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 第二章请安 柔嫔正在对镜梳妆,殿外的几个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进殿通报,“娘娘,马常在来给娘娘请安了。” “马常在?本宫不是说不用她过来请安了吗?” 柔嫔这边正拿着一支羊脂玉簪子往头上比划,一听小宫女的这声通报,柳眉顿时皱了一下。 其实一直以来不让舒婉向她请安是柔嫔故意安排的,为此她还特地把原先身边的宫女花乐放在了舒婉身边,此举的目的一是因为她实在不想见到舒婉那张脸,二是向皇上和后宫众人表现她的善解人意。 不过今日花乐怎么这么不中用,怎么就没劝住舒婉呢,难道是让舒婉发现了些什么?不、不能,这个念头仅存在了一秒便很快被柔嫔给否定了,她的这个姐姐就是个愚蠢的性子,她还能不知道吗?恐怕这次还是为着别的事儿。 其实此刻柔嫔心里也烦着呢,昨晚上的时候,她发现她的梦境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这让她心里慌得很。 要知道自打她小时候不小心掉进池塘之后醒来便得到了一个梦境,这梦境能够预见未来,里面出现的事情便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从此她不仅凭着这梦境让自己和姨娘在府里过的顺风顺水,又凭着梦境中的指示,“不小心”撞见了出宫巡视的皇上,顺利的入了宫。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她成了柔嫔,舒婉也再无翻身的可能,可是现在梦境却出问题了,这让她柔嫔的心很慌,没了这梦境,她还怎么再往上进一步呢,她还能当贵妃、当皇后吗? 想到这,柔嫔把手里的玉簪子往首饰盒里一扔,发出“邦”的一声,偏偏这个时候舒婉还来添乱,真是不长眼。 虽说心里不痛快,但柔嫔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既然这样,那海棠快去请马常在在正殿喝茶等候,本宫这就出去。” 舒婉坐在钟粹宫正殿主座左下手的第一个位置上,端起茶抿了一口,茶不错,还是今年新上的六安瓜片呢。 这六安瓜片是茶中珍品,宫里除了皇上那里也只有几个嫔妃宫里才能喝到,如今柔嫔竟然那这么珍贵的茶叶来招待她,不知道是真的财大气粗呢还是炫宠呢。 恐怕原主看到这茶叶又会胡思乱想了,舒婉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可惜爱喝茶的是原主而不是她,如今她自然也不会为这苦兮兮的树叶子而伤怀。 来之前舒婉又仔细地想了一遍她的宫斗小说中看到的宫斗技能,可是不幸的是她发现有许多技能都必须建立在女主是个美人这一基础上。 以她现在这副苦瓜脸是完全行不通的,至于那种撒泼打滚的那种做法她也实在也学不来,忽然间舒婉灵光一闪,既然现在宫里人都觉得她是个傻瓜,那她索性就装傻好了。 “给柔嫔娘娘请安,柔嫔娘娘吉祥。” 看着柔嫔搭着大宫女腊梅的手缓缓地从后面走出来,舒婉忙起身行礼。 只见柔嫔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施针直袖挑花结本交领衣裙,把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衬托出来,加上她的个子娇小,整个人更加显得楚楚可怜,这么一看确实是个美人。 “姐姐怎么和我这么客气了,快快起来吧,花乐还不快扶你家小主起来”柔嫔将将等舒婉快行完了礼才开口说话,听语气却是十分的亲昵真诚。 “谢柔嫔娘娘体恤,只是这礼不可废,婢妾给娘娘行礼也是应该的。” 舒婉小心翼翼地样子似乎极大的取悦了一旁的柔嫔,柔嫔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姐姐如今怎么和我如此生分了,你我可是亲姐妹,还说什么礼不礼的。” 柔嫔拉起舒婉的手又将舒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只见舒婉还是画着极浓的妆穿着一身黑绿色的旗袍,整个人就跟一根儿蔫了的老黄瓜似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嗤笑,果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蠢货,一点儿没变。 “我不是都说过不用姐姐来请安的吗?怎么姐姐今天这么早就来了,这身子可还受的住?” 舒婉怔怔地望向柔嫔,直把柔嫔看的心里发毛,“按照宫规婢妾就是应该来跟娘娘请安的,难道是婢妾做的不对吗?” 看着舒婉一脸傻乎乎的表情,柔嫔压下心里那股怒气,耐着性子说道:“姐姐是这样的,我知道姐姐早起幸苦,所以姐姐以后就不用起这么早给我请安了,只要不耽误给皇后娘娘请安就行。” “可是、可是宫规中规定请安是宫中嫔妃必须的礼节,都说是无恙不可免,我又没真的生病,娘娘为什么能免了我的请安呢。”舒婉搅着手中的帕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这个,当然是因为我体谅姐姐幸苦啊。” “但是宫里嫔妃都是要请安的啊,”舒婉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似的看向柔嫔,“难道说娘娘您可以越过宫规办事吗?” 柔嫔简直连想掐死舒婉的心都有了,什么她可以越过宫规,这宫规可是太皇太后定下的,她再大还能有太皇太后大吗,若这话传了出去,她还不得死一百次。 想到这儿,柔嫔狠狠的瞪了一眼舒婉旁边的花乐,吓得花乐赶紧跪下缩起了身子。 “姐姐说笑了,我自然是不能越过宫规去的,既然姐姐身子好了,那以后就来请安,咱们姐俩也好说说话”柔嫔将舒婉的手拉过来,两人显得亲密无间似的。 “婢妾知道了,以后婢妾一定会早早的来给娘娘请安,娘娘您说好吗?”说完还故意冲着柔嫔扬起了一个微笑。 只是以舒婉现在的模样实在不适合做太大的表情,脸上的那些小皱纹都挤在了一起,那些白的黄的红的脂粉都堆在那个沟沟里,真的是比鬼还可怕了。 柔嫔连忙不动声色的把舒婉往外推了推,“这当然是极好的,只是现在时候不早了,也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姐姐我们还是快走吧。” “是。” 昨夜新下了一场雪,舒婉和钟粹宫其他低位妃嫔一起跟在柔嫔的肩辇之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一会儿脚就冻麻了。 看着前面晃晃悠悠的肩辇,舒婉在心中暗暗发誓,先定下一个小目标,她以后一定也要坐上肩辇,再也不要在这种能冻死人的天气里徒步走了。 第三章妆容 “各位姐姐今天来的可真早。”柔嫔下了肩辇,对着先到的嫔妃就是盈盈一拜行了个平礼。 柔嫔走到宜嫔和惠嫔面前福了福身,拿着帕子轻掩红唇露出微微一笑,“没想到几日不见宜嫔姐姐和惠嫔姐姐,两位姐姐越发光彩动人了,真是让妹妹好生羡慕。” 宜嫔明艳张扬,柔嫔温柔似水,一个是新宠,一个是旧爱,如今宫里也就数这两人争宠争得最是利害,除了在高位的皇后和佟贵妃,其他的嫔妃都得纷纷后退以免祸及池鱼。 “柔嫔妹妹说这话就不对了,谁不知道皇上曾夸你像那出水芙蓉一样,这宫里哪还有人能比得上妹妹你呢? 柔嫔甩了甩帕子,也不屑去掩饰脸上不愉的神色,她最看不惯的便是柔嫔这娇娇弱弱的模样,整天的装可怜,真是个狐媚子。 宜嫔说的这事还是今年六月发生的,那天柔嫔在荷花池边跳舞的时候遇见了皇上,当时皇上便夸赞说“芙蓉不及美人装”,接着便是一连三天的圣宠,其实像这种“偶遇”是宫中常见的把戏,倒也没什么稀奇。 但让宜嫔最受不了的是原本那天皇上已经翻了她的牌子,她可是早早的打扮好在翊坤宫里等着了,可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个消息,把她给气的呦,当时她就把给皇上准备的绿豆消暑汤给砸了,虽说后来皇上又送来了一大笔赏赐以示安慰,可是仍难消宜嫔的心头之恨,从此这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其实柔嫔听了这话心中也是窝火,看宜嫔的这幅小气样子,不就截了你一次宠吗,至于天天拿这点破事说吗,“宜嫔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蒲柳之姿,若能有姐姐的一半颜色,妹妹也该偷着笑了。” “柔嫔妹妹这话说的是,本宫早就听别人夸赞过宜嫔姐妹两人的美貌,当初本宫还不信呢,不过今日一见本宫确是信了,你看看这一个赛一个的美,都快把本宫比成烧糊卷子了。” 一直在旁作壁花的惠嫔突然开口插话,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来今日宜嫔身后还站着一个同样美貌的女子,长的与宜嫔有三分相像,虽然脸上还带着少女的羞涩,只是看她已经开脸了,又想到昨日皇上是翻了宜嫔的牌子,这宜嫔该不会是…? 众人在心中暗自猜测,宜嫔身后的小郭络罗氏见众人纷纷朝她看过来便赶紧跪在了地上,身子颤颤的说不出话来,虽说昨晚皇上宠幸了她但是却没给正式的位份,所以如今她在这宫里是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没那个资格说话。 “呦,这是?”柔嫔握着帕子的手一指,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表面上还是摆出了一副诧异的样子。 “柔嫔妹妹还不知道吧,这位是小郭络罗氏,昨日刚入宫就得了皇上宠幸,想必待会皇后娘娘就会宣布咱们又能多一位妹妹了呢”惠嫔笑吟吟地说,手里的帕子却都已经被拧的变了形,一个貌美的宜嫔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如今再来一个同样美貌的小郭络罗氏,那她以后还有法活吗? 惠嫔入宫已有十年,如今也算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她知道自己早就跟这些嫩的像花骨朵似的新人没法比,所以这后宫每进一个新人她就得心惊肉跳一回,夜里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这年轻貌美的小郭络罗氏可不就是正好往惠嫔的肺管子上戳了一刀吗? “而且她与宜嫔可是嫡亲的姐妹,细看这长相都有几分相似呢”惠嫔特别加重了“嫡亲”两个字,可给宜嫔拉了一波仇恨。 顿时众人看宜嫔的眼神就变了,不仅仅是充满嫉妒而且还多了几许防备,心里也在细细盘算着这宜嫔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以及该如何打压郭络罗氏这对姐妹花。 宜嫔看众人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活剐了一样,暗暗瞪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小郭络罗氏,要不是看还有用的份儿上,定了定神刚想为自己解释两句,却突然听得一声: “哎呦,都聚在一起干嘛呢?可是又有什么本宫不知道的新鲜事?” 众妃嫔回头一看,原来是佟贵妃领着承乾宫的一群花花燕燕来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刚才说什么呢?这般热闹”佟贵妃摸了摸耳朵上的蓝宝石耳钉,“本宫听的也不真切,听说又是什么美人儿、什么姐妹的,到底怎么了。” 惠嫔见宜嫔还想说话,便连忙上去,“回贵妃娘娘,是臣妾们正在讨论这小郭络罗氏呢,想来咱们宫里又要多一位貌美如花的贵人妹妹了”惠嫔连忙闪了闪身子,果然就露出了跪在一群人当中的小郭络罗氏。 佟贵妃在这宫外宫内的眼线可都不少,所以昨晚皇上幸了谁她是知道的,不光如此她就算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这宜嫔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让这小郭络罗氏给她生个孩子吗? 哼,那也得生的出来才行,佟贵妃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还有这惠嫔,想来是在生阿哥的时候把脑子也给丢了,竟然还想拿她当刀使。 佟贵妃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郭络罗氏,“快起来吧,这地上凉,冻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这小郭络罗氏自然用不着她费什么心,毕竟有宜嫔在上面压着想必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你与宜嫔既然是姐妹,那以后可得好好扶持,”说到这佟贵妃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拿起帕子轻轻掩了掩嘴,“说起来,宫里姐妹之间关系最好的当属柔嫔和马常在了。” 若说佟贵妃在这宫里最看不惯的是谁,那非柔妃莫属了,她俩都属于那种柔弱型的美人又是同一年入宫,所谓的“同类相斥”就是这个道理了。 两人甫一见面,便觉得对方是自己今生的强敌,只是两人的位份相差实在悬殊,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嫔,佟贵妃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能明着针对柔嫔,柔嫔也不能明着顶撞佟贵妃,所以两人只能暗中较劲儿,马常在便是今日佟贵妃提溜出来的倒霉鬼了。 马常在,也就是舒婉,以往在宫里其实就是个小透明似的存在,若不是有个得宠的妹妹时不时的拉自己出来刷一刷存在感,恐怕她早就被忘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如今被佟贵妃一点明,舒婉便又重新回到众人眼里。 “呦,马常在今天的妆画的可真好看啊。”不知是嫔妃中的那个喊了这么一句。 众人又纷纷把视线移到了舒婉身上,这一看可不得了,众妃皆是捂着帕子呲呲的发笑,有几位更是不拘直接就笑出了声。 其中就数佟贵妃笑的最厉害,用帕子擦掉刚才笑出来的眼泪,轻轻咳了一声才说:“马常在的妆容可真是别致啊,恐怕整个紫禁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说完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吗,”舒婉颇有点自作多情的抚上自己的脸颊,“婢妾今日的妆是花乐特地给我画的,贵妃娘娘若是喜欢,那不如以后就让花乐专门给娘娘上妆”说完舒婉还故作天真的看向佟贵妃,那表情别提更多真诚了。 俗话说得好,硬的怕横的,横的怕傻的,现在舒婉就是那个傻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笑,舒婉都用一招装傻充愣来应对。 这一下佟贵妃彻底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马佳氏不会是真的傻了吧,怎么连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呢,而且看马佳氏的样子,似乎还很为自己今日的打扮得意,这么一想佟贵妃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毕竟她是堂堂贵妃,跟一个傻子过不去的话那就太跌份儿了。 “不用了,这花乐是你身边的宫女,本宫又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贵妃娘娘真是仁慈,”舒婉转过身很是激动的握住花乐的手,“花乐,你以后可得更加好好的表现,千万不要让贵妃娘娘失望啊。” 花乐看着众人讥笑的眼光,恨不得上去就把舒婉抓个大花脸,最后咬牙切齿的答应了下来,“服侍小主是奴婢的福分,奴婢自当尽心尽力。” 见状佟贵妃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过身的时候还不经意的扫了柔嫔一眼,只见柔嫔一直就站在那个角落里和其他人说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佟贵妃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鄙夷。 第四章圣母小郭氏 正好这时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前来传召众嫔妃进殿请安,佟贵妃不屑的哼了一声甩了甩帕子,然后便昂起头走在众人前头进去了。 “臣妾/婢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诸位妹妹请起,如今天气渐冷,诸位妹妹可得注意保暖,有个伤风感冒的可就不好了。” “谢皇后娘娘关心,愿皇后娘娘凤体康安。” 皇后的语气很是温和但又透出一种威严庄重之意,这应该就是康熙的第二任皇后钮钴禄氏了吧。 想到历史上这位皇后的结局,舒婉不禁对坐在凤椅上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很是好奇。 偷偷抬起眼看了一眼钮钴禄皇后,只见皇后今日穿了一身金黄色的朝袍,面如银盘,虽然不似柔嫔的柔媚也不似宜嫔的张扬,但就是有一种说不清但不明的威严,想来这才是作为正室该有的气派吧。 今日请安与以往的每次请安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皇后娘娘先问问各宫的情况,当然其间自然也免不了那些唇枪舌战,等看时候差不多了,皇后娘娘就领着众人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舒婉站在柔嫔的座位后边,在心里悄悄打了个哈欠,宫里的女人天天请安时都得来这么一出戏,还真是不嫌烦。 不过今日的“战况”倒是格外的激烈,众人的枪口都出奇一致对准了同一个人,那就是皇上新封的常在小郭氏。 看着被众人堵得说不出话来的小郭氏,舒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同情。 小郭氏才刚满十五岁,放到现代还是个未成年人,正是应该无忧无虑好好享受生活的年纪,如今却被送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来遭受众人的冷眼,又想到历史上小郭氏的结局,哎!这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可舒婉不知道的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这小郭氏给打脸,而且还是pia!pia!响的那种。 因为舒婉的品级不够所以自然也没资格面见太皇太后,所以只需要在慈宁宫门前磕几个头就可以回去了。 其实原本舒婉是想慢慢走回钟粹宫,她实在穿不惯这高高的花盆底又加上这天寒地冻,她几乎都感觉不到脚的存在了。 “小主,这天冷的很,您倒是快点走啊!”花乐不耐烦的扯了扯舒婉的袖子。 “哎呦!” 穿着花盆底本来就站不稳再让花乐这么一扯,舒婉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下可把舒婉的火气逼上来了,所有的委屈也一涌而出,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有着大好前途的都市丽人莫名穿到这清宫给人当了小老婆就算了,如今竟然连个狗奴才也敢欺负她,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小猫咪啊。 舒婉立马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抽了花乐两个大嘴巴子,“你不过是个奴才还敢对主子不敬,到底是谁给你的胆量!” 花乐则是彻底被这两个耳光给打懵了,眼直直的瞪的溜圆,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她没想到一向木的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舒婉竟然敢对她动手。 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奴婢可是柔嫔娘娘的人,小主要打我也要先问问柔嫔肯不肯。” “哼,柔嫔娘娘的人?我记得柔嫔娘娘早就把你给了我,那你现在就是我的奴才,作为奴才竟然敢对主子不尊,我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不可。”说着又朝着花乐的左脸来了一巴掌,直接把她掀倒在地。 也许是意识到刚才说的话不太合适,此时的花乐只能捂着脸囔到,“奴婢是钟粹宫的宫人,自然也归柔嫔娘娘管,小主凭什么打奴婢?” 呦,看样子这是打定主意要用柔嫔来压她了,也不看她吃不吃这一套,舒婉冷笑一声刚要出声教训,忽然听见身后有一娇软清脆的声音传来,“马姐姐真是好大架子啊,离远看还以为是那位娘娘呢。” 舒婉转身看去,竟然是小郭络罗氏领着两个小宫女袅袅婷婷的朝她这边走来,“不过是在教训一个不守规矩的奴才而已,不必郭常在费心了。” 小郭氏连忙让人把花乐扶起来,“哎,我也只是可怜那个小宫女,天寒地冻的还要跪在这石板地上,以后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姐姐难道就不会内疚吗?” 靠,她内疚个毛线啊,小郭氏这种不分情况的指责让她原本心中对于小郭氏的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郭常在有所不知,其实原本按照宫规该把花乐送到慎刑司的,我也是念在她伺候我多年一直勤勤恳恳的份上,这才只给了她几个巴掌以示惩戒。” 小郭氏又上前一步,指着舒婉的鼻子尖说道:“马姐姐,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心善的,没想到你也和别人一样都瞧不起奴才,我对你简直是太失望了。”说完还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听到这话舒婉简直要裂开了,感情这小郭氏就是传说中的“圣母”啊。 “刚才打疼了吧,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哎呀,你的伤口这么厉害,恐怕是要发炎,这可怎么办呢?” 看着花乐肿的像发糕一样的脸小郭氏很是心疼,甚至还落下几滴泪来,“马姐姐,你看看这伤,你难道就不感到内疚吗?” 此情此景让一旁的舒婉看的眼直抽抽,不内疚,绝对不内疚,她甚至还想多打几巴掌呢。 虽然小郭氏心中不忍,但花乐毕竟是钟粹宫的奴才,想了想又转身看向了舒婉,口气不容置疑的说道:“马姐姐,花乐可是你的人,今天她又是因为你受的伤,所以你必须对花乐负责。” 在现代时舒婉就很怕这种“圣母biao”,虽然满口的仁义道德,却不顾客观事实只一昧的去偏袒他人,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好像不按她们说的那样去做的话就是罪大恶极就是十恶不赦。 “郭常在刚才没听花乐说吗?她可是柔嫔娘娘的人,自然有柔嫔娘娘关照不需要我们瞎操心。”舒婉毫不掩饰的冲着两人翻了个白眼。 “可是花乐毕竟是在马姐姐身边伺候的,于情于理马姐姐都应该照顾一下的。” 听到舒婉这么说,小郭氏彻底急了,心道马常在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这个可怜的小宫女都伤成这样了,不仅不内疚竟然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马姐姐,今天我对你太失望了,没想到你也是这么一个冷酷无情之人。”小郭氏撂下这句话后还深深的看了舒婉一眼,“原本还以为姐姐是一个有慈悲之心的人,没想到也是如此的冷心冷肺。”小郭氏轻叹着摇头,让人扶着花乐往翊坤宫方向走了。 有了小郭氏这个插曲,舒婉心中的怒气也全消了,顿时啧啧了两声,难道小郭氏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怪不得最终成为炮灰呢。 转念又想在康熙面前小郭氏还会不会是这样一副圣母的模样,“皇上你好无情、好冷酷啊,婢妾要拿小拳拳锤你胸口,嘤嘤嘤。” 一想到那种情景舒婉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第五章空间 舒婉回宫后在那些奴才惊异的目光中,脱下披风就径直走进寝室休息去了。 今天她寅时三刻(约为凌晨四点)就起床梳洗准备请安,早就已经困得不行,她才没心思去理会花乐和那个圣母小郭氏呢,只想好好的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睡一觉。 入睡后不久舒婉就开始做梦,在梦中她进入了一个类似桃花源的地方,之所以叫桃花源是因为这里有大片大片的桃花,桃花树下流过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水清澈能见底,岸边树上的片片花瓣落在水中随水漂流,说不出的惬意与舒适。 沿着石子小径走进桃花林深处,一座茅草屋就出现在眼前,推门而入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用手指抹了抹桌上的灰尘,想必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过了。 茅草屋里的装饰倒也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之外,就只有墙上挂着的一副画了,舒婉看向那幅画,上面是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人正盘腿而坐,表情也是说不出的严肃,看着这样的反差萌舒婉不禁笑出声来。 “大胆,不准笑!”忽然传来一阵稚嫩的声音,舒婉四下望了望,难道这里除了她还有别人? “别找了,本座在画上。”画上小人的眼睛忽然睁开,直勾勾地看向舒婉。 舒婉吓得一跳,“你会说话?为什么你会说话?。” “时间紧迫,本座长话短说…” 听完个自称洪波仙长的小屁孩一顿罗里吧嗦之后,舒婉这才知道就是因为这位仙长的一时贪玩所以她才会穿越到这里。 “那我还能不能回去?”舒婉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不能,不过本座会将这个空间留给你,希望你能善加利用,早日完成因果。” “空间?这个空间有什么作用?” “空间的所有作用都记于这本手册之内,只要你好好钻研就一定会发挥出这个空间的最大作用。” 说完白光一闪,一本手册出现在舒婉手上。 “那…”舒婉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比如刚才提到的因果是什么? 只是等她抬头一看,画上的仙人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副空白的画卷,舒婉连忙上前查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看来那位仙人真的已经走了。 舒婉赶紧打开手册,只见上面主要记载的就是这空间的来历、用处以及空间的储藏室太虚宫所在的地方。 想到储藏室,舒婉立即激动起来,嘿嘿嘿,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那些灵丹妙药什么的,舒婉期待的搓搓手。 知秋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己的小主这样一副正做着美梦的模样,嘴角咧到了耳朵那里,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小主、小主,醒醒啊,该用膳了。” 舒婉在空间里一只手握着灵丹妙药,另一只手还翻看着一本叫木灵功法的书,时不时的还丢几颗药到嘴巴里,忽听见外面传来叫她的声音,舒婉一颤,梦就醒了。 揉了揉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知秋,舒婉一声叹息,果然什么空间什么的只是个梦而已,毕竟从小到大她连喝汽水的时候那种“再来一瓶”都没中过,又怎么可能有那种好运气能得到像空间那种万能金手指呢? 看样子果然她就是注定要做炮灰的命。 舒婉刚要下床,咣当一声从被子上掉下来一个东西,连忙捡起来仔细一看,舒婉顿时大喜,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这个竟然是刚才她在空间里拿的健体丸,一个小小的绿色瓷瓶里面是像小米珠那样大小的药丸,捧着这个瓷瓶舒婉一阵的激动,难道那一切都不是梦吗。 朝旁别不明所以的知秋吩咐道:“我还没睡醒,你先出去守着吧,等会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说完也不理会知秋一脸的疑问,迅速的翻身上床并且放下了周围的床帐。 舒婉的心都快冲破胸膛跳出来了,按了按激动的胸口,在心中默念:“空间,我要进空间。” 一阵白光闪过,果然她又回到了那个桃花源似的地方,舒婉激动的一蹦就有三丈高,不停的笑着喊着,幸好这里是空间外边人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不然非得以为舒婉是疯子不可。 空间!她竟然真的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金手指! 舒婉对她以后在宫里的未来顿时燃起了斗志,就算不能像别的穿越女那样最终能成为皇后,起码以后靠这个空间她也可以活的稍微滋润一点了。 没错,她就只想把日子过的好一点而已,舒婉也在心中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她就是这种胸不大志气也不大的女人。 激动过后舒婉又赶快跑到空间内的太虚宫,看着一排排的丹药典籍以及一些奇珍异宝,舒婉再次尖叫出声,这真的是太棒了! 捡起因为刚才一时匆忙遗落而在地上的木灵功法,舒婉的心潮澎湃,此刻她的心情实在是五味杂陈,不仅有激动,还有初入异世时的那种惶恐不安,受人冷眼时那种屈辱感统统的涌上心头。 根据手册中的指示,舒婉找到灵泉所在的地方进去泡了泡,不泡不知道,这一泡舒婉的每个毛孔中竟然冒出丝丝的寒气来,小腹处也疼的厉害,看着灵泉里的水变黑再恢复然后再变黑再恢复,如此反复几回,舒婉强忍着疼痛,终于等到灵泉第十次变换颜色时,舒婉顿时感觉身子轻快了许多。 放松的倚在灵泉边上,舒婉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快她就想到一个人,一个本该不存于历史的人,那就是她的妹妹马佳·代柔,那个本应该在十几年前就死去的人。 原本历史上应该只有一位马佳氏,那就是荣妃马佳·舒婉。 但是如今却出现了一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人,而原本会成为荣妃的她自己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常在,由此可见那个柔嫔身上一定有藏在什么猫腻。 难道说柔嫔也有奇遇?舒婉揉了揉脑袋,她记得柔嫔六岁那年在失足落水后曾发过一场高烧,可能就在那时让柔嫔有了那种金手指吧,不过舒婉觉得柔嫔的金手指应该不是一个空间,不然的话柔嫔肯定早就会靠空间里的这些药物来想办法生个孩子,而不会是多年未孕了。 说起来,柔嫔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能生孩子呢?难道真的是身体不好?带着这些疑问舒婉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第六章乌雅氏 “呦,这不是花乐姐姐吗,今天您怎么亲自来御膳房提膳啊,还真是想不到啊。” “就是啊,花姐姐这样郭常在看见又要心疼了。” “可不是嘛。” … 一胖一瘦两个小宫女夸张的表情语气逗笑了许多人,周围的那些小太监也都在指指点点的,听到这种话花乐只能低下头像个鹌鹑似的,提着食盒匆匆的回到了钟粹宫本梨殿。 当日小郭氏的那种做法已经成了宫里的笑谈,只是宫里人碍于宜嫔的威视才没人敢在嚼小郭氏的舌根子,但是花乐就不一样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而已,最近几天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都快把她逼疯了。 回到本梨殿是花乐将食盒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知秋,今日我不舒服,就不进去伺候了。” 看着花乐的那种态度知秋也没了好脾气,但又想到如今她二人在同一宫中服侍,闹得太僵也不好看,给了花乐一个大大的白眼就提着食盒进去了。 “小主,花乐今日不舒服,恐过了病气给小主,所以奴婢就没让她进来伺候。”知秋一边布菜一边说道,同时还偷偷观察舒婉脸上的表情。 “她不舒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前几天给她上妆的时候差点把簪子戳到她眼睛里,还有一次盛汤的时候竟然给她盛了一碗含有小石子的汤,这样奴才舒婉也不敢再放在身边用了。 “那就让她好好休养,养好了身子再进来伺候。” “是。” 钟粹宫正殿 花乐想了想决定去找柔嫔,她不能再呆在那个整天除了睡就是吃的马常在身边了,她进宫可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可是不能见到皇上又怎么能实现她的宏伟大志呢? “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对您绝没有二心啊。” 花乐扑在柔嫔脚下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就因为前几天她去了一趟翊坤宫,回来后柔嫔娘娘就怀疑起她的忠心来,天地作证当时她可是被郭常在硬拉过去的啊! 柔嫔不耐烦的将脚移开,“行了行了,本宫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反正花乐已经是弃子了她也不想再费那么多心。“今日你先回去,这样又哭又闹实在是吵得本宫头痛。” “娘娘,奴婢不想回去,求娘娘留奴婢在身边伺候吧。”花乐心中恨极了舒婉,又怎么会再回去呢。 听花乐这么说,柔嫔一脚就把花乐蹬开,伺候过别人的奴才不管是不是对她忠心她都不想再要了,“让你去伺候马常在就是本宫给你的恩典了,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娘娘您答应过奴婢,说是…” “大胆,本宫怎么会向答应你一个小奴才什么,来人,给本宫掌嘴。” 还没等花乐说什么,就被两个小太监架了起来,一个方脸的老嬷嬷毫不留情的朝花乐的脸打了下去,没两下原本清秀可人的一张脸就肿的像个猪头似的。 “本宫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知道了吗?”柔嫔居高临下的看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花乐,她早就看出这个花乐没有什么正经心思,她怎么又会留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在她身边呢。 上前用穿着绣花鞋的小脚狠狠踩住花乐的手,“本宫问你知道了吗?” 此刻花乐早就疼的说不出话来,嘴里囔囔的也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柔嫔脚上的力度猛然加重,“本宫问你知道了吗?” 花乐只能拼命点头,将头重重的向地上撞去,“奴婢知道了,知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话柔嫔才松开脚,两旁的小太监赶紧将花乐拖了出去,看着地上留下来的那一小滩血渍,柔嫔厌恶的别过眼,立马就有两个小宫女上前拿来木盆和抹布将其擦干净。 舒婉这边正在和消食茶呢,今中午御膳房做的拿到红烧鱼真是不错啊,吃到嘴里回味悠然,舒婉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忆那道鱼的味道。 “小主,出事了。”知秋一掀帘子进来,脸上还挂着说不出的喜色。 “怎么回事?” “小主,是这样的…”知秋赶紧趴在舒婉耳朵上将事情的大体经过讲了一遍。 “小主,您说这是不是报应。” 看着知秋脸上喜滋滋地表情,其实舒婉心里也疼快,谁叫那个花乐总是自己作死,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想来接下来的好几天都不会再在她面前晃悠了。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得想个办法让花乐再也不能回来。 转念一想,好像这钟粹宫里还有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呢,要不就让她俩对上?招过知秋低声吩咐了几句,知秋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释然的笑,“小主放心,这事奴婢一定会办好的。” “嗯,去吧。”这是舒婉第一次让知秋办事,既是考察知秋办事的能力也是考察她的忠心,如果知秋是个可用的那她以后自然不会亏待,如果又是一个花乐之流,那她也会趁早打发走,她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如履薄冰了,自然不会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别看不起这宫里的小奴才,这些奴才就像是小蚂蚁一样,分撒在皇宫的各个角落,他们之间有自己的一套情报体系,可以说谁控制了整个情报体系,谁就能控制整个皇宫。 众妃嫔之间的各种博弈其实说白了就是信息量的比拼,谁掌握了最新最正确的信息,谁就能赢,所以舒婉在这宫里扎根的第一步就是收买一批的用的奴才。 花乐趴在床上不断地哀嚎,起先她还有力气叫出声可是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她平日里性子傲,根本瞧不起和她住在一起的那几个宫女,如今她受了伤那几个人自然也是不管。 “花乐姐姐,我来了,你等很久了吧。”门外走进一名圆圆脸的宫女,她叫杏儿,这次也是看在同乡的情面上才愿意来照看花乐。 杏儿先把今日的米汤端出来伺候着花乐用完,如今花乐的两个腮肿的老高,喝下去的米汤有一半都流了出来,也不管花乐吃没吃饱杏儿收拾了食盒就要走。 “杏儿,别走。”花乐赶紧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将杏儿拉住,从头上拔了一支银簪递给杏儿,“再给我说说外面的事。” 掂了掂那只银簪的分量,杏儿满意的将簪子揣进了怀里,“其实最近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后殿的那个乌雅氏罢了。” “乌雅氏,她怎么了?”花乐一把攥住杏儿的手,眼睛里发出迫切的光。 杏儿下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推开,“柔嫔娘娘昨日就派了嬷嬷去调教那乌雅氏,想来不久她就能变成主子了呢。” “啊!这怎么会,怎么会…”花乐失神的松开手,连杏儿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柔嫔娘娘当初明明答应要让她去服侍皇上的,怎么换成了乌雅氏,可恶,花乐重重的锤了一下床,柔嫔娘娘,你怎么会这么无情! 第七章上位 “皇上,臣妾今晚可是准备了一个惊喜给您呢。”柔嫔倚在康熙的怀里娇弱无力的说到,一双媚眼看得康熙心痒痒的。 “哦?爱妃准备了什么?”康熙摸了摸柔嫔的下巴,很是享受这种软玉温香的感觉。 “臣妾先去沐浴,还请皇上稍等。”柔嫔装作无意用头发轻轻碰到了康熙的嘴唇,康熙心中的那股邪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看向柔嫔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炽热。 “爱妃可不要让朕久等啊。” “是,臣妾去去就来。” … 一直隐在草丛中的花乐亲眼看着柔嫔走出门口,急忙瞪着两个发光的眼睛就跑到了后殿,压低了声音对着守在门口的宫女说:“柔嫔娘娘说了,今晚就叫乌雅氏去伺候皇上。” 撂下这句后就一溜儿烟的跑了,那宫女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一撩帕子跑进去告诉正在绣花的乌雅氏这件事。 “是谁来说的?”乌雅氏听到这消息后很是疑惑,昨天柔嫔娘娘还说要再等一个月才能把她送到皇上面前,如今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奴婢也没看清楚她的正脸,不过听声音倒像是柔嫔娘娘身边的海棠。” 海棠是柔嫔身边的大宫女,可以称的上是柔嫔的心腹,让海棠来通知想必事情一定就是真的了,虽然乌雅氏心底还是有点怀疑,但是迫切的想要获宠、想要上位心思彻底冲昏了她的头脑,连忙命人伺候她沐浴焚香。 康熙这边正等的无聊呢,忽然觉得一双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轻轻的按着,按摩的力度刚刚好,着实让一天的疲劳消解了不少,“爱妃辛苦了。” 身后人并未回话而是一直继续按着,康熙感觉不对轻轻皱起了眉头,连忙把那双手制住,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名清丽过人的女子,女子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唇,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看向康熙,“奴婢、奴婢知罪。” 康熙早就被女子的眼神所打动,手上的劲儿也松了一些,“无妨,你叫什么名字?又是谁让你进来的?”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后殿的乌雅氏,是柔嫔娘娘要奴婢来伺候皇上的。”女子脸上飞过一阵红霞,看的康熙更是心动不已。 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惊喜”,康熙自然是很喜欢这种惊喜,可是心中又不自觉的对柔嫔生出点厌恶来。 这抬举宫女上位的事在宫里并不少见,不过也就是想固宠罢了,大多数时候康熙还是很乐意接受这种“美意”的,可柔嫔正当盛宠,那里还需要宫女来帮她固宠?恐怕是他最近宠柔嫔宠的太过了,所以柔嫔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出来。 这么一想康熙的目光也冷了许多,“起来吧,可有嬷嬷教过你该怎么伺候?” “是,柔嫔娘娘已经让嬷嬷教导过奴婢了。” “那走吧。”康熙大踏步地走进寝室内,乌雅氏见状赶紧跟上。 柔嫔这边刚刚准备好,用手轻轻拂过刚画在背上的梅花图,看着镜中艳丽无双的女子,轻轻勾起嘴角,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扶着海棠的手回到正殿,离着门口还有三步远的地方柔嫔就发现了异常,原本在殿内伺候的那些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来,脸色也都难看的很,看到柔嫔来了赶紧都把头低下去。 柔嫔见状不对顺手指了指一个小太监,“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早就被吓得失了魂,只能哆哆嗦嗦的跪下回话,“回娘娘的话,是乌雅氏、乌雅氏在里面。” 在里面?柔嫔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乌雅氏在里面干什么,柔嫔顿时暴怒,“是谁让她进去的?”她的确是想将乌雅氏推给皇上不假,可是绝不是今天也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回柔嫔娘娘,乌雅氏说她是奉海棠姑姑的命才进去伺候的。” “海棠?”柔嫔媚眼一挑,想到刚才沐浴时海棠一直在身边伺候,所以那个人绝不可能是海棠。 那究竟是谁?竟然还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转过身便对海棠吩咐道:“三日之内,本宫要知道那幕后小人究竟是谁!” “是,奴婢绝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海棠心里也憋了一股气,她一定会将那个冒用她名字的小贱/人揪出来,然后碎尸万断! 吩咐好了以后,柔嫔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面色不变的推门而入。 本梨殿 “小主,您要办的事奴婢已经办好了,可以把药给奴婢了吧。”殿内正跪着一个一个宫女,仔细一看正是花乐,花乐抬起头,可以明显的看到她的脸颊两侧有两块黑糊糊的伤疤。 “好,知秋把药给她。”舒婉给了知秋一个眼神,知秋连忙将手中的帕子打开里面露出了三粒药丸,“这些药丸一半口服,一半碾成粉兑水抹到脸上,保你三日恢复如初。” “是,谢谢小主。”花乐连忙接过药丸将其放在袖中,她脸上的伤疤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治不好,可是自从她见过舒婉的真容之后,便觉得看到了一线希望,恰好舒婉这次也需要她去做一件事,她们两人也算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别忘了,今晚之事绝不可能泄露出去,知道吗?” “小主放心,今晚之事全是奴婢一人所为。”说完花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舒婉自然也看到了花乐那双不安分的眼睛,笑了笑也不再理会,“好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看着花乐的身影渐渐消失,知秋赶紧上前把门关上,转过身就对舒婉说:“小主,您可千万不能相信花乐啊,她肯定会出卖小主的。” 舒婉自然也知道,但是她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呢,“没事,过了今晚,她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原本她让杏儿给花乐用的药就是一个引子,不过就是为了在花乐脸上留下疤痕,要知道脸蛋对宫里的女人来言可是非常重要的,尤其对于像花乐那种“胸怀大志”的女人。 不过那种药是舒婉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就算是太医院的太医也不一定会认得出来,那么自然也无法医治,就在在花乐到处求医问药无果之时她再趁机施以援手,与花乐达成交易,借花乐之手让乌雅氏爬上龙床。 对于花乐她根本就不信任,怎么可能让花乐有机会捉住她的把柄呢?今晚她给的药就是最后一步,只要花乐用了一点那种药,那她这辈子就休想再说出一句话来。 看着舒婉胸有成竹的模样,知秋也不再问什么了,只是她还有一事不明,“小主,您为什么要帮乌雅氏呢?” “帮?我可不是在帮乌雅氏,你想想,柔嫔可是个好相与的?” 其实舒婉一开始听到乌雅氏是钟粹宫里的宫女时还很震惊,不过后来想想柔嫔既然有奇遇,说不定是知道了乌雅氏以后生的儿子会当皇帝这件事,所以想先来个下手为强、再来个去母留子罢了。 其实舒婉一开始是想直接把乌雅氏给弄死的,可是后来一想,没了这一个乌雅氏,还有成百上千个想要成为主子的宫女,她还能全给弄死不成?还不如就把这乌雅氏捧上去,有乌雅氏在上面压着,其他那些想上位的宫女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 反正乌雅氏肯定是要上去的,可是有了今晚舒婉这样的横插一脚,想必乌雅氏在康熙心中的印象也不会很好,而且还能隔应了柔嫔,也算是一箭双雕。 她有点期待明天早上的结果了,不知道康熙会不会给乌雅氏位份呢?给的话又会是什么品级呢?还有一向气量极小的柔嫔又会作何反应呢? 第八章答应 钟粹宫正殿内 柔嫔正冷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乌雅氏,她现在一看见乌雅氏就会想到昨晚上和今早她受的屈辱,她连想掐死乌雅氏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因为通过梦境中她得知乌雅氏以后会生个了不得的儿子,她现在早就一包毒药送乌雅氏上西天去了。 跪在地上的乌雅氏身子哆哆嗦嗦的抖个不行,自今日宣旨的小太监走后她就一直跪着了,因着是昨夜刚刚承宠身子虚弱,加上又跪了这么半天,她实在是有点支撑不住了。 乌雅氏也不明白柔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忽热忽冷的态度很是让她摸不清头脑。 几个月前是柔嫔主动找到她说要给她个伺候万岁爷的机会,虽说当时她也怀疑柔嫔的企图,这宫里的女人图的无非不就是那么两样:恩宠和孩子,如今柔嫔正得圣宠根本不需要她来固宠,那么便是孩子了?可柔嫔也还年轻为什么她自己不生呢? 可是乌雅氏又转念一想,她进宫可是费了族里人的好大力气,从小她的容貌还有品性都是按着万岁爷的喜好来培养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见天颜从而一飞冲天。 但是入宫几年了一直都没得到机会,宫外的族人也是不停的催促,如今柔嫔正好是瞌睡送枕头来了。 管柔嫔打的什么主意呢,只要是能得圣宠那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闯一闯,乌雅氏在心里这么考量了几番之后便和柔嫔达成了同盟。 明明昨晚也是柔嫔将她推给万岁爷的,可是今早柔嫔就这么刁难与她,难道是还把她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吗?乌雅氏不由得在心中怨上了柔嫔。 柔嫔冷眼看着底下快要晕倒的乌雅氏,心里虽然很是不愉,但也不想现在就把她的身子搞垮。 “起来吧,以后你就是答应了,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可得改改,别把那一套奴才作风带到钟粹宫里来。”柔嫔拨弄着小手指上的指甲套,语气之间有说不出的厌恶。 “是,婢妾遵旨。”乌雅氏颤巍巍的起身,奴才奴才!乌雅氏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气急,明明现在她已经是皇上新封的答应了,为什么还是摆脱不掉这两个字。 “你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再住在后殿了,今天就搬到西配殿去住吧,还有既然你已经是本宫宫里的人了,那从此以后一定要恪守本分,不该想的不要想知道吗?” 柔嫔这话里含着警告的意思,你乌雅氏能得万岁爷的恩宠便已经是万幸了,可千万别再妄想什么高位了。 “是。奴婢遵旨。” 柔嫔不耐烦的摆摆手,不想再看乌雅氏一眼,“行了,退下吧。” 乌雅氏一直低着头,所以柔嫔并没有看见乌雅氏眼底爆发出的的恨意,走出门的乌雅氏全身一半的重量都落在旁边扶着她的小宫女身上,一直攥在手里的帕子也已经早就碎成了两半。 ------------------------------------- 这边柔嫔和乌常在的恩怨且按下不提,这些日子里舒婉所居的东配殿可是异常的平静。 “小主,您要的那万年青奴才搬来了。” “哦,好。” 用手轻轻抚摸那株万年青的叶子,舒婉暗暗调动体内灵力,果然感到体内灵力的流动比以往更加活跃。 现在她《木灵功法》中的功法已经修炼到了第二层,而且隐隐有突破的迹象,只是她一直没有摸到其中的关窍,这让她很是捉急。 还是那天无意中看到知秋摆弄插花时她才突然想到,这《木灵功法》是木系功法,那么是不是多多与植物接触对她有好处呢?所以才让知秋去花房搬了盆万年青来,果然,这万年青让她体内的灵力产生了不一样的波动。 感觉到快要突破了,舒婉便赶紧让知秋去外面守着,盘腿坐在床上心中默念木灵口诀同时将灵气在体内运转。 舒婉用神识关注着她体内的情况,只见大量灵气在周身的经脉中游走,经脉反复的被撑断又愈合。 此时的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豆大的冷汗不断的从额头上冒出,而室内则是一片美丽的场景,只见从那棵万年青上不断的飘出绿色的小光点,光点游游荡荡便融入了舒婉体内。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灵气终于停止运转。 舒婉长舒一口气,刚抬起手想要擦擦汗,突然发现她的整条胳膊上都流出了灰黑色的油状黏黏的物质,凑近一闻还有好大一股酸臭味,想来这就是她体内最后的杂质了,灵泉虽然神奇,但却达不到洗髓换骨的作用,但如今她已经到达了木灵功法的第三层,洗髓换骨已是轻而易举。 随后舒婉便命人抬了热水进来,好好的将全身上下洗了一遍,看着浑身上下细腻如玉的肌肤和如墨的长发,想来这幅身子已经达到了最完美的状态,那么接下来便是想办法见康熙,然后想办法争宠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舒婉觉得知秋是个可用的,虽然知秋年纪小有很多事考虑的不周到,但是胜在对她忠心,光是这点就很难得了,这么一想,舒婉便把知秋叫了进来。 知秋一进屋,就看见这么一副美人出浴图,这美人儿真跟玉做的一样,头发上没干的水珠一滴滴的落了下来,知秋咽了咽口水,这还是她的小主吗? “怎么?傻眼了,还不过来伺候。”舒婉招了招手知秋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伺候着舒婉将衣服穿好,再解开湿漉漉的头发用小炉子仔细地熏着。 “小主,您怎么…”虽然知秋已经知道她家小主的样貌不俗,可是如今一见,那就是天上的仙女啊。 因为知秋是个忠心的所以舒婉的有些事也可以透露给知秋,“以前是因为我体内的毒素未清,所以才会看起来那么衰老,如今毒解了,容貌自然也恢复了。” “什么!小主您竟然中了毒!何时中的?是什么人想要害小主您?那小主现在的身体可还好?”知秋听了这话也是大吃一惊,她在小主身边也有几年了,关于中毒这事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毒是我在刚入宫的时候中的你自然不会知道,不过现在我的毒已经完全解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知秋看了看舒婉的面色红润确实已经不像是中毒之人,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小主可知道那幕后之人是谁?” 用镜子仔细端详着现在的容貌,舒婉打开一盒她自制的美颜膏往脸上涂抹着,“你说我不受宠的话对谁最有利?” “奴婢不敢妄加猜测。” “我恕你无罪就是了。” 知秋沉思了一会“惠嫔娘娘与小主同时入宫,小主身子不好不能生育而惠嫔娘娘却生下了大阿哥,会不会是惠嫔娘娘?” 舒婉摇摇头,“不对,再猜。” “难道是…小主说的是元后?” 赫舍里元后虽然在皇上心中是个圣洁完美的皇后,但这宫里的其他女人可是知道赫舍里的真面目。 在赫舍里执掌六宫的近十年内,宫里死了数不清的孩子,能长成的也只有惠妃生的大阿哥和她自己所生的皇太子,知秋虽然进宫晚,但也听宫里的嬷嬷隐晦的说过那一段时间的事。 “不是,赫舍里元后虽然对我下过手但却不是此事的原凶。” “那小主的意思是?” 第九章初遇 舒婉将美颜膏的盖子合上,发出啪嗒一声,“我若是受宠,马佳氏一族就会一心一意的支持我而不是柔嫔。” 知秋大吃一惊,“难道小主的意思是说毒是柔嫔娘娘下的?可当时柔嫔娘娘才刚刚七、八岁吧。”知秋自然是想相信自家小主说的话,但是还是觉得这事实在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这事自然不用她动手,她让她的好庶母去办就是了。”一提到柔嫔和她的庶母,又想到过往的一幕幕,舒婉的脸上便闪过一阵阴戾,这次她一定得好好的“回报”这两个人,让她们也尝尝万毒嗜心之苦。 “天呐?难道柔嫔娘娘那么小就会用这种手段?” 知秋只觉得仿佛有阴风吹来,后背的汗毛都一根一根的竖起来了,平日里她只觉得柔嫔娘娘和小主的关系不好,一点也看不出是姐妹的样子,但是却没想到柔嫔娘娘竟然会是个如此狠心之人。 “小主,那这可怎么办啊?柔嫔娘娘会不会再下手害您啊?” 舒婉磨了磨牙,“怎么办?我自然是报复回去,难道柔嫔还真以为我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马佳·舒婉吗,你现在就跟我说说如今这宫里的情况,我也好早做准备。” “是。” … 听了知秋的话,舒婉这才知道原来如今这宫里最受宠的便是新晋的乌雅答应,一个月里万岁爷起码得翻四次她的牌子,其次便是佟贵妃、宜嫔和柔嫔了,一个月也能各得三次侍寝的机会,至于剩下的天数那便是各人看各人本事了。 没想到乌雅氏还真是有点手段,一下子就把康熙迷住了,还把原本受宠的佟贵妃等人都给比下去了,果然不愧是最后的赢家,就是不知道现在柔嫔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虽然舒婉心里有点幸灾乐祸,但同时也默默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乌雅氏,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康熙的喜爱,那女人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十二月中旬,也是时候了,舒婉想了想,便找了知秋过来,“知秋,你这就让小豆子去打听打听柔嫔最近常去的地方。” 这小豆子就是舒婉宫里的小太监,整个人长的跟根豆芽菜似的,加上他原本就姓窦,所以人人都叫他小豆子,小豆子是个极机灵的小太监,最适合打听消息了。 不过柔嫔行踪这事倒也不难查,毕竟宫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所以小豆子很快就有消息了。 “你是说柔嫔最近总去的地方是玉茗园?” “回小主,确实是这样” “可知道原因?” “奴才听说最近玉茗园里的海石榴开了,而且开的极为茂盛,想来是因为这个。” 舒婉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心里有了主意,“我知道了,这事你做的不错,找知秋领赏去吧。” 这海石榴就是玉茗花,在隆冬冰封雪飘之时开花,绿树红花,确实是极美,难道柔嫔是想在这玉茗园中与皇上来一场园中遇美的戏码? 其实舒婉猜的不错,这柔嫔可不就是想着和皇上再来场“偶遇”吗,自从这乌雅氏得宠之后,风头一时竟然比她更盛,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柔嫔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幸好这时梦境又给了她提示,梦见皇上喜欢玉茗园中的玉茗花,于是她几乎天天都往这玉茗园跑又是跳舞又是唱曲的,就是想碰见皇上,可是这都好几天了,连个皇上的影儿也没有,这让她不禁怀疑起梦境的正确性来。 这边住在西配殿的乌雅氏也刚刚听完了小太监的回报,不禁在心中嗤笑起柔嫔来,这皇上的行踪可是那么好打听?小心皇上治你一个“窥视帝踪”的罪名,看柔嫔那上窜下跳的样,早晚得把她的嫔位给作没了。 对着下面那小太监微微一笑说道:“这事你做的很好,以后柔嫔那里给我盯紧了,有什么事立马跟我回禀,这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是,奴才遵旨。” … ------------------------------------- 玉茗园中 其实柔嫔的梦境并没有出错,康熙最近可不就是喜欢到这玉茗园中赏花吗?只是每次康熙来的时候都是晚上天黑之后,而且身边也只有梁九功一人,所以柔嫔这才一直都没机会遇上。 玉茗花的花姿优雅多态,花香芬芳袭人,尤其是在这隆冬之时开放,傲霜斗雪、气质高洁。 康熙看到这玉茗花仿佛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他是少年天子,登基之后又屡受掣肘,以前有鳌拜如今有三藩,可谓是困难重重,但是这花尚且不惧严寒,何况他是堂堂天子,那么更应该迎难而上铲除忤逆。 所以每次在朝政上遇到什么为难的事的时候,便会差梁九功随他到这玉茗园走走,这时紧张了一天的神经才会稍稍平静下来。 康熙这天来时已经很晚了,月色迷人,皎洁的月光洒在这红色的花上,更显得圣洁美丽,周围一片寂静,忽然听得一阵女子的说话声: “小主,咱们就这样把这株玉茗花挖走真的好吗?明日若是叫那老太监发现了怎么办?” “哎呀,没事,这里有那么多花呢,少这么一株他是不会发现的,再说了,他也不一定知道就是我们挖的啊。” “可是…” “快别可是了,快挖啊,咱们还得赶快回宫呢。” 这、这不就是偷花吗?站在康熙身边的梁九功这么一听,那袖子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那颗小心脏瞬间就提了起来,我的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女贼,竟然连御花园的花也敢偷?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再偷偷瞥了一眼康熙,哎呦,看这位爷脸上淡然的模样,难道这位爷是把这当成出戏来看了? 其实也不是康熙有多么的淡定,只是他也是头次遇上这种事,他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御花园里偷花,而且听声音还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竟然还是“小主”,难不成他的嫔妃之中还有这种小贼不成? 梁九功刚想上前阻止,被康熙伸手一挡给阻止了。 “小主您看,挖出来了,这根须一点都没伤着呢。” “嗯,别忘了再装点这里的泥回去,不然这花可不好活。” “是。” 这两位不仅是要偷御花园的花,她们是连御花园的泥巴都没放过啊,看了眼仍是悠悠然的康熙,梁九功简直都想吐血了。 这时“偷花二人组”已经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看来是“作完案”准备回去了。 “都已经好了,小主咱们快走吧,还得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去呢。” “嗯,走吧。” 舒婉走时似乎还不经意的回了回头,便领着知秋一起回去了。 此时玉茗园中的康熙还在发呆呢,刚才那女子无意中的回眸一笑顿时让万物失色,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这女子应该是天上的月光仙子,毕竟那样的出尘绝色又怎么会是凡人所能有的? “皇上,皇上,”梁九功在旁唤了好几句康熙才猛然回过神来。 “皇上,是否让奴才去查查那是那位小主?” “查!朕要明天就知道结果。”一想到那位美人儿是他后宫嫔妃中的一员、是属于他的女人,康熙这心里就痒痒的。 “奴才遵旨。”梁九功眼神闪了闪,看来无论查出来是那位小主,肯定是要风光一阵了。 第十章惦记 这几日梁九功过的那叫一个提心吊胆,这不是前几天皇上在玉茗园中见了一位小主,从此便一直念念不忘,不断的吩咐人去找,只是这找来找去的也没找到。 作为在皇上身边伺候的第一人,梁九功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宫中嫔妃的各种资料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毕竟皇上还要日理万机,哪有那闲工夫记得这么多呢,还不是全得靠他梁九功在一旁提醒着。 可是他这几日把宫里各位嫔妃的资料在心里都过了八百遍了,也没发现有那么一位姿色无双的小主,他是急得吃不好也睡不好,每日都过的胆颤心惊的,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给砍了。 “哎呦,梁爷爷,您这是怎么了,眼下怎的这么一大块乌青呢?” 梁九功正要推开门往乾清宫里进呢,忽然听见后头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徒弟李德全。 梁九功上去就踢了李德全一脚,“你这小子少打趣我,说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平日里梁九功需要在御前伺候,自然没有时间亲自去找人,所以他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小徒弟李德全。 “哎呦,梁爷爷,您不知道,徒弟是满皇宫都跑遍了,也没人知道那晚的女子究竟是谁,一来那地方本就清净没什么人去,二来当时又是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不过一个在御花园打扫的老太监倒是说他隐隐约约的见着两个人影往钟粹宫那边去了,可惜离着太远他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 钟粹宫?梁九功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据他所知这钟粹宫里可没这么一号人物啊。 “行了,”梁九功深深的叹了口气,两个肩膀都耷拉了下来,“想来不是那么容易就查个明白的,不过起码今日还有了个线索不是,你就接着找去吧。” “哎,徒弟这就去。” 天色渐晚,乾清宫也点上了烛火,直愣愣站在堂下当柱子似的梁九功时不时的看看御台上的漏斗算计着时辰,这时候皇上可该翻牌子了,殿外敬事房的小太监也都探着脑袋提醒他三次了。 这要搁以前时候,他肯定得上去提醒皇上一句,可如今…自己这差事没办好,说不定皇上正恼着呢,就这么左思右想了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鼓起勇气上前说道: “皇上,是时候翻牌子了。” 康熙抬眼看了一眼漏斗,将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扔,“进来吧。” 那敬事房的小太监将放牙牌的托盘高高的举过头顶恭敬的跪在地上。 康熙扫了一眼,原本是想翻柔嫔的牌子的,可是手刚碰到柔嫔的牌子又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柔嫔亲自把一个宫女送到了龙床上,最后竟然还与之共宠。 一想到这康熙就有点反胃,他是喜欢美色不假,但也没到那种地步啊,虽说乌雅氏伺候的不错也很得他的心意,可是心里还是有块疙瘩堵在那儿。 刚要挥挥手让那小太监下去,忽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梁九功,那晚的女子可找到了?” “回皇上,奴才无能,只知道那名女子那晚似乎是朝着钟粹宫方向走的。” “钟粹宫?”康熙不禁疑惑,钟粹宫他熟啊,平日里自己去的次数也不少,不过怎么他从未在钟粹宫见过那名女子呢? “钟粹宫里现在住的是何人?” “钟粹宫里现在的主位是柔嫔娘娘,此外还有乌雅答应和马佳常在两位小主。”至于后殿的那几个小庶妃,他压根连提都没提。 “马佳常在?哪个马佳常在?与柔嫔可是姐妹?” “正是,马佳常在是盖山家的嫡长女,柔嫔娘娘正是马佳常在的庶妹。” 经过梁九功这么一提醒,康熙这才模模糊糊的记起这么个人来。 那时的他刚刚登基,后妃数量并不多,虽说马佳氏确实颜色不错,但是性子木讷软弱不得他的心意,所以等那股新鲜劲儿一过便忘到脑后了。 马佳氏的容貌在当时看着也只是中等,跟如今的柔嫔等人更是没法比,那个谪仙似的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是马佳氏了,康熙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那个女子可能真的是个仙女吧。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算了吧。”他就当那晚只是他做的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嗻,奴才遵旨。”梁九功只觉得顿时这心里就松了一大口气,好在这万岁爷没有怪罪自己。 “万岁爷,那这牌子?” 康熙连看也没看顺手拿起一块牌子,“就这样吧。”接着又拿起笔继续批折子了。 那小太监抬头一看,只见牌子上写的是“钟粹宫答应乌雅氏”,便连忙退下传旨去了。 ------------------------------------- 钟粹宫 “小主,难道这株玉茗花真有什么特别之处,奴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知秋见自家小主又在修剪那株破花,不禁是又恼又气又疑惑。 因为小主跟她说这盆花是得宠的关键,所以前几天她才冒着那么大风险和小主去御花园偷花,可这都几天了,连个皇上的影儿都没看到,她都怀疑小主是不是存心逗她玩儿呢? “好了,它的特别之处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快去看看小豆子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让他立马进来禀报。” 知秋这丫头总是将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了,舒婉是真心觉得知秋现在还能在宫里活的好好的就是个奇迹,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不成? 这边舒婉正和知秋说着呢,小豆子就回来了,“小主,皇上今晚翻了乌雅答应的牌子,想必过会儿就要来了。” 舒婉一拍手,“终于来了,小豆子你现在就去花房,就说我这玉茗花上起了黄叶,问问看那里的小太监可有什么法子?”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豆子心里既忐忑又激动,他也就等着这一天呢。 “小主,您这是?”知道知秋藏不住事儿,所以舒婉也没敢将全部的事情都交待给她。 “知秋,这就是这棵玉茗花的特别之处了。”舒婉用手轻轻拂过玉茗花的花瓣,很是神秘莫测的说了这么一句。 没错,她就是等着这一天呢,先是御花园偷花,后又吩咐知秋和小豆子这事不能走露一点风声,其实这一切都在舒婉的计划之中,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句话可是适用每一个男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皇上。 她就是想让康熙一直惦记着,有那种想得却不可得的憋屈,就像有个小猫爪一直在心里挠痒痒似的。 直到最后康熙放弃了,觉得所有一切都恍若一场空梦,她再突然出现在康熙的面前。 只有这样才会让康熙有一种“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感,而且也能激发出康熙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胜败就在今晚了,一想到这里舒婉就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也不住的直打鼓。 第十一章遇美 康熙批完了一天的折子脑袋也胀的发疼,再一看窗外的天儿已经黑透了,得了,摆驾钟粹宫吧。 虽说这朝堂之事是越来越糟心了,可这后宫也没好到哪儿去,至于为什么? 答曰:子嗣太少,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有三个儿子,而且其中一个身子虚弱,立不立的住还得另说,要知道这前朝后宫紧紧相连,子嗣太少则后宫不稳,后宫不稳则无法拉拢住朝中的满族大臣和八旗勋贵,更是有可能会动摇皇权。 明明这些日子他也不少宠幸嫔妃,怎么就没个好消息呢,揉了揉突突往外跳的太阳穴,康熙摇摇头,看来他还是得继续努力啊。 皇上刚踏进钟粹宫的大门,两个小太监在前头打着灯笼走着,那烛光往前一照,周围就变得亮堂起来,眼神向来好使的的梁九功一下子就发现旁边跪着两个眼生的小太监, “你们两个是那个宫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回梁总管,奴才是钟粹宫里的小豆子,这位是花房的蔡公公。” “花房?这大晚上的花房的太监过来干嘛?” “马常在养的那株玉茗花上起了黄叶,所以才叫蔡公公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茗花?”康熙现在可是对这三个字十分的敏感,“你说你家小主养了一株玉茗花?可知是何时养的?” “回皇上,这个奴才不知道,只是看见小主屋内突然就出现了那么一盆花。” “哦?突然出现?这倒是有意思,”康熙忽然起了兴趣,摩挲这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前面带路,朕也去看看这花。” “嗻。” 康熙没有让人通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悄悄地走到了东配殿的门外,果然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知秋,你看这花就要开了,待会就把它搬进我的寝室里去,我今晚要守着它开花。” 果然是她,门外的康熙一阵激动,兜兜转转终于让他给找到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一切都不是梦。 “可是小主熬夜对身体不好,小主可要…” 知秋还没说完康熙便推门而入,“深夜赏花,爱妃真是好雅兴啊。” 屋里的两人见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康熙都吓了一跳,半晌没回过神来,一时场面静的连根绣花针落下都能听见。 还是知秋先反应过来赶紧跪下磕头请罪,又拉了拉旁边还愣着的舒婉。 “婢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婢妾刚刚是一时失礼,还请皇上且莫怪罪。” 康熙赶紧上前扶起舒婉,只见眼前的这女子是芙蓉面柳叶眉,媚眼含羞丹唇带笑,虽穿的简单却难掩绝色的姿容。 舒婉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轻轻的扯了扯康熙的袖子“皇上?” “咳咳,没事没事,朕自然不会怪罪爱妃。”康熙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赶紧转移话题“你刚才说这花今晚就开了,你是如何得知的?” “回皇上,您看这个小花苞鼓鼓的,必然是很快就会开放了。” 康熙顺着舒婉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那花苞都快把外面包裹着的小叶撑开了,可不就是快开花的样子,康熙顺手把舒婉往怀里一抱,“想不到爱妃你对这花草也颇有研究。” “皇上说笑了,婢妾只不过是看这玉茗花稀罕,所以才格外关心的。” “看着稀罕?所以就大晚上的跑去御花园偷花?”康熙伏在舒婉耳边说话,热气一阵阵的扑到她脸上,舒婉的脸顿时就红了。 “皇上,您、您是怎么会知道这事的?这事婢妾可以解释的,还请皇上恕罪。”舒婉挣脱着想要离开康熙的怀抱,但是却被楼的越来越紧,闻着康熙身上好闻的龙涎香的味道,舒婉的身子顿时就软了。 用手轻轻点了点舒婉的翘鼻头,“你知不知道朕为了找你可都快把这皇宫给翻遍了?今晚朕可要好好听听你的解释,不过解释的不好可要受罚,知道吗?” “是,婢妾一定好好解释。”舒婉直接飞红了脸,粉面桃腮在屋内灯光的映照下,更加显得娇美动人。 康熙一把将舒婉打横抱起,朝着寝室走去。 “皇…”都没来得及将皇上两字叫出口,康熙的身子便压了上来… 床帐缓缓放下,上面两条人影相互交缠,室内一片春光旖旎,摆在桌上的那盆玉茗花也悄悄开放,释放出清甜的香气。 室外守着的自然是门神梁九功,竖着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看来皇上这次是不会那么快就结束的,打了个哈欠将手又往袖子里揣了揣,话说最近这天儿可是越来越冷了啊。 ------------------------------------- 钟粹宫东配殿这边是一片春意,而此时柔嫔住的正殿中的气氛却是似雪窖冰天,殿里的奴才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时安静的有些吓人,柔嫔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问道,“你再给我说一遍,皇上去了哪?” “回,回柔嫔娘娘,皇上去了东配殿马佳常在那里。”跪着的小太监身子紧紧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 “彭”桌上那套上好的彩瓷茶具被柔嫔一扫而下。 “没用的狗奴才,”上去一脚就将那小太监踹倒,“没用的狗奴才,没用的狗奴才…”边说着柔嫔边狠狠踢在了小太监的身上,最后还重重的将脚踩在了他的心口处。 等柔嫔心中的恶气出的差不多,那小太监也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嘴巴里还流出一滩血来,柔嫔这才一抬下巴,立马便有人把这半死不活的小太监拖了下去。 柔嫔是真的没想到这舒婉还会有翻身的一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事情的发展明显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这种感觉让柔嫔心中涌出一股恐惧,这下该怎么办? 心中一个小人对她说:舒婉与你有着血脉亲情,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另一个小人说:既然她敢挡你的路,便一定现在就将她铲除以绝后患,万一让她知道了你做过的那些事,她还会饶了你吗? 万一让马佳·舒婉知道了她曾经做过的事,那…柔嫔一想起这种可能就一阵后怕,不行,明明她才是上天选定之人,那她必须要将一切都紧紧的掌握在手中,这次她要彻底的斩草除根,让马佳·舒婉从此从这世上消失。 一想到这儿柔嫔勾起一抹冷笑,望着东配殿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 至于西配殿那边则是安静的很,乌雅氏在听到奴才的回禀之后什么话也没说,轻轻叹了口气就命人吹灯就寝。 第十二章打算 想来是康熙对舒婉是十分的满意,这一连五天都宿在了舒婉宫中,一连五天的圣宠瞬间让舒婉成为了后宫女人关注的焦点。 “婢妾恭送皇上。”今日有大朝,所以一大早舒婉就带着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在钟粹宫宫门外恭送皇上。 “天冷快回去吧,朕改日再来看你。”康熙又捏了捏舒婉的手,似乎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是,那婢妾可就等着皇上了。”舒婉抬起头用脉脉含情的眼神看着康熙,这个表情她可是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呢,果然看的康熙又是一阵怜惜。 看着皇上乘坐的黄色御辇渐行渐远,直到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舒婉这才身子一歪,一旁的知秋连忙上前扶住。 “知秋,快扶我进去歇歇。”舒婉不禁在心里吐槽起康熙来,他丫的,这条龙的能力也太强了吧,若不是她的身子强壮,怕是早就被折腾的晕过去了。 舒婉躺在床上拉下了床帐,朝外面的知秋吩咐道:“我先睡一会儿,没事不要打扰我。” “是,小主。” 最近也到年底了,宫里一直在忙着准备过年用的东西,皇后一直身体不好最近更是忙的团团转,所以早早的就免了六宫的请安,不然的话,这宫里女人的酸言酸语非得把舒婉淹了。 舒婉打发走了知秋,便赶忙闪进了空间里,脱下衣服就泡进灵泉里头,看着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大腿根处还传来丝丝的疼意,舒婉又在心里给康熙画圈圈,拿起一旁在就准备好的子母丹吞了下去,入口即是一股暖意,察觉到这股暖意在体内四处游走最后归于下腹的孕宫处,舒婉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子母丹可是舒婉好不容易从丹药房里翻找出来的,子母丹的效用就是在承欢之后让女子服用的话便会有怀上身孕。 而且连宠五天应该就是极限了,想必过年之前康熙是不会再来的,虽然康熙喜欢美色但同时又是一个明君,是绝不会干出这种破坏后宫平衡的事的。当然舒婉也不想太过火惹了众怒,不指望康熙能够独宠她一人,只要得宠就好了。 虽说这几天康熙的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赏赐也是如流水一般的送来,但是舒婉对她现在的定位很清楚,那就是“玩物”。 没错,她就只是康熙一个玩物而已,高兴了就宠着你、捧着你,但若是那天康熙玩够了、厌烦了,说不定就得领盒饭,所以她一定得趁现在提高在康熙心中的分量。 最好的方法便是孩子了,尤其是康熙现在的子嗣不多,所以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都很珍贵,与此同时这也是她晋位的砝码。 想起历史上孝昭仁皇后是十七年二月十六日薨逝的,她现在怀孕的时机也算是刚刚好。皇后逝去的一年里宫妃都要服丧,如果后妃是在皇后的丧期内有了身孕,这对皇家来说那就是一种耻辱,而且还会受到皇后所在家族的报复。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比如给元后服丧期间,就有一个胆大的小答应爆出了身孕,如今想来也就只剩一具白骨了吧。 舒婉猜的不错,直到过年这段日子康熙果然没再来过,不过赏赐却是一直都没断,正在吃血燕的舒婉擦了擦嘴,看来她那几天确实伺候的很好,康熙还一直念念不忘呢。 最近舒婉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体会了这得宠和不得宠之间的区别,衣服首饰那就不用说了,送来的全都是最新的款式,以前宫里缺的那些用具什么的统统全给送了过来。 还有这血燕,哪是她这个位份可以吃的呢?还不是内务府那群惯会见风使舵的奴才见着舒婉得宠,这才巴巴的送了过来,还说什么“小主若是不够吃了,只管吩咐奴才,奴才保证立马给就您送来”,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啊,都跟朵花似的。 舒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由于一直在修炼功法,她对自己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很清楚,她很清楚她已经怀上了,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了,以后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怎么着也得争一争。 “小主,人来了。” 这时知秋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着头的小宫女。 “小主,夫人说的就是她了。” 舒婉朝那个宫女看去,见她是一副平凡无奇的的长相,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到处平平凡凡,正好符合她的预期,“额娘可对你说过进宫来以后要做什么?” “回小主,夫人交代奴才进宫以后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小主。” 舒婉知道现在这宫中必定有不少人看不惯她获宠,想要暗搓搓的除掉她呢,虽然她一直在修炼功法,空间里又有那么多的灵丹妙药,普通的药物是不能伤她分毫的。 可平日里听那些底下奴才的闲话,她才知道这宫中的手段千奇百怪、防不胜防,只靠她一人还不得累死。 知秋虽然能用但年纪太小不够踏实,正好自从把那个花乐打发走后她的宫里就少了一个贴身宫女,她也一直没填上这个缺儿。 所以前几日就吩咐知秋悄悄地给她的额娘喜塔腊氏送个信,让额娘悄没声儿的送个得用的宫女进宫,平日里也能帮着她一把,这件事舒婉并没有和自己的父亲说,全都是靠了额娘的娘家喜塔腊氏才能办成。 “额娘可曾让你给我带信?” “是,小主,信就在这儿了。” 舒婉接过信拆开一看确实是额娘喜塔腊氏的笔迹,信上说这宫女原是一名孤儿,后来是被喜塔腊氏身边的图门嬷嬷抱回来抚养长大的,为人忠心不说,而且自小在图嬷嬷的耳熏目染之下也颇通岐黄之术。 舒婉反复把信看了两遍后便将信撕碎了扔到烤手的炉子里去,“额娘身体可好?” “回小主,夫人身体很好,只是心中一直牵挂着小主。” “额娘…”一提到额娘舒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个滋味,赶忙拿帕子掩了掩眼角,额娘这些年在府上也过得不容易,如今还得为她担心。 “东西都给额娘和哥哥了吗?” “是,夫人和大爷已经看了小主送出去的东西,说一切都听小主的吩咐。” 舒婉送出宫的东西除了给额娘的信外还有一些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丹药,如今她在宫中虽然想伸手但是鞭长莫及,只能给额娘一些空间里的丹药并且希望额娘的身子一直强健。 想到她的哥哥马佳·博实,舒婉忍不住就是一阵埋怨,马佳·盖山那个糊涂蛋根本不管儿子的死活,就连魂都被姨娘给勾去了。 哥哥从小便喜欢习武却偏偏被父亲逼得去学了文,弄的哥哥一蹶不振,如今每天窝在京城里不是招猫就是斗狗的,好好的青年就这么毁了。 此次舒婉写信就是告诉哥哥一定要趁着三藩之乱这个时机好好的挣个军功傍身。 娘家就是后宫女人最大的靠山,舒婉深深知道在后宫之中娘家的重要性,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敢指望她的父亲了,所以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哥哥博实的身上。 “你可有名字?” “回小主,在府上夫人都唤奴婢喜子。” “从今以后你已经入宫,那么在宫里你就叫知行,今天你先下去熟悉一下这宫里的各项事宜,明天再换身衣服和知秋一起进来伺候。” “是,奴才遵旨。” 第十三章宫宴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跟底下,她来到这清后宫也有两个月多了,想到这两个月来的起起伏伏,舒婉内心感慨万千,从一个小透明成了别人口中“艳冠后宫”的马常在,有时候她觉得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举行除夕家宴这天舒婉早早的就起来了,所有的主位嫔妃都已经被太皇太后叫到了慈宁宫听训,而剩下的其他人都是在自己的宫里跪着听训,听完训又吃完太皇太后赏的黄米糕也就到时候该准备准备去参加宫宴了。 知秋和知行也忙不迭的就给舒婉打扮起来,今日是辞旧迎新的的日子,舒婉特意穿了一身水红色旗袍,再在外面披一件银灰色的精微绣双鹤斗篷,对着镜子转了一圈,看着镜中的美人儿,舒婉对今天这身满意极了。 到乾清宫的时候,发现乌雅氏早就入座现在正和旁边的几位庶妃说笑,见到舒婉来了,里面谈笑的的嫔妃们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舒婉,待看清舒婉的容貌时,众人也一时噤声不由得都倒吸了几口凉气,如果是眼光能杀人的话,恐怕舒婉早就已经死了成千上万遍了。 舒婉在众人嫉妒羡慕恨的眼光中踩着小碎步缓缓的走向自己的座位,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毕竟她现在也算是有宠,自然不该还是以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舒婉的座位在左边的第三桌乌雅氏就坐在她旁边,见舒婉来了,便极亲昵的上前说:“宫里早就传说姐姐的姿容无双极得万岁爷宠爱,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呢。” 乌雅氏话音刚落,舒婉顿时感觉四周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的不善。 乌雅氏的语气温软说话的调子也不紧不慢的很是动听,且看她今日打扮,一身水蓝色旗袍衬得她更是我见犹怜,确实有让万岁爷喜欢的资本,可是这美人蜜里藏刀话里话外都透着恶意。 说舒婉容貌好得万岁爷宠爱,便是说她以色侍君了,这话既贬低了她又给她拉了一波仇恨,而且容貌和圣宠都是宫里女人最在乎的两样东西,如今乌雅氏这句话就是把舒婉推到众人前面当成一个巨大的靶子。 舒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丹唇轻启,“哪比得上妹妹温柔解意,毕竟连万岁爷都夸过妹妹服侍人的手艺呢。” “哗…”周围的那群人顿时成一群看好戏的了,她们不喜舒婉不假,可也不代表她们喜欢这乌雅氏啊,一个小小宫女竟然也想和她们平起平坐? 哼,真是笑话,如今这两人倒是对上了,她们也想看看到底谁能斗得过谁。 听见周围传来的嗤笑声,乌雅氏是攥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扎进了肉里都没感觉,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拿她以前的宫女身份说事,不知不觉手里的帕子已经染上了点点红梅。 “马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乌雅答应是宫女出身但你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啊。” 听着声音舒婉就知道是那位圣母小郭氏了,不是说上次的事宜嫔已经罚了小郭氏吗,怎么这次还是一样的不长记性呢?不过小郭氏这话也是直接,恐怕得让乌雅氏更加难堪了。 果然小郭氏的话音刚落,乌雅氏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如果说舒婉刚刚的话是往乌雅氏脸上打了一巴掌,那小郭氏这话简直就是直接把乌雅氏的脸皮给撕下来了。 不过乌雅氏倒也稳重,周围虽然传来一句又一句的嘲讽但仍旧是坐在那里吃吃喝喝,看上去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众嫔妃酸了几句后见乌雅氏不接茬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又和其他人继续谈论最新款的首饰衣服去了。 见着乌雅氏的这个反应,舒婉笑了笑随后便从从小荷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糕点来吃,她就知道乌雅氏是个心思深沉的,又怎么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失态呢。 忽然听到小太监的通报皇上他们来了,众人便赶紧起身迎接。 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来,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走在最前面,皇上和皇后则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搀扶着,后面跟着的是佟贵妃,然后便是七嫔。 康熙一一的把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扶上座后,这才叫刚才行礼的众人起身,四下扫了一眼后向着梁九功微一颌首,梁九功便尖起嗓子喊了一句: “开~宴” 这才有一排排的小太监小宫女依次将菜肴端上、酒摆上、歌舞也开场了,这年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年宴的菜不讲就口味,注重的是它的观赏性,大多数的菜都是蒸、炖出来的,而且为了准时准点的将菜送到年宴上,御膳房的御厨们都会将菜提前做好,到时候热一热就可以端上桌,外面看着是不错,可一吃起来里面是一点滋味也没有,舒婉吃了几口觉得实在是觉得无味,便也不再吃了。 等菜全部上齐以后,太皇太后最后又赏了一道土豆炖肉,只是这道菜冷的时间太久,那肉里的油脂都变成了白色,沿着碗贴了一圈,零星的几个土豆块上也沾满了这种油脂,看的舒婉是一阵恶心。 旁边的乌雅氏其实一直在偷偷关注着舒婉这边的情况,又联想着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这心里便有了底。 “马姐姐可是不舒服?” 舒婉眉头一皱,没想到乌雅氏还敢来找她,难道乌雅氏是受虐体制,一时没人损她两句就难受?“我没事,谢谢妹妹关心了。” “姐姐可是不想吃这土豆炖肉?不过这可是太皇太后赏的呢,姐姐若是觉得不适,可以喝点梅子酒压压。”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乌雅氏把身子凑了过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舒婉听后顿时觉得警铃大作,刚才她因为怀孕才特意没碰酒,难道说就从这么一点让乌雅氏看出了端倪? 她又向乌雅氏看去,只见那乌雅氏举着酒杯,对着她微微一点头示意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舒婉见状,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确实是清爽可口,想来是这酒的度数低,姐姐还一直怕喝醉了出洋相呢,多亏妹妹提醒了。” 舒婉喝完一杯似是意犹未尽,扒了两口土豆炖肉,便又招呼后面的小宫女再倒满,乌雅氏一看,笑得也是讪讪的,又和舒婉客套了几句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舒婉见状不禁冷笑,刚才她喝酒的时候就暗暗的运转灵气,让酒全部从自己的指尖排出,毕竟酒精可对肚子里的小宝贝不好,她可不会冒这个险。 没想到乌雅氏竟然细心,从这么细微的地方就发现了异常,舒婉暗暗的在心中将对乌雅氏的戒备又提高了一级。 宴会进行的热闹,因是家宴,皇上也看着比以前亲和了许多,席间觥筹交错,谈笑晏晏,伴着歌舞丝竹,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只是舒婉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厌烦,其实人人都是在彼此客套敷衍,至于歌舞什么的都是宫中常见的玩意儿,又吹又奏的只让人觉得烦躁。 “知秋,扶我去更衣。” 在吃了那么一大碗土豆炖肉之后,舒婉的胃里是难受极了,加上她也坐了也有一会儿了,便决定出去透口气,这酒气加菜味加各色脂粉的味道她实在有些受不住。 一走到室外呼吸进新鲜空气舒婉顿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到更衣室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妆容,正扶着知秋的手慢慢的往回走着呢。 忽然听见草丛边有异常的响动,舒婉走近一看,原来是… 第十四章白蛇 忽然听见草丛边有异常的响动,主仆两人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条受伤的白蛇!在月光的照耀下,整条白蛇身上的鳞片都在闪闪发光。 向来胆子就小的知秋吓的一蹦能有三尺高,没想到刚要叫出声就被舒婉一把捂住了嘴,“别叫,难道你想把侍卫们都引来吗?” 知秋急忙扭过头连看也不敢再看那白蛇一眼,“奴婢知罪,可是小主那东西实在是太吓人了。” “没事,这那条蛇受了伤已经奄奄一息了,我要过去看看,你要是怕就站在这。” “不行、不行,奴才绝不能让小主冒这个险。”知秋的头摇的就像拨浪鼓似的,拽着舒婉的袖子就往回走,“小主咱们快回去吧,想必待会就会有人来处理了。” “哎呀,你放心好了我不怕蛇,再说这事里面一定有蹊跷,我一定得去看看,千万不要声张知道吗?”舒婉朝知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可是小主,您真的不怕蛇吗?”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拿我的命冒险吗?” “好,那、那奴才跟您一起去。”知秋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珠,拼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用,你就在这给我把风就行了,要是看见有人来了就告诉我。” “是。” 舒婉这才上前细细查看起这条蛇来,只见这条蛇除了头顶处有一条细细的黑线外,其他地方都是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质。 原本那条蛇的眼睛半闭着,应该是闻见了陌生人的气味,眼睛猛地就睁开了迅速的往后退了有半尺远,可惜那条蛇受的伤确实很重,没支撑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机。 舒婉拿起根树枝轻轻戳了戳,没动,想来是真的死了,舒婉用树枝将那蛇的尸体翻过来,只见那蛇已经是被开膛破肚,被这么一翻动那肚里的蛇血又流了出来,闻着那血腥味就忍不住从胃里泛上来一股酸水儿来,舒婉蹲下就是一阵干呕。 强压下这股恶心,舒婉又往四周看了看,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一条这样的蛇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忽然那蛇腹中有一处在发出微弱的亮光,舒婉揉了揉眼睛确定那并不是幻觉,于是再定睛一看,只见一颗圆圆的像“珠子”一样的东西还粘在那蛇的蛇腹里面,上头全是血污,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刚要上前拣起那颗“珠子”,竟然从指尖处穿来微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极虚弱好像就快要消失了一样,舒婉将上面的血擦干净,这才发现拿在手里原来竟是一枚蛇蛋。 “小主,快点,好像有人往这边来了。” “哦,好。”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舒婉便赶紧将那颗蛇蛋丢进了空间里。 “好了好了,我们赶快离开这儿,不要被人发现了。”舒婉环顾四周,见远处果然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两只灯笼,便赶紧和知秋小跑着离开这是非之地。 “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往外说知道吗?” “是,奴才明白。” 两人行至光亮处舒婉又让知秋给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衣着,确定没什么不妥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宴席上。 宴席上舒婉一直也是心不在焉,作为一个从小便接受科学教育的现代人她自然是不相信什么鬼怪之说的,但是她如今来到了清朝,而且原身的记忆里还储存着许许多多奇闻传说,其中就有很多关于白蛇的说法。 比如在萨满教中信奉的柳仙其实就是一条白蛇所化,还有紫禁城的下方就埋藏着一条巨大的白蛇,掌管着大清朝的国运等等之类的,种种这些不免让她有些忌惮。 而且那条蛇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实在是太过蹊跷,想让人不怀疑都不可能,皇宫里有蛇并不奇怪,毕竟皇宫里还养着那么多的花花草草和猫猫狗狗。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寒冬腊月,通常蛇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冬眠并不出来活动,这是疑点之一;疑点之二就是蛇一向不喜光亮、不喜人声,一直远离人群生活,那么为何今日要到这乾清宫附近来?要知道这乾清宫可是皇宫里每日来往人员最密集的地方了。 舒婉想了想,难道这蛇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至于为什么,那肯定就是意图谋害宫里的某个人呗,至于想要谋害的是谁?舒婉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的便是当今圣上。 可到底是谁有那个胆子竟然敢谋害康熙呢?再说谁又能有这个本事呢?还有那蛇为何又会是那副惨状呢?那枚蛇蛋又是怎么回事呢?疑问越来越多,在脑子里绕成了一团乱麻… 宫宴之上康熙正和皇后说笑呢,身边的梁九功凑到他身边说了句话,皇上的脸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竟然又发生这种事?虽然心中不爽,但是康熙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低头交代了几句便又继续和众人谈笑风生。 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子夜,听见殿外忽地发出一声巨响,原来到放烟花的时间了,那烟花一簇簇的在空中绽放顿时将整个天空都照的五颜六色,确实是十分的美丽耀眼。 放完烟花便是整个宫宴的重头戏吃饽饽,饽饽是满人的叫法,其实饽饽的样子跟现代的饺子差不多,大家聚在一起吃饽饽图的就是一个吉利,象征新的一年能够幸福美满。 吃完了饽饽就算是进入了宴会的尾声,这时就陆续有人离开了,最先离开的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然后是皇上和皇后,最后是剩下的莺莺燕燕。 回到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新年第一天的丑时末,虽然身心俱疲但舒婉还不能休息,顶多只能歇一个时辰,因为当今太皇太后和皇上信佛,所以如今各宫中都设有小佛堂,大年初一到初三这三天所有的宫妃都得为新的一年抄经祈福。 这三天每日不仅要在寅时起床而且还必须茹素,至于抄的那些经书,太皇太后自会派人来收走然后堆成一座佛塔的形状烧掉。 当然这也是一个在太皇太后露脸的好机会,谁的经书抄的多、抄的好,便会得到来自慈宁宫的赏赐,这可是天大的荣耀,所以每年都有许多宫妃往这方面使劲。 就算舒婉身子再怎么强健经过这三日的折腾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又考虑到如今肚子里还揣一个所以她只好每晚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进空间吃些东西,而且每天都会用神识检查小胎儿的发育情况以确保一切都安然无恙。 至于宫宴那晚扔进来的那枚蛇蛋,当舒婉想起来回头再找它的时候已经找不见了,虽说她将整个空间都翻了一遍但那枚蛇蛋就是那么神奇的凭空消失了,这不禁让她怀疑难道是空间将蛇蛋吸收了不成? 不过这一切舒婉也不得而知,毕竟到现在她也不清楚这个空间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书归正传,过年这几天皇上是一直歇在坤宁宫的,毕竟怎么说也得给皇后面子不是?不过大年初三过后皇上就可以开始翻牌子了,这也就意味着新一轮的争宠大战拉开了序幕。 皇上要翻牌子的话也不会就那么随便的翻,第一个翻的是佟贵妃的牌子,佟家是皇上的母家佟贵妃又居高位,所以头一个侍寝是肯定的。 然后便是宜嫔,如今三藩战场上领军的副将正是郭络罗族里的族叔,这将宜嫔放在了佟贵妃的后面也是安慰郭络罗一族的一种手段,表示你们的功劳朕都记着呢,好好干,朕必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尤其是现在康熙除三藩正是用人之际,所以翻牌子时考虑的也大多都是与朝堂有关的事。 等皇上将高位上的佟贵妃和七嫔都翻了一遍之后时间也已经到正月底了,这才轮到底下的贵人常在、答应什么的。 谁知一进二月,皇后的病情突然就急转直下,其实皇后钮钴禄氏自入宫以来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皇后竟然病的不能起身,每日就只能在床上躺着,连吃喝都得让人伺候,可见病情真的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皇后病危迟迟不见好转,得知此消息后康熙也没心情翻牌子了,每日就在乾清宫和坤宁宫两个宫之间来回跑,太皇太后更是直接下令全部宫妃都得为皇后抄经祈福。 二月二十五日晚上,舒婉正在小佛堂为皇后抄经祈福,突然就传来皇后已经重病昏迷而且皇上和太皇太后现在都已经赶到坤宁宫的消息。 舒婉掰着指头算了算,历史上钮钴禄皇后是在二月二十六日去世的,如今已经到了二十五日的深夜,恐怕这次皇后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连忙叫知秋和知行进来,吩咐两人将过年时那些大红大绿的装饰和摆设收起来,一切都要尽量的素净,两人自然也是已经听到了皇后病重的消息,相互一点头便心领神会的收拾起来。 皇后病情危急宫妃们自然也不能安睡,舒婉也只是在空间里小憩了一会儿便很快出来继续为皇后抄经祈福了,不过好在她还有灵力支撑所以也不觉得太累。 第十五章闹剧 刚刚抄满了一页佛经正要再换一张纸,舒婉忽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哭声,“知秋,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 自从修炼功法之后舒婉的五感都比常人要敏锐许多,所以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刚一传过来她便听到了。 知秋也竖起耳朵,“是呢,小主,您说不会是皇后娘娘她…” 话音未落,便听到了那肃穆的丧钟声传来,没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舒婉赶紧问道:“知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小主,刚到丑时。” 哦,舒婉恍然大悟,那便已经是二十六日了,看来这历史也不是偏得那么厉害嘛,钮钴禄皇后去世的日子还是二十六日。 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钮钴禄皇后崩逝于坤宁宫,整个皇宫都挂起了白绸阖宫上下都淹没在白色之中,宫里处处都能听到哀哭声,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浓浓的哀伤之中。 二月二十八日,奉移大行皇后梓宫于武英殿。 皇后逝去的头七天,除宫中嫔妃外所有的朝廷命妇都得入宫为皇后哭灵和守灵。 灵堂内跪着的皇子宫妃都是按位份长幼尊卑排列的,好巧不巧的是舒婉又和乌雅氏挨在了一块。 舒婉觉得乌雅氏的观察力实在是太细微了点,导致她现在看见这乌雅氏心里都有点毛毛的,碰上这乌雅氏必须得时时刻刻做好战斗准备,脸上更是不能露出一丝一毫不该有的表情。 这哭灵可是个累人的活儿,而且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实意都得哭出一副悲恸欲绝的样子。 起先舒婉还是恨着心拧了自己大腿一把才哭出来,可是哭到最后全身都力竭实在没有眼泪了,这时知秋便很有眼色的递上一方帕子,将帕子往眼上一抹那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舒婉这才知道原来有专门为这种场合而制作的帕子,虽说这宫里女人个个都是戏精可是这眼泪总有流完的的时候,为了不失皇家的脸面于是便有能工巧匠制作了这种帕子,到了要哭的时候往眼上一抹就成了。 这种帕子俨然已经成了宫中的一种“潜规则”,虽然你知我知可是没有人会傻的去说破。 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哭灵哭的太累的缘故,舒婉竟看见那乌雅氏的双眼亮的发光,样子就跟猫闻到了鱼腥味一样,那眼神配合着乌雅氏脸上一副悲凄凄的表情真是说不出的诡异,顿时让舒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之所以要守灵,是因为人们都相信在人死后的第七天人的魂魄便会回来看望自己的六亲眷属。 虽说舒婉不相信鬼神之类的话,可是在头七回魂夜这天舒婉正跪在哪儿抹眼泪呢,顿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阴风吹来,灵堂上的香烛也被吹的时明时灭,堂下众人心中顿时一阵惊恐,心想钮钴禄皇后不会是真的回来了吧? 两旁的小太监见状赶紧上去挑了挑灯芯,这殿内便一下明亮起来,众人心中升起的不安也渐渐消散。 忽然间又是一阵狂风大作猛地把殿门吹的大开,堂下众人被吹的东倒西歪,供桌上的香烛也被吹灭了,香烛台滚到地上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尖细的喊声,“长明灯灭了,长明灯灭了!” 长明灯灭魂魄不安,皇后真的回来了!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当下就乱成了一团,舒婉赶紧扶着知秋想找个安全的角落躲藏,知秋也一直紧紧将舒婉护在身后,以免得被那个不长眼的给冲撞了。 就在这时舒婉忽然觉得有人在她背后猛地一推,还好旁边的知秋紧紧的拉住了她,不然她真的就得肚子着地,那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舒婉赶紧转身看去,混乱中只看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背影,小太监的身影很是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顿时脑中闪过今天乌雅氏那种奇怪的眼神,便立即在乱成一团的人群中进行搜寻,只见乌雅氏正安全的躲在柱子后面,一边用两手紧紧护着肚子一边又不停的东张西望。 舒婉心思一动,藏在袖子里的玉指轻轻一动运转灵力… 灵堂内只有佟贵妃的位份最高,看到这乱哄哄的众人当下大喝一声:“都给本宫停下!”顿时灵堂便安静下来。 佟贵妃先是吩咐奴才重新点亮长明灯摆好供桌并供上香烛,随后又吩咐人去请皇上和太皇太后等人,堂堂一个皇后的灵堂竟然成了乱堂,这种大事她还得让皇上亲自做主处理才行。 原本乱成一团的众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纷纷散开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声尖叫:“天哪!小主!小主!您怎么了!” 只见空出来的那块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皇后的生母遏必隆夫人另一个则是乌雅氏,这两个人跟叠罗汉似的堆在那里,乌雅氏在上,遏必隆夫人在下,就跟一只八条腿的乌龟似的。 乌雅氏和遏必隆夫人身边的宫女赶紧上前扶自己的主子,只见乌雅氏穿的白色旗袍后面隐隐的透出些血色,整个人也惨白着脸连站都站不起来,一副极虚弱的样子。 “乌雅答应这不会是见红了吧?”人群中不知是谁囔了这么一句。 乌雅氏此时也是迷迷糊糊的,小腹处更是坠坠的疼的厉害,明明她都安排好了,怎么如今受伤的竟然是她?马佳氏呢?小夏子呢? 小腹处一抽一抽的疼,还没等乌雅氏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佟贵妃见状,连忙吩咐奴才们将乌雅氏扶到偏殿中去又让人去请太医,一时之间灵堂便又乱了起来。 至于被乌雅氏压在身下的遏必隆夫人倒是没晕过去,只是身上干净的衣服上被人踩上了好几个鞋印,原本梳的一丝不乱的发髻也变得歪歪扭扭的还从旁别散下来一小撮头发。 遏必隆夫人满脸带着恨意的看着众人,她女儿是堂堂的一国之后,头七之日竟然发生了这种闹剧更别说她还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这让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一旁的小钮钴禄氏也是默默的红了眼,不过并没多说什么便赶紧也扶着遏必隆夫人进了偏殿。 康熙听说了这件事后气的脑瓜子是嗡嗡的,这已经是他的第二任皇后而且在头七之日还发生了这样的荒唐事,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光那些御史的折子就能把他淹了,所以匆匆的处理了一批奴才之后,灵堂上的这场闹剧就算是揭了过去。 当然在剩下的人心里都明白,他们要是想继续活命的话那么今日之事必须得彻底忘个干净,就连以后说梦话得时候都得小心一点了。 恰好这时也从偏殿里传来了消息,果然乌雅氏已经有身孕了并且已经有一个半月了,这次摔倒也只是动了胎气其实并无大碍,只是以后为了安胎最好要卧床静养,宫妃有孕的消息让康熙心里稍稍感到了一点安慰。 可这安慰归安慰随即康熙又纠结起来,有了孩子他是高兴,可是乌雅氏竟然在皇后的灵堂上冲撞了皇后的生母遏必隆夫人,如果这事他处理不好的话,那必定会伤了钮钴禄氏一族的心。 一旁听到消息的舒婉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没有多大震惊,其实算算日子就知道乌雅氏怀的就是以后大名鼎鼎的四爷了,乌雅氏摔倒也确实是她动的手脚,不过她用的力度很轻又有遏必隆夫人在底下当肉垫,是不会有事的。 众妃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她们梦寐以求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宫女赶在她们前面做到了,虽然面上都是笑吟吟的像康熙道贺,可实际上心里不知道诅咒了乌雅氏多少遍。 众妃之中只有一个人是真心为乌雅氏的这个肚子感到高兴,那就是柔嫔,她心心念念的儿子终于来了,想到梦境中这个孩子以后会做出的大事业,柔嫔心中就是一阵激动,仿佛已经看见皇后之位正在向她招手。 至于对于乌雅氏的处理结果明显是考虑到了乌雅氏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康熙只是将乌雅氏禁足了三个月,其实说是禁足倒不如说是静养,康熙这样做也是一种对乌雅氏变相的保护,乌雅氏享受的这种待遇又让后宫众人酸了好一阵。 康熙因为皇后内心崩逝悲痛不已所以罢朝五日,并且每天都到皇后的棺前举哀低泣,又为皇后写了几首感人肺腑的悼诗。 可以说孝昭皇后在死后,享受到了所有在生前没有享受过的皇上的宠爱和殊荣,一时帝后深情的传言就传遍了皇宫,传遍了大街小巷。 三月二十五日,奉移大行皇后梓宫往巩华城,与仁孝皇后同安与享殿内,谥号孝昭,阖宫妃嫔行大礼跪送皇后,待将皇后送出宫这丧礼才算是正式结束,至此钮钴禄·东珠的一生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闰三月二十七日,时年十七岁的小钮钴禄氏正式入宫为妃。 第十六章身孕 自从那天被人抬回宫后,乌雅氏一直就在床上养着,有事没事的便一直在想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明明那天她是叫小六子去把马佳氏推倒,然后再把这条罪名按到柔嫔头上。 到时候马佳氏的孩子没了柔嫔又背上个谋皇嗣的罪名,她再趁机找个好时候爆出身孕,这不就是一石而鸟的好事吗?可是这事情怎么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乌雅氏咬了咬下嘴唇,又把她宫里的人细细捋了一遍,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可能出在这些人身上。 她入宫是家里多年谋划的结果,所以等她封为答应之后,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就都是乌雅氏一族精心培养出来的,虽说内务府也送了些奴才来,但她一直让他们在外面伺候,就算想要做手脚也找不到机会。 那么究竟是谁呢?对了!乌雅氏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连忙吩咐身边的夏莲:“快去看看那个小六子怎么样了?” 小六子原是柔嫔身边的小太监,只是乌雅氏来到这钟粹宫后,发现柔嫔对待底下的奴才极为苛刻,平日里都是非打即骂的,尤其是这小六子受的打骂最多。 平日里柔嫔都是吩咐小六子去打探消息,可若这消息是柔嫔不乐意听到的,那就轮到小六子遭殃了。 当时乌雅氏见到这小六子的时候,就已经浑身就没块好地儿了,这锦上添花毕竟不如雪中送炭,乌雅氏对小六子又是送药又是送衣的加上平日里嘘寒问暖的,一下子就把这小六子给俘获了。 平日里柔嫔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的,小六子肯定会第一时间报告给她。 想到这乌雅氏恨恨的锤了下床,这次是她大意了,还以为真能收买小六子,那小六子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假意迎合与她,其实背地里还是柔嫔的人,这次她摔倒肯定就是柔嫔在背后使的坏。 虽然还没有经过调查,但是乌雅氏已经在心中认定了这次害她摔倒的就是柔嫔。 “小主,这小六子不见了,同屋的小太监说都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这时派出去打听小六子消息的奴才也回来了,不过带回来的消息乌雅氏并不意外,反正经过这件事小六子肯定是不能留了,就算柔嫔不动手她也会动手。 “我知道了,退下吧。”乌雅氏又悄悄的在心里打起了别的主意,这次她也算是与柔嫔彻底撕破脸了,还不如好好的谋划一番为她和肚子里的小阿哥找一个更好的靠山。 ------------------------------------- “姐姐、姐姐,你又在想些什么呢?”看着旁边又在走神的舒婉,柔嫔很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舒婉立马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瞧瞧我,这些日子总是精神不济的,一不小心就神游去了。” 刚才她忽然想起当日那个小太监好像就是柔嫔宫里的小六子,只不过那个小六子好像很久都没出现过了。 柔嫔亲亲热热的拉过舒婉的手,“哎呀,姐姐,你到现在都不跟妹妹说实话吗?” “柔嫔娘娘在说什么,婢妾怎么听不懂呢?”舒婉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柔嫔手里抽开,拂了拂耳边的碎发。 柔嫔倒是也没管那么多,自顾自的端起茶来,“姐姐怎么还说这话,姐姐肚子里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这种好事怎么还藏着掖着呢?”说着还瞅了瞅舒婉的肚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柔嫔娘娘倒是消息灵通,这事婢妾也是刚刚知道呢。” 柔嫔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语气极不在意的说道:“本宫真为姐姐高兴,这不今日还特意拿来一些补品,还请姐姐笑纳。” 说着一旁的海棠就奉上一个精致的大红色礼盒,知秋连忙上前接了过去。 “这些补品都是皇上赏的,孕妇吃的话可是很有益处的。” “是,婢妾谢娘娘赏。” “姐姐不必客气,本宫那里还有很多,姐姐吃完了的话再让人去取就是了。” 柔嫔脸上的笑已经快端不住了,今日在听说舒婉有孕的消息后足足把一整套的彩瓷茶具都给摔了才勉强咽下了这口气。 舒婉只觉得柔嫔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摆的不安好心,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是,谢柔嫔娘娘。” 柔嫔又嘱咐了几句便扶着宫女的手身姿婀娜的走了出去,就在出殿门时,忽的转过身子“有孕之人不宜饮茶,姐姐以后可是要当心啊!” 舒婉没想到柔嫔会说这么一句话,这原本她就是不喝茶的,只是今日柔嫔来了才特意吩咐奴才去泡上,不过柔嫔这话是在关心自己吗?虽然心中疑惑,还是恭恭敬敬的向柔嫔道谢,“是,婢妾谢娘娘关心。” 柔嫔看舒婉这副样子,勾唇微微笑了笑,倒是没在说些什么。 柔嫔刚一走远舒婉就回到了内室,连忙打开柔嫔送的那个礼盒,原来里面装的是一颗五十年的人参。 随手就把盒子合上然后那往榻上一扔,难道柔嫔真以为她还是个傻子不成,人参虽然大补但是却不适合怀孕的人吃,竟然想用这么低级的方法来暗算她。 舒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来以前她傻大姐的形象果然已经深入人心了 不过今日柔嫔来这么一出,她有孕的消息也是瞒不住了,算算如今已经怀孕快三个月,胎气也已经稳定是时候爆出来了。 舒婉想了想,便让知行去请太医,今晚皇上正好翻的是她的牌子,这么个好消息,她得亲自告诉皇上不是? 晚上钟粹宫东偏殿内又传出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身体不住的战栗,舒婉在现代时就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如今遇见康熙,简直就像鱼回到了水中,虽然她不爱康熙,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康熙对这事儿真的很在行,每次她都很爽。 “皇上”舒婉抱住康熙精壮的腰身,亲了亲康熙满是汗的额头。 “怎么了?”康熙被舒婉的动作搞懵了,“难道又想了?”康熙轻轻弹了弹舒婉的额头,起身准备叫人抬水进来。 “皇上,婢妾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您。”舒婉像没有骨头似的攀在康熙的身上。 “哦?什么好消息?”康熙现在通体舒畅,心情自然也不错,所以对舒婉有点逾矩的行为也不在意 “太医今日请脉的时候说婢妾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皇上可高兴?” 康熙真没想到是这么个事儿,话说这马佳氏今年都得二十七八岁了吧,年纪这么大也能有孕?随即又想起刚才孟浪的行为,他可是好好折腾了一番。 “那你现在身子可好吗,刚才…可会有伤害?” “婢妾很好,太医也说婢妾的胎气很稳,皇上不必担心。” “那就好。” 康熙听后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刚才差点出事,语气之间又不由的责怪起来,“既然知道那还胡闹,万一伤到了孩子可怎么办?” 舒婉听到在心里不屑的撇撇嘴,你刚才不也是很爽吗? 虽在心里这么想,不过脸上还是得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 “婢妾只是想要尽心尽力的服侍皇上,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婢妾、婢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罢便抬起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望着康熙。 康熙见状,原本想说的那些话也都咽了下去,繁衍子嗣和服侍他都是宫里女人的责任,所以细说起来马佳氏也不算错,何况他是真的迷恋马佳氏这具身体。 “好了,既然有孕了那以后就好好照顾朕的孩子,朕不会忘了你的知道吗?还有明日一早就请个太医来瞧瞧。”康熙赶紧擦了擦舒婉脸上的眼泪,这哭多了可对孩子不好。 “是,婢妾遵旨,谢皇上关心。” “好了,叫人进来伺候吧。” 舒婉轻轻晃了晃康熙的袖子,“皇上,您还没告诉婢妾您高不高兴呢?”舒婉伏在康熙耳边悄声说到。 康熙发现舒婉真的很爱做这些小动作,比如拉他的袖子,偷亲他一口什么的,有时候他都觉得舒婉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尤其是对上那对清澈的眸子,康熙觉得自己简直都要化在里面了。 “朕自然高兴,婉儿好好努力,争取给朕生个小阿哥。” “难道婢妾生个小公主皇上就不喜欢了吗?” “等你生完了小阿哥再生个小公主岂不是更好?” 康熙这句话就是允许舒婉能再生一胎了,正好这次怀的是个小阿哥,那小公主她是生定了,舒婉靠在康熙肩头上。 “谢皇上,婢妾就知道皇上最好了。” “那还用说。” … 舒婉有孕的消息一爆出,后宫一片哗然,当然关注点主要都集中在舒婉的年龄上面,要知道舒婉比当今圣上大三岁,如今已经二十有七,任谁也想不到年龄都已经这么大的舒婉竟然还能怀上。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按照份例赏了不少东西,皇上的赏赐更是如流水一般的就流进了舒婉宫中,而且不光这宫内热闹,宫外的马佳府上同样是欢欣雀跃。 第十七章额娘 京城马佳府上 “哈哈,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婉儿在宫中过的很好,根本用不着你担心,如今更是怀了龙胎,这简直就是马佳氏一族的福分呐。”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迈着大步一脸喜悦的跨进门来说道,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你说什么?婉儿有孕了?”正坐着绣帕子的的喜塔腊氏听到这个声音忽地站起身来,因为起身太急指尖还被扎了一下。 马佳盖山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下倒了杯茶喝了起来,“自然是真的,刚从宫里传来的信儿呢,说来也是婉儿有能耐,这么大了还能怀上,真希望这次能生个小阿哥。” 喜塔腊氏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她盼了多少年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婉儿终于能有出头的一天了,连忙吩咐图嬷嬷准备上香的东西,她要去给列祖列宗上个香求他们一定要保佑女儿的孩子顺利出生。 马佳盖山见喜塔腊氏的这番举动倒是很不屑,撇了撇嘴角,“我说你个妇人操什么心呢,宫里的事自然还有阿柔照顾着,你操什么心呢。” “就是因着她照顾我才不放心呢!”一听这话喜塔腊氏立马就顶了回去。 “你、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没有阿柔的照顾你以为这龙胎是说有就有的?这里边的事情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马佳盖山将茶碗往桌上重的一放,“算了,我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些什么,说了你也不懂。”说完又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喜塔腊氏好像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甩了甩帕子转头又继续吩咐图嬷嬷收拾东西,婉儿这胎可来之不易,不管是个公主还是个阿哥以后在宫里的生活也算是有保障了,她要好好求求列祖列宗,保佑一切一定都要顺顺利利的啊。 原本以舒婉的位份是没资格召见外命妇的,往日里她也是托了柔嫔的光才有一两次见额娘的机会,只是额娘与柔嫔不和她也不想额娘受到柔嫔的折辱,所以也不常与额娘见面。 不过如今她有了身孕,根据新的宫规中的规定有孕在身的嫔妃每月也能有一次召见的机会,到临产的时候更是可以请额娘进宫来陪产。 今日十五正好是外命妇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日子,舒婉的额娘喜塔腊氏是正三品诰命,自然也有资格进宫,其实在她爆出身孕的第二天喜塔腊氏就可以递牌子进宫,只不过这段日子宫里不太平静所以才将时间拖到了十五。 舒婉知道喜塔腊氏今日会来看她,所以早早的就预备好点心茶水在钟粹宫翘首以待,又派出知行去迎接。 对于喜塔腊氏这个额娘舒婉是极喜欢的,舒婉能够感觉出喜塔腊氏对她的那种母爱,就像是被一团棉花暖暖的包围住了一样,能让舒婉完全的放松下来不自觉地想要去亲近。 在重生之前舒婉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所以舒婉现在特别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母爱之情。 况且现在她在宫内宫外都没什么势力,马佳氏一族更加倚重的是柔嫔,可以说柔嫔在宫外的靠山就是马佳氏一族;而马佳氏一族她却是靠不上的,可以说喜塔腊氏是她在宫外唯一可以用且信任的人。 虽说喜塔腊氏并不是八大姓之一,但也是个响当当的大家族,更别说现在后宫之中并没有喜塔腊氏的女子,若是舒婉能得到喜塔腊一族的支持的话,那对她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助力。 “小主,夫人来了。” “奴婢给马常在请安。”喜塔腊氏紧跟着知行进殿来。 “额娘快快起来,咱们之间不用那么见外。”舒婉连忙上前扶起喜塔腊氏,喜塔腊氏则是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搀扶住她。 “你这丫头,都快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行事还这么鲁莽。” “额娘快别说我了,我们进去说。”舒婉挽上喜塔腊氏的胳膊,并行回到了室内。 “这些日子没见,没想到婉儿真是不同了。” 喜塔腊氏看着舒婉现在面色红润的样子,差点没法与记忆中那个总是一脸憔悴的女儿联系在一起,若不是母女连心的话,她都要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了。 舒婉看着喜塔腊氏呆呆地盯着自己,用撒娇的语气道:“难道额娘要不认女儿了吗?女儿好伤心啊。” 看着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舒婉,喜塔腊氏这下肯定了这就是自她的女儿,婉儿从小就爱抱着自己胳膊撒娇,如今一看可不就和婉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吗。 “多大人了还撒娇,丢不丢份儿啊。”虽然是这么说,喜塔腊氏还是让舒婉轻轻的枕在了自己的膝上。 “以前虽然也有传言说你如今是一副仙姿玉貌,可额娘总是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道那些人也只是传了个五分罢了。” 舒婉听到这话就笑了,“别人把女儿比成仙子也才得了额娘口中的五分,难道在额娘心目中女儿是比那仙子还美的人物了?” “那还用说,你看这后宫之中那个颜色不是个顶个的,可又有那个比得过你?” “好了额娘,您这么夸女儿女儿会骄傲的。” “就会贫嘴,”喜塔腊氏用手轻轻梳着舒婉的头发。“你来的信上也没说清楚,快跟额娘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舒婉坐直身子,“额娘,你听我说了之后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你尽管说就是。” “之前我变成那副模样,都是柔嫔给我下的寒毒所致。” “什么!她竟然敢…”喜塔腊氏先是惊愕,然后一拍桌子,胸脯也被气得一鼓一鼓的,“那婉儿你现在怎么样了?”喜塔腊氏连忙问道。 “额娘放心,我的毒都已经解了,我现在很健康。” “那个小孽畜,竟然还敢害你,早知道我就把她给…”喜塔腊氏心中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她就不该一时心软让赵芸娘那个女人生下孩子,都是她害了婉儿。 舒婉见喜塔腊氏哭了,连忙上去给她擦泪:“额娘莫哭,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 “额娘您要是再哭的话女儿也要哭了,女儿肚子里可还有您的小外甥呢。”舒婉拍拍腹部撒娇似的说。 “对对对,”喜塔腊氏连忙擦干眼泪,“你现在怀有身孕,是应该得注意点。” “婉儿你是如何得知自己中的是寒毒,又是如何解毒的?” “我也是无意中翻书的时候看见的,我一看书上说的中了寒毒的症状就跟我一模一样,便存着试试的心思按照书中方法解了毒,果然身体轻快了许多。” 这套说辞是舒婉早就准备好了的,就算那本原本不存在的书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果然婉儿你是个有福的。”喜塔腊氏双手合十心中感到无比的庆幸,还好这次得老天保佑,她回去一定要去清水寺给佛祖上几柱香。 “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喜塔腊氏一抬下巴,她可没忘记让女儿受到伤害的原凶。 舒婉自然知道额娘说的是柔嫔,漫不经心的说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报复回来。” “你这次真能狠的下心?” “自然,以往女儿的处处退让反而让柔嫔得寸进尺,所以才落得个凄惨的境地,这次说什么女儿也不会放过她的。” “那就好,你若再是个软和性子那额娘可就真不认你了。” “额娘放心就是,额娘在府中可都安排好了?父亲那里额娘打算怎么办?” “哼,他若无情我便无义,我和他的夫妻情谊早就磨完了,再说我都是为了你哥哥的前程考虑,不然有那么一个父亲博实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额娘能够想开便好。”舒婉最担心的就是额娘不舍得哥哥去战场,要知道那可都是真刀真枪的,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待会儿额娘回去的时候替我带点东西给哥哥,相信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好。”喜塔腊氏用手轻轻穿过舒婉的长发,上次的那些药她吃过之后真的觉得年轻了好几岁,但婉儿对此一直讳莫如深所以她也不好多问。 舒婉一拍脑袋,“对了,女儿还想问额娘一件事。”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差点忘了她还有事要问。 “婉儿想问什么?”喜塔腊氏也被舒婉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额娘可还记得过柔嫔在府上时生过什么大病?” 喜塔腊氏想了想,“我记得她在十二岁时出过天花,除此之外…对了,还有她六岁那年掉到过小池塘里面去,当时还发了一场高烧呢。” 舒婉点点头,“和我记得一样。” “怎么了,婉儿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柔嫔她正值青春又入宫多年颇受恩宠,为何至今还没有过身孕呢?原先还以为她是生病伤了身子,现在看来倒也不像。” “哼,许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生不出来,她那个好姨娘不也是这样?” “是吗,额娘和我细细讲讲里面的事。” “其实是这样的。” … 两母女又聊了一会时辰也到了,舒婉便让知行亲自送母亲出宫,这次喜塔腊氏来不只是为了亲眼见见舒婉的情况而且还特意带来了图嬷嬷,图嬷嬷的经验老道能够教授知行照顾一些孕妇的经验和孕妇应该主意忌讳,这些对现在的舒婉来说就如同是及时雨一样。 第十八章阴私 让舒婉来说怀孕之后带来的好处之一便是可以随时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尤其是她怀孕之后变的特别能吃,所以这一点正中她的下怀。 舒婉也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感叹有宠的好处了,不过看来她还得在康熙那里加把劲才行,争取此次生产之后便能够晋位。 拿起一块新做好的枣花酥刚要放进嘴里时,忽然闻见一股不同寻常的清苦味道,舒婉连忙把那块糕点放回盘中。“知行你闻闻这盘糕点可有不妥?” 知行接过盘子,一块一块细细的闻着,“回小主,这块糕点里有土牛膝汁液的味道。” “土牛膝?那是什么?” “土牛膝是极好的活血化瘀的药材但是却能导致孕妇流产。” “你刚才说就只有这一块糕点中有土牛膝汁液,其他的都没有?” “是,确实就只有一块糕点中有。” “行了,你快把这盘点心端下去,偷偷处理掉。” “是。” “哎,不,你且等等。” 舒婉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自打她有孕的消息传出去,这算计可就是铺天盖地的来了。 什么相克的膳食、加了人参的补药、抹了药的杯盖、杯沿、筷子等,一不注意就中招了,而且到时候想找个证据都没有,不光是吃的连用的也不少,滴了夹竹桃汁液的胭脂、抹了毒药的口脂,连内务府送来的鲜花花蕊里也藏着不少肮脏的东西。 有的东西是知行和知秋查出来的,有的东西连她俩也查不出来,还是等舒婉用到的时候自己觉出来的。 这些算计可谓是防不胜防,就像是这次的枣花糕吧,从用的原料一直到做成糕点端上来这整个过程都有人盯着,没成想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以前还总觉得电视剧上演的太过夸张,可当她身处其中之后才知道这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若不是因为修炼过功法的话她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东西。 她在这宫里连最基本的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每天都得过的这样胆战心惊的话,舒婉还真不知道自己能挺多久。 知行端着盘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舒婉,“小主,是不是您还有别的打算?” 舒婉拈起那块下了药的点心看了看,然后轻轻咬了口随即又吐了出来。 “知行,我的肚子好疼!快去请太医来!”舒婉抱着肚子露出一副极疼苦的模样。 知行见状也心领神会,连忙哭天喊地的去请太医。 作为宫里唯二的孕妇,舒婉的肚子还是很得康熙的看重,所以在听到舒婉动了胎气之后也亲自赶来看望。 “刘太医,这马常在怎么好端端的就动了胎气,可是哪里不妥?” “回皇上,依奴才看来,马常在是吃了活血的食物所以才动了胎气。” “马常在今日吃了些什么?” “回皇上,小主今下午起床后就吃了一口这枣花糕然后肚子就突然疼起来了。” 知行呈上那盘枣花糕,康熙一看,果然其中的一块糕点已经被咬了一口。 “刘太医你且看看这盘子点心有何不妥。” 刘太医拿起舒婉咬的那块,仔细闻了闻、放下,又一一的检查剩下的几块。“回皇上,马常在咬过的那块糕点中被人加了土牛膝汁液,其它几块都没问题。” “这土牛膝孕妇可能食用?” “土牛膝性寒,有活血功效极易造成孕妇小产,孕妇是万万用不得的。” “那马常在现在如何。” “皇上请放心,马常在吃的不多,待臣开几副安胎药服下就可无恙。” “混账,真是混账!梁九功,快去给朕查清楚,朕要知道这皇宫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猫腻!” 康熙不由得大怒,他本来就子嗣单薄,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怀孕的却又被人害的差点流产,皇帝本来就是种多疑的生物,如今竟敢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害他的子嗣,哪天会不会也有人害自己呢?此刻康熙又展开了充分的联想。 看着床上苍白着脸的小人,康熙心中又升起一阵深深的怜惜,他好像从未见过舒婉这种虚弱的样子。 舒婉在他心中一开始的印象是懦弱胆小,后来是人间绝色,再后来是灵气逼人,好像每次见她时都会有新的惊喜,可是他不喜欢这副虚弱的模样,轻轻用手将舒婉皱起的眉头抚平。 有待了一会儿后,康熙就得会去处理朝事了,走之前还好好敲打了下人一番,嘱咐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舒婉。 就在康熙刚走出门不久,在床上躺着的舒婉就悠悠转醒,虽然刚才她一直闭着眼但康熙的情绪变化她却是能感受到的,看来她现在在康熙的心中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玩物了。 舒婉心中窃喜,刚才她是使用灵力伪装了脉象所以刘太医才会得出那样的结果,至于腹中胎儿自然也不会有事。 看样子时不时的装虚弱这招也是很有用的嘛,舒婉满意的一笑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是谁想要谋害舒婉这事没查几天线索就断了,有个在御膳房帮忙的小太监被人发现死在了冷宫的枯井中,所以这事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但是作为对舒婉的补偿康熙特旨允许舒婉有自己的小厨房,这也算是一件意外之喜,当然康熙的这番行事也算是对于后宫嫔妃的一种警告,以后若是有人再想对怀孕的宫妃下手,那也得先掂量掂量到底能不能承受住来自皇上的怒火。 舒婉在宫中听小豆子回禀的时候正在吃小厨房做的豌豆黄呢,这事她早就知道是没那么容易查清楚的,毕竟这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就算是皇上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明白,不过只要现在在康熙的心中留下一个她是受害者的印象就行了。 慈宁宫中 太皇太后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今年这君山银针的味道倒不如往年好了。” 康熙连声附和,“今年雨水不好所以茶叶的味道也不足,没想到还是被皇玛嬷尝出来了。” 其实那是这茶的味道不好啊,这君山银针的原产地在湖南,前些日子吴三桂又在湖南衡阳称帝立国号为周,如今喝起这茶来主要心里不是滋味儿啊。 太皇太后把茶碗放下轻叹一声,“如今哀家年纪大了精力也是不济,这后宫之事本也不想多管,可这后宫之事讲的就是一个平衡,若后宫不稳那对前朝也是有影响的。” “皇玛嬷说的是,孙儿受教了。”康熙想了想,他最近好像也没偏宠那个妃子啊,皇玛嬷怎么会突然这话呢。 “钟粹宫里现在是不是太挤了点?”太皇太后见状摇摇头,她的这个孙儿在政治上足够敏感,可是对于这后宫之事还是差点火候。 虽说太皇太后一直在慈宁宫静养,可她的耳目遍布皇宫,凡是是她想知道的事就没有打听不着的,近日她听说种粹宫里竟然住着三位宠妃,还有两位有宠的小主,隐隐的有一宫独大的趋势,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就会破坏后宫的平衡。 康熙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如今柔嫔、舒婉和乌雅氏三人都算的上是受宠,而且其中两人都有也有了身孕,再住在同一宫确实已经不太合适,康熙想了想便有了主意,钟粹宫太挤索性让一个人迁出去不就得了。 太皇太后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这后宫之事她是真的不想管了,想从她十几岁到这紫禁城中如今也有五十几年了,早就被这些勾心斗角的事烦的透透的。 原本想着立个皇后能把这担子分出去,没想到两个皇后一个心地狠毒一个体弱多病,这让她怎么放心的下啊,太皇太后不禁羡慕起在畅春园过潇洒日子的皇太后了。 “皇玛嬷可是有心事?”康熙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多年,太皇太后脸上一丝微小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事,哀家想着七八月的时候到畅春园享清福去。” “是孙儿不孝,一直都得让皇玛嬷操心。” 太皇太后摆摆手,“与你没有干系,哀家只是年纪大了,实在不习惯宫里整天这吵吵闹闹的,心里烦得慌。” “那孙儿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这事不急,不过等哀家走后,这后宫还是得有个人来管着才好。” “皇玛嬷的意思是?” “佟氏是你的表妹又是佟国维的女儿,也担得起这皇贵妃之位。” 其实皇后之位也是担的起的,只是太皇太后一直不喜欢佟佳氏身上汉人女子的做派,但是佟佳氏入宫多年也算是本分,虽然比不上钮钴禄皇后的贤良,但比那个毒妇赫舍里强多了。 康熙点点头,还是皇玛嬷说的对,这后宫之事的确应该交给女人来管,而且不管从出身还是感情上来说,佟佳氏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皇玛嬷放心,儿臣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 其实原本康熙是打算让乌雅氏迁宫的,毕竟乌雅氏是宫女出身而且舒婉与柔嫔是亲姐妹,这孰重孰轻根本就是不言而喻的,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康熙不禁迟疑起来。 第十九章 “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是,马佳常在乃是少有的月令七煞之格,与她亲近之人必定会遭灾殃。” 康熙一下子就把那折子扔到地上,“不是也说七煞是贵格吗,怎么会遭灾殃?” “皇上有所不知,七煞格分为月令七煞和非月令七煞,非月令七煞者,天干若透出,是大富大贵之命;但月令七煞者,月令与七煞相克不能生宜,可视为灾星。” “按你说该如何化解?” “回皇上,月令七煞之人必须随身佩戴石碑护身符,并且最好能迁至顺承门处居住。” “为何是顺承门?” 看着皇上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站下首的李元李大人立即转了转他绿豆大小的眼珠,很快便有了主意。 “回皇上,至哉坤元,万物滋生,乃顺承天,只有靠近顺承门居住,马常在肚里的小阿哥才有一线生机啊。” “真有这么严重?” 一听到这事竟然还与小阿哥有关,康熙立马就坐不住了,连忙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就让马佳氏迁宫。 舒婉拿着绣花绷子愣在了那里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说的是真的,皇上让我迁到静安阁,而且就是明天?” 就算是迁宫也应该是乌雅氏迁才对吧,为什么是她呢? “小主,那这东西还收拾吗?”知秋和知行也被这个消息给弄懵了,怎么好好的就要迁宫了呢。 “收拾吧,省的明天手忙脚乱的。” 其实舒婉是愿意迁宫的,毕竟她也不愿意在柔嫔眼皮底下呆着。 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怎么就偏偏在她爆出身孕之后就发生了,还有那个静安阁,舒婉想了想,她好像从来没听说过皇宫内还有一个静安阁。 “对了,那个静安阁在什么地方?” “小主,您不知道,那静安阁就是幽幽阁,”知秋在一旁很是愤愤不平,“谁不知道那幽幽阁是个不吉利的地方,皇上怎么还让小主迁到那儿去呢。” 一说幽幽阁舒婉就知道了,幽幽阁靠近顺承门,就在皇宫的最西北角。 至于为什么取名幽幽阁呢,是因为好几次都有人听见幽幽阁里面传出女子幽幽的哭声,久而久之就有了幽幽阁这个称呼。 也因为这个恐怖传说许多人都不敢踏足幽幽阁,俨然那里已经成了皇宫里的第二个冷宫了。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皇上的做法岂是你我可是随意猜测的?” “小主恕罪,奴婢不是抱怨,就是觉得皇上的做法有失公允。” “我知道,快去帮着知行一起收拾东西吧。” 舒婉自然是不会怪罪知秋,知秋的性子单纯在总是快言快语,而知行的个性则正好相反做事沉着冷静,她们两人一动一静正好互补,也给舒婉的生活添了不少乐趣。 舒婉这边收拾的是热火朝天,西配殿的乌雅氏则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马佳氏搬走了?” 乌雅氏站在殿外望着夕阳,突然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明明搬走的应该是她,怎么如今倒成了马佳氏呢? “是的小主,东配殿那边刚刚已经全部搬完了。” “可查到了什么消息?” “回小主,听说是钦天监的李大人从乾清宫出来后,皇上就立刻下旨让马常在迁宫了。” “钦天监、李大人,”乌雅氏反复在口中念叨这几个字,“去查查这位李大人同柔嫔有什么关系?” 最近乌雅氏的日子可不好过,自从她的身孕爆出来后,柔嫔每日都得派人来监督她的饮食和睡眠,就相当于是被变相的软禁在了钟粹宫。 每次皇上来看望她的时候,都有柔嫔的人在旁边盯着,就算想要诉苦也找不到时候。 柔嫔这般行事,她自然能看出柔嫔的打算,不过她原本以为在得知舒婉有了身孕之后,柔嫔就不会再有想抱养她所生的小阿哥的心思。 毕竟再怎么说舒婉与柔嫔同出一族,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脉,柔嫔肯定会选择去抱养舒婉所生的阿哥,没想到柔嫔还是没放过她。 前几天好不容易打听到皇上有意让她迁宫,原本还以为这样就可以彻底摆脱柔嫔。 没想到最后迁宫的竟然是马佳氏,什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让乌雅氏心里真是气急了。 如果说柔嫔没有在其中动手脚的话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一想到这儿乌雅氏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身后柔嫔派来的宫女,她怎么也得想个办法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才行。 幽幽阁真的不愧是幽幽阁,刚一进门就能看见大片的荒草,里面还夹杂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 走进屋内,屋内更是破旧,那桌上的灰尘都得有一指厚,有那么一恍惚的功夫舒婉还真以为她是进了冷宫。 “小主,您看这里哪能住人啊。”知秋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用手扫去屋内的蜘蛛网,“皇上也真是的,小主都已经怀孕了,哪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好了好了,快打扫吧,今晚还得住在这呢。” 舒婉看看见幽幽阁的情况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还好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康熙给安排了充足的人手,需要的东西也是一样不缺,所以要收拾起来也容易。 知秋在屋里领着人收拾,舒婉就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幽幽阁院里的花架下,那花架已经很久没有人大力,上面爬满了翠绿的藤曼。 舒婉自踏足这幽幽阁就觉得这里的感觉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可是舒婉又说不上来是那里不对。 如今一静下来,就总觉得那些花花草草好像是在窃窃私语似的。 舒婉摇摇头,把脑中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一边,真是的,花草怎么会说话呢?她真是魔怔了。 待把屋里的东西收拾好后就已经入夜了,至于外面的院子今天是来不及处理了,还是等明天吧。 舒婉边吃晚饭边在听了小豆子打听到来的消息,再联系之前的事情一想她就知道这次肯定又是柔嫔在背后搞鬼。 还什么月令七煞,柔嫔这次的招数还真是高明啊。 不禁能顺利的让她迁宫,还给舒婉安上了一个不祥之人的帽子,以后就算小阿哥顺利出生了,这件事也会永远是康熙心里的一个疙瘩。 柔嫔为了乌雅氏肚子里的孩子可谓是费尽心机。 先是想方设法的将乌雅氏留在钟粹宫,后来又忍辱负重的捧乌雅氏上位,如今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到口的肥肉溜走呢,这次的舒婉算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其实舒婉心里已经对柔嫔的金手指隐隐的有个猜测,想必柔嫔是能够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所以历史才有了这么多的改变。 不得不说这种能力还是很让舒婉忌惮的,毕竟柔嫔有了这种能力就好像是掌控了未来,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底下。 不过舒婉又转念一想,柔嫔的预知能力有一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她--重生后的马佳·舒婉。 想来在柔嫔的预见中,她最后的下场并不会怎么好,不然当初柔嫔是绝不可能留她一条命的。 只是如今她取代了原身,事情就发生了改变,这也就是说柔嫔的能力并不是完美的。 至于柔嫔想要成为未来的皇后这件事,舒婉是绝对不可能让它发生的。 只是每件事情都需要从长计议,现在有许多双眼睛看着她,她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照例在空间内修炼一个时辰之后舒婉才出了空间准备就寝。 其实随着她修炼的等级越高,她对于睡眠的需要就不再那么强烈了,就算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她还是能精力充沛。 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她不得不将作息规律变得跟常人一样。 夜晚静悄悄,外面的那些荒草却有些躁动不安,细长的草叶悄悄地爬上窗户,又通过窗户缝溜进了舒婉所在的寝室内。 现在舒婉的整个寝室内弥漫着不能用肉眼看到的金绿色的小光点,草叶看到这些光点后就一阵激动的摇摆,赶紧像一个贪婪的食客吸收起这些光点来。 说来也奇怪,在这些光点被吸收之后,草叶好像变得更加的鲜绿,长度也拔高了一大块。 此时草叶觉得好像来到了天堂,细长的身体不停的抖动发出簌簌的声音,丝毫没有注意背后有双眼睛在死死的盯住它。 舒婉紧紧捂住嘴控制着不要尖叫出声,刚才她听到有声音后便想起床查看,竟然发现一棵草在跳舞? 这是在做梦吧,使劲往手背上掐了一下,哎呦,好疼,竟然是真的,天呐,难道那棵草是成精了不成? 哗啦哗啦,那棵草还在起劲的抖动,忽然觉得背后有种毛毛的感觉。 偷偷的斜着小脑袋一看,“哇!”的一声就哭开了,整棵草在胡乱的生长,不一会儿舒婉的整个寝室就成了一个草窝。 舒婉简直都快要被这棵草的魔音给震聋了,拜托,想哭的应该是她吧。 实在受不了这声音的折磨,舒婉也大喊了一句,“不准哭,你给我闭嘴!” 第二十章六宫反应 哭声果然止住了,那棵草缩到一个小角落里一阵阵的抽泣。 顿时让舒婉有一种欺负了小孩子的感觉,其实她能感觉到那棵草自始至终就没什么恶意,这也是她一直在偷偷观察而没有动手的原因。 想必这棵草就是幽幽阁闹鬼的真凶吧,没想到皇宫里还有这样一棵成了精的草,不过那哭声实在是让人心烦。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不、嗝,不行。”没想到那棵草还有点小脾气,舒婉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呐,我给你这个,你还哭吗?” 舒婉从空间里拿出一颗聚灵丹,那个小家伙刚才应该就是被她身上散发出的灵气吸引来的,这种聚灵丹对于它而言就像是糖豆对小孩子的诱惑一样,根本抵抗不了。 果然一闻到聚灵丹的味道,那棵草立马乖巧的来到了舒婉面前,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只有大拇指大小的绿色小人,不停的在她的面前转圈圈,“给我、给我。” “想要吗,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舒婉晃了晃手中的聚灵丹,“乖孩子才有灵丹吃哦。” “好啊好啊。”那小人的口水都已经流了下来,眼一眨也不眨得盯着那颗聚灵丹。 “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我叫小叶子。” “小叶子,你的家就在这里吗?” “是啊是啊,”小绿人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好像小叶子一直就在这里。” “那你…” 随后舒婉又问了许多的问题,还另外又贡献出了两颗“糖豆”,这才把小叶子的身世给搞明白。 原来小叶子是在因缘巧合之下吸收了皇宫里的龙气而化成的精怪,这些年来一直就在皇宫的这个角落里。 不过据小叶子说,好像它在很小很小还是一株小幼苗的时候是和许许多多的兄弟姐妹一起住在一个大森林里面的,是后来才来的皇宫。 至于那些在常人听来如同女子哭泣一般的声音,其实是小叶子表示欢迎时发出的。 舒婉简直对小叶子无语了,小叶子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只不过特别的调皮捣蛋,莫名奇妙的就搞出个闹鬼的传言。 第二天一早,舒婉就觉得这宫里的奴才都像是心里揣了事一样,干起活来都漫不经心的,就连知秋和知行两人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你们到底怎么了,一个个的就跟有什么心事似的。” “小主,您昨天晚上没听到吗?”知行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不安的看向自家小主,“奴婢昨晚听到了女人的笑声,可诡异了。” 一说起昨晚听到的声音,知行就心肝发颤,看样子幽幽阁真的是有鬼啊。 “你也听到了?”舒婉又转向同样是熊猫眼的知秋。 “嗯嗯,不光奴婢听到了,几乎所有奴才都听到了,小主你说这幽幽阁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舒婉有些郁闷的捏了捏眉心,那个小叶子给她惹出的麻烦还真不小,“放心吧,绝对不会有鬼的,以后你们也不会再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了。” 既然昨晚的声音几乎被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今日皇宫里肯定就会传出闹鬼的传闻,搬来的第一天晚上就闹鬼,恐怕现在宫里人都会觉得她是个不祥之人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舒婉就觉得头大,柔嫔的事还没解决呢,如今又来个小叶子。 不行,她得好好的想一个脱身之法,不然这样下去等她的儿子出生之后,她肯定会毫不留情的被康熙处死然后把她的儿子抱给别人。 就在舒婉被这些事情闹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其他各宫陆陆续续的收到了来自承乾宫佟贵妃的赏花帖。 这后宫就如同一潭深水,哪怕是个树叶子落下来都会荡起一阵阵的涟漪。 这次佟贵妃的做法无疑是往里面扔了一块大石头,瞬间就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花,六宫妃嫔在接到佟贵妃的赏花帖之后都动了不同的心思。 翊坤宫 “姐姐,你说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啊。” 小郭氏绞着帕子忐忑不安的看向坐在主座的宜嫔。 在入宫之前额娘就反复交代过她在宫中行走必须事事以宜嫔为主,加上前几次她自作主张后被宜嫔好一顿教训,所以如今见到宜嫔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宜嫔的语气倒是透着些不满,“无非就是想要炫耀她的恩宠呗,如今凤印到了她手上,她可不得牟足了劲儿在皇上面前做功夫。” 一提到这件事宜嫔心里就生气,如今佟贵妃手里不仅有宫权还有凤印,真是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宜嫔一直都觉得论才貌性情佟贵妃是比不过她的,只是佟贵妃是皇上的表妹所以才能有今天的这种荣宠,这让宜嫔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说不定佟贵妃娘娘就只是想邀请我们姐妹说说话呢?” 小郭氏一直就在家人的保护中长大,就像是一朵温室的花儿不知人心险恶,就算入了宫也天真的以为人都是善良,大家都可以和平相处。 宜嫔白了坐在下面的小郭氏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嘛,她既然邀请了我们,到时候去就是了。” 宜嫔也不想浪费时间向小郭氏解释,“今日万岁爷翻了你的牌子还不快回去准备准备。” “姐姐,”小郭氏见柔嫔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是一脸的娇羞,“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准备着。” 见到小郭氏的这副表情宜嫔是满心的窝火,不过一想到白白胖胖的小阿哥还是把心中的火气压了下来,“待会我就让杜嬷嬷给你把药送去,如今抓紧怀个小阿哥才是正事” “我知道了姐姐。” 咸福宫 “你刚刚说文常在也得了帖子?”安嫔李氏阴沉着脸,直直的盯着下跪的宫女。 “回娘娘,文常在是得了帖子,” “没想到文常在一直默默无闻的,这次竟然让佟贵妃给挖出来了。” 这次赏花宴可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宫里没收到帖子的人一抓一大把,可是一直不怎么引人注意的文常在这次竟然也被邀请了,让安嫔不得不怀疑佟贵妃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你这就去请太医院的孙太医给文常在诊脉,她的胎也该爆出来了” 想到文常在,安嫔心里就像堵着一口气似的,文常在原是她宫里的也是她亲手捧上来的,如今好不容易怀了龙种还整天的闹腾。 她虽是有心帮文常在掩饰,可也逃不过这宫里人的眼睛,最近她不知道给文常在挡了多少的算计,让她真是身心俱疲,不过好歹也过了三个月胎气也稳定了,如今爆出身孕正是时候。 若非她当年年少无知信了赫舍里的鬼话,也不会让她那个已经成型的阿哥流掉自己也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希望这次文常在能够安生一段时间好好在宫里养胎,给她把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 长春宫 “端嫔姐姐可在?” 敬嫔完颜氏搭着宫女的手身姿婀娜的走近,见伺候端嫔的奴才都站在殿外便问了这么一句。 敬嫔已在嫔位本该居一宫的主位,奈何她并不得宠,所以就只得和同样不得宠的端嫔董氏同住一宫,端嫔住正殿而她则被万岁爷赐住后殿,当时她可是被宫里人一顿笑话呢。 不过敬嫔倒是没什么怨言,她和端嫔都只是万岁爷笼络人心的棋子而已,无力去反抗入宫的命运入宫之后又是同样的不得宠,让她和端嫔之间不禁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 如今在宫里就她和端嫔的关系最好,毕竟这一辈都是无子无宠的,日子也只是得过且过,可不就是得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 “在呢,可是敬嫔妹妹,快进来吧。” 敬嫔倒也没客套,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姐姐可有接到贵妃娘娘的帖子” “昨日就差宫女送来了,这不就在那儿呢。”端嫔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果然佟贵妃送来的花帖就放在上面。 “贵妃娘娘今日又邀请了几位受宠的贵人常在什么的,姐姐你说贵妃娘娘是不是想趁机…” “不管是什么意思,到时候注意点别让人把赃栽到咱们头上就是了。” “就只怕有人想让咱们下去好给她腾位子呢。”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在宫里熬着罢了,当不当这嫔又有什么区别。” “姐姐莫说这话了,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为了宫外的家人咱们也得守住这嫔位。” “妹妹说的也是,还是该小心些才好。” “可不是,到时候宫里有身孕都去了,咱们可得离那几位远点。” 延禧宫 惠嫔接到帖子后也没太当回事,交代了几句便又收拾起要给大阿哥的东西来。 大阿哥如今已经满六岁到了该去上书房读书的年纪,最近万岁爷也和她透露过想让大阿哥回宫的打算,当初为了让大阿哥免于赫舍里元后的毒手,惠嫔才狠下心给让大阿哥染了天花然后把他送到宫外的叔父家。 当时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惠嫔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大阿哥刚出宫那会儿她连觉都睡不好,每晚就望着月亮想着宫外的儿子,还好大阿哥顺利出了痘而且身子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也让她终于又有了点盼头。 如今出宫已有五年的儿子终于要回来了,惠嫔恨不得立马把这几年缺失的母爱全给补回来。 “福嬷嬷,这种糕点大阿哥爱吃,到时候可一定得准备好了”惠嫔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奴才给大阿哥收拾寝殿,那些用的穿的统统全是新的,虽说忙是忙了点但心里都是甜的。 远在幽幽阁的舒婉自然是没接到赏花帖的,如今她是不详之人的传言在整个皇宫都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自然都想离她远远的,不过她也乐的清净,而且御花园是个事故的多发地点,如今挺着个大肚子她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不过她也没忘记让人盯着这赏花宴,以前她收买的那些奴才看她大势已去也都纷纷躲得远远的,所以舒婉现在陷入了一种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不过好在她又收买了另外一个超级忠心的小跟班--小叶子。 小叶子其中的一个本事就是可以和其他的植物进行交流,皇宫里种的植物可不少,尤其这个季节植物长的非常的茂盛。 虽然大多数植物都是头脑简单而且忘性也很大,但是还是能提供不少的消息,每天只要两颗“糖豆”,小叶子就会兢兢业业的把从各处打探来的消息报与舒婉。 第二十一章危机 马佳氏府上 喜塔腊氏最近心神不宁,整日跪在佛堂中不停的向列祖列宗祈祷。 宫内的事情她也隐隐的听到了点风声,她的心疼的简直就要滴血,怎么眼看着日子终于好过了点,又会出这种事呢?难道上天就打定主意不让她们好过吗? “夫人,大爷来了。”图嬷嬷看见自家夫人这副伤神的模样也很是心疼,只是可怜了大小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成了不祥之人呢。 “哦,扶我出去吧。”西塔腊氏强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起身时还因为腿麻踉跄了一下。 “儿子拜见额娘。”马佳·博实见额娘出来赶紧上前搀扶,“额娘的脸色不是很好,最近可得多注意休息啊。” 看着身边英俊神朗但又透出一股颓废之气的儿子,喜塔腊氏不禁悲从中来,她这一生就得了一子一女,只是造化弄人,儿子和女儿如今都落得个悲惨的境地。 轻轻拍了拍博实的手,“额娘知道,你也多注意休息,没必要再和你父亲怄气,总会找到条出路的。” 马佳·博实望着苍老许多的额娘,又想起前几日他上的那个要去南边战场效力的折子竟然被他的那个“好父亲”截下来,还说什么“不务正业,整天只会胡思乱想。” 当时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从此以后他只会敬重马佳·盖山而不会再奢求什么父子亲情了。 “额娘放心,我现在已经不去奢求什么了,我已经向宫中写信,想必很快就会接到妹妹的回信。” 他早就已经打算好了,等收到宫里的消息后,就准备去南边战场上投靠他的大将军尼卓玛,只是现在还放心不下额娘和妹妹,所以才迟迟没有动身。 马佳·博实的信自然不是通过正经途径传进来的,不过有个西塔腊氏一族小太监在御膳房打杂,所以那封信就藏在了一碟芝麻糕里端到了幽幽阁。 舒婉将芝麻糕一个个的掰开,将信拼凑好后也大致了解了整件事的前后经过,连忙又写了一封信回去。 还在信的末尾特意加了一句,“一到六月,就想起以前在庄子上吃的石榴来,那味道真是让人怀念。”然后大大方方的将信交给了专门送信的小太监。 虽然现在她在宫中的处境很危险,但是孩子就是她保命的底牌,只要这个孩子还在,康熙是不会轻易动她的,所以比起自己她反而更加担心宫外的额娘和哥哥。 宫里的信件必须经过检查才能送出宫去,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宫妃往外夹带一些官制的器具也是为了防止有什么不该有的言论泄露出去。 所以通篇看下来舒婉的信里也就只写了一些家长里短,而且还适时的加上了一些对命运的哀叹。 其实舒婉知道柔嫔一直就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自她复宠以来柔嫔就一直让人暗中监视着她,虽然柔嫔虽然入宫的时间短,但是有手段、有圣宠又有马佳氏一族的在背后的支持,所以自然有很多人为柔嫔卖命。 等舒婉的信一送到检查信件的老太监手上,那个已经满脸褶子的老太监连忙带着信屁颠屁颠的跑到钟粹宫交到了柔嫔手上。 柔嫔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信中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由得嗤笑一声随手就把信往地上一扔,“这事你做的很好,海棠赏。” 老太监一听立马笑开了脸,那些大大小小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奴才谢娘娘赏,那这信…” “重新封好送出去呗,以后有什么事及时向本宫禀报,不会亏待了你的。”柔嫔不屑的笑了笑,不过是一封信罢了,她就当是给舒婉一个恩典算了。 “是,奴才遵旨。” 老太监走出钟粹宫后掂了掂刚才得的荷包,呦,里面沉甸甸的,至少能有十两银子,嘿嘿,看样子当初他投靠柔嫔娘娘还真是选对了啊。 等信送到,看完信后马佳·博实一直皱眉,一方面是为妹妹的出境担忧另一方面还有些不解。 自从妹妹上次写信回来,他就以为妹妹已经看开了、想通了,而且妹妹在许多事上的见解连他都自愧不如,只是如今这封信又是要干什么呢?而且最后那句话也很是奇怪,因为额娘不喜欢石榴的寓意,所以他们兄妹两人平时根本就不吃石榴。 只是喜塔腊氏看完信后略略思索了一番,便让回到寝室内从枕头下拿出了那个用石榴木的木材雕成的花盒。 “这是上一次进宫的时候婉儿特意让我拿回来的,不过没有钥匙,你看看该怎么打开。” 拿起那个小木盒看了一圈,马佳·博实乐了,这不就是小时候他和妹妹经常玩的游戏吗,就是两个人分别将一件东西藏到盒子里,然后让对方猜猜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种盒子设计的极为巧妙,虽说上面挂着锁,但是其实是个假锁,根本没有用处,这个盒子应该是从底下打开,用手轻轻摸索着盒身,果然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他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啪”的一声,盒子果然打开了,两人先从盒子里拿出了两封信,一封写着,“哥哥博实亲启”,一封则是“额娘亲启”。 两人连忙拆开信件,看完一遍信后,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连忙又看了一遍。 两人呆站在那里,久久没回过神来,原来舒婉早就做好了准备,信中也写明了对未来的计划,又赶紧翻看起盒子里的其他东西,只见每件上面都标明了名称和作用。 “额娘,你说妹妹是如何做到的?”想到刚才信中提到的事情,马佳·博实现在还觉得迷迷糊糊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连忙往大腿上掐了一下,嘶!疼。 “这、我也不知道啊,你妹妹说是有仙人给她托梦,所以才突然开了窍。” 喜塔腊氏也是还没回过神来,不过看着手里的瓷瓶眼神又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既然婉儿都已经计划好了,那我们就照着计划行事,反正是绝不会害我们的。” 喜塔拉氏嫁给马佳·盖山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心如死灰,曾经霸气的满洲姑奶奶也不得不委曲求全伏低做小,如今看到信后,年轻时那种策马扬鞭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是,儿子这就去准备。” 马佳·博实看着手中的东西,眼中是止不住的澎湃,心也蹦蹦的跳的很快,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这次一定会在战场上大展身手,让所有瞧不起曾经他的人看看,他,绝不是所谓的“废才”! 第二天一早,拜别了额娘之后,马佳·博实就背着一个瘪瘪的包袱,骑着一匹栗色骏马踏上了南征之路。 望着一人一马渐行渐远,喜塔腊氏为儿子的成长感到喜悦和忐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正色道:“嬷嬷,消息可散出去了?” “是,奴才按照夫人的吩咐,没有直接将消息告诉张三,而是让人偷偷透露给了张三常去那家花楼里的小桃红,想必很快就会传到那位的耳中。”图嬷嬷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那药不能一下子就给出去,得想办法吊着她的胃口才行”喜塔拉氏望着天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奴婢明白。” … 舒婉其实更加喜欢在幽幽阁的生活,人少还清静,不过如果要是没有那一两只苍蝇就更好了。 “不知马姐姐过的好不好,妹妹我看着真是可怜呢。” 小郭氏面带厌恶的站在幽幽阁门口,用帕子掩着口鼻,“这里破破烂烂,真是难为姐姐了。” 其实小郭氏今日就是故意来看舒婉笑话的,谁让当初她承宠没多久舒婉就复宠了,搞得皇上对她的恩宠一下子少了一大半,这让小郭氏真是恨极了舒婉。 “郭妹妹太过夸张了,我在这里住的很好。” 舒婉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看向小郭氏,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这小郭氏就露出她的狐狸尾巴了,哎,怎么这么蠢啊,舒婉还想多看几场好戏呢。 “是吗?”小郭氏才不信呢,看着一旁在躺椅上乘凉的舒婉因为怀孕而越发的光彩动人,心里就窜上一阵火气,恨不得立刻就出现什么意外能让舒婉死掉。 “妹妹知道姐姐心里的苦,这不,亲自带着上好的燕窝来给姐姐。”小郭氏硬是把一包燕窝塞到了舒婉手里。 舒婉刚想拒绝,小郭氏又发话了,“姐姐千万别拒绝妹妹的一片心意,再说了,就算姐姐不想要,也得为肚子里的小阿哥想想啊。” 这下舒婉彻底无语了,只好让知秋接下燕窝,好不容易把磨磨蹭蹭的小郭氏送走了,舒婉都没再看那燕窝一眼。 “知秋,待会你就把燕窝送到翊坤宫给宜嫔娘娘,就说我实在无福消受这样的好东西。”舒婉摆了摆手,继续拿起放在肚子上的书为肚子里的小阿哥读三字经。 知秋的眼光闪了闪,“是。” 翊坤宫 “回宜嫔娘娘,我们家小主说她不爱吃燕窝,也无福消受郭小主送来的这样上好的燕窝,所以特地命奴婢把燕窝送回翊坤宫。” 宜嫔有些迟疑的接下燕窝,实在不知道舒婉这出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等知秋走后,宜嫔打开燕窝一看,顿时连肺都给气炸了,这燕窝竟然是被硫磺熏过的,难道小郭氏是想气死她吗? 竟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送出有问题的燕窝,真是、真是…宜嫔气的浑身发抖,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小郭氏的愚蠢。 宜嫔捂着有些发晕的脑袋,随手指了旁边的一个小太监,“现在就把郭常在给本宫找来。” 小郭氏迈着八字步缓缓走来,漫不经心的行了个礼,“不知姐姐叫我来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做的好事!这燕窝是不是你送去的?”宜嫔指着桌子上的燕窝,气急败坏的说到。 小郭氏本就心虚,如今看到燕窝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否认,“什么燕窝,我不知道,姐姐可不要冤枉我!” “哼!你不知道就怪了,竟然想用这么蠢笨的方法害人,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 小郭氏一听就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哼!宜嫔娘娘,我叫你一声姐姐那也是念在往日我们的姐妹情分上,不过你要是硬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套到我头上,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说完也不等宜嫔反应,就挺着肚子出去了。 身后传来一阵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宜嫔发泄完了火气,眼睛死死的盯住小郭氏离开的方向,“郭嬷嬷,以后郭常在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她是死是活都与本宫无关,知道了吗?” “是,老奴遵旨。”郭嬷嬷在心底叹了口气,怎么原本善良可爱的二小姐一进宫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 第二十二章摔倒 佟贵妃举办赏花宴那天舒婉自然没去,不过这次佟贵妃的架势可真的是很大,那丝竹管乐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传到幽幽阁来. 如今正值七月,天气闷热,所以佟贵妃特意将赏花宴设在了晚上,同时为了弥补光线不足的缺点,连御花园的树上都挂着小灯笼。 柔和的灯光映照着鲜花,光下是一群比鲜花还美的美人,远远看去,此时的御花园真的就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众妃正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忽听得小太监的一声通报:“皇上驾到!佟贵妃驾到!” 正在聊天的众人连忙整理妆容,起身迎接,佟贵妃正挽着康熙的胳膊一脸娇羞喜意的向众人走来。 “好了,都起身吧,今日赏花图的就是个高兴,如此规矩反而不好。”康熙摆了摆手,免了众人的行礼。 入座之后,康熙向四周环视一周,只见人美花娇,气氛和乐融融,心里十分的高兴,便举杯对佟贵妃说:“今日的赏花宴办的不错,朕应该赏你。” 佟贵妃闻言故作埋怨的说:“如果皇上只赏臣妾一人的话,恐怕底下坐的各位姐妹都要不服气了。” “贵妃娘娘言重了,娘娘一直不辞幸苦的为宫务操持,臣妾们都很感激娘娘。”柔嫔连忙起身称颂佟贵妃,而在她的带领下,众人也起身谢恩,“谢佟贵妃娘娘幸苦操劳。” 看着一旁的的康熙向柔嫔投去赞成的目光,而柔嫔也对康熙报以娇羞无比的表情,佟贵妃虽然脸上的笑容不变,玉手紧紧捏住的酒杯却暴露了此刻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柔嫔说的是,你整日为宫务操劳甚是幸苦,理应得到嘉奖,不如就…” 说到这里康熙故意顿了顿,端起杯酒润了润喉咙,实在是吊足了在座众人的胃口。 佟贵妃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里,皇上是要给她晋位了吗,她要当皇后了吗?她终于等到这天了吗?佟贵妃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酒杯里的酒也因为激动而洒了出来。 底下众人也纷纷猜测,脸上的表情也是变来变去的。 康熙坐在上面仍是稳如泰山,看似醉酒其实心里一片清明,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尽收眼底。 又一杯酒下肚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不如朕就将那盏进贡的荷花琉璃灯赏你,如何?” 佟贵妃正沉浸在皇后的美梦中不能自拔,一听到康熙只是赏了她一盏灯,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龟裂,不过到底是生活在深宫的人精,很快便调整好了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时态和尴尬,“谢皇上赏,臣妾眼馋那盏灯很久了呢?” 众人一听只是赏了盏灯立马就松了一口气,“臣妾/婢妾恭喜贵妃娘娘。” 康熙大手一挥,“你们也别眼热,今日不光佟贵妃有赏,你们也统统都有赏。” “臣妾/婢妾谢皇上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赏花宴进行到一半,乌雅氏起身想要去更衣室,柔嫔向旁边的海棠一使眼色,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立马就跟了上去,原本以为乌雅氏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等了许久也不见身影。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一直在乌雅氏旁边伺候的夏荷急急忙忙的过来,夏荷一脸的慌张,声音哽咽的说道:“皇上,求您快救救我家小主吧。” 康熙正在和佟贵妃说笑,一听这话连忙问道:“你家小主怎么了?” 乌雅氏现在可是宫里唯二怀孕的孕妇,但是因为不祥的原因所以康熙对马佳氏肚子里的孩子也少了很多的期待,如今乌雅氏再出点事的话,今年后宫岂不又是“颗粒无收”。 “回皇上,奴当时正扶着小主往回走,没想到从旁边冲出来一个小太监将小主给撞到了,当时小主就流了好多血。” “被人冲撞了?那你家小主现在何处?有没有传太医?”康熙立刻就急了,“快带朕去看看你家小主。” 因为佟贵妃所住的承乾宫离御花园最近,所以康熙想也不想的就命人将乌雅氏抬到了承乾宫。 康熙在屋内不安地走来走去,众妃见状都觉得康熙肯定是极重视乌雅氏这一胎的,不知不觉心里对乌雅氏的恨意又多了三分。 尤其是其中曾经生育过的嫔妃,比如惠嫔和纳喇贵人等人,心里也都暗暗的诅咒着乌雅氏和她肚里的小阿哥,想当初连她们生产的时候皇上都没来守着,如今凭什么乌雅氏能享受这种殊荣呢? 很快为乌雅氏诊脉的李太医就出来了,“回皇上,乌雅答应这次动了胎气再加上身子虚弱,如果不好好休养的话,很可能就会…” 后面不用李太医再多说什么康熙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那依你之见朕现在应该如何?” “回皇上,乌雅答应现在应该在床上静养,最好不要挪动。” “不要挪动?这…” 康熙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乌雅氏原本是柔嫔宫里的人,如今却要呆在承乾宫,这算什么事儿呢。 还好这时佟贵妃适时的出声说道:“皇上,还是龙胎比较重要,不如就让乌雅氏留在承乾宫里待产,臣妾自当尽心尽力的照顾好乌雅氏。” 一旁的柔嫔也不甘示弱,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附和道:“是啊皇上,还是贵妃娘娘说的对,不如就让乌雅氏留在承乾宫中,这样也能保证皇嗣的安全。” 柔嫔狠狠的瞪了佟贵妃一眼,只觉得佟贵妃脸上的笑容刺眼无比。 太医忠告在前,美人劝解在后,于是康熙就这样顺其自然的把乌雅氏留在了承乾宫。 处理完了这事,康熙才想起来害乌雅氏摔倒的那个小太监,这宫里连多出一块石头都有阴谋,他可不相信还有那么巧的事,不然那么多人为何偏偏就撞到了怀孕的乌雅氏,“把那个小太监给朕拖上来。” 柔嫔心中的不安变得更加的强烈,等看见那个小太监时,原本的预感也变成了现实,这个小太监正是她派去监视乌雅氏的小太监! 心中暗道不妙,看样子她今天应该是被乌雅氏摆了一道,没想到乌雅氏为了脱离她的掌控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自从通过舒婉那件事,柔嫔就觉得虽然她能预知未来,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能受她的控制。 所以自乌雅氏怀孕后,柔嫔就对乌雅氏投入了十二万分的关注,可以说乌雅氏每日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就是为了不让乌雅氏有机会和佟贵妃承乾宫搭上线,没想到今天这一个小小的空隙没注意就出了差错。 柔嫔在心里是懊恼不已,反复责怪自己还是太过粗心。 等小太监拖上来的时候,柔嫔看似毫不在意地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那小太监似乎也察觉到了,想到他的家人性命都掌握在柔嫔手上,默默的低下头不再挣扎,希望他的主动寻死能求得家人的一条活路。 舒婉远在幽幽阁,但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在满宫里闹得沸沸扬扬,她也不可能不知道,“然后呢?那个小太监可是交代了什么?” “没有,原本皇上下令将人押到慎刑司的,没想到那小太监竟然趁着不注意投了河,等捞上来的时候人就没气了。”知秋一边捶腿一边向舒婉报告今天听来的消息。 “那还真是可惜了。”原本是个抓柔嫔把柄的好机会,舒婉将腿收了回来,“行了,你先下去吧,我想歇一会儿。” 知秋退下后,舒婉就将小叶子召唤了出来,自从有一次小叶子进了她的空间之后每天就赖着她要进空间。 “说吧,今日你打听到了什么。” 小叶子现在已经变成大叶子了,原本小小的绿人如今也变得有一个手掌大小,而且随着身形的长大,小叶子的智商也明显提高了很多。 小叶子一出来就抱住舒婉的胳膊蹭了蹭,然后才开口说道:“御花园里那棵长的最高的白玉兰说是那个女人先躲起来引出那个小太监,然后又故意摔倒的。” 听完舒婉就勾起了唇角,果然事情就像她猜的一样,乌雅氏为了摆脱柔嫔竟然会出此下策,还真是个狠人啊。 舒婉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不过柔嫔也不是个好打发的,就是不知道柔嫔下一步会出什么招呢? 舒婉现在恨不得她们两人能斗得越狠越好,最好能够两败俱伤。 舒婉满意的拍了拍小叶子的脑袋,又捋了捋它头上那根绿色的呆毛,这个小帮手还真是很能干啊,“这事你做的不错,现在我这里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小叶子别扭的扭了扭身子,语气无比诚恳的说道:“那我会不会有什么奖励?” 舒婉觉得小叶子绝对是被她惯坏了,不仅每天都在她的空间里睡觉吸收空间的灵气,还时不时的吃她几颗仙丹,如今更是直接问她要奖励,真是个被惯坏的小孩,不,小妖精。 不过一想到这次的任务,舒婉又心里一软,“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办好,以后我就允许你去那口灵泉里游泳。” 那口灵泉小叶子可是眼馋了很久,只是舒婉一直拘束这他,才没有得逞。 “真哒?那小叶子这就去办。”小叶子开心的转了几个圈圈,随后就化作一阵绿色的光点消失了。 第二十三章桂子 一天又一天,宫中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不过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又有两个宫妃怀孕了,一个是咸福宫的文常在,另外一个则是小郭氏,舒婉不记得历史上有任何关于文常在的记载,想必又是一个湮没于后宫的可怜人罢了。 当初搬来幽幽阁后有很多奴才想法儿的要离开,她也不勉强这些人,要走的尽管走就是,所以如今加上洒扫的小太监,在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超过十个。 至于康熙?整天被一群美人围着,恐怕早就把她忘到脑后了吧,不过正因为这样舒婉反而觉得幽幽阁这里就像是宫里的一处世外桃源,日子过的也是很逍遥自在。 康熙并没有禁她的足,但是舒婉还是一直呆在幽幽阁里不外出,没事的时候就修炼功法或者是捣鼓捣鼓花草或者是一些小吃。 随着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舒婉还增加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给肚子里的小包子做胎教。 每日就给小包子读读三字经、千字文什么的,感受着小包子在肚子里的动作,舒婉的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如今已经到了八月底,看着高高鼓起的肚子,舒婉觉得她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最近小包子总是异常的活跃,好像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了。 不过她也用灵力检查过小包子的状况,结果就是小包子已经发育完全,现在出生不会造成任何问题。 不过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要摆脱她身上不祥之人的帽子,不然的话这个孩子出生之日很可能也就是她的殒命之时。 这天下午康熙正在批折子,可能是最近政务太多,他总觉得身子劳累的很,顺手捶了捶脖子,一眼就看见旁边的梁九功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事要说。 “梁九功,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给朕听听。”康熙漫不经心的把折子往桌上一放,靠到龙椅上。 梁九功赶紧上前回话,“回万岁爷,是御花园中出现了异象。” 康熙不耐烦的喝了口茶水,“异象?哼。” 想必又是宫里那个女人搞出来的,他小的时候不知道看了多少这种异象,不过就是一种争宠的手段罢了,有一段时间他还特别痴迷于此,甚至专门找了好几本书来研究。 所以在康熙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异象,其实就是一些民间骗人的把戏罢了。 “可不是嘛,昨晚御花园里的桂花一夜之间全部开放了,整个皇宫都能闻到香气呢。” 这种把戏也不罕见,不过是将特制的药水浇到桂花树下后就可以使其开花,他早就试验过好几次了。 不过,康熙轻勾嘴角,露出带点嘲讽似的笑,这次又是谁在背后作妖呢,想了想真觉得无趣,其实他并不反对女人争宠,甚至还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只是这些招式也太过老套,他早就厌烦的不得了。 又抿了一口茶水后继续埋头批起没批完的折子来,“这种事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梁九功眼神闪了闪,“是,奴才这就去办。” 御花园中的几棵金桂都已经开放,浓郁的香气萦绕着整个皇宫,有许多宫女太监纷纷驻足欣赏这种美丽的景象。 李德全带人赶来的时候那棵最大的金桂周围已经围了好几圈的人,他也没客气,上来就让随身带的几个侍卫将人群驱散,并且发出禁令以后不得传有关异象的谣言,违令者杀无赦。 御花园异象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众人也都纷纷猜测到底这次是谁那么倒霉,不仅没在皇上面前讨到好,恐怕还会破坏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 “万岁爷,奴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万岁爷说过的那种药水。”梁九功端上一个木托盘,一边是一堆黑色的泥土,另一边则是金灿灿的桂花。 “刘御医,你怎么看?”康熙也拈了一点土闻了闻,上面确实没有药水的味道。 刘御医上前仔细地检查了泥土和花,确定其中真的没有添加药水,这些花都是在自然状态下开放的。 刘御医是专门给康熙诊脉的御医,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对民间的这种奇门偏方也是很有一套,既然刘御医都说没问题那就可以确定这些桂花并非是用药物催生的。 这下轮到康熙不解了,一棵两棵的花同时开放不稀奇,可全御花园的桂花同时开放倒是前所未闻,难道真的是天降异象?想了想便又传钦天监的人来,只是这次来的不是上次那个李大人而是另外一个胖乎乎的胡大人。 康熙看着眼生的胡大人问道:“朕瞧着你眼生,平日不都是李元来吗?” 胡大人满脸遗憾的说到:“皇上英明,本来这次应该是李大人来,但是李大人前几日不小心摔断了腿,如今只能在家休养。” “原来如此。”康熙原本对这件事就不怎么在意,管他是谁,还不都是他的奴才?摆了摆手,梁九功很有眼色的上前就事情的原委说与胡大人。 胡大人思考了一会儿,摸了摸唇上方的八字胡,“恭喜皇上,‘桂’通‘贵’,喻意贵子,想必宫中不久就会诞生一名小阿哥了。” 小阿哥?康熙想了想,如今宫中待产的孕妇只有马佳氏和乌雅氏两人,难道是她们中的其中一人? “如今宫中快要生产的是马佳常在和乌雅答应两人,你可知道是其中的那位?” 皱眉思索了好久,胡大人才开口答道:“不瞒皇上所说,其实臣昨晚观星象之时,就发现御花园的西北角处隐隐透着祥和之气,不知那里是哪位小主的居所?” 御花园西北角,那不就是马佳氏住的静安阁吗? “李元不是说马佳常在是月令七煞之格吗,如今怎么又会有祥和之气?” “回皇上,李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说月令七煞之格被很多人视为不祥,但微臣少年游学之时有幸曾与远光大师探讨过这个问题,远光大师和微臣都认为有此种命格的人其实是真正的有福之人。” “哦?竟有这种事情,这又是怎么说的?”康熙一听远光大师的名号,瞬间就来了兴趣,谁都知道远光大师是当今著名的高僧,能得到他的指点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回皇上,是…” 傍晚之时,康熙踏着夕阳领着梁九功来到了幽幽阁,离着三米远就看见了一块写着“幽幽阁”的牌匾,上面还缠了不少的绿色藤蔓。 看着挂在宫门上龙飞凤舞的漆金字的牌匾,康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原本宫人叫这里幽幽阁是因为闹鬼,但是今日一看,这幽幽阁的名字配合着周围的环境,倒真的生出几分悠然的味道来。 其实康熙一直暗中派人保护着马佳氏,平时听底下人汇报说马佳氏的日子过的有多悠闲的时候他还有几分不信,如今一见倒像是真的。 刚一踏进幽幽阁康熙便闻到了一股蜂蜜混合着烤肉的味道,香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不由得让人食指大动。 照例没让人禀报,康熙便推门而入,与外面的闷热截然不同,屋内一片清新凉爽,诱人的香气从桌上传来,舒婉正准备动筷子就看见康熙进来,连忙起身请安。 康熙赶紧伸手挡下,“你身子重,不必多礼。” 说完很自觉地走到桌前坐好,知行也连忙拿上了一副新的碗筷,见桌上的菜式大多都是以前没见过的,康熙也是好奇,舒婉见状就主动的介绍起来。 晚上的时候舒婉原本以为康熙会离开,没想到康熙竟然直接坐到了床上,拿起旁边舒婉启蒙用的三字经看了起来。 “读给小阿哥听的?”康熙翻了翻手中的三字经,发现不少地方都有勾勾画画,原先他还以为马佳氏的那副单纯天真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不过看着那些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涂鸦,他觉得以前还是他高估马佳氏了。 舒婉看见她的“大作”被人看见,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上去想将书合上,“让皇上见笑了,婢妾平时没事就会读一点书给小阿哥听。” “那就读吧。”康熙将书往舒婉怀里一塞,这下舒婉也只能硬着头皮读了起来,读了一会儿察觉到旁边的康熙好像一直没有说话,舒婉放下书一看,原来康熙早就累的睡着了。 舒婉蹑手蹑脚的给康熙脱下靴子和外袍再盖上被子,因为怀着孕身子不便又还得注意不能惊动康熙,几个动作下来早就满头大汗了,看着康熙睡梦中还是紧皱的眉头和鬓角的白发,想必康熙就算是睡着了,大概想着的也是国事天下事吧。 舒婉看了一会儿,随后便悄悄地施了一个安眠的小法术后才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康熙每天晚上宿在了哪里是宫里女人最关心的话题,打听到康熙竟然去了早就已经失宠的马佳氏那里,宫中不知道又损失了多少的瓷器。 尤其是柔嫔,毕竟当初舒婉突然搬去幽幽阁的原因别人不知道她能还不知道吗?当天晚上心里一直不停的在想这件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当然失眠的人绝不止柔嫔一个,之前那几个曾经趁着舒婉落魄去幽幽阁门口说过闲言碎语的宫妃心里同样也是惴惴不安。 第二十四章玉嫔 康熙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连下四道圣旨,顿时在宫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幽幽阁中 等宣旨的小太监都走没影儿后舒婉还没反应过来,原本以为这次康熙能给她个贵人之位就算顶了天了,没想到竟然直接越了两级晋为嫔,而且还给了她一个“玉”字作为封号,玉,天然灵气、石之美者,不得不说舒婉对这个称号很是满意。 “恭喜娘娘,恭喜娘娘。”知秋知行两人喜笑颜开,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自家主子好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才能好,幽幽阁里一派喜气洋洋。 “赏,幽幽阁的每个奴才都赏一年的俸禄。”舒婉玉手一挥,康熙这次还送来不少赏赐,所以对于这点钱财她是不会吝啬的。 “谢娘娘。” 等人都退下后,舒婉这才让小豆子去打听打听这次还有那些人晋位,各自位份又是什么。 “回娘娘,承乾宫后殿的乌雅答应现在是德贵人,咸福宫的文常在现在是文贵人,翊坤宫的郭常在现在是郭贵人。” 原来康熙这次竟然一下子就晋了四位嫔妃,而且四人都是有孕的宫妃,有了她们这几个例子在前,想必后宫的女人更得为怀上孩子而疯狂了吧。 这次晋位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德贵人乌雅氏了,虽然之前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历史发展的轨迹,但是乌雅氏还是顺利的入住承乾宫并且成为了德贵人,这让舒婉不禁再一次感慨历史惯性的强大。 打听到了消息,舒婉赶紧让人准备要送的贺礼,康熙的做法无形之中就是否认了之前曾经传过的她是不祥之人的说法,既然如今她算是重新进入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那么这些礼节上的事情必须得做好,不能因为这些事而受人诟病。 钟粹宫 柔嫔正修剪着花枝,忽然就听见皇上晋位的消息,再细细一打听差点没气的晕过去。 “娘娘,您没事吧?”一旁的海棠连忙拿来软垫让柔嫔靠着。 “没事,没事。”这次柔嫔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紧张的情绪,握着海棠胳膊的手不住的颤抖,心里也慌慌的。 没想到那乌雅氏竟然真的成了德贵人,难道一切都要按照注定的来吗?柔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慌,千万不能慌。 在心里自我建设一番之后,柔嫔终于冷静下来,摩挲着手上的玉镯,既然乌雅氏已经成为了德贵人这件事已经不能改变了,那她一定的想个办法阻止乌雅氏继续晋位,而且当务之急的是该如何将乌雅氏从承乾宫那里给“抢”回来。 柔嫔稳住了心神,忽然又转念一想,貌似在这次晋封中马佳·舒婉也被封了“玉嫔”,虽然封号不是在梦境中提到过的“荣”,但一想到原本要向她行礼的马常在竟然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玉嫔,柔嫔这心里就更加的堵得慌,又想到如今舒婉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心气就更不顺了。 乌雅氏、马佳·舒婉,柔嫔在心里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便招手让海棠附耳过来,轻声吩咐了几句后便又继续修剪花枝了,只是边剪还边哼起了小曲,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承乾宫 佟佳氏又在发疯似地摔着宫里的各种瓷器,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还不给她晋位? 自入宫以来佟佳氏的目标就是当皇后,原本以为元后崩逝后就会轮到她了,没想到太皇太后突然横插一脚到最后选了钮钴禄氏当继后,不过还好钮钴禄氏是个病秧子,仅做了一年皇后就归天了。 好不容易熬死了两位皇后,佟贵妃满怀希望的想要皇上立她为后,可是为什么还没轮到她?此时佟佳氏再也不是往日里那个温婉贤淑的佟贵妃了,而就像是一个有执念的疯子。 佟佳氏的奶嬷嬷佟氏看到这一幕也是心惊肉跳,还好屋子里没有别人,不然让外人看见主子娘娘的这副样子的话,那以前幸幸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可全都毁了。 “娘娘息怒,皇上这次没有给娘娘晋位想来是因为考虑到钮钴禄皇后刚刚崩逝的缘故,再说了就算皇上这次不给娘娘晋位,可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娘娘您可一定要有耐心啊。” 佟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距离孝昭仁皇后崩逝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如果皇上现在就封娘娘为皇后,那还不得被天下人给骂死,怎么娘娘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给忘了呢? “耐心!耐心!本宫哪来的这么多的耐心!皇上当初等了三年才让钮钴禄氏当上皇后,难道嬷嬷是让本宫也等三年吗?再说了就算皇上不能封本宫为皇后,那为什么不封本宫为皇贵妃呢?难道本宫在皇上眼里就真的担不起大位吗?” 佟贵妃见周围的瓷器都已经被她砸了个七七八八,心里的怒气却还没有发泄出来,直接上去把摆在中间的桌子给掀翻了。 “娘娘多心了,放眼望去这后宫之中没有再比娘娘您更加尊贵的,想来皇上也是有皇上的苦衷吧。”佟嬷嬷吓得眼皮都打颤了,她怎么觉得自家主子比以前更加暴躁了呢。 听到这话,佟贵妃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上的气势顿时减少了一大半,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原本想倒杯茶,一转身却发现茶壶茶碗都已经被她摔烂了。 不耐烦的向四周看了一眼,“那个许嬷嬷呢,还不叫快点她进来伺候,真不知道本宫要你们这些闲人有何用!” 一旁的红依很有眼色的搬来一把椅子,佟贵妃坐下后脸上肌肉还一抽一抽的,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是,老奴遵旨。”佟嬷嬷迅速退了出去,眼中一闪而过一丝阴厉。 其实许嬷嬷并不是佟家的包衣,而且就连在佟家伺候了一辈子的佟嬷嬷都不知道她是何方人物,虽说是这样,但是这个许嬷嬷一来就直接取代了佟嬷嬷成为了皇贵妃面前的第一人。 许嬷嬷平日里行事古怪,但是确实有几分本事,自从许嬷嬷来后,皇上来承乾宫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多了起来,有许多事也都是这个许嬷嬷在背后给佟贵妃出谋划策,可以说佟佳氏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背后的许嬷嬷功不可没。 “不知皇贵妃娘娘叫老奴来有何事呢?”许嬷嬷是一副老巫婆的长相,头发花白身材佝偻满脸皱纹,声音也是低沉沙哑,就像是一只被捏住了喉咙的鸡。 此时屋内只有许嬷嬷和皇贵妃两人,这也是承乾宫奴才必须遵守的规矩之一,只要许嬷嬷要与皇贵妃商量事屋里就不能留下旁人,就算见到皇贵妃许嬷嬷也不下跪,只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嬷嬷可曾记得许诺过本宫什么?”佟贵妃抬高了下巴,看向许嬷嬷的眼神就像是要把许嬷嬷活刮了一样。 许嬷嬷的手中凭空出现一个小玉瓶,“娘娘说的可是这个?” 佟佳氏连忙伸手去抓,却被许嬷嬷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将玉瓶收进了袖子里,“娘娘别急,娘娘好像还没完成当初的承诺吧。” “胡说,你不是已经得到那些白蛇了吗?”佟贵妃一挥衣袖,语气愤愤的说道:“当初为了给你抓那些白蛇,我们佟家损失了不少人马,可是本宫到现在也没见到你许诺过的报酬!” “娘娘可是在怀疑奴才?”许嬷嬷两只无神的眼睛看向佟贵妃,“娘娘别忘了,当初娘娘答应奴才的是全部的白蛇,如今还差一条呢。”许嬷嬷伸出一根手指在皇贵妃面前晃了晃,“一条都不能少,娘娘明白吗?” “哼,本宫又不是个傻子,不会再听信你的花言巧语了,想要那条蛇,那你就自己去找吧。” 许嬷嬷听到这话一下子上前就掐住佟佳氏的脖子,手上和脖子上也慢慢的长出白色的鳞片。 “你、你想干什么,快把本宫放了。”佟佳氏没想到平时看似弱小的许嬷嬷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 “娘娘若是不想信守承诺,那就休怪奴才无情了。” 此时的佟贵妃就像一条跳上岸的鱼,不断地用手拍打掐住她脖子的手臂,“你、你不过是个奴才,竟敢这样对待本宫,本宫要把你送到慎刑司!” “哈哈哈,慎刑司!娘娘尽管试试,看到底是慎刑司厉害还是我许(须)利厉害!”许嬷嬷更加用力的掐住了佟贵妃,这下子佟贵妃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看着佟贵妃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许嬷嬷这才手一松把佟贵妃放开。 感到脖子上的禁锢消失,佟贵妃一下子瘫软在地不停地喘着粗气,回忆起刚才濒死的感觉佟贵妃浑身就不断地打颤,此时再看向许嬷嬷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畏惧。 咽了咽口水,佟贵妃不敢再直视许嬷嬷,“嬷嬷放心,本宫一定会找到剩下的那条白蛇的。” “嗯,如此甚好,那老奴就放心了。”许嬷嬷居高临下的瞅了佟贵妃一眼,连礼也没行一推门就出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佟佳氏忽然抬起头来,狠狠的盯住许嬷嬷离开的方向… 第二十五章小包子降生 许嬷嬷回到屋后马上就锁上了门,平日里这间屋子内四周都用窗帘遮住,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 只见许嬷嬷走到屋子中央跺了三下脚,周围的景色瞬间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墙壁上和地面上渗出一片片墨绿色的液体,屋子的最中间则摆着一个冒热气的大锅。 将手伸到脑后把身上的这副皮囊扒下来后,许嬷嬷便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原来她竟然是一个似蛇非蛇的怪物。 原本应该是脚的部位变成了一条蛇尾,不断在地上地滑动,虽然上半身已经变成了人的模样,但是也覆盖着很多白色的鳞片。 怪物滑动着身躯来到一口大锅前面,里面黑红色的液体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拿起旁边的勺子舀起一口便喝了下去,脸上的鳞片竟然慢慢的消失,随着锅子里黑红色液体的减少,原本的蛇尾也褪去,只剩下腹部还覆盖这几片鳞片。 长舒了一口气,怪物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可惜啊,只有这么点。 转身来到密室,看着房间里挂着的已经阴干的九百九十九条白蛇皮,怪物突然有些癫狂的哈哈大笑,脸上的五官都已经变了形。 盯着最后的一个空位,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射出诡异的光,这可是他为一位特别的“好友”准备的,一想到这里那个怪物又是一阵大笑。 ---------------------------- 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忽然飘来一大片的乌云,狂风大作,把正在御花园里赏花的嫔妃们吹的晕头转向,连忙扶着宫女的手回到各自的宫里,热热闹闹的御花园顿时变得冷清了。 不光是御花园中的嫔妃,宫里其他地方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大风吹懵了,纷纷回宫关上门,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舒婉正在给幽幽阁的那些植物浇水,忽然就遇到了这阵大风,风里还夹带着细沙,吹到脸上丝丝的疼。 真是奇怪,如今紫禁城的环境可比现代时候的环境好多了,怎么还会有这种风呢?虽然感到奇怪但是舒婉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刮风下雨是老天爷的事儿,谁又能说的清呢。 进到屋子里刚想坐下继续为将要出生的小包子缝肚兜,突然就感到肚子一阵阵的疼,舒婉摸摸肚子,看来今天她就要生产了。 “知秋、知行我要生了。”毕竟是第一次生孩子,虽然心里知道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但是舒婉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又想到她以前在现代时看到过的那些关于产妇生产的视频,心里就更紧张了。 知秋连忙吩咐去请太医、请产婆、烧热水,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知行则一直在屋里陪着舒婉,“小主,您先站起来走走,到时候生的时候会容易点。” “哦,好。”连忙扶着知行的胳膊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原本的阵疼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知行连忙把舒婉扶到床上。 “小主,您吃点东西好攒攒体力气。” 此时舒婉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不过还好此时产婆已经到了,一掀裙子只见羊水果然都已经破了,果然这就是要生的节奏啊。 小豆子也连忙跑到乾清宫禀报这个好消息,只见梁九功像座门神似的在外面站着,“这不是小豆子吗,你来干什么,可是玉嫔娘娘出什么事了?” “是啊,梁爷爷,我家娘娘快要生了。” “什么!玉嫔娘娘要生了!”梁九功一听大为吃惊,“玉嫔娘娘不是才八个月吗?怎么会这就生了?”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可不是说着玩的,玉嫔娘娘这胎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梁九功的心里直打鼓。 “你在这儿等着,杂家这就去禀告皇上。”梁九功扶了扶帽子,忙不迭的进去禀报。 “那就多谢梁爷爷了。” 小豆子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看头顶上黑压压的云,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心里又忍不住的焦急起来,不住的在乾清宫门口走来走去,口中还不住的在祈祷“千万别下雨,千万别下雨。” 乾清宫内康熙正在和大臣议政,最近各地都出现了许多奇怪的自然天象,什么六月飘雪、河道干涸,真是愁让康熙的头都大了,梁九功借着上茶的空当轻声对康熙说道:“皇上,玉嫔娘娘要生了。” 康熙一听这话顿时想起钦天监胡大人说的那些话来,连忙对着底下的明珠等人摆摆手,“朕也乏了,今日就先讨论到这儿吧。”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皇上好像并不想多说也连忙识相的退了出去。 幽幽阁是整个皇宫内离乾清宫最远的宫,等康熙顶着大风赶到的时候正巧遇上皇贵妃和她身后一群的莺莺燕燕,皇贵妃刚要行礼请安,康熙连忙拉住,“不必多礼,先进去吧。” 等康熙到进去才发现原来他是第一个到幽幽阁的,康熙顿时拉长了一张脸,乾清宫离这幽幽阁算是最远的了吧,没想到竟然是他先到。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刚刚赶来的嫔妃,每一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选秀的,难道这就是平日里他那些所谓温柔贤惠的嫔妃的作风? 其实康熙不知道的是,当初舒婉察觉到肚子难受的时候就连忙让小豆子去通知了康熙,但是直到快要生的时候才去吩咐奴才去告知各宫,所以康熙和其他嫔妃之间就这样有了一个时间差。 也不是舒婉太过疑疑神疑鬼,实在是因为孕妇生产的时候是最虚弱最容易被人暗算的时候,这样的话起码能让那些一直想对她下手的人措手不及,另外再加上其他的保护措施,舒婉这才能放心的生产。 众人刚站稳还没来的及说话,一声“哇!”的声音忽然就传到了耳朵里,难道这就生了?众人皆感到意外,这孩子生的也太快了吧。 康熙也被吓了一跳,他原本还以为起码得好几个时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生了。 正在此时天气也悠悠转晴,原本就是傍晚时分,太阳的金光映着晚霞大片大片的撒下来,幽幽阁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仿佛也在欢呼,微风拂过发出一阵阵欢快的响声,现场目睹此情此景的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产婆抱着一个大红色襁褓向康熙道贺,“恭喜皇上,玉嫔娘娘生了一个强壮的小阿哥。” 由产婆抱着康熙看了看小阿哥,小阿哥生下来就有六斤七两而且哭声响亮,看得出来以后一定会长得白白胖胖。 有了一个健康的小阿哥康熙心里也是喜滋滋的,虽然他现在有三个儿子,可纳喇氏生的万黼身子虚弱,太医都说了可能熬不到过年,子嗣单薄始终是他心里最大的坎儿。 道贺声不绝于耳,康熙心里也很高兴,一高兴赏起人来也很是豪爽,“赏,所有人统统有赏。” 看了小阿哥好一会,康熙这才想起来问起舒婉的情况,“李太医,玉嫔现在状况怎么样?” “回皇上,玉嫔娘娘只是生产后有些脱力,悉心调养一段时间后便会恢复。” “好,那朕就将玉嫔交给你了,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是,臣遵旨。” 考虑到舒婉生产前才刚刚晋位,所以这次生育之后康熙只是照例赏了许多的金银财宝,并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但就算是这样也让满宫的女人嫉妒的不行。 舒婉生产完的当天,京城马佳氏府上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时,喜塔腊氏不由得一愣,这么早就生了?原本她还打算去宫里陪女儿待产呢。 虽说不能第一时间看见刚出生的小外孙有点遗憾,但是这个消息还是让喜塔腊氏喜不自禁,连忙和图嬷嬷收拾起改天进宫应该带的东西来。 那天晚上,马佳·盖山也喝的醉醺醺的来到了喜塔腊氏房中,语气难的软和,“婉儿这次也算是给我们马佳氏一族立了大功,是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喜塔腊氏有些厌恶的挥了挥帕子,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到,“那是婉儿自己的福分,与臣妾没有半分关系。” “哎,别这么说嘛。”马佳·盖山讨好似的拉过喜塔腊氏的手,“你是她的额娘,要是没有你哪能有她的今天呢?” 喜塔腊氏不屑的哼了一声。 马佳·盖山继续自顾自地说到,“你我夫妻本为一体,这次婉儿生了个阿哥,我也脸上有光,只是…”说到这马佳·盖山故意停顿了一下,偷偷观察了一下喜塔腊氏脸上的表情。 喜塔腊氏反而笑了,原来马佳·盖山是在这里等着她呢,也罢,喜塔腊氏眼珠一转想起了舒婉的劝告,便故意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不知老爷有何烦心事呢?” 马佳·盖山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哎,宫里的日子艰难,所以当初我才让阿柔和婉儿相互扶持,如今婉儿生了个小阿哥,阿柔却一直未能有孕,我害怕她们姐妹之间因此产生什么隔阂。” “那老爷可有什么打算?”喜塔腊氏把玩着手中的茶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怕阿柔产生什么怨言,所以在想该怎样安抚一番。” 喜塔腊氏难得赞成的点了点头,“正是呢,阿柔入宫多年也不容易,眼下臣妾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老爷意下如何了。” “你尽管说就是。” “想必阿柔在宫中最牵挂的就是她的庶母,只要芸娘过的好,阿柔也能安心,再说芸娘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的服侍老爷,要不,老爷您把芸娘的身份往上提一提?” 喜塔腊氏看向马佳·盖山,看着马佳·盖山那张老脸上越来越深的笑意,她就知道她这次算是猜中了马佳·盖山的心事了。 马佳·盖山合掌大笑,“哈哈!最了解我心意的果然还是你,既然你也赞成,明天我就上折子立芸娘为侧福晋。”说完甚是欣慰的看了看喜塔腊氏,这么多年,他们终于能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夜已深,时间也不早了,马佳·盖山见目的达成后也就坐不住了,只是碍于面子没好意思说要走,喜塔腊氏见状便顺水推舟地将马佳·盖山推到了芸娘那里,当这种举动也让马佳·盖山越发的赞扬起喜塔腊氏的贤惠来。 第二十六章张癞子 马佳氏府上的侧院 “哎呦,哎呦,爷的心肝宝贝哟,你可别哭了。” 马佳·盖山笨拙的擦去赵芸娘脸上的泪水,自前几日他的那个想要给赵芸娘晋位的折子被当今圣上驳回来之后,赵芸娘就整天哭哭啼啼的,就算马佳·盖山平日里再怎么宠爱赵芸娘,现在也多少有点不耐烦了。 “老爷就拣好听的说,当初可是老爷信誓旦旦的保证到这次一定要让奴婢成为侧福晋的,可是现在呢?” 赵芸娘气的直接拧一把了马佳·盖山大腿上的肉,把马佳·盖山疼得直叫唤。 “哎呦,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再说皇上说的也没错啊,就算我再怎么宠你爱你,可你毕竟没有给我生给儿子,就算爷想要立你为侧福晋,那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啊。” 其实赵芸娘何尝不明白这点?原本她就出身低微,当初为了能够怀孕可谓是费尽心机,可惜终究还是生了个女孩,而且自此以后她也算是彻底的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 虽然赵芸娘自入府之后可谓是一直独占马佳·盖山的宠爱,甚至就连明媒正娶的福晋喜塔腊氏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赵芸娘她心里明白就算有许多人明面上对她是恭恭敬敬的,可是背地里都瞧不起她,因为不管怎么说,她始终都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 其实她之前也明说暗示过马佳·盖山好几遍,可是马佳·盖山一直装糊涂,这次好不容易能借着机会让马佳·盖山下定决心立她为侧福晋,可是折子还是被皇上驳回来了,而理由竟然是她没有生儿子! 这个理由一说出来,就连赵芸娘都有些坐不住了,又不是她不想生儿子,而是她生不了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梦想破灭,赵芸娘简直都要抓狂了。 ------------------------------------- 张三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混子,从小便开始开始偷鸡摸狗,长大后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京城人送外号张癞子,也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从小脸上就长着一脸的癞斑。 张三在二十年前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混子,可是自从在舞倌里认识了当时正在跳舞的赵芸娘,从此便摇身一变,变成了有钱人“张老爷”。 当时的赵芸娘只不过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而且还很会跳舞的舞姬,不是现在马佳·盖山宠爱的庶福晋。 但是赵芸娘不仅嘴甜会说软话而且又会舞艺过人,一下子就把从来没有见过江南女子的马佳·盖山给哄的一愣一愣的,后来马佳·盖山冲冠一怒为红颜,不顾族里强烈的反对就把赵芸娘接到府上当成了庶福晋。 其实庶福晋就是一个客气一点的称呼,说到底其实还是一个妾,与嫡福晋和侧福晋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赵芸娘知道,她想要在京城立足就必须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可她在京城中无依无靠,一切都得从零开始,所以她就把眼光放在了张癞子身上。 她打听到张癞子自小生活在京城,那么自然有他的一套处事钻营的门路,虽说张癞子好色又爱贪小便宜身上还有许多小便宜,可是这样的人只要有钱就能拿捏的住。 就这样,赵芸娘就和张癞子达成了协议,张癞子负责打听京中人家尤其是达官显贵家中的各类小道消息,是不是的还献上几个新鲜的小玩意儿,而赵芸娘自然也不会亏待张癞子,每次都挥洒重金。 至于张癞子,早就从一个衣不蔽体的地痞无赖变成了出门都得带鸟笼的张老爷,但是多年不曾改变过的一件事就是他对美人的热爱。 每次出门闲逛时一看见好看又年轻的女子就走不动道,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粘在小姑娘身上,就算家里已经有贤妻美妾十几个了,也没法阻止他寻欢作乐的那颗心。 但其实张癞子也有一件伤心事,那就是虽然现在他已经年近半百可仍然膝下无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张癞子无父无母,自然也谈不上孝顺,可是张癞子也有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他、张癞子,一定把他这条优良的血脉给传下去,说不定到哪一辈他张家也能出个了不起的人物呢。 可惜他那些不争气的婆娘们一共给他生了八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这可把张癞子整天气得团团转。 不过最近张癞子可忙着呢,几个月前他刚将怀孕的小桃红从怡红院里赎了出来,如今就安排在了京城的一间小四合院里,张癞子十分的得意,他早就看中小桃红了,小桃红年轻漂亮不说重要的是身段好屁/股大,一看就能生儿子。 而且小桃红争气,这才两个月就怀上了,而且大夫说很有可能是个男孩,这可把张癞子乐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这天张癞子一只脚刚踏进四合院的门槛,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要不就说姑娘运气好呢,竟然能得了这生子秘方,姑娘要是真能生个男娃,到时候发达了可不能忘记我这个穷亲戚啊。” 小桃红清脆的笑声传来,一边吐出口中的瓜子皮,“大娘你快别笑话我了,哪有什么生子秘方,不过是个调养身体的方子。” “哎呦,姑娘不用藏着掖着了,老婆子我都知道,我也不想要什么东西,只盼望以后姑娘发达那天别忘了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瞧大娘您说的是什么话,我小桃红能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来,大娘,别光说话啊,吃瓜子。”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门外的张癞子一听“生子秘方”四个大字,眼睛顿时就亮了,生子秘方?难道这世上真的还存在生子秘方? 摸着脸上的癞疮,张癞子决定还是先从小桃红嘴里套套话,反正不过是个女人嘛,只要他动动手指还不得立马就把事情交代清楚喽。 晚上与小桃红一番云雨之后,张癞子看着小桃红丰腴的身躯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擦了擦油腻腻的脸还想再来一发。 “死相,我还怀着你儿子呢,就不能收敛点。”小桃红拿过旁边的肚兜穿上转头就要睡去。 “哎、哎,别急啊,我问你个事儿。”张癞子神秘兮兮的凑到小桃红耳边,“你这孩子是不是吃了生子秘方才怀上的?” 小桃红用胳膊肘使劲往张癞子身上捣了两下,“我去你奶奶的,净会说些胡话,怎么还没睡就做起梦了呢。” 看着小桃红脸上明显的心虚,张癞子再一次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我的姑奶奶啊,你说你吃就吃呗,只要到时候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就行,我就想知道一句准话,你就告诉我吧,” “没吃,没吃,就是没吃。”小桃红直接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假装呼呼大睡起来。 “你说你这人…”看着闷头大睡的小桃红,张癞子是心里有火也发不出,刚刚身体里升起的火也没得到纾解,不管小桃红愿不愿意,身子就又压了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癞子就出了门,小桃红起床后隔壁的李大娘便热情的邀请小桃红一起去唠家常,小桃红当然也是欣然前往。 看到小桃红出去后一个偷偷摸摸的黑衣人便翻墙而入,屋里屋外是好一通寻摸,终于在炕下的老鼠洞里发现了那张已经有些发黄的药方,黑衣人赶紧找纸誊写了一份,随后又把那张药方照原样的塞了回去。 张府 自从赵芸娘入了马佳·盖山的眼,作为忠实走狗的张癞子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也学着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做派盖起了张府。 只是张癞子追求的是气派,只要是金灿灿的值钱的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所以如今的张府就是典型的暴发户的表现。 黑衣人得了药方之后马不停蹄的来到张府后门,按照约定的叩门三下,就有一位老仆出来接应。 “大人,这就是药方。”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双手献上药方,毕竟他和张癞子也做过不少次这种买卖了,他知道张癞子最看重的就是那张脸面,最喜欢的就是旁人把他高高的捧到天上去,果不其然,一句“大人”就让张癞子心花怒放了。 “这可是真的?”张癞子抖了抖打开药方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实际上他根本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大人,这药方绝对是千真万确,是小人亲自抄下来的。” 张癞子又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药房,只是上面的药材名字在他眼中就像是一条条的蚯蚓,根本就看不懂,看了半晌才将药方折起收了起来“嗯,你做的不错。”从袖子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黑衣人“这银子爷赏你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黑衣人得了银子之后千恩万谢的走了,屋里只剩下张癞子和那个老仆人。 “大人,这真的是生子秘方吗?”一旁的老仆人明显有些不信,就算是真的什么生子秘方,那又怎么会随随便便的落到一个风尘女子手中呢。 张癞子这个人虽然有很多小毛病,但这点聪明还是有的,老仆人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不然也不会一直受赵芸娘的重用,“你派人去查查小桃红那些天都见了些什么人,还有派人去药铺查查。” 老仆退下后,张癞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将那张药方拿在手中,要是这张药方是真的就好了,他一定得用这张药方生十个八个的大胖小子,而且说不定这张药方还会成为他的摇钱树呢。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和大胖儿子,张癞子翘起二郎腿唱着小曲心里就更美了。 四合院 小桃红从李大娘家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了,今天李大娘家炖的老母鸡,所以现在她一打嗝就是一股鸡肉味。 刚走进屋子里小桃红就发现了异常,这屋子里的一桌一椅她都熟悉,那里被人动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连忙扒开炕底下的老鼠洞,从里面掏出一张用花布包住的方子来,光是瞅了一眼那花布的包法,她就知道这东西已经让人动过了,小桃红得意的轻笑了两声,原封不动的将东西塞回去,然后躺上炕睡大觉去了。 宫中幽幽阁 舒婉刚刚收到宫外传来的消息,张癞子果然上当了,舒婉看着手中的那张被改动过的生子秘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小桃红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早就用在秘方上做了改动,早知道这样,她当初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安排那么多事了。 舒婉将那张纸投入炭火盆当中,看着字迹一点一点的慢慢褪去,她此时就像是炭火一样,炽热而且危险。 第二十七章谣言 原本康熙心里就对钦天监说的“桂子”之事半信半疑,再加上舒婉生产时他亲眼所见的奇异景象以及从南边传来的吴三桂重病而亡的消息,眼瞧着形式马上就扭转为对大清有利了,这几天康熙的心情实在是十分的高兴。 皇上一高兴,底下人的日子也跟着就比以前松快了起来,所以自然也盼望着这样的好日子能再多点。 康熙心情不错,后宫再添贵子加上南方战事也越来越顺利起来,为了迎合宫中这种喜庆的气氛,康熙在和太皇太后商量后便决定大办皇六子的洗三礼和满月酒,而且还是在乾清宫大办。 对此舒婉也是很乐见其成的,虽说孩子还小不懂事,她要做月子也不可能出席,酒宴盛不盛大她们娘俩根本就看不到,但是这可是让孩子在宗室大臣面前露脸的好机会,酒宴举办的越盛大就表明康熙越看重他们。 原本舒婉在后宫中一直都是个很低调的人,平日里也深居简出,但这次却想着要高调一些,毕竟越高调越能显示出康熙对于小包子的重视,虽然舒婉没有让小包子长大之后争那个大位的心思,但毕竟小包子终究以后会上朝办事,一昧将小包子藏着掖着的话恐怕到时候朝廷上连个为他说话的人也没有。 舒婉一直呆在幽幽阁,不过听底下人洗三礼和满月宴说举办的很盛大,小包子也很给力,哭声很是响亮,康熙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小包子被奶嬷嬷抱出去的时候舒婉还一直担心,直到看见小包子平平安安的从乾清宫回来,舒婉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今日你们也都辛苦了,就把小阿哥留在本宫这儿,你们先下去吧。” 一直抱着小包子的奶娘将小包子抱给舒婉“娘娘,小阿哥今日哭的太累已经睡着了。” 舒婉接过一看,可不是嘛,小包子的小脸哭得红红的,嘴还不停的一嘬一嘬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打发走了奶娘后,舒婉把床帐放下接着就用灵力给小包子梳理起身体来,原本是担心小包子哭了那么久会把嗓子给哭坏了,没想到舒婉发现了更为严重的问题。 舒婉竟然在小包子的血液内发现了微弱的毒素,这种毒不会让人立即毒发身亡,而是会使人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最后杀人于无形之中,尤其是小包子还这么小抵抗力还很弱,恐怕出不了半年就会殒命。 抱着小包子,舒婉就是一阵后怕,如果今天真要没有她的灵力话恐怕小包子真的会发生什么意外。 连忙将知秋叫了进来,舒婉坐在床上阴沉着脸,今日她是让知秋跟着去满月宴的,就是防止有人在其中做手脚,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事,舒婉在心里真是懊恼不已,“今日可有人接触过小阿哥?” 知秋心里不住的打颤,在记忆中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自家娘娘有这种表情,仔细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回娘娘,今天皇上、恭亲王福晋和几位宗亲福晋都曾抱过小阿哥。” 舒婉知道康熙和这些宗亲是不可能谋害小阿哥的,一是因为大家都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彼此有血缘之亲,二是没有利益冲突,毕竟小包子还这么小怎么也不可能危害旁人的利益。 “那今日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知秋想了又想,终于想起了一件看似寻常的小事,“在奴婢离开乾清宫的时候,德贵人身边的一个宫女不小心将小阿哥的奶嬷嬷撞倒了,不过想到今天是小阿哥的大喜日子,所以就放过了那个小宫女” “在这之后被撞的那个奶嬷嬷可有给小阿哥喂过奶?” “确实喂过,娘娘不会是说…”到这时知秋才猛然反应过来,“难道那小宫女有问题?” 知秋一下子就跪下了,“今日是奴婢大意了,还请娘娘责罚。” “那就罚你半年的俸禄,再罚你抄宫规五十遍,不准再有下次。” 知秋的忠心舒婉是相信的,毕竟当初她还是个落魄的马常在的时候,知秋就陪在她身边了,而且这次乌雅氏将事做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舒婉有灵力的话恐怕根本就查不出来。 “是,奴婢谢娘娘开恩。”知秋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今日娘娘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她却给办砸了,如果小阿哥真有一点事那就算把她碎尸万断都不够。 “娘娘,那宫女究竟是怎么动手脚的?” “想必是那小宫女身上用的香与奶嬷嬷现在用的饮食中的药性相冲,奶嬷嬷接触了这两样东西,体内自然会形成毒素,小阿哥又喝了奶嬷嬷,母乳,所以那毒便随着乳水一直转移到小阿哥的身体里了。” “竟然是这样。”知秋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她千防万防竟然没防住小宫女身上用的香料,可是随即她又生出一个问题,“可是娘娘,德贵人又是如何得知奶嬷嬷的饮食的?” 其实这个问题舒婉也想知道,自从选定了奶嬷嬷之后,舒婉便对这几个奶嬷嬷的饮食有了严格的要求,毕竟小包子需要从她们的乳水中摄取营养,为此舒婉还特意查了空间中的许多书籍,特地为奶嬷嬷设计了一份菜谱。 只是这份知道这份食谱的人屈指可数,想来内鬼就出在这几人当中,想到这舒婉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 “这几天就将小阿哥放在我这儿,你立刻让小豆子去查查那几个奶嬷嬷。” “是,奴婢遵旨。” 知秋退下之后,舒婉紧紧的攥着的拳头锤到床上,胸中的怒意喷泻而出,没想到她还没去找乌雅氏的麻烦,乌雅氏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看样子还真是等不及了啊,竟然会狠下心对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婴儿下手。 乌雅氏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舒婉很清楚,不就是早早的为她的小阿哥铺路嘛,毕竟乌雅氏还差两个月就快要生了,只要到时候舒婉的小阿哥成了病秧子,乌雅氏生出了一个健康的小阿哥,康熙会更重视那个小阿哥就不言而喻了。 舒婉觉得她以前还是低估了乌雅氏的残忍程度,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也是,像乌雅氏那么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之前都忍心利用还没出世的孩子,如今这样的举动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不过乌雅氏肯定想不到舒婉有灵力加持,一眼就识破了她的诡计。 深吸了一口气后舒婉松开了拳头,她向来奉行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这次乌雅氏敢害小包子,她绝对会让乌雅氏好看。 舒婉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落魄的马常在了,宫中自然也有不少人向她献衷心,这次让小豆子集中人手就查这一件事,还让小叶子暗中相助,甚至给那几个奶嬷嬷用上了珍贵的吐真剂,没两天事情就查清楚了。 原来三个奶嬷嬷其中的一个明面上是归顺于喜塔腊氏家,但其实早就已经被乌雅一族给控制了。 被乌雅氏收买的嬷嬷是敖佳嬷嬷,而那天给小包子喂奶的是仓佳嬷嬷,想来乌雅氏是早就做好打算了,就算到时候真的查出是奶嬷嬷有问题,也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果然不愧是能成为最终赢家的人,竟然能在暗地里收买那么多人,以前乌雅氏是受制于柔嫔所以才没有那么多的动作,现在脱离了柔嫔的掌控,这野心也一点点的显露了出来。 这么一来,舒婉倒是没急着一下子报复回来,报复的最好办法从来不是一击毙命而是钝刀子割肉,她要一点点的摧毁掉乌雅氏所有在乎的东西,比如位份,比如美貌,等到乌雅氏一无所有的时候,舒婉也许就会大发善心给乌雅氏个痛快。 舒婉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很想看看当乌雅氏到那时会作何反应呢。 随后舒婉便找来了小豆子,让他把乌雅氏的谣言散布出去,既然乌雅氏那么想脱离柔嫔的掌控,那她还就偏偏让乌雅氏不得不搬回钟粹宫。 小豆子办事很快,没一个下午谣言就在宫里传开了,因为有了上次舒婉的那件事,康熙也已经严令禁止宫中不能再出现妄议宫妃的话,所以大家也就只是在私底下偷偷的传,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聚在一起议论。 但是小宫女小太监的八卦能力还是很强的,没几天的工夫这个传言都传到了各宫嫔妃的耳朵中,而且传的有模有样的。 至于那个谣言究竟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就是说不管谁和乌雅氏住在一起就会被乌雅氏夺走皇上的宠爱,甚至还以柔嫔为例。 其实柔嫔现在还算得上是有宠,但是和以前还是没法比了,众人这么一寻思,说的对啊,之前乌雅氏还住在钟粹宫的时候就和柔嫔走的近,怪不得觉得柔嫔不如以前受宠了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也是舒婉把握住了女人天生就爱多想的特质,也明白宫里女人把恩宠看的多么重要,故意把众人的眼光转移到乌雅氏身上,这样一来能算计乌雅氏,二来能为宫里女人增加新的谈资,好把这些日子来对小包子和她的关注减少一点。 也不管这个谣言是真是假,凡是涉及到有关于恩宠的事情,这宫里的女人就格外的敏感。 承乾宫中听到消息的佟贵妃和乌雅氏两人都存了不同的心思,一个是想早点把这位灾星送走,一位则是在想尽所有办法的留在承乾宫。 “娘娘,后殿那位的肚子又不舒服了。”佟嬷嬷走进来很无奈的向佟贵妃回禀道,真是的,后殿那位一天能有八百次肚子不舒服,可偏偏因为怀着孕不重视还不行,真是烦的透透的了。 佟贵妃也是恨透了乌雅氏,因为那个传言,现在佟贵妃有事没事的就会想是不是因为乌雅氏所以皇上才不来看她,在心底俨然已经将乌雅氏当成了一个假想的敌人。 但是当日又是她亲自向康熙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好好照顾乌雅氏这胎,所以现在无论发生何事,佟贵妃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用手扶着额头,佟贵妃只能赶快让人去请太医,心里巴不得乌雅氏能早点把孩子生出来,好让她把这个扫把星给早点送走。 第二十八章御花园滚石 当然,被这个谣言所困的不只是佟贵妃,乌雅氏同样是心如乱麻,谣言一开始在宫中流传她就派人去查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可是宫里人多嘴杂,一人有一人的说法,最终也没查到谣言的源头。 后来她又想办法要把这谣言遏制住,可后来竟然又传出她因为这个谣言而心虚想要杀人灭口的谣言。 这接连不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谣言直接就坐实了她乌雅氏就是个扫把星,只要谁跟她沾上边,就注定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乌雅氏当初是想尽办法才搬来了承乾宫,她可不想因为这几个谣言就要她在即将生产的关键时刻搬走,于是只能不断地假装肚子疼,这样佟贵妃就不能要求她搬宫了。 可是乌雅氏也知道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一定得想个办法为自己找好后路才行。 御花园 文贵人正慢悠悠的在御花园中漫步,时不时的还让小宫女给她折几支花枝。 如今文贵人怀孕已经有八个多月了,前几个月她为了安胎,一直呆在咸福宫里不出来,但是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文贵人就觉得咸福宫里闷得慌,就越想出来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于是就趁着每天清早人比较少的时候来御花园散步,当然今天也不例外,文贵人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宫女和小太监全程保护她的安全 来到一处假山的时候,文贵人便觉得腿脚有些酸疼,便对身边的宫女说:“快扶我到那块石头上坐坐。” 文贵人刚在一块表面光滑的大石头上坐稳,立刻就有两个小宫女上前给她捶腿,文贵人无聊的看了看四周,忽然看见同样挺着大肚子的乌雅氏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文姐姐早上好,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见姐姐。”乌雅氏向文贵人福了福身,语气温柔的说道。 “不知道德贵人大清早的在这御花园里干什么?”文贵人虽然对乌雅氏说不上厌恶,但是两人身处宫中同为贵人又都怀有身孕,是注定不可能会和平相处的了。 没有理会文贵人语气中的冷淡,乌雅氏继续笑着说道:“我想趁着这个时候来御花园中采一些还带着露水的桂花,好回宫做成桂花糕吃。” 乌雅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皇上说过用清晨还带露珠的桂花做成的桂花糕是最好吃的。” “是吗?”文贵人动了动腿,现在已经不再酸疼了,便起身向乌雅氏拜别,“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打扰妹妹了,今日我还要去和安嫔娘娘下棋,就先行一步了。” 乌雅氏一听便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哎呀,那还真是可惜,原本妹妹还想请姐姐一起品尝桂花糕呢,不过既然姐姐有事,那妹妹只好改日再约姐姐了,请姐姐慢走。” 文贵人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刚要扶着宫女的手转身离去,就听见身后的乌雅氏大喝一声,“姐姐小心!”紧接着面前闪过一道人影将她压在了地上。 后面传来轰隆一声,一块巨石从假山上面滚落下来。 文贵人下意识的用手去护住她的肚子,可是已经晚了,她能感觉到下身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流出来。 周围的人见状,连忙把两人抬回各自的宫中。 文贵人回到咸福宫后,安嫔闻言立马就赶了过来,焦躁不安地在文贵人的产房门前走动,心里简直要比她自己生孩子还要紧张。 而宫中的其他人大清早的听到这么个劲爆的消息后,立即睡意全消,有的去承乾宫去看望乌雅氏,有的则去咸福宫看望文贵人。 康熙刚下朝就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简直是怄气的不行,因为承乾宫里的最近,所以康熙决定先去承乾宫。 一进门就看见佟贵妃和太医都已经在了,“李太医,德贵人的情况怎么样?” “回皇上,德贵人只是受了惊吓,身子并无大碍,肚中的龙胎也安然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 康熙长舒了一口气,一旁的佟贵妃见状刚要上前说话,乌雅氏身边的宫女就出来了,“奴婢叩见皇上,小主醒后就吵着要见皇上您,奴婢斗胆,能不能请皇上去看望一下小主?” “大胆宫女,你知不知道皇上朝政繁忙日理万机,哪容得你这样放肆,来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 佟贵妃刚想让人把这个小宫女拖下去,康熙突然出声阻止,“且慢,德贵人受了惊,朕自然应该安慰一番的,你们就先退下吧,朕去看看德贵人。” 佟贵妃紧紧攥着拳头,连指甲都插到肉里了也没有察觉,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宫女后,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康熙来到室内,乌雅氏一见到康熙就挣扎着想要起身,“婢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看着乌雅氏惨白的脸,康熙连忙将乌雅氏按在床上,“爱妃不必如此多礼,怎么样,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乌雅氏点点头又摇摇头,几行清泪从眼眶中流出,原本乌雅氏就是柔弱型的美人,如今一流泪,更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朕。”康熙看见美人流泪不由得有几分心疼,主动用帕子擦掉乌雅氏脸上的泪珠。 “回皇上,婢妾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婢妾的心里总觉得难受。” 说着说着乌雅氏就掉下更多的泪来,“婢妾当时只顾着担心文姐姐的安危,所以才下意识地想要将文姐姐推开,却忘了婢妾自己还怀有身孕行动不便,险些铸成了大错,这实在是让婢妾内心难安。” 如果舒婉此时在这里的话,那么刚刚乌雅氏的这么一番表现绝对会让舒婉想起传说中的‘绿茶’。 果不其然,康熙在听后也是叹息了一声,不过又想到乌雅氏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去拯救她人,这点实在是可贵,便也没有了要怪罪乌雅氏的意思。 “爱妃放心,朕并无责怪爱妃的意思,而且现在文氏正在生产,结果还未可知,爱妃也不必太过担心。” “皇上能够体谅婢妾,婢妾自当感激涕零,可是就是不知道文姐姐会不会原谅婢妾呢。” 乌雅氏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婢妾犯了大错,文姐姐不肯原谅婢妾也是对的,不过婢妾一定会用婢妾的一生来求得文姐姐的原谅。” “爱妃也不必太过自责,当时的情况朕也有听底下人说了,如果不是你将文氏推开,那块大石头很有可能会直接砸到文氏身上,到时会很可能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可是…”乌雅氏抬起头看着康熙,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康熙给拦住了。 “爱妃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今后你就好好的养胎,争取为朕生个健康的小阿哥。” “是。”乌雅氏迅速的红了脸,轻轻的将头靠在康熙的肩膀上,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等安抚好了乌雅氏,康熙才动身去咸福宫。 咸福宫外面李氏等的很是焦灼,等看见康熙到了后立马就迎了上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免礼,文氏的情况如何?” “臣妾也不知道,刚才产婆出来说宫口已经打开了,想必很快就会生了。” 安嫔紧张的揉着帕子,她已经和文氏说好了,等这个孩子出生后,她会把孩子抱养过去,想到以后就有一个孩子会叫她额娘了,安嫔就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等那一天等了十年了,如今终于让她给等到了。 安嫔情绪如此的激动,康熙自然也能理解,既然文氏还在生产,康熙便在殿外喝茶等侯。 果然不一会儿,就从殿内传出一声婴儿的哭声,安嫔拍了拍心口,露出一抹喜悦的微笑。 一个产婆赶紧出来报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文贵人刚刚生了一个小阿哥。” 康熙闻言终于欣慰的点点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有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的从里面出来,“皇上节哀,小阿哥殁了。” 原本喜悦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足足沉默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康熙无奈的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好好安葬小阿哥,也让文氏不必太过伤心。”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一旁的安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就呆住了,就连康熙走了也没有觉察到,安嫔木然地转过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吓得咸福宫的宫人顿时手忙脚乱。 今日之事很快就传到了舒婉的耳朵里,舒婉听到后直接皱紧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舒婉总觉得乌雅氏不管干什么都不安好心,今日乌雅氏冒险救文贵人的背后肯定也不那么简单。 想了想,舒婉便让小豆子去御花园将那块掉落下的石头搬回幽幽阁,小豆子是当天晚上去的,结果去的时候那块石头就已经被扔进御花园的荷花池里面去了。 而且根据小豆子打听来的消息,康熙已经确定碎石掉落是因为年久失修引起的,并决定此事就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这样含糊的结果当然不能让舒婉满意,所以等半夜三更之时,舒婉就让小叶子去荷花池里面将那块大石头给捞了上来。 果然不出舒婉所料,其实仔细看的话这块石头的断面上有人工凿过的痕迹,只是那人很小心,并不是一下子凿断而是一点点的来凿,所以才能被当成是因为年久失修而掉下来的,当时在假山那里肯定还有一个人,所以才能适时的将石头推下来。 乌雅氏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就有这么多的手段和心机,舒婉简直不敢想如果让乌雅氏成为嫔甚至是妃之后,那宫中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第二十九章承乾宫里众妃斗 等舒婉出月子的时候时间已经走进九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因为有上次小包子中毒那件事的发生,所以舒婉又把底下人仔仔细细的捋了一遍,果不其然又揪出了几个别的宫里安排进来的钉子。 这几个钉子再加上上次的那个奶嬷嬷舒婉都让人悄没声的处理了,虽说舒婉做的隐秘,但平白无故的消失几个大活人总是会引起别人注意,不过这能在宫里做事的奴才个个都跟人精似的,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这背主的事情在宫中也是常有发生,所以剩下的人只是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从此以后做起事来也更加的认真仔细不敢再生出别的不该有的心思。 也不知道康熙是不是为了补偿当初没有给佟贵妃晋位的遗憾,所以在前不久就特意下旨命全部宫妃每逢初一十五都必须得去承乾宫给佟贵妃请安。 佟贵妃居贵妃之位就享受到了如此大的荣耀,众人心中都打起了各自的算盘。 九月十五请安这天舒婉早早的就起床开始准备着,其实说实话因为生产造成的损伤早在十几天前就养好了,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不去请安,所以舒婉才硬是坐满一个月的月子。 还好她有时候还会到空间里泡泡灵泉,所以整个坐月子的期间还是比较享受的,今日舒婉还特意挑了一件粉色的竖领月华裙,一颦一笑都是勾人心魄,就连一直近前伺候的知秋和知行都有些看傻了眼。 照例先去看了看小包子,确定一切安然无恙之后,舒婉便让知行留守幽幽阁,随后就领着知秋就去了承乾宫。 刚走到承乾宫门口,舒婉就见到了以前去幽幽阁嚼过舌根的那几位宫妃,那几人见到舒婉时还很不好意思,连忙把脸别了过去,舒婉见状也只是一笑,不过是几句酸里酸气的话罢了,她还没有小气到连这种事都要去计较。 朝着几人微微点了点头,便姿态万千的走进了承乾宫。 承乾宫中妃嫔们都已经来了个七七八八,舒婉一进门就发现了这座位次序的不同,现在贵人之中坐在最上首的应该是德贵人乌雅氏,而嫔位那里显然也多出了一把为她准备的椅子。 真没想到时隔多日没来请安,这请安的座位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舒婉抿嘴一笑,谁能想到当初的马常在能变成今天的玉嫔呢? 还没在椅子上坐稳,向来快言快语的宜嫔就首先发难,“玉嫔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就算是生了小阿哥容貌也丝毫不减,本宫要是能有玉嫔一半的好运气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了,宜嫔笑意不减的继续打趣道:“众位姐妹,你们说是不是啊?” “可不是嘛,玉嫔娘娘真是好运气啊。” “是啊,是啊。” “真是让人羡慕啊。” … 在宜嫔的带动下,众人立刻议论纷纷,虽然嘴上都说着羡慕舒婉好运气之类的话,可那看向舒婉的眼光就像带刺的毒箭,一根一根地向舒婉射了过来。 