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小殿下》 第二章受伤 “主子” 一声惊呼! 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像是凭空出现在顾清雪身旁,一把扶住了她下滑的身体。 他正是顾清雪的四大暗卫之一——名:夕风。 夕风眉头紧蹙,脸上尽是紧张担忧和恐慌的神色,他检查了下顾清雪身上的伤口,只见鲜血不停从伤口处冒出。 他手法娴熟地迅速在顾清雪的胸口的点了几下,刚刚还屡屡而出的鲜血,立马便止住了,他抱起顾清雪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夕风不敢冒然拨掉顾清雪胸口那已经沾满了鲜血的簪子,他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喂进顾清雪的嘴里。 “不!不要怪我!是你!是你该死!是你!都是你自己,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一旁的男子带着颤意和哭腔的声音,传进了夕风耳里,他转头望去。 只见那男子手上身上都沾满了鲜血,夕风怒视着他喝道: “是你!是你伤了主子!你!该死!” 夕风手掌凝力,正要一掌狠狠拍在那男子的天灵盖上,袖子忽然被人一扯。 “别…不…要…伤…他…我…没…事!要…” 因为胸口的疼痛,顾清雪的嘴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钻心的痛令她的喉咙里,几乎发不出声音,她吃力地一个字一个字说着,每吐出一个字,胸口的疼痛又加深几分。 一股腥甜在顾清雪喉咙里散发开来,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沿在她的嘴角溢出,滴落。 “轰!” 闻言! 夕风那运满雄厚内力的大掌,微微转了个方向,击在了一旁的地上,发出了很大声响, 顿时,地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洞。 如果,顾清雪不阻止,夕风一掌下去,那男子必定丧命。 男子看着地上那个洞,屁股害怕地在地上往后挪动,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是惊恐的盯着夕风。 “不是我!是她!是她!是她,该死!她该死!” 刚刚的一声大响之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不少人往这里走了过来。 夕风收回手掌,朝门外大喊了一声: “来人!” 门立马被打开,进来了一群侍卫! 当侍卫们看到顾清雪染血的衣服后,都大惊失色起来,素来武功高强,训练有素的侍卫们,也不禁颤着身体。 “殿下!” “殿下!” “殿下怎么了?” 看到自家主子这样子,他们都慌了,似乎已经有一把夺命的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凉气逼人,令他们不寒而栗。 “还愣着干嘛?叫太医!” 夕风,气急败坏地朝他们吼道。 立马,有人影飞窜而出,速度快得像那一闪而逝的流星。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其中的两个待卫一左一右扣住了地上的男子: “夕大人,这个人怎么处理?” “杀…” 夕风阴狠的眼神扫过那个男子,杀无赦的话刚要说出,勿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疼晕了的,脸色发白的顾清雪,后面两个字吞回了肚子里去。 “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候殿下发落!” “另外找个人暗中告诉陛下!所有人不得声张!” 夕风一直就是顾清雪的贴身暗卫,心思剔透玲珑,做事稳重,很多时候顾清雪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便能领会到她的想法,这也是顾清雪,为什么一直把他放在身边重用的原因。 他见自家主子一直要维护那个男子,寻思着这件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但陛下是一定要禀报的,若不然,顾清雪要有个三长两短,怕是整个王府的人都得跟着陪葬。 “是!” “雷!出来!雷!…” 夕风扫视了房间一圈,朝空中叫了几声,并没听到有人回应。 夕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离开后,就是夕雷一直贴身保护主子的,此时不见他,定然是出什么事了! 太医几乎是被侍卫提过来了的。 许久, 直到太医说顾清雪的命保住了,夕风和门口的一众侍卫们,才偷偷松了口气,但转眼又想到那个人的威严………他们的脖子还是凉飕飕的。 夕风又唤出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守着顾清雪 也派了人出去找夕雷,他沉着冷静的吩咐着这一切,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心里的慌乱和不安。 夕雨夕冥他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为顾清雪做事,感情比亲兄弟姐妹还亲! 夕风那心里暗暗祈祷: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顾清雪听到一个很愤怒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混账!不可饶恕,竟敢伤了朕的清儿,朕一定要抄了他的家,诛他的九族,一刀一刀,将他千刀万剐了!” 清儿? 谁? 好熟悉! 清儿? 清儿? 不就是她自己吗? 对 清儿说的就是她自己, 顾清雪的意识在慢慢回归,记忆也慢慢归来了,胸口的刺痛,令她又快要昏迷了过去。 伤了她的人? 不就是那个清澈纯净的男子吗? 谁要诛他的九族??? 谁? 不, 不可以,是她强迫在先,怎能怪他, 不行。 她忍着疼痛,几乎使用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发出蚊子大的声音: “不,不要伤他,不要……唔……” 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顾清雪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刚还在骂骂咧咧,煞气腾腾的人,听到那微弱的声响,一个箭步,便来到了床边,那阴晴的脸色立马变了,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顾清雪那低低的,干哑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还是被盛怒中的女皇听到了,她心疼的看着那脸色苍白的顾清雪,那担忧的样子,恨不得床上躺的是她自己。 “清儿,你醒了,怎么样,还很痛吗?还有哪痛?你告诉朕,朕马上要太医过来给你看,,该死的,朕一定会帮你惩治贱人的……” 还不等女皇说完,床塌上的人紧闭着眼眸,刚刚还虚软无力的身体,胡乱晃动的双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乞求道: “别…别伤他…不要伤他,皇姨!不要伤他…求你了…” 因为之前伤口流血过多,虚弱无力,顾清雪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拽住了当今的陛下——顾倩毓袖口处,柔滑的布料,用乞求的语气道。 “清儿,莫动,你先别激动,伤口会裂开的,太医!太医!不快滚过来。” 女皇双手轻轻按住顾清雪的肩膀,怕她乱动牵扯到伤口,如她身份尊贵,此刻手都微微发颤,又怕自己用力太大,弄疼顾清雪。 女皇一脸担忧的安抚着顾清雪,手下轻轻的。 “那个贱人把你伤了这么重,你为何还要替他说话。” 因为疼痛,顾清雪的整个脸都痛得有些扭曲变形了,但她极力忍住那钻心的痛意,咬牙忍下那让她几乎失去意识的晕眩。她微微睁开眼,目无焦聚,还在坚持为那男子乞求。 “皇姨,放过他!求你了…放了他” 大概失血的原因,她说的话,很吃力,还是听得飘渺,几不可闻。 令女皇心头一阵心疼,她顾忌着顾清雪的伤,忍在那满腔的怒火,轻声细细跟她说: “你个傻丫头,一个男子而已,伤你如此,你还要为他求情,你这是何苦…这天底下的男子,千千万万,各种各样,你要多少,朕给你找多少来。那个贱人,差点夺了你的性命,今天他必须得死!朕不能放过他” “别,不…不要,不要…伤…害他。不要,求您了。皇…皇姨…” 顾清雪每说一个字,每呼吸一下,都会揪到胸口的伤,痛得她差点不能呼吸,可她脑袋里的那个执念却一点都没有淡化: 不能伤他,那样清澈的目光,那样纯净的男子!不能死! 她没想到,这一点点伤,快要了她的命了, 太医说,只要簪子再往右插进半分,顾清雪的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她自己却完全没有体会到这里面的惊险。 “你个傻瓜!哼!……好!好!好!朕应了你就是了,行了吧?就留给你自己解决,但是对付这样的贱人绝不能手软!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好好躺着!一会扯到了伤口,有你好受的。” 女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按住她手,不让她再乱动扯到伤口,满心满眼的担心藏都藏不住。 “皇姨,谢谢您,您一言九鼎,我相信你不会伤他和他的家人的……” 松下一口气,一阵一阵的眩晕感席卷而来,顾清雪咬牙忍着那一丝清醒,把话说完。 “嗳,你这孩子,朕一言九鼎,不过问就是了,弄得那么客气干啥啊,答应了你朕自然…” 还不待女皇说完床上的人就又昏迷了过去。 “清儿,清儿,” 暴怒的女皇陛下,顿时,朝一旁的太医厉声怒喝道, “你们这群庸医,还不快滚过来,看看清儿的伤势,清儿,她要是有什么差迟,朕抄了你们九族,抄你们九族,十族,哼!” “陛…陛下,请息怒!” 几个候在一旁的战战兢兢的太医,迅速走到床边,把脉的把脉,换纱布的换纱布,上药的上药,大气都不敢急喘一下,唯恐触犯了愤怒中的女皇陛下。 第三章沐离 面前的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后宫凤位始终空悬!膝下也无半个子女。 陛下只有两姐妹,她和当今的靖王,两人一个贵为陛下,一个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爷。感情一直颇好。 而靖王也只有清雪殿下这一根独苗。 所以女皇陛下,极其宠溺这栖凤国的唯一的一个小王爷——清雪殿下, 就连清雪殿下的亲娘——靖王顾倩云也不及她来的宠爱这个殿下。 凡是有关这位殿下的事,陛下,统统都放在第一位,把她视如己出。 众人都暗暗猜测未来的太女之位,怕是非这个殿下莫属了。 当今陛下身体康健,勇猛如虎,后宫佳丽三千,却是没有一人能怀上子嗣的。 御医,民间医术了得的大夫也看了无数,却至今没人为陛下诞下一女半儿的。 朝臣上下,无人不心急如焚。 各地符合年龄的男子,也都全部收入了后宫,女皇雨露均沾,从不厚此薄彼。后宫佳丽有大半数都得过女皇的宠幸,皇女皇子却还是没有消息。 各种传闻,四下而起,皆震慑于女皇的威严,渐渐平息了,当然,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民间小传,悄然流传着,却不敢掀起半丝小风。 陛下也曾有意无意提暗示过,清雪殿下是极有可能成为栖凤国的太女,朝臣上下,顿时都对这清雪殿下,阿谀奉承,恭恭敬敬,从不敢冒犯的。 也有民间的传闻,这清雪殿下啥事都不理,禄禄无为,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可也没有为百姓谋过什么福利。 这太女之位,她能担得吗?无德无行!如果未来这种人做了女皇……… 唉!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随行的年轻太医——沐离, 虽说只有十六岁,她的性子却很沉稳,不同于身旁三位太医的惶恐, 她的清亮的眼里一片平静,手法干净利索,有条不紊的包扎好伤口。 能年纪轻轻就进了太医院,沐离除了有个太医院德高望重的院首师傅外,医术自然也不是虚设的。 不然也不会得到院首大人——容柒,的力荐而进到太医院,其他有些人可是挤破脑袋都挤不进来的。 仅仅两年,她的名字就传遍了栖凤国,就连与栖凤平分天下的其他三国,盛北国,弯月国,辰东国,都有所耳闻。 因为那次,女皇遭人暗算,差点就驾崩了,被她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给救了回来,从此,名声大噪,沐离二字便传遍了大江南北。 人们都很好奇,她师承何人? 据闻,自小她就刻苦学医,废寝忘食,从小到大除了和医术有关的事,其他的一概提不起她的兴趣。 整天和药草关在药房里,有时一十天半个月都不出药房一步,养成了一副不爱说话的性子,说出的话也,句短简单,脸上永远是谦恭有礼,平静无澜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因为年纪轻轻医术精湛,很多太医都很佩服她,佩服她的执着,她的耐力。 她的人缘也是很好的,热心助人,还有很多平民都得到过她的医治,在民间也很有声望,深得平民百姓的爱戴。 就连陛下也对她赞赏有加,还要给她赐婚。 沐离主动找女皇,单独谈了一下午,没有人知道她的聊了什么,但从此以后,女皇从未谈起给她赐婚的事。 就连有些官员属意她,想找女皇给府中公子撮合姻缘,都被女皇一一驳回了。 没有原因。 从此以后,没人再给沐离说亲过。 看着昏迷的顾清雪,脸色苍白如纸,那张精致绝伦的容貌,依然惊为天人! 虽在昏迷之中,但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仍有令人不敢逼视之感! 沐离脸上之色不变,心里却冒出刚刚无意中听来的闲言。 这殿下是因为贪图美色,想霸王硬上弓而被刺伤的,皇亲国戚,不想着为黎明百姓造福,整天净是想着持强凌弱,强取豪夺。 这伤得确实也不冤。 看来传说也不能尽信。 这不,谁说她清凤殿下不是恶人的? 强抢少男,还不是恶人,那怎样的才算恶人? 看着那张带着丝病态但仍英气明朗的脸庞,这样正气凛然的脸长在这样的人身上,真是糟蹋了。 沐离的目光在顾清雪的脸上一扫而过,眼里闪过一丝不意觉察的鄙夷之色,随即敛下眼帘,收回了所有的情绪,完成了手上最后一个动作,便退到了一旁。 静静等候旁边的太医向陛下汇报。 “回禀陛下,殿下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每天按时换药,按药方熬制药汁服用,半个月后伤口便能痊愈。” 太医李沁战战兢兢说完,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怒了陛下,脑袋子就要搬家了。 “什么?还要半个月,养着你们这一群家伙真是浪费了粮食,是不是都嫌命长了?都想朕诛了你们九族了?……” 太医几人立马颤抖着跪倒地下。 “陛下息怒!伤口实在太深,臣等,尽力了!…………” 半个月还是因为有各种名贵的药材,就是换做平常的百姓,没有一年半载都很难恢复的。 太医们心里都清楚明白,但是却不敢驳了面前这个尊贵的女皇陛下。 还不等怒火中烧的女皇说完,床上的顾清雪自昏迷中清醒,听着耳边暴怒的声音,出声喊住: “皇……姨,……我…没…事,您…让…她们都…退下吧。” 才不是呢,都快痛死她了!但是听到女皇又说要诛人九族,那么多人的性命跟她这痛比下起来,还真是绿豆芝麻。 喘着粗气都能牵动胸口的伤口,说句话就更艰难! “清儿,清儿,你醒了?是不是还很痛?别急,朕让她们给你治,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朕,朕给你去找最好的大夫过来。” 女皇立马收回怒气,转身坐回床边,轻声问着,小心的握住顾清雪放在身侧的手,和刚才暴怒的样子仿若两人。 呼吸都会牵动伤口,你说痛不痛?可她只能忍着。 顾清雪忍着放慢呼吸,稳了稳气息才又缓缓开口: “清…清儿…没事了,让…她们都…退下。” 顾清雪生怕自己太显虚弱,眼前掌管天下生杀大权的女皇陛下又要拿旁人开刀了。 也并非女皇噬杀如命,只是顾清雪知道她特别护卫自己,一遇上了自己的事,就容不得半点差迟,这身份尊贵的人说要人命,可不是说着玩的。 看着她这硬撑的苍白的脸,女皇是又心疼,又怜惜。 “都退下去吧!” 威严的声音落下,屋里的太医侍卫们应声,火烧屁股般的急忙退了出去。 真的伴君如伴虎,除了沐离还算淡定外,众人齐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有几个太医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是,陛下!” 退出去到门口时,沐离眼帘微抬,漆黑的眼珠子若有似无地一扫而过,一丝暗涌悄然隐入眼底。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这几天女皇暂住在了王府中,亲力亲为的照顾着顾清雪。 “皇姨…您…还有很多奏折没处理吧?就先回宫吧。我没事的。” 女皇撇下一切国家大事,亲自守着自己身边,顾清雪心里过意不去,朝臣想必也开始有异议了。 横竖自己已无生命危险,此刻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只盼女皇早点回宫处理堆积的国事,也好让一众大臣们减少些对自己的怨言。 “你母亲去濮江治理洪灾去了,朕回宫了,你一个人在府上又出事了怎么办呢,不行!朕…” 女皇打定主意,准备一直在王府里照顾她,直到好痊愈才行,奏折和早朝也都在王府里进行的,不过考虑到顾清雪在养伤,比较简单,只接见几个重量级的大臣。 “皇姨!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你照顾了,国家大事更重要!您还是先回宫吧,您在这里都吵…吵到我了,我都休息不好,而且你也不会照顾人,又有太医在府里,而且我也习惯了给小丫头她们伺候的,你在这里都不方便了,自然不能好得更快。” 顾清雪狠了狠心说完,想要激怒她,让她赶紧回宫,她个人的安危和国家想比,根本不足一提啊,而且女皇陛下在这里,府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做事畏手畏脑,碧蓝碧玉这两个丫头都不敢跟自己说话了,暗卫也都不敢来找她了,还真是…………。 果然,一向尊贵无比的女皇,哪遇到过敢这样对好讲话的人?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脸色立马被涨红了: “大胆!你…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你以为朕想管你呢?要不是你娘他们没在王府,朕才懒得理你呢,朕怎么就吵到你了?你个没良心的,朕那不都是为了你好?朕不会照顾人?你个死丫头,别以为你有伤,真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你就使劲气朕吧,看朕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了去!你竟然敢这样说朕!你是想气死朕吗?你个死没良心的!” 女皇颤抖着手,指着顾清雪的鼻子,一副想生气大声吼她,又顾忌及她受伤,硬生生把怒火压下去的憋屈脸,脸上青筋暴涨,还要压低语气,状若生气,实则小心翼翼的。 要不是顾清雪实在是没有力气,她都想不顾女皇的身份嘲弄她一把了。 “我……我知道,皇姨最疼我!最护着我了!那我现在是真的没事了,您就放心吧!不要为了我这个小嗄兵,让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落下不好的名声,那我岂不成罪人了?” 忍着不适,顾清雪凭着耐力,说了一长串话,说完,忍着脸部想要扭曲的表情,努力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谁敢乱嚼舌根!朕诛她九族!” 嚼女皇的舌根,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们的女皇陛下!英明神武!举世无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当然是没人敢说你不是的!只是陛下再不去处理国事的话………” 除了额头上冒出的大滴的汗珠,顾清雪也没表现出很虚弱的样了。 “哼!油嘴滑舌,真的没事哪不舒服了?” 女皇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没!” 顾清雪摇头的时候用力太大了,扯到伤口,痛得她呲牙裂嘴的,缓了一口气才说: “真的,明天我就能生龙活虎了!” 女皇拿她没办法,如果自己一直在这里照顾她,她肯定也不会安心养伤的。思绪了片刻之后才道: “那好吧,朕一会就回宫去了,那个贱人你怎么处理。” “皇姨,说好的!这事能不能让我自己解决?” 顾清雪觉得女皇的记性。实在是太好了。绕来要绕去,还要绕回到这个问题上。 “还自己解决呢,看他把你伤的,朕要把他大卸八块。不,诛他九族,不然,难消朕这心头之恨!” 女皇一掌打在一旁的凳子上,那张凳子顿时四分五裂。 “皇姨,您答应了我的不会伤他和他的家人的。您是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食言!” 说了太多,顾清雪体力还没恢复回来,有些气喘吁吁了。 “答应你的,朕自然不会反悔,只是这男子,多了去了,国色天香的大有人在,你若喜欢,明个儿朕给你送十个过来,不给你选几千个。朕不信!几千个还抵不过他一个。很快你就会把他给忘了的” 几千个?怕是再建几个王府都住不了那么多人吧?想着以后自己不得,天天在府邸转悠,想想就头大。 “皇姨!” 顾清雪有些无奈,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道。 “您还是先回宫吧。不要送男子过来,不然我以后都不进宫看您了。” 顾清雪撇过头去,不看女皇,装作生气的模样。 “哎哎哎!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依朕看,你这不是伤了胸口,而是伤到了脑袋才对,朕真是秀逗了,忙得不得了,还要来管你这死丫头,你这没心没肺的………朕还就不管你了让你气朕,哼!。” 女皇气呼呼说完,就拂袖而去了。 “我的好皇姨,您慢走啊!等过几天清儿好了就进宫看您!” 顾清雪看着那个终于走出房间的明黄身影喊道,心下松了一口气。 “哼!朕为何要走慢点?你不是盼着朕快点走吗?朕就是要走快点!让你痛,痛得你哭天喊地,朕也不来看你了。” 顾清雪有些好笑,这个在朝堂上威武霸气的女皇,在自己面前竟如此的孩子气。 “传令下去!全部人,都给朕好好照顾好殿下,殿下如有一点差迟,全部提头来见!” 威怒震慑的声音在整个王府里响着,底下跪倒一大片的下人,皆唯唯诺诺的,颤抖的身体,听令,久久陛下都走远了,也不敢起身。 女皇终于走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原本鸦雀无声的王府,慢慢的又热闹了起来。 第四章女皇陛下的心思 女皇一回到皇宫,立马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她禀报: “陛下,属下查到了,那名男子是太傅府上的人,最受太傅宠爱的小公子——白景瑜!” 龙椅上的女皇眉头一皱,追问道: “查清楚了?真的是太傅家的公子?” “是的,陛下!此事千真万确!” 黑衣人顿了顿: “属下查到殿下的这件事情,是一伙神秘的黑衣人刻意为之。” 黑衣人正是女皇陛下的暗卫首领——乔雨。 “查出是什么人干?” “属下无能!那人太狡猾了,属下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乔雨低下头,心里忐忑,不敢直视女皇。 果然! 一只茶杯“砰”地砸到乔雨身前,碎成了渣子。 “废物!枉费了朕的栽培,幕后主谋都查不出来!朕要你们何用!” 女皇气怒,这背后之人,大胆竟不小,明目张胆,伤了她皇家的人,哼!就应该有这个胆子承受得住她皇家的威怒。 “是属下不力!属下甘愿受罚!” 乔雨深知女皇的脾气,不敢替自己求情。 “哼!受罚就了事了?继续给朕查!一定要找那个人出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找出来,朕要把她挫骨扬灰!” 女皇是真的怒了,五指收拢,发出咯咯的响声。 “是,陛下,属下一定会尽力追查此事的!” “还有什么事?” 乔雨欲言又止的表情并没有逃过女皇的眼睛。 “属下在调查的时候,发现有另外一帮神秘人,也在调查此事,而实力完全不输于属下等人。属下派人暗中跟上,发现他们是从王府出去的!可他们并不是王府里简单的暗卫,属下斗胆猜测,他们都是殿下的人!” 乔雨把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此事当真!” “当真!” 乔雨毫不犹豫肯定道。 “属下还查到,两年前,赤飞崖上的那伙土匪,正是他们给挑了的。因为,当时,属下奉您的命令办事,回来的途中,碰巧,看到他们在追杀那帮土匪余贼,和他们的武功身法一模一样。还有之前属下禀报给您的,救了两下村500多号村民的那帮黑衣人,也是他们!还有………” 乔雨把之前一直调查不到的,光做好事不留名的一群黑衣人,的所有事件,无论大小一一禀报给女皇。 “哈哈哈!不愧是朕皇家的女儿!不错,世人都道她禄禄无为,毫无建树,哼!那是她们都太肤浅了,有眼无珠,清儿只是太低调了。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看清了!哈哈哈,不错不错!” 乔雨心里也在暗暗佩服,虽然都不是什么轰动世间的大事!但是每件事都做得滴水不漏,不留下一丝痕迹,之前他就一直暗暗调查他们,却始终一无所获!若不是这次受伤的是殿下,他们有些慌乱,怕是自己再努力,也无法查到他们一丝一毫的线索来。 听到女皇高兴的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皇自己的功劳! 像她们都是经过层层挑战层层选拔,历经千辛万苦才能被收入正式的暗卫队,武功自然高强的。 而殿下却秘密的培训了一群那么厉害的暗卫。并不像外面所说的那般无用,碌碌无为。 “好了,不用查了,把暗卫撤回来吧!她那么要强!既然她有自己的暗卫。想必也不会希望朕去插手她的事情。” “属下遵旨!” “退下吧!” 看看天色,女皇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又该上早朝了。朝殿外喊了一声! “进来!” “是,陛下!” 早以候在殿门外的贵公公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排侍婢端盘端水和毛巾的。 “陛下!早朝的时辰快到了,是否洗漱更衣?” 贵公公满脸谄媚的笑道,见女皇一脸疲惫,立马上前给她捏肩捶背。 “嗯!先给朕按按,稍后洗漱。” 女皇坐在椅子上任由贵公公为她捏肩按摩。 贵公公能成为女皇身前的大红人,除了有一副七巧玲珑的心,会看脸色,准确揣摩女皇的心思,还有一套令女皇都点头按摩手法。 令一旁的侍婢们,羡慕不已,心中对贵公公的敬佩双上了一个等级了。 随后,女皇才任由宫侍为她更衣洗漱。 眼角撇了窗外微露鱼肚白的天空,女皇晃了晃头: 看来只有到下朝后再补补眠了。 女皇伸了伸懒腰,在身后一群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往金銮殿走去了。 靖王府 等女皇一走,顾清雪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靖王府中,离顾清雪的雪园比较近的一个偏园里。一个散发着各种药材味的房间里,修长的白色身影,在摆满了药材的架子上忙碌着,太医李沁拿着一个药材包对屋里的人说道: “沐离,这黄莲我拿来了。给。” “多谢李太医!” 沐离微微弯了弯腰,谦虚有礼的朝她道了谢谢。 “额…那个……” 李沁看着被沐离接了过去的纸包,吱吱唔唔地欲言又止。 “李太医是想问我,为何要用到这黄莲?” 沐离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自动问了出口: “额…呵呵!是…是啊!” 李沁挠了挠后脑勺,心思被人戳穿,有些不好意思。 “这药方上开的有些药,带了些燥热之气,我见殿下,一直都有梦呓习惯,唇瓣发干,应是心火旺盛,黄连治高热神昏、心烦不寐、心火亢盛。虽苦,难以入口,疗效却是最好的,酌量添加,有利而无害!” 沐离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慌的,一字一字慢慢从她的口中吐出,脸上并无异色。 李沁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 “原来如此,还是沐离细心!怪不得老师都经常夸赞你。” 沐离微微含首,便又转过了身,唇角微微上扬起丁点的弧度,只片刻便已消逝,快速的让人无法察觉。 ……………… 等顾清雪再次完全清醒精神过来,已经过了六七天后了,有了太医的精心调理,胸口的伤也恢复的很快。 一直照顾着顾清雪的贴身小侍——碧蓝,一看见她眼皮动了动,立马激动的跳了起来,欺身向前,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主子!主子!您终于醒了,” 一边说着,一边抑制不住的抽泣起来。豆大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水” 顾清雪刚苏醒,口干舌燥的,喉咙难受极了,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几不可闻,碧蓝一下子竟没听太清楚。 “可担心死我们了。主子,您还有哪不舒服?我去叫太医,太医!太医!” “水,水”顾清雪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的声音还是微乎得可以,碧蓝带着抽泣的语气焦急地追问: “主…主子,您说什么?” “水…水…喝水!” 顾清雪干哑着嗓子,用力吐出几个字。却比蚊子扑扇翅膀发出的声音还小。 碧蓝眨巴着眼睛看着顾清雪,听不太清,想用手扶她起来,又怕扯到她的伤口。 这个笨蛋,是不是想故意气死她啊,她都快渴死了,一点眼力劲都没。 “水!” 顾清雪艰难地举起用,用手势示意,喝水的样子: “哦,来了,来了” 这下碧蓝还不算太笨,终于看明白了,急忙忙冲去桌边倒水,又匆匆跑回来递给自家主子。 直到喝完碧蓝递过来的第十五杯水,顾清雪才觉得干哑的喉咙得到了点滋润。 “主子,饿了吗,?我给您煮了白粥,先吃点吧。” 刚恢复了点体力的顾清雪就立即叫来了贴身小侍碧玉,在她耳边低声交待了几句,令其退下,抬眼看到碧蓝端来了一碗白粥,顾清雪这才注意到饥肠辘辘,正在打着鼓的肚子。 虽然很饿,但与生俱来的素质,一碗白粥都让顾清雪吃得很优雅!像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样。令一旁的碧蓝,看得入了迷,就差没从眼睛里跳出一颗颗的小爱心来。 吃完了两碗,觉得还没半饱,“要是再来点肉就好了。” 顾清雪如此想着,也不顾忌,就那样说了出来,不过现在为了能早点养好身体,只能先戒口了,随即对着碧蓝说: “再盛一碗来。” “殿下,沐太医说了,您刚受了伤苏醒,不宜进食太多。还,还有,这三个月都只能进食一些清淡的白粥,不宜进食得太油腻。” 碧蓝慢慢吞吞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瞄顾清雪的脸色。 谁不知道殿下每天无肉不欢的,让她光喝白粥,那不就是折磨人嘛,还三个月,要不是殿下之前昏迷,就是三天不吃肉,殿下都不行的。 果然,她话音才刚落,殿下恢复体力后,那个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立马响起。 “啊?什么?嘶……咳咳…” 顾清雪一下没注意,一激动不小心就扯到了伤口,刺痛从心口处传来,她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主子!主子!您先别激动。太医说这样伤口才能好得快一点!” 碧蓝轻手轻脚的想扶她躺下休息,一边小心劝她。 “主子,您f还是先躺着吧,别把刚好点的伤口给又扯开了。” “就是说这三个月我只能吃素?不可以吃肉了??” 顾清雪还是不敢置信的一眨不眨地看着碧蓝的脸,心心念念的就是吃的这个问题上。 “嗯嗯,是的” 碧蓝心慌的眼睛不敢对上自己家主子,硬着头皮,点头。 果然,殿下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啊,那可是她们无肉不欢的殿下耶。 “不会吧?这怎样行,绝对不行。哪个太医说的?你让他来见我!让她当着我的面说。” 顾清雪一脸的郁闷,这太医不会是跟她有仇吧?三个月都吃素?这哪能行啊?要命!谁敢当着她的面说这句话,她绝对要瞪得她钻进地洞里去才行, 顾清雪眼前飞过一盘盘的美食佳肴,烧鸡,红烧肉,凤凰展翅,炸鸡葫芦,桃仁鸡丁,鸭血粉丝………她都忍不住咽口水的动作。 “回禀殿下,是沐太医说的,陛下下令沐太医暂住在王府,直到殿下身体完全痊愈为止。她还说,若是殿下不尊医嘱,伤好不了,她便如实禀告陛下了。” 碧蓝说起沐太医的时候,脸上是满满的笑容,笑弯的眼睛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崇拜和敬佩。 顾清雪并没有放过她脸上的表情,立马来的心情,调侃她道: “哟,难不成这太医是个美男子的?居然把我们家情窦初开的碧蓝小妹子给迷住了?” 碧蓝看顾清雪脸上调侃的表情,立马跺了跺脚,不依着道: “主子,您怎么可以这样调侃人家,我才没有,而且,沐太医是个女的,一个比美男子还美上几分的女子,一袭净白素衣,简单整洁,往那随便一站,就活脱脱的一仙人,掉落到凡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还有还有,她还是个大好人,经常免费给贫穷的百姓治病,拿自己的奉禄补贴百姓,自己却吃不起饭食…” “好了,好了,打住!” 碧蓝还要滔滔不绝说过不停,被顾清雪一句话制止了,一脸的委屈。 “主子,人家还没说完呢…” “瞧你这一脸的花痴样,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吧?要不要本殿给你做媒?” 顾清雪故意一脸的恍然大悟,又朝她挤眉弄眼,她现在除了脸色还有一些苍白之外,整个人的活力又回来了,恢复了那痞痞的样子。 “怎么可能!只是沐太医真的是个大好人,我不喜欢女子…我才没断袖…我不喜欢她,不不,我喜欢她,不是,不不是那种喜欢,是另外一种喜欢…” 碧蓝一听,显得更急了,手足无措的急忙辩解。 “到底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哪种喜欢不是喜欢?还有你说他是大好人?难道本殿下就不好吗?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虐待你了?” 见碧蓝小丫头急得蹦蹦跳,顾清雪更加来劲了,这傻丫头就是毛毛躁躁的,蹦蹦跳跳的,像个蚂蚱一样可爱,逗弄逗弄她,心情都跟着好了很多,身体似乎也没有那么笨重了。 “不!不!不!主子当然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主子了!不让我们这些下人自称奴才,对我们这些奴才从不打骂,又给了我们绝对自由,还把我们的卖身契都还给了我们,我们都是自愿跟在您身边的。在我心里,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都是殿下的人,在我们的心里没人能比得上您的!真的!我了誓,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碧蓝生怕顾清雪不相信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父母?呵??你那是拐弯抹角说我老咯?哈?我的乖女儿?” 顾清雪假装一脸不高兴。碧蓝就又急了,洁白的小脸蛋上都给急出了两坨红云,眼睛也都红红的,就差没掉出眼泪了。 “主子,您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主子年轻貌美!英气逼人!仙人之姿!无人能及…” 顾清雪伸手用力在碧蓝的小脑袋瓜上弹了一指,止住了她想挨过来讨好的谄媚的嘴脸。 “滚,少拍马屁了,等你说完天就要黑了,快去,端药过来,我赶喝药,赶紧的好起来,也瞧瞧你所说的仙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妖,” “没见过美人的家伙。” 顾清雪故意露出一脸鄙视的样子,没好气的对她说。 “主子,主子,人家还没说完呢?沐太医美是美,但在奴婢心里只能排第二!” 碧蓝一边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才走到一边的桌子上,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还散发出一股浓郁难闻的苦药味。 “哦?那第一呢?” 顾清雪不逗她了,顺着她的意思问。 “当然是最最伟大的主子了,呵呵呵!主子您在奴婢的心里,永远永远都是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无人可以替代!” 碧蓝堆着一脸的笑,讨好的谄媚,十足的一个马屁精的嘴脸。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这碗黑乎乎的东西,是个什么鬼?” 顾清雪捏住自己的鼻,有些后怕地盯着碧蓝手上的碗,皱着眉头问道,光闻到这个味道她都想作呕了。 “这是按太医开的药方拿的药材熬的药汁啊,太医说了,这药汁能让您的身体很快的好起来。所以您要赶紧把它喝掉。才能好的快。” 碧蓝一脸认真的说,虽然她也觉得这药难闻了一点,但这是沐太医说的话,肯定是没错的,。 “这也太苦了点吧,闻着味就苦的受不了了。你居然还想让本殿下喝?你……” 顾清雪转了转眼珠子,刚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唬一下眼前这个小妮子,不喝这碗“毒药”的。这味道真是难闻的要死。她刚刚喝下的那碗粥都在胃里翻腾着,想吐出来了。 第五章,痞痞的殿下 “主子,良药苦口!您赶紧喝了,伤才能好得快!”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随后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身材高佻,面容俊美,脸上的一丝不苟的严肃,只是眉头紧锁,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很好。 “夕风?” 顾清雪看到夕风,就知道自己这小心机是使不了了,这家伙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性格,对她绝对是忠诚中的忠诚,死忠的那种,她最放心的就是他了,最拘着主仆之礼的也是他了,除了她这个主子,他手底下的那班人最怕的也是他了。对于他那执拧的牛脾气,顾清雪已放弃了要改造他的念头了。 “主子!属下护主不力!还请主子严惩!” 夕风板着那张严肃刻板的脸,眼含愧疚,走到床塌前对着顾清雪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顾清雪请罚,高大的身影就那样恭?敬敬地跪她面前。 “起来说话,不要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记住了吗?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能记得住?” 说完,顾清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才向碧蓝招了一下手,碧蓝连忙放下碗,搀扶着顾清雪坐了起来。 夕风被顾清雪瞪得有些莫名其妙,主子说的主仆关系,好像跟别人那些主仆关系不太一样,但想想他们主子一向都是这样,动不动就语出惊人的,站起身,他也习惯了。虽然他都不太认同,自家主子对属下宽松的管制,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主子仁厚不会降罪,他也不会逃去那该受的一顿重罚的,他会自己主动去受罚。 男子膝下有黄金? 呵呵! 男子身份本就卑微,若不是跟着主子,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生活是怎样一个惨字,所以他现如今已经很感恩,很知足! 他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一直以来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不管是多严竣的训练,多难的任务,他都会拼命去做,尽最大的力气做到最好。从不让主子失望。 也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的刻苦用心,如今才可以爬到四大暗卫之一这样的位置上。 他还是四卫里唯一的一个男子,武功也是四卫中最高的一个。 这背后的艰辛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从不觉得这是他自己的功劳,他只感激让他拥有这一切的主子。所以他发誓此生就是死也会保护好主子的。 “把药端来。” 夕风拿过碧蓝手里的药,轻轻吹凉,才移到顾清雪的嘴边,眼睛里的坚韧之色,令顾清雪都忍不住想撇撇嘴。 “殿下!还是快点把药喝了,所有的暗卫们都在等着您好起来。” 想到顾清雪浑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的那个画面,夕风的心就揪痛得颤抖起来,脸色发白,心里的自责又加深了几分。 “对啊!主子!我们都等着您好起来呢,您就快点把药喝了吧。求您了。” 碧蓝也是一脸哀求地看着顾清雪,不过有夕风在,她倒也不是很担心了,之前主子昏迷,都是夕风给主子喂的药,虽然她不知道他都是怎么样让主子每次都一滴不剩地喝完那难闻得不得了的药汁的,但是她就是坚信夕风他肯定能说服主子喝药的。 顾清雪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他们这些家伙一个二个的,这副表情,明明是自己要喝苦的要死的药,他们却摆出一副比苦药还苦的脸,给她看,这到底谁才是主子啊?没好气地撇了他们俩一眼, 顾清雪一手捏紧鼻子,一手接过碗,就是捏紧鼻子,那药的苦味,还是能钻进她的鼻孔里去,苦得令她想作呕。 顾清雪不止一次怀疑这沐太医跟她有仇了,这药真的是这么苦的吗?没加料???她怎么非常非常非常怀疑? 看看面前两个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属下,她咳了咳,正了正脸色,她可是主子,得把脸给挂住了行。 药再苦还是要喝的! 顾清雪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来了个一口闷,直接着送碗里黑乎乎的汁水到肚子底下去。 “呕!” 太苦了!实在是忍不住!顾清雪觉得自己的胃都翻腾不已,要烧起来一样,这药里不会真的被下了毒了吧? 一旁的碧蓝立刻递上一颗糖,塞进了顾清雪的嘴里,淡化了她嘴里的苦药味。 甘甜在嘴里散开,驱走了苦死人的药味,顾清雪才没了那股想呕吐的感觉。 “嗯,还是你小妮子比较贴心。” 一边奖励似的捏了捏碧蓝肉嘟嘟的小脸,这小妮子今年刚好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华,脸蛋上满是胶原蛋白,可爱极了,捏起来,软软的,qq弹弹的,手感真好! “主子~您又欺负我!” 碧蓝嘟起可爱的嘴巴,偏过头,躲开顾清雪的魔爪,不依的嚷嚷道。 “这怎么是欺负啊,本殿下这是在疼爱你啊,这段时间是本殿下冷落了你了,等本殿下养好伤,再好好的里里外外把你狠狠疼爱一遍!嘻嘻嘻!” 看着这个丫头红着脸,敢怒不敢气的样子,真是心情大好。 顾清雪一脸痞痞的坏笑,又捏了捏才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松开手,十足的流氓样。 “殿下,我是女的!不是男子,您是不能那样疼爱我的。您要是对那些小公子也这般,王府现在恐怕早就热闹无比了。” 碧蓝脸红红的,不知道是被顾清雪捏的,还是被她的话吓到的,不过她说的没错,要是顾清雪也这样对待那些男子,现在小主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呢,幻想着一张张酷似自家主子的小主子们的小脸,碧蓝就一脸花痴样。 “那样疼爱?嘻嘻嘻?小妮子,不纯洁哦,本殿下有说是哪样疼爱吗?你为什么说那样疼爱?你说的那样疼爱是哪样疼爱?说,是不是偷偷背着本殿下,看小黄书去了?” 顾清雪故意没去理会她后半句话,就只想调戏调戏这可爱的小丫头,躺在床上那么久,她觉得整个身体都生绣了,就想找些乐子。 “什么小黄书?” 碧蓝听不懂顾清雪又突然冒出来的雷词,但直觉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就是春宫图啊?” 顾清雪凑近碧蓝的耳边,悄悄说了句,她私下里真的是把这些身边的人当作她在现代的那些闺蜜了,时不时拿出来调侃一下。 嘶!不知道是谁,咬到了舌头…… “咳咳咳!” 一旁的夕风都被雷到了,不住地咳了起来。虽然顾清雪是悄悄在碧蓝的耳边说的,但是以他的耳力自然是一字不差地全听到了。 “主子!我没有!真没有!真的没有!” 碧蓝心里慌得不行,脸色更红了,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顾清雪。 “嘿嘿嘿,还想瞒我!本殿下早就看到了。” 一看小妮子的脸色,绝对有猫腻,这丫头肯定看过那种书了,哇塞,不愧是她的人,嘻嘻。 “啊?殿下,您…您…什么时候看…看到的?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是谁放那的,我…!我只是不小心瞄了一眼,就只一眼。” 碧蓝双目圆睁,举起手不停地摆动,慌乱得口不择言。 “哈哈哈哈哈!小丫头!你不纯洁哦!居然看小黄文!哈哈哈!…” 这小丫头太纯真了,顾清雪一试就试出来了,惹得她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嘘嘘嘘!殿下!小小……小点声,您……能不能小点声?求您了。” 夕风还在呢,碧蓝浑身不是滋味,啊呀,她的脸面都掉完了。她哭丧着脸,揪着顾清雪的袖子哀求道。 “啧啧啧,论好色,你小妮子称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了,啧啧啧!牛啊,” 顾清雪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殿下!您别取笑我了!奴婢求您了。” 碧蓝整张脸都快皱成苦瓜样了,就差没滴下眼泪了,真想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了。 “好了,乖,先退下吧,一会本殿下再好好疼惜你。” 看到一旁夕风红得像猪肝色的脸,顾清雪突然想起了什么,才收起逗弄她的玩心,揉了揉她的头顶,故意的整乱她的头发,让她退下了。 “哼!主子最坏了,我我我……不理您了。” 说完,碧蓝憋着一张通红通红的脸,急忙忙的往外走,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临出门前又来了一句: “主子!奴婢看您才像是断袖的呢。赶明儿,碧蓝到街上给您找几个漂亮姐姐回来好了!” 说完咚咚咚就跑得没影了。 “哎!哎!哎!你小妮子胆子变大了哦!你等着,一会本殿下再来找你,” 一旁的夕风见自家主子又恢复了原来的生龙活虎,心里头这几天压着的大石,才放下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了,没戏看了,说吧!” 碧蓝一走,顾清雪就收起了痞笑,无聊的时候,逗弄逗弄那丫头真是有趣! “是!主子,我们的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在城外的十里坡找到了雷,伤得很重,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夕风说到正事也立马又是一脸的严肃,这件事情不简单。能把雷伤得那么深的,对方一定是经过了缜密谋划,这件事是蓄谋以久的,对方的目的不单纯。 夕雷是顾清雪身边的四大高手之一,只比夕风和夕雨逊色一点点,但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能伤得了她的,武功应该在她之上。 “对方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应该是某个组织训练不素的杀手。能有如此缜密手段,武功能与咱们一拼的有、盛北国的青衣阁、弯月国的吹雨楼、辰东国的西魔殿和那个神秘莫测的魅影宫,这几个目标已经锁定了,都已派人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个顾清雪自然也是清楚的,她点了点头,夕风办事,她放心。 “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据夕雷说对方并不…” 还不等夕风说完,顾清雪就打断了他的话,转眸看向他,脸上是少有的威严。 “他醒了?” 被她这样盯着,夕风心里也是忐忑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什么。 “啊?哦,醒了。但…” 夕风以为顾清雪是要问责夕雷,正要为他求情的,又听到顾清雪说, “让他先养好伤!本殿下早就说过了,一切都要以自己的生命为先,凡事都不能拿命来拼。你也一样!记住了,只有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才能更好的完成自己使命,连命都没有了,何谈以后?” ,顾清雪又重申了一遍她说过了多次的话语。 这些家伙,一天到晚就是说不听,什么都拿命来拼,真是想气死她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是!属下遵命!雷说那人并不是想要他的命的,只是想拖住他的脚步而已。不然,他现在绝对已经没命回来了。” 不是是杀人,那对方的目的还真是难以猜测了,而那个男子也并非杀手,那生涩的手法,绝不是杀手。伤她全是因为一时的恼羞与愤恨。 “嗯,查!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还有那名男子,身份查到了?” “是的,他是太傅府的小公子,最小最得宠的公子!太傅一直棒在手心里疼着长大的,现在,因为他的失踪,太傅府乃至整个京城都已经一团乱了,太傅已求得陛下的圣谕,亲自带人没日没夜在京城里挨家挨户地在搜寻。” “看来他很快会搜到王府了,有陛下的手谕,和太傅那人的脾气,她绝会找到王府来的。我娘应该也收到我受伤的消息了吧?什么时候会回来到?” “王爷就这一两天就会回来到了。” 夕风知道自家主子又想要把这锅甩给王爷了,毕竟,世人眼里,主子还要扮成那个一事无成,游手好闲的纨绔殿下的。 “陛下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就连之前派出来的暗卫也都撤走了。陛下似乎是撒手不管的样子。” 陛下那边应该也已经查到的那个男子的身份了,也知道了的太傅一直在找人了,不应该啊,除非…… “陛下应该是知道了你们了。” ”是属下疏忽了。请主子责罚!” 主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们确实都慌了,慌乱之下,必定会也出批漏的。 “先退下吧。” 顾清雪摆摆手,这次不能怪她们,她都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了,她们若还能淡定不慌,她都要怀疑她们的忠心了。 夕风咬了咬下唇,没有退下,看着顾清雪欲言又止的。 “还有什么事?” “殿下,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大夫说她还需要休息半个多月才能痊愈,属下斗胆,恳求殿下放她半个月假,让她好好养伤。” 依雷的性子,如果主子不下令,她是不会乖乖躺在床上养伤的。不好好躺着,她的伤绝对好不了,她还把这次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准了!转话给她,如果她没养好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顾清雪自然也知道那丫头的性子,不下命令她是不会听的,尤其这次自己受伤,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是!” 夕风拧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第六章初见沐离 “主子!沐太医来了,说是给您换药来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侍碧玉清脆的声音,碧玉和碧蓝是一对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只有熟悉她们的人才分得清两人,碧玉是姐姐,碧蓝是妹妹,碧玉性子比较稳重,没有碧蓝那么跳脱。 “让她进来吧。” 随即对一旁的夕风吩咐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主子!” 语毕,夕风身形一晃,房里就没了他影子。 “主子,沐太医来了。” 一个碧绿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高佻的白色人影。 “嗯!” “臣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唔,这声音!蛮好听的!清朗又带些低沉,磁性十足! 让人听了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只不知道这样貌是不是像碧蓝那小妮子夸的那样神乎了。 “起来吧!你就是那个太医院里最年纪的太医——沐离?” 顾清雪一边询问一边懒懒地转眸望去,却在看见来人身影的那一瞬,眼前一亮,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雪白的衣衫,微微低着头颅,浓墨般的长发一半垂落在身后,随着窗口飘进来的微风起舞飞扬,肆意洒脱,有几缕顽皮飘到胸前,更是衬得那一身白衣纯澈干净! 还有半扎头发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固定在头顶上,看着清爽又优雅。 纤细的脖颈线条柔和,肌肤洁白如霜,让人产生一种仿佛吹弹可破的意境。 领口锈着朵朵小小的白莲花,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视觉效果。 一条同样是浅蓝色腰带,上面,绣着朵朵洁白莲花,远远看着就像一颗颗的小星星,别在纤细的腰上更显盈盈一握的娇柔。 雪白的衣摆下也绣有一圈的小小莲花,同色的莲花,显得隐隐约约的,就像她那低垂的面容,让人瞧不清楚容貌,看不到她那内心的想法。 看着还真真就像是一朵洁白的“白莲花”啊。 就那美颜,如若放在现代,还不知道会迷死多少的青年才俊,在这女尊国,也不知道会祸害多少的良家男子。 啧啧啧!还真不是那小妮子吹牛啊。 这女子虽然低着头,看不太清脸上的容貌。但那从挺直的腰身,不卑不亢的身躯,可以看出此人定是一位心性耿直之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高雅气质。 就那样安静的站立在那,不做什么,很自然的就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不由自主就被吸引去的魅力。 还好自己是个女子,不然怕是自己也会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吧。 顾清雪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碧玉,只见那小妮子,也看的目不转睛,脸上红红的。 顾清雪摇头头:这人还直是男女都吸引。“祸害,妖孽,” “回禀殿下,臣正是沐离,是否能让臣为您把脉换药了?” 清清朗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平静得像没有一丝的起伏波澜。 “嗯!碧玉,给沐太医拿把椅子” 顾清雪单手撑着床,靠坐起来。 “是!沐太医,请!” 碧玉手脚麻利地迅速搬来一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 征得顾清雪的同意,沐离脚步平稳地走到榻前,坐在椅子上。 顾清雪白晳的手已放好在桌上。 随着沐离的靠近,一股草药的味道,飘入顾清雪的鼻尖,淡淡的青草药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一如她这个人给别人的第一感觉一样平和,一双修长的玉手伸了过来,轻轻按在顾清雪手腕处。 一阵冰凉的触感在手腕上传开,沁人心脾。 半晌 冰凉感消失,顾清雪也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 “脉象平稳有力,殿下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沐离从药箱里,把要换的药,和纱布摆在一边的小桌上,准备好了以后,纤长的手指向顾清雪伸去,又在半中顿住了。 顾清雪觉察到了她的异样,疑惑地看她: “怎么了?开始啊!” “殿下得先把衣服退掉才行!” 沐离敛下眼眸,语气平稳,不卑不亢地对顾清雪说。 顾清雪看看自己胸口的伤,又看看眼前的女子: “你是打算让本殿一个伤者自己脱?” 沐离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身为医者,她原本该是无所顾忌的,刚刚,却有史以来第一次…… “殿下,让我来吧!” 一旁的碧玉,主动上前,手上迅速地替顾清雪解开衣服,把伤口位置露出来。 “还是你小丫头贴心!” 顾清雪还没反应过来,碧玉已利落地整理好衣服,没受伤的位置,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她习惯性地伸手捏了捏碧玉那圆滚滚的脸蛋,。 唔,和碧蓝小丫头一样,qq弹弹,白白嫩嫩的,嘻嘻嘻。 “主子!” 碧玉小声抗议了一下,她比较文静,不像碧蓝那么闹腾,都敢和顾清雪顶嘴,但她知道顾清雪是逗她们玩的。 外衣脱开,碧玉又贴心的用被子盖好顾清雪的身体,只露出受伤的位置和肩膀。 看到那包扎伤口的纱布又染红了,碧玉的眉头皱了起来,心揪的紧紧的,就像是痛在她的身上一样: “殿下,是不是很痛?碧玉给您吹吹…” 不等顾清雪回答,碧玉隔着纱布给她呼呼吹着伤口。 “不痛!这点小伤,本殿根本没放在眼里。” 顾清雪满不在乎地说, 看到顾清雪裸露出来的肩膀,沐离眼睛不经意就被吸引住了。 顾清雪肩头的一个凤凰鸟的胎记,吸住了她的目光,越是定睛看去,越有一种要从她肩头飞跃出来的感觉,那正欲展翅高飞的姿势,似乎一触即发。 虽然女皇在的那天,沐离也看到了,但那天的印记,淡淡的,粉粉的,并不是这个大红的颜色,再次见那胎记,鲜明很多,更显得栩栩如生。 顾清雪看她迟迟还没动手,目光扫了过去,才见沐离把目光从她那胎记上移开,笑了笑: “这么好看的一个胎记,还是第一次见到吧?看这个凤凰,栩栩如生想要从我身体里飞出来一样!我第一眼看到也很喜欢。” “殿下身份如此尊贵!身上的胎记自然也自带贵气!” 被顾清雪发现自己盯着她的身体看,沐离脸上微微发热,目不斜视,不敢再乱瞄恭恭敬敬帮她解开那些染血的纱布。 “什么嘛?说话木木讷讷的,像块木头一样。笑也不笑一下,冷冷冰冰的,还真是无趣!” 顾清雪撇撇嘴,低低吐槽了她几句,没想到,沐离耳朵挺灵的,全被她听了去。 “殿下的话,臣有些不懂!” 沐离垂下眼,眼中一抹暗光,一闪而逝,她说话一直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殿下。 “得了,得了,赶紧换药吧!” 顾清雪觉得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榆木脑袋,跟她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让她赶紧换好药,自己也好出去走走,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再不出这个房门去,她都要发霉了。 “是,殿下!” 沐离见到有些纱布跟伤口已经粘在一起了,她拿出一瓶药液细细地撒在那伤口上,手里一边动作,嘴里一边提醒着: “伤口和布带已经沾连在了一起,取下布带会有点痛,殿下忍着点。” “知道了,啊……!” 顾清雪还没说完,就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传来,她一下子没忍住,叫了一声: 该死的,居然这么痛!她怀疑这个沐离是不是跟她有仇,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沐离是趁她说话的时候,一把扯掉她胸口那和伤口连在一起的纱布。 有血丝立马就从伤口处冒了出来,沐离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因为面对的是清雪殿下就表现得惶惶不安的。 只见她熟练从容地从药箱里拿出准备好的药粉,细细洒在那个伤口处,又拿了几种药也细细一层一层撒上去。 确定伤口没再冒出血丝了,才拿起一旁的布带,准备包扎。 “请殿下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忍?忍个屁!她大爷的。只要她的动作不那么粗鲁,她倒还是能忍得住的,这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那手劲那么大,她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顾清雪看沐离那认认真真的,一丝不苟包扎伤口的表情,一口怨气又硬生生憋回肚子里了。 转眸望向她那双带着冰凉的手,很是好看,那是一双很性感的手!五指尖尖,骨节分明,但又似乎柔软无骨,洁白如玉!尤其是触到那指尖的冰凉,令人看了很是舒服。 顾清雪顺着那双手抬眸望去, 一张绝色的容颜映入她的眼帘, 这个时候她才细细打量着眼前女子的样貌,五官端正精致! 长长的眉毛,黑珍珠般的圆圆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闪烁着粉红色的光泽,肌肤如雪般纯净洁白! 这么近距离的观看,居然也看不出一点瑕疵。 这皮肤也太好了点吧? 顾清雪暗暗想着,但又一点也不显软弱,还隐隐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英气。 自己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她竟然没有表现出慌张无措,脸不红,心不跳的,忙碌的手指依然熟练有序,不慌不忙的换下纱布,查看伤口,撒药,再缠绕上新的纱布。 看着很是淡定!沉着!倒是挺不错的一个人,就那张英气逼人的长相来看,应该也是很正直无私的一个人! 看来碧蓝那小妮子并没有夸大其词。 不过……眼眸下移,这胸就一飞机场~想必也就是个“太平公主”无疑了,这是一个“缺点”哦。 “殿下!” 突然一个拔高的声音打断了顾清雪的冥想。碧玉附在她耳边冲她大喊了一声,突然的高音把她给吓了一跳。 “我去!你个死丫头,你是不是想吓死你家主子,啊?叫那么大声干嘛啊?当你家主子我耳朵聋了?心脏病都让你给吓出来了。滚开点!” 顾清雪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耳朵,假装生气地朝碧玉“吼”了回去,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 “主子息怒啊!是沐太医问您话,奴婢看您没听见,所以就提醒您一下。” 碧玉低下头委委屈屈的解释道,心里忍不住诽谤:主子不会也被沐太医给迷住了吧?怎么办?沐太医可是女的啊,万一主子要把沐太医收回王府,那……那……真是不太好吧?。 “哦?啊!那什么…沐太医说什么了?” 都怪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还是在想一个女子,顾清雪有些尴尬起来,她很肯定自己是喜欢男人的,只是面前这个女人,长得比自己好看,所以她妒忌她了而已,对,就是这样的。 都怪碧蓝那丫头在自己耳边乱说一通。摸摸鼻子,假咳了咳,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沐离装似无意的身子向旁边移了移,恰巧挡住了碧玉委委屈屈的可怜样子,修长好看的玉手作礼,一拱回道: “臣已经换好药了,殿下的伤口恢复得很好,过不了几天,殿下就能完全痊愈了,殿下觉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可容臣为殿下再把把脉?” 她这动作是怕本殿下会虐待碧玉那小丫头片子? 这家伙,什么眼光,本殿下像是那样的人吗? 哼!她可是天下最最最好的主子,碧蓝那丫头整天都这样说的。 “本殿下身强力壮!这点伤根本无伤大雅,早就好全了,无须再把脉了!” 别以为她长得好看,就摆出一副性子高傲的样子,故作玄虚。 “殿下虽说身体强壮!恢复能力极好!但之前伤口失血过多,避免体内气血亏空,这半年内请殿下减少体力的运动,尽可能的不要行…行闺房之事为妥。” 沐离一副平静沉稳的样子,但终究是一个没有成亲的人,说到闺房之事,稍稍压低了声音,眼前这位殿下那喜怒无常的性格,真如坊间传闻的一样。 想必在她身边服侍,应该很苦啊!沐离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放开了。 “why?” 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像个“zhong——马”? 就这么饥渴? 她刚才就那么看了她几眼,她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她可是很洁身自好的好不好? 而且她的性取向可是很明确的。被她误会,顾清雪有点想翻白眼的感觉。 “咳咳!本殿下要做什么事,还无需你来教?没什么事就退下吧!你们也都退下吧!本殿下累了,想休息一会!” “主…主子” 碧玉小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起之前交代给她的事: “碧玉,留下来。其他闲杂人等都出去吧。”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碧玉才开口道: “主子,事情都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嗯!他…有什么反应吗?” 碧玉摇了摇头回道: “还是一样!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过他不会再寻短见了。” 顾清雪想了想 “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有!” “你先出去,所有事情等我伤好了再说。” 顾清雪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 “是!主子!” 碧玉帮她掖好了被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当真是麻烦啊。 平时看到男的她一直都是躲着过的。 这一次居然掉坑里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那个男子呢。 想到那男子那绝色的容颜,同时她又有点庆幸,幸好是自己,额……。 想到那晚,虽然迷糊糊的,但有些感觉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令她有种再来一次的想法,顾清雪瞬间脸上发烫,咽了咽口水,甩了甩头。 强迫自己甩掉脑海中少儿不宜的画面。 第七章,成亲小插曲 又过了七八天的时间,顾清雪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在她走出房门时,顿感一身轻松,太阳的光线打在身上,让她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在她养伤的这期间,靖王也把灾情善后的事情办完,匆匆赶了回来。 看到她伤好得差不多了,才放下了那颗心惊胆战的心,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开骂。 看着自家娘亲眼底难掩的疲惫的神色,顾清雪一言不发地听着,态度很好! 见此,靖王也不好再骂下去了!吼了一会,勒令她要为自己做的荒唐事负责! 顾清雪连连点头,说一切听她的安排 然后又是匆匆准备了好些大礼赶往太傅府,下聘礼,因为让她给强了的,正是太傅府上的小公子~~白景瑜! 靖王为了掩盖她惹出来的麻烦,紧锣密鼓的风风火火去提亲了,还好陛下给下了死命令,消息还没有传出去,而太傅府上陛下也亲自去安抚过了。陛下还承诺让白景瑜明正言顺风风光光的嫁进靖王府,赐为清雪殿下的正夫! 太傅起初气愤不已,老泪纵横,声称一定要讨回公道。但在陛下的强盛的威压之下,也不能不给陛下面子。加上靖王也是低下了身段,好说歹说一通,太傅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勉强答应了此事。 大婚的日期就选在了下个月初,对外则说她们其实自小就有了口头婚约的,只是以前见她们两个人都还小,便没说起,后来两人偶尔见过一面,便一见倾心,所以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百姓们听了皆人人称颂,流传为佳话。 这段时间白景瑜的失踪,也被口口相传为了,被歹人所害,所幸,清雪殿下的不谓危险,挺身相救,太傅府家的公子才毫发无伤,从而还成就了一段佳偶天成的姻缘,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羡煞了栖凤国的一众的移民百姓,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公子哥们,人人都做了白日梦,希望自己也能与清雪殿下偶遇一场。 人生大事就这样匆匆的决定了,顾清雪也很无奈,心底还有些期待。 让夕风去查那天晚上的事,也只查到了几个小喽啰,气死她了,她知道背后一定有个黑手,只是隐藏得太深了,暂时没能查出来,她坚信那个幕后黑手不会就此罢休的,只要那个人再出手,她一定会把她揪出来。 办喜事最高兴的莫过于顾清雪的奶爹——容凌了。每天笑呵呵的准备大婚的一切事宜,乐不思蜀!奶爹一直视顾清雪如己出,成天就盼着她早点成亲,也就能早点抱到她的孩子。以前就整天给她念叨什么无后为大什么的。这下终于不用听他念叨了,如他所愿了。 “清儿!清儿” 顾清雪前脚还刚踏进王府的大门,容凌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了。 “爹爹!” 顾清雪给了身后的夕风一个手势,命他退下,朝容凌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向他走了过去。 容凌的慈祥的关心和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顾清雪一直看在眼里,而容凌的面容和她在现代的爸爸有几分相似,所以她一直只唤他做爹爹,她真心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来对待。 看到容凌春风满面的笑脸,顾清雪张开双手用力抱了抱他。 “你这孩子,都快要大婚了,还老往府外跑,成婚了就是大人了,以后啊,要对自己的夫郎好点,可不能再到外面拈花惹草了。” 容凌的话让顾清雪有些哭笑不得, “爹!您看我什么时候在外面拈花惹草过?我这不是有点事情要办吗?这不,我怕您太想我了,我这一办好事情,急匆匆的就赶回来了。爹,一早上没见到您,我也好想您了。” 容凌听了她的话,保养得良好的脸上都染上了红霞,忙推开了她。 “你…你这孩子,油嘴滑舌,就知道在我面前贫嘴,若是把这套放在那些个美男身上,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不过还好你终于还是想通了,我也终于如愿了,终于可以看着你成亲生女了!” 听到容凌的话,顾清雪脸上的笑容有了瞬间的凝固,随即又恢复如常:生女,他会愿意吗?愿意为这个伤害了他的自己生女育儿吗? 顾清雪立马收回收心神:如果让奶爹知道这夫郎并不愿意嫁给她,那他还会这么高兴吗?不,不能让奶爹知道,奶爹这么疼她,一定会担心的。 但这片刻的异样并没有逃过容凌的眼睛,他眉头一皱问道: “怎么了?你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没有的事!我怎么会有什么事瞒着您呢?您多神通广大啊!我能瞒得住您吗?再说我也不敢啊!” 顾清雪一脸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神色,亲切地拉着容凌的手,往里走。 “真的没有?” 容凌盯着她的脸,眯了眯眼睛,有些怀疑。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难道,这大喜的日子,爹爹希望我出点事吗?” 顾清雪故意装出一副调皮的样子。 “咦?爹!您不是在给我忙成亲的事吗?之前您和娘亲一回来,找您您还没有空搭理我呢?怎么现在有空了?是不是找我有事啊?” 顾清雪忙岔开话,容凌那双眼睛太精明了,有什么事总是很难逃过他的眼睛的。 容凌轻轻一拍脑袋,被顾清雪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哎!你说我这个人年纪大了,就是记不住事的,你大婚的喜服做好了,我这不是过来找你过去试一下吗,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要再改改的”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爹亲手为我做的喜服一定是这世间最最好看的。” 顾清雪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娘呢?又进宫了?” “嗯!是啊!王爷一大早就上朝去了,下朝后又让陛下留了下来,说是午膳不用等她了。” 顾清雪并没有错过容凌提到自己的王爷娘亲时眼里的那丝温柔。还有那脸上微微透露出来的绯红。果然,自己促成他们俩一起去僕江治理洪灾的事是对的。看样子还是有进展的。 自己那亲爹听说也已过世十几年了,这些年,娘亲也一直没有续弦的意思。 还有一直都默默无闻任劳任怨在王府打理一切的奶爹。几番试探了一下,觉得有戏,顾清雪就有了促成他们这一对的心思。难不成,自己真的有做红娘的天份? 哈哈哈! 顾清雪在心里偷偷笑,奶爹虽说已有三十几岁了,但一点都不显老,皮肤又白,身材纤细,看上去就像二十多岁一样, 长相嘛…… 虽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五官端正清秀,也是妥妥的美男子一玫!配自己老娘那是绰绰有余了。就不知道那固执的娘亲放不放得下那心结了。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皇宫里御书房内,只有靖王顾倩云和女皇顾倩毓两人,靖王问: “陛下!清儿的亲事就这样定了吗?” “不然还能怎样?日子都已经定下来了!朕可是一言九鼎的明君!” 女皇睨了上眼身旁自己的皇妹一眼,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陛下应该是早就属意这白景瑜嫁给清儿的吧?” 靖王顾倩云怀疑的看向自己的皇姐顾倩毓,平时的陛下可不会是这个反应,对于顾清雪的事情,她可是最最放在心上的,现在这个风轻云淡的表情,着实不像平时的她。 “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狐狸眼,她们俩个的事,我原本就有撮合之意!白景瑜是帝都出了名的才子!他的父亲当年也是出了名的温柔娴熟!容颜绝色!品性兼优!知书达礼的帝都第一公子!他如今小小年纪也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点,如此优秀的人才配得上我们的清儿!以后的凤后的之位,执掌后宫!相信他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女皇毫不避讳的语气,让靖王蹙紧了眉头: “陛下!真的打算要把皇位交给清儿?” 女皇放下杯子,撇了一眼自家妹妹,给了她一个眼神。 “当然!不交给她难道还要交给一个外姓之人吗?” 靖王有些犹豫: “只是清儿生性贪玩,我怕她…”无法胜任 “哈哈哈!那只是她呈现在你们面前的表象,清儿身为吾皇家女子,绝非池中之物!” 女皇轻叹了口气: “只是之前,几国的局势有些微妙,朕暂时不想把她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才让她无忧无虑的玩玩罢了!等以后一旦坐上这个位置,等待她的将是永久的枯燥乏味,身不由己,重肩之责,何不趁现在让她好好玩个痛快呢?不过,朕预感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陛下……” 女皇摆了摆手,靖王闭上了嘴,把想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顾清雪早早的,天还没亮就让奶爹给叫了起来,各种的教导,各种的事宜,各种注意。让人头晕目眩的。 接夫郎还得绕着整个凤都城的主道全走一圈才能走往太傅府邸,她从来都不知道凤都城居然这么大,官道的两边围满了百姓。 各种道喜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来到太傅府,顾清雪不由自主的就紧张了起来,顺利接到那个倾城绝色的男子后,顾清雪才暗暗松了口气!缓缓牵着他坐上桥子,上了马转头看了看那大红桥子,嘴角微微上扬,从此以后这个人将会陪伴她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清雪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接收到顾清雪的手势,被陛下命来随行的贵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 “起轿!回府! 浩浩荡荡的车队热热闹闹地往王府的方向而去。 街道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各种道贺的声音传进顾清雪的耳朵里,也传进了轿子里的白景瑜的耳朵里,他面无表情,只是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攒得紧紧的,骨节泛白。 陛下也来了!做了主婚人! 那肯定的啊,陛下非常喜欢清雪殿下的。 殿下英气逼人,好好看哦! 听说太傅府的小公子,就是今日的新郎,是个绝色美男。 哇!那真是门当户对! 好般配哦! 各种的赞叹不绝于耳!顾清雪也是心情极好,一直脸带笑容策马前行。 第八章遇袭 原本一切都还顺顺利利的,谁知迎亲队伍才走到半路, 突然, 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 “有刺客!” 随即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周围,对着迎亲队伍冲杀了过来。周围的百姓都纷纷惊叫了起来,大家四下逃窜,尖叫声不绝于耳。 “保护殿下和小王夫!” 随着侍卫队长刘扬的一声令下,侍卫们瞬间以顾清雪和花轿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子,保护了起来。 围观的百姓一窝蜂的四散奔逃,顷刻间就只剩下撕杀在一起的迎亲的侍卫和黑衣人了。 黑衣人分成了几波,从几个不同的方向,向顾清雪厮杀了过来,他们个个武功不弱,而且行动有序。 有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很快就杀到了花轿周围! 不过, 顾清雪冷笑一声,“终于还是按耐不不住了?” 不过,这一次,她早有防备。 “暗卫!” 随着她的一声大喝! 一群暗卫自四面八方,一涌而出,同样也是训练有素!武功还更高一筹!他们得了顾清雪命令,一早就混在百姓中了。 暗卫们合力一众侍卫,不一会就占了上风,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眼看情况不妙,一个个口溢鲜血,倒地不起! “主子!她们都是咬破齿间早就准备好的毒药自尽的!是属下愚钝!没有察觉到她们的意图!” 夕风一一上前查看以后,回禀顾清雪道,看着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一脸肃杀之气。 “哼!本殿下总是对你们说,死是最愚蠢的做法!你们可不能染上这些个坏毛病了。” 顾清雪看了一眼乱糟糟的街道,摇了摇头。 “是!殿下!” 一众侍卫和暗卫异口同声! 这些刺客任务失败,若是她们不死,回去怕是要承受比死难受上一百倍的酷刑吧,所以才死得那么决绝的吧。 “嗯!把这些黑衣人清理干净!赶紧上路,别耽误了吉时!还有不幸牺牲了的侍卫,他们的家人也要派人去好好安抚!多给些…” 顾清雪一边嘱咐夕风善后!一边正想往几步外站在花轿旁边的白景瑜走去。 刚才听到打闹声,白景瑜早就从花轿里走了出来,顾清雪也一直护在他的身边。 直到黑衣人全都倒下了,她才走得远了几步。 可就在她脚步刚动之时,一丝细小的破空之音传进她耳里! 她双眼迅速循声望去! 一支带着强劲内力的利箭,飞速对着白景瑜的方向射了过去! 顾清雪脸色一白,心狠狠一揪!不加思索! 飞扑上去,挡在白瑾瑜身前,目露寒光,右手暗暗运功,对着那凌利的箭头,一手便抓了过去,利箭的势头太猛了,箭身在她的手心中,继续射向她的身体,她提气往后退去,右手硬生生往旁边一推,利箭偏了方向,她的另一手也没闲着,同时运功往地上斜着打出。 她整个人借力往相反的一边横飞出去! “主子!小心!” “殿下!小心!” 暗卫首领夕风和侍卫们的惊叫声,刚一响起! 只一瞬! 便看到那支利箭被顾清雪硬生生地拍偏了方向,锋利无比的箭尖,擦过她的肩头,死死钉在了她身后坚硬的地上,那大红的喜服肩头处几根线头在空气中飞扬,惯性的冲力让她侧滑了好几步才停下。 顾清雪眉头一皱,利箭是加夹着雄厚的内力射出来的,放箭的一定是个内功深厚的高手! “追!” 夕风没有迟疑,一见顾清雪没有危险,立马下令手下追了出去。自己则快步走向顾清雪,一脸暗沉: “主子!您没事吧?” 虽然他知道自家主子武功高强,但刚才那个情况,还真让人后怕,万一……后果……他不堪设想! “没事!被利箭冲力磨擦,伤了点皮毛。” 顾清雪没有在意手上的伤,转身走向那个穿着大红嫁衣但脸色却异常苍白的男子。 “没事了,有我在!不用怕!” 顾清雪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了扶白景瑜的肩头,满心满眼的温柔,轻声安慰着他。 白景瑜没说话,苍白着脸,似乎被吓到了一样, 听见顾清雪的声音抬起那无辜的大眼睛,对上顾清雪那温柔的像能溢出水来的眼睛。 刹那间, 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却也只是一刻间,他就回过神来了,他赌气似的一扭转身,挣脱开她的手,一声不吭便走入了花轿中。 但白景瑜的内心却不同于表面那样平静!想到她居然不顾自身的危险,就那样毫不犹豫冲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幕 无法控制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重复上演,她…她怎么…她不怕死吗?…?? 自己刺伤过她,她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她究竟有什么企图和阴谋? 不可否认,在她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救下自己的那一刻,白景瑜的内心是震撼的。 还有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溢满了柔情似水,眼睛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来,这些都让白景瑜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她到底要做什么? 可转眼一想到那晚的事,他那迷茫的眼睛就变了,慢慢地染上了仇恨的色彩,心底刚刚泛起的那一丝感动也被心里涌起的仇恨冲淡了。 不! 她就是个恶魔! 她不会那么好心的! 她肯定是想着别的法子折磨自己! 不想自己死得太容易了, 她是装的! 一定是装的! 他们根本没有认识多久,前段时间虽然让家人逼着跟她出去游玩,美其名曰,培养感情,任她在耳边再怎么滔滔不绝,胡说乱说一通,自己也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更没有对她说过半句话,就这样,她怎么会对自己有什么深情? 她就是装的! 一定是! 或许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呢?不然她为什么不怕死的冲上去帮他挡?肯定是演的!他不能被她骗了。 无耻下流的女人! 哼! 那天被她毁了清白,白瑾瑜原本无颜再苟活下去了,想一死了之的。 但几次三番被人阻止,后来她还派她的小侍来恐吓自己,说如果自己轻生,她就要全太傅府的人陪葬,毁了他不行,还想要毁掉整个太傅府,上上下下可是有好几百号人啊! 像她这样的坏人。 怎么可能好心? 怎么可能会有心? 有, 也是颗黑心吧! 她就是个恶魔! 彻头彻尾的大恶魔! 不能原谅,绝对不能! 一定不能原谅, 她就是想让自己活着,好慢慢变着花样折磨自己罢了! 白景瑜越想越难受,痛苦的闭上眼睛,握紧着拳头,尖尖的指甲刺破了手心,嫣红的血珠滴落在地上,可手上的痛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痛极之时,心底涌上一抹天蓝色的身影,那样飘逸似仙的女子,如果换作是她,她绝不会这样欺负自己,可是现在的他再也配不上那么高贵的她了。 再也配不上了。 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消散在了无尽的尘埃之中。 ………… 而顾清雪从刚才一接触到白景瑜那无辜的大眼睛,那绝美的神色,又深深的沦陷了一次,沦陷在他那透着纯洁的灵魂的双眼之下。 虽然之后他眼里的纯真又被仇恨占据了,顾清雪也没在意,心里想的却是,他肯定被吓坏了吧。 她始终相信,只要她一直真心待他,一定会金石为开! 最终他会被她诚心感动,渐渐接纳自己的! 想到那一天! 顾清雪那好看的嘴角就微微上扬了起来! 原本就英气逼人的容颜又亮丽了几分! 一旁给她包扎伤口的夕风,一不小心就看着了迷,险些忘了手上的动作,惊觉回神,慌忙低下头颅,如果脸上没有黑巾绑着,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待夕风给她简单包扎好伤口,顾清雪便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的队伍前面,继续往王府而去,街道上震耳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周围的百姓看见没有了危险又陆续走回到了街道两旁,一切看起来还是像之前一样喜庆热闹,之前险象环生的厮杀已经完全被淹在热闹贺喜声中。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回到了王府门前,远远的,顾清雪就看到容凌在下人的簇拥下,焦急地等候在门前,顾清雪下马快步走向他。 容凌拉着顾清雪,上下打量她,红着眼问道: “清儿,听说你们路上遇到刺客了?来,来,给爹爹看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爹爹!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破了点皮,没事的。放心。” 顾清雪伸出绑着绑带的手的,在容凌眼前晃了晃,笑着安慰说道。 “真的没事?”容凌不相信,拉过她的手,看了看,又捏了捏她的手臂, “真的!真的!没事!相信陛下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啊!” 对于容凌,顾清雪很有耐心,因为容凌是真心对她好的人!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着宠着! “陛下是说了你没事,可我还是很担心!” 当他听说顾清雪遇刺时,都快吓晕了,他担心得一直等在门口。 “爹爹!您放心好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相信我!” 顾清雪对他温柔地笑了笑,给了个安心的眼神给他。 “还有啊!您再不让我进去,吉时可就要错过了!到时候……就真的不吉……” 临末顾清雪又加了一句。 “呀,真的!快快快!千万别错过吉时了!” 容凌成功被顾清雪转移了注意力,催促众人把新人领进大厅。 拜个堂顾清雪原以为很快的,可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把白景瑜送回洞房,而顾清雪却被一众人拉着去敬酒了。 第九章协议 大堂里沸腾的人声一直到了深夜,所有的客人才陆续打道回府。 顾清雪也在被敬了无数杯酒后,才在碧蓝碧玉两人的帮助下回了新房。 走到房门口,顾清雪刚刚还醉醺醺的无力趴在碧蓝肩膀上的脑袋,立马抬了起来,眼里一片清明,哪还有酒醉的样子?她看了看身后没人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甩开了她们了。” 这些家伙,一个劲地给她干酒,幸好她事业服了解酒药。不然还真给她们给灌醉了去。 “殿下,原来您没醉呀?” 碧蓝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清醒的主子。 “傻瓜,你殿下我,是谁?是能让人随便就能灌醉的吗?再说要是喝醉了,一会你给我去入洞房啊?” 顾清雪就这么随口一说,哪知碧蓝和碧玉俩人,立马惊慌地跪了下来: “殿下,奴婢不敢!” “好了,起来,起来!开个玩笑而已。” 顾清雪摆了摆手,转身便往新房走去了。 刚走几步,又顿了顿脚步,低声对身边的碧蓝说: “唔,你,去拿床被子过来,还有,小心不要给娘亲和爹爹知道了!” “殿下,您这是…” 碧蓝不解:新房里大红的被褥都已经早就准好了的,她刚想问什么便被顾清雪打断了。 “叫你去就去,啰哩巴嗦什么?要给爹爹知道,你就去领家法吧!” 顾清雪虽然对下人很仁慈,不会随意体罚辱骂他们,但该有的规矩她也是立有的。 一旦谁做错了什么,一样家法侍候。 不过,她立的这家法不是一般人家家里的家法罢了。 都是针对个人而来的。 就比如碧玉最怕的是老鼠,如果她犯了错,顾清雪就会让她去捉老鼠,捉几只就只能看犯的是大错还是小错了。 碧蓝就见到,碧玉有一次闯了祸,被罚去捉了5只老鼠,还是要个头大的,碧玉是一边捉一边害怕发抖,硬是忍心里的恐惧捉完五个老鼠,到后面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直接晕了过去。 殿下说了晕了可以,前提还要捉完了才能晕,不然个数加倍! 想到当时的场景,碧蓝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殿下的家法太奇葩了,这是完全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啊!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到这么可怕的家法的。 太恐怖了。 没法!惧怕家法的碧蓝不敢再说也不敢再问了,乖乖点头应是,转身边走边偷偷抹掉头上的冷汗,心里颤颤地想:殿下应该不知道自己害怕蛇吧?老天保佑,保佑殿下不要知道啊。 碧玉也是,一听到家法就打了个颤,双脚发软,就有股晕过去的冲动:那可怕的经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殿下实在是太…怪了… 看她们听到家法的那个惊恐的样子,板着脸的顾清雪差点破功了:看来那招挺管用的啊,嘻嘻,小样,看哪个丫头敢不听话。 “放心,乖乖听话!你们主子我就不会出家法的啦。嗯” 捏捏碧玉脸上的肉肉,看她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就想发笑。 碧蓝不一会便抱了一床新的被子回来了,顾清雪扬扬嘴角接过被子。 “主子,英明,我们一定会对主子的话唯命是从!不敢有二心!” “嗯!好!” 顾清雪想想,这样吓她们一下,她们就不敢在奶爹面前多话了吧。 摒退了她们,顾清雪单手推开了房门,喜庆的大红嫁衣映入了她的眼帘,看到那坐在床边的纤瘦身形时,顾清雪脚步稍顿了顿,随即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像下了什么决定一样,大步走了进去。 白景瑜带过来的那俩个贴身小侍也被遣了出来,碧蓝让人带他们下去了。。 碧玉碧蓝俩人则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来打搅到这对新人的洞房花烛夜。 “你说小王夫好不好相处?” 碧蓝不敢说话,怕打扰到房间里的两个人,只能用眼睛向碧玉传达自己的询问, 碧蓝碧玉是一对双胞胎,两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说话,有时候的一举一动对方就能明白。 “不知道。” 碧玉轻轻摇了摇头。 “咱们主子好像挺喜欢这个小王夫的。” 碧蓝眨了几下眼, 碧玉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遥头,眼里有些疑惑。 “你说,咱们要不要努力讨好小王夫?” 碧蓝也不管她,眼睛示意了一下房门的方向,往房内努了努嘴 “必须的!” 碧玉这次肯定地点了点头:主子的人,也是主子,对主子好是她们做下人应该做的。 “讨好了小王夫,以后我们可就有靠山了,嘻嘻,那家法是不是就有得商量了?” 碧蓝美美的想着,捂着嘴无声的偷笑了两下。 “以后主子要是惩罚我们,我们就找小王夫主持公道,看主子那么喜欢小王夫,肯定会听小王夫的!” 碧玉一脸疑惑地看向碧蓝: “你怎么知道主子很喜欢小王夫的?” 碧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看主子看小王夫的眼神” “眼神怎么了?” 碧玉也学她那样指了指自己的眼,还是不太懂。 “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 “深情款款” “?” “主子看小王夫的眼神很温柔,很深情!” “是…是吗?” 碧玉轻轻挠了挠后脑勺: “你…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到?” 碧蓝点了点她的额头: “额…我没留意,呵呵!” 碧玉比较老实,循规蹈矩,没有碧蓝那么鬼灵精,想法多。 两个人就这样守在门口,你一来我一往眉来眼去的交流着。 ……………… 房里,顾清雪放下手里的被子,按照奶爹的嘱咐,拿起桌上托盘上的称杆,轻轻挑开了新郎的红盖头。 一张娇艳欲滴的盛世美颜,映入她的眼帘,纵然不是第一次看了,顾清雪还是会被这张脸给迷住。 她心里有些好笑,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缘份吧? 一直以来多少美男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如今看见面前的人却移不开眼睛,他!还真的她的克星! “不用喝交杯酒了吗?” 被顾清雪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白景瑜的脸上滚烫起来,心里暗暗骂着: 色女,流,氓,无,耻。 听到对方毫无感情的话语,那精致的小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 可顾清雪还是很开心的,她刚刚还在担心应该怎么跟他开口呢,还在顾虑着,怕他可能不会配合自己,她还真是没有想到。至少他愿意配合完成这些礼仪。 “对,对,对,酒呢?喝酒,还…还有交杯酒!” 顾清雪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语无伦次,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激动的拉着白景瑜的手就往桌子走过去, “放手!” 白景瑜皱了皱眉,看着顾清雪抓住他手腕的骨节分明的手。眼里有着隐藏不住的厌恶,用力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 “抱歉!我…” 看见他眼底的厌恶,顾清雪收回了后背在后背,是她一时心急了。 不等顾清雪说完话,白景瑜一甩袖子竟自走到了桌子边, 顾清雪深深呼了一口气,右手抚上了胸口处,那里有她准备好的一封协议书。 她轻轻的拿了出来,走到白景瑜身边,摊开递到他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 白景瑜面无表情地撇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又想搞些什么花样: “是什么东西?” 待他眼角扫到纸上的内容时,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纸上的意思,我知道,你并不愿意嫁给我。我也确实很抱歉……可已经发生了的事,谁都无法再去改变什么了……” 顾清雪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 “只要是你不愿意,我不会随意碰你,我们只需要在人前装装样子就行。毕竟是陛下的赐婚,我们都无法抗旨,唯有,等……过几年你若想离开,我会和你和离的。还会和天下人说清楚,让你堂堂正正地离离王府,还你自由。” 和离! 那是尊重男子的唯一的一种做法,在这女尊的世界里,男子的身份地位不高,被休弃的男子更是低贱如泥, 如果是和离,男子不但可以拥有完全的自由,还能继续抬头挺胸过日子,如果她亲口为他证明, 和离的男子没有人敢看不起,没有人敢欺负,侮辱,和离的男子会被人认为是温柔娴熟的好男子,即使是和离了,也还是得到了原妻主的尊重。 比一般的下堂的男子地位要高一点。 而他该相信她说的话吗? “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都会成全你的。” 似乎看出了他眼睛里的疑虑,顾清雪一脸严肃: “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绝对不可能再喜欢你的,请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走到床边白景瑜又说道: “我要休息了,你…” “床留给你,我睡外面的软榻!” 没等他说完,顾清雪就走到软榻上趟了下来,心里有点烦躁,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到底是谁?不管是谁,她都要取代那个人的位置。 顾清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在心里暗暗发誓。 白景瑜见顾清雪真的走了,才暗中偷偷松了一口气。没敢脱掉外衣,就这样和衣而睡,累了一整天了,不一会他就熟睡了过去,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顾清雪不自觉嘴角上扬,是有了协议书他才会对她如此放心吗?真的个单纯的家伙。 起身来到床边,看着那张天使一般的睡颜,顾清雪感叹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男子呢?缓缓伸出手想抚摸一下那如玉的脸蛋,想了想,怕惊醒那睡着的人儿,她还是缩回了手。 无声的笑了笑:傻瓜,我不会放手的,我会让你慢慢地爱上我,然后一生一世和我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我有自信,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顾清雪脸上是满满自信的神色。 床上熟睡的人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掉进一个“陷阱”里了,一个充满了浓情的爱的“陷阱”里。 第十章阴谋 “宫主!” 昏暗的大殿里,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对着坐在上头的穿着妖娆的男人禀报道。 “属……属下办事不力,请宫主责罚!” “哼!又失败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杀不了,我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一点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留你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座上立马传来男人声色俱厉,颐指气使的声音。 座上的男人年纪已经三十岁了,但皮肤保养得很好,五官精致,化妆后更显得娇艳无比,声音也是娇柔媚惑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有十七八岁呢,可此人却是江湖人几乎闻名色变的魅影宫的宫主——魅清。 魅影宫在江湖上可是个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里面的杀手个个都武功高强,而杀手们全是清一色天香国色的男子,为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江湖上有些人唾涎他们的美色,却也顾忌他们心狠辣绝的手段。 所以江湖中没几个人胆敢惹魅影宫的。而传说中魅影宫宫主更是美艳绝色,妖娆撩人,只一眼便能让看见他脸的人臣服在他的脚底下,对他唯命是从。 可此时的他怒火冲天,绝美的脸上一脸阴狠的神色,让原本精致的五官扭曲变形得让人害怕。 他魅惑的眼睛一眯,宽大的衣袖带着劲风往旁边一拂,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碎渣子掉了满地,带着内力的袖风把旁边的一排蜡烛也全部扫灭掉了。 原本暗沉压抑的大殿上又阴暗了几分,殿内森冷的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地上跪着的男子,心里咯噔一下,身形微微一颤,完了,这次要完蛋了。心里虽然害怕不已,还是硬着头皮说: “属下无能,请宫主恕罪!” “好啊,那你就…” 魅清狠厉的脸一沉,火气冒头,刚要发难,便被另一个男子的拔高的声音给打断。 “义父!请息怒!离儿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又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瞬间出现在魅清的身旁,语毕,殿中人影一闪,脚步轻移,一双素长洁白的手已置于魅清的肩头,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肩膀。 跪着的黑衣人一听到来人的声音,顿时偷偷松了口气: 可终于来了,他这条命应该能保住了。 “哦,这么说离儿是又有了什么计策了?” 看到来人,魅清稍稍收起了满腔的怒火,眼帘微抬, 看着眼前气质优雅,高贵如谪仙般的叫做离儿的男子问道。 “嗯,据我所得到的情报,太傅家的小公子并不属意顾清雪,而是另有她人,且他性子顽固倔犟,死心眼,对欺负过他的人想必是恨之入骨的。如此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嫁给他的仇人,您说,她们两人的日子会好过得起来吗?这不正中义父下怀吗?” 那个叫离儿的男子不紧不慢,徐徐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了离儿的话,魅清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此了,想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被逼得痛不欲生…。 “到时候我们再从旁给她们添上一把火再加加料的话…” 离儿又补了一句,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唔,果然还是我的离儿最聪明了,哈哈哈,也好,那就让这些贱人也尝尝这种心如刀割的折磨去吧,哈哈哈哈哈!!” 魅清娇艳好看的脸上全是怨毒狰狞的神色,跪着的黑衣男子一动也不敢动,咽了咽口水,极力稳住自己想要发颤的身体。 他此时已经冷汗淋漓,不敢动颤半分。 只怕宫主一个心情不好,就把他推出去宰掉,他可是还没有活够呢,呜呜呜…… 宫主这笑声,真真会把人给吓死掉的……太恐怖了。 “离儿记得给她们多制造一点机会,让她们闹得更凶一点,这样才会有热闹可看。” “好的!义父放心,这件事就交给离儿吧!离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还是我的离儿最贴心了,不像那群废物,一点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哼!” 魅清换上了一脸怜爱的表情,拍了拍离儿的手背。 “义父,这次我们魅影宫也折损了不少人马,没想到顾清雪身边会有那么厉害的暗卫,这么些年来竟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想来,这个顾清雪也不像表面那样简单,离儿都差点被她的外表骗了,实在是离儿失策了,是离儿没有查清楚,便让他们去涉险,请义父责罚。” 离儿一字一句,语气间并没有很大的起伏。 而跪着的黑衣人心里却一阵暖流划过,少宫主是在帮他求情。 “你这是要替他求情?” 魅清不屑地瞥了眼跪在地下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这本来就是离儿的过失,魅狐也只是听令行事而已,请义父饶了他的死罪,况且他还是魅影宫的四大护法之一,也是离儿的左膀右臂,若是没有他在身边,离儿办事总不能习惯!还请义父轻饶了他,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想要安排他去做的。” “且那晚事情能順利完成,他的功劳是最大的。” 离儿像是很平静的诉说一件平常的事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他知道魅清的性子,他表现得越是在乎这些手下,只怕魅清对他们的惩罚会更重。 “哦,这么说来,倒显得是我这个宫主太冷血,不讲情面了?” 魅清语气里立马阴冷了几分,眼里的杀气一下就上来了。 “离儿,你是魅影宫少宫主,凡事都那么心慈手软的,日后如何成就大事?” 拔高的阴冷语气,让地上的魅狐身形又是一颤,完了!变态宫主的语气好可怕。 “义父,离儿只是惜才而已,一国之主若没有将相良才,也难以维持起一整个国家,而魅狐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能凭自己的能力坐上四大护法之一,也不全无是处,他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离儿栽培他也花了不少的心思,当然要让他都还回来才不亏本啊。” 被他说得脑子发痛的魅清不耐烦地一摆手: “罢了,既然你为他求情,这次就放了他一马。若有下次,绝不轻饶!退下吧!” “还不快滚!” 离儿厉喝一声: “谢宫主不杀之恩!谢少宫主不杀之恩!” 魅狐终于敢开口了,就怕魅清一个反悔,一边说身子一边往后退。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刑事堂领罚吧!” “谢宫主开恩!” 魅狐逃也似的走出大殿,出了殿门才敢喘口大气,往刑事堂走去。 “离儿也要下去准备准备了,义父您先好好休息,等离儿的好消息。” 离儿脸上表情始终平静,并没有因为魅清的松口而有半分的喜悦,似乎他早就知道结果一样。 “嗯,下去吧!” 魅清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优雅地伸手抚了抚袖子上刚才弄出来的褶皱,那大方得体的高雅气质和刚才那个面目狰狞的恶魔仿若不是同一个人。 前后落差太多了,离儿却是见惯不怪,神色平静,只有眼睛里隐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担忧,病情好像更加严重了…。 刚退出殿门,殿内隐隐传来声音: “哼!这些都会还回去给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哈哈哈哈哈哈…” 而离去的离儿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 胜宝镇 是夜,月黑风高,春春客栈的小二姐正在昏昏欲睡地打磕睡,门口突然进来了十几个人,小二姐一个机灵,没了睡意: “各位客官,是吃饭还是打尖?” “给我们安排几个房间,还有一些吃的。” “好咧,客官这边请。吃的马上送过来。” 第十一章下厨 “殿下,这些还是让奴才们来做吧,您…您做……不合适。” “走…走…走…一边去,你们就说怎么做就好了。本殿下的本事大着呢?这点小事难不倒本殿下。” “殿下,被王爷知道的话,我们可就…” “放心,没事,有本殿下担着呢。” “快说,你们公子平时还喜欢吃什么?待本殿下再做几样来。” 白景瑜还没有睁开眼,耳朵里就传来了一个女子和自己的贴身侍从小木小叶的声音,还有一些像瓢盆锅铲碰撞的吵杂声音。 微微睁眼看向窗外,太阳都出来了,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都那么晚了吗?兴许是昨日大婚太累了,晚上又和那个女人共处一室,就算睡着了,精神也不敢完全放松,晚上被恶梦惊醒了两次,待看那女人安安分分地睡在软榻上才敢再次入睡。折腾了半夜,下半夜才沉沉睡死过去。这一睡就睡了这么晚了。 “这小木小叶怎么也不知道叫醒我。” 白景瑜一边低喃一边揉了揉眼,循着声音走向吵杂发出的源头,雪园里的独立的一个小厨房。 “殿下,您都做了这么多,还…还要做吗?”小木诺诺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昨天你们家主子可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肯定会比较饿。再做几样吧。就应该够了。” 顾清雪撸起袖子,手里拿着一把大铲子,动作熟练地翻炒着大锅里的菜肴,净白好看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一些黑灰,没有很邋遢的感觉,身上围着的那一条小围裙,可能是小了一点的的缘故,整个人看着有些幼稚好笑。 一向板着脸的白景瑜一下子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随即又惊觉不太妥,马上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厨房里人多吵杂,他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人听到,不过,却没有逃过顾清雪的耳朵。 她循声望去,一袭大红嫁衣的白景瑜直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她对他咧嘴一笑,脸上的黑灰衬得牙齿白得发亮,整个样子有些呆萌好笑。 “咳咳咳咳咳咳…”白景瑜垂下眼帘,假咳了几声,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景儿,醒了?饿了吧?你先去梳洗一下,马上就可以开餐了。” “开餐?”白景瑜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她道,这个没有听过的词汇让他忽略了她对他的亲密的称谓。 “额…嗯…就是用膳的意思啊!呵呵,小树小枝,赶紧去侍候你们主子梳洗,这里不用你们了。” “殿下,奴才叫小木(小叶)” 小木和小叶一脸尴尬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好好…小枝小树!都一样都一样。啊” 小木小叶两人顿时一头黑线。 殿下怎么乱给人起名字?那他们以后叫什么啊?这里是王府,不听殿下的会不会被问罪??好苦恼! 毕竟刚来到王府这陌生的地方,又不清楚殿下的性子,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不过,看到尊贵的殿下那么认真在为公子准备早膳,他们心里都很感动哦。殿下原来真人这么好的!公子真是嫁对人了。 小木小叶两人不约而同用羡慕的眼光看向自家公子,然后一边默默退到白景瑜身边,悄悄对看一眼轻轻一笑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瞄上一旁炒好的菜,整整齐齐的八个盘子,里面装的是炒好的,色泽诱人的菜肴,好像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白景瑜指着那些菜,有些讶异说道: “这些…都是你做的?” “啊?” 顾清雪追着白景瑜的目光看到一旁摆在桌上的菜,才发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哦!是啊!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另外再给你做。” 顾清雪对着白瑾瑜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眼里有一道希冀,期待地看着白景瑜。心里想着拐夫第一招,想要留住一个人,得先留住他的胃。这可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听来的,这一招百分之百肯定有用。 “为…我…做的?” “嗯,喜欢吗?” 白景瑜有些怀疑,看向一旁自己的两个侍从。 “是的主子,这些都是殿下给您做的,是殿下一个人做的,还都不让奴才们动手。公子,殿下对您真好。” 小木说道,小叶也在一旁猛点头。附声道: “是啊,公子,殿下说还要再做几道您喜欢吃的,怕您饿肚子呢。” 她一个身份那么尊贵的人,居然也会做这些下人做的事?而都是为自己所做。 白景瑜心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异样,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下意识地慌乱地眨了眨眼睛,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 “这…这些就够了,不用再做了。吃不了那么多。” “嗯,好,你先去梳洗一下,马上就好了。” 顾清雪一边翻着锅里的菜,一边满眼宠溺地看着他,白景瑜忙移开眼睛,走回房。害怕顾清雪看到他眼底那一丝莫名的慌乱。 顾清雪看着他微红的脸色,了然地笑了笑: “碧蓝碧玉端菜。” “是,殿下。” 相比白景瑜主仆三人惊讶,碧蓝碧玉倒显得淡定许多,她们跟在顾清雪身边已经不短的时间了,对于顾清雪的一些比较异于常人的做事方法,她们也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平时主子心血来潮也经常自己下厨,做吃的。反正主子说什么做什么就对了。其他的无需多言。主子自有主子的打算! 只是好像小王夫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那主子这一大早的辛苦,不会白白浪费了吧? 碧蓝有点不懂了:主子为他洗手做羹汤,他难道不感动吗? 她又看了看自家主子一脸愉悦的表情:还是听主子的吧。 等早膳都准备好了,白瑾瑜也梳洗好了,换上了一件素白色的长衫,衬得整个人又白晳秀气了几分。 顾清雪也脱掉了围裙,梳洗了一番,换上了一袭墨黑的长袍,脸上的黑灰已经清洗干净了,大步流星从门外走进来,门口照进来的光晕,从她背后散发出来,看起来整个人英姿飒爽,英气勃发,还有那脸上温柔的笑容,真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的少男。 小木小叶两人脸上红扑扑的,半张着嘴,看直了眼, “殿下真好看!” 小叶情不自禁低声喃喃自语。 “咳咳咳…………” 听到小叶的低喃,白景瑜收回了自己差些迷失焦点的目光,看了看自家两个不争气的侍从假咳了几声,提醒了他们一下,这里是王府,并不是以前的太傅府,让他们收敛点情绪。 小木小叶收到白景瑜眼里的警告,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顾清雪嘴角的弧度又深了深。这是她的拐夫第二招美色诱惑。 看来也有用! 第十二章付云兰 “明日的兰若寺一行,让暗卫打扮成待卫,混进待卫队里!夕雷、夕风你俩人暗中保护奶爹和景儿的安全。” 容凌在每年的八月初三这天,都会去兰若寺祈福,因为山高路远,来回一趟不方便,容凌都会在寺里住上几天。 “主子那您呢?” 夕风和夕雷一直都是顾清雪的暗卫,专门保护她的安危。 “不用担心我,你主子的本事你还不清楚?” “可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少啰嗦!听令就是!” 夕风眉头紧拧,有些不放心:如今夕雨和夕冥又被殿下调派了出去,还没有回来。上次的刺客也还没查清楚,这万一对方派来一个绝世高手的话,殿下不是很危险吗?看来要给她们修书一封,让她们快点办完事,赶紧回来。 虽然顾清雪大多数都是一副很随和的样子,但她一旦显露板起脸来的严肃,就证明此事绝无更改的余地了,夕风他们几个也就不敢再造次了。 夕风夕雷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是!主子,属下一定誓死保护好两位主子的安全!” “嗯,放心吧,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惜命,” 见他们都板着一张脸,顾清雪知道他们的想法,递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算下日子,小兰兰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对啊!师父!” 夕风夕雷眼前一亮,如果师父回来就好了,顾清雪手下的四大暗卫都是付云兰手把手教了出来的,他们四人的武功和智谋都得到过她的肯定。而他们四人对付云兰一向都十分的尊重。付云兰武功高强,足智多谋,还医术了得,简直可以说,在她面前没有什么事是能难得到她的。如果有她回来助殿下一臂之力就好了。 “可是,并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啊?会不会她还在辰东国,还没有回来。” 夕风一脸的挫败,这几天他也有派人去找过她,但是没有一丁点消息传回来。 “以她那沉稳细腻的性子,如果不是她愿意,你觉得她会让你查出她的踪迹吗?别忘记了,你的很多东西都是她教的,她要避开你的追查,实在太容易了。” “那依主子认为,她是暗中偷偷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呢?”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现在说不定就躲在某个暗处,在偷偷地看着我们呢?她是最重承诺的,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你们先退下吧?明天见机行事!” “是!主子!” 语音一落,两人就在原地消失了。 顾清雪站在窗前,凝视着夜空中的圆月,想起那次也是这样的一个月圆之夜,两人在月下对饮的情景。 身形高佻修长的付云兰身着一袭大红长衫,手执酒杯,望着天上的圆月。 顾清雪睁着醉蒙蒙的眼睛,在盈盈月光之下,像是看到了一个全身红毛的狐狸,结合她平时的一举一动,说她是个狐狸真的是太贴切了: “呵呵呵!幸…幸好我是个女人,不…不然真要迷倒在……你的火红的狐…狸皮…下了。” 顾清雪眼睛迷离无焦点似半醉半醒之间,纤长的食指指了指付云兰的长衫下摆,舌头都有点打结了,还不忘调侃付云兰。 也只有在她面前顾清雪才会如此放纵自己喝醉。 付云兰回头看了她一眼,故意露出一脸狐媚的样子,对她挑媚一笑; “好像…大概…听说栖凤国最最风流的殿下的袖子不是断掉了的吗?怎么,什么时候又给缝起来了?” 看着她那装出来的媚惑的样子,顾清雪打了一个冷颤,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什…什么断袖,本,本殿下的两个袖子,不都在的吗?” 顾清雪伸出两手,让付云兰看看她手上的袖子。别说,喝醉了的顾清雪,居然露出了她孩子气的一面。看得付云兰有些忍俊不禁。 “民间的不少百姓都在传言。殿下的断袖之癖,殿下如今对小女子张开双臂,是想让小女子投怀送抱吗?” 说完付云兰还故意朝顾清雪眨了眨那好看的桃花眼。 “滚滚滚!太…太难看了,你…你才断了袖呢,他丫的哪个小兔崽…崽子…胡的编…乱的造?站出来,本殿下…保证不打残…她” “殿下要草民滚,草民滚就是了。只是日后想见面的机会不多了,殿下不要太想念草民哦。” 转身放下酒杯,嘴边噙着那抹熟悉的弧度。 “少来。你走…走去哪?” 看到付云兰真的一步一步地往墨玉亭外走,顾清雪皱了皱眉好看的眉头:“喂…你…你还真走啊!别…别走啊,大…大不了我以后…不让你滚就是了!” 付云兰停住了快要跨出亭外脚步,侧了侧脸,并没有回头看顾清雪,只是悠悠说道: “明日,我要去一趟辰东国。” “辰东国?你去那干嘛?那里好远的,难道你是想起来什么了?” 顾清雪听她的口气并不像开玩笑,酒也醒了一半了扶着石桌,站了起来。 付云兰深吸一口气: “没有,只是直觉那里有些熟悉的感觉,可能会有我想要的线索。” “那…你要去多久?” 顾清雪问道。 自三年前她把当时伤痕累累的她救回来后,就把失了记忆的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亦师亦友的相处下,顾清雪早把付云兰当成姐姐当成亲人一样看待。如今听到她要离开,心里竟有些不舍。 “怎么,怕到时候没人陪你一起饮酒作乐,逍遥快活了?” 付云兰心思细腻当然没有放过她语气里的那抹不舍,哧笑了一下,故意调侃顾清雪。 “当然!你走了,我得上哪找能陪我喝酒的人?哪找得到像你这么好的对手去。” 顾清雪说道。 “碧蓝那小丫头片子不是挺不怕你的吗?无聊了可以逗逗她解解闷。” “那个小妮子,太啰嗦了。” 顾清雪走上前,对上付云兰的眼睛一脸认真地问道: “说真的,什么时候回来。” “喏,给你。” 付云兰没有回答,只是朝她丢过去一封信。 “这是什么?”顾清雪眯着那朦胧的双眼,看了看上面没写署名的信封。 “本来想把你灌醉,留下这封信就走人的,谁让你酒量那么好的。骗你喝了一晚上的酒,都没有醉晕过去” 付云兰抛过去一个这全都怪你的眼神,然后朗声说了句: “碧蓝碧玉小丫头还不快过来扶你们主子回去休息,她已经喝醉了。” 