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病娇殿下的白月光》 第二章 小爷花繁 坐在地上的小爷看着朝自己扑来的黑衣人眼中一闪冷光,他身侧的手腕一翻,一根细细的银针就出现在了两指之间。 只见他手指微弹,那银针直接穿进了黑衣人的胸口,让他砍下来的动作一顿。 就是在这一顿的时间,言六月已经赶了过来,她利用擒拿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刀,然后用刀柄狠狠的敲击他的头部。 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黑衣人,言六月将手中的刀扔到地上。 奶奶的,可算是完事儿了。 “你流血了。”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的那位小爷看到言六月的手掌刻已经满是鲜血。 殷红的血液淅淅沥沥的滴在地上的树叶和草上。 一般人受伤流了这么多血,即使没先看到,也绝对会先感觉到。 可是言六月除了没有感觉到自己受伤之外,再听到小爷告诉她受伤了时也是一脸木讷。 就好像自己这张鲜血淋淋的手是别人的手似的。 小爷见她没有反应就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帕将她受伤的手心包好。 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完事之后还对她笑了笑,跟村头的二傻子就差一个鼻涕泡了。 “谢谢。”言六月收回手。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如果要不是你,我怕是就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说着花繁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对言六月行了一大礼:“在下花繁,不知姑娘,不对。” 说着花繁就摇了摇头:“应该是恩公,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言六月看着眼前还要跟自己聊上一阵子的人,担心一会儿他们的人再追上来,干脆没搭理他,转身就走。 见此花繁一惊,提步跟了上去。” “恩公,按理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但今日救我的是恩母你,所以我应当以身相娶。” “……”言六月。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怕是没有办法将恩公你娶进我家大门了,不如劳烦恩公将我送到与家人碰头的驿站,到时我们再商量你我的婚事可否?” “你是想诓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她也不是十六七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听到这小子这么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小子看着活像个二傻子,但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肯定也不是个好鸟。 “这,这怎么能叫诓呢……”自己的心思被拆穿了,花繁好看的脸上出现一丝难堪。 他看着言六月毫无表情的侧脸抿了抿薄唇,随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好吧,恩公,我跟你说话,我是花满朝二皇子,花繁。” “若恩公能将我送往安全指定地点,在下必有重谢。” 花满朝? 听到陌生的名字,言六月的心里就一咯噔,这是哪个国家?听都没听过。 从刚才起她就觉得奇怪,这些人穿着古代汉服不说,杀人也是真刀实枪的来。 难不成她是经历了什么没有办法解释通的事情?例如穿越时空…… 穿越时空。 光是听到这四个字就觉得很奇异,如果要换作是一般人怕是此刻是又兴奋又害怕吧。 只不过可惜了,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恩公?”花繁见自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言六月还没个反应觉得奇怪,他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现代服饰。 心下了然:“看恩公的穿着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如果恩公能把我送到我要去的地方,你的事情我反之,也竭会尽全力的帮忙。” 闻言言六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要真的是穿越时空了。 那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眼前这个风一吹就能倒的病秧子了。 “好。”想着言六月微微点头:“但是我不止需要你的帮忙,我还需要你的报酬。” 听言六月想要钱,花繁很痛快的点了点头:“恩公尽管提,想要多少?” 既然是皇家的皇子,那想必肯定很有钱吧? 想着言六月就狮子大开口:“黄金一千万两!” 她必须长远打算,如果她要是在这个地方一段时间不回去的话,那她必须要保证自己兜里有票子 言六月话音一落,花繁的眼睛瞪得老大,也不知是嫌她要多了,还是嫌她要少了。 “怎么?你觉得少了?”言六月见他一副看见鬼了的样子瞪着自己,就微微挑眉。 “不……”花繁摇了摇头,随后一脸为难道:“恩公,你这要的实在是有点多。” “你不是花满朝的二皇子吗?这点钱买个皇子的命应该值得吧?” “可是,那也有些太高了,不如你往下降一些,我们凡事好商量。” “降不了!黄金一千万两就是一千万两,你以为是在菜市场买菜呢,可以讨价还价。”言六月说着就停下脚步,拿匕首抬起了花繁的下巴。 “也不看看现在猪肉是个什么价了,你是以为你没有一头猪值钱吗?” 听到言六月把自己比喻成了一头猪,花繁也不见生气,反而还有些天真的询问。 “恩公,你家乡的猪有这么贵吗?” “贵,当然很贵了。”言六月收回匕首。 “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你要是同意,我就带着你一起走,要是不同意,咱们两个人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只不过……”说言言六月就故意的压低了声音。 “你要是被你身后的那群仇家追上了倒也就罢了,顶多就是被他们一刀抹了脖子,血溅当场,再惨点,就是脖子跟脑袋分家。” “但你要是碰到了林子里的野兽,那你可就真的遭罪了,它们会把你撕的四分五裂。” 说完,言六月的脸就突然的亮起了一道光,把花繁吓了一大跳,他脸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惊慌。 然后身子猛地往后一弹,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见此言六月嘴角微微上扬,她感觉不到开心,嘴角上扬完全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恩,恩公。”花繁见鬼似的瞪着她手里亮着的手电:“你,你手里的是何物啊?” “哦,这个呀。”言六月颠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手电:“手电,你想要吗?” “手电?”花繁觉得此物新奇,就试探的点了一下头:“想,想要。” 第三章 这是定情信物吗 听到他想要,言六月就知道他是上钩了,然后对他招了招手。 见此花繁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扑喽着自己屁股上的灰,一边走到她面前。 他看到言六月把手电递给自己一下就笑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开始打量起他从未见过的手电。 “恩公,这东西可真是神奇啊,这光亮从何而来啊?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你猜~”说完,言六月就把他腰间的玉佩直接扯了下来。 花繁一惊,摸了一把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瞪着拿走他玉佩的女人。 “作为交换,这玉佩我拿走了。”言六月说的很理所当然。 这玉佩看着成色不错,虽然不知道在这里值多少钱,但如果自己带回了现代,那可就是大钱了。 花繁见言六月把玩着自己的玉佩,抿了抿自己天生就红润的嘴唇,然后低下了头。 言六月没见他没反应就扭头看了他一眼,借着手电的光,她能看到这人的脸明显的红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你脸红什么?” “恩公,我们这样,算是交换了定情信物吧?”花繁说着就笑盈盈的抬起了头。 定,定情信物? 言六月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把自己坑小孩儿的招数说成是交换定情信物。 同时她知道了,这人脑袋肯定是有毛病,想着她摇了摇头。 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干脆不理他,转身就走。 “恩公等等我呀。”花繁对着言六月离去的背影唤了一声,然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微微侧头,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人影。 “处理干净。” 那人影点了一下头。 言六月本以为这趟活就顶多算是个送迷路的孩子回家,然后个黄金一千万两就到手,简直是赚大发了。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这一千万两赚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当天晚上他们找了一个山洞休息,第二天就出发前往花繁口中说的安全驿站。 可是还没走多长时间,花繁就扛不住了,坐在石头上死活不肯走了。 弄得言六月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着这位大爷休息够了再继续赶路。 “恩公,我没有想到你一个姑娘家体力竟然这么好啊。”花繁一边用手帕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一边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坐在阴凉处乘凉的言六月。 闻言言六月睁开眼睛,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是你自己太弱了好吗?” 她真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样的,再加上他这副娘唧唧的模样,自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装了。 “也,也对……”花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一低头,就发现挂在自己腰间的手电已经不亮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碰到了哪个开关所以导致不亮了,等他拆下来研究了半天后,才发现确实是亮不起来了。 于是就有些慌乱的看向言六月:“恩公,这,这手电怎么不亮了?” “你从昨天晚上一直开到现在,它还能亮了吗?没电了吧。” “没,没电了?那,那我应该怎么办?” “凉拌。”言六月说着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像是没了头的苍蝇,手足无措的花繁催促道:“休息够了吧?可以走了吧?” 听到言六月催促他赶路,花繁犹豫地抿了抿薄唇,随后扬起头,表情中夹杂着一丝尴尬:“恩公,我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请了。” “不请怕是不行了。” “怎么了?你又怎么啦?难不成你是想拉屎让我给你刨个天然坑吗?” “那倒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啦?”言六月面无表情脸和她不耐烦的语气搭配的十分违和。 “我走不动了,实在是走不动了,我见恩公你精力充沛,不知可否捎带我一程?” “捎带你一程是什么意思?” 言六月心里一咯噔,她看着眼前一脸尬笑的男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不会吧……” …… 如果要不是在人迹罕见的丛林中,恐怕此等奇景就会被人看到,然后成为流传古今的笑话了吧。 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女背着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艰难的赶路。 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言六月汗如雨下,气喘如牛,背着花繁是步步艰难,每一步都像是踩进了沼泽里一样。 落地不稳,抬脚更难。 她就说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到手的就是钱了,一千万两怎么可能赚的这么轻松? 尼玛,花繁你这个鳖孙子,如果要不是看在你值一千万两的份上,老娘我真的会直接把你扔到这树林里面自生自灭。 “恩公,你累吗?” “你说呢?”言六月咬着后槽牙,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都快她妈累死了。 一个大男人,他怎么能身体弱到这种份上?才走了多长时间啊,双腿软的就跟个面条似的走不了了。 “唉~”闻言花繁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我听你挺愁挺啊。” “我这不是自愧不如嘛,我这么大个男人,竟然不如恩公你来的身强体壮,说来真是惭愧呀惭愧。” 花繁嘴上说着惭愧,可是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惭愧之意。 言六月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想把力气全部都用到赶路上面。 她不说话,她背着的那个人却一直叨叨个不停。 “恩公,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闺名呢。” “我是你奶奶。” “……” 花繁知道言六月这是在骂自己,也不生气,只是一副很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这天下有很多人都不想让别人了解她,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就例如我有一个丫鬟,名叫小满,从我见她起,她就一直戴着个面纱,没有见过她的样子,而且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姑娘。” “没有人知道她的家乡在哪里,她的身世又如何,她好像很神秘,但又很透明。” “我想在这个世上应该有很多像小满一样的人吧?例如恩公你。” “我谢谢你的理解啊。”言六月冷笑了一声,她是不是还他妈要感谢他的善解人意啊? “不客气。” 言六月敢道谢,花繁就敢接谢,说完不客气还傻乎乎的笑了两声。 听得言六月额角的青筋暴起,当下也忍不住了,一个用力就直接将花繁扔到了地上。 摔得他“哎呦。”一声。 接着双眼一翻,眼睛一闭,就没了反应。 第四章 六月扮成哑女小满 “我真是惯着你臭毛病,你怕是想……”言六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被自己摔到地上的人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 “喂!”她蹲下来,拍了拍花繁的脸,结果对方毫无反应。 “喂,你醒醒啊,祖宗,你快醒醒,花小爷,你这个时候晕倒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这人是用泥巴捏的吗?稍微摔一下就碎了。 叫醒无果,言六月只能认命的拖着花繁继续赶路。 快天黑了,花繁才醒过来,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花繁所说的安全驿站。 到了驿站,言六月先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然后穿上了他们给自己准备的古代汉服,就准备去跟花繁要自己的工钱走人。 结果走到门口,刚要推门,门外就传来了两个人细微的对话声。 “是这间屋子吧?” “是,就是这间屋子,小爷说了,一定要杀人灭口,不能让她活着离开这间驿站。” “但是听小爷说,她身手不错,只能等到晚上她睡着了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她动手了。” “好,咱们先走,别打草惊蛇了。” 这哪里是别打草惊蛇?他们这分明跟在自己耳边告诉自己,他们准备要悄悄对自己下手了没有任何的区别吧? 言六月收回了要推门的手坐回到自己的床上,开始思考着对策。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像个二傻子似的花繁竟然想到了卸磨杀驴,敲完钟就打和尚的损招。 看来自己只能跑路了,想着她就准备从窗户翻出去,悄无声息的离开。 可是走到了窗户口,言六月又想到了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甚至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有,就只有那么个玉佩,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她需要个安稳的地方来思考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并且寻找回去的方法。 但是现在看来,花繁的钱是指不上了,保不齐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正当言六月走投无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之前花繁跟自己说的话。 ‘就例如我有一个丫鬟,名叫小满,从我见她起,她就一直戴着个面纱,没有见过她的样子,而且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姑娘。’ ‘没有人知道她的家乡在哪里,她的身世又如何,她好像很神秘,但又很透明。’ 哑女小满! 言六月眼中闪烁着想到主意的光芒。 小半个时辰后,假扮成小满的言六月就来到了花繁的房间。 一开始她还在想如果花繁认出了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她在房间内待了一会儿,见无论是花繁还是其他人都没有认出自己,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真正的小满,就只是被她打晕关在了这家驿站的地窖里,死是死不了,只不过就是要遭点罪罢了。 她决定先冒充小满的身份潜伏在花繁的身边,抓几件值钱的东西直接跑路。 他们不给钱,想给自己当爷爷,那就别怪自己偷东西变现,让他们当孙子了。 正当言六月在花繁的身后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时,门外一个侍卫就敲门走了进来,然后将自己留在房间里的纸双手递给了花繁。 “小爷,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已经走了。” “走了?”花繁有些惊讶,他拿过纸一瞧,然后表情就变得有些难以说明。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字,一笔划大,一笔划小,歪歪扭扭,时而墨深,时而墨浅。 这到底是鬼画符还是写字啊? 言六月撇了一眼自己写的字,然后眼不见心不烦的扭过头。 她字其实是不错的,但前提是她要用现代的笔来写,古代的毛笔她是第一次摸,能写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虽然字难看,但是勉强辨认的话还是能认得出来。 上面只有六个字:我走了,龟孙子。 见言六月写字条骂自己是龟孙子,花繁压了压嘴角,然后把纸团揉成一团放到了自己的衣袖中。 “走了就走了吧,只不过可惜了。”说着花繁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谢她,答应她的东西也没有给她呢。” 身后的言六月见他装成一副很惋惜的样子,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是觉得可惜,可惜你没杀我灭口吧。 而此刻,言六月并没有注意到花繁看到了她藏在衣袖下带血的手帕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之后装成小满的言六月就跟着花繁等人离开了驿站。 他们离驿站没有多久,在地窖中的小满就幽幽醒来。 她一看到自己被绑在了这里,眼中就闪过一丝慌乱,她试探的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根本就无法睁开。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道阴影袭来。 瞬间,她身体猛地就僵成了一块钢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人,脸上浮现出惊恐。 随后那人举刀落下。 一旁的石砖墙上溅满了鲜血,鲜血的腥甜味儿立刻跟地窖中潮湿的霉气混合在一起,格外的刺鼻。 为了防止花繁识破自己,言六月只有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才会跟他有接触。 可能是之前小满跟花繁的相处模式就这样,花繁也从来都没有对她提出什么过分之举,例如暖床之类的。 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众人终于看到了皇宫的大门。 “小爷。我们到了。”走在前面的侍卫小跑到轿子,旁低声通知花繁。 文言轿子里正在闭目养神的花繁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异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其中夹杂着兴奋,兴奋之中又隐隐约约的带着一丝恨意。 他知道,他此刻跟皇宫就只差了一门之隔。 他回来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回来了! 那些缩在皇宫里面认为可以高枕无忧的人,也是时候该为当年他们所做出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想着花繁薄唇上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此刻他脸上诡异的笑容再加上他身上所发出来兴奋的气息,足以证明,此人早已疯魔。 像是为恨疯魔,又像是经年被复仇若围绕,人性褪去,成为疯魔。 第五章 十米火炭路 轿子刚进皇宫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言六月看着拦路的老公公微微甜美,也不知道那老公公是哪位主身边的得意红人。 看人的时候都是用鼻孔对着人,那脑袋恨不得扬到天上去。 但是吸引言六月的是他身旁不远处铺满了烧红的火炭的小路,看起来应该有十米长。 看到这架势,言六月的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宫的人回宫时还要向新娘子进夫家门一样迈火盆? 但是这火盆也太长了吧?谁能一下迈出去十米啊?何况是轿子里面的病秧子。 怕是还没迈呢,走到旁边就被火炭给烤晕过去了吧。 “孙公公。”互送花繁为首的侍卫看到了孙公公立刻就扬起了个讨好的笑脸:“天气这么热,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 “杂家这不是来迎接咱们小爷嘛。” 孙公公一开口就是一副难听的公鸭嗓子,又有点像是生锈的大门被玩皮的小孩来回推移,反正让人听了就起鸡皮疙瘩。 “皇太后心疼自己的孙儿,就派杂家早早地出来迎接。” “原来如此,孙公公稍等。”说完那侍卫就小跑到轿子旁,对里面的花繁小声道:“小爷,劳驾您出来。” 话音一落,花繁就掀开轿帘露出头来,他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的人,随后视线在那条火炭路上停顿了片刻。 然后立刻扬起了无害的笑脸,跳下了轿子,走上前对孙公公点了一下头:“您就是孙公公吧?” “小爷。”孙公公也点了一下头,但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花繁见此也不介意,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皇祖母她老人家现在在哪?我想去给她请安。” “请安倒是不着急,小爷呀。”那孙公公说着就扭起了屁股,朝花繁走来。 “您瞧那是什么?”说着他就用兰花指指向那条火炭路。 “这是?”花繁愣了愣,故作不懂。 “这是皇太后特意为您准备的,皇太后她老人家说了,小爷您在外面多年,身上沾染了不少脏污邪气,这火炭是特意给小爷您备着的。” “只要小爷您走过了这长长的火炭路,那便算是烧干净了自己身上的脏污邪气,这样干干净净的进皇宫才是最好的。” 听到孙公公竟然让花繁走着火炭铺的路,言六月便抬起了头,先是看了一眼孙公公,随后将视线放到一旁眉头紧锁,薄唇紧抿的花繁身上。 简直欺人太甚,哪有这说法?皇宫之外怎么就是脏污邪气了? 她还以为这花繁是什么贪玩跑出宫的宝贝皇子,结果没有想到就是个被流放在外不得宠的废黜啊! 怪不得呢,一开始她听这些人叫他为小爷以为是在外面不好暴露花繁的身份。 结果进到皇宫里面这些人还叫他小爷,看来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成认他是皇宫的皇子啊。 那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把他接回来?就是为了羞辱他吗? “怎么了小爷?”孙公公见花繁不搭腔,就继续道:“小爷这是不愿意?” “那可就糟了,这可是皇太后特意给小爷您准备的,若是您不领情,那皇太后她老人家怕是要伤心了。” “孙公公哪里的话。”花繁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仿佛还没等踏上火炭就要先晕倒了似的。 言六月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心里叹息,要说这小子也是个可悲的人物啊。 “孙儿多谢皇祖母!”说完花繁就准备要踏上这条火炭路。 可是他才刚抬脚,就被一旁的孙公公给拦住了。 “小爷请稍等,这穿着鞋怕是烧不尽身上的邪气污秽,还是脱掉鞋袜的好。” 一听到孙公公竟然还要让花繁脱掉鞋袜赤脚走在火炭上,言六月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她想,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能像正常人一样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怕是应该会惊讶错愕吧。 如果要是花繁穿着鞋子快速跑过的话,应该不至于烧伤的太严重。 但是赤脚走在上面,别说是跑了,只要在上面停留一秒钟,那脚就会被烧的不成型了。 面对孙公公的欺人太甚,花繁没有反抗,只是乖巧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脱掉了自己的鞋袜。 见此孙公公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轻笑道:“小爷可要慢慢走,让这火炭烧净了你身上的脏污邪祟,你若是走的太快,怕是烧不干净。” “多谢孙公公提醒。”花繁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随后双手握拳,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将一只脚放在了火炭上。 脚一放上去,立刻就传来了呲呲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火烧皮肤冒起来的白烟。 言六月见此身侧的手一下就握成了拳头,她忍不住的上前迈了一步,可是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处境,她怕是没有办法管这个闲事儿了…… 眨眼间,十米的火炭路就已经走了有两三米,众人包括言六月都认为花繁连一米都走不上。 可是没有想到,走了将近一半,他的身板依然挺得溜直,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如果要不是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双腿打颤的话,众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感觉不到疼。 平时几步就能走完的十米,而花繁却花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在最后一只脚离开火炭时,他身形一晃,险些摔倒,所幸的是被跑过来的言六月给扶住。 花繁愣了一下,看着眉头紧皱,目光不明看着自己的言六月轻轻地笑了笑。 言六月到他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本就皱着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几分。 随后她低下头,看着花繁那双满是血泡,皮肉翻开的双脚,露在面纱外面,一直以来都如一滩死水一般的眼眸终于有了波动。 “小爷。”这时一旁的孙公公扭着屁股走了过来,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花繁虚假的笑了笑:“真是辛苦小爷了。” “孙公公言重了。”花繁气弱游丝:“这下可以去见皇祖母了吗?” “别着急啊小爷,这还没完呢。” 一听到还有,言六月的眼睛就猛地瞪大,她冷冷的瞪着笑容恶心的孙公公。 居然没完! 第六章 伤口泡盐水 言六月实在是想不到花繁的脚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他们还有什么花招在等着他。 皇家如果要真不想承认他这个皇子大可不必将他接回,现在接回来了又不把他当人看,反而往死里弄,这什么意思啊? “小爷。”孙公公道:“污秽虽然已经被烧干净了,可是想要彻底清除的话,那还是要用圣水洗一下的。” 说着孙公公就对一旁的小太监们招了一下手。 其中就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木桶放到了花繁的面前。 木桶里面装了有大半桶的水,直觉告诉言六月,这桶里的水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清水。 但就算是清水,以花繁现在脚上的伤口来看。 如果这个死太监让他把脚放在里面的话,也够他受的了。 “孙公公……”花繁好似也明白了,脸色沉了沉:“这是什么意思?” “小爷,您看您这脚脏成这样,应该好好的清洗一下,总不能就这样去见皇太后吧。” “这可是对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大不敬啊。” 言六月都能猜出这水桶里的水不一般,花繁自然也是能猜出来。 如果要是放在一般人家,他大可以一脚踢翻水桶,但是在皇宫里,他不能。 不止不能,还要装成一副很感谢的样子:“多谢孙公公提醒。” “不客气,小爷快洗吧。”孙公公催促着,语气尽是不耐烦,眼中也带着深深的不屑。 言六月知道这个死太监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花繁这个二皇子。 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就算是花繁被流放在外多年,也不至于什么人都敢骑在他的脖子上拉屎吧? 想着言六月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感觉花繁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将他身上一半的力气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下意识的膝盖一弯,随后卯着劲儿挺直了身子,心甘情愿的给他当个拐棍。 一只脚放进水桶里,言六月就很能清楚地感觉到压在她身上这个男人身体一僵,接着他整个人可以用抖如筛糠来形容。 言六月看他疼成这样,就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想,这水肯定加了料,不是盐水就是加醋的水,或者是更怪奇的。 不然他也不至于疼成了这个样子。 就算花繁整个人疼的马上就要昏厥,可却还是咬着牙,把两只脚全都放进了水桶里。 站在身后的孙公公似乎很满意花繁的这个反应,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阴气极重的脸上透着暗爽。 言六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骂道:这个老变态! 之前看小说电视上面都说宫里的老太监年纪越大,就越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态癖好。 现在看到花繁被虐成这样,一定满足了他的变态心理吧。 直到花繁疼的麻木了,孙公公才懒懒的开口:“好了小爷,您这身上的污水算是除干净了一大半,您可以出来了。” “多谢孙公公。”花繁说着就借言六月的力气出了木桶。 脚上本来就都是伤,再加上在水里这么一泡,简直惨不忍睹。 甚至有皮肉翻开的伤口都已经被泡的放了白,言六月看的喉咙一紧。 “来人呐,给小爷前面领路。”孙公公说着一挥兰花指。 “是。”其中一个小太监应声向前,对花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爷这边请。” 说着他就提着自己的小步子,在前面领路。 言六月见花繁脚伤成这样,不穿鞋也不行,就打算回去拿他的鞋袜,可是才一转身,就被花繁给拉住了。 她扭头看着他,以为他是有什么要吩咐的,结果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只是身体前倾,用动作示意她就这么走。 见此言六月眼眸微垂,想着这小子想被虐那她也没办法,随他的便吧。 于是就扶着他跟在那小太监的身后。 正当二人都以为事情可算是结束了的时候,走在后面的孙公公突然面露凶光,拿过一旁小太监手里的长鞭,然后用力一挥,狠狠地就抽向花繁。 一直低着头的花繁感觉自己身后有凌厉的寒风袭来,双眸微眯,但是并未躲开。 而是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鞭,打得他一个踉跄,所幸的是言六月在一旁扶着他,不然这一下他非跪在地上不可。 言六月看着一张如白纸的俊脸痛苦的皱在一起,先是眨了一下眼睛,扭头,就看到花繁的背后已经被抽出了一道血痕。 看样子伤的极深,不然也不至于让血都透湿了衣服。 居然还有?!他们这到底是皇宫,还是邪教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看着奄奄一息,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的花繁眉头紧皱。 不行了,如果人要是在被这样折腾下去,估计还没见到他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还有那个像老巫婆一样坏心肠的奶奶,就先断气了。 想着言六月就欲转身,准备出这个头。 可是她才刚有转身的动作,花繁就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暗暗用力,似乎是在告诉她什么。 感觉花繁明显暗示性的动作,言六月盯着他满是冷汗的侧脸。 她都忘记了,自己现在不是言六月,而是哑女小满了,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刚才自己险些开口,要是一开口,非露馅不可。 但是奇怪了,这病殃殃的小子刚才拦着自己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知道了?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什么,他就不可能让自己安然无恙的待在他的身边啊。 正当言六月这样想着,孙公公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疼花繁浑身一抖,牙齿咬在嘴唇上,力道大的甚至都让嘴唇放了白。 紧接着第三鞭子又袭来,孙公公一边目露凶光的用牛皮鞭狠狠地抽打花繁,一边阴阳怪气儿道。 “小爷啊,您这身上还有一小半的污秽未除干净呢,所以杂家这就用特制的驱邪鞭,打的它们魂飞魄散。” “看看这以后啊,还有哪路邪祟敢爬到我们小爷的身上,影响我们小爷的命数。” 第七章 六月为救花繁受伤 听到孙公公在那儿满嘴瞎放屁,言六月无声的从鼻腔中喘出了一声粗气。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花繁的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 晶莹的血珠似乎让言六月愣了一下,接着一股冲劲涌上她的心头。 她转过身,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用手接住了孙公公抽过来的鞭子。 鞭子抽在手上,言六月感觉不到疼,只是冷冷的看着被吓了一跳的孙公公。 孙公公也没有想到花繁身边的一个小婢女竟然胆子这么大。 她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奉了皇太后的旨意,她现在拦自己就相当于拦皇太后。 这贱婢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啊? 想到这儿孙公公就想把自己的鞭子给抽回来,结果发现对方力气极大,他抽了两下没抽出来,那张怪脸上就浮出了难堪。 花繁似乎也没有想到言六月会帮自己,他愣了一下,随后抬头,就看到她握着鞭子的手已经开始往下淅淅沥沥的滴血了。 但是她本人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还一用力,直接就把鞭子从孙公公的手里夺了出来。 孙公公被扯到往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一旁的小太监们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孙公公看着将长鞭扔到地上的言六月气的不行,他抬起手用兰花指指着她:“你好大的胆子啊,尔等贱婢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言六月一听到孙公公骂自己贱,就忍不住的想要开口怼回去。 可是又想到了自己现在是个哑巴,于是就只能咬了咬后槽牙,用眼神去杀他。 “你可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按谁安排的?可是皇太后啊!” “你以为你拦的是杂家吗?你拦的是皇太后她老人家,惹怒了皇太后,你这个小贱蹄子就算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还的。” “看来你是不懂规矩,那杂家就派人教教你是什么规矩!”说着那孙公公一跺脚,身子一抖:“来人呐,把这小贱蹄子给我抓起来。” 言六月一看到他们准备要动手就往后撤了一步,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孙公公!”突然这时,花繁开口。 他费力地挪到言六月的面前,将她完完全全的挡到自己的身后。 言六月看着自己眼前宽大的男人后背,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 他还挡在自己面前呢,明明他自己都要被折腾废了。 想着言六月就想伸手推开他,反正无论是在这,还是在现代。 她都没有拖家带口,孤家寡人一身轻,大不了在皇宫里闹一通后再杀出重围,离开这是非之地就是了。 可是她的手才刚伸出去,看到花繁满是血痕的后背却怎么也下不手。 “小爷,怎么?您想要护着这个不懂规矩的贱婢吗?”孙公公一见花繁开口,一双狭长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的眼睛本来就又小又窄,现在这么一眯,远处看去,还以为他把眼睛给闭上了呢。 “孙公公莫要见怪。”花繁说着低下头,放低了自己的身段。 “小满她从小跟着我闲野惯了,不懂宫里的规矩,还请孙公公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一次吧。” “小爷呀。”孙公公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的花繁非但没有要罢手的意思,反而还挺起了胸膛,用鼻孔对着他。 “不是杂家不给小爷您这个面子,按理说,她是小爷您的人,杂家不应该动,可是刚才杂家也说了,这些都是皇太后的旨意。” “杂家也只能照办,可是您身边这个小贱婢,竟然敢阻拦皇太后的旨意,这要是皇太后怪了起来……” “孙公公,若是皇祖母那边怪起来,我来担着,还请孙公公高抬贵手。”说着花繁就抬起了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定当感激不尽,日后有机会定当双倍报答。” 听到花繁这么说,孙公公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鞭子,随后又重新看向他。 这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留一线,日后才能好相见。 他们站在前一秒,下一秒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也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想着孙公公就笑了一下:“小爷此话严重了,可真是折煞了杂家。” “既然小爷这么心疼您这丫鬟,杂家自然是不敢动的,只是希望小爷日后能管好自己手下的人。” “杂家不是外人,不跟这丫头计较,但若是换做心眼小的人,这事儿可就过不去了。” “多谢孙公公提点。”花繁扯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 “行了。”孙公公说着就对一旁的小太监伸出手。 那小太监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从地下捡起鞭子,点头哈腰的双手放到孙公公的手上。 “小爷,那咱们继续吧,这鞭打九十九下才有成效,这才打了几下啊,小事我们不计较,皇太后的旨意杂家可不敢违抗。” “孙公公受累了。”花繁又笑了一下。 言六月听孙公公不止要继续打,还要打九十九下,不止如此,花繁竟然还跟这个死太监说受累了。 当下就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在一旁帮什么忙?反正鞭子打在花繁的身上,自己也感觉不到疼。 “小爷言重了,那您可就受好了。”说着孙公公就一鞭子朝花繁抽了过来。 那鞭子很明显是奔着花繁这张脸去的,怕是打下去会直接毁容。 可就在鞭子马上要抽到花繁的时候,就见他突然双眼一翻,身子一歪,直接就倒了下来。 鞭子抽了个空,打在地上激起阵阵灰尘。 言六月扶着倒下来的花繁,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被人给抽死了? 感觉到还有温热的气息,虽然很虚弱,言六月就将手收了回来。 “这……”孙公公一看人晕过去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打下去,怕是真会闹出人命,毕竟这个被流放的皇子还有用呢。 但是打不完,皇太后那边又不好交差呀,这可如何是好? 真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不抗打,才这么几下就晕过去了,可真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 第八章 后娘养的 眼看着花繁晕倒在自己的怀里,言六月心里盘算着,如果要是这个老太监还想要动手的话,那自己就带这个病秧子是杀出去。 不然到时候他留在这儿,以他这天真浪漫狗样儿,怕是没两天就被这深宫里面一直勾心斗角,城府极深的老油条给玩死了。 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男声响起:“我二哥哥回来了吗?” 二哥哥?说的应该是花繁吧? 想着言六月就扭头寻着声音望去,然后就看到一个被四人抬着的步辇上坐着一个十五六岁,长的像个瓷娃娃的少年。 也不知道少年是个什么身份,步辇有四人抬着他的,身后还跟了一排宫女和小太监。 不过听他叫花繁二哥哥,应该也是个皇子,看看人家多气派,再看看这倒霉催的,就跟那后娘养的似的。 “哎呦,小殿下~”那孙公公一看到那个像瓷娃娃一样的少年立刻脸色一变。 刚才对花繁高高在上的态度也没了,活像是个看到主子摇尾巴的狗。 “小殿下,这外头的太阳这么足,您怎么来了?当心晒坏了。”说着那孙公公就赶忙夺过一旁小太监举着的大伞:“来,老奴给小殿下您遮着点。” “我没事儿。” 那瓷娃娃似乎看不惯孙公公这副狗腿子的样子,只见他眉头微皱,随后挥了一下手。 “我在皇祖母那儿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我二哥哥来,所以我就过来瞧瞧。” 说着那瓷娃娃就抻脖子一看,就看到了晕倒在那儿的花繁。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怎么回事儿?” “那是我二哥哥吧?怎么人才刚进皇宫就晕了?” 说着他就看向他伤痕累累的脚,不知道是不是言六月看错了。 她总觉得这个被称为小殿下的人在看到花繁不堪入目的双脚时,眼底翻涌着兴奋。 不过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觉得恶心吧?何况是这个一看就娇生惯养,没有吃过苦,受过累的小殿下。 应该是自己离的太远了,所以瞧错了。 “小殿下……”孙公公被瓷娃娃小殿下问的一时答不上来,就只能苦着一张脸。 “这还没结束呢,您先回去,等着等到时候这边结束了,老奴再让小爷去找您。” “还有什么没结束啊?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小殿下说着不满的皱起了眉毛。 “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你别废话了,赶紧把人带回去,我已经跟皇祖母说过了。” “皇祖母说,我要实在是着急,就让我过来瞧瞧,差不多就把人带回去吧,这人都晕过去了,你还想怎么着?” 听到小殿下是奉着皇太后旨意来的,那孙公公立刻就松了一口气,然后连连点头。 “是是是,小殿下说的是,那小殿下您看,老奴是把小爷送到哪里去?是把他叫醒让他陪陪您?还是?” 言六月一听到那孙公公在花繁伤成这样后竟然不找太医医治,反而还想把他叫醒去陪这个小殿下,心里虽然没感觉,但也有些异样。 她想着,如果自己要现在不是个哑巴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把孙公公的祖宗都从祖坟里面骂出来。 这还是人吗?皇宫这些人真是没把花繁当人看。 虽然她感觉不到花繁有多可怜,可是他现在的身世和所经历的,在普通人看来就已经是可怜到不能再可怜了。 从小到大被流放在外,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回宫的机会。 结果才刚进家门就被人弄个半死,这也就罢了,这些人还不把他当个人来看。 果然是所有人都说帝王无情,这话可真不是空穴来风。 他儿子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看当爹的出来看看。 “算了吧,人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把他叫醒?赶紧命人把他送回他的寝殿,找太医好好医治一下,等到他醒了,我再来找他玩儿就是了。” 所幸的是那小殿下没有让孙公公把花繁叫醒,不然那老太监还真就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来。 “是是是,那小殿下您快回去吧,外面日头大,当心晒伤了身子,老奴这就命人把小爷给送回去。” 说着那孙公公就对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小太监心领神会的上前。 一个领路,另外一个就打算要把花繁给扶起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言六月就是不想让花繁经过他们的手。 于是她拍开了小太监伸来的手,直接将花繁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被拍开手的小太监见此愣了一下,然后求助的看向孙公公。 孙公公一见言六月这么不识规矩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又想着小殿下在一旁,他也不敢太发火,于是就压着声音,咒骂道:“你这不知所谓的小蹄子!” “托小殿下的福,你主子现在能回去了,你不赶紧让人扶着,你卯什么劲儿啊?” 听到孙公公这么说,言六月也只是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对在前面领路的小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带路,别废话。 见此那小公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求助的看向孙公公。 “你!”孙公公一见言六月这般油盐不进,是气不打一处来。 正要发作时,一旁的小殿下就开口了:“算了吧,她估计是心疼自己的主子,看到自家主子被伤成了这样,不相信你们了。” “觉得你们这些人坏透了坯子,那就让她背着吧。” “是。”孙公公应了一声,然后瞪向言六月:“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闻言言六月翻了个白眼,跟着在前面领路的小太监背着花繁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坐在步辇上的小殿下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但却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的言六月挑了挑眉,随后看着孙公公:“哎,老太监。” “哎小殿下~”小殿下叫他老太监,也没见孙公公生气。 反而还眉开眼笑的,就好像老太监在他的耳中是什么绝美的夸人词语一样。 当然,这个绝美的夸人词语也没有几个人敢说出口,更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叫他。 毕竟他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各别妃子看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第九章 瓷娃娃小殿下 “那个小丫鬟叫什么名字?” “小殿下您说的是小爷的那个丫鬟吗?” “老奴刚才听小爷说,那姑娘名叫小满,是从小就跟着他的,从刚才起,老奴就没听见她说话,估计是个哑巴吧。” “小满?”小殿下细细的嚼了嚼这两个字。 随后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兴趣,他拆开一颗糖果放到了嘴里,有意思。 言六月背着花繁自然是走不快的,偏偏在前面领路的小太监就好像着急投胎似的,走的飞快,时不时的就把言六月给落到身后去。 在第三次停下来等她的时候,那小太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走啊?我这手里还有一大堆活要干呢。” 听到他催促自己,言六月在心里骂道:真他妈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自己背着这么个大活人能走快了吗? 估计是猜出了言六月心中想的,那小太监直接翻了个白眼,双手掐腰,嗲着嗓子。 “要我说你这人就是一根筋,你以为这是在你们那呢?什么事情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来,作为前辈我好心的劝你一句。” “在这宫里呢,听话最重要,如果你要是想活着的话,就收起你那些犟脾气吧。” “今天所幸的是有小殿下他来了,不然你跟……”说着那小太监扭头看了一眼趴在言六月背上,不省人事的花繁。 “你跟小爷可有的罪受了,也不知道你在犟什么?”说完,小太监白了言六月一眼接着走。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非要自己背,就不能找人扶着吗?” “有那功夫早就到了,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关心你主子,还是假的关心,脑子别不过来弯儿。” 言六月虽然是个诉情障碍患者,可是从小到大他跟别人吵架都没有输过。 而且不止如此,因为她感知不到情绪,所以吵架的时候,她总是可以很理智,很平静的对着跟自己大吼到脸红脖子粗的对方,很平静的说出更难听的话。 她平静的反应更刺激人,所以基本上还没吵完,对方就被言六月淡定的情绪气得嚎啕大哭。 但这是第一次,言六月被人当着面儿挤兑却没办法还嘴。 她还在想,早知道就装个能说话的了,这一路上净听别人骂自己了,她是一个字都还不回去。 她甚至还想,要是自己能感知到愤怒,估计这会儿已经气炸了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想,言六月也只能跟着那小太监走。 皇宫很大,从宫门口到花繁所住的地方用了将近小半个小时,累的言六月满头大汗。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小太监指着前面又小又破的庭院挥了一下手:“进去吧,这就是小爷的寝殿,你们现在里面等着,我去给你们找太医去。” 说完那小太监不等言六月的回应转身就走,看他那着急的样子,就好像这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怕待久了会沾到他的身上似的。 言六月回头看了一眼离去的小太监,又看了一眼前面破旧的小庭院摇了摇头。 她刚才一路上可是看到了不少装潢精致,雄伟华丽的寝殿。 这怎么到了这不吃香的货身上就是个小破庭院呢? 这人还能再可怜点吗? 不过还是先进去吧,再这样背下去,她的腰都要累断了。 想着言六月就把花繁背了进去,她本以为这庭院在外面看着旧,里面会更旧,所幸的是之前已经有人打扫过了。 东西不多,但是摆正,干净。 言六月也不至于再担任家政保姆了。 又等了将近有半个小时,就在言六月以为那小太监在找太医的半路上吹灯拔蜡了的时候,太医才姗姗来迟。 他进来后也只是看了一眼言六月,随后不紧不慢的上前为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不醒的花繁检查起脚上的伤口来。 言六月也没在意他的态度,反正花繁也是个不吃香的主,还指望人家能有什么态度? 只不过就算是他态度不好,但也不至于连病都不好好看。 只见他只是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花繁的伤口,然后就从箱子里面掏出了两个小瓷瓶放到了桌子上,对言六月道:“这是外伤的药。” “小爷伤口没有大碍,只不过短时间不能下床,不能沾水,这药一日抹三次,早中晚,千万不要忘记了。” 一听到这就完事儿了,言六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忙抓住往外走的太医,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小爷后背的鞭伤这个也管,你就一块儿给抹了就行。” 说完那太医不等言六月反应就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然后挥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间。 “尼玛!” 言六月看着走出去的太医也不管什么装聋还是作哑了,张嘴骂了一句:“这都他妈什么玩意啊?” 骂完言六月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花繁。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可怜,也不知道怜悯是什么感觉。 她之所以跟着花繁回来也只不过就是在这个世上他是她唯一认识的人。 而且自己兜里一点银票都没有,怕是哪儿都不能去,所以才想着潜伏在花繁的身边。 然后趁机摸两件顺手的东西走,结果没有想到跟着他进宫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前自己也帮他扛了不少,手也受伤了。 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他,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换作是之前的自己,怕是她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他,这小子也算是上辈子积福了,能让自己帮他这么多次。 接下来就只能靠他自己了,自己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不是? 非亲非故没有必要不说,这皇宫里面危险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她现在打算顺手拿几件值钱的东西,然后直接跑路。 至于这位小爷同学,自己真是爱莫能助,反正皇宫里的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 自己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她最主要的就是要抓紧回去。 就算短时间不能回去,也绝对不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待着,更不能在花繁这个倒霉催的身边待着。 第十章 她走了 想到这儿,言六月就开始在四下搜索起来,打算带几件看起来挺值钱,但又方便拿的东西。 找了一圈也就搜刮了几个插着花的花瓶,至于金银珠宝什么的是一点儿都没有。 最后没有办法了的言六月就只能扯下床单,把几个看起来很昂贵的花瓶包在里面,然后系在了自己的背上。 一切做好后,她就准备溜之大吉。 临走时,她还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迹象的花繁。 他就这么静静的躺着,脸色惨白,让言六月有种错觉,好像他已经死了。 看着这样的花繁,言六月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在门口站了片刻。 随后默不作声的上前,她再最后试探一下他的鼻吸,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之后她立马转身就走。 言六月走到床边伸出手去探花繁的鼻息。 结果才刚把手伸过去,还没来得及去感觉他是否还着喘气,一直不省人事的花繁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言六月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她以为他是醒了过来。 正想着把他打晕时,就发现花繁的双眸依然紧闭着,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见他没有醒来,言六月就全当他是回光返照,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准备走。 结果晕倒的花繁力气大的很,言六月把自己手腕弄得通红都没有挣脱开他的手。 “放手!”言六月感觉自己都冒出了热汉。 这人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怎么那手怎么跟钳子似的,硬拽都拽不下来呢? “不要走!” 就在言六月在思考着要不要直接把花繁的手给砍下来的时候。 花繁突然很痛苦的呓语了起来:“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听到花繁还说话了,言六月立刻停下了抽手的动作。 她眉头紧皱,紧紧的盯着依然没有睁眼的花繁,他这是知道自己要走了? “父皇母后,不要走。” 听到花繁喊的是父皇跟母后,言六月就知道他是做噩梦了,于是就继续自己往外扯手腕的动作。 她一边扯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听着花繁的梦中呓语。 “父皇母后,求求你们不要把我赶走,我不是怪物。” 听到这话,言六月抬起头看着表情痛苦,满头大汗的花繁。 他这是梦到了小时候被人送出去的场景了吗?但什么是怪物?难不成是因为他那双眼睛? 古代人可真是无知,谁说眼睛颜色不一样就是妖怪了? 有个别的人生下来就患有虹膜异色症,导致两只眼睛的瞳孔颜色不一样,虽然此案例在现代都很少见。 可并不代表没有,要怪就只能怪这个花繁偏偏生在了古代,要是在现代的话,估计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羡慕呢。 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多牛逼啊。 很快,言六月就发现自己跑偏了,她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她看着花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甚至有的顺着额头,顺着脸往下淌。 看到他这么狼狈,言六月像是有些嫌弃的皱起了眉头,随后道:“那姑奶奶我就大发慈悲一次,再帮你擦擦额头上的汗吧。” 说完她就准备用自己的袖子去擦他头上的汗。 刚擦了两下,原本双眸紧闭的花繁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双异瞳,言六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身体快了脑子一步。 只听到她一句卧槽脱口,接着一拳就砸在了花繁的脑门上。 将他砸的闷哼了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人,言六月才意识到自己是干了什么蠢事儿。 她暗骂了一声该死,拍了拍花繁的脸,拍了两下见他没有反应,干脆也不管了。 反正他醒着自己也不好跑路。 不知道花繁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言六月的手,这下她很轻松的就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握着自己背上的包袱带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花繁。 随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房间。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花繁悠悠转醒。 后背,痛脚也痛,甚至脸上也疼,三个地方的疼混在一起,他都不知道他应该喊哪个地方疼了。 他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心头一跳,随后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结果扯到了他后背上的伤口,疼的他闷哼了一声。 他用眼睛四处看着,房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晕倒的自己,如果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的话,天黑了那个人肯定会把蜡烛点着。 但是现在没有,就证明这个房间就只剩下自己了…… 她走了…… 突然,花繁一股挫败涌上心头,这是他第一次失算。 气急败坏的他捶了一下床,声音大到咣的一声。 “什么东西?”突然,黑暗中传来了一道迷迷糊糊的女声。 花繁愣了一下,她没走? 言六月一开口咬了咬舌头,糟了,她刚才睡着了,突然有声音响起,她一下就醒了。 刚睡醒的她脑袋是不转轴的,完全就忘记了自己是个哑巴。 刚才那声音不会是花繁传来的吧?那他听到自己说话了,岂不是会猜出自己不是小满了? 想到这儿,言六月就竖起了耳朵,想要去听听花繁是否醒了过来。 结果听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于是她就从黑暗中站起来,然后摸索着往花繁的床边走去。 当摸到花繁还在床上躺着,眼睛紧闭的时候,言六月收回了手。 然后一屁股坐到床边,自己还以为他醒了呢,那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难不成是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听错了? 正当言六月心里这样想着,花繁就突然咳嗽了两声:“咳咳~” 言六月听到他这下醒了,就尽职尽责的当起了哑巴,伸出手拍了拍他,示意他自己在这。 “小满?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花繁声音透着虚弱。 而在黑暗中,互相看不到对方的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此刻是什么表情。 坐在床上的人面无表情。 躺在床上的人却扯起了嘴角。 二人各怀着自己的心思。 第十一章 花繁醒来 言六月想着自己不能说话,于是就抓起花繁的手,然后在他手心上写道:你晕倒了后就被送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花繁了然:“那你怎么不点蜡烛呢?这么黑。” 你还好意思说,言六月心里想着,她刚才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能打火的。 自己也不能钻木取火吧?累死她也弄不出来火啊。 “怎么了?”花繁见言六月不回答就有些慌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言六月拿过他的手,在手心上写:我没找到能点火的东西。 “原来是没找到啊。”花繁说着笑了笑,然后道:“我怀里有火折子,你拿出去用吧。” 听到他这么说,言六月很想问他你怀里有火折子那为什么你不直接拿出来?跟自己说是什么意思啊? 花繁见言六月没个反应就解释道:“我后背上的伤稍稍一动就很疼,所以麻烦你帮我找找,应该就在怀里。” “而且……”最后花繁还故意补了一句:“你是让我平躺着的,我这后背估计衣服都跟伤口连到了一块,实在不好动。” 言六月也不知道花繁这话是在跟自己抱怨,还是怎么样。 她撇了撇嘴,趁着在黑暗之中花繁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就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摸索着去掏他怀里的火折子,摸到了他的胸口。 言六月控制住想要抓一下的冲动,去掏火折子。 就在言六月摸索着他怀里的火折子时,花繁突然笑了两下。 让言六月一度认为他是不是有神经病。突然笑什么。 “小满,好痒~” 花繁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尾音上扬,像在撒娇。 言六月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这人是不是也有些太乐观了?被人折腾个半死,这会还能笑出来? “你是不是故意的呀?”花繁说着抓住言六月的手腕:“明知道我怕痒,你是故意想逗我笑吧?” 你老人家还真是自作多情了,言六月在心里想着。 我看你才是故意耍流氓吧,不过这小子手怎么这么凉啊?老一辈说的手凉没人疼,看来我是有科学依据的。 他现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估摸着除了自己也就没有别人了。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花繁就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然后打开吹亮。 火折子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让两个人都不适应的眯了一下眼睛。 在火光的照应下,言六月发现花繁的那双眼睛更是惊艳。 就好像是一个有魔力的漩涡一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沦陷下去。 花繁见言六月盯着自己发呆便轻轻一笑,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推了一下她的脑门。 他这一推才让言六月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看他看愣神儿了,顿时觉得脸颊发烫。 赶忙从他手里拿过火折子,然后将桌上的蜡烛点燃。 蜡烛一亮,房间也跟着亮了起来。 果然还是在亮光的情况下人才是最有安全感的,言六月感觉蜡烛亮起的那一刻,她紧绷的神经都能稍稍的放松一些了。 至于她为什么走了又回来,可并不是关心花繁。 她也不知道关心是个什么东西,她是觉得花繁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关联的人。 她出去后未必能很顺利的就找到回去的方法。 而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花繁,或许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所以自己才打算暂时留下来。 依情况做决定,也许回去的方法就在花繁的身上。 小说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吗?虽然自己这不是小说,但好歹她现在所经历的可以写成一部小说了。 “小满。”花繁看着言六月有些担心的开口:“我晕倒了之后,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闻言言六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没有就行。”闻言花繁松了一大口气:“不过还好,我已经顺顺利利的进来了。” “哦,不!”花繁说着摇了摇头,脸上闪着兴奋跟幸福:“应该是我终于回家了。” 小伙子,你把这里当成了家,人家可没把你当成家人啊,言六月在心里想着。 “这么多年,你跟在我的身边。”花繁说着脸色就突然变得有些淡淡的忧伤了起来。 言六月知道他这是准备开始跟自己倒苦水了,同时她也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然她扮成一直伺候花繁的丫鬟实在有些压力,毕竟她对这人是一点儿都不了解,除了柔弱到几乎不能自理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要是能说点什么,自己也是谢谢他八辈祖宗。 “你知道我做梦都想回来,回到父皇跟母后的身边。“说着花繁轻轻一笑,笑中有带着一丝苦涩。 “你也应该知道,我在听他们要把我接回来的时候有多开心。” “所以无论接下来的路究竟有多艰难,我都会走下去,小满!”说着花繁就对言六月伸出手。 言六月见此顿了一秒,最后还是上前。 她一上前,花繁就握住了她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那表情有几分求婚的样子:“你一定要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 “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接下来就是希望你跟我都能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下去,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看着眼前眼中星光闪烁的男人,言六月先是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下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不会这个小满是花繁暗恋的人吧?那自己怎么干可就有些缺德了。 他要是知道自己已经把他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掉了包,估计到时候知道了后会气得杀了自己吧? “怎么了?”花繁一见言六月反应这么大,就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瞬间,两个人心中起了防备,言六月看了一眼花繁,后者准备要下床。 她害怕他会扯到自己的伤口,于是就按住他,示意他老实坐着,她去看看。 花繁先是犹豫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随后言六月六在他的担心都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挪到门口。 然后将门打开一条缝,警惕的向外面看去。 第十二章 皇宫第一晚遭刺杀 外面并没有人影,但是门口却放了一个食盒。 言六月警惕的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将食盒提回了屋子。 “没人吗?”花繁看着言六月,随后看向她手里的食盒,然后轻轻一笑。 “估计是来送晚饭的吧,正好肚子也饿了,小满你拿过来咱们两个人一起吃。” 言六月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把食盒放到床边,同时提了个凳子,自己坐了下来。 花繁打开食盒,里面总共有四道菜,两碗米饭。 虽然没有办法跟皇上他们的满汉全席比,但是这菜也比普通人家要好很多。 “嗯~好香啊~”花繁笑道:“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皇宫里的饭菜我会吃不惯呢。” “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快趁热吃吧。”花繁说着就拿起碗筷。 正当他要去夹其中一道菜的时候,言六月却突然摁住了他的手,这样的举动让男人愣了一下:“怎么了?” 言六月没说话,只是从头上摘下自己从小满头上摘下来的银簪,随后插在了菜里。 虽然她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究竟会不会有人下毒,但是在皇宫里面因为吃饭中毒的案例还少吗? 花繁回宫之前遭到了埋伏,就证明有人不希望他回到皇宫。 但是他回来了,那那个不希望他回来的那个人自然也不可能就此罢手。 所以他之后一定改会采取行动,小心使得万年船,花繁现在不能死,说不定他是自己回去的唯一出路。 当把发簪从菜里拿出来的那一刻,二人的心里都沉了沉。 因为那根发簪接触菜的部分已经发黑了。 花繁见此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中的筷子都被吓掉了。 他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本来就惨白的脸当下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言六月见他一副快要被吓尿了的样子就看了他一眼。 正好花繁也看她,两个人视线一对,花繁就奇怪的歪了歪头。 “小满,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眼神好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呢?” 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瞧他。 所幸的是现在饭菜被人下毒的事情重要。 “到底是谁啊。”花繁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竟然这么不希望我回来,我也只不过就是想要回家而已,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他们争什么东西。” “我就只是想要回到父皇跟母后的身边,为什么他们这些人要对我赶尽杀绝啊?” 你不争,并不代表别人不害怕啊,言六月心里想着。 她看着这根发黑的银簪,突然觉得自己不走是个错误。 这个皇宫就跟一片沼泽似的,表面看着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当你一旦只要踏入一只脚后,你就会越陷越深,最后溺毙在这片名叫皇宫的沼泽里。 “我去告诉父皇,小满你放心吧,我跟父皇说了后,父皇一定会把想要害我的那个凶手给找出来的。” 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忍了再忍,才压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花繁这人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从他进宫那一刻起,无论他被那个老太监羞辱,还不堪重负晕了过去,皇上他有出来见过他一面吗? 既然之前没有,这就更不可能有了,可怜这孩子还在满怀期待的等着可以得到父母的庇护,怕是到时候会失望啊。 但是皇上指不上,并不代表别人也指不上。 她记得那位小殿下好像很受皇太后的喜欢,那要是能跟那个小殿下打好关系,这不就相当于抱了一根粗壮的大腿吗? 想着言六月就抓起花繁的手,在他手心上慢慢的写了今天他晕倒后的所有经过。 “小殿下?应该是父皇的小儿子吧?我在外面有听说过,好像是叫花糖,糖果的糖。” 花糖?他们家这都是什么怪名字呀?花繁花糖花满朝。 这是什么绕口令吗?而且自己看那个小殿下虽然长的挺好看,但应该是个男孩子才对。 男孩子叫什么花糖啊?一个花糖一个花繁,这皇帝老儿起名字还真是难以让人恭维。 “没有想到,我们一次面都没有见过,他竟然会出帮我,那我一定要好好的当面感谢他。” 何止是要当面感谢啊,你还要抱住他的大腿求庇护啊! 当然,这话言六月没法说,在她的眼里,花繁就是个不问世事的白痴。 根本就不知道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她自己也是,在见第一面后就不受控制的走进了他的棋盘中,成为了他可以利用最有利的一颗棋。 饭吃不上了,就只能早早休息。 “小满,你要去哪儿啊?”花繁看着往外走的言六月叫住了她。 言六月对他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见此花繁眉头微皱,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一起睡吧。” 一起睡?言六月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孤男寡女的怎么一起睡啊? 古代人不是最讲究礼节的吗?就连自己一个现代人都知道她不能跟花繁睡在一起,这小子搞什么? 不会这个小满真的是花繁的侍寝丫鬟吧?因为当时路上有很多人,所以他们两个人才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花繁就露出了自己的大尾巴了。 想到这儿,言六月就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想到了花繁他现在身受重伤,就算是想要干什么,怕也是有心而力不足了。 于是她就摇了摇头,不跟他再多说废话,直接推门就走。 见此花繁还想说什么,言六月却已经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关门的声音大的很,能显出关它的这个人心情很不好。 花繁被关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看着被关上的门默不作声的收回了视线,然后低下头,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他是真没有想到,在这皇宫里面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让自己死,而他却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是谁,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有一种背腹受敌的不安感和焦虑。 不过,至于她说的那个花糖,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也许他会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第十三章 教训挑衅者 毕竟主动送上门的棋子,不用白不用。 也许是换了地方的原因,又有可能是换了世界的原因,言六月这一晚上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她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昨天还空荡荡的庭院中,此刻已经多了好几个宫女太监正在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 看来这宫里面还是给花繁配了宫人的,那就不用自己干这个苦力了。 正当言六月这样想着,她就感觉自己的背后被什么砸了一下。 她转过头,就看到地上有一个黑色的抹布。 “我说你可真是个大爷啊。”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宫女,一脸尖酸刻薄地走了过来。 只见她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一眼言六月,随后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你要是再晚一点起来,就可以看到今天的月亮了。” 言六月没见过她,但她看她这架势和语气就知道肯定是过来找茬的。 对于现在来找自己茬的,她没心思去理会,而且也不想理会,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哑巴,吵架的话肯定吃亏。 于是她就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要走。 那绿衣宫女一看到言六月竟然不搭理自己就要走,以为她是看不起自己,当下就急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是吧?!”说着那绿衣宫女就把言六月给重新扯了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以为这还是在宫外吗?这可是在皇宫里,面皇宫可都是不养闲人的,如果你还想吃饭的话。” 说着那绿衣宫女就踢了一下自己脚边的抹布:“就赶紧拿着抹布打扫,别想当大爷,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 她被调来伺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这就已经让她够心中烦闷的了。 结果自己干了一圈儿活,这个跟她同为是奴婢的小贱人却才刚醒,凭什么呀? 就凭她是那个不愿让皇上承认的二皇子的贴身丫鬟吗?明明她主子已经是个不受宠的了,她还想要搞特殊,可笑! 言六月一看有这么多人在,自然是不愿意干活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打扫了,所以以前她家里打扫都是请小时保洁工来。 打扫的干净又快,自己也省事,现在一看到她还想让自己跟着她一块儿打扫,言六月也只是冷哼了一声。 然后甩开她的手,权当她是在放屁,根本就不想搭理她。 绿衣宫女一看到言六月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气的不行,她伸出手推了她一下:“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我??你是聋了,还是哑巴?” 说到这儿那小宫女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冷哼了一声,面带讥讽。 “哦对,我忘记了,你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那你总会比划吧?” “那你比划比划,看看我这个正常人能不能看明白你这哑巴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见到她这么烦人,言六月的眉头无意识的皱了起来。 “怎么着?”那绿衣宫女见言六月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她戴着面纱,自己看不清她的面纱下的表情,但是自己却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危险。 可是她也不过就是个小丫鬟而已,还是个在宫外不懂事的野丫鬟。 她能有什么厉害的?难不成还能胆大包天的杀了自己不成? 想着那绿衣宫女就给自己壮起了胆,她昂头挺胸的看着言六月。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行,那正好我就让姐们儿几个来跟你打打招呼。” 说着那绿衣宫女就拍了拍手,然后一旁在打扫的几个小宫女立刻就涌了过来。 言六月见此一挑眉,感情这人是个大姐头啊,怪不得敢过来挑衅自己。 只不过她以前在学校带头打架的时候,她怕是骨灰都让耗子给吃光了吧? “我们这新来的妹妹不懂规矩,咱们几个当姐姐的就好好教教我们这小妹妹,什么事规矩。”说着那绿衣宫女就一挥手。 然后她身后的那几个小宫女就凑了过来。 言六月本想直接动手,但又想到了她不确定小满是不是会武功,要是贸然动手的话。 让花繁知道了自己没法解释,于是她二话不说撒腿就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 那几个人不知道她心里盘算着的,见她跑了就以为她是害怕了,心里更是洋洋得意。 绿衣宫女看到她跑远的背影,得意地冷笑了一声,然后一挥手:“追,一会儿追到了往死里打,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是!”闻言那几个小宫女就赶忙追了上去。 言六月故意跑的很慢,就是为了能让她们追上自己。 跑了有一会儿,直到跑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假山,她才停下了脚步。 她刚才沿途看了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经过,再加上这个地方隐蔽,就算是打起来,估摸着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那几个小宫女见她跑到这儿就不跑了,以为她是跑不动了,然后一个个摩拳擦掌,脸上带着一副食物链顶端胜利者的笑容。 可是殊不知,她们面前这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绵羊接下来打的她们直怀疑人生。 这几个宫女就是仗着人多,所以才敢欺负人,但要是真论打起架来,自然是打不过言六月的。 没出几下,一个个就全部都被言六月打的趴在地上都起不来了。 言六月看着自己面前歪歪扭扭倒在地上,衣衫凌乱,头发炸窝的几个小宫女满意的扯了扯嘴角。 正好,她还想拉拉筋呢,这几个不要命的找过来。 十够她好好的练练手了。 “你竟然敢打我!”那绿衣宫女被揍的最惨,可是她却还是不服。 一开口满嘴的血,也不在意,依然指着言六月不服服气的喊道:“我这就告诉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将你乱棍打死。” 见到她这个时候还敢威胁自己,言六月动了动自己的脚踝,随后照着她脑袋用力一踢。 “啊!!”绿衣宫女被踢的尖叫了一声,摔倒在地。 吐出了一口血,血中还带着两颗门牙,之后就双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第十四章 眼睛挖出来给我做礼物 一旁的几个宫女一看到言六月下手这么狠,把人往死里打,吓的脸色都变色了。 然后一个个赶忙跪在地上给言六月磕头求饶。 “姐姐,饶了我们吧,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听她的话,姐姐,我们知道错了。求你别打我们了。 言六月看着这几根墙头草心里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她们。 可是又想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人不都是这样吗?人家都说商家无利不起早。 可是试问除了商家之外,又有哪些人会在无利益时肯起早呢?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求饶的几个人,言六月想着反正人也教训了,估摸着下次也不敢什么人都挑衅了。 于是就故作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指了指晕倒的绿衣宫女,最后一摊手。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宫女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见她一脸保证道。 “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要是人家问我们这是怎么弄的。” “我们也绝对说是摔的,一定不会把姐姐你给招出去的,你放心,我们也一定不会让她说出去的,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闻言言六月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又想这几个人可能会糊弄自己。 于是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几个小宫女见此吓的不行,连连点头,直保证着不说,言六月这才把她们几个人放走了。 看到她们一个搀扶着一个,言六月晃了晃自己的脖子 她还以为这几个有什么能耐呢,原来就只是动嘴皮子能耐啊,她虽然现在是个哑巴,吵架不行,但是她动手能力也是挺强的。 正当言六月也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眼中的冷光乍现。 随后她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名叫花糖的小殿下不知何时正坐在假山上吃着棒棒糖,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呢。 不知道他看了多少,言六月暗道一声不好。 如果他到时候去跟花繁说了,这不就露馅儿了么。 可是她在动手之前分明已经再三确认过了,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他到底是打哪冒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言六月的表情实在是过于生动,花糖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好看,然后灵巧的纵身一跳。 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的四周,还没有被她察觉的肯定是个高手。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高手竟然会以一个很帅的姿势跳下假山,但又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落地。 “哎哟,疼死我了~”花糖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吹了吹自己手里的棒棒糖。 再三确认没有掉到地上后就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自己破了皮的手掌委屈的瘪了瘪嘴:“早知道我就不耍帅了,还不如从那边慢慢爬下来呢。” 看到这种情况,换作是一般人估计早就笑了,但是言六月却没有,而且这种情况下她也笑不出来。 毕竟她不知道这个小殿下究竟是个什么角色,而且他的身份特殊,自己又不能对他进行杀人灭口。 “你刚才怎么不接着我呀?”花糖估摸着是觉得心里不平衡,非想要怪一个人才行。 于是他不开心地抬起头,责怪的看着言六月:“昨天明明看你是个挺机灵的小丫鬟,结果今天可倒好,就跟个木头似的往那儿一站,我要是摔死了,你也活不成。” 言六月看着眼前很莫名其妙的花糖眉头微微皱起。 这人到底搞什么?皇宫里面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吗?他到底想干嘛? 是不是喝酱油放屁,闲的啊? “你怎么不说话呀?”花糖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言六月也没个反应,就不满了起来。 我能说话吗?现在我可是个哑巴…… “你又不是哑巴。” 言六月心里一咯噔,她心里想的跟他说的撞到一起了。 她看着眼前一脸肯定的花糖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确定知道自己不是哑巴?还是不知道自己是哑巴,见自己不说话就随便说了一句你又不是哑巴。 亦或者是,小满之前跟花糖认识,跟花糖认识的时候她还不是哑巴。 可是奇了怪了,她既然跟花糖认识的时候不是哑巴,那怎么的花繁那就成哑巴了呢? 言六月越想越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你不用装了。”花糖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就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昨天我都听见你说话了。” 他昨天来找花繁了?言六月心里有些不相信。 可是自己总共也没说几句话,真的能这么凑巧在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就找了过来? 而且相比自己能说话,自己偷花瓶不是更奇怪吗? 他怎么不提偷花瓶的事情? 花糖见言六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嘴角突然弯了弯,然后噗嗤的一下就笑了出来。 “……”言六月。 “看来你还真是个哑巴呀,我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呢,没有想到是我想错了。” 原来他是在试探自己,言六月可算是听明白了,那还托了自己这个感知不到任何情绪的毛病了。 要不然刚才她可能真的就露出了马脚。 “我记得你叫小满是吧?”花糖看着言六月自顾自道。 “我听说你家主子,也就是我二哥哥,他的眼睛特别好看。” “两只眼睛都不一个颜色的。” “我一直都想看看来着,可是昨天他却晕倒了,眼睛一直闭着我看不到。”说着他就很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惜了,我可是一直都等着他这双眼睛呢。” “哎,不如我们两个人做个交易吧。”花糖开心的看着言六月。 “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等到时候我看了你家主子,如果你家主子的眼睛我很喜欢,你替我把它挖出来送给我当礼物好不好?” 心里知道这个人很奇怪。所以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时。 言六月并没有相信,她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花糖,实在无法想象他能做出那么血腥的事情,于是就当他是在开玩笑。 第十五章 环环相扣 “没意思。”花糖见自己无论怎么说,言六月面纱外露出来的眼睛都以一副死鱼眼的状呈现给自己便撇了撇嘴。 “你这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喜欢了。” 说完他就嫌弃的白了言六月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假山。 看着离开假山的人,言六月下意识的就要追过去。 可是她才刚走一步,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儿,香到让她想要打喷嚏。 她一个喷嚏还没有打出来,就觉得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是中招了,可是那也晚了,紧接着她双眼一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四周的天已经黑了,她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着。 见到她醒来了,一旁的宫人上前将她扯了起来,随后对坐在主位上的人轻声道:“皇太后,她醒过来了。” 一听到皇太后三个字,言六月就赶忙抬起头,她没有想到,自己回比花繁更早见到了他的奶奶。 老太太保养的很好,暂时看不出出来年龄,不过孙子都这么大了,怎么着也应该有个六七十岁了。 就算是皇太后老了,可是一双眼睛却精明的很,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压人的雍容华贵感。 但是言六月想不明白,皇太后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小满啊,你跟哀家有多少年没见了?” 皇太后一开口,言六月就犹如当头一棒,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一些。 原来这个小满是皇太后的人,她是被皇太后派去花繁身边当卧底的,那现在花繁进宫了。 自己却被五花大绑的绑在这里,这怕不是要给自己这个完成任务的卧底来庆功宴,而是鸿门宴…… 想到这儿,言六月就悄悄的打量起四周来,她的手现在被绑着,但是她可以找机会逃脱。 这里的人口数较多,但突围替他有些难了。 “皇太后在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说着一旁的孙公公就抬脚狠狠地将她踹翻。 昨天白天她可是驳了自己不少面子,他一直都压着这股气呢,现在他正好可以公报私仇一下。 你妈的! 言六月虽然被踹了一脚,感觉不到疼,但也觉得侮辱性极强。 小满不就是个哑巴吗?小满不是皇太后的人吗?难不成皇太后不知道小满是个哑巴? 还是说小满在到花繁的身边前并不是个哑巴?而是之后成为了哑巴?那要是这样的话,那个花繁也不一般了。 “孙公公,你先别逼她。”皇太后看着言六月轻轻一笑。 虽然在笑,但是笑容却未达到眼底,反而还有些让人看了脊梁骨就发炸。 “小满她毕竟装了那么多年的哑巴,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还会说话倒也是正常,让她慢慢来,小满,哀家可以给你时间适应。” 小满居然是装哑?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 信息量实在是大,这超出了言六月平时所能用到的脑细胞。 “听听,听听!”孙公公说着就恶狠狠道。 “小满,你看看皇太后她老人家对你多好啊,她把你当成自己的孙女一样来疼爱,可是你呢?竟然背叛她。” “你这样可知道让皇太后她老人家有多失望?!” 说完那孙公公就紧紧的盯着言六月,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言六月看他这样心里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等自己说话。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非让自己开口。 反正小满要是皇太后的人,自己昨天护着花繁的举动就足以让他们坚定自己已经背叛了他们。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背叛了自己,无论那个人曾经为他们付出多少,又或者是有多么的忠心,也一定会被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那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跟自己说这么多废话,现在跟自己说这些,倒好像是在引自己干什么。 又或是在测试自己什么…… “说话呀!你难不成真的哑巴了?!”孙公公见言六月只是眨着眼睛却不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踹了她一下。 这一下照刚才的力道狠了不少,但就是这一下,让言六月茅塞顿开。 她终于明白他们跟自己说这些废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是在引自己开口说话。 或许小满跟皇太后有很深的关系,要不然一个姑娘家绝对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也许是有一个理由,或者是皇太后给了她很大的恩惠,让她感恩戴德,为了她连死都愿意。 那么这样的人,皇太后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相信她会背叛自己。 就算是相信了,但以他们这种人,也一定会怀疑到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是不是他们派去的小满早就已经被花繁给调了包? 真正的小满已经死了。 如果花繁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流放皇子,那他是绝对不可能成气候的。 皇太后没有必要把时间跟精力浪费在一个连身都翻不了的咸鱼身上。 但她既然已经选择了找人监视他这么多年,就证明这个人还是让她有所顾虑,那既然她对他有所顾虑。 就一定会怀疑花繁有可能察觉出了他们派了卧底在他的身边,所以不知不觉的除掉了那个卧底,把自己的人装扮成了他们的人。 特别是昨天自己那么护着花繁,怕是更让皇太后怀疑。 所以她今天把自己抓过来,就是为了测试自己,看看究竟是真的小满叛变了,还是花繁并不是表面那样,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那他们测试自己的方式一定有很多种,或许其中一种,就是想趁自己混乱之际让自己露出马脚。 那就是,他们撒谎跟自己说小满不是个哑巴。 如果自己不是小满,那慌乱之际一定会表现出来什么。 但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他们眼里人命都如草芥,又怎么可能会让小满装成哑巴? 不注意就会露馅,到时候他们的计划一定会败露。 所以,就算小满一开始不是哑巴,皇太后也一定会让她成为真正的哑巴…… 想到了这些,言六月为不知道她推测出来的有多少是正确的。 但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这样,那这片沼泽就比自己想的还要深不见底…… 第十六章 花繁身边的卧底 孙公公见言六月只是眨着眼睛,但是却不说话,又准备抬脚踹她。 为了防止自己再挨一脚,言六月便拼命的晃着自己的头。 “等一下。” 一旁的皇太后见此时此刻,言六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便拦下了已经将脚抬起来的孙公公。 听到皇太后出声,孙公公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自己弄倒了。 他稳住身子,向皇太后弯下腰:“太后娘娘,这死丫头嘴巴硬的很,要是不给她点苦头,怕是她不肯说实话了。” 皇太后没有理会孙公公的话,一双锋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言六月。 言六月一看皇太后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 小满真是个哑巴,并不是皇太后所说的是在装哑。 于是她就更努力的晃着头,尽量地表现出自己有话要跟他们说。 “把她的手解开。”皇太后终于看明白了言六月要表达的意思。 “这……”闻言孙公公有些犹豫。 “太后娘娘,这小贱人不知心里憋着什么坏呢,若是把她给松开,怕是……” 孙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太后就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吓得他一下就没了音,然后赶忙对一旁的小太监挥手。 小太监心领神会上前,把言六月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恢复了自由身的要六月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在地上。 拿起一旁宫女的手,然后在她手心之上写了什么。 那宫女努力的分辨了一下,随后八九不离十的转达给了皇太后。 “太后娘娘,她说自己并没有背叛您。” 闻言皇太后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言六月,但是没说话。 后者接着在小宫女的手上写自己要说的话,她一边写,小宫女一边翻译。 “太后娘娘,她还说,自己之所以白天那般帮小爷,也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并不是真的要帮他。”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太后娘娘您。” 言六月听那小宫女把自己想要表达的差不多说清楚了,就对皇太后点了点头。 随后继续写,那小宫女接着翻译:“她,她还说……” 说着那小宫女一脸的犹豫,皇太后一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言六月肯定是写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就沉下脸色:“还说了什么?” 那小宫女知道自己说是问题,不说也是问题,于是就咬了咬牙,横下心,按照言六月写在她手心上的翻译。 “小爷这么多年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每天都浑浑噩噩,混吃等死。” 那小宫女说完后就扑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满脸的害怕。 皇太后派人监是自己流放在外的孙儿,这可不是个小事儿。 没有几个人能知道,那小宫女也明白她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心中害怕,所以才跪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而言六月想着的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把花繁给卖了,他是自己回去的关键。 所以谁有事,他都不能有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打消皇太后对他的怀疑,让他在皇宫里面好过一些,能活的长一些。 听到言六月这么说,皇太后也是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不过无论她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个人今天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于是皇太后就给了一旁孙公公一个眼色。 那孙公公立刻心领神会,扭过头对一旁的小太监又使了个眼色。 其中有两个小太监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了。 “哀家知道你不会。”皇太后看着言六月轻轻一笑:“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你了,欢迎你回家,小满。” 看听到皇太后这么说,言六月心中并未放下警惕,只觉得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小满,想当初哀家把你送到花繁的身边时,你才是个十岁的女童,眨眼间你就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现如今你也完成了哀家给你的任务。” “并且完成得如此出色,花繁今日也回来了,你也应该功成身退了。” 闻言言六月额角的神经一跳,她知道皇太后口中的功成身退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意思 正当言六月这样想着,有两个小太监就上前直接将她架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个老巫婆!言六月在心里骂了一声,心竟然能狠到如此地步。 真正的小满从十岁起就为她当卧底,结果就换得了一个被杀人灭口的下场。 说来也真是可悲。 “小满,你也别怪哀家,你知道哀家在这深宫之中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不过你也放心,哀家不会让你走的太痛苦。” “并且你走后,哀家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将你下葬,每年你的忌日,哀家都会让人给你多烧些纸钱过去。” “你呢,就在那头等着哀家,等过几年哀家阳寿到了,便下去寻你。” “太后娘娘,您这是哪话呀?”一旁的孙公公抓住一切可以拍马屁的机会。 “您要长命百岁呢,至于死,就让这个小蹄子去吧。” 说完孙公公就瞪向言六月:“带下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不要惊扰了其他人。” “是。”那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后就拖着要六月往外走。 而言六月也并没有挣扎,相比在这里这么多人,这两个小太监会更好对付一些。 看着被带走的言六月,皇太后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见此孙公公赶忙上前,绕到她的身后开始为她捏起肩膀来。 “太后娘娘不必为此等小事费心费神,当心伤了身子不值得呀。” “哀家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哀家许久未碰到像小满这么机灵的丫头了,只可惜了,命薄。” “太后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孙公公说着就压低了声音:“她能为娘娘您做事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闻言皇太后无声地喘了一口粗气,随后冷声道:“虽然小满说花繁没有什么可疑的大动作,但是他那边也要时刻的盯紧了。” “这皇家的儿郎有几个是真傻的?别到时候是扮猪吃老虎,以下犯上,咸鱼再翻了身。” “是。”孙公公应了一声。 第十七章 六月被抓 与此同时。 那两个小太监将言六月带到了一处没有人又辟静的小路。 他们将言六月往地上一推,后者也顺势装作自己很柔弱的样子,跌坐在地上。 “行了,就这里吧。”其中一个小太监说着把自己的袖子一挽,从怀里掏出了匕首。 然后就朝言六月比量了两下,也不知道是不顺手还是没有杀过人,所以手生,只见他眉头紧皱,就像是拉不出来屎便秘似的,浑身都透着一股难受的劲儿。 “我说要不然你来吧?”说着那小太监就把匕首递给了他的伙伴。 “我没杀过人,不知道应该怎么杀,你来吧。” “啊?”闻言他的伙伴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我,我也没杀过人啊。” “不管杀没杀过人,这是皇太后的旨意,咱们只能照办,不是你杀就是我杀,我下不去手,所以你来吧。” “我,我也下不去手啊。” 坐在地上的言六月看着像憨哥傻弟的两个人,眉头微微皱起。 那老巫婆手底下的人也不行啊,那么厉害的一个老太太,手底下怎么就有这么两个逗比? 不过既然他们下不去手,那这个头就由自己先起吧。 想着言六月就从地上站起来。 那两个小太监一看她站起来,立刻不约而同的都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 “要你们的命!” 言六月一开口,那两个小太监的眼中就闪过慌乱:“你,你居然会说话!” 说完他们两个人就觉得大事不好,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转身就跑。 可是这才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跑呢,言六月在后面一手一个,直接将他们两个人敲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假扮成小满在待在皇宫是不可能了。 眼下只能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再另做打算。 想着言六月就准备要走,走了没两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到刀刺进肉里的粘腻声。 她转过身,就看到不知何时她的身后站了一个黑衣人,手里提着的刀正在往下滴血。 而被自己打晕的那两个小太监已经断气了,脖子上有很深的伤口。 月光之下,那人手里拿着的刀散发出森森凉意。 言六月往后退了一步,从怀里掏出匕首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同时倒着往后退去。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很有可能是皇太后身边的人。 以她的狠心,杀这两个小太监灭口是必然的,而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没有这个两个小太监好对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言六月倒退走了十多米,那人都没有动一下,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雕像似的。 你不动,老娘我可跑了!想完言六月撒腿就跑。 可是没跑两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追击的脚步声,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接着她就感到身后有利风朝自己袭来,她一个猛刹车。 然后一个侧身,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大刀擦着言六月脸颊而过,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反应很快的用右手握住黑衣人握着刀的手腕,接着一个肘击就朝他打去。 那黑衣人也有所防备,左手包住言六月的胳膊肘,然后一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言六月的左手就脱力的垂下,这人竟然一只手将她的胳膊卸掉了。 几乎是同一秒,在扭断言六月胳膊后,黑衣人就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言六月被震飞出去摔在地上,接着她就感到自己嘴里有腥甜的血味,她吐了一口血沫,撑着身体坐起来。 随后用没有断的右手将嘴上的鲜血擦掉,之后抓紧自己的左臂,然后一个用力。 就听到咔嚓的一声骨头脆响,她竟然就这样活生生的将自己的胳膊给接了回去。 那黑衣人也没有想到言六月竟然狠到这种地步,能自己将断掉的胳膊接回去,黑布外面露着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同时他也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看的狠角色,不敢轻敌的他不再给言六月喘息的机会,举刀朝她砍去。 胳膊虽然被接了回去,可是也不能做过多激烈的动作,不然又会断掉,再断一次下次就没有那么好接了。 于是言六月尽量不去动自己的左手。 可是那个黑衣人的攻势很猛,再加上她左臂受伤,很快她就占了下风,但倒不至于被制服。 估计是耽误的时间太多,那黑衣人明显急躁了起来,最后竟然还使了阴诈手段。 也不知道从怀里面掏出了个什么东西,挥手一撒。 刺鼻的白色粉末钻进了言六月的鼻腔里,她暗道一声糟糕。 用手去捂鼻子,连连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觉眼前的事物越来越花,接着双腿一软,直接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临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看到那名黑衣人朝自己走来。 昏迷前一秒她还在想,别让自己再活着见到这孙子,不然肯定把定把他大卸八块。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六月悠悠醒来,接着她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一处像是地牢的地方。 这里四周都是天然石壁,昏暗潮湿,墙角还有漏水的地方,水滴滴落地上的水坑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引的言六月有些口渴。 同时她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个十字形的木头架上,她试探的动了两下,发现未果就暗骂了一声。 这到底是哪?!是谁把她带过来的? 难不成是皇太后?可是她已经叫那两个太监杀自己灭口了,为什么还要再找第三个人费这个劲? 若是她身边真有这厉害的角色,还哪至于找那两个小太监处理自己,这不是纯浪费时间吗? 还是说,之前自己并没有蒙骗的了她,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小满。 看所以才让身边的狠角色来试探自己,而看到自己露馅了后,他们才真的动了杀心? 但如果只是杀了自己倒也还好,可是他们现在却把自己带到了这里,看眼下这种情况,怕是要对自己严刑逼供了。 正当言六月这样想着,外面就进来了两个蒙着黑布的黑衣人。 第十八章 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质 言六月认出了其中一个,即使蒙着黑布,她也能认清那王八蛋的眼睛,就是他把自己弄晕了带了过来。 “你醒的倒是挺快。”把她带过来的那个黑衣人走到她的面前。 言六月还不知道他们把自己抓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就没搭腔。 见她不说话,那黑衣人也不生气,只是语气平和道:“你是个姑娘家。” “我不想让你在我手下遭太多得罪,所以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只要乖乖回答,我就保证不为难你。” 闻言言六月微微眯眼,粉唇紧抿。 见她不说话,那黑衣人直接上手将她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你果然不是小满。” 他认识小满?不然怎么能这么肯定的说自己不是小满? 不会是诈自己吧? 黑衣人看言六月眼睛眨着却不说话,就将手中的面纱扔到一旁:“你是谁?” “……”言六月没搭腔。 “你不用装了,花繁身边的人我全部都打听过,就算那个名叫小满的侍女一直戴着面纱示人。”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所有的底细,包括她的真面目,我都已经知道了。” “所以我能认定你不是,但是你放心,我不是皇太后的人。” 他竟然连皇太后的事情都知道?言六月看着他,他到底是谁? 难不成是之前追杀花繁的那批人,自己之所以没有怀疑是皇太后派人追杀的花繁,是因为她大可不必那么大费周章。 小满是她的卧底,被派在花繁身边那么多年,早就已经取得了信任。 她完全可以让小满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杀害那个傻子 反正那个二百五没有智商,别人给他一颗毒药,他还以为是糖豆呢。 “你是花繁的人?” “不是。”言六月思考再三还是开口了。 若是皇太后想试探自己,那大可问些只有她跟小满知道的事情来试探,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抓自己。 “那你是谁?” “路过的人。” “路过的人正好却装成了他的丫鬟待在他的身边。”那黑衣人说着就冷哼了一声。 他转身走到一旁的木桌前,然后开始挑起工具来。 那桌上除了一些小刀和锤子之外,还有许多言六月没有见过的逼供工具。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真就只是路过的人,他不知道我假扮成了他的丫鬟小满。” 这种时候说实话比说谎话来的要强,而且眼下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必要说谎。 “那你假扮成他的丫鬟有什么目的吗?”那黑衣人说着就转过头看着言六月。 “我知道他是皇家的皇子,本以为是个受宠的。所以就打算跟他进皇宫享享清福,没有想到竟是个被流放在外的。” “说来也是我倒霉,摊上了这么多事。” “你撒谎!!”黑衣人听到言六月这么说就不假思索的说她在说谎。 “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 “直觉。” “那看来你的直觉并不准。” “准不准可不是你来说的。”那黑衣人说着拿起鞭子走到言六月的面前。 “小姑娘,我都说了,你是个姑娘家,我不想为难你,你乖乖说实话我就放了你。” “你要是一直这样满嘴谎话连篇,我就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我说实话,你说我是在撒谎,那看来是要我撒一个你觉得是实的谎了。”言六月淡淡的看着黑衣人,没有一点害怕。 “你想让我说什么?” 他们把自己抓起来却没杀自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要从自己的嘴里撬出点什么对他们有利,对花繁有害的信息,只不过可惜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种就是要收买自己,不是替他们杀了花繁,就是继续做卧底。 “不是我想让你说什么,而是我要让你说实话!”那黑衣人说着就从怀里拔出匕首,然后猛地刺向言六月的眼睛。 锋利的刀尖距离她的眼珠就只有一厘米之遥,可是她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黑衣人看着这般淡定从容的言六月愣了一下,随后收回匕首笑了笑:“小姑娘,你的胆子倒是挺大。” “小的时候家里人讲鬼故事讲多了,吓破了胆,感觉不到害怕。” “是吗?”闻言黑衣人又是一笑,随后突然举起匕首狠狠的插进了言六月的手臂上。 匕首一插进去,黑衣人就去看她的反应,只不过可惜了。 他本想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结果对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只是目光呆滞着看着正在往下流血的手臂,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别人的胳膊似的。 黑衣人似乎没有碰到像她这种情况,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匕首拔出来,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之后就跟他的同伴相视了一眼,他的同伴也被惊到了,呆愣的看着言六月。 他们审问过不少的人,无论是多么硬的硬汉也绝对不可能像她这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说你们还是先把我的伤口包起来吧,我要是一会儿流血过多晕死了过去,你们就问不出来你们想问的了。” 言六月说着就抬起头看着那黑衣人:“哥们,你会不会审问犯人啊?” “你就算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也不用一开始就来这么狠的吧?” “照这个伤口程度,不出半个小时,我就流血而亡了。” “你,你到底是谁?!” “我都说了,我只不过就是一个路过的人。” “那你跟花繁是什么关系?!”黑衣人逼问。 “没有关系。” “你以为你说没有关系我们就会相信吗?” “那是你们的问题,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我确实是说了实话。” 严格来说,她跟花繁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不严格来说,就是自己倒霉催的遇到了一个倒霉蛋,被他连累的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然而那个倒霉蛋现在一定在享着他的清福,但自己却被他害成这样。真是不公平。 要是自己今天真死了,也一定要拉他下去跟自己做个伴儿。 那两个黑衣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嚣张的人质一时语塞。 但想着无论怎么样都要先按照惯例严刑逼供一番。 他们就不信了,在酷刑之下,一个小姑娘真的能做到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第十九章 六月受刑后的反击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无论他们用了什么办法。 是用皮鞭将她抽的皮开肉绽,还是将她的头往水里灌。 或者是用小刀将她的皮肤一刀一刀的划出不深不浅的伤口,言六月真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如果不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低迷,那两个黑衣人真的以为自己是遇见妖精之类的了。 言六月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即将窒息时被他们从水里拎出来。 “你到底说不说?”黑衣人看着坐在地上,明显已经脱力,但就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言六月眉头紧锁。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质,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行刑人比她这个受刑人还要备受折磨。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说着言六月一挑眉,竟然还在挑衅他们:“我说你们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都使过来啊!” “你!”那黑衣人气结,握着钳子的手紧了又紧。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那你真以为我怕死是不是?”言六月看着他懒懒道。 “你找死!”那黑衣人被言六月气的不轻,正要上前,就被他的同伴给拦了下来。 看着他同伴对他摇头,那黑衣人握着的拳头咯咯作响,随后扭头瞪了一眼言六月,气闷地走到一旁。 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黑衣人蹲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轻声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是个硬骨头。” “我也佩服你,我碰到过不少人,但你却是第一个,你比那些自诩正义的人要厉害不知多少。” “不用跟我废话。”言六月说着吐了一口血水。 出此刻的她满身血痕,头发湿嗒嗒的粘在面无表情的脸上。 嘴唇跟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一般,曾经一双有灵气的眼睛也变得涣散了起来。 体能明显就是已经到了极限,可是她却依然不肯服输。 “你不用打一个巴掌给我一个甜枣,我这人不受夸,你就是把我夸到天上去,也从我嘴里问不出来你们想要的答案。“ “那你以为我们想要知道什么?” “你们想要知道我是不是花繁的人,是不是被花繁有意替换小满的。” “同时你们更希望我可以为了保命跟你们联手,去要了花繁的小命是吧?” “那你觉得,事情像你想的那样吗?”黑衣人不答反问。 “我能确定你们肯定是想要收买我杀花繁,但花繁他不过就是个二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没有必要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他的身上。” 她真不知道花繁那总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平地都能摔倒的废物点心怎么仇家这么多? 怎么这么多人都想要杀他呢!杀他也不要紧,竟然还连累了自己。 “就凭你现在这么护着花繁说话,我就没有办法相信你跟他没什么关系。” “当然,我也不是非要让你跟花繁有什么关系,正如你刚才所说,小姑娘,不如咱们合作吧?” “合作?”言六月一挑眉:“你是想说,你放了我,然后让我趁机杀了花繁是吧?” “是,你很聪明。” “我说,既然你们都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我们不自己动手有自己的原因,你行事要比我们来的方便,而且花繁没有怀疑你,一直以为你是他的丫鬟小满,这样就更让他能放松警惕。” “你杀他轻而易举,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想要的。 “你觉得怎么样?” “这可真是一个诱人的条件啊。”言六月说着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黑衣人。 “只是,只要我但凡出了这个门,一定就会跟花繁告密,怎么样?如果你们不害怕的话,那可以跟我合作。” 那黑衣人没有想到言六月会这么说,露在外面的眼睛就冷了下来:“小姑娘,你这么死扛着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闻言言六月看了他一眼,然后往墙边一靠,她的眼皮现在越来越沉,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繁啊花繁,我上辈子真他妈是欠你的,这辈子要还你了。 见言六月这样的态度,那黑衣人就站了起来:“行吧,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着他就抬脚狠狠的踹在了言六月的肚子上,她趴到地上,卷缩成一团。 黑衣人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每一脚都实打实的踹在她的身上。 几脚下去,言六月就投降了,她抬起手声音虚弱:“别踹了,受不了了。” 听到她可算是求饶了,那两个黑衣人眼中立刻放出光芒。 他们二人朝她凑过来:“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言六月手撑着地面,额头支地。 “我也是人啊,你们这么打我我肯定是受不了的,我承认,我确实是花繁的人。” 闻言两个黑衣人都是一愣,似乎这个答案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二人相视了一眼。 “你说你是花繁的人?是花繁将你替换掉了小满?” 言六月点了点头:“不止如此,他还有一个大计划要实施,想听吗?” “什么计划?”两个黑衣人皱起了眉毛。 “这个计划就是……”言六月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大点声?”其中一个黑衣人急切的蹲了下来,将脑袋凑到她的嘴边:“你重说,大点声。” 当黑衣人凑近时,前一秒还在奄奄一息的言六月,下一秒就化成了凶狠的猛兽。 直接抱住了他的头,然后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耳朵上,嘴里立刻充斥了新的血腥味。 “啊!”那黑衣人吃痛的嘶吼一声,一旁他的同伴先是一惊。 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刻言六月竟然还能做出反击的举动。 下一秒,他就抬脚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而言六月也顺势抱住了他的腿,然后抬脚踹向他裆部。 只见那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皮肤立刻涨成了猪肝色,眼睛疼的瞬间就红了。 言六月一松开他,他就捂着裆部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接着言六月松开另外一个黑衣人的耳朵,然后抓着他的头,将他狠狠地磕在地上,将他磕晕了过去。 第二十章 六月一直都是棋子 见那人被自己磕的血肉模糊,言六月这才放过了他,她手撑着地,费力地站起来。 然后抓起一旁的粗铁链,勒住还在满地打滚,疼得起不来的黑衣人脖子上,之后用铁扣把铁环扣住。 像是栓小狗一样将黑衣人栓了起来。 做完一系列的事情后,言六月才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 “你这个疯女人!!”黑衣人抓狂崩溃的对言六月嘶吼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言六月抓起一旁的铁锤:“怕是晚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你也该尝尝我刚才受的了。”说着言六月就咂了咂嘴,觉得满嘴是血很难受。 于是就拿过一旁的木桶,将里面的水倒掉一大半,之后举起来漱了几遍口。 嘴里的血腥味儿这才淡了,她把木桶扔到黑衣人的身旁。 “现在该我来问你了,谁派你们来的?” “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一点东西来!” 那黑衣人也是个硬骨头,他咬着后槽牙冷冷的瞪着言六月。 “不说是吧?”言六月也不急,她晃悠着自己手里的铁锤:“你觉得你那玩意还能受得了第二下吗?” 闻言黑衣人一惊,下意识的把腿卷缩起来,见鬼似的瞪着她:“你要干什么?” “我看这里太监挺多,少你一个不少,但多你一个也不多,不如我亲手帮你解决掉你那根麻烦的东西吧。” 说完言六月轮起铁锤就要砸。 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她要砸自己,立刻抬脚就去踹她。 结果被言六月用手抓住,接着摁在地上,一个铁锤就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那黑衣人疼的闷哼了一声,挣扎着想要去扑她,结果脖子被铁链拴着。 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但就是不断,还把他勒的险些背过气去。 “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你们想对花繁干什么?!” “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言六月见黑衣人还咬牙硬挺着,从胸腔中喘了一口粗气,随后又是一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脚上。 温热的血液溅在言六月的脸上,衬着她那张惨白没有一点表情的脸更加的吓人。 这一锤子估计直接将黑衣人的脚骨砸碎了,而他也疼得直接晕死了过去。 见他晕了,言六月就把手中的锤子扔到地上,上前拍了拍他的脸。 确定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站了起来,真是没有用,自己还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呢。 只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是赶紧逃出去最好,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了。 自己现在这种状况,可没有办法再对付一个人了。 想着言六月就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匕首,同时捡起面纱重新戴到自己的脸上。 以防万一,遮着安全,做好一切她就快速的往外走去。 结果走了没有两步,就差点撞到从拐角里面走出来的人,她赶忙停下脚步。 本以为是那些人的同伙来了,就立刻举起匕首准备动手。 她匕首才刚举起来,就发现突然出现的不是别人,而是花繁。 言六月也没想那么多,只认为这倒霉催的又倒霉了,碰到这种事儿。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的手开始逃命。 花繁见她拉着自己跑也没反抗,而是轻声询问:“恩公,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能去哪里,言六月在心里想着:当然是逃…… 还没想完,言六月就觉得头皮一麻,她猛地停下,扭过头见鬼似的瞪着花繁,他刚才叫自己什么? 花繁见言六月这么盯着自己,嘴角上扬,露出了十分温和友好的笑容。 可是这笑容现在在言六月的眼里看来,却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她松开花繁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他刚才叫的自己是恩公。 想着言六月就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面纱还在脸上,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是小满才对,但是他叫的却是自己恩公。 那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小满,可他却一直装作不知道,为什么? 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想到这,言六月的脑中就犹如过电影一般,一连串的浮现出花繁之前跟自己透露小满的场景。 她有一个可怕又大胆的猜想,当时花繁他就是故意跟自己提起小满,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 也就是说,他从那个时候起,就在算计自己假扮成哑女小满。 他不会是知道小满是皇太后派到他身边的卧底,所以才设计找自己替换的她吧?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言六月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记得小的时候妈妈有教过她,那个时候妈妈告诉她,这种感觉,叫恐惧…… 花繁见言六月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又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就准备去扯她。 现在在言六月看来,花繁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物。 现在看他朝自己伸过手来,就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将匕首举起来对着他。 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引诱自己假扮成哑女小满,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花繁花见言六月这么提防着自己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就渐渐的退了下去:“恩公,你怎么了?”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小满了对吗?”言六月知道自己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她将自己的面纱摘下来,声音透着冷意:“你是故意的!” “故意引诱我装扮成哑女小满,是吗?” “算是吧,一开始我还心里没有底,当看到你穿着小满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是成功了。” “还要谢谢恩公你给我面子。”说着花繁对言六月感激的笑了笑。 “不然事情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你这是在感谢我?还是在讥讽我?” 见他承认了不说还感谢自己,言六月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当然是感谢了,恩公为何这么说?”花繁一脸无害的看着言六月。 “你别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着我,你这一声恩公我受不起,你的感谢我也接不住。”言六月说着冷哼一声:“更不稀罕。” 第二十一章 我们是一路人 她一直都以为花繁是个人畜无害的,结果没有想到小丑竟然是自自己。 他从见自己第一面起,在那么慌乱的情况下就开始算计自己,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城府究竟有多深。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柔弱和不堪一击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怪不得皇太后要找人监视他,并且一监视就监视了这么多年。 有这么个危险的人存在,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吧? 因为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顶着一张羊皮,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将自己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花繁我问你。”言六月说着就指向洞中:“那里面的人,是不是你的人?!” 她现在只想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他派来的! 听到言六月这么问,花繁先是安静了半晌,随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了头,言六月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尽心尽力护着的人,竟然在背后给自己使了这么大一个圈套。 不止如此,竟然还让他的人对自己严刑逼供,弄得自己满身伤痕,差点死了。 那自己这算什么?满腔的热血被花繁一泡尿给浇灭了,又他妈恶心人,又让人生气。 但最可悲的是,即使被人这么对待,这么戏耍,可是自己却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 这样的自己真的算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正常人类吗…… “恩公这是生气了?”花繁见言六月虽然不说话,没有表情,但却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她现在很不高兴。 于是就她解释:“我这也是被逼之下的无奈之举,若是我不提前试探恩公你的话,就不知道恩公你究竟有多大的实力,能不能跟我成为合作伙伴了。” “合作伙伴?!”言六月听了只觉的像听了个笑话。 “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合作伙伴吗?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你还能提你的意见吗?” 花繁话音一落,四周就出来了好几个黑衣人,言六月见此咬了咬牙:“花繁,你不要忘记是谁救了你。” “早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老娘我在树林里就应该把你直接丢下,让你被狼给叼去。” 自己好心救了他,结果他倒好,给自己设套不说,现在又找了这么多人来吓唬自己。 这人可真是好样的。 “恩公别激动,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花繁说着轻轻一笑,然后上前一步。 “不会伤害我?你就差要我的命了!” 他把自己打的满身都是伤,现在又睁眼跟自己说他不会伤害自己。 那自己的伤是哪儿来的?凭空来的?还是自己给自己打的? 花繁看了看她身上的伤:“恩公,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分明告诉过他们了。” “要点到为止,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恩公你这么刚,在那种情况下你都不求饶。” “可能激起了他们的胜负欲,所以他们才下手开始没轻没重了起来吧。” 言六月见花繁把事情总是说的那么简单,便冷声道:“花繁,你为什么总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这么轻松?” “那你呢?为什么事到如今了,你的脸上却不见一点生气?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生气吧?” 听到花繁的反问,言六月一下就答不上来了,她垂在身侧沾血的手微微收紧。 “说到底,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是一个没有感情,在别人眼里是怪物的怪物。” “你跟我是一路人,即是一路人,倒不如相互合作,或许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言六月看着眼前笑盈盈的花繁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这种心里让她的脚先快了一步。 她看了花繁一眼,随后一语不发转身就要走。 她一转身,一旁的几个黑衣人就凑了上来,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见此言六月脸色冷了下来,看来自己今天还没发那么轻易地走了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知道自己走不了言六月就转过身看着花繁。 “我们来合作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你没有选择啊。”花繁说着一耸肩:“恩公,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吧?” “花繁,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呀?”言六月看着花繁:“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你们皇家的事情,我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帮不帮的上忙不是你来说的,你连皇祖母都能骗得过去,相信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得了你的了。” “我确实把你皇祖母骗过去了。”言六月说着眯起了眼睛:“可是我不也中了你的圈套吗?” “怎么回事?虽然你现在没有表情,但是你说这话,我总觉得你是在嘲讽我。”花繁说着就笑了出来,只是笑容却未达到眼底, “按照你那话说吧。”言六月冷冷道:“总之我不会跟你合作。” 相比那种凶神恶煞,花繁这种笑盈盈,看起来平易近人的人更加可怕。 她没有必要跟恶魔来往,即使他可能是自己回去的关键,但是命最重要不是吗? “你觉得现在还能由得了你吗?”花繁说着就故作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可是这事儿恐怕没有办法如你所愿了。” “恩公,从我们两个人见第一面前,你我就分不开了。” “追杀我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这天下虽大,可是你总不希望你要过着一辈子逃命和担惊生怕的生活吧?” “逃命有可能,但担惊受怕,不好意思,我感觉不到。”言六月看着花繁。 担惊受怕!自己能感觉到就好了。 闻言花繁一愣:“什么意思?” “我说,就因为我现在感觉不到情绪的波动。”言六月说着上前一步,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所以我现在才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 “不然就凭你这一连串算计我干的狗事,我会直接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如果不是自己感知不到愤怒,怕是这会功夫自己早就已经暴跳如雷,割了这狗孙子的脑袋吧。 闻言花繁先是安静了片刻,似乎没有思考出言六月话里是什么意思,于是就道:“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第二十二章 六月的花开得很繁茂 “同意了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有好处啊,凡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小爷啊小爷。”言六月学着电视剧上面的人依葫芦画瓢,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看来你还真是没有摆清你自己的位置啊。” “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啊?” 人人都想他死,他现在都属于泥菩萨过河了,还想着要带别人过河,可笑。 听到言六月看不起自己,花繁也不生气,反而还反问:“你觉得呢?” 闻言言六月一下就不说话了,她扭头看了一眼围着自己的几个人,看来这些人都是花繁身边的。 一个从小就被流放在外面的废子,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阻织了这么多人。 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密谋着什么,说不定是打算谋朝篡位。 自己跟他对着干实在没有好,说不定还会惹来他对自己灭口。 更主要的是他是自己回到现代的关键,留在他身边总归是有好处的。 只是这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危险,她跟在他的身边,真的是个好的选择吗? “恩公,你还是快些做选择为好。”花繁看着不说话的言六月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脚。 言六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发现他一双白靴已经被鲜血染透,估摸着应该是脚上的伤口裂开了。 他不像自己,脚伤成这样却能忍到现在,倒也是厉害。 “你放心。”花繁见言六月还不松口,就继续抛出橄榄枝。 “你之前既然选择跟在我的身边,那就肯定在我的身上是一定有你想要完成的事情。” “只要你想要完成的事情跟我的安危不冲突,我便会尽力帮你,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好。”既然花繁已经这么说了,言六月也不再扭捏,毕竟尊严什么的哪有回去重要。 见言六月终于答应了花繁就又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她。 “合作愉快,这是送你的礼物。” 言六月看着他手中的小药丸,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挣扎一下:“我可以拒绝吗?” 她心里明镜这是什么东西,花繁他信不过自己,所以就打算用毒药控制自己。 只要但凡自己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把解药给自己掐了,不是让她痛不欲生,就是小命呜呼。 “怕是不能。”花繁笑了笑:“很甜的,一点都不苦,恩公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做出一些惹我生气的事情。” “你就一定会平安无恙,一口气活到九十九的。” “承你吉言。”言六月从他手心里拿过那颗白色的小药丸。 “但是我希望,等我到九十九岁的时候,还能腿脚利索的到山上给你烧纸钱。” 说完她就将药丸放到了嘴里。 花繁倒是没有骗她,味道确实是甜的,吃到嘴里还真跟糖豆一样。 听言六月这么明目张胆的诅咒自己,花繁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然后对她伸出手。 言六月见他对自己伸手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往旁边看了一眼。 想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就上前拥抱了一下花繁,之后还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完成一系列的动作后,她就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就好像花繁是个什么危险物品似的。 花繁没有想到她会抱自己,一下就愣住了,好半晌他才收回手:“恩公,我不是让你抱我。” 闻言言六月一歪头,不是让自己抱他?既然不是让自己抱他,他伸什么手啊? “我的脚现在走不了了,我伸手是希望你能把我背回去。”说着花繁抿嘴一笑,调侃她:“恩公你想到哪里去了?” 原来是让自己背他呀,那不早说,自己还以为他是想说他们两个人合作愉快,所以要抱自己一下呢。 只是自己现在满身是伤,还哪有力气背他了啊? “我背不动你。”言六月实话实说,她确实背不动他了现在。 “之前你却背动了。”花繁说着眼角往下拉去,明显的不开心了:“怎么现在就背不动我了?” “你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现在浑身是伤,我还指望着你大发慈悲找人把我背回去呢,我怎么背你啊?” 闻言花繁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对啊,我看你都没个反应,也不喊疼,都忘记了这事。” “并不是不喊疼,就不会疼。”说完言六月转身就往外走。 听到她说这话,花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恩公,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总不能一直恩公,恩公的叫你吧。” “言六月。” “言六月。”花繁重复了一遍,随后轻轻一笑:“好名字,是吧?” 说完他就转身看向一旁的人。 被问到的黑衣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主子,您说什么?” “我说言六月这个名字好啊,因为六月正是花开的繁茂的时候,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说着花繁就自顾自的笑了出来。 之后言六月就被花繁安排到了他住的小庭院其中的一个房间里头养伤。 足足养了好几日,言六月才终于能下床自由行走,但身上伤口结的痂开始长肉。 时不时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痒痒,惹得言六月很不舒服。 每次都像猴子抓虱子一样,这儿挠挠,那儿挠挠的。 “你这像猴子一样挠什么呢?” 花繁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言六月坐在凳子上抓抓这,抓抓那,在旁观者看来真的十分的不雅观。 “伤口结痂,痒痒的要命。” “那我帮你抓抓。”花繁说着就对言六月伸出手。 “不必了。”谁知言六月一下就拍开了他的手,防备的看了他一眼:“已经不痒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去后,她一看到花繁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小的时候妈妈有教过她什么情绪下,身体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她对花繁的那种感觉妈妈并没有教过她,让她一时间也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一看到花繁,她就像是看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下意识的就要躲的远远的。 第二十三章 最起码你对我重要 看到言六月这么对自己,花繁就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坐到一旁:“算我多管闲事了。” 闻言言六月看了他一眼:“找我什么事儿?” 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养伤这几天也没见花繁过来慰问慰问自己,自己好了他倒是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就没安个好心。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花繁无害的看着她,随后故作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唉,真是好伤心啊~小六,你这样对我真的好吗?” “你叫我什么!?”言六月扭头看着他,小六?这什么难听的名字? “名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儿?”言六月也没再计较花繁叫自己什么。 反正也只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叫什么不是叫?叫小狗是叫,叫言六月也是叫,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改变。 “去御花园,皇祖母刚才命人送口信,宣我去见老人家。” “你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她吗?” 花繁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言六月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所以就对其他人的情绪很敏感。 虽然花繁此刻没有什么表情,但她总觉得他眉宇之间多出了一丝落寞。 “这么长时间都没说见见你,看来你这个孙子在她的眼里也没有那么重要。” 面对言六月的挤兑,花繁也没脾气,只是笑了笑,然后站起来。 “我不止对她一个人来说不重要,对所有人来说,我都是不重要的。” “但最起码你对我来说是重要的。”言六月说着也站起来然后,看都不看他就往外走。 抛开他是不是自己回去的关键不说,自己可是吃了他给自己毒药,解药还在他身上,他对自己能不重要吗? “!!”花繁。 然而先出去的言六月并没有看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房间内的那个男人在原地地愣了许久。 到了御花园,老远就看到一座有十几米长的凉亭中坐着一帮人,四周还站满了伺候着的宫人。 即使隔得再远,言六月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差点让自己没命的老巫婆。 “一会儿到皇祖母那你要冷静,刺杀皇太后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你可千万别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花繁对言六月用开玩笑的语气叮嘱道。 “拿你奶奶说笑,你这个孙子就有道了吗?” 闻言花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没搭腔。 “小爷。”孙公公扭着屁股迎了上来,然后对他点了一下头。 即使是点头,那脑袋也抬得高高的,活像是一个正准备要战斗的大公鸡。 “孙公公。” “皇太后她老人家已经等您好半天了,快过来吧,别让太后娘娘等着急了。” 说完那孙公公就扭头看了一眼言六月,估计是瞧见了生面孔,就多看了她两眼,不过也没在意。 花繁跟着孙公公来到凉亭,里面坐着的不止是皇太后一个人,还有几个深受她喜欢的妃子。 其中还有两名少女,看着年纪不大,也不知道是刚入宫的,还是哪家大臣的女儿。 “孙儿拜见皇祖母。”花繁说着就跪了下来,然后对皇太后磕了一个头。 一旁的言六月见此也跟着跪了下来。 这东西放现代磕头是要给红包的,也不知道这奶奶见到她孙子第一面,会不会给包个大红包。 言六月也就是想的美,红包没有不说,皇太后竟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两个人。 更没说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完全就把他们两个人当成了空气。 一凉亭的人,不是站着就是坐着,只有花繁跟言六月两个人是跪着的,而且头还磕在地上。 一开始花繁还没觉得什么,时间久了,不禁的也觉得尴尬,就连一旁的言六月都有些跪不住了。 这不明显的是在羞辱人么,这老太太可真是好歹毒的心肠,这么多人在场,就让花繁这么跪着,这是要给他个下马威啊。 “起来吧,在那跪着干什么?” 终于,皇太后开了金口,让花繁跟言六月两个人起来了。 言六月先站了起来,接着花繁也跟着站起来,只不过不知道是起的太猛了,还是膝盖磕疼了,他身形一晃。 言六月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他,见他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就顿了一下。 不是吧?不过就是跪了一小会而已,这人怎么一副要倒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言六月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般手无缚鸡之力。 “哎呦,瞧瞧这小爷身子骨弱的。”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妃嫔开口,语气尽是嘲讽跟挪愉。 “不过就是跪了这么一小会儿,身子就受不住了,旁边的大姑娘都没说要倒呢。” “看来我们小爷呀,还是要多加锻炼啊。”另外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妃嫔说着就微微歪头,去看低着头的花繁。 也不知道是想要看脸,还是想要看他那一双异瞳。 “哼~”闻言皇太后冷哼了一声,然后撇了一眼柔弱的花繁,估摸着是看他这副萎靡的样子不顺眼。 顿时,她那双狠厉的眼睛中就多出了厌恶,随后她冷声喝斥:“把头抬起来,皇家七尺男儿头一直低着成何体统?!” “是……”闻言花繁将头抬起,一双异瞳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帮人看到花繁的眼睛。脸上都浮现出或多或少的惊讶,随后他们相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躲避死他的眼睛。 就好像跟花繁对视会倒什么大霉似的。 在此其中,只有皇太后一个人一直盯着花繁那双异瞳,随后满是皱纹的脸就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看着花繁的眼神也从厌恶跟冷漠变成了憎恶,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什么晦气的东西似的。 “哎呀,皇太后。” 估计是看气氛太沉闷,其中一个妃嫔忍不住开口缓和起气氛来。 “您快瞧啊,咱们这小爷的模样还真跟太子有七八分相似呢。” 话音一落,皇太后就猛地抬起头,眼神如锋利的冷剑一般刺向说话的嫔妃。 把那嫔妃吓得一心里咯噔,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多语。 第二十四章 花繁受刁难羞辱 “孙公公。”太后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孙公公冷声道:“一会儿给贤妃送些决明子,让她醒醒目。” “眼睛何时拙劣到了这种地步?是虫还是龙都分不清。” “是。”孙公公应了一声,然后扭头白了一眼花繁。 闻言贤妃脸色一白:“皇太后息怒,是臣妾一时眼拙,说错了话,看错了人。” 再傻的人都能听明白皇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六月转头偷偷去看花繁的表情,只见他依然一副虚弱的模样。 配上他那无精打采的表情,一时间也看不透他心里想着的是什么,是不是有在为皇太后说他是虫而生气。 “一时眼拙倒是不要紧,但若是一直眼拙,那眼睛也没有要的必要了。” 说着皇太后就扭头看向一旁的花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贤妃这话给激怒了,说出来的话就变得难听入耳了起来。 “你不要以为太子现在卧病在床,你就能独占雀巢,你要摆清你自己的位置,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不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闻言皇太后冷哼了一声,她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言六月,一双凌厉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两回。 “你身旁多了个陌生的丫鬟都没有提前报备,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呀?” “皇祖母,她是儿臣在宫外收的丫鬟,从小与孙儿一起长大,这次也是跟着孙儿一起回宫的。” 听到言六月是花繁在宫外收的丫鬟,皇太后就怔了一下:“哀家怎么不知道?” “皇祖母说笑了。”花繁轻轻一笑:“孙儿在宫外,皇祖母在宫内,孙儿在宫外发生的事情,皇祖母自然是不知道。” 闻言皇太后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是说漏了嘴,就拿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 随后眉头一皱:“这茶都凉了,还不赶紧换上来一壶。” “是。”一旁的小宫女听着赶忙上前就准备去沏新的茶来。 言六月看着端茶壶急匆匆离去的小宫女在心里想着:这还真是皇太后啊,不过就是茶凉了一点儿而已,瞧瞧她这副样子,就跟要吃人似的。 “太后娘娘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就在这时,那两名年轻少女其中一位穿着白衣,仙气飘飘女生站了起来,然后用软若无骨的小手开始为皇太后捏起肩膀来。 “天气这么热,若是生气,对身子可不好。” 那少女说这话时,语气还带着一丝撒娇,皇太后听着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可想而知,那少女在皇太后这里有多吃香。 “清清啊,还是你最懂事。”皇太后伸出手拍了拍那少女的手。 回去之后,言六月才在花繁的口中得知这名叫清清的少女是左丞相的孙女洛清清,皇后的亲侄女,而且还跟太子婚约。 至于另外一名少女是右丞相的孙女。名叫安情,相比洛清清这个亲戚,她在皇太后的眼中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估计是怕皇太后久等,小宫女很快就端了一壶新的热茶过来。 在她要给皇太后重新倒一杯热茶的时候,就见那老太太一挥手。 小宫女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皇太后则给了花繁一个眼神,示意让他过来上茶。 有这么多宫人在,但偏偏让花繁上茶,这不明显着就是在告诉所以人,在她皇太后的眼里,花繁跟这些宫人没有区别吗? 想着言六月就扭头看了一眼花繁,看他那副可怜兮兮没人要的样子,心一横,就准备上前替他去倒茶。 结果她才刚有动作,一旁的花繁已经快步上前,从小宫女的手中接过了茶壶。 见此言六月眉头微微皱起,古代的男人都大男子主义,格外是十几岁的少年,加上青春期的叛逆。 要给一群女人倒茶,换作是谁估计早就炸了吧,花繁的忍耐倒是比自己想的要高出很多。 只不过,真不知道他回来干什么,自己一个人无忧无虑的在宫外不好吗?至于回来受这些王八鳖气? 宫中倒茶都是有一套规定动作的,花繁没有学过,就像正常倒水一样给皇太后倒茶。 结果皇太后见了立刻脸色一冷,然后也不知打哪抽出来了一根戒尺,一下就拍在了花繁的手背上。 花繁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疼得他手一抖,冒着热气的茶水就浇在了他的手背上。 疼的他眉头一皱,一旁的言六月见此赶忙上前,拉过他的手。 茶壶里的茶是刚沏的,水烫的很,只见花繁手背上被烫红了一片,上面还有几个晶莹剔透的水泡,光看就知道很疼。 众人一见言六月这么紧张花繁,而且还不知规矩的冲上前来,就相视了一眼。 花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对言六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随后转过身看着皇太后轻声问道:“皇祖母,孙儿是哪里做错了吗?” “连基本的倒茶都不会,你到底还会什么?!” 听到皇太后这么说,言六月真的很想接一句:要不然你就把你其他几个孙儿一块儿叫过来,看看谁会倒茶? 尼玛,这不是难为人吗?而且倒茶这种东西花繁学来干什么?他是主子,干嘛要给别人倒茶? 再说了,就算是不会倒茶也不至于打人吧?花繁手上烫了这么多个水泡,她看这老巫婆分明就是故意的。 今天叫他过来也只是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方面宣布花繁在她这个皇帝的老娘眼里根本不算皇家人。 二来就是为了给花繁一个下马威,当众好好的羞辱羞辱他。 “皇祖母息怒,孙儿……”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花繁的话还没有说完,言六月就突然开口。 感情花繁这人是属于耗子扛枪窝里横啊,那天是怎么对自己的。 今天怎么到了这老太太的面前就成了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小绵羊了呢? 谁都没有想到言六月会在这时开口,只见众人一致表情,都是满脸诧异的看着她。 花繁回头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在这种时候别多嘴多舌。 “我说的不对吗?”偏偏言六月就好像没有看懂花繁的示意一样,自顾自道。 第二十五章 六月的报复 “你说什么!?”皇太后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不逊,布满皱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我说,这事儿跟二殿下有什么关系啊?” 即使是在一旁看着的人都被言六月的大胆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可是身为当事人的她却毫不畏惧直视,皇太后那双厉。 “他是主子,倒茶这种东西不都应该由下人来吗?他不会倒茶,有何过错?” “你叫他什么!?”皇太后一听言六月不止敢当众顶撞自己,竟然还敢叫花繁为二殿下,表情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她怕不是疯了吧?”一旁的贤妃见此用手帕轻掩自己的红唇,对她旁边的妃子小声道。 当时皇太后可是亲自下的命令,说花繁回来谁都不准称为他二殿下,叫他小爷就已经是给他长脸了。 这个小丫鬟是怕她主子命长,所以才敢当着皇太后的面叫花繁为二殿下吧。 花繁也没想到言六月会称自己为二殿下,愣了片刻,随后怕她生惹事端,便用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赶紧闭嘴。 但言六月却看都不看他:“二殿下呀,怎么?我叫的不对吗?” “他不是当朝二殿下吗?” “大胆!”皇太后见言六月这么不知死活,气的不行,她怒不可遏的拍了一下桌子。 众人被吓的立刻都低下头,秉着呼吸。 “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皇太后说着就冷哼了一声,瞪向花繁:“二殿下?这是你让她称呼的?” 真不知道,究竟是身为丫鬟的她胆子大,还是身为主子的他胆子大。 “皇祖母。”花繁看着皇太后:“这丫头从小便跟着孙儿在外,宫里一些规矩她一概不知,还请皇祖母看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 “年幼不懂事?好一个年幼不懂事。”皇太后说着又冷哼了一声:“那哀家倒是想要问问二殿下。” “是何人告诉的她,你是宫中的二殿下呀?” 闻言花繁薄唇紧抿,不知该如何做答。 他知道言六月这是在帮自己出头,但是她却用错了方法,现在惹恼了皇太后,怕是自己跟她都吃不了兜着走。 “孙公公说的。” 就在这时,言六月突然开口,并将矛头指向了孙公公。 一旁看热闹看的正起劲的孙公公听言六月提起了自己,先是一愣,随后就知道她这是准备拉自己下水。 当下那一张充满阴气的脸就变得可怖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贱蹄子,我都没有见过你。” “孙公公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言六月看着孙公公:“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您忘了吗?之前您还对我说,在宫里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您。” “您会帮我解决,好生照顾我的。” “你,你别给我胡说八道,你这个小贱人!”孙公公一看言六月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了自己的头上,立刻怒火中烧:“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她,那日花繁进宫,他都没有在队伍里面见过她。 也不知道她是打哪凭空冒出来的,跟自己有多大的仇啊?竟然把如此大事往自己的头上栽赃。 难不成是这个花繁记恨那日自己刁难于他,所以特意吩咐他身边的人说这样的话来陷害自己? “孙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后冷冷地看向孙公公。 这老太监平日里的作风和行事她不是不知道,凡是看到漂亮的宫女就起了色心,有不少宫女都遭到了他的毒手。 只不过他为人机敏又谨慎,是个可用的人,所以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并不排除他不会被美色蒙蔽双眼,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儿。 眼前这小丫鬟生的确实俊俏,对着这张脸,孙公公干出这事也不稀奇。 “太后娘娘。”孙公公一听皇太后这般质问自己,就知道她是相信了,当下心里一咯噔,赶忙跪在地上。 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是太冤枉了。” “奴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死丫头,又何来机会跟她说这样的话来啊? “太后娘娘,奴才跟您身边这么多年,打小就跟着您,奴才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就算再怎么样,奴才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花繁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求饶的孙公公低下头,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他一开始还在想言六月把事情闹大想要怎么收场,原来是想要找个垫背的,她倒是比自己想的要机灵得多。 “小丫头。”皇太后听到孙公公这么说心中也起了疑。 转头看向言六月:“孙公公是何时跟你说的这话?” “昨夜。” “昨夜何时?” “半夜子时。” 言六月说的又快又肯定,就好像真有这事似的。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昨晚子时,孙公公并不是跟自己见面。 闻言孙公公脸色一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掉,昨天晚上子时自己确实是没在太后殿内伺候。 这死丫头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她是跟踪了自己? 皇太后一听那个时间点孙公公确实没在她身旁伺候,于是就转过头,无声的瞪向跪在地上的孙公公。 一双眼睛犹如冷箭要射穿他的身体,吓得孙公公浑身发抖。 “孙公公,解释解释吧。” 若真没这事儿,这小丫鬟怎么就能这么凑巧知道孙公公昨夜子时没在太后殿内? 若是说刻意跟踪的话,她跟踪一个奴才干什么?总不能提前就预知到自己今天要招见花繁,所以连夜想了怎么陷害他吧? “太,太后娘娘,奴才,奴才……”孙公公答不上来。 “孙公公。”一旁的贤妃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开口。 “你快解释解释啊。你若是说昨晚子时你没去见这小丫头,那你干嘛去了?解释出来,也好还给你一个清白呀。” 这孙公公平时狗仗人势,一般妃嫔他都不看在眼里。 贤妃平日里也吃了他不少的压力,如今看他有难,便打算火上浇油。 第二十六章 百口莫辩 “奴才,奴才……” 孙公公自然是无法说出昨天晚上子时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昨天他看中了个长的秀气的小宫女,所以就命人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绑了起来,昨天晚上子时他就是与那小宫女在一起。 至于干了什么,自然是无法说出来,而那个小宫女早就被自己给处理掉了。 这么多年来,这些事儿他没少做,再加上皇太后偏爱于他,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他就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一直这么下去,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 皇太后一看到孙公公吞吞吐吐的解释不出来,干脆也懒得再听他在那支支吾吾。 她沉下脸色,语气冷得如寒冬腊月一般:“哀家念在你打小就跟在哀家的身边,对你百般纵容,但没有想到你竟越发的乖张了起来。”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事你都敢做!” “太后娘娘,皇太娘娘您听奴才跟您解释啊。”孙公公听着是欲哭无泪。 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着响头:“太后想想,奴才真的是冤枉的,这个死丫鬟奴才真的是第一次见,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见啊!” “你们既是第一次见,为何这个小丫鬟能那么准确的说出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又说不出你出去干什么,你让哀家如何信你?” “这……”孙公公这次真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总不能说出自己干的那点畜牲干的折寿事儿吧? 现在孙公公就属于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是走哪头都是死。 想着孙公公就抬起头,眼神怨毒的瞪向言六月,后者垂眸,淡淡的看着他。 就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她也没说出能要他命的话来。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你心里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从未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孙公公。”言六月看着孙公公淡淡道:“这翻脸不认人,论您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昨天您可不是这个态度。”说着言六月就低下头。 “要早知道您跟我说的这话能惹出这么大乱子的话,我方才也就不说了。” “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要你的命?!”孙公公听着气的呲牙咧嘴:“我看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你这个小贱蹄子,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要将我往死路上逼!” “孙公公,我这怎么能叫把你往死路上逼呢?”言六月看着他:“我只是不知道这话竟然能捅出这么大的乱子,昨晚你分明说过……” 说着言六月就看了一眼皇太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看她那模样,明显就是孙公公还说了什么,只不过她害怕让皇太后听见,所以就不敢说了。 “你,你说呀!昨天我说什么了?”孙公公一看到言六月这架势就知道她又有新鲜热乎的屎盆子要往自己身上扣了,一下就急了。 “是啊,昨天你又说什么了??”皇太后听孙公公说这话,就认为他是承认了,当下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不是,太后娘娘。”孙公公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着急所以说错了话,赶忙摇头。 “奴才昨天什么都没说,奴才昨天也没跟她见面。” “奴才是着急,您看她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这不就是再告诉您老人家,奴才昨天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嘛。” “可是奴才真的冤枉啊。”孙公公一脸的欲哭无泪。 “奴才昨天没有见过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她啊,奴才也是急了才说错了话了。” “太后娘娘,请您明鉴,请您明鉴啊!” 看着眼前连连叫苦的孙公公,皇太后并没搭理他,只是看着言六月道:“说吧,昨天孙公公还跟你说了什么?” “我,我不敢说。”言六月低下头。 这个孙公公从第一次见面就让她觉得不顺眼,对于她看着不顺眼的人,她一般不会让他活太久。 “你有何不敢说的?哀家在这儿,你还怕孙公公吃了你不成?” “昨日孙公公确实是说要将我吃进肚子里,我当时吓坏了,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吃人肉的。” 言六月此话一出,几个人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格外是皇太后,她像是看见外星物种一样,眼神诧异的看着孙公公。 这老太监还说了这样的话?简直不知羞耻! “你,你胡说八道!”孙公公听着差点没气的跳起来,他瞪着言六月,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吞进肚子里的模样。 “孙公公,您还真是……”贤妃说着略带嘲讽的看了一眼孙公公,视线向下撇了一眼,意有所指:“厉害呀。” “贤妃娘娘,您就别打趣奴才了。”孙公公一看贤妃这时还不嫌事儿大的在一旁添油加醋,真的要哭出来了。 他这到底是什么命啊?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赖东西。 如果要不是时候不对,花繁真的想给言六月鼓个掌,他倒是看不出来她是个演戏好手。 看来今儿应该是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她已经把风头出尽了。 想着花繁就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小丫头,你说吧。”皇太后看着言六月:“有哀家在这儿,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闻言言六月点了一下头:“那太后娘娘,我若是说了,您能恕我无罪吗?” “你倒是想得寸进尺。”皇太后说着就冷哼了一声:“可以。” “多谢太后娘娘,孙公公还跟我说让我听他的话,乖乖配合他,少不了我的好处。” “还说之前有几个不配合他,不知死活的人已经被他处理掉,扔进乱葬岗里曝尸荒野了。” “我实在不知道听他的话,配合他是什么意思,听他这么一说,我实在吓坏了。” “就连忙点头,孙公公见我点头答应了,就告诉我别害怕,说是,说是他是太后娘娘您的人……” “他做的这些事情您都知道,但是您对他疼爱有加,所以每次您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作不知。” 第二十七章 孙公公被乱棍打死 闻言皇太后眼睛一瞪。 “你胡说八道!”孙公公一听顿时就急了,当下也跪不住了,准备起来跟言六月拼个你死我活。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皇太后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脸上。 疼得他怪叫了一声,翻倒在地,皇太后这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孙公公踹的鼻子直窜血。 站在皇太后后身边的洛清清见此有些嫌弃的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这孙公公平日里就以鼻孔待人,今天得到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报应,不值得别人可怜。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孙公公被踹倒在地也不顾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爬起来,直磕头求饶。 “太后娘娘饶命啊,太后娘娘息怒啊!” “奴才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真的没有。” 花繁看着眼前暴怒的皇太后心中有些诧异,看她现在的反应,估摸着应该是真知道孙公公平日里的行事,但她真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倒不是让人诧异的,诧异的是言六月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那孙公公当真昨夜碰巧遇见她,跟她说了这些话? 想着花繁眼神一冷,面无表情的看向磕头求饶的孙公公。 若真是这样,那他便真该死。 “好你个大胆的狗奴才!竟敢在背后如此给哀家脸上抹黑!来人呐!将这狗东西脱下去乱棍打死。 ” “将尸体吊在树上,让底下的奴才都瞧瞧,在背后嚼主子舌根,说些莫须有的话来诽谤主子是个什么下场!” “是。”说着有两个小太监应声向前,然后架起滋哇乱叫的孙公公往外拖去。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冤枉啊,奴才冤枉啊,太后娘娘饶命啊。” 随着被拖远,孙公公的声音渐渐小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估摸着是在不远处正在受刑呢。 这个孙公公平日里作恶多端,不少花季宫女都惨死在他的手中,如今他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报应,活该。 “我是来晚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笑盈盈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就看到小殿下花糖在一帮宫人的簇拥下,脚步轻盈的走来。 随后也没对皇太后行礼,而是直接上前抱住她:“皇祖母,我都想死你了。” 相比之前对花繁的严厉和狠毒,面对花糖的皇太后倒是真像个慈祥的奶奶了。 只见她温柔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拍了拍花糖的后背。 “你这臭小子就是嘴甜,三天两头的就不见踪影,平日里皇祖母找你你都不愿意过来,现在一见到哀家,就说你想死哀家了。” “孙儿这不是去给皇祖母找好东西去了嘛。”花糖说着松开皇太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献宝一样的递给她:“皇祖母快打开瞧瞧。” “你这小子又弄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来逗你皇祖母啊?”皇太后说着眼神宠溺的看了一眼花糖,然后打开小盒子。 里面是一枚玉扳指,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哎呀。”一旁的贤妃知道自己一开始说错了话,惹了皇太后不开心,现在就抓紧机会拍马屁。 “这玉扳指可真好看,小殿下真是有孝心,知道太后娘娘您喜欢玉,就弄来个这么好的玉扳指来。” 很显然,贤妃说的话让皇太后很受用,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她把盒子关上递给了站在她身后的宫女手上,随后拉着花塘坐下。 “你这臭小子,算你还有点心。” 闻言花糖嘿嘿一笑。 言六月看着跟刚才面对花繁截然不同的皇太后,转头去看花繁的反应。 只见他眼眸微垂,神情淡然,就好像眼前的事情与他无关似的。 “哎?你就是我二哥哥吧?”花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花繁。 闻言花繁抬起头,对他友好的笑了笑:“小殿下。” “叫什么小殿下呀?”花糖听着不开心的皱起眉毛。 “你就跟大哥哥一样,叫我三弟便是,叫什么小殿下,听着怪生疏的。” “不过……”说着花糖就眯起自己好看的大眼睛,痴迷的看着花繁那双异瞳:“你的眼睛可真漂亮啊。” 闻言花繁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直视自己的眼睛,也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眼睛长的漂亮。 “漂亮什么?”皇太后估计是见自己喜欢的孙儿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她不喜欢的人身上,当下脸上的笑模样就没了。 “不好看吗?皇祖母。”花糖转过头,天真无邪的看着皇太后。 “孙儿倒是觉得二哥哥这双眼睛生得别致,若是我也有这样一双好看的异瞳,那该多好啊。” 言六月听着直想翻白眼,要是你有这双异瞳,现在坐在这儿跟皇太后撒娇的人就是花繁了。 同样都是亲孙子,差别能这么大不就是因为花繁长了一双跟常人不一样的眼睛嘛,在这封建的古代,这就属于妖邪。 所以所有人都瞧不上他,把他当成了妖怪一样避而远之。 “别瞎说!”皇太后说着就沉下脸色,随后瞪向花繁。 “小爷。” “孙儿在。” “虽然你这小丫鬟不是本意说出那些话,但她确实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但看在她初次进宫,再加上她刚才也算是帮了哀家清除了身边造谣的狗奴才,哀家就免她死罪。” “多谢皇祖母。” “不用着急谢哀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哀家罚就她跪在外面,不足三个时辰不可起来。” 三个时辰?言六月算了一下,那不就是六个小时吗?跪六个小时,人不就跪废了吗? “皇祖母……”花繁似乎也觉得这个惩罚较重,正想要求情,时就听皇太后道。 “当然,身为主子的你管教下人无方,也要同样受罚,你就跟她一起出去跪着吧,算是给你个记性,下次记得管教好自己的下人,到了六个时辰后,你们再一块起来。” 闻言花繁一下就闭嘴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言六月低下头:“是皇祖母,孙儿领罚。” 之后花繁就跟要六月跪在了凉亭外十米开外的槐树下。 第二十八章 我连喜欢都感觉不到 看着在凉亭里面其乐融融的一帮人,言六月无声的转过头,随后就看到花繁紧紧的盯着凉亭那边。 即使此刻他没有表情,但她依然知道,他很在意。 花繁盯着坐在皇太后身边说着什么,将一帮人全部都逗笑的花糖,心中不禁有些嫉妒。 同父同母,但却不同命,明明他也是花满朝的皇子。 但是却没有人愿意承认,没有人愿意喊自己一声殿下,更没有人真心称自己为一声小爷。 命运总是这么的不公平,就是因为他这一双眼睛,导致自己从小被流放在外,好几次差点死了,都没人能知道。 甚至现在因为那件事情,他重新有了利用价值而被招进皇宫。 但是他所谓的亲生父母至今都没过来看自己一眼。 明明是要利用自己啊。那最起码也要给自己一点甜头吧…… 不然自己怎么能心甘情愿的就被他们利用呢…… 正当花繁盯着花糖出神时,视线就被一只手突然挡住了。 他愣了一下,微微转头,就看到跪在自己身旁的言六月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而挡在自己眼前的那只手正是她伸过来的。 “干嘛?”花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这个时候不让你看最好,你会难过。” 言六月这话就像是一颗石子砸进了花繁犹如一滩死水的心跳,让其微微荡漾起波纹。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一阵清风徐来,吹动了槐树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也吹动动他们的衣摆和长发,更像是吹动了谁的心。 花繁看着言六月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眸,转过头,将她的手拉下来。 “别举着了,累不累?” “那也比你难过的好。”言六月真诚地看着花繁好看的侧脸。 “虽然我不知道难过是什么感觉,但是我的家人曾经跟我说过,难过是这个世上最糟糕的感觉。” “所以,我想你现在一定很糟糕吧。”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花繁看着她:“你没难过的经历吗?” 言六月摇了摇头。 闻言花繁轻轻一笑:“那你还真是在幸福中长大啊,长这么大都没有难过一次。” “不是在幸福之中长大,而是除了难过,其他情绪我也感知不到。” 闻言花繁一怔,他疑惑地看着言六月:“什么意思?”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言六月说着抬手指向自己这张毫无情绪的脸。 “你有在我这张脸上看过什么表情吗?” 听到她这么说,花繁才猛地想起来,从他们见第一面起,经历的事情都很凶险,但t确实没有在言六月的脸上看过害怕或者是紧张。 就包括自己找人试探她,对她动刑,自己再看到她时,她除了满身是伤外,那张脸真的无懈可击。 “我跟你一样。”言六月见花繁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继续道:“在其他人眼里是个怪物。” “你是个异瞳怪物,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怪不得呢。”花繁了然的一笑。 “我就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跟疯了似的不要命,原来是因为你感知不到任何情绪,所以你不害怕,因为不害怕,才什么都敢做。” 闻言言六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正过头。 “那我们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啊。” “你最好不要那么想。”言六月看着地面:“你若是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人是天生一对,久而久之,你潜移默化的就认为我们两个人真的是一对。” “到时候,你若是喜欢上了我,那你会很痛苦的。” “因为。”说着言六月抬起头,直视花繁的眼睛:“我连喜欢都感觉不到。” “像我这样的怪物,是不会喜欢上一个人的,喜欢上我的人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那你会觉得他可怜吗?” “……”言六月收回视线:“我连可怜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觉得他人可怜?” “说的也是。”花繁轻轻一笑,看着她:“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是这个世上最浪费时间的存在,说来我还挺羡慕你的,能够避开感情这种没有用的东西。” “羡慕我?我看你都跟我差不多了。” “我跟你比还差的远呢。”花繁说着就看向凉亭里的人,自嘲的一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话言六月理解不到,她可以称为人,也可以成为草木,因为她确实无情。 “对了,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孙公公昨天晚上子时没有在太后身边伺候?” 如果只是碰巧的话,未免也太巧了,除非言六月幸运到了极致,不然不可能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碰的这么准。 “想知道?” 花繁点了一下头:“确实想知道。” 闻言言六月对他伸出手,后者没明白:“干嘛?” “五百。” 见言六月问自己要钱,花繁明显没想到,他先是顿了一下,觉得好笑:“你不是感觉不到情绪吗? ” 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要钱,这人是掉钱眼儿里了吧? “我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但是并不代表我不爱钱。” “虽然爱是什么感觉我也不懂,但最起码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之前你欠我的钱可还没给呢,你应该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吧?欠我的钱应该会给我吧?” “你看我现在这种情况。”花繁说着嘴角向下,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还忍心问我要钱吗?” “别跟我卖可怜,没有用。”言六月冷着一张脸转过头,不去看他。 闻言花繁尴尬地笑了笑:“我忘了,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我谢谢你啊。”言六月撇了花繁一眼:“要想知道就拿钱,不然就别跟我废话。” “从认识你我就没有一件好事,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要被人杀。” “之后你也不放过我,把我弄得浑身是伤,好不容易养好了,现在我又要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 “估计起来之后我的膝盖就废了,我说你是不是天生克我啊?“ 第二十九章 一模一样的玉扳指 “你别说这样的话呀。”花繁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言六月:“你瞧这不福气就来了嘛。” “这什么东西啊?”言六月接过盒子。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见他还跟自己玩神秘这套,言六月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玉扳指。 而且跟刚才花糖给皇太后的一模一样,很显然,这个玉扳指一定是给皇太后准备的。 只不过出了这么多事情,礼物也没送出去,花糖是受宠的小殿下,这样的玉扳指他信手拈来,可是花繁呢? 怕是弄这么珍贵的玉扳指到手,是费了好大的劲吧。 想着言六月就看了他一眼:“你这个是给皇太后准备的吧?” 不是。”花繁否认。 言六月知道他是在死鸭子嘴硬也没拆穿他,只是把盒子一盖上,然后毫不客气的揣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个玉扳指应该可以抵之前的债了吧?” “这玉扳指也就只能抵这次的五百,之前欠我的钱用这点东西来还可远远不够呢。 花繁倒是想的美,竟妄想用一个玉扳指就抵了之前的债,天下哪有这等美事? “五百?这个玉扳指可是个好东西,价格可远远不止五百!”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抵?若是不抵,玉扳指还你,这五百你还是给现金吧。” 说着言六月就要把盒子还给他。 “哎,好吧。”见此花繁摁住她的手:“我是服了你了,抵五百就抵五百吧。” “这还差不多。”言六月放下手:“昨天晚上我瞧见了。” “瞧见什么?” “瞧见了孙公公啊。” “你打哪儿瞧见的他?” 他们住的地方可离太后殿远的很,若是在他们那儿瞧见了孙公公,应该不可能吧。 “昨晚我来找他,本想偷偷摸摸的给他点教训,结果没有想到,他出了太后殿后就开始鬼鬼祟,祟我一路跟着他,就发现了他干的丑事。” “你发现了什么?” “他干的丑事!”言六月看着花繁重复。 “对,我问的是他干了什么丑事?” “你说他能干什么丑事?花繁你的脑子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吧?能被我指着鼻子当面冤枉,但是却又不敢把自己昨天晚上真正干的事情说出来,你说他能干什么丑事?” 这人是白痴吗?还需要自己怎么说明白啊? 闻言花繁了然,没有想到这个老太监色心不死,心有余力不足,但是却还是闲不着他。 “那个宫女呢?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言六月撇了一眼花繁:“估摸着死了吧。” 花繁见言六月把这事说的这么轻松先是一愣,随后想着也是,她都感知不到任何情绪了,那个宫女的死活她又怎么会在意? 只是她跟着那个孙公公干什么? 想着花繁就问:“你跟着孙公公干什么?” “他踹了我两脚,我本想报复回去,没想到抓住了他更大的把柄。” 而且花繁刚进宫时,那孙公公对他的刁难自己可是历历在目。 所以加上欺负花繁的帐,她就一并给他算了,要他一条命算是便宜他。 “没有想到你报复心这么强啊。”花繁点了点头,开玩笑似的道。 “那我以后可要跟你小心一点了,若是哪日不小心惹到了你,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这孙公公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言六月要置他于死地吧。 “他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少女,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并不值得别人可怜。”言六月冷声道。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还算是帮那些被他残害的宫女们报了仇,估摸着那些宫女的冤魂今天晚上就会排队来感谢你了,你可要小心啊~” 说这花繁咧嘴一笑,贼兮兮的凑近她,看着她圆润的耳垂。 “若你是害怕可以过来找我,两个人抱在一起就不害怕了。” 说完花繁就见少女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粉红了起来,即使此刻它的主人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反应。 花繁很满意她这个反应,从而想要再看看她更多的反应。 于是就故作疑惑道:“不过有一点还真是奇怪,既然你昨夜没有去管那名宫女,就证明你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那怎么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帮助我逃命?不止如此,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护着我呀?” 这话他也不全是为了逗言六月说的,以自己这几日对她的了解,她真不像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但是自己的闲事她倒是没少管,难不成他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 无情无欲的言六月碰到自己,就变得有血有肉起来了? 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后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往旁边挪了挪。 花繁一见她不搭腔也就罢了,还往一旁躲自己,便一下就笑了出来,随后又贱兮兮的凑过去:“躲那么远干嘛呀?” “在槐树底下跪着还可以乘凉,你再往外躲,可就躲出去了。” 言六月知道花繁这是在故意逗自己,懒得搭理他。 而远处凉亭中的花糖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这边,眼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这一跪真的足足跪了三个时辰,时辰一到,言六月就准备起来。 花繁知道自己一下是起不来的,就一屁股坐到地上,试探的把自己的腿抻直,想让血液先流通流通。 结果眼角就撇到了他身旁的人很利落的就站了起来,根本就没有跪了三个时辰该有的反应。 这还真是让花繁着实惊了一下,他本以为言六月连血液不流通导致的麻痹都感受不到。 结果下一秒就看到言六月腿一歪,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他伸手扶住她。 言六月看着自己的双腿,脸上似乎有着迷茫,估计是搞不通为什么她站不起来了。 花繁一见她这样就跟她耐心的解释着:“你跪的时间太长了,血液不流通,腿是麻的。” “你先坐在这里缓一缓,再慢慢起来,即使你感觉不到,可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存在的,所以你才站不起来。” 第三十章 敢亲我戳瞎你 听到花繁的解释,言六月果真没有再强迫着自己站起来 花繁看着乖乖巧巧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好看的眉毛往上一挑,随后伸出手去捏言六月的腿。 “你干什么?”言六月把腿往后一撤。 “我帮你按摩按摩。”花繁一脸无害的看着她。 “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你不会以为我是要占你便宜吧?” “你可以试一试。” “我可不试,你的便宜有什么好占的?我帮你按摩按摩可以促进血液的流通,这样你能更早地站起来。” 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便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人能这么好心? “放心,我不占你便宜,把腿拿过来,你这样一直麻着不好受的。” “我感觉不到。” “你感觉不到并不代表不会不好受,你只是感觉不到而已。” 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便一下就不说话了,随后她再他催促的眼神下,将腿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其实她心里知道,她不应该让花繁帮自己按摩来疏通血液,可是像刚才花繁说的那句话,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说…… 估摸着可能是自己神经错乱了吧,所以才会真的把腿递过去。 言六月敢把腿递过去,花繁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真的是在尽心尽力的帮她按摩腿,疏通血液。 言六月见他这般好心,便问:“那你不难受吗?” “难受啊。”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按?” 闻言花繁手上的动作一停,他抬起头看着言六月,突然嘿嘿一笑。 一看到他这笑容,言六月心里就浮现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这笑容实在是过于讨人厌。 果不其然,女人的预感一般都是准确的,包括言六月也是如此。 她就说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黄鼠狼也不会真的好心去给鸡拜年。 花繁把她的腿按好了后就开始耍起赖皮,非让言六月把他给背回去。 言六月说不背,花繁就说什么她按摩按到手都酸了,为了不让她难受,自己的腿就算是再难受也一直忍着。 现在言六月腿好了,他却还难受着,要是她不管他,自己就只能爬回去了之类的话。 言六月拿他没办法就只能认命的背着他往回走。 “算算,你这是第四次背我了吧?” “哪来的四次?” “第一次是我被追杀时跑不动了,第二次是你把我摔晕了,第三次就是我进宫那次,这不就是第四次了吗?” “第一次跟第四次你都是清醒着的,所以知道,那我倒是想问问你,第二次跟第三次你是怎么知道的?” “额。”花繁一顿,随后睁眼说着瞎话:“第二次我都已经晕倒了,你肯定是要把我背回去的啊,不然我也不可能安全地回到了驿站?” “你说的有道理,那第三次呢?你当时晕倒了,现场有那么多人在,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背你?” 之前事情发生的太多,自己都给忘记了,现在想想估计这个花繁之前几次都是装出来的。 丛林逃跑时他不是跑不动了,被自己摔了一下他肯定也没晕,刚进皇宫时他晕的正是时候,怕也是装的。 自己竟然又被这个孙子给算计了,那这次呢?他是不是也在算计自己? 想到这儿,言六月就一松手,直接就把花繁给扔到了地上。 脚一沾地,花繁腿一软就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问你干什么呢?”言六月看着坐在地上,顶着一张无辜的脸望着自己的人。 “既然你都是装的,那当时在皇宫门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装晕?” “偏偏让人揍的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地方你才晕倒,你是不是贱皮子?!” “你这是在生气吗?”花繁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直接就扑向了言六月。 言六月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他。 结果也没站稳,两个人齐齐向地面倒去。 在底下当肉垫的是言六月,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红唇紧抿,彰显主人的不说。 而花繁也没有着急起来的意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言六月。 言六月不知道害羞,见他这么盯着自己也不退缩,迎着眼神而上。 四目相对,两个人仿佛在玩斗眼谁,眨眼谁先输似的。 最后还是花繁先败下了阵来,他看着言六月毫无波澜的神情:“你真的一点情绪都感知不到吗?” “不然呢?你先起来。” 他一定要压在自己的身上说话吗? “我不信。” “你愿信不信,起来!” “不信的话,我就要试一试。” “试一试?”言六月瞪着花繁,知道他口中的试一试肯定没有好事儿。 果不其然,她见花繁突然低下头来,一副要亲自己的架势。 花繁想跟自己耍流氓,言六月也没打算轻饶了他,只见她突然抬起手,然后猛地戳向他的眼睛。 感觉有东西朝眼睛袭来,花繁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一下,但却还是被戳到了。 他疼的哎呀了一声,直接翻倒在地,捂着自己的眼睛。 “言六月,你这女人可真是好生狠毒,你是要让我变成瞎子吗?” “不止如此。”言六月从地上爬起来:“你若是再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就让你变得跟宫里的太监一样。” 说完她不等他的回应,抬脚就走。 “哎,等等我呀。”察觉到要六月走了,花繁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生疼的眼睛,踉踉跄跄的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啊,我看不清路,你这一下不会把我给戳瞎了吧?” 戳瞎了也是活该,言六月在心里想着。 回到了他们的小庭院,言六月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然后往床上一躺。 估计是太累的原因,身心疲惫的她这么一躺下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她就听到有人敲门。 等她把眼睛睁开,就发现屋内早已伸手不见五指,估摸着是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所以现在的屋子才一片漆黑。 第三十一章 花繁被召回的原因 言六月摸索着将蜡烛点燃,房间内突然变亮,让她不适的眯了一下眼睛,等到眼睛完全适应了后这才去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花繁欲离去的身影。 听到有开门的声音,花繁转过身,见言六月的脸上带着刚睡醒的倦意:“我吵醒你了吧?” “有什么事吗?”言六月没回答。 “来给你送药膏啊。”花繁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药膏。 “我白天来了,敲门的时候你没应,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睡熟了,就没打扰你,刚才我还以为你已经醒了。” “什么药啊?” “你说什么药啊?”花繁无奈的看着她,然后指了一下她的膝盖:“当然是治你膝盖淤青的药了。” 他刚才回去看了眼自己的膝盖,淤青瘀血还肿得厉害,估摸着言六月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谢。”言六月说着伸手就去拿。 “你知道怎么用吗?”花繁躲开她的手,后者没搭腔 “就知道你不会用。”说着他就对言六月道:“你等一下啊。” 之后就转身不知道去哪儿了,言六月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回房间等他,并且没有关门。 不一会儿花繁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盆热水,肩膀上搭了一条白色的毛巾,活像是酒楼里面的店小二。 “要先用热毛巾热敷一下再涂药,这样效果更好。” 说着花繁就把水盆放到地上,然后蹲到言六月的面前:“把裤子晚上去。” “不用了。”言六月觉得这样不好,就把自己的腿往回一收:“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自己怎么来啊?”花繁无奈的看着她,然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快点,别磨磨唧唧的,你难不成还害羞啊?” 一听花繁这么说,言六月就抿了抿嘴,开始去挽自己的裤脚,她有什么好害羞的?又感觉不到。 裤子一挽上去,露出言六月的膝盖,一见她比自己伤的还要严重,花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他就知道。 言六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膝盖能伤成这样,整个一膝盖都发黑,看起来很吓人。 “我说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呀?”花繁说着就去投热毛巾,然后把毛巾的水拧干,抖了两下,散了散热,就敷到了她的膝盖上。 “你就算是感觉不到疼,但你最起码也要知道你身体该有的反应还是会有的吧?” “就例如说你中箭了流了很多血,你没有感觉,但你该死还会死,所以有的时候适当的表现一下你很疼,对你有好处。” “又感觉不到,为什么要表现?” “你没听过吗?太懂事的孩子没有糖吃,偶尔哭闹一下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 言六月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涂抹药膏的男人没有说话。 “好啦。”两只腿都涂好了药,花繁站起来坐到她的面前,把盖好盖子的药膏放到桌子上。 “你记得早晚各涂一次,然后每次涂药前都用热毛巾敷一下,这样能好的快一些。” 言六月看着眼前细心周到的花繁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即使花繁城府极深,算计的也比较多,可是她觉得像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并不适合他,相对来说,宫外自在的生活,也许会让他变得更好。 而且他还能在皇太后多年以来的监视下暗地里收了那么多人为自己所用。 这就证明他很有本事,他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有一番作为,为何一定要奔着皇宫而来? 若是说骨血关系,血浓于水的话,就单凭皇太后对他的态度来看,他们就不值得花繁对他们好。 听到言六月突然这么问,花繁也没太多的表情,而是反问她:“回去家里而已,哪有那么多理由?” “得了吧,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家人,甚至连宫里的下人都不如。” “那孙公公作恶多端多年,皇太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包庇他,我想若这事儿换成是你的话,估计你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你这么说我很没面子的。”花繁看着言六月扯了扯嘴角,随后单手支着下巴。 “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你之前应该有听到他们提起过一个太子吧?” 闻言言六月就想到了贤妃那时说的话,她说花繁跟太子眉宇之间很似相似,还引得皇太后那老太太不开心来着。 于是就点了点头。 “他跟我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只不过我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我。” “本来我应该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回来了,可是就在前段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那个兄长突然恶疾发作,长眠至今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而我的母后也突发旧疾去世了,父皇为了稳定左丞相,也就是母后的亲生父亲我的外公,就把我弄回来了。” “毕竟竟抛开已经去世的母后,还有现在都没有苏醒的太子来说,我算是这个皇家跟左丞相唯一的关系了。” “所以。”言六月看着花繁:“说到底,就是皇上害怕左丞相会谋反,所以找你来牵制他?” “可以这么说。”花繁点头。 “可你不受宠啊,若是左丞相真想举兵谋反,怕是应该不会受你的影吧?” 像他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那个什么丞相还当真能为了他就放掉自己的野心。 既然都已经打算举兵谋反了,花繁的存在应该也无法阻止吧? “但我可是她宝贝女儿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就算他们觉得我是个怪物,就算我不受待见。” “可是在一个痛失爱女的父亲眼中,这个怪物也能变得稍微可亲一些不是吗?” “那那个小殿下呢?”言六月见那小殿下花糖还是个满受宠的,难不成他不是皇后亲生的?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花糖随时母后亲生,但母后的旧疾也是怀他时所落下的病根。” “现在母后又因为此病根去世,你觉得左丞相会怎么看待他呢?”花繁看着言六月挑了挑眉毛。 第三十二章 拍拍头就开心了 “但是我看他好像还挺讨皇太后喜欢的。” “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皇太后没有理由讨厌她这个唯一健康的孙儿。” “唯一健康的孙儿?你父皇那么多妃子,怎么就只有皇后有孩子?” “那这个你就要问左丞相了。”花繁看了一眼言六月。 意思很明显,就是这么多妃子,但只有皇后膝下有子嗣这事儿跟左丞相是跑不了关系的。 “所以……”言六月也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却没有直说出来。 因为有的时候懂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就算是真的懂了,但为了保命还是装作不懂最好。 “你是被他们着急叫回来的棋子咯?” “可以这么说。”花繁点了点头。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花繁这人到底还能可怜到什么地步?就连自己现在都觉得他开始可怜了起来。 因为一双异瞳被人当成怪物,扔在宫外不顾死活,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又又因为要牵制住自己的亲外公,被他的亲生父亲接回来当成棋子,当成一个工具。 可问题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好好的待这个工具,就算是利用,最起码也要给点甜枣吧。 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把花繁当成了一个工具人,毫不顾虑他的感受真的好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呀?”花繁笑了笑。 “难不成我要跟他们发火,说你们为什么把我当成棋子?这么多年来把我扔在外面不顾我的死活,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不安吗?” 说完花繁就笑了:“难不成我要这样吗?” “你刚才不还说,太懂事的孩子不会有糖吃吗?哭闹才可以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也是要有资本哭闹的人才行,像我这样的,怕是还没有哭出声来,就被人扭断了脖子吧。” “你可真可怜啊。”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由衷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好像你能感觉到可怜似的,明明你什么都……” 花繁的话还没有说完,言六月就突然伸出手摸上他的头,随后像是摸小狗一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顶。 “你干什么?”这充满调戏的举动让花繁心头一跳,他猛地拍开言六月的手,恼羞成怒:“谁让你摸我头的?” 言六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她收回手,看着花繁一本正经道:“我家人跟我说可怜就是难过,难过就是糟糕。” “所以在一个人可怜的时候,拍拍他的头,会让他心情变得很好。” 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说奇怪话的言六月,花繁被气笑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像一个木偶人?只会去复述别人教给你的木偶人?” “没办法。”言六月看着桌上的药瓶:“我感觉不到,只能听别人讲的来做,跟木偶人也没什么两样。”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小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试过跟其他同学凑到一起玩耍,可是每次那些小孩都因为自己笑不出来而不跟自己玩。 那个时候他们还给自己起外号,说什么,叫无脸怪之类的。 久而久之,她就知道了,有的时候不适合自己的圈子硬挤进去只会让自己变得很累和遍体鳞伤。 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活的开开心心。 所以渐渐地,她就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不喜欢跟别人来往了。 “但你始终不是个木偶人。” 闻言言六月看了他一眼。 “二哥哥。” 就在这时,花糖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 花繁快速的往门口撇了一眼,然后拉下言六月的裤脚,将她的腿遮得严严实实的。 言六月毕竟是个现代人,夏天露腿露胳膊的早就习惯了,根本没有想露个腿在古代有什么的。 于是就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药还没干呢,这不都蹭到裤子上了吗?” 花繁见言六月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看了她一眼,也懒得搭理她。 直接起身走到门口对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的花糖道:“三弟,我在这儿呢。” 看到了花繁,花糖立刻喜笑颜开,他像只欢快的小家雀一样跑了过来。 “二哥哥,你住的这地方可真的是够偏僻的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宫里有那么多好的寝殿你不要,怎么偏偏要了这么个地方啊?” “这里肃静,我喜欢这里。”花繁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闻言花糖撇了撇嘴:“说来也是,你在外面生活惯了,宫里面的一些事情你肯定也不是特别能适应。” “那你就先在这里住着,等到你想要搬个稍微大一点的地方时你就跟我说,我来帮你安排。” “多谢三弟。”花繁对他笑了笑:“只不过……” “没有什么只不过的。”花糖打断他:“我们是亲兄弟,还有什么只不过和谢谢啊?”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糖,献宝一样的递给花繁:“吃糖不?” “我不爱吃甜的。” 闻言花糖不开心的撇了撇:“你怎么跟大哥哥一样啊?他就不喜欢吃甜的,明明糖果是这个世上最甜的东西了,你们怎么都不愿意吃啊?” “不过正好。”花糖说着又笑了:“你们不喜欢吃我就自己一个人吃,省的到时候你们过来跟我抢。” 闻言花繁多看了两眼天真无邪的花糖,是自己想多了吗?他怎么觉得他说这话有另外一层意思? 花繁还没有来得及去想,花糖就注意到了坐在那儿的言六月:“你不是那个跟二哥哥一起罚跪的小丫鬟吗?你在这坐着干嘛呢?” “你们两个人……”说着花糖就用暧昧的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扫:“刚才一直都单独在这个屋子里面吗?” 一见花糖误会了,花繁就跟他解释:“虽然在一个屋子里面,但是我……” “哎呀,我懂的。”花糖打断花繁的话,一挥手。 “这男人跟女人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是解释不通的。” “就像是那个孙公公,明明都是个太监了,可是却还是见色起意,对一些长相颇有姿色的小宫女干出那些事儿来。” 第三十三章 古怪少年花糖 “你知道?”花繁看着他。 “知道啊。”花糖点了点头:“我以前身边有个挺机灵的小宫女,结果被那老太监给瞧上了。” “我还挺喜欢她的,所以就把她送给那个老太监当对食了,结果没有想到那老太监竟然不好好待她,没到三天就死了。” “我还去看了她最后一面呢,跟之前待在我身边时变化很大,反正被折磨的都不成了人样。” 闻言言六月看向花糖,这人前后说的有问题啊,他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小宫女,又为什么要把她赐给孙公公当对食呢?这说不通啊。 言六月觉得说不通,花繁也是如此:“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宫女吗?为什么要把她送给孙公公?” “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我才把她送过去的,我若是不喜欢,还不送她呢。” 花糖前后说的不一致,导致一整句话都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再加上这是过去式了,就算难以理解也没必要去深究。 于是花繁就转移了话题:“三弟,你这么晚找过来有事吗?” “有事儿,后天是我的十六岁生辰了,父皇说到时候要大摆宴席,我是特意来通知二哥哥你的,希望到时候二哥哥你也能去参加。” “后天是你的生辰啊。”花繁说着就露出歉意的神色。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常年在外,对宫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后天是你的生辰,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生辰礼物准备好的。” “没关系的,就算不准备生辰礼物也行,你来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 花糖说着就上前一步,猛地将脸凑进花繁,两个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 这已经超出了个人的安全距离,花繁往后退了一步,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二哥哥的眼睛生得好看,每次一看到你的眼睛我就开心的很,比收到任何礼物都开心。” “所以我希望在我生辰那日可以看到二哥哥。” “三弟说笑了,不过就是一双跟常人有些不一样的眼睛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花糖对自己这双眼睛很喜欢,甚至有点儿超过了正常喜欢。 “就是因为跟常人不一样,所以我才喜欢。”花糖说着嘿嘿一笑。 “总之那说好了,当天你可一定要来,到时我派人来接你,你可不许不去。” “好,我一定去。” “那拉勾。”花糖说着就把自己的小拇指给举了起来。 花繁看着他这副憨样,有些无奈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上他的小拇指:“拉勾。” 花糖见此开心地笑了出来,然后就叼着糖果乐颠颠的跑了。 “还真是个小孩儿啊。”言六月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跑没影的花糖。 “这里哪有什么真正的小孩子。”花繁看着跑远的花糖脸色沉了下来。 言六月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就故意挤兑他:“怎么?心里不是滋味儿了?你回宫皇上连面都没朝,估摸着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回来了。” “可是这位小殿下也只不过就是过个生辰而已,皇上就要大摆宴席,这足以能看出你跟他的差距。” 说着言六月就叹了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叹息:“这可真是一母同胞,却不同命。” “行了你!”花繁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挤兑我很开心吗?” “如果我若是能感到开心,我一定挤兑死你。” 闻言花繁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去帮我查查,看看他平日都爱干些什么。” “我帮你查?”言六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身边那么多厉害的主,让我帮你查什么?” “就是因为有的时候他们不方便行事,所以我才需要你,不然你以为我要你干什么?” 虽然自己手下人数不少,但是毕竟这是在皇宫,这里守卫森严,他们并不好行动,所以他才要把言六月纳为己用。 “行吧。”言六月听着一拍腿:“那你需要帮你查什么?” “查他喜欢什么东西,平日里愿意干什么,还有,多盯着他点,我总觉得他不如表面这么简单。” 他总觉得花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夹杂着什么,但因为藏的太深,他暂时无法弄明白。 “行!”言六月点了一下头:“那你就等着吧,晚一点我给你信。” “小心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放心,不会的。” 跟踪什么的她最拿手了,绝对不会失手。 于是到了后半夜,穿着夜行衣的言六月就拿着花繁给她的地图成功的潜入了花糖的寝宫。 看着眼前辉煌壮丽的住所,再想想她跟花繁住的小庭院,言六月就在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什么时候她才能沾沾花繁的光,也住上个这么好的地方啊。 “可真是要命了,小殿下这又牙疼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两个宫女的对话,言六月一个侧身躲进了黑暗中。 “可不就是嘛,明明牙不好,却偏偏爱吃糖,有时疼起来都直打滚。” “他疼也就罢了,我们也要跟着遭罪,今天也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倒霉蛋。” “行了,快别说了,赶紧把东西给小殿下送去吧,若是送晚了,倒霉蛋就成咱们了。” 言六月看着走远的两个宫女知道她们是要去花糖的房间,就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然后言六月就绕到花糖房间后院的窗根儿前,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打开一点缝,向里面望去。 里面的人都在忙活着坐在床上呜呜直哭的花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窗户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言六月顺着窗缝就看到刚才还跟花繁笑盈盈说话,往嘴里直塞糖的花糖此刻正捂着脸,满脸的泪痕,呜呜直哭着呢。 “小殿下,您先刷刷牙。”一个太医接过宫女递来的刷牙工具,弯着腰上前递给花糖。 “刷过牙就不疼了。” “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一样骗是不是?”花糖说着一脚就将太医踢飞:“狗东西,还敢骗我,我现在都要疼死了,你还让我刷牙。” “那我把你脑袋砍下来,再让你止血好不好?” 第三十四章 不要相信任何人 “小殿下息怒啊。”闻言太医吓的脸上的横肉一抖。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跪在地上:“小殿下,小殿下微臣……” “真是个没有用的废物!”花糖放下手,气哼哼的瞪着跪在地上直求饶的太医。 “父皇养你是为了什么?竟然连一个小小的牙疼都治不好,来人呐,把他给我拖出去,把他的牙全都给我拔了。” “是。”闻言一旁的小太监应声上前,将直求饶的太医拖了出去。 看到这里,言六月不由得摇头,果然是被从小到大宠坏的小少爷。 明明是自己吃太多的糖导致了牙疼,到头来却怪人家太医。 还要把人家的牙给拔了,如此乖张的做法,一般人还真是干不出来。 看来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瞧的了,于是言六月便转身离开了花糖的寝殿。 她一离开,花糖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刚才她所站的窗户,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 毕竟这是言六月第一次行动,花繁本还有些担心,可看到她平安回来后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这么半天不回来,是被人家给抓去了呢。” “怎么可能?”言六月大摇大摆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别的我不敢说,跟踪人这种小事我打包票,绝对不会出现一点意外。” 花繁见她这般没大没小,也没跟她一般见识:“那不知你出去一圈都知道了些什么。” 花繁问,言六月没着急回答,反而还对他伸出了手。 “干什么?”花繁一愣,没反应过来。 “五百。” 一听五百,花繁就觉得脑袋一疼,他咧了咧嘴:“我说言六月,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是我手底下的人?” “你见过哪个手底下的人追着老板要钱的!” 言六月这人真是掉钱眼儿里了吧?这也要钱。 “那你又看过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就因为你是我老板,所以我才追着问你要钱,员工问老板要工资怎么不对吗?” “工资哪有论个开的?问你个问题要五百,我问你个要问题你要我五百,你工资多少啊?” “这不是工资,这是提成。” “什么提成啊?” 闻所未闻,简直荒唐,她想要钱就直接说,扯什么提成,那是什么东西? “先不说你现在定了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就打你给我定了钱,我每个月干我应该干的事情,但我完成了一件任务,你也要给我相应的提成。” “五百就是提成。” “我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什么霸王条款啊?” 花繁觉得自己这老板当的实在是憋屈,定霸王条款一般都是由老板来定压榨工资,怎么到了他跟言六月这就给互换了呢。 “你要是不给那就怪不得我了。”言六月说着一扭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现在说不知道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花繁咬着后槽牙。 “是晚了,但是你不给我提成会更晚。” “可是我现在没有钱啊!”花繁气的不行,他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 “没钱?”言六月明显不相信,她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你一个殿下会没钱?你父皇不给你零花钱吗?” “回来这么长时间,我连父皇的面都没见到,他给我什么零花钱啊?” “说的也是。”言六月撇了撇嘴:”要我说你这殿下当的还真是憋屈,连钱都没有。” “……”花繁被林清欢说的没了脾气。 “行吧。”盐六月看着他这一幅有火发不出的样子,一拍腿。 “看在你之前为我处理伤口的份上,我就先不要你钱,先记账上,等到你有零花钱了记得还给我。” “还真是谢谢你大发慈悲啊。”花繁皮笑肉不笑。 “不客气。”一个敢谢,一个敢应,花繁被气的翻了个白眼:“那可以说了吧?” “我知道那个小殿下人如其名,爱吃糖,但是牙又不好,有的时候吃糖吃过劲儿了,就会导致牙疼,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宫人就遭殃了。” “刚才我看见他让人把一个太医拖下去,说是要把他嘴里的牙全都拔下来。” “看他表面乖乖巧巧的。”花繁也坐了下来:“没有想到做起事来也如此狠辣,竟然只是因为自己牙疼,就要把其他人的牙给活生生的敲下来。” “表面乖乖巧巧,实则黑心肠的人多了去了。”言六月说着就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花繁。 花繁知道她这是诚心挤兑自己,撇了她一眼,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没接她这话。 “他那边你时刻盯着点,若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记得跟我说。” “放心吧。”言六月点了一下头:“不过话说回来。” 她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花繁:“你盯着他干什么?” “在这里想让我死的人多了去了,若是不想死,就要先下手为强。” “这种时刻紧盯着身边的人总是有好处,也不至于到时候让人杀个措手不及。” “我看那个小殿下虽然脾气有些骄纵,但不像是个坏人。” “我想最起码,他对你的死活应该不感兴趣吧?” “言六月你要记住!”花繁看着她:“在这深宫之中谁都不要相信,有些人就是披着白兔皮的恶狼,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趁你戒备松的时候咬你一口。” “所以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天真的好。”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自己天真,言六月一时语塞,她放下手:“那那个小殿下过生辰,你打算送给他什么?” “还没想好,我现在一穷二白的什么都没有,你说我能送给他什么?” “我看他挺喜欢你的眼睛的。”言六月说着就凑近花繁:“不然你就把你的眼睛当成生辰礼物送给他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啊?”花繁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张毫无生气的脸,配上你的俏皮话实在很违和。” “是吗?”言六月一耸肩膀:“那还真是抱歉,我这人就这样,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我看那个小殿下确实挺喜欢你的眼睛。” 第三十五章 从死人身上拿钱 “你可当心点啊,他之前还跟我说让我把你的眼睛挖出去给他做礼物呢。”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过?” 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神经过于紧绷,所以察觉错了,但若是花糖还跟别人提起过这件事情,就证明他对自己的眼睛确实有着浓厚的兴趣。 再想到他看着自己眼睛时的眼神,花繁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当时自己没想太多,现在再回头来想,他突然觉得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一个很有价值的收藏品似的。 如果是自己想多了还好,但若是他真的对自己的眼睛有什么想法的话,那怕是自己要格外的注意他一下了。 “之前我还是小满的时候他有跟我提过一嘴,但我觉得他是开玩笑,就没搭理他,之后他也就没再提过这事。” 说着言六月就见花繁陷入了深思:“不是吧?你不会真以为他是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吧?” “我看他就是看你的眼睛生得好看,所以随口说说而已。” “他那个性子跟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一般小孩子看到喜欢的东西,都会想要占为己有,他又被你父皇他们惯成了这样。” “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但他不会那么做的,毕竟这是眼睛,谁闲着没事收一堆人眼睛在身旁啊?” “而且再说了,眼睛离开身体时间久了就会烂掉,那是有多变态啊?才会收集人的器官。” “防人之心不可无。”花繁看着言六月:“总之还是提防着点好,如果他下次再有这方面的意思跟你表示,你记得提前跟我说。” 言六月虽然说的没有错,可他却还是觉得那个花糖处处都透着古怪。 “知道了。”言六月应了一声。 皇太后说一不二,孙公公被乱棍打死后当真用麻绳吊着脖子挂在了御花园的槐树上。 来往路过的宫人都刻意避开那里,若是非要不得已经过的话,也是低着头快速跑过,根本就不敢去看。 因为他的死相实在是骇人。 不过也有不少人心里畅快,毕竟孙公公平日里狗仗人势的事干的不少,看到他有这样的下场,被他欺辱过的人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别人是能避就避,但言六月却特意赶过来瞧他。 看着他被吊在树上血肉模糊,言六月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往旁边看了一眼,见四下没有人就灵巧的爬到树上,然后去够孙公公腰间的钱袋。 她那天就注意了孙公公腰间一直挂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一看里面就装了不少的钱。 毕竟他是要被乱棍打死,在打他时肯定没有人有心思去拿着他钱。 等他死后,看到他这副惨样就更没有人会去拿他的钱袋了。 所以自己今天来就是奔着他钱袋来的,果不其然,还真就没有人动。 随手一钩,沉甸甸的钱袋就到手了,言六月颠了两下,打开一瞧,见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秉着财不外露,言六月快速将钱袋收到囊中,然后想再去翻翻孙公公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翻来翻去还掏出了一块玉佩,她也不知道这东西值不值钱,便想着先收起来。 可是就当她准备把玉佩揣怀里时,树下就传来了一道戏虐的声音。 “你这小丫头可真是见钱眼开,连死人的钱你都拿,你就不怕损了你的阴德,到时候死后下地狱吗?” 闻言言六月抻头去看,就见树下站着一名红衣男子。 男子生的封神俊朗,一身红衣穿在他身上也不显别扭和娘气,反而倒十分与他相配。 自己被抓包了,言六月也不见心虚,把玉佩揣进怀里继续去翻孙公公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她现在穷的都快要揭不开锅了,还管什么损不损阴德呢。 死后下地狱是死后的事,她活着总要看活着的事儿吧。 那男子见言六月不听自己的话还去翻,眼中闪过一丝有趣,随后他纵身一跃,跳到她的身旁。 “都翻到什么好东西了?这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点封口费?” “若是让人知道你连死人的钱都拿,上头怪罪下来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到男子这么说,言六月翻东西的手一顿,她在确定了孙公公身上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后就收回手。 随后转过身看着笑盈盈的男子:“你知道这个世上最能让一个人永远不说出自己秘密的方法是什么吗?” 许是言六月的表情过于认真,男子脸上从一开始就没退下去的笑容稍稍的隐下去了一些:“还请姑娘指教。” “那就是死人!”说着言六月就突然拔出匕首,猛地刺向男子的那双眼睛。 她很不喜欢他这双眼睛,总觉得被他这么一瞧,心里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去了。 男子没有想到言六月会突然出手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一抖,再加上蹲在树枝上的原因,他身体开始晃动,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可言六月却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反而在他挣扎着马上要稳定身体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推了他一下。 “!!”男子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后就直挺挺的掉了下去,摔出一声闷响。 “哎哟~”男子卷缩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疼死我了,哎呦~” 言六月从树上跳下来,平稳落地,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抬脚就要走。 “你不能走!”结果男子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言六月的腿。 “打了人你还想跑,你不许给我跑,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胆子竟然这么大!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 “你是谁啊?”言六月看着男子毫不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我是花满朝国师,长离。” 国师?怪不得这人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原来是个死神棍啊。 言六月向来对神棍这一类人天生就像是过敏一样,反正很不感冒,现在听到他是这个国家的国师。 就自动把他规划成了江湖上的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一类。 第三十六章 国师长离 于是言六月就准备强行将自己的腿抽出来,结果长离的力气大的很,她抽了两下愣是没抽动,便冷声道:“松手!” “我不能松,松了你不就跑了吗?你跟我说你是哪个寝宫伺候的宫人,我非去找你主子说道说道不可。” “你到底松不松手?!”言六月懒得跟他废话。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跟自己耍这种无赖:“你要是不松手,我就打你了!” 说着言六月作势就伸出了手,长离吓的缩了一下脖子,可是也没见他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还收紧了自己的手。 “我说我不松我就不松,有本事今天你就打死我,你看看你会不会给你家主子惹麻烦!” 听到长离这么说,言六月一下就不说话了,要是让花繁知道自己出来给他惹了个麻烦回去,估计会跟自己生气。 真是该死! 想着言六月就又抽了两下腿,见实在是抽不开,便只能道:“你松手,我告诉你。” “真的?”长离半信半疑的抬起头,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真的。 估计是言六月毫无表情的脸给她加了信任分,长离还真的相信了,他松开了她的腿。 结果下一秒,言六月撒腿就跑,把长离弄得一愣,随后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当下气急败坏了起来。 “死丫头,你竟然敢骗我!”喊着他就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去追她。 即使言六月拼了老命的跑也没甩掉他,最后他只能认命的带长离来到花繁的面前。 花繁不知道言六月一早上去了哪儿,正想找她的时候就见她回来了,不止如此,还带了个男人,就愣了愣了一下。 “你……”长离看到花繁表情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原来你是小爷身边的丫鬟……” 后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搭腔,只是默不作声的走到花繁的身旁。 即使言六月那张脸依然没有表情,但花繁却惊奇地感觉到,她似乎有些生气了。 能让言六月生气的人还真是奇了,想着花繁就看着长离,随后轻声问道:“不知阁下是?” “臣参见小爷。”长离说着就对花繁作捏行礼:“微臣乃是花满朝国师长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见到自己行大礼,花繁愣了一下,随后赶忙伸手去扶他:“原来是长离国师,国师不必多礼,快请起。” “多谢小爷。”长离直起腰对花繁笑了一下。 