宜嫔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她早就看不惯舒婉了,明明年纪已经一大把了还不安分,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来,不但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而且还生下了小阿哥,说真的,宜嫔不光是羡慕而是已经有点嫉恨舒婉的好运气了。 哼,运气,舒婉挑了挑眉,那有什么运气呢,她能走到今天这步还不是苦心谋划的结果,看样子在她生下小阿哥之后,宫中的其她女人已经彻底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样可不太好,要知道树大招风,说不定有一天就被雷给劈了呢,至于这些冷嘲热讽,舒婉倒是不怕,既然当初她选择了争宠,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 舒婉坐在座位上安然不动,时不时的端起茶的抿一小口,遇到实在难缠的对手时顶多只是笑笑,并不做过多的回答。 而舒婉的这种表现在其她人的眼里就是怂包的表现,就连宜嫔也不屑的撇了撇嘴,十分看不起舒婉这种软弱的样子。 心里盘算着众人的唾沫也快用干了,舒婉便抽出帕子擦了擦嘴,对着宜嫔一笑,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其实宜嫔也不用太羡慕本宫,如今郭贵人已经有了身孕,想必几个月后宜嫔你也可以有一个小阿哥了呢,再说宜嫔你比本宫年轻,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机会,说不定到时候就是本宫羡慕你了。” 自从去年太皇太后颁布了新的宫规之后,这宫规中便对此进行了明确的规定,嫔位以下的宫妃是不允许自己养孩子的,必须交给主位娘娘抚养,所以要是到时候小郭氏真的生了个小阿哥,宜嫔是肯定会抱走抚养的。 这么一来到时候宜嫔也就是有儿子的人了,更别说虽然舒婉现在貌美如花,但是红颜易逝,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变成昨日黄花,而宜嫔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谁更拉仇恨就一目了然了。 宜嫔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样,瞬间目光就像两把利剑一样,直直的逼向舒婉。 见众人纷纷调转枪口对准自己,宜嫔险些咬碎了银牙,她就知道这个马佳氏不是个好对付的,短短几句话竟然就扭转了局势。 舒婉见状也没再理会宜嫔,毕竟她是知道历史的人,小郭氏这次肯定会生个女儿,宜嫔这次的打算算是落空了,随后便转身向惠嫔聊起大阿哥进上书房读书的事情来。 “惠嫔姐姐,本宫听说大阿哥前些日子已经进上书房读书了吧?” “可不是嘛,不过大阿哥天资愚笨,本宫总是怕他赶不上学习的进度受到责罚呢。”惠嫔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脸上的那股满满自豪感都快溢出来了。 大阿哥作为皇上第一个长成的儿子,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可小看,虽说惠嫔以往也瞧不上舒婉,可是一涉及大阿哥,惠嫔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话里话外都充满着骄傲。 舒婉在有了小包子之后,更加能够体会作为一个母亲的那种心情,所以惠嫔的这种反应也在意料之中,连忙说道:“姐姐过于谦虚了。” 惠嫔继续滔滔不绝地向舒婉讲着关于大阿哥的方方面面,大阿哥爱吃什么,大阿哥小时候有什么趣事等等。 虽然这些年在大阿哥并没有在宫中,但是惠嫔对大阿哥的了解的事无巨细,不得不让舒婉感慨惠嫔的一片慈母之心。 而旁边的那些人一看两人聊起了这个话题,顿时觉得无趣,毕竟宠爱和子嗣是宫里每个女人绕也绕不开的话题,可以说宫里女人就是为这两样东西而活着的。 现在还算有宠的人想的是快点生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那些没宠的人想的则是生个孩子来陪伴她们度过这漫长无趣的深宫生活。 就在舒婉和惠嫔两人正聊着的时候,一直站在宜嫔身后闷着不说话的小郭氏突然插话进来,不阴不阳的说道:“离小阿哥要进上书房还有好几年呢,玉嫔娘娘未免也担心的太早了吧。” 听到这句话,舒婉顿时心中就起了疙瘩,扭头看向小郭氏。 哎呀!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初的小郭氏怎么胖成这样了,原本的小郭氏算得上是一位清秀佳人,论姿色在宫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现在呢?现在小郭氏的每个指头都被戴的戒指都箍出一圈肉来,原本清秀的五官也挤到了一起,根本看不出之前一点娇俏可人的模样。 舒婉记得上次见到小郭氏的时候,小郭氏只是轻微的发福而没有变成这副模样,这才几个月,小郭氏怎么就胖了这么多?舒婉怔怔的看着小郭氏,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玉嫔娘娘为什么一直盯着婢妾看呢,难道是婢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小郭氏用肉乎乎的手摸了摸脸,面带不愉的看向舒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舒婉连忙咳嗽了两声“咳咳,没有没有,只是本宫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郭贵人了,一时竟然没认出来。” 小郭氏顺手拿起一旁的点心吃了起来,面露讥笑,“玉嫔娘娘这就不知道了吧,皇上可是亲口说过更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噗,舒婉直接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又看了一眼小郭氏,难道康熙真的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爱好还真是独特啊,舒婉默默地在心中在吐槽了康熙一番。 小郭氏看见舒婉不说话,还以为是刚才受到了打击,便继续趾高气昂的说起来,“婢妾刚刚听到玉嫔娘娘和惠嫔娘娘商量起以后送小阿哥去上书房读书的事情,娘娘未免也太过着急了些吧,小阿哥现在才刚出生,以后什么样还不好说呢。” 舒婉挑了挑眉,小郭氏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以后的事情还不好说?难道是在诅咒小包子吗? 看着小郭氏颇为显摆的挺起了肚子,舒婉顿时感觉无语了,像小郭氏这样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两集,真不知道历史上的小郭氏是怎么活了那么长时间的。 第三十章好一个作死小能手 看着小郭氏鼻孔朝天的样子,舒婉也不想在做过多的计较,如果只要被人说几句她就要怒发冲天的话,那她干脆去找根面条上吊算了。 “郭贵人说的对,不过郭贵人还没有亲身体会过这种当母亲的滋味,一心一意只求孩子能够有所成就,所以自然不会明白本宫的心情。” “玉嫔娘娘这话可就说错了,现在我正怀着小阿哥呢,说不定对于当母亲的感受比玉嫔娘娘你还深刻呢。” “是吗?郭贵人似乎言之尚早啊。” 舒婉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用余光瞥了一眼小郭氏的肚子。 小郭氏也真是天真狂妄到了极点,连太医都不敢确定的事,小郭氏又是拿什么来担保她这胎一定会顺利生产呢?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能顺利生产,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这一胎一定会是个小阿哥呢? “玉嫔娘娘莫不是怕等我的小阿哥出生后会抢了玉嫔娘娘的小阿哥的宠爱?那娘娘也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好好替娘娘您美言几句的。” 舒婉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小郭氏果然脑回路清奇,她已经不想继续再和小郭氏说下去了,舒婉觉得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会从小郭氏嘴里蹦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呢。 小郭氏却依然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还有一事玉嫔娘娘也说的不对,玉嫔娘娘刚才说宜嫔娘娘年轻,我却不赞成,入宫之前额娘对我说过,在宫里过了十八岁就算是老人了。” 小郭氏故作妩媚的的扬了扬手中的帕子,丝毫没注意到她刚才的这一番话得罪了多少人。 看样子小郭氏是一下子把刚才憋在心里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了,舒婉眯了眯眼,这宫里过了十八岁的人可不在少数,就说现在已有的八嫔和佟贵妃吧,全都已经过了十八岁。 舒婉简直想为小郭氏拍拍手,好,真是一个作死小能手! 小郭氏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就把小郭氏给吃了。 而一直喋喋不休的宜嫔此时也噤了声,默默的看着衣服上的绣花不出声,想必心中也一定恨极了小郭氏。 “玉嫔姐姐怎么不说话,可是我说的不对?”小郭氏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旁边的糕点吃起来。 舒婉扶了扶头上的玉簪,“说来实在惭愧,虽然本宫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郭妹妹这个问题,不过有一点本宫却清楚,那就是被狗咬到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咬回来,不然的话那就跌份儿了。” 周围的顿时传来一阵嗤笑声,小郭氏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竟然还得意地笑了笑,“说来也是,想必玉嫔娘娘入宫多年,在宫里都呆习惯了也没什么长进,要不然也不至于在一个常在之位上坐了那么多年。” 舒婉闻言浅浅一笑,“妹妹初入宫就被封为贵人,如今又怀有身孕,本宫就在此祝愿妹妹以后前途无量。” 小郭氏似乎很满意舒婉这样的识相,嘴巴一张刚要出声说些什么,就觉察到有人正在拉她的袖子,转身一看就对上了宜嫔怒火滔天的双眼。 小郭氏一把将宜嫔的手甩开,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宜嫔身后站好,但是看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还有很多的不满。 看到如今小郭氏的样子,舒婉不禁感慨宫闱生活对一个人的影响。 入宫之后,小郭氏因为美貌和家世被康熙所看重,不知不觉中就忘乎所以,失了原本单纯善良的本性,或者说小郭氏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在宫里人的吹捧之下,小郭氏渐渐露出了真面目。 但是无论是哪一点,都是宫中女人的大忌,像小郭氏这样口无遮拦到处得罪人,要不是因为她的背后的郭络罗氏是大家族,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不知不觉之间,各宫的嫔妃都已经陆续落座,至于佟贵妃,为了显示她尊贵的地位,通常都是最后一个才到,而让舒婉奇怪的是,柔嫔竟然也到的很晚,像是在与佟贵妃互相较着劲儿似的。 快到时辰了,佟贵妃才在最后姗姗来迟,紧接着便是在路上“偶遇”的柔嫔,两人身后跟着的是则是乾宫的各位贵人常在们,其中最显眼的还是挺着大肚子的德贵人乌雅氏。 佟贵妃是一大早就被柔嫔给气到了,自从皇上下旨命宫妃请安后,柔嫔每次都有意无意的和她碰到一起,原本佟贵妃每次都是故意到的最晚就是想显示出她那股高高在上的优越,如今却全被柔嫔给破坏掉了。 当然佟贵妃明面上是不会表现出任何不快的,她知道皇上最不喜欢善妒的女人,所以她会时刻维持着一个大方善解人意的形象,当然佟贵妃这样一直压抑自己的后果就是最近承乾宫消耗的瓷器数量是以往的三倍。 “给佟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只见被宫女搀扶着的佟贵妃面若桃花身体无力,眼角还流露出丝丝的媚态一副受雨露滋润的模样,又想到皇上昨晚是歇在了承乾宫里,一时间众妃嫔是羡慕嫉妒恨! 慢悠悠的走到座位处坐稳之后,佟贵妃好像这才想起来众人还跪在堂下,语气有些惊异的说道:“都起来吧,各位姐妹不必如此客气。” “谢佟贵妃娘娘。” 佟贵妃先是扫视了一眼众妃,后又将目光转移到坐在嫔位的舒婉上,看来她以前是小看这个马佳·舒婉了,这两个马佳氏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玉嫔今天出月子,身体可都养好了?” “谢佟贵妃娘娘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佟贵妃见状微微一笑,又向众妃说到:“各位姐妹呢?身体可还安好?” “谢佟贵妃娘娘关心,臣妾/婢妾一切都好。” “那就好,你们身体都那本宫就安心了,”佟贵妃很是欣慰的朝下面的众妃点点头,然后忽然话锋一转看向了柔嫔,“咦?柔嫔你的脸色怎么有些苍白呢,可是不舒服?” 柔嫔起身答道:“臣妾没事,只是最近睡得不好,让贵妃娘娘担心了,谢贵妃娘娘体恤” 佟贵妃故意歪曲了柔嫔的意思,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是,玉嫔最近生了小阿哥,想必柔嫔你是因为太过欣喜所以睡不着了吧。”说到“欣喜”二字之时,佟贵妃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果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舒婉在心里暗暗揣测到,她就知道佟佳氏是不会这么简单就会放过她,佟佳氏扮演了那么久的贤良温婉如今也终于藏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听着周围传来的一阵阵的笑声,舒婉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道现在她和柔嫔势如水火,说柔嫔因为她生的小阿哥睡不着这事可能是真的,但绝对不可能是那种“欣喜”的睡不着。 佟贵妃的打算其实很好猜,不过就是想柔嫔和舒婉两人对上,要是能斗个鱼死网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这种手段虽然俗套但是却十分管用,柔嫔的脸色果然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舒婉眼珠一转很快便有了新的主意,赶紧在柔嫔开口之前说到:“回佟贵妃娘娘,想来柔嫔也是在刚才娘娘进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之前臣妾所说的话,心里觉得有些诧异罢了。” “哦,不知道什么话,可否说给本宫和众位姐妹听听?”佟贵妃突然就来了兴趣,想必在心里已经认定这话肯定是子虚乌有虚构的。 “其实也没什么,”舒婉清了清嗓子,先向四周看了一圈,最后朝着佟贵妃微微一颌首,“不过是臣妾觉得德贵人长得有几分像娘娘您,这不今日乍一看臣妾差点都没认出来谁是谁呢。” 此言一出,顿时原本喧闹的屋内就静了下来,众人步调一致的先看看佟贵妃再看看德贵人,还真别说,这两人确实长得相像。 原本高高在上佟贵妃气的脸涨得通红玉手紧紧攥住手里的帕子,反观德贵人乌雅氏,一副好像被人发现了小秘密羞怯的模样,只默默地低下头盯着鞋面上的绣花不发一言。 扑哧一声,先是小郭氏笑出了声,“怪不得一直都觉得德贵人有些眼熟呢,原来是因为这样。” “这么一说,本宫都觉得德贵人就连性子都有些像佟贵妃娘娘呢,都是一样的温柔如水,怪不得皇上会那么喜欢。” 一向请安时沉默寡言的僖嫔也突然出声,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气氛带入了高潮。 这时众妃才意识到这乌雅氏原来和佟贵妃之间有那么多的共同点,不仅长相上上相似,就连平日的作风都是皇上喜欢的那种汉人女子的作风,众妃顿时发挥出了无比有创造性的想象力,难道乌雅氏真的是因为像佟贵妃才得皇上喜爱的? 众妃炽热的目光在乌雅氏和佟贵妃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真相一样,佟贵妃顿时有些坐立不安,看着坐在下面像个闷葫芦似的乌雅氏心里又是一阵恼怒,果然,乌雅氏就是个扫把星! 第三十一章请立侧福晋 虽然乌雅氏看起来脸都已经红了,但其实内心波澜不惊平静的很,毕竟她知道当初家族选她入宫的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容貌与现在的佟贵妃佟佳氏有几分相像。 乌雅一族世代都有在皇宫里伺候的奴才,所以对于皇上的喜好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入宫后她的言行举止也特意模仿着佟贵妃,甚至要比佟贵妃更加的温柔、更加的娇软,果然皇上很吃这一套,短短时间内她就由宫女升到了贵人。 只是今天一下子被舒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乌雅氏还是觉得有些难堪,尤其是众人这种指指点点的目光,简直让她羞愤到了极点。 她不过是想努力往上爬罢了,毕竟宫里的女人那个不想要位份,不想要皇上的宠爱? 明明背地里都不知道使了多少肮脏的手段,现在却一个个的在这装正直,乌雅氏不屑的在心里呸了一声,只要能晋位她才不会管这么多呢,总有一天她会站上高处,让今天的这些人都跪在地上向她俯首。 众人窃窃私语,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暗地里都已经认定了乌雅氏就是因为长得像佟贵妃才受宠的,坐在上面的佟贵妃早就已经气急败坏,帕子也已经被撕成了几块,说她和一个奴才相像简直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还好就在这时,小太监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打破了佟贵妃尴尬的局面。 佟贵妃赶紧起身迎接,康熙随便摆了摆手让众人起身,然后挽着佟贵妃的手坐了下来。 康熙身上还穿着朝服,想必是刚下朝之后就匆匆赶来的,“爱妃刚才在讨论什么呢,这么热闹?” 佟贵妃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回皇上,刚才臣妾正准备要和众位姐妹一起去慈宁宫请安呢。” 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康熙才开口说道,“不用去了,太皇太后今日一大早就出宫去了行宫,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太皇太后出宫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透出一点消息,听到这话众人心里都感到很诧异,为何太皇太后会无缘无故的出宫呢? 不过康熙明显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舒婉,没想到生了孩子之后马佳氏不但没有变得臃肿,而且姿容更胜之前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想到这儿康熙心里又是一阵火热,既然出了月子那就可以侍寝了吧。 舒婉被康熙赤果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之前两人更羞人的事情都做过,但是那也是在半年多之前,而且都是在夜深人静之时,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康熙就这样“调戏”她,舒婉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脸。 坐在康熙旁边的佟贵妃看见两人的互动很是生气,连忙拉起康熙的手转移话题,“皇上,臣妾那里新得了一副米蒂的书法,不知道皇上肯不肯同臣妾一起观赏呢?” “好,”康熙收回了目光,将茶杯往桌上一放“那今日都散了吧,朕随佟贵妃一同观赏书法去。” 佟贵妃得意的瞥了舒婉一眼,便趾高气扬的跟康熙一起走了。 ------------------------------------- 虽说当时康熙陪佟贵妃一起去观赏书法去了,但是当天晚上康熙还是来到了幽幽阁,俗话都说小别胜新婚,如今康熙见到舒婉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在时隔大半年之后,舒婉一下子就成了后宫里最有宠的嫔妃,每月至少有五六日的侍寝时间,白天的时候也总会被召去乾清宫伴驾。 乾清宫 康熙已经批了一上午的折子,刚想抬手揉揉已经僵硬的肩膀,就感觉到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无论从手法还是力度上,揉捏的力度都很让康熙满意。 “没想到爱妃还有这门手艺。”康熙舒服的往龙椅上一仰,“怎么朕以前就没发现呢。” “这不过是臣妾的一点雕虫小计,皇上不要嫌弃就好”,舒婉心中暗暗的有点小得意,她在按的同时还悄悄注入了一丝灵力,康熙当然会觉得十分的惬意。 “爱妃手艺这么好,想必以前在家中的时候一定也经常孝顺你的父亲和兄长吧”康熙闭上眼睛假寐,语气自然的就像是在与舒婉唠家常。 舒婉听后却警铃大作,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扯到她的父亲和哥哥身上了? 想了想舒婉也只能如实回答道,“以前哥哥跑马的时候伤了腿,就是臣妾给哥哥按腿才恢复的,至于父亲嘛,”说到这舒婉一顿,语气间露出些许的不屑,“自然不需要臣妾去给他按。” 听到这话康熙反而轻轻笑了起来,马佳·盖山家的情况他早就已经了解了,无非就是父亲偏宠妾室,连带着嫡出的兄妹两人受了不少冷落,只是没想到舒婉竟然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今日你父亲上折子说要新立一个侧福晋,这事你怎么看”说着康熙从一摞折子中抽出一份递给了舒婉。 “臣妾不敢看。” 舒婉没敢伸手去接那份折子,毕竟侧福晋以后是要计入宗谱的,这可就不仅仅是家事而且还牵连到政事了,舒婉心里暗自揣测,难道这是康熙对她的试探? 康熙一挑眉,“还有你不敢看的东西?看吧,朕恕你无罪就是了”,说完就将折子塞进了舒婉手中。 “是”舒婉有些不安地打开折子,里面的内容大体上就是说庶福晋赵氏进府多年一直勤勤恳恳而且又有生育之功,所以请求立赵氏为侧福晋,看着马佳·盖山在折子里如何的赞扬赵氏的品德,舒婉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寒。 看完之后舒婉将折子往桌上一放,继续给康熙按起肩膀来,“不知道皇上给臣妾看这个折子是什么意思?” 舒婉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波动,这让康熙不免有些好奇,想起无论是受宠的时候还是搬去幽幽阁的时候舒婉好像都是那么平静,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怨天尤人,而都是心平气和的接受,有些时候甚至还能想方设法的苦中作乐。 看着放回桌上的折子康熙再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原本他还以为舒婉这次知道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多多少少露出点恼怒的表情呢。 “你不生气?” “臣妾生什么气呢,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赵氏芸娘都不知到在马佳盖山背后撺掇多少次要立她为侧福晋了,要不是族里的老人出面镇压,说赵芸娘出身低微又没能生儿子,恐怕早就是侧福晋了。 康熙噎了一下,不过一想也是,就论马佳·盖山对赵氏的宠爱,会封个侧福晋也在预料之中,“你倒是看的开。” 妻妾之间的争斗自古就斗得不可开交,鱼死网破也是常有的事,康熙想了想拿过折子,“赵氏出身太低又只生了一个女儿,照例是不能封为侧福晋的,但是如今赵氏又有了身孕,不如就等这胎生下来在做打算,若是个男孩,索性就破例一次。” 舒婉才不管赵氏能不能封为侧福晋呢,所以也就敷衍的说了一句“皇上圣明,相信父亲知道后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明显听出了舒婉话中的敷衍,康熙也没在意,反而与舒婉讨论起今晚的菜单来,“朕今晚想吃你宫里做的那道老鸭汤,上次汤里加了茶树菇,味道真是鲜美,朕久久不能忘怀呢。” “皇上若是喜欢,那臣妾回去后立马就让人准备。” 不过康熙还是没来喝老鸭汤,当天下午佟贵妃突然头风发作,于是康熙只好留在了承乾宫,幽幽阁中听到舒婉消息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自己一个人把茶树菇老鸭汤喝了个干净。 马佳氏府上 马佳·盖山正搂着赵芸娘一口一个心肝的叫着呢,“哎呦,芸娘你就放心吧,皇上都已经同意了,只要这次你生个男孩保准就立你为侧福晋。” “奴婢能在老爷身边服侍就是奴婢最大的幸福,不敢奢求什么侧福晋之位,”虽说赵氏如今已经年近四十但是仍旧风韵犹存,一双欲说还休的杏眼看的马佳·盖山一阵怜惜。 “只是最近奴婢总是想起阿柔小时候的事情,有些感伤罢了,阿柔就是因为我的出身不高所以才总被人嘲讽,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拖累了自己的女儿,奴婢总寻思如果这次这个孩子出生后,再因为奴婢受到什么冷嘲热讽该怎么办呢?” 说着说着赵氏竟然激动的哭了起来,马佳·盖山一听,果然又是一阵心疼,连忙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以后谁敢再说你的闲话爷一定为你做主,芸娘你放心好了,就算你这胎是个女孩,我也一定会上折子请立你为侧福晋的。” 一听这话,赵氏擦干脸上的泪珠,将头靠在马佳·盖山不怎么健壮的胸膛上,“还好有老爷这样一位慈父,不然奴婢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样的夸赞,在看着赵氏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马佳·盖山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至于赵氏丝毫没理会马佳·盖山身体的反应,眼睑深深的垂下,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她这胎一定会是个男孩,刚才她那么说也不过是想考验一下她在马佳·盖山心中的地位罢了。 喜塔腊氏正在房中与图嬷嬷议事,房中只有两盏灯昏昏暗暗的照着,喜塔腊氏的脸有一半都隐藏在暗处。 “奴婢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果然就如夫人所料,张三得到药后立马就将药献给了赵氏。” “张三就是一条狗,得到这么个好东西当然会立马给赵氏”喜塔腊氏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几位女子找好了没有?” “都已经找好了,找的那几位都是从扬州来的,不仅琴棋诗画样样拿得出手而且还精通房事,老爷绝对会喜欢”图嬷嬷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人老实吗?” “夫人放心,找的那三位都是有家人的,只要拿捏住了她们的家人也不怕她们会不老实。” “嗯,那就先将她们养在庄子里,明天我还得亲眼见见。” “是。” 与马佳·盖山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喜塔腊氏早就摸清楚了马佳·盖山是个什么德行,当年为了讨好赵氏竟然骗她喝了下药的补品,不仅流掉了一个孩子而且伤了身子从此再也不能生育。 想到这里喜塔腊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一股恨意喷薄而出。 当初赵氏不就是凭借舞姿和江南女子的作风才勾引住马佳·盖山的吗,如今她找的这几位女子都是花重金从江南乐坊里买回来的舞姬,不仅善舞而且比赵氏更年轻更温柔,看这次赵氏还有什么本事能引得马佳·盖山继续为她神魂颠倒。 第三十二章文氏 幽幽阁 自从有了小叶子这个小帮手,舒婉就发现有时候植物可比那些奴才好用多了,不仅忠心而且也没有暴露的风险,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之物。 不过小叶子也说过,整个皇宫在建造的时候应该是参照了某种阵法图,也正是因为在阵法的保护下皇宫才能隔绝那么多的妖物,所以皇宫里的很多地方小叶子是去不了的。 舒婉让小叶子重点注意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柔嫔一个是乌雅氏。 柔嫔居住的钟粹宫小叶子是可以进入的,但是乌雅氏所住的承乾宫小叶子却不能进去,因为现在承乾宫里还住着佟贵妃佟佳氏,佟佳氏是下一任的皇后,身上已经隐隐展现出了金凤之气,小叶子要是强行靠近的话会直接灰飞烟灭的。 不过监视柔嫔的小叶子也是收获满满,这不柔嫔一有小动作,小叶子就赶紧来报告给了舒婉。 “你是说柔嫔身边的小宫女经常去太医院送东西?” “是啊,是啊。”小叶子拿着一颗灵丹美美的啃着,“今天我还看见那个小宫女和一个男人在御花园假山后面偷偷摸摸的说话呢。” “那你看清楚那个男人是谁了吗?” “没有,只看见那个男人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好像上面还有个白色的字,其它的都没看清楚。” 舒婉首先想到的就是宫里私底下存在的对食情况,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在寂寞深宫结成对食互相陪伴,这种事也不稀奇。 只是奇怪的是太监的制服并不是小叶子描述的那样,而且那个小宫女还是在柔嫔身边的伺候的,这不得不让舒婉提高警惕,难道说这次其实也是柔嫔搞出来的花样? “好吧,你继续回去监视,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给我。” 舒婉乌溜溜的眼珠一转,露出狡黠的一笑,虽说她现在还不知道柔嫔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如果柔嫔要是想要惹事的话,那么她为何不趁机把这潭水搅得更浑一些呢? 就这么想了想舒婉随即便唤小豆子进来吩咐了几句。 小豆子走后,舒婉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好像终于放下了。 咸福宫 刚刚生产过的文氏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挂在头顶上的寓意着多子多福的石榴花帐。 一个年纪较轻的小宫女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小主,不好了。” 文氏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言。 “小主,奴婢刚刚打听到德贵人最近在和安嫔娘娘商量搬来咸福宫的事情,小主,您说这可该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文贵人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死死地抓住小宫女的肩膀,“你再给我说一遍。” “是、是这样的,奴婢刚刚打听到的消息说是德贵人有意在生产之后搬到咸福宫里,听说她都已经跟安嫔娘娘说好了呢。”小宫女实在是被文贵人刚才的样子吓到了,现在说起话来也有点颠三倒四的。 “哈哈,竟然是这样!” 文贵人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原来她的小阿哥挡了乌雅氏的路,只要她的小阿哥还活着,乌雅氏就不能搬来咸福宫。 文氏癫狂的大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披散着头发,眼中凶狠的目光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复仇女鬼。 文氏这边先按下不表,再来说说柔嫔。 柔嫔这几日可真谓是寝食难安,庶母因为怀孕很快就会被立为侧福晋的信件很快就送到了柔嫔的手中,柔嫔接到这个消息时先是欣喜随后便是一头雾水。 其实柔嫔知道她的生母赵芸娘从三岁起便开始练舞,期间为了保持体态的轻盈和肌肤光滑不得不服用了息肌丸,但是这种药物有极大的副作用,长久使用的话药物之毒会滞留积蓄在任督二脉之中,令女子终生无法怀孕。 当初柔嫔就是在赵芸娘的教导下,为了用舞姿吸引住皇上,不仅使用了过量的息肌丸,而且还服用过其他别的药物,胞宫早就已经被寒气入侵,不可能再有孕了。 后来她想方设法地入了宫,也搜罗了许多的办法想要清除体内的毒素,听说羊花可以解毒,她便托西域的客商带回来价值千金的羊花,只是所有的方法都用过了也没见效,她也就渐渐歇了这心思,后来又经过梦境的提示,便一门心思的将精力放在如何抱养乌雅氏所生的小阿哥身上。 柔嫔赶紧顺着信读了下去,一目十行的读完了信后柔嫔直接呆呆地坐在那里。 原来赵芸娘在生完柔嫔之后,身子遭受到了极大的损害,连大夫都说今后是不可能再有孕的了,但是那天无意之间竟然得了一个生子秘方,赵芸娘原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仅一次就怀上了。 难道真有所谓的生子秘方吗?看信里说的信誓旦旦,还说这药已经经过了许多人的“实验”,柔嫔不由得也动起了心,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生育,可每次看到怀孕的宫妃时还是忍不住的嫉妒。 如今这封信让柔嫔重新燃起了希望,那可是亲生的孩子啊,一个流着她血脉的孩子啊!怎么想也要会比乌雅氏生的那个小阿哥要高贵,光这样想想柔嫔就激动不已。 可是,随即柔嫔便从狂热中清醒过来,她的梦境告诉她最后乌雅氏生的小阿哥会成为皇帝,这又该怎么办呢?柔嫔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场无比纠结的拉锯战中。 如果,乌雅氏那个小阿哥未来不会成为皇帝呢?如果,那个小阿哥根本不会出生呢?柔嫔揉着手中的帕子,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只要乌雅氏的小阿哥成不了皇上,那她的小阿哥不是就有机会了? 只是乌雅氏现在已有近九个月的身孕,胎儿都已经发育成熟,想必就算现在将小阿哥生下来也是个健康的。 加上乌雅氏戒备心重一直防备的严密,里里外外用的都是乌雅一族的人,而且自打搬到承乾宫之后,乌雅氏就也学起了舒婉的做派,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屋里安安稳稳的呆着,除了请安的时候根本就见不到人,这确实让柔嫔头疼了一阵。 柔嫔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机会,既然乌雅氏只有每次请安的时候才会出现,那她索性就在请安的时候做点文章,当然柔嫔也不会那么傻自己去动手,她只需要拉上一个替死鬼就可以了。 十月十五这天照常请过安之后,众妃装模作样依依不舍地相互拜别,舒婉扶着知秋的手只想尽快回到幽幽阁,昨晚小包子又哭又闹的非要跟她一起睡,结果小包子倒是舒服了她是一夜都没睡好,现在她只想回她的那张温暖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结果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舒婉转身一看只见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舒婉现在的听力和视力极好,不用近前也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小郭氏自从怀孕后也不安分,每次请安的时候就爱穿那高高的花盆底,今日请安出来后小郭氏正准备上前找乌雅氏说话,但是因为她怀孕之后身子就变胖了不少体重剧增,加上又走的不稳,一不小心花盆底的跟就断了。 小郭氏这猛地一下子摔倒,心里极度的慌乱,手就拼命的左抓右抓,一下子就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乌雅氏。 你说好巧不巧,宫里的两个孕妇就这样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乌雅氏原本怀孕的月份就大,这一下子受到撞击,羊水直接就破了,躺在地上不断地“哎呦,哎呦”的叫着。 惹了这么大祸的小郭氏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佟贵妃见状也是无奈,怎么她这承乾宫老是发生在这种事,虽然心里很不爽,可考虑到这两人毕竟还是两个珍贵的孕妇,也只能一咬牙将人抬到了偏殿。 得,这下子回不去了,舒婉也只能跟着众人来到偏殿等待乌雅氏生产,看到匆忙中遗落在道上的那个鞋跟时,舒婉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 偏殿中挤满了人,像舒婉一样嫔位及嫔位以上的嫔妃还能有个座位,嫔位以下的那些就只能站着了。 众人都在百无聊赖的等着,有些甚至在悄声的讨论着最新款式的簪子和衣服,一旁的舒婉看似在玩弄袖口上的扣子,实际上一直在偷偷的观察柔嫔,只见柔嫔正在悠闲地喝着茶,心情看起来很好。 里间传来的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大,佟贵妃也有点不耐烦了,将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产婆呢?怎么还没来。” 一个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小太监连忙跪下,“回佟贵妃娘娘,奴才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去请产婆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还没来。” “废物,那还不赶快过去去看看。” “是,是。”小太监连忙连滚带爬的出去。 产婆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在医学不发达而且封建的古代,通常太医是不能进产房接生的,而一个有经验的产婆就是孕妇能够平安生产的保障。 一般来讲宫妃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就会安排好产婆,而且为了保证安全,通常都是安排两到三个产婆,并让产婆住在离孕妇最近的地方,这样一旦有意外情况的发生就可以随时做出准备。 众妃听到这话个个都瞪亮了眼,心里也都不约而同地有了同一个想法,既然文贵人的孩子没了,她们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乌雅氏这胎上,原先听起来有些瘆人的喊叫声现在听着也悦耳了许多。 叫吧,叫吧,叫到没力气才好,生不出了才好,原本众人就对乌雅氏的上位有些不满,如今见乌雅氏受罪也是乐见其成的。 像乌雅氏这样细心的人,产婆这种事情肯定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但是现在产婆竟然这么久都没来,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舒婉又看了一眼柔嫔,只见柔嫔不慌不忙的擦了擦嘴,低声朝身边的海棠吩咐了几句。 果然是柔嫔捣的鬼! 不得不说柔嫔这招真是高明,虽然舒婉还没彻底搞明白柔嫔当初是怎么让小郭氏摔倒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柔嫔这一次的目标其实是乌雅氏,至于那个小郭氏,不过是个背锅的而已。 第三十三章乌雅氏产子 佟贵妃派出去的那个小太监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屁滚尿流的回来了,小太监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回话的时候连牙齿都在打颤。 “回、回佟贵妃娘娘,那三位产婆都已经、已经死了”小太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后一下子就瘫软在地。 “什么,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听到这消息佟贵妃立马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这还是她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再加上之前也没有类似的经验,此刻心里也是慌张的不得了。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佟贵妃不安的走来走去,真是的,怎么一遇上乌雅氏就这么多的烂事,偏偏这里又只有她能主持大局,这个烂摊子就算她不想接也得接。 到最后佟贵妃就算把帕子都揉烂了也没理出个头绪,只能转而向经验丰富的惠嫔请教,“惠嫔,依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突然被点名惠嫔倒也不慌乱,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娘娘可以先问过太医之后再做决定,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人进去给乌雅氏接生,不然的话…”惠嫔看了一眼里间的方向,乌雅氏的叫声越来越小,“毕竟还是皇嗣重要啊。” “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佟贵妃急忙找来为乌雅氏诊脉的吴太医,“吴太医,德贵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回佟贵妃娘娘,德贵人的情况危急,这胎恐怕是会难产。” 佟贵妃一听顿时花容失色,她的确是不喜欢乌雅氏,也不想让乌雅氏生下小阿哥,但是不管再怎么说乌雅氏现在也是在承乾宫,万一出了事皇上肯定会怪罪与她的,“那你快说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微臣给德贵人开一副催产药?”吴太医抬头瞥了一眼佟贵妃,催产药药性太强,对产妇本身会造成极大的危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决不能用的。 “这…”佟贵妃自然也知道催产药的厉害,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她也不敢随便做主。 这个乌雅氏,怎么净会给她惹麻烦,佟贵妃此时早在心里骂了乌雅氏八百遍了,要说也是这个乌雅氏倒霉,今日皇上正好召了索额图、明珠等几位大臣议事,一时半会儿的也过不来。 “佟贵妃娘娘还是尽快做决定吧,想来德贵人一片慈母之心,肯定也是希望小阿哥能够平安出生的”一向与佟贵妃过不去的柔嫔此时突然出声。 对啊,柔嫔这番话直接让佟贵妃清醒过来,就算乌雅氏再重要还能有皇嗣重要吗,当即佟贵妃就做出了决定,“吴太医,开催产药吧。” “是。” 随后佟贵妃又赶紧吩咐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临时充当产婆去为乌雅氏接生,这场危机才算勉强度过,解决完一切事情后佟贵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坐到了椅子上。 原本舒婉以为乌雅氏喝了催产药之后很快就能生产,可是等啊等,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没生出来,乌雅氏的叫声也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就没声了。 座位上的舒婉都等得焦躁不安,更别说那些穿着花盆底还站着的嫔妃了,此刻更是脚酸背疼,焦躁难安。 舒婉的一颗心早就已经跑到幽幽阁的小包子那里去了,这个时辰小包子该醒了,该闹着找她要抱抱了,可是佟贵妃还没走,她一个小小的嫔自然也没资格走。 想了想便和佟贵妃说:“贵妃娘娘幸苦了,您和众位姐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的时间,想必一定心神俱疲,而且依臣妾之见,德贵人这胎一时半会儿还生不下来,要不就先留下几人在这里守着,其他人则回宫休息,不然真要是累坏了身体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佟贵妃点点头,舒婉这番话算是说出来她的心声,其实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想要早点回去。 如今舒婉正好给她递了个梯子,佟贵妃也不再推辞,便随便点了几个小常在的名字让她们在这里守着,而其他人则可以回宫休息。 舒婉赶紧带着知秋回到幽幽阁,果然刚一进幽幽阁就听见小包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委屈巴巴的看着舒婉,舒婉赶紧从奶嬷嬷手中接过小包子,“哦,宝贝乖乖,额娘回来了。” 哄了好一会儿小包子才安静下来,小手还紧紧地抓着舒婉的衣服不肯放,舒婉也不想打扰小包子,只能抱着小包子绕着幽幽阁走了好几圈,这才彻底把小包子哄睡。 在迅速的吃完午膳之后,舒婉才开始问知秋今日的情况,“怎么样,查清楚了吗,那三位嬷嬷是怎么死的?” “回小主,听说是那三位嬷嬷之间起了冲突,一位嬷嬷用簪子捅死了另外两位嬷嬷,至于最后那位嬷嬷因为害怕受到皇上的追查所以服毒自尽了。” 纳尼,还有这种剧情,这也太狗血了点吧? 知秋接着说道:“听说当时的场面可瘆人了,满屋都是鲜血,那三位嬷嬷临死前连眼睛都没闭上呢,当时就把那个小太监给吓尿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 舒婉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宫里经常死人,但从来都是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偷偷的把人给弄死,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害死人过,而且这次一死还死了三位嬷嬷,舒婉都能想象出康熙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发怒的表情了。 不过这些事只要不牵扯到她身上就一切都好说,她索性就当做一场戏来看。 理清了思路,舒婉又想起远在承乾宫的乌雅氏来,也不知道乌雅氏这胎会怎么样,这历史上的四四可是在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号出生的,这次早产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历史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呢? 等吃饱喝足之后,舒婉也没那个心情再去承乾宫了,索性就抱着小包子午休去了,毕竟再怎么说乌雅氏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哪里还用那么多人守着,不过舒婉也派了小豆子去探听着消息,等到乌雅氏生产之后就去道贺。 咸福宫 文氏将一只香囊扔进炭火之中,看着那只香囊一点一点的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文氏心里才终于好受了一点,看了一眼在下面跪着的那个小太监,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没被人发现吧?” 小太监连忙磕了个头,“小主放心,奴才是将这药的粉末散在了煮催产药用的木炭上,那药性慢慢的渗入其中,想必没有人会注意到。” “好,这事你做的不错,以后该怎么办你知道吗?” “是,奴才从来没来过咸福宫,也从没和小主您说过话。” 文氏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下去领赏去吧。” 等那个小太监走后,文氏眼里的泪终于流了出来,看着桌子摆着的布老虎,那是原本给小阿哥准备的,文氏心痛的就像刀绞一样,这一次,她终于能为她的儿子报仇了。 文氏让人给乌雅氏下的药是难产药,她就是想让乌雅氏体会那种想生却生不出来的刻骨铭心的痛苦。 承乾宫 乌雅氏痛苦的仰面躺在床上不停的挣扎,中间的肚子高高隆起,几个宫女使劲按住她的四肢,此时的乌雅氏就像是一只要被解剖的蛤蟆。 刚刚乌雅氏已经被灌下了两大碗的催产药,可是宫口还没打开,为乌雅氏接生的那几位嬷嬷互相看了几眼,都觉得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接生嬷嬷看了一眼乌雅氏裙下,这羊水都快流干了但是小阿哥还没出来。 乌雅氏经过刚才的折腾,现在也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了,一旁的夏荷赶忙拿来参片让乌雅氏含住,“小主,您可千万要挺住啊,小阿哥就快要出来了。” 一听小阿哥三个字,乌雅氏顿时振奋了精神,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她不能死她还要活着,她还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让那些女人都跪在她膝下俯首臣。 “啊!!!”乌雅氏瘦小的身躯中爆发出了最后一丝力量。 “哎呀,产道打开了,小主用力,已经能够看到小阿哥的头了。” 虽说几个充当临时产婆的嬷嬷不是专业的,但是在宫里这么多年接生这种事也见过不少,所以现在并没有手忙脚乱。 乌雅氏只觉得整个下身就像撕裂般的痛,终于在听到小阿哥微弱的哭声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康熙十七年十月二日日昳之时,德贵人乌雅氏在承乾宫生下了皇七子,只是皇七子因为在母体里面呆的太久,刚出生就身体虚弱。 考虑到皇七子身子弱不能吹风,所以小阿哥的洗三礼并没有大办,只是后宫众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酒。 期间小阿哥还被奶娘抱出来了一次,但小阿哥一见风就哭,而且那哭声极微弱,好像随时就会断气一样,舒婉听着都有些不忍心,康熙也是有些扫兴,连忙叫人将小阿哥抱了下去。 因为生完小阿哥之后身子亏损严重,所以乌雅氏一直在床上昏迷着,就连小阿哥洗三那天都没有醒过来,直到第五天的时候乌雅氏才渐渐的恢复了意识,但是双手双脚还是软的根本连抬都抬不起来。 乌雅氏是醒后才得知,这次为了能让小阿哥顺利出生,佟贵妃不仅让人给她灌了两大碗的催产药,甚至最后还逼迫吴太医用金针刺穴,给她的身子造成了极大的损害,恐怕以后的两年之内是不能再有身孕了。 在小宫女的服侍下用了一碗米汤之后,乌雅氏才有了一点力气,看着身旁像只瘦弱的小猫崽似的小阿哥,乌雅氏眼中的恨意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原来乌雅氏早就已经私下里跟安嫔说好了这次生产后就搬去咸福宫,代价当然是把新出生的小阿哥抱给安嫔抚养。 为此她还特意想办法的让文氏早产并让文氏的小阿哥早夭,可没想到这次她竟然着了别人的道,小阿哥生来体弱,安嫔也不认之前所说的话了,这样她来多日的一番打算也就算落了空。 第三十四章花露 乌雅氏简直恨透了当时害她摔倒的小郭氏,恨不得现在就把小郭氏推进火坑里受烈火炙烤之痛苦。 不光是小郭氏,等乌雅氏彻底清醒之后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她生产之时发生的事情,果然又发现了许多不对劲儿的地方。 其实她生产所需要的一切事宜都已经妥当,就算是事发突然也不可能出什么大乱子,至于那三个产婆的死,肯定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虽说事后皇上也派人调查过,根本没查出有什么不妥之处,最终也只能将整件事情的原因那三个心眼小的嬷嬷。 但乌雅氏已经认定了,这次肯定就是有人在背后暗算她! 乌雅氏的双眼就像要喷出火来一样,要是让她查到那幕后之人,绝对会将其碎尸万段! 钟粹宫 柔嫔这些日子来一直提心吊胆,那天的事情发生过后她再回头一想发现做的实在是有点草率,所以生怕皇上会通过那三个嬷嬷查出来什么。 等听到皇上把三位嬷嬷的死因都归结与那三人之间的矛盾时,柔嫔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及时让人去扫了尾,不然就真的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乌雅氏生产当天的事情没有追查到她身上,这着实让柔嫔松了一口气,柔嫔摸了摸她的肚子,她已经用了那张生子秘方,想必现在已经怀上了,一想到这柔嫔就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皇后之位在向她招手。 就在乌雅氏的小阿哥出生十几天之后,也就是十月末的时候,钟粹宫里突然传出消息,入宫多年一直未能有孕的柔嫔娘娘竟然有喜了,这个消息一出,后宫一片愕然,不知道又碎了多少的瓷器。 柔嫔也借着这次怀孕的机会,想尽办法的吸引康熙的关注,不是今天肚子疼了,就是那天梦魇着了。 对于怀孕的宫妃康熙总是会给些特别的优待的,不仅满足了柔嫔的要求,而且还特意向钟粹宫加派了比平常多一倍的人手。 原本康熙一个月内进后宫的日子就是有限的,这一下子就被柔嫔给夺走了一大半。 虽说柔嫔没办法侍寝,但康熙就算只是在钟粹宫里坐坐也是彰显恩宠的一种方式,宫里渐渐的有传言说等柔嫔娘娘生产之后皇上就会晋她为妃,这一下子可让宫里的女人都坐不住了。 承乾宫 “咣咣咣…”佟贵妃现在已经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宫里的那些瓷器摔的摔、砸的砸,已经所剩无几。 “娘娘,娘娘,这个不能扔啊,这个花瓶可是万岁爷亲自赏的。”佟嬷嬷赶紧上前按住暴走的佟贵妃,并招呼人赶快把那些贵重的器具给挪走。 “嬷嬷,本宫、本宫是心里气啊。”一听说是康熙赏的,佟贵妃举着花瓶的手就渐渐放了下来,一旁的红依很有眼色的上前接过花瓶。 佟贵妃仿佛浑身被人抽干了力量一样,一下子就坐到了椅子上,“如今她们一个个的都怀上了,就只有本宫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嬷嬷,你说这让本宫如何不恼怒啊?”佟贵妃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眼里满是无助和心酸。 看着一脸颓废的佟贵妃,佟嬷嬷一阵心疼,佟贵妃从小就是在她的看护下长大的,只有她知道自家主子从只有一点点大的小女孩熬到今天佟贵妃这个位置有多么的不容易,她当然也知道入宫多年无子一直都是自家主子心中的痛。 “娘娘不要伤心,这种缘分是强求不来的。” “本宫自然也知道不能强求,可本宫真的很想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啊。” “娘娘想要小阿哥,现在承乾宫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小阿哥吗?”佟嬷嬷为佟贵妃端上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建议到。 “嬷嬷你别再说了,”佟贵妃将茶杯往桌上种种的一放,“说什么本宫也不会抱养一个奴才生的小阿哥。” 虽然佟嬷嬷已经明里暗里的说过好多次让佟贵妃抱养乌雅氏生的小阿哥,可是尽管佟贵妃一直都是以谦逊温和的面目示人,但心里却自视甚高。 在佟贵妃的心里,整个后宫之中只有她的血脉是最高贵的,其他人根本不能与她相比,更别说包衣出身的乌雅氏了。 抱养乌雅氏的小阿哥对佟贵妃而言就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是老奴失言了,还请娘娘恕罪。” “无妨,本宫知道你也是一片苦心,”佟贵妃摇了摇头,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那天本宫交代的事办妥了吗?” “回娘娘,大人已经命人将那地方搜寻了好几遍,并未找到白蛇的踪迹。” 佟贵妃一听顿时拍桌大怒,“真是不中用,就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娘娘息怒。”一提到这事佟嬷嬷心里就暗恨,都怪那个许嬷嬷乱出什么主意,没事抓那么多白蛇干什么,为何不是黑蛇、青蛇呢?偏偏跟白蛇过不去。 “好了好了,把许嬷嬷给本宫叫来。”佟贵妃冲着佟嬷嬷挥挥手,丝毫没在意佟嬷嬷不情不愿的神色。 “给佟贵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找奴才过来有何事?” 多日不见,佟贵妃觉得似乎这许嬷嬷变得更加的佝偻,只有看向她的那两只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佟贵妃一双冷眼盯着许嬷嬷,“怎么,好大的架子,本宫没事还不能叫你过来了?” “奴才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许嬷嬷冲着佟贵妃一笑,只是嘴里的牙齿都已经掉光了,一下子就能看见黑黑的牙床,顿时让佟贵妃后脖颈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奴才虽然不常出门,但是也知道娘娘为何事烦心,奴才愿意为娘娘排忧解难。” 许嬷嬷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出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的是深红色的粘稠液体,“只要有了它,保证娘娘的宠爱能够长宠不衰”说着就把玉瓶递了过去。 看着眼前枯枝般的手指握着的那个玉瓶,佟贵妃刚要伸手去拿,突然又有些迟疑,“那本宫要的生子药呢?” “娘娘不必担心,生子药的炼制有些困难,还需要一些时间。” 看着那瓶她渴望已久的东西,佟贵妃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伸手拿了起来,把瓶子紧紧的攥在手里,看着许嬷嬷目光闪动道:“你究竟想要什么,说出来本宫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娘娘误会了,奴才只是想与娘娘互助互利,仅此而已”许嬷嬷还颇为恭敬的向佟贵妃福了福身。 佟贵妃怔了一下,“真的仅此而已吗?” “当然是真的,奴才明白这宫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自然不希望娘娘的恩宠被别人给占了去。” 佟贵妃冷哼了一声,看样子这个许嬷嬷还算是识相,“好,既然这样的话,本宫就暂时允许你以后留在承乾宫伺候。” 许嬷嬷脸色一沉,能看出来已经有些不快,好在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奴才谢娘娘恩典”许嬷嬷将头低下,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 当天晚上佟贵妃就用了许嬷嬷提供的奇怪的液体,倒了几滴到花露中,整瓶花露瞬间就洋溢出芳香扑鼻的气息。 佟贵妃正在佟嬷嬷的伺候下沐浴,佟贵妃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如羊脂玉一般细腻的肌肤。 “嬷嬷,你看本宫的皮肤是不是比以前好了许多?” 佟贵妃脸上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用了这种有奇效的花露,她不禁觉得皮肤好了很多,就连别的方面也恢复到了如处子般的状态。 玉手轻轻拿起旁别的一瓶香露,又往水里滴了几滴,感受着芳香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佟贵妃有一种彷佛已经进入仙境的快乐。 幽幽阁 舒婉听到柔嫔怀孕的消息后不仅露出会心一笑,也不知道哪位太医的医术那么高明,柔嫔怀孕还不到一个月竟然就能诊断出来。 “娘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知行一边给舒婉往脸上敷面膜一边问到。 “顺其自然,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就耐心的等着便是了。” 舒婉看着旁边小眼瞪得圆溜溜的小包子,又是一阵无奈,最近小包子的精力越来越充沛,竟然都不午休了,整天都想粘着舒婉,今天终于好不容易用一个新玩具哄住了小包子,她也有时间做美容了,没想到小包子似乎又对她的面膜产生了兴趣。 这不一看见知行再往舒婉的脸上敷香香的粉粉的面膜,小包子又哇哇的乱叫起来。 舒婉只能将小包子抱了过来,“乖宝贝,是不是也想敷面膜啊。” 小包子葡萄似的眼珠转啊转,忽然小手一拍就拍到了舒婉脸上,舒婉刚刚敷好的面膜就这样被破坏了。 小包子露出一个无耻的微笑,看的舒婉既生气又无奈,小包子将手上的面膜胡乱的摸到自己脸上,好像是他也想敷面膜。 舒婉见状,直接用剩下的面膜在小包子脸上画了个猫脸,“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个小坏蛋。”逗得小包子咯咯直笑。 门外的康熙刚好就听到幽幽阁内传来的笑声,走进门一看,就看见他的妃子和他的儿子脸上都有一些粉色的东西,而且两人还正玩的不亦乐乎。 康熙当时脸上就冒出了三根黑线,看着两人正玩的热闹似乎没注意到他,康熙只能干咳了两声。 两人立刻转过身来,康熙这才看清两人的正脸,看到已经变成大花猫和小花猫的舒婉和小阿哥,康熙差点没笑出声来。 “想不到爱妃平日里竟然喜欢玩这个。”康熙上前把舒婉扶起来,轻轻用食指沾了一点舒婉脸上的面膜。 舒婉顿时感觉囧到了极点,以往她一直展现给康熙的都是一副美美的形象,哪有像今天这样的狼狈。 康熙闻了闻舒婉脸上的面膜,只闻见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这是什么?难道又是爱妃发明的新玩意儿?” “皇上英明,这是臣妾自己制的桃花面膜,能够保湿抗衰老。” 保湿抗衰老?康熙嘴角露起一抹浅笑,替舒婉整了整发髻,“没想到爱妃竟然如此博学,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哼!皇上要是想要笑话臣妾那就尽管说好了。” 舒婉抬头看了一眼康熙,康熙正好也在看着她,眼里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朕怎么会笑话爱妃呢?只是爱妃脸上的面膜都已经干了,是不是该洗掉了。” 舒婉连忙用手捂住脸,“皇上赎罪,臣妾去去就来。” 说完,还没忘记抱起一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包子,赶紧跑了出去。 第三十五章出宫 舒婉将她脸上的面膜洗掉后,才一步三挪的回到了正殿内。 看到舒婉回来了,康熙招招手,舒婉只能有点不情愿的坐了过去。 “爱妃怎么了?嗯?”康熙把玩着舒婉的小手,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消退。 康熙最喜欢舒婉的这副模样,不同于平日里的庄重,舒婉在私底下总是一副女儿家的娇憨状,偏偏康熙就喜欢这种反差。 “臣妾刚刚在皇上面前失态了,请皇上赎罪。” “哪会呢?婉儿在朕心中一直都是最美的。”康熙用手指轻轻滑过舒婉的脸颊最后来到了舒婉的眼睛,“朕不是已经说过许多次了吗,难道婉儿不相信?” “臣妾自然相信,只是…” “婉儿放心,就算婉儿刚刚像只花猫似的,朕也觉得别有一番可爱之处。”康熙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来朕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就没办法看见婉儿的另一幅模样了。” “皇上…”舒婉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康熙还会说这种的情话,差点让她一个在二十一世纪阅男无数的大龄剩女心动。 康熙见舒婉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捏了捏舒婉的脸蛋,转而就说他来的时候还没用午膳,舒婉听后便赶紧吩咐小厨房将养生汤端上来。 “皇上您尝尝,这是小厨房新做的八珍养生汤。”舒婉熟练的用玉勺为康熙盛了一碗汤。 康熙喝了一口忍不住出口称赞道,“味道确实不错。” 因为最近来幽幽阁的次数多了起来,康熙就发现这里的饭菜味道似乎比御膳房的手艺还好,而且每次都会研究一些新的菜式,竟然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皇上喜欢就是最好的了。”这做菜的水都是用的空间里的灵泉水,味道鲜美不说而且对身体也有极大的好处,也难怪康熙会那么喜欢吃了。 就在康熙用午膳的功夫,外面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来,雨越下越大,好像冥冥之中就想让康熙留在幽幽阁中一样。 舒婉让人将小阿哥抱了过来,看着白胖白胖的儿子康熙心里更加舒坦了,小包子现在变得更加的白嫩,就像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包,像藕节一样的小手臂不停的在空气中挥动,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皇上可要亲自抱一下小阿哥?”舒婉试探性地将小阿哥抱到康熙面前,一只以来康熙都讲究“君子抱孙不抱子”,所以每次的时候都不曾抱过小包子。 看着小包子葡萄似的大眼睛,康熙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其实他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之人,只是在经历过那么多次失子的痛苦之后总会有点后怕,所以也不敢再往他的孩子们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 一把从舒婉怀里接过小包子,康熙抱小包子的动作很是熟练,语气也瞬间温柔了不少,小包子则露出无齿的微笑,丝毫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就往康熙身上爬,小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一旁的梁九功赶紧将头低了下去,这宫里除了太子有这个待遇,恐怕也就只有玉嫔的小阿哥有这个福气了。 小阿哥本来就刚喂过奶,正是犯困的时候,所以在康熙身上玩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舒婉赶紧把小包子抱下来交给旁边的奶嬷嬷,忙完后一转头却发现康熙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皇上可是乏了?那就让臣妾服侍皇上午休可好?” 康熙摆摆手,“朕想沐浴,让人打热水来。” 沐浴?这个时候沐什么浴啊?舒婉上前一摸康熙前胸上的衣服顿时就明白了,原来刚才小包子竟然在康熙身上尿了一泡童子尿,只是康熙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常服,所以痕迹并不明显。 康熙有洁癖这事也是舒婉在慢慢与康熙的相处中察觉出来的,平时康熙一直隐藏的很好,就算是炸毛了也不会让人发现。 连忙吩咐人备热水,看着康熙脸上隐而不发的小表情,舒婉像一只偷腥的猫一样暗自窃喜。 “其他人退下,就让玉嫔服侍朕沐浴。” 康熙的下一句话直接就让舒婉石化在了原地,看着舒婉脸上错愕的表情,康熙心里莫名的就高兴了一点。 不就是伺候人洗澡吗,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舒婉用颤巍巍的手给康熙解开衣服的扣子,虽然她和康熙连孩子都生了,可是她还是觉得此时的气氛十分的暧昧,幸好有水汽的掩饰,不然康熙肯定会看见她红的像小龙虾一样的脸了,真是丢人啊、丢人啊。 康熙看着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小女人笨拙的解着扣子,就连耳朵根处都红透了,顿时龙颜大悦。 就在室内的暧昧气息逐渐蔓延之时,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一道道的闪电直冲皇宫而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 舒婉下意识的抱住康熙,感受到怀里人在发抖,康熙也用手臂轻轻的将舒婉环抱住,“有朕在,别怕。” 雷声越来越大,像是要突破屋顶一样,舒婉只能把康熙抱的更紧,“臣妾、臣妾知道。” 软香温玉在怀,康熙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一下子将舒婉打横抱起一起进入浴桶之中,旁边的宫人很有眼色的赶紧退了出去,康熙的呼吸轻微的扑在舒婉的脸上,带着康熙身上独有的微香,舒婉干脆反客为主,伸出手搂住康熙的脖子。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面红耳跳的声音,随着外面雷声的肆虐,里面的情况也越来越激烈… 舒婉紧紧地抱住康熙,外面的雷响一声,舒婉手臂上的力度就会加大一点,感受着身体上的束缚,康熙眼神一暗,直接又将舒婉压在了身下,雷声陆陆续续的打了两个多时辰,屋内的两人也胡闹了两个多时辰。 雷声停了,雨也停了,天气也悠悠的转晴,屋内的两人相拥喘着粗气,此时两人的战场也由浴室转移到了内室的榻上,舒婉有气无力的趴在康熙怀里,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就恨不得再往康熙肩膀上啃一口。 “怎么了,还不伺候朕起身穿衣?”康熙轻轻晃了晃怀中的舒婉,有点佯怒的说到。 舒婉干脆眼睛一闭,直接扯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装睡去了。 看着身上的被子全被扯了过去,康熙有些无奈的笑笑,“既然婉儿已经累了,看来朕就只好勉为其难的让那些粗笨的奴才来服侍朕了。” “哼!”裹成蚕蛹一样舒婉闷闷的哼了一声,仍然在床上一动不动,康熙不仅没生气,反而笑意越来越深。 康熙只能让梁九功等人进来伺候,临走时还特意趴在舒婉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这个举动差点没把一旁的梁九功惊得下巴都掉下来,就连回到乾清宫之后,梁九功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康熙的心情好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舒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晴天了,蔚蓝的天空上点缀着几朵白云,一切显得那么的宁静惬意,想起昨天与康熙的“荒唐”事,舒婉再一次红了脸。 暴风雨过后,幽幽阁的花草被吹倒了一半,舒婉就和宫人一起打理这些花草顺便带小包子一起晒晒太阳。 才干到一半小豆子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了,如今的小豆子也不再像以前瘦的跟根豆芽菜一样,整个人富态了不少背也能挺直了,平日里小太监见了他都还得尊称一声“窦公公”。 “回娘娘,奴才刚得到消息说皇上准备去香山行宫亲自给皇太后庆生呢。” 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孝庄的侄女,顺治帝的第二任皇后,自从今年钮钴禄皇后崩逝后便一直在外静养,前些日子还随太皇太后一起去了香山行宫。 原本舒婉还以为皇太后会回宫庆生,没想到今年竟然直接将生日宴设在了香山行宫,还好舒婉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要送给皇太后的礼物,所以现在也没有手忙脚乱的。 而且小豆子还说到,这次不仅皇太后的生辰宴要设在香山行宫,就连过年时候的宫宴也要设在香山行宫。 那这下子香山行宫可要更加热闹了。 香山行宫位于西郊,又有香山寺、永安寺等多座寺庙,平日里就是极有烟火气的地方。 康熙这次去香山行宫肯定会带后妃去,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会她和小包子都会去。 光是想想舒婉心里就一阵激动,她终于能出宫了,毕竟在原身的印象里,这还是在舒婉入宫十多年以来的头一次出宫,以往的南巡和木兰围猎从来没有她的份儿,这次她不仅亲眼见识到皇家园林的的富丽宏大还能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真是太好了! 果不其然,还没到中午康熙就下了谕旨,明日便要带诸位宫妃一同前往香山行宫为皇太后庆生,舒婉和小包子当然包括在内,此外一同前往的还有佟贵妃、惠嫔、宜嫔等人,几乎所有的宫妃都带上了,当然刚生产完还在坐月子的乌雅氏只能留在宫中。 谕旨一下,后宫之中有人欢喜有人忧,舒婉赶忙让人收拾了起来,所有出门要带的东西,衣服、首饰还有她准备的礼物,在现代时舒婉就很享受旅行前收拾东西的这个过程,到了古代这个喜好仍旧是没有改变。 因为这次舒婉准备带知秋和知行两人都带去行宫,那么看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剩下的奴才的头上,当然舒婉私底下还嘱咐过小叶子,让小叶子也监视着幽幽阁的动静。 出宫那天的天气仍旧很好,马车里晃晃悠悠的,舒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远去的紫禁城,似乎连城楼上的石砖都在闪闪发光。 第三十六章落水 来到香山行宫后,舒婉被安排住在了东路的太朴轩,太朴轩原来是藏书用的宫殿,后来才改做了居所,轩中建筑颇有江南之风,其中布置讲究也是温馨朴素,这一点正和舒婉的胃口。 也是后来舒婉才知道,原来太朴轩是康熙特意为她挑的,不得不说康熙这样体贴的做法确实打动了舒婉。 康熙等人是在皇太后圣寿节之前三天到的,来到的时候行宫之中已经到处张灯结彩,虽然皇太后已经说过不用太过奢靡铺张,但毕竟是一国的皇太后,自然也不能布置的太过寒酸。 舒婉已经打定主意这几天要在香山行宫中好好的游玩,在现代时不能领略真正的皇家园林的气派,既然现在她有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香山行宫顺应山势的走向而建立,其中有大量的古树古藤,还有各种珍奇的花木,假山林立,清涧环绕,让舒婉不得不再次感慨古代工匠的奇思妙想,不过有点遗憾的是现在已经入冬,许多花朵也都已经凋谢,所以不能欣赏到百花齐放的景色了。 “玉嫔还真是好心情啊,这大冷天的还出来赏景。” 今天舒婉正在月河赏鲤,因为山里的的平均温度要比外面高那么一两度,所以现在月河还没有彻底冰封,舒婉在岸边用食物引诱,一条条鲤鱼就争先恐后的出来吃食。 听见身后传来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用回头舒婉也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 舒婉转身向着柔嫔不紧不慢的行了个平礼,“臣妾不过是听闻月河这里的锦鲤好看,所以才特意来开开眼界,倒是柔嫔娘娘您,如今怀有身孕应该得格外注意点才对。” 如今的柔嫔是连装都懒的装了,脸上哪里还有平时的温柔,斜着一双杏眼有些厌恶的看向舒婉,“这些事本宫自然知道,用不着你玉嫔来操心。” “娘娘知道最好,” 舒婉朝柔嫔微微福了下身子,“臣妾今日穿的少,就不陪娘娘在外面闲聊了,不过娘娘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到臣妾的太朴轩,臣妾自当扫榻以迎。” 说完也没管柔嫔的反应,就径直的带人走了。 看着舒婉离去的背影,柔嫔直接气的浑身发抖。 “娘娘,您没事吧?”一旁的海棠赶紧上前问道。 “没事,”柔嫔深吸了几口气,没想到多日不见,那个曾经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马佳·舒婉如今竟然敢跟她顶嘴了,不过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紧握的双手慢慢的放开,脸上狰狞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扶本宫回去吧。” 海棠对柔嫔的这种反应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是,奴婢遵旨。” 回去的路上知秋不安的问道:“娘娘,您说柔嫔娘娘今天这出是什么意思?” 舒婉也对柔嫔今日的举动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本宫也不知道,小阿哥那边你和知行可一定要看紧了。”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柔嫔会对小包子动手,而且不知道柔嫔又预见到了什么,这让舒婉隐隐的有些不安。 寿宴当天,皇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盛装出席,而令舒婉惊奇的是,宜嫔竟然亲热的搀着皇太后,连贵妃都被挤到了一旁,看来宜嫔大方爽朗的性子果真很得皇太后的喜欢。 佟贵妃虽然脸上笑嘻嘻,但是心里却已经将宜嫔咒骂了千百遍,自从宜嫔来到香山行宫后就一直想方设法的讨好太后,也不知为何,如今太后对宜嫔竟然比对她还亲近,这让一直自视甚高的佟贵妃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寿宴上佟贵妃第一个献上寿礼,竟然是一株极大的赤红色珊瑚树,周围人看到无不啧啧称奇,就连已经看惯了奇珍异宝的康熙也称赞了几句。 佟贵妃享受着周围人的奉承不免一阵得意,她知道皇太后信佛,而且珊瑚正是佛教七宝之一,她也正是抓住了这点才想方设法的弄来了这株珊瑚树。 原以为皇太后会十分满意这份礼物,没想到皇太后看到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让人将贺礼收下来了。 看到皇太后的这种反应众人不免心中忐忑,毕竟皇太后连那么贵重的礼物都看不上眼,那还能喜欢她们所送的礼物吗? 随后几位嫔妃献上的礼物皇太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都只是点点头然后收下了,倒是柔嫔准备的原版的金刚经让皇太后难得的笑了笑。 轮到舒婉时,舒婉将画交给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嬷嬷取出画后将画卷在皇太后面前缓缓打开。 皇太后只看了一眼就愣在了那里,舒婉这次所画的是一副草原牧羊图,翠绿色的草浪随风起伏,洁白的羊群在悠闲地吃着青草,像是散落在草原的颗颗珍珠,上面是大片大片蓝色的天空,远处一只雄鹰正在天空中翱翔。 “玉嫔的这份礼物甚得哀家心意,赏。” 皇太后让人将画卷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 众人都知道她信佛却不知道她为何信佛,她十三岁便从草原来到了紫禁城嫁给先帝,从此生活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先帝独宠董鄂氏从没给过她一丝的温柔,信佛也不过是当初她为了打发日子的无奈之举罢了。 今日舒婉的这幅画,让皇太后一下子就想起在草原的那段日子,那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天真快乐啊,她总是会骑马在草原上驰骋,等累了就在草地上休息,身边就是羊群头顶是雄鹰。 只是可惜,那段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如今她也只能在梦中回忆那片她一直牵挂着的大草原。 既然皇太后都赏了舒婉,那么康熙和太皇太后自然也不会落后,大手一挥大笔的财宝就赏了下去。 众妃皆是嫉妒的不行,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那画中到底画了什么东西,为什么玉嫔凭一幅破画就能得到那么多的赏赐,而她们精心准备那么久的礼物就什么也不是呢? 其中最恼怒的当属是柔嫔,明明在她的梦境中,在这次生辰宴上大放异彩的应该是她才对,舒婉只是献上了一绿松石手串,而她献上的原版的金刚经则得到了皇太后的夸赞,怎么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柔嫔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舒婉感觉到从背后投来的不善的目光,转身看去,正对上柔嫔那双充满厌恶的眸子。 舒婉朝着柔嫔微微一笑,她们两个之间也是时候该来个彻底的了断了。 献礼过后便是正式的宴席,因为香山行宫所处的地方夏凉冬暖,所以虽说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但是湖面上并未结冰,所以皇太后索性将宴席设在了后湖上的游船之上。 此时湖上华灯初上,盛放的烟花将整个湖面都照亮了,船中也是歌舞升平,一片礼乐管弦觥筹交错之声。 席间一直默默无闻的贵人纳喇氏突然捂着帕子干呕起来,此时康熙正陪着皇太后说话,一看这情况,便关切的问道“纳喇贵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纳喇氏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便立即将头低下,“回皇上,臣妾没事。” 倒是一直不做声的太皇太后突然开口,“还是宣个太医来看看才好。” 纳喇氏连忙跪下,“婢妾谢太皇太后美意,只是婢妾真的没什么事,而是…婢妾已经有喜了。” 纳喇氏有些羞涩的摸了摸她的肚子,众人这才发觉纳喇氏竟然已经开始显怀了。 这些日子纳喇氏不常在宫中走动,就算是必须要外出也都穿的是比较宽大的衣服,这样一来众人便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纳喇氏最近吃胖了而已。 康熙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大喜,“既然有喜那就不要跪着了,快起来吧。” “是,谢皇上。” 纳喇氏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眼神微微闪了闪,她苦心隐藏她有孕的消息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在皇太后生辰这天爆出来,这样一来,喜上加喜岂不美哉? 随后康熙便有询问了纳喇氏另外一些事情,比如身体状况,怀孕的时间等等。 让人惊讶的是纳喇氏怀孕竟然已经有五个月了,而康熙对此毫不知情。 当然纳喇氏也有一番解释,因为她的体质特殊,喜脉的脉象很难被确定,直到现在五个月的时候太医才敢真正确定她已经怀孕了,再加上她的孕肚也不明显,所以一直也不敢上报给康熙。 康熙听后点点头,他知道确实有些女人的体质特殊,只有怀孕到一定月份才能被诊断出来,这样一想便也能释怀。 随后康熙便重赏了纳喇氏,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见此也大手一挥豪气的赏了纳喇氏许多东西。 众人一看顿时嫉妒的不行,原本纳喇氏就因为养着小阿哥万黼而备受关注,如今竟然又怀上了一个,还让不让人活啊。 舒婉听到这个消息后并不意外,毕竟历史上的纳喇氏也是生过两个儿子的,倒是许多人没有舒婉的这种淡定,看向纳喇氏的眼神好像是要把纳喇氏吃了一样。 舒婉转过身继续和别人聊天,忽然只听见旁边船上传来一声尖叫,听起来就像是知秋的声音。 舒婉身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今晚知秋应该是守在小包子旁边的,难道是小包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赶紧冲出船舱,只见湖里已经有几个小太监,知秋和知行趴在船边在不住的向周围招手,“来人啊,小阿哥落水了,快下去救小阿哥啊。” 小包子落水了?!没有任何犹豫舒婉立刻脱下鞋袜跳入水中,湖水冰冷刺骨,而且其中有不少水草遮挡了视线,不过幸好舒婉有灵力在身,一下子就找到了小包子,还好小包子身上一直戴着她做的护身符,不然这次肯定会凶多吉少。 舒婉抱着小包子冲出水面,赶紧往岸边游去,护身符能防止小包子溺水,可是没有保温的作用,小包子还那么小自然受不了这湖水的冰冷,整张小脸都已经憋成了青色,舒婉赶紧从小包子的后背输送灵力,直到小包子的脸上逐渐恢复正常才停止。 感受到小包子的心跳声逐渐恢复,脸色也变得红润,做完这一切后的舒婉直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七章求情 昏迷之中,舒婉也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她梦见小包子溺水后她没能将小包子救活,在灵堂上她抱着小包子留下的衣裳和玩具哭得死去活来,而且她就像疯魔了一样,一心只想求皇上处置大阿哥,任何人的劝说都听不进去,虽然康熙有心安慰,但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后来康熙也对她厌烦了,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有她坐在幽幽阁中不停的哭泣。 再后来知行和知秋都走了,原本花草茂盛的幽幽阁也变得荒草丛生少有人踏足,而她也渐渐失去了美貌变得老态龙钟,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躺在床上被活活的冻死了。 而她在宫外的家人也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她的额娘喜塔腊氏最后被父亲休弃,最后也只能在庄子上孤独终老,至于她的哥哥马佳·博实则在战场上失踪从此下落不明。 那种揪心的疼似乎一直就在身上挥之不去,舒婉猛地惊醒,不!这不是她的命运,她才不要这么悲惨的死去! “娘娘,您终于醒了?”一直守在床边的知行见舒婉醒了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立即上前关切的问到。 “我没事,”舒婉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满了泪水,紧紧握住知行的手,“小阿哥呢,小阿哥可还好?” “娘娘放心,太医已经诊断过了,小阿哥并无大恙。” “那就好,那就好,”舒婉拍拍心口,小包子没事就好。 舒婉随后脸色一冷,“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事知行也是一阵后怕,“回娘娘,当时是大阿哥说想要抱抱小阿哥,奴婢没有多想就让奶嬷嬷将小阿哥抱了出来,没想到大阿哥接过后竟然一个失手将小阿哥掉进了湖中。” 说完后知行直接就跪下了,“是奴婢考虑没有保护好小阿哥,还请娘娘责罚。” 舒婉看着知行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过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只怪知行一人,毕竟对方是大阿哥,哪里容得一个宫女拒绝呢? “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本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你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更应该以身作则,这次就按宫规处置,不准再有下次!” “是,奴婢谢娘娘恩典。” 就在这时小豆子近前通报,原来是惠嫔来了,虽然舒婉现在并不想见到惠嫔,但她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么一想还是让人把惠嫔请了进来。 “玉嫔妹妹终于醒了?可真是让本宫担心坏了呢。”惠嫔一进来直接就坐到了舒婉的床边,亲亲热热的挽起舒婉的手,嘴里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 舒婉冷眼看着惠嫔脸上有些刺眼的笑容,一下子将手从惠嫔手中抽出,“哼!恐怕本宫醒不过来惠嫔娘娘才更高兴吧!” 惠嫔一听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起来,“玉嫔妹妹,其实本宫今日是特地来向你赔罪的,昨夜确实是大阿哥做错了事。” 她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若是想要赖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大阿哥让本宫宠爱过了头,平日里尽做一些调皮捣蛋的事,但本宫可以向妹妹保证大阿哥绝不会是那种狠心残害手足的孩子,想来昨晚船上发生的事真的只是个意外。” 这话说到最后,就连惠嫔的底气也越来越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哼,意外?”舒婉简直都要被这样一番话给气笑了,“那请问什么事在惠嫔姐姐眼中才不是意外呢?” 这次小包子要不是有护身符和灵力的加持,恐怕早就溺死或者冻死了,如今竟然被惠嫔说成是意外,舒婉真想也把惠嫔和大阿哥扔到湖里头试试那滋味。 惠嫔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的说道:“怎么?难道妹妹不信?事后本宫也仔细问过大阿哥了,当时确实只是他的一时失手,那孩子向来诚实,是绝不会撒谎的。” “好了,姐姐不要再说了,”舒婉抬起手阻止了惠嫔的喋喋不休,“这件事多说无益,本宫相信皇上会公平处理的。” “妹妹你…”惠嫔眼见舒婉这里是说不通了,也只能悻悻然的作罢,“本宫今日所说句句都是实话,既然妹妹不信那也就算了,本宫今日来还带了一些药材,希望妹妹和小阿哥能够早日康复。” 舒婉翻了白眼,毫不客气的直接让知行送客,“慧嫔姐姐慢走,妹妹身子不适就不起身相送了。” 惠嫔见状跺了跺脚,就算再不情愿还是一甩帕子走了。 惠嫔走后舒婉就起身去了小包子的房间,原本她的身子就比一般人强健,昨晚虽然受了受了湖水的冰冻,但其实并无大碍,当时也只是因为一时的气血攻心才晕了过去。 望着小包子熟睡的小脸舒婉心中感概万千,还好小包子没事、还好她早就准备了护身符、还好她会泅水,不然的话就算她再后悔也没用了,想起当时的情景舒婉现在还是一阵后怕。 睡着的小包子的小嘴一撅一撅的,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舒婉轻轻的用手指戳戳小包子,小包子还会抗议似的哼哼两声,舒婉只觉得这个软软的小包子都把她的心给填满了,只要看看他什么烦恼都会消除了。 舒婉又用灵力给小包子梳理了一遍身体,确定小包子很健康之后才离开。 刚走出门舒婉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昨晚之事是大阿哥干的不错,但是大阿哥满打满算也才六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如果说背后没有人挑拨舒婉是绝对不信的。 想到这舒婉连忙吩咐了下去,务必要查清楚大阿哥当晚的一举一动,同时还要查清楚这些日子来与大阿哥交往过密的有那些人。 听闻舒婉醒了的当天晚上康熙就来了,当然康熙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毕竟昨晚之事有关两位阿哥,虽然他已经尽力遮掩但还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为着要不要严惩大阿哥一事叶赫那拉一族和马佳一族直接就杠上了,今早双方更是差点直接在朝堂上打起来。 如今面对舒婉,康熙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他来之前惠嫔就声泪俱下的跪在他面前向他保证大阿哥只是无心之失,看的康熙实在是于心不忍,再加上大阿哥是他第一个长成的儿子,康熙多多少少也有些偏爱。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舒婉母子又确实是受了委屈,想到这里康熙不禁陷入了纠结。 “爱妃身体可还好?”康熙看着面色红润的舒婉,一直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皇上放心,臣妾很好。” “那小阿哥怎么样?” 其实康熙早就知道了小阿哥的情况,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小阿哥虽然落水但是却没生病,相反身体还是好的不得了,最后一头雾水的太医也只能将原因归功于小阿哥是天生的身子强壮不易生病。 “皇上放心,小阿哥也很好。” “哦,那…” 看着舒婉不卑不吭的样子,康熙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来之前他早就想好了许多种舒婉可能会有的表现,在他的想象中舒婉会哭会闹那都是正常的反应,却唯独没想到舒婉竟然会这么的冷静。 “皇上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臣妾看呢?” 舒婉伸出手在康熙面前晃了晃,是,她心中是对大阿哥很生气,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心里明白对于大阿哥从小就养在宫外这事康熙的一直都有些愧疚,更别说大阿哥的背后还有一个明珠,就算是光凭这点康熙也不会把大阿哥怎么样的。 “呃,没事,”康熙连忙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这次是你们受委屈了,朕一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的。” “难道皇上真舍得罚大阿哥?”舒婉仰头看向了康熙,那眼神仿佛在说皇上,您是开玩笑吗? 看着舒婉投来的这种赤果果质疑的眼神,康熙口中没来的及咽下去的那口水差点喷出来,还好现在屋里也没外人,不然这种尴尬的场面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至于一旁的梁九功现在正想干脆找块豆腐撞晕算了,我的个乖乖,这种话岂是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敢质疑万岁爷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恐怕满宫的妃子里也就只有玉嫔有这样的胆量了。 看着舒婉的大眼睛康熙只能干咳了几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大阿哥犯了错,朕当然会罚他。” “臣妾斗胆,请皇上不要重罚大阿哥。” “这是为何?”康熙摸着手上的玉扳指,眼里似乎闪过了一道戏谑。 舒婉见康熙的那副表情就知道康熙又多想了,不过她可不是那种肚子里面能撑船的女人,这次要不是为了小包子她才不会开口求这个情呢。 轻轻拉过康熙的手,舒婉有些委屈的说道:“皇上不要多想,臣妾求情一来是因为臣妾深知为人父母的不易,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臣妾也不想皇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二来嘛,则是臣妾的一点小私心,怕皇上罚的重了,以后小阿哥会背上一个不尊兄长的罪名。” 听到这样温柔的话语再想到今天宫人向他描述的惠嫔来求情被舒婉灰溜溜的赶出来的场景,康熙不由得会心一笑,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有点自私的小女人来,一把将舒婉搂在怀中,“你放心,这事朕自有分寸。” “不过皇上可要好好补偿小阿哥还有…臣妾。”舒婉趁机撒了个娇,康熙现在正是感动的时候,不借这个机会为她和小包子谋点福利什么的那才是傻子呢。 康熙暧昧的笑了笑,摸着舒婉娇软无力地纤腰,伏在舒婉耳边轻声说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 太朴轩内一片寂静,守在外面的梁九功不禁感概了一番玉嫔娘娘的能耐,像玉嫔娘娘这样敢说敢做可偏偏到最后还不会让万岁爷生气在后宫也是独一份儿的,这以后肯定会有大造化啊。 就在康熙与舒婉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这香山行宫里的其他地方可不平静,一些一直以来蛰伏在暗处的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第三十八章立功 第二天一早康熙就下旨罚大阿哥禁足三个月,并下令宫内宫外任何人都不能再谈及此事,如有违者一律按律法处置。 与此同时康熙也给小阿哥赐了名字--巴特尔,在满语中是勇士的意思,以往给阿哥赐名都是要等到阿哥满周岁的时候再赐,如今康熙这样做,也是很大的恩宠了。 其实舒婉对这种结果也是很满意的。 一来虽然在这件事中虽然小包子是受害者,可是并没有受到实际伤害,虽然看起来康熙对大阿哥的惩罚并不重,但是大阿哥现在消耗的只是康熙对他的那点父子之情,等这点情分都都磨完了,那大阿哥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二来还可以让她在康熙心里留下个贤良懂事、温柔解意的印象。 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后宫众人多是窃喜不已,想来玉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吗,你看大阿哥差点把小阿哥给害了,才罚了三个月的禁足。 一时间舒婉就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 舒婉不管别人怎么说,每天仍旧开开心心的逗小包子和伺候康熙,同时她还和在空间中找到了方法,与在宫中的小叶子取得了联系,这次她是下定决心要把大阿哥背后的那个人给挖出来。 舒婉的生活过的滋润,其他的人可就不一定了,近来宜嫔忙着在皇太后面前表现,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小郭氏,等她忙里抽闲再见到小郭氏时,小郭氏已经比来香山行宫之前整整胖了一圈。 “皮太医,你给本宫说实话,郭贵人这胎究竟怎么样?”虽说宜嫔几乎已经与小郭氏反目成仇了,但是小郭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得她的看重,这不一听说小郭氏有些不舒服就立马赶了过来。 “回宜嫔娘娘,经过微臣的诊断,郭贵人这胎应该没有问题,郭贵人应该是因为吃了一些不易克化的食物儿引起的肠胃不适。” 宜嫔一听,简直要被小郭氏那个不争气的蠢货给气晕过去,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皮太医给郭贵人开个调理的方子。” “是,奴才遵旨。” 皮太医在心里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他是今年刚进太医院的太医,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虽然他已经注意到了小郭氏不正常的胃口,可是通过诊脉能得知的情况实在有限,他现在唯一确定的也只是小郭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罢了。 “皮太医应该知道当初郭络罗氏选你入宫的原因吧? 宜嫔挥了挥袖子,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到,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不善。 皮太医颤颤巍巍的回答道:“是,奴才知道。” “那本宫就将郭贵人这胎交给皮太医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皮太医明白该怎么办吧?” 宜嫔媚眼一斜,眼光像刀子一样向皮太医刺去。 “是,娘娘放心,奴才自当尽心竭力保全郭贵人这一胎。” 皮太医从宜嫔的居处出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想他原本就是一个略懂医术的乡野大夫,只是贪图皇宫里的荣华富贵,所以想尽办法的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郭络罗氏然后便进了宫。 没想到在宫里当太医看着光鲜,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得把脑袋拴在裤腰上,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当初的决定了。 舒婉出来闲逛的时候正巧遇上了皮太医,离得老远那几个人就向她请安行礼,礼貌的回礼后舒婉也没多逗留就离开了。 “知秋,那是谁?” “回娘娘,是宫里的皮太医,听说郭贵人最近有点不舒服,所以才去请了皮太医。” 切,小郭氏哪是不舒服啊,分明就是吃多了消化不良,舒婉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几句,不过说来小郭氏,自从那天摔倒之后舒婉就再也没见过了,不知道小郭氏现在的情况如何呢? 就在这时舒婉又想到皮太医身后还跟着一个药童,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长的还颇为清秀,“那个药童你可认识?” “奴婢认识,那个药童叫小青。” 小青,舒婉听到这个名字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青都有了,白素贞在哪里呢? 知秋看着一脸傻笑的舒婉有些疑惑不解,难道小青那个名字有这么好笑吗? “本宫问你,那个小青受小宫女的欢迎吗?” 舒婉有些八卦的问道,药童不是太监,只要年纪到了就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尤其像小青那样英俊的少年,宫里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宫女难免会惦记着。 “娘娘,您怎么突然问这个?”其实提到这件事知秋也有些挺不好意思的,想当初她也偷偷看过小青呢。 “你去打听打听,与那个小青相好的宫女有哪些,还有这些宫女都是那个宫的?”她的心中已经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还需要一些事实作为佐证。 “是。”知秋对这事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就是以为自家主子娘娘的八卦之心又发作了,所以才想找些事情来解解闷。 就在这时,小豆子找来了,“娘娘,皇上在太朴轩等着娘娘您呢。” 康熙?他这个时候来想是干什么? 舒婉赶紧领着知秋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太朴轩。 “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快快请起。”康熙连忙将舒婉扶了起来,“难得爱妃出去走走,没想到是朕打扰爱妃了。” “臣妾惶恐,不过臣妾倒是盼着皇上能多来几次呢。”舒婉熟练的拉起康熙的手坐下,又让人端上康熙爱吃的松子百合酥。 “皇上常常臣妾亲手做的松子百合酥,是不是和别的宫里味道一样?”舒婉对她的手艺可是很有自信,再加上原材料是用的灵泉水,自然味道是别的宫里都比不上的。 康熙尝了一口,确实,这松子百合酥不似平常的那样油腻,反而有一种爽口的感觉,再加上香香酥酥的外壳,确实是美味。 这些日子他已经彻底被舒婉的手艺给征服了,一样的饭菜,只要经过舒婉的手,做出来就是比别人做的好吃。 “你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就算是御膳房都没有你这样的手艺。” “谢皇上夸奖,臣妾也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舒婉知道康熙这次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康熙愿意和她绕圈,那她索性也陪着。 “皇上,这松子百合酥虽然好吃,但是不能多食,不然午膳就没有胃口了。”眼看着康熙快要把那碟百合酥吃完了,舒婉连忙出声阻止。 一听这话,康熙看着手里最后一块百合酥,是左右为难,眼光瞥到一旁的舒婉,“那不如爱妃替朕吃了这最后一块吧。” 说完就把那块百合酥塞进舒婉的口中,看着舒婉鼓起的腮帮子,康熙的心情别提多好了。 “皇上,您可不能这样欺负臣妾。”舒婉咽下最后一口百合酥,怒气冲冲的看向康熙。 “哈哈,爱妃为朕解忧,朕心甚悦,就赏爱妃一支金步摇怎样?” “不行,起码要两支。”舒婉伸出两根手指,虽然平时她不喜欢戴这些金灿灿的华丽首饰,但她可以留起来给她以后的儿媳妇啊,她这可是在为下一代积累财富。 “两支就两支,梁九功,待会你就去把那对蝴蝶穿花金步摇拿来。”康熙早已经对舒婉时不时的小娇气习以为常,不但如此还很乐意惯着宠着。 “嗻,奴才遵旨。”梁九功在一旁看着,心里简直都要流泪了,玉嫔娘娘用一块糕点就换了一对步摇,皇上,您还清醒着吗? 随后康熙又和舒婉去看了看小包子巴特尔,小包子越长越健壮,两只小手也有力极了,康熙看着这么健康的儿子,心里也很高兴,欣慰的拍拍舒婉的手,“还是你会养孩子,咱们的巴特尔以后肯定会成为大清的勇士。” “那是当然,巴特尔的阿玛可是皇上,虽然不能像皇上一样那么厉害,但是只要能继承个十分之一就很好了。”舒婉一通彩虹屁拍的康熙是心花怒放。 “爱妃谦虚了,据朕所知马佳氏一族也是出过很多勇士的。”康熙若有所指的说道。 “是啊,不过那都是好多年前了,臣妾也只是听祖父偶尔提起过,却从来没有见过。” 舒婉一边逗着小包子一边回康熙的话,一边头脑飞速的运转着,马佳氏一族现在最有出息的也就只有马佳·图海了,不过马佳·图海已经年迈,现在也上战场也都是在背后出谋划策,根本不能再带兵打仗了。 “这也不尽然,朕很看好你的哥哥马佳·博实。” 哥哥?哥哥自从走后就来了一封信,信中潦草几句只简单交代了他已经投了大将军尼卓玛的麾下,其他的舒婉是一概不知。 “这事怎么又扯到臣妾哥哥身上去了,难道哥哥在战场上立了大功不成?”舒婉看向康熙小心翼翼的问到。 “确实如爱妃所说,马佳·博实这次立了大功,而且还是了不起的大功。”康熙很是神秘的说道,故意想要吊一吊舒婉的胃口。 “是什么?皇上快告诉臣妾啊。” 康熙见到舒婉这副模样,偏偏一直不肯说,气的舒婉就像一只发怒的小野猫,“好了,好了,朕就告诉你,”康熙摸了摸舒婉的小手,“朕刚刚得到的消息,你哥哥带人把吴应麒活捉了。” “吴应麒是谁?难道和吴三桂有关系吗?” “嗯,吴应麒是吴三桂的儿子,也是吴世璠的叔父。” “真的吗?那皇上会不会奖赏哥哥?”舒婉双手心中一阵激动,哥哥终于不负所望立了大功。 “你看你,现在就替你哥哥要赏赐了,等你哥哥回来,朕自然会好好的赏他。” “像皇上这么英明的君王,肯定不会忘记奖励功臣,臣妾只是提前问问而已。”舒婉双手合十,真心的为哥哥感到高兴,她的哥哥苦熬十几年,如今终于能够熬出头了。 “那爱妃希望朕怎么奖励你哥哥呢?” “这是皇上的事,臣妾不敢妄议。” “爱妃尽管说,朕保证今日之事不会泄露出去。” “那皇上,臣妾觉得…”舒婉趴在康熙耳边一阵私语,“还请皇上能够成全。” “朕知道了。”康熙万万没想到舒婉敢提出那个要求,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谢皇上,”舒婉一下子抱住康熙,“这是哥哥最大的心愿了,要是哥哥知道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康熙看着怀里舒婉开心的笑脸,捏了捏软乎乎的雪腮,又想到马佳·博实这次的功劳不小,当即便决定就满足他这个愿望。 第三十九章白蛇再现 “知秋,那芋圆做好了吗?” 在太朴轩这边舒婉过上了吃饱了就睡的养猪生活,最近舒婉觉得她是越来越能吃了,闲着没事就净是琢磨这些吃的。 像现代她爱吃的脆皮蛋糕、布丁、烤鸡翅、芋圆什么的只要她把食谱简单一说,御厨自然会给她做出来。 虽说有些材料没有,但这可难不倒有丰富经验的御厨们,很快就找到了替代的原料,而且舒婉觉得有很多食物比在现代她吃过的还好吃。 “来了,娘娘,”知秋将一只精致的小盅呈到了舒婉面前,“娘娘您尝尝,可是这个味道?” 舒婉用小汤匙舀了一个芋圆尝了尝,清甜可口,甜而不腻,好吃、真好吃,舒婉不禁佩服起做芋圆的那位师傅来。 知秋看着舒婉吃的那么香也很是开心,“娘娘您不知道,您前些日子发明的那个蒸糕都传遍皇宫了,听说连太皇太后也爱吃呢。” 蒸糕就是蛋糕,舒婉为了不暴露她穿越女的身份,所以把这些具有特征性的名字都给换了,免得有哪位“同乡”会认出她来, “是吗?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开个酒楼,专门就卖这些吃的呢。” 舒婉看过不少的穿越小说,里面的女主都是靠卖吃食开酒楼发家致富的,只是如今自己身在宫中,而且若无意外的话自己下半生也会一直在这宫中度过,还说什么开酒楼呢,就是天方夜谭。 一想到这,舒婉手中的芋圆顿时变得不香了。 “娘娘,您怎么了?”知秋看着自家娘娘脸上忽然蒙上了一阵阴霾很是担心,难道是她刚才说错话了? “没事,”舒婉顺手把匙子往那一搁,最近她也觉得她有些多愁善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我也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去外面守着吧。” “是。” 知秋一看连忙让人把东西端走,又扶着自家娘娘躺到床上,放下锦帐后又无声的收拾好才悄悄出了寝殿。 就在她出去不久,舒婉闪进了空间中,如今她已经习惯每日都到这空间溜达溜,而且通过阅读空间的古籍舒婉也已经明白了这个空间究竟是怎样运作的。 就在她悠哉游哉地正散步呢,突然觉得暗处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这让她全身都不自在起来,难道这个空间还存在其他的生物? 舒婉灵机一动悄悄地运转灵力,将空间中原本有的一切,比如桃花、茅草屋什么的统统隐去,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空间。 这下舒婉看清楚那双眼睛究竟是“谁”了,只见一条小指粗的小白蛇正静静蜷缩在那里,似乎不明白为何突然一下子周围的景物都消失不见了,睁着眼睛怯生生的看着舒婉。 舒婉很诧异竟然能从一条蛇的眼中看到只有在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表情,而且看那条小蛇的样子,想必它就是那天的蛇蛋孵出来的。 看那条小蛇的战斗力并不高的样子,舒婉又壮着胆子走近了几步,那条小蛇也没逃跑,就在那儿一直看着舒婉。 “你是这个空间的主人吗?”小蛇突然开口说道。 “靠!你会说话,你竟然会说话!”舒婉被小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懵了,它不是条蛇吗?怎么会说话? “我又不是普通的蛇自然会说话,本大爷岂是那些普通的蛇可以比的?”小蛇眼中出现了鄙视的神情,蛇头也高高的昂起,好像是在宣布他就是万蛇之王一样。 “原来如此,那你又有什么不普通之处呢?”舒婉上去戳了一下小蛇,竟然意外的发现小蛇的身体还有点湿。 “难道你是刚从蛇蛋里孵化出来吗?” 小蛇点点头,“虽然我才刚孵化出来,但你也不要小瞧我。” “谁要小瞧你啊。” 舒婉冲小蛇翻了个白眼,刚生下来就会说话的蛇,她也不敢惹啊,“没想到你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 “我们蛇族智慧代代相传,岂是你可比的?”小蛇不屑的哼了一声,似乎很瞧不起愚蠢的人类。 原本舒婉还觉得小蛇有点可爱,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好感全消,“刚才是你一直在监视我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这个空间的主人?” “是啊,怎么了。” “你赶紧把我放出去。”小蛇摆了摆尾巴,看起来有点不耐烦的的样子。 舒婉感到这个要求很奇怪,“难道你自己出不去吗?” “当然出不去了,这个空间布下了很强的结界,除非有空间主人的允许,没有人能随便出入的。” “原来如此,”舒婉没想到她的空间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防盗的高级功能,“要我放你出去那也可以,你听没听说过木灵功法?你要是能把所有你知道的关于木灵功法的事告诉我的话,那我就放你出去。” 其实舒婉只是因为最近在修炼功法是遇到了瓶颈,看这条小蛇不简单,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 小蛇摇了摇脑袋,“关于木灵功法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木灵功法是上古功法,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从凡间消失了,但是据我蛇族先辈的记忆来看,若是能习得第十层木灵功法,不仅可以与万物交流,而且起死回生也是轻而易举。” “啊?有这么神奇吗?” 舒婉大吃一惊,原本还以为木灵功法只是一个强身健体的功法,作用只比广播体操强那么一点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作用。 “那是自然,你这个空间里可是有不少宝物,你既然有这个机缘得到,便一定要善加利用知道吗?”小蛇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对舒婉说到。 “你这条小蛇,说话怎么那么老气横秋的?” “我们蛇族一出生,便会继承先辈的记忆,到我这里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所以我的年龄不能以你们人间的算法来算。” “你老说人间、人间的,难道你还是从天上来的吗?” “我…,行了,你快把我放出去。” 小蛇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明显有些伤感和愤怒,一直昂着的蛇头也垂了下来。 “那我应该要怎么放你出去。” “你只需要默念要把我放出去就行了。” “那你快出去吧,不会再有结界阻拦你了。” “谢谢你,当初是你救了我一命,本大爷在这里正式的向你道谢。”说完这句小蛇快速的向前滑行,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舒婉一愣,没想到这条小蛇临走了还撂下这么一句话,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嘛。 不过那小蛇今天对她的帮助也很大,没想到木灵功法不只是一个强身健体的功法,看来以后她得更加的好好钻研、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达到木灵功法的第十层。 没想到舒婉刚从空间里出来小豆子就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娘娘,奴才已经查清楚了,最近与大阿哥接触比较频繁的就是大阿哥身边的那个叫小石头的小太监,奴才今日趁机对小石头用了娘娘给奴才的药,没想到当日果然就是他怂恿的大阿哥。” 一听是小包子的事,舒婉立即就警觉了起来,“可查出小石头的幕后之人是谁?” “回娘娘,是德贵人。” 舒婉一听,当下就砸了一个花瓶,竟然又是乌雅氏,难道上次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吗? “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惠嫔,相信惠嫔自然会处理那个小石头的,”舒婉想了想,便又拿出一瓶药,“再想办法让乌雅氏接触到这种药,不用多,只要一点点就好。” 这药无色无味,更重要的是,这要是空间里的秘药,她能保证乌雅氏一定认不出来这种药,至于效果嘛,绝对会让乌雅氏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小豆子小心翼翼地将药接了过来,“是,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办好。” “娘娘,奴才还有一事要禀。” “什么事?” “前些日子娘娘要奴才查的小青,有线索了。” “哦,说来听听。” 舒婉拨了拨手上的假指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娘娘,事情是这样的…” 正当舒婉在在太朴轩悠哉游哉的时候,前朝后宫又被一个消息给震惊了,多年未孕的佟贵妃竟然怀孕了! 这个消息一出,坐不住的可不只有后宫的女人们,前朝的群臣同样是人心惶惶。 要知道现在的太子是赫舍里氏元后所出,那么等佟贵妃生下阿哥后,这太子之位会不会发生变动呢? 赫舍里一族也是存着极大的不安,当初钮钴禄皇后崩逝的时候并未生育,他们还有点窃喜,没想到如今又杀出一个佟贵妃来。 要知道佟贵妃可是当今圣上的表妹,佟家又是皇上的母家,难道…皇上还有别的打算? 至于康熙,也被佟贵妃的这个好消息给砸晕了,但是他心里清楚,以现在的局势来讲,佟贵妃怀孕有害无益,一是会使后宫的平衡打破二是会动摇前朝的心。 只是每每看见佟贵妃欣喜的表情时,康熙实在又有些不忍,佟贵妃可以说是与他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说之后还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可两人的感情还是旁人都比不上的。 康熙心中烦恼,便领着梁九功出来转转,转着转着就来到了太朴轩,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一阵欢声笑语。 “巴特尔,快来额娘这里。” 舒婉在屋子里铺了一整块地毯,现在巴特尔刚学会翻身,每天就在地毯上面翻来滚去的。 康熙走进屋里就看见了这样一副温馨的画面,舒婉脱了鞋袜也和巴特尔一起在地毯上玩耍,还时不时的把巴特尔逗得咯咯笑。 第四十章佟贵妃有孕 “婉儿真是好悠闲啊。”康熙见舒婉这样的洒脱快活心里不由得有点小吃味,想他虽然贵为皇帝却还没过上这样潇洒的生活呢。 “皇上快来,和巴特尔一起玩,”舒婉起身拉住康熙的手,把一个拨浪鼓塞到康熙手中,“皇上您看,巴特尔在看您呢。” 康熙一看,巴特尔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拨浪鼓不撒眼,嘴里还不停的咿呀咿呀的叫着,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便也上前逗起巴特尔来。 巴特尔拿到拨浪鼓后就趴在康熙身上要咬又啃,舒婉害怕再发生上次的童子尿事件,便赶紧把巴特尔抱下来,谁知道巴特尔的小脾气竟然上来了,紧抱住康熙就不撒手。 “皇上恕罪,巴特尔实在是太过顽劣了。” 康熙摆摆手,掂了掂怀里的巴特尔,此时巴特尔正委屈的缩在他的怀里,小脸都憋红了,“无妨,就让他呆在朕怀里吧。” 舒婉轻轻拍了一下巴特尔,“你个小坏蛋,这么小就会向你阿玛撒娇了。” 康熙笑了笑,“这点倒是挺像婉儿你。” “皇上,你可别取笑臣妾了。” 康熙又陪巴特尔玩了一会儿后,巴特尔那个小机灵才打了个小哈欠,舒婉见状,赶紧把巴特尔抱了下去。 返回殿中之后,发现康熙正望着她新修剪的梅花发呆。 舒婉向周围人悄悄比了个手势,知行见状便赶紧将里面伺候的奴才带了出去。 “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舒婉上前轻轻伏在康熙的肩头,“不如皇上也说给臣妾听听,说不定皇上的心情就能变好了呢。” 康熙皱了皱眉,用大拇指搓了搓眉心,“也好,朕正好有一事想问问婉儿你的意见。” “皇上请说。” 康熙摸着舒婉的头发,语气平淡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朕养了一只非常喜欢的猫,虽说那猫平日里十分和顺,但是前几天却不小心吓到了人,现在周围的人都劝朕该把那只畜生处死,可是朕对那只猫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你说朕该拿那只猫怎么办呢?” 舒婉眼珠一转,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那只猫真的只是吓到了人而没有闹出人命?” 康熙摇摇头,“当然没有。” 舒婉漫不经心的拉过康熙的手,“反正臣妾以为,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东西那就极为珍贵的,就算只是一只猫,那也是皇上您喜欢的猫,自然也是高贵无比,皇上您说对不对?” 康熙赞同的点点头,舒婉接着说道:“再说了那猫又没有伤人,以后只要约束好了不再吓到别人就行了。” “那那个被猫吓到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好好安抚、好好补偿了,不过如果那人还是孤注一掷的话,皇上干脆…”舒婉娇气的哼了一声,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皇上干脆砍了他的脑袋算了,反正像那样不识好歹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胡闹,砍脑袋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康熙轻轻的在舒婉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语气里却并无责怪之意。 “明明是皇上要臣妾实话实说,这就是臣妾的全部想法了,皇上要是不喜欢,那就权当臣妾没说过,为什么还要欺负臣妾呢?”舒婉佯装生气,捂着额头和康熙闹起了小脾气。 “好了好了,婉儿说得都对,只要是朕喜欢的东西,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康熙一手搂过舒婉的小腰,“婉儿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谢皇上夸奖,其实都是皇上教的好。” … 在外头的梁九功听见里面传出来的笑声,一脸的难以置信,连忙抬头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他在皇上身边伺候那么多年,自然知道皇上生气时的表现,他知道这几天皇上的心气正不顺呢,没想到与玉嫔娘娘见了一面后皇上的心情竟然就变好了,梁九功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 梁九功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以后他应该多像玉嫔娘娘取取经,这样以后他这差事当的也不必再那么的提心吊胆。 中午舒婉特意准备了热腾腾的火锅,配上她调制的辣子油一吃,康熙和舒婉两人吃的都是满头大汗。 虽然平日里康熙讲就养生,尽量克制的不去吃这样口味重的东西,可这次康熙却难得的破了例。 两人吃着火锅,配上清爽的杏花酒,两人不知不觉就喝了个微醺。 至于这行宫里其他的地方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众人都被佟贵妃有孕这个消息震的喘不过气来。 不光是僖嫔赫舍里氏和小钮钴禄妃,这两位都与前两位皇后有着血脉之亲,自然不希望佟贵妃能够怀上孩子,毕竟这样一来岂不是代表着佟贵妃又离后位近了一步,而除此之外想必震撼最大的就是柔嫔了。 行宫内柔嫔所居的雨香馆 柔嫔一听佟贵妃有孕的消息差点晕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佟贵妃怎么会现在有孕呢? 佟贵妃有孕的消息直接吓得柔嫔花容失色,柔嫔想了好半天,也没有个头绪,就在捶胸顿足的时候忽然一眼瞥见了平日里放在床头上用来收藏东西的小花盒,柔嫔猛地一惊,连忙从柜子的暗格底下取出钥匙将花盒打开。 柔嫔一件一件的翻看里面的东西,翻了一遍怕有遗漏便又翻了一遍,没有,还是没有,果不其然,那张生子秘方已经没有了! 柔嫔气的一下子将小花盒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好你个佟贵妃,竟然敢将手伸到她这里! 柔嫔简直就要气疯了,没想到那张秘方竟然被佟贵妃偷了去,这下可好,若是佟贵妃利用这个秘方生了小阿哥,那她该怎么办? 此刻柔嫔的心中就像是一团乱麻,丝毫没有头绪,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眸滑过一丝危险的精光,这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任何敢挡她路的人都得死! 这样一想,柔嫔反倒是平静了心,眸光一沉,既然佟贵妃这次能把手伸到她这里来,那就说明她宫里肯定有佟贵妃的眼线,敢在她眼皮底下玩花样,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行宫内佟贵妃所居的栖云阁 “恭喜娘娘能够得偿所愿。”佟嬷嬷的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这么多年了,主子娘娘终于怀上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佟贵妃摸着自己的小腹笑而不语,虽然这次牺牲了几枚她一直安插在柔嫔那里的暗线,不过能得到这生子秘方,也算是十分的划算了。 佟贵妃现在是秘方在手,万事不愁,毕竟有这样的好东西,想要一个儿子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佟贵妃现在就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皇上要晋她为皇后的消息了。 佟嬷嬷见佟贵妃心情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提起那位惹人厌的许嬷嬷,“娘娘,既然娘娘现在有了这秘方,那许嬷嬷那儿该怎么办呢?” 这倒是个问题,毕竟当初许嬷嬷能够打动佟贵妃的条件之一就是会为佟贵妃炼制生子丸,可是现在佟贵妃已经得到了秘方,那许嬷嬷也就没用了,不过佟贵妃又想起许嬷嬷调制的那种神奇的药水来,心中实在又有点舍不得。 佟嬷嬷似乎是看出了佟贵妃的心事,在一旁暗恨的说道:“娘娘,其实那个许嬷嬷说到底不过也就是个奴才罢了,身为奴才还时常对娘娘您不敬,娘娘可不能任由她再这么放肆下去啊!” 佟贵妃眸光流转,还是佟嬷嬷说的对,就算许嬷嬷调制的药水再好又能怎么样,竟然敢对她不敬,简直就是往鬼门关上撞,想了想佟贵妃便对佟嬷嬷说道:“那就让人把许嬷嬷给处理了吧。” 佟嬷嬷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是。” 正好这次出宫许嬷嬷并没有跟来,只要让人在这期间将事情办好,那等来年回宫的时候,想必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老嬷嬷的消失。 宫中承乾宫后殿 乌雅氏也被佟贵妃这个突如其来的有孕的消息冲昏了头,前几日族里还递消息来说让她想办法将小阿哥报给一个高位嫔妃抚养,她正在想办法谋划呢,没想到却突然传来了佟贵妃有孕的消息,这下子原本的那些打算也算是泡了汤。 虽然乌雅氏不愿意让人提起她以前是宫女的这段往事,可是她也很明白自身的软肋到底在哪里,那就是出身,她的包衣出身甚至比不过那些汉人出身的宫妃,更别说那些满族贵女了。 这宫中不光有一句‘母凭子贵’,而且还有一句‘子凭母贵’的话。 在小阿哥还没入朝为政之前,这生母越尊贵得到的关注自然也就越多,乌雅氏自然也是深知这点,所以才能下定决心将小阿哥抱给别人抚养,只要小阿哥有了一个高贵的养母,那么小阿哥的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其实一开始舒婉才是乌雅氏最中意的人选,一来是因为舒婉的出身高贵,是马佳氏的嫡女,二来是舒婉年纪大了,只要现在能把舒婉唯一的的六阿哥给弄死,那么想必舒婉以后也不会再有孕了。 然后她再趁此时机向皇上提出她愿意将七阿哥抱给舒婉抚养,想必皇上看在舒婉正经历丧子之痛急需要慰藉的份儿上,也会立即就同意的。 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六阿哥掉进那么冷的湖水中也没出什么事,也不得不让乌雅氏将目光转移到别人身上。 乌雅氏选定的第二个人选便是佟贵妃了,佟贵妃是皇上的表妹彼此之间有血缘之亲,而且居贵妃之位,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可是这次佟贵妃突如其来的怀孕的消息打断了乌雅氏所有的计划,难道真的要改变计划把小阿哥抱养给别人吗,乌雅氏想了好几个人选都觉得不满意,这些人要不就是出身不好,要不就是已经有孩子了。 这件事着实让乌雅氏烦恼了一阵,不过乌雅氏随即又想到,佟贵妃的孩子还没出生,是男是女还未可说,再说了,到时候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儿乌雅氏的心里终于稍稍舒坦了些,一丝危险的精光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第四十一章香山寺祈福上 香山行宫附近就是有名的香山寺,这些日子经过舒婉的一番左磨右泡康熙终于同意了舒婉去香山寺祈福的请求。 舒婉得到允许后直接就抱着康熙的脸亲了一口,然后便一溜小跑着赶紧和知秋知行一起去收拾东西去了。 康熙摸了摸刚刚舒婉亲过的地方,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甜,要不,他也借这个机会出宫一趟? 第二天一早舒婉趁着天还没亮就坐着一辆马车出了宫,她和身边的知行早就已经换上了寻常满族女子的装扮,舒婉掀开帘子偷偷的往外看,只见马车渐渐地驶离行宫大门,舒婉心中莫名的涌出一阵激动,现在她就像是被放出笼的小鸟,终于可以自由地飞翔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就已经来到了香山寺,虽然现在才刚到日出之时,但是香山寺前就已经挤满了前来参拜的香客,浓重的香烛味道扑面而来,有人穿着富贵,有人破衣烂衫,但无不都是一副虔诚模样。 马车停在了香山寺台阶下,要想进入香山寺还必须得走一百九十九级台阶,舒婉下了马车刚提起裙子要走,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婉儿,是你吗?” 舒婉连忙转头去看,一看来人便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额娘。”舒婉上前扶住喜塔腊氏,“不是让额娘在寺里的斋房等候吗,怎么下来了。” 舒婉早就约好要与喜塔腊氏在香山寺里见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还不是额娘想要早点见到你。”喜塔腊氏轻轻用指头戳了戳舒婉的额头,“你通知的太过突然了,不然额娘真想给你多带些东西。” “额娘放心,女儿什么都不缺。”舒婉依恋的用手挽住喜塔腊氏的胳膊,然后递给知行一个香囊,“知行,你先请魏公公他们去喝茶歇息,一个时辰后再来接我。” 魏公公他们一行人便是康熙派来保护舒婉的太监和侍卫了,原本宫妃没有允许是不能私自得见家人的,不过既然有钱都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到位了,那么这些人自然也不会乱说些什么。 喜塔腊氏见舒婉如此行事,很是欣慰的点点头,“你现在果然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那还是多亏了额娘的谆谆教导啊。”舒婉颇为滑稽的向喜塔腊氏行了个礼。 “你说你这丫头,怎么还是如此顽皮。” “哎呀,我的好额娘,你别再打趣我了,我们还是快上去吧。” 喜塔腊氏也知道有许多事不方便在这里说,所以也点点头同意了。 舒婉和喜塔腊氏先去大殿内拜了拜佛祖,随后便来到寺里的斋房里,坐下后舒婉给喜塔腊氏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茶,“额娘先喝茶,不知道最近额娘过得还好不好?” 喜塔腊氏刚刚爬台阶的时候消耗了不少的力气,此时口干舌燥立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喝完后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额娘办事,你还能不放心吗?最近赵芸娘仗着她那个肚子整天在府里上蹿下跳的,我看没多久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快到头了。” 舒婉眉眼带笑,“果然柔嫔是像极了赵芸娘,自从爆出怀孕后也是很不安分呢。” “哼,她们两母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额娘,”舒婉轻轻握住喜塔腊氏的手,“您可千万不要和这种小人生气,好戏还在后头呢。” 喜塔腊氏回握住舒婉的手,“额娘知道,如今就算赵芸娘再怎么闹我也只当是条疯狗在叫,我还犯不着和一条狗生气。” “额娘能这样想那就是最好的了,”舒婉摩挲着茶碗上的花纹,“对了额娘,哥哥最近有没有给你写信?” “就写了一封,那个臭小子,恐怕早就把我这个额娘忘了吧。”虽然喜塔腊氏嘴上这么说,脸上还是浮现出一丝丝的伤心之情。 “我听说皇上有意让哥哥当副将去南方攻打胡国柱等人。” “啊?怎么会这样,难道博实这次又不回来了吗?”喜塔腊氏原本以为这次马佳·博实立功之后会回京领赏呢,没想到又急急忙忙的被调任到别的战场上去了。 “不过听说是哥哥主动向皇上要求的,想来哥哥的心中早有把握。” 喜塔腊氏一听,又气又伤心,“哎,如今你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 舒婉连忙上前抱住喜塔腊氏,“额娘放心,儿女们永远都是额娘的小棉袄,不管身在哪里,心里永远都会牵挂着额娘。” “就你嘴最甜。”喜塔腊氏点了点舒婉的额头,语气宠溺地说道。 … 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后,知行在外面敲了敲窗户,“娘娘,我们该走了。” 舒婉这次只能出来两个时辰,算上这路上一来一回的时间,能和额娘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多少,舒婉只能依依不舍的向喜塔腊氏告别,在喜塔腊氏的目送当中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马车行驶的晃晃悠悠,舒婉坐在车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马车一下子就停住了,舒婉忍不住身子前倾,差点导致摔倒。 舒婉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先从外面伸进来一只大手。 “不知道婉儿愿不愿意让老爷我上来坐坐啊?” 舒婉见到面前突然出现的康熙,吓得差点心脏就要跳出来了,“皇、老爷,您怎么出来了?” 康熙很自觉的上了马车坐到舒婉旁边,“怎么?似乎婉儿见到我很惊讶啊。” “当然了,这可是宫外,臣妾自然会觉得在这种地方见到老爷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明明是大冬天康熙手里还故作风雅的拿了把扇子,用扇子敲了舒婉的脑袋一下,“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出宫,以后我就是黄老爷,而你就是我的爱妾,知道了吗?” “是,妾身明白。” “很好,那今天你就陪老爷我好好逛一逛吧。” “妾身遵命。” 康熙下令让车夫继续赶车,不过方向不再是香山行宫,而是朝着紫禁城里的繁华路段驶去。 “婉儿看我干嘛,难道是被老爷我给迷住了?” 舒婉看着康熙拿着把扇子摇啊摇的,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小暖炉,突然觉得康熙似乎还有某种逗比的潜质。 “妾身只是觉得老爷拿着这把扇子更加突显出了老爷的气质,老爷真是好眼光啊。” 康熙得意的挑了挑眉,虽然觉得舒婉的话里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但是也没多想,反而更加卖力的扇起扇子来,终于康熙在接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 看着一旁盖着小被揣着暖炉昏昏欲睡的舒婉,康熙顿时觉得玩心大气,就悄悄地把大手伸进了舒婉的后脖颈中,惊得舒婉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 “老爷,您这是干嘛。”舒婉不满的看了看康熙,又拉过康熙的手放在小被子里,“老爷就会欺负妾身。” “谁叫婉儿你这么可爱,老爷我也是一时没忍住,”康熙直接顺手将舒婉搂在怀里,“果然还是这样暖和一些。” 舒婉在康熙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就不动了,“老爷,我们这次要去那里?” “当然是去体察民情了。” 不知不觉在闲聊之中马车已经来到了目的地,康熙先下车然后把舒婉扶了下来,舒婉打眼一看,原来他们现在所在的就是京城里最繁华的一处地点--南锣鼓巷。 南锣鼓巷的街街巷巷挤满了达官显贵,王府豪宅数不胜数,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小商小贩,货郎担夫走街串巷,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舒婉在小的时候曾经出门来玩过一次,当时这里就已经很繁华了,没想到多年未见,繁荣之景更胜当年。 康熙拉起舒婉的手两人就想平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一路走一路看,时不时的还在几个小摊前停下问问价钱。 “老爷您看,那边有套圈的。” 因为康熙之前已经出来微服私访过好几次,所以看到这些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倒是舒婉一直兴高采烈地拉着康熙到处看来看去,这不,路边一个套圈的小摊就吸引了舒婉的目光。 康熙当然是没有身上带钱这个习惯的,于是让梁九功付了三文钱后才拿回来十个圈。 地面上摆的多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之类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也吸引了许多小孩子来玩,舒婉在这群孩子当中显得也尤为显眼了。 舒婉在现代时就没有玩过这个游戏,在这个朝代也只有印象中小时候偷偷在哥哥的带领下玩过一次套圈,根本毫无技术可言,十个圈只套中了一个,套中的还是个布老虎,不过舒婉还是开心的拿着布老虎向康熙炫耀。 “老爷您看,这是妾身套中的。” 康熙先是温柔的给舒婉擦掉头上的汗珠,“婉儿果然厉害,这个小老虎正好可以带回去给巴特尔玩。” “嗯!” 随后的时间里,舒婉则一边走一边买买买,果然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在古代也不例外,舒婉和康熙都没有银子,这买东西的钱当然还是梁九功掏的。 梁九功看着自己越来越瘪的钱袋子再看看手里的这一大堆东西简直是欲哭无泪。 中午的时候,康熙就和舒婉来到了一家名为天香居的酒楼,天香居可谓是京城最大最豪华酒楼,没有之一,就连许多的宗室王爷也常常来这里用餐。 第四十二章香山寺祈福下 这天香居能够这么受欢迎也是有原因的,不仅其中的装修别具一格,完美的将古代工艺融为了一体,二楼还有评书先生在讲着时下流行的话本,可以说客人在这里用餐可以享受到来自听觉、视觉、嗅觉、味觉的多重的美好体验。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康熙带着舒婉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原来康熙早就在这里包了一个包间,按照这样看来康熙出宫的次数可不少啊。 只是舒婉没注意,从她进入天香居的那一刻起,就有好几双贼溜溜的眼睛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 因为康熙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所以也不用点菜单店小二便熟练地端上来一道道的美味佳肴,以往都是舒婉给康熙介绍菜式,这次轮到康熙给舒婉介绍,别说,还真听得舒婉一愣一愣的。 康熙之前已经出过多次宫,一边吃饭一边给舒婉介绍各地的风土人情,听得舒婉心都痒痒了。 吃过午饭之后,梁九功就在一旁提醒该回去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店小二突然端来一壶酒。 “两位客官,这壶酒是十年的女儿红,是我们酒楼老板特意送来给二位品尝的。”说完,还甚为谄媚的为两人斟了一杯酒。 舒婉自那酒一倒出来就闻到了一股蒙汗药的味道,与康熙一对视,果然康熙也发现了其中端倪,康熙向梁九功悄悄比了个手势,让埋伏在外面的侍卫准备好,接着便假装将酒一饮而尽。 一直没有离开的店小二一看,立马又为两人斟了一杯,看到两人喝下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走之前又用借口将梁九功和知行引了出去,因为之前接到过康熙的指示,所以也不用店小二费过多的口舌两人就乖乖的跟着走了。 店小二走后,立马就有人跑了过来,将舒婉和康熙所在的那间房间锁好。 此时在屋内的舒婉自然是十万分的紧张,不由自主的就握住了康熙的手,康熙则回给了舒婉一个安心的眼神。 另一边店小二成功将梁九功拖住之后,便立马让人去报信,只见来的这个里有四个男人,都是典型的京城混子装扮,其中一个衣着富贵,看起来是其他人的小头头。 “谨亲王,那两人已经将酒喝下,想必现在药性就已经开始发作了。” 为首的那个被个称为谨亲王的男人一听,立刻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对着其他的三人说道,“你们快去给本王将那个小娘们儿给抬过来,本王今日就要好好享用一下美人。”说完还期待的搓搓手。 自从见到舒婉第一眼,谨亲王就彻底被迷的神魂颠倒,一想到待会儿那样天仙般的美人就要在他胯下承欢,一阵阵火热就向身下某个地方涌去。 “可是亲王,万一那个男人有什么来头怎么办?” 三个小混混中那个最胆小的忐忑不安的问到。 “你怕什么,这种事本王以前干的多了,等那个女人醒过来都已经在本王床上了,她一个女人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无功,本王就不相信发生了这种事她还有脸回去到处张扬,除非想被人认为不守妇道,不然还不得想方设法的瞒着。” 男人一抬下巴,给了那三个小混混一个得意的目光,“再说了,就算有人想要追究,本王也有办法彻底解决了他们,这京城可是本王的地盘,谁敢不服,本王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亲王威武,亲王果然厉害。”那三个小混混发自内心竖起了大拇指。 谨亲王自然是万分得意,随后便打发这三人去将包间里他以为已经昏睡过去的舒婉给抬过来。 而在包间当中,康熙仍旧是悠哉悠哉的吃着饭菜,舒婉有心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口。 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康熙连忙让舒婉假装昏倒。 来人正是那三个小混混,小混混一看,果然两人已经晕过去了,便大起胆子走到舒婉旁边,想要将舒婉带走。 舒婉原本还以为康熙会有所行动,没想到康熙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舒顿时舒婉的心就凉了半截,康熙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羊入虎口吗? 就在舒婉实在忍不住想要自己出手的时候,突然从窗外杀进来几个黑衣人,三两下功夫就将这三个小混混打的屁滚尿流,最后就只有一个小混混还剩下一口气了。 原来黑衣人都是康熙这次出来带来的侍卫,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特意换上了黑色的衣服。 “属下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嗯,都先起来吧。” 舒婉在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丝丝的的凄凉,原来康熙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她是什么?只是康熙的一个鱼饵吗? 看着周围渐渐干涸的血液和歪倒的桌椅,舒婉不由得露出嘲讽的一笑,心底的苦涩开始渐渐泛滥。 不过康熙可没有时间理会舒婉这么多的心思,狠狠地往躺在地上的那个小混混踢了一脚,“还不快起来。” 小混混早就被侍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如今知道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当今圣上,更是差点吓得连魂都飞了。 康熙使了个眼色,侍卫们赶紧上前逼问出谨亲王所在的位置,当然最后这个小混混还是做了侍卫的刀下亡魂。 之后的事情舒婉一概不知,她也不想知道,浑浑噩噩的被人扶上了马车之后就回到了香山行宫。 香山行宫内,时间来到舒婉刚出宫的时候。 宜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陪皇太后抄经,忽然身边的宫女伏在宜嫔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宜嫔一听露出欣喜的表情,她正愁手里没有舒婉的把柄,这下可真是连老天爷也在帮她了。 “绝对是真真的,是奴婢亲眼看见玉嫔娘娘坐上马车后出了宫呢。” “好!真是太好了!” 宜嫔喜得简直要仰天大笑三声,谁叫那个玉嫔平日里那么惹人嫌,整天仗着皇上的宠爱就目中无人,这次竟然还敢私自出宫,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宜嫔已经在心里想好太皇太后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了。 也顾不上再梳洗打扮了,宜嫔兴高采烈地就去伺候皇太后,宜嫔心知肚明,太皇太后每天都会来找皇太后说话,所有就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抖搂了出来。 宜嫔一边给皇太后捶腿,一边语气随意的说道:“刚刚听皇太后提起京城如今的繁荣景象,臣妾真希望能够亲眼看看呢。” 宜嫔瞥了一眼皇太后,只见皇太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宜嫔继续说道:可惜了,臣妾没有玉嫔姐姐的好福气,不然的话到时候臣妾也可以向您讲一些京城里发生的趣事了。” 皇太后一听就来了兴趣,毕竟舒婉当初在她的寿辰宴上送了一副画,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再者她对舒婉的第一印象也不错,是个大方懂礼的好孩子。 “玉嫔有什么好福气啊,不如说来给哀家听听。” 宜嫔见皇太后果然被引到了这个话题上来,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交代清楚,最后还说了一句,“玉嫔姐姐这次出宫,想来也是得到了皇上允许。” “荒唐!”宜嫔话音刚落,没等皇太后有什么反应,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言的太皇太后一拍桌子,“玉嫔竟敢如此大胆,简直就是目无宫规,苏麻,你这就派人去宫门口等着,玉嫔一回来就将她给哀家带来。” 在经历过董鄂氏一事之后,太皇太后就格外看重后宫的平衡,她绝不允许后宫再出一个像董鄂氏一样的人物祸乱后宫,如今一个小小的玉嫔竟然能说服皇上允她出宫,再这样下去的话,保不齐玉嫔就会成为第二个董鄂氏。 宜嫔见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抿嘴微微一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得意。 就这样,舒婉刚下马车还来不及换衣服就被太皇太后的人给带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大胆玉嫔,你可知罪。” 舒婉今天穿的一身衣服早在天香居时溅上了菜汤,这在一向讲究规矩太皇太眼中简直就是衣衫不整,果然太皇太后怒不可遏,眼里一团愤恨之火直冲着舒婉而去。 今日舒婉经历了这些事后早就已经心神俱疲,实在没有力气去想太皇太后究竟为何如此恼怒,只能麻木的跪下,“回禀太皇太后,臣妾今日出宫为小阿哥祈福是经过皇上允许的,所以臣妾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何罪。” “放肆,难道你是在拿皇帝来威胁哀家吗?” 舒婉挺直了背跪在太皇太后面前,“臣妾不敢。” 太皇太后看着舒婉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晦气,便让人上前狠狠地扇了两巴掌,直到舒婉的脸已经肿起来之后太皇太后才终于觉得顺眼了点。 “还说不敢,哀家觉得你很敢,要不是你油嘴滑舌迷惑皇上,皇上又怎么会让你出宫?” 舒婉没想到扇耳光也能那么疼,想必刚才那几个嬷嬷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原本舒婉的皮肤就娇嫩,轻轻一碰就会发红,如今更是肿的厉害,舒婉觉得她现在似乎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如果太皇太后已经认定了臣妾迷惑了皇上,那臣妾也无话可说,相信等皇上回来,自然会给臣妾一个公道。” 太皇太后眸光流转闪过一丝狠厉,“不用了,哀家现在就给你一个公道,苏麻,快给玉嫔准备笔墨,就让玉嫔跪在哀家的宫门前抄写一百遍宫规,相信这次玉嫔一定会死死牢记这每条宫规的。” 苏麻有意想为舒婉求情,毕竟现在是寒冬腊月,还要跪在早已解冻的青石板上,就算是个男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惩罚啊,可是太皇太后主意已定,任谁也打不消她的想法。 这次太皇太后让舒婉抄经,不仅不允许别人来帮忙,而且还告知六宫嫔妃可以前来观摩,于是舒婉就一边抄写宫规,一边忍受着来自周围人的嘲笑。 说来好笑,也只有这种时候,六宫嫔妃才会特别的团结。 因为天气太冷,舒婉的手都已经冻僵了,那些进倒砚台的水也都结冰,根本没法用毛笔蘸取,所以舒婉只能一点一点的倒水,一点点的抄写宫规。 舒婉估摸着,就照这样的速度抄下去,恐怕抄到明天也抄不完吧,更别说太皇太后已经命令她抄不完不能回太朴轩,说不定今晚她就会冻死。 第四十三章被罚抄经 因为康熙当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有和舒婉一起回来,等康熙回到香山行宫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刚一进宫门就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宫女,一边跑还一边哭喊,“皇上,皇上,求皇上救救我家娘娘吧。” “梁九功,是何人在外喧哗?” 梁九功伸头一看,这不是玉嫔娘娘身边的宫女知行吗,难道是玉嫔娘娘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是玉嫔身边的宫女。” “玉嫔?她不是应该早就回来了吗?让那个宫女上前回话。” 因为今日让舒婉陷入危险之事,康熙原本还打算待会儿就去好好安慰一下舒婉的,没想到竟然在这儿见到了舒婉身边的宫女。 知行一瘸一拐的上前回话,梁九功这才看清知行好像刚刚受过重伤,现在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才一个下午没见,究竟是怎么了? 康熙也被知行的这幅惨样吓了一跳,竟然有人敢动舒婉身边的宫女,那是不是意味着舒婉现在的处境同样很危险呢?康熙心中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快说,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知行连忙跪下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康熙听到太皇太后在这种天气里还罚舒婉跪着抄宫规时,心简直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好不容易等知行说完,康熙懊恼不已,今日之事他根本没跟太皇太后报备过,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一个大错误,连忙带上梁九功去拜见太皇太后。 拐过弯刚来到太皇太后所居住的见心宫附近,就听见一阵阵的酸言讥语。 “朕看你们是活够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还敢在这里撒野!” 众人一看是康熙来了,顿时惊恐万分,那里还有心情去整理仪容什么的,纷纷下跪连一声也不敢吭,康熙现在简直气极了,手指头也被攥的吱吱作响。 扫视了一圈之后,康熙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还待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给朕滚!” 众人立马作鸟兽装散去,等人走后,康熙来到正在抄写宫规的舒婉面前,轻轻握住舒婉正在抄经书的手,果然已经是跟冰块一样冷了。 “婉儿,朕来了。” 舒婉已经在这里抄了一下午的经书,原先她盼着康熙来,后来看着太阳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的移动,康熙始终没有出现,她埋怨康熙,也埋怨她自己,她以前怎么会有在康熙心中她与别人是不同的这种想法呢? 舒婉终于明白了,她对于康熙而言,始终是一个玩物,性质与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称呼变了而已,以前她是马常在,现在她是玉嫔,只要康熙动一动指头就能碾死她,以往康熙对她的纵容,也只是像是在逗弄猫狗罢了。 原先她是想要在宫中活下去,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享受到更好的待遇才不得不争宠,可是现在她已经有了小包子巴特尔,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皇子阿哥的生母,她还求什么呢? 什么也不求了,不求康熙的喜欢,不用刻意去讨好康熙,更不用想方设法的去争宠,以后她只要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生活把小包子抚养长大就够了。 康熙身上传来的温度也暖不了舒婉的那颗心了,对于现在康熙所表现出来的怜惜,舒婉只能语气平淡的回了句,“臣妾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 康熙突然感觉这样的舒婉有点陌生,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认为是跪太长时间的缘故。 脱下身上的白狐披风盖在舒婉身上,“婉儿,你放心,朕这就带你回太朴轩。” 舒婉连忙握住了康熙的手,“臣妾谢皇上厚爱,不过还请皇上先跟太皇太后解释清楚,臣妾才能离开。” 康熙眉头紧皱,但是见舒婉同样不肯让步,这才吩咐梁九功好好在外面照顾舒婉,他自己一人进去拜见太皇太后。 刚进门前苏麻喇嘛便给康熙使了个眼色,暗示太皇太后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太皇太后见到康熙,脸色阴晴不定,眸光意味不明,康熙在太皇太后身边多年,自然知道这就是太皇太后要发火的前奏,果然还没等康熙说话太皇太后就先开口问到,“难道玄烨是来求哀家放玉嫔一马的吗?” “回皇玛嬷,玉嫔这次出宫正是孙儿允许的,请皇玛嬷不要再责罚玉嫔了。” 太皇太后瞳孔骤然一缩,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给摔碎了,“你真是糊涂,哀家辛辛苦苦教导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忘了你父皇的教训了吗?难道你想要重蹈覆辙吗?” “皇玛嬷息怒,您这次真的是误会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听了康熙的一番解释之后,太皇太后终于冷静下来,“你是说玉嫔这次出宫是协助你捉拿谨亲王兰布?” “正是,皇玛嬷也知道兰布是太祖的曾孙,兰布仗着这层身份在京城里欺民霸市也不是一天两天之事,这次竟然敢强占良女,害了好几位女子羞愧自尽,女子的家人也惧于谨亲王的威视不敢声张,孙儿这次就是要除去这颗毒瘤,不过因为这事涉及皇家隐秘,所以孙儿才故意瞒着,就是为了不让这件丑事宣扬出去。” 太皇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事她连提起都觉得脏得慌,一个亲王竟然会做出这种下流事,甚至还闹出了人命,真是给皇家丢脸。 “那兰布你打算怎么办?” 康熙鹰隼般的眸子闪了闪,脸上流露出一股厌恶之色,“孙儿已经下令将谨王府抄家没收全部家产,再将亲王之位撤除,贬为镇国公,兰布家中已有了长子,孙儿索性就让兰布下半辈子当个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的废人。” 太皇太后点点头,“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都安顿好了吗?” “皇玛嬷放心,孙儿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好了,这件事绝对不会再有人提起。” “那就好。”太皇太后点点头,继续捻动着手中的佛珠。 康熙见太皇太后丝毫没有提起舒婉,咬了咬牙主动问到:“皇玛嬷,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玉嫔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太皇太后没做声,意思很明了,就算误会已经解除,对于舒婉的惩罚仍旧维持不变。 康熙见状心中又气又恼,他从小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他感激太皇太后的同时也惧怕太皇太后。 事实上自从康熙继位之后几乎什么事情都会和太皇太后商量,第一次违背太皇太后的意见是在康熙决定铲除三藩之时,当时的康熙也是挣扎了很久才做出了决定,也终于体会到了作为一个皇帝应有的那种真正能够掌握天下万物的力量。 难道这次他还要违背太皇太后的意思吗,康熙内心较量了一番后终于决定开口,舒婉不仅是他的嫔妃,也是六阿哥的生母,总之不管是为了什么康熙都不希望舒婉出现任何意外。 康熙刚要开口,门外的苏麻喇嘛就进来说道:“太皇太后,玉嫔娘娘晕倒了。” “什么,晕倒了?”康熙顿时就坐不住了,“皇玛嬷,玉嫔再怎么说也是六阿哥的生母,出了意外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不好交代,孙儿请求皇玛嬷立即宣太医来为玉嫔诊断。” 太皇太后将康熙这幅心急如焚的模样一动不动的收入眼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随后又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舒婉已经在梁九功的护送下回到了太朴轩,康熙随后便也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握着舒婉仍是冰凉凉的手,突然有一种舒婉从此以后就会离他而去的错觉,不知道为什么,康熙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心总会很难受。 没想到太医诊断之后竟然得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那就是舒婉竟然已经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 康熙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他没想到在巴特尔之后舒婉还能再度怀孕,又想到舒婉刚刚生产没有半年,在这么短时间内怀孕身子会不会吃不消,而且今天在见心宫跪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接连问了太医几个问题之后,康熙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皇上放心,玉嫔娘娘上次生产时留下的损伤都已经恢复,今天玉嫔娘娘也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才晕了过去,不会对龙胎造成任何损害。” 康熙知道舒婉的身子一直很强健,又听太医这么一说,提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舒婉,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内心有这么大的波动。 因为从小就见过因为顺治帝宠爱董鄂氏所造成的下场,所以康熙早就在心中暗暗发誓,他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绝对不会对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动心。 成为皇帝之后,康熙才发现,世间的女人大多相同,不管入宫之前是什么样,入宫之后都会变成不断追求地位宠爱的普通女人,这样看来,也没有女人值得他动情,康熙想,也许这样就很好。 至于这次,应该还是因为六阿哥吧,康熙想了想,终于想出了能够合理解释他今天如此失态的理由,因为舒婉是六阿哥的生母,还是马佳氏的嫡女,为了前朝后宫的稳定,他也必须得保住舒婉。 康熙就这样一遍遍的反复用这个理由给自己洗脑,知道最后确信无疑了,才满意的长舒一口气离开了太朴轩。 第四十四章醒来 其实舒婉已经将木灵功法修炼至第六层,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也能迅速恢复。 至于这次,她是特意想让自己记住这次的教训,记住在皇宫之中最虚假的就是君王的爱,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君王的甜言蜜语,这次是她犯的错,她必须让自己牢牢地记住这次疼彻心扉的体验,所以当时才强忍着没有使用灵力。 舒婉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虽然她的肉体一直躺在太朴轩的床上,但是魂魄却跨越了千年的时光。 在这千年时间里,她看见了秦始皇统一统一六国,看见了飞燕合德如何让汉成帝神魂颠倒,也看见了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时刻,当然她也看见了清太祖入关后清朝的发展,看见了年轻时的太皇太后,幼年时的康熙等等。 当然她也回到了现代,看见了二十一世纪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一样的高楼大厦,只是世界上少了一个叫舒婉的大龄剩女。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匆匆一瞥,舒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无形中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推着她走。 最后舒婉回到了太朴轩,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小包子的声音,小包子被知行抱着,一看见躺在床上的她,就哭闹个不停,那哭声简直要让舒婉的心都碎了。 舒婉伸出手想给小包子把泪珠擦掉,没想到手却直接穿过了小包子的脸,这是她的儿子啊,她的亲生骨肉,就算是为了小包子,她也得好好活着,康熙算什么,就是个大猪蹄子! 就这么想着,舒婉忽然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魂魄终于回归到了肉体之中。 就在舒婉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内,香山行宫中已经有了过年的氛围,到处张灯结彩,春联随处可见,康熙也是忙着写福字、拜佛、祭祖,只能忙里偷闲来看了舒婉几次。 当然舒婉昏迷不醒对宫里其他的女人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几乎每个人都盼着舒婉最好能够直接睡死。 一来是因为舒婉原本就占了不少的宠爱,只要舒婉这次醒不过来,那她们就相当于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二来则是因为舒婉所生的小阿哥,只要舒婉这次能够死掉,那么皇上肯定会为小阿哥重新找个养母,这下宫里那些还没有孩子的嫔妃可一下子眼热起来了。 没成想竟然一下子又爆出舒婉有孕,不知道让不少人眼红的要命,心里更加期盼能够早点传来舒婉暴毙的消息。 没想到时间一推就是半个月,半个月来舒婉一直没醒,原本已经歇下的那些人心思又活跃起来,虽说太医一直说舒婉的脉象正常,可是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动,跟个死人又有什么差别。 就连太皇太后都要下旨宣布舒婉得了急症暴毙而亡,还好最后关头被康熙给拦下了,毕竟再怎么说舒婉是六阿哥的生母,现如今又怀着一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难免让人生疑。 康熙的阻拦再加上又临近年关,这时候传出宫妃的死讯的确不太吉利,这样才让太皇太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舒婉醒的时候正好是康熙十七年的最后一天,过年了,外面已经放起了烟花。 她只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样,干得要命,舒婉动了动手指,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已经僵住了。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知行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进来查看,“娘娘,您醒了!”知行激动地直接哭了出来。 舒婉僵硬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茶碗,“水。” “是!”知行连忙去到了一杯温水然后伺候着舒婉喝下。 两杯水下肚,舒婉才觉得嗓子才好受了些,这时腹中又想起一阵隆隆的鼓声,也是,这半个月来她只喝得下汤药,根本不能进食,现在肚子早就空了。 知行连忙又吩咐人去准备一些好克化的食物,面对一桌子的美食,舒婉忍不住狼吐虎咽起来。 最后一碗鸡汤下肚,舒婉才觉得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满意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赶紧叫人把小包子抱过来,小包子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吉服,整个人就像一颗大红枣一样,舒婉忍不住亲了小包子几口。 小包子刚从宫宴上回来,现在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被舒婉这样一弄就又醒了,一见是舒婉,小包子立刻就咧开嘴笑了出来。 舒婉掂了掂小包子,果然又变重了不少,看样子这段时间知行她们把小包子照顾的很好。 舒婉一边哄着小包子,一边听执行和知秋汇报最近的情况,当听到太皇太后有意宣布她‘暴毙而亡’想要把小包子抱养给别人时,舒婉眼底燃起了一团火苗,太皇太后那个老狐狸真是虚伪至极,一面口口声声的念叨着想要享清福,一面又想尽办法的干扰康熙和后宫的各种决定,真不愧是历经了三朝还始终站在最高处的女人。 还好她醒了,不然再晚一点的话,恐怕太皇太后的打算真的会成功,舒婉极力压制住心底的恶气,毕竟以她现在的实力对上太皇太后只能是以卵击石,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不过虽然不能明着对上太皇太后,但是不代表舒婉不会暗地里花点小心思,历史上的太皇太后是康熙二十六年去世的,距今还有八年的时间,舒婉可以想办法让太皇太后在这八年里过得不那么顺心,说不定用不了八年太皇太后就会一命呜呼呢。 接着知行又与舒婉说了许多别的事,比如那几位在打小包子主意的嫔妃,还有一直躁动不安的乌雅氏。 这样算来乌雅氏也是沉寂了一段时间,这不临近过年的时候,乌雅氏在皇宫里坐不住了,便言辞恳切的求了康熙让她过年的时候也能来香山行宫与各位姐妹同乐。 因为当初乌雅氏生产的时候太过惊险,所以太医特意嘱咐了最好能坐两个月的双月子,这月子还没做完乌雅氏就巴巴的跑来了,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舒婉可不会忘记当初是乌雅氏间接地怂恿大阿哥对小包子做出那样的举动,现在乌雅氏应该已经中了舒婉特别为她准备的药,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 舒婉昏了这半个月,宫中形式多多少少的也发生了些变化,现在舒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事情一条一条的捋清楚了,然后再做打算。 现在宫中怀孕的一共有五人,月份最大的是贵人纳喇氏,已经有六个月身孕,其次是贵人小郭氏,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然后是柔嫔已经有接近四个月的身孕,佟贵妃也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最后是她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看样子这宫里连怀孕都是扎堆怀孕,舒婉心中腹诽着,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可以把众人的关注分散一下,原本她养着一个健康的小阿哥就已经够招眼的了,现在又怀了一个,说不定已经有人恨的牙痒痒了。 这宫中孕妇越多,对她就越有利,有人能够替她吸引火力,舒婉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在舒婉正寻思的时候,梁九功就笑呵呵的带着一份大礼前来,一上来就是一堆的吉祥话儿,“恭喜玉嫔娘娘,娘娘终于醒了,皇上听说娘娘醒了十分高兴,特意命奴才送来这一柄玉如意,皇上说了只要将这柄如意放在床头,玉嫔娘娘以后一定能够称心如意。” 舒婉拿起那柄如意细细的看了看,果然是好东西,握在手上就感到十分的温润,看的出来从玉料都雕工都花了一番功夫。 难道康熙是在补偿她吗,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能送给她,舒婉眼神闪了闪,不管怎么说,康熙都是她在宫里最大的饭票,得罪那位爷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就请梁总管替本宫谢谢皇上,等本身子彻底好了,一定去亲自谢恩。” 梁九功见舒婉面色不变的将那只玉如意放回盒子里,在心里偷偷捏了一把冷汗,玉嫔娘娘到底是喜欢这份礼物还是不喜欢这份礼物呢? 因为舒婉刚刚醒,身子还虚着,梁九功也没待多长时间就走了。 梁九功走后,舒婉直接将玉如意收进了她的小库房里,不管怎么样,既然是康熙赏的她接着就是,反正像这样的好东西给再多她也是不嫌的。 等做完了这些事,舒婉干脆让人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人来,就以她身子刚好不宜见人的理由给打发走。 回到寝室放下床帐,舒婉又闪进了桃源空间里,空间里还是一切如常,仍旧是一片悠闲景象,舒婉赶紧去灵泉里泡了泡,终于消除了一身的疲乏,随后再使用木灵功法恢复了自身所受的损伤。 舒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会怀孕,而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小家伙来的时候她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其实在生了巴特尔之后舒婉是不想再生的,毕竟要在宫中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实在很耗费精力,更别说巴特尔才四个月大,正是需要人盯着的时候,如今她又怀孕了,舒婉真担心她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 不过这个小家伙都已经来了,她当然只能尽可能的为小家伙做好一切准备,确保到时候小家伙能够顺利降生,舒婉想了想,看来这些日子她还是不要在宫里露面,就在太朴轩安心养胎才好。 第四十五章药效发作 宫宴 看着梁九功揣着两个手回来了,康熙便立刻问到,“怎么样,朕送去的玉如意玉嫔可还喜欢?” 梁九功心中忐忑,毕竟舒婉当时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有多欣喜,想了想便也只能如实答道:“回皇上,皇上赏的东西玉嫔娘娘哪能不喜欢呢,只是奴才见玉嫔娘娘脸色不是很好,想来是身子骨还没好踏实。” 康熙点点头,“那明日你再将那株百年灵芝送去,给玉嫔好好补补身子。” “是,奴才遵旨。” 梁九功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皇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扭捏了,明明心里一直想着玉嫔娘娘,可东西送去了不少,人却没去几次,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宫宴上热闹,可是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了皇上和梁九功的互动,再一联想刚刚传来的玉嫔昏迷半个月终于醒来的消息,就知道这次肯定跟玉嫔脱不了干系。 康熙的这种举动太皇太后自然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并没有出手阻止。 太皇太后是个聪明人,自认为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当年被董鄂氏气昏了头,闹着要让顺治废掉董鄂氏,才让顺治彻底与她断绝,这件事始终是太皇太后最大的心病。 太皇太后知道康熙的这种倔性子随了顺治,必须得顺毛捋,不然惹恼了非得闹出事来,往往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次的事是她处理的急了,已经让康熙心生嫌隙。 其实原本舒婉死掉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现在舒婉偏偏又醒了,既然这样,太皇太后不得不再另想些其他的法子,在听到舒婉醒了的消息后,太皇太后还面露喜意的让人送去了很多的补品,似乎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香山行宫里过完了年,一直到正月初三,突然传来了纳喇氏的小阿哥万黼去世的消息,这下康熙也无心在香山行宫里潇洒了,只能带着全部人马返回了皇宫。 万黼阿哥今年已经四岁,虽然太医一直都说万黼阿哥身体虚弱很可能活不到成年,可是这突然就没了,对康熙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但是打击归打击,就算康熙心里再伤心也不会表现在明面上。 当然万黼阿哥去世,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贵人纳喇氏,原本纳喇氏还很得意,毕竟她不仅养着一个阿哥,肚子里还怀了一个,一时风头无二,可是现在万黼竟然突然就没了,当时纳喇贵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就晕过去了,而且隐隐还有见红的迹象。 康熙得知后,对纳喇氏的这种反应十分的恼怒,既然已经没了一个阿哥,难道就不能好好对待肚子里的孩子吗。 万黼阿哥的去世造成的打击再加上康熙的冷眼,让纳喇氏的心身都备受煎熬,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每日只能在床上躺着。 现如今宫中有多位怀孕的嫔妃,虽然这是一件让人十分眼热的事情,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原本属于这几位怀孕宫妃的侍寝时间就空了出来,这也让许多人看中了机会,想尽办法的在这段时间里争宠。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乌雅氏,乌雅氏向来不仅很会把握时机而且也很会揣摩康熙的心意,原本在生产前就因为很合康熙的心意被封为了贵人,这次当然也要趁着这个好机会好好在康熙面前表现一番。 乌雅氏在坐月子的时候就一直在调养身子,整日往身上抹什么香膏什么的,以达到润滋润肌肤的目的。 今日正好康熙来承乾宫看望佟贵妃,乌雅氏便故意在路上和康熙来了个偶遇,果然当天晚上就把康熙给勾来了。 佟贵妃看着康熙远去的身影气得直跺脚,乌雅氏那个贱人,才出月子竟然就想截她的宠,真的是狗胆包天了。 乌雅氏对康熙是欲拒还迎,借口去沐浴,用香膏在自己身上搓了又搓,直到把皮肤搓的嫩嫩的,白里透着红看着诱人极了。 原本乌雅氏长得就好看,虽然不是那种一等一的大美人,但是自有一种小家碧玉似的温柔,这种女人对于大男子主义欲爆棚的康熙来说根本抵抗不了。 果然一见到乌雅氏那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康熙就有些等不及了,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床上。 这边康熙正抱着乌雅氏啃得高兴呢,忽然觉得手掌处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再仔细一摸,原来异感是从乌雅氏的背上传来的。 康熙极度不喜欢那种手感,不仅一粒一粒而且还黏糊糊的,顿时就萎了下去。 “皇上,怎么了?”乌雅氏攀上康熙的脖子,现在她正动情呢,整个身子都在渴望着康熙,康熙却突然有这种反应,这让她不免有点难堪。 康熙不由分说的推开乌雅氏,立马让人点灯,只见乌雅氏的背上竟然起了一层层的疙瘩,想到刚刚自己的手碰到的就是这些东西,康熙立即就吐了出来。 这些一个个的像枣核一样的的疙瘩从乌雅氏的背上逐渐蔓延至前胸,再覆盖到脸上,很快乌雅氏就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怖的怪物。 “鬼,鬼啊!”康熙用颤巍巍的手指指着乌雅氏,一直在门外守着的梁九功此刻也带人闯了进来,一看乌雅氏的这副模样,纷纷都吓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您怎么了?” 看起来乌雅氏丝毫没注意到她的身体上长得这些东西,现在她还没穿衣服呢,只能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就算是这样,光那张露在被子外面的那种脸就已经够可怕的了。 康熙手脚并用的翻身到床下,此情此景让他既恶心又害怕,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披了一件外衣康熙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刚走出承乾宫,康熙想到刚才自己还碰过乌雅氏就忍不住站在路边吐了起来,直到都快把胆汁也吐了出来才感觉好了一些,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承乾宫一想到乌雅氏,康熙还是一阵阵的反胃。 等回到承乾宫,康熙立马叫梁九功给他送来了几个干净貌美的小宫女来压压惊。 梁九功听着从乾清宫里传来的小宫女的惨叫声,默默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谁叫皇上今晚遇上了这种事呢,不过那乌雅氏也真是… 当时不光是康熙受到了打击,在场的那些个奴才受到的打击也不小,梁九功现在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是乌雅氏的那副比鬼还可怕的模样,哎呦,不能想了,不能想了,梁九功觉得再想下去今晚他肯定是会做噩梦的。 而在承乾宫那边,直接是闹翻了天,乌雅氏的模样吓坏了见过她的每一个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不惊动前殿的佟贵妃是不可能的。 刚好佟贵妃因为今日康熙去了乌雅氏那里心中有气,睡得也晚,刚睡下就听见后殿乌雅氏那里的喧闹声,咬牙切齿的让人去瞧瞧到底又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不一会儿佟嬷嬷就兴高采烈地回来禀报说:“娘娘,好消息啊,听说那个乌雅氏不知道怎么回事长了一身的大疙瘩,吓人的很,惹得皇上当时就走了呢!” 佟嬷嬷满脸喜意,佟贵妃一听这个消息顿时瞌睡虫就跑了,瞪大了眼睛,“真的?这真是天助本宫,本宫就知道乌雅氏那个小贱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就是就是,娘娘英明。” 主仆两人为了这件事高兴了很久,可高兴归高兴,很快佟贵妃又想到一个问题,忧心忡忡的问道:“嬷嬷,你说乌雅氏的那种病不会传染吧?” “这…”佟嬷嬷一听也陷入了深思,是啊,万一乌雅氏身上长的那东西会传染,那这承乾宫不就危险了吗?看样子那乌雅氏是万万不能再留在承乾宫了。 “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嬷嬷别急,本宫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佟贵妃用手梳理着头发,眼底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反正乌雅氏原本就是钟粹宫的人,这些日子本宫也只是代为照顾罢了,既然现在乌雅氏连月子都坐完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让乌雅氏搬回去。” 佟嬷嬷一听顿时明白了佟贵妃的意思,“不过现在恐怕只要在皇上面前一提乌雅氏皇上就会恶心想吐呢。” 佟贵妃发出嗤嗤的笑,“嬷嬷放心,皇上既然已经把凤印交到了本宫手中,这点小事本宫自然还做得了主。” 两人相视一笑,这下子可终于能让乌雅氏那个扫把星搬出承乾宫了。 乌雅氏最终在镜子里见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当场发出一声惨叫,气急败坏的将镜子还有屋里的装饰摔了个粉碎,那不是她,那个丑八怪怎么可能是她呢? 听着乌雅氏的惨叫声,前殿的佟贵妃睡得是好极了。 第二天一早,钟粹宫的宫门刚打开,就有人将乌雅氏的那一箱箱东西抬进了钟粹宫,也没理会钟粹宫宫人的阻拦,搬箱子的那几个小太监撂下箱子就跑了,就这样乌雅氏只能是在百般不情愿的情况下搬回了钟粹宫。 昨晚的事情经过一夜的发酵早就传遍了,现在的乌雅氏早就成为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存在,每次外出都得带一个长度直到脚踝的面纱,把她整个人给包起来,就这样,很多人还是站的离乌雅氏远远的,生怕乌雅氏传染什么晦气给他们。 四十六章癞蛤蟆药 钟粹宫 柔嫔还没接到佟贵妃要乌雅氏搬宫的消息,此时的她正陷在梦境之中无法脱身。 在梦境中柔嫔来到了一片无比开阔的地带,周围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那种独自一人立在荒原上的荒凉之感顿时涌上心头,柔嫔想要喊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渐渐的,周围白雾渐起,柔嫔感到头脑一阵发晕发胀,在意识模糊之间,她看见了许多人,那些人在她身边来来回回的走着并不停地咒骂着她,柔嫔认出她们来了,这些人都是当初遭到她陷害过的人。 突然,在人群当中的舒婉冲了出来,像之前许多次的噩梦一样,舒婉狠狠地掐住了柔嫔的脖子,不同的是,这次舒婉并没有变成面目可怖的怪物,而是看着柔嫔癫狂的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舒婉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柔嫔,然后便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柔嫔终于能从梦中挣脱,清醒过来后,柔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要下床倒一杯水喝,没想到刚起身,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掉落到了地上。 柔嫔随便扫了一眼,一下子就呆住了,地上竟然静静的躺着那只七岁那年她送给舒婉的那支银簪,就是那支浸透了寒毒使舒婉不能有孕的那只银簪! 怎么会!那只银簪不是早就处理掉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柔嫔顿时花容失色,忐忑不安的捡起那只簪子,只消一眼,她就能确定,没错,这就是当初的那支簪子。 柔嫔立马就松开了手,身子瘫软在地上,心中想的全是梦境中舒婉走时直勾勾的盯着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人若害我,三倍还回。” 当时舒婉那种平淡的语气,好像柔嫔只是一只微不足道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蝼蚁,还有那眼神,好像已经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柔嫔的心里涌上来一股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莫名的恐惧。 此时柔嫔好像穿着单衣走在冰天雪地当中,一阵寒意从头直直的冲到了脚趾头。 此时正巧海棠从外面进来,一看自家主子竟然坐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柔嫔,“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又做噩梦了?” “娘娘,娘娘…” 海棠叫了好几遍,柔嫔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海棠的胳膊,要她把自己扶到床上去,“本宫没事,只是最近身子疲乏得很。” 海棠还是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柔嫔,虽然柔嫔嘴上说着她没事,可是脸色十分的苍白,眼皮还微微颤动着,明显一副受过极大惊吓的样子。 “娘娘,要不然奴婢请太医来看看?” 柔嫔半阖着眼睛,掩在袖子里面的手不住地颤抖,她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嗯,待会你就去一趟吧。”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又想起一阵喧闹的声音,柔嫔的秀眉都皱成了一团,毕竟她现在十分的敏感,连一丝丝的声响都会让她心烦意乱,“海棠,外面是怎么回事?” 海棠咬了咬下嘴唇,偷偷地看了一眼柔嫔,“回娘娘,今日佟贵妃刚下的旨意,说是要让德贵人迁回咱们钟粹宫,现在正在搬东西呢。” “什么!”柔嫔一听立即睁大了双眼,“什么时候的事,本宫怎么不知道?” “就是今天一早的事,贵妃娘娘说主子您怀孕辛苦,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了,所以就命承乾宫的宫人将德贵人的东西全都搬了过来。” “那皇上呢?皇上对这事怎么说?”柔嫔紧紧握住海棠的胳膊,“皇上同意了吗?” 海棠面露难色,只能吞吞吐吐的把昨晚的那件事讲了出来。 昨晚那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就算想隐瞒也不可能,这容貌对于宫中女人的重要性那自然是不必多言的,任谁现在都不想和乌雅氏扯上关系。 可恶的佟贵妃,柔嫔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承乾宫和佟贵妃理论,将乌雅氏这样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硬塞到这钟粹宫里是什么意思,柔嫔现在简直连杀了佟贵妃的心思都有了。 还好有海棠在一旁的安抚,柔嫔才终于平静了下来,“命人将乌雅氏住的西配殿给隔离开,任何人不得靠近,本宫以后不想在钟粹宫里见到乌雅氏。” 虽然已经在心里将佟贵妃咒骂了千遍万遍,可是柔嫔心里明白,佟贵妃执掌六宫之权,乌雅氏搬回钟粹宫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定局,任谁都不可能改变,更何况,现在只要在皇上面前提乌雅氏这三个字肯定会引起皇上的厌恶。 既然这样,那柔嫔只能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命人将乌雅氏住的西配殿同正殿隔离开。 就这样,时隔半年之后乌雅氏重新回到了钟粹宫里,不久之后,就有宫人在西配殿和正殿之间砌起了一道墙。 现在乌雅氏所在的钟粹宫西配殿才像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冷宫,留在乌雅氏身边伺候的就只有春花和夏荷两个宫女,甚至就连她们两个都不愿意接触乌雅氏。 乌雅氏最近身上的疙瘩是越长越厉害了,一些大的不仅已经流出了脓水而且还发出一阵阵的怪味,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对此束手无策,乌雅氏只能求助族里找来了许多民间的偏方,可是用完这些方子后,那些疙瘩非但没消下去,反而越长越厉害,才短短的两天时间,就已经把乌雅氏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至于乌雅氏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阿哥,也被抱给了柔嫔抚养,命运往往就是这样,兜兜转转之后,乌雅氏还是回到了钟粹宫,而小阿哥还是被抱给了柔嫔抚养。 现在乌雅氏所在的房间里面没有一面镜子,甚至连任何反光的东西都不能有,就连地上的青石板,乌雅氏也不准让人打扫,生怕从青石板的反光中看到自己可怕的样子。 幽幽阁 这些日子,关于乌雅氏的趣事舒婉最近可没少听,不过,乌雅氏这也算活该,谁叫她敢打小包子的主意,当日舒婉给小豆子的药是舒婉特意从空间中找出来的‘癞蛤蟆’药。 顾名思义,这种癞蛤蟆药就是会让人身上长出许多像癞蛤蟆身上那样的疙瘩。 这种药只针对女人,接触到这种药后不会立即发作,而是会在男女欢好动情之时发作。 听说当晚可是把康熙吓得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跑了呢,想必现在在康熙的心目中,乌雅氏不再像娇滴滴的百合花那样洁白无瑕了吧。 现在舒婉只要想象一下当晚康熙的反应,就忍不住很无良的笑出了声,恐怕康熙以后都会对那种事有阴影吧。 现在乌雅氏终于如舒婉所料的回到了钟粹宫,而且更可惜的是,乌雅氏的小阿哥也被抱给了柔嫔来抚养,不知道这次乌雅氏和柔嫔之间又会擦出什么火花呢? 最近舒婉在幽幽阁中也算是自在,没事就修炼功法、做吃的,偶尔还会附庸风雅画两幅画。 还有康熙,自从舒婉醒来后就没来过,不过几乎每天都会派梁九功或者魏珠送来些东西,不是一些金银玉的小玩意,就是一些贵重的药材。 这天傍晚的时候,梁九功像往常一样捧着一个大锦盒来了,还特别验明这东西必须亲自交给舒婉。 舒婉还想装病躲过去的,这下可就没办法了,只能让知行将人请了进来。 “不知道梁总管来我这幽幽阁有什么事啊?”舒婉一边端详着刚画好的山水画,一边语气随意的问到。 梁九功偷偷擦了擦头上的汗,前几次他来幽幽阁送东西都没有见到舒婉,可是被皇上训斥了好半天呢,这次终于见到了真人,可是怎么他瞧着玉嫔娘娘的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宫女口中所说的虚弱的迹象。 一听这话,梁九功连忙陪笑,“玉嫔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虽然朝政繁忙,但是心里始终记挂着娘娘,这不才让奴才送来这些小玩意给玉嫔娘娘您解闷。” 梁九功身后的小太监赶紧捧着盒子上前,舒婉打开一看,原来里面尽是一些小玩具,像是木雕的青蛙啦,布老虎啦,泥塑的小人啦等等一些小孩子玩的玩具。 “还请梁总管替本宫谢皇上的一番心意,只是,这些玩具小阿哥实在是不缺,还请总管拿回去吧。” “玉嫔娘娘误会了,皇上特意交代过,这些玩具都是给玉嫔娘娘玩的?” 梁九功一阵庆幸,还好当时他问明白了皇上到底要将这些玩具给谁,不然今天他要是将这些玩具原封不动的带回去的话,皇上肯定会劈了他。 “给本宫玩的?”舒婉看着盒子里的那些个玩具一阵无语,康熙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正是,皇上知道娘娘喜欢民间的玩意,所以特意从民间搜集了这些各种各样的小玩具。” “原来如此,”舒婉把锦盒的盖子一合,“那本宫就收着了,还劳烦梁总管回禀皇上本宫很喜欢这些玩具,改天本宫的身子好了,就亲自去乾清宫谢恩。” “是。” 梁九功没敢看舒婉脸上的表情,但是通过语气他可以肯定,现在玉嫔娘娘的反应肯定不是高兴的时候应该有的反应。 结果梁九功刚走出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知行,把这些玩具收好了,就放在库房的最下面一层,反正这些东西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坏掉。” 一听这话,梁九功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难道以前送来的那些个珍贵的东西都进了暗无天日的库房了吗? 哎呦,梁九功实在搞不懂玉嫔娘娘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持宠而娇了? 不对,梁九功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嫔妃数都数不过来,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聪明人而谁又是蠢人,以他的经验,玉嫔绝对不属于蠢人之流,一定是还有别的打算。 梁九功一路走一路想,始终也没想清楚舒婉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乾清宫之后,梁九功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清楚,包括舒婉今日的脸色,以及最后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原本还以为皇上听到后会露出什么恼怒的表情,没想到皇上听到后挑了挑眉,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以后每天都从朕的私库里挑一样东西给玉嫔送去。” “是,奴才遵旨。” 梁九功将头重重的垂下,这下算完了,他不仅看不清玉嫔娘娘的打算,他连皇上的心思也看不明白了。 第四十七章几花欲老几花新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二月中旬,正好现在御花园里有些花已经开了,舒婉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天气,蓝天暖阳微风,确实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天气,便决定去御花园溜一圈。 没想到走着走着,就看见了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原本她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没想到就那么不小心听了一耳朵,舒婉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似乎也在讨论范围之中。 “婢妾是真心觉得论姿容宫中那个人也比不上成嫔娘娘您吶。” “就是,就是。” “各位姐妹说笑了,本宫进宫之前可就听说过玉嫔娘娘的姿容才算得上宫中第一,各位姐妹这么说,难道本宫真的比玉嫔娘娘还美?”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那名女子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一听这话旁边立刻有人接话道:“当然了,成嫔娘娘有所不知,玉嫔今年已经年近三十,说句不好听的话,早就已经年老色衰了,要不是因为小阿哥,皇上才不会封一个嫔位给她呢。” 舒婉一看,刚刚说她年老色衰的人是一个和她同年进宫的夏答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个答应。 这下她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吹嘘成嫔的美貌呢。 成嫔戴佳氏,听说当初是在永寿宫里伺候太皇太后的时候被康熙看上的,成嫔的美貌舒婉也有所耳闻,难道真的长得比她还美? 不是舒婉自吹,自从她修炼了功法之后,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件都已经达到了最完美的状态,包括样貌,如果说成嫔比现在的她还美的话,她还真是有点不服气呢。 一旁的知行见那些人在乱嚼舌根,气的想要上前阻止,舒婉一伸手给拦住了,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接着就听见成嫔娇滴滴的笑声,“各位姐妹也真是的,这样变着法儿的夸赞本宫,本宫都要不好意思了。” 旁边另一个微胖的宫妃连忙笑道:“成嫔娘娘过于谦虚了,咱们姐妹之间讲的句句都是实话,绝没有半点虚假之词。” 这话引来了众人的附和,“就是,就是,成嫔娘娘真是太谦虚了。” 一旁穿绿衣的不知名宫妃接着说道:“而且婢妾听人说,皇上都有一个多月没去过幽幽阁了,恐怕早就把那位玉嫔娘娘给忘到一边去了呢。” 众人一阵哄笑,紧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讨论,围绕的话题无非就是舒婉失宠连带着小阿哥也不受待见云云的。 听着这些女人的左一言右一语,成嫔无疑是得意至极,她就知道玉嫔那个老女人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她的,毕竟当时在永寿宫时皇上眼里的惊艳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而且皇上对她也是十分的宠爱,一个月里起码有五六日要歇在她那里,区区一个玉嫔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着中间的成嫔被人捧得飘飘然起来,舒婉不由得笑了笑,示意知行上前。 “大胆,谁人竟敢在此议论玉嫔娘娘。” 众妃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呢,忽然听见知行的这一声大喝,吓得赶紧转过身来,一看来人竟然就是她们刚刚议论的对象。 刚刚说的最欢的几人赶紧行礼请安,舒婉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也没说起,就让她们一直保持半蹲的姿势。 而成嫔听见舒婉来了,起初还有些恐慌,不过随后像是又想到些什么似的,不慌不忙的行了个平礼。 “刚刚本宫隔得老远就听见这里的笑声了,不知道成嫔妹妹和各位姐妹在讨论什么呢,这么热闹。” “玉嫔姐姐有所不知,本宫整个各位姐妹们赏花呢,”成嫔的玉手随便一指,“依本宫看今年这御花园里的花可要开的热闹了。” 舒婉打量了一下成嫔,成嫔是鹅蛋小脸,弯弯的黛眉下是细长的凤泪眼,堆云砌黑的乌发,还有一支金簪斜斜的掩在发中,一颦一笑皆具风流,果真是天生的尤物。 “是啊,想必不消一个月,这御花园里就会开满了花呢。”舒婉将视线从成嫔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那几株开的正好的芍药。 虽然这些日子来舒婉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外出,但是关于戴佳氏的传言可是都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了,今日一见舒婉心中不由得称赞起太皇太后的眼光来。 戴佳氏果真是个人物,不仅长得美而且还有点小聪明,但又不会太聪明,这样的人做棋子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怪不得能得到太皇太后的抬举。 再说戴佳氏也算争气,这些日子来康熙对她也算的上是盛宠了。 舒婉打量成嫔的时候,成嫔同样也在打量她。 原本在入宫之前就有人告诉成嫔说如今宫里的玉嫔娘娘才是真正的仙姿玉貌,她还不怎么相信,毕竟从小到大成嫔对自己的容貌也是很有自信的,她才不相信一个将近三十的老女人能有什么仙姿玉貌呢。 不过今日一看,成嫔算是明白了,其实用仙姿玉貌来形容舒婉一点都不夸张。 舒婉的美用任何词都不足以形容,就连那眉眼一转之间都极尽妩媚温柔之意,就连她一个女人刚才都差点被迷住,更别说皇上了。 成嫔瞬间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容失去了自信,不过随后又想到,她可是比舒婉整整小了十岁,有那个男人不爱鲜花偏偏爱那老菜帮子呢,有时候在宫里年轻才是最大的本钱。 想到这儿,成嫔心情才恢复了一些,手轻轻的抚摸着一朵芍药花,“只是可惜花无百日红,再美的花也开不了多久,就像这朵芍药花,今天开的十分动人,可惜明天就要凋零了。” “妹妹不必如此多愁善感,今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这花开花谢本来就是自然定律,如果真要为此而伤怀的话那可就是太不值了。” 舒婉微微一笑,她向来是不屑以花喻人的,随即便将那朵开的最大最好的芍药花摘下,将其放在成嫔的手中,“名花配美人,依本宫看这朵花配妹妹你正好。” 说完舒婉对着成嫔亭亭的一行礼,继续逛御花园去了。 等舒婉走出好久,成嫔一下子将手中的芍药扔到了地上,还狠狠地踩了几脚。 还说什么名花配美人,明明就是对她的嘲讽! “娘娘?”成嫔身边的小宫女见成嫔脸色不对,便战战兢兢的出声问道。 成嫔看着地上已经被她踩成花泥的芍药花,生气的跺了跺脚,“回宫!” 乾清宫 御花园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康熙捏了捏眉头,“梁九功,去把朕库房里的那副芍药图给玉嫔送去。” “是。”梁九功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来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送东西八成是皇上和玉嫔娘娘之间又再玩什么小游戏呢。 “怎么唉声叹气的,难道朕的吩咐都不听了。”康熙一边拿着朱笔批折子一边说道,只是康熙的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梁九功连忙求饶,“奴才不敢,就算皇上再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不听皇上的使唤啊。” “那你是怎么了?”康熙随手将朱笔往笔搁上一放,视线就转移到了梁九功身上。 梁九功几乎被康熙这一瞥吓破了胆,连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回皇上,奴才只是觉得,其实玉嫔娘娘最想要的是皇上您的关心,而不是这些冷冰冰的物件。” “怎么?难道朕送这些东西还表示不了朕的关心吗?” “当然能,可是皇上要是能亲自去一趟的话,那玉嫔娘娘肯定会更加开心的。”说完这一番话后,梁九功将头紧紧地贴在了地上,从头上吧嗒吧嗒留下来的冷汗都已经汇成一小滩了。 良久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梁九功壮起胆子一看,原来皇上竟然没生气,而是又拿起一旁的折子批了起来。 就在梁九功胆战心惊的时候,皇上突然悠悠的来了句,“还不快将那副画取出来,等朕批完折子就去幽幽阁。” 梁九功一听,看来这次他算是赌对了,顿时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康熙刚好赶在宫门下钥之前来到了幽幽阁。 今晚的月光很好,幽幽阁中树影婆娑,银白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舒婉正坐在幽幽阁的庭院当中赏月。 此时在康熙的眼中,舒婉就像是月亮上掉落的碎玉,不敢碰,怕惊了她的光彩,就这样,舒婉和康熙两人,一个在赏月,一个在赏人。 良久康熙才走到舒婉身边轻轻拦住舒婉的肩膀,“婉儿大病初愈,怎么不多加件衣服。” 舒婉抬头看向康熙盈盈一笑,清泉般的眼睛中倒映出康熙的影子,两人对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臣妾就是因为觉得今晚有暖风所以才敢出来赏月的,皇上不必担心。” 康熙坐下将舒婉搂到怀中,“朕是在担心你,知不知道?” “臣妾知道。” “真的知道?”康熙点了点舒婉的头,“你啊,就快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皇上不也是一样,每天都让梁九功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却都没有亲自来看过臣妾。” 康熙捏了捏舒婉的腮,果然软嫩,“你不是也每次都说要去给朕谢恩吗,这都两个多月了,朕也没见你去。” 舒婉气恼的打了一下康熙的手,“那是因为臣妾还在养病,怕过了病气给皇上。” “朕知道你没病,”康熙伏到舒婉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过朕就喜欢你发小脾气的样子,”说着一口就咬上了舒婉的耳垂。 “皇上,”舒婉急的直接锤了康熙一下,她简直被康熙这种孟浪的行为给吓到了,怎么多日没见,康熙身上奇怪的属性又增加了呢。 这下康熙没再给舒婉说话的机会,直接将舒婉抱回了寝室内。 舒婉看着似乎是要兽性大发的康熙一阵害怕,她现在还怀着孕,难道康熙真的想来硬的? 没想到康熙上床后很自觉的盖上了另一床被子,然后把缩在一旁的舒婉一把搂了过来,“别怕,朕就想和你说说话。” 康熙的大手盖在舒婉的肚子上,“怎么样,这个小家伙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听着康熙沙哑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舒婉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皇上放心,这个小家伙可比巴特尔乖多了。” “那就好,朕差梁九功送来的补品有没有吃?” … 康熙接连问了许多问题,直到最后舒婉实在撑不住了,干脆眼睛一闭呼呼大睡起来。 康熙问着问着就觉得怀里人的声音越来越迷糊,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婉已经睡着了。 看着舒婉的睡颜,康熙忍不住偷了个香,接着也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第四十八章小包子有神力 第二天一早,在梁九功一声高过一声的叫起声中康熙终于醒了,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近来南方战事越来越胶着,他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过了。 看了看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舒婉,康熙又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手捏了捏舒婉的小鼻子,“难道婉儿不起床伺候朕穿衣吗?” “起了,就起了”舒婉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看来还真的是没有一点自觉,康熙无奈的笑了笑,只能叫梁九功等人进来伺候。 梁九功瞥了一眼床帐中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之后,赶紧将头死死地低下,这满皇宫的嫔妃也就只有玉嫔娘娘这么大胆了。 终于就在康熙穿好衣服之后,舒婉终于起了,身上穿了件宽大的外袍,头发也没梳,就那样松松垮垮的将乌发披散下来。 舒婉把康熙身侧卷在一起的玉佩带子理顺,又仔细地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到舒婉那副迷迷糊糊想打哈欠还要忍住的样子,康熙实在有些不忍,“好了好了,这里有梁九功就行了,你还是回床上歇着去吧。” “臣妾谢皇上恩典”听到康熙都这么说了,舒婉当然也没客气,草草的行了个礼后就继续回梦中和周公下棋去了。 梁九功见状,惊得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这、难道玉嫔娘娘都不推辞一下的吗?这样就回去了? 转头再看看皇上,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而且还笑吟吟地,他这心里头就更加困惑了。 永寿宫里 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太皇太后每日都醒的很早,天还没亮就在小佛堂里念经拜佛了。 拜完佛出来,就有人来回禀说昨晚皇上歇在了已经有孕的玉嫔那里,一听这个消息,太皇太后心里一股恶气就涌了上来,正月里她执意要跟着皇上一起回宫,就是为了防止有这种祸乱后宫的事情发生,没想到这种事还是发生了。 说来也奇怪,太皇太后对舒婉就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似乎两人上辈子就是冤家对头一样。 毕竟太皇太后已经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见的事多了自然就知道如今该怎么应付,至于上次罚抄宫规的那种事情是不能再做了。 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太皇太后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苏麻,把那卷《华严经》给玉嫔拿去,让她在一个月内抄好。” 苏麻喇姑颇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太皇太后,“格格,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紧了点?玉嫔娘娘现在还怀着孕呢。” 这句话就只有苏麻喇姑才敢问的出口,要知道苏麻喇姑自太皇太后嫁到盛京成为皇太极的侧福晋之前就一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两人一起走过近五十年的风风雨雨,其中情谊之深厚自然不必多说。 太皇太后抬起眼皮,早就已经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既然怀有身孕岂不是更应该为孩子抄经祈福?再说了时间紧点儿更好,省得整天想法子勾引皇上。” 见太皇太后的态度坚决,苏麻喇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按照吩咐将《华严经》送到幽幽阁中。 幽幽阁 看着刚送过来的那一堆厚厚的经书,舒婉不由得冷笑出声,《华严经》大约有七十万字,这样算下来她一天得写两万多个字,就算她手写到残废也写不完啊,看样子太皇太后还真是会为她找差事。 “娘娘,这该怎么办?”知秋看着面前的一大堆经书就发愁,这太皇太后明明就是在故意难为人,一个月的时间哪能抄的完啊。 “还能怎么办?抄呗,你这就让人把经书搬到小书房里去。” 说实在的,让舒婉自己抄是肯定抄不完的,虽说她继承了原身会写毛笔字这一技能,但是她懒啊,更别说一天要用毛笔写两万个字,就舒婉来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太皇太后有张良计,舒婉就有过墙梯,既然让她亲自动手抄那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干脆作弊。 舒婉让人将经书搬进书房之后就挥退了所有人,等人一走空,她就迅速的关上房门,将经书统统移到自己的空间中,又将空间的时间调快,这样一来在空间里的十个时辰相当与外面的一炷香的时间。 接着她用复制术复制出来三十几个自己,这些复制品都不够完善,没有思想只能听从舒婉的命令做事。 就这样,舒婉将整卷《华严经》分成几部分,又给每个复制品分配了不同的任务之后就出了空间,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拿起一本游记悠哉悠哉的看了起来 因为这些人都是舒婉的复制品,所以字迹自然也和舒婉本人的字迹一模一样,没一会的功夫经书就全部抄完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舒婉闪进空间,将抄写的经书整理起来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就打了一个响指,“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所有复制品就像一阵轻烟一样消散无踪。 接着舒婉就拿着已经抄好的经书出了空间,这时时间才刚刚过去两炷香而已。 等这一切做完之后,舒婉伸了个懒腰,继续拿起那本游记看了起来。 不过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知行急切的声音,“娘娘,不好了,小阿哥受伤了。” … 乾清宫 这边康熙刚放下折子准备用午膳呢,就有人来报说六阿哥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康熙一听,这还得了,六阿哥还不到七个月大,万一摔出个好歹那可怎么办呢? 康熙赶紧往幽幽阁走去,与此同时,小阿哥受伤的事情也传遍了后宫,众人知道后皆是一阵又一阵的窃喜。 等到了幽幽阁,一进门康熙就听见了巴特尔的哭声,可把康熙给心疼的不得了。 “怎么样,巴特尔没事吧。”康熙一见到舒婉连忙急切的问到。 没想到舒婉脸上不但没表现出慌张,还有一丝丝的小无奈,拉着康熙的手将康熙引着来到巴特尔的小床前,“皇上您自己看吧?” 康熙一看,小包子正躺在小床上,小手放在额头上,大大的眼睛里还噙满了泪,一见到康熙就伸着小手闹着要抱抱。 “这是怎么了?”康熙扭头去问舒婉。 舒婉无奈的指了指,“皇上您来的时候看见那幽幽宫的宫门了吗?” 康熙想了想,“这个朕倒是没注意,怎么了?” 舒婉将小包子抱了起来,“今天巴特尔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上了,您看看这里撞了这么大一个包呢?” 康熙一看,果然,那么一个红红的大包在巴特尔白净的额头上格外的显眼,连忙关切的问道:“太医可有来看过?巴特尔没事吧?” “皇上应该问问那扇门有没有事才对,”舒婉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扇门竟然被巴特尔撞了一个大洞,臣妾没有办法,只能让内务府的人来把门给搬走了,现在这幽幽阁连大门都没有了。” “还有这事?”皇宫里的每扇门起码都有五指厚,今天竟然能被巴特尔这个还不足一岁的小娃娃给撞破了,就算康熙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奇事。 “可不是嘛,后来请太医来看了以后,发现巴特尔一点事都没有,就只是头上撞了个大包而已。”说着舒婉就将巴特尔放在康熙怀里。 “而且臣妾想要看看那个大包巴特尔竟然还一直捂着不给臣妾看,一直在闹呢,还是皇上来了这才安静下来,”舒婉不服气的撅了噘嘴,“没想到臣妾辛辛苦苦竟然养了一只小白眼狼出来。” 康熙望着怀中乐的呵呵笑的巴特尔,现在似乎正在手舞足蹈的向他炫耀额头上的大包呢。 “咱们的巴特尔才不是白眼狼呢,对不对,巴特尔。”康熙紧张的心放了下来,伸出一根指头逗着巴特尔,见巴特尔这么活泼,就知道肯定没什么事了。 康熙感慨的说:“没想到巴特尔才这么小身体就已经这么强壮了,想必巴特尔以后肯定会成为大清的勇士。” “皇上你可别这么说,臣妾就怕巴特尔还没成为勇士呢,就先把这幽幽阁给拆了。” 其实就连舒婉也没想到巴特尔竟然会是天生神力,现在巴特尔还不足一岁就有这么大的力气了,还不知道长大以后的力气又会多大呢。 听到舒婉这话,康熙就笑了,“别说一个幽幽阁,就算巴特尔将整个皇宫拆了朕也高兴。” 舒婉直接白了康熙一眼,“等巴特尔真把皇宫拆了,皇上可别来臣妾这儿哭鼻子。” 康熙把巴特尔举得高高的,“朕以后要给咱们的巴特尔找最好的老师来学习库布,巴特尔一定会成为大清的第一巴图鲁。” “皇上小心点,”每次舒婉看见康熙在和巴特尔玩举高高就心惊胆战的,她才不管小包子以后能不能成为第一巴图鲁呢,只要小包子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以后能当个闲散的富贵王爷就是最好的了。 “你说你,朕是巴特尔的阿玛,难道还会伤着巴特尔吗?”康熙见舒婉脸上的担忧表情不假,连忙把巴特尔安安稳稳的抱在怀里。 巴特尔见没有举高高了,小嘴一撅直接就哭了起来,还是舒婉和康熙手忙脚乱的安慰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正好巴特尔玩闹了一上午也累了,在舒婉哼的安眠曲中渐渐地睡了过去,看着巴特尔睡熟,康熙和舒婉两人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双鲤鱼玉佩 就这样小阿哥不但没受伤反而有神力的事情被传了出去,而且还传的神乎其神的,就连像小包子百毒不侵、是金刚不坏之身这样没谱的传言都真的有人信。 这个可不是舒婉想看到的结果,虽说她很为小包子骄傲,但是盛极必衰,倘若真有那有心人把小包子和现在的太子作比较把该怎么办呢? 要知道虽然小包子很得康熙的喜爱,但是太子才是康熙真正的心肝肉,正是因为舒婉了解这点,所以才不敢轻易去触碰这条康熙心里的底线。 想过来想过去,舒婉干脆对外宣称小包子病了,至于什么病,身体虚弱风寒入体需要静养,再加上舒婉的暗中操作,就这样,这越传越盛的流言才渐渐的平息。 康熙似乎很满意舒婉这样的识大体,还特意赏了许多的药材下来。 进入三月,就是太皇太后的圣寿节了,从三月初宫里就开始忙碌起来,舒婉在这次要送给太皇太后的礼物上倒是没费多少的心思,反正不管她送什么礼物太皇太后一定都会挑出一大堆的毛病,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费心费力呢? 至于康熙,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太皇太后让舒婉抄写《华严经》的事情,这些日子来的频率明显的少了许多。 宫里人忙着过圣寿节,却忽略了一个人的生日,那就是舒婉。 她是三月十七的生日,但偏偏是因为生日和太皇太后在同一个月内,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被众人给忽略了过去。 不过舒婉倒是也没在意,在现代时她就极少过生日,生日会上那些吵吵闹闹的事情她都不喜欢,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喝点酒然后在家里窝着看剧。 如今来到这深宫,舒婉对过生日这事就更无感了,还是经过知行的提醒她才想起来。 舒婉也没有表现出过于的兴奋,给底下人发了点赏钱又吃了一碗长寿面,这生日就算是过去了。 半夜的时候,舒婉忽然感觉床前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惊得她一下子就醒了。 没想到那个人影竟然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她的床上,舒婉直接抄起枕头一枕头就砸了下去。 那人影“哎呦”一声,舒婉听着这叫声有点耳熟,连忙下床点亮了蜡烛,一看来人竟然是康熙! 赶紧把康熙扶起来,“皇上,您怎么来了?” 康熙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大包,“婉儿,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舒婉讪讪的笑了两声,其实刚才那下她才使出了三分的力气,见康熙实在是痛的厉害,赶紧找了个凉的东西给他敷上,“皇上,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康熙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舒婉,“还不是朕念着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才想来给你一个惊喜。” 舒婉不由得一愣,感到自己的手里被塞进个冰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小巧的双鲤戏珠玉佩,还没有她手掌的一半大,不过做工倒是极为精巧。 没想到康熙还是挺浪漫的嘛,此番举动让舒婉原本已经平静无波的心又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谢皇上。” 舒婉小心的将玉佩切身收着,那枚放在胸口的双鲤玉佩仿佛能带来温暖,一直暖到了舒婉的心里。 “既然是为臣妾庆生,皇上为何要半夜前来呢?”舒婉还是不明白康熙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来,如果是要送礼物的话,干脆让梁九功来一趟不就得了? “宫里人多嘴杂,再乱嚼什么舌根子就不好了,”康熙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丝无奈的表情,“再说了,朕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康熙身手捏了捏舒婉的脸,“多日不见,不知道婉儿有没有想朕啊?” “臣妾当然也想皇上。”舒婉轻轻地将头埋进康熙的胸膛里。 不管康熙到底在忌惮什么,舒婉现在不去想那么多,今晚的康熙确实让她感动了,轻轻的上前怀抱住康熙并献上一吻,“谢皇上还记得臣妾的生日,也谢谢皇上能够深夜前来给臣妾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康熙笑道:“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婉儿的生日朕自然不会忘记。” 两人聊了不到一个时辰康熙就被梁九功给叫走了,他们还得趁着天黑人少的时候偷偷的回到乾清宫。 康熙走后,舒婉有些依恋的闻着衣服上龙涎香的味道,又嘴角带笑的睡了过去。 自从这件事之后,康熙来幽幽阁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有时候得四五天才来一次,每次还都只是看两眼小包子就匆匆走了,宫里则又传出舒婉母子两人已经失宠的传言。 舒婉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这些传言的兴趣,爱咋地就咋地吧,要是真的可能的话,舒婉还真想给那些兢兢业业传播流言的小太监小宫女们点个赞,感谢他们爱岗敬业的精神,为宫里的女人们提供了一个又一个的快乐源泉。 这些日子,舒婉仍然在幽幽阁里养胎,虽说康熙之前向她提过要舒婉搬到离乾清宫近一点的宫殿去,但是这幽幽阁舒婉住的习惯,住的自在,所以就婉拒了康熙的好意。 因为舒婉的木灵功法已经达到了第七层,现在已经可以与那些植物进行沟通,不过那些栽种的年份较小的花草树木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大多时候只会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 至于小叶子,自从吃了舒婉那么多的灵丹之后,小叶子整只妖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五岁男童的形象,智力上更相当于成年人了,前些日子,小叶子更是直接闭关修炼去了。 所以舒婉现在有事没事的就和幽幽阁里那些脑袋还不太灵光的植物说话,听他们的胡言乱语。 当然幽幽阁的宫人在第一次见到舒婉和植物说话时还有些慌张,以为舒婉魔怔了,不过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与此同时,小包子也显示出了他过人的本领,才刚刚学会爬,浑身活力多的就像使不完似的,为此舒婉还特别给小包子做了一身结实的小衣裳,这样就能方便小包子爬上爬下的。 舒婉现在起码得让十个人同时跟在小包子的后面,不然一个不留神,小包子就不知道爬到哪儿去了。 总之一切都像幽幽阁的花草一样,茂盛的向上生长,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幽幽阁时不时传出来欢声笑语,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传言闹鬼的鬼阁了。 幽幽阁这边是一片晴朗,宫里其他的地方可就是阴沉沉的雨天了。 钟粹宫 自从乌雅氏中了舒婉的癞蛤蟆药以后,就一直躲在宫里不敢出门见人,前些日子乌雅氏身上的那些疙瘩更是直接溃烂掉了,春花和夏荷两人一闻到那气味就直接吐了出来。 “出去!你们两个小贱蹄子,都给我出去!”乌雅氏顺手拿起手边的那些瓶瓶罐罐向春花和夏荷两人扔了过去。 乌雅氏这几个月来每天过的可谓是度日如年,什么内服的、外敷的药方都用了不少也没见丝毫改善,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更可气的是,乌雅氏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就连那些太医院的太医都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被赶出去的春花和夏荷两人也都很委屈,如今乌雅氏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每日对她们非打即骂的,丝毫没有想到这些日子来都是她们两人辛辛苦苦的为乌雅氏东奔西走,每天还冒着极大的风险为乌雅氏上药。 其实她们的心中又岂不盼望着乌雅氏能够早日康复,可是太医院的太医都说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她们两个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就在春花和夏荷委屈的在外面掉眼泪的时候,夏荷忽然想起了一事,当初玉嫔娘娘还只是马常在的时候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几乎宫里所有人都见识过了,不过看玉嫔娘娘如今,那真是风华绝代,与往日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说不定玉嫔娘娘那里能有什么灵丹妙药呢? 把这个想法同乌雅氏一说,乌雅氏竟然也觉得十分的靠谱,毕竟当初舒婉还是马常在的时候那副样子她也是见过的,那当真是老气不堪,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肯定是用了什么秘药。 乌雅氏这样一想,心就热了几分,只要她能把那药给拿过来,说不定这身上的疙瘩就可以治好,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变得比以前更加美貌呢。 不过乌雅氏也明白,既然有这种药,舒婉肯定会藏着掖着,绝不可能大大方方的交出来,如今唯一的办法,便只有偷了。 乌雅氏思量了一番很快便有了主意,还好乌雅一族在宫里的人手多,没费多少功夫乌雅氏就往幽幽阁里安插了一个小宫女,虽然乌雅氏已经心急如焚,但还是吩咐那小宫女不要急着行动,一定要先打听清楚了之后再动手。 幽幽阁中 舒婉早就发现了幽幽阁里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宫女,想来又是别的宫里派过来的探子,总是在她梳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就往前凑,这么笨的宫女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 不过舒婉倒是没急着动手,她先是让小豆子悄悄地打探了一下那小宫女的来历。 按照惯例小豆子用上了舒婉新配制出来的吐真剂,这吐真剂是舒婉按照空间里秘籍上的配方自己配制出来的,至于空间里原有的那些早就用完了。 虽然舒婉自己配制的吐真剂不管看起来还是喝起来都像是泥巴水似的,但是药效绝对是可以保证的,没一会的功夫,那个叫杏儿的小宫女果然就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的了。 第五十章偷药 这天清早舒婉起床梳洗,知秋想上前给她梳妆,舒婉手一摆,“今天就不用你了,本宫听说杏儿梳发髻的手艺不错,就让杏儿来给本宫梳妆吧。” 杏儿是幽幽阁中修剪花枝的小宫女,按照规矩只能在外面伺候,是不能近她的身的,但这次是她点名要杏儿,知秋也只能把杏儿带了过来。 杏儿一过来一双眼睛就骨碌骨碌的往梳妆台上看,当然这些全都被舒婉看在了眼里。 “你就是杏儿?听人说你梳头的手艺不错,今天就给本宫梳一个吧。” “是,奴婢遵旨。”杏儿麻利的接过梳子很快就给舒婉梳好了一个小两把头。 “嗯,确实不错。”舒婉自己对着镜子照了照,似乎对杏儿的手艺十分的满意。 “能得到玉嫔娘娘的夸奖,是奴婢天大的荣幸。”杏儿连忙跪下谢恩。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的,”舒婉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支银簪放在杏儿手中,“既然你有这门手艺,那以后就专门给本宫梳头吧。” “是,奴婢谢谢玉嫔娘娘。”杏儿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听得舒婉心都发颤,随后舒婉就让人把杏儿带下去换了身衣裳,以后这杏儿就在她身边伺候了。 杏儿可是有‘任务’在身,可是这幽幽阁防守的实在严密,在这里这么多天了她始终也没找到突破口。 正巧今天杏儿又在外面躲懒,就看见知秋偷偷摸摸的从后面出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连忙凑上去问到:“知秋姐姐,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知秋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去去去,这是你该问的事吗?” 杏儿顿时拉下了脸,老大的不乐意,“知秋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我同是玉嫔娘娘的身边人,哪还用得着和我藏着掖着的,莫非…知秋姐姐是在瞒着娘娘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知秋一听顿时把杏儿拉过来,满脸笑意的说道:“好杏儿,我哪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那姐姐手里拿的是什么,敢不敢给我看看?”杏儿手一伸,直接就要看知秋手里的东西。 “这…”知秋咬了咬牙,“好吧,但是杏儿,你可一定不能和旁人说。” “那是当然了,姐姐就快拿出来吧。” 知秋只能把藏在身后的那个小瓷瓶拿了出来,“诺,就是这个东西。” 杏儿不解,拿起那个小瓷瓶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知秋姐姐,这究竟是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你可不要多管,”知秋明显有些生气,“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还给我。” 杏儿眼珠一转,满脸堆笑的对知秋说道:“知秋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反正咱们都是伺候玉嫔娘娘的人,这事我早晚也得知道是不是?” 说着就将头上的几支银簪子拔了下来插到了知秋头上。 知秋摸了摸那银簪子,似乎很是满意,看了看周围,神秘兮兮的将杏儿拉到一边,“杏儿,你知不知道玉嫔娘娘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好看?” “不知道啊?”杏儿一听这个问题顿时来了兴趣,这次德贵人派她来幽幽阁就是为了这事,如今终于有个苗头了,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杏儿又忐忑的问道:“难道知秋姐姐你知道些什么?” “那是当然了,我在娘娘身边伺候那么多年,这点事当然知道了。”知秋指了指那个小瓷瓶,又给了杏儿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姐姐的意思难道是它?”杏儿指了指瓷瓶,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东西竟然就在眼前。 “嗯,就是这瓷瓶里装的东西,这是玉嫔娘娘亲自配制出来的,可珍贵了呢,”知秋从杏儿手中拿走那个瓷瓶,“杏儿,今天我可是把你当成亲妹妹才告诉你这个秘密的,你可不能大肆宣扬知道吗?” “姐姐放心,这种事我自然知道”杏儿眼巴巴的看见那个瓷瓶又回到了知秋手里,心里是一阵阵的懊恼。 杏儿有意无意的试探着,“知秋姐姐,平时玉嫔娘娘都将这瓷瓶放在哪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知秋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玉嫔娘娘放东西的地方还能让你知道?”说着转身就要走。 “哎,知秋姐姐,你别走啊,你就再和我说说呗。”杏儿一把拉住知秋,这可是个难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必须得把握住才行。 “不行不行,玉嫔娘娘知道了会生气的。”知秋想要努力的甩开杏儿,却发现杏儿就像已经死死地粘在了她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姐姐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将玉嫔娘娘有这种药的消息传遍这整个后宫!” 杏儿见知秋软的不吃,干脆直接就放了狠话。 “杏儿你怎么能这样呢?”知秋气急败坏,指着杏儿骂道:“你这样可是忘恩负义,白白辜负了娘娘对你的信任!” “姐姐别忘了,这个消息可是姐姐你告诉我的,”杏儿不屑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真要说谁忘恩负义,那也是姐姐。” “你…”知秋指着杏儿说不出话来,毕竟杏儿说的也没错,当初是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杏儿的。 杏儿斜着眼瞅了知秋一眼,“哼哼,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玉嫔娘娘,想必姐姐的下场也会很凄惨吧。”见知秋已经有些动摇,杏儿便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下知秋算是彻底想明白了,索性跟杏儿谈起条件来。 “也不怎么样,只要姐姐啊,”杏儿眼神一转看了看知秋手里的小瓷瓶,“把这个瓷瓶交给我就行了。” “你难道疯了吗?玉嫔娘娘待会儿就要用这东西,要是让娘娘发现东西没有了,咱俩的小命还能保得住吗?”知秋赶紧将小瓷瓶放进怀里,“这个是万万不行的,你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杏儿一想也是,这白天人多眼杂,刚才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她跟知秋待在一起,如果现在真出点什么事,玉嫔娘娘只要不傻就肯定会追查到她头上,她可不想为了这件事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那好吧,不如你就把玉嫔娘娘平日里将这个小瓷瓶收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这…”知秋咬着下嘴唇,明显看出来内心有些为难。 “哎呀,知秋姐姐你就放心吧,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也是玉嫔娘娘的人,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娘娘的事情来。” “那好吧,你把耳朵凑过来我跟你说…”知秋犹豫许久终于将地方告诉了杏儿。 “就是这些了,你没别的事了吧?没有的话,玉嫔娘娘还等着呢。” “好,知秋姐姐慢走”杏儿得到了确切的地方,也没心思再搭理知秋了,看着知秋离开的背影,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该怎么把那个瓷瓶给拿到手。 “哎,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啊,记住了没有?”走着走着知秋忽然转过头说了这么一句,可把满脑子坏心思的杏儿吓得不轻。 杏儿连忙扬起一个笑脸,“姐姐就放心吧,这事就算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往外说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知秋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了。 当天晚上,就有一个太监装扮的人蹑手蹑脚的潜入了幽幽阁,轻车熟路的避开了在幽幽阁巡视的小太监,径直去了舒婉寝宫。 来到舒婉的梳妆台前,那人在梳妆台上寻摸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发现了一个暗格,将其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白天杏儿见到的那个小瓷瓶,那人还特意看了看里面有没有东西,看完之后又从怀里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那人才又偷偷的溜了出去,丝毫没注意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的一举一动统统都被屏风后面的那四双眼睛看了个正着。 确定那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之后,舒婉才领着小豆子和知行知秋三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舒婉打开被刚才那人替换的小瓷瓶一闻,哼,乌雅氏果然心狠,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忘了害人。 小瓷瓶里面装的是当初毒害小阿哥的那种慢性毒药,只不过加重了剂量,想来乌雅氏的目的就是想要她一尸两命。 “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知秋在一旁问道,上午的那出戏她可是排练了好久呢,终于把那个杏儿给引出来了。 “这种好东西本宫可消受不起,你就将这东西送给那个杏儿吧”舒婉一转手就将那个小瓷瓶递给了知秋。 既然乌雅氏送了一份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她,舒婉本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精神,又怎么能不好好的回报乌雅氏呢。 这次那人偷走的瓷瓶里装的正是特意为乌雅氏调制的回春药。 回春药自然能够治好现在乌雅氏身上长的疙瘩,当然了,舒婉才没有那么好心在药里加上些什么好东西,只要乌雅氏用了那药,这几年就别想着生孩子了。 舒婉对这种行为可是一点都不内疚,在她心里光是那几次乌雅氏意图谋害小包子的事情就够乌雅氏死一百次的了。 之所以要留着乌雅氏一条命也不过是舒她的一点恶趣味罢了,一来是因为有乌雅氏在上面压着,底下那些跃跃欲试的宫女们轻易翻不了身,二是她想瞧瞧这位历史上的皇后究竟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第五十一章珍珠 钟粹宫 从幽幽阁里出来的小太监像只老鼠一样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钟粹宫,在那里将瓷瓶交给了等候已久的乌雅氏。 “这就是杏儿说的那种药?”乌雅氏拿着那个瓷瓶左右端详,还特意打开盖子闻了闻,也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主,绝对错不了的,奴才就是按照杏儿所说从那个暗格底下找到的,可花了好一番功夫呢。” 乌雅氏带着厚厚的面巾,不屑的瞅了一眼地上那个尖头尖腮尖下巴的小太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去找春花领赏去吧。” 小太监顿时喜笑颜开,看来这次他的收获又不小。 等那个小太监走后,乌雅氏才摘下面巾,露出她那张已经溃烂的脸,乌雅氏看着那个小瓷瓶狠了狠心,管它有用没用呢,总不可能比她现在还差了,然后便倒出里面淡黄色的药膏涂抹在她坑坑洼洼的脸上。 与此同时,宫里的其他地方也不太平。 首当其冲的就是与乌雅氏同住一宫的柔嫔,自从柔嫔那天做了那个噩梦之后便陷入了失眠状态,加上现在怀有身孕,整个人人迅速地消瘦下去,现在就像是一把骨头架子被风一吹就散了。 不过今晚柔嫔特意让人点上了平时三倍剂量的安神香,睡前又喝了一碗太医开的安神的汤药,终于好不容易睡着了。 可是却一夜无梦,这对常人来说当然是个好事,但是对柔嫔来说可不是,要知道柔嫔一直以来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她的梦境,她的梦境可以预知未来,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安身立命的资本。 可是现在梦境竟然莫名其妙的没了,柔嫔仔细想了想,这才发现自她怀上身孕之后,除了那一次的噩梦,她就再也没有做过一次梦。 此时柔嫔十分的焦灼不安,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道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没有按照梦境的指示而是使用药物怀上了这个孩子,老天爷作为惩罚就把她的梦境给收回去了吗? 柔嫔一直觉得自己是庶出所以低人一等,而这个梦境就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难道如今要被老天爷收回去了吗?那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看着已经鼓起来的肚子柔嫔喃喃的说道:“额娘的小阿哥啊,额娘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可一定要给额娘争气。” 三月二十八日那天正好是太皇太后圣寿,整个皇宫自然是欢闹无比,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 康熙陪在太皇太后身边,一口一个皇玛嬷的叫着,那真是祖孙情深,让人看了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舒婉注意到风光无限的成嫔身边照样挤着一大群的花花燕燕,也是,成嫔现在可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要是真能通过成嫔入了太皇太后的圣眼,那才叫一个有福气嘞。 成嫔献上寿礼的的时候更是得到了太皇太后的嘉奖,成嫔准备的是一副绣图,长有二十尺,上面用一针一线绣出了一部完整的《心经》,太皇太后见后大加赞赏,称柔嫔的礼物最得她的心意,还在众人面前赏了成嫔一串红色的珍珠手串。 在这个时候,珍珠本来就是极难得的东西了,更别说红色的珍珠了。 舒婉明明看到当太皇太后亲身把手串套在成嫔手腕上的时候,周围妃嫔的眼睛都因为嫉妒而变得像珍珠那么红了。 “谢太皇太后厚爱。” 成嫔满脸娇羞的向太皇太后行礼,那双眼睛却一直往康熙那里飘去。 太皇太后当然也看见了这种情况,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看到的,既然当初是她将成嫔抬举上去的,如今倒不如再给成嫔一个恩典。 转了转手上的佛珠,太皇太后笑呵呵的对康熙说道:“皇帝啊,哀家实在是喜欢成嫔这性子,要不今天就给她个恩典,让她坐的离哀家近一些。” 这宫中万事都有规矩,就像着座位的次序,只有上位者才能坐在高位,然后再按位分依次排开,太皇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今天这样做也是在故意抬高成嫔的身价罢了。 康熙听后几乎没有犹豫,“既然皇玛嬷喜欢成嫔,那有什么难的,不如就让成嫔坐在孙儿的旁边,皇玛嬷您看如何?” 成嫔听后自然是喜不自胜,但还是尽力的克制着心里的那股激动。 原本坐在康熙旁边的佟贵妃倒是不乐意了,小小一个成嫔,有什么资格能坐在皇上身边与她平起平坐呢? 尤其是成嫔脸上那个笑容,在佟贵妃看来更是无比的刺眼。 “皇上,虽说今天是太皇太后的圣寿,但是也不能忘了规矩,成嫔才是一个小小的嫔位,怎么能有资格坐在皇上身边呢?” 听了佟贵妃的一番话,太皇太后抬了抬眼皮似是无意地说道:“既然位份太低,那就往上提提,佟贵妃,你觉得哀家这个主意怎么样啊?” 此话一出,佟贵妃当然是乖乖地当起了缩头乌龟,眼睁睁的看着成嫔坐到了康熙身边。 舒婉目睹了这场明争暗斗,不得不为太皇太后的手段折服,这就是上位者啊,根本不用耍什么手段,只要拿地位来碾压你就行了。 看着夹在佟贵妃和成嫔两人之间像个夹心饼干的康熙,舒婉心里有过那么一秒钟的同情,随即便是无情的嘲讽,活该,谁叫你睡那么多女人。 座位上的康熙似乎感受到了舒婉戏谑的目光,眼神一转就来到了舒婉身上,果然,那个小女人正在暗自窃喜呢,时不时的还捻起块糕点塞进口中,那样子活像一只小仓鼠。 舒婉和康熙心有灵犀,就在康熙目光落到舒婉身上的时候,舒婉正好一抬头就对上了康熙的眼睛,想到康熙现在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舒婉干脆举起酸梅汤以汤代酒敬了康熙一杯。 喝了舒婉敬的酒,康熙心里突然好受了一些,嘴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了起来,看来他最近又要来个夜访幽幽阁了。 舒婉被康熙最后那个莫名其妙的笑搞得有点浑身发毛,可能是她想多了吧,耸了耸肩,继续喝起了酸梅汤。 看着太皇太后和成嫔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舒婉只觉得一阵阵的胆寒。 其实太皇太后抬举成嫔的目的很好理解,如今宫中最受宠的就是佟贵妃和舒婉,两人一个地位高贵一个有子有宠,太皇太后势必要抬举出第三个人作为棋子与其它两人抗衡,这样才能维持太皇太后一直想要的所谓的后宫平衡。 当然这个棋子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吹枕头风,太皇太后也是女人,自然清楚一个女人会对男人产生多大的影响。 看着现在受人追捧的成嫔,舒婉只觉得一阵唏嘘,毕竟她是知道历史的,如今的恩宠就是日后割肉的刀,不知道等成嫔生下一个有天残的小阿哥之后,会怎么样呢? 这宫里的荣华富贵,果然就像是过眼云烟,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消失不见。 寿辰宴从早上欢庆到了傍晚,直到太皇太后也确实乏了,这寿宴才算是正式结束。 天已经黑了,永寿宫周围也点起了九百九十九盏灯,穿戴华贵的众人也逐渐散去。 因为幽幽阁离得远,通常情况下舒婉时要走那条近路的,可是今天她却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息,转头吩咐了知秋几句,知秋得令后立马着行动下去,随即舒婉和知行又重新选了一条路走。 回到了幽幽阁等了好一会儿,知秋和小豆子才回来,小豆子拿出一个小口袋,竟然从里面倒出了几十颗的珍珠, 小豆子愤愤地说:“还好娘娘没走那条小路,不知道那个丧良心的在那条路上撒了这么多的珍珠。” 舒婉拿起那些个珍珠一个个的端详,“所有的珍珠都在这里了吗?” “都在了,奴才和知秋姐姐检查了好几遍,没有遗漏。” “你有没有看见洒珍珠的那个人?” 小豆子颇有点遗憾的摇摇头,“没有,那个小太监跑的贼快,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舒婉点点头,她就做这种事的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抓到的,“也是辛苦你们了。” 这里总共有三四十颗珍珠,大多数的珍珠都是白色的圆滚滚的,放在一起很难分辨出来。 终于,在舒婉即将眼花的时候,终于在其中发现了一颗特别的珍珠,这颗珍珠上还沾着一些金粉,上面有一个圆圆的用来穿线的小洞,想来原本应该是某样饰品之类的。 看着珍珠在烛光下一闪一闪的光,舒婉忽然想起了今天寿宴上正好就有人带了这样一对珍珠耳环,又仔细想了想那人耳环的样式,舒婉觉得确实对得上。 将珍珠倒在她会经过的小路上,难道又是想害她,舒婉不禁感慨一声,为什么那些人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非得搞出些幺蛾子呢? 舒婉直接将那颗珍珠收进了空间,说不定这个小东西以后还会有大用处呢。 这边成嫔在陪太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后,也回到了所住的启祥宫。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一关上门成嫔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今日她故意派人将珍珠丢到舒婉一定会经过的小路上,都这个时候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应该早就有结果了吧。 “没有,”小宫女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玉嫔娘娘今日并没有走那条小路。” “什么,怎么会这样,真是可惜了。” 成嫔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免扼腕叹息,很是遗憾错过了这个好机会,不过来日方长,她就不相信她找不到一点漏洞! 第五十二章乌雅复宠 这天晚上,康熙原本想着去看看成嫔,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名女子的声音。 “小主,夜凉伤身,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不,夏荷,我要为皇上和小阿哥祈福,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回去呢?就算是我的身子不好,但我相信我的这一番诚意一定会感动上天的。” 康熙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不过也没有说话,只是颇有趣味的走进细听,只见御花园古柏树下跪着一名穿荷白色衣服的女子,身材纤弱,惹人爱怜。 只听得她先是诵读了一段佛经,随后便开始了祈祷,“皇信女乌雅氏再次向长生天祈祷,一愿皇上龙体康安,平安顺遂,二愿小阿哥的身体康健,茁壮成长。” 也许是因为许久没见到乌雅氏,康熙对乌雅氏心中的芥蒂也逐渐消了下去,上前将正跪在地上的乌雅氏扶起。 握着乌雅氏冷冰冰的小手,康熙有些心疼的说道:“夜风凉,爱妃晚上出来还是应该多添件衣服才对” “只要能为皇上和小阿哥祈福,臣妾万死不辞。”乌雅氏梨花带泪的双眼看向康熙。 康熙这才注意起乌雅氏今晚的打扮来,没想到她竟然还别出心裁的在簪子上涂了一些会发光的粉末,在淡淡的荧光的照映下,更显的乌雅氏柔美动人。 当然乌雅氏也注意到了康熙火热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转,便不经意间还露出了一截藕臂,雪白的皮肤更是勾的康熙心猿意马。 “皇上,臣妾在宫里已经炖好了雪梨汤,皇上要不要去臣妾那里尝尝。” 乌雅氏的小手无意的覆上了康熙的胸膛,康熙微微一笑:“爱妃一番美意,朕又岂能辜负呢?”说着,就搂住乌雅氏一起向钟粹宫方向走去。 … 原先因为身上怪病的受到众人嘲讽的乌雅氏复宠的消息一下子在宫里传开了,当然早知如此的舒婉显得很是淡定,还悠闲的搬出一把椅子,准备好瓜子茶果啥的准备看戏。 不过宫里的其他人就没有舒婉的这种好心情了。 要知道前几次舒婉复宠,虽然众人也很嫉恨但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是一种‘哦!果然如此’的感慨。 毕竟舒婉的样貌身世都摆在那里,而且还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所以她的几次复宠并没有在后宫引起太大的波澜。 但是这次乌雅氏的复宠就不一样了,虽说乌雅氏的样貌不错,但是论家世那可差远了,就算是在后宫里随便拎出来一个小答应都比乌雅氏的家世强,再说虽然乌雅氏也生了一个小阿哥,但是那个小阿哥身子弱,养不养得活都得另说,就这样乌雅氏为什么又能复宠呢? 