会防君子，防小人，但没几个男人会防备一个主动接近自己，并且还姿色还可以的女人，这一点不仅是张守立，你当初不也吃过备胎的亏吗？” 陈宇想了想，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其实男人也是半斤八两，甚至不需要恋爱，单纯的欲往就能冲昏大部分男人的头脑。 好在姜川倒是个例外，因为家庭原因，他对感情方面较为敏感，恋爱观更不是一般女生能受得了的。 极端的掌控欲，变态的占有欲… 这种如豺狼一般要把对方喰食殆尽的恋爱方式，大概也只有张慕红能受得了了。 “那咱就在这等着？”陈哼哼一声：“他在上面倒是快活了…” “毕竟是人生最后一次，让他好好爽爽吧。”姜川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却格外森然。 张慕红给他看了先前和张守立的聊天记录，对方一次又一次的骚扰与暗示让姜川杀意盎然，甚至于就在张慕红和姜川官宣后的第二天，张守立还在找一堆各式各样的理由来谴责他。 对此，姜川很生气。 他不生张守立的气，毕竟没必要跟死人生气，姜川生气的原因在于张慕红竟然还留着他的微信！ 张慕红见姜川生气，连忙解释说是因为小婧还在上学，前同事闹得太僵不好。 这当然不能打消姜川的不开心，感受到姜川眼中的疏离感，张慕红也是一阵惊慌失措，连忙低头，费了好大力气，直到姜川脚上沾满了她的口水，这才哄好姜川的坏心情。 想起张慕红当时樱唇湿润，媚眼如丝的顺从样子，姜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当然能理解张慕红单身带着女儿的不容易，但他生气也是真的，毕竟姜川也不过是第一次谈恋爱。 虽然说他强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并在感情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但吃醋不爽这种情绪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影响到他。 感情这东西，真是不可理喻。 姜川撑着下巴靠着车窗，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离着，心里默默盘算下次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和老师发发自己的小孩子脾气。 至于张守立？ 姜川连跟他说话的兴致都没有。 “走吧。” 两人离开了郐雨欣家楼下，到不远处一家人气火爆的小酒馆，接上了张慕红母女俩。 出于谨慎，姜川这次出来带上了两人一起，让两人在人气最多的地方等自己，杜绝了一切落单的可能性。 而他的这种谨慎行为，倒是让罗婧开始变得轻松起来，免去了在家写作业的待遇，不过毕竟是教室家庭的子女，又有张慕红每天看着，罗婧的成绩倒是没有落下。 翌日，傍晚。 “放学啦哈哈！” 一高校门外，罗婧如乳燕归巢一般冲上陈宇那辆心爱的牧马人，然后碰一声关上后座车门，看的陈宇一连心痛。 “怎么样？今天过得？”副驾上姜川转过身，乐呵呵问。 “挺好的，哎对了！”罗婧突然一脸八卦：“你绝对想不到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姜川目光幽深：“张守立被抓了？” 罗婧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姜川轻笑，今天一早，郐雨欣就给陈宇发了信息，事情一切顺利。 “我干的。” 罗婧一愣，看着姜川那笑吟吟的样子，寻思寻思，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不对啊，那…我听说他是强j被抓的，你不会是……” 话音未落，陈宇和张慕红顿时大笑起来，姜川顿时大惊：“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抱歉，嘿嘿…”罗婧尴尬一笑，而后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姜川：“不过小川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天的接触下来，罗婧跟姜川关系处的相当不错，彼此对对方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罗婧看来，姜川不是什么坏人，不管是对老妈还是对自己都很好。 但从姜川和老妈的相处来看，这家伙多少有点腹黑，总喜欢用学生的身份调侃老妈，然后撑着下巴一脸坏笑地看老妈羞恼的样子。 虽然有时身上会流露出一些与年龄不符的深邃气质，不过罗婧感觉姜川不像是什么坏人，但这种行事手段还是惊到了她。 “张姐的教资被他作梗吊销了。”姜川简单解释了下。 “那他活该！”罗婧顿时面色一紧。 罗婧很清楚，对于教了一辈子书的张慕红而言，教资没了意味着什么。 不管是对于张慕红自身而言，亦或是她们相依为命的母女俩而言，张慕红的教资都是她们母女两人吃饭安家的基础！ 如果没有姜川的话，罗婧根本不敢想自家老妈这时候会有多无助！ 姜川看着罗婧那愤然的样子，目光有些奇异：“顺带一提，他强的那人是个小艾同学。” 罗婧：“？？？” 看着姜川那笑吟吟的目光，罗婧顿时哑然。 这一刻起，小姑娘对自己这位‘小继父’的阴险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第二十四章 张慕红的修炼（二合一） 《别叫我粽子》第二十四章 张慕红的修炼（二合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突破（求月票！） 上午，姜川家客厅。 张慕红沏好茶，将一枚精致的小茶盏摆到张仙芝面前：“道长请用茶。” 张仙芝温和颔首：“有劳女施主了。” 张慕红温婉笑着，坐到姜川身旁，姜川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老道士，眼里带着一丝戒备：“道长这次登门拜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无甚大事。”张仙芝注意到姜川眼里的戒备，乐呵呵摇头：“贫道为追凶而来，几日下来江城风平浪静，贫道也一无所获，想来那妖孽应该已经离开了江城，所以贫道是特来与二位小友辞行的。” 姜川眉梢微挑：“就这样？” “贫道料想小友定然还有不少的问题不解，便决定在离去之前，登门拜访，结个善缘。”张仙芝拂须笑道，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道长有心了。” 姜川微微颔首，虽然他对张仙芝多有提防，不过老道士不仅相赠功法，又多次示好，他也不是什么不懂礼数的家伙，漂亮话还是会说的。 “我的确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道长…”姜川思虑再三，沉吟道：“不知道长先前说过的隐界，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隐界，乃是指修真之人的社会。”张仙芝解释道：“此界众人，有贫道这般道家隐者，亦有佛门苦修头陀，有隐世家族传承，亦有精怪妖魔之类，便是那腌臜邪修，亦属此中，大道万千，修者众多，不一而足。” “那隐界的人有没有什么聚集地一类的地方？”姜川又问道。 “这世上大多是练气修士，修行所需资源甚少，并无必要组建此等场所。”张仙芝摇摇头：“不过贫道倒是有几位同道好友，偶尔会小聚一番，小友不如留个电话，待下次聚会，贫道届时提前邀请几位。” “有劳道长了。”姜川点点头，两人互相留了个电话。 “小友可还有疑问？”张仙芝问道。 “还有就是一些关于功法的问题…”姜川搓了搓下巴：“我看那功法大致将修炼分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以及神光五个境界，后面的境界都划分的很详细，唯独练气这一阶段并没有什么细分，我要怎么确定我修炼到哪一阶段了？” 张仙芝乐呵呵点头：“这练气分为九层，由皮肉淬炼至骨血脏腑，除去第一次突破时的洗精伐髓外，之后每一层突破都会因锻体之效导致身体产生些许痛感，而每一次突破，对于体魄而言，都是一次全新的蜕变。” 姜川顿时了然，还未开口，就听一旁陈宇兴奋道：“卧槽，那我已经是练气一层了？” 姜川扶额，他正想隐晦地问一下正常的修炼进度是什么样，谁知道这憨货竟然自爆了！ “这么说我也是了？”张慕红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这么说这修真也不是很难嘛，兴许我可以陪小川很久很久… 姜川翻起了白眼，这还有个老实人。 张仙芝听到两人的话，顿时拂须失笑：“这洗精伐髓，乃是指躯体排除杂质，非一夕之功…” 老道士说着，话头顿了顿，便不再言语了，显然是不相信两人的话。 姜川见状，连忙一脸认同地开口：“道长说的对！