即使他对花繁表现得恭恭敬敬的,可是花繁也依然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不知长离国师此番前来可是有何事情?” “确实是有。”长离看了一眼头歪着,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的言六月。 “方才臣见她在孙公公尸体旁鬼鬼祟祟,就上前查看,结果发现她竟然在偷孙公公的钱袋。” 闻言花繁一惊,他诧异的转过头去看言六月。 她一大早上的就出去,还带个人回来就是为了去偷孙公公的钱袋? 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吧?言六月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花繁没有想到一时失语。 “看什么?”言六月见他这么盯着自己就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反正人都已经死了,留着那些钱也没用,我倒不如替他花了,有什么错?”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理所当然,花繁听了都想说一句真不要脸。 不过眼下不是骂她的时候。 想着花繁就瞪了她一眼,随后转头对长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管教无方,让国师见笑了。” “哎,殿下别说这话,正如她所说,反正人都已经死了,留着钱也没用,她替他花了也可以,但是她把臣从树上踹下来的事情怎么算啊?” “你踹人了?”花繁一听赶忙去问言六月。 “我没踹他。” “是啊,你是没踹!”长离看着言六月气不打一处来,他抻着脖子瞪着她:“你那是推。” “小爷,您身边的丫鬟可真是厉害,先是吓唬臣,害臣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好不容易臣稳住了身子,结果她又推了臣一下,直接就让臣从树上摔下来了,摔得臣到现在胳膊腿都还疼呢。” “结果她下来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要走,臣不让她走,她还要打臣,小爷,您身边这丫鬟可真是泼辣的很啊。” 一听言六月偷死人的钱袋也就罢了。竟然还给自己捅出了个大篓子,花繁就扭过头瞪了她一眼。 言六月见他瞪自己,就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然后转过头不去看他。 这事能怪得了自己吗?还不是这个叫什么长离的突然凑过来还要跟自己分钱,不止如此,还威胁自己。 如果不是他嘴贱,自己怎么可能把他给推下去? “国师,是我管教无方。”花繁看着长离眉头紧皱,一脸的歉意:“我在这里替她给国师你赔个不是。” “小爷,您说这话不是折煞臣的吗?”长离一挥手。 “臣来这儿可不是让小爷您给臣来赔不是的,臣就是想要过来讨个说法,亲耳听到这小丫鬟跟我说对不起。” “结果小爷您来道歉,那这成什么事了?” “国师有所不知,我这丫鬟实在是倔的很,怕是让她开口说……” “对不起。” 花繁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言六月就已经道歉了。 她这道歉道的实在是有点儿快,花繁跟长离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还以为像她这样的人一定会死鸭子嘴硬,到死都不肯道歉的。 结果她居然这么痛快的就说了对不起,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们预想的范围。 长离这下也没法再说什么了,毕竟他一开始就把话给放出去了。 说就是想让她跟自己说一声对不起,现在人家说了,自己若是再说什么的话,那就是自己找茬了。 想着长离就觉得自己心口憋了一团气,特别在言六月跟自己道完歉后这团气聚集的就更大了。 就跟有块石头卡在自己胸口似的,上不去,下不来,噎的他十分难受。 花繁看着道歉的言六月嘴角微微向上,自己还以为她死活不会道歉呢,没有想到,她道歉会这么痛快。 第三十七章 钱我偷花钱你来 不过这样也是好的,最起码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你道歉倒是挺快的呀。”长离心口噎的实在是难受,就阴阳怪气的挤兑她。 “不过就是一句道歉而已,你若是喜欢听,我可以给你多说几遍。” “你!”长离气结,他指着言六月看着花繁。 “小爷您瞧瞧,她这是道歉的态度吗?她若是这么个态度,臣怕是不能接受了。” “而且她还偷了孙公公的钱袋,那个孙公公都已经被她给害死了,她再去偷他的钱袋,这怕是有些不地道吧?” “他不是我害死的。”言六月看着长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我给害死的?” “现在宫里都传遍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跟太后娘娘说了孙公公的劣迹,皇太后她老人家生气才把孙公公乱棍打死,那你说孙公公不是你害死的吗?”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想藏着掖着也藏不住啊。 “那是他死有余辜。”言六月看着长离:“他活该,这是他固定的下场,与我无关。” “行,就算跟你无关。”长离不想跟她争辩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那咱就说点跟你有关系的,你就说你把我踹下树对不对?” 真是气死他了,他这会儿倒是碰着对手了,这小丫鬟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胆子这么大。 他都已经跟她说了自己是国师,她还敢说话这么不客气,也不赶紧跪下给自己求饶。 “不对。” “你!”长离郁结,这个时候言六月说对肯定会惹他生气。 但这会儿她这么痛快的说不对就更让他生气,他总觉得言六月此刻正吊儿郎当的在逗自己。 根本就没有诚心想要跟自己道歉的意思,当下就有些火了:“我说你这到底是什么态度?你什么意思啊你?” 说着长离就要上前,花繁怕他跟言六月动起手来就赶忙拦住他:“国师你冷静一点,她就是这个性子,没有恶意的。” “她还没有恶意?小爷您没瞧出来吗?”长离苦着一张脸:“她这分明是瞧不起臣啊。” “我怎么瞧不起你了?”言六月觉得这人实在是话多,吵人的很。 “你让我道歉我也给你道了,你说对不对,我也说不对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长离语塞,听她这么说,他倒是没有反驳的机会了。 就好像现在是自己胡搅蛮缠似的,可问题是明明做错事情的是她,态度不好的也是她,怎么到头来倒是成自己的不是呢? 想着长离就还想说什么,结果这时一个小公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花繁鞠了一躬,然后对长离道。 “国师大人可算是找着您了,您快去瞧瞧吧,小殿下到您那儿没找到您,在那儿砸东西呢。” 闻言长离脸色一变:“那祖宗怎么又跑到我那儿去了?” 说着他就指着言六月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等到我处理完我那边的事再来找你算账!” 说完他就对花繁鞠了一躬:“小爷我先去看看我那头,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快去吧。”花繁巴不得他赶紧走呢,对于这种上门来找事的人,他还真就没有应对的经验。 看着人走了,花繁这才转过头去看完六月。 言六月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便想要走。 “站住!”花繁看着转身欲走的言六月眉头紧皱:“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还有惹麻烦的天赋。”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惹了国师,所幸的是花糖在那头砸他们家的东西,不然今天怕是那个国师会没完没了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言六月无害的看着花繁。 “此事与我无关,是他先挑的茬,而且再说了,从树上摔下来又摔不死,他当时追我的时候跑的可快了,可不像是个胳膊腿儿哪儿疼的人。” “你还跑了?”花繁一听更是头疼:“你跑什么呀?” 不知道为什么,花繁突然觉得很丢人,明明祸是言六月闯的,逃跑也是言六月干的。 但他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丢人,就是会觉得很无地自容。 “他说要来找你算账,我觉得你会跟我生气,所以就想甩开他,没有想到他跑的比我快,跑了半天也没甩开他,我就把他给带回来了。” 言六月说这话时表情依然冷冰冰的,可是却格外的有意思。 花繁被气笑了:“那我是不是应该还谢谢你?最起码你还害怕我会生气。” “不用客气。” “你以为我真的在谢你啊。”花繁没有好气儿的看着她:“我问你你去拿人孙公公的钱袋干什么?” 偷死人的钱袋,她下得去手?这人怎么想的呀? “拿钱袋能干什么?当然是奔着里面的钱去的。” “我承认!”花繁点头:“咱们两个人现在确实是没钱,但是你也不至于去偷死人的钱吧?” “这怎么能叫偷呢?我是光明正大的拿!”说着言六月就从怀里掏出了钱袋。 那钱袋上面还带着孙公公的血,干了之后有些发黑,花繁咧了咧嘴:“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胆子怎么这么大呢?敢去解死人身上挂着的钱袋。” “有什么不敢的?”言六月说着就把钱袋递给花繁。 “干什么?”花繁没明白:“你这还想让我给你洗干净是吗?” “我是给你的。” 一听言六月竟然要把这钱袋给自,己花繁一下就愣住了,好半天他才不确定的询问:“你是要把这钱给我吗?” 言六月点了点头。 “为什么?” 花繁觉得很奇怪,言六月这个小财迷竟然会主动把钱给自己? 她不会是忌讳这是从死人身上摘下来的,所以让自己拿段时间,直接等到充满了阳气之后再还给她吧? “小殿下不是要过生辰了吗?你不是没有钱给他买生日礼物吗?” “这个钱袋你拿去,应该够给他买一个像样的生日礼物了,到时候他过生日,别人送的礼物肯定都是奇珍异宝。” “你若是什么也不送,或是送不出个拿手的物件出去,怕是会丢人。” 第三十八章 花繁六月被拦 一听原来言六月去拿孙公公的钱袋是为了自己,花繁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家伙不会是看自己要跟她生气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她这股财迷劲真的会舍得把钱给自己?自己怎么这么不信呢? “拿着呀。”言六月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却不接,便直接把钱袋塞到了他的手里。 “你真的是特意去帮我拿的这个钱袋?”花繁还是有些不相信:“不是害怕我生气?”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生气?”言六月看着他:“我又感觉不到,为什么怕你生气?” 听到她这么说,花繁也觉得有道理,可这实在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之前跟自己说点什么还五百五百的要呢,这会儿就把这么多钱全给自己了?不会是有诈吧? 言六月看到花繁不言不语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心里想什么呢,于是道:“你不用想那么多,这钱是我借给你的,等到你发零花钱了就一起还给我的,而且还要有利息,一天一两银子。” “你这利息挺高的啊。”花繁觉得好笑。 他就说嘛,言六月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的借钱给自己,原来是为了赚利息,一天一两银子,这利息可够高的了。 “相比你的面子,你觉得是这一天一两银子的利息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 “你说的很对。”花繁点了点头把钱袋收起来。 “那就谢谢你了,只不过下次这种事你就别干了,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让别人给传出去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嫁人。” “嫁人?”言六月看了花繁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花繁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想肯定觉得搞笑吧? 毕竟她什么情绪也感知不到,像她这样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嫁人? 只不过…… 花繁低头看着手里的钱袋,她的做法还真是让自己有那么一丁丁感动…… 但是棋子始终是棋子,就算是再有作用,该抛的时候还是要抛弃。 也不知道长离跟花糖下午是不是吵起来了,反正之后长离没有再来找言六月算账,她也能清闲一会儿。 第二天早早的她就被人叫醒,等她穿好衣服一出门,就看到花繁已经在院子里等着自己了。 “你若是再起来的晚一点,我们直接不用去宴会,都可以收尾了。” “时候不还早呢吗。”言六月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太夸张了。 她走下台阶看着他:“你拿昨天的钱买什么东西?” “买了糖。”花繁说着就把地上的木箱拿起来,打开。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糖果,有的言六月都没有看见过。 “你怎么买这么多糖啊?” “他不是喜欢吃吗?” “可是他也牙疼啊。” “那我就不管了,我只管送他喜欢的东西。牙不牙疼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花繁说着将箱子一盖,然后递给言六月:“拿好了。” “你还真是苦力活都让我来干啊。”言六月接过箱子,还别说,有点沉。 “只不过昨天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却只是买了这些糖果,那剩下的钱呢?” “你都已经把钱借给我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花繁看了她一眼:“怎么?想收回去?” 闻言言六月看了他一眼:“算了,当我没说,我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反正钱已经借出去了,你晚还一天我就多赚一两,也无所谓。” “那你就不害怕有一天我不还了?”花繁说着就凑近言六月。 “还是说,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让我还,只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所以才找出了要借我钱的借口啊?” “你想多了。”言六月看着他:“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害怕,所以自然不会害怕你不还我的钱。” 闻言花繁一撇嘴没有再说话,这样吗?没意思。 两个人说话期间就已经到了宴会厅,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花繁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毛:“一会儿你可要跟住我,别走丢了。” 言六月点了一下头,就在他们两个人想要进去的时候,门口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大一些的老公公就拦住了他们:“小爷,您怎么过来了?” “你是贺公公吧?” 贺公公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人,而且还是打小就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 “是的小爷。”贺公公笑了笑,相比孙公公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这个贺公公看起来倒是和蔼可亲了不少,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他拦着花繁跟言六月不让他们进。 “小爷,今儿您是特意过来的?” “是啊。”花繁点了点头:“今儿不是三弟的生辰吗?我特意来给他庆生来了。” 闻言贺公公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随后道:“是这样的小爷,因为名单上并没有您的名字,所以您现在不能进去。” 闻言花繁眼眸微闪:“是这样吗?”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能不见自己就不见自己,尽量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了,就连花糖的生辰都没有把自己算在其内…… 他究竟有多讨厌自己啊…… “小爷,要不然我找人把您送回去?”贺公公一看花繁这样就轻声提议。 “为什么要回去?”一旁的言六月开口道:“是小殿下叫我们过来的,在赶我们走之前不妨先问问小殿下的意思,别到时候小殿下闹起来,贺公公你不好收场。 一听到言六月开口说话贺公公的表情就是一变,他上下看了她两眼,随后就想到了惨死的孙公公。 不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又想着自己的架子不能丢,于是就稳住心神,沉着一张脸。 “你这小丫鬟胆子倒是挺大,杂家在跟你主子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啊?!” “我也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贺公公,我也是为了你,好以防万一还是问一嘴吧。” “有句老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孙公公……”说着言六月故意停顿了一下,留给贺公公遐想的空间。 随后又道:“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吗?” 闻言贺公公心里一沉。 第三十九章 让小霸王害怕的人 一旁的花繁见言六月先给贺公公了个下马威。嘴角就微微上扬,也没出声阻止她。 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花糖乐颠颠的小跑了过来。 “二哥哥,我刚才去找你,结果你院子里的人说你已经过来了,我就赶紧过来找你。” 说着花唐就看了一眼挡在他们面前的贺公公,随后问道:“你怎么不进去啊?” 闻言花繁看了一眼贺公公,没说话。 见此花糖眉头一皱,转过身瞪向贺公公:“喂,怎么回事?是你拦着我二哥哥不让他进吗?” “小殿下不是的。”贺公公说着就弯下腰,低着头,都不敢去看花糖的眼睛:“是名单上没有小爷的名字。” 当时写名单的时候,皇上根本就没有把花繁算在内,结果花繁这头又找过来了,他一个当奴才的,此刻也是退两难。 “名单上没有就没有,二哥哥是自家人。”花糖说着抬手拉住花繁的衣摆:“自家人上什么名单?!” “可是……”贺公公犹豫的看了一眼花繁,随后抿了抿嘴。 他倒是能让进去,只是到时候皇上那头他不好交代呀,若是皇上怪罪起来,他有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罪的。 “可什么可是啊?”花糖一见贺公公明显不让花繁进去立刻就火了。 只见他眼睛一瞪:“好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违背我的命令,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牙敲掉?!” 一旁的言六月见花糖动不动就要敲人家的牙就撇了他一眼。 看来这小殿下是看不得别人的牙口比他好,但凡谁惹他就要去敲掉人家的牙,虽然不要命,但也挺遭罪。 “小殿下息怒。”贺公公一听也不敢再拦着了,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小爷请。” 见贺公公通行了,花糖就白了他一眼,随后扭过头对花烦咧嘴一笑:“走吧二哥哥。” 花繁点了点头,花糖就扯着他一路进了宴会厅。 期间,早就到了的文武百官看到了花繁后,都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随后他们就在他的身后窃窃私语了起来:“这就是那个二殿下花繁吧?” “可千万别叫他二殿下,若是让太后娘娘听见了你可就遭殃了,当时可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说花繁回来谁都不能叫他二殿下,叫他一声小爷就是抬举他了。” “你说这同样都是孙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要怪就怪花繁他生了一双异瞳,你说正常人谁的眼睛会这么古怪呀?人家都说他是妖邪幻化而来的,邪的很呢。” “那算了,别念叨他了,晦气。” “你跟着我一块儿坐这儿吧。”花糖带着花繁到了他位置处:“这是我的位置,你跟我坐在一起正好。” “好。”花繁点了一下头,然后回头撇了一眼言六月,后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他的身后。 算了,谁让人家是老板呢?自己就只能站着了。 “唉~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时候了。”花糖单手支着下巴无趣的撇了撇嘴。 他看着宴会厅里有说有笑,但都藏着自己心思的人:“这些阿谀奉承的人,我一看就觉得烦。” “这世上哪有几个人不是这样?”花繁说着就看向被众大臣围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一样的左丞相。 “那位就是左丞相吧?”花繁用下巴指了一下对面。 闻言花糖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是啊,是左丞相,你应该都没有见过他吧?” 说着花糖就压低了声音:“二哥哥,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他的脾气可坏了呢,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 花糖说着就对左丞相做了个鬼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左丞相察觉到了,突然就朝这边看了过来。 把花糖吓得浑身一抖,赶忙收回手,趴在桌子上装死。 一看到小霸王竟然这么害怕左丞相花繁觉得好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左丞相瞥了一眼花糖,视线在花繁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就像移开了目光。 见此花繁也默不作声地收回了目光,身后的言六月看到他们祖孙两个人对对方的态度心里想着:他们家的人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自己是被迫对家人冷淡,他们倒是巴不得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呢。 言六月正想着就看到左丞相站了起来,然后朝他们这边走来。 眼见花繁盯着桌面发呆没有注意到,她就在后面踢了一下他的椅子。 花环被震了一下,以为她是闲着无聊给自己恶作剧,就回头看她,随后压低了声音:“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出去逛逛,一会儿宴会开始再回来就行。” “你外公来了。”言六月看着花繁提醒道。 谁觉得无聊了?自己就是在这站一天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听到言六月的提醒,花繁赶忙转过头,就看到左丞相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一旁的花糖早就把脑袋埋在了臂弯里,趴在桌子上,估摸着是真的害怕他。 也不怪花糖害怕他,丞相明明是个文职,但偏偏这个左丞相身上带着一股将军不怒而威的气势。 一脸的严肃,看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似的,花糖怕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哭就算是不错了。 “小爷。” “左丞相。”花繁欲站起来。 “小爷不必站起来。”左丞相说着就伸出手将花繁压了回去:“您是主子,臣来向您打招呼,您不必起身。” “左丞相哪里的话?”花繁笑了笑:“您是长辈,我站起来跟你说话理所应当。” 听到花繁这么说,左丞相非但没有觉得感动,反而还皱起了眉毛,他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冷声道:“溜嘴皮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花繁对左丞相这么客气,左丞相倒是不吃他这一套,反而还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示好给驳回去了。 花繁没想到左丞相也是个性情中人,当着自己的面就说自己溜嘴皮子,不禁有些尴尬。 第四十章 生辰宴会 所幸的是说完这句话后左丞相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对花繁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看了一眼趴在桌上装死的花糖转身离去。 “你外公还真是个硬茬子。”言六月开口:“嘴上说着你是主子,结果又当着你的面说你溜嘴皮子。也不知道他是真把你当成主子了,还是当成他孙子了。” 听到言六月调侃自己,花繁就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就准备告诉花糖左丞相已经走了,他没有必要再躲着了。 结果他才刚伸手,还没碰到花糖,门外就响起了贺公公的通报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闻言众人赶忙站起身来,就连一直装死不肯抬头的花糖也站了起来。 之后就看到皇上跟皇太后两个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言六月跟花繁也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皇上,四十岁出头,眉宇之间跟花繁还真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实在让人无法联想他是心狠到不管自己亲儿子死活的一个人。 “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 “众爱卿平身。”皇上笑着挥手:“今日是家宴,众爱卿不必多礼,快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直起腰来。 随后,言六月就看到皇上在看到花繁的那一刻,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他的脚仿佛像是被钉子钉到了地上似的,一下就不动了。 走在他身旁的皇太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就顺着他的视线望来,接着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 随后她转身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贺公公:“那个晦气东西怎么来了?哀家不是说过了么,宫里什么事情都不必叫他。” “太后娘娘。”鹤公公一听皇太后询问,立刻苦着一张脸。 “老奴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小殿下,小殿下非让小爷进来,老奴不敢拦啊。” 一听到是花糖送的花繁进来,皇太后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她瞪着花繁,好啊,果真是个邪祟的东西,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能把花糖给迷住了,又借着花糖的光进了这里,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皇上跟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一旁的文武百官见此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估计是看到了个不速之客吧,这花繁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看他跟小殿下待在一块,估计是托了小殿下的福吧。” “那这花繁可真是好生手段,还知道讨个厉害的主欢心,跟在后面摇尾巴。” 此话一出,听见的人都差点笑了出声来。 “皇上。”皇太后冷着一张脸,意识到他们失态了就出声提醒。 经过皇太后的提醒,皇上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脚上的钉子被拔了下来,恢复了正常行走。 落座后皇上跟皇太后的视线就没往花繁这边撇。就好像是这边有什么脏污邪祟会脏了他们的眼睛似的。 花繁知道他们这是厌恶自己,所以才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于是就自嘲的笑了笑。 “糖儿。”就在这时,皇太后开口:“到哀家这边来。” 闻言花糖眉头一皱,不情愿道:“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坐着。” 说着他就往花繁的身边靠了靠:“我要跟二哥哥坐在一起。” 太后一见花糖不听话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随后她冷声道。 “今天是你的生辰,寿星高照,你那边有不干净的东西,寿星公看见了会不开心的,还不赶紧过来。” 皇太后这话说的就差指着花繁的鼻子说他是个不干净的东西了。 “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奈何花糖好像愣是没明白,只见他皱着眉毛,疑惑的往四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啊。” “你皇祖母让你过来!”皇上看着花糖,语气不容置疑:“那你就过来,别惹你皇祖母不开心。” 皇上都发话了,花糖就算是再不乐意也不能拒绝了,于是就一脸不情愿地站起来,随后还有些不死心,他看着花繁:“二哥哥,你跟我一块过去。” 皇太后一见花糖竟然还想把花繁给叫过来,当下脸色黑的如墨汁一般。 “你自己一个人过来便可,这边只有一个位置,坐不下第二个。” “你那边的位置不是空的挺大的嘛。”花糖说着就不开心的嘟起了嘴巴。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当接触到皇上警告的眼神后,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于是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了皇太后身边。 他一坐下,皇太后就攥紧了他的手,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不赏给花繁。 这一系列的操作无疑不是在打花繁的脸,可是他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装傻充愣。 偏偏这时有个不开眼的,只见坐在花繁左手边那桌的一个文官开口:“小爷,您说您来这来干什么呀?” 闻言花繁抬头看向他。 “臣没别的意思,臣就是在想,您说您在您的小院儿里头自自在逍遥这不挺好的吗?在这儿哪有几个人待见您呢?” 这就算是其他人都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花繁,可是也没有几个人真嘴贱到跑到他的面前来找隔应。 偏偏这个文官长的贼眉鼠眼,说出来的也不是人话。 “小爷,臣说这话可没有别的意思。”那文官说着嘿嘿一笑,透着一股贱气:“臣就是实话实说,小爷应该不会跟臣一般计较吧?” 闻言花繁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时,站在他身后的言六月先有了动作,只见她抬脚,狠狠的踹了一下文官的椅子。 力道大的让他整个人都一晃,差点没直接从凳子上摔下去。 “你!”文官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到是一个小宫女踹的自己,当下就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虽然平时他也是跟在众人身后摇尾巴拍马屁的,但现在看到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 “待不待见用你说?”言六月没等文官开口就先道:“再叭叭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第四十一章 抢糖 “你。”那文官没想到言六月竟如此嚣张,头一歪,嘴一咧,活像是中风了。 “还是说。”言六月没等他把一整句话说完就接着道:“你想像孙公公那样?” 闻言文官的表情一变,孙公公的事情他可是听说过。 以前为了能让孙公公在皇太后的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他可给了他不少的贿赂呢,那么个厉害的人物竟然会被乱棍打死。 具体的他不知道,但知道是有一个小宫女告发了他的罪行才,导致他落得了那么一个下场。 现在看来,那个小宫女就是她了。 想着文官的心里就不禁有些害怕了起来,但又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给吓住实在是没有面子,于是就扭过头,对花烦道。 “小爷,您身边的丫鬟都这么没大没小吗?” “这主子们说话呢,她就敢在一旁插言,您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花繁看着文官轻轻一笑:“我连你的气都没生,又为何要生我家丫头的气?” 本想在花繁这讨个说法,但没想到吃了个更大的鳖,文官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随后他咬了咬牙,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言六月,气哼哼的转过头不再说话了。 见他把嘴闭上了,花繁就转过头对言六月笑了笑,随后从怀里面掏出了什么地给她。 言六月看着躺在花繁手心里的两颗糖,心里想着:他这是用糖给自己当谢礼呢?还是把自己当成小孩一样哄呢? 花繁见她没有接就动了一下手,示意她快点拿。 见此言六月抬起手,正要去拿时,洛清清也不知道打哪冒出来,一把就拿过了花繁手里的糖:“哟,有糖吃啊。” 见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言六月就看向她,随后默不作声伸手就要夺回。 “你干什么?”洛清清把手一背:“好大的胆子啊你,敢从我手里抢东西!” “这是我的!”洛清清看着她,她记得这个女孩。 当时在凉亭里不是个挺文静的姑娘吗?那时看她还挺乖巧的,结果怎么今天就能干出抢糖这种事情? 看来那日的乖巧都是在皇太后的面前装出来的,私底下就暴露了自己的秉性。 “什么你的我的?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而且再说了。”说着洛清清翻了个白眼:“不过就是一颗糖而已,至于吗?当成个宝贝似的。” “算了。”一旁的花繁看着言六月轻声道:“我还有。” “还有?”洛清清闻言双眼放光,然后对他伸出手,理所当然道:“拿出来。” “怕是不行。”花繁看着她。 “怎么就不行了?!”洛清清听着眉头一皱,随后往皇太后那边撇了一眼,很明显,在忌惮她,怕她看到这边。 爷爷跟她说过,在皇宫里面一定要乖巧听话,格外是对皇太后,一定要讨得她的欢心,所以有皇太后的地方,自己都一直收敛着脾气。 有的时候都快要装不下去了,可是又想到了爷爷跟她说的话,便只能咬牙硬挺着,辛苦的很。 现在眼看着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跟一个小宫女都敢对她这样,洛清清心里不禁的有些生气。 她看着他们两个人:“这世上就没有我洛清清要不来的东西!” 说着她就又对花繁伸了伸手,很强硬道:“拿出来!不过就是几块糖果而已,怎么着?你在外面是没吃到过,还是怎么样啊?当个宝贝似的护着。” 听她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刻薄,言六月眉头轻轻皱起。 但花繁却不介意,只是把自己一直带着的糖果箱子往桌底下塞了塞。 像是在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洛清清注意到了,见他像个宝贝似的藏着但却还是被自己给发现了,就得意的一笑,然后伸手就去抢。 见此花繁一惊,赶忙摁住糖果箱子,看着洛清清急声道:“这个真的不行,不能给你。” 花繁不说还好,一说洛清清就更想要了。 “我说过,这世上还没有我洛清清要不来的东西,你今天给我也要给,不给我也要给!” 一旁的言六月见洛清清抢花繁送给花糖做生辰礼物的糖盒子。 又看着虽然眉头紧皱,看似很生气,但眼底却透着狡猾的花繁,心下了然,低下头抿了抿嘴唇,并没有插手。 两个人你扯一下,我扯一下,都用尽了力气,然而就在洛清清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来拽糖果盒子的时候,花繁就好像突然没了力气,盒子一下就脱了手。 导致洛清清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盒子被拽开,里面糖果撒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左丞相一看到是洛清清闯祸了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那张严肃吓人的脸更可怕了几分。 花繁看着坐在地上一脸不知所措的洛清清压下上扬的嘴角,随后赶忙上前对她伸出手:“没事吧?” “你别碰我!”洛清清生气的打开他的手,愤怒的瞪着他怒火中烧,也顾不得演戏了:“你是故意的吧?” “我没有。”花繁一脸的无害:“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洛清清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花繁。 “你若不是故意的,为何突然松手?”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为了让自己出丑,这个该死的花繁,自己一定要让他好看。 “我,我没扯住,脱了力气,而且再说了。”花繁说着看向撒了一地的糖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糖果你不能拿。” “怎么回事啊?”皇太后看着眼前的闹剧眉头微微皱起。 听到皇太后的声音,洛清清才找回了一点理智,同时她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当下心里一咯噔。 下意识的去看左丞相,见他脸表情难看心里又是一沉。 “回皇祖母的话。”花繁转过身,眉头微皱。 “是孙儿不好,方才表妹想要吃糖,孙儿兜里没有几颗。” “于是表妹就要孙儿身旁带着的糖果盒子,孙儿不给,所以我们起了一点争执,就不小心把表妹给弄摔了。” 第四十二章 扮猪吃老虎 闻言皇太后本来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就是几块糖而已,你们是没长大的孩子吗!这也要抢。” “而且再说了,小爷,你是清清的表哥,表妹问你要点糖果,你都不舍得给吗?” 听到皇太后向着自己一直低着头的洛清清就突然有了底气,她抬起头幸灾乐祸的瞪着花繁。 让你不给我糖,这下惹太后娘娘生气了,我看你怎么圆场。 “回皇祖母的话……”花繁说着就一脸为难的低下了头。 “若是普通糖果,表妹想吃给她便是,只是这个糖果是,是孙儿送三弟的生辰礼物。” “啊?”闻言花糖立刻直起了身子,看着洒落在一地的糖果,表情就变得愤怒了起来。 他生气的瞪向洛清清随后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糖你都敢抢。” “我。”洛清清没有想到这糖是花繁给花糖准备的,不然她怎么样也都不敢去动这箱子糖果呀,当下就慌了。 她连连摆手:“不,不是的小殿下,我,我不知道这糖果是给你准备的。” “不是给我准备的,难不成是给你准备的吗!”花糖说着就站起来指着她:“你赶紧把糖给我捡起来,一颗也不许少,少一颗我敲掉你一颗牙。” “糖儿!”皇上见花糖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害怕会惹恼了左丞相,就看了他一眼。 随后沉声道:“不过就是一箱子糖果而已,到时候父皇命人多买几箱送你寝殿去不就好了吗? “那怎么行呢?”花糖一听顿时就不开心了,他气的跺了一下脚。 “这是二哥哥送给我的生辰礼物,能跟普通的糖比吗?”说完他就瞪向站着不动的洛清清。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捡糖,你是不是真等着我敲掉你的牙呀?” 闻言洛清清赶忙蹲下来把散落在各处的糖果捡起来往箱子里面放,同时在心里把花繁骂了千百遍。 他怎么不早说这是给花糖的生辰礼物?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想给自己难堪。 左丞相看着蹲在地上捡糖果的洛清清眉头紧锁,但是却没有想要替她解围的意思。 “我来帮你一起吧。”花繁说着就蹲下来帮她一起捡糖果。 “二哥哥你别动。”花糖说着就跑过来拉起花繁。 “谁弄的就让谁去捡去,你给我准备的生辰礼物你怎么不早点给我呀?不然也不至于让什么人都惦记上!” 说着花糖就瞪了洛清清一眼。 “我……”闻言花繁窘迫的挠了挠头。 “我看大家都送,你很多奇珍异宝,我这一箱子糖果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出手……”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礼轻情意重,而且再说了,你送的正是我喜欢的,他们送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啊?!摆在那纯是浪费地方。” 闻言众大臣都露出尴尬的神色,这小殿下还真是想啥说啥啊。 “你就别安慰我了。”花繁无奈的笑了笑:“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我当然不会嫌弃了。”花糖说着就瞪向洛清清:“给我捡干净了啊,少一颗你试试!” “糖儿!”皇太后见花糖得理不饶人便冷声道:“不过就是几颗颗不值钱的糖而已,你至于当成宝贝似的护着吗?” 说着皇太后就冷哼了一声:“你这当哥哥的也真是好有本事,弟弟一年一次生臣,你就送一箱子糖过来,倒不如不送了。” 闻言花繁尴尬的低下头,随后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声道:“三弟对不起啊,我身上的钱就只够给你买这些的了……” 听到花繁这么说,花糖先是一愣,随后立刻高声喊道。 “皇祖母,这事儿也怪不了二哥哥呀,二哥哥从回来后没有人给他月俸,他买这些糖说不定就已经花光了他全部的钱。” “我看倒是比一些九牛一毛送上来所谓的珍贵礼物要来的更珍贵一些。” 听到花糖说花繁从回来后就没有人管他,甚至连月俸都没给发,皇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若是在场没有其他人也罢,可问题是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在此。 而且左丞相也在,就算自己再不待见花繁,但若是让他们知道花繁从回来后自己从未管过,怕是会落下别人的口舌。 想着皇上便沉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二哥哥的月俸朕早就算好了,每个月十五号发,今儿才是十号,没到发月俸的时候,自然没有月俸!” “那父皇你明知道二哥哥刚回来什么钱都没有,你不提早给他发,现在还说他送我的礼物拿不出手。”说着花糖就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我倒是觉得二哥哥送的我最喜欢!” 皇上气结,他见花糖一个劲儿的拆自己的台,顿时怒火中烧。 “好了,三弟。”花繁拉住花糖的手轻声道:“别说了。” 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言六月见花繁把戏演的这么足,这么逼真,在心里想着,他要是放到现代,这演技应该是影帝级别的吧。 明明事情都朝着他预想发展,但是他又能置身事外,可见这人的城府真不是一般的深,表面人畜无害,其实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自己以后也应该小心提防着他点才行,连自己的亲弟弟亲爹都算计,他还有谁是不能算计的? “我为什么不能说呀?”花糖见他阻止自己说话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别说了!”花繁看着花糖摇了摇头。 后者见此喘了一口粗气:“行吧,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我卖给你个面子。” 说完他就瞪向还没捡完的洛清清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快点儿,捡完了没有啊?” “捡完了,捡完了。”洛清清说着就抱着盒子站起来,然后双手递给花糖:“小殿下都在这了,一颗都没少。” “你确定?”花糖狐疑的看着洛清清:“我可警告你啊,要是少了一颗你就别想要你的牙了。” “真的没少!”洛清清摇了摇头。 “这还差不多。”花糖说着就把糖果箱子抱了过来,然后对花繁笑了笑:“谢谢二哥哥。” 第四十三章 花糖怒怼洛清清 说完还不忘记瞪洛清清一眼。 “行啦糖儿!”皇太后见花糖得了理还不饶人,怕他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不好收场,就对他招了一下手。 “赶紧过来。” “不过这就是一箱糖而已,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当个宝贝似的护着,丢不丢脸啊?” 花繁到也是厉害,知道花糖喜欢吃什么东西就搞了这么一大箱子过来。 看花糖这傻小,子明显就是被花繁给收买了,邪魅的东西,一箱子糖就能收买人心。 “这怎么就叫做丢脸了呀?”花糖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皇祖母,这糖是二哥哥特意给我准备的,而且二哥哥才刚回来。” “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是他就能知道我喜欢吃糖,这就证明他是用心去了解过,去打听了,总好比什么都不知道。” “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就随便送来一堆所谓的名贵古董字画来的强吧?” “你!”皇太后听着气结,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花糖一眼。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过就是一箱子糖而已,怎么就把你给收买了呢?!” “这不叫收买,再说了,一箱子糖怎么了?我觉得这糖好得很呢,皇祖母,做人不能这么势力。你觉得那些值钱的古董字画好,我偏偏觉得这糖好。” 说完花塘就翻了个白眼,可把皇太后给气坏了,只见她满是皱纹的脸抽搐了两下。 估计是想发火,但又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一个太后不好责备什么,就只能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恶气,同时挖了一眼花繁。 “行了花糖,你赶紧过来坐好,今儿是你生日,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闹得这般不愉快,再说了,都是自家人,不过就是几块糖而已。”皇上沉着脸色开口。 “你让让表姐又能怎么样?” “父皇,这是二哥哥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我若让出去这成什么了?而且再说了!” 说着花糖就瞪向一旁低着头,一直都不敢说话的洛清清。 “二哥哥分明跟你说过了吧?这糖是他送给我作做生辰礼物用的,你为什么还要抢?!” “不,不是的小殿下。”洛清清不知所措的看着花糖,期间还快速的撇了一眼左丞相。 “他当时没说这糖是给您做礼物的,所以我才……” “哦~”花糖接下她的话拉了个长音。 “所以照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若是这糖不是给我做生辰礼物的,你就可以抢了是吧?!” “洛小姐,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二哥哥的东西你说抢能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洛清清听着一下就慌了神。直摆着手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我只是,我只是…… ” 这下糟了,怎么就惹到了这祖宗呢?她早就应该想到的花繁带着一箱子糖来参加花糖的生辰宴会,那肯定就是送给他做礼物的。 只是她当时被他气的有些蒙了,所以就没思考这些。 现在好了,自己这是明目张胆在花糖的面前从他嘴里夺食,怕是这次真摸了老虎的屁股,吃不了兜着走。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花糖见他磕磕绊绊的说不出来个所以然,非但不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孩而就此罢手,反而还咄咄相逼。 “说呀,是不是因为这东西是二哥哥的,所以你就能抢?谁跟你说二哥哥的东西就可以随便抢的?!” “小殿下,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跟小爷开个玩笑,我没想到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洛清清快要哭了。 “玩笑要被开玩笑的人觉得搞笑才叫玩笑,你刚才那么用力,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抢糖吧!” “你若是喜欢吃,我可以叫人送些给你,怎么?你们洛家难不成已经穷到连糖都买不起,要用抢的吗?!” 花繁此话一出左丞相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花糖!”皇上听他说话越发的不知收敛,便立刻沉下脸色,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 吓了花糖一跳,其他人见此都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 而花糖看他父皇生气了也抿了抿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一十好几岁的人,了因为一箱子糖果咄咄相逼,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说着皇上就又拍了一下桌子。 力道大的让桌子上的酒杯酒壶什么的都震了一下。 闻言花糖心中还是不服气,本想再说什么,可是花繁却拉住了他的衣摆,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接受了花繁的示意,花糖没有再说话,但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就扭头瞪了一眼一旁一脸苦相的洛清清。 心里盘算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报了今天的仇,让她知道并不是什么人的东西她都能抢! “父皇息怒。”花繁上前一步:“此事因而臣而起,父皇若是生气,要罚便罚儿臣吧。” 听到花繁这么说,皇上沉着的脸色能稍稍的缓和一些,他虽然看不上他这个儿子,但最起码他能比花糖懂事一些,这倒是让他有些许欣慰。 想着皇上就要开口,可偏偏这时皇太后抢在他的面前开口,只见她冷哼了一声。 “当然是你的错,因为你的一箱子破糖果惹出了这么多事儿来,你说这能不是你的错吗?” “不过就是一箱子糖果而已,你倒能拿的出手,也能惹得起祸。” “皇祖母息怒,孙儿……” “哀家可没有你这么厉害的孙儿。”皇太后冷声打断花繁的话。 后者眉头微皱。 “阿里通既然你主动提起了受罚,那哀家自然也是不能装作不知情。” “既然你想受罚,那哀家就罚你到外面跪着,跪到什么时候自己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言六月一听太后又要罚花繁下跪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 她的膝盖还没好利索,想必花繁的膝盖也是如此,再跪下去怕是会伤上加伤,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落下病根。 “还跪?!”花繁还没说话,花糖就先开口了。 “皇祖母,你之前已经让二哥哥在外面跪了那么长时间,膝盖上全都是伤到,现在还没好呢,你今日再让他跪,你这不是想让他成残废吗?” 第四十四章 没人能抢你的糖 眼看着花糖什么都往外说,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着花繁。 皇太后当下气的不行,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这般傻的孙子,人家分明是在利用他。 但他却还乐呵呵上赶子的让人利用,简直是个白痴。 “母后……”皇上见花糖说完这话后底下大臣都开始窃窃私语,便看着皇太后,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关于罚他一事,还是先推后吧,在场有这么多人,若是到时候落人口舌,怕是好说不好听啊。” 听到皇上这么说,皇太后就往四处瞥了一眼,见底下的人果然议论纷纷,当下脸色一沉,在心里骂着花糖是个白痴。 随后就扭转过头,不再参与此事。 见此皇上松了一口气,随后对花繁道:“算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都是一家人,闹点小误会倒也不要紧。” “就这么算了吧,但是你要记着你是当哥哥的,要让着弟弟妹妹,以后这种事情要是再发生,朕可就要怪你这个兄长不知疼爱弟妹了。” “是。”闻言花繁乖巧的低下头,随后嘴角微微上扬,俨然一副得逞了后自喜得样子。 在言六月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微表情,这人扮猪吃老虎还真是厉害。 可怜这花糖了,就这么傻乎乎的被人利用了一通,估摸着花繁今日来宴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跟皇上提零花钱吧。 所以他之前整了这么多事儿,也是为了让皇上想起他,每个月给他点零花钱,不然他真的穷的连欠自己的钱都还不了了。 此闹剧结束,宴会依然继续开始,花糖再次被叫回到了皇太后的身边。 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是想到自己刚才已经惹父皇生气,也不敢再这么不听话下去,所以就只能嘟着嘴巴,一脸不开心的坐在皇太后的身边。 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不情愿的,可是偏偏皇太后却没觉得她这孙子有多讨厌她。 一脸的幸福满足,时不时的还跟花糖说两句话,而花糖也因为生气并没有特别爱搭理她。 言六月看着拿热脸贴冷屁股的皇太后心里摇了摇头,要说人就是贱的。 就喜欢那种对他带搭不惜理儿的,花糖现在讨厌她,自己都看出来了,这皇太后就没感觉到?还在那儿时不时去的往她孙子身上贴。 她要是把这种热乎劲儿放到花繁的身上,肯定会得到相应的回应不是。 正当言六月在心里这样想着呢,她就感觉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她低下头,就见花繁对自己伸出手,手心里面竟然还有两颗糖。 估摸着是没想到他还会有,言六月看着他手里的糖看了好半天,随后才道:“你怎么还有啊?” “我都说我还有了。”花繁说着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把糖直接塞到她的手里:“快吃吧,没人能从你手里抢糖吃。” 闻言言六月先看了一眼花繁,随后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糖,最后一语不发地把糖收了起来,并没有吃。 见此花繁有些不开心的皱起了眉毛,随后道:“你怎么不吃啊?我是特意给你留着的。” “我不喜欢吃甜的。” “你不是感觉不到情绪吗?你还能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做不喜欢?” “要你管!”言六月瞪了他一眼,见此花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 言六月绷着身子站了一会儿,在确定花繁不会转过身来后,就悄悄的打开一颗糖,然后放到了嘴里面。 确实挺甜的。 因为感知不到任何情绪的原因,所以从小到大她并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所有的食物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芥末也好,或者是奶茶也罢,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 但是这次,她吃的这颗糖带给她的感觉却跟之前不一样。 很甜很甜,好像比她以前吃的糖还要甜…… 之后宴会一番平顺,没有人再挑事,生怕再惹皇上生气。 可是到了结尾,之前用话挤兑花繁的那个文官估摸着是喝多了。 就在宴会结束后,所有人都往外走时,他突然拦住了花繁,满身酒气,晃晃悠忽悠,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花繁不想跟醉鬼多做纠缠,看了他一眼后就准备绕道。 结果他一看到花繁躲自己,就以为他是害怕自己了,当下酒精上头,开始变得得意猖狂了起来。 他又一次拦下了花繁,然后对他打了个酒嗝。 难闻的味道让花繁忍不住的皱起了眉毛,此刻皇上跟皇太后早就已经走了,就只剩下一些文武百官。 他们一看到此场景都纷纷停下脚步,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但是却有看热闹的准备。 “小爷,刚才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敬你一杯酒,但是我一直没找着机会,正好,现在宴会结束了,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小爷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去喝一杯去。”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花繁说着就又要走。 那文官见此直接上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扯了回来。 花繁觉得恶心,就甩开了他的手“你到底想干嘛?!” 先走了的花糖发现花繁没有出来,就掉头回来找他,结果一回来就看到他被人堵在了宴会厅门口走不了。 本来是想上前制止,可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非但没有上前,反而还往后退了一步,随后跟其他人一样露出了个看戏的表情。 “小爷,我说了,我就是想跟你喝一杯酒,怎么?小爷是不给我面子吗?” “既然这位大人想要跟我一起喝酒。”花繁看着文官语气淡淡的,也不见生气。 “为何刚才不当着大家的面?当着父皇跟皇祖母的面来跟我喝酒,而是要在宴会结束了之后才准备要跟我喝酒,不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文官想要说话,可是一开口就打了个酒嗝,一股难闻的味道再次袭来。 花繁忍不住的扭过头,用手抵着鼻子,忍住要吐冲动。 所以他最不喜欢喝酒了。 第四十五章 你是怪物 言六月没有想到在古代也能碰到像醉鬼挑事儿的这种事情。 而且她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这么欠儿的慌,他是不是喝酱油放屁闲的啊? 他没事老是来招惹花繁干什么?弄得好像花繁抢了他老婆,杀他儿子似的,莫名其妙。 “刚才是刚才。”文官看着花繁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眯着眼睛,活像是一个色批看到了花姑娘:“小爷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吧?喝一杯酒都不行?” “小爷为什么要给你面子?”言六月看着文官。 “你若是想喝酒就出去找个愿意陪你喝的,小爷没功夫陪你在这瞎胡闹。”说着言六月扯起花繁的手就准备走。 “怎么哪儿都有你呀?”那文官说着就推了一下言六月。 言六月可不管在这里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尊卑,她只知道都是第一次当人,谁都不能让谁欺负了。 见他动手推自己,便抬起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那文官一下就被打蒙了,捂着自己的脸呆愣的看着言六月,愣是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一旁围观的人见言六月竟如此泼辣,连朝中大臣都敢打,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你居然敢打我?!”文官反应了过来,他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指着言六月,表情立刻就变得狰狞了起来。 花繁害怕他会突然扑上来撕打言六月就往前上了一步。 可谁知他这一往前就吸引了文官的注意力,他盯着花繁眨了眨眼睛。 因为喝多的原因,他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连晃了好几下脑袋,发现花繁是两道人影。 当下脸色一变,就像是看见鬼似的尖叫着往后躲去。 期间还撞到了身后看热闹的人,那人也是嫌弃他满身酒味,就赶忙把他推开。 加上文官喝多了脚站不稳,一个踉跄直接就跪到了花繁的面前,随后他就挣扎着站起来。 “妖怪啊,妖怪啊!他是个妖怪。” 一听到有人叫自己妖怪花繁眼底就露出了冷意,这两个字他从小到大听过了无数次,每个人看到自己的眼睛都说自己是妖怪。 “这个人是妖怪!妖怪怎么进皇宫里来了?!快把他赶出去呀!”说着那文官就去抓一旁的人,求救。 凡事要被他抓到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个时候惹火上身。 看到这儿的,花糖眉头紧皱,脸上看热闹的情绪早就已经没了。 他冷冷的看着直叫唤的文官,随后抬起头看着半低头,看不清表情。但明显情绪低沉的花繁,一直环胸的手放了下来。 言六月看着跑出去叫嚷着的文官扭过头看向花繁,去看他的反应。 只见他头埋的低低的,那副样子活像是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言六月实在是看不上他这副样子,于是就对他道:“我去帮你把他抓回来。” 说完不等花繁的回应,抬脚就追了出去。 见此花繁一惊,抬头想要阻拦她,可是言六月已经追了出去,没了影子,当下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一旁的大臣见没什么热闹看了就撇了撇嘴,三三两两的准备离开。 花繁怕言六月会惹出什么事情就提步追了上去。 而言六月这头也追上了那个文官,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以防他大声叫唤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随后将他扯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然后把他甩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酒醒了还是被刚才那么一吓给吓醒了,文官现在的意识看起来明显清醒了不少。 他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瞪着言六月:“好你个小宫女,胆子真是大得很,刚才有小爷在我让你几分,你现在竟敢对我动手!” “你还会忌惮他吗?”言六月看着文官:“你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吗?” 他若是真能看的起花繁,刚才也就不会做出那些举动了。 不过一般能考上朝廷文官的人智商应该不都是挺高的嘛。 怎么到了这人这,就好像是那白痴瞎蒙把题给蒙对了似的呢? 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却偏偏不说那该说的,要往那不该说的上面说。 “你,你可别胡说八道啊。”大臣说着眼睛一瞪。 “你怎么含血喷人啊?到时候传出去什么风声那便是你的责任,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你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言六月说着就蹲到大臣的面前,然后掏出自己的匕首放在手里把玩。 那大臣一看到言六月掏出匕首不禁的就有些害怕,可是又想到了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是打起来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就咽了一口口水,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下一秒说话就有底气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朝廷大臣,你若是敢动我,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可别吓唬我,你这一吓唬我,我就手抖,手若是一抖,不小心伤到了你哪,你可别怪我。” 说着言六月就把匕首逼近了文官几分,那文官见此吓得赶忙往后退去:“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是想警告你一次,你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以后叫花繁是怪物的话,我定把你的割舌头割下来喂狗!” 她也不知道花繁被人指着鼻子骂是怪物,自己跟着瞎嚷嚷个什么劲,但想着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好歹有时相似的经历。 所以就觉得帮他,就是在帮自己了吧。 看着言六月面无表情的脸,文官知道她没有在瞎说话,就把嘴巴闭的死死的,然后点了点头。 不是他怕一个小丫鬟,打起来他肯定有胜算,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孙公公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就死在这小丫头的手上,他就有些忌惮。 想来,能待在花繁那怪物身边这么多年的能是什么正常人啊? 估摸着也是什么妖邪之类的,他还是避让着点最保险。 不然冲撞了她,因此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惹自己的倒霉或者是触了霉头的话,那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第四十六章 他是时光机器 见他点头了,言六月也不再跟他废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站起来把玩着匕首离开了。 看到言六月可算是走了,那文官就松了一口气,可谁知,他才刚松了一口气,就不知道打哪冒出来几个人,直接用麻袋套到了他的头上。 把那大臣吓得直叫唤,言六月听到了他的叫唤声,但是却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那人跟自己没关系,所以他就算是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也懒得管他,随便他叫唤,都与自己无关。 言六月一出来就看到花繁正四处张望着,一看就是在寻找自己,于是立刻走了过去:“你是在找我吗?” 看到言六月出现在自己面前,花繁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你干什么去了?” “我不是说去帮你抓他去了吗?” 她没跟他说过吗?她记得她说了呀。 “你抓他干什么?” “他不是说你是怪物吗?” “他说就说了,从小到大说我是怪物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每个人都要抓起来吗?” “那也不能因为别人说你是怪物,你就默认你是怪物了呀,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不让他再叫你怪物,他若是再叫你一次,我就把他舌头割下来喂狗,不相信他就走着瞧。” 看着这么护着自己的言六月,花繁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看着她眉头微皱,随后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没给言六月什么,若是说真有关联也就是自己欠她的钱,还有给她下的毒。 若是说自己对她好,好像还真没有,从她认识自己就被自己连累,或者是折腾的不成样子,她怎么还会还对自己这么好啊?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好,再加上像她这种感知不到任何情绪的人。 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这么好,她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估计是花繁眼中的情绪实在是太明显了,言六月看着他突然道:“你放心,我对你没所图谋,收起那些心思吧,没人像你一样是非要图什么。” 她撒谎了,她确实是图花繁什么,但不是图的钱,也不是图他的色,只不过就是想在他身上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回去。 在此之前,她自然是要保证他安然无恙的,不然他到时候少个胳膊少个腿,自己回不去了怎么办? 若是非要自己找个形容词来形容花繁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的话。 那就只能是穿梭时光的时光机了,那若是这个时光机突然缺了个零件,肯定就不会运转了。 自己就回不去了,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个时光机,就是这么简单。 但她当然不会跟花繁说了,一旦跟他说了,他就开始想自己那是从哪里来?又要回到哪里去的问题。 麻烦一大堆,倒不如直接一开始就撒个谎来的方便。 “你竟然不图我什么,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欠我钱。而且你不是给我吃了毒药吗?解药在你那,你若是有三长两短我不也死了吗?所以我不是对你好,我是在对我的人生负责任。” 言六月虽然解释的很简单,但确实有道理,花繁虽然不全信,但是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看着她,眼眸深邃。 与此同时。 那个文官被人拖到了花糖的寝宫。 他头上的麻袋被人一摘,强光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随后他定睛一看,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正数着花繁送给他糖果数量的花糖。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往四处看了一眼,在场的全部都是膀大腰圆的侍卫,根本就没有个伺候的公公或者是小宫女,当下他的心里一咯噔,变得不安了起来。 “小,小殿下……” “酒醒了?”花糖看都不看他。 “回小殿下,下官的酒醒了,说来惭愧,下官实在是不胜酒力,没有想到喝多了,还出了一些洋相,不,不会是哪里冒犯了小殿下您吧?” 因为花糖这小霸王的性格,自己最怕的就是得罪了他,所以平日里看着他都绕道走。 他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得罪了他,导致他把自己抓过来,看这架势是打算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猜。”花糖看着他:“你猜对了,我就不打你,你要是猜错了,我就敲掉你一颗牙。” 闻言文官心里一咯噔,他扭头看向拿着小铁锤走过来的侍卫,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了。 “小,小殿下,下官是真不知道下官哪里得罪了小殿下啊,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人这一次吧,小人保证以后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 “我是让你猜你有没有得罪我,你跟我求什么饶啊?”花糖说着就不开心的撇了撇嘴:“把他牙敲掉一颗。” 听花繁这语气很是轻松,就好像敲掉他的牙跟别人问他你吃饭了吗?他回答吃饭了一样。平常又轻松。 “是!”一旁拿着小锤子的侍卫应了一声就上前,准备要敲掉文官的一颗牙。 “不要啊!不要啊小殿下!”文官挣扎着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小殿下,小殿下您容小人想想,小人记性不好,请小殿下容小人慢慢想。” “你可以想,但慢慢想可不行,我可没那时间等着你!”花糖说着就把花繁送给自己的糖往箱子里摆。 那文官毕竟是在朝廷里面当官的,心眼很多,看到花糖一直都在摆弄着花繁送给他的那一箱子糖果,心里就像是明白了什么。 顿时恍然大悟,随后他低下头试探的问道:“小殿下是不是因为臣喝多冒犯了小爷,所以生气啊?” 听到他猜对了,花糖摆糖的手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对他笑了笑:“你倒是挺聪明的,这都猜对了。” 一听到自己猜对了,那文官就放心的笑了出来,可是他这笑容还没完全展开。 他就听到花糖用极其轻松又欢快的语气道:“敲掉他两颗牙。” “啊?不是!小殿下!”闻言文官一下就蒙了:“小殿下,为什么呀?” 第四十七章 把他欺负跑了不止敲你牙 “小殿下!小殿下!!”文官被侍卫压住,可却还不死心的滋哇乱叫唤着。 “小殿下,这是为什么呀?您不是说我猜错了,您才敲掉我一颗牙吗?” “是啊!”花糖点了点头,一脸无害的看着文官。 “可是我没有跟你说你猜对了之后,我不会敲掉你两颗牙呀。” 闻言文官是欲哭无泪:“小殿下,那臣都猜对了,你为什么还要敲掉臣的牙呀?” “你既然都已经猜对了,那你就应该知道你确实是对我二哥哥不敬了,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东西,都敢对我二哥哥指手画脚!” “还敢当众说他是怪物,我不直接拔了你的舌头都已经算是不错的啦,现如今敲掉你两颗牙,你就知足去吧你。” “可是小殿下,下官不是有意的,下官喝多了呀。” “嗯,是吗?”闻言花糖皮笑肉不笑:“那你就也当是我喝多了吧,我敲掉你的牙也不是故意的。” 说完就对一旁的侍卫道:“敲,别听他墨迹。” 说完花糖就继续摆弄自己手里的那几块糖。 一旁的侍卫自然是听花糖的,现在听他让自己敲,当下也不再犹豫,直接掐着文官的嘴巴,拿着小锤子照他的门牙就是一下。 侍卫的力气大的很,一下就把文官的两颗门牙给敲掉了,随后将他甩到地上。 文官趴在地上看着自己面前带血的两颗门牙,呜呜直哭:“小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臣知道错了,臣以后再也不敢了,臣真的知道错了。” “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知道错了而原谅你,我又不是你爹,我又不是你娘,你知道错了关我屁事?再敲!” “小殿下!!”闻言那文官实在受不住了,就急忙喊道。 “臣可以去跟小爷道歉,臣可以跟小爷好好的道歉,哪怕是三拜九叩给他磕头都成,您就饶了臣这一次吧。” “求求您了!”说着文官就重重的一头磕在了地上。 “道歉你是肯定要道的。”花糖看着他。 “但是牙你也是要被敲的,行了别墨迹了,我敲掉你几颗牙,你该去道歉就道歉,该回家就回家,我不拦你!” “敲!” “是!”侍卫应了一声就准备再去敲文官的牙。 不一会儿功夫,那文官满嘴牙被敲的就剩下后面几颗了。 此刻他满嘴是血,牙龈肿的将他的嘴唇给撑了起来,地上一滩滩血迹中带着他牙齿的尸体。 “小殿下,敲的差不多了。”其中一个侍卫对花糖报告。 闻言花糖撇了一眼地上的牙齿,随后扯了扯嘴角:“你这牙口不好啊,平时也愿意吃糖吗?” 就算是被人打成了这副样子,文官也不敢不回答花糖的话,直摇着头,表示自己不吃。 “那牙口还这么不好,估计是上了岁数吧。”花糖说着就啧了一声,他看着很是狼狈的文官对他勾了勾手。 见此文官赶忙手脚并用的爬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您吩咐。” “疼吗?”花糖单手支着下巴天真无害的看着他,就好像命令人把他的牙敲掉的人不是他似的。 就算是再疼,可是文官也不敢喊疼,就只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我本来呢,也不是那种特别愿意敲掉人家牙的人,可是……”说着花糖放下手,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文官的头。 虽然动作轻柔,可是却让文官忍不住瑟瑟发抖,就差尿裤子了。 “你不能去招惹我二哥哥呀,我二哥哥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若是把他给欺负走了!”花糖说着沉下脸色,随后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然后手指用力。 疼的文官眼泪直往外冒,但就是不敢发出一点音阶。 “我下次就不止是把你的牙给敲掉,知道了吗?” 看着眼前明明是在笑,可是却又让人不寒而栗的花糖,文官早就已经被吓蒙了,听到他问自己,也不管问什么,就一个劲儿的点头。 见他点头,花糖就松开了他的下巴,然后嫌弃的把手上的血抹到了他的衣服上:“今天这事儿……” 文官明白他要说什么就赶忙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若是有人问起臣的牙齿怎么弄的。” “臣就说是因为喝多不小心摔的。” 闻言花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得不说你确实比其他人要聪明一些,那你可千万以后要干点聪明事儿,别什么人都招惹。” “你下回撒泼尿照照你自己,虎落平阳依然是虎,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欺负的。” “是是。”文官一个劲儿的点头,花糖也不想再看他惹心烦。 于是就挥了一下手:“行了,赶紧滚吧,记得明天去找我二哥哥道歉,他若是被你们欺负走了,你也可以收拾收拾滚出阳间了。” 闻言文官应了一声,然后又对花糖磕了个响头就要走。 “等一下。”花繁却又叫住了他。 一听到花繁让自己等一下,文官的心里就一咯噔,他颤抖着身体转过身:“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把你的牙带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脱落,你到时候还给他们吧。” “是,多谢小殿下。”文官上前含泪将自己本来在嘴里好端端的牙齿从地上捡起来,然后缩头缩尾,夹着尾巴跑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那文官就带来了许多宝贝跟补品去给花繁道歉。 看到他拿了这么多的东西,再看到他嘴巴肿的就像是塞了两块馒头似的,花繁基本上能明白了个大概,只是他这脸是言六月打的吗? “小爷。”文官夹着尾巴走到花繁的面前,看着他。 “昨天晚上臣喝的实在是太多了,酒壮怂人胆,对小爷您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小人心里是又愧疚又害怕,所以这才登门道歉,还望小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臣这一次,臣以后了就是借八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再去冒犯小爷您了。” 看着跟昨天态度来了一个大旋转的文官,花繁微微挑眉,随后将视线放到他的脸上:“你的脸是怎么了?” 第四十八章 言小刀已上线 “麻烦小爷惦记了……”文官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道:“臣这是不小心摔的,没什么大事,多谢小爷关心。” “我也没惦记你。”花繁撇了他一眼,毫不给面道。 闻言文官更尴尬了,他抿了抿嘴,继续道:“小爷,这都是臣特意拿来孝敬您的,您看这里面有您喜欢的吗?” “若是这些东西拿来送给我的,那大可不必。”花繁看着他淡淡道:“我不需要这些。” “哎哟,可别介呀,这些东西都是臣的一点心意,你您若是不收,那臣的心怎么能安啊?所以小爷您就收了吧?” 花繁不知道这个文官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态度转变这么大,但是一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担心这里有炸,于是就准备要拒绝,可是正好这时言六月走出来,在后面扯了一下花繁,就对那文官道。 “你的心意小爷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一听到言六月善做主张替自己收下了这些东西,花繁的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而文官也不管花繁是不是真心想收下这些礼物,但反正他身边的人是说收下了,于是立刻乐开了花。 连连点头:“那小爷,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臣先告退了。” 说完文官就夹着尾巴跑了。 言六月目送文官跑没了影随后就去瞧他都带来了什么宝贝。 “我有说我要收他这些东西吗?”花繁看着拿起一个花瓶放在太阳底下瞧的言六月。 “你下次能不能问过我的意见再来收别人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今日收了他的东西,若是他明日有事来求你……” “谁能没事求你啊?”言六月看都不看他,完全就没当回事儿。 “你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人家要是想攀龙附凤也要攀像小殿下那样的,你别想太多了。” “你!”花繁一听觉得十分郁闷:“那羊再不肥好歹也是头羊呢,总能喝点带膻味的汤吧?” “就怕你这汤带毒,喝的人家跑肚拉稀。” “你说话一直都是这么噎人的吗?!”花繁被言六月堵的毫无还嘴之力,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啊你?” 之前话少的像个哑巴一样,这是熟悉了?还是怎么着了?说的话不止密了,而且还噎人。 “我这是实话实说!”言六月放下花瓶看着很是不开心的花繁:“说不定人家就是想过来给你道个歉呢。” “就像是你说的我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你认为皇宫里面哪个人害怕得罪我,至于特意过来给我道歉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然我把他抓过来你问问他?” “谁要抓他了?我想起来了,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别是言六月昨天晚上下手太重,把他给打了。 “他脸上的伤怎么弄的你问我干什么?我昨天晚上又没有跟他睡在一起,谁知道他是从哪张床上掉下来摔的。” 昨天晚上他醉成了那样,估摸着是喝多了,走不稳所以才摔的吧。 “我看不像,他刚才说话我瞧见了,嘴里的牙都没了,你昨天晚上给他敲掉了?” “牙没了?”言六月重复一遍,重点抓住两个人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哎呀~”言六月双手环胸,眼睛都没离开地上摆放着的东西。 “怪不得人家特意过来跟你道歉呢,原来是有个受宠的在后面护着你,牙被敲掉了?你说敲人牙这种事谁愿意干?” “你说的是花糖?”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觉得呢?” “怪不得今天早上乖乖过来道歉,原来是听了花糖的警告,想来也是,他们敢得罪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绝对不敢得罪一个受尽宠爱的皇子。” “他为什么这么做?” “那你就要问他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言六月说着就从那堆礼品里面顺了两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佩。 随后对花繁晃了晃:“这个我拿走了啊,抵你之前欠我的钱,跟欠我的提成,至于你第一笔欠我的钱,我估摸着这里面的东西不够。” “而且我也不知道把这堆东西放在哪儿保存,你到时候卖了换成钱给我。” “好。”花繁无奈地看着言六月。 这人真是掉钱眼儿里,还好她感知不到什么情绪,若是能感知到,怕是她对金钱的喜爱会比现在还要严重。 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言六月喜欢钱的问题,而是花糖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这么做肯定有所图谋,只是他图自己什么? 想到这儿,花繁就眯起了眼睛,一双异瞳闪烁着冷光。 那个花糖实在是奇怪,自己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出马去打探一下了。 于是当天晚上,花繁就换了夜行衣,偷偷潜入了花糖的寝殿。 即使他已经早就摸透了皇宫图,但平面跟立体还是有些不同的,所以在找花糖房间上费了不少功夫,不过所幸的是最后还是找到了。 他跳上房顶悄悄的掀开一片瓦,向里面看去。 里面并没有人,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花糖去了哪,想着没有人,花繁就打算跳下去仔细瞧瞧。 他从窗户那儿翻了进去,花糖的房间很整洁,桌上还有几颗未吃完的糖果,掀开枕头,枕头下面还摆着两粒。 他翻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恰巧这时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对话声,花繁知道他是回来了,于是赶忙要从窗户再跳出去。 结果走到窗户前,他就感觉自己脚底下踩了什么东西,他一愣,拿起来一瞧,是一根有小拇指一半长的骨头。 他将那根骨头收起来,不再逗留,灵巧的从窗户那儿翻了出出去,然后跳上房梁,继续观察从外面进来的花糖。 花糖进来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桌上拿颗糖,可是走到桌前的他突然就像是被定了定身穴一样,一动不动。 只有眼睛在房间里四处飘着,就好像是察觉到之前有人进到了他的房间里来似的。 第四十九章 窗户下的骨头 看到这,花繁不由的屏住呼吸,他敢保证,他进一个人的房间里翻找东西是绝对不会被对方发现,他可以把东西在挪动后还物归原位。 若是花糖这都能发现,那他的感觉也太灵敏了吧?果然,他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就在花繁捏一把冷汗的时候,一直不动的花糖突然动了起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皱着眉毛一脸的苦相,随后嘀咕着:“奇怪了,刚才还想放屁来着,这怎么一不动就不想放了呢。” 闻言花繁差点手一滑跌下去,感情花糖刚才突然站着不动是因为他想放屁。 他还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呢…… 接下来也就没有什么在值得惹人怀疑的地方,花糖脱掉外衫穿着寝衣趴在床上,一边看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书一边吃着自己的糖。 直到后半夜他才去睡觉,花繁盯了半天也没盯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就带着那一根奇怪的骨头打道回府。 言六月睡觉一直属于浅眠的状态,只要但凡有什么声音,她会立刻惊醒。 所以在自己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就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将藏在枕下的匕首拿了出来。 随后她就感觉有人靠近了床边,正当她屏住呼吸想要先下手为强的时候,花繁就突然开口:“是我。” 就好像他能在黑暗之中看到言六月拿出了匕首要动手似的。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言六月说着坐起来,手中的匕首也未放下。 “我找你来看个东西。”花繁说着就将蜡烛点燃,房间立刻变得通亮。 站在桌前的花繁一转头,就看到言六月穿着雪白的寝衣坐在床上。 当下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轻咳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把衣服穿好了。” 闻言言六月低头扫了自己一眼,她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吗? 随后她就想到古代人跟现代人肯定不一样,现代人穿着短袖短裤都能可哪儿跑,不会有人觉得什么。 但是古代人却觉得对异性露出睡觉时穿的衣服便是不对。 于是言六月就只能抓起被子直接披到了自己的身上,只露出个脑袋:“这下可以了吧?” 花繁见她如此不拘小节,也不在此事上多做计较,他默不作声的上前,随后将自己在花糖房间里捡来的骨头递给她:“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言六月拿过放在手里细细的端详了随后道:“骨头。” “你认出来了?” “如果我连骨头都认不出来,那我想我可以去死了。”说完六月说着就把骨头递给花繁:“你在哪弄的猪蹄被啃剩下的骨头啊?” 花繁一听言六月又开始说些没有用的俏皮话,便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说真的,她这种没有一点表情的脸,再配上她现在说的俏皮话真的违和到不行。 在遇到言六月之前他真的没有想到,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人竟然能说出这些充满情感的话来,言六月他还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可能在一般人的认知看来,患有述情障碍的患者会是一个冷冰冰,毫无乐趣的人,可是言六月偏偏就是个例外。 她愿意说这些俏皮话,特别是在别人谈正经事的时候,她总是会冷着一张脸,毫无感情的蹦出一句让人破功的话来。 随后她再去看对方的反应,无论是笑还是无耐,她都愿意看。 “这是我在花糖房间里捡到的。”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去他房间里干什么?” “我实在觉得他可疑,所以就去他房间找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是却在窗前找到了这个。”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房间里会有骨头,我就把它带回来了。” 闻言言六月点了点头,她木着一张脸看着自己手中的骨头,随后道:“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你知道了?”花繁一听言六月说知道了立刻来了精神:“那你说说。” “那是一个月亮又大又圆的夜晚,睡不着的小殿下觉得肚子突然饿了,于是就叫厨房里的人给他做了一个猪蹄。” “为了能让自己这个猪蹄吃的有诗情画意一些,所以他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窗前,一边盯着天上的明月,一边啃着猪蹄。” 一开始花繁还以为言六月真的是知道了什么,会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但是她一开头,花繁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到最后果不其然,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她胖她还真喘上了,她今天晚上这些没有用的俏皮话怎么这么多呀? 还会编故事,她倒是比自己想的要有趣,如若她的表情能生动一些,不止是从头到尾板着脸的话,她都可以的天桥底下去说书了,保证赚的盆满钵满。 “你见过谁家猪蹄的骨头这么小的吗?!” “那可能就是鸡爪子吧。” “谁家鸡爪子……”花繁意识到自己被言六月带的跑偏了,便眉头一皱,挥了一下手,直接从她手里抢过了骨头。 “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这件事情!” “我也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这件事情啊。”言六月看着有些生气的花繁:“你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花繁看着眼前用天真的语气,冷漠的表情问自己生气了吗的言六月直接就被气笑了。 “我现在觉得很开心,因为我觉得你说的话特别有用,这是一个很棒的信息,我想我应该去跟花糖讨论讨论,他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要坐在窗前一边看月亮,一边啃猪蹄子。” 看着眼前越说越激动的花繁,言六月将披在身上的棉被掀开:“所以你怀疑这是什么人骨头吗?” 既然他把骨头带回来给自己看,那她也就明白花繁想了些什么。 只是她觉得事情不可能真的就那么凑巧,怎么偏偏是个骨头就是人骨头呢? 他是不是把花糖想的太坏了一些?所以在房间里面看到个什么猪骨头,或者是鸡骨头之类的,就会幻想成是人骨头,以为他是做了什么事儿。 第五十章 人的远节指骨 若真的只是因为这一个骨头就怀疑到那种地步,她只能说花繁实在是太多疑了。 没有更多的证据,他想这些也只是徒劳,而且再说了。 想到又能怎么样?不管是谁的骨头,反正也不是他的骨头,就算是那个小殿下吃人肉包子,那也不是吃的他的肉,他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呀? 听言六月这么问,花繁倒是答不上来了,他转身坐到一旁:“你不觉得花糖可疑吗?” “我倒是觉得你更可疑,你到底回来是干什么的?”言六月看着花繁。 他若是回来心甘情愿当一个棋子的话,那大可不必这么费尽心思的去搞懂皇宫里的每一个人。 他这么想要知道谁谁谁究竟是什么样的,不会是想要提前了解好竞争对手,到时候好下手吧! “回家能有什么理由?” “你回家确实没理由,但是你这么查你家里的人就有些奇怪了,花繁,你不会……”言六月说着放低了声音:“想要谋反吧?” 古代有多少人为了一个皇位而争的你死我活,甚至有的亲兄弟还互相互残杀,若花繁真的没有野心。 那大可不必在外那么多年偷偷集结了那么多人。 难不成就只是为了回来装装逼? “我关心自己的家人难不成还有错了?”花繁似乎不满言六月用质问犯人的语气质问自己。 于是说话就变得有攻击性了起来:“像你这种感知不到任何情绪的人,你当然不会去在意你的家人,更不会去想了解你的家人!” 闻言言六月安静了片刻,随后才道:“你说这话我应该觉得愤怒或者是生气才是。” “但是很抱歉,我感觉不到,但感觉不到可并不代表我不会生气。” “你说这话已经让我生气了,我现在不想搭理你,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说完言六月就直接往床上一躺。 自己不过就是就事论事说实话而以,这孙子有必要拿别人的短处来挤兑人吗? 人家都说吵架不揭短,他可倒好,专往人心窝子上戳。 花繁看着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言六月,因为男女有别所以最终败下阵来,但心里也是有气,于是就负气离开。 结果还因为太生气,把那根他很在意的骨头掉在了言六月的地上。 他回到房间后就发现了,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估摸着肯定是在言六月的房间里了。 但又想到了她刚才对自己的态度,于是就想着明天再去找。 而言六月第二天一早起床时,就在地上看见了那根骨头。 她捡起来心里想着:明明这么在意这根骨头,还能把这根骨头掉在地上,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于是言六月就准备收起来,一会儿见到花繁再还给他。 可是就在这时,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她盯着那根骨头看了许久,随后歪了歪头。 估计是在为昨天晚上言六月不正经谈事情而生气,花繁再看到她后,也没主动提起起那根骨头。 但是言六月却主动提了起来,她跟花繁坐在凉亭中,然后将那根骨头放到桌子上。 “你不是说这个骨头很重要吗?怎么还把它给弄丢了?” “你不是说这是个鸡爪子吗?一个鸡爪子我留的干什么?” “我说它是鸡爪子它就是鸡爪子呀?”言六月单手支着下巴。 “你若是对别人说的话这么深信不疑,也不至于大晚上不睡觉,往人家小殿下房间里跑了。” 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不知怎么的,花繁听着就是不对劲,而且他还觉得这其中夹杂了一丝龌龊。 眼看着花繁又要翻白眼,言六月就直奔主题。 “很抱歉,我昨天晚上没看太清楚,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确实不是鸡爪子。” “那是什么?猪骨头吗?”花繁也学起了言六月在谈正经事时不正经的态度。 可是言六月不像他一样会感到无奈或者是生气,甚至连搭理都没搭理他,直接道:“这是人的远节指骨。” 虽然没听过远节指骨是什么东西,但一听这是人的骨头,花繁立刻直起了腰:“你是说这是人的骨头?” 言六月点了点头。 “远节指骨是什么?” “就是人小拇指最上面的那一根骨节。”言六月说着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碰了碰指尖。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的解剖学,那个时候老师讲的很明白,恨不得连每一根毛细血管都让我们记的清清楚楚。” “我今天一瞧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人的远节指骨,通俗一点,它就是人的骨头。” 她上大学时直接就选了解剖学的专业,托了自己不会害怕的福,每堂课她都看的很认真,在其他同学被吓得连连尖叫,或者是恶心的恨不得将胃给吐出来的时候。 自己是一字不落,一秒钟都没差的全程看完了老师讲的课,而且每节课都是如此。 所以当时她还一个优秀学生,拿到了不少的奖学金,只不过最后可惜了,她这个解剖学的优秀学生,最终没有去当法医。 一听到言六月说这是人的手指后,花繁就将其拿起放在手心细细打量。 花糖的房间里怎么会出现人的手骨关节?难不成他真的有收集人体器官的癖好? 若是这样,那他表面的天真无邪就是装出来的,他对自己这么好。 再加上他对自己眼睛展现出的浓厚兴趣,怕是他早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他即将要收藏的收藏品了。 想到这儿,花繁突然就笑了出来,如此一来倒是有意思了。 既然猎人想要扒了野兽的皮作为收藏的话,那野兽为何不能将猎人撕碎,作为美味的食物来犒劳自己呢?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最不起眼的花糖最后竟然会比其他人的秘密来的多,表面人畜无害的他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他真是越来越好奇的,真的想扒开他的胸口,看看他心底里面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言六月看花繁盯着那根手鼓无端的笑了起来,刚想说话时,远处就传来了花糖欢快的呼喊声:“二哥哥~” 第五十一章 你想在我身上图点什么 听到花糖的声音,花繁眼睛都没眨一下,快速的将那根指骨收起,随后抬起头对跑进来的花糖温和的笑了笑:“三弟。” “二哥哥~”花糖看着花繁就像是不会飞的小麻雀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开心。 随后他就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端端正正的言六月,他收起脸上的笑容,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二哥哥身边的婢女吗?怎么敢跟二哥哥坐在一起?” 闻言言六月快速站起来,然后退到一旁。 “没关系的,我们在宫外这样已经习惯了,与其说主仆,倒不如说更像是家人。” “什么家人呀?”花糖说着就皱起了眉毛。 他坐到花繁的身边看着他:“二哥哥,你怎么能跟卑贱的下人做家人呢?有我做你的家人不好吗?” 花繁没想到花糖会这么说,就看了一眼言六月,随后笑了笑,识相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啊。”花糖摇了摇头:“我就是闲着无聊,所以跑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你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呀?跟我也说说呗。” “没说什么,就是聊聊宫内跟宫外有什么不一样的区别,哦对了,那个文官……”花繁看着花糖:“是你对他说了什么吧?” “哪个文官呀?”花繁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他:“朝廷那么多文官,你指的是哪一个?” “没事。”眼看花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花繁就没有再试探下去。 他明白,在自己问了第一遍后,对方没有露出破绽,那再问一次或者是深问下去,对方已经有了防备跟心理建设,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 花繁一时也摸不准那个文官过来跟自己道歉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跟花糖有关系? 说没关系,那谁又能干出敲掉人家满口牙的事情? 可若是有关系,花糖现在的反应未免太过于平淡了,被人突然提起来自己干过什么事情,脸上应该会出现破绽才是。 刚才的他表情天衣无缝,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只是究竟知不知道,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可能是我弄错了吧。” 闻言花糖皱了皱鼻子,估计是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也没再追问下去。 而是期待地看着花繁,随后问道:“对了二哥哥,你会不会狩猎啊?” “狩猎什么的,我可能不在行。”花繁说着就有些尴尬。 “我从小体质就弱,所以我连拉弓箭都很吃力,又何尝提狩猎呢?” “啊……”闻言花糖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那真是可惜了,后日就是狩猎大会。” “你若是会狩猎的话,到时候在父皇的面前露一手,父皇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喜欢你的。” 闻言花繁也只是笑了笑。 喜欢哪有那么简单,他若是讨厌自己,自己喘气都是错,他若是喜欢自己,自己就是个傻子都招他喜欢。 所以他讨厌自己的情绪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单单会狩猎就从而转变为喜欢呢? 只不过后日的狩猎大会,若是没有花糖的话,他怕没法到场。 而那一天也是测试花糖的好机会,他在回宫之前,已经把宫里的人基本上了解了个遍。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爱吃糖,表面人畜无害的小殿下花糖竟然是最棘手的一个。 他当时是知道他的存在,只是没有放在心上,全当是个没长大的爱吃糖的孩子,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所以他必须要先要清他的底细才敢动手,不然怕会吃不细心的大亏。 “狩猎好玩吗?”花繁看着花糖先抛出了鱼饵。 “好玩啊。”他点了点头:“你别跟我说你没参加过。” “我怎么可能会参加呢?”花繁说着就自嘲的一笑,随后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 “我自己一个人在宫外那么多,年也没有机会参加这种,所以我才问你的。” 一旁的言六月见此就知道花繁是又要准备拿出自己的演技装可怜,骗取花糖上钩了。 只是花糖比想象中的似乎还要好骗,他一看到花繁这样就对他道:“那正好,这次狩猎大会你一块儿来,就能知道有多热闹了。” “白天狩猎,晚上就吃狩猎来的动物,众人围在一个大篝火旁,可有趣啦。” “我就不去了吧……”花繁说着就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嘴唇,抠着自己的手指,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怜呀。 “为什么呀?”花糖一听就急了:“为什么不去啊?我看你不是挺期待,挺好奇的吗?那你就跟我一起去瞧瞧吧。” “上次我就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还让你被父皇说了一通,若是这次让父皇知道你又背着他偷偷把我带进了狩猎大会,怕是……” “原来你是害怕这个呀。”花繁说着一挥手,一副天不地不怕的样子。 “你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父皇他不会真的怪我的,顶多就是骂我两句,只要能让二哥给你开心,我怎么着都成。” 言六月看到这儿终于明白花繁跟花糖他们两个像什么了,一个是现代的明星,一个是狂热的粉,丝无论他追的明星是什么样,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只希望对方开心,哪怕拼尽全力,最后自己受伤也心甘情愿。 “你别这么说。”花繁看着花糖,眼睛一眨不眨:“我哪值得你这么做呀?” “三弟……”说着花繁就将手搭在了花糖的肩膀上,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我听别人说,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好。” “若是有一个人突然对你这么好,那他一定是有所图谋。” “不知三弟是图我什么呀?” 问完这话,言六月跟花繁都紧紧的盯着花糖,想去捕捉他脸上的细微表情。 而花糖在听到花繁怎么问后脸上的笑容就稍稍的退下了一些。 随后他低下头冷笑了一声,突然抬起手直接挥开了花繁的手。 见此花繁心里一咯噔,皱眉看着低着头,面无表情的人…… 第五十二章 六月使用美人计 言六月一看他有这样的反应,手便无声的摸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掖着匕首,他若是有什么唐突的举动,自己就先下手为强。 反正自己站在他的身后,若是动起手来,可以直接一刀抹了他脖子。 花繁一看花糖在自己问完后反差竟如此之大,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言六月。 后者微微点头表示她做好了准备,见此花繁收回视线,看着神情冷漠的花糖。 “怎么了?” “二哥哥……”花糖哑着嗓音低沉的开口:“你……” 此刻的气氛随着花糖开口而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再加上此刻他说话断句,言六月跟花繁的心都跟着一块儿提了起来。 “上当了吧~”突然,话风一转,花糖一脸笑嘻嘻的抬起头来,然后对花繁吐了一下舌头,笑出了声来:“我一猜你就会上当,哈哈哈~” 看着突然笑出来的花糖,花繁一下就愣住了,这什么意思? “我逗你玩儿的,我想看看我突然冷下来脸你会是什么反应。” “你这反应也太好玩了吧?”说着花糖就捧腹大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笑得就差打滚儿了的花糖,言六月跟花繁相视了一眼。 估摸着言六月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于是抿了抿嘴,手缓缓的放回前面。 有病吧这人。 “好啦~”花糖见花看着自己似乎没反应过来,就笑盈盈的站了起来。 “总之后天的狩猎大会你不用担心,我带着你,保准没问题。” “具体什么时候出发我到时候再找人来通知你,我这会儿就先走了,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跟你在这儿聊天了啊!” 闻言花繁点了点头:“嗯,你去忙吧。” 随后就目送花糖离开。 花糖一离开,言六月就上前坐到石凳上:“这人是不是哪有毛病啊?刚才干嘛呢?” “别说是你了,我都搞不懂。”花繁说着又将那根骨头拿出来:“他的举止言谈都透着一股奇怪。” 闻言言六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当然,你更奇怪。”花繁看了她一眼:“后天便是狩猎大会,我一定要参加。” “这事不是已经交给花糖了吗?他不是说会带你进去吗?” “他确实会带我进去,但怕就怕在皇太后不会让我去,之前花糖生辰宴会那在前,再有什么事情皇太后肯定时时刻刻的都盯着我。” “她恨不得我离她的宝贝孙子远一点,毕竟我在她的眼里就是个晦气的东西,若是跟她的宝贝孙子离得太近了,保不齐会给他带来什么霉运。” “所以这次又有活动,皇太后肯定会有所防备。以免花糖再先斩后奏,自己带我去狩猎大会。” “说的有道理。”言六月点了点头:“那你想怎么办?” “这样,你这样……”花繁说着就凑近言六月,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如此如此。 果然不出花繁所料,花糖在狩猎大会当天找人来接花繁,与他一同前行。 花繁让他先在外面等自己,随后回房间拿了一袋糖就准备出去。 结果连门口都没迈出就被一个侍卫提刀拦了下来:“小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卫,花繁并没有惊讶,他就知道皇太后肯定会找人来阻拦自己。 出发的时间是规定的,若花糖等不到自己,迫于其他人出发的压力他肯定会跟着一起走,而自己则被拦在这里,连门都出不了。 “小殿下说要带我去狩猎大会。”花繁看着侍卫轻声道:“我就是去找他赴约。” “原来是这样啊。”侍卫闻言笑了笑,随后轻声道:“那怕是小爷今天您出不了这个门了。” “此话何意啊?”花繁眉头一皱,详装不懂。 “太后娘娘吩咐过了,小爷今日哪里不能去,只能在房间里待着。” “可是我已经跟三弟约好了,今日要一同去狩猎大会,若是我不能赴约,怕是会惹三弟生气……” “小殿下那就不劳烦小爷您来操心了。”说着侍卫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虽然他的方式是用的请,可是眼中却带着不容置疑跟毫不尊重。 “还请小爷回去吧,莫要为难了属下,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小爷行个方便。” “如此一来,那也便没法子了。”花繁点了一下头,随后对侍卫笑了一下。 “正好,我本来也有些乏了,还请你在外面莫要喧哗,我躺在床上补一觉。” “小爷请便。” 问题花繁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关上了门,随后转身回到床上躺好。 站在门口的侍卫微微侧头,透过窗户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果真是个草包。 不过就算是草包也是个识相的草包,知道自己肯定是硬闯不出来,所以干脆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 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动手生麻烦。”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吸引了侍卫的注意力。 随后他就看到言六月脚边散落着一堆衣服,她自己也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她这样,那侍卫就知道他是摔倒了。 再看这姑娘生的俊俏,侍卫便不打算袖手旁观,赶忙小跑过去,然后蹲到她的面前轻声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言六月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将其拾起。 “这都是主子的衣服,若是弄脏弄坏了,怕是主子怪罪下来,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没关系,我帮你捡起来。”侍卫说着就开始帮言六月捡衣服。 后者看了一眼头一直低着,很认真在拾衣服的侍卫,随后抬眸看了一眼花繁房间的窗口。 “你真是个好人。”她看着侍卫:“没有想到在这深宫之中还能碰到像大哥你这么好的人。” 这一声大哥叫的侍卫心里有些飘飘然了起来,随后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你瞧你说的。” “不过你说的没有错,我这个人就是热心肠,好多人都说我像亲哥哥一样温暖,对了,我看你脸生,你应该是新来的吧?” 第五十三章 都是棋子而已 “是啊。”言六月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新来的。在这里面我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什么都不了解,经常容易闯祸,可是也没有多像大哥你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来帮助我。” “怪不得。”侍卫看着言六月眼珠子都快要看出来了。 “我就说这宫里的丫鬟没有一个像你生的这么俊俏,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小姐。” “大哥你就别打趣我了。”言六月装作害羞的低下头。 她这个时候也只能低头,她不知道害羞是什么感觉,所以自然是装不出来害羞的表情。 花繁告诉她,她这个时候只要低着头,不让侍卫看到她的脸,就能让其觉得她是在害羞。 “我说的是真的。”侍卫为看着言六月眼冒桃心:“我真的没在宫里面看到过像你这么俊俏的丫鬟。” 言六月抬起头,错过侍卫的眼神看着从窗户那翻出来的人。 “对了,你说你没有可以寻求帮助的人,那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吧,我叫……” “谢谢。”眼看着花繁走没了影,言六月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她一把抢过侍卫手里的衣服,站起来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走了。 弄得侍卫一下就蒙了,他手还保持着拿衣服的动作,愣愣的眨了两下眼睛。 随后刚冒出爱情嫩芽的小心脏立刻碎了一地。 他受伤的站起来,看着言六月离去的方向不死心的喊着:“姑娘,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然而得到回应的是一片寂静,那侍卫抓了抓头,心里想着难不成是他哪儿说错了?为什么她的态度会有那么大的转变? 随后侍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禀,快步走到花繁的房间窗户前向里面张望。 看到了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一看就是有人睡在里面,侍卫松了一口气,随后不甘心的继续盯着言六月离去的方向。 言六月跑到园门口就看到花繁跟前来接他的小太监正站在一起。 “你怎么来的那么晚呢?”小太监一看到言六月姗姗来迟就忍不抱怨:“我跟你主子都在等着你呢,你这丫鬟倒是好大的谱。” 闻言言六月看了花繁一眼,后者对小太监道:“还是先走吧,别让三弟等着急了。” 一听到花糖,那小太监立刻不再多言多语,领着他们两个人就往外走。 之后他们就顺利地在宫门口跟花糖集合,坐上了轿子,花繁悬着的心才能稍稍的放下一些。 言六月则坐在外面跟赶马车的马夫坐在一块儿。 “二哥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花糖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花繁摇了摇头,随后将怀里揣着的糖果递给他。 “我忘记我要送给你的糖放在哪里了,所以我找的时候费了点时间。” “你给我带糖了呀~”花糖一听就乐了,他开心的接过,笑嘻嘻的看着花繁:“谢谢二哥哥。” “不客气,我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怕是也没有机会能参加狩猎大会。” “那我们两个人这就算是扯平了。”花糖看着花繁对他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花繁觉得他这样可爱,便对他笑了笑,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愣了一下,然后懊恼的收回手。 这个花糖似乎有种魔力,他只要一笑,让别人看到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后,就会觉得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伤害,就是一个愿意卖萌又讨喜的孩子。 但实则他应该是一个藏着恶魔的天使才对…… 看着一脸不自然的花繁,花糖眨了眨眼睛,随后从袋子里面掏出了一颗糖果,打开放在了嘴里。 糖果的香甜瞬间侵满整个口腔,花糖幸福的眯起了眼睛,递给花繁一颗:“二哥哥你也吃。” “我不吃。”花繁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 花糖没再让他,一路上吃了不少糖果,看着他脚边一堆的糖纸,花繁终于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牙痛了。 就照他这种吃法,他的牙没全都掉了都算是他幸运的了。 车队大约行驶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达了目的地。 花繁跟花糖一下那车就看到好多人在空地上开始驻扎营地,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二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啊。” 闻言花繁点了一下头。 “你确定你用的那招行吗?”言六月看着花繁。 “若是让皇太后知道你用这种小计量骗她的话,估计到时候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繁想的计策就是让自己找个跟他体型差不多的小太监,先将其弄晕,然后藏在他房间里面。 他早就算好了,皇太后肯定会有人来拦着自己,于是她就假装自己回去睡觉。 他先躺在床上,之后自己再制造点什么出来吸引那个侍卫的注意力。 花繁在这期间就把打晕的那个小太监挪到床上,假扮成自己睡在上面。 然后再从窗户那跳出来,跟来接自己的人汇合。 皇太后一定不会想到花繁会提前想出对策,只认为一个侍卫就能将他困住,所以肯定不会在多设防什么。 所以他们一路才能畅冲无阻的来到了这,但若是让皇太后最后知道花繁戏耍了自己,估计到时候肯定会跟花繁过不去。 那老太太看着控制欲很强,不能容忍别人反抗她,花繁这么做,无疑是在摸老虎屁股。 “身前哪管身后事?”花繁看着言六月。 “而且再说了,这不还有个挡箭牌呢吗?”说着花繁就看向花糖的方向。 “人家想当你的小迷弟,你倒是把他当成了一颗棋子。” “这么好的一颗棋子,若是不用就浪费了。”花繁毫不隐瞒自己将花糖当成了一颗棋子。 “那我呢?”言六月看着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 闻言花繁看了她一眼,没搭腔。 后者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是不是从见我第一面起,你就已经把我当成了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了?” 第五十四章 六月花繁命悬一线 “你一直都愿意这么刨根问底吗?”花繁看着言六月不答反问:“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的也是。”言六月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明白了。 “只是我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你就已经在心里把这盘棋给下好了。” 自己这么一问只是自取其辱,花繁不把自己当成棋子还能当成什么? 还好啊,自己感受不到情绪,不然此刻她的心应该会很难受吧,自己用心护着的人,真的只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 “怎么?”花繁双手环胸一挑眉:“你这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言六月说着就对他竖起大拇指:“你好牛,逼啊。” “好牛,逼是什么意思?”花繁一愣。 “在我们就那是夸你的意思。” “可是你现在的态度并不像是在夸我。” 她嘴上说这是夸人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这话说的像是在骂自己。 言六月耸了一下肩膀没有再说话,她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花糖:“他来了,我往后撤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她觉得那个花糖看自己并没有多顺眼。 自己在这儿也讨不到什么好脸,倒不如到一旁去自己呆着,还能宽心一些。 “二哥哥,我们的帐篷搭好了,就在那边,咱俩去瞧瞧?” “好。”花繁点了一下头,跟了上去。 言六月这头闲着没事干就在四处闲逛了起来,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没功夫搭理她。 而她就像是个老板来巡视工地的工人一样,双手背负一边走着,一边四处乱瞧。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的人正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之后他们就一起往山上走去。 虽然他们形迹可疑,但是言六月也没多想什么,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帐篷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搭好了后,花糖就背着小弓箭领着花繁来到了狩猎圈中。 看着四处丛林茂密,花繁看向站在自己身旁叼着棒棒糖,晃悠着弓箭的花糖:“这倒是挺隐秘啊。” “狩猎能不隐密吗?自然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了,若是四处都有人,不小心伤到了人也是很难办的。” 四处没有人确实保险,但就是因为没有人所以才更危险。 若是在这里受到伏击的话,怕是死在这都没人会知道。 估计是察觉到了花繁的情绪,花糖扭头看他,随后噗嗤一笑:“二哥哥你放心吧,这里安全着呢,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只要小心那些人射来的箭,别不小心扎到你就行,这里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卡点,那个卡点就会有侍卫守着。” “毕竟是皇家狩猎,父皇也在场,自然是要做的严谨一些,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只要能拿下首杀,猎一个大猎物在父皇面前拔得头筹就行了。” 听到花糖这么说,花繁也只是点了一下头,防备的心思并没有放下。 他知道在这皇宫之中有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死,那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了。 但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并不是花糖,若是花糖跟在自己身边有了个三长两短,到时候皇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追查到底。 所以只要有花糖在自己身边,那些人就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花繁想的倒是很好,但是他忘记了花糖是个人,去哪儿有自己的意识。 二人本来并排走的稳当,可谁知花糖突然看见了一只兔子,只见他惊喜的叫唤了一声,立刻就提步追了上去,消失在了浓密的灌木丛中。 