众人都不能理解,但是乌雅氏偏偏就是做到了,就连知秋也曾问过舒婉这个问题。 舒婉微微一笑并不做过多的回答,悠闲地捻起一颗葡萄吃了下去。 男人嘛,总是喜欢被人依靠被人需要的,乌雅氏也只不过是抓住了康熙那种想要保护弱者的心理。 正巧她最会的就是在康熙面前扮柔弱,再说乌雅氏有心计有手段,像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复宠呢? 自从乌雅氏复宠的消息传遍后宫,短短几天,各宫消耗的瓷器的数量就变成了平常的三倍。 但是要论这些人中谁最生气,那当然数成嫔和小郭氏莫属了。 成嫔生气是因为乌雅氏竟然敢截她的宠,要知道,自她几个月前入宫以来,就一直顺风顺水,加上有太后太后保驾护航,自然没有人敢挑衅她,可以说,这次乌雅氏的行为是狠狠的往成嫔脸上扇了一下。 至于小郭氏,她与乌雅氏的仇就更深了,自从她上次在承乾宫摔倒在乌雅氏身上造成乌雅氏早产之后,康熙就一直将她禁足,就算几乎宫里人都去了香山行宫过年的的时候,她也是一直待在宫里。 对于这一切的遭遇,小郭氏当然不会去埋怨康熙,而是将一切怪罪到了乌雅氏的身上,但是康熙已经下令不准她外出,而且她在宫中也没有多少可用的人手,所以也就只能一直忍着。 对此她当然是十分的不满,但是因为是康熙的命令,她也不敢不听,所以只能化气愤为食欲,拼命地吃东西,短短几个月,起码又长了三十斤。 其实小郭氏也觉得自己很冤枉,毕竟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怪就应该归她的那双鞋子和那个可恶的乌雅氏。 更别说乌雅氏在生产之后,竟然还在皇上面前挑唆,让皇上这才让她禁足,一想到这小郭氏的肺更是要气炸了。 当初听到乌雅氏毁容的消息时,她还一阵庆幸,终于老天有眼开始收拾乌雅氏了,没成想乌雅氏这么快竟然就又复宠了,这让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乌雅氏复宠后不久,康熙就给宫里所有的小阿哥重新起了名字,像大阿哥现在的名字就是胤褆,太子的名字就是胤礽,而现在巴特尔的名字则成了胤祉,至于乌雅氏所生的小阿哥的名字则不是舒婉猜测的胤禛而是胤祦。 看来这历史果然已经不一样了,既然历史是可以改变的,这多多少少都让舒婉松了一口气。 因为康熙给小包子赐了大名,所以舒婉有时候也会故意的用大名来叫小包子,起初小包子对胤祉这个名字不熟悉,怎么叫他也不反应,但是现在只要舒婉一叫胤祉,小包子就会踢着两条小短腿蹬蹬蹬的爬到舒婉身边。 现在小包子已经爬的很熟练了,最近似乎还在努力的想要站起来行走,就连宫里的老嬷嬷都说小包子发育的似乎比常人快些。 舒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灵力影响到了小包子,所以才导致小包子的体质有些异于常人。 而且舒婉一直对小包子采取放养态度,反正只要不离开幽幽阁,小包子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不过每天晚上入睡之前,舒婉都会用灵力给小包子检查身体,确定小包子安然无恙。 当然舒婉对小包子采取的这种放养态度有很多人都看不上眼,有些人知道后甚至还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些风言风语,还好有康熙出面解释加上太医院的太医在一旁作证,太皇太后才暂时的放过了她。 不过现在舒婉每天都会被叫去永寿宫陪太皇太后抄经念佛,其实她也不想去,但每天永寿宫的两位老嬷嬷都会不容分说的将她“请”走,这也让她一直憋着一肚子的火。 在永寿宫抄经一跪就要一整天,要知道她现在的身孕已经有六个多月了,走起路来大肚子一颠一颠的看着就吓人。 不过在外人看来陪太皇太后抄经可是一份无上的荣耀,她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不过这种每天清晨起傍晚才能回来的苦差事她很快就受不住了。 原本她这一胎就怀的极度辛苦,这次怀孕简直比怀小包子那时候要累上十倍,有时候她自己都在怀疑这次到底是怀了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这种累也不是那种体力上的累,她就是觉得这次怀的这个孩子好像在一点一点的吃掉她的生命力的那种感觉,实在是让她疲惫不堪,而且随着月份的逐渐加大,这种感觉越明显,就算以她修炼过功法的身体都有些受不住了。 她也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问过一些宫里的老嬷嬷,不过嬷嬷们都说这只是孕期的正常反应,舒婉这才发现原来怀孕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怀孕时候的各种不适加上太皇太后这些日子来的折磨,终于一天早上,当知秋走进舒婉寝室准备叫舒婉起床时,发现舒婉已经在床上缩成了一团,身下还隐隐的透了些血色出来,吓得知秋当时就把手里的东西全给扔掉了,急忙的跑去请太医。 最初康熙听到舒婉身子不适时也没太当回事,毕竟舒婉一向身体强健,这点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又听人说这次竟然已经见红了,顿时康熙心一颤,丢下手里的折子就去了幽幽阁。 其实舒婉也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这么严重,原本她只是感到轻微的腹疼,还以为是正常的现象,没想到接着便是汹涌而来的巨疼,那种疼就像是有人生生的把她的肚子剖开了一样。 原本还想着要灵力来缓解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点灵力都使不上来,身体上的巨疼让她简直没法呼吸,还好知秋及时的找来了太医开了安胎药这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康熙阴沉着脸听完知秋和知行两人的回禀后不发一言,这些日子舒婉每天都会去永寿宫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太皇太后这次竟然做得这么过分,在交代几句要好好照顾舒婉之类的话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幽幽阁。 一路上康熙还在想太医对他说的那句话,“玉嫔娘娘这次十分的危险,恐怕小阿哥会有早产的风险,甚至可能会…先天不足。” 先天不足?难道这次他要有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了吗? 康熙握紧了拳头,紧紧抿起的嘴唇透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活动。 他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舒婉,一想到舒婉满脸幸福的为肚中的孩子做衣服做玩具的画面时,康熙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深深的自责感,当初是他信誓旦旦的答应要保护好她的,但是当初也是他对太皇太后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回到乾清宫后康熙大发雷霆,就连一向熟悉皇上脾气的梁九功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当然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中,这下一向虔诚礼佛的太皇太后可没办法装聋作哑了,当然尊贵无比的太皇太后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舒婉这次肯定是装的,但是后来又叫来了太医细细一盘查,太皇太后才发现这次的事情大了。 其实她这么折腾的本意只不过是不想让舒婉生出一个健康的小阿哥,但是她可不想要一个先天不足的小阿哥,毕竟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可太有损皇室声誉了。 当然她随即便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康熙。 从小康熙便是在她眼皮底下长起来的,她对康熙的脾气可以说了若指掌。 康熙的性子不仅犟而且继承了爱新觉罗家族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脾气,这次肯定会引起康熙的不快。 就在太皇太后琢磨解决之法的时候,康熙先来到了永寿宫… 第五十三章常伴君侧 没有人知道那天康熙到底和太皇太后到底商量了什么,只是从那天起,太皇太后就对外宣称这段时间要为皇上和太子祈福,无事不得打扰。 此话一出,六宫哗然,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以前皇上就将凤印放在了佟贵妃那里,所以按理来说执掌六宫的人是佟贵妃才对。 但是实际上,其实太皇太后才是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佟贵妃不过是个放在明面上的幌子罢了,这次太皇太后主动放权,可以说最高兴的就是佟贵妃了。 听说舒婉醒了之后,康熙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知秋正在喂舒婉喝药,康熙走上前去,从知秋手中接过药,摆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朕和玉嫔有话要说。” 随后屋里的人悉数都退了出去。 康熙见舒婉一脸的疲倦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安静的喂她喝药,一碗汤药很快就见了底。 看样子就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伺候人,整个过程都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的,最后的时候竟然还不小心将剩下的药汁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头一次看到如此笨手笨脚的康熙,舒婉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皇上身子金贵,以后还是别做这种事情了。” “朕也就喂你一个人吃过药,”康熙看了一眼狡黠的像只小猫似的舒婉,见舒婉终于展露笑颜,心情也顿时放亮了。 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污渍,康熙重新坐了下来,拉住舒婉的手说:“婉儿放心,这次朕一定会补偿你的。” “真的?不知道皇上准备怎么补偿臣妾呢?”舒婉挑了挑眼皮,她可不指望康熙能想出来什么有创意的方法来。 果然,康熙接着就说道:“朕已经决定晋你为妃。” 舒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康熙,晋她为妃又能怎么样呢,上头还不是有人压着她,淡淡的打了个哈欠,“既然如此,皇上还不如赏臣妾一些金银珠宝呢。” “难道你不愿意成为朕的妃子?” 康熙不解,原本他还以为舒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欣喜不已,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反应,难道一个妃位还比不上金银珠宝吗? “臣妾只想能常伴皇上左右,虽说臣妾现在只是个嫔,但就已经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臣妾何必去奢求那个妃位呢?再说坐上那妃位有什么好的,还不是得天天被人惦记着,恐怕到时候臣妾连睡觉都不得安宁呢。” 舒婉笑着摇了摇头,只要她有康熙的宠爱,是嫔还是妃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枪打出头鸟,就算以后她会坐上妃位,那也不会当第一个。 听到这话后康熙心里有点触动,他知道舒婉一向是直言快语,从不在他面前藏着掖着,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格外喜欢与舒婉相处。 康熙十分认真的对舒婉说道:“宫里也就只有你会这么一番话。” “那臣妾岂不就是皇上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了?”舒婉揉了揉康熙的心口,“皇上不必担心,臣妾以后也会更加谨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康熙眸色一深,大手覆在舒婉的小手上,“你就是个粗心大意的,明日朕就挑两个有经验的嬷嬷送来幽幽阁,平时也好帮你分担着点。” 这句话正好中了舒婉的下怀,自从封为嫔之后,她就一直想找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嬷嬷来帮她管理幽幽阁,可是选来选去也没找到合适的人,这事才一直耽搁了下来。 因着知秋和知行两人年轻,总有时候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很多时候都得靠舒婉的灵力来帮忙,不过以她目前的情况,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如今正好康熙提出这事,舒婉自然是答应下来了。 随后康熙又陪舒婉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梁九功都能感觉出来康熙的脚步似乎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走到半路上,康熙突然停下来,有些不解地问道:“梁九功,你说这宫里的这些嫔妃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梁九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才哪能了解各位主子的想法啊,不过奴才觉得,这各位小主娘娘们最想要的当然是皇上您的宠爱了。” 康熙点点头,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虽说他一直都知道这宫里的所有女人是属于他的,不只是女人的身体还有心,只要他想要,那么这些女人就必须的乖乖的跪倒在他面前,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这就是他作为皇帝所能享受到的待遇。 但是他从小便熟读历史,知道其实女人对于权力的痴迷程度完全不亚于男人,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出现类似吕后、武则天之流了。 虽说是后宫,但是其中的明争暗斗更是层出不穷,这些他当然都知道,但是大多数时候他是不会去理会这些事的,因为他来后宫想要的就是放松、就是女人的温柔,反正他从来不缺女人,死那么一个两个的他也不会过于的难过。 都说后宫的女人是最好的演员,其实皇帝又何尝不是呢? 他每次来后宫,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让他自己保留几分清醒,既然那些女人都在费尽心思的讨好自己,他为什么不顺其自然的接受呢?反正连天下都是他的,几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能真正让他记住的女人很少很少,大多数人在他心里的印象不过是皇子公主的母亲或是一个身体比较让他满意的女人。 但是这次舒婉竟然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尤其说出那句“只愿常伴皇上左右”时他竟然会莫名的感到开心。 康熙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可是帝王,帝王是不会动情的! 还是说,当时舒婉也只是在逢场作戏呢? … 承乾宫 “娘娘,娘娘,大喜啊,大喜啊。” 佟嬷嬷一脸喜色的小跑了进来,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嬷嬷,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慌张成这样?” 佟贵妃放下手中的核桃,一脸疑惑的看着佟嬷嬷,这宫里能有什么大喜的事? “哎呀娘娘,您不知道,老奴刚刚得了一个消息。” 随后佟嬷嬷伏在佟贵妃耳边说了一句话,佟贵妃听后瞬间脸色就变了。 “嬷嬷,这可是真的?”佟贵妃紧紧握住佟嬷嬷的手,她期盼了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吗? “绝对千真万确,这可是乾清宫里的小太监听梁九功在和李德全聊天时侯不小心透露出来的,等钮钴禄皇后的孝期一过,皇上立马就会立娘娘您为皇后!” 佟嬷嬷喜上眉梢,她们佟家终于要再出一位皇后了,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大喜啊。 作为当事人的佟贵妃自然更是喜不自胜,激动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娘娘您哭什么啊?您别忘了,您肚子里还有小阿哥呢?” “对对对,”佟贵妃赶紧擦了擦眼泪,“嬷嬷,你赶快让人通知本宫的阿玛让他立刻把那个请立本宫为后的折子上奏皇上,这样一来,就能万无一失了。” “还是娘娘说的对,奴才这就去办。” “哎,嬷嬷,待会在让人把这承乾宫的装饰都换了,把以前收起来的那些花瓶瓷器什么的都给摆上。” 佟贵妃越看越觉得如今承乾宫的摆设破烂,等她成为皇后,绝对要重新装修一番。 佟嬷嬷看着此情此情景一张老脸几乎要笑出了花,“娘娘,您忘了,到时候娘娘可以搬去景仁宫去啊。” 景仁宫是康熙的生母孝康章皇后曾经住过的宫殿,据说孝康章皇后就是在景仁宫里生下康熙的。 对啊,佟贵妃一拍手,她怎么忘了这回事,等她封为为皇后之后一定要搬去姑姑生前居住过的宫殿,何必还呆在这破破烂烂的承乾宫呢? 佟贵妃摸了摸肚子,脸上写满了狂热,“嬷嬷你说,本宫的小阿哥出生后会不会就是太子了呢” “娘娘慎言!” 佟嬷嬷虽然欣喜但是明显还没有被这份喜悦冲昏了头,皇上对太子的宠爱那是众所周知的,如今佟贵妃这话,可真有点大逆不道的味道。 不过佟贵妃倒是显得毫不在意,皇上要立她为后的这个消息一下子就唤起了她的野心,那种想要高高在上仰望众人的欲望在骨子里燃烧,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在康熙面前温柔贤淑的小女人了。 其实这也难怪,佟贵妃是皇上的表妹,有这层身份的佟贵妃自然从小便自命不凡,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当成了那个唯一能与皇上比肩的女人,如今终于迎来了最后的胜利,一直压制的蠢蠢欲动的野心顿时就爆发了出来。 “嬷嬷何必这么小心,等本宫当上了皇后,本宫的小阿哥那理所当然的就是这大清的太子!” 虽说佟嬷嬷也觉得这番话不妥,但是细细一想,主子娘娘说的好像也没错,按照皇上对于主子娘娘的宠爱,重新立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更何况,佟家要是真能再出一位皇帝,那可真就是了不得的事,就连佟家最下等的奴才,以后走出去都得被人高看一等,佟嬷嬷这么一想,眼都喜得看不见了。 第五十四章五月 当然,这天佟贵妃主仆二人谈话的内容很快就被人写成了折子一句不漏地呈给了康熙。 看完折子后康熙久久无语,随后便是一声长叹,原本他以为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表妹对他的感情与其她人是不同的,没想到也是同样的贪恋权势,更可恶的是,竟然还打起了当今太子的主意,这让他实在是难以释怀。 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个清纯可爱,老追在他屁股后面甜甜的叫他表哥的那个小女孩到底怎么了?难道以前佟贵妃在他面前表现得一切都是假的吗? 康熙似乎感觉到了欺骗,感觉到了背叛,但是因为一直记着生母孝康章皇后死前的交代,所以他也没办法直接对佟贵妃发火,只能叫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个多嘴的佟嬷嬷给处理了。 光处理区区一个奴才康熙当然不解气,但这件事是就算贵为皇帝的康熙对此也毫无办法。 康熙理所当然的想要逃离,想要去那个他一直能感觉到温暖的地方去。 结果就是康熙去幽幽阁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去一趟,仿佛只有在幽幽阁里康熙才觉得心能渐渐的平静下来。 当然舒婉最近也发现了康熙的这种变化,知道这其中肯定又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不过她可没有那个闲心去管别人的事,小包子对这个皇阿玛喜欢的不得了,有康熙的陪伴,小包子才能更加健康的长大。 “皇上,巴特尔,别玩了,该用晚膳了。” 舒婉向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地两人招招手,看着眼前如此一副如此温馨的场景,不禁勾起了唇角。 “婉儿,你知不知巴特尔今天叫朕阿玛了。” 康熙抱着小包子进来,舒婉上前给康熙脱掉汗淋淋的外衫,听到康熙的话,顿时惊喜不已,转头看向白白胖胖的小包子,“真的吗?” “那是当然了,”康熙捏了捏巴特尔的小手,“巴特尔,来,叫一声皇阿玛听听。” 巴特尔大大的眼睛看了看舒婉又看了看康熙,最后字正腔圆的蹦出了两个字,“阿玛。” “哎,巴特尔真乖!”康熙一看小包子这么给他面子,高兴的不得了,直接将身上随身带着的那个玉佩塞到了巴特尔的小手里。 这么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看的舒婉是一阵无语,感情康熙是收买了巴特尔所以巴特尔才会这么乖,就是不知道巴特尔从康熙这儿‘坑走’了多少东西呢? 不过看康熙那股高兴劲儿,恐怕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 舒婉上前捏了捏巴特尔的小脸蛋儿,“额娘就知道你是个小没良心的,额娘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了你,没想到第一次竟然叫的是你皇阿玛。” 康熙对舒婉的这种小性子习惯的很,也知道怀孕时候的女人会多想,连忙对舒婉一顿安慰,搞得舒婉简直哭笑不得。 舒婉享受到的这种待遇自然让许多人眼红,但是不管她们怎么做好像都是无济于事,康熙照样是雷打不动的天天来舒婉这里。 现在太皇太后不管事,佟贵妃也不知为何也没有出面制止,剩下的人自然更没什么资格,顶多只是在私下里抱怨几句。 虽说舒婉不知道康熙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是每次来的时候小包子总会很开心,索性她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现在她心里琢磨的是另一件事,一件她已经预谋很久的事情。 ------------------------------------- 京城马佳氏府上 算起来如今赵芸娘已经怀孕有九个月了,按照道理已经快要到生产的时候,原本这是一件已经期待了已久的事情,可是现在赵芸娘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府上新来的那三个小舞姬。 这天晚上,她睡着睡着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琴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几位女子的嬉笑声。 这让原本就难以入眠的赵芸娘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连忙叫来了丫鬟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丫头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明白,原来是老爷新收的那三个舞姬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要在花园奏乐跳舞。 这下可把赵芸娘气得不轻,那三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跑到她头上撒野,想当年她玩这套的时候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同时心里更是恨急了将这三个舞姬引进府里的喜塔腊氏。 赵芸娘眼睛一转,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在床上叫唤着,见小丫头还像个木头一样木愣愣的站着,不由得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叫老爷过来,就说我肚子疼,快去!” 为了将这场戏演得更加逼真,赵芸娘还特意往脸上扑了些粉,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一些。 她知道马佳·盖山最看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以前每次只要她一哭,不管提什么要求马佳·盖山都会答应,所以此时她的眼睛里的泪水早就已经蓄势待发,就等着马佳·盖山来了。 此刻的马佳·盖山正左拥右抱,还有一位穿着清凉的美人在他面前翩翩起舞,早就乐的找不到北了。 站在远处的喜塔腊氏看到这一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从她把这三位舞姬接进府里之后,马佳·盖山去赵芸娘院子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赵芸娘不就会哭嘛,经过训练之后,这三位舞姬比赵芸娘哭的更美更楚楚动人。 而且再怎么说赵芸娘都已经都已经老了,面对这三位年轻貌美舞技超群的美人,自然没有什么可比性,贪恋美色的马佳·盖山自然不会抛下这么年轻可口的美人去宠爱赵芸娘那棵老白菜。 当小丫头来禀报赵芸娘又不舒服的时候,马佳·盖山皱了皱眉头,仿佛这是一件让他很烦心的事情,这时坐在他怀里一名舞姬水儿娇娇的说道:“老爷真的要离开我们了吗?” 一听这话,三人都泪眼汪汪的看向马佳·盖山,“老爷可都说好了今晚要陪我们的,难道老爷要不守信了吗?” 美人垂泪,岂有不留下的道理? “这个自然不会,你们放心,今晚爷一定陪你们!”说完还故意捏了捏怀里人的软腰,自然又引来一阵的娇骂声。 马佳·盖山看也不看一眼那个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有些恼怒的说道:“我又不是大夫,赵氏要是真的不舒服了,那就去找大夫,来找我干什么?” 说完很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那个小丫头快走,别误了他的好事。 赵芸娘这边还在酝酿马佳·盖山来的时候她该说什么呢,她一定要先哭诉一番,然后再在老爷面前狠狠的告喜塔腊氏一状,对,就是这样! 可左等右等马佳·盖山也没来,反倒是那个去报信的小丫头回来了,听完小丫头的话后,赵芸娘大叫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不信,她不信马佳·盖山会那么绝情,自己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她不信! 赵芸娘不顾下人的阻拦就要冲出去找马佳·盖山理论,可因为她已经怀胎九月,肚子那么大,一冲起来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前倾,结果不小心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经过这次的撞击,赵芸娘的羊水彻底破了,血水从裙子底下流了出来,整个院子乱成了一团,有的人则趁机去向喜塔腊氏禀报。 喜塔腊氏听后,咬了咬嘴唇,这个赵芸娘也真是不安分,要是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那就坏了女儿的大计划,悄悄向图嬷嬷使了个眼神,图嬷嬷立即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 当管家急急忙忙的带着产婆赶来的时候,被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图嬷嬷给拦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麻烦产婆您白跑一趟,我们府上的赵氏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才啊,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说着还将一个沉甸甸的香囊塞进了产婆手里。 产婆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打发走了产婆,图嬷嬷接着就来到了赵芸娘的房间内,看见赵氏正躺在床上呻吟,图嬷嬷顺手拿起一杯水,往里面滴了几滴透明的液体晃了晃,然后便让人给赵氏服下。 说来也神奇,喝下这杯水后,赵氏的腹疼好像瞬间消失了,整个人感觉放松了许多,连呼吸也稳定了起来。 看到这样,图嬷嬷算是松了一口气,斜着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赵氏,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便推门出去了。 第二天舒婉就受到了母亲的来信,有些后怕的拍了拍心口,还好她早就给母亲留下了应急的药物,只要用了那种药,起码十天之内赵氏不会再出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赵氏要是安安分分的话。 舒婉算算日子,还有七天就进五月了,只要进了五月,那么赵氏和柔嫔的‘孩子’就可以出生了。 她谋划这么多天,就是为了等那一天,舒婉握紧了拳头,她知道母亲一定会安排好赵氏的,那么如今她只要耐心等到五月,然后找一个好机会让人早产就可以了。 … 第五十五章无双蓝上 临近五月,舒婉的身子越来越重,每天能下床活动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知道此事后的康熙担心不已,太医说过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好几次想鼓起勇气对舒婉说这件事,但每次看见舒婉满怀爱意的抚摸肚子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就只好又咽了下去。 这些日子巴特尔在舒婉的‘利诱’之下,也会叫额娘了,这让舒婉心里不免甜滋滋的,巴特尔见舒婉不怎么下床活动,每天就安静地陪伴在舒婉身边,时不时的还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说些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康熙也对巴特尔的这种举动感到很欣慰,“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孝道’,以后一定会大有所成。” 对此舒婉只是一笑,并不做过多的评价。 这天康熙来幽幽阁用了晚膳,出乎舒婉意料的是康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看看小包子然后离开。 康熙将舒婉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又帮她盖好被子,这种举动让舒婉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臣妾这么好呢?”舒婉打趣道。 康熙一脸的严肃,握住舒婉的手认真地看向舒婉,“婉儿,朕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皇上尽管说就是。” 看着舒婉脸上的浅浅笑意,康熙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算这个孩子生出来就有不足又能怎么样呢,婉儿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健壮的小阿哥,巴特尔那么聪明有灵气,不会比别的皇子差。 “没事,只是太医说过,婉儿这段时间应该静养,朕不免有些担心。” “臣妾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健健康康的”舒婉还轻轻拍了拍康熙的手。 舒婉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真的以为康熙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她呢,可把她给吓到了。 康熙搂过将舒婉揽进怀里,“朕知道,你们一定都会健健康康的。” 健康,现在这就是现在康熙对于舒婉和腹中的孩儿最大的期盼了。 虽然不知道康熙这突如其来的感性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见康熙这么关心她们,舒婉也有点感动。 其实舒婉这胎怀的也是胆战心惊的,不仅孕期反应比之前加重了几倍,而且她从三个月的时候就发现没办法用灵力来查看关于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的情况,所以小家伙是男是女,健康与否她现在是一概不知。 她所能做的就是确保自己不会接触到那些会对宝宝产生不利影响的东西,就连太医开的安胎药她也极少服用,大多数时候她服用的药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所以现在舒婉心中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每天都在焦灼不安中等待宝宝的出生。 还好康熙在幽幽阁加派了不少人手,帮舒婉来处理日常的各种琐事,舒婉才终于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 当然舒婉不是宫中唯一怀孕的宫妃,除此之外还有即将要生产的小郭氏和柔嫔。 小郭氏的月份大点,据太医估计,预产期就在四月底,不过小郭氏可还有别的打算,她已经打定主意,她的小阿哥一定得是在五月份出生! 这些日子小郭氏已经不怎么闹腾了,一是月份大了身子不方便,二是她现在实在是太胖了,庞大的身躯压迫了双腿,所以小郭氏只能躺在床上,因为只要一走动,她的双腿就会巨疼无比。 这当然不是有人在暗算小郭氏,所有的一切都是小郭氏自己作的,怀孕之后无节制的乱吃东西,终于把她自己吃成了一个大胖子。 原本康熙还觉得小郭氏能吃是件好事,毕竟吃得多就意味着肚中的小阿哥又充足的营养。 但是后来事情却慢慢的变得不受控制,小郭氏越吃越多,甚至在太医说过吃的过多很有可能会影响肚中胎儿的健康之后,仍旧是一味的狂吃。 这让康熙感到很无奈,但是小郭氏越发的骄纵无礼不停管教,他只能下令不准小郭氏再吃这么多,甚至安排专门的人盯着小郭氏,可是这些办法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不给吃的小郭氏轻则会会大喊大叫,重则直接在地上撒泼打滚,丝毫没有高门贵女的模样。 康熙对于这种情况真的是束手无策,只能耐下性子来悉心安慰,才好不容易让小郭氏平静下来。 每次康熙来的时候也不免会和舒婉抱怨几句,舒婉听后却微微皱起了眉,原本她也以为小郭氏只是贪吃,但是如今看来,小郭氏并不是贪吃,而更像是…中毒。 “婉儿怎么了?”康熙看见舒婉皱起的眉头,还以为她不爱听这些事,“是朕失言了,不该对你说这些。” “不是,臣妾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舒婉摇摇头,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 “何处蹊跷?”康熙一听,难道小郭氏变成这样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舒婉有些为难的看向康熙,“臣妾也只是个猜测,不过臣妾觉得郭贵人的症状似乎与臣妾小时候见到的一个不小心服用了无双蓝之后的妇人的症状类似,那个人也是一个孕妇,在不小心接触到无双蓝之后脾气就变得异常的暴躁而且还很能吃,与郭贵人如今的症状倒有些类似。” 看着康熙表情有些松动,舒婉又继续说道:“也许这只是臣妾的一个猜测,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听说当时那个孕妇是看家中无粮所以煮了一大锅无双蓝吃下后才出现症状的,而且当时都有点疯癫了,想必宫中是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康熙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继续问到:“那个无双蓝是种什么样的植物?” “说起无双蓝,说不定皇上还见过呢,”舒婉捏起一个蜜饯放进口中,“就是山上会长的那种蓝色的小花,在臣妾小的时候还挺常见的,因为每朵花只有三片花瓣,所以很多人都称之为无双蓝。” 无双蓝?康熙在心中反复默念这个名字。 良久,康熙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握了握舒婉的手,“朕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朕一定会命人去查清楚的。” “臣妾明白。” 舒婉低头浅笑,又拿起一个蜜饯,也罢,这次告诉康熙这件事就当她主动做回好人吧,就当她为小包子们积福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那个谋害小郭氏的幕后之人舒心,而且她心中已经有了两个有嫌疑的人选。 虽说小郭氏那张小嘴总是得理不饶人,小嘴一张就能得罪一片的人,但是,小郭氏的家族可是郭络罗氏,郭络罗家族的人现在正在南方战场上立战功,就连皇上都得敬他们三分,就冲着这点也没多少人敢与小郭氏作对。 至于地位更高的佟贵妃,舒婉觉得对佟贵妃而言,小郭氏根本就不足一提,完全没什么威胁性,又何必冒着风险来害她呢? 就是不知道这次害小郭氏的会是舒婉猜测中的哪位呢? 果然康熙回去之后,立马着手派人去查这件事,并特意叫来了御医来问清楚关于无双蓝这种植物的各个特性。 孙御医摸着长长的白胡子,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听皇上这么一说,微臣也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种植物,不过微臣已经有数十年没见过中无双蓝毒的人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在这里碰上。” “竟然数十年都没有发现中毒者?这是为什么?” 不是说这无双蓝很常见吗?那又为何数十年内都没有人中毒呢?康熙不免有些疑惑。 “回皇上,无双蓝的香气并不浓烈,尝起来又和一般的野菜味道差不多,有很多人会将其采回去充饥,正是因为这样,以前才会出现大批的中毒者。” 孙御医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无双蓝在以前的确常见,但是正是因为有太多的人因为误食了无双蓝而中毒,所以几十年前老百姓们就开始自发的去山上铲除这种植物,这年复一年的下来,原本开的遍地都是的无双蓝也没剩下多少了。” “哦,竟然是这样。” 康熙不由得陷入了深思,按照孙御医所说的话,那这无双蓝现在应该是种并不常见的植物,那又是什么人会知道呢? “孙御医可知道要服用多少无双蓝才会出现像郭贵人这样的症状?” 孙御医有些为难的摇摇头,“请皇上赎罪,这个微臣的确不知,不过按照已有的记载来看,想必得一次性吃下上千朵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上千朵?”康熙眉头紧皱,吃了上千朵这种奇怪的东西就算小郭氏再傻那也能察觉出来,“这无双蓝花可否能够被提炼出来?”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 “那好,朕就将这件事交给你,待会你就去钟粹宫为郭贵人诊脉,仔细留意异常的情况。” “是,微臣遵旨。” 孙御医走后,康熙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他一直认为平静的后宫中竟然发生了这种肮脏事,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小郭氏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疯婆子。 光是想想康熙就觉得一阵后怕,如果小郭氏真的变成了疯婆子,那他该如何向郭络罗一族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呢? 第五十六章无双蓝下 小郭氏之所以如此得康熙的看重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背后的郭络罗氏一族,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她肚子中的皇嗣。 孙御医接到康熙旨意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到了钟粹宫,还没进门就从屋里面飞出来了一只瓷瓶。 瓷瓶落地而碎,碎掉的小瓷片溅落了一地,屋里又传来了小郭氏的咆哮声,“把这些都拿开!你们这些死奴才!本小主要吃的,听到没有!还不快给本小主拿些吃的过来!” 周围的宫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小郭氏每日这样的叫骂,因为康熙已经下令要限制小郭氏的饮食,所以他们全都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 孙御医干咳了两声,大踏步走了进去。 一开始诊脉的时候小郭氏还有点抗拒,但一听是康熙派来的,小郭氏也只是恨恨的看了两眼孙御医。 孙御医是什么人?能在宫里行走三十年安然无事仍旧得皇上重用,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怎么会轻易地被小郭氏这几个眼神给吓倒。 淡定的摸上了小郭氏的手腕,孙御医摸着胡子认真的诊断了一会儿后忽然又眉头紧锁,果然,小郭氏体内的毒非一日之寒,而是通过日积月累才造成的。 想来那下毒之人也用了一番心思,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小郭氏中了这种毒。 在禀报了皇上之后,孙御医便让人把小郭氏平时接触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番查看下来竟然没发现什么异常。 “除这些之外,你们小主平时还用过什么东西?” 孙御医摸着胡子,一时不注意还把胡子也拔下了几根。 在小郭氏身边伺候的小宫女互相看了看然后都摇了摇头,“没有了,小主这些日子用过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看着眼前的一大堆东西,孙御医有些发愁,难道说毒是通过饮食进入体内的?如果真要是通过饮食进入体内的话,那查起来可就难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宫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小主刚怀孕那会儿不知怎么的突然喜欢上了泡脚,还特地让内务府做了一个桧木脚盆,不过已经有些日子没用了。” 孙御医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快!快把那个脚盆拿上来。” 因为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像脚盆这种东西早就不知道被塞到了那个角落里,终于一个小太监在库房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已经落满灰尘的脚盆。 从表面看这个脚盆并没什么异常,随后刘御医便让人倒上了热水,一阵阵的白雾升起,果然,就在这白雾之中,敏锐的刘御医嗅到了一丝丝的无双蓝的气味。 连忙命人叫脚盆拆开,原来这个脚盆竟然是夹层的。 有人在夹层的木板上涂抹上了一些提炼出来的无双蓝毒,这些毒素一经受热便会渗到脚盆中,然后通过热水进入小郭氏的体内。 刘御医连忙将这前因后果报给了康熙,康熙震怒,连夜命令梁九功彻查。 最近几日,后宫之中人心惶惶,虽说康熙并没有张扬此事,但是在这皇宫里,那有能瞒住的事情呢? 就在众人内心不安的时候,康熙却突然宣布凶手找到了,是一位同住钟粹宫的答应因为嫉恨所以给小郭氏下的毒,随着小答应的死,事情就这样虎头蛇尾的收场了。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实在让舒婉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下毒之人不是她之前猜测的柔嫔或宜嫔?还是说康熙根本没有找到凶手呢? 幽幽阁里,舒婉不敢派人去盯着乾清宫,毕竟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就算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过她可以让人在通往乾清宫的路上盯着,这些路上每天人来人往,在那里盯着不会引人注意。 其实那条路上每天来往的人几乎都是固定的,有时候无非就是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宫女或者小太监什么的,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这天舒婉忽然收到消息说小钮钴禄妃竟然去了一趟乾清宫,这可就有意思了。 小钮钴禄妃入宫以来一直潜心理佛,有时候就连舒婉都会忘记宫里还有这样的一位妃子,而这位一直深居简出的小钮钴禄妃偏偏在这个时候去了乾清宫,难道这次的事与她有关? 不得不说,这次舒婉真相了。 乾清宫中康熙愤怒的看着在底下站立着的那名女子。 “啪!”写满罪证的折子扔到女子面前,女子仍旧是面不改色。 康熙看着一脸平静的小钮钴禄氏,胸中的怒火简直要汹涌而出,小钮钴禄氏是钮钴禄皇后崩逝后入宫的,入宫之后一直与世无争,大多数的时间都呆在小佛堂里苦心念佛。 就连康熙都觉得小钮钴禄氏是真的清心寡欲,所以对她也颇为尊敬,就连在侍寝之事上从来没为难过她,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高贵如红梅的女子竟然会是这次的凶手。 康熙怎么也想不明白,小钮钴禄氏入宫即为妃,不但如此,吃喝用度一律都是按照贵妃的品级来,为何要对小郭氏下手呢?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康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威严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传开。 小钮钴禄氏微微一笑,“敢问皇上臣妾何罪之有?” “当然是谋害宫妃!你对钟粹宫郭贵人下毒这事,你可知罪?” “给郭贵人下毒的不是李答应吗,怎么成了臣妾了?”小钮钴禄氏捋了捋手里的帕子,“如果是臣妾下的毒,皇上为何不处置臣妾呢?” 康熙不屑的哼了一声,“朕只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才没有杀你!” “既然皇上不会杀臣妾,那臣妾认不认罪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钮钴禄氏的脸上仍是一脸傲气,看向康熙时因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丝丝的厌恶,她原本就不想入宫,更不想嫁给这个男人当妃子! 这番话反而让康熙冷静了下来,小钮钴禄氏不仅是先皇后的亲妹妹也是遏必隆的女人,入宫更多的是他基于政治上的考量,如今自然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处死小钮钴禄氏。 “你为何会对郭贵人下手,她与你有何仇有何怨?” 康熙冷静下来,语气也放软了不少。 “小郭氏与臣妾无仇无怨,臣妾这么做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其实臣妾最恨的是别人。” “是谁?” 小钮钴禄氏看向康熙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佟佳·仙蕊!” 没错,其实小钮钴禄氏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想要针对的就是佟贵妃,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姐姐才是当之无愧的皇后,那个佟佳氏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因为与皇上是表兄妹,就真的认为自己能当皇后了? 不过因为佟贵妃一直装的很好,所以并没有在康熙面前露出破绽。 小钮钴禄氏在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真是恨极了这个惯会装模作样地佟贵妃,于是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由她来亲自毁掉佟贵妃的皇后梦。 如今佟贵妃执掌六宫,只要在这期间出了什么事故,那么皇上一定会将事情怪罪到掌权的佟贵妃头上,而且皇上现在尤为重视子嗣,只要事情与子嗣有关,说不定还可以断了佟贵妃成为皇后的念想。 就这样,小钮钴禄氏的目标就对准了宫里怀孕的宫妃,其实她一开始的目标是舒婉,可惜舒婉那里防备的太过严密她插不进手去,所以只好转向无脑的小郭氏。 在听完小钮钴禄氏的一番自白后,康熙原本压制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混账!朕看你真是张狂到了极点,竟然视这种事为儿戏,难道遏必隆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康熙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气到了极点。 没想到小钮钴禄氏仍旧是不为所动,“要不是皇上先背叛姐姐,臣妾又何苦出此下策?” “背叛?” 康熙笑了,他是天下的君王,拥有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他的心根本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既然如此,又何来的背叛呢? “皇上想立佟佳氏为后就是对姐姐的背叛,那个佟佳氏她何德何能能够成为皇后!” 小钮钴禄氏简直是歇斯底里的朝康熙喊道,面目已经开始变得狰狞。 “放肆!朕立谁为后岂容得你一个小小的妃子插手,从今以后,你就给朕安分的呆在储秀宫中,无诏不得外出!” 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康熙也不想再和小钮钴禄氏有过多的纠缠,他就当是养了一个闲人,只要以后小钮钴禄氏能够安分守己,他就能够保证她衣食无忧,富贵一生。 小钮钴禄氏走后,康熙用手扶住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背后的事情竟然如此复杂,随即康熙便下令封锁一切消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决不能传到前朝上去,不然又得是一场腥风血雨。 经过这件事,康熙更是对后宫里已经怀孕的宫妃加了十二分的关注,所有人的宫里都派人仔细的搜查了一遍,果然又发现不少脏东西,当然最后还是推出了两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小答应了事。 舒婉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些,她现在更多关注的是小钮钴禄氏。 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小钮钴禄氏就是日后会为康熙生下一子一女的温僖贵妃,甚至有野史说,其实小钮钴禄氏才是康熙的真爱。 像这样的宫廷秘史瞬间就把舒婉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不过看这情况,小钮钴禄氏似乎对康熙很是厌烦,难道说以后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从而使小钮钴禄氏对康熙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看来这其中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舒婉顿时觉得她的那颗八卦之心的火焰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了。 第五十七章风波 在宫里,几乎每个怀孕的宫妃都想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好的时辰降生。 对这些人而言,好的时辰就决定了一切,为此甚至还有人花大价钱专门去买通钦天监去算一个好的时辰,然后瞅准了这个日子生产,当然不可避免的会使用一些药物,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能算是一种迷信罢了。 对于舒婉而言,她自然是不信这些的。 她可不相信在一个好日子生下来的孩子以后就一定会出人头地,成为人中龙凤,要是真这样的话,所有人干脆一起扎堆生孩子算了,到时候所有的孩子长大之后都能成为栋梁之才。 可是这种事她不信总有人信啊,比如即将生产的小郭氏和柔嫔二人,都想尽办法的能在五月生产。 至于为什么偏偏挑在五月生产呢?当然是因为五月是万寿节,也就是康熙的生辰月,要是真能跟当今圣上同一天生日,那真是祖坟上都能冒青烟了。 所以啊,五月可是个极好的月份,五月四日康熙生日这天更是一个能让人眼红的日子。 小郭氏本来就是临近生产,又被下毒这事一闹,心里十分的不舒坦,四月三十一日那天就等不及肚子痛了起来,一旁的宫女见状想要赶紧去请产婆和太医,却被小郭氏一把给死死地拉住,“不准去,本小主的小阿哥一定要在五月出生。” “可是小主,您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小宫女急得团团转,要是贵人小主真有个好歹,到最后那还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受累,哎,她怎么摊上这么个小主啊 小郭氏拽着宫女的袖子,手都攥成了白色,脸上的青筋也都爆了出来,可以看出小郭氏现在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可就是这样,小郭氏还是不肯松手。 这时小郭氏身边的贴身宫女青若走过来拍了拍这个小宫女的肩膀,“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等小主熬过了子时,就马上派人去请太医和产婆。” 小宫女虽然还有点不安,狐疑的看了一眼在床上嚎哭的小郭氏,只能悻悻然的下去了。 青若走到小郭氏床前将小郭氏扶起,“小主,奴婢给您端来了一碗粥,您先吃点攒攒力气。” “好。” 小郭氏在青若的伺候下忍着剧痛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粥,一心等待着五月的到来。 ------------------------------------- 五月一日一大早,舒婉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知秋就进来通报,“小主,翊坤宫那位生了,是个小公主。” 舒婉淡淡的嗯了一声,小郭氏这胎是个公主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小郭氏那样的折腾,能拖到五月才生也是真不容易。 “给郭贵人的贺礼可都准备好了?” “回娘娘,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待会儿你就把本宫的贺礼送去,本宫身子重不方便,就不亲自过去了。” “是,奴婢遵旨。” 舒婉打了个哈欠,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当初小郭氏信誓旦旦的肯定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小阿哥,如今费尽心机却生了个小公主,不知道小郭氏现在是何反应,以小郭氏的性子还不得把翊坤宫给拆了? 果然,翊坤宫那边已经闹翻了天。 小郭氏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生了个小公主,一脸的不相信,疯狂的向周围的人喊叫着,“你们这些死奴才,把本小主的小阿哥藏到哪里去了!” 青若连忙上前安抚,“小主,您忘了,今日寅时的时候您生下了一位冰雪可爱的小公主。” “混账!” 小郭氏直接一个巴掌扇到了青若脸上,“本小主生的明明就是小阿哥,怎么会是小公主呢?你说,小阿哥到底在哪里?” 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的青若也是强撑着才没有让眼里的泪水流下来,捂着受伤的左脸有点委屈的说,“小主确实生了一个小公主,这事奴婢哪敢说谎啊。” “啊啊啊啊!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 小郭氏显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刚刚生产过的身体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把在屋里头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原本在屋里伺候的奴才都抱着头从里面逃了出来。 屋里传出一阵阵的打砸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惊胆颤。 “放肆!既然刚刚生产完那就应该安心修养,如今这样跟市井泼妇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威严带有怒气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众人纷纷下跪磕头。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康熙迈着大步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今早他一下朝就听说了小郭氏已经生产的消息,原本想着来安慰关怀几句,没想到却见到了此番场景。 小郭氏听见康熙的声音更是直接愣在了那里,举在手上的枕头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见到康熙,小郭氏直接一掀被子上来就抱住康熙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皇上,您可一定要为婢妾做主啊,就是这起子奴才,把婢妾的小阿哥换成了小公主!” 康熙看着脚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郭氏,也是满脸的无奈,小郭氏也不想想,这偷龙转凤之事怎么会发生在皇宫之中呢? 梁九功瞥见了康熙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连忙示意一旁的小宫女上前将小郭氏扶起。 “皇上,我的小阿哥!求皇上救救我的小阿哥!” 小郭氏哭的撕心裂肺,好像真的有人偷走了她的小阿哥似的。 原本刚刚生产过的身子还极度的虚弱,此时小郭氏穿的白色亵裤隐隐又透出些血迹来,康熙见状,只能赶紧命人去请太医。 就在这时,一直缩起头来当鹌鹑的宜嫔也适时地出现安慰康熙,宜嫔的一番柔声细语着实让康熙心里好受了不少。 谁知道小郭氏一见到就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一把将正在诊脉的太医推开,光着脚跑到康熙面前, “皇上,您一定要为婢妾做主啊!” 康熙早就已经失去了耐心,捏了捏眉头,语气不愉地说道:“你要朕为你做什么主?” 小郭氏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宜嫔的鼻子尖,“皇上,就是宜嫔她偷走了我的小阿哥,一定是宜嫔因为嫉妒,偷走了我的小阿哥!” 宜嫔一听,直接就大喊冤枉,她一点也不在乎小郭氏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才不会嫉妒小郭氏呢。 两个女人一边一个毫不相让,康熙真是被这两个女人的哭声搞得头晕脑胀。 “好了!” 康熙大喝一声,“如此吵闹,像什么样子,郭贵人诞下皇五女,理应嘉奖,期间一切事宜…”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康熙向四周看了一圈,“一切事宜,统统交由宜嫔处置。” “可是皇上…” 听见这个决定后,小郭氏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康熙没给她这个机会,见小郭氏还是一副顽固不化的模样,康熙也不想再管,吩咐奴才们仔细照顾着随后便离开了,也没管小郭氏在身后拼命的呼喊。 宜嫔只是淡淡的扫了小郭氏一眼,又对底下奴才敷衍的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一路上康熙越想越气,其实原本他是想着这次小郭氏受了委屈,而且还生下了小公主,倒不如把小郭氏晋为嫔,如此看来,小郭氏品性不良,实在是难堪大任,以后还是让她安安分分的当个贵人吧! 知晓这一切的梁九功也在心里暗暗叹息,郭贵人的大好前途啊,就这样被自己给作没了。 被舒婉派去送贺礼的知秋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场好戏,回到幽幽阁后立马有声有色的向舒婉等人演示起来。 “真的吗?当时小郭氏真的是这么说的?” 舒婉拿着帕子抹去因为笑的太厉害而从眼角挤出的眼泪,这小郭氏也太异想天开了点,竟然还能怀疑有人敢做出偷龙转凤之事。 这可是在皇宫之中,一草一木都有人盯着,更别说一个尊贵的小阿哥或者是小公主了,恐怕小郭氏是想小阿哥想迷怔了,所以才说出这种糊涂话来。 知秋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可不是,当时郭贵人的那股泼辣劲儿奴婢也只学了个五分,娘娘要是亲眼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舒婉眉眼弯弯,看来小郭氏还真把这皇宫当真了郭络罗府,竟然敢如此不分礼仪的在宫中任性妄为,难道还真以为康熙会无条件的惯着她吗? 这下可好,原本因为中毒一事而让康熙对小郭氏产生的那点愧疚恐怕一下子就被消耗没了,加上这次小郭氏又只是生了一个小公主,虽说小公主也是极为尊贵的,可是到底还是比不上小阿哥,恐怕一直以来支持小郭氏的郭络罗一族也会重新考虑考虑要不要放弃小郭氏转而支持宜嫔了。 提到宜嫔,舒婉忽然又想起一个事儿来,最近宜嫔在宫中的活动好像也不多。 当初宜嫔愿意扶持小郭氏就是为了能够借小郭氏的肚子为她生一个小阿哥,如今小郭氏生了个小公主,宜嫔那边倒是十分的平静,不知道宜嫔又在计划着什么呢? 舒婉捻起一粒酸梅放进口中。 其实当初宜嫔是因为中了元后的道才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如今都调养了好几年了,身子应该早就恢复好了,在历史上宜嫔也是在十八年十二月的的时候生下了胤祺,如今算算日子宜嫔现在也应该已经有身孕了。 不过舒婉并不想对宜嫔下手,稚子无辜,何况宜嫔之前虽然有些趾高气昂,但是也顶多只是嘲讽过她几句,实际行动却是没有的。 对于这点她还是能分的清楚,既然宜嫔没有对她下过手,那么她也不会去主动采取行动。 只是以后对于翊坤宫的监视要继续加强,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借着宜嫔这事,舒婉干脆让小豆子下去打听打听这宫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怀孕的宫妃,她也好早做准备。 第五十八章焕然一新 如今刚入五月,宫中已经开始热热闹闹的进行装饰,当今圣上的万寿节规模自然不同于太皇太后的圣寿节和皇太后的千秋节,宫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就连一向清净的幽幽阁,里里外外都装饰一新。 舒婉也趁着这次装饰的机会,把幽幽阁里的摆设又换了一遍。 原本幽幽阁里的装饰还是她是常在的时候用的,只不过后来康熙见幽幽阁过于朴素又给添了一些。 如今她的小库房可还有不少的好东西,这次正好拿出来摆上,不过舒婉喜欢舒适温馨的格调,在布置时也尽量往这个方向上靠,所以那些金灿灿辉煌又艳丽的家具摆设被舒婉统统都否定了。 这样大的改造足足用了三天半的时间才完成,舒婉看着焕然一新的幽幽阁,满意的舒了口气。 一旁的知行也上前道贺,“如今幽幽阁的布置,才符合娘娘您的身份呢。” “是啊。” 舒婉将小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看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幽幽阁,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如今的幽幽阁阁中曲水流觞,婉转悠扬,花草树木隐于其中,屋内也是一向素雅的装饰,尽管素雅,但又能处处体现出阁中主人的洒脱大气。 书房中是各种的游记医书,还有不少话本,桌上摆着一副舒婉闲时所做的远山寒雾图,角落的大花瓶中随意摆放的几段枯枝更是增添了别样的美感。 其实舒婉早就有了改造幽幽阁的心思,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舒婉之前花了几百张的设计图纸,就连窗纱的花样都考虑在内,图纸交给内务府之后,不免又花了一大笔加工的费用。 这几天舒婉更是直接拒绝了康熙的探望,一门心思地扑在幽幽阁的改造当中。 舒婉的这番努力当然没有白费,幽幽阁的改造在很短的时间内保质保量的完成了,舒婉看着焕然一新的幽幽阁,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当天晚上康熙来的时候,见到幽幽阁有如此大的变化不免后不免有些惊奇,但是在细细察看之后,也不得不佩服舒婉的巧思妙想,就算见惯了宫中各样华丽装饰的康熙,也对舒婉的此番改造大加赞赏。 “怪不得婉儿这几天都不让朕来看你,原来是在进行这项大工程。”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向舒婉,怪不得这几天他来幽幽阁都被拒之门外,没想到才短短几日,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请皇上赎罪,臣妾只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 其实康熙并没有生气,舒婉知道,康熙这个人是最讲规矩的人,也是最不讲规矩的人,有时候这样小小的离经叛道反而更会勾起康熙的兴趣。 “皇上要不要参观一下臣妾的幽幽阁?”舒婉上前挽住康熙的手,“不如就让臣妾给皇上当向导可好?” “婉儿都这么说了,朕当然不能拒绝。”康熙的大手将舒婉的小手包裹其中,然后两人一起参观起这幽幽阁的变化来。 “皇上您看,臣妾一直想要搭个花架,如今终于梦想成真了。” 舒婉指着一个蔷薇花架对康熙说到,不仅如此,她还在花架下面放了一架秋千,等以后还可以领孩子们在秋千下玩耍。 康熙点点头,“等以后孩子出生了,婉儿可以和他们一起在秋千架下玩耍。” “臣妾也正是这样想的。” 参观完了院子,舒婉又带康熙来到室内,室内的摆设也是换成了符合舒婉如今嫔位的摆设,当然康熙赏的一些比较贵重的宝物,比如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舒婉则让人放到了寝室。 最后是书房,书房是最能让舒婉感到自在的地方之一,所以其中的装饰也是十分的温馨简约。 康熙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刚看了几页面色就有点不对,舒婉仔细一看,原来康熙拿的是她闲暇时打发时光看的话本子。 这些话本上的故事其实就是古代版的灰姑娘的故事,只不过里面的男主角换成了什么大户家的翩翩公子或是武林豪杰,而里面的女主角要不就是出身贫困的农家女,要不就是高门大户中最不受宠的庶女。 “朕竟然不知道婉儿平时还有这种爱好。” 康熙扬了扬手中的书,书中的这些话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还说什么良辰吉日佳偶天成,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一群满口胡言乱语彻头彻尾的疯子。 舒婉心中暗叫倒霉,这书架上有那么多书,康熙怎么偏偏就拿了这本。 这些书大多都是一些失意落魄之人所作,在市井中流传甚广,里面使劲儿的鼓吹美好爱情的伟大,根本无视了这个社会中作为根基的等级制度,可以说有些内容简直是大逆不道。 舒婉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要知道这可是在等级森严的封建古代,就算是平日里说话都得谨慎小心,她怎么能在这种事上出错呢? “皇上恕罪,臣妾这就把这些书都给烧掉。” 一瞬间,舒婉想了很多,要是康熙真要追究的话,她一定得想办法不要祸及家人,只求康熙只追究她一人的责任。 “好了好了,快起来,真有没说要罚你,怎么动不动就跪下了。” 康熙看着小脸煞白的舒婉,赶紧上前扶起搂在怀里,“不过就是些话本子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只是觉得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经叛道,一时有些震惊,绝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皇上真的不会怪罪臣妾吗?” “这是自然,”康熙有些宠溺的看了一眼舒婉,“想当初朕小的时候也偷偷看过这种话本,只不过当时的故事还没有这么夸张,朕也就当看了个笑话。” 想不到康熙从小也是个‘问题少年’,竟然还看过这种情情爱爱的话本子,舒婉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不会被责罚就好。 “这些话本就是写出来解闷儿用的,自然是越夸张越好,”舒婉掩着帕子轻轻笑,将头枕在康熙的肩膀上,“臣妾倒是觉得十分有意思呢。” “平时这种话本子都是偷偷藏在床铺下或是箱子里,哪有人像你这样大胆,还敢明目张胆的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康熙闻着舒婉头发上的味道,颇为无奈的说道:“这些书朕就先给你收起来,等你生产完坐月子的时候朕再还给你。” 一听这话,舒婉立即打趣道:“皇上把臣妾的书都给收走了,难不成皇上是想留着这些书自己看吗?” “朕看你胆子真是大了,竟然还敢胡乱猜测。” 康熙假装生气,在舒婉光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朕是担心你带坏朕的孩儿,朕记得怀巴特尔的时候,你不是还经常读一些启蒙书籍吗?怎么现在倒读起这种话本来了?” “皇上放心,臣妾现在每天也会读《三字经》什么的,只是在无聊的时候才会看这种话本。” “婉儿要是真的无聊,那不如就给朕画几幅画像,”康熙终于想到了这个好办法,将大手覆在了舒婉隆起的小腹处,“不知道在这个小家伙出生前婉儿能画几副呢?” “皇上可别对臣妾抱太大的希望,臣妾只能尽力而为,说不定连一副也画不出来呢?” 舒婉撅起小嘴,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看的康熙一阵好笑。 “你敢!”康熙轻轻咬了咬舒婉的耳垂,喷出的热气就充斥在舒婉的博静之间,“要是一副也画不了的话,等你出了月子,朕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这种大饿狼的语气让舒婉一阵阵的心肝发颤,朵朵红云也飞上了脸颊,“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完成好几幅画像的” 康熙见状,满意的笑了笑。 … 虽然舒婉已经怀孕了,但是今晚康熙仍旧是留宿幽幽阁,这当然已经是极大地荣宠了。 来到寝室,见到周围的装饰,康熙还是夸赞了几句。 “皇上谬赞,臣妾愧不敢当。” 舒婉当然很满意自己这些天的成果,但是在康熙面前,该谦虚还是要谦虚的。 “朕觉得婉儿的此番改造甚好,没想到原本的幽幽阁竟然能变成这样一个人间仙境似的地方。” 康熙上前推开窗户,月光在园中的花草流水上照耀,不停的闪动着粼粼的银光,“果然还是婉儿你心思细腻,如今这幽幽阁中的美景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舒婉走到康熙身边,“不知皇上说的流连忘返之人中包不包括皇上您呢?” 看着舒婉闪烁如星的美目,康熙一笑,捏了捏舒婉软乎乎的腮,“婉儿说呢?” 说完就搂过舒婉,夜风阵阵,两人相视一笑,一同享受这美好的夜景。 第五十九章万寿节 五月三号深夜,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溜进了钟粹宫寝室内。 床帐后面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人影,听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一样,也是十分的虚弱朦胧,“咳咳,本宫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回娘娘,拿到了。” 那小太监摘下帽子,在烛光的映照下,这才发现一原来这个‘小太监’竟然就是柔嫔身边的海棠。 此时躺在床上的柔嫔浑身虚软无力,甚至连伸手拨床帐这个简单地动作都做不了。 不用想,柔嫔的这幅样子正是舒婉的‘杰作’。 舒婉知道柔嫔向来有闻安神香的习惯,所以自柔嫔怀孕以来,便在柔嫔所用的安神香里加了一味会渐渐地使人肌肉无力的药,当然,凭柔嫔的本事是查不出来有任何问题的,顶多只会以为是怀孕后的正常反应。 这也是舒婉的一点保障措施,省的柔嫔怀孕了还不安分。 海棠见状,连忙上前将床帐挂到旁边的帐钩上,小心的将柔嫔扶起。 待坐稳后,柔嫔迫不及待的接过海棠递过来的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五月四日戌时三刻。’ 看完纸条,柔嫔有气无力的问到:“这是请钦天监的监正大人算的吧?” “是的,这正是钦天监的胡监正为娘娘您算的良辰吉日。” 柔嫔满意的点点头,费力的将纸条放回到海棠手中,“烧了它。” 海棠应声,只听柔嫔又问,“到时候要用的催产药准备好了吧?” “娘娘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柔嫔长舒一口气,看起来好像是解决了一件困扰已久的心事,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慢慢的移到隆起的小腹处,眼神中充满了野望,她的一切,都要靠这个孩子了。 许久没有听见柔嫔的说话声,海棠抬头一看,原来柔嫔早就已经睡了过去,心口的起伏极度的微弱,乍一看,真就像一具尸体一样。 海棠轻叹了一声,小心的抽走柔嫔身下的靠枕,又为她盖好被子,悄悄地放下了床帐,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五月四号万寿节当天宫里众人都是早早地就起来准备着了,舒婉寅时三刻起床,然后便去小佛堂内为康熙诵经祈福两个时辰。 然后便让人将还睡意朦胧的小包子抱了过来,母子两人共同为大清的皇帝祈福。 小包子虽然小,平时也顽皮,但是现在也没哭没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小蒲团上,不过小哈欠倒是打了一个又一个的。 待到日出之时,舒婉结束祈福的仪式,将旁边早就已经困得不行的小包子抱回到寝室里。 然后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礼物装进木盒之中,交给知行悉心保护。 康熙则是着朝服接受各位王公大臣的朝拜祝贺,接着便是在乾清宫设宴款待各位王亲贵胄,当然这种宴会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宫里其他的女人是不能参加的。 毕竟这可是在封建的古代,女人都讲究三从四德,就连女子和男子见面都有明确的规矩,像甄嬛传里的甄嬛在众人面前跳惊鸿舞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发生的。 宴请完了各位大臣,到了晚上,康熙才能来到后宫和众妃同乐,其实这么说起来,康熙在过生日这天,也不是那么的轻松快乐。 宴会上演出了新排练的祝寿舞,舒婉用余光瞥了一眼康熙,只见康熙还颇有兴致的跟着音乐打着节拍,旁边的佟贵妃也不停地献着殷勤。 如今佟贵妃怀孕也已经七个多月了,不过肚子就像是怀孕五个月的孕妇似的并不十分突出,而且看起来佟贵妃在怀孕期间也很注意保养,所以除了肚子,四肢都是纤细的。 今晚佟贵妃还特意带上了五尾凤簪,直接昭示了她高贵的身份,不仅如此,佟贵妃还穿了一身接近于正红色的朱红色,衣领处和袖口处都用金线绣了两圈花纹,看起来华贵无比,两道又黑又长的柳眉向两鬓高挑,底下是细长的丹凤眼,一点红唇带着说不尽的喜意。 舒婉抿了抿嘴,低头微微一笑,现在的佟贵妃真可谓是春风得意啊。 其实说来也是,现在的佟贵妃不仅手握六宫大全而且身怀龙胎,已经隐隐有了后宫第一人的架势。 不过这佟贵妃似乎是得意过了头,忘了她现在还只是一个贵妃而不是皇后,直接把康熙当成了自己的私人所属。 宴会上宜嫔想向康熙敬酒,直接就被佟贵妃给拦下来了,不过康熙看到后倒是并没有做声,只有舒婉看见了康熙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见到康熙没有阻止,这下佟贵妃更是得意极了,原本成嫔也想过去与康熙说两句,又被佟贵妃给搪塞了过去。 见状,一旁的太皇太后脸色直接阴沉了起来,毕竟是她捧成嫔上位的,如今佟贵妃这样做,就相当于是在直接打她的脸。 就这样,原本好好地一场宴会,变成了佟贵妃的主场,太皇太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没有直接发作,而是借口不舒服提前离开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刚上了一道佛跳墙,舒婉觉得口味不错就多吃了几口,没想到一旁竟然传出了阵阵的呕吐声。 舒婉四下一看,果然,宜嫔面色苍白,用帕子捂着嘴干呕连连,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康熙见状连忙开口问道:“宜嫔可是不舒服?” 谁知一向爽朗大方的宜嫔这次竟然满脸的娇羞,看了一眼康熙便连忙将头底下,做足了一副小女儿的模样,“回皇上,臣妾没事。” 看见宜嫔那个表情,在座的有不少人已经猜出宜嫔这次恐怕不是坏事,而是怀上了。 一时间,嫉妒的气息就在众人心中悄悄蔓延,佟贵妃更是直接就拉长了脸,认为都是宜嫔抢了她自己今晚的风头。 见康熙还要去请太医,宜嫔只是张了张口却并没有出声阻止。 很快太医就来了,经过诊脉之后,确定宜嫔已经有两个半月的身孕了。 当宜嫔听到太医诊断出自己有孕时,更是激动地哭了出来,舒婉见状,直接翻了个白眼。 康熙知道后大喜,毕竟今天在他的生辰上就爆出来这么个好消息,心里一高兴,干脆赏了宜嫔几箱子的宝贝。 众人见状,更是连连赞叹宜嫔的好福气,对于众人的暗里带刀的话语,宜嫔统统微笑应对,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带尖带刺的张扬劲儿。 在座的妃嫔见状不禁暗暗咋舌称奇,就连舒婉也不由得好奇,难道宜嫔真的怀孕后就转了性不成?难道这就是母爱的力量? 不过这些都在舒婉的意料之外,所以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成嫔等人投向宜嫔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老虎看见了对手一样,眼神里面有嫉妒、恨意、疯狂等等,不过只要一眨眼,就又换上了另一副笑吟吟的面孔。 舒婉暗暗惊叹,宫里的女人果然各各都是演戏高手,就连刚刚入宫的成嫔,虽说年纪小,但也丝毫不落下风。 知道了这么一件喜事,康熙的兴致更浓,原本已经有些冷清下来的宫宴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不过宫宴上的这些明争暗斗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在小包子这样的小不点眼里这些统统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周围的人好像都是笑呵呵的,所以他也跟着笑。 今天舒婉为了防止小包子再出什么意外,特意将他带在了身边,舒婉看了一眼身边这个不停傻笑的宝贝儿子,无奈的感慨小孩子果然是心思单纯啊。 因为小包子已经长牙,可以开始吃一些辅食了,所以舒婉干脆给小包子夹了根面条到他的小玉碗里,让他在旁边自己吸溜去。 舒婉正用吃着呢,就感觉出一道不善的目光向她旁边的小包子射来,舒婉用余光一扫,原来是久违的乌雅氏。 此刻乌雅氏正用一种艳羡的眼神看着旁边努力吸溜面条的小包子,眼里的那种欲望简直是要把小包子活活的吃下去。 舒婉这才想起来乌雅氏的小阿哥,乌雅氏的小阿哥一出生就身体不好,太医也说过小阿哥不能受风,一受风就可能引起哮喘,这种宴会自然也是不能参与的,所以如今见到了健健康康又白胖可爱的小包子乌雅氏是无比的羡慕。 只不过舒婉讨厌乌雅氏的那种眼神,很讨厌! 那种眼神是占有的眼神,是贪婪的眼神,是邪恶的眼神! 舒婉目光一凛,直直的射向了乌雅氏,竟然还敢觊觎小包子,简直是找死! 乌雅氏只觉得背后阵阵凉风吹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正觉得奇怪呢,一抬头就对上了舒婉的眼神,她从来没见过那样凶狠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要直接把她剥皮拆骨一样。 她赶紧垂下眼,不敢再与舒婉对视。 乌雅氏现在心里还是毛毛的,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原本想喝杯酒平复一下情绪,没想到因为手抖的太厉害,一杯酒全洒到了她今天所穿的天青色旗装上。 这下乌雅氏只好扶着宫女的手离开了宴席,匆匆的返回钟粹宫好换身干净的衣服。 至于舒婉呢? 舒婉当然是又回到了她一贯温柔妩媚的模样,慵懒的端起一碗青梅汤漱了漱口,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乌雅氏一个人的想象而已。 第六十章怪胎 就在宴会其乐融融之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说了几句,康熙听后眉间浮上一抹喜意,挥挥手让歌舞停了,随即便离开了宴席。 众人见状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搞不清楚康熙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倒是佟贵妃,因为坐的离康熙比较近,所以刚才小太监说的话她也听到了,气的她直接撕了一条帕子。 舒婉向旁边的知行看去,只见知行微笑的点了点头,舒婉知道,今晚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各宫的太监宫女也都纷纷前来通报,原来就在刚才,一直在钟粹宫待产的柔嫔已经开始发动了。 因为按照太医的估计,柔嫔的产期就在这几天,所以康熙干脆让柔嫔在钟粹宫安心修养,今晚的宴会自然也没来参加。 柔嫔要生了? 人群一片哗然,今晚单单一个宜嫔爆出有孕也就算了,没想到柔嫔也要在今晚生产。 众人心里简直怄气的不行,毕竟大多数人今晚可谓是用尽了全部心思去打扮,平日里压箱底的首饰都戴了出来,就为了能让康熙多看两眼,没想到风头全被两个孕妇抢了去。 尽管这样但是也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悦的样子,既然康熙已经赶去了钟粹宫,那她们自然也不能干坐着,跟康熙前后脚的来到了钟粹宫。 钟粹宫 此时时间刚刚到戌时三刻,柔嫔服下了催产药后小腹处就传来的阵阵剧疼,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海棠欣喜的跑进产房,来到柔嫔的身边俯身说到:“娘娘,皇上来了。” 听到这话,柔嫔原本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身体好像重新注入了力量。 一旁的产婆见状也连忙喊道:“娘娘用力啊!小阿哥就要生出来了!” 门外康熙焦急的走来走去,自从知道柔嫔的产期就在这几日之后,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最近宫中已经很久没有喜讯了,他需要一个好消息来振奋前朝后宫的人心,没什么比一位小阿哥的出生更好的喜事了,他无比期盼着在他生辰这天能够诞下一个健康的阿哥,这也是他为何匆匆离席赶来钟粹宫的缘故。 不久,佟贵妃也带着舒婉一行人赶到了,看到康熙这副焦急的样子,佟贵妃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早就将康熙当成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丈夫,如今自己的丈夫在守着别的女人生产,佟贵妃的心情怎么会好呢? 早就回到永寿宫的太皇太后也派来了苏麻剌麻来这里守候,就这样,三方人马就这样聚集在了钟粹宫,一起等待柔嫔生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产房内传出来的柔嫔的声音越来越弱,康熙内心焦急,不耐烦的把玩着桌上的茶碗。 天上的乌云渐渐的遮盖住了月亮,周围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就在这时,屋内传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声。 康熙猛地站起身来,桌上的茶碗不小心被扫落在地,难道说孩子已经出生了吗? 众人心中皆惴惴不安,周围气氛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可过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怎么没听见小阿哥的哭声呢? 产房内的柔嫔用尽了全身力气,浑身上下湿的就像是在汗水里泡过一样,终于柔嫔在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还好几位产婆瞅准时机将已经露出头的‘孩子’给拉了出来。 谁知一见那个孩子,两个胆子小的产婆竟然直接吓晕了过去,另外一个产婆则双眼发直木呆呆的站在那里,上下嘴唇努力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双手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感觉到手上那个刚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包上襁褓的孩子好像稍稍的动了一下,那位产婆才终于回过神来,一下子将手中的柔嫔刚刚生出来的东西给扔了出去,尖叫着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怪物啊!怪物!” 产婆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产房,可是没跑两步就撞到了柱子上,当场头破血流晕死了过去。 在屋里伺候柔嫔生产的几人也被几位产婆的异常举动给吓着了,但是三位产婆都不行了,没办法,海棠只能鼓足了勇气,上前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孩子。 只看了那么一眼,海棠不敢相信她的眼睛,这哪里是孩子啊,简直就是一团血糊糊的肉! 不同的是,那团肉上面竟然还长着一只眼睛,没有眼皮,就那么大大的睁着,看的人心里直发怵。 而且她的手刚一接触到这团肉,这团肉就像是有了知觉似的,还蠕动了动,吓得海棠直接倒退了三步,身子瘫软坐到了地上。 旁边伺候的宫人见状更不敢上前,双腿就像被注了铅水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门外的众人被疯魔般的产婆吓了一跳,也对产房内发生的事情产生了好奇,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死在一旁的产婆临死前还双目圆睁,双手紧握,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几个胆小的宫妃还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康熙一个冰霜似的眼神扫过去,顿时再没有人敢出声了,现场鸦雀无声,气氛沉闷的有些压抑。 那个撞死的产婆的尸体也很快被人拖了下去,对于在生辰日发生这种事康熙心里十分的不痛快,脸上已经出现了发怒的表情。 产房内的海棠鼓了鼓勇气,颤抖的手扶着旁边的桌子站了起来,尽管这样,海棠还是双腿发软,刚走出产房门口就跪倒下来。 梁九功眼疾手快地把人拖到了康熙面前,只见海棠面色发白,满头冷汗,见到康熙,也忘了按规矩该给康熙请安,只是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声音颤抖的说道:“皇上,柔嫔娘娘已经生产,还请皇上移驾产房。” “大胆!” 一旁的佟贵妃听不下去了,这产房里阴气重,所以一直以来男子是绝对不能进入产房的,皇上又是万金之躯,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无妨,”康熙摆了摆手,示意佟贵妃别再说下去,他可是真龙天子,有什么好怕的,他倒想看看这次又搞出了些什么新花样。 康熙冷哼了一声,一撩袍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产房内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康熙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此时那团肉已经被海棠用襁褓包好,康熙便将孩子抱了过来,刚一抱起,康熙就觉得不对,连忙掀开襁褓察看,那团肉一下子就出现在康熙眼前。 那团肉还在怀里蠕动,康熙只觉得无比的恶心惊恐,一阵阵的鸡皮疙瘩起了消消了起,直接一甩手就把那团肉给甩了出去。 康熙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刚才他看到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并不是胆小之人,十岁在刑部观刑之时他就能做到面不改色,仍然悠闲地和人喝茶聊天,但是刚才那个怪物真的吓到他了,一闭眼,仿佛那只眼睛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随即康熙就想起了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果,冷眼扫视了屋内众人,这些人,在他看来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康熙可是堂堂的皇帝,心理素质当然十分的强悍,没多长时间,就恢复了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而且也已经想好了解决此事的最好办法。 走出产房后,康熙就下令立即封锁钟粹宫,并对众人宣称柔嫔难产而亡,自然也没有生下那个怪胎。 众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康熙并没有理会这么多,直接大手一挥,让众人各自回宫。 既然如此,虽说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但是各位满腹疑惑的宫妃也没敢问出口,只得悻悻然的回宫了。 回到幽幽阁后,舒婉终于能够卸下伪装,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这几个月来的布置也终于没有白费。 其实原本舒婉还想留着柔嫔一条命让她苟延残喘的,可是后来一想,柔嫔的那种预知能力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她可不能留着一个这么大的危险在身边。 至于像那种给柔嫔下毒的事舒婉觉得实在太没有意思了,她要让柔嫔受折磨,绝不能那么轻易的死去,她要把之前受过的痛苦都一点一点的报复回来。 想过来想过去,舒婉才终于想到了自己空间里还有一种绝妙的好药,服用下这种药后会让女子出现怀孕的症状,就连孕妇常见的的妊娠反应也会出现,而且无论是脉象还是身体变化都不会让人察觉出有一丝异样。 这就是当初所谓的生子秘方了。 当然这个生子秘方不会真的让人怀孕,十个月之后更不会生下健康完整的胎儿,顶多是带着头发或者是其他人体组织的肉球。 舒婉知道,以柔嫔的本事,只要没有被彻底打趴下从此再也不能翻身,柔嫔总会找机会东山再起,尤其是柔嫔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一直让她感到深深的忌惮。 所以这次索性舒婉用了一个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只要柔嫔生下了肚子里的那个怪胎,那就意味着她从此再无翻身的余地。 这宫里的女人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为皇上诞育子嗣,但是只要生下带有天残的孩子或者是像柔嫔这次一样的怪胎,就会灌绝孕药,彻底失去生育的能力。 至于柔嫔这次的事件则更是严重,竟然在康熙寿辰之时诞下了怪胎,恐怕等待她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舒婉想起当时康熙从产房里出来后那一脸的菜色,想必已经是亲眼见过那个孩子了吧。 在知秋的伺候下,舒婉拆了头上的发饰之后就回到了寝室,正好这下就不用她再出手了,反正康熙是肯定不会将这样一个生下怪物的女人留在皇宫中的。 果然,当天深夜,钟粹宫就起了大火,火势蔓延的十分的迅猛,经过众人的合力扑救才终于控制住了火势,到最后一清点,钟粹宫包括柔嫔在内的一百余人全部在这场火灾中丧生。 第二天康熙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哀伤不已,下令一定要好好安葬在火灾中丧生的众人,不仅如此,还特意请来僧人来宫中诵经祈福。 这种做法看似是对柔嫔情深义重,实则是因为康熙觉得钟粹宫一定是受到了邪气侵扰,所以柔嫔才会生下一个怪物,于是才特意请僧人进宫做法事驱邪。 第六十一章结束 慎刑司 等柔嫔醒来的时候,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还没睁眼一股子霉味就钻进了鼻孔中。 “海棠。” 在一阵恍惚中柔嫔习惯性的叫海棠进来服侍,可是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答,她只好不耐烦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钟粹宫寝室内香色的蝶恋花床帐,而是黑漆漆的木头横梁。 这是哪儿?这里怎么那么像是慎刑司的牢房,柔嫔惊得坐起,结果一不小心就扯到了下身的伤口,疼得她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她明明记得她应该在钟粹宫生产的啊,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海棠呢?还有她的孩子呢? 一连串的疑问压得柔嫔喘不过气来,她看看四周,发现这里甚是可怕,周围的哭喊声哀求声排山倒海的向她涌来,牢房里不仅阴暗无比,而且四周的墙壁上都长满了青苔,还有老鼠和蟑螂在墙角穿梭。 柔嫔怕极了,手臂紧紧地搂住自己,听见远处模模糊糊的传来脚步声,柔嫔赶紧大声的呼喊起来,“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本宫!” 脚步声越来越近,‘哐当’一声牢房门打开,进来了一个方脸满是皱纹的老嬷嬷,“吵什么吵!赶着投胎是不是?” 老嬷嬷上上下下打量了柔嫔一番,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又阴险的微笑。 “大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跟本宫这样的说话,等本宫禀明皇上,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柔嫔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变化,依旧认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柔嫔娘娘,看见这个目中无人又粗鲁傲慢的老嬷嬷,直接出声呵斥道。 老嬷嬷倒也不慌,淡定的掏了掏耳朵,“哎呦,奴婢真没想到您还是一位这样厉害的人物,就是不知道您是那个宫的主子呢?” 柔嫔一听瞬间来了精神,高昂着头对那个老嬷嬷说:“本宫是钟粹宫柔嫔。” “哦,原来是柔嫔娘娘啊。” 老嬷嬷故意拖长了最后那几个字,模样颇为滑稽的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太监说道。 几人瞬间笑成了一团。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柔嫔看到这幅场景,已经有点慌了神,“你们这些奴才笑什么,信不信本宫让皇上把你们全砍了!” “听听,咱们这位娘娘还真是厉害,竟然还想把咱们全砍了,你们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呢?” 老嬷嬷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只是这种笑在柔嫔眼中看起来简直比哭还可怕。 几人一起走到柔嫔身边,抽出腰后的鞭子,看到黑红色的皮鞭柔嫔一阵阵的肝颤,“你、你们想要做什么,本宫可是嫔位,你们竟然敢对本宫不敬…” 老嬷嬷直接上去一鞭子就抽到了柔嫔的脸上,接着一边抽还一边骂道:“大胆贱婢,一派胡言乱语,柔嫔娘娘三日前已经薨逝,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假冒柔嫔娘娘!” 什么?她死了? 柔嫔心神一震,再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痛楚了,上去抓着老嬷嬷的袖子,“胡说,谁说本宫死了,本宫明明还在这里,本宫要见皇上,你们快点把皇上请来!” 老嬷嬷翻了个白眼,“你这贱婢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那天晚上柔嫔娘娘不幸难产薨逝,接着一场大火早就把钟粹宫烧了个精光。” “不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本宫就在这里,本宫要见皇上,皇上一定会还本宫一个公道的!” 柔嫔摇着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一切,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皇上,她要去找皇上,皇上一定会证明她的清白的。 不顾周围人的阻拦,柔嫔硬是拖着身子跑到了牢房门口,“皇上!皇上,臣妾在这里,皇上快来救臣妾啊!” 不过很快,柔嫔就又被人拖到了牢房中,这次迎接她的是更加猛烈的鞭挞。 看柔嫔已经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老嬷嬷便示意几人停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在柔嫔面前晃了晃, “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神志模糊的柔嫔努力的睁开双眼,一看见面前的东西两眼瞬间发直,“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老嬷嬷拿的那个东西正是当初的那支荷花银簪,只是柔嫔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早就把这支簪子扔到荷花池里面去了,如今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柔嫔望着这支簪子一时哑口无言,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看柔嫔在发呆,老嬷嬷早就不耐烦了,一把捏住柔嫔的脖子,“我就问你还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柔嫔只觉得现在她的呼吸极其的困难,两只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磕磕绊绊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认、认识。” “哼,认识就好,算你识相,”老嬷嬷听到后放开了柔嫔,柔嫔连忙躲到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告诉你,这支簪子可是一位贵人特意委托我交给你的。” 贵人?柔嫔一听,心里渐渐的升起了一阵不安,老嬷嬷口中所说的贵人不会是… “那位贵人可说了,只要你能熬过特意为你定下的惩罚,就饶你一条贱命!” “什么惩罚?” 老嬷嬷将银簪举到柔嫔面前,“只要你能被这簪子刺过九九八十一下后还能喘气,那位贵人就放过你。” 柔嫔看着似乎在闪着光的银簪,心里的恐惧越来越重,身子不断地向后移动,“不!本宫不要!” “进了这地方,可由不得你做主,你今天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几个小太监连忙上去将柔嫔绑住抬到了行刑台上。 “你们快把本宫放了,你们这些贱奴才!” 柔嫔拼命的挣扎,一脚就把一个小太监给踢倒了。 看柔嫔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老嬷嬷上去一簪子就刺到了柔嫔的小腿处,“有本事再叫一声试试!” “啊!” 柔嫔只觉得她的小腿处先是刺疼,后来便是一阵蚂蚁钻心般的难受,又痒又疼,那滋味比之前的鞭刑还要难受数百倍。 似乎很满意柔嫔现在这种痛苦的表现,老嬷嬷露出满足的微笑,“那位贵人还让我告诉你,这簪子上的药就是当初你弄上去的,怎么样,这滋味可还满意?” “马佳·舒婉,”柔嫔恶狠狠地从嘴唇里挤出这四个字,她就知道是马佳·舒婉那个贱人,早知道当初她就应该直接杀了那个贱人! 老嬷嬷直接又朝原先的小腿处又刺了一下,“混账!玉嫔娘娘的名字岂是你一个贱婢能够称呼的?” 柔嫔又剧烈的挣扎起来,“马佳·舒婉那个贱人是不会得逞的,本宫还有小阿哥,皇上一定不会忘记本宫的!” “哈哈哈,你们听听,还说什么小阿哥?我看你是妄想过了头,宫里根本没有小阿哥出生。” “怎么会?本宫那晚在钟粹宫明明已经生下了小阿哥!”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柔嫔娘娘难产而亡,根本没什么小阿哥。” “怎么会?怎么会,一定是你在骗本宫!本宫不信!本宫不信啊!” 她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个老嬷嬷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向她解释一切,毫不留情的一下又一下的朝柔嫔身上刺去… 幽幽阁 刚用完午膳,舒婉就接到了来自慎刑司的消息。 “是吗?她受了几下才死?” 舒婉用绢帕擦擦嘴,漫不经心的说道,早在火灾发生之前她就让人偷偷将柔嫔运了出来然后送到了慎刑司,慎刑司的那些老嬷嬷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只要银子到位了,绝对会好好的‘伺候’柔嫔。 正巧,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而且柔嫔在宫里大多数人的眼中已经死了,这样那些老嬷嬷行起事来也会更放得开手脚。 她才不会让柔嫔那样简简单单的就死了呢,她要把以前柔嫔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当然,她也给了柔嫔一个机会,只要柔嫔能够熬过去,她自然会送柔嫔出宫,从此放过柔嫔。 只是没想到柔嫔这么不争气,才二十几下就死了,真是太脆弱了。 不过柔嫔死了,她没有一点的伤心,反正本来就不是什么交心的姐妹,她才不会为这样一个人浪费感情呢。 所以在收到柔嫔的死讯后,舒婉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淡淡的说了句:“把尸体处理好,别让人发现了就好。” “是,奴才晓得。” 打发走了慎刑司里来报信的小太监,舒婉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好像天更蓝了,草更绿了,花也更香了,果然,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美丽的。 不过舒婉没让这种得意的心情持续很久,毕竟她没有忘记她现在是在深宫当中,必须步步小心,一旦得意忘形就有可能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既然宫中的麻烦处理完了,宫外马佳氏府上的事情也已经接近尾声。 赵芸娘如舒婉和喜塔腊氏所想的产下一个只长了一个脑袋的怪胎,马佳·盖山觉得此事晦气至极,再加上喜塔腊氏有意无意的引导,马佳·盖山显然已经将赵芸娘当成了邪祟的化身。 现在马佳·盖山新欢在怀,赵芸娘早就不知道被忘到了那个角落,于是喜塔腊氏主动请缨来处理这件事,马佳·盖山自然是欣喜不已,还大大的称赞了喜塔腊氏一番。 结果在生产后的第二天清晨,赵芸娘的尸首就出现在了城郊一处偏僻的乱葬岗上。 第六十二章画中阴谋 佟贵妃这几天过的很不好,每日心惊胆颤,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跟只兔子似的,短短几日的功夫就消瘦了不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之前钟粹宫里发生的种种事件,事情发生后,在佟贵妃的软磨硬泡下,康熙终于向她透露了一些消息,不过是短短几句话,就在佟贵妃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柔嫔竟然生了一个怪胎!佟贵妃在听到这句话后就乱了神,康熙后面再说的一些话根本就没听进去。 她只知道,柔嫔当初是用了那‘生子秘方’才怀上的,结果到最后生了个怪胎,而她当初也是用了这张生子秘方后才怀孕的,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也会生一个怪胎出来呢。 佟贵妃越想越不安,她会不会也生个怪胎,到最后落得个像柔嫔一样‘难产而亡’的下场呢? 刚刚入宫的蒙鄂嬷嬷见佟贵妃愁眉不展,连忙上前安慰,“如今娘娘怀有身孕,应该高兴点才对。” 蒙鄂嬷嬷进宫是接替原先佟嬷嬷的位置,蒙鄂氏原本是孝康章皇后佟身边的大宫女之一,只是后来皇上开恩将她放出宫去,在宫外也一直在佟佳氏的庄子上做事。 佟贵妃长叹一声,“嬷嬷,你有所不知,事情是这样的…” 随即佟贵妃便向蒙鄂嬷嬷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连她服用生子秘方一事也都和盘托出。 她之所以如此信任这个蒙鄂嬷嬷,一方面是因为蒙鄂嬷嬷是受父亲的委托专门进宫来提点她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蒙鄂嬷嬷当初是在姑母身边伺候的,虽说已经离开皇宫十几年,但是平时的言谈举止之间仍然有当年的风采,想必各种手段还属一流。 蒙鄂嬷嬷听后,脸上也浮现出了为难之意,叹了口气,“这宫里最怕事情其实不是生不了,而是生一个天生缺陷的孩子,到时候不仅孩子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而且还会连累生母。” 想当初她还在宫中伺候的时候,就有一位颇为受宠的答应受人陷害,结果生了一个带天残的小阿哥,到最后不仅那个孩子没活成,那个答应也香消玉殒。 佟贵妃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嬷嬷,依你说现在本宫该怎么办啊?” “娘娘是否能够确定,当初柔嫔就是因为服用了生子秘方所以才生下怪胎的?” “这个…本宫不能确定,”佟贵妃摇摇头,虽说不能确定,但是她心里一直有种感觉,柔嫔会出事与那生子秘方是脱不开干系的。 “既然这样,老奴还是劝娘娘要安心养胎,说不定娘娘肚子里的小阿哥就是个好的呢。” 佟贵妃心中自然也是抱着这种希望,“可是嬷嬷,万一到时候本宫真生了个怪胎该怎么办呢?” 蒙鄂嬷嬷眼珠一转,“娘娘放心,且听老奴慢慢道来…” 幽幽阁这边,舒婉肚子里的小家伙最近胎动的厉害,奇怪的是,只要一舒婉一读书,小家伙就会安静下来。 不过舒婉必须得读些像《四书》、《五经》之类的书,小家伙才会乖乖的听话,要是舒婉想偷懒看会儿游记或是话本,小家伙必会闹个翻天覆地。 康熙知道后还笑话了她好一阵,“你看,肚中的孩儿都催你多读点书,朕看婉儿你还是乖乖的读吧,”说完,就会将厚厚的一摞书放在舒婉面前,每次都能让她郁闷半天。 这天舒婉正在幽幽阁中声情并茂地读书,忽然就来了一位并不常见的‘客人。’ “玉嫔娘娘,贵妃娘娘素闻娘娘您画得一手好画,正好贵妃娘娘也闲来无聊,所以想请娘娘去承乾宫一同探讨画技。” 舒婉冷眼瞧着站在面前的红依,哼,佟贵妃还真给她面子,竟然将自己的贴身宫女派了出来。 不过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还说什么‘闲来无聊所以想一同探讨画技,’恐怕探讨画技是假,拿她取乐才是真吧。 还真以为她是当年的那个马常在吗,舒婉不屑的笑了一声,佟贵妃未免也太过高估自己了,语气不急不慢的说道:“贵妃娘娘邀约,本宫本不该辞,只是最近本宫胎动的频繁,连太医也说该安心静养,恐怕去了承乾宫只会给贵妃娘娘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红依在心中一番盘算,在来之前佟贵妃已经跟她交代好了,叫她一定要将舒婉请到承乾宫,她必须得完成贵妃娘娘交代的事情。 这样一想,瞬间就转变了一副面孔,笑意吟吟的说:“玉嫔娘娘放心,奴婢早已为娘娘备好轿辇,绝不会让娘娘受累,而且皇上都说过娘娘画技好,贵妃娘娘早就想一睹为快了呢。” “既然这样的话,本宫这里还几幅平日里的随笔,就拜托你带回给贵妃娘娘了。” 舒婉转身叫知行将她平日里随手画的几幅水墨山水画取出来交给红依。 “不过太医说过本宫的身体实在不好,本宫去了只会让贵妃娘娘扫兴,贵妃娘娘现在怀有身孕肯定不想见这种丧气的事,所以还请贵妃娘娘谅解。”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咳了两声。 红依见状,知道今天就算她磨破了嘴皮子舒婉也不会离开幽幽阁,最后只能抱着一大堆的画,满腹怨怼的离开了。 “娘娘,您说佟贵妃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知秋不安的问道,之前幽幽阁和承乾宫素无交集,为何今天佟贵妃会突然派人来请呢? 其实舒婉心中也忐忑不已,佟贵妃这次究竟想干什么,现在宫中只有她和佟贵妃两人怀孕,难道佟贵妃想要提前将她的孩子给除掉? 那也不对啊,就算佟贵妃想害她,也不会让事情发生在承乾宫,怎么又会巴巴的来请她呢,佟贵妃的这波操作倒让舒婉有些摸不着头脑。 鉴于舒婉一直抱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信念,不管这次佟贵妃究竟是不是想害她,还是安排了人去监视着承乾宫。 舒婉也一直在回想到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从小事到大事,不说事事都回想起来了,但是也回忆了个十成,可就是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点。 一旁的知秋见她这么幸苦,连忙上前端来了一碗血燕,还愤愤地说道:“佟贵妃好不容易才怀了个孩子还不安分,竟然还想害娘娘您,真是活该这么多年都生不出孩子。” 电光火石之间,这一句话瞬间击中了舒婉的大脑,对啊,她之前将重点放在了佟贵妃怀孕期间的表现,却忘了追根溯源,去好好研究一下佟贵妃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怀孕本来就是件没有定数的事儿,原本她以为佟贵妃是自然怀上的,可若是不是呢,要是佟贵妃也是用了什么秘药才怀上的呢? 这下舒婉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眼神闪了闪,随即便将事情交代了下去,她要在最短短的时间内知道佟贵妃怀孕的真正原因! 幽幽阁这边先按下不表,承乾宫里,佟贵妃见面前这一大堆的画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跪在地上的红依问道:“那个玉嫔真的是这么对你说的?” “是,奴婢绝无半点谎话。” “真是反了,”佟贵妃一下将那些画卷统统扫落到地上,“本宫请她来是她的荣幸,竟然还敢拒绝,难道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吗?” 蒙鄂嬷嬷这下才领略到佟贵妃的火气之大,连忙上前安抚,“娘娘息怒,生气对小阿哥不好。” 佟贵妃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只能强压下这口恶气,只不过还是显得烦躁不安。 见状,蒙鄂嬷嬷只好接着劝道:“其实这次玉嫔不来也是一件好事,娘娘根本犯不着为这件事去生气。” “嬷嬷,这怎么能算是好事呢,明明是那个马佳氏不尊本宫。” “老奴斗胆,问娘娘一个问题,以娘娘的立场来看,那个玉嫔可是个聪明人?” 佟贵妃不屑的哼了一声,“短短两年时间,就从常在升为了玉嫔,而且还生了一个小阿哥,像她这样的人还算是有点小聪明吧。” 说这话的时候,佟贵妃的语气里隐藏着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浓浓的嫉妒。 蒙鄂嬷嬷微微一笑,“正是这样,所以老奴才说玉嫔娘娘今日没来也是一件好事。” 见到佟贵妃还是一脸不解的表情,蒙鄂嬷嬷只能继续说道:“以玉嫔的聪明,她要是敢来,就说明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到时候咱们想下手的难度也会加大,她不来就是说明对娘娘您还心存忌惮,老奴这样说,娘娘可是明白了?” 佟贵妃秀眉紧缩,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明白,这下连眼角都荡漾着得得意,“嬷嬷的意思是,本宫应该出其不意,打马佳氏一个措手不及?” “老奴正是此意。” 佟贵妃又稍稍思索,便对蒙鄂嬷嬷吩咐道:“嬷嬷,今晚你就让小厨房做那道皇上最爱吃的乳鸽汤,再把前几日皇上本宫新得的那副骏马图拿出来,本宫要与皇上一同观赏。” 蒙鄂嬷嬷满意的一笑,连忙带人下去准备,佟贵妃望着地上的那一堆已经被踩了好多脚印上去的画卷,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笑。 第六十三章风波起 承乾宫 佟贵妃殷勤的为康熙夹菜,“来,皇上多吃点这苋菜,臣妾觉得味道十分不错呢。” 康熙吃了一口,笑道:“确实,十分的清爽可口,你也别光顾着朕,你现在怀有身孕,应该多吃点才对。” 听到康熙这么说,淡淡的喜意涌上佟贵妃心头,娇羞的低下了头,“是,臣妾谢皇上关心。” 用完膳后,康熙半倚在榻上消食,无聊的翻看着一旁的绣样,佟贵妃贴心的送上消食茶,“皇上,臣妾前几日得了一副骏马图,不知皇上愿不愿意待会儿和臣妾一起赏画呢?” 康熙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爱妃相邀,朕哪里有不愿意的呢?” 佟贵妃连忙让蒙鄂嬷嬷将画匣拿出来,刚要打开画卷,却突然若有所思道:“臣妾记得玉嫔平日里也爱画画,要不然臣妾把玉嫔也请过来怎么样?”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近日暮,康熙摆了摆手,“算了吧,玉嫔怀孕怀的幸苦,还是让她在幽幽阁安心休养吧。” 其实康熙这话是在体贴舒婉,毕竟他也知道舒婉这次怀孕时的反应比较强烈,身子也不如以前强壮,还是好好养着比较安心。 不过在佟贵妃听来,就是康熙拒绝了她,马佳·舒婉算个什么东西,难道能与她相比吗,还好这时一旁的蒙鄂嬷嬷不住的用眼神暗示,佟贵妃才强忍下怒火。 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笑容不变的继续说道:“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全,其实臣妾只是觉得玉嫔整天闷在幽幽阁里未免心情烦躁,所以才想着要是能请玉嫔来与皇上您一同观赏画作,那一定会非常的开心,所以才想请她前来,一不小心就忘了玉嫔的身体状况欠佳,实在是臣妾的不对。” 康熙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想到最近舒婉好像确实不爱活动,整天就在幽幽阁里猫着,康熙无奈的笑了笑,正好也趁这个机会让她出来走动走动。 “你也是一片好心,是朕误会你了,也罢,你这就让人把玉嫔请过来吧。” “是,那红依你就去一趟吧,记得给玉嫔准备好轿辇,千万别让玉嫔累着。” 见佟贵妃如此体贴的安排,康熙满意的笑了笑,只是这笑在佟贵妃看来无比的刺眼,在她看来,康熙的笑容是只属于她有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抢了去,但是此时她却不能发作,只能陪着康熙强颜欢笑。 幽幽阁 舒婉今天第二次见到红依,心里很是奇怪,等红依说明了事情原委,这种奇怪的感觉瞬间就膨胀了数百倍。 佟贵妃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她去承乾宫,甚至不惜搬出康熙这个杀手锏,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还是第一次,舒婉感到心慌,她感觉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等着她,她却没办法避开。 上午派去打探佟贵妃情况的小豆子也还没回来,舒婉心里更加没有把握。 原本要是她的木灵功法还能发挥作用的话,她的心里也不会这么无措,可是偏偏最近她的木灵功法只剩下了以往的一成功力,而且用完之后还会全身脱力,变得虚弱无比,要是佟贵妃真想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的话,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躲过去。 不过,既然这次康熙都发话了,她是绝对不能拒绝的,就这样迅速的权衡了一下利弊,舒婉朝红依轻轻点了点头,“本宫先去换身衣服,然后再随你去承乾宫。” 进入寝室内,舒婉一边换衣服一边向知秋交代着事情,“小豆子回来后让他立即去找本宫,千万不能有任何耽误。” “是,奴婢明白。” 知秋一脸严肃,显然她也觉得佟贵妃这次不安什么好心。 很快舒婉便随红依离开了,晃晃悠悠的轿辇,昏暗的宫墙砖道,总是会让舒婉很不安心,还好知行一直在身边安慰着她,“娘娘放心,奴婢就在身边。” 轻轻的嗯了一声,舒婉又陷入了沉思中,连轿辇停下来了也没察觉到,忽然听见知行惊喜的声音,“娘娘你看,是小豆子。” 小豆子?舒婉探身朝前面一看,果然看见了小豆子,既然小豆子来了,那么想必是已经收到了她的吩咐。 走在最前面的红依刚想把拦路的小豆子赶走,就被舒婉给制止住了,“这位是本宫宫里的小豆子,还请红依姑姑放心。” 红依见状,使劲的瞪了一眼小豆子,便也放过他了,小豆子喘着粗气,跑到舒婉身边,“奴才给娘娘请安。” “快起来吧,窦公公突然来找本宫,难道是幽幽阁出了什么事?” 小豆子脸上一副焦急的表情,“是啊,娘娘一走,小阿哥就哭闹个不停,奴才们都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来找娘娘了。” “啊?这么严重,可是本宫还要去承乾宫…”舒婉揉了揉帕子,对着红依颇有些为难的说道:“红依姑姑您看,平日里只有本宫能哄得住小阿哥,这下本宫恐怕去不了承乾宫了。” 一听这话啊,红依的脸顿时就没了血色,“可是…承乾宫那边皇上还在等着,娘娘要是不去的话,皇上恐怕会龙颜不悦。” “对啊,皇上还在等着本宫,这可该怎么办呢?” 见舒婉脸上露出为难之意,红依原本想趁热打铁,让人重新起轿,可是舒婉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愣在了原地。 “那这样吧,知行,你就随红依走一趟,向皇上禀报清楚所有的情况,皇上向来疼爱小阿哥,想必会理解本宫的行为的。” “是,”知行连忙上前拉起红依的手,“红依姑姑,咱么走吧,早点将情况禀明皇上,也能让皇上早点放心。” 至于舒婉,早就坐上轿辇转头朝幽幽阁的方向走去,红衣见状,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既然这样,那就走吧。”说完甩了甩帕子,带着一众人马灰溜溜的回到了承乾宫。 回到了幽幽阁,舒婉让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只剩下小豆子和知秋两人,舒婉迫不及待地问小豆子:“怎么样?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小豆子点点头,“时间紧迫,奴才并没有将事情全部查清楚,不过倒是查到当初在佟贵妃爆出有孕后不久,当时的钟粹宫柔嫔娘娘那里就传出丢了东西的传闻,听说还处理了好几个奴才呢。” 舒婉一下子忽然大悟,接着便是被扶额感叹,没想到那个阴魂不散的柔嫔竟然还留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原本她还以为柔嫔得了生子秘方之后会将其记在脑海中,不会蠢到留下什么证据,但是现在来看,想必柔嫔是将那张记载生子秘方的药方给留了下来,但是被佟贵妃知道后想办法偷了去,而佟贵妃也是用了那张生子秘方后才怀上的。 难道说佟贵妃肚子里怀的也是个怪胎,舒婉不禁皱起了眉头,难怪佟贵妃如此迫切的想要她去承乾宫,想来是在知道柔嫔生了个怪胎之后心里也急了,所以想找个替罪羊然后把一切事情都栽在她身上。 还好这次她反应迅速才没能如佟贵妃的愿,不过这样一味的躲也不是办法,佟贵妃这次搬出了皇上,她是借口小阿哥有事才能逃过一劫,不过小阿哥也不可能天天有事啊,佟贵妃总会找到机会的。 想必只要一见到面,佟贵妃就会想尽办法的将事情赖到她身上,这可怎么办,舒婉心里着急,她这次真的是没辙了,要不,干脆装病? 这边舒婉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应对这场危机,那边知行已经同红依回到了承乾宫。 知行并没有给红依说话的机会,刚一见面就同康熙禀明了情况,康熙听后微微皱眉,一旁的佟贵妃则是直接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指甲给掰断了。 “既然这样,那朕就去看看小阿哥,你就先休息吧。” 康熙心里还是念着小阿哥,没怎么思索就对佟贵妃说道。 “可是皇上,您已经答应了臣妾今晚要陪着臣妾的。” 佟贵妃拉着康熙的手臂,刚才皇上都已已经同她说好了,为什么一听到小阿哥出事就要离开呢,不过就是个小阿哥,又有什么了不起。 她的心里很不服气,同时也深深的怨恨上了舒婉和小阿哥,从来没有人敢抢走只属于她的宠爱,从来没有,她一定要让那一对母子死无葬身之地! “听话,朕改日再来陪你。” 康熙拉了拉佟贵妃的小手以示安抚,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佟贵妃连忙追了出去,却只看见了康熙的一个背影。 刚才被掰断指甲的那个指头已经渗出鲜血来,佟贵妃就像没有觉察到一样,死死的盯住康熙离去的方向。 幽幽阁这边舒婉也没想到康熙会过来,毕竟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而且当时佟贵妃还在场,她原本以为佟贵妃怎么也会想办法将康熙留下来,没想到康熙竟然来了她的幽幽阁,这下可好,被这样当面截宠,佟贵妃一定要恨死她了。 不过反正她与佟贵妃早就已经是势不两立了,她才不会在意佟贵妃究竟恨她有多深呢。 康熙见小阿哥正在舒婉的寝室内睡得香,就知道肯定已经没什么事了,看见舒婉正在发呆,就忍不住出手逗了逗她。 “婉儿又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天色已晚,难道皇上还要留在这儿吗?” 康熙一愣,“难道朕不能留在这儿吗?” “这个自然是可以,臣妾这就让人把巴特尔抱下去,给皇上重新铺床。” “不用那么麻烦,今晚朕就和巴特尔睡在一起。” 舒婉直接就笑了,康熙从来没和巴特尔睡在一起过,所以从来不知道巴特尔的厉害,“巴特尔晚上睡觉最不老实了,皇上可要做好准备。” “无妨,”康熙倒没把这儿当回事,巴特尔那么小小的一个,能不老实到哪去呢? 见康熙执意要这么做,舒婉也就只能让人在床上加了一床被子,于是他们三人入睡时的位置是舒婉在外,康熙在里,而巴特尔在两人中间。 结果第二天一早还没到起床的时候,康熙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压着喘不过去来,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捉起来一看,原来是巴特尔,这小子也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了什么,正抱着他的脑袋小嘴也微微翘着,看起来开心极了。 舒婉早就醒了,看到这副场景不由得笑出声,“臣妾就说过巴特尔睡觉不老实,皇上还偏不信,这下可好,皇上总归信了吧。” 康熙将睡得香甜的巴特尔放心还贴心的盖好小被子,没想到不一会儿,巴特尔就翻到了一个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啃着呢,康熙无奈的摇摇头,他怎么记得当初太子小的时候,睡觉的姿势也没这么‘豪放’啊。 看了一眼旁边一脸坏笑的舒婉,康熙心中得出了结论,巴特尔一定是随了这个小女人,绝对是! 一把将舒婉搂过来,惹得她小小的惊叫出声,不满的拍了一下康熙的胸膛,“皇上,又怎么了?” “巴特尔一定是随了婉儿你,才会从小就这么调皮。” “是是是,皇上您说的都对。” 舒婉随意的敷衍着,敢情所有的英明神武都随了这位大爷,所有的调皮捣蛋都随了她呗。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康熙才起身穿衣洗漱离开。 大约走出幽幽阁五十米后,康熙回头一看,原本还以为舒婉会在宫门前目送他远去,没想到早就走没影儿了,这下康熙心里可就不乐意了,一早上都扳着个脸,把朝堂众人吓得不轻,就连平时总是针锋相对的的几人,今天的意见也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第六十四章产子即殇 自从那天晚上康熙离开承乾宫转身来到幽幽阁之后,佟贵妃就彻底恨上了舒婉,有事没事的总想给舒婉找点麻烦。 蒙鄂嬷嬷见佟贵妃的这种状态,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伺候过两位佟佳氏的主子,偏偏两位主子都是一样的执拗性子,她一个当奴才的也很头疼啊。 “娘娘,看样子那个玉嫔很是聪明,咱们这些日子来也费了不少心思,要不…还是放弃吧”蒙鄂嬷嬷小心的观察者佟贵妃脸上的表情。 果然,佟贵妃一听这话顿时翻脸大怒,“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嫔吗,本宫不信就治不了她!你这就让人把她给押过来。” “娘娘,不可,这样做实在是太莽撞了!” 蒙鄂嬷嬷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娘娘要是真那样做的话,那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这承乾宫有问题吗? “娘娘稍安勿躁,且听老奴解释,娘娘如今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实在不能再拖了,娘娘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早点把这个孩子给生出来才对。” 其实佟贵妃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实在是恨急了舒婉,就像利用这次狠狠的报复回来。 见佟贵妃有所动摇,蒙鄂嬷嬷接着说道:“那个玉嫔并不重要,关键的是在皇上心中娘娘您的地位才对。” 这下佟贵妃彻底清醒过来,玉嫔算什么,就算一万个玉嫔也比不上康熙的一个小手指头,要是这次她真的生下了个怪胎,失了康熙的宠爱,那才是真的的得不偿失呢。 “那嬷嬷你说,本宫现在该怎么办?” 佟贵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想起自己这八个月来的种种一切,顿时百感交集,她也曾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如今她是真的希望里面是个健康可爱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怪胎,可是代价太大,她不敢去赌这一点点的可能性。 “娘娘放心,要是里面是个健康的孩子,月份已经这么大了,就算现在生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要是不是,娘娘也能早做准备。” 像是看出了佟贵妃的顾虑,蒙鄂嬷嬷一顿耐心的安抚,佟贵妃终于镇静下来,其实在一开始蒙鄂嬷嬷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曾经顾虑重重,不过后来转念一想,此事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运作得当,就一定能使贵妃娘娘免除灾祸,说不定还能获得皇上的怜惜。 看到佟贵妃态度有所松动,蒙鄂嬷嬷继续规劝道:“老奴还有一计,就是不知道娘娘肯不肯了…” 五月十五的晚上康熙照例歇在乾清宫,因为每月的初一十五,按照祖例,皇上是必须歇在皇后宫里的,可是现在中宫无后,康熙每月的这两天只能在乾清宫一人度过。 康熙将今日的折子又细细看了一遍,还在一些地方加上了批注,就在这时梁九功进前通报,“皇上,佟贵妃娘娘突然腹疼难忍,皇上可要去看看?” 佟贵妃?康熙皱了皱眉,以往佟贵妃腹疼十次里有八次是假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过去,可是以前佟贵妃闹归闹,却也知道规矩,从来不会在初一和十五这两天打扰他,难道这次是真的? 想来佟贵妃这次一定是真的不舒服,实在忍不住了才派人来通知他的,这么一想,康熙立刻让人准备轿辇去承乾宫, 康熙对他这个表妹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虽然说以往佟贵妃在某方面有些惹恼了他,可是康熙还是愿意爱护她、疼惜她,更别说佟贵妃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康熙对佟贵妃更多了一份感情。 急匆匆地赶到承乾宫,康熙没等轿辇停稳就急匆匆地跳下,大踏步地走进了佟贵妃的寝室内,看见佟贵妃惨白着一张脸,康熙更是心生怜惜,上前握住佟贵妃的手,“蕊儿,你没事吧。” 佟贵妃的眼角流出几滴清泪,“臣妾终于又听见皇上叫臣妾的名字了,臣妾好高兴,皇上放心,臣妾已经没事了。” “胡闹,你身子不舒服可有请太医来看过?” “没有,臣妾只是太想皇上了,一时激动才动了胎气,臣妾没事,”佟贵妃挣扎着坐起,“皇上,您还是来看臣妾了,您心里是有臣妾的对不对。” “朕心里当然有你,你是朕的表妹,如今又怀了朕的骨肉,朕怎么会忘了你呢?” 佟贵妃轻轻倚在康熙怀里,“能听见皇上这么说,臣妾死而无憾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真是胡闹。” 就在佟贵妃靠近的同时,康熙突然闻道一阵阵的香味,那香味十分奇异,直勾勾的钻入他的鼻孔,康熙突然觉得身上有点燥热,怀中的佟贵妃也看起来变得比以往更加的迷人诱惑。 “皇上,您怎么了,”如今佟贵妃身上的味道,正是以前的许嬷嬷给佟贵妃调制的的那种香露的味道,这种香露不仅能够滋养女子的皮肤,而且有能使男子动情的功效,今天她更是用上了十倍的剂量,康熙不动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佟贵妃伸手摸上了康熙的脑门,身体上的异香越发浓郁,雪白的脖颈此时在康熙眼中充满了魅力。 康熙只觉得自己某个地方十分的躁动不安,他想要发泄心中的火,幸好此时他还残存着一丝最后的理智,一下子就把佟贵妃推开,“既然爱妃没事,那朕就先走了。” “皇上,别走,”佟贵妃见康熙离开,直接冲上去抱住了康熙,将康熙的大手拉到自己的腰间,媚眼如丝的看着康熙,“难道皇上不想要臣妾吗,臣妾可是十分想念皇上呢。” 放在佟贵妃腰间的那只手好像是火种一样,瞬间让康熙丧失了理智,一把将佟贵妃抱起,两人滚到了床上。 幽幽阁 舒婉正想熄灯就寝,知行忽然就急匆匆地跑来,“娘娘,不好了。” “怎么了,你先喘口气,慢慢说,”舒婉感到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呢? 知行顾不上平复情绪,急声说道:“娘娘,承乾宫那位生了!” “什么!生了?怎么之前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舒婉一下子将被子掀开,随即穿鞋下床,“是刚刚才生的吗?快给本宫穿衣,命人准备轿辇,本宫要立刻去承乾宫。” “是。” 在去承乾宫的路上舒婉还在想,佟贵妃怎么这就生了呢,难道她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 不、不对,舒婉实在想不通,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知行,你知不知道今晚有谁去了承乾宫。” “回娘娘,听说当时是皇上在场。” 康熙?舒婉眼眸一眯,他今天不在乾清宫呆着怎么跑到承乾宫去了,难道说佟贵妃是想将事情推到康熙身上? 妙啊,舒婉简直想为佟贵妃鼓鼓掌,能想到利用康熙佟贵妃也可谓是十分有创意了,就是不知道佟贵妃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到最后又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到了承乾宫,舒婉才发现大家都挤在宫门外没有进去,这又是怎么回事? 心存疑惑的下了轿,她看见惠嫔、成嫔等人都来了,也是没能进去在一旁等着,既然这样,那她还能怎么办,等着呗。 等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忽然就听见承乾宫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瘆人,舒婉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 哭声一阵接着一阵,里面还夹着一个男人的暴怒声,接着众人便看见怒气冲冲的康熙走了出来,身后追着的是刚刚生产完的佟贵妃。 佟贵妃面容憔悴,嘴唇都失了血色,双腿之间不断地有鲜血滴滴哒哒的留下,“皇上,别走!臣妾求您别走!” 走在前面的康熙听到后顿了顿脚步,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到宫门处看见聚在这里的宫妃,直接吼了一声,“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佟贵妃已经被朕禁足,以后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能来探望!” 众人哪还敢在康熙的气头上惹他,在目送康熙离开后也纷纷四散离开。 原本热闹的承乾宫转眼间就剩下了佟贵妃一人,她跪在院子里嚎啕大哭起来,蒙鄂嬷嬷没有办法,只好让几个宫女强行将她给架了进去。 第六十五章事情真相 佟贵妃现在心里十分的悔恨,肠子都要悔青了,但是再后悔也没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原来那天晚上康熙在最后时刻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与佟贵妃行房,但是佟贵妃却因为过于激动而动了胎气,又加上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心气不顺,怒火淤积,结果当场就发动了。 当时可把康熙吓得不轻,连忙派人去请产婆和太医。 佟贵妃的生产过程倒也顺利,不久就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小阿哥刚出生的时候哭声还很响亮,康熙知道后心里也是一阵欢喜,不想再计较佟贵妃刚才的所作所为,甚至隐隐还有了想要将佟贵妃晋位皇贵妃的想法。 可是没想到康熙这股高兴劲儿还没过呢,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宫人出来禀报小阿哥殁了,这下康熙心情瞬间从天上跌倒了谷底,想到小阿哥出生时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没一会儿功夫就这样了呢,康熙心中疑惑便赶紧传来了孙御医。 孙御医见多识广,用银针在小阿哥的尸体上扎了几针之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原来是因为佟贵妃在怀孕的时候使用了一些不好的药物,才导致小阿哥生来体内就带毒,所以才出生即殇。 虽说孙御医说的隐晦,但康熙还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一下子就想起今晚他身体的异常来,认定佟贵妃是为了恩宠而不择手段的使用了一些助兴的药物。 他对佟贵妃本就有不同与她人的情意在,哪里用得着使用药物,更别说这次竟然敢全然不顾及肚子里小阿哥的安危,酿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一时间康熙简直气愤到了极点,就算佟贵妃再怎么苦苦的哀求,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承乾宫。 至于佟贵妃,现在天天以泪洗面,身下的恶露也一直没止住,一想起小阿哥出生时她所听到的哭声,她就心如刀绞,要是她早点知道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话,她肯定不会再这么做。 承乾宫大殿里到处都回荡着佟贵妃的哭声,来来往往的奴才都放轻了脚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蒙鄂嬷嬷心里也懊恼不已,那么好的一个小阿哥就这么白白的死掉,真是太可惜了,要是小阿哥能活下来,说不定佟家还能再出一位皇帝呢。 不过,这宫里日子还长,主子娘娘只是一味的伤心也不是个办法。 蒙鄂嬷嬷没嫁过人也没生过孩子,所以自然不明白母亲与孩子之间的那种血脉相连的亲情,在她看来,这宫里的女人没个孩子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更何况是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更加没什么感情。 在宫里待得时间久了,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原先年轻的时候看到这种事,她还会掉几滴清泪,但是现在是一丁点感觉都没有了。 见佟贵妃又在流泪,蒙鄂嬷嬷连忙上前安抚,“娘娘您总这样流泪,对身体不好,想当初孝康章皇后还是佟妃的时候,也曾流过一个成型的男婴,当时也和主子您一样的伤心,不过后来就生下了当今的皇上而且还当上了皇后,所以说,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娘娘您现在可千万不能一味地沉溺在伤痛当中啊。” 蒙鄂嬷嬷的这一番话果然起到了作用,毕竟佟贵妃向来以她的姑母为榜样,一想到姑母以前也曾经经历过这种痛苦,佟贵妃瞬间觉得心里的痛楚减少了几分。 “可是嬷嬷,本宫一想起是本宫害了自己的孩子,就自责不已,要是本宫早知道的话就不会…” 蒙鄂嬷嬷撇了撇嘴,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娘您千万不要多想,当初娘娘的一切行为都是正确的,这后宫危机四伏,娘娘是不得不那样做,至于小阿哥…只能说是暂时与娘娘没有缘分罢了。” 佟贵妃的睫毛抖了抖,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难道当初她真的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一想到那个因为自己死去的孩子,佟贵妃心就像被人撕扯着一样,“嬷嬷说的话,本宫都懂,只是本宫实在是伤心。” 佟贵妃这幅萎靡不振的模样明显让蒙鄂嬷嬷不悦,说起话来语气也生硬了一些,“宫里日子还长,娘娘现在要考虑的首要之事应该是如何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 “是吗?”佟贵妃眼中浮现出无尽的悲凉。 “是啊,娘娘别忘了,如今娘娘在宫中的任何举动都会影响到宫外的佟家,就算是为了佟家的荣耀,娘娘也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啊。” “嬷嬷说的本宫自然知道,可是现在皇上完全不听本宫的解释,本宫又该怎么办呢? 佟贵妃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她那晚的举动不仅让她失去了小阿哥,而且也失去了她最看重的皇上对她的爱。 “这…” 蒙鄂嬷嬷皱起了眉,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当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首先在宫中用那种药物就已经算是触犯了宫规,更别说还害死了一个小阿哥,皇上心中肯定过不去这一关,哎呦,这事确实难办。 “难道连嬷嬷也没有办法了吗?” 佟贵妃看见蒙鄂嬷嬷脸上的迟疑,刚升起来的希望瞬间烟消云散,又流起眼泪来。 “娘娘别哭,且给老奴几天时间,老奴一定给娘娘想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蒙额嬷嬷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安抚住佟贵妃,然后再另做打算。 自那天晚上,康熙再也没踏足过承乾宫,宫里的其他人大多数都不知道事情的内幕,舒婉也只是根据一些小道消息隐隐的将事情猜了个大概,没想到佟贵妃竟然是真的怀上了,这次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康熙也没发话,只对外宣称佟贵妃的小阿哥早夭,而佟贵妃则需要卧床静养,其实说穿了这就是变相的禁足,至于要禁足多长时间,康熙并没有说明。 不过看来康熙对佟贵妃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对佟贵妃的处罚也不会这样轻。 舒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康熙和佟贵妃之间的情感纠葛,她只觉得解决掉了佟贵妃这个大麻烦,这下日子总算是彻底清净了,于是她又恢复了该吃吃该喝喝的惬意状态。 倒是康熙有事没事的就来幽幽阁,每次来都会盯着她的肚子看半天,让舒婉心里毛毛的,虽说之前她已经试过很多次,可是就是没有办法用灵力来察看肚子里孩子的状况,所有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切舒婉只能从太医处得知,太医也说孩子一切都好,所以就算舒婉再怎么担心也只能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这天康熙来的时候舒婉看见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看穿着打扮像是太医,只是之前一直为她诊脉的是另一位太医,如今怎么又换了一位呢? 见舒婉脸上隐隐有这担心,康熙赶紧解释道:“婉儿不用多想,这位是孙御医,艺术十分高超,今日朕只是让他来给你请平安脉的。” 御医?御医可是专门为皇帝诊脉的太医,这次康熙连御医都出动了,难道她现在的孩子真的有问题,舒婉心里不免更加担心了。 孙御医摸了摸脉象,又询问了舒婉的一些日常习惯,然后才说道:“皇上放心,玉嫔娘娘的身体并无大恙。” “那本宫的孩子呢?一切也没有问题吗?” 孙御医摸了摸胡子,“玉嫔娘娘放心,小阿哥一切都好。” 康熙听到后明显放松了许多,笑着对舒婉说:“朕早就说过没什么问题的。” “还不是皇上一脸的严肃,真的是吓到臣妾了。” 舒婉拍了拍心口,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的以为有什么事呢。 康熙也没有多留,不一会儿就带着孙御医走了。 回到乾清宫,康熙又换上了那副千年不变的严肃的表情,“怎么样,玉嫔这胎真的没有问题吗?” 孙御医面露为难之色,他行医五十多年,还是头一次遇上那样奇怪的脉象,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回皇上,是臣无能,玉嫔娘娘的脉象臣实在是解释不了。” 康熙自然知道孙御医的本事,各种疑难杂症到他手里统统都能化解,可是这次竟然出现了连他都解释不了的脉象,“为何解释不了?” “玉嫔娘娘确实已经怀孕近七个月了,按道理现在应该已经出现小阿哥或者小公主的脉象,可是臣却没有感觉到。” 孙御医摇摇头,“虽然臣也怀疑玉嫔娘娘肚子里的是死胎,但是后来玉嫔娘娘又说时常会感受到胎动,所以臣猜想,应该是玉嫔娘娘的体质特殊,所以才没有小阿哥或者是小公主的脉象,想来一切只能到玉嫔娘娘生产那天才能揭晓了。” 康熙想了想,确实,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曾多次感觉到舒婉肚子里孩子在活动,想来一定不是个死胎,也许真的是如孙御医所说,是舒婉的体质太过特殊了吧。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想去年过年的时候,宫中一共有五人怀孕,可今年才过了不到一半,他就已经失去了两个小阿哥,小郭氏不仅中了毒而且生的又是个公主,更别说还有柔嫔那胎… 康熙长叹一口气,希望舒婉这胎能顺顺利利的出生。 他心中存着那么一点希望,毕竟当初巴特尔出生的时候,在南方作战的将士就取得了大捷,如今战事再次陷入胶着,要是宫中能再生下一个健康的小阿哥,是不是就会出现转机呢? 第六十六章美人痧 舒婉可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背负着这样一个重责大任,那天孙御医的话让她放心了不少,既然孩子一切都没事,她也无需过于去担心。 最近还发生了一件让舒婉高兴地事情,那就是闭关多日的小叶子终于回来了,小叶子一直在闭关,舒婉得有四五个月没见过小叶子了,刚一见面,舒婉就惊讶于小叶子的变化。 “哇,真可爱!” 如今的小叶子还是一个胖娃娃的形象,浑身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而且还肉嘟嘟的,舒婉一把就捏上了小叶子腮边的肉肉,手感真好。 小叶子倒是很喜欢舒婉这样的亲昵,不但没躲开而且还是一副享受到的表情。 “怎么样,你现在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小叶子歪了歪头,“就是这样啊,”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小肚腩,“我变大了。” 舒婉一愣,“难道你修炼完成后不会获得一些更厉害的招数吗?” “不会,”小叶子好奇的戳了戳舒婉的肚子,“能化成人形就已经很厉害了,要想学会什么厉害的招式得花上数百年呢!” “哦,原来是这样。” 她原本还以为小叶子这次闭关出来就会变得超级无敌厉害呢,没想到还是只是长大了一点,可能这就是做妖的规矩吧,这样比起来,她的木灵功法还真是个宝物啊。 接下来舒婉让人把小包子巴特尔抱了过来,这两人体型都是圆润型的,只是小叶子还大一点,见面以后,彼此都吓了一跳。 “这就是你的孩子?” 小叶子瞪了巴特尔一眼,巴特尔当然不服气,也回瞪了小叶子一眼。 两个小人就这样小眼瞪小眼的僵持着,别提多可爱了。 舒婉点点头,“他就是巴特尔,你闭关的的时候他才两个多月大,现在已经有七个月了。” “没想到人类的小孩子长得这么快,”小叶子故作老成的点点头,“既然是你的小孩,那以后我也会关照他的。” 舒婉拍了拍小叶子露出来的小肚肚,“那就多多拜托你了。” “我要的灵丹你可要给我准备好。” “知道了,这次为了庆祝你回来,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二十一种不同的灵丹,有隐灵丹、紫金丹、太清神丹…” 还没等舒婉说完,小叶子的口水就流出来了,“我要,我要!” “别着急,这些统统都是你的,但是你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巴特尔哦。” “当然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舒婉见她的目的达成,满意的一笑,就让小叶子进空间享用他的美食去了。 巴特尔见到眼前的小叶子突然消失不见,大眼睛瞪得溜圆,开始满屋子的寻找,巴特尔舞着小手向舒婉比划着,“额娘,绿,胖,没了。” 舒婉抱起巴特尔亲了一口,“巴特尔放心,那个绿胖子很快就会回来的,当时候你可不要打他哦。” 巴特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嗯,不打,巴特尔,乖。” “嗯,巴特尔最乖了。” … 眼看着巴特尔一天天的长大,舒婉知道她也必须早做准备,所以从现在就开始为巴特尔选拔一些可用的手下。 小豆子、知行和知秋以后是肯定要留在她身边的,这样的话,只能再物色一些别的可靠的人选,当然,舒婉也只能先选出几个人,不是她不愿意将她的人给巴特尔,而是像贴身的太监宫女什么的还是要等巴特尔长大后自己做出选择。 巴特尔以后会长大,会有自己的个性和想法,她会给予指导和帮助,但是绝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的身上。 当然这几天舒婉忙着,康熙也没闲着,朝政之事和后宫之事早就扰得他心烦意乱,这心一烦,自然就得想办法发泄发泄。 原本宫里受宠的舒婉和宜嫔两人有孕,佟贵妃又被禁足,这原本霸占康熙最多的三人如今不能侍寝,后宫之中可谓是花样百出,争奇斗艳,这些日子康熙来后宫的日子多了起来,眼瞧着有了康熙的滋润,后宫女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在这些人中,最受宠的还是成嫔戴佳氏和德贵人乌雅氏,但是据舒婉收到的消息,乌雅氏在这场对决中已经隐隐占了上风。 因为钟粹宫被烧毁的关系,如今乌雅氏已经带着小阿哥搬去了咸福宫,如今康熙去咸福宫的次数可远远大于去成嫔的启祥宫的次数。 这下连舒婉不得不佩服乌雅氏的本事,无论从容貌还是出身,乌雅氏都比不上成嫔,可偏偏乌雅氏就能比成嫔更受康熙的宠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的‘女主命’吗? 这天晚上舒婉照例在幽幽阁等康熙来用晚膳,可是没想到等到饭菜都凉了康熙也没来,最后实在等不及了,舒婉才让小豆子去打听打听消息,原来康熙又被乌雅氏给拦下了。 这些日子乌雅氏截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康熙一直也没说什么,没想到这次竟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舒婉冷冷一笑,叫人将饭菜去重新热了一下,也没说什么,一个人享用了一桌子的美味。 等到宫门下钥时,康熙才匆匆赶来,不过看起来也是魂不守舍,舒婉问三句他能说一句就不错了,看样子还是想着咸福宫那位呢。 “皇上,这是什么?” 舒婉仔细端详着康熙,发现康熙脖子上竟然还带着‘小草莓’,感情那两人刚才正干什么好事呢。 康熙捂住脖子,面露尴尬之色,“没、没什么,既然你没事,那朕就先走了。” “皇上别急,臣妾还有话要说。”舒婉赶紧拉住康熙,她可不能让康熙走了,不争馒头她还争口气呢,乌雅氏留下那个痕迹明摆着就是向她示威呢,她又怎么会让乌雅氏如愿呢。 舒婉将康熙拉倒寝室内,一脸狭促的说道:“想不到皇上还这么风流,难怪皇上那么喜欢德贵人。” 康熙连忙用手捂住那个痕迹,“德贵人只是在为朕刮痧驱除疲劳,婉儿不要乱说。” 明显这番说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说到最后也红了脸。 “既然这样的话,想必皇上也不介意让臣妾看看吧。”说着就要去解康熙的腰带。 “婉儿,别…”康熙虽然想躲开,但是又怕伤到舒婉也就从了。 果然衣服解开,身上是是点点的紫痧,舒婉生气的将衣服往地上一扔,“怪不得今晚皇上忘了要来用晚膳,原来是在忙这种事!” 听到舒婉这么说,康熙羞愧的同时又有些生气,什么时候舒婉也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了,再说了他可是皇帝,宠幸那个女人不行! 面上逐渐浮现恼怒之色,没想到这时候一双小手摸上了他的胸膛,冰冷的触感瞬间让他冷静了下来,“皇上还说那乌雅氏是在为皇上刮痧消除疲劳,臣妾看她就是想图谋不轨!”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康熙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舒婉会是一个嫉妒成性的女子,所以也想耐心听听她的解释。 舒婉轻轻地按了按康熙身上的几个穴位,“皇上您看,这人迎穴,膻中穴,还有这曲骨穴,那个不是要人命的穴位,皇上您不是读过医书吗,怎么还如此粗心大意。” 康熙顿时大惊失色,那几个穴位轻则让人晕厥,重则会让人直接猝死,随即又想到自己这几日被乌雅氏‘刮痧’过后,确实头晕的情况更加严重,原本还以为是政事烦扰,没想到根源是出在这里。 妄他还自诩读过不少医书,竟然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给忘了。 “皇上您这下该舒服了吧,”舒婉嫌弃的朝康熙看了一眼,其实她能理解康熙,毕竟康熙今年才二十五岁,正是对房事热衷的时候,只要乌雅氏比其她人主动一些,能多玩点花样,自然会把康熙勾的不要不要的。 “朕的好婉儿,是朕的不对,”康熙见舒婉不乐意了,连忙讨好的将她搂进怀里,这句话就已经是康熙的极限了,让他一个皇帝给她一个小嫔妃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想来乌雅氏原本想着学习美人痧的做法,只是功夫还不到家,所以才会阴差阳错的差点害了皇上。” “美人痧?这是什么?”康熙好奇的问到,光听这名字就能让他产生无数缠绵的联想。 “美人痧就是…”舒婉敷在康熙耳边小声的说道,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更是让康熙心猿意马。 舒婉知道康熙已经按捺不住,便故意引诱道:“臣妾就会美人痧,皇上想不想要试一试?” 他当然想试,不过一瞥见舒婉大大的肚子,顿时就萎了,委屈巴巴的说道:“还是等孩子出生再说吧。” “皇上真的不想要,那就算了,”舒婉满不在乎的说道,转身将头上的发簪放下来,向梳妆镜走去,“皇上也可以把这个法子告诉德贵人,反正想必德贵人也已经驾轻就熟了。” 康熙顿了顿,从身后将舒婉抱起,青丝在鼻尖划过,“朕就要你,要是今晚没让朕满意的话…”他顿了顿,盯着舒婉娇嫩的唇瓣咽了下口水,“那朕自有办法惩罚你。” 幽幽阁寝室内,康熙躺在床上一脸的满足,一双红唇紧紧吸在他的小腿上,从血海开始,过关元,沿着中脘穴一路往上,康熙只觉得全身穴位在舒婉的吸吮之间渐渐打开,几日的疲劳一扫而空,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 之后两人自然是行了周公之礼,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热情似火,两条人影在床帐上交缠,窗外连绵的蝉鸣声似乎就是两人交融的最好见证。 咸福宫这边,乌雅氏仍旧在等候康熙,今晚她还准备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保证会让康熙更加的满意。 可是康熙一去幽幽阁就再也没回来,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也说康熙已经在幽幽阁歇下了,可是乌雅氏偏偏不信。 她今晚之所以要在康熙去幽幽阁之前将他拦下,就是想要好好挫一挫舒婉的锐气,凭什么怀孕了还能那样的让康熙牵挂,只要今晚康熙能回来她这里,那么不管多晚,她明天一定会让舒婉成为宫里的笑话! 乌雅氏执意要等候康熙,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第六十七章牙印 第二天舒婉醒来的时候,康熙正躺在旁边带着笑看她。 “皇上,”舒婉刚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时辰也不早了,皇上怎么还不上朝?” 康熙笑意更浓,大手覆上了舒婉的脸颊温柔的摩挲着,“朕是下朝之后才来的,没想到你还没醒,朕就只好一直等着了。” 这么一提醒,舒婉这才看到康熙现在身上穿的是朝服,没想到她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那皇上怎么不叫臣妾起来?” “朕见你睡的熟,就没舍得叫你,”康熙捏了捏她细腻的软腮,“这下是不是睡醒了?” “没有,”舒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皇上饿不饿,臣妾让人传膳,”她直接在康熙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了进去,“不过臣妾还是想再睡一会儿。”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你啊,”康熙宠溺的摇摇头,摸着舒婉的头发说道:“婉儿知不知道,朕昨晚做了个梦,关于咱们孩子的梦。” “是关于巴特尔的吗?还是臣妾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 舒婉又打了个哈欠,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怕是康熙平时就一直在惦记着他的孩子呢。 “是这个小家伙,”康熙摸上了舒婉的肚子,“他告诉朕,他快要来了,就在这几天。” “是吗?那皇上有没有看清这孩子的长相?” “当然有!这个孩子随朕,不管是眼睛、鼻子都像极了朕,全身肉嘟嘟的,看起来可招人疼了。” 舒婉小小的翻了下白眼,康熙这是梦见了她的孩子还是梦见了他自己的小时候啊,再说她现在才怀孕七个月,一点也没有要生的迹象,康熙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朕原本还想抱抱他,没想到他竟然一溜烟儿的跑了,朕急忙追上去,然后朕就醒了。” 这下可给舒婉笑的不轻,康熙见状也笑了,“婉儿你说,朕梦见的事情会不会成为真的?是不是朕不久就会得到一位可爱的小阿哥?” “皇上老说小阿哥的,难道臣妾生个小公主就不好了吗?” “小公主当然也好,可是朕做梦梦到的就是小阿哥啊。” 舒婉见康熙那股子犟劲儿又上来了,干脆装睡不再理他,毕竟这生男生女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小阿哥也好,小公主也罢,反正都是她的孩子,康熙要是真的不喜欢小公主的话,那她就…就带着孩子们离宫出走,哼! 康熙还在旁边一直自顾自的说着,其实相对于小公主,他自然更喜欢小阿哥一些,不过要是舒婉这胎真的是个小公主,他自然也会加倍疼爱,可是一想起梦里那个白白胖胖机灵可爱的孩子,他这心里就痒痒的。 说着说着,见舒婉不再做声,康熙连忙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舒婉脸上竟然满是泪痕,“婉儿,怎么了?” 这下他是真的慌了,以往舒婉在他面前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回又是怎么了。 “臣妾没事。” 舒婉别过头不去看康熙,孕妇本就多思,康熙又在她面前一直说小阿哥什么的,她也没想到这一激动,眼泪竟然直接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怎么了?是朕说错话了?” 康熙连忙给舒婉擦去眼泪,“婉儿不要多想,刚才那些朕都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别的意思。” “要是臣妾这次真生个小公主的话,皇上干脆把我们母女两人赶到冷宫去吧,省的在这里还碍了皇上的眼。” “怎么净说些胡话,朕那里舍得你们去冷宫受苦,乖婉儿,这次要是个小公主,朕一定会让她成为大清最尊贵的公主,好不好?” “不好,都怪皇上…” 舒婉直接一口咬上了康熙的肩膀,“要不是皇上,臣妾才不受这种罪呢。” “对对对,都怪朕,都是朕的不对。” 康熙呲牙列嘴的笑着,强忍着疼,还要安抚着舒婉。 舒婉这边则是一股脑的将怨气全发泄了出来,不光有昨晚对于乌雅氏的怨恨,还有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罪,她每天为了这个孩子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的,这个臭男人倒好,不仅昨晚带着一身的吻痕来幽幽阁,今天早上竟然还这么说,难道小公主就不是他亲生的了吗,真是可恶。 都说怀孕中的女人智商会大大降低,舒婉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正好这次又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便一鼓作气的全部发泄出来了。 还好康熙的忍耐力好,舒婉咬的这么用力也硬是一声都没吭,到最后咬的嘴都酸了她才放弃。 “婉儿现在好受些了?” 康熙揉了揉肩膀,真不知道这么小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差点咬的他肩膀都掉了下来。 “皇上的肉太硬,臣妾咬不动。” 舒婉翻开康熙的衣服,心虚的看了看自己刚刚咬的咬痕,当时她也没在意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这样一看,这咬的还真是不轻,隔着厚厚的朝服都咬出了一个清晰的牙印,周围还隐隐的渗出了点点的血迹。 “皇上,疼不疼?” 舒婉咬着下嘴唇不安的看向康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脾气突然变得这么怪异,先是昨天晚上突发奇想的想要去勾引康熙,然后是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火气,种种事情几乎都是鬼使神差般的发生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疼,一点也不疼。” 康熙还故作轻松的动了动肩膀,脸上也是一副没事的表情,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怎能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丢了面子? “现在心里好受点了?不想再咬朕了?”说着便将舒婉搂进怀里,颇为戏谑地说:“都说孕妇思虑重,朕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都是臣妾的过错。” “不是说都是朕的错吗?现在你来说说朕到底有什么错?” 舒婉蹭的一下脸就红了,“皇上心里知道。” “朕当然知道,不过没有你这个小妖精,朕会犯错吗?” 康熙将床帐放下,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以后这种话只准在朕面前说,知道吗?” 舒婉这才想起知行她们都还在外面伺候着呢,想必刚才她说的话,多多少少也听了一些去,舒婉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安的将头埋在康熙怀里,“臣妾晓得了。” “你看你,刚才还像只发了疯的小野猫似的,现在就这么温顺了,”康熙摸了摸舒婉的头发,“也就是你胆子那么大,竟然还敢咬朕,你说,朕应该怎么罚你才好?” “皇上说什么臣妾都认罚,绝无一丝怨言。” “现在朕还没想好该怎么罚你,就先给你记着,知道了吗?” “谢皇上开恩。”舒婉默默叹了一口气,希望时间久了康熙能忘了就好了。 “你可不要以为朕会忘记,朕只是要好好想一下到底该怎么罚你。” 康熙点了点舒婉额头,翻身下床,“乾清宫还有折子要批,朕先走了,你好好养胎,不准再胡思乱想。” “是,臣妾遵旨,臣妾恭送皇上。” 康熙摆摆手,没让舒婉起身相送,带着梁九功快步返回了乾清宫。 结果刚一进乾清宫,康熙就抱着肩膀不发一言。 “哎呦,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梁九功被吓了一跳,难道是皇上身体不适? “可要奴才去请御医?” “去去去,快去!” 康熙连声催促,刚刚在幽幽阁的时候他就觉得肩膀上的伤口疼的不行,因为不想在舒婉面前失了面子,才强装着没事,没想到因为走得太急,又牵扯到了伤口,这下疼的更厉害了。 见到这种情况,梁九功吓得心里发颤,就怕康熙有什么好歹,急忙命人去请孙御医。 因为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去请,孙御医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杵跟随梁九功来到了乾清宫,刚巧路上又碰上了舒婉派来送药的小豆子,于是这三人一起来到了乾清宫。 康熙屏退了其他奴才,只让孙御医一人进来,孙御医一看康熙肩上的牙印,老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皇上,如今玉嫔娘娘怀有身孕,行房事时不能太过激烈。” 孙御医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看着脸越来越黑的康熙,心里暗喜,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咬成这样,他在宫里行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啊。 瞥了一眼都快要笑成花的孙御医,康熙暗暗在心里记了一笔,哼,看来这老头还是太闲了,竟然敢看他的笑话。 “朕的伤几天能好?” 康熙活动了一下胳膊,是真疼,还好舒婉这次是咬在了左胳膊上,不会耽误他批折子。 “回皇上,这伤起码要五日才能完全恢复,”孙御医有意无意的按了按伤口附近的地方,康熙一下子疼的冷汗都下来了,“皇上你看,这里都被咬破了,真是没想到玉嫔娘娘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怪哉怪哉。” 康熙看了一眼仍在说风凉话的孙御医,将衣服穿起后,不冷不淡的说道:“最近太医院又进了一批新药材,就由孙御医负责吧。” 药材?哪来的药材?孙御医摸了摸胡子,“皇上是不是记错了,现在还不到太医院采购药材的时间。” “朕说有那就是有,孙御医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康熙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孙御医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孙御医简直是欲哭无泪,处理药材什么的,最麻烦了,“臣遵旨。” “好了,”康熙将笔一搁,“幽幽阁是不是来了个小太监,叫他进来吧。” “是。” 小豆子忐忑不安的进来了,恭恭敬敬的下跪磕头。 康熙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便问道:“是玉嫔让你来送东西的?” “回皇上,正是,玉嫔娘娘说是见皇上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所以特意让奴才前来送药,娘娘说这种药刚好对皇上有用。” 康熙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那就呈上来吧。” “是。” 一旁的孙御医连忙接过小盒,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玉瓶,里面装了些几乎透明的膏状物体,孙御医仔细的闻了闻,最后甚至还尝了尝,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将东西交给了康熙。 接过玉瓶康熙后也闻了闻,只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桃花香,将玉瓶收进袖中,“回去禀报玉嫔,这药朕就收下了,让她不要担心。” 其实康熙并没怎么在意,毕竟就算舒婉会两下医术,但也不能和专业的御医相比,不过既然有这份心意,他也就美滋滋的收下了。 小豆子退下后,康熙便起身去批折子,虽说现在他的左胳膊还不能自由活动,但是有梁九功从旁协助也能轻松许多。 一旁的孙御医倒是捏着胡子若有所思。 晚上正拿着药碾子碾药的时候,几声梆响,已经到了二更,孙御医浑身打了个机灵,他忽然想起今日在乾清宫闻到的味道究竟是什么,猛地起身,叫醒了在旁边打盹的小药童,“还不快起来,我要去乾清宫去一趟,这些药就交给你了。” “是。” 小药童懒懒的应了一声,转头就看见孙御医跟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第六十八章佛芝膏 康熙正在乾清宫批阅奏折,这些日子来越来越紧张的军情让他眉头紧锁,更别说还有流窜至京城的乱党,也总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不知不觉间额头上渗出了几滴汗,梁九功见状,连忙让人又进上了几个冰炉,室内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忽然近前朝梁九功使了个眼色,过了一会儿,梁九功便到康熙身边小声说道:“皇上,孙御医求见,可要宣他进来?” 刚刚康熙沉迷政事,也没在意胳膊上的伤疼,这突然间被打断,仿佛胳膊又疼了起来,“嘶”的轻呼一声,头也不抬的说:“那就宣他进来吧。” 孙御医进来后神情很是激动,一脸兴奋地说道:“皇上,微臣想到了。” “想到了什么?朕的药做出来了?” 说着又拿起另一本折子披着,看都没看孙御医一眼。 “不是,是微臣想到了今日玉嫔娘娘呈上来的药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康熙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孙御医,不过他才不想陪这个老顽童绕弯子呢,“还不快说。” “是,不过皇上能不能再让微臣看一眼那药?” 孙御医脸上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好像见到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一样。 今日自孙御医走后康熙就一直在乾清宫批折子,舒婉送来的药还在袖子里,没怎么多想,康熙就将药递给了孙御医。 拿到药后孙御医迫不及待的打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还甚为陶醉的闻了闻这药的味道,最后,才恋恋不舍的将药交给了梁九功. “皇上有没有涂抹过这膏药?” “还没有,为朕制作膏药不应该是孙御医你的职责吗?” 康熙大手一划,在折子上批了一个大大的红叉,看的旁边的梁九功胆战心惊。 孙御医直接忽略了康熙所说的话,接着问道:“微臣斗胆,请问皇上,玉嫔娘娘这药是自己制作出来的吗?” “这个朕倒是不知道,”康熙顿笔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不过她惯爱鼓捣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朕好几次去幽幽阁都看见了,孙御医为何要这么问呢?” “回皇上,这个药是失传已久的佛芝膏,据说此膏十分神奇,专治外伤疤痕,只要涂抹在伤口处,不到一日即可见效。” “真的吗?”康熙挑了挑眉,看了眼那个并不起眼的小瓷瓶,很显然并不相信孙御医所说的话。 孙御医满眼崇拜,颇为感慨的说道:“相传这佛芝膏最初是汉朝的陈皇后为了祛除脸上的伤疤所发明出来的,不过后来又经过多位医学名士的改良,此膏已经有了能迅速愈合伤口的奇效,不过配制这药膏的方子早就在战乱中丢失,没想到臣今日竟然能亲眼见到。” “既然已经丢失,孙御医你又是如何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佛芝膏呢?” “不瞒皇上,臣生平酷爱搜集古方,三十年前正好得了一张佛芝膏的方子,虽说是一张残方,但臣一直在想尽办法的将其补齐,如今玉嫔娘娘这佛芝膏里面含的二十味药都与臣的那张方子一样,所以臣才大胆猜测这就是传说中的佛芝膏。” “原来是这样。” 康熙停下笔,眼中掀起波澜,心里早也已经涌起轩然大波,没想到舒婉平日里看似胡乱制作出来的一些东西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名堂。 内心正思绪翻滚的时候,孙御医直接上前,“皇上今晚可否让老臣将药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孙御医满眼希冀的看向康熙,眼神里都是:皇上您就同意吧,同意吧… 看了看那个小瓷瓶,康熙最终还是决定先让孙御医将药拿回去研究一番,毕竟要是这药真的是传说中的佛芝膏,那作用可就大了,比如现在在前方作战的将士,若是有了这种药,那可真的是要所向披靡了。 “也罢,今晚你就将药拿回去吧。” 孙御医欣喜若狂,刚要将药放到袖子里,就听得康熙的下一句话,“梁九功,你先给朕将这药膏涂在肩膀上,朕好试试这佛芝膏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奇,剩下的让孙御医拿回去。” “是。” 于是乎,孙御医只能心疼的看着药膏一点点的减少,原本舒婉送来的药膏就不多,梁九功又厚厚的抹了好几层,到最后就只剩个底儿了。 缠好纱布后,康熙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还别说,确实好受了许多,有伤的地方还凉飕飕的很是舒服,看了一眼旁边简直要哭出来的孙御医,康熙摆了摆手,梁九功立即将瓷瓶递给了孙御医。 孙御医如获至宝,屁颠屁颠的捧着玉瓶回去研究了。 ------------------------------------- 幽幽阁 今天上午康熙走后舒婉就一直心神不宁,急匆匆的让小豆子送去膏药,可心里的那种慌乱还是没有得到缓解,于是只能进入空间寻找宁静。 她忽然想到昨晚和今日自己身上出现的异常,难道自己是中毒了? 舒婉赶紧泡到灵泉里,只要她身上中了毒,不管什么毒,灵泉都会产生变化,可是这次她泡了半天,灵泉仍旧是清澈无波。 颇为懊恼的倚在灵泉边上,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就在这时,肚子里的孩子突然用力的踢了舒婉几下,把她疼的嗷嗷叫。 “你这个小坏蛋,还没出生呢,就这么折腾你额娘!” 舒婉轻轻在肚子上拍了一下,没想到肚里的小人就像听到了她说话一样,在她拍过的地方又轻轻踢了一脚,舒婉见状,又试着拍了一下另外一个地方,果然,小家伙又踢了一脚,就这样两人乐此不疲的玩着,渐渐地心中阴郁也一扫而空。 出了空间,巴特尔又闹着找她要抱抱,抱着小包子软乎乎暖乎乎的身体,舒婉的幸福指数顿时就蹭蹭蹭的提高了,毕竟只要这么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呢? 因为舒婉派小豆子去送药的时候并没有特意的瞒着后宫众人,很快,后宫中就流传起了康熙生病的消息。 甚至太皇太后都专门过问了此事,康熙当然没有实话实说,只能模模糊糊的给搪塞了过去。 于是这样的流言愈演愈烈,舒婉也没想到她这只小蝴蝶竟然能扇起这样一阵飓风。 如今乾清宫宫门外每天都是来往络绎不绝,绝大多数都是奉命前来送汤水的宫女太监,当然有几位心急的宫妃,直接就盛装打扮一番后亲自提着食盒就去了。 一开始康熙当然也是乐的享受这些嫔妃的殷勤,可是渐渐地便发现不对劲儿了,每日送来乾清宫的汤水越来越多,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就喝不完,只能便宜了梁九功和底下的那几个小太监。 再后来,每日送来乾清宫的不只有汤水,还有各色点心杂果,这些东西在乾清宫越堆越多,都烂掉发霉了也没人吃,康熙现在见到这些东西就一肚子气,直接下令以后谁也不许再往乾清宫送东西。 那些原本还想在康熙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宫妃一听,顿时都泄了气。 比如说启祥宫的成嫔,原本是想着亲手做一道点心献上好讨康熙的欢心,结果这边她刚刚做成康熙就下了这个命令,大好的机会就从她面前溜走了,成嫔苦思冥想了了半天,最后让人带上她做出来的点心就去了太皇太后的永寿宫。 第六十九章药方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这胳膊上被人咬了一口,康熙晚上并没有召人侍寝。 用过佛芝膏后第二天,刚醒来康熙就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结果这一抬胳膊竟然发现自己肩膀已经活动自如,根本不像昨天似的疼得那么厉害。 康熙还不太相信似的,赶紧扒开衣服查看,结果昨天还肿的厉害的地方今天竟然光滑如初,别说不疼了,连个疤都没留下。 亲眼所见,这下康熙也不禁感叹起佛芝膏的神奇,下朝之后就急忙的赶到幽幽阁想找舒婉问个清楚。 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孙御医,孙御医脸笑成了一朵菊花,神神秘秘的对舒婉说道:“玉嫔娘娘的佛芝膏真是神奇,老臣研究了一晚上也没研究明白,不知玉嫔娘娘能否给老臣点提示呢?” 舒婉揉了揉额头,这个老头一大早就来为她请平安脉,原本她还奇怪,为什么这次又是孙御医来,没想到这老头给她把过脉后竟然死赖着不走,说是要仔细检查一下她这幽幽阁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结果话里话外的都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出昨天她送去乾清宫那药的方子。 孙御医出生于著名的杏林世家,可以说是一个药痴,这样的人自然能够分辨出药的好坏来。 只是没想到孙御医竟然如此博学多识,连失传了一千多年的药都能认出来,看来这次还是她失手了。 舒婉心中暗叫不妙,并没有打算要把这药方给孙御医,就在这摇摆不定之时,康熙正好赶到。 康熙见孙御医已经问起佛芝膏之事,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问舒婉这药是如何制得的。 孙御医求药固然是想救济病患,但更多的是想满足自己的那颗好奇心,康熙求药则是为了胜仗,这种药的药效这么神奇,只要能制出这样一批药运往战场,那就可以大大的减少死伤,使清军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见到这种情况,舒婉知道她不能再继续藏着掖着了,咬了咬牙,起身对康熙说道:“还请皇上、孙御医稍等。” 然后转身进屋拿出一本已经泛黄的古书放到两人面前,这本古书自然原来是不存在的,书中记载了二十余种药方,都是舒婉自己从别的古籍中抄录下来的,原本也只是一时的兴起之作,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将书交于康熙,“皇上请看,臣妾就是从这本古书中找到的如何制作佛芝膏的方法。” 康熙粗略的翻了一遍,发现这书不仅没有封面和落款,里面的装订也极其潦草,再看里面的方子,这些方子各有不同,既有健体强身的也有延年益寿的,要是这些方子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实在是一件难以多得的宝物。 “婉儿是如何得到此书的?” 舒婉浅浅一笑,“说来皇上可能不信,是臣妾当年从旧书摊上以三文钱买下来的。” “什么?!” 一旁的孙御医首先惊讶连下巴都掉了下来,毕竟这样的宝物怎么可能出现在旧书摊,又怎么可能只值三文钱呢? 康熙也是吃了一惊,心里的怀疑也渐渐加深。 “也难怪皇上不信,当初那个摊主将此书说的天花乱坠,臣妾一时好奇就买下了它,结果拿回家后大家都笑话臣妾,说是臣妾被那个摊主骗了,所以臣妾也就它扔在了库房里,”舒婉拿起那本书,指着书页上的一些霉斑说道:“皇上您看,这书都已经长毛了呢。” 喝了口水继续说不紧不慢的缓缓说道:“结果在臣妾十一岁那年,哥哥不小心摔下了马,连请了好几位大夫都说哥哥的腿脚以后会落下残疾,于是臣妾干脆就按书中所写制成了一个药丸给哥哥服下,没想到服下药丸之后,哥哥第二天就可以下床活动,臣妾这才开始重视起这本书来。” 见康熙和孙御医脸上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舒婉小小的松了口气,这些事当然只是她随口出来的,不过当年哥哥的确摔下马过,这事康熙也知道,她说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可信一点。 至于当年为哥哥诊断的大夫,要不是早就已经化作一捧黄土要不就已经年逾古稀耳花眼聋,根本想不起当年之事,就算康熙真的想要追查到底也没有丝毫办法。 康熙点点头,这个解释确实可信,马佳·博实当年的摔伤确实很严重,他也有点印象,当时马佳·盖山甚至还特意求了宫中的御医去家中诊断。 就在康熙和舒婉两人闲聊之时,一旁的孙御医实在等不及了,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偷偷将书拿了过去。 一边翻一边感慨,这书里的每个药方子都是无价之宝啊,这个药方竟然可是迅速愈合骨裂,还有这里,怎么他就没想到这人参还可以这样处理呢? 看到孙御医的这种反应,康熙更加肯定了这本书的真实性,这时孙御医翻到了这书的最后一页,在最后一页上记载的正是佛芝膏的配方和制法。 孙御医急忙逐字逐句的查看,经过昨晚他的彻夜研究,终于搞清楚了佛芝膏里的二十九种成分,只是这最后一种,他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 果然这书中记载的前二十九种成分和他所想的相同,孙御医越来越激动,终于他看见了最后一种。 “…白苏子、三分三、五十年以上的灵芝自然风干后碾成的粉末,最后是长于深山的白虎骨。” 孙御医恍然大悟,白虎骨能疏通经络、活血益气,没想到这药的最后一味竟然是白虎骨,只是这‘长于深山’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舒婉见状对康熙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就让这老头慢慢想去吧。 孙御医抓着胡子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名堂,康熙觉得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孙御医的胡子就难保喽。 “好了,婉儿,孙御医年纪都这么大了,你也不要再为难他了。” 康熙摸了摸舒婉的小手,虽说他也觉得孙御医这样一幅为难的模样也挺好玩的,不过他实在也想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舒婉清了清喉咙,“其实孙御医也不必纠结,这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这白虎原本就是长于深山,再加上这么一句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孙御医指着医书,花白的胡子都已经翘了起来,“这句话一定不简单,”转而又看向舒婉,“既然玉嫔娘娘已经制成过真正的佛芝膏,想必一定知道其中奥秘吧。” “这白虎原本是长于深山不假,但是世人为了虎骨,都会将白虎猎杀然后抽筋取骨,像这样的虎骨是肯定用不了的。” 孙御医似乎已经开窍,“难道娘娘的意思是说…” 舒婉点点头,“没错,只有等白虎自然死亡之后,将其身上的骨头取下,只有这样的虎骨才是真正可用的。” “竟然是这样,”孙御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如今不少人为了用虎骨入药,还会派人上上山残杀老虎,殊不知在吸收了天地精华之后自然死亡的老虎才更加的珍贵。” “不过通常白虎都是隐匿在深山之中,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它们的所在地,更别说在它们死后及时的把虎骨取出来了,”孙御医不禁感慨,“看来想要制成这佛芝膏还必须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舒婉偷偷在心里缓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孙御医已经相信了她的这套说辞,她可不想以后有人为了制作这佛芝膏而随便的去猎杀老虎。 “正是,当初也是本宫幸运,才捡了那么一根骨头,想必以后也不会再有那样的机遇了,”舒婉冲着孙御医竖起了大拇指,“孙御医不愧是皇上器重的医学名士,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本宫真是佩服。” “娘娘夸奖老臣愧不敢当,要不是娘娘点拨,老臣现在还得糊涂着呢。” 孙御医恭恭敬敬的向舒婉行了一礼,这下他对舒婉才是真正的服气了。 “行了,行了,既然都已经搞明白了,那就赶快回去将此书研究明白,记住,朕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朕看不到成果,那孙御医你就回家养老去吧。” “只怕到时候皇上还舍不得老臣呢。” 解决了心中困惑的孙御医笑嘻嘻的说道,看见康熙又要发火,赶紧提着药箱兴冲冲的离开了。 看着孙御医离开的背影,康熙笑着说道:“这老顽童。” 这宫里最欢脱的是孙御医,医术最高的也是孙御医,实在让他又爱又恨。 当然康熙也没忘记这次‘主动’上交药方的舒婉,直接手一挥,大笔大笔的赏赐就流进了幽幽阁。 舒婉对于这次她用了几个药方就换来了这么多赏赐的买卖也很是满意,反正那些药方她留着也没用,还不如交给康熙,说不定还能造福更多地人。 ------------------------------------- 当然康熙这次赏赐舒婉的真正原因也就只有几个人知道,于是这就引起了其他宫妃不断地猜测和嫉妒。 至于为何宫里人都想知道这背真相,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想知道后自己也照着如法炮制一番呗。 这些日子就连偏远的幽幽阁都去了不少的客人,无非都是旁敲侧击的问舒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人见舒婉实则是石头一个,不管怎么问都=就是不开口,于是干脆打起了在幽幽阁奴才的主意。 不过现在幽幽阁的奴才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的,根本不可能被这点蝇头小利收买,得到的银钱一律都自觉地交到了舒婉这里,当然舒婉也不小气,直接奖了他们十倍的银子。 永寿宫 成嫔正在尽心尽力的为太皇太后按摩小腿,前些日子康熙赏赐舒婉的事情她自然知道,不过她并不知道幕后的真正原因。 但是她想这原因太皇太后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只要她能讨太皇太后的欢心,也能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呢? 当然成嫔的这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太皇太后的眼睛,太皇太后舒服的哼哼了一声,想当初成嫔是她捧上去的不假,但是成嫔自得宠后,就很少再来永寿宫,如今失了宠爱,就想起她了,真当她这永寿宫是个随便的地方吗? 她必须得让成嫔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她可以把人捧上去,那么自然也可以让人取代她,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想要上位的女人! 第七十章荷花粥 启祥宫 “娘娘,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您还去吗?” 成嫔正在描眉的手一顿,随即说道:“去,怎么不去,你这就让人将本宫准备的荷花粥装好。” 竹柳见状,知道自家主子娘娘心意已定,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头,赶紧将吩咐传了下去。 永寿宫 太皇太后刚睡完午觉,说是睡午觉,其实她根本就睡不着,只是闭目养神罢了,慵懒的起身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脸,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就见苏麻心事重重的进来禀报,“格格,启祥宫的成嫔又来了。” “哦,是吗?” 太皇太后一伸手,就有伶俐的小宫女上前递上一杯茶,漱了漱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她在外面等了多长时间了?” “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格格可要见见?” “才一个时辰,不急,”太皇太后摆摆手,“哀家待会儿还要为先帝诵经,她要是想等的话就继续等着吧。”说完就起身去了佛堂。 苏麻应声,“是。” 成嫔听完苏麻的话之后,连忙说道:“太皇太后一片真情,实在让臣妾感动,还请拉苏麻喇姑转告太皇太后,臣妾愿意继续等,只要太皇太后愿意见臣妾,臣妾愿意一直等下去。” 苏麻脸色微变,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成嫔娘娘放心,老奴这就去转告太皇太后。” “那就多劳烦苏麻喇咕了。” 成嫔这一等就是一下午,足足在永寿宫喝了五杯茶,喝得从胃里到嘴里都是一股子茶叶的苦涩味道,太皇太后才终于从佛堂里出来。 “格格,成嫔娘娘还在外面等着呢?” 见太皇太后似乎已经忘了此事,苏麻喇咕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太皇太后抬了抬眼皮,微微一笑,“哀家记得成嫔今天带来的是荷花粥?” “正是,这荷花粥不仅清香化痰而且消暑宁神,这个时候的荷花最是新鲜,正是喝荷花粥的好时候。” “被你这么一说,这荷花粥竟然还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也罢,哀家正好也想这一口了,就让成嫔进来吧。” “是。” 成嫔进来后,也不敢多说话,本本分分站在一旁候太皇太后用膳。 “你不必那么拘谨,”吃了一口荷花粥之后,太皇太后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这宫里荷花粥确实不错,很合哀家的口味。” “谢太皇太后夸奖,只要太皇太后爱吃,臣妾愿意天天为太皇太后送来。” “苏麻,你瞧瞧,这成嫔也忒实诚了点,哀家只说了一句爱吃,就要天天给哀家送。” 太皇太后放下碗,“哀家知道你平时也忙,那还敢要你天天往哀家这永寿宫跑呢。” 成嫔赶紧跪下,虽说已经是夏日,但仍觉得背后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 “还请太皇太后赎罪,臣妾以前轻狂无知,还望太皇太后能够不计前嫌,再帮臣妾一把,臣妾愿意为太皇太后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太皇太后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成嫔也并不理会,招了招手便有奴才将刚才吃剩的晚膳撤了下去,永寿宫里来来回回的奴才都看见了成嫔跪在地上,连忙低下头不敢做声。 接着太皇太后又让苏麻喇嘛摆上了一盘棋,仔细的研究起来,似乎根本没看见地上还跪着一个人。 三更梆响之时,太后太后打了个哈欠,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成嫔,“怎么成嫔你还跪在这里?” 太皇太后一副吃惊的模样,“苏麻你赶快过去扶成嫔起来,你说说,哀家都还没说什么她怎么就跪那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在惩处她呢。” 成嫔跪了近两个时辰,腿已经颤颤的有些发抖,“都是臣妾的错,还请太皇太后责罚。” “你这孩子,看到你这个样子,哀家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罚你呢?” “苏麻,快将哀家宫里最好的瘀伤药给成嫔拿来,别年纪轻轻就落下病根。” “臣妾谢太皇太后怜惜。” 看到成嫔如今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太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天也晚了,你就先回去吧,别玩了明天再给哀家带这荷花粥来,记住这荷花粥要用清晨的晨露煮的才算是正宗。” 成嫔心中一动,连忙应了下来,“是,臣妾遵旨,谢太皇太后提拔。” ------------------------------------- 第二天康熙刚下早朝,路过御花园,远远的就听见一阵嬉笑声,走近一看,原来是成嫔带着几个小宫女正在荷花池边采露水。 今日成嫔穿了一身粉白色的对襟衣裙,头发并没有全挽上去,而是留了一部分披散在腰间,虽没涂脂粉,但是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别有一番自然清新的可爱之处。 “成嫔是每日都来这儿采露水吗?” 康熙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里全是成嫔此时的倩影。 梁九功想了一下,回答道:“正是,成嫔娘娘听说太皇太后最近食欲不振,爱吃用露水煮成的荷花粥,所以每日都早起,来这里采集露水。” “皇玛嬷食欲不振?朕怎么没听说这事?”康熙闻言,转头盯住了梁九功。 梁九功在康熙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皇上,是太皇太后怕皇上担心,所以才特意吩咐让奴才瞒着皇上的。” 康熙长叹一声,“哎,皇玛嬷也是用心良苦,”自从上次他为了舒婉一事与太皇太后闹僵之后,每日也只有请安的时候才会到永寿宫,想当初是皇玛嬷千辛万苦的教导他、保护他,如今看来,他却没有尽到做孙儿的责任。 “还是不回乾清宫了,叫人摆驾永寿宫。” “嗻。”梁九功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忙招呼后面的人快步跟上。 去到永寿宫后,祖孙二人见面都感触颇深,太皇太后也极尽慈爱之情,对康熙关怀备至,此情此景自然让康熙更加内疚,就这样,僵持已久的祖孙关系就这样冰消雪化、重归于好。 当天夜里,康熙就翻了成嫔的牌子,接着便是一连五天的盛宠,不禁让宫里女人嫉妒的红了眼,可是嫉妒归嫉妒,众人都知道在成嫔背后撑腰的是太皇太后,自然也没人敢给成嫔下绊子。 成嫔是无限风光,但宫里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自从上次美人痧的事情发生之后,康熙就再也没点过乌雅氏侍寝,几次去咸福宫也只是去看看小阿哥,乌雅氏已经成了满宫的笑柄,她原本心里就难受的很,加上这天小阿哥胤祦又哭闹个不停,哭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听着就让人心烦。 偏偏小阿哥怎么哄也哄不好,乌雅氏狠狠地瞪了一眼怀里瘦弱的小阿哥,小阿哥现在骨瘦如柴,腮两边的肉都凹陷进去,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在这样的一张脸上被衬托的格外吓人。 眼里的恨意喷薄而出,为什么别的的小阿哥就长得那样的白胖,凭什么她的小阿哥就像个瘦猴子似的。 就在这时小阿哥突然又呕吐不止,乌雅氏不耐烦地将小阿哥交给旁边的宫女,看着小阿哥刚刚吐在她身上的这滩东西,心里更加生气了。 这可是内务府刚刚为她做的新旗装,她还想穿着这身去见皇上呢,没想到就被这个小东西给毁了,乌雅氏只能又换上了一身新的旗装,因为心里烦得很,便带上几个宫女去御花园里转转散散心。 刚走到一处假山旁边,就听见后面传来两个小宫女的声音,乌雅氏赶紧躲了起来。 一个小宫女说:“真么想到成嫔娘娘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就复宠了!” 另一个更加尖细的声音说:“哎呀,成嫔娘娘年轻貌美,复宠还不是早晚的事。” “说的也是,不过依我看吶,恐怕那个乌雅氏就快没戏看喽。” “就是就是,”一阵嘲讽的笑声传来,“明明就是个奴才,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怕把自己的脚给崴了!” “哈哈哈,姐姐真会说笑,不过也是,那个乌雅氏也生了个小阿哥,可是就跟没生一个样,也没见皇上多往她那里跑几趟。” “我看她就是没有富贵命偏偏得了那富贵病。” “还是姐姐说的在理,我还听说她前几天竟然还想截玉嫔娘娘的宠,真真是张狂的很。” “呸,就凭她也配!” … 声音渐行渐远,想来刚才那两个小宫女已经走远了,两眼冒火的乌雅氏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她双拳紧握,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刚才那两个小宫女的字字句句都在戳她的心。 她恨,恨她生的那个不中用的小阿哥,恨成嫔,恨玉嫔,恨所有这些瞧不起她的人。 “小主,您消消气,奴婢这就把那两个不懂事的小宫女追回来,任小主您处置。” 一旁的夏荷见乌雅氏已经气愤到了极点,赶紧上前劝慰道。 没想到乌雅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了,咱们回宫。” 回宫之后,乌雅氏命人将小阿哥抱来,然后让所有奴才在外面守着。 乌雅氏看着婴儿床上的这个小小的人儿,在里面躺着的是她的亲身骨肉,她当然也疼爱,但是随即又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感觉,那种受人敬仰的感觉,她已经彻底的迷失了。 不太熟练地将小阿哥抱起,小阿哥感觉不太舒服就开始哭泣起来,这次乌雅氏拍着小阿哥的背部,出奇耐心的哄着,“乖,胤祦乖,不是额娘太狠心,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恨额娘啊。” 小阿哥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开始更加大声的哭起来,乌雅氏怕引起怀疑,赶紧将小阿哥放下,并且让人进来伺候,看着小阿哥已经憋紫了的小脸,乌雅氏的内心愈发的坚定… 第七十一章生病 这日康熙正在幽幽阁与舒婉用午膳,忽然间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跑了进来低声对梁九功说了几句话,梁九功脸色微变,赶紧近前禀告康熙。 “皇上,咸福宫乌雅氏的小阿哥病重了。” “什么!” 康熙一听脸色顿时由晴转阴,“前几日朕去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病重?”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听说德贵人已经哭成了泪人,皇上可要去看看?” 舒婉也在一旁赶紧劝道:“皇上,七阿哥病情危急,咱们还是快去看看吧。” 转身又对知行说道:“本宫记得幽幽阁的库里还有几株五十年的人参,都给一起带上,说不定能用得上呢。” 康熙握了握舒婉的手,两人很快乘着轿辇赶到了咸福宫,刚一进门,康熙就看见哭的梨花带雨的乌雅氏向他冲来,“皇上,求您救救婢妾的胤祦,求您救救咱们的孩子啊。”哭着哭着就像体力不支似的直接倒在了康熙的怀里。 舒婉见状连忙松开了康熙的手,康熙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转头耐下性子来安抚乌雅氏。 “好了,别哭了,有朕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皇上真的能救胤祦吗?”乌雅氏抬起那双盈盈大眼看向康熙,几行清泪就从眼里流了出来,“只要胤祦能够平安无事,婢妾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 “你看你说什么胡话呢,胤祦不会有事的。” 康熙不动声色的将乌雅氏松开,“太医呢?小阿哥到底是怎么了?” 几个太医赶紧上前来说明情况,舒婉看了一眼紧跟在康熙身后的乌雅氏,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乌雅氏还真是个角,在这种紧急关头都能哭的这么柔弱动人,再搭配上她今天穿的白色旗袍,更显得纤弱惹人怜。 舒婉挑了挑眉,看来小阿哥这次的病,不简单啊。 在听完太医汇报的情况之后,康熙终于能够放下心来,小阿哥是由于吹风而引起哮喘,并无大碍,两副汤药下去就能止住,只是日后少不得精心的护养。 “一定要尽全力医治小阿哥,不用吝惜药材。”康熙摆了摆手,那几个已经满头冷汗的太医连忙下去开方煎药。 “皇上!还好有皇上来了,不然婢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乌雅氏一下子上去抱住康熙,抬起头用无比崇拜的口气说道:“婢妾就知道只要皇上来了,那么一切都会好的。” 不得不说,此情此景再加上乌雅氏那副作态的表情,差点让舒婉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 “皇上,想必德贵人现在一定心神不安,您的安抚是最有效果的,既然小阿哥也已经脱离了危险,那臣妾就先告辞了。” 康熙看了眼正紧紧抱着他的乌雅氏,又看了看舒婉,点点头说道:“也好,你就先回去吧,朕改日再去看你。” “是,臣妾告退。” 说完就赶紧带着知行离开了,刚出咸福宫的门,舒婉就碰见了另一个人。 “婢妾给玉嫔娘娘请安,玉嫔娘娘万福金安。” “原来是文贵人,快起来吧。” “谢娘娘。” 文贵人自上次失子之后就很少在宫中活动,算起来已经很久没听见过关于她的消息了。 “文贵人这是刚从御花园回来?” 看到文贵人和她的宫女手中都拿着一篮花,舒婉忍不住出声问道。 其实她对文贵人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在当初乌雅氏生产的那件事上文贵人可是帮了大忙。 “正是,咸福宫最近老有些乌鸦在乱叫,婢妾便想去御花园走走,图个清净,顺手便摘了这些花。” 文贵人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不紧不慢,好像再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舒婉摸了摸今日戴的红宝石耳坠:“是啊,本宫也听见了,想必是那乌鸦觉得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所以才在拼命地嚎叫。” “就算再怎么叫,也难逃一死,”文贵人向舒婉福了福身,“想来婢妾很快就不会听见那聒噪声了。” “正是这样,”舒婉微微点了点头,“本宫先回去了,文贵人有空可以来幽幽阁坐坐,本宫一定盛情款待。” “是,改日婢妾一定上门拜见娘娘。” 看着舒婉的轿辇渐行渐远,文贵人身边的宫女忍不住问道:“小主,您说这玉嫔娘娘是什么意思啊?” 文贵人沉思一会儿,“只要玉嫔能助我,管她是什么意思呢。” 随即甩了甩帕子转身带着小宫女离开了,在路过乌雅氏住的西配殿时,还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阵阵的女人的低泣声,文贵人咬紧了嘴唇,愤愤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当初就是乌雅氏害了她的孩子,想当初她失去小阿哥的时候,多么的痛苦,那时候她简直都想要把心给挖出来。 没想到罪魁祸首乌雅氏竟然一点儿事也没有,如今更是在她面前装可怜,就算是看在她死去孩儿的份上,这个仇她也不得不报。 ------------------------------------- 回到幽幽阁的舒婉看着明明满是困惑却不敢问的知行,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怎么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听着话这行就打开了话匣子,“娘娘,难道您真的要帮文贵人吗?” 见舒婉笑而不语,知行接着说道:“虽说那乌雅氏不是什么好鸟,可是文贵人也不是善类,娘娘可一定要三思啊。” 文贵人当然不是善茬,就凭她一个汉人女子的身份,在满妃居多的后宫里能够怀孕并且生下小阿哥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了,要不是当初乌雅氏陷害了文贵人,恐怕文贵人早就凭借着那个小阿哥成为一个嫔了。 “本宫可不是在帮她,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本宫都知道,要是文氏真是个蠢笨的,本宫自然也不会选择她了。” 舒婉甩了甩帕子,就算康熙再怎么多情,能够给后宫女人的恩宠也就那么点,不然这些女人们也不必争得这么死去活来了。 不过在她心里,还真没把康熙的宠爱当回事,只是如今她身在宫中不得不争,但是就算康熙真的为了文氏而舍弃了她,她倒也也不会多么的在意。 知行不解的问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即将临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这幽幽阁,自然得有人出来吸引注意,再说文氏与乌雅氏有深仇大恨,如今又同住一宫,这失子之仇文氏是不可能不报的,以前是文氏软弱所以一直被乌雅氏压着,要是得了恩宠,你说她最想报复的人是谁呢?” 舒婉挑了挑眉,想必有了文氏的牵制,一直以来最能搞事情的乌雅氏想必也能收敛些。 知行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舒婉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肚子里的小家伙活动的更加频繁,她能感觉到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生了,因为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情况,所以她必须的给自己留一点缓冲时间来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这后宫女人想象力那么丰富,难保还会搞出更多地幺蛾子,她不得不防啊。 “这段时间你叫小豆子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告诉本宫。” 知行又恢复了以往的面色从容的状态,低声答道,“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这次不光是小豆子,舒婉是把幽幽阁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当然,她也暗中拜托了小叶子出来帮忙。 这天文贵人如约来到了幽幽阁,与舒婉两人一边绣花一边闲聊。 “娘娘这幽幽阁真是凉快,婢妾来了都舍不得走了呢。” 舒婉端详着手里的花样,笑着说道:“都是外头那些花花草草的功劳,妹妹要是喜欢,干脆就在本宫这里住下吧。” “玉嫔娘娘说笑了,婢妾哪有这个福气。” “妹妹可别这样说,依本宫看,你的福气可大着呢,”舒婉将花样放下,歪头看了一眼还有点战战兢兢地文氏,“对了,前日内务府送来一件新的旗装,不过那笨些奴才竟然量错了尺寸,本宫现在也穿不了,妹妹要是喜欢,不如就穿上试试?” 说着知秋就捧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一件玫瑰粉色的旗装。 文贵人看着很是心动,那件旗装可是妆花云锦制成的,多彩灿烂,花色变化如霞,想她也是当年入宫的时候才有幸见过一次 “这么贵重的衣服,婢妾怎么好意思呢?” “瞧你这话说的,衣服再珍贵也没有你一个大活人珍贵,再说本宫都多大年纪了,哪里穿得起这么娇嫩的颜色,还不如给妹妹穿,也算是没有辜负这件衣服,”舒婉连忙招呼宫女,“还不快过来伺候文贵人换衣服。”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文贵人也不再推辞,双手拿起那件衣服,紧紧地攥在心口处,“那婢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舒婉点点头,“就该这样。” 很快文贵人便换好了衣服,文贵人原本的肤色有些偏黄,让粉色一衬却显的白了许多,舒婉满意的点点头,“本宫就说妹妹适合这件衣服。” 一朵红云飞到文贵人脸上,“都是玉嫔娘娘的眼光好。” 傍晚时分,康熙来幽幽阁的时候,离的老远就看见了这一身显眼的粉红色,康熙记得前几日他曾送给舒婉这样一匹粉色的云锦,所以他还以为面前的人是舒婉。 快步走上前去抱住女子的腰,正在赏花的文氏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康熙,“皇上?” “怎么是你?” 康熙闹了个乌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放开了文贵人,“你在这里干什么,玉嫔呢?” 见康熙是这种反应,文氏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连忙对着康熙一笑,“玉嫔娘娘进屋拿东西去了,婢妾见幽幽阁院子里的花好看,所以便独自出来观赏。” “哦,是这样。” 说完便立在一旁也赏起花来,许久没和文贵人再说一句话。 跟在康熙后面的梁九功心一沉,当初皇上可是亲自把这匹云锦给送过来的,就为了博玉嫔娘娘一笑,没想到如今竟然到了文贵人身上。 文贵人看着康熙冷峻的侧脸,眼中冒出嫉妒的火焰,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受这样的冷眼,要被皇上无视呢? 但是康熙不开口,文贵人也不敢先说话,就在这时,康熙问了句:“你这衣服不错,是玉嫔的吧?” 文贵人赶紧回答道:“正是,玉嫔娘娘说她穿着不合身,所以就赏给了婢妾,婢妾也实在是惶恐。” 不合身?康熙皱了皱眉,内务府来量尺寸的时候他亲自在场,怎么会不合身? 恰巧在这时,知秋出来了,“皇上吉祥,奴婢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玉嫔呢?”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色莫名。 “回皇上,玉嫔娘今日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这么早就歇下了?” “是,还请皇上恕罪。” 康熙那里还能不明白舒婉的意思,余光看向一旁有些畏畏缩缩的文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让玉嫔好好休息。” 康熙握紧了拳头,一挥袖子就大步的走了出去,梁九功见状赶紧小跑着跟上。 走了几步,康熙忽然说道:“还不快跟上!” 文贵人抬起头,看见梁九功正在向她招手,心中暗喜,赶紧低头跟了上去。 第七十二章文氏 这天舒婉正躺在花架下的摇椅上乘凉,一旁的知秋拿来一盘切好的水果轻轻地放下,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那文氏就是个白眼狼,以前不得圣宠的时候就天天往这幽幽阁跑,现在可好,连个影儿也没了。” “知秋,说什么呢。” 知行打了一下知秋的胳膊,又冲她使了个眼色,知秋立即就住了嘴。 “娘娘赎罪,只是奴婢实在看不惯文氏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说来也是,自文贵人那天被康熙从幽幽阁带走之后,地位就一路水涨船高,极为受宠,与此相比的则是舒婉这幽幽阁,自那天起,康熙就再也没来过。 有了恩宠,自然人也变得同以前不一样起来,以前见文氏到舒婉时那中恭敬的样子那就别提了,现在可倒好,膝盖就像是金子做的一样,连稍微弯一下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舒婉放下手中的茶,茶碗碰到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没事,你说的都对,本宫怎么又会怪你?” “娘娘,奴婢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皇上对您还是不同的。” 知秋从没见过自家主子的脸色这么难看,连忙上前认错,知行也连忙安慰道:“对啊,娘娘,您现在还怀这身孕,可千万别和那种小人生气。” 舒婉冷笑一声,“你们别急,就算她想小人得志,也得看本宫允不允许。” 原本就是她捧文氏上去的,今天这个结果本就在意料之内,她又怎么会去在意呢?若那文氏从今以后能够老老实实的不招惹她,她倒不介意留几分情面,但要是文氏真的想作死,那她自然也有的是办法。 肚子里的孩子又狠狠地踹了舒婉一脚,疼得她冷汗都冒出来了,她之所以面色不好,就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闹腾的实在太厉害了,她着实有点受不了。 后宫里除了她最受宠的就是成嫔戴佳氏和乌雅氏,当然乾清宫后殿里养着的那一群新鲜的宫女不作数,可偏偏这两人都是她的死对头,明里暗里的不知道陷害了她多少次,现在她临近生产,这两个隐患必须得解决掉才行。 其实舒婉心里当然更想直接送两人上西天,可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成嫔和乌雅氏一个背后有太皇太后一个背后有乌雅氏一族,舒婉虽说不怕,但是也忌惮的很。 最好的办法就是抬出一个人来与这两人打擂台,同时这样也可以转移宫里众人的注意力。 选文氏之前,舒婉也考虑了好久,其中最大的顾虑就是害怕文氏会反过头来捅她一刀,不过通过她多日的观察,终于发现了文氏最大的弱点,所以她才能放心的把文氏给捧上去。 至于康熙,说实话,直到现她现在还不能确定她对康熙的感觉,在她看来,康熙少年天子,英俊风流,是个好皇帝、好阿玛,却不是那个能让她安心依靠的人,索性就先将他当做长期饭票吧。 现在她把文氏捧了上去,有文氏在前面挡着吸引火力,这宫里女人的眼睛就不会光盯着她这幽幽阁,她也可以稍微放下心来迎接小宝贝的出生。 ----------------------------------- 咸福宫 今晚,文氏又是一番盛装打扮,还特意穿上了康熙前几日赏给她的散花锦,散花锦虽说没有云锦贵重,但在这宫里也算是独一份儿的。 文氏站在门外,翘首期盼着见到康熙的身影,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于是赶紧派出一个小太监出去打探情况。 康熙的行踪并不难查,毕竟康熙的御辇就停在咸福宫外,但是人却没到文氏的东配殿这里。 “回小主,西配殿德贵人的小阿哥突发高烧,皇上已经过去了。” “什么!” 文氏听完倒退三步,小手紧紧地握紧,乌雅氏那个贱人她敢!当初害了她的小阿哥不说,如今还想来截她的宠吗? 一下子把手里的帕子甩在地上,文氏昂起了头,之前她因为不受宠所以才一直忍让,如今她恩宠在身,还会怕一个乌雅氏? “连珠,你这就随我一起去安抚一下乌、雅、妹、妹,”最后四个字,是她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刚走到乌雅氏的西配殿,就听见了一阵哭声,文氏不屑的皱了皱眉,随即也摆出了一副满面愁容的样子。 一进门就看见乌雅氏正死死地抱住康熙,“皇上您真好,还好有您在,不然婢妾真的怕、怕…” 随即又呜咽的哭了起来。 康熙轻轻拍打着乌雅氏的后背,“没事了,太医都说了胤祦一切都好,你可以放心了。” 文氏见状,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婢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你怎么来了。” “回皇上,婢妾听闻乌雅妹妹的小阿哥出事了,心里着急,所以也来看看,这是婢妾带来的药材。” 文氏接过后面连珠递过来的药材,特意在康熙面前打开,“希望这些药材能让小阿哥早日康复。” 康熙点点头,“你有心了。” “这都是婢妾应该做的,如今知道小阿哥受罪,婢妾心里着实也不好受,毕竟、当初婢妾也是有过一个小阿哥的。” 说完手摸上自己的小腹,抬起头泪盈盈的说道:“当初都是婢妾大意了,不然的话,婢妾的小阿哥现在都会叫阿玛了呢。”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眼神里是无尽的悲痛,看到文氏这样的真情流露,康熙也忍不伤心,是啊,当初文氏的那个孩子都快足月了结果也没能保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直趴在康熙怀里啜泣的乌雅氏暗暗的啐了文氏一句,文氏竟然偏偏这个时候来找皇上,还勾起了皇上的怜惜,眼瞧着局势就要变得对文氏有利。 乌雅氏轻轻柔柔的说道:“文姐姐一片爱子之心,真是让人动容,姐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常来我这儿看看小阿哥,以解姐姐的思子之情。” 看着乌雅氏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文氏就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她抽筋剥皮,可是她不能,她必须得忍住,脸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好不容易才露出了一点点微笑,“那就谢谢妹妹了,我一定会将小阿哥当成是我的亲生骨肉来爱护的。” 康熙见这两人融洽相处的场面,心里很是快慰,“宫妃之间和谐融洽,朕心甚慰,既然这样,朕就不打扰你们姐妹说话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乌雅氏今晚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把康熙引到这儿来,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连忙抓住康熙的衣摆,“可是皇上,胤祦他…” 康熙笑道:“爱妃放心,太医已经用过药了,胤祦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文氏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妹妹,难道你不相信太医的医术吗?” “这个…婢妾自然是信的。” 乌雅氏这样才终于把拽着康熙衣摆的手放开,康熙在这两人的目送中离开了咸福宫,看着康熙的身影渐渐与黑夜融成一色,乌雅氏转过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文氏,脸上哪还有一点的悲伤之色。 “皇上已经走了,文姐姐也该回宫歇着了吧。” 乌雅氏脸上写满了厌恶,要不是文氏这个女人来捣乱,她今晚一定可以留住皇上的。 “不急,皇上不是说咱们姐儿倆还要说说话吗?” 文氏抬起头看着乌雅氏一字一句的说道:“难道说妹妹这就等不及要赶我回去了?” 乌雅氏被她的眼神看的心突突的跳,文氏的眼神分明是看仇人的眼神,难道当初的事情让她知道了,不、这绝不可能! “还请姐姐慎言,我只是想早点回去照顾小阿哥罢了。” “小阿哥?” 文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顿时嘴角就朝两边咧开了,“是啊,我怎么忘了妹妹你还有一个小阿哥呢?” 此刻文氏的表情十分可怕,秀丽的脸十分的狰狞,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就算乌雅氏胆子再大,现在也有点害怕了。 见到乌雅氏眼里的恐惧,文氏不屑的笑了两声,她的小阿哥是因为乌雅氏没的,她一定得让乌雅氏也试试这失子之痛! 笑了一会儿之后,文氏便带着连珠回到了东配殿,刚一离开,乌雅氏就差点因为腿软儿摔倒,幸好旁边的夏荷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小主,您没事吧?” “没事,快扶我进去。” 此时乌雅氏满脑子想的都是文氏究竟知不知道当日在御花园是那块石头是她让人推下去的,实在是文氏刚才的眼神太可怕,简直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就算晚上乌雅氏睡着了,梦里也都是文氏那双凶恶的眼,吓得她半夜惊醒了好几次。 第七十三章生产遇险 六月二十五日晚,舒婉正睡的香呢,突然一阵巨痛从腹部传来,同时手也摸到了褥子上有一片湿漉漉的东西,舒婉瞬间恢复了清醒,羊水破了,孩子要出生了! 强忍着巨痛叫醒了知行她们,因为已经有第一次的经验了,舒婉赶紧叫人给她下了一碗鸡汤面,吃完面后,便在知行的搀扶下走动。 整个幽幽阁顿时灯火通明忙碌了起来,往来的脚步声、说话声响个不停。 随着孕宫的收缩越来越频繁,每一次收缩都会引起巨大的痛疼,到最后舒婉直接都站不住了,知行见状,赶紧将她扶到了床上。 “娘娘,您一定要忍住啊,小主子很快就会出生了!” 知行不断地重复的这句话,而此时的舒婉已经处于意识昏迷的状态,知行急的冒出了满身的汗,顺手拉住一个小太监,“产婆和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产婆和太医早都已经安排人去请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现在还没来!” 那小太监也是急得不得了,娘娘一发动,就派人去请产婆和太医了,按理说他们现在早就已经到了啊。 “那还不快叫人再请,娘娘都快要生了,产婆和太医一定要请到!” 放走了小太监,知行不安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娘娘这次生产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 永寿宫内 自从上次与太皇太后关系和解了之后,康熙每晚都会来永寿宫与太皇太后对弈,可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心里总是乱糟糟的,下棋时也总会时常出错。 “怎么了,玄烨可是心里有事?是不是又不想陪哀家这个老婆子了?” 太皇太后将黑子落下,“你看,哀家又赢了一局。” 康熙笑了笑,将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盒中,“皇玛嬷的棋艺高超,孙儿自愧不如。” 就在这时,苏麻走了进来,神情凝重,伏到太皇太后耳边说了几句,太皇太后听到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既然这样的话,就按哀家以前说的去办。” “是。” 苏麻应声,疾步走了出去。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康熙,云淡风轻的说道:“前几日哀家的镯子碎了,哀家觉得怪可惜的,便命人送到内务府去修,这不,今晚就将新花样给送了过来。” “皇玛嬷要是喜欢,孙儿再给您找支新的镯子就是。” 太皇太后眼神顿时就暗了下来,“你忘了,那支镯子,是你皇阿玛在哀家三十岁时送给哀家的礼物,当时还…” 康熙立刻就明白了太皇太后说的意思,当时后宫中还没出现董鄂氏,太皇太后也没有和阿玛决裂,立刻上前握住太皇太后的手,“皇玛嬷不要伤心,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不该提起皇玛嬷的伤心事。” “哎,玄烨不用担心,是哀家老了,这一老可不就爱想以前的事?”太皇太后深情望着康熙,拍着他的手背,“玄烨,哀家现在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啊。” 此时康熙也是十分的感动,看着眼前已经苍老许多的太皇太后,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记忆中的那个冷静沉着有智慧的的祖母形象,一时间万般感动统统涌上心头,“皇玛嬷放心,孙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太皇太后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笑道:“既然玄烨都这么说了,那哀家也就不客气了,就让玄烨再陪哀家下一局棋吧。” 康熙笑着应下,“是,孙儿遵旨。” … 太医院 其实幽幽阁派出的小太监早就已经到了太医院,可是刚赶到门口,就被人从背后敲晕,一连三波的小太监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虽然舒婉意识已经模糊了,可是外面的对话也听了个五六分,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次又有人在暗算她,不仅身体上传来剧烈的痛疼疼且心里说不上来的委屈,此时她真的想要康熙在外面守着,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来呢? 但是在这种紧急关头,她只能咬紧牙关,暗暗的联系了小叶子,让小叶子赶快去太医院搬救兵。 孙御医正拿着上次从舒婉那里拿来的书仔细的研究着,越读这本书他越觉得这些药方的精妙之处,俨然已经决定要把这本书当成传家宝,世世代代的传下去。 就在此时,桌上的瓷瓶却突然碎裂,发出的声响吓了孙御医一跳,可当他仔细一看,却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 原来插在瓷瓶里的是一枝玉兰花的花枝,只是如今这花枝竟然冒出了一团茂密的根须,孙御医小心翼翼的拿起一看,只见这团根须已经长成了一个跟婴儿手指一样的东西,然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孙御医十分好奇,拿着这团根须东西南北左右移动,却发现根须指的方向始终不变,指的都是西北方。 西北方?孙御医摸了摸胡子,难道这根须是在对他说些什么? 对了,这时他忽然想起坐落在西北方向的幽幽阁,难道是玉嫔娘娘出事了? 自从上次佛芝膏的事情之后,孙御医就对这个有些神秘的玉嫔娘娘无比的钦佩,如今得知幽幽阁有难,自然想也不想的就去救难。 孙御医连忙提上药箱要赶去幽幽阁,刚要跨出门忽然就觉察到不对,要是玉嫔娘娘真的有事,太医应该早就已经到幽幽阁了,为何要通知他呢? 他连忙转头回到室内将他平时所穿的常服套在朝服的外面,然后才出了太医院,离得百米远就看见幽幽阁那边红通通的一片,吵闹声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幽幽阁的众人已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几个宫女站在门口不安的四处张望,见到穿着常服的孙御医一下子还没认出来,不过等看清后就连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拉了过来,“哎呦,孙御医您可来了!” 还没等孙御医喘口气,就直接被几个宫女给推了进去,“哎哎哎,别急啊,这到底是这么了,是不是玉嫔娘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御医难道还不知道吗?玉嫔娘娘要生了!” “啊!是吗?那我得赶紧去看看!” 孙御医赶紧进屋,发现几乎所有的嫔妃都聚集在了这里,一股夹杂着脂粉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走进产房,一排小宫女正往外端着血水,孙御医上前一看舒婉的脸色,就知道她这次肯定是难产了。 像这种情况,必须得由有经验的产婆来接生才行,但是孙御医这才发现,整个幽幽阁里只有他一个太医,甚至就连产婆都没有来,这怎么能行呢?孙御医皱起眉,“产婆呢,怎么还没过来。” 知秋一听直接眼泪都出来了,“产婆早就安排人去请了,可就是没来!” “胡闹!”孙御医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的,“那皇上呢?皇上有何吩咐?” “孙御医有所不知,皇上现在正在永寿宫与太皇太后下棋,奴才们去了几次,都被拦了回来。” 孙御医心一沉,这下事情可不妙了,宫妃生产,皇上不来,太医和产婆都没来,这不明摆着有人想要玉嫔一尸两命吗? 稳了稳心神,低声问道:“催产药喝了吗?” “已经喝了,可是宫口就是没打开,孙御医,这下该怎么办啊?” 知秋已经急的团团转了,拉着孙御医的袖子就不放手。 孙御医也十分头痛,他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能在宫中行走几十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不参与这种是是非非,能做出今晚之事的人,不说猜了个十成,也猜到了个九分,看来这次是他自己给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啊。 长叹一声,反正当御医就是半条命挂在房梁上的事情,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接着撸起袖口给舒婉检查起情况来,按了按舒婉的肚子,原本他还以为是胎位不正造成的难产,但是不对啊,这胎位是正的,生产应该十分顺利的啊。 躺在床上的舒婉痛苦不已,她明明感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的想出生,可是就是无形中有一种力量在阻止这个孩子的出生,不过她也没时间去考虑这么多了,再这么下去,不但小阿哥有危险,她自己也会没命。 就在这时,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的舒婉气息奄奄的开口了,“孙御医,本宫听说过有一种金针刺穴之法可以催生,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好,那就请孙御医给本宫施针吧,一切后果都由本宫担着,”随后又想知行知秋吩咐道:“就由你们给本宫接生。” 舒婉又痛苦的叫了一声,她的羊水已经流干了,事不宜迟,再这样下去,孩子一定会因为缺氧而死掉的。 听到这个吩咐后,孙御医也没有犹豫,立刻准备起施针的工具来,随着一根根的针刺进舒婉的穴位,舒婉觉得自己在顷刻间丧失了痛感,刚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虚幻,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知行在她耳边大声的喊,“娘娘,用力啊!娘娘,小主子要出来了。” 对!她的孩子,舒婉只能凭着直觉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到了一起,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娘娘,您一定要坚持啊,奴婢已经看到小阿哥的头了。” … 接着舒婉便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哭声,她的孩子出生了。 “恭喜娘娘,是个健康的小阿哥。” 看着知行怀里的那个孩子,舒婉努力的冲他们笑了笑,然后便一下子昏了过去。 至于守在幽幽阁的那些嫔妃,一听见从产房内传来的哭声就知道舒婉已经生了,很快她们便知道了舒婉这次生的竟然又是个小阿哥! 那些盼孩子盼的眼珠都发红的宫妃瞬间就坐不住了,脸上嫉妒的表情全都一览无遗。 这次倒是位分最高在宫里呆的最久的惠嫔看得最清楚,今天从头到尾皇上可是压根就没出现,看样子其实皇上对玉嫔也没什么真心吧。 要不是这里的人太多,她都要笑出声了,惠嫔用帕子掩着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各位妹妹,咱们还是快回去吧,玉嫔现在刚生产完,想必也需要好好地休息。” 就在这时小郭氏跳出来说了一句:“惠嫔姐姐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害我们在这里白白等了这么长时间。” 惠嫔淡淡的瞥了一眼小郭氏,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小郭氏看着惠嫔离去的身影刚要出声,旁边一个有着厚刘海有点驼背的宫女及时的拉住了她,“小主慎言,咱们还是快回宫吧。”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小郭氏也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见皇上并没有来,众人也纷纷散去,原本吵闹的幽幽阁瞬间恢复了平静。 第七十四章 当舒婉生下第二个小阿哥时,小阿哥嘹亮的哭声似乎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京城郊外的地下暗河处,盘踞在此的一条白蛇正在闭目养神,身上还带着几条血淋淋的伤口,当小阿哥的哭声传过来的时候,白蛇忽然睁开了眼,眼睛里射出喜悦的光芒。 ------------------------------------- 小阿哥出生的时候,康熙正在永寿宫和太皇太后下今晚的第五盘棋,虽说心中的那种不安感一直没有消除,但是见太皇太后兴致颇高,康熙也只能耐心的陪着。 五局终了,太皇太后输了,“你看,哀家这次又输给你了。” 太皇太后捻着手里的棋子,“要不是天晚了,哀家还真想和玄烨你再好好地下几局呢?” 康熙一边将棋盘上的棋子放回棋盒中,一边说道:“皇玛嬷要是喜欢,孙儿自然作陪。” “好啊,”太皇太后拍手,“那玄烨你就再陪哀家下一局吧。” 此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苏麻喇咕急忙的走了进来,太后太后浑浊的眼珠一转,对着苏麻喇姑说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苏麻喇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恭喜太皇太后,恭喜皇上,玉嫔娘娘刚刚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什么!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生了?”康熙拍了拍心口,怪不得今晚他心里一阵阵的发慌呢,原来是因为这样。 康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见此太皇太后的眼神则是愈发的冷峻,“这女人生孩子哪还分什么时候,不是说玉嫔已经生产完了吗,你看你急的样子,又不是第一次当阿玛了,难道你准备现在就去看玉嫔吗?” 康熙眼色一沉,笑了笑,“不管几次当阿玛,孙儿这心里总是高兴的,玉嫔刚刚生下小阿哥,孙儿想着去看望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太皇太后倒是没有十分的喜悦,淡淡的开口道:“玄烨就放心好了,玉嫔那边有人照料是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今晚生产想必一定十分的辛苦,恐怕现在早就已经睡下了,你要是去了也只是打扰她的休息罢了。” 康熙自然知道太皇太后心里的芥蒂,虽然很想立即冲到幽幽阁去,但是太皇太后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反驳,面带微笑神色不改的说道:“还是皇玛嬷说的有理,那孙儿就明天再去看望玉嫔。” 随即便赏了幽幽阁许多珍贵的药材,太皇太后当然也不吝啬,同样也赏了许多的金银珠宝下去。 等康熙走后,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就彻底维持不住了,一下子把摆在中间的棋盘给掀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嫔为什么能生下那个孩子?” 苏麻喇姑在心里叹了口气,“听说后来是太医院的孙御医去了,玉嫔娘娘这胎才能顺利生下来。” “别人呢?产婆去没去?” “没有,听说是幽幽阁的两个宫女给玉嫔娘娘接的生。” “哼!还真是好命!” 看着太皇太后愈发深沉的脸色,就连苏麻喇姑心里都不由得有点害怕,想了想还是上前劝道:“格格,玉嫔娘娘这次生的小阿哥十分的健康,想必长大后又是一个巴图鲁呢!” “这样都能把孩子生下来,还真是难对付,”太皇太后看见了苏麻喇姑眼里的犹豫,无奈的叹了口气,“苏麻,难道你没看见刚才皇帝的表情吗?那样的眼神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位皇帝身上!哀家是怕这后宫再出一个董鄂氏啊!” “格格…” 此话一出,苏麻喇姑也没办法了,她知道董鄂氏始终是太皇太后心里的一根刺,而且还是那种随着时间会越扎越深的那种,如今玉嫔的出现,就是让太皇太后想起了当年的董鄂妃,同样的美貌、同样的盛宠,按照她对太皇太后的了解,是绝不可能容许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的。 只是可怜了玉嫔和她的两个孩子,要怪的话就怪这吃人的后宫吧。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永寿宫里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许久,太皇太后长叹一声,眼珠一转接着问道:“哀家记得,你说玉嫔这次生下的小阿哥是个健康的?” “正是,奴婢听别人说小阿哥出生时哭声可响亮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捻了捻手中的佛珠,“那就算了,这次就当是哀家给玉嫔的恩典。” 苏麻喇嘛一听,还以为太皇太后真的回心转意了,但是紧接着太皇太后又说了一句话,她的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正好琪琪格一直想要个孩子,就把这个刚出生的小阿哥抱给琪琪格吧。” 太皇太后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小阿哥在她眼中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说给出去就能给出去了。 琪琪格就是太皇太后的侄女,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她与顺治无子无女,又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早就想要从后宫中抱个孩子来养,可惜康熙的子嗣实在太少,所以她的这个愿望就一直未能如愿,于是一气之下,就跑到寺里吃斋念佛去了。 苏麻喇嘛虽然没有生育过,可是也知道这骨肉分离的痛苦,更别说小阿哥才出生,就要把他从生母身边抱走,这也未免也太残忍了点。 “还请格格三思,虽说太后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小阿哥刚刚出生,性格脾气什么的咱们都还不知道,要是小阿哥真的是个调皮捣蛋的,依太后的那种喜爱清静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喜欢啊。” 苏麻喇嘛在一旁轻轻地劝导着,“都说三岁看大,要不就等小阿哥长到三岁之后,格格您再决定要不要将小阿哥抱给太后?” 见太皇太后的眉头渐渐地舒展,苏麻喇嘛接着说道:“到时候小阿哥也才三岁,正是懵懂无知的时候,相信只要太后能够悉心的照料,小阿哥肯定会跟太后亲近的。” 太皇太后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要是这个小阿哥真像那个巴特尔似的,哀家可不能将他抱给琪琪格。” 一提到巴特尔,太皇太后的脸上就浮现出厌恶之情,在她看来,巴特尔作为皇子,虽然小,但是性格顽劣可见一斑,整日不学无术只顾玩闹,将来是一定不会有出息的。 苏麻喇姑终于放下心来,“格格睿智。” “哀家睿智什么啊,还不是有你在一旁帮哀家排忧解难,”说着太皇太后便扶着苏麻喇嘛的手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寝室走去,“明日你就派人将琪琪格接回来吧,哀家在这宫里没人说说话,也怪寂寞的。” “是。” … 生产完的第二天,舒婉就醒了,身上像是被战车碾过一样的痛,就连稍微动了动胳膊都痛的不行,尽管这样,她还是撑着身子看了眼正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的小家伙。 知行是第一个发现舒婉醒的,自然是欣喜若狂,连忙端来了一杯温水扶舒婉喝下,随即又端来了一碗鸡汤。 鸡汤上面的那层油都被撇得干干净净,看起来清爽美味,体力已经完全耗尽的舒婉直接用狼吐虎咽的方式喝完了那碗鸡汤。 忽然就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儿声,舒婉赶紧让人把巴特尔抱进来。 巴特尔这次很乖的被嬷嬷抱在怀里,见到舒婉时也不闹,只是轻轻地趴在她身上,抬起头用那双无敌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她,“额娘,弟弟。” “对啊,巴特尔有弟弟了,”舒婉摸了摸巴特尔头上的小辫子,然后便将睡在一旁的小家伙抱了过来。 巴特尔对这个新出生的弟弟很是好奇,用小手戳了戳弟弟的小脸,然后就傻乎乎的傻乐,然后又戳一下又戳一下,直到最后这个小家伙开始嗷嗷的哭了起来,巴特尔才停下。 就算是这样,巴特尔仍旧是很高兴,不停的说着:“弟弟,我的!” “对,是巴特尔的弟弟。” 舒婉也想增进这两兄弟之间的感情,所以干脆将巴特尔留在了床上,等知行都出去之后,放下了床帘,抱着这两个小人就进了空间。 巴特尔第一次来这里,还有点好奇,看看这儿看看哪儿的。 舒婉则是迫不及待的泡进了灵泉里,灵泉迅速的修复着她身上的损伤,让她惊讶的是,她这次生产之后功法等级竟然直接掉到了三级,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这次生产造成的损伤这么大吗? 等泡好了灵泉,巴特尔就拎着一只绿色的人形植物来到了她面前,“额娘,绿胖子。” 等她仔细一看,原来这株植物竟然是小叶子,小叶子不是都已经长得比巴特尔都大了吗,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小叶子不仅变小了,就连气息也微弱了许多,舒婉赶紧给他喂了几颗上好的灵丹,小叶子这才有力气讲出昨晚发生的一切。 原来舒婉昨晚生产之时确实很危险,幽幽阁的所有植物包括小叶子在内都感觉到舒婉的生命力正在流失,所以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那一部分生命力贡献了出来。 但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那些贡献出植物统统都会迅速的枯萎,因为小叶子的道行比它们都高,所以才能活下来,不过法力也倒退了许多,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舒婉听后忍不住眼泪就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原来昨晚她生产时感受到的那股温暖竟然是来自于她的植物们。 小心翼翼的将小叶子捧在掌心,眼神十分坚定的说:“小叶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接着她就将小叶子放到灵泉里,又拿了许多的灵丹放在旁边,“小叶子,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心修炼,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疼不疼,小叶子,我也会保护你的。”巴特尔好像明白小叶子受了伤,用小手摸摸小叶子,眼睛里满是不舍。 舒婉看见后安慰的一笑,这才放心的离开了空间。 第七十五章产子之后 刚出空间,就听得知行进来禀报康熙已经来了,舒婉便赶紧躺回床上盖好被子。 康熙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舒婉赶紧让人将一扇屏风放在床前,“还请皇上不要再靠近了,臣妾现在的面色憔悴不堪,实在是难以面圣。” 康熙笑道:“婉儿就算憔悴一千倍一万倍,在朕心中也是美的。” 舒婉倒是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接着说道:“难道说皇上连臣妾的这个要求也不能满足吗?” 见舒婉这么坚持,康熙赶紧轻声安抚,“好好好,朕不看你这样总行了吧?” “谢皇上成全。” 没过一会儿,巴特尔就从屏风后面出来,小脸笑成了一朵花,一把就搂住康熙,“阿玛,弟弟。” “阿玛知道,巴特尔有弟弟了。” 康熙将巴特尔抱到腿上,随后嬷嬷也将小阿哥抱了出来,看着新出生的儿子,康熙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会儿摸摸小阿哥的小脸蛋,一会儿摸摸小阿哥的小脚丫,见小阿哥十分的灵活,心里就更加高兴了。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小阿哥竟然与他梦里的那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康熙仔细的看了又看,发现他果然没看错,难道当时出现在他梦里的就是眼前的小阿哥吗? “婉儿还记得朕以前和你说的那个梦吗?” “当然记得,不知道小阿哥是不是和皇上梦里长得一样?” “果真是一模一样,”见小阿哥扁了扁嘴,像是要吃奶了,康熙便将小阿哥交给了奶嬷嬷,“朕决定了,这个小阿哥就叫做佛尔果。” 佛尔果,天赐祥瑞之人。 此话一出,幽幽阁宫人立刻跪倒在地,“恭喜皇上,恭喜小阿哥!” 康熙哈哈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幽幽阁的所有人统统有赏!” 舒婉又生下了一个小阿哥这件事自然引起了宫中许多人的眼红,其中在心中悄悄打起小算盘的人也不在少数。 咸福宫 文氏正在对镜描眉,见连珠回来了,淡淡的开口问道:“怎么样?礼都已经给幽幽阁送去了吗?” “是,都送去了。” 文氏将黛笔放下,手垂在两边静静的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幽幽阁那边是不是很热闹?” 连珠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幽幽阁那边确实十分的热闹,不过以奴婢所见,恐怕有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文氏一下子便笑开了,“就你看的明白,可偏偏还说了出来。” “本来奴婢就只会说实话,那些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不知道是去看谁呢?” 文氏摆摆手,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了,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小心把你的嘴给撕了。” “是,奴婢知道。” 文氏脸上的神色莫名,自从上次她在幽幽阁遇见皇上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就有许多人存了和她相同的打算,正好这次可以借着送贺礼的机会和皇上接触。 这些日子以来,她享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恩宠,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她想要更多,她不想要这种感觉消失! 当然她也遇上了过以前从未碰到过的难题,有些女人觊觎康熙给她的宠爱,嫉妒她的得宠,也有人说她就是舒婉的一条狗,不过,那又如何?她照样还是得到了康熙的宠爱,而且绝不会容许有人抢走她努力得来的宠爱。 只要有宠爱,她就什么都不怕,但是还不够,文氏的手摸上了眼角的细纹,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孩子,只要能再有个孩子,皇上的心就一定会永远的留在她身上! 永寿宫 成嫔正在兢兢业业的为太皇太后捏腿,这些日子她就像是太皇太后的奴婢一样,每日天还没亮就得来永寿宫伺候着,为太皇太后端痰盂、穿衣、梳妆,每天晚上的时候,还得亲自为太皇太后洗脚,每天晚上回到启祥宫的时候,几乎一闭眼就能睡着。 不过太皇太后倒是很享受成嫔的这种毕恭毕敬,很是舒服的闭着眼睛,永寿宫的奴才就连走动时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成嫔有点犯困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太皇太后突然开口道:“成嫔,你是几月进的后宫啊?” 成嫔微微一愣神,随即便满脸堆笑的回答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妾是二月二十七日入的宫。” “哦,那就是已经有五个月了?” “是。” 太皇太后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啊?” 成嫔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还请太皇太后赎罪,是臣妾…无能。” 太皇太后将腿收回去,“哀家知道你无能,自你入宫之后,恩宠便一直不断,却迟迟未能有孕,真是让哀家失望啊!” 听到这话,成嫔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愤懑,“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臣妾每次都是用了苏麻喇姑教的法子的,可就是不管用。” “怎么?你这是怨上哀家了?”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强大的气势便扑面而在,成嫔立即便吓得像只鹌鹑似的缩起了头。 “臣妾不敢,就算再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怨恨太皇太后啊。” “谅你也不敢,”太皇太后招过来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也罢,哀家就再帮你一次,这本书你拿回去看看,争取能够早日怀上身孕。” 成嫔颤颤巍巍的拿过书一看,顿时就红了脸,书里记载的都是一些行房事时易受孕的姿势,看的她真是面红耳赤的。 “好了,不就是本书吗,你拿回去好好看看,争取能早日怀上小阿哥。” “是,臣妾遵旨。” 翊坤宫 已经有近四个月身孕的宜嫔在听到舒婉这次又生了一个小阿哥之后,直接将手中的帕子撕成了两半。 原本她的性格就泼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直接变了脸色,怎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两年之内竟然接连生了两个小阿哥,宜嫔嫉妒的简直就要疯掉了。 还好身边有郭嬷嬷的耐心安慰,宜嫔才渐渐冷静下来,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充满了算计。 住在配殿的小郭氏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自从上次她生了一个小公主之后,康熙就极少来她这里,仅有的几次也是去看望宜嫔的时候顺道来看看她。 这让小郭氏又气又急,尤其是小公主又在旁边不停的哭闹,她就更心烦了。 其实小公主只是单纯的饿了,毕竟像这么小的孩子婴儿不管发生什么都是用哭声来表达的。 虽说康熙原本想把小公主交给宜嫔,可是小郭氏硬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留下了小公主,原本她是觉得要是养一个小公主在她这里,那么康熙起码会看在小公主的面子上多来她这里几次,没想到根本一点儿用没有,如今小公主又在嚎哭不止,她现在是无比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听到小郭氏越来越响亮的哭声,小郭氏实在忍不了了,上去抓起小公主就要往地上摔。 一旁的嬷嬷和宫女们赶紧上前制止,“小主不行啊,小主,这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别拦着本小主,本小主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烦人精摔死,都是她,都是她害了本小主!” 小郭氏紧紧抓住小公主的两条小胳膊,被她狠狠掐住的小公主已经哭得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了,“你为什么是个小公主,你为什么不是个小阿哥!你快变成个小阿哥啊!” 一旁小公主的奶嬷嬷看的实在是心急,但因为怕误伤到小郭氏,也不敢贸然上前将人分开,急忙的往周围扫了一眼,“念儿呢?念儿在那里?只有念儿才能治得了小主,还不快把念儿请来?”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念儿一听这喧闹的声音,就知道是小郭氏又出事了,赶紧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急忙的跑回了殿内。 “小主,您别急,奴婢先给您擦擦汗。” 念儿挤进人群,来到小郭氏身边,说来也奇怪,刚一见到念儿,小郭氏就平静了下来,其他人见状,赶紧上前抱走了小公主。 念儿扶着小郭氏,“小主,您累了,奴婢扶您回房里睡一会儿怎么样?” 