说完双手负后大步地走了,这次真的没有再停下来。 碧蓝碧玉两人赶紧远远跑过来,一左一右扶住顾清雪摇摇欲坠的身体。 “哎!你这样太不负责任了啊!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顾清雪对着付云兰越来越远的背影大声喊了起来。漆黑的夜空下,那抹火红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十三个月吧,十三个月后的月圆之时” “什么十三个月?那么久?哎!哎!小兰兰!十三个月后你一定要回来!不管你有没有想起自己的身份,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我准备好酒等你!” 最后一个余音,那抹火红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 …………………… 同样的此时,胜宝镇上的一个春春客栈里,天字一号房的窗前倚着一个绝色的红衣女子,静静地看着头上的圆月,心情似乎不错,嘴角轻扬,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没有记忆又怎样,没有从前又怎样,那都已经是过去了事的,至少我们还有现在,还有以后,还有家,还有亲人!不是吗?以后我家就是你家,我就是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是你家人,我让我娘收你做女儿不就行了,我们永远都生活在一起。 圆圆的月亮上隐约浮现出当时那个人脸上神采翼翼,对着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的表情。 家!家人! “我回来了,我的家人。你的酒准备好了吗?” 红衣女子一仰头喝干手里的酒,看着空空的酒杯摇了摇头: “这酒跟你给我准备的酒,差远了。” 春春客栈后院掌柜的房间里,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掌柜的,我们真的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主子吗?万一让主子知道…” 穿着春春客栈小二姐的衣服的一个人,正对着春春客栈的掌柜问道。 “可是主子曾经发过话,说风主子的话,就当是她的话,是不得不听的!” 掌柜的也有点为难。 “可现在夕首领发出来的寻找令,想必是主子也正在找风主子。如果我们隐瞒不报!主子怪罪下来的话…” “那好,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风主子,让风主子自己来做决定吧!” “好的!也只能这样子了” 第十三章春天客栈 八月初三这天,一行官家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兰若寺的方向出发了。 其实兰若寺并不是很远,从栖凤的都城出发,快马加鞭也不过半天的路程而已。只是她们一行太多人了,同行的又有男子,马车,行程上自然就会慢上很多。 “爹爹,景儿,我们快要到慕云镇了,等会到了慕云镇,先在镇上歇息一夜,明天一早再出发兰若寺吧?不然继续行走的话,怕是没到半山腰天就黑了。” 顾清雪骑着她的专属红棕宝马,靠近马车,对车上的两人说道。 “景儿,你觉得呢?” 马上里传出容凌莞尔温柔的声音。 “景儿…听您的。” 白景瑜那纯净空灵的声音响起,顾清雪居然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她一开始还担心白景瑜那个执拗倔强的性子,不会好好的配合她,看来真是她白操心了。 “听说慕云镇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一会吃过晚饭后我带你们去逛夜市,慕云镇的夜市很热闹的。” 顾清雪经常也和三五知己来慕云镇游玩,对慕云镇她还是挺熟悉的。 “我老人家就不去了,又不是没来过,坐了一天的马车呢,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摇散了,晚上我在客栈休息,你带上景儿,你们两个好好去逛逛。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爹爹,您哪老了,您和我站在一起啊,别人还以为,您是我哥哥呢?” “看看看看,就知道贫嘴,又取笑我这个老头子,还哥哥,别折煞我了。” “真的,爹爹,您一点都不老。不信您问景儿嘛?” “好了,你快去前面看看快到了没有。” “好咧。爹爹,景儿,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们。” 然后顾清雪骑着马,嗒嗒嗒的往前走了。 “你看看,这丫头,就爱消遣我这个老人家。” 容凌一脸慈爱,拉过白景瑜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压低声音在白景瑜的耳边说: “这丫头啊,她的爹爹走得早,王爷又要给陛下打理宫里的事,所以就把她交给我,让我带着,从小啊,她就跟我最亲近,总是拉着我喊爹爹,教她喊奶爹,她就不听,就喜欢喊爹爹,王爷也同意,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喊我爹爹的,你要是不嫌弃,也跟着她喊我爹爹?” “不是,景儿不会嫌弃,您是个好爹爹。” 容凌脸上的笑感染白景瑜,他腼腆地笑了笑。 容凌笑了笑接着说: “她呀,从小懂事得很,也很少让人操心的,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啊,你别相信,那都是假的。她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爹爹,看着你,也很不错,也是个好孩子,爹爹希望你能好好跟她相处,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她的好了。相信爹爹,不会骗你的。” “爹爹,你…” 白景瑜有些忐忑,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你不用解释,我都能明白,既然清儿,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的造化,没有人能管得来,爹爹不会要求你们怎么做,只是希望你们不要错过。万一错过,那就是一辈子了。” 容凌并没有听他把话说完,而是继续深有感触的说完这一番话。 随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到了慕云镇,顾清雪让打扮成侍卫长的夕风安排一行人入住了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春天客栈。 这春天客栈的老板,在全栖凤国各地都有开有分店,只要是春字开头的,牌匾上有个雪花印记的。都是同一个老板的。 这春天客栈的幕后老板,听说是个很神秘的人,而且她暗中的势力也很大,江湖上多方势力追查至今,没有一个人查出这个神秘人是谁。只查出一个叫凤姐的管事的。却也只是查到有个名字,极少数的人见过她的真实样貌。连她的一个手下都这么神秘。可想而知要找出,她身后的主人,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当然也没有人敢在春字头的客栈闹事。无论是任何人,敢在春字头客栈闹事的,第二天,都会被修理的,很惨很惨。 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在春字头的客栈闹事了。 而今天整座客栈都被顾清雪给租下来了,这让周围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因为春天客栈从不卖任何人的帐,不管你是高官还是王公贵族,如今却为了顾清雪,推掉了所有的客人。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传言顾清雪认识这幕后老板,而且关系匪浅。春天客栈的掌柜都对她毕恭毕敬的,连那个神秘的凤姐,也听说对她礼让三分。 此时那个神秘的凤姐,正在春天客栈后院的一个雅致的厢房内,和顾清雪在闲话家常。 “主子,您这样大张旗鼓的入住春天客栈,就不怕被那些有心人士查到您的幕后身份?” “我从来没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那些人都太笨了,自己查不出来而已。能怪我吗?” 凤姐有些想翻白眼,主子您也太无耻了吧。不想隐瞒身份,您派那么多人出去假扮您的身份干嘛?不如直接告诉人家,您就是主子就好了。还要混淆视听,制造假象。顾清雪一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那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玩玩玩,小心春天客栈被您玩没了。” “没了就在构造一个呗,反正你们能力那么好,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太可惜了。适当的给你们制造些刺激,也挺好的啊。这样才不会埋没了你们这些人才。” 顾清雪无所谓的耸耸肩。 “主子,您知道我们花了多少精力来管理这些店子吗?居然被您说的那么轻松。我们就差没呕心沥血了。” “那你该感谢上天,感谢我,还有事情给你做,没有让你的人生充满无聊和寂寞。” “主子,不是您跟我们说的,无敌是多么多么的寂寞吗,您这么无敌!这么逆天!这么强大!那该有多有寂寞啊!” 凤姐露出一副谄媚讨好的假笑。 “闲无聊呢,很快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我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 顾清雪恢复平时的一脸正经说道。 “我也听夕风说了,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行刺您。我们居然都查不出来,太气人了。” “江湖上,能有这个能力的,很好可能就是那个…魅影” “主子,您是想说?” “只是猜测,你们可以往这个方向追查。” “以前魅影不是一向都不在我们栖凤国这边下手的吗?”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没有往他们那个方向想,也对他们知之甚少,” “我明白了,我马上让人下去查。” “嗯。” 第十四章暗生情愫 “主子,容主子找您。” 门外传来夕风的声音。 顾清雪推门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又回头朝屋里的凤姐喊道: “替我向你们主子问个好。”主子,您不是不怕被人发现吗?现在这是要演给谁看?想归想,她可没那个胆子反驳,还是配合的回了句:“一定一定!殿下您请慢走!” 或许是习惯了,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夕风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的脸色。 只有远处的墙角处,一抹影子一闪而逝。 吃完晚饭,容凌就说身体疲乏,回房休息了。 顾清雪带着白景瑜走在人声沸腾热闹的大街,街上人来人往的,她抬起手挡在白景瑜身前,阻挡开向她们挤压过来的人群。 “这条街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热闹啊。” “景儿!看看这些有没有你喜欢的?” 顾清雪指着街道两旁的小贩摊,对白景瑜说,他们都走了不远的地方了,白景瑜就只是一直走着,没有停下来看看的意思。 其实此时白景瑜心里乱乱的,在马车里容凌和他说的那一番话,还在脑海里回想起。 确实,经过这段时间来的相处,顾清雪对自己的照顾,自己的好,他是看得到的,事无巨细。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他怎么都放不下她当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景瑜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根本就没听到顾清雪对他说话。 “景儿!景儿!” “啊?怎么了?” 白瑾瑜一脸懵然的看着顾清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刚想事情想入神了,差点往人家的摊子上撞了去。” 看着他那萌萌的表情,顾清雪裂嘴一笑,灿烂的笑容晃花了身边一众偷偷盯着她的男子的眼睛。 白景瑜慌忙地转头看过去,面前的是一个卖花灯的摊子,各种各样的花灯,有传统的,有花朵的形状,还有些是动物形状的,白景瑜一下子被那些动物形状的花灯,吸引住了目光。 “这些花灯好可爱哟。” 他拿起一个小鸭子形状的花灯,细细的看了起来。 “喜欢吗?” “嗯!好漂亮!” “是好漂亮!” 顾清雪怔怔地看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 “啊?” “没,我说就买这个吧,看着好漂亮!” “公子,您真识货,这是我这里卖得最好的一个花灯了,整条大街,你绝对找不出像我家这个这么漂亮的花灯了。” “碧玉!碧蓝还有小树!小枝!你们也都挑一个喜欢的吧。” “哇!小姐,一看就知道您是个大好人。生得一副大富大贵之相。以后绝对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摊主是个50岁左右的老婆婆,年纪大了,可是双眼精光微露,是个人精,看见顾清雪是个有钱的主,叽叽喳喳说了不少的好话。 “谢谢主子!” 碧蓝他们几个也都欢欢喜喜挑了自己喜欢的花灯。 小树小枝更是欢喜的不行,殿下真是太好了!不断在心里给顾清雪打分。 “走吧,本小姐带你们去看看更有意思的东西,保证你们从来没见过。” 说完,顾清雪一手牵起白景瑜的手腕。一手在前面开路: “人太多了,你们几个可要跟紧我哦,万一丢了,我可不会回来找你们的哦。” 因为拥挤的人群,白景瑜几乎整个人都被圈进了顾清雪的怀里,虽然人越来越多了,但白景瑜半点都没有被人挤到的感觉,都被顾清醒一一的挡住了。看着顾清雪的那好看的侧脸,白景瑜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有种想一直这样走下去的感觉。 直到走出人群: “好了,终于走出来了。” 顾清雪才放开白景瑜的手: “抱歉,刚刚人多,我怕…” “没事,你刚刚不是说有东西给我们看吗?”还不等她说完,白景瑜就打断了她的话。 白景瑜低着头,他害怕让顾清雪看到他脸上的红晕,刚刚居然看她的侧脸看得入了迷,幸好没被她发现,白景瑜心里庆幸,要不真的是太丢脸了。 “好,你先等一下。” “夕风” 只听到顾清雪,大喊了一声,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面前。 “主子” 一个好听的男声传了出来。 “我要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带了。” 那个黑衣人手上捧着一个东西,递给了顾清雪。 “嗯,你先退下。” “是” “他是?”白景瑜看着顾清雪问道。 “暗卫” 顾清雪笑了笑。 “来给你看一下我亲手做的东西。” “这是你自己做的?是什么东西?” 白景瑜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有点好奇。 “孔明灯!” “灯?也是像这个一样吗?” 白景瑜指了指他手上的鸭子形状的花灯。 “一会你就知道了。碧蓝!” “主子!” 碧蓝走了过来。 “景儿,你先把你手上的花灯给碧蓝给你拿着,你来帮忙。” 顾清雪对白景瑜手上的花灯示意。 碧蓝小心的接过花灯又退到了一边。 “来,你来拿着这里,我来点灯。” “这个确实也叫灯,不过啊,它是一个能飞起来的灯。” 顾清水一边点燃了灯,一边对白景瑜说。 “能飞的?它又没有翅膀怎么飞呀?” “没有翅膀它也能飞,你可要捉紧了哦,你不抓紧它马上就能飞起来了。” 听了顾清雪的话,白景瑜更用力的捏紧那条,顾清雪递给他的绳子。 “还有啊,它不仅能飞,还能许愿望,你只要在这上面这里,写上你的愿望,它就能帮你实现。” 顾清雪指了指灯外表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顾清雪从怀里拿出一只自己特制的炭笔,跟毛笔比起来,她还是更习惯用炭笔。 “你这拿的又是什么?” “笔。” “笔?没有笔头怎么写字?”白景瑜一脸的不解。 “能写,放心!” “可是我不会用这种笔。” “那你抓住了,先别让它飞,我来写” “你想许什么愿,你说我来写。” “我…我一下子想不出来。” “那我先写我的吧。” “好。” 然后顾清雪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真,真能写出字啊。” 白景瑜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这是我特制的,专属于我自己的笔,如果你想学,我以后可以教你,现在写你的愿望吧” “就写跟你一样的好了。” “我的?我都是随便写的。” “那我也跟你随便写好了。” 看着白景瑜那在灯火的映照下,亮晶亮晶的大眼睛,那里面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好看极了。 “嗯。” 顾清雪看着他点了点头,拿着笔洋洋洒洒的在旁边写下了:愿白景瑜认识的和认识白景瑜的所有人都,身体健康!快快乐乐!心想事成!!! “然后呢?” 白景瑜一脸期望的看着顾清雪问道。 “然后你就放开手,让它飞起来。” “真的能飞起来?” “嗯” “那我放手了哦?” “嗯” 然后,白景瑜缓缓的松开了手,只见那孔明灯,被风吹得摇晃了一下,然后有些颤巍巍的往天空上飘了上去。 “真的飞起来了!” 白景瑜一脸兴奋的叫了起来,还激动的抓紧顾清雪的手臂晃着。 “真是太不可思议!真的能飞起来。清雪,你是怎么做到的。” 清雪,顾清雪还是第一次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心情也特别好。 “这里面很复杂的,等以后我慢慢跟你说。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做一个大大的,我们可以站在孔明灯里,跟着孔明灯一起飞上天。” “真的吗?真的可以这样吗?” “当然,我从来不骗你!” “好!” “那我们说定了哦?” “嗯!” 或许是这晚上的花灯太美, 两个人的约定从此结下。 第十五章,敞开心扉,情意绵绵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吃了早饭就出发了,走了一个半个时辰才到兰若寺: “主子,您今天心情很好啊?” 顾清雪睨了眼身边的碧蓝一副讨好的圆嘟嘟的笑脸。 “那当然,你看看这巍巍高山,连绵不绝,烟雾弥漫,风景如画,胜似仙境。身在如此美轮美奂的人间仙境里,心情自然就好。” “这确实犹如人间仙境!” 身后传来容凌的声音,顾清雪转过身,看到容凌和白景瑜从屋里一起走出来。 “你们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歇着?” 随后顾清雪看向白景瑜问道。 “景儿累吗?” 对上顾清雪的双眼,白景瑜白晳好看的小脸忽的一红,摇了摇头。 “不累。” “我还以为你是怕我这个老头子累着呢,原来是心疼景儿的。看来是我这个老头子自作多情了。” 容凌看了看顾清雪,又看了看身旁的白景瑜,了然地笑了笑。 “爹爹,您怎么取笑我呢?我这还不是怕您坐马车颠来颠去,太辛苦了。再说了,你们两个我都关心。” 说完顾清雪瞧了一眼白景瑜,只见他低着头,脸上有微微的红晕,容凌也看到了,怕他脸皮太薄,没再说什么了。 “在屋里呆着闷出来走走,况且放着如此美景不赏,岂不辜负了自己的眼睛。” “爹爹,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天呢,风景随时都可以看。” “就几天的时间怎么够看呢?” “爹爹,要是您喜欢这里,我以后经常带您过来小住几天。” “以后…以后可能你就有得忙了。” “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长大了,以后要忙的事会越来越多了,哪还会愿意整天陪我这么个老头。” “当然不会啊,爹爹,不管以后还是现在我都会随传随到的。” “你啊,最会哄人开心了。” “爹爹,我知道有个地方风景还不错,我带你们去看。” 顾清雪转头看向白景瑜,脸上有着期待。 “我就不去了,累,我就站在这里看看就好了,你们年轻人去吧,玩的开心点。” 容凌把白景瑜往顾清雪身边推了推,白景瑜没想到容凌有此一举,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顾清雪顺势握住了白景瑜的手碗,扶了他一把,轻声说: “景儿,小心。” “哟,瞧瞧我,太用力了,景儿没事吧?” 容凌是有武功的,力度自然就大了点,他也是算准了顾清雪能接信他的。 “没事!” “没事就好!你们快去吧,早点回来,天黑的话路滑不好走。” “嗯” 顾清雪牵着白景瑜的手就往后山而去了。 拐来转去的,走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走到了一个小山顶上,顶上居然有一泓清泉,是一泓蓝色的清泉。湛蓝湛蓝的,好看极了。 “哇!好好看!” 白景瑜一副看呆了的样子。 “是啊,漂亮吗?” 顾清雪问。 “好漂亮!” 白景瑜蹲在水边,把手伸进水里。 “泉水冰冰凉凉的。” “有鱼,清雪,你看,那水底下还有鱼。” 白景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喜表情。 泉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里有不少鱼,在游来游去,嬉戏打闹一样的。 水岸边一圈全都是石头,而且没有裂缝,拼凑的痕迹。 “难道这是一大块石头?而这泓清泉的泉眼就在石头中间?” 白景瑜看着顾清雪问道。 “是啊,很神奇!很漂亮!对不对?我刚看到的时候也被它的神奇和它的颜色给惊呆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白景瑜问。 “四年前,母亲第一次带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被我无意中发现的。” 顾清雪说。 “还有一个地方也很漂亮,来,我带你去看。” 顾清雪对白景瑜伸出手。 “嗯。” 白景瑜没有犹豫,很自然就把手伸了过来,顾清雪牵着他走到了清泉的另一边,指着一处对他说。 “你看那里?” 白景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大片花海,各式各样的花全部盛开。郁郁葱葱的,非常好看。 “美吗?” “真美!”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顾清雪看着面前的美景,很自然的,就想起了这两句。 感觉到旁边一道炙热的目光,顾清雪转过头去,看到白景瑜正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啦?” 她问。 “没…没什么!” 白景瑜慌乱的转过头去,假装看风景,但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浓。 “景儿,只是当初说那些话,我是骗你的…我…” 顾清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出来。 “我知道!” 还没等顾清雪把话说完。白景瑜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你知道?” 顾清雪问。 “嗯,是碧蓝和我说的。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原谅你。” “这个多事的小丫头,额……谢谢你!” 顾清雪看着他说道。 啪啪啪! 突然三声巴掌声传了过来,一道妖艳的男声传了过来: “好一对情意绵绵,情深意重的——狗——男——女”。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妖艳的粉衣男子,身材高挑,脸上戴着一个,同样是粉色的面具。正站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满眼不屑的看着他们。 “你是谁?你想干嘛?” 感觉到来者不善,顾清雪把白景瑜往身后护着。 “我是谁?你问他!” 他尖长的手指指着,顾清雪身后的白景瑜。 “景儿,你认识他?” 顾清雪侧头问身后的白景瑜。 “不认识啊!” 白景瑜一脸的莫名其妙。 “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家夫郎并不认识你。” “哼!夫郞?你这荡夫果真不要脸,背着自己的妻主,在这里跟别的女人幽会,还那么的理所当然。” “住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放肆!” 顾清雪怒了,语气里暗暗隐藏杀气。 “这就怒了?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可是个骗子呢?他可是已经有妻主有孩子了的,他呀,嫌弃人家穷,日子过得清苦,才抛妻弃女的跑过来迷惑你的…” 见他越说越过分,不出,听不下去了。 “住嘴!再乱说话,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你乱说什么?” 白景瑜在顾清雪背后也被气的满脸通红的。 “哼!还给我装,你家妻主全部都跟我说了。我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爱慕虚荣的男人。今天,我就是来为她讨公道的。” 第十六章粉衣男子 “是你自找的!” 顾清雪咬牙切齿,再也忍不住飞扑了过去,赤手空拳和他打了起来。 粉衣男子冷笑一声,抽出他腰间的软剑来挡。 粉衣男子的武功竟也不差,俩人打了好几个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粉衣男子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的对手,那是她没有亮出她的武器,而且她根本没有用出全力。 “哼!你这女人,功夫倒是不差,长得也不赖,为什么偏偏要找这么个破鞋呢…” 粉衣男子一边打还一边说个不停,对于比他厉害的人,他一向都是尊重的。 “你找死。” 顾清雪已经懒得跟他解释,一下子用了八成的功力,瞬间粉衣男子就招架不住了,手中的剑被顾清雪踢飞在一旁,被顾清雪打的节节败退,一个不小心就被逼退到一旁的悬崖边上。 “如果你肯道歉,我就放你一马。” 顾清雪睨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对那粉衣男子说。 “呸!要我去给那个不贞不洁,不守夫道的贱男人道歉?没门,今天我就算栽在这了,我也不会道歉,他不配!” 粉衣男子微微抬了抬下颚,一副坚决宁死不屈的傲娇样。 “还有你,别人家的夫郎也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冥顽不灵!找死!” 顾清雪再不手下留情,打得那粉衣男子毫无还手之力,好几次都险些掉下悬崖去,不过他的轻功挺好的,次次都让他给避开过去了。 “清雪,住手。” 看到那么险象环生的画面,白景瑜整颗心者提了起来,咬了咬牙再也忍不住走过来拦住了顾清雪。 “算了,想来他是认错人了。我们不理他就是了。” 白景瑜怕她再动手,双手拉住她的衣袖,虽然那个人说话很可恶,但也不至于要杀了他。 “景儿,他如此诋毁于你,你还帮他求情。” “清者自清,不是他诋毁就能变成事实的,而且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乱说话,而要了他的性命。” “他竟敢如此诋毁于你,死有余辜。” 顾清雪只是被他气炸了,心里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哼,一个抢夺人夫的小人,一个抛妻弃子的贱人,你们两个贱人,还真是天造地设一对,要不要给…” 粉衣男子又想大放厥词。 “住嘴!你口口声声喊我贱人,你知道我叫什么吗?你去打听清楚了吗?就在这里乱冤枉好人。” 白景瑜也怒了,朝粉衣男子大声吼了回去。 “而且你知道她的身份吗?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你这样骂她。你的九族分分钟钟就被诛了,你知道吗” 粉衣男子也被他突然的怒气爆发愣了愣。 “有没有冤枉,把你抓回去对质一番就知道了。” 略一思考后,他坚定的眼神一扫过来,下一瞬快速出手向白景瑜抓来。 一旁的顾清雪一直暗中留意他的动作,就在那粉衣男子的指尖快要触及到白景瑜的衣服的时候,顾清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两指点向粉衣男子身上的几个穴位。 顿时,粉衣男子以一副飞奔过来,想抓人的姿势,定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他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在整个江湖上,他的轻功可以说的上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刚刚他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居然都被这个女人识破了。是他太轻敌了,他那恨恨的眼睛死死瞪着顾清雪,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清雪,他怎么了?” 白景瑜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到,有点怕怕的挨着顾清雪。 “没事,被我点了穴道。他现在暂时不能动弹了,他刚刚没碰到你吧?” 顾清雪查看了一下他身边上下,虽然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护他周全,但她还是怕会有个万一。 “没有。” 白景瑜摇摇头,随后,他对着被点了穴道的粉衣男子: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让你来的,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确实找错人了,我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夫,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希望你能去打听清楚先,不要乱冤枉了好人。” 白景瑜指了指自己,在指了指顾清雪。 粉衣男子瞪大一双眼睛,无法开口,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白景瑜的话听进去。 他调动了全身的内力,想要冲破穴道。 那女人居然连他哑穴也点了,直是可恶! 讨厌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 不要脸的女人! 顾清雪看着他那愤怒的眼神,就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当作没看到。却把白景瑜那句“明媒正娶的正夫”记在心里。 “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吧。” 顾清雪拉着白景瑜的手,带着他往来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白景瑜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眼。拉住了顾清雪。 “怎么了?” 顾清雪回过头问。 “就让他这样子在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吗?”白景瑜指了指那一动不动的粉衣男子。 “他呀!就让他在这里喝喝西北风好了,让他嘴巴那么臭。” “他嘴巴很臭吗?我没留意到。” 白景瑜一脸认真的说。 看着他那一脸的天真顾清雪并没有解释,只是凑到他耳边说: “不用担心,半个时辰后,他的穴道就会自动解开,他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嗯。” 因为靠得太近,顾清雪说话时的气息吹到白景瑜敏感的耳根处,一股热流从耳根蔓延上脸庞,烧的他整个脸都红通通的,他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温顺的任由顾清雪牵着回去。 眼睁睁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粉衣男子的大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了。他们居然真敢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哑巴亏。气死他了?如果让他再碰见他们,一定要把他们,大卸八块,再大卸八块,再大卸八块。 哼!狗男女! 顾清雪和白景瑜回到寺里的时候,晚饭时间刚刚好,容凌看着他们手拉着的手,笑得一脸的满意: “你们啊,是不是闻到饭香了回来的那么及时。” “肚子确实是饿了。” 顾清雪说; “那赶紧去洗手,坐下来吃饭。” 才吃几口,顾清雪却找了个借口出来了,她心里有些不放心。 因为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凭着自身深厚的内力,感觉到有几个人往清泉的那个方向去了,而且听他们脚步都是有武功底子的,那个男子不会被他们碰见吧? 虽然那个地方很隐秘,但也不是无迹可循,他如今又被自己点了穴道。 顾清雪想想还是抬步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如果那个男子遭遇到什么不测的话,也有自己的责任。再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 第十七章救人 顾清雪施展轻功,不一会就到了那个清泉边上,那个粉红的身影已经没看到了,想来应该是他自己冲开穴道,已经走了。 她刚想转身,就听到对面的山头似乎传来声响,她略一思索,提起轻功,便往那里奔去。 待靠近,顾清雪放轻脚步,飞身跃上一棵大树上。 透过稀疏的树叶间隙,看到前面不远处几个女子正围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粉衣男子。 “公子,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免得再受罪,你这细皮嫩肉的,万一不小心伤着你了,我们可是会心疼的哦。” 一个女子流里流气地调笑着说,另几个女子也奸笑地跟着附和。她们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赤果果地上下扫视着面前颤巍巍男子。色眯眯地样子,就差没流口水了。 “滚!” 粉衣男子怒吼一声,声音明显有些虚弱,面具下露出来的那半边脸,可以看得出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绯红,而且他的眼睛有些迷离,顾清雪一看就觉得他不对劲,像是中了迷药的样子,她看向那几个女人的目光凌厉了起来。 “哟,挺能撑的嘛!” 一个女人伸手就想往粉衣男子的脸上摸去,被他一把给拍掉了: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粉衣男子说完握起手里的软剑,便要往脖子上抹去。 “铛锒”一声,粉衣男子的剑被突如其来的石子打落在地。 “几个女人欺负一个弱男子,你们不会觉得丢脸吗?” 顾清雪几个飞身往前一跃,站在离她们十步远的距离,拍了拍手上刚才拿石子时沾上的泥巴。 “你是谁?” 刚才调笑粉衣男子的女人开口道: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雪狼山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识趣的话就赶紧离开。” “哦,你们都是雪狼山的?” 顾清雪立马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指着她们几个问道。 “当然!而且我们可都是大当家身边的亲信!” 那女人一副你害怕了吧的得意样子。 “哇!好厉害啊!那你们不在雪狼山好好呆着,追着他干嘛呢?” 顾清雪指了指她们身后站着的有点摇摇欲坠的粉衣男子。 “哼!看他样子长得挺俊的,想把他带回去给大当家做压寨夫郎的,他居然抵死不从,真是气死我们了。” “啧啧啧!他戴着这么丑的面具,你们都能看得到他的脸长得俊不俊?依我看哪,他应该长得奇丑无比,狰狞可怕,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吓着人了,才会戴个这么丑的面具的。” 顾清雪双手抱胸,向前几步,那好看的眼睛,在那几个女人看不到的地方,朝那粉衣男子眨了眨。 一见是她,粉衣男子一双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这么容易中了这几个女人的迷药,她该死!要不是他现在全身无力,他早就一剑捅死她了。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他身材纤细妖娆,皮肤白嫩无瑕,肯定是个绝色美人,就算样模算不上是上等,这身子也是夠惹人垂涎欲滴的,要是大当家当真看不上,我也是勉为其难可以接受的,嘿嘿嘿。”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死盯着粉衣男子的身子,还猛咽口水,一副恨不得把他马上压在身下的无耻下流的模样,完全无视掉他那快冒出火星的眸子。 看那女人的目光越来越不正经,顾清雪嫌恶地一拧眉头,身形微动,已挡在了粉衣男子的身前,也挡住了她那放肆的目光。 “看看,小美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人家是要带你回去做大当家的夫郎,是回去做主子的,人上人啊,那多威风啊。怎么就不乐意了呢?” 顾清雪对那个粉衣男子状似数落,实则悄悄在他手里塞去一颗药丸。 “哼!轮不到他想!管他乐不乐意的,都得跟我们回雪狼山去。”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左一句雪狼山,右一句雪狼山,那到底雪狼山是个什么东西?” “放肆!雪狼山才不是个东西………” “哦!我想应该也不是个东西,那是圈养雪狼的栏圈子么?就像那些个牛圈,羊圈,猪圈一样的?” 顾清雪转过身,唇角上扬,脸上没了刚才佯装出来的害怕之色,换上了一脸的不屑一顾与挑衅。 “让这么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去你们雪狼山,怕是连骨头都没得剩吧?不行,我可不能让他跟你们走。” “你你你,敢嘲笑我们雪狼山,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姐妹们我们一起把她做了,再带这个小美人回去。” 那女人知道上当了,一声号令其他几个女人立马向前,把顾清雪给团团围住了。 “哼!我们人多,你就只有一个人,看你怎么跟我们抢人。姐妹们!杀了她!” 那女人举起长剑就向顾清雪刺过来,其他几个女人,也纷纷举剑向她刺去。 可下一刻,在她们面前的顾清雪竟在原地消失了。 那女人用力过猛,收不住脚一下子扑向了地面,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住。 其他那几个女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大,栽了跟头,刚要反应过来。 扑扑扑的几声,就被顾清雪全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啧啧啧!就这两下子,你都能栽在她们手里?这可不像是你的实力啊!” 顾清雪转过身,扔掉了手上剩下的石子,拍了拍手指尖的土屑。 “怎么样?还能走吗?” 顾清雪走过来,看着那靠在大树旁的粉衣男子,身体并不像刚才那样摇摇欲坠了,看来是她给他的药起作用了。 他的眼睛此时恨恨的盯着那几个女人的背,咬牙切齿地说: “我要杀了她们!” 顾清雪伸出手拦住他要冲过去的身体: “她们又没伤着你,何必痛下杀手呢!而且他们并不是想杀你,而是想带你回去享福的哦,人家这只是一片好心。” 顾清雪带笑的眼睛又朝粉衣男子眨了几下,唇边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听了她的话,那几个女人眼睛瞬间感激地看向顾清雪。 “享你个头,我不但要杀了她们,我还要杀了你。” 粉衣男子一脸怒气,说完,就朝着顾清雪,挥起了拳头。 “哎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你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 顾清雪一个侧身轻易就避开了他挥过来的拳头。 “哼!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遭到她们的暗算。你!才是罪魁祸首!最该死的人?” 粉衣男子,赤手空拳,一招又一招不停的向顾清雪攻击过去:他要打死她。 顾清雪背着手施展轻功,闲闲的避开他那些毫无杀伤力的招式,他身上的迷药还没有完全散开呢。 “你这可是恩将仇报!再说了,以你现在的状况,你根本打不过我的,还是省省力气吧。” 顾清雪一掌拍开粉衣男子的拳头,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哼!留下你的狗命来!” 粉衣男子没理她,一脚撩起地上的剑握在手里,就朝着顾清雪刺过去。 “打不赢也要打!宁可死,不可辱!” “喂!你是真的要恩将仇报?再说了,我又没有辱你,辱你的是她们吧!” 顾清雪往那几个女人的方向指了指,提醒他道。 那几个女人看她和粉衣男子打了起来,心里正在幸灾乐祸,一看顾清雪又指向了她们,吓得快要失禁了。 “哼!你们都一样该死!” 前一刻还朝顾清雪刺过去的剑尖,下一刻转了个方向,劈向一旁的几个女人,大红的血花随着几个剑花飞起,那几个女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粉衣男子回身,带血的剑尖,直直指向顾清雪: “今日我杀不了你,他日若是遇到,我定要将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之徒,斩杀于剑下。” 粉衣男子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去,他深知自己打不过眼前的女子,不想再浪费时间,她那句奇丑无比,狰狞可怕,他是记在心里了,哼!他不会放过她的! 顾清雪看着粉衣男子渐渐走远的背影,再看看地上倒在血泊里的几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这几个人,心术不正,也不像好人,死了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吧。 其实顾清雪一般很少杀人,除非是威胁到了生命,不得已才会出手。 这是一大弱点,她自己也清楚。来到这样一个尊卑有别,视人命如草根,国法还不完善的世界。 心软可是大忌。 第十八章落水 有人掉水了! 有人掉水了! 快来人啊! 救命啊! 正在厢房里商量事情的顾清雪和夕风,被外面的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断。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主子!” 夕风刚打开房门就听到小叶在喊: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公子落水了。” 闻言,顾清雪脸色一凛飞奔出门,拽住冲过来的小叶的衣领,问道: “在哪里?” “在…在…西边那荷花池…” 下一瞬,小叶只感觉到一阵风在身前拂过, 顾清雪的身影就原地消失在他的面前。 小叶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又一阵风从眼前略过,远远的还传来夕风丢下的一句话: “快去请御医过来这里!” “啊?哦哦!” 小叶赶紧去请御医去了。 顾清雪施展轻功,足尖一点!直接跃过围墙直奔池子而去。跟在她身后抱着一件白色披风的夕风,默默瞅了一眼几步远的院门,也施展轻功,飞跃过墙头。 远远的荷花池那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呼叫声。 救命啊! 有人落水了! “都让开!” 顾清雪大声吼了一句,众人听到她的声音!身体都不自觉的轻轻一颤,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看到那水里不停扑腾的人儿,顾清雪想也没想,一头扎进水里。向他游了过去。 “咳咳咳!救…救命…” 白景瑜被水呛进鼻腔里差点呼吸不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顾清雪游了过去一手托高他的身体,另一只手划动,带着他游向岸边。 一上岸,顾清雪就接过夕风手里的披风裹住白景瑜那湿透的身体,拦腰一把抱起他就走。 白景瑜看了看顾清雪那冷冽的侧脸,垂下了眼帘,刚刚掉进水里的时候,被冰冷的湖水差点夺去呼吸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浮现的居然是顾清雪的脸。还有她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和迁就。 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她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走进了自己的心里,自己应该是喜欢上她的!。 “等一下,水里还有人!刚刚有个人想救我,还在水里。” 在顾清雪的温柔怀抱里,他差一点忘记了那个刚刚想要救他的身影。 “夕风!” 顾清雪朝身后喊了一声。 扑通一声,夕风就一头扎进了水。 “我已经让人去救他了,我先送你回去,让御医给你看看。” 顾清雪抱着他就要走,他浑身都冰凉凉,再不把湿衣服换下来,定会感冒的。 “我没事!我有点担心那个人,我们等那个人救起来了,再走……好不好” 白景瑜就像个小猫咪一样,瑟缩在顾清雪的怀里,满眼的衰求,顾清雪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一软,手臂的力量又收紧了点。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 刚才那人,不顾一切想救他起来,可是他的脚腕却不小心被水底下的水草给缠住了,那人又潜入水底帮他,才不小心也被缠住上不来的。若他没被救上来,他不会安心的。 “太医呢?” “方大人旧疾复发,太医早先过去了,可能……” 一旁的碧玉,也是头一次看见自家主子这么惊慌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再派几个人过去,一定要把太医带过来!” “是!” 顾清雪又看了一眼白景瑜,妥协了: “好吧!你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 “嗯!” 不一会,一个抹熟悉的粉色被夕风救了上岸,人已经没有了意识。 “是他?” 看到那张面具,顾清雪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他,就是那个粉衣男子。 “他刚刚跳进水里想救我,所以…清雪,你一定要救活他,求你了。” 看着白景瑜眼睛里的哀求,顾清雪不忍拒绝。 “主子!” 夕风把人放下平躺在地上,等待自家主子的命令,这时,一群陆续赶来的人围了上来。 个个都一脸惊恐的低声交谈着:面前的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顾清雪把白景瑜放在地上,让小木照顾他,她走过去探了探粉衣男子的脉搏,已非常虚弱。 “你们全部都散开一点!” 顾清雪对围拢过来的人命令道。 “夕风,把他的头部抬起来一点,嗯,就这样。” 顾清雪双手交扣,用力按压粉衣男子的胸口,再然后人工呼吸,就是现代的很普遍的急救常识。 周围看到的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殿下这是在救人呢,还是在趁机轻薄人家?有这样的救人方法吗? 还有些害羞的偷偷别过脸去。 小木也惊呆了: “公…公子…” “别说话,相信她!” 白景瑜其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看到顾清雪脸上坦荡荡的认真的神情。他选择了相信她! “咳咳咳!” 顾清雪连续做了几个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按压之后,地上的男子,吐出了不少水,连续咳了几声,慢慢苏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真的醒过来了。 周围的人都惊呼出来。 真救活了? 殿下真厉害! 见他醒了,顾清雪立马收回了手,就要起身。 刚醒过来的粉衣男子,或许还沉浸在刚才的窒息惊吓之中,他一蹦坐了起来,双手环住了顾清雪的脖子,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双眼紧闭,嘴里不断的喃喃: 救命!救命!救命!救救我! “你已经没事了,松手!” 顾清雪试图拉开他的手,却被他箍得紧紧的。 “救救我!救命!” 粉衣男子颤抖着身体,他脸上冰冷的面具,紧贴在顾清雪的脖子上,嘴里不停的喊着救命,双眼却始终没有睁开。 顾清雪拧着眉,一个手刀把他给劈晕了,扯下缠绕在脖子上的手,把人往夕风那一推。 “带上!” 顾清雪丢下两个字,回身抱起白景瑜就走了,她在全副身心都在他身上,怕他着了凉。 折腾了这一会,御医已被请了过来了,遂一给两个落水的人都看了,开了药方。 小叶在一旁向刚刚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的顾清雪汇报刚才落水的事情。 白景瑜原来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子才落的水。 粉衣男子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也看到了,他也是想都没想,就跳下水去救人,却也被水草缠住,小孩子是救回来了,他们两个却遇上危险,差点上不来。 白景瑜心地善良!下水救人,她顾清雪能理解。 那日粉衣男子对那几个女人痛下杀手,毫不犹豫的狠辣样,她没想到他也有这热心的一面,这一点倒是令她对那男子有点刮目相看了。 “公子!姜汤煮好了,小木喂您!” 小木端着姜汤推门进来。 “让我来!” 顾清雪接过姜汤,亲自喂白景瑜喝: “你呀!以后别这么傻了,自己都不会游泳呢,还救人!” “我当时心急,没想那么多!” “你可以叫人啊!你说,你要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顾清雪用大拇指指腹帮他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汤汁,那动作极为温柔,一旁的小木和小叶,对看一眼,默契地低下了头,脸上红红的,心里却暗暗为自家主子高兴。 “你?” 白景瑜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顾清雪的话。 “你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让我上哪找个你这么俊俏的美人去!还不得让我心疼死啊?” 白景瑜错愕抬头,看到顾清雪一脸促狭的笑,才知道被她给取笑了。 “你…讨厌!” 白景瑜用力捶了捶顾清雪的肩膀! “哈哈哈!” 顾清雪被他可爱的反应给逗笑了,然后又一脸认真的跟他说: “以后真的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 小叶和小木两人对视一眼,端着碗,默默退了下去,把房间留给他们俩人。 “清儿!” 屋外远远就传来了容凌的喊声,门被推开容凌急步走了进来。 “爹爹!您怎么来了。” 顾清雪走过去,扶着容凌过来坐下,他前天还感了点风寒,顾清雪特意没跟他说白景瑜的事,想来是哪个下人没管住嘴。 “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我?” 容凌有些不开心了。 “我这不是担心您的身体吗?” 顾清雪一脸讨好的笑。 容凌不理她,走到床边,白景瑜刚要起身,被他压回了床上,顾清雪被他挤到了一旁去,她摸摸鼻子。 “景儿!不用起来,赶紧躺回去,你还有没有哪不舒服?伤到哪没?” “没事!爹爹!我很好!” 看到顾清雪吃瘪的样子白景瑜有些想笑,碍于容凌在场只有忍住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清儿欺负你了?” 边说着,容凌又没好气地扫了顾清雪一眼,责怪她没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夫郎。 “没有!” 白景瑜摇摇头,偷偷瞄了一眼旁边规规矩矩站着的顾清雪。 “清雪她……对我很好!” “爹爹!我怎么可能欺负他哪?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顾清雪在一旁抗议。 “我还不知道你,整天油嘴滑舌的!” 容凌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爹爹,我真没事!您身体才刚刚好!先回去休息吧!” 白景瑜善解人意地说。 “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我老了,管不着了。” “爹爹,您不老!真不老。” 顾清雪走过去亲热地抱着容凌的手臂,还不忘了朝白景瑜抛了个媚眼,弄得白景瑜脸上的红云又深了。 “你啊,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第十九章,不告而别 “爹爹,怎么了?您有什么话跟我说?还那么神秘?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跟着容凌回到他所住的厢房内,顾清雪顺手拿起桌上的雪梨就啃了起来。 “当然是好事了,那个粉衣男子,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是哪家的公子?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他的家世你都清楚吗?这女人啊!三夫四侍也实属平常,可是最近你和景儿的感情刚刚才好了点……他…不过景儿那么知书识礼!他应该能理解,回头我找他好好谈谈就好!” 容凌拉着顾清雪哇拉拉的就说了一堆。 “咳咳咳…不…不是…爹爹您在说什么?” 还在啃着雪梨的顾清雪被容凌的一席话吓得差点噎着了,瞳孔大增,一下子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家迎进府?” “什么迎进府?爹爹,您可别吓我,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顾清雪上前两步,手背放在容凌的额头上探了探。 “没事啊,怎么乱说胡话呢?” 容凌一把拍掉她的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你这丫头!还想瞒着我?我都知道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轻薄了人家,难道你不是看上了人家吗?人家的清白都毁你手上了,你可得对人家负责任!” “啊?爹爹,您去哪里听的八卦?是不是哪个家伙在您这嚼耳根子了?今天叫他过来对质,得还我清白!” 顾清雪一头雾水,却站在原地,乖乖让容凌的手指点上自己的脑门。 “他们不是都在说你对一个粉衣男子又是摸胸口,又是亲人家嘴吗?怎么那么多人看见了,你还想要耍赖?不对人家负责?” “爹爹,是谁在乱说?我那是在救他,那……只是一些救人的方法而已,我真没故意占他便宜,我敢对天发誓,我……。” 容凌一把拉下她发誓的手: “住嘴!发什么誓?这青天之上下还在兰若寺这里,可不能乱说话。你说是救人?那你压人家胸口没有,亲人家嘴没有?” “我…我那是给他做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按压。不那样做的话,就救不活他了,那只是救人,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爹爹,您可不要乱点鸳鸯谱了,说不定他早就嫁人了。” 顾清雪一个头两个大,她这个奶爹什么都好,而且是一遇上她取夫婿这种事,倒比他嫁自己还积极。 “他没嫁人,你要对人家负责,你都对人做了那样的事了,这天底下男子的清誉可比命还重要!” 容凌可是早早就让人去看过了,下人给那男子换湿衣服的时候,身上还有着守宫砂的。 “爹爹,您怎么知道的?” 顾清雪一脸狐疑的看向容凌。 “我…我,自有我的办法,你放心,如果你是担心景儿那里不同意,我帮你去说。” 容凌一脸了然包在我身上的表情,令顾清雪更头大了。 “这…不是这么回事!爹爹,你不要乱点鸳鸯谱。我对那男子没别的想法。反正,我是不会娶他的。您别瞎忙了。” “那,你是不愿意对人家负责吗?你怎么能这样?贞操对一个男子来说,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这态度,让他看见了,一下响不开怎么办好?你是不是想要把他逼死?” 容凌一副她就是始乱终弃,十恶不赦的人渣的表情。 “哪…哪有那么严重?这………我可以解释的………当时救人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要不是景儿让我救他…反正,除了景儿,我谁都不会要了。我只要景儿一个就够了。爹爹,你不要管这事了,根本就不是你样的那样。” 顾清雪一脸坚定的态度!坚决不肯松口,容凌看着她那决绝的脸也没办法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这女子自古以来,三夫四侍,那很正常!你刚说,只要景儿一个的,说完就算了,奶爹就当没听到,王府人丁单薄!还指望着你给开枝散叶呢!” 他这个样子和他那王爷娘亲还真是很像,容凌想着,要不他可以去找白景瑜谈谈的。 “爹爹!您要是觉得王府人丁单薄的话,您可以跟我娘亲多要几个啊!反正您还那么年轻!” 说完顾清雪还调皮的,对容凌狭促的眨了眨眼。 “你…你这孩子…乱…乱说什么?我…我和王爷之前可是清清白白的。” 容凌急了,目光闪烁,圆润的脸上立马飞起两抹红云。 “难道我娘亲长得不好看?您看不上她?” 顾清雪故意调侃容易害羞的容凌,她就知道,容凌心里一直是有自家娘亲的。 “不是的!王爷很好看!不…不是…是我配不上她!” 容凌低下头,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背,心里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内心慌张得扑通扑通的。 “哪配不上了?我觉得很般配啊!你们就是女才男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自家王爷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一心只有国家大事,而容凌这么多年默默的付出,她选择漠视,这个,作为女儿的她可不允许。 “不……不行的!我………我……配不上…” “反正我不管,等回去以后,我就提议让娘亲正式娶您过门,给您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顾清雪揽过容凌的肩膀,枕着他的肩头上腻歪,虽然,她一直称呼他为爹爹,下人们,明面里也都很尊敬他,但还是有些人会在底下偷偷议论的,她不能让她尊重的人受了委屈。 “清…清儿…你…你…不行…我只是个下人…” 容凌因为顾清雪的话更加慌乱的都快说不出话来。 “谁说您是下人?除去您是我奶爹这个身份,您还是我的亲叔叔呢,而且一直以来,您任劳任怨尽心尽力打理王府一切!娘亲早该娶您进门的,她却整天忙于国事,疏忽了您的感受,但我看得出娘亲她心里是有您的。好了!爹爹!您就等着做王府的王夫吧!从小到大都是您帮我安排好一切的,这次让我来帮您安排一次!” 顾清雪坚定的看着他。 “这…不行的…” 容凌还想说什么。 “爹爹,别说话,而且这事娘亲也已经默认了。我跟她提过这事,她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顾清雪无意中提过一次,靖王也没亲口说好与不好,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家娘亲心里是喜悦的。 “王爷……她!!她!!” 容凌听了有些惊讶,心里有些雀跃,还有些不敢相信! “嗯!她是同意的!” 听了这话,容凌咬着下唇,更是羞红了脸。 “爹爹,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景儿去!不要想太多,凡事顺其自然!才会越活越年轻哦!” 顾清雪说完就走了,留容凌在屋里思绪万千!! “殿下!您要走了?” 候在门外的容凌的贴身小侍,慕云一脸慈祥地看着顾清雪。 “嗯,云叔!爹爹他刚感冒好起来,麻烦云叔,多煮点雪梨糖水给他喝,润润喉。” “殿下!放心!自从你交代了以后,我每天都有给他熬一碗雪梨汤的。” “嗯!有劳云叔了!”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其实顾清雪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别人总自称奴才奴才的,但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个人就改变这一切。 平日里,她身边亲信的人都是私下里会随意一点,倘若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按规矩来的。 走到一半,看着前面那个房门,顾清雪想起来,夕风说那个粉衣面具男就是被安排在这间房间里。 想起刚刚容凌说的话,她心里确实有些忐忑,救人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 她放轻脚步,走进那扇门,一个小厮刚要走出来,看见是她刚想要行礼,就被顾清雪用手势制止住了,她摆摆手,让他先出去。 走近床边,那男子还在晕睡,刚才御医说,他有内伤而且又遭溺水,所以身体此时比较虚弱。 那身粉色衣裳已经被小厮换下来了,换上了一身浅蓝的长衫,那个粉色的面具还是戴在他的脸上。 听那小厮说,他刚才清醒过一会,不过又昏睡了过去,他临昏睡前还在威胁,不让任何人拿下他的面具。 如此在意脸上的面具,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吗?那面具底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容颜。 顾清雪现在还真是有点兴趣了,指尖摸上那面具圆润边边,温润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指腹摩擦了片刻之后,她还是放开了手,既然他坚决不肯让别人看见他的脸,可能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或许此次之后,他们再也见不到面了,看不看也罢。 顾清雪如此想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出门前吩咐小厮好好照顾他。 之后第二天,小厮就来禀告,说粉衣男子不见了,来请示需不需要派人去找。 顾清雪觉得,他可能是不想看到自己才不告而别的。 毕竟那天他说过,下次要再看见自己,就要杀了自己的,可此时他又没好,不是自己的对手。 顾清雪笑了笑,摆摆手:“不用找了,随他去吧!” 第二十章付云兰 顾清雪一行人在兰若寺又待了几天才下山回府。 顾清雪觉得这一趟出门是值得的,白景瑜现在已经开始接纳她了,所以这一路她都是心高气爽,心情极佳的! 连带着碧蓝碧玉也是心情很好的,看这几道两边的小贩摊上的玩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在大街上穿梭而行。 春春客栈四楼临街的一个的窗子,一抹红色的身影,隐在窗边,遥遥看着马背上满面春风的的顾清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终于回来了啊!心情看起来挺不错的,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过一直都很潇洒啊。 红衣女子自言自语的说完就合上了窗子。 马背上的顾清雪像是有感应一样,往窗子的方向看了过来,窗子却快她一步合了起来,她又四面快速扫视了一圈。 奇怪!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的背瞧,难道是错觉。 …………!!! “景儿,来!用晚膳了。” 顾清雪牵着白景瑜的手正要去用膳,她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他的手了,手心里软软的触感,融进了她的心里,暖暖的! 夕风走了过来,咬咬牙还是把她叫住了: “主子!” “怎么了。” 顾清雪没好气地看向他,这家伙这么没眼力劲吗?偏要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白景瑜害羞的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 顾清雪见夕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拧了拧眉,一般他露出这番表情的时候,那就是有了需要自己去亲自处理才能解决的麻烦。 她转头对身边的白景瑜说: “景儿,你先过去,我一会就来。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好” 看着白景瑜走远了,顾清雪才转向夕风问道。 “说吧,出什么事了?” “春春客栈那里来话说,客栈里出了点麻烦,他们摆不平,所以来请示您!” 夕风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把他们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顾清雪听。 “还有他们摆不平的事?这可稀奇了,他们不是一向都无法无天的吗?谁敢找她们麻烦?好人怕无赖,无赖怕恶狼!她们可都是披着人皮的恶狼中的恶狼,还有不怕死的人?” 夕风头上立马划过三根黑线,主子,这话好像是您教我们的吧?这样说的话,您可都是这些恶狼的头头。 “好吧!那就让我们过去会上一会吧?看是什么样的癞皮狗,居然不怕狼?” 随后顾清雪招来碧玉交代她转告白景瑜不用等她吃饭了,自己带着碧蓝就出门了。 此时正是用膳的时候,客栈里人声沸腾!人满为患。 虽然客人很多,其中很多步伐一些官宦或富家子弟,小二姐们却训练有素,整整有条的安排着,掌柜王花悠哉悠哉的在一旁看热闹,偶尔结一下帐,还有吩咐上几句。 一踏进客栈,顾清雪有些疑惑,这看起来一切正常啊。 而王花一看到顾清雪,那冒着精光的双目一亮,立马捧着笑,屁颠屁颠跑过来: “殿下大驾光临我们春春客栈,我们客栈真是蓬荜生辉啊!” “好说!好说” 客套了几句,王花就把顾清雪迎上了四楼。 坐在二楼角落里的一抹白色身影,看到了顾清雪的背影疑惑:她怎么也来这里? 那抹白色身影正是沐离,她今天刚回帝都,听闻春春客栈的菜肴新奇美味,所以才应朋友之邀过来品尝一下,看那个纨绔殿下和掌柜的熟络,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像春春客栈这种地方,消费高,环境好!这种只顾吃吃喝喝的皇家子女,经常来这里倒也不奇怪。 只是沐离忽然想起前阵子回京的路上,碰到的那几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似乎在找一个身上有凤凰胎记的人。那个胎记她见过,就在顾清雪肩上。不知道她们要找的,是不是她! “这四楼不是从来不让人上去的吗?这人是谁呀?怎么这掌柜的还亲自招待,一脸讨好??” 邻桌传来两个女子的谈话声,打断了沐离的思路。 “这人你都不认识?她可是靖王府里的小王爷!栖凤国的清雪殿下。” 另一个声音带着满满的羡慕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按掌柜平时的那个态度,谁的面子都不怎么给的,怎么对那个人那么恭敬,原来是清雪殿下!” “也只有殿下这种身份的人才能上到四楼吃饭。其他的还真没听说过,哪个人能上得去的。” “嗯嗯嗯!确实!怪不得没什么人敢找春春客栈的麻烦,原来背后有殿下撑腰呢!”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声,沐离细细品味着杯子里的香茗,要不是有人相约,他应该没有什么机会来这里听他们这些人的八卦吧,平时他呆的地方多半是药房和药炉边。 顾清雪随意扫了一圈二楼,也看到了角落里的沐离,她倒不知道这整天喜欢把自己关在药炉里的神医,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在这里吃一顿可不便宜,见他没有看向自己,顾清雪也懒得过去打招呼,跟着王花来到了四楼。 一到四楼左边的一个厢房门口,顾清雪就已经感觉到了,隐隐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隐藏在暗处。 “人就在里面!殿下!请!” 看着王花那张不变声色的脸,顾清雪佯装不知,扬扬嘴角,推门而进。 刚踏进门里,就感觉到从旁边迅速扫来的一股劲风,顾清雪脚下一个用力点地,人就斜斜往旁飘移了过去。回眼扫过去,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 因为脸部被蒙住,身上又裹着宽松的大黑衣,暂时看不清他是男是女。 看到顾清雪轻松避开自己的一击,那人没有思毫,像是早料到了一样,立马脚尖点地,也快迅向顾清雪欺去,拳头直逼她的胸口。 顾清雪快速往右一个侧身,左手手臂一撑,右手往前一抓,正好抓住那人送出的拳头,那人长腿飞踢过来,顾清雪只好松手后退躲开。 那黑衣人的长腿又紧追过来,顾清雪眼直手快一把扣住那个人的脚踝,往后一拉。黑衣人的一字马完美呈现。 “怎么,还要来吗?小兰儿!” 顾清雪扣紧手里的力量,对着黑衣人得意一笑。 “还行!看来这段时间你并没有偷懒!” 黑衣人拉开蒙面,脱掉身上伪装的黑衣,里面是一袭张扬的红色长衫,精致英气的脸也露了出来,此人正是付云兰。 “这么久没见,你的爱好还是没有变呢,还是这么喜欢这骚包的大红。” 顾清雪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看着她那一袭红色长衫,调侃道。 “红色怎么了?挺好的看的啊!如艳阳,如夏花,缤纷灿烂!” 付云兰左看看右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然!你好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顾清雪对她耸了耸肩。 “那是当然!”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嗤的一声,相似而笑! “欢迎回家!” 顾清雪对着付云兰张开双手,一副等着付云兰投怀送抱的手势。 付云兰则一手拍开她的手: “去去,别想把你身上的灰尘蹭到我身上!我这衣服可是刚做的,我还打算穿久一点呢。” “这么久没见!怀抱你都舍不得给我一个。你也太小气了吧!” 顾清雪走桌子旁倒了两杯清茶。 对着门口大喊。: “来人!赶紧上菜!本殿下都快饿死了。” “好咧!殿下!都准备好了!” 王花一脸贼笑的,推开门走进来!身后的几个小二姐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各种各样的菜肴,香味扑鼻而来。 “王花,你说你这个月的奖金…还能不能拿到手了?…” 顾清雪看到王花那张灿烂的笑颜,压低身声在她耳边威胁的对她说。 “主子,冤枉啊!付主子手里有您亲赐的玉佩,见玉佩者如见您!这话可是您亲自说的。付主子让我保密的,我哪敢不从。” 听了顾清雪的话,王花知道顾清雪是找她算,隐瞒不报的帐来了,她只好连连喊冤,还不忘拿眼神向付云兰求救。 “合着你是拿着我给你的权利来整蛊我了?” 顾清雪有点咬牙切齿地看着付云兰。 “当初我可是不想要的啊!是你硬塞给我的,现在觉得,确实拿着也有那么点顺手了!” 付云兰拿着手上的玉佩,对着顾清雪炫耀似的晃了晃。 “你…好!我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趾头。” 顾清雪指着她,又忿忿的放下手,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主子!那我的奖金…” 王花脸上堆着笑,在一旁喏喏的问道:她今年的奖金可是不少呢,若真被扣掉了,她会心疼死的。 “这个嘛………看心情吧!本殿还得先考虑考虑。” “别啊,主子…属下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保证,我发誓!” 王花见付云兰不替自己说说好话,心里后悔极了。 “再啰嗦立马扣掉!” 顾清雪撇了她一眼,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王花心里顿时泪流满面,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俩主子伺候着真心辛苦啊,啊……她的奖金啊………。 “等一下!掌柜的,麻烦你去帮我把刚才那个人请上来!” 付云兰挑眉高声对退出门的王花说。 “好咧!客官请稍等!” 王花给了付云兰一个特委屈兮兮的眼神,嘴里却欢快地应。 “一会,介绍个人你认识!” 付云兰对顾清雪神秘兮兮的说。 “男子吗?难道说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其实是去找良人了?如今是想带他回来见家长?” 顾清雪撞了撞付云兰的肩头,一脸狭促的笑,抛给付云兰一个我懂了的眼神,和顾清雪相处久了,经常会听她说出一些听不懂的词汇,付云兰已见怪不怪了,知道大概的意思就好了,听不懂的直接忽略掉。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成亲的事,整个栖凤国,不此,还有盛北国,弯月国,或者更远的辰东国,应该都传开了吧,听说那几个国还派了不少美人来?我们的殿下就没多纳几个?。” “去,我一向号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些美人自然有别人接纳。倒是你要是早点回来的话,我就会介绍几个给你认识认识。让你给多娶几个回家,热闹热闹,再添上几个可爱的宝宝。” 陛下当然有跟她说过这个事,是她自己抵死不从,逼得陛下最后没有办法,只有统统收进后宫了。 “我一介平民的,谁会看得上?不像你,不知有多少男子争着抢着想攀上你这根高枝呢,你还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你觉得王爷和陛下能答应吗?” 顾清雪心里也清楚这件事,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管她们同意不同意呢,逼急我,我也离家出走。” “你舍得你那刚娶进门,如花似玉的美人!听说还是这帝都公认的第一公子呢!合着你之前说的缘分未到,只是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而已?啧啧啧!我们的殿下!是个注重质量的人啊!” 和顾清雪一起待久了,付云兰也染上了她说话的风格,和一些比较现代的词语。 第二十一章再见沐离 本来想调侃付云兰的,反被她调侃了回来,顾清雪失笑一声,甘拜下风。 “你那舌头像装了弹簧一样,我每次都说不过你!” 顾清雪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付云兰面前。 “难道这不是事实!” 付云兰朝她耸了耸肩。 还不待顾清雪再说什么。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下子就走到了门口外。 叩叩叩! “客官!人带到了!” 门外传来王花职业化的不卑不亢的声音。 付云兰亲自起身去打开门: “沐离!久等了!来,介绍我的好朋友给你认识!” 沐离? 难道? 顾清雪眉头微挑扭头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跟在付云兰身后走了进来,待看清那人的脸时。 “真是你?” 顾清雪有点惊讶,付云兰说的朋友竟然是她,碧玉小丫头崇拜的那个太医——沐离。 “怎么是你?” 沐离也看到了顾清雪,她没想到付云兰,原来是要介绍自己和她认识,她们俩个居然是朋友,这倒出乎他的意料。 随即沐离想起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恭恭敬敬对顾清雪行了一礼。 “臣参见殿下!不知道殿下在此,多有得罪!” 态度谦恭有礼,却让人看了有些生疏的意味。 “你们认识?” 付云兰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顾清雪又看看沐离,之前沐离说他现在在帝都任一个小小的职位,现在看来应该没有她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栖凤皇朝的清雪殿下,整个栖凤帝都,谁人不认识?” 沐离没想到,刚刚她才想着,这殿下来这里肯定是和她那些狐朋狗友,来吃喝玩乐来的,如今付云兰给她和自己介绍认识。 这是…想到这她脸上就燥热了起来。 “过来坐吧!在外面没那么多礼数,小兰儿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就跟小兰儿一样,叫我清雪就行了!朋友之间,随意就好!” 看她有些拘谨,顾清雪无所谓的摆摆手,让沐离过来坐下。 “清雪!” 沐离也不扭捏,大方的接受了。 “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我们边吃边聊。” 付云兰倒是开心,拉着沐离在一旁坐下,她性子一向比较洒脱,无所拘束。 “不用在意太多,她这人随和,外面那些传言,是她故意放出去的。慢慢熟悉你就会发现,你们肯定也能成为好朋友的。” 付云兰在沐离耳边悄然说,沐离礼貌的对她一笑,点了点头:她喜欢和付云兰这种性格的人来往,大方洒脱。 “哎哎哎!你们干嘛呢?在我面前咬耳朵,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尤其是你,小兰儿,这么久一点音信也没有,而且一回来就捉弄我,咱俩这笔账该怎么算?要不以身相许?” 顾清雪一手随意地搭上付云兰的肩头。 “什么咬耳朵?” 沐离有些不懂,还以身相许?面前这两人都是女人呢,还有她们两人之间亲昵的举动,那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 顿时,沐离快速向顾清雪扫去了一个别样的眼神。 “就是说悄悄话的意思。你不用管她,她老喜欢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的,久了你就习惯了。” 付云兰转过脸来举起面前的酒杯: “别乱说话,为了赔礼,我自罚三杯怎么样!” “行!” “不过!我倒是奇怪了!小兰儿,你不是去了辰东国吗?这沐离应该就在帝都吧?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顾清雪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酒,一个是沉静寡言,一个洒脱开朗,两人怎么就能玩到一块了呢?这唯一的共同点应该是两人都会医术吧。 “是这样的,我回帝都的路上,经过一个小村庄,我发现那里有村民居然染上了瘟疫,刚好沐离回乡,也经过那个村子,她也懂医术,所以我们一起研究出了解药,救了那里的村民。” 付云兰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就是随手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瘟疫?那么大的事,怎么帝都都没有听说?” 顾清雪皱紧眉头,在这医疗不那么发达的古代,瘟疫可是大事件,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死掉很多人的。 “是刚刚发病就让我们给碰上了,所以还没有抗散开来,那村子比较偏僻,最后村民都没事了,也就没有上报朝廷。之后我发现沐离对医术有很高的造诣,我们就经常一起讨论医书和药草,然后又一起返回帝都,渐渐的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哦?真臭味相投啊!” 顾清雪理解的点了点头。 “云兰过奖了,在医术上,沐某还是不及你的!我也是刚好回家省亲,才经过那个小村子。没想到,路上能结识到你!你给我解开了不少医书上的疑惑。我应该敬你一杯的!” 沐离说完举起杯敬向付云兰,她那清澈的眼睛,犹如大雨清洗过的星空一样干净明亮。 “沐离!是你太谦虚了!你的医术可丝毫不在我之下。只是我大江南北的跑,跟一些土夫子学了一些土偏方而已。” 付云兰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好了,你们俩个,不要再互吹互捧了,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我都饿扁了。沐离,你是第一次和我们一起吃饭,不用太客气了,想吃什么就夹,不用跟她客气,她可是个小富婆。” 沐离没有想到顾清雪私底下这么的随和,一顿饭吃下来,也没什么压力,还聊了很多有趣的事。 热聊之下才发现顾清雪也挺学识渊博!说了很多他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性格豪爽,洒脱不羁!倒是令沐离有些意外,对她有了新一番的认识! “好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吃过饭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大有可以彻夜长谈的势头,付云兰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想到府里顾清雪新娶回去不久的夫郎,对顾清雪和沐离俩人说道。 “怎么,你不和我回去吗?” 顾清雪不明白地看着她。 “今夜太晚了,明日一早我再回去。” 付云兰拍了拍顾清雪的手背。 “等什么明日,一会我们一起回去不就行了?” 顾清雪拉着她的手就要往门外走去。 “我还有点事。” 看到付云兰坚持,顾清雪没再说什么,松开了她的手。 “好吧!随你,明日我在府里等你。爹爹要是知道你回来,可高兴坏了。他整日在我耳边唠叨你,都快起茧了,难不成你这张小脸长得比本殿下还好看?或许是有什么魔力让那些男女老少对你念念不忘。” 顾清雪笑着对付云兰说,手指在她脸上捏了捏。 “去!我也想干爹了,你先别跟他说,明日给他个惊喜。” 付云兰拍开她的手,同时抬脚往她身上踹去。 顾清雪迅速往一旁闪去,躲开了她的脚。 “悠着点,他经不起你大吓!” “我心里有数!” 见两人之间熟稔的互动,沐离在一旁含笑看着。 “那,二位,沐某就先告辞了。” 沐离拱手向顾清雪和付云兰作礼。 “我也走了。早上早点回来一起用早膳。” “新婚燕尔的!希望你起得来那么早!” 付云兰还不忘调侃了她一句。 顾清雪指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住哪?我送送你吧?” 顾清雪转身追上沐离的步伐问道。 “不用了!不顺路!而且我也还有一些小事要忙。就不耽误殿下了。” “又叫我殿下?不把我当朋友是不是?” 顾清雪佯装生气的样子,一手随意地搭上她的肩膀。 顾清雪感觉到沐离身体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清…清雪!” 见她突然就疏远了,刻意拉开和自己的距离,顾清雪也不恼,双手背在身后,状若无事地跟在他身后往楼下走去。 “这还差不多!以后私下里就叫名字就好。” 顾清雪就当没看见她的疏远态度,又重复了一遍。 “清雪,那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下次我们……三个人再约。” 沐离对着顾清雪礼貌的一拱手说。 “对对对!,这次我们都还没聊尽兴,下次我们几个彻夜长谈,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就这样说好了啊,下次你可不能推脱不来!” “不会!只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一定到场。” 平时整天只知道关在屋里研究医书的沐离,没想到像这样和朋友喝茶吃饭,谈天说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人似乎也轻松不少。 “你住哪里,下次我有空去找你。” “我就住在城南,不过寒舍简陋,如若照顾不周,清雪莫要见笑!” “哪的话!有空我就会叫上小兰儿一起去找你。告辞!” “告辞!” 沐离朝顾清雪轻轻含首转身走了,那一抹白影渐渐消失在昏暗的街道上。 第二十二章抢回去做压寨夫郎 顾清雪透过马车上的窗口,往外看去。大街上黑漆漆的,人影稀疏,不像在现代的街市,晚上各种霓虹灯路灯把整条街和马路都照得通亮,大城市里,即便是喊上,也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清爽的冷风从马车窗口吹进来,吹散了不少马车里的燥热。 忽然,人影稀疏的街头,几个黑色的身影闯进了顾清雪的眼里,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哪个山头的土匪喽啰,其中有一个肩上不知道驮着什么东西,用黑色的大麻袋套起来了。 一个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嘻嘻,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这么好的货色,这下大当家,不知道要怎样奖赏咱们了?” “嘘!隔墙有耳,咱们回去再说。” 有一个人捂住这人的嘴巴,阻止他再说下去,眼睛却滴溜溜的瞄向四周警惕防备着什么。 顾清雪心想,这些人警惕性还挺高的,肯定又是哪个小帮小派之间的较量,她没想多管闲事,这种闲事在这里要多少有多少,想管也管不完。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她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刚想放下车窗的帘子,一抹熟悉的衣角出现在她眼里,放帘子的手停顿住。 这颜色……难道是他?!! 看着那几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远。顾清雪犹豫了半刻,随后叫碧蓝先回王府,让白景瑜先睡,不用等她,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悄悄跟着那几个人的身后,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那几个人雇了一辆马车,几个人坐上马车直接往城门外跑,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收买了守城的卫兵,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卫兵小头目的开了城门,几人大摇大摆出城去了。 出城大概走了一个时辰之后,马车直直往一个偏僻的山头上驶去。 顾清雪一个飞身,窜入了的马车底下。因为她感觉到越来越近的地方,四周有着不少的暗哨,看来这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以她的武功,悄悄潜入车底,车上的几个人,居然毫不知情。 马车哒哒哒似乎是驶入了一个地方后就停了下来。 “走!我们去禀报大当家的。” “大当家看了肯定是高兴!” “是啊!是啊!大当家会不会一高兴就提拔我们姐几个了?” 几个人高兴的驮着东西就跑走了,顾清雪偷偷跟在他们身后。 大当家! 这三个字蹿入耳朵里,她想了想好像在哪里也听说过。 只见那几个人,匆匆的跑到中间一个比较大的房子里去了。 这个地方四周的布防还是挺严密的,不过以顾清雪的武功想避开他们的眼线,也不难。 避开那些暗哨的眼睛,寻了一个死角,飞上屋顶,贴在屋顶上的顾清雪,轻轻移开一片瓦,屋内的情景映入眼帘。 地上那个粉色的身影马上占据了她的视线。 果然是他! 正是那个和她有两面之缘的粉衣男子,此时他脸上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拿掉了,一张倾城绝色的脸露了出来,纵使是见多了,美男子的顾清雪也不禁为他的美色,惊叹了一番! 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但为何还要整天戴个那么丑的面具呢。 不知为何,此时他正躺在地上,紧闭双眼,没有意识,任由周围的几个女人对他品头论足。 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看那几个人恭敬的态度,应该就是那几个人口中的大当家了。 只见她蹲了下来,手指轻轻摩挲那粉衣男子的脸庞。 从这个角度看,顾清雪看不清那女子的样子。但看她的肢体动作应该是很满意。她对那几个女人大声夸赞说: “这美人!太好看了!这小脸蛋,嫩滑得可以,而且这小腰………嘿嘿嘿!唔…不错不错!哈哈哈!好!好!好!这次你们做的很好!回头,我重重有赏!” 那几个女人高兴坏了,一个劲的谢谢大当家。 “吩咐下去立马布置礼堂,明日我便要与他成亲,他以后就是我大当家的第十三小侍了。” 那几个女子领命下去准备了,那个大当家又在粉衣男子的脸上多摸了几把,腰上和臀部又摸了两把,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粉衣男子被安排到了一个大房间里,其中不知道又遭受多少次咸猪手,顾清雪感觉到这山头贼子人数太多,不敢轻易出手,打草惊蛇。 整个过程中,粉衣男子都没有苏醒过来。应该是中了什么迷药什么的。 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夫郎了的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等房里的人都走出去了,顾清雪才跃下房梁,走到床前,静静地看着床上那副好看的容颜,眉间一颗红痣最为醒目,手着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紧紧闭着,直挺的鼻子下面,不点而赤的朱唇,饱满红润,犹为吸引人,脸形带了一点点的婴儿肥,却依然能体现出他的尖下巴,整张脸不媚而娇,就算此时他已经昏迷了,都散发出一股勾人的魔力气质。 怪不得那个长得一般,脸上还有个大刀疤的大当家只看一眼,就要立马娶他做压寨夫郞,这样的绝色美颜相信哪个好色的女子都不会想要放过吧?不过,遇上她,那个大当家也只能看看不能是‘吃’了。 “臭小子!算你好运!今日本殿心情好,就再救你一命!” 顾清雪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在那男子的嘴里。 这种药丸是入口即化的,可解百毒,是付云兰特意为她研制的,药效十分的好。 果然,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就幽幽的转醒了过来。他先是用迷茫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 下一刻他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嗖的一下从腰间抽出软剑,怒指着站在床边的顾清雪,正要破口大骂。 顾清雪立马上前踢开他的剑,一把紧紧捂住他的嘴巴。 竖直食指放在嘴边,用眼神对他指了指门外,示意他不要出声。 门外守着两个人,他一旦出声,门外的两个人就会破门而入。 看到顾清雪离开他的剑,欺身向前,粉衣男子下意识的就是一掌拍出,结结实实的打在顾清雪的胸膛上。 唔! 顾清雪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受了他的一掌,痛得她几乎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臭小子!你若还是对我动手,我就大喊,让他们把你再绑起来。” 她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瞪着眼前的粉衣男子。 粉衣男子像是细细回忆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才后知后觉的轻轻缩回手,挣开顾清雪捂住他嘴的手,轻声埋怨道: “谁…谁让你不早说。” “我就不应该来救你,好心没好报!每次见到你,到头来还是我遭殃!嘶!痛死我了。” 顾清雪用手揉了揉被他打痛的胸口,还真不手下留情啊! 如果不是她的内力好,这五脏六腑怕是都要移位了。 “又不是我让你来救的,谁稀罕!” 粉衣男子一撇脸,满不在乎的说。 “好!下次再见到,我绝不管你。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顾清雪气极了,说走就走,从窗口飞身一跃而出,走了一会,停下来,看着身后紧随的粉衣男子: “你不是不稀罕我救你吗?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我要走这边,谁知道你也要走这边。” 粉衣男子知道是她救了自己,刚刚骂了她,他一下子拉不下脸还在嘴硬,就是不肯认输。 “好,那我走这边,希望咱们再也不要碰面。” 顾清雪指着另一个方向,对粉衣男子说,她倒要看他嘴硬到什么时候。 刚要抬脚,就听到那个大当家的声音传来: “阁下这么明目张胆的到我雪狼山来抢人,是不把我们雪狼山放在眼里了?” ‘咯噔’一下, 顾清雪暗道了一声不妙。 完了,被发现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二十三章中毒受伤 看着天空已经微微的放亮,顾清雪暗道一句倒霉,又一个晚上没睡,每次她碰到这个男子,都没啥好事,一夜没回,景儿怕是要担心她了。 随后,一个高大的女人出现在顾清雪眼前。只见那大当家的身体比较魁梧,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那种人。 她的五官长得很一般,是那种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在她左眼角往右脸的那个地方,有一条长长的像蜈蚣一样的刀疤,看起来狰狞凶恶无比。 此时她正那豆大的双眼,恨恨的盯着顾清雪,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大当家,我们去把她抓起来。” “是啊!大当家,捉住她严刑拷打。”她身边那几个小喽罗,争着抢着想要邀功。 顾清雪嗤笑了一声: “大当家你是误会了,我只是看到你们这里,张灯结彩的好不喜庆,所以才想要溜过来看下热闹,他,我可不认识,又怎么会来救他呢。” 她指了指身后的粉衣男子,摆摆手,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解释道。 “你…” 粉衣男子被她的话气着了,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她。毕竟刚刚他自己说了,不稀罕她救他的。 “真的?” 那个大当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相信,用一种阴冷的目光怀疑的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大当家!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这种男子要好好调教才行,长得一副这么妩媚勾人的样子,指不定是什么狐媚子妖精变的,这些个狐媚子,最缺不得女人了,小心他以后出去给你戴绿帽子。” 顾清雪状似认真的给大当家提议道。 “你…你…你…混蛋!” 粉衣男子终于听不下去了,绝色的容颜上满是愤怒,他怒喝一声,赤手空拳的就向顾清雪攻击了过来。 顾清雪嘴角微扬,一边躲闪开粉衣男子愤怒的攻击,一边对着那个大当家说道: “大当家,你可是看到了,我和他确实不认识,而且像他这么火爆的性子,动不动就动手,以后定要好好调教一番,要不他动不动就在你手下面前对你动手,这多不给你面子啊?在这些手下面前,你恐怕抬不起头来哦。” “无耻的女人!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粉衣男子,怒不可赦。招招狠厉,向顾清雪攻击过去。那个叫大当家的闲闲在一边看戏,她摸不清,他们两个到底认不认识,并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他们两个越打越偏离了大当家站着的位置,越打越远。 顾清雪趁着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扣住粉衣男子的手。 “走!” 的一声,就拉着他往一旁的树林里冲进去,两人的轻功都是一顶一的好,树林里又是茂密的植物,没两下,两人的身影淹没在树林之中。 “不好!中计了!追!” 等大当家的反应过来,两人早就跑到没影了。 “追!” “一定要抓到他们!” “里面有我们的埋伏,他们跑不远的!” 身后传来那些山贼的各种声音,顾清雪没有多想,拉着粉衣男子就拼命的往前逃去,哪里没有路,哪里越茂盛她就越往哪里去。 果然,刚走进树林里没多久,就触动了不少的机关,飞箭,藤网,深坑,毒针,所幸顾清雪反应速度快,都险险避过。 “我去!这些山贼是把我们当野猪了吧?”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箭羽飞过来,顾清雪一边逃命,一边还忙不迭在吐槽。 她们脚下生风一样,走得飞快,没看到一根横长出来的树枝,一下子勾住了顾清雪的领子,一扯,顾清雪半边肩膀便裸露了出来,刚好是有胎记的左肩,粉衣男子也看见了,怔愣了一小会。 “走啊!傻愣的干嘛?” 粉衣男子脸上一热,忙移开眼睛。 “夺命的陷阱躲过了,竟败给你这根小小的树枝上!” 顾清雪一边快速整理好衣服,一边煞有其事地朝着勾她衣服的那根树枝说。 粉衣男子却有些想笑,这人,都在逃命的路上了,还要耍嘴皮子,而且还是跟一根树枝耍,也是没谁了。 身后的喊打声又近了一点,两人急着逃命,竟都没发现,一旁的草丛中,隐藏着三个人。 “他们在干嘛?” 其中一个人压低声音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在逃命,那边那些人,凶神恶煞的!,应该是经常欺凌无辜百姓的山贼。” 另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说。 “那我们要帮她们吗?” “先看看再说。” 当树枝勾开顾清雪衣服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当然也看到她肩上的红凤凰胎记,前面说话的那个人瞪大眼,刚想惊叫起来,被那个领头的一把捂住了嘴巴。 “凤………凤……凤……凤……凤凰!” 那人拉开她的手,压着声音低低说道, “看到了,” 领头那个人对她点了点头。 “那人真的会是少主吗?这次,不会错了吧?” “应该错不了了。” 领头的贴在她耳边说: “山贼来了,我去引开她们,你跟着那两个人。” 然后指着另外一个人说: “你回星罗城去禀报给长老们!” “是!” “是!” 她们的内心激动不已,找了这么多年了,今天终于是有眉目了,几人立马转身分开行动起来。 等到终于听不见身后的山贼的声音,顾清雪才停下脚步,缓一下气。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想不到那树林里有他们那么多的埋伏和陷阱,要不是身边有个人,顾清雪根本不把那些陷阱放在眼里。 她对身边的粉衣男子说: “终于摆脱他们了,这些人也太难缠了,追了我们这么久,先歇一下吧,累晕了。” 久久没听到粉衣男子的回应,顾清雪侧脸看过去,只见他闭着眼睛,紧紧锁住眉头,额头上满是汗水,脸上是苍白又痛苦的神色。 身形一晃,身体直直的往后倒下去。 “哎哎!” 顾清雪一把抱住他下坠的身体。 “喂,你不是这么弱吧,这就晕倒了?” 回应他的是男子沉沉的睡颜,不是吧,顾清雪上下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 在他胸口的位置发现了血迹,还是黑色的。 “该死的!有毒!你刚才被那些银针刺到了?” 没听到粉衣男子的回应。 顾清雪狠狠的诅咒了几声,背起他走了,最后,她找了个隐蔽的山洞,粉衣男子身上的毒必须要赶紧清除,不然他会有生命危险。 看着那那张有点发黑的脸蛋,顾清雪昂天长叹了一声,上辈子她肯定欠了这个男子的,所以这辈子要来还他。 等到顾清雪终于把粉衣男子身上的毒都清理掉后,她也累出了满头大汗。 摸摸咕咕叫的厉害的肚子。 顾清雪在山洞里生了一堆火,就出去找吃的了。 等她提着两个清理好的山鸡回来的时候,粉衣男子已经醒了过来。 “醒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顾清雪得意的扬了扬手上的战利品,坐在火堆旁就烤了起来。 “是你帮我解的毒?” 粉衣男子一看到她,那虚弱苍白的脸上立马浮起两朵红云,问道。 “嗯!不然呢,你以为是谁?为了救回你这条命,我可是牺牲了不少,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喊打喊杀了?” 专心的烤着手上的山鸡,顾清雪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 “你…用…嘴给我吸…吸…的毒?” 粉衣男子有些吱唔的问,脸上的红晕顺着脸蛋直到脖颈处。 “是啊!” 顾清雪没觉得什么不妥,他肚子快饿扁了,现在她满心满眼都盯在那个山鸡上。 “你…” 感觉到他想说又不说的语气,顾清雪转过头来看着他。 “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难道那毒还没解完吗?要不,我再帮你看看伤口。” 有些不解他这是怎么了?看着他那通红的脸,难道那毒还有什么后遗症? 顾清雪站起来,作势要过来帮他看伤口。 “你…你…混蛋!” 粉衣男子看着她的不解,以为她是装的, 又看了看自己的受伤的胸口,一下气极,怒羞,随手抓起身边的石头,就往顾清雪丢了过来。 顾清雪抓着手上的山鸡,直直跳往另一边,躲开了那颗石头。 “喂,你干嘛?我说你又怎么啦?又发什么疯?又要恩将仇报是不是?哼!我就该让你毒发身亡算了,多管什么闲事嘛,真是的!” 顾清雪这次也真的气了,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为什么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 “你…你…脱我衣服,还对我…对我那样,你…你还凶我,你…混蛋!” 粉衣男子一边说,一边委屈的气红了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那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晶莹的泪水和无辜。 顾清雪一下子愣住了,当时为了救人,她根本没想那么多。 看着他被她包扎过的胸口,又看看那委屈的哭脸,还有之前容凌说过,男子最看重的贞洁,刚才的气焰一下没了。 把手上那两只山鸡插在地上,让它自己烤,她慢慢走到那粉衣男子的面前。 “对不起啊!我当时是要救你,所以没想那么多。我发誓,除了伤口我哪都没多看一眼,我也绝对没碰你任何地方,除了伤口,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顾清雪有些笨拙的向他道歉,虽然他的锁骨和皮肤都很好看,可她眼睛真的没敢四处乱瞄。 见他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她的心底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粉衣男子还是抽搐的哭着,侧过脸去没有理会她。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你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解了你的衣服,不应该不征求你的意见,就贸然帮你吸…吸了毒!我跟你道歉了,真诚的道歉,有过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半个字,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顾清雪耐着性子劝说。毕竟自己的方法确实欠失妥当。她总是没有想到这里的男子把贞操清白看得命还重要的。 “要是你心里还是不舒服,你打我,你骂我也行,我绝不还手!” 每次粉衣男子看到她都是恶言相向,这么委屈兮兮哭泣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总觉得自己理亏了。 “别哭了,哭成个小花猫这样子,都不好看。” 顾清雪笨拙的伸出手,帮他顺了顺凌乱了的头发。 “不要你管,反正你也觉得我不好看!” 粉衣男子带着哭腔的,闷闷的声音传来。 “谁说你长得不好看,你那么倾城国色的,谁敢说你丑,我帮揍她去!” 粉衣男子终于收住的泪水,怒瞪了顾清雪一眼。 “就是你!” “怎么可能,在山寨那里,我是故意那样说的,这是我迷惑他们的计谋,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识破了,对不对?而且你那么好看,我还说你丑的话,那我岂不是眼瞎了?” 顾清雪抬手笨拙地帮他擦了擦脸上挂着的泪珠。 “哼!” 粉衣男子轻轻哼了一声,不过总算是没哭了。 “这样好看多了!身体好多了没有?我扶你过去火堆旁坐坐,这山洞太阴冷了,一会别感冒了。”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糊味。 “呀!我的山鸡!焦了。” 第二十四章偷吻 星罗城的城主府内一个雄亮高亢的声音响起: “什么?你确定此事千真万确?” 大厅的主位上,一个两鬓发白的中年人,目含精光,盯着下面的女人,身上散发出一股磅礴的压力。 那人正是在雪狼山上的那三个女人之一,叫洛松青青。 那个中年人虽然头发花白,但五观端正,脸上红光满面,听他说话的语气,清朗洪亮!中气十足! 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着武者的气息,他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其实他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脸上却没有一点老人的垂暮之态。 “应该错不了,我们三双眼睛都看到了!和之画长老给我们看的那个图案,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洛松青青把雪狼山上,顾清雪如何被树枝勾扯开衣服,又如何拼命逃亡,绘声绘影,一五一十地说给中年人听。 听得中年人眉头紧蹙,思绪良久: “你先退下吧!我需要跟其他六个长老商量再作定夺!” “是!大长老!” 星罗大殿,除了之前被洛松青青称为大长老的洛松之琴。 还有六个中年男人依次是,二长老洛松之棋、今年八十岁了,三长老洛松之书、今年七十九岁,四长老洛松之画、今年七十八岁,五长老洛松之笔、今年七十七岁,六长老洛松之墨、今年七十六岁,七长老洛松无为!今年六十岁。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说话的是老三洛松之书,传说此人是个书痴,喜爱收集天下各种书籍,上到独本作古奇书,下到民间乡野小传,有你没听过名字的,就没有他没看过的,此人被世人尊称为‘书神’,行走的书架子! “这个…不敢十分确定,因为这十几年来,也说有不少的线索,到后面都发现是假的,不过,这次的消息比较稳妥!我希望你们有人能亲自去查探一下。” 洛松之琴看着他们六个说,如果不是他不能离开星罗城,他倒想自己亲自过去。 “大哥你是必须得在星罗城的,二哥你也要辅佐大哥处理城里的一切事务!老七身体不太好也留在城里吧,剩下我和老四老五老六一起去栖凤国看看。如果这个线索是假的,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再找。” 洛松之书一向是七人中最有计谋策略的,点子多! 其余六人对他的分工安排,都点头表示同意,其实洛松之书说去栖凤国还有个小小的私心,他之前收养的一个义子,离开也有五年了,上次收到他的书信,说他要去栖凤国,刚好他想去找他。他心地善良,又太单纯,络松之书怕他在外面会受人欺负。 “好了,路途遥远,你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记得一有消息马上让人回来!” 洛松之琴看着他们几人,所有的关心尽在不言中! “好!” “好!” “好!” ……………“” “还好,只是有一点点焦!” 顾清雪翻过另一面烤,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打开里面还有很多小包小包的分开包着什么。 “这些是什么?” 粉衣男子有些好奇的指着那堆又是红的又是黑的东西问,她不是在烤鸡吗?拿出这些东西来干嘛? “这是我自己弄的调味料,有了这些东西啊,这两只烤鸡就不会有腥味,还会变得香喷喷的了。” 顾清雪炫耀似的向他扬了扬手里的小包。 只见她逐一打开那些小包,分别捏了点撒在那两只烤鸡上,熟练地慢慢翻烤着,慢慢的就闻到一股焦香的烤鸡味了。 粉衣男子都忍不住咽了口水,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那两只烤得黄黄的,不断滋滋滋冒着油的山鸡。 “你…去哪都随身带着这些东西的吗?” 他行走江湖这几年,都是在客栈多买些吃的,带到路上去吃的,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他也是捉些山鸡野兔,生火烤熟了就吃,或者野果子什么的,虽然,不是怎么好吃,但总算能充饥,却从没想过要带这些调味道的料包。 “不是!这个是上次我和我家景儿去外面烧烤剩下的。刚才幸好没弄丢。派上用场了,很香吧?等一下,烤熟些,不然吃了生的容易闹肚子,等等,很快就可以吃了。” 两个人都饿得不行了,之前为了逃命,拼了命的飞奔,粉衣男子中毒,为他解毒又耗费了很长时间。现在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他们都听见自己肚子的咕咕声了。 “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男子?” 粉衣男子看向顾清雪认真在烤鸡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他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你可不要再乱说话了啊。” 顾清雪还记得他当时对白景瑜的诬陷,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她都忍不住想掐死他了。 “我…我…我上次是被骗了。” 粉衣男子一脸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咬着唇,他也觉得自己上次骂得有些太过分了。 后面知道了真相,他懊恼了好久,他鬼使神差的回去,想要偷偷找那个男子道歉,却看到他毫不犹豫跳进水里,去救那个陌生的小孩……… “好了,过去的就不要提了,景儿很善良,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又烤了好一会,顾清雪心心念念的山鸡终于烤熟了。 她递了一个给粉衣男子。 “来!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在这荒山野岭的,就只有这个了,先凑合着吃吧。” 粉衣男子接过来,放在鼻端闻了闻。 “唔…好香!” 不用尝,他也知道很好吃,他烤鸡的时候,他的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多少次了,他想也不想张嘴一口咬下。 “小心烫!” “嘶!啊…” 顾清雪的声音还是慢了一点。 粉衣男子用另一只手猛往嘴巴里扇风,唇瓣都被烫得通红的,他痛得不断地在呼气。 顾清雪有点哭笑不得,拿过他手上的烤鸡,放到嘴边,轻轻吹凉了点,才递还给他: “来!应该没那么烫了。” “嗯。” 看着她这么温柔的动作,粉衣男子轻轻应了一声,小脸一直红红的,心里有点懊恼: 每次让顾清雪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刚才我出去查看了一下,想要走出这里,需要从山寨旁边经过,那些山贼还在树林里到处搜索,现在出去太引人注目了,走不了多久的,他们人又多,埋伏也多,而且你还受了伤,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找个机会才行,你觉得呢。” 顾清雪优雅的撕着手上的鸡肉放嘴里嚼,看向粉衣男子,见他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真真是饿坏了他。 “哼!那帮讨厌的山贼,我一定要去端了他们的窝。” 粉衣男子一想起那些女贼,居然利用他的善心,欺骗他,给他下药,迷昏他,还想娶他,他就恨得牙痒痒的,此仇不报,绝不可能! “那些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把身上的伤养好先,你身上的毒虽然都清理出来了,但总会残留着一点点余毒,凡事不能太冲动。记住这个山寨的位置,他们又跑不了,报仇的事来日方长!” 粉衣男子抬眸看向顾清雪,想不到在这种这么简陋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都能那么优雅,大方,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角落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知道了吗?” 接触到顾清雪投过来的目光,粉衣男子一下回神了,慌忙移开目光,低下头,轻轻的应了声。 “嗯” “对了,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喂喂喂地叫你吧?” “青竹!” “青竹?刚好!我叫清雪!” 顾清雪习惯性的伸出手,一副想要握手的姿势。 “清雪!你这是要干嘛?” 青竹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握手啊,握了手之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说着,她自顾自的拉过青竹的手,握了一下就放开了。 青竹看着被她握过的手,被握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她刚刚手上留下的温度。 他的脸上又红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离火堆太近被火烤的。 原本他们是打算晚上趁着月黑风高就出去的,看能不能偷偷溜走的,谁知道,突发状况来了。 青竹居然毫无预警的发起高烧来,应该是伤口感染了。 顾清雪又掏出了两颗药丸,塞给他吃,身上带着好几个瓷瓶,都是付云兰塞给她,以防万一用的,在这荒郊野岭的又是大晚上,上哪弄退烧的药去,她都没辙了。 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角,好在山洞旁边有一条小溪,顾清雪只能采取最古老的方法,打湿那片衣角,给青竹擦擦额头,降温。 到了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烧糊涂了,青竹两个手不停划动,两个脚也胡乱踢来踢去,怕他不小心会弄伤自己。 顾清雪只好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青竹窝在她那温暖的怀抱里,一边轻轻的抽搐哭泣,一边含糊不清的嚷嚷着,似乎在喊,爹爹,痛!爹爹!不要走,别扔下小竹!不要走!爹爹!痛! “好好好!不走!不走!我在呢!乖!睡觉!睡觉起来就好了!乖!” 顾清雪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哄着他睡着了,反反复复的,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上。 顾清雪不敢合眼一夜不停的给他降温,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的高烧才退了去。顾清雪也累得靠在一旁的石壁上沉沉睡去。 青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自己窝在顾清雪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间,身上还披着她的外衣。 而顾清雪就只穿着中衣,这样抱着自己靠在石壁上睡着了。 看着那安静的睡颜,很近很近,模糊的想起昨晚上似乎有个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脸上额头上不断传来一阵阵的冰凉。 不用想,肯定是她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其实她是个很好的人,自己和她无亲无故,每次对她的态度都不好,她却不在乎还救了自己两次。 想起和顾清雪认识的点点滴滴,青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凑近顾清雪的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鬼使神差地在她英气的脸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 下一刻! 他立马惊得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 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他轻轻离开顾清雪的怀抱,把外衣轻轻盖回她身上。 青竹快步走出山洞,来到小溪边,用冰凉的清水拍了拍自己躁热的脸庞。 心里怦怦的跳个不停,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幕,唇上印上她脸那一刻的温热似乎一直一直都没有消退。 第二十五章回府 顾清雪刚睡得正香就被一阵远远的嘈杂声吵醒了。 “怎么啦?” 顾清雪揉了揉眼睛,看到青竹扒在洞口往外眺看着什么。 “你醒了?” 他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看着顾清雪说。 “外面好像来了一帮官兵,不知道在找什么人。” “官兵?” 顾清雪脸上一喜,快步跑到洞口去,果然外面山下穿着好多一样服装的官兵,在搜山。 “走!我们的救兵来了。” 她套上了自己的衣服,拉着青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刚走出洞口就隐隐约定听到了付云兰的叫喊声: “清雪!清雪!” “是小兰儿!我们快走!这下终于可以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顾清雪说完,就快步向声音那里走去。 “啊!” 身后突然传来青竹的一声痛呼。 顾清雪转过身看到一条蛇咬在青竹的小腿上。她走过去运力在手掌上,一把拍飞了那条蛇,拉起他的裤腿,看着青竹小腿上那两个发黑的牙洞。 有毒! 顾清雪想也没想,立马坐在地上,抬高他的脚: “你别动,这蛇有剧毒,我要马上帮你把毒吸出来,有点痛!你忍一下。” 顾清雪想也没想,嘴巴含住了青竹脚上刚刚被蛇咬了的伤口上。 青竹什么都来不及说,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女人的那张脸。 顾清雪一口一口帮他吸出里面的黑色血液,直到流出来的血变成鲜红色为止。 她又一把撕下自己衣服下摆的衣角,帮他迅速包扎好伤口,这一连串的动作做起来熟练又快速。 “好了!应该没事了!一会你尽量不要用这个脚使力。” 看着顾清雪认认真真的做着这一切,青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似乎总是出状况,总是为她带来麻烦。 而他的脑袋里全是她的唇印在他脚上的那阵暖意。 没有听到他回话,顾清雪抬起头来看着在发呆的青竹: “怎么了?觉得还有哪不舒服吗?” 顾清雪以为他的蛇毒还没有清干净。青竹对她摇了摇头: “没!谢…谢谢你!” “没事!还能站起来吗?来,我扶你站起来,小心些!” “清雪!清雪!” 远处,付云兰的叫声越来越近。 “小兰儿!我在这呢!” 顾清雪扶起青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喊道,话音一落,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就从远处飞奔而来,停在顾清雪的跟前,看到顾清雪好好的站在面前,付云兰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找着你了。” 待看到顾清雪身边站着一位粉衣男子时,付云兰挑了挑眉: “我们辛辛苦苦的到处找你,合着你却带着男子来这荒山野岭里幽会?” 顾清雪有些哭笑不得,谁会跑到这深山野岭里幽会呀,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他现在浑身上下的衣服被她自己撕得东破一块,西破一块的,跟那些要饭的没什么两样: “你脑洞开大了,走!待回去我再和你细说。” 顾清雪转过身对青竹说: “你现在有没有地方去?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痊愈。要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把伤养好,再做其他打算吧?” 因为之前他说过,他是被那几个女土匪骗到帝都来的,而且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什么亲人。 “嗯!” 青竹想了想,咬咬唇,点了点头,看着她那英气洒脱的脸庞,他心里已暗暗做了个决定。 “他是不是受伤了?” 付云兰看到青竹脸上有着不正常的苍白和虚弱,问顾清雪。 “嗯!之前他中了毒,后来又发了烧。如今又中了蛇毒,所幸现在都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一会回去你好好给他检查一下。” “那好,你们慢慢下山,我去叫他们收队,还有我会叫辆马车在山下接你们的,不用担心那帮山贼,我们已经把她们的老巢给端了。” “那好了,有人帮你报仇了。” 顾清雪对着青竹挤挤眼。 “哎哎哎哎哎哎!你们不要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的好不好。看不下去了,我先走了。” 付云兰佯装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转身飞奔而去了。 “乱说什么!” 顾清雪没好气的看着她的背影说… 看着那火红身影走远。 “我们也走吧!” 顾清雪说完就拉起青竹的手腕率先走到前面。 青竹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又加上高烧,脚步有点虚浮,脚下一个不稳打滑趔趄了一下,幸亏顾清雪一把扶住了他: “小心!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青竹强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觉得浑身没力。 顾清雪到处看了一下这崎岖的山路,回过头来一把抱起青竹: “得罪了!怕你扯动到身上的伤口,伤口会再次裂开,还是我抱你下山吧?放心,一会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会偷偷把你放下。不让人看到的。” “谢…谢谢!” 青竹的脸上微微烫,轻轻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总是以一副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真是太糗了。 不过也刚好因为遇见她,所以自己又一次的化险为夷。 “你太瘦了,以后得多吃点,胖点重点,这样就没人随便把你扛上山了。” 青竹听了她的话一愣,难道她这是怪他吗? 怪自己连累了她? 一想到这青竹的眼睛又红了,刚刚他还觉得她挺好的。 顾清雪没听到他的回应,低头看了他一眼,看得他那红红的眼圈: “额……你…我刚刚是逗你的,你这样刚刚好!真的!这是最标准的身材了。” “那…那你觉…觉得我…我怎么样?” 青竹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的,还带着点鼻音说道。 “很好!” 顾清雪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又令他哭鼻子了,只能挑好的来说。 这里的男子都是用水做的吗? 动不动就哭,她发现自己对这男子的眼泪,真的招架不住。 “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青竹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胆的问出了口,用他那红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顾清雪。 “负责…不是!什么负责?” 怀里一阵沉默,然后,抱着的身体轻轻抽搐了一下,顾清雪惊觉不对,低下头看向青竹。 “哎!你、你、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啊。” 她看到青竹又红了眼圈泪珠也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唉!你………这个我真不能答应你,我已经有景儿了,我不会再娶别的男子了。” 这次顾清雪硬着心肠,态度坚定,故意没往怀里去看,说完就飞快的往山下飞奔而去。 青竹听了,泪水更加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把顾清雪胸前的衣服都染湿了一大片: “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还不肯负责,那你还救我做什么,放我下来,让我死在这里算了。” 青竹在顾清雪怀里用力挣扎,顾清雪没有防备,抱着青竹往地上摔去: “啊!” 刚好是个斜坡,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两人的嘴好死不死结结实实亲到一起。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 还是顾清雪先回过神来,立马轻轻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青竹,不敢看他的眼睛,扶他站起来: “有没摔到哪?” 青竹脸上红红的,忽然又想起刚刚顾清雪的话,一把推开她: “不要你管。” 顾清雪无奈: “别闹了,有什么回去再说。这荒山野岭的,一会有野兽过来就不好办了。乖啦!先别闹,有什么事,回去我们再好好坐在一起谈。” 顾清雪不顾他的挣扎,一把抱起他就走飞快地走了。 第二十六章感情升温 回到府上,顾清雪立刻让人找太医过来给青竹看。 “清雪!” 顾清雪正要回房梳洗换衣,就听到白景瑜那熟悉好听的嗓音。 “景儿!” 一看到白景瑜那素雅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顾清雪快步走了过去,一把牢牢抱住了他。 “你这是去哪了?” 白景瑜被她这样一把抱在怀里,脸上一红,用力推了推她:这人都不看场地的?在这里万一被下人看到呢? “这几天让一帮坏人给追杀了,我差点就回不来见你了。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想你吗?我好担心再也回不来了,别动!让我好好的抱抱你。” 顾清雪不肯放开他,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怎么回事?那你有没有受伤?那些坏人捉住了吗?” 白景瑜注意力被成功转移,被她话里的意思给惊到了。 他不敢再动弹半分,乖乖站着,任由顾清雪搂在怀里。 顾清雪把脸埋在白景瑜的温暖的脖颈处,久久不愿放开,鼻尖萦绕着那带着清香的空气,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意的松开了他。 “现在没事了,坏人都给抓住了。就是……好想好想你!你呢,这几天有没有好想好想我啊?” 顾清雪捏了捏白景瑜那粉嫩的脸颊,看着那白皙的地方被她捏出一个红印子,没皮没脸的把嘴巴也凑了上去,大大的啵了一下。 “你…你…你…不正经!万一被瞧见……你……” 白景瑜惊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害怕的四处望了望,生怕被人瞧见了一样。 “我亲自己的夫郎,光明正大,理所当然!有什么好怕的?好饿哦!有吃的吗?我都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顾清雪摸着空荡荡的肚子。 “有……有的…,我去让人给你端来。” 白景瑜捂着红彤彤的脸,快步走向子小厨房了。 “那好,我先去梳洗一下。马上来。” 顾清雪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一身狼狈。 用膳的时候,容凌也过来了,顾清雪就把之前在雪狼山上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说给他们两个听了,听到被追杀的那一段,他们两个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说到后面,她带回了青竹的事。白景瑜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但脸上的表情没有变。 而容凌却心里暗暗想着另一件事。,他后来单独和白景瑜聊了好久,出门的时候笑嘻嘻的,感觉会有什么喜事发生一样。 白景瑜一等容凌离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原来容凌是要给顾清雪再娶一个夫郎,来征求他的意见,还和他说了好多大道理。 白景瑜明白,自古女人三夫四侍实属平常,但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心里还是会很难过。 听到容凌说: 顾清雪说了今生只娶自己一个的时候,他的心里震撼,感动不已,今生能有妻如此,足以,或许他真不能贪心,独占她的爱。 其实容凌的意思是要他去劝劝顾清雪,让她多娶点夫郎,好为王府多开枝散叶! 因为只能他能劝得动她,这么好的她,他知道不会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但自己是她的正夫,自己不能自私,既然自己决定和她过一辈子,就必须要为她着想!为王府着想,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白景瑜深深吸了几口气,挺直腰杆,收拾好心情,推门而出。 他首先去看了青竹,相谈之下,虽然青竹没有明说,他男子的直觉,眼前的男子也同样被自己的妻主深深吸引了。 看他相貌人品方面都是挺不错的!这样白景瑜也放心了,刚走出厢房的门口,就迎面碰到顾清雪了,: “景儿,你怎么在这?刚才爹爹和你说什么了?这么神秘,还不让我知道。你们在谋划些什么?” 顾清雪走过来,刮了刮他的鼻梁。 “清雪!我们去走走吧?” 白景瑜拉着顾清雪的手,略带着撒娇的的语气,走向王府大门。 “去哪呢?” 顾清雪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 “就是想到处走走!” “好,今天我什么事都不做了,专门陪我家的小美人,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会永远陪你。” 顾清雪看着的他,深情款款的说。 …………… “清雪是不是来了?我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厢房里的青竹,半靠在床头坐着,问一旁送药来的小侍。 “是的,公子!殿下与小王夫一起走的了。” “啊?已经…走了吗?” 青竹眼里有掩不住的失落。 想起刚刚那大方得体,谈吐不凡如仙子般的男子。 怪不得她看不上自己。和那男子相比,自己差远了。 ………… 顾清雪和白景瑜那天晚上,他们手牵着手去了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好美的夜景,不得不说,顾清雪真的是个很浪漫的人,很会营造那种浪漫的气氛。他们玩到很晚才回来,两人都很开心。 就寝时,白景瑜拉着顾清雪没有放手,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一大晚上的,我觉得你有心事!” 顾清雪温柔的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揉了揉他那滑软的头发。 “清…清雪…我…我想要…给…给你…生个孩子…” 看着白景瑜那羞到脖子的红晕,顾清雪一下子看着迷了。 低着头的白景瑜久久没听到顾清雪的回应,以为她不同意,心里一堵,羞怒的一转身。 下一刻,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他就被顾清雪压在身——下。 “你想清楚了吗?” 顾清雪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看着白景瑜那娇羞,懵懂的模样,在心里暗暗忍耐着: 该死的,怎么能这么诱人,我都快坚持不住要化身为狼了! 被顾清雪用这样赤果果的眼神盯着,白景瑜更紧张了,舌头无意识地舔了舔干干的唇瓣,顾清雪的眼神像是要把他一口吞入腹中似的。 白景瑜这下意识的动作无疑是在挑战顾清雪最后的忍耐极限: “你没机会后悔了!” 说完她抛开了理智,低头一下子堵住了白景瑜的唇瓣。 丝柔的纱幔后,人影浮动,摇曳的烛火见证了这一室的旖旎。 连续好几天,顾清雪和白景瑜都腻在一起。 每天游湖,爬山,钓鱼,郊外踏青,尽情的游玩,和顾清雪在一起,白景瑜总是能收到顾清雪带来的不同的惊喜! 青竹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花草发呆,耳朵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下人们,各种各样羡慕殿下对小王夫的宠爱。 他双手握成了拳头,其实他的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内心为自己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留了下来,他坚守着心底的那一份希翼,他盼望着那个人的身影,虽然希望总是落空,他却依然不想放弃。 ………… “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天,顾清雪一脸神秘兮兮的对白景瑜说。 “什么地方?” “保密!晚上给你个惊喜!” “嗯。” ………… 魅影宫的主殿上,魅清妖艳的脸蛋上满是愤怒的神色,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给他衣袖一拂,哗啦啦的扫在地上: “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初和我说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义父,莫要动气,伤了自个的身体,离儿确实在暗中计划了,请义父相信……” 大殿下离儿恭敬的对魅清说。 “相信,让我怎么相信你?你看他们每天那么幸福的笑,你知道这是给我多大的讽刺吗?他们把我害得那么惨,他们怎么能笑得出来,他们该死,你知道吗?他们都该死!” 魅清的脸因为极度愤怒之下,几乎扭曲变形,他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义父你不要激动,我的计划这两天就要实行了,你再耐心等一下,两天内!必成事!您不相信离儿的能力吗?” 离儿倒了一杯茶端到魅清的面前,看到魅清这个样子,低着的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此话当真?” 魅清接过茶杯,狠厉的眼睛死死盯着离儿那张绝美的脸。 “义父!我保证!” 离儿不躲不闪迎上他的目光,一脸的坚定。 “最好如此!如若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魅清一把捏碎了手里的杯子,茶水和着杯子的粉末沾在他手上。 “是!” 离儿拿出怀里的手帕,认真的为魅清拭干净手指。 退出大殿,魅蓝不解的问离儿: “宫主为什么那么恨她们?为什么不派人把她们直接杀了算了?” “宫主的私事,你最好不要多问。” 离儿一步一步走远: “这是为了你好。” 第二十七章容凌的凑合 “清雪!你这几天去哪了?几天了连影子都看不到。” 为了晚上给白景瑜的惊喜,顾清雪一早就出门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忙完,刚踏进王府的大门,就被容凌喊住了。 “爹爹,你不是专程在等我吧?奇怪了,你不是和娘亲天天腻歪在一块吗,咋想起我了?” 自从顾清雪略使了个小计,撮合了他们两个之后。靖王爷就正式纳了容凌为夫郎了,虽不能做正王夫,但容凌已经很满足了。 “你这孩子,别乱说话,过来,我有话问你。” 容凌红了红脸,走过来拉着顾清雪的手就回他的院子里。 “怎么了?爹爹,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 顾清雪一见容凌这个表情,心里就暗道不妙了。 “阿云,给殿下沏壶茶。” 容凌吩咐一旁的慕云。 “好的,主子!殿下先坐片刻。”慕云恭恭敬敬对顾清雪行了一礼。 顾清雪点点头。 “你带回来的那个男子青竹,你打算怎么安排?” 容凌直直看着顾清雪,顾清雪一下子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的感觉,这几天她天天带着白景瑜出去玩,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 “什…什么怎么安排?” “别装傻了,我都问清楚了,你必须得对人家负责,人家一个未出阁的男子,清白都让你给毁了,你就想赖账?上次人家走了,我不追究,这次你把人家领回来就丢这一边,不管不顾,是个什么意思?” 容凌少有的板着脸看她。 “爹爹,你搞错了吧?我和他…我都是在救他而已…把他带回家也是因为他没地方去。” 顾清雪试图解释,。 “你不用再解释了,我都问清楚了。” 容凌没有让顾清雪再说下去,又接着说: “景儿那边,我已经问过他了,他也是同意的,你不用担心他不同意。” “爹爹,你和景儿都说了什么?” 顾清雪有些担心,她就觉得这几天白景瑜像是有满腹的心思。 “我就说女子三夫四侍很平常,让他体谅着点,而且他是正夫,应该帮着妻主多寻些夫郎…” “爹爹,您怎么能这么说?您让景儿怎么办?您让我怎么办?景儿他会难过死的,爹爹,你怎么能和景儿说这些话呢,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顾清雪一说到白景瑜就急了,脾气就上来了。她和白景瑜的感情正在浓处,这下可怎么办啊,景儿会不会又误会她了。她紧紧的皱起眉头。 “我…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第一次,顾清雪用这种语气和容凌说话,容凌鼻子一酸,眼睛立马就红了起来。 “那…那个…爹…爹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顾清雪对眼泪真的没有抵抗力,看到容凌这样子,脾气立马就软了下来。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以后不管你就是了。” 容凌身体踉跄了一下,哽咽的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顾清雪刚想过去扶住容凌,门口走进一个人扶住了他。 “清雪,你怎么能和爹爹这样说话?你真是混蛋…爹爹!” 是白景瑜,他一手扶住容凌一手指着顾清雪说。 “景儿!爹爹,我刚不是那个意思…” 顾清雪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没事!你们聊吧,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容凌撇下顾清雪和白景瑜两人,黯然的离开了,远处的候着的慕云,急步走上前搀扶着容凌有些摇晃的身体进了他的卧室。 “爹爹!” 看着容凌那落寞的身影,顾清雪后悔了,想走过去和他解释。 白景瑜一把拉住她的袖子: “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能不能等一下…” 看到白景瑜脸色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顾清雪说出的话噶然而止。 “怎…怎么了?” 顾清雪看着白景瑜脸色不对劲。 “有一点事,想跟你商量,我们边走边说好吗?” 白景瑜嘴巴轻嘟,摇了摇她的袖子,有点撒娇的味道。 顾清雪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可爱的样子,看了看容凌离开的方向,想着,一会再去给他好好道个歉吧,爹爹那么疼自己,应该不会生自己气的。 “走吧,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顾清雪一脸温柔的给白景瑜拔弄了一下耳边的一缕头发。 看着这样的顾清雪,白景瑜鼻子一酸,想着马上就要和别人一起共享这人的温柔和体贴了,他就觉得有点心酸。 低下了头,不让顾清雪看出自己的异样,拉着她的手就走了。 这一幕刚好落入了不远处一个粉衣男子的眼里,看着他们相亲相爱手拉手离开的画面。 青竹心里堵得难受,这就是她一直不来看望自己的原因吗? 自己在这里养了几天的伤,每天都眼巴巴的盯着门口,就希望看到她的身影,可惜,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了。 原来,她是和她的夫郎一起,或许她早就忘了有自己这号人了吧,青竹越想心里越是苦闷得难受。 “公子!公子!容主子还等着您呢?再耽误,他怕是要等急了。” 这几天一直服待他的小侍青草看他一直看着前面发呆,他也循着青竹的目光往前面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这位青竹公子总喜欢发呆。怕耽误了时辰,小声就提醒他道。 “带路吧。” 青竹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落寞的说了句。 “是青竹公子来了吗?” 刚走进容凌的院子,就听到慕云的声音。 “是的,慕管家!请帮忙通报一声,青竹公子来了。” 青草的态度恭恭敬敬的,慕云是王府的管家,但他不会胡乱打骂下人,对所有人都很好,王府的下人都很喜欢他!都把他当成大哥哥! “主子已经在里面等了,青竹公子请跟奴侍来!” 慕云带着青竹走到了容凌的房间: “主子,青竹公子到了。” “嗯!他们…走了吗?” 容凌看向慕云的双眼有些微微发红。 “是的!已经离开了。” 慕云回道。 “唉!” 容凌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声,心里暗想,都是靖王,给他出的这个主意,他刚才还真怕顾清雪会当场和他翻脸呢,还好景儿来了,希望他能劝得动她。 容凌在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 “你就是青竹?” 问着眼前穿了一身粉衣的青竹。 嗯,样子水灵灵的!明眸皓齿,肌肤白皙!这次看到他再也不是戴着面具的了,乖乖巧巧的站在那里,低眉顺眼。 容凌一边打量一边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的!容主子!” 青竹乖巧的回答。 “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父母可还尚在?” “我…我…不知道?” 青竹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雍容华贵的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会不知道呢?” 容凌疑惑地看着他。 “我从小就是义父带大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义父在帝都捡到了我,我这次回来就是寻找自己的身世的。” 容凌和慕云对看了一眼: “那你有什么线索吗?” “有的,义父捡到我时穿着的一套衣服,还有一个玉佩。” “可否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衣服我嫌麻烦就放在一个地方了,玉佩一直随身带着!” 说着青竹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和田玉佩递给容凌。容凌抚摸着上面的花纹,看不出什么,递还了给他: “我会让人帮你询问你的家人的。” “谢谢容主子!” “谢什么,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一家人?” 第二十八章李溪 “你是我们家清雪第二个带回来的男子,所以,她心里应该是有你的,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我和王爷商量过了,把你纳了做她的夫侍,想问一下你的意见。虽然是做夫侍,日后若是你生下一女半儿的,清雪愿意,也是可以提你做侧夫的,你觉得呢?” “我愿意的!” 青竹一向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心里本来就有此想法,所以一口就答应了。 “好好好!那你先回去休息,之后我事交给我就行了。” 容凌非常满意他那直摔的性子。 “容主子!那我就先告退了。” 青竹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丝丝的雀跃,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容凌跟他说的那番话。 …………… 白景瑜拉着顾清雪的手,一直往街上走去。天还没有黑,路上的行人很多!走到他们第一次买花灯的附近,白景瑜对顾清雪说: “我想再去买一个花灯!” 看着拥挤的人群顾清雪皱了皱眉: “人太多了,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 “嗯!” 白景瑜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白景瑜静静的站在一旁等顾清雪给他买花灯回来。 忽然后背,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他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旁边横出一个手,一把揽住了他的腰身,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上,他也下意识的搂上那个人的腰。 “谢谢!” 他回过神来,慌忙放手,抬头看向扶住他的那个人。 那是熟悉的一张脸。 “李溪姐…姐!” 看着那张脸,白景瑜一下子脑袋嗡的一下变成了空白。 “小景!” 李溪精致好看的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她一直在找他,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她一把把他紧紧拥进怀里。 顾清雪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白景瑜顺从的任由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拥进怀里,女子的眼里溢满深情。 一遍一遍地叫着“小景”。 “你们在干嘛?” 顾清雪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小白兔形状的花灯捏在她手里,变了形。 听到顾清雪的声音,白景瑜终于回过神一把推开那个白衣女子, “小景!” 白衣女子伸出手想抓住白景瑜的手腕,顾清雪快一步拉过白景瑜,上前用身体把他挡在身后。 “阁下是?” 顾清雪微眯着双眸,危险地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问道。 “属下李溪见过殿下!” 李溪朝顾清雪行了一礼。 “你是李尚书府上的长女——李溪?” 怪不得她觉得她有些面熟,她长得跟李文李尚书有几分相似。 “正是属下!” “你不是去了边境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李溪是一名小将,她母亲五年前向陛下请求让她随军历练,所以顾清雪从没有见过她。 “受了陛下的传召,今日刚回来!” “你和景儿认识?” “是…” 李溪刚要回答, “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白景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里有一些急躁。 白景瑜从一旁走出来看着李溪道: “我已经嫁给了殿下,李大人远从边境回来,应该还没听说吧?” “什!什么…” 李溪的声音有些颤抖,那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古铜色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景…” “我和殿下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白景瑜拉起顾清雪的手就走了,独留李溪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顾清雪回过头来,看到那女人的背影竟透出一股凄凉的感觉。她直觉这两个人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难道是那个他曾经说过的喜欢的那个人? 顾清雪心里一跳! 看着白景瑜那慌乱想要逃避的表情,她猜的应该没错。 难道景儿对她还余情未了,这些天虽然她们天天腻歪在一起。 可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喜欢自己的话! 顾清雪的心里顿时就有些忐忑不安了。 “景儿!” 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顾清雪拉住了继续走着的白景瑜。 “怎么了?” 白景瑜回过头来,不明白顾清雪为什么要拉住自己。 “你走那么快干嘛?” 白景瑜眼睛快速往后瞟了一眼: “没!没有啊,人太多了,有点挤。花灯呢?” “在这呢!” 顾清雪把那个兔子花灯递到白景瑜眼前。 看着眼前那可爱的兔子花灯白景瑜终于露出了笑脸: “好可爱,我们去河边放花灯去。” “嗯!” 看着那盏花灯越飘越远,白景瑜的脸上布满了惆怅之色。 “怎么了?景儿,今天的你有点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爹爹和你说了什么?” 顾清雪追问他,之前容凌就说过,他找白景瑜谈过的,一定是因为那件事。 “景儿…” “对!我觉得爹爹的话说的有道理,你是王府的顶梁柱,王府以后还要靠你,你应该多纳几个夫郎,多点开枝散叶,这样王府就会热热闹闹的!” “这是爹爹让你说的是不是?我跟你说…” “不!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你每天无所事事,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别人会怎么想我?还以为我使出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迷住你了呢?” “你不要听那些人乱说,我们过得好就行了” 顾清雪伸过手想拉住白景瑜的手腕,让他给避开了。 “这些话听到你耳朵里,或许你不觉得怎么样,但听在我的耳朵里,我很不喜欢,你知道吗?” “景儿!……” 顾清雪想和他解释。 “狗贼,拿命来!” 忽然周围出现十几个黑衣人,人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对着顾清雪就刺了过来。 “小心!” 顾清雪一把拉过白景瑜护在怀里,一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挡开那些人的攻击。 黑衣人看一招落空,又快速刺出第二剑,顾清雪一边护着怀里的人,一边和周围的刺客打斗。 因为她武功高强,和十几个黑衣刺客交手,竟也还算从容,几个剑花飞过,已经有好几个黑衣人相继倒下了。 此处比较偏僻,又是晚上,没什么人影,没有人看到这边的打斗。 顾清雪虽然武功了得,但毕竟对方人多,顾清雪又要保护着白景瑜,难免有一些刀剑,从看不到的地方扫来。 黑暗中不知从哪里飞出几个石子,打在那些黑衣人身上,但没什么杀伤力,应该是武功不高的路人,看不过他们那么多人欺负顾清雪两人,所以匍匐在黑夜的某个角落边向那些黑衣人丢石头。 那些黑衣人也看出来了,并没有去理会,只是集中起来对付顾清雪。 第二十九章受伤 看到顾清雪牢牢护着怀里的人,几个黑衣人交换了眼神,锋利的剑尖改往她怀里刺去。 顾清雪立马森冷了语气朝他们厉声喝道: “混帐!你敢伤他试试看!” 手上的剑,更是上下翻飞,挑开那一柄又一柄的剑尖! 黑衣人们集体想打冷颤,一下子感觉周围的空气太冷了。 顾清雪是皇室中人,身上与生俱来就会有股威压的王者之气,尤其在她发怒的时候更甚,那强势的威压让胆子小的人不自觉就想臣服在她的脚下。 “啊!”的一声! 打斗中,怀里的白景瑜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溅而出。 “找死!” 顾清雪一剑刺入那个人刺伤白景瑜的黑衣人的胸口,把他整个人挑起来往旁边一甩,撞飞了几个刺杀过来的黑衣人。 “景儿!” 她担心的看了一眼白景瑜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溢了出来。 “我没事!” 白景瑜忍着疼痛给了顾清雪一个安心的眼神。 顾清雪看到白景瑜额头处冒出的冷汗,因疼痛而苍白的脸庞,目光狠厉扫向那些黑影人!身上的凌厉之气爆发! 剩下的黑衣人极力忍着心里的恐惧,才没有往后退去。但他们仗着人多,咬咬牙硬着头皮刺出手里的长剑。 如果不成功,他们回去照样得受皮肉之苦。想到那些酷刑,那些非人的虐待。黑衣人又纷纷举起剑,向顾清雪刺去。 躲在暗处的正是和洛松青青一块的那三个人之一,叫洛松冬冬,之前她把顾清雪跟丢了,想不到会在这里又让她碰到,看顾清雪被这么多人围攻,她想冲出去,又想起领头洛松可可的话,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此时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顾清雪和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白衣女子突然出现,挑掉了几个黑衣人刺向顾清雪后背的剑,顾清雪看去,竟是刚才的李溪,她从军多年武功自是不低,一招一式之间,均有力敌千钧之势。 两人配合默契,打得黑衣人节节败退,不少黑衣人死在了她们的剑下。 剩下最后三个黑衣人,见势不妙,四散奔逃开了。 “小景!你受伤?严不严重?” 李溪关切的的看着顾清雪怀里的白景瑜,颤抖着声音问,伸出手就想往顾清雪怀里探来。 顾清雪眼神一冷,握紧手中的软剑! 被顾清雪护在怀里的白景瑜,轻轻对李溪摇了摇头,往旁边闪了闪,躲避她的碰触。 顾清雪冷冽的目光扫向她,李溪一惊立马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双手抱拳: “殿下受惊了!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差点忘了,他已经是她的夫了,李溪的心在滴血,当年许下的诺言,终究只剩下诺言了。 顾清雪收回目光,扫向地上的黑衣人,一块墨黑的木制的牌子出现在她眼里,朦胧的月光下牌子上隐约看到刻着一个字——魅 “魅…影…宫…” 顾清雪咬牙切齿,一个一个的念。 李溪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块木牌,李溪走过去把木牌捡起来,查看了一番,递到顾清雪的眼前。 顾清雪把那块木牌紧紧攥在手心里。 “把这里处理好,查出这些人的来历,目的,刚才跑掉的那三个,给本殿把他们追回来。” 顾清雪丢下这句话后,一把抱起白景瑜就回了王府,急忙找来了太医,所幸伤口不深,太医说休养几天时间便能痊愈。 这样,顾清雪还是很生气,这次只是皮外伤,那难免不会有下次,下下次。 “清雪!别担心!我没事!” 白景瑜看顾清雪脸色不好,拉过她的手笑着安慰她。 看着白景瑜因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顾清雪轻轻把他拥入怀中,下巴抵住他的头顶,鼻尖是他发间淡淡的发香: “害怕吗?” “有你在!我不怕!” 白景瑜在她怀里昂起脸,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顾清雪感动于他对自己的依赖,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第二天,顾清雪和付云兰早早就出门了,春春客栈的后院厢房内,顾清雪一掌狠狠把那块黑色的木牌拍在桌子上: “这个魅影宫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居然还敢来行刺!该死?打听出背后的雇主了吗?” 风姐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清雪发那么大的火,那些刺客也是不长眼,明知主子最护小王夫了,还伤了他。这下魅影宫完蛋了。 “夕雨已经赶往那里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夕冥是今早赶回来的。” “她如果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是!主子!夕雨和夕冥回来的路上挑平了几个魅影宫的分部!不过他们的核心机密没有打探出来,他们的布防很严密,想要查出是谁买通他们来刺杀您的,看来只有魅影宫的宫主和少宫主还有四大护法知道背后的雇主是谁了。” 风姐分析道。 “冥回来了?” 顾清雪问道。 “是的。回来了,要不要我去叫她过来。” “嗯!让他来见我!” 凤姐应声走了出去。 “我倒也想会一会这魅影宫!” 付云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的兴致勃勃对顾清雪说。 “不行!你这才回来,呆几个月又要走,让她们去就行了。你留下来给我好好管管这客栈。” 顾清雪想都没想直接不同意。 “合着,我就长了一张掌柜的脸?” 付云兰摸了摸自己的脸,白了顾清雪一眼。 “我不管,你不能给我偷偷溜了,不然以后看见你,我就当不认识了。” 顾清雪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她离开帝都。 “好吧!就听你的吧。” 付云兰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真的?” 顾清雪一脸怀疑,她啥时候这么听话过? “你都给我放狠话了,我能不听吗?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万一给我断粮断钱,我找谁哭去?” 付云兰一边说一边伸着懒腰往门外走去。 “知道就好!哎哎哎!去哪呢?” 顾清雪看她要走,连忙叫住她。 “去好好的做个勤快的掌柜!争取多拿点那啥年终奖,攒足了钱离家出走呗!” “离家出走?你是离家出走上瘾了吧?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看我哪天不把你锁在柴房,一步也不让你走。” “聪明!猜对了!不是你说的吗?四国那么大!怎能不去走走?” 付云兰推开门,门外夕冥想推门的手还没来的及放下。 “小冥冥,好久不见啊,一见面就要抱抱,这样不太好吧?” 付云兰顺手勾起夕冥的下巴调侃她道。 “师父好!” 夕冥低下头,避开她的手指。付云兰只有在教她们几个东西时才会一脸正经的。其余时间就像现在这个样子,熟悉她的人都早已习惯了她的性格。 “小木头一个!” 付云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第三十章起疑心 直到太阳落山了,顾清雪才从春春客栈出来,在回府的路上,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应该说是两个,白景瑜身边的小木和李溪,在那低声说着什么,距离有点远,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话。 顾清雪心里疑惑顿生,他们认识,而且还挺熟的样了。 不一会他们两人就分头走开了。顾清雪跟在小木身后叫住了他: “小木?你怎么在这里?” “啊!是谁?” 小木被吓得跳了起来,他转过身,看到是顾清雪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殿!殿下!您吓死奴侍了。” “胆小鬼!你不在王府好好服侍景儿,跑来这干嘛?” 顾清雪背着手往前走去,小木唯唯诺诺的跟在她身后。 “啊…是这样子的,昨晚主子掉东西了,让我出来给他找找。” 小木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李溪离开的方向,没有了人影,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什么东西掉了?” 顾清雪又问。 “是一个香囊。” “香囊?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是这个。” 小木走上前两步把一个蓝色的香囊恭恭敬敬的递到顾清雪眼前。 看着那个精致的香囊,上面绣着一些梅花,还有一个景字,有些陈旧了,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的。 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小木,看来他说的应该不假。 “香囊我给景儿拿去就行了。” 顾清雪拿着香囊就走了,小木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喘,他心里忐忑不安,刚才不知道殿下有没有看到什么。 回到房间就看到白景瑜两眼出神呆呆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惆怅的样子。 顾清雪走进屋里他也没反应。直到她坐在床边挡住他的视线,他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你回来了!” “嗯,伤口还有没有痛?” 顾清雪一边给他查看伤口,一边问。 “不痛,刚换过药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和小兰儿吃的。对了回来的路上我看见小木了。” “小…小木?” 白景瑜的声音有些异样,顾清雪以为他是伤口疼痛。 “嗯,他说你让他去找这个。” 顾清雪从怀里掏出那个香囊。递到他面前。 “是…是啊!” 看到那个香囊白景瑜的脸色变了变,迅速一把拿过塞在枕头底下。 “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他有些异样的动作,顾清雪暗暗看在眼里。 “嗯!” 白景瑜低着头,心里却打鼓一样砰砰直跳。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一个。” “你会喜欢吗?” 白景瑜昂着脸一脸期待的问。 “当然,你亲手给我做的话,我会把它当成宝贝一样!每天贴身带着。” 顾清雪温柔的抚了抚白景瑜的头发,头发很柔很软很丝滑,她很享受发丝在她手心拂过的感觉。 “那等我伤好了就亲手给你做一个。” “嗯?为了答谢你,我应该也给你点回礼的!” “什么回…唔” 白景瑜还没问完,嘴巴就被顾清雪吻住了,顾清雪轻轻的温柔的吻着怀里的人,柔软的触感令她满足不已。 良久,顾清雪才放开他的嘴巴: “现在先给一点,等你身体痊愈后,再给你来份大大的回礼。” 顾清雪抚了抚被她吻红的唇瓣,心里乐开了花。 “不正经!” 白景瑜羞红了脸,气呼呼的说了句,可爱极了,惹得顾清雪哈哈大笑起来。 “景儿!你是我的!” 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物一样!说完顾清雪再次吻上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第二天,顾清雪正在书房里处理一些事情,夕雷就拿着一封信来找顾清雪: “主子!师父有封信给你。” “她人呢?” 顾清雪疑惑问道,好好的,又写什么信,难道…? 顾清雪一把拿过那封信,打开来看。 果然,这个闲不住的家伙,又跑了。 哼! 等她回来定要好好捉弄捉弄她才行! 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主子!” 夕雷刚走,门外就传来待卫的通传声。 “殿下!青竹公子来了!” 他来干嘛?顾清雪心里暗暗想着。 “请他进来!” 随后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自从上次被山贼揭开了他的面具后。他就再也没有再戴上那个面具了。 那五官天生就带着的妩媚感,很吸引人的注目,天生的尤物应该说的就是他吧? “青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清雪礼貌的对青竹笑了笑。 “你上次救了我,为了感谢你,我给你煮了一碗汤!” 青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碗,里面像是装着什么黑乎乎的汤水。 容凌教他想要俘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俘虏了她的胃先。 所以,他专门去学做了这道汤。 “刚好,我觉得口渴了。” 看着她那充满希冀的目光,顾清雪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那你快尝尝看!” 青竹心里一喜,把汤端到顾清雪面前,自己可是一口都没舍得喝。 顾清雪没想太多,端起碗就是一大口入嘴。 “噗”的一声,顾清雪把嘴巴里的汤全部喷了出来。 “怎…怎么了…” 青竹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咳咳咳…水…水…咳咳咳…” 顾清雪咳个不停。青竹立马把茶壶端过来,顾清雪拿着茶壶直接灌进嘴巴里。 咕噜咕噜的,直到把那一茶壶的水喝完,顾清雪才缓过那口气。 “汤很难喝吗?” 青竹指着那汤攥紧眉头问。 “你一直都是这么煲汤的吗?” 顾清雪反问他。 “我没有煲过啊,这是第一次煲,我都是按照容………都是认真煲的。” 青竹眨巴眨巴眼睛。 “敢情我今天是被你拿来当小白鼠了?” 顾清雪好气又好笑。 “什么小白鼠?我没有啊!” 青竹一脸懵逼的样子。 “你把盐当水放了吧?咸得不得了。” “我好像只放了四勺。” 青竹想了想说道。 “什么?一碗汤你放四勺盐?那还不多?” 顾清雪有些难以置信,怪不得那么咸! “我…我也说我不行的!但是容爹爹硬要我煲!” “容爹爹?” 顾清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那么好了。 “嗯!是容爹爹让我这么叫的。” 容爹爹说,反正迟早都要这么叫的。 “额…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顾清雪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书对青竹说。 “好吧,那我不打搅你了。” 青竹有些闷闷不乐的转身。 “其实那个汤只要少放点盐,应该还是会蛮好喝的。” 不忍看到他那个恹恹的样子,顾清雪安慰他。 “真的吗?” 青竹听到顾清雪的话,立马就恢复了精力一样。 “嗯!当然!” 顾清雪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好!我另外再给你煲一碗!” 青竹说完匆匆就跑出了门口,一下就没影了。 “啊?哎!” 顾清雪头上立马划过三根黑线,她这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趾头了? 第三十一章中计 几天后,顾清雪正在花园的凉亭里听夕风禀报着什么,青竹又捧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清雪!我这次肯定煲得很好了,你尝尝!” 他找了好多地方,终于在这找到了,他兴冲冲的跑过来。 顾清雪看了看清竹,又看了看他手上的碗,盖着盖子,看不到什么。 “你确实?” 顾清雪怀疑的问他。 “嗯!这次我有先尝过的。不是,我是用………另外舀了一点尝的” 青竹对她说。 “好吧!” 顾清雪终于是放下心来了。 揭开盖子,拿起碗轻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昂起头一口喝掉了。 “怎么样?怎么样?” 青竹一脸的期待。 “不错!挺好喝的。” 顾清雪朝他点了点头,青竹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十一哥哥,我告诉你一件好奇怪的事。” “怎么了?” “今天的喂完小黄喝水,小黄没喝完的水,不见了。” “你有没有看错?” “没有,当时厨房一个人也没有,那盆水不翼而飞了。” “你用什么盘装的?” “一个红色方口的小盆子。” 两个人的声音从花圃那边传了过来。 “谁在那边?” 夕风对着花圃喊了一声,从里面走出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一看是顾清雪在这里,忙上前请安。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盆子,是什么样的盆子?” 青竹走到他们面前问道。 顾清雪和夕风对看了一眼,不明白他想要干嘛。 “回公子!是一个红色的方口的木盆子。” 其中的一个人说。 “是不是放在厨房门口中间的那一个?” 青竹又问。 “是的!公子!您看到那盆子了吗?那是小黄的盆子,平时我喂它就一直用那个盆子的,小黄很有灵性的,很乖,它也认准了那个盆子,换了别的盆子喂它,它还不吃呢,” 那个人说。 “你说的小黄是谁?” “是一条小黄狗,因为全身的毛都是黄色的,所以我们给它起名叫小黄!” 那个人老实的回答。 青竹机械的转过身,呆呆的盯着石桌上的碗。 顾清雪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这个…就是那个…?” 顾清雪指了指碗又指了指那个人,说道。 青竹怯怯的点了点头。 顾清雪一下子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跑到一边不顾形象的呕吐了起来。 夕风在一旁,差点就憋不住笑出来了。 ……………… 白景瑜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这也,离不开付云兰的医术精湛,太医说至少要半个多月才能好的,有了付云兰自制的膏药一抹,再加上那些名贵的药材,七八天就完全好了,伤疤也是淡淡的粉色。 要不是付云兰走前,备好了药,顾清雪非把她给绑回来不可。 “公子!这付主子医术居然那么好。您的伤几乎都好。” 小叶正在帮白景瑜抹那些绿绿的膏药。 “嗯!” 白景瑜自己也这样觉得。 “公子!公子!” 屋外传来小木的声音。 “怎么了?” 白景瑜看到小木冲冲的跑进来,问他。 “刚刚殿下让我去春春客栈给您拿点心!回来的路上一个小乞丐给我递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小木气喘吁吁的说,他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是一路跑回来的。 “给我的?” 白景瑜接过他手里的信摊开来看。 “城南一聚” 纸上只有四个字,白景瑜把信抓成一团, 李溪? 白景瑜认得出那是她的字迹。 城南那是以前他们经常一起去的地方,难道是她,他不是让小木都跟她说清楚了吗? 她为什么还要这样? 万一被殿下看到……。 白景瑜想了想,好吧! 那就亲自去跟她说清楚一切,好断个干干净净。 尚书府里,李溪同样收到一封信,看着里面熟悉的字迹,她欣喜若狂。匆匆的就出了门了。 白景瑜几乎也是同一时时出门,他披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的斗篷,整个人用斗篷盖起来,谁也没认出来,他就是靖王府的小王夫。 城南有一家古老的客栈,因为比较偏僻,所以平时客人不是很多,但开的时间长,环境清幽,平日里都是老顾客多。 李溪推开门后,看到白景瑜正在喝茶,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小景!” “李将军!恭喜你终于做到了自己当初想做的事!” “小…景……你…你叫我什么?” 李溪脚下踉呛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 “李将军!虽然现在你贵为将军了,但我也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我现在是小王爷的夫了,还请将军不要直呼我的闺名,让人听到,难免会误会。” 白景瑜冷漠地看着她,一脸平静无波。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嫁给殿下的?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 李溪一脸悲痛,和不相信,她摇摇头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初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现在我们各有各的生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于我。” 白景瑜说完一口喝光了手里的茶水,他怎么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躁热起来了,他又倒了一杯。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是不是谁逼你的?你不是说你的婚事,只有你自己可以做主吗?你说过会等我的。” 李溪不死心,她太了解白景瑜了,所以他绝不相信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她一下子捉住了白景瑜的手腕。 白景瑜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怒喝道: “请你尊重一点。” 一个简单的动作下来,他气喘吁吁的,身体里的力气被一点一点抽离了一样,说出的话反而带着一丝魅惑,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了,之前也中过一次迷药,就是和顾清雪那一次。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对面的女人,他又一次被人下药了。 李溪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终于也觉察到什么不对劲了。 “小景!你怎么了?小景” 看到白景瑜的身体往一旁倒去,李溪一把把他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体香。 “不…要!碰…我…” 白景瑜双手无力的推拒着李溪的身体,眼神迷离,倒像是在与爱人娇嗔一样,李溪看着喉咙干涩,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躁热起来。 她毕竟是个将军,警觉性高,猛然觉得不对劲!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熏香。 该死的,自己一时大意居然中计了。 她一把抱起白景瑜放在床上,此时的白景瑜已经没有了意识,不断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嘴里嚷嚷着: “热…好…热…好…热…” “小景!” 李溪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可脑袋却慢慢的模糊起来,身体里涌起一团火,叫嚣着什么? “热…热…” 白景瑜难受的胡乱挣扎,双手挣脱开来,一下子搂住了李溪的脖颈。 “小景!快…清楚…一点…” 李溪试图拉开他的手,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清醒,不要被迷惑了。 但是她的内心却又很留恋,很渴望他这样做。 两人拉拉扯扯之间,就这样一块滚到了床上。 第三十二章捉奸 正和夕风走在街上的顾清雪被一个全身都脏脏的小乞丐拦住了。 “殿下!有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小乞丐一边啃着手里的馒头,另一个手递过来一封信。 “是谁给你的?”顾清雪疑惑的看了一眼小乞丐,接过了她手里的信。 “不知道,他全身都罩在一个斗笠里面。但听声音像是个男的!” “男的?” 小乞丐说完就跑开了,顾清雪摊开那封信,信里写着城南老客栈的一字房内,她的夫在和一个女子在偷情,让她前去捉奸。 “主子!这肯定是个阴谋。” 夕风担心的叫了一声,他也看到了信里的内容,主子最在乎小王夫了,他怕主子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掉进敌人的陷阱里去。 顾清雪脸色一沉,捏着手里的信,一提气用最快的速度往城南奔去,她不是怕白景瑜背叛她,她是怕他有危险。 夕风跟在她身后紧随而去。 就在刚刚顾清雪站着的地方,旁边的一家酒楼里,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看着顾清雪飞奔而去的身影。 “事情都办妥当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男子,看不到容颜,但那双眼睛很是纯净明亮,身上散发出一股出于淤泥而不染的气息!身上自带的光环一样,谪仙之气神圣不可侵犯。 只是他眉头微皱,踌躇间似有不忍。 “都办好了。” 坐在他身边的魅蓝回应道,时间他都是算得刚刚好的。 “量一定要调配好!我不想看到无可挽救的后果。” 白衣男子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放心!我都安排得刚刚好的,保证她一到药效就没了,不会真的出什么事的。” 魅蓝一脸的自信,他自小就炼制毒药,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嗯!” 白衣男子放心的点了点头,他也相信魅蓝的能力。 其实他内心一点都不喜欢做这些。但是为了安抚义父的情绪,不让他的病情恶化。他没有得选择。 魅蓝在一旁长叹一口气。 “主子!你又何必这样呢?只会让自己不好受。” 魅蓝知道他是个心思纯正的人,偏偏又生在这样一个充满淤泥的魅影宫里。 违心的做着每一件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这不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折磨,是什么呢? “你不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必须要完成的。” 白衣男子平静地看着他。 “主子!你可以选择离开的!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你。” 魅蓝试图劝说他。 “我不可以置义父于不顾的!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其实义父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个人!” 白衣男子喝光手里的茶,看了魅蓝一眼起身走了。 他无辜他可怜? 魅蓝摇摇头,他没法认同这句话,那么心狠手辣的人! 无辜可怜?连边边都挨不上。 除了主子,谁不是对那个人敢怒不敢言的?又恨又怕! 但主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说出的话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 顾清雪也是去过那个老客栈的,对这里不算陌生,她一路飞到一字房,停顿了一下后,毫不犹豫一脚踢开房门。 房内的情景立刻刺痛了她的眼睛,房间的床内有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 顾清雪一步一步走进去,夕风立马在外把房门关起来。 待走近了,她终于看清了床上两个人的容颜,她不相信地摇摇头,后退两步。 “不!这不是真的!不!不…” 她一拳击在一旁的桌子上,桌面被砸出一道坑。 白景瑜那张看到她后异常惨白的脸尤为醒目。 李溪也是一脸的茫然,后惊慌又苍白。 看着他们惊愕的表情,顾清雪冷笑一声,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出现吗?? 顾清雪心里刺痛,来的路上,她还在自己安慰自己,这肯定是别人的恶作剧,白景瑜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她还在祈求,他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可是现在,她快要崩溃了。 “你…们…在…干…嘛!”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这句话。 白景瑜像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了,立马起身,一手拉拢领口的衣服,幸好只是拉松了点只露了个肩膀出来,可在这女尊国已经可以判死罪了。 “清…清…雪…” 他全身都颤抖,声音都快说不出来了,身子还摇晃晃的,站立不稳。 “殿下…” 没等李溪说完,顾清雪抡起拳头就往她身上招呼过去。 李溪不注意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拳。 顾清雪一拳又一拳不停地挥出,她强忍着痛踉跄着躲避,顾清雪的情绪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每一拳都蕴含着巨大的内力。 “殿下!您听我解释…” 砰的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一股腥甜在嘴口化开。 “你去跟阎王解释去吧。” 顾清雪咬牙切齿的说完又招招狠戾疯狂的扫向李溪。 “我们是被人设计的…请殿下明察。” 李溪找了个空隙,跳到远一点的地方。 “你呢?” 顾清雪看向白景瑜,眼里冷冷的,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白景瑜被她那陌生的眼神吓得一颤,他从来没有看到顾清雪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这一刻,他很害怕。 “你说的心里的那个人,就是她吗?” 顾清雪紧盯着自景瑜的眼睛,手指向李溪,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 “我对你不好吗?什么都依着你!护着你!宠着你!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她就那么好?那么的让你心心念念?背着我也要来这里和他幽会?本殿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断了你俩的好事了?或许这不是你们的第一次了,你们偷偷背着本殿,在这里苟合了多少次了?说!” 顾清雪一句一句的质问,白景瑜痛苦的摇头,被她身上那股森冷的气息吓很步步后退。 “不!不是这样的!没有!” “这事和小景无关,请殿下不要责罚他,有什么冲着我来。” 李溪走过来挡在白景瑜身前。 这一幕更刺痛顾清雪的眼,她尽全力飞起一脚,把李溪踢飞在一旁的地上,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 李溪痛的表情都扭曲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白景瑜被顾清雪一脸凶狠的神情吓着,惨白着脸紧皱着眉头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李溪,全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清雪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怎么?这就心痛了?你们背着我的时候,有没想到这一刻?” 白景瑜抓紧胸前的衣服,拼命的摇头: “不是的,清雪!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顾清雪让他害怕,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他现在是百口难辩了,而且顾清雪,此时已经没有了理智,她,会听得见自己的话吗。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好!我成全你们!” 说完顾清雪便夺门而出,她怕,她失去控制,对白景瑜也出手了。 她的心在滴血,像是有人拿着针在她心上,一针一针的扎。 一针又一针!好痛!痛得她快要不能吸呼了。 “不要!清雪!不是这样子的。你听我说…” 白景瑜追出去,已经看不到顾清雪的身影了。 “清雪!” “清雪!” 空荡荡的客栈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小景” 李溪也追了出来,拉住了白景瑜,白景瑜回身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滚!你这个无耻之徒,不要碰我!” 若不是眼前这个无耻的女人,清雪又怎么会这样待他,他恨死她的,她居然给自己下药: “你为何要如此陷害于我?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现在,你满意了?” “不!小景,不是我,我们都被人设计了!” 李溪被他眼睛里的恨意吓到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决裂的眼神,本还想拉过白景瑜,想到他的抵触,手又停顿在半空中。 “是被人设计,还是这根本就是你自己设计的?” 白景瑜一脸嘲讽的看着她,那一次和顾清雪被人设计,他相信了,这次,这个女人居然用这个慌言,清雪还来得那么及时,这一切不是她搞的鬼,谁会相信。 “小景…” “请叫我小王夫,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看到你这张脸,我会觉得恶心!” 白景瑜不再听她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第三十三章决裂 白景瑜是小木扶着慢慢走回王府的。 他回来后立马发了疯似的到处去找顾清雪,可是整个王府都被他找遍了,都没看到顾清雪的影子。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雪园: “公子!” “公子!” 小木小叶之前也被他派出去找顾清雪了。 “你们找到清雪了吗?啊?找到没有?” 白景瑜一脸希冀的看到小木小叶两人。 “没有!” 小木小叶低下头都摇了摇。 “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不行!我要出去找她。” 白景瑜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刚好看到夕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夕风!清雪呢?你一定知道清雪在哪里对不对?带我去找她!” 白景瑜伸手想上前去拽住夕风的袖子,夕风一个闪身避开了,没让他碰到自己。。 “主子没事,还请公子放心!” 夕风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面无表情的绕过白景瑜走了进去。 吩咐碧蓝收拾了几套衣服带走,之前他都是叫白景瑜小王夫的,现在他改口了,他心里也是为主子打抱不平的。 主子为了白景瑜放下尊贵的身份百般讨好他,宠他,想不到!他居然这样对主子! 任谁看了心里也会有气的。 “你要去哪?带我去见清雪!我要见她!我有话要跟她说!” 白景瑜张开双手站在门口拦住夕风,他有种预感,清雪不会回来雪园了。 “抱歉!公子!是主子不让说!属下只能听命!” 夕风一提气,脚尖一点,直接跃过白景瑜,飞跃过墙头而去,根本就无视了白景瑜的拦截。 “不准走!带我去见清雪!带我去见清雪!不要走!” 白景瑜眼神全是绝望的神色,凄厉的喊着,跑了几步,脚下一个趔趄就跌倒在地上。 “主子!” “主子!” 小木和小叶赶紧去扶他,他死命挣扎,不让扶一边哭一边喊。 “清雪!你不要走…” 容凌和青竹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跑了过来。看到白景瑜坐在地上哭的凄惨,忙走上前扶他。 “景哥哥,你怎么了?” “景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清儿呢?” 白景瑜一个劲的哭,没有回应,嘴里喃喃叫着: “呜呜呜…清雪…” 容凌转头问白景瑜身边的两个小侍,小木摇摇头,看到自家公子这样,眼泪也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他不知道怎么说,他当时被公子留在楼下的园子里了,后来就看到夕风站在房门口,当时他都快吓破胆了,夕风拦着他不让他靠近那房间。 房间里传出吵架的,还有打架的声音。 好久以后,殿下出来了,脸色很难看,直接就用轻功飞走了。 小木吓得整个脸都惨白了。 接着主子也出来了,他又没武功怎能追得上轻功了得的殿下? 只能疯了般跑着在找殿下。 客栈的事他实在不能告任何人,会毁了公子的,还是等到殿下回来再看情况吧。 小木打定主意,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他还偷偷给小叶打了个眼色。 容凌看着白景瑜这个样子,担心的皱紧眉头?叹了一口气,以为是小俩口吵架了。 “先起来!快来,把他扶床上去,地上凉,这样要感冒的。” 几个人拖拽着白景瑜回床上,他哭累了,睁着两个红肿的眼睛就那样静静发呆,谁说话他都听不见一样。 “容爹爹!这可怎么办?” 青竹担心的看着白景瑜这个样子。 “天色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让人找到清雪再说。” 容凌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孩子,肯定是吵架了。 还是第一次看他们吵架,一吵居然吵得这么凶。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以顾清雪那性子,疼白景瑜疼到骨子里去了,哪忍心让他哭成这样? 再看白景瑜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铁定是有什么误会! 春春客栈里,顾清雪一个人在房间里灌酒,一壶又一壶,喝水一样喝完了又大喊: “拿酒来!” 凤姐和王花在门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殿下这样喝酒的,那不是喝,那直接是灌的,她们去劝,还被顾清雪赶了出来。 付云兰又走了,她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夕风又什么都不肯说。真是急死人了。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房间里传出咕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 王花,凤姐推门进去,就看着顾清雪躺在地上,醉晕过去了,她们连忙走过去扶起她躺床上。 顾清雪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子,喝醉了睡,睡醒了又接着喝。 谁都不理,哪也不去,就一直待在房里,实在怕她喝坏身体了,只有把她打晕了,睡一觉。 王府里,白景瑜也是这样,两眼无神,呆呆的,谁叫都没反应,天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景儿,你多少吃点东西,这样下去身子会承受不起的。” 容凌坐在白景瑜床边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了,还真的愁死他了。 “对啊!景哥哥,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病倒的。” 青竹也在一旁劝他,但是白景瑜两眼看着床顶,没有一点反应。 “你们先下去吧,让我来跟他说。” 容凌摒退了所有的人,他拉过白景瑜的手,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和清雪肯定是闹误会了,但是你什么都不说,爹爹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啊。” 每次只有说到清雪这两个字的时候,白景瑜的眼睛才会有一丝的反应。 “如果是误会,以清雪的聪明,她自会查出来的,只是现在她正在气头上,等她气过了,气消了,查清这一切,她自然就会回来了。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吃好喝好,好好在家里等着,等着她带真相回来。如果她回来,却看到你病倒了,那她得有多自责多担心?” 白景瑜听了容凌的话,目光终于看向了他: “真的吗?” 因为两天没喝水,喉咙干涩,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容凌立马倒了杯水让他喝下。扶他坐了起来, “你要相信爹爹!我从小把她带大,她的性格我最了解了,而且爹爹也会帮你劝她,你就好好吃饭,在家等着!知道吗?” 容凌拿过一旁的粥,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白景瑜定定的看向他的眼睛,容凌给了个坚定的眼神: “相信爹爹,一切都会没事的。” 白景瑜点了点头,终于开口吃东西了,容凌喂他吃完一碗粥。 “你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去找清儿,要按时吃饭,知道吗?清儿很快就会回来。” 白景瑜乖顺的点了点头。 “我听话!听话!清雪就会回来,就会回来了。我要等她!我会很乖!很乖!” 白景瑜喃喃自语,眼睛已经哭肿了,泪水不停地往外流。 灵动的双眼此刻像失去了亮光的星星一样暗沉,了无生气! 第三十四章决裂二 顾清雪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了,没有一个人劝得了,王花说: “怎么办?这样下去,殿下的身体要垮的。” “我已经让人捎信给付主子了,但是可能没那么快赶得回来。” 凤姐走来走去,平时就她最多计谋了,现在也江郎才尽了。 她们两个正说着,夕风回来了,身后还有个粉色的身影。 “夕风你去哪了?也不来一起想个办法。这位是…” 待看到他身后有人时,王花看了一眼夕风,眼神里埋怨他怎么随便把人往这里带,这里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不过这公子真是好看,难道他是想用美人计? 对哦,她们怎么没想到?。 夕风也是没有办法了,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青竹公子在找殿下,就想着带他回来看看他有没办法。 “夕风,清雪就在这里面吗?” 青竹一脸的着急问夕风。 夕风朝他点了点头,青竹立马推门而入。 “哎!” 凤姐刚想阻止,被夕风拦下了: “让他试试吧!” “行啊!夕风,懂得用美人计啊!” 王花一脸挪愉的表情看向夕风,不住的点头。 “美人计?” 凤姐看看王花又看看夕风: “这~…能行吗?” “自苦英雄难过美人关!肯定行!” 王花一脸猥琐的笑。 “清雪!” 青竹走进去就看到顾清雪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不醒人事,屋子里萦绕着很大一股酒气,青竹捂了下鼻子皱了皱眉,他跑过去把窗子打开,让风吹散了那浓郁的酒味。 “清雪!醒醒!” 青竹把顾清雪架起来,想扶到床上,脚下一不小心踢到一个酒壶,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青竹摔到顾清雪身上,这一下把顾清雪摔醒了,青竹撑着身子想从顾清雪身上起来,腰上忽然一紧,他一下子又撞入顾清雪的怀里。 “不要走!不要走!” 顾清雪紧紧搂着青竹不肯放手,青竹挣脱几下没挣开。 “清雪!你先放开!我不走,你放开!” “不要走!不要!” “我真的不走!先放手啊!” 久久没听到顾清雪的声音,青竹抬起头,看到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皱着,睫毛长长的,脸上因喝了酒有两驼红晕,嘴唇也是红红的,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一样。 青竹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样子,竟有些看呆了。 只是一脸的憔悴,原来她是又睡了过去,又挣了一下,还是挣不开,不明白她睡着了,还那么大力。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顾清雪的脸,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顾清雪醒来的时候,看到怀里的青竹,吓了一跳,再看到两人身上的衣服,完完整整的才又松了口气。 看着他那天使一样的睡颜,顾清雪又想到了白景瑜,之前看他每天都在自己的怀里醒来,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现在… 想到这里,顾清雪的心又抽痛起来,她轻手轻脚的起身,给青竹盖好被子。 刚站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顾清雪没有回头,以为是夕风他们,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说: “出去!” 声音不大,怕把床上的人吵醒。 久久没听到回应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她阴沉着脸转身刚要发怒。 一个身影撞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腰。 她刚想出手朝那人身上劈去,眼角看到是那个熟悉的人儿,扬起的手掌又缓缓放了下来,停在身侧。 “清雪!” 熟悉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带浓浓的鼻音,也有些沙哑。 “清雪!” 白景瑜紧紧的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不敢松手,怕一松手她又要不见了。 怀里传来熟悉的清香,顾清雪极力的忍着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回抱他,天知道这几天她有多想他。 咽了咽口水,她咬咬牙关,冷着声音说: “放手!” “不!不放!不要走!清雪!不要走!” 白景瑜紧紧抱着她就是不肯松手。 “我再说一遍!放手!” 她提了提音量,她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拳,她不敢用手拉开他,怕自己力气太大,弄痛了他。 “不放!” 白景瑜害怕地又收紧了手臂。 “再说一次!放开!” 顾清雪两手紧紧抓着白景瑜的手腕,用力一捏,白景瑜手上吃痛,下一刻就被顾清雪拉开了双手,身体虚弱导致他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白景瑜哭肿的眼睛,还有一圈黑黑的眼圈,脸上憔悴的厉害。 顾清雪心里很不解,他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得偿所愿他不应该很开心才是吗?为什么一副受折磨的样子? “你是来向我要休书的吗?” 顾清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 “不!不是的!清雪…” 白景瑜大大的眼睛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摇着头。 “噢!我差点忘了!你当然不是来要休书的,你是来要和离书的吧?毕竟我们的协议书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明白的!” 顾清雪冷眼看着对面的白景瑜,他是怕自己反悔,不给他和离书才装出这个样子的吗? “清雪!” 身后传来青竹的声音,顾清雪转过身去: “你醒了?” 白景瑜也看到了床上的青竹,他睁大了眼睛捂着嘴,昨晚听他们说青竹出来就没有回王府,看看青竹又看看清雪: “你…你们…” “景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青竹从床上爬了起来,也看到白景瑜,他高兴的走过来。 “昨晚把你累着了吧?” 顾清雪瞥了眼白景瑜,上前两步,拉起青竹的手故意说得暖昧不明。 “还说呢,你力气也太大了吧?抱得那么紧!” 青竹以为她说的是她硬抱着自己的事。 白景瑜的脸色更加惨白了,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了下去! 他们,真的… 呵呵! 也是,她是女子,多几个夫郎那是天经地义的! “饿了吧?我带你去用早膳!” 顾清雪温柔的摸了摸青竹的头,帮他顺了顺发丝。 青竹不明白顾清雪为什么一下子对他这么好了,不过,他喜欢她这样对自己。笑着点了点头: “嗯!”。 顾清雪拉着青竹的手就往房外面走,青竹高兴的对白景瑜说: “景哥哥!我们一起去用早膳吧?” “你景哥哥可能没空和我们一起用早膳!” 顾清雪拉着青竹就想绕过白景瑜走出去,白景瑜一下子扯住顾清雪的袖子: “清雪!我们聊聊好吗?” “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你要的本殿会准备好给你。你不必担心,本殿说到做到!” 顾清雪冷着脸对他说。 青竹顿时觉察出气氛的不对,他轻轻摇了摇顾清雪的手: “清雪!你就和景哥哥聊一聊好不好?你不知道,他这几天都在找你,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差点病倒了,你就听他说说话行不?”。 顾清雪沉吟了片刻,又温柔的摸了摸青竹的头发: “好吧!我听你的!你先去用膳,我一会就来。” 白景瑜心里苦涩,以前她也是这样对自己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嗯!” 青竹朝白景瑜眨了眨眼睛,高兴的走了出去。 第三十五章心痛 “说吧!你有什么要说的,还有什么要求!” 顾清雪看着白景瑜一脸的平静,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波澜,只是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连指甲刺进了手掌心也不觉得痛。她心里的痛,早已盖过了皮肉的痛。 “清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你,那都是别人的设计…” 白景瑜之前发了疯似的在找顾清雪,他怕失去了她,那几日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已深深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她! 觉得还是要说出来才行,所以一听夕冥说她在这里,他鼓起勇气就来解释了,但一看到顾清雪,他心里的底气又有些不足了。 那天,她亲眼看到自己与另一个女的在床上,衣衫不整,这种事换做是自己,他也不会相信这里面还有清白的吧。 “你是想说…那都是误会?是有人要害你?那人是谁?” 顾清雪故意装出一副冷冷的样子看着他说,其实她的内心极力忍着不让自己把他抱在怀里,看他那憔悴的模样,那红肿的双眼,她钻心的难受。 “是…是的…我……不知道……是谁…” 白景瑜看到她那样的目光,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若他说那封信的事,顾清雪会不会直接杀了李溪? “你们之前,早就已经认识对方了,是吧?那为什么又骗我不熟?” 顾清雪看着白景瑜脸上的不安,以为他是心虚了,心沉到了谷底。 “我…我…怕你误会?” 白景瑜诺诺的说,这个事情上是自己欺骗了她不假,他心里一直就很不安,担心被她发现什么。如果他一开始就跟她坦白,或许事情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你们之前就已经暗暗私定了终身了?” 顾清雪又问。 白景瑜一下子惊恐的看着顾清雪,又慌张地移开目光。 看着他那惊慌的眼睛,顾清雪心里更是沉到了底。 “清雪…之前…之…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白景瑜大大的眼睛,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滴了,他怎么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对呢。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子?还是说,不是你自己去的那里?是有人把你绑着去的?” 顾清雪一边问一边向着他走了一步。 “不是…是…是我自己去的…” 他当时是想着,去和那个人说清楚一切的,不想让她再纠缠自己。 “还是,你不知道她也会去那里?你们是巧合遇到了?” 顾清雪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又向他逼进了一步,她看到白景瑜眼睛里,自己的影子了,那双自己以前最喜欢的明亮的大眼,止时正蕴藏着水汽,委屈。 “知…知道…我只是想去跟她说…清楚…” “那里一直是你们私会的老地方?你们去过多少次了?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不是的……” 顾清雪冷漠地每向他走近一步,他就往后也退一步,这样的顾清雪太陌生了,他害怕。 “那是不是你自愿去找她的?想和她再续前缘?双宿双飞?” 顾清雪继续再前一步,说到最后咬着牙,几乎就在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她多希望自己那天没有去那个客栈。 “是…是我…不是…” 白景瑜着急了,他看见顾清雪这个样子,他想解释,心里很多话但是在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说了是误会,顾清雪根本不相信他,怎么办? “这里她碰过吗?还有这里,她也搂过吗?” 顾清雪冰凉的指尖抚过他柔软的唇瓣,他纤细的腰肢。 “她是不能满足你吗?所以,你又想回头找我?………”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白景瑜看着自己扇了顾清雪一巴掌的那只手: “不…不…不是那样的…” 白景瑜听着她那越说越难听的话,那一巴忍不住就呼了过去… “那你还想说什么?如果是和离书的话,你放心!我顾清雪说到做到!绝不会反悔!你回去等着就好,我会让人送到你手上!” 顾清雪没有听他说完,她不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有关他和那个女人的话。 脚步一转,快速往门口走去,她的心已经痛到不能忍受了,如果继续呆在这里,她怕自己会错手伤了他,他伤自己再深,自己也舍不得动他一根寒毛。 “不!清雪!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不要走!…” 白景瑜也跑着追了出来,脚下绊了一下,一个不稳,一下就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唔!” 顾清雪脚步顿了顿,但又想起那日她看到的情景,想到他心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心下一狠,头也不回的走了,如果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再多做什么也是枉然,硬要把他绑在身边,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 摔倒在地上的白景瑜看到顾清雪脚步停了下来,眼里一喜,以为她终于看到自己了,连忙朝她喊: “清雪!清雪!” 可惜,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了。 要是以前,她都舍不得让自己受半点伤,受半点委屈的,看到自己受伤,她说比自己还更心疼的。 现在自己摔倒了,她都不在乎了吗? 他是真的彻彻底底失去了她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了? 白景瑜眼含热泪,正趴在地上难过的掉眼泪的时候,朦胧间,她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鞋子: “清雪!” 他一喜! 猛的抬起头,待看到站在面前的是夕冥时,他再也忍不住,呜呜放声大哭了起来。 夕冥扶起白景瑜待他哭完,才送他回了王府。 看到他哭的那么凄惨的样子,心里之前对他的一点怨气也没有了。 原本他想着解铃还需系铃人,找来白景瑜,让他们面对面对质,或许就能解决事情了,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他们彼此爱得有多深,伤得就会有多深。 误会也更理不清了,看来唯有找到这幕后黑手出来才行。 顾清雪和青竹刚踏进王府的大门,就被慕云请到了容凌的院子。 容凌见到顾清雪一脸的憔悴,心疼的不得了,问她和白景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清雪只是简单的说: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爹爹就不要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想让容凌知道那些事,是因为她自己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 “你这孩子,小时候乖巧听话的!就算皮了些,也不会太过分,怎么长大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容凌见她神情优郁,不肯说,也拿她没办法,自知她心里也必定不好受,没有再逼她! 只是说了白景瑜这几天的生活,还特别添油加醋了一点,顾清雪听得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拳头握得死紧的,容凌见她这样,暗暗叹了口气: “清儿!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先听听心里的想法,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就是事实,什么事都要查清楚之后才能做定夺。爹爹怕你年少太冲动,以后会后悔一生!” 从容凌那里回来后,顾清雪直接走向了书房,容凌的话说的对!有些事她必须查清楚才行。 第三十六章笑得太难看了 回到王府之后,顾清雪就在书房住下了,吃饭也是在书房里。 平日里除了青竹和容凌,还有她的贴身暗卫,其他人都被拦在书房外面,不得靠近书房半步。 白景瑜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书房的门发呆,有的时候一站就是一整天。 容凌走过去拉过白景瑜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他: “景儿!你别担心,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想通一切的。” 真的吗? 他们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回到过去吗? 想到她决绝的表情,白景瑜心里没底。 “景儿!听爹爹的!你一定要相信她!只要你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就没有什么可以拆散你们!等着,误会被解开。你们又可以和从前一样了。只是这个过程或许会比较难熬!” 容凌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不怕!只要她能原谅我,无论多久,我一定会等她!” 白景瑜痴痴的看着书房的门口,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只要清雪能原谅自己,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嗯!爹爹也会帮你们的!爹爹看得出,清儿还是很爱你,很在意你!” “真…真的吗?” 白景瑜不敢相信眼泪夺眶而出,她以为她恨死自己了,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夫郞和别的女人在床上,都会当场就把他们给杀了吧? “当然真的!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心里想的什么可瞒不过我!” 容凌抬起手帮白景瑜擦掉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哭丑了,她就真的不喜欢你了。” 容凌看不得他每天总是这样以泪洗脸,吓唬他。 白景瑜听着他的话,连忙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 “明天她说出游,记得打扮得漂亮些!到时,爹爹给你们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女人嘛,总是喜欢端架子的,你服软一些,撒个娇,她就对你没辙了。” “嗯!” 顾清雪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是有意要避开白景瑜。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怎么处理那件事。 只有整天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看着地上那一团团的白纸,隐约看到都写着一个和字,那个离字她是怎么都下不了笔,写不下去。 要不是容凌和她说起青竹的事,让她帮忙查一下他的身世,顾清雪想必也不会出游的。 ………… 魅影宫的大殿里,魅清坐在主殿的位子上,听着下面手下的汇报,阴柔的脸上渐渐浮起了笑脸。 “好!这次离儿总算是没辜负我对他的期望!干得好!哈哈哈哈哈!” 他妖媚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跪在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听得,一动都不敢动,怕上面喜怒无常的那个主子,下一刻又突然发起怒来。 果然, 狂躁的笑声嘎然而止,魅清那带着满满的阴狠的眼睛扫向他: “怎么,你难道不为本宫高兴吗?” 语气里阴森冷冷,令人听了,头皮发麻。 “高…高兴!属下高兴的很!” 魅蓝心里暗暗叫苦,少宫主怎么就把这个差事派给他了呢? 天知道他有多怕这个宫主,一个不小心脑袋就不保了。 若有命回去,他定要好好讨好少宫主。 他不要再接这样的差事了。 “高兴?那你为什么不笑呢?” 魅清妖娆举起自己手上纤长结白的手指,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似乎问得很随便的样子,那媚惑的眼睛里却飞速地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魅蓝立马把嘴角裂开到最大,抬起头来看着魅清: “宫主!我一直都是笑着的啊!” “丑死了,给本宫笑出声来!” 魅清瞥了他一眼,嫌弃的用手捂了捂鼻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魅蓝立马放声大笑起来,他的内心却在郁闷不已,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 “住嘴!笑得真难听!” 就在魅蓝以为自己要笑到全身抽筋的时候,魅清叫住了他,他立马止住声音,他内心快要崩溃了。 魅清从大殿上走下来,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还不住的轻摇了摇头。 魅蓝心下一凉,完了,宫主始终还是要对自己下手了吗? 怪他笑得太假? 少宫主! 救命啊! 您不是叫我都顺着宫主说话就没事的吗? 宫主为什么还是不放过自己? “你叫魅蓝?” 魅清挑起魅蓝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问。 魅蓝眼神都不敢闪烁一下,忍着不让自己发抖得太厉害,裂开嘴巴一脸谄媚的笑着说: “是的!宫主!” 心里却打着鼓,宫主的眼睛太可怕了,要吃了他一样,怎么办?少宫主,您快来啊,他快要死了。 “那!你对本宫是不是忠心的?” “属下对宫主忠心耿耿!赤胆忠肝!矢忠不二!一心一意…” “好了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你是对本宫忠心一点还是对离儿更忠心一点?” “当……当然是宫主了!” 魅蓝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下巴上的那个手,一下子转战到自己脆弱的小脖子上了。 “好!即然你那么忠心,那本宫主这里有件事情让你去做!你要绝对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说完魅清凑近他的耳朵,低低的和他说着什么,魅蓝冷汗淋漓,不住的点头。 “好了,就是这样子了!去办吧!” “宫主!连少宫主也不能说吗?” 魅蓝想了想,怯怯的看着魅清问道。 “不能!除了本宫和你,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此事泄露出去,你…就不用回来了!” 魅清阴狠的看了魅蓝一眼。 “请宫主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的!” “好!此事若办成,本宫重重有赏。” “谢宫主!” 魅蓝心里哪想要什么赏赐啊,只想着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 络松之书几人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栖凤国的帝都,找到了络松可可和络松冬冬,几人并没有着急的立刻就去找顾清雪验明正身。 他们怕这到头来又只是一个局,而且,也不能直白的就跑过去,要拉开别人的衣服看胎记,他们需要观察一下,才能做决定。 星罗城在东南西北四个国家的中心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它不受任何国家的影响,是一个独立的城镇,不归任何国家的管束,全城上下就只有一个姓氏——络松! 城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各怀奇术,几乎全部都是能人异士,随便出来一个人都是江湖中的高手! 各国的人绞尽脑汁都想要把他们拉拢收为己用。 但星罗城不想卷入到各国的斗争之中,并没有明确归属到任何一国,所以在某些有心人士得知他们在找人时,无所不用其极的往他们城里推人。 闹得他们也很头痛不已。 他们怕这次也只是个圈套而已。 一早他们几个就守在离王府不远的迎风茶楼喝茶,二楼临街靠窗的位置,可以很好的看到王府大门的情况。 不久王府门口停了几辆马车,一行人从王府大门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容凌和顾清雪。 络松可可和络松冬冬马上指着顾清雪的身影告诉络松之书他们几人: “几位长老!那位一身墨衣,气宇轩昂的人就是栖凤国的小王爷了。” 几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顾清雪在王府门口,对下人们说着什么。 今日的顾清雪照样一身贴身的墨色长袍,镶边的腰带,令她的身材更加修长,高挑出众,俊秀绝美的五官,散发出一种无形的魔力,令人移不开目光,身后飘逸黑亮的长发半扎于头顶,更衬托出她的英气飒爽,异于常人的高贵气质。 “看年纪那么小,怎么都不像是少城主啊!” 络松之画眉头轻蹙。 “可我们三人那天亲眼看到了,和您给我们看的那只凤凰一模一样” “是啊!” 络松之笔也点头。 络松之书却被顾清雪身后那个粉红色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身影他怎么觉得那么熟悉? 第三十七章络松青竹 “青竹?” 待看清顾清雪身后的人的脸时,络松之书惊叫得站了起来,他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看一次: “青竹!是他!” “青竹?在哪?” 络松之墨听到络松之书的话,也叫了起来,青竹除了络松之书,就属和他最亲近了。 “之墨!你看一下那个人是不是青竹!” 络松之书怕是自己太思念他了,产生了幻觉,指着那个粉色身影对络松之墨说。 “是他!他怎么会在顾清雪身边呢?难道他也知道那件事?所以故意接近她的?是不是你们三个告诉他的?” 络松冬冬她们听得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长……长老,您们说的是谁?” “不对!青竹五年前出来,就没回去过了,她们三人是四年前才进城的,她们并不认识青竹。青竹瘦了,肯定是在外面受苦了,这傻孩子,心疼死我老头子了。” 络松之墨,络松之画,络松之笔,也走到了窗边,翘首以望,直到那道粉色身影进了马车之中。 络松冬冬几人默默对看了一眼,见长老们这反常的举动,心里都在嘀咕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令他们如此地关心,惦念。 “确实瘦了,不过似乎高了一点,成熟了一点。” 络松之墨点了点头,这番历练对他来说还是有收获的吧? “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了,这孩子的性子就是执拗,平时他对你乖乖巧巧的,但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络松之画说出的话,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数落,但是脸上却是一片赞扬之色。 “性子却像极了三哥你!” 说话的是一向惜字如金的络松之笔,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柔软了几分? …………… 顾清雪会选择今天去游湖是因为之前听容凌说起过青竹的身世,今天她故意挑了个机会,想来证实一下心中的想法。 坐在马车里,青竹拉着白景瑜家长里短,天南地北的闲聊,时不时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惹得容凌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顾清雪也是嘴角含笑,看着窗外,心情似乎挺好,白景瑜还偷偷瞄了她好几眼。 顾清雪的心里却在谋划着一会的安排。 马车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是帝都的一条最重要的河流旁边。 顾清雪准备带他们一起烧烤,虽然已经快入冬了,河边的温度相对较低,还是能够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一些才女才子们兴致盎然,相聚饮酒作诗。 河中漂着各种各样的画船,船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的男男女女。 马车一停好,顾清雪先跳下了马车,她回过身来扶容凌下车,眼角扫到那容凌身后的熟悉衣角,心里有着芥蒂,本想转身走开,忽听到身后传来青竹的一声惊叫: “啊!景哥哥!小心!” 顾清雪条件性的反过身来,毫不迟疑,一把就抱住了身后下坠的身影。 惊慌过后,四目相对!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 熟悉的脸,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鼻尖还有彼此身上熟悉的馨香。 他们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如此贴近过了,近到只听得见对方的心跳声,近到俩人眼中除了彼此,再无一物! 周围的人,事,物与他们似乎已远在了天边。 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各种各样的的目光,环绕着两人,有妒忌的,有羡慕的,有惊叹的,有怯羞的………… 良久之后,久到人们以为,面前相拥的两人已经化为了雕石! 还是顾清雪先回过神来,她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把白景瑜轻轻抱下了地上。 “怎么走路都走不好!”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表情也是平静无波,也有一丝暖意。 白景瑜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句: “谢谢!” 顾清雪转过身走开不再理他,白景瑜脸上一红,看着顾清雪的背影怔怔地没有说话。 “景哥哥,你没事吧?” 青竹走上前来拉住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见他没有什么事,才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心里慌的不得了。 “青竹!你刚刚为什么要……” 白景瑜刻意压低声音附在青竹耳边说,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知道青竹懂他的意思。 “景哥哥!对不起!是…是容爹爹让我这么做的!” 青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脸的不安。 “不!我要谢谢你!做的好!” 白景瑜对着他婉言的一笑,亲热地拉着他一起走,脑海却不受控制的回放着刚刚的那一幕,丝丝的甜意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前面的那道身影,偶尔还捕捉到她看向自己这边,他都慌张地撇开目光,他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小偷儿,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 …………… 烧烤这个事,顾清雪早就教会了碧蓝和碧玉她们,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插手什么事,她只是好好的坐在一旁,等着,四处打量一下人群里有没有那个身影。 果然,没过一会,顾清雪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身影,见他们这边那么热闹,有不少人好奇,频繁往这边看过来。 唯独那个身影始终背对着这边,两手背在身后,静静眺望着远方,身影看起来孤单凉薄,让人莫名感到一股悲哀。 顾清雪走过去拉过青竹,伸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低声有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青竹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顾清雪,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做,顾清雪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他没有多问,红着脸点头答应了。 过了不久, 一道惊恐的声音,平地响起: “蛇!蛇!蛇!啊!有蛇!快,快跑啊!” 一个粉色的身影惊慌地,冲着一个方向跑了起来,顾清雪脚尖点地,飞身追着那个身影而去。 “青竹!哪里有蛇?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到?” 顾清雪一把拉着他的手,正要查看,青竹却一下子跳到顾清雪怀里,双手搂住她的脖,跳到她身上,双脚环上了她的腰身,浑身颤抖不已: “清雪!蛇!蛇!有蛇!真的,有蛇!” 他声音里还有着哭腔,顾清雪正想着这家伙演的还挺像的,那边传来夕冥的声音: “已经捉住了。” 随即扬起手里的一条长长的全身通红的蛇。 原来是真的有蛇! 顾清雪摇摇头,安慰地拍了拍怀里吓得脸色发白的人儿: “别怕,没事了!就你这胆小的,还敢一个人浪迹江湖?” “呜……” 青竹把头埋在顾清雪的怀里,没想现在他们俩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在顾清雪走向青竹之时,另一边也有四个身影向青竹的方向飞奔而来,只稍稍比顾清雪慢上一步。 “青竹!” “青竹!” 四个中男子,白色长袍,白色的头发,有一个还着急担心地惊呼青竹的名字。 几人正是络松之书他们,原本他们在人群外,远远的看着这边的,听到青竹害怕的声音,他们再也忍耐不住,走了出来。 青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以为自己产生的幻听,呆愣了一下。 “青竹!” 他猛然转过头去,待看清那几个身影时,双眼一热,立马从顾清雪的怀里跳下来,冲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扑了过去,大喊道: “义父!” “义父!” 顾清雪的目光看向那几个中年男人,他们虽然个个两鬓发白,但是两个眼睛炯炯有神!脸上红光满面!身材高大,而脚步非常轻盈,武者的气势,扑面而来。 顾清雪一看就知道,他们全是内功深厚的武者! 听青竹喊他们,原来是青竹常挂在嘴边的义父! “你这孩子,眼里就只有你义父了!我们几个呢?看不到了?” 络松之墨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的络松之画和络松之笔,调侃青竹说道。 “四义父!五义父!六义父!青竹也好想您们!” 青竹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又乐开了颜,对着他们三个喊道。 “哎!真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告诉义父,义父帮你教训他们去。” 络松之画慈祥地摸了摸青竹的头发,满眼宠溺。 顾清雪后退了两步,把地方腾给他们几个叙旧,看到青竹激动地又哭又笑,在络松之书怀里撒着娇,和当初第一次见他时的泼猴骂街的样子,真是天差地别! “你…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络松之书他们还喋喋不休,对青竹嘘寒问暖的时候,身旁传来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左相?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顾清雪扭头一看,一脸惊讶的神色,似乎她才刚刚注意到她一样!她光顾着看青竹和他义父叙旧的画面,差点就忘了正事了。 “臣……” 左相杨静刚刚只顾看青竹那张熟悉的脸,,听到顾清雪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正要行礼,被顾清雪挡了回去: “在外面,左相就不用多礼了。” 转而指着青竹问问杨静: “原来左相认识青竹?” “青竹?竹…他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杨静看着青竹的脸,尤其盯着他眉峰之间的那颗红痣上,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咳咳咳!” 顾清雪轻咳了几声,打断了杨静又飞远了的思绪。 “他!是我的朋友,叫青竹!他这次来帝都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多年前他被他的义父在帝都捡到的,我这朋友,他也是个命苦的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有一身婴儿装,还有一块奇怪的玉佩,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唉,可怜他东南西北,到处浪迹,始终没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顾清雪状似替他惋惜,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第三十八章相认 杨静看到顾清雪手里的玉佩,立马瞪大了眼睛,不顾礼数,一把就夺过顾清雪手里的玉佩,翻来覆去地看。 当看到玉佩上那个竹字的时候,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这…这…这是他的?” 杨静拿着玉佩的手也都颤抖得快要拿不稳那玉佩了,平时凌厉的双眼,此时早已水光潋滟。 “左相…你是不是见过这块玉佩?” 看到杨静激动不已的样子,顾清雪基本上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杨静没有回答顾清雪的话,踉跄着脚步走向青竹他们,举起玉佩问青竹: “这玉佩真的是你的?” 青竹看了看眼前表情激动的女人,再疑惑的看了看一旁的顾清雪,顾清雪微笑着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您…您见过这玉佩吗?您…您是??” 青竹看着杨静那陌生的脸,虽没见过,她却莫名给他一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 见她激动地看着自己,又见她手上拿着他的那块玉佩,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听到他的话,杨静颤抖地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 “像,太像他了。不会有错。” “这是当年我捡到青竹的时候,他身上除了衣服以外的唯一一件物件,你是不是知道这块玉佩的由来?。” 络松之书看着她手里玉佩,当年的情景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 “你在哪捡到的他?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他当时只有一个人吗?” 杨静一直颤抖着身体,想碰青竹的脸,又害怕的缩回了手,她害怕这一切不是真的,她害怕这又是之前无数次做过的梦,梦醒,希望再次落空。 “他当时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裳,衣角的袖口那里,还绣了一个竹子!所以我才给他取名青竹。捡到他的时候,大概……大概是在这条河边上,差不多,差不多就在前面那片树林里,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地上哇哇哇大哭,声音都哭沙了,我当时抱着他,找了几圈,没见到任何人出现,以为是他父母遗弃了他,才带着他走了。” 这么多年了,这里的环境也有些许改变了,但大概位置应该是错不了的。 “儿呀!你是我的儿呀!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是找到你了。” 杨静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感觉到痛了,就再也忍不住,激动的一把抱着青竹痛哭了起来。 青竹被她抱得一脸懵然,想推开她,看她痛哭流涕,伤心哭泣的样子又不忍心把她推开,眼眶也跟着又红了起来。 她叫自己儿,那她真的是自己的家人吗? 他心里很乱很慌,不敢乱想,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顾清雪。 顾清雪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幸好之前顾清雪已经暗中给夕风打了个眼色,疏散了这里的人群,不然要是让人认出杨静的身份,看她如今老泪纵横的样子,她这‘铁手腕’左相的英名都要毁了。 看着她现在又哭又笑的样子,除去她高官大臣的身份,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母亲而已。 “这…” 络松之书等人也是一愣,不明白这事情怎么就来得这么突然了,他们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 “几位前辈就是青竹的义父吗?经常听青竹讲起你们。” 顾清雪没想到给青竹查他的身世,故意施计引出他的家人的,竟把他的义父几人也引了出来,刚刚她就觉得有人跟踪着她们的马车了,想来应该是青竹的义父们。 容凌被白景瑜搀扶着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顾清雪和他说明了一切之后,容凌竟怎么也没想到,青竹居然是左相失散多年的儿子! 他为青竹开心的同时,心里也十分满意,开始盘旋着她们的婚事了。 “左相,你们也别在这里站着了,那边我们准备了酒菜,我们过去那边,边吃边聊。慢慢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还有青竹的义父们,也一起,这孩子,我看见他的第不眼,就知道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果不其然,对不对,哈哈哈哈!” 容凌提议道,众人都纷纷点头同意,都跟着,走向顾清雪准备好吃食的位置。 顾清雪和白景瑜走在最后面,白景瑜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草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里五味杂陈,替青竹高兴,想着他现在也算得上是和顾清雪是门当户对的了吧? 走着走着,他忽然被人一把拉住手臂,他一惊,想抽回手,抽不动,顺着手臂上的手看过去,只见顾清雪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怎…怎么了?” 他一对上她的眼睛就觉得心里慌慌的,不知道她拉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顾清雪就说了一句,便放开他走了。 白景瑜疑惑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前面,他瞪大了眼睛,还有一步的距离,他马上就会撞在一棵树杆上。 他咬咬辰,刚才自己原来只看地上,想着事情,却忘记看路了。 他看了眼那个走远的墨黑的身影,白景瑜心里又有些甜滋滋起来,原来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看着草地上铺着一块块白布,白布中间放着刚刚烤好的,热乎乎的各式各样的,用小棍子串起来的,散发着肉香的东西。 众人诧异,这是什么样的吃法,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容凌张罗着众人席地而坐,有些人很爽快,有些人却有些拘谨,但看到大家都这样子,也都放下架子坐到了一起,尝了味道还不错,一边吃一边开心地聊着。 “这个玉佩是当年我送给你爹爹的定情信物,这后面还刻了一个青字,青是你父亲的名字,他叫柳逸青,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我的后面刻了一个静字。” 杨静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细看背后确实是有一个静字! “当年……………” 众人都放下了手里的食物,听着杨静细细说起当年的事: 年少时的杨静,抱负不凡,鸿鹄之志,齿少心锐。 当年,她还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小官员时,偶然认识了柳逸青,俩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后来顺理成章结为了夫妻。 婚后的俩人很恩爱!杨静更是把柳逸青棒在手心里宠的,婚后的第二年,柳逸青就为杨静生下了一个儿子。 柳逸青从小是在海边长大的,他的父母亲很早就过世了,从小他就与他唯一的姐姐相依为命,柳明花后经杨静推荐,进入军中,为国效力,现在已经成为了镇守北境的镇北将军! 当时的杨静也很受陛下看重,提拔!越来越忙。 杨静知道柳逸青思念故乡,思念远在边镜的长姐,所以再忙也会经常抽空带柳逸青来这里坐船,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可有一次,他们游玩的时候被一帮土匪袭击抢劫。 后来,杨静虽然靠着自身卓越的功夫,打败了那帮土匪,只不过慌乱中下人抱着他们刚满月的儿子却失踪了。 他们沿着这条河的周围一直找一直找,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个孩子。 不久后,她的夫郎就思儿心切,忧伤过滤病倒了。 后来,杨静就发了狠的疯狂消灭山贼土匪,一直建功赫赫!慢慢的坐上了左相这个位置。 只是她的夫郎一直病倒不起,直到三年前再也支撑不住,过世了。 杨静和她的夫郎一直很深爱着彼此,她的夫郎走后,杨静悲痛欲绝,直想随他而去,不过她的夫郎死前让她一定要找回他们的儿子,说这是他死前唯一的愿望。 也因为他的这个愿望!杨静终是没能随他去!或许他早就想到以杨静对他的感情,怕她会做傻事,才故意那样说的。 说起她的夫郎,杨静又悲切心痛,泪水满面,看得出她真得很爱她的夫郎。 听着杨静说起和他夫郎的感情,所有人的眼眶都泛红了。 为他们之间深情意重所感动。 “情儿,我终是没辜负了你,找到了我们的儿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儿子,他长得太像你了,如果,你能再撑一撑………” 杨静拉着青竹的手,激动地对着天空大喊。 “娘!” 青竹再也忍不住扑进杨静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这声娘!我等了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啊?乖!乖孩子!乖!娘终究是没有辜负你父亲的遗愿,把你找到了,百年之后,我也终于有颜面下去见你的父亲了。” 杨静这次是喜极而泣,她牢牢抱紧青竹,久久舍不得放开。 “娘!娘!娘…” 青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似乎想把这些年缺少的全部喊回来。 不少人也被他们相认的场景感动到,忍不住侧过脸去拭了拭自己的眼角。 