等花繁再追上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没影了。 “三弟,三弟。”花繁在四周唤了两声。 以花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跑多远,自己现在叫喊他,他应该是能听得见的,但此刻四周却静悄悄的,透着一股诡异。 花繁屏住心神,眼神防备又锋利在四处巡逻。 突然,他身后的灌木丛极速地抖动了一下,一支羽箭呼啸而来。 只见他灵巧的侧过身,然后一把抓住腾空的羽箭,他就知道这里肯定有埋伏。 还没来得及细想,四面八方又飞来了好几支,花繁躲过几支,又利用手上的箭打开了几只。 但毕竟他是人不是个机器,他躲的了东北却躲不了西南。 一只羽箭从他后方射来,花繁只感觉到了凌厉的风,转头,未反应过来,他就觉得旁边人影一晃,言六月就不知从哪冒出来,替他打开了那支箭。 “言六月?”花繁没想到她会此时出现:“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跟着你来着,就你的倒霉催的衰点子,不遇到点什么事都不是你。”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花繁是她见过最倒霉的一个人,如果倒霉可以申请记录他一定会稳居第一。 说话期间,又有几支羽箭袭来,二人一边挡,一边躲,但就算是这样,花繁的胳膊还是被擦伤了。 他捂着胳膊往后退去,然后躲在树后,看着一旁也躲在树后的言六月。 “不行,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我们根本不知他们在哪,跟他们硬刚肯定占下风。” 话音一落,一支羽箭飞来,言六月侧头一躲,脸被擦伤,箭入木三分。 言六月知道这里躲不住,就拔下那根箭冲了出去,怕是再在这里待一会儿的话,会被直接射成了筛子。 见此花繁也立刻跟上,锋利的羽箭就像是大雨一样,毫无规律的从四周袭来。 那些箭仿佛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的往花繁跟言六月的身上招呼,所幸的是他们两个人身手都不错,除了不小心受到的擦伤外,并没有中箭。 眼看着前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斜坡,他们二人都知道,跑到斜坡下面能暂时躲避藏在暗处的袭击。 于是他们一边躲开气势汹汹的羽箭,一边奋力朝那边跑去。 言六月打掉朝她左边飞来的羽箭,同时她的旁光撇到剑影一晃,直奔花繁的后脑而来。 “花繁!”她叫了一声提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五十五章 花繁的报复心 言六月,当下不思考,直接伸出手替他去挡。 杀意十足的羽箭直接穿透了言六月的手掌,伴有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粘腻声,花繁转过头。 杀意十足的羽箭直接穿透了言六月的手掌,伴有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粘腻声,花繁转过头。 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鼻腔内立刻充满了血的腥甜。 沾有言六月鲜血的箭头此刻离他的眼睛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若不是言六月替他用手挡的这一下,那他的后脑必定被穿透。 殷红的鲜血在花繁的眼前炸开,他只看到了一片红光。 他顺着那张已满是鲜血被羽箭穿透的手看向言六月。 看着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感觉自己的心口,猛地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小心!!”言六月正面看到一支羽箭朝花繁射来,下意识的就要将他拉到身后。 可谁知花繁雀连眼睛都未眨一下,直接空手接住了那支箭,随后用力一掷。 那支箭按照飞来时的方向被还了回去。 随着一声闷响,那根箭穿过草丛,准确无误的扎透了藏在暗处一个,蒙着黑布的人的喉咙上。 “走!”花繁牵起言六月那只没受伤的手,带她跑向山坡。 为了防止身后再有箭射过来,一跑过山坡,二人就坐到地上,任由身体向下滑行。 滑到了平地上后,花繁立刻侧身翻起,牵起言六月就跑。 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远,花繁二人藏到了一个斜坡下的土坑中。 他们刚稳住身子,上方就传来了追赶的步伐声。 “你们到那里搜!我们几个到下面去搜,今天一定要杀了花繁,不能留有活口! 说完十几个黑衣人就分成了两拨,一拨往远处跑去,另外一拨往二人藏匿地点找来。 言六月此刻手还受着伤,若是真打起来怕是占不了上风,于是就想先把手上的箭给拔下来,以免一会儿打斗时会碍事。 可花繁却拦住了她,同时对她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摸索着走来的几个黑衣人。 见到他们找过来后,言六月第一时间就准备要冲上去,打算先下手为强,但却被花繁按住了。 接着花繁就猛地冲上前,先撂倒了落单的人。 听到了身后的声响,前面几个黑衣人转过头来,看到是花繁后立刻举起弓箭朝他射击。 只见花繁一个侧身先躲过射来的箭,随后从被自己撂倒的黑衣人腰间抽出佩刀,就朝那几人冲去。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发生,她又亲眼所见的话,言六月真不会想到花繁身手就如此之好。 拳拳见肉,刀刀见血,不出十招就把这一伙黑衣人击败。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咽了气儿的几个人,花繁扔掉手中带有鲜血的刀走回来。 半蹲在言六月的面前拿起她的手,开始为她检查起伤来。 言六月撇了一眼全部都咽气儿了的黑衣人,视线在他们断掉的左手上停留了一下。 她不知道花繁就是这样的杀人方式,还是为了帮自己报仇,所以每个黑衣人的手都被他给砍掉了。 不过想来应该是凑巧吧,自己可没有那么自恋,认为花繁肯帮一个棋子报仇。 “没关系的。”言六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就想将手抽回来:“把它拔掉,上点药就好了。” “不能拔。”花繁攥紧她的手,眉头紧皱:“箭头是倒钩型的,你若是这会儿拔下来,你的手就不用要了。” “那怎么办?” 花繁没搭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一个用力,就将箭头切掉。 之后又把箭尾切掉,只留下一根短短的圆柱形箭柄在言六月的手掌里。 “先这样吧,等到一会回去找到了太医,再让他们拔下来,我们现在身上没有止血药。” “若是硬拔,你的手就保不住了。”说完花繁就把自己衣服撕下来一块长布条,然后系在了言六月的手上。 “忍着点,会有点疼。” “我不疼。”言六月看着眉头紧皱,似乎在紧张的花繁:“我感觉不到疼。” “但是并不代表你不会疼!” “啊?”言六月似乎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的看着花繁。 “你不是说,你虽然感觉不到疼,但并不代表你不会疼嘛。”花繁说着就收回手,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你都记得呀?”言六月看着自己被穿透的手,摸了摸脖子:“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的。” 自己当时那么一说,还以为花繁不会听进去,没有想到不止听进去了,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可是我却记住了。” 闻言言六月看了他一眼没再搭腔,只是看着外面的尸体。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很有可能会再追回来,他们是带着必杀我的决心来的,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把我放走。”花繁道。 “那你认得路吗?刚才胡乱跑了一通,方向早就已经跑乱了。”言六月看着他。 “你之前跟着我的时候,有没有在附近看到巡逻的侍卫?” 他记得花糖跟自己说过,每隔一定距离就会有一个卡点。 那个卡点上守着侍卫,若是能找到巡逻的侍卫倒也好办了。 言六月摇了摇头:“什么侍卫啊?我一个也没看见,要是这附近真有侍卫的话,打斗声这么大,他们不可能听不见。” 听到言六月这么说花繁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果然如此,看来是他们为了方便杀自己,所以就提前清理好了卡点。 看到花繁的脸色这么难看,言六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他们是真的打算赶尽杀绝,真的要把你在这一次狩猎大会中除掉了。” “只不过……”言六月说着眉头微微蹩起。 “我纳闷的是,知道你来狩猎大会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毕竟你是偷偷摸摸跟过来的。” “花糖他自然不可能跟别人大张旗鼓的说你要跟着一起来,看他们的架势,应该是早有准备,所以要杀你的人是早就知道你会来狩猎大会的人。” “既如此,又是什么人能在一开始就知道你会来这?” 第五十六章 坐收渔翁之利 听到言六月的提醒,花繁突然想到了之前花糖跟自己说的话。 ‘二哥哥你放心吧,这里安全着呢,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只要小心那些人射来的箭,别不小心扎到你就行,这里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卡点,那个卡点就会有侍卫守着。’ 他当时跟自己说的,这些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的?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花繁知道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逃命。 “好。”言六月点了一下头,随后就要站起来。结果没想,她腿一软,花繁及时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我……”言六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花繁看到她这副样子,知道问她也没什么用,于是直接蹲下来,掀起她的裙摆,这时才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了。 估摸着是之前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当时情况太紧急,所以没有发现。 “你有伤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呢?”花繁看着言六月眉头紧皱:“你是笨蛋吗?!” 看着眼前责怪自己的花繁,言六月扶着一旁站了起来。 “没事,不过就是个扭伤而已,咱们还是先赶紧走吧。” 她倒是想谢谢自己扭伤了呢,不然在这种情况下她还真害怕花繁会突然又说自己走不动了,让自己背他的混账话来。 闻言花繁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默不作声的蹲到她的面前:“上来。” “干什么?”言六月没反应过来。 “你现在这样已经走不了了,若是硬走也只会拖我的后腿,上来,我背着你。” “不用了。”言六月从来都没有被人背过。 现在听花繁要背自己,言六月本能是抗拒的:“我自己能走。” “你以为我愿意背你吗?”花繁见言六月磨磨唧唧的不肯上前便不耐烦地对她道。 “我只是害怕你走的太慢到时候那些人追上来了,你瘸了,我自己对付不过来。” 听花繁这么说,言六月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趴到了花繁的背上。 没有被人背过,言六月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放在哪,总不能直接放到花繁的面前,或者是搂着他的脖子吧?这是不是有些太亲密了? 于是手不知该往哪儿放的言六月就把自己的手背在了背后。 她这样一弄,花繁背着的就很累:“你能不能把手伸出来?你放哪了?” 一听花繁还有这么多要求,言六月就只能把手拿下来,衡量片刻,最后直接举到了头顶上:“这下总行了吧?” 手背到后面都不行,他一个背人的哪那么多事儿啊?当时自己背他的时候可没管他手放在哪。 “你用手搂着我的脖子不行吗?”花繁有些急了:“你举起来有什么用?” “哦……”言六月被花繁说的没有脾气,应了一声后就有些僵硬的搂住花繁的脖子。 让她搂她是真的搂,花繁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他的眉毛皱得更紧:“我说你是不是没有被人背过啊。” 怎么背一个她都这么多事儿呢,她是想勒死自己吗?这么用力。 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则点了点头:“是啊,没有被人背过。” 闻言花繁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言六月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背过。 那她要是有时哪里不舒服,或者是像这种情况崴了脚的话,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硬挺着去找大夫的吗? “我是不是勒的你不舒服啊?要不然我就把手……” “没有。”花繁接下言六月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就这样吧。” 见花繁可算是满意了,言六月就点了点头。 看着花繁避开了地上的死人,言六月开口问道:“小爷,你既然身手那么好,那为什么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一下都不动,光靠我呀?” “你以为当时护送我的那些人是谁?我若是当时就漏了自己的底,你以为我还能活着进皇宫吗?” 当时护送他的那些人是皇家人找来的,自己自然是不能在他们的面漏了底。 “那之前那个黑衣人偷袭我的时候,也是你在暗处出手吗?” 言六月想起了自己那时单打独斗差点被黑衣人偷袭时,那黑衣人却突然倒在了地上。 自己那时还想着是谁偷偷摸摸的出手,但绝对没想到是花繁。 “不然你以为呢?我若不出手,咱们两个人都得死在那。” “那你既然这么厉害,刚才我就不应该出来了,我想那些箭对你来说应该也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闻言花繁微微侧头,撇了她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什么便宜了?”言六月说着就侧过头看着花繁的侧脸。 “我救了你,还把自己的手弄伤了,你连一句谢谢都没说,我这算得了什么便宜啊?” “我谢谢你。”花繁无奈的开口:“满意了吧?” “毫无真诚可言。”言六月看向前方:“人家道谢都是充满了感谢,充满了真诚,你呢?就像是我欠了你一千万两,用命逼你道谢似的。” “想想,我从碰到你那天起,就没有捞着好,第一次碰你被追杀,现在你又被追杀,你到底是倒霉催的?还是人缘不好啊?” “你以为我想吗?”花繁说着便沉下脸色。 “在这朝堂之中想让我死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他们既然想让我死,那自然是一抓着机会就会往死里下手。” “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杀你啊?你若真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的话,他们大可不必这么在你身上费心费神吧?” “而且你还是个不受宠的,他们就算是要杀,也应该杀受宠的吧?” “我虽然是个不受宠的,但是我却是牵制左丞相唯一的存在!”花繁说着眯起了异瞳。 “狼子野心,那些表面尊敬皇上的人,但其实都在心里觊觎着皇位,那他们自然是希望左丞相能举兵谋反,使得朝廷大乱。” “两蚌相争,他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你说,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第五十七章 不要说明天见 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没搭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安慰他的好,还是应该怎么的好。 她不会安慰人,怕是说出来的话倒不如不说,于是她就识相地把嘴巴闭上了。 之后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花糖口中的卡点,更没有看到巡逻的侍卫。 于是他们二人就只能先找个山洞安顿之后再做打算。 “你试探动动手,看看能不能动?”花繁坐在言六月的面前,盯着她那只血迹干涸的手。 言六月听话的动了动手指,虽然幅度小,但确实能动。 “外面那些杀我的人肯定正在找我,我们现在出去,若是遇见他的那便麻烦了。” “总不能一直都在这儿待着吧?”言六月看着他。 “先等到天黑吧,天黑下来虽然我们不好赶路,但他们也不好发现我们。” 言六月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两个人都不是话唠,之后谁都没有再找话题,山洞内安静了下来。 就在言六月昏昏欲睡时,花繁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带她藏到了山洞深处一个凸起的石头后面。 言六月不知怎么了,下意识的就要挣扎,花繁在她身头顶上方轻声道:“别动。” 一听,言六月就立马禀住了呼吸,四周静悄悄的,她甚至都能听到花繁在自己头顶上的喘息声。 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她正想问问怎么了的时候,山洞外就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音。 之后就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走进来,他们先是在洞口向里面张望了一圈,见没见到人,便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 花繁认出了他们,正是追杀自己的人,那几个人进来后就直接坐了下来。 “现在皇家已经发现花繁不见了,正在派人在外面四处寻找他,我们不好与他们碰见,先在这里躲一躲吧。”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黑衣人开口道。 “可问题是……”他左边的人似乎有些顾虑:“若是让皇家的那帮人先找到了花繁,怕是大人那我们不好交代。” “那也没办法,若是让他们发现了我们,大人会更有麻烦。” “只是我怕这次我们又失手了,大人真的会杀了我们。” “大人让我们死,我们就不得不死。”为首的黑衣人眯起眼睛。 此话一出,几个黑衣人都不说话了。 花繁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们话里的重点,大人和又。 那看来之前杀自己的那伙人也是他们了,到底是谁指示他们的,那个大人又是谁? 两拨人就这样在山洞中各自待着,外面那些黑衣人以为他们是暂时安全的,所以都闭眼修整,打算天黑下些后再去外面寻找一圈。 见外面那些人都闭着眼睛,花繁就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了小瓶子,随后从瓶子中倒出了一把白色粉末,往外面一扬。 之后用胳膊捂住自己的鼻子,言六月学着他也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些本来还坐的直挺挺的黑衣人们脑袋一歪,身子一软,看着应该是被迷晕了过去。 花繁先出去检查了一番,确定他们都晕了后才对言六月招了招手。 言六月立刻走了出来:“现在怎么办?皇家的人已经在找你了,我们是先跟他们汇合?还是把他们找过来?” “让他们把这几个人全都抓起来,到时候严刑逼供。说不定能问出他们口中的那个大人究竟是谁。” 花繁摇了摇头:“他们都是一群死士,到时候被抓了也只是会自尽,绝对不可能说出他们的主子,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那怎么办?” “先跟我来!”花繁说着牵起言六月的手就往外走。 二人又走了小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了远处有火把的亮光,其中还夹杂着呼喊声:“小爷?小爷!” “是皇家的人。”言六月道。 花繁点了点头:“你去跟他们汇合。” “那你呢?”言六月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对劲,自己去跟他们汇合,那他干什么去? “我要去亲眼看那个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花繁说着就沉下脸色。 在他看来,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真想知道究竟是谁费尽心思的要杀自己,那他必须就要主动靠近。 “你疯了?”言六月怕他跑了就赶忙拉住他的手:“你自己一个人吗?” 花繁点了一下头。 “不行,你要是真想这么干,那我跟着你,我陪你一起去。” 对方什么底细都不知道,花繁若是单枪匹马的闯进去出点意外怎么办? 自己还指望着他回去呢,他若是死了,自己怕是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了。 “你现在这样根本没法子跟我一起进去,你先回去,让他们先把你身上的伤治好。” “那也不行啊。” “行不行都要行!”花繁看着言六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会儿你跟皇家的人汇合了,就说我们两个人遇到了刺客,慌乱之际我们二人跑散了,你不知道我在哪里。” “那我该怎么找你?该怎么把你接回来啊?” “若是我没事的话,明天正午你就带人到那个山洞来找我,我会在那里等你。” “可是……”言六月一听还是觉得不妥。 “没有可是了,别墨迹,一会儿洞里的那些人醒了我就没办法混进他们其中了,明天见。” 说完花繁转身就要走。 一转身,发言盐六月还扯着自己的手腕,以为她是不打算放自己走,眉头就微微地皱了起来:“言六月!” “别说明天见,听着有种以后都见不了的感觉。”说着玩六月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眼镜:“这个给你,说不定你能用的到。” “这什么东西啊?”花繁一愣,接过。 “夜视镜,可以在黑夜看清东西,这东西在我们家那边多的是,也不是什么宝贝,不过这是最后一个,我可给你了,你明天要还给我的。” 闻言花繁轻轻一笑,随后抬起手想要去摸言六月的头。 结果手才刚伸出去,对方就侧头躲了一下,这倒是让花繁觉得有些尴尬。 第五十八章 我找到你了 他讪讪的收回了手,随后拿着夜视镜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 言六月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花繁久久不能回神,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里是否有什么感觉。 花繁回到了洞中后先抹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随后换上了他的衣服。 并将尸体扔到了悬崖底下毁尸灭迹后,他就坐回到那群黑衣人当中,又扬了一把红色的粉末,之后立刻就将眼睛闭上,假装睡着。 他才刚把眼睛闭上,那几个黑衣人就悠悠转醒,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迷茫。 “我们怎么睡着了?”领头的黑衣人紧皱眉毛。 “是啊。”其他几个人也十分的不解。 “此地不宜久留!”那领头的黑衣人说着站起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我们先离开再说。” “是。”闻言几个人立刻站了起来,花繁也跟着一并起来离开了山洞。 期间他们还差点跟前来找花繁的宫中侍卫碰到一起。 花繁他们蹲在草丛里看着走过的宫中侍卫,互相相视的一眼,随后立刻猫着腰往远处跑去。 之后花繁就跟他们出了狩猎场,在山脚下的树林中,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山洞。 看洞里面的结构应该是人后天凿出来的,走过大约三十米长的长廊,一间密室洞窟就出现在了花繁的眼中。 四周吊着火把,将洞窟照得如白天一般明亮,每隔五步的距离就站着一个黑衣人,手提大刀。 而至于最前方的兽皮凳子上坐着则一个穿着黑袍,脸上戴着面具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大人。”为首的黑衣人跪了下来,花繁也跟着一并跪下。 “你们又失手了?”语气中听出来冷热。 他们口中的大人一开口,花繁就异常觉得他说话的声音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回大人的话。”为首的黑衣人听此心里一咯噔,头埋的更低了。 “请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下次一定会取了花繁的首级。” “这已经是给你们第二次机会了,第一次你们失手,第二次你们又失手!”那大人说着一拍石桌。 声音变的阴狠了起来:“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 “息怒?你们这群没有用的废物,你们应该知道,我这儿不养闲人。” “任务失败一次就应该以死谢罪,可是我却给了你们第二次机会,你们又失败了,怎么?你们还想让我给你们第三次机会吗?!” “大,大人……” 为首的黑衣人答不上话来,那大人见此冷哼了一声:“自己动手吧。” 闻言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视,他们自然是都不想死的,可是他们的主子发了话,他们又不得不死。 于是就都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个接着一个的将自己的脖子抹断。 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接二连三的倒下,花繁一个人直挺挺的跪在那着实有些显眼。 坐在上面的大人透过面具看向花繁,突然,他觉察到了什么,指着他惊声喊道:“抓下他!!” 此话一出,一旁的黑衣人立刻冲上前来,花繁知道自己是露馅儿了,便站起来抽出刀与与他们打在了一起。 但毕竟对方人多,花繁身手再好却还是有些吃力,期间腹部还被人切了一刀,流出了好多血。 他踢飞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撞倒了烛台,上面的蜡烛接触到地面后立刻就熄灭了。 花繁见此一下就想到了言六月给自己的夜视镜。拿出来带到了自己的眼睛上,随后从怀里掏出几个银针用力一掷。 石洞内的蜡烛尽数被扑灭,四周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中。 而花繁则惊奇的发现,带上这个眼镜后他竟能在黑暗中看得如此清楚。 他能看到因为四周漆黑那些黑衣人慌乱的模样,这下就像是神枪手跟盲人对狙一样,胜负已分。 花繁轻而易举的就抹了十几个毫无还手之力的黑衣人的脖子。 解决掉了小娄娄,花繁这才去找他们的头,他一转头,就发现他们口中的大人已经在黑暗中摸索着跑到了出口,眼看着就要逃跑了。 于是他举起刀来用力一扔,那个大人似乎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袭来,他下意识的侧过身。 结果带着杀他的心思扔出去的刀也只是擦伤了他的胳膊。 那大人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便撒腿就跑。 花繁见失手了立刻提步追上去,可等追出山洞后人早就已经不见中影了。 于是花繁就只能就此作罢,回到山洞中想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再顺便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伤口太深,不处理怕是自己会栽在这里。 第二天临近正午,言六月就跟着寻找花繁的侍卫来到了昨天她跟花繁躲着的山洞附近。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山洞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四下寻找的众人,提步走了过去。 她在进山洞前还在想,若是花繁不在里面,她应该怎么办? 不过当看到花繁在里面靠着石壁双眸紧闭的那一刻,言六月感觉自己像是一直被什么压着的心脏得到了救赎。 她长舒了一口气,对外面大喊道:“小爷,小爷在这里!!” 说着她就跑向花繁。 她一开始还以为花繁是为了演戏演全套所以故意装晕的,可当她走进他时,她才发现花繁的肚子上全是血。 “花繁?”言六月试探的叫了他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就立刻去掀他的衣服。 这时她才发现他的肚子上有一个很深的血口子,但已经不出血了,估计是花繁自己做了急救措施,不然他绝对挺不到自己找到他。 看着他毫无赘肉的肚子上全是血,言六月眼睛一瞪,抬起手试探花繁的呼吸,虽然微弱但却还有。 确定他还活着,言六月就松了一口气,赶忙将他的衣服给拉下来:“我找到你了,没事了。” 这时那帮侍卫听到了她的喊声也跑了过来,然后手忙脚乱的就将晕倒的花繁抬出了山洞,抬回了营地。 第五十九章 你身材挺好啊 经过太医们一番手忙脚乱的治疗,花繁脱离险境,在傍晚时分醒来。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言六月坐在自己的床旁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看到他醒了后,后者立刻直起身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是不舒服我给你叫太医过来。” 花繁摇了摇头:“除了肚子上有一些痛之外。” “你肚子上划了那么大个口子,不疼才怪呢,那是你自己划的?还是被他们给伤着了?” 她知道花繁是个狠人,为了演戏做全套,没伤也能给自己身上弄点伤来。 “你以为我是你吗?”花繁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是不小心被他们给伤着了。” “那这么说,你见着他们了?”言六月说着放低了声音:“你可看见他们口中的大人了?” 花繁点了点头。 “是谁?你认识吗?” “他戴着面具,我瞧不清他的样貌,但是可以由此判断,之前在路上袭击我的那拨人,肯定也是他指使的。” “这么说来……”言六月点了点头,单手支着下巴。 “他是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了,一次不成功又来了第二次,这一次他依然没有成功,反而还差点儿被你识破了身份,那短暂时间他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了。” “虽然他短时间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他杀我的心足以可见,势在必得,他这次没成功,下次一定还会再找机会。” “说的也是。”言六月点了点头:“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事儿,是花糖干的?” 关于那个人畜无害的小殿下,她对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但是花繁这次跟着他一起来狩猎大会。 除了自己跟花繁本人外,也就只有他提前知道了,所以自己怀疑他,也不是空口无凭。 听到言六月提起了花糖,花繁眉头微微皱起,没有搭腔,只是反问道:“他人呢?” 他现在还没有证据指明这事跟花糖有关系,若现在就下了判断,未免也有些太草率了。 “应该是在自己帐篷里呢,被皇上教训了一顿心里委屈的要命。” “皇上知道你偷偷摸摸的跟过来后大发雷霆。又听到你失踪后更是生气,所以就把小殿下说了一通。” “小殿下心里觉得委屈,哭哭啼啼的回到帐篷里面,到现在都没出来。” “不过你别说皇上不心疼你这个儿子,最起码在你失踪后,他有派人来寻找,要不然这次我们两个人非凶多吉少不可。” 当时那些人找到自己后,再听到自己说花繁失踪了,皇上就派了更多的人去寻找他。 若是真不在意,估计也就不会管他的死活了。 “你怎么到现在都不明白?”花繁无奈的看着言六月:“你是不是也有些太天真了?” “皇上之所以派人寻我,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我是能牵扯左丞相唯一的存在。” “所以他必然不可能让我就这么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出事了,为了保住他的龙位,他自然会没命的派人寻找,你真以为他是心疼我这个儿子?” 若是真心疼自己,这么多年也不会把自己扔在外面不管不顾,甚至连一个音讯都没有,一封信都不见。 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存在也只不过就是给他添心烦,惹负担罢了。 若不是自己有利用价值,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他还有自己这个儿子存在…… 听到花繁这么说,言六月识相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往他肚子上撇了一眼,随后道:“你身材挺好啊。”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花繁弄得一愣,他看着一本正经夸自己身材好的女人:“啊?” “我说你身材挺好啊!”言六月看着花繁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话在古代对一个男人说,是有多么的失礼。 “我之前看看你肚子上都是血,想要看看你伤哪儿了,所以就去掀你衣服,我一看,你还有腹肌呢。” 她倒是没想到像花繁这种看起来高高瘦瘦,身板儿羸弱的男人一脱下衣服来,肚子上竟然还有八块腹肌。 她还以为他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呢。 这应该就是他人所说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肩宽腰窄的好身材吧? 花繁虽然搞不懂她口中的腹肌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自己身材好,而且还是个异性。 这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当下觉得自己身上盖个棉被热的要命。 “谁,谁让你看我了?要不要脸?一个姑娘家……” “看就看了,有什么要脸不要脸的?”言六月看着花繁,似乎不解:“在我们那男生光膀子的多了去了。” “你们那的男生是野人吗?!”花繁一听她们那里的男生竟然可以光着上半身四处走,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穿衣服就乱走。” “还有,你一个女儿家夸一个男人身材好,这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 “我又没骂你,我这是在夸你,怎么就不礼貌了?” 别人夸自己身材好的时候不应该都是高兴的嘛,怎么到花繁这就成没礼貌了?她刚才看他心情不好,所以才想夸夸他的。 早知道他这态度就不夸了,把自己弄得像是老色批耍流氓似的,自己又不知道什么叫好看,什么叫喜欢,看了又能怎么样? “反正就是不礼貌。”花繁说着扭过头,不去看她:“你记着,以后这话不要对其他人说了。” “知道了。”言六月闷闷的应了一声。 不说就不说,而且再说了,她对谁说去?又没有人会像现代男人一样天热了就脱掉上半身,光个膀子。 在这里,男人如果脱掉上半身估计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乱棍打死吧?谁嫌自己的命长了呀?在这脱衣服。 “对了。”花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扭过头:“我的衣服呢?” “在身上穿着呢。” “我说的是我之前的衣服,外面的衣服。” “那我不知道。”言六月摇了摇头:“我进山洞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穿上了你之前的衣服。” 言六月以为花繁指的是他穿的黑衣人的衣服。 第六十章 哨子 “衣服是我自己为了不惹人怀疑换下来的,我说的是我自己之前的衣服,我现在穿的是寝衣,你发现我的时候我总不能穿着寝衣吧?” “哦,你是说那件衣服呀。”言六月起身走到一旁,从桌子上拿起眼花繁换下来的脏衣服:“是这个吧?” “对。”花繁应了一声后就要坐起来,见此言六月赶忙上前扶他,让他靠在床头,把衣服递给他:“你找什么呀?” “我跟着那群黑衣人到了一个山洞里面,我在山洞里面找到了一个东西,我把它给带回来了。” 说着花繁就在自己的脏衣服上翻找了一圈,结果并没有找到。 这让他心里一沉,言六月一看到他的表情问:“怎么了?没在你衣服里吗?” 花繁摇了摇头:“谁给我脱的衣服?” “我给你脱的。” “当时还有很多人在场,小殿下,还有太医们都在场,我脱了衣服后就随手扔到了一旁,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掉在哪了?”花繁说着就抻头往地下看。 不可能啊,自己在山洞里换回衣服时还格外把东西放好,怕的就是到时候人多手杂,弄丢了,或者是被人顺走了。 “没有,地上什么也没有。”言六月往地上扫了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像是一个哨子。” “什么哨子?”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哨子,不过那个哨子是用玉做成的,看形状应该是个哨子。” “会不会是你受了重伤,一时没注意不小心把东西给弄丢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花繁眉头紧皱:“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可能弄丢,我问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靠近过我?” “当时太医他们都在,要是说谁近了你的身的话,应该在场的人都近了你的身吧。” “我脱了你的衣服。太医为你检查伤口,至于小殿下,在你身上趴着哭了好半天,我们所有人都接触过你。” 闻言花繁一下就不说话了,只是紧皱着眉毛盯着自己手上满血污的衣裳。 到底是谁顺势顺走了那个哨子?是花糖?还是那个人的手下混入了太医中,为的就是拿走这个线索。 或者是说…… 想着花繁就抬眸,看着站在自己身旁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言六月,是她…… 白玉脂做成的哨子在阳光下照的通体透亮,十分的好看。 花糖坐在窗边,仰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哨子,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哨子是当时他趴在花繁身上发现的,当时所有人都在忙活着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偷偷把这个哨子给拿走了。 而至于他为什么要拿这个哨子,是因为这个哨子主人他认识,而且关系还不浅。 并且这个哨子的主人跟花繁不熟,这么贵重的东西能出现在花繁的身上,而且还是在他受袭击重伤后出现在他的身上。 这就只能说明这个哨子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点,而这个哨子的主人,也干了不应该干的事情…… 想着花糖放下手,看着手上的哨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吃晚饭时,是花糖提着花繁的食物来到了他的帐篷里。 看到他醒了后立刻扬起了个笑脸:“二哥哥,你可算是醒了。”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花糖说着上前坐到床边。 “我不过就是去抓只兔子,一回头你就不见踪影了,之后你就失踪了,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那个小丫鬟自己一个人回来时,我真是吓坏了。” “当时四周全部都是树,我根本辨别不出方向,追你的时候可能是跑错了方向,我也看不见你的身影,接着就冒出了一大批黑衣人。” “幸好我命大,不然你可能就真的以后都见不到我了。”花繁看着他。 “那些个黑衣人究竟是谁呢?”花糖说着眉头紧皱了起来。 “不过你放心二哥哥,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我倒是想要看看!” “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袭击你,等到我抓到了后一定将他们剥皮拆骨,带到二哥哥你的面前,让他们以死谢罪!” 闻言花繁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盯着花糖气鼓鼓的脸,心里在想着哨子究竟是不是他拿走的? “算了,不说这不开心的事情。”花糖叹了一口气,拿过一旁的食盒打开:“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全部都是肉,而且里面还有猪肝,可以补血的,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可一定要好好的补一补。” “有了三弟惦记了。” “哎呀~你别说这些话~”花糖一摆手,拿起一碗清粥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到嘴边吹了吹,待温凉后才递给花繁。 “快吃吧,你是不是早就饿了?” 花繁笑了笑,然后把粥喝下。 “对了二哥哥,你是怎么逃过那些人的呀?”花糖舀着粥一边吹凉一边无意的询问:“你会武功吗?” “怎么可能?”花繁不动声色地笑了出来。 “我若是会武功,也不至于让他们差点杀了我了,只不过就是我走运,跑得快,滚下了山坡,逃到了山洞里面。” “再加上父皇他派是为来寻我,估计那些黑衣人不敢碰面,所以才半路撤退的吧,不然若是让他们在山洞里找到了我,怕是我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原来是这样~”花糖点了点头:“那还好是二哥哥你命大,回去我一定要到庙里面帮你多上两柱香,感谢佛祖保佑。” “不然大哥哥出事后二哥哥你再出事,我就真的没有哥哥了。”说着花糖一嘴一撇,小脸就垮了下来。 “你瞧你说的,不会的,我这不是没事嘛。” “你若是有事,我定不会放过刺杀你的那些人!!” “只是……”说着花糖皱起了眉毛,有些疑惑。 “他们为什么要刺杀你呀?你才刚回来没有多久啊,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仇家才是啊,二哥哥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啊?” 第六十一章 相互试探 听到他这么说,花繁盯着低头给自己吹粥的花糖。安静了半响,随后摇了摇头:“你真是太高看我了。” “我才刚回来不久,皇宫里的人都未认全,谁想杀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说的也是。”花糖点了点头:“不过二哥哥你放心,有我在的话,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来,我们先吃饭吧。” “我自己来就行了。”花繁拿过花糖递过来的粥。 “行!”花糖也没强迫他,而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了他碗中的勺子上。 “你尝尝,他们做的糖醋排骨特别好吃,我一口气能吃一盘呢。” “是因为它是糖醋的原因吧?” 就单凭这里面有个糖字,就算是这道菜不甜,花糖也应该会格外的喜欢吃吧? “这真的好吃。”花糖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便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你尝尝,真的特别好吃。” 闻言花繁笑了笑,随后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倒也没至于到特别好吃的地方。 “怎么啦?”花糖见花繁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你不喜欢吃吗?还说是你伤口疼了?我怎么感觉你提不起精神来啊?” 花繁摇了摇头:“我丢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啊?我让人帮你找找,若实在是找不到我再去让别人给你买一个就是了。” “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是一个哨子。” “哨子?”闻言花糖歪了歪头。 “不过就是个哨子而已,若是二哥哥你喜欢我命人送你十个,若是还不够,我让他们给你用哨子做一个房子都可以。” “那不一样,意义不一样,那个哨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是我刚才找已经找不到了,估计是在逃跑混乱之际掉到哪里去了吧。” “要实在不行,我让人出去给你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花糖看着花繁:“若实在找不到你就告诉我那哨子是什么样的,我明儿再给你做一个去。” “不用了,不麻烦了,丢了就丢了吧,以后早晚有机会还会再见到的。” “那好吧。”花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花繁看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情,握着勺子的手就紧了紧,是他想多了吗?还是花糖隐藏的太深…… 第二天早上。 花繁正坐在帐篷里吃着言六月给自己端来的早餐,贺公公就敲了敲帐篷门走了进来:“小爷用早膳呢?” 花繁点了点头:“贺公公来,可是有要事?” “确实有,不过小爷还是先用早膳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您的身体可要好好的补一补。” “没关系,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花繁说着就放下筷子。 闻言贺公公正要开口,一旁的言六月就道:“你什么吃的差不多了?你才刚吃了两口吃饱了吗你?” 人家都说让他先吃饱再说了,他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见她多嘴,花繁就扭头警告了她一眼。 谁知言六月根本不听他的警告,只是默不作声的上前,然后对站在门口的贺公公道。 “小爷吃完早膳我再叫你,你在外面等着吧!”说完就直接将帐篷的门给关上了。 贺公公在宫中的地位也不算是低,哪个小太监或者是小宫女见到他都不敢放肆。 现在却在言六月这里吃了个闭门羹,当下表情就有些挂不住了,可是又不好发作,便只能心中带气的等在门口。 “你干什么?”花繁看着走过来的言六月眉头紧皱:“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若是惹恼了他……” “惹恼了他又能怎么样?他都能挑你吃饭的时候过来找你,那我还不能让他在外面等着了?”言六月说着就从桌上拿起筷子递给花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吃!” 皇上身边的老太监来找花繁肯定没有好事,估摸着是打算要来个秋后算账了。 毕竟花繁是跟着花糖偷偷摸摸跑过来的,发生了这些事情,昨日皇上没来问,今日肯定是要问的。 若是再狠着心惩罚花繁,他没吃饱饭再加上他肚子上的伤,那人还能受得了吗?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筷子,花繁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默不作声的接过。 托了言六月的福,花繁这次吃的饱饱的,等他们出了帐篷,贺公公的脸色就不如刚才那般好看了。 不过说话倒也算是尊敬,只见先他先对花繁鞠了一躬,随后问道:“小爷用好膳了?” 花繁点了点头:“劳烦贺公公在外等候,不知贺公公方才说有事是何事?” “皇上有请。” 一听果然是皇上找他,言六月跟花繁就互相相视了一眼。 来到皇上的帐篷内,花繁就先跪了下来:“儿臣参见父皇。” “你还知道朕是你的父皇啊!”皇上冷冷的看着花繁。 气得将手中的奏折直接扔到了桌子上,他记得小半个时辰前他就让贺公公去叫他过来。 怎么这么半天才姗姗来迟,这才进宫多长时间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父皇,儿臣……” “你不用叫朕父皇!”皇上冷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 “朕可担不起你这一声父皇,一声不响的就跑过来,连声招呼都不打,怎么?你是打算偷偷摸的来,再偷偷摸摸的回去吗?花繁!”说着皇上脸色一沉。 他拍桌而起,指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花繁,怒不可遏的喝斥道:“你的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还有你皇祖母吗?!” “父皇息怒。”花繁眉头微皱:“儿臣没想过要给父皇添这么大的麻烦。” “可是你已经添了!”皇上说着就从榻上走下来,走到花繁的面前指着他。 “你还需要朕把话说的多明白?花繁。无论你做什么,就算是在那坐着不动,你都是在给朕添麻烦!” “你可知道朕为了把你接回来受了多少的阻力?!朝中大臣又有多少人不同意?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接回来!” “你非但不让朕省心,反而还给朕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要气死朕你才甘心吗?!” 第六十二章 我起不来的 皇上说完这些话后表情就变得越发狰狞可怖了起来,看他那模样,就好是要生吞活剥了花繁似的。 再加上花繁此刻跪在地上,活像是个掉进狼外婆身边的小红帽,可怜又无助。 不过言六月这时也知道,对方是皇上,不是旁人。 若是她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开口的话,只会让花繁陷入更深的险境。 所以这个时候自己最好的帮忙就是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 花繁不是傻子,他聪明的很,相信眼前这点小困境对他来说解决的话,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皇上也真是不要脸,弄的一副他把花繁接回来就应该让花繁对他感恩戴德才是。 也不看看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把他接回来,若不是花繁有利用价值,就正如他所说,这个麻烦,他是眼不见为净的。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你知道错,你错在哪儿了?”皇上说着抬起脚狠狠的踹向花繁的肩膀。 踹的他闷哼了一声,但依然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言六月。 “你为什么要跟着糖儿偷偷摸摸的来狩猎大会?你分明知道你不应该来这!” 看来花繁还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他不会以为自己把他接回来后,他就真的是花满朝的二皇子了吧?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摆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父皇,儿臣只是……” “行了,你不用过多的解释,你的解释对朕来说毫无意,朕只知道你在一声不响的情况下试图瞒着朕,偷偷摸摸的来这狩猎大会,不止如此,还出了这么多的乱子,那就应该罚!” “儿臣领罚。”花繁的一双异瞳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好!”皇上见他倒是认错积极,过气小下去些,随后道:“出去跪着,跪到让朕让你起来为止!” “儿臣领旨……” 面对皇上对自己的罚跪,花繁没有任何的异议,应了一声后就从地上站起来,随后低着头退出了帐篷。 言六月跟在他的身后,一出帐篷就忍不住抱怨:“他是你亲爹吗?!” 有这样的亲爹吗?自家儿子差点死了,身上还都是伤呢,他上来就是一脚。 “不是,他让你出去跪着,你就不能反抗反抗吗?!” “怎么反抗?”花繁说着就找了一个背阴的地方,然后直接就跪了下来,惹的路过的人都对他投来好奇的眼神。 言六月看着跪的直挺挺,老老实实的花繁。 “你真跪啊?你身上还有伤呢,你不会指望着他会念在你身上有伤的份上,让你跪一会儿就起来吧?你不要命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花繁目视前方:“所以就算是我身上有伤也没法子。”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言六月说着就压低了声音。 “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是受罪的?还是奔着罚跪回来的?” 花繁身后有那么多人,不至于连一个小小的罚跪都逃不过去吧? “我能有什么能耐……”花繁说着垂下眼眸:“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罢了。” “而且我劝你也跟着一块跪下来。” “为啥呀?我又没犯错,皇上又没让我罚跪,我干嘛跟你跪着?你在这好好跪着吧,我这会儿就要走了。” 说完言六月转身就要走,想什么呢?让自己陪他罚跪?他自己一个人愿意跪着就跪着去好了,自己又没犯错,为什么要罚跪啊? 言六月想的倒是挺好,可谁知她刚迈一步,一个提着刀的侍卫就走了过来:“跪下。” “啊?”言六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这什么世道啊?她也没犯错为什么让自己跪下呀? “主子罚跪,身为丫鬟的你想干嘛去?” “主子罚跪我就要跪着是吗?” 简直荒唐,这什么歪理呀?那要是主子犯了死罪自己岂不是要跟着一块儿砍头?还有没有人权了? 跪在地上的花繁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言六月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摇了摇头,看来她还真是不适应这里的生活环境啊。 这样的她早晚要吃大亏。 “对!”侍卫看着言六月眼睛一瞪:“还不跪下?怎么?!你是想让我帮你跪下吗?!” 说着那侍卫就抽出了刀,言六月见此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一转身,扑通的一下就跪在了花繁的身边。 尼玛! 见此那侍卫满意的收回刀,随后转身离去。 一旁的花繁饶有趣味儿的撇了她一眼,随后好笑道:“你不是感觉不到害怕吗?” “我是感觉不到害怕!”言六月面无表情道:“可并不代表我不识时务!” 闻言花繁一下就笑了出来:“你若是真识时务,刚才我劝你的时候你就应该跪下来。” “你少在那给我跪着说话不腰疼。” “谁说我不疼了?”花繁说着就用手捂上自己腹部受伤的地方,言六月低头一瞧,就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渗出了血迹。 她拉下他的手,见他手上都是血:“你,你这什么时候裂开的? ” “刚才。”花繁淡淡道。 “那你怎么不说呢?这样你就不用跪着了呀。” 这人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刚才皇上罚他跪,他就应该说啊,他这么犟图的什么呢?苦的不还是自己吗? “不行,我这就去给你叫太医去。”言六月说着就站了起来。 可谁知她刚站起来,一旁就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了个侍卫,直接举刀拦在了她面前:“你要干什么?” “小爷伤口裂开来了,他现在不能跪着了。” 闻言侍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繁,随后收回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皇上。” 说完侍卫转身就走,见此言六月喘了一口粗气,转过头去看依然跪的挺直的花繁:“你怎么样?” 花繁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就是伤口裂开了而已,死不了的,你跪回来吧。” “还跪?花繁你疯了吧你?” 这人是皇上的舔狗吗?皇上让他死他就死,皇上让他活,他就算是掉进粪坑里了都能挣扎两下。 “起不来的……”花繁哑着嗓子,表情看不出来咸淡:“我起不来的。” “……”言六月。 第六十三章 我愿意护谁就护谁 正当言六月看着花繁哑口无言之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 她抬头看去,就发现远方的天上正有一大片乌云来袭,相信在不久之后就会下一场大雨。 “要下雨了。”言六月蹲下来看着他:“你伤口裂开了,要是再淋点儿雨会发炎的。” 言六月说这话也不知道花繁是听着了还是没听着,一动不动,刚才还跟她聊天,这会儿就像是哑巴了似的。 言六月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强迫着让他说点什么也不可能,于是就抬头看向皇上的帐篷:“不过就是去通报一声而已,怎么这么慢啊?” 说完言六月就准备要自己去找。 “没用的。”花繁拉住她:“皇上若是想让我起来,早就让我起来了。” “他若是不想让我起来,你就是在他耳边喊破了喉咙,他也当做没听见。” “他好歹是你爹吧!”言六月看着表情淡然的花繁。 闻言花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似的一下就笑了出来,他抬头看着言六月:“你不是感知不到任何的感情吗?” “真是奇怪了,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做亲情才对啊。” “我是不知道,但是……”说着言六月抿了抿嘴。 虽然她感觉不到。可是从小到大她的父母并没有因为自己感觉不到爱所以就不爱自己。 反之会更努力的来爱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知道他们很爱自己,恨不得把这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部都安在自己的身上。 她虽然感觉不到爱。但却从来没有孤单过。可是等到父母去世后,这种感觉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啊,你为什么会说出他是我爹这句话?”花繁好笑的看着言六月。 “就因为他是我的父皇?所以你就觉得他会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疼爱自己的儿子吗?” 说完花繁就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膝盖旁的枯草,自嘲的一笑:“我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而已,就像是他说的,我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往那儿一坐,对他来说都是个麻烦了。” “你觉得他会在意我的死活吗?” 面对花繁的质问,言六月一时失语,是啊,他会在意花繁的死活吗? 在她看来,她的父母对她很好,所以就以为其他的父母也会像她的父母一样去疼爱自己的孩子。 可是人与人之间终究不同,也许花繁的父亲就是那个不同…… 言六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没有再想去推开那个帐篷门,反而站在花繁的身后,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紧闭不会开启的门。 似乎在期望着那扇门会打开似的…… 可最终暴雨来临,他们也没有等到那个门打开。 下起了暴雨,外面的人都慌乱的往自己的帐篷躲去。 花繁和言六月一跪一站的在一旁,仿佛至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似的。 大雨很快就淋湿了他们两个人的衣服,花繁的膝盖下跪出了个小水坑,他肚子上伤口渗出来的血迹混合着雨水将那水坑染成淡粉色。 言六月看着惨白着一张脸,身体微微打晃的花繁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她突然觉得无论花繁这次回来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是谋朝篡位也好,或者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也罢。 就单凭皇家这些人这么对待他,哪怕最后他弑父杀兄似乎都理所当然。 眼看花繁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言六月松开紧握的拳头,随后转身往某处跑去。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个油纸伞跑了回来,然后打在了花繁的头顶上。 “你大可不必这样。”花繁表情不冷不热的盯着眼前的那道帐篷门,忧伤被很好地隐藏在一双异瞳之中。 “你跪你的,我打伞打我的,我们两个人不冲突!”言六月紧握着伞柄,用雨伞把花繁挡的很好。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这个世上对她最重要的除了花繁没有别人了,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他受一丁点儿的伤害! 毕竟他是自己要回去的唯一关联! “不用了。”花繁说着就推了一下言六月:“你自己站在一旁打着雨伞就好,若是让皇上看见了……” “他瞧见了便瞧见了,瞧见了又能怎么样?我不是你们这的人,没有必要听你们这儿的皇上说的屁话!” “言六月!”花繁一听言六月说话如此不敬,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有一大半身体站在伞外的女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就算是你不是这里的人,但是你现在身处这里,你说话还是要有分寸的。” 她的胆子到底还能大到什么份上?公然辱骂皇上,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而且再说了,虽然明面上我是你的主子,可是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所以你没必要把戏演得如此全套,甚至为了我以身犯险……” 言六月桀骜不驯,自然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自己手下听自己差遣。 她之所以现在肯乖乖的待在自己的身边,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上有言六月所需要的东西。 一旦这个东西被她得到了,或者是不再被需要了,那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绝不拖泥带水的将自己丢下。 “你少说屁话!”言六月看着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的花繁:“我言六月要护着谁,谁也拦不得!” “在我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离,我没有一个可以牵挂的人,更没有一个人是跟我有关联的,但是在这里不同!!” “花繁。”说着言六月就微微攥紧手柄:“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有关联的人了。”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换句话来说,没了你。我不知道我自己会怎么样。” “所以我拼命护着你好,还是半路把你丢下也罢,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自己能来决定的。” “至于你。”言六月说着微微眯起眼睛,依然是那张毫无温度的脸,和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 “我对你好你就受着,我对你不好你也挺着!你没有资格说大可不必对你这么好,或者是有一天控诉我弃你于不顾。” 第六十四章 花繁雨中受罚晕倒 听到言六月这一番霸气的宣言,花繁先是怔愣了片刻,随后笑了笑,低下了头:“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你别不要脸了。”言六月白了他一眼:“我不过就是跟你说说而已,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所以有的时候我说的一些可以让人误会的话,你也不要误会,我只不过就是在阐述事实,但是毫无感情的阐述事实。” “你若是认为其中夹杂着感情,也只是你活该。” 闻言花繁笑了笑,看着伞外的大雨,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说给言六月听:“我若是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 言六月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了他一眼,权当没听见。 与此同时。 花糖站在他的帐篷窗口看着远处暴雨中的两个人,放下手中的糖转身就往外走。 见此他身旁的小太监赶忙道:“小殿下你要去哪儿啊?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当心着了凉啊。” “没看到我二哥哥在外面跪着呢,我要去把他带进来。” “小殿下,您别怪奴才多嘴。”小太监苦着一张脸:“小爷是皇上罚的跪,您带不进来。” “而且再说了,这都跪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那一会儿了,您现在去也毫无意义了。” 要真想去求情,真想保人的话就应该在还没有跪下之前就保,这跪到半路,人眼看着就受不住了,再出去这有什么意义了呀? “谁说毫无意义的?”花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意义可大了去了。” 在一个人无助且落魄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时,你再对他伸出援手,那那个人就会在潜意识中把你当成他的光,当成他的神明。 这跟一开始就保他能一样吗? “小殿下,您要是硬出去也要打一把伞啊。”小太监看着往外走的花糖抓起油纸伞追了上去。 “二哥哥。”花糖不顾小太监在身后的叫唤。冒着大雨跑到花繁的面前。 见他脸色惨白,腹部都是血被吓了一跳:“你身上的伤口这是裂开了吧?你快起来跟我回去,我帮你叫太医。” “不用了。”花繁看着浑身已经湿透的花糖:“你回去吧!” “我怎么能回去呢?不过就是一会儿功夫而已,你怎么就跪在这儿了?”花糖说着就对一旁的小太监道。 “你赶紧去跟父皇请命啊,让父皇收回成命赶紧让二哥哥站起来。” “二哥哥身上还有伤的,现在伤口又裂开了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是!”闻言小太监应了一声,手里拿着油纸伞不知道该递给谁,总不能让花糖一个主子自己打着吧? 再看花繁身旁的丫鬟只是给花繁打伞,但却没有要接自己这把油纸伞的意思,当下就犯了难。 “哎呀,你还在墨迹什么啊?”花糖见此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后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油纸伞扔到地上:“还不赶紧去。” “是是是。”闻言小太监连忙应声,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向皇上的帐篷。 不一会儿,那小太监就苦着一张脸回来了:“小殿下,皇上说了,小爷犯了错那就应该受到惩罚,男儿便应该有这样的担当。” “所以,所以……” “简直太过分了!”花糖气的一跺脚:“行,他不让二哥哥起来是吧?那我也跪着,反正这次二哥哥来也是我带他来的,主要的错在我,不能只让二哥哥一个人承担。” 说着花糖就扑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可把一旁的小太监吓了一跳。 “哎哟,小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呀?”小太监大惊失色地看着跪在大雨中,一脸倔强的花糖。 这分明罚跪的是小爷,皇上明显不舍得罚小殿下,这小殿下怎么还要主动受罚呢? “你去告诉父皇,他若是不让二哥哥起来我便跟着他一起跪,他什么时候让二哥哥起来,我再什么时候起来。” 见花糖是打定主意,铁了心,小太监没辙就只能认命的再去通报。 “三第,你大可不必这样。”花繁摇摇欲坠。 皇上明显是不舍得责罚他的小儿子,所以才来拿自己开刀,那花糖大可不必跟自己一起跪在这受难。 “有必要!”花糖气哼哼的看着花繁。 “错在我,若不是我把你硬带过来,你也不会遇到刺杀,更不会被父皇罚跪在此!” “有什么冲我来便是,明明是我的错,为什么要你罚跪?!” 说着花糖就瞪向皇上的帐篷:“我就不信了。父皇他还真能舍得让我一直跪在这儿!” 听到花糖的最后一句话,花繁低下了头自嘲的笑了笑。 说的也是,他又怎么可能舍得他的宝贝小儿子冒着大雨跪在外面呢……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那小太监就一脸喜样的跑了过来:“小殿下,小殿下您快起来吧,皇上说小爷可以起来了。” 听到皇上可算是让花烦起来了,花糖就一下笑了出来,起身去扶花繁:“二哥哥,父皇让咱们起来了,你快起来吧。” 闻言花繁垂下眼眸,果然,花糖只不过就是跪了一会儿而已,他便心疼的让他站起来了,那自己呢…… 怕是自己就算是死在这大雨中,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吧? 一旁的言六月看着要扶花繁的花糖默不作声的上前挥开了他的手。 然后以一种保护的姿势将花繁圈在自己的臂弯,搂着他的胳膊,让他借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花糖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抬起头目光不明地看着将花繁扶起来的言六月。 花繁借着言六月的力气站起来,随后他就觉得脑袋一晃,眼前的事物也变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接着他腿一软直接就晕了过去,言六月没想到他会突然晕倒,一时没扛住,直接就让他倒在了地上。 “二哥哥。”花糖一惊,赶忙蹲下来。 “花繁?”言六月也蹲下来拍了拍他冰凉的脸颊:“花繁,你醒醒。” 听到言六月直呼花繁的名讳,花糖愣了一下,他看着她毫无表情的侧脸眉头微微皱起。 不知心里盘算着什么。 第六十五章 吃不了兜着走的机会都没有 花繁因为身受重伤,再加上再暴雨中淋雨的原因,最终身体发起高烧,陷入昏迷。 对此,言六月只想骂他是白痴。 “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言六月看着写了药方,递给一旁小太监的太医淡淡开口。 估计那太医平日里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听到言六月问自己也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我问你话呢,你是聋了吗?”言六月见太医非但不理会自己,还要往外走,就一把提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摁到柱子上:“需要我把你的耳朵通一通吗?” “你,你好大的胆子!”太医瞪着威胁自己的言六月。 “我可是朝中大臣,你一个小小的丫鬟……” “就因为我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言六月接下太医的话:“你总不希望用我这条小小丫鬟的命换你的命吧?” 闻言太医嘴角一抽,他竟然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给威胁了,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她胆子这么大的宫女,简直就是个野蛮人。 “既然她都问你了,身为太医的你就应该好好的回答。”坐在床上看着花繁的花糖突然开口:“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听花糖问了,太医就赶忙讨好的笑道:“回小殿下的话,小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等退烧了,人就醒了。” 得到答案的花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花繁。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太医没有好气儿的看着言六月:“我都说了,小爷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言六月推开太医,白了他一眼。 正好这时贺公公走进来,看着被推的一个踉跄的太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低着头上前。 “小殿下,皇上说您温书的时间到了,要回去温书了,先生在帐篷里等着您呢。” “二哥哥现在发烧都没退,我还读什么书?!”花糖一听又要去读书,当下就变得烦躁了起来。 “天天都读书,每天都要读书,就算是出来狩猎这种放松的事情我都要读书吗?” “小,小殿下,老奴……”贺公公看着对自己发火的花糖苦着一张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算了!”花糖最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就挥了一下手,没有好气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过就是想说这是父皇的旨意,你没办法是吧?” “我也不刁难你这个老奴才了。”说着花糖就气哼哼的站起来,看着言六月:“你在这里看好二哥哥,二哥哥若是醒来了,第一时间通报我。” 听到他命令的语气,言六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花糖也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扭头瞪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贺公公,负起离开了帐篷。 花糖一走,除了晕倒的花繁,这里就贺公公的身份最大了,于是他挺起了腰杆。 看着坐在床边替花繁掖被角的言六月:“这位姑娘是跟小爷一起进宫来的吧?” 对于这个贺公公,言六月是半个眼睛都看不上,于是在听到他主动跟自己攀谈时,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全当他不存在。 看到她忽视自己,贺公公的表情就有些挂不住了。 “这位姑娘还真是好生硬气啊,只不过在这皇宫之中,像我们当奴才的,可没有资格像这位姑娘你这般有骨气。”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小丫头,跟在花繁的身边不言不语着,但是一旦做什么事儿保准都是其他人干不出来的。 就单凭之前花繁跪在那儿,她竟然敢给他打雨伞,换作一般的丫鬟,谁敢呢? “就像你说的。”言六月知道他这是在嘲讽自己,终于肯给他一个眼神了,她扭过头淡淡的看着贺公公。 “你我都是当奴才,怎么?还需要我低眉顺眼跟个狗似的跟你说话吗?” 闻言贺公公一咬牙,有些生气的瞪着面无表情的言六月,随后点了点头。 “小姑娘,杂家劝你一句,别这么心高气傲的,咱们当奴才的,就应该低三下气些。” “你说的没错,杂家也是个当奴才的,可就是当奴才也容不得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跟杂家放肆!” 看着眼前十分生气的贺公公,言六月这才起来,直视他的眼睛:“看到你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 “啊?”闻言贺公公一挑眉,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扯起了成语,于是就有兴趣的点了一下头:“那你说来听听。” “你看到杂家想起了什么成语啊?” “狗仗人势。” 闻言贺公公脸色一沉,一旁低着头的宫人听此在心里都不由得感叹言六月的胆子这么大。 “你说什么?”贺公公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脸颊上的肌肉诡异的抽搐了两下。 “我说你狗仗人势!”言六月上前一步:“你我都是奴才,你比我高贵哪去了?” “你高就高在你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可就算是这样,你不也依然是个奴才吗?” “所以别拿出你那副比别人高一等的样子,既然都是人,就没有什么三六九等,况且再说了。” “我心高气傲是我自己的本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老太监话真多,要不是花繁现在高烧不醒她没心思在这跟他打哈哈,自己非拔了他的舌头不可。 欺软怕硬的狗东西,仗着自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好!”贺公公被言六月这一番话气的不行,他连连点头,指着她。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你记着你今日说的话,你可别犯在杂家的手上,不然休怪杂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最好也别犯在我的手上!”言六月说着眯起眼睛,同时压低了声音:“不然我让你连吃不了兜着走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言六月此刻表情依然不冷不热,可是贺公公总觉得她此话一出,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可是转而一想,他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丫鬟给唬住,当下就冷哼了一声:“哼,可笑至极。” 第六十六章 贺公公针对言六月 “可笑的是你吧?”言六月懒得再跟他废话,回身重新坐回到床上:“你来有什么事吗?” “杂家来能有什么事?杂家只不过就是替皇上传个口谕,让小殿下回去温书而已。” 贺公公心里也是堵着一股火,这话说的意思就是在皇上的心里,相比花繁的性命,花糖温书更重要。 让自己过来就只是叫花糖回去温书,并没有要关心花繁的意思。 “那你主子都走了,你还在这干什么?我这可没有骨头给你。” 贺公公七气结,他看着言六月的后脑勺咬了咬后槽牙:“好!你给杂家等着。” 然后转身就出了帐篷。 “等着就等着,我还怕了你一个太监不成。” 贺公公一走,一旁有一个小丫鬟就凑了过来:“这位姐姐,你的胆子可真大呀。” 闻言言六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搭腔。 面对她冷漠的态度,那小宫女丝毫不在意,反而还笑道:“连贺公公你都敢顶撞,平日里我看见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可真是……” “所以呢?”言六月接下她的话,看着她:“怎么?想让我以后罩着你?” 闻言小宫女表情一僵:“我……” “我大腿不粗你抱不住,还是换一个大腿去抱吧。”言六月说完不再去看那小宫女。 她现在连花繁这一个麻烦都弄不了呢,还哪有功夫在弄其他人去? 见那小宫女吃了个闭门羹,更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而那小宫女也知道自己在言六月这是讨不到什么好了,便气的跺了一下脚,随后翻了个白眼,当下翻脸就不认人了。 嘀咕了一句:“都是伺候人的,有什么好厉害的?”就出了帐篷。 听到她的嘀咕声,言六月也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花繁毫无生气的俊脸,无声地喘了一口粗气。 在言六月那儿吃了个大憋的贺公公心里自然是不平的,于是就跑回去在皇上的耳边吹起了耳旁风,成功让皇上注意到了言六月。 “你是说花繁身边有一个小丫鬟而且那个小丫鬟胆子大的很?谁都不放在眼里?” “是啊,皇上。”贺公公眉头皱着:“老奴这是头一次碰到胆子那么大的小丫头片子,老奴也没说什么,他就把老奴顶的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而且还明朝暗讽嘲老奴是只狗。” 闻言皇上好笑的笑了出来:“贺公公,你什么时候心眼变得这么小了?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什么?” “她估计是在宫外自由自在惯了,所以进来后才不适应被限制,所以说话才这般不中听吧。” 毕竟宫外没有宫里的规矩多,她现在回宫一时难以驯服倒也是正常。 而且他觉得那小丫鬟也没有贺公公说的那么目无中人,之前自己罚跪花繁的时候她不也没说话吗? 估计着就是抓些软柿子来捏吧,这下人之间的事情他懒得管,也不想管。 每天他忙着朝中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若是连宫里宫人的一些小矛盾都要管的话,那他这一天都不用闲着了。 “这话说的倒是没有错。”贺公公说着就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可怕就怕在时间久了,她连皇上您都不放在眼里啊。” “方才您是没瞧见,小爷在外面跪着,下大雨的时候她一声不响的就跑去弄了把雨伞撑在了小爷的头上,这是什么意思呀?” “皇上您前脚让小爷罚跪,后一脚她就用这种方式来反抗您,老奴害怕时间久了,这小丫鬟会登鼻子上脸啊。” 闻言皇上眉头微微皱起,写字的手停顿下来。随后想着虽然这贺公公可能是想让自己帮他报不平,所以煽风点火。 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自己皇上,若真容得一个小丫鬟一直放肆的话,那倒是显得他无能了。 “那小丫鬟叫什么名字?” “老奴听说叫言六月,成天冷着个一张脸,没人见过她笑,也没人见过她生气,估计天生就是个面瘫吧。” “当然,也说不定她是瞧不起任何人,所以才不愿意把表情露出来。” “言六月……”皇上细细的琢磨此名字来:“没笑过,也没哭过,这倒是有些奇怪。” “找个机会,找个理由给她点教训,让她吃一堑长一智。” 闻言贺公公一下就笑了出来,有皇上这话他就敢放心地对那个小蹄子下手了,赶忙点了一下头:“是皇上,老奴知道了。” “不要闹出人命。” “皇上放心,老奴有分寸,一定会让那小丫鬟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闻言皇上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懒懒的挥了一下手,让贺公公下去。 “是,老奴告退。”贺公公说着就低头退出了帐篷。 一出来,他脸上的笑容就开始变得阴毒了起来,小丫头片子,我就不信我还弄不了你了!我倒是想要瞧瞧,你究竟能狂到什么份上? “啊切~” 坐在床边看着花繁的言六月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朵,这是谁在念叨自己啊? 听了太医的话,言六月还以为花繁退了烧就会醒来,就在床边守着他,可谁知这一守就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花繁醒来时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言六月。 他看着她眼底的一片青色,知道昨天晚上她为了守自己肯定没有睡好觉,便打算自己偷偷摸摸的起来。 可是言六月睡觉处于浅眠的状态,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她就立刻的抬起头来。 “你醒啦?” 见还是把言六月吵醒了,花繁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尴尬,随后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是你一直守着我?” “不是我守着你,你还指望着谁守着你啊?”言六月说着就坐起来。然后抻了个懒腰。 “说的也是。”花繁攥紧自己身上的被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干什么去啊?”言六月一看到他才刚醒就又要乱跑,便赶忙拦住了他。 “你现在才刚醒,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止住血了,你下床干什么?当心又扯到伤口。” 第六十七章 我要去茅房 “我有点事情要办。” “你有什么事情要办你跟我说,我帮你去办。” 人才刚醒就又不消停了,能有什么急事啊,不会还想着去那跪着吧? “这事你办不了?”花繁眉头紧皱,表情中多出了一丝难言之隐:“我自己去就好,你不用管我。” 说完他就准备下床,见此言六月赶忙按住他:“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办?我都说我帮你去办了。” “我都说了这事你办不了。” “什么事我办不了?你先说出来,你不说出来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办不了呢?” 这人到底在犟什么呀?什么事是自己办不了就非得让他这个身上受伤刚醒的人去办? “我要去茅房。”花繁知道自己不说是不行了,便有些尴尬道。 “原来是要去厕所啊。”言六月说着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夜壶递给他:“给你。” “这什么?!”花繁见鬼似的瞪着自己面前的夜壶。 “他们说这是上厕所用的,你现在身上有伤不方便,你还是用这个吧。” “我的胳膊腿又没断,大白天的我为什么要拿这东西?!”说着花繁一抿嘴,随后用力一挥手:“我不用!你拿走。” “为什么不用?你不是要去厕所吗?” 人家都说人有三急,上厕所不是急事吗?他到底要端着架子到什么时候? 而且再说了,夜壶发明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吗?干嘛非要管白天晚上啊?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晴天白日,胳膊腿儿都是好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拿着夜壶在我睡觉的屋子里面解决这种事情?!总之我不要!” 若是传出去的话他还怎么做人?怎么有脸面做人啊? “行!”花繁不乐意言六月也不强迫,她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把夜壶往一旁一放:“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你就憋着吧。” “我凭什么憋着呀?!”花繁一听言六月还想让自己憋着当下就不乐意了。 真是好笑,他受了一点伤就以为他没能力反抗了是吧?他今天就要下床出去找茅房,绝对绝对不在房间里拿着这个夜壶解决。 “那你就在这里解决啊。” “你!”花繁气结,他看着眼前不肯退让的言六月知道肯定是没有办法让她妥协了。 当下一股羞愤涌上心头,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威胁过? 而且还是上厕所这种事情!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在夜壶里面解决,第二个你就直接尿在床上吧。” “言六月!你竟敢威胁我!”花繁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是啊,我就是威胁你了,怎样?” “你!”花繁气结,他拍了一下床板指着她:“滚出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会儿是他着急上厕所,他跟言六月耗不起,不过就是拿着夜壶解决而已,他认了还不行吗? 看着刚才还死不同意的花繁这会儿突然就妥协了,言六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默不作声地走出帐篷,还顺便贴心的帮他把门关上。 一出帐篷,就有一个小太监小跑过来,对着她道:“你过来到厨房里把小爷的饭菜端过来。” 言六月没搭腔,只是在心里想着花繁何时到这种地步了?竟然饭菜都要自取了。 不过也不能让他饿着肚子不是,于是就只能跟在那小太监的身后往厨房去。 一到厨房里头,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言六月。觉自己身上的毛孔瞬间张开。 她看着在里面忙得满头大汗的厨师跟几个小厨子,想着把花繁的饭菜拿到手就赶紧走。 可是一转身,却发现带自己过来的那个小太监已经不在这儿了。 四处看了一圈也没瞧见身影,言六月便准备先进去拿两道差不多的菜就直接出来,管它哪个是花繁的呢。 她走到摆菜的桌前拿起一旁的菜盘,相中了两道荤菜,又拿了两碗米饭就准备要走。 可谁曾想,她这一转身就跟身后端着汤的厨师撞到了一起。 厨师手中的汤直接洒在了她的身上,烫红了她的手腕。 冒着香气的汤随着汤罐子一并洒落在地上。 “这!”那厨师被吓了一跳,言六月撇了一眼自己手腕上被烫起来的水泡,从胸腔中发出一声粗气。 真是人倒霉喝了凉水都塞牙。 “这可如何是好啊?!” 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碗汤,但没有想到那厨师就好像是死到临头了似的,突然开始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他蹲在地上颤抖的想去捡碎在地上的汤罐子,可是又像是忌讳什么不敢碰似的。 言六月不知道他为什么拿这么一碗汤这么为重,不过也懒得在这看他发神经,便准备走。 “你不许走!你站住!”可谁知那厨师却突然站起来,扯住了她的手腕。 言六月下意识的将其挥开,很奇怪的是,她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那厨师却直接飞出去,正好就砸在了一旁摆菜的桌子上。 可惜了那一桌子美味佳肴,厨师砸在上面后直接就将桌子砸成了两半,上面摆着的菜也跟着全部掉在了地上,沾上了不少的灰尘。 厨师躺在饭菜中疼的呲牙咧嘴,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看到眼前这片狼藉,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要将四周的空气全部都吸进自己的肺里一般。 言六月心里是知道的,她刚才的力道不至于让对方直接飞出去把桌子都砸断了。 但是对方这是? “这是闹什么呢?”突然,贺公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言六月一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原来是在这下套等着自己呢,她就说嘛,花繁的饭菜什么时候要轮到他身边的人自取了? 带自己来的那个小太监怎么在自己来了后,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明明她刚才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甩开这个厨师的手,他却直接飞了出去,还正好砸在了摆菜的桌子上。 原来这都是设计好了,在这等着自己呢。 想着言六月就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领着几个人走进来的贺公公。 第六十八章 六月中计 “贺公公,贺公公。” 厨师从菜堆里爬出来踉踉跄跄的跑到贺公公的面前,一脸苦相:“您快瞧瞧,这可怎么办呢?” “饭菜刚做好,就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全部都给弄脏了,皇上和各位大臣可都等着呢。” “这若是让皇上以及各位大臣们饿了肚子,小人真是担当不起呀。” 闻言贺公公扭头看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言六月。 若是仔细瞧,就能瞧出他的眼中并没有惊讶,反而好像早就预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似的。 “又是你!”说着贺公公就走向言六月,随后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狼藉。 “你好大的胆子,之前不将杂家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你现在竟敢来厨房里捣乱!” “你可知皇上以众多大臣入口的东西是有多么的重要,你一声不响的就跑进来是想要干什么?” 今天他就借着皇上的名义,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吃点苦头,不然她还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我来拿小爷的饭菜。”言六月照实说,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小爷的饭菜何时需要你来拿了?这厨房里边的人做好了饭菜自然有厨房里面的人拿去送给小爷,怎么?你这是连皇家的人都信不过,害怕有人会谋害小爷吗?” “那谁知道呢?”言六月看着贺公公,上前一步:“有些事情你以为隐藏的很好,可其实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闻言贺公公眼角一抽:“好,那就当是你来拿小爷的饭菜,可是你既拿了小爷的饭菜又为何砸了其他人的饭菜?!” “你可知道皇上的饭菜都在其中,饿了其他人倒也不要紧,可是你竟然敢让皇上饿肚子。” “东西不是我砸的,是他砸的。”言六月说着用下巴指了一下那个厨师。 闻言厨师赶忙摆手上前,一脸的慌乱:“不是的贺公公,是她突然进来,小人忙活着没有注意到她,这一转身就跟她撞在一起,给皇上特意熬的汤也被她给弄洒了。” “之后她连句话都不说就要走,小人就上前拦着她,谁曾想她竟然直接把小人推倒,小人没站稳才会不小心砸了一旁摆着饭菜的桌子上啊。” “你连特意给皇上准备的汤你都给弄洒了?!”贺公公说着就扭头瞪向言六月,用兰花指指着她,尖着自己的公鸭嗓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道那汤是要熬上一天一夜的,你就这么给弄洒了?来人呐!把这小贱蹄子给杂家抓起来!” “是!”闻言一旁的两个小太监上前就要去抓言六月。 他们的手朝她伸过来,言六月就一个转身灵巧的躲过,然后往后连退了两步。 “汤也不是我弄撒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你若是想狡辩那就等到了皇上的面前再狡辩吧,还不赶紧把这小贱蹄子抓起来!等什么呢?!” “是!”闻言那两个小太监就又朝言六月扑了过去。 言六月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抓住的,她心里知道被他们抓住了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于是就抓起一旁空的盘子扔向二人。 盘子准确无误的砸在那两个小太监的脑袋上,将他们砸到在地。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闹事!”贺公公一看言六月能一个打俩,就着急的召唤其他人一并上去。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抓不住吗?!” “是!”闻言其他几个人齐齐的朝言六月扑了过去。 所幸的是厨房宽敞,东西也多,言六月灵巧的躲过扑过来的人的同时,还抓着什么就朝他们扔什么,有好几个人都被砸的满头是血。 贺公公一看不行了就对还在反抗的言六月喊道:“杂家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不然到时候若是把事情闹大了,怕是小爷也没法解释。” 搬出了花繁果然好使,言六月扔盘子的手瞬间就停顿住。 这个老太监说的没错,自己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再惹恼了皇上,怕是花繁也会跟着遭殃,本来他的身份处境就已经够尴尬的了。 也不像花糖那样得宠,皇上不舍得罚他,自己若是再给他添些麻烦,他指不定又要被这些毫无人性的东西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想完言六月就把手中的盘子往地上一扔:“我跟你们走。” 见此贺公公冷笑了一声,一歪头,其中有两个人就直接上前按住了言六月。 言六月本以为贺公公会把自己带到皇上那里发落,但却没想到他竟把自己带到了另外一处没有人的帐篷里。 她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后看向坐在前面脸上带着贱笑的贺公公:“不是要去见皇上吗?” “皇上日理万机,哪是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贱坯子说见就能见得?” 言六月一听就明白了,这老太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把自己交给皇上发落。 而是打算自己来处理,估计是昨天她跟他说的那一番话让他怀恨在心,所以今天才不惜设了这么大个圈套。 死太监,倒是挺记仇的。 “小姑娘,杂家看你细皮嫩肉的也不想为难你,可是你错就错在不知天高地厚,咱们当奴才的像你这么心高气傲可不行。” “别咱们奴才奴才的!”言六月冷声道:“你把你自己当奴才对别人摇尾乞怜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别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 “我跟你不同!” 贺公公一听言六月这个时候嘴巴还怎么硬,就直接笑了出来,他点了点头看着她。 “那你倒是说说,你跟杂家有什么不同?” “最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是个死太监!”说完言六月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她看着表情阴暗下来的贺公公淡声道:“不知贺公公是否跟我们一样,也是蹲着尿尿啊?” 这话十足十的刺激到了贺公公,只见他眼睛一瞪,表情立刻就变得狰狞起来。 “你这个小贱蹄子!”他拍桌而起,咬牙切齿的瞪着言六月。 第六十九章 她是我心上人 “没有想到你死到临头了,嘴巴竟然还这么硬,言六月你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贱东西!” 虽然他的身份在宫中太监之中算是高等,可是这也是他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伤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言六月会拿这事攻击自己。 她是真的不怕死吗? “实话实说而已,贺公公何必生气?” 吵架不往人伤痛上戳那还叫吵架吗?从小到大她吵架就没输过,吵架这种东西就算伤害行不高,但也必须是要侮辱性极强,这才叫吵架。 “好一个实话实说!”贺公公气的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言六月,你真是好样的,真是好一个实话实说,你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来人呐,把这小蹄子的嘴给我打烂!” “是!”一旁的小太监见贺公公气到了这种份上。 自然不敢有半分的犹豫,应了一声后就上前抓起言六月的衣领,抡起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但却未打在言六月的脸上。 小太监捂着自己的脸,满脸的诧异。 言六月动作太快又很突然,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挡下了那个小太监抡过来的巴掌,又是怎么抡起手对着他的脸来一巴掌的。 “还,还不赶紧把这小贱蹄子给杂家抓起来!”喝公公一看这就明白,一个人是治不了言六月的,于是就招呼着其他人一并冲上去。 与此同时。 花繁解决好后唤了几声没有得到言六月的回应,心里还纳着闷想着她去哪儿了。 突然,帐篷外传来了一声布谷鸟叫,瞬间,他神色一禀,手指放在嘴唇上吹了个口哨。 之后就有个人影从窗户口翻了进来。 随后那个黑衣人提步走到花繁的面前,低下头,沉着声音道:“主子,言六月被抓了。” 闻言花繁眉头瞬间皱起:“被谁抓走了?” “皇上身边的贺公公。” “带去哪儿了?” “带去左边最远的帐篷并,没有交给皇上处置。”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昨日昏倒时,贺公公有来找言六月的麻烦,被她三句话两句话顶撞回去,心中有气,便跟皇上吹了耳旁风。” “皇上下令随他处置,所以今天他就设圈套让言六月中计,现在人已经被他带走了。” 闻言花繁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下糟了,贺公公身后有皇上撑腰,怕是从他手里捞人有些困难…… 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份,怕是也没那个本事。 “小殿下呢?”想着花繁就想到了一个最佳的合适人选。 “在帐篷里温书。” 闻言花繁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就抓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 “主子!”黑衣人见此一惊,赶忙道:“你现在身子还未恢复,若是这会儿下床的话,怕是会扯动伤口。”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比她合适的人选更多,倒不至于为了她,就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不行!言六月对我来说还有用,所以她暂时不能出事,你去贺公公那边盯着。” 闻言那黑衣人眉头微皱,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又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这个言六月真是不让人省心,时不时不捅出点幺蛾子出来都不是她。 一边想着,花繁就一边穿好衣服,将鞋提上后捂着自己肚上的伤口往外走。 花繁进到花糖的帐篷里时,花糖正坐在桌前呲牙咧嘴的读书呢。 看到他来了后立刻就笑了出来:“二哥哥,你怎么过来啦?” 说完不顾一旁的先生还在,扔下手中的毛笔就去扶他,然后让他坐到一旁。 “我跟你身边的小丫鬟说了,你醒了之后要来告诉我。”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你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你这会儿下地走动,当心又扯到伤口。” “三弟我没事。”花繁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教书先生。 花糖见此也回头撇了一眼,随后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对先生挥了一下手:“先生你先下去吧,我跟二哥哥说两句话。” “小殿下,您今天的作业还没完成呢。” “你放心吧。”花糖不耐烦的看着他:“我会完成的,到时候我也会交给父皇去看。” 看着眼前要发火的花糖,那先生也不敢多言语什么,点了一下头后,就低头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帐篷那就只剩下花糖跟花繁两个人了。 “行了二哥哥。”花糖坐到一旁:“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跟我说了,到底什么事啊?” “我身边的小丫鬟得罪了贺公公,被他手底下的人带走了。” 闻言花糖皱了皱鼻子,不明所以:“然后呢?” “怕是我去要人,贺公公不会放。” “不放就不放呗。”花糖一副理所当然。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你若是想要,我到时候让人找几个机灵聪明的丫鬟送你那儿不就得了吗?” 不过就是一个干活的小丫鬟,二哥哥至于这么在意吗。 虽然那小丫头长的挺标致,看起来也比一般的丫鬟要胆大聪明。 但她老是冷着一张脸,活像是个来索命的阎王,看着就倒胃口,没心情。 正好借此机会让二哥哥把她甩掉,再找几个喜庆讨喜的丫鬟那不是挺好的吗? “不行!”花繁眉头紧皱:“那个丫鬟对我而言!很重要。” “有什么重要的?” “她是我心上人。” 闻言花糖一惊,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见鬼似的瞪着他:“二哥哥,你怕不是疯了吧?你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丫鬟。” “丫鬟是什么?那可是最下等的人,骨子里面都透着一股子低贱,你怎么能喜欢上她呢?这可不行!” 他就说总觉得二哥哥跟那个小丫鬟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原来是因为二哥哥喜欢她呀,那可不行啊。 父皇本来就不待见二哥哥,若是再知道他喜欢上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丫鬟,那岂不是更生气? 更瞧不上他了,自己绝对不能让一个小小的丫鬟就害了二哥哥呀。 第七十章 自己死了花繁活着干嘛 “她跟其他人不同,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像家人,更像是朋友,所以在我眼里,她比谁都重要,她并不是个丫鬟。” “比,比谁都重要?”花糖闻言眉头一皱,他有些不自然地搓着自己的衣摆:“有,有我重要吗……” “你们两个人对我而言都很重要,但是重要的理由不一样,我喜欢她!” “你怎么能喜欢上她呢?”花糖一听花繁又说喜欢她顿时没有好气儿的起来。 “二哥哥我能理解你,这么多年你在外,她跟你相依为命,你对她有点特殊感情,我倒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你也瞧瞧啊,在咱们这有多少个名门闺秀,温婉善良,体贴又可人呀,你瞧瞧那个言六月。” 说着花糖一咧嘴,满脸的嫌弃:“天天冷着一张脸,一个表情都没有,笑也不笑,哭也不哭,生气也不生气,那一张脸就像是个纸糊的似的。” “除了好看一点,一无是处,你怎么能喜欢上她呢?二哥哥你听我的,她这次得罪了贺公公,贺公公把她抓走了,是生是死你都别管。” “我再给你找一个好的,你若是真想娶媳妇,我也可以跟父皇说。” “三弟!”花繁见花糖越说越跑偏,便粗声打断他:“我来找你就是请你帮我个忙,从贺公公的手里把她要出来。” 闻言花糖抿了抿嘴,随后扭过头声音冷硬道:“我不要。” “为什么啊?”花繁一听就有些急了,看花糖以前对他的态度,他还以为像这种小事他会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却未曾想到竟这般不容易。 “我看不上她。” “为什么?” “因为!”花糖扭头看着花繁,答案几乎脱口而出,可是犹豫再三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最后一转身,一屁股坐椅子上:“总之我就是看不上她,而且好的女孩子有的是,你没必要非巴着她不放,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这莫名其妙的喜欢,她配不上你!” 一个下贱的贱坯子,怎么能配得上二哥哥的喜欢? “所以这个忙你是不肯帮了?”花繁知道自己这么直接跟他说是行不通了,他只能走另外一条路。 闻言花糖看了他一眼没搭腔,算是默认了。 见此花繁喘了一口粗气,随后点了点头:“行,既然你不想帮,那我也不麻烦你。” “没有麻烦!”花糖一听一张可爱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 “二哥哥,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不是觉得麻烦我才不答应你,换作是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个我是真不能答应你。” “都一样。”花繁说着就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用低落的语气道:“那我就去求。” “求,你要求谁啊?”花糖一听就急了,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跑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你求谁?父皇?还是那个贺公公?” “无论是父皇也好,还是贺公公也罢,只要能放了她,我就是死都行。” 花繁说着就露出了坚定的表情,任谁看都是一个痴情大汉,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的决绝态度。 花糖拿这样的花繁没办法,他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直到揉成了鸡窝才肯罢手。 “好,那我就帮你这一次,但这是第一次,也是第二次,以后她再有什么事情,你别指望着我帮忙。” 闻言花繁一下就笑了出来:“谢谢你,三弟。” “你我之间不必多谢,她现在在哪儿?”花糖没有好气道。 他真是拿二哥哥一点办法都没有,若不是为了二哥哥,那个女人,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救的! 与此同时,言六月这头已经把帐篷内的几个人全都打趴在地。 贺公公没想到她身手这般了得,脸上浮现出惊慌。 他躲在桌子后面,指着言六月:“你这个大胆贱婢,你活的不耐烦了你。” “我看活的不耐烦的人是你!”言六月说着大步上前。 然后一把揪住贺公公的衣领,在他咋呼的声音下直接就将他摁在了桌子上。 随后抓起一旁的水杯,磕在桌子上。 水杯立刻碎成两半,扎破了言六月的手,但她却毫不在意,反而用手中的碎茶杯片抵住了他的颈动脉。 吓的贺公公双眼一翻,好悬没晕过去:“言六月你可想好了,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知道言六月胆子大,但却未曾想到她胆子竟大到如此地步。 自己虽然有想弄死她的心,但她若是乖乖受罚的话,他顾及皇上之前的命令,不可能伤及她的性命。 但她把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她就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收场吗? “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别惹我,不然我让你连吃不了兜着走的机会都没有!”言六月说着手往前一用力,贺公公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传来了痛楚。 吓得他差点没尿了裤子:“言六月我劝你这个时候还是赶紧放了我,你就没有想过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身前哪管身后事,我只知道你们想让我死!”言六月说着眯起眼睛:“我总不能洗干净的脖子等着你们来杀吧?” 她做事从来不记后果,也没有必要记后果,她不怕死,但是不想死。 所以她才努力的活着,可要有一天她真的要死,她也会平心静气的迎接死亡。 “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吗?你这么做,小爷该怎么办?” 一听到花繁,言六月握着瓷片的手就微微收紧,随后冷声道:“我做的事情跟花繁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有关系?你是小爷身边的人啊,小爷身边的人犯了错事,你以为小爷不会被殃及到吗?” 贺公公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只有搬出花繁才有效果,不然他真的有可能会像孙公公一样,直接死在她的手中。 听到贺公公这么说,言六月便没有再说话。 他说的虽然没错,可是自己现在放了他也是死路一条,自己都死了,那花繁还活着干嘛? 她倒不如在临死前拉一个做垫背的,到阴曹地府下面,让他给花繁当马骑。 第七十一章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言六月在心里这样想着就准备要动手,正好这时帐篷门被人踹开。 花繁走进来看着满地躺倒的人眉头一皱,随后抬头看向将贺公公压在桌上的言六月。 “小爷,小殿下,快救救奴才呀。”贺公公一看到他们两个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大叫了起来。 “她这还需要我救吗?”花糖说着一翻白眼,很明显,即使他答应花繁过来救言六月,心里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一个女人能一下打倒这么多人,她还能是女人吗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救吧,又刁又野,简直就是个野蛮人。 帐篷里面的场景也确实超出了花繁的想象。听到花糖这么说后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对言六月:“放手,过来。” “他要杀我!”言六月看着花繁没有动。 他这头都要杀自己了,自己还能放手吗?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他,既然有想要杀自己的念头,那这个人就留不得。 “我可没有要杀你呀!”贺公公一听赶忙喊道:“是你犯了错,我只不过就是惩罚你一下,仅此而已,可从未说过要你的命。” “我这错是怎么犯的?因何犯的你不知道?”言六月一听他这个时候还敢狡辩,就又把手中的碎片近了他脖子几分。 贺公公都能感觉到尖锐的碎片扎进他脖颈的皮肤里传来的痛楚,吓的他双腿直打颤。 言六月的手被扎破了,流了不少的血,花繁只看到她的手上还有贺公公的脖子上都是血,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受伤了。 “言六月!”他沉下脸色:“我说让你过来。” 她怎么这么不听话了?以前那么聪明,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这么笨?他都把花糖给弄过来了,她还不知怎么回事吗? 她若是今日真杀了贺公公,怕是这事就没有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我也说了,他要杀我!”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花繁眼神坚定地看着言六月。 闻言言六月先是一顿,随后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 听到他这么说,花糖就放下了环胸的手,撇了撇嘴。 最终言六月还是因为花繁的那一句有我在,你不会有事而放开了贺公公。 “小殿下!”贺公公一恢复自由就连滚带爬的跑向花糖,然后跪在他的脚边抱住他的腿。 “小殿下,你可要救救奴才呀,你可要给奴才做主啊。” “放手!”花糖不耐烦的瞪着贺公公,然后踢了一下自己的腿。 闻言贺公公只能把花糖的腿放开,哆哆嗦嗦的跪在那儿。 “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花糖冷声道。 闻言贺公公一惊,他看着走过来站到花繁身边的言六月满脸的诧异。 “小殿下您说什么?您说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殿下怎么也护起言六月来了?若是言六月得到了小殿下的庇护,怕是再想对她动手就难如登天了呀。 “是啊,我说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花糖说着就眯起了眼睛,双手环胸:“怎么着?你不同意?” “奴才当然不敢不同意,只是这个言六月胆大包天,闯了祸不说,还如此不服管教,小殿下您也看到了,这地上的人都是她打的。” “若是这次就这么算了,就这么饶了她,怕是以后她就更无法无天了。” “她无不无法无天跟你一个奴才有什么关系?我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敢有异议?!狗奴才,你活的不耐烦了吧?!”说着花糖对着贺公公的胸口就是一脚。 踢的贺公公哎呦的怪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又赶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小殿下息怒,奴才知错!” “狗奴才,非要我发火你才肯听话是吧?贱皮子!”说完花糖翻了个白眼,转身出了帐篷。 被踹了一脚的贺公公此刻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见此花繁扯起言六月的手往外走。 三人一走,贺公公就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透着阴狠,支在地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言六月,他一定要她死! 出了帐篷,花糖就撇了一眼跟在花繁身后的言六月,随后停下脚步,对她道:“你不用谢我。” “我是为了二哥哥才救你,可不是在意你的死活,你可别想太多了。” 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主子给点阳光,他们就灿烂。 别到时候这死丫头再以为自己在意她的死活,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想谢谢你。” “你!”花糖气结:“你这什么态度啊?好歹我也救了你吧?” 这死丫头胆子竟然这么大,他可是当朝三殿下,她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没规没矩,真不知道二哥哥为什么喜欢这样的野丫头,讨人厌。 花厌看了言六月一眼示意她闭嘴,随后对花糖道:“谢谢你三弟。” 一听到花繁跟自己道谢,花糖的脸色就缓和了不少,随后他有些不自然道:“我都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多谢,而且我救她纯粹是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为了让你开心,仅此而已。” “这下人也救了,没我的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花繁知道花糖此刻心气儿不顺,不过现在眼下不是哄他的时候,于是就对他点了一下头:“三弟,你先回去吧,过会儿我再去找你。”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到这次狩猎大会结束了之后再说!”说完花糖就白了言六月一眼,然后晃着自己的胳膊,带着一股不乐意之气离开了。 花糖一走,花繁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喘了一口粗气,扭头看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言六月。 随后又低头看向她还在滴血的手,这下他能确定这血不是贺公公的,而是她的了。 “你这手又是怎么弄的?” 她怎么一天老是会给自己身上弄点伤来呢?就因为她感觉不到痛,所以在身上就算出现什么伤口,流再多的血,她也不在意是吗? 第七十二章 到底为什么生气 “没事。”言六月说着就毫不在意地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抹了抹。 见此花繁喘了一口粗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其胳膊提起。 言六月看着眉头紧皱,明显是生气了的花繁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他这是生气了吗?为什么生气?因为她给他闯祸了?还是自己手受伤了? 看样前者的几率更大一些,不过想来也是,花繁他这人应该很讨厌麻烦无缘无故的找上他吧,所以自己给他捅了这么个大篓子,他生气也是正常。 想着言六月就对他道:“对不起,我给你闯祸了。” 看着突然给自己道歉的人,花繁眯起了眼睛,随后扯着她的手一语不发的就往他们的帐篷走去。 一进帐篷,花繁就扶着自己受伤的腹部坐到凳子上,他看着傻站在那儿的言六月歪了一下头:“坐过来。” “哦。”言六月坐到他的身旁。 “把手伸过来。” 言六月听话的将左手伸过去。 “受伤那只手。” “干嘛啊?”她收回左手,伸出右手。 花繁没搭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撒在了她手上的伤口上,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白布,缠在了她的手上。 直到把她的手包成了一个粽子,什么都干不了后才罢手。 看到原来他是想给自己包扎,言六月先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后对他道:“谢谢。” 好歹他也是给自己包扎了,甭管他态度好不好。 她道谢花繁也没搭腔,只是闷不作声的收起自己那瓶金创药,随后扶着桌子站起来就准备回床上躺着。 言六月见此赶忙起身,准备去扶他,可谁知手刚搭上他的胳膊,就被后者气闷的甩开了。 “你生气了!”言六月看着佝偻着腰,一点一点往床边挪去的花繁:“你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给你闯祸的原因吗?” 闻言花繁脚步一停,他转过身看着她:“你知道什么叫生气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这么肯定说我生气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明明不知道任何情绪,却能这么肯定的说自己生气了,又能那么轻易的说一句对不起。 怎么什么事在她那看来就这么轻松呢? “这有什么可笑的?你生气了就是生气了,你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就是了。” “是,是不可笑。”花繁说着又喘了一口粗气:“反正你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可笑。” “你吃枪药了吗你?”言六月虽然不知道她现在的语气代表着什么,但是他现在说出来的话夹枪带棒。 她可以推断出来,他现在是在对自己发火。 只是他为什么发火自己也想不通,歉她也道了,还想让自己怎么样? “你干嘛对我发火啊?” “你知道什么叫发火吗?”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问我知道吗?知道吗?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问你吗?” “你还有理了是吧?!”花繁一看完六月这会儿态度这么嚣张,火气立刻就涌了上来。 “言六月,你不知道情绪为何物,那你知道什么叫做添麻烦?什么叫做惹麻烦吗?” “贺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若是刚才真把他杀了,你知道事情会严重到什么程度吗?” “我不知道,况且再说了,是他想先杀我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不知道。”言六月不想看花繁这副表情就转过头。 “不知道?”花繁被气笑了,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吃力地躺回到床上:“也是,你能知道什么呀?” 言六月看着背对自己的男人,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揪起自己的衣摆。 随后她一语不发地转身出了帐篷,算了,反正歉也道了,他跟自己生气自己也没办法。 自己也捉摸不透,也想不明白,他愿意生气就让他生着的闷气去吧。 听到身后开门关门的声音,花繁转过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帐篷顶 他到底在因为什么生气啊…… 贺公公报复言六月没得逞不说,还吃了个大亏,自然心里是不服气的。 于是他就顶着自己这一副狼狈的样子,不顾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回到了皇上的帐篷。 皇上看到他这副样子稍稍的惊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不是去对付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丫鬟去了吗?这怎么弄成了这副狼狈样子?” “皇上,您就别提这事儿了。”贺公公说着就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根本就没有的眼泪。 “那个小丫鬟胆大包天的很,根本就不服管教,还打伤了不少小公公,更差点要了老奴的命啊。” 说着贺公公就特意将自己受伤的脖子露了出来,看到他满脖子的血,皇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表示讶异的挑了一下眉毛。 “之后呢?就被那小丫鬟给跑了?” “没有,皇上,后来小殿下就来了,让老奴把那个小丫鬟给放了,老奴不敢惹小殿下生气,所以就只能答应了。” 听到花糖最后来平息了此事,皇上的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你是说,小殿下保了那个丫鬟?” 