他们就是睡醒了身上出油…” 听到姜川的话，张慕红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是什么蠢人，只是对人没有那么强的防备心理，见自己说错话，连忙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旁陈宇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他没什么心眼，不过毕竟也跟姜川厮混了这么多年，从姜川的反应就意识到自己刚刚一兴奋说错了话，连忙憨厚一笑，低头玩起了手机。 不过还是太晚了，见两人神色有异，张仙芝心下好奇，本能地调动起体内玄黄打算查探一番，然而下一秒，老道士面色骤变。 他只感觉汹涌澎湃的玄黄气扑面而来，短短一瞬间就冲破了他体内那松动已久却久久无法冲破的瓶颈！ 卧…卧吼…无量那个天尊！！ 这是什么？！ 奔腾的玄黄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般，自天空中化作一道旋涡钻入姜川体内，其密度近乎粘稠！ 虽然其中大部分都被姜川吸收，但哪怕是溢出的那一小部分，也足够让张仙芝狂炫到撑了！ 咔… 隐约间，丹田内似乎传来一阵碎裂声。 张仙芝闷哼一声，丹田内混沌的玄黄气一阵颤动，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部分玄黄气开始慢慢上升，另一部分则是逐渐沉降，而后化作了两道黑白二色的气流，二色气流彼此纠缠着缓缓旋转起来。 张仙芝的突破来的很突然，而就在他突破的功夫，外界时间也在缓缓流逝，不觉间就已是傍晚黄昏。 此时此刻，姜川正在给罗婧讲解功法，目光时不时恼火地向着正在打坐运功的张仙芝方向瞥上一眼。 就因为这个老道士，他的后续计划都被打乱了！ 原本对于罗婧，姜川是打算再了解一段时间后，再考虑将功法传给她的，不过这老道士二话不说就地突破，一坐就是一天。 最特么要命的是，就在陈宇把罗婧接回来后，这老头竟然当着罗婧的面返老还童了！ 此时的张仙芝原本苍苍白发已经变得漆黑如墨，苍老的皮肤逐渐紧绷，白花花的胡须也随着这次突破变成了黑色美髯，整个人看起来不过五十几岁的样子。 这种神异的变化当场就震惊了罗婧，然后小姑娘向着房间里唯一一个异类，也就是姜川，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姜川本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不过在瞥见张慕红眼中丝丝的祈求后，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此时距张仙芝入定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窗外天色渐暗，张慕红去厨房开始准备起了晚饭，陈宇坐在张仙芝旁边，翘着二郎腿刷视频，时不时咧着大嘴傻笑两声。 “都理解了吗？”姜川给罗婧讲解完神光篇，低声问道。 虽然不爽这老道士二话不说就在自己家突破，不过他还是尽可能保持安静，不去打扰这老道士突破。 戒备归戒备，其实就目前两人的接触而言，张仙芝给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小川哥…”罗婧抬起头来，幽幽地看了姜川一眼：“谢谢你…” 姜川眸光低垂，目光极具穿透性地盯着罗婧漂亮的脸蛋，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试图从那双漂亮的圆眼中看出点什么阴暗来：“我本身没打算教你。” 罗婧闻言，噗嗤一笑：“我才不信！” 第二十六章 筑基（求月票！） “反正你肯定是打算考察我一段时间，然后再找机会把功法传给我的吧？就算你不教我，以后我妈也会求你教我的！” 看着眼前姜川那双幽深死寂的眸子，罗婧笑嘻嘻说道。 姜川闻言，眉梢微挑：“你不怪我？” 罗婧连忙摇头：“我知道小川哥你是出于谨慎，而且你本身也不欠我的。再说了，你把这么贵重的功法教给我，我还要因为那点小事记恨你，那未免也太不是人了！” 说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抱起膝盖，局促地蜷缩起脚趾，雪白的小袜子顿时缩成一团：“最多就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有那么点不开心…” 姜川眸光微冷：“我需要对所有人负责。” 感受到那泛着冷意的目光，罗婧顿时心里一颤，鹌鹑似的缩着小脑袋，结结巴巴道：“你别…别别别生气嘛……” 姜川微微抬起下巴，微不可查的轻哼一声，叮嘱道：“绝对绝对，不许外传！” “知道啦！谢谢小川哥！” 罗婧嘻嘻一笑，快步上楼冲回房间，关上房门一头杵进被子里，脸色如火烧般红润起来。 “要命，差点被掰直了…” 罗婧是个拉拉，一年前就弯了。 作为一个从小就容貌出众，学习拔尖，品学兼优的教师子女，罗婧在父母面前一直都扮演着一个乖乖女的形象，对于学校里的追求者也是从不理睬。 一方面是因为家教严格，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身条件好，眼光难免有些高，不过最起码她那时候还是直的，还会喜欢电视里那些长腿欧巴。 直到去年这时候，罗刚开始久不回家，动辄十天半个月的‘出差’，然后她爸妈就离婚了。 罗婧仍记得爸爸离开家时，眼中那对自己歉疚的情绪，不过那眼神里更多的还是一种解脱，妈妈的情绪也很平静，她什么都没有说，照顾好自己日子一样过。 原来妈妈这么温柔漂亮的女人也会被抛弃… 罗婧这么想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弯了，同时对异性也产生了强烈的不信任感，哪怕对姜川也是如此。 嗑归嗑，炒归炒，对于张慕红新一段感情，罗婧只要张慕红能开心就好，她并不想张慕红因为自己的原因左右为难。 不过其实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心里就对姜川充满了警惕，甚至隐隐有些排斥。 这个年纪的男生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行走的肌霸精，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再加上姜川只比她大了两岁，罗婧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的心思。 不过事实证明，她的确是想多了，姜川对她是真没有半点兴趣，罗婧能明显感受到，姜川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小屁孩似的。 不仅如此，从和张慕红确定关系之后，就果断给张慕红买了昂贵的新车，还在房产本上加上了张慕红的名字，甚至是修真功法这种东西他都拿出来了，还因为老妈的原因教给了自己！ 罗婧觉得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些天下来，越是和姜川接触，罗婧就越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那极端的两幅面孔，对信任之人的温和与付出，对敌对之人的阴狠与算计，两副不同的面孔彼此对立纠缠，恍若旋涡般令人不觉间深陷其中。 不可否认的是，她那戒备的心思不知不觉间就消散了。 与此同时，就在罗婧胡思乱想之际，楼下客厅内，张仙芝轻吐出一口浊气，退出了入定状态。 “呼…”老道士…不，现在应该说是中年道长，道长睁开眼，就瞧见姜川正坐在对面沙发上，撑着下巴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恭喜道长，贺喜道长。”姜川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道长这一次突破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啊。” 张仙芝闻言，也不在意对方的揶揄，只是畅快一笑，起身向着姜川郑重拜揖：“贫道谢过小友，助我突破之恩！” 姜川叹了口气，连忙上前扶起：“道长客气了，不知道长这次突破，是个什么境界了？” 张仙芝闻言，傲然拂须：“筑基！” 姜川：“卧槽…” 陈宇：“卧槽！” 张仙芝见两人的样子，开怀一笑，而后剑指一挥，伴随着‘锵’一声剑鸣，身旁宝剑泛着耀眼的寒光从剑鞘中蹿出，于半空中盘旋飞舞。 张仙芝再度拂袖：“收！” 话音落下，宝剑嗤一声没入剑鞘。 啪啪啪啪… 陈宇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表情好像是误食了迷情剂的罗恩韦斯莱，一脸荡漾：“帅，太特么帅了…” 比起陈宇的直白，姜川就含蓄的多了：“道长你能带我飞吗？” 张仙芝原本风发的意气顿时一滞，拂须苦笑：“这个…若要御风而行，须有金丹修为才可，筑基不过仙路之基，还需借助器物之便，方可短途飞行。” “嗨，没意思…”姜川摇摇头：“我在楼顶上跑酷，都有种要起飞的感觉…” 张仙芝闻言顿时大笑：“那是自然，小友乃毛僵之躯，又身怀聚气重宝，仅差一步便可蜕变为飞僵，自然会有这般反应。” “哎？