白景瑜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了。 只有,顾清雪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烤串。 第三十九章英雄救美 最后青竹随着杨静回左相府去了,他的那几个义父也都一起跟着去了左相府。 回府的路上马车里很安静,就容凌、白景瑜、和顾清雪三人。 见两人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容凌笑着打破了那份宁静说: “我就说青竹那孩子看着人就乖巧大方,模样也灵动可爱!定是哪个官员家从小走丢的孩子,殊不知竟是左相家的。今天也终于是找到自己的亲人了!这孩子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是啊!他自小就和左相失散了,也幸好遇到他的那几个义父,把他平平安安带大,如今终于和亲人相认了!以后再也不会是孤单单的一人了。” 一旁的白景瑜也是打心眼里为青竹高兴。 “嗯!清儿,这可都你的功劳………” 容凌看向顾清雪,但是顾清雪只呆呆看着车窗外,沉思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俩的对话! “清儿!清儿!” 容凌又提高了一点音量。 “啊?爹爹!怎么了?” 顾清雪终于回过神来,她刚刚是在想络松之书转身之前的那个眼神,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还盯着她的左肩看了好几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顾清雪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那个有凤凰胎记的地方。 难道他们知道她的胎记?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想青竹了?这才分开多久呢?就舍不得了…” 容凌看着她挪愉着说。 “爹爹!你乱说什么?没有的事。” 顾清雪的眼神不自觉的就瞄向了白景瑜。白景瑜也正偷偷看向顾清雪,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触了一下又闪电般分开了。 “害什么羞?这很正常的事,青竹那孩子知书达理,又乖巧听话,爹爹是过来人,不会笑话你。” 容凌以为她是被猜透了心思,不好意思了。 “咳咳咳!爹爹!你们,先回府吧?我还有点事要办,晚些再回去。” 说完顾清雪闪身就跳下了马车留下了夕风他们护住马车,转身大步走了。 “哎!你这孩子……” 容凌还没说完,车窗外早就没有了顾清雪的影子。 “你说,她会不会是去找青竹去了?” 容凌拉着白景瑜的手向着窗外眺望。 白景瑜心里有些闷闷的,真的是这样的吗? 容凌感觉到了白景瑜的异样,感觉到自己对他说这样的话似有不妥,忙又改口: “呵呵,我开开玩笑的,她呀,一天到晚不见影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景儿你别胡思乱想,即使她日后娶了青竹,清雪的心里还是有你!女人,哪个不是三夫四侍的?只要以后一样的疼你宠你就行了。” 白景瑜笑了笑,眼里透着坚定: “我知道,就算她的心里没有我了,我也会慢慢再赢回她的心的,这次就让我来主动点。” 这些话是前几天容凌和他说的,而这些话又正是之前顾清雪为了撮合容凌和她的亲娘,说给容凌听的。 此时的顾清雪已经走远,自是没听到白景瑜说的这番话。 心里烦躁的顾清雪,索性就跑到客栈里,拉着王花的还有凤姐一起喝了大半夜的酒,酩酊大醉的。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 吃过饭又独自出门了,回府,她暂时还不知道如何与白景相处,直在外面逛到天黑。 在经过一个漆黑的小胡同的时候,她听到了,几个女人的声音: “哟,公子!一个人哪,去哪啊?外面很危险的,需不需要姐们送你一程?嘻嘻嘻!” “嘻嘻嘻!是啊!公子,去哪啊,时候还早,咱们一起聊聊呗?你不用害怕!我们都是好人!很怜香惜玉的哦!” “啧啧啧?瞧这小腰子,这小身板子,这小脸,娇俏得,掐得出水来了,小皮肤又嫩又白,嘻嘻嘻,好想捏一把哦,看看都觉得销魂了,弟弟,姐们几个带你去个好地方玩玩去?嘻嘻嘻……” 几个猥琐的流里流气的声音,从前面的胡同巷子里传了出来。 “滚开!你们这些傻逼给老子滚!” 这是一个清冷的男子的声音,语气有些急喘,似乎还带着些虚弱与无力。 傻逼?这是个现代的词汇吧? 顾清雪迟疑一下,忍不住好奇,走进那条小巷,昏暗的月光下,她看到三个女人一脸的猥琐,色咪咪的围着一个白衣男子,出言不逊,动手动脚的样子。 白衣男子清清秀秀的,瘦瘦高高的。 满脸厌恶的看着那几个女人,他的背后是一堵墙,面对几个女人的逼近,他已退无可退了,但是腰板却挺得笔直,仰首挺胸,怒目而视,不愿屈服于那几个女人的淫威之下。 “喂!你们几个!干嘛呢?” 顾清雪双手抱胸,斜倚在墙边,嘴角微勾,也是一副痞痞的样子,看着,却不似那几个女人那么猥琐。 “谁?” 几个女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只有顾清雪一个人,嗤笑了一声。 “哪来的野丫头?滚!别坏了姐几个的好事!不然一会打得你趴下!满地找牙!不想死就赶紧滚,少多管闲事,滚?”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的衣服的女人扬起拳头晃了晃,瞪大双眼,凶光毕露,想把顾清雪吓唬走。 “哦?是吗?那你想怎样把我打趴下?怎样让我满地找牙,用你那几根细细的无用的鸡爪子来挠吗?你那鸡爪子还挥得出力气来吗?别一会把鸡爪子给甩掉了,连吃饭都吃不了。成了无爪鸡,岂不被人笑话?” 顾清雪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看向那个女子,一脸拽拽的样子,气坏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 那女子看看自己的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气得浑身发抖,整日纵欲过度使得她面色发白,脚步虚浮,骨瘦如柴。 “你……你找死!” 说完她恶狠狠的扬起拳头就冲着顾清雪扑了过去,眼看就快要碰到顾清雪衣角的时候,下一刻,倚在墙边的顾清雪不见了,那个女人收势不住,一头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啊!” 她痛的惨叫了一声。 额头上顿时有热乎乎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她用一抹,满手鲜红的颜色。 “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女人额捂着头,跌坐在了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啧啧啧!练铁头功呢?不错!继续!” 顾清雪凉凉的声音自另一边墙边传了过来。 另外两个女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往另一边的墙,剩下那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灰色的衣服,一个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两人对看了一眼,齐齐往顾清雪那个方向围过去。 不一会功夫,三人全都被顾清雪打趴在地上哭喊着: “女侠!饶命啊!是小人有眼不只泰山!冲撞了您!” “是啊!请女侠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清雪闲闲地双手抱胸,指了指那男子的方向: “你们得罪的是那个男子,要求,也应该求那个男子才对!”。 三人立刻向那个白衣男子叩起头来: “公子!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错了!放了我们吧!我们保证,我们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是啊!公子!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养,我们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看也不看那几个女的,竟自绕过她们,走到顾清雪面前抱拳,说了声: “谢谢姑娘搭救!”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顾清雪说完,转身走出了巷子。 只是走出巷子之前,她的手对那三个跪着的人隔空弹了几下手指,也没见弹出什么暗器。那几个人全都动不了了,静止的跪在原地,保持着几个奇怪的动作。 顾清雪还丢下了一句话: “以后!别再穿红色的衣服了,不适合你!你们就乖乖在这里,吹吹这初冬的冷风,醒醒脑子,就当是对你们的惩罚,等着警察来抓你们之前,不许走出巷子,不然被我发现打断你们的狗腿!” 森冷的语气,让那三个女人身体不由得一颤。 虽然警察是什么,她们听不懂,直觉想点头,又动不了。 警察?难道………… 那男子眼前一亮,强撑起虚弱的身体,跟着前面的顾清雪,只是他没有开口,他害怕,他刚才是幻听了,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跟他心里想的一样,也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 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连他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在顾清雪心里,还是付云兰比较适合那艳丽的颜色! 顾清雪背着手悠悠的走在街上,在她身后那个白衣男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也不说话,就一直跟着,一直走了一段距离,顾清雪叹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 可是还没有等她开口说话,身后那白色的身影就软软的,直接往地下倒了下去。 顾清雪双眸一眯,一闪身,在白衣男子倒地之前,拦腰把他抱住了,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失去了意识的男子,顾清雪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喂!你怎么了?” 顾清雪?了?他的身体,没醒,他身上穿得很单薄,浑身冰凉,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她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立马把他抱起来走回了春春客栈。 第四十章那个世界来的人 抱着男子的顾清雪,刚走到春春客栈的门口,就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大红长衫的付云兰,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也是刚刚才回到这里的。 她看到顾清雪还一脸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不已: “咦!他们不是说你在天天卖醉,喝得不醒人事了吗?这么看着不像啊?难道那帮家伙联合你一起来骗我回来?怀里的那个又是从哪抢来的?啧啧啧!不错啊,这精力!那么快又换一个了?” 抢?什么话。 说得好像自己总是喜欢抢人一样。 顾清雪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抱着人从她身边绕过去。 “先别说话了,过来看看他怎么回事?” 顾清雪抱着那个男子就往客栈的后厢房走去。 看顾清雪着急的神色。 付云兰耸了耸肩,也跟着走了进去:算了,就算是被骗回来的,也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大不了再选其他机会,她又绑不住她。 “见色忘友的家伙。” 这么久没见过面了,也不寒暄一下,就只顾着美人。有色性没人性的家伙,付云兰嘟囔不句。 “怎么样?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吗?看你这额头皱的,还是你的医术退步了?都说了让你别那么贪玩,这下打脸了吧?” 顾清雪看付云兰把了半天的脉了,都没哼一声,觉得有些担忧!能把她给难住的,一定不是寻常的病! “没理由啊?” 半天,付云兰终于憋出了四个字。 “他到底是怎么了?还有救吗?” 顾清雪一把抓住付云兰的手,她从没见她把这么久的脉,直觉就是麻烦的病。 付云兰看了看被顾清雪抓住的手,攥得很紧,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他是你什么人?” 付云兰撇了她一眼,收回把脉的手,不答她反而问道。 顾清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紧张了,立马松开手说: “他…他是有些重要的人。” “看来我们殿下艳福不浅啊,我这才离开多久,又掳回了一个美男了,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体力,厉害!” 付云兰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之前打死都不娶夫郎的,现在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府里带。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他到底怎么了?” 顾清雪白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调侃。 “没什么,就是有些饿得太久了,被饿晕了,不过我有些奇怪,他长得这么好看,还能被饿晕,没天理啊?” 付云兰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盯着人家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 “被饿晕的?” 顾清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被饿晕的,你直说不就行了?还打什么哑谜?” 顾清雪没好气的瞪了付云兰一眼,害她白担心一场。 叫来一个小二姐给他煮点粥,好好照顾他。 “话说,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了,怎么没见过他?” 付云兰指着床上的男子问。 “刚刚认识的!” 顾清雪走回桌子上,倒了杯茶慢斯条理的喝了起来。 “刚刚才认识,你就对人家那么紧张?” 付云兰一脸的不相信,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有猫腻。 “他可能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顾清雪看向窗外的天空,漆黑的夜里只有星星一闪一闪的,想起刚才那个男子晕倒时说的那句话。 “那个地方?哪里?” 付云兰一下子有些不明白她说的那个地方是哪。 顾清雪没说话,只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付云兰秒懂。 “啊!!!哦!!你说的那个地方啊…那个你出生的地方?一个稀奇古怪的世界,如仙镜一样的世界?” 顾清雪曾经和她说过,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付云兰是知晓的,也相信了她说的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顾清雪对她点了点头。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没想到除了我以外还有人也来到了这个时空,我一下子就好像找到了同类一样,刚才,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他,有什么不测吗?” “你确定他是吗?” 付云兰看到顾清雪激动的神情,明白,平时自己这些人陪在她身边,她都没说,但她心里某些角落是空虚的,装着那个世界的一切,是这些所有人都无法填补的。 像她所说的那样,她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要学习适应这里的一切。 而且她还是栖凤国唯一的一个殿下,许多的眼睛都在盯着她,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要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别人觉察出她和之前的不同,一举一动如履薄冰。 现在听到她说,眼前躺着的这个人也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对她来说就是心灵意义上的亲人。 如果是真的,付云兰心里也很为她高兴,这样她以后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吧。 “确定!” 他晕倒前跟自己说了一句话。所以顾清雪很肯定他也是穿越过来的。他说: “我要回二十一世纪,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吃好多好多的肯德基。” 她不明白他是被饿了多久了?心心念念都是吃的。 …………… 此时魅影宫的大殿里,人心惶惶,人人的额头布满冷汗,没有人敢喘口大气,所有的黑衣人都跪趴在地上,背后的衣服像是被什么勾破了,露出血肉模糊的后背。 “废物!全是废物,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魅影宫,就这样被人毁掉了,我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还让少宫主给人掳走了,你们…你们好样的,还有脸活着回来!” 魅清怒火中烧,手执一条长长的鞭子,鞭身上全是锋利无比的倒钩,钩子上面还染着鲜血,显然那些黑衣人的后背全是拜这条鞭子所赐。 这鞭子上面的倒钩,涂满了噬骨毒,被抽开的伤口,血肉腐烂,难以愈合。 魅清又狠狠甩出那条鞭子,那地上的黑衣人后背瞬间又多几道血口子。 “请宫主下令我等,去救出少宫主!” 魅狐跪在大殿中央,不躲不闪,每当鞭子抽过来,都紧咬牙关,默默忍着。 “请宫主下令我等,去救出少宫主!” “请宫主下令我等,去救出少宫主!” “请宫主下令我等,去救出少宫主!” …………… “当然是得你们去救了!就算你们全部死掉,都要给我把他救出来!不救出来你们也都通通不用回来了!废物!全是一群废物!任由主子被人捉走,居然还有脸回来!你们通通都该死,全部下地狱!!” 隐忍着痛的黑衣人们,听到少宫主被掳这几个字,脸上都布满了愧疚的神色,虽然宫主残暴嗜血,经常打骂他们,但是少宫主却一直把所有人当兄弟一样对待。 这次他也是为了要救他们这些人才会被掳走的,对少宫主他们是真心的敬佩,和服从的。 第一次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接受宫主对他们惩罚。 …………… 顾清雪听完付云兰的话也很吃惊: “你真的把魅影宫给挑了?还把人给带回来了?” 她知道她武功盖世,但单枪匹马闯进去,她是有多不惜命,顾清雪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了。 “当然,有我出马,能有办不好的事吗?” 付云兰扔掉手里的苹果核,又抓起桌上的大苹果大口啃了起来。 顾清雪看着她咔嚓咔嚓的几下又吃完一个苹果了,抓起第四个又开吃了起来。 “你不会是一路饿着回来的吧?” 她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么好的食量,身材还能保持得这么好,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构造? “当然!他们说你都命危在旦夕了,我赶死了好几批快马回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有没有想要以身相许?” 付云兰色眯眯地勾起顾清雪的下巴,还抛了两个媚眼。 顾清雪一把拍开她粘腻的手指,一脸的嫌弃。 “你能确实他就是少宫主——魅离?” 顾清雪不是在怀疑付云兰的实力,只是这么轻松就能被掳,这魅影宫也太弱了些吧? 是自己太高估他们的能力了吗? 顾清雪心里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什么魅离?魅离只是外界对他的称谓,他的真名叫墨云离!” “墨…云…离?” 原来魅影宫也并非全部姓魅的:外界传言,只要进了魅影宫的门,必须改名换姓的,统一姓魅。 第四十一章魅影宫少宫主 “不,我们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把他抓住,是因为在我们偷袭他们的时候,还有另外一拨人也在攻打他们的总舵。 后来我们两方默契配合起来,让他们始料未及,才给了他们一个重击。最后,他们的头头,就落在了我们手里。” 说到正事,付云兰嘲笑着牵了牵嘴角。 “哦?另一拔人?知不知道是谁的人?” 顾清雪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还有些可能。 毕竟,能在江湖上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如果太容易让人攻破,反而太蹊跷。 “不知道,对方非常隐秘,事情一完,立马就撤得干干净净了,而且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派出去追踪的人,全部跟丢了,应该是他们得罪过的人吧。” “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批高手?得查清楚,是敌是友总得留些防范。” 顾清雪好看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又施展开来,她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想不通就先放在一边。 “已经派人去着手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是朋友,总有一天会再相遇的,现在,让我们去会会那个啥——少宫主!” 付云兰看着顾清雪邪魅一笑: “你是不知道,这魅影宫啊,还真是个个都是顶好的美人,尤其是这个少宫主,可不是个简单的货色,那小模样,可是长得天资国色,花容月貌,美艳绝伦,水灵灵的大美人一个,一会看到,你可得给我镇定点,可别给他迷得神魂颠倒,不分青红皂白的了。” 付云兰揽上顾清雪的肩膀,对她挤了挤眼。 “去去去!说人话!合着,你是把我当成色鬼了?是个男人都会要吗?你这脑袋装的是浆糊吗?本殿下岂是这么肤浅的人。” 顾清雪用手戳了戳付云兰的额头,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你不是吗?刚闹掰一个,迫不及待又领回一个呢?忘了?” 付云兰指了指那个晕迷的男子的房间,满眼饱含深意的看着顾清雪。 “这…不是…” 顾清雪刚要解释。 “不是啥?不是男的?”” 付云兰逼问道。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唔…完了…我得去解决一下人生大事了…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付云兰捂着肚子就往茅厕飞奔而去了。 与春春客栈有一墙之隔的另一边的院子,也是顾清雪早前偷偷买下,掩人耳目的。 不仅如此,周围相邻的几个房子都被顾清雪买了下来,还偷偷命人挖了暗道,几个院子之间都是有地道相通的。 再让手下假扮平民百姓,住在里面,所以有人想来春春客栈闹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 这样也方便顾清雪掩人耳目,好办事。 人就被关在旁边的其中一个房子里里,顾清雪直接从床头跃了过去。 推开门,房里一个白衣男子淡定的坐在桌子旁,单手执杯,单手捧书,娴静的像一副人物画像。 看着他那一脸的恬静和悠闲,顾清雪怀疑自己走错门了。 这样的人哪像是俘虏,好像是被人请来家里做客的大家公子哥。 顾清雪以为自己走错门了,退出门外,又左右看了看。 没错啊,刚刚付云兰说的就是这个房间,那家伙走到半路给她指了个房间,就跑去找茅厕去了。 “咳咳咳…” 顾清雪假咳了几声,专心看书的人终于有所发觉,缓缓抬起头来。 好一双澄澈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明眸,明镜如水!似承载着这世间一切的美好,让看见它的人也瞬间心悦神怡,抛开了所有的俗世凡尘琐事。 纵然顾清雪见惯了各种的美男子,也不禁为眼前谪仙出尘的男子惊艳了一把! 这是怎样一副倾城倾国的绝色容颜: 那好看精致的双眉,像是哪位神仙大画家的杰作,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小心翼翼地画上去的一样,不宽不窄,不浓不淡,完美好看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 澄澈乌黑的眸子,干净,明亮,清纯,又带着无法探寻到底的深邃,平凡如清澈见底溪水,又高贵如夜空中遥不可及的璀璨星星,如珍如宝,带着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的魔力。 高挺的鼻梁,不点而赤的朱唇,轮廓分明的五官,无不如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一样,所有的脸部线条,似乎都恰到好处,挑不出毛病。 还有他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一种纯净温然的气质,让人有种:‘他就是这世间的最美好!’的感觉! 任谁都不会想到,如此干净谪仙的男子,会是那个,专用美色狐媚,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迷惑敌人完成任务的邪教——魅影宫的少宫主。 江湖中人都说魅影宫里,所有的杀手无一不例外皆为男子,且个个姿色超凡!妖娆狐媚!勾引人的手段一绝! 往往把敌人引诱至神魂颠倒之际,才把他们一招毙命,花最少的力气,完成各种各样高难度的任务,为了任务,他们可以出卖任何的东西,包括自己的身体! 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所以世人都说:没有魅影宫完不成的任务,只有你出不起的价钱! 顾清雪此刻有些迷糊了: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的妩媚之态,反而有种仙人不可侵犯的正气凛然。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男的气质,像是某高官大臣府里的娇贵公子。 难不成,这也是魅影宫弟子人人必修的功课?假如是,那顾清雪还真是有点佩服起这个魅影宫的宫主了,的确手段高明! 如果顾清雪不是十分清楚,付云兰的实力,她会以为是不是付云兰搞错了目标,捉错哪家府邸的公子了。 “咳咳咳……你…就是魅影宫的少宫主,墨云离?” 顾清雪走过去,定定的看着那张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如果是装的,他不可能不露出一点破绽。 “对于在下的身份,殿下还需要质疑吗?” 墨云离并未回望顾清雪,只是唇角礼貌地微扬,一脸认真地从桌上拿过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然后才看向顾清雪,轻轻含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举手一抬眉之间,从容不迫,没有半点破绽。 顾清雪笑了,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伸手拿过茶杯,闻一下,抿一小口,茶叶的清香甘甜在口腔里散开,沁人心脾。 唔!泡茶的人手艺不错! 顾清雪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轻轻吹了吹,张嘴把剩下的茶水一口喝下,那动作,干净利落,潇洒不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喝的是酒而不是茶。 “再来一杯!” 尘朴的茶杯放在桌上,顾清雪笑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感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顾清雪忍不住在想是什么样姿色的父母,才会生出如此好看的男子。 香茶!美男! 让顾清雪想起了那句歌词: 爱江山更爱美人! 她现在终于有些了解那些帝皇,陛下,宁愿爱美人,也不想要江山的心理了,红颜祸水,说的一点也不假。 “殿下,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墨云离好看双眼淡然的望着顾清雪,眼里没有一丝被俘虏的慌张,淡定得就像是在自家家里一样随便。 所幸顾清雪见过的美男无数了,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不然,还真会如同付云兰所说的那样,栽在这男子的脚底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这种倾城倾国的美人手上,本殿下这辈子也是值了。本殿下一向都极为宠爱美人,像你这样的姿色,若能与本殿下春宵一度,你哪怕是想要这天上的星星,本殿下拼了命也会为你寻来的,在所不惜。” 顾清雪色眯眯地扫了眼墨云离的领口处,一边说,一边伸过手去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脸上的微愠,一脸痞痞的笑,头缓缓凑过去,红唇眼看着就要印上对方的唇瓣了。 “请殿下自重!” 墨云离眉头轻蹙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拍开顾清雪的手,推开了她,冷漠地睨了她一眼,后又恢复了一脸的淡然。 “哟,这样就生气了?这不是你魅影宫最擅长的手法吗?你应该经常这样勾搭女人的吧?欲擒故纵?来来来,让本殿下见识一下你勾引人的妩媚手段。” 顾清雪调笑着又没皮没脸地凑过去,在墨云离的耳边低声呢喃,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唇间的热气喷洒在墨云离敏感的脖颈间。 墨云离浑身一颤,脸上一下子浮起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处。 顾清雪的唇边漾起一抹得意的奸笑:倒是挺能忍的,这手段太高明了。 墨云离眉头蹙紧,他从来没有跟人如此亲近过,还是个女人,紧咬牙关。 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冷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又在下一瞬间恢复了自然。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小王爷殿下,自称圣人,说什么此生只对一人好,原来都是假的。云离今日才知,殿下竟是如此轻浮无礼之人!” “是吗?本殿下还能再轻浮无礼一点,你信不信?你知道本殿下现在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吗?本殿下在脑袋里想的是:立马把你…压在这地上,撕碎你身上的衣服,然后…………” “住口!你………肮脏……” 看到墨云离如此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顾清雪不知道他到底是装的,还是原本就有如此好的修养! “肮脏?哈哈哈哈哈!本殿下这是听到了什么样的笑话?你们魅影宫不是一向都是以出卖身体来达到目的的吗?怎么?还要欲擒故纵?这身体已经侍候过多少的女人了?只怕你自己也记不清了吧?啧啧啧?你这姿色,本殿下也不嫌弃你,若把本殿下侍候得舒服了,或许头脑一热,就把你留在身边暖床了,到时你也不用再过着这出卖色相的生活了,一辈子衣食无忧……”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墨云离浑身微微颤抖,他没想到顾清雪居然这般无耻下作,他都快忍不住想一巴掌扇向那张嘴脸了。 “干净!手刚刚洗的,非常干净,要不给你看一看?” 毫无预兆的,顾清雪就冲着墨云离扑了过去,墨云离的反应也快,一侧身,手上一挡就躲开了顾清雪。 功夫不错! 顾清雪嗤笑了一声,再次向墨云离欺身而去。 墨云离没有主动出招,都是在见招拆招,避开,看样子并不想动手。 顾清雪眼一沉,脸色一正,提气就用了八成的功力,招招直冲墨云离的命门。 她要逼他出手! 她没皮没脸地,一边打还一边时不时占占墨云离的便宜,气得他满脸通红,和顾清雪认认真真地打了起来。 乒乒乓乓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桌子凳子,茶壶,茶杯,茶水,全打翻在了地上,屋内一片狼藉。 两人与鼓相当,打了好一会还是不分胜负。 顾清雪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完美的使出了一个虚招迷惑墨云离。 墨云离没想太多,一下子就中了她的圈套。 下一刻,墨云离反应过来后,双手被顾清雪牢牢扣住了,整个人也被锁进了她的怀里。 第四十二章调戏墨云离 “哟?嘴上倔犟,还不是乖乖投怀送抱来了?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本殿下懂得的,哈哈哈!” 顾清雪故意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边说还边把脸凑过去,在墨云离身上嗅了嗅,鼻尖还故意在他脖子上轻轻扫过,引得怀里的人儿浑身战栗起来。 “顾清雪!你个混蛋!你给我松开!混蛋!” 墨云离再也忍不住了,铁青着脸,他的好脾气第一次被这个女人给打破了。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他一向的好修养,好脾气,在这个女人面前,荡然无存,她真的无耻到让他忍无可忍,在她面前,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完全陌生的人,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呀!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嘿嘿嘿!只要你乖乖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本殿下,本殿下就放了你,怎么样?” “欲加之罪,后患无穷!云离不知道殿下要知道什么,告诉云离一声,云离也就能好好配合殿下了。” 墨云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知道顾清雪是想要逼自己说出一切。他反倒也不那么激动了。 “不见棺材不流泪是吗?你们为什么三番四次找本殿下麻烦?受了谁的委托?乖乖招来,本殿下便不再为难于你。” “无可奉告!” 墨云离慢慢静下心来,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身后顾清雪紧贴着他后背的身体。 “嘴硬?本殿下对付你们这样嘴硬的人,可有的是办法,劝你乖乖说出你的阴谋,不然,一会本殿下可能会叫上几个侍卫姐姐,过来陪你好好玩玩哦。” “你不会!即使我是一个罪恶滔天的杀人狂魔,殿下也不会用那些下作的手段的。” 墨云离转头定定地对上顾清雪的双眼,他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一片光明磊落!她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人。 不然,他当时就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了。 “哦?你对本殿下倒是了解,不过,本殿下这里可不止这一种方法。” 墨云离笑了,皮肉之痛,他早已置身事外。 知道自己已经吓不了他,顾清雪放开了他走到桌子上又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双眼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他的身材一遍。 唇角是一抹肆虐的邪笑。 “殿下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云离虽然是一介男子,却也并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殿下何必要这样欺辱我一个弱男子呢,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看低你殿下的身份吗?” “你那么关心本殿下的名誉,难不成你看上本殿下了?本殿下看你也有几分姿色,若你过来乖巧讨好一番,倒是可以放在本殿身边,暖暖床的。” 墨云离深深看了顾清雪一眼,没想到他也有看错人的一天,顾清雪现在在他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下流痞子了。 他也不再搭理他,免得气死自己。 顾清雪却故意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若得墨云离脸色铁青铁青的,还隐忍着不发火,她干脆坐回床上闭上眼睛打起坐来。 “殿下!” 门外,传来夕风的声音,顾清雪转身往门口走去。 墨云离看见她终于要走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刻。 顾清雪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迅速转身一把便擒住了他的双手。 墨云离一惊,微张着嘴,他没想到顾清雪还有这一招。 他收集来的情报里面根本就没有发现顾清雪有这么无耻的性格。 顾清雪看着墨云离微张的诱惑红唇,低头,一把含住了那娇艳欲滴的唇瓣! “嗡!” 墨云离脑海一阵空白,忘了要反抗,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 在他呆愣的时候,顾清雪用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然后,一个东西被推进了他的喉咙里面,墨云离一个不察咽了下去。 “唔!!!” 顾清雪原本只是想喂他吃了那颗药丸就好的,哪知道一沾上他的唇,她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了,想要索取更多。 她灵巧的舌头钻进他嘴里,探寻,侵占,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攻城略地。,贪婪的吸取着那抹熟于他芬芳甘甜。 直到舌尖一阵刺痛传来,才拉回了顾清雪的神智。 眼开眼,她看着怀里那个人儿,怒瞪着她的红红的杏眼,快要喷出火苗来了,还有那被她蹂躏得红肿不堪了的唇瓣。 无一不在诉讼着她刚刚的暴行有多么的杀千刀。 顾清雪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立马就松开了对墨云离的钳制,后退几大步: “我……那个…那个……对…对不起…” 说完,顾清雪急忙推开门走了出去,她心虚的不行,虽然她刚才总是用语言去扭曲他,但是,她并不是真的看贱了他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见到他,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一样,听说,魅影宫的人都会一种魅惑人的功法。 难不成……! 但心头浮起那双被她气的快要喷火的大眼,又觉得不可能! 她甩甩头: “好好看护好里面的人,不管他要什么,尽量满足他,但不能让他逃了,不然我唯你们是问!” “是!” 门外传来了顾清雪和侍卫的对话,随后脚步渐渐走远。 确定她这次是真的走了,墨云离身上一软,躺倒在了床上。 顾清雪刚刚喂他吃的是软骨散,现在药效正在慢慢起作用了。 “来人,备热水,我要沐浴!” 墨云离的声音里透出丝丝的无力感。 他刚才听到了顾清雪说的话,他知道,这点要求,她们是会满足他的。 “好的,公子请稍等片刻。” …………… “什么事?” 待走远了,顾清雪才问身后的夕风, “主子,是您昨晚带回来的那名男子,他苏醒了,而且他点名要见您。” “醒了?” “是的,刚刚醒来的,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给他安排了吃的,师父已经过去了。” 顾清雪一喜,提起轻功就往那边赶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谈话声。 “我们那里啊,很先进的,有汽车,飞机,手机,冰箱,电脑,洗衣机…………好多好多东西,都是这里没有的。” 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 “哇塞!都是些什么东西?都跟我一样一样好好讲一讲好不好?” 这是付云兰充满好奇的声音。 “咳咳咳………” 顾清雪重咳了几声,打断两人的谈话,推门背着手走了进去。 “清雪!快来,你这个老乡醒来了。” 看到付云兰一脸兴奋的表情,顾清雪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是我老乡,你那么兴奋干嘛?搞得好像是你老乡一样。” 顾清雪转眼看向那个男子,点了点头,脸色恢复得不错,活蹦乱跳,手舞足蹈的,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请问这位同学,你来自哪里啊,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的z国来的,魂穿,你呢?哪国人?你过来的时候是哪一年?” “呜呜呜………亲人哪,我终于找到亲人了。” 那男子一边哭一边毫不忌讳的扑进顾清雪怀里,把顾清雪抱得紧紧的,哭得稀里哗啦的。 “额……好啦!好啦!你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了?” 顾清雪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慰他,心里觉得他是不是演的太过了一点?难不成在那边,他是个演员? “那你去被人残忍虐待个两个月看看,看你哭不哭,呜,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受罪的吗。要不是想死又死不了的话,我早就不活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现在没事了?以后姐罩着你,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了。” 那男子毫不客气把眼泪鼻涕往顾清雪肩头的衣服上擦了擦,又吸了吸鼻子: “真的,你是这里当官的?多大的官,牢不牢靠?别还没当几天就被人诛九族了。” “完了,你们聊,我还得去一次茅厕!” 付云兰一脸难言的神色,风风火火的又夺门而出了,看样子是吃坏肚子了。 顾清雪也没空理她,无奈的看了看衣服上的污渍,白了那男子一眼,看来他是被女人害得很惨了,把怨气都撒她身上了,这算什么事?又不是她欺负他的。 “想诛我九族的人还没那个胆子呢。我不诛她就是好事了。” “真的?难道你是女皇陛下。” 男子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哇!同样是穿越而来的,好的命也太好了点吧。 “她的侄女!” 顾清雪毫不迟疑地接了下一句。 “切,又不是女皇陛下,皇家的子女最是薄情了,弑母杀父,手足相残,有很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更危险了。不过能死也算是一种奢侈,说不定我们就能回去了。嘻嘻嘻!” 男子一脸傻笑的做着白日梦。 “你真的来这里两个月了?” 顾清雪上下看了看他,他之前的那一身素色旧衣,已经让人换下,换上了她让人准备的这身锦缎长袍,人靠衣装还真不是吹的,现在这身高贵公子哥的模样,和之前那如同乞丐的打扮,还真不像是一个人。 “骗你干嘛?虽然被锁在一个破院子里面,每天都要洗一大堆的臭衣服。但日子我每天都有在算,记得清清楚楚的两个月零八天。” 男子双手比了个八的手势。 “那怪不得!” 顾清雪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看来还得给他普及一下,这里国家的一些基本的情况。 “怪不得什么?皇女了不起了?回到21世纪,还不是个屁呢。” 男子没有形象的朝顾清雪翻了个大白眼,虽然穿着打扮像公子哥,这举手投足没半点公子哥的模样。 “好,那就让我这个屁告诉你,啊!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啊哈哈哈!你承认,哈哈哈自己是个哈哈哈屁哈………” 看着那个家伙笑的前俯后仰的,顾清雪真拿他没办法,谁让他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呢。 “好了,笑过没有,笑过了,我就好好给你讲讲这个世界的情况,也好,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还有哦,那个世界的习惯你千万不要拿到这个世界来哦,不然的话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到时别怪我,这个老乡不告诉你了。” “哈,咳咳咳,等等!你先让人拿点吃的过来给我先,我要一只烤鸡,一只烤鸭,一头红烧乳猪,一条清蒸皖鱼……………” 那男子捂着肚子,嘴里噼里啪啦的说出一道又一道的硬核大菜。 “等等,你是猪吗?你吃得了那么多吗?饿死鬼投胎呀?” 顾清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浪费可耻!这可是不分国度,不分地位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要,不然我就不听你说了。吃你一点东西都不行!小气鬼!你走!走走走!我不要见你!饿死我算了,饿死了,我就能回家了!” 男子一边说一边把她往外推。 “医生说了,你饿了那么久,一下子补那么多的话,你肚子受不了的。” “那就一只烤鸡,一只烤鸭,不能再少了。你想想,我都饿了多久了,都没吃过肉了,你再不给我吃肉,我……就………就自杀,回去了。哼!回去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也只能用这个威胁她了。 “好!怕了你了!” 顾清雪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让人给他端了烤鸡和鸭肉过来,让他一边吃一边听她说, 又和那男子聊了一会,知道了那男子叫梅良辰,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z国,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读大三了,z国的b城人,在两个月前某一个夜晚因英雄救美被歹徒所伤,再睁开眼,之后便出现在了这里。 第四十三章梅良辰 等到梅良辰啃完那两只鸡和鸭,顾清雪也把这个世界的一些大概的历史情况讲给他听。 顾清雪看着桌上那两堆被舔得精光的动物骨头架子,见梅良辰还意犹未尽的一一舔干净了十个手指头,啧啧啧,称奇。 她之前经常陪白景瑜用餐,他有时候只吃一个鸡腿,就说饱了,再也吃不下东西了。饭量特别特别小。 梅良辰吃了完完整整的一只鸡和一只鸭,还有十几碟点心,也被他一个人吃了个精光。 “没吃饱?” “唔!六分饱吧!喂,女人,晚上让他们搞一头乳猪来!” 梅良辰摸了摸自己那鼓鼓的肚皮,打了个大大的饱嗝,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 “你还真敢想你,一头猪,吃得完吗?” 顾清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怀疑他真是饿死鬼投胎。 “小乳猪而已没多大的,怎么吃不完?来这里的这两个月零八天,让我深刻的感受到,这人呢,一定要有食物傍身,谈其他什么的都是瞎扯。唯有食物才能让人有安全感。懂吗?只是,我现在这副身体弱爆了,瘦不拉几的,要是在现代,我两头乳猪都能啃得下。不行,我得赶紧制作一套方案出来,把我的八块腹肌给练回来才行。” “得了吧,你,八块?” 顾清瞄了他那瘦细身材一眼,那纤细的手臂,洗衣服都说累的快晕倒的人。 “你别看不起人,在现代,我可是在健身俱乐部里担任总教练的!哼!没见识的臭丫头!” 梅良辰傲娇的挺着那瘦得没肉的胸膛,瞥了一眼顾清雪。 “好啊!梅大教练,我就等着看你那八块腹肌哈。” 顾清雪丢了一个加油吧的眼神给他。 “哼!你不相信我!” 梅良辰看顾清雪的动作就是在敷衍他,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男子汉的尊严受到了打击,气呼呼的瞪着顾清雪。 “我哪有说不相信你了?我相信你,真的!需要什么,你跟我说,只要不是皇位,我都让人给你弄来。” “哼!鬼才要什么皇位,我到时候会要一些工具,你让人给我弄来,还有一天四餐,餐餐得有鱼有肉!” 梅良辰真是开口闭口都不忘吃的。 “放心吧,跟着我,以后管你能吃饱。之后你画些工具的图纸给我,我让人给你弄来。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好啊,好啊,我来这里还没有到外面转过呢,是要上街去吗?街上是不是有好多吃的?” 梅良辰对吃的执着的态度真心把顾清雪给打败了。 顾清雪决定,为了不让他暴饮暴食,吃坏自己的身体,一会得带着他绕开有吃的地方走。 “出了这个客栈的门,就是街上了,告诉你哦,这个客栈是我的,不过你得替我保密。” 顾清雪凑过梅良辰的耳边悄悄跟他说,同是穿越人士,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自然也不会隐瞒他什么。 “哇!这么牛!我也想开一间。” 开一间自己的酒楼,以后不是不用愁吃喝的了。 嘻嘻嘻! “这个以后再说,赶紧的,趁现在还没有天黑,带你去好好逛一逛。” “走走走!啊!” 梅良辰自己把自己的衣摆踩到了,差一点摔了下去。 顾清雪一手扶住了他,避免了他与地板的亲密接触。 “小心一点!梅大教练,若摔掉了门牙,可就吃不了肉了。” 顾清雪拉起他站稳,嘱咐他。 “这衣服太麻烦了,还是我们现代的衣服方便。” 梅良辰拍了拍身上长袍的下摆,撇了撇嘴。 “嗯!认同!” ……… “哇!清雪,你看,这个,这个,胸口碎大石,女的,居然是女的,飞机场,怪不得,怪不得。” 梅良辰声音也不控制一下,惹得周围的人都侧目看着他。 “好了,看就看,那么大声嚷嚷干嘛。别人都看着你了。” “怎么了,话还不能让别人说了?哼!瞪什么瞪,就说你了,怎么了?” 梅良辰看到那个表演完起身的女人也看了过来,还拿眼睛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自己,梅良辰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我说你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没出来逛过街是吧?要不要姐姐带着你到处逛逛?外面有趣的事可多了。嘻嘻嘻。包你逛得不想回家去。” 那个女人看梅良辰嚣张跋扈的样子,就想口头上捉弄他一下。 周围的人群听了那女人的话也跟着哄哄大笑起来。 顾清雪蹙眉看着这些人,正要开口,梅良辰一下子跑到那女人面前,用手推搡着那女人的胸膛: “你笑话谁呢?要不要老子带你去学习一下礼仪,毛长齐了吗?敢跟老子叫嚣。信不信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哟!这小家伙生气了。还要打得我满地找牙?来啊,来啊,往这里打。” 那女人一把抓住梅良辰的手,往她的胸口按去。 “不要脸的女人,你放开我!” 梅良辰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那女人的力气太大了,硬捉住他不放手。 “他让你放手,你没听见吗?” 顾清雪背着一个手,单手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腕轻轻一个用力。 梅良辰的手就恢复了自由了。 “啊!痛痛痛!女侠,放…放…放手了,我放手了!啊!痛!” 那个女人痛呼的大声求饶起来。 顾清雪这才松开手。对梅良辰说: “我们走吧!” “哼!想走?姐妹们。这两个人是来砸场子的,给我捉起来。” 那女人甩了甩被顾清雪捏痛的手,换上一脸愤愤的表情,摆摊的几个女人听了她的话全都围了过来,把顾清雪两人围在中间。 她们个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身材,手掌上都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看得出来都是一些练家子。 顾清雪把梅良辰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那几个女人: “闪开!我不想伤人!” “哼!狂妄自大!捉住他们!” 几个女人刚要动手,梅良辰不怕死的蹿出来,叉着腰指着她们破口大骂 “哼!你们这些臭女人,光天化日之下要干嘛,想打架?知不知道我身边的这是谁?栖凤国唯一的清雪殿下,打她?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哼!” “殿下?吓唬谁呀?” 那几个女人互相对看一下。 不相信! 但也没有立刻动手,她们看向顾清雪,英姿勃发! 背着手站在那儿,不说话也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的王者之气。 刚刚是她们几个只顾着看梅良辰去了,没在意顾清雪,现在一看,都齐齐的咽了咽口水。后背微微冒出冷汗来。 “不信?那你们问问周围的百姓看看?” 梅良辰刚说完,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是殿下!我见过,那几个人死定了,谁不好惹,居然惹我们的殿下,有好戏看喽!” 周围的人群里果然有认识顾清雪的,那几个女人听了,脚下一软,全跪在地上。 “殿!…殿!……殿下饶命!草民不知道是您啊…………” “哼!知道怕了?若你们能互相掌掴对方各五十下的话,我就替你们向殿下求情,说不定她就不砍你们的头了,不然,你们的九族都要遭秧了。” “好了,别闹了,还不是你先惹的别人,我们走吧。” 顾清雪拖着梅良辰的手就走了。 “哎!你们,我们走了,你们也要执行我刚才说的,互相监督,一巴也不能少…………” 声音越来越小,剩下的几个女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我们逃走吧,逃得远远的。” 其中一个女人说。 “能逃到哪去?放眼望去,莫非皇土,要怪就怪我们自己有眼无珠,祸是我闯的,动手吧,你们的。我帮你们承受了。” “长春,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结为异姓姐妹,立过誓言: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姐妹们,你们怕吗?” “不怕!” “不怕!” “不怕!” “不怕!” “好!动手吧!” 于是,周围的人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几个女人脸上带着笑互相掌掴,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心想这几个人莫不是中邪了,或是傻子??? 第四十四章上酒楼 顾清雪拉着梅良辰走远了,才放开他: “你这家伙,别给我惹事好吗?” 她出门一向低调,就是不希望麻烦找上她,不然以后她出个门都要被人家围观,指点,一点都不方便。 “什么叫我给你惹事了?明明是她们好吗,色眯眯的,看着就讨厌!” 梅良辰气呼呼的双手叉腰,他想起那晚上被那几个色女骚扰的时候,恨不得当街破口大骂。 “我说,你不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大男子汉吗?有女人盯上你,你不是该偷笑吗?” 顾清雪拉下他叉着腰的双手,他这些不雅的举动,路人已经对他指指点点了,她不想引来太多的目光。 “你稀罕啊?我也看到大街上不少男的色眯眯的盯着你的,你把他们全收了啊!” 梅良辰可是没错过,刚才有好几个男子,都故意往她身边凑过来,又是她没躲开,都直接撞进她怀里了。 “咳咳咳!说不过你,不过你要小心点哦,这里可是男子怀孕生子的,你是魂穿的,你这副身子可是这个地方的身子,你又没有武功,这里多的是习武的能人异士,你下次出门,我给你安排点人跟着,像那天那样的女流氓还有很多的。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一切低调行事。” 顾清雪眼尖地看到迎面而来的,涂了满脸厚厚的脂粉的男子,状若摔跤往她这边扑了过来,她身体一侧,把一旁的梅良辰扯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说了句: “帮我挡挡。” “哼!” 梅良辰直接一推,就把那男子给推开了,他叉着腰,恶狠狠地怒瞪着周围的男子一圈,直到那些烦人的‘苍蝇’,再也不敢蹭过来。 “那,帮你都赶走了,那天看到你武功挺高的,要不,你教我学武吧。” 梅良辰一把抱住顾清雪的一条手臂,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也行,回头有空就教你。也逛了好久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顾清雪看着这里离天下第一酒楼最近,就去那里吃好了。 “吃饭,好啊!好啊!找个高端大气有气派一点的,我要尝遍这里的美食,我还要开一家至尊无敌,超级棒的酒楼客栈。嘻嘻,清雪!你要不要来入股?我告诉你,我开的酒楼客栈一定闻名天下,到时候分红都分到手软去了。” 梅良辰神采奕奕的邀约顾清雪加盟,最主要的是他自己没钱,顾清雪现在可他的大金主了。 顾清雪皱了皱眉头:难道她忘记告诉他了,她的春春客栈连锁店,已经遍布每个国家了吗?额,现在对他说,晚不晚了一点。 但转眼看见梅良辰那一脸希翼,雀跃不已的小脸,她不忍扫了他的兴。 “好吧,那梅公子开酒楼客栈的时候可别忘了本殿哦,走,本殿请你去天下第一酒楼,那里虽然比春春逊色一点,不过也很不错的了,饭菜极好吃!!!” 顾清雪率先走了进去,一楼客盈人满,直接就往二楼走去,酒楼的掌柜是个人精,那双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眼就认出了顾清雪的身份,屁颠屁颠的亲自跑过来引路: “殿下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失礼了,殿下莫要见怪!” “你这里人挺多的,还有本殿吃饭的地吗?” “殿下这是折煞小人了,殿下的位置。我可是一直给殿下留着的,殿下这边请。” 掌柜的狗腿地在前面引路, 顾清雪跟着他就往那个靠窗临街,视野最好的一个空位走去。 二楼也是客盈坐满,唯独这个位置,是空的。 “掌柜的,去!有啥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 一路闻着饭菜香,梅良辰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好的!殿下和公子稍等片刻,小人现在就去准备。” 掌柜的看梅良辰和顾清雪是一起的,两人有说有笑,男子模样姣好可爱,身姿翩翩,就是动作有些粗鲁,也有点面生,想必是殿下新交的红粉佳人。 看到顾清雪对他宠溺的笑容,掌柜的也不敢马虎抬慢。 “去吧!去吧!快点!快饿死我了。” 梅良辰摸着自己的肚皮说,刚才不说不知道,现在一说肚子立马就扁了。 小二姐端来一壶龙景和几碟精致的点心。 “好咧,殿下,公子,先吃点点心,饭菜,立马就上!” 掌柜的说完亲自往厨房跑去,平时这个殿下很少来天下第一酒楼吃饭的,这好不容易来一次,掌柜的肯定要好好招待。 这个位置也是她让人天天准备着的,一般都不会让其他人坐。 “吃点这个点心先吧,蛮好吃的!先填一下肚子。” 顾清雪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他,梅良辰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往嘴里塞。 “咳咳咳!!” 吃的太急了,不小心给噎住了。 顾清雪忙递过手中的龙井茶,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慢点吃,服了你了,那么粗鲁,饿死鬼投胎一样!” 梅良辰又猛灌了几杯茶水,才把嘴里的糕点全部吞下去。 “气死我了,你听到旁边那些人说什么没有,说什么我是你的男人,说什么我配不上你,他大爷的,我哪点配不上你了?不是,我干嘛要配你,我们只是老乡而已,说的好像我是你养在深闺中的小白脸,吃软饭的一样。王八蛋,看我不揍死那群长舌男去。” 梅良辰是个暴躁的急性子,说着气冲冲的就站了起来,顾清雪一把拉住他。 “悠悠众口,别人要说什么,是别人的事,你揍得了几个?而且这里这么多人他都不说,光说你,肯定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出众,他们没你好看,所以他们妒忌你,才会故意那样说你,他们想要激怒你,你可不要上当了,他们那是羡慕妒忌恨,就只能耍耍嘴皮子解解闷。你懒管他们,让他们心痒难耐去。” 顾清雪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好。 接着沉下脸凌厉的眼眸往四周扫视了一圈。 顿时,周围的所有人都悻悻然的收回目光,低着头吃东西,不敢再多说什么。 顾清雪这才收回目光。 刚好这时掌柜的上来上菜了,顾清雪夹起了一个大鸡腿放在他碗里。 梅良辰看到碗里的鸡腿,立马就笑开了,哪还管周围的人了,拿起鸡腿就大快朵颐起来。 顾清雪把那盘鸡肉往他面前推了过去。 “慢点吃,别又噎着了,还多着呢,我不跟你抢。” 看他大口大口的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 顾清雪顿也觉得食欲大开,不过她的吃相却很优雅,细嚼慢咽,细细品味。 两人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皆偷偷瞄看,不敢再乱说话了,刚才他们的殿下那眼神真是太吓人了,像利剑一样,能刺穿他们的灵魂。 刚才说得很凶那几个,饭都不敢吃就跑了。 “殿下,这是本店新酿出来的一种桃花酒,酒香浓郁,花香芬芳,而且我们的酿酒师傅用了特制的手法酿制,味道又与平常的桃花酒略有不同,很多公子都酷爱这种酒,殿下和公子要来一壶吗?” 掌柜殷勤的端来一壶美酒,极力地在介绍着。 “要喝吗?” 顾清雪看了看梅良辰,见他吃得满嘴是油,递上自己随身带的手帕。 顾清雪本身没有带手帕的习惯,这还是白景瑜给她的,见是他送的,她就随身带着了。 “擦一擦吧,弄得满嘴是油,看你这吃相,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梅良辰见没有纸巾,也不推脱,拿起手帕胡乱擦了一把。 白白的手帕上立刻油污了一片,他随手往桌上一放: “酒可是好个东西!吃肉不喝酒,灵魂都没有,肉和酒可是绝配,赶紧赶紧上酒。” 梅良辰大手一挥,豪爽得像个土匪头子。 “那给良辰公子满上一杯试试!” 顾清雪闻着那酒香,也觉得挺不错。 “好咧!良辰公子请!” 掌柜利落地给梅良辰倒了一杯,又给顾清雪也倒了一杯。 梅良辰拿起杯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未饮,闻其味已先醉!好酒!!” 梅良辰仰头一口喝下,吧唧吧唧嘴巴。 “甘甜可口!胜过琼浆玉露,酒是好酒,只是………” “只是什么?公子请讲。” 掌柜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双眼紧看梅良辰,以为是酒出了什么差错。 “只是这杯子也太过小了,给我上大碗!” 梅良辰豪气的一拍桌子。 “啊?这………” 掌柜看向一旁的顾清雪,用眼神询问。 “那就给他拿个大碗来吧!” 左右今天也没事,便陪他好好喝一杯。 “好咧!” 掌柜立马退了下去吩咐了。 “这样才是嘛,人生最快哉之事,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梅良辰站起来,单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扣着大碗,一口肉一口酒,活脱脱的一山寨土匪的吃相。 “咳咳咳” 顾清雪看着他那豪迈的动作,差点就噎住了,周围的人又开始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赶紧坐下来,你是土匪啊你?” 梅良辰眼睛一亮,坐过来,一揽顾清雪的肩头,凑近她耳朵说道: “嘿嘿,被你说中了,我从小到大的理想就是要做个伟大的土匪,独霸山头,占地为王,从此带着一大帮的小罗罗,劫富济贫!快意恩仇!杀贪官,助平民!潇洒快活于江湖!” “我是官,你是匪,你就不怕被我一锅端了?” 顾清雪看着他喝得红红的脸,只当他是喝醉了酒在说胡话。 “哼!如果你以后也是个贪官,暴君的话,我照样杀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隐在暗处的夕风,浑身立马就散发出危险的信息,顾清雪一个手势,他才卸下了戒备。 “好好好!土匪头子,怕了你了,少喝点!一会你喝醉了,我就让你睡大街。” 顾清雪抢了他的酒碗,把肉全部推到他面前。 “吃肉!你最喜欢的!” “嘻嘻!知我者莫若你!来,你也吃!” 梅良辰难得大方地拿起一只鸭腿,放到顾清雪碗里。 第四十五章又见李溪 “罪臣李溪叩见殿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溪一只手还绑着绷带,走路也是一瘸一瘸的,她恭敬地弯下腰给顾清雪请安。 李溪这几天都一直守在王府外面要求见顾清雪,但都被挡在了门外,没想到今天,终于让她碰见了顾清雪。 “滚!” 顾清雪看也没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吃饭。 “罪臣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告,请殿下恩准!” “不要让本殿下说第三次!滚!” 顾清雪手里的杯子,脱手而出,向李溪砸了过去,令她后退了一步。 “殿下!罪臣马上就要离开凤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回凤都了,希望殿下能听罪臣说几句话!罪臣说完马上就走!” 顾清雪这才斜睨着她,满脸危险的神色,此时的李溪一脸的憔悴,脸颊上还有些乌青,没有散去。 左手绑着绷带挂在胸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颓废之感,没有了初见到她时的那一股意气风发,有的只有一身的狼狈。 她也直直的回望顾清雪,眼睛里没有闪躲,坦坦荡荡。 “哼!” 顾清雪冷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梅良辰转头看了看李溪,见她直勾勾的看着顾清雪,心里忍不住在yy: 哇,这个女人,难道是个女同?看上了顾清雪?哇呜,不得了了,爱情还真是不分性别,不分国界,不分时空啊。 他满含深意地朝顾清雪眨眨眼,抛去一个我懂的我都懂的了然眼神。 顾清雪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夹起一块肉塞进他的嘴里。 “恳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李溪看了眼周围的人,顾及到话题会牵扯到白景瑜,要是被有心的人听去,怕会对他的清白有所议论。 顾清雪不理会她,她就一直站着不动。 梅良辰一边吃一边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一脸,眼神暧昧。 顾清雪,拍了拍梅良辰的手: “你先吃,我一会就回来。” “嗯!去吧!去吧!不用太急,呵呵,要不要给你留一点菜啊?” “不用!但你不能吃得太撑了。小心腹痛!” 李溪看着那满桌子的菜,又看了眼梅良辰瘦弱的身子,和那粗鲁的吃相。 没说什么跟着顾清雪上了三楼的一个厢房。 “殿下!” 李溪关好房门,转身就朝顾清雪跪了下去。 “那天的事,罪臣和白王夫的确是无辜的,也是清白的,罪臣查到此事是魅影宫一手策划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是对付你还是对付我,尚未可知,最近又听闻魅影宫的总部已被人扫平了,少宫主被掳走,下落不明,罪臣斗胆猜想,这应该是殿下所为。” 李溪瞄了顾清雪一眼,见其面无表情,心中确定了此事,接着说: “但魅影宫的宫主还不见身影,这中间怕是一个圈套,都说魅影宫宫主是个狡猾的狐狸,为人诡计多端,狡兔尚有三窟,魅影宫行踪诡秘,他们的巢穴藏迹于各大城池,还有人影罕迹的…山中皆有,手下门徒众多,断不是轻易就能扫平的。希望殿下能小心为上!罪臣此次已跟陛下请旨,驻守西南边境,此生都不会再回凤都了。” 那里是栖凤国和辰东国的交界,辰东国也是魅影宫的发起地,辰东国应该能查到魅影宫的线索,这才是她去那的另一个想法。 “话完了?” 顾清雪瞥了她一眼,就要起身离开。 “殿下!罪臣与白王夫是清白的!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请殿下要好好对他!” 顾清雪一把揪起她的领口,恶狠狠的对她说: “我们夫妻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再敢多管闲事,本殿下就废了你。” 听了顾清雪的话,李溪反而释怀的笑了笑,她能查到魅影宫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那一次只是阴谋,自己也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 李溪相信她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等顾清雪回到二楼却看到梅良辰与一个粉色的身影相谈甚欢,开怀畅饮的情景。 “咦!清雪!回来了,这么快?来来来,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梅良辰一眼便看到走近的顾清雪,那个粉色的背影听到他的话,身体微微一僵。 走回桌子上,顾清雪才看清原来是许久没见过的青竹: “你还有朋友?…………青竹?怎么是你??” “清雪!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青竹咧着嘴开心的看着顾清雪,这些天他总想去王府,只为了见见她,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娘亲与义父他们,他也要陪,所以只能把那些对她的思念放在了心底,如今一看见她,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 “你不在左相府好好和左相叙旧,怎么有空出来?” 顾清雪看他精神比原来好了不少,神清气爽的,脸上笑容满面,看来在左相府呆得还习惯。 “今天出来是想给娘买一点东西的,没想到会这么巧看到你,娘和我还说,找个时间上王府去好好谢谢你和容爹爹的,要不是你帮忙,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就相认。” 其实青竹是在街上买东西,听到有人议论殿下带了个男子来这里吃饭,所以便来碰碰运气,谁知,真让他见到她了! “哪里,你们是母子,迟早有一天都会相认的,我只是帮你们把这件事提前了而已,算不上的什么忙,吃饭了吗?一起…………吧?” 顾清雪扫了一眼桌上被吃的精光的碗碟,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梅良辰,他还真能把这满桌的菜吃完呢。 又看了看他的肚子,那个胃真装的下这么多东西吗? “看什么看,是你自己说的不用留的。休想怪我。” 梅良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女人什么眼神,嫌自己吃得多了? 哼! 他喝了酒,圆圆嘟嘟脸上是红彤彤的,红红的嘴巴一嘟起,那盈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的醉意。 瞪眼的动作看起来倒像是在娇嗔,显得有点可爱。 “哪敢,良辰公子尽情吃哈,没吃饱我再叫一桌,小二姐,把这里的撤下去,再上一桌新的。” “好咧!殿下稍等,新的菜肴马上就来!” 残羹碗碟很快就撤下去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顾清雪看看梅良辰又看看青竹,这家伙不上说被人关了几个月了吗?早先他们应该认识不了。 “嘻嘻,我邀他来的,我看他没桌子坐,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吃也挺孤单无聊的,就叫他过来和我一起坐,想不到你们还认识,看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梅良辰朝顾清雪挑挑眉,得意一笑。 “良辰公子是个性情中人,个性豪迈,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和他聊天很有意思!” “哎!青竹是吧?青竹,别叫什么公子的,叫良辰就行了。青竹也是个爽快的人,不像那些个娘娘腔,涂得满脸鬼一样,装腔作势的,讨厌死了。” “娘娘腔是什么意思?” 青竹眨眨眼,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哈,就是…” “就是一个普通的词汇而已,没什么实质的意思,他呀,喝醉酒了总喜欢说胡话,你别听他乱说。” 顾清雪阻止梅良辰乱说一些词汇,一会又得解释半天。 “谁说的?我才没喝醉?我可是千杯不倒,再给我上两壶,我…我都倒不了。” “良辰确实是好酒量!” “好说好说,来,我们继续喝。” 一旁的青竹无意中扫了一眼窗外,突然,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那是不是景哥哥吗?” 顾清雪听到他的话,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人还真的是白景瑜。 他单薄的身体在人群里穿行,一边还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刚走出客栈的李溪也在人群里看到了白景瑜,他抬脚就要往那边走去。 顾清雪冷漠地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两个洞来。 “也是认识的吗?” 梅良辰也跟着看了过去,扬起手就向下面大喊。 “哎!那位帅哥,我们在这里!在这里!这里呀!快来!” 果然这大喊引起了白景瑜的注意力,他昂头看到了梅良辰身边的顾清雪,脸色一喜: “清雪!” 就匆匆的往这边走来了,从李溪身旁走过,看也没看李溪一眼,或许他根本就没看到她。 李溪苦笑了一声,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了。 顾清雪那刚要飞身下去的动作停下来了,手扶上窗口,窗棱上出现了五个深深的手指印。 青竹暗暗看在眼里,抿嘴一笑,他知道顾清雪还是很在意白景瑜的,他们之间的误会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第四十六章白景瑜来了 “清雪!” 白景瑜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看着那张脸上没有往日的温柔,只有清冷的眼神。有点不太敢靠近过来。 见她这几天都没有回府了,他怕她出事,所以才自己跑出来找她。 “景哥哥!快来,我们在吃饭呢,你也一起来,我好久没有和景哥哥一起吃饭了,好想你!” 青竹一把拉着白景瑜过来,坐在顾清雪身旁。 后面有几个脸上鼻青脸肿的女人,向她们这桌走了过来,几人走到顾清雪面前,齐齐跪下来。 “殿下!当时我们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这个公子被几个流氓欺负,听他说他认识殿下,所以我们就把他救了下来,送到了这里。” 前面那个女的开口说,听着声音还挺熟悉的,就是脸肿的像个包子一样,看不清她的面容,顾清雪没认出来她是谁。 其余几人的脸,也肿的像个大包子一样。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顾清雪愤怒的一拍桌子,发出好大一声响,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顾清雪黑着脸冷眼扫过去,他们急忙收回视线。 “是几个地痞流氓。已经被我们几个打的倒地不起了,衙门的人抓住了他们。我们一路打听到,殿下往这个方向来了,就把这位公子给您送过来了。希望殿下不要问罪我们几个了,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你和这位公子,但我们知道错了,也听了这位公子的话,互掴了五十个巴掌,希望殿下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等小人!我等一直都是安守本分的平民,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希望殿下明察!” “你们是?” 顾清雪忘了在哪见过这几个人了。 “胸口碎大石!” 梅良辰惊叫了一声,他是认出了她们身上的衣着。 “哦!就是你们?” 顾清雪没想到他们真的听了梅良辰的话照做了,她当时拉着梅良辰走就是有意要放她们一马的。 没想到他们这么耿直。其实她觉得这件事是自己这边挺没理的,矛头是梅良辰挑起的。 顾清雪责备地看了一眼梅良辰,见他双手撑在脸颊旁,无聊的翻了个白眼。 “她们是为了救我,清雪,能不能不要怪罪她们了。” “嗯!有没有受伤?” 顾清雪拉过他的手,把他上下的打量了一遍。 “没有。是她们及时出来救了我。” 看到顾清雪关心他,白景瑜的心里暖暖的:清雪是不是不我生气了? 这时,小二姐也把菜给上齐了。 “你们几个吃饭了吗?” 几人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菜,不住地猛咽口水。 被顾清雪他们一闹,她们摊子也摆不下去了,钱没挣到哪里有钱吃饭呢,正准备回去煮煲白粥算了。 “还有空的桌子吗?” “有的!殿下,那边刚刚空出来一张来” 小二姐扫视了一圈,看到楼梯边,那桌正在收拾碗筷。 “上一桌菜到那里去,算本殿下的账!” “好咧!” 小二姐急忙下去安排了。 顾清雪对着那几个人说: “你们帮本殿下救了人,也算是本殿下的恩人了,今天本殿下请你们吃一顿,当还你们的恩情,吃完饭后,你们去王府,让管家给你们一些银两去看看脸上的伤,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不不不!殿下!这可使不得,就这位公子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我们万万不敢让殿下回报!” 几个女人心里惶恐的很,殿下会这么好心吗?这是要帮她们还是要想着其他的法子来惩罚她们? “本殿下的话,你们是不愿意听吗?” 不想跟她们废话太多,顾清雪沉着眼,冷下声问。 “不不不!殿下!我们一定会照做!谢谢殿下!” 几人说完赶紧退下去,那边那一桌的菜也很快就上了,几人在那吃的忐忑,。 顾清雪叹了一口气,这些人真麻烦,你和颜悦色对她们,她们反而惶诚惶恐的,你狠下心凶她一顿,她反而会开心的跑了。 “还吃得下吗?” 顾清雪睨了一眼梅良辰。 “当然!再来一壶桃花酒!我还要吃鸡腿!桃花酒和鸡腿!绝配!” “给!” 顾清雪摇了摇头夹起一个鸡腿放在他碗里。 “只准吃一个鸡腿了,不然你身体受不了的,一会吃撑了,还得给你找一大夫呢!又得花钱。” 顾清雪又给青竹夹了几个菜,筷子一顿,看着白景瑜消瘦了不少的脸蛋,于心不忍,最终还是给白景瑜也夹了几样他爱吃的菜。 “谢谢!” 白景瑜低下头慢慢的吃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菜,嘴角的幅度也越弯越大。 青竹也真心为白景瑜开心! 他终于看到白景瑜笑了,天知道他是有多久没看到他的笑容了,白景瑜平常对他很好,他自然也是希望他过得开心的。 梅良辰也察觉到了桌间的微妙,凑到顾清雪耳边悄悄问她: “喂!这是你男人吧?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这张脸好看是好看!但你不觉得有点阴性美吗,不帅气!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你以为人人像你啊,立志做个男子汉,土匪头子啊。喝你的酒,少说话!” 顾清雪也学他一样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啊?你陪我一起喝!来!干杯!” 顾清雪今天心情很好!也用大碗和他对饮了起来。 白景瑜和青竹两人也喝了点酒,不过他们喝的少。 他们吃饱的时候,梅良辰也已经喝的不少了。 “顾清雪!你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会不会一梦醒了,我又要回到了那个破院子,洗那一大堆,永远都洗不完的衣服了?吃冷硬发霉,臭的恶心的馒头了。还要天天遭人毒打,吃不饱,睡不好,死又死不掉的日子,你告诉我,我现在不是在做梦,我真的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了。对不对” 看着梅良辰枕在自己肩头,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明明难过的要死,还要强撑着忍着。 这两个月他应该是吃尽了苦头了。 让她找到那些人,她非得好好修理她们一顿不行。 顾清雪摸了摸他的头顶。 “不是梦,你已经逃离那里了,不会再被捉回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不会再饿肚子,不会再有挨打了。” “呵呵!顾清雪!我是你唯一的老乡,你一定要帮我哦?你可不能丢下我,我要一辈子一辈子都跟着你,你得保护我!” “当然了,不帮你帮谁?” “呵呵!有老乡真好!清雪,你真是个好老乡!” 梅良辰圈住了顾清雪的腰,在她怀里撒娇。 顾清雪没想到这个家伙清醒的时候那么霸道!蛮横!爷们!喝醉了酒居然显出了这么娇态的一面。 要是让他自己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暴揍他自己一顿呢。 白景瑜和青竹也已吃饱了,刚刚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青竹疑惑的询问顾清雪: “清雪,他………” “他之前被人关在一个破院子里,受了不少的苦,后来逃出来,被我所救!” 白景瑜和青竹知道,事情并没有顾清雪说的那么简单。想来他也是个可怜的男子,心里都对他生出了同情的心。 “吃饱了就回去吧!” “清…清雪…你不回王府吗?爹爹他很担心你!” “回去!叫一辆马车,我们一起回去!” 想着也有好几天没回去了,看着肩上的这个人,想着还是把他放到王府比较安全,带他出来玩了一下,也太能闹事了,一路上砸了人家好几个摊子。 “不用叫马车,清雪,我出来的时候娘亲让我坐她的马车,我娘的马车还蛮大的,刚好坐得下我们几个,你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你们。” 青竹一想到又要与她分开了,心底又涌上了一丝的失落: “好吧!” 梅良辰喝得烂醉如泥的,走路都走不了,嘴里嚷嚷个不停。 顾清雪只能抱他上了马车,在马车上他又耍酒疯,对着顾清雪又搂又抱又踢又打的。 连坐在一边的白景瑜和青竹也被他的长袖打到,还死命扯着身上的衣服要脱下来。 顾清雪没办法,只有拿起他脱掉的外衣,把他的手给绑了起来,又用脚夹住固定了他的双腿,把他整个人禁固在怀里,他才安分一点。 但是嘴里还是一直吼吼个不停,精力旺盛,连顾清雪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来了。 白景瑜和青竹看着她和梅良辰的这种暧昧的姿势都脸红的低下了头。 “这家伙精力还真旺盛!” 顾清雪没办法,马车空间小,她怕放开梅良辰,他耍酒疯又会误伤到他们两个。 快到王府大门口的时候, 梅良辰才渐渐安静的睡下了,顾清雪抱起他下马车,夕雷走了过来,伸过手想把人接过去: “殿下让我来吧!” “不用!你去把青竹公子安全送回左相府去。” “是!” 夕雷领命跟着马车走了。 顾清雪又叫来碧蓝送白景瑜回房。 这才抱着梅良辰进府,一路上下人都往她们这边张望,看到殿下怀里抱着的是个男的,纷纷好奇不已。 大家都在偷偷猜测,殿下这次又带了什么样的男子回来,很多人都羡慕连带着妒忌恨,恨不得自己就是殿下那怀中的男子,从此翻身做主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他们哪有那个好命,也只能偷偷想想罢了。 顾清雪把梅良辰抱去了梅园,王府里有几个院子都是按花的名字起的。 顾清雪觉得他的名字里面有个梅,不如就让他住梅园算了,离她住的也近。又让碧玉安排了个男侍卫过来照顾他。 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顾清雪疲惫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前天拉着王花她们喝了大半夜的酒,昨晚上带梅良辰回了客栈,又和梅良辰聊了大半夜也没怎么睡觉。 这回都快困死了。回了院子,刚洗完澡。 容凌又跑了来,还没等他说几句话,顾清雪眼睛都睁不开了。 容凌看到她困成那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嘱咐她早点休息,就走了。 第四十七章回府 第二天,天才刚刚微亮,梅良辰就兴冲冲的来她这里踢门了。 “清雪!清雪!赶紧起来!”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房门都快被踢烂了。 “良辰公子,殿下还没醒来呢。您找殿下有什么事?一会殿下醒了,我帮您转告她!” 夕风听到响声忙赶来阻止,众人皆知顾清雪最讨厌别人吵醒她了,吵醒她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我知道她没醒,我现在不是在叫她吗?顾清雪,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把你的门踹烂了啊!” 梅良辰说着抬起脚真的用力踢了过去,刚好门也在这时候打开了。 梅良辰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顾清雪身上,脚下用力过猛,收势不住,整个人也跟着往前面扑去。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 顾清雪眯着眼睛毫无防备的,被狠踢了一脚身体往后一倒。 头重重的敲在地上,差点没把她给撞晕。 还没回过神来,身上紧接着被什么重物一压下来。 “唔…” 头部再次重重往地上又敲了一下。 直把她敲的头晕脑胀的,那阵晕眩好一会才过去。 “主子!” 夕风只来得及惊叫一声。 “谁?” 顾清雪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额…那个…对…对……对不起啊!清雪!…!” 梅良辰熟悉的声音在她胸膛响起。 “一大清早的,你是想要我命啊?” 顾清雪眼睛眯开一条缝,看着压在她身上一脸尬笑的梅良辰,两手放在了两个尴尬的位置上,他丝毫没有察觉,要起身的意思。 “不…不…不是的…” “那你还不起来?” 顾清雪有点气急败坏了,一太清早,被吵醒就算了,又无端端挨了一脚。 还被压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倒霉过了? “啊?噢噢噢!” 看自己压在顾清雪胸口的两只手,他这时才感觉到手下一片柔软。 梅良辰脸一红,一骨碌的就从顾清雪身上爬了起来,火烧屁股一样,急忙往门外冲了出去。 夕风连忙进来把顾清雪扶了起来。 “主子!摔到哪里了?要不要请太医?” “啊!那个罪魁祸首呢?” 顾清雪痛呼了一声,扶了扶腰,那家伙,瘦是瘦,但毫无防备被他用力压来,还是差点被他压散架了 “良辰公子走了。” “哼!算他走得快。哎哟!痛死老娘了。” 顾清雪摸了摸后脑勺,都肿起了一个大包。 “主子,属下立马让人去请太医!” 夕风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回来!” 顾清雪喝住了他的脚步, “主子!” “没事!” 一会请太医来的话,他们以为自己出什么事了,都会担心跑来的,麻烦! “主子!小王夫一早让人送来了早膳,说是小王夫亲自下厨做的。” 门外碧玉见她醒来了,立马端来了洗漱用品,碧蓝就往厨房走去。 “他人呢?” 昨天顾清雪回的偏殿睡的,并没回她与白景瑜的房间。 “早上,太傅府来人了,小王夫好像是有事回太傅府去了。”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听说是太傅府的老太爷病了。” 见自家主子对小王夫一如既往的关心,所以小王夫的事,夕风也比较上心一点。 “一会让人请太医去看看。” “好的。” “殿下,早上,王爷身边的沐同来了,说陛下派王爷去安晚镇了。说是调查,安晚镇震灾银两被贪污一案。” “已经出发了吗?奶爹呢?” “王爷带着容主子一起出发了。” 昨天早朝时候,陛下已经下过旨了。顾清雪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不是很惊讶。 “嗯,把早膳拿端上来吧?” 等顾清雪洗漱完过来,就看桌子上黑黑的有些烧糊了的几样小菜,还有一碗有些变了颜色的粥。 “这是什么鬼……” 顾清雪瞪了碧蓝一眼,她居然把这种东西端到她面前,是端错了还是故意的? “殿下!这是小王夫今早亲自下厨煮的,听说做了一早上,还废掉了好几次才做出来的。不过我已吩咐他们再去准备一份过来了,主子………我…我马上让人撤走。” 碧蓝被顾清雪一瞪,有些委屈,她就不该相信碧玉那丫头的话,偷偷换掉就好了,现在殿下都瞪死她了。 夕风刚看到那分不清颜色的菜时,也傻眼了。 “不用了,你说,这些都是他亲自做的?” “是啊!” 碧蓝看着自家主子的脸,立马就变成了惊喜,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 顾清雪每样都夹了一点,小尝了一口,其实也不算是太难吃,就是有点糊味,还算能下口。 几样小菜,有些咸点,有些淡点,中和一下,倒也还能下咽。 顾清雪边吃边想着那个身影在厨房里忙活的情景,舌尖也带着幸福的滋味。 夕风与碧蓝在一旁看着,下巴都惊掉了,一向嘴刁的主子,现在那样子,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这黑呼呼的菜真有那么美味吗? 怎么他们也有点想尝尝的想法呢? “清雪!清雪!” 那个咋呼呼的声音又来了,梅良辰一进门就看到顾清雪在吃东西,风风火火的跑来她身旁坐下。 “好啊!一个人吃饭也不叫我,害得我以为你没吃饭,让人把饭菜都端来了。你们快点,我都快饿死了。” 门口陆续有人端着一盘盘香味诱人的精致菜肴进来,满满一大桌,房间里一下子香气四溢。 “这是什么?你自己炒的?都烧糊了,不能吃了,吃这些吧,你们,来!把这撤下去。” 梅良辰指着顾清雪面前那几个黑黑的菜,对一旁的下人说。 “等一下!不用撤!都下去吧。” 顾清雪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是殿下!” 下人们不敢违抗,全部退了出去。 “这能吃吗?” 梅良辰看着那几盆分辨不出是什么的食物,一脸的嫌弃。 “没人让你吃。” 看顾清雪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梅良辰也好奇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尝了尝,刚放进嘴就又立马吐了出来。 还拿过一旁的茶壶猛灌了两杯水: “哎呀!我去!这什么鬼,这你都啃得下,顾清雪你是失去味觉了吧?还是你有自虐倾向?” 一旁的夕风也有同感,想着是不是要给殿下找个太医来瞧瞧。 梅良辰不可思议的瞪着顾清雪若无其事的,吃着那些咸得要命的黑暗料理,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旁边的夕风和碧蓝,俩人暗中给他摇了摇头。 “你以为端这些菜来,我就不追究你早上那一脚了?” 顾清雪瞥了一眼梅良辰,见他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呵呵!早上,那是意外,意外哈!这,我不是给你赔罪来了吗?看,我把我最爱的美食与你分享了,你就别再想着早上的事了好吗?” “哼!且再看看吧!” 顾清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脑袋现在还是痛的。 “还看什么看?你是不知道,我也摔得很痛的好不好!” 梅良辰抱着肚子,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没吃饭,都快饿死他了。 “那你一大早的来踢我的门干嘛?” “你不是说要教我武功的吗?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当然是一大早起来练功的啊!” 梅良辰可没忘记她昨天答应了他的事情,怕她赖账,所以他早早就来堵她的门了。 “我是说有空再教你。又没说现在就教。” 顾清雪是败给他了,说风就是雨。 “有空有空,你这是在敷衍我,什么时候才能有空嘛!” 梅良辰是个火爆的性子,顿时就气炸毛了一样,气呼呼的瞪着顾清雪,他觉得,顾清雪分明就是在骗他的。 “咳咳咳!” 顾清雪被他看穿了心思,表情有些不自在。看到一旁的夕风,立马把他推向梅良辰说: “夕风!以后你就负责教良辰武功吧,他是我所有的暗卫中武功最好的。” “这样………也行!师父,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还请多多指教!来来来,一起吃饭。” 梅良辰马上一脸谄媚的拉过夕风在一旁坐下。 “不敢,良辰公子…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夕风便行!” 接收到顾清雪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夕风把婉拒的话扼杀在了喉咙里。 第四十八章太傅府 用过早膳,梅良辰迫不及待就把夕风给拉走了,顾清雪耳边终于是清静一些了。 想着早上夕风说太傅府的老太爷生病了,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看一下?顾清雪让人准备了一马车的手礼,其中就有很多珍贵的药材。 当顾清雪来到太傅府的大门前,太傅和一众夫侍早已候在了门口,一下马车,太傅便领着众人行了礼。 “太傅不必多礼,听闻老太爷病了,今日本殿是作为景瑜的妻主回来看望老太爷的,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无需拘谨。早晨因为有事情要忙,又恐景儿担心,便让他先回来,本殿忙完了手头的事便赶来,老太爷,身体可还好?” 顾清雪谦虚有礼的态度看在太傅眼里还是很欣赏的!太傅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德高望重!为人正直无私,很多贫寒人家出生的有能力的官员,差不多都是她提拔上来的,所以即便她老了。在朝堂之上还是很有威望的! 虽之前她不大看好顾清雪,觉得她懒惰,无志气,家世好,却从不为百姓谋福,建树,日后难担大任。现在她纵然再不好也已是自家儿子的妻主了,自己人她是必护着的。 “殿下有心了!服用了药汤后,我爹他身体也好了很多了。他一向疼爱景儿,见到他回来,病已好了一大半了,如今景儿正在屋里陪他呢!” “嗯,病人宜静养,太傅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本殿一个人进去看看便行了!” 顾清雪不习惯让一大帮人跟在自己身后。 太傅闻言遣散众人,有几个年轻的男子,眼里带着依依不舍的频频回头,就希望顾清雪能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 “殿下好好看啊!” “嗯嗯嗯!英气逼人!” “嗯,脾气又好!说话好温柔哦!” “殿下的声音好好听哦!” “殿下肯跟我说一句话的话,我立马会晕倒。” 几个男子在远处的凉亭里,聚在一起,皆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清雪的身影踏进了房间里,爱慕不已。 “哼!他白景瑜的命真好!不过,那晚要不是我帮他,他也没机会进王府去!早知道是殿下,我就自己………” 老太爷的院门口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一紫一蓝两个身影。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和白景瑜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白锦绣,他是太傅的第七个夫侍所生,从小和白景瑜一起长大,但他们却被众人经常拿来作比较。 白景瑜是正夫所生,嫡出,身份自然就高贵不少,而且白景瑜人也聪慧,性格好!又被世人誉为:第一公子的称号! 白景瑜无论走到哪,都受尽无上荣宠,而他白锦绣,却从小受尽欺辱,在别人嘲讽的目光下生活,他不甘心! 白锦绣个性好强,自小便喜欢拿自己和白景瑜比,但样样比白景瑜逊色,对他自然妒忌不已,表面和白景瑜感情很好,称兄道弟,关怀备至的,但暗地里总是想方法设计于白景瑜,想要毁掉他。 “公子!现在也为时不晚啊!凭公子绝色的样貌,稍加打扮一下,相信就是殿下也拒绝不了您的,到时候嫁进王府去,殿下定会对您温柔以对,呵护备至的!到时公子想要什么没有?” 白锦绣旁边的贴身小侍小云一脸谄媚的讨好他,经常就是他在白锦绣身边出谋献策,深得白锦绣欢心。 白锦绣早在第一眼看到顾清雪开始,就心仪于她了,听到小云这样说,心里早就乐开了。但嘴上却矜持: “小云,别乱说话,那可是殿下…………” “殿下风度翩翩!公子貌若天仙,你俩才是天造地设的绝配,若殿下一旦瞧见您婀娜有致的身影,还有这绝色的容颜,如凝脂般光滑又嫩白的肌肤,准被您迷得晕头转向,移不开眼去,等公子嫁进王府的话。白景瑜那贱人还不得靠边站了?” 小云人精一样,哪看不出白锦绣心里的想法?努力吹捧白锦绣。 想着如果他家主子嫁进了王府,自己也能恳求他以贴身小侍的身份跟着进王府,进了王府,那帮看不起他的小侍们,还不得被他气死? 哼! 王府的侍从自然比太傅府的要高了不少,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 “乱说什么呢,夸大其词!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见了,把你这小刁奴给捉了起来,毒打一顿去。” 白锦绣虽然说的是狠话,但是也只是佯装意思一下,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神色。 乙“公子,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公子确实容颜绝色!无人可比!” 被小云的巧舌如簧说得心里飘飘然的白锦绣,眼里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看着顾清雪进入的那个门口,想着白景瑜也在里面,鼻孔轻嗤了一声,转身走了。 房里面,顾清雪刚走进去就听到白景瑜和一个老人谈话的声音。 “爷爷,我在王府过得真的很好!殿下也很照顾我的,真的!您不用为我担心!” 白景瑜乖巧站在花不齐身后,为他捏肩膀。 “哼!别骗我了,真的过得很好,为什么殿下这么久不带你回府来看我们?你个傻孩子,从来就懂事,报喜不报忧的。告诉她,我们太傅府的人不是好惹的,他要欺负你,我老头子就进宫去找陛下,为我们评理!” 花不齐的声音中气十足,并不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 “殿下是…是因为太忙……” “因为什么?因为别的男子冷落你了吧?哼!我可是听说了,她三天两头便往王府里带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整个帝都都传开了,我可怜的景儿啊,你才刚嫁过去多久?看你这小脸瘦得,心疼死我老爷子了,我们捧在手里的宝,却被人这样欺负,不行!别以为她仗着自己是殿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一定要进宫面见陛下,定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花不齐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说着就要起身。 “爷爷,不是外面说的那样的,清雪她很好。是我做错了事情,她才………” 白景瑜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你做错什么了?” 花不齐看向他 “我………我……我……” 白景瑜想起之前被人设计的事,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口, 这时,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 “殿………殿下!” 白景瑜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高佻的身影背光走了进来,看着白景瑜满眼满脸都带宠溺的温柔,英姿飒爽,步若流星的向白景瑜走来。 身上的月白的衣袍随着她走路的步子上下翻飞,肆意起舞,连那柔顺的长发丝也无拘无束,在空中飘逸洒脱张扬。 白景瑜很少见她穿白色的的长袍,这样的顾清雪竟让白景瑜看呆了,他忘了有多久没看到她这样温柔的眼神和笑容了。 他就这样怔怔看着,顾清雪走近身前也没有回过神来。 第四十九章回太傅府探望老太爷 见他怔怔呆愣的样子,顾清雪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蛋,用宠溺的语气对他说: “说了让你等我处理完事情一起回来的,你就一个人火急火燎匆匆赶回来了,该罚!” 见白景瑜还是愣愣的看着她,顾清雪手勾唇一笑,伸手轻轻弹一下他的额头。 “啊!” 白景瑜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捂住额头,唇瓣微嘟,娇嗔怒瞪了顾清雪一眼。 “痛!” 把他的手拉下来,牵着,轻轻揉了一下被自己弹了的地方,顾清雪凑近他耳边低声道: “还知道痛?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不知道我也会担心?” 白景瑜缓缓侧过头看她,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绝丽容颜,鼻尖之间就只隔0.3cm左右了,意识到两人靠得很近,白景瑜脸上不禁浮现出两朵红云,可他却舍不得移动半分。 彼此的眼中都清楚映出对方的身影,鼻子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到了对方的脸上。 一时间,谁也没有挪动半分,俩人就这样一动不动静静对望着,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彼此。 “咳咳咳咳咳………” 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拉回了他们意识,俩人这才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白景瑜才想起来花不齐就在一旁,瞬间羞红了脸,忙把头压得低低的,心却像打鼓一样,“怦!怦!怦!”的,像是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顾清雪也回过神来,转眼一脸笑意,看向床上的花不齐: “爷爷,您好!我是景儿的妻主,本该早上和景儿一起回来看望您老人家的,但临时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景儿听说您病了,就担心得,一刻也待不住了,匆匆就赶了回来,我迫不得已只能处理完急事才能赶来,所以还请爷爷见谅!爷爷身体好点没有?我从王府带了一些人参灵芝来。让您补补身子。” 顾清雪谦恭有礼,态度端正,不卑不亢,更没有端架子,令花不齐挑不出毛病,可他还是觉得自家孙儿委屈了,故意换上一脸的冷漠。 “不敢!殿下要折煞我老人家了,我就糟老头一个,可担不起您这话,这态度!景儿是我的乖孙儿,关心我这老头子是正常的,我从小把景儿棒在手心里宠着的,哼!若有人敢欺负他,我老头子绝对会找她拼命的!” 花不齐认定了顾清雪冷落自家孙儿的事情,总想着得给自家孙儿讨回点颜面,叫她不能小看了他们。 脸色和语气上自然就不太好了,而且她一来,看都没看自己,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哼! “爷爷!没人欺负我的!” 白景瑜也看出自家爷爷态度不好,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别说太难听了。 明明是自己做了错事,惹她误会生气了,爷爷还给她脸色看,白景瑜真怕她会甩头便走了。 他忍不住偷偷瞄了顾清雪一眼,顾清雪也刚好望向他,朝他眨了一下眼,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是清雪不对,没有早点带景儿回来看您,您就别生气了,以后我保证一有空就带景儿回来陪您,您有空也可以随时过王府去找景儿的,也隔得不远,适量的走走路,还能强壮身体!我也会好好保护他的,绝不让人欺负他!” “哦!你是让我一个老头子走路去你家?你也太抠门了,我太傅府花的又不是你们王府的钱,而且我们太傅府算不上是有钱的,但是马车、桥子还是有几个的。用不着你‘煞费苦心’,哼!’” 花不齐一脸气呼呼地把头撇在一边,他就是想要为难一下顾清雪,让他明白,他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爷爷,清雪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我…很好!” 见顾清雪至始至终一脸温柔的笑容,白景瑜尴尬的不得了,自家爷爷是怎么了? 为什么好像不喜欢清雪一样? 说话处处刁难她,他都快没脸见她了。 “哼!胳膊肘往外拐,怪不得别人老是说: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你呀!才嫁过去多久?半年吧?就一心护着别人了,你性子那么善良,就怕别人吃定了你,把你欺负得死死的!” 花不齐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顾清雪。 “爷爷放心!我这辈子都会好好护着景儿的,永远不会让别人欺负他!我自己也不行!我会一直保护他!宠爱他!不让他伤心难过!永永远远陪在他身边,不会让他感到孤单!” 顾清雪眼神坚定的看着白景瑜,一字一字的说着自己对他的承诺,说完还在他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白景瑜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听着她诉说着情深意切的情话,心里感动不已! 不管是不是她已经原谅了自己,还是在做戏给爷爷看,他都把她的话当真了! 老太爷那金睛火眼这时候还看不出来顾清雪对白景瑜的情意的话,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只是俩人三番四次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花不齐那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哼!没眼看了,出去!出去!出去!吵死人了,我要休息了,别在这里吵我!喜欢说就找个没人的角落说个够去,在这,碍着我老人家的眼了!” 受不了他们你侬我侬的,花不齐虽然心里为白景瑜找到一个真心待他好的妻主,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佯装不耐烦的赶他们走,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那,爷爷,一会吃午饭时,我们再过来陪您吃午饭,景儿,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带我逛逛太傅府吧?” 顾清雪刚才就一直握着白景瑜的手到现在,一直就没放开过,白景瑜贪恋她手心的温暖,也没舍得抽回手。 “爷爷………” “好了,快走!快走!出去吧。” 白景瑜刚开口,就被花不齐打断了,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他看得出来,白景瑜似乎有话跟顾清雪说,欲言又止地,应该是顾忌自己在这里不好开口。 “走吧,我们不要打扰爷爷休息了。” 顾清雪也乐得拉着白景瑜往门外走去。 俩人从花不齐那里出来后,一路手牵着手,静静地走到一处花园里,白景瑜低着头鼓起勇气先开口: “谢……谢谢你!” “谢我干嘛?” “谢谢你肯回来看望我爷爷,还在他面前那样做,总之谢谢你了。” “那样做?是哪样做?” 顾清雪像是听不懂不样,凑近他耳边问。 “就是…就是…就是…” 白景瑜低着头,不敢看顾清雪,就是了半天出没就是个所以然来。 顾清雪看见他这忐忑不安,不知所措的样子,“扑哧”的笑出了声。 白景瑜听到她的笑声,迅速抬起头,就见顾清雪笑兮兮的看着自己。 “是这样吗?” 顾清雪边说边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又印上了一吻。 白景瑜立马又羞红了脸,意识到他们现在就站在花园里,他慌乱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周围,一副害怕被别人看到的样子。 “傻瓜!刚才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段日子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你…你原谅我了?你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对不对?” 白景瑜圆瞪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眶红了又红。 “嗯!我相信你!也早就原谅了你,我只是怪自己,当时没有好好保护好你,让那些坏人有机会趁机而入破坏我们的感情,要怪也只能怪我!你是无辜的。” 顾清雪终于说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想对他说的话,这段时间她故意地冷漠疏远,是惩罚他,还不如说她是在惩罚她自己,惩罚自责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他! “呜…!!清雪!我…!我多害………害怕…你以后…都不…理我了…” 白景瑜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扑通扑通的往下掉,他不管不顾地扑进了顾清雪的怀里,呜呜痛哭了起来。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顾清雪紧紧把他搂在怀里, 好一会后, “好了,别哭了,脸都哭花了,变成个小花猫了。” 顾清雪用指腹细细的抚去自景瑜脸上的泪水,抚着抚着就抚到了他红润粉嫩的娇唇上,忍不住嘴巴就印了上去! 远处的墙角下,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张望着,花园里的两人,见两人吻到了一块,其中一个男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哎呀!这个景儿,也不知道拒绝一下,就这样由着她想亲就亲吗?至少也得拒绝她个三四次,不,,五六次才让她亲一口啊,这这这,太容易得来的,女人就不懂珍惜了,看来我还得好好教导他一下才行!” 这偷看的人正是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花不齐。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还是不放心,就带着他的贴身小侍——杨莫,悄悄跟在顾清雪他们身后,偷看!就怕他家宝贝孙儿会被人欺负! “主子,他们这样感情不是好好的吗?您为何还要藏在这里偷看?” 杨莫不解的看着花不齐,不是他说,只要自己爱的人对自己好就行了啊。 “你懂什么,我不跟着来,她欺负了我家宝贝孙儿了怎么办?谁来帮我们家宝贝孙儿?我家宝贝生儿就是太善良,容易让人欺负。” “小人觉得殿下对咱公子挺好的啊!温柔至极!” 杨莫一副羡慕无比的表情。 “你懂什么?这女人啊一旦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对你温柔的,可能下一秒就有可能对你弃之如敝屐了,更甚者的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哪还管什么当初如痴如醉的宠爱了?哼!” 花不齐越说越起劲,恨不得跳起脚来。 “不会吧…以前夫人对您,至始至终都是如珍如宝的呵护着的啊……” 杨莫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很怀疑他说的话。 “额…她不一样!” 他的妻主,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这……这怎么还亲这么久啊?完了完了,便宜都让她给占光了!” 花不齐一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冲上前去拉开缠绵在一起的两人。 “主子,他们都成亲了,这样做应该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杨莫忍不住想替顾清雪说话,他觉得殿下与当初的夫人很像。 “你个傻子,女人啊,可不能太满足了她,一旦你对她没有了新鲜度,她就会狠狠把你撇在一边,到时再找几个俊俏的进门,到那时候,你连哭都没得地方哭去!而且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样的事,她让景儿的脸往哪放?” “主子,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跟着他们,一旦被别人看见不太好!” 杨莫挠挠头,他感觉自己说不过自家的主子。 老太爷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弯着腰,鬼鬼祟祟的往前走去。 第五十章以身犯险。 在另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也有两道人影是白锦绣和他的小侍,两人也是偷偷跟着顾清雪和白景瑜过来的,看到花园里亲密的两人,白锦绣气得头上快要冒烟了,他一把掐住旁边小云的手臂,用力的掐着泄愤。 “啊,痛!公子!痛!” 可怜的小云痛得忍不住红了眼,小声打着颤求饶着。 “哼!贱人!不知廉耻,竟在这种地方勾引殿下与之…苟且……真不要脸!该死的贱人!” 白锦绣阴狠的瞪着被顾清雪搂在怀里的白景瑜,语气阴森毒辣。 “主子,这话可不能让人听去了。” 小云虽然痛的想尖叫,但是还是体贴的提醒白锦绣。 “这贱人敢做,还不能让人说了?” 白锦绣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他一生下来就比自己高上一等?凭什么他就能高高在上,接受众人的膜拜,而自己却要看人脸色生活?凭什么? ……………… 许久! 顾清雪才放开白景瑜,温柔至极的轻轻拥着他: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了!” “嗯!” 在白景瑜心里,没有什么比重拾顾清雪的宠爱来得重要了,他暗暗下决心,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景儿!景儿!” 花不齐见两人久久搂得未有分开,忍不住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爷爷!” 看到自家爷爷,白景瑜立马从顾清雪怀里退了出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迎上花不齐: “您怎么来了?” “要用膳了,没看到你俩,我便来寻你们来了。走,回去用膳去!” 花不齐嫌弃的看了一眼顾清雪,才拉起白景瑜的手,转身! “那您让杨叔来找我就可以了呀,用不着亲自过来,您身体不好要,好好休息,爷爷,慢点!殿下!” 顾清雪看着白景瑜被花不齐拖着往前走去,那健步如飞的脚步,看起来着实不像病倒的老人,只有那个小家伙太善良才没有发现。 白景瑜着急的回过头来喊顾清雪: “好了,你家殿下有腿,她会自己来的!用得着你瞎操心吗?” 花不齐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白景瑜的脑袋。 看着走在前面嘀嘀咕咕的爷孙俩,顾清雪忍俊不禁。 她早就发现那老头跟在她们身后了,若不是看到他偷偷靠近,她才没有那么快放开景儿呢,看来,只能晚上回府后才能继续和景儿联络感情了。 顾清雪抿了抿唇,笑得一脸神秘的。 看前面两人已走远了,抬脚正要跟上去,忽然,身后传来轻微的异响,顾清雪侧头倾听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呼救。 又看了看前面已经走的没影的两人,顾清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循声走了过去。 待她走近那个声音后,才看到一身狼狈摔到地上的一身紫色长袍的白锦绣,身上的衣服有被刮烂的痕迹,地上零乱的散落着几块石头,他倒地的旁边是一个假山,看情况应该是从假山上掉了下来了。 “你没事吧?” 顾清雪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才走过去问那个背着她,一直低着头伤心哭泣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闻声转过头看见是顾清雪。 尔后, 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 “殿……殿……殿下……” 看到那张脸,顾清雪呆了呆,回头看了看白景瑜刚刚走的那个方向,又转头看了看地上的男子: 这男子的脸长得很像白景瑜,特别是那双眼睛,一样的清澈透亮。 “你是景儿的小哥哥?” 顾清雪倒是听过白景瑜说起过有一个和他长相极其相似的小哥哥。 “是的!殿下!草民刚摔伤了,恕草民不能给殿下行礼了,请殿下恕罪!” 白锦绣双眼慌乱,忙低下头,身体轻颤,害怕被责罚的样子。 “无事!你…还好吗?摔到哪了?能站起来吗?” 顾清雪走过去想搀扶起他, “啊!” 白锦绣扶着她的手,尝试了一下想站起来,又痛呼一声跌了回去,看样子,像是摔到脚了。 “让本殿看看!” 顾清雪轻轻托起他的脚,道了一句得罪了,便脱开了他的鞋袜,看到那红肿不已的脚踝,顾清雪皱起了眉头,她又仔细查看了一会。 “幸好,只是扭伤,并未摔断骨头,找大夫看一下,很快便会好了,还有哪不舒服吗?手也摔到了?” 顾清雪看他左手一直捂住右手的肩头, “嗯!这里,和这里都很痛!” 白锦绣指了指另一个脚的膝盖,和右手的肩头处说。 他因为疼痛,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脸色苍白,贝齿紧紧咬着唇瓣,忍痛不敢呼出声音的胆怯隐忍。 让人忍不住想生出保护他的欲望。 顾清雪又察看了一下他的另一个脚,发现只是擦破了皮,又注意到他肩头的衣服被东西划破了一道口子,有血沁出来了,肩头的衣物也染红了。 顾清雪一把撕掉他那个袖子,一道血口子露了出来,还不停的往外冒着血珠,她撕下一块衣摆,把那道血口子简单的绑了起来,防止它流出更多的血。 看了看周围竟没有一个小侍经过,顾不了那么多了,顾清雪一把抱起他: “本殿先送你回去找大夫。” “等一下!” 白锦绣怯懦地叫住了她。 “怎么了?” “我…我还有东西还在上面。” 白锦绣指了指假山上面,有一个翠绿的玉佩挂在上头。 顾清雪抱着白锦绣提气脚尖用力一跃,便飞身上了假山上面,停在玉佩的面前。 白锦绣一把拿回玉佩,如获至宝地紧紧抱在怀里,脸色虽然苍白,一副失而复得的,开心得热泪盈眶的表情。 “幸好没弄掉它,这可是景弟送给我的,我一直贴身佩戴,也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偷拿了去,还把它放在假山上面,我为了拿回它,才从假山上摔下来的。如今景弟没在身边了,想他的时候,我还能把玉佩拿出来,就当是他在我身边了。回忆起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开心的事,我便会觉得很满足了。” 顾清雪嘴角露出了微笑,想不到景儿还有一个感情如此要好的兄弟,语气不由得也温和了几分。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在………在那边,” 白锦绣颤抖着手指了一个方向。 看到白锦绣在自己怀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模样,顾清雪的心里不禁又软了几分。 “你不必如此害怕我,你既是景儿的兄长,也就是我的兄长了,都是一家人,在我这里没有什么身份的约束,用平常心对待就好!” “想不到殿下如此的平近易人,看来外界对您的传言都是假的!” 顾清雪只是扬了扬唇角,并未回话。 白锦绣偷偷看了一眼顾清雪好看的侧脸,又忙羞涩地低下了头,心跳声,如雷击一般的砰!砰!个不停。 刚回到院子就看到急的满头大汗的小云,一见他们就冲了过来: “公子!公子!你刚才去哪了?啊!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是伤?公子是他们又欺负你了吗?” 顾清雪因为他这最后一句话,眼神不由得暗了几分。 小云是故意这样说的,刚刚白锦绣让他离开,自己爬上假山,他回头偷偷瞧了一眼。