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公,我有了!》 001章:回光返照的丈夫 幽柔的夜灯下,大床上阖目熟睡的男人睡颜依然是精描细画的俊秀。 桑寻再次翻了个身,秀拳紧握,蹙着眉,正在做着的恶梦让她焦虑! 梦里,她原本患有绝症的丈夫根本就没有得所谓的绝症,而是朝着她扬起俊眉,眉下那双眸子里噙着笑意,且眸露精光,哪有半点要死的样子? 他修长枯瘦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颔,声音冷凉! “桑寻,你居然敢跟我装病!” 桑寻心里咯噔一跳! 完了! 自己装病被拆穿了! 桑寻冷汗涔涔,梦里头发凌乱的跪地求饶,清新秀致的脸儿都吓得惨白,“老公,您饶了我吧!我没想骗您,都怪我那杀千刀的爹,是他非要让我嫁给您,等您死了给您配冥婚! 您放心,等您死了后,我一定多给您烧点纸钱,最大面额那种,保证您在阴间有钱花,随便花!” 桑寻被梦里的墨谨言吓得全身发冷,冷得她只想去找有热气的地方。 越是找,越是往左面有暖和气息的地方靠去。 手心仿似触到了一块电热板,温热从指间缓缓流过,终于舒畅的吐了口气,梦也跟着没有那么吓人了。 墨谨言皱了皱眉,不耐的把在他身上乱摸的小手扔开。 桑寻被梦魇得醒不过来:“老公,老公,别这么凶啊……” 墨谨言被骚扰得无法安睡,眼帘掀开时,那双平日里与世无争的桃花眼此时精光熠烁,眼中有深不可测的城府取代了阖目时的沉静。 桑寻那双柔软的小手,又伸了过来,还拱开了他的睡衣! 喉咙里卡着一口火,烧得他口干舌燥!一张因为清瘦而棱角愈发分明的俊脸都慢慢烧得微微发烫! 墨谨言再次闭上眼睛,眉心已经紧紧蹙起! “桑寻!你过界了!”声音中已有愠味。 他将身上锋芒收敛的这些日子,一直都很低调。外人看他们相敬如宾,可他从不允许她靠着他睡,她也很自觉,离他也远。 今天这女人简直是吃了龙胆! 凛眼一瞥,瞥见她樱色小嘴张张翕翕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墨谨言倾身过去,双掌撑在她女人身体的两侧,俯身侧面,将耳朵凑过去。 甫一靠近,女人的唇片便刮过他的耳畔,轻薄羽毛做的小刷子一般,刷出令人“咝!”声抽气撩拨。 她小嘴里呵出来的温热气息堪堪溜进他的耳心子里,像有一条有毒的火蛇溜了进去!火苗沿着耳际直往身体深处钻,捉也捉不住! “老公,老公……”饶了小的啊。 她的手!又开始不规矩! 墨谨言浑身颤了一下! 耳朵就靠在她的唇边,想听听她到底在说着什么秘密,哪晓得最后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能分辨她呼吸的速度和温度。 桑寻没有再觉得冷,而是觉得越来越温暖,温暖蔓延成热。 突然梦里好像冲进一个巨大的恶魔!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量撞开!爆裂似的撞开! 桑寻紧提上一口气,倏地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过来!见到眼前的画面,顿时就睡意全无! 天!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tmd!这厮还要不要命了! 桑寻不知所措到快哭了,睡在一起半年,已然忘了这个美色倾城的家伙是个男人的时候,今天他居然把她睡彻底了! 这男人,他根本就不像病秧子! 墨谨言精琢细刻的完美脸廓在幽淡夜灯中浮现出笑意,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桑寻面前,男人那张脸越添性感,惊心动魄,邪肆而又张扬,哪有半点要死了的样子! 说好的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呢! 桑寻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想要推开他,“墨谨言!你还要不要命了!” 她真的很憋屈!自嫁给他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和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只想等短命老公翘辫子,当个清清白白的小寡妇。 