道长方便和我说说僵尸的境界吗？”姜川眸光一闪，连忙问道。 “固所愿也。”张仙芝一挥浮尘，知无不言：“据贫道所知，由境界来看，僵尸可以分为行尸，跳僵，毛僵，飞僵，不过再往上，贫道就不知了，那般存在若是出现，便是席卷人间的浩劫。” “行尸乃是醒尸，又称诈尸，本身毫无意识，就是一具无有修为的尸体，会袭人，但并不危险。” “跳僵则是对应修士们的练气之境，这期间跳僵会跳跃行走，且随着修为增长而产生不同变化，初期为皮肤肿胀发白，被称为白僵，中期血肉溃烂为黑，称为黑僵，后期随着尸气的累积，皮肉再生，皮肤与爪牙会因尸毒而呈现出绿色，不过仍有诸多弱点，称为绿僵。” 姜川听得直蹙眉：“真恶心…” 陈宇：“……” 你到底有没有搞明白自己的立场啊？ 张仙芝闻言也不禁失笑：“小友这毛僵之躯，则对应着筑基之境，这时腐烂的体魄会在蜕变时新生，并且生长出毛发，看起来与常人并无太大差异，且铜头铁臂，行动敏捷，不畏凡火，甚至到了后期，可以不惧阳光。” 姜川顿时了然。 万幸，他还以为毛僵是指身上全是毛呢… 第二十七章 纸鹤术（求月票！） “那飞僵呢？”姜川问道。 “飞僵乃是由毛僵再次蜕变而来，其体魄刀枪不入，拥有飞天遁地之能，并且彻底摒除了畏惧阳光的弱点。” “另外飞僵最为难缠的一点，还要数它的灵智，寻常僵尸灵智不多，所以倒是并不难对付，但飞僵有着不下于人类的灵智，又主修体魄，寻常修士对上飞僵，恐怕凶多吉少。” 张仙芝说着，拂须看向姜川，恳切道：“所以贫道还是奉劝小友，莫要为恶，小友神魂俱在，随为僵尸，但也与人类无异，切莫自误啊…” 姜川哼哼一声：“我倒是想为所欲为，但是道长您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过去存在过的那些飞僵，最后都怎么样了？” 张仙芝闻言一滞，而后不禁失笑：“自然是被除掉了。” 姜川又问：“被谁除掉的？” “先前贫道有所顾虑，因为并未和小友坦白，还望小友见谅。”张仙芝轻叹一声：“小友可曾听闻，这举头三尺有神明？” 姜川点点头：“出自增广贤文，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 张仙芝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姜川，而后目光欣赏地点点头，没想到姜川能直接道出这句话的出处，在这个人心浮躁的时代，别说是姜川这年纪的少年，就是那些当老师的，恐怕也没几个人能答得出来。 “那小友可知，这神明指代何人？”张仙芝存着些考教心思问道。 姜川沉吟两秒：“这倒是不难猜，从神职来看，应该是日夜游神？” “然也。”张仙芝赞许点头：“这日夜游神受东岳大帝统御，负责监察天下，以防有修士祸乱人间。贫道先前对小友隐瞒，也是因为如此，若小友蓄意为恶，那早晚会招来日夜游神的追捕。” 姜川翻了个白眼：“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张仙芝摇头轻叹：“话是如此，但以我等修士的手段而言，些许神通手段便可引得无数显贵豪商趋之若鹜，若是有意为恶，只需漏些口风便可，又何须亲为？我若如实告知，反倒教小友钻了空子，若小友日后为恶，那贫道才是酿了大错！” 姜川顿时想起了罗刚，眉头微蹙道：“那我之前在那罗刚家…” “嗯…”张仙芝拂须沉吟：“据贫道所知，修士虽不得干涉凡间，但若是凡俗之人冒犯在先…” 话没说完，姜川和陈宇顿时齐声开口：“哦————冒、犯、在、先？” 张仙芝顿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喟然一叹：“无量天尊…” 可还是不对… 姜川微微摇头，先前在罗刚家的时候，怎么也说不上是罗刚冒犯在先。 ktv那次见面的时候，罗刚道了歉，赔了钱，这件事就已经过去了，自己无凭无据杀到人家里去，错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姜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不会自认好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物姜川自己心里很有逼数，不会道貌岸然地给自己错误行为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毕竟他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兔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没被盯上总归是件好事。 说不定那天夜游神偷懒了呢？ 厨房里飘来一阵菜香，张慕红的声音响起：“吃饭啦！小川去叫罗婧吃饭！” “知道了。”姜川看向张仙芝：“道长一起吃个晚饭？没有忌口吧？” 张仙芝乐呵呵点头：“贫道无忌口。” 作为一个道士，张仙芝其实是有忌口的，但也只是五荤四不食，平日里最注意的还是大蒜和牛肉。 但眼下在姜川家用餐属于化缘性质，而无论佛道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给什么吃什么，不能挑食，且不得浪费！ 不过和尚不吃肉这点倒是人尽皆知，但道士的忌口就很少有人知道了，所以这几年云游四方，张仙芝也没少破戒，毕竟正常人家做菜很少有不放大蒜的。 几分钟后，餐厅内。 众人围坐在餐桌边，张仙芝看着眼桌上的菜，向着姜川拂须含笑：“令正有识乃是小友之幸啊。” 姜川知道张仙芝什么意思，这桌上五荤四不食一样不占，明显是张慕红考虑到了张仙芝忌口的因素。 轻笑一声，姜川也不在乎陈宇罗婧两人就在一旁，拉过身边的张慕红，对着俏脸吧唧一口：“这我语文老师！” 张慕红面色绯红，陈宇和罗婧发出了嫌弃地撇嘴声，张仙芝惊叹：“无量天尊，原来如此，缘分二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姜川失笑，这老道士还挺开明… “道长能喝酒吗？”姜川拎起一瓶啤酒。 “贫道饮酒而不酗酒，往往只是小酌二两。”张仙芝婉拒道。 “白的换啤的，那您就小酌个三五瓶。”姜川不由分说给张仙芝倒满一杯，张仙芝也只好苦笑接过。 被姜川和陈宇鼓动着喝了一杯冰镇啤酒，张仙芝微微有些不适，不过回味了着唇齿间的麦芽糖味，张仙芝突然觉得啤酒倒是也挺不错的。 而后他看向姜川问道：“贫道刚刚修炼有感，小友可是有重宝在身？” “重宝？”姜川寻思寻思，感觉自己身上能称作是宝贝的，大概也只有他那枚玉璧了，遂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拿给张仙芝看。 “有个辅助修行的物件，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道长说的重宝。” “想来便是那东西了。”张仙芝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拂须沉吟：“小友可能不知，刚刚贫道便是被此物所聚之气冲破瓶颈，此物广纳百里玄黄之气，可能来头甚大，极易惹人觑觎，不知小友是否有将其炼化？” “炼化？”姜川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不过这东西只有我能用。” “如此看来，兴许是令尊已经帮小友炼化过了。”张仙芝劝道：“小友可以试着将自身玄黄之气，亦或是尸气注入此物中，试着将其掌控，不然如此之广的纳气法宝，定然会引来宵小觑觎。” 姜川闻言，心念一动，一道玄黄气透体而出注入玉璧之中。 果不其然就像张仙芝所说的一般，随着玄黄气和玉璧接触的一瞬间，姜川便清楚感觉到了二者之间的联系，一念之间便止住了玉璧汇聚而来的气息。 陈宇试着运功，感受着身遭那不再澎湃的玄黄气，顿时无语：“草啊，怪不得我不在你身边没法入定呢！合着全是你干的好事！” 姜川自然也感受到了空气中那不再浓郁的玄黄气，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就这点气，够谁用的？百里玄黄，吹牛逼吧！” 张仙芝闻言不禁失笑：“贫道只是作夸张修饰，方圆够不上，但平方还是够得上的，贫道在江城多日，还以为此地灵气断绝了。” “那道长你可要感谢我，要不是我把这玄黄气都聚集起来，您还不一定能突破呢。”姜川乐呵呵道：“您看您是不是得喝一杯？” 想起刚刚的突破，张仙芝也是畅快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老道士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博学多闻，时不时就给几人讲一讲隐界的秘闻趣事，逗得陈宇和罗婧两个憨憨哈哈直笑。 姜川也从张仙芝这里得到了很多关于隐界的消息，比如当下一些道统、修真世家的地址，以及一些与东岳大帝有关的传闻。 不过虽然聊得很开心，但姜川仍旧没打算从张仙芝那里打听姜衍生的消息。 就像先前对罗婧所说的那样，他必须对所有人负责。 