此时昏昏沉沉的小郭氏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便被念儿给带走了,刚刚聚在一起的人见状也迅速的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一个新来的小宫女有些不解,明明小主刚才都已经疯那样了,怎么一见到念儿就好了呢? 同乡一个素来嘴快的蓝衣宫女说道:“那个念儿现在可是小主身边的大红人,你以后可得注意着点。” “啊?大家都是宫女,难道那个念儿真有那么厉害?” “那是当然了,你是新来的当然还不知道,我和你说是这么一回事,那个念儿就比你早来一月,听说长得是丑陋不堪,但是就是因为能治小主的这种疯病,所以才被留了下来。” 小宫女顿时恍然大悟,“真的吗?怪不得她总是留着那么厚的刘海呢。” “事情就是这样,总而言之,你可千万别惹那个念儿不痛快知道吗?” “姐姐放心,这种事我自然有分寸 第七十六章洗三 不管是出生在皇家还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在婴儿出生后的第三日,都要举行洗三,洗三有两个用意,一是洗涤污秽,消灾免难;二是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在民间主持这种仪式的人是吉祥姥姥,到了皇宫,则称呼为吉祥嬷嬷。 这次舒婉和康熙商量后,便决定不大办小阿哥的洗三仪式,因为巴特尔那时候的洗三和满月宴都办的极其红火,如今她又生下了一个小阿哥,舒婉就害怕一下子红火过了头,反倒会引火烧身了。 所以康熙直接将这次洗三宴设在了幽幽阁,虽说舒婉现在不方便露面,但也不妨碍她瞧个热闹。 在洗三开始之前,早照例按照吉祥嬷嬷的的要求,在幽幽阁预备好了好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小米儿、金银锞子,还有一些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等等。 其中最重要的是熬好槐条蒲艾水,还要用胭脂染红桂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 洗三那天,只来了几个亲王福晋和舒婉的额娘,几位吃完了洗三面之后,由吉祥嬷嬷主持的洗三宴便开始了。 首先,产房外厅正面设上香案,上面一定要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两旁的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插香用,蜡扦上插一对“小双包”,下边压着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敬神钱粮。 先由在场地位最高安亲王福晋上香,随之吉祥嬷嬷领着众人三拜。 然后,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均摆在桌上,这时,吉祥嬷嬷把婴儿一抱,“洗三”的序幕就拉开了。 在场的两位位亲王福晋安亲王福晋、信郡王福晋以及喜塔腊氏依次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钱币,谓之“添盆”,如添的是金银锞子、硬币就放在盆里,如添的是纸币银票则放在茶盘里,此外,还可以添些桂元、荔枝、红枣、花生、栗子之类的喜果。 在添清水时,吉祥嬷嬷会说“长流水,聪明灵俐”,若是添些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她便说:“早儿立子,连生贵子”之类的。 “添盆”后,便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吉祥嬷嬷便拿起银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这才开始给小阿哥洗澡,小阿哥受凉一哭,不但不犯忌讳,反认为吉祥,谓之“响盆”,而且小阿哥的哭声越是响亮,周围的人看的越是欢喜。 吉祥嬷嬷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随后,便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婴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然后再给用鸡蛋往婴儿脸上滚滚,说什么“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 洗罢,将小阿哥抱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说:“一打聪明,二打伶俐。” 这把葱可不能扔,到时候要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据说这样的寓意是聪明绝顶之意。 随后拿起秤砣比划几下,说:“秤砣虽小压千斤”,然后再拿起锁头三比划:说:“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再把小阿哥托在茶盘里,用本家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或首饰往他身上一掖,说:“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最后用小镜子往婴儿屁股上一照,说:“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其中最有趣的是,要把几朵纸制的石榴花往烘笼儿里一筛,说道:“栀子花、茉莉花、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儿的…” 整个过程细碎繁琐,不过屏风后面的舒婉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是在现代难以见到的景象,更别说吉祥嬷嬷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对小阿哥的祝福,这让她一个做额娘的听得很是心暖。 仪式闹闹嚷嚷的到傍晚才算是结束,等两位福晋走后,唯独喜塔腊氏留了下来。 舒婉赶紧让人将喜塔腊氏请进室内,一见到舒婉,喜塔腊氏就大吃一惊,“哎呀,你这孩子,脸色怎么这么好呢?” 舒婉暗叫糟糕,今日她太过兴奋又想着反正不会出去见人,所以没有把自己真是的气色隐藏起来,不巧就被喜塔腊氏给发现了,她只能讪笑了两下,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女儿今日能见到额娘,实在是心里高兴,所以脸色当然好了!” 喜塔腊氏倒也没多么在意,仔细的给舒婉掖了掖被角便坐在了她身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生了,我还想等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进宫陪你待产呢,看来我这次又没有机会了。” 舒婉抱着喜塔腊氏的胳膊,“女儿知道额娘担心,不过女儿现在不也没事吗,额娘就放心好了。” 喜塔腊氏擦擦眼泪,“你难道还想瞒着我吗,那晚你生产之事知行早就写信告诉我了,当时我听了真的是差点要晕过去!” 一旁的知行默默地退了下去。 见舒婉沉默不语,喜塔腊氏继续说道:“你也别怪知行,是我要她写的,怎么?难道知行不写那封信的话,你就不准备告诉我了吗?” 说着说着喜塔腊氏竟然直接哭了出来,“我就知道这宫里险恶,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你这样的话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舒婉见到喜塔腊氏流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赶紧发誓道:“女儿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都会告诉额娘,绝不会再让额娘担心,好额娘,您就原谅女儿吧。” 喜塔腊氏顿时破涕为笑,“不准撒娇,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怎么还撒娇。” “女儿也只对额娘一个人撒娇,额娘…” 舒婉这次真的是使上浑身解数来逗喜塔腊氏开心了,看着喜塔腊氏眉间的阴霾渐渐去,她也终于安心了。 喜塔腊氏却突然话锋一转,“这宫里的大事小事样样都不简单,你可别轻易掉以轻心。” “额娘放心,女儿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你告诉额娘,这次陷害你的幕后凶手你找到了吗?” 舒婉浑身一僵,一直隐藏的怒火渐渐地冒了出来,但因为实在喜塔腊氏面前,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这宫里的事情哪有那么好查的,不过额娘可以放心,女儿保证会把那个人给揪出来的。” “嗯,那就好,对了,这件事…”喜塔腊氏用手指了指上面,“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舒婉自嘲一笑,恐怕康熙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也是,要是皇上知道了的话,肯定会为你出气的,”喜塔腊氏拍拍舒婉的手,“婉儿,你可一定要记住,伴君如伴虎,在皇上面前一定小心啊。” “女儿知道的,”舒婉低头,泪水从脸颊悄悄地滑落,隐藏了许久的心酸终于一涌而出。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 虽然喜塔腊氏这样说,但还是将舒婉轻轻的搂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拍打着舒婉的背部,轻声的哄着她。 … 喜塔腊氏离开时已经快要到宫门下钥的时间了,因为舒婉在众人眼里现在还属于一个正在坐月子的人,所以也不能起身相送,只能目送着喜塔腊氏离开。 喜塔腊氏离开后,舒婉将所有人挥退了出去,一人静静的在寝室内想了很久,从她第一天穿越到这个地方来,到如今她已经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虽然才短短两年时间,却总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一辈子。 想当初她想争宠是因为她想享受到更好的生活,再后来则是因为康熙,她必须得承认,当初康熙的满口情话把她迷得头晕目眩,更别说康熙高大俊朗,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确实爱上过他的,不过后来经历了种种时间之后,她才明白,帝王口中的爱如水中月镜中花,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 其实她真的没什么雄心壮志,也没想着能够独霸后宫,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来对付她呢? 就像这次的事情,她其实早就查明白了,能在宫里搞出这么大动静事后还能摆平一切的出了永寿宫的那位也没有旁人了。 舒婉不明白太皇太后对她的恨来自那里,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看过一些过于太皇太后的介绍,从此她便对这位伟大的女人是十分的钦佩,可是如今她来到后宫,面对的太皇太后却是一个自私、冷漠、权势心极重的女人,难道这才是历史的真相吗? 舒婉揉了揉额头,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明明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并不想招惹是非啊,怎么偏偏是非都找上她来了? 第七十七章后续 “哎,姐姐今日怎么又来了?”一位蓝衣的答应上前拦住那位穿黄衣的答应。 黄衣答应轻笑一声,吊梢眼瞥了一眼面前的蓝衣答应,“玉嫔娘娘正在坐月子,也没个人与她说话解闷,我这不就来了吗。” 蓝衣答应更是直接,直接就笑开了花,“哎呦,我可是离得大老远就瞧见了姐姐这身上的衣服,这黄色可真是艳丽,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株大油菜花呢,姐姐也不怕闪了玉嫔娘娘的眼!” “哼!你懂什么!还不快给我让开!”黄衣答应不屑的笑了一声,“妹妹何尝又不是呢,妹妹的这一身蓝色旗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御花园里的花孔雀跑出来了呢!” 蓝衣答应立即反驳道:“孔雀也比你这朵油菜花好!” “你…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黄衣答应甩了甩帕子,“我还得去陪玉嫔娘娘呢,你要是想继续站在这幽幽阁门口被人当猴看的话,那你就继续站在这里吧,反正我是要进去了。” “姐姐且慢,”蓝衣答应伸手一拦,“难不成姐姐是想空着手进去?姐姐这脸皮未免也太厚了点。” 一向气势很足的黄衣答应这才发现蓝衣答应身后的小宫女手中提着一盒东西,心中暗自懊恼,但是她是主子,是不可能犯错误的,于是反手就给了身后的小宫女一个巴掌,“就说你是个笨的,你说,我给玉嫔娘娘准备的东西哪儿去了?” 小宫女眼里蓄满了眼泪,小主她根本就没打算准备东西啊,怎么如今又成了她的错了? 衣答应自知理亏,还没等小宫女答话,就接着说道:“还不快随我回宫去拿!” 望着黄衣答应匆匆离去的身影,蓝衣答应轻笑了一声,认为她已经占得了上风,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装扮,刚要迈步走进了幽幽阁,身后一阵巨大的推力就将她推了出去。 蓝衣答应一看,竟然是与她同住一宫的李答应。 “哎呀,姐姐不要紧吧,快起来快起来。”李答应连忙上前扶起蓝衣答应,蓝衣答应厌恶的甩开,然后扶着身边的宫女站了起来。 旁边的李答应仍旧在幸灾乐祸,“真是对不起,刚才妹妹我一时没站稳在,这才冲撞了姐姐,姐姐不要紧吧?” 蓝衣答应狠狠地看了一眼李答应,不过随即就看到自己身上的旗装已经沾上了些泥土,顿时气的跳脚,这件旗装可是她新做的,花了她老大一笔银子,如今却成了这样!没有理会一旁笑个不停的李答应,蓝衣答应连忙带着小宫女回宫换衣服去了。 至于罪魁祸首的李答应则是满脸推笑得意洋洋的走进了幽幽阁。 自小阿哥洗三之后,舒婉这幽幽阁还是没能平静下来,整天不是这个常在就是那个答应的来看望她,虽然美名其曰是要来给她解解闷,其实心里都是打着能和康熙来一场偶遇的算盘。 其实舒婉每次并不出面接待这些宫妃,顶多被烦的不行了才会隔着屏风和她们说几句话,不过就是这样,也让许多人趋之若鹜,许多人仍然觉得,既然舒婉会提拔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文贵人,那么自然也会提拔她们,所以想尽了办法在舒婉面前表现。 不过舒婉又不傻,她捧文氏那是因为迫不得已,她捧这些人是为什么呢?她可不想给自己多增加几个竞争对手。 至于康熙倒是来的频繁,只是她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康熙,所以每次康熙来的时候也只是会和他谈论一些关于小阿哥的事情,实在没话可说的时候索性就推脱说不舒服。 虽然康熙察觉到舒婉的语气好像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因为舒婉毕竟才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心情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这些日子来来幽幽阁的宫妃,康熙更是一个也没看上,这让那群千姿百态的各色美人儿都不免有些失望。 这样一来渐渐地宫中竟然又传出舒婉嫉恨宫妃的话来,说是就是因为舒婉在康熙面前说了她们的坏话,所以她们才没能得到康熙的宠爱。 这再一次让舒婉见识到了这宫里女人的脑洞之大,明明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也能被冤枉成这样,知秋知道后,十分的愤愤不平,“娘娘,那些人怎么能这样,明明是她们自己没本事,还非要赖娘娘您!以后是不是连她们有没有侍寝,也要硬扯到娘娘身上!” “好了好了,宫里本来就是这样,今天这么说,明天那么说,没什么好在意的,”正在绣花的舒婉一口将线咬断,“要是你再这么生气,可是会长白头发的哦!” 一旁的知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秋见状,佯装恼怒的打了知行一下。 “不就是些传言吗?这事就交给小豆子去办就行了。” 舒婉揉了揉额头,这宫里的传言各种样的都有,偏偏十条里面有七条和她有关,她真的是已经烦的透透的得了,尤其是现在她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在床上待着坐月子,知行、知秋更是什么事都不准她做,两人把她给看的死死地,今天好不容易能活动活动,两人还像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的守在她身边,她就更郁闷了。 因为幽幽阁的宫人有时也会私底下偷偷地议论这些传言,毕竟她能约束住这些人的行为,可约束不住他们的嘴,再说了,宫中生活无聊的很,要是没这些传言来增加些滋味儿,恐怕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对于这种情况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是现在,因为修炼功法之后她的听觉就极为敏感,那些传言就像风一样,一个劲儿的往她脑袋里钻,她真想能够早日下床,重新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然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的脑子真的就要被这些传言给占满了! 小豆子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她的心腹,也已经正式成为了幽幽阁的总管太监,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那他这个总管太监也可以换人了。 “好了好了,最近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本宫不知道的趣事?” 舒婉正在为小阿哥佛尔果缝制肚兜,虽然这一个月她是出不去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要与外界隔绝,像一些必要的信息她还是要知道的。 知秋收起笑脸,颇为严肃的说道:“奴婢最近倒是打听到了一个怪事,就是不知道对娘娘您有没有用。” “且说来本宫听听。” “是。” 随后知秋便说了起来,原来她说的事情竟然是关于小郭氏,小郭氏六月初的时候才刚出月子,当时舒婉也并没有多么的在意,她还以为小郭氏会就此沉寂下去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活动了。 “奴婢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郭贵人身边就多了一个相貌丑陋的宫女,而且那宫女每天不管刮风下雨都会准时去荷花池采荷叶呢,娘娘,您说这奇怪不奇怪。” 舒婉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那个小宫女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可查清那小宫女的来历?” “没有,”知秋惋惜的摇摇头,“那小宫女很是谨慎,几乎每天都待在翊坤宫里,而且也不爱说话,身边也没有相好的宫女。” “那让人盯紧翊坤宫,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即告诉我。” “是。” 舒婉有些出神,小郭氏可是宫里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了,性子虽有宜嫔的泼赖,但是没有宜嫔的识大体,过于的娇蛮任性,就算不中无双蓝毒,舒婉也敢肯定,小郭氏要是真的发疯来的话那么肯定下场也会难以收拾。 更别说小郭氏身边的那个小宫女,在这个时候出现也十分的可疑,偏偏康熙因为小郭氏中毒一事一直对她心有愧疚,处处也颇为忍让,甚至还安排人暗中保护她,要不然的话,以小郭氏的所作所为,恐怕早就死了几百次了,还有以前她调查的那个药童小青,查到最后,发现也与小郭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哎,在舒婉看来,小郭氏现在就是一团乱糟糟的乱麻,任她怎么梳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想的烦了,她索性将事情扔到一边,管它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呢,小郭氏最好不要惹到她的身上,反正只要敢惹她,她就一定会加倍奉还! 这就是她的处世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第七十八章法子 虽说离小阿哥洗三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天,但是每天幽幽阁的人仍旧是络绎不绝,久而久之,每天晚上等人都走了之后,舒婉似乎还能闻到那些人留在这里的脂粉味。 似乎那些脂粉味已经与这幽幽阁的装饰融为一体了,那些位宫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身上那么重的香气,也不怕把康熙给熏跑了。 尽管知秋和知行再三向她保证说整个幽幽阁已经开窗透过气了,她们两人闻了好久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可是嗅觉灵敏的舒婉仍旧觉得幽幽阁笼罩着一股浓浓的香味,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她便直接让人将那些使用过凳子椅子桌子什么的统统都搬出去,这才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 康熙到幽幽阁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几十个宫女太监一溜儿的将屋里那些家具什么都搬出来堆在院子里。 “这是怎么了,朕看这些椅子和桌子都还很新,难道这就要换掉吗?” 知行连忙上前回道:“皇上有所不知,娘娘说,这些东西都被腌入了味儿,所以叫奴才们搬出来散散味道。” 这下康熙倒笑了,“什么腌入了味儿,难道这桌椅还像咸菜一样?” 知道背后真相的知行自然不敢回话,康熙也没在意,直接就进屋去,屋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了两个大花瓶摆在地上。 康熙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一掀帘子进入了舒婉的寝室内。 舒婉当时正在梳头,见到康熙来了,赶紧踢掉鞋子爬到床上盖好被子。 一系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看的康熙都呆了,舒婉又把屏风拉了过来挡在她和康熙中间,“皇上怎么来了,臣妾都没听见奴才的通报。” “是朕没让他们通报的。” 康熙直接搬了个小凳坐在屏风之前,“刚才是你在梳头发?还是朕眼花了” 舒婉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呃,那应该是皇上眼花了吧,臣妾一直躺在床上。” 说完,屏风后面许久没了声音,“皇上?皇上?您还在后面吗?” 舒婉刚要推开屏风看个究竟,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就将她从后面抱住,吓得她尖叫出声。 熟悉的声音传来,“朕看你就是睁眼说瞎话,你真当朕是瞎子吗?” 龙涎香的味道在她的周围蔓延开来,见已经被拆穿,舒婉也不再藏着,索性摊牌,“既然皇上看见了,那皇上又为什么要问呢?” “怎么?还不许朕问了?朕还以为你能对朕说实话,没想到是在说谎话蒙朕,快交代,你还藏着多少朕不知道的事?” “臣妾哪有那个胆子,皇上一定要明察。” 舒婉试图挣脱康熙的怀抱,可惜康熙已经牢牢地将她钳住,丝毫动弹不了。 康熙将连埋进她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你头发好香,朕记得,坐月子的人是不能洗澡的。” “皇上放心,臣妾身体康健身子早就恢复好了,所以今天才用水擦拭了一下。” 也不知道康熙信没信,反正他是放开了舒婉,舒婉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随之又被康熙死死地压到了床上,两人面对着面,眼神正好相对。 把玩着垂到她心口前的一缕发丝,康熙说道:“那现在跟朕说说,为何让人把那些桌子椅子什么的搬出去。” 舒婉别过了头,“臣妾只是觉得那些物件上的香味太重了,所以让人搬出去,等味道散了就再搬回来。” 康熙哑然失笑,没想到原因竟然真的是这样,鼻子一动,似乎也嗅到了那些香气,“确实这香味有些重了,要是你不愿意闻那香味,以后干脆不要让人进来就是了。” 提起这事舒婉就窝火,语气也变得冷了起来,“臣妾哪能拦得住她们,每天幽幽阁的宫门一开,那些人就像是蚂蚱一样的涌进来,臣妾倒是想拦着她们不让进,就怕后宫里又传出什么臣妾不亲宫妃的传闻。” 舒婉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别过头,使劲儿的想要把康熙推下去,可是她越这样,康熙就越缠的她紧,到最后,她干脆就放弃了。 “这倒也是,”康熙点点头,看舒婉脸上一副不开心的小表情,忍不住就亲了一口,在他看来,这是舒婉在向他撒娇,他自然是十分喜欢的,“这样看来确实是麻烦,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 虽说不知道康熙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舒婉可不想知道,面色仍是冷冷的继续说道:“皇上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臣妾自然会处理好的。” “真的能处理好?” 康熙朝舒婉耳朵吹了一口气,“难道婉儿又想装病了?” “什么叫臣妾又想装病。” 舒婉在恼羞成怒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害怕,难道她之前的那几次生病都被康熙看出了端倪吗?握起拳头就要打向康熙,没想到他非但没躲,而且还很自觉的将自己的脸往前凑了凑。 “皇上怎么不躲?要是臣妾真的打上去,皇上明天可不能出去见人了。” 舒婉哼了一声,一个翻身就卷起了旁边的被子,将自己给卷了进去。 “躲什么?朕一个大男人还能跟你一个小女人计较?” 康熙握住她的手,“这宫里就是这样,今日你传我,明日我传他,真真假假,无趣的很。” 说完躺在舒婉旁边,握住她的手手放在心口处,“婉儿要是不想那些人再来,朕倒是有个法子。” “皇上有什么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不过嘛…”接着康熙转头看向舒婉,翻身压了上去,“婉儿可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虽说舒婉一开始是在挣扎的,但是康熙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根本就反抗不了,所以也只能接受顺从。 当然康熙不是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起码还知道舒婉刚生产完,现在还不宜行房事,所以到最后也只是把她亲了个七荤八素。 看着满脸潮红的舒婉,康熙觉得他心中的那团火简直又要烧起来了,为了不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赶紧起身下床,退到了屏风后面。 “婉儿你好好休养,朕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好,等朕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脚步快的让梁九功觉得他好像已经飞起来了。 舒婉倒是还是一脸的懵逼,原本她只是想借着幽幽阁宫人都在外面搬东西这个机会下床走动走动的,没想到会让康熙看到,更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被莫名奇妙的给亲了。 更可恶的是,康熙不是说过会有办法让那些女人不再来烦她的吗,她竟然忘了问是什么法子,也不知道康熙是不是在逗她。 一直在外面指挥人搬东西的知行见康熙急匆匆的走了,急忙来到屋内查看。 “娘娘,您没事吧?” 舒婉摸了摸自己唇角,那里似乎还有康熙留下的味道,“没事,乾清宫有急事,皇上就先回去了,你们不必担心。” “是。” 第二天午睡后,通常这时候幽幽阁都已经人满为患了,可今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知行和知秋看着空荡荡的幽幽阁似乎还有点不适应。 舒婉知道后也很是好奇,赶紧叫人出去打听情况,打听到的结果不禁让她意外,原来是康熙正在御花园赏花,宫里那些莺莺燕燕自然都像蜜蜂采花一样的飞到了御花园中,难道说康熙昨天提到的方法竟然是这样,舒婉不由得失笑,就是不知道这几十、几百倍的美人恩,康熙到底能不能消受得了呢? 既然今天不会再有人来了,那她干脆就让人提前关了宫门,这下终于清净了,舒婉只觉得如释重负,又赶紧命人将小阿哥佛尔果给抱过来,当然小包子巴特尔也蹬蹬蹬的跟着跑了过来。 毕竟巴特尔可喜欢他的这个弟弟了,每天睁着眼的时候都要守在弟弟旁边。 还没进来,舒婉就听见了巴特尔奶声奶气的声音,“额娘、额娘!” “胤祉阿哥,慢些跑!”追在巴特尔身后的老嬷嬷累的满头大汗,才勉强追上了巴特尔。 巴特尔麻利的爬上床,动作灵活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还没到周岁的孩子,“额娘,看弟弟。” 舒婉将巴特尔额头上的汗珠擦掉,“嗯,巴特尔和额娘一起看弟弟。” 佛尔果长得很好,舒婉用灵力给他梳理了一遍身体,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相较于巴特尔,佛尔果就显得更加的安静,小婴儿的生活就是哭吃睡,但是佛尔果睡得时间好像特别长,每天就连吃奶的时候也不会睁眼,眼睛是半睁半闭的,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想当初巴特尔那时候,哭一嗓子就能把屋顶给掀翻,声音大的要命,可是佛尔果就截然相反,安安静静的,就算饿了拉了的时候,也不会嚎哭,而只是稍微的挣扎几下,然后敷衍的哭个几声。 巴特尔小时候嗓门有劲儿,长大后好动,如今佛尔果从小就这么安静,长大后会不会变成那种文静的翩翩少年呢。 舒婉觉得有这么两个小宝贝真是太有成就感了,尤其是想到能够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长大,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自豪感。 她只觉得心都被这两个小家伙塞得满满的,可能她这就是她穿越过来的意义吧,她要保护这两个小家伙平安长大,让他们能够享受安稳美满的一生。 想到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历史上那场伤亡惨重的九龙夺嫡,舒婉就一阵阵心颤,她要不要现在就教小包子们该如何自保呢? 看着小包子们天真可爱的小脸,她只觉得以后的责任重大啊。 第七十九章额参 翊坤宫小郭氏殿内 宫女念儿正在烧一些东西,可能是因为怕人偷窥,屋子里的门窗紧闭,团团的黑烟在屋里弥漫,可把小郭氏呛得不轻。 尤其现在刚进七月,天气本来就闷热得很,这样一来,屋里简直就像一个火炉一样了。 小郭氏只穿了一个肚兜坐在床上,此时的她已经比刚出月子那会儿瘦了不少,虽然脸还是圆嘟嘟的,可是已经显出了几分原本的俏丽,她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拿着扇子扇去面前的烟雾。 “咳咳,念儿,还没好吗?” 蹲在地上的念儿一边拨弄着烤炉里的灰烬,一边答道:“小主再忍耐一会儿,快好了。” 小郭氏见状,眼里划过意一丝不满,但是却没有再说话,索性把床帐一放,躲到床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郭氏正有些睡意的时候,念儿上前唤道:“小主,已经好了。” 小郭氏的瞌睡劲儿瞬间就没了,一拉床帐,“那还不快给本小主端来!” “是。” 似乎念儿已经习惯了小郭氏这样的脾气,语气仍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接着就从桌上端起一碗颜色像芝麻糊一样的汤药就送到了小郭氏面前。 看着面前黑乎乎还有残渣的汤药,小郭氏毫无食欲,这气味甚至还有点令她作呕,不紧狐疑的问道:“这个真的有用?” “小主放心,这个荷叶灰绝对有用的。” 小郭氏小心的尝了一口,仍旧是一贯的苦涩,但是想到念儿所说的事情,她又强忍住捏着鼻子将这满满一大碗苦汁子给灌了下去。 念儿适时的递上几枚梅子让小郭氏缓一缓。 “小主,是否让奴婢现在就给您按摩呢?” 小郭氏点点头,“那就来吧。” 念儿走进,小郭氏一抬头就看见了念儿刘海下那张可怕的脸,吓得赶紧把头转了过去。 不过念儿倒像是没看见小郭氏的反应,厚重刘海下遮掩的脸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她熟练地在小郭氏的背上铺了一层极薄的无色纱,然后在上面倒上香膏,给小郭氏仔仔细细的按着。 小郭氏很是享受这样的待遇,不一会就在念儿熟练地手法下睡着了。 感觉到小郭氏已经进入梦乡,身后的念儿不由得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只是因为脸上有大片的疤痕,所以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吓人。 咸福宫 最近安嫔李氏过得可谓是不顺至极,想当初因为钟粹宫被烧毁,她才让乌雅氏搬到这咸福宫来,如今她可真是叫悔不迭了。 原本她让乌雅氏搬过来就是有私心的,一则当然是为了乌雅氏的小阿哥,小阿哥虽然不健壮,但好歹也是个孩子啊,李氏时不时的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她那一片无处安放的慈母之情也算是能找到发泄的出口。 二则是为了皇上,原本她以为乌雅氏搬来之后,康熙会多来咸福宫几次,是,康熙倒是来了,可一次也没往她屋里去,不是去乌雅氏屋里,就是去文氏屋里,她这里照样还是冷清的很。 乌雅氏搬来不仅没给她带来一点好处不说,甚至于乌雅氏还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炫宠,不是说皇上昨晚赏了她一只簪,就是说今早皇上又赐给她一个镯子,这可把她气的够呛。 所以现在安嫔与乌雅氏是相看两相厌,安嫔不喜乌雅氏得宠也不喜乌雅氏说话时那股娇滴滴的语气,乌雅氏则是嫉妒安嫔的嫔位。 这天,安嫔的宫女正在给她梳妆,昨天乌雅氏又到她这里炫了一把恩宠,把她气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今早起来人就恹恹的。 “娘娘何必跟那个小人计较,到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娘娘。” “哎,本宫何尝不知道这个理。” 安嫔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对掐丝红宝石耳坠,“今儿就带这个吧。” “是。” 安嫔接着说道:“宫里人都说乌雅氏出身低,可本宫昨日见她脚上穿的那双双色芙蓉缎鞋那叫一个精致无比,那样的好东西连本宫都还没有呢。” 身后正在梳妆的宫女倒是若有所思,“奴婢倒是听说过乌雅氏的祖父额参是御膳房的总管,那里面的油水肯定不少。” “哦,还有这回事?” 安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拨弄了一下长长的假指甲,乌雅氏的祖父竟然是御膳房的总管,御膳房掌管一宫人的饮食,乌雅氏有那样一个祖父,那可不就跟守着个金库似的吗? 要说御膳房有什么厉害,那还真没有什么过于厉害之处,不过就是个做饭的地方呗,可你要是小瞧了它,那可真的大大的不对了。 首先,这宫里的上上下下老老幼幼的吃食几乎都要经过御膳房,这能说明什么呢?说明御膳房能掌握这宫里所有人的喜好,譬如,最近一个月安嫔总让人去御膳房里取红豆,那说明什么,说明安嫔喜欢上了喝红豆粥吃红豆糕呗。 这妃嫔的喜好其实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喜好,虽说皇上平日里已经很注意不将自己的真实喜好暴露出来,但是爱吃的东西总是要多吃两口的,这可瞒不过那些精明的御膳房的奴才们。 乌雅氏有个当御膳房总管的祖父,那就相当于掌握了康熙的全部喜好,安嫔一拍手,怪不得乌雅氏一路晋升的那么快呢,有这样一个助力不晋升才怪呢。 其次在御膳房当差还有一个方便之处,那就是宫中最常见的下毒,这宫里的下毒门道可多了,而御膳房就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在食材里动手脚,那可比什么带毒的口脂或者是浸药的簪子要高明多了。 安嫔这么一想突然又有些担心起来,前几日她吃的红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那乌雅氏不会想要谋害她吧,毕竟按照乌雅氏那种阴险的性子,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赶紧赶紧叫人去找太医,同时也没忘了安排人将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既然乌雅氏让她不舒服,那她干脆也去找找乌雅氏的麻烦。 乌雅氏的祖父竟然是御膳房的总管,这个消息一出,六宫无不担惊受怕,有些胆子实在小的,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疼了起来,或者是头已经发晕了,当然她们也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乌雅氏,认为一定是乌雅氏与御膳房的人相勾结谋害了她们。 一时间,太医院人满为患,来请太医的各宫宫女、太监都挤成了一锅粥,太医院的院使见了,还以为宫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疫情呢。 事情越传越大,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已经传的满宫皆知,而作为中心人物的乌雅氏呢,正在咸福宫里欣赏这些日子来皇上赏给她的这些好东西呢。 她有一个檀木打造的首饰盒,就是专门用来放这些首饰的,她这边正悠哉悠哉的擦拭着一枚碧玉戒指,刚往上面呵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擦呢,就见春花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 “小主,不好了!” “站住,慌张什么。” 乌雅氏大喝一声斥住了春花,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毫不在意的说道:“又有什么事?是不是小阿哥?我不是已经都说了吗,要是小阿哥再继续哭个不停的话,那就让奶嬷嬷给他喂一口安神汤下去不就得了。” 春花站在一旁拼命地想辩驳,可是因为刚才跑的太急,气都还没喘匀呢。 好不容易喘了一大口气,春花这才急忙的开口说道:“小主,不是小阿哥,而是…” 没等春花说完,乌雅氏直接就急了,手里的戒指一下子滑落了下去摔到地上,原本完美的碧玉上出现了两条裂痕。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乌雅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来回的团团转,她这次真的是搞砸了,不仅自己牵连其中,更重要的是祖父也被自己带了进去。 祖父当御膳房总管这些年,那油水有多厚她可是心知肚明的,就是因为这样,她们这一脉虽说是包衣但是日子却过得十分的滋润,甚至就连许多的满洲贵族都比不上。 若是这次祖父真的因为他而丢了御膳房总管这个美差,那她可真要后悔不迭了。 当然,乌雅氏也不是那种没有主见、胆小怕事的人,不然也不会被乌鸦一族选中送进宫中。 稍加思考之后,乌雅氏首先便想到了这件事中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事到底传没传到皇上耳朵中去。 要是皇上不知道的话,那这件事就算是真的那也可以是假的,但是皇上要是知道的话,事情可就真的不好了。 为了能够掌握最新的情况,乌雅氏甚至动用了族里安插在乾清宫里的一个探子,那个老太监已经在宫里伺候了四十多年,平日里也为她提供了不少消息,若不是这次事态紧急,她还真不想把这么好的探子给舍掉。 幽幽阁 舒婉见事情已经传出来了,嘴角微微一勾,玉手轻轻捻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没错,乌雅氏的祖父额参是御膳房总管这一消息正是她让人‘无意中’透露给安嫔身边的小宫女的,这样一来,安嫔与乌雅氏之间已经有了嫌隙,以后乌雅氏在咸福宫就会变得孤立无援,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就是不知道,乌雅氏这次又会如何应对呢? 第八十章烧烤 事情逐渐的发酵,一天两天过去了,令人惊奇的是,身处风口浪尖的康熙竟然毫无动静。 既然康熙没什么动静,乌雅氏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宫里的其他人是见不得这种情况的,所以就变着花样的向康熙进言。 这天康熙好不容易来看了一次安嫔,安嫔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忙化妆挑衣服,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呢,安嫔忽然又想到一事,唇角一弯,连忙叫来几个宫女悄声吩咐了几句。 康熙踏着夕阳进了咸福宫,安嫔穿着一身桔色的衣服在外迎接,“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嗯,起来吧。” 康熙虚虚的上前扶了一把,安嫔立即就羞涩的低下了头,康熙这个时候过来,自然是还未曾用过晚膳。 在饭桌上,安嫔先奉上一杯热茶,康熙刚端起茶杯,就想起舒婉说的那句:“皇上,饭前不宜饮茶,不利于消化。” 笑了笑,边又将茶放下,安嫔见状,还以为今天的茶不合康熙的心意,立即让人将茶撤了下去,赶紧笑吟吟的对康熙说道:“臣妾今晚特意让小厨房准备了一道野菜汤,皇上您肯定爱吃。” 很快菜便上来了,康熙一看,桌上竟然是清一色的绿叶子菜,虽说他平日里推崇养生,但是也不代表他要吃素啊。 狐疑看了眼一旁的安嫔,安嫔还以为康熙要让她布菜,赶紧起身,将一片黄瓜炒鸡蛋中的黄瓜夹到了康熙碗中。 一脸深情的对康熙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最近南方战事频繁,这用银子的地方肯定不少,臣妾也想为南方的将士做点儿什么,所以便想从这吃用上节约出一点,皇上您看这样可好?” 康熙点点头,毕竟安嫔也是一片真心,可以理解,所以也就强忍着吃了一顿绿色的晚餐。 可是之后的几天,不管康熙在哪个宫里用膳,等着他的都是这样一顿没什么油水,全是菜叶子的膳食,搞得康熙心里很是火大,连吃了几天的菜叶子,他觉得他自己都快变成一根儿绿叶子菜了。 当然康熙也不傻,他自然知道这众人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更别说有几位不长眼的宫妃和他在一起时话里话外都离不开额参之事,还不是想让他对此事给出一个妥善的结果。 这件事情他当然也知道,不过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处理额参这件事看似只涉及一个人,但是其中的关系可谓是十分的复杂。 额参少说也当了四十几年的御膳房总管,御膳房总管可是个高危职业,没两下子是玩不溜儿的。 御膳房的确也是个油水足的地方,但是怎么捞油水,那可是件有学问的事情。 怎么捞才好,怎么捞才不会得罪人,哪个环节捞,怎么捞,捞完油水后要孝敬那些人等等,其中都有使不尽的手段,康熙可以肯定地说,不光这宫里,宫外有一大半的宗室贵族都跟御膳房有点关系。 其实他早就想处理掉这一批宫里的蛀虫了,可是最近忙着平三藩的事情,又觉得额参以往其实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便索性留着等以后再处理就是了,不过这次看样子,他是非处理不可了。 这天,康熙已经连续看了四个时辰的折子,连午膳都只是匆匆的吃了几口,这会肚子已经咕咕叫了,顺手就朝旁边的点心碟里摸去,却发现碟子里面空空,原来这一碟子点心早就给吃光了。 “梁九功!” 康熙皱着眉头将梁九功喊了进来,梁九功进来一看,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使劲儿的踹了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一脚,“你这个不长眼的!” 接着连忙对康熙说道:“皇上,奴才这就给您再端一碟点心过来。” 点心很快就端上来了,康熙一尝,根本与之前吃的就不是一个味道,“这是什么,御膳房的那些人是不想要脑袋了吗,竟然还敢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朕!” 梁九功赶紧跪下认错,“皇上赎罪,这都是御膳房的奴才按照玉嫔娘娘给的方子做出来的,半点都没有偷工减料啊。” “玉嫔?这事又与玉嫔有什么关系?” “回皇上,之前皇上吃的糕点都是玉嫔娘娘让人送过来的,原本每天都来送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只是今天只送了一次,奴才见皇上爱吃这种点心,便向玉嫔娘娘讨了方子,没想到玉嫔娘娘厨艺高超,就连御厨也做不出这点心的味道。” “朕之前吃的点心都是玉嫔送来的?” “都是玉嫔娘娘命人送来的,奴才绝不敢欺瞒皇上。” 康熙眼带笑意,怪不得前几天他突然觉得御膳房的手艺提高了呢,原来是这样,之前他去幽幽阁的时候还说不想他,看来心里每天都惦记着他呢? 这下康熙也没心情看折子了,将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放,“既然玉嫔对朕情深意重,那朕自然也不能辜负她的这一片心意,梁九功,摆驾幽幽阁。” 当初舒婉送点心来乾清宫的时候肯定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最近几天她坐月子闲着没事就会给亲自巴特尔做一些小点心,有时候做多了或者有做的失败的,就会让人送来乾清宫。 她觉得每天肯定有很多人送点心去乾清宫,也不差她那一份儿,康熙也怕是早就吃腻了,没想到乾清宫的奴才为了讨康熙的欢心,每天都会第一个把她做的点心送到康熙面前,更没想到这些点心竟然还能让康熙惦记着。 离着幽幽阁三百米远,康熙就闻到了一股很香很诱人的味道,尤其是吃了这么多顿绿叶菜之后,他一下子就闻出来这是肉的味道。 这下康熙脚下的步子更快了,进到幽幽阁之后,就看见舒婉她们正围在火堆旁烤着什么。 见到康熙来了,众人惊慌不已,康熙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大家起身。 康熙很熟练的挽上舒婉的腰,“婉儿,这是在干什么?” 康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东西,一扇铁丝网,两旁用东西撑起来,底下是一堆炭火。 铁丝网上则放着一些肉串、鸡翅、蔬菜什么的,一旁的小桌子上的小碗里似乎放的是不同口味的蘸料。 这些肉串发出来诱人的香气,康熙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正埋头猛吃的巴特尔头也不抬含糊的说:“皇阿玛,这是烤串。” 看着康熙还是一脸的不解,舒婉笑着说道:“皇上请坐,臣妾来给皇上做个示范。” 康熙顺从的坐下,只见舒婉熟练地给肉串翻面、刷酱料,然后再翻面,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串喷香诱人的烤串就做好了。 “皇上,来,尝尝臣妾的手艺怎么样。” 康熙结果那串看起来就很好吃的肉串,一口咬下去,只觉得肉汁四溢,十分的美味,尤其是搭配上特制的酱料,味道简直是一绝,没两口,康熙就将一串肉串解决掉了。 看着康熙对肉串垂涎欲滴的模样,再看看旁边的巴特尔奋力吃烤串的模样,舒婉真觉得这父子二人还真有些相似之处,忍不住捂住帕子偷偷笑了起来。 舒婉又烤好两串,给巴特尔的那一串要小,肉质也更鲜嫩一点,想要肉串的巴特尔围在舒婉身边甜甜的叫了好几声额娘,舒婉才把烤串给他,弯身摸了摸巴特尔的光脑门,“巴特尔真乖。” 将烤串给康熙之后,舒婉顺手也摸了摸康熙的脑门,“皇上也乖。” 康熙一怔,舒婉这样一弯身刚好身体的曲线全都显现了出来,此时他看向舒婉的眼神里全都是暧昧。 至于周围的其他人,则是迅速的低下了头装鹌鹑。 烧烤毕竟是个累人的活,不一会儿,知行就来接替舒婉舒婉烤肉的工作,这样舒婉也可以在一旁休息吃烤串了。 康熙还是第一次见烧烤这东西,问了舒婉好多的问题,比如是这么怎么想出来的,这火堆的大小有没有什么学问,还有每串肉串要烤多少时间,这酱料是怎么调的等等。 问题多的简直就像是个问题宝宝,要不是念在康熙是个皇帝的份上,舒婉真想一拳头把他给打晕过去。 看样子康熙这些天已经吃够蔬菜了,从一开始就只吃肉串,对肉串情有独钟,对蔬菜串根本不屑一顾,同样的,巴特尔也是对肉的兴趣更大一些,既然他们爷俩儿都不喜欢吃菜,那舒婉也只好自己解决这些蔬菜串。 因为她还在哺乳期,所以也没用什么重口味的酱料,巴特尔还小,舒婉也不允许他吃些过于辣的东西,倒是康熙对她调的蜂蜜芥末酱情有独钟,一碟子酱料全被他给吃干净了。 等三人吃的差不多了,舒婉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然后就一人倒了一杯消食茶。 康熙拿起那杯消食茶,喝了一口,说道:“朕总觉得你宫里做出来的食物味道格外好吃,没想到就连这茶也是酸甜可口。” “这茶水不过是加了一点山楂水,皇上爱喝就好。” 舒婉笑着说道,巴特尔跑到她身边,舒婉赶紧把巴特尔抱起来,给他揉揉小肚子。 “额娘不是说不要吃那么多了吗?怎么还这样贪吃。” 舒婉点了一下巴特尔的小鼻子,巴特尔嗡声嗡气的说,“烤串,好吃。” “你啊,下次再这样贪吃肚肚会更痛的哦。” 巴特尔的小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要痛痛。” “那下次要少吃点哦,巴特尔记住了没有?”舒婉点了点巴特尔的小鼻子,此时的她真的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嗯嗯,给弟弟,肚肚不痛。” “巴特尔愿意把烤串给弟弟啊,巴特尔真棒!等弟弟长大一点就可以吃了。” … 康熙看着旁边这样温情的母子二人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在他从小的想象里,母子之间的相处情景就应该是如今的这幅模样。 第八十一章胤祦 吃过了烧烤,喝完了消食茶,舒婉这才懒懒的起身想要叫人抬水沐浴。 康熙拉住了她的手腕,“婉儿不是还在坐月子吗,怎么可以沐浴?” 舒婉讪讪的笑了笑,她的体质异于常人,身子早就好了,坐月子不过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赶紧改口道:“臣妾只是觉得身上一股烤肉的味道,所以想用水擦试一下然后换身衣服。” 果然,康熙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确实也有一股烤肉的味道,“梁九功,去给朕取身干净衣裳来。” “是。” 梁九功接令,连忙小跑着去乾清宫取衣服。 “皇上这是干什么?” 舒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康熙这是又要玩什么把戏。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被康熙抱在了怀里,“朕亲自给你擦拭好不好?” 天啊!康熙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舒婉的脸瞬间红的像是一个苹果,恨恨往康熙胸口锤了一下,“皇上胡说什么,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舒婉将头紧紧抵在他的心口前,一动也不敢乱动。 康熙抬眼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只见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死死地低下头数蚂蚁,笑了笑,便将舒婉抱进了屋内。 奴才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手巾,康熙要上去解舒婉衣服上的扣子,舒婉一手护着,连忙躲到了桌子后面。 “皇上,臣妾突然想起来坐月子得时候是不能沾水的,还请皇上体谅。” “坐月子的人不仅不能沾水还不能吹风,也不能洗头,必须要卧床休息,至于饮食则要讲究清淡。” 康熙站在桌子的另一边,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婉儿你说说,以上几条你有哪条做到了?” 舒婉快速的回想了一下,被康熙这么一说,她好像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正在坐月子的产妇,没想到康熙竟然连这种事都知道,不过说来也是,康熙十八岁就当上了阿玛,这种经验应该是一抓一大把。 就在舒婉苦于无法解释的时候,康熙眼神闪了闪,说道:“朕知道你的身体体质强于她人,但是别人不知道,像你这样不知遮掩,可是会引起怀疑的。” 说着还伸出手往她的额头上轻轻的打了一下,“你是不是就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子已经好了?难道你想别人把你当成妖怪来看吗?” 舒婉长舒一口气,既然康熙都这么说了,那她干脆就接着说下去,更别说康熙说的确实很对,像她今天烤肉的这种行为确实没有考虑周到,如果有人借着这件事情说事,那她真的是百口难辨了。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知道错了,以后臣妾行事一定会加倍小心。” “那还不快过来。” 康熙张开怀抱,舒婉乖乖的走了过去,康熙闻了闻她头发上的味道,“果真是一股烤肉味。” “皇上~” 舒婉不满的抱住康熙撒娇,康熙哈哈大笑,大手不安分的移到了她的腰边,又渐渐地向里面探去。 “是不是身子已经好了?” 康熙往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朕想你了。” “皇上,不可以。” 舒婉赶紧将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给拿住,“皇上要是真在这时候宠幸了臣妾,那宫里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康熙委屈的看向她:“婉儿,朕想。” “臣妾现在还没出月子,皇上就宠幸了臣妾,肯定会有人说臣妾是狐媚惑主,说不定还要将臣妾送到慎刑司那里去呢,再说,皇上想想,要是此事被太皇太后知道了,恐怕臣妾这条小命就没了。” 舒婉越说越伤心,“刚才皇上还说怜惜臣妾,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朕的错。” 康熙赶紧心疼的把她抱紧,“是朕的错,是朕考虑不周。” 既然康熙都这么说了,舒婉当然也是见好就收,泪眼看着康熙,可怜巴巴的问道:“可要臣妾伺候皇上沐浴?” 康熙捏了捏她软软的香腮,“好。” 舒婉小手解开康熙的腰带,又抬起头问了一句:“只是沐浴?” “只是沐浴,婉儿放心。” 康熙张开双臂,舒婉上前为他脱去外袍,然后是亵衣亵裤,健壮的身子没入浴桶中,舒婉上前为其搓背。 虽说已经承诺过不会再做别的事情,但是如此的软香温玉在侧,气氛又恰到好处的暧昧,康熙怎么可能不动情。 “婉儿…” 康熙低吼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就来到了一处地方,舒婉顿时觉得她的整条手臂都热了起来。 等月上树梢的时候,康熙才吃饱餍足的离开,而舒婉的整条手臂早就失去了力气。 ------------------------------------- 第二天,舒婉一边做她昨天答应给康熙做的香囊,一边与旁边的知秋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乌雅氏和她的祖父额参身上。 这件事早就成为了宫中众人口中的谈资,众人哪能想到包衣出身的乌雅氏竟然还有这么个背景,当然,众人不止嫉恨,还有担心,毕竟乌雅氏有这么个背景,谁能保证她没在这饭菜里做手脚呢? 舒婉不在意的笑了笑,乌雅一族在宫中的势力何止一个御膳房,而且,就算乌雅氏再笨,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饭菜里动手脚,为什么呢?原因有二。 第一,御膳房是捞油水的好地方,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额参被革职,那不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座金山?第二,就是像如今这种情况,乌雅氏心里肯定明白,万一是有人知道了她和御膳房之间的联系,肯定会趁机煽风点火,将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按到她头上。 所以说,乌雅氏是不会在饭菜里动手脚的,其实从另一方面考虑,乌雅氏也根本用不着在饭菜里动手脚,就凭她的的心机和挑拨人心的本事,自然还有千种、万种方法去谋害别人。 不过这次的事可谓是直接捅了乌雅氏的肺管子,也让舒婉很好奇乌雅氏究竟会怎样来解决这件事呢? 乌雅氏这波未平,舒婉便又听见了一个消息,原来是关于文氏的,文氏这几日似乎特别爱去御花园,每次都还会采一大篮的花回去。 要知道,文氏之前可只是把逛御花园当成消遣的,如今行为如此反常,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也不用心急,想必文氏很快就会采取行动,该来的总会来,舒婉一下子将绣线剪断,原本绷紧的线发出‘嘣’的一声。 咸福宫 之前乌雅氏还能装作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可是过了几天,康熙的态度不明,反而让她有点不安起来。 要知道,虽然她看重家族荣誉,但是更看重自己在宫中的身份地位,万一皇上真要因为这事而厌恶了她,那她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乌雅氏想过来想过去,终于想到了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她来到小阿哥胤祦的床前,小阿哥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原本还有力气哭,现在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有胸前的微弱起伏能证明小阿哥还活着。 她摸着小阿哥可怜的小脸,心里其实也是有点不舍的,可是最终还是狠下了心,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在小阿哥面前甩了几下。 小阿哥顿时哭了起来,胸前肋骨的起伏清晰可见,乌雅氏顿时泪流满面,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来人啊,快来人啊,小阿哥又发病了!” 太医很快赶到了咸福宫,因为小阿哥之前有过多次的发病经历,所以太医们诊断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小阿哥是哮喘症,只不过太医一直没能找出发病的病因。 很快,康熙也赶到了咸福宫,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乌雅氏,康熙觉得深深地无奈,怎么这乌雅氏整天只会哭哭啼啼的,虽说美人流泪更让人垂怜,但是这哭多了,也是会觉得厌烦的。 尽管这样,但是是看在小阿哥的面子上,康熙也只能耐下心来安慰乌雅氏,很快,在太医施针之后,小阿哥已经脱离了危险,乌雅氏一听,更是喜极而泣。 “一定是因为皇上的关系,皇上福泽深厚,要不然怎么皇上一来小阿哥就好了呢。” 还没等康熙说什么,乌雅氏就已经跪在地上了。 “婢妾替小阿哥谢皇上,多亏了皇上,小阿哥才能起死回生。” “起来吧,快起来,朕是胤祦的阿玛,只要胤祦能好,朕也就安心了。” 所说康熙平日里已经受尽了各种各样的吹捧,但是今天面对乌雅氏,他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婢妾遵旨。” 乌雅氏站了起来,突然身子一歪就不偏不倚的倒在了康熙的怀里,脸颊两侧出现红晕,抬起头语带羞涩的对康熙说道:“还请皇上恕罪,婢妾的脚麻了。” 康熙真想把怀里的乌雅氏给推出去,小阿哥还在里面受病疼的煎熬,她却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勾引她。 正在这时,一个有些干哑的女声打破了僵局,“婢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第八十二章请罪 康熙扭头一看,原来是文氏,文氏来的正好,康熙顺势就放开了乌雅氏,做了个手势让文氏起身。 至于乌雅氏,则是死死的瞪了文氏一眼,这个文氏怎么又来捣乱,要是她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一定会先派人把她拦住。 文氏倒是没理会乌雅氏向她投来的眼神,立即关切的问道:“乌雅妹妹,小阿哥的病情可是已经好点了?” 乌雅氏挤出了一丝笑,“谢文姐姐关心,胤祦已经好多了。” 文氏后怕似的拍拍心口,“那我就放心了,当时奴才通知我小阿哥又病重的时候我可是担心坏了,想必妹妹也十分的焦急吧。” “是、是啊,”乌雅氏尴尬的笑了笑,“这当额娘的,哪能不为自己的孩子担心呢?” 一旁的康熙眼观鼻鼻观心的哼了一声,经过文氏这一说,他也觉得刚才乌雅氏对小阿哥的态度有些不对,明明是小阿哥的亲生额娘,对小阿哥的关心程度还不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宫妃,反而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对乌雅氏的心也不由得冷了几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乌雅氏见状不好,冷汗不知不觉的就冒了出来。 康熙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嘱咐太医要照顾好小阿哥之后便离开了。 乌雅氏见她的计划又一次被文氏打破,怒火在胸中翻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要不是估计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恐怕乌雅氏真的会上去与文氏缠斗在一起。 文氏看着乌雅氏忍而不发的样子,心里真是痛快极了,掩着帕子笑了两声,“乌雅妹妹还是快去照顾小阿哥吧,姐姐我就先走了。” 看着文氏远去的袅袅身影,乌雅氏气咻咻的站在门口,一拳就打在了门框上。 远在幽幽阁的舒婉知道后,不得不称赞起文氏来,竟然能屡屡让乌雅氏吃瘪,看来文氏确实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七月十五日,盂兰盆节,也就是鬼节这天,康熙早早地就和太皇太后还有皇太后一起去景陵祭祀先祖,宫里的一些小太监小宫女也会偷偷地在假山后面烧纸或者是到御河里放河灯、烧祭品。 当然,这都是康熙的特别开恩,平时这种事自然是不允许的,不过碰上这么个特殊日子,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知秋是过这个节日的,她父母十几年前在逃难的时候不幸去世,一直与哥哥相依为命,长到十三岁就被卖进宫当了宫女,所以这天舒婉特意放了她一天的假,让她去好好祭拜一下她的父母,解一解思乡之情。 知秋回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已经哭过了,不过看起来心情确实已经放松了不少,知秋吸溜了一下鼻涕,声音还有些沙哑的说道:“娘娘,今晚奴婢去烧纸钱的时候还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哦?什么奇怪的人?” “娘娘还记不记得,之前奴婢之前跟娘娘提过的那个郭贵人身边的宫女念儿。” 一说念儿,舒婉立刻就有了印象,毕竟像念儿那样‘奇特’的宫女在宫中也是少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再怎么样,念儿也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最不济总有个亲人什么的,在这个日子里,为自己的亲人烧点纸钱祭奠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知秋接下来的一句话不得不让舒婉提高了警惕,“当时奴婢也是好奇,就悄悄跟在念儿身后,竟然发现念儿去的方向是钟粹宫。” 钟粹宫!舒婉顿时一惊,自从上次钟粹宫被烧毁之后就一直在重建,现在还没有完工,康熙也已经下令除非得到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钟粹宫。 那个念儿去钟粹宫到底是要干什么呢,难道她跟钟粹宫还有什么联系? 她在心里对念儿的警惕度又加了两分,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精光,语气严肃的说道:“务必叫人盯紧那个念儿,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回来向本宫禀报。” “是。” 咸福宫 自从那天小阿哥生病康熙来看望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乌雅氏心里那个急啊,简直就要在咸福宫挠墙了。 盂兰盆节刚刚过去,各宫里摆放的祭品都还没撤下去呢,宫中众人就收到了一条‘好’消息,原来是御膳房的总管额参出大纰漏了。 这次康熙去景陵祭拜先祖,其中各色贡品要准备一百零八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猪、牛、羊三牲祭品。 猪一定要是金华的两头乌猪,牛羊则一定要是从蒙古草原上运过来的牛羊,可是这次额参竟然敢以次充好,用的牛是普通集市上用的牛。 这种普通的牛和大草原上的牛能一样吗,眼光素来敏锐的康熙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还好事情发生在祭祀之前,康熙只能命人赶紧将牛换成了养在皇庄上的牛。 当然,作为罪魁祸首的额参是跑不了的,当场就被发送到了大牢里去了。 额参今年已经年逾七十,可能是因为在御膳房当差的关系,四肢短小,体型肥胖,活像一个四喜丸子。 不过额参胆子还是有的,当听到康熙的旨令之后,并没有吓尿裤子,只是腿有点软,得让四个人架着,才把他拖到了牢房之中。 宫中的乌雅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尖叫一声当即就晕了过去,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祖父虽然爱捞银子,但是皇上交代的事,次次都完成的十分谨慎圆满,这次怎么可能会犯这样一个大的错误呢? 对!她的祖父一定是受人诬陷,她要找皇上,她要向皇上解释清楚! 宫内乌雅氏心如火燎,宫外乌雅氏一族也同样急成了乱锅上的蚂蚁,乌雅氏的父亲威武,叔父岳色,堂叔父铎弼等几位在族里有话语权的人齐坐一堂,堂内人声沸沸,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该怎样请求,才能让皇上释放额参。 可是这几位争论的人的声音倒是不小,好主意却没有一个,说来说去也没个正经主意。 “够了!”铎弼大喝一声,手掌往桌子上一拍,周围的声音顿时停了。 只见铎弼双眉紧皱,冷眼慢慢的扫过堂中众人,最后来到了乌雅氏的父亲威武身上。 “堂哥,事到如今,也就只能靠娴儿了,娴儿膝下还养着一个小阿哥,只要娴儿求情,皇上总会给留几分情面的。” 威武长叹一声,还故作潇洒的甩了甩手中的烟斗,“堂弟放心,此事事关阿玛性命,我早就已经写信去宫中,想必娴儿已经收到信了。” 众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威武接着又说,“只是此事关乎重大,恐怕就算这次皇上能饶过父亲,父亲以后也不能再在宫里当差了。” “是啊。”铎弼又皱起了眉头,随即便陷入了深思当中。 ------------------------------------- 宫中,乌雅氏收到信后直接把手指甲都给掰断了,父亲竟然写信让她想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宫里的生活处处如履薄冰,这次的事情,她躲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凑上前去向皇上求情呢。 乌雅·额参的确是她祖父不假,可是她跟她的这位祖父之间根本没有一点祖孙之情可言,如今她怎么又会冒着会失去皇上宠爱的风险去求情呢。 可是乌雅氏又转念一想,如今在宫中她所吃的穿的戴的,大多数都来自于家族里的支持,她要是不去求情,肯定会引起族人的不满,更何况,父亲现在还没当上族长,族里尚有一些异样的声音。 乌雅氏在心里迅速的权衡了一下,虽说现在向皇上求情可能会被皇上厌弃,但是也有可能被皇上认为是祖孙情重,说不定还能让皇上对她增加点好印象。 这样一想,乌雅氏立刻着手准备起来,穿上最能衬托她气质的白色旗装,眼睛要揉的红一点,脸色也要苍白一点,着上淡淡的胭脂,嘴唇则是要白里透红,经过这样一装扮乌雅氏瞬间就变成了小可怜,接着再挤出几滴眼泪,眼泪也要刚漫出眼角,就那样似落非落的状态刚刚好。 接着乌雅氏摘去簪珥珠饰,散开头发,带着两个宫女就跪在了乾清宫面前。 康熙知道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和乌雅氏说,这次的事情朕不会怪罪到她的身上,让她快回去吧。” 当梁九功将这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乌雅氏听之后,乌雅氏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梁公公,请您转告皇上,祖父在婢妾小的时候就已经是御膳房总管了,祖父一向兢兢业业,对任何事都不敢怠慢,更不敢做出什么有违宫规之事,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祖父,还请皇上明察。” 梁九功耸了耸肩,回去原话对康熙说了一遍。 康熙握着朱笔的手一顿,叫人将牛掉包,陷害额参的就是他,怎么?难道乌雅氏还想查到他头上吗? “去去去,告诉乌雅氏,她要是想跪的话,就到咸福宫门口跪着去,别来朕这乾清宫。” “是。” 梁九功退下,看着康熙已经蹙起的眉头打了个冷战。 这次梁九功没有亲自去,而是派了一个小太监去传达皇上的口令。 乌雅氏听后,身子微微一震,差点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最后还是在小宫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咸福宫。 第八十三章假孕 如今乌雅氏的日子过得可实在是不怎么快活,每天在咸福宫门口跪着,这往来路过的宫妃也多了起来。 “瞧瞧,这是哪位可人儿跪在这里啊?” 想当初乌雅氏得宠时没少仗着恩宠得罪人,如今落魄,自然有许多人在心里暗爽,就连宜嫔也挺着个已经显怀的肚子来凑热闹。 宜嫔慢悠悠的走到乌雅氏面前,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宫女就上前捏住乌雅氏的下巴,将她的头给抬了起来。 宜嫔小手指头上戴的长指甲慢慢的划过乌雅氏的脸颊,差点就在她的脸上留下血痕,“本宫还以为是那位呢,原来是德贵人,怎么?德贵人为何要跪在这里啊?” 周围传出一片哄笑声,视线都聚集到了乌雅氏身上。 “回宜嫔、宜嫔娘娘,”乌雅氏的嗓音已经干哑,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眼底划过一丝愤恨,“婢妾是在向皇上请罪。” “哼!请罪?本宫看你是在装模作样!” 其实宜嫔对乌雅氏的厌恶也不是没有由来的,好几次康熙在翊坤宫陪宜嫔用膳的时候,都被乌雅氏借着小阿哥又不舒服了的幌子给请走了。 想到这,宜嫔就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乌雅氏脸上,“你个罪人,竟然敢与本宫说话!来人,给本宫掌嘴!”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宫女一左一右的对着乌雅氏的脸左右开弓,很快,乌雅氏的脸就肿的像只猪头,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力不支的原因,乌雅氏竟然华丽丽的的晕倒了。 知秋刚从咸福宫跑回来,就绘声绘色的向舒婉描述起当时的场景来,“娘娘,您不知道,那乌雅氏眼睛肿的有这么~小,要是恢复不好的话,恐怕她以后都得从缝里看人了。” 说着还拉着自己的眼睛,舒婉一看,直接喷笑了出来,乌雅氏那张脸虽不怎么出色,但那双眼却为她增加不少风情,要是以后那双眼真的变成了一条缝,恐怕她以后都不会出来见人了吧。 “之后呢,之后又怎么样了?” 知秋摇摇头,“奴婢就看到那里,然后就赶着回来向娘娘您禀报来了。” 舒婉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眸光一闪,赶紧让人再去咸福宫那里盯着,有什么情况速速回报。 咸福宫这边,乌雅氏看似昏迷,实则清醒的很,她知道要是她再清醒下去还得多挨几个耳光,索性就装晕好了。 被人抬到寝室之内后,就有人赶紧去请太医了,毕竟乌雅氏是个贵人还是皇子的母亲,事情总该是有个交代的。 至于命人动手的宜嫔在看见乌雅氏晕倒时也曾有过一瞬间的惊慌,不过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又恢复了信心,反正乌雅氏已经被皇上所厌恶,皇上一定不会怪罪她的。 乌雅氏闭着眼躺在床上,脸上是火辣辣的疼,脑中却飞速的盘算着究竟该怎样顺利的度过此事。 突然她想起了宜嫔今天挺着肚子的嚣张模样,对啊,只要有个孩子那一切不都能迎刃而解了吗? 乌雅氏颇为遗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是做梦也想自己再怀上一个,可惜自生下小阿哥胤祦之后她再也没有怀上过,明明太医告诉过她那时候的损伤都已经调养好了,为什么还是怀不上呢? 那又该怎么办呢?乌雅氏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一种秘药,这种药还是当初她入宫的时候好不容易夹带进宫的,因为这种药极其的贵重,而且只有两颗,所以她一直都没舍得吃。 乌雅氏起身,将她现在枕着的这个瓷枕拿起来,一顿鼓捣之后,瓷枕底下就出现一个小洞,里面放的正是她一直以来精心收藏着的宝贵的药。 拿起药,乌雅氏毫不迟疑的吞了下去,然后迅速的将瓷枕物归原位自己也重新躺好,继续闭上眼睛假装晕倒。 很快太医便来了,诊脉之后,竟然得出了一个在场的人都意想不到的结论,原来乌雅氏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在场所有嘲笑过乌雅氏的人顿时就慌了,尤其是宜嫔,心里七上八下乱的很,毕竟在这宫里,宫妃有没有孕,那绝对是两种不同的待遇,要是皇上知道乌雅氏是因为她而晕倒的,说不定会引来雷霆大怒。 乌雅氏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康熙耳中,康熙刚从永寿宫出来,太皇太后的叮嘱还萦绕耳边,“玄烨,你这次太急了,包衣家族根基深厚,其间关系错综复杂,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理顺的,你以为捉了一个额参,就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额参吗?” 没想到刚出永寿宫的门,咸福宫就送来了这个消息,难道这是上天的旨意吗? 康熙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声,但是不管怎么说,宫妃有孕总归是好事,虽说心里还是有点不快,但好歹踏进咸福宫时,脸上已经带上了点笑模样。 在路上的时候,康熙已经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刚刚有所舒展的神情又严肃了起来。 到咸福宫见到乌雅氏之后,康熙看着乌雅氏的那张‘猪头脸’顿时大吃一惊,万语千言都不足以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赶紧摆摆手让人放下床帐,他已经决定在乌雅氏的脸好之前,都不要再与她见面。 接着康熙便是照例问了太医一些关于乌雅氏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问题,并且嘱咐好太医一定要好好地照料乌雅氏。 当然康熙也没忘记让人把乌雅氏打成猪头的宜嫔,于是也只好象征性的禁了宜嫔三个月的足,随后便离开了。 回到乾清宫之后,康熙对着一份折子看了好久,长叹一声,将折子合起交给梁九功,“将这折子烧掉吧。” “是。” 梁九功将折子烧掉之后,康熙立马又动手写了另一份折子,最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才将其合上,“梁九功,宣朕旨意,立即将乌雅额参从天牢里释放出来,朕看在他多年尽忠职守的份上,许他回乡养老,即日启程,不得延误!” 说完之后,康熙便挥退了梁九功,先是在龙椅上呆坐了一会儿,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等梁九功再进去的时候,康熙就已经又在埋头批折子了。 幽幽阁,舒婉知道乌雅氏怀孕的消息之后也是十分的震惊,不对啊,明明乌雅氏已经用了她的回春膏,那回春膏里有能够使女子三年不孕的药,难道失灵了? 不过那药可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舒婉不敢相信是药出现了问题,难道乌雅氏还用了别的法子,所以才能怀孕的? 舒婉觉得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乌雅一族的根基深厚,能找到一两种早已经遗失的秘药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看来这次是她小瞧了乌雅氏,原本想着乌雅氏已经不能对她构成威胁了,没想到乌雅氏竟然又能有孕。 在历史上乌雅氏就是出名的生,她为康熙生了三子三女一共六个孩子,这也算是乌雅氏的一种超能力了,要是乌雅氏没有这么能生,她晋位的速度肯定也不会那么快。 不过随后舒婉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反正她早就已经和乌雅氏结下了梁子,彼此之间肯定是要斗个你死我活,虽然这次是她失算了,但她绝对不会再犯错,这次她要彻底将乌雅氏打倒,让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下旬,小阿哥佛尔果的满月快要到了,不过因为七月是鬼月,康熙也同舒婉商量不要大办小阿哥的满月酒,虽然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但是舒婉还是有些不满。 毕竟当初洗三的时候就没有大办,要是满月再不大办,恐怕会有人以为康熙不重视佛尔果呢。 看着舒婉的嘴撅的都快可以挂油壶了,康熙捏了捏她柔软的唇瓣,“要是有哪个敢说佛尔果不好,朕绝轻饶不了他们。” “只怕皇上会舍不得呢,”看着怀里可爱的佛尔果,舒婉戳了戳他的小脸,语气委屈的说道:“佛尔果,要是你阿玛以后说话不算话的话,你说额娘该怎么办呢?” 佛尔果吧唧了两下嘴,似乎根本没有搭理舒婉的意思,舒服的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康熙上前轻轻搂住舒婉母子,“婉儿放心,朕一定说话算数,要是那天朕失言了,那…” “那皇上要怎么办呢?” “婉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舒婉一听,顿时计上心来,伏在康熙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康熙脸微微有些发烫,反驳道:“胡闹,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何况朕是真龙天子,打屁股这种事让朕…情何以堪。” “不是皇上说臣妾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吗?巴特尔不听话的时候,臣妾就会打他的屁股,皇上是他的阿玛,岂不是应该更加以身作则?” “以身作则这四个字都被你用坏了,像这种事哪能以身作则,胡闹。” 康熙像哄小孩似的哄着舒婉,“好婉儿,再想一个别的办法。” “不要,臣妾觉得这个办法很好,要是皇上不想被臣妾打,那就遵守给臣妾的承诺不就好了?” 康熙见一时半会儿也说服不了舒婉,便连忙应下,“你和巴特尔还有佛尔果都是朕的心头肉,朕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们母子三人好的。” “哼!这还差不多。” 舒婉抱住康熙的腰,脸上露出狡黠的笑,虽然康熙的保证有时候并不那么靠谱,但是能听到康熙这么说,她也是开心的。 果然佛尔果满月宴这天,场面并不是特别的盛大,跟巴特尔那时候的场面根本没法比,但是舒婉仍旧是盛装出席,一手抱着巴特尔,一手抱着佛尔果,那场面,别提多让人羡慕嫉妒了。 满月宴的最后,康熙才姗姗登场,满月宴邀请了阖宫的嫔妃,除了还在禁足和养伤的那几位,所有人都到了。 这场满月宴看起来也像是一场宫妃之间的选美比赛,只是康熙一进屋,眼睛就紧紧地跟随着舒婉的一举一动,这自然让众人眼红的要命。 第八十四章解腻 满月宴后,康熙是肯定要留在幽幽阁的,让人将两位小阿哥抱下去之后,牵着舒婉的手来到了寝室内。 康熙今晚高兴喝了不少酒,刚一靠近舒婉就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 她皱了皱眉,“皇上怎么喝这么多酒?” “朕心里高兴,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点。” 康熙顺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都是你照顾的好,所以巴特尔和佛尔果才会那么的机灵可爱。” 舒婉浅笑,这次康熙倒是说了句好听的话,“谢皇上夸奖,臣妾是他们的额娘,自然该好好照顾他们的。” “要是宫中所有的额娘都像你一样,那朕就心满意足了。”康熙摸了摸她的小脸,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舒婉知道康熙这是又想起乌雅氏的小阿哥来了,心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她也去过一次咸福宫,当时的情景真是让她记忆深刻。 如今的胤祦就像是她以前在电视上曾看见过的难民一样,浑身上下皮包着骨头,大大的脑袋尤为瞩目。 虽然小阿哥出生时有些不足,但是好好调养以后绝对与常人无异,如今却被乌雅氏折腾成了那副模样。 “皇上不要伤心。”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抱住康熙。 康熙长叹一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婉儿…” “臣妾在。” “再给朕多生几个孩子吧。” 啊? 没等她说出下一句话,康熙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康熙将床帐放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康熙就已经吻上了她,暴风骤雨般的吻落到身上,也许是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这样欢快的情事,她只觉得身体的每个毛孔都打开了,脚趾头紧紧地勾在了一起,更加热情的回应起康熙来。 不知不觉的,月亮已经走到了西边,屋里一波又一波的动静倒是丝毫没有平息下来的意思。 一直守在门外的梁九功淡定的打了个哈欠,毕竟以往只要遇上玉嫔娘娘,皇上的时间肯定是短不了的,更别说这次皇上憋了这么久,早就该发泄出来了。 两人折腾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歇下,结果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康熙要上早朝的时候。 虽然昨晚两人一整晚的‘鏖战’,但是康熙今天的精神竟然很好,看着正在为自己整理一副的舒婉,康熙有些心疼的说道:“待会儿再去补个觉吧,朕看你都快要睡着了。” “皇上不用担心,等皇上走后,臣妾自然会好好地补个觉。” 说完,还用袖子掩着打了个哈欠。 等穿戴完成后,康熙忽然俯下身对她说道:“朕今晚还来,婉儿可要准备好。” 什么!还来?舒婉揉了揉她酸疼的腰,康熙的体力怎么这么好啊?昨晚明明已经那么多次了,难道他不需要时间来吃点枸杞什么的恢复一下吗? 看出了舒婉眼中的震惊,康熙瞬间觉得充满了自豪感。 果不其然,康熙当天晚上便来到了幽幽阁,照样又是折腾到天亮,舒婉舔了舔已经破皮的嘴唇,一脚就踹上了康熙的那地方。 “婉儿怎么下脚这么狠?” 康熙抓住她的脚,戏谑的说道:“难道婉儿忘了昨晚朕与你的种种了吗?” 提到这事,舒婉就红了脸,心中又气又羞,昨晚康熙竟然还让她做那种事。 看着宛如白玉的脚丫,康熙心一动,便低下头舔了一下。 “皇上~” 原本舒婉想一脚把康熙踹开的,没想到从她嘴里发出的声音竟然如此的娇媚动人,就像是在勾引他似的。 “果真是个妖精!” 康熙眼眸一沉,已经歇下来的他瞬间化身成为大野狼朝舒婉扑了过去。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八月,这十几天来,有十天康熙都是歇在舒婉这里的,这种盛宠可是让宫里的其她女人都气红了眼。 舒婉则是有苦说不出,康熙宠她她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她总觉得康熙对她好像太宠了点,这总是让她隐隐有点不安。 这天晚上敬事房的小太监端着牌子来到了乾清宫,康熙顺手想去拿舒婉的那块牌子,却不想拿了个空。 康熙一看,原来刻着舒婉名字的那块玉牌已经被人拿了下去。 眉头微微皱起,“梁九功,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在翻牌子的时候,梁九功就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没想到皇上还真是想要翻玉嫔娘娘的牌子。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梁九功战战兢兢的上前回道:“回皇上,玉嫔娘娘身体不适,太皇太后为皇上的健康着想,所以就将玉嫔娘娘的牌子撤了下去。” 康熙一听,抿了抿嘴角,他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在敲打他呢,最近他太宠爱舒婉,所以才逼得太皇太后不得不出手。 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与舒婉相处越久,就越觉得轻松自在,好像那幽幽阁真的是世外桃源一般,没想到竟然犯了太皇太后的忌讳。 罢了,罢了。 康熙的手一转,就拿起另一块玉牌扔到了托盘上。 小太监探头一看,只见玉牌上写的是,“启祥宫成嫔戴佳氏。”赶紧低下头下去宣旨去了。 幽幽阁这边舒婉早就收到了太皇太后将她的牌子撤下去的消息,咬着牙撕烂了手中的帕子。 不过现在宫权全到了太皇太后那只老狐狸手里,就算她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一旁的知秋忐忑不安的上前安慰道:“娘娘,您没事吧?” “本宫没事!” 撂下这句话,舒婉就气冲冲的回到了寝室内,留下知秋和知行两人面面相觑。 闪进了空间中舒婉又好好地发泄了一通。 她生气不光是因为太皇太后撤了她的牌子,还是因为太皇太后屡次的针对,在没穿越之前,她对太皇太后是抱有美好幻想的。 在她看来太皇太后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能够毅然决然的为了家族献身,在困难重重的后宫中艰难的生存了下来,更别说传言中那段与多尔衮的情史,更是让她感动,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狠毒的老女人! 在香山行宫时罚她抄宫规,回宫后罚她抄经,生佛尔果时暗算与她,以前每次针对她好歹还有个名头,这次竟然直接无缘无故的撤了她的牌子,简直就是明着和宫里人说不待见她了。 之前的几次她都忍了,可是这次她明白了,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对付太皇太后那种已经成精的人,就应该狠狠地反击回去才对。 舒婉心念一动,连忙空间里成堆的古籍就堆到了她的面前,这些古籍上记载了大量的奇方异草,她就不信找不到一种对付太皇太后的方法。 启祥宫这边,成嫔接到康熙今晚会来的消息之后欣喜不已,连忙命人抬水沐浴更衣焚香。 等康熙到的时候,早早地就在宫门口等着了。 康熙刚下轿辇,成嫔就迎上前去,“臣妾参加皇上。” “爱妃请起。” 见康熙并未伸手,成嫔只得自己站了起来。 在周围烛光的照耀下,成嫔今晚的这一身装扮格外的显眼,她今天是模仿的汉人女子的装扮,并未穿旗装,倒是穿了一身玫瑰粉色的纱衣。 这身装扮瞬间让康熙想起了当初他去花楼时所见到的女子的装扮,尤其那纱衣极轻薄,成嫔稍一俯身就会露出她胸前并不怎么起伏的沟壑。 “虽是夏季,爱妃也不能贪凉,出来时该多加件衣服才是。” 康熙捏了捏眉心,一旁的奴才连忙拿过一件披风给成嫔披上。 “谢皇上关心。” 成嫔还以为康熙是关心她,赶紧如珍似宝的将披风披上。 随后两人进到屋中,一进屋康熙就发现了其中的异常,成嫔一向喜爱奢华,喜欢那些金灿灿的玩意儿,如今这宫中的布置却好像是在故意仿照别处似的。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仔细一看,似乎成嫔如今的一举一动也仿照了某人。 成嫔将披风解下,亲昵的坐到了康熙身边,一低头,康熙就看见了她头上那只金灿灿的榴花步摇。 沉甸甸的金步摇,粉红色的纱衣,故作雅致的屋内装饰,康熙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皇上,臣妾今天特意将这启祥宫重新布置了一番,皇上可还满意?” 康熙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面色不变的说道:“爱妃别出心裁,朕自然满意。” “能得到皇上夸奖,臣妾真是高兴极了。” 康熙淡淡的嗯了一声,接着起身说道:“爱妃,天晚了,咱们也应该就寝了吧。” “是。”成嫔脸上浮现出红云,连忙跟着康熙来到了寝室内。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康熙,成嫔坐在镜子前,越看镜中的自己越觉得自己美貌无双,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出来。 “娘娘今天的气色真好。” 在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谄媚,成嫔看了一眼那小宫女,顺手从首饰盒里拿起一支银簪扔到了地上,“拿着吧,本宫赏你了。” “是,奴婢谢娘娘赏。” 这是成嫔的贴身宫女竹柳上前问道:“娘娘,要不要换回启祥宫原本的装饰。” 听到这话后,成嫔眼含厌恶的像四周扫了一眼,“换回来吧,不过这些东西也不要丢,说不定…皇上今晚还会来呢。”然后又娇羞的笑了一下。 竹柳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连忙下去布置了。 康熙下朝之后,正在乾清宫批折子呢,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来,抬起头对梁九功说,“梁九功,快去幽幽阁让玉嫔给朕做两碟子解腻的糕点。” “是。” 梁九功按下满肚子的疑惑出了乾清宫,皇上最近有吃什么腻歪歪的东西吗? 第八十五章抓周 八月下旬,舒婉还有一项重要的活动要准备,那就是小包子巴特尔的抓周宴,没错,巴特尔已经满一岁了。 虽说巴特尔发育的比较快,但是这抓周宴是少不了的。 抓周宴虽然也有个宴字,但其实并不举办酒宴,往往只是邀请宫中宫妃前来小聚一番,当然要是太皇太后或者是皇上能来,那就是天大的荣耀了。 抓周宴很多宫妃还是愿意参加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沾沾小阿哥的‘喜气’,她们也能早日怀上龙胎。 宫妃前来是必须要送礼物的,当然一般不送大礼,仅是送些小阿哥爱吃的糕点食物或玩具之类的。 “抓周”的仪式一般在下午举行,中午时众人包括小阿哥在内都要吃一顿“长寿面”。 巴特尔抓周这天,舒婉早早地就起来了,先去把巴特尔叫醒,然后给他穿上了一身红色的吉服,现在的巴特尔就像是一颗胖胖的红酸枣。 舒婉忍不住就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巴特尔嘿嘿傻笑,窝在舒婉怀里扭来扭去的像条胖虫子。 因为今日几乎阖宫的妃嫔都要来,到时候人多手杂,一不小心就会出现纰漏,所以她特意将知行和小豆子安排在了巴特尔身边,并且嘱咐他们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盯住小阿哥。 时间慢慢往前推移,渐渐地幽幽阁里的嫔妃也越聚越多,众人看着已经能跑的巴特尔不住地发出阵阵的惊讶声赞叹声。 也是,巴特尔才一岁大,就已经会跑,而且说话咬字也十分的清楚,众人心里不禁猜测,难道巴特尔会是一个“天才”吗? 众人中有孩子的人更是意难平,惠嫔就是其中一位,想当初大阿哥因为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将近五岁时才学会走,如今巴特尔小小年纪,就学会跑了,这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反正在场的人有的羡慕,有的只是单纯的惊讶,有的则是赤果果的嫉妒,当然这些舒婉统统都不理会,热情的招呼众人入座喝茶。 很快就到了抓周的时候,康熙也在这时恰时的赶来,自然又是狠狠地为舒婉拉了一波仇恨。 抓周是在一张十米长的大桌子上举行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十样东西,当然东西都是内务府统一定制的,只是因为抓周的对象是小阿哥还是小公主而略有不同。 现在桌子上摆放的有印章、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玩具、皮鞭、小弓箭、小刀、小匕首、木做成的小马等等。 康熙亲自将巴特尔抱起来放到桌子上,“巴特尔,喜欢什么就自己抓好吗?” 巴特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慢悠悠的迈着小步子在桌子上走着,一旁有几个老嬷嬷在桌子旁边跟着巴特尔小心翼翼的走着,防止巴特尔有什么意外而从桌子上摔下来。 舒婉在一旁也是看的心惊胆战,她倒不是怕巴特尔会摔下来,而是害怕巴特尔会抓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巴特尔先看了一眼那个印章,摇摇小脑袋走开了,接着看见文房四宝,舒婉似乎觉得巴特尔在看见文房四宝之后走的更快了。 至于算盘,巴特尔更是不感兴趣,不过那个算盘被漆成金灿灿的,上面似乎还有股香味,巴特尔好奇,就抓起来闻了闻。 一旁的众人也在聚气凝神的关注着巴特尔,见巴特尔抓起算盘,众人的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小孩先抓算盘,则谓将来长大善于理财,必成陶朱事业,可这是在皇家,一出生就相当于躺在金窝上,这金钱之物最是俗气,巴特尔要是真抓了这个,那以后指定会被人笑话的。 舒婉磨了磨牙,为了巴特尔抓周时不出什么意外,她早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引导巴特尔,不管怎么样,巴特尔是绝对不会抓算盘的。 这次又是谁动了手脚,她不动声色的扫过在场众人,似乎每个人都有嫌疑。 不过幸好,巴特尔只是抓起算盘来闻了闻,很快便把算盘扔到了地上,算盘摔到地上发出一声并不响亮的声音,还磕下来了一个角。 巴特尔继续向前走起,终于在走到最后的时候停了下来。 只见他小胳膊一搂,就将那些刀剑、木马什么的都搂进了怀里,然后噔蹬蹬的跑向康熙,宣宝似的将抓的东西展示给康熙看。 康熙见状摸着巴特尔的小脑袋哈哈大笑,“看样子巴特尔是注定要成为大清的巴图鲁啊!” “恭喜皇上,恭喜小阿哥!” 众人纷纷下跪向康熙道贺,只中一人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抓周宴过,众人依依不舍的散去,当然她们不舍得不是舒婉也不是小阿哥,而是康熙。 因为如今舒婉的牌子还没有挂上去,所以康熙不能明目张胆的宠幸她,只能腻歪了一会儿然后才离开了。 送康熙离开后,舒婉的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那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娘娘请看。” 知行端上一个托盘,掀开上面的帕子,里面露出了金灿灿的一角,这就是巴特尔抓周时摔坏的那个算盘。 拿起来闻了闻,舒婉总算是发现了其中的奥秘,皇子抓周时用的算盘用檀木制成,为了显示尊贵,便会在外面刷上一层厚厚的金粉。 没想到有人竟然在这金粉里掺上了糖粉,小孩子爱吃糖,自然会被糖的味道吸引过去,抓起算盘。 舒婉心下一凛,看来那幕后之人就是想让巴特尔抓周时抓到算盘成为笑柄,只是巴特尔从小便吃过比那普通的糖粉好吃过百倍的东西,自然不会被这点小伎俩给套住。 不过这次会是谁呢? 养着大阿哥的惠嫔有可能,已经怀孕的宜嫔也有可能,当然一直不安分的乌雅氏也有可能,一直以来视她为大敌的成嫔也有可能,当然,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舒婉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心里则是不停的盘算着要是这件事真的成了的话那谁会拿到最大的好处。 ------------------------------------- 就算抓周之后,太皇太后也没将舒婉的牌子挂上去,这几日康熙不来,舒婉突然觉得时间空出来一大半,只是在这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所以她除了作画做糕点之外,还另外找了些消磨时间的玩意儿。 比如她现在在做的,就是给巴特尔和佛尔果做的桃木小刀,小刀只有巴特尔半个手掌的大小,都说桃木可以辟邪,那她索性就做了一大串。 除此之外,她也没忘记修炼《木灵功法》,只是不管她怎样修炼,就一只卡在第八级上不去,那感觉好像她在爬着爬着梯子,忽然有人从上面一脚把她踹下来了一样。 没办法,可能还是她的修为不够吧,舒婉倒没有多么的着急,毕竟就凭她现在的法力,世间也已经难有敌手了,所以她现在只是不断地练习,让自己的基础不断地变得更加深厚,各种法术运用起来也更加的熟练。 这天,她正在宫里习画,忽然知行进来在她耳边悄声的说了一句话,舒婉唇角一勾,将画上的最后一笔轻轻点上。 “让小豆子他们行动起来吧。” “是。” 很快,就有几位面生的老太监来到了幽幽阁。 见到舒婉倒也很恭敬,“玉嫔娘娘吉祥。” “起来吧,”舒婉随意的摆了摆手,“不知几位公公来本宫这幽幽阁有什么事?” 其中领头的老太监说:“回玉嫔娘娘,奴才们刚刚清理枯井时打捞出了几具尸体,有人认出好像是幽幽阁的奴才,所以…” 老太监还没说完,知行就上前呵斥道:“大胆奴才,竟然敢在玉嫔娘娘面前提这种不干净的东西!” “知行,退下。” 舒婉出声阻止了知行,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太监,“小豆子是幽幽阁的首领太监,幽幽阁的所有人他都认识,就让小豆子随你走一趟吧。” “是,谢玉嫔娘娘体谅。” 小豆子连忙上前,跟着那几位老太监一起去认尸。 虽说舒婉没去,但听小豆子说起那场面时,还是不自觉的有些反胃。 从枯井中一共打捞出五具尸体,三具男尸,两具女尸。 因为现在是夏天再加上这些日子来井水的浸泡,有些尸体打捞上来时已经严重的腐败,有几具甚至连头都掉了,更别说那恶心的蛆虫和熏人的气味,听说现场有好多人都吐了。 因为有舒婉的交代,小豆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先将两颗香豆塞进了鼻孔中,这样他就闻不到难闻的气味了。 不过就算这样,小豆子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沾染了不小的味道,在知行和知秋的强烈要求下,小豆子足足洗了五次澡才敢近前来向舒婉禀报的。 “娘娘,奴才认出那几人正是那晚咱宫里失踪的几个奴才。” 舒婉点点头,她猜的不错,那几人正是当初她生佛尔果时派出去请太医的那几个奴才,只是半路上就被人杀害然后扔进了枯井中,“这次辛苦你了。” 小豆子一笑,“奴才不辛苦。” “看见那么多尸体,你就不害怕吗?” 小豆子为难的摸了摸脑袋,“实话告诉娘娘,想当初奴才逃难的时候,路上都见过人吃人,那场面才叫吓人呢。” 小豆子接着问道:“娘娘是如何得知那五人是在那口枯井中的?” 他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疑问,当初娘娘告诉他当初失踪的那五人就在那枯井中时他还有些将信将疑,只是当那五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他眼前时,他也不得不信。 舒婉神秘的笑了笑,冲着小豆子眨了眨眼睛,“本宫是算出来的。” 其实真的是她算出来的,前几日她在古籍中学到了一个新的法术,这个法术可是通过一个人的贴身物品定方位招人。 所以她就想着能不能用这招来找她宫里失踪的那几个奴才,她知道那几人已经凶多吉少,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所以一开始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 没想到一开始就有了反应,被施加上法术的物品直直的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后来她一打听,原来那里有一口枯井,很大的概率尸体就被抛在了那里面。 后来她又设计让人去清理那口枯井,果然就发现了五具尸体。 第八十六章折子 宫里一下子发现了五具尸体,而且还都是幽幽阁的奴才,此消息一出,宫里各处就像是煮过头的饺子,瞬间就炸开了。 康熙听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事确实非同小可,不过这到底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是确有其事呢? 到底还是担心,康熙趁着夜深便赶到了幽幽阁,照例没让人通报,刚一进门,就看见舒婉在专心的抄写经书。 走到旁边,拿起几页一看,原来是为逝者祈福的《地藏经》。 见到康熙,舒婉倒也不惊慌,继续将现在的那一页抄完,抄完后才抬起头看着康熙,“皇上深夜前来,想必也是为了那枯井中的几具尸体吧。” 康熙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舒婉握住他的手,很是认真地看着他,“那皇上相信臣妾吗?” “朕当然信你,”康熙把舒婉抱在怀里,“你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的。” 舒婉轻叹了一声,将头倚在康熙的怀里,“臣妾倒不想皇上查清楚。” “这是为什么,难道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吗?” “其实臣妾早就发现那几个奴才失踪了,而且就是在臣妾生佛尔果那晚失踪的。” 康熙一听,瞬间警觉起来,怪不得舒婉刚刚会那样说,五个奴才在同一晚失踪,说背后没猫腻他也不信呐。 “你放心,朕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嗯,臣妾知道。” 舒婉抱住康熙,低下头,露出一个浅笑。 当晚康熙回到乾清宫后,就立即让人着手调查此事,原本他是想将此事交给梁九功的,随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便让人将魏珠叫了进来。 魏珠和梁九功都是康熙的心腹,只是两人的职责不同,平日里跟在康熙后头的是梁九功,而魏珠大多数时候是留守乾清宫的。 魏珠是五短身材,看起来不像是个太监,倒像是个常年习武之人,以往康熙是不会轻易动用魏珠的,只是这次事情牵连甚大,而魏珠正是最好的人选。 接旨后,魏珠便立即召集人马展开调查,康熙坐在龙椅上,心里总是惴惴的有点不安,尤其想到当时舒婉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时,他心中的这份不安就会进一步的扩大。 第二天一早,太皇太后刚睡醒苏麻喇嘛就葱葱的走了进来,苏麻喇嘛眼神一扫,在屋里伺候的那些个宫女太监通通的退了出去。 “格格,不好了,”一上来,苏麻喇嘛就心急火燎的对太皇太后说道:“尸体被发现了。” “什么尸体?你倒是说清楚点。” 太皇太后揉了揉额头,从昨天起她这头就疼个不停,原本想着喝了药睡一觉也就好了,没想到今早反而疼的更加厉害。 “就是玉嫔娘娘生产那晚处理掉的那几个,昨天被人给发现了。” 苏麻喇嘛做了个手势,这下太皇太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怎么回事,哀家不是说过一定要处理的干净点吗?怎么会被发现?” 太皇太后简直气炸了肺,那些人怎么那么不中用,结果一不小心被唾沫噎到,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格格别着急,”苏麻喇嘛赶紧拿过旁边的茶伺候太皇太后喝了下去,“扔尸体的那口枯井平日里少有人去,谁知道昨天竟然有个新来的小太监不知怎么的掉进了井里,结果就发现了里面的尸体。” “真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太皇太后拍着桌子勃然大怒,事发那晚因为事态紧急,她不得已才让人下了死手,没想到那些奴才办事竟然如此不利! “办这事的人呢?” 太皇太后很快便镇静了下来,虽说此事是她让人干的,可是只要没有证据,谁敢说是她! “格格放心,已经处理了。” “那就好,不要留下任何隐患,”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捻了捻手中佛珠,“快让人进来伺候吧。” “是。” 这件事康熙已经查了几天,可是仍然没有得出结果,甚至宫里已经有不少人说那五人是舒婉杀害的,更有甚者传说她是灾星化身,所到之处必有血光之灾,朝堂之上也已经有人提出要将舒婉赐死。 不过这些传言丝毫没有影响到舒婉,如今她在幽幽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抄写经书,作画,陪两个小包子玩,总之她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只是这传言越传越邪乎,这次就连一向沉稳的知行也忍不住问道:“娘娘,这事…该怎么办啊?皇上最后能查清楚吗?” 舒婉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能,你为什么觉得皇上这次查不清楚?” 知行沉吟一会儿说道:“太皇太后老谋深算,恐怕已经将尾巴扫的干干净净了,就算皇上现在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确实如此,不过就算太皇太后再怎么老谋深算,也逃不过皇上的眼睛,这宫里只有皇上不想知道的事,没有皇上查不到的事。” 舒婉莞尔一笑,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太皇太后还以为皇上是那个能被她一直握在手里的孩子,却不知道皇上早就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 康熙端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面色阴沉的看着魏珠刚呈上来的折子,看完一遍后,扔到一旁,不一会儿又拿起折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只是脸色变得越来越黑,语气沉重的说道:“这折子里面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是。” ‘哐当!哗啦!…’ 康熙直接将桌上的全部东西扫了下去,珍贵的徽砚,玉笔搁,笔架,折子,茶水统统散落一地。 一直守在外面的梁九功听见动静连忙带人进去收拾,结果还没进门就被康熙吼了出去。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梁九功几人一听,连忙脚一缩退了出去。 康熙此刻是暴怒,他像是一头受伤的巨兽一样,拼命的想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他怎么也没想到,害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背后凶手竟然是他最尊敬的皇祖母。 一时间康熙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于是这乾清宫里的物件就遭了秧,所有的花瓶摆设全被他砸的一件不剩。 发泄之后,康熙坐在龙椅上喘着粗气,看向下方跪着的仍是一脸淡然的魏珠,平复了一下呼吸,“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回皇上,此事只有奴才一人知道。” “好,很好。” 康熙点点头,一挥袖子走下龙椅,离开了乾清宫,怒声斥退了所有奴才,就连梁九功都不能跟着。 乾清宫里,康熙离开后,几个胆大的小太监才敢进去,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不禁倒吸了几口凉气。 这时他们才看见了跪在一地碎瓷片中的魏珠,“魏公公,您怎么了。” 这时魏珠额头上的冷汗才敢流下来,“没、没怎么,你们快扶我一把,我的腿麻了。” 康熙出来后,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幽幽阁,在幽幽阁门口时,他还犹豫了一会儿,不过再三思考之下,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屋内舒婉正在为巴特尔和佛尔果作画,三人笑成了一团,康熙看着如此其乐融融的场面,眼角也不禁湿润了。 见到康熙如此一副样子来了,舒婉赶紧让人将两位小阿哥抱了下去,上前牵起康熙的手,“皇上来了。” 康熙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回答,见他面色不好,舒婉也没多说话,稍一思忖,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 指着外袍上的一块墨水污渍说道:“皇上身上怎么沾了这么多脏东西,可要臣妾叫人抬水沐浴?” 康熙点点头,接着舒婉便像照顾孩子一样,给康熙洗澡,搓背,擦身、穿衣服。 “还好臣妾宫里还留着一套皇上的寝衣,要不然皇上真的要没衣服穿了呢。” “婉儿。” 原本她还想给康熙擦头发,没想到康熙却在这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皇上,怎么了?” “那晚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康熙心疼,要是那晚他知道的话,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想到那晚生产之时可能发生的危险,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 “臣妾和佛尔果不都是好好的吗?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舒婉伸手搂住了康熙的腰,浅浅一笑,这种事情才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呢,她想要的就是要让康熙亲自调查。 “哎,你啊,这些事不需要你一人扛着。”现在他一想起舒婉生产那晚遇到的险况,心就狠狠的揪了起来。 “朕是你的丈夫,为什么不告诉朕呢?” 舒婉自嘲的笑笑,闷闷的说了声:“您是皇上,不是臣妾的丈夫。” 丈夫?哼,在这宫里,她时刻没有忘记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她一个做妾的人,那里配的上有一个丈夫呢? 康熙顿时缄了声,一动不动看着她,她小小的身躯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良久,才开口说道:“朕这里还有一份折子,你想看吗?” 康熙拿起那团已经皱的不成样的‘折子’递到舒婉面前,舒婉眉一挑,刚才她还真没看出来这是份折子。 舒婉仰起头,看着康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要是皇上想要臣妾看的话,那臣妾就看,不想臣妾看的话,臣妾就不看。” “朕…” 康熙有些爱怜的抚摸过她的脸,面对如此信任他的眼神,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康熙如此反应,舒婉眼波流转,直接拿过那团纸,将其扔进了浴桶之中,墨迹渐渐地在水面上晕染看,染黑了那一桶水。 “这是干什么?” 虽然康熙这么说,但是他也是一动不动,看着那团纸慢慢的变软烂,然后沉入水底。 “既然那折子让皇上如此烦心,如今臣妾将折子毁了,皇上是不是可以高兴一点了?” 看着舒婉如此任性的行为,康熙终于笑了,是很真心的笑,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朕能得到你,真是朕一辈子的福气。” “臣妾能遇见皇上,才是臣妾的福气呢。” 第八十七章晋位上 舒婉知道,恐怕康熙已经将事情的真相查了出来,所以今天的举止才会如此的反常。 现在的康熙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她所能做的就是给与他温暖,让他觉得心安。 不过她也知道,康熙是不能拿太皇太后怎么样的,那毕竟是堂堂的太皇太后,不仅位高权重,还是康熙的亲皇祖母,对他有养育之恩、教导之义,如今康熙推崇‘孝’学,就算心里再怎么难受、不爽,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在天下人的眼里,他们仍旧是和乐美满的祖孙。 正是因为清楚这些,所以她也没想康熙会给她一个真正的公道,她想要的就是将这件事爆出来,让康熙知道,他所尊敬的皇祖母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当天晚上,康熙抱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的事,多是一些他小时候的趣事,从康熙的讲述中,舒婉能够听出,康熙对她得这位皇祖母还是非常的敬爱,起码在康熙的讲述中,太皇太后从来都是一副温和慈爱的面目。 舒婉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太皇太后果然是戏精中的戏精,真会演! 第二天一早,康熙的情绪就已经平复下来,又恢复成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 朝堂之上,有几位作死的大臣又上折子提出要将舒婉这个灾星处死。 康熙冷冷一笑,把那个折子扔到了地上,这种冷淡反应不禁让朝堂众人一惊。 “既然李大人如此喜欢将人处死,那不如自己去尝尝那滋味儿如何?”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侍卫上前将人拖了下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康熙扫了一眼朝堂众人,“事情的原委朕已经查清,如何处理朕也已经有了定夺,诸位爱卿谁还想就此事进行讨论?” 此话一出,谁还敢不服?众人纷纷下跪,“皇上英明,臣等遵从皇上旨意。” 下朝之后,康熙就公布了此事的处理结果,那五个奴才都是因为喝醉了酒掉下井摔死的,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宫里也不准再传任何不利于幽幽阁和不利于舒婉的消息,一经发现,无论是谁一律处死。 就在这道旨意传达到六宫的时候,众人还在暗暗猜测,难道那几个奴才的死真的跟幽幽阁没有任何关系?一道更加轰动的旨意紧接着就发布了下来。 延禧宫 惠嫔正在哼着小曲浇着花,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挥挥手将殿里的奴才全都赶了出去,扶在惠嫔耳边悄声的说了几句话,惠嫔脸色瞬间大变,手里的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到了地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 惠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宫女,皇上竟然要封玉嫔为妃,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宫女点点头,“千真万确,听说旨意已经下达到了礼部,等会儿礼部侍郎额星格就会带着圣旨去幽幽阁宣旨。” 惠嫔跌坐到榻上,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玉嫔凭什么能被第一个封为妃,论资历,她与玉嫔不相上下,论家世,她比玉嫔略胜一筹,论子嗣,她的大阿哥哪里比不上玉嫔的那两个小不点! 其实在她心里,以后玉嫔是肯定会封妃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肯定是四妃之首,为什么如今皇上要把这份荣誉给了那个处处不如她的马佳·舒婉呢? 桌上的那棵一直受到精心照料的水仙花一下子被她推到地上,她是千万般不甘心,只能通过打砸瓷器疯狂的发泄出来。 相较于延禧宫,翊坤宫里的场面只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 宜嫔就像是发了疯似的,要不是宫女太监拦着,她都能把钟粹宫的门给拆下来砸了。 同惠嫔的愤怒一样,宜嫔同样也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第一个晋玉嫔为玉妃。 还好一旁的郭嬷嬷赶紧上前拦着,“娘娘啊,娘娘,您可一定要息怒啊,您现在还怀着小阿哥,您一定得为小阿哥想想啊!” 提到小阿哥,宜嫔顿时就老实了起来,生气的跺了几下脚,就在郭嬷嬷的搀扶下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郭嬷嬷就是一通分析,“娘娘不要生气,这玉嫔娘娘早不晋位晚不晋位,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晋位,此事一定有蹊跷啊。” 宜嫔狐疑的看了郭嬷嬷一眼,“难道嬷嬷的意思是…玉嫔晋位和之前的事情有关?” 郭嬷嬷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正是这样,娘娘可知道,在这宫中如何才能晋位?” “这本宫哪里知道,”宜嫔心烦的甩了甩帕子,要是她能知道的话,她早就是一个妃了,那还用的着这么憋屈。 “娘娘要是想听,老奴倒是有几分拙见。”郭嬷嬷以前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不过同蒙鄂嬷嬷不同,郭嬷嬷是嫁过人的,只是之后经历了许多事情才兜兜转转的又回到宫里,留在宜嫔身边伺候。 郭嬷嬷接着说道:“这宫里的位份一开始取决于母家,若是母家显赫,那么自然入宫后的位份会高一点, 宜嫔的心绪已经平复下来,点了点头,郭嬷嬷继续说道:“但是这也不尽然,不信娘娘您看那乌雅氏,短短时间内就从一个小宫女升到了贵人,所以这晋位与皇上的宠爱和子嗣也是分不开的。” “嬷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宜嫔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扯了扯手中的帕子,郭嬷嬷这话她当然清楚,宠爱和子嗣对宫里的那个女人不重要,这话不就是废话吗? 郭嬷嬷倒也淡定,微微一笑,“玉嫔娘娘如今膝下有两个小阿哥,那可是两个珍贵的小阿哥啊,再说玉嫔娘娘的兄长和堂叔都在南方战场挣着战功,玉嫔娘娘先前遭人诬陷,如今就算是为了安抚马佳氏一族,皇上也得晋玉嫔为妃,娘娘还有哪里想不通的呢?” “可是…”宜嫔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嫉妒,不甘心的说道:“那皇上为什么不封惠嫔,偏偏封了玉嫔呢?” “娘娘难道忘了,去年香山行宫的那件事了?”郭嬷嬷在一旁压低声音提醒道:“这些事,皇上心里都有一杆秤呢。” 宜嫔的瞳孔瞬间收缩,她想起来了,去年香山行宫内,大阿哥差点失手把六阿哥给淹死,只是后来皇上并没有重罚大阿哥,她当时还当成笑话一样笑话了舒婉好一阵呢。 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宜嫔看向郭嬷嬷,“嬷嬷,那你说本宫现在该怎么办呢?” 郭嬷嬷扫了一眼周围的满地狼藉,“以后娘娘千万不能像今日这样意气用事,不然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说不定会觉得娘娘您心胸狭隘、嫉妒宫妃。” “是是是,本宫知道了。” 宜嫔点点头,看着着一屋子的乱七八糟,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冲动了点。 郭嬷嬷接着问道:“如今玉嫔娘娘即将晋升为妃,自然该与各位小主娘娘同乐,奴婢是不是应该送去贺礼呢?” “这个自然是应该的,”宜嫔握住郭嬷嬷的手,赞许的说道:“郭嬷嬷,你这就去库里挑几样好东西给玉嫔、不,玉妃娘娘亲自送去。” 郭嬷嬷眯了眯眼,低下头,“是,老奴遵旨。” 至于沉寂已久的承乾宫仍旧是冷冷清清,似乎舒婉晋位的事情并没有传到这里来。 如今掌管着承乾宫大小事宜的人就是蒙鄂嬷嬷,蒙额嬷嬷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懊恼的拍了拍手。 将脸上的懊恼之情掩盖好之后,蒙额嬷嬷将佟贵妃那几个贴身的宫女召集了起来,“娘娘如今心思重,这玉嫔晋位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娘娘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她们伺候的主子是佟贵妃,又不是蒙鄂嬷嬷,这宫妃晋位之事,按道理是应该告诉主子娘娘的。 僵持了一会儿后,领头的红依点了点头,几人才敢将此事应下。 如今的佟贵妃就跟行尸走肉一般,身下的恶露断断续续的流了两个多月才止住,不过太医也说她这次伤了根本,以后很难再有孕了。 当时佟贵妃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就哭死了过去,醒来后嗓子就彻底哑了,太医的那一番话无疑就是将她的伤口扒开然后在上面又狠狠地划了几刀。 那晚上生产之事一直是她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痛,如今她更是不能生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宫中立足呢? 佟贵妃这些天来就陷入了这样一种深深地绝望之中,每日只靠太医的药和半碗粥吊着,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就算蒙鄂嬷嬷劝了几次也都是无功而返。 照例又到了佟贵妃的吃药时间,红依端着药走进佟贵妃的寝室内,寝室内挂满了帷帐,帷帐上全是佟贵妃为当晚她死去的孩子抄写的经文。 掀开一层又一层的帷帐,红依终于走到了佟贵妃的床前,只见佟贵妃穿着一身白色亵衣,头发披散着也没梳,跪在地上用朱砂为已殇的小阿哥抄写经文。 红依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将托盘举到佟贵妃面前,“娘娘,该吃药了。” 第八十八章晋位下 佟贵妃许久才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那药碗,凄凄凉凉的说道:“如今再吃这些药又有什么用呢?” “娘娘千万别这样说,”红依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娘娘,太医已经说了,只要娘娘坚持吃药,总有一天身子会调养好的。” “哼!总有一天?那是什么时候,等本宫人老珠黄的时候吗?” 佟贵妃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摆了摆手,“将药端下去吧,本宫今日不想喝这些苦哈哈的药。” “娘娘…” 红依看了一眼佟贵妃左右为难,犹豫了一会儿才终于低声说道:“娘娘,奴婢前几日听到了一个消息,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娘娘。” “现在本宫还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你尽管说就是。” 佟贵妃仍旧是跪在那里抄写经书,连头都不抬一下。 红依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奴婢前几日听蒙额嬷嬷说,佟大人有意将娘娘的庶妹送进宫。” 佟贵妃一听,拿着毛笔的手一顿,血红的的朱砂立即就将整张纸给洇透了。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蒙额嬷嬷真的是那样说的?” “真真的,当时奴婢正巧路过蒙额嬷嬷的屋子,无意间就听见了这番话。” ‘啪!’ 佟贵妃将手中的毛笔一摔,在一旁堆放着的纸也哗啦啦的倒了下来。 “他们是看本宫不中用了,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找个人来替代本宫!” 此时的佟贵妃脸上那里还有那种为小阿哥抄写经书时的那种虔诚与伤感,她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上面全是恨意与不甘心。 佟贵妃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将屋内挂着的帷帐全部扯下,一边扯一边喉咙肿中还发出阵阵的嘶吼,似乎想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全部痛苦统统搅碎了发泄出来。 可是毕竟体力不支,没一会儿佟贵妃就跌倒在了地上,红依见状连忙上前要扶,却被佟贵妃推开,“本宫没事,将本宫的药拿来。” “是。” 红依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赶紧将药端来,喝完后,佟贵妃恢复了一点力气,望着门外狠狠的说道:“就算本宫不能生,也绝不能让别人取代本宫!” 幽幽阁 舒婉正跪在那里听侍郎额星格宣读封她为妃的圣旨。 ‘玉嫔马佳氏接旨,朕,惟治本齐家、茂衍六宫之责,职宜佐内、备资四德之贤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玉嫔马佳氏,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为玉妃,尔其祗膺晋秩、副象服之有加,懋赞坤仪、迓鸿庥之方至,钦哉。’ 宣旨的声音十分洪亮,似乎能一直传到宫外去,而此时的舒婉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怎么她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玉妃了呢? “臣妾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舒婉双手捧着圣旨,感受着圣旨在手里的重量,才终于感受到了一点真实感。 额星格接着说道:“玉妃娘娘,皇上让我转告您,此次封妃进行的仓促,所以娘娘您要用的一些衣服、器具都还没赶制出来,还请娘娘等候几天。” “好,本宫知道了,皇上有心,臣妾喜不自胜。” 送走了额星格,舒婉看向旁边满脸兴奋的知行,“知行,本宫真的成为妃了吗?” 知行直接激动的脸红通通的,“是啊,娘娘,如今您已经是玉妃娘娘了!” 舒婉愣了一下,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她当然想被封为妃,这样一来,她不仅能享受到只有妃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以后受到的掣肘也会少一些,但另一方面,她又实在是担心,毕竟康熙突然封她为妃,还不知道会为她拉多少波仇恨呢。 就是因为这样,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喜悦,淡淡的笑了笑,并且大方将几百两银子赏给了幽幽阁的奴才。 额星格走后,各宫就陆陆续续的送来贺礼,舒婉赶紧叫人将礼物记档入库然后再准备回礼。 这送礼的宫女太监来来往往,一直送到了晚上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宫门下钥时,才将最后一波送礼的宫女送走。 几个小太监刚要关门,就看见黄色的御辇在前面停了下来,赶紧又将宫门打开。 屋里舒婉因为要接待送礼的嫔妃也忙活一天,原本还想着康熙会来,没想到等到这么晚也没来,她就只能先吹灯就寝。 康熙进屋时,舒婉也刚好吹灯,知行在门外守着,看着突然出现的康熙,也是吓了一大跳,康熙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便开门进了屋。 舒婉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念着康熙,今天是她的封妃之日,康熙竟然都没来,哼!躺在床上的她狠狠地打了一下旁边的床穗子。 康熙听着舒婉小声的抱怨,脸上笑意渐浓,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一下子冲到了床上。 “哎呀,皇上,您怎么来了?” 早在康熙还在门外的时候,她就已经听见康熙来了,刚才的话,她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今天是婉儿的大喜之日,朕当然得来。” “亏皇上还记得,臣妾感激不尽!” 舒婉脸上仍然是老大的不乐意,轻轻的推了康熙一把,当然这种力度是撼动不了康熙的,对康熙而言,舒婉的那几下就像是给大象挠痒痒一样。 “朕今日和军机大臣议事,不知不觉就有些晚了,不然的话,朕早就来了。” “臣妾还以为皇上不来了呢。” 舒婉将头靠在康熙肩膀上,喃喃道:“皇上突然封臣妾为妃,到现在臣妾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康熙双手环住她,“怎会是是做梦,那圣旨上不是写的明明白白的吗?这个妃位,朕原本就最属意与你。” “皇上可不要对臣妾给予厚望,虽然臣妾自认为自臣妾入宫以来一直恪尽职守,但是并没有做到柔嘉淑德那么好,皇上那么说,臣妾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说这话可是百分之百真心实意的,想到圣旨上康熙写的那些夸赞性的话语,她就不禁老脸一红。 “好了,好了,”康熙的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腮,“还说不好意思,朕看你这脸皮比谁的都厚。” “皇上~” 见舒婉真的脸红了,康熙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面色却很认真的说道:“你也不必担心,像那种封妃的圣旨朕都是那样写的。” 这下可好,舒婉直接气的趴回了被窝中,只留下一个背影对着康熙。 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康熙还这么气人呢,还说那种圣旨都是那样写的,感情那些夸赞她的话都是编出来的不成。 康熙解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宠溺的一笑。 本来那种封妃圣旨的模子都是固定的,要说写什么,写几句话,写些什么,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里面内容也大都是一些空话,无非就是夸赞宫妃多么的温柔贤淑,知心达意,像那种圣旨,他能写上一天都不带重样的。 康熙乖乖的自己爬上了床,只是手一碰到舒婉就被甩开了,没办法,他只能强行的将人拉到怀里安慰道:“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朕圣旨里对你的夸赞可句句都是实话,绝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舒婉眨眨眼,“那臣妾在皇上眼中还有没有别的优点?” “当然有,”康熙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婉儿是才逾苏小,貌比王嫱,韵中生韵,香外生香。” “还有呢?”舒婉继续问道,只是嘴角的喜意都快压不住了。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还有呢?”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康熙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难道婉儿真的想要整晚和朕探讨这些东西?说着,还搂着她的腰往身边凑了凑。 两具身体隔着被子贴在了一起,舒婉攀上康熙的脖子,向他耳边吐了口热气,“难道皇上不愿意吗?臣妾的诗词造诣不高,还想让皇上教教臣妾呢?” 康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好,既然婉儿都这么说了,那朕今晚就好好的教教你。” … 永寿宫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太皇太后心里气啊,所以不管怎样她就是睡不着,今天一大早康熙就借口将她的凤印拿了去,她还一直疑惑呢,没想到竟然是要封那个玉嫔为妃! 最可气的是康熙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压根就没跟她商量一下,等苏麻剌麻告诉她时,都已经举行完封妃仪式了。 看着太皇太后彻夜难眠,苏麻喇嘛在一旁欲言又止,将手中的安神茶放到太皇太后手上,“格格,您该休息了。” “哀家那还睡得着,你看看玄烨,简直连魂儿都被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 太皇太后一下子将茶掀翻,茶水溅起,没来得及躲闪的苏麻喇嘛就这样挨了一身的茶水。 “哎呦,你看看,”太皇太后心疼的拉起苏麻喇嘛的手,“你没事吧?” “格格放心,奴婢没事,茶水只是溅到了袍子上,奴婢并没有烫着。” 太皇太后扶额叹息,“罢了、罢了,哀家今晚也乏了,伺候哀家就寝吧。” “是。” 苏麻喇嘛刚给太皇太后掖好背角,正准备出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太皇太后的声音,“苏麻,那东西你还留着吧。” 瞬间苏麻喇嘛就打了个冷战,定了定心神,沉着声音说道:“是,奴婢一直贴身收着。” “好,明日你就将那东西拿出来,哀家有用。” “…是。” 苏麻喇嘛走到屋外,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不由得长叹一声,她记得,当年的那天晚上也像今晚一样安静,难道多年前的悲剧又要发生一次吗? 第八十九章陷阱 康熙将凤印收回去之后,就一直没再交还到太皇太后手中,这也就相当于变相的夺了太皇太后的宫权了。 至于如今的宫权,因为佟贵妃还在禁足,所以就交给了舒婉和其他六嫔来打理。 旨意下来之后,一摞又一摞的账册就搬进了幽幽阁。 “这都是些什么?” 舒婉揉了揉额头,讲真的,她是真不想接手这宫权。 虽说她已经是妃了,可是一点牌面都没有,宫里人明里暗里的都瞧不起她,不过说实在的,就连她自己也没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妃了。 就像这次的事,其她六人没和她商量就已经将宫权分配好,如今落到她手里的净剩下些各宫的琐碎开支以及掌管各宫洒扫之事,这里面的门道让她的头都大了。 还好她宫里有康熙派来的老嬷嬷专门在一旁指导她,她对这些繁琐的事务也渐渐的变得熟络起来。 咸福宫 安嫔自从得了宫权,整个人就变得风风火火起来,也不再去找乌雅氏的麻烦了,一门心思的扑在宫权上。 不过乌雅氏的日子可并没有因为安嫔的不作为而变的好过多少,自从她用了那药之后,就一直忐忑不安,虽说在她怀孕之后,皇上对她的态度就和善了许多,但是不管怎么样,如今她肚子里的是个什么东西,皇上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那药的效果最多只有五个月,要是超过了五个月,那谎言就会不攻自破,所以她必须得在那之前想办法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这天文氏又来找安嫔聊天,因为文氏之前就常常来找安嫔,所以安嫔对她也算是客气,看文氏还带来了一碟子点心,安嫔连忙热情的招呼道:“文妹妹总是这么客气,怎么每次都本宫这儿都还要带礼物呢。” 安嫔身后的宫女将点心接过来放在了桌上,文氏带着笑意握着安嫔的手,说了句打趣的话,“娘娘如今手里有宫权,婢妾可不就得赶来讨好娘娘。” 这句话果然取悦了安嫔,安嫔笑意更浓,招呼人上点心果子和茶水,两人亲亲热热的聊了好长时间。 等文氏一走,安嫔的脸就垮了下来,看着桌上那碟原封未动的糕点,语气轻蔑地说道:“还不快拿开,放在这儿干什么?” “是。” 后面赶紧上来一个宫女将点心端了下去,安嫔坐下,咬着嘴唇认真地思索着刚才文氏所说的那几句话。 刚才文氏句句都是对她的夸赞之词,夸得那叫一个不着痕迹、行云流水,安嫔简直就要飘起来了,可是文氏的下一句话,就直接捅进了她的心窝里,文氏语气遗憾的说道:“如今娘娘宫权在手,要是能再有个小阿哥,那就圆满了。” 见安嫔眼中浮现出悲凉之意,文氏立即住口,满脸歉意的说道:“娘娘您看婢妾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娘娘正值壮年,想必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安嫔努力摆出个笑脸,“是啊,这宫里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玉妃娘娘都快三十了还能生孩子呢。” 文氏连声应和道:“可不是。” … 虽然她说是那么说,但是安嫔自己知道,她这辈子是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早在赫舍里皇后还在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成为一个额娘的资格。 无尽的悲凉涌上心头,安嫔扫了一眼她这富丽堂皇的咸福宫,皇上也好久没来过了。 这寂寞深宫,她多想有一个依托啊。 思量了好久,这才终于打定了主意,“云水,你这就叫乌雅氏将小阿哥抱过来,本宫要看看小阿哥。” 不一会儿,乌雅氏和小阿哥来到了安嫔宫里,乌雅氏在前,小阿哥被奶嬷嬷抱在身后。 “婢妾参见安嫔娘娘。” 乌雅氏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没等她蹲下,安嫔就赶紧上前将她扶起,“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宜操劳,还是快坐下吧。” “是,谢安嫔娘娘赐座。” 安嫔点点头,视线迫不及待的转向了后面的小阿哥,“那就是小阿哥吧?” 奶嬷嬷赶紧上前将尚在襁褓中的小阿哥递给了安嫔,小阿哥长得极其瘦小,尤其那小手就像是小鸡爪一样,安嫔心中的母爱之情瞬间汹涌而出,她看小阿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孩子。 乌雅氏见状,展颜笑道:“能得娘娘的喜欢,是胤祦一辈子的福气呢。” 安嫔瞬间惊醒过来,恋恋不舍的将小阿哥交给旁边的奶嬷嬷,对乌雅氏说道:“本宫一看就知道乌雅妹妹的小阿哥是个聪明可爱的,以后妹妹可要多带着小阿哥来本宫这里玩啊。” “那是当然的,只要不会打扰到娘娘,婢妾一定常来,”说着说着,一丝愁意浮上乌雅氏的眉间,“其实说实话,婢妾也正好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怕说出来惹娘娘不快。” 安嫔连忙关切的问道:“乌雅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你有为难之处便告诉本宫,本宫一定尽全力帮你。” “是…”乌雅氏抬起头看着安嫔,“是这样的,最近小阿哥睡得不好,总是整夜的哭闹,娘娘您也知道,自从婢妾怀上身孕之后,睡得就格外不踏实,再加上小阿哥这一哭闹…” 还没等乌雅氏说完,安嫔就上去握住她的手,自告奋勇的说道:“本宫知道了,这些乌雅妹妹辛苦了,要是乌雅妹妹实在顾不上小阿哥,不如就让小阿哥留在本宫宫里,本宫一定会好好照顾小阿哥的。” 乌雅氏回以一个感谢的微笑,“有娘娘照顾,婢妾就放心了,那就麻烦娘娘了。” 当天晚上,安嫔就让小阿哥留在了自己宫里,看着小小的瘦瘦的小阿哥,安嫔的整颗心都快要化了。 等把小阿哥哄睡着了,安嫔又趴在小阿哥的小床上看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当天晚上,乌雅氏正将头上的簪子拆下来,想起今天的事,心里就不禁一阵得意,没想到文氏那个蠢货竟然真的相信她说的话,按照她的安排让安嫔掉进了陷阱之中。 难道文氏真的以为她会有什么生子秘方之类的东西吗?就算她有,她也绝不会交出去。 又过了几天,时间已经入八月中旬,这天,知秋匆匆的走了进来,“娘娘,咸福宫的惠嫔娘娘刚刚遭到皇上训斥,手里的宫权被收回去了。” “什么?”舒婉端着茶碗的手一顿,皱了皱眉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本宫仔细说说。” “是。”接着知秋就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原来这天康熙正巧想起来好像咸福宫的乌雅氏也已经怀孕了,这怀孕的宫妃总是会受到照顾的,便带着梁九功前去看看。 结果刚走到乌雅氏门口,就听见一阵哭泣声。 “小主,您别哭了,您现在还会有身孕,不能哭的。” 抽泣声一直没停,良久,才听见乌雅氏哽咽的说道:“那可是我亲生的孩子,我怎么能不伤心呢?我的胤祦还那么小,都还没叫过我额娘呢,就被人夺了去。” 康熙一听,不禁疑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事情又扯到胤祦身上了,直接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见哭的眼睛红红的乌雅氏。 乌雅氏干净用帕子擦了擦眼,努力的摆出一个笑容,“皇上来了?婢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究竟是怎么回事?”康熙深皱着眉头,将乌雅氏扶起,“怎么怀孕了还哭得这么厉害?” 乌雅氏不作答,只是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一旁的夏荷连忙出来说道:“小主不说,奴婢说!”说着还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回皇上,此事事关安嫔娘娘,安嫔娘娘仗着是咸福宫的主位娘娘,竟然把小阿哥抱了过去,到今天小主已经有五天没有看见过小阿哥了,小主思念小阿哥过度,所以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夏荷,不准乱说!”乌雅氏连声呵斥住了夏荷,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康熙,“皇上,婢妾没事,只是、只是婢妾实在是想念小阿哥啊!呜呜呜…” 康熙见乌雅氏哭成了这幅惨兮兮的模样,心中着实有些不忍,又想到安嫔虽是咸福宫的主位娘娘,抱养乌雅氏的小阿哥也合规矩,但是不让母子相见,也未免太狠心了点。 “梁九功,你这就传安嫔过来,朕要当面问个清楚!” 第九十章红蚂蚁 不一会儿功夫,安嫔郁气难发的来了,身后奶嬷嬷的怀里还抱着小阿哥,安嫔已经被气得丧失了理智,当初明明是乌雅氏求着让他照顾小阿哥的,如今却反而倒打一耙,她简直想冲上去把乌雅氏给撕了。 康熙皱着眉,正色道:“安嫔,刚刚乌雅氏说这些天你拦着她不她见小阿哥,此事可是真的?” 安嫔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回道:“回皇上,是真的。” “大胆!乌雅氏是小阿哥的生母,你怎么能拦着不让母子见面呢?” 安嫔一听直接跪下,“还请皇上听臣妾说明情况,自从臣妾将小阿哥抱回宫中以后,就一直悉心照料着,渐渐地小阿哥也对臣妾产生了依赖,视臣妾为亲生母亲,而且一开始的时候,臣妾并不反对德贵人去看小阿哥,反而德贵人每次去的时候臣妾都会热情相待,只是德贵人每次去看小阿哥的时候,小阿哥都会嚎啕大哭,都把嗓子给哭坏了,臣妾没办法,只好拦着德贵人不让她看小阿哥,臣妾这都是在为小阿哥着想啊!” 乌雅氏立即出声反驳:“你说谎,我是小阿哥的亲生母亲,小阿哥怎么会一见到我就哭呢?皇上,这些都是安嫔娘娘的一面之词,您可一定要为婢妾做主啊!” 康熙不动声色的将乌雅氏抱住他的那条胳膊挪开,两个女人的哭声一高一低搞得他头都大了。 “好了!不要再吵了,既然安嫔你说德贵人会引起小阿哥的哭闹,那不如现在就让德贵人接近小阿哥试试。” 站在一旁的奶嬷嬷赶紧将小阿哥抱了过来,“德贵人,你现在抱抱小阿哥吧。” “是。” 只见乌雅氏抱起小阿哥,奇怪的是,小阿哥并没有哭闹,而是十分的安静。 安嫔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差点跌坐在地上,怎么可能呢,明明之前小阿哥一见乌雅氏就会哭的,这次怎么会如此安静呢? “皇上,这一定是乌雅氏她又动了什么手脚,您可一定不能相信她啊!” “放肆!”康熙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桌上茶碗里的水都溅了起来,“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竟然还不想承认!”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说谎,都是乌雅氏她…” 安嫔颤抖的手指指向乌雅氏,“都是你,都是你设计陷害本宫!” 乌雅氏垂下头看似流泪,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喜悦,不过随即便消失不见,接着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安嫔面前,“安嫔娘娘,就请您饶了胤祦吧,胤祦还小,您要是真的对婢妾有什么不满,就冲着婢妾来吧,婢妾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安嫔见跪在她面前的乌雅氏,气愤交加,还好身边的云水死命拦着,不然她真的会一巴掌扇到乌雅氏脸上,让那张惺惺作态的脸从她面前消失。 乌雅氏其实是盼着安嫔动手的,见安嫔没有上当,咬了咬嘴唇,继续痛心疾首的喊道:“安嫔娘娘,婢妾知道您是真的喜欢小阿哥,小阿哥是皇上的亲身骨肉,也是婢妾的心头肉,要是婢妾真的碍了您的眼的话,婢妾宁愿不要自己这条贱命,只求娘娘能照顾好小阿哥。” 说着乌雅氏就猛的起身朝墙撞去,还好康熙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乌雅氏。 看了这么一场闹剧,康熙也觉得乏了,没等乌雅氏再说些什么,就先说道:“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安嫔身为一宫主位,不懂得以身作则,仗势欺人,暂且禁足三个月,手中的宫权就…交给玉妃。” 事已至此,安嫔知道她也没办法抵抗,咬住了牙低下头,眼泪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是,臣妾遵旨。” “至于你…”康熙看了一眼乌雅氏,“你以后就在咸福宫安心的照顾小阿哥和养胎吧。” “是,臣妾遵旨。” 乌雅氏刚要领旨,脸色却突然变得苍白起来,“皇上,婢妾、婢妾肚子疼…”说着直接就晕倒了。 就算康熙再怎么不待见乌雅氏,但想到乌雅氏如今怀有身孕的份上,还是担心不已,连忙命人请来了太医。 经过皮太医一番诊断之后,又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通成段成段的话,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乌雅氏这次因为伤心过度、郁结成疾所以才动了胎气,加上之前的那次生产伤及了根本,腹中的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生不出来的,甚至有可能不足月就会小产的风险。 康熙无奈的叹了口气,虽说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真的知道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有丝丝的伤心,摆了摆手,赏赐了一大批的金银珠宝,并且还交代了皮太医几句,一定要尽力将乌雅氏这胎保下来,随后便离开了咸福宫。 舒婉一边听着知秋的描述,再加上自己的一顿脑补,就将这全部的事情给勾勒出来了,不由得嗤笑一声,乌雅氏还真是个人物,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看来现在她怀的那一胎果真是有问题的,今日一事,不仅倒打安嫔一耙,而且还为她以后做好了打算,果真是一石二鸟。 经过和几天前收到的消息一结合,如今咸福宫之事她已经看了个明明白白,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文氏竟然和乌雅氏勾结到了一起,难道文氏真的能忘了之前的失子之仇吗,还是说乌雅氏给的条件太过诱人呢? 安嫔被禁足之后,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这才回忆起当时事情的点点滴滴来,虽说其中疑点颇多,比如文氏那一番谄媚的话,乌雅氏突然的讨好,其实处处都透露着纰漏,但是当时的她已经被冲昏了头,所以才没有意识到。 但是有一件事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当时乌雅氏究竟是怎样做到的,为什么之前每次乌雅氏来的时候,小阿哥都会大哭不止,而那天小阿哥却偏偏没有哭呢?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她叫了太医也没用,毕竟事实就在皇上面前摆着,她再想否认也没用。 安嫔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她当初被小阿哥冲昏了头脑,所以才没有看明白乌雅氏的真面目,她应该早就想到的,像乌雅氏那样的女人,怎么会舍得将小阿哥交给她呢? 还有那个文氏,要不是文氏的引诱,她是绝对不会想要去抱养乌雅氏的小阿哥的。 安嫔越想越急躁,一旁的云水看着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走上前去试探性的问道:“娘娘,奴婢听说御花园的木兰花已经开了,十分的好看,要不,奴婢去给娘娘摘几支回来?” 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云水,安嫔勉强挤出了个笑,“好,你去吧,给本宫摘几支又大又漂亮的回来。” “是。” 很快云水就赶到了御花园,找了一大圈,总觉得这木兰花都开的有些差强人意,终于她在一块大石头旁找到了一株玉兰树,那树上的玉兰花开的十分好看,不仅如此,就连香味也是十分的好闻,她站在树下就闻到了那花的香气。 “哎,您不是云水姑姑嘛,您怎么在这里?” 云水转身一看,原来是御花园里给树剪枝的小太监,有些不满的说道:“怎么,难道我还不能站在这里了?” 小太监眯着眼笑道:“不是、不是,云水姑姑难道没看见旁边的那块石头吗?” 石头?云水这才注意起旁边的那块石头来,仔细一看,只见那块石头上原来还用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禁’字,只是可能因为最近的雨水多,将那个红字已经冲刷的褪色了。 云水赶紧倒退一步,有些不安的捂着心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石头上还有那个字呢?” 小太监仍是一副笑眯眯的脸,“没事、没事,云水姑姑不用担心,只想必刚才姑姑也闻到这个玉兰花的香味了吧?” 云水点点头,小太监点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香味上,这香味太浓了,结果引来了许多红蚂蚁,云水姑姑您看。” 顺着小太监的手看去,云水果然看见了一排排的红色小蚂蚁,迟疑的说道:“不过是些小蚂蚁,又有什么可怕的?” “姑姑有所不知,前些天玉妃娘娘带着六阿哥出来玩的时候,六阿哥也想要摘这树上的玉兰花,结果被红蚂蚁咬了好几口,当场就哭的撕心裂肺的,皇上知道后,可是心疼坏了,可是因为这棵玉兰树是先皇亲自种下的,砍是砍不得的,所以就让人立上了这块石头,并命令奴才在这里看着,防止以后再有人被这种红蚂蚁咬到。” “哦,原来是这样,”云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想到那小小的红蚂蚁竟然还那么厉害。” “可不是嘛,以后姑姑记住,要是想摘好看的玉兰花,就顺着这条小路走到底,那里有一棵玉兰花也开的十分好看呢。” “好,我知道了。” … 不就云水就带着一篮子玉兰花回到了咸福宫,还没来得及放下花篮,就进屋将此事和安嫔说了出来。 “娘娘您看,这朵花是奴婢趁那个小太监不注意从树上摘下来的,香味果真与其他玉兰花有些许不同。” 云水扒拉着篮子里的花,终于在最下边找到了那朵花。 “娘娘小心,这花蕊中还有几只红蚂蚁,娘娘别被咬到了。” 安嫔听后,拿起那朵玉兰花闻了闻,这味道她熟悉。 她记得之前乌雅氏每次来的时候,身边的那个叫夏荷的宫女身上就带着一个这种味道的香囊,当时她还和乌雅氏说过觉得那香囊的味道十分好闻,也想要一个呢。 “怪不得…”安嫔喃喃自语,怪不得小阿哥之前一见到乌雅氏就哭呢,想来是玉兰花的香气吸引来了红蚂蚁,红蚂蚁又咬到了小阿哥,小阿哥是感受到痛楚之后才会哭的。 安嫔将那朵玉兰花狠狠的扔到地上,然后用脚尖碾成了一滩汁液,她是低估了乌雅氏的狠毒,竟然能想到要那样来利用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眼神慢慢的变的不明,拨弄着小指头上的指甲套,“云水,你这就去替本宫办一件事。” … 第九十一章安嫔的打算 安嫔让云水办的事也简单,不过就是替她去送个东西,送给谁?自然是乌雅氏了。 乌雅氏已经醒了,这几日有了康熙的吩咐,内务府送来了数不清的好东西,现在她正在享受她的血燕呢。 云水来的时候,乌雅氏正好吃完,淡定的擦了擦嘴,听到小太监的通报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小主,可要奴婢将她打发走?” “不用,”乌雅氏摆了摆手,“叫她进来吧。” 如今乌雅氏的地位可是不一样了,她是皇子的生母,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虽然是个贵人,但却是个有封号的贵人,地位也相当与半个嫔了。 但是如今的安嫔却是一个有罪之人,就算今天安嫔亲自来了,乌雅氏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敬意,更何况来的只是安嫔身边的一个宫女。 只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和安嫔彻底撕破脸皮,安嫔却今天却派了身边的宫女来她这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云水进来后,一眼就看见了榻上的乌雅氏,心中还暗暗疑惑,不是说德贵人身子虚弱吗,如今怎么一副面色红润的样子? 压下心中的疑惑,云水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奴婢参见德贵人,德贵人吉祥。” 乌雅氏也不说起,就这样将云水晾在了一旁,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起来吧,你今天来可是安嫔娘娘的吩咐?” 云水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恨意,低下头,仍是恭敬的说道:“是,安嫔娘娘命奴婢给德贵人您送礼物来了。” “是什么礼物,还用得着你亲自送来?” 云水微微一笑,命人将一瓶插花端了过来,“回德贵人,安嫔娘娘知道这段日子您要安心养胎,怕你无聊,便命奴才送来插花请娘娘观赏。” 乌雅氏不屑的哼了一声,什么插花,想来是安嫔又在玩什么诡计,不过看见那插花时她还是大吃一惊,细细看去,似乎瓶里只有一种花——玉兰花。 只是那玉兰花有粉又白有紫,颜色大小各不一,乍一看上去,还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 乌雅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斜眼扫了一眼云水,“安嫔娘娘有心了,不过我最近被肚子里这个小阿哥闹得吃什么吐什么,更是闻不得一点花的香味,看样子,安嫔娘娘这份美意我是无福消受了。” 云水一听,连忙上前说道:“德贵人放心,娘娘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这些花都是娘娘亲手用纸做成的,再涂上了不同的颜料,看着好看,但是其实并没有香味。” “哦,原来是这样?” 乌雅氏懒懒的起身,顺手从瓶中拿起了一朵玉兰花,却一下子被花中的小红点吸引了注意,“咦?这花蕊中红色的小点点是什么啊?” “小主有所不知,这红点点是红蚂蚁。” 一听到红蚂蚁三个字,乌雅氏脸色稍变,一下子把那朵花扔出去,不过神色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什么红蚂蚁,听着真是骇人我啊,最害怕这些东西了。” 受到乌雅氏呵斥的云水并没有惊慌,不慌不忙的说道:“小主误会了,之前小主去咸福宫的时候身上总有一股玉兰花的味道,娘娘还以为小主喜欢这玉兰花的味道,不过又想到玉兰花上时常会出现红蚂蚁,害怕红蚂蚁会不小心咬伤小阿哥,所以才特意精心制成了这些纸做的玉兰花送给小主。” 乌雅氏听着,脸色变得越来越晦暗,而这一切都被云水收进了眼中,云水接着说道:“娘娘点上这红蚂蚁也只是为了让这玉兰花看起来更像是真的一样,还请小主不要多心。” 乌雅氏不发一言,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的那瓶花,良久,才开口说道:“安嫔娘娘的一番美意我心领了,我前几天正好做了一个香囊,就请云水姑姑带回去吧。” 云水接过香囊,笑笑道:“德贵人的手艺好,这个香囊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等云水走后,一旁的夏荷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小主,您说安嫔是什么意思呢?” 乌雅氏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夏荷脸上,“我问你,那红蚂蚁之事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 “不是、不是啊,小主,奴婢怎么敢背叛小主呢。” 夏荷连忙上前抱住乌雅氏的大腿,乌雅氏怒不可遏指着桌子上的那瓶玉兰花,“那你说,安嫔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夏荷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好几个响头,“肯定是别人透露给安嫔的,奴婢的家人性命都在小主手上,奴婢就算是死也不敢背叛小主啊。” “哼,算你识相!” 乌雅氏收回脸上那副狰狞的面目,狠狠的将夏荷踹开,她知道夏荷胆子小的很,是绝不敢背叛她的,刚才那样做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夏荷。 额头上还留着血的夏荷颤巍巍的起身,走到了乌雅氏身边,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乌雅氏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用帕子掩着帕子掩着鼻子说道:“快下去处理一下,我闻了恶心。” “是,奴婢遵旨。” 夏荷下去后,刚才一直没敢出声的春花接替了夏荷的位置,乌雅氏瞥了她一眼,只见春花立刻缩起了身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春花和夏荷都是家族里为她挑选的宫女,两人同样出身于包衣世家,原本是不用入宫为奴的,家里也早就为两人挑好了婆家,但是迫于乌雅一族的威势,只能不得不将女儿送进宫中当了她身边的贴身宫女。 曾经做过宫女的乌雅氏自然知道这些宫女的野心有多大,尤其是春花和夏荷两人,所以乌雅氏就时不时地‘敲打’一下她们,让她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彻底绝了她们那份想向上爬的心思。 不过安嫔竟然知道了之前她是用红蚂蚁来让小阿哥大哭不止的,乌雅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今天安嫔还想以此来要挟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云水回到宫中,将香囊交给了安嫔,安嫔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了几颗桂圆,笑了笑,将香囊收了起来。 “娘娘,您真的不打算将此事告诉皇上吗?” 云水不安的问道,她总觉得这件事进行的太过顺利,说不定有什么蹊跷。 “不,”安嫔摇摇头,“本宫现在在皇上眼里就是一个罪人,就算将事情告诉皇上,皇上也不见得会相信本宫,所以本宫还不如利用这点跟乌雅氏做个交易。” 安嫔继续笑道:“既然今天乌雅氏给了本宫这个香囊,就可以说明她已经同意了本宫提出的条件。” “可是…”云水沉默了一下,乌雅氏真的会同意将小阿哥抱给娘娘抚养吗? 云水看了一眼一脸喜悦的安嫔,默默地叹息了一声,看样子经过那几日和小阿哥的接触,娘娘已经彻底被小阿哥迷了心智了、失去理性了。 幽幽阁这边,舒婉一位安嫔在知道乌雅氏是用红蚂蚁来让小阿哥大哭不止后会迫不及待的禀告康熙,却没想到左等右等却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舒婉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额头,安嫔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乌雅氏那么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将小阿哥让给你呢? 真是一个糊涂蛋! 原本她还想着等安嫔向康熙告状时在一旁看好戏呢,没想到安嫔竟然和乌雅氏和解了! 舒婉觉得目前为止乌雅氏的运气简直是好到了极点,有杀子之仇的文氏莫名其妙的同意与她合作,被坑过一次的安嫔眼瞧着心甘情愿要走进另一个坑,难道这乌雅氏真的有蛊惑人心的本事不成? 结果康熙一进门,就看见舒婉这样阴沉着一张脸,看上去恨不得要把人给吃了似的。 “怎么了,脸怎么皱成了这样。” 康熙捏了捏她的脸,虽然是一副生气的表情,在他看来却是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舒婉草草的给康熙行了个礼,那礼行的连梁九功都看不下去了,赶紧低下了头。 “到底怎么了,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康熙摸了摸她的头顶,神秘兮兮的说道:“告诉朕,朕替你去教训他!” 舒婉一下子就笑开了,“臣妾没事,也没有想要教训的人。” “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本宫凶吗?”舒婉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看向旁边的知行和知秋。 知行和知秋两人都信誓旦旦的说道:“娘娘不凶,一点也不凶,绝对不凶!” “皇上您看,臣妾明明一点都不凶。” 康熙眼含笑意无奈的看了眼正在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人,“是是是,婉儿一点不凶,最温柔了。” “那是。” … 第九十二章教子 第二天一早,舒婉揉着酸疼的腰,起来伺候康熙穿衣,见到她这幅样子,康熙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到底昨晚是他太莽撞了,多大的年纪了,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乱冲乱撞。 “好了,不用伺候朕了,快回去歇着吧,”康熙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这里还有那么多奴才伺候朕,你不必担心。” 舒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嗯,那皇上下朝后要不要来幽幽阁用早膳?”说着说着脸更红了,怕康熙误会,她又赶紧补上一句,“巴特尔也许久没见皇上了。” “好。” 康熙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以前都是他主动开口要在幽幽阁用膳,没想到今天舒婉能够开口留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等下了朝,康熙隔着老远就看见舒婉在幽幽阁等着他,赶紧快步走了进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小炮弹一样的巴特尔向他冲了过来,“阿玛~” “哎,巴特尔真乖。” 康熙抱起巴特尔,牵起舒婉的手,一同走进了屋内,屋内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康熙爱吃的五谷豆浆和素包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一大碗牛肉丸汤、一盘烧麦和几个火烧。 一进屋,康熙就觉得格外舒爽,温度刚刚好,再加上满屋都是食物的香气,不由得让他胃口大开。 一顿早餐吃下来,吃的他神清气朗,朝堂之上的烦心事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 “不错,你这幽幽阁夏凉冬暖,确实是个好地方。” 康熙悠闲地躺在椅子上消食,一旁的巴特尔有样学样,也躺在椅子上,只是腿太短还翘不了二郎腿。 看的旁边的舒婉一阵无语,就在这时,康熙突然说道:“今日怎么戴的是这支簪子,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吗?” 舒婉今日戴的是一支祥云金簪,这支簪子也没什么缺点,就是样式太俗,她瞧不上,所以她以前都是用这支簪子来砸核桃的。 “这…这是臣妾最后一支完好的簪子了。”她抬起头,颇难为情的冲康熙笑了笑。 “怎么会这样?”康熙起身,“到底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昨日巴特尔贪玩,把臣妾所有的簪子都给玩坏了,只有这支簪子幸免遇难。” “是吗?” 康熙顿时沉下脸,严肃的注视着巴特尔:“巴特尔,是真的吗?” 巴特尔紧张的两只小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超小声的说了句,“是。”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舒婉,“今天我就先将巴特尔领到乾清宫去,朕会照顾好他的,你不要担心。” “是。” 离开时,舒婉偷偷地拉住了康熙,“皇上,您下手可轻一点,巴特尔还小。” “知道了,你啊你,就会让朕当坏人,”康熙狠狠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个额娘还真是够狡猾的。” “难道皇上没听说过严父慈母吗?您难道想毁了臣妾在巴特尔心目中的慈母形象吗?” 舒婉掐着腰,努力做出一副‘我很有理’的样子,康熙直接大手一搂将她楼到了怀里,两人的身体贴紧,“朕今晚就回来了,婉儿可要做好准备。” 说完,趁着舒婉愣神的功夫,手一松,就潇洒的抱着巴特尔走了。 果然,晚膳时候,康熙就领着巴特尔回来了,舒婉赶紧上去检查看看巴特尔身上有没有伤,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没有,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巴特眼睛像两颗剥了皮的葡萄,好奇的看着舒婉,奶声奶气的问道:“额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额娘就是想看看巴特尔有没有长高。” 康熙过来,搂住她的腰,暗搓搓的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舒婉刚要挣扎开,康熙突然发话了,“巴特尔,给你额娘看看你做的簪子。” 巴特尔宝贝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小胖手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支不太光滑的木簪,巴特尔小手一伸,将木簪送到了舒婉面前,“给额娘。” “给我的?” 舒婉看了看巴特尔,又看了看康熙,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支簪子是巴特尔向你赔罪用的,也是他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接着康熙转过头严肃的对巴特尔说道:“巴特尔,你这次知错了吗?” “错了,额娘,巴特尔错了,”巴特尔低下头,跑过来抱住舒婉的大腿,就像一颗被太阳晒蔫儿了的小白菜似的,看的舒婉是一阵心疼。 “巴特尔乖乖,额娘不怪你。”舒婉赶紧把巴特尔抱到怀里。 康熙拿起那支木簪,给舒婉插到了头上,“巴特尔,以后不准再惹你额娘伤心了。” “嗯,”巴特尔点点头,接着就在舒婉怀里小声的哭了起来,这一哭,可把她心疼的不行。 等巴特尔哭完了,康熙就立马让人把他抱下去,不过舒婉心里总是有点不得劲儿。 她知道她对于巴特尔是溺爱,那毕竟是她的亲骨肉,所以有时候就算他巴特尔做了错事,她也不会责骂甚至连训斥都没有过,只是这次巴特尔真的是太过顽劣,捅出了大娄子,她也意识到再这样放任巴特尔是不行的,所以才找康熙出面。 可如今,见巴特尔哭成那样,她又有些舍不得了,虽然一部分理智告诉她康熙做的对,但是还有另一种声音说这次是她做错了,巴特尔还是个孩子,她不该苛求这么多。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纠结,康熙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别担心,巴特尔是朕的孩子,朕怎么会舍得下重手呢?” “那皇上您是怎么惩罚巴特尔的?” 康熙摸了摸鼻子,“朕就打了他几下手板,让他长长记性。” “然后呢?”舒婉瞪大了眼,刚才巴特尔哭的那样厉害,她还以为是受了多么重的惩罚呢。 “没了,巴特尔才那么小,朕那里舍得重罚他,”康熙无奈的摊开手,“朕当时也只是轻轻打了他几下,打完后巴特尔还笑嘻嘻的呢,没想到一见你就哭了起来。” 舒婉无奈的笑了,“那以后要是巴特尔犯了错,皇上可要狠狠的罚他。” “朕要真是狠狠的罚他,你会舍得?” “当然舍得,虽说臣妾并不奢求巴特尔能有什么顶天立地的功绩,但也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整日横行霸道的小霸王。” 康熙眼神莫名,摸了摸舒婉的小手,“你这个额娘竟然不盼着自己的儿子做一番丰功伟业,难道希望巴特尔长大后成为一个富贵闲王吗?” “那有什么不好?”舒婉反问道:“到时候天下太平,巴特尔生活的逍遥自在、子孙满堂,我这个做额娘的才能放心呢。” “你说的也对,”康熙嘴角渐渐绽出一抹笑,“希望婉儿说的能早日实现,到时候朕也会清闲许多呢。” “臣妾相信很快就实现了。” 宫门外传来梆声,康熙对着怀里的舒婉说道:“时间晚了,咱们该就寝了吧?” “嗯。” 怀里人淡淡应了一声,将头埋在康熙胸前,接着康熙就将人打横抱起来到了寝室中… 第二天一早,康熙看了还在迷迷糊糊的舒婉一会儿,故意说道:“婉儿,该起来了。” “是,知道了。”边说着便边将被子蒙在了自己头上。 康熙无奈的扒开卷的像个春卷似的被子,俯身在她的耳边说道:“朕给你准备了礼物,待会儿别忘了看。”说完啄了她的额头一下,起身下了床。 等舒婉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好像听见康熙说给她准备了礼物,不过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在做梦。 慵懒的起了身,叫人进来伺候,现在众人对她身上的‘爱的痕迹’都已经见怪不了,洗完澡坐到梳妆镜前,这才发现原来桌上多了一个盒子。 知秋有些小兴奋的说道:“娘娘,皇上吩咐过这个盒子只有您才能打开。” 难道这就是康熙所说的礼物?舒婉有些忐忑的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里面是一对玉镯,一对玉钗和一对耳坠。 舒婉拿起一支玉镯,刚拿到手就感觉到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像女人的手,极其的温润细腻,会心一笑,便将两支玉镯套在了手上。 如今正值八月、九月交接之时,天气炎热难耐,不少宫妃都会在傍晚的时候到御花园乘凉,当然有一部分也是存了要偶遇康熙的心思。 就在众人闲谈之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呼救声,“救人啊,快来人啊,郭贵人掉水里了!” 众人立即反应过来,急忙带着宫女太监赶了过去,没想到一过去就看见了令他们咬牙切齿的一幕:小郭氏被康熙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不一会儿,太医挤进了人群中,给小郭氏诊脉之后,确定小郭氏无事,康熙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路过御花园就听见了宫女的呼救声,他急忙叫人下水施救,没想到救上来的竟然是小郭氏,小郭氏被救上来之后,就仿佛受惊了一样,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撒手。 现在的小郭氏早已经没有了当初臃肿肥胖的模样,一身青衣显得她更加娇嫩,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了少女的曲线。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无不嫉妒的发狂,虽说连太医都已经说小郭氏没事,但是小郭氏仍旧是死死地抱住康熙,见此情况,康熙只能将小郭氏抱回了翊坤宫。 当晚,康熙夜宿翊坤宫,第二天一早,赐封号为锦,从此宫中多了一位锦贵人。 第九十三章锦贵人 小郭氏本本分分的起身伺候好康熙穿衣,康熙见小郭氏身上没了以前的戾气,反而处处透出几分笨手笨脚的青涩,又想起以前的中毒事件,心中不免起了几分怜惜。 “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朕都知道。” 小郭氏赶紧抬起头诚惶诚恐的说道:“以前都是婢妾不懂事,才让皇上烦心,皇上放心,婢妾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小公主,绝不再给皇上添麻烦。” 康熙点点头,“嗯,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 小郭氏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翊坤宫正殿,宜嫔正端坐在殿内,冷眼看着地上的那个小宫女,吐出几个字,“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刚刚已经离开了。” “混账!” 宜嫔手一掀就将桌上摆着的那炉香给掀了下去,香灰落了满地。 郭嬷嬷见状,赶紧将屋内伺候的奴才赶了出去,屋里这剩下几个贴身的奴才。 “娘娘息怒。” “息怒?哼,本宫根本没生气又何来息怒之说呢?”宜嫔冷笑一声,“没想到当初蠢笨如猪的郭络罗·锦尔如今也会玩这种手段,本宫还真是小瞧了她!” “娘娘,锦贵人她…”郭嬷嬷原本还想上去说几句,毕竟锦贵人是宜嫔的亲妹妹,难道亲姐妹之间也要弄个头破血流吗? “嬷嬷!别说了,”宜嫔抬起手阻止了郭嬷嬷后面的话,“难道嬷嬷以为这宫里还有什么姐妹之情吗?” 见郭嬷嬷没敢说话,宜嫔拨弄着指甲套意味深长的说道:“郭嬷嬷,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宫里的人,若是一味地帮着别人说话,本宫还以为是你变了心呢。 “是,奴婢明白。”郭嬷嬷立即跪下,后背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的冒了出来。 宜嫔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郭嬷嬷,对身后的宫女说道:“本宫累了,扶本宫进去歇息。” 步步走着,脑子里确却是在想着她的妹妹--新封的锦贵人,不得不说,听到消息时宜嫔的心里是慌张的,一个晚上竟然就能让皇上给她一个称号,她不知道她这个妹妹到底有什么本事,会不会有一天能越过自己去? 走到床边,宜嫔呆呆的坐在那里,手不自觉的覆上了她的肚子,整件事她越想越不对劲,这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突然之间转变,而且变化还那么大! 思来想去,宜嫔沉声说道:“桑果,你去查查最近锦贵人跟谁接触的比较频繁,本宫要看看那锦贵人究竟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 看着康熙乘坐的黄色御辇一晃一晃的走远,小郭氏心中的激动之情终于显露了出来,身边的念儿一看,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小郭氏一惊,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让自己的笑收敛了一点。 回到屋里之后,小郭氏终于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念儿在一旁低着头闷声说道:“小主,这下您相信奴婢说的话了吧。” “相信、相信,”小郭氏点头如捣蒜,“好念儿,真没想到你一个主意皇上就能重新宠幸我,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念儿拉动脸皮笑了笑,“小主过奖了,奴婢已经将荷叶采回来了,可要奴婢现在开始?” 小郭氏自然知道念儿说的‘开始’指的是什么,动作立即麻利起来,主动地脱衣上床。 屋内又渐渐一阵烟雾,仍旧是熏得慌,不过现在的小郭氏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还有些迫不及待。 只见念儿将荷叶放在烤炉上,待荷叶烤制焦黑之时取下,碾成灰泡入水中,这就成了这些日子来小郭氏一直在喝的汤药。 桃木烤制的荷叶灰水,有瘦身美容之效,虽然效果不像息肌丸那样迅速,但是对女子无害,常喝反而会使人的皮肤变好,这些日子来小郭氏的变化,靠的就是这样一碗荷叶灰水,当然,另外还要加上念儿不断地给小郭氏的身子进行保养,多管齐下,这才终于有了昨天晚上的效果。 念儿搅拌着碗里的荷叶灰,碗里映出了她可怕的脸。 如今宫中的侍寝的日子仍旧是舒婉占了大头,排在后面的便是成嫔、锦贵人,至于其他剩下的天数康熙便时不时地去哪个贵人宫里坐坐或是去陪那个常在说说话,不过仍旧是三分天下的局面。 舒婉是真的没想到曾经的小郭氏竟然能有今天这样一番本事,不过想起小郭氏进宫后的种种,还是不由得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小郭氏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当初她让人去查的那个念儿,结果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不是因为念儿的身份,而是因为她什么也没查到,没有入宫的信息,也没有以前在哪个宫里当差的记录,那个念儿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宫里的一样。 虽说她手里有吐真剂,但是一来没有机会接近念儿,二来是因为吐真剂并不是万能的,真要是碰上意志坚强之人,不但不会发挥作用还有可能暴露身份,没有九成的把握,她是不会随便用的。 这下舒婉皱起了眉,忽然脑子里蹦出了一个主意,既然不知道念儿来自何方,那能不能查明白念儿是什么时候来到宫中的呢?毕竟念儿在宫中行走,总不可能一个人也没见过她吧。 这边舒婉正头疼呢,这天傍晚正在御花园里闲逛的成嫔就碰上了小郭氏。 这也是这两人的初见,一见小郭氏,成嫔就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小郭氏的容貌不及宜嫔,跟她更是没法比,只是胜在年轻,再加上她听说小郭氏以前就是个蠢货,竟然能在怀孕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吃成了个大胖子,结果惹得了皇上的厌弃,一想到这件事,她就觉得好笑极了。 因为小郭氏之前的罪过不少人,这好不容易一露面,周围的人就明嘲暗讽的,奇怪的是,小郭氏并不像以前那样毫不留情的回嘴,而是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这让那些人都不由得好奇,难道小郭氏真的转了性子不成。 成嫔款款的走到小郭氏面前,轻轻地咳了两声,在场的众人立即无声,“婢妾给成嫔娘娘请安,成嫔娘娘吉祥。” “快起来吧,大家都是姐妹,不必这么客气。” 成嫔不在意的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挑了个好位置坐好,一开口就对准了下面的小郭氏,“呦,这位妹妹瞧着眼生,是那个宫里的啊?” “回成嫔娘娘,婢妾是翊坤宫的锦贵人。” “哦,原来是锦贵人啊,”成嫔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本宫记得锦贵人进宫比本宫早,怎么本宫以前没见过你呢?” 周围一个头上戴了一朵大黄花的答应笑嘻嘻的说道:“娘娘不认识是正常的,锦贵人一天一个样,变化可大了呢。” 周围发现阵阵嗤笑声,再细看小郭氏,脖子上的青筋已经隐隐暴起,不过还好有领子的遮掩,再加上天色较暗,这才没露出什么异常。 成嫔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小郭氏就在旁边,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继续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娘娘您不知道,锦贵人刚生产完的时候,身子有这么大,如今才瘦下来呢。”黄花答应夸张的用双手比着,惹得周围人娇笑不已。 “竟然是这样,本宫前几日还寻思宫里的那个胖贵人去哪里了,没想到竟然就是锦贵人,不过本宫看锦贵人的身材如今倒是很苗条,这样的好身材可是让本宫都有些羡慕呢。” 成嫔捏了捏自己腰边根本不存在的赘肉,扭头对小郭氏说道:“锦贵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方啊,大家姐妹一场,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要不就拿出来给各位姐妹看看眼吧。” 成嫔这话虽说得轻巧,但是话里话外都透着毒辣,有了这种好方子,谁想告诉别人?但是小郭氏要是不拿出来,那就是不亲宫妃,不拿大家当姐妹。 小郭氏咬了咬牙,见情况不妙,青若赶紧在一旁扯袖子,平时念儿因为相貌的原因是不出来的,所以这种场合下,在小郭氏身边伺候的是青若。 没了念儿,小郭氏的火气也很难压制的住,就在这时,只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娇软的声音,“什么事啊,怎么这么热闹?” 众人连忙回头一看,原来是舒婉和康熙二人,赶紧伏地行礼,“皇上吉祥,玉妃娘娘吉祥。” 康熙语气无波的说了声,“起来吧,”然后牵着舒婉的手坐了下来,“刚才玉妃问你们在讨论什么,怎么不回话?” 成嫔瞥了一眼坐在康熙身边的舒婉,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壮这胆子上前说道:“回皇上,臣妾们正在向锦贵人讨论这减肥妙招呢。” 舒婉看向一旁的小郭氏,果然是变化极大,小脸的轮廓全部显现了出来,又是一个俏丽的佳人,以她目测来看,小郭氏这几个月起码得瘦了一百多斤,果真是厉害,看样子成嫔她们请教这减肥秘方还真是没错。 不过嘛…舒婉随即一笑,眼神却看向了一旁的康熙,当初小郭氏胖成那样是有原因的,也正因如此康熙才会一直心怀愧疚,不过看样子成嫔并不知情,不然也不会主动提起了。 要不是今天她半路上遇见了康熙,想必看到这幅场景的就是康熙一人了。 康熙原本就感觉对小郭氏有所亏欠,如今又亲眼见她受人欺负,想必心中的那份怜惜会更加的加深吧。 轻轻拉了拉康熙的袖子,“皇上,这段日子锦贵人受了不少的苦,要不,您就给锦贵人一份恩典?” 康熙看了她一眼,笑意漫延到眼底,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你说的对,朕确实该给锦贵人一份恩典。” 说着看向小郭氏,“锦贵人,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小郭氏心一颤,怎么回事?事情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想来想去只能磕磕巴巴的回答道:“回皇上,婢妾、婢妾什么都不想要。” “皇上,锦贵人脸皮薄,这种事情哪能明着问?” 舒婉一个媚眼扫去,直把康熙迷得晕头转向,连连点头,“玉妃说的对,锦贵人,那这个恩典朕就先给你存着,等你哪天又想要的东西了再和朕说。” 小郭氏虽说憋了一肚子的话,但是一旁的青若不断地冲她使眼色,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是,婢妾谢皇上、谢玉妃娘娘。” “好,”康熙扫视一圈,“你们也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离去,回去路上,康熙将舒婉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之中,两人贴的极紧,“皇上,您不热吗?” 虽说舒婉有灵力不怕热,但是康熙就像一个火炉一样贴在她身边,要不是看在他是皇上的份上,她真想上去一脚踹开。 “不热,”康熙淡定的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眼睛,低声说道:“婉儿可别想把朕踹开。” “什、什么!皇上您怎么会知道!” 舒婉大惊,一双好看的眼睛眼睛瞪得溜圆,难道康熙还会读心术不成? 康熙感到好气又好笑,戳了戳她的额头,“原来你还真的是那么想的,竟然还想把朕踹开,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这都是误会啊。” “误会?朕待会就好好教教你误会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 两人的笑声渐行渐远,身后的众人也就只剩下了眼馋的份儿。 第九十四章靠山 成嫔憋了一肚子火气回到了启祥宫,暗暗思索,她早就听说过当初玉妃还是一个常在的时候就曾受过小郭氏的欺辱,今日怎么又会替她说话呢?难道只是想在皇上面前装贤惠?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她总是觉得今天的事十分蹊跷,不过又想到她入宫的时间较短,有许多事情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竹柳,那位锦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成嫔一脸疑惑,竹柳顿时明白了,当初锦贵人中毒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之时,娘娘也才刚入宫,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赶紧下跪请罪,“请娘娘赎罪,此事是奴婢的失职。”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你就跪下了,到底是怎么了?” 竹柳的这种反应更加加深了成嫔心中的疑惑,很快竹柳便清清楚楚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明明白白,成嫔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锦贵人身上竟然还发生过那种事,成嫔心中懊悔不已,她怎么能在皇上面前提起那件事呢,要是当时她的行为再过火一点的话,说不定就会遭到皇上的训斥。 懊悔过后便是一阵阵的后怕,这些日子来,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关系是肉眼可见的并不融洽,她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所以一直在皇上面前谨言慎行,就连多说一个字都得想半天,今天她却差点犯了一个大错误! 不过,随即成嫔眼锋一转,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今日她去御花园并不是意外,而是听信了一个小宫女的谗言。 亲几天那个叫萍儿的小宫女就告诉她如今锦贵人恃宠而骄,整天在御花园里说她的坏话,所以今天她才会去御花园,就是为了讨回面子,没想到竟然中了她人做下的局。 成嫔一拍桌子,眼中充满了怒火,竟然有人敢暗算她,“真是可恶,竹柳,你这就去叫人把那个叫萍儿的小宫女处理了,本宫不想再在启祥宫里见到她!” 小郭氏算是灰溜溜的回到了宫,心里却同样的不服气,念儿不是已经说今天的事情已经计划好了吗,到时候她装可怜引起皇上的怜惜,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怎么又会突然出现一个玉妃呢?害她平白的受了她人的羞辱。 一进门,念儿就看见小郭氏的脸色并不好,身后的青若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见她俩这副模样,念儿便知道今天的打算失败了,刚想上前安慰几句,便迎来了小郭氏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不是说计划一定会成功的吗?这倒好,皇上没来,本小主还平白无故的受了半天的骂!” 念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脸皮微微皱了皱,声音沉闷的说道:“小主息怒,奴婢想今天的计划没成功一定有原因吧。” 小郭氏一脸的不甘,愤愤的说道:“对,都怪那个玉妃娘娘,要不是她,皇上早就来本小主这里了。” 一丝惊喜的表情突然浮现在念儿面前,走到小郭氏身边,“小主说的对,那个玉妃娘娘是块绊脚石,小主要是想晋位,就必须先除掉玉妃娘娘。” 念儿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似的,只要一遇上她,小郭氏就会变得千依百顺,在念儿不断地鼓动下,小郭氏的情绪越变越愤怒,脑子里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除掉玉妃! 第二天用过午膳,舒婉正在宫中翻账册,却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奴婢给玉妃娘娘请安。” 眼前的老嬷嬷福了福身,神情态度都颇为恭敬。 虽说入宫多年,但是舒婉对这位老嬷嬷并不熟悉,好像见过几次,却又叫不出名字,老嬷嬷见状,不介意的笑了笑,“娘娘不认识奴婢也是正常的,奴婢姓白,是在皇太后身边伺候的。” “白嬷嬷请起,知行,快给白嬷嬷上座。” 舒婉点点头,皇太后三天前才刚从寺里回来,不好好休息,让一个老嬷嬷到她宫里有什么事呢? “娘娘不必客气,皇太后听说玉妃娘娘又得了一个小阿哥,早就想回来了,可惜头风发作,只能在山上养了几天,这不一回来,就命奴婢过来抱小阿哥去给她老人家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 舒婉面色不改,不过从白嬷嬷说出‘小阿哥’三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皇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不过就是想抱养她的小阿哥呗,毕竟历史上皇太后也曾抱养过宜嫔的小阿哥的。 不过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想抱养她的孩子,真是天方夜谭! 虽是这么想着,嘴上说的却是:“太后有心了,小阿哥能得太后青睐是他的福分,知秋,快让人把小阿哥抱过来。” 白嬷嬷笑意渐浓,“玉妃娘娘放心,奴婢们一定会照顾好小阿哥的。” 送走了白嬷嬷,舒婉的嘴角才耷拉了下来,皇太后一直想要个孩子这是宫里人都知道的,如今宫里只有她膝下养着两个健康的小阿哥,要是皇太后真的想要,康熙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舒婉眼神渐渐变得犀利,想抱走她的孩子,除非她死! 凑到知行耳边小声的说道:“知行,你这就让人传消息去翊坤宫,就这样说…” 白嬷嬷抱着小阿哥回到了永寿宫,果然一件白白胖胖的小阿哥,皇太后的脸上就绽放出了光彩,手轻轻的摸上小阿哥的脸,不住的说道:“真好、真好。” 一旁的太皇太后见此情景也是十分的开心,“琪琪格,你仔细看看喜不喜欢这孩子。” 皇太后像捧着一件珍贵宝物一样将小阿哥抱起来,手止不住的颤抖,感受到不适的小阿哥砸了咂嘴,并没有哭闹。 “不错,哀家看这个孩子倒像是个老实的,”太皇太后点点头,“你要是喜欢,便抱到你这里来养着。” “这、真的可以吗?”虽然嘴上想拒绝,但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喜悦,皇太后抱着小阿哥的手猛地收紧,小阿哥觉得吃疼,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皇太后连忙手忙脚乱的哄小阿哥,拿着帕子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看见郁郁多年的皇太后脸上终于重新绽放出了笑容,太皇太后总算松了口气。 舒婉在宫门口一直等到天黑,才看见白嬷嬷抱着小阿哥乘坐轿辇回来,她赶紧上前抱回了小阿哥。 “娘娘放心,今天太后陪小阿哥玩了一会儿,这会儿小阿哥已经睡着了,”白嬷嬷笑着说道:“太后说了,小阿哥聪慧可爱,明天还想再见到小阿哥呢。” 舒婉客气的回道:“那自然是好的,不过小阿哥爱睡,嬷嬷得晚一会儿来才行。” “是,奴婢知道了。” 又说了些场面话,这才送走了白嬷嬷,舒婉看着白嬷嬷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白嬷嬷回到永寿宫后,皇太后还念着小阿哥,不住地和旁边的宫女说起今日小阿哥的趣事,脸上的笑就一直没停。 见白嬷嬷回来了,皇太后话锋一转,急忙问道:“怎么样,玉妃可有不满?” “太后放心,从头到尾玉妃娘娘没露出一丝不满意,还说小阿哥能得太后您的青睐是小阿哥的福气呢。” 皇太后露出满意的神情,拍拍心口,“这就好,这就好,玉妃果然是个懂事的。” “可不是嘛。” 知道晚上就寝的时候,皇太后还是一心牵着小阿哥,一想到白胖的小阿哥,她的心就满了,白嬷嬷劝了好多次,这才心情愉悦的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收到消息的宜嫔也同样难以入睡,不过她的失眠则是另有原因。 今天她收到消息说皇太后想要抱养玉妃刚出生的小阿哥,宜嫔不甘心的扯了扯帕子,那个玉妃怎么运气就这么好呢,要是小阿哥真的被皇太后抱去,那不就相当于以后在宫中有了皇太后这个靠山吗。 宜嫔越想越睡不着,当初她千方百计的讨皇太后欢心,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让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桑果,点灯,本宫睡不着。” 宜嫔披了件衣服起身下床,坐在桌子前眉头深锁,如今玉妃已经深得皇上宠爱了,要是再有皇太后做她的靠山,那以后宫里还不得由她一手遮天了? 不行,她绝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一旁的郭嬷嬷眯起眼睛,缓声道:“娘娘,依老奴看,这件事不必担心。” “嬷嬷为何要这样说?皇太后是明摆着要抱养玉妃的小阿哥,这下本宫该怎么办啊?” “皇太后想要抱走小阿哥,那也得玉妃娘娘愿意才行,只要玉妃娘娘不愿意,小阿哥一时半会儿是抱不走的。” 宜嫔一听细想也对,就凭皇上对玉妃的宠爱,要是她真的不想要小阿哥被抱走,说不定皇上也会同意,不过… “哼,就怕她乐意的很呢。” 用一个孩子换一座靠山,谁能不愿意呢,再说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反正都是养在宫中,养在谁那里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在现在的宜嫔看来,这似乎是一件很合算的事情。 郭嬷嬷一听就知道宜嫔现在是还没有完全体会到那种做额娘的滋味儿,等真正成为额娘之后,才会明白那种跟骨肉分离的痛苦,那就像活生生从你心上剜下一块肉来,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你。 暗暗叹息一声,刚想要上前劝几句,就怕宜嫔一时冲动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来,只是又想到主仆有别,所以最后还是忍住了。 第九十五章大阿哥 时间悄然过去,已经到了凉爽的十月初,这些日子来,皇太后隔个几天就会把佛尔果抱过去以解思念之情。 不过让舒婉比较安心的是,宜嫔也开始行动了,现在宜嫔每天都会挺着个大肚子去永寿宫给皇太后请安,每次都还不经意的提起自己肚子里的也是个小阿哥。 她在心里算着,最近皇太后最近看佛尔果的频率已经渐渐地从一天一次下降到三天一次,看样子宜嫔在其中还是起到了不少作用的,舒婉心中为宜嫔拍手叫好,希望宜嫔能够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把皇太后拿下! 宫里的生活其实还蛮无聊的,平时的消遣也就只有斗棋、品茶、书画、做绣品之类的,还好平时她还能偷偷的修炼一下功法,不然真的会被闷死。 这天,她又带着知行到御花园游玩,康熙从香山那边移栽过来几棵枫树,如今已经飘起了红叶。 漫步在红叶之中,刚想抒发一下情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大阿哥,您慢点!” 大阿哥?舒婉转身想看个究竟,只看见一个小胖墩直冲她而来,还好她反应迅速躲过去了。 随后便后怕似的拍了拍心口,只见小胖墩、不、大阿哥像头小牛一样怒气冲冲的看着她,看样子要不是有后面的奴才拦着,大阿哥还想再撞她一次。 “大阿哥,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胖的眼不见缝的大阿哥张牙舞爪的对舒婉说道:“哼,你是个坏女人,不仅害死了小石头,如今还想害我额娘!” 小石头?不是当初那个挑唆大阿哥把巴特尔扔进湖里的小太监吗,呵,舒婉眼波流转勾起一抹微笑,杀死小石头的人,可不是她。 秀眉一挑,玉手指向了后面的奴才,“你们这些奴才真是该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是大阿哥真有个什么意外,你们担得起吗?” 平时舒婉说起话来都是温声温气的,所以宫里有些人都以为她是个软包子,如今气场全开,可把那几个小太监吓得不轻。 看小太监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舒婉摆了摆手,“还不快把大阿哥带回去,小心惠嫔娘娘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是。” 几人赶紧连拖带拽的将大阿哥拉了回去,大阿哥被拉走的时候还在哭呢,一边嚷着“你是个坏女人,我要替额娘报仇!”一边哭的鼻涕泡泡都出来了, 舒婉翻了个白眼,这下好了,她的好心情全被糟蹋了,气不顺的说了句,“回宫!” 大阿哥一回到延禧宫,惠嫔一见大阿哥的可怜样,全身都是灰,脸上还黑一道白一道的,立马把她心疼的不行,抱着大阿哥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着。 “快说,大阿哥这是怎么了,明明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地,怎么一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终于推出了一个说话结结巴巴的小太监出来。 惠嫔听后,又气又心疼,没想到平日里她说的那些话竟然全被大阿哥给听了去,更没想到大阿哥竟然能直接上去找舒婉报仇。 “额娘的宝贝,这样的事以后可不能再做了知不知道?” 惠嫔将大阿哥搂进怀里,一时间百感交集,喜得是大阿哥真的长大了,会保护她这个额娘了,忧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大阿哥解释这一切的事情。 当初那个小石头是她命人处理的,至于她所说的那些关于舒婉的话,也只是一时的气愤之言,当时她真的是气昏了头,没想到就被大阿哥给听着了。 不过惠嫔心里的想法大阿哥是猜不到的,听惠嫔这样说,大阿哥更加认定自己的额娘是受了委屈,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复回来,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便趴在惠嫔怀抱里不再说话。 回到幽幽阁之后,舒婉又去看了看两个小包子,巴特尔已经是个合格的哥哥了,整日围着佛尔果转,倒是佛尔果,整日还是一副睡不醒的小模样。 看过了两个可爱的儿子,舒婉这心才稍稍平静下来,她是真的没想到大阿哥竟然会那么厌恶她,还说什么要找她报仇?才这么小的年纪心里想的就是这些东西了吗?难道惠嫔平时就教了他这些东西? 揉了揉额头,忽然胃里泛上一股酸水,连忙用帕子捂住嘴,一旁的知行见状急忙叫人去请太医。 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是一位新面孔,其实也不算新了,舒婉至今仍旧对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皮太医印象深刻。 “皮太医,你看本宫这脉象怎么样啊?” 皮太医眼珠一转,“恭喜玉妃娘娘,娘娘您这是喜脉啊!” “真的吗?”舒婉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是本宫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皮太医,您不会是弄错了吧?” “绝不会错的,”皮太医颇为得意的说:“奴才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还请娘娘放心。” 舒婉冷冷一笑,她怀没怀孕难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吗?更别说自从生了佛尔果之后,她便开始服用避孕的药物,是绝不可能怀孕的。 “本宫怎么听说女子来月事的时候也会出现喜脉的症状,如今本宫的月事正来着呢。” 皮太医一听,不但不慌张,反而笑道:“娘娘不必担心,这怀孕之后也是可能来月事的,这还要看个人的体质,奴才敢以项上头颅来担保,娘娘您这肯定是喜脉。” “是吗?”舒婉莞尔一笑,拨弄着小指头上的指甲套,“本宫刚刚才想起来,昨日孙御医和皇上来的时候,还顺便给本宫诊了个平安脉。” 看皮太医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不停的冒了出来,上下牙也开始打颤,舒婉接着不轻不重的说道:“不如就让皮太医您猜猜,这享有盛名的孙御医有没有看出本宫这是喜脉?” “噗通”一声,皮御医跪倒在舒婉面前,他的医术自然比不上孙御医,要真是让他们两人对簿,他是必死无疑啊。 见皮太医如此反应,舒婉勾了勾唇角,竟然想利用这货来暗算她,也未免太瞧不起她了吧。 “哦,本宫还忘了,待会儿皇上要来,不如皮太医就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好好赏赐你的。” 皮太医身子抖得越厉害,她就越高兴,活该,谁叫他敢在她面前说胡说八道的。 “求玉妃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奴才只是一时的失误,还请玉妃娘娘见谅。” 呦,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在嘴硬。 舒婉挑了挑眉,“是一时失误呢还是故意为之这个本宫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皮太医,本宫希望你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关于你的来历本宫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你能瞒得过郭络罗一族,却瞒不过本宫,你真以为凭借着你那蹩脚的医术能在宫中活到现在,要不是本宫在后面帮你,恐怕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知道郭络罗一族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呢?嗯?皮、太、医?” 舒婉说话的语气仍旧是娇娇软软,不过在皮太医听来却是格外的阴冷可怕,仿佛一阵阵阴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直接跌倒在地上,眼神涣散,后背不知不觉间也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郭络罗一族是出了名的的骁勇善战,族里出了数不清的勇士,要是知道有人狗胆包天竟然敢蒙骗他们,那下场自然惨不忍睹,皮太医顿时打了一个冷战。 “娘娘饶命,娘娘想知道什么,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还请娘娘饶奴才一条命吧。” 皮太医爬到舒婉脚边,舒婉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老老实实的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本宫就考虑放你一马。” “是,奴才、奴才一定全部都说出来,还请娘娘饶奴才一命。” … 如今乌雅氏的身孕已经有三个月了,也已经开始显怀,所以宫里人时常能看见乌雅氏挺着个肚子在御花园里闲逛,众人都以为她是在显摆,不过乌雅氏却另有一番打算。 如今安嫔逼得她越来越紧,那咸福宫对她而言就像是个牢笼一样,像乌雅氏这么有志气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人下,整日受别人的威胁呢? 其实乌雅氏早就想搬出咸福宫了,不过这次,她可不想再以一个贵人的身份搬来搬去,而是要以嫔的身份,没错,她要以嫔的身份搬出咸福宫,成为真正的一宫之主! 这天,乌雅氏照常在御花园里闲逛,忽然看见大阿哥在荷花池边看鱼,乌雅氏走到她身边,“婢妾给大阿哥请安。” 大阿哥也没回头,小胖手随意的摆了摆,“起来吧。”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竟然如此不把自己当回事,乌雅氏自然生气的不得了,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所以就耐心的和大阿哥攀谈起来。 乌雅氏也确实有些本事,竟然能用干枯的荷叶杆编出一些小兔子之类的东西,这些宫里看不见的玩意儿可把大阿哥眼馋的不得了。 “好了,大阿哥,天色也不早了,婢妾也该回去了”看大阿哥已经上钩了,乌雅氏也住了手。 “哎,你别走嘛,再给我编一个。” “不了,等明天吧,”乌雅氏行了个礼,“还请大阿哥不要忘记和婢妾的约定。” 大阿哥的小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扭身看向身后跟着的那些小太监,“今日之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要是谁敢告诉我额娘,那我就把你们的脑袋给砍下来当球踢!” 昂起头一脸骄傲的对乌雅氏说道:“怎么样,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是,那大阿哥,明天婢妾还在这个地方等您。”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你可一定要来,不然的话,我、我就告诉我额娘,让我额娘罚你。” 大阿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霸王,在宫外呆的久了,竟然沾染上了一些不学无术的八旗子弟的作风。 乌雅氏心里暗暗嘲讽,惠嫔,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啊,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大阿哥放心,明天婢妾一定到。” 如今惠嫔发现了一个怪事,以往大阿哥下学之后总是在延禧宫内捉猫逗狗的,闹得延禧宫不得安宁,不过最近几天倒是特别的安静,一回宫竟然直接吵着要睡觉。 惠嫔心疼大阿哥,觉得一定是大阿哥最近的功课太过繁重,所以亲手炖了一碗香酥软烂的人参鸡给大阿哥送去。 大阿哥住在偏殿,惠嫔刚走到偏殿门口,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躲在墙角东张西望,一见到她,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出去了。 “站住!” 惠嫔大喝一声,刚窜出的小太监顿时被吓得崴了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狗奴才,竟然敢如此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玉手一指,惠嫔身后的几人便将地上的小太监抬了过来,惠嫔仔细一看,这不是在大阿哥身边伺候的二喜吗,心中立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厉声道:“你怎么在这儿,大阿哥呢?” 二喜刚要开口解释,忽然听见有人来报“娘娘,不好了,大阿哥落水了!” 第九十六章落水疑云 一听大阿哥落水的消息,惠嫔也顾不上责问二喜了,连忙带着人冲到了荷花池,等到了荷花池,就看见乌泱泱的一堆人围在那里。 好不容易挤进去,惠嫔这才发现,原来落水的不止有大阿哥,竟然还有乌雅氏。 乌雅氏明显看起来更加的虚弱,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而且身下还渗出了一滩血迹,看到这种情况惠嫔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便有人将乌雅氏和大阿哥抬回了宫中,经过太医的诊断,大阿哥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倒是乌雅氏的情况有些危险,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寝室内端了出来,太医摇摇头,德贵人这胎,保不住了。 不久康熙也赶来了,先问了问大阿哥的情况,随后又去看了看乌雅氏。 惠嫔在外面坐立难安,自从知道大阿哥没事之后她就一直想去看看大阿哥,可偏偏乌雅氏这边小产了。 刚才她从奴才的口里,也渐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乌雅氏竟然是为了救大阿哥而不顾自身安危跳入水中的,要是现在她真的去看大阿哥的话,恐怕会有人说她忘恩负义。 虽说她觉得此事有问题,那乌雅氏怎么会舍身救人呢?可事实就摆在那里,她也不得不相信。 就在惠嫔愁肠百转之时,忽然听见从寝室内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听得人心肝发颤,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才面带愁容的走了出来,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惠嫔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见这情况,惠嫔也知道乌雅氏的那个孩子肯定没保住,刚想上前说几句,康熙皱眉沉声问道:“胤褆没事吧?” 惠嫔轻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的说道:“皇上放心,胤褆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一听这话康熙便放下心来,拍了拍惠嫔的肩膀,“嗯,那就好,你好好照顾胤褆,朕今日还有事,就不过去看望了。” 惠嫔眼中涌起浓浓的失望,红着眼睛说:“…是,臣妾知道了。” 康熙看了她一眼,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随后便带人返回了乾清宫,不一会儿功夫便写下一道圣旨,看着墨迹未干的圣旨,康熙长叹一口气,随后便将圣旨扔给梁九功,自己继续批折子去了。 至于这场事件中的另一个当事人大阿哥,虽然当时太医下了结论说并无大碍,但是当天晚上便发起了高烧,这让惠嫔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揪了起来,太医院的太医连夜被叫到了延禧宫会诊。 随后一个消息彻底震惊了后宫众人,乌雅氏竟然一跃从德贵人变成了德嫔! 昨日之事众人也早已听闻,只是没想到皇上这次会这么大手笔,竟然直接赏了乌雅氏一个嫔。 算算时间,两年前乌雅氏还只是一个小宫女,如今却成为了一个嫔主子,这晋升的速度简直窜天猴还快,这让在宫里苦熬了那么久的人怎么能不羡慕嫉妒恨呢? 乌雅氏封嫔本就在舒婉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乌雅氏竟然能以这种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一方面是营救大阿哥有功,另一方面是失子得到康熙的怜惜,两件事情相辅相成,不但完美的掩盖了她假孕的事实,消除了隐患,而且还能借此机会提升在康熙眼中的印象,实在是厉害。 不过百密总有一疏,大阿哥可是惠嫔的心尖子,平时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次乌雅氏竟然敢动大阿哥,要是惠嫔知道了还不得把她给剁了! 舒婉用手捧着下巴,这宫里无聊,要是那两人能对上的话,那她就又有好戏看了。 只是没想到,她心里盘算着想要看好戏,却早就已经有人暗中盯上了她。 延禧宫 惠嫔寸步不离的守在大阿哥身边,大阿哥高烧不退,烧得脸通红通红的,而且最让她担心的是,现在大阿哥每次喝的药都会吐出来,所以她只能命人强行给他灌下去。 听着大阿哥一阵阵的呻吟声,惠嫔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将全部的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阿哥身上,要是大阿哥真有个万一,那她也活不成了。 惠嫔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大阿哥身上,等到中午,在大阿哥的烧终于退了,再请太医诊断之后,终于得出了能让惠嫔放心的结论。 摸了摸大阿哥的小脸,惠嫔擦干眼泪,眼里渐渐露出一丝狠厉,“胤褆你放心,额娘这次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大阿哥落水时正好有一个小太监目睹了全部的经过,在惠嫔的请求下,康熙已经将这个小太监交给了她,如今大阿哥转危为安,惠嫔也终于重视起这个小太监来。 那个小太监也不是个嘴牢的,面对慎刑司的行刑嬷嬷,竹筒倒豆子般将所看见的事情交代了出来,惠嫔知道后还让那小太监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带着那张口供雄赳赳的就去了乾清宫。 舒婉正陪着巴特尔睡午觉,这边刚把巴特尔哄睡着,乾清宫就有人来请她了。 “玉妃娘娘,皇上说要请您去乾清宫一趟。” 舒婉见这次来的不是梁九功也不是魏珠,而是李德全,不免心中好奇。 “不知皇上找本宫有什么事呢?还请李公公告知一二。” 李德全立即低下了头,“玉妃娘娘还是快去吧,等去了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说着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延禧宫那边。 延禧宫?延禧宫的那点事找上她做什么?舒婉眼珠一转,心中立即有了主意,难道是宫斗剧中常有的情景,想要将大阿哥落水这件事栽赃嫁祸与她? 舒婉淡定从容的理了理衣服,确定无误后便敢去了乾清宫。 一进门,不出所料的见到了惠嫔,刚一见面,惠嫔怒火就扑面而来,舒婉敏锐的瞥到了桌上的那份口供,眉头一挑,看来那幕后之人安排的还挺严密,竟然连目击证人都找好了。 康熙脸色也并不好看,刚才他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那份口供,虽然他并不相信舒婉是一个心思狠毒之人,但是也架不住惠嫔的苦苦哀求。 将口供递给舒婉,“玉妃,你看看,上面说的事可都是真的?” 结果口供一看,舒婉直接被气笑了,那口供竟然说她是因为报复上次大阿哥将巴特尔扔下水之事,所以才命人将大阿哥推下荷花池中。 她要是想报复大阿哥的话,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而且还用这种拙劣的手段?真是好笑。 “这上面的字字句句都是胡扯,臣妾是决不能承认的,不过,臣妾倒想知道,说出这份口供的人究竟是谁?” 康熙点点头,随后便有人将一个小宫女押了上来,舒婉一看,竟然是她宫里的娟巧,娟巧的绣活十分精致,平时她也常让娟巧给她绣一些香囊手帕什么的,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奸细。 一见到舒婉,娟巧就嚎啕大哭起来,“玉妃娘娘,你可不能不管奴婢啊,奴婢为您做了那么多,这次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见舒婉非但没有悔意反倒是一脸的冷静,惠嫔不由得更加恼怒,“玉妃,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说吧转头看向康熙,哽咽的说道:“皇上,您这次一定要给胤褆做主啊,胤褆落水发了高烧,太医都说这次情况十分的凶险,胤褆还那么小,玉妃娘娘怎么那么狠心下的去手啊。” 康熙还没说话,舒婉冷笑一声,摸着手上的玉镯,“惠嫔说的人证物证都在哪儿呢,本宫怎么没见着?” 惠嫔气急败坏的看向舒婉,“难道这个宫女不是玉妃娘娘你宫里的吗,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这个宫女自然是本宫宫里的,”舒婉顿了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娟巧,“娟巧,你说是本宫指使你把大阿哥推下水的?” 娟巧的绿豆小眼转了转,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不、不是奴婢说的,玉妃娘娘饶命,玉妃娘娘饶命啊。” 虽然娟巧这么说,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明就是再说幕后主使者就是舒婉,而她只是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出实情的无辜可怜的小宫女。 惠嫔赶紧把人挡在身后,对着舒婉吼道:“玉妃,你想干什么,难道想杀人灭口吗?” “本宫只是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又成了杀人灭口了,惠嫔,药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舒婉一个眼神扫过去,惠嫔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顶灌到了脚底,最后只能将眼光放到了康熙身上。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神色阴沉的说道:“娟巧,你尽管将实话说出来,一切都有朕做主。” “是、是。” 娟巧战战兢兢的看了舒婉好几眼,做足了模样,然后才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讲了出来,“那天,玉妃娘娘神神秘秘的把奴婢叫进屋,还吩咐奴婢将门窗什么的都关上,奴婢还纳闷呢,娘娘就吩咐奴婢要做一件事,就是--” 说到这娟巧抬起头看了看惠嫔,惠嫔脸色已经气得发白,娟巧赶紧低下头,接着说了起来。 “奴婢听了,那自然是十分的惶恐,大阿哥那么聪明可爱,平时也十分照顾底下奴才,奴婢怎么忍心伤害大阿哥呢,可是后来玉妃娘娘又说,要是奴婢不这样做的话,就会、就会杀了奴婢在宫外的家人,”说到动情处,娟巧的眼眶里还流出几滴眼泪。 “奴婢的弟弟才三岁啊,奴婢怎么舍得,后来奴婢实在没法了,才咬了咬牙将大阿哥推进了荷花池中,奴婢自知罪孽深重,还请皇上责罚,只是求皇上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的家人都是无辜的啊!” 话一说完,娟巧就猛地起身,挣脱了旁边小太监的阻拦,直直的冲着殿里的那根柱子而去。 第九十七章第三只玉耳坠 不过舒婉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了呢,藏在袖子里手指稍稍一动,就让娟巧来了个平地摔。 “这话还没有说完,怎么就急着去撞柱子了呢?”舒婉对着头上摔出一个大包的娟巧说道:“这些话不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证据呢?你手中可有指控本宫的证据?” “有,奴婢有!” 娟巧连连点头,急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当日奴婢怕玉妃娘娘事后翻脸不认人,所以就请玉妃娘娘赐给奴婢一样信物,还请皇上明察。” 很快有人将那只香囊呈了上去,打开一看,立刻脸色大变,里面放的就是他曾赏给舒婉的那对和田玉耳坠中的一只,因为这对耳坠是他特意为舒婉设计的,所以宫里只有她一个人有,虽然心里拒绝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如今证据在手,康熙也不得不相信。 一下子将那只耳坠扔到地上,缓缓地抬起头,眸子里面透着失落,望着舒婉,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婉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着扔在地上的那只耳坠,舒婉心里咯噔了一下,前几天她刚丢了一只耳坠,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舒婉的这幅表情,惠嫔更加肯定了幕后凶手就是舒婉,忙跪在康熙面前求他严惩舒婉。 康熙沉默了好久才说:“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你让人把大阿哥推下水的?” “臣妾没什么好说的,”舒婉的神情归于平静,看了一眼惠嫔,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不过,臣妾的那对耳坠还好好的放在幽幽阁呢,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又出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臣妾也是十分疑惑。” “你胡说!谁不知道宫里只有你有这样一对玉耳坠!”惠嫔指着舒婉的鼻尖破口大骂,“你别以为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可以胡作非为,做了坏事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惠嫔这句话本宫倒是很赞成,坏事做多了,可不就得遭报应?”舒婉甩了甩帕子,对着康熙说道:“皇上要是不信,可以去命人去幽幽阁将那对耳坠拿过来,到时候自然就能证明臣妾的清白了。” 见舒婉此时仍旧没有心慌的样子,康熙点点头,随后便命梁九功和知行去幽幽阁取耳坠。 两人自然不敢耽搁,因为之前收到过舒婉的提示,很快知行就带着梁九功找到了那对耳坠。 康熙一看,三只耳坠竟然一模一样,惠嫔也呆在了那里,“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惠嫔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三只一模一样的耳坠呢? 皇上赏给舒婉的那对耳坠,用的玉料是和田玉的籽料,极其的稀有珍贵,当时可把后宫众人眼馋的不行。 所以当娟巧拿出那只耳坠之后惠嫔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没想到这三只耳坠竟然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旁的娟巧也是一脸的惊讶,那只耳坠是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出来的,一定是真的,怎么会成了假的呢? 康熙深锁眉头沉默不语,一时之间,周围一片寂静。 娟巧心中害怕,惠嫔心中疑惑,舒婉心中则是坦荡荡,目视前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还好耳坠丢失之后她怕康熙生气,就立刻从空间的藏宝阁中找了一块和田玉又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耳坠,没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娟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康熙眼锋一转,像刀子一样的眼神看向娟巧,经过这半天的煎熬,娟巧早就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只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奴婢也不知道啊,不过一切都是玉妃娘娘吩咐奴婢做的,奴婢绝无半分谎话。” 康熙看了从始至终都很淡定的舒婉一眼,对底下奴才挥挥手,“把人带去慎刑司,一定要撬开她的嘴!” 见娟巧被带了下去,惠嫔急了,赶忙上前说道:“皇上,这…” “别说了,这件事还有很多的疑点,你放心,朕一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的。” 康熙没让惠嫔接着说下去,“你先回宫照顾大阿哥,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可是,那娟巧明明就是受了玉妃的指示,难道皇上还要包庇玉妃吗?” “大胆!朕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平时只要康熙一生气,惠嫔肯定不敢反驳,可是此事有关大阿哥,虽然惠嫔害怕的不行,但还是毫不让步。 “要是皇上真的一意孤行,想要偏袒玉妃的话,那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惠嫔直接跪倒在康熙面前,“臣妾知道自己比不上玉妃娘娘,也从来不敢奢求什么,但是大阿哥就是臣妾的命,如今皇上却任由玉妃谋害大阿哥,虽然臣妾没办法改变皇上的决定,但是一定会抗争到底,就算是皇上要赐死臣妾,臣妾也绝无一句怨言。”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惠嫔,康熙叹了口气,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怒意,对周围奴才厉声道:“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惠嫔扶起来?” “臣妾不起,只要皇上一天不为臣妾和大阿哥主持公道,臣妾就会一直跪在这里!” 康熙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快,毕竟他是皇帝,哪里受到过这样的质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不是朕不想为你们主持公道,只是此事存在蹊跷,等朕查明情况,自然会惩罚有罪之人。” “皇上明明就是在偏袒玉妃,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玉妃就一直记恨大阿哥,这次肯定也是玉妃为了报仇才在背后指使,皇上您为什么就不相信臣妾呢!” 惠嫔痛心疾首,满脸都写着对舒婉的怨恨,咬牙切齿的说道:“难道就因为玉妃娘娘年轻貌美,能讨皇上您的喜欢,所以皇上就对玉妃娘娘格外宽容吗?” 康熙大声斥道:“住嘴!朕看你要无法无天了!” “臣妾只不过是忠言逆耳,不管皇上想不想听,臣妾都是要说!” 见惠嫔如此的铁骨铮铮,一旁的舒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凭这一个宫女胡搅蛮缠的一番话竟然就想给她定罪,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 一双手拉住了康熙的袖子,康熙回头一看,正是舒婉,只见舒婉微微一笑,“皇上,臣妾见惠嫔说的如此信誓旦旦,难不成她手里还有别的证据?” “惠嫔,你手里可有其他的证据?” 一听康熙这么说,惠嫔顿时心虚起来,眼神也开始游离,她哪里还有别的证据,原本她以为凭着娟巧就能够给舒婉定罪,没想到还是舒婉道高一筹躲了过去。 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臣妾自然没有别的证据,不过臣妾知道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肯定是玉妃!” 舒婉眼底划过一丝诡谲,为什么惠嫔非要赖着说她是凶手呢? 脑中瞬间浮现出从大阿哥落水到今天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忽然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的涌上心头,瞬间释然。 转头看向康熙,连眼眶都红了,“皇上您看,惠嫔并没有证据证明臣妾有罪,只是凭着一个小宫女的一面之词就给臣妾定了罪,臣妾实在没想到惠嫔竟然会如此憎恨臣妾,难道臣妾真的这么惹人厌恶吗?” 康熙赶紧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很好。” 见惠嫔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康熙干将惠嫔扛了出去塞上了轿辇,虽说一路上惠嫔都在大喊大叫,可是根本没人敢停下,就这样,直接将惠嫔送回了延禧宫。 送走了惠嫔,康熙见舒婉还是闷闷不乐,还以为是因为受到诬陷心里委屈,忍不住说道:“你放心,朕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臣妾知道,”舒婉点点头,忍住心中翻滚的情绪,努力挤出了一个笑脸。 惠嫔被康熙的人强行抬回延禧宫后,当天晚上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过没一会儿,她就生不起气来了,因为有小太监匆匆来报,大阿哥又发烧了,而且这次烧的比上次更加厉害! 这下惠嫔可是彻底慌了神,赶紧小跑到偏殿看望大阿哥,只见大阿哥躺在床上打着哆嗦,嘴唇都已经干裂了,一摸大阿哥的额头,温度简直吓人。 “太医呢!快去叫太医过来!” 惠嫔扑到大阿哥身上,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为擦拭身体。 几位太医来后,经过一番商讨,都认为大阿哥只是一般的风寒,所以就开了方子,谁料大阿哥喝完药后,竟然烧的更加厉害,惠嫔知道后,气血上涌,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第九十八惠妃 这几天,不光是宫中的御医,就连京城中好几位有名望的大夫都被惠嫔请进了宫中,就是为了能够早日让大阿哥的烧退下去。 可是不管是哪为大夫,得出的结论都是大阿哥只是普通的风寒,开的药自然也都是治疗风寒的常见药,只是大阿哥服下后,病情非但不见好,反而烧的更加厉害。 短短几天,惠嫔就瘦了一大圈,整日坐在大阿哥床前垂泪不止。 这天为大阿哥诊治的正是孙御医,孙御医把脉之后,摸着胡子思索了半天,大阿哥的脉象明明就是普通的风寒脉象,怎么会多日高烧不退呢? 因为之前吃过药后大阿哥不但没退烧,反而烧的更加厉害,所以这次孙御医也没干贸然的给大阿哥开出方子,只是吩咐人用酒在大阿哥的额头、掌心处擦拭。 惠嫔俨然已经将孙御医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连声问道:“孙御医,您医术高超,大阿哥这病…到底怎么样?” 见惠嫔一副癫狂的模样,孙御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如实说道:“微臣行医多年,从来没见过大阿哥这样的奇怪的病。” “本宫不想知道这些,你就告诉本宫,你到底能不能治好大阿哥的病?” “依大阿哥现在的情况来看,微臣不敢贸然用药,恐怕只有知道大阿哥的病因之后,才能用药,不然恐怕会对大阿哥造成更大的伤害。” “那你还不快找出病因,难道就让大阿哥整日这样烧着吗?” 惠嫔急的落下泪来,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孙御医,要是连孙御医都没办法的话,那她真的会后悔死的。 大阿哥病重,康熙自然也十分着急,这几天也想尽办法的寻求各地的名医进宫为大阿哥治病,但都是无功而返。 这日正在乾清宫议政,忽然听见梁九功近前通报说大阿哥已经清醒了,康熙顿时喜上心头,挥散了正在议政的几人,带着梁九功匆匆赶去了延禧宫,结果刚到延禧宫,就听见了惠嫔的哭声。 康熙眉心瞬间拧了起来,心也跳的发慌,快步来到室内,只见惠嫔扑在大阿哥身上痛哭不已,心忽的揪了起来,余光却瞥见了大阿哥微弱起伏着的胸膛。 “哭什么哭!大阿哥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惠嫔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鬓早就已经散落下来,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康熙,“皇上,大阿哥又晕过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刚刚收拾好的心情又一下子土崩瓦解,看着病床上气息奄奄的大阿哥,康熙心疼不已,“孙御医呢?孙御医去哪了?” 孙御医身边的药童赶紧说道:“回皇上,孙御医去为大阿哥煎药去了。” 康熙点点头,快步来到大阿哥床前,“刚刚不是说胤褆已经醒过来了吗,怎么又晕倒了?” 惠嫔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刚刚胤褆醒过来后就紧紧地抱着臣妾喊额娘,还说他害怕,然后就晕了过去。” 惠嫔哽咽的说道:“皇上,臣妾猜想胤褆会不会是落水的时候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想请僧人进宫为他祈福。” 康熙安抚似的拍了拍惠嫔的肩膀,“好,明日朕就请香山寺里的僧人进宫为胤褆祈福。” 第二日,康熙请来了香山寺的一千零一名僧人,那些僧人围在延禧宫周围,为大阿哥整整诵经祈福了一天一夜。 可是,大阿哥的病情没有丝毫的减退,惠嫔和康熙彻夜守在大阿哥床前,康熙见惠嫔已经临近崩溃,便劝道:“你先去睡会儿吧,朕在这里守着。” 惠嫔摇摇头,“不,臣妾要在这里,等胤褆一睁眼就能看见臣妾了。” 康熙眼神闪了闪,没有再多说什么。 大阿哥病情危急这消息,在短短几天内就从后宫传到了前朝,前朝局势瞬间动荡不安,而且不知道是谁放出消息说,这次害大阿哥的人就是如今的玉妃娘娘,所以如今以纳喇·明珠为首的众人都纷纷上折子要求康熙严惩舒婉。 舒婉这才明白朝中无人的弊端,就像这次的事情,因为涉及到了大阿哥,明珠等人联手起来对付她,在朝中马佳氏一族的力量并不强大,所以能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也没有几个。 康熙当然也是左右为难,尤其是那个叫娟巧的奴婢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狱中,而最后留下的口供还是直指舒婉,康熙自然是不愿意相信那份口供的,但是迫于朝中大臣给的压力,所以也只能暂时找了个借口禁了舒婉的足。 舒婉被禁足后倒是一点都不慌张,每日该吃吃该喝喝,倒是一旁的知行和知秋急的不行,但是也丝毫没敢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这日她正在宫里逗特尔和佛尔果玩,忽然听得通报皇上来了,赶紧起身迎接。 刚想让人上茶,却突然被康熙搂住,“婉儿,你告诉朕,那天大阿哥到底是不是你让人推下去的?” 舒婉眨眨眼,双手攀上康熙的脖子,“皇上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不相信臣妾吗?” “朕自然相信,”康熙捂住她的眼睛,“朕这不是在开玩笑,你要是现在把真相告诉朕,朕…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 “臣妾对天发誓,臣妾绝是幕后主使,”舒婉举起三根手指头,“有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好,”康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跟朕走。” 随后康熙便带着她来到了延禧宫,刚一进宫,舒婉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她一进门,几十双眼睛就齐刷刷的盯着她看,搞得她心里一阵发毛。 见到舒婉来了,惠嫔仿佛是看见了万年的敌人,眼刀子不要钱似的向她飞过来。 随后便有一个小宫女端来一个碗,舒婉不解,“皇上,这是干什么?” 惠嫔抢先说道:“这就是能验明你是不是凶手的证据!” “证据?难道一个普通的碗也能作证?”舒婉仔细看了看那只碗,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时孙御医赶紧上前解释道:“大阿哥病情危急,症状奇异,微臣和各位同僚商议后猜想大阿哥会不会是落水时受了惊吓,从而导致的邪气入体,治疗的唯一方法就是幕后真凶的鲜血辅以药物才能祛除。” 舒婉点点头,“所以你们想用本宫的鲜血来试试看能不能救大阿哥?” “正是这样。” “竟然还有这种奇怪的方法,不过要是这种方法能够证明本宫的清白的话,那也算值得,”舒婉很痛快的撸起袖子,拿起桌上的刀就朝手腕处割了下去,很快鲜血便汇成了一小碗,康熙见了,赶紧上前扶住她。 坐下后舒婉瞥了一眼坐立难安的惠嫔,只见惠嫔面色一片灰白,虽说她身上的脂粉味道格外明显,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那股血腥气。 那一小碗血很快便被孙御医端了下去,给大阿哥服下后,众人又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大阿哥仍旧没有转好的迹象。 “什么!怎么可能!”在听完孙御医的禀报后,惠嫔手中的茶碗立即掉到了地上。 惠嫔的贴身宫女走到惠嫔身后,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惠嫔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这下完了,原本她还想用她的血替换掉舒婉的血,没想到又失败了。 康熙倒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舒婉喝了一口红糖水,捏了捏康熙的袖子,“皇上,您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嗯”康熙为不可察的应了一声,好像刚才紧张到手抖心慌的人并不是他。 这下舒婉身上的嫌疑算是彻底被排除了,但是大阿哥还是没有一丝丝好转。 众人面面相觑,等着康熙再拿出个主意,总不可能让宫里的每个人都来试一次吧。 且不说大阿哥能不能喝下那么多的血,就这宫里的树几百位妃嫔,几万名奴才,真要是都用这种方法来查明白的话,那还不得到猴年马月吗? 见惠嫔心神不宁,眉毛皱成了一团,舒婉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故意当着她的面和孙御医讨论起高烧不退的危害来,这下惠嫔彻底慌了神,冲到孙御医面前说:“用本宫的血,本宫的血一定可以管用的。” 惠嫔将洁白的手腕伸到孙御医面前,孙御医赶紧低下头,“娘娘不可啊!” “还说什么可不可的,”惠嫔不顾阻拦一把将刀夺了过来,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到了碗里,直到碗里已经有了不少血,惠嫔这才住手,刚要出声,就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醒过来时,就看见康熙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床前,“皇、皇上。” 惠嫔刚要伸手去触碰康熙,就被康熙给躲了过去,“胤褆已经醒了。” “真的吗?”听到这个好消息惠嫔顿时笑了,不过随后笑容就凝结在了脸上,“…皇上,您知道了?” “嗯。” 康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惠嫔,他必须得承认,他对她有尊重、有亲情却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在他的心里,惠嫔一直就是他的知心大姐姐,他能够和她无话不谈,没想到往日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人竟然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惠嫔低下头,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她一直都清楚康熙对她的感情,以前的她是从来不奢求康熙能够爱她的,但是当她看见康熙和舒婉在一起的时候,她嫉妒了,她也想要在康熙怀里任性、撒娇,就像妻子和丈夫一样,哪怕一瞬间也好,而不是一直扮演成一个温柔贤良大度的模样。 所以当她知道大阿哥每天都会偷跑出去和乌雅氏玩耍之后,她就动了心思,大阿哥正是她让人推下去的,因为她是大阿哥的生母,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只要她一口咬定此事是舒婉所为,迫于朝堂上的压力,就算是皇上也很难再保住舒婉。 没想到大阿哥竟然因此一病不起,惠嫔心里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每次看见大阿哥痛苦的模样,她就宁愿受苦的是自己,可是又想到不能让大阿哥受的苦白受,所以她只能死死地咬住了舒婉,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将这个罪名按到舒婉头上。 可惜功亏一篑,到最后还是暴露了。 康熙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良久,才开口说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朕已经下旨晋你为惠妃,以后…好自为之。” 说罢,就走了出去。 “皇上!” 听到晋她为惠妃那句话时,惠嫔一下子抬起头,却只见到康熙匆匆离去的身影。 第九十九章血参 惠嫔慈母情深,愿意割腕献血来救大阿哥的事情很快便被传了出去,因为感念惠嫔舐犊深情,所以康熙下旨晋惠嫔为惠妃,并将此事迹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日舒婉正好在小厨房忙着,突然就听见了这个消息,微微一笑,转身对知行低声说道:“把那个皮太医处理了吧,这事他办的不错,就赏他一个全尸。” “是。” 那天在乾清宫的时候她早就猜到背后凶手可能是惠嫔,不然惠嫔为什么非要逮着那一点证据说她有罪呢,这事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母子两人倒是一模一样,都爱把别人推下水,不过她这次是绝不会轻饶惠嫔的。 当天晚上她就趁着夜色潜入了延禧宫,在大阿哥身上施了一个小小法术,这个法术并不会对大阿哥造成实际的伤害,只是会让大阿哥的体温升高、昏睡不醒。 随后她又让皮太医假装无意间在和其他太医闲聊时透露出大阿哥可能是邪气入体,必须要幕后之人的鲜血才可以化解。 真么想到那么扯淡的方法也会有人相信,舒婉自嘲的笑了笑,余光又瞥到了自己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 其实她的伤早就好了,甚至连伤疤都没留下,不过看在康熙天天让人往她宫里送补品的份上,她还是勉为其难的再装两天吧。 这日康熙又让人送来了两株血参,舒婉挑出一株较大的,让知行另外找了个盒子装好,“本宫记得,姨母刚刚小产,就把这株血参送给她吧,让她改天养好了身体,再和额娘一同进宫陪本宫说说话。” “是。” 这次喜塔腊一族在朝堂上帮她说了不少的好话,那她自然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喜塔腊氏男儿、女人个个要强,性子也都是个顶个的刚硬,偏偏家中的女人都所嫁非人。 像她的额娘就嫁给了马佳·盖山那个老色鬼,她的姨母小喜塔腊氏则是嫁给了富察氏。 那个富察氏就是典型的混日子的八旗子弟,整日仗着祖上的功劳为非作歹,而且脾气爆爱打人,经常把姨母打的伤痕累累,这次又为了纳妾的事情直接把姨母打到小产,还好如今姨母已经从富察府里搬了出来。 当天晚上那株血参就到了姨母手上,“这、这是怎么回事?婉儿怎么突然要给我这个东西?” 喜塔腊氏自然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意,给小喜塔腊氏掖了掖被角,“婉儿不是说给你养身体用的吗?你就安心收下就行。” 结果第二天,富察氏亲自就带着人登门要将小喜塔腊氏接回去,喜塔腊氏直接将帕子甩在了富察氏的脸上,“富察大人怎么来了?怎么?难道是又想起我那可怜的妹妹了?你那个相好的呢?” 富察氏摸了摸屁股,昨晚上他可是被他的阿玛打得不轻,还撂下了狠话,今天要是不把小喜塔腊氏接回去,那他以后就要睡大街了。 所以不管喜塔腊氏怎么骂,富察氏仍旧是满脸堆笑,“姐姐骂得好,这件事全都是我的不对,只要能求得姐姐的谅解,不管做什么我都在所不辞。” 这么一说,喜塔腊氏倒是不说话了,坐下端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不一会儿,马佳·盖山也进来了,因为刚才他忙着和三位美妾亲密接触,所以这会儿才到。 马佳·盖山来的匆忙,连上衣领子都还没扣好,外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喜塔腊氏轻咳一声,马佳·盖山这才在小厮的帮助下扣好了扣子。 “我说妹夫,你怎么来了?” 马佳·盖山大咧咧的坐下喝茶,眼神里却满是不屑,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富察氏了,不就祖上有几分功劳吗,就天天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这次倒好,求到他这里来了吧。 富察氏连忙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边,“以前都是我胆大妄为,还请姐姐姐夫原谅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在做出那样的糊涂事了。” 马佳·盖山刚想出口嘲讽几句,就被喜塔腊氏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喜塔腊氏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吹了吹茶碗盖上的茶叶,“我妹妹身子还没恢复好,等恢复好了,自然会回去。” “真的?”富察氏一脸惊喜,“那她什么时候能恢复好呢?” 喜塔腊氏瞅了他一眼,“你想她什么时候好?” “这个…自然是越早越好了。” “那你就等着吧!”喜塔腊氏翻了个白眼,直接起身走了,见喜塔腊氏走了,马佳·盖山嘲讽了富察氏几句,也迈着四方步离开了,只剩下富察氏一人欲哭无泪。 一旁的小厮忐忑不安的问道:“爷,这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富察氏摸了摸身上的所有口袋,发现他已经没有一个子儿了,擦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要是老爷子知道他没把人带回去,肯定会打死他的,看样子今晚他不得不找个地方躲一躲了。 小喜塔腊氏知道后,也狠狠的嘲讽了富察氏一番,“他就是活该,姐姐,我才不回去呢,我要他跪着向我认错求着我回去!” 喜塔腊氏笑了笑,“知道了,你放心,就算你想回去,我也得好好折腾一下那富察氏,让他知道咱们喜塔腊氏家的女儿也不是好欺负的。” “就是!”说着说着小喜塔腊氏突然话锋一转,“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对付姐夫的,我记得以前姐夫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如今在你面前怎么变得这么乖巧?” 喜塔腊氏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以前我性子太直,遇见那不顺心的事就想往上撞,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好笑,我是他的正牌福晋,只要明面上让人挑不出错来,他就不能休了我!” 小喜塔腊氏若有所思,迟疑的问道:“难道就任由他出去花天酒地,要是到时候惹出一身麻烦怎么办?” 喜塔腊氏看了看袖口,从容说道:“这男人喜欢出去不外乎就是因为家里头的贤妻不贤,又没有温柔体贴的小妾,他可不就得到外面去偷腥。” 看了一眼已经有所醒悟的小喜塔腊氏,接着说道:“有许多事其实根本不必咱们自己去冲锋陷阵,这样不但不讨好,反而会被人泼一身脏水。既然他们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呗,像这次的事,那富察氏不过是纳个小妾,你就要闹成这样,以后就算他要娶个侧福晋,你也得客客气气的把人给迎进来。” “可是,姐姐,万一…” “万一什么?妾是妾,妻是妻,无论她如何受宠也越不过你去!想当年那赵芸娘多么风光,现在不也变成一具白骨了吗?” 喜塔腊氏握着小喜塔腊氏的手:“以前我也不懂,现在才明白过来,如今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再走错路,养好身子回去后,抓紧时间生个儿子巩固自己的地位才是正事。” “是,姐姐,我知道了。”小喜塔腊氏低下头,陷入了深思。 在马佳氏府上养了半个月,小喜塔腊氏才同意回去,富察氏接人那天,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小喜塔腊氏抬了回去。 回去后,小喜塔腊氏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她是看不惯富察氏这种游手好闲的作风的,如今却笑脸相迎,当然富察氏也乐的享受这种滋味,去小喜塔腊氏房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不久后,小喜塔腊氏就一口气给富察氏纳了十个小妾,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孤傲冷艳的、妩媚多情的,一眼望过去,眼睛都能闪瞎, 对于这种善解人意的行为,富察氏自然是享受的不得了,以前都是天天的在外面胡作非为,如今天天在家中守着贤妻美妾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儿。 