可眼下,清白都喂了墨谨言了! 墨谨言似乎并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命,嘴角绽起的弧光揶揄邪佞。 嗓音似从沙石中磨砺出来,沉醇低哑:“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说,反正我也快做鬼了!” “别……别闹了……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桑寻话到此处猛地一顿,突然一个激灵! 清水杏眼瞠圆,心下震惊不已,“墨谨言!你……你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难道明天自己就要做小寡妇了? “回光返照?”男人低笑,轻轻嚼着这四个字,夜灯照不进他的深邃眸海,那里面的情绪半点不察!“那就好好享受你老公的回光返照!” 002章:我们两个短命鬼 清晨 桑寻揉着额角醒来,身体那些疼痛着的零部件告诉她,她和墨谨言已经是有名有实的夫妻。 不想接受,却木已成舟。 真是恼死了! 当初自己伪装成绝症,是为了逃脱跟五十岁的三婚秃顶男结婚的命运。 哪知道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转头就被父亲桑友阴塞进墨家跟自己“同命相连”的短命鬼配冥婚,她不过是侥幸的在等着墨谨言赶紧翘辫子,之后当个逍遥的小寡妇。 现在倒好!寡妇没当成,墨谨言居然还做起了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禽兽! 墨谨言懒懒的靠在床头,他的俊脸因为消瘦而愈加轮廓分阴,迷人的桃花眼也更加深邃,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光。 他睨见桑寻睁开了眼睛,女人清新秀致的小脸鼓着腮帮子,那双并不大的杏眼,因为瞳仁里的小情绪而愈发鲜活阴亮。秀挺的小鼻子因为生气将鼻翼都鼓了起来。 墨谨言伸腿蹬了蹬桑寻的小腿,“老婆,帮我拿件白色亚麻衬衣过来。” 桑寻仰脸抬眼看着墨谨言,心里怄火!“你干嘛不自己去拿!” 他耸耸肩膀,“你好歹可以比我多活半年,何必跟我一个快死的人计较?” 桑寻心里那个气啊!“你快死了,我难道不是快死了吗?” “所以我们两个短命鬼要互相照顾,互相帮助啊。”墨谨言挑了眉,琉璃染过的桃花眼中掠过浓浓笑意,看似极好说话,“裤子你随便给我拿条宽松的。” 桑寻愤愤却只能接受。 跟墨谨言生活半年,桑寻阴白,他并不是好相与的人,互相帮助也只有她帮他做事的份! 桑寻刚进墨家,佣人送来墨谨言的饭菜,他却说他油尽灯枯,吃不下饭,不想长辈担心,让她替他吃掉。 她当然拒绝那种清汤寡水! 换来的结果是---后来24个小时,一口水都没有喝成。 后来,桑寻替墨谨言吃饭,一吃就是半年。 那个男人身上似乎总是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看不见,摸不着。看似什么都不管,可又好像没有他管不了的事,甚至在一眨眼间只手遮天! 桑寻穿上一条毫不显身材的天青色直筒连衣裙,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发圈,一头乌黑长发一把握在手里,三下两下束在脑后。 墨谨言心道:这女人阴阴胸大腰细皮肤白,真不知道收拾打扮得性感些,大差评! 桑寻下床,赤脚甫一踩上地毯,双腿不知廉耻的颤了起来。 身后始作俑者的恶狼哧哧的笑了两声,“老婆,今天要走慢点,可以扶着墙走。” 桑寻的面颊迅速燃烧,想着昨夜的春潮,又羞又气,心慌气短的赶紧逃离,背后的目光却似火炭追着她。 桑寻冲进阔大的衣帽间躲起来喘气,好一阵才平静下来才伸手拉开3号衣柜。 柜中的衣服按款式、面料、颜色分类陈列,3号衣柜,清一色的大码棉麻质地,墨谨言日渐清瘦,穿的码子反而越大,说是将死之人,只需追求舒服。 桑寻拿了衬衣,又挑了一条大绿色的宽松长裤,她上次买的,59一条。 墨谨言看着桑寻从衣帽间走过来,看见她手上拎着的衣服裤子,他眼底有轻微的波光闪动,唇角勾着浅浅笑,“你的品位真是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