因为是姜川一手把他们拉进了修真路，是他一手把几人带到了这更加隐秘且浩瀚的世界。 姜川不能保证姜衍生在外面有没有仇人，所以两人这层关系还是能不暴露就不暴露，留待以后再查就是。 饭后，几人到客厅聊了会天，看了眼窗外天色，发现天色渐暗，张仙芝起身：“时间不早了，贫道也该告辞了。” “我送您。”姜川跟着起身。 “哎，小友留步。”张仙芝拦住姜川，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本有些年头的书册交给姜川：“此番突破，全赖小友重宝相助，另有小友护法之恩，此书为贫道师门道法的手抄本，还包括了这些年贫道自己搜集记录的一些道术，希望能给小友带来些帮助，还望小友莫要推辞。” “不推辞。”姜川麻利地收下：“谢谢道长！” 张仙芝被姜川反应搞得一愣，而后不禁失笑，再次劝道：“还望小友切记，与人为善，莫要为恶……” 姜川抬手：“行我知道了！道长慢走，不送。” 张仙芝哈哈一笑，潇洒离去。 张仙芝这边刚一走，陈宇和罗婧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到了姜川身上，姜川注意到两人的目光，翻了个白眼：“走都没学会呢就想着跑了？” 陈宇大嘴一咧，罗婧嘿嘿一笑，张慕红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 姜川拿出张仙芝给的书，翻开第一页看了眼。 纸鹤术。 又分纸鹤探灵术、纸鹤传灵术，前者做探查之用，后者做传音之用，练气修士常用基础法术。 “哼…” 姜川微微眯起眼睛，顿时明白先前那股窥探感是哪来的了。 张仙芝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那大概率就是老道士先前说的那妖孽了。 弄他！ 姜川毫不迟疑地作出了决定。 第二十八章 假期准备（求月票！） 纸鹤术不愧为法术中基础中的基础，所需要求只要体内拥有玄黄气，会叠千纸鹤就可以了。 “呼…” 周末，姜川家。 罗婧樱唇微张，对着手中纸鹤吐出一道玄黄，那纸鹤顿时扑扇起翅膀，在客厅里盘旋飞舞起来。 就在张仙芝走后的当天夜里，罗婧就在姜川的帮助下成功踏入了练气一层，历经一次洗精伐髓之后，原本就青春靓丽的她皮肤更加娇嫩了。 不仅如此，她出挑的容貌也变得更加靓丽，如果说以前的罗婧颜值算是一流，那现在的她绝对可以称得上顶级美女。 “哈哈，真好玩！” 看着那盘旋飞舞的纸鹤，罗婧不禁笑道。 客厅的窗帘半掩着，挡住了照向沙发的那一束阳光，姜川靠着扶手，半躺在沙发上，翻看着张仙芝留下的那本册子。 张慕红坐在姜川身旁削着苹果，目光时不时在姜川与女儿身上扫过，满心都被温馨的幸福感充斥着。 听到罗婧的动静，正在看书的姜川抬起头来，目光看向那纸鹤，不由轻笑。 这纸鹤术是他最先学会的法术，同时学会的还有延伸出的探灵术与传灵术，而最有意思的是，因为他体内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气，所以用出来的纸鹤术也有着不同的差异。 按照张仙芝所说，他体内流转的那股阴冷之气，就是独属于僵尸才有的尸气。 玄黄气又称灵气，混元气，是这天地之间最根本最纯粹的‘炁’，乾坤之根，阴阳之本，世间一切生灵欲要修炼，都离不开玄黄气的存在。 这包括一些先天，又或者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哪怕是僵尸也不例外。 不同的修炼体系，练就出来的‘气’也有所不同，人类修士大多会对玄黄气进行提纯炼化，令其变得更加纯粹。 而一些入魔者会将其转化为魔气，妖怪会转化出妖气，传说中的会直接食气从而不断强化己身，僵尸的路子和很像，都是食气壮体，所以姜川的身体会本能吸收玉璧中聚集的玄黄气。 对于自己能修炼这种事，姜川并未告诉过张仙芝，从张慕红仔细研读过灵宝冲虚经后给出的猜测来看，应该是因为灵宝冲虚经主修神魂的原因。 张仙芝说僵尸没有魂魄，但姜川有，这可能就是他能修炼的原因。 并且因为毛僵体魄本就是铜皮铁骨，体魄强大，所以他的练气淬体才会吸收巨量的玄黄气。 不过在这种被大量玄黄气灌顶，并且体内有着不同二气的情况下，姜川的实力增幅也会远高于其他同境界修士，并且体内有着两种不同的气也让他有了驾驭两种不同力量的能力。 起身着了个千纸鹤，姜川吹了口阴冷的尸气，白纸折出的千纸鹤顿时变得如墨般漆黑深邃。 “去！” 姜川口中轻斥，那纸鹤顿时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冲向罗婧折出的拜纸鹤。 黑白两色的纸鹤在空中交错而过，白色纸鹤被黑纸鹤狠狠从空中撞了下来。 “小川哥！”罗婧见状，顿时不满轻嗔。 “嘿嘿…”姜川笑了笑，一指那白鹤。 那被撞落在地的白色纸鹤晃晃悠悠地飘飞而起，一抹深邃的漆黑在白纸鹤身上不断蔓延，原本清清白白的纸鹤在尸气的污染下，逐渐变成了通体漆黑的黑纸鹤。 姜川伸手，两个黑纸鹤扑扇着翅膀飞到他手中。 “这就是你尸气的作用？”罗婧好奇上前：“可以污染同化别人的气？” 姜川点点头，严肃告诫：“结对不要随便碰沾染了尸气的东西，知道吗？” 罗婧连连点头，她也觉得这种带有传播性的东西挺危险的，这年头，但凡是上过初中的，都明白病毒传播的危险性，更不要说更为凶猛的尸毒了。 突然，一道微不可闻的碎裂声响起，姜川掌中两枚黑纸鹤突然斑驳碎裂，化作尘埃消散。 姜川收回尸气，将残渣抖落到垃圾桶里：“污染与腐蚀，这东西可真危险，亏得你妈每天晚上抱着我啃个不停…” “小川！”张慕红顿时一脸羞恼，罗婧噫了一声，翻着白眼嫌弃撇嘴。 “别生气，教你个好玩的。”姜川轻笑一声，随手折了个纸飞机：“其实这纸鹤术就是一种简单的御器手段，不一定非得是纸鹤，纸鹤本身只是一种媒介。” 说着，他又往纸飞机上吹了口玄黄气，那纸飞机嗖一下飞出去老远，比纸鹤还快！ “古人没有飞机的概念，所以即便是改变折纸形态，也只会想到纸鸟、纸鸢这些形态变化，但其实纸飞机要比这些快得多。” 罗婧是万万没有想到纸鹤术还能这么玩：“这可比纸鹤快多了，还好折…” 姜川也是不禁失笑：“这还是陈宇无聊时候发现的。” “他今天怎么没过来呢？”张慕红有些奇怪：“平时这时候不都过来开始修炼了吗？” 姜川嘴角扯了扯：“他在学怎么折高达…” 张慕红：“……” “算了，休息两天吧。”姜川摆摆手，而后靠扶手上一靠，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小婧是不马上考试了？” 罗婧点点头：“下周二周三，然后就期末放假了。” 姜川想了想：“那这两天你好好准备考试，张道长说名山大川的灵气更足，等放假了，我们去白山租个房子，假期就在那里修炼。” “好！”罗婧欣然答应下来，她已经感受到了修炼带来的实质性好处，现在她每次体育课时最讨厌的八百米跑已经不能再给她带来一丁点压力了，更别说还能美容！ 尤其是这两天去学校的时候，那群男生的目光明显都在围着自己打转，女生眼里也都是羡慕嫉妒恨，这让罗婧那小小的虚荣心感到十分满足。 姜川看向张慕红：“咱俩这几天看看有没有位置好一点的门市，尤其是江大附近，我打算开个酒吧。” “那我开车带你转转。”张慕红说着，想起姜川给她买的新车，不由笑道：“你说你给我买那么好的车，到时候别人不得把你当成被我包养的小白脸啊？” “小白脸不好吗？”姜川一摊手：“被这么漂亮的富婆包养，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张慕红闻言，掩嘴轻笑，一旁罗婧见这两人互捧式调情，不禁再次翻起白眼，默默玩自己的纸鹤去了。 与此同时，江城另一头，某处小院。 装修雅致的房间内，俊美男子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七枚颅骨，颅骨内魂火闪烁，映照着男子阴沉的面孔。 感受着周遭恢复常态的玄黄气，男子目光阴鸷：“我的七婴炼魂法…这老不死的狗东西！” 第二十九章 也没什么不好（求月票！） 七婴炼魂法，单说这名，就不难看出这不是什么正经功法。 然而实际上，它的确不是什么正经功法。 俊美男子名为季良东，是一名散修，同时也是一名邪修，并无师承道统。 非要说师承的话，大概就是十六岁那年，他在自家后山一处隐蔽的钟乳洞中发现的一副枯骨，他在那枯骨怀中的玉质盒子里，找到了这份改变他未来几十年命运的邪修传承。 七婴炼魂法，寻八字纯阴、纯阳、纯五行的七个不满三岁的婴孩，以剥皮挫骨之痛将其杀死，在怨气形成鬼婴后将之炼化，抹去神志后打上自身烙印，手段极其残忍。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被打上烙印的鬼婴会逐渐沦为他的分魂，不仅能协作御敌，同时还能修行鬼道，将修为反哺给他这个主人，七个婴孩阴阳轮转五行循环，不管是修炼还是对敌，都能发挥出极强的效用。 一个人的修炼，八个人的进度，完全可以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炉鼎，这也是季良东在得知姜川身怀聚气重宝后，没有起歪心思的原因。 七个纯八字的婴孩，单是凑齐这七道魂火，就花了他不少年的时间，纯阴纯阳倒是好说，纯五行的婴孩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甚至有些魂火他还要问其他邪修手里来买。 