一向家风严谨的富察老爷子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都是些妾,就算再养十个八个的也不是问题,更别说小喜塔腊氏是治家的好手,虽然富察氏行为依旧荒唐,但也没像以前惹出那么多的麻烦,所以他干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段时间来,宫里可就不那么热闹了,上次的事不知道是触碰到了康熙的那根神经,如今康熙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进后宫了,偶尔有几次也只是去看望一下小阿哥和小公主,根本不在各宫留宿。 这天舒婉正在幽幽阁描字帖,永寿宫里的赵嬷嬷突然传来了太皇太后的口谕,说是舒婉身为众妃之首,理应向皇上进谏,劝皇上要以子嗣为重,多多来后宫并且做到雨露匀沾。 话里话外还透露出她要是能把这件事办成,那太皇太后肯定会重赏她的意思。 听完之后,舒婉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我去你大爷的! 感情太皇太后不想出面就把她给推出去了,难道她脑袋顶上就写着替罪羊三个大字吗? 最后虽然还是客客气气的把赵嬷嬷送了出去,但是她心底那股对太皇太后的怒火还是不可抑制的爆发了。 第一百章晕倒 这日舒婉正在幽幽阁里搞装修,她准备把幽幽阁里糊窗户用的桃花纸换成霞影纱,这样每当阳光或者月光照进来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换完了窗纱,舒婉思量片刻,边说:“知行,你这就去请皇上过来,就说…本宫想皇上了。” “是。” 知行匆匆赶到了乾清宫,只见梁九功在门外守着,忙不地的行了个礼,问道:“梁总管好,皇上可是在里面?” 梁九功笑眯眯的说:“是啊,怎么?是玉妃娘娘有事?” “正是。” 知行点点头没再多说话,梁九功见状试探性问道:“玉妃娘娘有什么事?” 怕知行误会,又赶忙补上一句,“最近皇上心情不好,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可不就得小心着点。” 他这话可不是无中生有,前几日成嫔也是想要见皇上,因为成嫔是太皇太后的人,又加上给的银子到位,所以他连想都没想就让成嫔进去了,结果不但成嫔被皇上赶了出来,还连累他也受了十板子。 知行听罢,冲他笑了一下,“梁总管就放心吧,皇上要是知道玉妃娘娘吩咐奴婢办的事情后肯定会高兴的。” 说着还悄摸摸的塞给他一个香囊,梁九功拿过那个香囊,里面是满满的银票,光掂掂那分量他就能知道里面的数额。 “好,那你现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向皇上通报。” “那就有劳梁总管了。” 康熙正在闷头批折子,听梁九功说幽幽阁来人了,眉头微微一皱,难道又是来劝他要以子嗣为重,雨露均沾的? 随手将折子一扔,端起一旁的茶,“让她进来吧。” 康熙眉心蹙了蹙,说道:“怎么了,玉妃有什么要告诉朕的?” “这个…”知行红着脸迅速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奴才,“回皇上,娘娘让奴婢告诉您,她想您了。” “咳咳”正在喝茶的康熙一听这话顿时被呛个不停,可把一旁的梁九功吓得不轻,赶紧上前给康熙拍背,递帕子。 康熙摆摆手,“好了,停下吧,”然后一脸淡定从容的对着知行说:“朕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玉妃,朕近日政务繁忙,等朕一有空就去看她。” “是。” 知行赶紧退了下去,等到了午膳时间,梁九功刚要为康熙传膳,康熙就摆摆手说不要了。 “皇上,人是铁饭是钢,虽然您心系天下大事,但是这午膳也不能不吃啊。” “朕知道,”康熙瞅了他一眼,“不是有人说想朕了吗?” 梁九功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是,那奴才这就叫人摆驾幽幽阁。” 等到了幽幽阁,果然舒婉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在等着康熙。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快起来。” 还没行完礼就被康熙扶了起来,康熙将她搂住,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想朕了?” 舒婉脸上染上一抹胭脂色,微微的点了点头,康熙伏在她耳边说:“多日不见,朕也想你了。” 用完午膳后,舒婉又陪着康熙去看了看两位小阿哥,巴特尔正抱着佛尔果午睡,见此情景,两人只得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回到屋内,两人坐在榻上,康熙忽然问道:“难道婉儿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说什么?”舒婉歪头看着她,“臣妾想说的话不都已经告诉皇上了吗?” 康熙眼光闪了闪,轻轻一笑,“没什么。” “皇上放心,臣妾这人小气的很,也说不出来那种让皇上雨露均沾的话。” 舒婉扯了扯帕子,做足了醋气十足的小女人的模样。 康熙捏了捏她的腮,“那当日的文氏是怎么回事?嗯?别以为朕会忘了,这一笔一笔的,朕可都记着呢。” “文氏怎么了,难道是臣妾把文氏送到龙床上的吗,还不是皇上自…” 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熙的吻堵住了嘴,接着就被他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压在她身上,恶狠狠地说道:“要是你再敢做出那样的事,朕绝对饶不了你。” “皇上,这可是白天…”舒婉想把康熙推开,一不小心却把他的腰带抓了下来。 康熙挑了挑眉,沉声说道:“白天又怎么了,反正白天之后就是晚上了。” “可是、可是…” 还没等她反驳,康熙的吻就铺天盖地而来,最终舒婉还是在康熙的猛烈攻势下丧失了理智,彻底成为了一条融进水里的鱼。 等两人醒来之后果然已经晚上了,舒婉扶着酸软的腰刚想要坐起来,就被一双大手拉近了一个炽热的胸膛。 “皇上,不要了,臣妾真的认输了。” 康熙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语气极温柔的说道:“朕知道,”一只手却摸上了她的肚子,“这里,会不会有了?” “有了什么?” “朕的小公主,”康熙凑到她的耳边吹了口气,“会不会已经在你肚子里了,明日让孙御医来给你诊个平安脉。” “皇上,”她简直被康熙的脑回路惊的哭笑不得,“臣妾又不是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又怀上了呢。” “是吗?”康熙有些失望,他都已经很卖力了,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公主呢? “当然了,皇上,您不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见康熙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还想要个小公主,舒婉赶紧转移话题,就算康熙想要,她也不想再生了。 两人刚穿好衣服,准备叫人将饭菜抬进来,就有人匆匆的跑进来神色慌张的说道:“皇上,不好了,太皇太后晕倒了!” 太皇太后都晕倒了,康熙那里还有心情吃饭,赶紧带着舒婉去了永寿宫,来到永寿宫,成嫔早就在这里守着了。 “怎么回事,太皇太后怎么会突然晕倒?” 一上来康熙没理成嫔而是直接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两排太医,一直负责为太皇太后诊脉的胡御医上前说道:“回皇上,太皇太后是气急攻心,加上这么多日来的心思郁结,才会突然晕了过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气急攻心,”康熙甩了甩袖子,见一旁的苏麻喇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先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等人出去后,苏麻喇嘛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原来太皇太后刚才在小憩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董鄂氏和舒婉一样都是狐狸精所化,专门下山来勾引皇帝,然后太皇太后便梦到康熙从此以后会沉迷女色,荒废朝政,结果睡起来之后一问康熙去了那里,得知是去了幽幽阁之后,又气又恼,便一下子晕了过去。 “荒唐!” 听苏麻喇姑讲完,康熙只得出了荒唐两字,他知道太皇太后一直看不惯舒婉,以往也多有针对,没想到今日竟然用了这种法子。 苏麻喇姑对康熙的这种反应并不奇怪,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也不怪格格疑心,皇上您仔细想想这些日子来您对玉妃娘娘的宠爱是不是太过头了点?” 康熙一愣,舒婉是他捧在心上的人,难道对她稍微好一点也不可以吗? 苏麻喇嘛接着劝道:“皇上,您是天下万民的皇上,不是玉妃娘娘一个人的皇上,宫里的每位主子都各有各的惹人怜爱之处,难道这些皇上您都看不到吗?” 见康熙眼神闪动,苏麻喇嘛接着说道:“您总是责怪格格对于玉妃娘娘太过苛刻,殊不知格格是从玉妃娘娘身上看到了当年董鄂氏的影子啊!难道您忘了当年的事情吗?” 当年的事情开始浮现在眼前,先帝为了董鄂氏不理朝政,后宫三千只独宠一人,而年幼的他为此也吃了不少的委屈,康熙闷闷的说了句:“额涅误会了,朕并没有偏宠谁,而且朕不是当年的阿玛,婉儿也不会是董鄂妃。” “奴婢记得曾经听先帝说过这样的说辞,当年先帝也和如今的皇上一样,因为一个女人就与格格闹翻了脸,既然皇上还叫老奴一声额涅,老奴斗胆想问问皇上,您还记不记得曾经在先帝灵前发过的誓。” 康熙闭上眼睛,当年太皇太后因为董鄂氏而与先帝争吵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一字一句的说道:“肃清朝政、抵御外敌、扫平叛乱,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大清能够长盛不衰,朕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既然皇上还记得当初的誓言,为何还要偏宠玉妃,耽溺享乐!”苏麻厉声道:“难道在皇上心里一个女人就能比得过江山百姓吗?” “朕…”康熙瞳孔猛地一缩,拳头慢慢的握起又松开,“朕知道了,”他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帝王,所有的伤心痛苦统统都退回到了心底,“朕绝不会辜负皇玛嬷的一片苦心。” 苏麻喇嘛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格格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因为太医已经说过太皇太后并无大碍,只需要喝几服药就可以痊愈,所以康熙并没有让人留下来侍疾。 原本舒婉以为就凭康熙之前的那股热乎劲儿,今天晚上肯定是会和她一起会幽幽阁的,没想到康熙直接牵着成嫔就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虽说知道肯定是太皇太后在其中使了什么手脚,但是她心里还是闷闷的,看着康熙体贴的将成嫔扶上轿辇,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第一百零一章药丸子 不知道那天康熙到底和苏麻喇嘛说了些什么,但是从此之后,康熙真正做到了雨露匀沾,先是妃,然后是嫔,再就是底下的贵人、常在、答应,等全部宠幸了一遍之后,众人这才发现,康熙竟然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幽幽阁的玉妃。 康熙现在已经极少踏足幽幽阁,就连看巴特尔和佛尔果的时候都是特意让人抱到乾清宫去,似乎是在刻意逃避着她。 当然舒婉也仔细反思了一下她自己的行为,最后发现这源头恐怕不是出在她身上,还是因为太皇太后。 虽说康熙不来她有点难受,但是很快便又重新振奋起来,毕竟就算是为了她的儿子们,她也得有滋有味的过好每一天! 这宫里的人势利,见舒婉失宠,以前那些赶着向她表忠心的奴才纷纷投靠了别人。 以前需要内务府的时候,那帮子奴才不知道有多殷勤,整天的往幽幽阁跑,有时候她说一声幽幽阁缺了一套茶具,他们能一口气拿过来一百套不带重样的茶具紧着她挑。 如今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前几日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瓶,吩咐人去内务府的时候却被一句“再等几天吧,那种样式的瓷瓶可是稀罕东西,宫里的主子都想要呢,等几天一定给娘娘送去,”给打发了回来,如今她已经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到新瓷瓶的影儿。 不过还好就算这些奴才再怎么大胆,也没人敢克扣她和小阿哥的月例,加上家里给的支持,还勉强能够维持一宫的开支。 当然她也想出了别的挣钱的法子,那就是搓药丸子。 她搓的药丸子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之类的,只是对一些普通的小病小灾有很好的效果。 上次她出宫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毕竟在宫中行走每一步都需要银子,虽说每逢过年过节康熙也会赏不少东西下来,但是那些东西上面都有内务府的官印,大多数都是不能变现的,只有像珍珠金锞子之类的东西才最实惠。 正好她把这个想法和喜塔腊氏一说,喜塔腊氏也支持,于是她就在南锣鼓巷买下了一间很小的店铺,店铺名字就叫做百味药店。 这家药店不买药材也没有把脉的大夫,只卖药丸子,按照病的种类严重程度不同,每颗丸子也有不同的价格。 至于搓丸子的药材,大部分是舒婉自己在空间里中的,只有小一部分则是拜托孙御医偷偷带给她的,当然作为回报,她也给了孙御医几张失传的古方。 一开始她的百味药店并没有什么名声,大多数人一看她这药店只卖丸子,都觉着是闹着玩,而且丸子的定价也比较高,一颗最便宜的丸子竟然也要十文钱,这分明就是在坑冤大头嘛。 可是后来,有人吃了她店里的丸子,多年的风湿竟然治好了,一直不孕的夫妇在吃了她家的药丸之后,竟然立马就怀上了,这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大家也认可了百味药店的丸子。 她这药店还有几条规则,一是每个人一次性最多只能买三颗药丸,二是每种药丸每天只限量供应五十颗。 后来买的人越来越多,她也把每颗丸子的价钱提高到了每颗丸子要半两银子,就算是这样,每天来买丸子的人仍旧是络绎不绝。 就这样,短短半年时间,她就已经在京城、承德等地开了三家百味药店,当然每天要供应那么多药丸子她自己一人肯定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她就使用了灵力,变化出了三十个复制品,天天让让那些复制品在空间里搓药丸。 名声越来越大,市面上也出现了不少打着百味药店名号的冒牌货丸子,当然有许多人知道在百味药店后撑腰的是马佳氏一族和喜塔腊氏一族,所以平日里也不敢找他们的麻烦,但是有些人可不信邪,偏偏也做起了药丸子生意。 这天百味药店的店铺老板刘掌柜正睡的香甜,店里的小伙计小刘就冲过来摇醒了正在床上做梦的老刘,“掌柜的、掌柜的,不、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啊?”刘掌柜骂骂咧咧的打了小刘后脑勺一下,“大清早的就扰人美梦。” “不、不、不是,掌、掌柜的,您快出去看、看看吧。” 小刘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可是偏偏他一着急就结巴,一结巴事情就更说不清了。 刘掌柜打开门,一开门一个金灿灿的招牌就映入眼帘,他在仔细一看,天杀的,是那个缺德的在他们对面又开了一家药店,那家药店的名字还是四个显眼的大字,就叫做丸子药店。 这可把刘掌柜气的,披着衣服就要出去找人理论,“不、不要啊,”小刘拦下了刘掌柜,“主、主子说了,不要和这、这种人生气。” 刘掌柜拍了拍小刘的肩膀示意他放开,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敢在咱么门前开药铺,背后的来头肯定不小,叫人下去查查。” “是,明、明白。” 丸子药铺里买的药丸子同百味药铺里买的丸子品种一模一样,不过价格却只有百味药铺的一半,而且每天都会无限量供应。 为首的秦掌柜信誓旦旦的向百姓保证说他们家的丸子与百味药店里的丸子成分一模一样,甚至还请了几位颇有名望的大夫当场坐诊,这下那些原本就有些跃跃欲试的百姓们一下子挤进了丸子药店,至于百味药店那边则变得人可罗雀。 宫中的舒婉收到信后,碾碎一颗随信附带过来的丸子药店的丸子,又尝了尝,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丸子药店里的丸子是用的药确实和她店里买的丸子的配方一样,不过却少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用的药材吸收了她空间里的灵气,药效更是比普通药材强上了百倍。 所以有很多病人要是普通喝汤药的话得喝十几副,但是只要吃一颗她店里的丸子就能解决身上的病痛,这才是百味药店里丸子的真正神奇之处。 于是她赶快回信,告诉各位掌柜务必放宽心,也不必因为担心丸子卖不出去而降价,只要等待几天,到时候丸子与丸子之间的不同,自然会显现出来。 果然,不到五天,就有许多人去丸子药店门前讨要说法,有许多人吃了他们家的药丸子之后根本毫无效果,所以现在他们想要让秦掌柜站出来给大家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掌柜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剩下的几个小伙计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店铺被洗劫一空,到最后甚至那块写着‘丸子药店’的大牌匾都被人拿走了。 舒婉算了算,如今她一家百味药店一天的进账起码有一百五十两,一个月就是四千五百两,三家店的总进账就有十三万五千两,扣除付给店铺伙计的钱还有平时打点关系要用的部分,她现在一个月也能有九万两的收入。 九万两的银子意味着什么,现在宫里位份最高的贵妃每年的年例才六百两,而她一个妃才三百两,这九万两就相当于她整整三十年的年例。 舒婉看着这一大叠一万两的银票就高兴,这都是她为小包子们攒的财富,等小包子长大以后要出宫建府、入朝为政,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当然她知道,她现在开店的范围还是太小,就算京城人再多,但是总有一天会饱和,所以她决定等以后南方战乱平息了,就将店开到南方去。 她这心里正盘算怎么挣钱呢,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嘟囔着‘开店、挣钱、买房子。’ 睡梦中,她感到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摸啊摸,猛地惊醒,正好对上了康熙那对黑漆漆的眼睛,“怎么?难道朕这么日子没来就不认识朕了?” “不、不是,”舒婉赶紧否认道,“不过皇上您怎么来了?而且还穿成了这个样子?” 如今康熙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吉字纹锦袍,腰间系着深色的龙纹腰带,平时康熙喜欢明亮的颜色,所以很少穿黑的,更不会穿一身黑。 “一时兴起就穿成了这样,”康熙捏了捏她的腮,“果然没瘦,看样子就算朕不来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舒婉拉住他的腰带,“怎么会呢,臣妾可是每天晚上想皇上想的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梦话说要挣钱、开店、买房子的?” 康熙心里十分的不满,原本他还以为这些日子不来舒婉会稍微感到一点伤心呢,所以今晚他才冒险前来,就是想着能够安慰她一番,没成想她不但过得十分滋润,而且好像已经把他忘到脑后了,那他还来这里干什么? 见康熙要走,舒婉急忙拉住了他。“难道皇上这就要走了?” “你又不想朕,朕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舒婉连忙抱住她的腰,趴在他的后背上,“谁说臣妾不想皇上的,臣妾每时每刻都在想,看到皇上爱吃的糕点会想起皇上,看到皇上送给臣妾的镯子会想起皇上,看到皇上和臣妾一起画的那副江上独钓图也会想起皇上,臣妾白天的时候都在想皇上,难道臣妾晚上做梦的时候就不能想点别的事情了吗?” 听着舒婉这么说,康熙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但还是轻咳了两声才说:“看在你这么想朕的份上,那朕今晚就留下来陪你。” “嗯。” 康熙转过身,迫不及待的就将朝思梦想的人拥入怀中,两人自然是一番缠绵互诉了多日的相思之情。 等第二天舒婉习惯性的伸手往左边摸去,却只摸到冰凉的被褥,原来康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只有凌乱的被子和舒婉身上龙涎香的味道能够证明昨晚的一切真的曾经发生过。 第一百零二章茶水 自从康熙上次夜探幽幽阁之后,几乎隔着两三天就会来一次,而舒婉也习惯了睡着睡着就被康熙弄起来。 “皇上,您不累吗?这大半夜跑来跑去的。” 她真的是佩服康熙的精力,据她所知,今晚康熙明明应该歇在乾清宫的,怎么又跑到她这里来了。 康熙眯着眼看她,将她的手拉到了某处,笑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朕?” “皇上放心,臣妾只是担心怕您这样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又得是臣妾受罪。” 舒婉撇撇嘴,要是再被太皇太后抓到把柄,恐怕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康熙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有些不快的说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些,难道朕来这里你就不开心吗?” “臣妾当然开心。” 舒婉把玩着手中的长发,冷冷的说道:“难道皇上要永远这样偷偷摸摸的来臣妾这里吗?还是说臣妾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呢?” “不许你这样说,你怎么会是见不得光的呢?”康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朕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婉儿,你且忍耐这一段时间,好不好?” 舒婉闷闷的说了声:“好。” 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是康熙的保证几乎可以看做空气。 就算贵为皇帝,看着风光,但还是处处受掣肘,朝堂上的事、后宫里的事,他总得从大局考虑,就像上次的事,为着旧情,为了不受天下人的诟病,他不敢随意的处置惠妃,为了将一个‘孝’字贯彻到底,就算已经受够了太皇太后的操控,他也必须继续当一个任劳任怨的好孙儿。 同之前几次一样,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康熙就已经回到了乾清宫,她仍旧是守着冰冷的床铺睡了一夜。 ------------------------------------- 这天早上,还没到她平日里起床的时辰呢,知行就在外面叫起了,“娘娘,娘娘,该起来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还没到时辰吗?” 舒婉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准备继续睡,却听见知行继续喊道:“娘娘,今日太皇太后下令让所有嫔妃前去永寿宫请安,娘娘要是再不起,可就迟了。” “什么!” 原本还有点迷糊的舒婉顿时清醒,一掀被子,“怎么回事,又不是初一十五的,怎么突然要去请安呢?” 算算时间,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去请过安了,她都快要忘了宫里还有请安这件事了。 知行见她起了,赶紧招呼人进来服侍。 舒婉在一堆衣服里指了指,随便挑了一件绿色的仙鹤纹旗袍,一边让人伺候她穿上一边问道:“太皇太后是什么时候下的口谕?本宫怎么不知道?” “是昨晚上派人传的,各宫都通知到了,就是没有人来咱这幽幽阁,还是今早御膳房的小奴才和奴婢多说了一嘴,奴婢这才知道。” “这个老狐狸!” 舒婉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太皇太后明明就是故意遗漏了她,不想让她去请安,到时候正好可以借机治她一个不尊上位的罪。 虽说是匆忙,她也是用心打扮了一番,也没用早膳,踩着花盆底就匆匆的赶去了永寿宫。 等到了永寿宫,个个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的早在那里等着她了,更可怕的是,原本应该最后出现的太皇太后也已经出来了。 “玉妃娘娘好大的架子,竟然还让太皇太后等着您!” 坐在皇太后身边的宜嫔首先发难,一上来就将枪口对准了舒婉。 舒婉连看也没看宜嫔一眼,恭恭敬敬的向太皇太后行了个礼,“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给皇太后请安,小阿哥大早上的就淘气,为了安抚小阿哥,所以臣妾才来迟了,还请太皇太后、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瞥了她一眼,转了转眼珠淡淡的说道:“连皇上都护着你,哀家哪里敢治你的罪,快坐下吧。” 她装着没有听懂太皇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微微笑了一下,“谢太皇太后宽恕。” 刚一坐下,还没做热乎儿呢,就听见刚刚被封为锦贵人的小郭氏开口了,“哎呦,玉妃娘娘今儿这身真是好看,想必是费了一番心思吧。” 不就是想说她是为了打扮而耽误了给太皇太后请安吗,舒婉勾唇一笑,一脸真诚的说道:“可不是嘛,要来给太皇太后请安本宫怎么敢怠慢,难道锦贵人不是?”舒婉顿了顿,眉眼一转,眼光就停留在了小郭氏身上。 “这…当然是了,不过婢妾可没像玉妃娘娘一样迟到,”小郭氏甩了甩帕子,提高了声音说道:“玉妃娘娘身居妃位,更应该为咱们姐妹做个表率才对!” 没想到多日不见,小郭氏的宫斗水平也提高了一大截。 舒婉转着腕上的玉镯,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当着惠妃娘娘的面,本宫可不敢给各位姐妹做什么表率,锦贵人这话严重了。” 被点名的惠妃似乎仍在神游天际,小郭氏一看,只能恼怒的扯了扯帕子,刚想回嘴,一只手就扶上了她的肩膀,小郭氏只能愤愤的住了嘴。 舒婉用余光一瞥,想必站在小郭氏身后的就是宫女念儿吧,虽然脸被烧成了那个样子,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还真是多日不见啊。 正在此时,一直在上方观战的太皇太后轻咳了两声,众人立即住嘴,太皇太后的眼睛半阖着,实际上底下的每一句话都被她听进了耳朵中。 思量片刻,眼神转向舒婉,“玉妃,上前来。” “是。” 舒婉在众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中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太皇太后看着面前这张年轻美貌的脸,不仅怒从心头起,脸色突变,沉声说道:“果真是一张利嘴,难道今日之事你还有理了吗?” 她立即跪下,“太皇太后误会了,臣妾并不认为自己有理。” “哀家倒觉得理直气壮的很。” 太皇太后伸出手,带着长长的假指甲的手划过舒婉的脸颊,似乎是不经意间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的印子。 “果真是一副好颜色,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你,也罢,看在皇上的份上哀家也不想罚你,你就给哀家和太后敬杯茶吧。” “是,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敬茶是乃臣妾的本分。” 一旁的宫女适时地递过一个放着茶的托盘,给皇太后敬茶时,虽说皇太后的脸色不好,但是也没发生什么幺蛾子,但是轮到她给太皇太后敬茶时,舒婉的指尖刚碰到那杯茶就发现了不对,这碗茶实在是太烫了,简直就是用刚煮沸的开水冲泡的。 忍着痛端起那碗茶水,刚走到太皇太后身边,一旁的成嫔突然伸出一只脚,整碗滚烫的茶水直接洒到了舒婉的身上。 “这、臣妾不是故意的,玉妃娘娘您没事吧?”成嫔见舒婉痛的要在地上打滚,赶忙跪下请罪。 “不是你的错,是玉妃自己不小心,成嫔,你退下吧。” 太皇太后摆摆手,成嫔立即退到了一旁,摆了摆手,才有人上前将舒婉扶起来。 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玉妃,太皇太后随口问道:“玉妃,你没事吧,不过是一碗茶水,竟然能就痛成了这样,你未免也太细皮嫩肉了点。” 舒婉咬着牙,暗中将灵力运转到烫伤的地方,“臣妾没事,谢太皇太后关心。” 太皇太后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讽刺的笑,对着众人挥了挥手,“也罢,哀家今天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知行连忙扶着舒婉出去上了轿辇,匆匆抬回幽幽阁之后,知行撩起衣服给舒婉检查起伤势来。 “天啊,怎么烫成了这样!” 舒婉的肚子上和腿上都被烫伤了一大块,还有一小块衣服紧紧地粘在肉上,知行看着手都抖了,还是舒婉狠了狠心,自己撕下来的。 看着血淋淋的那一块,舒婉还是除了生孩子以外,头一次体验到这么的痛,连忙叫人将她收起来的药找出来,将药粉洒在伤处,又包上了一层纱布,这才舒服一点。 “娘娘,要不奴婢去请太医吧。” 舒婉费力的扯出一个笑,“你以为你现在去能请来太医吗?” 说的也是,舒婉前脚刚离开,后脚皇太后的头风就发作了,太医院一些有经验的太医都被请到了永寿宫商议皇太后的病情。 “放心,本宫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躺着好好歇歇。” 等知行出去后,舒婉忙不地的闪进了空间,这才开始检查起自己的伤情来。 因为有灵力,所以伤口在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愈合,当然为了不引起知行她们的疑心,她是不会让伤口这么快就好的。 接着又拿出今天她穿的衣服,闻了闻上面残留的茶水的味道,现在是十月下旬,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她穿的自然也比夏天时多一些,普通的开水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能穿透衣服还能造成这么严重的烫伤的。 果然,她在茶水中闻到了沸石粉的味道,这种沸石粉一旦遇水,达到的温度连银子都可以融化。 忽然舒婉想到当时她摔倒时成嫔的一个小动作,想来成嫔就是在那个时候将沸石粉撒到她身上的。 她不发威还真就把她当成小喵咪了啊,舒婉眸光流转,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第一百零三章夜探 康熙正在乾清宫批折子,互听得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前来求见,便赶紧叫人进来。 “怎么了,可是皇玛嬷身体又不舒服了?” 宫女摇了摇头,诚惶诚恐的说道:“不是,太皇太后身体很好,这次奴婢前来,是…是为了玉妃娘娘的事情。” 接着她就将今日舒婉请安迟到和被茶水烫着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当然在讲述中忽略了茶水的真实温度。 说完,还小心翼翼看了看康熙的神情,见康熙一言不发,眼中却是已经有了怒气。 心里暗喜,一脸假惺惺的说道:“太皇太后心里十分的愧疚,早就已经让人给玉妃娘娘送去了上好的烫伤药,还请皇上放心。” 听完小宫女的讲述后,康熙心里起了疙瘩,原本就是舒婉去晚了耽误了给太皇太后请安,而且一杯茶水也不算很烫,怎么会痛的直不起身来呢? 难道是在太皇太后面前使小性子? 更别说这次太皇太后竟然能派人来向他说明情况,这在康熙心中,自然又掀起了不一样的波澜。 略加思索一番之后缓声道:“朕知道了,让皇玛嬷放宽心,朕今晚就去永寿宫用晚膳。” “是,太皇太后要是知道皇上要去,肯定会高兴地不得了呢!” 康熙笑道:“那还不快回去将消息告诉皇玛嬷。” “是!” 宫女走后,康熙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当天晚上,陪同太皇太后在永寿宫用晚膳的不光是康熙一人,还有打扮的千娇百媚的成嫔。 一个桌上的三人各怀心思,成嫔的眼睛不断地瞄向康熙,用完膳后,康熙直接就带着成嫔回了乾清宫。 康熙兴致不高,与成嫔匆匆结束后就要叫人抬水进来,成嫔倒是兴致不减,像条水蛇一样缠在康熙身上。 “皇上,难道您不喜欢臣妾吗?” 成嫔将手搭在康熙胸膛上,身上蠢蠢欲动。 康熙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怎么会呢,只是朕今日还有一堆折子要批,实在不能陪伴爱妃了。” “哦,原来是这样,”成嫔恋恋不舍的放开康熙,低下头揽住康熙的腰,“那臣妾就在这里等皇上回来。” “嗯,要是觉得困了就先睡,不必等朕。” 就在两人说话间,康熙已经穿好了衣服,安顿好了成嫔,两人又腻歪了一番,康熙这才离开。 通常康熙在夜里批折子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今晚当然也不例外。 康熙拿起旁边的烛台晃了三下,身后就出现了一个穿黑衣的人,“皇上今晚还要出去吗?” “嗯,要是有人来,就像以前那样把他们打发走。” “是,属下明白。” 借着康熙便走进了密道,很快身影便隐匿在夜色之中。 乾清宫外梁九功看见窗户上有人影闪动,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声:“皇上,可有吩咐?” 康熙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朕有事自然会叫你,梁九功,你去告诉成嫔,朕今晚批折子要批到很晚,叫她先歇下吧。” 梁九功眼珠一转,“是,奴才这就去办。” 康熙借着夜色来到了幽幽阁,像往常一样去她的寝室却没见到人,稍一思量就知道她肯定是去偏殿陪着巴特尔和佛尔果了。 果不其然,现在舒婉正一手抱着一个小包子睡得正香,康熙刚想低下头亲她,舒婉忽然就醒了。 把两个小包子放好,悄声的问康熙,“皇上,您怎么来了?” 康熙听后,也压低声音回道:“你不是被烫伤了吗,朕来看看你。” “臣妾没事。” 舒婉将手放到小腹上,拦着康熙不让他看,康熙佯怒瞧了她一眼,“你要是再和朕闹,巴特尔他们可就该醒了。” “好吧,不过皇上可不许嫌弃臣妾。”舒婉咬了咬下嘴唇,慢慢的将上衣掀开,缠在腰上的纱布就露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 康熙见纱布上隐隐的透出些血色,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一杯茶水怎么就烫成了这样。 “臣妾衣服穿得少,一不小心就被烫成了这样。” “哼!再怎么少也不可能会烫成这样。” 果然,他猜的没错,从太皇太后差人报信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他与太皇太后相处二十多年,性子自然也摸了个六七分。 凡是只要是太皇太后不喜欢的人,那不管怎样,是必定要除去的,所以他并不盼着太皇太后和舒婉能够变的亲亲热热,只希望两人能够和平共处。 没想到,这次竟然又使出了这个法子。 康熙狠狠的冷哼出声,这后宫中的女人注重保养,平日就怕在身上留下疤痕,不过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一杯小小的茶水还有这么大的厉害呢,想到这儿他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明日朕就将那佛芝膏送来,你这皮肤细嫩,可千万不要留下什么伤疤。” 舒婉指尖轻抚上康熙的眉头,温润的触感十分让康熙迷恋。 情难自已的紧紧抱着康熙,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笑道:“其实皇上今晚能够前来,臣妾已经十分感动,那膏药金贵难得,还是皇上自己留着吧,臣妾这伤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是很严重。” “胡说!都这样了还说不严重!” 康熙忽然提高了音量,一旁的两个小阿哥顿时哼唧起来,舒婉赶紧轻声的安抚,好一会儿才哄好。 听到小阿哥的哭声,门外守夜的嬷嬷连忙说道:“娘娘,小阿哥可还安好?需要不需要奴婢进去?” “没事,本宫应付得了。” 舒婉看了一眼康熙,只见他正搂着他的两个儿子,还一副享受的模样。 门外的嬷嬷应声退下,舒婉撅着嘴打了一下康熙的小腿,“皇上您看,您又给臣妾惹麻烦了。” “朕是心疼你,”康熙握住她的手,“过来,陪朕一起睡。” 康熙将她和巴特尔还有佛尔果一起搂在怀里,舒婉抬头看了一眼康熙,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康熙一脸的温柔笑意,竟然莫名的让她心跳加速。 这次康熙来她是没有想到的,不过…她很开心。 眼睛笑成了月牙,亲了一口他的下巴,然后便也安心的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每晚太皇太后都会镜子面前端详着自己的面容,这扇镜子是康熙特意给她找来的西洋镜,比那铜镜照人照的清楚多了。 “苏麻你看,哀家这脸上的皱纹是不是少了一点。” 太皇太后一想起今天她见到的舒婉那张年轻水灵的脸,就忍不住嫉妒的发狂。 苏麻喇嘛站在太皇太后身后,抬起头她只看见镜子里是两个垂垂老矣的女人,只不过一个衣着华贵,一个穿着宫女服罢了。 谁都不想年华流逝,也没有那个女人能够接受自己的容颜老去,苏麻喇嘛赶紧将头低下,不敢再看镜子里自己的容颜,说道:“格格年轻时就是咱们的满蒙第一美人,如今风采不减当年。” 太皇太后看着镜子里明显比自己老很多的苏麻喇嘛,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那还是什么满蒙第一美人,哀家老了。” “格格千万别这样说,格格还年轻着呢。” “你啊,就会说些漂亮话。” 太皇太后左手一伸,苏麻连忙上前扶住,“格格,夜深了,奴婢这就扶您去休息。” “皇上还和成嫔在一起?” “是,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歇下来。” 太皇太后点点头,“那就好。” 乾清宫 虽说康熙已经说让成嫔先睡,但是成嫔根本睡不着,毕竟刚刚康熙结束的那么潦草,她还有些不满呢。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次,忽听见一阵声响,成嫔的心瞬间激动起来,隔着床帐对着外面喊道:“皇上,是您吗?”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答道:“回成嫔娘娘,刚刚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不小心将脸盆打翻了,还请娘娘恕罪。” 成嫔扁扁嘴,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拖出去按宫规处置!” “是。” 过了一小会儿,成嫔又忍不住问道:“皇上呢,难道皇上还没批完折子吗?” 宫女的声音隔着床帐传来,“是,皇上还在批折子。” 成嫔气急败坏的披上一件衣服就下了床,“快去吩咐御膳房做一盅养生汤,皇上批折子这么辛苦,本宫要亲自去看看皇上!” 很快,成嫔就带着养生汤来到了乾清宫正殿,梁九功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外边守着,见到成嫔,立马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奴才参见成嫔娘娘。” “起来吧,”成嫔随意的摆摆手,朝那殿门指了指,“皇上还在里面批折子?” 一边说着一边就抬脚往里走。 因为有过上次的教训,梁九功这次可不敢轻易地将成嫔放进去,“成嫔娘娘留步,近日皇上政务繁忙,娘娘贸然进去恐怕会使皇上不悦。” 成嫔沉着脸,盯着梁九功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说道:“那就劳烦梁公公替本宫通报一声。” “是。” 梁九功进去还没说两句话,就被皇上给赶了出来,“大胆奴才,不知道朕正在处理政务吗,要是耽误了时机,朕一定砍了你的脑袋!” 梁九功丧着个脸对成嫔说道:“娘娘您看,皇上这会儿火气大着呢。” 成嫔挑着眉尾气势汹汹的说道:“就是因为皇上火气大,本宫才更需要进去。” 说完不顾梁九功的阻拦,在外面一句句大声喊着:“皇上!皇上!是臣妾啊!皇上!难道您连臣妾也不见吗?” 就在这时,康熙打开门走了出来,眉头紧锁语气不满的对着成嫔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的你如此放肆!” 成嫔挣脱束缚扑到康熙身上,“还请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太过思念皇上了。” 康熙蹙起眉头,恶狠狠地瞅了一眼梁九功,“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都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把成嫔送回启祥宫!” 成嫔一下子僵在了那里,“皇上…” 梁九功一下子回过神来,和几个小太监一起,好不容易才把摇摇欲坠的成嫔拉住开,“成嫔娘娘,夜深露重,您该回去了。” 成嫔咬着唇看了一眼康熙又看了一眼梁九功,手里的帕子都被拧的变了形。 康熙哼了一声,大踏步的离开了。 见康熙离开,成嫔刚想追上去,就立即被梁九功拦住了,“成嫔娘娘,您不要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为难啊。” 成嫔跺了跺脚,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启祥宫。 第一百零四章安哈与雪团 成嫔大半夜就被抬回启祥宫这件事已经成了满宫的笑柄,成嫔本人更是恼怒的不得了,这段日子更是躲在启祥宫不敢出宫,就是怕一出去被人指着脊梁骨笑话。 舒婉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在心里暗暗说了声活该,当日那一杯茶水之仇她还记着呢,等她找到了好时机,绝对会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这天康熙突然派人邀请她去御花园,她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康熙这是又要搞什么呢? 隔得老远,就听见一阵狗吠声,舒婉从轿辇上探出身一看,这御花园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狗场,大小模样不同的狗有十几只,都被康熙手里那根骨头吸引,不停的汪汪叫着。 见她来了,康熙赶紧上前扶她下了轿。 “皇上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多狗?” 康熙并未回答,反而将手伸进她的袖子里,“这天儿可真冷,还是你身上暖和。” “皇上要是再这样不正经,那臣妾可就走了。” 舒婉将手捂子塞进他怀里,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康熙赶紧拉住,“婉儿怎么如此小气,朕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 “玩笑话?”舒婉眼波流转,嘴角忽然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接着转身就把冰凉的手伸进了康熙的脖子里。 康熙被突如其来的冷意激的打了一哆嗦,反手就把她的手拿住,“你手怎么这么冷?” “臣妾是女人,女人的手都是这么冷的。” 舒婉傲娇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最近康熙身上奇怪的属性越来越多了呢? “你这话让多少女人平白无故的受了牵连?嗯?”康熙握住她的手,旁若无人的亲了一下。 那种宠溺的眼神简直要让舒婉溺进去,她赶紧抽手回来,指了指旁边的那群狗,“皇上还是快和臣妾说今天的正事吧。” 康熙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便也开始向舒婉介绍起这几只狗来。 “你看那只,是新罗人进贡的腊肠犬,”康熙指着一直白底黑点的像只腊肠一样的狗说到。 接着又指着一直毛色雪白像团绒球似的狗说道:“那只是波斯人进贡的。” 旁边那只肥头大耳长得憨厚的棕色狗则是扶桑人进贡的,另外那两只毛色金黄一只额头上有黑色条纹一只爪子是黑色的则是东瀛人进贡的,还有几条是高丽人进贡的。 接着康熙又说道:“这不是太后的千秋节要到了吗,朕看这几只狗都聪明可爱,便想从中挑选一只给太后做个伴儿。” 舒婉掩着帕子微微一笑,皇太后那里还需要一只狗来与她作伴,按照这些日子里宜嫔往永寿宫跑的次数来看,等以后宜嫔生下孩子后,那个孩子十有八九会被太后抱养的。 不过康熙兴致颇高,她自然也没有扫兴的道理,“那么皇上想要挑选哪一只呢?这么多狗总不可能都给太后送去吧?可是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康熙点点头,“这狗送去不过也就是排解烦闷的,朕就看看它们各有什么才艺,到底能不能够讨太后欢心。” 舒婉也连声附和,“皇上高明,臣妾也想开开眼呢。” 接着康熙打了个手势,几个长得有异域风情的男人便走了上来,见舒婉疑惑,康熙便凑在她耳边向她解释道:“这几位都是和狗一起来的训狗师。” 舒婉点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古代看见外国人呢,一时好奇便多看了几眼,一直关注这边的康熙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醋意大发之下狠狠捏了她的手一下。 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不准盯着他们看,要不然…朕就把他们都给阉了。” 舒婉莞尔一笑,要论长相,那几个人还真比不过康熙,身材更没法和康熙比,也不过是长得让人心生好奇罢了。 “皇上放心,臣妾心目中的男人可不是那几人能比的上的。” “这还差不多。” 康熙不动声色的将手覆在她的手上,目视前方,嘴角却悄悄地露出一抹喜意。 她的男人吗?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称呼。 第一个训狗师上场,只见那只白棕色小狗在他的口令下熟练地打滚、两腿站立给人作揖,旁边的人连连称奇。 康熙点点头,似乎对这只狗的表现很满意。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训狗师登场,而狗狗们的表演始终也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些翻身握手什么的,那只胖一点的腊肠狗更是不老实,竟然不听训狗师的指令,直直的朝舒婉扑了过来,还好有奴才拦住了,不然那一狗爪非得让她破相不成。 一旁观看的康熙赶紧把她护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训狗师和那只狗,很快便有三五个小太监把两人拖了下去。 剩下的训狗师无不惶惶,表演的时候连腿都在打哆嗦。 直到最后一个训狗师登场,这个训狗师比前几位训狗师稍微高大一点,碧眼白皮肤,他的手里没有拿那些花里胡哨的道具而只是拿出了一只暗紫色上面刻着复杂花纹的短笛,他所训练的正是那只来自波斯的白色小狗。 一阵具有异域风情的笛音响起,那只白色小狗在笛音的伴奏下,竟然跳起舞来,一人一狗,场面相当和谐,周围众人也啧啧称奇,自发的鼓起掌来。 康熙也拍了几下手,点了点头,立即就有人将其他几位训狗师和他们的狗带了下去。 接着康熙又问了问留下来的那位训狗师的名字,原来那位训狗师叫做安哈,而狗的名字则是雪团。 “这狗是你训的?” 安哈操着并不流利的汉语说道:“是,从雪团一出生奴才就开始训练它了。” “这狗可咬过人?” “回皇上,雪团从不咬人,它很乖。” 康熙略一思索,“这宫里的规矩你都知道吗?” “是,奴才已经熟悉宫规,绝不会做出任何有违宫规之事。” “好,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情梁九功会给你安排。” “是,奴才告退。” 安哈退下,雪团却留了下来,看着那只趴在地上的小狗,舒婉一心软就把它唤了过来。 “雪团,来!” 一听见有人叫它的名字,雪团立即就摇着小尾巴跑了过去。 “真是条傻狗,难道谁叫你都过来吗?” 一边说着一边给雪团梳着身上的毛发,这狗天性亲近人,对人类有没有戒备之心,这要是搁在现代,一个说不好就被人给拐走了。 雪团倒是毫无察觉,很是享受的窝在她怀里舔爪子。 康熙见舒婉和雪团相处的融洽,便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也喜欢这狗?” “臣妾不过是喜欢好看的、好玩的东西罢了。”舒婉甩甩帕子,这狗啊、猫啊在后宫中都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就算她想喜欢也喜欢不起来啊。 “真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这养宠物都是需要心思的,”舒婉将雪团交到旁边的宫女手里,“现在臣妾照顾两个小阿哥就已经操碎了心,那里还能顾得上一只狗呢?” 康熙有些气馁道:“朕还打算说要是你喜欢的话就抱回幽幽阁养着去。” 舒婉笑着反问道:“要是臣妾抱走了,那皇太后那边该怎么办呢?” “太后那边朕自然也有办法,朕的库里那么多东西,总有一件太后瞧的上眼。” “皇上还是将雪团送给皇太后吧,臣妾真的不想养狗。” 康熙眼神闪了闪,“也好。” 随后康熙便要赶回乾清宫批折子,而舒婉也回到了幽幽阁。 乾清宫,侍寝时辰到了的时候,敬事房的小太监端着各宫的牙牌准时到达,康熙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对象,打眼一扫,却发现舒婉的牌子没有被放上去。 前些日子他因为顾及着太皇太后,一直没敢明着去幽幽阁,难道宫里人都以为他冷落了舒婉? 前几日又因为舒婉被茶烫伤,所以才把牌子撤了下去,但是据他所知那伤也早就已经好了。 眼神暗了暗,只冷冷的说了句:“玉妃的牌子呢?” 小太监偷偷在心底摸了一把辛酸泪,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皇上,敬事房没有接到要把玉妃娘娘的牌子放上去的命令,所以…” 康熙拿起一旁的茶碗摔到地上,“真是放肆!” 如今太皇太后不掌凤印、不握后宫之权,这事自然还是别人动的手脚。 舒婉伤一好就宣了太医,有了太医的保证,这才让人去敬事房把她的牌子重新挂上,没想到半路上就被人截了胡。 这截胡的还不是一人,而是三波不同的人。 因为这些日子皇上极少踏足幽幽阁,所以宫里众人理所当然的以为皇上已经厌弃了舒婉,没想到今日又传来消息说皇上邀玉妃一起到御花园看狗玩把戏,这可把她们吓得不轻,所以想在皇上对舒婉‘旧情复燃’之前,彻底把舒婉打压下去。 为此成嫔送了一千两,小郭氏送了五百两,连小产后一直静养的乌雅氏也送去了三百两,就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决不能让舒婉的牌子重新挂上去。 敬事房的朱总管拿到钱后,便一‘不小心’把舒婉的牙牌掉进了桌子缝里,哎呦,看样子这牌子今晚是挂不上去喽。 在这位朱总管看来,皇上对玉妃娘娘的宠爱都已经成了往事,没见着皇上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让玉妃侍寝了吗?现在宫里受宠的也就是成嫔、德嫔和锦贵人,加上这几位主儿出手阔绰,他那里有不听话的道理啊? 朱总管摸了摸自己腰间那个鼓囊囊的钱袋子,心里自然是盼着这样的好事能够越多越好。 至于舒婉,当然是知道敬事房一贯的作风,虽说她也不缺银子,可是她就是不想将银子白白浪费在那种猪刚鬣身上,再说,康熙要是真想来,这幽幽阁他也是来去自如,要是不想来,就算她的牌子摆上去了又能如何呢。 见小太监颤颤巍巍答不上话,康熙也没过多的为难他,只是冷冷一笑,问道:“梁九功,现在敬事房的总管是谁?” “回皇上,是朱刚,朱总管。” “朱刚怠忽职守,抄家,流放伊犁,至于敬事房总管的缺儿…就先由副总管填上。” “是。” 梁九功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你个朱刚,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皇上的心尖尖玉妃娘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至于一旁端着托盘的小太监早就已经被吓木了,全身僵直的跪在哪儿,还一直保持着举着托盘的姿势,连动都不敢动,唯恐受到池鱼之灾。 第一百零五章侍寝 很快,敬事房的小太监便将玉妃的牌子挂了上去,而且还殷勤的放在了第一个,康熙满意的点点头,痛快的翻了舒婉的牌子。 舒婉这边接到旨意后,赶紧沐浴更衣,因为现在她已经位居妃位,所以除非康熙下旨,不然她是不用脱光衣服卷起来然后让人抬到乾清宫的。 这也是身为妃位的一个好处吧。 今晚夜色黯淡,天上也没有一颗星子,所以舒婉特意让人多点了几盏灯。 康熙处理完政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幽幽阁,离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远远的就瞧见了正在宫门口等他的舒婉。 在灯火的簇拥下,站在最中间的舒婉更显得娇媚动人,瞬间让康熙有了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握了握她的手,把她裹进披风中。 “夜风凉,怎么不多穿点?” “臣妾穿的不少,只是手凉,还请皇上放心。” 康熙淡淡的应了一声,挽着她的手就进了屋。 原本舒婉还想说几句家长里短的话作为开场,没想到一进屋康熙屏退众人,迫不及待将她搂进怀里,热烈的吻上来。 “婉儿,婉儿,朕这次光明正大的来你这里了,这次你可不能再拒绝朕了。” 吻在脖颈处,闻着舒婉身上淡淡的香气,更是让他心猿意马。 可以说,舒婉身上没有让康熙不心动的地方,这个女人,似乎天生就是克他的。 容貌自然不必说,说是天下第一也不足为过。 还有她身上的香气,不是熏香,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温润体香,让人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就连她平时的小性子、小脾气,康熙都觉得可爱至极。 “皇上,您慢点,”舒婉被康熙抱着喘不过气来,半推半就之间就将他的腰带解了下来。 而康熙则是熟练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一只手不断的在她的身上探索,另一只手则是脱着她的衣服。 最后实在等不及了,干脆把她身上的小衣给撕了,一边撕还一边说:“果然穿的多。” 随后,辫子一甩,两人便缠绵到了床上。 舒婉似乎觉得今晚康熙似乎特别温柔,连每个小动作都会照顾到她的感受,两人就像两条八爪鱼一样缠在一起。 事后,舒婉将头枕在康熙肩膀上,微微喘息。 康熙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住她,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若无其事的说道:“婉儿,在你心中朕是什么样的?” 舒婉抬头看了一眼,不解的说道“皇上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丰神俊朗…。” “朕是你的男人,不是吗?这可是你今天亲口说的。” 康熙嘴角勾起一抹笑,翻身将她压住,凑近她的耳边,似乎是喷洒出热气让舒婉的心跳的更快了一些。 “今晚不要把朕当成皇上,就只是你的男人,好不好?” 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舒婉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反客为主的把他压在了身下。 指尖轻轻的拂过康熙的脸、锁骨、小腹,最后才在某处停留。 然后狡黠一笑,伏在康熙耳边说道:“玄烨,我要骑马。” 当舒婉叫出玄烨两个字的时候,康熙只觉得似乎有一道闪电打到了他的心脏上,整颗心跳的飞快,骨子里头的血液都要燃烧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住面前人的纤腰,“只要婉儿想,我便把所有的都给你!” 刹那间两人尽情的交缠在一起,… 不过第二天一早舒婉就后悔了,她是中了什么迷魂药才做出那种事的,康熙还留在她的身体里。 舒婉狠劲儿的推了推压着她身上的人,“皇上,该起了。” 康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什么?” 于是舒婉更加大声的说道:“皇上,该、起、了!再不起就耽误了上朝的时辰。” “婉儿刚刚叫我什么?”康熙的手又不安分起来,嘴角的笑意却是渐渐扩大。 舒婉翻了个白眼,现在大白天的,她那里有胆子敢叫康熙的名字,见康熙还赖在她身上,便只能低声地对他说了句,“玄烨,该起了。” “嗯,这才乖。” 康熙摸摸她的头,利落的起身将她抱住,接着将头抵在她的肩膀处,“你昨晚也累着了,先歇着吧。” “好。” 舒婉倒也不矫情,反正康熙都这么说了,她也正好再睡个回笼觉,被子一卷,缩到了角落里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康熙宠溺的看了她好几眼,才在奴才的伺候下穿好衣服。 一直在外等候的敬事房奴才赶紧上前问道:“皇上,留不留?” 又看了一眼还熟睡的舒婉,康熙轻声说了句:“留。” 只是就算是康熙再小声,躺在床上的舒婉还是听见了这句‘留’。 她知道康熙是希望她再生个孩子,是非常希望的那种,有时候她都会觉得康熙魔怔了,因为他老是会看着她的肚子出神,嘴里念念有词,脸上还总带着几分傻笑。 突然一股深深地愧疚感涌上心头,自从生了佛尔果,她就已经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再生孩子! 所以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偷偷的服用避孕药,不出意外地话,她以后是不会再怀孕、生孩子的。 可是她这股突如其来的内疚感是怎么回事? 舒婉狠狠的拧了自己一下,生不生孩子可是她的自由,康熙要是喜欢孩子,就让他自己生去!再说她已经生了两个,已经够了,她绝对不会再生了。 对!就是这样! 经过自己的一番自我暗示之后,她心里的那股内疚感已经被死死地锁了起来,永远不能得见天日。 ------------------------------------- 敬事房的总管照例来永寿宫给太皇太后送嫔妃的彤史。 太皇太后无意间瞥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太监,觉得有些眼生,便随口问道:“以往不都是朱总管来给哀家送这些东西吗,今日怎么是你?” 新上任的钱总管点头弓腰的说道:“昨个儿朱总管怠忽职守被皇上发现了,奴才这才被提拔了上来。” 太皇太后捻着手中的佛珠,淡淡的开口问道:“怠忽职守?是怎么个怠忽职守法儿啊?” 钱总管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太皇太后听后,眼底漫起一片怒气,却也没说话,而是翻开这一个月来的彤史查看着。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太皇太后眼底的怒气才渐渐退下,喃喃的说道:“不过才两日。” 随后一下子将那本彤史扔到钱总管脚下,“退下吧。” “是。” 钱总管立马带着彤史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长叹一声说道:“看来皇上心里还是有那个玉妃的。” 苏麻喇嘛上前劝道:“格格多虑了,那个朱刚是出了名的贪财,皇上只是借这次机会除掉那个蛀虫罢了,而且玉妃娘娘侍寝的天数连一个锦贵人都比不上,那里算得上是皇上心里的人呢?” 太皇太后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就算那个玉妃再怎么好,有更加年轻鲜艳的成嫔、锦贵人做对比,她也不过是发臭了的鱼眼珠子。” “正是、正是。” 接着太皇太后话锋一转,问道:“今日宜嫔又来陪琪琪格说话了?” “是啊,宜嫔爽朗,很对太后的性子。” “那事情是已经定下了?” 苏麻喇嘛一听,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后脸面薄,还没问宜嫔娘娘呢。” “这不是胡闹吗,宜嫔的孩子都要生出来了,她这时候不问那准备什么时候问?” 太皇太后揉了揉额头,她的这个侄女性子软她是知道的,就是没想到会软成这样,不过这件事由她开口确实不太合适,想了想,“去暗示一下宜嫔,这事总归要她先开口才比较好。” 问完了宜嫔,太皇太后总得问问自己这边的人。 “成嫔呢,还没个好消息吗?” 苏麻喇嘛为难的摇了摇头,“格格您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皇上也就不怎么待见成嫔了。” “哎,你说当初哀家怎么就挑中了她呢?” 太皇太后拨弄着佛珠,心绪不停的翻滚着,成嫔这个棋子可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 当初她就是看出了成嫔是空有美貌脑子却不太够用,所以才会捧她,这样的人听话,容易掌控,做她的棋子最好,只是没想到成嫔蠢到了那种程度,竟然还想硬闯乾清宫,那可是会被砍头的大罪!要不是皇上念着旧情,恐怕成嫔早就… 太皇太后是愈发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虽说成嫔娘娘做事冲动了些,但是毕竟还年轻还可以改进,而且成嫔娘娘将格格您的每一句话都奉为珍宝,光这一点就是其他人比不上的啊。” 苏麻喇嘛在一旁细细的劝着,太皇太后的怒气也平息了几分,但是仍不满的说道:“她要是听话,就不会做出那种蠢事了,” 想了想接着说道:“派几个嬷嬷过去好好教教她,不仅要让她清楚这宫里的每一条规矩,更重要的是让她明白这宫里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是,奴婢这就去办。” 第一百零六章地动上 千秋节这天,安哈和雪团一出场,果然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皇太后也没见过如此机灵好看的小狗,自然是对雪团喜欢的不得了。 当然安哈这个长相奇特的异域人也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尤其是极少见外男的宫妃们,都垂下眼捂着帕子互相的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偷瞄两眼那个长的颇为斯文的外国人。 一直禁足的佟贵妃这时候也还没被放出来,最近春风得意的宜嫔则是亲热的坐在皇太后身边小意奉承着,右手则是搭在肚子上,做足了慈母的样子。 皇太后抿了抿嘴,脸上带着笑,眼神却飘向了一旁的宜嫔。 不久前宜嫔主动提出小阿哥生下后抱到永寿宫给她养着,她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宜嫔打的什么主意她是知道的,不过就是想拿她当靠山呗,不过对于这点她却一直没给出明确的态度。 不是她不想要小阿哥,相反的,她想要的不得了,她想要的连梦里都是小阿哥的模样。 但是她根本不爱参与这后宫里那些麻烦事,要是到时候真的抱养了宜嫔的小阿哥,以后要是宜嫔有个什么事儿求到她这里,难道她能不答应吗? 所以如今皇太后陷入了极大地纠结中,一方面是眼热小阿哥,另一方面则是在想以后可能会遇上的麻烦事,还有会不会损失她的利益? 两者权衡,取其轻,毕竟这是在宫里,自然得步步计较。 但是说白了,其实皇太后更想要白嫖个小阿哥。 上面的纷争舒婉不知道,当然她也不想知道,因为她现在正全神贯注的的看着雪团呢。 可能是因为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的缘故,加上现场管乐的嘈杂声,雪团的身体有些发抖,表演完才艺后就可怜巴巴的窝在地上。 “快将雪团给哀家抱过来。” 皇太后收了心思,十分热切的对身边的奴才吩咐到。 随后雪团便抱给皇太后之后,雪团好像还一直没有缓过来,两只大大的狗眼不安的朝旁边看来看去。 宜嫔没见过这样的狗,心里也有些不服气,看刚才皇太后的欢喜模样,难道这些日子来她的努力,还比不上一只狗吗? 想着想着便也伸出手想摸一摸雪团,谁料雪团突然朝她呲牙低吼,可把她吓了一跳,要是没有旁边的奴才,宜嫔可就要摔下椅子了。 皇太后专心的摸着雪团,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打趣道:“看到没,雪团只跟哀家亲呢。” 宜嫔只好讪讪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啊,这狗也有几分灵性,知道皇太后是菩萨心肠,所以愿意亲近皇太后您。” 除了这只狗,这宴会上也不过是些寻常玩意儿,皇太后早就腻烦了,所以不一会儿就以身子劳累为的名义提前带着宜嫔离场。 这宴会的主角走了,其他人也兴致缺缺,更是没有多待的道理,互相扯了会儿天便道别回宫。 回到幽幽阁后的第一件事,舒婉便十分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不是她太矫情,只是每次宴会结束后都会这样,身上沾了数不清的酒气,菜味和脂粉味,便赶紧叫人抬水进来。 坐在浴桶里,舒婉正享受的泡着澡,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件事,因为她对历史并不了解,所了解到的一些关于清朝的事情也不过是从影视作品或者上获得的。 但是最近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件事,康熙十八年好像还发生过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舒婉有些泄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哎,在宫里这一天天的养猪生活果然成功的让她的大脑变成了猪脑子。 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旁的万年青上,舒婉运用灵力,试图与这棵万年青进行沟通,想看看能不能得知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棵万年青剧烈的抖动着,不少叶子都掉到了地上,舒婉也屏住呼吸,期待这棵万年青究竟会给她什么指示。 渐渐地,那棵万年青变得弯曲,越来越弯,最后比出了一个形状。 舒婉仔细一看,天啊,那棵万年青竟然给她比了一个心。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倚在浴桶边上,心里十分泄气。 好吧,她一开始就错了,她应该知道这种养在皇家温室里的植物是不会给她什么惊喜的。 正在她感慨那棵万年青又傻又可爱的时候,忽然就被人提溜了起来,然后一下子就被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抱住了。 “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康熙反问道:“难道朕不能来?” 舒婉小心翼翼的说道:“不、不是,只是臣妾还以为皇上今晚会歇在乾清宫呢。” “朕待会儿就回去,先来看看你。” 康熙先拿过干布给她擦干身体,然后拿过衣服给她穿上,一边穿一边说:“今晚你和巴特尔还有佛尔果一起出宫到郊外的皇庄住下,一路上都有侍卫保护,你不必担心。” 舒婉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身,伸手摸了摸康熙额头的温度,“皇上,您怎么突然说这话?” “朕没事,”康熙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握住她的手说道:“这次出宫的不止你一个,宫里大大小小的嫔妃都要离宫,各宫也已经陆续通知了下去。” 舒婉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康熙一脸讳莫如深的神情,“具体原因你不必知道,赶紧让人收拾东西,尽早的出宫去吧。” “那皇上呢?皇上您会和臣妾一起走吗?” 舒婉抓住康熙的袖子,焦急的问到,康熙这样神神秘秘的让她更加的心惊肉跳,总以为会发生些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 康熙捏捏她的腮,笑道:“这是自然,不必担心。” 安顿好了心里的牵挂,康熙便返回了乾清宫,在那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呢。 而舒婉则带着奴才急匆匆的收拾起行囊来,神武门前早就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数百辆马车。 整个皇宫都忙碌起来,脚步声、不安的议论声以及摇摇晃晃的火把似乎都喻示着这次的事情的急迫性和重要性。 舒婉向前看了一眼,只看见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马车,却唯独没有见到康熙的马车。 “怎么皇上还没来?” 舒婉四处张望,不安的问到,恰好这时她又看见一辆大臣的马车匆匆的驶进了乾清门,难道这个时候康熙还在和各位大臣议政吗? 两位小阿哥已经被抱上了车,前面的马车也依次出发,这时知行在一旁劝道:“娘娘,咱们该走了,想必皇上他一定是还有别的安排。” 舒婉点点头,对,康熙是皇帝,皇帝都是很惜命的,所以康熙也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马车在夜色中进发,舒婉正昏昏欲睡时,想掀开帘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发现一辆马车与她乘坐的马车擦身而过。 说来奇怪,她们走的是官路,平时根本不会出现那么简陋的马车。 那辆马车极其破旧,一盏青灯,两匹老马,一个穿着怪异的赶车人,后面则是一个摇摇欲坠的车厢。 两辆车擦身而过时,车上那个穿白衣的男子似乎还抬起头对舒婉笑了一笑,只是那笑好像带着寒意,瞬间让她惊起,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一种冬天在雪地里赤脚行走的感觉。 再仔细一看那车厢,舒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里面竟然塞满了人的头! 有男有女又老有幼,全都是一副头破血流极骇人的模样。 有些人甚至还未瞑目,只是瞪着一双早已失去光泽的眼睛看着她。 就在她还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辆马车忽然就行驶的飞快,一下子跑出去老远,紧接着后面又行驶来十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 “娘娘,您在干什么?”知秋忽的凑上来,可把还没缓过神来的舒婉吓了一跳。 知秋只觉的娘娘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然怎么会吓成那样。 也挑起帘子一看,只见到了络绎不绝的马车和火把,以及越来越宽阔的道路。 “奴婢已经问了车夫,咱们就快要到皇庄了,娘娘,您一夜没睡,可要歇会儿?” “知、知秋,你看到刚才的马车了吗?” 舒婉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发抖,刚刚的场景实在是太骇人了,现在她一闭眼,脑海里就是那一个个带着血的头颅。 “没有啊,路上就咱们一队马车。” 知秋只当是自家娘娘整夜未睡,恍惚了,所以赶紧拿出小褥子,“娘娘,您先歇一下吧,等您养足了精神,咱们也就到了。” 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些奇怪的马车,舒婉的心里忽然充满了不安,康熙不会有什么事吧? 满腹心思的摇摇头,“不,知秋,本宫还有一件事…” 乾清宫那边,康熙刚召见完明珠、李霨等人,前一波的索额图、岳乐刚刚离开,匆匆商议完之后,便坐上了离宫的马车。 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康熙想起了这些日子的事情… 原来十日前百兽园中的人通报说最近动物总是莫名的躁动,就连平时不常见的蛇、老鼠的数量也突然增多。 康熙遍读天下书,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派人注意起其他的异常现象来,也与各位老臣商议了许久,最终才不得不接受不久后将要发生地动的事实。 所以他赶紧让人准备了起来,存粮、储药,并且要秘密的循序渐进的疏转移一部分人群。 同时因为怕引起骚乱,所以他也一直没将这个消息公布出来,今日是最后一日召满汉大臣前来,就是为了商讨地动发生后的各自应对方法。 在康熙的马车离开后,一辆辆象征着不同地位的马车也匆忙的赶往京城各处。 走到半路上,马车突然减速,一阵嘈杂声传来,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康熙自然不惊慌,继续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就歇了声响,梁九功微微发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回禀皇上,是玉妃娘娘。” 第一百零七章地动中 “怎么回事?”康熙眼底带着一丝诧异,不由皱起了眉头。 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嫔妃一共分为三组,但是走的都是同一条官路。 按照顺序,舒婉的马车是跟在太皇太后马车后面的,算算时间,现在早就应该已经到了皇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最近京中暗流涌动,吴三桂的乱党和天地会的余孽活动频繁,为了安全,这次众人出宫不仅让三旗侍卫护送,而且还特意派出了索绰营的三部在暗中保护。 这样浩浩荡荡出宫的做法当然是为了震慑那些想要暗中作祟的小人,大规模的同时出宫,虽然物力、人力损耗大,但是可以分散目标,将危险性降到最低。 “快请玉妃进来。” 梁九功赶紧让人把舒婉请了进来。 进了车厢,见到康熙安然无恙,舒婉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刚才那谢亮 深吸了一口气,也来不及多想,便匆忙说道:“皇上,臣妾刚刚看到了…” 康熙则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听完她的描述之后,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见她眼含泪光,心疼的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后背,“别哭,朕没事。” “嗯” “你刚才看见的应该是阴兵借道。” “阴兵借道?那是什么?” 舒婉抬起头看向康熙,只见他睫毛轻颤,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阴影。 康熙并未急着回答她,而是掀开帘子对外面的人轻声交代了几句,马车继续向前行驶。 康熙叹了口气,用手搓着额头,倚着车厢,似乎在想什么难过的事情,“阴兵借道,就是鬼差拘魂,这预示着有大灾难发生啊。” 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 舒婉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喜欢看僵尸片的现代人,她自然知道阴兵借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亲眼所见,内心却总有一种难以接受的刺挠。 没有哭喊与哀鸣,她看到的只是一颗颗凉透了的头颅,滴滴哒哒的鲜血流淌下来,处处透着诡异的宁静,那种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 康熙内心更加震惊,自他登基以来,全国各地就发生过大大小小好几次地动,为此他苦心研究古籍,与有才之人商议预测的方法,原本以为这次能够做好了安排,可是又… 要是舒婉所说是真的,那这次的地动,会比之前那几次地动更加的可怕,甚至死伤数会比前几次地动的死伤数还多。 想到这儿,康熙狠狠的锤了一下车厢。 “皇上,皇上…” 听到舒婉轻声的呼唤,一直沉浸与自责与难过当中的康熙回过神来,见眼前之人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心,眼底的戾气也渐渐消散,“别担心。” 马车行驶的速度加快,道路不平,马车也摇摇晃晃,这似乎也给了两人更好的相处机会,康熙紧紧地抱住怀里人,内心思绪翻滚,在马车拐弯时,突然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朕的?” 舒婉身子一僵,她还以为康熙能把这件事忽略过去呢,呵呵…这该如何是好? 康熙又问了第二遍:“你是怎么找到朕的?” 这次的语气明显比前一次的语气要重很多。 见瞒不下去,舒婉咬了咬嘴唇,凑近康熙耳边说了几句话。 “大胆!” 康熙简直气急,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呢? 舒婉所说的方法自然就是‘尿遁’。 因为原本她的马车是在十几辆马车当中的,她为了出来,只能借口憋不住了,又撒泼打滚了一顿,这才让人把她的马车牵出队伍,牵到路边的小树林中,随后又打晕了随行的侍卫,直接独自骑着马就赶来了。 见康熙气恼,舒婉还在嘴硬,略带撒娇的说道:“臣妾只是担心嘛,皇上,您就不要生气了。” “你…无法无天。” 康熙最怕这招,以前只要舒婉娇声娇气的冲他撒几句娇,他就生不起气来,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吃这套,面色仍旧是阴沉不定。 狠狠的捏了她的腰一下,“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要是没有找到朕,那怎么办?” “那臣妾就自己去皇庄呗,臣妾又不是不认路。” 康熙皱起了眉,敏锐的觉察到了这句话里的意思,“什么叫你自己走回去,难道你没带侍卫出来吗?” 舒婉看了一眼康熙,然后才犹豫不决的点了点头,“臣妾不是说了吗?那个侍卫,已经让臣妾打晕了。” “就一个侍卫?” 在康熙要吃人的眼神中,舒婉略带不安的点了点头。 一个侍卫,他明明安排的是三十个侍卫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在舒婉的马车旁,怎么会只有一个侍卫。 而且据舒婉所说,连她都能轻松地打晕那个侍卫,想必也只是个三等的低级侍卫。 这下子康熙坐不住了,脸色也不停的变来变去,最后正色道:“就你一个弱女子,旁边又没人保护,凭什么本事能安全找到朕又能安全的回去,你这次实在是太任性了。” 虽说这样说,舒婉仍旧听出了康熙语气中的不同,相较于之前,这次康熙的语气已经温柔了很多。 只是见康熙仍旧不愉,舒婉继续求饶,“臣妾知错了,还请皇上恕罪。” 见舒婉眼巴巴的看着他,小手拉着他的袖子,软声软气的,康熙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脸色没有丝毫的转晴,仍是阴着一张脸说道:“就算没有侍卫,那你身边的宫女、太监呢?保护主子不利,朕也应该要把他们都处死!” 康熙说完,假装闭上眼,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舒婉的反应 “不要,皇上,还请皇上饶过他们,”舒婉这次是真的怕了,“都是臣妾一人的错,是臣妾任性妄为,还请皇上不要惩罚他们。” 见她手足无措,康熙心中暗喜,刚才的阴郁也一扫而光,“你既然敢违抗朕的旨意,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康熙将她放开,默默的盯着她。 舒婉低头咬了咬嘴唇,扯着康熙的袖口说道:“都是臣妾的错,皇上您就不要怪罪那些人了。” 康熙将胳膊抬起,傲娇的说,“不准撒娇,朕心意已定,谁也不能更改。” “臣妾没有撒娇,臣妾都能把那个侍卫打晕,其他那些人自然也不是臣妾的对手啊,对不对?”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没遇上什么流匪就算运气,”康熙慢慢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朕的妃子,不是女贼,你还想干出什么事情来,嗯?难道下次要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吗?” “谁叫皇上您不跟臣妾一起走,你要是跟臣妾一起走,臣妾就不会犯错了。” 舒婉小小的哼了一声,撅起嘴巴说到。 见烛火下的樱唇闪闪发光,康熙喉结滚动了几下,凑近她说:“难道你这意思是怨朕?你把人打晕,独自一人出走,让朕担心都是朕的错?” 康熙越说越激动,“你还说你知道错了,朕看你没有一点悔悟!” 舒婉把头别过去,冷冷的说了句,“臣妾绝无此意。” 此时她心里那个悔啊,当时她一定是被鬼迷了心才会冒出这个蠢主意的,如果老天爷让她重选一次,她发誓,她才不会傻不愣登的跑过来呢。 见舒婉这性子实在是犟,康熙顿时没了办法,原本他还想好好吓唬一下舒婉,让她下次不会再这样莽撞行事,没想到竟然直接生气了。 得了,以后他还是哄着吧。 “你、你,”康熙将她拉进怀里,“你让朕说你什么好?难道你以为朕在危言耸听?最近京城来了许多的流匪,专门拐卖你这样的良家女子,你知道他们把你抓去后会对你做什么吗?你还敢这样不分轻重只凭心情做事,你要是真有个万一,朕怎么办?巴特尔和佛尔果怎么办?” 舒婉挑了挑眉,她有灵力在身,那些流匪对她来说不过只是几个小蚂蚁罢了,“不过就是些流匪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臣妾绝对会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说着还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 “你…”就你那小胳膊小腿,恐怕还没伤到别人,就把别人先伤到了。 “你怎么如此不知悔改?”康熙在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厉声说道:“到皇庄之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步也不许出来,朕会派人严加看管,你要是不听,朕就拿你身边的宫女开刀。” 他知道舒婉极其在意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那几个在她身边伺候的人,所以他才会屡次拿她的身边人做文章。 “是,臣妾知道了。” 舒婉心里长叹一口气,天啊,当时她的脑子是怎么回事,是短路了吗?原本还以为最起码康熙在见到她后会有一点点的惊讶和惊喜。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不仅摆出一副冷脸还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果然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康熙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将舒婉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见她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心忽然又软了,果然,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忍不住轻声说了句:“你能来,朕很高兴。” 舒婉正在心里想该如何‘惩罚康熙’,所以并未在意康熙说的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听到了几个字眼,“什么?皇上您说什么?” 康熙见她竟然走神,拳头握起又松开,没好气的说了声“没事,只是皇庄快要到了。” “哦。” 随后便在车厢内找了个与康熙对角线的位置坐着,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见她睡了,康熙上去将人搂在怀里,盖上披风,安静地端详着她的睡颜。 等马车到了皇庄,梁九功在外面轻声说了句:“皇上,已经到了。” 见舒婉仍旧没醒,康熙便抱着舒婉小心翼翼走了出来,周围的人顿时缄声,见她就算是睡着了,脸上还是一副气鼓鼓生气的模样,康熙无奈的笑了笑,用披风把她裹进,只露出小半张脸,然后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将人抱进了屋里。 至于知行、知秋等人,也早就已经在康熙的安排下顺利来到皇庄,当然,康熙只是罚了他们几人三个月的俸禄,至于皮肉之苦,那自然是没有的。 第一百零八章地动中 舒婉睡得舒服,又觉得渴了,便轻声的说了句:“知行,本宫要水。”然后便觉得有人将水喂进了她的嘴里。 康熙给她掖了掖被子,亲了亲他早就想亲的小嘴,安顿好了舒婉,出了门,康熙脸上温和的神情豁然消失不见,康熙脸上的神情就跟当初他下旨要除鳌拜、平三藩时的神情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的狠厉。 当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康熙便恢复了正常,毕竟眼下他的首要之事是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地动,便命人赶紧传索额图、明珠等人前来觐见。 舒婉醒后,环看周围的环境,就知道她现在已经身处皇庄了,知行和知秋也进来伺候她洗漱穿衣。 见众人眼下一片乌青,做起事来也一惊一乍,便问了几句。 原来地动在今日寅正时辰就发生了,京师、河北、山西等二百州县都到了严重的损坏,不过万幸的是,因为提前做出了一些应急准备,所以受伤和死亡的人数要远比预想中的少得多。 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康熙也迅速做出了反应,一方面发放白银十万两用于赈恤灾民,另一方面号召官绅富民捐资助赈,当然同时也对朝政得失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发布罪已诏,宣布了自他登基以来施政上的六方面弊端。 一连串的应对措施实施的十分迅速,力保能够拯救更多地人。 其实原本她还想问问康熙怎么样了,不过转念一想康熙都把她软禁了起来,她还那么关心他做什么,所以便也没过问康熙的情况,倒是陪两个小包子玩的不亦乐乎。 交谈中,她才知道原来当时有好多人都感觉到了那股震动,似乎是站在波浪上左右摇摆,内心惴惴不安,所以整夜都没有睡踏实。 而她竟然因为她睡得太熟的缘故,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相较于其他地方,皇庄这里虽然也有震感,但是因为远离山东的震眼,四周又全是田地,十分的广阔,就算会受到余震的波及,所受到的损失也并不十分严重。 这一天,因为还有随时可能出现的余震,所以康熙并没有派出太多的人手去挖掘那些被因为地动掩埋的人。 直到第二天,余震完全过去之后,康熙这才派出大批人马。 如此大的灾难发生之后,不仅要拯救伤者,那些活下来的人更加需要呵护。 因为有许多百姓的房屋已经坍塌,如今又是数九寒冬,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保证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有居所有食物,还好现在是冬天,不然死伤这么多人,还很有可能因为尸体处理不及时而发生瘟疫。 因为就在刚刚康熙在百忙之中派人通知了她,她的额娘和阿玛都没事,两人早在地动之前就到了庄子上,舒婉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只是不得不说,康熙这一举动还真的是让她挺暖心的。 既然让她牵挂的人都平安无事,虽然舒婉现在远在皇庄,但是她也想尽一点微薄之力,于是便赶紧进空间制了一批伤药然后给各地的百味药店送去。 虽然这次有两家百味药店的店面已经震塌了,但是人还在,于是她便让店里的那些掌柜和伙计积极的搭建临时住所,然后把药分发下去。 这批伤药都是免费给地动中受伤的人使用的,而且数量很大,就当她为两个孩子积点功德。 这几天,康熙忙的焦头烂额,一边要和大臣商议灾后重建的事项,另一方面要安抚百姓还有处理朝政,抽空还有去安抚一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已经有整整三天三夜都没合眼了。 梁九功见状也急在心里,他身为奴才的第一要务就是确保主子身体康健,但是知道皇上的性子坳,就算这个时候他去劝,那也是没有用的,于是便趁着皇上和大臣议政的时候来到了舒婉住的院子里。 舒婉住的院子和康熙住的地方不过百米远,在在听完梁九功的来意之后,她在心里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客客气气的说了声:“梁总管未免太看得起本宫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在,哪用得着本宫来劝诫皇上呢。” 梁九功堆着笑,说道:“奴才知道娘娘心里不痛快,可是当日皇上也只是太过关心娘娘您的安慰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娘娘您一定能明白皇上的苦心。” 她心里当然明白这一点,只是一直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双手一摊,接着说道:“本宫已经被皇上禁足,就算本宫想做什么,也是无能为力啊。” 梁九功眼珠转了转,试探性的说道:“要不?娘娘您亲自给皇上做一碗粥,相信皇上吃了您做的粥,便会明白娘娘的心意,与娘娘重归于好。” 舒婉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吧,正好本宫这里煮了糙米粥,就麻烦梁总管给皇上送去了。” “这、糙米粥是不是…”梁九功眼中闪过一丝为难,皇上身子金贵,又是正需要营养的时候,怎么能吃糙米呢? “反正只要皇上能明白本宫的心意不就行了吗?”舒婉摆摆手,“梁总管不必再说了,您就将这糙米粥送去给皇上吧。” “是。” 梁九功带着那碗好不容易得来的糙米粥在门口徘徊不定,他到底要不要把这碗粥给送进去呢? 就在这时一直在屋内的康熙突然叫他进去,梁九功一时着急便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怎么了,什么事去的这么久?”康熙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看见了他身后的那个食盒,“又谁送来的?” “回皇上,是玉妃娘娘亲手煮的粥。” “玉妃?” 康熙挑了挑眉,自从来到皇庄,舒婉还没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有事没事的就往他这里送东西,还一直在和他闹脾气,不就是说了她几句又禁了她的足吗,怎么那么…小气。 不过一想起她那个又气又恼还拿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康熙的脸上就不由得浮上几分笑意。 “这是什么?” 康熙招了招手,梁九功便赶紧打开食盒,把那碗糙米粥端了过去。 “糙米?” 康熙用匙子搅了搅碗里的粥,发现果然都是糙米,里面竟然没有任何名堂,“就这个?” 梁九功脸上的冷汗顺着脖子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刚想开口,康熙端起粥,一仰头就把粥喝完了。 “不错,去告诉玉妃,朕今晚要去她那儿用晚膳。” 康熙回味了一下那粥入口时的味道,竟然觉得意外的甘甜,令人神清气爽回味无穷。 “是。” 梁九功长舒一口气,看样子玉妃娘娘在皇上心中果然是不同的,不然为什么皇上连一碗糙米粥都喝得津津有味呢。 当天晚上,康熙就去了舒婉房里,当然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各自吃着东西。 用完晚膳,挥退了众人,康熙这才上前抱住舒婉,轻声的说道:“怎么,难道你还在生朕的气?” “臣妾并没有生气,臣妾那里生气了,臣妾高兴地很。” “好好好,没有生气,那你为什么不和朕说话?” 舒婉眨眨眼,扬起下巴道:“臣妾不想说话。” 康熙摸着她的下巴,戏谑似的说道:“好,没有生气,不想说话,那我们做些别的事情?” 接着康熙突然将她抱起扔到了床上,巨大的阴影压了上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朕这些天忙,难免忽略了你,你要是心里难受,那你就狠狠打朕几下。” 舒婉直接隔着衣服一口咬在了他的心口处,还觉得不过瘾似的,故意的吮吸了几下。 康熙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就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加上最近他忙于政事都没有宠幸宫妃,身体里的火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你真是朕的克星。” 两条腿便死死地压制住舒婉,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随后的几天,每天晚上用膳的时候,康熙便会准时到达,抱着舒婉就是一番缠绵,每次弄得舒婉有气无力之事,便会将她压在身下,伏在她耳边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对她说道:“以后不准不听朕的话,不准私自出宫,再有下次朕饶不了你,知道吗?” 有时候被他说得烦了,舒婉便会回上一句:“啰嗦!老太太的裹脚布--” 还没等她说出下一句‘又臭又长’,康熙便会用吻堵住她的嘴,然后让更加‘深刻’地宣示自己的权威。 这天刚好是阴雨天,舒婉趴在床上不想起来,起来干什么,反正还是要被康熙弄趴下,索性她就在这里趴着好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外面的寒气透过门缝丝丝的渗了进来,怕她冻着,知行又特意拿来了两盆炭火。 一开门,这风就悄没声儿的流了进来,激的她打了一个寒颤。 想到佛尔果还小,抵抗力又弱,最终还是起身决定去侧院看看佛尔果。 佛尔果已经喝完奶正睡的香,一进她的怀抱就抱着不撒手,她只能抱着佛尔果去亲自检查这屋里是否有漏风的地方,确认无误后又去了巴特尔的屋里。 巴特尔正在屋里玩积木,原来这积木早就出现在了京城中,想必又是某位穿越同仁的功劳。 原本她还以为这场雨很快就会结束,没想到雨下完了就又下起雪来,又渐渐地从最初的小雪演变成后来的鹅毛大雪。 虽然康熙从未在她面前提起,但是她能感觉出来,康熙最近明显忙碌了很多,心情也越来越不好。 地动刚结束就下雨下雪,这无疑让那些在地动中失去居所只能搭着帐篷住在外面的百姓生活更加的难熬,别说这京城难民每天取暖用的木炭能不能供应的上,就单单说这吃,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看着外面的大雪,舒婉这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她在这皇庄里养着都觉得冷,外面那些刚刚遭受灾难的百姓还不知道会如何,要是…她能够做点什么就好了。 第一百零九章地动下 最近康熙忙的是焦头烂额,南方战乱,北方天灾,事事都需要粮食、需要银子,所以最近被抄家的官员数量明显的多了起来,有些人见情况不好,还想通过主动上交一部分银子的方法免除罪责,康熙是银子照收、家照抄。 大雪整整下了三天才停下,给整个京城都蒙上了一层雪被,康熙担心太皇太后她们在皇庄上住的不方便,大雪一停,就把人送回了宫,如今留在皇庄上的,就剩下康熙、舒婉,当然还有奉太皇太后旨意留下来的成嫔和数不清的宫女。 这天康熙微服私访到灾后百姓住的地方视察情况,之前他早就已经命人在京城多处设立施粥棚,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些官员到底有没有认真履行职责,是否存在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行为。 刚走到一处粥棚,便问到一股药香,康熙好奇的问道:“附近可有药店,怎么这么大一股药味儿。” 给他引路的明珠说道:“回老爷的话,这是有人煮的药粥,听说喝了之后可以强身健体,暖身益气。” “哦?”康熙皱起了眉头,区区一个药粥,那里能有什么强身健体的功效,恐怕是有人在招摇撞骗。 还未到施粥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粥棚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就算康熙尝试了几次想要挤进去,却都是在人群的外围徘徊。 人不断地涌来,不多时,就有人在粥棚前支起了牌子,要想领到粥,那么每人必须排队,而且一人只能领一碗粥,但就算是这样,排队的人也长的看不见尽头。 康熙见状,只好让梁九功去给他找了一个干净碗,自己也进入到了排队的行列中。 因为康熙今日穿的朴素,虽然相貌不凡,但是也并未引起周围人的怀疑,反而见他面生,有些热心的人便主动向他介绍起这个粥棚的情况来。 原来现在在这个粥棚施粥的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公子,他自称是外出学医之时路过这里,见这里百姓困苦,便想用自己的一己之力为这里的百姓做点贡献。 每天的药粥都是这位公子和他的仆人们一起熬的,而且这药粥服下后真的有用,不少人都说喝了这里的药粥之后就像吃了仙丹一样。 和康熙谈话的妇人指了指自己怀里的那个小男孩,“我家的狗子昨晚上忽然肚子不舒服,我就想起这药粥来了,这不,今天就赶紧带着他过来了。” “既然身上有病,为何不去看病?” 康熙刚问出这话,便立即后悔了,因为他注意到那位妇人和怀中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打了补丁的单衣,想必是个穷苦之人。 果然,那妇人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忧伤,“如今药材短缺,不说没有大夫坐诊,就算有大夫,那药铺里一副药的价格高的吓人,虽说那百味药店便宜,但是也架不住人多啊,每天早上一开门,那药就被人买光了,我们孤儿寡母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康熙点点头,是啊,这些天接连发生的地动、大雪,让众人人心惶惶,难免有些人趁机哄抬药价,看来这方面也是一个难题啊。 不过如此一来,他就更加好奇那位能够免费舍药施粥的公子了。 很快排在康熙前面的那个妇人便得了粥,轮到康熙时,康熙走进粥棚,将碗递给面前的那位公子。 刚一见面,康熙就觉得面前的人有点眼熟。 因为那位施粥的公子一直低着头,粥棚里的光线也不好,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个分明,就在康熙忽然想起来的时候,那人忽然递过来满满的一碗粥,“给你,打好了。” “你是不是…” 康熙刚要开口,后面的人就不耐烦地说了句:“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 康熙冷冷的看了后面的人一眼,拦住了要上前的梁九功,接过那碗粥便走到了一旁。 那碗粥果然是一股药香,康熙刚想尝尝,一旁的梁九功就赶紧压低声音说道:“老爷,不可啊,这东西来路不明,还是应该小心才是。” 就算梁九功声音再小,还是被旁边正在喝粥的人听了去,那人喝完粥,用袖子一擦嘴,大咧咧的走到康熙面前,“你要是不想喝,大爷我喝!” 康熙一看那人虽然浑身穿的破破烂烂的,但是声音洪亮,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便问道:“你又没病,为什么要来这里喝这碗粥呢?” 那男子胸脯一挺,两只瞪的像铜铃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看向康熙,“我可和你不一样,公子好心收留我在这里,要是有像你们这样闹事的人,我就把你们都给赶出去。”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扫雪的扫帚把康熙他们往外赶,“去去去,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你还是快走吧。” “哎,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梁九功急忙护在康熙身前,“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竟然还敢这么放肆!” “我管他是谁,谁想在这里撒野就是不行!” 眼看着男子要与梁九功吵起来,明珠连忙上去拉架,“两位都消消气,不过是一碗粥的事儿嘛。” “什么一碗粥的事儿,你要是真看不起这一碗粥,何必来这里呢?” 男子凭着嗓门大的优势,硬是把明珠压得矮了一头。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刚才一直施粥的公子也挤了进来。 “大牛,怎么回事,怎么又吵起来来了?” 刚才嗓门大的像个炮仗的男子顿时委屈的像个小绵羊,指着康熙一行人说道:“公子,就是他们三个人嫌弃咱们的粥,还说咱们的粥是来路不明的东西。” “这、这样啊,没事啊,没事,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你不必计较那么多,好了,快回去吧。” 康熙则是一直盯着那位公子,那位公子一直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像个男人,但是却格外的温和柔软。 梁九功倒是没看出那个公子有什么异常,见皇上盯着那个男子不撒眼反而疑心皇上是不是对那个男子上了心,凭借他丰富的想象力,一出大戏瞬间就被他脑补了出来。 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啊,赶紧轻轻咳了两声,在一旁提醒道:“老爷?” 康熙回过神,将手里的那碗粥一饮而尽,然后对着梁九功和明珠两人说道:“走吧。” 见三人离开,大牛还有点愤愤不平,“公子,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应该让他们道歉才对。” “哎呦,你这大嗓门,快回去施粥吧。” “那公子您呢?” “我?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今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哦,好。” 大牛不解的眨眨眼,公子今日怎么变得扭扭捏捏的,真像个娘们! ------------------------------------- 康熙回到皇庄,一下马车就赶去了舒婉所在的院子里,一推门,舒婉正抱着巴特尔和佛尔果看人堆雪人玩儿。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马甲,头上还带着福帽,盖住了头和耳朵,脖子上还围着墨绿色的围巾,只露出了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就惹人疼。 “皇上,快来,您看那雪人真好看!” 舒婉赶紧招呼康熙过来,康熙狐疑的走了过去,试探的问道:“你一下午都在这里?” “对啊,巴特尔想要看雪人,臣妾就让人堆雪人玩儿,您看,”舒婉指着前面那几个雪人说道:“最高的那个是皇上,旁边的就是臣妾,剩下那两个小的一个是巴特尔一个是佛尔果。” 康熙笑道:“你们母子倒是会享受。” 见康熙鞋上和裤脚上都沾了不少泥,舒婉便好奇的问道:“皇上今天下午去那里了?难道是…宫外?” 舒婉一副贼兮兮的表情,看的康熙十分无语,往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朕真想知道你这小脑瓜里整天在都想些什么?” “那皇上到底去哪里了?” 康熙将她搂进怀里,把玩着她手腕上的那只玉镯,感叹的说道:“朕今天下午去京城各地看了看施粥棚的情况,还算是让朕满意。” “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康熙便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说道:“说来也奇怪,朕竟然遇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十分相像的人。” 舒婉心忽的一紧,仍旧笑着说道:“什么人能够让皇上您念念不忘呢?难道是个美人?” 康熙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也算是个美人吧,不过他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竟然能让皇上您记着,想必长得一定十分好看,”舒婉不安的看了康熙一眼,看了看周围,悄声对康熙说道:“难道皇上您喜欢上了他?” 康熙听完一愣,怪不得回来的一路上梁九功和明珠都用那种忐忑不安又带点小刺激的眼神偷偷看他呢。 不由得抚额长叹,然后才解释道:“那位公子是大善之人,朕只是想和他交个朋友。” “那臣妾就放心了。” 舒婉拍拍心口,只是一想起刚刚康熙愣神的样子,就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你啊,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是不是那些话本子看多了?”康熙轻咳两声,感觉他刚才确实有些失态,便开始转移话题。 因为康熙会再次把她的话本没收,舒婉便赶紧解释道:“皇上误会了,刚才是在是因为皇上的表情太过引人遐思,所以臣妾才忍不住逗皇上一下。” “引人遐思?刚才朕是什么表情?” 康熙赶紧摸摸自己的脸,努力的回忆他的表情。 舒婉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诚恳的说道:“就是那种有点爱慕又有点佩服,其中还有点向往的表情。” “真的?” 康熙心里一惊,难道他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对仅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产生了那种感情? 这时舒婉忽然趴在他耳朵上一字一句的说:“当然是--假的!” 见康熙又是一愣神,舒婉很不顾及形象的笑了起来,“皇上,难道您真的相信了吗?” 一旁啥也不懂的巴特尔和佛尔果也跟着笑了起来,舒婉抱着两个小家伙笑着说道:“巴特尔,佛尔果,你们以后可不能学你阿玛,不然可是很容易被人骗的哦。” 康熙磨了磨后槽牙,忍了一下,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挥挥手让人把两位阿哥抱了下去,大手摸上舒婉的腰,深沉的看着她,“好你个小骗子,朕倒想要看看你究竟会多少种把戏!” 第一百一十章作妖 如今留在皇庄的除了舒婉,还有一个惯会作妖的成嫔。 为什么说成嫔作妖呢?因为留在皇庄的这些日子里,成嫔是上蹿下跳,而且手段都不怎么高明。 比如雪中穿着单衣起舞,没吸引到康熙,自己却着了风寒,就连养病都不安分,不好好在床上待着,却半夜抚琴、读诗,要不就让嚷着自己身子不适,只要康熙才能治她的病。 康熙能治什么病啊,让一众宫女太监听到之后都红了脸。 这天,舒婉正在屋内围炉煮茶,就听见有人通报说成嫔来了。 “快把成嫔娘娘请进来。” 天气冷,舒婉这心自然也随之冷静了许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成嫔在门帘前抖了三抖,抖去身上的寒气,宫女殷勤的上前为她解下兔毛的披风。 一进屋,成嫔就看见了一副美人煮茶图,只见舒婉穿了一身浅粉色的双襟倒大袖的常服,半倚在软榻上,一手端着一杯茶,小口的喝着,一手拿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翻看着。 不由得晃了神,原来,真的有人穿粉衣娇嫩的像花儿一样。 还是身边的宫女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袖子,成嫔这才反应过来。 “臣妾见过玉妃娘娘。” 成嫔是嫔,舒婉是妃,见到舒婉时,自然没有让舒婉先开口的规矩。 “起来吧,知行,给成嫔搬把椅子过来。” 舒婉挥了挥手,便有人搬过来一把带着软垫的檀木椅子,成嫔道了声谢,便坐下了。 “外面天寒地冻,本宫只好躲在屋里不敢出去,正好成嫔你来了,也能给本宫做个伴。” 不等成嫔再次开口,舒婉甩了甩帕子,把一杯茶放到成嫔面前,兀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接着倚在软榻上看游记。 成嫔顿时涨红了脸,其实她这次来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想着在皇庄的这些日子皇上一直往舒婉这院子跑,彻底的忽略了她,心里委屈、不服、嫉妒,所以今天特意来找找场子的。 没想到舒婉一句话就堵住了她,还说什么‘来给她作伴’,呸,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脸? 舒婉看着成嫔变了又变的脸色心里暗爽,不过,她知道成嫔可不是个好惹的性子,背后又有太皇太后撑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果然,成嫔端起那杯茶象征性的沾了一下后,连嘴唇都没润湿就放下来,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玉妃娘娘真是会享受,这寒天煮茶确实颇有一番意境,只是…” 成嫔抬起眼打量了一下舒婉,舒婉面色不变,也没有接话的意思,尴尬的抿了抿嘴,接着语气惊讶的说道:“只是这一套煮茶用的器具恐怕也得价值千金吧” 成嫔说的没错,先别说煮茶用的炭火和炉子、茶叶、茶具,就单单说旁边摆着的这个小小的荔枝茶玩就价值不菲。 “哎,现在地动刚刚发生,南方又战乱,皇上也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要是皇上知道娘娘您竟然如此奢靡,恐怕…会不悦呢,”成嫔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余光死死地盯着舒婉的一举一动,“国库不丰,臣妾为了节省开支,今年都没让内务府做新的披风,这不,这个兔毛披风还是臣妾入宫那年做的。” 舒婉瞥了一眼成嫔递到眼前的兔毛披风,淡淡的说了句,“怪不得刚才本宫觉得觉得妹妹你脸色有些发黄,眼里还透着几分憔悴,原来是被这发旧了的兔毛衬的。” 成嫔心里简直怄的想要吐血,什么发黄,她才不到二十岁,怎么会面色发黄呢。 虽是这样想,但是见到舒婉的面若桃花的好肤色,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最近天寒,她也确实觉得手脚比之前凉了几分,难道她真的憔悴了吗?看来回宫后她得找个太医瞧瞧,开几个方子好好的调养一下才行。 舒婉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划过成嫔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被这样一打岔,成嫔差点忘了她这次来的目的,不过还好心思终于转了回来,“玉妃娘娘作为众妃之首,理应成为臣妾的表率,娘娘却如此行事,就不怕辜负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期望吗?” 被成嫔这样一打扰,舒婉这心里莫名烦躁的很,这宫里女人不仅容貌好、身段好,就连这声音都好,有的婉转如莺啼,有的清脆如山泉,就连成嫔,语气里都有江南女子那种柔柔弱弱的感觉。 不过今天,这语气怎么越听越让人厌烦呢? 索性放下书,又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成嫔倒是和本宫说说,本宫怎么就成了这众妃之首了,本宫上面还有贵妃,与本宫同级的还有惠妃姐姐,怎么?难道成嫔您贵人多忘事,把那两位娘娘给忘了?” 越说到最后,舒婉故意加重了语气,她原本就是那种娇中带妖、柔中带媚的声音,平时说话温婉柔和,却容易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如今语气一重,倒真的有点让人胆战心惊。 成嫔听着后背就是一颤,接着胳膊上便竖起一层层的汗毛。 舒婉看在眼中,便接着说道:“刚才成嫔还和本宫说国库不丰,本宫倒想问问,成嫔是如何得知国库不丰的?” 国库之事,哪是一个嫔能知道的,成嫔能说出那种话,还是之前在永寿宫服侍太皇太后时,听太皇太后提过那么一句,今日便大胆拿出用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立刻就被舒婉抓到了错处。 成嫔立刻下跪请罚,“是臣妾一时糊涂,说错话了,还请玉妃娘娘赎罪。” 舒婉甩了甩帕子,语气淡然的说:“这种事,本宫做不了主,成嫔你应该跟皇上请罪才是。” “不,还请玉妃娘娘饶过臣妾。” 成嫔死命的摇头,她不要向皇上请罪,皇上是万万不能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她明白,皇上最不喜前朝后宫有染,所以就算她再怎么受宠,皇上要是知道她今天说的这话,肯定不会饶过她的,说不定还会治她一个与前朝相勾结、妄议朝政之罪。 到时候,就算太皇太会也保不住她,所以这件事她一定得捂得严严实实的,只要舒婉不说,她自己也是绝对不可能说的,那么皇上是绝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就让这件事,轻飘飘的过去好了。 她将求助的目光放到舒婉身上,“只要玉妃娘娘不说,臣妾、臣妾肯定会好好报答娘娘的。” “哦?你要如何报答本宫?” 舒婉起了好奇,这成嫔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就算她不说,难道皇上就不知道了,这屋里这么多奴才,那么多张嘴,她才管不了呢。 再说了,她凭什么不说?呵… 成嫔只是拼命摇头,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只要娘娘吩咐,臣妾绝不迟疑。” 看到成嫔那种惨样,舒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赶紧让人将成嫔扶了起来,“好吧,本宫答应你,只要不是皇上主动问起,本宫是绝不会提起今日之事的,这次的事就当是一个教训,成嫔妹妹,以后可一定要谨言慎行啊。” 舒婉只能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成嫔连连称是,“是,玉妃娘娘教训的,臣妾以后不会了。” “好了,就这样吧,本宫今日也乏了。” 成嫔便赶紧诚惶诚恐的说道:“是,臣妾告退,谢玉妃娘娘的教导,还请玉妃娘娘千万不要忘记答应臣妾的事。” 舒婉淡淡的嗯了一声,命人将成嫔送了出去。 成嫔出了门,刚走出三步,脸上的凄惨之意便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丝丝阴狠,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就连咬出了血都没有察觉。 原本今日她是想好好奚落、嘲讽舒婉一番的,没想到却被倒打一耙,落了把柄在舒婉手中,这个仇,她不得不报! 在成嫔心中,舒婉自然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但是,她背后有太皇太后撑腰,其他人自然不敢忤逆她,也不敢骗她,所以她自以为只要舒婉不讲今日之事说出去,那自然就万事大吉。 却忽略了当时在屋里伺候的那些个宫女、太监,现在的成嫔因为攀上了太皇太后这棵大树,所以不自觉的便自视甚高,眼睛长到了头顶上,所以只看得见位高尊贵之人,就连与她同位份的嫔,她都有点看不起,更别说那些个奴才了。 于是,成嫔今日所说之话,所做之事,不消一个时辰,就传到了正在批折子的康熙耳中。 康熙面上不显,只是握着朱笔的那只手的指尖都泛白了。 “成嫔风寒初愈,是该好好调养一下才行,魏珠,你这就挑几样安神益气的补品给成嫔送去。” “是,奴才遵旨。” 成嫔见康熙送来的补品,自然心中欢喜的不得了,赏了魏珠一个大大的香囊,里面竟然有二百两银子。 “还请魏公公在皇上面前替本宫美言几句。” 成嫔面上带笑,魏珠脸上也挂着笑意。 只是刚一送走魏珠,成嫔这脸就拉了下来,“呸,不过是个阉人,还敢在本宫面前摆架子。” 魏珠也收了脸上的笑,摸了摸已经酸疼的腮帮子掂了掂那香囊,眼中一抹意味深长的精光,“成嫔娘娘真是阔绰。”连忙向康熙回旨去了。 当天晚上,因为小宫女粗心,门窗没关严实,丝丝寒风吹进来,正好吹到正在熟睡的成嫔身上,于是当天夜里成嫔就发起了高烧。 随后几天,成嫔一直在养病,卧床不能起。 第一百一十一章十分彪悍的瘦弱公子 就这样,康熙一行一共在皇庄里待了将近二十天,有超过一半的时间,成嫔都是在养病。 舒婉知道后,淡淡一笑,知道那天的事情康熙必然已经知道了,她可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哦。 这天晚上,舒婉正坐在镜子前梳头,康熙穿着寝衣坐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旁的游记,翻看了几页,便有意无意的和她提起成嫔,舒婉拆下一支簪子丢进梳妆盒中,直接一句,“那些奴才的动作比臣妾都快,臣妾干嘛去操那份心呢。” 康熙顿时无语,拿书的手顿了一下,舒婉这话,就差没明着说他在她屋里安排了人,他想说的是,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 他委屈,哼。 不过转念一想舒婉这话也没错,不管是皇宫还是皇庄,每位宫妃身边一定会有他的人,只是极为隐蔽,有些人,甚至是在宫妃入宫之前就被他安排在了身边。 原本他的掌控欲就极强,恨不得把每件事都握在手中,这后宫里安排几个人更是没什么稀奇的。 舒婉自然是知道这点的,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反正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倒是有康熙的人在身边,她还能感觉安全一点。 见康熙不说话,舒婉走过去抱住康熙的胳膊往他身边靠了靠,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地方,“再说了,就算臣妾说了,难道皇上就会相信臣妾吗?。” 康熙俯下身子咬了一口她的耳朵,“你说的,朕当然信。” “皇上说的,臣妾才不信呢!” “你敢!朕是天子,一言九鼎,你为何不信?” 康熙又要将她往床上推,舒婉赶紧求饶,“臣妾错了,求皇上饶过臣妾,臣妾这头上的簪子还没拆下来呢。” “朕给你拆。” 康熙直接把她按在怀里,头上不过是两三支簪子,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拆好了,康熙还拿起一旁的梳子给舒婉梳头。 只是梳着梳着便变得不正经起来,“你这头发上的味道怎么这么香啊,” 康熙渐渐把头移到舒婉的脖颈处、锁骨处,“这里也好香。” 又移动舒婉的胸前,“这里也是,还有一股奶香味。” “皇上,你说什么呢?” 舒婉脸上浮现出一片片的红云,娇美的想让人直接吞入腹中。 “你是不是还在给佛尔果喂奶?” 康熙轻轻含了一下,舒婉不由得娇呻出声,“皇上~” 只是这一声正好勾起了康熙心中的那把火,直接把人压在床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准你给佛尔果亲自喂奶,佛尔果身边有那么多的奶嬷嬷,为何一定要喝你的。” 康熙说的便是宫里的规矩,阿哥公主出生之后,宫妃只能为一个月,剩下大的便要交给奶嬷嬷,毕竟服侍皇上才是第一大事。 包括巴特尔那时候,他也只是萎了一个月,出了月子之后便没再喂过了,只是佛尔果有点小娇气,可能是因为熟悉了她的味道,每当奶嬷嬷想要给他喂奶时,便会哼哼唧唧的哭个不停,那么小小的一团,看着就让舒婉心疼,便瞒着人偷偷的给佛尔果喂。 “佛尔果挑嘴,不是臣妾的奶他不喝。” “哼,还不是你惯的他,”康熙重重的哼了一声,他都没喝过呢,偏偏让佛尔果那小子整天霸占着,都多大的人了! 只是那奶香味和舒婉身上的体香,让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某个地方看去。 康熙眼神深沉的看向她,身体绷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直接将舒婉身上的寝衣撕开,伏在她的身前,彻底的化身为狼。 “皇上,您别,难道你还要和佛尔果争吗。” 康熙舔了舔嘴角,“朕自然不会和他争,以后,都是朕的!” 佛尔果都快半岁了,怎么还能吃亲额娘的奶,不行,他身为阿玛必须得让佛尔果改正过来。 “皇上。” 舒婉想把他推开,可是康熙紧紧抱住她的腰,一双大手把她撩拨的不行,嘴里还不停的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她这身子,一下子就软了。 真是没出息! 康熙抬起头对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差点晃了她的眼睛,“婉儿别急,等朕吃饱了就把你也喂饱。” “你…登徒子。” “谢婉儿夸奖” … 第二天一早舒婉没能起床,身体软软的趴在床上,康熙的大手搭在她的腰间,满面红光,亲昵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记住昨晚朕跟你说的,从今天起,佛尔果只能喝奶嬷嬷的奶,你的,都得给朕留着。” 舒婉看着他,只想上去踢他一脚,可是她没力气,腿酸疼的慌,也就是昨晚,她才知道,原来男人在有些方面,真的是无师自通的。 进来收拾的那些宫女问道屋子里那种浓郁的欢好之后留下来的味道,都不由得红了脸。 可能是因为自知做的孟浪了点,所以康熙巴巴的亲自给舒婉擦手擦脸,可能这也是他头一次这么伺候人,差点没把舒婉的脸给搓破皮。 舒婉瞪了他一眼,康熙则是笑呵呵的亲了她一口。 一旁的宫女赶紧将头低到了地上,她们什么都没看到。 总之,舒婉在皇庄的这些日子,过得十分的‘幸’福。 ------------------------------------- 不久后康熙又来到了那个施药粥的那个粥棚,他对那个施粥的公子仍然充满了好奇,只是一番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粥棚上午施的是普通的白粥,下午才是药粥。 康熙是下定决心要搞清楚那个施粥的公子到底有什么名堂,虽说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的住址,但带着那么多东西来,总不可能是自己背来的,肯定需要牛车或者马车来运送东西,于是康熙便让明珠带着人在附近的路上埋伏着,等那位公子一来,就立刻通知他。 安排好了这些,正好快到正午,康熙感到有几分饥饿,便准备去找个地方用午膳,忽然听见梁九功喊道:“老爷,您看,是昨天那位公子!” 顺着梁九功指的方向看去,康熙发现有一群膘肥体壮的人在追赶那位公子。 “快,跟上去!” 康熙赶紧向着那边跑了过去,身后那群乔装打扮的侍卫自然也哗啦啦的跟了上去。 此时那群大汉已经将人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为首的那个刀疤男人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语气不善的说道:“我们王老爷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你要是识相,就快点跟我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还挥舞了几下手里的大刀,发出咻咻的声音。 不得不说,看起来还真挺人模狗样的。 康熙已经带着人已经赶到了附近,就在附近的屋顶上埋伏着,时刻准备着动手。 但是在这时,康熙却突然做出暂时停手的手势,因为他看到那位公子在面对那一群人时,竟然丝毫不慌,反而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他也想看看那位公子是不是真的像看上去的那样柔弱。 果然,为首的刀疤男人刚说完,就突然感觉一阵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接着,太阳穴便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头骨变形,一口老血喷洒出来,庞大的身躯便轰然倒地。 “口气那么臭,嘴还张那么大,真恶心。” 那位公子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甩了甩,捂住鼻子,脸上带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剩下的壮汉一齐看向瘦弱男人,又看向倒在地上的刀疤男人,动作整齐划一的像事先排练过一样。 只是那些人心头忽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刀疤男可是他们这一群人的老大,竟然被人一拳就给打趴下了,一拳啊!难道他们遇上的,是什么武林高手不成?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竟然忘了去扶那个倒在地上的刀疤男人。 “这个胡同可真是个好地方,人少还隐蔽,就算你们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哦,不对,你们应该没时间叫唤。” 那位公子歪了歪头,此时他看向壮汉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淡然,却正因如此,让人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你、你敢!”剩下的人见势不好想赶紧逃走,但一想到王老爷的命令,嘴上仍旧在说着狠话,“我们可是王老爷的人,你要是不从,有你好果子吃的!” “王老爷?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有那么厉害?”男人斜身看了一眼那个壮汉,稍稍的迟疑了一下。 “你竟然不知道王老爷的名号?”壮汉一听顿时起了劲儿,唾沫横飞的说道:“我们王老爷跟官府是亲家,你要是敢惹了王老爷,就相当于惹恼了官府,到时候就会有官兵把你抓去,想必像你这样的细皮嫩肉是受不了牢里那些粗鲁的犯人的。” 接着那名壮汉便说起了牢里那些犯人会如何对待新入狱的年轻男人的手段,粗俗至极,简直让人想堵住他的嘴。 壮汉越说越起劲,尤其是见男人脸上闪过犹豫之色,那个壮汉更加得意,步步逼近,唾沫横飞,脸上还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只要你今天跟我们回去,你放心,王大人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绝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可我、我是男的啊” 壮汉们一听,互相看了一眼,瞬间爆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笑意,“你要不是个男人,我们家老爷还不要呢!我们老爷啊,就喜欢你这种瘦瘦弱弱的小男人,玩起来,最刺激了。” 身后的一个小矮子戳了戳壮汉的腰,低声说道:“他会武功,老爷不早就想要个会武功的小男人吗?” 接着使了个眼色,露出了袖子里那一个带着木塞的小竹筒。 这个小竹筒里可是好玩意儿,只要沾上一点,就算是什么武林高手,照样能变成花巷里最下贱的那种一文钱一整夜的小倌儿。 壮汉和小矮子脸上不约而同的都露出猥琐的笑,是啊,他们也曾试过几次男人的滋味,挣扎的越厉害,就越爽,尤其是会武功的小男人,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这么一想,壮汉身下忽然火热了起来,他们这么多人,抓一个男人肯定没什么问题。 等这个男人抓回去,第一次肯定是老爷的,一般等老爷厌烦了,便会将人赏给他们哥几个,到时候,还不是任他们折腾。 男人翻了个白眼,看向那个正在做白日梦的壮汉。 趁其不备,一脚踢向那个大汉裤裆,便听见一声惨叫,壮汉双膝跪地,手捂着那个不可描述的不为,不停的翻着白眼,刚才那一脚竟然生生的把他的命*子给踢断了。 “打,给我打。” 壮汉嘶哑着声音,指挥着手下不断地攻击那个男人,只是男人身影如鬼魅,迅速移动,力气又出奇的大,只要挨上一拳,轻则骨折,重则丧命。 不一会儿,阵阵惨叫声从胡同里传来,不消一炷香的时间,男人就从胡同里出来,若无其实的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消失在人流中。 这时康熙才率人现身胡同,只见那几个大汉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只是那姿势实在让人没法看,加上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十分的令人作呕。 梁九功顿时心肝吓得一颤一颤的,连忙捂住了眼,“那位公子看着瘦弱,没想到竟然如此…彪悍。” 除了彪悍,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词了。 康熙捏了捏眉心,眉眼闪动了一下,转过身,接着朝男人消失的方向望去,对手下吩咐道:“除了那个带头的,其他人一个不留。” “是” 不久后,一个买豆腐的小贩经过那条胡同,看四周无人,便偷偷的将今日挣到的银钱藏到鞋袜里,一边藏还一边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股老大的猪血味呢,真是奇了怪了。” 随后,便挑着担子离开了这个胡同。 不久后,那位喜好男色的王大人便被人举报强抢良家妇男,抓紧了天牢,康熙知道那位王大人背后一定还有另外的推手,不然凭那么一个不入流的地头蛇,怎么敢干出这种事情来。 只是事不凑巧,刚要派人用酷刑撬开那个王大人的嘴时,那位王大人就离奇的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康熙气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让人鞭尸,并且曝尸三天三夜,以出心口的这口闷气。 第一百一十二章成嫔告状 连续几天粥棚那位公子都未曾露面,施粥的是当初那个大牛,一直埋伏在路上的明珠也无功而返,那位公子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康熙知道后,也并未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说了句:“朕知道了,以后这事就算了。” 待人退下后,康熙另外拿出一份折子看了几遍,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笑意。 时间刚到十二月初,要过年了,如今距太皇太后她们返回皇宫也已经过了五天,康熙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宫外灾民都已经安排妥当,他也能安心了,随即便决定带着舒婉她们回宫去。 虽然舒婉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毕竟她总归是属于宫里的,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伤心。 回宫之后,她就又要和别人争来争去、抢来抢去了,哪像现在在皇庄里,日子多么自由自在的啊。 她原本就不喜欢被约束,在这皇庄里无拘无束的日子过惯了,哪还能习惯宫里的那些条条框框呢。 舒婉一察觉到她有这个想法,不禁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把脑子里这些异想天开的幻想抛到脑后。 她是后宫中的一员,注定是属于宫里的,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 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趁早甩开,省的以后还得惹出祸端。 就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傍晚,梁九功满脸带笑的送来了一件新的冬日旗装,“玉妃娘娘,只是皇上亲自下令要送给娘娘的,还请娘娘今晚务必穿上。” 那件旗装倒也精致,浅紫色的旗装上用银线细细勾出了满面的蔷薇花。 蔷薇花,正是她最爱的花,没想到康熙竟然会知道。 天刚刚擦黑,康熙来到她院中,见她穿上了那件旗装,眼中全是掩饰不了的惊艳,“真美,婉儿果然是举世无双的美人。” “皇上过奖了。” 康熙从怀里拿出一只紫玉镯,拉过舒婉的手,将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明明是特意命人找来的镯子,话到嘴里绕了一个弯,偏要说成:“刚好今日朕无意中得了这镯子,与你这身倒也般配。” 舒婉浅笑了一下,“谢皇上。” 接着康熙话锋一转,神神秘秘的说道:“婉儿,跟朕来,朕要带你去看个东西。” “是什么?” “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康熙颇为得意的冲舒婉一笑,更是把她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康熙牵着她来到一片空地上,舒婉看了看周围这片光秃秃的雪地,不解的问道:“皇上想要带臣妾看的东西呢?” 随着康熙吹了一声口哨,周围突然升起许多盏孔明灯,淡黄色的光亮把整个雪地都照成了温馨的烛光色。 “喜欢吗?这盏是给你的。” 康熙嘴角挂着笑意,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盏孔明灯。 舒婉一看,只见那盏灯上面还画上了康熙、她和两个孩子的小像,这样看起来他们四个人真的像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心头一暖,眼眸里隐藏着令人看不懂得情愫,“谢皇上。” “喜不喜欢?嗯?” 舒婉点点头,“臣妾十分喜欢,谢皇上。” 康熙见她脸上笑意浓浓,眼中却隐藏这一丝愁意,知道她又在多想,便将她搂在怀里,十分坚定地说:“婉儿放心,朕永远不会辜负你的,朕会做一个好丈夫、好阿玛的,保护好你们,不让你们受委屈。” “是,臣妾知道。” 舒婉轻轻推开他,她还以为眼中的情绪已经被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话题一转,兴高采烈地说道:“皇上还是快和臣妾一起放这孔明灯吧,臣妾听说,对着孔明灯许愿十分灵验,是不是真的?” 康熙眼神沉沉,心里小小的哀叹一声,笑道:“自然是真的,婉儿想许什么愿?” “臣妾才不告诉皇上呢。” … 虽然她知道有些事是注定不可能实现的,可是现在她真的感谢康熙这样的用心,也希望能够永远的将这份美好珍藏在心底。 晚上两人坦诚以对,彼此相拥之时,舒婉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谢皇上,臣妾今日十分的高兴,真的。” “你我之间不必这样客气。” 康熙将她搂在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的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刻。 第二天马车准时出发,不到中午,舒婉就回到了幽幽阁,看着屋里每样熟悉的摆件,舒婉无奈的叹了口气。 太皇太后自然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舒婉已经回宫的消息,捻着手中的佛珠,让苏麻喇嘛将待会儿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 舒婉这边刚安顿下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了太皇太后的命令,让她立即赶去永寿宫。 舒她知道,在上次回宫的时候,太皇太后为了给成嫔制造机会,便想把她一起带走,只是后来康熙坚持,她才能留在皇庄上。 这当然引起了太皇太后极大地不满,现在太皇太后一定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呢,就是不知道这次又要使出什么招数。 舒婉来不及换衣服,只是对着镜子照了照,见衣着、发髻都是整齐的,便带人赶去了永寿宫,一进宫,就看见了哭的像只花猫似的成嫔瞪着她,简直要把眼珠瞪出来。 怪不得呢,原来是成嫔向太皇太后告她的黑状了。 “玉妃,跪下!” 一见到舒婉,太皇太后的脸色就变得狠厉起来。 “哀家听说在皇庄上你整日霸着皇上,不让皇上宠幸其她的人?你可知你这样做是坏了祖宗的规矩?” “臣妾冤枉,虽说臣妾不知道太皇太后您是从何处听说这些谣言的,但是臣妾是真的冤枉啊,皇上在皇庄上的时候每日都忙于政务,有时候臣妾一天都见不到皇上一面,怎么又会霸着皇上呢。” 舒婉听话的跪下,赶紧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因为之前她的态度一直很强硬,如此突然的转变连太皇太后见了也不免动摇起来,转头看向成嫔,“成嫔,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嫔立即连哭带嚎的哭诉了起来,不过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总结起来也就一个意思,那就是‘康熙不宠幸她都是舒婉在康熙面前说了她的坏话,舒婉就是那个十恶不赦、嫉妒成性的妖妃!’ 太皇太后听后更加怒不可遏,指着舒婉厉声说道:“玉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回太皇太后,臣妾没什么好说的,成嫔不顾及身体,非要来个雪中起舞,结果惹上了风寒,难道要成嫔带病服侍皇上吗?” 成嫔哭着哭着一顿,当众打了一个响亮的哭嗝,颤抖着身子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更是一愣,成嫔来告状的时候自然对生病这件事一笔带过,言语中全是对舒婉的不满。 在她看来,成嫔虽说不甚聪明,但是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扯谎,所以她也没去考虑事情的真假,一心只想要狠狠的惩罚舒婉。 没想到啊,没想到,感情今天她还是被人当成刀使了。 舒婉没理会成嫔想要吃了她的眼光,继续悠悠的说道:“臣妾等人一共在皇庄里待了二十几天,成嫔一多半的时间都在生病,皇上还有太医院的太医皆可作证,这宫妃有病,自然撤牌子不能继续伺候皇上,怎么到了成嫔嘴里,就成了臣妾拦着皇上不让皇上宠幸成嫔了,这件事情,还请太皇太后明察。” 太皇太后冷冷的看了成嫔一眼,不过今天她想收拾的是舒婉,至于成嫔,她有的是法儿折腾她。 “好,成嫔有病,皇上自然是不能宠幸她的,那其她人呢,哀家离开皇庄时,可是安排了不少新人留在那里,难道她们也全都生病了吗?” “说起这个,那么太皇太后那可更是冤枉臣妾了,这次在皇庄的时候,皇上可是封了不少的答应、常在,太皇太后只消看一眼这敬事房的彤史便可知道,臣妾是绝对不敢独承雨露的。” 太皇太后剜了一眼已经瑟瑟发抖的成嫔,因为这些日子康熙一直在皇庄,这彤史自然也就留在了那边,她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成嫔就来这告状了。 舒婉抬起头对成嫔微微笑了一下,只是那笑不带丝毫的温度,反而让人心惊肉跳。 这些日子康熙自然是有宠幸新人的,有些时候,就算康熙想留在她屋里,她也会借口把康熙赶出去。 这人嘛,总归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醉梦 太皇太后看着成嫔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知道舒婉说的,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心中暗自懊恼,她只顾得治罪舒婉,却忘了查明这事情的真实性,心思百转,只是对成嫔更加不满意了。 虽是这样想着,但是太皇太后的气势还是有的,抚了抚袖子上的花纹,一旁的苏麻喇嘛连忙送上一杯消火的菊花决明子茶。 “哀家听说,你在皇庄的时候,净会玩弄些奇技淫巧,可有此事?” 舒婉低下头,“臣妾愚笨,不知何为奇技淫巧,还请太皇太后明示,臣妾只知道身为嫔妃,要做的自然便是伺候好皇上,所以臣妾时时刻刻不敢有误,皇上的快乐便是臣妾的快乐,难道这些在太皇太后眼中都是奇技淫巧吗?” “你、放肆!在哀家面前你竟然也敢如此趾高气昂,究竟是谁给你的胆量!” 舒婉微微低下头,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妾不敢,就算再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在您面前趾高气昂。” 太皇太后一把将手中的佛珠手串甩到舒婉身上,“你知不知道你所作所为是祸乱后宫,其罪当诛!” “太皇太后说这话,臣妾就又不明白了,怎么莫名其妙的臣妾又变成了祸乱后宫之人,太皇太后您素来英明,难道真的就因为她人的几句谗言就给臣妾定下这么大的罪名吗?当然,若太皇太后您能拿出别的证据给臣妾定罪,臣妾自当心服口服,任凭太皇太后处置,可是空口无凭,臣妾不服!” 太皇太后捂着胸口,颤抖着手,指着舒婉说道:“你还敢不服?自你重获恩宠,这宫中的日子便不再太平,你扰乱君心,挑拨是非,为非作歹,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舒婉面色不变,福了福身,“太皇太后若是真想把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安在臣妾头上,就算臣妾是个泥人,也得挣扎几下吧,再说了,臣妾不过是在说出实情罢了,难道太皇太后连这话也不能听了吗,还是说,太皇太后只愿意听信像成嫔那种小人所说的话呢?” 舒婉狠狠地瞥了一眼成嫔,成嫔也自知局势不妙,便赶紧出来解释,“回太皇太后,刚才臣妾所言绝非虚言,在皇庄的时候,臣妾听说,皇上每晚都要与玉妃娘娘共度到天色微亮的时候,一夜…要叫好几次水呢,皇上年轻,不知节制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玉妃却不劝诫,其心可诛啊。” 成嫔说这种事时,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羞怯,反而是咬牙切齿的,那模样,恨不得要把舒婉活剐了才解气。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心气才终于顺了些,喝了一口菊花茶,继续大声叱道:“玉妃,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蓄意在床笫之事上勾引皇上,不顾皇上的圣恭安危,不顾大清的千秋基业,你说,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舒婉心里翻了个白眼,康熙那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精力旺盛的出奇不说,也是个惯是会享受的,自从通了男女之事,便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每个月至少有一多半的时间是要人侍寝的。 与此同时,却又极力倡导养身,也在享受和养身只见找到了平衡点,像素女经那本书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保证能让自己在享受的同时也能保持自身的精元。 在舒婉看来,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康熙在床上时,确实十分的生猛,用一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那啥大活又好。 要是康熙真的是个不行的,难道真的要让她在这宫里守活寡吗? 一下子就想歪了… 不过话说回来,看来今天太皇太后是打定主意想要了她的命。 也不知道太皇太后究竟与她有什么仇什么恨,怎么就死抓着她不放呢,这次竟然只因为成嫔几句挑拨是非的话就能给她扣上一个那么大的帽子,既然如此,她还挣扎做什么,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还有那个成嫔,上次茶水之仇她还没报呢,这么快就又出来蹦跶了,谁给她的勇气,梁静茹吗? 其实成嫔初入宫时也不过是个骄傲的少女,毕竟家世样貌样样不差,又是太皇太后钦点的人选,有点小骄傲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是如今这是怎么了,成嫔这是无理也要搅三分,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没压住心里那口火气,她不能顶撞太皇太后,难道还不能教训一个小小的嫔吗? 舒婉冷笑一声,“成嫔妹妹还真是好见识,怎么,难道妹妹夜夜都在本宫床前,听皇上与本宫说了什么话,做了哪些事吗?你想诬陷本宫,也得拿出证据来,光凭一副伶牙俐齿可不够。” “你、就是你勾引皇上,你还想不承认!” 成嫔从座位上站起,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紧接着便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太皇太后脚下,前一秒还是一副怒目圆睁的模样,后一秒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太皇太后明鉴,臣妾说的话句句属实啊,太皇太后若是不信,可以让敬事房的奴才来为臣妾作证,这宫妃侍寝的规矩是早早地就流传下来的,那玉妃明明知道,还是胆大包天的乱了规矩,像这种狼子野心的女人可不能留在后宫中啊,要是其她嫔妃有样学样,那这后宫可不就乱了吗?太皇太后可一定要为后宫当中的众位嫔妃做主啊。” 太皇太后假意安抚,神色凝重的说道:“你放心,为皇上肃清后宫是哀家的义务。” 舒婉见两人的表演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寒,眼中渐渐涌起一团怒火,“哼!还句句属实,本宫看成嫔你十句话里有一句话是真的就不错了。” “够了,玉妃,你给哀家住嘴,你竟然还敢在哀家面前说出这种话,难道皇上封你为妃就是让你去破坏宫妃之间的和谐,对哀家不尊的吗?” 舒婉暗暗在心里骂了了一句麻卖批,和谐?她不想要什么和谐,只想要惹事精离她远一点,要多远有多远的那种。 太皇太后虽说心里也对成嫔不满,可是现在正是对付舒婉的好时候,便自发的与成嫔站到了一条战线上。 见舒婉不做声,太皇太后也不讲什么证据了,竟然直接要让人来扇她耳光,两个嬷嬷不由分说的将她架起,眼看锅盖大的巴掌就要落到她的脸上。 舒婉连忙喊道:“难道太皇太后就要这样诬陷臣妾吗?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仅凭成嫔的一面一次,难道太皇太后就要责罚臣妾吗,要是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太皇太后您考虑过吗?” 提起此事,太皇太后更是痛心,“就是因为你,皇上才会与哀家离心,以前皇上与哀家无话不谈,却偏偏有了一个你,不仅使了狐媚手段坐上妃位,如今更是做出有损龙体安康的事情,哀家看你就是个祸害,如今哀家就要把你这个祸害给彻底除掉!” 成嫔在一旁低头着头,用帕子擦着眼泪,心里却激动到不行,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站起来拍手叫好了。 “就算要讲求证据,你胆敢在哀家面前出言不逊,难道不该罚吗,来人掌嘴二十!” “没想到堂堂的太皇太后竟然如此的荒谬,无凭无据便想谋害宫妃,难道太皇太后眼里已经没有皇上了吗?” “还不快把她按住,掌嘴!” 两个嬷嬷左右开弓重重的扇了舒婉二十个巴掌,打的她是头晕脑胀,天皇太后让人暂停,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哀家遵从的是祖宗例法,就算皇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你要是非得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可别怪哀家无情,对你马佳氏一族斩草除根!” “你…你敢,我们马佳氏一族雄起靠的是战功,太皇太后你凭什么除了我们马佳氏!” 太皇太后嘴角竟然露出丝丝笑意,拨弄着手上的假指甲,“你们马佳氏一族不过是出了一个马佳·图海和马佳·博实,其他的不过都是些烂泥秧子扶不上墙,你有什么骄傲的资本,哀家背后可是整个科尔沁草原,你说哀家凭什么?” 舒婉咽了咽口水,原来太皇太后在就算好了,膝盖也不由自主的发软起来。 如今屋内除了太皇太后、成嫔、舒婉三人外,其余人全是太皇太后的心腹,怪不得太皇太后会说出这种话来呢,原来是早有准备。 如今能够救她的只有康熙,可是康熙今日正巧召众大臣乾清宫议政,非要事不得打扰,再说,她今天带来的知秋几人恐怕也早就已经被太皇太后控制起来,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去给康熙通风报信了。 看来太皇太后今日是一定要取她性命的,这方方面面也都已经安排好了,先引她来,之后个请君入瓮了。 果真是好狠的心啊。 见她脸上慢慢露出恐惧的神色,太皇太后终于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拍拍手让人将东西端上来。 “不过,你只要喝了这酒,哀家保证,绝不会再为难你。” 太皇太后拿起托盘上的那杯酒,微微笑着,“这是哀家早就为你准备好的醉梦,知道为什么叫醉梦吗?因为喝了这醉梦之后,会让人产生一种如痴如醉的幻觉,人啊,就仿若在梦境之中,在这梦中一个时辰,便像是在人间过了百年,当然,你最引以为豪的容貌也会如同百年岁老妇一样变得衰老不堪,到了最后,便会心衰而死,整个过程仅仅会持续两个时辰,据说,感觉不到一点痛苦呢。” 太皇太后将酒放到她的嘴边,轻声说道:“放心,你会死的毫无痛苦,到时候哀家保证你能够风风光光的下葬。” 舒婉闭紧了嘴,双手被嬷嬷制住,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太皇太后。 自然听说过这名为醉梦的毒药,据说,这醉梦是某位精通毒药的大佬,在听说烂柯人的典故后制作出来的毒药。 所以有人说喝了这醉梦之后,最好的做法便是找个舒适的地方睡一觉,因为这样的话,不仅可以做个美梦,还可以在梦境中毫无痛苦的逝去。 而且人死后,这毒便会从人体内消失,一点也找不出中毒的迹象。 见舒婉不肯喝,太皇太后一个眼神,她身后的两个嬷嬷便要上前将舒婉的嘴给掰开,将这毒酒给她灌下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成嫔有孕 舒婉斜眼扫到了一旁看戏的成嫔,见成嫔一脸看戏的表情,指尖灵力一运转,那两个原本要来拉她的老嬷嬷一个脚滑便撞到了成嫔身上。 “啊!” 那两个老嬷嬷可不是什么弱柳扶风的小宫女,个个膀大腰圆,可想而知那重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果然,成嫔躲闪不及,头直接砰的一声磕到了地上,当场这血就流了出来,不仅头上流血,这身下,也渐渐的有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来。 苏麻喇嘛一看不对,连忙说道:“格格,这成嫔娘娘恐怕是小产了啊。” 太皇太后身为女人,自然也知道成嫔这次的情况不妙,成嫔这个孩子可是她盼了好久才来的,岂会让她出一点事情,便赶紧让人将成嫔架到内室,又派人去请太医院请太医。 做完这一切之后,太皇太后才扭身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舒婉,拿起那杯毒酒,狠狠的甩到了地上,酒杯应声而碎。 “这次算你好运,玉妃,你记住,最好别再让哀家抓到你的小辫子,要是再有下次的话,哀家可不会像这次这么好心赏你一杯醉梦,而是会将你碎尸万段!” 舒婉松了一口气,“是,臣妾谢太皇太后指点。” 强撑着走出了永寿宫,见知秋她们脸上也多了几块青青紫紫的疤痕,一见到她,立刻哭着扑了上来,“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本宫没事。” 虽然她早就腿脚发软,手也抖得跟个鸡爪似的,面色白得像一张纸,但就是硬挺着,直到看见了幽幽阁的大门,她这才身子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奴婢这就为您请太医。” 舒婉摆摆手,那二十个巴掌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她是被吓得。 那种濒死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恐惧,她觉得现在时时刻刻都有一把刀悬在她头上,而且那把刀只用了一根细细的丝线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要了她的命。 当太皇太后命人给她灌毒酒的时候,她是真的慌了,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这还是她头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的感觉,她就像一只小蚂蚁,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被人踩死了。 今日太皇太后的所作所为对她心里的伤害远远大过对她身体的伤害,这一切,太医院的太医又怎么能诊断的出来呢? 她怕死,她真的怕死,她就是想安稳过个日子,却不想这宫里的每一份好的背后都暗藏杀机,这以后,她又该怎么办呢? 颤颤巍巍的被人扶回了幽幽阁,正了正神色之后,舒婉这才派人去请太医,当然也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太医诊断后便确定她是郁气过甚,加上两次生产留下来的损伤,所以她这幅身子外表看起来是好的,里面却都已经坏了。 舒婉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收回了手,便说道:“那依太医您看,往后几个月本宫能否侍寝?” 那位太医摇了摇头,“娘娘现在最好不要侍寝,还是应该先养好身子啊” “是吗?那就有劳太医开个证明的条/子送到敬事房去,再给本宫开几幅调养身子的方子。” “是,奴才遵旨。” 敬事房那边接到太医院的条/子之后,自然而言的便把舒婉的牌子给撤了下来。 至于成嫔这边请太医看过后并无大恙,只是稍稍动了胎气,安心休养几日便是。 太皇太后在得知舒婉的所作所为之后,与苏麻喇嘛相视一笑,“看来那玉妃也是个贪生怕死这人,动作竟然这么快,也好,就让她好好养养身子。” 太皇太后思索了半晌,只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成嫔有孕,舒婉又是个色厉内荏的软蛋,以后只要除掉舒婉母子,成嫔顺利诞下皇子,她就能保证成嫔所生的孩子将来坐上那个位置。 一旁的苏麻喇嘛心里很是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格格以后还有何打算?还要除掉玉妃吗?” “当然要!”太皇太会不假思索的说道:“留着她就是留下一个隐患,今日之事已经让她惶惶不安,索性利用这点彻底的除掉她,到时候,她变成了一个疯婆子,谁还会记得她曾经是风华绝代的玉妃呢?” 说完,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脸上的褶子里都透着满意,“还有她的那两个孽种,虽说是两个阿哥有点可惜,但也要不知不觉的除掉,省的留下再出什么幺蛾子,只要等来年大选,哀家再给皇上选几个能生养的妃嫔入宫,到时候,还怕皇上没有儿子?” “是,奴婢明白了。” 苏麻擦了擦掌心上的汗,这么多年过去了,太皇太后的性子却是一点没变,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狠辣,只要她看不顺眼的人,必须除之而后快,就像舒婉的那两个阿哥,明明都还是无辜稚子,也不例外。 长叹一声,心里默念了一段心经,就当她是为舒婉和小阿哥们祈福了吧。 那日在永寿宫发生的事情,除了舒婉、成嫔和始作俑者太皇太后之外,绝无第四个人知道。 自然这宫里人更加的不知道舒婉称病的真实原因,就连康熙明里暗里来看了几次,每次舒婉都是不让她见,不过摸到她的手,的确是冰凉冰凉的。 康熙以为她真的是因为连生两胎而落下的病根,心里十分自责,又心疼的难受,便每日都写一封信,派人借着送补品的机会,给她送到幽幽阁。 信中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比如康熙最会写的便是他今日又吃了什么美食或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每次最后一句通常都是,‘朕已命人随信送去幽幽阁,婉儿把玩之后请务必回信,莫忘、莫忘。’ 除此之外,宫里人更加关心的便是成嫔有孕一事,没错,成嫔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而且经过太医的诊断,胎儿十分康健,据一些小道消息说,成嫔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阿哥。 成嫔自然也知道这一胎来之不易,知道自己有孕之后,也是欢喜的不得了,身边伺候的奴才更是增加了三倍,每天就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那个肚子。 永寿宫那一摔,成嫔不仅没有事,还摔出了个阿哥,原本得意的成嫔风头一时无二。 于是头上的伤养好之后,成嫔便又开启了上蹿下跳模式,宫里人见她怀有龙胎,背后又有太皇太后撑腰,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了不得的造化。 所以每日去启祥宫的人,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成嫔也是来者不拒,被她们这么一吹捧,心里更加得意。 太皇太后见了,虽是不喜,毕竟在宫里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到到底念着成嫔肚子里的龙胎,也只是出言警告了几句,并且还特意派去了几位经验丰富的嬷嬷去启祥宫,为成嫔的衣食住行处处把关。 众人见了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很吶。 有一些会另辟蹊径的,见到了抱太皇太后这条大腿的好处,没去讨好成嫔,反而眼巴巴的去永寿宫伺候太皇太后,当然,这个可以暂且按下不提。 翊坤宫 小郭氏摸着自己的肚子,恨恨的说:“念儿,既然你神通广大,知不知道什么方子能让本小主立刻有孕?” 念儿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这小郭氏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点,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还好她因为容貌有损,所以脸上的表情看的并不真切,轻声出言宽慰道:“小主别乱想了,只要小主你能放平心态,小阿哥很快就会有的。” “是吗?” “当然是了,如今您已经成为了贵人,只要再努努力就能成为嫔,当时候,您成为了一宫之主,再生个小阿哥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你说的对,本小主要先成为一宫主位,然后再生一个、不,好多个小阿哥。” “是,小主英明。”念儿低下头,黑黑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夺回知秋和知行 舒婉这些日子在幽幽阁养病也并非什么事都不干,而是努力的修炼木灵功法。 自从当日太皇太后拿出醉梦一毒,她就感觉到了早日将木灵功法修炼到第十级的重要性,毕竟以她当时的实力,是解不了醉梦之毒的,不然她也没必要怕成那副熊样了。 但是只要她修炼到十级,那区区醉梦,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所以她便接着这次养病的机会潜心修炼,当然晋升每一级的过程是十分漫长的。 她每次修炼晋升时都是在空间里,所以通常时间单位都是以年来计算的。 当初她从七级升八级时,用了整整八年,从八级升九级时,用了十年四个月零五天,而这次,从九级升十级,她用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 要不是空间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有差异,加上又有灵力加持,这一百多年的时间过去,恐怕沧海都要变成桑田了吧。 多日的苦心修炼终于有了结果,升到十级之后,她明显感觉身体有些不同,体内的灵力明显更加的充沛,灵力的运用自然也更加的得心用手。 据说十级之后,便可白骨生肌,起死回生,舒婉看着指尖溢出来的那淡淡的灵力,心里总算是踏实了许多。 起码这次,她不用怕死了。 而此时,外面的已经到了康熙十九年的三月。 没错,舒婉整整在床上待了四个月,连过年时的宴会都没有参加,刚开始,宫中还会时时刻刻注意着幽幽阁这边的动静,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仍旧是卧床不起,宫中便渐渐传出她年老病危的消息,更有甚者,早就已经忘了宫中还有她这样一号人物。 这些日子来,她把自己关在屋内,每日差人送水送饭三次,隔个三五天便会让人将巴特尔和佛尔果抱到寝室内,陪他们玩耍一会儿,更重要的是替他们梳理身体,防止在这段时间他们遭人陷害,同时派出早就已经养好伤的小叶子,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两位小阿哥身边。 这绝对不是她大惊小怪,每次她出来替巴特尔和佛尔果梳理身体时,都会在他们体内发现不同的药物,当然,这一笔一笔的都在她心中记着,她会加倍的报复回去。 令她惊奇的是,这些日子来,康熙写给她的信竟然没断,一百零一封信,一封不多一封不少。 只是她都没时间看,所以这些信都收进了小盒里,同时,康熙送来的那些补品都快在她的库房里堆成山了。 舒婉赤脚走下床,伸了个懒腰,发出咯嘣一声,顿时浑身舒爽。 一边拿起一个有些不新鲜的苹果吃着,一边看康熙写给她的信,信中全是些日常之事,写到最后,康熙实在忍不住了,便说道:“朕前几日新得了一只海棠步摇,朕想要亲手把那支步摇给婉儿你戴上,可否?请速速回信。” 再下下一封信,康熙便随信寄来了那支步摇,舒婉拿起步摇看了看,笑笑便顺手插在头发上。 最近的几封,康熙直接写的就是“朕想见你,哪怕一面也好,远观也好,只要看到你,朕也就放心了,请速速回信。” 连续几封,都是想见你、想见你。 舒婉似乎觉得能够看到康熙在写这些信的时候那种无从下笔又手忙脚乱的样子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看过了康熙的信,又在寝室内待了一会儿,舒婉觉出不对劲儿来了,通常这个时候,听到她醒了,知秋、知行等人绝对会欣喜进来,对她嘘寒问暖,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这突然的落差,还真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来人,幽幽阁的奴才呢。” 一个绿豆眼看起来就贼兮兮的小宫女跑进来,“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你是谁,知秋和知行呢?小豆子呢?” 见那小宫女手腕上戴的是她以前戴过的一个一个银镯子,只是花纹被磨掉了一些,但是样式她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原来她这幽幽阁成了贼窝了,呵…一个小小宫女也敢那样大胆,说谁背后没人指示她都不信。 “回、回娘娘,现在幽幽阁伺候的是奴婢,至于那几人,奴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哪了啊。” 舒婉气的笑出了声,感情这段日子她闭宫养病,宫里人都当她死了不成,还敢换她宫里的奴才。 见那小宫女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连正眼都不敢看她,舒婉厉声道:“你这就去把内务府的人给本宫叫来,本宫倒想问问,他们把本宫身边的都弄到哪里去了?” “是、是,奴婢遵旨。” 小宫女出门前还说了句“真是晦气!” 被舒婉听到了,重重的咳了一声,立马把那个小宫女吓得屁滚尿流。 胆小如鼠,还敢做贼? 趁着这段时间,舒婉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现在的样子,果然,升到十级之后,她的容貌变得更加的出尘,皮肤变得更为光滑细嫩,而且白的要发光,轻轻一掐,就能留下皮肤上一个红印子。 想了想,还是找出一个长到脚的面纱把自己现在的这幅容貌遮住。 内务府的人很快便来了,来的还是一个副总管,懒洋洋的给她行了个礼,“不知玉妃娘娘今日叫奴才来有何吩咐啊?” 身后的一个小太监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让这位副总管朝舒婉的头上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舒婉头上的这支步摇,可是皇上几个月以前就命内务府重工打造的,光做出那一朵海棠花,就得花费十个人三天两夜的功夫,原本还以为皇上是要送给成嫔娘娘的,没想到今日竟然见着了。 这一下那位副总管的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谄媚的说道:“玉妃娘娘有任何吩咐,奴才保准给娘娘您办的妥妥的。” “本宫也没什么要的,就是不知道这幽幽阁原本的奴才都到了那里,如今本宫喝口水都得自己倒了。” “这种小事哪能劳烦玉妃娘娘,来,奴才给您倒,玉妃娘娘请用茶。” “不用了,本宫就想要幽幽阁的那些个奴才各归各位,这事,可是难办?” 舒婉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本宫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使唤起这幽幽阁的奴才来了?” 那位副总管顿时跪在地上磕头饶命,“奴才知错了,知错了,最近恰逢太皇太后寿生节,宫里人数不太够用,这才从幽幽阁借出去了几个,奴才跟娘娘您保证,最迟今儿中午,这幽幽阁所有借出去的奴才绝对会一个不少的回到娘娘身边。” “如此甚好,那本宫可就等着了,对了,别忘了把近日新添的这些个奴才带走,本宫可用不起这种敢那主子东西的奴才。” 那个绿豆眼的小宫女身子微微一颤,接着便失魂落魄的跟着内务府的人走了。 到了正中午,幽幽阁所有‘借’出去的奴才差不多全都回来了,见他们脸上、身上都还带着伤,舒婉简直怒不可遏,转身进屋拿出三千两银票,交给小豆子,“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这些钱,就当本宫给你们赔罪了。” 小豆子吸了吸鼻涕,“只要娘娘还想着奴才,奴才就不委屈。” 细细的数了一下人数,发现其中竟然少了两个人,对着旁边的那个内务府的小太监问道:“知秋和知行呢?她们两个去那里了?” 小太监支支吾吾还想隐瞒,到底是道行太低,被舒婉一吓唬,便全都如数招了出来,原来知秋和知行两人都被成嫔要了去,说是缺几个倒夜香的宫女,见着两人聪明伶俐,便直接越过康熙,向太皇太后请了旨,明目张胆的将知行和知秋两人抢了去。 舒婉一拳打在了石桌上,那个成嫔竟然越发张狂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动她身边的人,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存心找死! 不过,成嫔没规矩也就罢了,为什么太皇太后也要如蚁附膻似的同意成嫔的这种过分的要求呢? 怀疑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当务之急,是要就出知秋、知行才对。 “小豆子,去换身衣服,拿上几样皇上赏的点心,随本宫去启祥宫看望一下成嫔。” 小豆子眼中划过惊喜,点头应是,赶紧挺直腰板,换上了干净衣服,带着几个奴才跟着舒婉前往启祥宫。 ------------------------------------- 启祥宫这边仍旧是热闹非凡,每天人都是来来往往的,成嫔倒是不寂寞,整日有人陪她闲聊逗乐,打叶子牌。 成嫔手里攒着一把瓜子皮,轻蔑的喊了声,“黄花、菜花,你们两人是怎么回事,没看见本宫这里缺人伺候吗?” 被成嫔改名为黄花、菜花的知秋、知行两人赶紧上前伺候,成嫔一把瓜子皮就扔到了两人脸上,惹得周围人都哈哈大笑。 “黄花、菜花,这可是你们两人的福分,能够在成嫔娘娘伺候,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呢。” 背后一个极为冷淡的声音传来,“是吗?” 那位还在兀自嘲笑知秋、知行的小答应,顺势说了句,“当然是了。” 随后才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都变了,气氛瞬间严肃起来,连忙转身向后看去,却只见舒婉带着白纱面罩,隔着薄纱也能感觉到那冷冷的目光钉在她身上。 “婢、婢妾给玉妃娘娘请安。” 舒婉点点头,看向周围众人,“本宫还以为你们都已经把本宫给忘了呢,看来还是有人记得本宫的。” 处于震惊状态的嫔妃立即回过神来,麻溜儿的跪地请安,“婢妾/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玉妃娘娘万福金安。” 偏偏有一个人出挑儿,成嫔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成嫔如今怀胎已经有五个月,红光满面,肚子高高鼓起。 有很多有经验的嬷嬷说,肚子圆的是女孩,肚子尖的是男孩,成嫔的肚子就是尖的,这让她更加认定了如今在她肚子里的一定是一个极为尊贵的皇子。 舒婉也没叫跪在地上的那群人起来,招手便让知秋知行两人回到她身后。 “玉妃娘娘这是干什么?为何要抢本宫这启祥宫的宫女?” “抢?”舒婉勾唇一笑,看向成嫔的眼神带着不屑,“这个字似乎用在成嫔你身上更加合适吧。” “你、大胆!”成嫔一拍桌子,“那两人可是太皇太后亲自赏给本宫的,你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 “凭什么?难道成嫔是认为这后宫里的规矩对太皇太后不管用吗?要想要走本宫身边的宫女,怎么着也得跟本宫说一下吧。” “谁让你当时病的快要死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 “快要死了,谁跟你说本宫快要死了?” 舒婉慢慢的逼近成嫔,成嫔步步倒退,最终舒婉在距成嫔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成嫔娘娘别忘了,这皇宫里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皇上,只要皇上同意知秋、知行调到启祥宫,那本宫自然也没有异议,成嫔娘娘要是真的留下知秋和知行,那就先征得皇上的同意再说吧。” “拦住,都给本宫拦住!” 舒婉见真有些不要命的太监宫女胆敢上前拦她,直接厉声说道:“本宫是堂堂玉妃,谁敢拦本宫?” 冷眼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的成嫔,“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嫔,本宫是妃,今日看在你怀着龙胎的面上,本宫不与你计较,你若是再敢以下犯上,小心本宫不客气!” “你敢!皇上已经说了,待本宫生下阿哥,就晋本宫为妃,到时候本宫与你平起平坐,你有什么可张狂的。” “那就等你生下阿哥,晋为妃的时候再来和本宫提平起平坐,现在,你就是低本宫一等。” 舒婉没再与成嫔过多废话,对着拦在她面前的那些奴才说道:“还不滚开。” 那些个小宫女和小太监面面相觑,犹豫着让开了一条路。 舒婉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开了。 成嫔气急败坏,追到门外,见舒婉一行人渐渐走远,眼珠一转,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哎呦,本宫肚子疼,动了胎气,快去请皇上、请太医。” 只是没请来皇上,只来了几个太医院的太医,和太皇太后听闻此事后派来的嬷嬷。 成嫔不服,急忙命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请,终于得了皇上的口谕,康熙今晚便会来看望她。 成嫔暗自欣喜,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好啊,马佳·舒婉,看你这次怎么斗得过我!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场闹剧 乾清宫 打发走成嫔宫里的奴才后,康熙捏了捏眉头,最近成嫔愈发骄纵,他实在是闹心,更让他闹心的是这举止背后处处还可以看见太皇太后的影子。 他忍,忍成嫔的任性无礼,可偏偏每次他忍一分,成嫔就会进三分,这使他时时刻刻都被所受到的掣肘所折磨。 其实他与太皇太后之间的矛盾早在当初他执意要平三藩之时便已经显露出来。 尤其是近两年来,随着战事愈发对大清有利,太皇太后非但不高兴,前些日子竟然还鼓动朝臣上折子要他与吴周和谈。 这他怎么会答应,统一清朝版图、肃清欲孽是他在祖宗面前立下的誓言,更是他身为皇帝应尽的义务。 太皇太后在朝堂上没讨着好,便将心思放在了后宫中,只是他摸不透啊,他的这位皇玛嬷,这次究竟又打的什么主意? 心思转了百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朱笔,就这样看着窗外独自发了一会儿呆。 也罢,反正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来的,他,有的是耐心,这么一想,渐渐爬上眼眸的冷霜便悉数退尽。 收拾好情绪,又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个消息,康熙的脸上就又挂上了一丝宠溺的笑容。 拿出今日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书信塞进袖子里,赶紧带着梁九功来到了幽幽阁。 他可是听说了,他的婉儿今日在启祥宫可是好好教训了成嫔一顿呢,那个威风呦,果然不愧是他中意的女人! 刚一踏进幽幽阁的门,便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在侍弄那些花草,只是头上戴的那个长长的面纱未免有点太过碍眼。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快快请起。” 康熙连忙上前扶起,将舒婉搂在怀里,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一直牵挂的心顿时放回了原处。 “你身子刚好,咱们还是快进屋吧。” 康熙拉过她的手,对着她微微一笑,舒婉微不可察的应了声,顺从的像只小绵羊似的随康熙进了屋。 两人坐下后便让所有奴才去外面守着,直至此时,一直端着的康熙才终于忍不紧紧地抱起舒婉转了个圈,凑近她的耳朵把声音放低道:“婉儿,朕好想你,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舒婉哑然失笑,果然,康熙还是那个闷骚的性子,一点没变! 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在外面高声喊着,“皇上!皇上!成嫔娘娘小产了求您快去看看吧!” 这下康熙是不得不管了,握了握拳头,脸上的肌肉也因为发怒而绷紧。 “皇上,您还是快去看看吧,毕竟还是皇嗣重要啊。” 舒婉也在一旁劝着,这康熙前脚刚到她宫里,后脚成嫔就小产了,还真是一个好大的巧合啊。 就在外面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轮流喊着“成嫔娘娘小产了!”的时候,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康熙推开门大步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正在叫喊的几人说道:“要是有一句假话,朕便将你们剁碎了喂狗!’ 刚才还叫的起劲儿的奴才顿时像是被捏住了喉咙,只有一个太监说道:“奴才、奴才不敢,成嫔娘娘刚才动了胎气,原本以为并无大碍,却没想到突然出血,情况危急,奴才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还请皇上明察。” 康熙看都不看他们,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几个奴才更是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别生气,臣妾也是当额娘的人,知道成嫔是万万不会以这种事开玩笑的,”这时舒婉也走了出来,挽住康熙的胳膊,缓缓说道:“成嫔小产,臣妾自该去探望的,不如,皇上就和臣妾一起?” 康熙看着她,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成嫔动胎气、小产的次数太多了,有的时候他都为成嫔肚子里的那个孩儿感到可怜。 到了启祥宫,果然听见成嫔声嘶力竭的喊声,喊就喊吧,还非得喊些奇奇怪怪的话,就比如: “皇上!还请您为臣妾做主啊,皇上,啊!都是马佳·舒婉那个贱人害的臣妾,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为腹中的小阿哥做主啊!” “皇上!臣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皇上对臣妾的恩情,臣妾唯有来世再报了!” …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个严肃的场合,这话却听得舒婉莫名的有点想笑,赶紧咳了两声,拿帕子捂住嘴,随康熙进入屋内。 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见到康熙来了,纷纷起身请安。 “免礼。” 康熙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和舒婉坐到了一起,众人见状,虽是嫉恨,但也无可奈何,便将重心都放在了正在小产的成嫔身上。 太医院的太医也赶紧上前禀报成嫔的情况,那位叫李华的太医是个掉书袋,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大堆,一句有用的没有。 左一句‘成嫔危矣’右一句‘小阿哥危矣’,话里话外还透露着成嫔的胎像一直很平稳,只是今日受到了冲撞所以才会小产。 顿时更多好奇、怀疑、嫉恨的目光在舒婉身上扫过来扫过去,还好今日她戴了面纱,不然被人这样看着,她可受不了。 康熙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心绪波动,便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舒婉隔着面纱看向康熙,忽然觉得,多日不见,康熙好像又变帅了。 成嫔的叫喊声如魔音入耳般传来,因为有康熙的安慰,舒婉稳坐如山,丝毫不惧周围火辣辣的目光。 康熙将成嫔的贴身宫女竹柳叫来,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成嫔小产需要消耗体力,快去找块布,堵住她的嘴,省的最后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竹柳尴尬的应声点头,她实在没想到在这种紧要关头,皇上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踏着小碎步走进寝室内,随后成嫔的动静果然变小了许多。 但是刚才成嫔刚刚喊得话这满屋的人可都听见了,谁不知道舒婉今天下午来启祥宫好大的威风,难道真的是在那时候动的手脚? 难道玉妃娘娘是因为嫉妒成嫔娘娘有孕在身,所以才设局使成嫔小产? 不得不说,后宫这群人的脑洞就是厉害,几件原本不相关的事硬是能让她们凑成一部完整的电视连续剧。 众人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便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就在这时,太皇太后动的代表--苏麻喇嘛也来到了启祥宫,对着康熙恭敬的行了个礼,“太皇太后听闻成嫔小产,担心至极,所以特意命奴婢前来。” 康熙点点头,就当是听见了她的话,苏麻喇嘛很守规矩的站在一旁,虽然未正面对视,再加上面纱的遮挡,但是舒婉仍然能够感觉到苏麻喇嘛那刺人的目光。 就在此时,又一盆血水端了出来,舒婉数着,这已经是第六盆、还是第七盆血水了吧,失了那么多的血,成嫔竟然还有力气叫嚷? 真是奇了! 不过因为舒婉已经修炼到了木灵功法的第十层,只要她想,便能随意的控制五感,自然也能将五感发挥到极致。 比如这次,这血水红红的,铁锈味,确实看的怪吓人,不过经过她的仔细一闻,还是闻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早对舒婉有所不满的惠妃顶着康熙要吃人的眼神说道:“皇上,成嫔妹妹这次小产不是没有原因的,还请皇上能够查明真相,也能给成嫔妹妹一个交代。” 此话得到了其他嫔妃的呼应,去年年底生下小阿哥的宜嫔首当其冲,“惠妃姐姐说的对,皇上,如今成嫔妹妹怀胎已有五个月,而且据太医说,还是个阿哥,要是保不住的话那多么可惜啊,那成嫔的心还不得痛的流血。” “是啊,是啊,听说成嫔可是对小阿哥给予厚望,就连小阿哥出生后要用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呢,真是一个慈母啊。” … 见周围的私语声多了起来,宜嫔更加得意,接着言辞恳切的说道:“刚才成嫔妹妹说,是、是玉妃姐姐害的她小产的?虽说臣妾也相信玉妃姐姐是清白的,但是宫中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些个说闲话的,所以臣妾斗胆,还请玉妃姐姐向皇上、向各位姐妹解释清楚,要仅仅是误会一场的话,难么玉妃娘娘的声誉也不会受损,咱们姐妹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就这样,宜嫔不动声色的将决定权交给舒婉了,不仅撇清了自己的立场,还能再康熙面前讨个好、卖个乖。 舒婉正在出神,听到宜嫔这话后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要她解释什么?解释她为何来启祥宫要回她的贴身大宫女,还是解释成嫔为何突然小产? 这两件事,她都没什么好解释的! 压了压她的火气,看来多日未掺和这宫中的争斗,她都觉得自己的承受值降低了不少,竟然被宜嫔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挑唆了起来。 康熙挑眉看了眼宜嫔,没好气的说:“朕都还没说什么,你们就都给朕安排好了,可还真是厉害啊。” “臣妾不敢,”以惠妃为首的几人立即起身请罪。 “你们不敢?刚才你们不是说的挺好听的吗?朕怎么不知道这后宫什么时候轮的着你惠妃和宜嫔来做主了?” 这话听得惠妃和宜嫔心肝就是一颤,连膝盖都有些发软。 “臣妾只是想为成嫔妹妹讨回一个公道,并无僭越之心,还请皇上恕罪。” 舒婉扯了扯康熙的袖子,伏在康熙耳朵边上悄悄说了几句话。 跪在地上的众人偷偷的抬起眼打量,更是心似火烧,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玉妃,竟然还想着勾引皇上? 康熙眼睛眯了眯,没想到这次舒婉竟然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事情他早就已经命人去办,还正在等待消息。 语气缓和了几分,“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朕自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皇上英明。” 舒婉在一旁不做声,康熙也异乎寻常的冷静,一边品茶,一边欣赏舒婉指甲上新染的颜色。 他们都是在等一个结果,顿时除了寝室内传出的呜呜呜声音和奴才们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竟然没有别的声音,气氛出奇的诡异。 一旁的苏麻喇嘛也察觉到事情不妙,难道成嫔这次小产另有隐情?之前成嫔也接着肚子闹过几次,不过,那些都是太皇太后安排好的,对成嫔来说,也就是废嗓子。 因为这次成嫔小产并未在她和太皇太后的预料之内,所以太皇太后所以才会心急火燎的派她来探明情况,她向长生天发誓,这次她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苏麻喇嘛并未轻举妄动,而是默默的观察康熙和舒婉的一举一动,只见两人似乎并不着急,尤其是皇上,脸上还挂着几分嘲讽的笑,苏麻喇嘛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向康熙禀报,康熙读完后,捏碎了手中的那张纸条,露出冷冷一笑,对着底下坐着的众妃说道:“天晚了,都散了吧。” 回去?众人都愣住了,成嫔这边还没结束,怎么皇上就让她们回去?更重要的是,她们还没看见皇上处置舒婉呢,她们怎么能回去? 见众人不起身,康熙更怒,一拍桌子,“怎么?难道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 众人这才满腹疑惑的起身,等众人走后,苏麻喇嘛虽是不解但只也能离开,却在这时康熙说道:“额涅留步,朕有话想对额涅说。” 苏麻喇嘛慈祥的笑道:“请皇上吩咐。” “劳烦额涅去告诉成嫔,这个孩子她要是不想生,就趁早打了去,别整天闹得皇宫鸡犬不宁,朕也不缺那么一个阿哥。” “皇上这是何意?”苏麻喇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抬起头震惊的看向康熙。 康熙却是十分的严肃认真,眉眼中都透着寒气,虽是三月温暖花开之时,苏麻喇嘛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就得由额涅您得亲自去问问成嫔了,朕希望,这件事明天便能处理好。” 说完,也不顾苏麻喇嘛惊讶的能吃下一个鸡蛋一样的表情,拉着舒婉便离开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蠢成嫔 康熙走后,苏麻喇嘛快步走进成嫔的寝室之中,如今三月,冬日里用的棉帘子早就已经撤下,而是换上了更为轻盈的纱帘。 一掀帘子,苏麻喇嘛就闻到了一股好大的血腥味,可是越靠近成嫔床边,这血腥味就越淡。 在场众人也没料到苏麻喇嘛会亲自过来,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见状,就算苏麻喇嘛再傻,反应再迟钝,也该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了。 竹柳竹枝还想拦着,两人跪在苏麻喇嘛前边,挡住了她的去路,连声说道:“还请苏麻喇嘛留步,成嫔娘娘出血过多,难免沾染了晦气。” 苏麻喇嘛也不废话,直接抬起脚将两人踹到了一旁,“起开!” “不要啊,不要。” 竹柳竹枝还在拼命挣扎,苏麻喇嘛一个眼神就立刻有人上前将她们二人带了下去。 成嫔的床是接近四方形的,周围有厚厚的绣金床帐围着,平时看上去十分的绮丽,如今那床帐与床边一盆盆的血水交相辉映着,到显得狰狞可怕。 苏麻喇嘛上前掀开那厚厚的床帐,果然,成嫔安然无恙的围着被子,一双眼睛无措的上下左右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直视来人。 早在苏麻喇嘛进来的时候,成嫔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也万分懊恼自己怎么做出了一个如此草率的决定。 她一心只想报复舒婉,想将小产的罪名按到舒婉头上,匆忙准备的这场闹剧自然是处处存在着纰漏。 不过当时的成嫔可没想那么多,比如上过战场的康熙对人血的气味是否熟悉,以及那接生嬷嬷和往来的宫女,虽然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出倒,但身上竟然没沾上丝毫的血迹。 成嫔只觉得,以前康熙每次听见她动胎气或是小产,都会严厉的处置那罪魁祸首,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甚至为了让康熙更加担心,她还故意让李华夸大了她的情况,满心的以为康熙这次还会像往常一样为她做主。 可是当她看见气势汹汹的苏麻喇嘛之时,她就知道,完了,这一切全完了! 苏麻喇嘛见到安然无恙的成嫔,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天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蠢货啊! 没那个本事还偏偏要去做局,做局就做局吧,还偏偏露出了马脚,到最后得不偿失,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蠢蠢蠢!蠢得不可救药!不可理喻! 成嫔自知做错了事,跪坐在床上,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臣妾是被那玉妃气昏了头,才会想出这么个笨法子,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苏麻喇嘛不要…” “不要什么?”苏麻喇嘛不屑的笑了笑,“难道成嫔娘娘想说的是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太皇太后吗?” 成嫔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更是泣不成声,“苏麻喇嘛您知道的,这件事都是那个该死的玉妃的错,就当、就当看在我玛嬷与您多年的交情的份儿上,饶了我一次吧,以后,我绝对会对太皇太后的话言听计从,绝不再做出像今日这样的错事来。” 早年太皇太后还是庄妃之时,成嫔的玛嬷就曾与苏麻喇嘛有过几面之缘,阴差阳错之下还曾帮助过苏麻喇嘛几次。 不过,这些都是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要不是玛嬷临终前对成嫔的阿玛提起过此事,成嫔都不会知道她在宫中竟然还有这份关系在。 当年她能十分顺利突破障碍被太皇太后选上,成为成嫔,其中自然有苏麻喇嘛的原因在。 苏麻喇嘛心中的怒气渐渐消去,看向成嫔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冰冷。 虽说她比太皇太后年轻,但是成年呆在太皇太后身边,心态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年人。 见惯了宫中的无情,苏麻喇嘛自然也非良善之人,只是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忘记了宫中的人心险恶、心狠无情,原本冰冷坚硬的心竟然变得比之前软了,所以当她得知成嫔和她还有那么一段渊源时,便总是想着帮一把。 谁料,成嫔就是个不成器的,无论她怎么帮都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冷哼一声,“你玛嬷泉下有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会不得安宁!” 成嫔吓得瑟瑟发抖,赶紧上前抱住苏麻喇嘛,苏麻喇嘛后退一步躲开了她。 轻轻的拍打了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苏麻喇嘛面带轻蔑,也不想再多费唇舌,接着说道:“皇上特意让奴婢来禀报娘娘,若是娘娘不想要腹中的小阿哥,那便趁早打了,别整日闹得宫中鸡犬不宁。” “不!不要!” 成嫔连连摇头,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似乎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你在骗我,皇上明明十分喜欢这个孩子,怎么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呢?” “奴婢不过是据实禀报,以后,还请娘娘您好自为之。” 说完,苏麻喇嘛一昂头,甩了甩帕子,扭头迈着标准的小碎步就出去了。 成嫔来不及穿鞋,赤脚挺着肚子在后面追着,“苏麻喇嘛请留步,臣妾还有话想说啊!” 苏麻喇嘛才不理会成嫔的话,吩咐几个小太监守好门,又吩咐了几句,别让成嫔跑出去,然后便坐上轿辇离开了。 “别走,别走啊,我还有话要说!” 成嫔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空洞的看向苏麻喇嘛离去的方向。 ------------------------------------- 启祥宫的这点破事并未影响康熙和舒婉的心情,离开了启祥宫,两人不约而同的对刚才之事闭口不谈。 回到幽幽阁之后,康熙一关门,便迫不及待的将舒婉抱到了床上。 “婉儿,你怎么老是带着这个面纱,实在是碍眼的很。” 说着说着,康熙便要伸手将舒婉的面纱摘掉,舒婉捉住那只手,笑眯眯的说道:“皇上慢着,臣妾带这个面纱自然有臣妾的道理,臣妾现在的容貌极丑,不能见人,皇上还想看吗?” “当然想看,不管婉儿变成什么样,在朕心中都是最美好的。” 康熙在舒婉身上蹭来蹭去,这看得见、摸得见,但就是吃不了的滋真难受啊。 舒婉推开康熙,走到梳妆台前抽出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段绸带。 康熙大咧咧的坐在床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婉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皇上别急。” 舒婉笑了笑,走上前,用那段绸带将康熙的双眼蒙住。 “原来婉儿想和朕玩这种。” 康熙哈哈一笑,打横将他面前的舒婉抱起扔到了床上,舒婉脸上的面纱自然也早就已经摘了下来。 “既然婉儿不让朕看,那朕就不看,这样反而别有一番情趣。” 很快两人便滚做了一团,康熙趁着舒婉意乱情迷之时,早就已经将蒙眼的缎带解了下来。 看着身下之人面带微红,媚眼如丝,小嘴一张一闭,康熙瞬间泄出。 “皇上,您怎么了?” 舒婉不解的看向康熙,却发现他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脸,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一样。 舒婉勾唇轻笑,双上攀上了他的脖子,“皇上,你怎么了,难道是臣妾太丑,吓到你了?” 康熙立刻回过神来,伏到她的锁骨处,温热的吐息使得两人心跳加速,直接用行动告诉了舒婉他此刻的心情。 门外守着的梁九功听见里头传来的阵阵的娇泣声,就连他一个无根之人都觉得有些心头发痒。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敬事房的奴才们也不敢多嘴,原本他们的职责是在皇上与宫妃行床帏之事时,算着时间,便要喊一声“时辰已到!” 可是经过屡次的教训,他们也知道每次皇上与玉妃娘娘在一起时,那是万万不能惹的,所以一个个的像缩头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 这时里面又传来桌椅倒塌、瓷器破碎的声音,梁九功刚想令人进去,康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得,梁九功猜到了三四分,麻利的让所有人退到了三步之外。 第二天一早,收拾的宫人一进门,就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屋内竟然一片是狼藉,就连舒婉最喜欢的那两盆花都没有幸免。 康熙早就已经醒了,或者说,他根本没睡,不过,他并没有感到疲倦体力不支,反而觉得精力充沛,头脑清楚。 看向旁边那个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的小女人,康熙的这一颗心,就全化成了水。 “好婉儿,朕库里还有不少补品,待会儿让人全搬来幽幽阁,给你好好补补。” 舒婉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轻声的说了句,“臣妾累了,请皇上不要和臣妾说话。” 康熙低低的笑了一声,强行将人拉到了怀里,“婉儿,你又忘了,现在只有咱么两个人,你该叫朕什么?” 舒婉不说话,康熙唇角一挑,“婉儿要是不说,那朕就只能再惩罚你了哦。” 迫于康熙的淫威,舒婉低低的说了声,“玄烨。” “这还差不多,”康熙捏了捏她的耳垂,“别忘了,以后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要叫朕的名字,不准再叫皇上。” “嗯。” “那睡吧,好好睡一觉。” 康熙轻声哄着怀里的舒婉,眼神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 刚下朝,太皇太后的人就来向康熙禀报昨晚成嫔之事的处理结果,当然结果也是十分让他满意。 经过太医院太医的极力抢救,成嫔的孩子已经平安保住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造成这次小产的凶手竟然是成嫔身边的竹柳和竹枝二人串通太医院的太医李华所为,目前三人已经押往慎刑司,等候发落。 至于当时在场其他人,不多时自然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暴毙身亡,可以说,整个启祥宫在的奴才已经全部都换了一遍。 康熙点点头,这件事就这样以无数奴才的死而告终,后宫众人的各种猜测还没冒头,就被掐灭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宫斗范本 经此一事,舒婉算是重新出现在后宫众人的视线当中,一个多月的时间,虽不是独宠,但也差不多了。 昨夜春雨初上,今日已是万里无云的晴空,舒婉左手抱着佛尔果,一起和巴特尔坐在万春亭里玩。 这时一个挺机灵的小太监上前说道:“奴才叩见玉妃娘娘,端嫔娘娘和敬嫔娘娘想要来给您请安。” 舒婉看了一眼不远处两位亭亭玉立的女子,两人都着月白色,就连发髻妆容都相仿,看得出来感情颇深,微微点了点头,“去把她们请过来吧。” 两位端庄的女子含着笑意走了过来,“臣妾给玉妃娘娘请安,玉妃娘娘万福金安。” “两位请起,快坐下吧。” 端嫔和敬嫔相视一笑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随后舒婉又让人给两人上茶,茶水的热气团团的飘散了出来。 端嫔忍不住先开口道:“刚才臣妾离着老远就看见玉妃娘娘了,一时不察竟然就看呆了,还是敬嫔姐姐提醒,臣妾才回过神来。” 敬嫔就捂着嘴在旁边浅浅的笑,“别说端嫔了,臣妾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刚才臣妾乍一看见玉妃娘娘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来了呢。” 舒婉摸了摸她的脸,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夸过她了,康熙那个大猪蹄子就更别说了,每天只会抱着她啃啊啃的。 加上她不爱照镜子,几乎已经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如今面对端嫔敬嫔的夸赞,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是两位妹妹过奖了,本宫愧不敢当。” 端嫔捂着嘴浅笑,“玉妃娘娘不爱热闹,说起来这还是臣妾第一次和玉妃娘娘交谈呢,以前都是远远地看着,如今总算有机会了。” “本宫也早就听闻两位妹妹素来与人为善,今天也算是缘分了。”舒婉点点头,她之前的确对端嫔和敬嫔两人不怎么熟悉,只知道两人同住一宫,而且平时也不爱跟别人走动。 “就是说啊。” “你们俩今天可算是来着了,本宫啊,正在看一个好东西呢。” 舒婉嘴角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用眼神指向了一个方向。 两人一看,只见那千秋亭里正站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左右摆动的身影,好像是个人,仔细听还有琴音传来。 “那是?” 万春亭和千秋亭正巧在对角线上,中间隔着整整一个荷花池,因为隔得距离太远,所以除非有舒婉那样的视力,不然是看不清在那亭子里的究竟是什么谁的。 舒婉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淡淡的说道:“这满宫上下也就只有德嫔愿意在这种天气里穿着薄纱跳舞了。” 端嫔直接笑出了声,敬嫔含蓄一点,不过眼中的笑意渐浓,“没想到玉妃娘娘也是个直爽之人。” “不是本宫直爽,只是觉得十分好笑罢了。” 舒婉抿了一口茶水,又看了一眼远在那边亭子里的乌雅氏,只见乌雅氏还在自顾自的跳着。 别说,乌雅氏的舞姿确实很漂亮,加上她今日穿的也少,一扭一动之间,身材的曲线全都展露无疑,那首弹奏的曲子也很应景,是李清照的蝶恋花。 暖雨晴风初破冻, 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 乍试夹衫金缕缝, 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 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翦灯花弄。 听听这词这意,配上这春景和乌雅氏的舞姿,不仅勾起了人心头的愁意,也能不自觉的对起舞之人有了更多地怜惜。 真的是绝了,要不舒婉今天怎么就出来等在这里看乌雅氏的表演呢?这样活生生宫斗范本,她怎么能放过呢? 有了这个小插曲,三人之间的气氛也和谐了许多,端嫔性子活泛,不住地和舒婉聊着,因为她来自南方,所以不可避免的抱怨起这北方的寒冷天气来,至于敬嫔则比较沉默,一直在旁边和巴特尔玩着跳棋。 聊着聊着,端嫔忽然一顿,眼神下移,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上的笑也渐渐僵硬。 康熙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十分的显眼,端嫔她虽看不真切,但也能看出那乌雅氏是和皇上一起走了。 舒婉倒是淡定,因为她看的清楚,所以乌雅氏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包括是如何故意跌倒在康熙身上的,她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端嫔小心翼翼的问道:“玉妃娘娘,您…没事吧?” “当然没事,”舒婉对她莞尔一笑,“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今日这出戏本宫看的十分过瘾,也受益匪浅,不知两位感觉如何?” 端嫔摇摇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倒是敬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戏演完了,本宫也该回去了,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到本宫的幽幽阁,咱们三人再继续聊会天儿怎么样?” 端嫔、敬嫔自然愿意,很快,她们三人便也一齐离开了这个亭子。 ------------------------------------- 今日康熙原本想去御花园看看那几棵新移栽来的蔷薇,路上途径千秋亭,听见有人弹琴,一时好奇,便多看了两眼。 乌雅氏起舞时确实是美的,如同在风雨中左右摇摆的白色芙蓉花,康熙便不由自主的动了心。 又因为乌雅氏不小心崴了脚,所以康熙才把她抱在怀里,等把乌雅氏送上轿辇,康熙便要抬脚离开。 “皇上,胤祦很久没有见过您了,”乌雅氏赶忙拉住康熙,可怜兮兮的说道:“胤祦最近好了许多,也长胖了,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康熙点点了头,不急思索的说了句:“也好。” 很快康熙便和乌雅氏一起来到了咸福宫,因为康熙此行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见见小阿哥,所以刚一坐下就让人把小阿哥给抱了过来。 小阿哥果然是白胖了许多,康熙欣慰的笑道:“你有心了。” 乌雅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眼睛说道:“臣妾自从上次小产之后,就意识到了臣妾之前所犯下的错误,之前臣妾不懂事盲目的与她人攀争,难免忽略了小阿哥,所以如今便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小阿哥,眼瞧着小阿哥一天天的好起来,臣妾这才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康熙眯起眸子,淡淡的说了句:“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只要照顾好小阿哥,朕自然会记得你的功劳。” “臣妾不敢说什么功劳,这一切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这时乌雅氏身旁的那个夏荷走了进来,见到康熙也在,便急急忙忙行了个礼想要退下去。 康熙的眉心顿时皱在一起,“你那个宫女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乌雅氏立即跪在地上求饶,声音哽咽的说道:“还请皇上恕罪,夏荷她、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可怕,所以才不敢出现在皇上面前。” “什么可怕?快叫她进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 乌雅氏眸中精光一闪,连连点头,不一会儿,那个叫夏荷的宫女就低着头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一见到康熙,还不等康熙发问,就立即跪倒在地,头也拼命地往地上磕,“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乱了规矩,不关德嫔娘娘的事,还请皇上千万不要怪罪德嫔娘娘啊。”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动了动,无意间便看见了夏荷的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你手上的那些疤是如何来的?” 泪水混杂着血水打湿了一小块地面,夏荷赶紧把手藏在袖子里,缓缓地将头抬起,等见到那张脸时,就连康熙也不由得一惊。 他对乌雅氏身边这两个容貌姣好的宫女还有一点印象,尤其是夏荷,长相甚至比乌雅氏还出众,因为奴才长得比主子出众,他这才上了几分心。 但是如今,只见夏荷的脸上和脖子的一小块皮肤上都有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把好好地一张明媚清秀的脸给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打的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钟粹宫新的主位娘娘 康熙真的是震惊了,看向一旁与夏荷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德嫔,拳拳是一副主仆情深场面,就这样德嫔的嫌疑被排除了,只是除了德嫔,谁还会把一个宫女欺负成这样呢? 夏荷怀着千万般委屈,三分不甘心,三分隐忍,四分委屈,声音嘶哑的说道:“是、是奴婢不小心摔的。” “真的是你摔的?” 乌雅氏看了一眼康熙,眼眶微红,看上去满腹的苦楚无法诉说。 夏荷抹了两把眼泪,继续坚定地说道:“是,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摔的。” “糊涂!难道在朕面前你也敢说谎吗?” 康熙突然提高了声音,吓得夏荷和乌雅氏身子就是一颤,这下更加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康熙揉了揉太阳穴,只能强忍住心里的火气,放低了声音说道:“德嫔,你来说,夏荷身上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记住,不得有一丝隐瞒。” “是,臣妾遵旨。”乌雅氏清了清嗓子,用帕子擦了擦泪,这才不紧不慢的缓缓道来。 原来自从她被封为嫔之后,这咸福宫的主位安嫔便不乐意了,不仅克扣乌雅氏及身边奴才的月例,还时常把乌雅氏身边的宫女太监叫过去使唤。 乌雅氏说到伤心处,撸起夏荷的袖子,指着那一道道疤痕,简直是声嘶力竭的说道:“皇上您看,安嫔娘娘不能针对臣妾,便把气都撒到了臣妾身边的奴才身上,夏荷身上的伤,便是安嫔娘娘打的啊!夏荷与臣妾自幼情深义重,每每看到夏荷挨打,臣妾就心如刀绞,可是臣妾不敢反抗安嫔,更不敢告诉皇上。” “为何不敢告诉朕,若安嫔真的心思歹毒,朕自然会为你做主。” “不”乌雅氏摇摇头,嘴唇都被咬出了血,“臣妾知道臣妾不得皇上喜欢,甚至是让皇上厌烦,所以凡是臣妾能忍的事情便忍过去,绝不敢劳烦皇上。” 乌雅氏知道一昧的软弱自然会引起男人的怜惜,但是也会让人瞧不起,所以她要做的只是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坚强,那种柔弱但是仍能屹立风雨之中而不被打倒的样子才最是让人着迷呢。 果然,乌雅氏的这番话触及到了康熙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立马上前将人扶起,握着乌雅氏的纤纤玉手,深情的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乌雅氏在触及康熙温暖的手掌时,脸上顿时飞起几朵红云,含羞带泪的样子楚楚动人。 既然康熙已经发话,很快安嫔便也被人客客气气的请了过来。 安嫔还是一脸的懵,只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臣妾李氏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给朕继续跪着,朕有事要问你。” 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加深,安嫔眉眼闪动一下,“是,臣妾遵旨,臣妾定会实话实说。” “朕问你,是不是处罚过德嫔宫中的奴才。” 这点安嫔倒是没有否认,看了眼旁边同样跪着的夏荷,狠狠的说道:“是,臣妾曾经命人处罚过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 “为什么?” “这个夏荷办事不仔细,毛手毛脚的,竟然把当初皇上赏给臣妾的那支簪子给摔坏了,臣妾气不过,这才罚了夏荷一顿。” 说起来安嫔也是一肚子火气,那个簪子还是当年她入宫时康熙亲自赏给她的,平日里她都舍不得戴,都是放在首饰盒里,三不五时的拿出来怀念一番。 当时夏荷摔断那支簪子的时候,她顿时感觉天崩地裂,怒不可遏,恨不得让夏荷给那支簪子偿命。 还是后来云水在一旁劝着,说是夏荷毕竟是乌雅氏身边的人,要是闹出了人命肯定会惹上麻烦的,所以她才只是责打了夏荷。 只是康熙并不知道背后的曲折,反而见安嫔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眉头不禁拧了起来,这个安嫔,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还能如此的淡然呢? 虽说在宫里奴才的命不值钱,但是他也不允许有这样滥用宫权,为非作歹的情况出现。 更何况,夏荷是乌雅氏身边的人,要责罚,也该是乌雅氏责罚才对,这种越俎代庖,手伸得过于长的情况是康熙最不愿意看见的。 “朕再问你,夏荷明明不是你宫里的奴才,为何要去伺候你?” 提到这事,安嫔顿时哑了声儿,脸上也露出讪讪的神色,她能说她是看不过乌雅氏晋升嫔位才故意抢了她的奴才吗,这个自然是不能的。 “还有,就算夏荷该罚,那也得按照宫里的规矩来,你看看夏荷身上脸上的那些伤,朕没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恶毒!” “啊?” 安嫔的眼里心里都是疑惑,她是让人打了夏荷不假,但那都是打在有肉的屁股上,怎么会脸上身上都有伤呢? 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安嫔迅速的起身来到夏荷身边,不过夏荷的挣扎,硬是要看夏荷身上的伤。 这一看,直接傻眼了,怎么会?夏荷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她知道女儿家的脸面是十分重要的,又怎么会让人打在脸上? 随即又想到自己刚才已经在皇上面前承认责打夏荷的事实,如今也是百口难辨了。 她,被人陷害了! “噗通!”一声跪在康熙脚下,“皇上!您听臣妾解释,臣妾是曾命人责罚过夏荷,但是并未让人下这么重的狠手啊!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安嫔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解释,一直在旁边抹眼泪的乌雅氏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还好康熙眼疾手快将人接住,立马移送到了寝室内。 “娘娘!娘娘!”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太医终于到了咸福宫。 在诊断之后太医也得出了结论,原来乌雅氏晕倒不为其它,而是被饿晕的,太医说完之后,就将头死死的低下,唯恐康熙会迁怒与他。 堂堂一位尊贵的嫔妃,本应养尊处优,最起码也该吃喝不愁,如今竟然被饿晕了,这说出去可是事关皇家颜面的大事啊。 康熙听完也不由得怒了,如果说刚才他的怒气值是五十,那么现在,他的怒气值就已经达到了九十九,差一点就爆发了。 指着伺候乌雅氏的奴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德嫔怎么会被饿晕呢?” 康熙向四周扫视一圈,顺手指着一个小太监说道:“你来说,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给朕说明白!” 小太监那里还敢隐瞒,立即把事情竹筒倒豆子搬一股脑的全给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乌雅氏被封为嫔之后,就受到了咸福宫主位安嫔的针对,安嫔不仅没给乌雅氏这边安排足够的人手,还经常克扣月例、膳食,等膳食转了一圈到了乌雅氏手中,往往就剩下些烂菜叶子和稀得可以见人的清粥了。 听听这日子过得,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说到这儿,一旁忍耐许久的奴才们也忍不住啜泣起来,他们心里苦啊。 小太监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的说道:“就算娘娘受了这么多委屈也从不让奴才往外说,更不让奴才们在皇上面前多嘴,娘娘总说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只要小阿哥能好,就算这惩罚再加上十倍、百倍,娘娘也心甘情愿!” 康熙揉了揉额头,“你说的这些谁能给你作证?” “咸福宫小厨房的管事努公公可为奴才作证。” “好,传努公公前来。” 随后努公公便被传唤了来,所说出的情况也与那个小太监讲的差不多,康熙眼神凌厉,问道:“你是安嫔的人,怎么反而愿意说安嫔的错处?” “奴才是皇上的人,自然不敢欺瞒皇上。” 安嫔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去撕了努公公那副假惺惺的嘴脸。 康熙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安嫔顿时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康熙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先下去吧,这件事朕自有主意。” “是,奴才遵旨。” 照此情况看,乌雅氏是绝对的弱者,更别说如今所有的证据也都对安嫔不利,所以康熙心中的那杆天平也不由自主的偏向了乌雅氏。 处理的结果自然十分迅速,将安嫔禁足,并且罚了她半年的月例银子。 安嫔还想争辩,身后的云水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毕竟如今的证据都对安嫔不利,辩无可辩,再说下去只会惹得皇上厌烦。 于是安嫔只能默默的接下了这次的惩罚,带着云水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随后康熙又交代了几句要照顾好乌雅氏,随后也离开咸福宫回到了乾清宫。 当天晚上,乌雅氏刚刚醒,就接到了康熙要她搬到钟粹宫去的圣旨,钟粹宫无主位,她去了就是主位娘娘。 乌雅氏不得知消息后由得大喜过望,心中得意,紧紧地握住圣旨,一双眼里则是充满了野望和算计。 安嫔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顾云水的阻拦就要去找乌雅氏算账。 “娘娘,娘娘,您现在正在禁足,您不能去啊!” “都给本宫让开!本宫非要去找乌雅氏理论清楚!” 安嫔在外面的大声吵闹屋内正在养病的乌雅氏自然也听到了,就在这时,春花突然从屋里走出来,“安嫔娘娘,德嫔娘娘请您进去。” 安嫔高昂着头哼了一声,跟随春花走了进去。 一见到乌雅氏,安嫔的眼刀子就飞了过去,“哼,恭喜德嫔,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钟粹宫主位,这派头果然是大的很呢!” “不敢不敢,臣妾是绝不敢在姐姐面前摆什么派头的。” 乌雅氏躺在床上,并没有起身向安嫔行礼,而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别忘了当初和本宫的约定!” 安嫔怒不可遏,当她得知乌雅氏被晋为嫔时就感觉不妙,如今她们两人同为嫔位,平起平坐,她又怎么能抱走乌雅氏的小阿哥呢? 因为安嫔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要乌雅氏的小阿哥,而这也正是当初乌雅氏答应她的条件,所以这些日子来,她也不得不使了些非常手段来逼乌雅氏妥协。 乌雅氏冷冷一笑,看向安嫔,故作无辜的说道:“什么约定?” 当初她答应要把胤祦李氏,一是不得已而为之,二是看胤祦弱小,很可能活不长,便也就答应了。 但是如今她已经与安嫔李氏平起平坐,又即将成为一宫的主位,胤祦的情况也好了许多,她是傻了才会把胤祦给出去吗? “你、你休想抵赖!”安嫔指着乌雅氏,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的说道:“你难道就不怕本宫将那红蚂蚁之事告诉皇上吗?” “什么红蚂蚁?本宫怎么不知道?怎么安嫔姐姐如今说话怎么愈发怪异了,难道是因为受不了打击而疯魔了?”乌雅氏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有,姐姐这样诬陷与我本宫,可是有什么证据?” “这…” 安嫔突然泄了气,要证据,她自然是没有的,要是当初她知道红蚂蚁之事后能够第一时间抱给皇上,说不定御医还能在小阿哥身上找到被红蚂蚁咬过后留下的痕迹,但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小阿哥身上的痕迹早就已经消失,她那里还能拿的出什么证据来呢? 见安嫔怯了场,乌雅氏不屑的笑了笑,“难道姐姐只是在空口白牙的说假话?安嫔姐姐,您还是快回去吧,要是让皇上知道您不禁违背了旨令,还做出这样的事,恐怕您这个嫔位也就不保喽。” 说罢,就捂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 安嫔怒气上涌,眼冒金花,踩着花盆底的两条腿不停的打摆子,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停的说着,“你个贱婢,你骗本宫,本宫定会、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乌雅氏见她这幅模样十分好笑,又怕安嫔一不小心打坏她屋里这些珍贵易碎的的瓷器,便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外面守着的奴才听到后,立即冲进来,云水自知情况对自家娘娘不利,便扶着安排匆匆的离开了。 刚出门口,就听见了屋里传来的乌雅氏的笑声,云水咬着嘴唇,安嫔则是有气无力的倚在云水身上,嘴角也紧紧地抿着,两人都是带着满肚子的怒火回到了自己的殿内。 回到殿内的安嫔坐了一会儿,又喝了一碗安神茶,终于恢复了清明,不过随即又爆发了,那个乌雅氏是个什么东西,如今跟她平起平坐不说,竟然还敢在皇上面前陷害她! 云水见着安嫔现在的模样心里也实在是懊恼,当初她应该多劝劝安嫔娘娘的,不然也就不会中乌雅氏的奸计了。 为了防止安嫔再次晕倒,云水只能在一旁耐心的劝慰着,只希望安嫔能早点放下心结,毕竟这日子,还是要向前看的啊。 半夜听,着安嫔殿里传出来的打砸声,乌雅氏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 这件事自然逃不过舒婉的耳朵,果然,高手就是高手,这哭一哭闹一闹晕一晕,就变成了主位娘娘,还真是厉害。 不过乌雅氏即将搬去的钟粹宫那地儿可不是好地方,毕竟上一位住在那里的柔嫔,下场可是分外凄惨呢。 乌雅氏欠她的帐,这一笔一笔的,多着呢,她可不想要乌雅氏死,她怎么会让乌雅氏死呢?相反的,她会让乌雅氏活着,活的生不如死、想死都死不成。 舒婉正在描红的手一顿,脸上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章春花和夏荷 乌雅氏搬到钟粹宫后,看着周围一件件华贵的装饰内心欣喜不已,一会儿摸摸这个花瓶,一会儿又看看那个桌子。 如今封了嫔,又有了属于自己的宫殿,乌雅氏却并不满足,毕竟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小小的嫔位而已。 她要一步步的成为妃、贵妃、然后便是那个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大位,她仿佛已经能够看到她穿着华贵的皇后朝服,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之中坐上凤位。 众人对她俯首磕头,万人齐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光是这么一想,乌雅氏就激动地不行,眼冒红光,手心出汗,似乎真的正在接受众人的朝拜。 “娘娘,娘娘。”一旁春花的声音将乌雅氏从白日梦中拉回来。 乌雅氏抿了抿嘴,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事?” 春花露出一个惶恐的表情,“奴婢只是想问问娘娘,这几个大花瓶要放在那里?”说着还指了指门口的那几个描花的大花瓶。 “喏,随便放在角落里,插上几支花不就好了,这种小事还用的着来问本宫?” 乌雅氏甩着帕子,仍对春花打扰了她的封后大典而有所不满,说话的语气不免也就重了些。 “是,奴婢知道了。” 春花连忙命几个小太监将这几个大花瓶放到角落,又吩咐几个小宫女去御花园剪几支花来。 虽然乌雅氏搬过好几次宫,但是身份不同,所需要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这次她是嫔,所需要的布置、准备的东西自然比之前多了些。 乌雅氏命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正殿中心,摩挲着光滑的椅子扶手,果然,这嫔位的椅子坐起来就是不一样。 “春花,这钟粹宫除了本宫,皇上还要那些人搬回来?” 钟粹宫已经修缮好,之前搬出去的宫妃自然也得搬回来,乌雅氏摸着自己衣服上的绣花,眉心拧紧了三分,她搬宫旨意早已下达,弄出来的动静也不小,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没有人来给她请安呢。 “回娘娘,还有三位庶妃,两位答应和一个贵人。” “她们几人都已经搬进来了?” “据奴婢所知,今日要搬回来的就只有原先住在东偏殿的李答应和王答应,其她人都是安排在了后天,不过李、王两位答应在得知娘娘今日也要搬宫之后,便说没有越过娘娘先搬宫的道理,所以等娘娘这边整理完,她们才会动身。” “就算是这样,也该先来给本宫这个主位娘娘请安才对,难道是让本宫等着她们吗?” “是,”春花脸上的表情似笑又似哭,看着让人难受极了,“那奴婢这就通知两位答应前来给娘娘请安。” 乌雅氏瞥了一眼春花,春花的头脑果然没有夏荷灵活,呆呆笨笨的,不过,这样的奴才她才好拿捏不是? 摆了摆手,颇为云淡风轻的说道:“算了吧,今日搬宫也都累了,让她们都好好休息,别忘了明日的请安便是。” “是,奴婢明白。” 春花心中纠结了一下,见乌雅氏如此趾高气昂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 忙碌了半天,春花忙里偷闲,终于得了一点点时间,来到后殿宫女住的地方,刚推门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儿。 屋子的炭盆里燃着的最下等的烟煤,现在皇宫里也就只用最下等的奴才才用这种煤。 “咳咳,夏荷,你醒了吗?” 春花用帕子掩住口鼻,不停的咳嗽着,听到她的声音,一直在炕上躺着的夏荷挣扎着起身,“你来了,快、快坐。” “我来看看你,待会儿就得走了,这是伤药,我给你涂上。” 春花从袖子中拿出把瓷瓶,眼角已经泛出了几滴泪,吸了吸鼻子,又使劲儿用帕子压了压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见她这个样子,夏荷笑道:“你别为我不值,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并非自愿入宫,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乌雅氏也并非她的本意,只是乌雅氏已经对她说过,等她到了年纪,便能放她出宫给她一笔嫁妆送她嫁人,能从宫里嫁出去,那是多么风光、多么高兴的一件事啊。 就算是为了这个,就算乌雅氏让她当牛做马,也值了! 春花上前撩起夏荷的上衣,只见她的后背胳膊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痕,当日乌雅氏不仅让人在夏荷脸上抽了几鞭子,就连背上这种不会轻易见人的地方都抽了好多下。 伤药一碰到后背的伤口,夏荷便“嘶”了一声,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夏荷便自言自语的说道:“等熬过这几年,我就能出宫了,阿玛也已经在宫外为我找好了婆家,当时候我嫁过去就可以做当家的夫人,区区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 春花手一顿,咽下心头的苦涩,是啊,夏荷的日子起码还有个奔头,可她呢,一辈子是注定要留在这深宫里了。 明明都是娘生父母养,她在家的时候,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吃喝不愁,她要是不进宫的话,想必现在也已经嫁人了吧。 夏荷不由得感慨道:“我已经算是熬出来了,你放心,只要你尽心伺候着,说不定娘娘也会给你一个恩典呢!” 虽是这么说,春花也知道那样的可能性极小,顿了顿说道:“我没有你那样的好命,我啊,也不求别的了,就只求能在这宫里安稳终老。” 夏荷点点头,白着一张小脸,“这样也好,说不定以后我还得仰仗你呢,咱们是各有各的命!” “对,各有各的命,”上完了药,将药收好,春花接着说道:“你这屋子里的炭品级也太差了,这么大的烟味,你现在是伤者,怎么能用这么不好的炭?” “我要攒银子,出宫之后还要买上几十亩良田呢,这炭虽然烟大,但是便宜还能保暖,没什么不好的。” 听此言,春花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瞧你这小抠门,等你熏黑了脸,我看那个婆家敢要你。” “你,哼!” 夏荷拿起枕头,假装要想春花扔去。 “好了,好了,不敢得罪你,你还是好好养着吧,别再扯到伤口,那就太不值当了,”春花连忙举手投降,“我先走了,这几天你可要仔细养着,我不能时常过来看你,你也别亏待了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夏荷冲她摆摆手,笑意满满的说,此时,少女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向往。 … 第一百二十一章桃花小酥鱼 这天,舒婉和知行她们坐在一起绣帕子,如今倒春寒,眼瞧着刚转暖的天一下子又变得冷飕飕的。 不过这幽幽阁里的炭火倒是一直不断,舒婉在室内也只穿着单衣,就这样,竟然还觉得有些热。 “咱们宫里各处都有炭了吗?尤其是你们那儿,今年天冷,要是炭不够的话,就再拿银子买些。” 反正她是不缺银子的,不必为了省那几两银子而冻出个好歹来。 知秋一笑,“娘娘放心,自从上次的事,那些内务府的奴才别提多殷勤,早早地就把炭给送过来了,好多出来好些呢。” “那就好,”舒婉点点头,嘴角漾出一丝笑意,接着问道:“知行,家里怎么样了?银子可都交给额娘了?” “是,都已经交个夫人了,夫人也已经按照娘娘说的,买了五千斤的黑炭分发给了那些贫苦的人家,羊毛的毯子也已经陆续分发下去,并且每天都会派人在百味药店门前设粥棚施粥。” “那就好,”舒婉低下头端详着手里的绷子,忽然想起一事,淡淡的说道:“今日乌雅氏也该搬到钟粹宫里去了吧。” “是,已经搬完了。” “待会儿别忘了给她送份贺礼,也好表表本宫的心意。” 这是宫里的规矩,如今乌雅氏成了钟粹宫的主位,她自然应该道贺,不过礼送去了就行,她人自然是不用去的。 “奴婢明白。” 舒婉瞥了一眼旁边虎着个脸的知秋,逗道:“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知秋撅了噘嘴,不服气的说道:“奴婢只是觉得那个乌雅氏怎么会有那样的狗屎运,先是贵人后是嫔,如今又成了一宫的主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 是啊,这么说起来乌雅氏的运气确实是极好,先是生子被封贵人,后是因为救人被封为嫔,如今有儿子有位份,在宫里也是让人艳羡的对象了。 舒婉笑了笑,“可不就是嘛,瞧你气的,本宫都没气成这样呢,来,本宫给你倒杯水,别生气了。” 知秋扭了扭帕子,脸蛋竟然红了起来,“娘娘尊贵,奴婢那里敢喝娘娘倒的茶。” 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再过几年,奴婢就得离开娘娘,到时候,娘娘还不得被那些人欺负了。” 知秋说的离开,是指出宫嫁人,她宫外的哥哥早就已经给她找好了人家,就等着她出宫呢。 说起来,这也是她的福气了,能够出宫,从此以后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可是舒婉做梦都不敢想的。 这丫头,莫不是亲戚来了,怎么情绪说变就变呢,舒婉赶紧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快别掉眼泪了,你放心,巴特尔和佛尔果还那么小,本宫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娘娘合该为自己考虑才是,两位阿哥总归还有皇上撑腰,倒是娘娘您,受了那么多欺负,也不见皇上…” “知秋!不得无礼,皇上可是你我能够议论的!”知行神色大变,连忙阻止了知秋下面想说的话,“娘娘知道的,知秋在您面前一直都是口无遮拦的,她说这话也只是有口无心,并不是故意要惹娘娘您生气。” 舒婉摆摆手,“好了好了,都快起来吧,本宫和知秋相处这么多时候,哪能不了解她的性子。” “谢娘娘谅解。” 不过知秋那话,还真是让她心酸了一下,康熙对她,说宠爱吧,自然是宠爱的,只是舒婉觉得,其中她的容貌和这具身子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就说之前她因为中了寒毒相貌平庸的时候,康熙也没见着多喜欢她。 虽然康熙一直说要保护她,又说要做她的天、做她的地,可在舒婉看来,不过是动情之时说的话罢了,算不得真。 男人的那张嘴啊,有时候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所以她从来没把希望寄托在康熙身上。 这一件件的事,早就把她那颗萌动的心给扼杀了。 这样就很好,她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康熙的处事则比她更加清明。 比如上次在永寿宫太皇太后想要逼死她那次,她就不信以康熙那种掌控欲极强的性子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只是这事情呢,说过去也就过去了,康熙照样是孝顺的皇孙,太皇太后仍旧是满天下最最尊贵的女人,根本一点水花儿都没激起的。 她也明白,她不过是康熙和太皇太后争斗下的牺牲品罢了。 不过她是一点也不在乎了,康熙宠她,她自然乐的接受,康熙不宠她,她也无所谓。 她有灵力在身,要是太皇太后真的把她逼急了,大不了,就来一个金蝉脱壳,她带着两个小包子逃出宫,过潇洒日子去! 她在乎的是她的儿子们,只要巴特尔和佛尔果能够平安顺遂的长大,她这一辈子也就算圆满了。 见舒婉沉默许久,知行和知秋连忙出声安抚道:“娘娘,您没事吧?刚才是奴婢说错话了,要是娘娘心您里不舒服,就骂奴婢两句,实在不行,您就打奴婢几下出出气,您可千万别气着自己啊。” 舒婉眨眨眼,展开笑容,眉毛弯成温柔的弧度,“本宫没事,对了,两位小阿哥在哪儿,本宫都想他们了,快让他们过来。” “是,奴婢这叫让嬷嬷把两位阿哥抱过来。” “嗯,记得给他们穿好衣服,这外面冷,屋里又热,这忽冷忽热的最容易生病了。” 两个小包子就是她最大的寄托了,每日不见都觉得不安心。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知秋一线帘子,笑吟吟的出去了,留下知行,舒婉见屋内只剩他们两人,便问道:“怎么样?本宫让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回娘娘,那个叫小青的药童确实与小郭氏身边的那个叫念儿的宫女私交匪浅,听说还有人见他们在假山后面私会呢。” “果真是她。” 舒婉眸中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早在当日在永寿宫时她就认出了小郭氏身边的的那个念儿是谁,虽是毁了容,但是那张脸,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如今的念儿,就是当初在柔嫔身边伺候的海棠! 没想到作为柔嫔贴身宫女的海棠会大难不死从那场火灾之中逃生,还摇身一变换了个新的身份,成了念儿,后来更是跟着小郭氏,成为了小郭氏身边的红人。 据她所知,海棠是被卖进宫的,一直跟在柔嫔身边伺候,自然没什么来自宫外的助力,但是她这次的‘变身’明显不是一个小宫女能够完成的。 那么究竟是谁救了海棠,又是谁给了海棠一个念儿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做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个小小的念儿,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谜团,真是让舒婉脑袋头疼啊。 拍了拍脑袋把这些烦心事都拍到脑后,对着知行说道:“这件事本宫心里已经有底了,让咱们的人小心些,小心露出了马脚被人察觉。” “是,这些事情奴婢都是交个小豆子去办的,他办事,娘娘可以放心。” “是啊,小豆子是个妥帖的,”舒婉伸了个懒腰,话锋一转,“有所为,必有所求,她们既然没碍着本宫什么事,那本宫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你还是快去小厨房看看那桃花小酥鱼做好了没有,本宫现在就想吃了。” “是,奴婢这就去。” 知行抿嘴笑着,谁让舒婉最近跟属猫似的,喜欢上了吃那桃花小酥鱼,每天都得吃上一盘,说是一盘,里面也不过十条女子中指长的小鱼。 晚上康熙来用膳的时候,桌子上自然有舒婉最近的新宠--桃花小酥鱼,见舒婉还特意把那盘小酥鱼放在她自己跟前,有滋有味的吃着,康熙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婉儿,那小酥鱼好吃吗?” 舒婉把盘子往康熙那边稍微移动了一点点,“皇上尝尝?” 康熙也不客气,直接一筷子就把夹走了两条小酥鱼,如今盘里只剩了三条。 舒婉一看,不满的瞪了康熙一眼,“皇上,您怎么这样?” 康熙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他最喜欢舒婉这样炸毛的时候,刚吃了一口那小酥鱼,便皱了皱眉,“你小厨房的手艺不行啊,这桃花小酥鱼的味道不够正宗。” 舒婉暗暗的扯了扯帕子,低声的说了句,“是皇上味觉不好,臣妾就觉得挺好吃的。” 康熙夹起一个小酥鱼对她说道:“朕去承德时吃过一次正宗的桃花小酥鱼,那味道真是让人回味,你知道是怎么做的吗?” 舒婉摇摇头,“不知道啊,是怎么做的?” “顾名思义,要做这桃花小酥鱼必须选用春天的第一批鲤鱼,这些鲤鱼都是用桃花瓣喂养长大,鱼肉中自带桃花的味道,而且只能长到中指的长度。 做的时候呢,要先在一口大锅里铺上满满的鱼,然后撒上含有桃花蜜的酱料,撒上一层葱丝和姜丝后再铺上一层鱼,用大火炖上三个时辰后再用小火炖一个时辰,等到出锅的时候,那叫一个香气四溢,吃起来不仅鱼皮酥脆,就连那鱼骨头里都透着丝丝的甜意,那味道才叫一个正宗。” 康熙边说边比划着,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舒婉,只见舒婉正在悄悄地的咽着口水,不仅心里暗喜,难道这桃花小酥鱼真有那么大的魅力不成? 舒婉嘴馋康熙说的那种桃花小酥鱼的味道,这一对比,她眼前这盘不‘正宗’的小酥鱼好像也没那么香了,便把盘子往前一推,这不正宗的哪能和人家正宗的相比。 偏偏这时候康熙又凑上前故意逗她,“想吃?” 舒婉重重的点了点头,康熙眼中带着笑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哎,最近朕这肩膀总是酸疼的很吶。” 她立刻狗腿的起身跑过去给康熙捶肩膀,一边捶还一边问,“皇上,怎么样,臣妾的力道还行吗?” 康熙背对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却要溢出来了。 “好了好了,朕不疼了,”康熙握住她的手,搂着她的腰说道:“明天朕就让人把承德的那个厨子请来,专门给你做桃花小酥鱼吃。” “谢皇上!不过…那鱼不是吃桃花长大的吗?现在天这么冷,桃花能开吗?” 康熙嘴角泛上了一道涟漪,“当然能,朕说它开花便会开花。” 舒婉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算了,只要她能吃上那桃花小酥鱼,管那桃花是怎么来的呢,再说,她空间里还有那么一大片桃花,实在不行,她就在空间里养鱼呗。 见舒婉眸光流转,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康熙心思微动,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找到了舒婉的弱点,舒婉总是会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特别执着,与此相对的是,对她不喜欢的东西则会十分的厌恶,还不是那种除之而后快的厌恶,而是不屑与之为伍的厌恶。 就比如他,每次惹舒婉生气之后,舒婉也不发火,但是明显的,他就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这性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有时候在她面前,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皇帝,而是话本子里那些苦苦追爱的男子,为她喜,为她忧,偏偏人家还不吃这一套。 康熙无声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旁边没心没肺吃的正香的小女人,唉,都是他活该啊。 结果那位承德大厨来了之后,舒婉整整吃了三天的桃花小酥鱼,吃到最后听见‘鱼’这个字就想吐。 按照舒婉的话来说,她这是‘同归于尽式’吃鱼法,康熙知道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毕竟哪里有人会这么死命的吃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就只有舒婉那个想法素来与她人不同的人才会干出这种事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下马威 平平稳稳的三月算是过去了,这天舒婉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因为她啊,又得去永寿宫请安了。 她因为生病等等的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已经好几个月也没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要是再不去,恐怕太皇太后又得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已经明里暗里的害她多少次了,之前的种种就不说了,就说她养病这段时间,太皇太后就给她下了不少于十次的毒,而且每次都下在不易察觉之处,比如床帐绣花的金线上、簪子上、香脂膏里,处处有毒,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又一次她竟然在她的枕头芯里也发现了会让人丧失心智的毒药。 要不是她有灵力在身,就算不死也得变成个疯子。 害她也就算了,巴特尔和佛尔果那边的情况也并不百分百安全。 不过还好在两位阿哥身边伺候的都是已经经过层层筛选的人,又多是康熙派来的,加之经验丰富,普通的毒物是难不住他们的,舒婉也每隔几天就会为两个小包子用灵力梳理一遍身体,这才能够平安无事。 舒婉皱了皱眉,一想起这些她就闹心!怎么想在宫里过日子就这么难呢? “娘娘,您怎么了?”知行给舒婉系上龙华,见舒婉面色不愉,便问道:“可是又在为请安之事烦心?” 舒婉睫毛微颤,脸上漾起一丝笑意,“那次请安本宫能不烦心呢?” 装扮好,照例去偏殿看了看两位阿哥,看看时辰,还剩不少时间,便让人端来一碗清汤面,她得攒攒力气,毕竟每次去永寿宫她都没落着好,这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能是上次的事情有阴影了,所以她一坐上轿辇,想起太皇太后那张笑面虎的脸,心里就怕的不行,拿着帕子的手更是微微发抖。 “娘娘,到了。” 知行在一旁提醒着,舒婉半闭着的眼睛睁开,扶着知行的手,下了轿。 “玉妃娘娘到!” 随着小太监尖利的嗓音喊着,舒婉踏着花盆底稳稳当当的走进了永寿宫正殿内。 原本那些窃窃私语的嫔妃们顿时住了嘴,偷偷地对着舒婉不停的上下打量着。 直至舒婉落座,众人才又重新开始闲聊起来。 “玉妃娘娘,今日你也怎么来了?多日不见,婢妾真是想念的紧啊。” 哎呦,这是在暗暗指责她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呢。 舒婉打眼一看,出声之人又是小郭氏! 虽然中过毒,但是可能是因为年轻恢复快的原因,小郭氏今年二月的时候就被诊断出了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当时宫里过春节的喜气还没过去,这个消息可谓是喜上加喜,小郭氏更是出了一把风头,如今腰板也直了,说话的语气也硬了。 当然性子还是那种张扬、骄傲的性子,但是比之前却好了许多,起码在康熙面前可是做足了小鸟依人的模样。 抖了抖袖子,语气淡然的说道:“本宫竟然不知道锦贵人对本宫还有这番情谊,真是让本宫感动,知行,那待会儿请完安之后,就将本宫的自画像给锦贵人送去,以后要是锦贵人想念本宫了,便可以看看那画像。” 知行嘴角勾了勾,微微点头,“奴婢记住了。” 小郭氏涨的面脸通红,她要那自画像干什么,给她自己找不痛快吗? “玉妃娘娘一片好心,婢妾本不该拒,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说锦贵人不愿意要本宫这份好意?” 舒婉看着她,幽幽的说道,那眸光似乎能看透小郭氏心里的所思所想。 小郭氏立马低下头,“自然不是,婢妾只是想说,不敢劳烦娘娘身边的人,到时候让婢妾身边的宫女去拿就行了。” “哦,原来是这样。” 舒婉恍然大悟,笑容如春雪消融般灿烂。 “锦贵人你也真是的,要幅画像还得拐着弯的说,玉妃娘娘大度,你要是直说也是会给你的。 你是不是想将玉妃娘娘的画像拿回去之后每天看几遍,然后祈祷能生出一个如同玉妃娘娘般秀润天成的小公主呢?不过啊,你这可是打错了主意,这当额娘的长相平平,生出来的小公主又怎么会是个好看的呢?” 宜嫔倒是更为泼辣,上来就将小郭氏从头到尾损了一顿。 先是明里暗里的说小郭氏这胎又是个公主,后又奚落了一番小郭氏的样貌,也是毒心了。 这些日子宜嫔心里正不顺呢,小郭氏有孕,她得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这个嫔位会不会被小郭氏给顶下来。 因为一般来说,像她们这种两姐妹共同入宫的,必定是一个地位高一个地位低,是不可能两个人同居高位的。 虽说小郭氏上次生了个公主,但是这次又怀上了,说不定肚子里就是个阿哥,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成为一个嫔,甚至是…妃。 当初是她扶持额小郭氏,如今要眼睁睁的看着小郭氏骑到她的头上,所以宜嫔这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小郭氏听了这话自然是不服,扯着嗓子说道:“宜嫔姐姐心里难受是应该的,毕竟姐姐这辈子的子嗣缘分薄,不像婢妾,年轻身体好,就算再多生几个也没什么大碍。” 这话可就真的是捅了宜嫔的肺管子了,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当初她一生下小阿哥,就被皇太后给抱了去,她看都没看她的儿子一眼啊。 在坐月子的时候,她是没日没夜的想,想小阿哥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好好吃奶,有没有乖乖长大,有没有变白,有没有变胖,有没有哭… 她这才明白那种骨肉分离的痛楚,就像是狠狠的从她心口处撕了一块肉,而且那伤口还好不了,时不时的就会发作,痛得她撕心裂肺。 等她出了月子,想要去看望小阿哥的时候,这才发现小阿哥似乎根本不跟她这个亲生额娘亲近,她后悔,却也已经晚了。 如今被小郭氏揭开了伤疤,竟然说她‘子嗣缘分薄’,宜嫔简直想要冲上去撕烂小郭氏那张破嘴。 眼瞧着两人快要打起来了,舒婉心中也疑惑,明明两人都为郭络罗氏的女儿,背后都背负着家族的荣光,在宫中不说能拧成一股绳吧,怎么又会打起来呢?难道两人之间的嫌隙真有这么大? 再瞧瞧周围众人暗暗这期待的小眼神,看来古往今来,大家都喜欢看热闹啊。 再一想,她是这里位份最高的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太皇太后必定会怪罪与她,挑了挑眉梢,提高声音说道:“宜嫔,锦贵人,你们有什么事回翊坤宫闹去,今儿咱们是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不是来看你们姐妹两个斗嘴的!” 宜嫔和小郭氏同时狠狠的看向舒婉,又互相瞪了一眼,这才安分的在各自座位上坐好,不得不说,她们姐妹俩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倒是十分的默契。 舒婉倒是每怎么在意这两人的眼神,正好永寿宫的人端上来了茶水,她便端起一碗茶闻着香气。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一股不善的目光,敏锐的扭身看去,只见站在她下首的一位穿绿色衣服的小宫女猛地将目光收回,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那双藏在袖子里微微发抖的手却暴露了她此时的想法。 舒婉很快便回了头,轻笑一声,刚才她仔细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记忆中病没有关于这位宫女的记忆,想来应该是新入宫的吧,这后宫里添几个宫女也不是什么大事,舒婉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么一想,便端起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 很快,苏麻喇嘛便扶着太皇太后一起出来了,同行的还有惠妃。 也因为之前舒婉病了许久,所以手里的那些宫权一股脑的都移交给了惠妃,所以康熙干脆下令让惠妃统掌后宫大权,而太皇太后则从旁指点。 自从康熙将宫权移交到惠妃手里之后,虽说太皇太后只是起到了一个指点的作用,但是惠妃对太皇太后的话言听计从,今日应该又是提早来找太皇太后商量事务的。 太皇太后脸上带着笑,语气温和的和一旁的惠妃说着话,就是这样一位带着贵气的慈祥老太太,可是舒婉知道,太皇太后的那颗心究竟有多么黑。 刚一看见太皇太后,舒婉就立刻低下了头,她心中的火气太大,一不小心便会从眼中溢出,在体内暗自运转了好几遍灵力,直至心绪平静下来,抬起头时,脸上带着不深不浅刚刚好合乎规矩的微笑。 “婢妾/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愿太皇太后和乐安康。” “好,都起来吧。” 太皇太后笑着点点头,扫了一眼下面的各位嫔妃,在看到舒婉时,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不过很快便将目光移开了。 随后太皇太后便讲了些诸如要努力为皇上开枝散叶、宫妃之间要互相关照之类的话,这一场请安就算云淡风轻的过去了。 舒婉从永寿宫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头顶上万里无云的天空,心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不少。 知行在一旁看着心疼,她自然也是知道以往舒婉每一次来永寿宫请安总是受点罪的,今天竟然出奇的顺利,便说道:“娘娘,宫里已经准备好了甜汤,等娘娘回去就可以喝了。” 舒婉点点头,无意间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近,“李公公,这个时候你怎么不在乾清宫服侍,却在这儿做什么?” 李德全眼里带着笑意,“奴才参见玉妃娘娘,回玉妃娘娘的话,皇上特意吩咐奴才要在这里等着娘娘您。” “等着本宫?可是皇上又有什么旨意?” “不是、不是,这个…”李德全连连摆手,“这件事还是得皇上亲自对娘娘您说才好。” 舒婉狐疑的看了李德全一眼,康熙这是要干嘛,竟然还如此神秘,“好吧,那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 “没有了,皇上说了,他今晚就会去您宫里用膳,到时候娘娘就知道了。” “好,那本宫就等着皇上了。” “是,奴才恭送娘娘。” ------------------------------------- 回到乾清宫,康熙将批阅好的奏折交给梁九功,揉了揉额头,倚在龙椅上双眼半阖。 不一会儿,李德全便前来复旨,“回皇上,奴才今天早早地就去永寿宫那里候着了,太皇太后并没有为难玉妃娘娘。”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道:“嗯,以后每次玉妃去请安的时候都得派几个人去盯着,一发现异常便立刻向朕禀报。” “是,奴才遵旨。” 李德全退了出去,门外守着的仍旧是万年门神梁九功,李德全刚想开口问一问梁九功,也就是他的师傅,嘴皮子还没动,便被梁九功怼了回去:“皇上让你做的事做好就是,小心问的越多死得越快。” “是。”李德全缩了缩脖子,明哲保身,他懂。 梁九功眼观鼻鼻观口的瞥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徒弟,内心叹了口气,他这个徒弟哪里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皇上这让他去堂而皇之的监视永寿宫,明着是保护玉妃,其实呢?呵,是给某位下马威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待众妃离开后,端坐在永寿宫的太皇太后脸上那份慈爱的笑容立刻消失,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苏麻喇嘛连忙让屋内众人退了出去。 其实太皇太后一直最在意的皇上翅膀硬了,不听她的话了,如今竟然还明目张胆的派人来监视她。 一定都是那个玉妃,还皇上失了心智!变得不辨是非,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她是多么想念那个一直被她呵护在羽翼之下的玄烨啊。 那时候的玄烨,尊重她这个皇玛嬷,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充分考虑到她这个皇玛嬷的意见,哪像如今,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竟然就敢顶撞她? 太皇太后阴毒的想着,要不是当初先帝子嗣不丰,她也不会养着佟佳氏的儿子,要是能知道先帝之后还会有其他的儿子,说不定坐在龙椅上的就不是… 太皇太后懊恼的摇摇头,当初佟佳氏是如何承宠,如何哄骗先帝宠幸了她,仅仅一次就怀上了孩子,她是清清楚楚的,也是她错了,佟佳氏的孩子,那会是个好的? 