这还真是天下奇闻,花糖打小就不喜欢这些当奴才的,现在长大了还强一些, 小的时候,只要但凡是奴才碰到了他,他肯定是要去洗澡,若碰到了衣服,那件衣服就会直接让人拿去烧了。 怎么这次倒是护了这么一个小丫鬟呢? “是啊。”贺公公点了一下头:“皇上,那贱婢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迷惑了小殿下,不然小殿下怎么可能会去保那么个贱丫头!?” 说着贺公公就弯着腰上前了两步,看着皇上急切道:“皇上,就单凭这件事情来看,那个妖女是绝对留不得的。” “若是留着她,怕是将来必惹起大祸呀。” 他既然动不了言六月,那就借皇上的手除掉那个小贱人。 他就不信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贱婢而已,除掉她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听到贺公公这么说,皇上倒是没有着急下令,只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随后道:“算了吧,既然小殿下喜欢那丫鬟,就暂时先留着吧。” 第七十三章 你要跟我打架吗 “皇上!”闻言贺公公一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下令留着言六月那个死丫头。 他本想着这次没成功,就添油加醋的说给皇上听,让皇上认为言六月是勾引小殿下的妖女。 说不定还会一气之下直接要了那小贱人的命,但是现在听到他竟然要把言六月给留下来。 贺公公除了惊讶就只剩下惊讶了! “怎么?”皇上一听自己这么说贺公公敢有疑义立刻冷下了脸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朕说的话你不肯听?” 他看在这个贺公公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又是这么多年照顾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给了他这个面子。 现在见他蹬鼻子上脸,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皇上就立刻拿出了天子的威严。 将贺公公吓得扑通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随后赶忙解释:“皇上息怒,老奴不是那个意思,是老奴多嘴了。” “皇上若想留什么人哪是老奴岂能干涉的?皇上息怒,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到认错的贺公公,皇上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随后喘了一口粗气。 他现在看到贺公公这副样子就觉得烦,于是就想着眼不见为净,一挥手逐他出去:“出去吧。” “是!”贺公公一听皇上让自己出去,没有责罚自己就松了一大口气,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低着头就退出了帐篷。 看着出了帐篷的贺公公,皇上紧皱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 他开着自己刚才写的言六月三个字,一双锋利的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与此同时。 听说有不少人了狩猎回来,狩了不少猎物,晚上准备开篝火晚会的言六月特意来通知花繁。 她情况特殊,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也不知道什么叫冷战。 就算当时他们两个闹得有些不欢而散,可是转过身一会儿功夫,言六月就觉得没什么了,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她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花繁却没有,看到她来了后也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后一语不发的就闭上了眼睛,很明显,他就是不想搭理她。 言六月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在意,只是走上前看着他道:“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那些人猎了好多野兽回来呢,有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你不去开开眼界吗?” 这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吵过架之后还生闷气,不搭理人,要是自己的话,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 “不去!”花繁说着转过身,声音冷的要命。 “为什么不去啊?” 听着言六月天真的问题,花繁气的一翻白眼,他扶着床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去?” “外面很热闹。” “很热闹你就自己去啊。” “我以为你想跟着一块凑热闹。”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吗?还有,咱们两个人可刚吵完架,我还生着气呢,你过来要请我去看什么野兽?!” 言六月这人到底有没有点自觉啊?就算是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生闷气。 可是他总知道把别人惹生气了后要小心翼翼的,别再惹到那个人吧? 现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来找自己,还让自己出去跟她一起看别人狩猎回来的野兽,她是白痴吗她? 自己要是答应她,那不是就是自己没脸没皮了吗? “你还生气呢?” “怎么着?我不能生气了吗?”花繁一看言六月这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在惊讶吗?” “我没有啊。”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在惊讶。” 别以为她冷着一张脸,自己就看不出来她心里的感觉了。 他生气怎么了?怎么就不能生气了?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完事儿了。 若不是自己方才及时赶到,她不知道要把这事儿闹得多大,一点儿悔改之心都没有。 “那可能就是吧。” “什么叫那可能就是吧?你!”花繁一听更是激动,结果还不小心扯到了他肚子上的伤口,疼的他眉头一皱。 见此言六月赶忙上前扶着他的胳膊:“你小心一点啊,当心扯到了伤口。” “我这样是谁害的?” “那群黑衣人害的呀。” “你!”花繁气结,他真是跟言六月说不通。 “算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去那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就是了。”言六月见他这样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你也别去。” 现在她得罪了贺公公,那贺公公肯定找机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她出去凑什么热闹? “我不想跟你呆在帐篷里面。” 花繁他现在就跟前来索命的阎王似的,那一张脸要多臭有多臭。 她不愿意看,所以她不想跟他呆在一个帐篷里面,看着他这张臭脸。 面对言六月毫无隐瞒的快言快语,花繁感觉一股怒火直逼自己的天灵盖,击的他眼前一黑。 “你以为我想跟你呆在一块是吧?!” 这人还真是哈,说话都不顾虑其他人的感受吗?说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言六月见自己越解释花繁就越生气,干脆也不解释了,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走。 她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在这。花繁会更生气。 他现在这种情况,生气对他是没有好处的,所以自己还是为了他的小命着想,离他远一点儿吧。 等他什么时候消气了,自己什么时候再来。 言六月在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花繁却不是,他看到她要走,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烦了,不想跟自己废话了。 便气的抓起一旁的枕头,直接砸向了她。 言六月才走了两步,后背就被重重的砸了一下,震的她一个踉跄。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枕头,眨了眨眼睛,随后又抬头看向坐在床上一手支着床,一手捂着肚子,俊脸苍白,很明显是刚才扔枕头时扯到伤口的花繁。 “你为什么扔我?你这要跟我打架吗?”言六月说着就捡起地上的枕头,一步一步的走向花繁。 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怕事,若是有人要跟她打架,她一定奉陪到底,毫不留情,包括花繁…… 第七十四章 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怎么着啊?”花繁看着拎着枕头过来的言六月:“你这是想砸回来了?” “我这个人有仇必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砸了我,我还你一下。” 说着言六月就举起枕头。 花繁见此一惊,以为她真是要砸自己。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结果枕头没落下来,反而还被对方弹了个脑瓜崩。 打的他一愣,抬起头,就看到言六月将枕头规规矩矩的放回床上。 “我还回去了,以后别随便拿枕头乱砸人,像一个跟丈夫生气的小媳妇似的。” 说完言六月又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花繁的头发,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是这一个脑瓜崩给花繁弹愣了,还是怎么着了? 言六月走后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就这么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在床边。 当天晚上,星空万里,众人立起了火堆,架起了烧烤,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没有一个人因为花繁遇到行刺险些丧命而被影响。 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子上面了。 皇上以花繁受伤行动不便的借口,将他困在了帐篷里,不让他出来。 但其实他这话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看他,眼不见心不烦而已。 而花繁本人也知道,若不是有言六月给他端进来一些吃的,估摸着他今天晚上就要饿肚子了,外面谁都没有想起他。 只有言六月一个人知道他还在帐篷里面饿着肚子。 看着自己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烤肉,花繁突出的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一下,随后他转过头,不言不语,也不吃。 言六月也不强迫他,自顾自的就吃了起来。 弄得花繁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有些心烦意乱的看着她道:“你能不能出去吃?” “外面那些人我不喜欢。”言六月头也不抬:“看着他们我吃不下去。” “你知道什么叫不喜欢吗?” 天天把喜欢不喜欢挂在嘴边,她完全都不知道这两个词语是什么感觉,是什么感情,还说的理所当然。 “我虽然感觉不到,但是我能分得清楚。” 他这也太小瞧人了吧?好歹自己小的时候父母为了能让她以后生活方便一些,也教过她不少理论的。 虽然没有实际感受来的准确,但是若真是太讨厌的话,自己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就例如外面那些吃的油嘴麻舌,笑的灿烂的那群人。 “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分的清的?” 闻言言六月抬起头,把花繁的碗筷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告诉你行,但是你要吃饭。” 花繁想了一下,随后点了一下头。 他倒还真有点好奇,言六月到底是怎么分清敌人跟友人的。 又是怎么分清谁好谁坏的,像她这种没有任何情感的人,别人做坏事她应该也感觉不到什么叫做残忍,或者是受害者可怜吧? 所以这么多年,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言六月见他答应了就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他的眼睛:“外面那些人我很讨厌,我很喜欢你,我就是这么分的清的。” “凡是你不喜欢的人,我就跟着不喜欢,这不就对了?” 闻言花繁心跳猛地落了一拍,他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你,你说什么?” 她说她,喜欢自己……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我家里人说了,对你很重要的人,事物,或者是动物,都代表着喜欢。” “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喜欢你,那我喜欢的你讨厌他们的话,我自然是跟着一块讨厌的。” “我就是这么区分的。” 面对言六月突如其来的直球,花繁不知该怎么回复她。 也不知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说出这样话的她。 他自己心里其实是清楚的,像言六月这种状态,她说的这些话都是不带有任何情感的。 无论她是说喜欢自己,还是讨厌自己,她本人都是感觉不到的。 她没有办法真心说出来这些话,这些话,也只不过就是她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而已,对她来说喜欢没有分别。 她可以说喜欢一只小狗,也可以说喜欢自己,或者是喜欢一头猪,这对她来说都是喜欢,没有一点区别。 所以她现在说出的话自己不应该放在心上,只是当做一个笑话听完就算了。 可就算是他心里想的再明白,但是面对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花繁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悸动。 “可以了吧?”言六月见自己都说完了,花繁还不动筷子,以为他是在撒谎骗自己,就敲了敲桌子。 “赶紧吃饭,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闻言花繁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作祟,他还真就听话地拿起碗筷,一语不发地吃起来。 之后二人之间便没有任何的交谈,这一顿饭就这么平平稳稳的吃过去。 吃过饭后,言六月才跟花繁说起了正题:“关于贺公公,你打算怎么办?” 见她主动提起了贺公公,花繁为不由得正色起来:“贺公公这个篓子是你捅出来的。” “是我惹出来的,我也知道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我,但至少现在我没事。” 花繁点了一下头:“你现在没事,应该跟皇上有关系。” “跟他有什么关系?” 自己是花繁带着花糖救的。 “就单凭这件事情来看,贺公公他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你觉得这一次他报复不成,还反吃亏,t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他一定会去跟皇上继续吹耳旁风,说不定还想借皇上的手直接杀了你。” “但是你现在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花繁说着抬起手,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言六月:“就证明皇上他还暂时没有对你动杀心。”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言六月手撑着桌子也凑近花繁。 “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我犯了这么大的错,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那个皇上应该觉得我无法无天才是。” “怎么就想着要把我留下来呢?他就不害怕我之后再给他惹出什么麻烦?” 第七十五章 皇上是不是看上我了 闻言花繁沉思了一下,随后轻声道:“皇上不会顾及我的感受,那就只有花糖了。” “花糖?”言六月一挑眉:“你是说皇上是顾忌花糖,所以才没有对我动手?” “应该是这样。”花繁说着就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以贺公公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有一点隐瞒,非但不隐瞒,反而还会添油加醋。” “那他就一定不会把花糖落下,既然皇上听了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却还没有对你动手,那除了花糖的原因,我想不出来别的。” 说完花繁就端起茶杯喝水。 言六月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就点了点头,可随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直起身来:“那若是他想要娶我当他的妃子呢?” 闻言花繁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后闷哼了一声,直接就把水给咳了出来。 言六月往后躲了一下,可却还是被溅上了不少,她摸了一把自己脸上沾有花繁口水的茶水:“你干什么啊?脏不脏啊?” “不好意思。”花繁低头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茶水。 “我只是被你这无耻又不要脸的话惊到了。” 言六月一天看着没有表情,但她脑子想的倒是挺多,她怎么能想到这方面上来呢? 还皇上想要纳她为妃,她也不去瞧瞧,后宫佳丽三千,个顶个的都是绝色美女,她往里边儿一安,佛像是一片白雪里面扔了个面团子,毫不起眼。 “你说谁无耻的?你才无耻呢。” “你不无耻,你不要脸,我也不知道你这一天脑袋里面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皇上的眼光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是吗?” “我只不过就是做假设而已。” “虽然是作假设,但我拜托你也稍稍的用一点脑子,合理一点吧,你觉得可能吗?” “万事皆有可能啊。”言六月手支着下巴,转过头不去看他。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自己有这么差吗?在他眼里就这样? 再说皇上怎么可能就不纳自己为妃子刻?她看书上还有小说上面,有一些皇上就跟那色老头似的。 凡是看见年轻的少女就都想收为自己的妃子,那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也很合理啊,至于这么吃惊吗? 还把茶水给喷出来,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的啊。 “总之!”花繁不想跟言六月说这些没用的话,于是就继续道:“花糖还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若是想在这皇宫保命,花糖就是我们的盾牌。” “那你想怎么着啊”?盐六月看着他:“我看花糖他不是跟你挺要好的吗?” “在这皇宫之中,有几个是要好的,有谁是真心待谁?就连枕边人都要提防,何况是自己的兄弟,还那么多年没见。” “所以……”言六月转过身,正着面对花繁:“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的计划?” “我知道你这次回来不单单只是为了回家,你肯定还有别的想法,别的目的,你要是有什么计划可以跟我说。” “你这样让我稀里糊涂的蒙在鼓里,我帮不了你什么的。” 她想了很多,除了谋朝篡位之外她想不出来花繁回来还有什么目的。 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回来享清福所以才肯答应回来的吗?他应该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吧? 看他这样,应该早就有觉悟知道皇上从一开始把他接回来的想法,就是把他当成一颗棋子。 既如此,像他这样老谋深算,老奸巨滑的人,真的心甘情愿的当别人盘上的一颗棋子吗? “你不是说我要回来谋朝篡位吗?”花繁说着轻轻一笑:“怎么就觉得不是了?” “你真的是奔着皇位回来的?” 虽然她跟花繁相处的时间不多,对于他这个人也是一头雾水。 她总觉得花繁的身上笼罩了一团烟雾,烟雾后面就是他真正的性格,真正的想法,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摸不透看不透。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觉得花繁应该不是奔着皇位回来的,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你说是就是了。”花繁耸了一下肩膀,撇了撇嘴。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 “我发现你这个人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言六月说着就从凳子上站起来。 “花繁,你要知道要是真想跟一个人合作,那就要相信那个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选择了用我,那你就应该选择相信我,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 “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公平!”说完言六月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她总觉得花繁从一开始就在耍自己,而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耍得团团转,这种感觉很不好。 言六月将帐篷能推开,差点就撞到了正好走到门口的花糖,把他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东西差点洒在地上。 “你吓我一跳你!”花糖有些生气地瞪着她。 见她表情比之前还不好,就皱起了眉毛:“你干什么呀?你这个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似的,活像个老巫婆。” “那你呢?”言六月上下打量了一眼花糖:“蓝精灵吗?” “蓝,蓝精灵?”花糖一愣,看着走远的言六月眨了眨眼睛:“蓝精灵是什么东西啊?” “二哥哥。”花糖不知道蓝精灵是什么意思,但他总觉得这是骂人的话。 便气哼哼的走进来,将手中的东西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她刚才是不是骂我呢?蓝精灵是什么东西?” “我,我也不知道。”花繁也是第一次听这个词,听花糖问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这个女人的脾气真的是太坏了!”花糖说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就说了不要救她,不要救她,她根本就没有感恩的心。” “我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吧?你瞧瞧她刚才对我的态度。” 说完花糖翻了个白眼,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又蹬了两下腿,看的花繁直想笑。 “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她就是这样的人,心眼不坏。” “得了吧。”花糖一翻白眼:“还不坏?我看她都坏到骨子里头了,骨子里透着一股邪劲,坏了坯子的死丫头。” 第七十六章 花繁半夜被行刺 看着眼前对言六月有很大意见的花糖,花繁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转移了话题。 以免一会儿花糖越说越生气,再去找言六月的麻烦。 “外面这么热闹你怎么进来了?” “我这不是想着你自己一个人在帐篷里面肯定会无聊嘛,也不知道外面那群死奴才有没有给你送饭。” “所以我就让他们打包了点我喜欢吃的,想着给你拿进来,结果我看你这不是吃完了嘛。” 花糖说着就撇了一眼他们面前的空碗,随后有些吃味道:”原来有人惦记你了,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惦记嘛。” “三弟哪里的话?”花繁笑了笑:“你能惦记我,让我很开心。” “这什么开心的?不过既然你都吃完了那就别吃了,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你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还好,三弟不必多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花糖皱起眉毛:“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我亲二哥呀,你受伤我当然会担心啦。” “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把你伤成这样。” “这谁知道呢,这件事情我虽然想查,但也是无能为力。” “对了三弟,正好我问问你,你有没有看过谁随身携带一个玉哨子?” “玉哨子?”花糖挠了挠头发,随后恍然大悟。 “啊,二哥你说的是那天你找的那个哨子吧?那个哨子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应该是袭击我那帮人其中一个人的东西,我看那哨子做的精致,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想,若是能知道谁喜欢哨子,或许就能抓住凶手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花糖挠了挠耳垂:“不过二哥哥,这一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我这就没人去打听,保准给你打听出来。” “不要!”花繁听着赶忙道:“那倒不必,这件事情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若是打草惊蛇……” 那个人肯定已经知道自己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借物找人,若是到时候再走漏了风声,打草惊了蛇。怕是再想找他就难如登天了。 “这一点你放心。”花糖拍了拍花繁的肩膀,对他咧嘴一笑。 “我又不是傻子,我会悄悄进行的,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 “如此一来,就多谢三弟了。” “不客气。”花糖摆手:“外面那么热闹,二哥哥,你不去凑凑热闹吗?”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行吧,那东西我给你放在这,肚子饿了你就再吃点,我让他们小声些,不吵你睡觉。” 说着花糖就站起来对花繁笑了笑后,转身出了帐篷。 外面闹轰轰的声音足足到了半夜才渐渐小去,那些人才知疲惫的回去休息。 四周静了下来,花繁才感觉到倦意。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迷迷糊糊之间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眉头皱了皱,头便一歪。像是失去了知觉。 随后,窗户口那就跳进来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他提着一把大刀蹑手蹑脚的靠近床边。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反射在他手上的刀上,折射出凉意。 黑衣人走到床边,看着双眸紧闭像是晕过去了的花繁,黑布外的眼睛漏出冷光,随后他举刀朝他砍去。 就在刀子即将碰到花繁时,本来还闭着双眼的人突然睁开。 一双异瞳闪烁着异样的冷光,那黑衣人没想到他醒着,明显被吓了一跳,手中落下的刀顿了一下,随后再次狠狠地刺向他。 花繁也趁着他这顿住的空档一个转身,翻到床的另一边,然后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长匕首。就扎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见此立刻挥刀去挡。两方的刀剑碰撞到一起,发出当的一声。 黑衣人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半蹲在床上的花繁动了动脖子,随后朝他砍来。 花繁虽然身上有伤,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动作,只见他灵巧的一打滚,直接翻身下床,躲过黑衣人朝他直逼的刀时,从侧面攻击他。 那黑衣人惊了一吓,赶忙弯腰去躲,随后卑鄙的一拳就击向花繁受伤的腹部。 花繁也有所防备,大掌一挡,运用内力直接就将黑衣人震飞出去。 这一下扯到了的他伤口,疼的花繁眉头一皱,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黑衣人被击飞几米后稳住脚步,他一看到花繁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扯到伤口了。 当下就冷哼了一声:“花繁,这就是你的命!你得认!” “若是认命就是躺在这儿等着你们来取我的命的话,那这命我认不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你必须死。” “那就试试好了!”花繁说着一歪头,举起长匕首,进入了备战状态。 “拿命来!”那黑衣人大喝了一声,直逼花繁而来。 若是他身上没有伤,对付这一个小小的黑衣人简直轻而易举,但是花凡的身上有伤口不说,现在又扯动了伤口,相比刚才。他明显占了下风。 那黑衣人也知道花繁的弱点在哪。每一拳每一脚都朝花繁腹部的伤口攻击而去。 弄得花繁只能吃力的防守,但却无法进攻。 就在这时,只见那黑衣人虚晃一招,脚朝花繁腹部踢去。 花繁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但那黑人却又挥刀朝他砍去。 花繁一惊,想躲却已经晚了,他只觉得自己胳膊一痛,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刃划破自己肌肤的怪异感。 他捂着流血的胳膊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提刀朝自己逼近的黑衣人,手放在嘴上正要吹口哨时。 帐篷外的门,突然被踹开。 言六月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还是有事来找花繁,门正是她踹开的。 黑衣人察觉有人进来后猛地转头看去,就见言六月站在帐篷门口。 言六月看到帐篷里站了个黑衣人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默不作声的走进来,然后将帐篷门一关,同时对花繁道:“守好窗口,别让他跑了。” 闻言花繁轻轻一笑,默默的站在窗口,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第七十七章 言六月的快准狠 那黑衣人一看到言六月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姑娘,当下心中不屑。 只见他冷哼了一声:“又来一个送死的,还是个小美人。” 听到黑衣人这个时候还不忘调戏言六月一句,花繁脸上的笑容就稍稍的退下了一些,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言六月道:“留口气儿,我有要问的。” 问题言六月点了一下头,随后从腰间抽出匕首,就朝黑衣人扑了过来。 那黑衣人错就错在他太轻敌了,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十招之内就被言六月给打趴下了。 花繁看着言六月以碾压的方式胜利,成功将黑衣人压到地上,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随后他扶着腹部上前,看着明显不服气的黑衣人笑了笑。 “你不是说今天我必须要死吗?你怎么让我死?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摁在地上?” “你别得意!”黑衣人死死的瞪着花繁,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给剥皮拆骨似的。 “你的命我们大人早晚会收的!”说着就见那黑衣人突然有咬牙的动作。 见此花繁一惊,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见言六月突然伸手掐住那黑衣人的下,巴然后一个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言六月竟然为了防止黑衣人咬舌自尽,直接将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她这样做倒是超出了花繁的想象,他愣了一下,随后对言六月点了一下头。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你口中的大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的下巴被卸掉了自然是说不了话,花繁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就看向言六月。 言六月一看他盯着自己就眨了眨眼睛随后道:“要不然我把他的牙全都敲掉?” “你这不是跟花糖学坏了吗?”花繁像是责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那就敲吧。” 啥人呢?言六月一听就在心里嘀咕着,刚才还说自己跟花糖学坏了,转身的功夫就让自己敲。 “成~”不过言六月还是应了一声,随后就准备摘掉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结果黑衣人还想反抗,言六月见此啧了一声,随后将他压在地上,脚踩在他的胳膊上一个用力。 只听咔嚓的一声,黑衣人的一个胳膊就被她给卸掉了。 言六月也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是咔嚓一声,两条胳膊就这么全被卸掉了,跟个面条似的软在地上。 花繁看着言六月这简单粗暴的手法在心里不由得想着。怪不得人家都说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真是千万别惹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说不定哪下她就把你胳膊和下巴一块给卸掉了。 卸了他的胳膊,言六月也没停顿,直接就将他脸上的黑布摘下来,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来敲他的牙,就四处瞅了一圈。 花繁知道她想要什么,就道:“你手里不是有匕首吗?匕首把也能翘掉。” “对啊。”言六月应了一声,掐着他的下巴就准备敲。 突然,花繁看到那个黑衣人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什么。 他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就反应过来,对言六月喊道:“停下!” 可是已经晚了,言六月下手快准狠直接,就敲掉敲向那黑衣人的脸颊,敲断了他的石牙。 听到他突然喊等一下,就扭过头:“怎么了?” 话刚问出口,她就感觉自己手下的黑衣人身体突然剧烈抖动,她转过头,就见他口吐白沫,眼睛和鼻子开始往外窜血。 当下就甩开他,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 黑衣人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接着便身子一软,断气儿了。 “这……”言六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转头看向走过来的花繁:“这怎么啦?” “他们的牙齿里面都藏了剧毒,就是害怕被抓住后受酷刑,所以只要但凡他们被抓住,觉得活不成了,就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傻的人啊,为什么要为了一另外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啊?” “你不懂,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爱情跟亲情才足以让一个人为对方付出生命。” 花繁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忠义两个字也可以让人付出生命,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你们古代人可真是奇怪。”言六月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不是我们古代人奇怪。”后句话花繁没有说出来,他想说:而是你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感情。 “那现在怎么办?这尸体怎么处理?” 总不能让她大晚上的拖着这一具死相极惨的尸体拿出去埋吧? 就算是她再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多多少少爷有些晦气吧? 花繁没搭腔只是吹了个口哨,下一秒,一个人就从窗户口跳了进来,然后扛起地上那具尸体一语不发地又跳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看的言六月云里雾里:“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我的人。” “你的人?”言六月看着走到床边,重新躺下的花繁:“你的人刚才一直都在?” 花繁应了一声,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觉得伤口好像又被扯开了。 那个人可真是够卑鄙的了,攻击自己只朝自己的弱点来攻击,若不是自己挡的快,怕是等不到言六月过来,他就被那黑衣人扯开伤口,流血而死了。 “他一直都在,为什么刚才你差点被黑衣人打死的时候他不出来啊?”言六月走到床边看着花繁还在流血的胳膊。 “你不是说忠义两个字也可以让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去死吗?你总不能说你手底下的人是害怕突然窜出来伤及到他的性命,所以不敢出来吧?” “我没有让他出来,他不会出来。” 他的人只以服从命令为主,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只要自己没有示意他们出来,他们就绝对不会出来,哪怕是自己死。 “为什么你不让他出来?” 为什么不让他出来?那个时候他的命都快要不保了。 为什么还不让他手底下的人出来?他这人是不怕死?还是真的活腻歪了呀? 第七十八章 听我的心跳 “那种时候他不好出面。” “那种时候他不好出面?那什么时候他好出面啊?总不能等你死了给你收尸的时候他好出面吧?” 他刚才差点被人给杀了哎,他还嚷嚷着他不好出面,那什么时候才好出面啊? 闻言花繁睁开眼睛,懒懒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你有那个时间追在我耳边的墨迹这件毫无意义,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我胳膊上的伤口?” 她看不见自己的胳膊流了这么多的血吗?再不处理他真的要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我不干!”言六月看着他:“我又不是你老妈子,也不是你媳妇,明明你手底下的人就在外面守着呢,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处理?” “什么都指望我,我又不欠你的!”说完言六月转身就走。 花繁看着往外走的女人没搭腔,也没挽留她,就这么默默的目送她。 然而走到门口的言六月却又突然的停下了脚步,她咬了咬牙随后转过身默不作声的重新走回来:“金疮药在哪儿呢?” “在我怀里。” “拿出来啊。”言六月对他伸出手。 “你自己掏吧,我现在没力气了。” 闻言言六月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随后弯下腰伸出手,顺着花繁的衣领探了进去。 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金疮药在哪,正要开口询问时,花繁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言六月抬起眼眸看着他:“在哪儿呢?” “你没找到?” “我没找到啊。”言六月说着动了两下手腕:“你先把手放开,我在掏掏。” “那可能就不在这儿,应该在桌子上那吧。” 闻言言六月扭头看向桌子,见到瓶金疮药果然在桌子上就扭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后,准备过去拿。 结果一转身就把花繁扯了一下,她转过头看着扯着自己手腕不松手的人:“松手啊。” 毛病吧这人? “你摸了我。”花繁看着言六月语气有些娇嗔。 “……”言六月。 她,她摸了他?什么鬼?这人是不是刚才被那个黑衣人打了脑子脑子被打坏了呀。 什么自己摸了他,不是让自己去找金疮药给他止血吗?什么东西就摸了他啊? “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啊?”花繁说着就用粗糙的指腹摩擦言六月的手背。 一下,言六月感觉一种麻酥酥的电流顺着手背席卷全身,电的她心跳似乎都落了一拍。 随后她像是慌乱但又好像依然很平静的要抽出自己的手。 奈何花繁的力气大的很,言六月手腕都红了,也没挣脱开。 “放手!” 这人是不是欠揍啊?他这是不是在非礼自己? “放手你不就跑了,那我找谁负责任去?”花繁说着就露出了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怜样。 看的言六月后槽牙都痒痒:“你先把手放开你突然这样搞什么呢?” “你不是让我给你拿金疮药处理一下你胳膊上的伤口吗我?拜托你。看一下你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呢,你不知道疼啊。” “不知道啊!” “不知道?”言六月闻言一点头,随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恶意的去碰花繁胳膊上伤口。 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气,赶忙放开她,随后眉头皱起:“你好狠的心啊。” “是不是想把我疼死了,你就不用负责任了?” “我去你奶奶个仙人板板!”言六月背花繁调戏的脸颊发红,随后抬手就要锤他。 “哎哟~”手没锤到花繁的胸口,反而还被他握住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发出了一声贱兮兮的哎呦,听得言六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干什么?!”她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你是不是被掉包了?” 说着她就伸出手去扯他的脸皮,这人一定是被掉包了,花繁什么时候这么贱了? 再说了。他这是在干什么呢突然间?别是那个黑衣人的刀上有毒,给他弄傻了。 “想要辨别我是不是被人调包了,有一个比捏脸更好的测试方法。” 说完花繁没等言六月反应就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摁着她的头,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言六月不知道他这是搞什么鬼,但是两个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男性的荷尔蒙包围着她,让她整个人都发热了起来。 于是她挣扎着就要起来。 “别动!”花繁的声音变得有磁性了起来,语气又很温柔,言六月就像是被催眠了似的,真的没有再动。 “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我的心跳,每个人的心跳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就算是有一天他们真的冒充了我。” “也绝对没有办法冒充我的心跳。” 闻言言六月一下就不说话了,她听着耳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好像自己的心跳频率都变得跟花繁一样了。 他的心脏跳一下,自己的心脏同时也会跟着跳一下。 “二哥哥。”就在这时,花糖的声音突然响起,言六月快速的直起身来。 花繁也想起来,却扯到了伤口,疼的他闷哼了声重新跌回了床上。 这小子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过来了呢? 花糖一闯进来就看到言六月直起腰来,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劲,而且再加上大晚上的,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一块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于是花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重重地关上帐篷门,大步流星的朝言六月走来。 随后在她的面前站定,冷冷地盯着她:“你刚才对我二哥哥干什么了?” 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她不会是趁自己不在想要毁了二哥哥的清白吧? “我能对他做什么?”言六月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对劲儿了:“我一个女生能对他做什么?” “那谁知道~”花糖说着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这一转头,他才看到花繁胳膊上的伤口,立刻大惊失色赶忙扑过去。 “二哥哥,你这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会是言六月这个死丫头想来硬的,二哥哥打死不从,所以言六月就下黑手了吧? 第七十九章 哨子声 “没事儿。”花繁说着就要起来。 花糖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伸手将他扶起,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坐到床边,从兜里揣出金创药。 “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吧。” 言六月一看有人帮他处理伤口了,也就没有再动的意思。 花糖见她像根木杆似的杵在那儿不动,顿时心气儿不顺了起来,他扭过头瞪着她:“傻站这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站在这惹人烦。 花糖这么不待见自己言六月也没啥想说的,看了花繁一眼后就出了帐篷。 看着被言六月关上的帐篷门,花繁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花糖抬起头,他很敏感的看着花繁:“我把她赶走了,你不开心了?” “不是,哪能呢?” “那你叹什么气啊?” “就是烦心事比较多。”花繁转移了话题:“三弟,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跑到这来了?” 这都多晚了,花糖他不睡觉跑自己这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跟自己刚才遇刺的事情有关吧?难不成人是他派来的?他知道人已经被自己解决了,所以就跑过来想要探探自己的口风。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花糖嘟着嘴巴一脸的后怕。 “梦见一个野猪追着我满地跑,我找谁,我叫谁都找不到,无论是你还是父皇,给我吓坏了,起来的时候又发现帐篷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我弄得都不敢睡觉了,就想过来跟你一起睡,结果……” 说着花糖就扭头瞪了一眼帐篷门:“那个女人怎么在这儿?她刚才是不是想对你干什么呀?” “人家一个小姑娘,能对我干什么?”花繁无奈的看着花糖。 “她是我的丫鬟,晚上睡觉的时候自然是要在我这里伺候着的。” “那也不行啊,男女授受不亲的,以后让她离你远一点。”说话期间,花繁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花糖给处理好了。 “那你这胳膊是怎么伤的?” “不小心刮的。” “刮哪了?刮成这样。”花塘明显不相信。 “我看你这伤口不像是不小心刮的,伤口这么整齐,我怎么瞅着像是被刀割的呢?” 刮伤的,谁信啊?这一看就是割伤的呀。 “真的是刮的。”花繁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啦,你不是说你害怕吗?那你上来,我们两个人一起睡。” 闻言花糖一下就乐了,他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赶忙踢掉靴子钻进花繁的被窝里。 “有二哥哥你睡在我旁边,那我就安心了,绝对不会害怕了,也不会做噩梦了。” 闻言花繁笑了笑,扶着腹部上的伤口慢慢的躺下来:“对了,三弟。” 花糖扭头看着他:“咋啦?” “关于我受伤的事情,希望你别说出去。” “为什么呀?”花糖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为什么不能说呀?” “我来这儿已经给父皇添了很多麻烦,若是让父皇知道我这么容易受伤,怕是给他添堵。” “知道啦。”花糖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搂住花繁没受伤的那个胳膊,闭上了眼睛。 “要我说你这一天怎么老是受伤呢?肚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好,你这手胳膊又受伤了。” “可能是因为我倒霉吧!” 花繁说完这话花糖没有再接,他扭头看了一眼,就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瞬间,他变得有些羡慕起花糖来,可以这么放松警惕的快速入睡。 哪像自己,每到夜晚就都像是要被黑暗吞食一般的不安,一定要强迫自己入睡才能进入浅眠状态。 第二天一早,花繁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他将眼睛睁开一摸,才发现是花糖睡觉不老实,基本上整个人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动了一下胳膊,随后轻轻地推开花糖。 花糖没有醒,只是哼唧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他接着睡。 花繁坐起来翻下床,穿好鞋衣,出了帐篷。 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去了。 “吃包子吗?”言六月一手拿着一个包子走过来递给花繁。 花繁摇了摇头,表示不吃。 “怎么啦?一大早上的就无精打采,昨天晚上花糖在你房间里,你睡的不好了?” “还好。”花繁揉了揉自己疲惫的鼻梁,随后轻声道:“一会儿就启程回去了吧?” “嗯。”言六月点了点头:“确实是要启程回去了,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来这一趟除了受了一身伤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觉得很气馁啊?” 闻言花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言六月说的没有错,他确实因为来这一趟非但没有收获,还险些丧命,而觉得气馁。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想要杀他的人这么急切,竟然在一次失手后这么快动手第二次,看来自己的存在对于那个人很具有威胁性。 可能是谁呢?难不成是太子的心腹?害怕自己回来抢了太子的位置。 但也不应该啊,自己就是个不受宠,被当成怪物的人。 若是真害怕威胁太子的位置,那也应该是奔着受宠的小殿下去,而不是自己。 那难不成是花糖?可花糖心里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存在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才是。 眼看着花繁越想越多,言六月直接把包子塞到了他的嘴里,把他给吓了一跳。 他拿下包子扭头去看言六月,就见她挑衅似的咬了一口她手中已经吃下去一半的包子,然后对他晃了晃头。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你们皇家的包子就是不一般,皮薄肉馅儿多,一口下去全都是肉。 “比外面卖的包子好多了,皮厚馅儿少,恨不得一斤猪肉包一百个包子。” 花繁没搭腔只是咬了一口,正如言六月所说,包子皮薄馅又大,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肉香。 “好吃吧?”言六月腮帮子鼓鼓的,活像是个小仓鼠。 花繁点了点头。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哨声,两个人神色瞬间一禀,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二人相视了一眼,当下也不吃包子了,循着哨声跑去。 第八十章 满身伤疤 一边跑着,一边花繁还在心里想着,吹哨的人究竟是谁? 是他们的大人吗?那为何吹哨?难不成是想引诱自己过去,若是有陷阱,自己该当如何处置? 花繁越想越多,哨声也越来越近。 二人看到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们,哨声就是从她口中吹出来的,二人相视了一眼。 言六月立刻上前揪着他的衣领,压着他的胳膊,直接将他压在了地上,疼的那人哎呦哎呦的直叫。 花繁上前蹲下去瞧那人究竟是谁。 只见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 直觉告诉他,这哨声虽是从他口中吹出,但自己遇刺之事未必跟他有关。 “小爷。”那男人一看到花繁就直叫唤:“小爷,小人怎么了?你为何这么对小人啊?” “哨子是你吹的?”花繁眉头紧皱。 “是,是啊。”后者点了点头,然后伸出自己的手。 手心上是一个木制的哨子,跟他找到又丢失的白玉哨子完全不是在一个档次上。 但花繁还是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无论是做工还是材质,这两个哨子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小爷,小人,小人做错什么了吗?” “你为何吹哨子?” “小人是宫中放马的,这不是要装东西了么,有的马不听话。但是小人一吹哨子它们就能听驯服,不然到时候惊了马,怕是会闯出大祸,伤着人啊。” 闻言花繁抬头一瞧,见前面果然有几匹马。 再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花繁就对言六月使了个眼色,示意暂时先把他给放开。 后者点了一下头松开男人的手,那男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衣服上的灰都不敢扑喽,只敢跪在地上,脑门儿贴着地板:“小爷息怒,小爷息怒啊。” 花繁没搭腔,只是把哨子扔到了他的面前转身就走,见此言六月立刻跟了上去。 “我还以为是袭击你那的个人吹的哨子呢。”言六月看着花繁道。 后者答:“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但现在想想,那人胆子究竟大到什么程度,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吹哨子。” 闻言言六月没有再说话,当天下午,他们收拾好了行李后就坐着马车回皇宫。 花繁回到自己的小庭院就让人烧了一桶洗澡水,随后又把言六月叫进屋里来。 言六月进来先看了一眼那洗澡水,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花繁:“你找我吗?” “我身上都是汗粘腻腻的,不舒服,需要洗澡。” “洗澡倒是没问题。”言六月点了一下头:“可问题是你现在身上的伤口都没愈合,洗澡不就泡坏了吗?” “所以我才叫你啊,你就蘸湿毛巾帮我擦一擦就行,总比现在这样好。” “行吧。” 如果换作是一般姑娘,肯定会害羞的不行,但是药六月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应了一声后就撸起袖子去拿毛巾。 花繁见她答应的倒是痛快,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你先把衣服脱一下,我给你弄湿毛巾。” “你有给别人这样擦过身子吗?”花繁一边解衣服一边问到道。 言六月摇了摇头:“没有啊,你是第一个。” “那怎么不见你害羞呢?” 一般姑娘家,别说是看了,就听男人这么说估计早就已经羞得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了吧? 言六月的性格就算是再强韧,也不至于脸皮这么厚,一点也不知道害羞吧?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我……”言六月拿着湿毛巾转过身来,当看着花繁后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后,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处,发不出来了。 那天花繁受伤只是在腹部,所以太医并没有把他翻过来,自己也没看到他后背是什么样,现在一瞧,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看伤疤的新旧,年数应该不少了,这是他几岁受的伤? 大大小小,这么多伤疤,当时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吧? 花繁见言六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知道她是看到了自己的后背,便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我倒不是大惊小怪。”言六月收回是视线,上前替他轻轻擦起后背来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的伤,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啊?” “有小时候跟野狗抢食,被野狗拖进狗窝里咬的,也有的是偷东西被人抓住给打的,还有的就是被人吊在马车后面拖的,至于其他一些小吧,时间太长,想不起来了。” 花繁虽然现在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出了他后背这些伤疤的来源,可是他当时该有多痛苦,多害怕。 “那你那年几岁啊?” “八九岁那样吧,太长时间记不得了。” 八九岁的孩子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言六月看着花繁后背上的伤疤伸出手,顺着纹路轻轻抚摸。 引得男人肌肉一颤,不过却没有躲。 “怎么?是不是很丑啊?” “丑到是不丑。”言六月收回手:“只是我在想,你当时应该很疼吧?” 花繁不像自己感知不到痛的情绪,那个时候手无缚鸡之力,八九岁的男孩经历了这些,应该很痛,很恐惧吧。 她真不知道花繁这些年都是怎么挺过来,怎么活过来的?他现在活着算是他命大了。 “当时的疼,早就已经忘了。” 言六月没有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替他擦起身子来。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怕是都血淋淋的刻在心里了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碰到花繁早已经不会痛的伤疤上时,她刻意放慢了动作,好似生怕会弄疼他似的。 花繁也察觉到了言六月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花繁的伤好的几乎差不多了,皇太后才派人来请他过去。 美名其曰使用请,但其实言六月跟花繁心里都明白,她这是准备跟自己来个秋后算账。 在去的路上,花繁有叮嘱过言六月一会儿无论皇太后对他做什么事情,说多难听的话,她都不要插嘴。 言六月也表示,不让自己插手插嘴更好,自己也乐得清闲,顺便还给花繁一句:“你自求多福吧。” 第八十一章 不能看着你被打 二人被领到太后殿时,太后并未在里面,反而在里面看到了洛清清。 一看到她在里面言六月就想起了一句话:冤家路窄。 之前在宴会上面花繁可是给她吃了不少的鳖,以她嚣张跋扈的性格,这会儿看到花繁应该都气得牙痒痒吧? 果不其然,洛清清一看到花繁跟言六月来了后表情立刻就黑了好几度。 “你们两个人怎么过来了?谁让你们过来的?!” “洛小姐。”领着他们两个人来的小太监对洛清清解释道。 “是皇太后召唤小爷过来的。” “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叫他们两个人过来啊?”洛清清说着就皱起了眉毛,走到花繁的面前,用十分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就他?太后娘娘看见他心里都烦闷的不行,还叫他过来,叫他过来干什么?”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小太监头埋的低低的。 闻言洛清清又冷哼了一声,看着花繁,语气很不好的询问:“说吧,太后娘娘叫你来干什么?” “皇祖母叫我来的意图,我也不知。” “你不知??”洛清清一听眼睛瞬间一瞪。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告诉你花繁,你少给我装腔作势。” “你不会真以为你是我表哥我是你表妹吧?”说着洛清清一翻白眼,双手环胸,轻蔑的看着花繁。 “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一个怪物而已,就算是皇姑父把你接回了宫里,这也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成为我们皇家的人。” 听到洛清清骂花繁是怪物,言六月身侧的手就微微握拳。 不过想到了来时花繁对自己的叮嘱,再想到自己之前差点儿闯出来的祸,言六月就没开口。 “表妹为何对我有如此深的敌意呀听?”到她这么讽刺自己。 花繁也不生气,语气依然温和:“若是表哥哪里做得不对,惹表妹你生气了,你大可直说出来,表哥向表妹赔礼道歉就是,也不至于把话说到这种份上吧?” “表妹生的俊俏,何必用樱桃小嘴说出如此难堪的话来?” “难堪?这也叫难堪吗?”洛清清说着一翻白眼,活像是不讲理的泼妇。 “我说的只不过就是实话而已,你要是觉得这话难听,就证明你还没有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太子表哥虽然卧病在床,但是你永远都比不上太子表哥,也别想比得上他。” “等到太子表哥醒来后你就只能滚出皇宫,滚回你的鸡笼子里面。” “所以我劝你。还是及时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别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表妹此话就严重了。”花繁看着洛清清:“大哥卧病在床,身为二弟的我自然心系着大哥,担心的很。” “更不会去肖想一些属于大哥的东西。” “你知道就行。”洛清清说着又冷哼了一声。 言六月看着如此乖张的洛清清心里想着应该要给她点教训,不然这口恶气是没法出来了。 洛清清把话说的再难听,花繁的情绪也是淡淡的,弄的她有些自讨没趣,当下也不再这跟他废话,翻了个白眼后转身就走。 然而就在同时,言六月突然伸出脚给洛清清拌了个狗吃屎。 见此花繁一挑眉,撇了一眼收回脚的言六月,眼中露出了笑意。 “哎呦,疼死我了~”洛清清趴在地上疼得直叫唤,一旁的小丫鬟们赶忙上前去扶她。 “洛小姐,洛小姐你没事吧?快起来。” “都别碰我!都给我滚开!!”洛清清挥开朝她伸过来的手。 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瞪向言六月:“是不是你绊的我?” 言六月摇了摇头。 “不是你?不是你还有谁啊?你个小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绊我,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她抬手就要去扇言六月的巴掌。 言六月自然是不会让她打到的,正要伸手去挡时,一旁的花繁就突然伸手握住了洛清清的手腕。 这倒是要六月没有想到的,她看了一眼虽面无表情但,眼中却带着丝丝凉意的花繁。 还算这小子有良心,自己帮了他这么多次,护着他这么多,他终于不再像个木头似的了。 “你给我放手!”洛清清没有想到花繁竟然敢阻拦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用力地往回抽手结果只是徒劳。 花繁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疼的洛清清眼眶都红了。 “你快给我放手,你这个贱东西!你信不信我告诉太后娘娘,让她将你乱棍打死?!” “我是贱东西?”花繁一挑眉:“你说我是贱东西,那父皇母后你把他们置于何地了?” 闻言洛清清脸色一变:“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在骂你!你不要扯上姑母跟皇姑父。” “你赶紧给我放开!你都脏了我的手!你这个脏东西!”洛清清说着就用力往后拽自己的手。 花繁见她把全身力气都使上了后一下就松手了。 “啊!!”洛清清吓的尖叫了一声,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哎呦洛小姐。”一旁的小丫鬟宫女见此赶忙去扶她。 “都别碰我!”洛清清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能受得这样的屈辱,当下就崩溃了。 她像疯子一样乱挥着手,不让别人碰她,然后就大哭了起来呜呜呜。 两个人一看到她哭了就相视了一眼。 随后言六月轻声问道:“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弄哭了。” “又不是我弄哭,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是她自己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儿,怪得了我吗?” “那这下糟了,一会儿皇太后看见你把她弄哭了,肯定会责罚你的。” “那也没办法。”花繁看着言六月咧嘴一笑:“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欺负你吧?” 闻言言六月眼眸微闪,随后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油腔滑调。 “我,我要杀了你们!”坐在地上的洛清清见他们两个人没有扶自己,更没有道歉的意思,顿时火冒三丈,大叫了一声后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向他们。 第八十二章 讨人厌的洛清清 二人见洛清清如恶狗扑食一般朝他们两个人扑来。 就不约而同的往旁边撤了一步,将他们中间的位置空出来。 洛清清扑了个空,往前跑了两步后扑通的一下就跪趴在了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正好皇太后走了进来,她看到扑倒在自己面前的洛清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道:“你就算是见到了哀家也不必行此大礼吧?” “太后娘娘。”洛清清一看到太皇太后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她的怀里呜呜直哭:“太后娘娘,您可要给清清做主啊,他们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我。” “欺负你?”闻言皇太后一挑眉,用审视的目光在花繁跟言六月之间流转了一下。 “太后娘娘您要是再来的晚一些,我就要被他们给欺负死了,呜呜呜~” 见此言六月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哪是他们欺负她呀,分明是她自己过来找欺负。 仗着自己是个受宠的,就如此不将人放在眼里,嚣张跋扈,实在讨人厌得紧。 “行了!”皇太后被洛清清哭的有些心烦,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 一看到她这样,洛清清吓得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能恶狠狠的瞪了花繁跟言六月一眼,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你们两个人一见面就打,一见面就打,属猫跟耗子的吗?!”皇太后说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看着站在地上站的笔直的两个人,又撇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委屈的小声抽泣的洛清清。 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爷,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劳烦皇祖母惦记了,孙儿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 “好了一大半就好。”皇太后说着眯起了眼睛,有些阴阳怪气道:“但就害怕你伤口好了一半后,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关于这次的事情哀家也听了不少,小爷你为何不听哀家的话,偷偷摸摸的跟去一起狩猎啊?” 她当时听派去看守花繁的人说花繁不见了,并且找了个晕倒的小太监冒充自己,别提多生气了。 她这一辈子都是在耍别人,很少被别人耍过,而且还是个毛头小子。 虽生气,但也不好当时去把他抓回来,更不好他才刚回来,伤还没有养好就让他过来见自己。 若是自己真这么做了,怕是会落人口舌,所以这几天她就一直压着这股火。 等着有机会再把他叫过来好好算算这笔账,但没曾想到他一来,就跟洛清清打了起来。 想到之前在宴会厅上,他给洛清清吃的鳖,再看到今天洛清清这架势,这次到底是谁惹谁她都拿捏不准了。 “皇祖母息怒,孙儿不知道皇祖母有意不让孙儿去狩猎大会,所以才偷偷摸摸的跟去了。” “哀家不让你去你不知道?!” “是啊。”花繁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害。 “当时那位是位侍卫只说我哪也不能去,但未曾说不能去狩猎大会。” “皇祖母。”花繁说着低下头:“孙儿愚钝,有些话不说明白了孙儿怕是听不明白,这不,就闹出了个大误会。” “现在想想……”说着花繁就叹了一口气:”若是孙儿早就想明白皇祖母你是什么意思的话,怕是也不会受这么多的伤了。” 花繁这话说的天衣无缝,前因后果解释的清清楚楚,临了了又不忘拍一下皇太后的马屁。 这倒是让皇太后把之前想的措辞全部都卡在了喉咙处说不出来了。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皇太后说不出来,一旁的洛清清就忍不住开口道。 “既然太后娘娘都已经说了不让你可哪去,这就证明她也不让你去狩猎大会,你这避重就轻,可真是好生厉害啊。” 今天是惩罚他的好机会,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放跑了他。 无论是添油加醋也好,还是火上浇油也罢,花繁今天必须要受到惩罚,不然自己难出这口恶气。 “表妹此言差矣,正如我方才所说,我愚钝的很,有些时候话说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清楚。” “你再愚蠢能愚蠢到哪里去啊?”洛清清说着一翻白眼。 “你总不能说连人话都听不明白吧?当时太后娘娘的话分明说的很清楚了,你是有多傻呀才听不明白。” “我这不就是傻了么。”花繁说着笑了笑:“不然也不至于听不明白了。” “你!”洛清清气结,她揪着自己的手帕,知道自己说不过花繁就扭头求助皇太后。 “太后娘娘,您快瞧瞧他呀,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分明就没有把您放在眼里,您快看看呀。”洛清清也是被花繁给气急了,说的话也有些没了分寸。 皇太后觉得她心浮气躁,就扭头瞪了她一眼,就因为皇太后这一眼,洛清清才猛地反应过来,当下小脸一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但就算是这样,她心里还是很不服气,把花繁骂了个遍后才肯罢休。 “清清说的没有错,哀家当时已经命人看着你了,可是你呢?竟然使用了障眼法,你这是在欺骗你自己啊?还是在欺骗哀家。”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样的小伎俩给骗了心里就压不住的窝火,这个花繁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啊,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对策,是自己低估他了。 “皇祖母,既然话说到这您觉得孙儿是故意装傻充愣的话,孙儿也没任何怨言。”说着花繁就跪在了地上:“请皇祖母责罚。” 一旁的言六月看他跪在地上,犹豫了一下,站着没有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皇太后一挑眉:“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心有不服了?” “皇祖母教训着,孙儿就得听着,哪有什么服不服气的道理。”花繁说着一仰头:“皇祖母若是想要责罚,那便罚吧,孙儿受着。” 一旁的要六月看到花繁自己找打,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以前只听过找骂的,但是没听过找打的,今儿倒是开了眼,看着了。 皇太后都没说责罚他呢,他就自己请罚,傻了吧? 第八十三章 干娘 “哀家不责罚你。” 花繁找打,皇太后却不想打他:“哀家怎么舍得打你呢?你可是哀家的好孙儿啊!” 面对皇太后突如其来的慈祥,花繁跟言六月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们二人相视了一眼。 同时想着平日里皇太后巴不得花繁死掉,或者是多受点苦,以解她心头之恨呢。 现在花繁犯了错,偷偷摸摸的跑去狩猎大会,她不应该借题发挥好好的惩罚他一下吗?怎么现在却说不惩罚他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皇太后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想着言六月跟花繁二人就相视了一眼,心里提防了起来,以免皇太后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怎么?”皇太后见自己说不惩罚他后,花繁的表情也没见多乐呵就一挑眉,有些好笑的问道:“哀家说不惩罚你,你不开心?” “开心,皇祖母,孙儿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哀家平日里待你不好吗?不过就是不惩罚而已而已,至于让你受宠若惊吗?”皇太后说着就冷哼了一声。 “还是说你这人贱皮子,别人对你好你就受不了,就要对你恶才行。” 听到皇太后骂自己是贱皮子,花繁眼眸微闪,一忍再忍,终究还是忍住了。 “哀家今日叫你来呢,也没有别的事情,你放松些,算算你进宫加来的路程应该快有一个月了吧?” “回皇祖母的话,是。” 花繁不知道皇太后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回宫的时间长短来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不安渐渐的浮现出来。 “那你是不是早就想宫外的那些人了呢?” 闻言花繁眉头一皱,压下心中的不安轻声询问:“皇祖母此话何意呀?” “没什么,哀家听说你在宫外认了一个干娘。” “不是干娘。”花繁闻言神色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言六月很少能看见他情绪外露,现在见到他这么紧张,就知道那个干娘对他来说肯定意义非凡。 而现如今皇太后主动提起了那位干娘,怕是人已经被她给请来了。 “就,就只不过是普通的大娘而已,孙儿在宫外的那些年多亏了有这位好心的大娘多加照顾,不然……” 说完花繁就不说了,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说也只是惹皇太后不顺心。 但若真是那些年没有她的话,自己早就已经死了,又何来今日可以进宫,可以跪在她面前? “是吗?不过也不要紧。”皇太后笑了笑:“不管是干娘还是大娘,她对你都有恩,我们皇家是知恩图报的。” “既然她前些年那般对你视如己出,现在你回到皇宫了,成为皇子了,又怎么能弃她于不顾呢?” “要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皇太后说着直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分寸,不知感恩。” “这养来养去,以为养了个孩子,结果没有想到最后是个小狼崽子。” “成了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心该多寒呢?” “皇祖母说的是。”花繁低着头:“是孙儿想的不周的了。” 说完花繁身侧的手就微微攥紧,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孙儿这几日就会给大娘送书信,关于这一点,就不劳烦皇祖母操心了。” “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皇太后说着轻轻一笑:“送信什么的多慢呢?哀家特意帮你把人给接回来了。” 闻言花繁心里一咯噔,他转过头,就看到一名三十出头的妇女一脸慌乱的被两个小太监压着走进来。 一看到花繁后,那妇女眼中就闪过惊喜,正想说话,随后又想到了他现在的身份,便硬生生的压下了喜悦。 她低下头,先是对皇太后请了安,又是对花繁请了安。 “你们两个人应该都认识吧?”皇太后似乎很满意花繁的反应,脸上的笑容越扯越大。 “既然都认识,那就不用哀家多解释了吧?” 闻言花繁低下头没有说话,他虽然没有一开始就预想到皇太后会把干娘带回来,但他隐隐约约知道,现在把她带回来肯定不只是感谢那么简单。 怕是为了牵制自己,让自己听她的话,所以才把她抓过来当自己的棋子。 妇人见花繁不说话,也不敢说话,只敢把头埋的低低的。 她就算是目光在短浅,可是她也知道这宫内不比宫外,宫外自由自在,宫内就要谨言慎行。 稍不留神,惹的主子不痛快了,怕是就要被拖出去砍头了。 “怎么?不认识吗?”皇太后见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说话,不由得直起了身子:“认不认识倒是给一句话呀,小爷,你认不认识她?” 闻言花繁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随后几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 见此皇太后一下就笑了出来:“认识就好,我还以为是哀家抓错人了呢,竟然认识你为何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啊?” “皇祖母。”花繁抬起头皱眉看着她:“这位大娘在宫外虽对我照顾有加,可是我们两个人也没熟悉到哪里去。” “就只不过是偶尔吃她家一顿饭,但是我也会给相应的报酬,算是你来我往,谁也不占谁便宜,谁也不吃亏,所以。也没什么好打招呼的……” 最后一句话花繁几乎是用全身力气都说出来的,他虽然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这个时候不跟她撇清关系的话,干娘难逃这一劫。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伤心,随后想到他现在已经是皇子了。 要是认自己的话肯定会拉低他的身份,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她在民间听说了不少他的事情,也知道他在宫内受了不少的委屈,她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自然是不忍心看他走下坡路,受委屈的。 “是吗?”闻言皇太后冷笑一声:“我怎么瞅着你们两个好像挺熟悉的样子呢?” “哀家这听人说你哪是偶尔去她家吃一顿饭呢,你这不是天天都去人家吗?” “别人都说你是她生养的儿子,没人知道你是皇上的儿子,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第八十四章 牺牲自己保全花繁 “太后娘娘,可不是这样呀!”妇人听到皇太后这么说心里一咯噔。 “这都是那些人随便乱说的,不能当真的,不能当真的。” “民妇,民妇不过跟小爷有过几面之缘,小爷赏脸到民妇家里吃过几顿饭,仅此而已。” “民妇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让小爷认民妇为干娘,这都是民间那些人胡说八道的。太后娘娘可莫要当真啊。” 花繁听到妇人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顺便贬低了自己,身侧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眼中浮现出隐忍,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除了忍就只能是忍。 他若是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怕是会害的干娘因此丧命。 “是吗?”皇太后自然是不相信的,只见她先是冷哼了一声:“但哀家听的怎么不是你说的这样啊?” “太后娘娘……”闻言妇人还想要说什么。 皇太后却一挥手:“罢了,既然你们本人都说事情不像哀家听的那样,那自然就不是这样了,怕是哀家听错了吧?” 闻言妇人脸色一白,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花繁。 她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开皇太后的眼睛,只见她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随后对着妇人道:“你应该知道小爷现在回到皇宫里,他的身份跟地位可跟之前在宫外不一样了。” “在之前在宫外小爷怎么着,是认谁当干娘,当谁的儿子哀家可管不着。” “但现在小爷回到了宫里,那他就是皇上的子嗣,若是再有民间流传出他是谁的儿子,这对我们皇家来说,可是蒙羞的。” “是是是。”妇人连连点头:“太后娘娘说的极是,民妇记住了,民妇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口说无凭,哀家需要的是雷打不动的保证。” “这……”闻言妇人想不出办法来了,她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的花繁,有些不知所措。 她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妇,要是让她干活她还能干点,要是让她想主子或者是想现在该怎么办,那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皇祖母。”这时花繁抬头:“不如让这位大娘写一个保证书,保证她不会将孙儿在宫外的事到处跟别人说。” “保证书是这个世上最没有保证的保证。” “白纸黑字签着,再加上她生性胆小,怕是不敢在背后随便嚼皇家的舌根子,皇祖母,今日这事孙儿可以给你做担保,她一定不会到处乱说。” “你不是说你只不过到她家吃过几顿饭而已吗?她是什么样的为人你能了解?” “孙儿虽然在宫外未曾与这大娘深交,但是他们都是淳朴的农户,一定不会为了一点名利,连性命都不要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人活着谁不为名利?你又怎么敢肯定她不会将今日之事到处乱传?” “若到时候他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忘了自己的本分,到时候若是乱传出去,皇家可就难办了。” “皇祖母!”花繁闻言眉头紧皱。 “行了,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哀家连你一块算上!” “小爷,您别替民妇说话了。”妇人看着花繁轻轻地笑了笑,眼中带着慈爱。 她是真的把花繁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她自然不忍心看到他为自己为难,为自己以下犯上。 其实她虽然脑袋笨,但她心里什么都明白,花繁在这皇宫中过的并不好。 所以她断然不可能让他为了自己再继续难上加难。 花繁看着眼前对自己笑得温柔的妇人,眼眶有些发胀。 “太后娘娘,您说您要民妇怎么办?”妇人安抚好了花繁后扭头对着皇太后轻声问道:“民妇遵旨便是。” “要想守住秘密,那为有死人才能守得住,你说是吗?” 闻言妇人脸色一变,花繁心里一咯噔,他再也跪不住了,蹭的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皇祖母。” “怎么?”皇太后一见花繁站起来了,眼睛瞬间一瞪:“小爷,你不是说你跟他不熟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关心起他来了?” “皇祖母,孙儿虽然与她不熟,但若是如此草率的就夺一人性命的话,传出去怕是会让咱们皇家颜面有损啊!” “哀家想要杀一个人,怎么就让皇家颜面有损了?而且再说了。” “像了这种在背后造谣生事的人,抓住了自然是要砍头以敬效尤的。” “今日外面能传出来你是她生的儿子,明日说不定就能说出她是皇上养在外面的女人,到时候可就不是皇家颜面有损不有损的问题了。” 说着皇太后就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看着花繁:“小爷,这件事情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你是皇家的人,自然处处都要为皇家着想,可千万别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就犯了浑呢。” 言六月看着进退两难的花繁,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妇人。 她倒是从来没有听过花繁提起来他有一个干娘在外。 不过想来以花繁的性格,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定会派人偷偷把这妇人给藏起来,以免到时候皇太后拿她做文章。 但现在这妇人还是被皇太后带过来了,那眼下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花繁派去保护这妇人的人被干掉了。 再有一种可能就是花繁的人被皇太后收买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事情都变得很糟糕,现在人在皇太后的手里,花繁也不敢轻举妄动行动,行动也定会受限制。 正当两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那妇人突然眼睛一转,像是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一样,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猛的朝一旁的红木柱子上撞去。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导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妇人直接一头撞在柱子上,撞的头破血流瘫倒在地上。 一瞬间花繁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张大手攥住,然后用力拉扯,生生将他的血脉扯断,扯出了体内似的。 言六月也没想到这妇人性子竟这般刚烈,选择牺牲自己,保全花繁。 第八十五章 花繁的小时候 皇太后也没想到妇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被吓了一大跳,看着满头是血的妇人,她眼前一晕。 “哎哟哎哟~”她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快把她拖下去,脏死了!”洛清清扶着皇太后对上前查看妇人的侍卫喊道:“贱人贱命,死了还要脏了太后娘娘的寝殿,还不赶紧把这东西拖出去。” “若是她的血污了太后娘娘的寝殿,你们担待的起吗?” 听到洛清清这歹毒又刻薄的话,花繁眼中一闪杀意,他扭头瞪向一脸担心的看着皇后娘娘的洛清清,正欲上前,言六月就及时拉住了他。 幸好旁边的言六月拉住了他,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干出什么。 “太后娘娘,人还有气!”突然,侍卫喊了一句,花繁心中一喜。 “有气还不赶紧拖出去,别让她死了,哀家还有话没问完她呢。” “是是是。”闻言侍卫们赶忙手忙脚乱的将晕死过去的妇人抬了出去。 之后花繁跟严六月也被打发离开了。 一出了太后的寝殿,言六月就开口询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看花繁很在意那位妇人,虽然刚才他没有动,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在担心她。 花繁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我不方便出面。” 皇太后不是傻子,老奸巨猾的很,她既然认定了干娘跟他有关系。 认定自己在意她,就一定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真的就打消了疑虑。 她一定会找人盯着自己,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去看干娘的话,怕是会给干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担心她吗?”言六月看着花繁:“我看你刚才很紧张她。” “就是因为我很紧张她,所以我才不能去看她。”花繁说完不等言六月的回应,抬脚就走。 言六月也明白花繁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后殿,随后摇了摇,头这就是帝王之家的无奈吧。 不过这皇太后也真的是够损的了,居然拿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挟花繁,也亏她能想的出来。 那位妇人并没有死,被太医抢救回来了,知道了这样的消息花繁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同时他也开始犯愁,自己应该怎么才能护她周全? 言六月看他晚上没有吃饭就端来了一些饭菜到他的房间里。 看他坐在凳子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这样,便道:“你要是想救她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花繁抬头看着她。 “抢啊,自然是抢,这种时候除了抢没有别的选择。” “怎么抢?你以为这是在宫外吗?这是在皇宫,皇宫里到处都是皇太后的眼线。” “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吗?皇上只不过就是一个空壳,所有的一切都由皇太后说的算。” “皇上年幼时,她便垂帘听政,说是垂帘听政,这只不过就是为了好听,其实大权都在她手上。” “凡是纳的每一个妃子,封的皇后都是由她来定人选,但凡只要皇上疼爱了哪个妃子,那个妃子第二天不是暴毙就是溺亡。” “她觉得自己能控制的,看得上眼的妃子子嗣一大堆,但若是她不顺眼的,这辈子就没有生孩子的机会。” “这个皇太后控制欲当真这么强?” “不然你以为呢?我不过就是小小的反抗了她一下,她就着急忙慌的把干娘抓过来,为的是什么?就是不希望有人反抗她,无论是谁!” “只是可怜了干娘!”花繁说着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眼中带着冰冷的恨意。 “她若是敢伤干娘,我一定杀了她。” 言六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花繁,平日里的花繁都是吊儿郎当,眼中带笑。 这样明晃晃带着杀意的花繁她还是头一次见,这倒是让言六月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半天她才开口轻声询问:”你那个干娘是你什么时候认的?很小的时候吗?” 闻言花繁点了点头:“嗯,很小的时候,她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 “也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母爱的人。” “那年我才八岁,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 鹅毛般的大雪从天上零零散散的飘落,将小镇上铺上了一层白霜。 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厚厚的冬衣来抵御冬天的寒冷。 就连个人家养的狗窝里面都铺上了一层棉被。 偏偏角落里有一名瘦小的少年,她穿着单薄的秋衣,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名少年就是小时候的花繁,他已经有将近一天没有吃饭了。 “爹爹,这个烧饼都没有肉馅,我不喜欢吃。” 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穿着红色的小袄,映的他脸颊粉嘟嘟的煞是可爱。 小孩将她手中她觉得不好吃的烧饼扔到了地上。 冒着香气的芝麻烧饼在地上滚了几圈,粘满了白色的雪花。 “你这臭小子,烧饼这么香,你还嫌它没馅儿。” “就是不好吃嘛,我不吃,我要吃大肉包子。”小孩跟着他爹爹撒娇。 他爹爹拿他没法子,就把他抱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往卖肉包子的店铺走去:“行,我给你买肉包子,你这个臭小子。” “谢谢爹爹,谢谢爹爹。”小孩开心地笑了出来。 而殊不知,他嫌弃的烧饼在小花繁的眼里看来就是世间美味,可以救他命的东西。 小花繁看着地上的烧饼,伸出被自己冻得通红的小手去勾。 “汪!”结果这时不知打哪来了一只流浪狗,对小花繁叫了一声。 把他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到那只流浪狗正呲着焦黄的獠牙,口水兮兮沥沥的滴在雪地上,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 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似的。 小花繁惨白着一张脸,他知道这只狗不是奔着自己来的,而是奔着地上的烧饼去的。 可是他也知道要是,他这次不吃这烧饼,怕是今天都挺不过去了。 所谓那些照顾自己的人连自己的尸首都不会帮自己收。 甚至父皇跟母后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第八十六章 野狗口下险丧生 想到这,他一咬牙,眼睛一闭,心一横,扑上前一把捡起地上的烧饼就往嘴里塞。 那只狗一看他有了动作也立刻冲了上来,尖锐的獠牙刺穿小花繁单薄的衣服,扎进他的血肉里。 “啊!!”小花繁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 这时,附近的人听到声音都往这边看来,看到一个几岁的孩子被野狗咬住都吓了一跳,有个人正想上前去打开那只狗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随后骂了一声晦气,就赶忙往一旁躲去:“我当是谁家孩子呢,原来是那个妖物啊。” 狗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就开始发狂,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咬着小花繁。 撕开了他的皮肉,野狗的其他同伴这时也赶了过来,然后一并冲了上来。 小小的一个花繁身边围了四五条野狗,眼看着人就要被这群野狗给撕碎了,那些人也只是在一旁旁观,却没有要上前阻止的动作。 在他们的眼里看来,花繁就是一个邪物,他们谁都不敢上前,怕沾染到了污秽。 就在小花繁要因为一张饼而丧生野狗口中的时候,一个老大姐拿着粗木棍一边叫嚷着,一边拨弄开那群野狗。 一开始野狗还不服气,还想朝那位大姐咬去,但是又害怕大姐手里的棍子,最后都夹着尾巴四处逃窜没影了。 “小朋友,你没事吧?”大姐扔下木棍,将咬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花繁扶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他满是血的小脸儿:“孩子,你怎么样?” “哎呦,这位大姐呀,你可别管他,你没看出来他是谁吗?他可是个邪物啊,你快离他远一点。” “是啊是啊,这位大姐,他呀,不能救的,当心你走了霉运啊。” 一旁的人不救,还想要阻止这位大姐救小花繁,所幸的是这位大姐不听他们的话,听到他们这么说后就对他们破口大骂。 “你们都给我闭嘴!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怎么在你们眼里就成了邪物呢?!” “你们这些人丧尽天良,看着孩子差点被野狗咬死了你们都不管不顾,你们还配当人吗?!” “孩子是邪物?那你们是什么东西?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畜牲吗?” 那几个人被这大姐骂的有些来了脾气:”我说这位大姐我们好心劝你,你不听就罢了,怎么还骂我们呀?” “就是说呀,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算了算了,不管她了,随便她去吧,她到时候倒了霉跟咱们也没关系。” 说着一旁的人就渐渐的散了开来。 “小朋友,我待你回家,来。”老大姐说着就把小花繁抱起来,然后往医药馆跑去。 “哎哟,他,我们家可不治啊。”医药馆的大夫一看到老大姐抱着的是花繁立刻一阵呲牙咧嘴,嫌弃的赶着他们:“赶紧拿走,拿走,这晦气的东西怎么到这来了?” “这怎么就晦气这东西了?!”老大姐一听就急了:“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大夫您行行好,您不是救人的吗?” “我是救人的!”那大夫吹胡子瞪眼看着老大姐:“可是我也不能什么人都救吧,这是个什么?这是个妖怪啊,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一双眼睛长得不一样的。” “这不是妖怪是什么?我说你也别救了,他长大了毕竟祸害苍生,我劝你,你赶紧把他扔了。” “当心到时候让你摊上倒霉的点子。” “你这大夫怎么说话的?!”老大姐一听就火了:“这孩子眼看着就不行了,你能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估计是老大姐说到了心坎儿上,那大夫先是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小花繁,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最后觉得还是不能救,便一挥:“我救不了,” 说着他就到一旁抓了几个瓶瓶罐罐塞给了老大姐:“这东西你拿回去给他抹上,他能活就活,不能活也没辙,总之我只能帮到这儿,你赶紧走吧!” 闻言大姐还想要说什,么那大夫已经推搡着把她推出了他的药馆然后将门关上了。 见此老大姐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他看着自己怀里几乎没有生气的小花繁知道大夫是指不上,只能活马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就把他抱回了自己的家里。 小花繁本来就照其他跟他同龄的孩子要长的小,基本上瘦骨嶙峋,浑身都没有二两肉,被狗咬伤的地方触目惊心,有的都见了骨头。 老大姐拿出大夫胡乱塞给她的药抹在了他的伤口上,之后就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小花繁能够挺过这一劫。 当天晚上,小花繁就高烧不退,老大姐求这个求那个,可算是求来了一点退烧的汤药。 就算如此,小花繁的高烧还是烧了五六天,期间没有一个人来寻他,就好像他跟这个世上一点关联都没有似的他,死了也没有一个人会发现。 高烧一直烧到第五天,就在老大姐都觉得这孩子就算是烧不死,也一定烧坏了的时候,在第六天,小花繁就醒过来了,看样也没有烧坏的迹象。 这倒是让老大姐松了一口气,赶忙熬了点鸡汤,做了点清粥喂给小花繁吃,给他补了补身体。 一开始小花繁还不敢吃,甚至看到老大姐的时候还刻意用手挡住了自己红色的那只眼睛。 他知道是这位好心人救了自己,但他又害怕要是她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她就会像其他人一样害怕自己,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晦气。 老大姐一看到花繁这样心里明镜着呢,她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的上前随后拿下他的手,对他轻声道:“你不用遮了孩子,你的眼睛我知道。” 一听到她说知道,花繁咬了咬嘴唇,随后将眼睛睁开,连语气都小心翼翼的:“你,你不害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啊?”老大姐看着花繁的一双异瞳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这个傻孩子,你不过就是跟别人有一点不一样而已,再说了,谁说这样的你就是怪物了。说不定还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投了凡胎呢。” 第八十七章 亲人的断指伤痛 从他记事起,所有人都喊他是妖怪,所有人都害怕他,恐惧他,厌恶他。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他,小花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有些期待的询问:“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老大姐笑了笑:“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就是你。” “你不过跟旁人有些不同而已,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但凡谁跟他们有一点不同,他们就像是有人要入侵他们的领地似的,朝他们露出獠牙,自相残杀。” “你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他们而觉得自己怎么样。” 闻言小花繁一下就笑了出来,他开心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不嫌弃我。” 老大姐也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端起一旁的鸡汤递给她:“快喝吧,这老母鸡可肥了呢,平时我都留着它下蛋的,这次都拿来给你补身体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谢谢。”花繁接过一口气就喝下了一大碗,之后花繁每天都会来这位老大姐的家中,有的时候还会在她家住下。 最后还认了她为干娘,久而久之,外界就开始传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孩子,而老大姐也只是笑笑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听完花繁小时候的经历,言六月才明白原来他背后的那些伤,每一道都代表着一段痛苦的回忆…… 不过还好他遇见了心地善良的干娘,不然他恐怕真的没有命活到现在。 他们皇家的人真的把他扔出去,就真的不管他了吗?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花繁看出了言六月心里想的。 “他们确实有派人看管我,只不过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心里明镜,我就是个不受宠的,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所以他们就把我需要用的钱,我需要吃的东西都占为己有,反正我也没有机会告他们的状。” “只要确保我不死就可以,但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就算是我死了,皇上也一定不会追究,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我去了哪里,我又干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言六月点了点头,同时她知道这个干娘,花繁是一定会救的。 “那关于干娘,你打算要怎么救?” 听到言六月叫自己干娘为干娘,花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奇怪的撇了他一眼。 “怎么了?”言六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后者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但是人我是必须救的。” “那你就没有找人看着干娘吗?” “我找了,估计是被皇太后的人给除掉了。” “那糟了,要是皇太后知道你派人看着她,她就知道了你的底细了。” 要是让皇太后知道花繁身后有那么多人,那就大事不妙了。 “那倒是未必,我没那么傻,我只不过就是买通了几个山上的山匪看着干娘,保护着干娘而已。” “他们顶多认为我是跟山贼有勾搭,并不会想到我背地里已经集结了这么多人。” “你想的倒是挺周全的。” 言六月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花繁,他可以在看见你的第一秒就把你算成了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又像是能预知未来似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规划的很好。 不过想来,这样跟他的经历应该也有关系吧,像他这样的人,若是不提前规划好,不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的话,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永不复生。 “我们现在要确定的是干娘被她藏到了哪里。”花繁修长的手指无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这一点你可以交给我。”言六月看着花繁:“找人我最拿手了。” “不用你动,我的人会去找。” “你皇宫里面还有人啊?” 像皇宫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花繁竟然还能把自己的人悄无声息安插在这里头,他是有多厉害啊? “花繁,花繁你在不在里面?! 花繁还没来得及回答言六月的话,外面就传来了洛清清喳呼的声音。 二人相视了一眼,一同出了屋子,然后就看到洛清清站在院子中。 看到他出来了后就把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扔:“太后娘娘让我拿给你的。” 闻言花繁弯腰捡起,打开一瞧,身子立刻僵成了一块钢板,接着手一抖,手上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 言六月看到他这样就低头去瞧,眼看着地上赫然是一根断指。 再看花繁此刻的反应,怕是这根断指是他干娘的,想着言六月转过头,神色中似乎浮现出一丝担忧。 洛清清很满意花繁现在的反应,她看着呆若木鸡的人笑了出来,随后一拍手。 她就是为了看花繁的反应所以才拿着这根张东西过来找他。 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自己这口恶气可算是出了。 想着洛清清就冷笑了一声:“我想你应该认识这根手指吧?这就是你口中那位大娘的手指。” “为什么要切断她的手指?”花繁眼睛殷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他呆滞地盯着地上那根断掉的手指。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血溅仪鸾殿,吓到太后娘娘了吗?” “惊扰了太后娘娘,只不过就是切一根她的手指,这已经算是便宜给她,了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大娘的份上,太后娘娘早就把她给乱棍打死了。” 说着骆清清就又笑了一声:“花繁,你现在什么感觉啊?” “什么感觉跟你有什么关系?”言六月说着弯下腰捡起那根断指跟沾染血的手帕把那根断指包好。 “这有你插嘴的份吗?”洛清清一看言六月这么对自己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抬手指着她恶狠狠地骂道:“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你最好摆清你自己的位置,不然你瞧好了,今日这根断指的主人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你!”言六月看着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要上前给她点教训,花繁及时拦住了她。 随后从她手里颤抖着手拿过那根断指一语不发地回到房间。 见此言六月眉头微皱,她扭头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洛清清,一并跟着花繁回到房间,将门重重地关上。 第八十八章 六月主动请缨救干娘 言六月看着眼前对着那根手指发呆的花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就只能傻站在那,没有想到皇太后做事这么绝。 把人绑来还不够,竟然生生将人手指切断,还特意送来给花繁看,这不就是在威胁他吗? 花繁足足盯着那根断手盯了许久,盯到言六月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花繁。”她上前一步:“要不然我去帮你找找吧?我找人最在行了,等找到了干娘的位置,我们就把人救出来。” “找到容易,救人出来难,”花繁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树枝:“皇太后肯定知道我不会做坐以待毙,怕是早经已经命人埋伏在那了。” “若是我去救了人,怕是会掉进她的陷阱之中。” “那总不能不管吧?”言六月看着花繁。 “当然不能不管,只是我需要严密的计划,能确保不被皇太后的人发现救出干娘,而且救出干娘后要把她安顿到哪里这也是个问题。” 言六月点了点头,对于皇宫的布局她没有像花繁这么了解,这里的世界她也没像花繁这么清楚。 所以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花繁的指令,花繁想出办法后自己操作。 但偏偏花繁因为这一根断指扰的脑袋像一团浆糊似的,硬是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最后烦躁气闷的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言六月看他这样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后轻轻的握了握,以示安慰。 花繁抬起头,看着目光柔和的言六月,烦躁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经过花繁的人多方面的打探,他们查出皇太后把干娘关在了皇宫的地牢中。 偏偏这个地牢守卫森严,甚至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看着地牢部署图的花繁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东西是怎么看的?”言六月凑过来,这是平面图,她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哪儿门,哪儿是牢房。 听到她问,难得花繁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给她指出来。 听到花繁讲了一遍,言六月大致能明白这个地牢的地形。 随后她看着花繁道:“这你就交给我吧,我帮你把干娘带出来。” “交给你?”花繁明显不相信:“地牢守备森严,再加上皇太后肯定会提前找人看在那,你要是栽进去就真的栽进去了。” 不是他这人不讲道义,而若是言六月被皇太后的人抓住,他真的只能牺牲她来保全自己。 他还有很多大事要干,绝对不会为个女人而毁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计划。 “你放心吧,我不会栽进去的,现在你要想的是我把干娘带出来之后,我们应该走哪条道?总不能带她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里面溜达吧。”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花繁拿出另外一张地图:“在这个地牢后面有一个小道。” “是当年先皇留下来的,当年先皇在外面有一个情人,但由于皇太后控制欲太强,先皇有意避讳她,所以就命人悄悄的打通了这条小道。” “这个秘密先皇一直守到死都没有说出去,皇太后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宫里的东西没有我不知道。”花繁头也不抬。 闻言言六月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行,只要你能确信这真有一条小路的话,那接下来就交给我就行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花繁看着她。 “当然是越快越好,干娘年纪大了,自然是受不了折腾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就动手。”言六月答。 “好。”花繁点了一下头,他看着言六月:“言六月,我……” “多余的话不用说。”言六月一挥手:“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大可不必。” “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就等我回来之后再感谢我吧。” 闻言花繁轻轻地笑了笑:“我果然没看错人。” 言六月果然不比一般女子,他没看错人。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言六月说着伸出拳头,花繁见此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这是?” “笨呐。”言六月拿起他的手,让他握上拳头,然后跟他击了一下拳头:“这就叫做旗开得胜。” 闻言花繁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吗?那我就祝你马到成功。” 说着花繁又跟言六月对了一下拳头,后者微微仰头。 当晚午夜,言六月换好了夜行衣出现在花繁的房中。 “地牢中的情形你都记住了吗?” “放心吧,记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差,你们就在小路的入口等我,我把干娘带去跟你们一起汇合。” 花繁点了一下头,随后拿起桌上的匕首递给言六月:“这个匕首从我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我。” “送给你了。” “送给我了?”言六月一挑眉,拿过放在手里掂了掂,匕首看着轻,掂量起来倒是挺重的,一看就是一个不错的物件。 “这么好的东西,你舍得给我?” “你连命都能给我,不过就是一把匕首而已,我有什么不舍得的?” 闻言言六月撇了撇嘴:“别说的好像我跟你死心塌地似的,我只不过就是不想让那么好的人枉死罢了。” 花繁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言六月也点了一下头,随后把脸蒙上黑布,就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她一出去,房间内立刻出现三名跟她穿着同样衣服的黑衣人。 “主子,言六月信的过吗?”其中一个黑衣人有些不放心道:“若是她去告密……” 花繁摇了摇头,打断黑衣人要说的话:“她不会去告密。” 那几个人从来没见花繁这么相信一个人,都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 想着既然花繁都这么相信言六月,他们也没有必要不相信。 于是就整装出发,跟花繁先到他口中说的小路入口等着言六月带干娘出来与他们一起汇合。 至于言六月这头,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黑暗之中,灵巧的避开四处巡逻的侍卫队伍。 她躲在树后看着不远处巡逻路过的侍卫,随后按着地图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好久都没有活动了,也是时候该操起本事,端起饭碗了。 第八十九章 六月为救干娘受伤 又躲过了几支巡逻的队伍,言六月终于看到了地牢的入口。 她四处瞥了一眼,确定附近没有什么人后便猫着腰绕到后面。 随后一下就撂倒了两个守在入口的侍卫,把他们两个人拖到不意发现的角落,然后钻进地牢里面。 “什么人?!” 刚进去没走两步,言六月就跟一个侍卫撞到一起,那侍卫大惊,喝斥一声。 言六月立刻冲上前,一个高鞭腿踢到侍卫的脑袋上,将他踢晕过去。 可就算是动作再快还是引来了其他侍卫的注意力,里面又跑出来两个提刀的。 一看到言六月这身打扮就知道她是来劫狱的,立刻大惊失色,提刀朝她砍了过来。 但都被言六月三下五除二全部撂倒。 进入地牢内部,言六月贴着墙壁抻头去瞧。就看到前方的空地上正有四个侍卫坐在桌前喝着酒吃着花生米。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牢中的人,并没有发现干娘的身影。 她收回脑袋,在心里数了个一二三后就冲出去,先撂倒了其中一个。 剩下三个侍卫大惊,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延言六月一拳一脚打倒在地两个。 留下那一个瑟瑟发抖的,刀在腰间抽了半天都没抽出来。 言六月抓着他的头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磕的他头晕眼花,直打晃。 “我问你!”言六月刻意压低了声音:“皇太后带来的那个妇人在哪?” “在,在,在里面。”侍卫颤抖着手往里面指了一下。 言六月抬头撇了一眼,随后又将他的脑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这下直接就将他磕晕了过去。 之后她又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摸下来了钥匙,快速朝里面跑去。 “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救救我们呐,救救我们呐。” 被关在这里的人一看到有人来劫狱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扒着栏杆对言六月伸出手祈求的看着她。 “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把我给放出去吧,我真的是冤枉的呀。” 言六月害怕他们这么大声呼叫会把其他人给引过来,就从腰间抽出匕首用力一掷。 只见那匕首一下就钉在了牢房的木杆上,离一个大声呼救的人脑袋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那人一下就不叫了,言六月快步上前抽出匕,首抵着他的脖子,用眼神扫视了一圈:“你们谁再敢说话,我就杀了你们。” 闻言那几个人都不敢说话了,低着头,回去接着躺着等死。 言六月瞪了一眼被自己用匕首抵着脖子的男人,随后快步往里面走去。 直到走到了尽头,言六月才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看到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干娘。 “干娘。”她快步上前,拿出那一串钥匙挨个试锁:“干娘你没事吧?” “你是?”干娘看着言六月愣愣的眨了一下眼睛:“我不认识你啊,姑娘,我不是你干娘。” “但您是花繁的干娘。” 一听到花繁,干娘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她踉踉跄跄的上前:“你,你是繁儿的?” “我是他的朋友,你放心,我是来救您的,花繁已经在外面等您了。” “姑娘,你快别救我了。”干娘一听言六月是来救自己的,就赶忙拉住她的胳膊,着急道:“你救不了我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皇太后想要我的命啊。” “千万不要让繁儿跟你们为了我这个老太婆以身犯险,我这都是黄土埋到腰的人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你们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冒险啊!” “不行,我答应了花繁,一定要把您救出去,那就一定会把您救出去!”言六月看着她:“您放心,花繁有花繁的办法,他会为自己想好退路的。” “可是……”闻言干娘还是有些犹豫。 她害怕这些孩子为了救自己,以身犯险啊! “好了。”说话期间,言六月已经将锁打开了,她把门推开跑进去,扶着干娘:“干娘,我带你走。” 眼下这种时候已经容不得干娘再想什么了,她点了点头后就跟着言六月快步往外走。 结果迎面正好碰到了三个察觉到异象的侍卫。 言六月见此把干娘推到一旁,立刻跟他们打了起来。 干娘帮不上忙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她眼看着言六月用膝击把其中一个侍击倒在地在,心里就不由得想着,现在的姑娘可真是厉害呀。 打起架来都不输给男人的。 明知道言六月身手不错,其中一个侍卫就注意到了躲在一旁的干娘,随后他提刀朝她砍去。 言六月用肘击击倒一个侍卫,扭头就看到另外一个侍卫提着刀砍向干娘,便大步跑来伸手一挡。 刀划破了她的胳膊,随后她抬脚一踹,将侍卫踹倒在地后又照着他的脑袋一踢,将他踢晕过去。 “你受伤了!”干娘见她胳膊上全都是血大惊失色,脸吓的煞白。 随后她颤抖着手从怀里面掏出手帕,系在言六月的胳膊上慌乱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没关系的。”言六月攥紧干娘的手,示意她别害怕,然后扯着她就往外走。 一路跑出了地牢,按照原计划,言六月循着记忆带着干娘往花繁所说的那条小路赶去。 所幸的是这一路上没有侍卫再跟上来,可是干娘却因为天太黑没看清路,崴了脚。 言六月拿她没办法就只能把她背起来,这背着一个人走,步伐就稍稍的慢下了一些。 不一会儿功夫,言六月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干娘趴在她的背上很是歉意:“姑娘,真是对不住,是我拖累了你,又害的你受伤。” “现在我崴了脚还要让你背着我。” “没关系,反正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背人了,以前我还背过花繁呢,他可比你沉多了。” “你还背过繁儿呢?”