只见白锦绣竟自己从上面滚了下来,他吓得大惊失色,白锦绣非但不让他帮忙,还厉声赶走了他。 他一颗心担心的要死,就怕白锦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也难辞其咎了。 “没事,摔了一跤而已。小云你别担心!” 白锦绣已经虚弱无力的靠着顾清雪怀里,还温和的安抚他的贴身小侍。 “赶紧去找大夫过来!” 看到顾清雪一脸厉色,小云身子一颤,忙弯下腰: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请!” “清雪!” 身后传来白景瑜的声音,顾清雪欲踏进屋的步子停住,转过身,看到白景瑜匆匆走了过来。 “景儿,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下人说,阿绣受伤了,就来看看他!” “阿绣,你怎么了?” 看到白锦绣衣衫褴褛,脸色发白,两个脚也露了出来,脚踝处红肿不已,一脸的担心。 “小景,我没事!不要担心,这段日子你过得好吗,有没人欺负你?我好想你。” 白锦绣无力地窝在顾清雪的怀里,脸色苍白,虚弱无比,却还为白景瑜担心。 “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事?是谁弄的,我找他去。” 白景瑜不用想也知道,他又被人欺负了,以前就总是这样,他总会帮他找他们讨公道,现在他不在府里了,那些人就变本加厉了,无所顾忌的欺负他。 白景瑜脸都气红了。 “不是的,没人欺负我。” 白锦绣听了他的话,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眼底浮起一丝恐惧。 顾清雪捕捉到了他那害怕的神情,没有说什么。 “好了,大夫来了,先让大夫看看再说。” 顾清雪抱着白锦绣进屋,放在床塌上,但看到床上破旧的床褥,顾清雪的眉头紧蹙,太傅府有这么穷吗? 白锦绣住的这个院子也是,又偏僻又破旧的。 莫不是这高墙大院里也上演着持强凌弱,欺压弱小的戏码? 第五十一章有了兄弟忘了妻 “你家哥哥一直就住在这里?” 让大夫为白锦绣看伤势,顾清雪把白景瑜拉到了院子里。 “嗯!因为他父亲没过世之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后来他怀念父亲,也不愿意搬离这里,这里又偏僻又破旧的,我也早就说让他搬出去,他就是不肯。所以便一直住在这里。看到他一片赤诚的孝心,我也不大好勉强他!” 白景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劝了白锦绣好多次了,却拗不过他的性子。 “你这个哥哥倒是一个有孝心的人,还重情义!不错!” 顾清雪点点头,能在这种环境下,安心生存的人,他的内心应该是很善良的。 “不过房子太旧了,就没找人来修理一下吗?杂草丛生,很容易惹来蛇鼠蚊虫的,而且他就只有一个近身的小侍,院子偏僻,若是出点什么事都没人会知道,不太安全。” 太傅府邸建得高大端庄,富丽堂皇,气势雄伟!谁能想到,森严的高墙之下,居然还有这样破旧的一个房子? 还有人心甘情愿的住,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半点猫腻,顾清雪打死也不会相信的,高门大院里,欺负弱小的事码,她看多了。 顾清雪看向白景瑜,白景瑜也皱起眉头,他之前没想到那么多,想的终究是在太傅府里面,同样是太傅的儿子,下人应该不敢对他们怎样,如今看来,想必下人也经常欺负他吧: “一会我去让管家另外安排几个下人过来的,之前并没有这么破旧的,我也差不多半年没来回来看他了,竟变成了这样子,肯定是他们搞的鬼。” “他们?”果然! “是我的几个哥哥姐姐,从小就喜欢合起伙来欺负锦绣,有好几次都让我给撞上了,把他们臭骂了一顿,后来他们才不敢太放肆了。想必是我没在府,他们又故伎重施了,等我这就去找他们去。” 白景瑜说着就要走,顾清雪一把把他拉回来搂在怀里,指尖轻点了下他的鼻子: “你又没有证据,找他们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们会乖乖的承认吗?而且现在你没住在这里了,你能帮他几次呢?现在去找他们,只能治本不能治根。” “那就不管了吗?” 白景瑜气不过, “先等大夫帮锦绣看好伤先,再问锦绣不就好了。” “可是…” 白景瑜表情有些犹豫,一想到白锦绣在府里被人欺负,他就待不住了。 “可是什么可是?一会等大夫出来,把膳食给端来这里吃吧,你家锦绣应该也没有用膳,你就不怕饿着他了?” 顾清雪知道他最看重自家兄弟了,才故意这样说的。 果然! “对!我现在马上让人去准备!” 白景瑜说完,一把推开顾清雪转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哎!” 看着白景瑜那急匆匆跑远的背影,顾清雪顿时觉得空气中飘过一股酸酸的味道,是有人煮了酸菜鱼吗? 白太傅听到他们要安排膳食来这破旧的小院,匆匆就赶了过来,好说歹说一番, 顾清雪还是拒绝了太傅想要来个满汉全席的好意,顾清雪知道白太傅是个很注重礼节的人。 就以最近又发生的洪灾为由,需节约用度,杜绝铺张浪费,把钱银省下来拨给受灾的难民,只让他吩咐下人做几道家常小菜过来便行。 白太傅随后没再说什么,看了一下受伤的白锦绣嘱咐了几句,又被陛下召唤进宫去了。 走之前还吩咐了下人即刻修善锦心园。 “锦绣,你身上有伤,躺在床上好了,我来喂你。” 白锦绣硬要起来到桌子上用膳,白景瑜怕他刚包扎好的伤口会扯到,伸手想拦住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殿下第一次来锦心园用膳,虽然爹爹已经不在了,锦绣也不能失了礼数。怠慢了殿下。就算殿下不在意,锦绣也不能不顾爹爹生前的循循教导。让旁人笑话了去。” 说到爹爹的时候,白锦绣眼睛又红了几分,莹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那脆弱又倔强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 听了白锦绣的话顾清雪刚想赦免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弯又钻回肚子里去了。 “那好吧,你坐好!清雪!锦绣的脚不能下地,你过来抱他一下。” “不用了,我没…………” 白锦绣偷偷看了顾清雪一眼又慌忙低下了头,推拒的话刚说了一半让顾清雪给打断了。 “如果你想快些好起来,就听景儿的。” 温柔好听的嗓音撞进了白锦绣的心里,他的心扑通扑通的,像是在打鼓一样! 顾清雪嘴角噙着一抹习惯性的微笑,走过去弯腰,避开白锦绣的伤口,轻轻把他抱了起来。 在那人小心翼翼抱起自己的时候,白锦绣有种错觉,对方婉如是在对待一件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样,温柔体贴!细细呵护备至! 窝在顾清雪的怀里的那一刻,白锦绣被包裹在一股温暖之中, 那一瞬间,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的爱!一定要让她一心一意爱上自己!一定! 席间,顾清雪的筷子刚想夹向那盘鲈鱼,下一刻连鱼带盘就被人端走了,放在白锦绣的面: “来,锦绣,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鱼,多吃点,能美容,人也会越来越好看!” 白景瑜殷勤的把鱼骨头挑出来,把鲜嫩美味的鱼肉夹到白锦绣的碗里。 顾清雪无奈,筷子一转正想夹向那盘白龙曜,还没等她的筷子伸过去,盘子就又不翼而飞了: “锦绣,这也是你最爱吃的,来,多吃点!” 顾清雪又把目光瞄向一旁的水晶肘子,这次更快,顾清雪眼睁睁的看着那盘香气四溢的水晶肘子远离了自己的身旁。 顾清雪又瞄向那盘脆绿的青菜,这次直到顾清雪把青菜咽下肚子,白景瑜也没有和她抢菜了,这家伙敢情就只肯让她吃青菜? 看着白景瑜忙前忙后的替白锦绣夹菜端饭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对呢。 “殿下!” 正吃着,门口外传来夕风清冷的声音。 “何事?” “府里有事需要殿下回去处理一下。” 顾清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白景瑜就开口了: “清雪,这边有我就行了,你有事就先回府吧。” “那晚上………” 顾清雪想说晚上再来接她回去的,还没说完就让白景瑜给打断了: “晚上我要留在这里照顾锦绣,就不回去了。你赶快回去吧,肯定是重要的事。” 白景瑜看也没看顾清雪,手上张罗着喂白锦绣用膳。 “要不…殿下先用完膳先……” 白锦绣眨巴着怯怯的大眼睛看着顾清雪。但顾清雪只看向白景瑜,一个眼角也没扫向他。 “没事,王府也有膳食,她回王府再吃也不迟。对吧。清雪?” “对!” 顾清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看了一眼还没吃几口的饭菜,又眼含幽怨的看了一眼白景瑜,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掐死里面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有了兄弟就忘了妻的家伙,等他回府后,她肯定要‘狠狠’向他讨回来。 “走!回府!” 见顾清雪一脸怒气冲冲的走出来,还狠厉的瞥了一眼自己。 夕风摸了摸鼻子,是谁又惹怒主子了?不会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主子的好事吧? 完了,夕风那站得笔直的身体在风中凌乱了。 白锦绣刚才就全程在一旁观看,两人的对话和表情,也不怎么插话,见顾清雪对白景瑜的宠溺和纵容,脸上神色不变,其实心里早就嫉妒不已了。 “景弟在王府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清雪和爹爹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清雪还会经常带我出去游玩。” 一想到顾清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宠溺,白景瑜眉眼都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欢喜! 白景瑜那一脸幸福的模样,白锦绣看在眼里却有炫耀的意味: 白景瑜,总有一天。我要撕了你这张伪善的脸,让众人看看你那张皮子底下真正的模样。看看到时殿下还宠不宠你,哼! “景弟,我真羡慕你,能和殿下天南地北,游山玩水,而我。只能生活在这窄小的锦心园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与孤独寂寞相伴,” 白锦绣换上一张温和的面孔,略带了些忧伤,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别这么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以后一定能找到喜欢你的人的,她也会宠你,爱你,护你一生一世!” “如果我以后真的找到了喜欢的人,无论是谁,你都会支持我吗?” 白锦绣惆怅的目光移向门外,那草长莺飞的院子里,已有下人在打扫修整。 “一定会!” 白景瑜看着白锦绣一脸落寞的样子,心里揪痛,默默想着,他一定要帮他挑一个很好很好的妻主,护他爱他一生! “或许吧,不说这个了和我说说你在王府生活的那些有趣的事吧?” “好啊!” 毫无心机的白景瑜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和顾清雪相处的点点滴滴……… 第五十二章本殿今晚就招你侍寝 “什么事?” “殿下,陛下召您入宫!” 顾清雪刚一走出太傅府的大门,就引来了不少年轻少年郎爱慕的目光。 顾清雪一路视若无睹,那些想佯装无意飞扑过来的小飞蛾们,被夕风一一挡开了去。 “对不起!请让一下!小心脚下!” 这就是顾清雪为什么要把夕风一个男子留在身边做贴身侍卫的缘故了,武功了得那是其一,其二就是现在,能很好帮她处理掉那些飞扑而来的飞虫们,同是男子,也不会让那些小虫子有机会讹诈。 突然有一个人影避开了夕风,迅速向顾清雪怀里准确扑来,顾清雪抬手一道掌风便要朝那人打出去,但那人身体十分灵活,纤细的腰肢一扭,避开了她僻过去的手掌。 顾清雪的另一只手掌紧接着又往他胸口又快又狠的拍过去。 顾清雪以为以他的身手,能避得开的。 谁知, “砰!”的一声! 那男子被她结结实实的一掌,打飞在几米开外。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他身上那件天蓝色的长袍。 顾清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没回过神来。 她只是轻轻拍出的一掌,为什么那个男子飞出去那么远,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一样? 她眸子一沉,危险的盯着那个趴在地上的蓝色身影。 “死……死人了…殿下杀人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周围的人便也吓得跟着大喊,一些胆小的匆匆跑开了: “死人了。死人了……!” 顾清雪一脸冷漠的走到那男子跟前,正要给他把脉。 那男子却一把抱住她的脚,抬头,两个红通通的眼睛望着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他白皙的脸颊滑落。 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让人忍不住为之怜惜,有种想要把他拥入怀中好好疼宠的感觉。 可看在顾清雪的眼里,却犹如小丑一般,她依然是一脸冷漠地斜睨着脚下的他,静静看他表演。 男子接触到她那森冷的目光,迅速低下了头,抱着她脚的力量又紧了几分,硬着头皮哭嚎了起来: “殿下!求求您!不要抛弃蓝蓝!蓝蓝会很听话的,再也不会多管您与别的男子暧昧了,求您不要赶蓝蓝走,求求您了,别不要蓝蓝,蓝蓝什么都听您的还不行吗?就是要蓝蓝做奴才侍候您也行!只要能待在您身边。殿下!蓝蓝爱您,蓝蓝不能没有您!蓝蓝不能失去您,不能离开您啊!不要赶蓝蓝走!离开您,蓝蓝就活不成了啊。” 男子边说边哭,哭得撕心裂肺,声声泪下,一副招人弃屐的可怜模样,到最后抱着顾清雪的脚哭得泣不成声,惹人泪目。 周围已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暗暗指责顾清雪的冷血,不讲情面,什么琵琶别抱,秋扇见捐,色衰爱弛,都出来了。 “殿下!………” 顾清雪一个动作阻止了夕风要过来拉人的动作,讥讽一笑,反而站了起来,背着手,身上散发出一种王者独有的威严,她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地上趴着的人。 沉着声,对着那死死抱着自己脚的自称蓝蓝的男子说: “抬起头来。” 闻言,蓝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恐惧不已的模样,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眼神闪烁,不敢与顾清雪对视。 蓝蓝有着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面如敷粉,眼睛不大,却转盼多情!水水的红唇性感而妖媚,欲引人一亲芳泽! 虽说不上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绝色美男,但我见犹怜,容易让别人对他产生浓浓的保护欲,他那妖娆的身姿,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勾人心魄的魔力! 见到这样的男子,一般人都会忍不住想怜爱一番。 不过,顾清雪可不是那一般人!一抹精光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你叫蓝蓝?” 她弯下腰,轻佻地用右手食指勾起男子的下巴,左右瞧了瞧,还点了一下头,似乎是看中了一件称心的物品一样 “是…是的…殿下…您忘了?是…是您给人家取的名字。” 蓝蓝颤抖着声音怯怯的说,被面前面带微笑的女人勾着下巴,虽感不适,但也不敢乱动。 硬着头皮迎上那双好看的,充满着调侃的眼睛,一脸委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哦?是………吗?那可真是本殿下的不对了,啧啧啧!这可怜的小模样,可真是让人心疼。” “殿下!” 蓝蓝状若害羞地,转头,下巴从顾清雪手指尖划过,他低下眼眸,眼底闪过一抹轻蔑的神色: 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色字当头!哼! “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本殿下是不是应该把你带回王府?好好‘疼爱’?” 顾清雪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勾唇间,笑意不达眼底: “殿下!能留在殿下身边,奴侍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的!” 见目的快要达成了,蓝蓝眼底又闪过一抹精光,怕被别人看到,他忙低眉顺眼,任由安排的乖巧模样。 “本殿下怎么舍得让你这小娇身子去做牛做马呢?见你这么不知羞耻地在大街上就勾引本殿下,那今晚就招你侍寝!怎样?” 顾清雪一脸暧昧的凑在他耳边,低声对他说,看到他害怕的颤抖的身体,顾清雪轻轻就挣开了他的手。 “夕风,找人来送他回王府,既然他这么爱慕本殿下。那今晚本殿就如他所愿,找人好好给他妆扮一下。晚上本殿要看到一个妖娆花美男!” 顾清雪边说还边色咪咪的摸几把着蓝蓝那嫩白滑溜的小脸,才起身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了,无视蓝蓝那张,瞬间变得惨白的有点病态的脸。 想玩!本殿就陪你玩,你可要玩得起啊? 顾清雪嘴角那邪魅一笑,引得周围男子差点又忘记了呼吸! 啊!啊!啊!殿下真是太好看了! 我要晕了,殿下! 殿下,向我走过来了,啊…啊… 殿下…… 殿下……… 还有不少男子一脸羡慕地看着蓝蓝,羡慕他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顾清雪才走到宫门口,贵公公那张红的像猴子屁股的老脸就笑嘻嘻的巴巴迎了上来。 “殿下!殿下!您总管是来了,陛下等您很久了,特地派老奴来门口接您哪!” 贵公公是女皇身边的大红人,大内总管,已经在女皇身边服待了十五个年头了,深知陛下对这个殿下的宠爱,他对顾清雪也是恭恭敬敬的。 “贵公公可知陛下找本殿有何要事?” 顾清雪知道,女皇陛下经常动不动就召她进宫的,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就是想跟她唠嗑,顾清雪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 “老奴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只是最近,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好了。经常感染上风寒,陛下还要带病处理国事,风寒拖了很久,就是痊愈不了,老奴也是很忧心啊。” 贵公公净白的脸,皱成了一坨, “哦!陛下身体不好,怎么不早点告诉本殿下?” 顾清雪还说,最近陛下传召她的时间少了,以为她是在忙国事,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怕把病传染给自己了吧。 “陛下特地嘱咐不让说的!老奴不敢违抗!” 贵公公也很无奈,陛下明明嘴上总是说起殿下,却又不让人去请殿下。 “让人叫太医子没有?” “已经叫了,太医现在应该还在寝宫。” 顾清雪便大步往女皇的寝宫走了过去。 刚走到寝宫的门口,她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沐离! 沐离看见顾清雪,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一礼,才缓缓退下。 “是清儿来了吗?进来!” 里头传出女皇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这风寒似乎不轻的样子。 “皇姨!我来看您了!” 和女皇聊了一会,顾清雪便退了出来,她看得出,女皇陛下很是疲惫,中间还一直咳嗽不止,看着令人十分担忧,她亲自去给女皇煮了点止咳糖浆,女皇才稍稍好转了一点。 知道女皇昨晚彻夜批改奏折,顾清雪半哄半骗让女皇睡下后,她才去了太医院找沐离了解女皇的病情。 在宫人的带领下,顾清雪来到了太医院,顾清雪亲自到太医院,令太医院一众太医,惶恐不已。 众人急忙向她行礼。 “不必多礼,你们该忙的忙去,本殿下自己随便逛逛。” 院首大人容柒浅上的众人后,才走近她的身旁: “殿下,您是否是哪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想要询问的?” “本殿下身体无碍,只是想来了解一下陛下的病情。” 顾清雪在刚才的人里面没找到沐离,只好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陛下的病情阿离比较清楚,只是她现在在药房里忙,下官带殿下过去?” 容柒有些迟疑,沐离做事比较执着,如果她正在忙的话,雷电都撬不动她的,她硬着头皮,要请顾清雪过去。 “嗯!” 没想到顾清雪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容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在前面带路。 第五十三章两人都落水了 容柒把顾清雪带到一个僻静的院子外,与太医院连着墙壁,但却宛如两个世界,太医院这边人多声杂。 院子那边却安静得,都能听得到蚊子扑扇翅膀的声音。 “阿离在为陛下配药,难免认真了点,待我进去叫她出来去叫她。” “不用了,你也退下吧!” 顾清雪摆摆手让她退下去。 “殿下!………” 容柒还想说什么,顾清雪冷着脸打断了她。 “退下!” “是!” 见顾清雪坚持,容柒只好退了下去,走到院门处,容柒担忧地又回望了一眼沐离,才叹了口气走了。 顾清雪见她这样,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来找麻烦的,她那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沐离!” 闲杂人等都不在了,顾清雪轻笑一声,走过去拍了一下沐离的肩头。 沐离回身见是她,忙要跟她请安: “殿下………” “没外人,不用多礼!” 顾清雪阻止了她要行礼的手势。 “嗯!” 沐离点了点头,静静看着她, “额,你刚才没有被吓到?难道你看到我了?” 顾清雪刚才明明想吓她一下,才让容柒先退下的,但是她这个淡定的样子,实在没有被惊吓到的惊慌。 “没有,太医院里,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忙自己手里的事,我只道是哪个小太医要来询问药理的事情,没有想到是殿下。” 沐离性子淡然,从来不会一惊一乍的,犹其是,现在是在皇宫里,她压根没有半分担心。 “哎,说了没人的时候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 沐离轻笑了一声,爽快地叫了声: “清雪” “嗯,沐离,我来是想问你陛下的病情的,为什么她会咳得那么厉害,不会是肺痨病吧?” 顾清雪刚刚看到女皇咳得,喘不上气一样,她就在猜想,她会不会上得了这个病。 “肺痨?殿下想说的是痨瘵?” 沐离细细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想到女皇正是咳嗽得厉害,猜想她说的应该是痨瘵。 “嗯,差不多吧?到底是不是?” 顾清雪担心地看着她,如果是,那就很麻烦了,这病不单会传染,还治不好的。 “不是的!陛下只是简单的咳嗽,一直不能痊愈,是因为陛下经常彻夜处理国事,也没好好吃药引起的。” 看到她担忧,沐离自动解释了一下。 “还好不是。” 顾清雪终于是放下心来了: “这几日,你给陛下开点安眠的药,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这…!” 事关到女皇陛下,沐离拧紧眉头不敢胡乱答应。 “没事的,若陛下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就行,再这样下去,陛下的病就别想好痊愈了。” 顾清雪又和沐离聊了一会才离开了太医院。 她前脚刚走,容柒后脚便来到了沐离身边: “师父!” 沐离见是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她。 “离儿,殿下,找你是什么事情?难不成她发现了你的身份…………?” “师父!” 沐离看了看远处的门口,对她缓缓摇了摇头。 “放心,外间的人,被我打发走了。倒是你,让我好生担心了一会。殿下这么唐突过来找你,我还以为是你男子的身份被暴露了。” 容柒当初刚发现沐离是男子的身份,就想把他遣送出宫的,却抵不过沐离百般的恳求,她心一软才把他留了下来,还安排了个僻静的院子给他单独用,就怕别人发现他的身份。 “是沐离不孝,又让师父担心了!” 沐离很感激容柒,她不但对他倾囊相授,还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事事为他担心操劳,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像我的孩儿,一样关心你是应该的。你这么乖巧懂事,又这么聪明伶俐,要是你的父母还在,你哪用得着为生活奔波操劳,应该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才对,奈何你这孩子命苦。” 容柒看他的眼睛里有着欣慰的光芒,也有着对他的疼惜。 “师父放心,沐离会好好的,沐离觉得今生能认识师父,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刚才的那些话,还请师父以后不要再说了,隔墙有耳,万一…” 沐离孤家寡人一个倒不担心,他害怕的是会连累容柒一家。 “你这样长期也不是办法,到时我安排一个事由,让你出宫,到时找个好人家………” 容柒又试图劝阻他。 “师父!这事我会考虑的,但现在暂时还不行!” 沐离见容柒又说这话了,摇了摇头,回绝了她。 “好吧,万一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师父,师父来帮你想办法,知道吗?” “嗯!” 容柒又嘱咐了一会,才走了。 沐离看着她的背影,眼眶热热的,升起了一团雾气,他平息了一下心情,收回目光,继续手里面的活! ………… 直到天黑。 顾清雪才从皇宫的大门走出来,身后的周公公抱着一大垒的奏折。 女皇的意思无非是让她分担一点朝政事务!想着女皇的身体都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脸色憔悴,咳嗽一声接着一声,顾清雪没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她没想到女皇每天有这么多的奏折要批。她都在皇宫呆到了现在,居然都批不完,只好把剩下的抱回王府去,原本女皇要她在皇宫休息的,她心里想着白景瑜,所以拒绝了。 刚踏进王府的大门,夕雷就着急忙忙地迎了上来: “主子!”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看着他的神色,顾清雪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是梅公子和蓝公子,两人一起掉进了湖里,刚刚才让人救了上来。” “梅良辰?他人呢?有没有受伤呢?” 顾清雪不知道他会不会游泳。 “已经请太医看过了,梅公子扭伤了脚,其他的没有什么大碍。” 夕雷额头上微微渗出了汗珠,主子果然是更宠梅公子多一点,至于今天刚进门的蓝公子是问也不问一下。 “他无缘无故去湖边干嘛?怎么掉到湖里?” 顾清雪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起来,这家伙三天两头不给她弄点事出来,就不舒心似的。难道是想吃鱼了?去捉鱼去了? “今天傍晚,梅公子与蓝公子都在东院的花院游玩,他们两人不知怎么的就吵了起来,后来就双双掉下水了。梅公子说是蓝公子推他下的水,而蓝公子却又说是梅公子推的他,两个人一言不合,差一点又打了起来,属下不敢断言,让人把他们各自送了回去,等主子定夺!” “这个蓝公子是谁?” 顾清雪这个时候才听到他说的蓝公子,眉头一皱,脚步不停,往梅园而去, “就是今日夕风带回来的那个蓝公子。” 夕风只把人带了回来,让人按排住下,也没说什么,夕雷以为又是主子的红粉知己,也不敢怠慢。 “夕风?哦,是他?哼!才来就给本殿闹事了?还以为他多有能耐呢,这么快就耐不住了?” 额,夕雷头上滑下三根黑线:听主子这意思,…… “去找人给我盯紧他了,不管他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律要盯紧了。” “是,主子!” 夕雷奉命退了下去。 “啊!痛死我了!那个死人妖,我要宰了他!” 才刚走进梅园的院门,就听到了梅良辰那杀猪般的嚎吼。 “梅公子!太医说过了,您的脚暂时不要乱动!” 一脸严肃的夕风正在给梅良辰的脚踝擦药。 “啊!痛!痛!痛!轻一点!轻一点!” 梅良辰痛得嘴巴大张,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用力!要揉一下才能快点消肿!” 顾清雪边说边走了进去。 夕风听到了自家主子的话,手上的力量加重了一些。 “啊!痛…不要你揉了,放手!呜…!” 梅良辰用力想抽回自己的脚,却传来更痛的感觉,忍不住想哭出声来,但看到顾清雪在一旁又活生生忍住了。 顾清雪走过去,夕风起身退到了一旁。 “你终于回来了,我跟你说,那个姓蓝的,不是个好人,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今天居然设计我,推我下湖,还诬陷我,那个死人妖,他接近你绝对是要干坏事,那双眼睛也是妖里妖气的,一肚子的坏水,你赶紧把他给赶走。他真是太无耻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谎不打草稿的,被我识破了身份,他还想杀人灭口,妥妥的大坏人一枚!哎!你相不相信我?我发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梅良辰一见到顾清雪就滔滔不绝地告起状来了,见她一直勾唇浅笑,生怕她不相信,举起手来发誓,一激动,脚裸又敲到了床板,痛得他冷汗泪水直流。 “啊!痛!痛!痛!” 他抱着腿,一翻身差点又掉到床下,顾清雪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你啊,毛毛躁躁的,知道他不是好人,还去招惹他?他可是有武功的,小心你的小脖子被他给扭断。” 顾清雪挥手让夕风退了下去,拿下桌子上的汤药递给他。 “哼!还不是听你府里的下人说:你又带回来了一个美娇男,我好奇,便去看看他到底长得有多美哦,顺便试探一下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免得你被人骗了还知道,谁知道我只是说了他两句,他就那么恶毒,想淹死我!” 梅良辰没好气的对她翻了个白眼,接过她手里的碗,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顿时就小脸一垮: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臭,能不能不要喝啊?” 梅良辰看着那碗药汁,眉头皱起都能夹死几只苍蝇了,他的胃在翻腾都想吐了。 “这个嘛,不行!这是太医给你开的药!必须全部喝了。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怕吃什么药啊?” 顾清雪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也是心有同感,但想到不是自已喝,她却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我我我我我我才不是怕吃药,我伤的是脚,又不是头,用不着喝这么臭的中药吧?” 他最讨厌吃苦的东西了。尤其还是这种黑乎乎的难闻至极的中药。光闻着那个味道,他的胃就已经翻江倒海了。 “赶紧喝了,要不然我叫夕风进来,抓着你的手用灌的,哎,别故意打掉了哟,打掉了我再让人去给你煮两大碗来,灌着喝。” 顾清雪阴测测的看着他笑得一脸猥琐。 “你,还没有当上女皇呢,就露出了暴君的品相了!呜呜呜,我命真苦啊!” 梅良辰手一抖,刚想装作不经意的扔掉手里的碗的,不料被她看破了。 “那是你自己喝呢?还是我灌着你喝?” “喝就喝,谁怕谁?” 梅良辰赌气似的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扣碗,一口猛倒进嘴里,吞咽不及,一下子就呛到了。 “咳咳咳!” 顾清雪连忙又递给他一杯温水,同时扯过一旁的帕子,给他擦掉嘴角滴下来药汁。 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咳咳咳,你…还笑。” 梅良辰气极了,这女人太没良心了,他都快咳断气了,她还笑得出来。 “对,我就是笑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怕吃药,像个小女孩一样!” 顾清雪边嘲笑他,边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顿时,他嘴里浓郁的苦药味立马就淡了许多。 “哼!不准笑!” 梅良辰一手捂住她的嘴巴,羞怒地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不笑!不笑!我现在就替你去报仇,好了吧?” 见他没什么大碍,顾清雪拉下他的手,起身往门外走去: “人呢?” 夕风知道她在问谁: “在西院。” “好好睡一觉,等我去给你报仇。” 顾清雪回头给了床上的梅良辰,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走了。 第五十四章偷听墙角 看到顾清雪走远了,梅良辰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 报仇? 哼! 这么过瘾的画面,他怎么能不在场呢? 他要亲眼看着他倒霉,他才能舒了心里的那一口气。 梅良辰立马叫来夕风,让他扶着他去西院,他要去看戏。 “梅公子,太医让您,不要下地。” 夕风不想扶他,但耐不过他的撒泼打滚,而自家主子也对他万分纵容,他更是不敢不听命。 “去去去!这点小伤算个屁,赶紧过来扶我一把,有好戏我怎么能缺席呢。你来不来?不来我就去你主子面前告你一状。” 唉! 小伤?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为了这点小伤,叫得像杀猪声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 夕风认命地扶着他向西院走去了。 顾清雪来到西院的时候,蓝蓝一看见她,立马惊恐的从床上爬下来,颤抖地匍匐在地上。 那弱质芊芊,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令人忍不住就想好好呵护。 “殿下,请恕罪!” “哦?恕罪?你让本殿恕你什么罪?你犯了什么错吗?” 顾清雪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到桌子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梅公子莫名其妙跑过来辱骂奴侍,奴侍一时气不过,一不小心把梅公子推进了湖里了。随后,奴侍便知道错了,立马跳进水里想救他,却未曾想,奴侍根本不会游泳…差点……” 蓝蓝越说越小声,最后竟低低抽泣了起来,他的意思便是他是想要救梅良辰的,是为了救梅良辰才差点溺水的。 “殿下明察,奴侍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错了………呜呜呜…” 蓝蓝越说越呜呜哭了起来。 “那你诬陷本殿下呢,这罪名够砍你几百次脑袋了。” 见他哭得伤心,顾清雪非但没有同情,双眼如寒芒一般冷漠地注视着他。 “冤枉啊,殿下,您真不记得奴侍了吗?” 蓝蓝一脸委屈,就像是顾清雪真的是那个抛弃了他的无情女子一样。 “本殿该记得什么?你不是比本殿下很更清楚吗?” 顾清雪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缓缓被她修长的指尖勾了起来。 蝉翼般睫毛,带着点点的水光,轻轻的颤动着,那柔情似水的双眸不大,却带着丝丝的委屈,和倔强,嫣红的朱唇被洁白的贝齿轻咬住,这诱惑力直勾人心魂。 啧啧啧,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是把这无形的妩媚,展现得恰到好处。 这张清秀中又带着无限勾魂魔力的小脸,若不是顾清雪定力够,怕是早就被他迷得魂飞魄散了吧。 “殿下,奴侍知道自己身份低下,入不了您的眼,但是,殿下对奴侍说过的话,奴侍没有一天敢忘记的。不管殿下想不想认奴侍,奴侍就只有一个心愿,恳求殿下不要赶蓝蓝走,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蓝蓝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殿下!求求您了!” 顾清雪见他还在嘴硬,手上一个用力扣住了他的下巴: “左右这里无人,你还装出这副模样,是想要装给谁看呢?” “唔!” 蓝蓝痛得闷哼了一声: “殿下,忘了吗,六年前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殿下您说过,永远不会辜负我,永远只爱我一个的。殿下您都忘了吗?……” 蓝蓝说到六年前的时候,顾清雪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六年前,她还没有穿越过来,难道……! 她没有六年前的记忆,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顾清雪放开了他的下巴,冷冷地斜睨着他: “你觉得本殿下是谁?你一个贱民,需要本殿下劳心劳力去记吗?” 蓝蓝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殿下,奴侍知道,自己身份低下,配不上殿下,但奴侍只想在王府做个下人就行,能远远的见一面殿下,已心满意足!”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殿肯定会如你所愿!” “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闻言,蓝蓝顿时欣喜若狂起来,不停的在地上叩头。 “下人王府已经足够了,本殿下暖床的倒是还不够,那今晚………” 顾清雪看着他,嘴角鬼魅一勾,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朝前走了一步。 蓝蓝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又掩饰的低下了头,身体往后虚弱地晃了一晃,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殿下!…若是想要蓝蓝服侍,蓝蓝本不该不从的,但是,蓝蓝今日落水,偶感风寒,怕会传染给您,所以…………………” “呵呵呵,想啥呢,本殿是让你今夜好好休息。本殿先走了。” 这演技也太差了吧?也不知道是谁找来的,这不明显的想要砸他自己的招牌吗? 哼! “殿下慢走!” 蓝蓝立马恭恭敬敬地朝着那个女子的背影行了一礼,才缓缓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刚走出西院,丁小兰直直走到一旁西院的矮墙边的一扇窗户边上,那里匍匐着两道人影。 还有故意压低嗓音的悄悄话传出来。 “夕风,你扶好点,我都快要倒了!” “梅公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被主子发现了我带你来这里,我是要受罚的。” 夕风有些无奈,他为什么要在大晚上,来这里偷窥自家的主子? “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有我护着你!咦?怎么都看不到啊?也没有声音,这么静,你会不会搞错地方了?是不是这里呀?” 梅良辰的小脑袋东张西望,却一片衣角都瞧不见。 “梅公子,这里就是西院。” “完了!” 梅良辰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那个男人那么会装,还那么人妖,那么会勾引,你家主子,肯定被他的外表迷住了,他们两个现在说不定滚床单去了。完了,完了,完了,你家主子要被狐狸勾走了。不行,不行,我们现在就要赶紧进去解救她!嘶!啊!痛!” 梅良辰越说越激动,忘记自己有伤,在地上跺了几下脚,又痛的他呲牙咧嘴的。 “扑哧!” 顾清雪终于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谁!” 夕风警觉的转身,便看到了自家的主子的脸,看到顾清雪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 “呵呵呵!嗨!清雪,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吗。” 梅良辰也看见了她,指着窗户里面,尴尬的笑了笑。 “嗯!这话我也想问你,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别告诉我,你们两个来这里赏月的。” 顾清雪指着头上那乌漆抹黑,没有一点星光的夜空。 “主子!属下还有要事,先退下了。” 说完夕风一闪身,就没了影子。 “哎哎哎!” 梅良辰失去了夕风的搀扶,他的身体立马失去了平衡,向顾清雪这边倒了过来,他手明脚快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半挂在她的身上。 你个没良心的夕风,要跑也得带着他呀。 “嗯,脚都伤成这样了,还到处跑。你是不想好了是吧?” 顾清雪忍不住就想数落他,真是没一刻是安分的。 “啊?哈哈哈!这个位置看月亮最好了。你看,从这个位置看过去,这月亮像什么呢?” 梅良辰抬起头,才发现天上根本没有月亮的影子: “嘿嘿嘿,这刚刚还在的,肯定是躲到云里面去了。” 他一脸谄媚地看向顾清雪。 “那好吧,那梅公子,你自己在这里慢慢欣赏,我要先回去睡了,就不奉陪了。” 顾清雪说着就要拉下他环住她脖子上的手。 “啊!别别别!我…我我,赏完了,我也回去睡了,你能不能背我回去。我脚痛。” 梅良辰嘟起嘴,他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在撒娇。 “知道痛还乱跑?” 顾清雪睨了他一眼。 “好了,我坦白,还不是怕你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双眼嘛,万一你被他骗了呢,作为老乡,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啊。所以…” 顾清雪一把抱起他往梅园走: “你觉得我的品味有这么差吗,………?” 说到一半顾清雪又想起来,要是那个蓝蓝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之前的情人了,这个还真是有点难搞, “哎哎哎!我是让你背我,不是让你抱我,还公主抱呢,我一个大男人,太娘了,赶紧换个姿势,换个姿势。” 他是没觉察到他刚才嘟嘴撒娇的样子更娘呢。 “再呱呱叫,就把你扔地上了,自己爬回去。” “你…呜…你变了,见色忘友,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乡。” 梅良辰现在动不动就装哭,因为他知道这一招对顾清雪是百试百灵的。 “我若真要欺负你的话,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哦,你还想把我扫地出门,你这女人太狠了。” 看着他如小孩子一样的心性,顾清雪忍不住勾了勾唇,想到他这么爱玩跳脱的性子,整天呆在王府,怕会把他给闷坏了。 “若是你觉得在王府无聊,等你脚上的伤好了,你就让夕风带你去找店铺,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 “真的?顾清雪,太好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钱去向管家拿,不用还,就当是我入股的,等赚钱了再给我分红就好了。” “yeahyeahyeah!顾清雪,你真是个活菩萨!我爱死你了。” 梅良辰激动得在顾清雪脸上亲了好几口。顾清雪脸上一热,被他的举动弄得,热气冲头。浑身燥热起来。 而那个始作俑者,太高兴了,还在滔滔不绝的分享着自己的计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顾清雪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了回去,又火速离开。 肯定是太久没有和白景瑜一起了,她才会如此欲求不满的,梅良辰也是穿越过来的,她再怎样饥不择食,也不可能找他的。 顾清雪当即找来的夕风,让他明日一早就去接白景瑜回府。 第五十五章魅影宫少宫主逃走 这天,天还没亮,一个火红色的身影来到了顾清雪的房中, 因为要上早朝,顾清雪早就起来了,刚梳洗好。 来人是付云兰,是来告诉她,被关着的那个魅影宫的少宫主,逃走了。 而且听看守他的人来报,他们亲眼看到是付云兰傍晚时分亲自带走他的。 可是付云兰当时根本不在客栈。她有事出了门,直到三更天才回来的。一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 “小兰兰,莫不是,你贪图他的美色,偷偷地把他带走,藏起来了吧?” 顾清雪故意跟付云兰打趣道,不然说不通啊,能知道付云兰身份的,能知道墨云离关在那里的,没几个人知道,不可能会走漏得了风声的。 “姐要是看上他了,需要偷偷吗?姐会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告,姐的所有物!好让那些想染指他的人,都通通往旁边滚开!不过,他可当不了我的那盘菜。” 付云兰撇了顾清雪一眼,打着哈欠,摆了摆手,往窗口一跳,没影了: “困死了,你自己去把人找回来,我要回去睡觉了。” “哎!放着大门不走,你是属小偷的吗?总喜欢跳窗口,小心哪一天被别人揪住,当了小偷,被揍得的像猪头一样!” 顾清雪只来得及对着窗口喊,人影早不见了 “嘻嘻!谁敢动老娘,老娘就离家出走!” 突然,付云兰红色的身影再次蹿出,趴在窗边,笑得一脸兴奋,满眼都是想让人来揍她的兴奋。 “你……你……谁敢碰你一根寒毛,我揍她全家像猪头。” 顾清雪直接瞪了付云兰一眼,离家出走,她这死丫头是越说越顺溜了。 谁知,付云兰听了顾清雪的话,眼前一亮,手指微动,一根断发被她捏在手中: “完了,完了,我动了自己的头发…” 说完,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顾清雪, “殿下,您下手可得轻点,小女人怕痛!” “我…我抽不死你!” 顾清雪咬牙切齿说着,袖子一拂! “砰!” 一个杯子砸了过去,打在刚好关上的窗棱上。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周公公焦急的声音响起。 “无事!退下!” “是!” 顾清雪一声令下,门外便没有了声音 轻眯起眼,沉思半晌, “夕风!” 话落,夕风的身影便出现在顾清雪的面前。 “主子!” “你…………” 顾清雪在夕风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是!属下,立马下去安排!” “嗯,去吧!” 顾清雪一个手势,夕风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房里。 “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门外周公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提醒她应该去上朝了。 “嗯!走吧!晚上宴会的贺礼,都准备好了吗?” 顾清雪推开门走出来,周公公恭恭敬敬跟在她的身后。 “回殿下,都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好!” 晚上,女皇宫中设宴,为最受宠的云贵君庆贺生辰,满朝文武皆要赴宴。 顾清雪揉了揉太阳穴,这样的宴会,她是不想参加的,原本要找个理由推托,女皇早有意料一样,给她下了命令,让她必须到场。 唉!今晚上但愿能有个觉睡,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困死了,折寿啊!顾清雪在心里无声的哀嚎了一下。 “殿下!小心!” 一个晃神,顾清雪脚下踩到个石子,一个趔趄,身体晃了一下。 周公公惊得立马一把扶住了她。 “殿下!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奴才立马去传太医!” “别去!本殿无碍!” 顾清雪叫住了周公公的身形, “可是,殿下千金之躯…” 周公公一脸担忧,要是让陛下知道他没好好照顾好殿下,他这个脑袋就得搬家了。 “好了,别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想跟在本殿身边,就得完全听令于本殿!否则……” 闻言,周公公立马匍匐在地,身体都轻颤了起来: “殿下!老奴必定忠心耿耿!绝不敢生有二心!殿下明鉴啊!” “起来!本殿又没说你有二心,只是凡事别太大惊小怪,随意就好。” 顾清雪就是不太习惯,他们动不动就对她跪来跪去的。 “是!是!是!殿下说的对!殿下风姿绰约!英明神武!能跟随殿下,是奴才的福份,奴才好多辈子才求得的福份!” 周公公微弯低腰,恭恭敬敬地,一脸的诚恳! 周公公是女皇精心给顾清雪安排照顾她的,人很精明,心细玲珑,察颜观色,在顾清雪有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打扰她。 走起路来,脚步轻盈,精神抖擞,目光炯炯,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平日里做事按排得妥妥当当的,顾清雪看他的眼睛都带着几分赞赏。 下朝后,顾清雪又被女皇叫了去,刚好见到来为女皇诊脉的沐离,还是那一袭白衣,清冷干净的面容。 顾清雪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自上次她去太医院找他那次,顾清雪就再没见过沐离了,如今再见,顾清雪觉得她好像又清瘦了不少,身形比之前还单薄了点。 顾清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沐离身上的气息有些不一样。 特别是沐离看到她时,那一扫而过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当顾清雪想再寻她的眼睛看过去时。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清儿!” 一道声音拉回了顾清雪的思绪, “啊?” 顾清雪不解的双眼望向女皇,才发现房里只剩下她和女皇了,沐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 “清儿,你想什么去了?叫你几声了都没反应的。是不是身体有哪不舒服?” 女皇略有点担心的眼神看着顾清雪。 “哦,没事!皇姨,我身体好的很呢。” 原来刚才顾清雪想得太入神,沐离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不行!朕看你肯定是哪不舒服,朕给您叫个太医来看看。” “不要!皇姨,我真没事。你看!” 顾清雪站起来蹦了几下,摊开手,证明自己真的很好。她走到女皇身边,撒娇地摇晃女皇的手臂。 女皇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胸口: “朕是怕你,是这里这里不舒服,不然你刚才干嘛直直盯着沐离看?她可是个女人,清儿,朕可不准你乱来,你要男子,朕立马让人给你送去。女人,不行!” “皇姨!” 顾清雪嗤笑了一声,一把拉下女皇要唤人的手。 “不用了,我刚刚真的是在想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把视线停留在了哪里,误会,绝对是误会,我发誓!我的性取向没问题,我真的不喜欢女人!” 顾清雪急出了一身冷汗,想着府里的那几个男人,现在都有些鸡飞狗跳了,若女皇再往她那里塞人,她们王府怕是屋顶都会被掀翻的。 “真的?” 女皇疑狐地看着顾清雪,想到她刚才的行为,不大相信她。 “千真万确!” 顾清雪竖起三根手指,一眨不眨地看着女皇,见她还是不信: “唉呀!皇姨!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喜欢的是男人!男人!男人!” “不相信,除非…” 女皇嘴角轻轻掀起,眼底涌上一丝算计的暗光, “除非什么?” 顾清雪略带戒备地后后挪了挪身体,若如今她还看不出来女皇的意图,就太没眼力劲了 “陛下!左相到了!” 门外,贵公公的声音传来,打断她们的谈话。 “传!” 女皇脸色一正!又恢复了那与生俱来的威严。 只有和顾清雪在私下独处,女皇才会流露出常人的神态。 在其他人眼中,女皇专断独横!冷酷无情!杀伐决断!气势凌人!一个眼神便可令人不寒而栗!匍匐在地! “陛下有旨!传左相觐见!” 贵公公尖长的的声音落下,门外走进来两个身影,看到杨静身后那个青色身影,顾清雪有些愕然,但只片刻。 杨静身为朝廷命官,对女皇忠心耿耿!对百姓尽心尽责!女皇的左膀右臂。 女皇也一直知道她有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如今她寻回儿子,女皇便让人宣入宫中,还赐封杨青竹为栖凤国唯一的外姓郡王——果郡王。 杨静自是感动得热泪盈眶,拉着青竹叩谢皇恩!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昔日朝堂上,严厉正词的左相大人,撇开左相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位普通的母亲而已。 第五十六章云贵君 晚宴开始了 朝堂大臣不管官阶大小,皆可携带夫郎和子女赴宴,按理说白景瑜也是随同顾清雪进宫的。 但自早朝后,顾清雪便一直在宫里帮女皇处理国事。 一直忙到晚宴开始,便没有时间回去,便差人送话到太傅府,这几天白景瑜一直在太傅府照顾白锦绣,而顾清雪也常常呆在宫中,两人聚小少离多,。 白景瑜是和太傅一起进宫的,入殿时,顾清雪便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她紧紧拉住他的手,一直舍不得放开,白景瑜想抽回手,却抽不动,他害羞地低着头,就怕被人看见了。 栖凤国最受宠的云贵君生辰,其他三国早早便派出了本国使者,携带着本国精心准备的宝物,献给这片土地上最富有的,国土最辽阔的王国女皇的宠君。 以此增进国与国之间的关系。 与栖凤国想邻最近的辰东国,还送来了一支舞姬。 世人谁不知云贵君是个舞痴,对舞蹈的执着,可以说得上是如痴如醉,入心入肺的。 晚宴,云贵君是主角,可女皇都入席许久了,大殿上却不见云贵人君的身影。 众人正感觉到不解,正纷纷低头议论 “咳!……” 看出众人的想法,女皇似乎有话要说。 一道如黄莺般空灵的声音,从大殿门口处传来: “早就仰慕卫国的‘霓裳飞天舞’了。舞曲轻灵,舞者更是仙气夺人,此舞天下一绝!今日终于有幸一见,臣妾此生再无遗憾,叩谢陛下!陛下隆恩,臣妾都是借了您的光!” 一抹浅蓝身影出现在浮云殿门口,来人正是今日的主角——云贵君。 只见他身着一身浅蓝色锦服,一朵朵粉色小牡丹花,自下而上,由密而稀,一朵朵在浅蓝色的绸布上,零落有致地晕染开来。 腰间系着一条同色刺绣花腰带,那纤细毫无赘肉的柳腰盈盈一握,墨黑的长发一半挽成好看的形状,用簪子固定在头顶,一半如瀑布般散开在身后, 头上的簪子和头冠,发梳,耳坠,璎珞,禁步,手镯,显然是一套的,让原本就惊为天人的云贵人更增添出了几分仙气来。 懂行的人一看,便会发现,那可不是一般首饰,一整套都是用稀罕的万年寒晶石,制作而成。 年长有资质的雕刻师,应该还能认出这套传说中的“匠圣之魂”来! 传说:300年前:出了一个神匠大师,被世人封为“匠圣”! 她雕刻出来的任何饰品,装饰,都栩栩如生,每件她制作出来的东西,都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活灵活现,唯妙唯俏! 而这套“匠圣之魂”,更是鼎鼎大名的“匠圣”耗费所有的心血,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才打造出唯一的一套无价之宝,被世人取名为“匠圣之魂”! 它的珍贵,与独特,就是世上最华丽的字眼也无法描绘出其万分之一来。 而“匠圣之魂”简直就是为云贵人量身打造的一样,契合! 这样的首饰,锦服,美人,结合在一起,清灵又不失华丽! 更衬出云贵人皮肤白皙细腻,灵动的双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粉色的胭脂让他的皮肤显得白里透红,能掐出水来一样! 唇上抹上与锦服上牡丹花同色的唇红,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蕾,很是娇俏可人! 云贵人是一个舞痴,舞技了得,对舞很痴迷,“霓裳飞天舞”是他一直想看,却一直未能看到的一支舞! 原本他身体不适,女皇已经准许他不用出席了,但他听说了这支舞后,怎么都拦不住,拧不过他的性子,女皇也只有宠着他了。 大殿里的众人,都被他的美貌惊呆了,视线呆呆地跟随那道倩影移动,直到一道威视扫过,众人才慌忙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女皇的威压令众人如坠冰窖,坐立不安!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众人心底又都不异而同生出一种此生再无遗憾之感。 就是顾清雪,都在心里惊艳不已。 嗖嗖嗖! 就在顾清雪欣赏美人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她感觉到有几道不太善意的目光向自己身上扫了过来, 最近的那道目光,就是坐在旁边的白景瑜。 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顾清雪心里咯噔一下。 挤出一脸笑容,安抚地握紧他的手,白景瑜用力抽回手,顾清雪再去想抓他的手,他的手一移,伸向桌上的糕点,低下头吃糕点不看她。 顾清雪收回手,食指摸摸自己的鼻子,移开目光:等下回府再好好哄哄。 下一刻目光又与对面坐在左相身后的青竹对上了,青竹的眼中状似划过一丝哀怨,一闪而过,很快便又移开了。 顾清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目光随即往后面看去,那里似乎也有一束目光,好几次往她身上扫来,她追看过去又只看到人群。 人群里,人头攒动,她没有看到那束目光的主人。 隐约只捕捉到一片飘飞的衣角,和一个看不清的背影。 沐离的脸出现在顾清雪的脑海: 是他吗? 倒像是他的性格,这热闹的场面他应该是不愿意多待的吧? 云贵人君其全名叫慕容云隐,是栖凤国大将军——慕容静成,一父同胞的弟弟。 自幼母父双亡,慕容静成两姐弟由祖父带大,从小慕容静成就很懂事,很宝贝慕容云隐,容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把他保护得很好。 慕容静成无意中,遇见未称帝前的女皇,两人话语相投,结成莫逆之交,慕容静成后跟随女皇征战沙场,打天下,栖凤建国之时,立马被封为大将军!手握重权,风光无限! 许多传闻说云贵君是弟凭姐贵,他能有今日的风光,是命好!有个当大将军的姐姐! 其实,今日众人一见!才明白,他所得的殊荣完全凭的自己的能力!大将军只是令他的尊贵更上了一个层次而已。 云贵君轻踱莲步,款款走来到女皇面前。 女皇早已从座上起身,向他走了下去,云贵人微微屈身向女皇行了一礼: “陛下!臣妾来晚了,请陛下责罚!” “起身!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才是这个宴席的主儿,只要你高兴,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朕都会命人摘下来给你!” 女皇一把揽过云贵君的柳腰,占有欲十足。两人坐上主位。 好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 众人心中皆不约而同闪过这个念头! “星星在天上,才能释放光彩,璀璨夺目!一但摘下,便会暗淡无光了,那样的星星,臣妾不要!” “好!都依你!不摘!不摘!” 女皇宠溺的眼睛自云贵人君出现,便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大家都随意便好!不要拘紧,各国使者远道而来,你们可要替朕好好招待她们!” 女皇都开口了, 众人纷纷举杯敬向座上的两人,各种祝福,阿谀奉承的话语,此起彼伏,大殿里又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一片。 “陛下!” 云贵君见女皇还没有下令,拉了拉女皇的袖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女皇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他的鼻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 “心急的小毛猴!” 便让辰东国的人安排“霓裳飞天舞”的舞姬上来,听说这些人都是“霓裳飞天舞”的原舞姬,这支舞不但在辰东国,在这整片大地都传得沸沸扬扬的,神乎其神,想看的人还是挺多的。 这其中也不外乎顾清雪了,她的脸上也略带着雀跃的神色。 看向大殿的中央! 第五十七章霓裳飞天舞 大殿里的热闹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随着乐声慢慢响起,一群身着白色锦服,蒙着脸的舞姬,自大殿门口处涌进。 他们脚步轻快,身姿飘逸,像一个个不小心落入凡尘的小精灵,又像一只只雀跃的蝴蝶,翩然飞来,在大殿之中,跟着轻灵,优美的旋律,翩跹而舞。 清一色的白色舞姬中,一抹淡紫色,慢慢出现在众人眼里。 青丝墨染,柳腰轻盈,若仙若灵,同样紫纱蒙面,只留出一对如秋水芙蓉般的眸子,秋波盈盈,勾人心脾,摄人魂魄。 他的舞姿行云流水,若龙若凤,旋转,折腰,回首,仿佛都是这世间最艳绝的瞬间。 如若其他的舞者都是世间的精灵,那他必定是这些精灵中的王子,高贵冷艳!神圣不可侵犯!。 在一群“精灵”中,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大殿里众人的目光,每个人的目光都随着紫衣舞姬那轻灵,婀娜多姿的身影而移动。 他们似乎呼吸声都放轻再放轻了,恐声音大点,就会吓走了眼前偷下凡间的“精灵”! 就连女皇与云贵君,此时,也都移不开目光了,跟着耳边曼妙的旋律,沉醉在那飘逸的仙舞之中。 女皇顾倩毓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最中间的那抹紫色,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她心头蔓延开来,牵着云贵君的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眼前紫衣舞姬的倩影和脑海中的那道影子完美无瑕地重合了。 像! 太像了! 真是太像了! 同样的身形,背影,同样的紫色。 是他吗? 是他回来了吗? 女皇紧盯着薄纱下的那张脸,心底的激浪一波一波翻涌着。 辰东国的使者们,看到这场景,心里面都纷纷地,骄傲了一把。 辰东国的使者群中,出现了一张灰黑平凡的小脸,他身材纤瘦,个子比身边的几位使者要高一点点,脸色黝黑,面容并不是很出众,但却有着一双透着精光亮黑的眸子,那双眸子滴溜溜乱转,给人一种看到狡猾的小狐狸的感觉。 虽然皮肤很黑,但还是略显稚气,看得出年龄应该不大,十三四岁左右, 他用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扫视周围,被舞姬们迷住了的众人一眼。 挺直好看的鼻子上鼻尖轻轻微动,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 忽然,他的视线被一个黑色修长的身影吸引住了。 暗沉的墨黑色锦服衬得她那原本洁白无瑕,精致的五官,散发出濛濛的仙气,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高贵气势,剪裁合体的黑色锦服,白皙的肌肤,在耀眼的琉璃光下,令她整个人的气质尊贵无比。 从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她的大半边侧脸,但完全不影响那如鬼斧神工雕刻出的,几乎完美无瑕的英姿。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视线忍不住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下来。 可是 他怎么越看她就越眼熟哪? 到底在哪里见过? 突然他的脑海闪过一个画面: 是她! 那天他和皇姐刚到栖凤国的帝都的时候,皇姐总是约束他,不让他出门,说什么人生地不熟的。 他偷偷拿了根绳子,从二楼窗户逃走,不想才下到一半,绳结脱了,他的人从半空中摔了下去,以为会摔得屁股朝天的, 后来,被一个女人在半空中给接住了。 她好像是在赶路,把他放下,说了句: “小心!” 立马就转身走了。 刚站稳的卫子鹄只隐约看到她的半边侧脸,和风姿飒爽的背影。 如今 那个女子的脸与脑海那张脸重合。 真的是她! 顾清雪似有所觉,转头,往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他没有防备,被她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顿时! 四目相对! 他脸上微微发烫,却忘了要移开目光。 他身旁之人发现了他的异样,拉扯了一下他。 他被扯得身形微晃了一下,才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心里扑通扑通地,像是有个小鹿在里头乱撞,令他久久无法平息。 这种感觉好奇怪啊!他从来没有过。他一个手抚上心口,那里面,打鼓一样,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跳出来了似的。 “三皇子!怎么了?” 原来,那个瘦高个子,灰头土脸的有着一双漂亮的,灵动,滴溜溜的眼睛的男子,居然是辰东国的三皇子——卫子鹄。 传闻,三皇子是卫皇最疼爱的儿子,卫皇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的,只要是三皇子想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道理。 也有传闻,三皇子是个世间少有神童,五岁就令辰东国的所有夫子教无可教,六岁混进科举试场,还一举夺得状元!顿时名声大噪!被世人尊为“神童”! “没事。” 被自己的侍卫发现自己的失态,一向骄傲的卫子鹄,心里有丝恼怒,又不好当场发火,只狠狠白了旁边贴身侍卫——青柳一眼。 青柳被自家主子一白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清雪只片刻便收回目光,并未觉察到有什么不一样,只觉得那个黑黑的小男孩的眼睛倒是挺明亮的,像夜空中的两颗小星星! 不过。 顾清雪转头: 却没有她身旁之人双眸来得漂亮,他的眸中装得是整片璀璨的银河,令她不知不觉就沉醉在了其中。 白景瑜原本专心地看着殿中随旋律舞动优美身姿的舞姬们,感觉到顾清雪那炽热的眼神,转过头,被顾清雪看得有些懵圈: “怎么了?” 他不解地回看顾清雪,眨了眨眼, “你的眼睛是世间最好看星光!” 顾清雪伸手,把他柔软无骨的手包裹在手心之中,露出了最温柔的笑看着他, 毫无防备的白景瑜,突然被夸,脸上一热,立马飘起两朵浮云, “你…你…你不正经” 娇嗔地刮了顾清雪一眼,手上用力,却没能抽回自己的手, “本殿哪不正经了?” 顾清雪故意靠近过去,凑近他的耳边说,手上揉捏着手心的柔软。 嘻嘻,这手感软绵绵的,太舒服了。她舍不得放手。 “哼!” 温热的气息扑在白景瑜的耳朵上,令他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栗了一下。 他做贼似的,扫视一圈,见没人发现,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又瞪了顾清雪一眼,他迅速转过头去,认真看舞,不想理会旁边的女人: 大庭广众之下,这女人居然……居然……这样调戏他,他的脸皮,可没她的厚,真是羞死人了,若被人发现他们这边的小动作,他都没脸见人了。 顾清雪笑得一脸得意,就算被人看见又怎么了?她调戏自己的夫郎,别人谁能管得着?谁又敢管? 看着白景瑜羞得红通通的小脸: 嘻嘻,不愧是她的人,还是这么的可爱!这么容易脸红。他娇羞的样子,她差些把持不住了。 咳咳咳… 这么多人在,她确实也不能做太出格的事,悄悄捏了捏他的脸蛋: “暂且先放过你!” 白景瑜暗暗松了口气:这女人总算是放过自己了。 他是谁? 她的夫郎吗?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落入了斜对面那边卫子鹄的眼里,看得他的心里有点闷闷的,他又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有些气愤愤地转过头,不想看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一会却又忍不住看向那两人。 我是生病了吗? 为什么这里这么难受? 卫子鹄抚着刚刚还小鹿乱撞,跳得厉害的胸口,现在突然又难受起来了。 他暗暗想着: 一会回去让太医给他看看! 第五十八章再次被擒 靖王府 在王府一个最偏僻的,了无人烟的荒废的园子里,草长得比人还高,周围静悄悄的。 突然,一个蓝色的影子像一阵风一样,一闪而过,破旧的房间里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谁?” “少主!是我!” “嗖” 一个蓝色的人影,不知道从哪出现,跪倒在墨云离的面前,一脸的欣喜。 “魅蓝?” 墨云离看到面前的魅蓝轻蹙了一下眉头,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并不在之前的房间里。 之前顾清雪派去看守墨云离的人,怕他逃走,会在他的饭菜里下少量的迷药,所以魅眼救他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一个人?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这是哪里?” 看这破旧的房间,应该是很久没人住的了,难道…… “少主……属下无能……没能把您救出去,现在…我们在靖王府里……现在外面到处都有人在搜寻排查,城门把守更严了…我们没办法,只有把您带到王府里了…” 魅蓝一脸愧疚,他有些后悔了,他不该让魅眼把主子带进王府,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一想起那个女人的眼睛,魅蓝就觉得有些不安: 那女人太精明了,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只一眼就能让人无所遁形。 “你为什么会在王府?” 墨云离见他那一身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夜行的样子。 魅蓝把他怎么混进王府的事告诉了墨云离。 “胡闹!不是让你们别轻举妄动的吗?你当靖王府是菜市场?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墨云离平静无波地双眼,看向魅蓝。 这家伙,单枪匹马就来救人,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魅蓝全身一颤,跪在了地上: “少主……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如今靖王和殿下都不在王府,我以为……我以为…能把您带出去的…原本……快要成功走了的,关键时刻,那个该死混蛋,把我的计划捣乱了…。” 想到梅良辰那张脸,魅蓝就气得忍不住一拳捶在地上。 “砰”的一声。 地上被捶出了一个大坑。 “我明明留下信息给你们的,为什么不听?还要贸然行动,违逆命令,你忘了魅影宫的宫规了?” 墨云离没有动怒,甚至连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但跟在他身边的魅蓝,知道他此时已经生气了。 “对不起,少主!属下该死!违逆了你的命令,属下回去后,会自己去领罚的!只是…只是…现…现下,宫…宫主…不见了,您又被擒…魅影宫众人,都开始乱了,我们需要您来主持大局啊!所以…所以…我才……” “什么!嘶!义父!义父怎么了?” 墨云离听说魅清不见了,平静的脸终于变了颜色,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桌子角上,吃了软筋散的墨云离,没了内力,那一撞结结实实的,痛得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魅蓝一把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少主!该死的,她们都对您做了什么?” 魅蓝见墨云离虚弱的身体,心里一阵难受: 少主人那么好,她们怎么能这样对他?他魅蓝不会放过伤害少主的那帮人的。 “我问你!宫主怎么了!” 愤怒的低吼,吓了魅蓝一跳,他从来没见过他们少主发过这么大火。 “宫主…宫主…他…就……就…就…” 魅蓝顿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现在全魅影宫的人都在找宫主的下落,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罢了。 墨云离那张愤怒的俊脸扭曲成了暴怒的狮子,狰狞得让人害怕。 魅蓝顿时吓傻了:这还是他们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宫主吗? 墨云离死死地扣住魅蓝的肩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说!” “是…宫主…自己…走的…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他也没有和任何人说…他下的最后的命令就是,让我们一定要救您出去!无论付出任由代价。” 魅蓝低下头,眼神飘忽,目光不敢对上墨云离的双眼。 “自己走的?你是说,义父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不是受人胁迫?” 墨云离放开了魅蓝,脑袋急速运转,搜寻着魅清会去的任何一个地方。 “是的!” 墨云离洁白的牙齿死死咬住薄薄的唇,过了好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恢复了往常的波澜不惊: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有没有下达其他什么秘密的命令?” 魅蓝看到自家主子担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嘴巴张了张,似又像想到了什么,还是低下了头: “宫主走的时候,让我们想办法把少主救出去,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了。” “他会去哪里?你们有没派人去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墨云离真想不出来魅清会去什么地方,十五年了,魅清呆在魅影宫整整十五年都不曾踏出半步,他会去哪里,他又能去哪里? “找了,属下们全部出去找了,没找到!所以,属下实在是没办法了!少主,就算是豁去我这条性命,我也要救您出去!” 墨云离一遍一遍在脑海里搜寻每一个魅清有可能会去到的地方。 最后,一个地方,在他脑海里浮现: “不会的,义父不会去那里的,他说了,他最恨那里,不会的………” 墨云离摇摇头,甩开那个念头,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漆黑的夜空,一只飞禽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蛐蛐的声音。 靖王府的一个偏僻的后门处,守卫似乎不严,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往后门而去。 门越来越近了,魅蓝心底一片激动: 马上了,马上就能离开这个牢笼了。 墨云离看着越来越近的门,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不见的消息应该都传开了,这王府也安静的太奇怪了点。 若不是担心义父出事,他也绝不会听从魅蓝的建议,在这个骨子眼出逃的。 果然, 就在魅蓝的手快要碰到那扇门的时候。 “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 一个声音自俩人身后传出来,两人都身体一震。 付云兰看着面前两个黑衣人,对身旁的夕风挑了一下眉。 顾清雪可真是料事如神,让她们在这里守株待兔,果然让她们给逮着了。 丢一个逮了一双。 魅蓝眼神一沉,豁出去了,抬起一只腿就想往门上踹: 踹开门,把少主推出去,他来断后。 “再动一下,我可要放箭了!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箭快?” 夕风拉紧手中的弦,蓄势待发。 墨云离抓住魅蓝的手,摇摇头,阻止了魅蓝的动作。 若他还有武功在身,就算有十支箭对着他,他要走也是游刃有余的。 顾清雪喂给他的软筋散,很是厉害,他暂时解不了。 既然… “我留下,让他走!” 墨云离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她们是吃定了他现在没了武功,只派两个人来捉他? 魅蓝一步向前,挡在墨云离身前: “不!少主!让属下拦住她们!您快走!” “住嘴!” “少主!恕属下不能听命,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您救出去的。” 付云兰看着他们之间的主仆情深,摇摇头。 “啧啧啧,还真是感人啊!可是,这里是王府,要走要留,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得等主人家回来了才能说的算哦。”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下一章,我会写谁? 第五十九章女皇失态 皇宫里 优美的旋律,渐渐平静了下来,舞姬们也跳完了最后一个动作,对于周围人那沉醉其中的痴迷目光,他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乐声停了,大殿里安静无比,只有舞姬们的脚步声。 舞姬排列整齐的分成两行,向女皇齐齐行礼: “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叫什么名字?” 女皇从座上走了下来,到那名紫衣舞姬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 “回陛下,草民叫紫儿。” 那名紫衣舞姬眸子低垂,微含羞意却不怯场,对于女皇的问话,不卑不亢,态度谦恭,毫不怯弱。 “紫儿?把面纱摘了。” 女皇一边说着,一边又迫不及待的自己伸手,把紫儿的面纱给扯了下来。 这一幕令殿上所有的人都所料不及,紫儿显然也没想到,平淡的脸色变了,双目圆睁,来不及躲闪,面纱就这样子被人扯掉了。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向女皇,脸色煞白,惊恐万分。 就连女皇都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手里的面纱怔愣了一下,不过只一瞬间,当她看见紫纱下面的那张脸时,脸上顿时闪过好几种表情: 迷茫,惊喜,慌张,怀疑,害怕……最后一脸失而复得喜悦。 “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她不管众人诧异的目光,把那惊恐的紫儿一把抱在了怀里,紧紧地。 紫儿似乎很害怕,在女皇的怀里浑身发颤,不敢动颤,更不敢推开面前的人。 所有人都一脸探究之色,看着她们这边,目光停留在紫儿身上,惊叹于他的美貌的同时,纷纷在心底揣测他的身份。 “陛下!” 云贵君从容地走了下来,他的脸上一惯的恬静笑容,他到到女皇面前,稍稍拉开了她们,拿过女皇手里的纱巾,递还给了紫儿。 女皇的手还是紧紧握住那紫儿的手腕不放开,云贵君也只微微一笑,脸上未见不悦,他温柔地提醒了一下女皇: “陛下,您吓到他了。” “云儿,是他,他回来了,你看,他真的回来了。” 女皇另一只手,一把拉过云贵君,开心地跟他说着无人能听得懂的话语。 “臣妾看到了,陛下!有什么事,我们稍候再说,您先放开他。大臣们都看着呢。” 云贵君凑近女皇耳边,小声地对她说,一边还朝受惊的紫儿点了一下头,让他安心。 女皇这才想起身在何处,大殿众人皆把目光投在他们的身上了,她缓缓地松开了手。 紫儿一得到自由,仓皇后退了几步,而后又跪倒在地上。 云贵君让他的贴心小待,亲自带舞姬们下去休息,他和往常一样淡然恬静,拉起女皇的手,坐回了座上。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疑云丛生,却不敢议论,只能把好奇的八卦心放回心底。 女皇席间还是和大臣们愉悦对饮,只是那眼睛时不时的会往大殿门口看去,大臣,使者的敬酒,她来者不绝,一杯一杯地往喉咙里灌。 云贵君大方得体地坐在她身边,体贴地时不时递上一颗水果给她解腻。 顾清雪想到刚刚那张脸,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一般,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见她沉默不语,白景瑜偷偷拉了拉她身则的手,询问: “清雪,你怎么了?喝醉了吗?” 顾清雪回过神来,见他一脸担心的表情,忽然又有了逗他的想法: “嗯,醉了!” “那……我让人给你拿点醒酒汤来?” 白景瑜想要起身,却被顾清雪一把拉住,她凑到他的耳边,嗓音压得低低的: “酒没醉我,醉我的是你!” 说完还对着白景瑜敏感的耳坠,轻轻呵了一口气,看到身边人意料中的微微战粟了一下,她才满意地笑开了。 白景瑜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通红着一张脸,娇嗔地刮了她一眼: “流氓!” 顾清雪满脸无辜: “我怎么流氓了?想亲你,你又不让。” “你,你还敢说。” 白景瑜羞得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 大殿中,上来了其他的歌舞表演,众人却没了欣赏的心情。 一曲惊艳的“霓裳飞天舞”过后,其他的歌舞,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大臣们,都互相高声阔谈,多数都在谈论刚才的舞姬们的精彩绝伦的表演。 突然,殿门外走进一位公公,身后跟着的是久未曾见面靖王和容凌,两人恭恭敬敬地向女皇和云贵君请了安。 “靖王!你可迟到了!该罚!” 女皇见到自己的皇姐,才收回了些许的心思。 “路上出了点麻烦,臣自罚三杯!” 靖王坐到女皇左下方,顾清雪与女皇中间,的那个专门留给她的位置,立马有小侍上来为她倒好酒。 连续三杯下肚,靖王面不改色。 “哈哈哈!果然好酒力!靖王一直劳心劳力为百姓分忧解难!这份魄力,令本相佩服,今日本相也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杨静举起酒杯向靖王示意了一下,便仰头一口喝了。 杨静坐在太傅的旁边,太傅坐在女皇的右下方,靖王的对面。 靖王和杨静的关系一直交好! 举起酒杯也一口喝干了, 各大臣使者也纷纷走到靖王面前一一敬酒。 女皇和云贵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各大臣使者间更无拘束了,加上喝了点酒,各个高声谈话,殿内顿时热闹不已。 辰东国的使者中,有两个人拿着酒杯向靖王的方向走来,却在顾清雪的面前停了下来。 “素闻殿下,天姿绰约!武功盖世。!今日一见,这惊为天颜的容貌,果真是天下少有!果然令人衷心的折服!在下卫子梦,这位舍弟——卫子鹄,敬殿下一杯!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卫子梦?卫子鹄? 辰东国的大皇女与三皇子? 顾清雪看向两人,两人倒还真有点相似,站在卫子梦身后的那个小男孩,就是那个有着漂亮眼睛的那个小男孩。 顾清雪露出礼貌的浅笑,起身,拿起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下杯子,说道: “原来是辰东国的英勇战王——大皇女与神童——三皇子!失敬。传闻辰东国大皇女从小习武,十岁就习得一身功法,骁勇善战,十二岁便跟着贵国鼎鼎大名的夜鹰战王,战守沙场,出生入死,年仅十五岁便能布兵列阵,带兵领将,打了一次又一次的胜仗,今日一见,果然实至名归!” “清雪殿下客气了,那些虚名而已,一点小小的功名,不值一提!” 卫子梦虽然嘴里说着客气,但脸上却是满满的自信,和春风得意的气势。 “你们远道而来,周车劳顿,若是可以,希望几位在我栖凤国多住几日,领略一下不同国域风俗人情!也好让本殿尽尽地主之谊!” “一定!还望清雪殿下不要嫌我们烦就好!届时,我们就可以来个不醉无归!” “一定奉陪!” 卫子梦点头,说完,转身,走了几步见自家弟弟还忤在原地没动。 回身拉了他一下: “小鹄,走了!” “啊?哦?清…清雪殿下!那就有劳了。” 顾清雪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对辰东国的国主升起一丝赞赏: 培养出这两个一文一武的天才来! …………… “霓裳飞天舞”的一众舞姬被人带下去后。 紫儿被单独带到了一个华丽的房间里,他坐在梳妆台前,从容地缷下脸上浓浓的妆容。 露出了他原本清丽绝色倾城的容颜,他那骨节纤长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扬了扬。 然后就一直坐在梳妆台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怔怔的,许久都没有动作。 门外,吱呀一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梳妆台前的紫儿,却没有察觉到,直到来人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唤了他一声: “小青!” 紫儿回过神来,就看见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吓得立马转身,不小心撞到凳角上面,身体不平衡就要往地上摔去。 女皇眼急手快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小青!没事!不怕!” 紫儿在她怀里挣扎: “陛下,您认错人了,草民叫紫儿,不是…不是…您说的小青!” 女皇牢牢抱着他,不肯放手,嘴里说道: “不,你就是小青,我的小青!你就是我的小青!” “陛下!陛下!您喝多了!看错人了,我不是唔…唔唔…” 第六十章我任由你处置 大殿中,众人,兴致越喝越高,顾清雪被众人一杯一杯地敬酒,也喝了不少。 不过幸好她酒量好,才没被灌醉,却也有些上了头了。 顾清雪有些疲惫了,看向一旁的白景瑜,见他眼睛红红的,摸了摸他柔顺的发丝,问: “累了?” “嗯!” 白景瑜点了点头,这几天他都在太傅府照顾白锦绣,没怎么休息好。 “我去和娘说一声,先送你回去………” 顾清雪正想起身,又被白景瑜给拉住了。 “不,一会我还得回太傅府呢,锦绣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我想多照顾他两天!” 白景瑜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顾清雪的脸。 “你是我的夫郎!是把我这个妻主给忘了?我也是需要你来照顾的。” 见顾清雪脸色不好,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白景瑜一紧张,拉住了她的手,软软糯糯地开口: “清雪……你…你生气了?” 顾清雪想逗逗他,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 “哼!” “清雪!不要生气嘛,我保证,锦绣的伤好了,我马上回府,好吗?清雪,我…我求你了,他现在那样子,我不放心,万不又有人欺负他,我又没在,都没有人帮他,好可怜的。” 白景瑜知道,他不在太傅府后,那些人肯定又会欺负白锦绣的,想到白锦绣那无助的双眼,他就放心不下。 “想照顾他也不一定要在太傅府的,把他接来王府不就行了?” 顾清雪随口一说,反正,只要白景瑜回家,其他怎么样都行,她只在乎他一个。 “啊?那你的意思……” 白景瑜一愣,以为她是对白锦绣有了什么想法了吗?但他还没说完,就被顾清雪打断了。 “我出去一下。” 大殿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小侍,一边往殿里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什么人。 顾清雪的视线从门口处扫过,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和白景瑜说了一句,便快步走了出去。 “梅良辰!” 顾清雪以为她看错了,待走近,才看清那个人真的是梅良辰本人。 “顾…………殿下!” 梅良辰见到顾清雪欣喜若狂,就想直呼顾清雪的名字,被一旁陈天娇扯了一下袖子,他才想起这是在皇宫,旁边还有太监,立马改口。 这里是皇宫,人多嘴杂,直称殿下名讳,可是大忌,挨板子是分分钟的事情。 “殿下!这位公子说有事找您!奴才便带她们来找您了!” 一旁带她们前来的公公,立马狗腿的上前,脸上的谄媚一览无余。 “嗯!退下吧!” “怎么是你来?” 顾清雪走到梅良辰的面前,看着他身上那身太监服,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有些想发笑: “嘻嘻嘻!他们都好忙。是我求着陈天娇让我来的,我没见过真正的皇宫,好奇嘛!” 梅良辰好奇地看着里面热闹的大殿,跃跃欲试,也想冲进去玩玩。 “你要干嘛?” 顾清雪拉住了他,里面酒气冲天的,他也不怕会被熏晕。 “进去啊?里面那么热闹,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还有酒喝?还有舞蹈欣赏,你快放手,快放手,我就进去玩一下子,很快就出来。” 梅良辰看着大殿里面,歌舞升平,想挣开顾清雪的手,直想冲进去。 “玩玩玩,就想着玩,你忘了你来的目的了?还有,你穿着这身太监服,你想怎么玩?小心侍卫把你当成他国奸细给捉了。” 顾清雪见他来便知道肯定是王府有事,不过,她们怎么会让这个家伙来呢,这家伙玩心太重了。 “啊?这是太监服?我就说嘛,这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好啊,原来他们合着伙来捉弄我,哼!我回去一定好好找他们算账!” 梅良辰刚刚还觉得这身衣服挺合身的,现在怎么看怎么碍眼,他扯了扯衣摆,撇撇嘴。 “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顾清雪问的是一旁肃立着的陈天娇,陈天娇是靖王亲点的侍卫副统领。 “回殿下,刺客捉住了!付主子让属下请殿下回府。” 意料中的事! “果然!那还等什么,回府!” 顾清雪临转身前,看了一眼坐回太傅身边的白景瑜,刚好白景瑜也向她这边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中荡漾着一丝甜蜜的气氛息。 “等你!” 顾清雪无声地对白景瑜说了两个字,还朝他眨了眨眼。 白景瑜红了脸低下头: 这女人,无时无刻不在调戏自己,众目睽睽,真是脸皮太厚了。 “殿下……付主人…她…为了捉拿刺客,受伤了。” 陈天娇想了想还是把实情先告诉顾清雪了,怕一会顾清雪治她个隐瞒不报的罪名, “什么?那只狐狸居然受伤了?该死的!” 闻言,顾清雪脚下生风,往殿门口冲去。她立马就想回府,找那个伤了付云兰的人算帐。 该死的家伙,伤了她的家人,那他就得有承担这后果的心理! “哎!等等我!” 梅良辰也拔腿在她身后追了过去: 这女人,跑这么快干什么,那女的不过受了一点点伤而已,她这么担心!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是一对呢! 卫子鹄看着那个走远的背影一眼,眉头蹙了蹙,不喜欢自己心底异样的情绪。 “砰!” 紧闭的房门被人用力踢开,房中之人,巍然不动,坐在案桌前,手执书本,似乎看得入神,头也没抬。 “少宫主!好雅兴!现在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淡定!这气魄,还真让人佩服啊!” 顾清雪看到房里的墨云离,一脸的淡然,依旧是那副纯净温然的气质,面容清俊,目光温和,天然一股华贵而优雅的气质,如偷下凡间仙人一般。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却是出自于邪恶的魅影宫,那个为了完成任务,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手组织。 顾清雪不相信什么出于淤泥而不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纵然他再能装,装得再像,也是个杀手组织的头目。 他演技再好,她也不会受他迷惑,忘了他的身份! 这越是恬静完美的画面,就越激起顾清雪心底想要毁掉这人的决心! 顾清雪走过来,一抹蓝影飞身上前,站在墨云离的身前挡住了她: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我们少主无关!少主是完全不知情的,要杀要剐,我一力承担……………” “砰!” 魅蓝被顾清雪一掌打飞,撞倒了一旁的椅子,受了内伤的他,忍不住胸口血气翻涌,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呕!” 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晕了过去。 “哼!主子还没发话,何时轮到你在这里乱吠乱叫的?” 顾清雪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盯着那宛若仙子的墨云离的脸。 “蓝!” 墨云离眉峰轻蹙,起身就要过去扶起魅蓝,却被顾清雪一把扣住了手腕,他回手就和顾清雪打了起来。 没了内力的墨云离根本不是顾清雪的对手,空有招式,被她几下便化解了: “怎么?心疼了?” 见他蹙起的眉峰,顾清雪勾唇一笑,那万年不变的淡定表情,也有了变化了,那就好! “你到底想要怎样?放了他,我任由你处置!” 魅蓝刚刚为了救他,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了,再不叫大夫,他恐怕会撑不住了。 “好一副主仆情深啊!可惜了,本殿最看不得这样的画面了,来人,拖下去。” 顾清雪冷漠地看着他,满眼的嘲讽? “等一下,至少…给他找个大夫吧?” “你求我啊?” 顾清雪好看的唇角邪魅一勾,看着墨云离那看似平静的脸上的隐忍担忧,非常的满意。 “是不是,我求你,你就放过他?” 墨云离直直看着顾清雪的眼,仿佛想在里面寻找什么。 “哼!那得看看本殿的心情了。” 顾清雪放开擒住他的手,走到桌上,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水。 墨云离攥紧拳头,他一生从未曾求过任何人。 “我求你!放了他!我任由你处置!” 第六十一章喝酒误事 让人带走魅蓝,顾清雪便命令所有人都退下了, 她一口喝掉茶杯里的茶,怎知到了嘴里,却是酒! 再想到被人扶走的魅蓝身上的伤,顾清雪了然。 墨云离见她喝掉了茶杯中的液体,眼睛轻眨了一下。 “任由本殿处置?” 顾清雪倒满一杯酒,递到墨云离面前: “那本殿命你先自罚三杯!” 望着葱葱白指间的琉璃杯,墨云离没有犹豫,伸手接过,一口喝掉,一杯,两杯,三杯,三杯烈酒下肚,他原本就空着的胃,顿时像着了火一样火辣辣的。 “咳咳咳……” 不知道是因为酒太烈了,还是喝得太急,墨云离猛咳了几声,白晳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顾清雪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不发一言,墨云离被她看得心里发寒,有些不自在了。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就像是草原上凶猛的饿狼,遇见了食物时的样子。 “酒我已经喝完,…你…………” 墨云离忍不住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却被顾清雪打断了他未完的话。 “说,你们到底受了谁的指使,要刺杀本殿下的。” 顾清雪冷着脸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三翻五次刺杀,若不是他们,景儿不会受伤,他们不会产生误会,还差点闹得和离,景儿受的苦,这笔帐,她无论如何也要向他们讨回来。 “我们虽然身为杀手,但也有我们的规矩,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绝不可能出卖雇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规矩,完成任务,这是我们的使命,其他不该做的,我们是绝对不会做的!” 顾清雪身上的气势如虹,她前进一步,墨云离只能默默后退一步,脸色未起波澜。 “好一个规矩,好一个守口如瓶,为了钱,不分青红皂白,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你们和山上的土匪有何不同?杀手也讲义气???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闻到顾清雪身上满身的酒气,墨云离知道她肯定是喝多了,酒意上了头,只怕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吧。 他闭上嘴,不再跟她争执,只盼她快点骂完了,赶紧走人。 “哼!怎么?心虚了?” 墨云离一步一步被她逼退到了床边,已经退无可退了。 “殿下喝醉了,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要问的,明日,云离一定奉陪。” “哼!这里是王府,本殿下的地方,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对着本殿下指手画脚的。” 顾清雪欺身而上,墨云离身体后仰一个不稳,跃倒在床上,他刚想撑起身体,而后一阵重力压下。 他的身体被顾清雪结结实实给压住了,一阵酒气扑面而来,他心下一慌,就想推开身上之人。 手腕却立马被扣住,压在头顶上方,他想抽回手,却抽不动。 任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殿下!请自重!” 见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失色,顾清雪笑得更得意了,缓缓凑近他的脸蛋,细细欣赏着他脸上的难得一见的表情! “怎么!恼怒了?” 顾清雪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带着浓浓的酒气,喷洒在墨云离的脸上,他眉峰蹙得更紧了,身体忍不住一阵战栗。 “殿下,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吗?” 墨云离挣脱不开,这一刻,他的心里终于有一丝慌了,只希望顾清雪还有一丝理智,不要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错事。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我就是要撕开你这个脸皮,看看你脸皮底下的真正模样。” 顾清雪单手扣住墨云离,另一只手在墨云离俊逸的脸上游离,细长的柳眉,澄澈乌黑的眸子,高挺的鼻梁,随着那柔美的脸型弧度,慢慢游走到那不点而红的朱唇上,停留下来,指腹在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流连磨娑。 对墨云离来说,此时压在他身上的顾清雪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骇人,他挣扎得更激烈了,同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清雪,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你喝醉了,有什么等你醒了酒再说。” 墨云离看着顾清雪,这个女人,总有惹怒他的本事。 顾清雪眼眸低垂,看着前面那抹嫣红,顿时感觉嘴唇有些干干的。 “刚刚是你说的,要你做什么都可以的。” 顾清雪说完,便朝着那勾人的红唇压了上去。 “殿下,你醉了,你不唔…唔唔…………” 澄澈的眸子瞪得溜圆,墨云离不敢置信,这女人居然再一次对他做出这种事,挣扎片刻,原本就虚弱的他再也没了力量。 顾清雪就像是缺了水了鱼儿一样,擒住那点柔软湿意,肆意蹂躏,辗转反侧,从里到外,不落下每一寸角落,令墨云离那青涩不已的身体,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未经人事的墨云离,被顾清雪那霸道蛮横的吻,夺走了所有的意识,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袭上他的全身,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 此时,墨云离的头脑一片空白,忘了要反抗,乌黑的眸子渐渐合上,任由顾清雪扯掉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对他为所欲为。 他在她略显粗鲁的蹂躏下软成了一滩温水! ………………… 清晨 “顾清雪呢?她是不是在里面?告诉她,让她出来。我有事找她!” “梅公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要找顾清雪。” “梅公子!殿下的名讳还请不要再说,这要是搁在皇宫,可是要被治罪的!” 王府的侍卫都知道他们的殿下宅心仁厚,对这个梅公子极好,都恭恭敬敬地,都不敢开罪了他。 “叫殿下?” 梅良辰斜睨着前面的两个侍卫一眼,一天天的规矩真多! 吵吵嚷嚷的声音,把屋里的两人吵醒了。 顾清雪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睁眼,看着上头陌生的房顶,眉头了起来,感觉到身旁的异样,转头对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两人怔愣片刻之后,皆是一惊,看着两人身上都不着片缕,顾清雪就是不用细想,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昨晚虽然是带着醉意的,但记忆却是清晰的。 那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样,她把人家折磨了一夜,墨云离也在她的身下,求饶了无数次之后,她才知足地搂着他沉沉睡去。 顾清雪懊恼得真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老天爷啊!她怎么能又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呢! 墨云离看着顾清雪脸上闪过的各种各样的神色,表情平静,没有开口说话,脸上的红晕泄露了他此时心底的秘密。 看到墨云离红肿的唇瓣,还有身上密密麻麻的红印,想到这都是自己的杰作,顾清雪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居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完了!完了!她真的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色狼了。 “你…没有事吧?” 墨云离不说话,也不看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清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他对她哭诉,或许她还能把他搂在怀里,细声哄着,可他这平静得出奇的样子,令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会负责的!” 说完,顾清雪便风风火火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衣服。 她回身再看一眼床上,已经合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去了的墨云离: “你放心!我会负责的,你好好休息,等我有空再来看你。” 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听没听见,说完,火烧屁股似的开门走了出去。 墨云离却是真的睡了过去,被顾清雪折磨到差不多天亮,他的身心都疲惫不堪,闭上眼睛,立马就陷入了沉睡了。 “哎!清雪,你果然在这里!” 梅良辰一见到顾清雪出来,高兴得大叫: “嘘!小声点,一大早的,你又要整什么妖蛾子?” 顾清雪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拉着梅良辰急急往院门外走去,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一样。 在顾清雪的追问下,梅良辰才跟她说清楚了,原来付云兰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害她担心了半天,一气之下还把墨云离给…… 都怪身旁边这个家伙,事情都不说清楚,这下完了……!! “殿下!王爷让人来请您过去!” 梅良辰拖着顾清雪还没有把话说清楚,夕风便跑来,又把人给叫走了。 梅良辰气得跺了跺脚: “臭夕风!我还有重要的事还没说完呢,又把人带走了。讨厌!” 第六十二章花灯祈愿 从靖王那里出来,顾清雪的眉头皱得更高了,靖王告诉她,盛北国近两年来,越来越不安分了,盛皇本就野心勃勃,随着她们盛北国的军队越来越壮大起来,嚣张的气焰更甚。 两军镇守的临界之地,盛军频繁活动,经常故意制造一些事由纷争,挑事。 北境或许很快就要起战事了,女皇的意思是要拉拢与镇北将军的关系,让她与镇北将军的侄儿——青竹成婚,女皇的圣旨马上就会下来,靖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顾清雪觉得烦闷,便想到街上走走。 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喊了她一声: “清雪!” 这熟悉的声音… 不会吧?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呢。 “清雪!” 白景瑜以为她没听到,快走了几步,追上了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惊喜地看着她。 顾清雪突然心虚得不敢回望他的双眸,她一把抱住了白景瑜,紧紧的抱着他。整个脸都埋入了白景瑜温暖的脖颈间,沉溺于他身上好闻的馨香中,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清…清雪…你怎么了?” 白景瑜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已经有行人往他们这边看来了,想推开她,却反被她抱得牢牢的。 “对不起!” 闷闷的声音个他的脖颈间传出,得模糊,白景瑜听得不是很清楚。 “清雪,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先放开我,这可是大街,好多人看着呢。” 白景瑜不自在地想挣脱开顾清雪的拥抱,但他又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沉重的落魄的气息,原来想推开她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她的衣角。 白锦绣看着面前紧紧相拥的身影,心头的妒火,立马熊熊燃烧了起来,他极力克制住内力的妒火,嫣然一笑,往他们身边走了几步。 始料,他脚上的伤未好。 “砰!” 的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啊!” “公子!” 白锦绣的贴身小侍小云,立马想要拉起他,却因为力量太小了,拉了几次都拉不动。 顾清雪这时候才不舍地放开了白景瑜。 白景瑜担心地走过去和小云一人一边地,扶起了白锦绣。 “殿下!小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打扰你们的,对不起!” 白锦绣怯懦地看着顾清雪,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身体还晃了晃,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狠不下心来责怪。 “小心点,没事的,对不起什么?今天你们都怎么了?一个二个都这么喜欢说对不起。” 白景瑜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顾清雪又看看白锦绣,还伸手帮白锦绣拍掉衣服上的灰尘。 顾清雪脸上有些不自然,但碍在人多,只能把事情先压在心底了。 “你…你们要去哪?锦绣的脚伤不是还没有好吗?” 看他脚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泄露了脚伤带给他的不适。 白景瑜本来也是这样说的,但看在白锦绣的一片孝心,他不忍拂了他的意。 “你忘了?今天是花灯节,锦绣说,要去花灯娘娘的庙会上,求一盏许愿灯,为他父亲祈愿。我不忍心让他失望,便陪同他一起来了。” 白景瑜最是耳根子软了,白锦绣恳求他两句,他便什么都答应了下来。 说到父亲,白锦绣的脸上露出了沉重的思念,眼睛出神地看着远方,若人侧目。 “我只愿他父亲在天上过得好些,给他报个平安,告诉他,我过得很好,无需担心。” 说完,难过的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放心!他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顾清雪也忍不住安慰他,想伸手拍拍他的肩头,但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清雪!你也陪我们去吧,人太多了,锦绣又有伤。我怕他的伤会被碰到,到时伤又加重了。” 白景瑜有些忧心的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 顾清雪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在白景瑜带着期盼希翼的眼眸中,点了点头。 “傻瓜,你早就应该告诉我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就陪你们去好好玩一下吧。” “去玩?去哪玩?本皇子也要去。” 几人回头,看见一个高瘦的男孩子,年龄不大,皮肤黝黑,眼睛却像星星一样明亮。 “是你?三皇子!怎么是你一个人?” 顾清雪看了看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卫子梦不见,侍卫也没带一个。 “给三皇子请安!” 白景瑜和白锦绣礼貌地行了一礼。 “一个人怎么了?本皇子,可以照顾自己!” 卫子鹄原本听说有花灯节,就想着来看看热闹的,不想路上竟看到了她们。 自身带着的皇子尊贵的头衔,令卫子鹄的态度有些高傲,正眼也没瞧向一边的白景瑜三人,只定定看着面前的顾清雪。 看到顾清雪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得很猛烈,他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他要跟着她才能找到答案。 “既然三皇子能照顾好自己,那本殿就不打扰您了!您自便!” 顾清雪拉着白景瑜,扶着白锦绣转身便要离开。 “哎!本皇子说了,要和你们一起的,你不能走!” 卫子鹄见她转身走了,心里一急,朝她大喊。 “三皇子手脚健全,不会自己走路吗?若不然,本殿差人回去,让大皇女派人过来带您去…………” “不要!” 皇姐本来是要派人给他的,是他自己偷偷溜出来的,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这还怎么玩?叨都要被他们叨死了,总是在他耳边提醒他: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烦人得很。 “那三皇子自己请便!” 他高高在上的态度让顾清雪很看不顺眼,跟这样的人去玩,又怎么能玩得畅快呢?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卫子鹄见顾清雪如此疏远的态度,心里一堵眼眶立马红了起来。 白景瑜拉了拉顾清雪的袖子: “清雪,他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不要跟他置气了…” “是他无礼在先,小小年纪,如今不学好,以后更加难教,哼!不让他吃吃苦头,他都长不大。走,别管他。” 顾清雪不理他,直往前走,看也不回头看他一眼。 卫子鹄冲到前面,伸手拦住了她,眼睛红红的,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固执的不让它掉下来。 “本皇子自认没做什么冒犯了你的事,你为何用这种态度对我?” “他们呢,想必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为何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你辰东国的待人之道?” 卫子鹄被顾清雪说得一堵,才明白了肯定是他刚才对他们的那个态度,让她生厌了。 但是那也不能怪他呀,他一向就是这个态度的,母皇父君告诉他: 他自小就身份尊贵,打小就被称为神童,被人奉承,其他人对他好,都是理所当然的!人人把他捧在手心习惯了,他从来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还是第一次遇到会给他脸色看的人,他心里偏偏的特别不好受。 “他们是你的谁?你为什么要这样维护他们?” 卫子鹄的眼睛终于看向一旁的两人了:不过就是长得比较漂亮了一点而已。 “他们都是本殿最重要的人,重要的人当然得保护好。” 白锦绣心里一震: 最重要的人,也指他吗?那是不是说,她心里其实也有点喜欢自己的吗?那………… 白锦绣心里闪过各种念头……… “那本皇子也要跟你一起!不然我就告诉我皇姐,说你欺负本皇子了,让她来找你算账。” “随你。” 顾清雪见他冥顽不灵,还是一样态度,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你个混蛋…………” 留卫子鹄一人在身后咆哮。 第六十三章花娘庙的故事 顾清雪带着白景瑜他们去庙里求了花灯,又来到了许愿树前。 许愿树是两棵直直的高高的参天大树,相依在一起的。就像两个相爱的恋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一样。 树杆粗壮,高耸入云,在树底下都看不见树顶,只看到云雾缭绕,一片仙气腾腾! 从来没有人能上到树的最高处,自然也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高了。 传说,这其中一棵许愿树是花灯娘娘亲自栽种的,已经有了一千年以上的树龄了。 也有传说,这两棵树其实是花灯娘娘和她的情郎幻化而成: 一千多年以前有一对恋人,男的叫木尹,女的叫木兰,两人自小认识,青梅足马,非常相爱。 后来,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高僧,他找到木兰,对她说,木尹其实是个妖怪,要木兰杀了他,不然他会吸食了她的精气,直到她精气散尽方会罢休。 木兰,木尹非常相爱,自然不会相信来路不明的高僧的话,她气愤不已,抄起扫把就把高僧给赶跑了。 后来,高僧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令到木尹发狂了,变成了人不人树不树的怪物。 手指变得尖锐锋利,而且指间还有毒素。 他人也认不得了,见人就抓,伤了很多村民,也有不少村民因此中毒而亡。 就连木兰也被他给抓伤了,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木兰冒着被他杀死的危险,用真情终于拉回了他的一点神志。 清醒过来的木尹看到差点被自己给杀了的爱人,痛不欲生。 他告诉木兰: 他原本是剑仙峰上的一棵大树,因为剑仙锋上灵气十足,他每日吸收天地精华,日渐有了灵性,历经5000年后,终于幻化成了人形。 后遇到木兰,与她相识相知相爱。 木兰并未因为他是妖而对他有所不同,她愿意与他白首不相离。 可木尹知道自己再也好不了了,他误食了妖魔草,已经彻底的妖化了。 就算暂时恢复片刻的清醒,时间一长还会彻底魔化,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妖化了的他,功力大增,无人能敌,他害怕,自己会把心爱的人给杀了,那样他会痛不欲生的。 为了不想酿造出不可控制的后果,他趁自己还有神志之时,让木兰用桃木制作的木剑,刺向自己的胸口,把自己彻底杀死,这样就可以救下其他无辜的百姓了。 木兰哪里肯,她抱着木尹哭得欲死欲绝,直言: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的,她一定会找到其他的办法救他的。 木尹也知道她的心思,他骗她说,那只魔就藏在他的胸口,只要把那个魔杀了,他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他一再坚持之下,木兰半信半疑举起了桃木剑,就在她还举棋不定的时候,木尹直直迅速飞向了她手中的桃木剑,一剑穿心! 木尹并未像他所说的那样,恢复原来的样子,而是化成了一株小树苗。 木兰悲痛欲绝,嚎啕大哭了三天三夜,声音也哭哑了,泪水也流干了。 她小心翼翼地棒着那株树苗,翻山越岭,来到了木尹所说的那座剑仙峰。 寻了一处极好的位置,把树苗小心地种在了那里,日夜呵护,给他浇水捉虫,直到成为一棵参天的大树。 每年到了木尹忌日这天,木兰便会在大树上挂许多自己亲自制作的花灯,希望花灯的光亮能照亮那条路,指引木尹的灵魂回来。 每年的这天晚上,山脚下的村民,都能看到剑仙峰上的花灯发出的光亮,满树都是,远远看着,影影绰绰,飘渺又美丽! 花灯娘娘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的! 可惜,直到木兰死后,还是没能看到大树幻化成木尹的样子。 人们被木兰的深情给感动了,在她死后,把她的葬在了大树底下。 再后来,在埋葬木兰的地方就又长出了一棵树苗。 两棵树越长越拢,远远看着就像一棵一样,又像是两个热恋中的恋人,相互依偎。 后世人们为了纪念花灯娘娘,就在花愿树旁建了一座花娘庙。 人们都说花娘庙许愿很灵,越传越神,香火就越来越旺了, 所以,百姓对花娘庙很是崇拜,平时人就很多,到了花灯会这天更是人山人海了。 许愿树? 顾清雪绕着粗壮的树杆走了一圈。 树皮呈淡灰褐色,或许是经常有人抚摸,树杆很光滑,地上也很干净,看来是经常有人在打扫吧。 这不就是云杉吗? 喜欢生长在海拔两千四百-三千六百米的地带,能耐干旱和寒冷。 不过这种树寿命是挺长的,记得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有在网上看到国外有一棵九千五百年树龄的云杉,:堪称世界上最古老的树。 一千年?倒是有可能哦。 看着白锦绣,小云,还有小叶,几人拿在手上的花灯。 白景瑜还一手拿着一个: “景儿,你拿这么多干嘛?” 白景瑜温暖一笑: “一个是为太傅府祈愿的,一个是为王府祈愿的,希望两个府内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这么贪心?小心花灯娘娘忙不过来哟……” 顾清雪忍不住调侃他, “花灯娘娘是神仙,她肯定能忙得过来的,而且她手下还有花灯童子帮她的。这里是花娘庙,诚心则灵!” 白景瑜急忙打断顾清雪的话,就怕她再说出一些雷人的话,怕不吉利! “好吧!那你想挂在哪里?” 抬头, 树上已经挂满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花灯,似乎找不到有空闲的地方了。 “哇!怎么这么多的花灯?好像都没地方挂了耶……啊!” 白景瑜还没说完,腰身一紧,他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腾空起来了。 然后听到耳边传来一声: “拿好花灯!” 耳朵里传来呼呼的风声,花灯在身旁一一掠过。 白景瑜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天上飞,他很紧张,紧紧地握紧花灯。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顾清雪知道他在害怕,轻声安抚他。 白景瑜看向她,对上她的双眼,里面有让他安心的温暖! 他们相视一笑! “这里应该够高了!” 不知道何时,顾清雪抱着白景瑜已经停在一个粗壮的树杆上了,周围没有一个花灯。 “咦!花灯呢!” 顾清雪把他手上的两个花灯找地方挂好,才告诉他: “脚下!” 白景瑜低头,脚上是密密麻麻的小花灯,树枝,树叶,看不到一个人影,从上往下看也别有一番美景。 “哇!好美!这到底有多高啊?离地下已经很高了,上面还没到顶。” “有奖励吗?” 顾清雪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奖励?” 