一旁的苏麻喇嘛与太皇太后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太皇太后如今的所思所想,连忙端来一碗败火的莲子燕窝羹,“格格,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咱么应该着眼于眼前才是。” “唉,你不懂,”太皇太后摆了摆手,拒绝了苏麻喇嘛伸到她嘴边的匙子,现在这种情况,她那里还能有心思吃东西呢? “想玄烨小时候那是个多么听话、懂事的孩子,对哀家这个皇玛嬷也十分的信任,如今、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样子,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迷住了,哀家就没觉得那玉妃有什么好,难道就凭一副好看的皮囊就能勾住皇上的心吗?” 尤其让太皇太后难以接受的是,皇上已经不再信任她这个皇玛嬷,明明她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大清,为了圣上着想,怎么皇上就是误解了她呢? 比如当初劝皇上与吴周和解之事,那仗已经打了两年,打的大清国库亏空,再打下去恐怕也只会鱼死网破,何不先假意和解,休养生息呢? 太皇太后真的觉得她是为大清操碎了心,就这样还换不来皇上的理解,她没办法将这种不满发泄到皇上身上,在皇上面前她还得端着,努力扮演一副用心良苦为国为民的形象,所以这个时候出现的舒婉,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那出气筒了。 “是啊。” 苏麻喇嘛点点头,也怀念起以前她与康熙相处的时光,她教导康熙功课,康熙则会亲昵的叫她‘额涅’,仔细一想,好像确实从玉妃得宠之后,皇上对太皇太后的态度就开始发生转变,看来那玉妃果然不是个好的! “格格,您且宽宽心,这孩子长大了,总归会有些自己的想法,再者您刚才也说了,玉妃不过只是比旁人稍多几分姿色,年华易老,红颜难在,玉妃以色侍君,是不会长久的。” “哀家最怕的是皇上动了真情,今日他能为玉妃来监视哀家,保不齐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要是皇上像先帝那样,后宫三千独宠一人,那哀家可怎么办啊,难道要哀家再抚养一个新皇帝吗?” 苏麻喇嘛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太皇太后这话没错,皇上这次啊,恐怕是真的动了心。 爱新觉罗家出情种,这传统从太祖入关时便有了,先是海兰珠,后是董鄂妃,原本以为当今皇上会有所不同,如今看来,倒是也没逃脱这个宿命,不由得在心底哀叹一声,可惜啊,皇家最容不得真情了。 太皇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突然说了句,“苏麻,你说这玉妃能不能为哀家所用?哀家许她高位,保她马佳氏一族的富贵,她能效忠哀家吗?”” 苏麻一愣,就凭太皇太后之前做过的那些事,玉妃娘娘怎么可能会为太皇太后所用呢? 小心翼翼的说道:“格格您还想利用那玉妃?奴婢记得您之前就招拢过她,可是那玉妃不识好歹,还大言不辞满口谎话的说她不乎什么位份荣华,竟然拒绝了您,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恐怕她也不会再愿意了。” 其实在舒婉初初得宠,还未生下巴特尔时,太皇太后是十分看好舒婉的,长相、心机、家世样样都好,虽说年龄有点大,不过在太皇太后看来,这也算是一个优点,便有意拉拢舒婉。 不过试了几次,都被舒婉严词拒绝了,自然,太皇太后也没理由再强求,只是后来对于舒婉的针对便愈发多了起来。 太皇太后原先针对舒婉只是想让舒婉知道谁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只要她活着一天,便不能有人越过她去! 只是后来情况突变,在她的打压下,舒婉不仅没有被打倒,反而越挫越勇,甚至还让皇上动了心,她这才有了除掉舒婉的心思,却没想到舒婉的命那么顽强,她下了那么多的毒、用了那么多种手段,都被舒婉一一逃过去了。 如今看来,留着舒婉果真就是留着一个祸害,她还是得再想想办法才行。 太皇太后闭上眼,不停的转动的手中佛珠,眼角附近的肌肉微微抽动,苏麻喇嘛知道,通常太皇太后在思考一件事时便会如此。 良久,太皇太后的手终于停了,长舒了一口气,看上去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脸上微微冷笑,舒婉最在乎的,无非是她那两个小阿哥而已… ------------------------------------- 晚上,幽幽阁。 舒婉备好晚膳等着康熙来,心里忐忑不安的念着康熙到底要和她说什么事,康熙来了之后,照例问候了她和小阿哥几句,便与她一起用膳。 用膳时也不多言语,只是舒婉发现康熙总是在偷偷的看她,每次还都被她发现了,一触及她的目光,康熙的眼神就缩了回去。 “皇上干嘛老是看臣妾,是不是有话对臣妾说?” 康熙放下筷子,旁边立刻有人递过已经打湿的手巾,在盆里洗净了手,又有人上前给他擦手,“婉儿秀色可餐,这满桌丰盛的食物与你相比都显得无味,所以朕才会看你啊”。 康熙半看玩笑的说道,惹得舒婉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舒婉不知道的是,康熙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警惕,不过是想看看她,结果就被发现了。 还真想一只兔子,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机警的竖起耳朵,随时准备逃跑。 舒婉没理会他的花花话儿,又翻了一个白眼,便倚到榻上看书去了。 康熙嘴角勾起笑容,立马跟了上去,“婉儿在看什么书?朕与你一起看。” 说着便把头凑过去,原来是史记,“朕也爱看史记,”说着便把头虚虚的枕在舒婉肩上。 舒婉心烦意乱的翻着书,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不过康熙倒看得认真,不知不觉天便黑了下去。 舒婉将书一合,开口道:“皇上,天色也已经晚了,您是要回乾清宫呢?还是要留在臣妾这儿?” “自然是留在这儿。” 康熙从后面抱住她,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一日未见,朕都想你了。” “好,那臣妾这就去让人准备着。”舒婉浅笑吟吟的推开他,自己则去命人备水更衣。 晚上歇下后,熄了周围烛火,康熙看着旁边躺着的舒婉,便起了心思,手还没楼上她的腰,舒婉便说道:“皇上还是快歇着吧,臣妾待会儿还要去看看佛尔果。” “他都那么大了,那还用得着你天天去看?” “他是臣妾的儿子,自然怎么看也看不够。” “朕每次来你这儿你要去看佛尔果和巴特尔,你是不是对朕有什么不满意?” “臣妾不敢。” 说着,舒婉便要起身,康熙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李德全没告诉你朕今天来要做什么吗?你就这么没有耐心?” “自然是告诉臣妾了,不过看样子皇上您也不想说,那么臣妾也没有多大兴趣听。” “你、你怎么这样,你还记得你是朕的嫔妃吗?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嫔妃的自觉?” “臣妾自然记得。” 舒婉的手被康熙抓住,挣脱了几下,也没用卵用,便没好气的说道:“那皇上到底想说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难道是要让臣妾自己猜吗?” “没错,就是让你猜。” 康熙眸光闪了闪,“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朕的心意。” “臣妾不知道,还请皇上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 接着便是稀里哗啦的一阵声音,守在外面的梁九功早就已经已经习惯这种阵仗,立马抬起手让人退到了三步之外的地方。 屋内,两人一人在床上,一人坐在地上。 康熙揉着胸口,语气哀怨的说道:“婉儿,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你那一脚有多重你知道吗?” 舒婉不安的看了一眼康熙,刚才她可是使出了五成力气,肯定伤的不轻,再说康熙毕竟是个皇帝,被自己这样虐待确实不太好,想了想,便将被子扔给他,“地上凉,皇上可别冻着。” 踢了一脚那被子,康熙像个怨妇似的看了舒婉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站在距离舒婉不到一步的地方,眼神幽暗。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朕想说的是,朕知道你受的委屈,朕也会好好补偿你,你火气怎么这么大?” “是是是,皇上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舒婉翻了个白眼,好像她多稀罕康熙所说的补偿似的。 “不准你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朕听着烦透了。” “臣妾还烦透了呢,皇上要是不准备就寝的话,那就回您的乾清宫就是了,来臣妾这幽幽阁凑什么热闹!” “你…”康熙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只是一看见舒婉眼中闪动的泪光的时候,心突然就软了,柔声说道:“你是不是怨恨朕,朕明明知道太皇太后对你所做的事,却没有采取行动,是这样吗?” 舒婉心猛地一颤,语气越发冷了,“臣妾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这些日子朕来你这儿,你给过朕好脸色吗?你让朕碰过你吗?啊?” “要是皇上喜欢好看的,大可以去别的宫里,实在不行,臣妾就给你挑十个八个好看的,到时候洗干净了直接送到龙床上,怎么样?” “马佳·舒婉,朕已经说过,不许你再说这话了。” 舒婉挑了挑眉,冷哼一声,直接跪在了康熙面前,“臣妾失言,还请皇上责罚,臣妾绝无怨言。” “好,你可真是好样的,你以为朕不舍得罚你吗?” “臣妾绝无此意,不管皇上如何责罚臣妾,那都是臣妾活该,都是臣妾的错。” “你…!好,真好!” 康熙简直被舒婉气的想要挠墙,这个臭性子,真是气死他了。 摸了摸已经过热的头脑,康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碗温热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下,这才说道:“刚才朕说的,朕知道你的委屈,可是她是朕的皇祖母,难道朕能去罚她吗?不过,朕能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到欺负。” 舒婉面无波动的谢了恩,“是,臣妾谢皇上恩典。” “怎么?难道朕给你的承诺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朕给你晋位,让你坐朕的贵妃这样总行了吧。” “臣妾不稀罕那个贵妃之位,谁爱当谁当去,而且臣妾已经听腻了皇上您说的您要保护臣妾这句话,臣妾也不、相、信。”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你不相信朕?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朕?” “是,”舒婉站起身,“这就是臣妾的心里话,不过还好臣妾一开始就没将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不然的话,臣妾早就已经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朕是你的丈夫,你为何不相信朕。” “臣妾以前就已经说过,皇上您是天子,是皇后的丈夫,不是臣妾的丈夫。” 康熙手中的茶碗一下子被他捏碎了,“难道朕对你的心意你…都看不到吗?” 听到此话,舒婉脸上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莲步走到康熙身边,“皇上,您错了,您喜欢的只是臣妾的脸和身子,这算什么呢?臣妾以色侍君,皇上也得到了片刻欢愉,难道您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你是这样想的?以色侍君,呵,好一个以色侍君。” 康熙捏着她的下巴,“当初是你说的不求富贵荣华,不求名利位份,只想陪伴在朕的身边,难道连这句话也是假的吗?” “那句话,自然是真的。” “那为什么变了?” “因为臣妾怕。” “怕什么?有朕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臣妾怕死,真的怕死,当初太皇太后要臣妾喝下毒酒的时候,臣妾真的恨不得穿越到过去,宁愿做一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只想争名夺利的妃子,可能这样,臣妾就不会有当日那种下场了! 还有皇上你,臣妾每次最需要皇上的时候,偏偏皇上就不会出现,当时臣妾想着、盼着,皇上能够出现,可是结果呢,臣妾却差点死了!难道这就是皇上口中所说的真情真意吗,就这样的真情真意,谁爱要便要去,反正臣妾不稀罕!” 说完,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流到康熙的手上,只觉得那滋味比被火烫了还难受。 康熙喉头酸涩,只说了两个字,“婉儿…” 舒婉借机挣脱了他的束缚,“所以说,要是皇上是真的想要保护臣妾的话,那就离臣妾远一点,臣妾还有巴特尔他们,还想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娶妻生子,可不想这么早就死在宫中。” “以后朕会用行动证明朕今日说的话,再相信朕一次好不好?”康熙赶紧顺势将她拉到怀里,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轻声哄着,“你别哭了,朕心疼,真的心疼。” 越是这么说,舒婉的眼泪就越止不住的流下来。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你哭的朕心里都酸了,别哭了,别哭了。” “不要!” 舒婉一把推开康熙,回到床上,放下床帐,“还请皇上快回去吧,今晚臣妾身子不舒服,不能伺候皇上了。” “那要是朕走了,你就能不哭了吗?” 舒婉一边哭着,一边哽咽道:“臣妾想哭就哭,皇上你管天管地,难道还管臣妾哭不哭吗?” 康熙无奈的放下双手,长叹一声,他确实管不了,光是听她哭他的这一颗心就难受的不行,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在舒婉还坐在床上抹着眼泪的时候,忽然听见“吱呀”一声推门的声音,偷偷的掀开床帐,看了周围一圈,屋内现在只剩下了她一人,康熙已经出去了。 擦了擦眼泪,哼了一声,今天她和康熙说的话已经埋在她心里好久了。 果然,这话啊,还是说出来的好,说出来了痛快,她也就不必再憋着、忍者那么难受了。 至于康熙难不难受?呵,她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不是她难受就行! 而且康熙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才不会为了她伤心难受呢。 把被子抱到床上,清了清哭疼了的嗓子,也没心思去考虑别的事了,今晚闹了这一场,她也累了,一沾枕头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便觉得有人拿着一个热热的东西在她脸上滚来滚去的,有点刺痛,又有点舒服。 “谁啊?” 舒婉拧着眉头,睁开了眼,入眼的正是康熙。 “别动,你今晚哭了这么久,不用鸡蛋滚滚的话,明天眼就该肿了。” 康熙紧锁深眉,一双眼睛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皇上怎么还没走。” 舒婉别过头,康熙直接强势的抱过她,低沉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别动,朕待会就走,明日你的眼睛要是真的肿了,朕会心疼的。” “那皇上不见臣妾便是了,还说这样好听的话做什么?”舒婉实在受不了康熙这样温柔的语气,像是要把她溺进去一样,便开始使劲的挣脱起来。 康熙按住她的肩膀,用剥了壳的鸡蛋在她的眼周围滚了滚,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波光。 “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肿了,朕听你嗓子已经有些哑了,明日再叫人给你炖个冰糖雪梨。” 康熙擦了擦手,将舒婉搂到自己的胸前,“朕不准你这样作践自己,以后有什么话,你就和朕说,千万不要压在心底,你要是心里不舒坦了,就狠狠的骂朕一顿,朕哄你,好不好?” 感受到康熙胸膛的震动,听到那么温柔的语气,舒婉这脸顿时就像火烧一样,头脑也变得不清楚起来,低低的应了声,“嗯,那、那臣妾知道了,只是就怕臣妾说出来的话太难听,又让皇上生气。” 康熙眉间带着笑意,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舒婉的后背,“倒也不是难听,就是戳人的心窝子,而且刚才朕也确实很生气。” “不过嘛,”康熙低头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悄声说道:“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朕乐意受着。” “皇上” “叫朕玄烨,忘了吗?” “那,玄烨?” 舒婉抬起头,一下子就被康熙吻了上来,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那个吻,热烈缠绵又醉人。 她只记得她想起来的最后一句话是:完蛋了,陷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 第二天,舒婉自然要伺候康熙穿衣,只是因为昨晚的事,现在的脸还是微微红着。 康熙满脸都是宠溺,临了,舒婉把康熙送出门,看着康熙坐上御辇,这才转身要走。 扶着知行,心里早就已经已经成了一团乱麻,只是那份淡淡的欣喜与甜蜜是怎么回事。 舒婉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反复的告诫自己,就算是爱上了,也不要为了爱情做些什么傻事。 首先他是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就别想了,其次,他必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还会和她们有许许多多的孩子,这就不是她一个人就能阻止得了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身子一空,有人从后面将她抱了起来。 “皇上,你怎么了,不是要上朝吗?” 康熙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闷声说道:“刚走出几步路,朕回头,却发现你不在,所以朕就让他们回来了。” “皇上,你快把臣妾放下,臣妾以后一定在宫门前远远地看着你,等那御辇走远了臣妾再回来。” 舒婉摸了摸康熙的光脑门,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 “朕想你了,一离开你就想,婉儿,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康熙将她放下,搂住她的腰,两具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一旁的奴才赶紧回避,假装他们已经暂时性失明和失聪,在宫里,像这种事、这种话他们是不能看见和听见的。 舒婉想了想,对着康熙的手腕咬了一口,留下了两排牙印,“好了,臣妾已经给皇上做了一个记号,要是皇上想臣妾了,那就看看这个记号。” “不够,这里,也要做个记号。” 康熙指了指他的唇,又将手指伏覆舒婉的唇上。 哼,亲就亲,舒婉直接搂住康熙的脖子亲了上去,这些日子以来,康熙的亲吻的技术有了大幅度提升,很快舒婉就落在了下风。 “唔,皇上,别咬。” 见舒婉已经面色微酡,诱人的淡红色很快又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上,延颈秀项,皓质呈露,雪肤玉貌,尽态极妍,康熙赶紧放开了她。 康熙深吸了几口气,按耐住躁动的心跳,他怎么忘了,眼前的人是他的妖精,他的克星,再不放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这样吧,朕还要去上朝呢。” 看着康熙有些仓皇的身影,舒婉不解的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这又是怎么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舒婉坐在梳妆台前托着腮,看着镜中女子娇媚动人的容颜,微微一笑。 “玉妃娘娘,这是皇上早就嘱咐奴婢备下的冰糖雪梨羹。” “放在那儿吧,本宫待会就吃。”舒婉抬了抬袖子,从镜子中瞥见了那小宫女头上戴着的那对朱钗。 知秋小心翼翼的接过宫女手中的雪梨羹,放到了桌子上。 待那小宫女退下后,舒婉拿起一支步摇在头上比划着,这才懒懒的开口问道:“那个宫女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本宫从未见过?” 那个小宫女给她的感觉很不好,而且她瞧着,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回娘娘,那是内务府前几日刚送来的宫女,名叫双儿,奴婢见她手脚十分的麻利,做事也机灵,便收下了她。” “派人查过她的底细了吗?” “是,她是下五旗的包衣,出身低微,并无可疑之处。” 舒婉摇摇头,头上的步摇的流苏也随着摆动起来,“不对,再去查,本宫总觉得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可是娘娘刚才看出了什么?” 知秋一惊,要是那小宫女真的有什么不对的话,那岂不是她害了自家娘娘? 舒婉笑了笑,“难道你没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虽说她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在这种事上,她总是猜的很准,可能只就是女人的的第六感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受多了宫斗剧的荼毒,只是疑神疑鬼罢了。 不过,多查查,查明白,总是好的。 “那奴婢这就去办。” “嗯,记得要悄悄地,主要查查她和钟粹宫的关系,这几天也要维持原样,避免打草惊蛇。” “是,奴婢知道了。” 虽说舒婉手里有吐真剂,但是她渐渐地也减少了吐真剂的使用,一是这吐真剂用起来的作用并不是百分之白的,当然,最重要的是,频繁的使用药剂会让人产生依赖心理,既然借助这小小药剂就能办成的事,又何必花费那么多的功夫呢? 这可不行,她想要的奴才可不能是平庸之人,所以如今若不是急需,她是绝对不会用这吐真剂的。 正好也可以锻炼一下小豆子打探消息的能力,毕竟他是幽幽阁的总管太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那怎么能行呢? ------------------------------------- 傍晚,康熙出了乾清宫,往御花园走去,隔得老远就听见了熙熙攘攘的声音,眉头一皱,他这御花园,什么时候成菜市场了? 挑了挑眉毛,“梁九功,让人去前面看看是出什么事了?” “是。” 很快便有人前来回禀,“回皇上的话,是玉妃娘娘,她正带着六阿哥在那里给人画像呢。” “画像?还有这种事?她啊,真是…” 康熙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也罢,他的婉儿做事就是这样出人意料。 “皇上驾到!” 随着小太监一声喊,刚才还嬉笑吵闹的一群人便立刻安静下来,“奴才/奴婢/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康熙摆摆手,左手抱起巴特尔,又伸手将舒婉扶了起来,牵着她的手来到摆放着纸墨的石桌前,“朕听说你在给人画像,嗯?” “那是,他们都说臣妾这画画的好看呢。” 舒婉答应的倒是很骄傲,周围的奴才则是连连点头。 康熙拿起旁边的一张已经完成的画像,看着纸上由单几笔勾勒而成的那个白白胖胖、大大肚子还穿着太监服的小人,差点笑出声,往下压了压嘴角,说道:“这是谁?” 舒婉玉手一指,指向了一个白白胖胖,脸像个发面团似的小太监,“喏,就是他,御花园修剪花枝的白果公公。” “那这个呢?” 康熙又拿起一副,这次是个宫女,在画中那小宫女瘦得像支柳条,随风摇摆,还好脚上系着好几个秤砣,这才没被吹上天去。 “她啊,是臣妾宫里的宫女菲菲,她十分的瘦,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跑了,却总么吃也吃不胖,那体质真是让人羡慕的很。” 康熙接连看了几张,发现这些画都是寥寥几笔,但是却很好地把人物的特点给勾勒出来。 “你这画的确实不错,简单几笔就能将一个人的神态给表现出来,颇有童趣,也是你有心了,你是如何想到这种画法的?” “皇上忘了吗,你前些天让梁总管给臣妾寻了好多话本子,臣妾见里面有好几幅插画都是这样画的,觉得实在是软萌可爱,便也试着画上几笔,臣妾还想着,等练好了再给皇上画几幅呢。” 康熙一听,心里瞬间熨帖了许多,他正等着这句话呢。 其实漫画从汉代就有了,在作画时运用夸张、比喻的手法,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人事物表现出来,虽然与现代的漫画有区别,但是同根同源,加上舒婉画的这些人物像也不算太过夸张,只是稍作改动,所以康熙也没怎么怀疑。 “玉妃姐姐好雅兴,妹妹甚是佩服,不知玉妃姐姐愿不愿意给妹妹画一幅呢?”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舒婉转身一看,只见宜嫔背对着夕阳向她们走来,身姿窈窕,步伐轻盈。 穿着朝霞色的衣服,头上还有刨花水的味道,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见到康熙时,眼里都写满了震惊,似乎根本不知道康熙也在这里。 快步上前,盈盈的一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玉妃姐姐请安,是臣妾鲁莽了,竟然不知皇上也在这儿。” “无妨,起来吧。” 宜嫔露出一笑,“刚才臣妾听底下人说玉妃姐姐正在御花园里作画,便也想着让玉妃姐姐替臣妾画一幅,没想到遇上皇上了。” 舒婉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康熙。 只是康熙那是表情啊,眸子像两潭幽深的泉,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你惯是会讨巧的,不过玉妃这画画的确实不错。” “是啊,就连皇上都夸赞玉妃娘娘的画技,臣妾听着更是心痒难耐呐。”宜嫔点点头乖巧的看向舒婉,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舒婉眉眼弯弯,甩了甩手,“宜嫔妹妹的请求本宫本不该辞,只是本宫也已经画了半天了,这手也疼了胳膊也酸了,实在是不想再画了。” “是姐姐辛苦了,”宜嫔抽出帕子按了按唇角,“也是,方才姐姐给那些奴才们画了半天,想必已经费了不少的精力,倒是妹妹不该,竟然提出这么个唐突的要求。” 这堂堂玉妃,竟然公然在御花园里给奴才画像,当时在翊坤宫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宜嫔是当场哈哈大笑,一点没有现在这样端庄的模样,甚至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这种低贱的举动,也只有像像玉妃这种低贱的人才放得下脸皮做得出来吧。 这样一想,宜嫔是更加瞧不起舒婉了,完全忘记了她们两人的身份地位,究竟谁高,又是谁低? 听出了宜嫔话中的嘲讽之意,舒婉淡淡的说道:“怪不得皇上总说宜嫔娘娘是宫里头最识时务的,如今看来,宜嫔妹妹还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过那些奴才,这啊,本宫也就放心了。” 听闻这话,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康熙倒是挑了挑嘴角。 巴特尔在一旁说道:“额娘,之之之明?” “巴特尔乖,是自知之明。” “你!”宜嫔差点被舒婉激的露出了本性,余光瞥见旁边的康熙,气势顿时收了起来,扭头看向康熙,声音柔的像能掐出水儿一样,“皇上,臣妾刚才正要去看望胤祺,皇上可要一同前去?” 舒婉脸上的笑容多情而戏谑,也在一旁劝道:“是啊,皇上,您就快和宜嫔妹妹去吧,胤祺阿哥刚出生,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要是能看见皇上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康熙迟疑了一下,这才点点头。 握了握她的手,“那朕就去了,今晚再…” 宜嫔赶忙在一旁接上,“皇上,臣妾昨日刚接到阿玛从南边传来的书信,心中感慨万千,还想着,今晚能跟皇上好好讲讲呢。” 舒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把巴特尔从康熙怀里提溜出来,说道:“是啊,皇上,今晚您就和宜嫔好好地深入交流一下吧,臣妾就先带着巴特尔回去了。” 宜嫔现在来,也不过是为了截宠,就算康熙看在郭络罗氏的面子上,也是必定会给宜嫔这个脸面的,更别说康熙心底对宜嫔还有几分情意。 那她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呢?是非要与宜嫔一较高下,把康熙夺回来?还是当电线杆子呢? 可算了吧,在她看来,为这点子事争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早些回去和巴特尔、佛尔果两人玩耍呢! 所以,她拱手相让,大方离去,不也是很好吗? 看着舒婉潇洒离去,渐行渐远的身影,康熙黑目蒙上一层冷意。 宜嫔见康熙盯着舒婉的背影发呆,不满的出声说道:“皇上,皇上,咱们该去皇太后那儿看胤祺了。” 康熙收回视线,低头对宜嫔浅笑道:“好,那就走吧。” 晚上,康熙自然是在宜嫔的翊坤宫用的晚膳,见桌上还有一道汤品,康熙便吩咐道:“玉妃今日不是说她手疼吗,交代御膳房煲一盅猪蹄汤给她送去。” 一旁的宜嫔听了,狠狠的嚼碎了刚送入口中的那片藕片。 幽幽阁那边,舒婉同样也在用膳,在门外守着的知秋明显的心不在焉,不安地在门外走来走去,还朝那宫门外望了好几次。 双儿端着水盆经过,似是无意的说道:“知秋姐姐,您怎么了?怎么不进去伺候娘娘,在这儿干什么呢?” 知秋瞥了她一眼,不想理她,但又想起今日舒婉的吩咐,还是耐下性子说道:“没事,我在看皇上会不会来?” “皇上?” 双儿瞪大了双眼,说话时连语气都微微发颤,差点没端稳手里的水盆。 “哎呀,你怎么回事?要是惊着了娘娘该怎么办?”知秋嫌弃的看了双儿一眼,朝她甩了甩帕子,“去去去,你在这儿干嘛?” 双儿连声赔礼道歉,“对不起,知秋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笨手笨脚,还请知秋姐姐饶过我吧。” “好了好了,又没说要罚你,怎的如此胆小?” “是是是,”双儿脸上泛起笑意,将水盆放在一边的台阶上,凑到知秋旁边试探着问道:“知秋姐姐,刚才皇上不是已经命人送来一盅猪蹄汤了吗,难道,皇上今晚还会亲自过来?” “你懂什么,皇上对咱们娘娘情深义重,怎么会随随便便被那宜嫔抢了去,我看今晚皇上肯定会来!” 双儿还想开口,便听见屋里传来舒婉的声音,“知秋,知秋,你在哪儿了?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知秋连忙整了整妆容,指着地上的水盆说道:“我得进去了,你赶快忙去吧,可千万别耽误了事。” “姐姐放心,我知道的。”双儿转身端起水盆要假装走,瞥见知秋已经进去了,随便将水盆交给一位路过的小太监,“去,将这水去倒掉,这可是玉妃娘娘吩咐的。” 只听见屋里传出低低的说话声,双儿悄悄走近几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唉,知秋,你这又是何必呢,皇上他是不会来的。” 这是舒婉的声音。 接着知秋便回道:“娘娘放心,皇上一定会来的,依奴婢看,那宜嫔是留不住皇上的。” “怎么会呢?过了年本宫就是三十岁了,也老了,哪里能比得上那些新鲜的花儿,再说了,宜嫔不仅年轻,而且出身好,就冲着她家立下的那硕硕战功,皇上今晚也会歇在宜嫔宫里的。” “娘娘您千万别妄自菲薄,您的出身也不比那宜嫔差啊,再说了,这后宫里不是还有一位乌雅氏吗?她是包衣出身,短短两年就从奴才升为嫔,还诞下皇子,又成为了钟粹宫的主位,有那一位做例子,娘娘何必说自己出身不好呢?” 听到这儿,双儿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咚咚咚跳的像是在打鼓。 只听见舒婉又长叹一声,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乌雅氏又会唱、又会跳的,还是个不到二十的美佳人儿,皇上能不被她迷住吗?本宫哪里会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唯一会的也就是作作画了。” 说到这儿知秋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在这后宫之中,果然还是要有个才艺傍身才行,要不,奴婢明日就去请擅长舞艺的宫女来,娘娘也好学个一招半式?” “不了,本宫这一把老骨头,哪能经得住这种折磨…” 其后的话,双儿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便满腹心思的离开了。 她知道了,原来玉妃娘娘并不想表面上的那么得宠,果然是年纪大了,不得宠了,想到这儿,双儿不仅在心中暗自鄙视了舒婉一把,同时又想到自己才不过十六岁,正是好年华,心中也不免暗自窃喜了一把。 而且想起刚才她们说的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比如说在这宫里,果然还是得有几样拿的出手的才艺才行,只有这样,皇上才能记得住你。 双儿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既然连那乌雅氏都会唱歌和跳舞,那她肯定也可以! 第一百二十六章许你吃醋、嫉妒、使小性子 第二天一早,舒婉洗漱完,照例去永寿宫请安,这些日子来,她也发现了康熙的小心机,毕竟每天有那么几个乾清宫的奴才在永寿宫面前游荡,她也不可能看不见。 太皇太后对着她仍旧是那个笑也笑不出,隐隐发怒的表情,舒婉倒是笑意吟吟,昨夜承恩雨露的宜嫔更是姿态万千,眼角都透着春意,那一副被浇灌的样子让众人看了眼睛都发红。 宜嫔用帕子扇了扇风,“哎呀,最近这天也越来越热了,你说是不是啊,玉妃姐姐?” “是吗,本宫倒是还感觉有点寒意,今日还多加了一件衣服呢。” 舒婉收了收袖子,将左手搭在右手上。 宜嫔用帕子捂住红唇,贝齿微露,“真是对不住了,玉妃姐姐,臣妾一时忘记了玉妃姐姐您的身体可和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体不一样,那您可要多穿几件,要是冻坏了,皇上会心疼的。” 一直沉默寡言的乌雅氏也接上这茬,“臣妾在家时,还记得曾听家里长辈说过,这女人受凉之后容貌会衰败的尤其厉害,玉妃姐姐您可要当心啊。” 乌雅氏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那小模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舒婉低笑了声,“宜嫔和德嫔两位这么关心本宫,本宫还真是感动,其实,本宫还真是羡慕你们两人,虽说你们的样貌比本宫是差了点,但是以后也没有什么红颜易老的烦恼,不像本宫,天天都有人惦记着本宫的这张脸早日毁掉,说起来,这也是你们的福分啊。” “咳,咳,”端嫔被茶水呛了一口,抽出帕子擦了擦嘴,掩住嘴角的笑意,严肃的对着众人说道:“玉妃娘娘此言非虚,就像上次我和玉妃娘娘一起在御花园中游玩的时候,也不知道从那里飞出来只不长眼的野猫,差点抓伤玉妃娘娘的脸,也不知道是那个黑了心肝的小人吓到了那只猫,可是把我们给吓了好一跳呢。” 舒婉点点头,眼中似乎还有泪光闪动,没错,她就是这么苦命,她的美貌,那就是原罪啊! 至于宜嫔和乌雅氏,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脸都给涨红了,偏偏面对别人质疑的目光时还得摆出一副笑模样,那皮笑肉不笑,嘴角微微发颤的样子别提多好玩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皇上驾到!”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就连宜嫔和乌雅氏,两人在行礼之前,赶紧整了整衣服和发髻,力求要将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皇上面前。 康熙身上还穿着朝服,想来是刚下朝就来了这永寿宫,“孙儿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慈爱的笑着,拍了拍她身边的座位,“快起来吧,坐到哀家这儿来。” 康熙起身大步走到太皇太后身边坐下,又摆了摆手让底下众人起身。 “皇玛嬷,孙儿此次前来是为了和您商讨四月八日浴佛节之事。” 太皇太后轻轻转动着手中佛珠,点了点头,“哀家也正想命人去找你,既然如此,今日请安到此结束,你们跪安吧。” 以惠妃为首的众人便按照次序依次离开,舒婉刚要坐上轿辇离开时,李德全突然上前拦住,“玉妃娘娘,皇上吩咐过,今日召您御前伴驾,还请娘娘在此稍等一会儿。” 舒婉点点头,带着知行退到一旁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近正午,康熙这才和太皇太后谈妥浴佛日当日事宜,出来后看了一眼旁边的舒婉,“跟朕走吧。” 康熙上了御辇,伸出手,想要拉舒婉上来。 舒婉顿时一愣,脑中闪出四个大字:却辇之德! 刚想开口,康熙便古井无波的说道:“你不会想跟朕说什么却辇之德吧?读了几本史书就把你厉害成这样,朕让你上来你就上来。” “哦,好。” 舒婉点点头,怯怯的伸出手,康熙一把她拉到了御辇上,上了轿辇,她这才发现,原来这御辇还是挺宽敞的,坐他们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康熙嘴唇紧紧闭着,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舒婉想了想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好像没什么让康熙生气的吧。 就在舒婉心里反复盘算康熙这到底是是要干什么的时候,康熙便先开口:“今日请安可发生什么趣事?” 舒婉刚想说‘没有,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的时候,康熙的眼神就移到了她身上,那眼神,真像是要把她给吃了,舒婉连忙讨好的说道:“其实也不是见趣事,反倒是臣妾的伤心事,不过就是又有几个人拿臣妾的年龄说事,说臣妾是老女人了,”接着舒婉就把在永寿宫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最后怕康熙忘了,还特意提醒道:“皇上还记得吗,那只猫,臣妾曾经说过的。” 康熙点点头,将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几声,“朕记得,不过那只猫不是被你给拍飞了吗?” 说完,便斜着头看向她。 舒婉一摊手,狡黠的眨了眨眼,“可是她们不知道啊。” “哦。” 康熙收回眼,继续目视前方,轿辇平稳的向前行着,就在舒婉昏昏欲睡之时,康熙再次开口,“朕不需要你做个贤德良善之人,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嗯?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臣妾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昨日朕随宜嫔离开的时候你好像很高兴,怎么?难道你喜欢朕宠幸别的女人。” 舒婉更是不解,“臣妾只是私心里以为皇上肯定会和宜嫔离开的,要是臣妾在那里苦苦相争,出言不逊,最后还争不过,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是从那里推断出朕一定会和宜嫔离开的?” 舒婉一摊手,“那宜嫔都把她的阿玛、哥哥和族人都搬出来了,臣妾还能怎么办?皇上你能不跟她走吗?只有这宜嫔心安了,前朝郭络罗氏一族的人心才会安,在战场上也会更加的骁勇,一心一意的为皇上卖命。” “那你不会把你叔父马佳·图海和你哥哥给搬出来吗?” 康熙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声气,怎么在这种事上,舒婉看的如此清楚,看到的清楚也就算了,连争都不争,直接就把他让了出去。 他可是皇上哎,九五之尊的皇上,万人之上的皇上,怎么在她嘴里就变成了大白菜了,难道就算是稍微在他面前装装样子都不行吗? 康熙握了握拳,眯起眼睛狠狠的说道:“反正以后你不准再那样做,你是朕的嫔妃,朕允许你吃醋、嫉妒、使小性子。“ “是,臣妾遵旨,” 舒婉翻了个白眼,康熙这是抽风了吗?行行行,以后就捧着他、供着他,行了吧。 康熙清了清嗓子,“其实朕宠幸宫妃也不单单是因为她们的出身。” “当然,”舒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掰着手指逐条的数着:“臣妾知道,比如说那宜嫔,虽然出身望族,但是宜嫔本身就热情大方,性子爽朗,深得皇上的欢心,更别说宜嫔还为皇上生下了健壮的胤祺阿哥,所以皇上你对宜嫔好是理所应当的。” 她说这话倒是真心的,后宫嫔妃各有各的好,最起码长得都是个顶个的好看,连模样稍差一点的乌雅氏,放到民间,也是个小家碧玉的美人。 她心里一直有一根线,虽说康熙对她很好很好,但是她从未想过独宠,自然也不会为此失了清明。 当然,说她完全不嫉妒也是不可能的,她是女人,怎么可能不嫉妒? 听到她这话,康熙的眉间忽然染上一丝淡淡的伤感,“那你说朕宠你、对你好,与你是马佳氏的女儿有没有关系。” 舒婉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当然也是有的,要是臣妾不是马佳氏一族的女儿,说不定根本就不会进宫,说不定现在早就已经嫁与寻常人家,过上平淡安逸的日子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 “自然,臣妾自始至终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康熙看着她,明明是那么澄澈清灵的一双眸子里此时全是他无法看破的情绪,是羡慕还是哀伤呢? “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 “进宫,成为朕的后妃,你可有后悔过?” 舒婉看向康熙,对着他浅浅一笑,“皇上你觉得呢?” 她后悔了吗,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无解。 第一百二十七章惩罚 康熙正襟危坐,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御辇中气氛一下子低沉下来。 舒婉扯了扯康熙的袖子,“皇上,你怎么了?” 她是想着既然女人每月都有那么心情反复的几天,说不定康熙也有呢? 男人啊,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的。 “没事,只是朕想起来一些别的事。” 康熙磨了磨后槽牙,他才不会承认他是快被她给气死了。 他要是因为她是马佳氏的女儿而宠她的话,至于让她坐了十几年的常在之位? 她怎么就不想想,马佳氏还有那么多未出阁的女子,他怎么就不喜欢呢,偏偏喜欢她这个薄情寡义、没心没肝的小东西! 别人的事情看得清楚,一遇上自己的事就糊涂了,自己糊涂就糊涂吧,还不会说几句好话,他问她后不后悔?她要是说“臣妾自入宫以来,从未后悔过,皇上你就是天底下最英俊、最尊贵的男子!” 这话听得他多舒服。 结果呢?冲他笑,还问他觉得呢? 感情就是不愿意入宫,做了他的女人心不甘情不愿呗。 只是一瞬间康熙就想了许多许多,越想心里那把火就烧的越厉害。 就在这时,舒婉问道:“那皇上干嘛这样闷闷不乐?” 康熙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朕为政事烦心,你不必担心。” “哦,既然皇上不愿意告诉臣妾,那臣妾就不问了,等着皇上那天心情好了,臣妾自然洗耳恭听。” 舒婉乖巧的应了一声,便端庄的坐回座位上。 “嗯。” 见康熙还是面色不愉,舒婉想了想,便在一旁自顾自地说道:“自臣妾十几年前入了这皇宫,还没仔细看过呢,如今坐在这御辇上,高高在上,倒是看得十分清楚。” 见康熙没什么反应,她甩了甩帕子,故作哀愁的说道:“想当初,臣妾要是不入皇宫的话,说不定啊,就和臣妾对门家的那个小竹马成亲了,也不知道臣妾的那位小竹马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成亲、有没有孩子,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俊朗呢?” 康熙心中的火一下子爆发了,用力将她拉到怀里,外面抬御辇的大力太监们就是一个踉跄。 “你说什么,什么小竹马?难道你除了朕心里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舒婉挑着康熙的下巴,笑道:“要是皇上肯给臣妾笑一个,臣妾就回答皇上的所有问题。” “笑?” 康熙冷笑一声,如鹰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稍一低头,一下子就咬住她的指头,这一口下去就咬破了皮,鲜血的味道在康熙口中蔓延。 “皇上,疼~” 舒婉的这句疼简直酥的不得了,简直要酥到人的骨头缝里去。 外面抬轿辇的太监以及伴行的梁九功等人纷纷的低下头,这青天白日的,皇上和玉妃娘娘在里面干什么呢? 幸好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到了乾清宫的时候,梁九功鼓起勇气说了句,“乾清宫已到,皇上、玉妃娘娘请下轿辇。” 只见康熙抱着舒婉走了出来,撂下一句“召太医”便匆匆进了乾清宫。 这次舒婉的指头可被康熙咬的不轻,太医给她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皇上、玉妃娘娘放心,这个伤不出三日便能好,而且并不会留下伤疤。” 等太医和其他人退下后,康熙垂着眼,把手递到舒婉嘴边,沉声说道:“咬回来,然后你再跟朕说说你那小竹马的事。” 舒婉抬起头看了一眼康熙认真地表情,逗弄之心起,挑了挑眼角,“真的?” “自然是真的,咬吧。” 舒婉一下子咬上康熙的那根手指,康熙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指腹处还有薄薄的茧子,闻上去还有淡淡的香味。 “玄烨~” 康熙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过身去不敢看这幅旖旎的场景。 “玄烨,你怎么都不看我?难道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舒婉酥媚的声音传到康熙的耳朵中,一声声的玄烨就好像是直接敲到了他的心上,这个惯会磨人的小妖精。 “别闹了,”康熙急忙收回手,“朕、朕还有一大堆折子要批。” 舒婉松开嘴,擦了擦唇边的口水,“那好吧。” 接着抽出帕子给康熙擦了擦那根手指,又整了整头上的簪子,“还是政务要紧,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 “不准走,朕饿了,陪朕用午膳。” 康熙指了指身上的朝服,“这朝服重的很,还不快点伺候过来伺候朕。” 舒婉举起她那只缠上了纱布的手在康熙面前晃了晃,也不说话,就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你…哎,罢了,来人,伺候朕更衣!” 康熙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双臂伸展,接着便有十几个宫女太监从外面鱼贯而入,脱朝冠、披领,解腰带、群袍,接着宫女们端出十余个放着不同服的托盘,康熙指了指其中的一件绣龙纹的素色常服。 换好衣服,康熙摆摆手叫人传膳,他这一大清早便要上朝、御门听政、请安,忙的像只陀螺,连早点都没顾得上用呢。 康熙对着在一旁无聊的舒婉伸出手,“走吧,随朕去用膳,顺便好好跟朕讲讲你的那些事。” 两人用膳之时,康熙见舒婉手上缠着纱布,拿起筷子来别别扭扭的,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过来,朕喂你。” 舒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康熙的腿,脸上写满的不愿意,“皇上,还是让臣妾自己吃吧,挺好的。” “过来,否则你就是抗旨不尊。” 好好好,她过去,不就是坐在腿上吗?又不是没坐过。 康熙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执筷,夹起一块鹅肉送到舒婉嘴边,“张嘴。” “哦,”舒婉顺从的张开嘴,只觉得周围的视线齐刷刷的向她看来,嘴里的那块鹅肉是什么滋味她也不知道,味同嚼蜡般的嚼了两口后便咽了下去。 身后的康熙看着舒婉那张一开一合的软软的小嘴,喉结也不由自主的滑动了几下,不断地将菜夹给舒婉。 坐在康熙大腿上的舒婉自然也感受到了康熙身体的变化,身子绷的直直的,丝毫不敢乱动。 只是那物越变越大,已经到了她没办法忽略的地步,稍侧了侧身对康熙说道:“皇上,臣妾吃饱了。” 康熙刚好夹起一块香菇,“最后一口,等你吃完了,朕也好安心用膳,来,张嘴。” 舒婉点点头,张嘴把那块切成丁的香菇咽了下去。 身后康熙的视线逐渐变得炙热,浓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婉儿吃完了,也该轮到朕了。” 舒婉刚想要起身,直接被康熙拉住,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抱到了旁边的西暖阁,将她压在平日里用作小憩的榻上。 “皇上,这可是白天,”舒婉用力捶打着康熙的后背,心里慌得不得了,毕竟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十分尴尬,平日里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要是有人进来,一眼就能把他们两人的所作所为看个清清楚楚。 “刚才你咬朕的手指、勾引朕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是不是白天呢?” 康熙恶狠狠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又朝她耳朵眼里吹了口气。 “那不是臣妾在跟皇上你开玩笑吗?皇上,咱们可不能在这儿,被人看到的话臣妾就完了。” “没人会看见你,谁敢看你朕把他们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康熙的举动近乎粗鲁,抬起舒婉的腿,一下子就挤了进去。 因为没有前戏,这种突然地进入让舒婉疼的身子发颤,生理性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皇上,疼,真的好疼。” 康熙握住她的腰,又往里顶了一下,“现在,告诉朕,你那位小竹马是谁,不然朕会让你更难受。” “臣妾、臣妾没有竹马,以前臣妾家门前除了墙就是树,哪里来的小竹马,臣妾只是骗皇上的。” 此时的舒婉已经被那种疼又痒的情欲控制,身子不由得左右扭动起来,“皇上,求你了,动一动,臣妾好难受。” 康熙也难受的厉害,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扯开舒婉衣服前襟上的盘扣,隔着一层里衣逗弄她。 “以后不准在朕面前夸别的女人、不准你将朕推开,朕要你嫉妒、朕要你争,记住了吗?” “记住了,臣妾记住了,皇上,臣妾想你了,求皇上给臣妾吧。” “下次你要是再犯,朕有更厉害的法子惩罚你,知道了吗?” “臣妾知道了。” 舒婉咬着指头,双眼泪汪汪的看向康熙,头上的青丝也早已散乱下来,衣服大开,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就像是风雨过后的花儿,格外惹人垂怜。 康熙也早已忍不住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惠妃 舒婉醒时,已是下午阳光灿烂之时,几缕阳光透进窗纱照在桌子上,桌子上摆着还一碗正冒着热气的茶水。 浅浅一笑,揉了揉那酸疼的腰,康熙的占有欲还不是一般的强,自然,那方面的能力也很强,不过,她就稀罕这样的人不是? 这样想着,舒婉觉得她似乎有抖m的倾向。 “娘娘您醒了?娘娘您喝茶。” 一直在旁边坐在小凳上守候的知行见她醒了过来,连忙端过那杯茶。 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问道:“皇上呢?” “皇上已经去前面批折子去了。” “好”,舒婉点点头,掀开身上盖着的小毯子,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来,她来时穿的是一身春蓝色的衣裳,配的帕子是绣榴花的,如今倒换成了一身的黛紫色,配的帕子也变成了绣蔷薇的。 知行忙在一旁说道:“娘娘这身衣服是内务府新制的,还是皇上亲自给娘娘换上的,至于您今儿上午穿的那身,已经送去浣衣局了。”说到这儿,知行的脸也不禁红了。 舒婉倒是并不在意,她承认,她确实就是馋康熙的身子。 康熙他在这方面,总是凶猛又温柔,不过一想到别的女人也曾经被康熙压在身下,被他这样温柔以待,她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就散了。 手腕上的玉镯珑璁作响,舒婉摸了摸手腕处的镯子,“本宫睡了这么久,身子都睡软了,扶本宫出去走走吧。” “是。” 刚走出乾清宫的门,迎面就碰上了前来述政的纳喇明珠。 此时明珠刚满四十五岁,身材挺直,精神饱满,看上去是极正派的一个人,如今他是武英殿大学士,又任太子太师,与人为善,脸上还总带着几分笑意。 也是,在历史上明珠也是个会钻营的,表面上为人谦和、乐善好施,至于背地里的那些勾当嘛,呵… “请明珠大人安。” “玉妃娘娘有礼了,早就听闻玉妃娘娘貌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纳喇明珠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舒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原来如此的感慨,很快便将头低了下去。 舒婉用帕子掩着嘴角,“明珠大人客气了。” 两人并无交集,不过随意交谈几句便各自离去。 ------------------------------------- 延禧宫 中午惠妃小憩过后,又翻看起了账册,自从上次大阿哥落水之事过后,她就彻底的失了康熙的心,不过还好皇上愿意把宫权交给她,她自然得仔细仔细再仔细,绝不敢再出现任何差错。 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了,自从马佳·舒婉那个女人复宠之后,皇上就变了。 想当年她十五岁便入了宫,见到了皇上,头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心脏微微发热的感觉,可是她知道,他是皇上,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就算女人们为他做尽傻事,可能也换不来他的一个笑。 于是,她便忍住那份冲动,努力在他面前扮演起了蕙质兰心的模样。 她是他的知心大姐,他会和她将好多未曾和别人讲过的话,他告诉她,有些话他从未人前提起,甚至是他的妻子。 她欣喜若狂,每天念叨着的都是他说过的话,只是随着后宫里的人越来越多,她也渐渐变得嫉妒,只是她知道,他是皇上,是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人的皇上,所以,就算她嫉妒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还好,皇上还是从前那个与他无话不谈的少年,只是岁月匆匆,时光蹉跎,她变老了。 三十岁的年纪放于寻常百姓家也是个十分可怕的高龄,更何况,她是在皇宫,这新人辈出、美人交迭的皇宫。 不过幸好,她又有了胤褆,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有了别的盼头。 再后来,马佳·舒婉复宠,皇上每次来她这延禧宫,总会提上那么一一两句,话语间竟然还带着笑意,她不明白,那马佳·舒婉就比她小了四岁,入宫后又一直被人压制,能有什么心机和魅力呢? 直到后来,她终于再次见到了马佳·舒婉,就算过了这么久,她仍旧能记得当日她所受到的震撼。 她就坐在那里,脸上始终带着盈盈笑意,眼中眸光流转,每个人说话的时候,她总是耐心的听着,她的美既清纯可爱又端庄明艳又高贵冷艳,冰清玉洁美人如画梨花带雨艳若桃李也就是不过如此吧。 她想,要是她是皇上,也一定会被这样的女人勾走了魂。 再后来,皇上是愈发宠爱马佳·舒婉了,这次倒是皇上变成了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她不服气,难道一张脸就可以代表所有吗,同时她苦寻秘方,希望也能变得年轻好看一些,但是那些逝去的年华又怎么能追的回来呢?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每次来她这儿,与她谈论的都是‘今日朕又与婉儿做了某些某些事’,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向她请教该如何讨女子欢心。 她嫉妒,她生气,她…无可奈何,她觉得那马佳·舒婉绝对就是一个妖孽,先是用妖术给自己变化出一副好看的皮囊,然后迷惑了皇上的心。 可是当她将这个猜测告诉皇上的时候,皇上却斥责了她,还骂她不安好心,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啊! 于是她在心中立下誓言,她一定要揭开那马佳·舒婉的真面目,让皇上看看那副好看的皮囊下究竟隐藏了一副什么样的心肠! 只是屡次动手都被那马佳·舒婉逃了过去,她就不信了,难道那马佳·舒婉还是个天命眷顾之人不成,所以她才一时头脑发热想出了那条陷害的计策。 原以为收买了娟巧就能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事情败露,终落得个皇上厌弃的下场。 她也并不后悔,若真要说后悔,她后悔的便是没有一击击倒那马佳·舒婉,若是还有机会,她必要彻底除了那祸害! 现如今唯一庆幸的便是皇上从未向外界公布过事情的真相,所以她仍旧是外人眼中的慈母。 这些日子以来经过她潜移默化和有意无意的引导,她的儿子,也就是大阿哥胤褆,早就已经在心里把舒婉当成那日推他落水的真凶。 就算她争不过,但是她的儿子,一定是最好的! 她的贴身宫女灯影见主子娘娘这幅样子实在心疼的紧,连忙让小厨房准备一碗参汤。 “娘娘,这账册也不急着要,您可千万别累着自己,这些日子,您都操碎了心,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您这又是何苦呢?” 惠妃在一边翻着账册,一边自艾自怜的说道:“如今本宫也无事可干,反正皇上也不会再来了,看看这账册,也算是消磨消磨时光了。” “娘娘,您忘了,今日去永寿宫请安的时候,太皇太后不是说过娘娘要是有空可以去永寿宫陪她老人家说说话吗?太皇太后见多识广,肯定知道咱们不知道的新鲜事儿,也正好能够排解一下娘娘您内心的烦躁之情啊。” 惠妃笑了笑,“太皇太后?” 灯影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是啊,再说了,太皇太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说不定在娘娘眼里的难事,在太皇太后那里就是一件有点麻烦的小事罢了。”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惠妃抬起头看着灯影,消瘦泛黄的脸上挂着几分少见的笑容,“你倒是会为本宫排忧解难。” “奴婢是娘娘您的人,自然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 “也罢,永寿宫确实是个好去处,等本宫把最后两本账册看完,就去找太皇太后汇报。” 到了快要日落西山之时,惠妃这才带着账册来到永寿宫。 “臣妾纳喇氏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吉祥。” “好孩子,快坐下吧” 惠妃点点头,坐到太皇太后下首的绣花软凳上,恭顺的递上账册,“太皇太后,这是各宫今年前三个月的开支明细,还请太皇太后过目。” 太皇太后拿起一本账册粗粗翻看了几页,欣慰的点点头,“不错,确实不错,瞧你这账册做的,条理清楚,每一两银子的去向都写的清清楚楚,看来皇上把宫权交给你还真是没错。” 一听这话,惠妃竟笑着笑着落下泪来,抽抽嗒嗒的说道:“谢太皇太后夸奖,只是臣妾实在是羞愧难当。”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的要流泪呢?” 太皇太后连忙拉起她的手,万般疼惜的说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伤心事快和哀家说说,你这样总是哭,是会把身子哭坏了的啊。” “谢太皇太后垂怜,只是臣妾听到太皇太后夸奖臣妾,心中一时感慨,又想着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对臣妾不闻不问,这后宫之中,臣妾连个说知心话儿的人都没有,臣妾这心里苦啊,这一时没忍住,才在太皇太后面前失了规矩。”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哎,这些日子,哀家瞧着你那延禧宫冷清的很,原本以为你自己能想开了,没想到你心里有这么多的委屈,哀家真是心疼啊。” “有太皇太后这句体贴人的话话,臣妾觉得好受多了。” 惠妃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里全是不满与委屈,“那件事的确是臣妾糊涂了,可是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胤褆是臣妾的亲生骨肉,说不定是臣妾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臣妾怎么会让胤褆出事呢,臣妾只是看不惯那玉妃的所作所为,又碍于臣妾当时的身份,便一时头脑发热,才想出了这么个歪主意。 事情发生后,臣妾便日日诵经忏悔,茹斋吃素,可是不管臣妾怎样努力,皇上已经彻底的厌弃臣妾,甚至都不愿意见臣妾、和臣妾说句话,臣妾这心里是钻心的难受啊。” 太皇太后似乎也被惠妃这番情意感动,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哀家明白,这宫里的孩子要想长大,总是得经受几次磨难的,你是大阿哥的亲生额娘,你对大阿哥的好满皇宫里也是头一份儿的,要说你有意要害大阿哥,哀家是第一个不信,怪就怪啊,那玉妃会迷惑人的心智,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你,也中了她的妖术了。” “太皇太后说的对,您能够相信臣妾实在是臣妾的福分,后宫之中有您这样明事理的人主持大局,是大清的福分。” 太皇太后终于欣慰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哀家老了,以后维护这后宫的和睦就得靠你了,你可千万别让哀家失望啊。” 惠妃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的应道,“太皇太后身体硬朗,阅历深厚,臣妾以后还得多仰仗您呢。”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话锋一转,又是一声长叹,“不过那玉妃确实是个祸害,就连哀家都拿她没有办法啊,玉妃受宠,皇上爱屋及乌,对玉妃生的那两个小阿哥也十分爱护,怕只怕啊,皇上会起别的心思。” “难道,太皇太后您是那指太子之位…”惠妃顿时止住了眼泪,口微微展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年先帝偏宠董鄂氏,不顾哀家反对要立董鄂氏刚刚出生的儿子为太子,当今圣上自然没有那么糊涂,但是若那玉妃给皇上吹吹枕头风,这事啊…说不定还会怎么样呢,哀家就是怕皇上一时蒙了心,做出些对大清不利的事情来啊。” 太皇太后这话三分真七分假,拍了拍惠妃的手背,语气十分的幽长深邃。 “这、不会吧?赫舍里元后与皇上少年夫妻,情深义重,当今太子又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自小便被皇上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皇上怎么会有别的心思?” “你天真了,你不知道这女人枕头风的厉害,加上那玉妃手段高超,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为自己的儿子谋一个太子之位呢?” 见惠妃似乎并不相信,太皇太后接着说道:“你也是做额娘的,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就没有过什么想法?” 惠妃嘴角勾起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太皇太后言重了,臣妾万万不敢觊觎太子之位,只求胤褆能够平安顺遂的长大。” “算了,你且回去好好想想,要是玉妃的孩子真的长大了,知道你曾经那么对待过她们的额娘,你说,他们是会报复你,还是会报复到胤褆身上呢。” 见惠妃眼中渐渐升起惊恐之色,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哀家今日也乏了,你心事重,以后便常来这永寿宫坐坐,说不定啊,这心结也就解开了。” “是,臣妾遵旨,谢太皇太后爱护。” 等惠妃退下后,苏麻在一旁给太皇太后捶着腿,问道:“格格,你说那惠妃能下得了手吗?” “当然会,那惠妃心里的怨恨都快堆成山了,哀家这一番话,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火星罢了,惠妃自己会使这把火越燃越旺的。”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舒婉在御花园闲逛了半晌,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被李德全请回了乾清宫。 康熙轻咳了两声,笑道:“怎么一个没看住你,你就跑出去了?” 舒婉托着腮,自有一番如桃花般的娇媚之态,说道:“臣妾出去自然是有臣妾的事,臣妾去荷花池看鱼,那鱼儿游来游去的,打趣儿的紧,不知不觉便多看了些时候。” “你要喜欢那鲤鱼,便让人挑几尾好看的养到幽幽阁,你便能天天看见了。” 舒婉忙摆摆手,“千万别,皇上是忘了臣妾那幽幽阁还有两位极为活泼的小主子,要是那鱼养在幽幽阁恐怕一个晚上也活不过。” 也不知道是她天赋异禀还是怎么回事,巴特尔是个精力旺盛的性子,就连不满周岁,还在咿呀学语的佛尔果性子也极为活泼,简直就是两个小祖宗! 她那幽幽阁的物件都不知道换了几茬儿了,她是一看见那两个小祖宗就头疼。 康熙眉眼间带着笑,“也是,他俩性子都随了你,看来以后少不了朕操心。” 说话间,底下奴才便将晚膳端了上来,康熙看着眼前一碗白米粥之类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臣妾听着皇上今日有些咳嗽,原本想做枇杷膏的,不过京城这里的枇杷熟的晚,所以臣妾就只能用枇杷叶做枇杷西米露了,光是泡那枇杷叶、处理那叶子上的脉络就花了不少功夫呢,皇上还不快尝尝。” 康熙嘴角一勾,“今日晨露重,又吹了风,所以才有些咳嗽,这碗西米露既然是婉儿给朕做的,那自然也得婉儿亲自伺候朕吃。” “这个季节乍暖还寒,皇上该注意才是。” 舒婉端起那碗枇杷西米露,用小玉勺搅了搅像哄孩子一样,“那臣妾就喂给皇上吃,来,皇上张嘴,啊~” “啊,”康熙眼眯着,享受着舒婉的服侍,只是那枇杷西米露一到口中,他突然就变了神色,眉头撅起,“婉儿,这东西怎么这么苦。” “枇杷叶又不是枇杷果,本来就是苦的,而且臣妾已经往里面放了很多糖了,良药苦口,这可是臣妾亲手为你做的,你可要全部喝光哦,来,皇上,啊~” 终于康熙忍着苦不拉几的味道喝完了那碗枇杷西米露,脸都成了青色,这是舒婉又递过一盘桃干,“皇上尝尝,这桃干酸甜可口,可解刚才的苦涩。” 康熙拿起一块嚼着,果然味道香甜可口,顺嘴问了句,“这桃干是用那里的桃子做成的?吃着倒不像是普通的桃子,还挺可口的。” 见康熙一下子吃了四五块桃干,舒婉连忙拦住,这桃干可是用她空间里的桃树结出来的桃子做成的,不仅比普通的桃子好吃百倍,而且灵气十足,她怕康熙吃多了到时候流鼻血怎么办? “皇上,不准再吃了,这桃干就是用御膳房的桃子做出来的,皇上要是喜欢,改天臣妾便将法子交给御膳房的师傅们,只是现在该用膳了。” 康熙讪讪的收回手,“好,听你的,咱们用膳。” ------------------------------------- 晚上舒婉躺在那张龙床上,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这忽然间换了个地方,她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康熙从旁边搂上她的腰,将头靠上她的后背,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怎么了?” “没事,只是臣妾习惯了在睡觉之前去看看巴特尔他们,今日反而忘了,心里难安,”舒婉叹了口气,“臣妾总觉得好像不在他们身边守着,他们便会发生什么意外。” 康熙双眼闪着星星,爱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晚膳的时候不是已经派人去过一趟了吗,他们好得很,吃得好、玩得好睡得也好,孩子大了总得要独自面对一些事情的,你这样老是胡思乱想,担心来担心去的,说不定到头来反而会害了他们。” “也许皇上说的是对的,是臣妾过于多想了,”舒婉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夜深了,皇上也快睡吧,明日还要早点起来上朝呢。” “嗯,你也是。” 舒婉转过身闭上眼,将自己的呼吸渐渐的放缓,康熙见了,大手一捞便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头发上,两人相依而眠,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康熙临上朝之前,舒婉连忙赤脚跑下床,“皇上,臣妾还有话想对你说。” 康熙摸摸她的脸颊,温言道:“怎么了?” 舒婉朝四周看了看在屋内伺候的奴才,说道:“你们,都转过身去。” “好了,他们都转过去了,婉儿想说什么?” 康熙前进半步,将她搂在怀中,舒婉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先后轻轻的在他的下巴、唇角处吻了一下。 还没等得及康熙做出反应,舒婉便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臣妾恭送皇上。” 康熙心中悸动,眼角荡起笑意,摸了摸刚被亲过的唇角,“你啊,就是个调皮的,赤脚下来也不怕冷,朕去上朝了,你快歇着去吧。” “是,臣妾遵旨。” 送走了康熙,舒婉坐在龙床上,一个宫女近前问道:“玉妃娘娘,是否现在就让奴才们伺候您穿衣?” 舒婉挑眉看了一眼那小宫女,果然,能在乾清宫伺候的,就算是一个宫女都长得清秀可人。 “好,让人进来吧。” 反正她也不想在这乾清宫待太久,能留宿乾清宫已经是极大地恩宠了,要是她真的还要在乾清宫待太长时间的话,恐怕就会落人口舌了。 呼啦啦的一群宫女捧着衣服鞋袜走了进来,麻利的伺候她穿好了衣服。梳头时在旁边递簪子的那个小宫女一直斜着眼瞅她,那小宫女还以为她做的隐秘,其实舒婉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舒婉不由得心中冷笑,这些在乾清宫近前服侍的宫女里头一大半都是跟康熙有点关系的,也就是说曾经伺候过康熙,不过一夜风流后便被康熙忘到脑后,康熙并没有给她们位份,而且在事后康熙也都命人给她们服下了避孕的药物。 她们的地位自然比宫中其他普通的宫女高,但其实说到底还只算是个伺候人的奴才。 要不就说乌雅氏厉害,能从一个小宫女再到如今的德嫔,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见那小宫女给她递过来一支镶红宝石的如意金簪,舒婉摆摆手,“换了,本宫不喜欢这支。” 这如意金簪那是实打实的金子,十分的重,每次戴都会扯的她头皮痛,还是在她封妃时康熙赏给她的,不过她也就只戴过一次。 “回娘娘,这支如意簪寓意好,端庄稳重,正适合娘娘呢。” 舒婉通过镜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宫女,淡淡的说了句,“是吗?” “是啊,奴婢说的是真话,就连皇上都夸奖过奴婢的眼光好呢,这支金簪戴在娘娘头上,肯定会更加彰显娘娘娘的光彩。” 舒婉挑了挑眉,也不说话,自己从首饰盒里挑了朵掐丝珐琅的簪花别到了耳边,看着又照着镜子看了看,很好,简单大方。 “知行,扶本宫回幽幽阁吧。” “是,”知行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娘,那她怎么办?”说着还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小宫女。 舒婉转了转手上的玉镯,“既然是连皇上都夸奖过的人,本宫可没办法,就留给皇上处理吧。” “是。” 那小宫女听到这话后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娘娘!” 第一百三十章 刚回幽幽阁,舒婉就遇上了不速之客。 “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玉妃娘娘吉祥。” 面前的老嬷嬷面容恭敬严肃,腰板倍直,只是那膝盖似弯未弯,从头到脚就像挺着一根骨头似的,看上去就很想那种说一不二性格执拗之人。 “起吧,本宫健忘,不知您是?” “回娘娘,老奴是延禧宫惠妃娘娘宫里的掌事嬷嬷,娘娘可以称呼老奴为那嬷嬷。” “原来是那嬷嬷,不知那嬷嬷到本宫宫里来有何贵干?” 舒婉笑着点头,心中却在腹诽延禧宫的掌事嬷嬷到她宫里来干嘛,她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那嬷嬷见说了这么久舒婉竟然没给她上凳子,心里便憋着一股气,舒婉问话她也不回答,只是稍稍的福了福身。 起先舒婉还以为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便重新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不知那嬷嬷到本宫宫里来有何贵干?” 那嬷嬷仍旧是装聋作哑,又一福身。 这是舒婉也看出来不对了,呵,感情是在这儿跟她装大尾巴狼呢,仗着有个掌握宫权的主子,就横上天了?可笑至极! 知行心里不服气,刚想上前,被舒婉一抬手拦住了,摇了摇头,随后知行便退到了一边,舒婉也不想再理会那嬷嬷,拿起一本书,径直走到榻上坐下,又拿了个软枕靠在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知行,吩咐小厨房做几碟点心来吃。” 知行见这情况,对舒婉明白了几分舒婉的打算,轻快的应了声,“是!” 那嬷嬷见舒婉竟然真的不理她,便有意的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舒婉连个眼皮都没抬。 见舒婉又是喝茶又是吃糕点的,被晾在一旁的那嬷嬷终于忍不住了,尖利着喉咙说道:“玉妃娘娘,惠妃娘娘昨日查验各宫账目,发现各宫的情况都基本稳定,唯独只有玉妃娘娘您这幽幽阁的开支是别宫开支的三倍还多,尤其是那瓷器,基本上三天就要大换一次,如今皇上提倡节俭,娘娘如此奢靡,实在是不应该啊。” 舒婉合上书,看着那嬷嬷说道:“既然如今是惠妃娘娘掌管后宫,那么她应该知道本宫的开支和两位小阿哥的开支是算在一起的,这数目大点,不也是正常的吗?” 那嬷嬷腰板往上一抬,似乎整个人的气势都提起来了,“娘娘这话差了,虽说养着小阿哥开支大,那惠妃娘娘和德嫔娘娘宫里还分别养着大阿哥和七阿哥,但是延禧宫和钟粹宫的开支却是最少的,娘娘的开支如此大,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似乎还怕舒婉不信,那嬷嬷还特意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一本账册,“娘娘要是不信,尽可以翻看一下这各宫的开支明细,老奴绝对所言非虚。” 舒婉摆摆手,“这账册本宫就不看了,惠妃娘娘所言本宫自然相信,不过本宫可得和那嬷嬷你好好算算,别的宫里通常只养着一位小阿哥,而本宫宫里有两位阿哥,这且不提,不过多养着一个小阿哥这花费自然就得多出一倍,不能这个六阿哥有的,八阿哥没有吧,难道要本宫一个做额娘的,厚此薄彼不成?” 那嬷嬷迟疑了一下,梗着脖子说道:“这个自然是不能的。” 舒婉点点头,接着说道:“如今两位小阿哥又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一不小心砸碎个花瓶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其实本宫也不是非得补上那几个花瓶,那花瓶并不贵重,但本宫好歹也是个妃,虽比不上惠妃娘娘那样尊贵体面,但是也算是后宫的脸面,若本宫这宫里的摆设简陋,岂不是丢了后宫的面子,也是丢了惠妃娘娘的面子?” 那嬷嬷被舒婉说的云里雾里的,好像有点道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不过随即便回过神来,仍旧坚持的说道:“不管玉妃娘娘有什么理由,惠妃娘娘已经说了,为了缩减开支,为皇上分忧,必须得宫里的各位姐妹们一起努力,就算是玉妃娘娘宫里也不例外,另外,惠妃娘娘还说了,这些事都是后宫女人之事,皇上朝政繁忙,就不劳玉妃娘娘费心还要告诉皇上了。” 舒婉浅浅一笑,眼中泛着冷意,“本宫知道了,惠妃娘娘为六宫之事辛劳,本宫自然会听从惠妃娘娘的教导。” “娘娘能这样想那真是最好不过了,”那嬷嬷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翘起,因为皮肉的扯动连下巴处的褶子都少了许多,“惠妃娘娘体贴宫妃,为了不让玉妃娘娘操心,已经给内务府下了命令,以后幽幽阁里的用具器物都只能按照宫规中规定的领取,若是有所损坏或是不够的,只能娘娘您自掏腰包,把这价钱补上。” 平时这各宫的所用之物自然都是有定例的,但是一般都是不够的,比如平时为了发泄一下愤怒,摔两个茶碗也不足为奇,但是内务府那帮人都是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那里受宠往那里钻,所以虽然舒婉之前的消耗多了些,但是内务府的人从来没说过什么,反而每次去拿东西的时候还都是笑脸相迎。 舒婉点点头,“这个合理,本宫知道了,以往本宫多拿的那些也会尽快差人去补上,还请惠妃娘娘放心。” 那嬷嬷点了点头,“娘娘能够如此通情达理,那是再好不过的,那老奴就先回去向惠妃娘娘禀报,奴才告退。” “嬷嬷慢走。” 送走了这那嬷嬷,知行返回来,关上门,这才问道:“娘娘,您说这惠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耀武扬威呗,还能什么意思?” 舒婉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以后也不过是多花点银子,本宫有的是,你现在就拿银子,让小豆子去内务府,把以前多拿的那些都给补上。” “娘娘,哪有这样的…” 知行有点迟疑,犹犹豫豫的不想去,那些东西明明都是内务府主动送来的,如今倒像是欠了他们的一样。 舒婉甩了甩帕子,“快去吧,不过是点银子,补上就算了,别为了这点事落人口实。” “是” 知行总觉得自家娘娘太过多疑,这挺正常的事,怎么还会落人口实呢? 就算是心里这样的想的,但毕竟是主子娘娘的吩咐,知行连忙给小豆子拿出一袋碎银子,并嘱咐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 其实刚才可不是舒婉在说大话,凭借着之前积累下来的良好口碑,如今她的百味药店的生意十分红火,她甚至有想再开一家分店的想法,如今三家店铺每个月的营业额至少有二十万两,不过是点银子,她还真不在乎。 更别说她如今已经修炼到十级的功法,搓这些药丸的时候也不必再消耗灵力做出那么一大堆她的复制品来搓搓搓,只需要把所要的药材准备好,再运转灵力,顷刻间就能做出几百个丸子。 不过提起了这事,舒婉又想起一事,“知行,之前本宫让额娘买山开荒种药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吧?这事可千万别有什么差错。” 知行自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慎重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夫人早就已经按照您说的在京城、承德的荒郊买了三座山头,又派人开荒移栽药材,不仅如此,还派人高价收购了一批药材。” 舒婉知道,随着百味药店的名声越来越大,有不少人都想前来分一杯羹,更有很多不安好心的人想要趁机作乱,所以她更不能出任何纰漏。 那些人想找出破绽,无非也只能从两方面来查,一是药材的来源,一是药丸的制作过程。 所以她便让额娘喜塔腊氏买荒山种药材,同时收购药材,并且也在京城轰轰烈烈的开了一家搓药丸的作坊。 当然最终搓出来的药丸都会被她替换成她用灵力搓出来的药丸,然后分发到各家百味药店分店中。 至于她怎么替换的?趁着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穿上夜行衣,去到那家作坊铺子里把药丸替换过来,反正她有灵力,这一来一回也不过半个时辰,沿途还可以看看这京城的夜景。 美滴很,美滴很。 虽说舒婉修炼到功法十级得到了很多的好处,但修炼的越深,她心里的忌讳也就越来越多,毕竟她是普通人,得到这个空间修炼功法对她而言本来就是一件相当于得到上天恩赐的事情,所以她是万万不敢再用功法做一些逆天命的事情的。 虽然她现在所在的清朝,相比于历史上的清朝早就不知道歪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她仍旧有所忌惮,她总是会害怕自己遭受天谴,遭到九天雷劫,甚至有时候做噩梦都会梦见她被当成妖女抓了起来,然后众人把她放到火堆上炙烤,她身上的皮肉一块块的掉落下来。 实在是让她怕的很啊。 所以她能信任的人极少,就算是知行、知秋、小豆子和她的额娘,她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没良心也罢,她就是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一个人,这个习惯是她还在现代的时候就有了。 她也没有什么曲折离奇痛彻心扉的经历,只是不能完全的去相信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对她再好,她都会保留几分,在她看来,既然人与人都是不同的,那为什么一个人会完完全全的去相信另一个人呢? 真是奇怪。 所以在现代时一些人总会说她的疑心病很重,整天看起来恹恹的,似乎总是在防备着什么。 没办法,谁让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如今她来到了古代,进了这吃人皇宫,她自然得更加防备着点。 舒婉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想法抛到一边,轻笑一下,然后便去偏殿看望两个小包子。 小人都贪睡,这个时辰了还没起来,舒婉将手放在他们小小的背上,看起来好像是在抚摸他们,实际上是在用灵力为他们梳理身体,还好,巴特尔和佛尔果身体里没有害人的东西,她也就能安心了。 见孩子们安全,她便对着知行说道:“知行,我要去睡一会儿,有事的话便叫我。” “是。” 舒婉假意休息,实际上是去了空间,虽说以她现在的等级,可以不用肉身也可以进出空间,可总不习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所以这次仍旧是肉身进入的空间,一眨眼,她的身体从床上消失了。 来到空间,如今空间的变化很大,有不少地方已经被她开垦出来种上药材,她看着一望无际的药材田顿时胸中充满了干劲,运转灵力给药材浇水、施肥、除虫。 ------------------------------------- 延禧宫 惠妃看着前来回禀的那嬷嬷,语气之间分不出愤怒还是别的情绪,问道:“你去幽幽阁的时候,那玉妃说了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那嬷嬷一听惠妃问她这话,整个人顿时就支棱起来了,双手挥舞、口若悬河的哗啦啦讲了半天。 整个人就像是南风中哗哗作响的芦苇杆子。 末了,那嬷嬷咽了咽口水,说道:“临了,那玉妃还说她会派人去内务府将以前的多的那些物件用银子补上。” 惠妃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妃办事向来是妥帖的。” 何止是妥帖,简直就是滴水不漏,明面上该做的事从来不少做,让人挑不出一丝儿错处,就连那幽幽阁也被治的如铁桶一般,让人很难插得进手,麻烦啊。 怪不得之前太皇太后都吃了好几次亏,也怪不得太皇太后不想这样的人留在宫里呢。 惠妃按了按太阳穴,对着那嬷嬷说道:“行了,你下去吧,以后幽幽阁的事情多注意点,及时向本宫禀报。” “是,奴才遵旨。” 当天下午惠妃就接到从内务府奴才传来的消息,说是玉妃娘娘已经将之前的多拿的器件用银子补上了。 ------------------------------------- 四月八日浴佛节,康熙带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以及惠妃去香山寺祈福,其她人则在宫中斋戒沐浴。 其实舒婉原本是可以去的,但是又想到巴特尔和佛尔果那么小,她不放心,这是其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太皇太后借着让她为小阿哥抄经祈福的借口,给她留下了一大堆的经书,她必须在一天之内抄写完毕。 这事做的虽然不厚道,但是太皇太后的借口倒是很冠冕堂皇,“宫中又有阿哥公主的宫妃都得抄写,为皇嗣祈福,是为大清的下一代祈福,不认真点、用心点,怎么能行呢?” 这话一出,就连康熙也没法反驳。 惠妃自然是不用的,因为大阿哥打了,已经懂事明理,可以随大队伍一同去香山寺祈福。 一路上都是侍卫骑着马在沿途守卫,早就接到皇上要前来祭拜的百姓们在路上翘首以待,为的就是一睹皇家的风采,从山脚到半山腰处的寺庙,共要走过九百九十九阶石阶,康熙着朝服,下了御辇,搀扶着太皇太后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过无相、无作和空门三门,寺庙中来自各地的高僧齐聚,一同诵经,整个香山寺笼罩在诵经声和烟雾之中。 进入大雄宝殿,康熙等人便在大雄宝殿进行跪拜,跪拜完成后便去配殿等候,然后便是聆听香山寺主持的讲经。 据舒婉所知,流程大体上就是这个流程,至于真实的场景,那她就不知道了。 四月八日康熙等人需当天去当天回,便注定是个忙碌的一天,宫中的嫔妃们早早地送别了康熙,晚上还得守在宫门前等候着康熙一行人的归来。 虽说已经是四月天,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意,尤其是阵阵的北风吹来,激的不少人都打了个寒颤。 知行从宫里拿来披风给舒婉披上,又塞了给她一个香囊,里面是热乎乎软乎乎但是不腻味的糕点。 没办法,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端着盘子吃,也就只能吃两块糕点解解馋了。 舒婉拿起一块糕放入口中,这种糕点做的精巧且小,一块刚好一口,雪白绵软的糕点被白嫩的纤纤玉指捏住,然后送入口中。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知秋伺候着,你在幽幽阁可要守好两位小阿哥,注意点那些不安分的。” 最后一句是舒婉伏在知行耳边说的。 “是,奴婢遵旨。” 知行知道这些事的重要性,匆匆给知秋交代了几句后,便赶回了幽幽阁。 知秋性子活泼,有她陪着,舒婉也不无聊,更别说还有来找她说话的端嫔和敬嫔,她们几人也算是其乐融融了。 如今在宫门外大家都是一堆儿一堆儿的站着,平时大家谈笑风生看不出来,这时候便看出来不同了,自然平日里谁跟谁有点交情或者是跟谁说的上话,便跟谁站在一起。 当然,也有那例外的,比如乌雅氏,不管在那个堆儿里她都能说上几句。 提到了这乌雅氏,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人物--文氏,没想到那文氏竟然真的跟乌雅氏同流合污了,听说前几日她还去求了皇上让她从咸福宫搬出来,搬到了如今乌雅氏住的钟粹宫,如此看来,文氏倒是成了乌雅氏的小妹了。 虽说舒婉不知道乌雅氏到底许了文氏什么,但是冲文氏那股伏低做小恨不得把乌雅氏捧到天上的黏糊劲儿就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到底文氏收了乌雅氏多少好处? 这时,一阵马车的轰隆声响起,离得老远就能看见远处那片被火光照亮的天空,众人赶紧分开站好,等候康熙的马车驶来。 康熙专属的那辆明黄色超大马车渐行渐近,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就这样明晃晃的从众人眼前飞驰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时疑惑不解,还是随后而来的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说了句,“今天儿也已经晚了,太皇太后体恤,你们都先回去吧。” “是。” 众人按下心中那份疑惑,又带着有几分扫兴,回到了各自宫里。 第二天一早,舒婉还心心念念着这件事,也不用改她吩咐,小豆子早就准备好消息等着她了。 原来惠妃是因为救驾受了伤,所以昨晚康熙才直接命人将马车驶进了皇宫里。 昨天去香山寺祈福的时候,上山和祈福听经这一环节都很顺利,偏偏回来的时候出了事。 小豆子一脸后怕,“听说当时有好几块大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当时差点砸中皇上,还好惠妃就站在旁边,一把将皇上推开,那块石头直接就从惠妃的腿上压了过去。” “嘶,”舒婉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出那个场面有多可怕,忙喝了杯茶压压惊,“可是那个地方怎么会有大石头呢,京城的官员知道皇上昨日要去香山寺祈福,不应该早就把这些隐患给排除掉吗?怎么会发生滚石伤人的事?” 小豆子叹了口气,“说起来,还真是那些官员倒了霉,那滚石本来是去年地震时留下来的,但是当时天气寒冷,那些石块便被冻住了,如今冰消雪化,那些石块便一股脑的全落下来了。” 舒婉也点点头,确实是无妄之灾,原本她以为是有人蓄意谋害,没想到又是老天爷的事。 倒是惠妃,能在那个关头就下了康熙,真是情深义重,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救驾之功啊。 “那惠妃那里怎么样了?” “昨夜皇上就连夜急召骨科圣手前来为惠妃娘娘进行救治,听说骨头已经接上,现在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了。” 舒婉沉思一会儿,“我记得皇上曾经赏过一支玉如意,等惠妃醒了就给她送去吧。” “娘娘,那支玉如意是不是有些贵重了,咱们的小库房里还有许多可用的药材呢。” “玉如意再贵重也不过是件死物,现在在皇上心里,那惠妃可是宝贝的很呢。” 延禧宫 惠妃自昏迷整整后睡了三天两夜,一睁眼,就看见康熙坐在床头看着她,一双眸子黑漆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 一声皇上叫的是千回百转如杜鹃啼血般凄凉落寞。 “朕在。” 康熙哑着嗓子,这几天他睡得并不好,一闭眼就会想起当时惠妃飞身过来推开他的场景,这也是为她生儿育女,一直尊重和爱戴与他的女人啊。 “兰儿,你放心,朕在,朕一直都在。” 兰儿,是惠妃纳喇氏的名字,一听康熙这样叫她的名字,惠妃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皇上,你已经好多年好多年都没交过臣妾的名字了,如今能听得皇上再叫臣妾一声兰儿,臣妾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胡说,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早日康复。” “嗯!” 惠妃抽泣了一声,“臣妾、臣妾还以为皇上不再关心臣妾了,如今看见皇上,听见皇上说话,臣妾就觉得身上的病痛已经去了大半,相信不久就会康复的。” 康熙眉心迅速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以前也是朕的不对,有好多话朕应该对你讲明白的,你和胤褆都是朕放在心里的人,朕怎么会不疼呢?朕保证以后一定会常来这里,多陪你们说说话。” 惠妃眼含热泪,一滴滴的滚落下来,激动之间原本想坐起身,一把被康熙给按住,“你腿上有上,现在不能动。” “嗯,好,”惠妃抿了抿嘴唇,躺回了床上,望着康熙哽咽的说道:“其实臣妾自那天之后,便一直心绪难安,时刻被良心所纠缠,有时甚至会被噩梦惊醒,如今能够得到皇上的谅解,臣妾身心都轻松了许多,以后一定不会再做出让皇上失望的事了。 康熙欣慰的点了点头,替惠妃擦掉脸上的泪水,掖了掖被角,“朕相信你,等会朕让人把胤褆给抱过来,这几天他天天缠着朕问你什么时候会醒,如今你醒了他也就安心了。” “胤褆是个有孝心的。” “是啊。” 随后康熙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陪大阿哥胤褆和惠妃说了说话,大阿哥小眼泪汪汪,十分的为他的额娘担心,这让惠妃大为感触,看到如此母慈子孝的场景,就连康熙的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不过康熙自然是不能一直呆在这里的,聊了一会儿后,便叮嘱惠妃要安心养伤,随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刚走出延禧宫大门,就看见奉了舒婉的命令前来送礼物的知行等人,知行走在前面,后面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锦盒。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玉妃让你们送什么东西?” “回皇上,是玉如意,”知行稍一示意,身后两个宫女便将锦盒打开,康熙一看,是一柄有小臂长色泽莹润雕刻精细的玉如意。 康熙点点头说道:“玉妃有心了,这玉如意的寓意不错,惠妃定会早日康复!” 等知行回宫将此事告诉舒婉,舒婉浅浅一笑,“今日你去,可遇上了别的宫里的人?” “回娘娘,今日去的除了奴婢,还有翊坤宫的宜嫔,她送的是一株一百年份的人参,僖嫔送去的是一大盒鱼翅。” 舒婉点点头,半开玩笑道:“恐怕现在满皇宫的药材都堆在延禧宫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佟贵妃复出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进了五月,来到了康熙的万寿节,还是那一套繁琐复杂的流程,从早到晚一套流程走下来,舒婉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但还是得笑,笑到脸都僵了还是的笑,晚上舒婉先是用热鸡蛋敷了敷已经笑僵了的脸,等会去到宴会上,她还得继续笑呢。 然后便换上了一身新衣,是一身圆领的宝蓝色绣祥云旗装,挂了一个莲红色绣万世如意的香囊,梳了一个小两把头,耳上是羊脂玉耳坠,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垒丝云石戒指。 原本就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平时她是简单随性,如今这一浓墨重彩的打扮起来,就耀眼的有些不敢让人直视了。 舒婉倒是已经对她的这张脸产生了免疫,对着镜子转了转圈,觉得不错,她也喜欢穿的艳些,看来人就连穿衣服的品味也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让人抱上两个穿的也是喜气十足的阿哥,便带着人去了宴会。 舒婉刚一入场,就吸引了全部的眼光,众人咬着帕子,埋怨老天爷的不公,尤其是当看到她身后的那两个小阿哥时,那股火气简直要把现场的空气点燃。 舒婉始终带着笑,无视了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安静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在康熙还没来之前,端起酒杯浅浅的饮着,不知不觉便开始回想起过去这一年,想来想去还真是感慨良多。 看着底下各怀心思的宫妃,想起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柔嫔已经化成了皑皑白骨,如今坐在柔嫔位子上的是新晋的德嫔乌雅氏,而小郭氏也没了当初那种初入宫闱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慢,变得克制,还有被康熙禁足现在才被放出来的成嫔,虽说已经吃了不少亏,但是眼里的那股野望还是在熊熊的燃烧着。 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变成了养着两位小阿哥的玉妃,唯一不变的,恐怕就是坐在最高位上的康熙了吧。 这么看来,还真是世事无常,在这皇宫里呆的越久,舒婉就越觉得君心似海,恩宠如云,许多从前的老面孔已经彻底消失在吃人的后宫中,当然,又增加了许多新鲜的面孔。 很快康熙便入席,宴会开始,惠妃没有虽然腿上有伤,但是仍旧是强撑着身子来到了宴会上,康熙还特意命御膳房给惠妃做了些清淡的食物和骨头汤,自然又引起了众人的羡慕。 舒婉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时不时给巴特尔和佛尔果夹菜,丝毫没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受到了别人的注目。 一直在上面与太皇太后等人进行亲切交谈的康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边的情况,见舒婉已经喝得有点多了,便赶紧吩咐人偷偷将她要的酒换成了甘蔗荸荠饮。 感觉到‘酒’的味道不对,舒婉秀眉一挑看向了给她倒酒的小宫女,小宫女只能颇为惶恐的说出了实情。 舒婉看了一眼康熙,只见康熙正在和惠妃调情,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了句:“算了算了,把壶放在这儿,你先去吧。” 舒婉摆摆手,放过了那个小宫女,这种喝起来甜甜的饮品有什么意思,哪有酒喝起来舒服。 康熙的万寿节自然是个十分重大的节日,所有的宫妃都会参加,就连一直禁足的佟贵妃也不例外。 其实早在佟贵妃被禁足伊始,她的父亲佟国维便联名其他三位大臣上折子请求康熙能够网开一面,但是当时康熙正在气头上,自然没有同意这个折子,而是直接驳了回去。 如今佟贵妃禁足已经有近一年,康熙心中的那份对于佟贵妃使用催情药物而间接导致小阿哥薨逝的怨恨减轻了一些,往日那些美好的情分又浮现出来恰逢今年万寿节前夕,佟国维再次上折子请求撤了佟贵妃的禁足,康熙虽然犹豫,但是思索之后便也允了。 今晚佟贵妃的打扮并不华贵,但也足够可以彰显她身为贵妃的尊贵,最让舒婉好奇的是,佟贵妃头上除了平常的珠翠外竟然带着一支木簪,虽说那木簪也很精致,但是在这个场合戴一只木簪,是不是有点太过低调了? 更让她好奇的是,一看见佟贵妃头上的那只木簪,康熙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舒婉拿起糕点吃了一口,有个旁边乖乖坐着的巴特尔喂了一口,好吧,看来那木簪对佟贵妃和康熙而言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对于那只木簪康熙自然是印象深刻,这是当年他亲手制作送给当时重病中的额娘的黑檀木簪子,上面还刻着百福,一笔一划都凝结着他对额娘的最美好的祝愿,没想到额娘竟然将这只簪子给了佟贵妃。 佟贵妃自然也是深知这支簪子对康熙的意义之重大,这也正是她的保命符和杀手锏。 多日不见佟贵妃,康熙觉得佟贵妃似乎瘦了点,这一瘦,就更让他想起当年额娘病重时的模样,不知不觉间也心软了几分。 走上前拉住佟贵妃的手,将她扶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 “皇上…” 佟贵妃已经多日未见康熙,如今见到这么温柔的康熙,声音也不由得哽咽了。 康熙拍了拍佟贵妃的手,“这是朕的好日子,就不要再想那些不好的事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佟贵妃知道康熙这是已经原谅她的意思,眉间瞬间浮起一团喜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舒婉在一旁将两人的互动看的清清楚楚,她并不嫉妒佟贵妃的复宠,反而对那只簪子产生了好奇,那只簪子到底有什么珍贵之处,能让康熙原谅犯下大错的佟贵妃呢? 真是奇怪啊,奇怪,到底那只簪子有什么名堂呢? 舒婉一边思索一边小口吃着桌上的糕点,这时已经和她相熟的端嫔凑上来和她说道:“娘娘,您别光吃那豆沙糕,也尝尝这羊肝羹。” 舒婉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羊肝羹看起来血糊糊的,看着就不是很好吃的样子,而且名字里羊肝两个字更是让她不敢尝试。 不过一旁端嫔炙热的眼光实在让她难以拒绝,也只能硬着头品尝了一口,却发现味道竟然出奇的不错,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膻味和腥味,而是咸口儿的,有点像豆腐脑的感觉,吃起来也q弹嫩滑。 “确实不错。” 端嫔见舒婉认可,立马自豪的说道:“这可是臣妾最爱吃的一道菜,味道自然不差。” “原来是这样。” 就这样,两人就皇宫里的糕点和各自吃过的美食展开了交流,后来,就连一向端庄的敬嫔也一起加入了进来,旁边的几人见她们说的热闹,便也凑了过来。 … ------------------------------------- 等回了幽幽阁,舒婉抱着已经熟睡的佛尔果和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巴特尔就去了偏殿。 然后再给自己收拾完,就已经是亥时三刻,舒婉躺在床上,头脑因为喝酒而变得有点昏沉,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今晚一过,佟贵妃就算是正式复出了,也不知道佟贵妃复出之后的第一件事回事做什么,是不是会把宫权收回去呢?还有佟贵妃头上那只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杂七杂八的想着,舒婉终于忍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果不其然,经过万寿节那晚与佟贵妃一夜详谈之后,不到六月,这宫权终于在转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佟贵妃手中,只是太皇太后思虑再三,还是说道:“佟贵妃已经多日未接手宫权,如今突然将全部宫权都交给她未免有些繁重,不如就让惠妃从旁协助。” 康熙担心惠妃的伤势,但是惠妃却坚持称她已经并无大碍,而且她只是协理六宫,真正劳累的还是佟贵妃。 经过再三斟酌之后,康熙还是同意了太皇太后的这个提议。 皇上表妹这个身份果然是厉害的,一上来就云淡风轻的拿回了宫权,如今佟贵妃不仅手里掌握着宫权,就连这侍寝的次数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原先是舒婉一马当先,随后便是乌雅氏和小郭氏,如今却是佟贵妃独占鳌头,可以说整个五,除了开头那几天,康熙都是歇在承乾宫的。 到了后来,康熙更是时不时的召佟贵妃去乾清宫伴驾,如今康熙既要照顾因为他而受腿伤的惠妃,还要与佟贵妃重温旧梦,还要维持后宫平衡,自然而言的,来舒婉宫里的次数就少了起来。 各种闲言碎语飘得满皇宫都是,不过舒婉倒是每怎么在意,一直以来她就是这样的态度,康熙宠她,她安然接受,不宠,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 倒是知秋有时候还会为她报几句不平,舒婉笑笑也就过去了。 近日她正忙着给巴特尔他们画连环画,就是类似于漫画书之类的东西,每页不过巴掌大小,画好后用线装订起来,巴特尔话说的流利,字却不认识几个,佛尔果刚开始说话,更别提认字了。 不过,孩子吗,都是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连环画的,舒婉画的东西也不复杂,画的就是《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唐僧、八戒、沙和尚等人物画的都是q版的,小孩子爱看,舒婉手快,也有时间,花了不到半个月便做出了第一本连环画。 巴特尔喜欢的爱不释手,整天捧着看的津津有味的,佛尔果也跟着在旁边咿呀咿呀的叫,两兄弟倒是相处的很融洽,这点让舒婉很欣慰。 巴特尔性子太野,有时候她都制不了她,还得康熙出面才行,如今有了连环画,总算能安静下来了。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五月中旬。 也许是康熙久未宠爱佟贵妃,佟贵妃的侍寝次数一直居高不下。 ------------------------------------- 佟贵妃复宠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收回后宫大权,第二件事便是恢复了每日的请安,所以舒婉不得不每日早起,去侧殿看过两个小包子之后,再去承乾宫请安。 再一次见到佟贵妃,舒婉暗叹佟贵妃的改变之大,当然不是那种好的改变,而是那种坏的改变。 如今的佟贵妃由于之前生产时遭受到的打击,瘦削了许多,就算脸上扑着胭脂也多少透出点苍白,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神里的戾气却一点没减,甚至更胜从前,原本的佟贵妃身上还有种高贵如兰的气质,如今却更像是一株没有气味的假花。 舒婉也不禁好奇,按道理来讲佟贵妃那段禁足的日子也可以视为休养生息,太医院的补药一直没断,怎么身体还虚弱成这样? 这皇宫里的各种汤汤水水不应该早就把佟贵妃给补回来了吗? 其实后来回头一想,舒婉觉得自己天真了,因为她不知道佟贵妃的内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不能妄加猜测,虽说她有灵力在身,一般的暗道不会伤到她,但是佟贵妃不是,说不定在佟贵妃禁足那段时间里,还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这才让佟贵妃伤了身子。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佟贵妃其实根本已经好了,只是故意在众人面前示弱,让人放松警惕而已。 佟贵妃入座之后,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位嫔妃,发现这些日子她不参与后宫之事,这座位次序还真是改变了不少。 惠妃、玉妃、成嫔、德嫔、锦贵人,佟贵妃一个一个的将这几人的模样纳入眼下。 “惠妃,这段日子掌管六宫辛苦你了。” 惠妃身子伤着不便起身,只是坐在座位上点了点头,“谢贵妃娘娘夸奖,臣妾愧不敢当,后宫不生事端,靠的都是各位姐妹的共同努力。” 佟贵妃笑着点点头,“你谦虚了,太皇太后特意点你帮助本宫协理六宫,是相信你的能力,只是你腿上有伤,本宫也不敢过分操劳你,本宫这些日子不在后宫,有些事情难免生疏,还得惠妃姐姐你辛苦了。” “臣妾自当鼎力相助。” 见小郭氏在下面不耐烦地扯了扯袖子,这种事情她最不爱听了,加上这些日子她孕吐的厉害,一时不察竟然走神了。 “锦贵人?锦贵人?” 佟贵妃叫了小郭氏好几遍,小郭氏这才反应过来“是,婢妾在,还请贵妃娘娘吩咐。” 佟贵妃很是大度的摆摆手,“快起来吧,本宫只是问你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孕吐的厉害没用不用本宫免了你的请安。” 一听见这个提议,小郭氏有点心动,毕竟从翊坤宫走到承乾宫可是需要走好长一段路呢,每次请安会去,她的脚就会肿的像只包子。 但是看了眼一旁的青若,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给佟贵妃请安是婢妾的分内之事,婢妾身体也并无大碍,请贵妃娘娘放心。” “好,”佟贵妃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本宫就给你配一抬轿辇,这样你出行也能方便些,这女子怀孕的时候,是该好好照顾着的。” 小郭氏喜不自胜,连忙应下,“婢妾谢贵妃娘娘。” “这不仅是本宫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你怀有皇嗣,自然该谨慎些才好。” 说着佟贵妃又对在座的个人说道:“不光是锦贵人,无论你们谁怀有皇嗣,本宫和皇上都和大大的奖赏你们的。” 小郭氏赶紧垂下头,放在身子一旁的小手不安分的抓着衣角,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佟贵妃的这一番话无疑让小郭氏成为了众矢之的,原本怀有身孕就已经是很受人瞩目的一件事了,如今却还要被单独点出来。 自那日事情败露后便萎靡不振的成嫔坐在一旁,如今成嫔身孕已经近七个月,但是并不算大,成嫔整个人也瘦的厉害,似乎自那件事情之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见她这个样子,佟贵妃不免又安抚了几句。 关心完了这两位怀孕的宫妃,佟贵妃的目光又转向乌雅氏,她对于乌雅氏自然有更深的厌恶,毕竟乌雅氏当初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奴才,如今短短时间就已经变成了德嫔,当初还真是小瞧她了。 当然这种厌恶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被隐藏的很好,要不是握着帕子的那只手微微发抖,指尖都发白了,连舒婉都要被佟贵妃骗过去了。 “德嫔,本宫听说胤祦小阿哥最近总是咳嗽?” 乌雅氏连忙起身答道:“是,太医说胤祦的咳嗽是因为换季引起的,很快就会痊愈,还请贵妃娘娘不用担心。” “是吗?胤祦阿哥生来就体弱多病,你得多费心照顾才行,”佟贵妃把玩着手里的那只玉如意,“要是照顾不好,或者觉得有心无力,尽可以抱到承乾宫来,本宫自然会像照顾亲生孩子一样照顾小阿哥的。” 佟贵妃说这话时脸上仍旧是那样一副为他人着想的高尚表情,只是这话是不是另有深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乌雅氏一听哪怎么能还行,之前她想把胤祦抱给佟贵妃不过是为了晋位,如今她已经是个嫔了,那里还需要把小阿哥交出去,更何况,现在看在小阿哥的面子上,康熙每个月都会到她的宫里来,她是傻了才会把小阿哥抱给佟贵妃。 所以她连声感谢道:“贵妃娘娘教导,臣妾一定时刻记在心上,也请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照顾好小阿哥的。” 佟贵妃笑了一声,点点头,算是放过了乌雅氏,之后佟贵妃又依次问候了宜嫔、舒婉等人。 等从承乾宫请安出来,抬头一看天,太阳都已经快要走到正中间了,因为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所以大家也不用去永寿宫请安,从承乾宫出来后,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舒婉擦擦额头上的汗,在屋里闷了那么久,她都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了。 不过佟贵妃还真是厉害,相比于之前那个高傲的佟贵妃,如今这个小意安抚别人,深藏不露的佟贵妃无疑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 太皇太后正在闭目养神,她自然也听说了今日众妃去承乾宫向佟贵妃请安之事,心中那口闷气冲撞,撞得她是头晕目眩的。 “格格,您好些了吗?” 自从佟贵妃复宠之后,太皇太后就经常头晕,没想到一个马佳·舒婉没解决,又来一个佟贵妃。 佟贵妃可跟马佳·舒婉不一样,太皇太后端起苏麻递过来的清心茶喝了一口,佟贵妃是皇上的血脉至亲,与皇上有割也割不断的情意,马佳·舒婉只是以色惑人,要是死了,她还能再给皇上找十个八个一样不重样的女人,但是佟贵妃可不同,要是佟贵妃死了,她可就没办法再给皇上找一个表妹了啊。 所以太皇太后之前对舒婉下手时才会那么不拘,因为她明白,现在舒婉能勾着皇上的,也不过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只要身死情散,过段时间之后,皇上定然是能明白她的苦心的。 可是佟贵妃又该怎么办呢? 太皇太后不停的在口中念叨着佟贵妃三个字。 苏麻在一旁见了也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推到一边,不发一言,太阳渐渐西移,太皇太后也许是心里已经有了成算,竟然不知不觉间 睡着了。 苏麻看了眼太皇太后,试了试鼻息,赶忙拿过一条薄毯给太皇太后盖上。 ------------------------------------- 舒婉最近心情不好,因为佛尔果发烧了,夜里蹬被子,小身子吹了风,便发烧了。 也不十分厉害,就是断断续续的,让舒婉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想当初巴特尔小的时候就没生过一次的病,从小身子骨就强壮的很,倒是佛尔果可能是因为出生的时候不顺利,这才导致天生的体弱,原本舒婉还想着能不能好好养养,把佛尔果养回来,没想到天上的体弱是怎么补都不补回来的。 每每看到佛尔果躺在小床上,难受的哼唧哼唧叫时,舒婉都觉得心被针扎过一样变着法儿的难受,这也让她有种想提着把菜刀冲去永寿宫砍太皇太后一顿的冲动。 都是那个老妖婆,害她们母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不仅差点害死她,如今还要佛尔果受折磨! 舒婉之前一直都用功法来控制自己心中的怒气,如今佛尔果的生病倒是个因子,她心中对太皇太后的怒气一下子喷薄而出,所以这些天,幽幽阁的气氛十分低沉,谁也不敢大声的喧哗,甚至不敢弄出大的声音,就是害怕舒婉一个心情不好然后怪罪于他们。 其实舒婉已经找到了对付太皇太后的方法,报复计划也早就已经开始实施,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报复好像轻了一点,她应该让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受到更加严酷的惩罚才对! 永寿宫 “啪!” 原本爱不释手的西洋镜早就已经被太皇太后摔成了碎片,一片一片如冰晶般的美丽碎片在地面上闪着光,苏麻喇嘛赶紧招人进来将这些东西都清理出去,免得太皇太后见了烦心。 太皇太后双手颤抖,平日里最爱把玩的那串绿松石手串也被扔到了地上,她绝不能接受刚刚镜中那个臃肿而又老态龙钟的女人是自己。 明明当年她是最美丽、最圣洁的草原一枝花啊! 苏麻喇嘛看见太皇太后现在的样子十分的心疼,上前将那串绿松石手串捡起来放到床边,缓声说道:“格格,算是奴才求您了,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皇太后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搞什么绝食,苏麻喇嘛觉得现在她是越来越不能理解太皇太后的想法了。 “都端下去,哀家、哀家不吃,哀家什么都不吃!” 太皇太后肥大的身躯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一说话下巴上的肉就抖了三抖,不过对于已经整整一天没进一粒米的她而言,现在就算是一碗普通的白米饭对她而言也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更别说桌子上摆的都是平日里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虽然嘴上说着不吃但是身体的反应是十分诚实的,饭菜的香味还是一丝一丝的飘进了她的鼻孔中,肚子也尴尬的咕咕叫起来。 苏麻喇嘛赶紧又让人端上了太皇太后最爱的红烧熊掌,这下,不管太皇太后之前有多么坚持,也彻底撑不住了,最后还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吃了那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当然,事后太皇太后又是发了一顿脾气,在她看来,不管是她无故发胖还是坚持不住吃了今晚这顿饭,那都是别人的错!作为太皇太后,她十分擅长把错误推给别人。 不过最终在苏麻喇嘛的安抚下,也只是象征性的罚了几个不懂事的小宫女了事。 伺候完了太皇太后,苏麻喇嘛走出门,刚才真是惊险,太皇太后发怒的样子,她都差点应付不了,拿帕子擦了擦自己鬓角上的汗珠,最近几年太皇太后性子越来越乖张,仿佛与之前变了一个人似的。 ------------------------------------- 话说回来其实太皇太后变胖不是没有原因的,其中自然还是舒婉使了点手脚。 因为太皇太后有凤气护体,舒婉是伤不了她的,虽说伤不了她但是却可以恶心恶心她。 所以舒婉每次都会趁着夜深的时候跑到永寿宫给太皇太后洒下一些‘仙女的粉末’,这种粉末就像是花粉,会随着呼吸进入人的身体,这种粉末也没有别的作用,就是会使人不可抑制的想吃东西和长胖,就连喝一口凉水都得胖三斤。 舒婉深知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美,虽然太皇太后已经年近七十,但是那颗爱美之心也丝毫没有减弱,不然为何还要每日用各种膏药、香丸来维持自己的形象呢? 尤其是近几年,更是爱好收集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的古方,爱美程度和花银子的速度简直可以和后来的慈禧相提并论。 要不是现在的大清国力强盛,恐怕光一个太皇太后就能败光国库里的银子了。 舒婉也觉得这个太皇太后身上的疑点有些多,但是这个想法仅仅是一闪而过,毕竟她知道她现在所在的清朝与历史上那个真正的清朝有很多不相似之处,所以太皇太后身上的种种奇怪之处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回正题,太皇太后想尽办法的维持青春美貌,当然这一番努力也不是白费的,以前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坐在一起时,根本看不出是两代人,反而觉得她俩跟像是姐妹。 要知道太皇太后今年可已经六十五岁了,脸上却鲜有皱纹,就连白发也很少有,那可都是用钱堆出来的啊! 不过如今有了这‘仙女的粉末,’就算太皇太后再怎么想方设法也无能为力。 体态渐渐变胖的太皇太后如今的腰围是以前的三倍,更是失去了之前那种不怒自威的尊贵,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发福的农家老太太。 太皇太后自然不想自己变成这种模样,所以想尽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办法来减肥,比如绝食、泡澡、针灸,可是这些统统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到最后,御医不得不告诉太皇太后千万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了,毕竟她已经年事已高,这么继续下去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太皇太后这才不甘心的作罢。 晚上因为佛尔果还病着,所以舒婉索性把他抱到了自己寝室内,这样也好方便照看。 因为佛尔果现在不能直接喝药,所以只能由奶嬷嬷喝药,然后再由奶嬷嬷给佛尔果喂奶。 喂完了奶,佛尔果就眯着眼睛,打着小哈欠要睡觉了,舒婉赶紧把他抱进寝室,把他哄睡,就在这时康熙也来了,想必也是知道佛尔果生病的消息才来的。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上前将她扶起,问道:“佛尔果呢?朕听说他病了?” 舒婉点点头,“好多了,现在已经睡了。” “那就好,”康熙长舒口气,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臣妾不辛苦,佛尔果是臣妾的儿子,臣妾自然会竭尽全力的照顾他。” 见舒婉眼底透着几分憔悴,康熙不由得心疼,“这几日朕没来你这里,你还好吗?” “皇上放心,臣妾很好,”舒婉轻轻笑了一下,双手环住了康熙的腰。 康熙握了握她的小手,牵着她来到了屋内,见床上还睡着一个佛尔果,康熙面色有些不愉。 舒婉笑道:“皇上不会那么小气,不让佛尔果跟臣妾一起睡吧?” 康熙瞅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就是太宠孩子了,他们是男孩,不应该如此娇气。” 想他以前生病发烧的时候,还是要坚持练习骑射、书法,哪有人会这样宠着他? “他们虽然是男孩,但是还小,臣妾自然该宠着、护着,等他们长大了,臣妾自然也就不管了,再说了,不是还有皇上吗,皇上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皇上你这个阿玛做榜样,他们也不会太差的。” 舒婉笑颜如花,一下子就让康熙迷了神,只能点头称是,等回过神再想反驳时,舒婉已经上床半躺在佛尔果旁边向他招手,低声说道:“皇上快来。” 康熙心里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怎么随随便便就被美色迷了神,铁青着脸,让人进来伺候他脱下外袍,来到了舒婉身边,刚想做点什么的时候,舒婉忽然说道:“皇上别乱动,佛尔果还在臣妾怀里呢。” 康熙低头看了眼舒婉怀里那个已经开始哼唧的小人,忍不住就去戳了戳他的脸,结果自然是让佛尔果哼唧的更加厉害。 “皇上!”舒婉声音很小,主要是怕惊着佛尔果,但是里面却含着怒气,毕竟康熙都是个多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佛尔果这个小人计较呢。 康熙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个皇上,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竟然还得跟自己的儿子抢自己的女人,虽然佛尔果还只是个小小的小人,但是已经足够让他嫉妒了,康熙醋意滔天的看向佛尔果,最终无奈的说了句“朕知道了,朕不会再乱动了,不过,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佛尔果跟你睡。”说着就掀开背角,翻了个身,假装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梁九功命人进来伺候的时候,明显的就觉察出气氛不对,皇上一脸的阴沉,眼下还有两个黑眼圈,而玉妃娘娘则在一旁低声浅笑着。 昨晚康熙被舒婉阻止之后,确实也没了什么心思,就是想好好地睡一觉,谁料想半夜舒婉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摸到他身上,撩的他不要不要的,撩的他一股火气,撩他也就算了,还偏偏不给他,说是怕惊着佛尔果,那种半上不上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他也知道佛尔果病着,便也只能一直忍着,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康熙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心里那股躁动压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照例去请安,照例听了些酸言酸语,舒婉不由得感慨一声宫里生活还真是无聊至极,在佟贵妃宣布“各位姐妹,都散了吧”之后,便甩了甩帕子,第一个走出了承乾宫的大门。 坐上轿辇,舒婉单手撑着腮,望着蓝蓝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着走着便听见后面有人叫她,“玉妃姐姐,玉妃姐姐请留步。” 回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乌雅氏,舒婉没让轿辇停下,只是让人放慢了脚步,等着乌雅氏追上来。 “玉妃姐姐走的这么急,可是宫里有什么事?” 舒婉照样单手托着腮,慵懒的靠在轿辇上,抬起那一双明眸打量了她一下,然后才淡淡的说道:“是有不少事,所以本宫不想浪费什么时间,德嫔要是有事,那还是快说吧,省的本宫待会儿就没心情听了。” 乌雅氏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手中的帕子拧的变了形,不过随即便恢复过来,仍旧笑盈盈的说道:“玉妃姐姐,下个月就是八阿哥的周岁宴了,所以妹妹想讨个好,这不才来请教一下姐姐,听说八阿哥身子孱弱,平日里可有什么忌讳的东西?” 身子孱弱?舒婉冷笑一声,感情佛尔果就得了个普普通通的感冒,就变成了身子孱弱了? 舒婉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美目流转,看向了乌雅氏,“关于这点德嫔尽可以放心,八阿哥平日里用的东西都是皇上赏的。” 也就是说,舒婉根本瞧不上她们所送的东西,这话舒婉可是实话实说,平时各宫送来的礼物,大多数都被她自己用了,要不就是转送出去,只有极少数好的,她才会给巴特尔和佛尔果两人用。 乌雅氏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玉妃姐姐这么说,可真就是伤我们姐妹的心了,虽说我们送的礼物并不贵重,但是玉妃姐姐也不至于这样嫌弃啊。” 这话可就杀人诛心了,要是真传出去,后宫还不知道会怎样看待舒婉呢。 舒婉轻启朱唇,“礼轻情意重,不管各位姐妹送什么,只要是真心祝福本宫和两位阿哥的,本宫都喜欢,平时各宫姐妹送来的礼物,本宫也全都悉心的收着,只是小阿哥还小,自然消受不了各位姐妹的好意。” 乌雅氏手中的帕子已经拧成了一股绳,“既然姐姐这么说,那臣妾就安心了,只要姐姐不嫌臣妾的礼物轻薄,那臣妾就厚着脸皮送了。” “这个自然,那本宫就先走了,”舒婉点点头,没再理会乌雅氏,而是对着跟在轿辇旁边的知秋稍一示意,很快轿辇就加快了速度,向着幽幽阁而去。 乌雅氏落在后面,死死地扣着轿辇上的扶手,这个玉妃,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真是碍眼极了! 她一定要将那玉妃打入泥淖,看她还会不会这样冰清玉洁心高气傲! 舒婉回到幽幽阁之后也开始着手去准备佛尔果的周岁宴。 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啊,不知不觉佛尔果竟然也已经一岁了,巴特尔都两岁了。 舒婉想来想去,佛尔果洗三和满月的时候,举行的宴会都不隆重,这次周岁宴,怎么着也得隆重一些吧。 ------------------------------------- 乾清宫 康熙正头疼的看着面前的那一大叠账本,旁边坐着的则是同样一脸心事的佟贵妃。 “这些银子,都是永寿宫用掉的? 康熙看着那个数字,近乎睚眦目裂,他知道永寿宫的开支一直很大,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而且看看这些开支,都是些什么,都是些吃喝玩乐! 佟贵妃赶紧端过一杯茶,“皇上,你消消气。” 康熙接过那茶,余光有触及到那账册,一下子就把茶给摔倒了地上! “这些事情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来告诉朕?” 佟贵妃叹了口气,“其实臣妾这里的账目也并不齐全,永寿宫的账目一直是和宫里别处的账目是分开的,臣妾也是那天偶然得知,太皇太后为了制什么夜莺粉,竟然命人饲养了一千只夜莺,光伺候那夜莺一天就得花上千两的银子,臣妾胆战心惊,一刻也不敢怠慢,便私下命人注意永寿宫的动向,同时私底下收集账目。” “你的意思是这帐上的花费还不是全部的花费?” 佟贵妃艰难的点了点头。 “真是反了!”康熙一拍桌子,桌子旁摞的那一摞折子纷纷倾倒下来,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康熙说道:“你先回去吧,等朕将此事查明,再与你商量。” 佟贵妃不敢耽搁,立即起身姿态优美的行了一个礼,“是,臣妾遵旨。” 走出乾清宫后,一直守在门外的蒙鄂嬷嬷迎了上来,还没开口,见佟贵妃嘴角泄露出的丝丝笑意,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样就好,也不枉费她们这次牺牲了那么多孝康章皇后留在宫里的暗线。 佟贵妃知道,要是她不作为,而只是一昧的消耗皇上对她的情意的话,那这份情势必会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这可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正好皇上让她重掌六宫之权,摄六宫之事,她便尽心尽力,一点不敢懈怠,就算惠妃在一旁说是协理,其实是在帮倒忙,她也不惧,终于让她发现了账目中的破绽。 瞧瞧永寿宫的这一笔笔开支,佟贵妃都有点心惊胆战,要知道去年才发生地震,皇上想尽办法的筹措银子,近几年的战事都已经快让国库见底了,太皇太后还这么能花银子,还真是不嫌事大。 当然佟贵妃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与前朝有人为了巴结太皇太后,所以给太皇太后送银子,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佟贵妃这些调查只起了个头,后面康熙自己查出来的事情那才惊人呢。 康熙与佟贵妃见面之后,并没急着去永寿宫与太皇太后对峙,而是派出人去打探消息。 当然,太皇太后敢做这些事,那必定不会那么轻易让人查到,就算是康熙,也不能。 当天晚上,舒婉还想着康熙能来和她商量一下佛尔果周岁宴的事情,左等右等也没等来,舒婉也没细想,便去小书房,拿了张纸,细细的想着周岁宴上应该准备的东西,想起一样就往纸上记一样。 第二天一早,太皇太后悠悠转醒,打了个红烧熊掌味的饱嗝,咂咂嘴,红烧熊掌是不错,可惜她已经吃腻了。 拉了拉床边的铃,立即有人进来伺候着她穿衣洗脸漱口,甚至是出恭,这是太皇太后的习惯,每天早上必然要出一次恭。 因为昨晚吃了那么多东西,所以这次太皇太后用的时间格外的长,为了不无聊,太皇太后还特意让人在外面唱着昆曲给她听,等出完了恭,像太皇太后这样尊贵的人,自然是不能亲自用手去擦的,太皇太后摇了摇铃铛,一抬臀,便有两个小宫女拿着一块帕子给她擦干净。 太皇太后胃里舒畅,让苏麻喇嘛扶着在外面走了两圈,就权当是减肥了,散完了步,太皇太后便饿了,苏麻喇嘛赶紧让人抬早膳上来,太皇太后的早膳一点也不简单,除了寻常的小笼包,牛肉烧饼之外,太皇太后还必须的吃一道肉菜和十八种不重样的点心。 以往的肉菜都是红烧熊掌,如今太皇太后不喜欢红烧熊掌,便换了一道爆炒凤舌。 这道菜是用荷花雀舌做成的,荷花雀舌有天上人参的美誉,因为禾花雀稀少所以一般人难以吃到,太皇太后不仅喜欢美食,还喜欢这种除她以外无人能享的尊贵。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知不觉,时间便走进了六月,御花园的荷花陆陆续续的开了,知行和知秋劝了好几次,舒婉这才同意要出去走走。 来到荷花池,发现荷花池周围的亭子都坐满了人,没一个空位,不止如此,就连荷花池东南西北四个边上都有不少人。 荷花刚开,就有人来赏荷,等到荷花池开满荷花的时候,恐怕满皇宫的人都得过来了。 来赏荷,何尝不是也存着偶遇康熙的心态呢? 瞧那些故作姿态又望眼欲穿的女子,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柔嫔来,那个在荷花池一舞动人,入了康熙的眼的女子,舒婉摇了摇头,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这么爱回忆往事呢? 舒婉冲身后的知秋知行一笑,“看来有人比你们更加心急呢,既然没有本宫的位置,那本宫便不凑这个热闹了。” 回到幽幽阁,便发现康熙已经在等着了,康熙一手抱着巴特尔,一手抱着佛尔果,可能男孩子天生对父亲就有一种孺慕之情,在康熙怀里就算是平常最能闹的巴特尔也老老实实的。 “皇上,你怎么来了?也没派人通知臣妾,不然臣妾就不会出去了。” “无妨,朕也是刚到。” 康熙看着巴特尔手里拿着的那本连环画,一眼就看出了是舒婉的杰作,“那连环画不错,给巴特尔看刚刚好,等他再大一点,就可以自己认字读书了。” 巴特尔一会儿看看连环画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小人,一会儿看看他的皇阿玛,不明白认字读书是个什么意思,听起来就觉得无趣的很。 舒婉坐在一旁用手指逗着佛尔果,把佛尔果逗得咯咯咯的笑, 她的手指长的好看,有细有白又长又嫩,也没带那种长长的假指甲,手上也没有茧子,所以触感很好,很快,巴特尔便也闹着要找她。 “额娘,额娘,我要额娘!” 巴特尔扭着小身子在康熙怀里不停地挣扎,倒弄得康熙有点手足无措了,“你真是个小没心肝的,忘了皇阿玛给你的那些好东西了?”巴特尔看看康熙,然后便把小屁股对着他,一双小手冲着舒婉要抱抱。 舒婉接过巴特尔,点了点他的额头。 巴特尔性子不羁是从出生就这样的,佛尔果虽然也活泼,但却没像巴特尔这样,巴特尔是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就想要,佛尔果则是不管多么想要,都会忍着。 舒婉知道康熙今天来肯定还有别的事,玩闹了一会儿后便让人把两位小阿哥抱了下去。 “皇上,怎么了,可是要和臣妾说什么事?” 舒婉将手覆在康熙的大手上,康熙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舒婉极为白皙的小手在康熙大手的对比下显得更加的娇嫩。 康熙看了她一眼,眉间多了几分愁意,“想不想出宫?” “出宫?为什么要出宫?”舒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一直就想出宫,只是康熙一直不允,她提了几次之后便也放下了,怎么康熙这次主动提起这事了? “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正好有这个机会,朕便想起你了。” 康熙用食指在她的手背上细细的摩擦着,像是在抚摸一块上好的美玉。 舒婉收回手,媚眼一挑,“臣妾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舒婉看着康熙,眸子里写着有阴谋三个大字,上次康熙带她出宫,结果就遇上了一群流氓,这次康熙带她出宫,想必也没有什么好事,再加上康熙眼底的那丝心虚,更加能够说明这次康熙要她出宫肯定是有阴谋的。 康熙一愣,望着她,沉声说道:“难道朕就不能对你好?你不是愿意出宫吗?朕这次就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当然能,但是就算皇上是让臣妾去做诱饵,那臣妾也想知道个明明白白的,就算不能知道个明明白白的,那臣妾也不能全然不知被蒙在鼓里吧。” 舒婉勾出一笑,原本娇美动人的脸上全是生人勿进的冷漠。 “总之…朕不会害你。” 康熙甩了甩袖子,干巴巴的说完这句话,便坐在一旁看书喝茶,时不时的用余光看舒婉几眼,要不是这次的事情非得舒婉出面,他才不会开这个口。 舒婉是个美人,天下第一的美人,就算是民间也都传遍了皇宫里玉妃是仙子下凡,上次带她出去是因为那时候他对舒婉并没有多少真情,但是这次不一样,要不是非得要她,他恨不得能把舒婉一辈子藏在皇宫里,只给他一个人看。 “皇上是不能害臣妾,可是别人能啊,皇上能告诉臣妾这次出宫是要干什么吗?不然臣妾怕自己连死都不能瞑目啊。” 语气间带着几分讥讽和凉薄,亏康熙之前还说的那么好听,现在呢,又为了不知道什么事要把她牵扯进去。 舒婉看着自己指尖上的月牙,这些日子来康熙对她的温柔迷了她的眼,想来康熙的本质就是个中央空调,对着每个女人都是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现在想想还真是恶心。 可去他的吧,真当她是大白菜啊,哪里需要哪里扔? 康熙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发白,“砰!”的一声将茶杯放下,“你要是不想去朕也不逼你,何必用那种语气跟朕说话?” 舒婉甩了甩帕子,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回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适,就不陪皇上说话了,还请皇上早点回去吧。” 康熙刷的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将舒婉罩住,阴影之下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朕只是来和你说一句,后天朕要带你出宫,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坐上马车随朕出宫。” “难道皇上是要逼臣妾吗?”舒婉丝毫不惧的迎上他的眼光,那双黑漆漆望着她,以往盛满了温柔笑意,如今却是冷峻,像是要把她冻住一样。 “朕不会逼一个女人,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整个马佳氏的人,你是马佳氏的女儿,”康熙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如同鬼魅一般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她的心,以往康熙都是用这种声音对她说一些绵绵的情话,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的话。 舒婉身子一颤,是啊,他是皇上,她是妃子,也是他的奴才。 康熙可以不罚她,但是却可以罚她的额娘,罚她的哥哥,罚那些她喜欢和在意的人。 “看来是朕以前太宠你,宠你宠的忘了形,”康熙的唇瓣轻轻擦过舒婉的耳朵,舒婉感觉不到心跳,只觉得可怕,太可怕了。 头一次,她在康熙身上体会到那种危险的感觉,那种身为帝王的威严,觉得自己的生命太卑微太弱小,只要康熙轻飘飘一句话,便掌握着马佳氏全族几百条的性命。 康熙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双眼望着桌上的那本连环画,“后天,朕便让人来接你,记住,高兴点,别坏了朕的兴致。” 说完也不管舒婉脸上的表情,大踏步的离开了。 舒婉仍旧站在那里发愣,直到康熙离开了,知行和知秋冲进来握住她的手喊她娘娘,她这才反应过来。 刚才皇上离开的时候面色可不大好,看起来就像要发怒,但是她们在外面也没听见娘娘和皇上的争吵声,进来后却看见娘娘苍白着脸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娘娘的魂魄就会彻底的离开似的。 知行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舒婉摇摇头又点点头,第二次,这是第二次她濒临死亡。 第一次是在永寿宫太皇太后要她饮下毒酒,而这次是在幽幽阁,康熙要带她出宫。 原本以为将木灵功法修炼到十级之后她便可以性命无虞,从此以后便能不被人钳制,却忘了她身后还有整整一族马佳氏的人,她在后宫里的一举一动,何尝不会影响到前朝中马佳氏的族人。 既然她享受了这荣华富贵,便不能不把那么多条人命放在心上,虽然舒婉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只想顾着她自己和孩子,但是这次,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马佳·舒婉,决不能只为自己而活,决不能恣意妄为,就像康熙说的,她是马佳氏的女儿,她要为整个马佳氏而活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马佳·代柔 马佳·代柔从小便知道自己是个庶出女儿,虽说亲生母亲赵芸娘在府上受宠受宠,阿玛也总是偏疼她,但是庶出这个身份总是让她难以忘怀,每次和马佳·舒婉站在一起时,她总觉得这个平常对她不错的姐姐其实内心里也瞧不起她。 还好她有阿玛和姨娘,每次她做了什么错事,便可以一哭二闹退到马佳·舒婉身上去,虽说马佳·舒婉的额娘喜塔腊氏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但是面对偏心偏到咯吱窝的父亲,就算是再怎么不好对付的女人也无能为力。 她六岁那年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荷花池,发了一场高烧后竟然的了个不得了的宝贝--那就是能够预知未来的梦境,虽说那梦境只能看到不久就会发生的未来,但是也已经足够了,年近六岁的马佳·代柔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算计。 第一件事,她要先把那个对她很不好的额娘喜塔腊氏除掉,她按照梦境的指示,想尽办法凑了齐了几种不易察觉的药,然后将药交给了姨娘赵芸娘,赵芸娘感慨自己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要是这次能成功,那她就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果不其然,赵芸娘的动作很快,喜塔腊氏很快虚弱起来,她中的那种药并不会置人于死地,而只是会让人变得虚弱,这样就没办法阻止赵芸娘母子二人在府中为非作歹了。 再后来,马佳·代柔又梦见她的姐姐马佳·舒婉要进宫,当时的马佳·舒婉虽然还没张开,但是风姿天成,要不是养于深闺无人知,恐怕早就成了京城第一美人,马佳·代柔咽不下这口气,便根据梦境中的指示,同时在母亲的参与下,只做了带寒毒的簪子,只要马佳·上午安戴上此簪,容貌衰退,而且会终身不育。 让马佳·代柔高兴地是,这个傻子马佳·舒婉竟然真的接受了她送的银簪,还说要一直带着,‘真是个傻子,’马佳·代柔看着马佳·舒婉那张开心的脸心里想到。 再后来,马佳·舒婉进了宫,如马佳·代柔所预料到的那样,马佳·舒婉的容貌逐渐衰退,又因为性子沉闷,不得圣宠,入宫多年,也只是个小小的常在。 与此同时,马佳·代柔也在赵芸娘的帮助下,开始学习舞艺,马佳·代柔早就想好了,她也要入宫,她要做就坐那最高的皇后娘娘,到时候她就是那母仪天下的皇后,谁也不会再提起她的出身。 为了将舞跳得更美身姿更轻盈,马佳·代柔再三考虑下还还是使用了息肌丸,她想的是:等她入了宫,皇宫里有那么多的宝贝,到时候皇上也会疼爱她,肯定会解了她身上息肌丸的毒。 再后来,她凭借梦境的提示,果然遇见了皇上,进了宫,她舞跳得好,皇上也喜欢看她跳舞,更别说她凭借着梦境中的提示,在皇上心中加深了印象。 皇上封她为嫔,赐她钟粹宫,她高兴极了,如今她有宠有位份,当务之急是缺个孩子。 可惜她入宫后一直没忘了寻找息肌丸的解药,听说西域的羊花能解毒,一朵百金,她也舍得买,只要能生孩子,哪怕一朵万斤她也要买! 可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就是不管用,这时她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她不能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至今她都忘不了那天的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空气中还飘来阵阵花香,但是她心里好像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是个废人,是个不能生孩子的废人! 她满心以为皇上听见这个消息后能够安抚她,给她一点点温言软语,可是都没有,仿佛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一样。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女人入了后宫,那些女人比她年轻、比她出身好,就连她一直引以为豪的舞技在她们面前也不过是雕虫小技,她这才明白为什么都说皇宫里埋葬了无数女子的青春了。 不过还好,她有梦境,只要梦境还在,她有自信能够斗过那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死在她手下的女人和孩子不计其数,不过她并不后悔,反而有一点兴奋,那是一种能够将她人掌握在股掌之中的爽快感,就算她没有孩子又怎么样,到时候抱养一个就是了。 只是后来,事情发生了转变,她那个自入宫以来就一直默默无闻,甚至她入宫后便一直磋磨的姐姐--马佳·舒婉变了,不仅是外表上的改变,而是那种凌驾天下的气势,好像后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也不陪做她的对手。 更可怕的是,梦境!马佳·代柔无意间发现,她的梦境竟然出问题了,变得混乱,断断续续的,似乎渐渐失去了那种预知未来的能力。 这怎么可以,马佳·代柔顿时慌了神,她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个梦境,如今梦境出现问题,那她该怎么办呢? 命运总是眷顾她的,就在这个时候,她从她的母亲赵芸娘那里得知了一张生子秘方,听说很有用,她便毫不迟疑的用了那张秘方,不久她便诊断出有了身孕。 马佳·代柔摸着肚子想着,就算梦境出现问题又能怎么样,她还不是要有孩子了,而且那张秘方还在她手里,以后她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她就不信,要是她真的给皇上生了十个八个儿子,她还当不了皇后? 可是一切都在她生产那晚改变了,马佳·代柔醒来时就已经在慎刑司最底下、最黑暗的牢房里了,听说,她生了个怪胎,听说,钟粹宫走水,一宫的人全没了,听说,当今柔嫔娘娘已经薨逝。 她想挣扎,想逃跑,想去找皇上,这些人说的话,她统统不信! 可是不由得她不信,那一根根的鞭子抽到她身上,让她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的哀嚎,后来,那个掌刑的嬷嬷拿出一支簪子,那只簪子她认识,是她在马佳·舒婉进宫那年送给她的银簪,只不过后来又被她给亲手毁了将簪子的剩余部分埋在了树下,怎么又会出现在这儿。 她明白了,一切都是马佳·舒婉在背后害她,她要去找皇上,她要伸冤,可是她身子越来越重,簪子一下一下的扎在她身上,簪子上的寒毒很快发作,在她体内游走想,像是有几万只小蚂蚁在同时撕咬着她的骨肉。 终于,抱着对马佳·舒婉的恨意,曾经的柔嫔--马佳·代柔终于死不瞑目,她的尸体被跑到了乱葬岗上任老鼠、秃鹫啄食,而她的名字在宫里也已经成了禁忌,甚至是她曾经住过的钟粹宫,都被人觉得是个晦气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舒婉一大早就被人请到了马车上,马车就是平常富贵人家用的马车,康熙早就已经坐在了里面,虽穿着一身常服,但还是掩盖不住身上的贵胄之气,见舒婉上来,眼中闪过一丝情愫,挪了挪身子,将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舒婉假装没看见,坐到了他的对面。 马车不急不慢的行驶,舒婉与康熙一人坐一边,舒婉低头看着自己帕子上绣花,要不就闭眼倚在马车上小憩,康熙则是一直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经过一个转弯时,马车突然倾斜一下,舒婉没有着力点,身子一斜就要往旁边倒去。 “小心!”康熙大手一捞就把舒婉扶住,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好。 “没事吧?”这是自那天之后他对舒婉说的第一句话。 舒婉悄悄地往远离康熙的地方挪动了一下,使劲捏着自己的衣角,“皇上放心,臣妾没事。” 康熙将舒婉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就知道,舒婉果真还在怨着他呢,大手环上了她的腰,还没等她说话,便先说道:“朕扶着你。” 扶着就扶着吧,都和他生了好几个孩子了,搂搂腰又有什么的,舒婉僵直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换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好,感觉到舒婉已经渐渐地放松,康熙嘴角勾起笑意。 等到了地方,康熙拿出一个厚厚的面纱给舒婉戴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后这才跳下马车,然后把舒婉扶了下来。 舒婉抬头一看那楼上挂着的大大的牌子,赫然写着烟华阁三个大字,舒婉顿时感觉像吃了十几只苍蝇。 烟华阁,京城最大的花楼,更是京城达官贵族最爱来消遣的地方之一。 至于为什么要叫烟华阁,自然是因为这里享誉京城的头牌同时也是烟华阁的老板--慕容烟华,传说中慕容姑娘极美,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美,只要见上那么一面,便可让男人死心塌地。 自然要见慕容的条件可不简单,先要拿出黄金万两不说,更重要的是一定要通过慕容设下的考题,所以自从烟华阁五年前在京城出现,至今还未有人真正见过慕容其人。 而且就算是这烟华阁里最普通的姑娘起步价也得是二十两银子,所以能进入烟华阁的都是些勋贵子弟,当然姑娘越美、名气越大,这价钱也就越高,而且这烟华阁里的姑娘也不全都是卖身的,有些人仅凭才学就能吸引来一大批的狂蜂浪蝶。 可以说烟华阁是花楼里面最特例独行的了。 舒婉在烟华阁前呆立了一会儿,她不知道究竟康熙带她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把她给卖了?难道康熙就这么缺银子?她现在想跑还来得及吗? 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附近还停着几辆马车,而且道路宽阔四周店铺整整齐齐,烟华阁就是附近最大最高的建筑,这可怎么办,这个地形不利于逃跑啊。 舒婉内心担心、着急,康熙在一旁见她变来变去的神色以及飘忽不定的眼神,便知她肯定又想歪了,也是,来这种地方就是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还没等舒婉想出办法,康熙便牵着她来到了烟华阁里面。 烟华阁里面装饰就是一个字‘壕’,脚下踩的是一寸百金的羊毛地毯,上面是密密麻麻缠绕的花纹,四周的黄金灯柱上面放着的是拳头大的夜明珠,除此之外,墙上挂着西洋来的吊钟、屋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摆件,多是玉石、金饰和一些来自异域的花草。 看的人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有些东甚至连皇宫里都没有,舒婉也不禁好奇起这烟华阁背后的老板烟华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烟华阁资金庞大,这阁内装饰自然非同凡响。”康熙搂着舒婉的腰,在她旁边说道,“烟华阁里多是一些西洋玩意儿,有些连我都是第一次见。” 出了宫门,康熙就是老爷,舒婉就是她的侍妾,两人彼此以你我相称。 舒婉看了康熙一眼,问道:“老爷让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这种风月场所,不管多华贵,内在的本质还是不变的,所以她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趣来。 康熙指了指楼上的那一排包间,“你知道那楼上都是何人?” “何人?在这烟华阁的人还能是何人,不是女人,就是来找女人的男人呗。” 康熙摇摇头,“半年前烟华阁的老板慕容传下消息,今日要在烟华阁举办第一美人大会,所以从三日之前,烟华阁就已经不再营业,来自各地的各色美人便已经住进了烟华阁。” 怪不得呢,舒婉想起刚刚她在烟华阁外面看见了那么多马车,原来竟是因为这个,不过这慕容还真是奇怪,好端端的选什么天下第一美人,还是说这只是为了给烟华阁提升名气的一种方法呢? “所以老爷你是要我去选美?” 康熙点点头,毫不迟疑的说道:“自然,其他人与你相比都是些庸脂俗粉。” 舒婉翻了个白眼,这莫名其妙的自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比试都是有彩头的,这次的彩头是什么?不会就只是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吧。” 舒婉拿出帕子撩开面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难道康熙只是想要她拿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这有什么意思,更别说她现在可是皇帝的后妃,要了这个名头也没什么用,反而还会被人说成是不守妇道,犯了七出之条。 康熙明白她的顾忌,顺手接过帕子为她擦去额头及鬓角的汗,“自然不是,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名舒字婉,这次选出的第一美人会由画师尚亲自为她作画,而那幅画作就是这次比试的彩头。” 画师尚,天下第一画师,少年成名,画作有价难求,擅长山水、侍女,但是踪迹难寻,没想到这次竟然能被请来,而且还将他的化作作为这次比试的彩头。 可是康熙要一副画做什么,宫里的那些画师虽然比不上尚,但是画技也是万里挑一,难道康熙是画师尚的狂热崇拜者? 康熙摸了摸她的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面纱,轻声说道:“我要用那副画换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不得不让你出面。” 舒婉还想问个明白,就在这时,从楼上走下一位穿着锦缎华服美貌妖娆的女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在康熙和他身边站着的舒婉,男人华贵无双霸气外露,另外一位虽然戴着厚厚的面纱,但是身上的绝美灵动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两位可有带随从?” “并无。”康熙摇摇头,这次出宫,他就带了舒婉和梁九功以及一些埋伏在路边的侍卫,现在梁九功在烟华阁门前守着马车,进来的只有他和舒婉两人。 女子吃了一惊,先前进来的那几位可都是带了十几人来,而且还带了两三箱的珠宝首饰,显然是已经为了这次比试做好了充足准备,这两人竟然什么都没带就进来了,难道真的这么有自信? 想到这,女子又禁不住多看了舒婉几眼,康熙直接伸手挡住了女子骚扰性质的眼神,周身好像散发着冷气,语气生冷的说道:“时间不早了,还请带我们上去吧。” 女子微微一笑,接着摆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这边请,楼上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康熙点点头和舒婉一起跟着那名女子上了楼上的房间。 楼上房间的装饰延续了楼下的风格,最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套大红色的衣服,女子娇声笑道:“这次比试也不比别的,就单比一项舞技,到时候谁的舞技最好自然就能赢得画师尚为她作画的机会,现在距离比试还有一个半时辰,等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来提醒,还请在这段时间内换好衣服,画好妆容。” 康熙点点头,客气的道了声谢便将女子送了出去,舒婉转身摘下面纱,长舒了一口气,这面纱厚重是挡脸的利器,可是也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次比试不是说汇集了天下美人吗,怎么到现在也没看见?”舒婉坐下托着腮,细细的看着那件精美的舞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康熙聊着。 康熙坐到她对面,笑道:“不必担心她们,这次比试你赢定了。” 舒婉呵呵两声,问道:“老爷,你听清楚这次比试的要求了吗?” 这次要比舞技,原身的舞技就只是一般的水平,而她,是走正步都能走出同手同脚的人物,这次要是能赢,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不就是比舞技吗?我记得你会…”康熙顿了一下,好像舒婉从来没跳过舞,以前总以为是舒婉不喜欢动,如今想来,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康熙看向舒婉,只见舒婉摊开手,无奈的和他摇了摇头,“妾身舞技极烂、非常烂,所以才从来不敢在老爷面前露拙。” 说完,还怕康熙不信,特意在康熙面前展示了几下,手脚根本能不协调,最后一下还不小心踩到了自己。 “老爷,妾身真的没说谎,妾身小时就不喜学习跳舞,等进了宫,更是把在家里学的那一点点舞技给忘了。” 见康熙眉头紧皱,舒婉试探的说道:“要不老爷换个人来?这宫里那么多会跳舞的妃子,长得也都如花似玉的,肯定会替老爷拿下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赢得画师尚的那副画。” 康熙看了她一眼,见她眼里满满的都是真诚,就算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怪不得你从不跳舞给我看,原来是不会,你就不能有点自觉,别人都还想尽办法的跳舞唱曲的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倒好,什么都不会。” 说道最后,康熙的语气也不自觉地额带上了点埋怨和吃味。 舒婉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老爷就是嫌弃我了?老爷要是喜欢看人跳舞唱曲,你就去找那会跳舞唱曲的去,找我干什么。” 说着舒婉就要起身往外走,康熙赶紧拦住,“我不嫌弃你,绝不嫌弃你,你这么冲动干什么,别走,别走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康熙把舒婉按到座位上,“能赢自然是最好,要是不能,那就当是出来玩玩,再说了,其他人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比的是舞技,你只不过是手脚笨了点,说不定那些人连你都不如呢。” 还真是会安慰人,舒婉无奈了,握着康熙的手说道:“老爷不是说要用那副画换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吗?要是没有那副画该怎么办?” 康熙笑了笑,拿出腰间的扇子扇了扇,“自然还有后计。” 能光明正大的赢回来那自然是最好的,要是赢不了,那就买,买不了的话那就抢,反正今日他带的侍卫也不少,就不信还抢不回来一幅画。 “好了,别说这些了,快将衣服换上,趁着还有点时间,再指点你几个动作。”康熙拿起桌上的衣服塞到舒婉怀里。 舒婉拿起衣服,看了看房间,只能在床上换衣服了,放下轻轻薄薄朦朦胧胧的床帐,舒婉便把自己身上的旗装脱下来,换上了舞服。 “早知道还要换衣服,就多带几个人出来了,这衣服解都解不开。” 舒婉一边换一边抱怨,却不知道康熙在外面看的是血脉喷张,原本舒婉以为放下床帐康熙就看不见她在床上换衣服的春景,没想到那床帐极薄,舒婉的身影映在那床帐上,更显得妩媚勾人。 康熙赶紧转过身,压下心里的躁动,听到舒婉的问话,也只是胡乱的回了句,“嗯,言之有理。” 不多时舒婉便换好衣服,见康熙背对着她,微微勾起一抹笑,没想到康熙也挺正人君子的,知道她在换衣服就主动背过了身。 “老爷您看,我穿这身好看吗?” 康熙闻声转了过来,只见舒婉穿了一身红色舞服,衬的人肌肤胜雪,最美的是腰的部分,两边镂空,用一串珍珠绕着,显得腰肢盈盈可握,底下的裙摆长至脚踝,稍一走动还能看见脚踝上带着的那一串小铃铛。 “嗯,还不错,”康熙点点头,拿出扇子朝舒婉勾了勾,“走近点,让我仔细看看。” 舒婉每走一步,脚踝上的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每一声就像是响在康熙的耳边。 康熙看着舒婉一步一步的想自己走进,眼里全是从未意识到的迷恋,等到舒婉离他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康熙直接起身将人搂到怀里。 “啊,老爷,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还没等舒婉说完,康熙的一个深吻便占据了她的口腔,吻得她天旋地转,脸色通红的时候才将她放开。 “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永远把你藏在宫里,只能让我一个人看见。” 康熙咬了咬她的耳朵十分不满的说道:“你说,你是那个山林里出来的小妖精,专门来勾我的心,我要被你迷晕了知不知道” “要是老爷再不把我放开,我就要喘不过气了。”舒婉的心砰砰跳的飞快,肯定是康熙抱她抱的太紧的缘故。 听她这么说,康熙才终于放开她,不过两人仍旧是紧贴着站着,舒婉感到有点不自在,便往后退了一小步,康熙紧跟着也往后退了一小步。 “老爷不是要指点我的舞技吗,现在时间也不多了,还是快开始吧。” 康熙这才停下,不过眼神仍旧紧紧缠在舒婉身上,“跳吧。” “那老爷往后走一点,这地方太小,我跳不开。” 等康熙退回了桌子那边,舒婉这才松了口气,紧张的握了握手,“那臣妾就献丑了。” 舒婉跳的确实不好看,其中还有很多动作都不连贯,甚至直接忘记了某些动作,舒婉直接略过,要不就用现代的广播体操动作蒙混过关。 康熙一边打着拍子,一边点头说道:“好,不错,嗯,再多转一圈,就这样,对,笑,笑的高兴点,腿露的太多了,收回去,再收,对,就是这样。” 好一番折腾下来,舒婉才终于跳完,康熙递给她一杯茶,“跳得很好,我对你有信心。” 舒婉喝了一口茶,暗中腹诽,刚才最后几个动作就是全国第二套广播体操的动作啊,难道那也算不错?还是康熙是被她刚才的‘舞姿’震撼住了,打击过大,傻了? 康熙握着她的腰,刚才就想这样握着了,果然,是跟想象中一样的感觉。 “老爷,要不我再跳一遍?”舒婉抬起头惴惴不安的说道。 原本就是临场发挥滥竽充数的舞技,要是再跳的磕磕绊绊的,那可真是丢人现眼了。 “嗯,那就再跳一遍” 康熙没有拒绝,舒婉休息了一会儿,便有起身重新跳了一边,因为康熙刚才的指导,这次的动作就熟练多了,而且舒婉也渐渐找到了那种感觉,越跳越觉得深入其中。 “不错,你还是有些底子的,”康熙对于舒婉给予了充分的鼓励,看向舒婉的眼神里都闪着光。 趁着时间充裕,舒婉又赶紧练习了好几遍,果然熟能生巧,加上她之前有跳舞的经验,虽说过去多年,但是身体还是有记忆的。 等舒婉额头上出了密密的汗珠,康熙赶紧叫停,“好了,也练习得差不多了,先歇歇吧。” 舒婉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还有三刻钟,还是再跳一遍吧。” 等舒婉最后转圈圈结束的时候,正好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时间到了,准备好了吗?” 来人不是上次的那名婀娜多姿的女子,而是换成了另外一名颇为秀气的女子,康熙点点头,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七’,表示舒婉是第七名出场的。 女子看了一眼舒婉,晃了晃神,眼中闪过惊艳,随即便将头低下,“这位客人身上的衣服湿了,待会儿会有人重新送一套过来。” 舒婉身上的这套舞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另外换一套自然是乐意至极。 康熙关上门,将那个写着数字的牌子放到桌上,掏出帕子仔细的给舒婉擦着脸上的汗珠,“不必这么紧张,到时候你不必在很多人面前表演,评委就只有慕容和那位画师。” “就只有他们两人?”舒婉小小的吃了一惊,她还以为是在很多人很多人面前表演,一排人给她打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去掉一个最高分,然后取平均分呢。 康熙表情淡然的点点头,只是握着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许多,光想到舒婉要在陌生人面前跳舞,他就嫉妒的不行,要不是为了那个东西,他才不会让舒婉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呢。 他时常庆幸他是个皇帝,要是个寻常的富贵人家,根本降不住她,她就是未开化的精怪,有野又媚还有小性子,偏偏还生的美貌,撒一句娇足以让天下男人为她疯狂。 不多时,便又有人敲门,康熙开门一看,门前放着一套新的舞服,流光溢彩,比舒婉现在身上穿的这身更加好看,舒婉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很快便换上了。 ------------------------------------- 比试场地在三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很大,中间一道山水画的屏风隔开,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出有两人坐在屏风后。 这时拿一号木牌的人已经跳完,那女子身上同样穿着大红色的舞服,一颦一动皆是风情,跳完后,屏风后面的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敲了敲桌子,便有人将女子客气的请了出去。 出去后便有人端着一个托盘上前,“感谢这位客人参加这次的比试,这是给您的谢礼。” 女子掀开上面的红布看了一眼,原来是一盘金锭子,“这是何意,那天下第一美人…” “慕容姑娘说了,您的舞技高超,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并不符合她心目中天下第一美人的形象。” 女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也没让人上前接过那个托盘,她这次来是为了画师尚的画,这一盘金子她才不放在眼里。 屋内 一名身穿白衣,玉树琳琅的男子坐在屏风前,面前是一副已经展开的画作,上面的女子着一身红裙翩然起舞,但是仔细看去,画作上的女子脸的部分还空着。 “尚,你就这么相信那个红衣女子是真的?不过是梦中梦见的场景,你也相信吗?” 一旁正在饮酒的慕容刚喝下一杯女儿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酒杯倒扣在桌上,“我就不信了,难道天下还有长的比我更好看的人?” 尚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轻的在那幅画坐上划过,自从三年前他梦见这个女子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梦中的她穿着红裙在他面前起舞,让他心绪翻滚。 这三年来他走遍天下,就是没有发现这个女子,不得已联合烟华阁的老板慕容也是他的多年好友行了这场选美比试。 一旁的慕容翻了个白眼,她能同意这场比试,纯粹是因为尚说那名女子长得比她还美,不是她吹,要是她慕容烟华说她是天下第二美人,那就没人敢说第一,所有见到她的男人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除了旁边的尚。 尚是纯粹的画痴,他已经将画视为他的妻子和他的情人,苦寻三年,就是为了完成一幅完美的画作。 真是个呆子,这种男人真是没意思极了,慕容摆摆手,又拿出一壶女儿香,先给尚倒了一杯,问道“喝吗?” 尚摇摇头,慕容就知道他是不会喝的,便将其一饮而尽,拍了拍手,很快,拿二号牌子的女子进入屋内。 第一百四十章 第二位女子舞姿摇曳,如同出水芙蓉,只是屏风后面的尚仍旧是皱着眉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 一直在一旁饮酒的慕容等的有些不耐烦,推了推尚的胳膊,“刚才那几人明明都长得不错,舞姿更是过人,你为什么不选?” “美则美矣,只是她们都不是我梦境中的女子,”尚摇摇头。 慕容挑了挑眉,“你说那你这人,明明都已经忘了梦境女子长得什么样子了,随便选一个画上去不就行了,还那么挑剔。” 尚淡淡的额看了她一眼,“你是怕了吗?” 虽说他已经忘了梦境中女子的面容,但是他相信,只要那位女子一出现他便会知道。 “哈!我怕什么,你尽管选,我倒要看看那位你口中的天下第一美人究竟有多美。” 慕容豪爽的拍拍手,很快第六位女子便请了进来,只是一进门尚就摇了摇头,妆容太重,姿态太做作,虽然美丽,却不灵动,绝对不是。 “你确定?”慕容压低了声音问道,只一眼就摇头,也太武断了吧。 尚同样压低声音回道:“让她跳完吧,跳完后赠黄金百两,算是我给的谢礼。” 慕容耸耸肩,反正不是她出钱,跳就跳呗,自然,跳完后这位女子也被恭恭敬敬的请了出去。 “哎,这可是最后一位了,要是真的不是,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慕容打开一封信笺,里面写的是‘京城舒婉’四个大字,当然随信笺而来的还有一副蒙着面的小像。 因为烟华阁要举办比试的消息传出去后,要参加的人多如牛毛,慕容便让所有想参加的人将性命小像放入一个信笺当中,然后再命人进行筛选,今天来的这七位,便是从一千多位报名者中筛选出来的。 其她人随信而来的小像都是全脸的小像,只有这幅,仅仅露出了半张脸,虽说是半张脸,但那双明如星辰的眼睛还是深深吸引了慕容,所以也就破例让这位名为舒婉的女子前来参加比试。 慕容也知道这个舒婉不一定是真名,毕竟来参赛的哪有几人是用真实的名字的。 尚接过小像一看,那双明亮的眼眸猛然跳进他的眼中,可能是她吗? 拍了拍手,舒婉款款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听见屏风后咳嗽的声音。 刚想开始跳,屏风突然拉开,屏风后的一男一女走了出来。 只见女子身着一身深紫色的衣裙,身子妖娆,妩媚的像条蛇,男子着白衣,有一种淡漠的离世感。 舒婉微微一笑,福了福身,“两位想必就是慕容姑娘和尚画师了。” 慕容凑到她身边仔细看着,还捏了捏她的腰,“没想到啊,没想到,世间竟然真的有比我还美的女子。” 舒婉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一个场面,一个看起来好端端的美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这正常吗? “慕容姑娘谦虚了,京城谁都知道慕容姑娘风姿无双。” “别别别,你出现之前我是风姿无双,你出现之后,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舒婉倒是被这个烟华阁的老板--慕容给逗笑了,原本以为烟华阁老板会是个心思深沉之人,没想到竟然这样…可爱。 而一旁的尚早就激动地要飞出天际,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那一个倩影,就在舒婉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梦里的人是她!绝对是她! 她的颈,肩,以及指尖,都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弯眉、妙目、腰肢,髻上的花朵,腰间的珍珠,细碎的铃声,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慕容见尚那副呆样,一脸的习以为常,转身亲昵的向舒婉说道:“舒姑娘,你今年几岁,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你应该要叫我姐姐吧。” 舒婉捂嘴轻笑,“我正好年长你十岁,今年已经二十有九。” “什么!你二十九!” 慕容指着舒婉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长得明明还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对啊,而且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 舒婉笑着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二,更是把慕容打击的不要不要的。 “那…舒姐姐,你不介意我叫你舒姐姐吧,你平时都用什么敷脸,玉容散还是面若桃花粉?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啊,比我的还光滑,连一个毛孔都没有,你真的有二十九岁了吗?那你是不是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京城人士吗那个男人对你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次的比试啊?” 慕容一下子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直让舒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是,在古代,三十岁已经是可以当奶奶的年纪,别说什么三十岁一枝花,在这个时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才是花,超过二十那就是老女人,三十岁,在很多人的眼中已经是烂草根了。 舒婉一条一条仔细的的回答着,“你要是叫我姐姐,那我可就要叫你妹妹了,平日里我都是用自制的面霜敷脸,偶尔也用玉容散,今年确实二十九岁,虚岁三十,成亲已有十余年,至于为什么要参加这次比试…” 舒婉的眼光转移到了一旁的画师尚的身上,莞尔一笑,“自然是因为久慕尚画师的大名,所以也想来试一试。” 一直神游天外的尚立即回过神来,“舒姑…夫人,刚才失礼了,我这就作画。”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请舒夫人稍等,让我把这幅画完成,然后在为夫人画像。” 舒婉点点头,只见尚回到那副已经摊开的画作之前,拿起画笔,根本不用思索,如有神助一般刷刷几笔就将画卷中女子的脸给画好了。 慕容凑近一看,“果然不错,尚画师的画技名不虚传,画中的舒姐姐像真的一样。” 舒婉也走近一看,不由得为尚的画技震惊,画中女子宛如她的翻版,这样看着画作中的自己,不由得有种明明身在画外,但却好像一直在画中的感觉。 还有,明明她还没跳舞,为什么尚画师画的却是她跳舞时的样子呢? 尚搁下笔,“请恕在下冒昧,这幅画不能给舒夫人了,不过在下会为舒夫人再重新画一幅。”这幅画他要永远珍藏,从此以后只有他一人能看见,那么这梦中的女子就能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那我再换一身衣服,这舞服穿着确实有些不自在。”在宫里穿的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旗装,如今换上这轻盈的舞服,舒婉还有点要被人看光的羞涩感。 慕容赶紧拉着她,“舒姐姐,正好我这里还有许多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穿我的吧。” “好,那就谢谢慕容妹妹了。” 慕容朝尚画师白摆摆手,“我们很快就回来,你可不要赖账啊。” 舒婉在一旁听着,禁不住勾起唇角,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等出了门,一道身影瞬间就闪了过来。 “你是何人?” 慕容将舒婉护在身后,招手就要烟华阁的打手上来。 “别,他就是我的夫君,”舒婉赶紧将她拉住,要是真的在这里把康熙打了,那可真的就麻烦了。 “原来你就是舒姐姐的夫君,”慕容仔仔细细的看了康熙一眼,转身向舒婉说道:“以我专业的眼光来看,他还可以。” 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非富即贵,不仅气宇轩昂、风姿绰绰,尤其是腰间戴的那个质地细腻的玉佩,栩栩如真,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在看到她时没有寻常男人那种色眯眯的表情,更没有不屑,只是平静的看向她,只不过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 “夫君他确实待我还可以,”舒婉浅浅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康熙只见康熙站在那里望着她,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慕容知道现在应该给这两人独处的时间,便笑道:“舒姐姐,我在楼上等你。” “好。” 等慕容走后,康熙这才问道:“比完了?” “嗯。” “赢了?” “嗯。” “那还上楼去做什么?” “尚画师说要我换身衣服,等会便会为我作画。” “那我陪你一起。” “嗯。” 不久康熙便和舒婉一起到了楼上,慕容就像是预见了一样,也没太大的反应,更没理会一旁站着的康熙,反而是兴高采烈地为舒婉挑选衣服。 “舒姐姐,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这里有红、白、紫三套不同的,你想选那套?” 舒婉试了试慕容的衣服,发现有些衣服根本穿不了,慕容是那种标准的s型身材的人,而她,勉强算是一个小s吧,尤其是前面,实在是西瓜和蜜瓜的区别。 这些衣服里面,也就只有三套能穿,舒婉想了想,还是选了个清淡一点的白色。 “舒姐姐,你真是好眼光,你的皮肤白,穿这白色最称你了。” 舒婉看向旁边的慕容,心想,这到底是那个家族培养出来的大小姐,一点也不像她想象中的花楼头牌的样子,明明就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心肠,难道这小姑娘心思深沉到连她都已经看不出来了? 一直在一旁当工具人的康熙淡淡的说道:“慕容小姐出身名门望族,是江南的酿酒大家,宫里喝的女儿红贡酒就是用的慕容家的。” 今日前来他自然是早有准备,早就把今天要出现的人的底细调查清楚,其中自然也包括这家烟华阁的幕后老板。 舒婉一愣,怪不得呢,也是,只有大家闺秀才能养出这样的气度和这种性子,也只有像慕容家那样的财力物力才能在京城这个地方开一家这样的花楼。 被揭穿了身份慕容也不气恼,只是狠狠瞪了一眼康熙,转身委屈巴巴的和说舒婉说道:“舒姐姐,你不会讨厌我骗你吧,你也不会因为我开了这烟华阁而瞧不起我吧。” “自然不会,慕容姑娘这么厉害,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倒是让我羡慕了。” “那是!”慕容瞬间满血复活,不过随即又低下头,“不过最近家里父亲和哥哥可严格了,整天让我去选夫婿,这次要不是尚在一旁为我求情,我都不能出来。” 舒婉在一旁摸摸她的头,“选夫婿这件事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说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可不要因为一时糊涂做出让你后悔终生的事情。” “嗯嗯,我知道,我一定选一个对我好、宠着我的夫婿。”慕容突然来了劲儿,喋喋不休的向舒婉说着她选择夫婿的标准。 “舒姐姐,你不知道,我母亲早早就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父亲跟哥哥根本不了解我的想法,就会按照他们的标准为我选夫,今天幸好遇见了你,不然我真的要憋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舒婉已经趁这个功夫换好了衣服,待她出来,慕容在她身边转着圈,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夸赞的话语,“舒姐姐,你真的是太好看了,我就知道这个珍珠白色最配你了。” “这还得谢谢你借我衣服,”舒婉低下头,浅浅的粉色从脖子爬上脸颊,今日慕容总是在夸她,真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被同为女人,而且是好看的女人夸奖,会让舒婉有一种莫名的骄傲感。 慕容连忙摆摆手,“哎呀,咱俩谁跟谁啊,只要姐姐不嫌弃,这件衣服就当是我送给舒姐姐的礼物好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康熙也走上前握着她的手,轻声说了句,“嗯,好看。” 舒婉抬眸看他,美目潋滟,玉容颊染上了烟霞,是个男人看了都得心动。 这时康熙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步摇给她簪到发间,将她的几缕乱发挽了上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老爷袖子里怎么会藏着一只步摇?” 康熙捏了捏她的耳垂,温柔的说道:“刚刚下去闲逛的时候路过一间店铺,当时就觉得这支步摇只能戴在你头上,便买了回来。” 刚才他趁舒婉换衣服的时候下去闲逛了一圈,恰好逛到万宝楼,万宝楼里的东西不错,尤其是店里的镇店之宝也就是这支芙蓉步摇,当时第一眼他脑海中就浮现出舒婉戴上这支步摇时的场景,所以就把它买了回来。 “谢谢老爷,”舒婉轻轻点了点头,顺势倚在康熙怀里。 “不是说我是你夫君吗?以后便叫我夫君,叫我老爷总觉得我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那…夫君?” 康熙笑了,他的眼睛深邃黑亮,目光稍嫌犀利,可是这会儿眼底满是温柔,黑眸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温柔旋涡,能把人溺毙,“乖,我的夫人。” 慕容也换了一身衣服,完全无视了一脸深情的康熙,上前热情的挽上舒婉的手,“舒姐姐,咱们去后院花圃,尚画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好。” 后院种着一大片艳丽的芍药花,慕容摘下一朵别在发间,在花间跳跃着起舞,“怎么样,舒姐姐,我好看吗?” 舒婉扭头看她,少女的清纯和淡淡的妩媚在慕容身上纠缠,又纯又欲,至死不休,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单纯却艳丽的少女,说道:“好看,你就像是花海中的芍药仙子,让人见而忘俗。” 慕容羞红了脸,“舒姐姐最好了,”舒姐姐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仙女。 “舒姐姐,你就待会就坐在这棵梧桐树下,后面就是芍药花海,以此入画,肯定会美极了。” 树影深深,人花相映,确实极美,舒婉自然没有拒绝。 尚画师就坐在不远处,康熙在左,慕容在右,两人一人喝茶一人饮酒,康熙的视线一直在舒婉身上缠绕,慕容则时不时看看舒婉,时不时的去瞄一眼尚画师画的怎么样。 尚落笔生花,仅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画完了,放下笔后长舒一口气,看着画中的女子,眼中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爱慕。 康熙上前一拱手,“咳咳,多谢尚画师,这幅画就由我替我家夫人收着了。” 说道‘夫人’时,康熙还特别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 尚立马反应回来,“不好意思,是在下鲁莽了,只是舒夫人实在太美,在下一时失了神。” 他喜爱画仕女图,画中每位女子的或喜或悲都能影响到他的情绪,可是他总是不满意,他一直想要的就是能画出一幅完美的仕女图,那晚他梦见的的那个红衣女子在他梦中起舞,红衣翩翩,如一只炽热的火光,勾着他的视线,勾住了他的心。 从此他便再也不能画别的女子,如今他终于完成了他的愿望,那位女子却早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夫人。 “原来如此,我家夫人确实很美,,”康熙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向尚的眼神如两把尖刀,语气清冷的说道:“那这幅画我就先收起来了。”说完,便上前卷起那副画。 舒婉正好过来,问道:“怎么了?” 慕容撇撇嘴,不满的眼神却指向了一旁的康熙,尚低下头沉默不语,康熙拿着画卷同样不发一言,三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既然画已经拿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康熙拉过舒婉的手,向在场的其他人告别。 “可是,舒姐姐你真的不留在这里吃个饭吗?”慕容上前也拉住了舒婉的手,撒娇的说道:“舒姐姐,我连你住在那里都不知道呢?以后我又该去那里找你呢?” 慕容对她的这个便宜姐夫的印象很不好,又霸道又阴险,一点也不像是好人!让舒姐姐嫁给这个男人,真是可惜了。 舒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样的告别确实有些潦草,但是难道真的要直接的告诉慕容其实她是宫里的嫔妃,是住在皇宫里的? 就在这时康熙发话了,“慕容姑娘,你大哥和我是旧交,你回去问问你大哥就知道我是谁了。” “你说真的?我大哥真的认识你?” 慕容上下打量了一下康熙,也对,她家的酒业遍布天下,眼前男子非富即贵,说不定跟擅长做生意的大哥有过交道。 “那你就姓什么?又叫什么?” “艾,在下姓艾,京城人士,与你大哥已经认识有十余年了。” 慕容狐疑的点点头,放开了舒婉的手,“那我就信你一次。” 康熙便拉着舒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刚走到烟华阁门口,慕容急匆匆额跑出来,趴在舒婉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舒婉勾唇笑道:“谢谢你,我知道了。” ------------------------------------- 傍晚的晚霞极美,舒婉偷偷的掀开帘子向外望去,她的眼睛映入橘红的落日宛如融金,康熙就在一旁痴痴的看着。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舒婉笑着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巧笑情兮,美目盼兮。 康熙抓住她的手然后低头轻轻亲了一下,“朕想吃点民间小吃,你有什么可推荐的吗?” “当然有,”舒婉觉得被康熙握住的那只手很烫,便急忙收回了手,掰着指头数着,“驴打滚,焦圈,蜜三刀,奶油炸糕,爆肚儿,豌豆黄,撒子麻花,街上可多可多买这种小吃的,皇上想吃什么都能买到。” 康熙目光中盛满了温柔,她说一样,他就点一下头,末了,对着外面说了一声,“梁九功,听见了吗?把刚才玉妃提到过的小吃都买一份。” “是,奴才遵旨。” 梁九功应了一声后又轻轻的心里叹息,那么多样的小吃,早知道刚才找张纸记下来就好了,还是等回宫后再问问玉妃娘娘吧。 等三人回宫之后已经天黑了,来往的侍卫手里都提着灯笼,尽职尽责的在守卫着皇宫的安全,梁九功出示了腰牌,侍卫连忙打开门将马车放了进去。 等舒婉睡熟之后,康熙披上衣服,拿出今日刚得到的那副画,坐到案桌之前,晃了晃桌上的蜡烛,轻声说道:“把画拿给他,告诉他,要是他拿不来朕要的东西,朕就把他剁了。” 一阵黑影闪过,如微风过境一般,只是再向桌上看去的时候,桌上的画已经消失了。 见此,康熙按了按眉头,黑眸深沉的像墨,在案桌前待了一会儿后才回到了床上,一回到床上,舒婉就哼哼唧唧的滚到他怀里,在他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康熙用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勾起一笑,然后两人一起卷进了被子里…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日,舒婉请安回宫的时候,正好碰见乌雅氏,不仅碰上了乌雅氏,还碰上了文氏。 乌雅氏站在钟粹宫外面,看着文氏将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打在跪在地上的那个宫女脸上。 打完了之后,那个小宫女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文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还要咬着牙,转身笑着对乌雅氏说道:“德嫔娘娘,婢妾已经替你教训过这个以上犯下的奴才了。” 文氏唯唯诺诺,在乌雅氏面前就像是一只软骨头的猫,只不过她的爪子不但不锋利,还只会打到别人脸上。 原本舒婉也只是路过,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刚要转身走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臣妾乌雅氏参见玉妃娘娘。” 这下可好,被人看见了,要是这个时候在走开那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舒婉只好带着人走上前去,“都起来吧。” 乌雅氏起身,鼻子一动那眼泪就落了下来,“玉妃娘娘,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这种说哭就哭的技术不管看几次舒婉都觉得惊奇,舒婉甩了甩帕子,淡淡的说道:“有话就快说,难道德嫔你叫本宫过来就是来看你哭的吗?” “不是,不是,”乌雅氏赶紧摇摇头,眼泪转了一个圈,抬起头时,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看上去真是个小可怜。 其实舒婉很佩服乌雅氏这种人,说哭就哭,而且就算是哭,也哭的十分好看,眼睛不会红肿,反而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臣妾请玉妃娘娘过来,是为了请玉妃娘娘给臣妾主持公道。” “哦,你要让本宫为你主持什么公道呢?” 舒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在乌雅氏身后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个小宫女还有在一旁畏缩着不敢出声的文氏。 如今文氏哪里还是以前那个文氏,这些日子不见,文氏人就像老了好几岁,不是那种面容上的衰老,而是眼神,那眼神就像是一个已经在宫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 哀怨,凄凉,认命,那种在宫里守了一辈子,一辈子不见天日,默默无闻,心中也曾经想争上一争,可是最后却又不得不认命,就算受到欺辱,也只能皱皱巴巴的活着,只不过,现在的活着,只是肉体上的活着,灵魂早就已经死去。 乌雅氏哽咽的说道:“玉妃娘娘,这个小宫女顶撞了臣妾,所以臣妾便罚了她。” 舒婉点点头,“顶撞宫妃,确实该罚,不过你不是要本宫来主持公道的吗?又关这个小宫女什么事?” “既然娘娘都说该罚,那臣妾也就安心了,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是让文贵人向娘娘您说比较好,省的有人说臣妾偏颇了。” 乌雅氏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的眼泪,文氏接到暗示后,连忙上前忙不迭的向舒婉说起整件事情的经过来。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不过是一个毛毛躁躁的小宫女不小心冲撞了乌雅氏,将一瓶子花露洒到了乌雅氏身上,但是巧就巧的是,这个毛毛躁躁的宫女正是文氏身边的宫女连珠,所以乌雅氏才让文氏亲自动手。 舒婉看了眼脸已经肿的像个猪头似的连珠,内心毫无波动,毕竟不是她的人,她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同情心,但是还是说了句,“这宫女不小心冲撞了主子自然是该教训,但是这未免罚的也太重了点,瞧瞧那小宫女,还真是可怜,文贵人,连珠好歹伺候了你那么多年,平时行规蹈矩,不敢出错,这次你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呢?” 文氏双目无神,就算舒婉这么说也丝毫没有任何波动,反倒是乌雅氏,拧了拧手中的帕子,颇为有底气的说道:“玉妃娘娘,臣妾也不是那虐待宫人的人,臣妾只不过是让文贵人打了那连珠二十个巴掌,结果连珠就晕过去了,其实依臣妾看来,不管是连珠该罚,就连文贵人也该罚,毕竟是因为文贵人没有好好管教底下的奴才,这才惹出了祸事。 而且臣妾此举也只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这文贵人毕竟是从娘娘身边出来的,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代表了您的一举一动,若今日臣妾不责罚这个以下犯上、不知尊卑的宫女,说不定明日宫中就会有人传言是娘娘您恃宠而骄,连带着身边的人也不是个好的呢。” 舒婉绽颜一笑,瞪大了眼睛,像朵娇艳的牡丹花,“宫中竟有这种传言,要是这么说的话,本宫还得好好谢谢德嫔你了。”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心中仰慕玉妃娘娘,娘娘就是臣妾的榜样,虽然臣妾位份低微,但也愿意自然事事为娘娘考虑,不让娘娘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所扰。” 等乌雅氏说完,舒婉也笑了,仰慕?她才不要这种恶心的仰慕呢,听着就让她头皮发麻。 至于那文氏,早就与她无关了,便不轻不淡的说了一句,“呵,你倒是也知道你的位份低微,原本文贵人住在咸福宫,归安嫔娘娘管,如今文贵人住在钟粹宫,归你管,怎么就成了本宫身边的人了?难道你比本宫还清楚本宫身边的事?” 乌雅氏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话来,舒婉接着说道:“虽然你出身不好,但是如今你已经身为一宫主位,就别再那么小家子气,在后宫里大家都是姐妹,虽然位份不同,但是伺候的都是皇上一人,你有这功夫替本宫考虑,还不如好好谋划该怎么赢得皇上的宠爱才是最最要紧的事。” 说完,也不管乌雅氏已经变为猪肝色的脸色,扶着知秋的手就转身离去。 在舒婉走后,乌雅氏站起身拍了怕衣服上的灰尘,看向舒婉离开的方向时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又命文氏和连珠跪在这钟粹宫门前,不跪足两个时辰不准起来。 ------------------------------------- 回到幽幽阁中,舒婉这才让人打听起文氏的事情来,怎么多日不见,文氏就变了一副样子,而且刚才她站在乌雅氏身边那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倒不像是个贵人,反而像是个宫女。 事情很快便查清楚了,原来当初文氏当初联合乌雅氏骗了安嫔,安安嫔身为咸福宫主位,自然可以对付一个小小的贵人,加之文氏不受宠有无子无女,安嫔欺压起来便更没有顾虑。 原本就是一起简单地位份高者欺压位份低者的时间,可是偏偏当初舒婉帮了文氏那么一次,就让不少人自然而然将文氏划到舒婉的阵营里。 所以众人都以为文氏受到欺压舒婉当然会伸出援手,可是舒婉根本没顾得上这茬,再说了,当日文氏竟然与乌雅氏勾结,她就算是傻了,也不会去帮助文氏啊。 直到最后还是乌雅氏帮了文氏一把,将身处水深火热当中的文氏拉到了钟粹宫,逃离了安嫔的魔掌。 如今宫中有很多人说,舒婉不念旧情,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如今在钟粹宫门口,舒婉也没有为文氏和她身边的宫女求情,更加让这个传言越烧越旺。 “娘娘,听说文贵人和连珠还跪在钟粹宫门口呢,”知秋一边剥着荔枝,一边说道:“倒是那乌雅氏,惯是个不安分的,就知道她今日把您叫过去没什么好事。” 舒婉从小玉盘上拿起一个已经剥完壳的荔枝,荔枝晶莹剔透,映着那玉盘更是让人胃口大开,荔枝是南方的水果,传说杨贵妃就喜欢吃荔枝,不是有那么一句诗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今年内务府就得了两筐新鲜荔枝,康熙命人都送来了幽幽阁,舒婉挑了一些新鲜的、大的,送去了各宫之后剩下的便留着自己吃。 听知秋这么说,舒婉一下子把荔枝咬开,饱满的的汁水浸润着红唇,让人有一亲芳泽的欲望。 “知秋,你这就让小豆子去传,就说本宫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往,更没有什么怜悯之心,不会善待宫妃。” 知秋急了,“娘娘,怎么能让人传这样的话出去呢,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真就不好了。” 舒婉舔了舔手指上的汁水,媚眼如丝,说道:“本宫自有打算,你就这样说就行,最好能把本宫营造成一种不爱与人交往,不问世事,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在宫中自成一派的感觉。” 虽说知秋不明白舒婉究竟是何意,但是她十分相信舒婉所说的话,既然舒婉都这样吩咐了,便立马派人去办。 于是不久后,宫中一阵又一阵的传言铺天盖地的袭来,上句话是玉妃娘娘心狠手辣,下句话就是玉妃娘娘翻脸无情,这好像已经成为了某种暗号,扫地时小太监偶尔提到一句幽幽阁,旁边的几个小太监便会不约而同的凑过来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加上舒婉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其她人的顺势而为,舒婉成功成为了宫中人见人怕的存在,谁都知道幽幽阁玉妃虽然长得美若天仙,但是心肠却像煤炭一样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其实一开始舒婉也没想到那传言竟然会传成这个样子,不过想想也是,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各人又有各人的想法,这传言可不就是越来越歪了吗? 不过这传言传出去后还是有点好处的,最明显的便是近日来幽幽阁串门子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舒婉倒也清净,终于不用再应付那些个心存鬼胎的莺莺燕燕了,于是整日吃、睡、修炼功法,便是陪两个小包子玩,小日子过的悠闲地不得了。 不过她这么悠闲,知秋却是急得不得了,就连一向淡然的知行也时常旁敲侧击的问几句,“娘娘,这传言越传越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这怎么办啊?” 舒婉用手指缠起一缕头发玩着,眼里噙着笑,“这传言之所以是传言,不过是别人捕风捉影,臆测而来,虽算不得真,但是却在别人心里留下痕迹。” “是啊,万一这些传言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会让皇上怪罪?” 舒婉看了她一眼,“怪罪什么?” “这…”知行缄默不语,确实,皇上没有什么好怪罪的,娘娘不爱外出,除了每日必要的请安,便是整日呆在这幽幽阁,与她人相交时也是恭敬有礼但也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有什么还怪罪的呢? 舒婉笑道:“既然没有什么可怪罪的,那还担心什么?” “可是这样毕竟对娘娘您的名声不好。” “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觉睡,整日端着个名声,反倒是苦了自己,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之前没什么作为是因为那些人没欺负到我头上,以后要是有那个敢欺负我,我就让她们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舒婉扬起巴掌,就像是一个发怒的小狮子扬起了爪子,把身后的知行她们都给都逗笑了。 康熙在门外听着舒婉这样的豪言壮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不过随即又被自己压了下来。 想了想,确实,舒婉一直活得最为恣意洒脱,有时候软的像是刚出生的猫儿,缠着他、勾着他,让他的心都化成了一汪水,有时候性子野的连他都招架不住,这么一对比,倒是他成了那个活在条条框框里的人了。 这样就很好,反正以后有他撑腰,舒婉什么也不必怕了。 这天,巴特尔被康熙叫去了乾清宫,这样的父子休闲时间舒婉自然是不会打扰的,其实她就是懒,每次康熙都要跟巴特尔讲什么‘君子慎独’巴拉巴拉的,她就想巴特尔这么小到底能不能听懂啊,反正她是没什么兴趣。 这次巴特尔去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佟贵妃,佟贵妃端着一盘糕点刚要推开乾清宫的门,见到巴特尔时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儿臣给佟贵妃请安。”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让佟贵妃的心都发颤了,儿子,她的儿子,要是她的儿子还活着,肯定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蒙鄂嬷嬷在后面轻声咳了几下,佟贵妃顿时清醒过来,连忙将糕点递给身后的嬷嬷又亲自上前将巴特尔扶了起来。 半蹲在地上,将巴特尔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佟贵妃极力的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六阿哥,我是你的佟额娘,以后见到我就叫我佟额娘,好吗?” 巴特尔歪着小脑袋看着她,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佟贵妃期待的眼神中叫了第一声“佟额娘!” 佟贵妃激动地简直要哭出来,她终于听见有人叫她额娘了,她那颗因为失子而被伤的透彻的心瞬间活过来了,抱着巴特尔左看右看,越看越爱,显然已经将巴特尔当成了亲生儿子。 巴特尔可没想这样,他已经有一个天下最最好的额娘了,才不要换一个额娘呢,而且这个佟额娘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冲得鼻子痒痒,于是小身子不安分的在佟贵妃怀里扭啊扭的。 “佟额娘,儿臣还要进去给皇阿玛请安。” 佟贵妃擦了擦泪,牵起巴特尔的小手,温柔的说道:“来,巴特尔,佟额娘带你去给皇阿玛请安。” 巴特尔的不愿意,在佟贵妃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顽皮与扭捏,也是,这孩子头一次见她,不习惯她也是有可能的,佟贵妃相信只要她对巴特尔好,总有一天,巴特尔会接受她这个额娘的。 于是康熙便看见了这样一副场面,佟贵妃领着巴特尔,巴特尔小脸上眉毛都皱成了一团,反之,佟贵妃确实十分高兴,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拉着巴特尔就到了康熙面前。 “皇上您看,今日巴特尔和臣妾一同来给您请安呢。” 康熙笑了笑,据他猜测,肯定是舒婉不想来,所以便让巴特尔一个人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半路上又碰上了佟贵妃。 佟贵妃强行将巴特尔拉到怀里,“皇上,刚才巴特尔还叫臣妾额娘呢。” “真的?” 康熙心里一惊,看向巴特尔,却只见巴特尔委屈的就要哭出来,明明他叫的是佟额娘,这个额娘才不是他的额娘呢。 越想越委屈,尤其是被佟贵妃抱着,佟贵妃手腕上的那些镯子,手串硌着他的身子,还有那浓重的香水味都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虽然巴特尔早慧,但是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现在只能撅着小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康熙看着实在心疼,“贵妃,把巴特尔放开吧,巴特尔还小…” 佟贵妃却已经像疯魔了一样,眼里的光亮的吓人,不停的说着,“来,巴特尔,再叫我一声佟额娘。” “啊,哇哇哇…我要额娘,我不要你。” 巴特尔一下子哭开了,短胳膊短腿不停的摆来摆去,拼命的在佟贵妃怀里挣扎,原本他的手脚就有劲,这一下子就把佟贵妃推到地上,同时他自己也一下子跌到地上,屁股蛋摔的生疼,这下哭的更厉害了。 而被他推开的佟贵妃望着自己的手,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生产的也晚,她的手上、身下确实红色的鲜血,望着在一旁哭泣的巴特尔,佟贵妃连忙爬过去,“乖儿子,别怕,是额娘啊,我是你的额娘啊。” 康熙见到这幅场景头都大了,连忙抱起啼哭不止的巴特尔,不停的轻声哄着,又对佟贵妃说道:“贵妃,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佟贵妃抬起头,一下子抱上康熙的腿,“皇上,他是我们的儿子啊,皇上你忘了吗?那是臣妾给您生的阿哥啊。” 康熙眉头紧皱,他知道那晚的事情不仅是他心中的结,也是佟贵妃心中的结,只是没想到佟贵妃的心结竟然这么重。 无声的将叹了口气,巴特尔递给一旁的梁九功,俯身将佟贵妃扶起,安抚道“蕊儿,是你记错了,巴特尔是朕与玉妃的孩子,怎么会是咱们的孩子,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已经薨逝,现在已经化作一培黄土了。” “不,不是,那就是咱们的孩子,臣妾认得,臣妾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么可爱,那么水灵,就是咱们的孩子啊,皇上为什么要说是别人的孩子。” 佟贵妃现在并不能听进去任何人的劝,哭的脸上的妆都花了,嗓子都哑了,还一直叫喊着要她的孩子,并且始终认为巴特尔就是她那个一出生就薨逝的孩子,康熙没办法,只能叫来太医给佟贵妃穴位上扎了几针,暂时先让佟贵妃晕了过去,然后让人将她抬回了承乾宫。 第一百四十四章 舒婉在幽幽阁等了半天,心里还好奇怎么这么大半天了巴特尔还没回来,刚想派人去打听打听,这才却看见梁九功抱着巴特尔送了回来。 巴特尔明显是已经哭过的,小脸上还挂着两条清清的泪痕,虽然闭着眼,但还是躲在梁九功怀里一抽一抽的啜泣,舒婉一看心都快碎了,想要上前接过巴特尔,结果惹得巴特尔又是一顿哭,“不要你,不要你,我要额娘!” “巴特尔乖,我就是你额娘,来,让额娘抱抱,”舒婉在一旁轻声说道,虽说不知道巴特尔今日受了什么委屈,但是心里就是那么不舒服,自己养的好好地大胖儿子哭成了个小泪人,任谁看了都得难受。 巴特尔一听见舒婉的声音连忙张开胳膊向着舒婉要抱抱,舒婉抱过他,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额娘的小乖乖,不哭不哭哦。” 然后连忙进屋让人冲了一杯从她空间里拿出来的桃花蜜,温水冲开,然后用小汤匙一小口一下口的喂给巴特尔,“巴特尔最坚强了,喝甜的就不要哭了。” 巴特尔点点小脑袋,眼眶里还蓄着不少泪水,不过已经不再哭的那么声嘶力竭了,等一杯蜂蜜水喝完,巴特尔紧紧搂着舒婉的脖子,因为哭得太久,小奶音已经有些破音了,“额娘,巴特尔要你。” 舒婉轻轻笑道,“好,额娘不会让巴特尔离开额娘的。” 在舒婉的轻声安抚下,巴特尔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舒婉这才问起今日在乾清宫所发生的事情来。 梁九功自然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清楚,自然省略了佟贵妃后面那段发了疯似的变现,舒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等梁九功说完,脸色已经变得阴沉。 竟然将她的巴特尔当成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小阿哥,佟贵妃可真是有一套,也不知道佟贵妃是真疯还是假疯,更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在佟贵妃背后捣鬼。 肯定会有人借此生事,造谣巴特尔与佟贵妃之间的关系,也不想想,就算佟贵妃的那个孩子还活着,巴特尔也比那个孩子大一岁,两人之间怎么可能有关系呢? 舒婉越想越觉得心惊胆颤,垂下眼看着怀里睡得并不安稳的巴特尔,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爱怜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不管怎么样,她的孩子就是她的,谁也不能夺走! ------------------------------------- 康熙刚将佟贵妃送回承乾宫,太医已经诊断出来了,佟贵妃是因为受了刺激而导致的暂时的失心疯,康熙握着佟贵妃冰冷的手,只听见就算是昏迷着,佟贵妃仍旧是不停的小声喃语“儿子,我的儿子。” 今日巴特尔的那一句‘佟额娘’彻底唤醒了痛贵妃掩藏已久疤痕,那个她不愿意再去回想的夜晚,她曾经亲耳听见过小阿哥的啼哭声,那声啼哭已经成了她心中的执念。 这些日子里,每次午夜梦回之时,佟贵妃都会听见那个哭声,当她随循着哭声而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血淋淋的婴儿,用小小的手指指着她,无比尖利对她喊道:“你是个坏人,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不,不是,我是你的额娘,我疼、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了你?” 佟贵妃走上前想抱一抱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却突然消失,只留在地上一滩鲜红鲜红的血迹。 听着佟贵妃的胡言乱语,康熙给她掖了掖被角,便走了出去、 “佟贵妃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板着一张俊脸,双眼阴沉的想要滴出墨来。 红依低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回答道:“回皇上,贵妃娘娘的今日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症状,不过以前贵妃娘娘经常做噩梦,已有半年之久。” “为什么没有人来禀告朕?” 红依心里吁了一口气,回道:“贵妃娘娘说皇上您政务繁忙,告诉您的话也只是会让您担心,所以才一直瞒着不让奴才们告诉你。” 康熙目光犀利,听到红依这么说,按了按眉头,“待会朕会让太医院的太医给贵妃娘娘开个安神的方子,以后贵妃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朕禀报。” “是,奴才知道了。” 安顿好了佟贵妃,康熙刚想去幽幽阁安抚一下巴特尔,想了想却又顿住脚步,现在去,还不知道舒婉要怎么说他呢。 顿时丧了气,他最怕舒婉发脾气的样子了,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就那么冷冷清清的看着他,一双眸子把他的心搅得稀碎。 不过又转念一想他是去看他的儿子,他一个做阿玛的,去看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有什么好怕的! 连忙让人带上了一大堆的玩具,比如巴特尔最想要的弹弓和飞爪百锁链,这才去了幽幽阁。 刚进幽幽阁,就见舒婉抱着巴特尔走来走去的,一边走一边还哼着某种不知名的歌谣。 声音轻柔、温暖,好像真能把人带入甜美的梦乡。 舒婉见到他连忙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巴特尔刚刚又醒了一次,康熙这么大的阵仗,非得把巴特尔吵醒。 康熙点点头,表示已经接收到她的消息,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看见巴特尔握在舒婉怀里,轻声的问了句,“睡了?” “嗯,”舒婉同样也轻声回了句。 就这样,舒婉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巴特尔彻底哄睡,这才把他抱到侧殿的小床上,吩咐人仔细照看着。 康熙不由得觉得舒婉有点太溺爱这两个孩子了,皇子自出生起身边便有好几个奶嬷嬷轮流照看,而且还有那么一大群宫女太监,根本用不着舒婉这样操心。 再说巴特尔都三岁了,三岁还这么依赖额娘,未免有点女孩子气,康熙对舒婉的育儿方法越来越不认同了。 原本还想着要好好安抚一下巴特尔,如今看来倒也不必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巴特尔会被宠坏的。 舒婉随康熙一同坐在花架下喝茶,康熙把玩着那只茶杯,茶杯里的茶水一圈一圈的荡漾开,“今日佟贵妃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想起那个孩子了。” “嗯,臣妾知道。”舒婉点点头,眼神却看向了一旁的那盆兰花,风轻轻的吹过它细长的花杆,上面的黄色的小花苞随风舞动。 康熙接着说道:“巴特尔已经三岁了,朕会为他找个老师好好的教导。” “嗯,皇上是巴特尔的阿玛,自然是为了巴特尔好。” 以她看也该给巴特尔请个老师了,虽说巴特尔现在不能去上书房读书,但是提前跟着老师学一学,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原本她还想过几日亲自向康熙说,没想到康熙竟然主动说起。 见舒婉并不生气,康熙往前凑了一步,试探性的问道:“你今日怎么了?你要是生气了可千万别憋着啊,憋着会憋出病的。” 我看你才是有病! 舒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对皇上生什么气?难道是皇上让巴特尔哭成那样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康熙急忙摆摆手,“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既然不是皇上让巴特尔哭成那样的,臣妾对着皇上生什么气?”舒婉甩了甩帕子,脸上却多了几分笑意。 “婉儿果然通情达理,”康熙饮了一口茶,复又开口,语气带了几分低沉,“其实佟贵妃这些年来也不容易。” 自然是不容易,皇上的表妹,那就该一入宫就当皇后,怎么能只做一个小小的贵妃呢?舒婉心中嗤笑。 康熙絮絮叨叨的在旁边讲着他佟贵妃的年少往事,舒婉就当听古代青春爱情故事。 原来在康熙眼中,他的这个表妹清纯善良又大气端庄,而且与他两小无猜甚是亲密,只是后来他登基之后,政务繁忙,便渐渐疏远,但是心中那份年少的情动是永远也抹不去的。 舒婉听着,倒觉得可笑,果然,前一秒对她还甜言蜜语的男人下一秒就与别人成了年少情深,两小无猜。 说是她一点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舒婉一开始也没指望康熙这位滥情有多情的君王能对她有几分真情,所以现在倒也能淡然处之,甚至有点津津有味。 她现在除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就算再亲密的关系,也不会掏心掏肺,在床上是一回事,下了床下又是另一回事。 越做越爱这种事,在她身上是不存在的。 “皇上与佟贵妃的感情真是让臣妾羡慕,皇上自小便与佟贵妃两小无猜,想必一定熟悉佟贵妃的本性,这点便是臣妾等人所不能及的,至于今日的事,想必就是一个误会吧。” 舒婉笑着扯了扯帕子,说了这么多,还不就是想为佟贵妃开脱,本来这件事她也不能拿佟贵妃怎么样,不论别的,且从位份论起,她们两人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妃,这一级之差就足以压死人了,而且这次也没对巴特尔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顶多以后小心点不让佟贵妃见巴特尔便是了。 康熙见舒婉仍旧是低垂着眼,淡然笑着,一方面赞扬舒婉大度,一方面心却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细细密密的疼痛瞬间泛开,转眼却又恢复如常,浅笑道:“婉儿果然懂朕。” 他似乎明白了,就算他许她吃醋、嫉妒、使小性子又能怎么样,她根本不在意,她活的恣意,活的只为自己,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需要讨好的对象罢了,如果他不是皇帝,在龙椅上坐着的是另外一个人,那她自然也会千娇百媚的为他绽放。 ------------------------------------- 佟贵妃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她的儿子,蒙鄂嬷嬷赶紧上前按住他,细长脸上的皱纹都堆成了一团,“娘娘慎言。” “本宫慎什么言,本宫记得本宫晕倒前还看见过本宫的儿子,儿子呢,本宫的儿子呢?” 说着佟贵妃就要掀开被子,披衣去找‘她的儿子’,在外面听见动静的红依也连忙进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那不是您的儿子,那是玉妃娘娘的六阿哥啊!” “怎么可能?”佟贵妃一下子愣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眼眶周围红红的,只有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接着便一下子晕倒了,红依没法,只能让一路人去请太医,另一路人去请皇上。 此时康熙正在幽幽阁与舒婉酣战,康熙细细的吻上舒婉的后腰,像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的悉心呵护,地上全是散落的衣物。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皇上,承乾宫宫人求见。” 康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是听到外面是承乾宫宫人求见后还是忍住了。 披上外袍,系上腰带,给舒婉盖好被子,又亲了亲她的鬓角,伏在她耳边说了句,“朕很快回来。” 舒婉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皇上还是快去吧,别让佟贵妃等急了。” 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舒婉望着康熙离去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随即挑了挑眉,被子一卷,直接躲进了空间里。 康熙去了承乾宫,佟贵妃清醒后自然抱着康熙大哭了一场,又无意间看见康熙脖子上的吻痕,得知康熙是从幽幽阁过来的时候,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就算康熙在她身边拦着也无济于事,承乾宫里能砸的几乎已经全都砸了。 “皇上,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自我入宫以来不敢有一点差错,就做了那么一次错事,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孩儿,受到了上天惩罚,难道这次连表哥你也要抛下我吗?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佟贵妃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一切,声音早已不像是往日的甜美,她赤脚站在地上,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脚上、手上的小伤口处不停的流出鲜血,这是刚才不小心被碎瓷片划伤的。 康熙颤抖着双手,就站在里佟贵妃两步远的地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蕊儿,你别冲动,千万别伤了自己,你是朕的表妹,与朕留着同一样的血脉,朕怎么会抛弃你呢?” 佟贵妃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拿起身边的一个长颈瓷瓶往地上一扔,又捡起一块碎片刺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血珠从脖子上冒出,通过碎瓷片的弧度又流到佟贵妃的手腕处,最终跌落到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表哥,还记得以前我们两个人多好啊,你教我写字,带我出宫去玩,当时你身边只有我一人,可现在呢,你有那么多的妃子,我又算什么呢?” 佟贵妃摇摇晃晃,面色白像是一张纸,脖子上的碎瓷片一下子又扎进一寸,血珠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佟贵妃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血染湿了一大片。 “蕊儿,你在朕心中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朕保证,后宫之中谁也不能越过了你去。”康熙声音焦急,踌躇着想要上前,却又害怕佟贵妃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佟贵妃对他而言自然是不同的,他是他的表妹,也是他的后妃,亲情、爱情相互交织,早就让他不能脱身。 佟贵妃吃力的勾起一抹笑,双眼望向康熙,似乎要流出血泪,气若游丝的说道:“表哥,这是蕊儿最后一次叫你表哥,这辈子蕊儿是没办法再常伴表哥身边,只求…下辈子了。” 说罢,便顺势将碎瓷片往脖子里一扎,身子也向后倒去,一柱血瞬间喷溅出来,几滴还温热的血溅到了康熙的脸上。 “蕊儿!”康熙急忙上前抱住将要倒下的佟贵妃,用手按压止血,带着温度的血正不停的从手指缝中流出,佟贵妃的身体渐渐变凉,生命的气息正在流逝。 “太医呢?快宣太医进来!”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出动去了承乾宫,承乾宫里的灯火整夜就没熄过,康熙在佟贵妃床边陪伴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快要上朝的时候才换上梁九功拿来的衣服,匆匆的上了朝,下朝之后则是继续回承乾宫守着佟贵妃。 其他宫的人还想打听打听是什么事,康熙却早就已经下了封口和不准后妃探望的命令,所以当晚之事,除了康熙和佟贵妃两个当事人和几个贴身的心腹知道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在太医院的悉心照料下,脖子上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佟贵妃很也快度过了危险期,只是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康熙则是每天都去承乾宫陪伴佟贵妃,这种待遇自然让不知情的后宫众人好一顿羡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佟贵妃昏迷了整整十天,在这十天之中,康熙每天都要去承乾宫照顾着,对佟贵妃的深情厚谊可见一斑。 舒婉现在所在的幽幽阁,是在皇宫的西北角,除此之外这里的建筑还有翠云馆、重华宫、漱芳斋等等,按道理来说这里应该是各位格格的居所,康熙能让舒婉住在这里,只是因为当初钦天监的人说舒婉只有住在这个皇宫的西北角上,才能顺利的生产,再加上康熙的子嗣不多,仅有的几位格格还都跟随后妃住在后宫里。 后来舒婉顺利生产,康熙也曾屡次提过要搬宫的想法,但是舒婉已经住惯了幽幽阁,康熙又顺着舒婉的心意,这件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这日舒婉正准备午睡,忽然听见附近吵吵闹闹的,便打发人出去看看,原来是恭亲王格格瑞雅搬宫,瑞雅格格是恭亲王常宁庶福晋晋氏的二女儿,在康熙十二年的时候过继给了康熙,如今虚岁已经有十岁,是该搬出来了。 瑞雅格格搬进了幽幽阁左边的崇敬轩,舒婉便让人准备贺礼,准备到时候送去,结果不一会儿,竟然听见通报说是瑞雅格格要来给她请安,舒婉愣了一下便命人将瑞雅格格请了进来。 “儿臣给玉妃娘娘请安。” 瑞雅格格脸蛋、身材是细长型的,梳着厚厚的刘海,头上的装饰也不多,最显眼的便是头上那支大大的祥云金簪,垂着眼不说话的时候就低头抿嘴,显得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见到舒婉时,身子明显震了一下,要不是有后面的嬷嬷推了她一把,恐怕就得杵在那里了。 “瑞雅格格请起。” 舒婉赐座,瑞雅格格小心翼翼的坐下,也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想到瑞雅自小便被抱进宫里,本就是庶出,入宫后又一直由嬷嬷抚养,不知受了多少冷眼,所以舒婉并没有对瑞雅的这种内向的性格感到疑惑。 “本宫还想着瑞雅格格今日搬宫定会十分忙碌,便打算着等会儿再命人送去贺礼,没想到瑞雅格格先来了。” 舒婉让人端上茶水、瓜子、果脯,瑞雅格格始终低头,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帕子都拧皱了,听见舒婉这样说便低声的回了句,“皇阿玛说要来先来给玉妃娘娘您请安。” “还是你有心了,”舒婉点点头,让人把准备好的贺礼拿上来,“这是本宫为你准备的搬宫贺礼,都不是些贵重的东西,还请瑞雅格格笑纳。” 瑞雅格格迅速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托盘,发现上面是一些药材,三匹锦缎,还有一小盒首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随即又低下头去,“谢玉妃娘娘的贺礼,儿臣很喜欢。” “喜欢就好,”舒婉笑着点点头,心里却起了疙瘩,刚才瑞雅眼中的那丝不屑是怎么回事?竟然还瞧不上她送的贺礼,光是那株五十年的人参就已经价值白金了,原本还以为是个苦命的格格,如今看来倒也不像。 送走了瑞雅,舒婉又想起自己的事情来,按照如今她的身份,再住在这里也不合适了,以后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多的格格搬过来居住,巴特尔和佛尔果也渐渐大了,男女有别,就算是兄妹,也还是注意点好。 不过如今各宫都已经有了主位,剩下的只有景阳宫和景仁宫,一个是冷宫,一个是孝康章皇后的居所,就算她要搬宫,又能搬到哪里去呢? 舒婉按了按眉头,看来这搬宫之事确实也要提上日程了。 ------------------------------------- 瑞雅格格回到崇敬轩,便迫不及待的看起舒婉送的贺礼来,哼,不过是几匹锦缎就想把她打发了,看看这些首饰,一点也不华贵,原本她还以为舒婉受宠,住在她身边便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呢,这才特意去求了皇阿玛让她搬到崇敬轩,没想到就送了这么一点点东西,还真是小气。 这样想着,瑞雅便把舒婉刚刚送的那一只鱼戏荷花金手镯往地上一扔,不过是个破手镯,她有的是! 随即又瞥到了一旁的那株人参,随口问道:“宁嬷嬷,依你看这株人参年份多大了,值钱吗?” 宁嬷嬷是抚养瑞雅格格公主长大的嬷嬷,主仆两人都是细细长长型的,拿起那株人参仔细看了看,欣喜的回道:“格格,这株人参可是好东西,至少有五十年了,价值百金呢。” “啊?真有这么值钱?”瑞雅格格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细长的眼皮啪的一下睁开了,拿起那株人参仔细的端详着,“那玉妃随随便便就能给我一株五十年的人参,她宫里肯定还有许多更好的。” 想了想这种可能性十分的高,现在玉妃和她还不相熟,不愿意送她好东西是自然的,只要以后能跟玉妃打好关系,肯定能得到更多好处。 想到这里她便将地上的那只金手镯捡起来戴在了手腕上,又顺手拿起一旁的锦盒将那株人参放了进去,然后将锦盒塞进宁嬷嬷怀里,“嬷嬷,把这株人参送出去吧,让她不用牵挂,我在宫里过得很好。” 瑞雅口中的‘她’便是她的亲生母亲晋氏,这些年来,虽然她只见过晋氏一次,但是暗地里受了晋氏的许多帮助,晋氏在王府中的日子也不容易,原本就是用女儿换来的庶福晋之位,本身也并不受宠,如今得了这株人参,换了银子手头宽裕点,说不定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宁嬷嬷接过锦盒,说道:“格格,这种年份的人参可不容易得到,就连这须子也是有用的,一到秋天格格就容易咳嗽,奴才先切下几片给您留着,剩下的再送出宫去。” 瑞雅感动万分,心里想到从小到大,也就只有这个嬷嬷与她相依为命,对她是真心的好,以后她一定要好好对待宁嬷嬷。 这样想着,对宁嬷嬷的信任又多了一分,宁嬷嬷拍了拍瑞雅格格的手,“格格,老奴看着你长大,早就已经把格格当成了老奴的亲女儿,是一定不会害你的,这些好东西老奴都给你守着,等格格长大了,这些东西棵都用的上呢。” “嗯!谢谢嬷嬷!”瑞雅重重的点点头。 宁嬷嬷将东西收好,回到屋里时,看见瑞雅格格正翻看着舒婉刚刚送过来的锦缎,上前拿起那匹浅杏色的锦缎,说道:“格格,这个颜色你穿正好,衬的格格你肤色白皙,奴才这就拿到内务府给格格做一身新衣,正巧皇上前日赏了格格一套新的头面,到时候格格穿戴上这一身去见皇上,皇上见了也会高兴的。” 瑞雅被说的红了脸,不过随即又哼了一声,“皇阿玛见到我才不会高兴呢。” 康熙十二年的时候,因为当时宫中还没有长成的孩子,一连五个格格阿哥竟然全都不到两岁都夭折了,后来,康熙听了大师和太皇太后的安排,将恭亲王膝下的庶女过继出来,说来也奇怪,自从将瑞雅格格接进宫后,刚出生的大阿哥竟然顺顺利利的长大了,于是瑞雅便留在了宫中。 虽然瑞雅是过继来的,但是康熙对她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只是少了几分父女间的亲昵,不过没有血浓于水这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大多数时候康熙对于这个过继来的女儿还是十分宠爱的,不管是衣、食、住、行通通都是按照最高规格的来。 只是后来随着康熙的孩子越来越多,对于瑞雅也不再那么上心,瑞雅小小的心便发生了扭曲,在她看来,现在这些活着的格格阿哥都是因为她才能活着,皇阿玛自然应该对她最好,凭什么要把对她的宠爱分给别人,皇阿玛都是她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日舒婉正带着巴特尔和佛尔果在御花园里躲清静,不是她不想待在幽幽阁,只是这几日瑞雅格格总是有事没事的去她那里喝茶聊天,她跟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好聊的,更别说对方的目的也并不单纯。 她本来就是个不爱交际的性子,更不爱说什么场面话,结果瑞雅在她宫里一呆就是一下午,她实在是厌烦的不行。 看来搬宫之事迫在眉睫,不能再等了,她就想图个清静,没成想却给自己招来个最不清净之人。 舒婉按了按眉头,她堂堂一个妃,竟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孩欺负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可笑至极。 瑞雅很清楚她的优势,她是康熙名义上的女儿,是格格,更重要的她还是个小孩,天真无邪,就算做了错事也没人去责怪,所以舒婉也不能使出什么手段,就像空有一身力气没出发,只能憋着了。 “娘娘,这是莲子茶,喝着能败火的。” “本宫还真得败败火。” 舒婉摇着头拿起那杯莲子茶,失败啊,她太失败了,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竟然也能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怪不得都讨厌熊孩子呢,瑞雅那样的,绝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知秋在一旁见舒婉这样忍不住说道:“娘娘,瑞雅格格虽说是格格,但是再怎么样也越不过您啊,您为什么这样怕她?” 舒婉瞥了她一眼,见四下无人,咬着帕子,低声说道:“我不是怕,我是怕她讹上本宫。” 得,这不一回事儿吗? “你没见瑞雅每次来的时候,那亲热劲儿,本宫想着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能让瑞雅叭叭的说那些好话,见了本宫就像是见了一只大肥羊,前几日竟然还想认我做额娘,我何德何能有那么一个女儿。” 知秋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瑞雅格格第一次来的时候,沉默寡言,还以为是个内向的人,没先到第二次就开始熟络起来,那小嘴一张叭叭的能说一下午,而且这些日子也偷摸的问幽幽阁的奴才玉妃娘娘的喜好,恐怕心思不正呢。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舒婉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玉妃娘娘,是儿臣啊!” 瑞雅跑跑跳跳,很有十岁少女该有的活泼,亲热的来到舒婉身边,一下子抱住舒婉的胳膊,“玉妃娘娘,瑞雅给您请安了。” 紧跟其后的康熙十分喜欢瑞雅的这种活泼性子,朝瑞雅招招手,“来,瑞雅,坐到你皇阿玛身边来。” 瑞雅抱着舒婉的胳膊不撒手,“不要,皇阿玛,儿臣喜欢玉妃娘娘,想和玉妃娘娘坐在一起。” 康熙换了个位置,坐到了舒婉边上,中间留了一个位置,“那瑞雅坐在中间不就好了?” 这下瑞雅可就高兴了,刘海都一甩一甩的,“谢皇阿玛,儿臣就知道皇阿玛最疼爱儿臣了。” “玉妃娘奶,儿臣今日特意为您做了一份您最爱吃的奶黄酥,您尝尝。” 说着瑞雅就把一碟子卖相并不好的糕点端到舒婉面前,康熙无意间看见瑞雅手背上红了一大块,连忙问道:“瑞雅,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瑞雅连忙用袖子遮住,声音带了些歉意,“皇阿玛,儿臣让您担心了,是儿臣不好,这是刚才儿臣不小心被烫伤的,不过不要紧,已经擦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康熙看见瑞雅这样懂事乖巧,眼里多了几分赞许,“瑞雅啊,你亲手为玉妃制作糕点这种心意诚然可贵,但是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然的话,皇阿玛可是会心疼的。”说罢,还揉了揉瑞雅的头。 瑞雅的脸都红了,见舒婉未曾尝过那碟奶黄酥,抬起头无辜的问道:“玉妃娘娘,您是不是不爱吃儿臣亲手做的奶黄酥啊,儿臣自知手艺不好,以后儿臣一定会好好练习,让玉妃娘娘满意。” 舒婉甩了甩帕子,看了眼瑞雅抱着她胳膊的手,冷冷的说了句,“瑞雅格格,你的手劲儿可真大啊,本宫的手都快要麻了。” 听出了舒婉语气间的冷淡,瑞雅扁了扁嘴,今天她还特意求了皇阿玛一起来湖边赏景,就是为了让皇阿玛看看她的孝心,玉妃娘娘怎么这样不通情理啊,怪不得别人都说玉妃娘娘是蛇蝎心肠,果然没错。 瑞雅连忙松开手,一滴眼泪落了下来,“玉妃娘娘,儿臣不是故意的,儿臣只是太喜欢玉妃娘娘了,所以才忍不住想要亲近玉妃娘娘,想着要好好孝顺玉妃娘娘,还请玉妃娘娘不要怪罪。” 不过又想到皇上还在一边看着,瑞雅脸上仍是满脸无辜似乎是受到了伤害的表情。 康熙也在一旁劝着,“婉儿,瑞雅还小,你就不要怪她了。” 舒婉不紧不慢的甩了甩帕子,还喝了口莲子茶,“皇上这话可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哪敢怪罪一个格格,臣妾都还没说话,瑞雅格格的眼泪就掉下来了,要是臣妾早知道自己还有这项本事,早就禀明皇上,皇上您哪里还用派人去打仗啊,就让臣妾往那城门外一站,敌方将士见到臣妾就落下泪来,咱们不战而胜,岂不妙哉” 都不屑于给一旁的瑞雅半个眼神,平时要是有后妃敢在她面前这样阴阳怪气的讲话,她早就一个巴掌扇上去了。 见康熙和舒婉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的焦灼,瑞雅急忙说道:“皇阿玛,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您千万不要怪罪玉妃娘娘,儿臣只是从小没有额娘,孤零零的一人长在宫里,见到玉妃娘娘就像见到了我的亲生额娘,这才忍不住想要去亲近玉妃娘娘,没想到玉妃娘娘竟然对儿臣如此抵触,既然玉妃娘娘不喜儿臣,那儿臣走就是了,皇阿玛,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和玉妃娘娘隔阂,不然的话儿臣真的是罪大恶极了。” 舒婉被气笑了,眼角挑起一个风情万种的弧度,托着腮说道:“瑞雅,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放心,本宫可生不出像你这样知错就改、深明大义的好孩子,你把本宫看作你亲生额娘这点本宫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本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哪比得上恭亲王的庶福晋啊?” 说完,不顾瑞雅变了又变的脸色,拿起碟子奶黄酥,感慨的说道:“前有古人割肉做药引子,今日又有瑞雅烫伤了手为本宫做糕点,这碟奶黄酥可真是得来不易,如此的孝心,本宫可不敢收,既然平日里皇上处处爱护瑞雅,那就让皇上吃了吧。” 瑞雅被吓得不知所措,不对啊,这怎么和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玉妃看见那碟子奶黄酥之后不应该是万分感动,皇阿玛也大力赞扬她的孝心,他们三人其乐融融吗,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啊? 舒婉见康熙脸色也不好,拿起一个奶黄酥就要往他嘴里送,“来,皇上,张嘴,这可是瑞雅格格亲身做的糕点,手还被烫伤了那么一大块呢,皇上要是不吃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瑞雅格格了?” 康熙磨了磨后槽牙,今日被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算计了且不说,舒婉竟然还火上浇油,大手一挥,直接将那碟子奶黄酥打翻在地,冷眼看了一眼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瑞雅,沉声说道:“瑞雅,你先回去,朕还有话要和玉妃说。” “是,儿臣告退。”说完,瑞雅就走了,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才这样就被吓得双腿发软,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滚下去,幸好一旁的宫女扶了一把,不然可真就糗大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上想要和臣妾说什么?” 舒婉看向康熙,难道康熙把她留下是问罪的? 康熙被舒婉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起来,咳了两下,拿出一把扇子扇着风,“朕也没想到瑞雅会这样,她一直都是个挺乖巧的孩子。” “是,皇上说乖巧那就是乖巧。” 舒婉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瑞雅自然是乖巧的,就是心眼太多了些。 “今日是她非得要和朕一起来,朕没办法才带她一起过来的,你可别误会朕。” “臣妾误会什么?”舒婉玉手托着雪腮,一双美目看向康熙。 “她前几日求朕要把她记在你的名下,还说你也是这样想的。” “什么记在臣妾的名下,什么意思?”舒婉一时懵了头,这个记名不是她认为的那个记名吧。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记名,在玉牒上记上名之后她就是你的女儿了。”康熙皱了皱眉头,那天瑞雅哭着跑来说要他给她一个额娘,还说舒婉就个很好的人选。 原本他就对过继瑞雅这件事心存愧疚,毕竟瑞雅两岁的时候就被迫入宫,当时的场景他现在仍旧是记忆犹新,瑞雅入宫的那晚哭闹了整夜,那时候他还不满二十,瑞雅那么小小的一团,只有让他抱瑞雅才不会哭闹。 瑞雅也是他第一个长成的孩子,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后来又有了大阿哥、太子等人,但他心里对与瑞雅的感情总是有点不同。 所以当瑞雅说要一个额娘、人选还是舒婉的时候,康熙的心思确实活动了那么一下,不过从今日之事来看,瑞雅和舒婉之间的关系并不很好,所以此事还是另做打算才好。 “皇上,此事万万不行!”舒婉刷的一下就站起来,谁想要那种女儿啊,要是真记到她的名下,那可真是到了八辈子的大霉。 康熙皱着眉,语气已经有有点愠怒,“朕知道,所以朕一直没有答应,就是想等着问问你的意思。” “臣妾能有什么意思,不行,臣妾不同意,这件事非同小可,怎么着也得你情我愿吧,臣妾自认为对瑞雅格格不能做到像亲生额娘那样好,皇上还是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康熙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用扇子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快坐下,这么急躁,朕看你这杯去火的莲子茶也是白喝了。” “这莲子里的苦芯都被去掉了,里面还加了蜜糖,根本就不管用,”舒婉坐下,康熙连忙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朕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她从小进宫,所能依靠的只有朕一个,后来朕的孩子越来越多,难免对她疏于照顾,你是个好额娘,要是把她记到你名下,朕相信你一定会像对待巴特尔他们那样好好对待瑞雅的。” “那皇上可就是想错了,臣妾对于巴特尔和佛尔果而言是个好额娘,但是对于其他人,尤其是与臣妾没有丝毫关系的人,可就不是了。 皇上说瑞雅格格只能依赖皇上你一人,臣妾倒想问问,难道这还不够吗?她利用皇上的愧疚和怜悯,为她自己赢得了多少好处? 皇上你不光有瑞雅那一个女儿,前几日臣妾见到了兆佳贵人的皇四女,都已经六岁了却还没有赐命,明明是一个那么机灵懂事的小人,皇上也看不到、想不起,兆佳贵人原本就不受宠,皇四女的处境也并不好,她们能依靠的只有她们自己,如今皇上却要告诉臣妾那瑞雅格格可怜,她只有皇上一人可以依靠,臣妾真是觉得可笑极了。” 康熙听完耳根处泛出一丝红意,“朕倒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的话。” “臣妾见到今日的兆佳贵人和皇四女未免有些伤怀,又听见皇上说瑞雅可怜,更是不敢苟同,所以便多说了几句。” 舒婉面若桃李的小脸,要是瑞雅可怜,那这皇宫里都是可怜人,真不知道康熙这颗心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偏呢? “朕一见到瑞雅就总想起当年的事情来,她的一双小手死死的抓住朕,好像只有朕才能安抚她,那种被人全心全意依赖着、信任着的感觉,婉儿,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舒婉叹了口气,不明白康熙这种突如其来的感伤是怎么回事,“皇上,物是人非,时间总会改变一切的,这世间哪有不变的事呢?在说着皇宫里充满了诱惑和算计,浮华乱人心,就算是再单纯善良的人也得被染黑了。” “那你呢?这宫里的浮华也乱了你的心吗?” 康熙看向她,视线并不移开,锋利的视线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 舒婉俏皮的笑了一下,凑上前用指尖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点着,“那是自然,臣妾就是想吃好的、喝好的,好好的享受生活,不用受人迫害,为了这个目标,臣妾自然也算计过,要是臣妾不算计,恐怕早就死在钟粹宫里了。” 这话她说的光明正大,当初玉茗园初遇,不就是她算计的吗? 最后,舒婉停下来,直接上前吻住他,还用舌尖在他脸上勾了一下,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然后松开他,“不过现在,臣妾已经厌烦了那套东西,直来直去的说话,有时候反而会更有意思。” “你就不怕朕怪罪你,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在朕面前提到这种事,哼,胆子还真是不小。”康熙的表情越发冷清,声音却多了丝温柔。 这种事情他自然是明白,不过一直以来他都是看破却不说破,心底还存着那么一丝丝的奢望,如今却被舒婉捅开了这层窗户纸。 舒婉也小小的哼了一声,“皇上自小长在宫中,这种事不应该是常见的吗?再说皇上这么聪明,这点女人之间的事,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这后妃算计来算计去的,还不都是为了皇上,这样想着,皇上是不是就高兴多了?” 他高兴?他高兴个球啊,每日来到后宫就是到处撒种,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欢愉,尤其还要这样被人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他就更加不高兴了,康熙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朕…其实没有那么高兴。” “怎么可能?要是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男人为了臣妾争风吃醋,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你想的倒挺美,朕不想再和讨论这个了,无聊。”康熙转过头去,无奈的耸耸肩,还那么多男人,舒婉那颗小脑袋里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就他一个男人还不够吗? 还有,原先他们要谈论的不是瑞雅格格的问题吗?怎么莫名其妙的他们两人谈论的话题就偏到这上面来了。 舒婉顿了顿,“好好好,皇上说不说就不说,臣妾住嘴。” 康熙刚要开口,却又无从下口,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莲子茶,抬眼就看见舒婉在满眼期待的看着他,“怎么了?” “就是…瑞雅格格那件事啊,皇上你还没给臣妾一个准话儿呢,”舒婉扯了扯康熙的袖子,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似的。 真会装!演技可真好!明明刚才还像个女妖精,现在倒变成了只软弱无害的小猫,康熙心里想到,清了清嗓子,“那件事朕还在考虑,到时候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眼角的余光看向舒婉,只见她咬着下嘴唇,似乎还有什么不满,康熙心里乐了,这样才对,他就不该那么惯着她,就该吊一吊她的胃口,这样她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佟贵妃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康复后很快就重新管理起了宫务,这天在承乾宫请安的时候,舒婉见到佟贵妃,发现她面色已经好了不少,原本陷下去的脸颊上长了一些肉,也不再总是一副愁苦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佟贵妃醒来之后,便好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康熙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只是吩咐底下人把嘴巴闭牢,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各位姐妹请起,快上茶。” 众人依次入座,佟贵妃说道:“惠妃,最近天热,宫里各处的冰可都分发下去了?” 惠妃点点头,起身回道:“回贵妃娘娘,宫里各处的冰都已经发放下去了,锦贵人有孕易燥,那里也多加了两成的分例。” “那就好,”佟贵妃的视线转向小郭氏,在小郭氏已经鼓起的肚子上扫了好几眼,“锦贵人,如今你身子贵重,要是缺什么就与本宫或是惠妃说,本宫会下令,以后内务府的东西就先紧着你用。” 小郭氏挺着大肚子勉强行了个礼,“谢贵妃娘娘关怀,婢妾没什么缺的,今年的冰也够用。” “你是个体贴的,也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本宫说就是了,”佟贵妃微微笑着,又对众人说道:“若是你们有孕,本宫自然也会这么关照你们,可别说本宫偏颇了。” “婢妾/臣妾不敢。” “好了,快起来吧,”佟贵妃摆摆手,点了惠妃、舒婉和其他几个膝下有格格或者是阿哥的宫妃的名字,“小孩子原本就体热,这种大热天更是容易中暑,本宫便求了皇上,以后每位格格阿哥的宫里都加一成的冰,你们也要悉心照料,可千万别让格格阿哥们中了暑气。” 舒婉宫里本来就不缺冰,加上她那幽幽阁有她的灵气庇佑,冬暖夏凉,比避暑山庄里都舒服,但是这不代表其她人宫里不缺,比如贵人纳喇氏,虽然生了两个阿哥,但是在宫中的境况却并没有好很多,虽然只是加了一成的冰,但是在这个大热天也能好过许多了。 出了承乾宫,舒婉刚转身准备要走,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玉妃娘娘请留步。” 转身一看原来是兆佳贵人,兆佳贵人是圆圆脸,眼睛也是杏仁眼,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不知兆佳贵人找本宫何事?” 兆佳贵人腼腆一笑,“昨日皇上去了婢妾宫中,还给小格格赐名洛雅,这都要感谢玉妃娘娘的提携。” 舒婉甩了甩帕子,“本宫可没有提携你,洛雅格格机灵可爱,皇上自然都记在心里,这关本宫何事?” 兆佳贵人仍旧笑道:“是,是婢妾失言了,前几日洛雅还跟婢妾说想念玉妃娘娘宫里的薄荷糕,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福分能一饱口福呢。” “洛雅那孩子本宫也甚是喜欢,既然是洛雅喜欢吃,尽管来就是了。” 洛雅随了兆佳贵人的好脾气,乖得让人心疼,被人惹了也不气恼,还会说好听的话,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是,改日婢妾定将带着洛雅去拜见娘娘。” 舒婉点点头,坐上轿辇走了,今日天气阴沉,太阳也像是没什么精神似的,不过就算是这样,天气也热的够呛,她才不想再呆在这里晒着,还是快回她的幽幽阁吧。 这一幕正好落在乌雅氏眼中,乌雅氏嗤笑一声,不屑的看了眼一旁的文氏,如今文氏已经彻底变成了她的人。 文氏自从失子之后便一蹶不振郁郁寡欢,乌雅氏也是因为深知这点,便用那根本不存在的生子秘方吊着文氏的胃口,只要文氏帮她办事,她便告诉文氏一两味药的名字,当然,这些都是她胡诌的。 而且就算她真的有什么生子秘方,她也绝不会告诉别人,想到前几日阿玛传进宫的那个消息,乌雅氏心中就是一阵火热。 原本她还怀疑文氏已经知道了她失子的真相,没想到就是只没牙的老虎,虚张声势罢了,现在许多事情都有文氏替她奔走,文氏虽然是个贵人,但是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地位高点的奴才。 文氏比乌雅氏入宫早,在乌雅氏还是宫女的时候,文氏就已经是宫里的主子了,如今看到昔日的主子为自己的命令是从,乌雅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爽快感,当然,她要的可不止这些,她要的是后位,要让这后宫里所有的女人向她叩首行礼。 回到钟粹宫,乌雅氏让人拿来一双金丝线绣重瓣莲花睡鞋,“文贵人,你瞧,这是那日你给本宫绣的鞋子,本宫看着还真是不错呢。” 文贵人拘谨的露出一个微笑,秀气的脸明显已经有些发黄,“娘娘喜欢就是这双鞋子的福分了。” “这鞋子哪能有什么福分,这人才有福分呢,文贵人,本宫瞧着你这福分可是不小。” 乌雅氏意有所指的说道。 “娘娘对婢妾的好,婢妾定当铭记心间,”文贵人起身行了个礼,“婢妾福分再大也越不过娘娘您。” 乌雅氏招招手,眼底浮现一丝满意,笑道:“你看看你,说行礼就行礼,咱们姐妹两人何须这样客气,快坐下吧。” “是,婢妾遵旨。” 乌雅氏拿过那双鞋子,叹了一口气,眉头渐渐蹙,“哎,你绣的这双鞋确实是好看,可惜啊…” “怎么了,娘娘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文氏连忙问道,语气十分的焦急。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乌雅氏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其实说实话,你这鞋绣的精致,本宫也有心一试,但是近几日腰伤犯了,弯不下去,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啊?” 文氏立马明白过来,睫毛不停的眨着,立马接过那双鞋,“娘娘身子未愈,自然不能做这样的小事,这鞋当然该由婢妾为娘娘试了。” “这怎么能行,文贵人,你大小也是个主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乌雅氏嘴上拒绝着,一边又把脚伸了出来。 文氏心领神会,连忙上去轻轻的将乌雅氏将脚上的那只花盆底脱下,“婢妾平日受娘娘照顾,无以为报,就请娘娘允许婢妾为娘娘做这种小事吧。”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本宫也不便推辞。” 乌雅氏看着文氏捧着她的脚为她穿上鞋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等伺候完了乌雅氏,文氏这才回到自己住的西侧殿,一直等候的连珠迎了上来,“娘娘您回来了?” “嗯。” 文氏轻轻点了点头,抬眼便看见了连珠脸上那块难看的伤疤,那日乌雅氏命她责罚连珠,她当着乌雅氏的面不得不下下狠手,事后连珠的脸便肿起了一大块,后来,乌雅氏又命人送来伤药,结果那伤药非但没有治好连珠的脸,还在连珠脸上留下那么一大块的伤疤。 