在这个人口增长率逐年下跌的年代，邪修们过的也不容易… 毫无疑问，虽然修行方式极为残忍，但从效用来看，七婴炼魂法绝对是一门顶级的邪修功法，而今季良东虽然凑齐了这七婴，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需要面对，那就是天劫。 兴许是因为功法逆天，亦或是手段太不人道的原因，根据功法中记载，一旦功法修成，就会有雷劫降世。 这东西可不是普通雷电，而是由天道意志所化，一旦降世直劈神魂，可不是靠着避雷针就能躲开的。 而这三界之中只有一种地方没有雷劫，那就是玄黄枯竭之地，这也是季良东来到江城的原因。 过去的十几年里，江城一直是灵气枯竭的状态，除了张仙芝那样不问世事埋头苦修的老道士，隐界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平日里没几个修士会往这地方凑，这也正合他意。 这段时间里，季良东一直隐藏在这市郊小院中，安静等待这老道士离开。 结果没曾想，老道士走了，天劫回来了… 季良东恨得牙根直痒痒，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因为那毛僵小子学会了御器的手段，一准是那老道士教的！ 现在那老道士拍拍屁股走了，但那毛僵小子也掌握了那聚气法宝，虽然说从眼下来看，他每天都会有一段修炼时间，修炼期间内江城的玄黄气依旧是被抽取一空的状态，但那点时间根本不够用。 谁也不能保证功法修成的一瞬间，这江城的玄黄气是个什么状态，运气不好兜头一记劫雷，他这不过练气九层的小身板可顶不住… 望着眼前整齐码成一排的颅骨，季良东面色阴晴不定。 眼下留给他的选择实在不多，要么尝试着寻求对方的帮助，要么想办法把对方那法宝偷来，再或者…把那僵尸小子手握重宝的消息传出去，借他人之手来达成目的。 季良东目光幽幽，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和一个有灵智的毛僵产生冲突，可一旦被拒绝，对方又难免会有所防备，到时候再想下手就更难了。 想到上次自己不过是通过纸鹤瞄上一眼就被引起了对方的反应，季良东又是一阵头疼，只感觉无从下手。 “这特么谁养的粽子？！” 姜川不知道季良东的气急败坏，他正在研读张仙芝留下的册子。 其实以他的眼光来看，册子里并没有什么太过亮眼的法术，要说是最牛逼的，也就只有一个引雷决。 这玩意姜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因为根据记载，天雷克邪，姜川觉得自己如果招一道天雷下来，那大概率是劈在自己头上… 其他要说最有用的，还要数避水诀，能避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体内灵气总量，正常来讲，练气九层的修为可以避上一个时辰，也就是俩小时。 当然，如果遇到那种比较倔强的，说不定也可以一直避到漂起来为止。 还有就是什么元素类的攻击手段，这一类是姜川最不感兴趣的，不过倒是可以学学。 还有些诛邪退魔，招魂唤鬼，祈福求雨的法术，除此之外，最令他感兴趣的，还要数一个名为灵眼的法术。 这法术可以看到人的灵魂，也能见鬼，不仅如此，还可以看到人的运势，风水走向，身体疾病，从手决上来看，就是当初张仙芝第一次见面时确定他灵魂俱在的那道法术。 不过这能力也仅仅只是对修为低于自己的人有效，又或者像姜川之前那样不设防，另外就是修行之人等于行逆天之举，自身运势也是无法窥探的，至少这门法术看不到。 但即便如此，姜川也对这道法术充满了兴趣，据张仙芝的记载，大多修士都会这道法门，以便世间行走时赚些黄白之物。 就是说，这法术是专门用来挣钱的！ 学着书册上记载的手势，姜川掐起手决，调动体内玄黄，剑指自双眼前一抹，目光看向一旁的张慕红。 神魂健康，神清气足，三魂聚在，五脏俱全… 这法术不错，一眼就能看出谁生病了，在这个大家都是亚健康的时代，无疑是招摇撞骗…不，是行善救人最好的手段了。 但如果说用尸气来施展这门法术呢？ 姜川有点想法，但是不敢对着张慕红施展，尸气的危险性太强了，谁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异变，不过以后看谁不顺眼，倒是可以拿来实验一下… “我真坏！” 姜川不禁感慨。 一旁张慕红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说呢？我觉得小川你挺乖的…” 姜川摇头失笑，好与坏从来都是些相对的。 姜川一直觉得，如果没有陈宇，没有张慕红的存在，他大概率会变成祖国人一类的存在。 不过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了… 第三十章 冲突（二合一！） 两千万够花多长时间？ 这要看这钱是怎么花的。 如果说是细水长流，那么这笔钱绝对够一个人衣食无忧的过完一辈子了，但要是真想做点什么，两千万可能还真不够用。 姜川站在刚被他买下门市房里，心里感慨钱不抗花。 两层楼四百平，总价三百多万，算上先前买车，这几天布置新房的开销，他已经花掉了差不多六百万。 不过好在总的来说，他这钱没白花，店铺的位置很好，就在江大校门对面，江城人流量车流量最大的地段。 附近全是些烧烤火锅，又或是剧本店网吧这一类年轻人聚集的地方，不夸张的说，把店开在这地段，只要不作死，想亏钱都难。 “以后这店就你管着了。”姜川拍了拍陈宇肩膀：“股份四六，分红五五，怎么样？这就是父皇为你打下的江山！” 陈宇莫名有点怂了，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虽然身高体壮的，但性格的确不如姜川有野性，突然接手这么大个店铺，难免有些紧张。 “我没做过买卖，能干好吗？”陈宇面色纠结：“我之前以为你要开个不大的小酒屋呢…” “没事，放开了干，亏了算我的。”姜川满不在意：“店铺是咱自己的，不用房租，基本没有亏本的可能。” “我之前调查过了，这一片生意好的饭店每天净利润少说两三万，酒吧成本更低，搞好装修和服务，薄利多销，多搞折扣，把上座率拉上来，最晚一年多就能收回成本。” “我的股份有点多了吧？”陈宇寻思寻思，看了眼门外打电话的张慕红：“张姐呢？” “我又没说只开一个店，酒吧这种地方龙蛇混杂的，不适合她。”姜川摇摇头。 “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陈宇低声道：“你俩现在也没领证，张姐带着孩子又没工作，我就怕张姐心里有想法。” 姜川轻嗤：“拉肌霸倒吧，高中三年，张姐什么样人你不清楚？别说我对她也不差，要啥买啥。” “哎，想当然了不是？”陈宇大嘴一咧：“以前她是你老师，现在她是你女人，两种身份两种想法，她要是真想和你过日子，你送的再多也不如一张结婚证来的有安全感。” “说的有道理。”姜川点点头，而后又忍不住调侃：“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对象都没处过，说的好像挺了解女人似的？” 陈宇耸耸肩：“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我追过女生啊！追女生你得明白人家女生的心思吧？” “不明白，从来都是女生追我的。”姜川摇摇头，一脸耿直：“你理论这么好，想必当初陆雪的心思你也一清二楚吧？” “哈哈哈！”陈宇仰头大笑一声，而后哼哧一声，捂脸破防。 门外张慕红打完电话，推门进屋，见到陈宇这样不禁一愣：“他怎么了？” “扎心了，不用管他。”姜川上前揽住张慕红肩膀，走到一边：“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张慕红好奇。 “咱俩把证领了吧？”姜川笑吟吟问。 张慕红愣了下，而后心里一喜，眉眼盈盈地看着姜川：“你才十八，领什么证？过几年再说吧。” 姜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呢，揉着下巴寻思寻思：“那先办个席？” “我二婚，办什么席？何况我比你年纪大这么多，多丢人啊…”张慕红直接拒绝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 姜川闻言，顿时想起刚刚陈宇说过的话，眸光愈发深邃：“你是…不愿意和我过日子？” “？？？” 张慕红都懵了，愣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一脸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姜川转述了遍陈宇刚刚说的：“陈宇说，你要是真想和我过日子，我送的再多也不如一张结婚证来的有安全感。” 张慕红顿时噗嗤一笑：“对别人可能是这样，但仅靠一张证书能束缚住你吗？