估计是觉得他们现在安全了,干娘的心情放松,听到她这么说后一下就笑了出来。 “繁儿那么大个小伙子,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背呢?” “他这不是在欺负你呢吗?你这傻丫头,就任由他欺负?” 第九十章 花繁六月遭伏击 “不让他欺负也不行啊,谁让他是我老板呢?” “老板?”干娘听着一愣:“你不是说他是你朋友吗?怎么又成你老板了?” “是朋友也是老板。” 更是欠债人,言六月在心里这样想着,欠了自己这么多钱,还跟个大爷似的指使这个指使自己那个。 果然人家说的没错,欠钱的都是大爷。 闻言干娘笑了笑,随后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言六月,干娘您叫我阿月就行。”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阿月,你是不是喜欢繁儿啊?” 闻言言六月脚步一顿,随后摇了摇头:“不啊,干娘您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用着急否认,干娘都是过来人了,你一个姑娘家,肯为繁儿以身犯险,这不是喜欢这是什么?” “干娘,您真的误会了。”言六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花繁的干娘竟然会因此联想到自己喜欢花繁,这怎么可能呢? 她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人?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喜欢一个人,但是她绝对不可能。 “我没误会,不过你放心,干娘知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干娘都明白的,你放心,干娘一定不跟繁儿说。” “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 怎么言六月摇了摇头,似乎在表示自己的无奈,不过她误不误会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改变,反正花繁本人不误会就行。 说话期间,言六月背着干娘就跟花繁等汇合了。 “干娘。”花繁看到言六月成功将干娘救了出来,立刻露出了个放心的笑容,随后他大步上前,从言六月的背上接下她:“干娘,您怎么样?” “我没事儿。”干娘无奈的看着花繁,随后用下巴指了一下一旁的言六月:“阿月可是为了救我都受伤了呢。” 闻言花繁一愣,扭头看向言六月:“伤哪了?” 言六月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没事,伤胳膊了而已” “什么叫而已呀?被刀割了可深一个口子呢,你快去看看她。”干娘说着就把花繁推向言六月。 花繁不知道自家干娘这突然间是怎么了,只得无奈的看着她。 “眼下不是看谁受伤的时候,干娘,我先把您送出城去,老家您就不要回了。”花繁对干娘道:“我会把您送的远远的,那边我都已经给您安顿好了,您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 干娘点了一下头。 “干娘的脚扭伤了,你背着她。”言六月提醒花繁。 花繁应了一声后弯腰背上干娘,就钻进了小路。 趴在花繁背上的干娘扭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还在警惕的四处看的要六月。 “繁儿,阿月姑娘,你是怎么跟她认识的?” “怎么了干娘?”花繁不知道为何干娘突然提起了言六月,就轻声道:“就是偶然认识的。” “她是个好姑娘。”干娘笑了笑:“而且我觉得,她对你似乎有意思。” 闻言花繁一怔随后无奈地笑了出来:“干娘,您就别瞎想了,她怎么可能对我有那意思?” 她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意思? “你别不信干娘说的话,干娘都是过来人了,我问你,你对这小姑娘有恩吗?” “没有啊,我倒还欠了她不少呢。”花繁笑了笑,从见第一次见面起,他就一直在给言六月讨麻烦,还自己对她有恩呢。 “那不就得了么,这就算是有吧,得多大的恩呢?才能让人家小姑娘为你以身犯险,这何况说的是没恩呢?” “这姑娘肯定是对你有那份意思,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这姑娘干娘看着不错,你呢?觉得她怎么样?” “我吗?”闻言花繁想了一下:“她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不过就是性子太冷淡了,我都没看过她笑。” “不笑又能怎么样?生性善良的好姑娘就非要笑吗?你要是觉得她不错你就主动一点,大小伙子别那么脸皮薄。” “这好姻缘都是靠主动出来的。” 一听到自家干娘在这种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说姻缘,花繁直接无奈的笑了出来:“干娘啊,您让我说您什么好?” “您现在就别操心这些了,眼下是赶紧先把您安全送出城再说,咱们现在还没安全呢,还在皇宫里呢,我害怕有诈,您倒害怕我娶不上媳妇儿。” “我能不害怕吗?我们家繁儿要样貌有样貌,要身份有身份,这就差一个好姑娘了,干娘觉得阿月姑娘就是不错。” “再说了,干娘还着急抱孙子呢。” “干娘行了,这怎么扯到孙子上面了呢?不着急,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呢。” 他要做的事情没有做完,哪有心思想儿女情长啊? 听到花繁说的还没有事情做完,干娘先是顿了一下,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干娘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干娘也知道我劝不住你,但是你要记住干娘说的话,凡事无愧于心就好,切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闻言花繁抿了抿嘴,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花繁!” 突然,言六月在身后唤了一声,花繁心里一咯噔,立刻停下了脚步,警惕的往四周瞧了一眼:“怎么了?” “后面好像有人追过来了。” 说话期间,一支羽箭划破黑暗,直接射中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 那人发出了一声闷哼,就倒地身亡了。 “都蹲下!找掩体!”花繁一惊,赶忙背着干娘躲到了树后面。 “应该是皇太后的人追过来了。”言六月看着花繁:“怎么会这么快?” “怕是他们一直都注视着我们,为的就是现在想找个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 言六月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火把:“现在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若是让他们一招全堵在那儿,花繁,怕是你没有办法解释过去了。” “繁儿……”干娘一听心里就一咯噔,她担忧的看着花繁:“这可该如何是好啊?都怪快干娘拖累了你们两个人。” “您别说这样的话!”花繁攥紧她的手:“你放心,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将您平安的送出去,哪怕是死!” 第九十一章 只要你开心 “花繁。”言六月看着他:“你带干娘先离开,我断后。” “不行!”花繁一听言六月让自己先跑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俨然已经把自己之前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你别墨迹了。”言六月瞪着花繁:“要是再墨迹下去我们谁都跑不了。” 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去,但花繁她赌不起。 要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真的就要永远困在这了。 “阿月,我们不能丢下你!”干娘一听言六月让他们先跑就连连摇头,抓着她的手急的仿佛要哭出来了。 “这件事情都是我先起的头,我出去,你们跑。”说着干娘就要冲出去。 见此花繁一惊,赶忙摁住她:“干娘你不能出去,你现在出去。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就不会放过我!”干娘看着花繁轻轻一笑。 “繁儿,这么多年来有你陪在干娘的身边,干娘的生活都变得有滋有味了起来,以前自己一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活着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到小小的你,一点一点在我的身边,长大现在长成了一副大人的模样,干娘才觉得原来生命可以这么美好。” 说着干娘就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花繁的脸颊:“繁儿,干娘这条命不值钱。” “干娘心里知道你有干娘就行了,再说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不能让你们年轻人为了我冒险。” “所以你就听干娘的一次吧。” “不行!”花繁一听干娘这么说就知道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他紧紧的攥着干娘的手,生怕自己放开她,干娘就会冲出去似的:“干娘,我说要带你走就一定会带你走。” “我之所以要变得强大,就是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保护我最重要的人,但若是到头来我连你都保护不了,那我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繁儿,凡事无愧于心就好,干娘不希望你永远都活在仇恨之中,干娘只希望你快乐。”说话期间干娘已经老泪纵横。 “干娘知道今天我是走不了了,可是繁儿,干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救我也把命搭进去,你们还年轻,你们有很多时间,但是我不一样。” “繁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代替干娘的这一份好好的活着。” 说完干娘就扭头看向一旁的言六月:“阿月,繁儿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闻言言六月点了一下头。 “快走,你们赶紧走!别留在这儿。”说着干娘就去推花繁跟言六月。 这时花繁手底下的人也上前来拉扯花繁:“主子,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太后她一定不可能对大娘痛下杀手的,她还要留着大娘控制你呢。” “是啊主子,先走吧。” “快走啊!”干娘看着不肯动的花繁,急的不行:“就当是我求求你了,你非要我一头撞死在这你才肯走吗?” 花繁一听干娘以死来威胁自己就只能咬着牙跟药六月等人离开。 看着跑远的众人干娘放心地笑了出来,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态度走了出去。 追赶上来的侍卫看到此地只有她一个人便分散了两拨人去追花繁他们。 不过花繁等人这会儿早就已经从小道的另外一条秘道离开了,他们自然是抓不到的。 干娘被他们带回了仪鸾殿。 皇太后坐在榻上,旁边的香炉冒着清香的白烟,她懒懒的睁开眼睛,看着被人押进来的干娘:“我们又见面了。” 干娘知道自己落到皇太后的手里讨不到什么好,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在意自己对皇太后是什么态度了。 看到她对自己这个态度,皇太后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你是怎么逃出地牢的呀?” “自己瞎猫碰死耗子跑出来的。” “哦,那可真是凑巧了,我怎么听老牢看守的侍卫说,是有人打晕了他们把你给带出去的呢?” 其实皇太后心里明镜着,她逃跑跟花繁跑不了关系,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要她亲口说出花繁结党营私。 背着皇家,背着皇上背地里集结了不少人,这次又扇动着他手底下的人过来劫狱。 那花繁就是自己手中的一只小小的蚂蚁了,是生是死就捏在自己的手里。 她倒不是想要花繁的命,现在花繁活着还有用,她只不过就是害怕到时候花繁变得不好控制。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事物,任何人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干娘冷着一张脸。 “我劝你还是跟哀家说实话,这宫中的酷刑可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受得了的,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念在你我同样是女人的份上,哀家给你一次机会。” “你只要说实话,说你究竟是怎么出的这大牢之中,又是什么人把你给救出去,哀家就放你一条生路。” “我都说了!!”干娘冷冷的瞪着皇太后:“是我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你们皇家的守卫也不过如此。” “我一妇道人家,手无缚鸡的女人都能逃出去,你们皇家看来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你!”皇太后一听她当着自己的面侮辱皇室,气的眼睛一瞪,她拍了一下桌子:“好哇,你胆子可真是大呀。” “竟敢当着哀家的面说皇家的坏话,说皇家的不好,看来哀家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知道皇家的威严了。” “来人呐,上夹板。” “是!”一旁的一个小太监拿过用竹子做的夹板走到干娘的面前。 由其中一个小太监按住干娘,把她的手指分别塞在夹板里面。 随后一个小太监握着一头,用力往两边拽去。 “啊!”刺骨的疼痛袭来,干娘疼的大叫了一声。身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皇太后见此冷笑了一声,拿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她倒是要看看这贱骨头能挺到什么时候。 第九十二章 干娘为保花繁受酷刑 与此同时,花繁等人绕回到了他的庭院,躲回了他的房间里。 言六月看着焦急如焚的花繁轻声安慰:“你放心,皇太后绝对不可能真的要了干娘的命,她留着干娘还有用。” “她虽然不会要了干娘的命,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对干娘动刑,干娘的身子骨本来就弱,我怕她承受不住。” 花繁只要一想到干娘这个时候很有可能正在皇太后那里受刑,他的心就像是被万只蚂蚁啃食一般。 都怪他没用,都怪他想的不够周全,不然干娘也不会再回到狼口之中。 他都已将干娘救出来了,可最后却还是让干娘重新回到漩涡之中,他怎么这么没用啊? “主子。”花繁手底下的人一看到自家主子这般担心,心里着急想要替他分担一些,于是就道:“不然我们去杀出一条血路吧?” “是啊,总比现在坐以待毙的强,皇太后肯定知道大娘逃出地牢跟主子你有关系,她现在只不过就是没有证据而已。” “但她心里明镜,我们藏也藏不了多久。” “不行!”言六月一听他们打算硬闯便立刻道:“这不是硬不硬闯的问题。” “我虽然不知道花繁你到底有什么计划要实施,但是一切要以大局考虑。” “以大局考虑?”花繁一听言六月这毫无感情的话,仿佛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就炸了毛:“言六月,那是我干娘不是你干娘。” “你不要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思考这件事情,来劝说我行吗?” 言六月她懂什么呀,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还是人吗? 跟木头有什么区别?现在竟然还让自己考虑大局,他最重要的人出了事情,他怎么考虑大局? “我不是那个意思。”言六月一看花繁这会儿是失去了理智,心里知道再说下去他们两个人肯定会起争执。于是就撇了撇嘴:“好,我不跟你说,你自己慢慢想。” 说完她就转身走到一旁,自己虽然没有办法理解花繁现在的感受,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他着急,他难受。 也许她说的为大局考虑没有人性,但确实有道理。 最后干娘肯定也希望花繁以大局为考虑,而不是局限在这一小块。 言六月不说话了,花繁这个架就没吵起来,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噎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干娘这头因为受刑而疼晕了过去,行刑的小太监报备第皇太后。 对此皇太后也只是让人用水将她泼醒,随后继续用刑,一盆凉水泼倒干娘的脸上,将她惊醒。 随后瘫软的犹如一根面条的她被人抬起。 “怎么样啊?肯不肯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干娘气若游丝:“你再问我,也是我自己逃出去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呀。” “杀了你?”闻言皇太后冷笑了一声:“哀家又不是傻子,杀了你那不就没证人了吗?” “哀家劝你还是现在说的为好,毕竟哀家有上百种办法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与其你受刑之后说。倒不如现在就说了。” “你觉得呢?”皇太后对干娘一挑眉。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皇太后一拍桌子:“来人呐,接着动刑。” “是。”一让行刑的小太监应了一声,随后拿出一包银针抓起干娘的手,就将针直接扎进了她的指缝中。 “啊!”干娘的残叫声传出了仪銮殿,花繁像是有感应似的,他感到自己胸口一疼,眼前一花。 之后人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主子你没事吧。”他手下的人见此担忧的询问,花繁摇了摇头,言六月撇了他一眼。 随后花繁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抬脚就往外走。 见此他手底下的人一惊:“主子,你要干嘛去?”说着就要跟上去。 言六月怕他们这样太显眼,就对他们伸出手:“我跟着就行,你们藏好了。”然后就提步去追花繁。 “花繁!”言六月小跑着追上他,扯住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去?” “救人!”花繁咬着后槽牙:“我刚才就不应该将干将自己一个人扔在那。” “你冷静一点,干娘为了保你平安已经以身犯险了,你要是这个时候再为了她而陷入囫囵,干娘又怎能安心?” 花繁给自己的感觉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怎么偏偏一扯到感情上面就如此意气用事? 果然,书上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感情是这个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它可以让一个坚强的人变得柔弱不堪,就例如现在的花繁。 “那你让我怎么办?”花繁甩开言六月的手,猛地拔高了音量,几乎是喊出来的:“就这样看到干娘身处险境而不管不顾吗?” “你小点声!”言六月警惕的往四处看了一眼,随后压低了声音。 “说不定皇太后的人还在这附近,就等着你自乱阵脚露出马脚呢,花繁,你想想你进宫之后受的难,你想想你在宫外的九死一生。” “你真的要功亏一篑吗?” 她虽然不知道花繁到底有什么计划,但她肯定。他回宫是有事情要做,所以无论什么事情,现在他都不能轻举妄动。 闻言花繁双拳紧握,随后他像是发泄一样从喉咙处发出有野兽一般的嘶吼:“啊!!” 言六月看着崩溃的花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干娘要救,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闻言花繁看了言六月一眼,也许是她平静传染给了花繁,他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随后他默不作声的就往外走。 看到他静下来的后言六月就知道花繁这下不会轻举妄动了,也就没拦着他,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 随后他们两个人跳到了仪銮殿的房顶上,从上面拿下来一块儿琉璃瓦,透过房顶的空隙去看里面的情况。 当看到干娘外一次被人用凉水泼醒时,花繁的心口一紧。 若不是有言六月按着他,他怕是这会儿已经跳下去了把那些人都杀光,让底下血流成河了。 第九十三章 花繁亲手送走干娘 “你还是不肯说吗?”皇太后看着再次醒来的干娘,表情已经不如刚才那般气定神闲了。 这个贱人,她的骨头怎么这么硬?对她动了这么多刑法,她还死咬着不肯把花繁说出来,别她一会儿再做出偏激的事情,像之前一样选择自杀。 “你想知道吗?”干娘满嘴是血。 闻言皇太后微微扬头:“哀家自然想知道。” “那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闻言皇太后眉头微微皱起,她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干娘,不知道她是不是要耍小手段。 不过想着这有这么多人,她就算是要使手段也使不到哪里去。 于是就点了点头。一旁的小太监见皇太后真的要凑近干娘,心里一惊,赶忙提醒道:“太后娘娘,当心这贱人妇有诈。” “放心。”皇太后一挥手,有些嘲讽的看着干娘。 “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少天,哀家倒是想看看她想怎么样?” 说着她就走到干娘的面前蹲下来,看着她轻声问道:“说吧,是谁把你从地牢里面救出来的?” 干娘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太后突然咧嘴一笑,随后一口血沫就吐在了她的脸上。 众人大惊失色,皇太后也没想到她被人打成了这样竟然还敢挑衅自己。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就被愤怒所填满,她一把抓住干娘的头。 强迫她仰起头,随后抓起地上的一把银针,狠狠地扎在了她的脸上,然后用力往下一划。 再配上她那副表情,活像是吃人的恶魔:“你这个贱人!!” 花繁见此眼中泛着泪光,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言六月担心他会控制不住跳下去,就反手握住他硬邦邦的拳头。 “太后娘娘息怒啊。”一旁的小太监见皇太后推开了满脸是血的干娘,就赶忙上前拿出手帕递给皇太后:“这个贱妇死有余辜,不如现在就杀了她吧。” “杀了她?”皇太后拿着手帕擦掉自己脸上的血沫,眼中带着凶狠。 “杀了她不就便宜了这个贱妇吗?给哀家用刑,哀家今天就要瞧瞧,这小贱人她的骨头能有多硬。” “哈哈哈~”干娘看着气急败坏的皇太后突然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皇太后一副看见鬼的样子瞪着干娘:“你这个贱人,你还敢笑的出来,你以为哀家真的拿你没有办法吗?!” “把东西拿过来。” 一听到她让把东西拿过来,花繁跟言六月都以为她是又有别的刑具要对干娘动刑。 结果没有想到拿上来的是一张纸。 “今天不管你是亲口说出来也好,还是闭口死也不说也罢,哀家只要你的指印。” “白纸黑字印着你的手指印,你就算是再不想说,这也将成为证据。” “来人啊,拿着她的手摁上指印。” “是。”一旁的小太监说着上前去抓干娘的手。 “不要!”干娘见此赶忙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 由于手上的伤,再加上她这么一用力,血液可就稀稀沥沥的淌了下来,可就算是这样,干娘也死死的握着拳头,任凭的小太监怎么掰都不肯松开。 最后那小太监气急败坏的拿着她的拳头用力的往地上砸。 “我不要!不要!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你们杀了我呀,你们杀了我呀!”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想要保护的人是怎么死的?”皇太后说着抬脚狠狠的踩上干娘的手。 “啊!!”干娘痛声尖叫。 花繁不忍再看下去,他扭过头手摸向腰间。 他怕是要做自己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受外力的影响,干娘紧握的拳头终于有了松动,小太监一个用力,只听嘎巴儿的一声,干娘的手指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他掰断了。 随后那小太监也不用朱砂,就着干娘手上的血就在纸上了一个指印。 看着白纸黑字上红彤彤的指印,皇太后笑了出来,可这笑容还没有完全咧开。 她就看到干娘突然像是来了神力一样,挥开了她身边所有的人,抓起地上的那张纸,手忙脚乱的塞进了嘴里。 “你,你这个贱人!”皇太后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能这般垂死挣扎,表情一变,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们还傻愣的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贱妇的嘴扒开!” 闻言两个小太监立刻去扒干娘的嘴,干娘死咬着牙,喉咙一滚,那张纸就直接咽进了肚子里。 见此那两个小太监相视了一眼,皇太后的表情抽搐了两下。 “好啊,就到这种情况下你都要护着他是吧?”皇太后像是被气疯了,竟笑了出来。 “你越是这样,哀家就越想要征服你,哀家还不逼着你摁指印了呢,哀家要折磨你将你生生的折磨的认输。” “哀家要让你亲口说出来究竟是谁把你给救了出来。” 言六月都没有想到干娘一个妇道人家竟然这般有骨气,她也知道干娘跟自己不一样,她能挺下去完全是靠爱,靠她对花繁的爱。 眼看着那些人又要对干娘动刑,言六月的眉头微微皱起,同时她眼角撇到了花繁的动作。 她转过头,就见花繁手里拿着一根银针,拿着针的那个手因为个人情绪而微微发抖。 “花繁,你要干什么?”言六月握住他的手腕,应该是自己想错了吧?他不会是想要…… 花繁没搭腔,手抖啊抖,最后银针还是飞出了手。 见此言六月眼睛猛地瞪大,扭头看向干娘,就见她身体一抖,随后像是有感应似的转头向他们这边。 之后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双眼一翻,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没气儿了。 花繁看着咽了气的干娘一滴泪顺着左眼流下,言六月看着仪鸾殿内大惊失色,可哪儿寻找的众人。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花繁跳下房顶,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所幸的是言六月及时扶住了他,她看着满脸泪痕,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争先恐后的往外流的花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没有亲人了……”花繁哽咽着,声音满是痛苦。 第九十四章 最起码你还有我 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花繁,言六月想到了自己父亲去世。母亲也是这样,那个时候她依然感觉不到伤心,就只能傻傻的站在痛哭流涕的母亲身边,例如现在。 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比之前多做一件事情,她偷偷跟着皇太后的人到了乱葬岗,在众多腐烂的尸体中把干娘的尸体背了出来。 二人在皇宫外的山坡下做给干娘做了一个简易的坟墓。 言六月看着跪在坟前一动不动的花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仿佛在告诉他:我在。 “谢谢你。”花繁终于想起了他旁边还有个人。 言六月这次帮了自己不少,而且她还受伤了,倒是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言六月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逝者安息,你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言六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学着电视上的台词安慰花繁:“你这么难过干娘在天上看着也一定会难受的。” “干娘这么好的人,在死后一定会上天堂的。” “天堂?”花繁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空:“天堂是什么地方?” “天堂就是有天使跟神仙的地方,那里很好。,良的人死后都会去那。” 虽然她不相信这些童话里的故事,但是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她这么说,对花繁无疑是一剂良药。 “是吗?”花繁语气不咸不淡,他低下头,安静了半晌,随后才开口。 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言六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自私?特别卑鄙。” “没有啊。”言六月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感觉不到你自私,你卑鄙。” “可是我却为了自己亲手送走了干娘。” “你不是为了自己。”言六月看着花繁:“最起码当时你是理智的,你明知道干娘在里面我们已经救不出来了,若是再放任她受刑下去,痛苦的只是她。” “所以让她安详的走,跟受刑受难后痛苦的死去,当然是要选择前者。” 她倒不觉得花繁那么做有什么问题,要是自己的话,她也会这么选择,毕竟人已经救不出来了,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受难,到不如直接把她亲手送走了。 “这个时候应该只有你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吧?” 言六月也听不出花繁这话到底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便撇了撇嘴没说话。 两个人一直在干娘的坟前呆到了蒙蒙亮,花繁下山时由于跪的太久,膝盖都不打弯儿了。 言六月拿他没办法就只能背着他,在下去的路上花繁一句话不说。 言六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又觉得花繁这个时候肯定会想不开,为了让他开心一些,她一直在找话题。 虽然花繁无心跟她聊天,但也能看出来她是在卖力地跟自己说话,于是时不时的也会应一声。 回到了花繁的房间,言六月打发了等在里面的人,给花繁足够的空间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睡觉无疑是疗心伤最好的方式。 可是花繁这一睡就睡了将近三天,言六月都觉得他是不是睡死了过去,送给他的饭菜他也从来都没有动过。 就这么在房间里足足躺了三天,等他从床上起来时言六月都快认识不出来他了,她看着眼前消瘦了一大圈,很是憔悴的男人总觉他们好像许久未见。 弄得言六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先开口的最后还是花繁。 他说他饿了,言六月一听说他饿了后就立刻去厨房给他弄了一堆饭菜回来。 她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花繁默默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花繁的声音因为许久未说话,沙哑的像是生锈的铁门。 她看着头也不抬说出我很好的花繁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言六月摇了摇头:“没有,皇太后那边很安稳,估计是没找到证据证明那件事情跟你有关系,所以他们那边很消停,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几天有人来找我吗?” 言六月摇了摇头:“没有,小殿下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也没来找你。” “看来我在这皇宫之中依然是可有可无啊,躺在床上躺了三天没有人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我在干什么?怕我是死了三天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一听花繁这悲观的话,言六月便道:“不会的,最起码我会发现。” 他没有必要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最起码这三天自己一直都在坚持不懈的给t送饭,知道他是什么状态。 “也就只有你知道了吧。”花繁看了眼言六月,自嘲的笑了笑。 “就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呀,要那么多人知道你的状况干什么?只留一个两个在意你的人,总好比那些狐朋狗友,嘴上很关心你,可实际上却并没有的强不是吗?” “花繁,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我从来都没有安慰过人,当年我爸……” “不是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的母亲也很伤心难过,我那个时候就像个木头似的站在她的旁边不哭不闹,也不安慰她。” “别人都说我真的是个怪物,连自己亲生父亲去世都不觉得伤心,但那个时候在那种情况下,母亲都没有怪我,只是让我不要去听别人说,她知道就行。” “所以……”说着言六月就捧起花繁的头,她真的觉得这样低着头,失去所有光彩的花繁很不顺眼。 花繁看着表情认真的言六月,一双异瞳微微闪动。 “虽然宫里有这么多人,可是没有谁是真心关心你,在意你。” “但最起码有我,你对我来说很重要,真的特别特别重要,我没有办法形容的那种重要。”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都是第一个可以发现你不对的,你明白吗?” 现在的花繁实在是太悲观了,她不喜欢这样的他,她想看到以前神采奕奕,掌控全局那样的花繁。 第九十五章 初吻 听到言六月的这一番话,花繁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 同时他觉得言六月捧着自己的那双手像是火炉一样,烤的他浑身热烘烘的马上就要冒汗了。 突然,他看言六月眯了眯眼睛,随后像是疑惑的歪了一下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别是发烧了,他现在这样可经不起病魔的折腾了。 “没事。”花繁不自然的挥开言六月的手转过身去,一双手不自然的握拳。 这个笨蛋,她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代表什么? 要不是自己知道她感知不到任何情绪,都以为她爱自己爱到可以跟自己生死相随了呢,这个笨蛋。 “还没事。你的脸红成这样不会是发烧了吧?”想着言六月就去用手摸花繁的额头。 好像也不烫,这古代也没有体温计,怎么能量的准确一点呢? “我都说没事了。”花繁拿下她的手:“我就是突然有点热。” “怎么会突然觉得热呢?刚才还好好的。”言六月说着就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难受时,母亲都是用额头来测自己的额头,这样是最准确的。 “来,我看看。”说着玩六月就捧过花繁的脑袋,弯下腰将额头抵在他的脑门上。 言六月没有情绪,心中纯净,但是花繁却不,是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呼吸一滞,突出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好像也不烧啊,那你怎么会这么烫啊?”言六月说着就直起腰。 结果花繁却突然伸出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带斤自己。 “你干什么啊?”言六月无害的看着花繁眨了眨眼睛:“不舒服吗?” “不舒服。”花繁看着眼前几乎要跟自己鼻尖碰鼻尖的言六月:“我很不舒服。” “哪不舒服啊?” “心脏。” “心脏?” 别是伤心过度来个心绞痛。 “那我去给你找大夫。”说着言六月就要起身。 可是花繁却死死的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是不舒服吗?你别闹了。”言六月回手去抓他的手。 这人到底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啊。既然不舒服,那就赶紧看大夫呀。 “有一个比大夫还要更好的方法。” “比大夫还要好的方法?那是什么方法?” “言六月。”花繁看着眼前平静的言六月,一双异瞳暗潮汹涌:“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什么?” “就代表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闻言言六月歪了歪头,随后想到了什么:“你不会以为我那一番话说的是在跟你表白吧?” 花繁没说话,只是歪了一下头,表示他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见此言六月赶忙道:“那你可就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就是误会了。”说完花繁就快速的在要六月的嘴上轻啄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 这让言六月一下就蒙了,她眨了眨眼睛,花繁已经放开了她。 “你……”言六月直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刚才是在亲自己吗?他为什么亲自己? 他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可是他都没有问过自己就亲,这不礼貌吧? 那现在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应该愤怒吗?可是自己愤怒不起来啊,害羞也羞不起来啊,这怎么回事啊?花繁到搞什么? 花繁也没想到自己会亲她,也懵了,随后他有些慌乱的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对,对不起。” 他自然知道男人亲一个女孩就要对她负责任,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亲这个呆瓜。 “没,没关系呀。”言六月看着花繁:“你既然这么认真的给我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了,我不生气。” 她就算是想生气也感觉不到生气啊。 听到她这么痛快的就原谅了自己,花繁的眉头微微皱起,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你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原谅我?” “因为你道歉了呀。” “我道歉了,你就要原谅我吗?” “你道歉了我不应该原谅你吗?” 她记得母亲跟她说过,一个人跟自己道歉,自己要是感觉到了他的真诚,觉得应该原谅他,那就原谅他。 花繁刚才跟自己道歉,自己觉得应该原谅他,所以就原谅他了呀。 “我这么对待你?”花繁看着言六月有些急了:“你,你不生气吗?” 这换做是一般姑娘早就气疯了吧?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我感觉不到生气啊。”言六月说的理所当然,花繁反驳不上来。 同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刚才不是自己亲的她,而是别人亲的她,她是不是也能很轻易的就原谅他的对不起呢?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花繁的心里就没有来的涌起了一股火,他看着她冷声问道:“我问你。” 言六月点了点头。 “如果刚才不是我亲的,是别人亲的你,你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啊?”言六月看着花繁:“他要是跟我道歉,我一样原谅他呗。” 花繁气结,他拍桌而起,结果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进食导致营养有些不良,这一起一下就起猛了,让他眼前一花,重新跌回到椅子上。 “哎,你小心一点啊。”言六月上前扶着他:“你现在身体的营养都跟不上,你起这么急不请等着摔倒吗?” “你还关心我是吧?” “你要是觉得我是在关心你,那就是关心你。”言六月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别人亲了你,一个陌生人亲了你,他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都能原谅他是吗?” “应该是吧,这种如果也不可能存在啊。” 言六月说着抿了抿嘴,谁会像花繁一样突然毫无征兆的上前亲自己一下呀? 花繁闻言一下就被气笑了,他点了点头,看着言六月:“言六月你可真是好样的呀,我真是没瞧错你。” “你是笨蛋吗你?”花繁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言六月月眨了眨眼睛。 她真的很不懂花繁为什么生气,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他先亲的自己,生气的不应该是自己吗?他到底生哪门子气啊? 第九十六章 一模一样的哨子 “不是,你怎么又生气了呀?”言六月看着他:“你之前莫名其妙的生气,你这次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你跟我讲你为什么生气?” “我跟你讲,你能懂吗?” “你不跟我讲我怎么懂啊?” 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吧?他干嘛无缘无故对自己生气啊?自己要是做错了事情,他的对自己生气倒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这次做错事情的明明是他呀,是他先亲的自己。那以这种情况下来看,生气的应该是自己吧! 他自己生什么气啊? “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那你就自己生着闷气去吧。”言六月说完也不管他了,转身就出了房间。 花繁看着出了房间的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抓狂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真的是服了。 ………… “国师,国师。”花糖嘴里叼着一根糖,蹦蹦跳跳的跑进长离的寝室。 他站在院内看着打扫四处的宫人,随便叫来了一个小太监:“国师呢?” “回小殿下的话。”那小太监点头哈腰着:“国师正在里面闭关呢。” “又闭关。”闻言花糖一咧嘴:“他这是闭关吗?不会是刻意躲着我呢吧。” 自己一来他就闭关,一来他就闭关,他就不信了,怎么就这么巧? 他这到底是闭关啊,还是躲着自己呢? “哎呦小殿下,您这是哪儿话呀?”那小太监听着赶忙赔笑:“国师大人是真的在里面闭关呢。” “闭关?行,那他就好好避着他的关。”花糖说着就大步流星的走进店内, 那小太监似乎明白他要干什么,一下就慌了,赶忙跟上跟上去:“哎呦小殿下,你要干什么呀?” “干什么都跟你没关系,靠边站去啊。”花糖白了他一眼,看着他架子上的这些瓶瓶罐罐,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上前抓下两个,就扔在了地上。 “哎呀!”那小太监一看又来了,急的是又跺脚又拍腿的。 “小殿下您消消气,消消气啊,这些东西是无辜的,这都是国师研究出来的补药,都是丹药啊,这么珍贵的您给砸了,到时候奴才怎么跟国师大人交代呀?” 这小殿下隔三差五的就闯进来,不是砸这就是砸,那硬是要把国师大人给砸出来,他才肯罢手。 每次小殿下砸完出气走了之后,国师大人就罚自己,说自己不拦着,你说他这一个奴才,怎么拦呢? “用不着你跟他交代,我来跟他交代,他不是闭关的吗?那就让他好好的闭关我今天就非要把他这破地方给砸了。” “哎呦小殿下,您可快歇歇吧。”那小太监也不敢上前硬去撕扯花糖,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着。 就在花糖快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砸光了的时候,长离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快住手!” 听到他出来了,花糖咧嘴一笑,转过头对他挑衅的一仰头,然后把手里的瓶瓶罐罐扔到地上:“呀,国师大人你不闭关了?” “小殿下,你又来砸臣的东西。”长离气的不行,他看着地上的那些东西心都在滴血:“你知不知道这费了臣多少心血?!” “你知不知道这里面都费了多少的药材,名贵的药材啊?你就这么给臣砸了,到时候皇上那臣怎么交代啊?” “那是你的问题。”花糖一耸肩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闭关吗。出来干什么?” “臣要是再闭关,你岂不是要把臣这地方都给拆了?” “很有可能。”花塘一撇嘴,乐颠颠的坐到一旁看着直心疼的长离:“你这又闭什么关啊?” “小殿下,臣闭什么关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长离蹲到地上看着地上的那些小药丸,唉,这又要重做了。 刚做好没几天他又来砸,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这位祖宗啊? “确实跟我没关系,可是我就是想知道,你要是不告诉我……”花糖说着一眯眼睛:“我就再给你砸一通。” “行,臣跟你说。”长离无奈地看着花糖。 “这不太子殿下的药快用完了吗?臣这不是闭关为了太子殿下能早日醒来,所以才怠慢了小殿下您啊。” “原来是为了大哥呀。”花糖点了点头:“几日不见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要不然您去瞧瞧?”长离有些期待的看着花糖。 他真的巴不得这个小祖宗赶紧走,可别在这站着了,他这真经不起他这么砸呀。 “看是要看,只不过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啊?” “你想知道吗?”花糖故意卖了个关子。 “小殿下您要是想告诉我,您就告诉我吧。” “我告诉你。”花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玉哨子放到桌子上:“这个是你的吧?” “哎呦~”见此长离一愣,赶忙上前拿起那个玉哨子,细细的端详起来。 花糖似笑非笑的看着长离。 “这个不是臣的,”长离摇了摇头,把哨子重新放回到桌上。 闻言花糖脸上的笑容微微褪去:“你说这不是你的?” “是啊,这不是臣的。” “不是你的这是谁的?这是我在外面捡的,不是你不小心掉的吗?我记得你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呀。” 不是长离的?怎么可能呢?他分明记得他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这小子憋的什么坏? “臣的在这儿呢。”长离说着就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个一模一样的玉哨子:“这是臣的。” 一看到长离手里还真有一个,花糖立刻坐直了身子,然后从他手中夺过,再拿起桌上的哨子这么一对比,两个哨子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花糖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他记得长离说过,这个哨子他很宝贝的,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凑巧有个一模一样的呢。 而且还是刺杀花繁的那人身上带着的。 “怎么不可能了?”长离拿过自己的哨子,宝贝似的放回了怀里。 “小殿下,这哨子虽然是白玉做的很珍贵,但也并不是非常珍贵,说不定是谁也喜欢哨子,恰巧就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呢。” 第九十七章 花繁看望太子花玉 “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花糖摆明了是不相信。 他觉得这个长离是在诓他,但是他手上也确实有一只这样的哨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哨子真的有两只? “那您看,这不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么。”长离一摊手。 “不过看这哨子的做工还有雕刻,与臣这个一模一样,估摸着是在很久之前是一对,不如小殿下忍痛割爱,赠予臣如何?” 一听到长笛要问自己要,花糖先是一挑眉,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给。” 说着就把那哨子揣了起来。 “哎。”长离见此一咂嘴:“为什么呀?小殿下您看看,您把这砸成这样,臣从来都没说怪过您吧?您怎么连个哨子都不舍送给臣呢?” “你怪我,你能怪的着我吗你?”花糖白了他一眼。 “总之你别指望着我给你,既然你说的哨子不是你的,那我捡的就是我的了。” “那你留着哨子想干嘛呀?” “我捡着了就是我的,你管我留在这干什么呢?”花糖说着往后一靠:“对了,我正好去看看大哥,你把给大哥的药直接给我吧。” “这药还没做完呢。”长离苦着一张脸:“臣正在里面做着,小殿下你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把这砸了个稀巴烂,砸了个底朝天,臣这哪有功夫做呀?” 这一会儿还不知道要怎么跟皇上交代呢,他是发现了,花糖就是克自己。 你说这皇宫这么大,那地方那么多,他不砸别人,偏偏砸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你这人废话真多。”花糖一听他没做完也不在此地逗留,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你慢慢做吧,我先走了。” “哎,恭送小殿下,小殿下慢走啊。”长离见花糖可算是走了,就松了一口气,随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然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哨子,盯着那没哨子渐渐地入了神,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花糖出了长离的寝殿就往花繁的庭院去。 “二哥哥,二哥哥。”他一边小跑着一边呼唤花繁。 “三弟。”花繁从里面走出来。 花糖一看到瘦了一大圈的花繁眉头就皱了起来:“二哥哥,不过才几天没见而已,你怎么瘦了一大圈啊?” 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脸色苍白,黑眼圈又那么重,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这里面的下人对自己的二哥哥不好? “我没事。”花繁摇了摇头:“这几天睡眠有些不好。” “你这哪里是睡不好啊,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生病了呢,没事吧?” 花糖说着就上前抓起花繁的手打量了他一圈:“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你到底哪不舒服?你跟我说,我给你叫太医去。” “没有,真的没有。”花繁看着花糖轻轻地笑了笑:“真的没什么事,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而已。” “没睡好?为什么没睡好啊?” 他每天睡得都可好了,父皇说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心事,那二哥哥睡得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就是睡不好,哪有什么为什么呀。”花繁敲了一下花糖的脑门:“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去看大哥,我想着你从回来应该都没有见过大哥吧?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你要不要一起去?” “但是……”说着花糖咧了咧嘴,担忧道:“我看你现在这样,你才是更需要别人看望的吧?所以你别去折腾了,我自己去吧。” “别啊。”花繁一听花糖要带自己去看太子便赶忙道:“我可以的,正好我也确实没有见过大哥,见一面也是好的。” “可是你的身体……”花糖还有些放心不下。 “你放心,我的身体没事,我自己知道,你稍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去。” 闻言花糖点了点头,随后花繁回到屋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后就出来了。 “你拿了什么东西啊?”花糖跟花繁一起往外走。 “这个。”花繁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糖。 “糖~”花糖一见到糖眼睛都亮了,开心地拿过。 “二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每次见面你都给我这么多糖。” “傻瓜,这就对你好了?”花繁无奈的看着他,随后揉了揉他的脑袋。 经过时间的推移,他现在觉得揉花繁的头倒也不是个唐突的举动,反而是因为他可爱所以才做的下意识之举。 “对啊,给我糖就是对我好。”花糖说着就把糖塞到了自己的怀里:“谢你二哥哥。” 花繁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多谢。 到了太子殿的门口侍卫就拦下,他们二人,要是只有花糖一个人他是断然不会拦的,可他旁边不还跟着那个花繁么。 “眼睛瞎了的东西!”花糖没有好气的瞪着那侍卫:“敢拦我,信不信我抽你?!” 自己来过那么多次从来没拦,这次领二哥哥来,他倒是敢驳自己的面子。 “小殿下息怒。”那是这个点头哈腰着,随后又看了一眼花繁,脸上浮现出为难:“皇上有特别吩咐过,小爷不能进来。” 闻言花繁脸色一沉,他当真把他的儿子保护得极好,连让自己靠边都不舍得…… “为什么?”花糖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是我二哥哥,我领着我二哥哥看我们两个人的大哥,凭什么不让进。” “这是皇上吩咐的,小的……” “父皇吩咐的你去找父皇去,总之我现在让你让开?” “这……”闻言侍卫一脸的为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有皇上吩咐,后有小殿下逼着,他真觉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过如此了。 “不动是吧?”花糖见他傻站在那还不肯让,就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你信不信我把你脑袋砍下来?!” “小殿下?”那侍卫扑通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算了吧三弟。”一旁的花繁拉住他的手腕:“若是父皇真不想让我看大哥,就改日再看吧。” “那可不行,我今天说要带你看大哥那就要带你看大哥!他们谁敢拦着!”说着花糖就把刀扔到地上。 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直求饶的侍卫,牵起花繁的手就往里面走。 第九十八章 他醒后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一进到太子殿内,花繁才知道什么叫做同人不同命,什么叫做区别。 他的小庭院可以用清苦来形容,但太子花玉的就可以用金碧辉煌,甚至可以说是皇宫中另外一个小皇宫了。 光是里面伺候的宫人就有百八十个,哪像自己小庭院,里面的宫人有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一进去,花糖就轻车熟路的带着花繁直奔花玉所在的那间屋子。 进去后,花繁就隐隐约约在黄色的纱帐后看到了一个人影,他知道那是花玉躺在后面。 “你们都下去吧。”花糖打发掉了在屋里面伺候的宫人,扯着花繁跑到纱帐后面。 花繁为终于看到了太子的真面目,眉宇之间跟自己还有花糖相似,但是却比他们稍有锋利,想必应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大哥哥~”花糖跑过去坐到床边,牵着花玉的手:“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二哥哥来啦,咱们三兄弟可算是聚在一起了。” 说着花糖就对花繁道:“二哥哥可惜了,大哥哥看不到你若,是知道你回来,他一定开心的不得了。 “不过太医说大哥哥还有醒过来的可能,等到大哥哥醒来之后,你们两个人一定会相处的很好的。” 闻言花繁低下头没有说话,若是花玉醒过来了,怕是这宫里就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花糖敏锐的察觉到花繁一进来后情绪明显低沉了起来,以为他是不舒服,便关心的询问:“二哥哥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没有。”花繁回过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后走上前。 “快来哇~”花糖对他招着手,将他扯过来,让他一并坐到床边。 “这下我们三兄弟可算是见面了,我好开心啊。”花糖开心的晃着自己的腿。 “要是大哥哥这会儿能看见你他一定很开心,就算平时再严肃也一定会笑的。” “大哥平时很严肃吗?”花繁看着他。 后者点了点头:“不像我,也不像你,倒有点像外公,外公你知道吧?我特别害怕他。” 说着花糖一咧嘴,后怕的抖了一下肩膀:“那老头特别凶,活像是别人欠他八百吊似的,但凡要是谁惹他不开心了,他用眼神就能杀死他。” “大哥从小就跟在外公的身边,所以导致他很像外公,特别是自从母后去世后,外公以前还能有点笑模样,但母后去世了后,外公就再也没有笑过。” 说着花糖就叹了一口气。他用手托着腮,嘟着嘴巴:“所以啊,我平时可寂寞了呢。” “你看父皇有那么多儿子,可是我跟他们每个人都合不来,我就觉得跟他们有一层隔阂,可能不是一母同胞的事情吧。” “但是我一看到二哥哥你。”说着花糖嘿嘿一笑:“我就觉得咱们两个人特别投缘,好像就是命中注定了要当亲兄弟似的。” “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啊?”说着花糖就凑近花繁,两个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花繁觉得这距离实在有些太近了,就不自然的有些往后仰了一下。 他觉得这个小殿下不知道什么叫做个人的安全距离,更不知道两个男人离这么近实在不好。 “有,有这种感觉……”他睁眼说着瞎话。 他一见到花糖就在心里盘算着他是一颗怎么样的棋子,哪有功夫想他是不是跟自己命中注定是亲兄弟啊? 一听到他说也有,花糖就开心地笑了出来。他收回身子,拍了拍手:“我跟大哥呢,也有这种感觉。” “虽然大哥平时很凶,可是我很喜欢他的。” “你又说他很凶,你又说很喜欢他,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哪有自家弟弟不喜欢自家哥哥的?就像是我,你喜欢我吗?” 闻言花繁尴尬的笑了笑:“三弟,你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让我难以回答……” 虽然他知道花糖问的不是爱情的那个喜欢,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很不自在。 “有什么难以回答的?”花糖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不开心的嘟起嘴巴:“你不喜欢我吗?我可喜欢你了呢。” “像喜欢大哥一样喜欢你。” “喜……喜欢……”花繁被他逼得没辙了,只得点头说喜欢。 见此花糖一下就乐了,他扭头看着没有苏醒迹象的花玉,笑容渐渐褪去,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花繁一见他突然又变得忧愁了起来就问:“怎么了?” “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花糖又叹了一口气。 “大哥这一躺就躺了这么长时间,我好害怕他醒不过来啊。” 闻言花繁微微转头,目光不明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花玉,随后淡淡道:“他会醒过来的。” “会醒过来是什么时候啊?” 闻言花繁心里一沉,他扭头看着花糖:“你为什么问我?” “你不是说会醒过来吗?”花糖一见花繁突然这么认真地问自己就愣了一下。 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便无措的眨了眨眼睛:“怎,怎么啦?” “你们所有人都说他会醒过来,他会醒过来,可是我问每一个人大哥什么时候醒过来,他们都答不上来,二哥哥你也答不上来吗?” “哦……”一听花糖是这个意思,花繁就收回了视线:“应该会有那么一天吧。” “那只能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了。”花糖叹了一口气:“对了二哥哥,正好咱们兄弟三个人都在,你要不要跟我和大哥哥讲一讲你在宫外的生活呀?” “宫外的生活有什么好讲的?你是在宫内无忧无虑腻了,所以想要听听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多姿多彩吗?” 花糖点了点头:“我没有出过几次皇宫,就算是出去,也只不过到附近的集市转一转,身后还要跟那么一大堆侍卫,搞得好像谁要刺杀我似的。” “外面的那些小孩都不愿意跟我玩,一看到我身后站着那么多人,就以为我是坏人,都跑的老远了,我连个朋友都没有。” “我老是听别人说宫外有多好玩多好玩,可是我出去了几次后也没觉得有多好玩啊,所以我就想问问你。” 第九十九章 他从出生就带着邪气 “你生活的宫外是什么样的?那里好玩吗?有好吃的吗?那里面有糖果吗?” “那里不好玩……”花繁低下头。 除了干娘,自己曾经的生活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留恋的。 但是曾经的留恋也没了,被自己亲手弄丢了…… “我不想再回去了……”花繁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自认为自己心思藏的深,没有几个人能发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面对花糖时,或许是因为的他的天真无邪,所以人很放松,无意识的就能把自己真实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你放心吧。”所幸的是花糖生性单纯,对于花繁说的这话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抬手握住他的手,随后对笑了笑。 “这就是你的家,以后你不会再回去了。” “你要是觉得你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不好,那以后咱们就不去想了,也不回去了。” 闻言花繁笑了笑。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打破了花繁跟花糖之间温馨的气氛。 二人从床上站起来,就看到皇上领着两个人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进来。 “父皇?”花糖一看自家父皇的表情这么难看被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皇上上前对着花繁的脸就是一巴掌。 巴掌声在耳边响起,花糖吓了一跳,赶忙把花繁拦在自己的身后:“父皇,您干嘛呀?!” 花繁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挨皇上的巴掌,一下就愣住了,随后他抬起手摸着自己发胀发麻的脸,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眼神流露出恨意。 只不过被挡在自己前面的花糖正好遮住了而已。 “你给朕滚开!”皇上一看花糖竟然还护着花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指着他气得胡子直颤:“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我带二哥哥过来看大哥哥有什么不对的呀。”花糖气呼呼的看着皇上:“你二话不说就上来打二哥哥,您这是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朕干什么?你大哥因为什么昏迷不醒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到皇上这么说,花繁的一双异瞳微微闪了两下,身侧的手无意识收紧。 “大哥还能因为什么昏迷不醒,当然是因为突发恶疾啊,这事跟二哥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个妖物!”皇上瞪着花糖:“就是因为他克的你大哥,才把你大哥克的昏迷不醒。” “你居然还把他带过来?你是觉得你大哥活的太长了是吧?” 这个兔崽子真是气死他了,他刚才听到侍卫来报,说花糖把花繁带到这里来气的差点没背过气来。 花繁他就是个邪物,就是个妖孽从出生就带了邪气,要不然怎么先是克死了他娘亲,又克的他大哥昏迷不醒啊? “这跟二哥哥有什么关系啊?”花糖一听就火了。 “父皇,有您这样不分镜红皂白就冤枉人的吗?是,大哥他现在昏迷不醒您着急,我也能理解,可是这并不代表是二哥把大哥给克的呀。” “二哥在宫外那么多年,离皇宫十万八千里呢,他多厉害啊能克到这边的人,我看您就是对二哥哥有偏见。” 父皇这人可真是的,同样都是儿子,他为什么那么差别对待啊? 二哥哥在宫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不待见他也就罢了,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吧。 那一巴掌他看着都疼,也不知道二哥哥有多难受。 想着花糖就转过身担忧的看着花繁:“二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花繁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皇上:“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来的。” “可是是我带着你硬来的呀,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被父皇打了。” 二哥哥这个时候还说自己错了,他这么好的人,父皇到底是干嘛呀? “你知道你来这儿不对就对了?”皇上瞪着花繁,指着门口:“你给朕滚,不要在这里扰了朕的眼!” “父皇!”花糖的直跺脚,父皇真是的。 “是。”花繁应了一声随后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这里。 “父皇我讨厌死您了!”花糖气的跺了两下脚,赶忙去追花繁:“二哥哥你等等我呀。” 二人一走后,皇上就赶忙上前去检查花玉,看看他的状态怎么样? “二哥哥。”花糖追上花繁,扯着他的手强迫他停下来:“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你带过来,你也不会挨打了。” 说着他就心疼的看着花繁脸上肿起来的手指印:“父皇也真是的,下手怎么这么狠啊?是不是很疼啊?” 说着他就抬手要去碰花繁,却一下将他的手挥开:“我没事,不疼。” 见此花糖眉头紧皱,搓了搓自己的手,歉意的低下头:“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你生我气也是情有可原……” “我干嘛生你气呢?”花繁揉了揉他的脑袋:“是我忘了自己的本分。” “是我越矩了,今天我看到了大哥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三弟,你先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说完他不等花糖的回应转身就走,见此后者一惊还想说什么,可是人已经走远了。 花繁一回来,坐在院中嗑着瓜子的言六月就注意到了他的脸。 当下赶忙放下手中的瓜子,迎了上去。 自己脸上被人扇了一巴掌,这么大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现在见言六月凑了过来,花繁就有心想要隐瞒。 可就算是再隐瞒,这么明晃晃的指印也逃不了言六月的眼睛。 “你的脸被谁给打了?” “没事。”花繁皱起眉毛。 “还没事,肿的跟个猪头似的,你是不是掀人家小姑娘的裙子?让人家当成流氓所以给了你一巴掌啊?” 说着言六月就伸出手比量了一下:“不对啊,看这指印像是个男人的。” “不会是你扒了人家男人的裤子,人家把你当成老变态,所以打了你一巴掌吧?” 还有人能打花繁的巴掌?男人的话除了皇上应该没有别人了。 只不过那皇上巴不得离花繁远一点呢,这小子怎么惹到他了?导致他赏了他一个巴掌。 第一百章 简单又复杂的我 眼看着自己被打了一巴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盐言六月,花繁一忍再忍,才忍住了自己要翻白眼儿的冲动。 “你一定要这样吗?言六月?” 自己被打了一巴掌,倒够让她开心的了,她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我怎么了?”言六月无害的看着他:“那既然不是我说的这样,你跟我讲讲,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让皇上打了?” “你既然都知道了。”花繁转过头:“何必多问。” “他为什么打你啊?” “因为我去看了太子。” “看太子就要打你啊,这什么歪理啊?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不过就是去看看他的大儿子而已,至于吗?瞧把花繁这脸打的,他倒也能对着这张脸下得去手。 就单凭花繁这长像,这容貌,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往他脸上招呼吧,放到现代,他这张脸可是吃饭的好工具啊。 “他觉得我是邪物,害怕我去会给他的宝贝儿子带来不好的运气。” “他说你是邪物就说你是邪物啊?”言六月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厨房那儿走。 花繁默不作声的跟在她的身后。 “那你就没反驳两句?” “我怎么反驳?” “我看你不是挺厉害的么。”言六月回头瞥了他一眼:“感情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啊,你到拿出对我的架势来啊。” “还不是时候……”花繁垂下眼眸,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能做的就是忍。 等时机到了,他一定会把他们加在自己身上的伤害,成倍的还回去! 言六月到厨房找了两个热鸡蛋扔给温如玉,让他自己敷一敷那张脸。 “你帮我弄。”花繁把鸡蛋递给她。 “你自己没有手啊。” 他倒挺会指使自己。 “你帮我弄!”花繁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言六月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容置疑,先撇了撇嘴,随后拿过鸡蛋把他摁到一旁的小板凳上。 随后把鸡蛋剥了皮,轻轻地放在花繁的脸上。 这么近距离的瞅,手指印更是触目惊心,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疼不疼啊?” “不疼。”花繁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于他以前的一些遭遇,这点伤根本就不足为题。 “拉倒吧,还不疼呢,你瞧你脸肿的,不是我说你,你既然明知道皇上他们都不待见你,你还往他们身边凑什么?” 她真的是服他了。 “我只不过就是想要看看太子殿下而已。” “你看人家干什么?” “就是想看看……”花繁垂下眼眸。 闻言言六月多看了他两眼,随后摇了摇头:“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怎么听你这语气中好像带着无奈呢?”花繁抬起头看着认真给自己热敷的女人:“小六子。” “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六子?”言六月眉头微微皱起:“你叫一个女孩小六子真的好吗?” 小六子到底是什么名字啊?难听死了,他名字这么好听,非小六子小六子的叫自己,去他喵的小六子。 “那我叫你阿月如何?” “反正比小六子好听。” “阿月,你跟你父母的关系好吗?” “挺好的。”言六月点了点头:“他们很爱我。”说着她抿了抿嘴:“我应该也很爱他们。”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自己很可悲?连对自己家人的感情都感觉不到。” “这有什么好可悲的?”言六月看着他:“我倒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不会因为一些事情伤心,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 “虽然我感觉不到我对他们的爱,但是我知道我是爱他们的,他们也知道我爱他们这就够了。” “有的时候爱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只要他们能感觉到就行。” “爱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只要让他们感觉到就行……”花繁细细的琢磨了这句话,随后轻轻一笑。 “你说的有道理,只可惜了,我从来都没感觉到过。” “除了在干娘那儿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来自家人的爱外,我只深深地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我的恶意。” “他们每个人都巴不得我赶紧死!他们觉得我的出生就注定了给他们带来悲剧!” “无论我身边的人跟我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但凡出一点事情,好事找不上,我坏事就都能找到我的身上。” “东家丢一只鸡说是我的原因,西家死一头猪也说是我的原因,什么都是我的原因……”说着花繁自嘲的一笑。 “弄得我都以为我自己是一个倒霉蛋,天生就给别人带来衰运。” “所以。”言六月搬着板凳坐到一旁:“皇上觉得太子现在变成这样,也跟你有关系?” 花繁点了点头。 “那你没跟他解释这事跟你没关系吗?” “有的时候不是我想解释就能解释得通的,就算我跟他一天说八百遍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他也只是认定了他认定的。” “怎么可能会因为我的短短几句解释的话就相信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呢?” “那太子到底是什么病啊?好端端的,么突然间就昏迷不醒了?” 如果要是放在现代这就属于植物人,可是植物人的话也应该是有原因的,比如说出车祸,或者是身体受到重创,等等一系列的。 那太子殿下之前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变成了植物人吗? “这我怎么知道?皇家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一分都不想参与。” “可是你已经参与进来了。”言六月说着就把不热的鸡蛋塞到了他的手里:“你现在已经身处其,中就算是你再想挣扎,再不想参与,你也只会越陷越深。” “你说的也对,”花繁笑了笑,看着自己手里温热的鸡蛋:“但你却是无辜的,因为我而被牵扯进来。” “你怪我吗?”花繁抬头看着他。 “我上哪知道什么叫怪,什么叫都不怪啊。你不用把我想的这么复杂,我虽然这个人不好交,但是我也没有那么难交。” “人类的一些复杂情感我虽然不知道,但这就恰巧可以让人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的,因为我不会因为一点事就怀恨在心。” “更不会因为一大堆事而觉得烦躁不安,这就是我,看似简单但很复杂的我。” 第一百零一章 福寿村闹鬼事件 “看似简单,又复杂的你。”花繁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谢谢你的热鸡蛋。” 说着他就站起来,然后把鸡蛋塞到了言六月的嘴里。 “你!”言六月把鸡蛋拿下来,嫌弃的吐了两下口水:“你有毛病啊你,你脏不脏啊你?” 要是刚扒壳的鸡蛋塞到自己嘴里还行,这鸡蛋在他脸上敷了那么长时间,他起身就塞到自己的嘴里,他以为他自己有多干净吗? “你吃又不是我吃,我管它脏不脏呢。”花繁说着就对言六月露出了个恶作剧得宠的笑容,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见此言六月把鸡蛋扔到一旁,又嫌弃的吐了两下,这个神经病。 距离这件事情过去三天,皇上突然主动召唤花繁到御书房见他。 这还是第一次皇上召见花繁,言六月跟他二人一边跟在贺公公的身后,一边盘算着皇上叫他过去究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到了御书房。花繁就跟言六月先对皇上行了一礼。 “繁儿,”皇上看着花繁:“这几日回宫,你对宫中的事情可是熟悉了?” “回父皇的话。”花繁笑了笑:“熟悉了,宫中虽大,但儿臣的固定路线就那么几,。所以早就已经熟悉了。” “那就好。”皇上点了点头:“你既然都已经熟悉了宫中,那父皇就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听皇上强行把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扯到一起,言六月就抬头撇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花繁熟悉宫里,跟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看来,这是想先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只不过不知道应该给他哪方面的甜枣,就随便问了两句,随后强行扯上他的目的吧。 “父皇请说。” “宫外有一个村庄,名叫福寿村,传言那个村子闹了鬼,导致人心惶惶,当地的官府也不是没去人镇压,但那些村民依然被闹鬼言论指使,现在已经闹到宫外了。” “为了平息此事,所以朕打算派你前去跟当地官府一起调查此事,这样也算是给村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皇宫不出人,那些村民就以为天高皇帝远,朕不管他们了。” “朕让你去,他们知道你是朕的儿子,见朕派自己的儿子去调查此事,他们悬着的心也能放下,就不会再到宫外来闹事了。” “只是不知你可愿意?” “回父皇的话,儿臣自然愿意。”花繁笑了笑:“父皇肯将此重任交由儿臣,儿臣虽然惶恐,但愿意为此事出一份力,为父皇排忧解难。” 一听到花繁答应了,皇上便笑了出来:“对了,这才是朕的好儿子,那你明日就起身出发吧。” “是。”花繁应了一声。 从御书房里面出来,言六月就先开口:“这皇上明摆着是拿你当枪使呢,你答应的够快啊。” “不答应能怎么办?皇上明面儿的是问我,但其实是只是通知我。” “你既然知道那就应该装傻充愣,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那福寿村闹鬼我估摸着肯定不止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事在里面。” “只不过皇上知道此事棘手,所以就派你去以邪攻邪,你就不害怕把小命搭进去?” “你放心吧。”花繁看着言六月,对她扯了扯嘴角:“我命大着呢,死不了。” “你命大着呢,死不了。言盐六月摇头晃脑的学着他说话。 花繁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她的脑袋:“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一天鬼精鬼灵的呢?” “拿开你的手。”言六月拍开他的手。 当天,花繁就和言六月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就坐上了马车前往福寿村。 至于皇上也没出来送行,更没有交代花繁万事小心,仿佛昨天叫花繁为儿子的人不是他似的。 在轿子上,言六月跟花繁一路无话,本以为会平平淡淡的到达福寿村,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走到半路花繁屁股底下的板子就突然动了两下。 把他还给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坐到言六月的身旁,二人盯着动来动去的板子,心里以为真是看见鬼了。 结果板子打开,出来的并不是鬼,而是花糖。 “三弟?!”花繁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花糖什么时候钻进这里面的?他怎么不知道。 “我为了跟你出来,我才躲在这里的。”花糖从里面爬出来。 坐到花繁刚才坐的位置,去喽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可憋死我了,我这一路上都不敢说话,生怕你们发现了把我赶下去。” “你跟来干什么?” “出宫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落下我呢?”花糖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你出来这事父皇知道吗?” “父皇当然不知道了!”花糖眼睛一瞪:“就是因为父皇不知道,所以我才偷偷藏在这里的,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出来的。” 他从昨天晚上就一直藏在这里,生怕被别人发现,还好没有,他侥幸的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 在皇宫的他都快要憋疯了,一听到二哥哥他们要出宫办什么事情,自己才偷偷摸摸的藏进来,只希望可以到宫外透一口气。 “三弟,你这太胡闹了!”花繁皱起眉毛,不认同的看着他。 “出宫这么大的事情你好歹也要让父皇知道啊,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生气就生气吧,反正我也已经出来了,再说了,我知道你们这次出来是办事情的,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呢。” “你能帮上什么忙啊?不行,你回去,我们此行肯定非常危险,你跟着我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花糖要是在自己身边出了事情,皇上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祖宗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我自己能保护好我自己啊。”花糖一听花繁要赶自己走就不开心的嘟起了嘴巴:“二哥哥,你不能赶我走,我可以帮你的。” “而且再说了,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气,说不定之后还真的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呢。” 第一百零二章 义庄诈尸 “可是……”花繁还想说什么,言六月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既然小殿下想要留下来帮忙,那小爷你就别驳他一番好心了。” 花糖跟着他们虽然有坏处,但也不全是,也有很多好处。 就单凭他得宠的这个身份,如果要是福寿村真的还有其他的隐瞒事情,很危险的话。 到时候花糖跟花繁一起遇到了危险,皇上看见花糖的面子上也一定会竭力帮助。 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宝贝儿子送死,所以花糖跟着他们也许是好事。 听到言六月这么说,花繁就知道她心里盘算着的是什么。 只见他犹豫地皱起了眉毛,随后可能是想通了,便舒展开眉头,对花糖道:“好,不过你要答应我,跟在我身边乖乖的,不可以出去闯祸。” “放心吧。”花糖咧嘴一笑:“二哥哥你最好啦,我保证不给你惹祸。” 闻言花繁点了点头。 当天黄昏,几人到达了福寿村,三人下了马车。 虽然这个村子有一个寓意很好的名字,叫福寿村,可怪的是这个村子的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简直可以用荒村来形容了,风一吹带起地上的垃圾和灰尘,更显荒凉。 花糖打了个哆嗦,揉了揉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村子里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才白天就阴风阵阵的,真是吓人,邪了门了。” “估计可能是看快天黑了,所有人都躲到家里去了吧。” “那我们该去哪儿啊。”花糖看着花繁:“总不能就在这站着吧?” “应该会有人来接待我们。”花繁话音一落,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朝他们跑过来。 “几位是皇家的人吧?”那老头在他们面前点头哈腰。 花繁点了一下头:“你是?” “小的是这村子里面的村长。”说着那村长就突然神经质地往四处瞥了一眼,随后压低了声音:“咱们回去再说,在外面不安全。” 闻言三人相视了一眼,跟着村长一并来到了他的家里。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用符咒搭建起来的房子,以肉眼可见的地方贴满了符咒,一点空隙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村长是卖符咒的呢。 “来,几位喝茶。”估计是回到了家里,那个村长的心能多放下一些,人看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不顺眼了。 他给三人倒了杯茶:“你们来了,小人就放心了,不然这心天天的悬着,生怕再出人命啊。” “出人命?”花繁一挑眉:“你们这里已经出过人命了吗?” “是啊。”村长苦着一张脸:“就是厉鬼害的人,那厉鬼就是来索命的。” “你胡说八道!”花糖一听眼睛一瞪:“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你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你现在这么害怕是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这位小公子说的哪话啊。”村长听着一咧嘴。 “这鬼魂害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啊?你们别不相信的话等到晚上去义庄那,你们就能看见鬼了。” “义庄?义庄是什么地方?”花糖问。 “就是停靠尸体的地方,我们村子里面有一个义庄,里面放着几口棺材,这谁家死人了都会在那里,把那当成了灵堂,可那天晚上突然闹鬼了。” 据村长说那天晚上乌云盖顶,一点星星跟月亮都看不见。 正好他们村子里面有一个老人去世了,他们家的儿女像之前一样把她的尸体停在了义庄,然后在里面守灵。 结果突然一只通体黝黑的黑猫从棺材上面跑过,接着那棺材盖儿掀了起来,老太太也从里坐了起来。 把她家的儿女吓的,当场就吓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吓昏了,第二天有人给他们送饭的时候,才发现了此状况。 “那那个老太太的尸体呢?”花繁问道。 “好好的在棺材里面躺着呢。” “既然都诈尸了,又怎么可能好好的在棺材里面躺着?是不是她儿女看错了?”花糖提问。 “小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义庄的门槛一般都会做的很高,正常人走都要抬腿去迈呢。” “为的就是害怕诈尸,尸体不会抬腿,只会直走,所以义庄的门槛高一些他们就迈不过去,等到天亮了就会恢复原样,或者是被人们发现。” “我估摸着呀,是那个诈尸的老太太在天亮后,自己又回棺材里了,不然太阳光一照,那她不就魂飞魄散了吗?” 估计那村长讲的绘声绘色实在是有代入感,花糖觉得自己后背就像是有什么凉风在吹似的,他缩了缩脖子:“这,这是真的吗?那,那个老太太的儿女呢?” “一个吓死了,一个吓疯了,还有一个病重在床,到现在都没好。” “二哥哥……”花糖越听越邪乎,他害怕地抓着花繁的胳膊:“要不然我们回去吧,让父皇派别人来吧,这事儿我感觉咱们弄不了。” 闹鬼的话应该找道士或者是驱鬼师来解决啊,他们肉体凡胎的,来了肯定也没有别的办法。 说不定还会把小命搭进去。 花繁看着花糖:“父皇就是因为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所以才派我们来的,而且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 “你要是真害怕,你就先回去吧。” “不行!”花糖一听赶忙搂住花繁的胳膊,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我才不回去呢,我要在这里陪着你,镇里这么危险,我绝对不能扔下你自己一个人。” 闻言花繁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一旁的药六月看着他们两个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这两人怎么跟个小情侣似的?腻腻歪歪的碍人眼。 “起初我们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传说,你说我们村子这么多年来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村长苦着一张脸,一副哭无泪。 “可是这闹鬼不止是一个人看见了,这好几个人都瞧见了。” “我们村子有个叫李二牛的,身体强壮,头一天晚上看见了鬼,第二天早上就被人发现吊死在自己家大门口,你说这事不邪门吗?” 第一百零三章 花繁等人义庄捉鬼 “这什么破名字啊?”花糖一听嫌弃的皱起了眉毛:“还李二牛,他爹娘给他起名字可真是有够随便的了。” “我们这起名都这样,这老人说。”村长笑眯眯的看着花糖:“名贱点孩子好养活,不然怕养不活。” “孩子能不能养活跟名字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这位小公子说的是。”村长连连点头,一副狗腿子的样儿,让三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估计是对这种阿谀奉承的人没有好感,花糖撇了撇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也就是说,村里发生闹鬼的事情后,前前后后已经死了两个人,吓疯了一个,吓倒一个。” “是啊,你说这不是闹鬼这是什么呀?要不然那李二牛怎么会吊死在自己家的大门口呢?” “然后我们也找了先生来看一看,这先生又做法又驱鬼的,折腾了一大通,钱也不少给,他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村长说着连连摇头又叹气。 “现在我们村子里面只要天稍微黑一点就没有人敢出来,生怕碰见鬼,怕再把命给搭进去啊。” “所以这就是你们闹到皇城的原因?”花繁看着村长一挑眉。 “这……”闻言村长心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缩起肩膀:“我们这也是真没辙了,要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们也不敢去惊扰圣驾呀。” “行了,没人怪你们。”花繁看着他:“今天晚上我们就去那义庄看看。” 闻言花糖一惊,村长愣了一下:“哎呦,这可不行啊。” “那义庄晚上是去不得的,要是想去看等明天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咱们再去吧。” “你们不是说有鬼吗?既然有鬼,肯定是要在晚上去,要是不在晚上去,怎么能抓到那个鬼呢?” 花繁说的有理村,长反驳不上来。 “别了吧二哥哥。”花糖苦着一张脸:“怪吓人的,等到明天白天咱们再去呗?” 村长附和的点了点头。 “不行。”花繁看着他:“你要是害怕你就在家里面等着我。” “那可不行,那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花糖说着又搂紧了花繁的胳膊:“那我就跟你去吧。” “你不害怕了?”花繁好笑的看着她。 这么害怕,都害怕成这样了怎么还要跟着去? “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花糖说着就笑了出来。 闻言花繁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去义庄的路上,言六月抓住跟花繁单独走在一起的机会,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哎,你有没有觉得小殿下他对你异常的喜欢?” “什么叫异常的喜欢?”花繁看着她:“别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 “我觉得他现在娇羞的像是一个小媳妇,你就是他的小相公。” “他是我三弟!”花繁加重了语气:“他不过就是孩子气重了一点而已,小孩子粘着自己喜欢的大人,这不是正常的吗?” “也就只有你觉得正常吧。”言六月一撇嘴。 “我发现你这人嘴还真是欠,你是不是欠捏呀?”说着花繁抬手就捏住言六月的脸。 “放手!”言六月拍开他的手:“怎么对你的债主呢?” 一听到言六月又把之前欠钱的事情说了出来,花繁就白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走了有一会儿,在前面领路的村长突然就不敢走了,他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看着他们:“前,前面就是了。” 这村长真的是害怕到了极致,连声音都在发抖。 “几位,你们当真要大晚上冒着危险去吗?不是小人吓唬你们,是真的很危险,要是看见鬼了,那可是把命搭进去的呀。” “这世界上没有鬼神!”花繁微微的眯起眼睛。 小的时候他受苦受难,没见有鬼神来搭把手,帮帮自己,救自己己于水火之中,所以他只信自己,不信鬼神! “可事实摆在这你不信也不行啊,公子啊,那你们要是硬想去你们就去吧。”村长知道自己说不听他们了。 但又害怕在这里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于是就颤颤巍巍的准备跑路。 “那小人就先走了,不在这里妨碍几位了。” 说着他转身就跑,却被言六月一下提住了衣领,将他重新扯了回来:“村长大人,你这会儿可不能走。” “我不走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村长一看言六月不让自己走就蒙了:“你们,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吧?” 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还不如直接拿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呢,也比活生生的在这里被吓死的强啊。 “当然了,你也不能让我们反客为主啊。”言六月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村长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会护你周全的,我们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总要有个熟悉的人吧。” “那,那小的去给你们找一个扛劲的人来,小人胆小,真,真不敢在这啊。” “你是一村之长,有事自然就是需要你来,不然为什么选举你为村长?让你平时闲着没事捞点油水吗?” 说着言六月就压低了声音道:“平时捞的好处,关键时刻你总得回报点吧?” 闻言村长脸色一变,自问心虚,也说不上来什么话反驳,只能发抖的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几人又往前走了十多米,终于看到了村长口中闹鬼的义庄。 义庄的大门四敞大开,里面的灯笼发出幽暗的光亮,确实营造出了一丝恐怖的范围。 一阵冷风吹过,残破的大门吱嘎吱嘎的响起来,活像是鬼魂凄惨的叫声,村长吓得腿一抖,差点没一下跪在了地上。 门上的白灯笼随着风悠悠荡荡,烛光左右晃动,不仔细瞧,还以为真的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随风飘荡似的。 “鬼,鬼啊!!”突然,村长惨叫了一声,把花糖跟花繁二人都吓了一跳。 “哪里有鬼?”花糖一把就抱住了花繁:“鬼,鬼在哪?” “哪有鬼啊?”花繁无奈的看向村长,见他这会儿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双眼直翻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零四章 六月追鬼中雾气昏迷 言六月蹲下来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见他还有气,就站起来:“还活着呢,不过被吓晕过去了。” “没用的废物。”花繁微微皱眉:“先把他拖进去吧。” 闻言言六月点了一下头没有动,花繁见她没有动作,就对她歪了一下头,示意她动手啊。 言六月见此一挑眉,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让我拖他吗?” “那不然我来拖吗?” “可我是个女孩啊!” 花繁他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这种脏活重活不都应该由他们男生来干吗?自己就算平时再糙汉子一些,他们也不能真把自己当个男人来看吧。 “在我这儿还真没有男女之分,赶紧把他拖进来吧。”花繁拍了一下药六月的肩膀,就往义庄里走。 见此言六月学着电视上白了花繁一眼,拽住村长的一只腿就吃力的往义庄里面拖去。 同时在心里把花繁骂了个底朝天,花繁你这只狗,有机会我一定要报仇雪恨。 一进到义庄,一股凉风就阴恻恻地袭来,葫芦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这地方怪慎人的,就算没有鬼也能被吓出点什么来。” “所以我都说了,让你回家等着我,你偏不听。”花繁无奈的看着他。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花糖不开心的嘟起了嘴巴:“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我又怎么可能跟你们一起来这种鬼地方?” 听到他说他担心自己,花繁微微的愣了一下,这还是除了干娘外,第一次有人说他担心自己。 “怎么啦?”花糖察觉到花繁不对劲的情绪,就抬起头无害的对他眨了眨眼睛。 后者摇了摇头收回思绪,表示没事儿。 花繁走到棺材旁边向里面看了一眼,里面都是空棺材,已经没有尸体了,估摸着出了那件事情后他们应该把那具尸体仓促火化了。 言六月把村长拖到一旁,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就走了过来:“有什么发现吗?” 花繁摇了摇头:“除了场景恐怖一些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发现。” “那具诈尸的尸体呢?”言六月去看棺材:”怎么没看着啊?” 她倒是想要看看诈尸的尸体长什么样,她以前也看过类的鬼片,尸体应该都会有些变化才是。 “应该是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不然留着诈尸的尸体放在义庄里面,他们恐怕在自己家里面都睡不好觉。” “说的也是。”言六月点了点头:“那那个村长怎么办?要弄醒他吗?” 花繁没搭腔,只是拿起一旁的茶壶,随后他一愣,手摸上茶壶的身体部分。 “怎么了?”言六月一看他这样是以为有什么发现了,花繁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然后将茶壶盖子打开,将里面的茶水一股脑全都泼向了村长。 “鬼呀!”村长又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从地上一下就坐了起来。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连滚带爬的爬起来,然后扑向他们:“我,我真的害怕,我不能在这儿了,我看见鬼了。” “你看见什么鬼了你?”花糖被他吓个半死,心气当下就不顺了起来。 “哪来的鬼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说有鬼,你到是把鬼指出来给我看啊。” “我,我真的看见了。”村长一副欲哭无泪,他颤抖着手指向门口:“我看见鬼了。” 他也就是随便指一个方向,其实他也没看着鬼,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手指的方向那儿竟真站了一个白衣长发的女鬼。 “啊!!”花糖吓得大叫了一声,村长一看到鬼真的出来了双眼一翻,再次晕死了过去。 大晚上的看到这么个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就算是花繁心里不免的也有一丝凉意,这里面最为淡定的莫过于言六月了。 即使跟那只鬼面对面的站着,她的表情也不见有一丝变化。 随后她立刻朝那只鬼跑去,准备将她抓过来,反正是人是鬼她都不害怕,抓她轻而易举。 那只鬼没有想到她会朝自己跑过来,顿了一下,立刻就往门外跑去。 “言六月!”花繁见言六月自己追了出去就打算去追她。 可是花糖却紧紧的搂着他的胳膊:“二哥哥我看见鬼了,我好害怕呀。” “不要害怕。”花繁安慰他,一抬头,言六月已经没影了,这让他的眉头瞬间就紧皱了起来。 言六月追着那只鬼追到了村外的树林里,接着四周就起了大雾,让她辨别不出方向。 为了防止那只鬼在背后偷袭自己,言六月将自己的背靠在一个粗壮的树干上面。 随后眯眼睛想要尽量地去分辨方向,结果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突然,她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打晃,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雾气有问题。 可是已经晚了,接着她就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即将昏迷的那一刻,她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白色衣服的人朝自己走来。 那张脸暴露在她的眼前,只不过她还没有看清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村长的家里了。 坐在床头的花繁见她醒了后立刻将她扶了起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回来的?”言六月记得她被有问题的雾气迷晕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花繁他把自己弄回来的? “我追你追到了村外的树林,接着我就发现你晕倒在那里了。” “那你有没有事啊?”言六月看着他,当时的雾气那么浓,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散去,花繁是怎么抵挡那有问题的雾气的? “我能有什么事,我看你晕倒了之后就把你背回来了呗。” “你没有看到雾气吗?你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 就单凭雾气会让人迷失方向,花繁也不应该那么快的就找到自己啊。 “什么雾气?”花繁眉头微微皱起:“我追上去的时候没有雾气啊。” “没有雾气?”言六月一挑眉。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雾气呢?我当时追那只鬼追到树林里的时候,四周起了好大的雾气,那雾气有问题就把我迷晕了。” 第一百零五章 冤魂荷花 “我去的时候并没有雾气,什么都没有,就只看见你自己躺在那。” “那就奇怪了,我真的遇到了雾气,我在那里头还迷失了方向,接着我就被那语气迷倒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会不会是时间太久了,雾气已经散过去了?” “不可能,前后出不了多久,基本上就是踩着你脚后跟去追你的。” “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撞鬼了?” 那这也太邪门了吧?雾气又不可能散的那么快,而且她在晕倒之前分明是见到了什么,只不过那人她没有印象了。 长什么样子呢,是个女人,长头发,白色的衣服,那张脸,那张脸…… 言六月想要努力回想,可就是想不起来,花繁见她这么着急的想要想起来,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就对她道:“行了,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反正你没事就好。” “至于那个雾气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而且我敢肯定,昨天那个绝对不是鬼,是人!” “我也确定她是人,虽然,虽没有追到她,但我百分之百肯定那就是人。” “只是为何那人要装鬼呢?”花繁皱起眉毛。 “人要装鬼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想以人的面目来面对某些人,或许我们应该找那个村长问一问。”言六月道。 花繁点了点头,对她笑了笑:“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我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 “说你胖你到还喘上了。” 言六月歪了一下头,一副你怎样?的表情,之后花繁就把村长给叫了过来 花繁三人坐在他的对面,村长不知道他们叫自己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便小心翼翼的询问。 “几位叫小的过来可是有何事要吩咐啊。昨天晚上多亏了几位的救命之恩,要不然小的小命难保啊。” “这世上凡事都讲个因果,你为何确定那个女鬼就会伤你的性命?”花繁看着他淡声问道。 “这……”闻言村长一愣,看了一眼言六月,随后道:“这鬼害人哪需要什么因果呀。鬼不就是害人的吗?” “人害人可能不需要理由,但鬼害人一定会有理由!你莫不是在她生前对她做了什么,所以导致她死后化成厉鬼来报复你。” 闻言村长表情一变,随后连连摇头:“公子你说的这是哪话呀?我怎么会害人呢?我们村子里面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我们哪有害人之心呢?” “并不是所有的农民都是勤劳朴实的,说吧,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没有说呀?” “没有啊。”村长苦着一张脸:“公子你为什么这么问啊?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就是因为没查到什么所以才要问你,我劝你也最好跟我们说实话。不然到时候那个鬼来要你的命,怕是我们也爱莫能助了。” 闻言那村长无措的看向言六月,似乎在求她帮助,后者见此也只是耸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村长一看自己求不到人了,便连连叹息,随后道:“确实是有一点事瞒着各位没有说,但并不是我们害了他,我就只能说我知道那个鬼是谁。” “说吧,那是谁?”花繁就知道这个村长肯定知道什么,只不过一开始没说而已。 “那个鬼原先是我们村子一个猎户的女儿,名叫荷花,小姑娘长的秀气,但就是性格不太好。” “常常别人因为她的长相而误以为她是个善良温柔的姑娘。” “她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的父母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就是希望他们的宝贝女儿能过得幸福,过得快乐,可是这也养成了他们女儿娇纵的性子。” “她在我们这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刁蛮,不止如此,她还十分的不孝,对于她的爹娘非打即骂。” “但她爹娘是个好人,我们这些人也是看着荷花长大的,就不去跟她一般计较,再也就是看她爹娘的面子上大不见小不见就算了。”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家突遭变故,她爹上山狩猎的时候被野兽给活活咬死了,他们家就剩她娘俩个人了。 “可就算是这样,那荷花也不知成长,可怜她娘了,一家的负担就全部都落到她娘的身上了,最后她娘也给活活累死了。” “那荷花无依无靠,就到外面不知道打哪找了个野男人,那男人也不是个好鸟,听说是什么地痞流氓。” “把荷花给害的怀孕了之后又不娶她,不要她了,荷花顶着大肚子又回来了,就算这样,我们村子里也依然接纳了她,并且细心的照顾她。” “结果有一天那个野男人找了上来,她跟荷花打了起来,听说是他问荷花要钱还他的赌债,荷花哪有钱给他呀?” “他就朝荷花怀了七八个月的肚子上狠狠的踹了两脚,导致一尸两命。” “所以那只鬼就是荷花?”花繁挑眉。 “对!”村长点了点头,他看着花繁:“公子,这家丑不可外扬,我们村子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事情。” “再说了,这毕竟是一个姑娘的声誉问题,一开始我不说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是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儿嘛。”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花繁看着村长。 “荷花化作厉鬼也应该是找那个男人才是,怎么找上了你们?还有那个李二牛跟她有什么关系? ” “没什么关系啊。”村长皱起眉毛,像是在思考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联系,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就摇了摇头:“是真没什么关系。” “这人死了,我们不应该说这话的。”村长说着就叹了一口气:“可是大家心里都明镜着,这荷花就是死的太冤,化作厉鬼了,谁都害,见不得别人好。” “她生前就是这样,这死后了还能改了性子不成?”说着村长就摇了摇头。 “那之后呢。你们明知道那只鬼是荷花就没有想想别的办法?” “想什么办法呀?它是只鬼,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不就请你们来了吗?公子,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你能有办法吗?”村长期待的看着几人。 第一百零六章 全村守护的秘密 “如果要真的是鬼的话,我自然没有办法。” “那听公子你这话……”村长一听花繁这话里有话,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你的意思是她不是鬼?” “我的意思是,我没办法。”花繁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见此村长一惊,言六月跟花糖赶忙跟上去。 “二哥哥,我们真的不管了吗?” 要是二哥哥没办成事就回去了,父皇应该会怪他吧? “要真是鬼的话,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为什么不跟那个村长说实话?”言六月看着他。 “告诉他那根本就不是鬼,让他们村子里自己解决,你也不需要把这烂摊子揽到自己的身上课。” “如果那个村长刚才跟我们说的是实话,那那个叫荷花的姑娘现在就真的变成了鬼魂。” “可她是人,就证明那个村长没跟我们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还隐瞒的人,除了凶手,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吗?” “你是怀疑……”言六月眯起眼睛:“这件事情跟村长有关系?” “这里面的水肯定比咱们想的还要深不可测,不可轻举妄动。” “二哥哥,言六月,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呢?”花糖懵懂的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一个字也没听懂啊。”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谁说我是小孩子了?”花糖不开心的撇了撇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拆开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言六月看着花繁。 “先去打听打听,看看村长说的有多少谎话,又有多少真话。” “等到了晚上,我们就去见一见那个荷花的鬼魂,告诉她我们的来意,我们跟村里的人不一样,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闻言言六月点了点头:“问人这种事情我最拿手了,交给我吧。” “你好像每次都说你最拿手,你最拿手。” 花繁想起言六月之前几次也说自己跟踪人,查人,查东西最拿手,现在又问话最拿手,她好像什么都是最拿手的。 “不相信咱们两个人就赌一赌,赌看我们谁问到的线索最多,你看怎么样?” 花繁竟然小瞧自己,那自己就让他开开眼界,告诉他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有多强。 “好,只不过赌什么?” “就赌……”言六月想了一下:“谁输了谁就给对方一百两银子?” “成交。” 有了这个赌注,言六月比往常更加的卖力。 她趁着天亮,所有人都没回去的机会找到了一个坐在大门口正在摘菜的老太太。 “老大娘。”言六月在她面前蹲下来,从她脚边拿出一点菜跟她一起摘:“摘菜呢?” “啊。”老大娘点了点头:“你是皇城派来的人吧?” “是啊。”言六月点了点头:“现在白天大家还都在外面活动呢哈。” “是啊。”老大娘点了点头:“大家也就敢在白天出来活动了,要是晚上的话,没有人敢出来,生怕碰见鬼。” “那你有见过那只鬼吗?” 老大娘摇了摇头:“我老眼昏花的,半截身子都埋在了黄土里,闲事不管,两耳不闻窗边事。” “一到天黑,天黑了我早早就睡下了,所以自然是不比年轻人,我就没有见过。” “那对于他们说的有鬼的存在,你相信是真的吗?” “这不相信也不行啊,姑娘你也听说了吧?死了不少的人,就算是我不相信,但事实也必须让我相信,只不过……” 说着老大娘叹了一口气:“因果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报应?”言六月一听老太太说起了报应就来了兴趣:“什么报应啊?这事跟报应有什么关系?” 那老大娘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只见她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言六月。 随后从她手里拿过菜,起身趔趄的就往家里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见此言六月站起来,看着被关上的大门。 花繁说的果然没有错,这个村子肯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整个村子都对此事闭口不谈? 接下来问又问了几家,和这个老太太一样,一开始聊的挺好,只要但凡扯到荷花的事情,他们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不是把言六月赶走了,就是自己藏起来。 言六月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一想到花繁可能查到了什么,到时候跟自己臭显摆,言六月就觉得额角的神经在突突的跳着。 回到了村长的家里,三人聚在房内。 “你查到什么了?”花繁看着言六月。 “你查到什么了?”言六月不动声色的反问。 “你先说你的,我再说我的,我确实查到了。” 闻言花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言六月。 “我什么都没查到。”听他说他查到了,言六月知道自己再藏下去也没有必要了,于是就照实说。 “那你输了。”花繁说着就对她伸出手:“拿钱吧。” “你还没说你查到什么呢,说不定你也什么都没查到呢。” “我查到了荷花的死跟这个村的村民们有很大的关系。” “荷花的死?你不是说她没死吗?” “对,可以这么说,但村民们以为她死了。” “什么意思啊?”言六月看着花繁:“你是说这些村民之所以对荷花的事情闭口不谈,是因为他们以为他们害死了荷花?!” 花繁点了点头。 “那其实荷花没有死,而荷花之所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他们以为自己害死了荷花,做贼心虚,所以才会认为荷花化作厉鬼来寻仇?” 花繁又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连这个都查到的?” 她明明问了那么多人,都对她闭口不谈,怎么花繁就查到了,别是这里村民也是看脸的。 花繁没说话,只是对她伸了伸手,示意她先给钱。 见此言六月一抿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到他的手上。 “谢了。”花繁拿过放到自己的怀里:“以后有这种赌注,记得带着我。” “你还没告诉我。”言六月看他拿钱不办事就敲了敲桌子。 “你是怎么查到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明明我找的那几个人对此事都闭口不谈,你是用什么办法撬开他们的嘴的?” 第一百零七章 村长受袭 “我什么也没问出来。”花繁看着言六月笑了笑。 言六月一听他什么都没问出来顿时觉得自己是被人耍了,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你什么都没问出来?” “是啊,什么都没问出来。”花繁一脸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此刻说的话有多么的不对。 “二哥哥跟你一样,跟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们都表现的很热情,可是一扯到那叫什么荷花还是莲藕的身上,他们就闭口不谈。” “我跟二哥哥就被他们给轰出来了,一连找了好几家都是这样。” 说着花糖就扭头对花繁道:“你刚才说你找到线索了还把我吓了一跳,我想着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到哪儿找的线索?” 花繁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得意地对言六月一挑眉。 “你这不是在耍我呢吗?”言六月一拍桌子:“把钱还给我。” 这孙子竟给自己摆这么一道,可是不对啊,他要是真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为什么他说的又好像这么有道理呢? “我虽然没有问出来,但是我不是猜测出来了吗?我相信刚才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那哪是你猜测的?分明基本上都是我说的!”言六月一咬牙。 “可是头是我先起的呀,如果不是有我引导你,你怕是也想不出来吧?” 这倒是真的。 言六月失语,她看着花繁抿了抿嘴,憋了半天才道:“要不然你退我五十两,算你赢一半,我也赢一半。” “毕竟这个线索是咱们两个人共同找出来的,你不能全贪了。” 闻言花繁一下就被逗笑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那张银票递给言六月:“我逗你玩儿呢,我要你钱干什么?” “这还差不多。”言六月伸手去拿,结果有一只手快了她一步先把钱给拿过去了。 “凭什么呀?!”花糖不开心的嘟起嘴巴:“二哥哥,这赌注就是你赢了,你干嘛不要她的钱啊?” “给我!”言六月一见花繁不要自己的钱,花糖倒是往上凑就对他伸出手:“快点给我。” “给你什么给你?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可是小殿下,胆子肥了你!” 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丫鬟这么跟自己说话,不要命了吧她? “你想要钱啊~”花糖说着就对她晃了晃手:“那你来拿呀。”说着他起身就往外跑。 言六月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去追他:“把钱还给我!” 花繁看着在院中你追我赶的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想,能让言六月有这么大的反应,又能让他跑起来的也就只有钱了吧。 这个小财迷啊! 到了晚上,三人又再一次去了义庄,但不同的是之前还害怕到要死的村长,这次竟然要跟着他们一起。 有了那个村长在,几人办事儿就没有那么自在了起来。 言六月看着缩在角落很害怕的村长上前对他道:“我说你既然都这么害怕了,为什么还要跟过来?” 明明昨天还拼命的要逃跑,今天就主动跟了上来,别是察觉出什么来了,那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我不能让几位以身犯险啊,这位姑娘说的对,我是一村之长,那我断然不可能遇到事往后退缩啊!” “你昨天可不是这个态度啊。”言六月看着他:“你别是防备着我,们所以今天才跟过来。” “哎呦,这位姑娘这是哪儿呀?你可真是误会了,可别开玩笑啊,我怎么能防备你们呢?”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言六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回去吧,这里你暂时帮不上什么忙,除非你是害怕我们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才一直跟着我们提防着。” “这……”闻言村长心虚的看了一眼花繁,后者对他歪了歪头。 随后他知道自己不走是不行了,便点了点头:“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几位要是有什么事情提前通知小人,小人好提前做准备。” 闻言言六月点了一下头,村长这才离开了义庄。 “这个老油条,他肯定是觉得咱们察觉到了什么,害怕咱们会在他背后搞鬼,所以才不顾害怕非要跟上来。”言六月道。 “别看这地方小。”花繁双手环胸饶有趣味的看着村长离开的方向:“但是水依然深不可测,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私欲跟欲望争的头破血流。” “这倒是真的,只不过那个村长既然都已经走了,荷花会不会出来?” “现在这种时候也就只能等了,希望她能出来吧。” 闻言言六月点了点头。 “啊!!” 突然这时,村长的惨叫声在远处传来,二人一惊,随后三人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跑出义庄,就看到村长头破血流的坐在地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进了小巷子里。 “你看着他,我去追!”花繁快速的吩咐了一声就追进了小巷子里。 “鬼!我看见鬼了!”村长吓得哇哇大叫。 “行了你。”言六月看着满脸是血的他:“你现在这副样子比鬼还吓人,伤哪儿了?” “头,头。”村长指着自己还在往外冒血的脑袋:“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看看。”言六月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虽然深,但还不至于要命。 “自己用手捂着点,还死不了。” “二哥哥。”这时花糖看到花繁重新回来就赶忙迎了上去:“你没事吧?” 花繁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坐在地上直抖的村长。 三人一起把村长送到了大夫的家里,就一边往外走一边商讨着刚才的事情。 “看来我们猜的方向是对的,荷花之所以扮成鬼就是想要寻仇,村长是她的这次目标,这次没得手,下次她肯定还会继续。”言六月道。 花繁点了点头:“我刚才去追她,她很快一下就没影了,应该是她从小在这里长大,所以很熟悉这里地形的原因。” 