文氏刚想问问连珠的伤势,又瞥见旁边的小宫女盼珠,这个小宫女可是乌雅氏的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便说了句:“我饿了,有糕点吗?” “有,都已经给小主准备好了。” 文氏坐到桌前,桌上摆了三碟子糕点,接过用来擦手的湿帕子,文氏仔仔细细的擦了两遍,吃了一块绿豆糕,便若有所思的问道:“前几日我采了一些花,记得要先晒干再收起来。” 盼珠的小眼眨了眨,回答道:“回小主的话,奴婢记得了,小主何时想用,奴婢就给小主拿过来。” “好,辛苦你了,那些花还有大用处呢,可千万要仔细点。” 文氏说着,又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章 康熙在暑天就格外喜欢来舒婉的幽幽阁,毕竟幽幽阁里清凉,一进来就能让人感觉身心舒畅。 “皇上,你尝尝,这是臣妾做的冰碗。” 舒婉给康熙递过去一碗草莓味的冰淇淋,可惜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蛋卷,不然要是能配上蛋卷吃的话,肯定会更加好吃。 酥酥脆脆的蛋卷加上香甜软腻的奶油,一口咬下去幸福感都能溢出来。 “确实不错,”康熙吃了一口,瞬间精神为之一振,草莓的甜意在嘴里蔓延,加上奶油的丝丝顺滑,宫里以前也有冰碗,不过就是放进去一些水果核桃什么的,但是他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冰碗,里面这种绵绵甜甜又腻腻的奶油,他格外喜欢。 舒婉笑意浅浅,“皇上喜欢吃就好,臣妾已经把这个法子送去了御膳房,除了草莓味的,还有樱桃味、苹果味、葡萄味,皇上可以都试试。” “还是你这里的东西新鲜,朕每次来都有些朕没见过的好东西,”康熙三口就将冰碗吃完了,舒服的呼了一口气,“这一碗吃下去,果真是身心都舒爽了。” “是皇上过奖了,反正臣妾整日闲着也没什么事可做,便琢磨这些小零嘴了。” 康熙没什么表情的英俊的脸上,抬手帮她拢起耳边两丝乱发,“也是你有这方面的天赋,要不怎么就只有你宫里有呢?” “臣妾可不敢说这是天赋,左不过…是一些旁门左道罢了。” 康熙笑了笑,“朕前日带着巴特尔去南苑跑马,巴特尔的表现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小小年纪竟然一点也不怕,比朕当年可是勇敢多了。” 舒婉惊讶的说了声,“是吗?怪不得最近几天他总是嚷着要一匹马,原来是这样,皇上,巴特尔还小,骑马这种事还是太危险了。” “你放心,朕心里有数,”康熙感慨一声,“巴特尔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量,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皇上可别说这话,巴特尔可算不得什么天资聪颖,你瞧他整日上蹿下跳的样,要不是臣妾拘着,他都能上房揭瓦了。” “小孩子本就顽劣,等以后读书识字、知事懂礼便就好了,到时候就算你想让他闹也闹不起来了。” “那臣妾就拭目以待了,不过要是以后他读书读的不好,皇上你可千万别打他,省的他又来臣妾跟前告状。” “这是自然,”康熙想了想又低声问道;“难道以前他跟你告过状?” 舒婉瞪了他一眼,“皇上觉得呢?你每次都打他的小手板,每次还下手那么重,他不敢在你面前哭,自然就只能在臣妾面前哭了。” 康熙摸了摸鼻子,“朕已经打的很轻了,再说了谁让他背书背不出来的,就那么一小段话还背的磕磕绊绊的。” “巴特尔才三岁,皇上那么心急做什么,再说了,就算他一辈子都背不出来又怎么样,难道他就不是皇上的亲儿子了吗?” 舒婉声音带着难得的恼意,“刚才皇上都说了,巴特尔喜欢骑马,依臣妾看,这样就很好了,难道皇上还非得巴特尔样样全能吗?” “巴特尔是阿哥,这君子六艺,礼、乐、射、书、数自然都得掌握。”康熙苦口婆心的劝道,舒婉真是太护犊子了,一遇上关于两个小阿哥的事就变得不理智起来。 舒婉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好吧,反正皇上怎么说都有理,臣妾说不过皇上。” “罢了罢了,朕也没法跟你说。”康熙摆摆手,顺势半躺在榻上,眼底却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 每次舒婉和康熙交谈时,屋里不会留着别人,这已经成了幽幽阁的规矩,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当听见屋内似乎有争执声时,在外面守着的人也没有进去,倒是有人动了别的心思。 这不趁着舒婉出去时,早就按捺不住的双儿一眨眼的就跑了进去。 康熙正倚在榻上,顺手拿起一旁的游记,看着书页上舒婉画上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图,心中荡漾。 就在这时,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攀上他的腿,一点一点轻轻的揉捏着。 康熙连忙放下书,看着眼前出现的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双儿时,一脸的惊讶,“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幽幽阁的规矩?” 双儿咬着下嘴唇,动情的看着康熙,小手已经摸到了康熙的大腿处,“还请皇上赎罪,刚才奴婢听见屋里有争吵声,心系皇上,一时着急便闯了进来。” “心系朕?”康熙看向双儿,只见她衣领半敞,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红肚兜,其中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不动声色的将腿移开,挑了挑眉,“就算再着急也不能忘了规矩啊。” 见康熙并没有把她推开,双儿直接脱掉外面的衣服,身上只剩了一件红肚兜,“奴婢是新来的,这规矩还没学全,还请、还请皇上责罚奴婢。” 双儿跪在榻上,已然是哭的梨花带雨,红红的眼眶里一滴滴清泪落了下来。 可惜还没等两人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去拿冰碗的舒婉就回来了。 当舒婉捧着冰碗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绮丽的场景,双儿的衣服已经被丢到地上,雪白的背部伏在康熙的腿上,身上只穿了一个红肚兜,双眼红红的,见到舒婉时,脸上半是羞涩半是被人当场捉住的慌乱,哭的那叫一个娇美动人,这乍一看去,两人之间像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舒婉不由得一愣,随即便压下心中火气,将冰碗放到桌上,又抽出帕子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手,故作惊叹的问道:“呦,这是怎么了?” 双儿连忙说道:“玉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实在是情难自已,这才不得已…冒犯了皇上。” “是吗,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冒犯的皇上?” 舒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帕子一下子被撕成了两半,宫女爬床这种事每个宫里都有,只是没想到这个双儿竟然如此胆大,青天白日的就干出了这种事,而且还是在她的幽幽阁。 “这…”双儿脸羞的通红,眉目含春的看向康熙,却见康熙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那本游记,根本就没往她这里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原本她以为只要皇上能见到她便一定会爱上她,毕竟她长得好,又年轻,没理由皇上宠爱那个年老的玉妃而不宠爱她啊。 当初双儿来到幽幽阁当值时便抱着要当主子的心思,可是后来发现这幽幽阁被舒婉管的太好,平时她根本没有机会,今日终于让她找到了空子,为了一击必成,她还特意在身上佩戴了有催情花花粉的香囊,没想到素来在床事上勇猛的皇上竟然不为所动。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你放心,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双儿看看舒婉又看看康熙,面上悲愤,竟然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往自己心口刺去“娘娘,如今奴婢已经没有了清白,奴婢也不求娘娘和皇上怜惜,只求…一死。” 康熙飞起一脚就把她踹了下去,眼中全是冷色,“要死就死到别处去,别在这脏了朕的衣服。” 那只簪子顺势划到双儿的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直接从左眼角划到了下巴处。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剧疼,双儿望着手上的血迹,惊声尖叫,一下子把那支罪魁祸首簪子扔到一旁,她的容貌,她最最引以为豪的容貌就这样毁了! 舒婉捂着耳朵,连忙命人进来将双儿拖出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做完这一切后舒婉看向康熙,只见他正带着笑意看她,“过来,”他伸出手,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几分暧昧。 舒婉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康熙将她拉近怀里,伏在她耳边说道:“朕没想要她。” “不过是个小宫女,皇上要多少也没问题,可是别脏了臣妾这张榻。” 舒婉甩了甩帕子,丝毫没有觉察出自己语气里不合时宜的酸味。 “真当朕那么饥渴,什么香的臭的都要?嗯?” 康熙自然是发现了她语气中的吃味,心情颇好的凑过去,轻咬舒婉敏感的脖颈,大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臣妾觉得那双儿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难道皇上不喜欢?” “自然不喜欢,”康熙将头埋在舒婉的发间,催情花的作用已经开始显现,大手一扯就将舒婉的衣服扯开了,“宫里没人能比的上你。” … 康熙将舒婉抱到寝室,解了那催情花的毒,当然,整个过程他是清醒着的,不过结果却是让他十分满意。 舒婉娇嗔一声,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康熙餍足的看着她,还好心情伺候她穿好了衣服。 “好婉儿,你真是个宝贝,每一次都能给朕不一样的惊喜。” 舒婉直接将帕子甩到他脸上,“皇上说什么呢,现在可是大白天。” 床上缠着他像是要把他吸干,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康熙眼里带着笑意,却偏要做出一副小媳妇儿的姿态,故意可怜巴巴的说道:“婉儿,你可真狠心,” “真是不正经,”舒婉瞪了他一眼,对着镜子将衣服发髻都整理好,“那个双儿,皇上想怎样处置?” 明目张胆的勾引皇上还不算,竟敢还给皇上下那种药,舒婉心中已经想出了一百种对付双儿的办法。 “不过是个宫女,是死是活都随你。” 康熙摆摆手,靠在一个枕头上,从他那个角度刚好能够看见舒婉在镜子里的面容。 见舒婉拿起一朵绢花,康熙忍不住开口道:“朕不是送了你许多好看的簪子和步摇吗?也不见你戴过,是不是不喜欢?” “不是,”舒婉手一顿,将那朵绢花重新放了回去,“正是因为有很多不同的簪子,臣妾瞧着样样都好,每次都是拿不定主意左右为难,索性便不戴了。” “拿过来,朕给你选。” 舒婉将那一盒首饰全拿了过去,康熙一看,挑出一只出水芙蓉步摇,“这支穿娇嫩些的颜色比如粉色、浅紫色衣服的时候戴,”又拿起一支并蒂海棠步摇,“这支穿素色衣服,比如青色、月白色衣服的时候戴,这支鱼戏荷花、喜上眉梢和灵芝如意发簪寓意喜庆,遇上节日的时候戴,这支珍珠流苏发簪不够称你,太过小气,朕改日早送你一支好的,还有这几支花钿,式样都不错,平时你也多戴戴…” 康熙絮絮叨叨的说完,就发现舒婉在一旁捧着脸痴迷的看着他,“怎么了,朕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舒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臣妾记住了。” “那你为何要那样的看着朕,难道朕脸上有花吗?”康熙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他脸上有东西。 “皇上长得好看,臣妾想多看两眼,”舒婉脸上晕上一片红云,康熙原本长得就不错,刚才那种居家男人的温柔更是直接让她丢盔弃甲,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朕知道自己长得好,还用你说,”康熙瞥了她一眼,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做出那么多不一样的表情,还怪有意思的,索性将人拉到怀里,“朕今天就要看看你这面皮下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舒婉噘着嘴不说,反而起身要逃,康熙就咯吱她,“你快说你究竟是谁?是不是那山间的妖怪。” 舒婉最怕痒,被他一咯吱就软了,缩在他怀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臣妾是人…才不是妖怪呢,皇上…你是真龙天子,难道看…看不出来吗?” 舒婉笑的没力气了,康熙这才放开她,“朕当然看得出来,你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 “…”舒婉瞪了他一眼,看看身上的衣服都已经乱了,连忙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都怪皇上,这下臣妾又要重新梳妆了。” 最后终于将衣服、发髻都整理完毕,舒婉这才问道:“既然皇上要臣妾处理双儿,那臣妾可是不会留情面的。” 康熙点点头,对于那种心思不正的宫女,原本就不用留什么情面。 “哎,皇上,刚刚双儿是用那只手碰的你?”舒婉指着头,脑袋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康熙想了想,“好像两只手都碰了吧,朕也没仔细看。” “原来是这样,”舒婉若有所思,随即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低声问道:“皇上,这皇宫里有没有那种老太监啊?” “什么老太监?”康熙见舒婉挤眉弄眼,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哎呀,就是那种老太监,皇上懂的。”舒婉还特意加重了读音,向康熙挑了挑眉。 “朕不懂,绝对不懂”康熙连忙摆摆手,似乎是觉察到舒婉已经解锁了一个新的属性。 舒婉嘿嘿笑了两声,不是敢在她眼皮底下偷她的男人吗,既然有胆量做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她这次非得剥下双儿的一层皮不可。 ------------------------------------- 第二天,这件发生在幽幽阁的爬龙床未遂事件就有了处理结果,为了以示惩戒,舒婉特意让人打了双儿二十板子,并且声明这种奴才决不能再留在宫里,于是便迅速的把双儿指给了宫里看管花草的一个老太监。 那老太监就跟舒婉想的一样,因为没了那玩意儿,不能人事,便心里扭曲,虽然瞧着像是个忠厚老实的,但据小豆子说,那人心里可是黑透了,箱子底下藏着的可都是些能折磨死人的东西。 不止如此,舒婉还特意把那老太监找来,仔细看了看,确定他确实是个面善心黑的后,送了他一盒颤声娇,并且特意叮嘱一定要‘好好’对待双儿,最起码千万不能把人给玩死了。 老太监在宫里伺候多年,原本就穷困潦倒,以为娶妻无望,这一下子竟然白捡了这么个漂亮的媳妇,虽说左脸上有道疤痕,但是胜在年轻,身子娇嫩,自然是千恩万谢,最后强行带着双儿离开了。 宫里人也没有说舒婉做的不对,毕竟爬龙床这种事,本来就是有极高的风险性的,要不就一步登天,成为主子,要不就是个死。 在很多人眼里,舒婉还是个宽容的,毕竟没有让人打死双儿,而是把双儿嫁了出去,还送了一份薄薄的嫁妆,也算是仁至义尽,不错了。 舒婉没想到,这次她罚了双儿,竟然还为自己收获了一波好名声。 只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沉默不语,毕竟那老太监手里可有不少东西,又在宫里伺候多年,自然有百般手段,双儿嫁过去,就算不死也得疯傻。 这次舒婉惩戒双儿,自然也是给幽幽阁的其他人提了个醒,要爬龙床?可以,在幽幽阁爬龙床?绝对不可以! 舒婉才不会惯着这样的臭毛病呢,虽然宫里素来有这样的‘传统’,那就是当宫妃年老色衰之后便主动会捧新鲜的宫女上位,也就是变相的送宫女爬龙床,以此固宠,舒婉只想评价一句“呕!” 第一百五十二章 炎炎夏日,也没有人顶着大太阳出来串门子了,舒婉多了几分清净,她没有别的爱好,除了吃,便是在幽幽阁中伺候花草,而且自从那日瑞雅格格被她说了一顿之后,整个人便也消停了不少,听说现在整日呆在崇敬轩学女红呢。 今年康熙并没有带领众人出宫避暑,听说原因是因为近日京城中来了不少流匪,康熙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便让所有人都留在了宫中。 舒婉做好了冰碗和消暑的凉茶,命人给康熙送去后,便听见通报说花房的奴才又来给她送花来了。 她喜欢花,也爱赏花,康熙自然是知道她这个习惯的,所以每次花房里来了新的花便会先搬来幽幽阁供她观赏。 今日花房送来的花正是一棵九里香,这九里香顾名思义,开花时能香飘九里,花香也清淡不浓重,舒婉早就心心念念着了,这不一开花,花房就给她送来了。 ------------------------------------- “这盆九里香花房照顾的很好,茎叶干净,花香宜人,不错。” 看着面前的九里香,舒婉忍不住合掌赞叹,这九里香的叶子浓绿,花朵洁白,品相甚是好看,更重要的是,刚才她抚摸这棵九里香的时候,这棵九里香竟然发出了如婴儿般舒服的哼唧声,一般只有被精心照料的植物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看的出来照料这棵九里香的人肯定花了不少的心思。 植物虽然不像人一样会开口说话,但是彼此之间也有独特的交流方式,因为舒婉一直修炼木灵功法,所以也略懂它们之间的语言,就像现在,她就能感受到面前的这棵九里香十分的舒服,好像是在说“吃饱饱,发香香。” 真是可爱极了。 照顾植物不仅需要适量的水、阳光和肥料,更重要的是要用心,用心照顾出来的植物与普通的植物更加多了一份灵气。 这次送九里香来的约十二三岁唇红齿白的小太监,面善的很,舒婉看着心里也喜欢,便问道:“这九里香平日里都是谁照顾的?” 小太监不卑不亢的回了句:“回娘娘,是奴才。” 舒婉点点头,又想到如今巴特尔身边正好还缺一个得用的小太监,就算以后巴特尔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可以将这个小太监留下来照顾花草,便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三辛。” 三辛拉面的三辛?舒婉不由的笑了一下,轻轻的甩了甩帕子,“好了,以后你就留下来伺候六阿哥,顺便替本宫照顾着幽幽阁的花草,你可愿意?” 三辛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的就快要跳出来了,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喜悦却不经意间从他急切的话语中透露出来,“愿意,奴才愿意。” “那以后可要跟着窦公公好好学着点规矩,伺候六阿哥的时候也要尽心尽力,万万不可马虎,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舒婉仔细叮嘱着,毕竟她这幽幽阁可容不下有野心的人。 “是,奴才遵旨。” “好了,就这样吧,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 ------------------------------------- 三辛原本是花房里伺候花草的小太监,如今却被玉妃娘娘看上,提拔他去幽幽阁照顾六阿哥,当初那些同在花房的太监们不由得称赞起三辛的好运来,言辞间丝毫没有往日的那些芥蒂。 三辛笑着向花房的‘同僚’们告别,心中充满了期待,玉妃娘娘虽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玉妃娘娘的。 他知道玉妃娘娘喜欢花,便悉心呵护那棵九里香,这次又故意借着送花的机会在玉妃娘娘面前将此事透露出来,为的就是能进入幽幽阁,能在玉妃娘娘身边伺候。 原先他还想着,只要能谋一个小小的差事,能在玉妃娘娘身边伺候,哪怕只是当一个跑腿的太监也是好的,没想到玉妃娘娘竟然如此信任他,还把六阿哥交付给他,他怎么能辜负玉妃娘娘呢? 对三辛而言,玉妃娘娘是比仙女还好的人,前一阵宫中谣传玉妃娘娘是蛇蝎心肠的时候,他便恨不得冲出去撕了那些人的嘴。 玉妃娘娘是又美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是蛇蝎心肠,也不知道是那个红了眼的在背后造谣。 当初他刚进宫的时候,因为他年纪小又没有同乡,便受尽了欺负,进宫来的第一天便有人往他的被褥上倒水,害他发了高烧差点没死过去,下着大雨也要被人派去采荷花,不过也正是那一天,他第一次遇见了玉妃娘娘。 当时玉妃娘娘撑着伞走在蒙蒙细雨中,雨打湿了她的发梢,还落到了他的裙边,但是她似乎并不在意,还浅笑着和一旁的宫女说话。 当时他就觉得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她走过来的那一瞬间,天地万物顿时在她面前都显得无比俗气,就连一直被誉为花中君子、象征圣洁的荷花也比不上玉妃娘娘。 随后他又想到自己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的全身都已经淋湿了,手上、脚上还有许多因为冻疮留下来的难看的疤痕,顿时觉得羞愧不已,那么美好的人,怎么能看见这样落魄、低贱的自己呢? 于是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转身想跑,一不小心却被自己的脚给绊了一下,他怀里的那一束荷花就哗啦啦的洒落在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玉妃娘娘终于注意到了他,没有责怪,只是笑着上前将沾了雨水的荷花捡起,抖了抖上面的水珠,说道:“怎么大雨天的还出来采荷花?难道不怕被雨淋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觉得羞愧无比,他怎么能这么笨呢?又觉得玉妃娘娘手里那朵掉在地上又沾了水的荷花不配被她拿在手里。 见他没有回答,玉妃娘娘也不勉强,将一把油纸伞撑开,轻轻放在他身边之后便离开了。 那朵荷花一直被她拿在手里,他一直看着那抹美丽的倩影和那朵荷花的小小的粉色渐行渐远,耳边还响着玉妃娘娘放下伞时说的那句话:“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这才呆呆的望向身边的油纸伞,他一下子把油纸伞收起来抱在怀里,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淋雨呢? 从那时候起,他便发誓以后一定要去玉妃娘娘身边伺候,用自己那份微弱的力量守护着她。 也是从那时起,不管周围的人如何欺负他、嘲笑他,他要不就是一笑而过,要不就是去花房专心的伺候花草,终于他的努力被玉妃娘娘看见了。 三辛十分高兴,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守在玉妃娘娘身边,就算帮不到她,也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她! 这就是埋藏在三辛的心底一段他绝对不会向人提起的心事,他私心的以为,那个片段里的玉妃娘娘,那个拿着一朵荷花对说他是‘苦命的孩子’的玉妃娘娘,是只属于他一人的。 但是他永远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件事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因为在他心中,玉妃娘娘是高贵的、圣洁的,而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配与她站在一起,只要能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守护着她的背影就是他这一辈子的心愿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各位姐妹,今日,本宫要向你们说一个好消息。” 佟贵妃笑的灿烂,轻轻朝旁边的蒙鄂嬷嬷点了点头,一个打扮清秀还略带羞涩的女子便从后面走了出来。 在座的众人都疑惑不解,佟贵妃这是要闹哪出? 佟贵妃扫视了一周,似乎对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轻启朱唇,“这位是皇上昨晚新封的伊贵人,伊贵人,还不快向各位姐妹行礼。” 伊贵人一身水蓝色旗装,头上戴着一只精巧的蝴蝶流苏发簪,蝴蝶栩栩如生,随着伊贵人的动作蝴蝶翅膀也上下飞动,鹅蛋脸上浮着淡淡的粉意,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欲说还休,“承乾宫伊氏给各位姐姐请安。” 声音竟然也如莺啼般婉转动听,众人心下一惊,看向伊贵人和佟贵妃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佟贵妃大度的摆摆手说道:“伊贵人初入后宫,未免有些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姐妹多多担待。” 最后还特意点了惠妃和舒婉两个人的名字,正色道:“惠妃、玉妃,你们同为妃位,又都算是宫中老人了,可一定要做好后宫姐妹的榜样。” “是,臣妾遵旨。” 直到请安结束,惠妃还没从失神状态中走出来,刚走出承乾宫的宫门,惠妃便快步上前堵住了舒婉,“玉妃妹妹,本宫、本宫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舒婉面色不变,后退一小步,与惠妃隔开约一臂的距离,微微福了福身,“还请惠妃娘娘边走边说。” 惠妃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还有许多人未散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扭了扭帕子,“也好,那就走吧。” 等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惠妃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玉妃妹妹觉得那个伊氏怎么样?” 舒婉抬起头看了一眼惠妃,惠妃仍旧是风韵犹存,怪不得年轻时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如今也只是眼角有淡淡的几条皱纹。 浅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回道:“伊氏娇小动人,正是皇上喜欢的类型。” “你真是这样觉得?”惠妃突然停住,看向舒婉时满脸的惊异。 舒婉挑了挑风情万种的眼尾,淡然的点点头,“自然。” 这后宫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她还要一个一个的拈酸吃味不成,她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不过惠妃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如今竟然对她说这样一番话来。 难道是想拉拢她?她可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会对一个曾经想要诬陷自己的人和颜悦色。 “难道你就不怕那伊氏抢了你的宠爱?” 惠妃不屑的笑了笑,随即又握紧了手里的帕子,论姿色,玉妃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是天下美人何其多,服侍的对象又是皇上,难道玉妃就这么有自信皇上对她不会变心,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呢? “属于我的谁也抢不走,不属于我的,我要了也没用,”舒婉甩了甩帕子,只留下一句,“惠妃姐姐太过忧虑了,如今不过是一个伊氏,以后后宫里的人还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姐姐又该怎么办呢?” 惠妃见舒婉离去的背影,气的咬咬牙,原先还以为能说动舒婉,让舒婉去对付伊氏,没想到舒婉竟然一点也不领情,真是可恶至极! 回到幽幽阁后,小豆子早就已经将伊氏的底细打探清楚了。 原来伊氏原本是在佟贵妃身边伺候的二等功女,后来得了佟贵妃的提拔能够近身伺候,昨晚上便直接在承乾宫服侍了皇上,想来是让皇上十分满意,今天一早就成了伊贵人。 舒婉听完小豆子的禀报后,轻叹一声,心里不可避免的难受了一会儿,皇上本来就是不缺女人的,小手指勾一勾,便会有成百上千个女人前仆后继而来。 可是难受归难受,她也不会被这份难受蒙蔽了双眼,如今才一个伊氏,以后还会有几十、几百个伊氏,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舒婉所求不多,也一直没忘了当初的初心,能在宫里有一席之地,日子过得安稳和乐,便是最好的。 更别说如今她有子有宠,这就够了,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野心了点?竟然甘愿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笼子里,像只金丝雀似的被人养着,别的穿越者不是当首富就是当皇后,倒是显得她无能了。 话说回来,佟贵妃这波操作确实溜得飞起,堂堂一个贵妃,竟然甘愿捧自己身边的宫女上位,若佟贵妃是四五十岁的无宠无子的贵妃,也就算了,可是偏偏佟贵妃年轻,又有恩宠在身,竟然也愿意去捧新人上位,不免让人去怀疑她背后的意图。 不过这样,也更加能够坐实佟贵妃贤良的名声,原本她还以为佟贵妃对康熙有几分真心的情意,如今看来倒也不见得。 舒婉摩挲着手上的玉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被舒婉称为贤良的佟贵妃此刻正端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那张憔悴的脸,手中的那支凤钗一点一点的扎进了手心中。 一想起今早皇上走的时候,竟然还夸她“贴心知意,”那双深邃的眼睛让她无处遁形,佟贵妃这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了一块。 更没想到一向吝啬位份的皇上,竟然能封伊氏为贵人,仅仅一夜就成了贵人,明明她只是个该死的、下贱的奴婢才对啊! “娘娘…” 蒙额嬷嬷有心上前说几句,但是当她看见佟贵妃赤红的似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眼时,却硬生生给忍住了。 佟贵妃将血滴在一方素帕上,染出了一朵朵的梅花,拔出凤钗后身子便一下子塌了下来,撑着胳膊,有气无力的问道:“药已经送去了吗?” “是,已经送去了,送去的是最好的坐胎药,还是奴婢亲自看着伊贵人喝下去的。” “好,那就好,”佟贵妃点点头,伊氏年轻,身体又好,再加上太医院上好的坐胎药,肯定能早日怀上皇嗣,到时候,也不枉费她苦心经营一场。 当晚,康熙又来了承乾宫,佟贵妃小意的伺候着,就在两人打算深入交流之时,佟贵妃突然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歉意的对康熙说道:“皇上,臣妾今晚身子不适,恐怕…不能伺候皇上了。” “又不适?”康熙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 心事重重的佟贵妃并没有发现康熙语气中的不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皇上,伊贵人昨夜伺候的不好吗?” 康熙摸了摸下巴,表情似乎是在回味,“好,伊贵人温柔可人,朕确实十分满意。” “那今晚就让伊贵人伺候皇上吧,伊贵人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臣妾这就让她进来。” 佟贵妃语气有些打颤,可是话刚一说出口,她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她错了,她不该把皇上推出去的。 “嗯,伊氏伺候的不错,就让她进来吧。” 听到康熙终于说出了那句她最不想听的话,佟贵妃逃也似的走出屋子,因为太过用力,手心处的伤口已经裂开,可是她毫无察觉,使了个眼神,蒙鄂嬷嬷便赶紧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伊贵人送了进去。 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低语和女人的娇笑声,佟贵妃双脚像是生了根,锋利的眼神似乎能穿过面前紧闭的门,看见里面是一副怎样旖旎的场景。 “娘娘,夜深了,您该歇下了。” 蒙鄂嬷嬷上前提醒道,既然已经将皇上推了出去,那就万万没有后悔的道理,只希望伊贵人能争气些,早日怀上阿哥,也好了了娘娘的心愿。 佟贵妃身子晃动了几下,听见从屋内传来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暧昧起来,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七月,天气闷热的吓人,连吹进来的风都是湿湿暖暖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绿烟纱落在书房靠窗的软榻上,也落到舒婉纤细的小腿上。 她拆了钗环首饰,青丝如瀑般的铺在她身上,脱了鞋袜,只着了一身自己设计的吊带裙,露出一大块如玉般的肌肤。 懒懒的靠在枕上,似睡非睡,手里还拿着一本游记,上面圈出来了很多地名,这都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娘娘,六阿哥来了。” “啊?”舒婉一下子惊醒过来,拿过旁边的外衫披在肩上,热切地说道:“快让巴特尔进来。” 巴特尔蹬蹬蹬几步就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三辛,几日不见,三辛脸上竟然长了些肉,倒是比以前那样瘦巴巴的样子好看多了。 “儿臣给额娘请安,”巴特尔脆生生的说道,现在他已经剃发了,只后面留出来一个小辫子,还一甩一甩的。 “来,快坐到额娘身边来。”舒婉蜷起腿让巴特尔也坐上来。 巴特尔一靠近舒婉就开始撒娇,“额娘,儿臣好想念你啊。” “今上午不是才见过吗?怎么又想念额娘了?”舒婉故意板起脸,她与巴特尔住的不远,也就是几步路的事,每日连早膳都是在一起用的,哪还用得着这么黏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巴特尔半天没见到额娘,那就相当于是…” 得,这么深奥的算术题对现在仅有三岁的巴特尔来说还是太难了,就算他掰着手指也算不出来,最后索性耍赖,“儿臣不管,儿臣就是想念额娘了。” “好,额娘也想念巴特尔了。” 舒婉眉眼弯弯,笑着把巴特尔搂进怀里,小小的身子又软还带着股奶香味,让她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 转头看向在一旁立着的三辛,“六阿哥这是怎么了?” 三辛似乎不爱笑,低声说了句,“今儿六阿哥出去玩的时候遇见了德嫔娘娘和七阿哥,许是因为这个吧。” 乌雅氏和七阿哥,那又怎么了?难道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让巴特尔伤心了。 巴特尔的小脸上有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哀伤,闷声说了句,“额娘,儿臣觉得七弟好可怜啊。” “嗯?怎么可怜了?快跟额娘说说。” “今日我看见七弟哭的伤心,儿臣心里也好难受啊。” “七阿哥哭了,这是怎么回事?” 七阿哥出声就体弱,养了好久才勉强恢复,而且乌雅氏素来把七阿哥视若珍宝,平日里都不舍得让七阿哥随便出门,就算出门也是前呼后拥,一大群奴才跟着,怎么会舍得让他哭呢? 见巴特尔不回答,舒婉又看向三辛。 三辛也是早有准备,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原来因为七阿哥体弱,所以乌雅氏便一直拘着他不让他随便出去,可是小孩子本来就贪玩,七阿哥便瞒着乌雅氏偷偷养了只三色的小猫,每日还将自己的饭菜留出一部分给那只小猫吃。 原本一切都相安无事,可坏就坏在今天乌雅氏带着七阿哥出来的时候,那只猫竟然也趁机跟了出来,乌雅氏见了,顿时大发雷霆,不顾七阿哥的哀求,竟然直接让人当着七阿哥的面将那只猫摔到地上活活的给摔死了,而那几个一直帮着七阿哥瞒天过海的小太监,也被乌雅氏下令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扔到乱葬岗上等死。 当时七阿哥哭的惨啊,哭到最后直接就呆了,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吓得乌雅氏赶紧让人把七阿哥抱走,并且下令钟粹宫以后决不能再出现那种东西。 而这一切,正好被恰好路过的巴特尔看了个正着,巴特尔也没敢上前,连忙带着三辛跑回了幽幽阁。 舒婉听了也是觉得可怜,乌雅氏爱子心切不假,但是做法未免太极端了些,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孩童面前把他心爱的小猫摔死,这会给七阿哥留下多大的阴影啊。 而且今日的事还让巴特尔看见了,也不知道巴特尔会不会做噩梦。 低下头看了眼趴在她怀里的巴特尔,小眼哭的红红的,小鼻子也一皱一皱的,“额娘,德嫔娘娘好坏,儿臣不喜欢德嫔娘娘。” “巴特尔,以后这种话可不能再别人面前说知道吗?” 舒婉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吓得巴特尔嗝的一声打了个哭嗝,眼睛里的泪却是哗哗的外往流,抽泣的说道:“德嫔娘娘…她、她摔死了小猫,还让七弟伤心,就是个坏人。” “额娘明白,但是这些话巴特尔只能告诉额娘,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在舒婉的再三强调下,巴特尔终于点了点头,可是仍旧是委屈的,舒婉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光脑门,对他说道:“巴特尔,你知道德嫔娘娘为什么不让七阿哥接触小猫吗?” 巴特尔摇摇头。 舒婉接着说道:“七阿哥身体不好,还患有哮喘,要是小猫掉毛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被七阿哥吸进肺里,那可就危险了。” “那…要是那样的话,七弟会死吗?” 舒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能会的,所以德嫔娘娘今日才会那么生气,更是重罚了在七阿哥身边伺候的那几个奴才,德嫔娘娘对七阿哥的心就跟额娘对你的心是一样的,巴特尔,你明白了吗,要是有人想要害你,便会先拿你喜欢的东西诱惑你,最后无论你得到还是得不到,都会害的你伤心掉眼泪,甚至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斑斑点点的阳光照在巴特尔的脸上,泪水反射出七彩的光,好像在这一刻,巴特尔忽然不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虽然舒婉一直努力让巴特尔活的无忧无虑,可其实后宫中的争斗早就已经把他卷了进去。 小手擦了擦眼泪,刚刚哭过的嗓子还有些沙哑,“额娘,巴特尔知道了,以后巴特尔会小心的。” 舒婉抱着巴特尔喃喃道:“巴特尔放心,额娘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额娘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和佛尔果受到伤害的。” 巴特尔挥了挥小拳头,“巴特尔长大了会保护弟弟,也会保护额娘。” “好。” ------------------------------------- 乌雅氏回到钟粹宫后自然也是发了一顿火,竟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玩花样,让七阿哥样貌,那是何种的狠毒心肠,如今七阿哥就是她的命、也是她在宫中最大的依仗,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乌雅氏连忙换上了一身衣服,抱着痛哭过后的七阿哥就去了承乾宫。 承乾宫内,佟贵妃正在和康熙下棋,听见乌雅氏求见时,佟贵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将手中黑子放回棋盒中,“快让德嫔进来吧,这大热天的,竟然还让七阿哥出来,小心七阿哥中了暑气。” 乌雅氏一进来见到康熙和佟贵妃后就开始喊冤叫屈,一手抱着七阿哥,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眼泪像是流水一般的涌了出来,“皇上,这次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就只有胤祦一个孩子,那幕后之人的心思真是歹毒啊。” 佟贵妃听了也在一旁抹眼泪,“皇上,德嫔说的有理,七阿哥身子不好,便有人想出这个法子趁机加害七阿哥,心思恶毒细思极恐,这样的蛇蝎之人决不能留在后宫之中。” 康熙点点头,看了眼面色苍白几乎已经站立不住的胤祦,伸手将他抱了过来,“佟贵妃,这次的事朕就交给你,务必要将那幕后之人找出来。” 胤祦的嘴巴动了动,可惜声音太小,根本没有人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七月为鬼月,鬼门大开,恶鬼来,为了不被恶鬼缠身,同时也是为了能够安抚逝去的亲人,七月一整月都少不了祭拜的活动。 七月十五日中元节那天,康熙还命人在御湖里烧法船,放祭品,宫中处处都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舒婉这天也特意给巴特尔和佛尔果准备了用辟邪的桃木刻成的小刀,小刀短短的胖胖的,还不到大拇指长,系在腰上显得别致可爱。 当然七月宫里还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成嫔已经进入产期,如今太医院的太医整日守在启祥宫,就等成嫔发动了。 舒婉正吃着小厨房新做的肉松卷,肉松是用猪肉加上蜂蜜做的,又香又酥还带着丝丝的甜,小厨房的手艺也是极好,每个肉松卷都是只有一口大小,上面再铺上一层厚厚的肉松,一口一个,好吃极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门外有人通报,“娘娘,启祥宫那位开始发动了。” 舒婉一愣,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再往桌上一扔,“好,准备轿辇,本宫这就去启祥宫。” 去到启祥宫时,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佟贵妃、惠妃、宜嫔、德嫔已经都来了,见面后,互相请安行礼,舒婉便安静的坐下在一边等着,也不参与其她人的低声私语,闭上眼默念木灵功法,让灵力在体内运转。 这一等就从下午等到了晚上上灯的时候,众人也早就已经不耐烦起来,佟贵妃借故先走,还特意吩咐惠妃和舒婉在这里守着,舒婉听着里面传来的成嫔痛苦的声音,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向旁边扫了一眼,惠妃只是撇了撇嘴,低声对身边的宫女交代了几句,坐在靠门位置的宜嫔正在用帕子捂着口鼻,似乎很不习惯这屋里的血腥味。 她们在这里守了将近两个时辰,成嫔也没生下来,舒婉复又合上双眼,这时一个小宫女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玉妃娘娘,玉妃娘娘!还请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舒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一脚就把那个小宫女踹开三米,踹完之后才发觉周围有许多双眼睛正盯着她,收回腿尴尬的咳了两声,“咳咳,你说事情就说事情,抱本宫的腿算怎么回事?” 被踹的头晕脑胀的小宫女立刻反应过来,只是也不敢再上前了,直接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嘴里还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求玉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求玉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 舒婉冷笑着看着那个小宫女,“你说要本宫救你的主子,可你都没说你的主子是谁,你让本宫怎么救?” 小宫女哽咽道:“玉妃娘娘知道的,奴婢的主子就是成嫔娘娘,如今成嫔娘娘难产,小阿哥生不出来,还请玉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 “何事喧哗?”康熙刚进门就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闹哄哄的不像话,让他原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了。 小宫女看见康熙好像是看见了救星,连忙上前哭诉道:“皇上,成嫔娘娘难产,太医说了小阿哥胎位不正怕是有危险,奴婢听说玉妃娘娘那里有可以救命的药,还请玉妃娘娘不计前嫌,救成嫔娘娘一命。” 这时成嫔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带着一丝沙哑和几分痛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玉妃娘娘!玉妃娘娘!啊…好痛!玉妃娘娘,臣妾知错了,之前…之前都是臣妾鬼迷心窍,还请玉妃娘娘看在小阿哥的份上,救小阿哥一命!” 这气若游丝的声音听着真是揪心极了,就连舒婉都在担心成嫔下一秒会不会直接晕厥过去。 跟随康熙返回的佟贵妃也出声道:“是啊,玉妃,你若是真的有什么能够救命的药就快拿出来吧,这个时候就别再藏着掖着了,虽然成嫔之前和你有过过节,但是小阿哥是无辜的,你总不能亲眼看着小阿哥还未亲眼见过这世界就离去吧。” 这话说得真叫一个大度,舒婉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成嫔怕是上辈子和她有仇,这辈子又是不折不扣的敌人,这才一次又一次的想尽办法的害她。 按照佟贵妃的说法,现在她要是说救,那就必须得拿出那子虚乌有的救人的药,她要是说不救,那就是见死不救、小肚鸡肠、薄情寡义、残酷无情,宫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见舒婉不做声,惠妃也急忙上前道:“皇上,臣妾宫里还有一株上次臣妾受伤时您赏给臣妾的老山参,臣妾已经命人去取了,希望可以对成嫔妹妹有用。” “臣妾那里有一株灵芝,也愿意拿来给成嫔妹妹用。” “臣妾也是…” … “够了!”康熙突然提高音量,看着旁边这一堆的莺莺燕燕,忽然有些心累,强压住火气说道:“朕知道你们的心意都是好的,只是太医院并不缺药材,也犯不上用你们私库里的药材!” “还请皇上息怒,各位姐妹都是因为太过关心成嫔的小阿哥,这才一时失言,言言语间也激烈了些,但臣妾私心以为,她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见康熙动怒,佟贵妃赶紧上前安抚,“皇上,臣妾等人也不过是想能够早点看到小阿哥出生,再说了,要是玉妃真有那药,为何不…” “你私心以为?这些人中,你最没资格说这话…”康熙看着佟贵妃,刚想指责,旁边的舒婉立刻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皇上别生气了,佟贵妃和各位姐妹所言甚是合理,只是可惜了,臣妾并没有那传说中能够救命的药,倒是让各位姐妹失望了。” “你不必为她开脱!”康熙一甩袖子,扬声道:“佟贵妃,你执掌后宫本该维护后宫稳定,如今却谣言四起,你也有失职之责,朕看在你身子未愈,精神不振的份儿上暂且放过你一次,再有下次,朕定会严惩不贷!” 佟贵妃身子一晃,整个人都倒了下去,“臣妾知、知道了,臣妾定会肃清后宫,今后皇上不会再听到任何不利于玉妃的传言。” “哼,那就好。”康熙的眼神像是锋利的刀子,把佟贵妃划伤的体无完肤。 周围的其他人听到后只以为是皇上太过偏袒舒婉,心里不由得醋海翻腾,但是却也无能为力。 倒是惠妃嚅动了嘴皮还想说两句,却被后面的灯影一把拉住,想起自己才赢回皇上的信任,绝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这才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此事作罢。 一场危机落幕,当初那个抱着舒婉腿哀求的小宫女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想必是在刚刚找了个机会溜了,跑的倒还挺快。 不多时,便有太医出来请示康熙是否给成嫔服用催产药,康熙并未犹豫,让太医赶紧去开方子。 喝了药后,生的也快,不到亥时,产房内就响起了婴孩的哭声,康熙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产婆颤巍巍的将新出生的小阿哥抱出来,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意,“恭喜皇上,成嫔娘娘生的是个小阿哥,只是…” 第一百五十六章 康熙立刻将众人遣了出去,良久,才从屋里出来,表情十分凝重,一点喜悦也不见,众人见状,原本都准备好的那些吉祥话也都说不出口了。 直到小阿哥洗三的时候,嬷嬷将小阿哥抱出来后,众人这才是知道原来成嫔生的阿哥是个有天残的,左腿比右腿短了那么一寸,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皇上当时是那副表情呢。 成嫔生的这个小阿哥,生在鬼月,本就不吉利,加上又有天残,生了就跟没生一样,还不如生个健健康康的格格呢。 宫中规定,一旦宫妃产下的阿哥或者是格格生来便有残疾,便要喝下绝子汤,终生不能再生育。 所以在小阿哥洗三那天,整个启祥宫回荡着的都是成嫔的哀嚎。 这几天,佟贵妃过的也并不安逸,成嫔生产当晚皇上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如此偏袒那个玉妃呢,难道是因为玉妃的那副好皮囊,还是她生的那两个小阿哥? 难道她与皇上的情意还抵不上区区一个玉妃吗? 佟贵妃想不通,蒙鄂嬷嬷倒是在一旁有口难言,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娘娘。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佟贵妃已经将那天强迫六阿哥叫她额娘和当天晚上用碎瓷片刺伤自己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醒来后皇上还特意嘱托千万别让她得知真相,至于脖子上的伤口就当是不小心被飞来的石子划伤的。 ------------------------------------- 康熙正在舒婉宫里喝茶,喝得是舒婉特意调制的水果茶,自从成嫔生产之后,康熙便特别喜欢来幽幽阁,原本来的就频繁,现在更是几乎是整日都待在幽幽阁里。 “婉儿,这次委屈你了。” 康熙忽然极轻的叹了口气,舒婉好奇,便支起脑袋看他,玉藕一般的小臂露了出来,往上看去,每根手指都洁白纤长,指甲剪得短短的圆圆的,未染丹蔻,是自然的粉色,好看极了。 “佟贵妃娇蛮任性,朕原本还以为她会有所进益,没想到倒是越发的不着边际了。” “有皇上的宠爱,自然可以有恃无恐。” 舒婉浅笑嫣然,刚刚洗过才半干的青丝用一条浅色的发带松松的扎在身后,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在阳光里弥漫,正好流风穿堂而过,带起了她鬓边的一缕青丝。 “倒是让你受委屈了,”康熙抬头,见她眼里带着笑,“就不怨朕?” “怨,怎么不怨,臣妾是怨极了,皇上以后可别出现在臣妾面前,不然臣妾啊,见一次打一次。” 舒婉如同扬起尾巴耀武扬威的猫一般扬起一个巴掌做打人状,毕竟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性子,当时在启祥宫被那么多人围着、念叨着,她是默念了三十一遍清心咒才硬把心里的那股火气压下去。 康熙握住她那只扬起的手,然后把左脸凑了上去,“来,朕给你打。” 见他绷紧了脸上的肌肉,眯着眼,睫毛还在不停的眨动,似乎真的是害怕了。 “皇上让臣妾打,臣妾还偏就不打,”舒婉收回手,傲娇的哼了一声。 “你是舍不得朕?”康熙一把将她带到怀里,肯定道:“你是舍不得朕,朕要是疼了你也会心疼。” “皇上别说胡话了,皇上疼不疼臣妾才不在意呢,”她别过头,不想去看他眼里那汪能够溺毙人的温柔。 “若是不在意,那晚又怎么会如此担心着急的去救佟贵妃?” 当初惠妃受了伤,她就把幽幽阁库里三分之一的药材全送去了延禧宫,那晚佟贵妃受了伤,便将库里剩下的药材统统的送去了承乾宫,还将自己家的传家宝龙血竭献了出来,龙血竭是千年难遇的宝贝,连他的太医院里都没有,也是幸好有龙血竭,才勉强将佟贵妃的血止住。 事后他回过神来,忽然就觉得她果然是个傻的,只有外表像是只精明的狐,竟然连一点好东西也不给自己留着,看来以后自己还得多疼疼她,不然,被人骗了该怎么办? 他低下头,嗅着她头发上的清香,“难道你是想说你与佟贵妃情深潭水,所以才愿意把药材和家里的传家宝贡献出来为佟贵妃救治?” 她反问道:“怎么?难道皇上不信?”态度十分的理直气壮,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 康熙哈哈大笑,“你说呢?” 她翻了个白眼以示回应,她与佟贵妃能有什么交情?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好的了。 “臣妾那是看在佟贵妃是皇上表妹的份儿上,要不然的话,臣妾管她是死是活呢。” 她一下子咬上他的手指,“惠妃娘娘是大阿哥的额娘,陪伴皇上的时间最长,佟贵妃是皇上的表妹,青梅竹马,哪个出了事皇上都要难过的不行,就数臣妾最可怜了,现在幽幽阁的库房里全剩了些不值钱又笨重的花瓶,连棵上了年份的参都没有,臣妾也想大病一场,好把送出去的那些上好的药材全给收回来。” “胡闹!哪有人盼着生病的?”他轻轻拂过她粉嘟嘟的嘴唇,低声道:“大不了朕以后多送你一些便是了。” “那皇上可要说话算话,臣妾还等着呢。”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撒娇般的举动让康熙的心都酥了。 “你倒是会明目张胆的向朕要东西,不过…朕又想起一个主意,”他勾起唇,在她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怎么样?朕这个主意不错吧。” “什么不错,真是坏极了,”她跳下他的腿,嗔怒的看着他,“要是皇上想要小阿哥的话有的是人愿意为皇上生,臣妾才不要。” “不要?这可由不得你不要,为朕生儿育女是后宫嫔妃的职责,你也不例外。” 他一步步的走向她,直到把她逼到墙角,“皇上,停,停啊。” “不、要,朕拒绝。” … ------------------------------------- 当天下午,蒙鄂嬷嬷还是向佟贵妃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佟贵妃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难道她真的强迫六阿哥叫自己额娘,而且还曾经企图自戕过?她是昏了头吗? 落日余晖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嘴唇微微颤动,怪不得皇上当时会那么生气呢,原来她的命还是玉妃救回来的。 连传家宝龙血竭都已经给了她,她却还咄咄逼人的要让玉妃拿出什么救命的药,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佟贵妃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做这些蠢事呢? “娘娘,您身子弱,可别伤了自己。” “本宫是想打自己两下,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省的又犯糊涂。” “娘娘不该怪罪自己,是那玉妃实在太过狡诈,这才让她钻了空子。” 佟贵妃眼神一凛,背对着的夕阳发出最后的光,“本宫自然知道玉妃诡计多端,整天就知道在皇上面前装可怜!还用得着你说?” 说完,反手就给了蒙鄂嬷嬷一巴掌,“以后任何事都不准瞒着本宫,本宫才是你们的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分的清楚,千万别乱了规矩,这次要不是你,本宫能受这么大的屈辱吗?” “是,老奴知错了,”蒙鄂嬷嬷捂着脸,不住地点头请罪。 第一百五十七章 “梁总管,皇上在吗?” 见到舒婉,梁九功哎呦一声,连忙迎了去打了个千儿,“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玉妃娘娘万福金安。” “梁总管快快请起。” “是,回娘娘的话,皇上正在里面呢,不过…” 梁九功颇有些为难的看向舒婉,玉妃娘娘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挑了这个时候,里面那位还没走呢。 “不过什么?”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荡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 哦,原来是已经有佳人相伴了。 舒婉将手里的提着的东西交给身后的知行,抽出帕子擦了擦手,笑道:“听这声音,是伊贵人吧?这曲游园伊贵人唱的还真是不错,没枉费了她那一副好嗓子。” 梁九功尴尬的笑了笑,“玉妃娘娘好耳力,正是伊贵人。” “今日皇上不是点了本宫伴驾吗?怎么伊贵人先进去了?”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在心里默念清心咒,真是好的很,竟然截宠截到她头上了。 每次皇上伴驾的人选一般都会提前通知,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今日中午用午膳的的时候就有人就去幽幽阁下旨说皇上今下午点了她伴驾,她用完午膳后便赶紧沐浴更衣的来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她能不生气吗? “伊贵人从上午伴驾还没离开,一直在里面唱曲,可能是一时没注意忘记了时间,奴才这就进去向皇上通报娘娘您来了。” 她甩了甩帕子,伊贵人没有时间观念也就算了,难道康熙也没有吗? 也是,伊贵人是新宠,想必康熙正在兴头上呢,她又何必这个时候进去惹一身嫌弃,还是算了吧。 “请梁总管留步,伴驾原本就是为了给皇上解闷的,如今皇上美人美景都已经有了,这时候本宫再进去倒显得腻味,伊贵人清新脱俗,还会唱曲,会讨皇上喜欢,就让她待在里面吧。” 说完,便带着知行离开了,梁九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下该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舒婉从乾清宫离开后,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流云,云很白很美,在阳光的照耀下,在地上投下了一块大大的影子。 今日她穿了一身冰雪蓝的旗装,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她宛如纯洁的圣女。 “知行,本宫想一个人走走。” “娘娘,这不合规矩。” 她调皮的向她眨了眨眼,“你离我远一点,仍是跟在我后面,不就行了嘛?” 知行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退到离她五步远的地方。 她开始沿着宫里的宫道走着,她好像已经很久没干过这种事了,自从她穿越过来、复宠开始。 在记忆中,原身就很喜欢沿着这红墙绿瓦的宫道走,从春走到冬,一走就走了十多年。 十多年对一个女子而言无疑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那十多年是人生中最美好、青春的十多年。 从希望走到绝望,从一种消遣走到一种习惯。 以前她不受宠,路上的宫女太监甚至会当着她的面讥讽她,如今她已位至妃位,路上只有低头避让的宫女太监,宫人们都训练的极好,脚步急促但是却可以不发出声音,一时间,宫道上好像只有她穿的花盆底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 原先她一直以为原身只是在漫无目的的走,算是一种消磨时光的方法,如今看来却不是,因为她的脑海中自觉地浮现出好几串数字,有十三条路可以去乾清宫,第一条路,要走五千八百九十一步,第二条路,要走三千七百零五步,第三条路… 原来原身竟然是在数这个,数了十年,数了十三条路,一遍遍的数错了、数漏了,就得重新再来。 真是可悲啊。 她沿着宫道慢慢走着,忽然就顿了脚,可悲的是原身而不是她,她自怨自艾个什么劲儿。 “臣妾参见玉妃娘娘。”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扯了扯帕子,看向眼前之人,“宜嫔请起。” “谢玉妃娘娘。” 宜嫔身后的宫女手里拿着一些小孩子的衣裳和玩具,想必是要去永寿宫看望胤祺阿哥。 “臣妾听说今儿下午皇上已经点了玉妃娘娘您伴驾,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不过娘娘您在这儿,那乾清宫那里…?” 丫丫的,就知道要拿这件事说事,舒婉摇摇头,秀眉微蹙,十分吃味的说道:“哎,本宫哪里能比得上新鲜的花骨朵儿呢,想来宫里就数佟贵妃会调教人,选的伊氏十分合皇上心意呢。” 舒婉觉得,怎么她还有演怨妇的天分? 不管是伊贵人还是佟贵妃,不管谁是刀,谁是拿刀的人,既然敢欺负到她头上,那就该有点她会报复回来的自觉,今日她在乾清宫的让步不代表她懦弱,只是善骑者坠、善水者溺,拿刀的人早晚会被自己的刀所伤,她倒十分想看看佟贵妃和伊贵人狗咬狗的那天。 宜嫔一愣,原来她听到的消息是真的,难道皇上真的对伊氏如此偏爱?就连一直盛宠不断地玉妃也比不上吗? 舒婉脸上的哀伤不假,原本就是世间绝色,如今只是微微的一皱眉,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全捧到她面前。 这样的娇颜皇上都不爱,偏偏去宠幸伊氏,难道真的是因为伊氏年轻了几岁吗? 宜嫔顿时心事重重,虽然也存了讥讽几句的意思,但是更担心年轻貌美的伊氏会掀起什么水花,毕竟有乌雅氏的例子在前,谁也不能保证伊氏不会是下一个乌雅氏。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乌雅氏当初也是从宫女上位,初封为答应,如今伊氏初封就是贵人,比乌雅氏还高出两级,说不定以后的位份也会比乌雅氏还高… “原来是这样?像那伊氏也太不懂规矩了点,明日去承乾宫请安的时候,玉妃娘娘可要与佟贵妃好好说说,伊氏身份低微,可不能任由她这样放肆下去。” 舒婉连忙摆摆手,“本宫可不敢,也奉劝宜嫔不要如此行事,毕竟伊氏正当盛宠,还有皇上护着呢,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动皇上心尖上的人啊。” 宜嫔闻言强扯出一抹笑,“是,臣妾知道了,多谢玉妃娘娘教诲。” 等舒婉走后,宜嫔一拳打在了红墙上,沉声对着身边的桑果吩咐道:“快去查查那伊贵人的来历,本宫可不想看见宫里再出现一个伊嫔。” ------------------------------------- 乾清宫 伊氏咿呀了一上午,连杯润喉的茶水都没喝,今上午佟贵妃遣她过来之后,她便一直跪在这里唱曲儿,皇上在旁边批折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康熙看了看旁边的沙漏,糟糕,竟然已经到未时了,今儿下午可是舒婉伴驾呢,便没好气的对伊氏说道:“好了,别唱了,你回去吧。” 伊氏拖着已经半麻的腿站了起来,低下的眼眸中隐藏着深深的恨意,“是,婢妾遵旨。” 等了一会儿,见舒婉还没来,康熙便让梁九功进来,“梁九功,今下午朕不是点了玉妃伴驾吗?怎么还没过来?” 梁九功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回皇上,玉妃娘娘刚才已经来过了,只是…听见伊贵人还在里面,便又走了,玉妃娘娘走的急,奴才也没追上。” “糊涂!难道你就不会进来向朕通报吗?” “是,奴才知错了,还请皇上恕罪。” “算了算了,”康熙摆摆手,“当时她怎么说的,你把原话再给朕说一遍。” “是,玉妃娘娘当时说:…” 康熙听完,捏了捏眉心,“她这是又生朕的气了,脾气怎么这么大,比朕这个皇帝还大呢。” 他这样说着,眼角却悄悄的透露出一丝笑意,看了眼桌上还剩一小半的折子,想着,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幽幽阁了吧。 “吩咐下去,今晚幽幽阁摆膳,等朕批完折子就会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佟贵妃回到承乾宫,拆下头上的凤簪,不安的问道:“嬷嬷,你说那伊氏能行吗?” 蒙鄂嬷嬷上前伺候着佟贵妃,“娘娘放心,伊氏是由周嬷嬷亲自调教的,虽然面上瞧着是个胆怯的,但那些该学的本事一样也没少学,连周嬷嬷都夸她呢。” “希望你说的对吧。”佟贵妃哀叹一声,脸上厚厚的脂粉都掩盖不住她的憔悴,那分不甘愿搅得她心里翻江倒海,若不是非得如此,她怎么会把别的女人推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的身边呢? 她就像是茫茫大海上随风漂流的小船,事事件件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当初她在得知自己自从上次小产后就伤了身子,不可能再有孕之后,挣扎了好多天,便打起了借腹生子的主意。 想来想去,最终将人选锁定在了自己身边的宫女身上,这些宫女都出身不高好拿捏,更重要的是,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大多世代都是佟家的包衣,她手里握着她们的把柄,不怕她们会背叛自己。 其次这宫女一定得选有几分姿色的,皇上眼光高,真要是长得平平无奇,到时候也入不了皇上的眼。 最后便是让周嬷嬷对这些宫女进行调教,闺中之乐、伺候皇上时的规矩必须得熟记于心,当然,每人还必须学一项才艺,唱、跳、乱弹、画等等,不必学精,略通即可,毕竟没有点本事,怎么能让皇上记住呢? 伊贵人伊佳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长相清秀,小家碧玉,而且声音婉转动听,唱起曲儿来像是夏夜的夜莺。 佟贵妃看过后对她也是十分满意,便将伊贵人送到了龙床上,今日更是趁着皇上上午召她伴驾的机会,将伊氏也带了过去,就是想着让伊氏和皇上增进一下感情,早日怀上皇嗣。 佟贵妃一直以皇上表妹自居,这重身份是她在后宫如此耀武扬威的的资本,她知道,皇上是舍不得她的,就算舍得下她,也不敢忘了当年孝康章皇后崩逝前对皇上的嘱托。 所以她必须得给自己增加砝码,为了延续佟家的荣光,也为了她自己,后宫之中只能有一位姓佟的后妃,而那人就是她。 她深深的知道,在后宫之中,子嗣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她必须得有个孩子,最好能是个阿哥,不管是不是她生的,只要从小养在她的膝下,便是她的孩子了。 过了一会儿,便有人门外通报,“娘娘,伊贵人来给娘娘您请安了。”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伊贵人便踏着碎步走了进来,脸上仍是欲说还休的表情,“婢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起吧,”佟贵妃摆摆手,伊氏便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待佟贵妃发话。 “今日乾清宫伴驾,倒是辛苦你了,”这个时候才回来,想必一定是深得皇上的喜欢吧,佟贵妃握紧了帕子,说出去的话里都冒着酸气。 伊氏的脸皮瞬间红了,唱了一上午曲儿的嗓子带着丝丝的沙哑,“婢妾多谢贵妃娘娘提拔,伺候皇上是婢妾的本分,不敢说辛苦。” “呵,你倒是个乖巧的,好了,快回去吧,好好养养你那嗓子,日后还得为皇上唱曲儿呢。” “是,婢妾遵旨。” 佟贵妃看不惯伊氏那副未语人先羞的做作样子,索性眼不见为净,挥了挥手让她赶紧下去。 ------------------------------------- 钟粹宫 “娘娘,听说…”春花走到乌雅氏耳边低语几句。 “这是真的?” 正在想尽办法让七阿哥开口说话的乌雅氏忽的转过身来,面色冷着,“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如今宫中可都传遍了,今日玉妃娘娘去乾清宫伴驾时皇上竟然闭门不见,只顾得在里面听伊氏唱曲儿,不少人都看见玉妃娘娘走的时候神情忧郁,甚是伤心呢。” “…”乌雅氏愣了半晌,喃喃道:“那伊氏竟然如此厉害?” 乌雅氏怎么会忘记伊氏其人,同为宫女出身,自然无形中就有了竞争,只是乌雅氏一直不怎么在意伊氏,觉得伊氏总是小里小气的,根本不可能得皇上的宠爱。 但是如今伊氏竟然能截玉妃的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她可是费尽心机才爬上如今的嫔位,如今却出现了一个伊氏,乌雅氏忽然就有了危机感,抱着七阿哥的手也不由得紧了许多。 现在她在后宫的唯一依仗就是七阿哥,但是自从摔猫事件发生之后,七阿哥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阴沉沉的,也不再开口说话,这可急坏了乌雅氏,她并不觉得当时是她做的太过火,她那是怕极了,要是七阿哥真有个三长两短,当场死在那里的可不会仅仅只是一只猫了。 当然,事情发生后她也想过很多办法弥补,比如命内务府的人给七阿哥做了许多猫形的玩具和木偶,可是七阿哥全都是不屑一顾,甚至都不愿意与她这个亲额娘说说话。 乌雅氏算是恨死那个背后挑唆七阿哥养猫的人了,虽说皇上已经命佟贵妃全权彻查此事,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乌雅氏不由得疑心是不是佟贵妃故意针对她,所以并不全心全意的查探此事。 偏偏这时又传出来个伊贵人,乌雅氏从她的小心眼里便觉得这是佟贵妃打压自己的手段。 呵,佟贵妃还真当这后宫是她自己的天下了,不就是仗着是皇上的表妹吗? 翊坤宫 许久未露面的小郭氏正安心的在翊坤宫里养胎,她从上次的生产中吸取了教训,丝毫不敢再多吃一点,同时命太医院的人为她早早的准备好生产后能恢复成少女身形的香膏。 这宫里的女人,必须要有一幅姣好的容貌和肌肤,才有机会留住皇上的心。 这些日子来,她在念儿的帮助下,手段心计都进益了不少,更是明白了之前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愚蠢,当然,如今的她对念儿也是更为言听计从了。 “小主,奴婢今日听见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希望能让小主开心。” “真的?”小郭氏听完念儿所说的话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没想到那个玉妃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活该!像她那种老女人,就该本本分分的在自己宫里待着,这下可好,被皇上厌弃,好!真是太解气了!” 念儿笑的拘谨,脸上的疤痕已经尽数褪去,露出粉色的新肉,因为有厚重刘海的遮挡,仍是看不清她的全貌,“小主,玉妃年老,这种下场是众望所归,小主年轻,以后还有许多机会,小主可要再接再厉啊!” “那是当然!”小郭氏张扬一笑,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念儿,你说我肚子里的是个男胎还是个女胎?” “小主全身除了肚子隆起,容貌身形皆不变,肯定是个有孝心的小阿哥。” “那是自然,额娘告诉过我,肚子尖尖的就是男胎,你看我肚子多尖啊。” “是,小主这次必然能够得偿所愿。” 小郭氏像只拨浪鼓似的得意的摇着头,头发里的金簪闪着光。“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吃些酸的东西了,念儿,你快让人拿些吃的上来,可别饿着了小阿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如今宫中盛传朕偏宠伊贵人,爱妃,此事你如何看啊?” 康熙倚在榻上拿着一本棋谱,舒婉则坐在小桌前低头作画,听他这样说,笑了笑,“伊氏可爱,皇上宠她自然在情理之中,再说了,这宫中的传言什么时候停过,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多思。” 他瞥了她一眼,从现在的位置只能看见她洁白修长的脖颈和挂在耳垂上的那对不停颤动的蜜桃流苏耳坠。 “说朕偏宠伊氏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朕冷落玉妃,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谣言,那不是冤枉了朕吗?要是传到玉妃耳中,她非得要跟朕闹脾气了。” 她正在画一幅兰花图,听到这儿,手一顿,“玉妃娘娘的年纪比皇上大,如今也早就已经年老色衰,皇上不喜欢是正常的,再加上宫中美人如花,玉妃被您厌弃更是迟早的事,就算她知道了,也是不会闹脾气的。” “玉妃虽然比朕大一些,可朕却觉得比朕大一些的女子倒是颇有韵味,尤其是玉妃,一颦一笑风姿天成,你若是那天能钻进朕的眼睛看看,便会知道了。” 他打量着她的背影,暗暗想着,桌子那么低,背都没办法挺直,待会肯定又要抱怨了。 “宫中比皇上大的宫妃比比皆是,惠妃、董氏、张氏,要是皇上真的喜欢,还可以选几位年长又有韵味的女子进宫,保准能让皇上满意。” “你…”他恨恨的将正在看的那页棋谱翻过去,好像那棋谱与他有仇似的,“玉妃小气,朕哪敢纳那么多新人入宫。” “玉妃只是区区一个妃子,怎么能左右的了皇上的决定,只要皇上想要,玉妃自然无可奈何。” 她画下最后一笔,满意的舒了口气,画上的兰花叶面墨绿油糯,花为素心荷瓣,圆润厚实,花色洁白,无一丝杂色,舌瓣洁净,鼻头金黄,整株花色泽协调,玲珑剔透,似美玉天成,虽然画在纸上,却好像能闻得清香。 他将手中的棋谱放下,“画完了?来,拿来给朕看一眼。” 拿开镇纸,舒婉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给,皇上请看,要是有什么画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皇上…就当没看见的。” 他瞪了她一眼,“就数你性子娇,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朕自然是要给你指出来的。” 拿着那副兰花图,他仔细的看了又看,画技和用色上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若非要挑出一点,那就是画的太像真的了,真的太过,反而让人没了想象的余地。 别人画兰花,都是以花喻人,要不隐喻自己,要不寄寓他人,她画兰花,就只是一株兰花了。 “朕那里有一副许渭的《兰花图》,明日便命人给你拿来。” 他自然没有说什么不好,她轻轻的哼了一声,“臣妾定当好好学习,不过臣妾估摸着,应该也是学不会的,皇上可别对臣妾有多大的指望,臣妾是脑袋空空、资质平庸又天性懒惰,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那样的大家的。” “朕知道,你的画已经够好了,你不必去学他,赏赏画就当是平日里的消遣解闷了。” 将画仔细的放在一边,他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压在榻上,她耳朵上的那串蜜桃流苏也纠缠在了一起,“刚才朕还有问题没问完呢。” 一边将他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小手上,一边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请皇上接着问吧。” “你说玉妃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吃味的要命,还总是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朕瞧着真是别扭极了。” “皇上又不是玉妃,怎么知道她心里吃味的要命,说不定,她欢喜着呢。” 她巧笑着要去摸他的眉睫,他下意识要避开,却又定住,只是那双深黑色的眸子一直在盯着她。 “她若是真的欢喜,今日就不会打发朕出来看棋谱,而自己躲在一边作画了,她若是真的欢喜,就不会字字句句说要给朕纳新人,明明就是吃味的不行,偏要做出这幅样子给朕看。” 她一下子顿住,然后用力的踢了他的小腿一下,“皇上金口玉言,臣妾无从反驳,皇上要是真想知道,那就只能扒开玉妃娘娘的心看看了。” 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开,跪在榻前,“臣妾今日身子不适,还请皇上体谅。” 他一把将她拉起来,捏了捏她耳坠上的那颗小小的蜜桃,绒绒的,很特别的手感,“你身子不适都多少天了,嗯?难道太医院的那帮子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那可是皇上的太医院,里面的院使、院判、御医也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臣妾不知道里面那帮子人是不是吃白饭的,反正臣妾只知道臣妾的病他们治不了。” “胡闹,你要是再继续装病,朕就…”他故意顿了一下,挑了挑眉,“朕就下令,下个月不准你额娘入宫,你要是继续病,那就延续到下下个月、下下下个月。” “不行!” “我说行就行,你要是以后再称病躲着我,我有千种万种办法让你妥协,我许你对我发脾气,以后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了,我也会陪着你,只是有一点,不许再躲着我,你我是夫妻,理应是世间最亲密的关系,难道你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有些话,你不对我说,你要对谁说?”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看他,“你说,我在你面前,还有身为皇帝的尊严吗,我都这样说了,你总该安心了吧,不生气了吧。” 舒婉脸色绯红,“皇上干嘛突然讲这样情意绵绵的话,难道一直以来臣妾说的还不够多、不够明白、不够直接吗?难道非得臣妾像个泼妇似的大喊大叫或者是整日以泪洗面当个怨妇,皇上才高兴吗?臣妾竟不知道,皇上还有这种癖好。” 他垂下头,咬了咬她的耳垂,“我的癖好从未对别人讲过,不过,今晚也许可以对你讲一个。” … 第一百六十章 “给玉妃娘娘请安。” 洛雅格格穿着一身新的嫩粉色的衣服,头上梳了两个鼓鼓的小发髻,一边戴着一朵绢花,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笑,大眼睛里透着天真可爱,看上去就知道是个乖巧机灵的孩子。 “快起来,洛雅来了,知秋,快将洛雅格格爱吃的点心端上来。” “谢玉妃娘娘。”洛雅推开想要抱她的宫女,自己坐上了绣花凳。 为了方便取用,幽幽阁里的绣花凳有高的有矮的,洛雅今日来坐的就是高凳,坐上去之后两条小腿点不到地,就在那里晃啊晃的。 “洛雅不必客气,哎,你额娘怎么没来?是让你一个人出来了吗?” 洛雅拿起一个甜甜的点心一口就咽了下去,因为吃的太急嘴边还有些白色的残渣,“额娘说了,玉妃娘娘爱清静,洛雅整日吵吵闹闹像个皮猴子,一个人说的话就能抵得上好几个额娘说的,所以只能让洛雅自己来了。” 舒婉掩嘴浅笑,“像洛雅这样的小皮猴,本宫倒是十分喜欢,就算再多几个本宫也是高兴的,倒是你额娘太过谨慎了,既然都遣了你来,多她一个也算不了什么,下次洛雅可要把你额娘也带来哦。” “洛雅知道了,下次洛雅一定带额娘过来,也好陪玉妃娘娘说说话,”洛雅摆了摆小胖手,露出手腕上的那个金手镯。 舒婉心里猛地一惊,“洛雅,你手腕上的镯子可真好看,能不能让本宫仔细看看。” “给,玉妃娘娘”洛雅随便一脱就将那个镯子脱了下来,“这个镯子上原本还有两个小铃铛,能够叮铃作响,可额娘说响声太闹,会吵着玉妃娘娘宫里的八阿哥,所以来之前就给取下来了。” 舒婉接过手镯一看,虽然上面残留的味道已经很少了,但是她还是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笑了笑,将镯子重新戴回洛雅手上。 宫里孩子少,她担心巴特尔和佛尔果没有玩伴,恰好洛雅聪慧可爱,又很有做姐姐的风范,所以她也愿意与洛雅多走动走动,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将主意打到了洛雅身上。 洛雅戴着这个手镯接触巴特尔和佛尔果,长此以往,三人便会因为中毒而身体虚弱、神志不清,到时候手镯上的药性也散的差不多了,任谁也追查不到。 要不是她有灵力在身,对药物的气味又极为敏感,这次也发现不了。 “洛雅的手镯真是好看,这上面的图样也足够新奇,是不是你额娘亲自设计的?” 洛雅摇摇头,很是爱护的摸了摸那个手镯,“不是,这个手镯是瑞雅姐姐送给我的,那日皇阿玛赐名,瑞雅姐姐送来的贺礼之中便有这只手镯,我也是见这只镯子的样式新奇,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呢。” “原来是这样,洛雅的眼光果然不错,”舒婉笑着点点头,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拿出帕子给洛雅擦了擦嘴。 瑞雅吗?不过瑞雅再怎么也只是个孩子,难道她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吗? 舒婉用大手牵住了洛雅的小手,胖乎乎的小手上面还带着暖暖湿湿的汗,“洛雅是不是要去找巴特尔和佛尔果玩?来,本宫这就带你去找他们,本宫这里还有好吃的糖丸,洛雅吃一颗,剩下的两颗给两个弟弟。” 她给洛雅他们吃的是解毒丸,里面是苦的,外面却是甜的。 洛雅一下就从绣花凳上跳下来,甜甜的笑着,接过舒婉递过来的解毒丸,以为是真的糖丸,一口就咬了下去,结果一股子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真是比她偷偷吃过的莲子芯还苦。 但是因为舒婉在一旁十分殷切的看着,洛雅一梗嗓子,便将名为糖丸实则是解毒丸的丸子吃了下去,甚至最后还挤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 舒婉在一旁看的可乐,但还是忍住笑,连忙端过一杯蜂蜜水,“看来本宫的这锅糖丸做失败了,连洛雅都觉得难吃。” “不、不是,”洛雅喝下一大口蜂蜜水,“玉妃娘娘做的糖丸好吃,外面是甜丝丝的,就是里面有一点点苦。” 说着还特意用两根短短的手指比出‘一点点苦’到底是多么的一点点。 “原来是这样,本宫还得谢谢洛雅提出的意见,等本宫那天做出来外面甜里面也甜的糖丸,一定第一个让洛雅尝尝。” “谢谢玉妃娘娘,洛雅就知道玉妃娘娘人美心善,而且还会做好吃的。” “你啊,你这张小嘴可真像是抹了蜜。” … ------------------------------------- 当天晚上洛雅入睡前,兆佳贵人在一旁满脸慈爱的给她梳发,“额娘,你看我的镯子,今日玉妃娘娘还夸我的镯子好看呢。” “嗯,洛雅的镯子好看,等会额娘就把上面的那两个小铃铛重新挂上去,到时候叮铃铃、叮铃铃的,洛雅听着便会睡得更香了。” 兆佳贵人并没有多想,继续给洛雅换上寝衣,“这件寝衣是额娘新给你做的,上次那件你说穿的太闷,这件轻薄,你穿着会更加舒服。” “谢谢额娘,”洛雅用小手摸摸身上这身寝衣,一下子上去抱住了兆佳贵人的腰,“额娘,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额娘了。” 三个‘最好’逗乐了兆佳氏,摸了摸洛雅的小脑袋,说道:“好了,你是额娘的宝贝,额娘当然会对你好了。” “额娘,等女儿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额娘!” “好,那额娘就等着你了。” 兆佳贵人笑着,心里却渐渐泛起苦意,大清的格格们,从来都是看着光彩,内里的酸楚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格格们长大后都是要送去和亲的,只是和亲的对象不同罢了。 有些格格,因为从小生活在京城身娇体贵,嫁到草原后不能够适应草原日晒风吹的环境,远嫁过去一两年后就香消玉殒,就算是尊贵如太皇太后的女儿,也没能逃过这个命运,死的死,病的病。 宫里的各位格格能够享受的好时光,也就从出生到嫁人的那短短十五、六年。 所以虽然她疼爱洛雅,却从来不会严格要求洛雅,更是从小培养洛雅自己动手的习惯,这样便不会将洛雅养的娇娇气气的,希望到时候洛雅嫁到草原上之后能够尽快适应草原的习惯,不求她大富大贵只要是平平安安的,她这个当额娘的也就知足了。 至于让洛雅交好玉妃,她也是有私心的,玉妃恩宠加身,皇上也时常去幽幽阁探望,只要洛雅能与玉妃交好,说不定能有机会多见皇上一两次,哪怕只是在皇上面前露露脸也是好的,希望到日后皇上让洛雅和亲的时候,能够为洛雅指一个近一点儿的地方。 兆佳贵人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关于洛雅出嫁的事情了,眼泪便骨碌碌的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额娘,额娘,你怎么了?” 洛雅在一旁使劲拉着兆佳贵人的袖子,她的额娘怎么哭了,难道是她刚才说错话了吗? “额娘,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女儿、女儿一定会保护额娘的,”说着说着洛雅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小孩子就是这样,对于母亲有天然的依赖之情,母女连心,洛雅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兆佳贵人心里的难过与悲伤。 兆佳贵人连忙擦了擦泪,“额娘没事,只是想着啊,以后洛雅以后是要嫁人的,到时候额娘要给洛雅准备好多好多嫁妆,还要将洛雅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要是女儿嫁人会让额娘伤心,那女儿就不嫁人了,女儿要陪额娘一辈子。” 别人都以为她小不懂事,其实她心里都懂,她知道额娘的位份不高,在宫里日子过得艰难,但是她不会说出来的,她一定要早点长大,早点保护额娘,不让额娘再受到一点委屈。 洛雅抱着兆佳贵人的胳膊撒娇,“额娘,你说好不好嘛?就让女儿一直陪着额娘吧。” 听到这样的童言童语,兆佳贵人眼里的泪差点又要落下来,还好,这次她忍住了。 刮了一下洛雅的小鼻子,“你这个小机灵鬼,还想缠着额娘一辈子,额娘才不想呢,你每天晚上睡觉时要踢被子,难道还想让额娘给你盖一辈子的被子吗?” “嘿嘿,大不了女儿以后不踢被子了呗,女儿要一直陪着额娘。” 兆佳贵人宠溺的笑了笑,“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睡吧。” “额娘别走,在身边陪着我。” “好,额娘陪着你。” 等洛雅睡熟,兆佳贵人从洛雅的房里走出来,轻轻的关上门,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贴身宫女雨晴也走了过来,悄悄递给她一张纸,“娘娘,这是奴婢刚才在格格衣服里发现的,应该是玉妃娘娘交给格格的。” 兆佳贵人摇摇头,还以为是上次问舒婉要的花样子,笑着将那张纸抖开,“洛雅那丫头,一玩起来就没个头,竟然连这个都忘了。” 只是瞥了那纸上的东西一眼,兆佳贵人立即就呆住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佟贵妃的额娘赫舍里氏端坐在上位,掀起茶盖抿了口茶,发现正是她喜欢的西湖龙井,满意的微微一笑,接着轻声问道:“刚刚那位就是近来宫中盛传的伊氏?” 赫舍里氏今年刚过四十,因为保养得宜,仍是风韵犹存,面色白皙,与佟贵妃有六分相似的细长脸上敷着一层薄薄的脂粉,涂着鲜艳的口脂,穿着命妇冠服,身上戴的多是金的和大红色的首饰。 “正是,”佟贵妃微微的点了点头,又将一碟子精致的点心推到赫舍里氏面前。 赫舍里氏撇撇嘴,“模样倒是不错,就是瞧着身段差点儿,恐怕不好生养。” “额娘知道的,皇上就喜欢像她那种的狐媚样子,而且伊氏还会唱曲,十分得皇上欢心呢。” 赫舍里氏‘啪’的一声将茶放下,“瞧瞧你都酸成了什么样子,你可是堂堂的贵妃,犯得上与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计较吗?” 佟贵妃嘴唇嚅动,似乎有话要说,赫舍里氏用带着红玛瑙戒指的手指恼怒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贵妃,不是那种阿猫阿狗似的玩意儿,再说了,谁让你的肚子不争气,要是你能早日生下皇子,何必用这种办法?” 这话可就是戳了佟贵妃的肺管子了,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咬着牙挤出几个字,“还请额娘不要生气,刚刚,是本宫糊涂了。” “哎,你啊,”赫舍里氏自知失言,不过面上却不见懊恼,连忙上前拉过她的手,“刚刚也是额娘太过心急了,瞧你这手都是冰凉凉的,怎么,难道没让人给你好好调理一下?” “太医院开的药都已经堆成一堆了,也没见有什么用,”佟贵妃把手抽出来,神情郁郁的说道:“太医都说了,要想彻底的调理好,至少得用两三年的时间。” 赫舍里氏叹了口气,“额娘知道你在宫里不容易,不过你还年轻,恢复的也快,等两三年之后你调理好了身子,再生孩子也是可以的。” 见佟贵妃不做声,赫舍里氏继续说道:“伊氏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方面能让她勾着皇上,不管皇上怎么跑都跑不出你这承乾宫,当然,最好的是她能为你生个孩子,到时候你有了孩子,也就相当于多了一份保障。” 屋内除了贴身的心腹并没有她人,所以赫舍里氏便将话直说了出来,“你也不必为一个伊氏拈酸吃错,你要时刻记着你将来以后是要坐那个位置的人,往后这后宫里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你必须要贤良淑德、端庄大度,也让皇上看看你的胸襟和气度,这样才能将咱们佟氏的荣耀延续下去。” 佟贵妃握着粉拳点了点头,“额娘说的这些,本宫都明白。” “明白就好,你还年轻,脑子里难免总有些风花雪月的想法,可是等以后你便会知道,手中有权的滋味儿,可比你眼中所为的爱要好太多了。” 这可是她执掌佟家后院十几年的经验之谈,什么情、什么爱啊,都比不过自己手里有权,只有牢牢的抓住权力,那才是真正的踏实安心。 “嗯,本宫知道了,本宫一定不会辜负额娘和阿玛的期望,”佟贵妃虽然并不十分赞成赫舍里氏的说法,但是却没有当场反驳,又问道:“额娘,那前几日本宫交代的事…” 赫舍里氏抽出帕子轻轻的按了按嘴角,不屑的笑了笑,“早就已经给你办好了,下个月初三出嫁,对方是江西乐安一个小地方的知县,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嫁过去以后还可以做正室夫人,也不枉费她们的那一番谋划了。” “是啊,”佟贵妃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声音轻飘飘的,对这个消息很是满意,她的那个庶妹佟佳·仙朵不是想要进宫,想要和她争宠吗,这就是她的下场! 知县再大也不过是个从六品,更何况是个偏僻地方的小知县,更别说从京城到江西,一路颠簸不堪,气候水土变化甚大,就让那个佟佳·仙朵好好受着吧。 “那阿玛那边…他能同意吗?” 自她失子之后,她的阿玛佟国维十分担心她在宫中不能继续延续佟家的荣光,便有了将她的庶妹送进宫的心思,这怎么能行?只要她佟佳·仙蕊在后宫一天,这后宫之中便不会再有第二个佟佳氏的女人! “哼,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赫舍里氏并没有将这件事的全部经过告诉佟贵妃,这种事听了只会脏耳朵。 佟佳·仙朵不是心气儿高吗,索性就设计她与那个男人同处一室,为了佟家的名声,她若是不想嫁,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放心,家里有额娘帮你打点着,保证谁也不能越过了你去,你就安心的在宫里好好地养身体吧。” 赫舍里氏语重心长的劝道:“蕊儿,你现在是佟佳氏一族唯一的希望,你阿玛和弟弟的前程也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嗯,额娘放心,本宫一定会好好努力早日登上后位的。” … 赫舍里氏来到宫门前,刚要坐上出宫的马车,忽然远远地瞥见了几个人,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身姿万千,步履轻盈,腰肢袅娜似弱柳,想来肯定是个美人,只是,宫中何时又有了这号人物? 转头向奉命前来送她的红依问道:“红依,那是谁?” “回夫人,是玉妃娘娘出来送马佳夫人出宫呢。” “哼,”赫舍里氏不屑的哼了一声,将已经踏上马车的脚收了回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将戴满戒指的手搭在一旁的嬷嬷胳膊上,“玉妃?她就是那个貌若天仙的玉妃娘娘,我倒想要见识见识。” 身在京城这个最大最热闹的社交圈中,其中的翘楚赫舍里氏自然听说过玉妃马佳·舒婉的名字,众人口中的玉妃貌若天仙、艳色绝世,不过她却是从来不信。 毕竟马佳氏的这个女儿她也是见过的,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玉妃还是个常在,姿色寥寥,连个清秀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天仙之貌呢? 恐怕只是马佳氏一族鼓吹出来的谎话罢了,不过她倒是十分好奇这个马佳·舒婉是怎么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常在变为现在的玉妃的。 舒婉自然也看见了赫舍里氏,之所以为什么能认出来是赫舍里氏,自然是因为赫舍里氏身边的红依了。 不过舒婉果断的决定就算她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的,反正她的额娘喜塔腊氏并不与赫舍里氏是同一个宫门出去,将喜塔腊氏送上马车后,她便准备返回幽幽阁。 “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 舒婉好奇的看着面前来人,“佟夫人请起,不知佟夫人找本宫有何事?” “谢玉妃娘娘,奴才大胆来拜见娘娘是因为刚才在承乾宫时听佟贵妃说娘娘您近来时不时地会腰疼,奴才这里倒是有个经常使用的方子,那就是将粗盐炒热,然后用帕子抱住放在痛处,不一会儿便会有所缓解。” 虽然搞不懂赫舍里氏的来意和说这番话的用意,舒婉还是客客气气的道了声谢,最后目送赫舍里氏的马车驶离皇宫。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赫舍里氏双眼发红,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扭断了,没想到那玉妃竟然真的是名不虚传,刚刚玉妃抬眼的那么一瞬间,她一个女人都被迷得晕头转向的。 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变化,除非… 赫舍里氏的脑海里瞬间有了上百种的猜测,沉声对外面的车夫说了句,“不回府了,先去另一个地方。” 第一百六十二章 在宫中,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是分外隆重的,内务府会早早的为皇上和嫔妃们安排各类活动,其中的重头戏便是拜祭月神,欣赏话剧和吃月饼。 按照祖例,只有逢牛年、龙年、羊年、狗年时,祭祀月神这件事才会由皇上亲自去,其余年份都派遣大臣代为拜祭。 今年是戊申猴年,康熙便遣遏必隆、明珠、王彦等人去月坛祭拜月神,而他则设宴御花园,与后宫众人一同赏月。 康熙身着白色朝服、带绿松石朝珠,腰系龙纹金方版式白玉朝带,坐在上位,一旁的佟贵妃头戴五尾凤簪,同样身着朝服,身上挂了三串红玛瑙朝珠。 其他人分坐在两侧,每人面前的桌上除了摆着贡品香灯之外,还摆着一盘红丝月饼,而康熙面前的月饼更大,从上至下直径两尺有余,重达九斤,月饼上面是玉兔戏月图,康熙亲自持刀将这个大月饼切开然后分发给众人。 吃完康熙赏的这块月饼之后便会正式开宴,宫人在桌上摆上鲜花、大石榴、西瓜等其他时鲜果品,自然也少不了这个时候最为肥美的蟹肉。 宫中的秋海棠、玉簪花都已经开了,设宴的地方有临近荷花池,多多粉白色的荷花随风摇摆,闻着沁人的清香,享受着美食歌舞,真是一大乐事。 临时搭建的戏台上正唱着戏,佟贵妃点了一曲《霓裳献舞》,惠妃点了一曲《群仙庆贺》,舒婉接过戏折子,点了一曲《广寒法曲》。 这些曲目大都是感谢皇恩、歌功颂德,为的就是增添喜庆热闹的节日气氛。 舒婉不爱吃蟹,更不爱吃里面的蟹黄、蟹膏,勉强吃了一只蟹腿后便在一边吃些鲜果,赏月饮酒,巴特尔倒是爱吃蟹,不过蟹性凉,舒婉给他拆了一只后便不让再吃了。 “这大闸蟹滋味甘美,难道不合玉妃的口味?”佟贵妃见舒婉盘中的蟹肉还剩下许多,便说道:“既然你不爱吃蟹,那不如就让御膳房给你上些别的膳食?” 蟹肉虽美味但是性凉,尤其是有孕之人不宜多吃,佟贵妃见舒婉不吃蟹肉,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舒婉微微福了福身,“谢贵妃娘娘体贴,臣妾只是觉得蟹肉太腥,实在无从下口,不过桌上还有这么多的鲜果糕点,就不劳贵妃娘娘费心了。” 这时一旁的宜嫔站起来说道:“贵妃娘娘,臣妾倒是想求个恩典,这宴会上的美酒美食众多,臣妾却不能入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各位姐妹,真是嘴馋的很。” “哦,为何不能入口,难道你还有什么隐情?” 宜嫔羞涩一笑,今日穿的那身榴花旗装映着她的小脸格外鲜艳,“回皇上、贵妃娘娘的话,臣妾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太医特意嘱咐过不能饮酒也不能吃性凉的食物,所以臣妾想特意向贵妃娘娘求个恩典。” “哦,原来是这样,”佟贵妃笑的有些勉强,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猛地收紧,只觉得宜嫔脸上的笑容分外刺眼,“那…不如本宫让人给你上与锦贵人一样的膳食,皇上,您觉得如何?” 康熙眼中带笑,点点头,“好,宜嫔诞育子嗣有功,该赏,朕就将那支红宝石石榴金簪赏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养胎,早日再为朕添个阿哥。” “是,臣妾谢皇上赏。” 佟贵妃向康熙道贺,将一尊送子观音像赏给了宜嫔,又对底下众人说道:“说来也是,如今后宫之中的老人不少,今年更是进了许多新人,你们也要多加努力,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的才好。” “是。” 宜嫔戴着石榴簪兴高采烈的回到座位上,不屑的瞥了一眼挺着大肚子的小郭氏,眼中的讥讽之意丝毫不加掩饰的宣泄而出,而小郭氏正巧也在看着她,眼神晦暗的在宜嫔的肚子上扫来扫去。 “宜嫔姐姐真是厉害,这都三个月了才将消息公布出来,还真是心思缜密,妹妹佩服,”小郭氏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着冷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苹果送入口中。 “妹妹多虑了,本宫只是觉得小心为上,毕竟宫里有那么多心怀歹意的小人盯着本宫,本宫只有等到龙胎稳定,这才敢让皇上知道。” 为了隐瞒孕息,这三个月她可没少下功夫,正好今日是中秋佳节又恰逢龙胎也已满三月,是上天给的好时机,她这才将事情公布出来。 “姐姐高明,妹妹以水代酒,祝愿姐姐您这次能生个冰雪可爱的小公主,正好与九阿哥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 小郭氏咬了咬牙,原本还以为这次终于能胜过宜嫔一次,没想到宜嫔竟然也有孕了,而且还挑了这么个好日子公布出来,得了皇上的赏赐。 “谢谢妹妹了,本宫也祝妹妹这次能够得偿所愿,为小公主添个机灵聪颖的妹妹。” 众人因为宜嫔再度有孕这件事不免心思重重,原本可口的美食仿佛也变得难以下咽。 宴会还是继续进行着,微风徐徐,花香阵阵,天上的云彩被风吹来吹去,莹润如玉盘般的月亮在其中半遮半掩,周围的华灯流光溢彩,彩衣舞裙翩然其中,真是如同人间天上仙境般的美景。 ------------------------------------- “惠妃,你腿上还有伤,你的这杯酒朕就不喝了。” 惠妃原本还想要向康熙祝酒,康熙一句话就打断了她,这话说的深情,他的眼神深邃,被这样看着的惠妃也变得扭捏起来,时不时就会隐隐作痛的伤处现在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自从上次救驾之后,康熙对她的态度便有了很大的改善,平时也会去延禧宫坐坐喝杯茶。 “是啊,惠妃,本宫也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益气养身的红枣莲子汤,你就以汤代酒,敬皇上一杯吧。” “是,臣妾谢皇上、谢贵妃娘娘。” 佟贵妃整了整头上的发簪,继续与康熙一起讨论现在戏台上演的戏。 趁着歌舞换场的空当,一直端坐在下面的伊氏也起身上前为康熙敬酒。 这些日子伊氏风头不小,当然大多数都是沾了佟贵妃的光,今晚她的打扮仍是一贯的清丽,身上是荷花粉旗装,青色的流苏发簪随着她的动作而左右摇摆,睫毛微微颤动,淡淡的粉唇微张,“婢妾敬皇上一杯,愿皇上福寿永安。” “好,”康熙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见康熙没有再说什么,伊氏动了动嘴唇,失望的垂下眼,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呵,不过是会唱几首曲子,真当自己多受皇上喜爱呢。” 伊氏抿了抿嘴唇,低声笑道:“就算是唱曲,那也能陪伴在皇上身边,总比纳喇姐姐你半年也见不到皇上一次面要强得多吧。” 她的脸有一瞬间变得狰狞无比不过又很快恢复成楚楚可怜的模样,纳喇贵人都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纳喇贵人自从今年小阿哥薨逝之后便彻底失了康熙的宠爱,原本康熙还会看在小阿哥的份上去她宫里坐坐,如今却是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康熙了。 “你!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 “我确实是小人,但是胜在年轻,不像纳喇贵人,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人了。” 伊氏笑的仍旧是一脸的无辜,她们两人挨得近,争论又十分小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人在说什么亲热的悄悄话呢。 舒婉动了动耳朵,将自己的听觉收回,没想到伊氏原来是外表小白花,内里食人花,真是有个性。 揉了揉额头,转身低声对知行说道:“知行,这里酒气太重,陪本宫出去透透气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知行你说,本宫也没喝多少酒,怎么头就晕了呢?” 舒婉揉了揉额头,虽然她不是千杯不醉,但是那小小的一壶酒对她而言也算不了,怎么就头发晕眼发昏了呢。 “宴席上酒气醉人,又夹杂着许多的花香和脂粉味,娘娘难免不适,娘娘,前面有个亭子,咱们过去歇歇吧。” “也好。” 知行扶着她来到亭中坐下,远离宴席,月色如水,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胃里那股恶心劲儿也渐渐消了。 只是… “知行,你有没有觉得后面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她用眼角的余光往旁边瞥了眼,只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偏偏这地方安静,树影婆娑,她和知行手里的两盏黯淡的灯笼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她远离热闹的宴会,原本只是想图个清静,现在遇上这种情况倒有些吓人了。 “不、不能吧,娘娘,你别吓唬奴婢,”知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紧紧的靠在舒婉身边,“许是过路的小太监也说不定呢。” 舒婉神情严肃,过路的小太监可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虽说不知道尾随她们的人意欲何为,但是她却不能坐以待毙,摩挲着手上的玉镯,想了想轻声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走,接着陪本宫走走吧。” 舒婉起身走出亭子,扶着知行的手又走出一段路,果然,就是有人在跟着她们。 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知行,本宫想吃石榴了,你去给本宫摘几个过来。” 知行觉得她的袖子被扯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也提高音量说道:“是,奴婢这就给娘娘摘下来。” 正好旁边的石榴树上挂着几个拳头大小的石榴,还未成熟,知行便将它们全都摘了下来,兜在衣服里,“娘娘,您看这些够吗?” “够,”舒婉拿起一个掂了掂分量,再估计了一下那几人离她们的距离,“知行,你站远点,小心本宫伤着你。” “啊?” 还没等知行反应过来,就只见舒婉拿起一个石榴,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后扔去。 第一个石榴就顺利砸中了躲在树上的人,接着她又拿起其它的石榴,砰砰砰几下就把其他人也砸了下来。 扔完之后,抽出帕子姿势优美的擦了擦手上沾上的汁水,又将自己耳边几缕散落的碎发撩上去,对着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知行莞尔一笑,“果然人还是应该多活动一下的好,这样一活动,本宫也觉得精神好多了,走,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回去吧。” “啊?是。” 知行赶紧跟上,两人又沿着一条与来时不同的路返回到宴席上。 ------------------------------------- 宴席上仍旧是热闹纷呈,佟贵妃提议让伊贵人唱曲助兴,一旁的惠妃兴致勃勃,“臣妾听说玉妃妹妹弹得一手好琴,玉妃妹妹,不如就由你来为伊贵人伴奏如何?” 舒婉刚收拾完跟踪她的那群人,身子已经活动开,心情大好,也就愿意陪惠妃说上几句。 风情万千的媚眼一挑,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语气里带些慵懒和惊喜,“真的吗?惠妃姐姐是听谁说的?我自己竟然都不知道我能弹得一手好琴呢,惠妃姐姐果真是神通广大,妹妹佩服。” 她是马佳氏的嫡女,入宫之前女子八雅琴、棋、书、画、诗、香、花、茶自然都是学过的,只是入宫之后因为中毒的缘故身子一下子垮下来,精神萎靡不振,再加上一直受到排挤,每月的月例银子都要被克扣许多,根本没有那个条件,所以这些才艺也渐渐的生疏了不少。 唯一一直没有舍弃的便只有作画了,不过以前她作画用的纸往往都是最便宜的草纸,一下笔就会洇湿一大块,但是在那段苦兮兮的日子里,就算用着最便宜的纸也聊胜于无了。 虽说她现在时不时的拿出琴拨弄两下,但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也就是个中下水准,何来‘一手好琴’之说? 再说了,惠妃让她为伊贵人伴奏,她是什么身份,伊贵人是什么身份,嬛嬛给安陵容伴奏那是因为她们是姐妹,她与伊贵人非亲非故,虽算不上是仇人,但是绝对算不上是亲密,凭什么呢? 也就惠妃敢腆这那张大脸在这里信口胡说。 僖嫔噗嗤一下子笑开了,“玉妃娘娘说话真有意思,这嘴就跟吃了一盘子辣椒似的。” 惠妃面色讪讪,眼角堆着数不清的尴尬,“身为后妃理应宽和大度,玉妃妹妹如此咄咄逼人,怕是会有损皇家的尊严。” “本宫自然时时刻刻将皇家威严放在第一位,可是本宫何时咄咄逼人过?不就是问了问姐姐是如何得知本宫弹得一手好琴的吗?难道这就算是咄咄逼人吗,如此的话,本宫还真是受教了呢,多谢惠妃姐姐指教。” 舒婉摆出一副受教的表情,恭敬的向惠妃福了福身。 一旁的伊氏赶紧上前,说话间已然带上了哭腔,“还请玉妃娘娘恕罪,是婢妾妄想了,玉妃娘娘尊贵,想来是一定不愿意为婢妾这种雕虫小技弹奏的。” 舒婉勾起妩媚的一笑,晃了晃酒杯中的青梅汁,里面的月亮也随着渐渐的晕染开,“伊贵人,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她拨弄了两下小手指上的假指甲,因为刚才她太过用力,石榴汁红红的汁水都流到了她的手指上,虽然已经擦拭过了,但是现在在更为明亮的灯光底下看,她的几根如白玉般的手指尖儿都已经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轻飘飘的扫了伊氏一眼,“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本宫与惠妃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这样一说,可更不得了了,伊氏那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一边流一边还咬着嘴唇往康熙那边看去,康熙没有理会这些,只是低声对梁九功吩咐着什么。 佟贵妃见状,赶紧挥挥手让大家停下,“好了好了,”顺便狠狠的瞪了伊氏一眼,果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原本想着让伊氏唱曲助兴,如今,助兴明显是助兴不起来了。 “今晚各位姐妹难得聚在一起,就不要说这种有损咱们姐妹感情的话了,惠妃、玉妃,你们两人已经位至妃位,又都已经是宫中老人了,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从今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知道吗?” “是,臣妾遵旨。” “还有伊氏,你以下犯上,按宫规本宫也要罚你,不然的话会难以服众,今后你就每日抄写一遍宫规,直至牢记于心为止。” “是,婢妾遵旨。” 处理完了这件事,佟贵妃也没心思让伊氏唱曲助兴了,见气氛有些冷场,便问道:“还有没有人准备了节目要与各位姐妹同享?今夜天朗月明,微风习习,正是个好时候,各位姐妹就别藏着掖着了。” 第一百六十四掌 “回贵妃娘娘,臣妾准备了一支荷花舞想献给皇上和贵妃娘娘。” 乌雅氏在众人的注视下款款起身,对着佟贵妃露出一笑,“臣妾舞艺不精,只求能博各位姐妹一乐。” 佟贵妃倒是没想到这出儿,不过只是微一愣神便对旁边的康熙说道:“皇上,您觉得怎么样,不如就让德嫔为我们跳上一舞?”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笑道:“今夜本就应该是大家同乐,既然乌雅氏有这个心意,朕自然不会拒绝,乌雅氏,你赶快下去准备吧。” “是,臣妾这就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一叶小舟渐渐的驶近,周围升起白蒙蒙的雾气,宛若仙境,众人纷纷掩面称奇。 十几个身着绿衣的舞姬伴随着乐声现身白雾之中,最后下来的是一身粉衣的乌雅氏。 在柔和的月光的照耀下,被围在中间的乌雅氏翩翩起舞,如同被清风拂过的荷花,腰肢摇动,舞姿曼妙,水袖一甩无数花瓣便飘飘荡荡的凌空而来,身后的一池荷花似乎在随她起舞,美的成了一副画卷。 到了最后,乌雅氏含笑盈盈走来,纤纤玉手中捧着一朵含苞未放的荷花到康熙面前,不知用了什么机关,那朵荷花竟然慢慢在她手中绽放,里面放着的是一碗晶莹剔透的荷花露。 “好,果真是好舞,”康熙高兴的拍手称赞,接过那碗荷花露喝了一口,“不光舞跳得好,连这荷花露也回味悠长,乌雅氏,这次你有心了。” 乌雅氏脸上还有些微红,“皇上过奖,臣妾学到的不过只是些皮毛,今晚倒是在皇上您面前献丑了。” 康熙大手一挥,很是豪爽,“你不必如此谦虚,你的舞姿在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臣妾不敢,只要皇上能够开心便是对臣妾最大的奖赏了。” 康熙低低的笑了一声,“虽然你不说但是朕也要奖赏你,朕记得内务府新进了一支锦鲤荷花金簪,朕瞧着你戴上正合适。” “皇上,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一旁的佟贵妃赶紧出声制止,僵硬的面容上硬扯出一丝没有任何的笑,一只普通的金簪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那支锦鲤荷花金簪上镶嵌锦鲤眼睛用的珍珠可是东珠啊。 东珠珍贵,后宫之中也就只有皇后和皇贵妃才能用,皇上怎能将那样一支簪子赏给乌雅氏? “有什么不合适?还是说,你是在质疑朕的话?嗯?” 佟贵妃紧紧的握住帕子,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臣、臣妾不敢。” 康熙皱了皱眉,“梁九功,你这就去把那支簪子拿来,朕要亲自为德嫔簪上。” “皇上!这万万不可,”佟贵妃连忙伸手将梁九功拦住,“皇上,德嫔位份低,您这样做会折了她的福气的。” “有朕庇佑,她的福气自然会长长久久,”康熙朝乌雅氏伸出手,“来,德嫔,坐到朕的身边来。” “这…怕是不妥,”乌雅氏面上丝毫不显,垂下的眼中却带着浓浓的期待。 “这能有何不妥,朕让你坐过来便过来就是,难道你要违抗朕的命令吗?” “是,臣妾遵旨,”然后便在佟贵妃充满恨意的眼神和底下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含羞带怯的将手递给了康熙。 一场中秋晚宴就这样落了幕,最后康熙带着乌雅氏回了乾清宫,留下佟贵妃在后面气的跳脚。 ------------------------------------- 乌雅氏一舞惊艳整个中秋晚宴,后宫中便有不少人每日去荷花池边起舞,要不就是让奴才采几朵荷花养在自己宫中,每日学着荷花的姿态,希望可以沾沾喜气。 舒婉也让人摘了许多莲子回来,熬了一大锅的银耳莲子粥赏了下去, 这日,兆佳贵人带着洛雅来幽幽阁玩,“婢妾参见玉妃娘娘。” 舒婉知道兆佳贵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肯定是因为那件关于洛雅镯子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上次她并没有直接告诉兆佳贵人镯子究竟有什么问题,只是隐晦的指出那个镯子上的气味不对,她想的就是让兆佳贵人自己去查,毕竟要是她直接说出来的话,兆佳贵人也不会轻易相信。 “兆佳贵人请起,来人,上茶。” “娘娘不必如此客气,”兆佳贵人连忙摆摆手,她来幽幽阁的次数不多,神情间还有些拘谨。 “洛雅,你去找六阿哥和八阿哥玩吧,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们哦。” “好,洛雅知道了,”洛雅端着一碟点心,迈着小腿就去了侧殿。 支开了洛雅,舒婉便又将屋里多余的人打发了出去,“兆佳贵人此次前来,想必是有事要找本宫吧。” 没想到,兆佳贵人闻言,直接一下子跪在舒婉面前,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还请玉妃娘娘救救洛雅,洛雅还小,婢妾实在是不能失去洛雅。” “你先起来,”舒婉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怎么本宫还没说话你就哭成这样了呢?你这样一味的哭也帮不了洛雅啊。” “是,那婢妾不哭了。” “你先和本宫说说你知道的情况,本宫也好早做准备。” 兆佳贵人脸色灰白,鼻翼微动,喘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喝了口茶,这才说道:“那日婢妾收到您的提示之后,起先还不敢相信,便趁着洛雅熟睡之时将她的镯子摘了下来,然后将镯子送出宫去请大夫查看,结果、结果,” 讲到此时兆佳贵人已经是泣不成声,“结果发现那镯子竟然是被药浸过的,长期戴着那副镯子会使人身体衰弱而亡。” 舒婉点点头,“和本宫猜的差不多,当年也有人对巴特尔用过这样的药,没想到如今又遇见了,对了,那副镯子你带来了吗?” 兆佳贵人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素帕,打开里面正是那个赤金镯子,“自从婢妾发现这个镯子有异样之后,便谎称镯子丢了,不敢让洛雅再戴。” 那个镯子对兆佳贵人而言就是个污秽至极的东西,似乎看一眼都会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也不是办法,这个镯子,洛雅还是要继续戴着的,”舒婉拿起那个镯子仔细看着,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 “娘娘这是何意,这镯子有毒,怎可让洛雅继续戴着?那不是会害了洛雅吗?” “你别急,本宫听闻京城中万宝楼中有几位老师傅的手艺了得,连宫中的首饰都能仿制,本宫已经将这个镯子的花样送去了,想必不久便能送进宫来,到时候只要不是凑近了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兆佳贵人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用意,“娘娘思虑周全,洛雅有娘娘庇佑是她一辈子的福气。” 舒婉端详着手上戴的那枚羊脂玉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这次不光是想要害洛雅,还要害本宫的巴特尔和佛尔果,本宫自然要更加的尽心尽力,不能让那幕后之人得逞。” “别说那些了,幕后之人的手段防不胜防,你我该更加小心才是,这次的事,你没让太多人知道吧?” “娘娘放心,婢妾在宫中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这次的事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 能在元后赫舍里氏的眼皮底下顺利的生下一位格格并且抚养长大,兆佳贵人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那就好。” “只是娘娘,这事该如何进行下去?那幕后之人?” 虽然兆佳贵人在宫中有自保的能力,但是若那幕后之人真要从洛雅身上下手,恐怕只是防不胜防。 “你不用担心,想来那幕后之人不会这么快就再度下手,今后咱们只要装作万事不知即可。” 现在最关键的是不知道那幕后之人真正的目标是谁,是洛雅,还是巴特尔和佛尔果,亦或是三者都有? 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皇上怎么闷闷不乐?” 夜里,舒婉能听见旁边的康熙呼吸并不平静,像是在发出沉重的叹息却又在极力的隐藏。 她轻轻抚上康熙的眉头,在昏暗的烛火中,他的眸光闪烁,心绪似有波动,只是转眼又恢复无常,握住她的手啄了一下,“无事,只是这雨声听得朕心烦。” 中秋节后便是连日的大雨,山东、河南等多地都发了洪灾,黄河决堤,无数百姓家毁人亡,流离失所。 更别说那些正在南方拼命的将士,南方的天气更是潮湿,闷热,将士要在林间草木中穿梭,蚊虫成灾,一堆堆的出现肆虐,不少人都因为感染疟疾而死去,再加上粮草、药材本就捉襟见肘,这哗哗的大雨一下,若要是存储不当,那… “皇上一定又是在为国事烦忧了,”她浅笑了一下,小手蒙上了他的眼睛,“就算皇上再这样醒着,雨也不会停,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养好身体,说不定明日就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呢。” 他眼睛望着华丽的床帐,又像是在透过床帐望向远方,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婉儿,你说为何朕掌控不了这世间的生老病死呢?朕,不是皇上吗?”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搂着他的腰,三千青丝垂在身后,烛火在发丝上跳跃,像极了传说中勾魂夺魄的妖精,“谁说皇上掌控不了,皇上不都是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吗?” “那若是,朕想要一个人活呢?”他摩挲着她的下巴,“你说,朕想要谁活谁就能活着吗?” 这个自然是不行的,万物有道,死有死的时辰,生有生的时辰,想要人死又想让人活,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臣妾要是实话实说,皇上怕是会生气的。” 他笑笑,然后一把将她搂到自己的怀中,他的心跳的有力,砰砰砰,像是要挑出胸膛似的,“朕才不会生你的气,好了,睡吧。” 舒婉听着那心跳声还有那假装平稳的呼吸声,又在装睡了,她想。 第二天,她倒是起了个大早,一夜未睡,她也不觉得疲乏,原本修炼过功法的她精力就极为充沛,几日不吃不睡都没关系。 但是偏偏她又是个贪嘴、贪睡的人,这就像现代时很多人患上的可乐依赖症,其实一瓶可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不喝了它,就觉得有种抓肝挠心的刺挠劲儿。 见康熙黑着两个眼圈躺在床上,看来就算睡着了也睡得并不安稳,舒婉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准备去小厨房里做早膳。 只是刚一起身,就听见他在身后说,“婉儿,去哪儿?” 原来根本没睡着。 舒婉也没拆穿,轻声道:“皇上怎么醒的这么早?” 他揉了揉额头,其实他醒了一夜,笑道:“你醒的也早。” “臣妾昨夜睡得不好,便想着起来给皇上做早膳,皇上惯是不用早膳就上朝的,今日正好起得早,就和臣妾用早膳吧。” “也好,那你去吧。” 等康熙收拾好,舒婉也已经准备好了早膳。 珍珠米是昨夜已经淘洗好的,素包用的馅料准备起来也简单,豆浆也早就磨好了,再加上有人打下手,准备起来也容易,舒婉还往粥里加了半滴灵泉水。 就算康熙是真龙天子,那也是个普通人,一夜未睡加上心事重重总是会伤肝又伤身的。 喝了加了灵泉水的粥之后,康熙习惯性的揉了揉额头,发现头好痛的症状缓解了不少,“这粥不错,清新爽口。” 舒婉用银筷夹起一个素包放到康熙面前,“虽然皇上要为国事操劳,但是也要注意身体,这粥清淡,搭配这素包最是合适,要是皇上觉得可口就多吃点,也能有精神。” ------------------------------------- 送康熙离开后,舒婉一边漫不经心的用玉勺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说道,“上次额娘宫来看臣妾,说着说着便说起了哥哥,看哥哥信上说,如今军营中不少人都得了疟疾,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真的很厉害吗?” 小豆子脸上出现肃穆之色,他是从南方逃难至北方的,在南方时就见过不少得了疟疾的人,也叫打摆子,都被这病折磨的死去活来,死的那叫一个痛苦啊,“十分厉害。” “比见喜还厉害?” “可不是,见喜熬过去也就好了,但是得了疟疾的人啊,没有一个治好的,全都…那啥了。”小豆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似乎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打了个冷战。 “哦,原来是这样。” 舒婉淡淡的应了一声,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曾经在百度上度过的得了疟疾的人会出现的症状,先是畏寒,全身发冷,起鸡皮疙瘩,面色苍白,关节酸痛。 冷感消失之后便会面色转红,体温上升,发高热,进而呕吐、头疼或者是抽搐。 最后是出大汗,大汗淋漓,衣服湿透,感觉舒适,此为间歇期。 不久后便会重新发作,多次反复,痛苦不已。 而且古代也没有屠呦呦,更没有青蒿素或者是别的抗疟剂药物,治疗的方子虽然有,但是收效不大,更多时候,大夫治疗疟疾用的都是更为简单粗暴的办法--放血,患上疟疾之后的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这么一想一下子就没了胃口,‘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玉勺,“本宫吃完了,让人收拾了吧。” 据哥哥信中所说,如今军营中疟疾肆虐,尽管康熙命人每日点燃艾草驱赶蚊虫,并且每人都随身携带着能够防止蚊虫叮咬的清凉膏,希望可以尽量减少伤亡,可是这样远远不够,得了疟疾的将士无法继续行军,只能就地扎营,而且此病具有传染性,一不小心就会被传染。 虽然哥哥在信里说的轻松,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久病、重病最能摧毁一个人的心智,虽然这些战士们常年征战,已经见惯了死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惧怕死亡,大多数的将士都是普通人,家中上有双亲下有儿女,参军打仗是为朝廷效力,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想安全回家啊。 疟疾肆虐,军中上下人心惶惶,谁都担心下一秒会染上这种病,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这么一想,她就更担心远在军营的哥哥了。 虽然她没有屠呦呦那样的本事,与额研究不出来青蒿素,但是她有灵泉啊,灵泉加上她空间里的丹药,就不信还治不了一个疟疾。 这样想着,舒婉急忙让人给她采了许多的青蒿,她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将这治疗疟疾的药做出来,还是得找个好名头才行。 ------------------------------------- 康熙看着刚刚南方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双手颤抖,恨不得能将这折子上的每一个字都给撕了。 这已经是第三批了,又是一批感染疟疾的将士,又是一批! 梁九功在一旁看着面色可惧的康熙,脖子和双臂尽量收缩,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压缩到最小,同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最微弱的呼吸声。 为什么就是找不到治疗的方法呢,每送来一次折子,看着折子上越来越多的人名,康熙就会升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那股压抑在心底不得发泄的愤怒、无力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咬了咬牙继续翻看手里的折子,第二页第一行里一个熟悉的人名猛地跳入他的眼中:马佳·博实! 这军中还有第二个叫马佳·博实的人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康熙闷了一上午,将送上来的折子仔仔细的看了三遍,已经能够确定折子上的那个马佳·博实正是舒婉的哥哥,马佳·盖山家的长子。 他艰难的维持着脸上沉静的表情,内心却在经历不一样的跌宕起伏。 “梁九功,派人去请玉妃。” 舒婉正在幽幽阁的桌子上研磨青蒿汁,制青蒿丸,时不时的还在往纸上写着什么,手上、衣服上都是青绿色的汁水。 “玉妃娘娘,皇上口谕请您立刻前往乾清宫。” 她起身捶了捶酸麻的腿,“还请公公稍等,本宫换身衣服就随公公前去。” “不用了,玉妃娘娘,”那个小太监赶紧出声阻止,“皇上说了,事情紧急,还让您赶紧去乾清宫。” “好,”她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又将其塞回袖子里,“那就走吧。” 到了乾清宫,刚要行礼,康熙便连忙摆摆手将她扶起,“免礼。” “皇上叫臣妾来有什么事?” 康熙扶她坐下,轻声道:“没事,是朕想你了,这才命人将你请来。”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臣妾也很想皇上。”她嫣然一笑,搂住他的腰,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他摸摸她的头,忽然便不忍心将事情告诉她,要是真的告诉她了,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这样的笑了? “怎么你手上染了这么多青蒿汁,刚才在做什么?难道又是什么好吃的?” 他拉起她的手,就闻到很大的一股青蒿味儿,绿色的青蒿汁都已经干在手上,只能洗掉了。 他命人拿过湿帕子,一根一根的给她擦着手指,刚擦完又瞧见她衣服上也有许多,一下子将帕子扔在桌上,“你看看你,难道是去青蒿堆里打滚去了吗?” 她笑了笑,“当然不是,臣妾是在做好东西呢!” “什么好东西,也跟朕说说。” “不要,等臣妾做出来皇上不就知道了。” 她的青蒿丸已经完成了,但是还没有经过临床试验,为了确保治疗的效果,每个丸子里她都加了一整滴注入她灵气的灵泉,就是不知道这一滴灵泉会不会对人体造成别的后果,比如会不会药效太过,使人筋脉断裂而亡之类的。 康熙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整日不是捣鼓这儿,就是捣鼓那儿的,倒也捣鼓出来不少好东西。” “臣妾无聊,只能给自己找些消遣了。” … 末了,康熙也没将真相告诉舒婉,舒婉一直想问,却都被他打岔岔过去了,这不免让她更加的疑心。 梁九功在一旁惶恐道:“皇上,您不将这件事告诉玉妃娘娘真的好吗?” 马佳·博实可是玉妃娘娘的亲哥哥,再了说,就算能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过一世吗,万一日后玉妃娘娘知道了真相,那将是一辈子的无法抹去的悔意与伤痛。 康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过几日,过几日朕一定会将真相告诉她。” ------------------------------------- 又过了几日,舒婉已经将青蒿丸研制成功,正准备拿去乾清宫,走在路上时却听见了这样的一番私语: “哎,你听说了没有,玉妃娘娘的哥哥染上疟疾了。” “真的吗?不是说染上疟疾会必死无疑吗,那不就是说…” “是啊,是啊,听说现在是整日的吐血,想必已经时日无多了呢。” “不是说玉妃娘娘和她的哥哥感情深厚吗,怎么也不见玉妃娘娘有多么伤心,你别是胡说吧。” “哎呀,怎么会呢?我跟你说我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 “站住!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刚刚私语的几人转身一看,正是玉妃娘娘身边的知秋,吓得嘴唇发抖,赶紧着急忙慌的行礼,“婢妾参见玉妃娘娘,玉妃娘娘康安。” 舒婉咬着牙盯着面前这两个刚刚在说闲话的人,刚刚她听见了什么?哥哥得了疟疾?为什么这件事她不知道? 指着其中一个穿绿衣的答应问道:“你,本宫问你,刚才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绿衣答应委屈的点点头,“是,回玉妃娘娘的话,婢妾说的句句属实。” “你怎么会知道关于本宫哥哥的事情?” “婢妾的哥哥是军营里的把总,前几日他与婢妾通信时告诉婢妾马佳·博实大人确诊感染了疟疾,已经被隔离开了。” 舒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就要向后倒去,手中拿着的那盒青蒿丸也掉到了地上,怎么会?她的哥哥怎么会得疟疾呢? 知秋赶紧上前扶住,“娘娘,您别着急啊,说不定是她胡说的呢?” 她摇摇头,“本宫要去找皇上,这件事皇上一定知道的。” 她不顾一切的向乾清宫跑去,跑到乾清宫时头上的发髻已经歪到了一旁。 “哎呦,玉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梁九功见舒婉神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迎了上去。 “梁总管,你别拦着本宫,小心本宫对你不客气!” 舒婉直接砰的一下推开了乾清宫的大门,康熙正坐在那里批折子,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见来人是她,停下笔,抬起头对她笑道:“是你啊,这是怎么了?是谁又惹你了?告诉朕,朕一定为你做主。” 她突然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多么讥讽,福了福身,“臣妾前来是想问问皇上是否得知臣妾哥哥感染疟疾一事。” 康熙眼神闪了闪,从龙椅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想给她拢拢因为跑得太快而掉下来的碎发,她后退一步,躲开了他。 “你看你的头发都乱了,下次跑慢点,朕记得朕的私库里还有一条珍珠红玛瑙璎珞,这个时候戴刚刚好,送给你,好不好?” “臣妾前来是想问问皇上是否得知臣妾哥哥马佳·博实感染疟疾一事!” 她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边,语气里有前所未有的凝重,她不明白为什么康熙要瞒着她,马佳·博实是她的哥哥,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她不应该知道吗? 康熙拉沉默了一下道:“这种事,不是你一个后宫女人该管的事。” 他不想让她知道,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也是想等马佳·博实病情稳定之后再告诉她,难道他有错吗? “那后宫女人该管什么事?是不是皇上觉得,只要女人一进后宫,就要跟娘家脱离关系,每日只需要想着该如何讨好皇上,如何给皇上生孩子就行了?”舒婉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此事,但是却一直瞒着臣妾?” “你别无理取闹,朕瞒着你,自然有朕的理由。” 舒婉摇摇头,硬生生的把含在眼眶中的眼泪逼了回去,“是,您是皇上,自然有您的理由,可是那是臣妾的哥哥,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您让臣妾怎么办?您让臣妾的额娘怎么办?” 哥哥是马佳·盖山唯一的儿子,更是额娘最为疼爱的长子,要是哥哥出了事,额娘也会痛不欲生的。 康熙闷声说道:“你放心,这些事朕自然会处理好。” 她冷笑着,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沙哑:“呵!处理好?皇上所谓的处理好莫不是想等哥哥死了之后给他风光大葬,我马佳氏一族也好凭借着哥哥的这一死光宗耀祖!” “就算马佳·博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为国捐躯,”康熙一甩袖子,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望着她沉声道:“他是战士,死在战场上是他的荣耀,也是你们马佳氏的荣耀,再说了,军营的太医都在尽力的进行救治,想来你哥哥吉人天相,是不会有事的。” 舒婉甩开了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臣妾已经无话可说了,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也不想反驳,臣妾告退。” 他伸手想要去拉着她,却只触碰到了她的衣角,“婉儿,别走。” 她顿下脚步,睫毛上带着点点的泪花,转身将手里已经剩得不多的那一盒青蒿药丸塞进康熙手里,“这是臣妾这几日根据《肘后备急方》中的青蒿方制出的青蒿丸,不管有用没用,还请皇上转交给哥哥,这是臣妾作为一个妹妹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就带着知秋离开了,她实在不想去猜康熙在想些什么,她的当务之急是要和额娘联系上,也不知道额娘知不知道这件事,哥哥已经病了,额娘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刚走出乾清宫,舒婉就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 “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头,“回吧。” “奴婢让人给您准备轿辇。” “也好。” 舒婉揉着额头,悄悄地运转灵气,在旁人看来,此时她已经是面色惨白,冷汗直下。 一路上轿辇摇摇晃晃的,眼,明明只有一条路却变成了许多条,周围的声音也忽大忽小,一会儿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一会儿又好像有人在远处低声私语。 嘈杂的声音搅得她脑子成了一通浆糊,不对,这不对,不应该这样的。 “娘娘,您没事吧,要不奴婢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你让轿辇走的平稳些,怎么这般的摇晃。” “是,”知秋不安的拧着帕子,赶紧吩咐抬轿辇的几个大力太监走的平稳些。 舒婉晕的已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周围的各种声音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有鸟叫声、布鞋底走在青石板路上的啪嗒啪嗒声,轿辇连接处吱呀吱呀的声音,人的呼吸声、喘息声、汗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她的脑子乱做了一团,终于身子一歪,直接就从轿辇上倒了下去。 ------------------------------------- 舒婉醒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喜塔腊氏那张慈爱的脸。 “额娘?” 喜塔腊氏顿时落下泪来,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好孩子,额娘在这儿。” “真的是你。” 舒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喜塔腊氏一把按住,“你受了伤,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吧。” “受伤?” 这时额头传来一阵阵的刺疼感,她伸手摸去,果然摸到了纱布粗糙的质感。 她记得她晕倒前脑海中出现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这轿辇怎么这么晃啊。 难道她是从轿辇上摔下来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喜塔腊氏见她一脸茫然,慈爱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看你,都是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粗心大意的。” “是女儿不好,让额娘担心了。” 喜塔腊氏拿过旁边的燕窝,“来,你睡了一天了,喝点粥吧。” “哦,好,”只是喝了一口,舒婉便不想再喝了,太甜了,腻得慌,便对喜塔腊氏说道:“额娘怎么进宫了?” “是皇上特旨让我进宫照顾你。” “哦,”舒婉不安的看了喜塔腊氏一眼,“那…额娘知道哥哥的事情了吗?” 喜塔腊氏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语气有些哽咽,但仍笑道:“知道了,博实有佛祖保佑,想来是不会有事的。” “额娘,这件事是女儿的错,若不是女儿当初要哥哥去挣军功,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就是因为这个才这样内疚,军功是好,那也得有命要才行,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哥哥安安稳稳的待在京城求个闲职,也比这样随时可能会丢了命的好。 “说什么胡话呢,博实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怎么可以整日呆在京城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你让他挣军功也是为他着想。” 喜塔腊氏连忙拿帕子给舒婉擦了擦泪,“你现可不能哭,你还得念着你肚子这个小的呢。” “小的?”舒婉一听,直接由悲转惊,“什么小的?” “你不知道?”喜塔腊氏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是个粗心的,你已经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了,以后行事可不能如此莽撞了啊。” “啊?额娘,你说什么呢?” 她讪讪一笑,怎么可能,她可是一直吃着避孕的药,怎么可能还会怀上,想到这儿他便赶紧用灵力查探了一下孕宫。 …她要抓狂了,那棵小苗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啊? “是孙御医亲自给你诊断出来的,那还能有错,你以后就安心养胎,你哥哥的事你就少操心一些吧。” “那是我的亲哥哥,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喜塔腊氏瞥了她一眼,“那还是我亲儿子呢,”紧接着凑近她低声道:“我已经把你给我的那几粒保命用的药丸送去了,他会没事的。” “哎呀,额娘,那是留给你的。” 那九转回魂丹数量少,吃一颗少一颗,当初是念着喜塔腊氏已经上了年纪,这才拿出了几颗,没想到如今倒好,又转手给了别人。 “哎,你躺下,老老实实的别乱动,”喜塔腊氏给她按了按被角,“额娘还年轻,那药也用不上,倒还不如给你哥哥,大不了等你以后再有了,让人送出宫去就是,以后也记住别随便整日在宫里人面前现这些东西,还是小心为上啊。” “是,女儿知道了,”舒婉拉了拉喜塔腊氏的小手指,“还是额娘对女儿最好了。”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喜塔腊氏宠溺的看了一眼舒婉,拿起已经有些凉了的燕窝粥,“你瞧,光顾着和你说话,这粥都凉了,我这就让小厨房给你再做一碗。” “额娘,别麻烦了,女儿不饿,就是想睡一会儿。” “好,那你睡吧,额娘守着你。” 舒婉打了个哈欠,一闭眼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一醒来就是天黑了,两颗光溜溜的小脑袋支棱在她床前。 “额娘,你醒了!”见她醒了,巴特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两只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兴奋地喊了一声,不过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赶紧捂住嘴,低声说道:“额娘,巴特尔可想可想你了。” “好,额娘也想巴特尔了。” 亲了亲巴特尔的光脑门,然后又看向一旁的佛尔果,佛尔果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额娘,额娘”的叫着。 “你们郭罗妈妈呢?” “天黑了,郭罗妈妈已经回去了,所以皇阿玛叫儿臣来陪伴额娘。” 巴特尔的婴儿肥还没褪去,小身板却十分健壮,佛尔果也长了一双大眼睛,不过不随她,随康熙,是单眼皮的丹凤眼,虽然年纪小,但是能看的出来以后长大了肯定会是个俊俏的小公子。 舒婉拿出帕子给佛尔果擦了擦嘴,然后也亲了亲他的光脑门,看着这两个孩子,“你们两个小坏蛋,难道你们皇阿玛不叫你们来你们就不来了吗?” “当然不是,”巴特尔上前抱住舒婉,“就算皇阿玛不让我们来,我们也是要来的,因为额娘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额娘。” 见巴特尔抱住舒婉,佛尔果也张着小手要抱抱,舒婉只好起身又抱住了他,“你们两个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小可爱。” 只是说完又忍不住叹息,巴特尔大些,虽然聪慧但是仍旧是个孩子,不明白宫中险恶,佛尔果就更别说了,还那么小,连路都走不稳,怎么她就又怀上了呢? 听到她的叹息声,巴特尔板起脸认真地的对舒婉说:“额娘,皇阿玛说过,你现在不能叹气的。” “哦?为什么?” “皇阿玛说,额娘现在怀着宝宝,要是额娘叹气宝宝听到会伤心的,难道额娘希望小宝宝伤心吗?” 舒婉愣了愣,笑道:“好,额娘不叹气了,额娘以后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小宝宝也会开开心心的。” “嗯!我和弟弟也会一直陪着额娘和小宝宝的。” “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 康熙正与宜嫔在翊坤宫用午膳,吃到一道炝辣三丝时,转身对梁九功吩咐道,“玉妃食欲不佳,这道炝辣三丝不错,去吩咐御膳房做一盘给她送去。” 宜嫔刚要准备夹菜的手一顿,“皇上真是心细如发,臣妾还真是羡慕玉妃姐姐呢。” 她这酸气都快顶破天了,明明皇上是在陪她用膳,为什么心里还惦记着幽幽阁的那个贱人。 “有什么好羡慕的,朕不是在这儿陪你用膳吗?”说着,康熙便把一块笋干夹到她面前,“来,朕亲自为你夹菜,这样你还羡慕她吗?” 宜嫔含羞带媚的看了康熙一眼,然后低下了头,“谢皇上。” 送走康熙后,宜嫔又在翊坤宫门口看了好久,直到看不见一点儿康熙的身影,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屋内。 桌上的饭菜早就已经被人撤了下去,宜嫔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坐下,又拿起桌上的酸梅干嚼着,“哎,桑果,你听见刚才皇上命人给玉妃送的那道菜了吧。” “是,奴婢听得清清楚楚呢,是炝、辣、三、丝。” 宜嫔吃完了一个酸梅干又拿起另外一个,“炝辣三丝?是辣的吧。” “可不是嘛,”桑果压低了声音,“听说玉妃娘娘最近吐得厉害,平常孕妇喜欢吃的那些酸梅汤啊,酸梅干啊,酸黄瓜啊,统统都不喜欢吃,偏偏啊,喜欢吃些辣的。” 宜嫔勾了勾笑,“酸儿辣女,本宫看她这次怀的指不定就是个格格。” 桑果也上前道:“可不是嘛。” “这就是她的命,哼,都生了两个阿哥了,这次也该生个格格了,”宜嫔将手里那个酸梅放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说道:“好了好了,还是快扶本宫进去午睡一会儿吧,省的累着了本宫的小阿哥。” “是。” ------------------------------------- “梁九功,今日玉妃还吐得厉害吗?” 康熙捏了捏眉心,舒婉有孕是他期待已久的,但是因为马佳·博实的事情两人又一直闹着别扭。 他是不觉得自己有错,舒婉则是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这种行为,任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心里憋屈。 “是,听说昨日只进了半碗白粥和几口小菜,今日也只进了白水和几口鲜果,太医说是因为玉妃娘娘从轿辇上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头部,有些许恶心是正常的,再加上玉妃娘娘正好有孕,所以才会孕吐的如此频繁。” 康熙的心一揪,“她头上的伤还没好吗?太医不是说没伤到要害吗?还有,怎么不让御膳房做些可口的送去?她现在是双身子就吃那么点怎么能行?” 这一长串的问题问下来,梁九功只想默默流泪,“回皇上,因为玉妃娘娘这次晕倒已经动了胎气,太医们为了小主子着想也不敢开药性太过强烈的药,而且玉妃娘娘现在只要一闻到烟味就会犯恶心,几乎什么都不敢碰。” “就她是个矫情的,为了那样一点事都能把自己气晕过去,如今怀着身孕还不好好吃饭,这怎么能行,”康熙恨恨的拍了一下轿辇,“摆驾,去幽幽阁。” 结果没想到,一到幽幽阁,一见到舒婉,康熙心里的那点生气、埋怨就全消了,转而是无尽的担心与懊恼。 “玉妃呢?” “回皇上,娘娘正在里面午睡。” “哦,今日午膳用的怎么样?” “皇上送来的拿到炝辣三丝娘娘很喜欢,吃了好几口,除此之外还用了半碗白粥。” 康熙皱起了眉头,“怎么就吃了这么点?” “娘娘今日算是吃的多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那朕进去看看。” 一进寝室,便看见舒婉在床上躺着,短短几日,竟然瘦了那么多,额头上缠着纱布,脸色是苍白的,嘴唇也没有血色,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都碎了,好好的一个人,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康熙心疼的不行,大手轻轻抚上她的眉间,似乎是要为她抹平所有哀愁。 “唔,皇上?”舒婉眨了眨睫毛,睁开了眼。 “是朕,”他沉声应道,觉得她的睫毛在他的手上蹭啊蹭的有点痒。 她用小鼻子蹭了蹭他的手,“皇上身上龙涎香的味道真好闻。” “是吗?”他眼里噙着笑,“那待会儿朕命人送一些过来,你闻着也能睡得安稳些。” “别了,要是真送来,后宫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臣妾淹死。” 她都能想到到时候见面打招呼时别人会说什么了:哎呀姐姐,今日你用的是什么香啊,是龙~涎~香。 后宫众人怕不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见她要起身,康熙便给她拿了个抱枕垫在腰下,“是朕给你的,她们不敢说。” “不用不用,其实臣妾不用香也睡得挺好。” 他往她前面凑了凑,“可是朕瞧着,你的模样不像是睡得好的模样,这才几天,就瘦了这么多,朕记得你怀巴特尔和佛尔果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摸着自己的肚子感慨的说道:“每次有孕时怀像都是不同的,前两次是臣妾好运,这次遭罪也是理所应当的。” “等这个小家伙出来之后,朕会好好教训他的,竟敢这么折腾你,”他将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又顺势将她抱紧,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额头上的伤口。 “皇上在看什么呢,是臣妾额头上的伤吗?” “嗯,”他低下头亲在了那个伤口上,“还痛吗?” 舒婉皱了皱眉,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有点。” 见她疼,他心里也细细麻麻的疼,知道她从轿辇上掉下来的时候他吓坏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了,别碰了。” “皇上放心,臣妾还好好的。” “你现在是好好的,你知不知道你从轿辇上摔下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朕瞧着就吓人,后来还是朕把你抱到乾清宫的。” “臣妾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都晕过去了,当然不记得,不过后来孙御医说你并没有伤到要害,还说你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朕这才放心。” “那皇上是因为臣妾没有伤到要害而放心,还是因为臣妾能够再次有孕才放心的?” “你说呢?自然是因为你没有伤到要害才放心的。” 舒婉轻声哼了一下,“也是,要是臣妾这一摔变成了个傻子,想必皇上也不会愿意再留着臣妾的。” “说什么呢?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康熙顿了顿,低声对她说道:“就算你是个傻子,你也是最美、最可爱的傻子,朕也喜欢你,会一直保护你、疼惜你的。”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朝他做了个鬼脸,“皇上喜欢的傻子,是这个样子吗?” 他一下子就笑了,“你这是个什么样子,快把手放下来,小心再扯着你头上的伤口。” “皇上不是喜欢傻子吗?” “朕喜欢的是你,”他将头垂下,正对着她,“只能是你,你知道吗?” 她的心忽的咚的一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只能胡乱的应了一声,“哦。”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而悄声道:“要是你以后再生朕的气,咱们就关起门来好好商量,关上门,你打朕也好骂朕也罢,朕都认了,好不好?” 她瞥了他一眼,“臣妾才不会那么暴力。” “是是是。”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敷衍,她皱了皱眉,用最小的声音说了句,“其实这件事,臣妾也有错。” “你说什么?” “臣妾说,其实这件事臣妾也有错。” 舒婉趴在他的耳朵边上,声音也渐渐变得微不可察,“前几日臣妾想要同额娘说起哥哥的事情的时候,心里突然变得很难受,那种难受不光是为自己难受,也是为额娘难受,总是担心额娘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受不了而难以自持,那时候,臣妾好像就明白了皇上的想法,当时是臣妾过于着急,没有体察皇上的苦心。” 他抱着她的手猛然一紧然后慢慢的放松,面目平静,耳根处却泛起一丝粉红,“朕、朕那个,朕是从全局出发,不想这件事导致军心涣散,延误战机,你知道吗?” 舒婉抬起头迅速的在他的嘴角处亲了一下,“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夜,尼卓玛将军正在帐中与八旗参领商议攻克安南里的战术。 尼卓玛将军身穿勇字外衫,佩大刀,身高八尺,大脸黝黑,目如铜铃,鼻边还有两道深深的八字纹,浑身上下透着戾气。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一意孤行,安南里靠近屏边苗族,苗民凶悍,而且善用机关手段,怕是不好打啊,” “就是不好打才要打,只要攻下安南里,破了苗族的第一道防线,才可直上老寨汛、大窝关,彻底收回开化府。” 八旗参领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苗民不仅凶悍,而且传说会擅长巫蛊诅咒之术,如今军中传染的疟疾就是因为苗民对清军的诅咒,军中上下人心惶惶,早已对苗民生了畏惧之心,就连他们这几个参领都觉得此事十有****是真的。 尼卓玛将军见几位参领如此,也没有再多言,只是转而讨论起军中目前的状况来。 恰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报!京中五百里加急!” “呈上前来!” 肩上插着小红旗的驿丁将包裹和信件呈到尼卓玛将军面前,尼卓玛将军哼了一声,抖了抖将信拆开。 鼻子一动一动的冒着热气,最后,把信往桌子上‘啪’的一拍,桌子应声而碎,铜铃般的眼中冒出火花,“你们看看,如今清军犹如在泥潭中挣扎,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动用五百里加急,这、这、”说着就要拔出大刀,“我这就去砍了那个马佳·博实!” 一旁的参领都捡起信粗粗看了一遍,内心凉凉,却又不得不感慨为何他们没有一个是皇上宠妃的妹妹啊。 虽然皇上在信中说的好听,说是太医院研制出了一种新药,想要在军中得疟疾将士中试一试这种药的效果,更重要的是一定要选马佳·博实来施药。 这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差点没明说这药是为马佳·博实一人研制出来的了。 放下信后,见尼卓玛将军拔刀就要冲出帐中,众人赶紧上前抱住他的腰,“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你现在去砍了马佳·博实只会让事情愈发严重,现在玉妃当宠,皇上自然会格外关照马佳氏一族,你这样做不是火上浇油吗?” 尼卓玛将军自然不会真的去砍,见有人阻拦,顺势便将大刀放回腰间,“我只是看不惯皇上此举,军中有那么多人得病,偏偏就马佳·博实一人特殊,竟然还用五百里加急给他送药,哼!难道有个当宠妃的妹妹就可如此嚣张了吗?” 说着,便打开那个包裹,里面正是舒婉研制的青蒿丸,拿起一粒仔细的看了看,“制成这药还不知道费了多少的银子,也就他们马佳氏的人命金贵!” 尼卓玛一直十分不喜马佳·博实,明明就是个京城的公子哥儿,为什么非得跑到军营之中捣乱,虽然靠着小聪明立过几次功,但是那又能如何,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得宠的妹妹! 想着就把包裹往地上一扔,“哼,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难道马佳氏都要靠着一个女人吗?快给马佳·博实送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药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奇。” 马佳·博实等人因为得了疟疾所以并没有留在在军队营帐之中,而是在需要骑马走一炷香的疟疾营帐中。 前来递送包裹的小兵将包裹交给在疟疾营帐守卫的士兵,捂住口鼻匆匆交代了几句之后,便骑上马走了。 疟疾营中人人都带着白色的面巾,遮住口鼻,一边几个军医在忙里忙外,营帐中时不时会传出一阵阵的呕吐声。 另一边,两个人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来到一个大坑处,坑底已经有三四具白骨,两人将尸体扔进坑中,倒上松油,扔下一把带着火星的干草,大火轰的一声在两人身后燃起。 营中空缺出来的位置很快由新感染疟疾的人补上,已经瘦得只剩下一个骨架的马佳·博实就躺在中间的位置,此时他正陷入难得安睡中。 在疟疾营留守的军医接到包裹后,拆开包裹仔细察看起里面的药丸,其中一位年长白须白发的大夫将药丸凑近鼻子闻了闻,摇摇头对其他人说道:“使我们用过的青蒿方,不过也许京城太医的医术高超,这青蒿丸的作用也许会好一些也说不定。” 其他人讪讪一笑,青蒿方对疟疾的确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但是作用有限,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得了疟疾而死去了,“也罢,就拿给他们试一试吧。” “也好,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马佳·博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喂了他一粒带些苦涩味道的药丸,药丸下肚之后,他便立即感觉到有股奇异的力量在他体内乱窜,他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牙齿打颤,手脚发抖,其余像他一样服下青蒿丸的人也是都出现了这种症状。 疟疾营中其他的人看的稀奇,也纷纷上前帮忙,不过这种症状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几人又不约而同的起身狂吐起来,还好旁边就有接呕吐物的木桶,等吐完了几人长舒一口气,身体往后倒去,“砰”的一声又躺了回去。 这时一旁的军医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几人的鼻息,确定这几人都还活着,而且呼吸平稳,似乎是在…安睡? 第二天一早,马佳·博实眨了眨睫毛,第一个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白色的营帐。 对了,他得了疟疾,已经被送到了疟疾营中。 他揉了揉额头,忽然觉得全身上下好像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挥舞了两下拳头,拳拳生风,难道他好了? 咳了两声,发现胸腹中已经没有那种压抑痰液淤积的感觉,胳膊、腿都十分的有力,甚至有出去跑两圈的欲望。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他感到胃里烧的火辣辣的疼,在疟疾营的这几天除了米汤,其余什么都未进,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两头牛。 疟疾营中的军医见到他时,就像见到鬼了一样,他现在的确很像鬼,瘦得只剩一副骨架而且还胡子拉碴的,头发乱的像团草,像饿死鬼。 马佳·博实挠挠头,“东里先生,有吃的吗?我…饿了。” “哦,有,不过老夫需要先给你做个检查。” “是,应该的。” 马佳·博实顺从的将胳膊伸过去,东里神情严肃的为他诊脉。 诊完后,又按了按他的头部,“这里,还痛吗?” “不痛了。” 接着按了按他的胸腔,“那这里,还闷吗?” “不闷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肚子饿。” “好吧,”东里从怀中掏出记录病情的案诊,写了几笔,然后说道:“马佳大人,按照老夫的诊断来看,你现在已经康复了。” “那就是说我的疟疾治愈了吗?” “是的,”东里不解的摇摇头,“但是依照之前的案诊记录来看,你的病情十分严重,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内治愈了呢?” 马佳·博实想了想,“我记得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给我喂了一粒药丸,也许是因为那粒药丸的缘故。” “也许是吧,不过,”东里捻着胡子,“当时可不止你一个人吃了那青蒿丸,为什么其他几人没有出现痊愈的迹象呢?” 马佳·博实忽然想起他之前服用的健体丸,便说道:“也许是因为我的体质较强,所以见效快,想必其他人不久之后也会痊愈的。” “或许是吧,”东里点点头,暂时认同了这个说法。 ------------------------------------- 尼卓玛将军正在擦拭他的大刀,帐外有人来报东里先生求见。 “快快请进。” 见到东里,尼卓玛将军的态度十分的客气,“不知东里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东里先生恭敬的给尼卓玛将军行了个礼,说道:“回将军,老夫此次前来是要同将军禀报一件喜事。” “喜事?还能有什么喜事?”尼卓玛将军脸上露出一丝愁色。 “回将军,上次的那盒青蒿丸十分有用,服用过的将士全都已经痊愈了。” “这是真的?”尼卓玛将军突然提高音量,“难道那盒青蒿丸真的有这么神奇?” “千真万确,老夫已经将痊愈的将士带回营中,将军一看便知。” 说着一掀帘子,尼卓玛将军拿着大刀就走了出去,前几日病的奄奄一息的几人正龙精活虎的站在他的面前,虽然瘦了一点,不过精神十足。 军营里其他人得知消息后也连忙赶来,见到已经痊愈的几人,压抑许久的将士们终于大笑起来,军营上下洋溢着喜气。 尼卓玛将军见到此情此景,禁不住老泪纵横,擦了擦眼泪,“这真是天不亡我啊,我这写折子向皇上说明情况。” 第一百七十章 尼卓玛的折子送到时康熙正巧与佟贵妃在承乾宫赏画。 “这副宋荦《风竹图》确实不错,秀逸有神韵,竹纤细柔美,风折而不断,品德高尚不俗。” “正是,”佟贵妃点点头,“这是阿玛前几日去江苏时偶然得到的,知道臣妾定会喜欢,便立即命人送进宫来。” 康熙笑道:“他是一直念着你呢,你阿玛这次去江南织造府事情办的不错,回来后朕定会嘉奖他的。” “谢谢皇上,这都是阿玛身为臣子应该做的,”佟贵妃娇羞一笑。 “阿玛是国舅,自然更得为皇上尽心尽力,万死不辞。” 就在这时,梁九功近前沉声道:“回皇上,六百里加急,请皇上过目。” 康熙接过梁九功手里的信,拆开一看,一丝喜意浮上眉间,对旁边的佟贵妃说道:“爱妃,朕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是,皇上应以国事为重,臣妾恭送皇上。” “嗯,那朕改日再来看你。” 转身,佟贵妃悄声吩咐道:“去查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回到乾清宫之后,康熙便立即命人请舒婉,刚刚尼卓玛将军来信,那青蒿丸竟然真的有用,服用过青蒿丸的几人都已被治愈,康熙是万万没想到,原本他以为舒婉只是救人心切,便随便从医书上找了个方子制成了青蒿丸,没想到青蒿丸真的如此神奇。 李德全来幽幽阁的时候,舒婉正在午睡,她这几日吃不进东西,偶尔进空间摘个桃子吃,除此之外,就是格外的嗜睡。 “李公公稍等,娘娘正在午睡,我这就叫娘娘起来。” 知行听到李德全的来意之后,连忙进到寝室,轻声叫道:“娘娘,娘娘,该起了。” “嗯?怎么回事?”舒婉揉了揉眼,支起身子,语气娇的化成了水,“不是说无事不得打扰本宫吗?这是怎么了?” 知行连忙拿出一件百蝶穿花外衣给她披上,“娘娘,是皇上请娘娘过去呢。” “哎,好吧,伺候本宫起身。” 舒婉有气无力的下了床,穿好衣服后见知行还准备给她梳个发型,连忙摆摆手,“不用了,本宫身子乏得很,这会儿梳好了待会儿还得拆开,就这样去吧。” 知行无奈的笑了笑,“是。” 自从上次从轿辇上摔下来之后,舒婉便对这东西有了阴影,便执意要自己走着去。 等她走到乾清宫时,康熙早就已经不耐烦,催了梁九功出去看了好几次。 “皇上,玉妃娘娘到了。” “快请进来。” 舒婉刚要行礼,就被康熙拉住,“免礼。” “是,臣妾谢皇上恩典。” 康熙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困成了这样,是昨夜没休息好吗?” “不是,臣妾就是身子乏,想睡觉,没想到越睡倒越乏了,不过这一路都是走来的,感觉精神也好了许多。” “那以后多出来走走。” “嗯,”舒婉点点头,接着问道:“对了,皇上这次找臣妾来是什么事?” 康熙神采飞扬,语气间是掩盖不住的激动:“自然是好事,军营来信,你的青蒿丸起作用了,所有服用过青蒿丸的将士都已经痊愈,婉儿,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真的吗?”舒婉合掌大喜,心中已经知道了康熙这次找她来的用意,拉住康熙的袖子,“皇上,这可真是太好了,正好臣妾那儿还留着制青蒿丸时用的药方,这就让人去取。” “还是婉儿最懂朕的心。” 舒婉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其实臣妾也没想到这药竟然如此神效,倒算是误打误撞了。” “哦?此话怎讲?” “当初哥哥信中说军中疟疾盛行,臣妾便想着能不能找出个法子可以给哥哥用,后来听孙御医说《肘后备急方》中的青蒿方不错,臣妾便想一试,后来又在几位太医的帮助下才制成了这青蒿丸,这可不就是误打误撞了吗?” 康熙哼笑了一声,“朕还以为是你自己一人想出来的呢?” “臣妾倒想是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可是臣妾那里能比的上太医院那些经验丰富的太医呢?”舒婉一摊手,浅笑道:“臣妾不懂的事情,太医几句话就说明白了,臣妾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笨了,不过,那些青蒿汁可是臣妾亲自捣出来的,也很是辛苦呢。” “好好好,朕都知道了,你啊,怎么怀孕之后性子愈发的娇了?”康熙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放心,朕会论功行赏,绝不会忘记你的。” 有这句话舒婉就放心了,“谢皇上。” 等舒婉走后,康熙便传唤太医院的院使、院判,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众人。 “皇上,这可是极大的好事啊,既然这青蒿丸是治疗疟疾的良药,就应该立即推广,让前方将士以及天下的百姓早日免受疟疾之苦。” 康熙点点头,“朕也正是这样想的。” “陆院使,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办了,尽快给朕拟一个章程上来。” “是,微臣遵旨。” ------------------------------------- 承乾宫 佟贵妃听见底下人的禀报后,简直气成了河豚,感情皇上离开就是为了召见马佳氏那个贱人吗? “娘娘,依婢妾看那马佳氏近来倒是愈发张狂,听说今日去乾清宫时穿的,那叫一个荒唐,难道娘娘您要任她继续在后宫里这样撒野吗?” 纳喇贵人一边吃着核桃一边同佟贵妃还有伊贵人闲聊,“娘娘您是后宫之主,难道还怕她一个马佳氏吗?” 佟贵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纳喇贵人拿着核桃的手不上不下,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本宫自然知道马佳氏张狂,可是皇上愿意宠着她,任由她在后宫里耀武扬威,本宫还能怎么办?” “娘娘此言差矣,既然皇上把后印和宫权都交给了娘娘,那就说明在皇上心中,娘娘才是第一位的,她马佳氏算什么啊,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你嘴上说的简单,有本事你想出个办法来啊,净会在这里花花嘴,” 佟贵妃不屑的看了纳喇贵人一眼,“马佳氏有办法勾着皇上,你有什么办法?” 纳喇贵人动了动嘴唇,“婢妾知道自己颜色差,出身也不好,更没那个福气养育小阿哥,可是娘娘,马佳氏有一点比不过婢妾。” “是什么?” “婢妾年轻啊,总比马佳氏那三十岁的老女人要好吧,别看她现在风光,凭的还不是那张脸,只要那张脸毁了,婢妾不信,皇上还能想现在这样宠着她。” 佟贵妃只是略一思索便有了想法,嘴角微微一勾,“你这次倒是想了个好主意。”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太医院的太医近日都忙着赶制青蒿丸,不过少不了有些人的闲言碎语。 “哎,李太医,你说这青蒿丸的配方,明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怎么就能治愈疟疾呢?” “你懂什么?这里面用的青蒿那可是必须是长在九山上,生长了整整二十七天的青蒿,九山阴寒,本就不易于青蒿生长,采回来后还要经过三日的曝晒,取其芯叶,捣碎了再用大火蒸上三个时辰,期间还有经过十次过滤,最后在加上别的药物制成药丸,那一捆青蒿到最后才能得到一粒青蒿丸。” “竟然是这样?” “可不是嘛?哎,你可别到处乱说,这还是我偷偷听院判大人说的呢。” “害,你就放心吧,进了我肚子里的事情那是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的。” … 当初舒婉为了让自己的青蒿丸来的名正言顺,不仅请来太医院的多位太医帮她作证,而且还不辞辛苦的在自己空间中养了许多的青蒿幼苗,然后移栽到九山上,可是消耗了她不少的灵力。 不够这就能解释为何她总是如此疲乏了,原本怀孕之后身子就会容易疲乏,又消耗了那么多的灵力,舒婉揉揉额头,她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道把药偷偷给哥哥送去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在康熙面前拿出来,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是不能不往里面跳的那种。 这日舒婉正在御花园闲逛,逛着逛着天上竟然飘起了小雨,知行赶紧撑起了伞,舒婉看着这雨有越下越大的架势,便连忙带着知行往回赶。 路上路过千秋亭时,舒婉眼尖,见树背后隐隐的藏了一个人,使了个眼神,小豆子便赶紧上前查看。 “回娘娘的话,是李公公。” 李德全?他怎么会在这儿? “走,随本宫去看看。” 舒婉走进一看,李德全正抱着只白色的小狗跪在鹅卵石路上,雨水从他的下巴处滑落掉进衣领里,舒婉瞧着都打了个寒颤。 “李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奴才参见玉妃娘娘,回玉妃的话,刚奴才奉皇太后的命令将这只狗处理掉,原本奴才想把这只狗送回兽苑,没想到半路上这狗突然发狂,惊着了佟贵妃,佟贵妃便命奴才抱着这只狗在这里跪足一个时辰。” “你是皇上跟前儿的人,她倒说罚跪就罚跪了,”舒婉甩了甩帕子,让人把多余的伞给李德全,见他怀里的那只狗很眼熟,“你怀里抱着的,可是雪团?” “正是,皇太后说以后九阿哥也渐渐大了,怕雪团会咬伤九阿哥,所以叫奴才将雪团处理了。” “原来是这样,”舒婉点点头,“行了,你快起来吧。” “奴才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本宫叫你起来是要你替本宫办件事,”舒婉将手里的帕子递到他跟前儿,“喏,给你,替本宫将这条帕子送去乾清宫,本宫身子重,这一下雨路又滑,怕出什么意外,就只能拜托你了。” 李德全笑了笑,接过帕子,“是,奴才一定给娘娘办妥,”然后又指了指怀中的雪团,“那娘娘,这雪团该怎么办?” “来,就先给本宫吧。” 舒婉抱着雪团,雪团头上的几缕毛已经湿了,小身子暖暖的一团,抬头看了一眼是她,很快就趴在她的怀里呜咽开了,舒婉对李德全摆摆手,“行了,你快走吧,再不走这雨就要下大了。” “是。” 到了乾清宫,梁九功一看李德全这个样子,问道:“不是让你去永寿宫给皇太后送东西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李德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将对舒婉说过的一番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最后,拿出那条帕子,颇为为难的问道:“师傅,你说我还用进去吗?” 梁九功瞥了他一眼,“你莫不是被雨淋糊涂了,行了,今日也不用你当值了,快回去熬碗姜汤去去寒吧。” “是,徒儿明白了。” 李德全仔细的将帕子收回去,然后对着梁九功说了一顿好听话,这才离开。 ------------------------------------- 舒婉抱着雪团回幽幽阁后,便让人煮了一碗不加盐的肉粥喂给雪团,雪团温顺,用刚吃完肉粥的舌头舔了舔舒婉的掌心。 巴特尔和佛尔果见到雪团也十分的兴奋,尤其是巴特尔,简直想要抱着雪团转圈圈。 巴特尔一脸期待的对舒婉说:“额娘,以后能不能让雪团留下来。” 看着巴特尔和佛尔果闪着光的大眼睛,舒婉很头疼,她虽然也很喜欢猫狗,但那仅仅是因为它们可爱,可是现在她在宫中,身处后宫,这猫啊,狗啊,都是能够害人的东西,更别说她现在有孕,更是不能接触这些毛茸茸的动物。 于是狠下心摇摇头,“不行,今天你们可以和雪团玩,但是明日额娘便会命人将雪团送回兽苑,以后要是你们想雪团了,便去兽苑找雪团。” 一旁的三辛迅速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只是默默的将这件事记在心中,这些日子来他进益了不少,也愈发的明白了舒婉现在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当然,心里也对舒婉愈发的佩服起来。 巴特尔委屈的哼唧,撒娇道:“额娘,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尤其是额娘现在还怀着小宝宝,你想,万一有那天雪团不听话吓到了额娘,让额娘流产,小宝宝就没了,那怎么办?难道你不想要小宝宝了吗?” “小宝宝会没了?”巴特尔的小脸上呈现出一阵惊恐,摆摆手,“不行,不行,我要小宝宝。” 舒婉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向巴特尔道歉:这是一颗多么纯洁的小心灵啊,她竟然骗他,真是对不起了,巴特尔,不过额娘这也是没办法啊。 摸了摸巴特尔的小脑袋,“额娘就知道巴特尔最乖了,知道保护额娘和小宝宝,额娘果然没白疼你。” 巴特尔嘿嘿一笑,然后抱起雪团,“额娘,我和佛尔果一起带着雪团玩,你放心,我一定也会照顾好佛尔果的。” “好,额娘放心。” 舒婉将巴特尔和佛尔果送走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知行,你说本宫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娘娘身处后宫当中,自然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舒婉看着门外飘雨阴沉的天,轻轻说了句,“是啊。” 就算她再怎么小心,那也挡不住想要她和两个孩子命的人的脚步,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她的精神更是很少有放松的时候,总是担心那里会出差错,她都觉得自己快被自己逼疯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近日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说着,康熙就要上去捏舒婉的脸,舒婉赶紧躲开,“要是皇上再捏臣妾的脸,臣妾的脸会变大的。” 康熙讪讪的收回手,咳了两声,“还没告诉朕呢,是不是最近又不好好吃饭了?” 舒婉想瞪他又不舍得,只说了句:“什么叫又?还请皇上放心,臣妾近日吃的好,睡得香,只是肚子这个小家伙总是闹腾,这才瘦了些。” “你这个样子,朕怎么能放心的下。” 康熙拿过她手里描的花样子,“朕听说你最近噩梦连连,怎么了?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他用指尖轻抚过舒婉的脸颊,然后抱住她,“别怕,朕会在你身边的。” “臣妾还不是在担心这个孩子,”舒婉轻声道:“臣妾总梦见这个孩子没了,巴特尔和佛尔果也没了,臣妾最终孤独一人老死宫中,每一件事就像是真实的发生在臣妾身上一样,可是把臣妾吓坏了。” “怎么会呢?”康熙紧紧的抱住她,身上龙涎香的味道笼罩着她,“你、巴特尔、佛尔果还有这个孩子都会好好的,朕保证。” “希望吧,”她像是在叹息,“不是都说孕妇多思吗?可能臣妾现在就是这样,总是会胡思乱想。” “你啊,还不如想想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是男孩还是女孩,出生后又该取什么名字。” “倒也是,”舒婉歪了歪头,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那臣妾可得要好好想想。” 康熙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对了,朕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太医院研制的青蒿丸已经运到了军营中,确实十分的有效,给大清减少了很多的伤亡。” “那就好。” “这次你也算是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 舒婉闭眼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想要的,臣妾想要的都已经有了。” 康熙笑了笑,说道:“你阿玛最近表现不错,朕想着,你进宫多年也没为你阿玛求个好点的职位,要不这次朕就给他个差事,等他回来,朕也好封赏他。” “皇上不是应该任人唯贤吗?”舒婉睁开眼,趴在他的肩头说道:“臣妾的阿玛说好听的是本分老实,说不好听的就是糊涂荒唐,要是他真有什么真才实学,也不至于大半辈子呆在员外郎那个职位上。” 康熙皱了皱眉,“他可是你阿玛,你怎么如此说他?” “臣妾不过是在皇上面前才这么说,要是面对外人,臣妾才不说呢,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阿玛当年宠妾灭妻,把我和额娘还有哥哥统统赶到庄子去住的事情。” 他轻声安慰着她,“朕知道你当年苦,可是都过去了,万事也该往前看。” “臣妾明白,臣妾也不是在故意针对阿玛,毕竟再怎么说他也生养了臣妾,可是阿玛那个人,实在难堪大任,您给他个高一点儿的职位,他就能干出些您想不到的事情来。” 舒婉翻了个白眼,马佳·盖山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的人,万一得了个好职位,非得翻上天不行,再说了,她现在也不倚靠着马佳·盖山,她倚靠的是她的哥哥,这次明明是她的功劳,为什么要落到马佳·盖山头上去? “好了好了,朕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康熙连忙轻声安抚,“朕也是想着你身在后宫,若前朝有个得力一点的母家,你的处境也会更好一些。” 舒婉勾唇一笑,前朝后宫要想平衡,总是要有一方强一方弱,就像佟贵妃,虽然在前朝有佟国维、佟国纲,她在后宫中也身居贵妃之位,但是膝下无子就是她的弱势,康熙今日这样说究竟是何意呢? “皇上都说了,那是臣妾的功劳,皇上要是随便把这份功劳给了别人,那臣妾可就要不依了。” “就没见过你这样贪功的小人儿,”康熙摸了摸她的头顶,“那好,这份功劳朕就先给你存着,等你以后想要了,朕再给你兑现。” “好。” 康熙在幽幽阁用过晚膳后说想再待一会儿,等舒婉睡熟了再走,没想到第二天舒婉醒来时,发现康熙正在旁边支着脑袋看她,她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了,难道你还害怕朕?” 昨夜他想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舒婉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口中还念念有词,脸上全是惊慌的表情,他一心软,便留了下来。 舒婉摇摇头,“自然不怕。” “那你过来,朕想离着你近点。” 她又是摇头,“臣妾肚子还有个小的,皇上可不能那个。” “那个是那个?”康熙笑笑,一个翻身就压上了她,点了点她的唇瓣,“朕都好久没都亲过你了,”然后措不及防的就亲上了她。 门外听见声响进来伺候的人听见这动静便赶紧又退了出去。 一个绵长又深邃的吻,舒婉不由的轻声哼了出来,带着娇媚的鼻音。 就这么厮摸了会儿,他才停下,摸了摸她已经绯红色的脸,“还有七个月。” 舒婉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康熙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别过头去,“皇上该起身上朝了。” “嗯,”康熙已经调整好了呼吸,面目平静,“朕再抱你一会儿就起。” ------------------------------------- 去承乾宫请安的时候,舒婉扶着肚子入座,一见她来了,宜嫔就笑道:“玉妃娘娘来的这么晚,想必是因为伺候皇上耽误了些时辰吧。” 舒婉揉着太阳穴,一脸倦态的说道:“昨夜佛尔果哭闹不止,本宫哄了半夜,直到天亮才睡,结果今早上就起不来了,所以才来晚了些。” “原来是这样,”宜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孩子小,当额娘的总是要多操点心的。” “可不是。” 一旁的乌雅氏说道:“臣妾记得胤祦小的时候也常整夜整夜的不睡觉,都得臣妾哄着才行呢。” 舒婉看向她,只见乌雅氏头上的那支锦鲤荷花金簪十分显眼,便说道:“德嫔的这支锦鲤荷花金簪真是好看,虽说这屋里的光线不好,倒是更显得金簪闪闪发光呢。” 乌雅氏摸了一下那支金簪,“都是皇上的恩赐,金簪珍贵,但是皇上的心意更加可贵。” 纳喇贵人嗤笑一声,“切,不过是支簪子,说的就像是皇上没赏过我们东西似的。” “皇上想来是雨露均沾,赏罚分明的,”乌雅氏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像纳喇贵人您这样入宫多年的老人,自然可以瞧不起本宫的这支簪子。” 文贵人一旁搭腔,“娘娘莫气,您何必与不分尊卑的人计较呢?” “本宫倒也不计较,你是个安分的,入宫多年虽是个贵人但是胜在本分,有人想攀高枝儿往高处爬,偏偏没那个本事,本宫同这样没本事的人计较什么呢?真真是无趣极了。” 乌雅氏拿出帕子按了按嘴角,“纳喇贵人,你说是吧。” 纳喇贵人咬着牙,拧紧了手中的那条帕子,刚想说话,就听见有人通报,“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赶紧起身迎接,“臣妾/婢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各位免礼。” 佟贵妃点点头,数了数来的人数,然后便首先对小郭氏说道:“锦贵人,以后你月份大了行动不方便,就不必来给本宫请安了。” 小郭氏在宫女的帮助下起身行礼谢恩,“谢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已经特例婢妾可以使用轿辇,要是婢妾再不来给您请安,婢妾实在难以心安。” 佟贵妃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果然你是个懂事的,但是龙胎为重,等你出了月子,再来给本宫请安也不迟。” “既然贵妃娘娘都这么说了,那婢妾也不好不接受,”小郭氏微一福身,“婢妾一定安心的在翊坤宫抄写经书,为肚子里的孩儿和贵妃娘娘祈福。” 佟贵妃笑意更深,“好,你坐下吧。” 接着佟贵妃又看向舒婉,“玉妃,如今你现在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一定要多加注意,不可任性妄为。” “是,谢贵妃娘娘关心。” 见舒婉神色淡然,佟贵妃又说道:“本宫听说皇上昨夜是歇在幽幽阁的?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这宫妃有孕不能侍寝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回贵妃娘娘,皇上为政事操劳,实在是累极了,所以用过晚膳后,便直接歇在了臣妾宫里。” 佟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笑道:“既然是这样,本宫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后宫嫔妃本该是为皇上分忧,排解烦恼,但是也要遵守规矩,如若不然,这后宫早就乱了,既然皇上把后宫大权交到本宫手里,那就是信任本宫,本宫必须得按照规矩办事。” “这是自然,自从贵妃娘娘执掌六宫以来,后宫一片安详,臣妾信服。” “好了,本宫知道你向来是个懂规矩的人,这次也是一时糊涂,正好你怀着身孕,本宫就罚你禁足三个月。” “是,臣妾领旨。”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好了,都散了吧。” 佟贵妃坐在上位,挥挥手,露出了指甲上大红色的丹蔻,如鲜血一样的鲜艳。 “婢妾/臣妾告退。” 因为昨日康熙歇在幽幽阁确实不合规矩,所以今日舒婉早就有受罚的准备。 请安结束后,兆佳贵人连忙追上来,不安的问道:“玉妃娘娘,您没事吧,您现在怀有龙胎,贵妃娘娘此举也是为了您考虑。” 舒婉低笑两声,道:“本宫知道,兆佳贵人不必担心,正好本宫这次有孕之后身子十分疲惫,若能呆在幽幽阁安心的养养胎,也是极好的。” “那婢妾就放心了,婢妾就是担心娘娘您想不开,心里郁着那就不好了。” 舒婉拍了拍她的手,“没什么想不开的,不过是禁足罢了,本宫就不相信这三个月不见皇上,皇上还能把本宫忘了不成?” 正准备离开的惠妃闻言轻蔑的哼了一声,这宫里那一个拎出来不是有才有貌的,区区一个玉妃竟然也敢说这样的话,真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吗,便对旁边的灯影说道:“听说皇上最近还要选几个新人上来呢,灯影,本宫记得前几日皇上已经把名单给本宫了吧?” 灯影点点头,故意提高了音量,“是啊,皇上早早的就命人将几位新人的资料送到延禧宫去了。” 惠妃捂嘴一笑,“那本宫就不耽误了,”接着扶着身边的小太监上了轿辇,转身对舒婉和兆佳贵人说道:“玉妃妹妹,兆佳贵人,本宫先走一步了。” “惠妃娘娘慢走。” 见惠妃的轿辇悠悠的走远,舒婉扯了扯帕子,好像连身子都站立不稳,咬着牙对兆佳贵人说道:“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兆佳贵人,本宫就先走了。” 兆佳贵人见舒婉神色实在是不好,一副像是要吃人的模样,不由得心内一惊,握着帕子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连忙后退了几步,连忙说道:“是,娘娘您慢走。” 舒婉推开了想要扶她的知行,也并没有上轿辇,而是让他们在身后跟着,而她在前面慢慢的走着。 走出一段路后,知行仍旧是满脸担忧,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刚才惠妃娘娘说的不一定是实话,她可能只是故意说给您听的,您可千万别和她置气。” 舒婉无力地摆摆手,好像身上挂着千斤重担,“她都这么说了,肯定就是真的了,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新人是汉人、满人还是蒙古人了。” “皇上还是疼惜娘娘的,娘娘您现在怀着身子,实在不应该为这种事情烦忧。” “烦忧?”舒婉调皮的向她眨眨眼,只是调皮的表情很快消失不见,转而是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一字一句声音也几乎要泣出血来,“本宫已经被佟贵妃禁足,这三个月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等本宫的禁足结束,想必皇上早就已经新人在怀,忘了本宫了。” “娘娘您…”知行想了想,便有了主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上是天子,您该明白这点的的。” 舒婉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本宫明白,可是本宫十几岁入宫至今已经十多年,好不容易一直在上头压着本宫的那位得到了应得的报应,本宫得了皇上的那么一点点宠爱,你说说,本宫哪里舍得就把皇上这样的让出去。” 说着说着,似是全身都被抽干了力气,就要往后面倒去。 “娘娘!”知行赶紧叫来轿辇,“还不快过来,将娘娘送回幽幽阁。” 在舒婉走后,一个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宫女揉着太阳穴神色疑惑的走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压着本宫的那位?那位是哪位?难道还有别人?” ------------------------------------- 深夜御花园假山后 月亮被云彩遮盖的严严实实的,暗夜无光,在御花园中,两个人影避开了巡逻的守卫,偷偷摸摸的走到了一起。 一个压低的男声道:“念儿,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自从皮太医死后我在太医院的处境就愈发艰难,现在跟着的太医是个老实胆小的,连这服药都是好不容易才凑齐,我准备过几天就离开皇宫,去宫外某条生路。” 念儿点点头,眼里闪动着点点的泪光,哽咽道:“谢谢你,青哥哥,我、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男人无声的叹了口气,默然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她,“念儿,你做这么多值得吗?当日我从火海中救出你还为你寻了假身份,是为了让你能够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别在这泥潭之中越陷越深,可是,你还是做了,你为什么就要如此固执呢?” 念儿接过男人递来的东西,摸了摸,是一枚背面雕并蒂荷花的玉佩,她忽然想起往事,那时她还是钟粹宫的大宫女,他是太医院背药箱的药童,他们两人就已经私定终身,约定等她出宫之后便结为姻缘,这枚玉佩就是当初他们的定情信物。 发生在钟粹宫的一场大火烧毁了两人对于未来的美好向往,泪眼中念儿眼前又浮现出自己现在那张狰狞又恐怖的脸。 是,她还活着,就算她还活着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带着这样的一张脸,她整日都生活在仇恨、厌恶之中,她恨现在自己的模样,恨那个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女人。 颤声道:“青哥哥,你走吧,我和你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这辈子,我已经欠你够多的了,要是有来生,我一定千倍、万倍的报答你。” 男人的泪水潸然而落,伸手想要去拨弄一下她的刘海,却顿住了,“报仇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这后宫里的女人那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你何必一直念念不忘的折磨自己呢?” “柔嫔娘娘当初对我有恩,我早已经发誓要一辈子效忠与她,”念儿惨然微笑,紧紧的将那枚玉佩握在手心,一字一句的说道:“柔嫔娘娘死的不明不白,我等候时机就是为了替她报仇,如今时机已到,就算青哥哥你再怎么劝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男人见状,别过头,擦了擦眼泪,忽然又荷荷一笑,“你这辈子,根本就是为了柔嫔而活的,她用一点那么小恩小惠就收买了你,把你当成她的走狗,当初她还活着的时候,你就为她做尽了肮脏事,如今她死了,你还要拼上一命为她报仇,也许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救你。” 念儿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这个曾经和她相爱的男人一眼,凝望片刻,眼神中仅有的一点暖意渐渐地消散。 刚才男人的这番话像一把剑直直的刺进了她的胸膛,深深的刺痛了她,她似乎不敢相信刚刚的那一番话是从面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不由的脱口而出,“你、你说什么?你说你不该救我?难道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我不该救你,这些年我不该明明知道你是要害人还要助纣为虐!你还能算的过来吗,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已经有多少条人命死在你的手上,当初你向我要第一幅药的时候我就不该纵容你,不该眼睁睁的看着你越陷越深,也许,当初我们的相识就是一场错误!” 说到最后男人的语气透着无尽的凄楚,当初他想尽办法进太医院的目的抱着学习医术,治病救人的心思,可是偏偏爱上了一个已经习惯了当刽子手的女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为她偷药,那一幅幅的药,害死了多少个无辜的孩子,害死了多少位年轻的女子,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梦见自己满手鲜血,无数的婴孩在他身边哭闹,那种声音可以撕裂他的身体。 他时时刻刻被自己的良心折磨,这都多少年了,他没睡过一天的好觉,他好累,真的好累。 念儿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泪水肆意的流淌下来,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懂她的,相信她的,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是她当初瞎了眼,才会看上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男人,内心忽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森然一笑,“看来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吧?呵,今日终于说出来了,怎么样?痛快吗?” 男人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转身看她时,她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似乎正在朝他张牙舞爪,不由得面露惊恐,后退半步,直到后背撞到了坚硬的假山石上。 一个片段忽然在他眼前闪过,她笑着和他说起女子流产时的场景,还仔细的描述了一番未成形的胎儿的样子,她说不同的药会导致流出来的胎儿也不同,有全身淤青的,有发育不全的,说起这些时,她丝毫没有害怕或者反感,而是一种兴奋,由内而外的兴奋。 他忽然感到害怕,但是他们已经相爱多年,她是不会伤害他的。 念儿嘴角带着笑意,背着手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青哥哥,你怕什么啊?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终于,她来到了他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喃喃道:“这些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都知道。” 男人勉强露出一个笑,颤巍巍的拉着她的手,“念儿,收手吧,我带你出宫,这些年我还攒了一些银子,足够咱们两人的生活了。” 念儿摇摇头,语气中似乎是在怀念什么,“那样的生活,我是注定不可能有了,” “不、不是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我…” 念儿不想再听他的啰嗦,直接用握在手里的石头砸向了男人的太阳穴,鲜血顺着男人的额头流下来,男人晕倒在地,念儿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任何怜悯的神色,顺势一推,将男人推进了一边的小池塘中,淡淡的说了声:“没用的东西。” 然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向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又悄悄地趁着夜色溜回了翊坤宫。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小主,这是贵妃娘娘刚赏的阿胶蜜枣,您吃一颗吧。” 念儿端来一小碟蜜枣,色泽浓郁,气味甜香,小郭氏见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用筷子夹起一颗放入嘴中,小脸上露出笑意,点点头“果然不错,甜而不腻,还有补气养颜的功效,确实是好东西。” “小主喜欢就多吃些,贵妃娘娘送了好些过来呢。” 小郭氏又吃了一颗,“嗯,贵妃娘娘确实对本小主不错。” “娘娘再喝一口这杏仁茶解解腻,听说多喝杏仁茶,皮肤就会变得更加的白皙光滑呢。” “真的吗?那本小主要多喝一些,”小郭氏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些日子来,她总觉得自己的皮肤暗沉粗糙了不少,脸上也长了许多的雀斑,这杏仁茶可不是来的正好。 念儿接着说道:“还是贵妃娘娘仁慈,赏了小主您许多东西,现在咱们宫里可是什么都不缺了。” “就是说啊,而且贵妃娘娘还念着本小主怀有身孕,特意免了我的请安,”小郭氏十分感慨,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又想到一事,“对了,念儿,待会你给本小主那本书过来,听说怀孕的时候多读书听,生出来的小阿哥会格外的聪明呢。” “是,奴婢这就去给您拿。” ------------------------------------- 幽幽阁 原本舒婉就不是爱动的性子,如今被禁足,整日不是呆在书房就是呆在寝室里。 巴特尔已经开始启蒙,康熙见他聪慧,便特许他去上书房跟着先生学习半天的课业。 一开始巴特尔还十分的兴奋,结果没多久就跑到舒婉跟前儿哭唧唧了,“额娘额娘,我不要识字也不要背书,我怎么学都学不会。” 舒婉摸摸他的头,“巴特尔乖,只有识字背书,长大以后你才能成为一个既聪明又帅气的男子汉啊。” 巴特尔眨着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可、可是男子汉是什么?” “男子汉就是巴特尔想要成为的那种男人,巴特尔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巴特尔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然后挺直身子,有模有样的挥舞着小拳头,兴奋的说道:“骑马,我要骑马!” “原来是这样,”舒婉抱起巴特尔将他放在腿上,“那巴特尔知道马这个字该怎么写吗?知道骑马的时候该注意什么吗?” 巴特尔摇摇头,有些丧气的说道:“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要好好学啊,你现在不知道不要紧,学着学着就会知道了,等你长大了,你就可去骑马,你皇阿玛在南苑养了好多种好多种的马呢。” 巴特尔垂下小脑袋,十分苦恼的说道:“可是读书好累啊,先生上课又那么无聊,听得我都想睡觉了。” “你现在就觉得累,等你到了六岁,不仅每天都要上一整天的课,下学后还要练习骑射等科目,只会更累,但是只有坚持不懈的学习才能真正的学会,想当初额娘学习识字的时候也觉得无聊的很,但是后来额娘慢慢的发现,识字也是很有乐趣的。” 舒婉想起自己在上幼儿园、小学时好像也有过这样的烦恼,不过当时她没什么玩伴,手机也不流行,只能看书,渐渐地她就被书上的故事所吸引,开始主动地识字读书。 “嗯?什么乐趣?” 舒婉神秘一笑,温柔的说道:“额娘想先给巴特尔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 接着舒婉就绘声绘色的给巴特尔讲起了阿拉丁神灯的故事,“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富贵的少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了…” 舒婉尽可能的回想着这个故事的所有情节,只是把里面的阿拉丁换成了富贵,国王也替换成了大地主,公主换成了小姐,巫师也换成了神婆,在讲到“大地主发现富贵的金子和小姐竟然都不见了,十分的生气,然后他就…”,舒婉戛然而止。 巴特尔听得入神,连忙问道:“额娘怎么不讲了,大地主怎么了?小姐去哪儿了?富贵会死吗?” 巴特尔抓着舒婉的袖子,“额娘,之后到底怎么样了?额娘快讲啊。” 舒婉笑了笑,指了指身后书架上的一本书,“额娘累了,不讲了,等巴特尔能够识字读书的时候,自己读就知道了。” “好,”巴特尔使劲的点点头,也来了劲儿,看着书架上的那本书,很有势在必得的架势。 舒婉揉了揉额头,看来她还要准备不少这样的故事呢,还好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她大多数都还记得,还有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伊索寓言等等,就不信折服不了巴特尔这个小家伙。 当然其中一些故事是肯定不能讲的,比如反对皇权之类的,她还得好好想想呢。 ------------------------------------- 这日,康熙点了佟贵妃前去乾清宫侍寝,佟贵妃已经好久都没侍寝了,住在侧殿的伊氏知道后,见佟贵妃的轿辇远去,站在后面咬了咬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皇上,”佟贵妃多日之后重承雨露,自然是千娇百媚,甚至还大胆的挽上了康熙的胳膊。 她听说皇上就喜欢在床事上放的开的,要不然,为什么幽幽阁的那位就那么得宠呢,还不就是净会使些下作的手段,虽然佟贵妃与她人说起时十分的不屑,但是如今在龙床上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 她是她,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她是高贵的,她用的不叫手段,是她与皇上的情趣。 康熙笑了笑,深邃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着光,“怎么了,还要?” 看着眼前英俊的帝王,想着这就是与她相伴一生的夫君,佟贵妃实在难以自持,还要什么矜持,直接扯开了胸前的衣服,像条水蛇似的缠上他,接着便俯下了身子。 康熙一别头,佟贵妃原本热烈的吻只亲到了他的嘴角,瘪了瘪嘴,委屈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别坏了规矩,”康熙拿过一边的被子盖在身上,语气淡然,面色平静,一点也不见刚才的浓情蜜意,“朕乏了,还是睡吧。” 佟贵妃咬了咬牙,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原本还想与康熙聊会天儿,可是见他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便抱着旁边的被子躺在了康熙的身边。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小郭氏见不少人搬进搬出的,忍不住问道:“念儿,这是什么,难道又是贵妃娘娘送来的东西?” “哎,可不是,奴婢都说咱们宫里不缺布料,可是贵妃娘娘还是送了许多的布料来,您看这匹绣球百福绫,寓意吉祥,颜色又鲜艳,要是小主穿上肯定好看极了。” 小郭氏眼中闪过一丝疑光,这些日子来佟贵妃对她是不是太好了点?这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布料的,究竟是何居心。 原本她以为是佟贵妃与她亲近一方面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展示她的宽和仁慈,一方面是为了做给皇上看的,如今看来倒也不像,这越想越觉得是佟贵妃另有所图。 这匹好料子也没让她开心起来,潦草的点了点头,“收起来吧,这匹料子先别用,反正本小主也不缺。” “是。” 念儿见小郭氏一脸闷闷不乐,便连忙叫其他人退了出去,上前说道:“小主,奴婢给您捶捶腿。” “嗯,”小郭氏淡淡的应了一声,将有些浮肿的小腿伸出,用手撑着头远远地望向窗外,默然了一会儿,问道:“念儿,你说那佟贵妃是不是另有所图啊。” 念儿垂下眼,细细的给小郭氏捏着退,“小主多虑了,佟贵妃自从知道小主有孕之后便一直对小主很好。” 是啊,自她有孕之后,小郭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所图的呢?无非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 可是,这个孩子也是她的希望,她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她还想凭着这个孩子往上进一进位分呢。 小郭氏突然看向念儿,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念儿为她出谋划策,此刻她也俨然已经将念儿当成了她的救星。 “念儿,若是佟贵妃想要本小主的孩子,你说本小主该怎么办?” 念儿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接着又麻利的捏了起来,“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这是怎么说的。” “其实小主应该明白的,依小主现在的位份,就算小阿哥生下来,皇上也不可能让小主抚养。” 小郭氏点点头,“这个本小主自然知道。” 当初皇上愿意让她抚养小公主那就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要是这次她生下小阿哥,皇上是一定不会把小阿哥放在他的身边的。 “放眼整个后宫,高位嫔妃,也就只有贵妃娘娘膝下没有儿女,要是小阿哥真的能够被贵妃娘娘抱养,身份上就多了一个地位尊贵的养母,这对小阿哥的前途是有所助益的。” 小郭氏点点头,“再说了,将小阿哥抱给佟贵妃抚养,皇上哪怕是看在佟贵妃的面子上,还能不给小主您一个适当的位份吗?” 这句话果然戳中了小郭氏的点,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啊,佟贵妃无子,肯定会视小阿哥为亲生,而她自己作为小阿哥的亲生额娘,皇上肯定也不会亏待了她。 “那你刚刚说的坏事是什么?” 念儿摇摇头,“小主,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虽然佟贵妃现在无子,但是不代表她一辈子无子啊,她现在眼馋小主的小阿哥,那是因为宜嫔、玉妃双双有孕,她瞧着心里难受,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小主这里,说白了,小主您在她的眼中是可有可无的。” 念儿的话如同鬼魅般飘进小郭氏的耳朵,“可有可无?念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念儿一嘬嘴,颇为犹豫的说道:“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怕小主不同意。” “你尽管说出来就是。” “是,”念儿轻轻凑近小郭氏的耳朵,“奴婢以为…” “什么?” 小郭氏听完念儿说的主意之后,一下子把她推开,“念儿,你这招也太狠了吧。” 念儿被推到一边,见小郭氏发怒,赶紧跪下,“奴婢知道这招阴毒,可是小主,这宫中那里容得下像小主这样单纯善良的心呢?奴才的这个法子,既可给小阿哥一个好前程,也能为小主您谋个好位份,难道小主忘了之前被宜嫔娘娘压迫、被后宫嫔妃耻笑的日子了吗?” 小郭氏的身子猛地一震,虽说她已经生下了一个小公主,可是没怀上现在这个孩子之前,她在宫里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主位娘娘是她的姐姐,每日明里暗里的讥讽她,更别说每次她一走出去就有许多人那她之前的事情说事。 她性子骄傲,从小娇养,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还好她的肚子争气,这次终于怀上了小阿哥,皇上也才对她重视起来,可是总有一天她要生产,难道到时候她真的要入念儿所说回到之前的那种日子吗? 不,不要,小郭氏想想就是一阵心惊,她想过好日子,锦衣玉食,不必再看人脸色,每日有人奉承着她,对她说好话,那才是她应该过的日子。 就这么想了想,小郭氏露出一丝微笑,亲自上前将念儿扶了起来,“好念儿,亏的得有你在身边为本小主考虑,不然的话,本小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念儿抽了抽鼻子,“其实奴婢知道小主您心善,不忍心伤害别人,但是您更应该为了自己和小阿哥考虑,要是您都立不起来的话,以后谁还能给小阿哥撑腰呢。” “是,本小主知道,”小郭氏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现在小阿哥已经是本小主最后的指望了。” 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偷听,小郭氏压低声音说道:“念儿,你说那药无色无味,可是真的?” “奴婢自然不会骗小主,”念儿继续蛊惑,“那药是宫中禁药,奴婢也是偶然得知的,听说当初那董鄂氏就是死于此药。” 小郭氏一下子捂住嘴,颤声问道:“念儿,你、你不是说那种药不会要人命吗?” “小主放心,只要奴婢将药量减少一点便不会损伤性命。” 念儿握了握小郭氏的手,语气有些不忍却又十分坚定,“小主,这可都是为了小阿哥啊。” 小郭打了个寒颤,握着帕子的手紧紧绞在了一起,良久,才低声的说了句,“是啊,都是为了小阿哥。”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佟贵妃在承乾宫练字,结果写了半张纸,发现自己还是静不下心来,索性将笔一扔,却发现自己的大拇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了一块黑黑的墨迹,连忙抽出帕子擦了擦,又立即命人端盆水来给她洗手。 水中加了玫瑰花汁子,佟贵妃闻着这芬芳的玫瑰花味,烦躁的心情才终于平静了许多。 她一抬眼就见一个宫女正捧着一瓶插花准备放到桌上,大声喝道:“把那瓶花给本宫拿过来!” 小宫女被吓得手一松,那个花瓶差点从她手中滑脱,听到命令后,连忙将插花捧到佟贵妃跟前。 佟贵妃拿起那瓶插花一下子摔到地上,碎片四溅,里面的几支花也瞬间枝残花败,她厉声的斥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本宫最讨厌的花就是蔷薇花了吗?还敢拿到本宫眼前来,你说,是谁给你的胆量?” “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觉得那花好看,想着娘娘看着肯定会喜欢,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剪了一支,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好看?”佟贵妃一脚就把小宫女踹翻在地,“什么时候这承乾宫还轮的着你自作主张!真当本宫不在了吗?” “奴婢不敢了,还请娘娘恕罪。” 佟贵妃看着哭的鼻涕眼泪一起出来的这个小宫女,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连忙招招手让人将这个小宫女带了下去。 这时红依上前问道:“娘娘准备如何处置这个宫女?” 佟贵妃哼了一声,“她不是觉得那蔷薇花好看吗?那就去御花园挖一株蔷薇花让她吃下,千万记住,要连根带须的那种。” ------------------------------------- “好了,巴特尔,今日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你该睡觉觉了哦,好好睡觉以后才会长高高。” 巴特尔的眼睛眯了眯,打了个小哈欠,“额娘,晚安。” “巴特尔,晚安。” 舒婉亲了亲他的小脑袋,有对三辛和嬷嬷仔细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离开之后也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去了佛尔果房里。 见佛尔果已经睡着了,小脸嘟嘟,小嘴还吧唧吧唧的,舒婉笑着看了半天,也亲了亲他的小脑袋,这才回到寝室。 回到寝室后拆了朱钗首饰,知行在一旁安静的给她梳发,她顺手拿起一本画册看着,觉得昏暗了些,便挑了挑烛芯,让灯火更加明亮一些。 “好了不用梳了,本宫有些乏了。”她摆摆手,将画册放下,揉了揉额头。 知行连忙将梳子收起来,“那奴婢伺候娘娘就寝。” “不用了,你出去守着吧。” 知行出去后,舒婉给自己床上布置了一个安神的法术,这能让她的睡眠好一些。 结果睡到半夜,就感到一阵凉风吹过,她不由得抓了抓身上盖得被子,皱紧了眉头。 “已经睡着了?” 康熙捏了捏她的鼻子,见她真的不动,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还以为你没有朕会会睡不香,谁知道你竟睡得跟头小猪似的。” 舒婉的眼皮动了动,康熙接着说道:“罢了,既然你睡得好,那朕也就能安心了,朕走了,安睡。” 他刚要下床,舒婉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不行,皇上都把臣妾吵醒了还想走?”难道 “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怎么会知道朕要走?嗯?”康熙搂着她一起躺下,“哦,朕知道了,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梦游之症对不对?” “皇上见多识广,臣妾确实正在梦游,”舒婉哼了一声,重新闭上了双眼,不过这次却是直接抱住了康熙。 康熙见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双手也环上了她的腰间,“这几日,有没有想朕。” 她闷声说了句,“没有。” 回答的还真是干脆,康熙心道,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是被禁足了不开心吗?” “不是,”舒婉摇摇头,“反正臣妾原本就是个不爱活动的,如今整日呆在幽幽阁,不必出去应付那些人和事,臣妾倒觉得挺安适的。” 这话倒让他不知道怎么接了,摸着舒婉的肚子,低声说道:“禁足是对你的惩罚,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变成了一种好事呢?” “臣妾本就嘴笨,自从怀孕脑子就更笨了,臣妾都怕那天这突然一激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就不好了,还不如安安分分的呆在幽幽阁,每日养花作画,也挺好的。” “你不笨,一点都不笨,”康熙换了个姿势,两人的脸紧紧贴紧,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你最聪明了。” 舒婉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的眉眼,果真英俊,眼睛在闪着光,鼻梁挺直,使他的眼睛看上去深邃而专情。 浅笑道:“连皇上都说臣妾聪明了,那臣妾不敢不聪明。” 他笑了,语气轻的像是被风吹过来的一样,“这次怎么学乖了。” 她别过头,“还不是皇上你用美色迷惑臣妾,臣妾抵挡不住,只能认怂了。” “美色?”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朕被许多人夸过,不过却是第一次有人夸朕的美色。” “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流氓,连忙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不过当然了,皇上也是有内涵的。” 康熙松开她,仰面躺在床上,“果然,还是只有你能让朕开心。” “那是臣妾的荣幸了,”舒婉拉过他的胳膊,把他的胳膊当成枕头枕着。 “这几日,朕都在想你,”过了许久,他才对着床帐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扭头一看舒婉,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宠溺的笑了笑,然后将她搂在怀中,俯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这几日朕都在想你,听见了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 第二天,舒婉醒后,康熙已经早就离开了。 舒婉不慌不忙的挑选今日要穿的衣服、要戴的首饰,等到用早膳的时候,李德全却突然来了。 “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玉妃娘娘吉祥。” “李公公请起,不知李公公这么早来本宫这里有何贵干?” 李德全见舒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坐姿说不上端正,右手拿起玉勺送在雪白的豆浆里搅着,她的手却更加的雪白,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紫玉镯,莹莹的闪着光,无形中好像就能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连忙低下头,“玉妃娘娘,皇上特意命奴才送给娘娘一样东西。” 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盒捧到了舒婉面前,舒婉放下玉勺接过木盒,打开一看远离里面是一个长长的…项链? 一条红线上串着一黑一白两粒珠子,舒婉拿起仔细一看,又往脖子上套了套,好像确实是条项链,不过这项链也太磕碜了点吧。 再看了看那两枚珠子,白的那粒上刻着‘朝’,黑的那粒上刻着‘暮’,舒婉哑然失笑,难道这是古代版的白加黑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康熙送来的,舒婉直接挂在脖子上,对李德全说道:“行了,这东西本宫收下了,你回去和皇上复旨吧。” “是。” 舒婉又问道:“对了,皇上今早有没有用早膳。” “回娘娘,还没有,皇上今日早早的就去了乾清门御前听证,还未来得及用早膳。” “那好,知行,你去准备三人份的给李公公带上,皇上爱吃素包就多准备几个,还有今早熬的瘦肉粥也千万别忘记了。” “是,奴婢遵旨。” 接着舒婉对李德全说道:“还要麻烦李公公了,这三份早膳,一份给皇上两份给你和你师傅。” “娘娘真是扎煞奴才了。” “你和你师傅都在御前效力,皇上没用早膳你们也得挺着,这次也正好尝尝本宫小厨房的手艺。”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娘娘,乾清宫的李公公来了。” “快请进来” 知秋出去很快又回来,身后多了一个李德全。 “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 “李公公请起,不知李公公近日来所为何事?” “回玉妃娘娘,皇上说幽幽阁虽然清净幽美,但是格局太小,娘娘膝下有两位小阿哥,再居住在此也不方便,所以便想着让娘娘迁到更大、更华丽的景阳宫去。” 景阳宫?舒婉愣了愣神,景阳宫是东西六宫中最冷清的一个院落,在明朝万历年间住的是孝敬皇后,孝敬皇后王氏是宫女出身,虽说后来生了朱常洛这个儿子,但是一直不守万历皇帝的喜欢,后来无奈之下,万历皇帝违心的将朱常洛立为太子,而那位王氏就受了万历皇帝的嫌弃,整整三十年一直被关在了景阳宫。 景阳宫也因此成了冷宫的代名词,景阳宫偏僻荒凉,风水不好,可以和当初的幽幽阁有的一比。 无非就是从一个偏僻的地方搬到另一个偏僻的地方,舒婉按了按眉角,只是皇上旨意,她违抗不得,罢了,迁宫就迁宫吧。 “娘娘,景阳宫已经重新布置过了,里面的摆设用具都是皇上亲自挑的,装饰布局也与幽幽阁的相似,娘娘见了肯定会喜欢。” 李德全笑呵呵的说着,见舒婉面色不愉,便尽可能的把景阳宫描述的好一些,毕竟谁不知道景阳宫那地方偏僻,更重要的是不吉利啊。 舒婉摩挲着手上的玉镯,脸上已然没了笑意,“本宫知道了,不知皇上说让本宫何时搬到景阳宫去?” “回娘娘的话,皇上请钦天监的人看过,下个月初一是个好日子。” 那不就是后天? 舒婉点点头,吩咐人送走了李德全,这个消息实在来的太过突然,事前完全没有一丝征兆,她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安,于是赶忙让小豆子去查探消息。 圣旨才下达幽幽阁,承乾宫佟贵妃就得到了消息。 “娘娘皇上刚刚下旨让玉妃娘娘迁宫,圣旨已经发下去了。” “迁宫?” 佟贵妃放下手中的补药,眉头皱起,不安浮上心头。 “迁什么宫?本宫怎么不知道这事?” 嫔妃迁宫这么大的事情,皇上竟然也没知会她一声,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敲打她? 想到此佟贵妃不由脸色一白。 都怪那个该死的马佳氏,要不是马佳氏,她也不会和皇上离心到这种地步。 见佟贵妃脸色不停的变化,红依站在一旁气也不敢出。 “可知皇上让马佳氏迁到哪了?” “回娘娘,是景阳宫。” “景阳宫?” 佟贵妃又仔细问了一遍,“你确定是景阳宫而不是景仁宫?” “是,奴婢确定,也派人去景阳宫看过了,景阳宫确实已经装饰一新,在院内洒扫的小太监也说近日会有一位主位娘娘搬去呢。” “哈哈哈哈,”佟贵妃捂着胸口笑了好一会儿,“景阳宫,竟然是景阳宫,还以为皇上多宠爱那马佳氏呢,竟然给了她那么一个地方,那景阳宫几十年没住过人了,早就已经破败不堪形如冷宫,皇上竟然让马佳氏搬进去,哼,还真以为没有人能收拾的了她,这不报应就来了吗,活该!” 佟贵妃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行了,再怎么说迁宫都是好事,别忘了把这个消息知会各宫,让众位姐妹同喜。” “是,奴婢明白。” 正在延禧宫为大阿哥缝补衣物的的惠妃很快便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样子马佳氏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谁让她平时那么张扬,也怪不得会遭到皇上的厌弃呢。” 灯影将丝线递给惠妃,“像娘娘您这样能够守得长久,才是福气呢。” 惠妃接过丝线,抬眼笑道:“说什么长久不长久的,大阿哥还没长大,那里敢说这种大话。” “娘娘放心,大阿哥是个有出息的,知道娘娘在宫中不容易,他自己也攒着劲儿的使劲学,奴婢听说大阿哥前几日还得了皇上的亲口称赞,这全都是娘娘您的教导有方啊。” 提起大阿哥惠妃的眼角就有了笑意,这么多年大阿哥能够平安长大真是不容易,“那都是皇上教得好,大阿哥自己也努力,这才能得到夸奖,本宫哪里有那个本事,行了,这衣服补完了,大阿哥也快要下学了,别忘了把大阿哥喜欢吃的糕点准备好,大阿哥课业繁重,最近都清减了不少,可得好好补补。” 宜嫔正带着九阿哥在御花园里玩,桑果走近对她低语了几句。 “真的?” “是,听说已经传遍六宫了呢。” 宜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总觉得皇上此举另有深意,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让马佳氏迁宫呢?谁不知道那景阳宫地处偏僻,还是东西六宫中最清冷的宫殿,而且就算是依照皇上对马佳氏的宠爱程度,也不至于会让她迁居景阳宫啊。 且不说马佳氏膝下有两个阿哥,肚子还揣着一个,皇上就算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可能会与她翻脸。 更比说如今马佳氏一族还有不少人在前方战场上卖力,还有最近太医院研制出的青蒿丸,据说里面也有马佳氏的一份功劳在,就为着这几点,皇上也断断不能在这个时候厌恶了马佳氏啊。 除非,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在。 想到此,宜嫔赶紧咐人去将事情的始末查探清楚。 当然,像宜嫔这样考虑的人也并不在少数,乌雅氏就是其中一个,她出身包衣世家,盘根错节,人脉十分的混乱和复杂,不过在查探消息时,就显现出了好处。 所以就当后宫众人对这件事还议论纷纷的时候,乌雅氏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 佟贵妃的阿玛佟国维从江南回来之后就立即给皇上上了折子,以国舅爷的身份怒斥皇上不应该沉迷女色,从而导致后宫不安,前朝也因此动荡。 后来据说佟国维离开乾清宫的时候脸上神色自如,只是第二天一早,皇上便决定让舒婉迁居景阳宫。 乌雅氏听后眉头一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想必又是佟贵妃在背后唆使的,佟国维是两朝老臣又是国舅,皇上自然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不过佟贵妃此举倒是很合乌雅氏的心意,她才不管佟贵妃和舒婉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呢,这后宫越乱越好,她才能浑水摸鱼、渔翁得利。 ------------------------------------- “娘娘,玉妃娘娘已经搬到景阳宫了。” “已经到了?” 宜嫔停下手中的绣活问,自从有孕之后,无聊时她便做些绣活打发时间。 “是的,奴才叫了底下的人盯着呢,知道见到玉妃娘娘进了景阳宫才回来禀报的。” “娘娘,那乔迁贺礼要现在送去吗?” 宜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天色都这么晚了,今儿就不必去了,想必玉妃也累坏了,就不必去麻烦了,明个儿,你叫人打探等玉妃起了之后你再亲自送过去就是。” “是,奴婢记下了。” “嗯,别忘了要挑些好的,玉妃再怎么说也是妃,可千万别失了礼数。” 现在皇上对玉妃的态度还未可知,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计较,再说了,以她进宫多年得的赏赐和私存,她也不缺那几样好东西,这些礼她还是送的起的,她又不似那些个不得宠的,还需要斤斤计较着过日子。 “是,奴婢明白。” 虽说当初得知舒婉也怀上了,她心里也是嫉妒的很,毕竟都是皇上的嫔妃,别的女人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心里哪有不嫉妒的,若真不嫉妒那就不是女人了。 不过怀着身子身处后宫犹如身处险境,她还巴不得能多几个人怀上来分散后宫众人的的注意,好让她也能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第一百七十八章 踏着最后一丝余晖舒婉踏进了景阳宫。 见到这景阳宫,舒婉的第一印象就是古朴陈旧,似乎到处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书香味,再往里走还可以发现许多出年久失修的地方,所说康熙已经命内务府做了修补,但是也掩盖不了那破旧的痕迹。 “娘娘,您先坐下歇会,奴婢和知秋先收拾收拾。” 知行小心翼翼的扶着舒婉坐下。 因为搬宫的时间比较充裕,所以这几日一直陆陆续续的在往景阳宫搬东西,只是今日她才正式的从幽幽阁搬过来。 洗漱完躺下时舒婉才想起一事,问道:“皇上今晚可有召人侍寝,还是去了那个宫了?” “回娘娘,皇上今晚没召嫔妃侍寝,只是傍晚前去了承乾宫陪贵妃娘娘用晚膳。” “哦,知道了。” 舒婉拉着被子躺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娘娘,您可有什么吩咐?” “无事,本宫要睡了,你们都出去吧。” 知秋听见赶紧轻轻的将床帐放下。 舒婉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辗转难眠。 康熙突然下旨让她迁宫一事她已经知道原委,也没什么可埋怨的,佟国维为了佟贵妃说话是理所应当,她想的是为什么康熙今天没来,难道真的是因为佟贵妃禁了她的足?但是这也不对啊。 想来想去,舒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宠了,而且还是一点征兆都没有的那种失宠。 不过再想想,现在失宠也没什么。 儿子?她不仅有,而且还有两个,金银财宝钱财她更是不缺,位份?她已经位居妃位,就算她不失宠,再想往上进一步也是难于青天。 这么一想,她这心里突然就舒服多了,失宠就失宠呗,只要她能把巴特尔和佛尔果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以后再混个太妃当当,说不定还有机会出宫,那日子也是蛮不错的。 第二天一早用了早膳,舒婉就倚在榻上看书,知行和知秋带着宫人进进出出的检查归置搬来的东西,因为之前怕吵着睡觉的舒婉,知行她们一直没敢动静。 虽然舒婉搬了新宫殿,但是佟贵妃还没解她的禁足,她也只能呆在自己殿内不能出去。 舒婉没起多久之后,后宫嫔妃让人送的乔迁贺礼就陆陆续续的送到了,上到佟贵妃下至庶妃小主,不管得宠不得宠都有送,差别只是送的东西好差罢了。 舒婉将登记贺礼的事情交给知行,这里里外外收拾半天时间就过去了,等到收拾完的时候,知行和知秋突然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几样东西。 “这是什么?” 知秋脸气的一鼓一鼓的,愤怒道:“娘娘,那些人也是在是太猖狂了,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在咱们搬来的东西里搁了这么多害人的东西,若不是娘娘您让奴婢等再三检查还真就将这些东西给留下了。” 舒婉看着那满满一托盘的东西也是震惊不已,这才一晚上呢,到底是谁这么恨她,如此这般就算说是恨毒了她也不为过吧。 幸好她谨慎多留了一份心思,不然以后着了别人的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两位小阿哥房里检查过了吗?” “回娘娘,小豆子正带着几位嬷嬷检查呢。” 舒婉想了下,还是她自己亲自检查一遍才能放心。 等检查完巴特尔和佛尔果的房间,舒婉看着眼前箱子里的那一堆脏东西,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更可恶的是,竟然有人在佛尔果玩的布老虎的眼睛上抹了能害死人的东西。 真是可恶,对那么一个小的孩子也能下的了手! 舒婉命人将巴特尔和佛尔果抱过来,指着眼前的那个大箱子,一样东西一样东西的和他们说。 佛尔果还小,见到舒婉拿起那几个玩具的时候,还挥舞着小手说:“要!要!” 巴特尔懂事一些,舒婉一点点的说着,他的小脸也渐渐的变得惨白,舒婉大致上只说了十几样东西,见巴特尔好像真的被吓坏了便立即停下。 今日她狠下心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两个孩子明白他们在宫中的处境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要是以后她真的失宠了,那么他们就必须迅速的成长起来,最起码不能栽在这些事情上面。 现在他们小,她还能护着他们,但是等他们长大,她也就无能为力了,更别说现在康熙对她是这种冷淡淡的态度,她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巴特尔和佛尔果也不能。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舒婉便吩咐人将那个箱子抬去承乾宫,如今执掌后宫的是佟贵妃,今日从景阳宫里搜出这么多污秽的东西,佟贵妃自然应该知道,至于佟贵妃会如何处置这些东西,下一步又会采取什么行动,那就不管舒婉的事了。 承乾宫 佟贵妃见到那一大箱子东西的时候也很是吃惊,更重要的是,那箱子里面有几样东西她眼熟的很。 她强压住自己的声音,疑问道:“玉妃这是何意,这箱子里的东西本宫也用不上,搬来做什么?” “回贵妃娘娘,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玉妃娘娘今日收拾景阳宫时发现的,都是些能害人、伤人的脏东西,玉妃娘娘内心惶恐,知道贵妃娘娘执掌六宫,素来公正严明,所以玉妃娘娘命奴才将箱子搬来,还请贵妃娘娘做主。” 佟贵妃使了个眼神命人将东西搬下去,“好,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日玉妃肯定受了惊吓,她又怀有身孕也是十分的辛苦,红依,本宫记得还有一盒未拆封的血燕,就送给玉妃吧,让她好好养养身子,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忧心,有本宫在,这后宫自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肮脏之事。” 小豆子连连点头,恭敬的说道:“是,奴才知道,之前奴才去乾清宫向皇上禀报的时候,皇上也是这个意思,有皇上和贵妃娘娘的保证,我家主子这下可就能安心了。” 佟贵妃闻言拧了拧帕子,该死的,竟然先去禀报了皇上,“你这就回去告诉玉妃,本宫一定会尽快将事情查明的,让她不必整日忧心忡忡,一切要以龙胎为重啊。” “嗻,奴才遵旨。” 因为小豆子几人抬着这个大箱子往承乾宫走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而且小豆子也并没有隐瞒,所以很快后宫众人便知道了景阳宫发生的事。 几个宫里有孩子或是有孕的宫妃更是惶惶不安,赶紧让人将宫里的东西里里外外的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果然,同样也搜出了不少的脏东西。 当几个宫的宫人一齐将这些东西送到承乾宫时,佟贵妃看着真是头都大了,如今是她执掌后宫,那她就有义务维护后宫和平与稳定,可偏偏后宫之中搜出了这么多害人的玩意儿,她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见佟贵妃犹豫难安,蒙额嬷嬷低声叹了口气,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娘娘,咱么宫里是不是也应该搜一搜了。” “为…”佟贵妃刚要问出口,就瞬间明白了蒙额嬷嬷的意思,其他各宫都搜过了,偏偏她的承乾宫没搜,那不是明着告诉皇上她这承乾宫里有猫腻吗? 虽说她这承乾宫收拾的干净,但是为了洗去嫌疑,她自然也得做些安排,就算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也得整出来些、 连忙点点头,“嬷嬷说的是,那这件事就交给嬷嬷去办。” “是,老奴遵旨。” 康熙对此自然不能置若罔闻,批完了折子就连忙赶到了承乾宫,到时就看见承乾宫的宫人正在往院子里搬东西,康熙眉头微皱了一下,直接往正殿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 他扶起欲行礼的佟贵妃问。 “回皇上的话,臣妾听说各宫都搜出了些不好的东西,臣妾也是十分的担心,便让宫人搜查,没想到竟然也…” 佟贵妃脸上带着惊恐,脸色发白,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好了,别担心了,待会儿让太医再来检查一遍。” “嗯,皇上,是臣妾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这次也都是臣妾无能,才让人阻钻了空子,不仅没收拾好臣妾自己的承乾宫,更是没有替皇上打理好后宫,还请…还请皇上责罚臣妾。” 佟贵妃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态度谦恭,康熙果然很受用。 “朕心里有数,这事与你无关。” 虽然后宫嫔妃人心惶惶,几乎都是闭门不出,但是宫人眼线却都散出去了,从康熙踏入后宫起,嫔妃们的目光就追随着康熙。 康熙去承乾宫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传到了嫔妃耳中,很快她们也都知道了承乾宫里也搜出了许多不好的东西。 不过这些事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数,毕竟做没做过的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就算承乾宫里也搜出了不少脏东西,同样没打消后宫众人对于佟贵妃的怀疑,自然也没打消她们对其她人的怀疑。 这后宫之中,何时真正的干净过,不过是外面瞧着是光鲜亮丽的,内里却早就已经腐败堆满了蛆虫。 舒婉听到承乾宫搜宫的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佟贵妃也没那么笨,知道自己找办法打消康熙的怀疑。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久康熙就下了道圣旨。 当天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加班加点,把从东西六宫中搜出来的所有东西登记造册之后才能离开。 原本佟贵妃以为康熙既然来了她这承乾宫,又没有责怪她,那这晚膳肯定是要在承乾宫用的,便连忙叫人去准备些康熙喜欢的饭菜。 康熙摆摆手,“不用了,玉妃昨日搬宫,又怀着身孕,朕应该去看望一下她的。” 佟贵妃扯了扯笑,“是,皇上去看望玉妃姐姐也是应该的,毕竟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玉妃姐姐也受了惊吓。” “嗯,那朕就先走了,改日朕再来看你。” “是,臣妾恭送皇上。” 目送着康熙的背影远去之后,佟贵妃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马佳氏,又是马佳氏,真是该死! 今日都是马佳氏才会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害的她被皇上起疑,这会儿皇上还要亲自去景阳宫,佟贵妃心里真的是要恨死了。 马佳氏,她非得除了那马佳氏不可! ------------------------------------- 景阳宫 因为舒婉刚搬到景阳宫还有些不适应,别的不说,景阳宫比幽幽阁大上许多,但是不如幽幽阁精致,所以舒婉总觉得空落落的,还好她把幽幽阁的那些花花草草什么的都带来了,看着那些茂盛的花草,她的心里也算有了点安慰。 这次有孕她的食欲一直不好,好不容易熬过孕吐期,这才觉得胃口好了那么一点点,正巧内务府前几日送来一筐不太新鲜的青州蜜桃,她便借机拿出空间里的桃子来吃,正好不会引人怀疑。 康熙来的时候,她正一口白粥、一口桃子的吃着,她已经将桃子切成了小块,每一小块上都插着一根牙签,吃起来也方便。 这是她发明的桃子粥,白粥微烫,能够把桃子的甜味激发出来,而且一白一粉红,看起来就十分可口,连空气里都是新鲜桃子的清甜味道。 “你这是什么吃法?” 舒婉被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他,手里的画册一下子掉到地上,也来不及捡,就连忙要起身行礼。 康熙按住她,“你身子重,别起来了。” “谢皇上,”舒婉对着他笑了笑,弯下身把那本画册捡了起来。 康熙指了指桌上的一碗白粥和一碟鲜桃,问道:“这就是你的晚膳?” 其实一进门他就闻到了新鲜蜜桃的味道,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脸上的红晕,又像是温柔少妇那一片带着淡淡香味的衣角。 “是,”舒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皇上这个时候来,想必是还未用晚膳吧,臣妾这就让人去准备些皇上爱吃的吃食。” 康熙将她拉在怀里,她带着蜜桃的味道和她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说道:“你现在怀有身孕该多吃点,这白粥没有营养,还是少吃为好。” “臣妾知道,只是今日吃的实在有些多,不想再吃什么油腻的东西,便让人熬了点白粥,切了一盘桃子配着吃。” 康熙摸了摸她的小脸,还是没长肉,怎么瞧着肚子一天天的变大,人却是一天天的消减了呢? “朕明日便让太医院的太医给你写几份食谱,每日照着食谱吃,只有你吃好了,腹中的胎儿才会有营养。” “臣妾明白,不过皇上也不必担心,臣妾已经问过太医了,女子怀孕时有时也会食欲不振,属于正常的现象,想来再过几日便能恢复。” 他轻叹了一声,低声说道:“婉儿,你这样怎么能让朕不担心呢?” 她今日穿的一身水红色团花旗装,显得她有些病态的白皙,明明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腰肢仍是细的一手握的过来。 舒婉浅笑道:“皇上不相信臣妾也总该相信太医,既然太医都说臣妾没有问题,那臣妾自然没有大碍,时间也不早了,臣妾这就让人给皇上摆膳。” 康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朕今下午用了不少点心,现在并不饥饿,倒是瞧着你这里的白粥不错,也给朕盛一碗吧。” “是。” 康熙拿起一小块桃子放进口中,点点头,“这桃子的味道确实不错,十分的清新香甜,配上这无味的白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既然皇上喜欢那就多吃点,”舒婉笑了笑,将盛桃子的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朕瞧着你今日的气色不错,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没闹腾吧。” “没有,今日倒是安静了不少,”舒婉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康熙将大手覆在她的手上,“闹了你那么些日子,也该安静会儿了。” 接着说道:“太医来请过平安脉了吗?怎么样?” 舒婉神色一顿,转眼恢复如常,“昨日就来过了,说臣妾这胎很好,胎儿也十分的强健,还请皇上放心。” “嗯,那就好,”康熙放下勺子,舒婉也吃饱了,招招手让人将桌子收拾下去。 用过晚膳后,康熙牵着她的手来到榻上,“刚才朕见你好像是看一本画册,是吗?” “是,臣妾之前给巴特尔他们画了许多关于植物的画册,正好今日无聊,便拿出来翻翻看。” “哦,是这样,”康熙点点头,接着便和她聊起一些别的趣事儿来。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该翻牌子的时候,敬事房的小太监已经端着牌子来到了景阳宫门前。 “还请梁公公帮忙通报一声。” 说着那小太监就将一个香囊塞进了梁九功的手中,梁九功正了正神色, “在这儿等着。” “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 康熙正在和舒婉谈论新进贡的郎窑红,听见梁九功这么说,康熙回过神来,看向窗外,树影摇晃,果然天色已经不早了,想了想,说道:“朕今日还要批阅奏折,就不翻牌子了。” 梁九功看了舒婉一眼,说道:“嗻。” 走的时候还把在屋里伺候的人都带了出去。 康熙用眼角的余光盯着舒婉,见她并无什么反应,不由的有些恼气,便对着她招招手,“过来,” “嗯?皇上叫臣妾何事?”舒婉将身子凑过去,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她用手支着头,一副好奇的模样。 康熙上前,直接就吻了上去。 很短的一个吻,完事后,康熙眯着眼,而且还十分轻薄的舔了舔嘴角,笑道:“没事,就是想这个了。” 舒婉翻了个白眼,“皇上!” “朕在。” 她扯着帕子,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心中还是有怒火的,为什么要让她搬到景阳宫?为什么昨日没有来看她?这样想着,她的语气便带了点冷意,“皇上不是说乾清宫还有折子吗?难道还要在臣妾这里耽误时间吗?” 康熙坐到她身边抱住她,握住她的手,“你这个样子,朕怎么能放心的回去。” “臣妾怎么了?” “瘦了,瘦了好多,”今日他一见到她就觉得她瘦了好多,如今抱着她更是觉得如此。 “臣妾倒是没觉得,”舒婉在他怀里动了动,小手还不安分的去拽他身后的辫子,“等过几个月就好了,说不定到时候皇上都抱不动臣妾了。” “谁说的,”说着竟然直接就将她抱起来,“你看朕这不是抱起你来了吗?” 舒婉吓得惊呼出声,连忙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颤声道:“皇上,您注意点,臣妾还有身孕呢。” “朕知道,”他点点头,垂眸细细的打量着她,果真是个小野猫,而且还是最难以驯服的那种。 他将她抱到寝室内,将她放在床上,整个过程就像是对待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那样的小心翼翼。 他和她面对面躺着,她心跳的有些快,“皇上,怎么了?” 说着她解开外袍的带子,挑逗似的扔下了床,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他看见她的动作,轻轻的笑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安分一点,“都有身子了还不安分?” “什么是不安分,”她挠了挠他的下巴。 这个动作一下子让他黑了脸,“你说呢?” “那好吧,臣妾不动了,”她收回手放在身体两侧,继续老老实实的躺着。 “朕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真心话,”康熙点了点她的额头,“比如朕让你搬来这个冷宫,你有没有怨言?” “皇上您说呢,现在满皇宫的人都在笑话臣妾,”她轻轻哼了一声。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声音也多了几分沙哑,“婉儿,你的手…好凉。” “是吗?所以得让皇上为臣妾暖暖啊,皇上,您还要跟臣妾说什么?嗯?” 她笑得无邪,抬眼看他时就像是刚下山不久的小妖,带着天然的引诱和清纯。 他闭上眼,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今日朕来,瞧着你好像与朕生分了许多,怎么?难道你还生朕的气吗?” “臣妾没有。” 她为什么要生气,不就是搬到冷宫里来了吗?不就是被后宫众人嘲笑吗?有什么可生气的,她一点都不生气。 他的额角边渗出一滴一滴的汗,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听到她这样回答,他笑了笑,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喉咙里时不时地发出几声低吼,“还说没有,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紧紧握着,不过语气已经平和了许多,“你身居高位,膝下有两位小阿哥,已经引起许多人的忌惮,朕自然不能再给你一个好的宫殿,把你推倒风口浪尖上。” 她的手狠狠的用力一掐,他闷哼一声。 “反正皇上总能为自己找到说法,臣妾只能服从,不能反驳。” 他抱住她,“婉儿,你要相信朕,好不好?” “臣妾相信,”她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皇宫、皇宫里的男人、女人,女人之间的争斗,随便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臣妾不相信皇上还能相信谁呢?” 他没有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异样,转而问道:“朕给你的那个项链,你喜欢吗?” “皇上说的是那个白加黑?” “什么白加黑?”康熙随即便反应过来,“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怎么样?喜欢吗?” 舒婉点点头,“还行。” “什么还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不喜欢。” “皇上送的,自然喜欢。” “那就好,那你现在戴着吗?” 舒婉摇摇头,“没有,臣妾嫌它硌得慌,所以一直将项链压在枕头底下,并没有戴出来。” 说着,便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条项链,这还是当时她顺手放的,还差点忘记了。 康熙接过那条项链,指着上面那一黑一白两个珠子说道:“这上面的字,是朕亲自刻上去的。” 可是刻坏了不少珠子。 “真的?”舒婉挑了挑眉,没想到康熙还会做这种事。 “自然,上面刻着朝暮二字,你把它时刻带在身上,那就象征着朕朝朝暮暮都与你在一起。” “原来还有这层寓意,那…皇上给臣妾戴上?” 康熙低笑了两声,“好,就知道你惯是个会撒娇的。” 然后仔细的把那条项链给她戴了上去,“以后要一直戴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摘下来。” “那要是它自己断了呢?” “胡说,怎么会断,这红线可是天蚕丝线染成的,中间还铰进了一股细细的银丝,结实的很,除非故意是不会断的。” 舒婉扯了扯脖子上的项链,“怪不得手感不像普通红线一样呢。” “那是自然,”康熙傲娇的哼了一声,“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睡吧,朕在旁边守着你。” “可是臣妾还不困啊。” “你不困你肚子里的孩儿可困了,听话,快睡。” 舒婉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见康熙在旁边看着她,只能顺从的闭上了双眼。 等过了一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脚步声以及推门的声音响起,她还以为康熙已经走了,便睁开了眼。 谁知道一睁开眼,就看见康熙抱着手臂在床边看着她,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果然在装睡。” 舒婉朝他呵呵了两声,“哎呀,臣妾又梦游了。” 他干脆踢掉鞋上了床,炽热的身躯贴在她的身上,埋在她的颈间深缓吐息,“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做点别的事情?” 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转而又移到下颚,在她的耳边轻轻的私语,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如潮般不可抑制的爱怜,转眼又被覆盖揉碎,两人一起深陷进滚烫的欲潮之中。 一直到下半夜,给她收拾干净身子,又吻了吻她的眼睛,知她已经熟睡,轻声说了句,“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又给她盖好被子,掖紧了背角,这才轻声轻脚的走了出去,虽说他很想留下,可是一想到明早之后后宫众人的反应,还是算了吧。 ------------------------------------- 承乾宫 佟贵妃一直在等着,皇上不就是去景阳宫看看那个贱人的情况吗?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留在那里过夜了? 不,不可能,马佳氏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量,除非她想一直被禁足。 终于她等来了消息。 “娘娘,皇上刚刚离开景阳宫。” “真的?”恐怕连佟贵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激动。 离开了就好,没有在那里留宿就好。 转而脸色一冷,“那皇上在景阳宫这么长时间都做了什么,难不成已经?” 红依连忙答道:“听说是玉妃娘娘失眠睡不着,皇上只能耐下性子安抚着。” “是个矫情的贱人!” 佟贵妃转了转眼珠,“那皇上已经回乾清宫了?” “是。” 佟贵妃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脸上浮现出倦色,“等了这么久本宫也乏了,叫人进来伺候着吧。” 第一百八十章 “小主,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请小主过目。” 念儿端起一个托盘递到小郭氏跟前。 小郭氏挑起盖在上面的红布看了一下又很快放下,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见到小郭氏和念儿两人离去的身影,宜嫔不屑的哼了一声,竟然还想攀上佟家,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娘娘,要不奴婢这就把锦贵人请回来?” 桑果在一旁不安的问道。 