白景瑜看着那些花灯,心情好好的,没听清楚顾清雪的意思。 “那我自己取了哦。” “什……唔……” 刚开口就被堵住了, 唇上的温热令他浑身一颤,意识到他们是在树上,他轻轻想推开她。 “别动,小心掉下去了。” 顾清雪挪开一点点,说完又印了上去。 白景瑜被这么一说,更加不敢动了,只是紧紧抱紧顾清雪,任她予取予求! 第六十四章挂花灯 片刻, 许愿树上,漂下来两位白衣胜雪的“仙人”。 树下的人们都看呆了: 女的英姿飒爽,男的娇艳绝色,天造地设的一对碧人! 顾清雪今天难得地穿了一身月白长袍,加上她那张出奇英气的容颜,整个人仙气飘飘,洒脱飒爽。 而一旁的白景瑜尤其惊艳,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春光荡漾,白晳精致的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好看的唇瓣,此刻微微肿起,略显娇媚,他整个人像是被瑶池仙水浇灌过一样,明媚动人! 白锦绣见他两人情意绵绵的模样,心中的妒火早已翻涌,只是又不好当场发作,他的另一只手凑近了身边的小云的腰间。 小云的脸色瞬间发白,微微扭曲,他转头看向白锦绣,眼里是可怜巴巴的哀求。 “公子…” 白锦绣暗中白了他一眼,才收回了手,转头若无其事的看向那两人。 小云立马低下了头,不敢再有其他表情了。 顾清雪两人轻飘飘落在了白锦绣他们身旁。见他们手上还拿着的花灯。 善者人意的白景瑜看向顾清雪说: “清雪,你也帮锦绣一下吧,他脚伤还没完全好,爬不了那么高的。” “嗯!拿来,我帮你们挂上去。” 顾清雪看看白锦绣,又看看小云小叶手上的花灯。 小云小叶见顾清雪看向他们,他们立马摆手: “殿下!我们俩自己可以挂的,自己亲自挂上许愿树上的,才会灵验。” 俩人说着,抱着花灯向许愿树走去,脚下生了风一样,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自己挂的才灵验吗? 见白锦绣轻咬下唇,应该是想自己亲自挂的,又不敢拒绝顾清雪,左右很为难的样子。 “我……” “不用了,殿下,我自己可以的。” 白锦绣硬挤出一抹笑,忍着脚痛一瘸一拐的倔强的向大树走去。 顾清雪看向白景瑜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白景瑜则一脸哀求地看着她,用手指了指上面,让她用轻功带白锦绣上去挂。 其实刚才上山时,白锦绣都是顾清雪一路背上山的,她也没有过多的拘束,重要的是白景瑜相信她。 “花灯抓稳了!” 白锦绣只听见耳边传进顾清雪好听的嗓音,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腾飞了起来。 白锦绣吓得花灯都差点撒手了,顾清雪眼尖,想帮他拿稳,却恰巧一手覆在他提着花灯的手背上: “不是让你抓稳了吗?” “我…我怕…” 白锦绣是真的怕,轻软的嗓音都听出了颤音,他整个人都埋进了顾清雪的怀里去了,另一只手勾住了顾清雪的脖子,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顾清雪手掌心的温度从他的手背处,传进了他的身体里,感觉到像是有一把火在他的体内燃烧一样。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顾清雪清朗的声音在白锦绣耳旁,他微微 抬起头,看向她的双眸,在那双墨黑的瞳孔中,他感受到了从未有下的温暖和安定,令他原本惊慌不已的心,慢慢变得平缓了。 “你看看,想挂在哪里?” 顾清雪示意他自己找个喜欢的位置。 白锦绣回过神来,扫视了一圈后,指着头顶上方的一个树枝说: “就挂在那里,那个位置可以吗?挂高一点或许爹爹就能看到了。” 白锦绣一脸向往,充满希翼地看着那个地方 “嗯!” 抓稳花灯了,顾清雪提醒了他一句,脚尖在粗壮的树干上一点,两人就往白锦绣指的那个地方迅速飞去了。 “好…好了…” “许愿了吗?” “许愿?” 白锦绣有些懵懂的看着她。 “嗯,不是许愿树吗?” 顾清雪看到白景瑜刚才就在挂好灯笼后,双手放胸前,闭眼,底头默默许愿的。 顾清雪以为他忘了,提醒他。 “哦!差点忘了。” 白锦绣同样白晳的脸上,微微一红,吐了吐舌头,害羞地看了顾清雪一眼,这样子看在顾清雪眼里,很是俏皮,可爱。 白锦绣和白景瑜毕竟是兄弟,两人五官还挺像的,顾清雪对着一张酷似白景瑜的脸,心里都不由得软下了几分,脸上浮起了一丝温柔。 “爹爹,您在天上过得好吗?孩儿生活得很好!府…府里的人都对我很好,爹爹不用挂心,还有,请爹爹保佑景瑜,他是对孩子最好最好的人,爹爹一定要保佑他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白锦绣看着那盏花灯,微弱的灯光映照得他的双眸,朦胧中又带着点纯真与可爱! 顾清雪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点点头: 景儿能有这样的兄弟,关心他,真好!兄弟姐妹间就应该这样互帮互爱才对! 在太傅府,他应该是受了不少委屈的,他报喜不报忧,懂事的,让人心疼!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的话,就来王府找我,或是景儿,我们都会帮你的。” “谢谢殿下!锦绣心领了,没有人会欺负锦绣,他们只是不小心做了错事而已,相信他们也不是故意的,锦绣不怪他们。” 白锦绣低下了头,但顾清雪还是看到了他嘴角苦笑。 “傻,你就是太善良了,别人才会欺负你,怎么,你不相信我们?” 顾清雪以为他是不相信她的话。 “殿下一字千金,锦绣当然相信了,只是……若是发生了一点事情,就去寻求别人的帮助,若然有一天没有保护之人在身边呢,那又该当如何面对?。” 白锦绣抬头看了一眼顾清雪,转头,似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再说,锦绣自小时候起,就得爹爹苦心教诲,男诫,三从四德,品徳优良的男子,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然爹爹走了,但锦绣依然会谨记爹爹教导的,不出门又会有什么困难找得上我?” 白锦绣那委曲求全的脸,让顾清雪忍不住心生一丝怜惜。 “景儿都和我说了,太傅府里的那些人,从小就经常欺负你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太傅?她是你娘,自会帮你的。” 顾清雪觉得他的性子太软弱了,白景瑜的,性子就恰恰相反,虽然平时很容易害羞,但是如若真正伤害到他,他就会如同一只小野兽一样反扑敌人,就算同归于尽也毫不怯懦! 初见之时,她就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了。 “帮?各说纷纭,她又如何分辨,谁对谁错,谁属谁非,她又会帮谁呢?再说她国事繁忙,又怎么会有时间来管这些家长里短的锁碎之事?只不过会让人徒增烦恼罢了。” 白锦绣冷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 顾清雪追问,这里面应该有着他不太想回忆的过去吧。 “没…没…事…现在一切都好了。” 看着他那强装倔强的样子,顾清雪不知道怎么的,一把把腰间的一个玉佩扯了下来,递给了白锦绣: “拿着这个,以后只要有什么困难,拿着它去王府找我,会有人帮你的,放心。” “殿下!…………” 白锦绣心里一阵感动, “好了,都别说了,我们下去吧,他们该等急了。” 不一会,顾清雪就带着白锦绣从树上飞了下来。 放花灯的人有很多,但天色越来越暗了。 顾清雪带着他们下了山,她提前让夕风回府赶来了马车,所以下山的时候是坐的马车,很快就下到半山腰下了。 此时,马车外传来了一阵争执声,白景瑜突然说: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那个三皇子。” “辰东国…三皇子!” 顾清雪也听出了他的声音,想到那张傲慢无礼的脸,她轻蹙眉峰,开口道: “走吧!别多管闲事…………” 顾清雪想当做没看见,可是她那标志性的马车还是让很多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第六十五章骚动 “请问,马车上的,可是殿下!” 有人认出了顾清雪的马车,高声问道。 “咦!真的是殿下的马车。” “是殿下!刚刚我在花娘庙也见到她了。” “对对对!我也见到了。殿下真是太好看了。” “对啊!对啊!把我都给迷住了,今晚,我要做个美美的梦。” “好…好…好…好…好喜欢殿下啊!殿下好…好…好…好…好哦…” “好…好…好你个头,小结巴,殿下也是你能肖想的吗?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哼!” …………! 百姓围成一个圈子,在看热闹,人群里,多半是年轻的少年郎,仰慕顾清雪的不在少数,此时都踮着脚看着这边的马车,爱慕的私语,不断从人群中低低传来。 被认出了,这下顾清雪是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了。 在围观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顾清雪优雅高贵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了。 在人群中心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一见到她,脸色一正,对视一眼,立马恭恭敬敬地走到她面前,拱手行了一礼: “臣王子秋(臣叶心兰)叩见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草民叩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围一众百姓也齐齐跪倒在地上,高呼千岁! “都起来吧!今天是花灯节!大家无需拘束!开心地玩就行!” 顾清雪做了个手势,让众人起身。 “谢谢殿下!”“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殿下好亲民哦!”…………… 又惹得众人一阵夸赞,虽然都是压低了声音的,但顾清雪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握起拳头,放在唇边咳了咳: “咳咳咳………” 使了个眼色给夕风, 夕风明明了她的意思,对她点了点头。 周围百姓看见顾清雪都不想走了,很多年轻的公子,更是含情脉脉,不断给她放电。 夕风和众随车侍卫,强势才遣散了一众围观热闹的人。 “多谢殿下替臣等解围!” 王子秋和叶心兰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他们跟殿下没有过多的交情,也不知她会不会责怪他她们在路边喧哗的事。 顾清雪记得他们,他她们一个是户部侍长,一个好像是新上任不久的尚书大人。 “免礼!你们这是在干嘛…?” 顾清雪问的是她们俩人,并没有去看旁边傲娇的卫子鹄的脸, 卫子鹄亮如星星般的双眸,不满地瞪着她的侧脸,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气愤: 这个女人真绝情,完全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对自己,自己活生生一个人站在这里,她居然眼角都不往这边扫一下,。 哼! 真是讨厌! 该死的! 可以! 自己为何要在意她的态度? 卫子鹄也不懂自己的心在失落些什么,这些感觉好像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回殿下,是这位公子,硬要抢臣的马车,还说自己是辰东国三皇子,臣两人…额………那个……” “那晚,云贵君生辰,陛下在宫里设了宴会,你们没去?” 顾清雪撇了两人一眼,见两人脸色,并没有心虚的神色,好像,席间,也并未见到她们的身影。 “臣等两人是随王爷一起去了安晚镇,处理完事了,靖王先一步回帝都了,臣两人处理后续事宜。今天早晨才回来的。” 王子秋说:她看看殿下,又看看卫子鹄! “殿下…莫非…他真的是辰东国的三皇子?…………” “嗯!” 那就不奇怪了。顾清雪撇了眼旁边脸憋得通红的卫子鹄。 这小子,真是麻烦,去到哪,,麻烦就跟到哪,看来下次她要绕着点走了。 “那个…………” 顾清雪正要开口, “姐姐!” “大姐!” 两个脆生生的男子声音传来,马车帘子被掀了起来,走下来两个清丽的身影。 一高一矮,但是,面容姣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府里出来的公子。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公子的风范,两人走到顾清雪的身旁,行了一礼: “王柳” “叶风” “见过殿下!殿下千岁!” “免礼!” 顾清雪的眼神并未在两人身上多停留一分,她只想赶紧处理好事情,带白景瑜他们回家去。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殿下,殿下也是来放花灯的吗?” 王柳偷偷看了一眼顾清雪,立马红了脸,低头,心里忐忑不安: 自己如此和她说话,不知殿下会不会觉得他太随便了点? “嗯!” 就在王柳认为顾清雪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就听到她“嗯”的一声。 他的心,雀跃不已! 殿下,回应了他! 殿下居然回应了他! 啊啊啊! 他太高兴了! “那殿下许愿了吗?许的什么愿?” 王子秋见自家弟弟眉眼含情,情窦初开的模样,心里一惊,立马挡在王柳与顾清雪的面前: “阿柳,殿下面前,不得无礼!” “阿姐,我………” 王柳在自家姐姐背后跺了跺脚: 姐姐干嘛在殿下面前这样说他?他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殿下,臣弟还年幼,说话做事有时会口无遮拦,若是有冒犯到殿下的,还恳请殿下能宽宏大量!” 王子秋在心里祈祷,殿下千万别看上自家的弟弟了,一入宫门深似水,这可是她最宝贝的弟弟,他值得拥有更好的!殿下已娶了王夫,自家弟弟嫁过去,就只能是小的了,她可不愿意他受苦。 “无碍!若你们的马车,………” 顾清雪想着:让她们捎上卫子鹄,毕竟是他国的皇子,虽然是骄纵蛮横了点,但是还是不要给人留下什么话柄的好! 可是,还不等她说完, 卫子鹄就抢在她面前说: “殿下!你这马车虽小了点,朴素了点,本皇子瞧着还行,本皇子也不介意挤一挤,就勉为其难的坐你这架马车得了。” 他边说着,就边跳上了马车,一咕噜钻了进去。 丝毫不给顾清雪反驳的机会。 “哎!………” 顾清雪的“哎”字被扼杀在了喉咙里: 小了点? 朴素了点? 免为其难? 哎! 你倒是不免为其难给本殿下看一下呀? 你是属猴子的吧? 爬得那么快? 这么多人看着,顾清雪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好跟王子秋她们道别了一句,上了马车了。 华丽的马车在众人的目光中渐渐走远了。 王柳,懊恼得跺了一下脚,以前他都只能远远地望一眼殿下,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和殿下说得上话,他姐姐居然还阻止自己,他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就自己的姐姐跳上了马车。 “姐,都怪你,也不知道巴结一下殿下,害得我也跟殿下说不上话,哼!最讨厌你了。” 叶风也气呼呼刮了一眼自家的姐姐,跳上了马车。 “这……” 王子秋和叶心兰莫名其妙的对看了一眼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马车上 顾清雪看着枕在自己肩上的那个黑色的脑袋,那微张的嘴角处,哈喇子不断,冰凉的触感在肩头处一直蔓延到手背。 顾清雪一咬牙,忍无可忍,刚抬手,就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手腕: “哎!清雪!你干嘛啊?你…!你不能打他。” 白景瑜紧张的抓住了顾清雪的手腕,以为她是想要打卫子鹄,立马拦住她的手。 “想什么呢?我只是想把他推开而已,看,脏死了,这么大了,还留口水。臭死了。还打呼噜,看着他这个样子,哪里一点像个皇子了?” 顾清雪嫌弃的看着卫子鹄,又嫌弃的看着自己那件衣服,恨不得马上脱下来扔掉: 这家伙上马车,没到二分钟就打瞌睡了,还非要坐在她的旁边,脸皮厚的像牛皮糖一样。 “他还小,又是最受宠的皇子,难免骄纵了些,脾气大了点,但是看着心性并不坏,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了。” 白景瑜蹭了蹭她的肩膀, “哼!我若是跟他计较,早把他扔下马车了…” 马车在这时颠簸了一下,卫子鹄的脑袋眼看着就要滑下去了,顾清雪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扶正了他的身体。 “殿下面冷心热,其实还是很关心卫小皇子的。” “我没有!” “就有!” “没有!” “有!” 白锦绣静静坐在马车上,没有说话,听着他们俩人若无旁人一般打情骂俏,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六十六章白锦绣再次受伤 “嘶嘶!” 尖锐的马啼声响起,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后。 无数到破风之声个四面八方传来。 “主子!小心!” 只听到夕风大喝一声, 她们的马车就像火箭一样飞快往前冲奔去,马车里的几人,一个不小心全摔在了一堆。 顾清雪伸手,堪堪拉住了三人,不让他们摔的太难看。 这猛一下的颠簸, 卫子鹄也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一看,自己竟在顾清雪的怀中,扶着马车窗从她怀里退了出来,又气又急,正想开口, 就被顾清雪一道怒喝住了: “闭嘴,拉住马匹,把速度降下来。” 顾清雪一手一边扶住了白景瑜与白锦绣,腾不开手来。 从来没有人那么大声的凶过卫子鹄,他倔强的一撇嘴: “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顾清雪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白景瑜和白锦绣两人没有武功,根本承受不了马车的颠簸,她若松手,他们两个肯定要被甩出马车的。 不然,她也不会指望他了。 “哼!少瞧不起人!” 卫子鹄一听到她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二话不说就飞身跑到马车头外。 “马受伤了,根本停不下来!” 卫子鹄双手已勒的通红,可马的速度依然没停下来,眼看着前面就是悬崖了。 卫子鹄看了看马屁股上的两支箭,眼神一暗,他单手拔出一支箭,用力往马脖子上一刺,滚烫的鲜血飞溅而出,把他身上的衣服也染红了。 可是,马匹依然在在作最后的狂奔,悬崖越来越近, “右边!跳!” 卫子鹄一边大喝,一边往一旁的车壁一撞, 顾清雪几乎在听到他声音同时,扣紧怀里的两人,脚下运力,用自己的后背往马车右边的窗户一撞: “砰!” 侧壁被他们撞散架了,卫子鹄纵身一跃,往地上翻滚下去! 另外三个身影也从马车上跌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还不等他们起身。 远处,十几道黑色的身影,飞快往这边狂奔了过来,手上的长刀,寒光闪闪,脚步轻稳,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杀无赦!” 黑衣人中有一道男声传来,顾清雪几人便被他们包围了起来。 顾清雪与卫子鹄两人背靠背,手上紧握着佩剑,白景瑜和白锦绣被她们保护在中间。 不等他们喘口气,十几把明晃晃的长刀,齐齐向她们刺出。 顾清雪手上的长剑划出,手腕快速扭转,挑开了面前的一排长刀。 她脚尖轻点,凌空而起,脚上运力,迅速踢出,又狠又快,踢向面前的几个黑衣人。 那几脚带着深厚的内力,那几个黑衣人,被踢中胸口,身体向后飞去,重重跌在地上: “噗!”“噗!”“噗!” ……… 几人捂住胸口,忍不住都吐出了一口鲜血。 顾清雪带着怒火,脚下带着内力,恨不得贯穿他们的胸腔,手上出剑也是飞快,毫不留情,剑剑致命。 “嗖嗖嗖!” 又有三个黑衣人被她手中的长剑刺中,倒地不起。 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顾清雪的对手。 再加上卫子鹄的武功也不弱,两人配合得很天衣无缝,眼见就快要把黑衣人都干掉的时候, 暗处又飞出十几个黑衣人,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身手。 又把她们团团围了起来。 见顾清雪护着中间的两名男子,黑衣人对看一下,几个人合刀牵制住顾清雪,几人刀锋一改,都往白景瑜和白锦绣的方向刺去。 “该死!” 顾清雪咬牙,手上的动作更快更狠厉了。 黑衣人的刀每每要刺向他们身上时,顾清雪和卫子鹄都会及时拦下来。 但是,他们人多世众,顾清雪和卫子鹄身上都不小心挂了伤。 不过,倒下的黑衣人更多。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又飞出一个黑袍老人,御风而来: “小贼!拿命来!” 苍老的声音,雄厚有力,听那缊含着深厚内力的声音,令耳朵忍不住鸣鸣作响。就知道来者,武功不低。 就是顾清雪与卫子鹄合力,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顾清雪一惊,迅速挑飞前面的几个黑衣人,把身后的两人往卫子鹄的方向一推: “卫子鹄,你先带他们走。我要拦住他们” 顾清雪长剑横出,也飞身向老者而去, “不自量力!” 老者一甩长袖,一股雄厚的劲风向顾清雪手中的长剑而去,剑锋往旁边斜刺而去。 老者炯炯有神的双目,暗芒一闪,一掌便要拍向顾清雪,顾清雪避无可避,眼看着,大掌就要拍到她的胸口了。 这一掌蕴含着老者九成的功力,若是打在顾清雪身上,不死也必成重伤! “清雪!” “殿下!” “女人!” ………… 卫子鹄,白景瑜和白锦绣,都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 远处,刚好赶过来的夕风几人,也惊得大喊出声: “主子!”“主子!”“主子!” ………… “住手!” “夏爷爷!” 付云兰带着内力的一声大吼,远远传来,都震耳欲聋,墨云离也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老者的手掌在顾清雪的胸前,堪堪停了下来。 他侧过脸看向墨云离的方向,死一般克板的脸上,微微变了变: “离儿!” 他喃喃叫了声: 老者正是魅影宫的长老,——夏长风! 墨云离此时正被付云兰挟持着往这边走来。 “你若伤了他,我要你们全部人陪葬!” 夏长风死鱼一般的双目,死死盯着付云兰,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一样。 “清雪,你没事吧?” 付云兰看也没看他一眼,眼睛只担心地盯着顾清雪那边。 “我没事!你小心一点…” 顾清雪摇摇头,她担心地看着付云兰手上的那把剑,寒光闪闪的剑锋,在墨云离白晳如玉的脖颈间,就怕她一个手抖,那滴仙的男子就要香消玉殒了。 付云兰挟持着墨云离慢慢走了过来,当她知道魅影宫的人来劫杀顾清寒雪的时候,她立马带着墨云离往这里赶来了。 幸好, 来得及时! 不然………… 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后果。 “知道!” 付云兰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心里差点感动得泪流满面。 “哼!无耻宵小之辈!你们以为你们今天能逃得了吗?” 夏长风一甩袖子收回了手,不屑的,从鼻子发出“嗤”的一声! 就在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付云兰和墨云离那边的时候 “小景!小心!啊!” 众人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只见白景瑜被人推倒在地上,他的身后的白锦绣,胸前插着一把长刀,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刀柄上,一个黑衣人的手惊慌的松开了,蒙着脸的他,看不到表情,只见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白锦绣的身体无力地往地上坠落。 “不!” 白景瑜往前一扑,接住他的身体,让他跌进他的怀里,剑还插在胸口上面,他颤抖着手,不敢碰他的伤口,怕会把他弄得更痛。 “砰!” 黑衣人被卫子鹄一脚踢飞了开去,摔在远处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夏长风咒骂了一句,抬手,就想向卫子鹄拍过去: “该死!…” “看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手上的剑快?” 付云兰手上的剑往墨云离脖间又压近了几分。 夏长风回头看向付云兰,狠狠一瞪,不甘的,愤愤地收回了手。 “放了他!暂且留你一条全尸。” “哼!那你试试?” 面对他散发出的强大的杀气,付云兰丝毫不畏惧,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夏长风握紧拳头,气愤不已,不敢轻举妄动:在他心里,他已经把付云兰杀了几百遍了。 “夏爷爷,不要!她…她们,并未欺负离儿!求您放了她们吧。” 墨云离目光似是往那个黑色的背影扫了一下。 顾清雪往白景瑜走去的身影微微一顿,她的心里有些五番杂味,忍住想转身看他的冲动。 救人要紧!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景瑜身旁,给白锦绣把脉,点住他胸前的几个大穴,血止住了不少。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了颗药丸,塞进白锦绣的嘴里。 “清雪!你救救他!” “求求你,救救他!” “救救他!” 白景瑜已哭成了泪人!他看着白锦绣胸口那还在流血不止伤口,害怕得全身颤栗不已。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相信我!” 顾清雪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心也跟着抽痛,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无助的样子, “抱紧他,我要把他胸口的剑拔出来!” 得到付云兰眼神的示意,顾清雪准备要拔下白锦绣胸口的长剑。 “嗯嗯嗯!” 白景瑜慌乱的抓住白锦绣的双手,忍着满腔的伤心。 “嘶拉”一声! 顾清雪撕了自己的一块衣角,把夕风递过来的止血药撒上去,她握紧刀柄,一拔!另一手上的衣角迅速堵住胸口。 同时,夕风也快速地点住了白锦绣胸口的几道穴位。 顾清雪再倒出两颗药丸捏碎,撒在他胸前的刀口上, 她也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所幸,刀不是插在心脏那一边。 但伤口深,最后还是得让付云兰才能医治。 “当真?她们若没欺负于你,那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 夏长风怀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见他除了憔悴了一点,身上倒不见有什么伤,心才略略放了下来。 但墨云兰脖上架的那把刀,令夏长风忍不住想杀人! 敢这样对他的宝贝离儿,她们通通该死! “长老!请不要为了离儿,再造杀戮,他们真的没有为难离儿。” 墨云离眼神恳切地看着夏长风。 “你…唉!傻离儿!” 每次墨云离用这样的眼神看夏长风,他就会忍不住心软下来,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只要你平安无事,可以留她们一条狗命!” 墨云离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夏长风的实力,单打独斗,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若是他们围攻,夏长风纵使武功再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双方一定会有伤亡。 他和她,他都不想他们有事! “放了我吧!我保证他不会再和你们打了,这颗是九转续命丹,我不想看到有人无谓的牺牲。” 墨云离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递给付云兰。 对上他纯净像溪水一样澄澈的双眸,付云兰缓缓收回了剑,她相信他的眼睛,不会骗人的。 “多谢!” 付云兰没有跟他客气,接过了他手里的瓷瓶,她知道这颗药丸是真的。 “哼!下次不要让我碰见你们,不然,定取了你们的狗命。” 带着内力吼出一句话,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夏长风身影一动,他扶着墨云离,脚下微动,瞬间,两人的便御风远去了。 顾清雪抬首,只来得及看到那抹越来越远的谪仙的白色身影。 她的心底泛起了一阵不知名的懦动。 第六十七集沉迷男色 后来,付云兰出手,白锦绣的一条命,算是保下来了。 事出突然,顾清雪把他安排在王府的桃园里住了下来,一方面方便医治,一方面白景瑜也方便就近照顾他。 再说他可是为了救白景瑜才受的伤,顾清雪命人好好照顾他,直到痊愈。 日子又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两个月了,白锦绣终于能下地走动走动了,白景瑜怕他闷着,带着他把王府逛了个遍。 这段时间,顾清雪也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 只因,女皇把朝堂的事通通都丢给靖王和她,女皇是完全不理朝政了。 对外侧声称,身体抱恙,卧病在床。 其实朝臣们都明白,女皇在后宫日日笙歌,颠龙倒凤,好不逍遥自在。 时间一久,流言蜚语四起, 人们茶余饭后, 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是: 听说 陛下又纳了一位贵君 听说 还是一旨册封的,直接就是贵君 陛下不顾大臣的进诫,惹得许多大臣纷纷寒了心 听说 新纳的贵君,独宠皇恩, 听说 陛下日日不上早朝,与新贵君夜夜笙歌,颠龙倒凤。 听说………… 各种流言蜚语,风声四起,就是王府也快让人踏破门槛了。 朝臣们递上的奏折,但凡是弹劾新贵君的,不是收监入狱,就是丢官掉职的。 有些直性子的,气不过,骂了新贵君几句,被打入大牢,再放出来时,只剩一息尚存。 许多人敢怒不敢言,只有求于靖王。 希望靖王去劝劝陛下,希望陛下还能顾及姐妹情份,休了妖君,重震皇威。 这几日,靖王也是眉峰紧皱的: 她又何尝没有劝过?但她的皇姐像是被鬼迷住了一样,根本就听不进任何的劝告。 她要去找新纳的贵君,却被挡了回来,连面都没见着。 今日, 靖王爷又照常去了趟皇宫,因为新贵君的事,和女皇大吵了一架。 巧的是,刚好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新贵君来了。 更离奇的是, 靖王见到新贵君的脸之后,整个人就呆愣住了,然后就是,女皇把靖王赶了出来。 靖王浑浑噩噩回到了王府后,竟也变得茶饭不思,整天喃喃自语的。 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就连容凌百般劝说,她也还是一样,像是着了魔一样。 这下,顾清雪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她思来想去觉得,原因一定就出在那个新贵君的身上。 那个新贵君就是当初跳霓裳飞天舞的那个紫儿舞姬。 许多人说紫儿运气好,凭着一舞,一跃成为宠贯后宫的贵君,多少人呆在后宫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这样的殊荣,短短两三个月,没有背景,没有势力。 女皇力排众议也要棒他! 也有人说: 紫儿是妖精,会狐媚之术,女皇只是中了他的媚术而已。 就在众人,想方设法要揭穿紫儿的真面目的时候。 一个喜讯在宫里传开了: 新贵君有喜了! 这个消息一时间在整个栖凤国炸开了! 差点没把众人给炸懵。 这下女皇更是把他捧在心窝里去了,早朝也不上了,朝廷各种大小事宜一律不管。 一众大臣们也是敢怒不敢言了,毕竟连一向得宠的靖王,也都被女皇差点斩杀……… 再加上怀了龙裔,这下没有人敢再弹劾新贵君了。 从女皇和靖王嘴里问不出什么事情,顾清雪决定,还是亲自进宫一趟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倒想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为何会让她两个最亲的人,都变得不同寻常了。 冬天的栖凤国, 非常寒冷, 又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 地上都堆积着厚厚的雪, 一踩一个脚印。 许多的宫人,拿着扫帚清扫地上的积雪。 “咱们主子!好可怜哦!陛下已经三个多月不曾过来揽云殿了。” “都是那个妖君…唔…” “嘘!小声点!” “怕什么?哼!狐媚惑主的妖人…唔…你干嘛捂住我嘴巴?还不能说了吗?就是个妖人吗,” “嘘,小心隔墙有耳,你是逞了嘴欲之快,你可知,这会给咱们主子带来多大的麻烦?” “主…主子!” 似乎顾及到会连累自家主子,那个宫人,不敢再说了。 “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谨慎做人,若是我们出事,会牵连主子的。走吧,主子吩咐我们去厨房拿菜,别让主子久等了。” “可怜主子每天做一大桌菜,欢欢喜喜的等,却始终不见陛下过来。唉!这大冬天的,冷得不行,主子还要亲力亲为,每次双手都被冻得通红。” “走吧!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下人的管不着。听命行事便好!” 李公公领着顾清雪走到一座殿外之时,看见两个小侍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帮奴才,喜欢嚼舌根…殿下请息怒,待会奴才便要他们好看……” 领路的李公公一脸谄媚看着顾清雪,转头看向那两个远处背影,目光中带着一抹狠厉。 “若是他们少了一根头发,本殿唯你是问!” 那个李公公接收到顾清雪轻飘飘的一撇,吓得浑身瑟缩了一下,脚一软,立马跪倒在地上,他拼命的磕头,磕的地板咚咚咚的响: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奴才什么也没看见,请殿下饶命!” “起来吧!今日之事一个字也不可泄露出去!” 顾清雪冷着脸,她认出那两个小侍是云贵君那里的。 “是是是,奴才今天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李公公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心里还是吓得一颤一颤的。 “可是到了云贵君的宫殿?” 看着那皑皑白雪掩盖下的青砖红瓦,清冷萧肃,一如那多情又无情的人心般凉薄。 “回殿下!前面便是云贵君的揽云殿。” 李公公恭恭敬敬的回话,不敢惘自揣测面前这位殿下的心思。 “云贵君可在里面?” 云贵君素来最怕冷了,如今怕是人冷心更冷的吧。 “在的!” “去通传一声,就说本殿有要事求见!” “是!” 李公公脚下生风,飞快的往揽云殿里走去,不一会他就乐呵呵走了出来了。 “殿下,贵君有请!” “嗯!” 顾清雪抬步走了进去。 揽云殿里,园子被打理得整齐精致,地上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的。 红梅在冰冷光秃的枝头上,傲然盛开,亭亭玉玉,昂首怒放,独具风采! 顾清雪缓步随着李公公走进一间殿房之中,房中放有暖炉,驱走了她一身的冰凉寒气。 “清雪见过贵君,贵君吉祥!” 顾清雪给坐着的云贵君行礼。 “免礼!清雪,快来,让本宫瞧瞧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云贵君向顾清雪招招手,亲切地唤她过去一旁坐下。 “姨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看,我现在都长得比你还高了。” 顾清雪从小到大经常被女皇传召进宫,以前云贵君最得女皇宠爱,也经常见到顾清雪。 时间长了,云贵君自然也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私下里,顾清雪也只叫他姨父,因为她看得出,善良的云贵君是真心待她好的! “唔!大姑娘了!这眉眼,这样貌,长得也太像你的…………” 云贵君似乎察觉到自己失言了,立马住了口。 “像什么?” “像靖王!来,泡了你最喜欢喝的梅花茶,尝尝看,这是本宫新做的泡法,若是喜欢,一会,本宫让人给你带点回王府吃。” 顾清雪觉得他想说的似乎根本不是自己的娘亲……,会是谁呢?… 见他并不打算再说,顾清雪转移了话题: “嗯,好喝,有梅花酥吗?” 云贵君做的梅花酥是一绝的好吃,顾清雪每次来,云贵君都会让人给准备许多。 “小一,端上来吧,知道你爱吃,都给你准备着呢,只是你都好久没来我这里了。” 云贵君状似责备的看着她,眼底泛起一丝落寞,很快又掩了下去,他欣慰地看着顾清雪狼吞虎咽的样子。 噗嗤! 一下就笑了出来。 “呵呵呵,咳咳咳………” 顾清雪见云贵君终于笑了,高兴的忘了嘴里还有梅花酥,一不小心就噎住了。 “慢点吃,慢点吃,还多着呢!要是不够,本宫再去给你做。” 云贵君连忙端起梅花茶递到她嘴边。顾清雪接过一口灌了下去,才缓解了咳嗽。 “你看你,都说自己长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 云贵君帮她擦了擦胸口的糕点屑。 “见您终于笑了,我高兴嘛。” 虽然云贵君没说,顾清雪却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抹落寞的神伤。 “本宫没什么事值得不高兴的,喜也一天,悲也一天,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呢。” 云贵君温柔的双眸看向窗外,点点粉色,盛开在白雪覆盖的枝头上,在寒冷刺骨的风雪中越加冷艳! “大风大浪的日子也经过了不少,本宫这一生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给陛下生下一女半儿了。” 第六十八集书房的画像 顾清雪在云贵君处待了一整个下午,两人摒退下人,在房中独聊了大半天。 从云贵君那里出来,顾清雪就一直眉头紧蹙,若是真如云贵君说的那样,那倒是挺麻烦的…! 顾清雪脚下一转,掉头往宫外而去,她需要回去验证一件事。 “哎!殿下!您去哪啊?” “回府!” “那您………不去摘星阁了吗?” 李公公不曾说完,眼前早已见不到顾清雪的身影了。 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直的背脊骨才软了下来。 侍候这位殿下,比侍候陛下,还要心惊胆战,他咽了咽口水,殿下的眼神有时候真是太可怕了: 殿下的眼神比这整个冬天的天气都还要刺骨,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的恐惧,给人感觉掉进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下次,他得小心再小心侍候才行:那可是未来的女皇。 抬头看了一下,门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揽云殿”。 看来这里头的主,他也还是要小心伺候着点才行! ………… 顾清雪疾步如飞的路上,突然,寒风中,一道凌厉的破风之气,迅速向她后背心窝处而来。 顾清雪脚尖运力,整个身形往上窜去,在空中翻了一圈跟斗,一脚踢歪夺命的箭羽! “嗖!”的一下! 利箭死死地插在了地上! 看着这支熟悉的箭羽,和她当日成亲之时,向白景瑜射出的正是一模一样的。 她目光一凛! 脚下的速度娘用到了极致,那道想躲避的黑影避无可避,被她一脚踢翻在地上。 手上的长剑 又是,“嗖”的一下! 对准了对方的喉咙。 “你还敢来,说,那日的箭,是不是也是你放的?” 魅狐一双杏桃大眼,死死地盯着顾清雪,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狠狠戳出几个洞来。: “哼!臭不要脸的淫贼!我们少主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居然都下得去手,哼!落在你手上,只怪我自己学术不精!要杀要剐!随你!你如此侮辱我们少主!就算是我死,也要化为厉鬼,来索你的狗命的!” 魅狐双眼一闭,一副等待宰割的模样。 “额…他都说了吗?…本…本殿当日也是…” 听了魅狐的话,顾清雪突然就有点心虚起来了,手上的力量也缓缓放轻了些。 “哼!臭不要脸的狗贼!你到底对我们少主下了什么蛊术?他被你欺辱了,却还替你隐瞒,若不是我从魅蓝的只字片语中,找出你这个淫贼。怕是世上都没有人知道你犯下的恶劣行径。” “他……没说?” 顾清雪不明白:他应该恨死她了才对啊,他为什么要帮她隐瞒? 难道……… 难道说…他…在他心里,他也是有一点点在意自己的? 顾清雪心下闪过一丝雀跃。 “哼!若是少主说了,你早就被夏长老剥皮抽筋了,不过,你也别太得意,纸始终包不住火的,少主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到时候被夏长老发现便是你的死期之日!…” “什…什么?你…” “当啷”一声 顾清雪惊得手上的剑掉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 一个烟雾弹在顾清雪面前炸了开来,浓浓的白雾遮住了她的视线,一抹蓝光闪过,待烟雾散去,地上,早已不见魅狐的身影了。 他…难道…有了… 顾清雪被魅狐那无头无尾的话,惹得心里一阵紊乱,她左右思绪片刻。 “风!雷!” “嗖!” 夕雷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顾清雪的身前。 “主子!风已经去追了!” “动用所有的力量,务必把魅影宫的少宫主给本殿下找到,切记,不能伤到他,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快去!” 顾清雪负手而立,晚霞的红光在她的背后,散开,英姿飒爽!气势如虹!隐隐透出一种杀伐果断!凛冽慑人的帝皇之威,令人不敢反驳! “是!” 夕雷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微暗的晚霞之中。 片刻 夕风便回来了 “人跟丢了?” 顾清雪意料之中的事,刚才那抹蓝色的身影应该是那个蓝蓝,自那日墨云离被救走,他也失去了踪影。 那日梅良辰告诉她的那些话,她没有全信,但事关六年前的事,她不敢肯定是假的,若是真的,那个蓝蓝她是必须要抓回来的,他的身上也是一团谜团。 “对方太狡猾了,而且轻功在属下之上,他们两人分头逃走,属下没跟上…” 夕风刚才几乎是立马就去追了,不小心进了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里。 “我已经让雷去着手调查了,你也去助他一臂之力,务必把人安全带到我面前。我说的人包括那个蓝蓝。” “是!” 夕风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没敢多问,领命退了下去。 …………… 顾清雪回府后,便偷偷潜近自家娘亲的书房,这里几乎是王府的禁室,没有她的陪同或者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其中。 顾清雪也是无意间在书房窗边,偷偷看见过自家娘亲对着一幅画像满脸的爱恋与惆怅! 她当时就在想那画像对娘亲来说绝对是个宝贝: 难道,那上面画的是她那早已死去的便宜爹爹? 顾清雪小心翼翼地翻找那幅画,可是她都翻遍了整个书房,也没看到那熟悉的画轴: 难道娘亲没放在这里? 不可能的! 顾清雪的的眼珠子咕噜噜四下翻转,一寸一寸地扫视,书房里可能比较隐秘的地方。 她坐在椅子上的,双腿轻轻晃动,脚尖轻轻擦过书桌脚边。 寂静的书房里, 突然,响起“吧嗒”的一声。 顾清雪低头看向脚边,地上一个暗格被打开了,露出里面一卷残旧的画轴。 她轻手轻脚地把里面的画轴,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再小心翼翼地在桌子上缓缓摊开,顾清雪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 等她完全摊开画卷后,一个精致的男子出现在眼里。 那是一张尖尖的瓜子脸,樱桃似的唇瓣,不点而朱,唇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挺直的鼻子精致小巧,两颗黑珍珠似的眼珠子,在长长的睫毛下:盈盈泛着琉璃光泽,弯弯的柳眉。 好看得像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因为贪玩而偷偷下了人间。 他的眉眼很是眼熟,和顾清雪记忆中那名舞姬的脸重叠起来,除了气质上稍有不同外,两人一模一样。 画中的男子,刚走在一座拱桥中央,身后似乎有人叫唤,他半侧过身来对着身后盈盈一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画的左上角题了一首诗,诗句的下面,一个鲜红的王印。 画的左下角,“容清”两个字跃进眼里。 顾清雪的指腹缓缓抚摸着上面的两个字。 这就是她的亲爹吗? 她发现自己的眉眼间与他很像,怪不得她在见到舞姬紫儿的时候,会觉得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顾清雪迅速放好东西,从一旁的窗户跳了出去。 同一时间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靖王走到桌前,继续批改一旁被堆的高高的奏章。 第六十九章熟悉的背影 夜晚,一个墨色的身影,悄悄潜近了巍峨的皇宫,那人身形矫健,轻功了得,对皇宫似乎很熟悉,几个跳跃间便来到了摘星阁外。 她贴身在门外侧耳倾听了一刻,确定没有声响,才一跃而起跳过高高的围墙,轻轻落在院子里。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便猫着腰,悄悄往主殿而去。 那个墨色的身影来到一个房间前,从半开的窗口处一跃而进,轻轻落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房间里,金碧辉煌,若仔细看,就会发现房里所有的一切摆设,甚至是墙面,几乎都是用黄金打造而成的,精致奢华又不显庸俗。 那人对周围那些名贵的东西看也不看一眼,穿过层层叠叠的紫色长纱,径直来到床塌前。 紫色的梦幻大床上,躺着一位精致玲珑的男子,有着让人一眼万年的绝色容颜,一身紫衣,衬得他的整个人更加的妖娆媚惑。 墨色身影扯下黑色蒙着脸的面巾,露出顾清雪那张英姿飒爽的脸。 而面前熟睡的人,正是最近,把整个栖凤国闹得沸沸扬扬的“罪魁祸首”新晋贵君——梦贵人。 自那一晚后,女皇便把他纳入了后宫,为他赐名梦情!后赐封梦贵君! 独受女皇恩宠! 据暗卫打探回来的消息,紫儿本是辰东国皇宫的一名舞姬,因长相出众,舞技高超,被卫皇封为“舞王”。 这可是辰东国历史以来的第一人,首个受皇上赐封的舞姬。 看着那张与自己有些神似的脸,顾清雪又想起了下午时,在揽云殿里,云贵君说的那番话,还有女皇和自家娘亲的反应,让顾清雪对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有些怀疑。 她抚上自己的左肩,那里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胎记,她记得,娘亲说过,她的亲爹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不同的是她的是在胸口,她亲爹的是在肩头上。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探向床上还在熟睡中的梦贵人。 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那柔软的布料行时。 突然,窗外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 顾清雪收回手,身形一动,已消失在床前,她从窗口一跃而出,寻着那抹声响追了过去。 原本床上熟睡的梦贵君,在顾清雪离开的下一刻,蓦地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看着那个墨色身影消失的方向,眼底精光一闪,却并未有半丝动作。 他似是早已预料来人是谁。 “哼!” 他冷哼了一声。 这三个月,那个女皇天天守在他旁边,今晚突然走开,他就觉得有些异常了,果不其然。 哼! 半响,又合上了眼睛,悠悠睡去。 寂静的夜空中,两道身影,一白一黑,一前一后,飞跃在高墙大瓦上空。 两人的迅速都很快,但两人却像是商量好的一样,脚尖轻轻落下再迅速点起,不发出任何一丁点声响。 地上巡逻的士兵,与屋里熟睡的人,丝毫没发现在他们的头顶上面的,两道人影正在玩你追我逐的奔跑游戏。 直到出了皇宫的围墙,后面的顾清雪才突然速度加快,同时手腕一甩,一个暗器从她的袖口“嗖”的一下飞出,往前面的白色身影射去。 破风之声临近 白色的身影不得不放慢脚步侧身躲过。 就在这个时候,顾清雪提气,一个跳跃,拦在了白色身影的身前。 两人二话不说,就缠斗在了一起, 顾清雪手握佩剑,挽着一朵朵凌利的剑花,迅速攻向那个白色的身影。 那个白色身影,未亮出武器,只是见招拆招,一直防守,没有主动攻击。 顾清雪眼一沉,加了七成的内力,她想逼他亮出武器。 凌利的剑气,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一波接着一波向白衣人攻去。 “锵!” 一个通体雪白的玉笛,横空而出,挡住了那来势汹汹的剑锋。 顾清雪唇角微微一勾,手腕翻转,又一道剑花扫出。 转瞬间,两人已打了几十个回合,却仍是未分胜负。 顾清雪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手腕快速旋转,出了个虚招。 白衣人手抬玉笛去挡之际, 顾清雪蓦地剑锋一转, 白衣人一个不察觉,被她手里的长剑挑开了面巾。 一张干净脱俗的脸,暴露在漆黑的夜空下。 “墨…云离?” 顾清雪缓缓放下手里的长剑,她刚才就有点怀疑他的身份,但是,真正看到他的那张脸,她还是有点惊讶。 墨云离看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辨,脸上似乎有一丝挣扎闪过。 “你……” 顾清雪刚想开口,墨云离手里的玉笛便向她攻击了过来, “住手!我不想跟你打,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好吗。” 顾清雪运用轻功躲闪开墨云离的招式,双眼注意着他手里的玉笛,眼角却在他那腹部扫了好几眼。 “我们无话可谈!” 墨云离冷漠地看着顾清雪,手上攻击不停,招招攻向她身上的要害。 “可是我有话跟你说,你能不能先停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顾清雪不得不出剑挡了回去,她看出墨云离招招毫不留情,似乎真的想将她置于死地一样。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狠毒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有那一夜的露水姻缘,你真要把我杀了?难道你要守寡吗?” “你………” 墨云离差点吐血了,这女人还真敢说,那一夜,要不上她强迫他,他也不会…… 被顾清雪一激,墨云离手里的玉笛差一点都要握不住了。 “哎哎哎!难道你不承认,那一夜我让你享受了一次与众不同的夜晚,你明明也很喜欢的,不是吗?你一整夜可都紧紧抱着我的。不记得了吗?” 顾清雪故意这样说,就是想激怒他,让他露出破绽,他招招狠厉带着杀气,她又不想跟他真打,只好出此下策。 “你…闭……呕!” 喉咙一阵翻涌,墨云离停下所有的动作,脸飞快撇向一边,不停地呕吐了起来。 顾清雪飞身上前,扶住了他的身体,手搭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帮他顺气。 “云离,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墨云离觉得胃里翻腾的难受,只想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完。 “呕呕呕!” 直到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完了,墨云离才停了下来。 “怎么样?好些没?……” 顾清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他的身体甚至在微微的颤抖着,她的心里没由来的一痛,还没说完。 墨云离突然眼前一黑,就在她怀里昏了过去。 顾清雪惊慌地一把抱住了他软倒的身体,着急地唤着他。 “墨云离!墨云离!你怎么样?你醒醒。你别吓我…醒醒…” 顾清雪把昏迷的墨云离抱回了王府,立马让人去叫付云兰过来。 碧蓝碧玉从未见过顾清雪如此着急的模样,顿时吓得不敢乱说话了。 听着顾清雪在询问,孕夫应该怎么照顾的话,她俩人答不上来,又莫名其妙的被顾清雪训斥了一番。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很委屈,她们又没成过亲,也没有照顾过孕夫,她们不懂这些有错吗? “屋里再加点炭火。” 顾清雪双手包裹着墨云离那冰凉的手,放唇边不停呵气,帮他温暖。 “是!殿下!” “付云兰怎么还没来,再让人去催催。” “是……” “来了,来了,来了,催命呢!这大冬天的呢还要不要人活了?” 付云兰被夕风夕雷从外面扛了进来,他刚才都来不及多披一件披风,冷死她了。 “你这两个欺师灭祖的小兔崽子……” 付云兰还来不及数落完,手腕一把被顾清雪握紧,拉了过去: “赶紧过来给他看看,他刚才吐了,吐了很久,后来又晕倒了,你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 “你…孩…孩子?” 付云兰才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听到顾清雪的话,她没再多说什么,手搭上了床前那节洁白的手腕上。 …………… 第七十章她的孩子 顾清雪在床前走来走去,急得像是锅里的蚂蚁,床上躺着的那个谪仙的男子,一直昏睡,她急得把一双手都搓红了。 床边,付云兰把脉许久,都不吭一声。 让她眉头都快皱掉了。 “小兰兰!你到底把好脉了没有?他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顾清雪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她这不吭一声的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事? 难不成……… 不会的…不会的……… 顾清雪心里已经胡思乱想上千次了。 “哎!我说,是你把脉,还是我把脉?要不让你来算了,我把一下脉,你这问题,都问了上十次了。” 付云兰没她气地白了她一眼,才缓缓收回了手。 “他怎么样了?” 顾清雪跳过来追问。 “你是想知道他的身体,还是想知道他肚子里的孩子?” “都想知道。” 顾清雪想也没想答道。 “你们刚才是打起来了吧?他动了胎气,我一会给他开点安胎的药,按时服用,便无甚大碍,不过他孕吐得厉害,我另外再给他开一点药,可以缓缓他的孕吐,已经三个多月左右了,后面便不会吐得这么厉害了。” 听了她的话顾清雪松了一口气,把墨云离的手放进被褥里,又体贴地给他掖了掖被角。 “那就好…” “好个屁,我说他肚子里面是你的种吧?哎!你都把人家那个了,你还出手那么重?也幸好你孩子够强壮,不然早就被你们折腾没了。” 付云兰从顾清雪那紧张的态度她就猜到了:她当初说了什么了?这家伙还是不改那性格。 “我也不知道是他啊,要知道是他我就不会出手了。” 顾清雪拿起一旁的热毛巾帮墨云离擦拭脸颊,轻轻地,动作轻柔,怕是会弄痛他一样。 她的手轻轻地隔着厚厚的被子,抚摸了一下他的腹部,那里头有着她的孩子。 她突然间觉得好神奇,还有一种幸福感。 “啧啧啧?真有你的啊,见到好看一点的,直接就下手了。亏我当时还在纠结,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不要送回去被你严刑拷打,原来当初我送回来的不是犯人,而是情人呢。看来挺有远见的,还记得我当初说的什么?” 付云兰看着顾清雪那脸上的流露出来的幸福感,开始有点嫉妒她了。 “哎!一言难尽!我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顾清雪想到那一夜,当时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或许你该想想,怎么跟您的夫君解释这一切。” 付云兰坐在桌边,拿起毛笔“唰唰唰”写了起来,她可没忘记,当初这家伙一脸严肃地保证要一世一生一双人,现在还没过多久,就打脸了。 “景儿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看着墨云离眼底那抹疲惫的神色,顾清雪觉得很心疼,这些日子,他都是怎么过的?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疲累? “恭喜殿下!您终于有子嗣了,请问,你何时迎娶你的夫郎进门呢?” 付云兰笑嘻嘻的看着她,想到王府很快就要添上一个小团子了,想象着一个粉粉嫩嫩的精致小女娃,她的心情也莫名的雀跃了起来。 子嗣??? 孩子, 她的孩子, 顾清雪心里隐隐有些雀跃,她开始期待那个小生命的到来了。 “这个……你说:有男子会想嫁给一个强迫了他的女人吗?” “当然不会愿意………啊?你你你…他…你还真是禽兽啊…” 付云兰惊得手上一抖,纸上划出一道粗粗的浓墨,她就知道,看那墨云离也不像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混蛋,但是,现在,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顾清雪很懊恼,万一他不愿意嫁给自己,那该怎么办? “那你喜欢他吗?” 付云兰摆好姿势,又拿过一张白纸继续写她的药方。 “以前我不知道,但是今天再见面,我发现我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自从那次后,这三个月里,我经常会在脑海里,浮现他的身影。就在刚才,看到他的脸时,我的心异常的兴奋,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在我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顾清雪拿起墨云离的手,双手裹着,他的手很凉,她想帮他捂热。 “那白景瑜知道吗?你不是还跟人家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景儿!那么体贴,他会谅解的吧?” 那个男子,她终究还是辜负了他。 “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他会理解你的,你认为你身处这个位置,你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不过,你还是得早点找人家说清楚,免得到最后,误会越来越深。” 付云兰自己也没恋爱过,不过女人三夫四侍是很正常的事,反而顾清雪所说的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显得惊世骇俗。 “嗯!” “好了,我得去帮你煎安胎药了。” 付云兰一边吹干药方上的墨水,一边往外走去。 “你?” 顾清雪看着她说,刚刚她不是还说困死了吗?现在不困了? “啊!怎么了?我就不能煎药吗?刚才困,我现在可不困了。” 谁不知道付云兰很“懒”,只对感兴趣的事才会亲力亲为,她煎药,还是第一次听说。 “哎?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啊,我这药可不是白煎的,你这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健康的女娃子,嘻嘻,以后生出来,得叫我干娘,我可要把我这一身本事都传给她!” 墨云离另侧身旁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女儿?你说云离肚子里怀的是女儿?你没搞错吧?现在才多大一丁点?男女的都把得出来?” 顾清雪更是惊叫了起来,他知道付云兰的医术很高,但也不会高得这么变态吧? “你在质疑我的医术?要不要打个赌?” 付云兰自己的医术可是很有把握的。 “谁要跟你赌?快点去煎你的药,他跟他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意外,我都唯你是问。” 顾清雪嘴里说的狠话,脸上的笑容已经藏不住了。 “哟哟哟!见色忘友!哼!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付云兰边捶着胸口,边往门外走去了。 “云离,你听到了吗?你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呢?当初那样对你,我很抱歉,但请你给我机会,让我用余下的时光弥补,让我照顾你的以后,虽然我做不到一心一意,但你和景儿都会是我这一辈子,最重要最重要的人。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们和我们的孩子的!” 一字一句,坚定的诺言,像是要镶嵌进他的骨血里一样。 看着墨云离安静的睡颜,顾清雪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请你相信我!我会对你们父女俩负责的!我们一起把女儿抚养成人!” 当房门轻轻合上的时候,床上的墨云离才缓缓张开了眼,他双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侧头望着那扇门怔怔出神,眼里有点点精莹闪着碎光。 顾清雪刚才的话,他全都听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他醒了,所以,才故意说的那番话,但,他心动了,她说他和女儿都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女儿,你也相信你娘亲说的话了,对不对?” 墨云离看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温柔,他忍不住开始幻想: 女儿出生以后,会像她多一点,还是会像自己多一点呢? “醒了?” 付云兰推门进来,便看到墨云离靠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醒来了好,把这安胎药喝了吧。” 付云兰把药吹凉,递在他面前。 闻着那难闻的苦药味,墨云离忍不住又呕吐了起来。 付云兰来不及收回手,墨云离一故脑全吐在托盘和那碗药里了。 “我辛辛苦苦煎的…………药…!” “呕呕呕!” 见墨云离吐得脸色都发白了,付云兰也不忍再责说了。 算了,幸好她多煎了点,再去倒来就好了。 “怎么又吐了?” 顾清雪刚走到门口,就见到这画面,飞快走到床边。 拿出手帕递给他,又倒来一杯水给他漱口。 “来,吃一颗这个看。” 顾清雪拿着一颗酸梅喂到他的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冲淡了墨云离嘴里的味道,翻腾的胃在这一刻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怎么样?好吃吗?” 顾清雪期待地看着他,双眼里装满了盈盈的笑意: 见墨云离静静地看着自己不说话。 脸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刚才呕吐产生的。 “不好吃?” 顾清雪轻皱了一下眉头,手里的纸包捏的紧了紧。 “还…还有吗?” 墨云离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低下头看着那雪白的锦被。 “有有有,喏!全给你,一会喝药的时候吃一颗就不会那么苦了。我刚去给你煮了粥,一会就煮好了,喝了药之后,再喝点粥,就早点睡觉。有什么事的话我们都留到明天再说好吗?” 顾清雪看到他笑了,她不想打破今晚这样的宁静,说白了,就是,她害怕他的答案!! 顾清雪喂完他吃药,又喂他吃了点粥,墨云离才又沉沉睡去。 顾清雪就趴在床边,静静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七十一章坦诚布公 “清雪,你回来了?” 早上,白景瑜刚在洗漱换衣,就见顾清雪从外面进来了。 她的手上还端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膳食。 “起来了?赶快洗漱,过来用早膳了。” 顾清雪只看了白景瑜一眼,端着托盘走到了桌子上。 “快好了,小叶,你去请阿绣过来!” 这段时间白锦绣一直住在王府养伤,经常都是和白景瑜用膳的,要不他过来,要不白景瑜过去,两个人天天形影不离的,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是公子!” 小叶领命正要退下。 “等一下,锦绣那边,我已经命人准备一份早膳送过去了,今天,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啊?好吧!” 白景瑜觉得今天的顾清雪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示意小侍们退下,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来,这些都是我做的,你最喜欢吃的菜。” 顾清雪把白景瑜面前的碗都夹满了他喜欢吃的菜, 白景瑜看着被堆得高高的碗,忙阻止了她: “好了,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他拦住自己的碗,不让她夹 “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顾清雪夹起一块酸辣咕噜肉递到他的嘴边,白景瑜看了看下人都退下了,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张嘴吃下了她筷子里的肉。 “你也吃。” 白景瑜也给她夹了一块。 “景儿为我夹的,就是更好吃一些。” 顾清雪与他对视,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安静地吃了会饭,还是白景瑜先开了口, “景儿,若是…若是……我…我…” 顾清雪挠了挠后脑勺,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比较好一点。 “怎么了?” 看着白景瑜那明亮纯净的眼眸,顾清雪深吸了口气: “景儿…我…我…若是我再…再…纳…纳…纳一位夫郎,你会同意吗?” 白景瑜手上的动作一顿,瞬间,嘴里的菜好像都难以下咽了,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如同嚼蜡一样,他缓缓放下碗。 扬笑看着顾清雪,大度地开口: “当然!清雪,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管你要娶多少夫郎,只要你心里留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可。” 顾清雪放下碗,把白景瑜拉到自己的怀里: “景儿,在我心里,你永远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顾清雪温柔如水的目光,对上白景瑜的,他眼里有她,她眼里亦有他。 “你要记得你今日说的话!” 白景瑜轻轻依偎在她的怀里,贪恋着那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温暖。 “相信我!” 白景瑜早已知道,如她这般尊贵的人,不会只属于自己的。 他也答应过容凌,会为顾清雪多纳夫郎,多为皇家,开枝散叶的。 他是她的正夫,她日夜操忙于朝堂政事,他理应帮着打点府里的一切。 包括纳娶夫郎一事。 “景儿,那云离他们父女,今后,就希望你帮忙照顾一下了。” “云离是谁?父……女?” 白景瑜原本以为她说的是青竹,云离…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连孩子都有了吗? 白景瑜心里突然有个地方沉了下去,让他好不舒服。 “就是……” 顾清雪把那天她喝醉了酒强了墨云离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白景瑜听,听完,白景瑜就气得跳起脚来,颤着手指着她: “什么?你你你…又……你……死性不改…你…你…你…你走…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白景瑜气极了,硬是把顾清雪推到了门外。 用力“砰!” 一声把门关上了。 “景儿,你听我解释…” “不听,你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白景瑜在门内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殿下!” 一个小侍跑过来,小声在顾清雪耳边说了几句。 顾清雪点头,让她退下,回身对着房内的人轻声说道: “景儿…我……我…你先把早饭吃了,我晚点再来跟你解释。” “景儿,我先走了哦!” “等会我就回来。”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景瑜再也伪装不起来了,瘫软在了的地上。 眼角一颗颗的晶莹滑落。 说不难过是假的,说是一回事,真正遇上又是一回事,事情来得太快了,他一时没办法完全接受得了。 “清雪,请给我一点时间。” 白景瑜低语,抱膝把脸埋进膝盖中,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顾清雪走后,旁边的一间杂物间,走出了一个身影,他拳头捏的紧紧的,长长的指甲早已插进掌心,血沿着指骨节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脸上的表情愤怒的扭曲了起来,眼中的恶毒神色想要把人吃了一样。 …………… 回到听云阁,就见墨云离已经起身了。坐在桌边,吃着早上她为他准备的她说的‘爱心早餐’。 顾及他前期怀孕呕吐得厉害,顾清雪特意列出了一张孕夫菜单,每天不重样,营养又健康,她希望以后她都能亲自为他做早餐。 “怎么样?喜欢吃吗?” “还行!” 顾清雪走进去,坐在墨云离的身旁看着他的脸: 嗯,脸色看着没有昨晚那么苍白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粘东西?” 见顾清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脸,墨云离还以为自己脸上粘上了米粒,用手背擦拭。 “没有,看你脸色比昨天好多了,菜合胃口吗?有没有什么菜特别想吃的?” 墨云离停下吃饭的动作,歪着脑海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 “没有特别想吃的,就是那酸梅果子,能不能,再给我一点?” “小林子,你去白雪阁………” “不用了,我带过来了。” 门口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顾清雪的话,随即,白景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处。 顾清雪一喜,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问: “景儿?你…不生我气了?” “哼!若你下次再欺负人,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再说,该生你气的是别人,我是在为别人抱不平。” 白景瑜眼睛微红,压低声音,对顾清雪说完,绕过她,看向桌边安静吃饭的男子。 乍一看到墨云离的容颜,同身为男子的他都忍不住惊艳了一把: 那是怎样的一副绝色容颜,谪仙出尘,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气质出众! 惊觉得自己无礼的盯着人家看,白景瑜手半捂着嘴,干咳了几声: “咳咳咳!” 他边走向墨云离那边,边说: “妾身想着怀孕的人,胃口不佳,应该会喜欢吃酸的东西,就把殿下之前腌制的酸梅果子,抱了两坛过来。云…离,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若是清雪没空,你也可以找我的。我反正也没事做,能帮到你的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白景瑜一脸温婉,走过来,在墨云离的另一边坐下: 他是顾清雪的正夫,要拿出正夫的胸膛来,照顾她关心的人,也是他的份内事。 “谢谢!” 墨云离朝他点了点头,白景瑜他是认识的,他刚开始见到白景瑜的时候,也曾被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迷住,惊叹过,他们能在一起,自己可是最大的功臣,墨云离顿时觉得,缘分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的。 “不用客气,以后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我们都要同心协力,一起为清雪分担。” 白景瑜心里的担心放了下来,看他的性子,淡然自若,眼神平和,无疏离之感。 幸好,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嗯!” 墨云离看了看一边的顾清雪,见她的双眼中也温柔得像水一样,他点了点头。 他越来越沉溺在这种氛围之下了,顾清雪对他的表白以及小心翼翼的保护,和白景瑜对他大度的接纳,都在他心里掀起了小小的波澜。 容凌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风声,风风火火来到了听云阁,噼里啪啦数落了顾清雪一番,。 怪她没有第一时间跟他说这事,然后,生气地挤开了墨云离身旁的顾清雪,拉着墨云离的手,嘘寒问暖,其间眼睛一直不停盯着墨云离的肚子看,不住地点头。 他一直叮嘱墨云离所有孕期应该注意的事,又让杨莫去拿来许多滋补养胎的补品。还要亲自照顾墨云离,为他准备一日三餐。 容凌一直说过不停,顾清雪都插不上嘴,若不是墨云离说累了,他都舍不得走。 他临走前又叮嘱了许多,院里的下人,他都通通安排了一遍,才满意地走了。 第七十二章拜天地 “云离!爹爹他就是这样子,你不用管他,自己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做,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听容凌唠叨了许久,顾清雪怕他烦闷,忙安抚他的情绪。 “我要谢谢他,若不是听他说这些,我好多东西都不懂。” 墨云离轻轻抚着自己那微微凸起的腹部,身上透露出一股满是身为人父的幸福光芒。 他的女儿是幸福的,还没有出世,便已得到了这么多人的疼爱了。 “云离,我们办一场婚礼吧?我想给你一场幸福的婚礼。你想要怎样的婚礼?” 墨云离看着顾清雪那充满希翼的目光,偏头想了一下: 以夏爷爷的脾气,现在断不可能会接受顾清雪的,义父他…就更不会答应了。 顾清雪手到他眼里逐渐暗淡的光芒,知道他心里的顾虑: “要不,你带我去找你那个夏爷爷,还有你的亲人,我亲自去求他们,让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之前魅影宫所做的事,我也可以不再追究。只要以后各自相安无事!” 顾清雪觉得她现在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若是他们还是不同意………… 墨云离拿起桌上的茶壶和杯子,对顾清雪说: “跟我来!” 俩人来到院中,下人已被顾清雪遣走, 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夜空中一轮明月皎洁如明珠。 墨云离让顾清雪把屋里的水果,点心摆在院中的石桌上。 顾清雪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照着他说的去做了。 “我想要的很简单,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女儿就行!” “这太简单了。…” 顾清雪明白了他的意思,蹙眉,内心觉得亏欠了他。 “你不是问我想要的吗?这就是我想要的。” 墨云离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听别人的安排,生活到现在,今天,他想任性一回,只听自己内心所想去做。 “难道,你之前说什么都听我的,是哄骗我的?” 墨云离看着她,脸上一如往常的淡然,只是眸中多了一丝希翼的光芒。 顾清雪不忍拒绝他,只得点了点头。 她温柔牵起墨云离的手,双双对着月亮跪了下来,她看着一旁美得出尘的墨云离徐徐开口: “我顾清雪恳请天,地,月亮见证,今日起与墨云离结为夫妻,一生一世,相携相守,祸福与共,永不相离!” 墨云离也回望着她,脸上溢满幸福的笑容,缓缓开口: “我墨云离恳请天,地,月亮见证,今日起与顾清雪结为夫妻,一生一世,相携相守,祸福与共,永不相离!” “礼成!我们,进洞房了。” 顾清雪站起来,一把抱起了墨云离,在他耳边低低说着,然后健步如飞地往房间走去。 墨云离安静地窝在她的怀里,听着她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好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涩。 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床上的两道人影, 她解他腰带的手被另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 “别!孩子……” 他担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平日里少有的颤栗。 “别怕!太医说可以的,我轻点!” 顾清雪拉开他的手,继续手上的动作。 “可是………” 碍事的腰带终于抽了出来,她的身体轻轻压了下来。 “嘘!乖……” 一阵风把房里的烛火吹灭了。 羞人的呢喃渐渐响起。 ……… “少宫主,哪去了?” 昏暗的大殿中,夏长风一脸阴暗扫视着,地上跪倒一地的黑衣人。 “回长老!少宫主很担心宫主,出去找宫主了,目前,少宫主人在栖凤帝都。” 魅眼如实回答,他早上才收到少主传回来的消息。 “你们这些饭桶,就让少宫主一人在栖凤帝都?他若是有何闪失,你们何人担得起?” 夏长风一袖子拂倒了跪在前面的魅眼,魅惑等几个黑衣人。 “长老请息怒,少宫主有命令,命我等人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安排,少宫主只带了魅蓝和魅狐,下令不许我等跟着!” 强劲的袖风令魅眼和魅惑在地上滚了两圈,他们立马又恭敬的匍匐好,他们也不是不想跟着少主,但少主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从啊! “哼!你们,去暗中保护他,不管什么事,必须向我禀报!如若他少了一根寒毛,我唯你们是问。” 夏长风拿起了桌上墨云离留给他的信,细细折好,收进怀里。 “是,长老!” 魅眼魅惑对看了一眼,领命,立马退了下去。 …………… 星罗城 “老七怎么样了?” 络松之琴刚忙完,就跑到络松无为这里来,见络松之画和络松之笔从房里走出来,忙问。 之画和之笔长长叹了口气,摇摇头。 “还是没有起色,我真怕………!” “呸!别乱说,无为一定会没事的,一定能找到救他的方法的。” 青竹扶着从房里出来的之书,他大嗓门地打断了之画的话,之书比任何人都要护着无为…: 因为无为是他救回来的,在无为很小的时候,之书于无为亦兄亦父,他不能忍受听到无为不好的消息。 一个月前,之书几个还在栖凤国调查顾清雪身份的时候。 突然收到无为病重的消息,几人不敢怠慢,立马赶回了星罗城。 青竹也担心只比自己大一点点的无为长老,跟着起回来了。 “所有方法我们都想试过了,无为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这该怎么办?” 之笔的眉头一直皱得紧紧的,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担心无为的,但对无为突然恶化的病情,他们也请来了无数的大夫了,给他医治,毫无起色。 “或许,只有那两个人能治好无为了。” 之棋从外面回来,众人听到他的话,皆燃起了希望。 “是谁?” “谁?” “人在哪?我亲自去请?”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之棋的身上, “你们还记得之前救过我的那两个年轻人吗?” 去年之棋遭人围杀暗算,被伤得奄奄一息,后有一红一白的两个年轻人路过,合手救下了他,还把气若游丝的他从鬼门关给生生拉了回来。 两人救了之棋后,悄悄的就离开了,后来,之棋一直调查那两个人的身份,想要亲口对他们道声谢,苦于一直没找到他们人。 只查到他们名震江湖的绰号,江湖神医排名榜上医术排第一的红狐狸——医仙,和排名第二的白莲——医圣。 这都是江湖上众人给他们起的绰号,真实身体和他们的踪迹,之棋一直没能调查出来。 最近,他派出去的人终于带消息回来了,那两人出现在栖凤国的一个村庄,把那条村的瘟疫给治好了。 之棋出动了他手下所有的能人异士,今天才收到他们的消息。 “难不成你找到他们了?” 之琴也知道他一直在找那两个人,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是医仙红狐狸和医圣白莲!而且,如今他们人都在栖凤国的帝都之中。” 之棋把自己刚刚得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几个。 “我去,我去请他们来,以我娘的关系应该可以把他们请来的。” 青竹看着几位长老,他们有些年纪大了也不适合来回奔波,自己去是最合适的。 “嗯!我原本也想着你去最合适,如今,盛北国和弯月国合着伙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有动静他们都会觉察,你从小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你去的话,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之棋看向一旁的之书,这只是他的建议而已,最主要还是看之书答不答应,毕竟无为和青竹都是他最宝贝的人,这一趟,其实也会有很多的凶险。 “义父,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会把他们带过来的。” 青竹怕之书不答应,拉住他的袖子,晃了晃。 之书看着青竹还略带婴儿肥的小脸,担心他,但目前为止,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闭了闭眼,才下定决心一样,点点头: “自己要小心,遇到危险打不过一定要先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嗯!知道!我一定要平安回来的,我还会地医仙医圣给带回来,治好小长老的病,小长老一定会好起来的。” 青竹当晚便收拾好了行囊,连夜从秘道出了星罗城,一路上,他都不敢松懈,快马加鞭,五天就到了栖凤国帝都。 左相杨静刚从皇宫回来,就见到府门前的青竹,青竹小跑着冲进了杨静的怀里: “娘!娘亲!我回来了,我好想你哦!” “我的乖儿子,娘看看。” 杨静拉着青竹的手,上下左右打量着他,见他眼底的阴影,和满脸的疲态,摸着他的脸,心疼的说: “怎么又瘦了?这几天是不是吃苦了?也晒黑了,走,回府,我让杨姨给你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好好给你补补。” 杨静拉着他往府里走。 “娘,我这次回来是………” 见两人身后跟着和很多人,青竹住了嘴,他把杨静拉到书房里,和她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还有他这次回来的目的。 “救!必须得救!” 杨静是个重情重义正直之人,若不是络松之书,她恐怕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了,她心里很感激他们,听到他们有难,她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杨静动用手里的关系,结合青竹带回来的线索,他们终于查到两个医仙医圣的真实身份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找顾清雪帮忙。 (星罗城的复姓太难打了,以后只打名字好了ヾ(?`???′?)) 第七十三章我心悦于你 两人一起来到王府, 青竹在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还是熟悉的,刚走进大门,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青竹?你来了!” 梅良辰垂头丧气的也从王府外进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像遭遇了打劫一样,不修边幅。 “良辰?你怎么?……” 青竹之前跟他打过交道,那时候,他都是蹦蹦跳跳,很有激情活力的,一段时间不见,青竹不知他为何就变成这样了。 “唉!别说了,你来找清雪的吗?要不要我带你去?” 梅良辰一脸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边走边说。 “你应该还有事吧?没事,我自己去找就行。” 刚才已经有人通报过了吗。 “好吧!” 梅良辰说着,头也不回的往梅园走去,他心好疲惫,他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可是……… 他忽然又调转了方向,往听云阁匆匆跑去。 “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居然直呼殿下的名讳。” 左相杨静是朝廷命官,她为人刚正不阿,光明磊落,时常陪伴在女皇身边,宫廷规矩,谨言恪守。 梅良辰这种大咧咧的性子,在她眼中,就是不懂规矩的乡下村民。 见到梅良辰这样随性,杨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要是在皇宫,梅良辰这样的没规没矩,可是要挨板子的。 “娘,他是殿下的蓝颜知己,殿下对他很好的。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青竹连忙拉着杨静,跟上前面领路的侍卫。 梅良辰带着杨静和青竹来到了听云阁的时候,顾清雪正在听云阁的小厨房里,撩起衣袖,忙活着。 杨静见平时荣华尊贵的,传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纨绔殿下,竟然亲自下厨做饭。 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定睛看去: 没看错,那确实是她们的殿下。 “哇塞!好香啊!清雪,你做的什么好吃的?我也要吃。” 梅良辰一闻到饭菜的香味,立马飞奔到顾清雪身旁,狗腿地帮她递盘子,拿东西。 看着那锅子里的飘出来的香味,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和刚才垂头丧气的样子大相径庭。 原本在打下手的碧蓝碧玉两小丫头,只觉眼前闪过一道身影,下一刻,就被人挤出到了厨房门口了。 正在房里看书的墨云离,听到了声音,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几人,一愣,扫向厨房的门口的方向,随即想到他们应该是来找顾清雪的。 “哎呀,不是这个,拿那个,手,拿开,又偷吃…你给我住嘴,手收回来…帮我把那边那个盘子拿过来…” 厨房里传出顾清雪的声音, “清雪,好了没?我好饿了…” 梅良辰看着一边顾清雪炒好的菜,想偷吃,又被顾清雪拍开了手,只能在一边看着流口水。 “饿了,你不会回你院子里,让厨房给你做。” 顾清雪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下厨,为墨云离做些好听的饭菜,才不给他捣乱。 “他们做的哪有你做的好吃?我,还给你打下手了,你不会小气的,连顿饭都不让我吃吧?哎!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老乡啊,我们可都是从………” 梅良辰又想搬出老乡的身份博取顾清雪的同情,顾清雪刮了他一眼,阻止他再乱说话: 这家伙大大咧咧的,也不看一下现在是什么样的场合。 “梅良辰,你想吃,就洗手,坐外面等着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马上就好了。” 顾清雪他往外面一推。 “哼!好心帮你忙……不领情。” 梅良辰趁顾清雪没注意,捏着一只鸡腿就走了出去,烫得他让鸡腿在两只手上来回抛,不断吹气。 见梅良辰腻着不走,知道他胃口好,顾清雪又多炒了几道菜。 吩咐碧玉碧蓝端菜上桌,她才走出厨房。 愕然见到院子里青竹两人,顾清雪一愣: “你们怎么来了?有事?额…先等一下,我先去换套衣服。” 每次下厨,顾清雪都会换掉粘满油烟的衣服,怕熏到墨云离了,怀孕的人,嗅觉特别敏感,一点的气味都会引得他呕吐不已。 “青竹,左相,一起吃?” 顾清雪见青竹两人的神情,似乎有事要说。摔先走向他们。 墨云离和梅良辰早已坐在桌边,等着顾清雪入座。梅良辰那双眼睛,盯着前面的菜肴,都挪不开眼了,不住地咽口水。 “清…殿下,我有一事相求……能否借一步说话?” 青竹也很想和他们一起用膳,但想到了络松之书的病情,就很着急,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顾清雪了。 房里,听完青竹的话,顾清雪没有犹豫,她走向书桌,写了一封信给夕风,让夕风带着青竹去找付云兰了。 就在快要走出听云阁的大门,青竹脚步停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让他留恋的身影,满眼复杂的情绪。 把那道身影再一次深深刻在脑海里,才转身走了。 顾清雪回到桌前,就见梅良辰毫无形象地疯狂摄入,那动作要多粗鲁有多粗鲁,但他的吃相却有让人看了,也跟着食欲大增起来。 反看一旁的墨云离,斯文优雅,细嚼慢咽,却不显半丝扭捏作态之感,仿佛,他才是那个身份尊贵大户人家里的贵公子。 坐下,才发现她面前已被夹好两碟子菜,一左一右,想必是刚才她让他们自己先吃,他们给她夹的。 墨云离会给她夹菜,她不奇怪,但梅良辰那吃货也给她夹,顾清雪还是有些意外的:转性了? 梅良辰被顾清雪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啪!” 筷子一把拍在桌上: “喂!女人!看什么看?若不是怕你饿死,下次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我才懒得给你这花心女人夹呢,见一个爱一个,你也不怕闪着你的腰了,哼!” 梅良辰原本一直在忙他他店铺里的事,但是,过程有些不太顺心,新开的店铺并没有他想象的生意好。 他开的是一家健身与舞蹈相结合的店,舞蹈,他选择教现代的街舞,居然有很多男子说,他跳的舞蹈动作过于粗鄙,不够雅观柔美,都不喜欢学。 还有健身,好多男子都吃不了那份苦,经常是坚持不了两天就跑了的,现在店里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子, 那些女子根本就不是专心想学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总是想着接近他,令他看着烦心。 店里目前为止还在亏钱,几乎面临倒闭,他正懊恼该怎么办才好。 刚刚碧蓝又告诉他,面前这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子,居然也是顾清雪的人,还被她搞大了肚子。 他没想到,就一段时间不见,顾清雪竟又带了一个陌生男人回府了,还该死的长得这么好看。 见到墨云离那微微拢起的肚子,梅良辰还是很难相信,男子怀孕的事实。 他恶寒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有一天自己的肚子有可能也会大起来,他就一阵后怕发寒。 他想到了这几天无意中听到的流言蜚语。 再看墨云离,一身出尘谪仙的气质,像个洁白无瑕的神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做坏事的人。 再看顾清雪平时就经常招蜂引蝶,喜欢勾搭良家男子,他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顾清雪又起了色心,祸害了人家。 顿时,梅良辰的态度就更加不好了,他怒气冲冲地抓起一只大鸡腿,狠狠地咬了下去,眼睛却盯着顾清雪,好像把她当成了鸡腿一样狠狠的啃。 碧蓝和碧玉见梅良辰居然这样说自己家的主子,都为他倒吸了一口气,纷纷在心里为他祈祷,惹怒了主子有他的好果子吃了。 他的雷人的话一出,顾清雪脸上顿时就发烫了,看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墨云离。 顾清雪决定无视他的话。 墨云离则轻轻撇了她一眼,她立马陪着笑给他夹菜: “嘻嘻!吃这个,这个对身体好,多吃些!” 她的脚,却向梅良辰那边踢了过去,。 “哎哟!痛死了,你这女人,干嘛踢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在外面谁不传你…………” 梅良辰小腿被她一脚踢中,痛得他哇哇大叫。 顾清雪看着他疼得呲牙咧嘴的脸,以为他又在装: “吃完了吗?吃完了赶紧回去,你那什么街舞店铺,现在怎么样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会让我有钱赚吗?我听说昨天你又去帐房支了一千两了……” 顾清雪明显看到他那身上那不太修边幅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不太顺利。 “我…我…这几天,就一直在忙店里的事吗?老子辛辛苦苦的想帮你赚钱,你倒好,整天就知道窝在温柔乡里,哼!一点志气也没有。你也好意思说我???哼…不吃了…” 梅良辰筷子一甩,站起来就走了,走姿奇怪的一瘸一瘸,而他却倔强的不吭一声,坚持自己走了出去。 这有点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平时他是最怕痛的。 顾清雪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这家伙,怎么了? “他可能是遇到麻烦了,看得出他挺在乎你的,这个时候他应该需要人开导,安慰。” 墨云离感觉到她的目光,轻轻话了句: “但是………” 顾清雪又不太放心他,想陪着他。 “我很好,你不需要每天陪在这里,你应该去做你自己要做的事。” 墨云离知道顾清雪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于他,所以自从他来到王府,她便每天都守着他,亲手给他做饭,还给他做一些其他新奇的玩意,逗他开心。 这段日子里,也确实是墨云离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最无忧最轻松的日子,假如以后他的人生中没有她的陪伴了,他也绝忘不了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所带给他的快乐。 “云离,我……” “我不怪你,因为………我…我………心悦于你。所有,我选择相信你!” 墨云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那句话说了出来。 他一向不喜欢藏藏匿匿的,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而他,心里确实有了她的身影,刻上了她的一颦一笑。 “云离!” 顾清雪听到他的话,心里激动的翻江倒海,一把抱住他: “相信我,我顾清雪此生,绝不会负你!” “我相信!” 第七十四章阴谋诡计 梅良辰推开想扶住自己的碧玉: “你走开!我自己能行!” 他身影一瘸一瘸的却也走得很快,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通红的眼眶,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都不能流泪的。 身后的人再次一把拉住了他,他甩了甩,没甩掉,他凶巴巴的转过身,就要破口大骂。 就看到顾清雪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他半张着的嘴,缓缓收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你跟着我干啥??” 梅良辰抽回被她拉住的衣袖,继续往回走,只是脚步却放慢了许多。 “喂!干嘛呢,就遇到一点点挫折而已,用不着这么垂头丧气吧?那以后还怎么搞啊?” 顾清雪上前去与他并肩一起走,见他一瘸一拐走的难受,便不顾他的挣扎,硬要扶住他。 “谁垂头丧气了?…我可是打不死的蟑螂…只是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不方便……只是心里面有点憋闷而已。” 梅良辰干脆走到一边,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也不管那冰冷的凉意: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嘛,强身健体,训练体能才是身体健康的根本啊。为什么他们连这一点苦都受不了?还说什么动作粗鲁,不够柔美。这又不是舞蹈…不是那种舞蹈…” 好好地跳个街舞,它不香吗?不帅气吗。的?非要学个娘娘腔的样子才算正常的?气死他了,一群食古不化的古董。 “你都是招的一些什么人群?” 顾清雪想了想才问他。 “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有钱公子。不过他们也太娇贵了,一点苦都受不了,没劲。” 梅良辰撇了撇嘴,就算是在现代,也有很多女孩子跳街舞很厉害的! “有钱人家的孩子,养尊处优习惯了,当然不愿意花钱去受那份罪了,而且他们家规律严,你设计的那些服装又太现代化了,他们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你不妨做出一点点改变,把招生的对象设计的广泛一点。” 顾清雪也听的付云兰说起过他的店里一些情况,帮他分析了一下。 “招生对像?设计广泛?” 梅良辰看着她,不是很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本来开店就是想赚钱的,如果不是招这些有钱人,那他上哪去赚银子? “这里不比现代,贫苦的百姓很多,你要收十两作为学费,普通百姓哪里出得起这个钱?你先要想办法,打响了你店里的招牌先啊,而且,这里的男子很注重礼节,你又男女学生混合一起来教,许多男子心里就会有芥蒂的…” “还有,你不防找一些肥胖点的,体弱多病的那些人,好好练一段时间,等有了成效了,再搞个小型的比赛,到时候吸引多些人来看,名声一定会响亮起来的。” 被顾清雪这么一说,梅良辰也细细思绪了许久后,他又斗志昂扬起来了,拍着胸脯让顾清雪等着赚钱。 ………… 年关将至,顾清雪也忙了许多,每天天没亮就出门,经常忙到晚上都没回府,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夜宿在宫中的。 墨云离那边都是容凌与白景瑜来照顾的。 ……… 摘星阁中 “啊!可恶!” 梦贵君一脸怒容,面目狰狞,抓狂不已,完全没有了往常雍容华贵的姿态,长袖一拂,桌上的水果点心全部被打落在地,还有金属敲击地板的铿锵之声。 刚才,他在御花园遇见了顾清雪,计从心来,就故意在与顾清雪交错之时,摔倒在地,他在女皇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死去活来的: 说是顾清雪故意推的他,想害死他肚子里的孩子。 谁知一向对他百衣百顺,百般荣宠的女皇,竟第一次不相信他的话,他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声色泪下,就是想要女皇给她降罪的,,女皇不单极力维护她,还破天荒的训斥了他,还禁了他的足。 气死他了! 不管他怎么努力,再怎么得宠,在女皇的心里,居然比不过那个女人!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贵君息怒!” 小侍全部瑟瑟发抖,跪倒一地。 “废物!你们全都是废物!” 梦贵君发泄似的一脚踹开面前的小侍,那小侍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尽管被踢到的地方撕裂一般疼痛,他却立马又恭敬的匍匐好。 “贵君请息怒!小心伤到了肚子里的凤胎。” 梦贵君冷笑一声,又一脚把脚边的大苹果踢飞出去抱远: “哼!凤胎,她会在乎吗?有那个孽女在,她哪还会管,本宫肚子里的是龙胎还是凤胎?骗子,都是一群骗子…没一个好东西……” 梦贵君疯了一般,口不择言,根本不在乎这些话会不会被别人听见。 “贵君!慎言!” 门外一个年老的陈公公走了进来,她怒目圆睁,厉喝了一声,梦贵君不满地刮了他一眼,‘哼!’的一声住了嘴。 陈公公摒退了所有的下人,才徐徐来到梦贵君身旁,他完全无视梦贵君一身的怒火,沉声道: “老奴奉劝贵君,一定要慎言慎行,现在时候未到,凡事都还需要忍耐下,像今天这些话,老奴希望贵君,能烂在肚子里,您身份暴露无碍,如若坏了主子的大事,您可担当不起。” 陈公公心里庆幸,幸好整个摘星阁都是他们的人,若不然,照他这个性子,早就暴露了。 “啪!” 梦贵君气怒,一巴掌呼了过去,陈公公脸上立马显出了五个手指印。 “你!你一个狗奴才,也敢来管教本宫?” 陈公公捂住被打的那一边脸,低下了眼帘,把喉间涌出的腥甜吞回了,继续说道: “主子说过,如若因为贵君自己暴露了,那你与主子的合作便作废,贵君还是好好衡量一下,该怎么去做吧。” 陈公公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无惧身后梦贵君那恶毒的眼光, “啪!” 梦贵君一掌劈向一旁的桌子,桌子应声而倒,碎成一堆木屑: “狗奴才,总有一天,我非亲手杀了你不可。” 女皇虽说是禁了梦贵君的足,可是每天晚上还是夜宿在了摘星阁的。 没两天便又恢复了他的自由。 ……… 星罗城 “青竹!” 络松之书叫住了刚从房里走出来的杨青竹,递给他一封书信。 “左相的信!给你的!” “娘给我寄的?” 杨青竹开心地打开细细读了起来。 络松之书见他看得认真,也凑近了看,当看到那赐婚两字时,顿时,乐开了花: “陛下给你赐婚了?太好了,青竹,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无为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不用担心!” 杨青竹心里也是雀跃的,他原本就属意顾清雪,这赐婚他心甘情愿! 杨青竹点了点头,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有一道霸道的声音响起,同时,杨青竹手里的书信也让来人给抢了过去。 “什么赐婚?” “古桑,你还给我!” 杨青竹想去抢,却被络松古桑侧身闪了过去,待她看清信上的内容,顿时,火冒三丈,大吼: “这婚!我不允许!” 说完,她五指收拢,信纸瞬间化成碎屑,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杨青竹气极: “古桑,你太可恶了,那是我娘写给我的信,你怎么能毁了?我讨厌你!” “讨厌我?哼!随便你,但是这婚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只能是我的!许敢跟我抢,只有死路一条。” 络松古桑是络松之琴的长女,武功高强,但性格爆裂,动不动便要与拳脚相向,她自小便爱慕杨青竹,总是,视他为自己的所有物,不许任何女子接近他,对他管束很严。 他不止一次对她说过: 他不喜欢她,可是她却总是听不进去,一意孤行,从不管他的感受,五年前杨青竹出城,便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 “古桑!” 络松之书厉声呵斥了她一声: “不要胡搅蛮缠了,你和青竹,不合适!他马上要嫁给他喜欢的人了,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了。不然,家法伺候!” 络松之书瞪了络松古桑一眼,说完就拉着杨青竹走了。 络松古桑双眼微眯,牙关紧咬,双手紧握成拳: 他喜欢的人?哼!想跟她抢人,那就要看她有没有命活到那天了。络松青竹,你永远都只能姓络松,永远只属于我! 杨青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义父,古桑她…” “不要怕!那孩子从小就被她娘娇惯坏了,一身的臭毛病,你放心,义父不会让她乱来的。我先让人送你回家,到时候,我也会提前过去,义父要亲眼看着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络松之书一脸感慨,像小时候那样摸着他的头,欣慰的看着他: “我家青儿长大了,要嫁人了,我高兴,能亲眼看着你出嫁,义父这辈子无憾了。” “义父!谢谢您!谢谢您的养育教导之恩,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杨青竹!” 杨青竹一把抱住络松之书,声音哽咽,若不是他,他或许也活不到今天,他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傻孩子,跟义父说什么谢谢呢?义父无儿无女,是你弥补了义父这一生的缺憾。你是义父的宝啊,你幸福,义父就是幸福的。” ………… 第七十五章调虎离山之计 转眼,便到了除夕一天,女皇在皇宫里举行了盛大的朝贺典礼,顾清雪早早就被请进了宫中。 今年的她并没有往年自由,只是混在文武廷臣里,跟着大家一起座,往年,她觉得席间甚是无趣,便偷偷溜走,出宫逛花市去了,女皇也不会责备于她。 而今天她早早被命令,一直跟随在女皇身边,参加隆重的祭祀仪式的时候,女皇也似乎格外的多话,与她说了许多祭祀该注意的一切事宜。 这天,女皇还得在帝都皇城里,御驾出行,与百姓同庆除夕,女皇把顾清雪带进了她那贵气华丽的凤辇上,女皇与梦贵君坐一边,顾清雪一人坐一边。 女皇一边接受百姓的跪拜,一边还与顾清雪说了许多她的母亲,也就是顾清雪祖母,还有祖祖母她们年轻时的英勇善战的事迹。 顾清雪觉得今天的女皇有些反常,似乎是有意表现出她对自己的重视,像是在帮自己立威一样。 偷偷撇了一眼梦贵君,见他也是一脸的不悦。 他也明白,女皇这是要他清楚顾清雪如今的地位,有意无意的让他明白: 太女的位置已非顾清雪莫属了,无论她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都威胁不了她太女的地位的。 他憋着一肚子火,碍着随行的人多,忍了下来。 但碍在有梦贵君在身侧,顾清雪便也没有多问,静静听着。 顾清雪很想忽略掉车上的梦贵君,毕竟她对他没什么好感, 只是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时不时盯着她放冷箭,明目张胆,让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顾清雪不用多想,都知道那道不善的目光来自何人,只是,她有些不解。 她也没有和这个梦贵君打过交道,可这个梦贵君却像是对她有极大的恨意,总想栽赃陷害,恨不得亲手掐死她一样,难道是怕她会跟他肚子里未出生的小皇女争皇位? 他之前的栽赃陷害很蹩脚,更令顾清雪不解的是,没等她辩解,女皇便已为她说了话,并没有因为冠宠梦贵君,而不分青红昼白降罪她。 只不过从那以后,梦贵君看她的目光更加的不善了。 她已经预感到,今晚不会是个风平浪静的夜晚。 晚上宫廷夜宴的时候,许多大臣携家带眷进了宫。 顾清雪终于找了个借口从女皇那里‘逃’了出来! 从御花园经过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往后宫而去。她没多想,便悄悄跟了上去。 顾清雪一路跟随,那人竟来到了摘星阁,她隐隐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 眼看着那人已进入摘星阁了,她正准备也跟进去时,却看到另一道白色的身影,被人挟持而去。 顾清雪心下一颤,看了那摘星阁大门一眼,略一挣扎,扭头往那白色身影的方向追了过去。 “站住!” 顾清雪提起最快的速度,脚尖在半空中,御风而起,迅速虚点了几下,身体凌空一翻,跃出了几丈远,拦住了那两个人的前面。 “离儿!” 顾清雪终于看见了墨云离的那张脸,此时,他正被一个蒙着面黑衣人挟持着,他白皙如玉的脖颈间抵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清雪!” 墨云离被黑衣人扣住,无法动颤。 顾清雪心头一颤,危险地盯着蒙面那黑衣人,露出来的双眼,一字一句: “放了他!” 看见她眼里的紧张,黑衣人似乎很得意,轻蔑一笑: “哼!殿下心疼了?殿下若想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行,要拿殿下的命来换!” 黑衣人的声音很是沙哑中夹杂着一丝尖锐,从蒙面的黑布下传出,雌雄难辨,可是顾清雪却在他的口音中,听出了一丝他国的口音。 “你确定你能杀了我?” 顾清雪冷冷撇着她,脑海却想着如何把墨云离从那匕首下解救下来。 “不!我更喜欢看着殿下自刎!哈哈哈!以您的命,换他的命,殿下是应还是不应!” 黑衣人边说着,手里的匕首又往墨云离的颈间压近了半分,锋利无比的剑刃,抵着颈间的动脉处,看得顾清雪又是一阵心惊! “你是辰东国派来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殿下是觉得他的命抵不过您的命?那在下就………” “等一下!” 顾清雪跟墨云离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既然你想要的是本殿下的命,那你就亲自来取。” 顾清雪向那黑衣人缓缓伸出手,突然,从她的鞋尖处,飞出一枚暗器,直直射向黑衣人的命门。 同时,墨云离的身体往后移动半分,双手迅速扣住了他脖子上的那只手腕一扭。身体一矮一转,他已挣脱开黑衣人的挟持。 黑衣人狼狈的躲开了顾清雪的暗器,然后她就感觉到手上一痛,掌心的匕首掉落,她反应速度很快,另一只手一接,匕首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她咬牙反手一划,向墨云离肚子横劈过去。 墨云离素长的手掌,往黑衣人握剑的手腕处一拍,震开了那阴森寒寒的利刃,又抬腿一脚踢向黑衣人,同时他的身体也迅速往后退去。 被踢飞的黑衣人正好向着顾清雪的方向,她两手运力,尽全力击向黑衣人的后背。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自黑衣人体内传出。 “砰!” 黑衣人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落在远处,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离儿!她有没伤到你?” 顾清雪向墨云离飞奔而去,拉着他,上下检查,眼睛里全是担忧。 “我没事!” 墨云离轻轻地说。 顾清雪见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长臂一揽,害怕地紧紧抱着他。 “幸好,幸好你没事!” 墨云离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颤栗,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愧意。 “混蛋,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顾清雪转身,却一愣,远处,那黑衣人的身影已了无踪迹: “该死,她居然还有同伙,” 顾清雪心里震撼,刚刚竟没发现还有人在,大意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对方不可小觑!如此身手,武功可能在她之上,若不查出此人,终是隐患。 “离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王府的吗?” 她回首,再次拉着墨云离的手,见他手指冰凉,习惯性地凑到嘴边给他呵气保暖。 墨云离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细心呵护,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唇角弯起,轻声说: “爹爹和景瑜要进宫参加宫宴,他们走后不久,便来了一个黑衣人,我不小心中了他们的迷药,醒来,便到了这里…看到了你……” “遭了!” 顾清雪想到刚刚是在摘星阁门外看见的墨云离,而她之前看到的那个进入了摘星阁的人,她马上想到了什么。 “是调虎离山,我们得赶紧回去!” 顾清雪二话不说拉着墨云离就往回走,她的心里隐隐不安。 等她们回到了摘星阁,才发现,此时摘星阁灯火通明。 外面站了两排御前侍卫,里面隐隐传出争吵声与哭泣声。 顾清雪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侍卫看见她,并没有出手阻拦。 殿内一片狼藉,盛怒的女皇正提起一张椅子,就要砸向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靖王身上。 顾清雪来不及多想,飞扑了上去,挡在靖王的身前。 “清雪!” 墨云离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眼睁睁地看着那椅子从顾清雪的头上砸了下去。 “砰!” 椅子四分五裂。 “噗!” 顾清雪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头上,一股温热滑落。 预计的疼痛没有袭来,靖王只感觉到一道身影,扑到她的身上,抬头,便看到顾清雪带血的那张脸,她惊叫了起来。 “清儿!” 靖王抱住了身前的顾清雪。 “清儿!” 女皇刚才只觉人影一闪,椅子砸下后才发现,砸到的是顾清雪,顿时,脸色一怔,厉声吼道。: “太医!快传太医!” 顾清雪忍着巨痛,看了一眼床上,同样衣衫不整的梦贵君,那梨花带雨的脸上,那抹一闪而逝奸计得逞的阴谋险!收入她的眼底。 “清儿!” 看着顾清雪头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墨云离心里从未有过的害怕,他紧紧拉住她的手。 “别怕!我没事。” 顾清雪忍着那股眩晕感,硬挤出一张笑脸,安抚墨云离,声音有些沙哑。 “嗯!” 墨云离点了点头。 “陛下!请陛下降罪!” 顾清雪看着女皇,虚弱地哀求着。 “清儿,先别说话!太医马上来了!有什么一会再说。” 女皇又朝外面怒吼了一声: “太医呢?怎么还没到?” “陛下,太医马上到了,” 侍卫又去了两个去催。 “陛下,是我,是我给母亲下了药!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是那个幕后黑手的,陛下要罚就罚我吧。” 顾清雪定定看着女皇的双眼,一字一字,慢慢说。 “胡说!你…你这孩子神智不清!等太医来了再说。” 女皇双眼冷冷地看了一眼靖王,紧紧握着顾清雪的手,那一向威严的脸上有了一丝崩塌。 “不!陛下,这确实是清雪一手策划的。” “清儿,不准胡言乱语!” 靖王也厉色地呵斥了她一句,她捂着她头顶上的伤口,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急如焚。 “清儿…没有,母亲是不相信吗?我原本也不是要设计母亲的,只是母亲误打误撞…唔…” 顾清雪疼痛的呻吟了声,又吐了一口鲜血。 “休要再胡说。” 太医也在这时候来了,屋子里又是忙成了一团。 梦贵君已让女皇抱去了别的房间,看似可怜兮兮的梦贵君,在与墨云离错身之时,给了他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 热闹的宫宴一直持续到了天亮,文武廷臣才发现一整晚都没有看到陛下,靖王,清雪殿下三人的身影。 第七十六章,软禁东宫 是夜,顾清雪从梦中惊醒,头部的巨痛令她倒吸了一口气。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一条手臂被人紧紧抱着,转头,墨云离那安静的睡颜映入她的眼底。 他眼底的青紫让她心疼,她的指尖抚上那眉峰间的褶皱。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那明镜般的水眸缓缓张开,一会才轻轻开口: “你醒了?” “嗯!” “还痛不痛?” 他坐起身,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 “不痛了。” 她安静地看着墨云离的动作,一种叫幸福的感觉溢满她的心脏。 “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熬了粥,你等一下。” 女皇听到了她苏醒过来的消息,立马就往东宫而来了: “清儿!” “皇姨!” “还痛不痛?” 女皇的手碰了碰顾清雪头上绑着的绷带,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怜爱。 “不痛,这点痛算什么?皇姨,我娘她……” “不要跟朕提她。” 女皇似乎还在为昨晚的事情介怀,气愤地打断了顾清雪的话。 “皇姨,就因为那个人怀了皇女,您就对他百般纵容,甚至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事实的真相,宁愿,错怪好人,也要维护他吗?您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吗?万一他是他国派来的奸细呢?您也要不分青红昼白地护着他吗?” “别说了。” 女皇少有地怒吼着她。 “我要说,陛下!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他是带着目的来到您的身边的,他是想要害您的啊。您睁大眼睛看一看吧。” 顾清雪忍着头上的疼痛,也要把话说完,她不知道上一辈子的恩怨情仇,但是她知道面前的女皇,喜欢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每次她看着自己的时候,都是透过她在看过去的父亲。 “谁说他不是的?………………” 女皇吼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走了。 顾清雪又在皇宫住了几天,好几次她想要回王府去,都被女皇派人拦了下来。以她的伤势还没有完好的理由,把她留在了东宫。 除了墨云离,也不让任何人来探视她,直接把她软禁在了宫里。 顾清雪终于忍无可忍,又和女皇吵了一架,这是顾清雪有史以来与女皇最恶劣的一次争吵。可女皇这次是铁了心肠了,说什么也不肯放她出宫,临走前还扔下一句: 她与青竹的大婚之时,会同时下旨封她为栖凤国的太女!以后就一直住在东宫,再也不用回王府了。 女皇走后,墨云离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全身裹在大披风里的人。 “他是谁?” 顾清雪疑惑地看着墨云离,待那个人走近,一把拉掉了自己身上的披风,顾清雪才看到白景瑜的那张脸。 “景儿!” “清雪!呜……” 白景瑜一头扑进了顾清雪的怀里,大声哭泣了起来。 “傻瓜,我没事,就是一点点小伤,你看,都好得差不多了。” 顾清雪拍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呜……” 白景瑜还是哭过不停,似乎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全部流干一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清雪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 “清雪,王爷和爹爹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 顾清雪把他从怀里拉出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那双干净剔透的眸子此时蕴满了水汽,和难言的悲伤,他一边抽搐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他们……他们被……陛下……” “梦贵君到!”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太监那尖锐的声音; 雍容华贵的梦贵君从殿外走了进来,他得意地看着白景瑜那张惊慌失措的苍白的脸,似乎早就知道了他在这里一样。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呢?” 顾清雪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起身行礼,也拉住了白景瑜,让他好好坐在床边。 “啧啧啧,看来咱们的清雪殿下,也挺薄情的啊,自己的娘都被打进死牢了,还能如此淡定,佩服,佩服。” “你说什么?” 顾清雪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她把目光看向白景瑜。 白景瑜点了点头,低声说: “有人密告母亲勾结外国,扰乱朝廷,谋权篡位,陛下派来的人在王府搜出了母亲通敌的证据,王府众人全都被带走了,母亲和爹爹都被关进了宗人府,母亲去求了陛下,我被保了下来。清雪,对不起,我没能保护爹爹他们,我……” 顾清雪走下床,一步一步,来到梦贵君的面前: “是你!” “殿下,你可不要说话哦,这可是你那个母亲亲口承认的。” 梦贵君邪笑看她,妖艳的脸上掩不住的得意。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们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你一定要与我过不去。” 顾清雪看着他那张精致得过份的面容,初见她还觉得面善,熟悉,现在再看却如同地狱恶魔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呵呵呵!” 梦贵君抬手半遮脸, “如果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要毁了你呢?” “那本殿就等着你放马过来。” 