言六月点了点头,随后道:“现在只要找到荷花跟她说明我们不会伤害她,是来帮她的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问题是我们到哪去找她呀?”花糖苦着一张脸。 第一百零八章 悲痛的真相 “她神出鬼没的,我们又抓不着她,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说着花糖撇了撇嘴:“总不能扯嗓子喊说我们是来帮她的吧?那这样的话所有人不都知道她没有死了。” “这样自然是不行了,她肯定还会再出现义庄。”花繁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会出现在义庄里?而不是别的地方,我看她对那片树林也很了解。”言六月问道。 “她始终是人,需要食物跟水,树林里面除了一些野鸡野兔也没别的东西了,她一个姑娘家肯定没有办法拿野鸡或者是野兔来填饱肚子,那义庄就是她能生存的唯一一个地方。” “我之前拿茶壶泼村长的时候,里面的茶是温的,谁会在义庄里面喝茶,除了他们口中的鬼。” “原来如此。”言六月点了点头,随后哥俩好的拍上花繁的肩膀。 “你这脑袋还真是聪明,要是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回我那,咱们两个组个队一起当侦探,以你的智商肯定能多赚钱。” “你这是在邀请我去你的家乡吗?” 言六月点了点头:“是啊,我那里可好了,可比你这好多了,而且还自在呢,那儿可有趣儿了,比这儿有趣一百倍。” “好。”花繁对言六月笑了笑:”如果有机会的话。” 如果事情完成,他还有机会活着的话,那他真的想去看看言六月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那可不行。”花繁答应了花糖却不答应,只见他一把搂住花繁的胳膊,防备的瞪着言六月。 “二哥哥是我的,他好不容易回来,你们谁也不准抢走他,你要是敢抢走我二哥哥,我就跟你拼命!” “没人抢走你二哥哥!”言六月对他伸出手:“你赶紧把我一百两还给我。” 小屁孩,那一百两到现在也不给自己。 “就不给你,就不给你~”花糖说着就对言六月吐了个舌头,做了一下鬼脸。 见此言六月一翻白眼,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拳。 花繁怕他们两个人再打起来就道:“好了,你两个人要闹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再闹。”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荷花,向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才能解决事情。” “那二哥哥我们现在回义庄吗?” “嗯。”花繁点了点头:“我在那里留了东西,她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在那里等我们。” 说话期间,三人已经看到了义庄的大门。 一进去,他们就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白色衣服的女人,花糖被吓得一抖:“二哥哥,她,她真的在里面……” “你不用害怕,她是在等我们。”花繁安慰的拍了拍花糖的手随后上前。 这次她没有再逃跑,而是静静的站在那等着他们三个人走到自己的面前。 随后她抬起手,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这是你们的东西?” 声音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可怕。 “是我留你的。”花繁拿过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我们是来帮你的。 我没有那只鬼终于把盖在脸上的头发弄到了后面。 随后一张清秀的小脸就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只不过可惜了,她的脸上有一条长到下巴到额头的疤痕。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只丑陋的肉虫子趴在上面,生生的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你,你是人是鬼啊?”花糖小心翼翼的开口,她这张脸也太恐怖了。 “我是人,也可以是鬼,我现在应该是半人半鬼吧。”她自嘲的笑了笑,手摸上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痕。 “你就是荷花吧?”花繁问道。 她也就是荷花点了点头:“是,我就是荷花,我知道你们是皇城派来查闹鬼的事情。” “但是我相信你们是好人,本来在这个世上我谁都不应该相信才对,可是只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报仇的。”说着荷花就咬紧了牙关:“我只能赌一把,你们说的会帮我,是真的吗?” 她没有别的选择,只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她没有办法帮自己帮她的母亲报仇雪恨。 “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放心,我们跟村子里面的这些人不一样。”花繁看着她:”你可以跟我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闻言荷花点了点头,随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接着她就慢慢的述说了在她身上所发生的悲痛又凄惨的事情。 本来荷花有一个幸福又美满的家庭,荷花和父亲经常上山打猎,用打来的猎物换取银子来贴补家用。 荷花则跟她母亲在家里面刺绣补衣服赚钱,日子也算过的有滋有味儿。 可偏偏造化弄人,荷花的父亲在一次狩猎中被野兽活生生的咬死。 前面跟村长说的一样,可是村长口中的恶人是荷花,但荷花口中的恶人却是村长跟这个村子的村民…… 事发的晚上,荷花正在义庄给她父亲守灵,她母亲见她脸色苍白,害怕她的身体挺不住,于是就让她回去休息。 荷花一开始不答应,可是她母亲一再让荷花回去,荷花不想看到自己母亲生气上火,于是就回去小睡了一会儿。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回去竟然酿成了惨祸。 她休息好了后就在家里面做了点食物带来义庄,打算让她的母亲吃。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却看到了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情。 几个男人在她爹的棺材前,压着他娘干那些龌龊的事情。 而她娘早就已经晕死了过去,嘴角带血,明显是挣扎时被他们打晕了。 “娘!!”荷花凄惨的叫了一声,朝他们扑了过去。 她这一声把那几个男人都吓了一跳,他们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后其中一个男人露出了让人恶心的笑容:“得嘞,又来了一个。” 说着他还打了一个酒嗝,很明显的他们是喝了酒,路过义庄,见到荷花她娘才起了色心。 “小美人,你也来陪陪哥哥吧。”说着那男人就朝荷花扑了过来。 “啊!!”荷花惊恐尖叫了一声,往一旁躲去,另外几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见此也过来堵她。 第一百零九章 丑陋的他们 “来吧,小美人。”其中一个男人抱住了荷花,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压倒在地。 “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荷花拼命的拍打着他。 “你忘记了吗?之前你还跟我父亲交好,你是我父亲的好兄弟啊,现在我父亲死了,你就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爹都死了,还提他干什么?!我老早就看你生的俊俏,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只是苦苦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可不能让你跑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荷花拍打着男人。 可也只是徒劳,她一个姑娘家的力气能大到哪里去呢?打在男人的身上也跟挠痒痒似的没有区别。 就在荷花的衣服即将被他们扯碎之时,荷花的母亲醒来。 看到自家女儿受辱便抓起一旁的木棍狠狠地砸向其中一个男人,将那人砸倒在地。 她母亲把她扶起,将她往外推:“快走,快去叫人来,这几个畜生已经疯了,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娘……”荷花还有些犹豫,她知道自己不能将娘亲扔在这是非之地。 “快走哇!”荷花的母亲说着就抱住走向荷花的男人的腿。 “你这个老女人!!”男人一见她坏自己好事就气得抬脚去踹她。 荷花的母亲被踹倒在地,对着傻站在那儿的荷花大喊:“快走!快跑!” “娘,你等着我。”说着荷花转身就跑出了义庄。 那几个男人自然是不能让她跑出去告状的,便赶忙追了上去。 可此刻已经是大晚上了,街道上早就已经没有人了,荷花上前去拍人家的门。 拍了几下没有人开,她就换另外一家,这一路闹下去,她所拍门的人家都亮起了蜡烛的光亮。 终于,荷花拍开了一道门,是言六月之前问话的老太太开的:“荷花,你这么着急是怎么了?” “大娘,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娘吧。”荷花抓紧老太太的手:“李二牛那几个畜牲疯了,他玷污了我娘,竟然还想要玷污我!” “什么?!”闻言老太太表情一变:“这几个混子,竟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不要怕,有大娘在,大娘保着你。” 说话期间,那几个人已经追了上来。 李二牛看着荷花跟那老太太随后冷哼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老太太,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儿就行了,今天晚上把大门锁好了,闭门不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李二牛你这个畜牲!天杀的东西!”老太太指着李二牛破口大骂。 “荷花的父亲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活着的时候你跟他称兄道弟,他死了之后你这么对他妻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呸!”李二牛又往地下吐了一口吐沫。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照的犹如恶鬼一般凶神恶煞。 “老太太,她爹生前可没怎么照顾我,照顾你照顾的倒是挺多的,怎么?你是想要替他们照顾他的妻女吗?” 说着那李二牛就冷哼了一声:“你别说我把话说的难听,你自己的孙女还不知道怎么照顾呢吧?” 说着那李二牛就坏笑了起来:“我记得你那孙女也十多岁了吧?长得倒也挺是标志。” “要是哪天哥几个碰到了,可要好好的疼疼她呀。” “你,你们……”那老太太知道他们几个是在威胁她,当下表情就变得扭曲了起来,随后她咬了咬牙。 又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边的荷花,她就算是想要帮她。 但是也绝对不能为了帮一个外人,就把自己的孙女给搭进去啊。 于是她一咬牙,心一横,就挥开了荷花的手,在她无措惊诧的目光下将门关上从里面反锁。 “大娘!大娘!”荷花吓了一跳,赶忙去拍门。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说要帮自己的大娘这会儿功夫就不管自己了,如果她都不管自己,那她应该怎么办啊? “哼,你不用叫了。”李二牛双手环胸,一副势在必得的得意样。 “这老太太自私的很,一听扯到她孙女身上就不管你了,世人都这样,要你你也会这么选择,你就乖乖的陪陪哥几个。” “等哥儿几个爽够了后就把你跟你娘一块儿给放了,以后你们家有什么事我们几个男人都去帮你们,这不挺好的吗?荷花,你可别不识抬举啊。”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荷花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们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夺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吵什么吵啊?” 荷花的哭喊声惊醒了其他人,有几家将门打开,不满的探出头来:“大晚上的不睡觉,吵什么呀?” “大姐大哥,求求你们救救我!”荷花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朝他们扑了过去。 “求求你们救救我,他们疯了,他们疯了。” 闻言开门的那几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在李二牛威胁的表情下默不作声的将门关上,无视荷花的求救。 李二牛是村里面出了名的痞子,有句话叫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他们可不敢惹这个流氓痞子。 荷花看到他们都不帮自己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父亲在世的时候大家都和睦的像一家人,都跟自己很亲近啊。 为什么父亲去世后这些人一个个的就露出了原本的样貌,为什么? “荷花啊,这下你知道了吧,没人能救你,来,让哥哥亲亲~”说着李二牛就带头扑向了荷花。 他们把荷花带回了义庄糟蹋了她的清白。 正收尾时村长就来了,看到此场景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灯笼掉到了地上。 “哟,村长大人。”李二牛非但不害怕,还熟络的对他笑了起来:“你这来是分一杯羹啊?还是来抓我们的呀?” “你真是昏了头了!”村长生气的走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女两个人,气的恨不得给李二牛两拳。 第一百一十章 你不觉得她可怜吗 “好好的姑娘,你们真是丧心病狂。” “哎村长,别这么说呀。”李二牛哥俩好的搂上村长的肩膀。 “哥几个这不是看着姑娘就动了色心嘛,村长大人你不想尝尝这年轻姑娘的味道吗?你守着你家那母老虎早就腻歪了吧?” 听到李二牛这么说,村长看了一眼地上的荷花,色心微动。 可他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荷花父亲在世时可帮了他们家不少的忙,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帮忙,去干。 现在他尸骨未寒,自己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 “村长大人,你别犹豫,小姑娘的味道可是很鲜美的,不相信你就自己尝尝啊。”说着李二牛就把村长往前一推:“更别有愧疚之心,那东西能值几个钱啊?她爹已经死了。” “死人哪能管活人的事儿啊?你说我说的是吧?” 村长本来就起了色心,再听到李二牛这么说好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着急忙慌的去解自己的衣服。 这时荷花悠悠醒来,看到村长压在自己的身上,便惊声尖叫,然后去捶打他。 “你这个畜牲?你这个畜牲!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村长被她手打的心烦就,对着她的脸就一巴掌,结果他手上带了个戒指,直接就将她的脸给划开了。 荷花顿了一下,尖叫声更大了,村长一看冒了血就慌了神,去捂她的嘴巴。 荷花拼命的撕打着他,随后张嘴咬在他的手上。 村长疼得大叫了一声,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抓着她的脑袋狠狠的往地上一磕。 荷花闷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接着她的脑袋底下就流出了殷红的鲜血,这一下几人的表情瞬间一变。 李二牛上前探测荷花的鼻息,发现没有了气息脸色大变。 “我让你玩她,我没让你把她给杀了呀,村长你现在把人给杀了,这事怎么办?” 他也就是干干这种缺德事儿,要是真闹出人命的话,他可没有那个胆子。 “这,这我,我不知道啊。”村长也没想到自己会杀人,一下就慌了。 这时荷花的母亲悠悠转醒,她看到自家女儿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就尖叫了一声,然后扑向李二牛:“你们这群畜牲!你们这一群畜牲!” “我去你的!”李二牛对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脚将她踹倒在地,荷花的母亲疼得卷缩在地上起不来了。 李二牛看了一眼荷花,又看了一眼村长,随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递给村长:“拿着把她杀了。” “什么?”村长一听到他还让自己杀人就慌了神:“不,不行!我不能再杀人了!我已经杀了一个了。” “你已经杀了一个,就不差再多这一个了,你可别说我没警告你啊,你要是不杀了她,她活着到时候去报官告密,你小命就不保了。” 说完李二牛也不等村长反应就直接将石头扔在他她的面前:“究竟要干什么,怎么干你心里清楚,我不强迫你。”说完他就转过身。 村长知道李二牛说的有道理,想着自己杀了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总不能让她去告密揭发了自己的丑事吧?那自己可真的就完了。 想完村长就抓起地上的石头,走到荷花母亲的面前,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你别怪我!”然后就狠狠的砸向她的头。 他像疯了一样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狠狠的砸着荷花母亲的头,直到砸的她血肉模糊才肯罢手。 之后他们就把荷花母女两个人的尸体抬到了树林里面。 树林里面经常有野兽出没,闻到了血腥味它们就会出来把她们的尸体啃得一干二净,连骨头渣都不会剩。 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离去后不久后荷花醒了过来,然后就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讲完这些荷花早已泪流满面,随后她扑通的一下跪了在地上,看着表情各异的三个人:“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报仇。” “你为什么不找官府?”花繁看着荷花:“你完全可以报官让官府来惩治他们,而不是自己用这种方法。” “如果官府要是有用的话,我还哪至于自己下手,”荷花苦涩的一笑。 “官府跟村长狼狈为奸,他们才是一伙人,像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就是常年受他们压榨的存在。” “那这次你们不用再受他们压榨了。”花糖看着荷花:“我们会帮你。” “多谢恩公,多谢三位恩公,”荷花看着他们三个人激动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一辈子,有一天哪怕是你们让我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 “那倒不要。”花糖挥了一下手:“我倒是不需要你一个弱女子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谁让你那么可怜呢?”说着花糖就叹了一口气,随后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言六月,眉头微微皱起。 这女人怎么还一点表情都没有。听了这么悲惨的故事,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是怪物吗她? 想着花糖就对言六月道:“喂,你不觉得她可怜吗?” 言六月看他还好意思主动给自己搭话,就对他伸出手:“把钱给我。” “你有没有人性啊!”花糖眼睛一瞪:“这个时候你还提你的钱,你没听她说的吗。她多可怜啊发生了这些事情。” 闻言荷花低下头。 “她可不可怜跟我没关系,但是你手里的一百两跟我有关系,还有,别轻易的说一个人可怜,特别是当着那个人的面。” 花糖气结,他不开心的看向花繁,然后跺了一下脚:“二哥哥,你看看她呀!” 花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对荷花道:“你先跟我回去,随后我们去找当地的官府,我倒是想看看,这事儿官府不管,谁能来管。” 闻言荷花赶忙点了点头。 “官府那怕是你们去不了了!!”村长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几人转头,就看到他头上包着一圈纱布,领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走了进来,很明显是过来堵他们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村长带人围堵花繁几人 荷花一看到他们就害怕地站起来,然后躲到花糖的身后。 “真是多谢几位,要不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她没死,而且还装神弄鬼的想要害死我们。” “她没死你们很不甘心???”花糖瞪着他们:“还想再找个机会再杀她一次,再让她死一次是吧?” “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对一个姑娘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你们可真他娘的不是人,畜牲都干不出来你们干的事情!” “小公子,你们可别相信她说的话,我说的才是真的。”村长道。 “是真是假到时候一查便知。”花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查是肯定要查的,只不过……”村长看着他们皮笑肉不笑着:“这是我们村子自己的事情,还是我们村子自己来查吧,就不劳烦诸位了,诸位只要将人交给我们就行了。” “恩公……” 经历了同村邻居的背叛,荷花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听到村长这么说后生怕他们会把自己给送出去。 “你放心。”言六月看她这副样子就对她道:“我们不会把你送回去的。” 闻言荷花点了点头,悬着的心能稍稍的放下一些。 “你们可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她所说的全都是假的,她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不孝女,你们向着她这是不对的。” “对不对不用你说,我自己会查。”花繁面无表情地看着村长:“只不过先不说她,就说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未免也有些太兴师动众了吧?” “这死丫头诡计多端,之前可是连你们的人都中了招,那人我们自然是要带的多一点。”说着村长就上前一步,对他们伸出手。 “把人交给我们吧,随后我们恭恭敬敬的把你们送出村子,我们村子里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这倒不是你们闹到皇城的时候了。” 之前闹到皇城都惊动了皇上,这会儿倒是不想让自己多管闲事了。 听到花繁这么说,村长又笑了一下:“惊动了圣驾我们也很抱歉,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不惊动是不行了,现在跟那个时候的情况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花繁看着他们一挑眉。 “那个时候你们以为她是鬼,害怕死,所以才闹到皇城就为了保命,现在知道她是人,又害怕她回说出你们干的那些事情,所以才打算要私了?” “这位公子,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们也没辙,人你还是乖乖的交给我们吧,剩下的就不需要你来管了。” “我若是不交呢?”花繁上前一步,表情如寒冬腊月一般冻人:“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 “知道,虽然我口上叫你们公子,但其实你们是皇上的龙子,当今的殿下,这我们心里都清楚。” “既然清楚那你就应该知道,你若是对我们动手,怕去你整个村子都将受到牵连。” 他就不信这些人的胆子能大到了这种份上,连皇家的人都敢动。 “那若是两位殿下处理好了事情,回去半路遇到了伏击呢?这样我们村子还会受到牵连吗?” “你什么意思啊?”花糖一听就急了:“你们还真想对我们动手是吧?你们动手试试,看我父皇扒不扒了你们的皮!” 这群山野村夫,简直一点王法,一点律法都不讲,他可是当今的小殿下,自己若是在这里被他们伤了一根汗毛,父皇一定会把这里夷为平地的。 他们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行,既然几位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的话,那小人也就不客气了!”说着村长就一招手:“上,把荷花那小贱人给我抓过来,至于其他人,是生是死就不管了。” 闻言挂到脸色一变,这个村长当真如此胆大妄为? 村长胆子大,可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跟这件事情都没有关系,顶多就算隐瞒实情没有上报,但要是动了皇子的话,那怕是他们就逃脱不了干系了。 于是村长吩咐完后,他们几个人只是面面相觑,但谁都没有动。 村长一看到他们不动立刻就火了:“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手!你们别以为你们能逃得了关系!” “你看不出来吗?荷花那个小贱人是要把我们几个人都弄死,我要是出了事你们也别想逃脱得了责任,现在你们只有跟我一起把那个小贱人抓住,不让她到处乱说,你们才能安然无恙。” 听到村长这么说,那几个人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互相看了一眼就朝几人扑了过去。 “你们真的敢额。”花糖上前一步,话还没说完就被言六月敲了一下后脖颈,直接敲晕了过去。 这没打架,对方的人就把自己队友给敲晕了,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冲过来那几个人一下就愣住了。 言六月没有多解释,花繁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有花糖在他不好出手,那言六月自己一个人对付他们就有些吃力了。 “荷花姑娘,你把他扶到一旁躲好,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去官府。”花繁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他面前几个拿着棒子,拿着锤子的壮汉声音淡得如一滩死水。 闻言荷花点了一下头,将晕倒的花糖扶到一旁:“恩公小心。” “这点小喽啰完全不用小心。”说着花糖就先冲了上去。 言六月也紧随其后,直接一脚就踢趴了一个壮汉 。 村长一看到他们打架这么厉害,当下就蒙了,手里拿着镰刀左右的晃着,寻找偷袭的机会。 别看那几个壮汉长的壮实,但是不经打,言六月跟花繁两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们全都打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言六月看着躺在地上哀叫连连的几个人,看向花繁:“我比你多打了一个人,这次我赢了。” “你又没说要跟我赌。”花繁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她真是赌疯了,这都要赌。 闻言言六月正要说话,她就看到村长从后面冲了过来,对花繁举起了镰刀。 “花繁小心!”言六月眼睛猛地瞪大,大叫一声。 第一百一十二章 百家花灯节 闻言花繁转过身。 言六月同时上前一步伸手去挡,却忘记这是镰刀,刀头有弧度。 手腕被镰刀割伤,随后她一脚踹在村长的肚子上,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言六月和花繁异口同声,二人像是都愣了一下。 随后花繁拿起她的手,看着她手腕上很深的伤口,眉头紧皱,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撒在上面。 “我以后跟你出门是不是要随身带着止血药才可以啊?” 自己能躲过的,哪轮的着她帮自己挡,这个白痴,她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做的吗? “如果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 闻言花繁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废话,又从怀里掏出了手帕,系在她已经止血的手腕上。 做好了一系列的事情后,他才去看被言六月踹翻的村长。 越看他那副样子就越来气,于是他上前捡起地上的镰刀将他的胳膊踢过来,一脚踩着他的手腕,作势就要拿镰刀砍下去。 村长吓得直叫:“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们是皇家的人,我们可是普通老百姓。” “谁跟你说我是皇家的人?”花繁冷冷的看着村长,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现在村长早就死了千次百次了。 “我是流氓!”说完花繁挥起镰刀狠狠地穿透了村长的手掌,将他的手钉在了地上。 “啊啊啊!!”村长抓着自己的手腕尖叫连连, 花繁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想去拔镰刀的惨状冷声开口:“是门你自己去官府?还是等我把你们一个个腿敲断了送去官府?” “你们可以自己选择。” “我们自己去官府。”旁边几个人看到村长被制服了,知道在顽强下去对他们也没有好处,就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劲儿的给花繁磕头。 事情最后圆满完成,有了花繁跟花糖在,即使一开始跟村长狼狈为奸的官府也不敢再袒护他。 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 在回去的路上,言六月问花繁为什么不让荷花偿还那几条人命?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偿还?”花繁看着她。 “她也不过就是想要给她的母亲报仇而已,她有什么错?” “所以你觉得像这种情况下,她犯错是可以值得被原谅的?” “你不觉得她可怜吗?”花繁不答反问。 闻言言六月一挑眉:“没有想到在你的眼里也有可怜这个词。” 闻言花繁笑了笑,没有搭腔,言六月对此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耸了一下肩膀。 回到了皇宫,偷偷跑出来的花糖也只是被皇上避重就轻的口训了几句。 至于花繁,皇上也只是夸了句他做的好,然后赏了他一堆金银珠宝,就这么打发他了。 花繁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几箱金银珠宝发呆,他对于这些东西没有太在意。 但言六月不一样,她几乎双眼放着精光:“皇上还真是大手笔啊。” 她拿起一串珍珠:“这得卖不少钱吧?” 花繁没搭腔,只是喘了一口粗气,言六月察觉他兴致不高就转过头看向他:“喂,怎么啦?有钱你还不开心?” “开心,能不开心么。”花繁嘴上说着开心,可是看他那样子又哪有开心的模样呢。 “我说你呀,就别寻思了。”言六月知道花繁是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肯定是觉得皇上这么敷衍他,心里抱委屈起来了,所以现在才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可是想想又有什么呢?反正钱也有了,名也有了,在意那么多干什么?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花繁,这些我拿走了。”言六月找了几件顺眼的小玩意:“算是我的提成,再算是我的工伤费。” “你的伤怎么样了?”花繁不在意她拿走了什么东西,反正那些东西对他可有可无。 “早就没事儿了。”言六月晃了晃手腕:“你要是再给我这些东西我就直接好了。” 闻言花繁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拿走吧。全拿走了也行。” “那我可不客气啦,我就再多挑几样。”说着言六月就撅屁股去翻箱子里面的其他东西。 不要白不要,这东西的主人都发话了,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多条几件值钱的傍身也好。 这样自己就算是有一天跟花繁闹掰了也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不是。 农历六月初五,百家花灯节。 花糖早在前几天就来找花繁,跟他说花灯节的事情,在征得花繁同意后,当天早早的就来找他。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连早膳都没用呢。”花繁无奈的看着开心的直跺脚的花糖。 “用什么早膳啊?今天可热闹了,咱们出去吃吧,宫里的早膳我早就已经吃腻歪了。”花糖说着就去扯花繁。 “走吧二哥哥,我都已经叫人备好马车在宫门口等着了,你就不好奇这百家花灯节究竟是什么样的吗?这可是一年只有一次呀。” “好好好。”花繁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任由他扯着自己往外走。 再路过言六月的时候,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并往外带去。 在马车上,花糖激动的跟花繁说去年的白灯节有多么多么的好玩,说的花繁心里都有点小期待。 “二哥哥,你有没有参加过类似这样的节日啊?”花糖期待的看着他,后者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没有吗?”花糖一咧嘴:“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参加过呀,那你的童年童年可真是无趣。” 闻言花繁笑了笑没有搭腔,他的童年全在为怎么活着而努力,哪有功夫像他这样闲情逸致去参加什么百家花灯节? 他们找了一家早餐铺,点了点包子跟清粥。 宫里的膳食明明比这儿丰富,还要好吃,可是花糖却对的普通的青菜白粥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你是本来吃东西就这么香吗?”花繁看着三口两口就吃下一个包子的花糖轻声问道:“我看你吃的这么香,我都觉得胃口大开了。” 以前也没见他吃什么东西的时候这么香啊,也就是看见糖才会这样。 第一百一十三章 花糖气跑六月 “宫里的东西我早就吃惯了,我一直都盼望着出来吃呢,可是父皇不愿意让我在外面吃东西。”花糖说着就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父皇老是小题大做,他害怕我在宫外吃的东西不干净,吃坏了身子,或者是怕有人下毒毒害我,我一个闲散的小殿下,谁会害我呀?” “防人之心不可无,父皇这么做也是担心你。” “我才不用他担心呢。”花糖吸了吸鼻子:“哎呀,不说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了。” “你不说你胃口大开了吗?诺。”说着他就把包子推向花繁:“你也吃一点,可好吃了。” “好。”花繁轻轻一笑,拿起包子,正要咬一口就想到了他旁边还坐着个人,转过头就见她手边的碗筷都没有动。 以为她是有所忌讳所以不好动筷子,就将包子放到了她的碗里:“吃吧!,没听他说这包子很好吃吗?” “我不怎么饿。”言六月看着花繁:“你自己吃吧。” “你早上都没吃饭,怎会不饿?” “真的就不饿。” 她觉得胃胀的很,根本就不想吃东西,她没有胃病。 因为没有想要吃什么的欲望,所以每次吃饭她都是按时按点。 这让她有了一个当代年轻人都没有的好胃,所以她在想自己胃胀应该不是胃出毛病了,也许是着凉了,或者是怎么样,反正她现在就是不饿。 “她不吃就算了。”花糖一看见花繁还照顾言六月就将她碗中的包子拿了过来。 “二哥哥你自己吃,她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不会吃东西,你管她干什么呀?” 闻言花繁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瞥了一眼言六月。 彩灯节要晚上才开始,但是现在街道上已经有人在布置了,今天的人比往常的时候还要多出很多。 “可真是热闹啊。”吃过早饭后三人走在街上穿梭在人群中。 “哎,二哥哥,你看那是什么?”突然花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他拉着花繁跑过去,言六月皱了皱眉,无言的跟了上去,此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谁都没有发现。 “糖人耶,二哥哥,你看这个糖人长的像不像你呀?”花糖举起来跟花繁比较。 “你要是喜欢就买下来。” “喜欢,那就买,买十个?” “十个太多了,前面还有别的吃的呢,你在这一下就买足了,前面怎么办?你还哪有肚子吃了。” 他真是看糖就不要命了。 闻言花糖想着也是,就最后拿了一根跟花繁很像的小糖人。 看着在前面像是小兔子一样蹦来蹦去,这瞧瞧那瞧瞧的花糖,花繁笑了笑:“他还真是天真无邪,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啊。” 说着他就看向言六月,这时他才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 “你怎么了?” 她脸色怎么白的像一张纸?刚才又没有吃早饭,不会哪里不舒服吧。 “没事啊。”言六月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发现自己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可能是因为早上没吃饭的原因吧。” 说不定是低血糖了。 “所以我都说了让你早上吃点东西,你非不听。”花繁说着走到一旁买了一袋桂花酥递给言六月。 “吃点吧,看他这架势应该是要玩到很晚才回去,你现在就这样可不行。” 这次言六月也没有拒绝,点了一下头道了声谢后就要拿。 结果被跑回来的花糖一把夺了过去:“这什么东西啊,哇~桂花酥~” “这可是个好东西,二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呀?”花糖开心地看着花繁。 后者一愣,看了一眼言六月,随后对他伸出手:“拿回来,这不是给你买的。” “不是给我买的?”闻言花糖不开心的嘟起嘴巴。 “不是给我买的,你这是给谁买的呀?”说着他就瞪了一眼言六月:“给她买的吗?” “她早上没有吃饭,现在不是不舒服嘛,你听话,把桂花酥给她,我再去给你买一袋。” “我不要!”花糖不开心的嘟起嘴巴,把桂花酥藏到了自己的身后:“我为什么要给她吃啊?” “二哥哥,你不许给她买东西,早上分明是她自己不肯吃饭的,又不是我强着不让她吃饭,她现在难受纯粹是他自己作的,活该,你别管她。” 二哥哥给她买东西吃,凭什么呀?之前还莫名其妙的打晕自己,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二哥哥还说是不得已。 有什么不得已的呀?他看她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所以才借口什么不得已来打晕自己,那她看自己不顺眼,自己还看她不顺眼呢。 花繁拿他没办法就叹了一口气,准备再去买一袋。 偏偏这个时候要六月也来了脾气,只听她冷声道:“我不吃了。” “你不吃正好。”花糖还害怕她吃呢,只见他一扬头:“不吃就不吃,吓唬谁呢你?” 闻言言六月白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真是懒得跟这个娇纵的小殿下废话,她要去办正事了。 “哎!”见此花繁一惊,看着走远的言六月无奈的叹了一口。 今天她怎么也使起性子来了? 花糖搂着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又对言六月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言六月走的飞快,眨眼间就将他们甩在了身后,一会儿她就没了影子。 “二哥哥,你找什么呢?”花糖见花繁左顾右盼就对他轻声问道。 “言六月去哪儿了?” 这里人这么多,现在走散了怕是很难会再碰头了。 “你找她干什么呀?二哥哥……”说着花糖抿了抿嘴:“你是不是还喜欢她呢?” “跟那有什么关系,这里人这么多,要是走散了的话……” “你要是不喜欢她,走散了就走散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可是她是我手底下的人啊。”花繁无奈的看着他:“我总要为她负责吧。” “要照你这么说的话,宫里所有人你不都要负责吗?你负得起那么多的责任吗?”说着花糖就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我看你就是还喜欢她,二哥哥,你别说我把话说的难听,像言六月这样的女子,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她可配不上你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若敢动花繁 “你喜欢言六月的事情我可谁都没说。”花糖看着花繁。 “就连父皇我都没说,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言六月她小命就会不保你知道吗?” 那个言六月还跟自己臭得瑟呢,她的小命现在完完全全的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让她生她就生,自己让她死她就死。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他觉得花糖管的有些太多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喜欢谁是自己的自由,他无权过问。 “是啊,这是你的私事,我确实不应该多管,可谁让你是我二哥哥呢?我总不能看到你迷途还不知返吧?” “总之我把话撂在这,你跟言六月在一起那是绝对不行的,你要是真硬要跟她在一起,我就跟父皇告状去。” “反正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闻言花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搭腔。 言六月从一开始就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们,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刚才她故意装作被花糖气走了。 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观察看看是谁跟着他们。 本以为又是哪路来杀花繁的,结果没有想到偷偷跟着她们的竟然是国师长离。 她揪着国师的衣领将他推进小巷子里。 “哎哎哎。”国师靠着墙壁,防备的瞪着言六月:“这古人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下手这么狠啊?有好好说啊。” “你为什么偷偷跟着小爷?” “我没跟着小爷呀,我跟着他干什么呢我?” “那你这是跟着谁!?” “我这不是路过么,我,我谁也没跟着啊,我干嘛要跟着他们呢?要不是跟你碰面了,我都不知道你们也在这儿。” “你既没有跟踪,又怎么会用他们来称呼小爷?你早就知道小殿下跟小爷在一起是吗?” 长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抿了抿嘴,随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唉~既然都被你识破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 “我呢,确实是跟着小爷,不过准确的来说是跟着小殿下,皇上不放心小殿下在外面,所以派我偷偷的跟着他。” “皇上为什么不派武功高强的禁卫军来跟着小殿下,保护他?反而要派你?!”说着言六月就眯起了眼睛:“你在撒谎骗我。” “我没骗你,我骗你干什么呀?”长离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把手举了起来。 这小姑娘冷着一张脸挺吓人呢,花繁身边可真都是人物,他见这小姑娘也有两面了,好像就没见她脸上有过什么表情。 “那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跟着他们?” “我真的是保护小殿下来的,因为小殿下他很不喜欢侍卫跟着他,每次发现有侍卫跟着他后,他都会跑去跟皇上大闹一场。” “皇上这也是被闹烦了,他没办法,所以他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让我跟着他,暗中保护他,这样一来他就算是发现了我,也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他才出宫的,就是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言六月不相信。 “就是这么简单。”长离连连点头:“那不然你说我跟这小殿下干什么?” “你跟着小殿下干什么跟我没关系,但你要是对花繁打坏主意!”说着言六月抽出匕首一下抵住了长离的脖子。 吓得他呼吸一窒,身体僵成了一块钢板:“哎姑娘,有话好好说啊,有话好好说,没人动小爷,谁敢动小爷啊?” 闻言言六月收回了匕首:“记住你说的话,你要是敢动花繁,我就先割了你的脖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 长离看着走远的言六月渐渐地放松下来,随后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婢女有点意思啊。 危机解除,言六月默不作声的追上花繁跟花糖。 看到他自己回来了,花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去哪儿了?” 闻言言六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还没发现自己回来的花糖压低了声音。 “我刚才发现有人跟踪我们,所以才借着小殿下装作生气的离开,你猜我发现的是谁在跟踪我们?” “是谁?”花繁看着她。 他也发现了有人在跟着他们,只不过还没找到机会让言六月去证实,她倒是快自己一步。 “国师。” 花繁皱起眉毛:“他为什么跟着我们?” “说是保护小殿下,小殿下不愿意让侍卫跟着他,每次看到侍卫跟着他回去后都会跟皇上大吵一架,所以皇上才在他每次出去后派国师来盯着他。” “这倒也是他做事的风格,花糖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他这么做倒也是能理解,只不过……” 说着花繁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今天肯定不会太太平。” “我在宫里虽然相安无事,但可在宫外就不一样了,宫外是那些人的地盘,怕是他们今天有所准备。” “你时刻提防着点,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要先跟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 闻言言六月点了一下头。 “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时花糖看到言六月又蹭了回来,当下变得没有好气了起来:“你不是生气离开了吗。回来干什么?” 言六月撇了他一眼没搭腔,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嘿!”花糖一看就急了:“你这什么眼神看我呀你?” “你欠我的一百两什么时候给我?”言六月看着他。 一看她还记着那一百两呢,花繁顿时无奈的笑了出来。 花糖气的一呲牙:“你还好意思提那一百两,你把我莫名其妙的敲晕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我的脖子可是疼了好几天,要不是有二哥哥在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要谋杀我?” “我谋杀你,或者是敲晕你跟那一百两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什么时候把那一百两给我?” “我给你个屁呀!”花糖没有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那一百两已经没收了,让我买糖去了。” “再说了,那一百两本来也不是你的,是你输给我二哥哥的,那就是我二哥哥的了,我凭什么给你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没有想要写遗憾吧 言六月看花糖这得瑟的样子越看越不顺眼,便抬手对他比量了一下:“你信不信我他妈抽你丫的?!” 花糖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随后指着她,一手拉着花繁的胳膊:“二哥哥你看,她要打我。” “还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是不是骂我呢?” 这个言六月,她别以为用自己家乡话来骂自己他就听不懂,他又不是傻子,她的语气跟表情都能看出来,她刚才肯定说自己的不是好话。 “我在夸你呢,你个小憨批。” “这话我可听懂了,言六月我真是给你脸了!”花糖说着一抻脖子:“今天我今天一定要,要跟你争辩个雌雄出来。” “我可以当雄啊,你愿意当雌吗?” 还雌雄出来,人家都说你死我活,到他这儿成个雌雄了,是雌是雄一看便知,还哪用的他来争论啊。 “我!”花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看了一眼一旁偷笑的花繁气的双手握拳:“言六月,我要打你了!!” 说着他抡起拳头就去捶言六月。 “打不着,气老摇,吃鸡蛋,长白毛。”言六月躲开花糖锤过来的手,对他扮了个鬼脸,抬脚就跑。 言六月这也是跟他学的扮鬼脸气人,像她这种平时没有表情,一旦有表情就是扮鬼脸的人会比一般的要气人的多的多。 “言六月,你给我站住!”花糖气呼呼的追了上去。 花繁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噙笑跟了上去。 到了晚上,满大街张灯结彩,人山人海,走哪儿都是人,看哪儿都是各式各样漂亮的花灯。 就连街上木头桩子都被应景的缠上了红布,挂上了通红的灯笼。 “好漂亮啊。”花糖抬着小脑袋四处看着花灯:“今年比去年还要漂亮不知道多少倍,二哥哥,你今天可真是有眼福了。” “你觉得好看吗?” “确实好看。”花繁点了点头,随后撇了一眼面无表情,看不出如来喜乐的言六月,心里起了调侃,想要逗逗她,便微微倾身凑近她:“只不过没有人好看。” 闻言花糖眉头一皱,白了一眼言六月,她除了那张脸长的好看之外还有什么好的? 而且她这张好看的脸还一点生气都没有,看着慎人。 “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言六月看着对自己笑眯眯的花繁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不是在耍流氓,是在说实话。”花繁说着不知打哪弄来了一个折扇,打开为自己扇起风来,好一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这未施胭黛的脸上就飘着两个字,漂亮,若是再擦些胭脂水粉那岂不是美上加美?你若是喜欢我可以买一些给你带回去。” 他看言六月什么都不擦,就连宫里普通的宫女擦脸的东西都比她的多。 虽然她这张脸现在已经生得俊俏,不需要再靠外界来加持,但是更漂亮一些岂不是更好? “不用了。”言六月转过头看了一眼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脸上擦着脂粉的女子:“这些东西味儿也不好闻。”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而且再说了,这东西浪费钱,大可不必,有那钱不如买只鸡买只鸭吃着痛快。 “也对。” 听到她不喜欢,花繁就换了套说词:“姑娘清新脱俗,弄些庸脂俗粉擦到脸上倒是画蛇添足了。” 言六月实在不喜欢花繁这怪腔怪调,她听着别耳朵,于是就嘶了一声,扭头看他:“怎么了?你突然怪腔怪调的,打哪学来的这些流氓词儿?” “由心生出来的。”花繁轻轻一笑,后者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 “二哥哥,你看他们那都在卖孔明灯,我们也买几个吧。”花糖不甘花繁忽视自己,就扯着他的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买孔明灯干什么?” “传言,在花灯节这天祈福许愿,愿望就会成真,福气就会到你身边,所以大家都会买孔明灯来许愿或者是祈福,二哥哥,你有没有想要的心愿呢?” “心愿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花繁说着看了一眼言六月。 “若是能抱得个美人归,那这孔明灯不放也罢,但若是抱不得,怕是把这成千上万的孔明灯都放了,这美人该不让抱,还是不让抱。” “花繁,你丫皮痒了吧?!”言六月实在不知道花繁这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间调戏起自己来,便扭头瞪着他:“你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信,自然信。”花繁也不生气,扭头对不开心的花糖道:“好啦,不逗了,你不是要买孔明灯吗?去买吧,买三个。” “我只买两个!”花糖瞪了言六月一眼,转身去买孔明灯。 但最后他还是买了三个。 塞给言六月的时候,他还非说商家是买二送一,他不得不收下的,但言六月跟花繁都知道他这是特意买的。 三人找了个写字摊学着其他人把愿望写在孔明灯上。 花糖写了一大串,几乎快把孔明灯写满了,不过就是一些什么天天有糖吃,天天有什么吃的话。 花繁也只写了一句话,但却捂着不让人看,没人知道他是写了什么。 言六月从一开始就没有动笔,花繁写好了后看了一眼还在写的花糖,随后扭头对一动不动的言六月轻声问道:“你怎么不动啊?” “没什么想要的,我写什么?” “人生下来就有欲望,你的欲望是什么就写什么。” “一个孔明灯而已,你真把他当成神了?只不过就是当地的习俗闹着玩玩就罢了,你不会真把你的心愿写在上面吧?” 这要是谁捡到了花繁的孔明灯,一看上面写着谋朝篡位要成功几个大字,会吓的晕过去吧。 “心诚则灵,而且就像是你说的,玩玩而已,写了又何妨?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坏事,你没有什么想要的,那就写你有什么遗憾。” “遗憾也没有。” “没有?”花繁明显不相信:“那不如我来帮你写。” 说着他就把孔明灯拿过去,言六月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就没拦着他。 随后花繁写好了递给言六月:“你看看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想要感知到爱 想要感知爱? 言六月看着自己面前灯上的字撇了撇嘴。随后一个拳头就将它打了个窟窿出来。 花繁这个鳖孙,真是多管闲事,都快管出屁来了,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想要感知到爱了?! “哎,你干什么?!”花繁一惊。 花糖抻头一瞧,顿时一阵呲牙咧嘴:“言六月,你败不败家呀?你知不知道这个孔明灯是他那个小摊上最好的。” “那一个要五两银子,你就这么给我祸害了?” “你砸它干什么呀?”花糖心疼的看着孔明灯上的窟窿:“早知道我留着钱给我自己买糖了,给你买什么孔明灯啊?” “你都贪污我一百两了,你还在乎这五两银子了?!” “什么叫贪污啊?这是我二哥哥的钱,我二哥哥的钱就是我的钱,怎么能是贪污呢?” “言六月,你别给我倒打一耙!我好心好意的给你买孔明灯,你瞧瞧你这是干什么?” “谁让你二哥多管闲事的?!” “我二哥怎么多管闲事了?”花糖一呲牙,扭头看向坐在他俩中间的花繁:“你多管闲事了?” “我没有啊。”花繁一脸无害的摇了摇头。 他只不过就是帮她写了她的心愿而已,这哪算多管闲事啊? 再说了,她字写的这么不好看,自己帮她写,她应该感谢自己没有让她出这个洋相吧? “你还说你没多管闲事!”言六月瞪着他。 “他都说没多管闲事儿了!”花糖瞪着言六月。 “他就是在多管闲事。” “他没有多管闲事,他都说他没有多管闲事了。” “他这还不是多管闲事吗?”言六月把坏掉的孔明灯扔到花糖的角边。 花糖拿起来一瞧:“想要爱?你想要什么爱呀你,不知羞耻!” 说完花糖就把破掉的孔明灯扔到一旁:”你一个大姑娘,你臊不臊的慌?什么想要爱啊?” “张嘴爱闭嘴爱的,你满脑子除了儿女情长的爱爱爱,是不是没有别的东西了?” 言六月看到他没看齐就在一旁叭叭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把破掉的孔明灯拿过来随后往一旁一扔,像个垃圾似的就扔在了一边。 “真是气煞我也!”花糖看着言六月这个举动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我真的是不能忍了,我要揍你了!”说着他就要站起来。 “你冷静一点三弟。”花繁按住她的肩膀:“冷静一点,男子汉大丈夫,好男不跟女斗,咱别跟女孩一般见识。.. 他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帮言六月写个心愿而已,就把事情闹到这么大。 “你别拦着我,你别拦着我!”花糖推着花繁的手,正要扑向言六月的时候,他的眼角就撇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扭过头就看到一个人拿着折扇挡着自己的脸,正从他们的面前走过。 “哎,你给我等一下!”花糖一撸袖子,抓住他的袖子将他扯了过来。 “衣服衣服,你把我衣服扯掉了。”那人挥开花糖的手就要跑。 “你还想跑!”花糖抓着他,将他手中的折扇一下就打飞了出去。 “哎,我新买的扇子!”长离一惊,看着飞到远处破成两半儿的纸扇苦着一张脸。 “小殿下,您这是干嘛呀?在宫里头您砸臣的家,这在外面你连臣刚买的折扇都不放过呢。” “您,您怎么这么爱拆东西啊?” “谁让你看着我都不吱声,无视我就要走的?” 要不是他化成灰自己都能认得,他这么走过去自己还真不能认出来他。 “臣没看见您。”说着长离出于心虚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木着一张脸的言六月。 见她没有想要拆穿自己的意思就继续撒谎着:“要是看着您了,能不给您打招呼吗?” “得了吧你。”花糖冷哼了一声:“是父皇派你跟着我的吧?” 父皇的心思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因为自己讨厌侍卫跟着他,每次发现有侍卫跟着他时,自己就会大吵大闹,所以父皇就想到了让长离跟着自己的损招。 之前几次自己直接无视他,想着就这么算了,但最近他们真是变本加厉,自己带着二哥哥出来玩,他都要跟着,这个跟屁狗。 “什,什么呀?臣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长离心虚的不去看花糖的眼睛。 “行了吧,你不用装了。”花糖双手环胸:“我知道你是奉了父皇的命来跟着我的,我可以原谅你,你说吧,是不是父皇让你跟着我的?!” “真的?小殿下您不生气?”长离还有些不相信。 “我说不生气我就不生气,你说,是不是父皇让你跟着我的?” 闻言长离苦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后者一翻白眼,狠狠的锤了一下长离,疼得他哎呦的怪叫了一声。 只不过他这一生哎呦带着一点娇嗔,像是在撒娇。又像是打情骂俏的语调。 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两个人,花繁瞥了一眼身旁的言六月,随后提起毛笔在自己的孔明灯上写上了希望言六月能有一天感知到爱。 言六月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见他又开始多管闲事,便想一拳也将他的孔明灯打个窟窿。 结果出去的拳头被花繁握在了手里,随后拉向自己的胸口:“想干嘛?连我的孔明灯都想破坏,小坏蛋。” 听到他说自己是小坏蛋,言六月额角的青筋抽搐了一下,随后就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不可以砸我的孔明灯。”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言六月看着他。 “花繁,你是以前就爱这么管闲事吗?我有跟你说我想要感知到爱吗?” “你虽然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你想!”花繁轻笑。 “我不想!”言六月提高了音量:“花繁,你别自以为很了解我,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你又怎么能了解得了我?!” 她都没有想过要知道什么是爱,他就在一旁替自己做主,他有什么资格呀? “你把话说的这么疏远,我可就要伤心了。”说着花繁就做出了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哥哥我这么在意你,你可倒好,不拿哥哥的好心当好意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败家和拆家 “花繁你够了啊。”言六月咬着后槽牙:“你信不信我给你一杵子把你打哭特?!” “那你就给我一杵子吧。”花繁说着松开言六月的手,一副你来吧,我受着。 言六月看着他这副贱兮兮的样子,咬了咬牙,随后一拳就砸向他手边的孔明灯,将写有自己名字的那条愿望砸了个窟窿。 见此花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见她上火,只是摇了摇头。 “二哥哥。”这个时候长离跟花糖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看花糖没让长离走的那架势应该是邀请长离跟他们一起赏花灯了。 “二哥哥,咱们走吧,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前面有可多好玩的还没有玩呢。” “好。”花繁应了一声,站起来。 花糖拿起自己的孔明灯,随后看了一眼地上两个已经瘪掉的孔明灯,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二哥哥你的孔明灯怎么也坏了?” 闻言花繁无辜的摇了摇头,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的无奈。 “言六月你到底有没有病啊?十两银子就被你这么两拳砸没了。”花糖急了。 闻言言六月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抬脚就走。 “你这什么态度啊你?!”花糖真是不满言六月对自己的态度。 他总觉得她这样是在看不起自己,可他糖糖花满朝小殿下,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啊? 一个小小的婢女,可到是胆大包天,连自己都瞧不上了。 “行了三弟。”花繁看着花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二哥哥,你又拉偏架,为什么你只说我不说她呀?” 那个言六月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到底给二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啊?竟然让二哥哥这么喜欢她。 明明那张脸一天都臭个要死,哪里讨喜了?! 一场小闹剧结束,几人继续往前走,花糖看着走在前面不跟他们走在一起的言六月,心里越看越来气,越看越觉得她不顺眼。 于是就对花繁道:“二哥哥,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呀?” 闻言跟在他们身后的长离一惊,谁喜欢谁?小爷喜欢谁?言六月吗? “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很像的人吧。” 一个感觉不到亲生父母的爱,一个从未感觉过父母的爱,不严格的算起来,应该是一样的。 “你们两个很像?”花糖抓了抓头发:“我没觉得你们两个人很像啊,你这么和蔼可亲,她那么讨人嫌,你们两个人可不像。” “二哥哥你有啥想不开的你就直说,我可以开导你,你可别往你身上这么扣屎盆子。” 闻言身后的长离一下就笑了出来,花糖回头白了他一眼:“二哥哥,你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 “不知道。”花糖对他笑了笑:“可能也没有那么喜欢吧。” 自己又不是真的喜欢言六月,只不过就是那个时候为了救她,所以随便扯的谎罢了,没想到竟然能让花糖一直记在心,这么久。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花糖急的跺了一下脚:“二哥哥,不是我说……” 这时身后的长离伸出手挡在花糖的身侧,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说话顿了一下。 他扭头看了一眼差点跟自己撞在一起的男人背影,继续跟花繁道:“二哥哥,你真的不能喜欢她,你要是真……” “好啦。”花繁不想听花糖一直说这个话题便无奈地打断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让我好好想想行不行?等到时候我再给你答复。” 一听到花繁要仔细想想花糖立刻就乐了,只要到时候二哥哥明白过来,知道言六月这个女人不招人稀罕,那二哥哥才会迷途知返。 这个时候自己再给他塞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淑女到他的手里,二哥哥就会知道这天下比言六月好的女孩多了去了。 何必在她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花繁说他会好好想想,这让花糖很开心,跑的就更欢实了,一会儿跑那儿看看,一会儿跑这儿看看。 这会儿又拉着他们挤进了一个人多的人堆里面,去看热闹。 “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位有情人,这是给你们相守的机会。”喊话的是一个胡子很长的老头。 手里拿着一把红绳,身后还站了两个穿着红衣服的壮汉。 “这些红绳是我在天上月老手里求出来的,你们要知道拿到此红绳,便可跟自己的心爱之人相守十生十世。” “注意听啊,是十生十世,可不是一生一世哦。” “真的有这么灵吗?”人群中一个不相信的男人狐疑道:“你别骗我们呀。” “哎这位小伙子,既然你不相信那我问问你,你心上人可在此处?” “这……”闻言那男人抓了抓脖子,随后往一旁的姑娘那瞧了一眼。 那姑娘接收到他的眼神后就白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很明显,他对她有意,她对他无心。 “在是在,只不过……”那男子说着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她不待见我,也不喜欢我。” “那我这红绳不就派上用场了吗?正好,今天我就挑你这个幸运儿,让你来看看这个红绳究竟灵不灵,这样大家才能相信是不是?” 说着那老头就拿出一根红绳递给那男子。 见此男子惊喜的接过,随后递给那姑娘。 一开始那姑娘还不接,一个劲儿的躲,最后还是男子硬把红线的另一头塞到了她的手里。 接着就见那姑娘的态度一下就变了,看着男人的眼睛几乎要冒出桃心来。 “我,我喜欢你。”男子紧张着看着那姑娘:“你,你能做我的,我的媳媳妇儿吗?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当然愿意!”那姑娘一把抓住男子的手,在他受宠若惊的表情下重重的点了两下头,随后流出幸福的眼泪。 “我也很爱很爱你,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我愿意嫁给你,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跟你相守十生十世!!”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花繁六月闹市被追 说完两个人就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围观的人一看到这绳子这么灵都开始摩拳擦掌,想要带回去跟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十生十世。 瞬间,刚才还凄冷的小摊受到了众人热烈的欢迎。 “这东西当真有这么灵?”花糖有些不相信。 如果一个绳子就可以促成一对恋人,那这也太草率,太轻巧了吧? “怎么可能是真的?”言六月双手环胸淡淡道:“也就这些无知的人才会相信一根绳子就能让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可是刚才那两个人不是都证明了吗?我看那女孩一开始并不喜欢那男子啊,还是那男子软磨硬泡硬塞给她的,要不是真的,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在一起呀。”花糖看着言六月。 “那是因为他们是托。” 这个白痴,他们就专骗像花糖这种傻子,看什么,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托?”花糖没反应过来托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他们是一伙儿的,那两个人早就跟他们的同伴密谋好了,为的就是骗钱,骗像你这种傻子。” “你说谁是傻子?!”花糖一急,随后白了一眼言六月,扭头看着争先恐后去买绳子的那些人。 “那那群白痴岂不是要上当受骗了?” “与我何关?”言六月说着就要走。 花繁时再讨厌她这副样子,便心生一计,想要捉弄她一下,于是指着她大喊道:”你们快都别买了,她说这东西是假的,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为了就是骗你们的钱。” 此话一喊出,所有人都向他们这边看来。 言六月见鬼似的瞪着花糖,随后刚才还要买绳子的众人就面面相视,陷入了犹豫。 “你们,你们不要相信他们说的,我没我骗你们。”老头还想要骗他们。 “是真的。”花糖此刻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喊着:“他们真的是一伙儿的,你们要是愿意上当受骗你们就买吧,别说我没,不对,她没告诉你们。” 一听到他这么喊,刚才还要买红绳的一群人都三三两两的把红绳放下,不买了。 那老头儿看自己到手的钱就这么飞了,气的一咬牙,随后对身后的两个壮汉吩咐:“他们给我抓起来。” 两个壮汉应了一声后,一个扑向言六月,一个扑向花糖。 要不是长离拉他一把,壮汉挥过来的拳头就砸到他脸上了。 “哎你这人!”花糖稳住身子气哼哼的瞪着壮汉:“我,我又不是跟她一伙的,你打我干什么呀你?!” “小殿下快别说了,赶紧跑吧。”长离一看花糖这个时候还在给言六月下绊子心中无奈,扯着他的手就跑。 那壮汉立刻追了过去。 言六月躲过壮汉挥过来的拳头,花繁抓住她的手腕抬脚就跑。 壮汉见此立刻追了上去,四个人分成两拨就这么跑散了。 言六月和花繁逆着人流一路逃跑,跑进了一处小巷子里,随后钻进巷子里面的木头架子后面,躲了起来。 由于地方狭窄的原因,两个人进去后是面对面紧贴着对方的,这样才能勉强站稳。 花繁低头看着才到自己下巴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言六月顺着货架子的细缝看外面的壮汉往一边跑了,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一抬头,就撞进了男人满是笑意的眼中。 花繁笑起来很好看,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会弯成月牙形。 再配上他精致的五官,让他整个人都十分的有少年感。 “你笑什么?”言六月看着他。 “我只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像是为爱逃跑的小情人。” 闻言言六月瞪了他一眼,就准备出去。 花繁发现了她的意图就:“哎呦。”了一声,然后故意的把身体压向言六月。 言六月被挤得闷哼了一声,一抬头,就撞到了花繁的下巴。 疼的他眉头一皱:“你倒是轻一点儿啊,我的下巴可经不起你这么撞。” 头顶上传来男人戏虐的声音,言六月知道他这是故意逗自己,便咬了咬牙。 这个花繁,欺负人欺负到自己这儿来了,她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贱呢?天下第一贱人! “小六月,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了,要是一会儿他追过来,我可打不过他。” “打不过他,你骗谁呢?” 花繁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她心里是知道的,其实打一开始她就没有要跑的意思。 反正就那么一个两个人,她对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没想到花繁会扯着她就跑,害的自己只能跟他被迫逃命。 只不过他现在这样实在是像个登徒子,那面对登徒子就不能心慈手软。 想着言六月抬起脚狠狠地踩在花繁的脚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言六月挤出了架子。 她看着在里面抱脚痛呼的花繁双手环胸,似乎有些得意。 “我劝你也别在里面呆着了,当心脚被踩烂。” “阿月,你下脚也太狠了。”花繁瘸着腿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倒向言六月。 后者推开他:“你干什么?” “我的脚受伤了,站不稳,这不还多亏拜你所赐吗?你可要对我负责呀。” 说着花繁就笑了出来。 “我看你今天真是吃错药了。”言六月没有被人调戏过,这是第一次。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只能不理会,可她越是不理会,花繁就越是觉得有意思。 就越是想要逗她,他发现言六月有一个特别好玩的点就是她害羞时虽然没有表情,不易察觉。 但要是仔细瞧,就能发现她的耳垂会变得通,红就像是要滴出血来了似的。 “你刚才为什么要跑?”言六月看着他:“对付他的话,我很轻松就能将其击倒,你没有必要跑。” “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宫外并不比皇宫有人让着你,若是出点什么事来到时候不好收场。” “而且再说了,咱们不是出来玩儿的嘛,惹事情只会扰了兴致。” “那这个就要问问你的好弟弟了,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被那人追着打?”言六月说着就将眼睛眯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就要这个 “他恐怕也没有想到会把事情闹成这样,毕竟他不是也被人追了吗?” “得了吧。”言六月说着就往外走:“他能不知道?他被追也是活该。”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花繁跟着言六月往外走。 话说到一半就看到走在前面的言六月突然转身,随后把他推到墙边手捂着他的嘴巴,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像是在躲什么人。 花繁微微侧眸,就看到追他们的壮汉从这个路口跑过,没有看见他们。 他垂眸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捉弄,随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言六月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一下就弹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嫌弃的往衣服上抹了两把:“花繁你有病是吧?你从今天早上起就不正常,你干什么?” 以前也没见花繁这么浪荡啊,他捉弄自己好玩是吧? 花繁瞥了一眼言六月通红的耳,朵轻轻地笑了笑:“好啦我错了,我不逗你了。” 后者无言地白了他一眼:“现在怎么办?我们跟小殿下还有国师走散了,要去找他们汇合吗?” “暂时不用,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情,我们玩我们的。” “这有什么好玩的?”言六月撇了一眼外面闹轰轰的集市。 反正她也感觉不到,只觉得眼前的闹市跟平时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区别。 “好不好玩要看你怎么玩。”花繁说着就扯起言六月的手:“我带你逛一圈。” 言六月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花繁却不让,反而攥紧了她的手,还惩罚似的捏了捏。 言六月想着牵手就牵着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这里人这么多牵着手能以防走丢,倒也没有坏处。 花繁扯着言六月来到了一家首饰铺,一进去就在里面看到了个熟人。 右丞相的孙女——安情。 看到她,花繁就松开了言六月的手。 而言六月也敏锐的察觉到花繁的情绪变化,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从他表面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花繁似乎很在意这个安情…… “小爷。”安情看到花繁就对他微微的行了一礼,后者微微点头表示回应:“安小姐也来买首饰?” 闻言安情微微点了一下头,花繁笑了笑,走到她的面前:“可看中了什么?”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看中的。”安情说着就扭头看向一旁已经包好她要的东西:“不过就是买了两个镯子。” “镯子好,美人的手就该配好的镯子。”说着他就对店员道:“安小姐的镯子,我来付。” 闻言安情一愣,随后道:“小爷,这不合适,还是我自己来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合适。” “这真的不合适。”安情摇了摇头,随后对那店员道:“不可收小爷的钱,钱到时候到右丞相府去要。” “是。”店员应了一声。 安情身边的丫鬟拿过包好的盒子,跟着安情对花繁行了一礼后就出了首饰店铺。 花繁一直目送她没了影子,都没收回视线。 “人都走了你还看。”言六月走过来。 “我要不要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贴到她身上。省的你想看人家的时候看不到,还抓心挠肝的痒痒。” 她可从来都没有见花繁主动对谁好过,看来那个安情是他新的棋子了。 只不过这棋子也有差别对待啊?自己一点好处没捞到,光跟他受苦了,到了人家那,最起码还能先给点甜头不是。 “你吃醋了?”花繁看着言六月轻轻一,笑弯下腰与她平视:“你放心,无论是谁,都不会动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得了吧你,跟个渣男似的。” “渣男这词听起来不太顺耳,是骂人的话吧?” 言六月这小妮子倒是有不少新奇骂人的话,有的话他都没听过。 “你觉得是夸你的话也不要紧,你把我带这儿来干什么?不会是要给那个安小姐挑礼物吧?” “礼物要挑,不过带你来自然是主要看你喜欢什么了。” “你要给我买东西?”言六月撇了一眼柜子中琳琅满目的饰品:“我记得皇上不是派人送来了很多吗?” “你要是真想送我,让我在里面去挑两样不就得了。” “这里的东西能跟皇家比吗?” “那不是父皇送的吗?我这不是想要送你一个东西。”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跟着我也受了不少苦,我好歹也要给你点甜枣,不然这巴掌你都不让我打了。” 花繁说话期间一直在挑着什么,随后他就相中了一对发簪,只见他抬起头对那店员道:“把这对拿出来给我瞧瞧。” “是。”店员应了一声,把发簪拿出来,花繁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错便点了一下头:“包起来吧。” “是。”那店员应了一声就去包发簪了。 花繁这才将视线放到言六月的身上,见她傻站在那儿不动就对她道:“怎么?没有喜欢的?” 言六月知道包起来的那个肯定不是送给自己的,应该是要送给那安小姐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言六月突然就想要那对发簪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件东西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所以那对发簪她一定要要到手。 “我想要的东西,怕是你不会给。” “你先说来瞧瞧。” “我要这个!”言六月指着被店员包好的发簪:“你给我吗?” 闻言花繁一顿,瞥了一眼装有发簪的盒子,随后轻声道:“不如你再挑一个喜欢的,比这贵的也可以,这发簪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自己知道,我就要!”言六月打断花繁的话:“你给不给?” 闻言花繁安静了一下,随后轻轻一笑:“如果你想要那自然是要先给你的。” 说着他就对店员歪了一下头。 店员心领神会的将盒子推到言六月的面前:“姑娘请收好。” 言六月也不客气,拿过那盒子对花繁挑衅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花繁笑了笑,就付了钱,也没见他再给安情挑选礼物。 第一百二十章 他会爱上她吗 出了店铺,天已经微微的暗了下来,街上已经有许多人开始点灯笼了。 言六月看着自己手中的盒子,又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随后问道:“你对那个安情似乎很在意。” “她对我有用。”花繁对言六月直言不讳。 “她对你有什么用?” 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对花繁能有什么用? “我需要右丞相的势力。”花繁看着言六月:“而她是右丞相的孙女,你说她对我有什么用?”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让她喜欢上你,然后你再利用她调动右丞相的力量来达成你想要的?” 花繁点了一下头:“你很聪明。” “那你不觉得这样对那个女孩不公平吗?” 她要是真的喜欢上花繁了,最后她知道花繁利用她应该会很伤心吧? 电视剧上面不都是怎么演的,男主为了利用女主一开始就会假装很爱很爱女主。 等到最后女主发现他是在利用自己的时候就会伤心欲绝的跟他断关系,这个时候男主就会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已经喜欢上了女主。 男主开始追悔莫及,再去挽留女主。 所以,花繁最后会爱上她吗…… 一有这样的想法冒出来,言六月就赶忙摇了摇头,花繁喜欢上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早晚都会离开,她只要确保她在这的时候花繁平安无事就行。 剩下的,不该她管的就不要去管,特别是花繁会不会喜欢上谁的这个问题。 “有什么不公平的?出生在帝王之家,谁生下来不是颗棋子?就连皇上都是皇太后的棋子,我又是他们的旗子,那安情成为我的棋子有什么不对吗?” 花繁说着就看向言六月,见她有些失神就对她道:“你是不是害怕我喜欢上他?” “你在说笑吗?”言六月不动声色地看着花繁, 她绝对不能让花繁知道自己心中刚才都想了些什么东西,不好她就不好收场了。 “你觉得那种情绪会在我身上出现吗?而且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害怕?我有什么害怕?” “你就算是喜欢上了别人,我也感觉不到什么,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你之前还说我对你很重要来着,现在就可有可无了,你还说你不是吃醋。”花繁说着就敲了言六月的小脑袋一下。 后者咬了咬牙:“谁吃你的醋了?不要脸。” 闻言花繁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 天渐渐的全黑了下来,街道开始张灯结彩,有红有绿,五彩缤纷,真的应了他们国家的名字,花满朝。 花繁给言六月买了个小兔子的花灯,每次一看到她冷着一张脸提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花灯,花繁就觉得违和想笑。 “哥哥。”突然有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拉了拉花繁的手,二人停下来。 “给姐姐买枝花吧。” 闻言花繁看了言六月一眼,后者淡声道:“我不想要。” “哥哥。”那小女孩一听言六月不想要害怕花繁不买,就对他道:“送花给女孩子是最能直接表达对她的喜欢的。” “我爹爹那个时候就送给了我娘亲一枝花,他们两个人才有的我,哥哥如果喜欢姐姐,就买枝花送给姐姐吧。” 言六月听这小孩说的这么溜不由得想,现在这世道,连小屁孩都会做生意了。 “好。”花繁笑了笑,从小女孩的手里买了枝花。 “谢谢哥哥,祝哥哥姐姐天长地久。”说完那小女孩儿就转身跑去找别人买花儿了。 花繁看着自己手里的花,扭头看向一旁的药六月随后递给她:“诺。” “我不要。”言六月看都不看他,直接就走:“送给安情吧。” 他送来给自己干什么?他不是应该去讨那个安情的喜欢吗?她还真想看看花繁做安情舔狗的样子。 “你真的吃醋了?”花繁追上言六月,后者撇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废话。 花糖也不跟她多说什么,直接就把花插在了她的头发里。 言六月摸了一下头发,就想要把花摘下来。 花繁却拉着她的手对她道:“别摘下来啊,鲜花配美人正好,你这样特别好看。” “谁别个鲜花在脑袋上啊?”说着言六月不顾花繁就要摘下来。 “我给你一百两,你戴在脑袋上。” 闻言言六月瞬间放下了手:“那我就勉强待一会儿吧。” 一看到言六月为钱妥协,花繁就直接笑了出来:“言六月啊言六月,这世上也真的就只有钱能打动你了。” 后者撇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好,大的胆子。” 突然这时,前面传来了一道女声怒斥的声音。 言六月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打算从别的地方绕。 但奇怪的是花繁却非要走这边,弄得言六月没办法,只能跟着他挤进了人堆儿。 这才发现是安情跟她的小丫鬟被几个男人给围住了,那几个男人的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一看就是想要对安情做出些什么。 看到主人公是安情,言六月就扭头去看花繁的反应,却发现他此刻表情淡淡的。 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情,瞬间,她就明白了,看来这场闹剧也是花繁安排的,等到一会儿他就会出去英雄救美。 他倒是为了安情这颗所谓的棋子下了不少的功夫,竟然还要演戏了。 “你们都给我滚开!”那小丫鬟护着一脸害怕的安情:“给我让开,离我们家小姐远一点。” “你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你们一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都活腻歪了?” “你这小丫鬟胆子倒是挺大。”那些人听到那小丫鬟说也不害怕,反而还觉得有趣儿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们想要跟你家小姐玩玩,你拦在中间干什么?识相的赶紧滚蛋,就你这长相,我们还看不上呢!” “你们这些登徒子?”那小丫鬟又羞又气:“你们都给我滚开。” 说着那小丫鬟搂着安情就要走,却被一个男人拦住了脚步。 此刻,她们被五个男人围在了中间。 第一百二十一章 美人棋子 言六月见此情况花繁还不出手,便扭头去瞧他的反应。 依然是那张不冷不热看不出喜怒的脸:“你不去救她吗?你的美人棋子这会儿要被人家给欺负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说的这话,但反正语气跟话都透着一股不对劲儿。 花繁撇了她一眼,随后好笑道:“怎么了?我倒是不知道你是个小醋包呢。” “我醋你个头啊,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再不出手。你的美人棋子就被别人给救去了。” “他们不敢,一会儿你上去把他们几个撂倒。” “我上去?”言六月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不是你要英雄救美吗?我上去算怎么回事?” “我不好出手,若是让她知道我有武功到时候传出去我不好解释。” 自己想要得到美人的青睐,还要自己出手,把自己当什么了? 言六月在心里想着,随后白了花繁一眼,把手中的兔子花灯塞到他的手里,就走了出去:“哎,看这边。” 花繁看着一股不情愿的药六月嘴角微微上扬,随后高声喊道:“阿月小心。” “小姐,是小爷。”安情的小丫鬟一看到花繁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似的,拉着安情的手轻声道。 后者看向花繁,又看向站出来的言六月,他是打算让这这个姑娘动手吗?这姑娘有这么厉害? “又来了个小美人。”花繁手底下的人演什么像什么,如果不是早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言六月真的觉得他们就是个登徒子。 “那正好,跟哥哥们一块儿玩儿玩儿。”说着有一个男人就抬手要去摸言六月的脸 后者挥手将其手打开,然后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将他砸得鼻孔窜,血之后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其他几个见此一惊,一起朝言六月扑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花繁有气,言六月下手很狠,一会功夫就把他们打的头破血流,落荒而逃。 花繁也注意到晚六月下手这么狠了,看着逃跑的几个人知道他们这不是装的,是真的在逃。 心下好笑,随后走向言六月对她轻声道:“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下手这么狠,到时候碰面了怕是你不好交代。” 闻言言六月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的不去瞧他。 “多谢小爷和这位姑娘相救。”安情带着她的丫鬟过来给言六月还有花繁道谢。 “安小姐,不用谢我。”言六月看了一眼花繁:“我家主子让我做的,不然我也不会救你!” 安情感觉言六月对她有敌意就先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花繁,对他点了一下头,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多谢小爷出手相救。” “安小姐不必客气,右丞相与外公交好,如今看安小姐遇难自然时要出手相救的,只是那帮歹徒不知还会不会再来。安小姐这会儿要回家吗?不如我送完小姐一程?” “我们出来是要参加彩灯节的。”安情说着看了一眼那群人逃跑的方向:“但现在看来此地危险,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倒是不打紧,若是安先借想要参加花灯节,但又害怕他们会寻仇上门的话,我可以与安小姐一同,以保护你的安全,只是不知安小姐你愿不愿意?” 闻言安晴陷入了犹豫,她身边的小丫鬟看了一眼花繁,随后轻声道:“小姐,这样也好,我看小爷对你好像有几分心思。” 自家小姐长得美,又聪明。多少男人都喜欢,她自己见的多了,所以这小爷一打眼就是对自家小姐有意思。 既然对自家小姐有意思,那他这个护花使者自然是当的尽心尽力,也可以让小姐安全一些。 听自家小丫鬟口无遮拦,安情警告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对花繁笑道:“如此便多谢小爷了。” 闻言花繁轻轻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安小姐,请。” 安情点了一下头,花繁看了一眼言六月,对她眨了一下眼睛,随后追上安情与她并肩一起走。 那小丫鬟就自动跟药六月走在一起。 “我叫青竹,你叫什么?”那小丫鬟看着言六月露出了个友好的笑容。 后者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搭腔,见此那小丫鬟眉头一皱:“你这丫鬟怎么不理人?怎么这般心高气傲?是你主子平日里把你惯的没边了吧?” 大家同为丫鬟,她干嘛不理自己,瞧她这模样,好像是瞧不起自己似的。 “那你主子有没有教过你不要什么人都随便搭话?”言六月看着小丫鬟青竹语气很不好。 后者气结,气鼓鼓的瞪着她,随后想着算了,她不搭理自己,自己还不搭理她了呢,于是白了她一眼,然后就刻意地与她拉远了距离。 言六月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突然觉的灯笼很刺眼。 “今年的彩灯节比往年要热闹许多。”安情刻意找话题。 “是啊。”花繁点了点头:“确实热闹许多。” “你知道?”安情有些诧异:“你之前不是在宫外吗?怎么会知道往年的彩灯节呢?” “虽然是在宫外,可是也听了不少人说过皇城的彩灯节那是十分的热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闻言安情笑了笑:“这些年小爷在外面受苦了,如今回来也终于不用过以往奔波劳碌的日子了。” “安情替小爷开心。” “多谢安小姐,其实我也很开心,能够回到父皇的身边孝敬他老人家,比什么都好。” “小爷有这一片孝心,皇上知道一定会倍感欣慰。” 闻言花繁笑了笑。 “小爷,你这手上的兔子灯笼跟你实在是违和呀。”安情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灯笼。 后者笑了一下:“看着好看,随手买的,安小姐喜欢吗?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说着花繁就把灯笼递给安情。 “如此便却之不恭了,多谢小爷。”安情接过小兔子灯笼。 而他们两个人在前面的一举一动都落到了身后言六月的眼中,一点不落……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抢过来的东西不好 她见花繁把自己的兔子灯笼给了安情心里说不上来的什么感觉。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随后从怀里掏出装有发簪的盒子,大步上前。 “安小姐。” 听到言六月的声音,两个人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怎么了?”花繁见她表情不是很好,以为她是又不舒服了。 “这个是我家主子给你买的。”言六月说着就把那发簪的盒子递给安情。 安情一愣,花繁也是一愣。 随后花繁微微眉头,似乎不解言六月这举动。 她之前不是很喜欢这发簪吗?怎么现在又要还回来了? 这小妮子在闹什么脾气?自己开玩笑说她吃醋了,她不会真的吃醋了吧?她也感知不到什么,真的能知道什么叫吃醋? “小爷……”安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花繁。 毕竟刚才花繁都没有跟自己提发簪的事情,所以现在她有些不知所措。 “啊……”现在花繁就属于被赶上架子的鸭子,就算是不想送也必须要送了。 于是从言六月手里拿过发簪递给安情:“我本来想再过段时间送给你的,以免你觉得唐突。” “没有想到我家这小丫鬟自作主张就给我说出来了,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安情摇了摇头,不同刚才在店里的拒绝。 这次她倒是痛快地接了下来:“多谢小爷送的发簪。” 言六月一看她真的收下了,垂在身侧的手便握紧了拳头。 花繁警告的看了一眼言六月,示意她不要再有什么唐突的举动,随后继续跟安情走在前面。 言六月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这是怎么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冲动过,也从来都没有过像这样的感觉,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心里****似的。 “喂,我说你啊。”青竹看着言六月:“你是不是对你们家主子有什么别的感情啊?” 她这双眼睛看人最准了,这个狂妄的丫鬟对她家主子肯定有特别的感情,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听到她这么说,言六月就扭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是不是喜欢你们家主子?” “胡说八道!” 她怎么可能喜欢上花繁?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一个人!! “你别不承认,就你这点小心思我摸的透透的呢,我知道你看见你家主子跟我家小姐走在一起你心里觉得不畅快,对不对?” “没有!”她都不知道不畅快是什么感觉。 “还说没,有你怎么死鸭子嘴硬呢?”青竹一撇嘴,双手环胸,一副我早就已经看透你的模样。 “我说话难听你别不愿意听啊。” “既然觉得难听,那就别说了。”言六月懒得听她废话,简直荒唐,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花繁?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乱说。 “可就算是不好听我也要说呀。”那小丫鬟说着追上言六月。 “哎,咱们当丫鬟的最忌讳的就是对自家主子超出主仆外的感情,你别说我没警告你。” “虽然小爷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但他始终是主子,你始终是丫鬟,你若是喜欢他,最后苦的也只是你自己,所以我劝你还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有苦别说出来。” 她早就看明白了这小丫鬟,就是喜欢她家主子,刚才摆明了就是吃醋了,她真是好大的胆子,连自家主子都敢喜欢。 “我都说了,我没有!”言六月快速的看了她一眼,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人揪住了似的,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 “还说你没有,你怎么嘴这么硬啊?你说没有也行,希望以后你一直也死硬着说你没有,这样最好,不然到时候让你主子知道你喜欢上了他,他肯定会把你卖掉的!” “我都说我没有了!你能不能把嘴闭上?!”言六月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她停下脚步对着青竹大吼了一声。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跟人说话,喊出来后言六月自己都有些懵了。 青竹被吓得一哆嗦,见言六月的表情有些吓人就撇了撇嘴,气势有些虚了。 “没有就没有喽,表情那么吓人干什么。就跟要吃了我似的……” 说完青竹就不敢跟言六月单独呆在一起了,她的身手自己可是见过的,要打肯定打不过她。 自己的表情吓人…… 言六月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她刚才有表情了吗? 言六月本以为花繁会全程当护花使者,彩灯节完后再把她给送回右丞相府。 但怎么也没有想,过了一会儿他就来找自己了。 “你怎么过来了?” “你怎么不跟着我呢?”花繁气有些喘,像是刚跑过似的。 “我觉得人太多了,有些闹挺,所以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在这呆一会等,到你结束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那你要提前跟我说一声啊!”花繁责怪地看着言六月。 他刚才一回头就发现只有安情的丫鬟,没有她的身影,问过后连那个丫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弄得他还以为她走了呢。 毕竟她今天晚上很不对劲。 “我看你跟她走在一起挺好的,我上去突然插话成什么样子?” 言六月说着就低下了头。 “你还知道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突然上前把发簪给她?” 明明一开始是她想要的,自己给她了,她又不要了,什么意思啊? “那个发簪本来就是想要送给她的嘛,是我自己硬抢过来的,我觉得硬抢过来的东西没有那么好所,以我不想要了,就打算物归原主了……” “硬抢来的东西怎么不好了?自己喜欢不就得了吗?你管是怎么得来的呢。”花繁无奈的看着她,随后对她伸出手:“走吧。” “干什么去啊?”言六月瞥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身侧的手掌有些发麻。 “放河灯啊。”花繁看着她无奈道:“孔明灯你不放,河灯你总要放吧?要不然今天这个彩灯节你算是白来了。” 自己真是服她了,他还以为像她这样的人不会有闹脾气的情绪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然有想要的了 “那那个安小姐呢?” “你老管她干什么?我已经跟她提前知会过了,接下来我陪着你。” “别弄的好像我非你陪不可……”言六月无法直视花繁的眼睛。 “你不就是这样吗?”花繁无奈的看着她,随后对她伸出手:“行了,赶紧的走吧,要不然一会河边站满了人,挤都挤不进去。” 说着他不等言六月,反应牵起她的手就走。 这次言六月没有再挣扎,只是默不作声的跟着花繁。 她低头看着花繁与自己紧握的手,突然觉得花繁的手掌很暖,就像小的时候爸爸牵她的手一样…… 他们两个人去的时候河边几乎都站满了人,所幸的是还有位置。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河灯,跟着大家一起放到了水面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条河上就飘满了各式各样的河灯。 言六月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花繁:“对着河灯许愿会灵吗?” “又有愿望了?”花繁有些惊奇:“你之前不是说你没有吗?” “但现在好像有了。”言六月盯着花繁一双勾人心的桃花眼:“突然就有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跟花糖还有长离正好碰到一起。 一看到花繁,长离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连连叫苦:“哎呀小爷呀,您可算是来了,臣的钱包真的扛不住小殿下这么买了。” 明明花糖兜里有钱,却还非要自己花钱给他买东西。 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钱,他可舍得买了,本来出来时还鼓囊囊的荷包,这一会儿功夫已经瘪了。 “三弟。”花繁无奈的看着花糖:“怎么回事啊你?你钱不够了跟我说呀,我给你就是了,你要国师的算怎么回事啊?” “我要他的钱那是给她的面子。”花糖白了长离一眼:“我说你可真是没出息,不过就是要你点钱而已,你至于跟要你的命似的吗?” “您花臣的钱,就真的是要臣的命了。” “你!”花糖眼睛一瞪,花繁掏出自己的荷包,递给长离:“国师大人,你拿着吧。” “哎,那倒不用。”长离挥了挥手:“只要小殿下给臣留一点回家的路费就行了。” “都结束了,你放心吧,我不花你的钱了。”花糖白了他一眼。 看着自己收获满满的一大堆东西,心满意足的乐了出来。 花灯节结束,紧接着就是皇太后的六十岁大寿。 宫里提早就开始忙活起皇太后生辰宴会的事情。 “……” 言六月看着花繁递过来的发簪:“你要把这个送给皇太后吗?” “当然不是了。”花繁坐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这是送给你的,之前彩灯节的时候不是欠你一对发簪吗?这就补回来了。” 闻言言六月默不作声的接过:“这发簪没有之前的那个好看。” “而且不是一对吗?这怎么就一个呀?” “有一个就不错了,我可是挑了好久才挑中的这个,这一只就比那一对要贵不少呢。” “还算你有点良心。”言六月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要收起来? “收起来干什么?”花繁拦住她:“戴上吧。” “这没有镜子啊,我怎么戴?等回去我再戴。” “没有镜子不是有我呢吗?”花繁笑了笑,随后拿起发簪轻轻的别在言六月的头上,随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美人配发簪,绝配。” “你是见每个女人都叫美人吗?” 她记得之前他还跟那个安小姐说过美人配玉镯,绝配呢。 “每个女人都是美人,只不过你是我的小美人。”说着花繁就流里流气的轻轻刮了一下言六月的鼻梁。 言六月挥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皇太后寿辰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太后寿辰吗?”花繁单手指着下巴,沉吟了一下随后嘴角噙笑:“当然要给她一个大惊喜了。” “大惊喜?”言六月看着花繁,心里有种预感,他嘴上说的大惊喜未必是真正的惊喜,说不定是惊吓。 “二哥哥,二哥哥。”这时花糖连跑带颠儿的跑进来。 花繁从言六月的屋子走出来:“三弟,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你去挑给皇祖母生辰时需要送的礼物啊,二哥哥你准备好了吗?” “还不算是准备好。” “正好。”花糖一听就乐了:“那咱们两个人一起去挑,挑个皇族母喜欢的送给她。” “好啊。”花繁为不拒绝,之后他们三个人就来到了宫外。 “这家首饰啊,皇祖母最喜欢了,基本上进的货,做的东西都进到皇宫里了。” “父皇的那些妃子头上带着的都是他们家的东西,咱们今天就去挑一挑,挑个皇祖母喜欢的。”花糖领着花繁还有要六月来到了宫外一家饰品店。 花繁点了点头。 一进去,就在里面看见了两个熟人,安情跟洛清清。 “小殿下,小爷。”两个人对他们行了一礼。 “你们也来给皇祖母挑生成礼物吗?”花糖走到她们的面前。 “是啊小殿下。”洛清清乐了出来:“你也是吗?” “废话,我当然是了,不然我一个大男人进来这里干什么?” 花糖还记着洛清清抢自己糖的仇呢,不然跟她说话也不至于这么冲。 洛清清有些尴尬,碰了一鼻子灰后她没有再继续去碰壁,而是转身去挑架子上的商品。 安情看到花繁后就对他笑了笑,后者也对她笑了笑。 言六月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个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便转身走到一旁眼不见为净。 花糖注意到他们三个人的举动,随后又撇了一眼言六月,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安小姐,你跟我二哥哥认识啊?” “回小殿下的话,之前我遇到了点事情,是小爷出手帮我解决的。” “原来是英雄救美啊。”花糖一下就笑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言六月:“那你们两个人这叫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 说到对面花糖又故意看了言六月一眼:“不相逢。” 花繁知道花糖这是故意挤兑言六月,于是就对他道:“句子不是这么用的,再说了,我们离得本来也没有多远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才是天生一对 “哦,离得本来也没有多远~”花糖坏笑了出来:“二哥哥,你是觉得安小姐以前就跟你很近吗?” 花繁不知道花糖这小子怎么这么对自己跟丞相的孙女感兴趣,还在一旁给自己掺和。 但下一秒,花繁就发现花糖的眼睛时不时的就看言六月那么一眼,估计是想要引起她的醋意,当下心中好笑。 没想到当时撒的谎言,这歪打正着的倒是让他帮自己的忙了。 “小殿下,您,您说什么呢?”安情的脸颊微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说的不对吗?是吧二哥哥?” “好了,不要闹了。”花繁无奈的看着他:“闹起来没轻没重的,当心安小姐怪你。” “小也哪里的话,安情不敢怪小殿下。” “那我怪他总可以了吧?” 闻言安情笑了笑,花糖耸了一下肩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扭头去看一旁的药六月。 随后踮着脚尖凑到她的身边,贱兮兮的对她道:“看到了没有?二哥哥是要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你就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闻言言六月看了一眼跟安情一起挑饰品的花繁:“你跟我说什么?” “我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呀?”花糖以为言六月这样是在装蒜就对她道:“你别想着装傻充愣。” “我知道你对二哥哥的心思,但是我劝你还是摆正好你自己的位置,不要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时候你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殿下,你莫名其妙的说一大堆,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小爷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他配的上谁也是他自己的自由。” “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现在过来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个花糖,他想挤兑自己想疯了吧?跟自己说这干什么? “是吗?”花糖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现在是在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装着不在意,你不在意我就越得意,总之你以后离我二哥哥远一点。” “你这话可就有些不对味儿了,我是小爷的丫鬟,我离他远一点谁来伺候他?你吗?” “比你好的外套多了去了,怎么就非得你伺候我二哥哥?你别猖狂,等到哪天我说服了我二哥哥,就让我二哥哥把你给换了。” 让她这么得意,目中没有自己的,他有机会非让二哥哥把她给换了不可。 言六月懒得跟他废话,白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 花糖一看她对自己这么个态度就一阵呲牙咧嘴,随后想着她肯定是因为吃醋而心中不快,便越发的开心了起来。 在言六月的身边一直叨叨着:“看到没有?他们两个才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你别觉得好像你跟着我二哥哥的身边时间长就能理所应当的成为他的皇妃,你想都别想,有我在,你连梦都做不着。” “随便你怎么说,我懒得搭理你。” 说完言六月转身就出了店铺,花繁的侧眼瞄到她出去了,就转过头,花糖对他咧嘴笑了笑。 “小爷,你好像很在意你身边的那个丫鬟呢。”安情注意到了他的反应。 “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与其说是丫鬟,倒不如说是亲人,是妹妹。” “就只有亲人那么简单吗?”安情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他:“我倒是觉得,你对她的感情不一般。” “那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呢?” 花繁直勾勾的看着安情,后者一愣随后,有些心慌的扭过头:“小爷,您这话可就有些唐突了。” “那我给你赔不是。”说着花繁就往后退一步微微弯腰。 “你这不是赔的也不是真心的。”安情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我送给你的发簪你也不戴,怎么?不喜欢吗?”花繁重新凑到她的身边。 “我首饰多,一天带一个样,前天我还带了小爷你送给我的首饰呢,只不过那天我出来逛街,你并没有出来。”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花繁说着就笑了出来:“要不如哪天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出来玩,你戴上我送你的首饰,这样我也算看见了。” “小爷您要是想约我可以直说,哪用得着这般拐弯抹角?” “那我就直接约你了,你可愿意出来?” “再说吧,我也不是哪天都有时间。”安情说着就转过身。 花繁也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笑了笑,就接着跟她一起挑首饰。 一旁的洛清清见花繁围着情晴转眼中就闪过一丝不屑,瞧瞧他跟在安情身边像个摇头尾巴晃的狗似的。 越想洛清清就越看花繁不顺眼,她拍了一下桌子:“小爷,你出来也是给太后娘娘买生辰礼物的吗?” 听着她这不客气的语气,花繁也不生气,而是点了点头:“是啊,三弟说这里的饰品是皇祖母最喜欢的,所以我就跟三弟一起来了。” “那你有钱买这里面的东西吗?”洛清清说着双手环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别说我没有提醒啊,这里边一件随随便便的小饰品恐怕就赶上你一个月的月俸了。” “我说你可别为了讨太后娘娘欢心,就把自己所有家当全部都花光了,到时候连约某个女孩子出来游玩都没有钱,还要让人女孩子花钱。” 说着洛清清就瞪了一眼安情,很明显就是在指她。 安情听到她这么说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不知还有心还是无意,往旁边退了一步,故意跟花繁撇清了距离。 花繁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正要说话花糖就开口了:“我说你管好你自己就得了,自己都管不好,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啊?” “闲着没事儿,吃饱了撑着的吧你?” “小殿下。”洛清清不开心的跺了一下脚:“我说的是实话,你把他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晦气的东西,看到他这双眼睛我恐怕晚上回去都要做噩梦了。” “你说什么?!”花糖眼睛一瞪,猛地拔高了音量:“洛清清,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花糖这一声吼把洛清清吓得一哆嗦,小嘴紧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吭声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弱他来装气她来出 “我真是给你点脸了,你跟谁俩说这话呢?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说着花繁论起巴掌就要抽洛清清。 花繁在一旁及时拦下了他,轻声道:“好了三弟,不要跟女孩子一般计较。” “她是一般女孩子吗?我不跟她计较,我要是今天不给她点教训,她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分寸,什么叫规矩!” “我告诉你,洛清清,他是我二哥哥,你没把他当成你表哥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要是敢跟我二哥哥这般不敬……” 说着花糖沉下脸色:“我就命人把你的牙齿一个一个全都撬下来,不相信你就试试。” “小殿下息怒。”洛清清听着心里一咯噔:“清清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即使她嘴上说自己知错了,可心里却依然不服,把花繁骂了个遍。 她真没有想到花繁竟然能讨花糖的喜欢,这个小殿下平时性子最刁钻了,没有几个人能跟他合得来,花繁还是头一个。 “什么事这么吵啊?”突然,左丞相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在场的脸色都是一变,随后立刻向门口看去。 见左丞相真的带着管家站在那儿,几人都是一惊。 若是给皇太后准备生辰礼物大可以让别人来买,或者是让洛清清买就行,怎么他跟洛清清是分开来的呢? 左丞相看着花繁点了一下头:“小爷。” 又对花糖低了一下头:“小殿下。” 花糖看到左丞相就跟老鼠看见了猫似的,气焰一下就小了不少,他不自然地抓了抓脖子,然后走到花繁的身边:“他怎么来了呀?我还想要好好教训一下洛清清呢。” 花繁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话,后者抿了抿嘴不开心的嘟起嘴巴。 “爷爷。”洛清清看到左丞相来了,就看到了撑腰的,赶忙朝他扑过去,然后搂着他的胳膊:“您怎么来了?不是说礼物让我挑选吗?” “我办事路过这,看到你们都在里面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进来瞧瞧,这是怎么了?” 闻言洛清清看了一眼低头装死的花糖,随后道:“有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让你们如此吵嚷,老远就听见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对不起爷爷,我知道错了。”洛清清低下头不开心的抠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要不是花糖在这,自己一定要好好跟爷爷告花繁的一状,让他每次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花繁的身后,任由花糖欺辱自己。 “礼物挑的怎么样了?” “还没挑好呢,爷爷您是打算亲自挑吗?” “我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好看,还是你来挑吧。” “好。”洛清清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了一眼花繁跟花糖就上前:“把我刚才看好的拿出来。” “是。”店员应了一声,就把洛清清看好的玉镯拿了出来。 “爷爷,您看这玉镯怎么样?” “你看着行就行,我也看不明白什么。” “那就这个吧,包起来。”说着洛清清就看了一眼花繁。 有她爷爷在这儿,她知道花糖害怕她爷爷,于是就存心想要挤兑花繁,报刚才的仇。 只听她道:“小爷,要不然你也赶紧挑一个,我帮你一块把钱付了。” 花糖一看她这个时候还在挑事,就气得一咬牙,这个小贱人,自己早晚要把她的牙齿全部都敲下来。 “不用了表妹,你挑你自己的即可,不用管我。”花繁就好似没有发现洛清清是在故意挤兑他似,的依然对他温和地笑着。 “这有什么不用的?不然你也没有钱,就随便挑一个吧。” “给皇祖母的东西能随便挑吗?”花糖就算是再害怕左丞相,也不想看到花繁被洛清清这么挤兑。 “你还真是能把随便说出口啊!” 这还是第一次花糖敢在自己面前说话,以前的他看到自己都像是看见了猫的老鼠似的。 现在见他敢说话了,左丞相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吓得花糖寒毛直竖,差点没直接跪下来。 不过想着他要保护他二哥哥,于是一人再忍,才忍住跪下来的冲动。 “小爷你真的不挑吗?” “他都说不挑了,你没听见吗?”花繁正想说话,言六月的声音就打一旁响起,抢在了他面前开口。 洛依依一看连个小小的丫鬟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当下表情一变。 “我跟你说话了吗?我在跟你家主子说话,你这小丫鬟好大的胆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我主子嘴笨。”言六月看着洛依依,走到花繁的面前面。 “对你所谓的好意,他已经拒绝一次了,那就不需要你再问第二次,洛小姐还是买了自己想要买的东西,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不过才出去一会儿功夫,花繁就跟他们闹起来了,真是一刻都离不开他。 花繁看着言六月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闭嘴。 偏偏言六月就好像没明白似的,她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花繁要装弱,才能骗取所有人的信任,或者是在他们松懈的时候将他们一击毙命。 可是他装柔弱并不代表自己也需要装柔弱不是,弱他来装就行,头就由自己来出。 “我说的不对吗?主子。”言六月看着花繁问的很故意。 “表妹,你莫要见怪。”花繁无奈的看了一眼言六月,随后对洛依依道:“我这小丫鬟平时被我惯坏了,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我替她向你道歉。” “丫鬟没有分寸那就需要管教,小爷,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洛清清说着就沉下脸。 “这小丫鬟没规矩可不是个好事,到时候连累到了小爷你,怕就没有一句我替她向你道歉这么简单了。” “所以今儿,我就替你管管你这丫鬟!”说着洛依依就上前对着言六月的脸就是一巴掌。 言六月又怎能容她打到自己,只见她伸手一挡,随后一拳就打在她的胳膊内侧,震的她手臂一麻,疼的大叫了一声。 左丞相见她敢动手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居然敢打我!”洛依依见鬼似的瞪着言六月。 第一百二十六章 言六月你不能动 这个疯婆娘,她一定是疯了,居然敢打自己,一个小小的丫鬟,她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呀? 花糖都没有想到言六月的胆子会这么大,不禁的在心里有些佩服起她来。 “你不也要打我吗?”言六月看着十分愤怒的她道:“既然你打我,为什么我不能还回去?” “你当然不能还回去了,你个小小的贱婢,你可真是胆子肥了呀你。” 还什么我打她,她为什么不能还回去,她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她不知道吗? 好一个反问句啊,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我就算是贱婢,也不是你们家的贱婢,工资不是你来发,饭不是你来给,你凭什么打我?” “你!”洛清清气结。 随后想着她爷爷在这,断然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 于是就准备上去再给言六月一巴掌,这时花繁已经挡在了言六月的面前,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表妹,算了。” “你给我让开!”洛清清一看到花繁竟然还敢护着她顿时气的就有些失去了理智,她对着他大吼着:“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你打他先试试。”在花繁身后的言六月突然开口,语气虽淡但却透着一股认真。 仿佛她要是真敢对花繁动手,她就能直接打爆她的头似的。 洛依依被被花繁跟言六月气的眼眶通红,下一秒就直接哭了出来,随后她转身去给左丞相告状:“爷爷,你快看看他们,他们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我。” 左丞相此刻冷着一张脸,身上的气压低的要命,很明显,他是生气了。 “外公。”花繁看着左丞相:“我家的婢女我自己会教育,就不劳你们出手了。” “小爷,虽然您家的婢女您您可以自己教育,我们无权干涉,但是您这小婢女是不是胆子有点太大了?” “今儿臣在这她就敢对臣的孙女动手,若是有一天臣不在这,她是不是都能要了我孙女的命啊?” “外公哪里的话。”花繁笑了笑:“没那个胆子。” “有没有那个胆子要到时候才会知道,她若是有呢?小爷,您今天必须要给臣个交代。” “外公想要什么交代?” “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小爷若是想换,臣家里有很多伶俐聪慧的丫鬟,可以供小爷选择,小爷全要了都行,但像这种不懂事的丫鬟留在身边,怕是也只会给小爷添麻烦,倒不如直接换了。” “恐怕不行。”花繁对左丞相歉意的笑了笑:“多谢外公的好意,只是这丫鬟从小伺候着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怕是换一个人,我会不适应。” “所以今儿的交代小爷您是不会给臣了?”左丞相看着花繁一挑眉,语气听不出来个咸淡,也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没有。 “交代可以给。”花繁微微一笑:“但是人,外公您不能给我动。” 闻言左丞相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所他要发飙的时候,他突然扭头看向一旁的困清清:“没听到小爷怎么说吗?” 闻言洛轻轻一愣:“爷爷……”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爷爷。 “还不赶紧给这姑娘道歉。” 左丞相没发飙不说,竟然还让洛清清给言六月道歉,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花繁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随后道:“大可不必,我家丫鬟也有错,再说了,她也没受什么伤,外公,大家都是自家人,还是不必搞得这么隆重。” “就这么算了吧。” “那可不行。”