我的安全感，从来都是你给的。” “我的安全感~从来都是你给的~” 一旁支着耳朵偷听的陈宇夹着嗓子，捏着兰花指道，说完就被张慕红的高跟鞋一脚踹在了小腿肚子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刚刚小婧她老师给我来电话，说是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小婧成绩不错，前十稳了，晚上庆祝一下？” 炮制完陈宇，张慕红看向姜川，跃跃欲试道：“走流程？” 姜川神色古怪：“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张慕红巧笑嫣然：“因为你喜欢嘛，你喜欢我就喜欢…” 陈宇揉着小腿肚子狂翻白眼，再也受不了这俩人了：“我去开车！” 三人离开店里，开车直奔一高，刚到地方，就看学校对面的奶茶店门口围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都是学生年纪，不知道在起哄些什么。 “这是干什么呢？”张慕红有些好奇地瞥了眼人群，又拿出手机：“我给小婧打个电话。” “不用打了。”姜川向着人群的方向歪了歪脑袋：“在那边呢，我闻到她了。” “嗯？”张慕红黛眉微蹙，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她在那干什么呢？” “估计是被表白什么的吧？”姜川笑笑，拿起一把黑色遮阳伞：“我和陈宇过去看看，你就别过去了，再搞得人家怪尴尬的。” 张慕红想想，点了点头。 她现在跟姜川师生恋并不是什么秘密，学校这种地方又是八卦满天飞，要是碰到认识自己的学生同事什么的，张慕红还会觉得挺尴尬的。 “那你们快点，别起什么冲突啊！”张慕红叮嘱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呢。”姜川点点头，撑开遮阳伞下了车。 另一边，罗婧正在尴尬地脚趾抠地，在她面前，是一个捧着九十九块九礼盒花束，理着精神发型的少年。 少年眼神深情中带着一丝油腻，目光灼灼地看着看着罗婧，就在刚刚，他向罗婧进行了一次把他自己都感动到的深情表白。 而此时，罗婧表情是：?????这样的。 心里是：(;′??Д??`)这样的。 谁来救救我，好尴尬啊！ 我真傻，真的… 明明小川哥叮嘱过要我放学在门口等着，为什么非要贪这一杯奶茶啊！ 今天罗婧一共有三场考试，而三场考试结束后，时间才下午两点半，期末最后一场考试，老师也没有再留人的心思，所有老师都忙着批卷，所以这最后一天罗婧是提前放学。 毕竟不仅学生喜欢放假，老师也喜欢。 而就在结束了这一个学期的学习任务之后，罗婧的精神头也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本想着和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着姜川他们来接，结果好闺蜜突然说要喝奶茶，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想到冰奶茶的味道，罗婧又不禁回想起姜川的叮嘱。 我给小川哥也买一杯，他应该不会怪我…吧？ 本能地想要迈动脚步，然而就在过道之前，罗婧不由想到了张守立的下场，不由停下脚步，想了想突然觉得奶茶好像也没什么诱惑力… 正想着，突然一双死寂幽静，充满侵略性与压迫力的眸子划过脑海，罗婧顿时感觉心跳好像漏了半拍。 去买奶茶！去买奶茶！去买奶茶！ 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罗婧脑袋一热就跟着闺蜜一起过了马路，来到奶茶店门前。 回过神来，就被这帮高二的给围住了，再一看闺蜜，抱着人家贿赂的奶茶痛饮狂歌！ 这碧池！ 老娘就值一杯奶茶？！ 你好歹多要一杯啊！！ 不不不，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看着眼前深情表白的少年，罗婧表情尴尬，这男生叫陈皓，高二生，据传闻是高二扛把子。 之前有加她企鹅号跟她尬聊，不到两天就表白了，罗婧以不想耽误学习为由，拒绝过后就直接把他删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这边期末考试一过，她就被堵在了奶茶店门口，并且对方还叫来了一群‘围观群众’，这种道德绑架式的表白方式让罗婧心里直泛恶心。 “罗婧，对你，我是认真的。”陈皓手捧鲜花，目光恳切。 罗婧轻叹一声：“上次我可能没说清楚，不想恋爱只是一个借口，我是真对你没感觉，抱歉。” 话一出口，周围起哄声顿时消失，陈皓脸皮一抽，没想到罗婧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且绝对。 感受到周围朋友们投来的目光，陈皓不由一阵尴尬，扒拉下头发，故作潇洒，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突然人群外一道声音传来。 “小婧，你在这做什么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婧顿时一惊，连忙循声望去，看到姜川撑着一把黑色遮阳伞向她走来，那黑伞的伞面压得极低，让他英俊的面孔蒙上了一层阴影。 兴许是因为姜川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人气场，亦或是因为那跟在他身边铁塔一般的陈宇，原本围观的学生们下意识给两人让开路。 “我我我…”罗婧一脸心虚，感受到姜川那死寂的目光，心里又不由一阵怦然：“我就是想买杯奶茶…” “走，回家。”姜川偏了偏脑袋，冲着陈皓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罗婧顿时如蒙大赦，飞快的冲到了姜川身边，而后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拽了拽他衣角：“我妈呢？” “车里呢。”姜川轻声道：“说是这次考试成绩不错，要带你庆祝一下，走流程。” 罗婧闻言，心里一喜，紧接着就听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呵操，姜川，整半天你是娘俩一块给拿下了？” 话音落下，罗婧顿时面色一沉，姜川偏过头，瞥见陈皓正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 两人都是一个学校，虽然年级不同，不过还是认识的，只是彼此之间没什么来往，并且对于姜川和张慕红的事，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会表白失败，再看到喜欢的人跟别的男生这么亲昵，陈皓当场就上头了，除了对姜川的妒忌以外，更多还是对罗婧拒绝自己的愤怒。 然而话一出口，陈皓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周围一群朋友聚在这，陈皓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这年龄的男生什么都能丢，唯独面子不能丢。 特么我这边表白刚失败，你就过来把人带走了？特么不是打我脸吗？ 而且作为一个‘校外有人’、‘社交圈广’的男生，陈皓也不怕得罪了姜川，虽然说对方在学校里挺出名的，不过流传最广的还是送子观音这个称号，没什么校外的关系朋友。 什么特么送子观音，就一阴比… 对于姜川，陈皓心里除了不屑就是浓浓的嫉妒，毕竟不管是张慕红还是罗婧，在学校里都是出了名的漂亮，能混到两人家里去，以后说不准还真就能发生点小说里才会发生的剧情呢？ 眼看着姜川目光愈发森冷，陈皓心里顿时一阵快意，反倒是期待着姜川情绪失控先动手，到时候自己这边人多，揍他一顿，不仅能出口气，还能让他在罗婧面前丢了面子。 这是作为一个十几岁雄性生物的陈皓脑袋里最复杂的算计。 姜川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猩红，虽然说这激将法堪称拙劣，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句话说的很有效果。 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的话，那恐怕等开学的时候，学校里就谣言满天飞了，罗婧的学校生活大概也会受到影响。 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这把这小子揍一顿了。 然而没曾想，姜川这边正打算付诸行动，一旁罗婧抢先一步挡在了他身前，向着陈皓抬了抬下巴：“是啊，怎么了？羡慕了？不仅如此，我还叫他爸爸呢！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嘶——” 一旁陈宇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满脸愕然地看着姜川，眼神发出电报：真的假的？ 姜川翻了个白眼：滚犊子！ 陈皓脸皮一阵剧烈地抽搐，不过还是硬撑着挤出一个嘲讽的笑：“没看出来，你看起来挺清纯，私底下竟然这么骚？” 