原来她本是不想与他为敌的,但是他却三番四次不肯放过她,那她被逼无奈之下,就只能奋起反击了。 “啊!殿下,您为什么要推我!” 梦贵君的脸上快速闪过诡异的一笑,突然双目圆瞪。身子一斜,倒在地上,他的又手紧紧地护着肚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清雪。 “紫儿!” 女皇这时候恰巧从外面冲了进来,着急地拉起梦贵君上下查看: “摔到哪了?太医,太医!” “陛下,臣妾跟她说了,王爷的事不关臣妾的事,她就是不听,啊……痛死了。” 梦贵君又是那张梨花带雨的样子,令女皇看得心疼得不行。 “啊…陛下,好痛,臣妾肚子很痛,啊…臣妾是不是要死了。呜…” 顾清雪没动,也没开口,看着女皇那为他焦急万分的样子,冷笑,这一招他真的是百试不厌啊!这么蹩脚的演技,也不知道是说他脑袋秀逗好还是说某些人眼瞎的好,不过,她不介意做那个擦亮别人的眼睛的人。 “不怕,没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不怕不怕!” 听到梦贵君说痛,女皇抱起他就走了。 “臣妾好怕。我们的孩子…………” 直到那娇柔做作的声音完全消失了,顾清雪那挺直的身体才微微晃了一下。 墨云离和白景瑜飞奔过来去扶住了她。 “清雪!” “清雪!” “我没事!” 顾清雪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我娘她还好吗?” 顾清雪看向白景瑜那憔悴了许多的脸,这些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吧?眼底一片青灰。 “嗯,虽然被关了起来,但是,并未动刑,陛下,还是念及旧情的。我娘让人打点过,但是宗人府的人,油盐不进,我们没能进去看到他们。” “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顾清雪抱着他轻声安慰。 左相府 “娘!您快想办法,帮帮王爷吧?王爷绝对是被人陷害的。” 杨青竹从星罗城回来,便听到了王府被抄家的消息,他心急如焚,恳求自己的母亲帮忙。 “娘在想办法了,,只是这是通敌叛国的罪…,这次……只怕…没人帮得了王爷了。” 杨静才从太傅府过来,太傅那边也是束手无策了。 “不过,听说殿下在宫里,陛下似乎并没有降罪予她。或许,她也在想着办法,而你们的赐婚,陛下让我们尽快准备好,你们大婚之日就能见面,而王爷,或许,还有转机…得看殿下自己了…” “清雪她…这之前,没有办法与她见上一面吗?……” 她若是知道这些事,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不行!陛下不准任何人探视。太傅家的小公子已秘密进了宫,希望他能带回来一些消息。” 杨静走后,杨青竹的院子墙头处,出现了一抹高大身影。 “古桑?你为什么在这里?” 杨青竹蹙眉,络松古桑的出现,令他很意外,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长老明明下令让她在思过崖面壁的,她以前就是再怎么叛逆,也不敢违抗大长老的。 络松古桑得意一笑: “这次恐怕你是嫁不了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若是大长老知道你偷跑出来,少不了给你一顿罚的。” 杨青竹很是烦她,黏人的牛皮膏药,当初离城多年,他都不怎么写信回去给义父,就是担心她知道了他的行踪,又对他死缠烂打起来。 “罚一顿又怎样?只要你还是我的,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值了。记住!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络松古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令杨青竹心底涌出了一丝怀疑: “你想要做什么?” “我?我只想要你!” 说完,络松古桑露出了神秘的一笑,就走了。 杨青竹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络松古桑这人就是一个怪僻,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在杨青竹看不到的瓦顶上,一抹墨青色的身影,默默地注视着他,嘴角擒着一抹斜笑,眼里一片浓郁的欲望! 她一手拿着一壶老酒,猛然灌了一大口,清冽的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滴落在胸前的衣衫上,她毫不理会,一口接着一口,混身透露着一股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气息! 她的另一只手上紧捏着一张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杨青竹! 第七十七章你父亲可能还活着 顾清雪来到宗人府大门处,便见府丞李兰站在大门口处,李兰是李尚书的妹妹,李溪的小姨,此人,长得贼眉鼠眼,身材肥硕,人又贪生怕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上。 顾清雪双眸微眯,射出一道冰冷彻骨的眸光,向李兰大步走去。 看见顾清雪的身影,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李兰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立马与一众官兵立马跪下行礼。 顾清雪双手背后,眼神冷冽,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迈步,上下翻飞,猎猎作响,一种属于皇者的威压毫不保留的四散开来,令地上跪倒的众人,内心感到一阵惶恐: “本殿下要见靖王!挡我者!死!” 冰冷的声音幽如地狱,令众人又是浑身一颤! 顾清雪脚步不停,大步往里走去,。 李兰想到女皇下的圣旨,又看向冷冽威慑的顾清雪,咬咬牙向顾清雪走去: “殿下…啊?…” 不等她说完,顾清雪一脚踢飞了她。 “砰!”的一声, 李兰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墙上,还砸出了一个人形。 “李大人!…” 几个官兵上前把她救了下来。 顾清雪这震撼的一脚,惊慑住了众人。 顾清雪一路来到了关押靖王的牢房里,身后远远跟着一群官兵,身上皆带着伤,她们拦不住顾清雪,也不敢对她下重手,只能看着她进了宗人府的大牢。 直到李公公带着陛下的口喻来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全部退了下去。 “娘!爹爹!” 看着牢房里相依偎的两人,顾清雪卸下了一身的冷冽,瞬间红了眼眶,她走了进去,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见两人身上并受伤,只是有一点点的狼狈,才放下了心? “清儿,你怎么来了?” 容凌之前听说顾清雪受伤了,一直担心的不行,现在见她站在自己面前,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她,眼泪扑扑往下掉。 “爹爹,我没事!” 顾清雪知道容凌担心她,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收到的证据是怎么回事?” 顾清雪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若说靖王会背叛女皇,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的,她娘就是一个直肠子的人,对女皇忠心耿耿,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根本生不出那种花花心思。 “不知,他们是在我书房里搜出来的。那上面的字迹与我的十分相像,就是我也找不出瑕疵来。” 靖王也是一脸不解,根本不知道陷害她的人是谁。 “娘,你有没有看清楚?就算是临摹也会有一丝的破绽,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靖王沉思了片刻,才喃喃开口: “若……是那个人,便也不无可能,他的字,是我教的,几乎和我的一模一样,不分仲伯。” 顾清雪眼前一亮,追问, “谁?” 靖王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到底是谁?” 顾清雪追问,只要有一丝丝的线索,她就能找出那个人来。 “可是……不是他,还会有谁?” 靖王按了按疼痛的大阳穴, “娘!她到底是谁?” 顾清雪急得扣住了靖王的双肩,直视她的双眼。 靖王抬眸看向顾清雪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你的亲生父亲!” “轰!” 顾清雪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似的,双眼垂了下来。 “他不是……” 死了吗? 顾清雪愣住了,从小他们就告诉她,她的父亲已经死了,所以,她也坚信着这个事实。 靖王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以前我也觉得他死了,但是现在,我怀疑你的父亲,根本没有死。” 关在这里的这些时间,靖王把以前的过往全部捋了一遍,她发现之前很多事情,都有很大的漏洞,只是她之前太伤心了,故意忽略掉了那些疑虑了。 “我父亲…还活着?” 顾清雪的声音里夹有一丝的颤动。 “只是我的怀疑,当年,我被陛下派往边境,震压前朝余党,这一去,就是三个月,回来,就被告知,容青已葬身火海。陛下当时对我说:是前朝乱党干的,为的就是要报复我的震压。当年我伤心过度,没有过多查看,就默认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是容青。当时,陛下还因为这件事情,想赎罪要把皇位让给我。后来,我不答应,才作罢。” 顾清雪咬咬牙,目光变得凌厉: “母亲是说陛下和您说了慌?” “不,陛下当年的伤心内疚,不像是撒慌的样子,所以,我怀疑,陛下也有可能不知道个中的情况。” “可是,陛下却承认了他就是我的父亲……” 顾清雪把之前在东宫和陛下的谈话,说给了靖王听,她觉得她的那个亲生父亲和女皇之间必定有着什么故事,但后面这句话她只放在了心底。 “难道梦贵君真的是他?可是……他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靖王不愿相信,蛇蝎心肠的梦贵君竟会是容青,那个纯洁得像是一张白纸的男子。 “母亲,您和我父亲是怎么在一起的?” 闻言,靖王的目光幽深了起来。 ……………… 摘星阁 一个白衣男子跪在梦贵君面前,地上一个碎了的杯子和洒了满地的茶水。 “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样的计策,给本宫好好说说。” 梦贵君一眼阴沉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墨云离,目光在他微微凸起的腹部流连,语气阴阳怪气,令人不寒而栗。 墨云离感受到了他那危险的目光,手下意识地护在肚子上: “义父,这都是离儿……是离儿不对。离儿对不起您。” 原来,这个最得女皇恩宠的梦贵君,正是魅影宫的宫主——魅清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对不起本宫的?” 魅清看着这个自己最是宠爱的义子,心里怒火中烧,他的双手用力地扣紧椅子的把手,深深扣出十个指印,为的不想错手伤了这个平时最贴心的身边人,毕竟他可是他亲手拉扯大的,心里对他还是有些不忍的。 “义父,离儿没有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请义父降罪。” 墨云离心里从未有过的慌张,不管是什么惩罚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他唯一担心的是义父会迁怒,伤到他肚子里的孩子。 “哼!” 魅清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墨云离身前。 看着面前昂贵的金线绣花云锦鞋,墨云离下意识地抚住了自己的肚子,心提起半空。 斗大的眼泪,扑扑掉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泪花,泪花也溅到了那云锦鞋上。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停掉落,魅清的眼睛里不断闪过几种复杂的眸光,许久,他才微微弯下了腰: “傻孩子,起来!义父又怎么舍得怪罪你呢?快起来,地上凉,莫要感冒了。” 魅清出乎意料的的没有发怒,破天荒的一脸宠溺地,拉起了地上的墨云离,温柔地为他抚平了衣摆的褶皱。 “义父!” 墨云离惊愕片刻之后,又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仿佛又看见了年幼时,那个一脸温柔,一心保护自己的义父,那个小心翼翼把他抱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着他的那个义父! 墨云离忍不住扑到魅清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他都忘了有多久没这样,在义父温暖的怀里放声痛哭了。 “住手!不准伤害他!” 殿外传来一声大喝!随即顾清雪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她一手推开魅清,一手揽过墨云离护在身后,双眼防备怒视着魅清。 门外陆续进来了白景瑜和一众小侍,他们见到魅清立马跪下给他请安。 魅清被顾清雪这么一推,向后踉跄了几步,见她满脸紧张的神情,也不发怒,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 修长的手指慵懒的拂了拂鬓边的发丝,嗤笑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优雅地喝了起来。 见顾清雪满身摒发出来的怒火,墨云离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细声跟她解释: “殿下,梦贵君他并没有为难我。” “那他为何把你捉来这里?” 顾清雪不相信心思歹毒的梦贵君,会好心地捉走墨云离与他在这里拉家常。 “不是义…梦贵君捉我来他,是我自己来找他的。” 墨云离想叫义父,但接收到魅清撇过来的一眼,立马改了口。 顾清雪以为他是想来为靖王求情的,心里感动了一下。 “不是跟你说了吗,王府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不用你担心,现在你只要好好养胎就行。都会没事的!” 墨云离看了看顾清雪,又看了看魅清,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顾清雪又冷冷看向慵懒的坐在那喝茶的魅清,看着他那张酷似自己的脸蛋: “本殿下警告你,若敢对他下手,本殿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顾清雪说完拉着墨云离,带上白景瑜就离开了! 留给魅清一个冷冷他背影。 陈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我们的人来报:刚刚她去了宗人府。” “哼!是去交代遗言了?” 魅清满不在乎的又喝了一口茶。 “我们的人靠近不了,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陈公公看着顾清雪刚才消失的地方,眉头轻轻隆起。 “一只小孽畜而已!” “不要轻敌了,这个顾清雪没看起来的那么好对付。” 陈公公此人比较慬慎,虽然他很不屑魅清的行事为人,脾气不好,阴晴不定,经常对他非打即骂,陈公公看他很不顺眼,甚至视他为仇敌,但为了主子的大事,他还是忍声吞气的留在魅清身边,协助他。 “哼!证据确凿,你觉得她还能翻得起多大的浪?” “我看她不简单,还是小心点为好。总之你不能坏了主子的大事……” “砰!” 一个茶杯飞向陈公公的额头,又重重落在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陈公公额头处立马被砸出一道血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惨白如纸的脸滴落在地上。 “哼!管好你的嘴巴,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宫怎么做,她只是让你来协助我而已,你若太把自己当回事,本宫随时可以让她换一个人过来。” 魅清危险的看着他。 陈公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眼下为了保住小命,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低下头: “贵君请息怒,老奴只是善意地提醒一下贵君,又岂敢对您发号司令?” “没有最好,若再有下次,本君就先斩后奏!哼!退下!” “是!贵君!” 陈公公卑微的弯着腰慢慢退了出去,在魅清看不到的脸上,他咬牙切齿,充满了恶毒阴险的意味。 第七十八章有夫如此,何其有幸! 栖凤国最得宠的清雪殿下与左相失散多年的儿子就要成亲了的消息,在百姓间传开了,众人褒贬不一。 春春客栈的天字号房间门,“砰”地被踢开,络松古桑怒气冲冲的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猛灌进嘴里,喝完,手里的杯子被她狠狠砸在了地面上,她的内心狂怒如火,又一掌愤怒的拍向了面前的桌子。 “砰!” 桌子应声而倒,还碎成了木渣子,桌上的杯子茶壶也全部被摔得粉碎。 “你在这呕气有何用处?” 一道清冷的声音,凭空在房里响起。 络松古桑心下一惊,警觉地回头,便看到一个,身穿墨青色长袍的女子,斜斜倚在窗边,手里扣着一个酒壶子,满身酒气,慵懒邪笑的看着她。 “络松天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络松古桑心里暗暗心惊,第一个念头就是: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来了多久了? 同时络松古桑的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了,她寒着脸,冷冷嗤了一下: 看来她的武功竟然又精进了那么多,自己刚才并没有感觉到她的气息,她居然能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况下进入房间,若是她对自己有其他的心思,怕是自己早就命丧在她的手下了吧?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络松天天是络松之棋的大弟子,比络松古桑晚一年进入的星罗城,可她无论是武功,计谋都比络松古桑更胜一筹。 惹得平日里争强好胜的络松古桑,嫉妒不已,她又是个脾气暴躁的人,通常话说不到几句,惹怒了她,二话不投机,就对人拳脚相向,除了络松天天,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每次都被她揍的脸红鼻子青的,久而久之,一众师姐妹们都很害怕她了,也没人敢在她背后说坏话了。 而络松天天的脸上却整天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斜笑,略带魅惑而又透露着高贵与优雅,看起来又脾气很好的样子,也总喜欢帮助众人,一众师姐妹都喜欢追随在她的身旁,请教学习,就连几大长老也常常夸赞她,还让总是惹祸的络松古桑多与其学习学习。 这令络松古桑的内心就更加地愤愤不平了,每次看到她都没有好脸色,心里也暗暗将络松天天视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络松古桑轻蔑地瞥了络松天天一眼,一甩头收回目光,没给她什么好脸色,黑着一张脸,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讨厌,似乎看也不愿再看她一下的表情。 络松天天那长得人神共愤脸上,闪过一丝危险,好看的唇角,邪勾了一下,仰头,又猛灌了一大口酒,才悠悠开口: “是师父让我来带你回去的!!” 闻言络松古桑警觉的绷直身体,轻眯起那双带着戾气的双眸,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见她这样,络松天天呵呵一笑,道: “师姐不必紧张,其实师妹的内心与师姐想的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带你回去。” 她慢悠悠的语气听起来,就和她那看起来善良平和的脸一样温和无害。 “你这是什么意思?” 络松古桑怀疑地看着络松天天,捏紧自己手里的刀柄,她知道,面前之人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好人畜无害,相反,她其实是一匹奸诈狡猾的狐狸,老谋深算,城府极深。 “难道师姐来这里,不是因为想阻止青竹师弟嫁给那个纨绔的皇家世女的吗?不瞒你说,我的目的也和师姐一样,不想看到青竹师弟的一生,葬送在那种女人手上,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络松天天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精光,仰头又要猛灌一口烈酒,可是,手里的酒壶早已见了底。 络松古桑慢慢卸下了防备,她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她对青竹的关心,丝毫不比她少,她作势弹了弹袖口处,被溅上的桌子木屑: “你想怎么做?” 络松天天放下酒壶子,唇边持着一抹胸有成竹的斜笑,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 置满金雕玉琢的精致暖炉的御书房中,女皇正在审阅堆积如山的奏章。 靖王入狱,顾清雪受伤,她不得不亲自来处理这些令她头痛的奏折了。 大部分都是为靖王求情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弹劾她的,让女皇尽快严惩此等不忠不义的奸臣贼狗的,还列出了许多靖王罪名。 “殿下,陛下在处理公事,容奴才先禀告陛下一声!” 贵公公想拦住顾清雪,却被她一脚踹开: “滚!” 御书房的大门也被她一脚给踹开了。 贵公公想让侍卫拦下她,被女皇一个手势制止了,贵公公颤巍着身体恭敬地退了下去,暗暗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 面前这两主子都是他惹不起的。 “陛下!请允许臣出宫调查,臣母被冤枉叛国奸臣之罪,恳请陛下批准!” 顾清雪这是头下次这么严肃,用陛下称呼女皇,她全身匍匐在地上,也是她第一次对女皇行如此大礼。 女皇还是认真地审阅手中的奏折,似乎没看到她一样,头也没抬一下。 “陛下!请允许臣出宫调查,臣母被冤枉叛国奸臣之罪,恳请陛下批准!” 顾清雪身体保持没动,又说了一遍,静静等待女皇的声音。 女皇还是没有开口,寂静的大殿里只听到女皇翻阅奏折的声音。 “陛下!请允许臣请旨出宫调查,臣母被冤枉叛国奸臣之罪,恳请陛下批准!” 顾清雪提高了音量,还夹杂着内力,门外的贵公公与一众侍卫也都听得清清楚楚。无不为她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女皇终于放下手里的奏折,抬起头看向她: “给朕说说你的理由!” “陛下!母亲对陛下的忠心,没有任何人比陛下更清楚了,臣敢保证,这完全是有心之人对母亲的栽赃陷害,母亲一生勤勤恳恳,忠正不阿! 一心扑在保护栖凤国,兴盛栖凤国的大业之上,劳心劳肺,呕心沥血,若说母亲会背叛陛下,那臣认为全栖凤国陛下就再也找不到如此忠心的良臣了,这诬陷之人背后的野心,恐怕不是仅仅如此,陛下,请您仔细想一想: 母亲当年英勇带兵领将,打退了多少想进犯我国的野心,以她在军中的威望,一旦她的罪名被诬陷成功,这军中将士定会奋起讨伐母亲的清白。 这动摇的完全是军心,一旦日后他国奸佞小人来犯,我国的战士将不堪一击。 如若,不把这幕后黑手给找出来,这后果…栖风国怕是很快就会陷入困境之中。” 女皇好看的唇角掀了掀,低着头的顾清雪并没有看到。 “好!朕准了!” “啊!” 顾清雪愕然,抬头看向女皇,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期限就到你大婚前!这可是你唯一的一个机会,如若到最后,你没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靖王的清白,那她终身将不得踏出宗人府。你可要想清楚了。” 对上那双威严的目光,顾清雪坚定不移,一字一句的说: “臣一定会给家母证明清白的!不辜负陛下的一片厚爱!” “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忙,但是婚事也要有所准备。” 女皇重新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起来,似乎是不经意的提醒。 “陛下,臣还有一事不明白,想请陛下为臣解答疑惑。” 顾清雪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事?” 女皇轻轻撇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陛下,母亲被诬陷入狱,为何…陛下独留下了臣一人…” “你没听到外头的传言?” 外面现在所有人都在传,顾清雪深得女皇偏爱,以至于到现在都不舍得把她关进宗人府。 “总有原因吧?” 顾清雪觉得不完全是外面所说的女皇纵容一切的偏爱,这里面可能还有一些不被外人所发觉的某种秘密。 “朕早有打算传位于你,只要你准备好,朕随时可以放手,你没必要篡位夺权。而且,你…母…靖王也揽下了所有的罪名,说你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还拿出了唯一的一块免罪金牌,极力保下了你。” 顾清雪双手紧握成拳,靖王在她面前一向都喜欢板着脸,不善表达对她的宠爱,但是身为人母对女儿的爱,不比世间上的任何一个母亲的少。 她一定会找出那个人的,一定要还给她母亲清白。 “陛下,也是相信母亲的吧?” 不然,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让她来彻查此事呢。 “谁相信都没有用,你自己看看!” 女皇指了指手边的一垒奏折,示意她自己看。 顾清雪走上前去,打开看,里面全是弹劾靖王的,添油加醋,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顾清雪一个一个地看,把那些名字全部都牢牢记在脑子里。 这些人她会彻彻底底去查一遍的,每一个都不会落下。 顾清雪刚回到东宫,白景瑜和墨云离就迎了上来。 “清雪,陛下同意了吗?” 白景瑜满脸担心地问她。 “嗯!收拾一下,我们回王府去。” “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 墨云离的腹部隆起已经很明显了,他习惯性地用一只手护住腹部,满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父爱的光辉。 “刻不容缓?陛下给我的时间不多,我得赶紧找到线索,查出那个幕后黑手,若不然,我怕整个栖凤国都会有麻烦的。只是委屈了你们跟我奔波劳累,受苦了。” 顾清雪一手一个,把他们俩拥入怀中,尤其是墨云离的身体令她觉得担心。 “不!不苦!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白景瑜微红着眼睛,双手拉紧她的衣袍,乖巧的待在她的怀里。 “我和孩子也一样,只要待在你身边,就满足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谢!谢谢你们!” 顾清雪的心房暖融融的,有夫如此,何其有幸! 第七十九章顾清雪会不会就是陛下的女儿 “喂!负心女!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出清雪?” 梅良辰一脸怒气的冲到付云兰面前,一手用力的揪着她胸口的衣服,一边恶狠狠的质问她。 “梅公子,不可对师父无礼!” 夕雨伸手要拦住他那无礼的举动,被付云兰抬手制止了。 付云兰把自己的衣服从梅良辰的手里解救出来,立马闪开,离得梅良辰远远的: 这家伙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也从不知何为三从四德,举止粗鲁。 但偏偏又是顾清雪的心头肉,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好好宠着。 汗! 比侍候自己家的夫郎还要小心。 虽然她暂时还没有夫郎。 “梅公子,师父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想办法了,请您对她客气一些。” 夕冥的身影也瞬间挡在了梅良辰的面前,怕眼前这个粗鲁无礼的男子,再对自家师父动手动脚。 若不是夕雷说他是主子新收进府的夫郎,她早就把他扔出门去几百次了。 她只不过是出去办了点主子交待的任务,回来就发现王府大变样了: 主子新收了几个夫郎不说,就连这种行为举止怪异粗鄙,说话大大呼呼咧咧的,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沟沟里走出来的,没有丝毫教养的刁民泼夫,都缠上了自家尊贵无双的主子。 夕冥那内心顿时自责不已,为主子打抱不平,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居然被插在了这么一坨牛粪上,真是暴殄了天物啊。 都怪自己没有赶快完成任务,回来保护主子,帮她挡住那些烂桃花。 这样想着,她又看向一旁,无动于衷的夕雷和夕风,幽怨的看他们一眼,怪他们没好好保护好主子。 夕风直接无视了她的眼神,面无表情。 夕雷接收到她那怨妇般的目光,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又不是什么圣人,这是个人总是会犯点小失误的嘛,她也不想的啊,而且,主子就喜欢梅公子这样性格的,她们也没有办法啊,更不敢管了。 “想有什么用,要赶快行动啊,你们立马去召集所有人回来,我们要去皇宫劫人去,再不去的话怕是连顾清雪的骨头都找不到了。” 梅良辰用力想推开眼前的女人,那女人却纹丝不动,就像是两只脚长在了地上一样。 “这……没有那么夸张吧!女皇陛下对清雪一向宠爱得无法无天的,目前应该没有生命之忧。现在王府所有人都全部被抓起来了,她不照样在东宫养伤,也没有被收押入牢房啊!我们还是听她的静观其变吧。” 付云兰理了理被他扯乱了的衣服,坐在桌边,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顺便拈了一块糕点塞嘴里。 她这几天天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想办法,这才刚刚踏进铺里,就被梅良辰给拦住来‘兴师问罪’了。 “还静观什么其变啊?再晚一点,哪一块骨头是顾清雪的都怕认不出来了,那是什么地方,皇宫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地方,那女人一个人在那里,又没有帮手,还不乖乖就束手就擒了。 俗话说:君要臣死,臣是不敢不死,那么多皇宫侍卫,顾清雪又是一个人,就算插上翅膀也难飞出来呀。 要我说,你们找多一些武功高强的人来,我们一起进去把她给劫出来得了。 然后,我们一起逃得远远的,找一个没有认得我们的山沟沟,自在逍遥的生活,那多无忧无虑啊。 省得在这里每天担惊受怕,一不小心就让脑袋给搬家了。” “请你…公子,嘴下留情,我们家主子一向福大命大,定会长命百岁的。你再这样说话,我就要告你,诅咒我们主子了,那就休怪我出手对你不利了。” 夕冥促紧眉头,不善地看着梅良辰,他三句两句都是对殿下不吉利的话,他实在给不了他好脸色看。 “呸!你这个讨厌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咒她了?我明明是要救她,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女人,不想办法救顾清雪就算了,还要阻止我,我看你就是个奸细,王府被抄,肯定是你搞的鬼。” 梅良辰也特别不喜欢眼前的女子,整天对他管东管西的,诬赖他是顾清雪的相好也就算了,还时不时跳出来说他举止不应该这么粗鲁,说话不能这么大声。 总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什么,不应该这样说也不应该那样做…说有损王府和顾清雪的声誉, 啊呸! 去你大娘的声誉,哼!连她们的主子都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她算老几? 梅良辰暗暗发誓,等顾清雪出来后,看他不让她狠狠教训她一顿,他就不姓梅! “梅公子,男子说话不应这般,若被人看了去,还以为王府都是像您这般,毫不端庄,没有府规,市井乡民一样的泼夫呢。把王府的颜面都丢完了,您置我家主子颜面于何地了?” 夕冥的脾气一向火爆,心急口快,现在也忍无可忍,变得口不择言起来了。 “你才是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你全家连祖宗十八代还有未曾出生的后世晚辈,全都是泼妇………” 梅良辰气极了,指着夕冥的鼻尖,破口大骂!把他前前后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你!” 夕冥紧握成拳的手高高举起,就想揍向梅良辰的脸。 “咳咳咳!” 听到梅良辰的骂词,付云兰一口茶还来不及咽下,就被呛住了,她猛咳了好几声才止住了。 一旁的夕雨也一把拉开了夕冥: “放肆!你吃了红心豹子胆吗,他可是主子最宠爱夫郎。你以下犯上,就不怕主子责罚于你吗。” 虽然她也不喜梅良辰这样的性格,但他好歹也是主子的人,只能好生保护着。 “我只是吓吓他,又不是真的要打他。” 夕冥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过激了,她转身走出了房间,接收到夕风的眼神的夕雷也悄悄的跟着她出去了。 “梅公子何不坐下来,吃些糕点先呢,清雪那边,你先不要着急,这两天便会有消息来了,且先等等!” 梅良辰不情不愿地坐了过去,自从王府出了事后,他就没什么味口了,看到最喜欢的烧鸡,也是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他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一脸从容的女子: “她真跟你这么说的?” “当然!她要真有什么危险,我,她们,都不会束手不管的,就算拼命也会把她救出来,你就安心吧。” 付云兰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夕风夕雨她们,这话没毛病,她们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又岂会袖手旁观。 “那她在皇宫里有没有受苦?有没有挨打?有没有被饿肚子?” “没有,好着呢,和她那两位夫郎,你侬我侬的,好不快活呢。” 付云兰一边吃着手里的糕点,一边说。 “什么?” 梅良辰拍案而起,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双眼睁得像铜铃一般大,气冲冲的看着她说: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皇宫里,吃得好穿得好,还有美男相伴,逍遥快活自在? 而我们却在这里为她担惊受怕,绞尽脑汁想办法救她,她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太欺负人了,枉我为了她,连最喜欢吃的烧鸡,都啃不下去了,她倒好。 哼!来人,给我拿两只烧鸡来,不!拿四只来。饿死老子了。” “额!” 付云兰差点又是一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她怎么忘了,任哪个男子听到自家的妻主对别的男子好,也会气不过的吧? 更别说是脾气如此暴躁的梅良辰了。 “您消消气!消消气!” 付云兰讨好地把糕点往他面前推了过去: “先吃块糕点垫垫肚子,烧鸡马上就来了。夕风,你再去催催,让他们赶紧做好拿过来。” “是!师父!” 夕风领命退了出去。 不一会夕冥和夕雷就端着烧鸡上来了,还是夕雷说,梅良辰最喜欢吃烧鸡了,若她想为刚才的冲动跟他道歉,就去给他安排吃了,保准他立马就能消气了。 所有她们才能那么快就端了上来。 梅良辰一只手扯着一只烧鸡腿,左一口右一口地,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啃起来。 那豪迈的吃相惊得一旁的夕冥夕雨双眼睁得溜圆。 “哼!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其实,你也别怪清雪,她之前不是故意不说的,而是受伤昏迷了,没有办法,连夕风都被女皇赶了出宫,皇宫又守卫森严,若不是我几经劫难,偷偷潜进去,也难见她一面。” 付云兰看着面前焦香的烧鸡腿,刚要伸手,想扒下来啃。 “嗯?” 梅良辰立马恶狠狠的瞪着她那双不安分的爪子,像只呲牙咧嘴的凶狗,护着自己的的食物。 “额。我吃这个,我吃这个!” 付云兰咽了咽口水,眼睛转向一边,指着一旁的几碟小菜讪讪地说。 还好夕风夕雷早有准备,还炒了几道小菜,不然她们都要眼睁睁地看着,梅良辰一个人吃了。 夕雨那刚准备伸出去的手,也立马收了回来,拿起筷子猛扒碗里的饭。 “哼!” 梅良辰这才慢慢收回目光,继续啃着手里的鸡腿: “女皇干嘛要赶夕风出宫,而不是当场捉住他?难不成女皇是故意放他出来,回府通风报信的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梅良辰这话一出,在坐的几人,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他。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开个玩笑而已嘛。” 见她们都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梅良辰没好气的白了她们一眼。 “不,你说的倒挺有道理的。” 付云兰看向夕风,后者也对她点了点头: “当时也是靖王暗中叮嘱属下,让暗卫全部从王府悄悄撤出去,不可轻取妄动,一切等主子醒来再说。” “那就是喽。若是女皇真认定靖王是乱国臣子,她怎么还能给你下命令呢?这放水也放的太明显了吧。” 梅良辰随意地边啃,边发挥他那侦探小说脑,继续揣摩着自个心中天马行空的想法: “而且啊,全王府的人都被关了起来,就顾清雪还过得逍遥悠哉的,这偏爱也偏得够离谱的了,会不会,顾清雪根本就是陛下的女儿?不然这一切又怎么说得通?” 这话一出,房间里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暂时键一样,除了梅良辰啃鸡腿的声音,似乎连几人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梅良辰后知后觉发现她们又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了。 “干嘛?我警告你们,可不能跟我抢烧鸡吃,不然,我让顾清雪用家规伺候你们。哼!让你们哭爹喊娘的都没用。你们可别不信,我说的话,顾清雪不敢不听的!” 梅良辰凶巴巴的用双手护着他面前的烧鸡,一副怕他们跟他抢的模样。 “咚!” “咚锵!” “叮!” “当当!” 顿时! 付云兰几人手里的碗或筷子都不小心掉在桌上和地上,发出一阵悦耳的叮叮咚咚的响声。 “梅公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在这里跟我们说说没关系,出去可千万不能再说,不然会惹来杀生之祸的。” 夕雨斗胆提了个建议,怕是会被治一个诽谤皇亲国戚的杀头罪名! “报!” 门外突然进来了一个暗卫。 “何事?” 夕风看着那名暗卫: “报告统领,殿下出宫了,刚刚出了皇宫大门往王府的方向而去。” “走!” 几人风一般就消失在了房里。 “哎!哎!哎!等等我啊!” 梅良辰想要追她们几人,却哪还追得上? “哼!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指着门口的几个暗卫: “你们帮我把烧鸡看好了,一会我还要回来吃的。” 说完,他不管手上的油腻,撩起衣服下摆就想往门外冲,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 “还是把烧鸡带上吧,一会回王府吃去。” 第八十章刺杀 顾清雪三人坐着马车出了宫,晚上行人稀少,整条街除了马儿的踏步声,显得寂静无比。 那一声声的清晰的嗒嗒嗒的马蹄声,令墨云离的心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慌,也燥动不安起来! 他温柔地一下下抚摸着腹部,安抚着她的情绪: “怎么了?小丫头又调皮了?” 顾清雪看他这手势,就知道肯定是他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在踢他了。 “嗯!可能她也知道要回家,所以,兴奋了点。” 顾清雪弯下腰,贴近他那凸起的肚子: “小丫头乖,懂事点哦,你父亲为了你已经很辛苦了,你可不能再折磨他了,听话,等你出来了,母亲带你去吃最好吃的冰糖葫芦。乖!不要再玩了,睡觉觉了哦。” 顾清雪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她的话,小家伙竟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 “真乖!” “她现在还那么小,哪听得懂这些?” 墨云兰好笑地看着她那幼稚的动作。 “哪听不懂?她聪明着呢,你看,她现在不是安静下来了吗?多乖!” 一旁的白景瑜羡慕地看着墨云离的肚子,手不自觉地也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他也好想要个孩子。 “傻瓜,在想什么呢?” 顾清雪捏了捏他那粉粉的脸蛋: “没……没什么…” 见墨云离也看向自己,白景瑜低下了头。 “放心!等所有事情都安定下来,本殿下一定找个时间,好好和你聊聊育儿育女经的。保准让你尽快地怀上。” “我……我……我…” “怕什么,又没外人在,景儿放心,妻主我一定会很努力耕耘的。” 白景瑜慌乱地摇了摇头,羞得脸上滚烫滚烫的,见顾清雪那张笑盈盈的脸,他恼怒的一巴掌拍向了顾清雪的胸口。 “还乱说,不理你了。” 顾清雪一手牵着一人,左看看右看看,幸福地笑开了。 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凝固,同时迅速搂着两人在狭小的轿子里趴了下来。 “咻” 一支利箭!从三人头顶堪堪错开,钉进了身后的马车的壁上。 寒光闪闪的箭头,入铁三分,发出一阵箭羽颤抖的嗡鸣声。 “你们呆在马车里,不要出去。” 说完,顾清雪冲出了马车,与外面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这是顾清雪专用马车,全身用金钢铁制作而成,箭羽是无法穿透马车的,刚刚那支箭是从正面穿破帷幕,才射进了马车里。 顾清雪紧握长剑,手腕快速翻转,瞬间划出一片肃杀的剑浪,劈向冲她刺来的黑衣人。 “砰砰砰!” 几个黑衣人被她磅礴的带着内力的剑芒劈飞,瞬间倒地不起。 她旋身而起,足尖轻点,挑起一片剑网,向黑衣人劈头盖脸而下。 噗! 又有数道黑衣身影倒地身亡。 护卫顾清雪的侍卫与暗中保护马车的暗卫,也全部现身与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墨云离抽出玉笛紧握手中,站在马车前,护着不会武功的白景瑜。 白景瑜脸色苍白如纸,惊慌地拉着墨云离的衣摆,手指骨泛白,双眼紧盯着那个在剑光里上下翻飞的身影。 “别怕!那些人不是清雪的对手。” 果不其然,片刻,那些黑衣人便渐渐落了下风。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细小的急促的声音,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传进墨云离的耳朵里,他的耳目一向惊人的灵敏,远远的一丝细小的声响,他都能觉察得到。 他听出那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循声望去,漆黑的夜街上,依稀看到,许多隐隐绰绰的黑影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迅速而来。 “不好!他们还有援兵,小景,你好好呆着,我去帮清雪!这个,拿着防身。” 白景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墨云离递给白景瑜一柄长剑护身,就飞身下了马车,向顾清雪的方向急飞而去。 他手中的月白玉笛,“咻咻咻”射出几道白芒,打在了面前几个黑衣人的身上,几个黑衣人应声而倒。 “你下来干嘛?回马车上呆着。” 顾清雪瞬间又挽出几道剑花,挑飞了眼前几个黑人,来到墨云离的身边,蹙眉看着他,长剑不停向黑衣人席卷而去。 “不要恋战,他们的援兵来了。” 墨云离与她背对背应战黑衣人,他长腿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砰砰?”踢飞了两个黑衣人。 顾清雪眼角余光,看到他那高扬的踢腿动作,小心脏被他吓得一颤。 她手腕带劲,迅速翻飞,卷起一片又一片的剑浪,帮墨云离挡开了不少黑衣人刺过来长剑。 暗卫也解决了身边不少黑衣人,冲到他们跟前,帮顾清雪和墨云离挡开那些黑衣人,其中一个暗卫大喊: “殿下先走!我们来断后!” 黑衣人的援兵越来越近了,暗卫们也有所察觉,不知来人武功深浅,而剩下的暗卫多少都挂了伤,而且人数也不多,只能焦急大喊,让顾清雪先行离开。 “你们小心!” 顾清雪没有迟疑,紧搂墨云离的腰,足尖点地!飞身回到马车上。 “坐稳了!驾!” 她扬起缰绳,驾着马车往黑衣人援兵赶来的相反方向,急驰而去。 她手中缰绳用力狠狠甩在马背上,吃痛的马儿,扬起蹄子,在马路上急速狂奔了起来。 她们三人刚走一会,付云兰便带着一众暗卫赶到了现场,他们看着一地的狼藉,满地的尸体,却不见顾清雪她们的身影。 “殿下人呢?” 夕风飞踢一脚,踹开了一个和暗卫正在打得难舍难分的黑衣人,长剑横扫,直接把另一名黑衣人的胸膛划开,两个黑衣人立马倒了下去! “往那边去了,快去,殿下有危险!” 被他救下的那名暗卫,身上多处伤口,她指着顾清雪离开的方向,焦急的大喊。 这时,付云兰与一众赶来的暗卫已将剩下的黑衣人全部斩杀干净。 众人不敢迟疑,顺着顾清雪离开的方向,马不停蹄的追赶了过去。 ………… 顾清雪驾着马车在黑夜中狂奔,“哒哒哒”的马蹄声与“咻咻咻!”的箭声,交相辉映,给这如墨的黑夜,带来了阵阵森寒惊险的肃杀之气 耳旁利箭破风的声音,不绝于耳,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衣人已越来越近。 “驾!” 顾清雪双手紧握缰绳,一下一下抽打在马背上,她双手,青筋暴起,手指骨关节泛白,冷眸如冰,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森冷气息。 颠簸不已的马车中,白景瑜脸色苍白,双手死死扒住车壁,才不至于被颠飞。 而墨云离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护着身旁的白景瑜,脸色也是苍白如纸,他额头上的细汗密密麻麻,眉间银川紧锁,双唇紧抿,似乎在极力隐忍着。 刚才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打斗,他的肚子已有隐隐作痛之感,马车里的颠簸摇晃,更令他的胃,翻腾不已,一阵一阵的酸苦味涌上他的喉咙。 “呕!呕!” 他终于忍不住,头撇开一边,猛烈地呕吐了起来。 “阿离!阿离!你怎么了?” 白景瑜焦急地抱住了他的手臂问。 “阿离怎么了?” 驾车的顾清雪听到了马车里的声音,也焦急万分,但她不敢松开手里的缰绳。 “呕!孕吐!无碍!” 墨云离忍住不适,回了顾清雪一句,怕她担心。 他揪紧自己的领口,把那股不适感,尽力压下,肚子一直隐隐的痛,让他的全身已冷汗淋漓,他抚住腹部,心里不住祈祷: 孩子!挺住!爹爹娘亲会保护你的!你也一定要坚强! “驾!” 顾清雪知道他们是甩不开身后的黑衣人的,她只是想拖延时间,她相信付云兰她们已经追救来了,只要撑到暗卫们赶到,马车里的两人才不至于太危险。 “咻咻!” 又是几支箭羽从马车身后射来,突然,马儿高扬起前蹄嘶叫了一声,停了下来。 前方一棵巨大的树横倒在马路上,前路已断,逼得顾清雪不得不下马去迎战! “呆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顾清雪丢下一句话,抽出长剑,一个飞身,挡在马车后面。 黑衣人转眼间便已到了她的跟前! “杀了顾清雪与她的夫郎!” 黑衣人中,有人大喊一声,顿时所有人手里的剑全向顾清雪刺了过去。 冷夜中充满了肃杀之意, “哼!该死!” 顾清雪面如寒霜,飞身迎了上去。 她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飞虹,直取冲在最前面的黑衣杀手的喉咙。 “噗呲” 利剑挑破血管的声音,两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但黑衣杀手,人多势众,瞬间便把顾清雪包围了起来,她们手里的剑,齐刷刷地刺向顾清雪。 却在刺到一半时,再也动不了了。 她们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寒光,脖颈处有一道寒意掠过,随后,有股热热的液体顺着脖子处流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顾清雪手中的长剑,急如闪电!迅猛如龙!带着磅礴的杀气,先一步割断了她们动脉,令她们再也无法握紧长剑。 她们露在黑布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与不敢置信,纷纷倒地身亡。 顾清雪一边旋身,一边手腕翻飞,继续挥舞着长剑,在身体周围,迅速‘编织’出了一个剑网,带着森寒的剑气,破风而出,势如破竹! 割铁如泥的剑芒,划破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的喉咙,血光四溅,似那鲜红的‘花朵’,在空中开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绚烂又凄美。 一个又一个的黑色身影倒下,又有一波又一波不怕死的黑衣人填补上,向顾清雪围拢而来。 顾清雪那月白色的身影,在黑衣人的包围圈中,宛如蛟龙般,肆意游动,散发着耀眼夺命的寒芒。 她的身体与手中的长剑,早已合二为一,劈飞出一朵朵夺命的剑花。 顾清雪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每下一刻都有一个身影倒下,她踩着堆积成山的尸体,夜风吹着她的衣袍猎猎作响,血珠溅在她那如玉娇好的清冷面庞上,如地狱修罗,噬血狂袭,令周围的黑衣人,如临地狱,灵魂将要被置身于地狱之火中灼烧一般骇人。 第八十一章刺杀2 死在顾清雪剑下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而她月白的长袍上,也已柒上红晕点点,寒风掠过,给如墨的黑夜,缀点出了不一样的色彩,如雪中红梅般,傲然盛开!灿烂炫目! 黑衣人被她身上那股睥睨天下,怒战群雄,的强大气势给震慑住了,一些胆小的被她傲世的目光扫到,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突然! 两道凌厉的破风之声,从不同的方向,向顾清雪席卷而来。 那带着磅礴内力的波动,令顾清雪心悸,她不敢硬碰,提气点足,旋飞起身,凌空翻了几个跟斗,跃向一旁,堪堪避开了那两道夺命的。 她武功高强,轻功更是一绝,连付云兰也曾对她甘拜下风! 那两道身影,一击不中,立马调转方向,又向顾清雪的方向欺身而上。 顾清雪刚刚站稳,一柄大刀携千军万马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她横劈而来,她眼疾手快,腰肢轻盈灵活的侧身一扭,后弯,大刀从她胸口擦边而过。 顾清雪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另一边,一把玉扇又向她迎面扫来,如刀刃般锋芒的扇骨,闪着幽幽的蓝光,带起一股凌烈的寒气,从她白皙冷清的脸侧飞过,那磅礴的气流,虽未划破她的皮肤,却已在她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那水墨玉骨扇似是有生命般,在她身后转了个弯,又横飞回来,直直袭击她的后背,而那柄雷霆大刀的刀尖也在这个时候,直冲她的命门而来,瞬间已逼近眼前。 顾清雪膝盖一弯,身体往下一沉,弓身往一旁滚了一圈身影未停,又自地上一跃而起,长剑往泥土地里一挑,一阵尘土,随着她的剑尖,飞向那个持扇人的眼睛,那人立马收回扇子挡住自己的脸部。 顾清雪则纵身使出一招‘天外飞仙’,刺向持刀的黑衣人眉心。 黑衣人举刀去挡,顾清雪却剑锋一转,改刺向她的腹部。 黑衣人的武功不弱,她迅速一侧身,顾清雪的长剑,划破她的衣服,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清雪!小心!” 墨云离大喊一声,人已向她飞来,他手中的玉笛脱手而出,打掉了袭向顾清雪后背的水墨玉骨扇。 顾清雪使出一虚招,长腿一扫,踢飞了那个持刀的黑衣人。 转眼墨云离人已来到顾清雪身边,与她背对背,共同迎敌。 “回马车上…!” 顾清雪沉着脸,目如炬光,这两个黑衣人武功高强,但是,她险险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放心!我没事的!” 墨云离不等她说完,又飞身向着持扇的黑衣人而去。 散发着莹莹玉光的笛子,在他手中迅速翻转。 “咻!”, 一根银针,自笛子中飞出,向那黑衣人的命门射去。 持扇的黑衣人猛跃起身体,一个后空翻,躲开了那夺命的一针,而她身后的黑衣人却没能那么好运,被银针打中,立马倒地身亡。 墨云离在持扇的黑衣人躲避的那一刹那,便迅速欺身向她击了过去。 黑衣人一个不察,被他手中带着内力的玉笛击中,“咔嚓”一声,肋骨似乎断了一根。 她捂着胸口,咽下喉咙涌出的血腥味,迅速侧身又避开了墨云离那致命的一击。 墨云离忍着肚子的隐痛,他内力提到了最高,不给黑衣人有任务喘息的机会,一招一招连环使出,似想要尽快击败这个持扇的黑衣人。 他一脸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凸起的腹部,丝毫不影响他灵健的身手,一招一式,看着游刃有余。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惊慌与不安,他知道,想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就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些黑衣人才行。 持扇黑衣人被他那凌厉的招式,击得连连躲避,他手中的玉扇,也是全力以赴! 玉笛与玉扇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黑衣人用玉扇又挡开了墨云离的致命一击。 突然,墨云离腹部传来一阵短暂的剧烈疼痛,手中的玉笛,迟疑了半分。 黑衣人见他如此,以为他已经坚持不了了。她顿时目露寒光,开始招招狠厉反击! 墨云离强忍着不适,若无其事地轻松化解掉了她的所有攻击。 黑衣人心头大骇,她自知不是墨云离的对手,没有与他正面相搏,而是与周围剩存的几个黑衣人联手围攻他。 纵是墨云离有再高的武功,也禁不起如此的车轮战,腹痛还在继续,他渐渐开始感到了一些吃力,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另一边的顾清雪同样陷入了持刀黑衣人几个的车轮战,她眼睛总是担心地瞅着墨云离那边,不小心被黑衣人的大刀,割开了好几道血口子。 而围攻她的黑衣人也被她手中的长剑,不同程度的划伤。 满地的黑衣人尸体已令剩余的黑衣人陷入了恐慌之中,她们刺向顾清雪的动作,出现些许迟疑,而顾清雪却像是越战越勇的猛兽,令她们胆战心惊。 顾清雪心急墨云离的安危,手中长剑化成一张催命符,向身边几个黑衣人,迅猛攻击,除了持大刀的那个黑衣人,其他的陆陆续续倒在了血泊中。 “唔!” 一声闷哼传进了顾清雪的耳朵里,她抬眸看去,墨云离手臂处那洁白的衣袍已被划出了一道血口。鲜血正慢慢渗出,柒红了他的白衣。 接着另一道长剑,又划破了他另一边的手臂。 顾清雪也因为分心,被黑衣人的大刀在肩头处划出了一道伤,她手中长剑,向黑衣人挑起剑花,用雷霆的一脚,把黑衣人踢飞了去。 顾清雪飞身扑向墨云离那边,一剑又解决了一个正要刺向他后背的黑衣人,有她的加入,墨云离的险境解除,转眼又有两个黑衣人倒地。 “住手!” 一声大喊,所有人收住了手,顾清雪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白景瑜惨白着脸,看向她的这个方向,一把锋利的大刀,架在他那纤长白皙的脖颈上。 那个持刀的黑衣人,正挟持着他,向她们缓缓走过来。 顾清雪铁青着脸,瞪着那只握刀的手,恨不得把那只手剁碎喂狗。 “放了他!” 顾清雪冷冷看着那个黑衣人。 “哼!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现场自裁!” 黑衣人得意地看着她,手里的大刀又往那纤长的脖颈压近了半分,看得顾清雪目眦欲裂。 “清雪,不要,我不要紧…唔…” 白景瑜紧皱起眉头,想阻止她做傻事。 黑衣人手中的刀又再次收紧。 “少废话!” 黑衣人恶狠狠警告着他。 刀锋刚贴近脖子上的皮肤,一条细小的红线,就沿着白景瑜的脖颈往下流。 白景瑜忍痛含泪,不敢动,但眼神中有着挣扎,和不赞同的不安。 “住手!” 顾清雪冷脸沉色喝道!心下已漏了一拍。 她紧咬牙关,握了握手中的长剑,目光没有离开过白景瑜的脖颈。 墨云离的手圈住了她那只握剑的手,顾清雪回眸看向他,他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能做傻事。 顾清雪拍了拍他的手背,她向前一步: “你们是谁派来的?到底想要怎么样?” “哼!我跟她们可不是一伙的,不过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是取你的狗命,若你自己愿意自刎当场,也懒得我出手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夫郎,我自然也会放了他。” 黑衣人傲慢的看着她,态度恶劣,看她已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 “你说到可要做到!” 顾清雪一字一句地说,手上的剑缓缓抬起,慢慢向自己的的颈部靠近,所有人都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细小的银针,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迅速扎进了黑衣人握手的手腕。 “小心!”持扇黑衣人明显与持刀的黑衣人是一伙的,她先觉察到不对劲,但提醒刚落下, “铛锒”一声,持刀黑衣人整条手臂一麻,大刀从她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上。 一个火红的身影突然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救走了她身前的白景瑜。 与此同时,一把玉扇,蕴含着强大的内力,以极快的速度,向顾清雪的命门击去,大有不夺她命不可罢休的气势! 持扇黑衣人孤注一掷,用了所有的内力!只为一击即中! 墨云离心下一颤,手中的玉笛迎着玉扇的方向击去,但却因为距离太近,被玉扇强大的力量击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墨云离想也没想,旋身便挡在顾清雪身前。 “不!” 顾清雪心惊他的动作,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噗嗤!” 一声入肉的声音! 墨云离撞进了顾清雪的怀中,鲜红的色彩在顾清雪眼前晕染开来。 持扇黑衣人见一击不成,又想欺身向她攻来: “殿下!” “殿下!” 夕风与夕雷刚好赶来,为顾清雪挡下了那个黑衣人的攻击。 “活捉!” 夕雨夕雷也同时围住了那个持刀的黑衣人,暗卫全部高扬起手中的长剑,把剩下的黑衣人打得溃不成军。 这边,顾清雪把墨云离紧紧抱在怀里,见他左后肩处,染满了鲜血,她想用自己的手去捂住他流血的伤口。 “阿离!你怎么样?” 墨云离的脸色,惨白如纸,似乎感觉不到后肩的疼痛,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 “孩子!清雪,保住孩子!孩子!” 顾清雪把目光移向他的腹部,却被他腿间的鲜红惊得失色: “付云兰!付云兰!过来!快!” 付云兰几乎在她开口的同时来到了她们身边。 她一见墨云离的样子,立马明白他这是流产的先兆,她搭上他的手腕,眉峰蹙起。 “怎么样?” 此时,顾清雪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不太好!我尽力!” 付云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同时她的手掌贴在他的后背,源源不断地为他输送内力。 “两个都要保住!” 顾清雪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对付云兰说话。 不用她说,付云兰也会尽力为他保住肚里的孩子的,那可是她早早就认定了的干女儿呢! 顾清雪用袖口为墨云离拭去额头的汗水,见他难受得紧咬下唇,她怕他把自己咬伤,哄着他松开口,然后把自己的手腕伸到他嘴边,让他咬。 墨云离一开始还隐忍了半刻,一阵剧烈的腹痛传来,他就再也忍不住张口咬了下去。 顾清雪一动不动,任由他咬破了手腕上的皮肤,流出鲜血。 剧痛过后,墨云离再也没能忍住,两眼合上,晕了过去。 “阿离!阿离!” 第八十二章孩子保住了 王府中 灯碧辉煌!许多的暗卫把整个听云阁团团保护了起来, 墨云离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意识虽然没有清醒过来,双手却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腹部。 顾清雪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帮他掖好被子,为他擦拭头上的冷汗。 付云兰亲自去熬好了药汁,交到了顾清雪的手上,一旁,白景瑜也满脸愁容,担心地等着。 梅良辰见所有人都担心不已的样子,他连最喜欢吃的烧鸡也不要了,坐在桌子旁,撑着下巴,也看着床上的人。 清晨,天刚刚放亮,屋里响起付云兰的声音: “这个孩子很坚强!他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众人听了都纷纷舒了一口气了,包括门外的暗卫。 付云兰忙活了一整晚,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又拿来药,帮顾清雪包扎好手上,身上的伤口。才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太好了!太好了!负心女,想不到你的医术还挺不懒的嘛。” “噗嗤!” 付云兰一口茶还来不及咽下,立马喷了出来:这人,一天天的,负心女个不停,她这是负了谁的心了? 梅良辰大咧咧的话语,差一点让付云兰直接给噎住了。 梅良辰毫不自觉,快步走到床前,弯腰仔细打量着墨云离,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肚子,和他身上包扎好的伤。 见顾清雪满脸的冷意,他拍了拍她的肩头: “顾清雪,这下你放心了吧,他已经没事了。他肚子里你的种也没有流掉!” 那大嗓门也不知道收敛一下,直接把床上的人给吵得蹙了蹙眉头。 “闭嘴!” 顾清雪的脸又冷寒了几分,怒喝了他一声。 “全部出去!” 头也不回对众人说。 “为……” 梅良辰一脸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景瑜捂着嘴,拉着走出了房门。 付云兰也边伸懒腰,边走了出去,她得去补个觉了,一夜没睡,困死她了。 “唔…!” 墨云离缓缓睁开了眼,便看到了顾清雪那张在面前放大的脸,见她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他也露出了宛然的一笑,用手撑起身体。 “阿离!” 顾清雪慢慢扶他坐了起来,“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墨云离摇了摇头,后又想到什么,手捂腹部,担忧地看着顾清雪,正要开口。 “放心,孩子没事!” 知道他的担心,顾清雪连忙告诉他,拉起被褥,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那…那些黑衣人…” “暗卫已经把她们捉住了,正在审训,有两个逃了。你先不要担心那些,先养好身体先。我一定会把她们找出来的。” 她绝对要让她们付出比今天还要大的代价:今天那些来刺杀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想必他们这一次的刺杀,也是策划良久的,出动了那么多的黑衣杀手,是算好了可以夺了她的性命的吧? “嗯!清雪,让她们仔细查查吹雨楼与西魔殿,我曾与吹雨楼的二楼主有过一次接触,那把玉扇我曾在她手上见过。 再查查星罗城,络松古桑,那把大刀我没看错的话,就是那把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千斤坠’!那是她的随身武器!我与她交过手,她的招式与络松古桑十分相似。 还有辰东国的那个西魔殿,看其他黑衣人出手的招数,不出我所料,应该来自西魔殿中。 鬼门应该也有参与,那些箭羽我之前也有调查过,是她们自家制作的。” 顾清雪的内心震撼于墨云离对江湖各门派的熟知与了解,以前她只知道他是魅影宫的少宫主,武功高强,性格温和,善良,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幸好!老天让他们相遇相识相知,她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块宝。 顾清雪立马召来夕风四人,把墨云离说的话也跟他们说了一遍,四个领命退了下去。 杨青竹站在门外,他的手扶在门上,想推门的动作停住了。 屋里墨云离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收回手沿着来路走了。 原本他是听到了有人刺杀顾清雪的事,知道墨云离受伤,想来看望他的。 但听到此事竟与络松古桑有关,再想到那天,她莫名其妙找到他,问他是不是一定要嫁给顾清雪,他与她吵了一大架。 后来她放言,若他真的要嫁给除了她的另外任何人,无论是谁,她就是倾尽所有,拼命也会杀了那个人的。 当时,他还以为那只是她的气话而已,现在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难道昨晚上那场刺杀她也参与了?还是说她才是主谋? 还差点害得墨云离一尸两命,幸好他没事,孩子也平安,不然,他以后要以什么样的脸面,怎么去面对顾清雪? 络松古桑!他不能放任她再继续胡来了,他要找到她,阻止她。 …… 一个偏僻的客栈里,昏暗的房间里,络松古桑气恼地一脚踹烂了旁边的一张椅子: “该死的,眼看就要成功了,这都让她捡回一条命。” 络松天天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 “哼!若不是你废话太多,她现在早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闻言,络松古桑顿时跳了起来: “你是在怪我?若不是我阻止得及时,你早就是她的剑下亡魂了。” “可你明明有机会杀了她的,却因为你一个人的自大,害得本……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全白费了,我出了重金给了青衣阁杀手,她们今晚可差不多倾巢而出了,还都全部毙命了!而且,我与那墨云离见过面,我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 络松天天是没想到魅影宫的少宫主会和顾清雪在一起,看起来,他们的关系还不一般。 “你有本事,干嘛不把她给杀了?当时她与你的距离更近一步。” “若不是魅影宫的人,你觉得她还有命吗?” “不是照样杀不了她?” “你…” “砰!” 他们房里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两人转头看去,就见杨青竹的身影,立在大门口的中央,沉着脸看着她们俩人。 “青…青竹…” 络松天天看见杨青竹的身影,心里漏跳了一拍,她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脱在一旁的外衣套在身上,想遮住身上的那些伤口,满脸的慌张神色。 见她这样,络松古桑冷哼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句:做作! 自顾自的在那里给伤口上药,他一向傲慢不逊,自持甚高,从不屑于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杨青竹早已看到她们身上的伤,他慢慢走进去: “昨晚刺杀顾清雪的真的是你们?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青竹,我……” 见杨青竹像是生气了,络松天天还想要解释,却被络松古桑打断了: “哼!是我们又怎么样?我早说过,谁要娶你,我就取谁的狗命!” “你!真是无药可救!天天师姐,为什么你也要跟这种无赖同流合污?是不是她逼迫你的?” 见络松古桑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面,杨青竹已对她不抱任何希望了,他转眼看向一旁的络松天天。 在他的认知里,络松天天一向都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师姐妹兄弟们,都很喜欢她,平时她对他也十分照顾。 他实在想不到,一向心地善良的络松天天,为什么会和一向骄纵无礼,任性霸道,心狠手辣,恶名昭著的络松古桑走到一起,唯一的解释就是络松古桑威逼她了,这个女人的手段从来不变。 “我…青竹…你…听我给你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就当是我逼迫的她又怎样?我络松古桑这‘夺命阎王’的称号,可不是叫着好听的,本阎王让她三更死,就不会留她到五更,她的命,我取定了……” “啪!” 杨青竹再也听不下去,狠狠一巴掌呼了过去,络松古桑的脸上,立马现出了五个手指印! “你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络松古桑突然被打了一巴掌,暴跳如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怒瞪着杨青竹,她比他高一个头,站起来的她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 她双手紧握成拳,粗壮的手臂上青筋一根根凸起,看着触目惊心。 杨青竹扬起脸,毫不畏惧地回瞪她。 “我警告你,你再敢做出什么伤害顾清雪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不分善恶,没有教养,作恶多端,草菅人命,毫无人性的混蛋,就算天底下只剩下你一个女人,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一想到墨云离差点死在她的手上,杨青竹就愤怒至极! “你找死!” 络松古桑扬起手,络松天天一个瞬移挡在了杨青竹的面前,她那一掌打在了络松天天的后背: “唔!” 络松天天生生受了她结结实实的一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络松古桑也傻眼了,她刚才一时气极,手掌竟真的打了下来。 杨青竹一手扶住络松天天,一手迅速抽出长剑,在络松古桑还在怔愣的时候,一剑刺向了她的腹部,又用力把剑抽出。 “这只是警告!下一次,让我们再发现你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会杀了你的!我杨青竹说到做到。” 丢下一句话,杨青竹便不再多看她一眼,扶着络松天天离开了。 络松古桑捂着流血不已的伤口,跌倒在地。 杨青竹把络松天天带回了左相府。原本她身上就带着外伤,又加上络松古桑的那一掌,吐了不少的血,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 大夫帮她看了后,她就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了。 第八十三章暗阁 顾清雪一边亲力亲为照顾墨云离,一边着手调查靖王的案子。 严谨的书房中,夕风正把调查出来的那些结果,给顾清雪一一汇报,不出墨云离所料,西魔殿与吹雨楼这两个杀手组织都接到了刺杀顾清雪的任务,就连一向以神秘莫测著称的鬼门也参与其中。 顾清雪静静听完夕风的汇报,低垂的目光晦暗不明,良久: “暗阁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都有多少人了?” “回主子!暗阁现在已经有三级暗影五千三百八十八人,二级暗影三千二百五十三人,一级暗影一千零一人。顶级暗影一百人!特级暗影三十人!两百个分舵的舵主与驻守在各国的二十个暗主,与七个暗统,一共加起来刚好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这些人全部经过了主子您设定的魔鬼式的训练,一步一步,经历层层考验,层层选拔,从小到大,从弱到强,顶级暗影以上的每个人,出去都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数一数二的高手! 她们全部按照主子的意思,散布在各国,融入了各城各镇的市井之中,化身普通百姓,随时待命,等待主子的号令!” 暗阁是顾清雪当初刚穿越到这里时,创立的一个杀手组织,她当时也是心血来潮,抱着玩玩的心态,哪知从最开始的几人,竟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 不过,顾清雪完全就成了一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都是丢给当年初来时,无意中救下的几个女子来打理。 那几个女子全部来自于同一个家族,因为父母亲早逝被同宗族的亲人,百般欺凌折辱,最后还被诬陷赶出家门,逐出了族谱。 在她们流落荒野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亲人怕有朝一日她们会回去寻仇,还买通杀手,想要置她们于死命,后被顾清雪误打误撞给救了下来。 初见她们垂头丧气,意志消沉,顾清雪为了激励她们,不但请人教她们武功,还出钱,出谋策划,鼓励她们帮她建立打理暗阁。 她们念及顾清雪的救命之恩,对她忠心耿耿,也都很努力地去管理暗阁。 五年了,暗阁只重在培养,却从不显现人前,接受任务。所以江湖上几乎没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顾清雪手指敲击桌面,夕风知道她在思考问题,只在一旁静静等候。 “嗯!你们已经暴露了,是时候让江湖人,知道她们的存在了。传令下去,让她们彻查吹雨楼与西魔殿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想取本殿下的性命。 或许这背后之人,与母亲被嫁祸的幕后主使,有所关联,让他们仔细查一查,不要漏掉任何线索。 还有,给我狠狠教训一下这两个杀手组织,让她们长长记性,不是所有什么人的任务,,她们都接得起的。 那个星罗城有没有我们的人?那边查得怎么样?” 顾清雪一边说一边把她那块玉牌递给夕风,那玉牌正面刻着一个暗字,是现代的简写字,背后刻着一片六角雪花的印记,这玉牌是可以号令暗阁的信物。 “回主子,有的!调查到的结果全在这里了。至于络松古桑这个人,她是星罗城大长老的亲生女儿,此人依仗着自己大长老儿子的身份,专横跋扈,心狠手辣,欺凌弱小,在星罗城中,不怎么讨人喜欢。 她……一直钟情于青竹公子,曾扬言,一定要……娶他为夫,不过!青竹公子十分厌恶她的为人,洁身自好,与她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而且,青竹公子为了躲避她的纠缠,离城五年,一直偷偷隐藏行踪,五年中也从不敢回去。 这次也是因为陛下赐婚的事,所以络松古桑就对殿下痛下了杀手。” 夕风说到杨青竹的时候,偷偷撇了一下顾清雪的脸色,还特意解释了杨青竹对络松古桑的态度: “殿下!青竹公子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门外,传来了暗卫的通报。 “按照刚才说好的,传我命令下去。这个江湖是时候该洗洗牌了。” 顾清雪挥手让夕风退下了。 “是!” 夕风捏紧那块顾清雪递给他的暗令,听令退了下去。 杨青竹慢慢地走进书房,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青竹,你怎么来了?刚好我也有事想找你。” 顾清雪大方与他打了招呼,他们似乎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这样面对面相谈过了,她最近也正好有事情找他。 “清雪!我今天来是因为络松古桑,刺杀你的人就是她!我……对不起……这件事都是因为我…我…还差点害了墨公子……对不起!” 杨青竹双手揪紧衣角,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能弥补对墨云离所造成的伤害。 “此事又不是你所为,不关你的事!” 顾清雪走到一旁的茶几上,示意他过来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清茶。 “但却是因为我……” 杨青竹捧着手里的杯子,满脸的歉意,杯子里滚烫的茶水冒起薄薄的烟雾,在他的脸上氤氲起一层粉色。 “冤有头债有主,络松古桑,我会找她好好算这笔帐,绝不心慈手软,到时,你不会怪我吧?” 顾清雪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不知为何今天她觉得他的脸特别的好看,好看的他令她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早的饭菜盐放多了,她微微仰头,一口喝干杯子里的茶水。 “不管你如何对她,那都是她罪有应得。但…可不可以留她一条小命?” 对于络松古桑古怪的脾气,狠辣的手段,杨青竹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但是她却是大长老的亲生女儿,大长老一向对他如同亲生儿子,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的女儿死于别人手上。 顾清雪思绪片刻,才缓缓开口: “可以,前提是她别触碰到我的底线,你………是否对她…” 见他为络松古桑求情,以为他对她有意,顾清雪迟疑地问了出口。 杨青竹对上顾清雪的目光,知道她想说的意思,立马紧张地否认,生怕她误会了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师姐弟,什么关系都没有,为她求情,完全是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真的,我可以发誓的,你要相信我!如果你真的要杀了她,才可以的话,我…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咳咳咳,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吗?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与她,什么都没有的,真的!” 杨青竹看着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立马紧张得站了起来,急得红了眼眶。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随口这么一问而已。” “真的吗?以后你都不要怀疑我了,我心里除了……你,从来没有过第二个人!” 杨青竹低下头,红着脸缓缓地把心底的话说了出口。 顾清雪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却被他的话给堵住在喉咙里了。 他的意思是…… “你是因为陛下的赐婚,才……” 杨青竹抬头,迎上了她的目光,晶莹剔透的双眸,闪着耀眼的亮光: “不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可能是深山里你舍命救我的那次,或许还更久一点。 当我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经常会期待看到你的身影他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当知道陛下为我俩赐婚的时候,我心里是欢喜的,期待的。 而且,从那天我们在客栈里,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一夜之后,我就下了决心,这辈子非你不嫁了。 我也想过,你或许不喜欢我,但是,我的要求很低的,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偶尔能看到你的身影,我就很满足的了。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说着他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珠,他委屈地扯住她的衣角,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般,令人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我…” 顾清雪迟疑地抬起手想要安慰他,手在半空中却迟迟没有落在他的肩上。 “呜…!” 杨青竹突然就大哭了起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她的怀中,伏在她的肩窝处,哽咽地断断续续地开口: “呜呜呜…你就这么…呜…讨厌我,呜…连这么…小的…要求…也不能答应我……呜……” “你…别哭…我没有讨厌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清雪见他真哭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双手挣扎了一下,才缓缓落在他的后背。 她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笨拙地安慰他。 “呜呜呜…你就是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你不想娶我,你不要我,我怎么这么可怜,没有父亲就算了,如今陛下赐婚,还被人拒了,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我不想活了。呜呜呜…” “傻瓜!我没有说不要你,我只是怕委屈了你而已。” “呜…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你这么乖巧懂事,这么善解人意,这么美丽大方,我当然…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顾清雪此时只想哄好他,她最看不得别人流眼泪,他想听什么,就都顺着他。 “那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当然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宝贝甜蜜饯了!” 顺口的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杨青竹刚刚还泪流满面的脸,听到了这句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 “真的?” 他仰起梨花带雨的脸,巴巴地看向顾清雪。 看着他那张微红的粉脸,顾清雪心下一软,抬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视线不经意撇到他贝齿轻咬的红唇,下腹不由一紧,她咽了咽口水,忍下了那股心底的冲动: “真的!” 话语刚落,她的唇上便传来了一道柔软的触感,杨青竹的脸放大在她的眼前。 杨青竹是怕她事后反悔不承认,才厚着脸皮主动去亲了她,这样她们就有了肌肤之亲了,她以后就赖不掉了 “轰!” 顾清雪脑袋平地响起一阵雷呜。 杨青竹是鼓足了勇气,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却勾起了顾清雪心里的一团火。 他通红着一张脸,正要离开她的唇瓣,突然,后脑勺被一只手掌扣住,压着他的脑袋,再次印了上去,唇上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 顾清雪紧紧地搂着他,忘情地在那片柔软上蹂躏,探寻,灵巧的舌尖,撬开那洁白的贝齿,闯进那片从未被人沾惹过的洁净之地,尽情吸取那令人着迷上瘾的甘甜! 杨青竹在她那时而凶猛,时而温柔如水的掠夺下,渐渐软倒在她的怀中,他双手环着顾清雪的脖颈间,腰间被她长臂搂紧着,才不至于摔倒到地上。 许久,杨青竹以为自己差一点要窒息的时候,顾清雪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 看着他那微肿的红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指腹轻轻抚摸着那一片柔软,眼中刚压下去的欲望,又慢慢升起,她忙把他整个人往怀中压去,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嗯!” 杨青竹通红着脸,羞涩又幸福地埋在她的怀中,听着那急促的心跳声:云贵君说的没错,殿下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那我等你来娶我!” “嗯!别想太多!” 直到杨青竹的身影,走出了书房的门口,顾清雪才松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没有自制力了,刚才她差一点冲动的就当场要了他了。 顾清雪拿起一旁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以此来给体内的火气降降温。 第八十四章陛下草率了 皇宫中 女皇正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贵公公又送进来了一壶热茶。 “杨青竹这会已经在王府了吧?” “是的陛下!送他出宫的侍卫刚刚来报。那果郡王是个聪明的人,他一定能够理解陛下的一番苦心的!” 杨青竹去王府见顾清雪之前,进了王宫一趟,在云贵君那里待了一个下午。 “嗯!那个孩子朕越瞧,就越觉得他和清雪真的挺般配的。朕瞧得出,他对清雪也有几分意思。” “陛下英明!” 贵公公满是褶皱的脸上只有谄媚与讨好。 “咳咳咳……” 突然,女皇一阵猛咳,贵公公连忙又递给她一杯,温度刚好的茶水,体贴的为她拍抚着后背。 “陛下!陛下!您怎么样?” 好半响女皇才停住了咳嗽,摆摆手: “无碍!” “陛下,您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离开过御书房了,您保重龙体啊!” 贵公公满脸担忧的神色,细心地为女皇捶肩捏背。 “你个老龟奴,你以为朕想?你看看,这些个废物,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朕来定夺,朕养的这些,都是一群饭桶,废物,你说说朕要她们来干嘛?岂有此理,那么多人连半个靖王都抵不过。真的气死朕了!” 不说还好一说女皇就来气了,一把甩飞手里的奏折,气得拍案破口大骂起来。 “陛下!请息怒!保重龙体啊!是老奴没有用,不能替陛下分忧,要是靖王在就好………” 贵公公吓得匍匐在地,说到靖王又欲言又止。 “滚起来!朕说的又不是你。” 女皇用鼻子嗤了一声,拿过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猛然一口灌进喉咙。 “谢陛下开恩!啊…陛下,烫!” 喝了一口热热的茶水,女皇觉得更加烦闷了,她又一袖子扫掉了桌角上那些烦人的奏折。 “全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吃老百姓的,用老百姓的,好事却没帮老百姓做一件,整日就知道内斗,窝里横,朕恨不得把她们全部砍了。” “陛下息怒!” 贵公公吓得膝盖一软,一下子又跪了下去。 “过来!” 女皇冲他怒喝一声。 贵公公战战兢兢的走过去,为女皇倒了一杯热茶,用扇子,慢慢搧凉了才递给女皇: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就闭嘴!” 女皇心情烦闷,又是不声冷哼! 贵公公闻言,就害怕的真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开口。 “讲!” 女皇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这个老奸巨猾的老龟奴,关键时刻就喜欢装乖巧! “是!陛下!陛下!您真的相信那些对靖王的指证?老奴斗胆,靖王并不像是那种会出卖陛下的人。” 贵公公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暗暗打量着女皇的脸色,见她神色不变,才笃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朕相不相信又有什么用?这些个废物,整天正事不干,却装着一肚子的馊食坏水。偷奸耍滑!残害忠良,颠倒黑白,嚼嘴皮根子的事,可一件都没少干!看看这些,全是给靖王的催命符!” 女皇看着那一堆烦人的奏折,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那些人不过是眼红靖王能得到陛下的垂青。一见靖王有难,才会纷纷落井下石的。现在,殿下也答应亲自彻查靖王这个案件了,殿下的行事作风颇有陛下当年征战沙场,大杀四方,威震天下的气势,相信以殿下的能力,很快便能还给靖王一个清白的。陛下,也不用如此忧心了。” 贵公公知道女皇特别看重顾清雪,每次女皇怒不可赦的时候,都故意在女皇面前夸奖她,每次都能把女皇的心情哄的好好的。 “那孩子这次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都开始正儿八经的叫她陛下了,跟她说话的语气也生疏得可以,令她十分头痛! “殿下那么聪明,一定能明白您对她的用心良苦的。” “但愿吧,靖王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女皇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似是在眺望窗外的美景。 “听说,靖王,在狱中,与容王夫,怡然自得,恩爱如常,经常吟诗作赋,听说并未见得她们愁眉苦脸。” 贵公公把侍卫带来的消息,原封不动的说给女皇听,听得女皇蹙紧眉心: “好啊!她倒是过得清闲,让朕在这里,忙得昏天暗地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哼!贵公公,把这些东西全部打包好,跟朕去探望一下朕的好皇妹。” 女皇指着那一推奏折,对贵公公说,一拂袖走出了御书房。 “参见陛下!” 宗人府的人,一见陛下亲临,都吓得战战兢兢,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李兰之前被顾清雪的那一脚,踹得断了两根肋骨和一条手臂,现在手还吊着绷带的。 听手下来报,女皇来了,立马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出现在女皇的面前。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了那天的事,不过她却不敢说顾清雪的半个不好!饶她是个再笨的人,也还知道女皇疼顾清雪那叫一个好字了得的,自然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等她噼里啪啦终于说完之后,女皇大手一挥,说她办事不力,官降一级,宗人府里的所有人全都被换掉。 女皇带来的人迅速取代了李兰的位置,然后迅速按部就班,很快便接手了宗人府。 女皇双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向牢狱走去,贵公公背上驼着一个大包袱,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 还没走到牢狱深处,就听到耳边传来,靖王爽朗欢快的笑声,女皇的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大刀阔步的走了过去。 牢狱里背对着她的俩人,还肩靠着肩,情意绵绵,相谈甚欢,完全没觉察到,她们尊贵的女皇已来到了她们的身后了。 女皇那晦暗不明的深眸冷冷撇了一眼身后的贵公公。 贵公公一个冷颤,马上接收到了她的意思。 “咳咳咳!靖王!陛下来看您了!” 提高音量,提醒了靖王俩人。 靖王听到了贵公公的声音,转过身,这才看到尊贵的女皇,铁青着脸怒瞪着她们。 “罪臣(罪夫)参见陛下!” 靖王与容凌立马跪在地上,向女皇行了一个大礼。 “哼!看来靖王在这牢狱里,呆得还挺自在的。” “罪臣惶恐!” 靖王见女皇似在生气,却不知道她气从何来。 “哼!惶恐?朕看未必!靖王可真是好大的胸怀,在这样的地方,却还能逍遥快活,游刃有余,看来靖王是想在这里长住了?” 容凌紧张地悄悄握住了靖王身侧的手,靖王则安慰地回握了他一下,示意他不用担心。 她抬头看着女皇,宛然一笑,她知道她的皇姐,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靖王的意思是想要欺君?” 女皇没好气地瞪了靖王一眼,这才坐在侍卫搬来的一张椅子上。 “陛下!这牢狱虽比不上其他地方来得干净,敞亮,舒服,但被关在这里的这几天,罪臣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清闲,轻松与自在。 每天不用费神处理一大堆的公务,不用绞尽脑汁出谋策划,四处奔波游走。在这里的几天,确实比过去的三十几年都要来得清醒。 这几天,罪臣回想了许多过往发生的事情,也想到了小时候,母皇父妃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幸福又快乐。 小时候,皇姐对罪臣也是宠爱有加,罪臣犯了错,皇姐总会替罪臣做掩饰,避免母皇父妃的责罚。 有时候掩盖不了,皇姐还会替罪臣受罚。那时候,罪臣就在想,以后,等罪臣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保护皇姐!听皇姐话,帮助皇姐。 罪臣一直以皇姐为榜样,视皇姐的话马首是瞻!三十多年了,罪臣从未改变初心!如今,你我姐妹二人,遭人陷害,最终反目成仇。” 贵公公偷偷瞄了一眼女皇,只见女皇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也陷入了过往的回忆当中了,贵公公那颗提心吊胆的小心脏,才微微安定下来。 可女皇下一刻脸色一沉,又是一声冷哼: “哼!亏你还记得朕那时候替你挨过板子,现在,恩将仇报,还口口声声说要帮朕,辅佐朕,现在却明晃晃地要害朕。” 闻言,靖王心下一颤: “陛下明鉴!罪臣从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陛下!” 女皇示意贵公公把一包奏折往靖王面前一放: “哼!你在这里有吃有喝,悠闲自在,快活逍遥,居然还有时间,吟诗作对,享清福! 朕为了你撒手丢下的这些烂芝麻陈旧案,已经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了。 你说,你是不是混账,你是不是想害朕,英年早逝!你说你这还不是大逆不道?” “这…”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来游玩的一样,谁会来牢狱里享清福了?陛下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靖王一听女皇的这些孩子气的话,有点傻眼了,又有点想笑,但她却不敢真的笑出来。 “罪臣不敢!” “哼!你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朕看你就是居心不良!” “请陛下责罚!” 靖王无奈,陛下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她是陛下呢。 “哼!当然该罚,不但要罚,朕还要重重罚你,把这些你丢下的乱七八糟的奏折,全部给朕整理好,” “可是,陛下,罪臣现在是有罪之身,这些,罪臣怕是不能够胜任!” 靖王有些为难: 她现在可是通敌叛国的囚犯,虽然是被人冤枉的,但是,也是个有嫌疑的人犯吧?批阅奏章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嫌犯,陛下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不然,你就给朕把这个牢狱坐穿吧。永远别想出去了。贵公公,走,回宫!” “是!陛下!” 女皇就这样扔下一大堆的奏折,带着贵公公走了。 “陛下!这不合适啊!陛下!请三思啊?陛下!………” 靖王看着那越走越远的明黄色身影,急忙高喊,她却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绝尘的身影。 “王爷!陛下是什么意思?” 容凌拉子拉靖王的袖子,疑惑地看着她。 “哈哈哈!如果我说陛下在眼红我们,你信不信?” 靖王对上容凌的双眼,一改之前在女皇面前紧张惶恐嗯又带了点无奈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在开玩笑。” 容凌娇嗔地瞪了靖王一眼。 “哈哈哈!过来搭把手吧。我们以后的日子,又不得清闲了。唉!” 靖王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走过去仔细整理地上的奏折。 女皇直到走出牢狱,才偷偷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嘴边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贵公公,传令下去,今日在宗人府发生的一切,消息全部封锁,一旦走露了什么风声,你们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就都提头来见朕。” “是!陛下!” 贵公公收到女皇的命令,便去找了刚替任李兰职位的吴用(吏部尚书吴舞的孪生妹妹,是靖王一派的死忠),把女皇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她听。 第八十五章梅依 “太好了,我们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 梅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收到了顾清雪第一次下的命令,暗阁七大暗统难得的齐聚一堂,在弯月国的一个暗阁总坛,开启了紧急的商议大会。 梅尔,梅姗,梅诗,梅舞,梅柳,梅柒几人都掩不住脸上的兴奋,这五年来,她们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加紧训练,努力训练。 就盼望着小姐有用得到她们的地方,每天都巴巴的等,努力管理好暗阁,为暗阁招兵买马,训练出一批又一批顶尖的高手。 为了暗阁有一天能叱咤江湖,而默默潜伏,默默努力,蓄势待发。 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她们早就想试试自己的实力了,也想向小姐证明,她当初并没有救错人,她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安静点!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任何人都不许给我出差错。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分配一下各自的任务。” “小姗你和小柒留在弯月国,调查那个吹雨楼,小尔小柳你们一直待在辰东国比较多,西魔殿就交给你们了,小诗小舞你们想办法混进星罗城去,调查那个络松古桑………这次的任务你们都要努力办得漂亮些。才不枉了小姐对我们这么多年的栽培。” “好!” “好!” “好!” 梅依是她们几人的老大,暗阁所有大小事宜都是她来安排的,对于她的话,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大姐!那你呢?” 一向是几姐妹里最跳脱,活跃的梅柳,见自家大姐为每个人都分配好了任务,唯独没听到她对自己的安排,便好奇地问。 “我…这次负责调查鬼门!” “鬼门在…栖凤国,啊!那不是可以见到小姐了?啊…大姐,那样是不是不太公平?” 梅柳顿时小脸一垮,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片刻又一脸谄媚地向梅依凑了上去,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撒娇地拉着她的袖子用软软的声音和她商量道: “大姐,要不这样,咱俩换一下,好不好?” “不行!我是为了任务!这也是小姐的命令。” 梅依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 梅柳跺跺脚,又垮下了脸: “啊?大姐好讨厌!人家也好想小姐啊!怎么办?小姐也太偏心了。为什么只记得大姐。呜呜呜,终归是一片痴心错付了………!呜呜呜” “别闹!在说正事!” 几姐妹中,一向最严肃,最铁面无私,最古板的梅尔,一把拉住了梅柳,用眼神示意她安分一点。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梅柳每次一看见她,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害怕。 见她板着一张严肃的冷脸,梅柳偷偷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耍嘴皮子了。 安排交接好一切后,梅依便起程往鬼门的总部而去了。 …………… “小一一这会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 顾清雪自言自语道,她为了靖王一事,连续追查了好几天了,却没找到什么直接有用的线索,她从那堆积如山的文书中走出了书房的大门。 天又黑了,她伸了伸懒腰,耳边传来声响,她转觉便看到了白景瑜正往她这边而来。 “景儿?你怎么来了?” “清雪!” 白景瑜一见到她,宛然的一笑,快步走向她。 看见他的笑脸,顾清雪烦闷的心情消散了不少,她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白景瑜用袖口帮她擦掉脸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的灰尘。 “没有。” 顾清雪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力搂紧他,把头枕在他的肩头上,深吸一口气,带着他独特的清爽的味道,把之前的疲惫怠倦一扫而光。 白景瑜任由她紧紧抱着自己,双手也环上了她的腰间。 “别太着急,总会找到线索的。” 看见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小木忙低下头,嘴角掩盖不住地替自家主子高兴。他提着食盒,走进了书房,放在了桌上。 顾清雪紧紧抱着他,不松手。 片刻后,白景瑜才红着脸微微推开她一点: “饿了吧?刚给你煮了点菜,先用膳,好吗?” 白景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长袍,合体的紧身设计,令他的好身材,更加修长玉立。 顾清雪看着白景瑜那娇羞粉色的脸颊,双眸中的色彩,越来越浓,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下移到他颈间,领口处,再到他那被裏在衣袍中的身体,眼睛里闪着夺目的亮光,她猛咽了几下口水,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贴在白景瑜的耳边说: “饿,都快饿死我了,景儿,你饿不饿?” 说完还在白景瑜的耳朵边吹了口气,他脸上一热,敏感的耳朵立马红了,连带身体也起了一阵战栗,在她怀中瑟缩了一下。 感觉到他身体敏感的反应,顾清雪扬起了一个得逞的诡笑,她弯腰,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往书房走去。 白景瑜只来得及环住她的脖子,窝在她怀中,看着她那英气逼人的脸,令他羞涩不已: “我……我……还不太饿。清雪,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他总感觉顾清雪说到饿字的时候,语气里怪怪的。 “不!我觉得你饿了。” 顾清雪压低嗓音,抱着他绕开了放着食盒的桌子,往书房后面的卧塌走了过去。 “清雪,食盒在那里呢,你……我们去哪?” 白景瑜疑惑地对上顾清雪的目光,那双单纯善良的眸子里,澄澈一片,如星河般闪闪发着亮光,他嫣红粉嫩的唇瓣,如同成熟了的清甜红樱桃,带着莹润的光泽,微微半张开,似在邀人品尝一般。 感觉到了顾清雪赤果果的眼神,白景瑜紧张地下意识舔了舔唇瓣。 这勾引人的动作,看的顾清雪下腹又是一紧,她毫不掩饰眼里的欲望,给了他一个邪魅的笑容。 沙哑蛊惑的声音在白景瑜的耳边诱惑道: “我们…先吃点饭前甜点。” 接着她把他轻轻放在了塌上,身体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 “甜点?啊!清雪!” “嘘!让我们一起慢慢品尝。” 顾清雪示意他别开口,下一刻便封住了他那令她着迷的唇瓣。 “唔!还没吃饭呢?” “一会吃。” “可是…唔…” 白景瑜还想说什么,却全部被她吞入了腹中。 一触到那柔软,顾清雪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脑后,她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因羞涩而躲开自己。 她轻轻地在他的唇上,辗转反侧,舌尖灵活撬开他的贝齿,肆意地汲取属于他的芳香。 她的双手也没有空闲,在他的身上游走,带起一阵阵滚烫的热流。 在她的熟稔的撩拔下,他逐渐迷失在了她爱的海洋中。 “唔…轻…轻点…唔…” 在顾清雪越来越狂野的热情里,白景瑜忍不住求饶,说出的声音,语调却意外的勾人心魂,令顾清雪更加抑制不住内心里的那把火,在那无瑕的躯体上,留下一片片属于自己的爱的印记。 夜还很长,房中陆陆续续传出了一阵阵羞人的低吟,从开始的忍隐,压抑,再到最后情动不已………… 小木远远守着书房的大门,耳边听着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的整张脸早就红透了。 夕风从外面走进来,还没走进书房,就被尽忠职守的小木给拦了下来: “夕侍卫,不能进去!殿下………她…她…现在没空。” “小木?你怎么在这里?小王夫和殿下在里面吗?” 夕风知道小木是白景瑜的贴身小侍,他在这里,白景瑜肯定也在的。 “嗯!所以……你……你暂时还不能进去。” 夕风见他脸色通红,目光羞涩……眉心轻蹙,再看书房门也紧紧关闭起来,耳边还隐隐听到一些破碎的低吟,他瞬间明白了过来,两坨红云立马袭上他的脸颊。 “咳咳咳…” 他转身对身后和他一起来的女子说: “主子……还…还在忙,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下。” 说着,他脚下生风似的,飞快地向院子外走了出去,他身后的那个女子,自然也听到了那声音,红着脸,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看了书房门一眼,捏紧手里的东西,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 “小姐娶了几门夫郎?” 那人跟着夕风走了许久,嘴巴张合了几次,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目前暂时四个吧?” 夕风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才回道。 “嗯。” 他身后那人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 等顾清雪终于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天边已微微放亮了,站着书房的大门口,看着晨露滋润下的花园,慢慢开始。 “主子,地牢里的那两个黑衣刺客死了。” 夕雷立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哦?有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有,她们的口风收得很严,宁死不屈,倒是个令人敬佩的角色。” 顾清雪蹙了蹙眉心,摆摆手: “安排两个人找个地方埋了吧。” “是!” 夕雷刚要退下忽然想起什么: “主子!昨晚夕风来过。还带着一名女子。” 昨晚主子和小王夫亲热,他便离得远了一点,这是顾清雪之前就下的命令,所以她没看清那个女子的脸。 “什么样的女子?” “很高很瘦,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衣服。” “水红色?去,让她们速来见我。” “是!” ……… 第八十六章好戏上场了 顾清雪刚走进听云阁的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她快走几步,来到声音传出来的房间外。 “错了,白景瑜,你应该打那张的,打这张怎么行?这明明有三个一样的,打了就亏了,你到底懂不懂怎么玩的?哎呀,负心女,还没到你呢,你不能摸。” 梅良辰急得跳脚的声音传来,顾清雪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开门走进去,便看到白景瑜,墨云离,付云兰与梅良辰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居然是在——‘打麻将’ 顾清雪紧蹙眉心: “你们在干嘛?” 梅良辰一见到顾清雪,神色一变,立马站了起来: 自从被顾清雪吼了的那次起,梅良辰这段时间一直躲避着她,也没有和她再说过话,而顾清雪也交代过,让他少来墨云离这里,怕他那大大咧咧的行径,会不小心令墨云离受伤。他内心也对顾清雪的做法有些不满。今天也是付云兰叫着他过来帮忙,想办法让墨云离开心高兴的,他拽不过她,才答应过来的。 “我们在玩打麻将的游戏。清雪,你来不来玩?好好玩!” 墨云离脸色红润,秋水般的眸子,神采奕奕,他拉了拉梅良辰的手,站了起来,顾清雪见状立马快走了两步,来到他的面前: “胡闹,你的身体刚好,阿兰,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万一他有什么事,谁来负责?” 顾清雪小心翼翼地让墨云离坐回凳子上,撇了一眼付云兰。 “我也是为了他好的啊,你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又没什么时间陪他,又不许他到外面走走,整天呆在一个地方,又没有事情可做,迟早会闷出病来。 怀孕的人又特别爱胡思乱想,心情也特别容易焦虑不安,我们来帮你照顾他,陪伴他,你还不领情。” 付云兰耸耸肩,拉着梅良辰就走了,白景瑜看了顾清雪与墨云离交握的手一眼,也走了出去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顾清雪与墨云离两人 “清雪,我身体都好了,他们都是怕我闷着了,所以来陪我的,有他们的陪伴,我感觉很开心。” 墨云离拉了拉顾清雪的手,让她别怪他们,这段时间他确实感觉到挺烦闷的,义父的事,与魅影宫的事,令他有些焦心。 而他答应了义父,也不能把事情跟顾清雪透露,他觉得对顾清雪很过意不去。 魅蓝他们也已找到了他,一向待她为亲孙子的夏长老,对顾清雪误会颇深,一时间怕也难以接受顾清雪的。 听魅蓝他们说起魅影宫,他敏感地觉察到,义父似乎有什么计划在进行,但却是瞒着他在进行的,连魅影四人也毫不知情,魅清都是下令给了他的那几个亲信来执行的。 这段时间墨云离感觉到很不安。 “我不也是每天抽时间来陪你的吗?” 自从他受伤,顾清雪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听云阁陪他,照顾他,早上,天未亮又起床去忙了,墨云离知道她这段时间一直很忙,也尽量抽时间出来陪他,但他也会担心她太累了,不敢太打扰她。 “那不一样。有他们陪伴我玩这些小游戏,我好开心,宝宝也开心,这几天她好活跃,每天都会陪我玩耍呢。而且她也好懂事,怕我太累,不会闹腾很久。” 墨云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她火热的手掌,在她手掌下的肚皮,动了一下。 “宝贝乖乖的,别折腾你的父亲。别让他太累,好吗。” 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小家伙回应似的在她手掌下又动了一下,便安静了。 “不需要太久,我就可以好好陪你了。” 顾清雪拿来一件披风来给他披上,然后拉着他出门: “走,我带你沐浴去。” 王府中有一处天然温泉,每次沐浴,顾清雪都会陪着墨云离,亲自给他擦身,天然纯净的温泉水有助于恢复他的伤口。 “沐……沐浴?” 闻言,墨云离立马就红了脸,看着被她牵着的手,试了一下想抽回来,却抽不动。 “嗯,你昨晚不是说想要沐浴吗?” 因为这段时间,顾清雪都是以他受伤为由,亲力亲为帮他洗澡,擦背擦身。 每次都弄得他面红耳赤,浑身着火一样滚烫难受,而且,她每次都要帮他擦遍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就连最隐私的地方也不肯放过。 到最后,他都会屈服在她狂暴的热吻里,软倒在她的怀中,被她弄得累晕,然后,第二天醒过来就在自己的床上了。 所以他昨晚上才红着脸,跟她商量,晚上,他能不能自己一个人去洗澡。 “我…我…我…是想要自己一个人洗。” 虽然,两人之间早已亲密无间,该做的不该做的什么事都做过了。但是,让他赤果果在她面前不着寸缕,他还是会羞得抬不起头来。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完全,而且,还怀着宝宝,不方便,为妻为你代劳。” 他像个敏感的小兔子,每次她帮他擦身体,他都害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颤着那敏感异常的身子,咬着下唇,极力隐忍着。 在热气腾腾的迷雾里,他的这个模样,勾魂摄魄,与他平日里谪仙出尘的样子,大相径庭。总是会令她把持不住,把他里里外外‘吃’了一个遍才罢休。 顾清雪最享受的就是这个福利时刻了,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呢? “我…我的伤已经好了,真的好了。你看!” 墨云离活动了一下那条受伤的手臂,前前所后绕了几圈。 “嗯,那好吧,一会我给你检查一下,如果真的好了,那以后就让你自己洗。” 顾清雪十分好商量的样子,只是在墨云离看不到的地方,闪过一丝精光。 “好!一言为定!” 墨云离信以为真!乖乖跟着她走了。 ………… “宫主!” 梦贵君的寝宫里,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跪在他的面前。 “都准备好了吗?” 魅清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在修剪着他面前那盆正开得鲜艳的鲜花。 “是的!一切准备就绪。” 黑衣人恭恭敬敬回道, “好戏就要开场了。本宫真的很期待呢。” 魅清边说边露出了一个阴邪古怪的诡笑。 第八十七章重聚一堂 这几天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鼎鼎大名的两大杀手组织,吹雨楼与西魔殿的总部,遭神秘组织围剿袭击,两大杀手组织皆死伤过半。 如此力鼎江湖的两大派高手,竟被人杀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此事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弄得江湖上人心惶惶,都在猜测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一股神秘力量,那幕后的人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两大杀手组织到底又是因为什么事而差点遭到灭门。 顾清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不到当初抱着玩玩的心态,创建的暗阁,今日,竟会给她如此震撼的力量。 “你们几个可真行啊!居然能在江湖中搅起一片‘浪潮’,我果然没看错你们!” 自从吹雨楼与西魔殿被暗阁重创了之后,暗阁的名号在江湖人的口中竞相走远,现在各门各派都在忌讳敬畏暗阁,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了。 梅依,梅尔,梅姗,梅诗,梅舞,梅柳,梅柒几人,终于在栖凤国如愿与顾清雪相聚了。 “小姐!小姐!可想死我了。” 梅柳一看见顾清雪便飞快地扑向了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腰撒娇卖萌,像个顽皮的小花猫一样可爱。 不光是梅柳,梅家几姐妹都是一阵激动,就连平时严肃寡语的梅尔,冷清的眼中也有了一丝波动,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她的目光在顾清雪身上停留了许久才移开。 “小猫儿,来,给我看看,嗯,长大了,高了许多,记得那会,你还不到我肩膀高,现在都和我差不多了,不错,嗯,不过这性子嘛,十年如一日,还是个调皮的捣蛋梅三岁。” 顾清雪宠溺地揉了揉梅柳的头顶,又捏了捏她那好看的脸蛋。 “所以,小姐!我是真的有乖乖听你的话,认真吃饭,才长得那么高的。” 梅柳难得的乖巧听话,窝在顾清雪的怀里不想离开,记得那会她们几姐妹刚被赶出家族的时候,遭受别人百般的欺辱。 有个富家女子,有某些特殊的爱好,见她长得十分乖巧可爱,就想抓她回去当孪童圈养起来。 那时候她的姐姐们为了保住她,被那个富家女子带来的护卫打了个半死,眼看着就要把她给带走了,她已经心冷绝望极了。 正是那个时候,小姐从天而降,从那个恶心的女子怀里把她给救了出来。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年的那一幕,小姐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单手就把那些人全部打了个半死,她记得那个怀抱,很温暖,很安全!还带着属于小姐的独特的馨香,令她至今难以忘怀。 所以,她每次一见到顾清雪,都会忍不住扑到她的怀中,像当年一样,和她撒娇。 “小六!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姐撒娇,幼稚!哼!小姐,你别理她!她无赖得很。” 梅柒抱着顾清雪的另一条胳膊,对梅柳孩子气的幼稚做法嗤之以鼻。 她与梅柳是一对孪生姐妹,只因梅柳先她出生早了一点点,她就成了家里最小的成员,她一直不肯对梅柳叫姐姐,觉得明明梅柳的性格比她更幼稚更孩子气,更像妹妹,却成了她的姐姐,她一直都不服气。就只喊梅柳小六,也总是喜欢与她斗嘴。 “哼!你不无赖,那你就别拉着小姐啊!别跟我抢。” 梅柳紧紧抱着顾清雪不肯撒手,生怕真的被梅柒给抢去了一样。 “哼!小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你不许别人抢?” 梅柒也不肯松手,紧抱着顾清雪的一条手臂不放。 “哼!就凭小姐更喜欢我多一点。” 梅柳一点也不觉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一边说一边朝顾清雪展露了一个萌萌的笑脸。 “臭不要脸的,小姐什么时候说过最喜欢你了?你还要脸不?” 梅柒怒瞪着她 “你眼瞎的吗?我可爱又漂亮的脸蛋,不是好好的在这里的吗?” 梅柳指了指自己的脸,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无赖,你就是一个市井无赖,讨厌鬼!小姐才不喜欢你。” “你才是讨厌鬼,你全家…不你全家除了我全都是讨厌鬼。” 梅柳一脚向梅柒踢了过去,梅柒侧身便避了开去。 其他几人闻言,一脸黑线,都看向梅柳,这个欠揍的家伙,要不是看见小姐在这,早就齐齐揍她一顿饱的了。 “好了!吵什么吵?小姐面前,没大没小!成何体统!全部给我坐好!” 梅尔冷着脸轻飘飘地扫了她们俩个一眼。俩人吓得,立马坐回椅子上,不敢再多说半句。 “梅尔,没事!许久未见!激动些也是难免的。倒是你,成熟了许多,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顾清雪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 梅尔难得的在她面前腼腆地露了一个笑容。 这一笑,把梅家几姐妹都惊呆了,她们亲姐妹都难得见得到她的笑容,果然,还是小姐有魅力一点。 “家妹调皮,让小姐见笑了。” “无碍!” 顾清雪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小姐,我们也都很想你的。” 梅姗,梅诗,梅舞,就没像梅柳那样爱撒娇爱耍闹,她们虽然也高兴终于能见到顾清雪了,却只是热情礼貌地和她打招呼。 “好!好!好!看到你们这么和睦相处的样子,我也羡慕极了。今天,难得相聚一堂,我要和你们好好喝上一杯,今晚,不醉不归!” “好啊!