左丞相看着花繁:“既然这丫鬟小爷您这般在意,那当臣子的自然不敢冒犯,我家孙女不懂规矩,冒犯了这位姑娘,这歉是一定要道的。” 洛清清叫自家爷爷让自己给言六月道歉,气的眼眶都红了,可是也没办法,就只能硬着上前,看着言六月不情不愿道:“对不起。” “没关系。”她敢说对不起,言六月就真的敢说没关系。 “行了,既然东西都买完了,那就赶紧走吧。”左丞相说着就对花繁跟花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转身就走。 洛清清就算是心里再不服气也没办法,抱着那盒子瞪了花繁跟言六月一眼就追了上去。 “真是奇了怪了。”左丞相一走花糖像是活了过来,之前就跟个木偶人似的一动都不敢动。 “外公为什么会让她孙女洛清清给言六月道歉啊?” 花繁没搭腔,只是看着走远的左丞相陷入了深思。 在回去的路上,花堂唐一直琢磨着:“到底是为什么呢?” “二哥哥。”花糖瞥了一眼坐在马车外面的言六月拍了拍不知道在想什么都入了神儿的花繁的膝盖 。 花繁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你跟我说话了吗?” “我说你说为什么外公会让洛清清给闫六月道歉?我真是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外公那老头平时特别凶,但是对于洛清清他还是蛮宠爱的,他能让他孙女给一个丫鬟道歉?” 难不成言六月有什么特殊的魔法,就像是迷了二哥哥一样把外公给迷惑了? 可是不应该啊,像外公那样厉害的老头儿,谁能迷惑得了他呀? “这我怎么知道。”花繁好笑的看着花糖:“这个问题你怕是要去问外公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也是,问你你也不知道。”花糖皱了皱鼻子:“不过二哥哥,这是第一次往后不要再这样了。 ” “你没有必要护着那个言六月,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你就算是再喜欢她,也不能为了她以身犯险啊,今天就只是外公,要有一天是别的人呢?或者是父皇呢?” 他看言六月那人好像不知道害怕,什么人都敢得罪,什么人都敢动手。 “可是她不是为了护着我嘛。”花繁看着花糖。 “在这个世上能找一个真心实意护着你的人,很难的。” “那我也可以护着你呀。”花糖看着他一把抓起他的手:“你就不能把对言六月的喜欢分给我那么一点点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六月被绑 “我还不够喜欢你吗?”花繁无奈地看着他,随后伸出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不够!”花糖不开心的嘟起嘴巴:“言六月那个笨蛋她哪配你喜欢呢?” “二哥哥,我倒不是不让你喜欢人,我就觉得安小姐不错,你要是对她有意思,我倒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但言六月绝对不行。” “那个安小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可比言六月那个什么也不是,只知道打架的人强多了。” “你小声点,不要让她听见了。”花繁无奈的看着。 “她若是让她听见你在她背后讲她坏话怕是会记着这个仇。” “随便她记。”花糖一咧嘴:“我还害怕她不记这个仇呢,二哥哥,我说的真的有道理,你好好想想。” 闻言花繁笑了笑,不知道是应允了,还是什么意思。 花糖也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皇宫言六月就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结果被花繁揪着衣领就提走了。 “哎,你干什么。”言六月挣扎着:“放手,你勒着我了。” 花繁没搭腔,只是将她扯进了自己的书房,这才放开了她的衣领。 言六月揉了揉自己被勒得十分不舒服脖子,看着花繁:“你干什么啊?” “关于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 “什么事情啊?”言六月一开始还没弄明白。 “你说是什么事情?差点惹出大祸的事情,以后记着点,不要老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冲,遇事要沉着,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被你这么一弄倒是严重了,今天就左丞相不与你一般见识,不然你说不过去。” 言六月的性子还是太冲动了,所幸的是今天左丞相没与他一般见识,不然要六月非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那我也不能眼看着你被欺负还不管不顾吧?那个洛清清还是洛什么的,摆明了就是想要羞辱你,谁都看出来了,我要是不帮你说话,你不就被她欺负死了?” 这花繁也太没良心了吧?自己帮他出头,他倒是怪起自己来了。 “她能把我欺负到哪儿去?反之是你一说话差点没惹出大祸来,记着我的话,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行!”言六月看着花繁:“你是主子,你说什么是什么?哪有我拒绝的份儿?”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要不然你在安小姐面前受辱,那不也算是折了你的面子吗?” “你要是当真想这么为我好还好了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花花肠子。”花繁无奈的看着她,随后叹了一口气:“下次记着,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记下了。”言六月点了一下头:“那没什么事儿了吧?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见此花繁一惊,及时叫住了她:“你干什么去?” 不会自己说两句给说生气了吧?自己话还没说完呢她就要走,看来真是自己把她惯的没边儿了,他手底下有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像言六月这样的。 “你不是都已经训完话了吗?既然训完话了,那我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免得在这惹你不痛快。” “我有说你在这惹我不痛快吗?” “那你什么意思啊?”言六月以为花繁是想要找茬便对他道:“你要是想要找茬就直说,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我没有要找茬呀。”花繁眉头一皱:“言六月,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太恶劣些了?” 自己好歹是她的主子,她对自己这么个态度就不怕自己生气? 平时对花糖这样也就算了,怎么对自己也是这样? “你想让我对你什么态度呀?”言六月只觉得此刻花繁的声音有些吵人。 “言六月!”花繁沉下脸色,声音拔高,看起来像是真的生气了。 见此言六月顿了一下,随后抿了抿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这人脑子一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虽然现在她嘴上说知道了,可不知道心里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以后态度对你好一点。”说完言六月不等花繁的回应,转身就出了屋子。 见此花繁眉头一皱,嘿,她这是态度对自己好一点的态度吗? 这小妮子闲着没事发什么火?谁又给她找不痛快了这是? 洛清清在言六月跟花繁那吃了点亏,心里自然是没法过这个坎儿的。 花繁有花糖护着她暂时不敢动,所以就想将仇报到言六月的身上,于是她就派人进皇宫去掳她。 言六月晚上在睡梦之中就察觉到有人潜进了她的屋子,不过她没有动,接着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儿,她知道是那人放了迷香。 来不及反应,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绑到了柴房里头。 洛清清坐在那儿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鞭子,见她醒了过来便对她笑了笑:“你醒了?” 言六月没搭腔,只是先打量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随后看着她冷声问道:“你又干什么?” “你觉得这种时候把你带过来是想要干什么?今天白天我看你有主子在身边挺猖狂的嘛,你现在还能猖狂的起来吗?” 自己就算是忍了花繁,可并不代表她连他身边的丫鬟都要忍,这死丫头白天给自己的气她可一直都记着呢,今天她就要原封不动的全都还回去。 “你要不然把我松开。”言六月动了动,发现绳子绑的很紧,她根本就没有办挣开。 “你把我放下来,你看我还能不能猖狂的起来?” 洛清清看到她到现在都不知害怕气的不行。 “你个小小的贱婢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你活的不耐烦了,你连姑奶奶我都敢惹,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这鞭子的滋味儿!!”说她他就抡起鞭子,直接抽在了言六月的身上。 本以为会听到她痛苦的尖叫声,结果一鞭子抽上去,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让洛清清有些诧异。 她开始上下打两言六月,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她怎么不喊疼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洛清清的报复 “你不知道疼?” “知道疼啊。”言六月看着她:“只不过我有种,能忍住。” 能忍住这话十足十的刺激到了洛清清:“言六月,你到现在还在死鸭子嘴硬。” “那正好,我要瞧瞧,看看你究竟能忍到几时!!”说着她就抡起鞭子,狠狠的抽在言六月的身上。 与此同时,在书房里的花繁接到了他线人的通知,说言六月被洛清清给带走了,连具体位置在哪都写了出来? 知道言六月是遇到了危险,花繁没有着急去救她,反而在心里想着给她吃点苦头倒也是好的,不然她不长记性,以她的性子早晚会吃大亏。 洛清清小打小闹,断然不可能真的伤及她性命,只是让她受点皮肉苦而已,这也算是让她长记性了。 与此同时。 言六月的身上早就被抽得皮开肉绽了,可是也不见她求饶一声,竟连一点声音都不发。 见此洛清清握着鞭子的手一紧再紧,最后觉得打她都没有意思了,便把手上的鞭子扔到地上:“混账!” 她这一嗓子把柴房那其他几个下人吓得机灵,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言六月,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像言六月这样的人,她到底是皮厚还是怪物? 果然,花繁身边的人都是怪物,她就没有见过像她这样不知道疼的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言六月看着洛清清一挑眉:“你觉得我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 “混蛋!!”洛清清气得眼眶通红。 说来也可笑,挨打的言六月没要哭,打人的洛清清却要哭了。 “原来你跟花繁一样啊。”说着洛清清冷笑了一声:“都是怪物。” “我就说呢,花繁怎么能把你留在他身边,并且保护的这么好,原来就是因为你跟他一样是个怪物,他觉得你们两个人同命相连,所以才这么保护你的吧?” 真是气死她了,她本想看到言六月给自己求饶的样子,结果她竟然不知疼痛。 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原封不动的再把人送回去吧。 这样的话,下次她会更加瞧不起自己的,可问题是动刑她又不怕,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听到她骂花繁是怪物,言六月就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随后一脚狠狠的踹在她的肚子上。 洛清清可怕疼,被她踹了这么一脚后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疼的她直接卷缩成了一团。 “小姐,小姐。”一旁的丫鬟见此赶忙去扶她:“小姐你没事吧?” “别碰我!”洛依依挥开她的手,从地上抓起鞭子狠狠地抽向那丫鬟,疼的那丫鬟满地打滚。 “贱婢,谁准你碰我的,脏死了!”洛清清狠狠的抽了两下,直到把那丫鬟抽晕了过去才肯罢休。 她气急败坏的瞪向面无表情的言六月,随后恶狠狠道:“言六月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想怎么不放过我呀?”言六月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 “我劝你还是别那么生气了,你现在被气的脸都皱到一起了,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 闻言洛清清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真害怕这会儿她就长出皱纹来。 随后她恶狠狠地放下手:“言六月,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你不怕疼又能怎么样?我依然不会放过你!!” “那你想怎么不放过我呀?洛小姐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的好,小爷这会儿应该已经发现我不在了,他一发现我不在就会来找我,他肯定会联想到你跟我有仇,是你把我掳过来的。” 听到她拿花繁来吓唬自己,洛清清就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言六月,你还真别拿花繁吓我,我真就不害怕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受宠的小殿下在他身边护着他吗?不然像他这样的贱骨头,是永远都上不了台面的!!” “言六月,你不会以为花繁被他们接回皇宫里,他就真的是皇子了吧?” “小殿下是小殿下,他却是小爷,我想差别在哪应该不用我多说吧?你就这么把他当成了你坚固的靠山,别哪天你还没倒呢,她这个靠山就先倒了。” “是吗?”言六月笑了笑:“我倒是觉得你说的不对,有句话不知道洛小姐有没有听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风水是轮流转的,也许现在花繁不值一提,但是你能保证他之后也是如此吗?” 花繁足智多谋,小聪明一大堆,他现在之所以锋芒不漏也是为了让这些人掉以轻心。 让他们认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然后花繁再借机在美梦中将他们杀害。 洛清清是打定了主意花繁什么也不是,听到言六月这么说就直接不给面儿的笑了出来。 随后她上前掐住她的下巴:“言六月你还别说这种赌气的话,花繁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像她他这种扶不起来的阿斗,就像是一摊烂泥一样,连墙都糊不上。” “他还想要翻身,他要是能翻身咸鱼,都能跳回海里了。” 言六月看着近在咫尺的洛清清,随后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脸上。 “啊!!”洛清清尖叫的后退,嫌弃的用袖子去擦, “言六月,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她就抓起一旁的剪刀逼向她:“你是不是想死?!” 言六月看着洛清清丝毫不害怕:“我是想死,你要成全我吗?你放心,你杀了我之后,我一定会很感谢你,每天晚上都会去找你。” “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洛清清哪里听过别人这么跟她说话?当下吓的手发抖,剪刀都拿不稳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法子是不是?” “我就是觉得你拿我没法子,怎么样?”言六月看着她对她勾了勾嘴角,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而且我就喜欢看你这种想要杀我,但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贼带劲。” “你!”洛清清气结,拿着剪刀的手微微发抖,恨不得直接扎穿了她的心脏来解自己的心头恨。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六月的报复 与此同时,花繁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派人去救言六月。 花繁派来的人在丞相府的仓库放了一把火,洛清清听到他们家着火了就恶狠狠的瞪着言六月:”你给我等着,我回来再收拾你!”说完就扔下剪刀领着个丫鬟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吩咐着柴房里面的家丁:“看好言六月。” 洛清清一走,那两个家丁就相视了一眼,随后带着坏笑凑近言六月。 言六月看他们一脸贱笑得凑近自己就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你们想干嘛?” “你说哥哥想干嘛呀?你这小婢女虽然胆子大,但长的倒是挺漂亮的。” “哥哥就喜欢你这种性格辣的妹子,来,让哥哥好好亲亲~”说着其中一个家丁就去摸言六月的脸。 后者紧皱着眉毛,扭过头躲开。 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碰到胆大包天的淫贼。 就在这时,窗户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黑衣人蒙着面跳了进来,把在场的两个家丁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大喊,就被那人敲晕了过去。 之后那人就来解言六月身上的绳子,后者知道他一定是花繁派来救自己的,就没有挣扎。 “好了,走。”那人解开言六月的绳子就要跳出去。 “你先走吧,我随后就跟上去。”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自己是小人,从来都不是君子,所以有仇她当场就要报!! 那个洛清清,自己要是不给她吃点苦头,她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要干什么?”那人怕言六月会生事就拉住了她的手。 “主子吩咐过了,救了你之后赶紧走,仓库的火不大,他们一会灭了发现你就糟糕了,我们都走不了了。” “你不用管我,你先走,我能回去!”说完言六月不等他的回应,甩开他的手就出了柴房。 见此黑衣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快灭火,快灭火啊!!”洛清清看着着起来的仓库急得不行。 这里面都是爷爷喜欢的明书字画,若是爷爷回来发现仓库着火了,肯定会责骂自己一顿的。 言六月趁着人乱之际绕到了洛清清的身后,然后敲晕了她将她带回了柴房。 之后又扒了她的衣服,把那两个家丁的衣服一并扒了扔到了一起。 仇报了,言六月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左丞相听自己家着火了就着急忙慌的从宫中赶了回来。 在路过柴房的时候他在门口看见了熟悉的衣服,愣了一下,随后走进去一看。 当下脸色一变,瞳孔猛地一收缩。 洛清清被人叫醒的时候衣服已经被人穿好了,那两个家丁依然光着身子,被一桶冷水泼醒。 他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左丞相就抽刀直接砍断了其中一个人的一只手。 被砍断手的那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疼的满地打滚,另外一个家丁一下就蒙了。 本以为是左丞相知道他们跟洛清清一起绑人,所以才会这么生气,就吓得连连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饶命?你还敢跟我求饶!”左丞相气的脸都绿了。 洛清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开口:“爷爷,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生气啊?” “你给我闭嘴!?”左丞相一巴掌扇在了洛清清的脸上,直接就将她打蒙了。 别看她爷爷平时很凶,但是他很少会打自己,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洛清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认为爷爷是知道了她绑了言六月所以才这么生气,当下眼眶就红了,心里委屈的很。 “爷爷,你怎么打我呀?”洛清清委屈极了。 “我不过就是绑了一个贱婢回来而已,我还没有伤了性命,只不过就是教训了她几下,你哪至于为了她跟我发这么大的火呀?” “你绑了个贱婢回来?”左丞相一听这里边还有其它的事儿,当下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你绑了谁回来?” “就是言六月啊。”洛清清一看到自家爷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蒙了。 那既然不是这事,他为什么要跟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呀。 难道不是花繁看到自己的婢女不见了,所以给爷爷告状,爷爷才这么生气的吗? “你绑她回来就绑她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在干什么?!”左丞相瞪着洛清清:“你竟然跟这两个狗奴才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 闻言洛清清一惊,当下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一下就蒙了。 “爷爷,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呢?我没有啊!!” 怎么会?她之前分明在仓库那救火来着,对,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好像是被什么人打晕了?是哪个狗东西胆大包天敢打晕自己?言六月呢? 想着洛清清就四处寻找,结果发现言六月已经不在柴,房当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言六月那个小贱人打晕了自己,然后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和这两个狗奴才躺在一起!! 言六月!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想完洛清清就跪在了地上:“爷爷您听我给你解释,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不像您看的那样。”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仓库着火了,我就被人打晕过来了,我本来是在仓库那边救火的。” “必定是言六月,一定是闫六月这么干的,是她打晕了我,她就是为了报复我所以她才这么干的。”说着洛清清就哭了出来:“爷爷怎么办?我现在怎么办啊?” 一个清白对于女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言六月这样倒不如直接杀了自己,自己之后该怎么活呀? 今天的事情言传出去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人了,想着洛清清就瞪向跪在地上一个劲嗑头的家丁。 一股羞愤涌上心头,她大叫了一声,然后抓起一旁侍卫腰间配的刀,就直接将他们砍死了。 温热的鲜血溅在自己的脸上,洛清清感觉一阵恶心,她看着被自己砍的浑身是血的两个家丁手一抖,沾有血的刀就掉在了地上,发出锵的一声。 第一百三十章 六月洗澡花繁闯入 左丞相也没有想到她会杀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后被赞许所代替。 这才是他的孙女,那种唯唯诺诺,见了血就会叫的女儿可不是他们洛家的儿女。 洛清清颤抖着手,将自己脸上的血珠擦干,随后扭头看向左丞相:“爷爷……” 左丞相对她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洛清清看着对自己伸出来的大掌,沾有血的小手搭在其上,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 之后左丞相就把洛清清带出了柴房,至于在柴房内所有的人,除了她跟洛清清外都被灭口了…… …… 言六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花繁坐在里面,表情阴暗不明。 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不过要六月这会儿没工夫哄他的小脾气。 他只感觉自己双腿都软的像面条一样,应该是身上没有力气了。 花繁见她满身是伤的回来,表情就从低沉变成了担心:“你怎么伤成这样?” “还不是拜洛清清所赐啊,我这算是轻的呢,我看她之前的架势,像是要直接把我活扒了一样。”言六月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下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吧,这只是洛清清绑了你,下次你要再惹到了谁,怕是就没有命回来了。” 言六月看了他一眼没搭腔,后者道:“你在这里等一下。”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工夫,在言六月昏昏欲睡之际,花繁又重新走回来,他站在门口对她道:“你跟我来。” “去哪儿啊?”言六月这会儿真的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你要是想骂我就等我明天恢复力气再骂吧,我现在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真没法跟你走了。” 一听到他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花繁就叹了一口气,随后默不作声的上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你放我下来!”言六月没想到花繁会公主抱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抱自己。 一瞬间,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样的动作让她不舒服,想要赶紧让花繁把自己放下来。 “你就别动了。”花繁看着言六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你不是说你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吗?既然如此,还不老老实实的呆着,信不信我把你摔到地上?” “我宁可让你把我摔到地上。”言六月撇了撇嘴。 后者看了她一眼,当真一松手,言六月条件反射的搂住他的脖子。 “看吧。”花繁重新抱紧她:“口是心非。” 言六月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之后花繁就把言六月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进去就闻到了好大一股子药味儿。 “把衣服脱了,泡在里面,那里面是草药,对你身上的伤口有很好的疗效。” 言六月看着自己面前的药浴,扭头看了一眼花繁。 他不走自己怎么在这脱衣服呀?花繁似乎想到了她心里想的,看了她一眼后,就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言六月这才去脱自己的衣服,由于时间长,血已经被止住了,有的血痂连着伤口一并粘在了衣服上,这么一撕就又重新冒出血来。 不过言六月感觉不到什么,将衣服像往常一样快速的脱掉,然后就坐进了药浴桶里。 别的感觉没有,她就感觉被温暖的药汁包围很舒服。 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来了困意,花繁这人还算有点良心,最起码没有看到自己浑身是伤而不管不顾。 不过洛清清下手真是够狠的了,言六月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有几处深的皮肉都分开了。 要是这会儿她像正常人一样,早就该感觉到疼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她不像个普通人,还是要苦笑自己不是个普通人。 正当言六月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她扭头看去,就见花繁拿着一堆瓶瓶罐罐走了进来。 就算她不知害羞,可是女人洗澡男人要回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见花繁进来,她下意识的把自己全身都缩在药谷里面。 所幸的是药浴的颜色深,从外面看不到什么,可就算是这样,言六月也觉得不妥。 “你干什么?” 这人是变态吗?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出来,有毛病吧? “给你上药啊。”花繁看都不看,他径直走到她的身后,把他手里的那一堆瓶瓶罐罐放到了桌子上:“不然你以为我过来干什么?像个变态一样偷看你洗澡吗?” “那你觉得你现在这样不像变态吗?”言六月双手护胸,咬牙切齿的瞪向自己身后的花繁:“你赶紧给我出去。” “我要是出去你身上这伤口谁给你处理啊?”花繁看着她。 之前隔着衣服就能看出来她受了很重的伤,没有想到里伤的这么重,皮肉都翻开了! 言六月这个傻子,她到底还要忍到什么程度才会喊疼啊? “你把药放在那里就行了,我自己会上。” 她又不是没长手,她严重怀疑花繁这会儿功夫就是想要占自己便宜,对自己耍流氓。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吗?其实他心里想的什么自己知道的最清楚。 不要脸,登徒子,浪荡。 “你后背长眼睛了?还是你的手可以直接转到你的身后来?你后背的伤口你怎么处理啊?” “我自己会处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不用你管,赶紧给我出去。” 花繁看着耳垂像是要滴血了的药六月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戏虐道:“你这是害羞了?” “谁说我害羞了?!”言六月眼睛一瞪,犹如葡萄一般黑幽幽的大眼睛微微闪烁。 “我都不知道害羞是什么意思,害羞个屁啊我,花繁,你赶紧给我出去啊。” “你要是真的不知道害羞是什么意思……”花繁说着将自己的手搭在言六月的肩膀上。 冰凉的触感让言六月一缩肩膀,随后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没听到我说的吗?赶紧滚出去,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死变态,你要是再不滚出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自己是不是应该应景的给他一拳啊?不然这个混蛋不知道害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折磨才是最好的报复 “你嚷嚷什么?就你瘦的跟个麻杆似的,我想看还觉得辣眼睛呢。” 花繁完全不顾言六月的叫喊,拿过凳子坐到她的身后就为她细细涂起伤口来。 “花繁,你在后面捅咕什么呢?”言六月想要转身,但又因为自己没穿衣服,不好转。 于是就只能将头拧到极限,可就算是这样也看不到他在身后弄什么。 她现在后背都已经木了,感觉不到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在摸自己还是在掐自己。 “我再给你涂药呢。”花繁语气中带着无奈:“不然你以为我会干什么?趁机非礼你吗?你放心,我,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看到一个满身都是伤,皮肉还翻开的女人在我的面前我就能想干什么?” 言六月也是有意思,她怎么把人想的怎么这么坏啊?自己就算是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她现在这身子,让人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趁我洗澡的时候你就进来吧,花繁,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答应跟你联手的。” 花繁这个死变态,登徒子,一开始还有点正人君子的样子。 从那天彩灯节开始,他就一直像个浪荡公子似的,现在更是在自己无法反抗的情况下闯进来,在自己的背后瞎捅咕。 等到一会儿自己出去了一定要把花繁揍一顿才行。 “我就是这样。”花繁看了一眼言六月的侧脸:“你生气了?” 真是少见能看到言六月脸红啊,以前再害羞顶多也就是耳朵红一点,现在都升级为脸红了。 言六月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要换做是你,你不生气吗?”言六月瞪着他:“你洗澡的时候我闯进去你什么感觉?” “我能有什么感觉?我一个大男人洗澡的时候,你闯进来,还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你说我会有什么感觉?” 说着花繁就露出坏笑,他倾身凑近言六月,在她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用磁性的嗓音道:“你想让我对你有什么反应?” “你!”言六月一听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胳膊,一个胳膊肘击向花繁。 而花繁看都不看,直接大掌包住她的胳膊肘,微微一转,就把言六月给带了过来。 言六月被迫的靠在浴桶上,她瞪着自己身旁离自己很近的花繁,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放手!!” “是你先搞偷袭的,小坏蛋,我要是没点防备,还真就被你打着了。”说着花繁就刮了一下药六月的鼻梁:“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保证不动手。” “你先放开我再说。” “你先保证了再说。” “花繁!”言六月一咬牙。 “哎,我在呢。”花繁笑盈盈的应了一声。 言六月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方式跟花繁硬着来没有什么好处,于是咬了咬牙,只能暂时答应他:“好,我答应你,我不动手。” 闻言花繁这才松开了言六月的胳膊,收回手继续给她涂药。 言六月正在脑子里面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偷袭花繁能成功的时候,花繁就在她的身后道。 “丢掉你脑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知道你想要偷袭我,你想要打我也好,骂我也行,等到我给你涂好药之后你再怪我也不迟。” “花繁,你一直都是这样吗?像个烂好人似的。” 人家不情愿他帮忙,他还帮,就跟不要脸一样。 “不是啊。”花繁敲了翘言六月的后脑勺:“还不是你这个小笨蛋,经常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就算是不想当一个好人也不行了,而且再说了。”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有魅力吗?”说着花繁就笑了起来。 言六月冷哼了一声:“我没觉得你这样多有魅力,反倒觉得你这样有点儿厚脸皮。” “我这样是厚脸皮的话,那你这样是什么?不识时务吗?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不感恩戴德的接受,感谢我对你这么好。” “反而还拒绝我对你的好,小六月,你可不要忘记了,你今天还是被我给救出来的呢,要不要我再把你还给洛清清,你看你落到她手里,她会怎么待你?” “你放心吧,她现在这会儿功夫应该没有心思顾着我了。”言六月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猾。 洛清清那个小贱人现在肯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在古代,清白对于女子来说尤为重要,自己那样对待洛清清,倒不如直接把她活剐了来的强。 现在让洛清清活着就是让她痛苦,等之后看到自己她一定会内心倍感煎熬。 但她就喜欢用这样的方法折磨人,杀了她不是最好的复仇方式,折磨才是。 “你把她怎么了?”花繁敏锐的察觉到晚六月语气的不对劲。 “我报仇了。”言六月也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答得很痛快。 “你报仇了?”后者闻言眉头一皱:“你怎么报仇了?” “报仇就是报仇了,哪有什么怎么报仇了?” “怎么报的仇?” 这小妮子下手贼狠,不会是把洛清清给揍了一顿吧? 以言六月的性格很有可能这样,她不喜欢拐弯抹角,是她做,的只要但凡她做了,就不怕别人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个国家的人都像她这样,但是在这里绝对行不通,她要是真把洛清清打出个好歹来,怕是左丞相不会就这么算了。 言六月知道花繁是在担心什么,就对他道:“你放心吧,我没动手打她,我只不过就是把她跟她家里家丁的衣服扒光了,扔到了一起而已。” “你说什么?!”花繁一惊,见鬼似的瞪着:“言六月,你真的这么干了?!” 这小妮子真是惹事不嫌事,大事怎么来她怎么惹,她这样还不如打洛清清两巴掌来得痛快呢。 “怎么啦?”言六月听出花繁太惊讶了,就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这么做不对吗?” 她觉得这样很好啊,反正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这么干的。 至于仇她也报了,对方也找不到她的身上,这不挺好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棋下的很大 “你可知道?”花繁看着言六月:“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知道啊。”言六月点了点头。 花繁眉头一皱:“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要不知道的话,我还不会这么做呢,花繁,你少教育我,是她先招惹我的,她有此报应也是她自己活该。” “要怪就只能怪她招惹错了人。”说完言六月就转过身。 干脆也不管花繁在自己身后捅咕什么了,反正他只要不跑到前面来就行。 言六月想什么来什么,花繁一看完六月转过身不看自己,便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来。 “你干什么啊?!”言六月下意识的双手护胸:“你有毛病啊?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神经病,他想干什么?! “你让我滚出去?言六月,你胆子够大的了。” “可是花繁,你看看我现在在澡盆子里边坐着,你跑到我面前来,你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你觉得你这样对吗?” 他不会觉得自己不正常,就可以容忍他不正常的举动吧? 听到晚六月这么说,花繁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对,便心虚的抿了抿嘴。 随后重新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满身伤痕,想着言六月说的也对,洛清清就算被毁了清白,遭世人的白眼也是她自己活该。 “疼不疼?” 听到他前一秒还为洛清清抱不平,后一秒就问自己疼不疼,言六月撇了撇嘴:“你说疼不疼?” “算了,反正你的仇也报了,以后看你见洛清清躲着点。” “为什么要躲?” 她又没做错什么,她只不过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相比这满身是伤,她被人扒光了扔进男人堆里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吧! “阿月。”花繁一听言六月又上了犟劲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还需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在深宫之中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洛清清那里我们还不能撕破脸皮,她还有用。” “我感觉你好像谁都有用啊。”听他这么说,言六月也不怕他看了。 直接转过身来,趴在浴桶边上盯着花繁一双异瞳:“你这盘棋下的倒是挺大的。” “不大不大,不过就是小棋盘而已。” “你倒是还谦虚上课,我真好奇,你这盘棋要下到什么时候?又想以什么样的方式结尾?” “是将你的对手直逼死路?还是点到为止?” “我听别人说。”花繁看着言六月眼中的好奇,清笑道:“我是在半夜出生的,那就是是饿虎,自然是凶残至极,会死死咬住猎物不肯撒嘴,直到将猎物咬死为止。” 花繁这话说的很明显,言六月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重新转过去:“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这棋究竟能下的多大?我期待你收网的那一天。” 对于那些瞧不起花繁的人,他还真就想看看他们看到花繁翻身,将他们踩在脚底下那副样子,一定很好玩。 第一次,言六月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期待。 花繁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给她的后背涂药,涂好药后,言六月穿好了衣服。 她看着等在外面的花繁对他道:“谢谢你了,让人来救我,还给我上药,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能出来呢。”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是要救你,只是下次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行动了,你要知道,你是听我的命令,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东就往东,说西就往西!” “我不希望我手底下的人不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言六月耸了一下肩膀,表示知道了:“洛清清肯定知道是我干的,她怕是会气的要杀了我,你打算怎么样?” “你这是在求我保护你吗?”花繁一挑眉。 “我倒不是求你保护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保护我!花繁,我们两个人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不管我,连累的也只是你自己。” “毕竟我是你的人,我出了什么差错,我想他们第一个找的肯定就是你吧?” 自己出了问题,花繁一定会摊责任,就像是那个贺公公说的。 她倒不是想要威胁花繁,只是她有心护着他,对方却好像没有自己这个心思,就算是有,也没有自己那么坚定,所以有她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你这是在警告我吗?”花繁好笑的看着言六月。 随后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言六月,有没有人告诉你女人在寻求一个男人帮助她的时候应该干些什么?” 闻言言六月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我现在浑身都是伤口,脱了衣服怕是你也没胃口吧?” 闻言挂到一挑眉:“所以如果我要是有胃口的话,你会怎么办?” 言六月这个女人,自己刚觉得她有点女人味儿了,她就又开始说这些话。 一个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羞,刚才坐在药桶里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么厉害? “你要是有胃口,那我就只能……”说着言六月就准备脱衣服:“脱衣服躺床上了。” “你!”花繁气结:“如果今天换作是另外一个人,你也会这样吗?” 是不是对言六月来说谁都一个样,并不是非自己不行,她只需要寻求一个安稳,一个保护?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会怎么做。” 闻言花繁心里有些郁闷,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随后喘了一口粗气,松开完六月的下巴:“行了,你走吧。” 自己真是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了,每一次她都能让自己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女人真是自己的克星。 “得嘞~”言六月痛快的点了一下头,就小跑了出去。 一跑出花繁的房间,言六月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 花繁还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自己对他的认识。 她真的在想,花繁之后会怎么做,什么时候收网,又打算干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 本以为洛清清会在家里躲几天,但没有想到第二天言六月就在皇宫里看到了她。 花繁一见她出来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扭头看向言六月。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好香 眼神仿佛在说,你昨天不是给她教训了吗?她今天怎么还好端端的站在这? 言六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出来,看了一眼花繁没说话。 洛清清看到晚六月恨不得直接冲上来将她活剐了,但是想到了爷爷的叮嘱,她一忍再忍,才忍住了没有上前。 为了试探洛清清,花繁跟言六月还特意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小爷。” 凉亭中的众女眷对他微微行了一礼,花繁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随后就看向洛清清明知故问道:“表妹,你今日脸色倒是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小爷的话,什么事都没有。”洛清清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花繁。 自己的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花繁也不尴尬,只是笑了笑:“如此便好,那几位聊着,我就先告辞了。” “恭送小爷。”几人又对花繁行礼送行。 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出了凉亭。 花繁一走,她们就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 “这小爷长的可真是俊俏啊,就是被那一双眼睛耽误了,他若是在花满朝长大,怕是这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要落到他的身上了。” “是啊是啊,他那张脸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再配上他那双眼睛,倒也是绝色,更加趁他长的好看了,只不过可惜了,我奶奶说他是个妖物,靠近他就会倒霉,不然我真的都要喜欢上他了。” “是啊,就单凭那一张脸,只可惜了那双眼睛,唉~” “有什么好看的?”洛清清冷着一张脸。 她一出声那几个女孩都不敢说话了,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就算皇后不在了,也并不是他们能触及到的高度。 “不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坯子罢了,你们还真把他当成皇子了是不是?” “皇上都没有承认他,你们说这有什么用?我劝你们以后少在背后议论他,像他这种货色,一旦被粘上了,那就是终身甩不掉,你们想倒大霉?还是想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啊?” 闻言那几个女孩一下就不说话了,面面相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洛清清白了她们一眼,瞪着花繁跟言六月离开的方向,眼中的恨意沸腾。 言六月,花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两个人!我一定会报昨晚之仇的! “洛清清的抗压能力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强。”言六月跟花繁走在后花园中。 “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对女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清白被毁了,她却能像平常一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出现在皇宫,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了。”花繁抬起书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你忽略了一点,她就算是再能忍,也只是个小嫩葱,能辣人辣到哪里去?” “她当时看你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将你扔进火炉里,活活烧死呢,要是眼神能杀死人,你刚才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在装?” “以她的性格肯定想不出来装这件事情,但一定会直接来找你的麻烦,质问你为什么,但他现在选择了忍让,估计是左丞相的功劳吧。” “为什么?”言六月眉头微皱:“自己的孙女被别人陷害毁了清白,当爷爷的不是应该生气着急吗?为什么左丞相还要把此事压下来?” “你到底懂不懂啊?”花繁无奈地看着言六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动动你的小脑瓜,好好想一想,昨天我都干什么了?” “你昨天不是给我上药了吗?” 他除了给自己上药耍流氓之外还干什么了?什么也没干啊! “对啊,就是啊。”花繁看着她:“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言六月觉得莫名其妙,随后脑袋当的一下,犹如当头一棒。 是啊,花繁什么都没干,洛清清是皇亲国戚,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她的清白被毁了,这可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按理说自己应该捅了大娄子才是,花繁若是想要保自己他肯定会做出点儿什么来补救,最起码不至于什么都不干,但他昨天确实什么都没干。 这就证明了,花繁早就料想到左丞相一家会对此事闭口不谈。 “就是女孩子的清白就是太重要了,所以出了事情才不敢追究这件事情,知道的越多人,对洛清清就越有不好影响。”花繁看着她道。 “所以左丞相一定会选择杀人灭口的方式,把凡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杀掉,斩草除根!” “既然人他都杀了,你觉得他可能会让洛清清来找你算账吗?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这事儿洛清清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那这么说……”言六月一愣:“我倒是弄拙成巧了?” “也可以说啊,你瞎猫真的碰上死耗子了。” 昨天晚上他想了想,言六月这么做,虽然不如打洛清清两下来的痛快,但好歹是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左丞相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孙女清白被毁的事情传出去,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忍。 “我还不是我聪明,什么叫瞎猫碰上死耗子。”言六月有些不乐意听了。 “得了吧,你聪明,你哪聪明了?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吗?”说着花繁就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行了不说了,你稍稍往后站站,你看谁家的丫鬟离自家主子这么近?” 没规没矩的野丫头。 “那怎么啦?”言六月一听就故意往前凑了凑:“我觉得这样很好啊,不正显得你这个主子善解人意吗?” “往后退一退。”花繁无奈的看着她,同时上手去推她。 “我不,我不,我就不~”言六月搂住花繁的胳膊,踮起脚尖凑近他,此刻两个人之间的距几乎为零。 花繁看着近在咫尺的药六月心头一跳,大掌微微握拳,似乎有些紧张。 偏偏言六月还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更没有看到他突出的喉结因为紧张而上下滚动了一下。 “离我远一点,言六月……”花繁紧紧的盯着言六月的眼睛。 该死的,她身上怎么这么香……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花繁再次被人当成妖怪 “为什么?”言六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花繁让自己离他远点,就像是挑衅似的又近了他几分。 看着近在咫尺,几乎跟自己鼻尖贴着鼻尖的言六月,花繁的呼吸一滞,随后扭过头:“你……” “言六月,你离我二哥哥远一点!”花繁刚开口。 花糖咋呼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接着言六月就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脚,导致她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了花繁的怀里,将他压倒在地。 花繁也没想到花糖会突然跳出来,吓了一跳。 “二哥哥,你没事吧?”花糖一看自己踹倒了言六月不说,还把他二哥哥给拽倒了。 就赶忙上前去拉花繁,同时咒骂着言六月:“你赶紧给我起来,你这么沉,压在我二哥哥身上,你这是要把他给压死吗?” “还不是你踹我。”言六月从地上爬起来:“你为什么踹我?” “谁让你离我二哥哥那么近的?不要脸的,你是个姑娘家,一个姑娘家跟男孩子凑的那么近你也好意思呢,光天化日的你到底要不要脸啊?” “我要不要脸跟你有什么关系?” 花糖他是不是太爱管闲事事儿了?花繁本人都没说什么呢,他就在一旁咋呼个不停。 “怎样?!”花糖一咧嘴:“你怎样啊?” “我能怎样,你是小殿下,踹我一脚我就受着呗。”言六月说着就看了一眼花繁。 后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扑喽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好了三弟。” 听到花繁发话了,花糖就给了他面子,只见他没有好气的瞪了言六月一眼,随后转过身对花繁。 道:“二哥哥,你摔疼没有?对不起,我没想着她会把你给扑倒了,是不是摔疼你了。” “没有,我没事。”花繁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别那么紧张。 “你没事就好,你细皮嫩肉的,她皮糙肉厚的,摔一下也就摔一下了,也不会有多疼。”说着花糖就瞪了言六月一眼。 随后对花繁道:“二哥哥,那边有唱戏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唱戏的?”花繁一挑眉:“宫中怎么会有唱戏的?” “是父皇请来的,给皇祖母庆生辰时要表演的,这几日一直都会在皇宫里,这会儿正在唱着呢,你要是去的话我们一起去,就当是解个闷子了。” “好,那我陪你去。”花繁笑了笑,然后看了言六月一眼,后者白了他一眼,转过头。 之后三人就来到了戏班唱戏的所在地,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言六月心里想着:不过就是过来唱戏而已,至于有这么多人围着吗?搞得像现代追星似的。 “都让一让,都让一让。”花糖虽然来得晚,可是他一嚷嚷让一让,所有人都给他让地方。 “小殿下,小爷。”坐在座位上的妃子们看到他们两个人都起身对他们行礼。 “坐吧,坐吧。”花糖一挥手,扯着花繁坐到最前排,一脸兴奋的看着正在台上唱戏表演的戏班。 花繁也没看过,现在也觉得有几分意思,倒是言六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正当众人饶有兴趣的时候,台上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姑娘撇到了花繁。 看到他那一双异瞳后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趣味被打断,众人都是一愣。 “妖怪啊,妖怪呀。”那少女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她瞪着花繁连连往后退去。 这时众人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会突然尖叫倒地,原来是看到了花繁,被他的眼睛给吓到了。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戏台上的几个人赶忙跪在地上:“惊扰了各位主子,还请各位主子见谅。” “青儿,莫要胡说,快把她领下去。”班主对其中一个人吩咐着,让她把受惊的少女青儿带下去,以免把事情闹大。 “等一下!”偏偏花糖不乐意了:“你刚才说谁是妖怪?!” 说着就站起来,花繁扯住他的手:“三弟,算了。” “什么算了?怎么就算了?凭什么算了?!你好大的狗胆啊,竟敢指着我二哥哥说我二哥哥是妖怪,你怕不是活腻歪了吧?” 花糖一声冷喝,吓的戏班众人都将头低一下。 阿青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连跪在地上磕头:“小殿下息怒,小殿下息怒。” “息怒?你骂我二哥哥是妖怪,你让我息怒?你跟我开玩笑呢吧?!”说着花糖就抽出一旁侍卫的刀。 “我现在就砍了你这贱坯子,省的你活着碍我的眼!”说着他就提步上前。 那阿青吓得连连磕头:“小殿下,小殿下饶命啊。” 班主见此赶忙起身上前跪在花糖的面前:“小殿下,求求您了饶她一条命吧,她年纪小,头发长见识短,没见着过什么世面,所以这才惊扰了小爷和小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计较了。” “我凭什么不跟你们计较?我偏偏就要跟你们计较!你们这种下贱坯子,若是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怕是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说着花糖就举起刀? “行啊,你想护着她那你就替她死吧!”说着就要砍那班主。 “住手!”皇太后的声音传来,花糖眉头一皱。抬起头,就看到皇太后坐着步撵被人抬了过来。 众人一看到皇太后都过来了,赶忙起身行礼。 “都起来吧。”皇太后一挥手,戏班的那些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没敢起来。 皇太后见此就对他们道:“你们也起来吧,跪在地上干什么?” “皇祖母。”花糖一看她竟然让他们起来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不能让他们起来,他们冒犯了二哥哥,您怎么能让他们起来呢?” “那哪里是冒犯啊?”皇太后沉下脸色瞪了一眼花繁:“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皇祖母!”花糖听着一咬牙:“什么叫实话实说?您别胡说。” “你怎么跟哀家说话呢??”皇太后见葫芦一个劲儿的护着花繁,心中对他也有气。 对于这个孙子她很是疼爱,可他若是仗着自己疼爱他就这般不知规矩,那该教育时她也会教育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是棋子也是家人 “皇祖母!”花糖气的一跺脚:“皇祖母您不能这样,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小的贱人就这么凶我呢?” 这群上不了台面的粗胚,皇祖母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这般凶自己? 再说了,本来错就在他们,是她指着二哥哥的鼻子说他是妖怪,二哥哥此刻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现在再看到皇祖母不向着他,怕是会更加失落,就算是二哥哥再不受宠,但他好歹也是父皇的骨肉啊,皇祖母的亲孙子,她真能容忍别人这般羞辱他吗? “人哪有贵贱之分?!”皇太后沉下脸色:“小殿下,你若是再这般不知规矩,行事乖张,你就别哀家罚你禁足。” 一听到皇太后真的生气了,花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之前他也被皇祖母禁足过。 一禁足就禁了半个多月差点儿没闷死,他现在一听又要给他禁足,花糖立刻就没了音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之后皇太后被人扶下步撵坐到主位,她瞪了一眼站在她斜后方的花繁,随后冷声道:“走到哪儿都能闯祸,果然是个麻烦精!” 闻言花繁薄唇微抿没有说话,花糖虽然不开心皇太后这么说他,但也没法子,只能一忍又忍。 “还站在这干什么??”皇太后见花繁站在这里还挺稳当,就对他道:“还不赶紧走,在这碍哀家的眼。” “皇祖母保重身子。”花繁对她鞠了一躬:“孙儿告退。”说完他转身就走。 “二哥哥!”见此花糖一惊,提步就想要追上去,却被皇太后一声呵斥,吓得停住了脚步。 “你追什么追??花糖,你今天要是敢追出去,哀家就没有你这个孙儿!” “皇祖母您为什么这样啊?”花糖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这件事也不是二哥哥的错,分明是他们让二哥哥受了这么多委屈,我看着能不心疼吗?” 皇祖母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二哥哥,就算是一双眼睛跟常人不同,可他也是普通人啊。 看到自己的家人都对自己这般一定很伤心吧?可是他现在又不能追上去,这可该如何是好? “你有什么心疼他的?他需要你心疼吗?这么多年他在外面野出了一身的臭毛病,若是不对他管教严厉,怕是他日必将惹出重祸,哀家也劝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当心沾染了晦气。” 花糖这个臭小子,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主动亲近什么人,就连太子他都没有像喜欢花繁这样这么喜欢。 这小子怎么就专挑些晦气的东西亲近,他若是跟太子这么亲近,自己还会开心他们兄弟齐心呢,但是那个花繁,她必须让花糖离他远远的。 越远越好,以免到时候再被他害成了太子那样,那自己真的就没法活了。 “皇祖母,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花糖听着一咧嘴,气的不行:“二哥哥他不是晦气的东西,他是活生生的人。” “他也会痛,也会这么难受,好歹他是您的孙儿啊,您就这样讨厌他,您就不怕他伤心?不怕他难过吗?” “他伤心难过与哀家有什么关系?”皇太后冷哼了一声:“怎么?哀家难不成还要顾及他的感受吗?” “当然要顾忌了,我们是他的家人,如果我们家人都不顾及他的感受,谁又能顾及他的感受?” “愿意谁就让谁去顾及他的感受。皇太后沉下脸色,气的一拍桌子。 在场的人见此赶忙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小殿下,你是要气死哀家吗?!”皇太后愤怒的瞪着花糖:“你何时这般不听话了?还学会了与哀家顶嘴!” 见皇太后真的生气了,花糖也不敢再说什么,他抿了抿嘴,低下了头,静若寒蝉。 与此同时。 花繁跟言六月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小庭院,看着冷冷清清的庭院,花繁心中有些烦闷,就喘了一口粗气。 这一声粗气不大不小,但却让言六月听见了,随后她道:“怎么?心情不好?” “如果是你,你的心情能好的起来吗?我现在就是个不待见的主,谁看到了我都觉得厌恶,要是你,你心情也会不好。” “为什么不好?”言六月无害的看着花繁。 “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就算是他们真的因为你的眼睛而孤立你,你也没有必要因此伤心,或者是心情不好,反正他们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再说了,花繁不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吗?那既然是棋子,又何必在意他们呢? “所以说啊,你就不懂了。”花繁笑了笑,笑中带着苦涩。 他揉了揉言六月的小脑袋:“你要是有一天懂了,就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叹气了,或许你说的没错。” “对于一些人,我确实没有必要那般在意,可就算是这样,我的心里还是会很失落,毕竟他们真的跟我有血缘关系,是我的亲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感觉不到自然不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不过你感觉不到也好,不然这个世界的人心,就会让你觉得活着很恶心。” 闻言言六月皱了皱鼻子,她虽然不知道花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基本上能明白花繁就算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但是同时他们也是跟他有骨血的亲人关系,所以他刚才才会叹了一口气。 那按照这种逻辑去想的话,花繁最后会选择怎么收网呢?真的会对他们赶尽杀绝吗? “你会杀了他们吗?”言六月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突然间问什么呢?”花繁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突然就扯到了这事上:“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法收网。” “所以……”言六月看着他:“若是时候到了,你就会收网,然后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不知道。”花繁对她笑了笑:“我现在在这,为什么要想以后的我会做什么?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不会呢。” “不会吗?”言六月看着他。 “也许会吧。”花繁又改口,随后笑了笑,摸了一把言六月的小脑袋,就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想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花繁的产业 傍晚时分,言六月来书房叫花繁吃饭,一进来就看到屋内站着几个她没见过的人。 她连门都没敲就进来,把屋里几个人吓了一跳,随后看到是她后便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男人盯着言六月喝斥道:“你怎么进主子的书房,连门都不敲?!” “我敲不敲关你什么事啊?”言六月也知道他们是谁,无非就是花繁手底下的人。 花繁都没说话呢,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啊? “你!”领头的男人气结。 他一直就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把这样没有教养的女子留在身边。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不要被别人发现。”花繁怕他们几个人再吵起来,就对那一行人道。 “是。”那一行人点了一下头,随后从窗口翻了出去。 言六月撇了一眼消失不见的众人,走到花繁的面前:“你们是准备要干什么事吗?” 花繁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一听花繁说没什么事,言六月就知道他这肯定是打算瞒着自己,便撇了撇嘴:“你越说没什么我就越觉得有事,不过我知道你想瞒着我。” “我没有要瞒你的意思,因为确实没什么事,我只不过就是吩咐他们提前把我准备好的大礼到时候如约而至的送到皇太后的面前。” “那你到底给皇太后准备了什么大礼啊?”言六月手支着桌子凑近花繁:“跟我讲讲呗。” “你这么想知道?”花繁一挑眉:“你还是别知道了好,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我是为了你好。” “一般说为了你好的,都没有真正为你好的意思,你要是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 说着言六月就站起来,双手环胸:“要是查到了也就罢了,查不到还惊扰了皇上或者是皇太后,我看你怎么说。” 花繁瞒着自己这让她很不舒服,自己都已经跟他是同一条船上人了,可是自己的同伴却还是有事瞒着自己,自己能舒服吗? “你最近好像满能威胁我的。”花繁看着言六月一挑眉:“你不用着急,等到生辰那一天你就会知道我到底送了什么大礼给她。” 说着花繁就站起来:“要不要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花繁转身就走,言六月跟在他的身后,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秘密。 花繁领着言六月在宫中七绕八绕,竟然绕出了皇宫外。 看着眼前的树林,言六月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人真的挺厉害的,才来皇宫多长时间就把皇宫摸得这么透,怕是这个秘密通道,宫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之后花繁又领着言六月进到了一家店铺,出来时他们二人换了一套衣服不说,头上还带了斗笠,前面的轻纱遮住了他们的容貌。 一看到这身打扮,言六月就知道花繁肯定是要带她去什么他不能露面的地方。 “赌坊?”言六月看着自己面前的赌坊眉头微微瘪起:“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怎么?想要赌钱?” “带你来看看我的产业。”花繁对她笑了一下,然后领着她就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将他们往后面带去。 花繁跟言六月进了一间雅间,领着他们的男人立刻对花繁鞠躬哈腰:“主子,您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账本有些问题,所以我来瞧瞧。”花繁说着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言六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椅子,想着这也不是在宫内,没有那么多一双眼睛盯着,她坐着应该也行吧。 于是她就从花繁的身后绕过去,坐到了椅子上。 看到她坐下了,花繁就撇了她一眼,不过所幸的是没说什么。 “账本没什么问题啊,主子您这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重要,把账本拿来我瞧瞧。” 闻言那男人犹豫的一抿嘴,没有动。 一看到他这样就是有鬼,言六月撇了一眼花繁。 “怎么?我想要看账本你不让?” “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一听咬了咬牙,说了一句您稍等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他一看就有鬼。”男人一出去,言六月就道:“他一定在账本上会做手脚,你一会儿可别信了他。” “你当我傻吗?”花繁撇了她一眼:“不过谁让你坐下的?” “我怎么不能坐下了?我是跟着你一起来的,平时在宫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都能坐着,怎么在这我就不能坐了?” “你现在坐着的位置你知道是谁能坐的吗?” “谁能坐的?” 闻言花繁笑了笑,凑近言六月:“老板娘才能坐的位置。” 本以为会玩六月会立刻起来,结果她连屁股都没挪一下:“这么大个赌坊,你要是让我当老板娘我也愿意啊。” “小财迷。”花繁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男人拿着账本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主子,您看一下,这就是近两个月的账本,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么多年我跟在您的身边,您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你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人难免会有出错的时候,我也不过就是例行来检查一下账本而已。” “你这样一直阻挠着我,倒是让我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估计是我这个人疑心病太重了吧。” 闻言那男人一下就不说话了,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彰显着他的紧张。 花繁拿着账本不紧不慢地翻了起来,言六月单手支着脑袋凑过去。 花繁察觉到她凑过来后就把账本往她那边微微倾斜。 “每一笔进账,每一笔支出这账本上面都记得清清楚楚。”花繁点了点头。 闻言男人一下就笑了出来:“是啊主子,每一笔我 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就是一分钱我都没有差。”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进账进的有点少了?” 闻言男人心里一咯噔,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同时他的腿微微打颤。 “主子,这两个月生意不怎么景气,所以进账比前几个月少了许多。” 第一百三十七章 花繁将赌坊交给六月 “是吗?”花繁一挑眉:“但是我怎么瞧着?就是不对劲呢?” “主子。” 男人一听还想要辩解什么,花繁直接一挥手。三根银针飞出,扎进男人的膝盖。让他扑通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男人吓得直磕头:“主子,小人真没骗您,真的没有骗你您啊。” “我眼睛没瞎,人没傻。”花繁合上账本,食指与拇指搓在一起。 这是他的小动作,一旦他想要杀人了,两根手指就会微微摩擦。 男人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冷汗直往外冒。 “你有没有骗我,我难道不知道吗?”说着花繁就把账本扔到他的面前。 “你一个月支出的钱数不少,都高出了进账,怎么每个月还能有余款,有没有人告诉你做假账的时候要仔细算好钱数?” “主,主子……”男人做假账被抓了个正着一下就蒙了。 他想起了前几个人的惨死死状,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一点音阶都发不出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啊,连我都敢骗。”花繁说着微微眯起眼睛。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那男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主子,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都怪小人财迷心窍,一时迷了眼睛,小人真的知错了,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钱都花到哪儿去了?”花繁没理会他的求饶。 闻言男人咬了咬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花繁见他不说话又是一挥手,两根银针飞出直接扎在了他的胳膊上,让他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花,花了,让小人拿到楼子里面给那些女人了。”男人哭出了声来。 “主子,都怪我色迷心窍,在楼子里面看中了一个女人,为了能让她对我另眼相看,把我当成跟其他客人不一样的人,我就做了假账,把所有的钱都花在她的身上了,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为了一个女人!”花繁一听就来气了,他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 简直荒唐!! “你就敢背叛我!” “主子,小人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大人有胆量,原谅小人这一次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花繁气的一拍桌子:“你可真是好样的,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好啊,今儿我就成全你,先要了你的狗命,再要了那女人的贱命。” 说完花繁一挥手,几根银针飞出扎进男人的脸上,让他疼得尖叫了一声后就直打滚。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他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痛苦地尖叫着。 言六月知道花繁这是在折磨他,没想到花繁这人报复心这么强,连死都不让对方痛痛快快的死。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那男人终于忍受不住身体上的疼痛,竟然一心想要求死:“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花繁说着冷喝一声:“来人呐。” “主子。”外面进来两个人。 “把他削成人棍,眼睛和舌头都挖出来扔进罐子里,放入茅厕中。” “是。”那两个人应了一声,一左一右架着打滚嚷嚷的男人把他拖了出去。 男人一出去,房间内就安静了下来,花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们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言六月看着花繁问道。 后者摇了摇头:“若是他们知道我也不必戴着面纱了,我的真面目不好视人,所以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怎么能在皇城开赌坊的?你明明离得那么远。” “人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你也看到了,就那么小小的一只蝼蚁都妄想做假账来欺瞒我,我在皇城开赌坊又有何难。”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言六月见花繁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就成心逗他。 “你一看就没有跟女人恋爱过,所以根本就不理解他为什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男儿做大事不拘小节,像他这种废物留着也没用,只是白瞎了我那些银子,怎么就让他拿出去送到女人被窝里。” “这话可不对,英雄男儿难过情关,世上只有情这个字最奇妙,你现在没有喜欢上一个人,等以后你有了喜欢的姑娘,你就会理解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了。”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可是她看的电视剧小说也不少,反正男女主人公为了爱情可以拼尽全力,连命都不要。 所以她觉得爱情是这个世上最奇妙的东西了。 “说的好像你很明白似的。”花繁看着她:“要不然你跟我试试,让我喜欢上你?” 话一出口,花繁本人都愣了一下,随后他有些懊恼的皱起眉毛。 自己这是跟言六月说什么呢,别言六月再误会自己相中她了。 在他看来,情是这个世上最没有用,又最累赘的东西,一旦沾上了人就会变得不像人,所以这个东西他这辈子都不打算碰。 “我才不要呢。”花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言六 月反而没在意。 她一耸肩膀:“能让你这样的人喜欢,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可不想倒霉。” 闻言花繁正了正身子:“我有这么差吗?” 要长相有,要钱也有,言六月至于把自己说的这么差吗? “本来我还想这里的管事的被我拔下去了,缺一个人,还想着让你来呢,但现在看来你是不需要了,不然你会倒霉的。” 言六月一听花繁竟然想让自己来管这间店铺,立刻双眼放起了精光。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打算让我管这个店铺?那你是不是每个月都要给我开不少钱啊?” 一看到提起钱言六月就变了态度,花繁心中又无奈又好笑。 感情在言六月的眼里自己还真就比不上钱啊,每次一提到钱她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拼命的去抓。 真不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是真的会喜欢上钱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看不起女人的下场 “我答应你倒也是可以,只不过,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变一变?” 言六月这态度哪有把自己当成主子的样子!自己怎么瞧都觉得她是主子,自己是她手底下的人。 一听到花繁还想要自己给他个好态度,言六月就赶忙起身绕到他的身后,然后轻轻的为他捏起肩膀来:“这下可以了吧?” 花繁一看到她竟然还真的会为钱而折腰,便无奈的笑了出来。 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宠溺。 花繁把赌坊。里的人全都叫进了屋子,然后为他们介绍言六月:“这是你们新来管事的。” 底下的人一听竟然让个女人来管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儿,心中就有些不服了,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言六月知道他们心里这是不满着呢,不过不敢再花繁的面前放肆。 “主子。”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能斗胆问一句,大哥去哪儿了吗?” “之前都是大哥管着我们手底下的人,早就习惯跟他一起共事了,现在叫个新的管事的,那大哥他……” “他做假账被我查到了。”花繁打断那人的话:“我不知道他做假账时你们是否知情,但被我抓住了,你觉得他还能有好?” 闻言底下那几个人露出心虚的神色,店铺进多少银子他们虽然没有那么细致的知道。 但最起码能大概知道进多少钱,账本的数目不对他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说而已。 现在听到花繁知道了,那几个人别提多心虚了。 花繁看着他们的表情就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不服气,现在有谁觉得不服气的,可以站出来。” 闻言几个人面面相视,随后那个年龄大的***了出来:“主子,你给我们换个新的管事的我们自然不敢有怨言,可是你总不能让个娘们来管我们啊,这成何体统啊?” 一听到他们对女人有这么大的成见,言六月就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是他们能瞧不起的吗? “所以呢?”花繁看着他:“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你心中不服?” “自然不服,若是换个其他人我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可你非换个娘们过来管我们,兄弟几个实在是不能接受。” “主子,您要是通知我们,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您要来找我们商量的话,那我们不同意。” 一听他敢这么跟花繁说话,言六月就多瞧了他两眼。 见他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就想着可能是跟着花繁的年头多了,所以才这么敢说话,其他几个年轻的头埋的低低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还真是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老员工连自家老板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说的,你们也是这么想的?”花繁看向底下的人。 闻言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见此花繁点了点头:“行,既然你们是这么想的,那你们说,怎么样你们才肯信服她?” “当然是怎么样都不能信服了。”年龄大的男人看着花繁眉头紧皱:“主子,这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秀秀针线,她能干什么呀?”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真出了什么事不还吓的直接哭了。” “好,既然你们觉得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花繁说着往后一靠:“你就来跟她比划两招,若是她赢了,你们就不能有任何异议。” “若是她输了,那管事儿的就由你们来选出来,我绝不插手。” “哼~”闻言男人十分不屑的笑了出来:“主子,你这不是让我欺负小姑娘嘛,我可不打女人啊。” 闻言花繁笑了笑:“谁挨打还不知道呢,试试?” 一看到花繁这般看不起自己,那男人就来了胜负欲。 他点了一下头,随后撸胳膊挽袖子:“成啊主子,您要是这么说,那哥们几个还算是能答应。” 花繁应了一声,随后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言六月,对她道:“小心一点,别把人给我打坏了。” “知道了。”言六月早就看这个不服自己的男人不顺眼了。 她站起来歪了歪脖子晃动着自己的手腕:“我让你两招啊?” “你!”那男人一看言六月这般猖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奶娃娃,说话还真是口气大,让我两招?应该是我让你吧。” 闻言言六月耸了一下肩膀,那男人大叫了一声就朝她冲了过去。 如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砸向言六月的脸,后者微微侧身躲过。 随后双手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跃,人在空中翻了个圈跳到他的身后,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 将那男人踢的一个踉跄差点没跪在地上,随后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回胳膊击打言六月。 言六月也不急,手握拳头,用力地敲向他的胳膊内侧,震的他是胳膊一麻。 接着言六月摁住男人的肩膀又纵身一跃跳到他的前面,双手抓着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就把男人摔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到言六月出手这么利落,招式又这么独特是目瞪口呆,面纱下的花繁嘴角微微上扬。 男人被摔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你输了。”言六月看着他:“别小瞧一个女人,她真的能把你打得满地找头。” 说着她就看向花繁,抬脚走向他。 那男人哪吃过女人的亏,再加上在这么多兄弟的面前,顿时觉得自己的脸被言六月摁在地上摩擦。 他咬了咬牙费力的站起来,随后就准备偷袭言六月。 言六月只觉得身后凌风袭来,她微微转头,还未做出反应,花繁就抓起茶杯用力一掷。 茶杯砸在男人的脸上将他直接震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一旁的众人见此心里一咯噔,扑通一下全都跪在了地上:“主子息怒。” “输了比赛不丢人,气急败坏偷袭人才是最丢人的。”花繁冷冷的看着吐血倒地起不来的男人,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知道我的行事风格,输给一个女人并不会让大家瞧不起,但你却气急败坏的想要偷袭她,这才是最让人瞧不起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头月做药引 “把他拖下去。”花繁冷声吩咐。 其中两个人站起来,将昏迷不醒的男人拖了出去。 “你们还有谁不服的?可以站出来。”花繁看着低着头,跪在地上的众人。 “谁都可以,只要觉得自己能打过眼前你们不服气的女人,那就站出来。” 经过这么一闹,谁都不敢再说不服言六月了。 花繁见他们不说话就点了一下头:“好,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当你们承认了。” “以后她就是这里的管事儿了,说的话就如同我说的说的话,你们要听,谁若是还像刚才一样想在背后搞小动作的话,那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是。”众人应声。 出了赌坊,言六月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提步小跑上前:“花繁,你是不是生气了?” 虽然隔着面纱,但她总觉得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真的像是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花繁瞥了她一眼。 “我不知道,但我就觉得你是生气了,是因为他偷袭我的原因吗?” 之前自己跟他比赛的时候她还没觉得什么,就在刚才,他偷袭自己后,明显的感觉到花繁不对劲儿了。 至于为什么不对劲儿自己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生气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我手底下的人最近有些不听话,有些痛而已,你别想太多。” “手底下的人不听话,这事你就交给我了,你别头疼。”说着言六月就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他。 随后把手伸进他的面纱下,为他细细的揉起太阳穴来:“还疼吗?” 花繁看着面纱下的言六月心思微动,随后挥开他的手:“以后这样的动作不要再做了。” 会让他误会的…… 言六月这样没有别的意思,可却让自己会误会她有意思…… “哦。”言六月不知道花繁是怎么了,便应了一声。 之后换好了衣服从出来时的路返回皇宫,二人一回到庭院就有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小爷,刚才皇上传令让您过去呢。” 一听皇上又找花繁,言六月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花繁点了一下头,随后看向言六月。 看着走远的小太监,见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言六月才开口:“皇上找你肯定没有好事,说不定又是拿你当枪使,让你干什么事去。” 闻言言繁笑了一下:“说不定也只是唠家常呢。” “怎么可能?他跟你唠家常,别想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上就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现在来找花繁,肯定心里憋着什么坏。 到了御书房,皇上在里面国师长离也在。 “小爷。”长离对花繁行了一礼。 “国师大人请起。”花繁对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父皇叫儿臣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确实有点事情。”皇上说着就看了一眼长离,长离又看了一眼皇上。 言六月看着他们两个人眉来眼去就知道他们两个人肯定密谋着什么。 于是瞥了一眼花繁,后者也像是意识到了一些东西,不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几日不见你倒是瘦了不少。”皇上看着花繁突然关心起他的身体来:“是宫中的伙食你还吃不惯吗?” “回父皇的话。”花繁低下头:“没有,只是这几日要入秋了,天气冷,吃不下太多,宫中的伙食很好,儿臣也适应了。” “那就好,你适应了就好,朕还担心怕你适应不了宫中的生活呢,外面的日子虽然比宫中多姿多彩。 可是皇宫好歹是你的家,你要早早适应才是。” “是,父皇的话儿臣记得了。”说完花繁就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旁的国师长离。 他有些忌讳他站在这,总觉得他跟皇上呆在一起再把自己叫过来没有好事儿。 就在这时,皇上看了一眼长离,似乎犹豫着要说什么。 但又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似的。,师见此上前一步,对皇上轻声道:“皇上,您就直接跟小爷说吧,小爷与太子殿兄弟连心,一定会答应的。” 一听到他这么说,言六月就看了一眼花繁,随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你看,我就说吧,他们叫你过来肯定没有好事,你还不相信,这下相信了吧?” 他这就是没跟自己赌,要跟自己赌,自己非把上次那一百两给赢回来不可。 花繁听她说话就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她闭嘴。 随后对皇上道:“父皇,有什么事儿您就跟儿臣直说吧,是不是皇兄有什么事情啊?” “确实有些事情,太子得病相信你也知道,他一直不醒,朕担心他挺不过去这次的灾,于是就托人在民间找神医,寻方法。” “这不,国师听说了一个土方法,说是用自己至亲兄弟的心头血做药引,九九八十一日即可救醒太子,所以朕……” 说着皇上抿了抿嘴,虽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让花繁用他的心头血来做药引救太子殿下,只不过这话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太子不是只有花繁这一个兄弟,但他只找了花繁。 皇上他对小殿下花糖宠爱有加,自然不舍得他去割心头血,还九九八十一日日,怕是一滴血都不舍得他用,于是这重担就又交到了花繁的身上。 一听到这里边儿的事儿都是国师挑唆的,言六月就冷冷的瞪向国师长离随后暗自咬了一下牙。 这个妖师,她就知道,他们叫花繁过来肯定没有好事,竟然要割花繁的肉,取心头血做药引,还是那么多天。 这不相当于要他的命嘛,再说了,太子又不是只有花繁一个兄弟,怪不得皇上看起来这么难以启齿。 原来是因为他自己也臊的慌啊,真是辛苦他了,还知道不好意思。 花繁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该怎么答。 过了半天他应了下来:“若是能救太子殿下,那儿臣自然是愿意,只是不知要从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一听他同意了,皇上生怕他反悔,立刻迫不及待道。 第一百四十章 你比钱重要 话一出口,皇上就知道自己说的太快了,他有些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嘴唇,随后尴尬地笑了笑。 “朕是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而且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既然你答应了,那应该也不会在意早一天,晚一天了吧?早一天开始也许太子就能早一天醒来。” “父皇说的是。”花繁笑了笑:“那就现在开始吧。” 言六月一听他还真跟个二傻子似的,别人不拿他当人,他也不把自己当人。 说割就要割自己的胸口,虽然心里有心想说话,但她也知道分寸。 这个时候开口怕连累花繁不说,还容易弄得自己小命不保。 于是她就往花繁的身边凑了凑,然后在皇上跟长离看不到的角度轻轻地捅估了他一下,示意他别答应的这么快。 但花繁好似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他撇了她一眼,也没见他要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来。 言六月一看他不搭腔,便将视线放到一旁的长离身上。 这个国师看来不能留了,有他在,花繁这条小命可够他折腾的了。 为了保证这个时光机的人身安全,自己有必要帮他清除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之后皇上就叫来了太医,挖开了花繁的胸口,取了一小碗心头血。 一碗血放出去,花繁来的时候红润的脸色这会儿已经苍白的如一张白纸似的。 “小爷,您摁着点。”太医将纱布摁到胸口的伤口上,花繁没有动,言六月有眼力价的上前帮他摁着纱布。 “皇上,心头血已经取好了,臣去按照国师说的方法熬制药去了。” “快去吧,熬好了通知朕一声,朕要亲自喂给太子喝。” “是。”太医应了一声后就低头退了出去。 此刻的皇上似乎像听到了太子醒来的喜讯一样,满眼的开心跟激动。 言六月见他忽略了花繁就故意的咳嗽了一下,成功将皇上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儿还有个人呢。 只见他对花繁笑了笑:“繁儿,这次你有功,若是太子能按期醒来,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当然你这会也有赏赐,你想要什么,跟朕说。” “回父皇的话。”花繁看着皇上对他勉强的扯出了一抹微笑:“儿臣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儿臣现在很累,想回去休息。” “那赶紧回去吧,养好了身子……”说着皇上一抿嘴,随后笑道:“心头血明日朕再派人去取。” 花繁点了一下头,随后在言六月的搀扶下站起来,结果一起来眼前就一黑,整个人一晃,险些摔倒。 言六月赶紧拽紧他,一旁的长离也扶住他。 言六月撇了他一眼,随后默不作声的把花繁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现在知道扶花繁了,他成这样都他妈是这人害的,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长离一见言六月对自己的敌意这么深就愣了一下,随后不言不语收回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言六月看着摇摇欲坠的花繁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他背到自己的背上,在皇上的诧异目光下离开了御书房。 “花朵身边这个小丫鬟倒是有几分意思。”皇上笑了笑。 “回复皇上的话,确实有意思。”长离也笑了笑,言六月,看起来就觉得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啊…… “又让你背我了。”言六月被花繁出了御书房,花繁虚弱的声音就在头顶上响起。 言六月咬了咬牙:“你愧疚不?” “我有什么愧疚的?大不了给你涨工资呗,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吗?” “我虽然喜欢钱,但也不是最喜欢,现在对我来说你比钱重要,心头血的事情你就不应该答应,你明知道皇上这是准备把你当一个可以移动的活血库了。” “你倒好,还乐颠颠的给人献上了你自己的血,你是不是傻呀你?” 要是自己绝对不会答应,死也不答应,什么民间土方法,简直荒唐。 而且照这个趋势下去,太子还没醒来呢,皇上就没完没了的折腾花繁。 若是有一天太子醒过来了,怕是花繁在宫中的地位就不保了,不止如此说不定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小命就直接交代在这了。 这一点自己能想到,那她不信花繁想不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身为帝王家的人,你以为什么都能如自己的心意吗?” “所以你就没有想过要这个方法真有效果的话,太子醒过来你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花繁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他醒不过来。” “什么叫醒不过来?” “你别说话了,我好累的。”说完花繁就没了音儿。 言六月微皱起眉毛,花繁似乎对于那个太子醒不醒来很有把握啊。 难不成太子突发恶疾的事情也跟他有关系,不能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真能对自己的亲兄弟下这样的手。 不过想来帝王家的人好像都是冷血无情的,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例如今天的皇上,就为了太子让花繁放血。 言六月把花繁送回到了他的房间,见他伤口不出血了就松了一口气,这人还真是抗造,这样都没事。 今天能挺过去,明天他们又要来取血,他们这些人,到底把花繁当什么了呀? 还有那个国师也是,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竟然想打自己时光机的主意。 想着言六月一咬牙,一锤桌子,看来自己有必要要会一会那个国师了! 于是当天晚上,国师就在去茅房的路上被言六月抓住摁在了池塘边上。 被人摁住后第一反应当然是要挣扎,可是他才刚抬起头,就被身后伸过来的匕首吓得呼吸一滞,身体一下就僵成了一块钢板:“大侠饶命,大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想要你的命!”言六月说着就把他的脑袋往下一摁。 国师听这声音耳熟,愣了一下,随后就想到了这是言六月的声音,便道:“你不是小爷身边的那个小侍女吗?” “怎么?白天你主子因为我受了点儿苦,所以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替你主子报仇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六月为救花繁甘愿被研究 “不然你以为呢?”言六月说着又将他往下压了压。 眼看着自己的脸离脏水池那么近,长离就赶紧出了声:“哎,你能不能把我拉起来有话慢慢说呀?” “这池水可脏了,我可不想掉到这里面来,再说了,我水性极好,你把我扔进水里是淹不死我的。” “是吗?”言六月说着就直接把他的头摁到了水里面。 国师的两只手就像是船桨似的直挣扎着,挥舞着。 言六月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把他给提了起来,国师喘了一大口气,这口气还没有喘匀她就再次将他的脑袋摁了下去。 如此反复了两三下,国师就没有了力气,瘫软在水池旁开始求饶:“我错了,我收回我水性很好的这句话。” “小姑娘,你有什么咱们直接动口行吗?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知道你护着你家主子,但我也是为了这天下好。” “我是国师,这个国家的国师,自然什么都可着国家来,就算你觉得我是针对你主子爷也罢,还是想害你主子也行,你给我个痛快。” 言六月看着能说会道的国师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一般像你这样的人活的都很长,怕是我给你痛快,你也痛快不了吧。” 这国师倒是比自己的嘴还能说。 “小姑娘,你到底是谁啊?”国师气喘吁吁的看着言六月:“小爷身边有你这样的勇士倒是他修来的福气。” “不如这样,你提出你想要的,小爷能给你的,我能给你,小爷不能给你的,我还能给你,小爷给你什么?我给你双倍,如果是钱那更好办,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你不如跟着我吧” 她倒是个人才,自己留着也许有用,只不过可惜了,她竟然是花繁那边的人。 也不知道她肯不肯缴械投降,如果成为自己的人他一定会好好的重用她。 “花繁给的你给不了,就算你能给我也不稀罕要。” 像他这种把人命当成草芥,随意践踏的人自己还真就不稀罕。 虽然她不怕死,可并不代表别人不怕死,特别是花繁,他在宫外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竟然被这孙子给暗算了。 他在宫中就已经够难过的了,这个长离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他施压,把他害成了这样。 心头血啊,每天取一碗取,那么多天不知道人能不能挺过去呢。 “小姑娘,你对我的成见很大呀。”长离说着就要起来:“这样你先让我起来,咱们两个人慢慢说。” “老实呆着别给我动!”言六月摁住他,把刀子又近了他几分。 “别想着搞小动作,我盯着你呢,我不是一般女子,我既然敢报身份的来找你就证明我不怕。” “你若是有什么动作,我就把你的喉咙割破扔进这莲花池里淹死你。” “我知道你不怕,我早就发现你这小姑娘不同意一般女子,你很不一样。”长离道。 “说实在的,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女子,不如咱们两个人交个朋友,皇上那儿我可以帮你说一说,或许心头血可以换成小殿下。” “你在开玩笑吗?皇上那般疼爱小殿下,能把心头血这件事情换成是花糖。” 她倒不如说直接取皇上的心头血呢,皇上那般疼爱花糖,又怎么可能取他的心头血,长离撒谎都不想想,不过过脑子的吗? “你可别忘了,在别人的眼里小爷是什么,小殿下又是什么,这若是我跟皇上说一句用了小爷的血,太子醒来很有可能会变成小爷那样的人,你觉得皇上还敢用他的血吗?” 一听到他这么说言六月就觉得有道理,于是看着他道:“那你想要什么?” 像他这种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帮自己,肯定有目的。 “我想研究研究你。” “研究我?”言六月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不怕疼不说,连害怕等任何情绪都感觉不到,所以我对你很好奇,想要研究研究你。” “如果我也成为了你这样的人,那我行事可就比现在要简单不少。” “如果你成为了我这样的人,你就会知道我这样的人……” 说着言六月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下去,她很想告诉他这样的自己有多么的可悲,可是后来她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告诉他。 于是就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让皇上不打花繁的主意,我就让你研究我,花繁平安一天,你便可多研究我一天。” 随便他研究,反正古代也没有什么仪器之类的,挖不开她的脑袋看她的脑细胞或者是神经。 那便让他们研究去吧,研究一辈子也绝对不会研究明白的。 “行。”长离说着动了动胳膊:“那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放开?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你要对你的伙伴我温柔一点。” 言六月没有搭腔,默不作声的放开他。 “你瞧,本来没有多大的事情,让你闹得这么大。”长离扑喽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 言六月懒得跟他说废话:“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皇上说?” “明天啊,总要到了明天吧,小爷还好吧?被取了心头血人应该很虚弱吧?” “你觉得你这是在关心他,可我觉得你这是在卖乖,别得便宜还卖乖,花繁要是有什么事情?”言六月说着比量了一下刀:“我第一个杀了你。” 后者耸了一下肩膀表示知道了,言六月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走远的人,长离嘴角微微上扬,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倒想要看看他们能掀起怎样的风浪? 言六月回到花繁的房中他人已经醒了,正坐在桌前吃饭呢。 看到她回来后便对她问道:“你去哪了?怎么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 “找我干什么?”言六月皱眉看着他:“又不是小蝌蚪找妈妈,离不开了。” “我只是醒来没有看见你而已,你干嘛这么大脾气啊?”花繁微微皱起眉毛,不知言六月的火气打哪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言六月为花繁试药 “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言六月撇了他一眼。 “你现在这不就是在生气吗?”花繁不解的看着她:“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还是说你在为我轻易的答应别人取我心头血而生气?” “我都说了我没有生气,而且我也不会生气!”言六月微微的提高了音量:“你从哪里觉得我生气了?” “是吗?”花繁看着她,随后点了一下头:“行,那就当你没生气吧。”说着他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你怎么不吃了?”言六月见他根本就没吃几口,眉头就皱了起来:“你现在这种情况要多吃饭。” “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吧。”花繁说着把饭菜往言六月的面前一推,后者默不作声的推了回来。 “干嘛?” “我不吃你吃吧。”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吃啊。” “你去哪儿了?”花繁觉得此刻的言六月有些不对劲,虽然说不上哪不对劲,但就是不对劲。 想着花繁就上下打量起她来,见她裙摆上有污泥,眉头便微微的皱了起来:“你去哪儿了?裙摆上都沾了脏东西。” “没事。”言六月将腿往后退了退。 她不打算让花繁知道自己跟国师的交易,而且再说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自己已经答应国师了,只要他办到答应自己的,自己就会让他研究自己。 “你现在都有事瞒着不跟我说了是吗?”花繁说着就沉下了脸色:“言六月,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 闻言言六月抿了抿嘴唇,随后冷声道:“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也不希望别人多来窥探我的生活,我不想说自然有我不想说的道理,你别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花繁闻言眼睛一瞪:“言六月,你这什么态度啊?!” 后者懒得跟她在这废话,就道:“总之你多吃饭。”说完起转身就走。 花繁看着走远的药六月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傻妮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不说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 花道还没来得及查出言六月到底为什么这样,皇上那边就下了命令,告诉他从今天起不用再取他的心头血了。 送走了贺公公,花繁越想越不对劲,他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言六月:“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啊?取心头血的事情你都没辙,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那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都说了什么都没干。”言六月撇了他一眼,抬脚往外走。 “你又干什么去啊?”花繁见她也不跟自己知会一声就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言六月,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恶劣了?!” “对不起你老人家了。” 闻言花繁额角的青筋暴起,这个死丫头,气人倒是好手。 言六月主动来到长离的寝殿,看到她来了长离还有些惊讶,随后笑道:“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我还想着找人去把你叫过来呢,你就自己过来了。” “你既然守了信用,那我也会遵守约定。”言六月说着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来吧。” “来什么?” “你说来什么?你不是说要研究我吗?那来吧。” “还问自己来什么,他是傻子吗?” “那不能在这研究啊,你跟我到后面去,咱们两个慢慢说。” 言六月应了一声就跟着他来到了后面的密室,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草药味。 国师让言六月坐到凳子上,然后给她分别拿了十几颗小药丸儿过来。 “这些小药丸儿呢,代表着不同的功效,你先吃一颗我看看你有什么反应。” 言六月看着那些小药丸有些犹豫:“你这不会吃死我吧?” “你放心,闹出人命我还不好跟小爷交代呢,我就是看看你跟正常人会不会有一样的反应而已,这些都不是毒药,顶多就是让你难受一阵子。” 闻言言六月想着自己反正也感觉不到难受,吃就吃吧,于是拿起其中的一颗就吃进了肚子里。 她一吃进去,国师就焦急的看着她,等待她有什么反应 等了一会儿,见言六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嘟囔了一句奇怪,随后又给了她一粒药丸:“把这个吃进去试试。” 言六月默不作声的接过吃进了肚子里,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国师心里就纳起了闷:”没有什么反应吗?比如说恶心想吐。” 言六月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腾,她干呕了一声,转过身把自己肚子里面刚才吃的药都吐了出来。 “吐了吐了。”国师开心道:“你瞧,你这不是有反应嘛,我还以为你对这些药都免疫呢,你这会不是吐了嘛。” 说着国师就兴奋地拿起另外一粒药丸递给言六月:“你吃这个,看看这个会有什么反应?” 言六月看着递过来的药丸抿了抿嘴,最后想到了花繁。 她知道自己要是现在说不干了花繁一定还会被取心头血,她不能害了他,于是就拿起药丸吃进了嘴里。 之后言六月就感觉自己的额头冒起了冷汗,身体开始发冷。 最后她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直接就瘫倒在了椅子上。 国师在一旁点了点头:“原来吃这个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你再吃这个。” “我不能再吃了。”言六月挥开他的手, 国师见此不开心的皱起眉毛:“你不是答应让我研究你的吗?怎么不吃了?你要是不吃,我可就跟皇上说去了。” “我是答应让你研究我,可是我没答应做你食药的小白鼠啊,你这是在研究我。还是拿我试药呢?”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言六月说着就站起来,结果一站起来腿软的就跟个面条似的,直接就让她一屁股跌倒在了椅子上。 “我这就是在研究你啊,你体质肯定跟常人不同,我总要看看常人吃了这个药的反应,跟像你这样体质的人吃这个药的反应有什么不一样吧?这哪里是拿你当白鼠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好久不见 闻言言六月没搭腔,好半天才拿过他递过来的药丸吃进了肚子里。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长离看着言六月期待的询问。 后者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密室的门就被人打开,花繁从外面急匆匆匆的赶进来,然后一脚踹翻了国师,去看言六月:“阿月你怎么样?” “你怎么过来了?”言六月看着他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压了什么东西似的。 随后她闷哼了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花繁吓了一跳,赶忙去抓国师,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给提了起来,随后冷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 “小爷你别担心,应该是死不了的,她答应了我要给我做药童,我只是让她吃我的药吃一点而已,没什么事的。” “什么叫应该?”花繁闻言眼睛一瞪,气的呲牙咧嘴随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这时言六月又吐了一口鲜血,然后歪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花繁一惊,看着满脸是血的她立刻上前将她抱起来:“阿月,阿月你怎么样?还好吗?” “阿月,你没事吧?” “怎么会这样啊?”国师一看到言六月吐,这么多血也被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去看她:“你没事吧?” “你还问她有没有事。”花繁恶狠狠的瞪着国师:“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了你的命。” 说着花繁就抱起了要六月然后转身跑出了密室。 长离也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他只是想要让言六月帮自己帮自己试他自制的药丸而已,没想到会让她这样啊。 花繁抱着言六月赶到太医院,然后抓住一个太医就让他为言六月诊治。 那太医没碰到过这样的先是蒙了一下,随后道:“小爷您先别着急,臣把药磨完了就来为这丫鬟看一眼。” 他最要紧的是要先把皇上的药给磨完了,再说了,又不是花繁受伤了,只不过是他的小丫鬟而已,就算是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磨药重要还是人命重要?!”花繁一看他这个时候还要磨药就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摁到了桌子上,一旁的太医见此都吓了一大跳,一下就懵了。 “小爷啊,您,您这是干嘛呀?”太子被摁在桌子上吓得不行:“你冷静一点,臣为您看,为您看还不行吗?” “快点!”花繁松开太医的脖子,看着昏迷不醒的言六月,这个笨蛋到底为什么答应长离要给他试药? 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难不成自己不被挖心头血的事情是她跟长离合谋了什么? 一想到她这样是因为自己,花繁的心就像是被蚂蚁啃食了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 这时长离也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看着言六月不安的搓着手。 太医把了半天的脉也没把出来个所以然,只是跟花繁说中毒了,需要解毒。 那国师也研究不出来解药,气的花繁差点没拿刀直接砍了他。 后来太医给言六月开了点儿解毒的汤药,暂时把她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可是她仍旧是不醒,看着昏迷不醒的言六月花繁脑中浮现出他们所经历的一幕一幕,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爱上了言六月,爱上了这个不会说爱的女人。 但是现在似乎有点晚了,她喂了自己甚至付出了生命。 那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为她付出点什么? 于是当天花繁就跟皇上请辞要离开皇宫,皇上自然是不同意的,最后花繁亮了自己的底牌,皇上迫不得已才答应让他们两个人离开皇宫。 长离跟花繁再三保证,如果研究出来解药会第一时间送给花繁。 但花繁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年多,长离那边没有解药的消息,花繁这边也不见言六月苏醒的可能。 言六月为他心甘情愿的付出了生命,花繁为了她付出了自己这么多年所做出的努力。 见今天太阳好,花繁就把言六月抱出来让她坐在庭院中晒太阳,然后打了一盆清水细细地为她擦起手来。 “小爷。”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让他一直期望的声音。 花繁转过身就看到长离和花糖站在他们家的院门口。 花糖小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花繁:“二哥哥,我都想死你了,你也不说回皇宫看看我。” “对不起。”花繁轻轻拉开花糖,随后目光期待的看向长离 长离之前跟他说过,只要他研究出来解药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他送过来,不然他绝对不会过来见自己。 那他现在过来了,是不是证明解药已经研究出来了呢? 长离看着花繁目光期待就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瓷瓶递给他:“这是我研究出来的解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小爷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试一试。” 介意,他现在又怎么可能介意?花繁拿过瓶子倒出来了两粒先给自己吃了一粒,确定没什么事儿后才转身去为给言六月吃。 之后他们三个人就搬着小板凳坐在玩六月的面前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期待她醒过来。 期待从早上一直到晚上最后落空,长离泄气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又失败了,对不起小爷。” “没关系。还有机会。”花繁说着对两个人勉强地笑了笑:“你们回房间休息吧,我跟阿月说两句话,看看星星再回去。” “行吧,那二哥哥你早点休息啊。”花糖站起来跟国师一起往房间走去。 “好啦阿月,我们也该回去了。”花繁对言六月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 “还有机会阿月,只要有一点机会我就一定不会放你,永远不会。” 说着就弯下腰准备抱起言六月。 他一弯腰,眼角的余光就撇到了言六月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他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再次抖动的手告诉他他看的真真切切。 这下花繁直接笑了出来。 “花繁,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不开口而变得沙哑。 但是却让花繁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好久不见。”他抬起头。 二人四目相对,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