说着自顾自地环视一圈，哈哈一笑，似乎是想找人应和一下自己找到的笑点，不过尴尬的是除了他，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是啊，我其实挺骚的，但也要分对谁。”罗婧一把抱住姜川胳膊，挑衅地看着陈皓：“我就是被姜川玩烂了，也不是你能舔到的，所以拜托，别这么下头！” 陈皓闻言，顿时再也绷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向罗婧：“你他妈噗……” 姜川一脚正蹬，陈皓顿时倒飞而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出去五六米远，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干呕不断。 原本看陈皓动作，正想一拥而上的其他人见到这骇人一幕，连忙止住脚步，满脸惊骇地看着姜川。 “走，回家。” 姜川翻了个白眼，拉着罗婧转身离开。 牧马人发出咆哮起步，没人注意到一只小巧的纸飞机从车窗里飘落，随风飞舞着落到奶茶店门口，像是有灵性一般盯住了陈皓。 第三十一章 阴险（求月票！） 《别叫我粽子》第三十一章 自作多情（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我没钱（求月票！） 看着眼前陈皓二话不说对着自己纳头便拜的样子，季良东不禁失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他就喜欢这种俯视的感觉！ 修士们高高在上，只需要稍稍展露一些微末法术，凡人们便会纳头便拜。 季良东最喜欢做这种事，每到欲望横生时，他就会不经意间在一些富人面前展露神通，之后这群人就会殷切地排着队来讨好他，而他只需给人看个风水，画两张符篆，而后等待他的就是香车宝马，美酒佳人。 就像此时的陈皓一样。 傻小子做着屌丝逆袭的美梦，以为从此踏入仙门，殊不知自己不过只是随手可得的垃圾而已。 不过季良东就喜欢这种傻小子，他们心比天高，热血上头，而且还好忽悠。 “叫师父还是太早了。”季良东散去掌中烈焰，负手而立：“今天踹你那人其实是个僵尸，我这次来江城主要也是为了铲除这邪物，这之前我观察他有一段日子了。” “僵尸？”陈皓一脸惊骇：“姜川他是个僵尸？” “哼，没看他打着把黑伞吗？”季良东摇摇头：“这说明他现在还存在着畏光的弱点，不过要是被他更进一步的话，恐怕我也没有把握能拿下他了。”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哪怕姜川就这么保持现状，季良东也不敢面对一个有理智的毛僵。 这些天里他一直有在观察姜川，不过却不敢像上次那样隔空直视，只敢远远向着他身边的人瞥上两眼。 根据他的观察，对方身边三人此时都应该已经踏入了练气一层的境界，已经可以算是修士了，而修士之间的争斗，日夜游神就管不着了… 所以从决定盗取法宝的那一刻起，季良东就将目光投到了姜川身边人的身上。 不过兴许是上次的查探引起了对方的警惕，不管是那毛僵还是对方身边的人，这些天里竟然没有一次落单！让他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是姜川觉得季良东想法单纯的原因，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人绑了，整个人都钻牛角尖了，并且在世俗外超然了太久，让他完全忽略了世俗律法的用途。 毕竟虽然看起来年轻，不过实际上季良东已经快四十岁了！ “那姜川要是僵尸的话…”陈皓瞳孔颤抖：“罗婧呢？” 季良东摇头轻叹：“那姑娘的确是人类，不过兴许是为虎作伥，兴许是被法术迷惑…” “她肯定是被迷惑的！”陈皓想都不想的就给出了判断，并给出了有理有据的推测：“她之前跟我聊天的时候完全不是这种态度！” 这傻小子… 季良东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不过还是安抚道：“僵尸不具备人道的能力，所以兴许是执念作祟让他控制了那女孩，待邪物被除，自可恢复，无须忧虑。” 陈皓闻言，顿时心情舒爽，不禁哈哈一笑，对姜川充满了鄙夷。 你长得再帅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用？ 另一边姜川正吃着饭，闻言也是满脸黑线，心中默默想着该怎么整死季良东。 季良东调理好陈皓的情绪，也是轻笑一声，心道这傻*真是太好忽悠了。 按照季良东的算计，先从年纪小好控制的罗婧下手，之后再利用罗婧威胁姜川交出法宝，无论法宝是否得手，他都会干掉罗婧灭口，之后再抽身而退。 到时候眼前这个傻小子，就送给对方泄愤好了。 虽说毛僵凶险，不过想到那重宝的聚气效果，以及八倍修炼速度的增幅，季良东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对方找上来之前突破筑基。 届时自己鬼婴傍身，对付一头毛僵应当不成什么问题，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把那毛僵也收服炼化，到时候又多一张底牌。 “既然如此，比起那毛僵，还是救人要紧。”季良东回应起陈皓的舔狗话语：“我需要你找个机会，将那女孩先救出来，不过一旦那邪物发现，恐怕会伤到你。” 说着，季良东负手轻叹：“先前在那学校门口时，我就注意到了你，本想着你根骨不错，可以培养一番，不过心性方面还是差了些…” “师父，还请您您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陈皓连忙开口。 “嗯…”季良东短暂沉吟：“也罢，事出从急，我也的确需要你的帮助，我等修士不得随意向凡人出手，所以救人方面还是需要你的帮助，若是你能成功助我灭杀这邪物，我便收下你这个弟子。” 陈皓闻言顿时大喜，另一边的姜川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一来是陈皓那石乐志的反应让他厌蠢症发作，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竟然与季良东这种选手斗智斗勇而感到无比的羞愤。 不过万幸，双方立场转换了，从此敌明我暗了。 季良东的确是没想到，姜川竟然会用纸鹤术监视一个刚被他一脚踹翻的凡人，姜川也的确没想到，自己随手挖个坑，季良东竟然真的跳进来了！ 是我想法太复杂？还是他们太单纯？ 这一刻姜川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怀疑。 公园的绿化带旁，季良东交给陈皓一个小纸包：“这是离魂散，哪怕是修士嗅到会短暂地人魂离体，陷入呆滞，你需要趁这段时间，尽快把人救出来。” “另外这是避光符，可以让你和你所接触的人有一炷香时间进入隐身状态。”季良东又将一枚符篆交给陈皓：“不过千万要注意，不能太过靠近那毛僵，僵尸有嗅魂识人之能，哪怕你隐身也能找到你！” 陈皓顿时有点为难：“可是师父，今天期末考试刚结束，明天学校就不上课了，而且今天又闹得这么尴尬，我恐怕没办法把她单独约出来啊…” 季良东闻言，顿时一滞。 期末考试？ 这一点他的确是没想到。 “那需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季良东面色微沉：“毛僵终究是至阴至邪之物，若是太迟，恐生变故！” 陈皓闻言，顿时一脸焦急，而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面色一喜：“对，同学聚会！我在他们班有认识人，可以组织一次班级聚会！” “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要尽快！”季良东微微颔首。 “不过…师父……”陈皓面色有些纠结。 “怎么了？”季良东眉梢微挑，还以为他是改主意了，心想着要不再秀几手法术给陈皓看看。 “高一一般很少聚会，想确保所有人都出来，肯定要有人拿大头。”陈皓抬头瞄了他一眼：“我没钱……” 季良东：“……” 姜川：“呵操…” 第三十三章 杀！（求月票！） 午夜十二点，市郊。 姜川一袭黑衣，静静蹲伏在胡同内的电线杆上，如黑夜中的幽灵一般，与周遭环境融为了一体。 他目光幽幽地望着不远处那雅致小院，不漏一丝气息，如静夜中捕猎的黑猫一般，不漏半点声色。 他找到了季良东的住址！ 对于季良东与陈皓的计划，姜川没有半点兴趣，因为不管他们后续有什么算计，季良东的人生都会在今晚迎来终结。 房间里的人正在盘膝修炼，姜川能嗅到对方身上那远比普通人更加明显且强大的‘味道’，并且他还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房间里并不只有季良东一人。 除了季良东之外，姜川还嗅到了七道不同与寻常人类的味道，那味道阴冷森然，不似活物。 掐了个手决运转灵眼，姜川凝神望向那房间，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闻的究竟是什么味道，不是别的，正是神魂！ 