好啊!小姐!我要跟你喝!今晚,我陪你一醉方休!” 梅柳是个小酒鬼,一听见有酒喝就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平时梅柳总是管束很严,不让她喝酒,怕耽误了训练,现在,小姐开话了,她这次应该能喝个尽兴了,嘻嘻嘻! 随后,顾清雪让人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菜,还有许多坛美酒。 付云兰,墨云离,白景瑜,梅良辰,都来了,连夕风夕雷夕雨夕冥四人,今日也被顾清雪叫来,破例坐下一起用膳。 “小姐!来,我先敬你一杯。” 梅柳席间不停地拉着顾清雪敬酒,顾清雪也一一接下了,难得她今日高兴,就陪她喝个痛快: “小姐,没想到你娶到了这么多,如此倾城倾国的美娇人为夫郎,可真是羡煞我了。以后我也要娶许多的夫郎,个个貌美如花,倾城倾国!还要他们给我生一大堆的孩子。这样家里每天都能热热闹闹的。” 梅良辰听见了她的话,嗤笑了一声: “哼!花心女!花心下萝卜!” 席间的每个人除了他自己和白景瑜,其他人都是练武的,自然是听到了他的话了的。 自古以来,女子三夫四侍很正常啊!这有什么时候不对的吗? “额……呵呵呵!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见是小姐的夫郎,梅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敢乱说话。 梅良辰白了她一眼,转眼看到一大桌子好吃的,他又眉开眼笑起来。 他可是许久都未曾喝过酒了,看到这么多好菜还有酒,立马把他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他自己便给自己倒满了酒,一手抓着鸡腿,一手端着酒,你一口我一口就与众人熟络地喝了起来。 他的左手边坐着严肃刻板的梅尔,见他一个纤瘦男子,饭桌上的动作竟如此粗野毫迈,不禁蹙了蹙冷眉。 梅良辰撕扯鸡腿,都把不少油迹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梅尔的脸黑了又黑,但见他是小姐的夫郎,小姐都没开口,她更不好多说什么,便当没看到,只是身体尽量往靠着她的梅姗那边移了移。 “那个鸡腿是我的,你不准夹!” 几杯酒下肚,梅良辰又开始恢复了他的日常护食大战,见梅尔的筷子伸进了他面前的鸡腿碗里,立马把鸡腿连碗一起端了起来。 “抱歉!” 梅尔的脸上一阵愕然,只好夹了别的菜吃,筷子尽量夹向离他远一些的菜。 “嗯,你这人不错!除了鸡腿,其他的菜,你都可以随便吃。” 梅良辰哥俩好似的,拍了拍梅尔的胸口,那满是油腻的手,顿时在梅尔的衣服上留下了几个油腻的手掌印。 看着衣服上那恶心的油迹,梅尔那张严肃脸立马又黑了不少,隐隐有了要爆发的迹象。 谁不知道她是个有洁癖的人,而且从来都不喜欢与旁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的。 这梅良辰犯了她的禁忌,可不是一丁两点的。 “额…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掉。” 梅良辰的手又伸向了她胸口的衣服,作势想要帮她擦掉那些油迹,却被梅尔挡了一下: “不用!” “哎呀!不怕!要的!要的!一擦就干净了。来嘛。” 梅良辰说着还要向她伸手过去。 “我都说了不需要了!” 梅尔沉声提高了音量,顿时,所有人都向她看了过去。 “咳咳咳…我去换件衣服。” 梅尔看了顾清雪一眼,丢下一句话就起身匆匆离席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她原本的座位上,坐着了梅依。 “小尔,我前日偶感风寒,不能喝酒,你就坐在小姐身边,好好替我 多敬小姐几杯!” 墨云离吃了顾清雪为他夹的一碗饭菜便饱了,白景瑜不喝酒也很快就吃好,便扶着墨云离先回去休息了。 现在顾清雪身旁的位子都是空着的。 “好!” 梅尔看了梅依一眼,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梅依才能看得懂的感激。 梅柳也屁颠屁颠地坐在了顾清雪的另一边去了。 第八十八章梅尔的固执己见 除了夕风几个暗卫,还有职责在身没有喝酒,其他每个人都喝了许多。 梅良辰也都酩酊大醉了,见人就要搂,梅家几姐妹,为了避嫌,只能离他远远的。 他拉着夕风又搂又抱,还拳打脚踢,夕风怕他出丑,只好带他回梅园了。 就连顾清雪也有了醉意,脚步有些轻浮起来。 “小姐,来,别走,我们再喝过。” 梅柳拉着她,不让她走,扣住酒瓶,又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酒。 “来来来!不醉不归!” 顾清雪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个,仰头一口喝下。 ……… “小…姐!……来!干………杯!砰!………” 梅柳手里的杯子终于拿不住了,从手中滑落,人也跌坐在了椅子上,趴在桌上,嘴里还嚷嚷着: “小…姐…干…杯…干…” 顾清雪勉强撑起身体,手试图拉了拉梅柳,没拉起来。 梅依没怎么喝酒,还算清醒,她扶起不醒人事的梅柳,对顾清雪说: “小姐,她喝醉了,我扶她回去休息,小尔,小姐就交给你了。” 梅依不等她回答便扶着梅柳离开了。 “唔…呵呵呵!你…醉了…你…还…是…太…嫩…了…点…”。 梅姗梅诗梅舞梅柒几人,也已醉得一塌糊涂,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相继离开了。 “来来来!人呢?都去哪了?接着喝啊。” 顾清雪醉醺醺的,转了个圈只看到梅尔一人了,她拉扯着梅尔,身体不稳,晃了一下,倒在梅尔臂弯里。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梅尔身材比较高大,托着她也不是很吃力。 “你是梅尔?你你你别动,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顾清雪的眼前出现了很多个梅尔的脸,重叠又分开,分开又重叠。 “小姐,我没动,是你醉了。” 梅尔有些不是很自然,拉下了顾清雪在她胸口乱动的手。 “我才没醉,谁说我醉了?明明是你在乱动。” 顾清雪双手捂着梅尔的脸,想用力固定,不让她乱动,眼前却同样出现了几个梅尔的脸。 温热的手掌贴在梅尔的脸上,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好看的脸,看着眼前醉眼如厮的顾清雪,梅尔的心砰砰砰直跳。 顾清雪歪头歪脑看了许久: “你是景儿吗?” 梅尔的五官,长得与白景瑜有些许相似,顾清雪醉酒把她看作了白景瑜了。 “小姐?我是梅尔!” “梅尔???对,是梅尔,来,再陪我继续喝。” “小姐!夜深了,该回去休息了。” 梅尔扶着东倒西歪的顾清雪往雪园走去。 早晨!梅依早早就起来了,往雪园赶来,她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和顾清雪交待,却在雪园与神色慌张的梅尔撞了个正着: “小尔?你怎么…” 待她看清梅尔此刻的模样后,脸上震惊不已,她从来没有见过她有狼狈的时候,因为梅尔的武功,是她们几姐妹中最高的。一般没有什么人是她的对手。 “小尔!你怎么了?” 梅尔头上的头发像是胡乱中匆忙绑起的,衣服凌乱,领口处还有两个扣子都没来得及扣上,白皙的脖颈上许多个红痕,嘴唇也是红肿的一片,眼底全是青紫灰色,像是一晚没睡。 她现在的这个的样子,活脱脱就是被人凌辱过后的模样! 梅依看见她的这个样子,立即就暴跳如雷起来: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他娘的,老娘要弄死她!………唔…” 梅尔一把捂住她那大声嚷嚷的嘴,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忍住身体的不适,拖着梅依往雪园外走去,直到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放开她。 “小尔,你干嘛?告诉我,这到底是哪个混帐干的,姐要弄死她去!不够!还要剁碎了喂狗才行。” 梅依怒气冲冲,双拳紧握,气得浑身发抖! “姐!这件事,求你帮我保密,行吗?就像帮我隐藏我的男儿身一样,永远都不要说出来。” 梅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默默说道。 “这怎么可以……” 梅依蹙眉,怒不可遏!她怎么可能放过一个欺辱了自家弟弟的女人?她弄死她都觉得太便宜她了。 梅尔扑通一下,跪在了梅依的面前,一向冷清的眼中换上了乞求。 “姐!我求你了!” “你…小尔…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梅依吓了一大跳,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拼命想拉他起来,他却不肯起。 “姐!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 梅尔的性子很执拗,他不想说的,你永远不会从他口中听得到的! “你……” 梅依气极,见他如此维护那个人,她慢慢静下心来,思绪了片刻,才开口: “是…小姐吗?” 她试探地开了口。 梅尔惊慌的抬眸看向梅依,见他这个反应。梅依知道,自己猜对了。 “姐!…” “唉!起来吧!我不说。” 梅依拉他起身,帮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才缓缓开口。 “但是,你这个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的。你怎么隐藏?” 他嘴巴那么明显的红肿,和脖间留下的那些红印,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昨晚上干嘛去了。 “我……我现在就走。” 梅尔拿出一个纱巾,把自己的脸掩盖在纱巾下面。他拉了拉衣领,却怎么也遮不完那些红印。 梅依看不过眼,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亲手披在他的身上! “你去哪?小姐那边我要怎么说?要不,告诉小姐,或许她……” 梅依用商量的口吻说,他是她最心疼的弟弟了,从小被他的父亲当成女儿来养,就为了得到他母亲的宠幸,与稳固家族的地位。 有什么苦都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若不是她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男儿身,只怕他的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不要说!你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回去处理了,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他摇摇头,他知道梅依想说什么,以小姐的善良,如果告诉她真相,她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名份的。 但他不想这样,他怕自己会贪心,想要得到她的爱,想要更多,会让她觉得负担,怕最后贪心会令自己迷失,做出错事。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为了得到母亲的爱,做了许多的错事,最后…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昨晚她醉酒将他扑倒,一夜的温存,她在他身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温柔体贴有加,甚至让他以为她对他,是不是也有着同自己一样的想法的。 他没有极力去抵抗,而是选择,默默承受,以为自己一直以来心中的梦,就快要实现了。 可是,她对他做着男女间,从她口中叫出来的名字却是另一个男子——景儿! 他的梦在那一刻破灭了,他原来只是别人的一个替身。 但!只有一夜也够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这一夜的,就当………是自己做的一个美丽的梦吧。 …!!! “景儿!” 顾清雪头痛欲裂,她按了按太阳穴,坐起来,屋里却没有白景瑜的身影。 昨晚喝了点酒,她隐约记得,没有控制好自己,对他好像粗鲁了点,想不到,那家伙可爱的紧,昨晚竟然比平时热情了许多,还懂得安抚她,嘻嘻嘻。 顾清雪满足地伸了伸懒腰,也起身了。 ……… “什么?她就走了?还没有好好跟她切磋一下武艺呢。” 当梅依跟顾清雪说,梅尔有事先离开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些惋惜。 “小姐!昨晚………” 梅依想说什么,又想起答应了梅尔的事,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 “昨晚?哦,昨晚喝得很尽兴,有机会,我们还要再喝。” 顾清雪大手一勾,搂住了梅依的肩膀。 “小姐就没感觉到…昨…晚上…有…什么不同吗?” 梅依状作不经意间,的随口一问,目光撇向远处。 “昨晚?有什么事发生了?” 顾清雪蹙眉,昨晚醉醺醺的,好像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啊?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没有!就是一向滴酒不沾的梅尔,居然也喝酒了,有些意外而已。” 梅依掩饰地笑了一下。 “哈哈哈!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高兴吧!那么久不见了。就是她走得太快了,不然,还可以继续喝的。” 梅尔见顾清雪毫无察觉,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便不再提了。 就在这时 “顾清雪!顾清雪!顾清…咳咳咳……雪……赶紧……赶紧……墨云离…他出事了,了…” 梅良辰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喊。 顾清雪闻言,立马沉下脸色,扣住梅良辰的双肩,冷声问: “你说什么?” “啊!痛!你抓痛我了。” 顾清雪是练武之人,手劲很大,扣得梅良辰的双肩生疼。 “说!你把他怎么了?” 顾清雪怒视着梅良辰,恶狠狠的样子。 “痛…什么我把他怎么了?是白景瑜…说他肚子痛!你给我松手!” “嗖!”的一下 顾清雪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了。 “嘶!哼!混蛋,你这个坏女人!我…!我……我跟你的梁子结大了。” 梅良辰揉了揉被她捏痛的肩头,眼泪珠子都出来了,他咬牙切齿地指着顾清雪的背影大吼。 第八十九章要生了 等顾清雪飞身来到听云阁的时候,只看见白景瑜焦急地等在了房门外面。 房里传来墨云离声嘶力竭的呼痛的叫声,和一些其他人的安抚声。 “阿离怎么了?他是不是在里面?” 顾清雪冲到房门前就想推门走进去,却被白景瑜一手给拉住了。 “清雪!不要进去!” “主子,别太担心!师父已经在里面了。” 夕风也候门外, “阿离呢?阿离他怎么样?” 顾清雪反手用力扣住了白景瑜的手腕,力量大得让他有些吃痛。 “他…他要生了。御医已经在里面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情况。” “啊………” 这时房里又传来了墨云离痛苦的叫声,顾清雪听得心头一颤,她摇了摇头: “不行!我要进去陪他!” “不要!清雪!你不能进去!” 白景瑜死命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进房里,自古以来,女人都是不能进入产房内的,这对女子的气运会有所影响。 “为什么?阿离,…他现在肯定很难受,我要陪在他身边。” “这……产房是污秽之地……女子是不能入内的!清雪,我们在外面等就好了,里头有御医呢。别担心!阿离他,不会有有事的。” 这时,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侍后,房门又迅速关上了。 “阿离他怎么样了?” 顾清雪一把扣住他的手,他手中端着的盆子差一点就打翻了,盆子里的红红的液体,令顾清雪头晕目眩,身体泛起一阵冷颤,双脚踉跄了一下,扣住小侍的手不由得松开了。 “殿…殿…下!公子没事,有御医在呢。殿下耐心等着就好。” 小侍说完就匆匆离去了,又有其他的小侍端着一盆盆干净的热水进门去。 夕风把门关得很快,顾清雪从门缝中根本就看不到墨云离的身影。 “啊……” 一声声的痛呼从房里传出,顾清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陆陆续续的小侍进进出出,看着那些被端出来的来盆盆红色的液体,顾清雪的心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怎么这么久?到底怎么了,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 顾清雪想起御医说还有一个月才到产期的,为什么今天这么突然,就说要生了? 白景瑜才想起,刚刚因为太紧张着急,都忘记跟顾清雪说了: “刚才,那个夏长老来了,不知怎么的就与阿离起了争执,他要带阿离走,阿离不肯,两人拉扯间,阿离突然就肚子痛了。” 顾清雪蹙眉,怪不得她觉得房里有道熟悉的声音,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是谁,被白景瑜一说,她才记起这个人: “夏长老?是当初带走阿离的那个人?” “嗯!” 白景瑜用力点了点头,那老头子横眉怒目的,严肃得很,他每次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人呢?在里,面?” 顾清雪追问。 “嗯,他一直陪在阿离身边。” “他是怎么来的?” 顾清雪知道墨云离是偷偷瞒着他出来的,怕他对自己不利,他一直不敢和夏长老联系。 “不知道,我和阿离正在用膳,他突然就出现了,与暗卫打了起来,是阿离拦住他不让他伤害我们大家的,后来他硬要带着阿离走,阿离不肯,与他拉扯了几下,然后,阿离就喊肚子痛,还有血流了出来。” 白景瑜当场吓白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付云兰当时也来了,她让刚赶过来的梅良辰去通知顾清雪,让夏长老抱墨云离回床上,又对小侍们吩咐了一大堆事,然后就关起了房门了。 “啊!……” 这时,又有一个御医从房里走了出来,手上身上都有不少的血迹,顾清雪立马上前拦住他问: “里面怎么样?为什么阿离那么痛苦?” 御医额头上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见拦住他的是顾清雪,不敢有所隐瞒。 “殿…殿…殿下…墨公子有些难…难…难…难产…恐……恐怕………” “砰!”‘ 顾清雪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不脚踢开了门,飞身走了进去。 “清雪!不要进…” 白景拦都拦不住。 “殿下,不能进去啊?” 夕风的手也抓了个空。 “滚!” 顾清雪丢下一声怒吼,一脚勾回门,“砰!”的一声,房门又严严实实关住了。 “啊……好……痛…爷爷……痛……” 进门就看到了付云兰身在帐纱外,耐心地指导着里面的御医,怎样用手法,推腹,顺位。 “怎么样?” 顾清雪走到付云兰身边看着人影幢幢的纱幔后,不断传出墨云离痛呼的声音,心都跟着揪紧了,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你!怎么来了?…他胎位不正,我正引导他们推位。喂…你还进去……” “啊!…” 痛呼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沙哑无力了。 顾清雪不管不顾,撩开帐幔走了进去。 只见,墨云离躺在床上,蹙起眉头,脸色苍白,贝齿紧咬着唇瓣,已有血丝从洁白的齿间溢出。 阵痛过后,他松开牙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满头豆大的汗珠,打湿了他鬓边柔顺的黑发。 他一手紧握着夏长老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小叶拿着热毛巾不停给他擦拭汗水与唇边的血丝。 能看到他的肚子有规律的不时抽搐一下,他下身盖着一床白色的锦被,红红的一片,有的御医正在缓解开导他的紧张,有的在他的腹部推揉。 “阿离!忍着点,就快好了。” 夏长老严肃的脸上此时也是一片紧张,双手握紧住墨云离的手,轻声安慰他。 “公子,先深呼吸,再吐出,随着肚子的压力同时用力!” 繁杂交错的声音里,还有御医的引导声杂夹在其中。 “阿离!阿离!我来了。” 顾清雪走到床的令一边,拉过墨云离扣住床单的手,温柔地用袖子,为他一一拭去脸上额头上的汗水。 小叶见顾清雪进来了,只得退到了一边。 “你…你怎么…来…唔…” 就在这时候,那阵阵痛又来了,墨云离见是顾清雪一脸的担忧与紧张,咬牙忍着痛,不敢大喊出声。 “我会陪你!不用怕!不用忍着。痛就喊出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顾清雪见他隐忍得难受,大拇指的指腹,抚过他紧咬唇瓣的嘴角,慢慢撬开他的牙齿,把自己的手腕迅速递到他的嘴边。 “痛就咬这!” 她不愿看到他再咬伤自己。 “啊…好痛…” 墨云离看着她,眼角的泪珠忍不住地滴落,隐没在身下的枕头中。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时候,没看到他痛得难受吗?” 顾清雪转过头看向一边的御医,冷声大喊。 “殿下!墨公子他的胎位有一些不正,现在,我们正按照付小姐教的推位的方法,为他顺正过来,殿下稍安勿躁!” 李御医颤着声回答道。 每个御医都战战兢兢,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有没有方法能缓解一下他的痛苦?” 看着墨云离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顾清雪心也跟着痛的滴血,真恨不得立马喊停,不让他生了。 “付小姐提过沐太医,已经让去请了,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另外一个陈御医忙答道。 “来人,再找人去,务必尽快把沐太医请来,一定要快!” 顾清雪寒着脸冷声下了命令! “是!” 立马有暗卫闪身离开了。 顾清雪转头又换上了一脸的温柔,轻声安抚着墨云离: “别怕,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有顾清雪在身边,听了她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墨云离感觉没有之前痛得那么难受了。 “又是你这个女人,原来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害了我的离儿,我要杀了你!” 夏长老一见顾清雪,就怒火中烧,扬起手,运起内力,一掌就想向她拍去,却被墨云离拉住了袖子。 “爷爷,不要!” 虚弱得脸色苍白的墨云离,看着夏长老缓缓摇摇头,眼中全是乞求的神色。 “就是这千刀杀的女人,害得你这么痛苦的,我定要斩了她!为你报仇!” 夏长老那狠厉得像是冰锥的目光,死死盯着顾清雪,狠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血洞来。 “爷爷!不要…她是离儿…的妻子!我不要…做寡夫。我……的孩子。不能没有…没有母亲…” 夏长老看着可怜兮兮乞求他的墨云离,狠狠瞪了顾清雪一眼,最终还是放下了手,看着墨云离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你这傻孩子!……” 这时,房门又被打开了,传来小侍的声音: “沐太医来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白色的身影匆匆走了进来。 付云兰与她简单说了一下墨云离的情况,她拿着随身的针具,看着床的两边都守着有人,她看着顾清雪正欲开口,被顾清雪的眼神一瞪。 她又看向一旁的夏长老见他的脸更臭,她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开口: “在下要为墨公子施针,请两位让一让。” “他让!” “她让!” 顾清雪与夏长老同时指着对方开口,谁也不肯让开。 沐离头大,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付云兰,隔着纱幔也看不到她的脸,又收回了目光。 “墨公子胎位不正,耗了这么久,怕是身体也虚脱了,还请两位与大局为重!莫要因为置气而致墨公子的生死于不顾。” “唔…” 阵痛又来了,墨云离咬着顾清雪手腕的牙齿,又是一阵收紧,他全身都痛得颤抖起来 听到沐离的话,两人对看了一眼,夏长老目光移向顾清雪被墨云离咬住的手腕处,下一刻,他退开了床边。 顾清雪正要趁着墨云离松口时退开的,见夏长老退去了,愕然地看了他一眼,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看她。 第九十章父女平安 “回禀陛下!王府有消息传来,说是殿下身边的墨公子,要生了。不过…” 女皇正在摘星阁中陪同梦贵君用膳,咋一听到贵公公的禀报,两人手中的筷子双双掉落在了桌上。 两人同时惊讶地站直了身体,异口同声说了句: “要生了?” 女皇看了眼似乎比自己还要激动的魅清,他脸上出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紧张,微微蹙了蹙眉,她压下心中的疑惑,转头看向贵公公,沉声道: “不过什么?” 贵公公颤着声音,硬着头皮回答: “不过,墨公子似…似乎…难产,恐…恐…恐怕…………” 魅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一晃,差一点摔倒在地,女皇长臂一揽,把他稳稳带进了怀里: “恐怕什么,他有没有危险!” 魅清紧紧抓住女皇的手臂,稳住了身形,语气里带着隐约的颤音。 “梦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去,叫太医!” 女皇见他脸色不对劲,立马担忧起来,沉声命令。 “是!” 贵公公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正要去让人请太医, 魅清却突然挣开了女皇的手,拦住贵公公,厉声问: “本宫问你!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梦儿…” 女皇伸手想拉住他,却被他用力一把甩开,女皇看了眼被他甩掉的手,诧异他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太…太医…说…恐…恐…怕…” 见梦贵君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贵公公偷偷看了一眼女皇的脸色,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女皇突然脸色更沉了,一脚踢飞了身旁的椅子,厉声: “恐怕什么…” 贵公公身体一哆嗦,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是老奴嘴贱,说错话了,墨公子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诞下凤女的!” 魅清激动得紧握双拳,踉跄着快步走了出去,门外的陈公公见状,立马贴心地上前搀扶住他,恭恭敬敬地弯着腰,温声提醒着他: “贵君小心脚下!您要去哪?您走慢点!小心肚子里的凤胎,慢点,慢点!” 女皇回过神来后,三两步追上了魅清,再次拉住了他: “梦儿,你要去哪?” “靖王府!陛下,放手,我要去靖王府,我要赶紧去靖王府,离儿,离儿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他有事。他不能有事!” 听到墨云离命在旦夕,魅清心里焦急不已,他情绪激动,声嘶力竭大吼着要出宫去。 “好好好!你别急,朕带你去!来人,备马车!” 驾!驾!驾! 赶马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夜上空回荡, 金碧华丽的马车在黑夜的街道中狂奔起来,踏踏踏的马蹄声,惊扰了不少街道两边熟睡的百姓。 女皇看着怀里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了还是在假寐的那张风华绝代的娇颜,嘴巴掀动了好几次,良久,轻轻叹了口气,指腹抚过那张早已在心底刻骨铭心的精致的容颜,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 “唔…” 虽然有沐离的银针给墨云离止疼,但他怕会影响到小孩的出生,不敢完全封死墨云离的痛觉,只是帮他减轻了一小部份痛感,所以,难受的阵痛还是会让墨云离忍不住轻呼出声。 “阿离!若是难受,再咬着我便是了。” 顾清雪把手腕伸到了他的嘴边。 墨云离摇了摇头,挤出一个宛然的笑容,看着她: “不用,好多了。” 沐离见顾清雪手腕上带着血的深深的牙齿印,内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看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莫名情绪。 “哇!”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雄亮的婴啼,划破长空。 “恭喜殿下!父女……”平安!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墨云离听到那声婴啼后,刚露出一抹解脱般的笑容,双眼却失去了焦点,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闭上了: “阿离!” 顾清雪心下一惊,紧握住墨云离那只无力的手,厉声高喊!声音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也传进了刚走近听云阁的女皇与魅清的耳朵里。 魅清在听到顾清雪的那一声大喊时,身体剧烈晃动了几下,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他突然运起轻功,飞身来到门前,用力踹开那扇门,冲了进去。 付云兰蹙眉正要拦住这个不速之客,在见到他的脸和那一身华贵的穿着后,又住出手,任由他冲进了幔帐后面。 “离儿!” 看到床上那个浑身是血的身体时,魅清瞳孔一缩,一声悲天的惊吼后,飞扑了过去。 顾清雪也被他惊人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愣,刚刚她见墨云离晕了过去,担心不已,惊叫了不声。 沐离把脉后让她别担心,墨云离并无大碍,她听完刚松下了一口气,魅清就疯了一般冲了进来,脸上的惊慌与悲痛,和她刚才无异。 “离儿!离儿!离儿!本宫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本宫来看你了!……” 顾清雪与沐离对看了一眼,皆蹙紧了眉头,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激动。 “离儿,是谁害的你,本宫替你报仇,来人,来人,给本宫救活他!” 魅清手力摇晃着墨云离的身体,厉吼着。 顾清雪蹙眉,还来不及阻碍他扑到墨云离的床边,又被他接下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住手!你不要这样摇晃他。” “滚!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离儿!” 魅清挂着泪水的脸,面目狰狞,怒瞪着顾清雪,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狠厉! 看见魅清扑到墨云离的身上,沐离施针的手收了回来。 他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想要塞进墨云离的口中,但她拿药丸的手却被魅清死死地扣住了,她脸色狰狞地厉喝: “你想干嘛?是你?你是她的同伙!离儿是你们合谋杀的!是不是!是你!你们,杀了我的离儿,是你杀了他!我要你为他偿命!” 魅清扬起手一掌拍向沐离的胸口,这雷霆的一掌,蕴含着魅清几乎九成的内力,被打中者不死也得丢去半条性命。 魅清那瞬间使出的一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顾清雪想出手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拍在沐离的胸口上了,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只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拍偏了魅清的手掌。 可是,因为距离太近,那一掌还是打中了沐离的肩头。 沐离整个人被那一掌拍得往后飞去,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狠狠掉落下来。 付云兰目光如电,在沐离的身体飞向空中的时候,迅速提起轻功,飞身到她的身边,伸手接住了她,免去了她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场面。 沐离受了魅清一掌,肩头骨的位置发出了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撕裂般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沐离的脑袋在一阵空白之后,泛起一阵剧烈的眩晕,他咬紧牙关,不忘手中的药丸,递给付云兰: “给他吃下,补气养血的……” 说完就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了。 “你!” 顾清雪气愤地瞪着的魅清,紧握拳手,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要与魅清打一架的架势。 却被刚刚救了沐离一命的夏长老给挡了回来。 “都给我住手!” 夏长老恕吼一声,挡在魅清身前,扣住了魅清的双肩: “小清?你怎么也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整个魅影宫为了找你,都差点四分五裂了,你太不负责任了,还有没有一点做宫主的样子?。” “夏长老!你松手,我们一起联手杀了这些人,为离儿报仇!” 魅清扭动了几下,想挣脱夏长老双手的钳制,他以为墨云离已经死了,满脑子都是帮他报仇的念头,心头怒火中烧。 “报什么仇?” 夏长老见他疯狂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要诅咒我的离儿吗?他没死,好着呢!” “你…你…说什么?不是…说…难产吗?” 魅清听了他的话,身上的戾气卸下了一半: “是难产,但是被你刚刚打伤的那个太医给救了,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没有个分寸,若是让离儿知道你差点杀了他的恩人,不知又要怎么个伤心法了,你若又惹他不高兴,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夏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朝他怒吼,反手想要给他一巴掌,但扬起的巴掌最终还是握成了拳头,愤愤地放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身看墨云离去了。 知道墨云离没事,魅清冷清了下来,转眼看到顾清雪,刚熄灭了的怒火,立马又燃了起来: “是你!都是你这个祸精,是你差点害了离儿,我…我杀了你…” 魅清一边怒吼一边向顾清雪飞身而去。 顾清雪站在原地,双手紧握,不避不闪,冷静地看着他。 魅清怒吼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墨云离,夏长老脸色一黑,正要发怒。 “义…父!不…要…!” 床上传来墨云离虚弱无力的声音,剑拔弩张的魅清与顾清雪脸色一怔,双双飞身回了床前。 “离儿?” “阿离!” 墨云离柔若无力的手在空中虚抓了几下,魅清紧张地一把握住他的手。 “离儿!” 另一只手慌忙贴在他身上,给他输送内力。 “他没事,只要吃下这颗药丸就好了,若你们还在这里胡闹,扰了他清静,那就不好说了。” 付云兰把从沐离手中拿过来的那颗药丸,丢向了顾清雪后,把沐离抱到了旁边的厢房,准备为他察看伤势。 顾清雪没有犹豫,立马把手中的药丸给墨云离吃下,也为他输送起内力来。 “义父,清雪,不用了,好多了,孩…孩子呢?我…想看看…” 有了魅清与顾清雪给墨云离输送内力,他的精神慢慢恢复了一点,殷切的目光在房里搜寻了一圈。 “公子!在这里呢…” 杨文林是宫里的接生男太医,他听到墨云离的话后,小心翼翼的抱着擦了身刚裹上衣袍的婴儿走向墨云离。 小婴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猛哭,哭了许久,整个小脸都哭得通红的了,似乎不知道累一般,还越哭越起劲起来。 她那长长的羽睫上,沾满晶莹剔透的泪珠,眼角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滑落,哭得浑身颤抖,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墨云离想要坐起来,顾清雪沉着脸按住他,不让他动,但接触到他那略带乞求的眼神时,顾清雪便败下阵来了。 她叹了口气,轻轻抱着墨云离半坐起来,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的怀里。 小婴儿刚靠近他身边,似有所觉般皱了皱眉头,嘴巴扁了几下,哭声似乎弱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始觉得哭累了。 墨云离心疼地从杨太医手中接过婴儿,温柔地抱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处。 听到了那熟悉的心跳声后,小婴儿刚刚还哇哇大哭的小嘴,吧唧了几下,在墨云离身上蹭了蹭,竟然安静了下来,缓缓睡了过去了。 顾清雪怕他的身体扛不住,不让他多抱,命人把女儿抱了下去,自己却留在床前亲自照顾他。 第九十一章身份暴露 魅清紧张焦急的模样,女皇都看在眼里,她虽然没有像魅清一样,冲进房中,而是负手站在廊檐下,但凭着她极好的耳力,还是把房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听进了耳里。 尤其是夏长老的那一句“小清”和那句“魅影宫宫主”,令她的内心触动不已,‘小清’她嘴里不断无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内心五味杂陈。 她负手而立,除了被风拂起的衣摆,久久没有动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无人敢惊扰圣驾。 ……… 墨云离不满顾清雪让人把孩子抱走,眼神略带责怪地看着她。 “等你身体好了,天天让你抱,行了吧?乖,先把这汤喝了吧?” 顾清雪从碧蓝手中接过那碗精心为他熬煮的补汤,亲自一勺一勺喂他, “我自己可以!” 墨云离想拿过碗,被顾清雪阻止了。 “不行?乖,让妻主来。张嘴,啊,” 勺子送到他的唇边,他顺从地张嘴喝下了。 想到那张酷似顾清雪的小脸,他的嘴边擒着一丝笑意:他有了女儿了,他当父亲了,想到这里,之前所有的辛苦,也都值了。 “孩儿的名字…” 他看向顾清雪 “你来取吧。” 顾清还想也没想道, “我来取?” 之前他们一直没有谈论孩子名字的问题,她还以为是她不重视这个孩子呢,也一直没问。 “她是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当然理应你来取了。最近事多,母亲又………这阵子委屈你了。” 顾清雪一直忙着查明真相,每次忙完回来,他已经睡下了,早上,又早早地起了身,陪他用膳也是匆匆了事,陪他聊天的时间不多,她觉得亏欠了他许多。 “不委屈!” 墨云离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对你们父女俩百倍的疼宠的!” 顾清雪拍着胸口向他保证。 “不准食言!” “当然!名字想好了吗?” 边说话,一碗汤很快便喝完了,顾清雪轻轻帮他拭了拭嘴角: “嗯!” 墨云离偏头认真想了一下才道: “浅予深深,长乐未央!未央怎么样?” 平时和白景瑜一起一,他们有聊到孩子的名字,这是他想的其中的一个名字。 “顾…未…央!嗯!好名字!阿离太聪明了!我们的女儿,将来一定也会像你一样聪明伶俐!大方得体!………懂事可人的!” “哪…哪有” 被顾清雪妙语连珠的称赞,墨云离的脸红了红,不好意思起来。 顾清雪以墨云离需要休息为由,把所有人轰出了房间,心里担忧墨云离的身体,连自己的女儿,她也没有多看上一眼。 她趴在床边,把墨云离的手圈进自己的手心里,也沉沉睡了过去。 ………… “娃娃呢?是不是生了?给我看看…” 梅良辰听闻墨云离已经生下了一个小婴儿,便风风火火的冲进听云阁,差点与白景瑜撞了个满怀,他拉着白景瑜,让他带着自己去看那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生了,但你要动作要小心,小婴儿刚睡着,别把他弄醒了。” 白景瑜有些不太放心,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和不知道轻重的手劲,怕他会不小心伤了小婴儿。 “得了,得了,得了,啰嗦,我还能没有分寸吗?我就好奇男子生的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就看看而已,我保证,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梅良辰信誓旦旦的保证,推搡着白景瑜为自己带路。 白景瑜拧不过他的性子,咬了咬唇,片刻才点点头。 “那…好吧!” ……………… 厢房中,付云兰把沐离放在了床上,伸手解开他的衣服,为他查看了伤势,擦了药,利落的帮她包扎好。 打好结后,她还不放心地,又察看了一遍,双眸不经意从他的胸前掠过,从容地拉过被子,为他盖上。 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她,又扫了一眼他的胸前,蓦地,她脸色由白转红,惊得合不拢嘴,慌张地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后,立马跳开了,连忙向门口冲去。 门外,由小侍领着过来的容柒正准备敲门,房门就被付云兰从里面给打开了: “请问,沐离他……” 容柒听到沐离受伤了,而且被一个女子抱走了,心下一跳:坏了! 连忙让人带着她追了过来,只盼那人还没来得及发现他的身份。 “他…他在里面…” 付云兰通红着一张脸,脑袋有瞬间的空白,她的手一直放在门上,似乎想要保护里面的人。 容柒一听沐离在房里,便要冲进房去,却被付云兰一把抓住了。 “你干嘛,我是太医院的院首,沐离的师父,让我进去为他看看伤势。” 付云兰闻言,并没有松手,她支支吾吾地说: “不方便…不是…还…还是…换一个太医吧…” 容柒看看房里,又看看付云兰红着的脸,突然,脸色大变: “你…是不是…知道了……” 付云兰瞥了眼一旁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们俩的男太医,迅速捂住了容柒的嘴,朝对方讪笑了一下,拉着容凌进门去了,又迅速关上了房门。 “你是不是也知道沐离男子的身份?” 一进门,付云离就压低声音,在容柒耳旁说。 “果然!被你发现了……” 容柒惊恐地看着付云兰,下一刻她便向付云兰跪了下去, “求求你,不要说出去…” 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付云兰吓了一跳,立马拉起她: “您快起来,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谢谢!” 容柒被她搀扶着起了身, “沐离他,怎么会是个男子?他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付云兰觉得容柒或许知道些什么, “唉!他是个命苦的孩子,我刚认识他那会,他就是男扮女装的模样了,我从没见过他的母亲。 他和他的父亲相依为命,他的父亲对他非常的严厉,也是他的父亲以死相逼,他不得已才一直男扮女装的。 听他说,他还有个同他一般大的胞姐,很小的时候,被人拐走了,他的父亲思孩心切,从那时候起,身体就落下了病根。 他有一次为了讨父亲的欢心,穿上了姐姐的衣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父亲就不再让他穿回男装了。 他父亲的病一直断断续续不好,这也是他一直努力钻研医术的原因…………” “他还有一个姐姐?一直没找到吗?在哪被拐的?” 付云兰在听到沐离还有一个姐姐的时候。内心不知为何,被触动了一下,心跳也莫名的加速了起来。 “好像是在卫国被人抱走的,后来听人说被拐到了栖凤国,他们才寻来了咱们栖凤国的。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不然他的父亲也不会忧思成疾。” 付云兰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跳的这么厉害,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在为好朋友沐离呜不平吧,同情他的遭遇罢了。 ………… “小清,你这………” 夏长老被魅清拉到了一间清雅的房间中,这时,他才发现魅清微微拢起的腹部,诧异万分。 “这…呵呵…我怀孕了,父亲高兴吗?” 魅清一副贤惠的表情,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夏长老却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听的笑话一般, “少来,你早就已经不能……” “什么都不能瞒得过父亲,不过,孩儿有苦衷的,希望父亲能帮孩儿隐瞒一二。” 魅清警觉的眼神从门口处扫了一下,压低声音在夏长老耳旁说。 夏长老看了他一眼,算是应下了: “我可管不了你的事,小清!既然你没事,就回去管管魅影宫吧,现在宫里都成了一盆散沙了,我可没空给你收拾这些烂滩子。” 魅清松了口气,不过,刚才房里夏长老说的话,以及刚才他冲动的做法,魅影宫宫主的身份,他是隐瞒不住了,他烦躁地摆了摆手: “父亲不必担心!那些小兔崽子,还翻不了天的,眼下,孩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夏长老一甩长袖,扫了眼他身上那锦缎华服,又想到刚才那些下人给他行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给那女皇做侍君,只怕,等你回去,魅影宫早就移主了。” “他们敢?哼!父亲不必多说了,孩儿自有分寸的。” 魅清嫌夏长老太啰嗦,丢下一句话,就向门口走去了。 刚走出房门,便见到门外那一袭明黄色的背影,他心下猛地一跳:她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几个瞬念间,他又换上了一张清纯乖巧的笑脸,向那个背影缓缓走去。 “陛下!” 软糯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形的诱惑力,令听到的人,无不沉溺其中。 “您怎么在这呢?” 魅清精致的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映入女皇的眸中: “担心你,便寻了过来。” 女皇宠溺地把他拥进怀中, “事情…都处理好了,随朕回宫吧。” 闻言,魅清心里咯噔一下! 后退了几步,福身向女皇便想要跪下,语气里带着丝哽咽: “陛下!臣妾…臣妾要向您请罪!” 女皇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略显不便的身体往怀里带,她终究不忍看他委屈了自己: “好端端的,请什么罪?” “臣妾…臣妾犯了欺君的大罪…” “哦?说说…什么样的大罪?” 女皇心里莫名的一喜:难道他是要跟她坦白一切了吗? 魅清双手紧紧搅在一起,似乎挣扎了片刻才开口。 “其实,臣妾骗了您,臣妾并不是什么富贾商家的贵公子,臣妾出生在一个穷苦的小山村,家境贫寒,从小食不果腹,九岁那年,村里发生洪灾,家中亲人,全部死去。 伤心欲绝过后,臣妾不愿再呆在村里,睹物思亲,只得背井离乡,那时候年纪尚小,轻信了歹人,差一点被卖掉,幸得当时魅影宫的宫主路过,救下了臣妾,后来被带回魅影宫中。前宫主隐退后,便让臣妾接手了魅影宫……!” “就这些?没了?” “陛下!臣妾要说的都说了。恳请陛下降罪!” 魅清说着,又缓缓跪了下去。 女皇双眸悔暗不明,看着面前跪着的瑟瑟发抖的身影片刻,突然,她沉着脸,快速捞起面前的人,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百九十二章他过去的遭遇 女皇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魅清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虚心的他也不敢胡乱开口了,不过,仗着女皇对他的宠爱,他倒是不太担心。 直到女皇直接抱着他回到了摘星阁,然后,把他粗鲁地压在了那张紫纱环绕的大床上时,他才意识到她想干嘛。 看到女皇那张铁青的脸,还有那近乎残暴的手法,令魅清渐渐感到了恐惧,他用力挣扎了起来。 “不…要…不…不要这样…不…住手” 此刻,似乎失去了理智的女皇,完全不理会他的挣扎,单手把他的双手扣在了他的头顶处,另一只手粗暴地拉扯着他身上的衣服,用牙齿在他润白的肌肤上轻啃,留下一串串清晰的印记。 “不要…滚开,滚开…不要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魅清满脸惊慌,失神地大吼,却阻止不了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的暴行。 “啊…不…不要…不要…走开…走开…求求你了…不要碰我…” 魅清惊恐过度,泪水朦胧的眼前,出现幻影: 他仿佛又置身在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可怕黑夜里,那几张丑陋不堪的嘴脸,耳边又响起她们下流无耻,粗鄙低俗的调笑声,身上是她们那一双双罪恶的手,在蹂躏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她们肮脏的手令他感到作呕想吐,偏偏他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了半分,心中渐渐涌起了无底的绝望。 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无力反抗,如狂风暴雨中的小舟,被无情的风雨,拆得粉碎。 “不要。求求你们了…不要…啊…滚开…你们通通给我滚开。滚…啊!” 他的苦苦哀求,声嘶力竭的大喊,并没能阻止那些女人对他的各种欺辱与折磨,直到他承受不住晕厥过去,也未能等来解救他的人。 “啊…滚开…滚开…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救命啊…不要…不…” 那些恶魔般的脸一张张将从他眼前闪过,耳旁是那梦魅一般的可怕的奸笑声。 看着身下疯狂挣扎惊恐大喊的魅清,女皇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阿清!阿清,你怎么了?” 魅清还在不停地疯狂扭动,想挣开她的钳制: “啊…不要…你们滚开…不要碰我…不要…啊…” “阿清!阿清!你醒醒!是我!是我!我会保护你?快醒醒!” “…不要…你们滚开…不要碰我…不要…啊…啊…滚啊…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他疯狂的大喊,恐惧到了极点! 女皇看他疯魔了的样子,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心疼不已,懊悔自己刚才不应该对他用强的,只试图能唤醒他。 “阿清,阿清!醒醒,是朕!你看看,是我啊,对不起,我不碰你了,你快醒醒!” “啊…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 魅清还是疯狂的大叫,并没能从幻境中出来。他的双手也得到了自由,没有焦距地拍打着面前的一切障碍。 女皇从他颤抖不已的身体感受到了他的恐惧,不管她怎么叫唤,也没能唤醒他,怕他会伤到自己,无奈之下,她一个手刀劈向了他的后颈处。 看着那张终于安静下来的容颜,女皇的眉头轻蹙了起来,心疼他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他口中的她们又是谁?她们到底对他做过什么。 “来人!” 女皇大喝一声! “陛下!” 一个暗卫立马跪在她的面前。 “查!梦贵君的所有一切!还有,魅影宫宫主!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无巨细,朕都要知道!” “是!” 暗卫领命退了下去。 “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女皇温柔为魅清拭去了眼角来不及滑落的泪珠,眼底深深愧疚,长长叹了一口气。 ………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浅睡的顾清雪醒来,看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人,迅速闪身出了房门。 “何事!” “禀告殿下!陛下的圣旨到了。贵公公亲自送来的,现在人在正厅!王爷与正夫也回来了。” “哦!走!” 顾清雪一阵欣喜,她收集来的所有情报与一些人证物证,都已经呈交给了女皇了,看来女皇相信了母亲的清白了。 圣旨一共有三份,贵公公尖细的声音为她们念了一遍! 一份下旨对靖王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一份是下旨赐封顾清雪为太女,不日即入住东宫! 一份是赐封墨云离为太女侧夫!其诞下的女儿赐封琉璃公主!还有一大堆赏赐给他们父女的各种奇珍异宝! 闻声前来祝贺的文武百官,快要踏破门槛了。 冷清的王府又熙熙攘攘的热闹了起来,顾清雪为了安心照顾墨云离,所有访客,一律不见,所以听云阁还算是清静。 容凌得知墨云离为顾清雪生下了一个女儿,欢喜得不行,王府里贵重的珠宝首饰,奇珍异宝,差不多快要搬了一小半给墨云离了。 墨云离根本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推却着说不需要。 容凌却不肯收回,坚持要让他收下。 后来还是顾清雪给墨云离找了一个小库房,把那堆东西都锁进了库房里。 连同女皇赐予她太女的那些赏赐,也给了一半墨云离,另一半则给了白景瑜,还有文武百官们送来的贺礼,塞了满满的一个小库房。 最后顾清雪把库房的钥匙塞给了墨云离。 一阵婴儿的哭声惊醒了房里的墨云离,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只摸到一片平坦,他该下一惊,下一才想起女儿已经出生了。 墨云离撑着坐了起来: “孩子在哭!来人!来人!” “来人!快把小公主抱进来!” 顾清雪刚踏进房门便看到了墨云离醒来了,她快步走了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连忙拿了个柔软的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梅良辰抱着哭闹不已的小未央走了进来,兴冲冲地向墨云离走去: “顾清雪!顾清雪!你女儿哭得好大声!将来怕不是个河东狮呢!呵呵呵!和你长得好像,小小的鼻子,眼睛,嘴巴,像复制出来的一样,嘿嘿嘿!太可爱了!” “快来!我看看!” 墨云离看着梅良辰怀里那小小的人儿,焦急喊道。 “来了!来了!” “小心点!” 看着梅良辰风风火火的身影,顾清雪都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知道啦!这小可爱这么讨人欢喜,我可会好好保护她的!放心!嘿嘿嘿!!” 梅良辰动作轻柔地把小人儿,递给了墨云离,哇哇大哭的小家伙每次一接触到墨云离,就像是有所感觉一般,都缓缓收住哭声,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东蹭蹭西蹭蹭就安心地收住了小嘴。 “嘿!小家伙!一看是她爹抱就不哭了。看,太聪明了!知道和她爹亲近,嘿嘿!” 梅良辰以前就十分喜欢小孩子,现在天天抱着小未央不愿撒手,宝贝得像是自个亲生的一样。 “那是阿离怀胎十月,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自是要与他亲近些的。” 白景瑜也跟着梅良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托盘中端着刚熬好的鸡汤。 他身后跟着一众小侍,手里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佳肴,鱼贯而入,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阿离!饿了吧?爹爹给你熬了鸡汤!” 白景瑜拿过碗,亲自给他勺了一碗。 “谢谢!” 其实他并不是很饿,昨晚半夜醒来,顾清雪还起身亲自为他煮了吃的,一清早又给他准备好了鸡汤,仿佛生了小未央后,他就一直在吃吃吃。 墨云离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心都融化了,整个人散发着父爱的光芒! “好了!先让人抱小未央下去,吃了饭先。” 顾清雪哄宠着他伸手想抱开小人儿,却被墨云离躲开了。 “我不饿,能不能一会再吃?我想多抱会。” “不行!到点了必须要吃饭,乖!宝宝也饿了,让奶爹抱下去喂吃的。” “好…吧。” 听到她说小未央饿了,墨云离没有坚持,怕饿到了小人儿。 “你们也坐下一起吃吧!” 顾清雪看着满桌子的菜,她与墨云离也吃不完,墨云离饭量并不大,少吃多餐的,吃不完又浪费。 “好哇!” 梅良辰二话不说拉着白景瑜坐了下来,付云兰闻到了香味,拉着梅依也走了进来。 梅柳早就贼头贼脑在外头寻思半天了,之前顾清雪以墨云离要静养为由,不许她们在雪园嘻戏打闹,见自个大姐都进来了,她立马拉着梅柒也跑了进来。 “哇哦!好香啊,小姐!您家的厨子可真是厉害,炒出来的饭菜就是比外面的香。” 梅柳一脸谄媚地看着顾清雪,脚步不断往桌子旁挪动。 “想吃就赶快坐下,别贫嘴!不能喧闹!” 顾清雪是觉得一起吃饭的人多了,墨云离的胃口似乎也好了许多,所以才允许他们进来一起用膳的。 “谢谢小姐!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梅柳一边说一边屁颠屁颠跑过去坐了下来 “都进来吧!” 见其他几人在门外无声晃荡的身影,顾清雪无奈出声叫她们进来了。 梅姗梅诗梅舞闻言才敢进门。 “小姐!” “坐下一起吃!碧蓝,再吩咐厨房,多炒几道菜来。” “是!太女殿下!” 顾清雪蹙眉看去,碧蓝早就跑没影了,一下子,她还不太适应太女这个身份。 想到以后要代替皇姨那个位置,她就有些烦燥:一旦座上那个位置,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了,她真的要认命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他的真正死因 御书房里女皇与靖王一众大臣刚刚议完国事,大臣们纷纷行礼退下,靖王也正要退下,却被女皇给叫住了。 “小云!” “陛下!” “留下一起用晚膳吧!咱姐妹俩,也许久未好好谈谈心了。” “是!陛下!” 靖王平静顺从地应声。 “嗯?” 女皇蹙了蹙眉峰,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是,皇姐!” 接收到女皇的眼神,靖王哑然失笑了一声,女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啊…是不是还在怪皇姐那日对你太狠心了??” “臣妹不敢!” 靖王微微弓身,神情坦然! “哼!你看你,又是这个表情,还不承认,当日人证物证齐全,还有一众大臣,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是朕相信你,你让朕又如何包庇你?” 女皇叹了一口气: 她当然从来都不担心自家的皇妹会背叛自己,不然,当年,她就会接受自己的让位了。 而且她当年也有愧于她,若是她知道自己当年的疯狂的所为,不知………应该会和自己反目的吧! “臣妹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皇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靖王不是那种整日喜欢嘻嘻哈哈的性格,她一向诚实稳重,沉默寡言,尤其十六年前……那件事后,她就更加寡言少语了。 “呵呵呵!若不然呢,皇姐早治你罪了,只是……若是……若是…皇姐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是否会原谅皇姐?” 女皇倒起一杯茶递到靖王的面前,看向她的眸中隐忍着难言的情绪。 “皇姐,何出此言!” 望进女皇那双欲言又止的眸中,靖王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就是…假如…假如,朕是说假如,朕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呢?你…咳咳咳…会原谅吗?” 女皇低头捂嘴咳了几声,也避开了靖王探索的目光,她拂了拂衣摆,就像闲聊家常一样。 “那要看看是怎么样的事了。皇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臣妹?” “无事!” 正在这时,贵公公领着宫侍们,端了菜肴过来,女皇也趁机换了个话题。 “还有几日就是清儿迎娶左相之子的大喜之日了,朕本想明日便让她入住东宫,到时郡王便也接回宫中行礼成婚,可那孩子,硬是不肯,说是怕小未央她爹刚生产完,身体还没有恢复,就是不愿进宫里来。她那执拗的脾气,可是和你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拼!” “那孩子,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倒觉得她的性子像及了她父亲当年。” “你不会怪我抢了她进宫吧?” 女皇睨了她一眼,半开玩笑地说, “臣妹不敢!” “不敢?” “臣妹只是心中有一事不明!还望皇姐能解答一二。” “哦?说出来听听?” “梦贵君…现已有了陛下的子嗣,为何,陛下…还要赐封清儿为太女呢?” 女皇明明很是宠爱梦贵君,按道理,也不会在梦贵君还没有生产之前,这么着急定下来的。 闻言,女皇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太女人选朕是早就订下了的,早晚都只会是清儿的!不管朕以后再有多少的子嗣,这个位置永远只有清儿有资格坐!” “清儿,她何徳何能………” “朕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而且,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坐稳朕这个位置,相信栖凤国的日后,定会比现在更加国强民富,繁荣昌盛!” 还有个原因,女皇没有说出口,那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也希望靖王永远不会有知晓的那一天。 靖王以为女皇是因为当年的事,对她有所愧疚,才会全心全意对顾清雪好的。 知道女皇心意已决,她也不再多说了: ““那是清儿的褔气!臣妹替她谢谢陛下的厚爱了。” “两日后,镇北将军回朝,你替朕出城迎接一下,朕会在宫里为她设宴洗尘,你分夫人安排一下,还有,这几日,清儿的大婚,可能会有些耗子趁机出来闹事,你也要多加注意一下。朕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会有一些事情要发生,希望是朕多虑了。” “臣领命!陛下请放心!臣会妥善安排的!” “想到清儿这孩子,不像你寡情淡性,如今十八,几有了几门夫郎,又添了长女!果然比你和朕当年都要出色啊!” 那时靖王与女皇,同顾清雪一般大的时候,都不喜男子近身,可把她们的父亲,愁坏了,想方设法往她们身边塞美人。 她们一个一根筋,一生只认定一人,另一个,脑子里只有领兵带将,拓展疆域,拼命努力往上爬。都不把儿女情长放在心里。 “确实!” 当年她二十岁第一次见到容清的那一眼,才懂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想到女儿,靖王舒心不少,以前,她总以为她是个长不大的小孩,难成大器,不能独挡一面。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她安心了不少,知道顾清雪一直以来都是在藏拙不露,与她父亲当年一模一样,明明是个聪明机灵的人儿,可却总在人前表现出一副,不谙世事,单纯无害的懵懂少年模样,令人不禁泛起心底的保护欲! 只是……她终究没有保护好他!今生今世,是她对不住他! 想起容清,那个玲珑剔透的男子,靖王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看着满桌子的佳肴,顿时没有了食欲。 “臣妹突然想起府中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能陪陛下用膳了,望陛下准许!” 女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指着她的筷子抖个不停。 片刻,她才气呼呼地丢下筷子,筷子和桌子的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女皇没好气地撇了靖王一眼: “你这家伙可真是无趣!” “惹皇姐不悦,是臣妹的不是!只是臣妹府中的确有重要的事要处理。” 女皇盯着她,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还是妥协的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靖王匆匆往宫外走去了,还差点与迎面而来的魅清碰了个满怀。 看到那张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靖王失神了片刻,才想起来给他行礼: “臣见过梦贵君!梦贵君吉祥!” 靖王在打量他的时候,魅清作势抚了抚翻飞的衣角,动作优雅中带着一丝妩媚: “哼!靖王的日子过得可真是滋润呢,生龙活虎的,可丝毫看不出几天前才坐过天牢的样子。” “贵君若是无事,臣便先退下了。” 一样的面庞,性格却天差地别,领教过他的手段,一向冷静的靖王已不再有任何幻想,便无意与他多做攀谈。 行礼便要转身。 但是,魅清似乎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靖王这么着急回府,是因为府中的夫郎?听说,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靖王与现王夫,一样琴瑟和鸣,日日吟诗作对,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靖王冷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这是臣的家事,臣认为不便与外人谈论。” “呵呵呵!好一个不便与外人谈论!靖王当真是个宠夫的好妻主啊!” 魅清一边说着一边向她走近,然后压低声音凑近在她耳边说: “听说靖王十几年前还有一个夫郎,靖王当年也是这么荣宠着他的吗?可惜…” 魅清说到这里,语气骤冷,带着一丝嘲讽: “听说后来他死于非命,靖王却立马转身拥着另一个男子了,靖王可真是‘长情’啊!本宫很好奇,若您现在的夫郎和当年一样,再一次非于非命,让本宫猜猜,靖王又会伤心多久呢?” 靖王脸色一沉,后退了两步,冷煞了声音: “贵君到底想干嘛?臣与贵君,似乎并未结过仇怨,贵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魅清一手捂住嘴巴,一脸惊讶: “靖王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本宫会对你做什么吗?本宫只是一向讨厌伪君子,给你一个善良的忠告而已。 唉!,本宫还真挺为当年那个笨傻的小子抱不平的,你说,他死的那么惨,他一心一意爱着的妻主,不帮他报仇就算了,还与别的男子,恩爱有加,他若是知道,心怕不是都要碎成渣了,原来他一直深爱着的妻主,根本就不爱他…” 靖王被他说得,铁青着脸: “胡说,他是我这一生的致爱,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样是,不管过去多少年,我对他的爱,永远不会改变。谁说…我没帮他报仇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八道?” 魅清妖孽的双眸一眯,危险的盯着她: “到底是谁什么都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深爱着他,那你有真正去查过他当年的死因吗?你知道他当年都遭受了什么吗?你知道谁才是害了他的真正仇人吗? 别人说什么你就轻信,你的爱可真是肤浅!他死的那么冤,你居然还和害死他的仇人,姐妹情深,忠心耿耿,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魅清说到后面,语气里已带着怒吼,幸好这是一条比较偏冷的小道,周围除了她们两,并未有其他人,陈公公已被魅清遣到远处望风, “你……你……你什么意思?什么真正的仇人?你给我说清楚,他的仇人是谁,谁是他真正的仇人?,他当年到底怎么了?” 靖王打破了一贯的冷静,黑着脸,欺身向前扣住魅清的双肩,逼问。 “哼!想要知道真相,自己去查,不就知道了?本宫又不是你的下人,凭什么给你查这些家事?” 魅清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把推开靖王,转身离开了。 靖王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双手紧握成拳,半晌,转身迅速离去。 “贵君可真是高明,怪不得主子,如此看重您,还让我等奴侍好好向您学习!今日,老奴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陈公公弓身谄媚地上前搀扶住魅清: “哦?本宫做了什么吗?” 魅清扫了他一眼,没有推开他。 “有了贵君的这番提醒,靖王这阵子可就有得忙了,不费一兵一卒,就移开了一座牢固的‘大山’!这样,贵君后面的计划,就少去了许多阻碍了。” “哼!” 魅清冷笑一声,掏出一封信: “找个人,把这个交给她,记住,得找个恰当的时机,给那人的最后来个致命的一击!” 魅清的眸中射出一记冷光: 是时候把她们铲除干净了,害他的人,一个都逃不掉!哼! …… 第一百九十四章沐离居然已有个儿子 听云阁里,容凌强拉着顾清雪走了,她一步三回头的叮嘱白景瑜要好好照顾好墨云离,别让他到处乱跑。 “你说你,像个什么样?都已经是太女了,整天正事不做,围着自己的夫郎转,算个什么事?” 容凌一边拉着她,一边数落。 “爹爹!” 顾清雪被他拉的差点打了个踉跄。 “阿离为王府生了个女儿,是个有功之人,王府不会忘了他的功劳。 他身体未能恢复,自有我们照顾,你整日亲力亲为,忙上忙下就为了这一点琐事,以后你也定还有许多的子嗣,难道每个人你都要如此,整日不务正事? 身为太女,我本没资格在说你,可你也要以国家为重,多多帮忙处理国事,为陛下分忧才是。” “爹爹,我知道!” 顾清雪挠了挠后脑勺,她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了,只是,她前几日与女皇吵了几句,还有些气恼罢了,女皇那边也态度强硬,她还拉不下脸去见她,若是事事顺着女皇的意,她怕以后都要像傀儡一样活了,她不甘心!等梦贵君的孩子出世,太女之位,她肯定还是要还给女皇的。 “你知道?知道什么了?知道儿女情长?整天关在府里?若不是我拉着王爷,你一顿挨打少不了的。” “谢谢爹爹!我知道错了。” “好好洗漱一下,去宫里给陛下请个安。好好认个错!” 顾清雪被容凌推着进了雪园。 “沐离?” “殿下!万福金安!” 在顾清雪出府的时候与沐离撞了个正着,沐离向她行了一礼! 自那日受伤后,就一直在王府养伤。 “你要走了?伤都养得怎么样了?” 见她这副样子,似乎是要出府,只是她一步三回头,像是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一样,顾清雪看向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这几日,臣多有叨扰,还望殿下见谅!臣多日未曾回府,怕府中人,要担心了。便想向殿下请辞。” 沐离这一伤,又恢复了之前恭恭敬敬的态度了,让顾清雪很不习惯,但王府下人多,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送你回去,你先等一下!” 如果那日不是沐离在,墨云离怕是还要多受很多罪,她心里对她很是感激! “不了!臣自己可以走!不劳烦殿下费心了。唔…” 沐离低着头,看也没看顾清雪一眼,说完,转身要走, 顾清雪一手拉住了她受伤的那条胳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虽然断裂的骨头已经接上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若是要痊愈,还得好好休养才行。 “不行!你救了阿离,本殿一定要送你回去!” 这几日城南那边经常有流寇闹事,那里地势偏僻,她一人回去还带着伤,她不放心! 见顾清雪态度强硬,沐离只好上了她的马车。 狭小的马车里,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除了侍卫赶马的声音,就只剩下哒哒哒的马蹄声了。 顾清雪不习惯那么安静的场面,率先开口与她闲聊: “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不知道是不是顾清雪的错觉,她感觉到沐离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顾清雪挑眉:自己问的这问题很吓人吗? “我……父亲!” 沐离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对上顾清雪的目光, “沐离,我是不是………” 顾清雪见他态度疏远,正想问她,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了,却被沐离给打断了。 “殿下,恕臣身体不适,想眯一会!请殿下见谅!” 见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顾清雪没再追问,点了点头: 还是以后有时间再寻她问清楚吧。 “好!” 顿时马车里又陷入了平静。 “多谢殿下送臣回府!” “这就是你府上?” 顾清雪看着眼前破败萧条的府门,不敢相信,一向看起来冷清高贵的她,会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 “正是!” “怎的……” 顾清雪突然说不出话来,以她现在这个职位,只比院首容柒低一点点,月俸差不多有三两了吧?居然还生活得这么清苦? 之前碧蓝那丫头说她把自己的俸禄都捐给了穷苦的贫民与乞丐了,她只道她乐施好善,心地善良! 却不曾想她真的把所有的银两都捐了出去了,自己却住在这么破败的地方。 两袖清风这句话形容的就是她吧。 或许是听到了门外的动响,大门被缓缓打开了。 一个老人从里面打开了大门,见到门外的沐离,欣喜地向她走来了: “小主您终于回来了!” “嗯!杨伯!家里一切都还好吗?” 沐离与顾清雪行了一礼后,也向杨伯走了过去。 “都好!就是…!!” 还不等杨伯说完,一个软软的小孩子声音从他背后传出来: “娘亲!您终于回来了。” 老人的身后,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男子,三四岁左右,圆嘟嘟的小脸上一片欣喜,他兴冲冲的向着沐离冲了过去,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 顾清雪诧异:不是说沐离尚未娶夫郎吗?怎么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她不由自主的向他们走了过去。 沐离见到那个小男孩,又惊又喜,她匆匆走过去把小男孩抱在怀里,双手环保着他,试图把她的小脸给遮住。 她的全身轻轻泛起一阵颤抖,心里祈祷着身后的那个女人赶紧离开。 可事与愿违,顾清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沐离!你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啊?” 顾清雪走上前去,围着他们蹲了下来,刚好看到小男孩那张,在沐离怀里憋的有些通红的小脸。 沐离身体狠狠一震,惊恐地看向顾清雪,呆住了,忘了反应。 顾清雪也被那小男孩的脸给震住了,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漂亮的小男孩,与长得沐离很像。 “你好啊!” 顾清雪开心的和他打招呼。 “小男孩见到顾清雪的那一刻,双眼一亮,她挣扎着推出了沐离的怀抱,看向顾清雪,歪着小脑袋打量她 不知为何,顾清雪觉得眼前这小男孩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我的娘亲吗?” 小男孩的话一出,沐离的身体一晃,差点摔倒,顾清雪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的手臂。 她听到了小男孩的话,感到有些好笑: “你娘亲不是她吗?为什么又叫我作娘亲?” “因为………” 小男孩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沐离一把捂住的嘴巴,她一边抱起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话,一边和顾清雪说道: “殿下!小孩子不懂事!请见谅!臣家中还有要事就不打扰殿下了!” 说完,抱着小男孩匆匆往府中而去。 “阿沐!既然贵客来访,为何不请人家进府喝口水再走!” 沐离的府中又有一个衣着朴素却气质优雅,面容严肃的男子走了出来。 “父亲……” “还不把贵客请进来?” 男子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命令,沐离左右为难的立在原地,踌躇了半刻。 “好啊!” 顾清雪也正有拜访的意思,跟着沐离的身后也进了府。 “府中贫寒,还请………不知小姐怎么称号?” 沐离的父亲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顾清雪。 “爹,这位正是咱们栖凤国的太女殿下!” 沐离忙为他介绍起顾清雪的身份。 “草民付子归不知是太女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付子归一听她是太女殿下,立马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那位开门的老人家也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伯父快起来!莫要多礼!” 顾清雪记者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本殿与沐离是好朋友,这里都是自己人,伯父无需太客气!” “没想到,草民一大把年纪了,竟也有幸见得殿下一面,真是上天垂怜!” 沐离心里踹踹不安,不想顾清雪在府中多留: “爹!殿下日理万机!我们就不要打扰殿下了。” “就算再忙,也要休息的嘛,殿下,您说是不是?” “确实!” 顾清雪不是没有看出沐离的意图,但她就是鬼使神差地想留下来。 “殿下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小男孩乖巧地窝在沐离的怀中,他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顾清雪,软软糯糯的声音吐字却十分的清晰。 “凌夜!不可无礼!忘了我怎么教过你的!” 沐离有些气恼地喝了一句怀里的凌夜,小凌夜从未见过自家父亲如此凶过自己,顿时,眼眶一红,委屈的低下了头。 “你干嘛?他又没说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凶他!” 或许是刚当了母亲,顾清雪身上母爱泛滥,见不得小孩子受委屈,她把凌夜从沐离手中抱了过来,沐离一个不察觉,怀中一空,她想再抱回来,却被顾清雪侧身避了开去。 “不怕哦!我为你撑腰!他不敢再凶你了。” 一向怕生人的凌夜,居然乖乖地点了点头,小小的手拉紧顾清雪的衣服不放。 付子归把一切收入眼中,他缓缓开口: “那殿下不嫌弃的话,就在府中吃点粗茶淡饭吧?阿沐!你去准备一下饭菜!不要让殿下久等了。” “甚好!” 顾清雪点了点头,逗着怀里的凌夜。 沐离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抱着凌夜不撒手的顾清雪。 压下心里的忐忑不安,轻轻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小凌夜是谁的孩子? 顾清雪一边与付子归闲聊,一边逗弄着付凌夜,不一会小家伙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殿下与我们小夜还真有缘。平时他与我都不太亲近,却喜欢粘着您!” 付子归越看顾清雪,就觉很付凌夜的脸庞与她十分相似,心里暗暗震惊,再想到刚才沐离反常的举动,他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猜测。 “小凌夜很可爱,他的父亲呢?为何没见他人?” 顾清雪轻轻帮付凌夜理了理垂到脸上的发丝。 闻言,付子归愣了一下,突然才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支吾了一下: “额…那个…其实,不瞒您说,我也没见过…” “啊?” 顾清雪疑惑地看向他,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付子归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几年前,阿沐失踪过一阵子,后来,我们在一个崖底下找到他,当时的他伤得很重,似乎是从崖上坠了下来的。 被救回来后,大夫说他磕到了脑袋,幻了失忆症,关于他坠崖前所发生的事,他全都不记得了,后来……再过一年……他就莫名多了个儿子。 我也追问过他几次,但他就是记不起来那时候发生的事了。” “她坠过崖?” 顾清雪诧异,这戏剧性的经历怎么和她有些相似呢? 不过她的原身坠崖后,让她这个异世穿越而来的魂魄,占用了原身的身体了,而沐离却只是遗失了部分的记忆。 “是的!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他经历过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 顾清雪突然心疼起怀里的付凌夜了,小小的就没有了父亲。 “小夜是我一手带大的,一直很懂事,从来没有吵闹着要……父亲。我觉得他上辈子就是我们家的人,要不也不会带着胎记,来到我们家了。” 付子归怜爱的目光落在付凌夜的身上,全身充满了慈爱的光芒。 “胎记?什么胎记?” 顾清雪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因为她也有个胎记。 “小夜的肩头上有一个很漂亮的胎记呢,像是真的一样。” “肩头?” 顾清雪扫了一眼自己的肩头处,想到刚出生的小未央的肩头,也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凤凰胎记。 她下意识地想拉开了付凌夜的衣服,想一看究竟。 “你在干嘛?” 沐离略带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他有些气恼地上前,一把抢过付凌夜,牢牢护在怀中。 “我……我…我…只是…” 顾清雪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的做法好像有些越轨了,有些心虚了起来。 就差一点了,付子归轻轻蹙了一下眉头,看向沐离的眼神闪了一闪。 “天色不早了,臣就不留殿下了,请殿下见谅。” 沐离抱着凌夜背对着顾清雪,双手微微颤抖,内心的慌张只有他自己知道。 “杨伯,送客!” 顾清雪再也没有理由多留了,看了沐离的背影一眼,与付子归告辞后,便走了。 “阿沐!你怎能用这样的语气与太女殿下说话呢?” 顾清雪一走,付子归便沉着脸呵斥沐离刚才的无礼。 “父亲!咱府中一向清贫,对方是尊贵的太女殿下,从小锦衣玉食,用的绫罗绸缎,吃的山珍海味,咱们府什么条件,父亲是知道的,用什么招待她?若是不小心得罪怠慢了,恐咱们几人的性命都会不保。” 沐离怜爱地看着怀里的儿子,刚才一直惊慌不安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儿子是他的命,他不能让任何人抢了去的。 “你只是在担心这个吗?阿沐!你看着我回答!” 付子归凌厉的目光盯着沐离,看着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慌乱地左右转动,就是不敢对上付子归的双眸。 “阿沐?你有事瞒着我!” 每次沐离撒谎都不敢看着他的眼睛的。 “我…我没…” 沐离用手给付凌夜顺了顺头发,目光只在付凌夜的小脸上停留。 “撒谎!你这些日子是不是都和太女殿下一起?” 付子归的目光凌利得令沐离无处可躲,他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没…没有…” 付子归认为,沐离一直在皇宫中当太医,不可能没见过太女殿下,或许说不单单是顾清雪的太女殿下身份让她不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沐离一向是个冷静沉稳,懂规矩的人,少有如此失礼的举动。 付子归细想了一下,他刚才的惊慌失措,还有他似乎很不愿意顾清雪碰触付凌夜,能令他如此不安的,难道是凌夜的身世与顾清雪真有什么关系? “凌夜难道是太女殿下的孩子?” 付子归把心底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还一眨不眨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闻言,沐离浑身一震,急忙反驳: “不是她!父亲不要胡言乱语,让别人听了闲话,若传到陛上那里,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沐离冷着脸,抱着凌夜转身走了,只留给付子归一个清冷的背影。 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轰隆作响, “不要!不可以!不要杀她!求你们,不要杀她!清雪!不要!” 房间里,突然,响起沐离的一声大喊,他从床上跳坐起来,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吸汗,胸口起伏不定。 骇人的电光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划破了暗黑的夜空,电光从窗口处照射进来,他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面。 想起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切,沐离的胸口还隐隐作痛。 自从那天在靖王府受伤,发了两天的高烧后,他之前遗忘的那一段记忆也恢复了。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之前一直在他梦里出现的,看不清脸的那个女人,竟会是她! 之前他一直希望能恢复记忆,能想起付凌夜的母亲是何人,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都可以为了小凌夜接纳她!就算她已有家室,他也会考虑委屈求全。只为给懂事的小凌夜一个完整的家。 但现如今他想起一切后,竟退缩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竟会是她!害得他现在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了。 之前在她身上看到与小凌夜一模一样的胎记时,听说她因为意外,失去了十几年的记忆时,他都未曾有过这种猜想。 老天爷可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啊? 看着躺在他身边,熟睡的付凌夜,沐离给他掖了掖被角。 “娘亲!……娘亲!……别走……娘亲…” 付凌夜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惊叫着睁开了眼。 “爹爹!” 对上沐离的目光,小凌夜一咕噜爬了起来,窝进沐离的怀里,爹爹说过,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就可以叫他爹爹了。 “爹爹,你为什么不睡觉,这样看着小夜?是小夜吵醒爹爹了吗?” 小凌夜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眉峰间起了小小的波澜,眸中带着一点点自责的神色。 沐离笑了笑,拿过被子包裹住他的身体。 “不是,是外面下了大雨,吵醒我了,刚刚做了什么梦了?。” “唔…” 小凌夜低下了头,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父亲:他梦到今天来他们府中的那个姐姐了,梦中姐姐就是他的娘亲。 可是,他的娘亲竟牵着另外一个小妹妹走了,不要他了,他吓得连忙追在她们身后大喊,可娘亲都没有回头看看他,他非常害怕,然后他就被吓醒了。 “嗯?怎么不说话?” 沐离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 “我…我怕…爹爹…您不高兴…” “为什么?” “我在梦里梦到娘亲了。可是娘亲不要我。” 沐离心口一痛,手上环抱着他的力道紧了紧。 片刻,他才稳了稳心神,缓缓开口: “傻孩子!你这么懂事又乖巧!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只是她与我们走散了,还没有找到我们,等她找到我们,一定会非常非常疼爱你的。” “真的吗?” 付凌夜圆溜溜的眼睛带着点点触目的光亮看着沐离。 “嗯!肯定是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沐离温柔地看着他。 “等娘亲找到我们,我可不可以要求她,给我买很多很多吃的?” “当然可以!” “可不可以让她给我举高高?然后坐他背上去骑马?就像隔壁的小米一样!他的娘亲每次回来,都会让他在她背上骑大马的!” “当然…可以!爹爹现在就给小夜,骑大马。” 说完沐离就跪爬在床上,让付凌夜骑在他的背上。 屋外的大雨慢慢停了,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房间里,小凌夜咯咯咯的笑声传了出来。 杨伯一向早醒,听到了小凌夜的笑声,欣慰的点点头,去忙了。 …………… 是夜! 一个黑影在冷夜中飞身疾行,她身形矫健,躲过了皇宫重重的侍卫,悄无声息的翻墙闪进了摘星阁中。 “谁!”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传出一声警觉低喝! “送粮人!”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黑衣斗蓬下传出, 长垂薄滑的紫纱一阵飘飞,一个高佻的身影从沙幔后走出。 ‘送粮人’是魅影与来接头的人的暗号。 “阁下迟到了!” 魅影虽然大腹便便,却也没能影响到他妖瑶婀娜的走姿。 “出了点状况!” 来人身上的黑袍滑落,露出了络松天天那张挂着一抹邪笑的优雅大方的脸。 他现在借由伤势未愈,暂住在左相府中,刚要出门的时候,杨青竹来找她,所有才会耽误了时候的。 魅影对她投去了高深莫测的一眼, “你和你盛皇长得倒是挺像!” “贵君谬赞了,这个便是母皇要我交给您的。这次的计划,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等您下令了。” 魅清拿过她手中的密信,看了起来: “嗯!不错!告诉盛皇,八天之后,以七彩烟花为信号,到时,我们请栖凤国的百姓,看一场好戏!” 说完,他就把密信递还给了络松天天。 “八天,那岂不是……!” 络松天天与魅清对看一眼,随后唇角一扬,密信在她的手中化为粉末,从指缝间流逝。 ………… 这几日左相府中的门槛也差点被踩烂了去,随着顾清雪被封为太女,马上要与皇家缔结姻亲的左相,自然也成了众大臣们争先巴结的对象了。 左相一向喜静,平日里也没有与别的大臣有太多的往来,一下子,个个同僚前来巴结,令她烦不胜烦,最后只能紧关府门,杜绝一切访客! 第一百九十六章付云兰受伤 付云兰陪同梅良辰从街上回王府的路上,遭遇了一群黑衣人攻击。 黑衣人个个都是高手,付云兰只有一人,还要分心保护梅良辰,根本难敌对方的众手,被对方的长剑刺伤了好几处。 黑衣人一心想取她的命,她不敢恋战,一边挡住对方凌厉的绝杀,一边拖着梅良辰拼命的逃窜。 黑衣人紧紧追在她们的身后。 付云兰凭着了得轻功,一路带着梅良辰飞驰,来到了城南一处贫民窟内。 此处住的全是一些乞丐,和别处逃窜而来的难民,看着非常的凄苦贫凉,到处是断壁残垣,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刚好也遮盖住了付云兰身上的血腥味。 付云兰与梅良辰伪装了一番,藏在乞丐当中,才躲过了黑衣人的搜查。 黑衣人走后,付云兰也伤势过重,晕了过去。 “负心女,你怎么样?你不要晕过去啊,一会黑衣人又回来了怎么办?喂?你赶紧醒过来呀!你不要死!” 梅良辰吓了个半死,叫了半天却也叫不醒她。 “呜呜呜…” 梅良辰极度的害怕,忍不住低低哭了出声。 见他哭得伤心,有个乞丐不忍,走过来安慰他: “你赶紧带她去,沐神医那里,或许还能救她一命!” “在哪?神医在哪?” 梅良辰立马看到了希望,拉着那个乞丐的手。 “不远的,我带你们去!” 那个乞丐说着,过去与他一起扛起了晕了的付云兰走,其他也有几个仗义的乞丐,给他们去去前面探路,怕黑衣人会又杀回来。 所幸,黑衣人见难民,乞丐太多,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全部撤走了。 梅良辰顺利把付云兰送到了他们口中的沐神医家里。 见到那个沐神医,他才知道原来就是沐离。 沐离见到他们两狼狈的样子,也是大吃了一惊,没有多问,立马医治付云兰: “她中毒了!” 沐离的脸色很难看,这种毒的毒性比较烈,付云兰的生命有危险。 “那怎么办?” “有点麻烦,但我能解,不过,需要你帮个忙。” “你说,我什么忙都能帮的。只要能救她!” 若不是拼死救自己,付云兰也不会伤得那么重,梅良辰心里对她感激不已。 ……… 鬼门 鬼门里最高护法之一的左使——鬼手,一头花白的头发,容颜却未见半丝皱纹,她身材高佻,年龄三十岁左右,此刻的她正在打坐运功,突然门外闪进了一个黑衣人: “左护法,我们的人找到鬼医了。” “什么?噗!” 鬼手一激动,体内的气息,顿时错乱起来,吐出了一口大大的鲜血! 黑衣人倒吸一口冷气,立马上前扶住她: “左护法!来人啊!” ………… “废物!你们那么多人,居然都没能杀得了她!饭桶!一群饭桶!” 大殿中,一张鬼魅獠牙的宝座上,一个黑袍女子,冷着脸,对着下面跪着的一群黑衣人破口大骂! 黑衣人一动不动,不敢急喘一声。 突然,外面有人禀报: “右护法!左护法出事了!” 地上的黑衣人只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过,宝座上的黑袍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乔冬!怎么回事!” 黑袍女子赶来,陈乔冬又吐了一大口血,看着她衣服上大片的血迹,黑袍女子的脸色已成了灰炭! “练功走神,走火入魔!” “赶紧救她!救不回她!你们通通给她陪葬!” 黑袍女子的长袍扫翻了一边的桌椅。吓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 顾清雪与杨青竹的大婚即将到来了,星罗城中除了络松之棋与行动不便的络松无为其他五位长老都已来了栖凤国,准备参加杨青竹的大婚之礼。 “逆女!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络松古桑头发凌乱地躺在地上,脸上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她一脸不逊的怒瞪着那个指着她破口大骂的络松之琴: “哼!你不也不把我当女儿的吗。” “大师父!这件事不能怪大师姐,是我,是我没有听从您的话,没有极力劝说大师姐回城,我愿意承担所有的惩罚!” 络松天天挡在络松古桑身前,毕恭毕敬地向络松之琴求情。 “你看看,枉你还是大师姐,天天可比你懂事多了。” “哼?她那么好,你干脆让她做你女儿好了!我才不稀罕!” 络松古桑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给我站住!你哪也不能去!” 络松之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朝她怒吼。 络松古桑却完全听不见一样,自顾自的往外走。 突然,门外进来一个女子,拉住了她: “阿桑!” 见,到来人,络松古桑脸上的桀骜不驯没有了,略显担忧,她拉着来人: “娘亲!您怎么也来了,您的身体!” 来人竟是络松古桑的母亲——络松怀柔,她脸色苍白,身体赢弱,说出的话都显得特别轻渺。 “无碍!在城里多年,腻了,我也想出来散散心了。” 络松之琴上前抱住她: “阿柔,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呆着吗?怎么又出来了?一会着凉感了风寒,可怎么办?” 听到络松之琴略带责备的话语,络松怀柔只是浅浅一笑: “不怕的!我想阿桑了,就出来看看。” “母亲!我送你回房!” “嗯!母亲也正好有话跟你说!不许再乱跑了。” 络松古桑乖顺点了点头,她谁的帐都不卖,唯独络松怀柔的话,她再怎么不愿,也不会反驳。 夜幕,络松之琴他们居住的客栈内,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其中的一个客房内。 房中暗黄的烛火,摇曳生姿,隐隐绰绰的唯幔后面走出一个女子,此人正是络松天天: “属下凤舞轻参见殿下!” 黑衣人见到络松天天立马跪下行礼,双手捧着一块墨青色的玉牌,高举头顶。 那玉牌是北暮晴的贴身之物,从不离身的! 络松天天拿起那块玉牌,端磨了半响,才缓缓开口: “母皇近来可还好!” 她口中的母皇正是盛北国的女皇——北暮晴! 她则是盛北国的六皇女——北天天!受北暮晴的旨命,潜入星罗城,隐姓埋名多年。 直到她得到了长老们的认同,才利用出城历练的机会,再次与北暮晴见上面。 她也利用自己在星罗城二师姐的身份,给北暮晴透露了许多星罗城的消息。 “陛下一切都好!她让属下转告殿下,如今星罗城中只剩下两位长老,正是个好机会! 让您秘密潜回,趁机搜寻那物,务必将那物拿到手,计划已经启动,那件事情已经拖不得了。 陛下还说: 若是实在拿不到…陛下让您…毁城!然后即回国!她还有其他的任务交给你去做。 只要不让别人拿到那物,这一仗我们必赢!” 凤舞轻是北暮晴的贴身侍卫兼军师!武功高强也颇有心计,甚得北暮晴的重用! “嗯!你转告母皇,本殿知道该怎么做了。” 北天天一挥手,风舞轻便消失在了房中。 北天天看着窗外墨黑的夜空,心里异常的难受,虽然明天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他还是很忧心,怕会出什么差错。 她回身吹灭桌上的蜡烛,从窗口轻轻一跃跳了出去。 她来到效外一片树林处,立马从树林里窜出一个黑影,看见她的脸,才卸下了一身的防备: “二楼主!” 那人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 “嗯!我立马要离开栖凤国了,明天你们按原计划进行,务必把人给我带到盛北国去!” “是!请二楼主放心,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明天派出的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人十分的有信心!只是掳个人而已,就算是在皇宫里,对她们来说也轻而易举的! “嗯!任务完成,本楼主重重有赏!” “谢二楼主!属下定不负所望!” 那人抬起头,面前早已没有了北天天的身影! ……… “公…公子,你真要这样做吗?” “废话!我决不能允许,她娶了那个贱人!” 左相府的外墙,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站在几块架起的大石头上,努力的攀着高高的围墙,想要翻进里面去。 “可是…万一被发现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关起来?好怕呀,公子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我亲自去!” 另一位男子一把甩掉那个颤巍巍的男子的手,手上一个用力就攀上了高墙之上,看身手应该会点功夫。 “不行啊!公子!你会有危险的!我…我…我…” 下面的男子,哭丧着一张脸。想要劝说他,却被他压低的声音吼了一句: “滚!你这缩头缩尾的样子?万一给我捅出事来!我才真正的有危险呢!老实待在这里!” 说完,他就跳了进去,那三脚猫的功夫,没有稳住身形,令他在地上滚了两圈。 他捂着胀痛的屁股和腰倒吸了两口气,爬起来鬼鬼祟祟地选了一个地方走过去了。 一顿七弯八拐之后,他终于来到了杨青竹的卧房,他偷偷潜了进去。 看着满房子红通通的,喜庆的摆设与衣服,他妒忌不已,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在燃烧着的大红的蜡烛上,他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口,迅速倒完瓷瓶里的粉末,并匆匆跑出房外关好门,守在一个暗处偷偷观看。 随后他便见杨青竹慢慢往卧房的方向走去,他心里一阵激动,可就在这时他的肚子闹腾了起来,他忍着,想亲眼看着杨青竹走进那个门口,可是,他已经憋不住了,连忙转身找毛厕去了。 中途他看见一个下人女子,假扮府中的下人的他,向她询问了茅厕的方向,他走之前叮嘱那个女子,说杨青竹有事找他,可他现在不方便,想让女子代替他去传达一下,别让郡王久等了,他方便完马上就过去。 听见他是受了郡王的命,那下人对他最后一点的疑虑也没有了,爽快的答应了声就走了。 平常时她可没有什么机会能和郡王说得上话的,如今,她终于有理由去接近一下,好看又珍贵的郡王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害人终害己 等那男子方便完回来,又在暗处守了半天,没有听到房里传出什么动静。 他左右等了一下,想离开却又不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偷偷猫着身子,避开巡逻的侍卫,潜进了房中,又迅速关上门。 房间里蜡烛已经熄灭了,黑黢黢的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在门口静静聆听了一会,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怎么这么安静?。 他把鼻口捂得严严实实,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悄悄往床榻的方向移动。 突然,他的背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人,紧紧搂着他的腰! “啊!…” 他大吃一惊,刚要惊呼,却想起什么似的。又紧闭起了嘴巴。 不能喊,一旦被别人发现他在这里,那他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他顾不得捂住鼻子,双手拼命抓打腰间的手臂,拼命扭动挣扎,可是那人力大无穷,搂着他紧紧不肯松手。 那身后之人的武功比他厉害多了,他的挣扎根本不放在眼里,轻易地钳制着他往床上走去。 男子的挣扎渐渐无力起来,他吸了不少刚刚他自己下的魅药,现在他的身体渐渐起了反应。 身后的那名女子很轻易就把他压到了大床上,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游走到他的腰间,解他的腰带! “救…命…” 他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哽咽的喊出了那两个字后,就只听到一阵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片刻,他身上的衣服全碎成了片,在药力的作用下,两具赤果果的身体很快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良久过后,黑暗的房间里,所有声音趋于平静,男子经过刚才的剧烈运动已经晕睡了过去。 女子满足地搂着他,房里昏暗,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凭直觉在他的额头脸嘴巴鼻尖都轻轻印下一吻: “青儿,真好!你终于是我的了。我在盛北等你,我会还你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相信我!” 说完,她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在床上男子的手上,塞了一块墨青色的玉牌后,又悄悄的离开了。 翻墙出府的时候,在墙角处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身影,他手上的扇子朝那人头上飞去。 咚的一声,那人就倒地不起,扇子有灵性般,飞了一圈后,又飞回到她的手上。 “今天本殿心情好,便留你一命!” 北天天扬起一抹邪魅的浅笑,又看了一眼左相府,这才飞身离开了。 杨青竹一直忙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 刚才就在他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他姑姑镇北大将军——柳明红,来找他了,谈了很久,说了很多他爹爹以前的事情给他听,他听得有些着迷了,就一直缠着她问问题。 柳明红见与弟弟几乎一模一样的杨青竹,心里极度宠溺,有问必答,不知不觉便聊到了深夜。 直到母亲催促,杨青竹才依依不舍的与柳明红告别回房! 才走近房门,他的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打开房门,警觉的他便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有魅药还有一股糜烂之气。 他撩起衣摆,捂着口鼻进去打开了窗口,又换了新鲜的蜡烛点上。 地上的零乱令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告诉他,那人已经睡着了过去了。 他警觉地挑开帷幔,却看到一个赤果果的男子,躺在他的那张床上,裸露的肌肤上全是被蹂躏过后的粉红印记。 当看清那张脸他惊呼了一声: “白…白………锦绣…?” ………… “爹爹!” 顾清雪从王府外进来,便看到容凌带着几个下人往府外走! “清儿!回来了?找到阿兰了吗?” 容凌有些着急,他一向把付云兰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知道她失踪后,立马让顾清雪派人出去找她。 “找到了,她如今在外面还有点事不能回来。” 顾清雪隐瞒了付云兰受伤的事,免得容凌担心。 “这孩子,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知道她没事,容凌也就放下心来了。 “爹爹,能有什么事呢,您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您现在是又要出府去吗?” 顾清雪扫了眼他身后的几个下人, “嗯,还有些东西要添置,时间来不及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啊!” “买东西这些事,让下人去办就行了,您干嘛自己去?” “他们…我怕他们买不好,你赶紧准备准备,看看明天还有什么东西要提前准备好的,别明天急急忙忙的,许多事要忘记!” 容凌叮嘱了她几句,就匆匆往府外走去了。 顾清雪带着夕风往回走,直接去了书房。 “主子,有心事?” 夕风一直是顾清雪的贴身暗卫,他看到顾清雪一直紧凑的眉心。 “心里有些隐隐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顾清雪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或许是这几天殿下太忙了?加上有点紧张?” “但愿是我的错觉吧,明天你多安排一些人手,眼睛放亮些,千万别出什么差错。还有阿离和小未央,安排几个人在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危。” 明日她肯定是很忙的,没时间顾得上他们。 “是!殿下!” 夕风领命退下。 ………… 沐离府中, 梅良辰自从知道沐离有个儿子后,便赖着他的府上,住下不愿意回王府去了,每天陪着付凌夜玩闹。 小凌夜之前一直在府中没有什么人陪他玩,现在梅良辰来了,他开心了不少,每天都喜欢粘着他,追着他玩。 见付凌夜有人带着,杨伯也能安心去干活了。 梅良辰正抱着付凌夜在院子中玩耍,突然,从小凌夜的领口中掉出一块玉坠,玉坠像个小葫芦一样精致好看,用一根细细的绳子系在脖颈处。 “这玉坠好好看呢!” 梅良辰一边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一边对着小凌夜夸赞。 “嗯!当然好看,这是爹爹给我的,这上面还有我爹爹的名字呢?” 梅良辰听他说着,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小玉坠,刚好也看到了上面的‘沐离’两个字。 “你爹爹?” 梅良辰疑惑, “啊?” 小凌夜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挣脱开他的怀抱一溜烟跑掉了。 “喂!小凌夜…你跑什么呀?” ………… 鬼门 等右护法离开后,陈乔冬又唤来之前的那名手下: “鬼医在哪?现在带我去找她!” 那名女子叫林归书,属于陈乔冬个人影子杀手! “是!左护法,找到鬼医这事,您不打算告诉右护法吗?” 听了她的话,陈乔冬在心里思索了一刻,摇了摇头: “先不要说,我要先看看阿兰先。带路!” “可是您的身体……” “无碍!带路!” 对于陈乔冬的命令林归书不敢不听,只好搀扶着她往外走去。 “阿兰在这里?” 看着城北周围偏僻荒凉的景况,陈乔冬微微蹙紧了眉头。 “她原本是住在靖王府的,前两日遭到了追杀,受了重伤,现在暂住在一个叫沐离的御医的府中养伤。” “她受伤了?咳咳咳!严不严重?” 陈乔冬一激动又牵动了严重的内伤,猛咳了好几声。 “属下已让人暗中保护她了,目前已无大碍,护法不要太担心。” 两人翻墙而入,刚好落在付云兰养伤住的院子中: “谁!” 她们的脚一落地,付云兰就觉察到院中有人闯入,她以为又是那一帮黑衣杀手。 付云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屋内的梅良辰不要出声,她抽出随身的长剑开门闪身出去。 “你们到底是谁?” 见她们手上并无武器,浑身上下也没有杀气,付云兰疑惑地看着她们。 院中陈乔冬与林归书静静站立,等看清了付云兰的面容,陈乔冬失声地喊了句: “阿兰!” 付云兰闻言浑身一震!她的声音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吗?” “阿兰!你怎么了?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师父啊!” “师…师父?” 付云兰警惕的看着她们,微微的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证明?” “你怎么了?咳咳咳…” 陈乔冬看着付云兰戒备的看着自己,一激动又猛咳了起来。 “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再不治疗很快就会没命的。” 付云兰是一名医者,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受伤而不救,她走过去,握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脉。 “你体内有多年未愈的内伤,现在,气血紊乱,刚刚…还走火入魔了?” 付云兰蹙紧眉头,见她身体这么多的毛病,内心不知道怎么的,一阵苦闷。 “阿兰,你发生过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了?” 陈乔冬不顾自己的身体,扣住付云兰的双肩,看进她的眼眸中,却只看到一片陌生与不解。 “我五年前,受过很重的伤,好了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说你认得我,有什么证据吗?” “你这把剑,是我送给你的,上面刻有你的名字——付云兰。” 付云兰瞳孔微缩,握剑的手紧了紧: “还有吗?” 单凭这个她有点难以相信,因为这配剑她经常佩戴,也难免会有人看去了剑柄上的名字,而骗她。 “这个,” 陈乔冬从怀里掏出一个吊坠,递到她的面前。 “这个…是你小时候…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就佩戴在身上的…上面有你的名字…” 付云兰看着那个吊坠,脑中闪过一道电光,似乎有什么画面出现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你说那个吊坠是谁的?” 院外,付子归疯了一般冲了进来,紧紧盯着陈乔冬手中的吊坠,身体微微颤动。 林归书见有人向陈乔冬冲过来,正要上前挡下,却被陈乔冬的手势制止了。 “谁的,谁的吊坠!” 激动的付子归指着那个吊坠质问她。 “她的!” 陈乔冬指向付云兰。 “你叫付云兰?” 付子归性子孤寂,平时除了自己的院子哪里也不去,付云兰她们在府中养伤,他也不曾来见过,也从不过问她们的事情,所以也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是!” 付云兰见他激动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 “孩子,爹爹终于找到你了。” 沐离听到响声也走了过来,刚走近就听到了付子归的话,心快跳了一下。 付云兰见付子归抱着自己痛哭,吓得高举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旁的陈乔冬与林归书,也是一脸懵圈:这年头,怎么认个亲也要凑个伴吗? 见沐离来了,付云兰看到救星了一样, “沐离!” 谁知沐离也是呆呆看着她,问她: “这真的是你的?” 付云兰看了看陈乔冬,陈乔冬对她点了点头。 她转眼看向沐离,僵硬的点了点头: “大概…可能…是吧?” 沐离没说什么,她抱起小凌夜,从他领口处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吊坠。 “如果没搞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我的姐姐!我失散多年的姐姐!” 第一百九十八章大婚之乱 第二日… 顾清雪依然是早早就被叫醒了,因为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她大概都知道要做些什么。 怀揣着那颗不安的心,她终于把杨青竹给接到了,现在只需要接他回府拜堂成礼就算是完成使命了。 大红头盖下的杨青竹,今天特别的安静,问他什么,他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而已。 嘀嘀嗒嗒的喜庆喇叭声中,迎亲的队伍,在街道两旁百姓的注目与道喜声下,慢慢向王府而去,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似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嚷嚷声。 “来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夕风立马召来暗卫,前去查探。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不少的人往同一个方向涌去。 众人看向那个方向,只看到一股滚滚的浓烟直冲天际,看样子像是哪里着火了。 “殿下!殿下!” 突然,又有一个暗卫向顾清雪这边冲来,可是围着迎亲队伍的百姓太多了,她根本挤不进来。 夕风眉头紧蹙,轻点脚尖,飞身而起,一手抓起那人的后领一提,足尖在围观人的肩上一点,提气又飞身回到迎亲队伍中去了。 夕风脚沾地就将人放了,那人一脸慌张,对着顾清雪行礼: “殿下!” “什么事?” “回禀殿下,太傅府出事了,太女君正往太傅府的方向赶去了!” “什么?” 高马上的顾清雪闻言,瞳孔微缩,转头看向刚才冒烟的地方,那里正是太傅府的方向,还不等她作出反应。 又跑来一人,远远就朝她高喊: “殿下!殿下!不好了,小公主不见了。” 声音很大,也传到了许多老百姓的耳里, 夕风想要阻止她的大嗓门已来不及了,他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人提到了顾清雪面前,未出鞘的长剑,挟搁在她的脖子上,厉声冷喝: “说清楚!” 那女人一个哆嗦,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 “是…是…是夕冥大人,让属下来禀告殿下的,小公主被一个黑衣人掳走了,墨侧君当时就紧追了黑衣人而去,夕冥大人吩咐完小的,也带人追了出去………” 那人颤着声音,很害怕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 顾清雪脸色一白,拽紧手中的缰绳,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蹄子在地上不安地踱着步子。 “一个时辰前。” “一个时辰前?那为何如今才来禀报?” 顾清雪凌厉的眼神射向那个女人。 那女人浑身一颤,如堕入冰窖一般冰凉的寒意袭向她的全身。 “我……我…!我……我们遭人袭击了!” 顾清雪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看着冒烟的方向,内心忐忑不安!祈祷着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 “他们往哪里追了?” “那边。” 那人指了一个方向。 “夕风!按排一批人去太傅府,无论发生什事,务必保护太女君的安全!再安排些人随我来,剩下的人把青竹送回府上,不得出任何的差错。” 顾清雪说完策马就往刚才那人指的方向狂奔去了: 阿离,小未央,你们千万不要有事! 夕风立马安排了一群暗卫,追着顾清雪的身后而去。另一群暗卫也已经向太傅府的方向赶去。迅速 他安排好一切后,正要往顾清雪刚才离开的方向而去,却又来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 “夕大人,殿下呢?” “何事?” 夕风认得这个人,她是夕雨手底下的人。 “我们在太傅府见到了墨侧君。太女君也在太傅府,他们两个打起来了。情况有些麻烦,夕雨大人没有办法了,让属下来禀报殿下,务必要请殿下过去,。” “墨侧君在太傅府?” 夕风看了一眼顾清雪消失的方向,他惊觉有诈:回头,果然,已不见了刚才来禀报的那人的身影了。 该死! 中计了 夕风立马飞身上了一匹高马,驾着马飞速往顾清雪刚才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心里暗暗祈祷: 殿下,你千万不要有事! 顾清雪带着一群暗卫追到了一片小树林外,都没有发现墨云离的身影,她刚感到疑惑之际,忽然,四周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团团把她给围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 顾清雪环视一周,她们手上紧握着一柄清一色的长剑,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看她们像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 回想刚才来禀报的那女人,贼眉鼠眼的,目光躲闪,东张西望,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有问题的。 只怪她刚才关心则乱,忽略掉了那些破绽,中了她的奸计。 “哼!死到临头了!废话还那么多!”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边说,一边扬起手中的长剑,迅速向她猛刺了过去。 等夕风带人追赶过来的时候,顾清雪身上的喜服,都已经快碎成了布条状了。 大红色的喜服掩盖下,看不到她身上的伤口,但脸色苍白,嘴角处还有血丝渗出,她手中的长剑,招式迅猛如龙,每一次凌厉的绝杀,都有黑衣人倒下,令围剿她的黑衣人,胆战心惊!心生退意。 她的脚边,已有许多的黑衣人倒在了血泊中。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而顾清雪身边的暗卫只剩下不到五人了,但她们还是拼命保护顾清雪,直到最后一刻。 眼看着,又有两个黑衣人的长剑向顾清雪的后背刺出了。 “殿下!” 夕风大喊一声,如利箭般的速度飞冲了过去,剑花翻飞,瞬间解决掉了她身边的两个黑衣人。 “殿下!我们中计了,墨侧君在太傅府!与小王夫打起来了。” 顾清雪紧蹙眉心,眸光一沉: “解决掉她们!” 有了暗卫的加入,那些为数已不多的黑衣人根本近不了顾清雪的身了,她不顾身上的伤,拉过一匹马,翻身而上,迅速往回赶。 “一个不剩!” 夕风丢下一句话,也翻身上了马,紧追顾清雪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