森寒阴冷的味道涌入姜川鼻腔，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本能在渴望着这些魂火，一种莫名的饥饿感油然而生。 生物的神魂、死后的魂魄、凶厉的厉鬼，对他来讲都是食物！ 盯着房间里那盘膝打坐的人影，姜川身影猛地一闪，黑夜之中传出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正处于修行状态的季良东猛然惊醒。 下一瞬，一双森白死寂的眸子出现在他眼前，季良东只来得急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就被姜川按住口鼻一把怼在了墙壁上。 紧接着，姜川并指成刀，带着尸毒的锋锐指甲猛地嵌入季良东胸膛。 噗嗤… 噗嗤… 季良东目眦欲裂，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姜川的掌控，然而随着那手掌一次次插入胸膛，季良东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弱，最终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突然，姜川视线中，一道幽魂从那尸体上飘然而起，早有预料的姜川冷笑一声，猛地张开嘴巴，伴随着虚空中一道凄厉地尖叫，季良东的魂魄也被姜川吞入了腹中。 “嘶——呼——” 深吸一口气，望着脚下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姜川面无波澜，内心却如地震一般颤动不停。 不过由不得他多想，想到刚刚玻璃碎裂的声音恐怕会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姜川连忙剥下季良东的衣物摸尸，却只找出了一个小袋子。 乾坤袋？ 姜川眉梢微挑，打开袋子看了眼，果不其然内部别有洞天。 顾不上仔细查看，抬手一道火法打在季良东尸体上，顺手掀过床头的枕巾，一枕巾搂起桌上的七枚颅骨，确定了院落周边都没什么人后，姜川闪身消失在屋内。 十几分钟后，几百米外的居民楼顶，姜川望着那燃烧而起的火光，几个闪烁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纵身奔着一高的方向而去。 季良东白天和陈皓有过接触，广场附近的监控应该拍到过两人接触的画面，一旦季良东的身份被确认，那么最后和他有过接触的陈皓一定会被传唤审讯。 虽然姜川可以确定陈皓的指证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保险起见，姜川还是决定请陈皓去死一死。 于一高附近几条街道转了两圈，姜川好像只飞舞于夜空的鹞鹰，四下追寻着陈皓的踪迹，半小时后，终于让他在一个老小区找到了陈皓。 此时正是午夜十二点，姜川看到对方正半穿着一条大裤衩，躺在床上刷小视频，右手捏着那小家雀不停忙活着。 陈皓家住在六楼，卧室内只开着一盏台灯，半开的窗户拉着纱窗，姜川就站在对面楼顶静静看他用手装逼。 不到一会，陈皓一哆嗦，姜川轻嗤一声，放出一枚纸鹤撞向陈皓卧室的纱窗，而后飞身落到陈皓家楼顶。 房间里陈皓刚擦完手，就听窗口一阵窸窣响动，回头便看见一只白色纸鹤扑扇着翅膀在窗前飞舞。 是师父！ 陈皓心头一喜，师父说过他不用手机，但是有专门的联系方式，想来应该就是这纸鹤了！想到这，陈皓连忙上前打开纱窗。 “师父，是你吗？”陈皓打开纱窗，目光看向那纸鹤，低声问道。 无人做答，陈皓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冷笑，而后一只大手掐向他脖颈，当场把他从六楼扔了下去！ 向着楼下看了眼，强大的视力让姜川清楚地看到了陈皓迸溅的脑浆，而后他轻笑一声，潇洒离开案发现场。 半小时后，姜川家书房。 自从搬家之后，这里就成了他平日练字打游戏的地方，张慕红在这方面比较传统，坚定认为男人的书房不可以随便进，哪怕他不是在工作，所以平日里不管是张慕红还是罗婧，都不会轻易来这里打扰他。 将七枚精巧地颅骨摆到书桌上，姜川没去理会那几只，而是先打开了季良东的储物袋，里里外外翻了一遍。 “炼魂法？” 翻开那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功法册子，姜川飞速阅览了一遍，而后轻哼一声，随手将册子丢到一旁。 “怪不得这家伙打起了我的主意，原来是想避劫！” 说着，他目光落到那几枚颅骨上，颅骨内魂火幽幽，似乎是感受到了姜川身上的威胁感，几只鬼婴纷纷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地看着姜川。 “你们…能听懂我说话吗？” 姜川目光扫过几只，抱起胳膊往老板椅上一靠，气焰彪炳地问道。 话音落下，几只连连点头，姜川眉梢微挑，有些意外，他也就是试试。 先前吃饭时张仙芝说过，鬼怪亦有灵性，多是怨气执念作祟，不可轻易灭杀，要他能度则度。 打量着几枚颅骨中的，姜川沉吟两秒，从刚刚吞噬掉季良东神魂之后，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体魄正在对方神魂的滋养下逐渐变强，体内的尸气也越来越强盛，如果吞掉眼前这几只的神魂，那自己绝对可以更进一步。 不过他毕竟不是什么没底线的疯子，季良东打他主意在先，姜川下狠手一点没有心理负担，但这七个被折磨致死的已经够可怜了，姜川怎么也不至于对这些小玩意下手，所以比起吞噬他们，姜川更偏向于度了他们。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增加七倍的修炼效果，对他来讲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虽然他已经有了增加修炼速度的玉璧，可谁会嫌弃自己修炼速度太快呢？ “能听懂话就好说了…”姜川目光幽幽，竖起两根手指：“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被我超度，重新投胎，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就要继续在轮回中轮转，运气好了下辈子投个好胎，运气不好刚转世就被打掉。” “第二，被我炼化，我可以保留你们的神志，带着你们一起修炼，从此跳出三界不入五行，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帮助你们重新还阳。” “不管缺了你们哪一个，这功法都修不了。所以如果你们当中有一个不同意，我都会把你们超度转世。你们可以沟通一下再做决定，我不会强求你们。” 随着姜川话音落下，几只面面相觑，而后颅骨内魂火大盛，似乎彼此之间在交流着什么。 姜川十指交叉垫着下巴，也不着急，就那么安静等待着。 过了一会，颅骨内魂火再次归于平静，几只鬼婴怯怯地比起了剪刀手，看着几只外貌恐怖的小东西比着这么萌的手势，姜川不禁莞尔。 离开书房，姜川回到卧室，看到张慕红正穿着睡裙练瑜伽，睡裙下空空如也，一时间屋子里春光大好。 “忙完了？”张慕红见到姜川，脸上带起温柔的笑。 “还没。”姜川热血上头，上前一把抄起张慕红，抱起那浑圆的蜜桃，轻拍一下，蜜桃轻轻颤动，张慕红轻哼一声，发出诱人的呢喃。 一场云雨，几番荒唐。 半晌后，姜川叼着烟靠在床头，一手把玩着那纯洁的大白兔，心情轻松且愉悦。 “今天怎么这么凶？”张慕红伏在姜川胸口，声音慵懒。 “刚杀了人，调节一下心理压力。”姜川轻笑。 “杀人？”张慕红抬起头看着姜川：“因为小婧吗？” “不全是，之前张道长追的那邪修盯上我了，并且和小婧的那个追求者有过接触，准备绑架小婧来交换我的玉璧。”姜川轻嗤，而后瞥了眼张慕红：“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怕你有压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张慕红笑笑，语气宠溺，而后又有些好奇：“今天那个男生说了什么让小婧那么生气？” “说了很过分的话。”姜川微微摇头：“你一定不会愿意听。” “没事，你说。”张慕红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姜川怀里。 姜川想了想，还是将陈皓和罗婧的对喷转述了一遍，张慕红听到后顿时噗嗤一笑：“小婧真是这么说的？” “只是气话。”姜川失笑：“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张慕红美眸看向姜川，语气幽幽：“我又不介意…” 姜川闻言，抽烟的动作一僵，而后有些讶异地看着张慕红：“你在试探我？” “没有，心里话。”张慕红眼底带着一丝狡黠：“我只是听说男生的占有欲很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姜川闻言，脑海中想了想罗婧以后要是跟别人恋爱的情景，不禁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