宜嫔想了想,“算了吧,总得让她自己摔个跟头才知道什么是疼。” 也不用那个猪脑子想想,皇上怎么可能会允许郭络罗氏与佟家之间联手呢? 宜嫔不屑的甩了甩帕子,“让人盯紧她,别出了什么幺蛾子丢了郭络罗氏一族的脸面。” 一片想起前几日额娘入宫时告诉她的消息,她的心中对小郭氏就更是不喜甚至厌恶。 原来她与小郭氏并不是亲生的姐妹,她是庶出,而小郭氏才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只是因为当年她出生之后,阿玛就找人为她算了命,说她是天生的富贵荣华之命,这才将她抱到正房,养在膝下,而她竟然被蒙在鼓里二十年。 要不是这次她的那位‘好’额娘有事求她,也不会将真相和盘托出。 怪不得她从小就觉得奇怪,明明她与小郭氏同为嫡出,为什么额娘对小郭氏就比对她要好许多,她总以为她是长姐,额娘对她严格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在。 宜嫔嘴角勾起一丝清冷又讽刺的笑意,桑果在一旁看的不敢说话。 小郭氏来到承乾宫,通报之后不一会儿,佟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绿蜡就请二人进去。 这几日小郭氏来的频繁,佟贵妃自然也明白了小郭氏的意思,虽然她十分想要抱养小郭氏的孩子,但是郭络罗氏一族是大族,小郭氏的出身太高,皇上怕是不会同意,所以她的心里也有顾虑。 不过看起来小郭氏倒是乐意的,但是皇上要是不同意的话,她也不会坚持,真是可惜了。 正这么想着,佟贵妃便从后面走了出来,“锦贵人你来了,本宫正盼着你呢。” “婢妾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快快请起,红依,赐座。” 因为小郭氏的肚子太大,只能扶着念儿的手艰难的坐下,“婢妾今日心里烦闷,想找个人说说知心的话儿,这便想到了娘娘您。” “原来是这样,你多出来走动走动也好,本宫瞧你这肚子已经不小了,快生了吧。” “是,太医说婢妾的产期将近。” “真好,东西都已近准备好了吧?这下小公主可有作伴的了。” “谢娘娘关心,都已经准备好了。” 佟贵妃欣慰的点点头,余光却瞥见了小郭氏身边站着的念儿。 咦?她记得小郭氏身边的这个念儿脸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瞧着有些骇人,怎么才短短几日不见,不仅连脸上的伤疤都没有了,还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小郭氏见佟贵妃目不转睛的盯着念儿,不由得会心一笑,“贵妃娘娘?” 佟贵妃一下子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瞧瞧本宫,竟然一不小心出了神,锦贵人还想说什么事?” “娘娘可是在看念儿?”小郭氏示意念儿站出来,笑道:“当初婢妾见到念儿时也吓了一跳呢。” 佟贵妃仔细的看了看念儿的脸,她脸上的伤疤已经变得极淡,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大为惊奇的说道:“不知是那位太医的医术如此高明,本宫实在佩服。” “念儿,这事还是由你来告诉贵妃娘娘吧。” “是,”念儿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朝佟贵妃福了福身,接着便讲了起来。 “回贵妃娘娘,奴婢家里有一祖传的药膏,可以美白养肤去除疤痕,只是因为药的效果太好,所以受到了不少人的觊觎,奴婢的父母亲人都因此丧命,所以外祖父临死之前曾经让奴婢发下毒誓从此再也不制作这种药膏,可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奴婢的脸不小心被炭火烧伤,奴婢实在难以忍受宫人们的嘲讽,这才违背了祖誓。” 佟贵妃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你也是个可怜人,想来你的亲人们泉下有知也会体恤你的不易。” 小郭氏在一旁说道:“念儿所致的膏药确实十分神奇,娘娘也知道女子怀孕时会产生妊娠纹,婢妾便存着一试心态,谁知仅仅用了五日,肚子上的妊娠纹不仅消失,而且涂抹膏药的肌肤变得极为光滑细腻。” 怪不得自从念儿出现在小郭氏身边之后,小郭氏又能重获圣宠,模样也变得比之前俊俏了几分,原来是因为这个。 有这么样的好东西,佟贵妃自然也动了心思,毕竟有那个女子会嫌弃自己太美了呢。 小郭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描花圆瓷瓶,“娘娘您看,正是这种药膏。” 红依接过药膏打开盖子后递给了佟贵妃,药膏为乳白状,细腻如雪,佟贵妃用指尖沾起一点放到鼻下,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犹如沐浴在花海之中。 “果然是个好东西,”就是有点少了。 “婢妾就知道娘娘一定会喜欢,所以还请娘娘务必收下这药膏,娘娘素来体贴宫妃,自婢妾有孕之后更是为婢妾开了许多特例,婢妾无以为报,这次也只能借花谢佛了。” 佟贵妃将瓷瓶递给红依,笑道:“本宫掌管后宫,理应关心后妃,你又何必一直放在心上呢,不过本宫知道你是个知礼的,你这样说,本宫倒是不好意思不收下了。” ------------------------------------- 当晚,佟贵妃沐浴完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忽然想起今日小郭氏送的药膏来,便对红依吩咐道:“红依,锦贵人今日送的药膏呢?” “奴婢这就给您拿来。” 佟贵妃接过药膏,沾起一团抹在自己脸上,瞬间觉得自己被百花包围,脸上还有着丝丝的凉意。 真是好东西,佟贵妃仔仔细细的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脸上和脖子上,又看了一眼剩下的药膏,可惜啊,就是太少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梳妆的时候,佟贵妃就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变白了,“红依你看,本宫是不是白了一些?” 红依点点头,“确实是呢,想来是昨日锦贵人送的药膏起作用了。” “还真是,”佟贵妃十分高兴,当即决定要让念儿为她制作更多这样的药膏。 ------------------------------------- “红依,你怎么了,看什么这么出神呢。” 绿蜡走过来拍了一下红依的肩膀,“还不快进去伺候着,小心贵妃娘娘罚你。” 红依看着已经远走的小郭氏和念儿二人,有些困惑的朝绿蜡问道:“绿蜡,你有没有觉得锦贵人身边的那个念儿有点古怪?” “这宫里古怪的人多了,咱们那里管的过来啊。” “哎呀,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那念儿的神情体态十分像一个人?” 绿蜡一听也细细的想了起来,不过不一会儿便又摇摇头,“这皇宫里的人那么多,有几个相似的也没什么稀奇,你就别疑神疑鬼了。” 红依也摇摇头,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你说的对,这宫里有那么多人,两个有些相似的人又有什么稀罕的,走,咱们还是快进去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李太医,贵妃娘娘到底怎么样了?” 今日佟贵妃早起时小腹处巨痛难忍,她知道这是她的葵水要来了,自她失子之后,她的葵水就来的不规律,流出来的血块都是暗红色的,而且每次的量极少, 不仅如此,每次来葵水的时候她都会痛的昏死过去,只能靠着太医院开的止疼药熬过去。 原本以为这次也会如往常一样,没想到小腹处的巨痛竟然渐渐加剧,甚至还没等请来太医,佟贵妃就已经痛晕了。 李太医正襟危坐,佟贵妃纤细的手腕从床帐中伸出。 李太医正在诊脉的手却微微颤抖,贵妃娘娘这脉未免也奇怪了点,明明贵妃娘娘正值双十好年龄,为什么脉象却像是四五十岁的妇人一般呢? 每一息脉跳动的十分迟缓无力,表示寒邪为患,寒则血凝,血气运行缓慢,这是女子月事围绝时才有的脉象啊。 虽说佟贵妃身子一直不好,但是从未出现这种脉象。 一旁的红依看着着急,连忙问道:“李太医,我家娘娘到底怎么了?” 李太医想了想说道:“应该是近来温度下降,贵妃娘娘一时不慎导致了寒气入体,是为寒症。” “那还请太医快开药方吧。” 李太医点点头,“好。” 李太医离开承乾宫后,直接转了个弯去了乾清宫。 ------------------------------------- 时间已经接近十月中旬,舒婉也解了禁足,今日正好来承乾宫请安,结果就听见什么‘贵妃娘娘晕倒了’之类的,然后就看见承乾宫的宫人忙里忙外的,根本没有搭理她们这些前来请安的宫妃。 舒婉无聊的坐在椅子上,这时红依走出来说道:“各位小主和主子,贵妃娘娘身体欠安,今日的请安就免了吧。” “是,婢妾/臣妾告退。” 等走出承乾宫的大门,众人这才敢议论出声来,所谈所讲的不过就是围绕着佟贵妃,佟贵妃到底怎么了?佟贵妃病的严重不严重?等等诸如此类。 舒婉见走在她前面的惠妃走起来时好像有点费力,远远的走开后这才问道:“难道惠妃的腿还没好吗?”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从四月初到现在,这都多少天了,难道还没好吗? 知行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没有,听说前几日痛的厉害,皇上知道后还特意放下手中的政务去陪延禧宫了一下午呢。” 舒婉失笑,“救驾之功,皇上自然不会忘。” 光凭着救驾之功这一点,就足以让惠妃在康熙心中占得一块地方了。 多日也没出来走走,舒婉一时也不想回去,便对知行说道:“听说御花园的芙蓉开的正好,那就扶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 她现在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经凸起,只是旗袍宽大不易看出,今日她穿的是一身青白色的祥云仙鹤棉袍,玉颜撩秋意。 今日在承乾宫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偷偷的看她。 现在御花园里开的最盛的花莫过于木芙蓉,不仅美艳而且一日三变,晨粉白、昼浅红、暮深红,娇艳的让人流连忘返。 舒婉正想要摘起一朵,但是芙蓉花深深丛丛,朵朵相依,美丽的花色更是许多生物天然的保护色。 盘踞在花上的一条浅色小蛇忽然跃起朝舒婉而来,侧身就要跌倒,她心头一慌,却跌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一道飞影从她眼前闪过,等她静下神来再看的时候,那条小蛇已经被银针钉住动弹不得,这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被陌生人抱住,连忙起身向后看去。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着侍卫服的高大男子,眉目俊朗,皮肤是小麦色,见她起身,也连忙后退一步,语气恭敬的说道:“是奴才唐突了,还请娘娘恕罪。” 舒婉咳了两声,强装镇定,“你是何人?” “回娘娘,奴才是三等侍卫克新。” “哦,”舒婉连忙朝四周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人看见刚才的那一幕,便问道:“你入宫多少年了?” “已有两年半的时间。” “那…宫中规矩都熟悉了吧。” “是,”他顿了顿,然后压低声音回道:“还请娘娘放心,刚才的事奴才是不会说出去的。” “算你识相,”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收着吧,算是本宫给你的谢礼。” 克新眼疾手快的将香囊接住,用手掂了两下,轻飘飘的,这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香囊里若是装的银票,至少是一百两。 舒婉哼了一声,甩甩帕子,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克新叫住,“娘娘留步。” “还有什么事?” “奴才有一物要还给玉妃娘娘。” “什么?” 克新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累金丝蜂蝶赶花发簪,“这个簪子,应该是娘娘的吧?” 舒婉看见那支发簪心不由的一紧,这支发簪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手里。 她犹豫着,不想去拿那支簪子。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克新解释道:“娘娘放心,这支蜂蝶赶花发簪是奴才八月十五那晚在御花园里捡到的,当时,地上还有几个石榴。” 他故意说得明白,将时间、地点都说了出来。 八月十五?石榴?舒婉忽然想起八月十五发生的事情来,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掉的? 她神色紧张,一把拿过那支发簪,试探性的问道:“八月十五那晚你在御花园巡查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克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倒是说不上有异常的情况,就是差点被几个扔过来的石榴砸的个头破血流罢了。 当时他正在御花园巡查,忽然就看见有两人撑着灯笼缓缓走近,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子恍若仙子,垂眸谈笑之间似乎就有勾人魂魄的力量。 从那两人的谈话中,他知道了她就是传说中那位仙姿玉貌的玉妃娘娘。 原本还想躲在树后面悄悄的欣赏一番,没想到却被发现了,只是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此柔弱的玉妃娘娘怎么会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因为那晚他被石榴砸伤了肋骨和头部,所以不得不在家整整养了一个月才恢复。 “回玉妃娘娘,奴才并没有发现异常。” “那就好,”舒婉送了一口气,“那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舒婉也赶紧带着知行回到了景阳宫,回宫后,连忙将那支发簪丢给了小豆子,“把这支簪子处理了?” “处、处理了?” 小豆子看着手里的发簪,娘娘不是有一阵儿十分喜欢这支簪子吗?当初簪子丢了,还找了好半天,如今找回来了,怎么还要处理了呢? 舒婉淡淡的嗯了一声,“砸了,毁了,烧了,埋了都随你,反正以后本宫不想见到这支簪子。” 见她面色凝重,小豆子赶紧拿着簪子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舒婉和知行两人,知行不安的问道:“娘娘,那个克新娘娘准备如何处理。” “派人查查他的底细,他要是安分守己,本宫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要是他敢将今日之事透露半个字,那本宫也有法子治他。” 虽说今日是克新救了她,但是在别人口中那就可能被说成是两人在嬉戏调情,还好今日之事并没有其他人看见,要不然传到康熙耳中,那她… ------------------------------------- 舒婉走后,克新对着那片芙蓉花海轻轻的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摘了一朵粉色的芙蓉花放在怀中仔细的呵护着。 脑海中却不停的浮现出那张比花还要娇美的面庞,玉妃,他喃喃的念叨着这两个字。 第一百八十二章 康熙在乾清宫听完李太医的禀报之后,眉头不禁拧了起来。 “可已查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回皇上,微臣无能。” 李太医跪在地上,虽已近冬日,天气寒冷,但是他头上的汗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虽然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是要是没有十成十的准话,他是不敢在皇上面前说的。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这太医院中,对各类药物最为熟悉的莫过于孙御医,就连许多的秘药孙御医都能够轻易的辨别出来。 这么一想便有了主意,立即命人传孙御医去承乾宫请脉,而他自己也立即起身去承乾宫看望佟贵妃。 翊坤宫 自从知道佟贵妃卧病之后,小郭氏的这颗心就从来没有放下来过。 她不安地对念儿说道:“念儿,佟贵妃会没事的对吗?” 念儿端过一杯杏仁茶放到桌上,握住小郭氏的手,笑道:“小主放心。” 随即便走了出去,回到她住的下房中,从装衣服的箱子底下拿出一个包裹。 打开后里面放着的是一支刻着海棠花的木簪子,簪子看上去并不十分贵重,但是她却十分的喜欢。 她将簪子插在发间,然后对着镜子将自己脸上的妆卸掉,露出了一张被火烧过的狰狞的面庞。 当日在承乾宫时,她展现在佟贵妃面前的那张脸不过是她用高超的化妆术伪造出来的假象。 那张脸平平无奇,没有她还是‘海棠’时的那般俏丽,不过自然比她现在的这幅面容要好多了。 她抚摸着头上的那支海棠发簪,这还是她第一天服侍柔嫔时得的,当时柔嫔刚入宫,身上之前的东西不多,却还是赏了她东西。 之后的几年里,不管多么困难,都是她们两人相互扶持的走过来。 当时她是柔嫔身边骄傲的大宫女,如今她是什么?一个任人驱使的可怜虫罢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只觉得是她做的不够多、不够好,才会让她的主子落得个惨死的结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人,一个是佟贵妃,一个是马佳·舒婉! 念儿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勇气,将包裹卷了卷扔进箱子,啪的一下将箱子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想必佟贵妃现在已经中了毒,那下一个就是马佳·舒婉。 小郭氏正在喝杏仁茶,忽然觉得肚子痛,有什么东西从身下流了出来,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羊水破了。 便连忙叫了起来,“念儿!念儿!” 已经被降为洒扫宫女的青若听到后连忙跑进屋内,见小郭氏这是快生了,连忙把她扶进产房,“小主,您放心,奴婢这就去请太医和产婆。” 小郭氏置若罔闻,紧紧的拉着青若的袖子不放,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念儿,念儿。” 青若皱了皱眉头,回道:“是,奴婢这就让念儿过来守着。” 得了这句,小郭氏放心了。 翊坤宫顿时忙碌起来,住在正殿宜嫔听到动静后问:“桑果,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外面这么喧哗?” “回娘娘,锦贵人已经开始发动了。” 宜嫔有些惊讶,“啊?是吗?那消息已经告知六宫了吗?” “是,刚一发动就有奴才去通知了。” “真是个能张扬的,”宜嫔不屑的笑了笑,那个宫妃生产的时候不是万分小心,就是因为生产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最脆弱、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时候。 小郭氏倒好,刚一发动就告知六宫,是害怕别人不会动手脚吗?明明都已经生了一次了,怎么一点经验都没学到。 宜嫔的摇头叹息不是没有缘由的,生产的时候进出产房的人员复杂,连一根头发丝上都有可能带着药,宫里那个女人生产不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万一着了别人的道,身体垮掉倒还是小事,更可怕的是一尸两命。 宜嫔虽然平时也用了些手段,但是最看不惯的就是对无辜婴儿下毒手的人,毕竟犯错的是大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承担错误呢? 又叹息了一声,宜嫔接着说道:“既然是刚发动,那应该还不会这么快就生,你先给本宫梳洗一下吧。” “是。” 景阳宫里舒婉自然也得了消息,想了想,小郭氏这胎确实也该生了,便对着前来报信的小太监点点头,“行了,本宫知道了。” 因为是夜里,风气寒气重,她便又加了一件暗色的披风。 夜里无星,她护着肚子,坐在轿辇之上。 刚走到拐弯处,一个黑影嗷呜的一下就冲了出来直直的往她的轿辇上撞。 她连忙将肚子护住,不过也因为躲避黑影,身子一歪,直接撞上了旁边的扶手,轿辇重重的一个趔趄。 “啊!” “娘娘!” “快来人,快把那个畜生捉住!” “娘娘,您没事吧!” “来人啊,快将娘娘送回宫去!” “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等那黑影落地之后,众人这才看清那黑影原来是一支黑猫,黑猫落地后又一纵身跳上宫墙扬长而去。 知秋连忙上前扶住舒婉,发现舒婉捂着肚子,面色苍白,更可怕的是,身下竟然还有鲜血流出! 翊坤宫 康熙得知小郭氏生产的消息的时候还在承乾宫,孙御医在为佟贵妃诊脉,据孙御医诊断,佟贵妃所中之毒应该是寒毒。 对于寒毒康熙并不陌生,当初舒婉中的就是寒毒,所以她才会容貌尽失且不能生育,但是也并没有如佟贵妃这般的严重。 孙御医摸了摸胡子,“想来是因为当初玉妃娘娘所中之毒是日积月累,一点一点堆积体内,期间又服用了不少补药,所以体内虽然气血流通不畅,但是并未完全阻塞,又加之之后精心调养了一段时日,所以才能恢复过来,而贵妃娘娘是短时间内接触了大量寒毒,原本贵妃娘娘的身子就虚弱,阴火旺盛而阳火不入,如今在寒毒这种至阴至邪的毒物作用下一下子便气血经脉尽堵,所以才会体温骤降,面色苍白,至今昏睡不醒。” 康熙看着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三床锦被,面色雪白,嘴唇发青的佟贵妃,眼中燃起了怒火,接着问道:“此毒你是否能解?” “能解,只是…”孙御医捻了捻胡子,“只是恐怕就算解了这毒,之后贵妃娘娘的身子也不会再如从前健壮,而且怕是与子嗣无缘了。” 康熙叹了口气,“尽力救治便是。” “是,微臣遵旨。” 正在这时,翊坤宫的奴才前来报信,康熙按了按额头,“你是说锦贵人发动了?” “是。” 康熙看了一眼佟贵妃,想到锦贵人毕竟是郭络罗氏的嫡女,而且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小公主,这次又很有可能是一个小阿哥,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的。 仅仅是犹豫了一会,起身向孙御医已经承乾宫的宫人交代了几句,这才坐上轿辇赶往翊坤宫。 第一百八十三章 等到了翊坤宫,满屋的莺莺燕燕,一见到他眼睛都亮了。 惠妃首先迎上去向康熙说明了情况,康熙仔细听着,坐下后,扫视了一圈,发现其中少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垂下眼。 惠妃笑着给他递了杯茶水,“夜里冷,皇上还是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一旁的宜嫔见两人如此亲密气红了眼,不由得拧紧了手中的帕子。 刚刚才到的德嫔数了数屋内的人数,不解的问道:“咦?贵妃娘娘体弱卧病所以不能来,怎么玉妃娘娘也没来?难道没有人去景阳宫通知吗?” “回德嫔娘娘,锦贵人一发动就命人去请了,只是不知为什么玉妃娘娘还不来。” 德嫔一脸释然,“哦,原来是这样啊,也是,如今玉妃娘娘怀有身孕,身子重,这走的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这话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毕竟这宫里怀过孩子的可不止她一个马佳氏,也没见过谁像她这么矫情。 “是啊,满皇宫也就只有玉妃娘娘娇贵,咱们其她人啊,不值钱。” 纳喇贵人故意扯着嗓子说道,毕竟她可是给皇上生了两个儿子,怀孕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得跪、得磕头,偏偏就马佳氏金贵了。 康熙听到这话,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兆佳贵人弱弱的出声道:“想必玉妃娘娘是有事耽搁了,再说如今玉妃娘娘住在景阳宫,离着翊坤宫有一段距离,来的晚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纳喇贵人斜眼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兆佳贵人,“兆佳贵人怎么不说是因为玉妃娘娘不熟悉这宫里的路,所以才来的晚了呢?” “玉妃娘娘可是入宫十多年的老人了,这宫里那地方有个狗洞恐怕都知道,何来不熟悉一说呢?” 康熙冷眼看了一眼刚刚出声的纳喇贵人,纳喇贵人立即噤了声。 德嫔见状,也连忙说道:“许是两位阿哥的缘故,玉妃娘娘平时照顾两位阿哥,也是十分的辛苦呢。” 其中她还特意加重了‘两位’的读音,更是为舒婉满满的拉了一波仇恨。 谁不知道这宫里只有景阳宫的玉妃膝下才养着两位小阿哥,而且个个健壮,虽说六阿哥顽皮了些,但那也足够让人眼馋的了。 这样一说,那些怀过孕可惜不幸流产或者是生下孩子却没能养大孩子的宫妃们听了之后,心里更加的难受。 连一直坐在康熙身边,很是温柔贤惠的惠妃也瞬间变了脸色。 宜嫔摸着肚子,语气间也很是不满,“虽说玉妃娘娘住在景阳宫,离着这翊坤宫远,但是都这么久了,就连住的最远的张庶妃都赶了过来,玉妃娘娘再小心谨慎也该过来了吧。” 见康熙面色愈发阴沉,惠妃又连忙说道:“玉妃这胎怀的辛苦,身子娇贵,小心点也不为过。” “哼,就像谁没怀过一样,锦贵人如今生产在即,那是天大的好事,就算玉妃娘娘身子再娇贵,那也应该赶来与咱们姐妹同喜,是看不上锦贵人这一胎呢?还是看着别人有孕心里不舒服了呢?” “放肆!朕在这里你们竟然也敢这般胡言乱语!” 康熙面色阴沉的可怕,一下子把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茶水四溅,茶香四溢,不过很快便被浓郁的血腥味掩盖,屋内气氛也渐渐变的沉重起来。 原本今日康熙就因为佟贵妃中毒一事十分的火大,没想到到了翊坤宫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虽然舒婉平时有些小性子,但是从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是为什么舒婉还不来,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宠的太过,恃宠而骄了? 不、绝对不是。 众人被康熙这一句吓得不敢再说话。 宜嫔低下头,眼里满是怨恨,心里对皇上这样维护马佳氏很不满,明明同样都是怀有身孕,凭什么那马佳氏就能得到皇上那么多的宠爱。 不过同时她又有点幸灾乐祸,马佳氏啊,马佳氏,这次栽了吧。 宜嫔心想,这次不管马佳氏如何解释,肯定也要落下一个恃宠而骄、不亲宫妃的名头。 惠妃适时的出声:“皇上,锦贵人是宜嫔的妹妹,如今正在经历生产之痛,宜嫔也是担心则乱,这才有些口不择言,还请皇上千万不要怪罪,玉妃性子娇气,皇上也是知道的,要不臣妾再派人去景阳宫一次?说不定玉妃已经在路上了呢。” 康熙眼神暗了暗,端坐在座位上,“不用,朕倒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是,臣妾遵旨,”惠妃面色平静,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小郭氏的惨叫声从产房内传来,太医已经出来问要不要开催产药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就算小郭氏是郭络罗氏的嫡女,那也没有皇嗣重要,康熙大手一挥,自然是同意了。 与此同时,景阳宫报信的宫人也赶到了翊坤宫。 康熙一看来的只是个小太监,而不见舒婉其人,面色愈发平静,语气却是冰冷刺骨,陪伴他多年的惠妃自然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生气时才有的表情。 “玉妃呢?怎么只派了你过来。”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回道:“回皇上,刚刚玉妃娘娘来的路上不小心被猫冲撞,已经、已经见红了。” “什么!见红了?这么严重!”康熙刚要起身外门外走去,不知想到什么又将腿收了回来,焦急的问道:“太医去了吗?” “回皇上,已经去请了,奴才们把玉妃娘娘送回景阳宫后就连忙赶来给皇上报信了。” 康熙朝产房看了一眼,此刻他自然想立即奔去景阳宫,可是小郭氏正在生产,他现在离开怕是会受人诟病,更是会给舒婉找来更多的麻烦。 想了想,便对梁九功说道:“你去景阳宫看着,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来想朕禀报。” “是,奴才遵旨。” 刚开始众人一听玉妃竟然见红了,刚开始不由得心中都有几分窃喜,可是现在看见康熙那种着急的样子,那点点喜悦一下子就散了,就算皇上现在人守在翊坤宫,心里想着的恐怕还是景阳宫的那位吧。 等梁九功走后,康熙走在座位上,手里不停的把玩那枚挂在身侧的龙纹玉佩,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惠妃看着还想说些什么,刚要张口,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惠妃,你生产过有经验,就由你进去看看锦贵人的情况。” “是,臣妾遵旨。” 惠妃抽出帕子捂着口鼻,硬着头皮走进了产房中。 此时产房的情况十分惨烈,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出,小郭氏早就已经力竭,几位接生的产婆满头大汗,头发紧贴着头皮,像是用多了头油的样子。 “锦贵人情况怎么样了?” “回惠妃娘娘,锦贵人已经力竭晕过去了,奴才们正在给锦贵人喂参汤,希望她能恢复些力气继续生产。” 惠妃点点头,迫不及待的就要离开,这屋子里浓厚的血腥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出了产房,惠妃回禀道:“皇上,锦贵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已经无力了,产婆们正在给她喂参汤呢。” 康熙点点头,“朕知道了。” 惠妃转了转眼睛,又说道:“皇上,臣妾看锦贵人这边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不如您先去景阳宫看看?毕竟玉妃的身孕已经有五个月了,要是真出点什么事,那岂不是追悔莫及?” 康熙看了她一眼,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起身对她说道:“那这边就交给你了。” “皇上放心,臣妾会在这里守着的。” 随后又交代了几句,康熙便带着人赶去了景阳宫。 “惠妃姐姐还真是温柔贤惠,不愧皇上用惠字作为姐姐的封号。” 康熙刚走,宜嫔就忍不住出声讥讽,别以为她不知道惠妃那副贤良表面下的黢黑心肠,就知道会在皇上面前装模作样。 惠妃对着宜嫔笑了笑,“多谢宜嫔妹妹夸奖,本宫年长,自然得为各位妹妹树立榜样,宜嫔妹妹倒也不用羡慕本宫的封号。” 惠妃心里明白,皇上现在最在意的就是马佳·舒婉,那为什么她不顺着皇上的性子来呢? 以前都吃了那么多的亏,其实现在想想又何必,不就是说几句软和话吗,说几句话就能在皇上心中树立一个贤惠的形象,她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宜嫔的冷嘲热讽她更是不会在意,不就是说她几句吗,哼,再怎么张狂也不过是个比她位份低的嫔罢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景阳宫 舒婉已经早早被人抬进了产房,一见到康熙,梁九功就迎了上来。 刚下轿辇康熙就连忙问道:“玉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太医已经看过了,玉妃娘娘和肚里的小主子都还好,只是玉妃娘娘受到惊吓,现在还昏迷着。” 康熙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只畜生抓住了吗?” “回皇上,已经抓到了,但是那畜生野性大,奴才们不得已只能把它给杀死了。” 说着就有人将那只夜猫给拎了上来,康熙看了一眼,嫌弃的别过头,梁九功见状连忙让人退下。 “朕见那只猫的口角处有白沫,这是为何?” “奴才正想跟皇上禀报此事,据赵太医所言,那只猫事先服用过会引发狂躁的药物,而且有人在它的四只爪子上都涂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你说什么!” 康熙不由得后退半步,这分明就是有人冲着舒婉来的,见血封喉的毒药,看来那幕后之人想要的是舒婉的命啊。 “那玉妃可有被抓伤?” 他的语气里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紧张。 “回皇上,今夜风大,玉妃娘娘特意多穿了几件衣服,所以那猫只是勾破了外面的衣服,并没有抓伤玉妃娘娘。” “那就好,”康熙舒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松开,随即又握紧,深眼底翻滚着怒气,“查,务必要将此事查清楚,朕倒想要看看是谁在朕的后宫中搞出这些肮脏污秽的事情。” 随即康熙又向赵太医问了问舒婉的情况,得知舒婉只是受惊昏迷之后终于放下心来。 翊坤宫 舒婉只是昏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翊坤宫,惠妃听到后笑道:“就知道玉妃是个有福的。” 被冲撞了竟然都没事,那孩子还真是个命大的。 宜嫔甩了甩帕子,不屑的哼了一声。 惠妃脸上的笑瞬间挂不住了。 “是啊,玉妃娘娘身子真是强健,当日从轿辇上摔下来都能够安然无恙,今日不过是被只畜生冲撞了,想必也没什么大碍。” 乌雅氏死死的捏着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笑意十分刺眼。 因为有了康熙的吩咐,惠妃等人便一直在产房外喝茶等待,听到舒婉昏迷的消息之后也只是议论了几句,更多的是在心里盘算。 终于在换了三次茶水之后,产房内传来一阵微弱的婴儿的啼哭声。 惠妃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忙打发人去景阳宫给皇上报喜,还没等报喜的小太监走出翊坤宫的门,产房内又传来一阵嚎哭声。 产婆抱着刚刚降生就已经薨逝的小阿哥走了出来,“惠妃娘娘,小阿哥刚一出生就薨了。” 惠妃鼓起勇气看了那孩子一眼,皮肤皱的像是八十岁的老人,最为可怕的是皮肤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 小阿哥的这种样子让惠妃的心一沉,摆了摆手让产婆退下,又对在场众人说道:“小阿哥出生即殇,此事事关重大,本宫也拿不了主意,只能请皇上前来定夺了。” 宜嫔不安的向产房那边望了一眼,刚才惠妃的表情就说明了小阿哥的薨逝肯定有问题,虽然她很想向惠妃问问小阿哥的情况,但是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她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随后惠妃便让其她人先回去,其她人虽然也心存疑惑,但是也知道在宫里要明哲保身,有些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的好,便也乖乖的回去了。 端嫔打了个哈欠,对着身边的敬嫔悄悄的说了句:“哎,你说这宫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呢?” 先是贵妃娘娘生病,再是玉妃娘娘受到惊吓见红,最后是锦贵人的小阿哥出生即薨逝,这一桩接一桩的事情真让人有些心力交瘁。 敬嫔看了她一眼,低声回道:“别乱说话,也许就是凑巧了呢。” “这未免也太巧了,”一阵冷风吹过,端嫔忽然一哆嗦打了个冷战。 其她人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些疑神疑鬼的猜测,更有甚者当即决定今晚就要回去拜拜菩萨。 小郭氏的小阿哥出生就殇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景阳宫,康熙揉了揉额头,对着前来传递消息的宫人吩咐了几句后便让他退下了。 今天他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后宫之中,从承乾宫到翊坤宫再到景阳宫,这一件件的事情搅得他心力交瘁。 谋害舒婉的凶手还没抓到,小阿哥的死又存在着疑点。 康熙坐在榻上,看着靠几上噼里啪啦燃烧的蜡烛发呆。 他这后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乱了呢? 因为再过不久就要上早朝,梁九功在一旁劝道:“皇上,今天您已经忙碌了一天,龙体要紧,还是先休息吧。” 康熙轻轻叹了口气,“也好,那锦贵人的事就交给你了。” “嗻,奴才遵旨。” 第二天刚下早朝,孙御医和宜嫔就已经在等着了。 昨天康熙走后,孙御医觉得奇怪,因为前几日他已经亲自来承乾宫检查过一边。 他可以保证已经将承乾宫里的那些害人的东西都搜了出来,这才短短几天佟贵妃就中毒了,若是皇上真的要追查,说不定连他也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想孙御医不免更加忧心,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这几日佟贵妃的饮食起居,终于让他发现了疑点,那瓶锦贵人送来的美容药膏。 这美容的方子千千万,洛神方,神仙玉女散,回春膏,但是孙御医行医几十年,从来就没听说过起效如此迅速,效果如此明显的药膏。 果然,经过他的判断,问题就出现在这瓶药膏上。 药膏中的确含有一些会使皮肤变得白皙的成分,但是却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危害,同时,药膏之中还掺杂着量可致死的寒毒,若不是佟贵妃晕倒之后李太医第一时间给佟贵妃服用了五参保命汤,恐怕现在佟贵妃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掌握了这个情况之后,孙御医便连忙来到乾清宫向皇上禀报,没成想正好遇到了宜嫔。 宜嫔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她是来求皇上为小郭氏做主的,毕竟在众人眼里,小郭氏还是她的妹妹,小郭氏被人陷害至今昏迷,小阿哥的命也没保住,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得第一时间前来求个公道。 见到康熙后,孙御医首先拿出一个小瓷瓶,禀报道:“皇上,老臣已经查明,正是此物中含有大量的寒毒,贵妃娘娘也正是因为使用了此物,才会至今昏迷不醒。” 孙御医将瓷瓶放在托盘上,然后便有人将托盘递到了康熙的面前。 康熙拿起瓷瓶看了看,问道:“可知此物是从何而来?” “是,听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说,这是翊坤宫锦贵人送给贵妃娘娘的。” 一旁的宜嫔听到这句话后立马反驳,“孙御医,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她虽然不喜小郭氏,但是她与小郭氏同出自郭络罗氏一族,要是小郭氏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也逃不了。 更别说对方是佟贵妃,佟家可是皇上的母家,要是谋害佟贵妃的这顶帽子真的扣到了小郭氏的头上,那恐怕整个郭络罗氏一族都要跟着遭殃。 宜嫔现在真的是恨死小郭氏了,早知道就不让小郭氏进宫了,且不说一点助力都没有,还净会给她惹麻烦。 “宜嫔娘娘息怒,老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孙御医轻轻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皇上,据承乾宫的宫人所说,这种药物是锦贵人身边的一个叫念儿的宫女制成的。” “念儿?”宜嫔一声惊呼,扭头急切的向皇上说道:“还请皇上明鉴,念儿的尸体今早刚刚被人从井中打捞出来,这件事想来一定是有人在蓄意陷害,锦贵人虽然骄纵,但绝不会有害人的心思,更何况,锦贵人与贵妃娘娘无冤无仇,怎么会做下这样的事情呢?”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是说念儿已经死了?” “是,所以臣妾才会如此匆忙的赶来向皇上禀报此事,昨夜锦贵人生产之时,念儿就守在产房之中,想来那幕后之人不仅指使念儿谋害了佟贵妃,而且还指使念儿谋害了锦贵人刚刚出生的小阿哥,皇上,您可一定要为锦贵人做主啊!” 康熙皱着眉,安抚道:“你放心,朕一定会将这件事彻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景阳宫 其实舒婉昨晚根本没有昏迷,那只猫冲过来的时候她就用灵力护住了身体,她之所以要晕倒只是因为要是她受到这样的冲撞还不昏迷的话,那就真的没法解释了。 所以她只能主动昏迷,又因为这几日实在太过劳累,所以回到景阳宫之后便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之后就已经是第二天,她记得她是昨晚去翊坤宫的路上受到了那只野猫的冲撞,之后发生的事情是不知道的。 她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让知行把昨晚的事情详细的讲给她听。 小郭氏的小阿哥出生即殇? 舒婉挑了挑眉,她的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恰在这时小豆子前来禀报,今早有宫人在御花园的井里发现了一具宫女的尸体,经查明正是小郭氏身边伺候的念儿。 听到念儿这个名字,舒婉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忽然变成了现实。 虽然念儿的容貌比不上之前,但是那日在承乾宫时,她还是认出了念儿正是当初跟在柔嫔身边的海棠。 虽说不知道海棠是如何从那场火灾中逃生的,但是舒婉原本以为海棠死里逃生改头换面成为念儿之后会安安分分的在小郭氏身边伺候。 但是现在想来还是她太过天真,若真想要安分的生活,海棠何必呆在宫里,干脆出宫过寻常人家的日子便是了。 当初她也是一时心软才没有除掉念儿,原本想着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舒婉瞬间将这几件事情联想起来,她被野猫冲撞,据知行所说,那只猫的爪子上还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那幕后之人是想要一击毙命置她与死地的。 昨天晚上小郭氏生产,她为了早点赶过去,便走了一条最便捷的路,而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动手脚,必定是知道她行程的人。 这样一想,念儿在小郭氏身边伺候,能够第一时间得知小郭氏生产的消息,便能利用从翊坤宫传出消息到后宫的这个时间差,提前埋伏在路上,等她经过时再放出野猫。 还有小郭氏的小阿哥薨逝,念儿又在小郭氏身边伺候,是最有可能趁机动手脚的人。 想到这,她手里的那碗小米粥瞬间滑落。 这两件事情,都极有可能是念儿所为,只是念儿为何要这样做,还有仅凭念儿一人能够完成这所有的布置吗?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舒婉摆摆手,虽说还不确定会不会是念儿害的她,但是防患于未然,做准备总比不做准备的好。 “小豆子,你可知道念儿的尸首被停放在何处?” 她非得亲自看一眼念儿的尸体才能安心。 “回娘娘,从井里打捞出来之后便一直停放在御花园之中,皇上已经派人安排侍卫在那里守着了。” 想必现在御花园中一定是人多眼杂,想要动手而不被人发现是困难的。 舒婉不禁陷入了深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边刚露出一丝银白,还未破晓,想必现在康熙还未下朝。 要想动手也就只有臣康熙未下朝前的这一段时候了。 “娘娘,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舒婉点点头,“那个念儿怕是有问题。” 事不宜迟,舒婉立即做出安排,“知行,你现在就去御花园给本宫剪几支芙蓉花回来,小豆子,你这就派人盯着乾清宫的一举一动,皇上一下朝立即回来禀报本宫。” “是。” “是。” 知行来到御花园,果然见到一群侍卫守在那里,她走到芙蓉花前,装作要剪花的样子。 “啊!” 正在那边守卫的侍卫听见女子的惊呼声忽然转过身来。 克新正在其中,他一看是当日跟在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便对其他人说道:“那边有个小宫女受伤了,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哈哈,你小子是居心不良啊!” “去你的。” … 克新来到知行面前,见知行的手被剪刀削破了皮,正捂着手哎呦哎呦的喊痛呢。 “你没事吧。” 知行一见来人是克新,顿时心放心了大半,“没事。” 随即压低声音说道:“玉妃娘娘有事求你。” 克新抽出怀中的帕子,“你这伤口不浅,可得好好包扎才行。” 也压低声音回道:“什么事?” 知行小声的将事情告诉了他,“玉妃娘娘想知道那具尸体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皇上还没吩咐,我们不敢贸然进行搜查。” 克新仔仔细细的用帕子将知行的手包成了粽子,悄声问道:“难道有人想要陷害玉妃娘娘?” “玉妃娘娘只是担心罢了。” 克新又检查了一遍,朗声道:“好了,已经包好了,下次可要小心点,这剪子锋利着呢。” “一刻钟之后我们便会换值,期间有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要想知道那具尸体上有什么东西也就只有趁着那个时候了。” “好,我知道了。” 说完就捡起花篮一溜烟的跑了。 克新在后面摇摇头,这、这就完了?利用完了他,难道都不给点报酬吗? “哎,德克新,那小宫女都跑了还看,快回来啊。” “是是是,来了,来了。” 知行回到景阳宫之后便立即将情况告知了舒婉,舒婉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动手,毕竟她有灵力的帮助能够事半功倍。 匆匆换上一身宫女服,又给自己画了一个丑到不能再丑的妆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之后又吩咐知秋在景阳宫给她打掩护,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她出去过。 随后知行便带着已经化妆过的舒婉装作是出去办事,知行是景阳宫的大宫女,她要出去自然没人拦着,两人偷摸的来到了御花园。 舒婉让知行给她望风,她则趁着侍卫换班的间隙一下子冲到了念儿的尸首旁。 天色微亮,四周安静的吓人,草丛中还时不时的传出蝈蝈的叫声,那具尸体经过一夜的浸泡已经有些变形,头发早已经散乱,上面沾着许多的青苔,加上念儿那张原本就可怕的脸,更加显得惨白可惧。 但是舒婉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假装在念儿身上搜查,其实手根本没有碰到念儿的尸体,而是运用灵力进行扫视,她这样做,只是为了给知行看的。 在念儿身上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在舒婉疑惑的时候,突然发现念儿的口中一个金色的东西正在发出微弱的光,仔细一看念儿的嘴微微凸起,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舒婉赶紧掰开念儿的嘴,将她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枚镶嵌祖母绿宝石的金戒指,做工古朴,花纹雕刻繁复。 这时,她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向她这边走来,知行也适时的发出鸟叫声来提醒她。 来不及仔细分辨那枚戒指究竟是谁的,舒婉赶紧从空间中拿出另一枚戒指放进念儿嘴中,然后匆匆的跑开。 带着知行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见后面没有人追来,舒婉这才放下心来,又和知行绕了一个大圈,两人这才终于回到了景阳宫。 舒婉回到景阳宫之后,天也渐渐破晓,露出了东方的第一丝阳光。 被这事一闹,舒婉的身心都有些疲乏,命人打了热水沐浴,沐浴的时候,她还在不停的想着念儿这件事。 她在念儿口中发现的那枚戒指并不属于她,戒指造型精美,但是太过端庄老成,她实在想不出后宫之中有谁会戴一枚那样的戒指。 ------------------------------------- 舒婉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从御花园离开之后,来的那三个太监太监正是奉了皇上旨意过来抬念儿尸体去给太医检查的人。 “真是倒霉,这样的事情都让我们来干,真是不吉利,难道是把我们当成狗了吗?” “狗不狗的不都是为皇上办事吗,好了,别抱怨了,皇上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其中一人趁着另外两人抱怨的时候,看准时机扒开念儿的嘴,将念儿嘴里的那枚戒指拿出来塞进了靴子里。 抬头见另外两人正在绑着担架,这才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三人合力将念儿的尸体抬上担架,这时一枚玉佩忽然从念儿袖子中滑落。 “哎,这有一枚玉佩。” “赶紧收着,说不定是个重要的证据呢。” “好勒。” “咱们还是赶紧把尸体抬去太医院吧。” “好,听你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念儿一事还没有查清楚,小郭氏就醒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问:“本小主的小阿哥呢?”第二句话问:“念儿呢?” 在青若告诉她小阿哥出生就夭折了之后,小郭氏满脸的难以置信,抱着被子不停的大喊大叫,声音都快把翊坤宫的房顶给掀翻了。 正殿的宜嫔正生气气闷的不行,这时又听到从侧殿传过来的小郭氏的哭闹声,直接气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个蠢货! 虽说小郭氏送给佟贵妃的药膏已经查明是那个死去的念儿所制的,但是小郭氏是念儿的主子,没有主子的授意,念儿那个奴才怎么又会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来呢? 宫外的郭络罗·三官保收到消息后险些气晕过去,小郭氏竟然敢谋害佟贵妃,那是皇上的亲表妹啊,这是多大的胆子!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小郭氏的额娘伊尔根觉罗氏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怕不是什么假消息吧,咱们的锦尔向来本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哼,怕不是有人在故意栽赃诬陷。” 三官保瞪了一眼这个偏心偏到咯吱窝的发妻,叱道:“你懂什么,宜嫔娘娘素来有分寸,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胡说。” 伊尔根觉罗氏一听可就不干了,一下子站起来,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三官保。 “我还就不信了,宜嫔肯定是因为嫉妒我们的锦尔所以才出言污蔑,锦尔的小阿哥刚出生就薨了,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呢!她怕我们的锦尔生子之后成为嫔抢了她的位置,所以才想尽办法的想要除掉锦尔,我怎么早就没看出来,她竟然是如此的蛇蝎心肠,早知道当年就不该养她,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宫里日子难过,所以在上次进宫的时候伊尔根觉罗氏就特意对宜嫔说了她的身世,就是为了让宜嫔看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的份上,要懂得感恩,以后在宫里也多帮着一下锦尔。 没想到如今竟然出了这种事,不光锦尔受到蒙害,锦尔的小阿哥也没保住,伊尔根觉罗氏便觉得这一定是因为宜嫔嫉恨锦尔,嫉恨锦尔的小阿哥,所以才在其中动了手脚,如今还写这样的信回来,往锦尔身上泼脏水。 呸,就是个白眼狼。 还说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命,再贵重那里能比的上她的锦尔。 “啪!” 三官保听她这样说,直接一个巴掌打到伊尔根觉罗氏的脸上,直把她打的眼冒金星,三官煲顿觉无力,指着伊尔根觉罗氏说道:“你这个无知妇人,罢罢罢,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就拂袖离去,留下伊尔根觉罗氏一人在后面气的跳脚,直骂三官保是个没良心的。 ------------------------------------- 康熙这几天心情抑郁,连带在身边伺候的奴才日子也不好过。 那日从念儿身上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验尸的太医只能判断出念儿是被人从背后偷袭,一棍子打在了头上,之后又被人投入井中溺水而死。 而念儿身上除了一枚质地并不好的并蒂荷花纹玉佩外和一支海棠簪子外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 让他欣慰的是这些日子佟贵妃经过孙御医的精心治疗已经好转了不少,只是至今还没能醒过来。 得知小郭氏醒来的消息之后,康熙便立即让人传小郭氏前来问话。 李德全率人到翊坤宫的时候,小郭氏正在发疯的要找她的小公主和念儿,李德全连忙让几个宫女上去按住小郭氏,走到她跟前说道:“锦贵人,皇上有请。” 小郭氏一脚把他踹开,“你个阉人,离本小主远点。” 挨了一脚之后,李德全笑容未变,“锦贵人,奴才劝您还是安分一点的好,要不等会儿去了乾清宫,您在皇上面前还是这样的话,皇上可是会责罚的。” 小郭氏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不停的喊着:“本小主的小阿哥呢,念儿呢,都去那里了?” “还请锦贵人节哀,小阿哥已经薨逝了,至于念儿,贵人到了乾清宫,自然会见到念儿。” 小郭氏一听可以见到念儿,立马平静下来。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她刚刚出生的小阿哥已经薨逝,如此的哭闹只是觉得在她生产当晚皇上还跑去景阳宫看望马佳·舒婉那个贱人,心里十分的气不过。 只是见红了而已,又不是流产,哪还用的着皇上亲自去陪着,要是皇上当晚能留在翊坤宫陪她生产,那她的小阿哥就一定不会被害,所以这一切都是马佳氏的过错。 要不是那个该死的马佳氏,她的小阿哥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活着,说不定皇上还会看在小阿哥的份上给她一个更高的位份,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等会见到皇上,她一定要让皇上严惩马佳氏,给她的小阿哥偿命! 瞪了一眼杵在旁边不敢上前的宫女,小郭氏没好气的说道:“还不让人进来伺候本小主穿衣。” ------------------------------------- 到了乾清宫,小郭氏一见到康熙眼泪就如泉涌般涌了出来,“皇上,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康熙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听到小郭氏这句话,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倚在龙椅上,冷冷的问道:“做主?你要朕为你做什么主?” 小郭氏擦了擦眼泪,努力摆出一个楚楚动人的表情,“皇上,咱们的小阿哥是被人所害,我已经找到了谋害小阿哥的凶手,还望皇上能够严惩凶手,让小阿哥的亡灵早日安息。” “哦?不知你说的凶手是谁?” 小郭氏恨恨的抿了抿嘴,“那个凶手就是景阳宫的玉妃!是玉妃她嫉妒我的小阿哥,所以才会设计谋害,还请皇上明察啊。” 康熙简直被气笑了,荷荷一笑,眼神之间全无半点暖意,“你说是玉妃害了你的小阿哥,可有证据?” 小郭氏很是坚定的点点头,“婢妾生产那晚,除了玉妃其她人都去了,不是她还能是谁,玉妃一向看不惯婢妾,也处处的为难婢妾,婢妾知道玉妃的年纪大了,自然不喜欢像婢妾这样年轻又得皇上宠爱的宫妃,说不定那只猫就是玉妃自己让人准备的,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不去翊坤宫,她好设计谋害与我。” 小郭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见康熙不发一言,似乎是认同了她的观点,她便说的更加起劲儿,“其实玉妃根本没有见红,只是串通了太医一起来蒙骗皇上,说不定那个太医还和她有什么不干净的关系,说不定她现在肚子的那个孩子就不是皇上的,说不定六阿哥和八阿哥他们都…” 一旁的梁九功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这锦贵人还真敢说。 小郭氏却说的更加热闹,“皇上,玉妃这可是犯了秽乱宫闱之罪,又加上她谋害了咱们的小阿哥,皇上,您可一定要严惩玉妃,严惩马佳氏一族,为咱们的小阿哥报仇。” 康熙走下龙椅,低下身子,用手捏住小郭氏的下巴,“说完了?” 小郭氏挣扎的后退,却被他死死的钳住。 “皇、皇上,您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您不相信我说的吗?” 康熙嘴角绽出冷意,手上却越来越用力,“朕问你说完了吗?” 他的语气平静的像是大雪后的雪地,语调是直直的,却有一种不可质疑、不能反抗的力量。 小郭氏终于害怕了,嘴里不停的哭喊,眼泪口水齐齐流到了康熙手上。 康熙厌恶的将她甩了出去,接着拿出袖子里的帕子擦了擦手,对梁九功说道:“锦贵人出言不逊,污蔑宫妃,不配再做朕的后妃,立即撤其封号,贬为庶人。” “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对我!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啊。” 已经是披头散发的小郭氏一听要撤她封号还要把她贬为庶人,直接就扑上来,结果被康熙一脚踹飞。 他将帕子扔到地上,“郭络罗氏得了失心疯,梁九功,立刻命太医给她进行治疗,再把她关进北三所严加看管,期间不要出现任何意外,等她好了朕还有话要问她。” “是,奴才遵旨。 第一百八十七章 舒婉到乾清宫的时候,正看见几个人押着小郭氏走了出来,小郭氏双眼发红,头发散乱,一见到她,就像条疯狗似的要扑过来。 “你个贱人,都是你害了我的小阿哥!都是你!” 小郭氏的声音比公鸭嗓还难听,舒婉连忙捂住了耳朵,这么难听的声音,可不能让她肚子里的宝宝听见。 知秋也连忙将舒婉护在身后,防止小郭氏偷袭。 梁九功一个眼神,直接有个小太监上前砍晕了小郭氏,然后将她带了下去。 “奴才请玉妃娘娘安,刚刚都是奴才的错,这才让玉妃娘娘受惊了,玉妃娘娘没事吧。” 舒婉后怕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没事没事,梁总管,这锦贵人是怎么了,怎么本宫瞧着她有点不对劲呢?” “回娘娘的话,现在她已经不是锦贵人了,庶人郭络罗氏得了失心疯,殿前失仪,已经被皇上撤了封号,贬为庶人了。” “原来是这样,”舒婉点点头,还没出月子就被贬为了庶人,小郭氏到底是在康熙面前说了什么话啊?不过她才不想理会小郭氏的死活呢。 甩了甩帕子,说道:“瞧本宫,一时惊慌竟然还忘了今日来的目的,梁总管,皇上可在里面?” “在,只是…皇上最近为前朝和后宫之事烦心,未免有些焦躁。” “正好,本宫亲手做了血糯米花胶奶冻,有静心益气之效,麻烦梁总管替本宫送进去。” “娘娘,您不亲自进去?” “不了,既然皇上心情不好,本宫也就不进去讨这个嫌儿了,近日天气干燥,皇上又心情不畅,梁总管可要仔细照顾着皇上的饮食。” “是,这个是自然的。”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舒婉便带着知秋离开了。 梁九功将花胶奶冻送进去,康熙一看,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又是谁送来的,不知道朕不最爱吃这样腻腻歪歪的东西吗?拿下去。” “是玉妃娘娘送来的,玉妃娘娘说近日天气干燥,皇上又为前朝后宫之事操心,便特意送来这血糯米花胶奶冻供皇上享用,说是有静心益气之效。” 康熙摇摇头,“她倒是个惯会琢磨新鲜玩意儿的,行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这花胶奶冻?” “放着吧,等朕饿了自然会吃。” “嗻。” 舒婉走出乾清门,忽然又想起一事,便对知秋说道:“知秋,扶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 前几日是克新帮了她,当时事出突然,她也没给克新许下什么报酬,如今事情了了,她怎么着也得当面道谢才行,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他当值,她又能不能碰上他。 到御花园走了一圈也没遇上巡守的侍卫,想来今日应该不是他轮值吧,舒婉摸了摸肚子,正准备回去。 结果迎面就遇上了乌雅氏和文氏。 文氏站在乌雅氏身边,态度谦恭的就像是一个奴才。 见到舒婉,乌雅氏很是热情,“玉妃姐姐,您也来御花园赏景呢?” “是啊,今年御花园的芙蓉花开的艳丽,本宫很是喜欢。” “可不是嘛,看样子玉妃姐姐的心情真是好,想来身子已经大好了吧,姐姐肚子里的小阿哥也是个有福气的,看姐姐面色甚好,想来那日被猫冲撞并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确实好多了,多谢德嫔关心。” 舒婉才不想陪乌雅氏在这里消遣,面露不耐,抬脚就想离开,却被乌雅氏一把拦住。 挑了挑眉,问道:“怎么?德嫔还想拦着本宫不成?” 乌雅氏收回手,连连道歉,“真是对不住,玉妃姐姐,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多日未见到玉妃姐姐,未免想多和姐姐说几句话,一时情难自已,这才在姐姐面前失了规矩。”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水竟然都流了出来,“玉妃姐姐,臣妾知道您一向是最为宽和的,想必是不会怪罪臣妾的吧。” 舒婉甩了甩帕子,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自然是不会,这主子做的不对,那就是底下的奴才做的不够好,德嫔你今日以下犯上,说不定啊,明日你身边的奴才就要有样学样,本宫既然身为妃位,那就有义务替德嫔你惩罚这些不像话的奴才。” 乌雅氏面露尴尬,“玉妃姐姐,这、这不妥吧。” “怎么不妥?既然德嫔你叫本宫一声姐姐,那本宫自然不能辜负了你,本宫知道你胆小心软,不愿意处罚这些奴才,本宫虽也不忍,但是为了你,本宫今天就豁出去了。” 还未等乌雅氏说话,舒婉便点了乌雅氏身边的几个奴才,训斥道:“你今日德嫔竟然敢以下犯上,是不是就是你们在背后挑唆的?虽说本宫素来不管事,但也不是那个阿猫阿狗能够惹得起的,你们快说,究竟是谁在德嫔背后挑唆,让她犯下大错的?” 乌雅氏在一旁听着脸皮都红了,舒婉口中所说的阿猫阿狗可不就是她自己吗? 她今日之所以做出这种越矩的行为,可不就是因为见着舒婉平日里并没有为妃的架势,所以才敢上前挑衅,没想到舒婉竟然借机惩罚了她手下的奴才。 乌雅氏转念一想,连忙换上一副可怜的模样,对着舒婉说道:“玉妃娘娘,都是这些奴才不懂事,不过看在他们平时都是在尽心尽力的伺候臣妾的份上,还请娘娘饶过他们吧。” 舒婉训斥的累了,便让人给她搬来一把椅子,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乌雅氏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表演。 刚要开口,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怎么了,这御花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 “臣妾给惠妃娘娘请安。” “两位妹妹请起,”惠妃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笑道:“怎么地上跪着这么些奴才呢?可是他们犯了错?” 见舒婉不做声,乌雅氏只能委委屈屈的上前讲事情说明白。 惠妃听后,对着地上的那些奴才摆摆手,“都起来吧。” 转身又对舒婉说道:“玉妃,不是本宫说你,你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能为了这点事便大发脾气,还处置了这么多的奴才,这要是传出去,那皇家的脸面该往那儿搁啊?” “是,臣妾自然没有惠妃娘娘您的阅历丰富,但是德嫔以下犯上,臣妾若是不罚,岂不是更加失了皇家的颜面,还是惠妃娘娘觉得,这以下犯上在宫里仅仅是一件小事,不值得一提呢?” “呵呵,倒没想到玉妃如此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不过臣妾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惠妃娘娘的。” 惠妃拧了拧帕子,继续说道:“其实德嫔本是好意,不过是顾念着姐妹情深,这才一时冲动,失了规矩,玉妃你也不必死死揪着这点不放吧。” 都这么说了,舒婉要是在抓着不放的话,倒显得她有些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了。 捂着帕子浅浅一笑,“姐妹情深倒也论不上,只是臣妾实在是担心德嫔此举是有些奴才在背后挑唆,这才想着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想到正好被惠妃娘娘看到了,惠妃娘娘真是犹如神兵天降呢。” 舒婉甩了甩帕子,将手搭在知秋的胳膊上,“罢了,原本臣妾想着来御花园欣赏一下美景,也好纾解一下心中郁闷的情绪,没成想出了这样一桩子事,德嫔,既然惠妃娘娘为你说了这么多的好话,那本宫就不责罚你的奴才了,不过可要记住,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在本宫面前失了规矩是小在皇上面前失了规矩,那事情可就大了。” “是,臣妾知道了,谢玉妃娘娘不罚之恩。” 舒婉离开之后,乌雅氏连忙上前跟惠妃道谢,“臣妾谢惠妃娘娘今日出言相救,以后娘娘要是有什么用的上臣妾的,臣妾自当万死不辞。” 惠妃不屑的笑了笑,“德嫔可别说这话,再说了本宫要你的万死不辞有什么用呢?” “臣妾一直以来都十分的仰慕娘娘,娘娘宽和大度,有容人之量,臣妾十分的佩服,臣妾总是在想若是哪天能得娘娘一星半点的指教,那臣妾就能终生受用了。”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惠妃,惠妃脸上的笑不知比刚才真诚了多少,“怪不得皇上总说后宫之中就数德嫔你的嘴最甜,本宫今日可算是知道了。” “臣妾只是有感而发,臣妾没读过多少书语词贫乏,还请惠妃娘娘千万不要嫌弃臣妾嘴舌笨拙。” “怎么会呢?既然进了后宫,咱们大家就都是姐妹,哎呀,这太阳也是越来越毒了,听说德嫔会描一些新鲜样式的花样子,不知德嫔愿不愿意去延禧宫给本宫描几个呢?” “惠妃娘娘看的起臣妾,臣妾自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景阳宫 见舒婉从御花园回来后脸色就不是很好,知行见到后立马关切的问道:“娘娘,您没事吧,您有事可千万别憋着,毕竟您现在还怀着小主子呢。” 舒婉按了按眉心,她也觉得自己一怀孕这脾气就大的很,不就是个乌雅氏吗,她何必与那起子人去计较。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本宫没事,不过是在御花园里见到了些不想见的人罢了,说起来本宫心里就烦躁的很,快给本宫切几个梨子吃。” “是,奴婢这就给娘娘切几个又大又水灵的梨子。” 舒婉正吃着梨子,这梨是河北的秋白梨,肉质细,酥脆多/汁,甘甜爽口,她甚是爱吃,每次都能吃一整个呢。 边吃着便听知行、知秋两人讲一些趣事儿,忽然知行想起一事,便说道:“娘娘,前几日奴婢收到消息说是老太爷近日就能到京城了呢。” “真的!” 舒婉的眼一亮,知行说的这位老太爷是她族里最为德高望重的的祖父马佳·穆哈达,多年一直在盛京养老,如今已经年过六旬,前几个月却突然说想来京城看看这热闹繁华之景。 祖父年纪太大,又加之一路上都要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所以包括她的阿玛在内的许多马佳氏的族人都不敢让老太爷冒这个险,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如今族里最有出息、话语权最重的莫过于叔父马佳·图海,可是叔父如今远在南方,京中之事实在是无力照拂,要是有这样一位睿智的老人来主事,那她在宫中也可安心许多。 想了想便又问道:“可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是,就住在图海大人家里。” 舒婉点点头,“那就好,叔父的宅邸在京郊,古朴清净,祖父会喜欢的。” 原本还想多问几句,但是想了想又算了吧,舒婉知道有她的额娘喜塔腊氏在,她不用担心许多,喜塔腊氏自然会把这一切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保证礼节上绝对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祖父即将到来的消息让舒婉的心情稍稍好了那么一点,随即她又去侧殿陪佛尔果玩了一会儿,果然,这种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最能让她开心了。 佛尔果正在咿呀学语,嘴里时不时的还会吐出个泡泡,舒婉看着可乐。 正在母子两人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哭声,舒婉赶紧抱着佛尔果出去查看。 原来是巴特尔,巴特尔拽着三辛的衣角,哭的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 “怎么回事?” 舒婉赶紧过去抱起巴特尔,巴特尔伤心的不行,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见到她就往她的怀里钻。 她只能将视线移向一旁的三辛,三辛的左边脸颊上还有一块青色的淤青,听她这样问,便回答道:“回娘娘,今日在书房中六阿哥与大阿哥起了冲突。” 啊?起什么冲突能让巴特尔哭成这样,难道是挨打了? 大阿哥比巴特尔高两个头,身子骨又健壮,冲起来就像个小炮弹似的,巴特尔虽然力气大,但是也不一定能打过比他大那么多的大阿哥啊。 三辛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娘娘放心,六阿哥没有受伤,就是被大阿哥说了几句,恐怕现在十分委屈呢。” “说了什么话能让巴特尔委屈成这样?” 舒婉心酸的难受,拍了拍怀里的巴特尔,看他确实是受了委屈的样子,便轻声安抚道:“巴特尔,乖哦,乖。” 虽然现在她很想知道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巴特尔这个样子,她还是得先进行安抚才行。 因为巴特尔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不肯松手,她便只能亲自将巴特尔抱回来房间。 坐在小床上,巴特尔哭的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厉害了,舒婉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问道:“巴特尔,能不能告诉额娘今日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巴特尔一听又抽泣起来,但还是断断续续的讲了出来,“额娘,今日大阿哥他说我写的字丑、还说我笨,我明明一点都不笨!” 舒婉一听,看了看巴特尔那胖乎乎的小肉手,就这么小的小手,连笔都握不住呢何谈什么写字了。 “好了好了,巴特尔一点都不笨,巴特尔现在还不会写字那是因为巴特尔太小了,你看看你的小手,连额娘手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呢。” 舒婉拿起巴特尔的小手放进自己的掌心,“巴特尔你看,你的手还这么小呢。” 巴特尔小嘴一撅,“额娘,我的手为什么这么小,为什么不能长得大一点呢?大阿哥说他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写的一手好字了,额娘,难道我真的很笨吗?” 真以为自己是神童了?还三岁就能写的一手好字,真够能吹嘘的。 “巴特尔一点都不笨,”舒婉用指尖轻轻擦掉他睫毛上的泪珠,十分认真地说道:“不管大阿哥几岁学会的写字,巴特尔在额娘心中永远都是最聪明、最勇敢的,就算有一百个、一千个大阿哥也比不上额娘的巴特尔。” 说完还叭的一下亲上了巴特尔的额头,“巴特尔聪明又机灵,就算现在写字写的丑又怎么样,以后肯定会写的十分的好。” 巴特尔扭了扭小身子,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向舒婉,奶声奶气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连你的皇阿玛都说巴特尔长大后会是大清最威猛、最勇敢的巴图鲁,难道巴特尔连皇阿玛的话都不信了吗?” 巴特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当然信!”随即他又伸出自己的小手看了看,不甘心的问道:“额娘,你说我的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舒婉笑了笑,摸着他的光脑门说道:“只要巴特尔以后多吃菜,多锻炼,多睡觉,很快就可以长大了。” … 安顿好了巴特尔,舒婉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找惠妃和大阿哥理论一番,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三辛正在巴特尔的门前跪着。 “你这是干什么?” 舒婉皱起了眉,轻声问道。 “玉妃娘娘,是奴才没有保护好六阿哥,也没能及时劝阻大阿哥,这才让六阿哥受了委屈,还请玉妃娘娘责罚。”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三辛将头低的更低,身子佝偻成了一个虾米,“回玉妃娘娘,当时事发突然,奴才见大阿哥身边的奴才要对六阿哥不利,所以就…” 舒婉点点头,“起来吧,今日的事不能全怪你,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你快去找点药水擦擦,然后随本宫一起去延禧宫。” 敢说她的儿子笨,她这次是非得找惠妃要一个说法不可。 三辛点点头,连忙下去按照吩咐往脸上擦了些药水,等再出现在舒婉面前时,左脸上已经是深紫色的一块。 舒婉看着并不满意,勾勾手让三辛过来,然后用手指将三辛脸上的药水抹开,这样,三辛的整个左脸就都成了青紫色的。 看到这样,舒婉才满意的点点头。 感受到舒婉指尖上的那种清清凉凉的触感,三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还好舒婉正在盘算着待会儿到了延禧宫该说的话,所以并没有看见他的异常。 离着延禧宫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舒婉远远的就看见了康熙的明黄色轿辇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惠妃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在延禧宫门口,李德全见到她时面色神情并不好,“玉妃娘娘,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舒婉甩了甩帕子,“这个时候来不是正好吗,皇上和惠妃都在,省的本宫再跑一趟了。” 这次竟然被惠妃抢先一步,看来惠妃也学聪明了,舒婉轻勾唇角,“还请李公公为本宫通报一声吧。” 李德全见舒婉云淡风轻的样子,提着的心便也稍稍放了下来,“嗻,奴才这就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惠妃在跟皇上语气婉转的哭诉,而大阿哥胤褆就站在一旁,头低着,仔细看脸上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平时脾气大的像头野牛似的大阿哥,如今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咪。 惠妃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皇上,其实这次的事情胤褆也有错误,但是胤褆那么说也只不过为了能让六阿哥从今以后能够好好的学习,不要整日将心思放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上。 六阿哥毕竟是皇子,以后上朝办事代表的就是皇上的脸面,胤褆此举也都是为了皇上您考虑,虽然言辞过激了些,但是他的心是好的啊。” 康熙皱了皱眉头,“朕知道。” “臣妾听胤褆说,最近六阿哥在书房学习时十分的不专心,还经常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书房本应是学习的地方,可不是玩耍的地方啊。” 随即惠妃又朝大阿哥使了个眼色,大阿哥立马说道:“皇阿玛,这次的事情儿子已经知道错了。 儿子那样说也只是为了六弟好,六弟在书房学习时时常跑神,连最基本的书法都练习的一塌糊涂,儿子也是实在看不过去,所以才出言训斥了几句,只是没想到六弟竟然如此脆弱,不仅撞倒了儿子身边伺候的奴才,还大哭着跑了出去。 不过六弟毕竟年幼不甚懂事,儿子回来后也为此很是自责,还请皇阿玛责罚,儿子绝无怨言。” 恰在这时,李德全进来通报,“皇上,玉妃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你怀着身子,别站着了,坐。” “是,谢皇上。” 舒婉将帕子收起来,问道:“臣妾听说皇上在延禧宫,便忙不迭的赶来了,正巧惠妃和大阿哥都在这儿,臣妾也就放心了,臣妾这会儿前来的原因想必皇上和惠妃姐姐都已经知道了?” 她的语气很轻,语气和善的就像是在唠家常。 惠妃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对舒婉说道:“是,刚才本宫已经将详细的情况向皇上禀明过了,其实细说起来这件事大阿哥也有错,虽说大阿哥也是好心,但是却没考虑到六阿哥的年纪,倒是办了件错事,本宫知道后也甚是自责,不过玉妃妹妹放心,六阿哥和大阿哥都是皇上疼爱的儿子,皇上是不会偏私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 说的真是好听,明明事情就是大阿哥先挑起来,如今被惠妃这样一说,大阿哥倒还成了一位模范兄长了。 舒婉轻轻一笑,挑了挑眉,眼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惠妃,“怎么?依刚刚惠妃娘娘所说,难道这件事本宫的六阿哥也有错了?” 惠妃拨弄了一下手上的戒指,颇为为难的说道:“玉妃,本宫知道你爱子心切,但是六阿哥学习不认真,就连最简单基础的书法都练习的一塌糊涂,大阿哥责骂几句也能算是尽了做兄长的义务,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哦,原来作为大阿哥作为兄长就是这么尽自己义务的,本宫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 舒婉瞅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大阿哥,不屑的笑了笑就移开了眼,招招手让三辛上前,“三辛,你过来,你把大阿哥今日在书房所说的话当着本宫和皇上还有惠妃的面重新说一遍。” 半张脸满是青紫的三辛走了过来,惠妃一看他的样子,差点叫出声,而站在一旁的大阿哥看到后咬了咬嘴唇,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三辛轻轻咳嗽了一下,便接着说道:“还请皇上、惠妃娘娘恕罪。” 康熙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扣着,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今日六阿哥练字的时候正好被大阿哥看见,大阿哥走过来抢走了六阿哥的毛笔,说六阿哥这字写的就跟麻风病人写出来的一样,还说六阿哥真是蠢笨如猪,连傻子写出来字都比六阿哥写出来的好看。” 康熙一下子把桌上茶具扫了下去,“放肆!真是放肆!” 麻风病人?猪?傻子? 六阿哥是他的亲儿子,这样辱骂的话不就相当于一下又一下的打他的脸吗? 惠妃在一边听着面如猪肝色,直接拿起旁边一个鎏金香炉砸到了三辛头上,“你这个狗奴才真是放肆,竟然敢污蔑皇子,谁给你的胆子。” 三辛及时的偏了偏头,可是脑袋上还是被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那个香炉在他身后砰然落地,溅满了一地香灰。 血顺着他的眼角慢慢的往下流,配上他脸上的青紫,实在是吓人的很。 不过三辛似乎并没有察觉,仍旧是语气冷静地说道:“还请皇上明察,刚刚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再说当时在场的又不只奴才一人,奴才是万万不敢胡言乱语的。” 舒婉在一旁朗声道:“惠妃听见了吧,是,就算六阿哥比不上大阿哥聪明,这样的责骂也未免太过火了点,惠妃,你说是不是?”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从天而降,惠妃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玉妃,你别血口喷人,大阿哥素来谦和有礼,是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惠妃失了一直以来的贤惠温良的面目,转头看向康熙,见康熙果然已经面露不悦,连忙说道:“皇上,您可不能只听信玉妃和这个奴才的一面之词啊,大阿哥这个孩子您是知道的,他向来懂事,是万万不会说出那种话的。” 舒婉在旁边不屑的哼了一声,“懂不懂事本宫倒是不知道,就是说话难听的很。” 沉默多时的康熙终于开口,他强忍住胸中怒火,向着大阿哥招招手,“来,胤褆,到皇阿玛的身边来。” 大阿哥颤颤巍巍,心里慌张的走了过去。 康熙的语气一如往常般的亲和,“胤褆,那些话是你说的吗?” 大阿哥早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噗通一下跪倒在康熙面前,“皇阿玛,刚才、刚才那些话儿子绝没说过,还请皇阿玛明察。” 康熙的语气顿时冷了许多,“是吗?胤褆,你知道吗?皇阿玛最恨的就是有人胆敢在皇阿玛的面前说谎话,你现在说你没说过刚刚的那些话,好,皇阿玛相信你,但若是让皇阿玛查出来你是在说谎,你知道皇阿玛会怎么罚你吗?嗯?” 大阿哥猛地抬起头看向康熙,“皇阿玛?” 惠妃也一把拉住康熙的袖子,“皇上!” “胤褆不是说他没说过那样的话吗?惠妃你又何必如此如此。” 康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高了音量再问了大阿哥一遍,“胤褆,皇阿玛最后问你一遍,刚才那些话是不是你说的?” 大阿哥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小孩,康熙一向对他也亲和,哪里见到过这样严肃的皇阿玛,吓得他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康熙一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场就扬起巴掌要打大阿哥。 惠妃赶紧上前阻拦,“皇上,大阿哥还小,他说那些话也只是一时的无心之失。” “公然辱骂自己的同胞兄弟,是为不仁,在朕面前说谎,是为不孝,朕看他如今是翅膀硬了,竟然连朕这个皇阿玛都不放在眼里了!” 惠妃扑上去护住嚎哭不止的大阿哥,嘶吼道:“皇上您要是打的话就打臣妾吧,是臣妾教错了大阿哥,要是知道大阿哥回宫之后还要挨打,臣妾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回宫!大阿哥现在的性子还没完全定型,您这一巴掌下去,打碎的可是大阿哥对您的那颗仰慕的心啊!” 惠妃抱着大阿哥,大阿哥也搂住惠妃,惠妃的发髻早就已经散乱,眼眶红红的,她对着怀里的大阿哥说道:“胤褆,都是额娘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你那么小就被送出了宫,如今回到宫中,额娘也没办法一直保护着你,都是额娘的错,是额娘对不起你。” 大阿哥哭的满头大汗,嘴里还嚷着,“额娘,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错了,额娘不要哭了。” … 第一百九十章 康熙扬起的巴掌又落了下去,脸色赤红,嘴角紧紧抿着,想说的那些责骂的话语也说不出口,手关节紧握着咔咔作响。 舒婉见时机差不多了,上前轻声说道:“皇上,虽说大阿哥说的那些话难听,但是就像是惠妃说的,现在大阿哥还小,性子还未定型,就像一张白纸,展现出来的东西都是别人挥洒上去的东西,所以比起大阿哥,最可恨的应该是整日在大阿哥身边挑拨是非的奴才才对。” 康熙冷哼了一声,眼角的余光撇向了在一旁护着大阿哥的惠妃,惠妃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舒婉说话时她就死死的盯住舒婉,康熙的眼神一过来她就赶紧低下头。 见状,舒婉的嘴角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 康熙听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大阿哥身边的奴才确实该好好整治整治了,这几日,朕就亲自挑选几个手脚麻利且忠厚老实的奴才过来伺候着。” 惠妃听到后,也赶紧过来表明态度,“是,谢皇上开恩,臣妾以后也会好好教导大阿哥,绝不让大阿哥再受那起子小人蒙蔽,还请皇上放心。” “哼!希望你说到做到,若是再有下一次,朕绝不会轻饶。” 康熙看都没看惠妃,冷冷的撇下这句话后,便一撩袍子抬腿走了出去。 出了延禧宫,两人没有坐轿辇,而是在宫道上步行。 康熙平静了一下心绪,放缓语气,问道:“婉儿,巴特尔没事吧,今日,是他受委屈了。” “皇上放心,臣妾是安抚好巴特尔之后再赶来延禧宫的。” “那就好,”康熙拿过她的手,“你放心,朕一定会责罚大阿哥,给巴特尔一个交代的。” “皇上舍得?”舒婉媚眼一挑,“刚刚在里面的时候,臣妾就看出了皇上眼中还有一丝不忍,现在又来臣妾面前说些好听话,哼!” 她一下子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皇上总说臣妾心软,臣妾看遇上大阿哥的事情时,皇上倒是比臣妾还要心软呢。” 康熙笑呵呵的把她的手重新放回去,“朕对所有的阿哥都是一视同仁的。” 舒婉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大阿哥小是小,但是说出来的那叫什么话,要是巴特尔真的是蠢笨如猪,那皇上您不就是…” 见康熙一面露不悦,她连忙转移话题,“其实说到底不就是小孩子打架吗,也没什么的。” 说完又上前摸了摸他的眼睛,“臣妾见皇上眼底发青,眼中还有红血丝,是不是昨夜又是一夜未睡?” 康熙点点头,“朕的心里甚是烦扰,所以昨夜就去承乾宫坐了坐。” 然后就坐了整整一晚? “臣妾知道皇上担心佟贵妃,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龙体要紧,皇上可别觉得自己现在年轻力盛就能可劲儿的作,到时候有您好受的。” 康熙笑了,拍了拍她的手,“真是大胆,怎么这关心人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了。” “是不是变得更甜了?”舒婉搂上他的胳膊,“皇上,您都好几天没去景阳宫了,臣妾和巴特尔还有佛尔果都想皇上了呢。” 康熙垂下头,笑眯着眼,摸了摸她的头,“胡话,什么好几天,朕明明昨日就去过。” “去过吗?臣妾都忘了。” 舒婉抬起眼看着他,“皇上不来,臣妾都觉得这时间过得好慢,这一天不见皇上的感觉就像是一整年都没有见过皇上了。” 梁九功走在两人后面,听到这话都觉得一张老脸臊得通红,这玉妃娘娘说话也太大胆了吧。 康熙呵呵笑了两声,他还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就这么缠着他,肯定脑袋里面又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了。 不过他倒是十分乐意被这样缠着,柔声说道:“好,那朕现在就陪你回景阳宫,然后再陪你和巴特尔、佛尔果玩一下午好不好?” “臣妾就知道皇上最好了。” 回到景阳宫之后,舒婉首先便对三辛交代了几句,笑话,她能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吗? 既然皇上还是舍不得大阿哥,那就报复到在大阿哥身边挑唆、谄媚的奴才身上。 再说了,皇上对于大阿哥和惠妃的那点愧疚和情分总有一天会消磨完,她一笔一笔的记着呢。 ------------------------------------- 三辛这边,接到舒婉的吩咐后,很快便来到了慎刑司。 那些个在大阿哥身边伺候的奴才都已经命人押到了慎刑司,因为三辛拿着景阳宫的腰牌,又奉了舒婉的指令,所以慎刑司的人并没有拦他。 三辛见到那几个当时在上书房对他叫嚣的奴才,白牙一闪,露出冷冷一笑,低声对身边行刑的奴才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儿,三辛便带着那三个奴才走出了慎刑司,那三个奴才被脚上的铁链拴成一排,一人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半截血淋淋的舌头。 “走吧,各位公公,你们当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倒成了哑巴呢?” 那三个奴才呜呜呜的就是说不出来话,嘴里还不停的有鲜血和白白的粉末冒出,因为只是切了半截的舌头,而且切完之后三辛还很‘贴心’的给他们上了半瓶的伤药,所以这三人暂时还活着死不了。 三辛带着这三个奴才径直就去了延禧宫。 延禧宫中,惠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大阿哥,刚想训斥几句,一张嘴却连一句训诫的话都说不出,只能不停的抹着眼泪。 都是她的错,要是大阿哥没有从小就被送出宫,说不定现在就不会是这副模样,说到底都是她这个做额娘的错,如今她又怎么忍心责罚大阿哥呢? 大阿哥虽然跪在地上低头垂泪,但是心里却在暗暗的憋气,他不过就是说了六弟几句罢了,为什么皇阿玛就要生气,还有额娘,额娘不是最疼他的吗,为什么也要让他跪。 额娘不也总是在房间里诅咒六弟和八弟都变成疯子傻子瘸子瞎子吗,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又有什么错? 虽然大阿哥从小长在宫外,但是因为皇子的这重身份,他可谓是受尽了万千宠爱。 在宫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管着他几时起床、几时就寝,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可以说根本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如今回到宫里,不仅每日的课业繁重,还有遵守这样、那样的规矩,可把大阿哥愁坏了。 正巧这个时候,有宫人通报景阳宫来人了。 现在惠妃一听见景阳宫三个字就火气上涌,挥了挥袖子,“不见,把他给本宫赶走!” 灯影见惠妃几近失去理智,连忙上前低声说道:“就算娘娘您是真心的不想见,可也别在这个时候再惹皇上生气了啊。” 惠妃一想也是,毕竟刚才皇上已经那么生气了,她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再去触皇上的霉头,连忙让灯影将大阿哥扶起来,又命人将三辛带了进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惠妃打眼一看,来的竟然是三辛,语气冷冷的问道:“玉妃娘娘这时候派你来,又是有什么吩咐?” “这倒不是,玉妃娘娘说她与惠妃娘娘您都是宫中姐妹,既然是姐妹,自然得为惠妃娘娘您分忧解难。” “呵,就她?” 还分忧解难?恐怕是借机嘲讽她吧。 玉妃如此张狂,整日这样的耀武扬威,不过是凭着她的那两个小阿哥和肚里的那块肉。 有什么了不起,养不养的活还未可知,至于肚子里的那个生不生的出来还不知道呢。 惠妃气的牙痒痒,如今看见三辛,更是心里跟堵着一团棉絮一样,刚想出言反驳,一旁的灯影连忙说道:“娘娘,大阿哥哭了一天也累了,奴婢这就将大阿哥带下去。” “嗯,去吧。” 惠妃目送大阿哥离去后又将视线移回到三辛身上,“快说吧,玉妃让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三辛拍拍掌,让人将在外面等候的那几个奴才进来,“玉妃娘娘说了这几个奴才平日里都是与大阿哥最为亲近的,玉妃娘娘怕惠妃娘娘您不忍心下手责罚,便特意派奴才去慎刑司将这几个奴才提了出来送到娘娘您的跟前儿。” 那三个奴才见到惠妃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不停的啊啊啊,血不停的往外流,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一阵慌乱之中,那三个奴才手里的托盘都掉到了地上,那三个暗红色还带着血渍的半截舌头落到青石板上,又一下子跳入了惠妃眼中。 惠妃指着那三个舌头,惊恐的差点说不出话来,“那、那是什么?” 三辛笑了笑,“回惠妃娘娘,玉妃娘娘说了,这三个奴才在大阿哥身边伺候时净挑唆大阿哥,想必这舌头就是个不老实的,所以干脆让奴才给他们割了,这样,也能清净点儿。” 惠妃吓得直接躲到了椅子后面,还好三辛记得舒婉的吩咐,赶紧命人将这三个半截舌头捡起来扔出去喂狗。 接着又对惠妃说道:“惠妃娘娘,这人奴才可是已经给您送到了,怎么处置就任凭娘娘您了,奴才告退。” 说罢就起身离去。 三辛走出延禧宫之后,路上遇见的那几个宫人见到他时都是哆哆嗦嗦的,谁不知道这位刚刚在慎刑司割了三个人的舌头啊,而且还带着那三个舌头走了大半个皇宫,这件事早就传遍了。 此举,无疑更加坐实了舒婉之前树立的恶毒人设,谁都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玉妃娘娘竟然会命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三辛离开后不久,延禧宫中就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据一些路过的宫女太监说,当时抬出来的那三个奴才的尸体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被打的连那大腿骨都看得见了。 景阳宫 舒婉正在和康熙用晚膳,梁九功走近悄悄和康熙说了几句,康熙拿筷子的手一顿,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向了一旁正在吃酸辣鱼片的舒婉。 “怎么了?皇上,难道是这饭菜不合口?” “不是,很合口,你多吃点。” 康熙笑了笑,随即又夹了一片鱼片到舒婉面前的小碟子里。 “谢皇上。” 等晚膳过后,舒婉接过茶水漱了漱口,便扶着肚子坐到了康熙身边。 “皇上在看什么?” “棋谱,”康熙将她搂了过去,“人生如棋,一步三算,所以朕无事时便喜欢看看棋谱消遣消遣,看看他人的下法,有时也会试着去揣摩下棋者当时的心思,还怪有意思的呢。” 舒婉浅笑了一下,“所以像臣妾这种人最不适合下棋了,只需落下一子后面要走的每一步就都让人猜透了。” 康熙捏了捏她的腮,将棋谱放下,无奈的说了句,“你啊,干嘛老做出一些坏自己名声的事,好端端的割了那些个奴才的舌头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现在朝上有多少大臣都上折子批你。” 当时乍一听到时他还很惊讶,不过后来一想便也就释然了,这恐怕是她心里还憋着气呢。 康熙是知道舒婉有多疼爱他们的那两个孩子的,如今巴特尔被大阿哥那样辱骂,虽然当时她在延禧宫里说的好听,但是想必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实际上心里一定恨极了。 也罢,不过是几个只会挑拨是非的奴才,死了也清净。 “那臣妾就是给皇上惹麻烦了?”舒婉拧了拧袖子,“皇上恕罪,臣妾以后不敢了。” 康熙实在不忍心斥责,只是说道:“如今你受宠,自然有许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的盯着你,不起眼的一点小事都能被他们说成是了不得的大事。” 舒婉哼了一声,“臣妾就不是个宽和大气的人,难道皇上没听过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吗?” 康熙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轻轻的一下就留下了一个红印子,道:“这是什么话?感情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偏朕的喽。” “那当然不是,当时臣妾在延禧宫说的句句真心,臣妾、臣妾就是气不过嘛,臣妾就是想为巴特尔出口恶气,再说了不就是几个奴才吗?难道皇上真的要为了几个奴才训斥臣妾吗?” “怎么会?”康熙戳了戳她的脑门,果然又留下了一个红印子,心想怎么怀着孕皮肤还这么白这么嫩呢? 他倚在榻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能让你消消气,那就是那几个奴才最大的用处了,朕想说的是以后,你气不过就跟朕说,不过是几个奴才,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可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的旨意,知道吗?” “嗯?” 舒婉歪着头看他,康熙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跟朕说,朕自会下旨罚他们,那就不会再有人对你说三道四的了,不然传出去的话,对你的名声不好。” “哦,”舒婉低下头,一片红晕悄悄地从脖子爬到脸上,“臣妾还以为皇上知道了,会斥责臣妾呢。” 康熙冷哼了一声,“像那样只会挑唆的舌头自是不能留着的,要朕说,割了他们的舌头之后,还应该让他们喝盐水,让他们体验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接着他又捧起舒婉的脸,“朕知道你心里难受,只要能给你出气,朕又怎么会责罚?只是你现在身居高位,不能再想之前那样肆意妄为了,起码,不能明着来,知道吗?” “是,臣妾知道了。” 舒婉笑的很甜,比他最爱吃的雪衣豆沙还甜。 她拉了拉康熙的袖子,把嘴送到他的嘴边,“皇上,那些大臣在折子里都说臣妾什么啊?” 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指了指她已经隆起的肚子,“不过是些老调重弹罢了。” 她又凑近一点点,两个人的唇瓣只见仅有一片花瓣的距离,“那?那有没有折子说臣妾是祸国妖妃?” 他点了点她的脑袋,“有,多得是,都已经堆成山了。” 听他这么说,舒婉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没想到臣妾竟然在他们眼中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真不明白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康熙浅浅的亲了她一下,又很快收回,“朕看你祸不了国,就只能留在这里祸害祸害朕了。” 就这样单纯浅显的心思,还祸国妖妃呢,要是不护着,恐怕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到了皇太后千秋节的日子,因为如今宫里佟贵妃还病着不能主事,所以皇太后也并不想过分铺张浪费,但因为今年是皇太后四十岁的整寿,是必须得好好庆祝一番才行的。 早从八月初,就有廷臣和各地的官员为皇太后呈送寿礼,皇太后坐在慈宁宫里望着自己宫里的这些好东西,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吉琴将前来送寿礼的宫人打发走,笑吟吟的端着一杯茶走到皇太后身边,“太后,明儿就是您的寿辰了,您可要开心点才行。” 皇太后手里捧着一柄江苏总督进献的镶金祥云翡翠玉如意,这柄如意通身玉质光滑细腻,无一丝杂质,且油亮碧绿,加上真金镂空的花纹和能工巧匠雕刻的祥云祝寿图,真是古朴大气,低调奢华。 “这柄玉如意是个好东西,收起来吧。” 皇太后轻声叹了叹,接着问道:“胤祺今日吃的怎么样?” 吉琴麻利的找了个锦盒将玉如意收起来,一边收一边回着,“吃的很好,比昨日多吃了不少,想来也是知道明日是太后您的生日,所以也攒着劲儿的想多吃一些呢。” 皇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他还那么小,那里能明白那些呢?” 她眼角的细纹渐渐伸展,虽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的笑意比刚才不知真诚了多少倍。 “太后,刚刚内务府又送来好几身衣裳,要不趁着现在有空,奴婢端来给您瞧瞧?” “好。” 不一会儿,吉琴就带着十几个穿绿色宫女服的小宫女进来了,每人手里还捧着一身衣裳。 “怎么这么多?” “虽说前几日内务府也送来了不少衣服,但是又想到您是寿星,这衣服再多也是不够穿的,于是就连夜又给您做了几身,还请太后您掌掌眼,看看这内务府奴才的手艺怎么样?” 在宫里这么多年,看的多了,皇太后打眼一扫,就知道这些衣服无论是从选料还是绣工来说,都是极好的。 就是…颜色太老气了些,净是些苔绿、紫檀、鸦青色的,不过想想也是,她都是当皇太后的人了,还穿什么鲜艳的颜色呢。 皇太后没说不好也没说好,挥了挥手便让那十几个宫女都退了下去。 “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皇太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吉琴,你说哀家是不是已经老了。” “怎么会呢?”吉琴扶着皇太后坐下,“太后正值壮年,又有宫里头的这些好东西养着,瞧着就像是双十年纪呢。” 皇太后笑的前仰后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惯是个会耍嘴皮子的。” “只要能让太后您开心,别说是耍嘴皮子了,就算是太后您让奴婢登高爬杆儿奴婢都愿意。” “哀家要你做那些事干嘛,”皇太后笑着看了她一眼,“这些年来,就属你伺候的最贴心知意,知事懂礼,做事得体,更重要的是小嘴天甜的像是抹了蜜似的,哀家在这宫里也不再是那么烦闷。” “能伺候皇太后,已经是奴婢这一辈子最大的福分了。” 皇太后笑而不语,接着低声问道:“这次哀家的寿宴太皇太后也会参加吧。” 吉琴也压低声音回道:“是,太皇太后礼佛多日,不过一个半月前便传来消息,听说太皇太后已经宣了内务府的奴才去为她赶制新衣了,想来就是想在明日穿的。” 听到这个消息,皇太后非但没有半丝高兴之意,表情反而愈加凝重起来。 作为太皇太后的亲侄女,皇太后对太皇太后可谓是又爱又怕又恨,一方面她们之间是血浓于水,另一方面,也正是太皇太后当年亲手把她送进了这座深宫。 是,这些年来太皇太后一直对她不错,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无非只是弥补当年犯下的错误罢了,在这座深宫中,她从未得到过爱情、快乐和幸福,所得到的只是那一点点如履薄冰的亲情。 这些日子太皇太后潜心礼佛不理宫务,皇太后忽然觉得压在她身上的束缚一下子消失了。 她从未觉得宫里的生活如此自由过,再也没有人要求她这要求她那,也没有人会当着宫里奴才的面训斥她、苛责他,她是真真正正的大清朝的皇太后! 可是这种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想到这儿皇太后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下来,又恢复了之前那种老实木讷的泥菩萨似的样子,揉了揉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疲倦,问道:“明日的寿宴皇上是怎么安排的?” “是,皇上知道太后您不喜奢华,所以特意将寿宴设在永寿宫,不过又考虑到这是太后您的四十大寿,所以到时候会命人抬着太后仪驾自清漪园至西华门,沿途接受各位大臣的叩拜。” 皇太后点点头,“不错,这样安排甚合哀家心意。” 看了眼摆在桌上鲜花锦簇中的西洋种,将手伸给吉琴,“都这个时候了,哀家乏了,扶哀家去小憩一会儿吧。” “太后您起身的时候慢点,不然会头晕的。” … ------------------------------------- 景阳宫 舒婉已经准备好了给皇太后的贺礼,仔细查看了一边之后便在锦盒上盖上自己的火漆印章,然后交给知行让她拿到内务府,到了明儿个宴会上再在皇太后面前拆封。 做完了这一切,舒婉便说累了,让知秋扶她进寝室里歇一会儿,并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打扰。 知秋自然早就对她的这种习惯习以为常,将她扶到床上后便拿了个小凳安安静静的守在门外绣着花。 舒婉见屋内人都退出去之后便将床帐放下,一闪的进了空间。 空间如往常一般平静,纷纷扰扰开了落落了开的桃花与咕嘟咕嘟的灵泉,还有一大片她自己开垦的药田。 药田中不光有三七、黄连、当归这样的寻常药物,还有人参、灵芝、藏红花这样名贵的药材。 当然所有的药材从生长到长成都是经由灵泉灌溉,其药力比普通的药材都要高上了十几倍都不止。 她静了静心思,便盘腿坐在一个桃花树下进行修炼。 耳边传来的是一阵阵的切切私语之声,她勾唇一笑,睁开双眼,轻声喊道,“小叶子。” 一个小绿人朝她飞奔而来,“啦啦啦啦啦,主人,你来了。” 舒婉稍一偏身,小叶子没能飞进她的怀抱,转而捉住了她的手臂。 因为小叶子伤好之后,死活赖在这个空间里不出去,而且已经把她视为了主人,所以舒婉只能让小叶子暂居于此,正好也能替她照顾药田里的这些药材。 小叶子掐着小腰,指着远处的那片药田,“主人,今日我替你浇水了。” “好好好,你最乖了。” 舒婉摸了摸他的头,发现他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小叶子,你今日又长大了,是不是偷吃药材了?” 因为空间里的丹药数量有限,所以舒婉已经下令不准小叶子再随便吃这些丹药,但是因为后来她在空间里种了不少的药材,对于小叶子这样的植物性妖精来说,这样的药材也是极为好吃的零嘴。 小叶子绿绿的小脸上透出一点微红,嘟着嘴说道:“就、就吃了一棵。” “一棵还少,再这样下去那片药田都要被你吃干净了。” “怎么会呢?”小叶子摆摆手,“我可不是那种没良心的妖精哦。” 舒婉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是堂堂正正的妖精,你有心吗?” “有!当然有!” 小叶子一口把一个赤红色的东西吐了出来,递到舒婉面前,很是骄傲的说:“主人你看,这就是我的心。” “咳咳”,舒婉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还好她的心理承受力较高,不然非得被吓晕过去。 她仔细打量起小叶子手中的东西,那是一颗红色的圆珠,小小的一粒,倒不像是人类的心脏。 “这是你的内丹吧?” 小叶子点点头,张开嘴将内丹吃了进去,接着又问道:“内丹和心有什么不一样吗?” 舒婉十分认真的沉思了一会儿,“呃…,心是肉做的,内丹不是肉做的。” “可是人类有时候不是会说铁石心肠吗?那心也有用铁石做成的吗?” “哎呀,这只是我们人类的一种修辞手法啊,就像有些人把很美丽的人类女子比喻成狐狸精,那也不代表那个女子是真的狐狸精啊。” 小叶子无奈的摊开手,恰好手上落了一片桃花花瓣,他凑近吹了吹,花瓣在空中打了个转又随即落下。 “你们人类还真是复杂。” 舒婉浅浅一笑,又似是在叹息,“是啊,是很复杂,不过等以后你长大了,一定也会遇见许多千奇百怪的妖精,说不定妖精的世界比人类的世界更复杂呢。” “长大?”小叶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随即就飞到桃花树上找到一支靠起来很舒服的枝丫,臭屁的说道:“我要长大的话还得需要好长的时间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皇上,该就寝了。” “哦,收拾了吧,就寝。” 康熙将书扔着桌上,李德全赶忙上前轻手轻脚又麻利的收拾。 “今儿是谁侍寝?” 也不知道康熙是故意一问还是忙忘了。 “回皇上,您今天翻的是钟粹宫淑嫔的牌子。” 梁九功见康熙听后脸色一暗,下意识的绷紧双腿打了个哆嗦,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很喜欢淑嫔娘娘的吗?不过如今瞧着可不像是高兴的模样,难道是两人吵架了? 不应该啊,淑嫔娘娘向来体察圣意温柔体贴,又怎么会惹皇上生气。 就算梁九功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可以说有关皇上的各项大事小事他统统都知道,也不敢说完全明白皇上的圣意,只能说明白个一两分,不过就凭这一两分就足以让他在宫中立足。 但是淑嫔娘娘比他更厉害,似乎皇上在想什么她都能知道,实在是让梁九功自愧不如,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分吧,连老天爷都在帮淑嫔娘娘,怪不得淑嫔娘娘能压到玉贵妃,一跃成为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女人呢。 “嗯,走吧。” “唔,皇上,然儿好想你啊。” 卫氏使出百般招式缠在康熙身上,康熙面看着他身下的卫氏,笑道:“是吗?那然儿有多想朕,又是如何想朕的呢?” “这样,还有这样,”卫氏穿着清凉,一点一点的从康熙的小腿处爬到康熙的下巴,“皇上,你喜欢然儿吗?” “自然喜欢,”康熙用指腹在她下巴处摩擦,“后宫之中,朕最喜欢然儿了。” “那…”听到想听的话之后卫氏并不满足,手伸到背后轻轻一拉,身上的绿锻地蝶恋花肚兜随之脱落,露出风光无限的玉体,“皇上,臣妾好想你啊。” “你想朕所以朕就来了啊。” 卫氏羞涩的抱紧康熙,看着康熙坚毅的面容,卫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火热的樱唇慢慢的从康熙的下巴处往上移,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皇上。 皇上曾经对她说过,他不会亲吻任何一个女人,不过今天她就要证明她才是这个后宫之中最特别的存在,也是皇上心中最特别的存在,皇上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康熙翻身将她压住,原本温柔的笑意顿时减了三分,“朕说过的,不行。” “皇上,”卫氏晃动着身子,不满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难道连臣妾也不行吗?皇上不是说最喜欢臣妾的吗?” “自然是最喜欢你,不过朕更喜欢用别的方法来表达朕对你的爱意。” 康熙低笑两声,拉过旁边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 ------------------------------------- 赏花宴当天 卫氏穿了一身绯色撒地芍药氅衣,身上戴的的首饰叮铃作响,此时她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对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 今日皇上也会来,皇上说过最喜欢她这样华贵大气的装扮,想想也是,她现在毕竟可是一宫的主位,怎么能再像以前那样小里小气的。 “糕点茶水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是,娘娘放心,御膳房早早的就准备统共三十样不同的糕点,还有花茶、绿茶和奶茶,都准备好了。” 宫里那处当差的奴才不是捧高踩低的,一听到是淑嫔要的,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将今日需要的糕点茶水什么的准备了出来。 淑嫔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万一伺候的不舒心告到皇上面前哪还得了。 卫氏微微一笑,这宫里捧高踩低是常事,上次御膳房送膳食时竟然竟然将她的鱼翅羹送到了西配殿去,这次让他们做三十样不同的糕点还只是小惩大诫,如果再有下一次她绝轻饶不了这些奴才。 这样一想,她果真还是太善良了,卫氏对着镜子扶了扶头上的金簪,确认无误之后,似不经意的拂了一下衣袖,空之赶忙抬手让卫氏白嫩脂玉的玉手搭在自己的手上。 “婢妾给淑嫔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雅贵人和荷贵人最先前来,虽说卫氏瞧不起这两人,无宠无貌又唯唯诺诺,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过同住一宫,若是她不请雅贵人和荷贵人过来的话,恐怕其她人见了会说闲话。 “两位贵人快快请起,”卫氏将将等两人快要行完礼的时候才上前拉住两人的手,亲昵的说道:“如今咱么姐妹三人同在钟粹宫,两位贵人可千万别再这么拘束了。” 雅贵人和荷贵人相视一笑,“是,谢淑嫔娘娘,不过就算淑嫔娘娘这样说,该有的规矩也是不能少的。” 三人寒暄了几句,淑嫔便让人奉上茶水点心。 今日淑嫔请的人不少,几乎全后宫的后妃她都派人送去了帖子,除了皇贵妃因为处理宫务一时脱不开身之外,其她几位比如小钮钴禄氏、宜妃、惠妃等都说一定会来。 卫氏很满意自己能有这样的号召力,她知道那些嫔妃背后还不知道在怎么骂她呢,这次能收下她的帖子还不是因为瞧着她得宠,不过这样更好,以后她势必会踩着其中一些人爬上去,若是到时候闹开了可就不好看了。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也到齐了。 一位小太监在她身边低声说道:“娘娘,温僖贵妃已经到了,只有玉贵妃没来了。” 卫氏听到这消息之后咬了咬牙,握着帕子的手不由的握紧,不就是个失宠的老女人吗,还敢在在她面前端着架子,哼,也不怕闪着腰。 她一边笑吟吟的与其她人谈笑,一边暗暗吩咐小太监到钟粹宫门前等着,“再派几人去景阳宫请贵妃娘娘,就说、就说今日皇上也会来。” “是,奴才明白。” 不多时卫氏派去的小太监便返回了,身后还跟着景阳宫的总管太监达安。 “奴才给淑嫔娘娘请安,淑嫔娘娘吉祥。” “起吧,窦公公,怎么不见贵妃娘娘的身影?” “回淑嫔娘娘,昨夜贵妃娘娘贪食,吃了半个醉虾就吐得昏天黑地,急召太医院的太医去看了,又是扎针又是喝药之后才勉强止住了吐,今早上实在起不来身,没办法来参加您的赏花宴了,这不,特意命奴才来告知娘娘。” “本宫的赏花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贵妃娘娘身子要紧,”卫氏满脸焦急,不知道还以为她和舒婉有多深的感情呢,“哎,可惜还有这么多的姐妹在这里,本宫也是在脱不开身,醉之,快去将本宫宫里的鱼翅、燕窝各拿上一盒,就由你代本宫去景阳宫看望一下贵妃娘娘吧。” “谢淑嫔娘娘关怀。” 醉之和达安走后,宜妃捂着帕子噗嗤一笑,低声对旁边的僖嫔说道:“有些人就是心里没点数儿,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脸呢。” “就是,不过是个奴才出身,还学人家搞什么赏花宴,”僖嫔拿起桌上的绿豆糕,秀气的小脸上全是不屑,“就这样普普通通的点心,看着就倒胃口,我从来都不吃一点,全都赏给了下面的奴才们。” 卫氏听着这两人的议论,感受着周围人向她投来的嘲讽目光,卫氏直接折断了小手指的护甲,该死的马佳氏,给她送帖子不过是看在她是贵妃的面子上,竟然还敢玩这招。 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卫氏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镇静,等皇上来了,她一定好好的告一状。 赏花宴的主角自然是花,卫氏为了缓和气氛,赶紧挥了挥帕子,让人将她事先准备好的花搬上来。 在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中,钟粹宫的宫人抬了三株俏丽的绿梅上来,卫氏浅浅微笑,“各位,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赏给我的绿梅,听说只有江南才有,所以我今日特意办了这个赏花宴,想同各位姐妹一同欣赏。” 此言一出,众人心潮澎湃,只有江南才有的绿梅淑嫔这里竟然有三株,可见盛宠之深厚了。 众人之中小钮钴禄氏是最喜欢梅花的,在宫中最常见的是白梅与红梅,绿梅倒是很少见,就连小钮钴禄氏自己也只是见过几次。 其实她原本不想参见这劳什子的赏花宴的,可是想到淑嫔如今得势,与她交恶百害无一益,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也挺着大肚子来了,没想到淑嫔一出手就是三株珍贵的绿梅,着实让小钮钴禄氏有点嫉妒。 卫氏见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渐渐的变为羡慕嫉妒,嘴角微微一勾,在皇上心里她确实是不同的,连这珍贵的绿梅只要她一开口皇上二话不说就赏给了她。 “请各位随意观赏,千万不要和我客气,绿梅虽然珍贵,但若能博各位姐妹一笑,也算是这三株绿梅的功德了。” “贵妃娘娘很喜欢梅花吗?” 不知何时,乌雅氏已经站到了小钮钴禄氏的身边,与小钮钴禄氏共同观赏这三株绿梅中开的最盛的那株。 小钮钴禄氏并不想搭理乌雅氏,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欣赏眼前的绿梅。 乌雅氏也不气恼,淡淡一笑,命人端来一碟吉红糕,问道:“贵妃娘娘可要尝尝这吉红糕,很是可口呢。” 原本小钮钴禄氏并不想吃,可那吉红糕酸甜的香气极为诱人,这让怀孕之后便胃口大开的小钮钴禄氏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随即又想到这是乌雅氏命人端来的,刚想婉拒,突然听到乌雅氏大喝一声,“娘娘小心!” 一直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猫直直的扑向小钮钴禄氏。 “喵” “啊!” 事情发生的得突然被吓得惊异失措的小钮钴禄氏脚一下滑整个人倒向了乌雅氏。 ------------------------------------- 午后批完折子之后,康熙便带着梁九功赶往钟粹宫,刚走到御花园附近便看见了达安,再仔细一瞧,他身后那人不是淑嫔身后的醉之吗,这两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在景阳宫伺候贵妃?” “回皇上,贵妃娘娘身子不适,不能去淑嫔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了,所以特意命奴才前去赔礼。” 身子不适?为何身子不适,有没有看太医,有没有吃药,有没有好一些,康熙嚅动了几下嘴唇,想问的话最终没有问出口,想起刚才达安说的那句‘赔罪’,心里更是难受,一个贵妃向一个嫔赔罪是什么道理,康熙皱起眉,看向达安旁边的醉之,不悦的问道:“那你去是做什么?” “回皇上,淑嫔娘娘得知贵妃娘娘之后十分担心,所以命奴婢将一些燕窝、鱼翅这样的补品送去,希望贵妃娘娘能早日康复。” 身子不适自然该吃药,吃什么补品,康熙摩挲着玉扳指,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贵妃身子不适,那朕去看看就是,梁九功,摆驾景阳宫。” 舒婉吃了药正在睡觉,康熙在床边看了半晌,见她面色苍白,又想起刚刚听宫人说的她昨夜吐了半夜,吐倒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果然是个笨的,”康熙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烙下一个吻。 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康熙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躺在床上的舒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才笨呢!早知道会受这么大的罪,她才不吃那个长相奇奇怪怪的呕吐果呢,等待会儿她一定要找小叶子好好问个清楚! 还没康熙走到钟粹宫正殿,就听到正殿那边传来惊慌的尖叫声。 “啊!” 在惊慌之中乌雅氏竟然直接扑倒在小钮钴禄氏脚下,而且在扑倒时惊慌失措之中还抱住小钮钴禄氏的脚,瞬间惊慌想退后却无法迈步的小钮钴禄氏直直的向后倒去,那只眼冒绿光的凶猫越过乌雅氏扑向了小钮钴禄氏。 “啊!” “啊!娘娘!” 伴随着尖叫声传来扑通的一声,听到这声音一众人连心都停止了。 “滚开,滚开!” 慌乱之中只见小钮钴禄氏尖叫的猛挥着双手。 目睹全过程被突然情况吓呆的紫冉瞬间回过神来,扑上前去将扑在小钮钴禄氏身上的黑猫一脚狠狠踢飞,至于乌雅氏更是被紫冉凶残的神来一脚给踢开了。 “娘娘!”紫冉赶忙去扶小钮钴禄氏,边扶还叫着周围的人过来帮忙“,贵妃娘娘摔倒了,还不快过来帮忙!” “啊!痛!紫冉!快救本宫!快救本宫的孩子!” 小钮钴禄氏如今怀胎不足六个月,这样重重的一摔,立即就见了红,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紫冉不敢有丝毫耽误,连忙让人去请太医。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四章 被点名的宫女扭头就往外冲出去,刚出门正好与迎面走来的康熙面对面,一个反应不及差点撞到康熙。 “大胆宫女,如此莽撞冲跪,冲撞了皇上该当何罪!” 梁九功瞬间冲到康熙面前挡住宫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宫女反射性的扑通一声跪到康熙跟前求饶。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奴才,皇上问你话呢?” 宫女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拼命磕头求饶,似根没听到康熙的话,梁九功上前半步,冲着宫女厉声喝斥。 “回、回皇上,温僖贵妃摔倒了。” 康熙脸色一变,越过宫女快步进去,“快去请太医来!” 跟在康熙身后的梁九功也对跟在他身后的太监交代了几句,太监飞快冲出钟粹宫。 康熙进来就见紫冉和已经晕过去的小钮钴禄氏,以及一旁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乌雅氏。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贵妃抬到屋里去” 康熙积威已经深,一声领下宫女太监们立即动作有矩的将小钮钴禄氏抬进去。 见地上有一小摊血迹,康熙面容愈发深沉起来。 后宫向来阴私不断,只要不触及他底限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们对他子嗣动手。 太医还没来,康熙坐在殿内看着跪在地上的奴才,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骇人,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威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相信小钮钴禄氏好好的就摔倒了。 “回皇上,娘娘今日来钟粹宫赏花,不知为何忽然有一只猫冲娘娘扑了过来,当时离娘娘最近的德贵人将娘娘一把推开,结果娘娘就摔倒在地动了胎气。” 紫冉事发时就在小钮钴禄氏身边所以这件事自然由她来说,紫冉将事情从头到尾快速的了一遍,同时暗指是乌雅氏谋害了自家娘娘。 “皇上饶命,婢妾没有、婢妾真的没有故意谋害贵妃娘娘,当时情况十分紧急,婢妾只是想将贵妃娘娘拉开,婢妾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啊!” 几近晕厥的乌雅氏连忙捂着肚子上前为自己解释,她是有想害小钮钴禄氏不错,但绝对不是今天,她今天真没有想过害小钮钴禄氏小产,而且她也不会用这种蠢笨的方法啊。 乌雅氏面白抖冷,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只猫究竟是从那里出来的,她原本真的只是想将小钮钴禄氏拉开,却忽略了小钮钴禄氏身怀六甲现在的体重根本不是她能拉的动的。 说着说着,乌雅氏忽然也晕了过去。 康熙摆摆手,“把她抬下去。” 乌雅氏现在怀有身孕,就算他再怎么不喜她也只能看在皇嗣的份上暂时饶过她。 “皇上,太医来了” 李德全拽着两位太医进殿跪下行礼。 “给皇上请安。” “跪什么跪,还不快去给温僖贵妃瞧瞧去!” 真是没有眼色的奴才。 两位太医被康熙怒喝连滚带爬的起身忙去诊脉。 温僖贵妃是继后亲妹,又是重臣遏必隆之女,在皇上心中占据着极重的分量,更重要的是温僖贵妃如今才怀孕六个月就已经见红,若温僖贵妃的龙胎保不住那也就他们的脑袋保不住了。 两人似死如视的进寝室给小钮钴禄氏诊脉。 殿内跪着的奴才个个战战兢兢身体抖如秋风中的枯叶,心里不断的祈祷着温僖贵妃最好平安无事。 “靖温僖贵妃怎么样了?” 一见太医出来康熙劈头就问。 “回皇上,温僖贵妃自怀孕开始便心气淤积,期间又动过多次的胎气,如今更是直接见红,而且出血不止,微臣、微臣已无能为力。” 太医鼓着胆子说完之后将整个身子贴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听到这话,康熙沉默了,最近这些日子他的子嗣、怀孕的宫妃接二连三出事,看来他对后宫还是太松弛了,这些人倒有持无恐手段层出不断了。 “梁九功,给朕查狠狠的查,朕的后宫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了,竟还有野猫可以随意出没!” 禁宫内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东西甚至就连畜牲也都要经过层层检查才能进宫的,猫狗之类的畜牲更是由专门由上驷院选拔管理,若是没有人暗中操纵他就不信这野猫能随便跑到后宫里来,还偏偏是今日举办赏花宴的钟粹宫。 两位太医也得了旨意检查钟粹宫里的所有奴才和器物,不久就有宫人来禀报在绿梅的花蕊上发现了会引起猫狗畜牲发狂的香粉味,内侍也在花园里野猫冲来的地方发现了野猫出没痕迹。 “当时观赏绿梅的又不止温僖贵妃一人,为什么那只猫单单冲撞了温僖贵妃呢?” “回皇上,温僖贵妃离得那株绿梅最近,想来是在无意中沾上了那花蕊中的花粉,奴才也在贵妃的衣角找到了几点零星的花粉痕迹,所以那只畜生才会冲撞了贵妃。”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卫氏听到那引起猫狗牲畜发狂的香粉竟然是从绿梅蕊上发现的,心里猛然一惊,还没等前来禀报的奴才说完,她立马跪在康熙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香粉会出现在花蕊之上,自从您将那几盆绿梅赏给臣妾之后,臣妾便一直命花房的奴才好好照顾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如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康熙揉了揉额头,“好了,朕自然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来人,将伺候这几株绿梅的奴才都拖在慎刑司,给朕好好审问,一定要撬开这些奴才的嘴,朕倒在看看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使手段残害朕的皇嗣!” ------------------------------------- 后宫之**了这么大的事情,皇贵妃自然不能缺席,当宫务缠身的皇贵妃感到钟粹宫时已经有不少妃嫔都在在殿内,殿内透着诡异而安静的气氛。 “臣妾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贵妃满脸焦急神色,等康熙叫起之后,赶紧问道:“皇上,钮钴禄妹妹没事吧?臣妾听说妹妹晕倒便赶紧赶了过来。” “她没事,只是还昏迷着。” “这就好,钮钴禄妹妹果然是个有福气的,那龙胎呢?龙胎可还好?” 康熙沉默的摇摇头,皇贵妃顿时心下了然。 “只要妹妹没事就好,钮钴禄妹妹年轻体健,只要养好了身子再怀上龙胎也非难事。” 皇贵妃刚听到康熙说没事时,心咯噔了一下,但是听到小钮钴禄氏的孩子没了之后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一声。 “皇上心里难受臣妾知道,可是再难受皇上也要为自己的龙体着想啊,” 皇贵妃上前握住康熙的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自责的说道:“哎,若不是臣妾今日忙着核对账册,不能来赏花宴,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说到底,还是臣妾的失职,臣妾定会将这件事情调查到底,给钮钴禄妹妹一个公道,皇上也可早日安心。” “并非你失职,你要为六宫之事烦心,还养着两个孩子,这次的事怪不到你头上,只能说宫里有一些人心思不正,处心积虑的谋害朕的孩子。” 皇贵妃捏着手帕点拭着眼角的晶莹的泪珠,那娇弱的模样让康熙不由心生怜惜。 “朕瞧着你倒是清减了不少,六宫宫务繁琐,你也不必勉强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朕也有些日子没去看九阿哥和六格格了,过几天朕就去陪你们一起用膳。”康熙将另一只手搭在皇贵妃手上,一时间不少妃嫔手中的丝帕都报废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三月二十八,太皇太后的寿辰,整个皇宫十分热闹。 自上次呕吐之后舒婉又休养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没有在后宫之**现,但是太皇太后的寿宴却不可避免,即使太皇太后多次想要她的命,舒婉也得满脸笑意的向太皇太后道贺。 早就在一个月前整个皇宫已经在为太后的寿辰开始忙碌起来了,各种奇珍异宝不断的送进皇宫,准备寿礼暂时成了后宫妃嫔们的主业,不过后宫中任何事情都离开不阴私斗争。 当然这一切都舒婉没有多大关系,她并没有什么要让内务府准备的,因为有额娘喜塔腊氏的帮忙。 喜塔腊氏的动作很快,在上月十五进宫请安时就将舒婉准备的寿礼送了进来,喜塔腊氏还帮舒婉准备了大慈广润佛一尊、双蟠百福洪釉瓷花瓶一对,虽只是两件但却是极珍贵难得的,不过舒婉如今是贵妃,送这两件贵重的礼物刚刚好。 “娘娘,您看妆容可妥当?” “很好,你的手真巧。” 看着镜中光滑如缎的青丝,舒婉满意的点点头,雨旋的手艺不错,将这两把子头梳得十分精巧。 今日她并没有特意打扮,身上穿的是鸦青色万字纹吉服,发型也是普普通通的小两把头,所以收拾的很快,最后披上披风之后,舒婉将玉手伸给知言,“时辰不早了,从景阳宫去永寿宫还远着呢,走吧。” “知言,寿礼都准备好了吗” “娘娘放心,奴婢早就准备好了。” “那就好,让仔细点人抬着寿礼,那里面都是些易碎的物件儿。” 因为不是整寿,所以也没有大办的意思,所以寿宴就设在了永寿宫,舒婉到时永寿宫内已经有不少妃嫔和宗室福晋在坐。 “臣妾/婢妾给玉贵妃娘娘请安。” 见到她来,众人连忙起身请安。 “各位姐妹请坐。” 舒婉点点头,扶着知言的手走到了自己座位上。 “贵妃娘娘的身子可还好?这一个多月不见姐姐身影,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多谢德贵人关心,本宫身子还好,哎,说起来也是本宫年纪大的缘故了,终归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舒婉摸了摸耳边的耳坠,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愁意,“德贵人这是几个月了?这肚子瞧着似乎比寻常大些?” 乌雅氏舒难掩脸上的笑意,“回贵妃娘娘,已经五个月了,前日太医诊脉的时候说婢妾肚中怀的是双胎,所以瞧着大一些。”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立即集中到了乌雅氏身上乌雅氏一身荷白色旗装,清淡素雅,小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周身萦绕着母爱的光芒。 这一幕不禁又让许多人咬碎了牙,撕碎了帕子。 “德贵人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从钟粹宫走来一定很累了吧,怎么不向 皇上请安免了参宴呢?” “多谢僖嫔娘娘关心,能为皇上诞育子嗣是婢妾的荣幸,婢妾不累,再者今日是太皇太后寿诞,婢妾也想来沾沾太皇太后的福气,保佑婢妾的孩子们能平安出生。” 乌雅氏抚着腹部脸上漾着淡淡的温暖的笑意。 僖嫔见乌雅氏脸上温柔的笑意还有抚着肚子的手,突然侧开头,心里很酸涩,她好不容易才求来一个格格,还整日的提心吊胆,为什么乌雅氏就能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呢? “本宫瞧着乌雅妹妹的气色似乎不是很好,眼下的乌青那么厉害,可千万注意身子才好。” 宫里有些会看的嬷嬷们经常说若是女子怀孕时面容不变,除了腹部隆起四肢仍旧纤细的话,那腹中怀的十有**是个阿哥,但若面色憔悴,脸上长斑,那腹中怀的极可能是个格格。 乌雅氏自然明白惠妃的意思,心里怎么想的且不说,面上仍是一脸笑意,“婢妾不如惠妃那般受上苍眷顾,只求孩子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了,不管是格格还是阿哥都是婢妾的亲生骨肉,婢妾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对她们好。” 舒婉默默在旁边的看着这一切,双胎何其难得,就算是现代有那么多先进的科技,也没办法百分之百的让同一个女人连续两次怀上双胎,乌雅氏要不就是那万万分之一的天选之女,要不就是使了些别的手段。 “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贵妃驾到。” 在宴所有的人都起身下跪行礼,康熙先在宴上发表了一翻贺寿辞,妃嫔宗室王爷福晋们又奉承一番才开始用已经冷掉的餐宴。 宴会过半后便是妃嫔宗室们献上寿礼,当然听除了高位的妃嫔的亲王寿礼之外其他人也只是念念礼单便没有将寿礼一一呈现。 舒婉假装没有看见太皇太后对她的冷眼,上去说了几句贺词,太皇太后没有当场发作,却低声的对一旁的康熙说,“皇帝,哀家不是说过不要大办这次寿辰吗?这些珍贵值钱的东西,哀家那儿又不缺,缺的是真心真意。” “是,这次是孙儿考虑不周,还请皇玛嬷见谅。” 康熙一脸笑意,太皇太后亦是一脸慈爱,不知道还以为这祖孙两人感情多亲密呢。 舒婉重新坐会席上之后,没有理会太皇太后那略带不屑与嘲讽的目光,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当初她从死去念儿口中抠出来一枚戒指,后来就算她用了寻物术,也没找到这枚戒指的主人,加上当时事情太多太杂,她也渐渐的将那枚戒指抛到了脑后,不过今日苏麻喇嘛上前接过她的礼物的时候,她无意间看见了苏麻喇嘛无名指上戴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枚戒指真的是苏麻喇嘛的吗?那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死人的嘴里,舒婉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寒。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正在沉思的舒婉被一阵娇柔的声音打断,侧身一卡,原来是淑嫔,“贵妃娘娘,您没事吧。” 淑嫔举着酒杯原想给舒婉敬酒,却发现舒婉早就神游天外了。 “本宫没事,”舒婉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她这才发现她的手竟然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她赶紧将手收回来,一不小心却将酒洒在了吉服上。 舒婉没有理会淑嫔,低声对知言说道:“知言,扶本宫去更衣。” ------------------------------------- 舒婉换好衣服,便准备回永寿宫寿宴上,一路走一路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知言见她神情冷淡,眼角带着些许杀意,顿时噤了声,一时间,周围只有舒婉的花盆底踩到青石板上的声音。 难道当初念儿一石三鸟,陷害小郭氏和皇贵妃以及她的这整件事都与太皇太后有关? 想想很有可能,太皇太后地位尊贵,可以说是紫禁城里最尊贵的女人,确实有这个能力去完成这件事,而且最后将念儿杀人灭口。 “哎呦,是谁这么大胆!” 舒婉低头慢慢走着,不小心撞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她连忙抬头,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刚才出声的是一个小太监,见舒婉没有行礼,立即上前喝道:“大胆,你是那个宫里的小主,冲撞了我们王爷也不道歉吗?” “禄丰,不得无礼,”男子整了整衣裳,“在下恭亲王常年,不知小主您是那个宫里的?” 恭亲王与康熙长得很像,凤眼薄唇,英俊的侧脸,一身五蟒紫袍玉树临风,一举一动都优雅贵气,不过身上气质比康熙少了几分温和,更多了几分不羁与自在。 舒婉行了个礼,恭亲王比地位在她之上,她行礼也是情理之中,“请恭亲王安,臣妾是景阳宫贵妃马佳氏,刚才冲撞亲王,还请亲王见谅。” 恭亲王听见景阳宫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一惊,眼中闪过戏谑的意味,怪不得皇兄把这位玉贵妃藏得这么严实,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他自认为阅美无数,世间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甚至曾经见过烟华楼的楼主慕容烟华一面,当时惊鸿一面久久难忘,不过见到舒婉时,恭亲王还是被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世间竟有如此美貌之人? 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统统都抛到脑后,尽管宫里宫外将舒婉的美貌传的神乎其神,可是恭亲王以前对此都是不屑一笑,传言怎么尽信? 可是如今见到真人,他简直一分一秒都不想将目光从舒婉身上移开。 “本王无事,贵妃可以放心。” “贵妃这是去哪了?身边怎么就这几个宫人?” 恭亲王自知失礼,连忙轻咳两声转移了话题。 “刚才在寿宴上时不小心将酒洒到了衣服上,臣妾便出来换了身衣裳,正准备回去。” 舒婉稍稍垂眸,就算恭亲王是康熙之弟,那也属于外男,她避嫌还来不及呢,没想打今日竟然撞上了。 想来是知道舒婉心中不安,恭亲王主动后退半步,“今夜是本王唐突了,请娘娘不要介意,既然娘娘还要返回寿宴之上,那本王就不耽误娘娘的时间了,禄丰,就由你去护送娘娘安全返回寿宴。” “可是王爷…” 禄丰下半句话还没说话就被恭亲王一个眼神扼杀了,“是,奴才遵旨,贵妃娘娘,请吧。” 舒婉没有推辞,主要是因为不想耽搁太长时间,点点头,转身就跟禄丰一起走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六章 乾清宫 尽职的梁总管正在乾清宫外岗,没得康熙允许就算是他这个贴身保镖万能秘书也不能进殿。 敬事房的副总管王公公远远就看到梁九功在门外,他领着身后端着宫妃绿头牌的两个太监兴冲冲小跑过来。 “梁总管好,见过梁总管,”王公公上前给梁九功见礼,手飞快的往梁九总袖里赛了个荷包,“皇上这会儿可得空?”王公公伸长脖子想往殿里瞄一眼,可惜被梁九功不动声色的挡住了。 “今儿王公公的心情不错啊,怎么今日你亲自来了?”梁九功摸了摸袖子荷包,呦,分量不轻。 “哎,说来惭愧,皇上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翻牌子,奴才们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整日忧心忡忡吃不下睡不着的,您看这…手下的奴才也不懂事,不知道那里做错了,”王公公对着梁九功不停的合腰一脸献媚的笑,回头对着两个太监低头喝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不快见过梁总管。” 要是皇上再不翻牌子,他们这些敬事房的奴才干脆找根裤腰带把自己勒死算了。 两个太监极有眼色的端着金盘到梁九功面前,梁九功往金盘里瞧一眼,排在最前边的是皇贵妃,皇贵妃是六宫之主放在第一位理所应当,然后便是淑嫔。 梁九功心里嗤笑一声,淑嫔未免也做的太显眼了些,宫里得宠嫔妃的牌子自然会往前放一些,但也不能乱了规矩啊。 现在宫中有两位贵妃和惠、宜双妃,哪能明目张胆的将淑嫔的牌子放在第二位,想来一方面是因为敬事房的那群奴才拜高捧低,另一方面淑嫔肯定也在背后使了些心思。 哎,原本还以为是个聪明的呢,不过尔尔罢了。 梁九功扫了一眼,眼神盯在写着玉贵妃的绿头牌朝王公公抬了抬下巴,王公公立即将玉贵妃的绿头牌放到最显眼的位置,末了不忘对梁九功献媚讨好的笑笑。 “皇上,敬事房的来了。”牌子摆好后,梁九功朝殿内通报。 “进来吧。”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王公公领着太监跪在案前。 “起来吧。” 康熙看也不看继续批着龙案上的奏折。 三人谢恩后就一直着,就是不见康熙召翻牌子。王公公又朝梁九功使了使眼神暗示,好几次后梁九功见让三人一直等也不行,才上前提醒康熙。 “皇上,该翻牌子了。” 梁九功声音一落王公公立即奉着翻子到康熙面前,康熙往金盘里就看一眼,第一眼注意到的果然是淑嫔的牌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忌惮和厌恶,然后拿起刻着玉贵妃的牌子反复摩挲着,“贵妃的身子好了?” “是,太医已经去看过了,贵妃娘娘身子已经大好了。” 王公公一看果然是贵妃娘娘,心里暗暗庆幸好问了梁总管,将贵妃娘娘的绿头牌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康熙想起前几日听到的消息心中不悦,手一顿就要将牌子放下去,几人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康熙最后还是翻了景阳宫的牌子。 梁九功领着三个人行礼后心翼翼的退出殿去。 “多亏梁总管提点。” “咱家这就要去景阳宫,你们谁跟着去。”翻了牌子敬事房就得立即去通知妃嫔准备。 “去,你们俩先回去,咱家亲自去景阳宫走一趟。”王公公心情大好,这贵妃娘娘得宠得宠,他是敬事房的副总管,总要去贵妃娘娘那里挂个号不是。 “梁总管,奴才跟您一道去。” ------------------------------------- 暮色初临,浴室内红烛并排摇晃,飞鹤屏风后升起浓浓的热气,香气弥漫,暖黄色的烛光笼罩其中。 “娘娘,起了吗?” 外面传来宫人的声音。 “嗯。” 声音极尽舒意慵懒,舒婉倚在浴桶边上,玉手抬起带出两朵水花。 伴着哗啦水响,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被烛光映在屏风上,隐隐烁烁,举手投足无限风情,让人遐想无限。 换下浅色浴衣,披上深色外罩,纤腰不足一握,长及腰下的如绸缎般丝滑的墨发随意披到脑后,两鬓随意散落的丝发越发将本就绝色的美人衬托的花娇玉颜。 “娘娘,皇上快到了。” 被派到外头等候康熙的雨萍匆进来禀报,知言忙将早就备好的绯色毛披给高舒婉系上。 “走吧。” 康熙远远就看到在那抹纤弱的身影被笼在摇曳的烛光下,亭亭玉立,柔情绰态,甚于言语。 御辇都快抬进正殿了皇上怎么还不让停辇,梁九功抬头一眼看,只见自己家主子爷眼都看直了。 顺着康熙的目光一看了,哎哟,这贵妃娘娘可真是越来越美了,就这般的美人,谁看得出她比皇上还大三岁呢。 就冲这美貌、这风情、这韵味想不得宠都难,不过,再美也不是他这残了身的人能想,还是赶紧提醒主子爷要紧,梁九功收回眼,低声提醒道: “皇上,皇上。” “嗯?” “皇上,到了。” “停轿。” 梁九功忙上前搀着康熙下辇。 “臣妾参见皇上。” “朕不是说过不用到外面来等吗,”康熙快步上前扶起舒婉,“等了多久了,这手都凉成这样了。” “臣妾也是刚出来,谢皇上关心。” 舒婉缓缓抬起头,眼波流转,撩人心怀。 康熙被那倾城一笑晃花了眼,对上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眸中只有他一人。 “皇上。” 舒婉娇嗔一声,被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娇靥上渐渐爬上迷人的红晕。 “外头冷,进屋再说。” 康熙轻轻一咳,握紧舒婉的手顺势将人往怀里一带半拥着进屋。 让知言侍候除了披风,舒婉亲自上前侍候康熙。 “皇上,先喝杯热茶驱驱寒气。”优雅轻灵的将茶奉到康熙手中。 “这是奶茶?怎么一点腥味也没有。” “正是奶茶,臣妾不喜膻味便让宫人煮茶的时候放了些干花去膻,皇上喝着可好?” 舒婉接过茶杯放下继续侍候康熙更衣。 “这些事儿让奴才来就行了。” 康熙低头看着正含着温柔浅笑给自己解披风系带的舒婉,晶莹娇嫩如泛着水润光泽的肌肤带着醉人的晕红,见她仔细的侍候自己,伸手揽着胸前人儿的蛮腰,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淡淡心疼。 握在舒婉腰上的大手轻轻一握,竟一握有余,果然是纤纤细腰,这细腰怕是楚怀王的细腰怕也不及,想到她前不久身子才好,不由的又多了几分怜惜。 “臣妾想亲自侍候皇上,莫不是皇上嫌弃臣妾侍候得不好,想要更好的?” 舒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软语中带着醋意。 “哪有人还有比爱妃侍候得更好,果真是个醋坛子,”康熙抬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雪腮,“吃醋嫉妒可是犯女戒,你说朕怎么罚你才好呢?” “自然是,任皇上处罚。”舒婉踮起脚尖,轻声在康熙耳边说道:“皇上可要重重的罚臣妾才好。” “嗯,确实该好好罚你,”康熙呼吸渐重,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朕?” “皇上您猜。” 舒婉将脸埋在康熙怀里乱蹭,闷闷的声音从康熙怀里传出,傲娇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喜悦。 胸前的温暖湿润让康熙骤然粗喘起来,没有丝毫的怜惜的抬手用力的钳起舒婉精巧的下巴狠狠的吻下去。 “婉儿,你真是这个妖精” 弯腰将舒婉猛然抱起扔到床上,高大的身躯附了上去,急争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低吟响起 “皇、皇上,轻、轻点。” “皇上,臣、臣妾真的不行了,求求您,饶了臣妾吧。” 康熙咬住舒婉的下唇,“你不是说要朕罚你吗?啊?这就受不了了?” 断断续续的乞求声不断从夹杂在低吼声中传出,在殿外守了一夜的宫人强撑着眼皮,实在忍不住时打个盹又睁开眼睛。 不知是第几遍抬上的热水凉了又抬了下去。 梁九功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夜空中的星星,快过丑时了,他又继续着打盹,对屋里的情况却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知道是这样了。 他当然知道会是这样子,哪次皇上遇上贵妃娘娘不跟狼看见肉一样,在他看来皇上能折腾也是好事,能折腾是皇上心情好,兴致高,只有当主子的心情好了,他们当奴才才好过。 再说皇上也不是在每个妃嫔那都这样,也就贵妃娘娘这折腾而已,偶尔折腾一下也不会伤皇上的身子不是。 听着声音估计快完事了,梁九功忙让人去抬水,不过等了半天就不见里面叫水,细细一听,里面已经没声了。 “去,去,抬下去吧,让人热着明儿一早再抬来。”今晚是用不上了 将宫人都遣了下去,梁九功心情好得哼起了曲,明天又是好日子,皇上这会儿尽了兴,明儿定是身心舒爽,皇上心情好赏赐少不了。 “许久未见,婉儿愈发娇嫩了,”康熙低笑两声,将旁边卷成粽子的舒婉抱在怀里,“怎么了?不是你先说要朕罚你的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臣妾没有不高兴,只是臣妾累了想睡了,难道皇上不累?” 康熙拉着她的手来到某处,轻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不累。” 感到手心中传来的热量,舒婉连忙收回手,没想到却被康熙紧紧钳住。 “皇上?” “你前几日见过常宁了?” 康熙把她的手钳到背后,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深潭。 “常宁?恭亲王?” 康熙这是在质问她?舒婉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她与恭亲王不过才说了几句话,连一面之交都算不上,至于嘛? “嗯,见过他了?”康熙松开钳住她的那只手,又将她紧紧的揽进怀中,“前几日他与朕喝茶的时候说起过你,呵,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无非就是些陈词滥调,花言浪/语,”康熙眼色一沉,“他说那也与你月下谈天,你们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 “咳咳,不会吧,”舒婉在心里将那什么狗屁恭亲王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月下谈天,不过是寒暄两句罢了,那个恭亲王也真是的,瞧着像个好的,心里却已经坏透了,绝对是故意在康熙面前说的那样的浮想联翩,是想害死她吗? 舒婉伸手一勾搂上康熙的脖子,“难道皇上您是在吃醋?” “你是朕的后妃,就该一心一意的忠于朕。” 康熙自然不会承认他吃醋,他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 “臣妾那晚偶遇恭亲王,他不过是随口问了几句臣妾离席的原因,难道臣妾还能不告诉他吗?难道这也算月夜谈心?” “真的?” “反正真的假的全凭皇上信或不信,皇上若是能信任臣妾,那臣妾说的自然是真的,若是不信任臣妾,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假的。” 康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说道:“朕自然相信你。” 要是从今以后朕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你能够全心全意的相信朕吗?舒婉的事情始终是康熙心中的困扰,与她相处越久,他越觉得她不同寻常,那种随时可能会失去她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这些日子冷着舒婉,不光是因为卫氏,也是因为康熙始终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儿,如果知道一样东西可能会失去,那么他希望能在他陷得更深之前抽出身来。 “臣妾谢皇上相信臣妾,”舒婉嘴角勾起一抹带点嘲讽的微笑,随即又打了个哈欠用来掩饰,“皇上,臣妾已经很累了,可以睡了吗?” “嗯,睡吧。” 康熙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迷迷糊糊的时候,舒婉好像听到有个人一直在她耳边问她,“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声音哀怨幽转,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 第二天,舒婉拖着酸软麻痛的身子侍候神清气爽的康熙吃过早膳,送走康熙后舒婉倒床继续睡,昨夜她可被折腾惨了,原本舒婉想狠狠睡上半天补眠,不过今天是注定不可能让她如愿的。 才刚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得了信说是今日额娘和嫂嫂云慧要进宫,糟糕,她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舒婉只好起身命人将要接待额娘和云慧的东西准备好。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舒婉上前扶起喜塔腊氏,接着扶起云慧。 云慧长得很福气,脸蛋圆润柳眉弯弯,身材丰腴却不胖,性子也是哥哥喜欢的那种温柔善良的性子,舒婉瞧着很是喜欢。 “今儿本宫算是见到嫂嫂了,”舒婉浅浅一笑,连忙招呼宫人给两人上茶,“额娘,嫂嫂快请坐。” “谢娘娘。” 云慧原本还想推辞,不过想到额娘来之前已经和她说过贵妃娘娘就是个性情直爽之人,若是推辞反而会惹得娘娘不快,想到此云慧也不再推辞,忙跟着喜塔腊氏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七章 储秀宫 院中栽植的海棠已成残败之像,来往宫人步履匆忙,却安静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自小产之后一直躺在床上的小钮钴禄氏阴鸷的眸子盯着头顶的床帐,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过嗓子,嗓子十分干发出的声音很沙哑,很多人都没有听到小钮钴禄氏的声音。 辛嬷嬷和紫冉正伤心的看着小钮钴禄氏,怕是发现不了小钮钴禄氏苏醒。 “娘娘!” 看到小钮钴禄氏的嘴巴在动,辛嬷嬷一激动扑到床上。 “娘娘,娘娘您醒醒,您醒过来了是不是?” “孩子,我的孩子!” 再一次嘶叫,小钮钴禄氏眼珠倏然瞪大,手不自觉的摸到了小腹处。 “娘娘。” 听到辛嬷嬷的惊呼声紫冉、紫棠等人都扑了过来,辛嬷嬷看到小钮钴禄氏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忙上前轻轻将小钮钴禄氏扶起,紫棠等人见小钮钴禄氏真的醒了,各上皆喜极而泣。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此时小钮钴禄氏什么都来不及想,满心满脑都是想着孩子,干渴的嗓子,她艰难的出几个字。 辛嬷嬷看出了小钮钴禄氏的心思,低声安慰道:“娘娘,小阿哥福薄,已经去了,娘娘切勿伤心,您年轻体健,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细心的云棠还不忘先叫染冬给小钮钴禄氏倒参茶润喉。 小钮钴禄氏想起那个已经成型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孩子,不由的悲从中来,低低啜泣起来,“我的孩子啊!” 为什么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她,有什么算计冲着她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孩子? “嬷嬷,事情、事情调查清楚了吗?皇上可有还我和孩儿一个公道。” 小钮钴禄氏抓住辛嬷嬷的手,眼睛一片赤红。 辛嬷嬷一听,也只能实话实说,“娘娘,这件事皇上已经交给皇贵妃去办了?” “为什么要让皇贵妃去办?”小钮钴禄氏跌坐在床上,喃喃道:“她怎么可能会查出什么真相,怕是巴不得我死了算了!” “娘娘切莫说这话,皇贵妃娘娘是六宫之主,皇上将这事交给她是合情合理,再说这是皇上亲自吩咐的,想来皇贵妃也不会耍什么花招。” “呵,她算什么六宫之主,整日惺惺作态,不贤不良,连孩子都要抢别人的!皇上就是瞎了眼才会让她…” “娘娘别说这话。” 小钮钴禄氏银齿咬的吱吱作响,“为什么不让我说,要不是我姐姐身子不好早早地去了,哪轮得到她!呵,仗着是皇上的表妹就了不起了吗?” 可不就是了不起,辛嬷嬷暗暗在心里咕囔着,天底下能有几个皇上的表妹,而且皇贵妃与皇上可以算是青梅竹马,能成为皇贵妃可谓是水到渠成。 小钮钴禄氏身心俱疲,声嘶力竭的发泄完之后,便倒了下去,见她躺在床上喘气的样子,又将紫冉等人吓了一跳。 “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刚刚不会是回光返照吧,紫冉等人忍不住在心里瞎想担心。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刚醒来身体太虚了。” 虽然还没得来及检查身体,但小钮钴禄氏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太乐观了。 “哎呀,光顾着高兴都忘了,紫冉、紫棠快、快让人去请太医来了。”辛嬷嬷终于想起了。 等吃完一碗鸡汤面恢复了力气之后,小钮钴禄氏强撑着要起来,“嬷嬷。伺候本宫梳妆。”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您现在身子虚,该在床上好好养着才是啊。” “不,本宫要去为孩儿讨一个公道。” 小钮钴禄氏目视前方,瘦削灰白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坚定,“若是这件事本宫不出马的话,说不定又会被那个该死的佟佳氏糊弄过去,如此的话怎么能够慰藉本宫孩儿的在天之灵,本宫这个做额娘的又如何能够安心?” 见小钮钴禄氏心意已决,辛嬷嬷也不再推辞,忙命人进来为小钮钴禄氏梳妆。 ------------------------------------- “娘娘,皇上请您去承乾宫。” 舒婉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眸看向雨旋,“可说过是为了何事?” 雨旋摇摇头,低声说道:“听说温僖贵妃娘娘醒了,现在也在承乾宫呢。” “哦,本宫知道了。” 舒婉将棋子扔回棋盒之中,小钮钴禄氏小产一事一直没有查清,也怪不得小钮钴禄氏会心急了。 不过皇贵妃也是个‘会办事’的,这都一个月了,丝毫没有进展,也不知道是幕后之人太过狡猾还是皇贵妃太过懈怠。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请安。” “起吧,来人,给玉贵妃上座。” “谢皇上、皇贵妃。” 舒婉坐定后便看见了坐在康熙右侧的小钮钴禄氏,面容消瘦的可怕,两只大眼睛在小脸上显得各位突出,面色灰白,正不断地用帕子擦着眼泪。 坐在康熙左侧的皇贵妃仍旧是华贵非常,红唇张扬,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往小钮钴禄氏那边瞥去。 “玉贵妃,今日朕找你来是为了前几日温僖贵妃小产一事。” “是,请皇上吩咐。” “朕想让你协助皇贵妃一同调查此事,务必找出幕后真凶,还温僖贵妃一个公道。” “这,”舒婉愣了一秒,然后起身说道:“可是臣妾之前从未接触过此事,臣妾实在害怕臣妾难当此任。” “玉贵妃,你不必担心,皇上和本宫都十分的信任你,你入宫多年在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肯定比本宫丰富,有你的协助本宫一定会早日将那些个在后宫兴风作浪的小人找到,让温僖贵妃安心。” 皇贵妃面带笑意,心中却已经将小钮钴禄氏和舒婉骂了个遍,小钮钴禄氏今日竟然直接找到了皇上,请求皇上让舒婉进来协助调查此事。 这是不信任她吗?皇贵妃握了握拳,小钮钴禄氏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说她的坏话,真真是可恶。 不就是没了个孩子吗?还弄的这般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呵,真以为自己当了个贵妃就了不起了,要不是她的姐姐是继后,这个贵妃之位怎么可能会落到她的头上。 她经验丰富?舒婉心中嗤笑一声,皇贵妃这是话里有话啊。 “既然这样的话,那臣妾就接下了,还请皇贵妃娘娘多多指教,臣妾自当全力以赴。” 舒婉接下任务后便离开了承乾宫,坐在轿辇上想着到底该从那里着手,那天伺候绿梅的那几个宫人都已经在慎刑司里折磨了个半死不活却丝毫没有有用的消息,看来得从别处着手了。 “姐姐!姐姐!玉贵妃姐姐!” 舒婉听到有人喊她,侧身一看,原来是小钮钴禄氏乘坐轿辇赶了上来。 “温僖贵妃有何事?” “我只是想来谢谢姐姐能够接下这件事,不然、不然我的孩儿恐怕就得枉死了。” 说着说着小钮钴禄氏眼角又渗出泪来。 舒婉能够感觉到小钮钴禄氏真的是从心底感受到的伤心,想来心里也是很期盼这个孩子的,这样想着心也不禁软了几分。 “妹妹放心,就算没有我皇上也一定会给妹妹一个公道。” “哼,”小钮钴禄氏冷冷一笑,“只要有佟佳氏在,什么公道也会被歪曲了。” 看样子小钮钴禄氏对皇贵妃的怨恨不小啊,如今都不称呼皇贵妃而是佟佳氏了。 “妹妹可别再说这话了,”舒婉甩了甩帕子,“妹妹的脸色不好,可有让太医去瞧过?” “谢姐姐关心,太医已经在储秀宫等着了,不过我这身子,哎,就算养好了又能怎么样呢?” “妹妹年轻,以后肯定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嗯,”小钮钴禄氏淡淡应了一声,不过脸上的表情却透露着绝望。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八章 男子是最后一个离开长盛客栈的,他慢慢的步行在空荡无人的街上,一轮明月在身后升起。 初春时节,杨树已发出嫩绿的新芽,由南向北迎面吹来的风中带来了丝丝的暖意。 如此惬意。 风气衣裳动,男子低头浅笑,一个转身,躲过了从背后向他射来的飞镖。 飞镖与地面相接,发出泠的一声,锋利的刃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跟了我这么久却不路面,是因为你长得太丑难以见人吗?” 一位男子款款走了出来,一身暗金花纹的黑衣,手里拿着一把沉香木扇子,扇柄上还配着一个长长的玉穗子,长眉入鬓,眼似桃花,嘴唇略薄,嘴角带着几分讥讽的笑。 “在下平原,不知少侠是何人?” 平原,天下第一神偷,据说天底下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最大的爱好便是一些与美沾边的事物,美食、美酒、美景、美人… 至于最忌讳的,便是有人说他丑。 “天下第一神偷的平原?久仰久仰,不过,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平原见男子要走,扇子一合,直接追了上去,“少侠留步,你说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又何必如此无情呢?留个姓名,大家交个朋友嘛。” 男子提起一脚向平原踹去,平原轻轻一跃就来到离男子三步远的地方。 “哎呦,少侠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平时可要多喝点菊花茶,可以清心降火气的,”平原用扇子柄敲了敲自己的手,“少侠若是不说,那我可就要一直追着少侠了哦。” 男子微微一笑,“那也得看你追不追得上。” 说完两人就展开了一场追逐。 整个京城都是两人的赛场,男子在夜色下跳跃,后面跟着的平原也步步紧逼,而且一直跟前方男子保持十米的距离。 男子已经满头大汗,后面的平原面带微笑,还时不时的指点两句。 “哎,少侠,你的小臂应该往里收一些。” “哎,少侠,你可千万别用嘴呼吸啊,不然会变丑的。” … 最终男子因为体力不支脚下一滑,一下子便掉进了一户院落之中,正在院子角落熟睡的大黑狗闻到陌生人的气味顿时狂吠不止。 男子见状只好赶紧灰头土脸的逃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平原站在他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原来少侠怕狗?” “呵,笑话,那么大一条狗难道你不怕吗?”男子瞥了他一眼,“你这样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知道少侠的姓名啊。” 平原一歪头,低声道:“少侠若是愿意将你的姓名告诉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当做今夜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什么事情?” 平原指了指北方,说道:“少侠来时的方向,在下可都看见了哦,那里,可不是个容易进出的地方。” 装扮成男子的舒婉心咯噔一紧,今夜她是直接从皇宫里出来的,难道被平原看见了,还是说其实皇宫外一直都有康熙的眼线呢? 平原似是看出她的担心,笑道:“少侠不用担心,皇宫内外的眼线虽然不少,但是我是其中眼神最好的一个,少侠行踪飘忽,想必也就只有像我这样心细如发的人主意到了。” 舒婉抚了抚额头,“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我叫舍予,舍得得舍,给予的予。” “又是舍得又是给予的,少侠的名字还真是宽大,在下佩服。” “既然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我的名字,这下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平原点点头,又用扇子柄戳了戳舒婉的胸膛。 舒婉不可置信的瞪了他一眼,同时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只想要一拳打到他脸上,不过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子,连忙后退三步保持距离。 平原见状微微一笑,“少侠放心,今日的事情绝不会泄露出半个字。” “好,那我现在要走了,你可不要跟着我。” 她说走,并没有说回去,看来她是不能直接回皇宫了。 “是,少侠可以放心。” 平原伸出手,“少侠好走。” 舒婉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上屋顶,很快的隐藏在了夜色之中。 平原在后面看着,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事情,嘴角缀着神秘的微笑,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树梢,平原的身影就随风一起消失了。 ------------------------------------- 景阳宫中 舒婉回来时已经近乎天亮了,这一晚上折腾的她筋疲力竭,她的轻功和所谓的男人身形以及声音都是她消耗灵力的结果。 小叶子一直尽职尽责的守在佛尔果和泽雅身边,舒婉在空间里换下夜行衣,喝了口灵泉,顺便洗了个澡,等换回寝衣时,心还是突突突的狂跳不止。 是她大意了,康熙怎么会不在皇宫外面安插眼线呢?那些巡逻的侍卫就是糊弄人的,那些埋伏在暗中的眼线才是真正可怕的。 也不知道她的前几次出宫有没有被康熙的眼线盯到,还是说现在她这景阳宫就一直处在康熙的监控之中呢? 只能希望今晚上那个平原所说的是实话吧,随即她又向小叶子问了问今天晚上的情况,两个小宝贝都很乖,也没哭没闹一直安静的睡香香,她向小叶子道了声谢,便将小叶子送回了空间中。 ------------------------------------- 第二天一早,舒婉正在与周公下棋呢,就听见怀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泽雅小宝贝饿了,她便赶紧坐起来喂奶,不一会儿,佛尔果也醒了。 这下可好,舒婉也不能睡了,赶紧让人进来伺候。 等忙完了这一切,知行进来说道:“娘娘,恪常在和慎常来给您请安了。” 恪常在和慎常在就是安排进景阳宫的那两位蒙古来的常在,至于那位最被大家所关注的布顺达,一入宫就被封为了惇嫔,入住延禧宫。 自从恪常在和慎常在住进景阳宫之后,舒婉也就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她未生产之前的时候,以后每次这两人来的时候,舒婉都只是请她们喝了杯茶,然后客客气气的将她们送走了。 恪常在和慎常在在外面等着,一边不安的用蒙古语交流着,“你说这次玉妃娘娘会见我们吗?” “不是说玉妃娘娘还在坐月子吗?应该是不见的。” “这都一个多月了,玉妃娘娘还在坐月子?” “是,我问过别人了,别人说玉妃娘娘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所以生产之后需要好好休养。” “这紫禁城的女人还真是娇气,明明每次来都是不见,我们为什么还要来呢。” “哎!你可别当着玉妃娘娘说这话,宫里的嬷嬷不是说过了吗,不管娘娘见或不见,我们都必须每日来给宫里的主位娘娘请安的。” “你放心吧,她们又听不懂我们说的,这外面这么冷,我的脚都快麻了,还有这花盆底穿着真是难受死了。” 恪常在替慎常在整了整衣服,“你这样动了动去的,倒像是浑身长了虫子。” “呸呸呸,你才长了虫子呢。” … “恪常在,慎常在,娘娘醒了,请你们二位进去呢。” 两人相视一笑,用标准的汉话说了句:“是。” 因为舒婉还在坐月子,所以宫女直接把二人带到了寝室内,舒婉的床前摆放着一扇屏风,床上的床帐也是拉上的。 “还请恪常在和慎常在见谅,太医说本宫的身子不能受风,所以就只能这样了。” 舒婉的声音透过床帐从屏风后面传来,时不时地还伴随着两声咳嗽,听起来真的是很虚弱的样子。 恪常在福了福身,“娘娘能见我们就是我们的荣幸了。” “呵呵,这位是恪常在吧,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本宫还记得你。” “玉妃娘娘好记性,婢妾敬佩。”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来人,给两位常在上座。” “谢玉妃娘娘。” “嗯。” 第一百九十九章 舒婉给泽雅喂完奶之后便将她交给旁边的奶嬷嬷,慎常在早就对这场谈话感到不耐烦,坐在凳子上,身子扭成了麻花,一双并不大的眼睛四处滴溜溜的寻摸。 这时正好便看见了奶嬷嬷怀里刚刚奶完的泽雅,泽雅已经睡了,白嫩嫩的小脸就像奶豆腐一样。 慎常在忍不住惊呼一声,“呀!真可爱!”说着就要起身伸手摸一摸。 奶嬷嬷赶紧将泽雅护住,笑道:“小主,这奶娃娃可不能乱摸,再说小格格现在刚出生,皮肤娇嫩着呢。” “不过只是摸一摸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草原上的孩子也没有这么娇贵。” 泽雅虽然刚出生,却已经受尽了万千宠爱,不光是甫一出生皇上就赐名的荣耀以及随之而来的那一大笔一大笔的奖赏,还是从出生起舒婉对她的疼爱,现在景阳宫上上下下都无比珍视这个小格格。 如今听到慎常在这样说,自然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恪常在赶紧上前拉住,“查娜,你在干什么?” 还不知道犯了众怒慎常在刚要出声,转身就看到屋内伺候的奴才们都在盯着她们两人,眼神中很是戒备,一把将拉着她的手甩开。 咬了咬嘴唇,低声用蒙古语说了句,“不就是个小格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以后还要给皇上生好几个小阿哥呢。” 在床帐之后的舒婉虽然听不懂这两人在叽叽咕咕什么,但觉得像这样在主人面前私语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是那个慎常在,问都不问就想摸泽雅,也太没礼貌了点。 原本觉得她们两个是从遥远的蒙古草原上来到这紫禁城,也不容易,便不想过于苛责,如此看来还是她心太软了。 恪常在刚要拉着慎常在向前赔礼,舒婉冷冰冰的声音就从床帐**来,“嬷嬷,把小格格抱下去吧。” “是。” 接着舒婉又说道:“两位常在,本宫乏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自知理亏,行了个礼后就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等送走了两人,知秋便说道:“娘娘您为了那起子人生气真的是不值当。” 听到她这样说,舒婉浅笑了一下,“你放心,本宫不生气,恪常在和慎常在是从草原来的,难免有些规矩不懂,本宫身为主位,自然得好好管教,今下午就派几位年长老成的嬷嬷去好好教教她们规矩。” 知秋狡黠一笑,“是,两位常在初入后宫,奴婢一定为她们挑几个最好的嬷嬷。” ------------------------------------- 刚开始恪常在和慎常在住进这景阳宫的时候,这景阳宫可是热闹极了。 两位常在为了舒缓心中的思乡之情整日唱歌又跳舞,被皇上知道受到斥责之后,确实是歌不唱了舞也不跳了,但是宫里的其她人就像是故意似的,每日流水般的进出景阳宫,还美名其曰的说成她们是在陪两位新来的妹妹聊天,以此抚慰她们内心的思乡之情。 还好两人都住在了西配殿,要是一东一西左右夹击的话,那真的是烦都要烦死了。 原本舒婉越到怀孕后期心就越不安,每日又有那么多人进出景阳宫,说笑声不断传到正殿,弄得她心累力竭,结果正月初一当天就见了红,还是请了赵太医开了保胎药,好歹将胎保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当天凌晨,泽雅格格就诞生了。 皇上知道后,自然大发雷霆,但是因为还没出正月,又因为这件事其实也不算太大的过错,所以也不好责罚,便命两人每日抄一百张经书为舒婉和新出生的小格格祈福。 但是其实舒婉当初见红根本不是被这些声音闹的,而是她当时在学一个新的法术招式--复原术。 据书上说,这个复原术不仅可以修复死物,甚至连破碎的肢体也可以修复,舒婉一时好奇,便不知不觉透支了灵力,这才见了红。 不过既然连康熙都是那样以为的,她也就乖乖的扮演好她的受害者的形象就好了。 其他的事情后她都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今日恪常在和慎常在给舒婉留下的印象真的是极差,给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当天下午,恪常在和慎常在刚用完午膳,知秋就带着三位年长老成的嬷嬷来到了西配殿。 “恪常在,慎常在,这三位都是宫里最好的教习嬷嬷,玉妃娘娘特意派她们来教导两位常在的规矩。” “什么规矩?入宫的时候不是已经教过了吗?” 知秋还没说完,就被慎常在打断了,然后慎常在就觉得自己的小臂上挨了一下。 “哎呦,你干什么?你个不知死活的老嬷嬷!” 慎常在捂着胳膊,指着旁边那个拿着小藤鞭的嬷嬷大声的吼叫,气的一巴掌就要打上去。 这几位嬷嬷入宫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在慎常在将要扑上来的那一刹那,“啪!”一鞭子又打在了慎常在的小腿上。 嬷嬷厉声说道:“慎常在,这里可不是你们草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秋是玉妃娘娘的人,你们对知秋不敬,就是对玉妃不敬,这以下犯上的罪名,你们担待的起吗?” 恪常在听他这么说,连忙上前道歉,“真是对不起了,各位嬷嬷,我和慎常在刚刚进宫,对这宫中的规矩还不熟悉。” “哼!进了宫这第一样要学的就是规矩,今日是玉妃娘娘特别开恩,派我们来教导两位小主规矩,现在虽然苦点儿,但以后出了景阳宫的门,也不至于惹人笑话。” “是,多谢玉妃娘娘。” 知秋在一旁看着很是解气,她找来的这三位嬷嬷都是宫中最为严苛的教习嬷嬷,教导规矩时会拿着那种特制的小藤鞭,一旦行礼行的不够规范,或者是神情不够庄重,便直接一鞭子下去。 这种小藤鞭是特制的,打过之后并不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后宫当中有好多嫔妃都是这样被打过来的。 “好了,嬷嬷们,我要回去和玉妃娘娘交差了,恪常在和慎常在就交给你们了。” “是,奴才遵旨,还请玉妃娘娘放心吧。” ------------------------------------- 康熙皱着眉头,一脸无奈的看着折子上写的关于景阳宫的那些琐碎的事情。 包括今日小格格吃了几次奶,两位阿哥做了什么,甚至连舒婉吃了哪样糕点也都事无巨细的记录其中。 看完之后将折子直接扔进了一旁的炭火之中,看着折子一点点的化为灰烬,问道:“恪常在和慎常在都进宫好几个月了吧。” “是,差不多已经快满四个月了。” “怎么还是如此的不知规矩?” 梁九功权衡了一会儿说道:“回皇上,当初惠妃娘娘为两位常在挑的教习嬷嬷是个好脾气的,所以这两位常在的规矩学的可能不是那么的尽人意,再加上玉妃娘娘当时有孕,后来又生产,也还没来得及对这两位常在进行管教。” “惠妃办事确实是太过心软,”康熙点点头,“惇嫔那处的教习嬷嬷也是惠妃挑的?” “是。” “那好,待会儿你亲自选几个教习嬷嬷送到延禧宫,让她们好好看一下惇嫔规矩学的怎么样,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嗻。” 当梁九功带着挑好的嬷嬷来到延禧宫时,惠妃正跟惇嫔还有其她几人一起嘻嘻哈哈的玩叶子牌呢。 见到梁九功以及他身后的嬷嬷,惠妃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不过仍旧是笑吟吟的问道:“梁公公这个时候来难道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正是,皇上担心惇嫔娘娘来自草原,性子直爽,还不能适应宫里这些繁琐的规矩,所以特意派奴才挑了几个极为和善的嬷嬷来。” “是吗?” 惠妃拧了拧帕子,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教导惇嫔规矩的嬷嬷是她亲自挑的,如今皇上竟然还特意送来了别的教习嬷嬷,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打了她的脸吗? 一旁的惇嫔看出了惠妃面色的变化,想到自入宫之前惠妃就一直对她很好,便冲上前对梁九功说道:“还请梁公公将这几位嬷嬷带回去吧,惠妃娘娘亲自给本宫挑的杉嬷嬷就极好,为人是最和善不过的了。” 梁九功一抬头,就注意到了惇嫔的耳朵,惇嫔矮小,但是却戴着一对与身材极不相称的硕大的红宝石耳坠,更重要的是两只耳朵上都只有一个耳洞而不是宫规中要求的一耳三钳。 一耳三钳是后宫之中的每位嫔妃必须做到的最基本的妆束,不管是满族女子、汉人女子还是蒙古女子,只要进了后宫,耳朵上必须有三对耳洞,而惠妃派来的教习嬷嬷竟然将这点都忽略了,可见是有多么的‘好’。 惠妃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心中暗自懊悔,她派去的那个嬷嬷说的好听点是和善,不好听点就是懦弱,根本压不住惇嫔的性子。 再加上惠妃的刻意讨好,所以惇嫔根本没学到什么规矩,入宫之后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让她换上了旗装,至于其他方面,惠妃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想到这,惠妃拍了拍惇嫔的手背示意她先不要着急,然后向梁九功说道:“本宫知道了,多谢皇上的关心,以后本宫也会监督这几位嬷嬷的教导。” “是,那奴才就回去向皇上复旨了。” “灯影,快送送梁总管。” 第二百章 延禧宫 “啊,好疼!你们这些奴才,快放开本宫!” 惇嫔捂着自己的耳朵嚎哭不止,一个笑的慈祥的老嬷嬷将烧红的绣花针放进一碗清水里,针入水的瞬间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一片小小的白烟升起,水面上飘荡着几朵血花。 “娘娘且忍一忍,宫里的各位小主娘娘都是这样过来的。” 另一位嬷嬷捧着两对简单的金耳环给惇嫔戴在了耳朵上,然后将一面镜子举到惇嫔面前,“娘娘您看,您现在多好看啊!” “好看什么?你们就是一群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臭奴才!” 惇嫔身子猛地往前一冲,甩开了一直按着她的宫女们,面脸通红,像一只生气的火鸟,气势汹汹的指着眼前的三位嬷嬷,“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竟然敢以下犯上,不知死活!” “回娘娘,奴才姓李。” “回娘娘,奴才姓周。” “回娘娘,奴才姓郑。” “好,好得很,本宫记住你们了,以后有你们好看的!” 三位嬷嬷站成一排,其中笑容可掬年纪最长的李嬷嬷说道:“惇嫔娘娘,奴才们是奉皇上之命来教导娘娘规矩的,若是娘娘心里有什么怨气,尽可以去皇上跟前儿说,不过这规矩是一定要学的。” 惇嫔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她倒是想到皇上跟前儿说,可是自她入宫之后,还未曾见过皇上一面,她可是堂堂的亲王的女儿,草原上的最尊贵的小公主,而且又与皇上有着血缘之亲,皇上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你们这几个老妖婆,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都给本宫滚,就算要学习规矩,本宫也要杉嬷嬷来教。” “回惇嫔娘娘,杉嬷嬷办事不利,已经被送去慎刑司了?” “什么!”惇嫔抽出腰间的马鞭就要往那几个嬷嬷身上抽去,“你们竟然敢这样做,本宫是你们的主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们这样是什么意思?” 周嬷嬷一把握住惇嫔甩来的鞭子,“娘娘,以后在这宫里可不能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你们滚!本宫、本宫才不要你们这些狗奴才管。” 鞭子被周嬷嬷握在手中,惇嫔自觉失了面子,便使劲的扯动着鞭子,可是周嬷嬷的力气大的吓人,鞭子被拉的绷直却仍旧纹丝不动。 “你给我放开,放开!” “是。” 周嬷嬷微微一笑,松开了鞭子,惇嫔的鞭子使用牛皮制作而成的,弹性极好,周嬷嬷一松手,原本绷直的鞭子顿时像条蜷曲的蛇一样迅速的向着惇嫔而去。 惇嫔穿着高高的花盆底,趔趄了几步之后,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你们竟然敢这样对待本宫!本宫要把你们五马分尸!” 就算是摔倒了地上,惇嫔那张小嘴仍旧是叭叭叭的不饶人。 周嬷嬷拍了拍手,立即有几个宫女上前将惇嫔扶起来,被这样骂了一通后,周嬷嬷也并未气恼,毕恭毕敬的对惇嫔说道:“奴才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罢了,惇嫔娘娘,咱们开始学规矩吧?” “本宫不要,你们放开本宫!放开!” … 门外的惠妃听见屋内传来的惇嫔的叫骂声,眼神微微颤动,良久才对灯影说道:“好了,我们回吧。” “是。”灯影不安的看了惠妃一眼,皇上这次可是狠狠的打了惠妃娘娘的脸啊。 ------------------------------------- 到了晚上,李、周、郑三位嬷嬷都已经回去了,惠妃带着灯影来到惇嫔住的西配殿。 “惇嫔妹妹,本宫来看你了。” 惇嫔趴在床上痛哭不止,听到惠妃的声音之后,更是气恼,今日她被那三个老妖婆欺负成了那样,也没见惠妃娘娘出来替她说句话,真是可恶极了,现在再来装什么好人! 惠妃摆摆手让在屋内伺候的奴才们退了下去,见惇嫔躲在床上,还是不想理她,便轻声安抚着,“惇嫔妹妹,今日之事实在不是本宫不想帮忙,而是那三位老嬷嬷都是皇上派来的,就算本宫想要帮忙也是无济于事啊。” “你看看,本宫还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奶皮子,你要是再不出来可就吃不着了。” 惇嫔的哭声顿了一下,仍是哽咽的说道:“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 惠妃完美的笑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她是有意迎合惇嫔不假,但是惇嫔竟然如此的不羁顽劣,一点儿没有尊卑位份之分,也不把她这个妃放在眼里,看来确实是需要好好学学规矩了。 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惠妃仍是温柔的说道:“惇嫔妹妹实不相瞒,今日之事实在不是本宫可以管得了的,妹妹你入宫时间短,还不知道这宫里头的弯弯道道,你别看现在本宫执掌后宫、代理宫务,明面上是风光无限,可是背地里也是苦的很呢。” “哼!你怎么会苦,你的地位高高在上,难道这后宫之中还有敢违背你的人吗?” “自然是有的,惇嫔妹妹你可知道为什么这次皇上会突然派那几位嬷嬷来延禧宫?” 惇嫔听到这话,狠狠的捶了一下被子,“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惠妃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知惇嫔妹妹有没有听说过咱们宫里还有一位玉妃娘娘?” “我入宫之前就曾经听说过,他们玉妃貌若天仙,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惠妃正在将奶皮子从食盒里端出来,一听见‘貌若天仙’四个字,手微微一颤,灯影赶紧将奶皮子接过去,又拿出帕子给惠妃擦了擦手。 “不要紧,”惠妃轻声对灯影说道。 然后惠妃来到惇嫔床前,“惇嫔妹妹,本宫也不想瞒你,这次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玉妃。” “什么?”惇嫔一下子把床帐拉开,红红的眼睛显示出刚刚哭过的痕迹,“我与玉妃无冤无仇,玉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惠妃近前握住她的手,“不是针对你,本宫听说住在景阳宫的恪常在和慎常在都是如此呢。” “那、那她就是针对我们蒙古?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惇嫔妹妹放心,玉妃这样做不是针对蒙古,只是啊,”惠妃叹了口气,还故意用哀怨的眼神看了惇嫔一眼。 惠妃的这种表现自然引起了惇嫔的好奇心,惇嫔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惠妃娘娘,你快说啊。” 惠妃点点头,“哎,本宫原本想着你心思单纯,不想让你知道后宫之中的这种肮脏事,可是如今看来,还是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好。 其实在你们三人来之前,玉妃几乎是独得圣宠,后宫之中无人能及,可是后来你们来了,你想啊,你们三人都是草原上最美丽的花,年轻又有活力,别说是皇上了,就连本宫见到了都是掏心窝子的喜欢。 但是玉妃却不会像本宫这样想,她只会觉得是你们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宠爱,那她自然…” 惇嫔不可思议的看着惠妃,问道:“不会吧,难道玉妃娘娘真的是那样的心思狠毒之人?” 惠妃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压低声音凑到惇嫔身边说奥:“上次演习宫里有几个奴才不小心惹恼了玉妃,你知道玉妃是怎样做的吗?” “怎样做的?” “玉妃直接让人把他们的舌头给剪了,还让他们拿着自己的舌头走遍了大半个后宫。” “啊?”惇嫔一下子捂住嘴,“玉妃娘娘怎能这么恶毒,惠妃娘娘,你不是掌管宫务吗?难道你就不能做些什么骂?” 惠妃皱起了眉,“玉妃深得皇上宠爱,有皇上护着,大多数时候本宫也是有心无力啊,就算玉妃在后宫里胡作非为,本宫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惠妃娘娘,你真是太辛苦了,不仅要管理整个后宫,还要对付像玉妃那样的女人,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这有什么办法,既然皇上把宫权交给了本宫,那本宫自然也不能让皇上失望啊。” 惠妃拍了拍惇嫔的手背,“你看看你,刚才还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现在就不哭了,你现在还怨本宫吗?” “不怨了,不怨了,这件事情是玉妃故意针对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惠妃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好,咱们也别说那么多了,本宫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奶皮子,快去吃吧。” “嗯!谢谢惠妃娘娘!” “既然已经入宫,你以后就是本宫的妹妹,千万用不着和本宫这么客气。” 第二百零一章 二月十五花朝节,宫里举办了一场花朝宴,后宫众人齐聚御花园,丝竹歌舞,好不热闹。 只是还未至宴会结束,康熙就带着梁九功匆匆的离开了,一见康熙离开,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众人一下子失去了劲头,惠妃自然明白她们的这种心思,照例赏赐了一波之后,就让众人都散了。 景阳宫 舒婉正在床上陪小泽雅玩,泽雅已经吃饱喝足,精神头正好,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要去够舒婉手里的拨浪鼓,舒婉真的是对这种闻上去还有一股软绵绵的奶香味的奶团子没有一点抵抗力,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把拨浪鼓给了泽雅。 “娘娘,皇上来了。” “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舒婉低声咕囔着,看看怀里的小泽雅,头也不抬的说道:“快请皇上进来。” “是。” 康熙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舒婉的床前有一扇大大的屏风,就像他之前来的时候一样,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诧异。 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了奶娃娃的声音,康熙笑道:“你又把泽雅抱到你床上了。” “嗯,泽雅这么可爱,臣妾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是,泽雅确实可爱,来,快让朕抱抱。” 舒婉将泽雅交给旁边的奶嬷嬷,奶嬷嬷将泽雅抱了出去,一见到康熙,泽雅就咿咿呀呀的张着手臂要抱抱,“看来泽雅也很喜欢皇阿玛呢。” 康熙接过泽雅,吧唧一口就亲在了泽雅的小脸蛋上,逗得泽雅咯咯咯的笑。 “是不是啊?泽雅,你是不是也很喜欢皇阿玛?” 康熙掂了掂泽雅的重量,侧身向奶嬷嬷说道:“这才几日没抱泽雅,泽雅就又重了。” 一旁的奶嬷嬷答话道:“是,小格格这几日吃奶吃的多,自然长得快。” 康熙欣慰的点点头,“不错,赏。” “谢皇上。” 又陪泽雅完了一会儿之后,康熙便让奶嬷嬷把泽雅抱了下去。 “今日不是花朝节吗?皇上怎么不陪各位姐妹在御花园赏景游玩?” “朕是想着你这些日子都待在景阳宫里,不免心里烦闷,所以提前离席来陪你说说话。” 康熙朝梁九功使了个眼色叫他将东西拿上来,梁九功将一个金丝楠木盒子交到康熙手中之后便退下了,退下的时候顺便还带走了在屋内伺候的宫人。 等人走后,康熙收起屏风,掀开床帐,直接来到了舒婉床前,见床上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面放着一盘果脯和几本游记,而舒婉就坐在一旁,看上去惬意的很。 康熙坐下后说道:“你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够悠闲的,朕每次来你都用那个大屏风挡着,怎么?就这么不想见朕?” 不想见不也见着了吗,舒婉挑了挑眉,回道:“臣妾正在坐月子,不能吹风更不能洗漱,自然得用屏风挡住臣妾现在的这幅样子。” “嗯?什么样子?”康熙凑近仔细的看了看她,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还是像从前一样好看啊,再说了,朕又不是外人,挡什么挡。” 舒婉拿了个抱枕隔开两人,“皇上,臣妾现在可是在坐月子,你可不能那啥。” “那啥是啥?”康熙微微一笑,歪着头看她。 “皇上明知故问。”舒婉瞥了他一眼,没有继续理他,而是接着便拿起果脯和旁边的游记边吃边看。 康熙笑意不减,索性直接将靴子脱下上了床,要是别的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他早就砍了那个人的脑袋了。 可是因为如今这样做的人是舒婉,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乐意的很。 “你把书往朕这边放一放,朕看不见了。” “这桌上还有好多本呢,皇上干嘛要和臣妾看同一本?” 康熙将她抱在怀里,听她这样问,低头正好亲在她的额头上,笑道:“你说巧不巧,朕正好也想看张岱的这本《西湖梦寻》。” “那皇上先看,臣妾先看这本。” 说着,舒婉就要从桌上拿起另一本书,康熙把她的手按住,“不行,你必须跟朕看同一样的书。” 舒婉小小的哼了一声,然后说了句“哦,臣妾遵旨。” 康熙听出了她的不满,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伏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这还差不多。” 《西湖梦寻》一共五卷七十二则,每则记事之后还选录先贤时人的诗文若干首,舒婉正看到三卷的苏小小墓那则,康熙见她似乎有些伤感,连忙将这页揭过去,“阮郁也好,鲍仁也罢,他们都是配不上想苏小小那样的女子的。” “皇上真是这样认为的?” “自然,苏小小芳华绝代,又有惊世之才,那两个男人,一个为权一个为财全都抛弃了苏小小,就算苏小小最后真的嫁了,也是不会幸福的。” “难道皇上不觉得苏小小太过…另类吗?” “当然不会,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既能不畏权势,所做之事又只为了自己的赏悦,那么一个至情至美的女子从很多方面来看比一个男子都要洒脱呢。” “能让皇上这么说,还真是难得。” 后世人评价苏小小时,都说她是一个唯美的浪漫主义者,没想到从小接受传统封建教育的康熙竟然与他们的看法不谋而合。 “怎么样?是不是你心中对朕的钦佩之情又多了几分?” 舒婉笑了笑,“是啊。” 等看完一卷之后,舒婉有些乏了,便伸了个懒腰,旁边的康熙出声道:“不想看了?” “嗯,”舒婉点点头,眼睛眯着,樱唇透着嘟嘟的光泽感,像是晒够了阳光之后慵懒的小猫。 康熙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眼睛,笑道:“那我们做些别的事?” “皇上不回乾清宫吗?” “现在不回。” “那皇上想做什么?作画?臣妾这就让她们那纸笔过来。” “哎,别急,”康熙一把搂住她的腰,还顺手捏了几把,“怎么养了这么久,还是没长肉?” “还有三个孩子要臣妾照顾呢,臣妾怎么敢松懈?” “不是有那么多的奴才吗?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康熙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你也该好好养养身子了,三个孩子以后都会慢慢的长大,当时候你倒下了可不行,再说,朕还想让你陪朕白头偕老呢。” “到时候皇上怕是早就与臣妾相看两相厌了。” “不会,朕向你保证,不会的。” 康熙用指尖轻柔的抚摸她的面颊,“朕会永远记得你现在的面容,也会喜欢你年华老去的样子,不管怎样,你都是朕心里唯一一个想要白头偕老的人。” 舒婉哼了一下,“皇上这话都对多少人说过了?” 他摩挲着下巴,想了会儿,然后认真的回答道:“可能已经有几百个了吧,哎呀,人数太多,朕都记不清了。” 舒婉冲他翻了个白眼,“既然皇上这么会说情话,拿以后干脆写一本情话大全算了。” “情话大全?嗯,这个主意不错,等朕年老之后还可以拿出来看看朕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潇洒风流。” 可去你的吧,舒婉又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康熙哈哈大笑,一下子将她扑倒床上,“怎么?难道你觉得朕说的不对?” 舒婉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对对对,皇上说的真是对极了。” “明明是在奉承朕,难道都不会走心一点吗?” 舒婉一听,双手主动搂上了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深深地长吻,轻吮舔舐,缠绵悱恻,最后抬眸望他,美目潋滟,她问:“那这样,算是走心吗?” 他低下头,眼里全是她的笑靥,将她鬓边的几缕青丝缠在指上,沉声说道:“算,很算。” 第二百零二章 康熙在景阳宫腻歪了许久,直至天黑也没有准备回去的迹象。 “皇上不回乾清宫了?” “不回,”康熙摇摇头,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心口,“乾清宫只有朕一人,冷清的很。” “那皇上是要在臣妾这里用晚膳?” “嗯。” “那臣妾这就让人去准备着。” “好。” 交代好了之后,舒婉一转身,便看见她的梳妆桌山放着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好奇之下便打开一看。 正在床上无聊的翻看舒婉画在书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插图的康熙觉察到舒婉这么久还没回来,便下床一探究竟。 金丝楠木的盒子打开放在一边,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一支花神簪,还有一支在舒婉手中,舒婉正对着镜子,拿着那支桃花簪在头上比划呢。 康熙来到她身后,“既然喜欢,何不现在戴上?” “这支簪子是皇上要赏给臣妾的吗?” 见舒婉将那支簪子紧紧的攥在手里,真的是十分喜欢了。 康熙哑然失笑,心里又有点心酸,给她整了整衣服,“都送到你宫里了,不是给你的还能是给谁的?” “谢皇上。” “这十二花神簪可都是朕亲自设计的,喜欢吗?” 舒婉浅浅一笑,“很喜欢。” 康熙轻轻的将舒婉的长发绾起,然后将那支桃花簪插入发中,看着镜中灿若春华,天香国艳的舒婉,忍不住赞叹道:“真好看,” “是皇上设计的簪子好看。” “朕说的就是簪子啊。” “哼,就知道皇上会这么说。” 舒婉哼了一声,康熙赶紧上前将她搂住,“簪子好看,你更好看。” “那是自然!” 舒婉又指了指盒子里剩下的那十一支簪子,“那几支簪子皇上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今天不是花朝节嘛,这十二花神簪是朕送你的礼物,你若是喜欢,便戴着,若是不喜欢,便收起来吃灰就是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这十二支簪子全都是臣妾的了?” “当然了,”康熙凑近她,“难道你以为朕只许你挑一支,然后剩下的再送到别的宫里去吗?” “臣妾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啊,这么多支簪子都给了臣妾,臣妾心里自然是有点受宠若惊。” “就你还受宠若惊呢,朕以前不知给了你多少好东西,也没见你惊过。” 舒婉唇角上挑,就算康熙原本只打算给她一支簪子,那也是绝对不行的,毕竟是进了她景阳宫的东西,哪有再出去的道理。 康熙看着她手脚麻利的将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合上,又不知从那里找来一条金项链将盒子捆了起来,然后在他面前将盒子放进了梳妆桌的暗格里。 在玩这一切后,她拍拍手,笑的一脸无辜的对他说:“这下就算皇上想要反悔也不行了,臣妾是绝对不会交出来的哦。” “朕绝无反悔之意,”康熙暗暗的瞄了那个暗格几眼,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看看里面藏了多少好东西。 “怎么几个簪子就让你高兴成了这样?” “以前是臣妾没有女儿,如今臣妾可是有女儿的人了,这些簪子啊,手钏啊就算臣妾自己不戴,也可以留给泽雅,臣妾自然高兴。” 康熙牵着她的手坐下,“你还挺会打算,难道是怕朕以后会对泽雅不好吗?” “当然不是,不过皇上给的东西是皇上给的,臣妾给的是臣妾给的,这两者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舒婉挑了挑眉,“皇上就算给的再多,那也只能按照规矩给,臣妾就不一样了,臣妾给泽雅的,都是泽雅的私房。” “私房?大清的格格要什么私房?” “为什么不能有私房?以后泽雅还要嫁人还要生孩子,哪一样不需要银子,臣妾自然知道皇上会将一切安排妥当,但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万一到时候泽雅囊中羞涩拿不出银子怎么办,还不是得存些私房。” 康熙揉了揉额头,“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不过看样子,你都能为泽雅存私房了,你的私房也不少吧。” 舒婉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么会存什么私房,臣妾平时用来打赏宫人们的赏钱,用的都是臣妾自己的月钱和皇上的赏赐,是万万不会有私房的。” 康熙轻笑两声,果真是笨极了,一说谎就露馅了,强压下自己上翘的嘴角,似有若无的说道:“是吗,朕听一些宫人说平日里景阳宫的玉妃娘娘可是出手最阔绰呢。” “皇上是听谁说的?那些都是谣言,信不得的。” 康熙见舒婉像只正在追自己影子的小猫,自己急的团团转,别人看着倒是怜爱的很。 “好了好了,朕相信你。” “真的?谢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最好了。” “朕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康熙用手在她的唇瓣上仔细摩挲着,“你光嘴上说不行,还得证明给朕看。” “皇上想做什么?” “明知故问。” 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气息相互交织,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梁九功的声音,“皇上,恪常在和慎常在来给您请安了。” 舒婉抽出帕子甩到康熙身上,“皇上还不快出去,人家可都找上来了呢。” “出去干什么?朕才不想见她们。” 康熙捏住她的下巴,想要完成刚才那个未完成的吻。 “皇上,恪常在和慎常在说她们在住处准备了新鲜的羊肉锅子,还备下了羊奶酒,请皇上过去品尝。” 门外的梁九功硬着头皮说完了这句话,冲着眼前急不可耐几欲推开房门的恪常在和慎常在微微一笑,“两位常在,奴才已经给你们通报过了,不过刚刚奴才也说了,不久之前玉妃娘娘已经吩咐过了,皇上今晚要与玉妃娘娘一起用晚膳,想来是不能去您二位的宫中了。” 恪常在与慎常在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慎常在忍不住问道:“梁公公,玉妃娘娘不是还在坐月子吗?怎么还可以伺候皇上?” “哦,两位常在误会了,宫妃在坐月子的时候皇上陪着用膳是为了彰显恩宠。” “那就是说皇上陪玉妃娘娘吃完饭之后就会到我们宫里?” 慎常在和恪常在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侍寝,之前好几次皇上来的时候都是避她们而不见,这次无论如何她们也要见到皇上,成功侍寝,当然最好的是一次就能怀上龙胎。 梁九功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回慎常在的话,圣意难测,不管怎样都是要由皇上来决定。” “怎么会这样?皇上都来了景阳宫,为什么不让我们侍寝,难道皇上把我们娶回来是摆着好看的吗?” 梁九功皮笑肉不笑,这宫里没见过皇上面的人多了去了,哪轮得到她们两个在他面前放肆。 一向自诩冷静的恪常在也不复冷静,她和慎常在的阿布把她们嫁过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她们能够早日怀上龙胎,让她们杜尔伯特部能够从此雄起,不用再看科尔沁部的脸色,可是如今皇上连她们的面都不肯见,又怎么可能怀上龙胎呢? 屋内,康熙已经将舒婉压到床上,两人都已经耳根发红、微微喘息,康熙的外袍脱到一半,舒婉衣服的前襟已经被扯开。 听到梁九功的喊话,舒婉推了推康熙的肩头,“皇上真的不出去?那两位常在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皇上,连臣妾看着都甚为感动呢。” “专心!”康熙直接又是一个长吻,吻得她头晕脑胀。 良久他才起身,戳了戳她已经红的像是红苹果似的脸颊,整理好衣服又穿好靴子,“在这儿等着,朕很快回来。” 然后就出去和正在门外等候的恪常在和慎常在说了几句,成功的把她们打发了回去。 “皇上和她们说了什么?” 康熙向她眨眨眼,“你猜。” “臣妾不猜,皇上你就告诉臣妾吧。” “其实也没什么,朕不过是告诉她们,宫妃们的第一次侍寝都是在乾清宫里,她们在这里拦着朕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舒婉耸耸肩,“还真是单纯,然后她们就回去了?” “回去了。” “哎,想必以后臣妾是安生不了了,”舒婉自嘲的一笑,看来那两位常在果真不是安生的,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康熙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晦暗,接着转而说道:“好了,都这么晚了,还是快传膳吧。” “好。” 第二百零三章 自上次康熙留宿景阳宫之后,舒婉就算是正式出了月子,这天舒婉带着泽雅和巴特尔去御花园玩,迎面就看见一个嫔位打扮的少女向自己走来。 惇嫔学了多日的规矩,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出来,没想到迎面就遇上了玉妃。 这些日子以来在惠妃的潜移默化之下,在惇嫔心中玉妃早就已经是心肠狠毒的代名词,就算长得再好看又能怎么样,心肠却比任何人都黑,她最看不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 知秋在一旁提醒舒婉,“娘娘,是延禧宫的惇嫔。” 哦,是那个亲王之女布顺达啊,舒婉勾唇一笑,既然是住在了延禧宫里,那么这位惇嫔想必已经从惠妃口中听说过关于她的事情了吧,也想必惠妃也不会说她的好话吧。 果然,惇嫔见到舒婉之后,不屑的轻笑了一声,踩着花盆底蹬蹬蹬几步就到了舒婉面前,动作笨拙的行了个半蹲礼,“臣妾参见玉妃娘娘。” “惇嫔请起,看起来惇嫔这规矩学的不错,本宫甚是欣慰。” 惇嫔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啊,这还得多多感谢玉妃娘娘呢。” “感谢本宫?”舒婉甩了甩帕子,“本宫可担不起惇嫔这声谢,惇嫔规矩学的好,想来都是惠妃娘娘的功劳。” “惠妃娘娘对臣妾很好,还请玉妃娘娘不要再在皇上面前说惠妃娘娘的坏话了。” 舒婉看着面前穿金戴银,打扮浮夸奢华的惇嫔,微微一笑,“还请惇嫔放心,本宫才没兴趣在皇上面前提起别的女人。” 惇嫔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还请玉妃娘娘说道做到,臣妾还有事,就不陪玉妃娘娘闲聊了。” “惇嫔慢走。” 舒婉转身看了一眼惇嫔的背影,惇嫔的长相并不出众,但是浑身上下充满着张扬、跳脱的活力,是这深宫里难得一见的景象,只是可惜了。 知秋在一旁说道:“娘娘,皇上最不喜欢像惇嫔那样的浮华打扮,那惇嫔怎么还会打扮成那样呢?” “自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舒婉轻轻回道,惠妃有意与惇嫔交好,但是又怕惇嫔获得圣宠,便用这种办法来压制惇嫔,让惇嫔一开始便失了圣意,以后岁月匆匆,时光荏苒,当年轻活力消失,惇嫔也只是后宫当中的另外一个可怜人罢了。 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好心去提醒惇嫔,不仅仅是因为她就是个自私小性的人,更是因为就算她现在向惇嫔说了,想必惇嫔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冷嘲热讽她一顿。 她何必呢,反正她与惇嫔无亲无故,这宫里的可怜人又多了去了,她才没那个闲心去提醒谁呢。 看出知秋眼里的同情,又想起之前的那件事,舒婉觉得看样子知秋以后是不能留在她身边了。 不过主仆一场,知秋又是陪她从那段艰难日子过来的人,舒婉这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将手搭在知秋胳膊上,边走便问道:“知秋,你还记得本宫四年前的时候的样子吗?” 知秋一愣,点了点头,“当时的娘娘与现在的娘娘可真是天差地别呢。” 舒婉笑道:“本宫记得有一次内务府的人克扣了本宫的月钱,本宫便偷偷的来到御花园里捡那掉落在树下的柿子,还不小心被鸟啄了几口呢。” “内务府的那些奴才们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娘娘当初落魄的时候他们便狠狠的踩上一脚,如今见娘娘得宠,便想着法儿的恭维着娘娘呢。” “趋利避害,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宫里人人都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奇怪的,”舒婉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今日你见别人可怜,便想帮上一把,虽说有善心是好事,但是说不定你在她眼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包子,若是有一天得宠,保不齐会回过头来狠狠咬你一口,这样的事情,在宫里还少吗?” 舒婉拍拍知秋的肩膀,“走吧,扶本宫去前面的亭子里歇一会儿吧。” 知秋咽了咽口水,脑中一遍遍的回荡着舒婉刚才说的话。 ------------------------------------- 回到景阳宫 知行端着一碟子新出炉的玫瑰酥,见迎面走来的知秋面色有些发白,便连忙试了试她的额头,“哎,你是怎么了?是身子不爽利吗?” 知秋摇摇头,“娘娘还在等着你呢,你还是快进去吧。” “哦,你要是真的不舒服那就先回去歇着,娘娘这边我会和娘娘说的。” “好。” 知行进屋,将手里的玫瑰酥放在桌上,一边和舒婉说起今日知秋的状况,“娘娘,今日知秋身子有些不爽利,要不奴婢让别个进来伺候着?” 舒婉点点头,“以后知秋就出宫了,本宫身边只有你一人也不行,你挑两个机灵懂事的进来伺候着吧。” “知秋要出宫?不是说还有三年吗?怎么会这么快。” 舒婉捻起一块玫瑰酥,放入口中,玫瑰的香味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然后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她的心太软,要是继续留在本宫身边的话,本宫怕她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本宫身边的隐患。” “怎么会这样?”知行听舒婉这样说,一颗心瞬间吊了起来,“难道知秋做了什么不利于娘娘的事情?” 舒婉叹了口气,“你还记得瑞雅吗?” “娘娘是说大格格?” “嗯,当日瑞雅为了讨好本宫,端来了一碟子本宫最爱吃的奶黄酥,本宫爱吃奶黄酥这件事只有本宫的贴身宫女也就是你和知秋两人知道,你说这件事会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知秋泄露出去的?可是知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知行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并没有进行深思,只觉得是个巧合罢了,不过如今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 舒婉摇摇头,“不过是觉得瑞雅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皇宫里,无依无靠怪可怜的,一时善心大发便告诉了她。” 知行拧紧了眉头,“平时奴婢只觉得知秋性子爽快,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心软的时候。” “今日见到惇嫔时,她又心软了,当时本宫就觉得她不能再留在本宫身边了。” “是,这后宫之中是容不得心软之人的,一旦不注意便会掉下万丈深渊,这次也是奴婢疏忽了。” “不关你的事,本宫已经将知秋的嫁妆准备好了,待会你就带回去给她,毕竟她也伺候了本宫这么多年,这个年纪出宫之后,还可以嫁一个好人家。” 舒婉指了指桌上的木盒让知行收下,“等她离宫的时候,别忘了让她来本宫这里敬最后一杯茶,也算是全了本宫和她的主仆情分。” “是,奴婢一定会转告她的。” 当天晚上,康熙留宿的时候,舒婉便趁机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康熙知道后垂眼一笑,眼中闪过杀意,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她搂的更紧。 “照你这么说的话,知秋确实已经不适合留在宫里了,再留下去也只会留成祸害,朕就当给她一个恩典,明日便放她出宫。” 舒婉搂过他的脖子,吧唧往他嘴上亲了一口,“谢皇上。” 康熙垂下头,大手握住她的腰,烛影摇晃,两条身影肆意的交缠… 第二百零四章 三月三日是上巳节,传说中的西王母娘娘的生日,久病初愈的佟贵妃特意在承乾宫摆了宴席,邀阖宫姐妹前去参宴。 宫里的宴席一般都会在午后或是傍晚,睡了舒服的午觉起来后舒婉首先去看了看三个正睡的很香的宝贝们,嘱咐照顾他们的嬷嬷们仔细着点,毕竟这个时节忽冷忽热,十分容易着风寒,接着便吩咐宫人们备香汤,很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回澡。 虽说舒婉已经年近三十,是不少人眼中所谓的老女人了,但是她并不喜欢穿暗色或重色的服饰,平日里穿衣也是多会选择亮色或是浅色充满青春活力的颜色。 一身浅紫色暗银丝纹绣百蝶绕蔷薇花丝面妃位常服,从颜色都袖口处的细节都是舒婉极为喜欢的。 除了定制的吉服朝服之外,舒婉的衣服不管是旗袍还是其他衣服她都将其按照自己的想法结合现代看过电剧上的旗装进行了改良。 虽说宫妃的衣服必得遵循祖例,宽宽大大的不能显出身材曲线,但是有时候那样的朦朦胧胧反而更加有兴致。 风起时吹起一片衣襟,不由得让人想象那宽大的旗装下隐藏着的是一副怎样美妙的女子曼妙的曲线。 舒婉对这种宽大的旗装并没有不满,但是还是特意在衣服的纹案,绣图,颜色搭配,镶边样式都可以进行改良,特别是袖口和领子。 舒婉喜欢宽大的袖口,盈盈玉手隐藏其中,更显韵味,而且她改良过的常服袖口处都镶一细一宽两条边,其中更是绣有非常精致的纹面。 至于领子,虽说舒婉更喜欢立领但是也不排斥圆领,不过舒婉还是将大部分的常服改成了立领的,反正都要带龙华,圆领立领都掩在龙华下,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现在她这一身浅紫色暗银丝纹绣百蝶绕蔷薇花丝面镶浅色宽边立领妃位常服便是改良后她极满意的一件。 前世舒婉也看过不少清宫剧,尤其喜欢渐式三层叠式袖口旗装搭配,而清朝的旗装极训保守,每个人身上的衣服至少都是三四件以上,既然都要穿那么多,舒婉便索性照自己喜欢的得来搭配。 反正除了正式非要穿吉服或朝服的重要场合之外,你怎么穿后宫都没人管,只要不逾矩就成。 今天她这一身浅紫色常服内便搭的依次是是粉樱色最里一件是月白色,三层衣袖分别绣用不同浅色不同图案的精美绣图,如此形成渐变色,由外及内宽窄短长都是渐式,整个一身的打扮便有了层次感,借着模糊的铜镜前后左右都照了一回,舒婉极为满意。 至于发髻,因为她如今是妃位可以将发髻梳得较高一些,她没有梳现在宫里多梳的一字头、两把子和钿子头,而是梳了一个最近新兴起的架子头。 至于发簪,因为后妃戴簪有季节性,冬春两季戴金簪,立夏这天换上金簪戴玉簪,如今还不到入夏,自然还得戴金簪。 虽说平时舒婉戴什么没人会管,自然是想戴金簪戴金簪,想戴玉簪戴玉簪,但是今日是去参加宴会,自然得注意些。 想了想,舒婉便挑了套点翠折枝花鸟头面,再在鬓边簪上两朵绢花,绢花也选择了亮面绢布制成的浅紫色蔷薇绢花,再在发髻右边插上一指坠流苏。 至于妆容舒婉选择了裸妆,不仅是因为她不喜欢像后宫的女人一样每天都画着浓浓的妆容,更重要的是她的肌肤完全是完美无瑕白里透红,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胭脂水粉来妆点的弥补缺陷。 给自己画了一个浅色的眼妆,再在红唇上点上蜜桃味的无色唇蜜,一个水灵灵的佳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娘娘,真美!” 给舒婉梳妆的知行等人都不禁看呆了,自服侍娘娘以来她们就知道自家娘娘容貌极美,不过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了,可是如今娘娘这仔细一打扮,更是美的不敢让人直视,眉眼一转都是极妩媚温柔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似乎直直的要把人的魂儿给勾去。 “看傻了!”舒婉轻戳了一下知行的脑门,脸上的笑意丝毫不掩饰。 是女人都爱美,被人夸讲自己的美貌总是让人高兴的,舒婉也不例外。 “娘娘太美了,奴婢这不是被娘娘给迷住了么?” “就你嘴贫。” “奴婢说的可是真的,不信娘娘问知言她们。” “行啦,本宫不与你贫,时辰也不早了,知言,轿辇备好了吗?” “回娘娘的话,早已备妥了。” “雨旋、雨萍、雨槐留在宫里,本宫就带知行和知言去…” 又是一番交代之后,舒婉带着知行和知言慢个悠悠的前往永和宫。 舒婉知道康熙还没到,毕竟她可是‘看’着时辰才出发的,不过还是发生了让舒婉的意外的事,她竟然在承乾宫外遇到了宜嫔。 “娘娘,是宜嫔娘娘。” 远远看到宜嫔的轿辇,知行压低声音对轿中的舒婉说道。 舒婉掀起小半边轿帘看正好见宜嫔在承乾宫正门下轿,见到舒婉的轿辇时,还特意招了招手。 “玉妃姐姐。”没想到宜嫔竟然真的在等她,舒婉还没下轿就听到宜嫔的声音。 “宜嫔。” 知行搀扶着舒婉下轿,两人见面相互行了礼,然后便不动声色的不约而同的打量起彼此来。 宜嫔依旧穿得明艳张扬,金纹暗绣落缤樱花的常服,大两把梳头上带着粉色花的绢花和金色首饰,将她本就明艳的气质衬得更加逼人。 “许久不见姐姐,姐姐的风姿更胜从前。” 宜嫔看着舒婉这一身与众不同的妆扮,将舒婉衬托得淡雅妩媚皆宜气质比以往更胜,心里的小人早已经将舒婉揪着狠狠踩了。 从她怀胎到生产到坐月子,如今已经快一年没承宠了,千等万盼好不容易等到时机出来,却没想到舒婉又来与她争宠。 宜嫔脸上带着笑意,眼刀子却在暗中往舒婉身上抛。听舒婉的话仍是笑盈盈的答。 “宜嫔妹妹真是说笑了,本宫姿色寥寥,自然比不得宜嫔妹妹你年轻正茂,说起来本宫也许久不见妹妹了,妹妹的身体可还安好?还请妹妹见谅,若非本宫是才刚刚出月子,本宫早就去翊坤宫探望妹妹和小阿哥了。”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姐姐若这么说妹妹心里可就要惭愧极了,当时连姐姐生产都没去看看,幸而姐姐和小格格都平安无事,不然妹妹定会悔恨不已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两试探,聊得起劲突然被一谑戏的声音给打断了。 “玉妃姐姐和宜嫔姐姐这是在聊什么呢?这么起劲,怎么不进去竟直接在宫门口就聊起天来了,看来玉妃姐姐和宜嫔姐姐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舒婉和宜嫔同时转过头去,原来是乌雅氏,乌雅氏挺着大肚子,打扮倒是一如往常的清新淡雅,“婢妾给玉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 舒婉点了点头,接着乌雅氏又与宜嫔行了个平礼,虽说乌雅氏笑意吟吟,但是宜嫔的脸色却突然变得难堪起来。 “本宫瞧着德嫔这肚子该有七个月了吧。” “多谢玉妃娘娘关心,确实已经七个月了呢。” 乌雅氏摸着肚子,一脸的慈祥笑意,“玉妃姐姐和宜嫔姐姐都是刚刚顺利生产完,一个是冰雪聪明的格格,一个是机灵聪慧的阿哥,婢妾看着真是羡慕,婢妾还想多和两位姐姐说两句话,沾沾喜气呢。” 舒婉生的是个格格,宜嫔生的是个阿哥,如今乌雅氏把她们两人放在一处说,也不知道安得是什么心。 “说起来德嫔你才是有福气呢,说不定德嫔你这一胎会成为今年后宫里的第一个阿哥,那皇室也算是开门红了。” 舒婉浅浅一笑搭话,宜嫔也嫣然一笑接上去。 她们两人虽然不对付,但是却更不喜欢让乌雅氏看笑话,舒婉和宜嫔心里不约而同这般想。 “得了,快到时辰了快些进去吧,莫等万岁爷来怪罪。” 舒婉摆摆手,原本还想说话的乌雅氏只能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第二百零五章 舒婉走在前头,宜嫔和宜嫔乌雅氏跟在她后面,三人一出现立即吸引了众妃嫔的目光,尤其是舒婉,后宫妃嫔们见到她皆是脸色骤然,眼刀子不要钱的射了过来。 三人到不久,康熙和佟贵妃也一同到,佟贵妃以茶代酒敬了众人一杯,随即便开宴了。 舒婉静静的坐在那,因为还要给泽雅喂奶不能饮酒,便拿起一个做成蟠桃形状的豆沙小包子一点点吃着。 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停在她身上,优雅的抬头与那道目光对上,见是康熙后,舒婉欣喜的嫣然一笑,眼中弥漫而出唇边勾起的妧媚竟显无遗。 这是充满妧媚或诱惑的邀请,却没有丝毫媚俗与邪意,便没有让人不喜。 在康熙左首座下的佟贵妃扭头欲与康熙说话时正好看到舒婉与康熙对视的画面,顿时嫉妒非常。 一场宴席,席间众人心中滋味百般不同。 担忧如惠妃,她想的是既然佟贵妃已经安好,那么皇上交个她的宫权会不会收回去?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勤勤恳恳的办事,可不是为了给佟贵妃铺路的。 “惠妃姐姐,惠妃姐姐,你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惇嫔似乎是察觉到了惠妃的不对劲,低声不解的问道。 惠妃的思绪忽然被打断,勉强向惇嫔笑了一下,“惇嫔妹妹,本宫没事。” “哦,”惇嫔也没去理会惠妃这话是真是假,她正忙着和恪常在还有慎常在两人说话呢。 不过让惠妃感到庆幸的是,直到宴会结束,佟贵妃也没说要收回宫权的事情。 ------------------------------------- 承乾宫 “快让人去瞧瞧皇上到哪了,赶紧让人准备香汤本宫要沐浴。” 佟贵妃接过旁边宫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今日承乾宫设宴,按理皇上今天会宿在承乾宫的,她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原本以为皇上在得知她不能生育的消息之后会厌弃她,没想到却对她愈发的好,佟贵妃心中高兴,觉得自己与皇上表哥表妹的情意果然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养病的这些日子里她也想明白了,不能生又怎么样,只要她能有皇上表哥的宠爱那就行了,至于孩子大不了以后抱养一个就是。 不过还没等宫人抬上香汤,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太监就回来了。 “皇上呢,可是过来了?” 感觉到佟贵妃看到自己身上发烫的眼神,小太监缩了缩脖子壮胆回话:“娘娘,皇上已经回乾清宫了,不过…” “不过什么?” 难道皇上今天要独宿乾清宫不成。 “皇上已经翻了景阳宫玉妃娘娘的牌子。” “你说什么?翻了玉妃的牌子!!” 佟贵妃的声音一下升高拉尖,吓得那小太监直接趴在了地上。 “贱人,本宫就知道那个贱人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安好心,原来就是故意在众人面前勾引表哥、下本宫脸面的!” 不复刚刚的激动,佟贵妃一双美眸似冒火似的看着景阳宫的方向。 景阳宫 舒婉一回到景阳宫就接到李德全来传侍寝的旨意。 “娘娘,奴婢已经吩咐准备香汤,娘娘现在就沐浴吗?” 这一个月里皇上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呆在景阳宫的,原本还以为今日会去承乾宫,没想到又翻了自家娘娘的牌子。 知行等人都为舒婉兴奋不已,毕竟还有什么比她们主子得宠更让她们高兴的呢。 然后舒婉此时却没那么高兴,不止不高兴而且还有懊恼了。今天她好像表现过了,原本今天她是有勾引康熙的意思,但却没想今晚就将康熙勾来。 毕竟今天的宴席是佟贵妃主办的,康熙怎么也得到承乾宫慰藉一番‘辛劳’的佟贵妃不是。 没曾想康熙竟然迫不及待到她这来,这是明晃晃的给她招仇恨,让佟贵妃恨上她么。 看来这回和佟贵妃的新怨是结定了。 “先上晚膳,在景阳宫都没用上膳,本宫现在都有些饿了。” 吃过晚饭后,又去看了看三个孩子,在用灵力给三个孩子检查过身体舒婉后才放心。 消食过后,舒婉便开始准备沐浴,不管如何康熙已经翻了她的牌子,不出意外定是要宿在她这里的,反正佟贵妃已经恨她不少,再多恨些也没什么,这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娘娘,要不要添些香露。” “不用,本宫不喜这些香腻腻的东西。” 宫里的妃嫔沐浴除了放花瓣还喜欢加这样那样的香露,这些香蜜不但香味浓郁而且持久,但是舒婉实在不怎么喜欢,她修炼木灵功法之后便更喜欢自然清新的味道,所以从来不用那些香味浓郁的花瓣和香露。 “出去候着,本宫这不用侍候。” 舒婉不习惯被人侍候沐浴,依在浴桶上闭目养神,冒着腾腾热气的香汤,清澈清透,粉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遮掩着水下春色,若隐若现,更添加无数诱人的妩媚。 康熙一进来就见这样一幅美人沐浴图。 似雪的冰肌在烛光的照映下泛着莹莹柔光,如丝般的三千青丝散在嫩如雪藕的玉臂上,倾城的容貌被笼在朦胧的水气之中,半阖的杏眸如轻颤的墨蝶,隐隐可见微阖的小巧樱唇微微张开诱人品尝,就似一幅被仙雾缭绕中的仙女图,康熙不觉看呆了。 泡一小半个时辰,舒婉才起身,正想叫人进来侍候更衣,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抱,舒婉吓得惊呼。 “知行…啊!” “是朕。” 康熙不知何时已经解了一身衣袍,只穿着明黄里衣贴身的抱着舒婉。 “皇上,可是吓坏臣妾了。” 舒婉娇嗔道,挣扎着要起身。 “皇上今儿怎么来这么早,臣妾竟不曾出去迎皇上。” “婉儿在这儿迎朕也一样,” 康熙略带薄茧的手指从她的眉眼间慢慢下滑,然后是下巴、锁骨,手指上的力度很轻,像是带刺的羽毛,或轻或重的触碰让舒婉痴恋,直到最后一下,康熙忽然用力的握在了那柔软的雪团上。 “啊!皇上。” 康熙嘴角露出笑意,伏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婉儿定是想朕了,朕自然得好好表现一下。” 说着迈进沐桶之中,被挤高的水溢出了桶外。 “皇上,别、别…” 康熙不愧是老手,很快就找到舒婉的敏感点,不一会舒婉便被他揉的酥/软浑身无力的依在他怀里。 “别什么?朕不过两日没来,你就想朕想成了这样,嗯?”不知何时康熙的一只大手就已经侵入。 “皇上,要…” “是不是想朕了?”康熙轻轻咬着她的脖子,“快说。” 舒婉不安分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是,臣妾好想皇上。” “那应该叫朕什么?” 康熙不肯再往前,只用灵活的舌不断的撩拨着舒婉的神经。 舒婉咬着下唇,头微微的扬起,露出脖颈处美丽的弧线,轻轻叫了声:“玄烨” 听到这声,康熙才满意的一笑,紧紧的将舒婉环在怀里,扣着蛮腰的手一提,重重的附身压下去… “啊…” 净房内不断地传出拍水声和喘息、娇泣,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宫里其她人得知道皇上宿在景阳宫,不少妃嫔宫里又换了一批新的手帕。 ------------------------------------- 承乾宫 佟贵妃盯着桌上的红烛发了半晌的呆,皇上已经去景阳宫了,想必现在正与那玉妃翻云覆雨吧。 佟贵妃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帕子,就连那尖利的指尖把她的掌心都刺破了都未曾察觉。 “娘娘,人来了。” 蒙额嬷嬷带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入殿内,推了推她,“还不快给娘娘请安。” “奴婢给娘娘请安。”那声音若云天雪水清冽无比。 “抬起头来。” 那宫女怯弱的缓缓抬起头,佟贵妃一见不觉抽气。 第二百零六章 在景阳宫折腾了一夜让康熙无比满足,第二天享受舒婉贴心的侍候之后心情愉悦的上朝去了。 一早送走康熙后舒婉立即瘫在床上了,这狼一样男人果然是不能招惹,狠起来即使是像她这样修炼过功法的人也抗不住。 睡了回笼觉还没有睡足又被挖起来去承乾宫请安,毕竟佟贵妃昨日刚举行完宴会,向后宫众人宣布自己的身子痊愈了,舒婉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去到挨承乾宫,自然又是一顿眼刀箭语,舒婉打了个哈欠,表示这痛不痒。 毕竟与后宫妃嫔相处这么久,她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也找出了与她们的相处之道,对于后宫妃嫔们这些没有实质性的眼神、语言攻击,舒婉完全不在意。 只要不过分舒婉一般都不会太在意,当然若是过分了舒婉也绝对不是软豆包让人随便捏,她绝对会狠狠的反击回去只要有人敢惹恼了她,她便专挑她们痛脚戳,反正这后宫的女人都是没事找事的主,你若是太弱了定被欺负了去。 ------------------------------------- 这天午后,景阳宫里静悄悄的,宫人走动皆是轻手轻脚,不敢弄出半点声响,就怕打搅了主子午睡。 四月春风暖,严寒的威力也消退了不少,因为舒婉喜欢各式各样的花,所以特地让花房移栽了许多应季的花,如今花虽未开,但已经有不吐芽蔓枝,甚至吐出了花骨苞。 “娘娘可是醒了。” 知行一直守着,见舒婉醒了立即上前去服侍。 今天娘娘自请安回来吃了些糕点就一直睡到现在,让知行等宫人担心不已,见舒婉醒了心里皆是欢喜。 “什么时辰了?”看着外面已经灰蒙蒙的天,舒婉差点以为自己睡到第二早上了。 “申时二刻两过,娘娘可是要起来?” 伸手搭着知行的手起身,知行忙唤人进来侍候。 “都申时了,巴特尔他们可有吃过午膳了?” 她中午惯是要吃点什么的,不知怎么的今日身子乏得很,竟然一睡就睡过去了再起来也没了胃口。 “小主子们已经用过了,娘娘不用担心,两位阿哥和小格格的胃口都很好,吃得很香,娘娘中午没吃东西,可要奴婢现在给娘娘上些清淡的饮食?” “算了吧。”舒婉摆摆手,“本宫记得花房新送来了一株三色蔷薇,扶本宫看看去。” “是。” “对了,皇上今天翻了哪个宫的牌子?” “回娘娘,是承乾宫佟贵妃。” “哦。” 舒婉轻轻点了点头,自上次康熙在她这里一脸歇了好几天之后,便开始翻佟贵妃的牌子,算算日子,这都连着有四天了吧。 康熙宠爱佟贵妃,倒是在舒婉的意料之内,毕竟人家是亲表兄妹,那滋味儿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的。 随便问了几句之后便去看她的花儿去了。 不过后宫里其她人可没舒婉这样淡定,这一个月都快到头了,皇上不是歇在景阳宫就是歇在承乾宫,她们连点肉汤都没喝着,这怎么能行,几人一商量,便决定去延禧宫向惠妃诉苦。 惠妃也是有苦难言,这延禧宫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可是侍寝这种事情那可是要看皇上心情的,她倒想让皇上雨露均沾,可是那也得皇上听她的才行啊。 乌雅氏叹息了一声,“听说是皇上又得了个好颜色的妹妹呢。” 什么!什么好颜色的妹妹!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聚集到乌雅氏身上。 乌雅氏笑了笑,向她们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康熙这些天待在承乾宫那是因为佟贵妃不知从那里找来了一个貌美倾城的宫女推荐给了皇上,虽然皇上这些天翻得都是佟贵妃的牌子,但是宠幸的却是这位宫女,而且这一宠就连着宠了好几天。 此话一出瞬间让后宫妃嫔拉响了警报,纷纷使出手段探查那宫女的身份底细。 “可有查出来了?是哪个宫的宫女,竟然能得皇上如此宠幸。” 舒婉觉得丝丝恶心,这前天还和自己红被翻浪、翻云覆雨的人转头竟宠幸了一个宫女,而且还是连着宠了好几天。 而且那个男人不久前还曾经和自己说了那么一长串一长串的情话的,想想真是真是恶心至极。 舒婉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恶心,直接捂着帕子吐了出来,虽然她从始至终都并没觉得像康熙那样的男人会对她有几分真心,有些话、有些事情不过是情到浓时的随口之言,但是像康熙这种的也太恶心了吧。 “娘娘,您没事吧。” 知言怪赶紧递上一杯茶水。 “没事。” 舒婉接过新的帕子擦了擦嘴,怪不得今天出去的时候她遇到了不少嘲笑的目光,原来是后宫妃嫔们都在嘲笑她竟不如一个宫女呢。 “奴婢已经查出来了,不过…”知言有些难于启齿,说出来怕自己主子难看。 “说,本宫倒想知道是哪个倾国倾城的宫女能将皇上给迷住了。” 看知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舒婉心里更不舒服了。 “回娘娘,那宫女那是浣衣局的宫女卫氏,而且、而且还是辛者库的人。” 知言说完后就低下了头,自家娘娘竟被一个辛者库奴婢给比下去了,这让娘娘情何以堪。 知言抬头以为会看到自家娘娘生气,没想到自家娘娘竟在发愣。 生气,听到卫氏这两字舒婉已经不生气了,有的只是惊讶。 卫氏,良妃卫氏,唾液亦含芬芳气、美冠康熙后宫的良妃卫氏!她怎么忘了这号人物。 康熙竟然宠幸了卫氏,也不知道佟贵妃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把卫氏推到康熙面前了。 也不知道康熙知不知道卫氏的真实身份,舒婉现在倒是开始有些期盼了,她期盼看到康熙后悔被美色所迷的样子,以康熙凡事要求完美的性格,待日后想起自己竟饥不择食的幸了辛者库的罪婢,他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良妃卫氏的存在可是历史上康熙被认为自己一生唯一的污点,哈哈,真是好玩。 第二百零七章 “娘娘…”知言站在一旁很是担心,娘娘发呆这么久,不会是气傻了吧。 舒婉挑了挑眉,莞尔一笑,“快和本宫具体的说说,本宫倒想知道这倾国倾城的浣衣局罪婢是怎么与佟贵妃联系上的。” 这些年来舒婉也在后宫发展了不少势力,想打听宫里的事情比过去容易许多。 “据下面传回的消息,佟贵妃不仅只选了卫氏一人,而且还选了其她几人,不过好像皇上只看中了卫氏。” “!?” 佟贵妃这是疯了吗?这次舒婉对佟贵妃的‘贤良’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你去取五十两银子,让几个清闲的宫人去御花园找那些个宫人聊聊天,也好联络联络感情,记得把事情做得干净些,本宫可不想被人揪着把柄。” “是,奴婢明白。”知言拿了银子退了出去。 这事知言老做过最老练不过,不到半天的时辰,后宫便传出了皇上新幸的美卫氏是佟贵妃举荐的。 放出神识‘看’佟贵妃正在承乾宫对着宫人发火,舒婉心情顿时大好。 其实佟贵妃根本没想让这件事张扬出去,毕竟那卫氏是什么身份,辛者库罪婢!当初把卫氏送到康熙面前时,她还特意多留了个心眼,先是找人把卫氏从辛者库提了出来,后又入了佟家的包衣,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抖搂了出来。 康熙宠幸辛者库罪婢的事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康熙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宠幸的竟然是一个辛者库罪婢,当时便大发雷霆。 而且现在此事几乎已经人尽皆知,要是没闹出来暗中处理了根本不算什么事,毕竟再美的美人也不及他的颜脸和名声重要,可这事闹开了,为了不落下一个薄情寡恩的名声,康熙终究是给了卫氏一个答应的名份,并赐住进了佟贵妃的承乾宫。 乾清宫 康熙听完梁九功的回禀之后,脸色阴沉不定,“你说后宫已经人尽皆知?” “是。”梁九功后背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 康熙叹了口气,忽然把手中的朱笔往地上重重一摔,“放肆!那些个奴才秧子竟然也敢非议朕!” “是,奴才恕罪,奴才恕罪。” 梁九功连连磕头,心里不由的为佟贵妃点烛,哎哟,贵妃娘娘,您说您做的是什么事啊,你举荐谁不好,偏偏举荐从辛者库里出来的,这也就算了,还偏偏让人知道了,就说这事办的糟不糟心吧。 就在这时,有宫人通报敬事房的人来了。 梁九功暗暗啐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敬事房那些没眼色的奴才还敢端着绿头牌来,这不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康谢深深叹了一口气,“去佟贵妃那里。” 有些事情他还是得跟佟贵妃说明白才行,毕竟佟贵妃会这么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看来他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 “还真是情比金坚。” 舒婉知道康熙这个时候还要去佟贵妃的承乾宫里时,不由得感慨起来,看来康熙对他的这个表妹还真是宠爱的很呢。 不过只要康熙不来她这里就行,反正她正好心里有疙瘩,想起康熙那张故作深情的嘴脸就恶心。 承乾宫 佟贵妃乍一得知卫氏被封为答应的消息时内心十分惶恐,毕竟卫氏的出身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污点,所以她才会想办法隐瞒,但是没想到皇上并未生气,而且还翻了她的牌子,佟贵妃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果然,她在皇上心中,就是不一样的!就是那起子小贱人们怎么比也比不上的! 当天夜里,康熙到了佟贵妃宫里,佟贵妃原本还想让卫氏过来伺候,可是又转念一想,觉得这些日子皇上都没有疼爱过她,她也是十分想念皇上呢,便特意打扮一番,花娇玉颜的在承乾宫等着皇上。 “表哥,你来了!” 一见到康熙的黄色御辇佟贵妃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康熙神情淡然,见到佟贵妃时微一皱眉,不过因为有夜色的掩饰,所以佟贵妃并没有觉察。 等两人坐到屋内,蒙鄂嬷嬷带走了在屋里伺候的奴才。 佟贵妃面容娇羞,动情的叫了一声,“表哥。” 康熙淡淡应了声,“嗯,”他牵过佟贵妃的手,说道:“蕊儿,自你入宫以来,朕,没亏待过你吧?” “这、这自然是没有的,”佟贵妃不由得一愣,“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表哥一直对我很好,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 康熙点点头,拉着佟贵妃的手,仔细的看着她手掌上的纹路,语气仍是依旧的古今无波,“你入宫即为贵妃,何其的高贵骄傲,之后你又说你想要个孩子,朕也同意了。” 佟贵妃不安的点点头,“表哥,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希望我和你能有一个孩子吗?” “自然是希望的,”康熙垂眸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瞬间消失,握着佟贵妃的那只手瞬间发力,“但是朕最讨厌有人骗朕,尤其是朕在意的人。” “表哥,疼,你松手。” 佟贵妃怕了,真的怕了,她从未见过像这样的皇上,她这次真的做错了,可是她想要的不过就只是一个孩子啊! 康熙猛然松手,“朕已经宠幸过卫氏,坐胎药也赏了下去,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皇上!皇上,你要去哪儿!” 佟贵妃见康熙要离开,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精心描画的妆容随着泪水一点点的脱落,而佟贵妃全然不知,她只知道她绝不能让皇上走。 “你没有资格拦着朕!” 康熙原本想直接一脚踹来佟贵妃,可是后来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使劲一扯,便把佟贵妃从他的身上扯了下来。 “皇上!皇上!您别走啊!” 佟贵妃直接追出了承乾宫,康熙斥道:“你们这些奴才,贵妃喝酒喝多了,还不快把贵妃扶回去休息!” “是。” 蒙鄂嬷嬷赶紧带着人将哭天喊地的佟贵妃强行的带了回去。 被佟贵妃安排在后殿的卫氏自然听见了这异样动静,她不屑的哼了一声便翻身睡去,就算以后没有佟贵妃的帮助,她照样可以出人头地,毕竟她现在可是有‘神通’的人。 自从半年前她在浣衣局被几个嫉妒她美貌的人打致昏迷醒来之后,她便发现了自己的‘神通’,那就是她可是听见别人内心的想法。 自从卫氏发现这件事后便暗自窃喜,她从小便知道自己长得美,尤其是自她张开之后,宫里有不少太监都争着抢着送她礼物,要与她结成对食,但是卫氏岂是一个眼光如此短浅的人,她想要的可不是那些小太监们送来的珍珠玛瑙,她想要的是皇上的心。 她相信,凭借着她的神通,肯定能打动皇上的心,终于,她因为美貌被佟贵妃看中,佟贵妃送她去伺候皇上,可是皇上的心思太深,以她现在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看破。 不过卫氏对自己还是充满信心,因为通过这些天的摸索,她发现她的神通也是可以越来越厉害的,比如以前她只能用神通听见一个人内心的想法,而且还会觉得头疼,可是现在她可以用神通听见好几个人的想法,而且头也不会疼。 卫氏自信,以她的美貌和上天给她的神通,她一定能够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虽说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答应,但是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妃甚至是贵妃! 第二日,卫氏如今也有了位份,就得到承乾宫行过礼后便算是正式的宫妃了。 为了这卫氏,没事一向踩点到承乾宫的妃嫔们竟比平时早半个时辰到承乾宫,舒婉到时大半的妃嫔都已经在了。 妃嫔们没心里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个个都盯着门外等着,快到点时就见佟贵妃领着一个身着着粉蓝氅衣的妃嫔低着头跟在进来。 佟贵妃气色不好,眼角甚至有几条干纹,看得出来是一夜未睡极度劳累,因为康熙已经下了2死命令,所以昨夜发生在承乾宫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众人见状不免在心里猜测昨夜佟贵妃和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佟贵妃坐到位置上之后,便说道:“卫答应,你现在可以开始行礼了。” “是。” 卫氏娇娇弱弱的走到众人面前,身姿优雅,步步生莲,一身粉蓝衣饰更是将一身清泠的气质展现无遗,淡碧花的镶边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段,精致的一字头上只带着两支烧蓝蝶簪子,发髻两旁簪着两朵略小的蓝色精致绢花。 稍瘦的古典鹅蛋脸白玉无瑕,精致的五官分就算开单看亦是完全无缺,组合起来更是绝尘清丽,尤其是微有些失血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娇弱与仙气。 第二百零八章 众妃嫔见其美貌皆不约而同的抽气,这幅容貌怪不得能被皇上看上呢,即便是她们这些能被选入宫已经算是容貌绝佳出众的妃嫔亦不及眼前这女子的三分之二。 看着卫氏时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都是一个想法:果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想来这后宫之中,恐怕也就只有…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到舒婉身上,见舒婉正垂眸极为专注的正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众人的心瞬间重重落下直接跌到了谷底。 玉妃才是风姿天成,容貌非凡人所能及,就算勾勾小手指都能让人神魂颠倒,就连如此美貌的卫氏在她面前也只能算是个清秀点的小家碧玉罢了,是万万比不上的。 这后宫之中,单论容貌,若玉妃说第二,那没人敢说第一。 其实就连舒婉也不得不承认卫氏很美,不过比起她还是差了那么一点。马佳氏的这幅身子原本长得就极美,入宫那几年之所以不显,只是因为受了陷害,中了寒毒,后来她穿越之后清干净了体内毒素,又加之一直修炼木灵功法的缘故,容貌不仅完全恢复,而且还自带仙灵之气。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卫氏清泠的声音尤如琴奏高山流水之声,干净清泠清透。 终于将失神的众妃嫔拉了回来。 “卫答应?” 佟贵妃美眸目光如箭般的射向跪在上盈盈如空谷幽兰的女子。 “是,奴婢在。” 清泠的气质不卑不亢,好似这世凡没有什么让她在乎,这世间唯有她一人一般。 “辛者库罪籍!!” 红唇勾扬,冷冽的吐出五字,只见卫氏身子一颤,半抬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奴婢是。” 什么仙女,不过是辛者库罪婢,端着一副不惹凡尘的谪仙的样子,这还不是在意自己的出身。 众妃嫔看到见卫氏那一颤,都不觉松了口气,舒婉看着卫氏,心里也明白她那一颤便是输了,彻底的输了。 她若真不在意,众妃嫔还真拿她没办法,若是她在意,这便给了后宫妃嫔作践她的事由。 “从今以后不能再奴婢、奴婢的自称,不管你是出身多卑贱、不管是罪籍还是包衣奴才,如今你成了皇上的妃嫔便是主子,这奴婢二字万万不可再用,免得贻笑大方。” 佟贵妃一番话,众人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瞥到摸着肚子的乌雅氏和一直低头不语的伊贵人等人身上。 佟贵妃这话不仅是在贬低卫氏,连同包衣出身的低位妃嫔也一同贬贱,尤其是对乌雅氏。 “是,婢妾尊娘娘懿旨。” 此时的卫氏头深深的低下,丝毫没有仙气气质可言,剩下的只是狼狈。 “既然你现在已经成了后宫中的一员,那从此时此刻起便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担任起为皇上开枝散叶的人任务,万万不能再生出别的不该有的心思,知道吗?” “是,婢妾知道了,贵妃娘娘教导婢妾一定牢记于心,一定争取能够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 这一番话,是卫氏用神通‘听过’佟贵妃的内心之后才说出来的,她知道当初佟贵妃之所以愿意向皇上举荐她,不过就是为了她的肚子,依现在这个局面来看,她现在还是说几句好话安抚住佟贵妃为好。 佟贵妃听后脸色微变,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叫做后悔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然后转而对惠妃说道: “惠妃,如今是你执掌六宫,那本宫就将卫氏的规矩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用心的找几个嬷嬷去教导她,莫不要让她因为出身卑贱而在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来。” 惠妃的脸色因为佟贵妃的话变得铁青,佟贵妃终于还是想要收回宫权了。 如今当着众人的面,佟贵妃光明正大的将教导卫氏这件事交给她,还拿六宫大权为要挟,她何尝听不懂?可卫氏是承乾宫的人,万一这教导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那佟贵妃就可以以办事不利为由合理的收回宫权。 左右斟酌了一番,惠妃战战兢兢的起身回道:“是,臣妾遵旨。” “好了,都散了吧。” 佟贵妃对卫氏是极恨,可是一想到卫氏的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龙胎,佟贵妃心中的那股火气就一下子浇灭了下去,只要她有孩子了,那一切都会变好得,孩子是她的,表哥是她的,后位也是她的! 刚出承乾宫的大门,舒婉耳边就传来宫妃对佟贵妃和卫氏的抱怨之声, 如今后宫妃嫔越来越多,妃嫔承恩雨露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佟贵妃竟将一个辛者库罪婢推来争宠,与个罪婢争宠这是对贵女的羞辱,她们不恨佟贵妃才怪。 “就凭卫答应这美若天仙的容貌,以后贵妃娘娘的承乾宫以后可是要荣宠不衰了。” 在卫氏向僖嫔行礼时,僖嫔阴不阴阳不阳的来了一句。 “可不是,如今贵妃娘娘膝下空虚,卫答应再添个阿哥养在贵妃娘娘膝下也不至于让娘娘那般寂寞,以后本宫的胤祦也多了一个弟弟。” 乌雅氏婉柔一笑,那樱桃小嘴吐的话却似带毒的箭扎在众人的心口上。 见众人面色不愉,乌雅氏这就开心了,随即不动声色的向后边跟着的卫氏看一眼,卫氏那副容貌确实让她很是忌惮,不过要想在后宫之中立足可不能只有容貌,若是没有点脑子,恐怕到最后只能连渣都不剩了。 卫氏走在后面,仔细的聆听前面那几人内心里想说的话,不自觉的勾唇一笑,她可是有神通的人,还会怕那些小伎俩。 舒婉也感觉到空气中有异常的波动,余光一扫,就看见卫氏走在最后面捂着帕子偷笑。 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舒婉摩挲着手中的玉镯,难道上次她感受到的那种像是被人偷窥的感觉是因为卫氏? 不过这卫氏究竟是什么来头,是像她一样是穿越女还是重生女,亦或是掌握了某种特殊功法的本土女? 望着舒婉的轿辇走远,刚才卫氏也‘听到’了舒婉的内心想法:天气暖和了,该给巴特尔他们换春衣了。 卫氏扭了扭帕子,难道这就是玉妃娘娘的真实想法,还真是无聊至极,整日只会围着孩子打转,那么美的一张脸长在玉妃身上真是浪费,要是她有玉妃的家世和容貌,她现在一定是贵妃、不!皇贵妃了。 卫氏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搭着宫女的手回到了自己宫里。 第二百零九章 卫氏一个月后成功有喜的消息,不免又在后宫之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后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撕烂了帕子,为什么那个卫氏就有那样的好运,这才承宠多久啊,竟然就怀上了,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佟贵妃知道卫氏怀上之后喜不自胜,立马命人将卫氏全方面的保护起来,卫氏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因为怀孕带来的好处,更是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靠着这个孩子才能一步登天。 不久后乌雅氏也成功的生下四格格,如今乌雅氏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其志得意满之态不必多言。 虽说乌雅氏对她这次生的是个小格格而不是个小阿哥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但是又想到她还年轻,来日方长,她总会生出儿子的。 ------------------------------------- 卫氏有孕之后,康熙又开始流连后宫,有了康熙的滋润,让久未承雨露的后宫妃嫔个个面色红润,艳逼桃李,娇若春花。 每日请安时也难得的平和没有针锋相对或者冷嘲热讽,聊的多是首饰粉之类,每个人都是绞尽脑汁变着法的打扮自己。 当然,舒婉的景阳宫变得冷清了许多,因为那天请安出来后舒婉便‘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脚踝和左胳膊都受了极为严重的伤,经过太医院的诊断得知,她的身体起码得休养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这段时间内自然是不能侍寝的,便让内务府撤了她的牌子。 景阳宫原本就是个清净的宫室,如今更加清净了。 至于西配殿的恪常在和慎常在等人,每天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找惇嫔,三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舒婉也不管她们,只要不搞事,那就随她们去呗,毕竟她现在可是伤患,自然是得好好养着。 时至四月底五月初,已经入夏许久,天气也有越来越热的趋势,连吹来的风都是躁动的,后宫之中许多妃嫔的宫里都已经摆上了冰盆。 不过舒婉的景阳宫惯是不用冰盆的,因为只要天气一热,舒婉便会在景阳宫设下一个巨大的恒温阵法将她的整个正殿都笼罩在阵法之中,舒婉本身已经不具寒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三个孩子。 怕热着三个孩子,又怕在屋里放冰盆会因为冰气伤了孩子,所以舒婉才想出布恒温阵法的想法。 巴特尔四岁,佛尔果三岁,泽雅才一岁,都还是需要呵护的时候,舒婉觉得就算她再怎么用心保护她们都是不够的。 幸而三个孩子的身体都极为健壮,巴特尔最大,是个活泼性子,又不喜欢让奶嬷嬷抱,整日跑来跑去,三辛跟在他后面提心吊胆极了,佛尔果不如巴特尔好动,反而更喜欢看书,至于泽雅,泽雅还太小,整日就是睡睡睡,像个小睡仙似的。 “娘娘,这是刚做好的鲜炖花胶,娘娘尝尝。” 知行端着几个瓷盅放在桌子上。 “巴特尔,别玩了,佛尔果,别看书了,快来额娘这里!” 舒婉急忙把巴特尔和佛尔果叫回来,给她们一人盛了一碗。 巴特尔爱吃甜的,佛尔果不爱吃甜的,所以舒婉吩咐小厨房做的时候特意做成不甜的,盛出来之后再单独给巴特尔加上蜂蜜。 挥退欲要上前伺候巴特尔和佛尔果的奶嬷嬷们,舒婉知道皇家中的皇子格格们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想要什么只要动动嘴就可以了,可是她就是不能习惯这样,所以自巴特尔和佛尔果长到一岁后她就开始培养三个孩子自己动手的能力,教他们怎么自己吃饭怎么自己选衣服,虽然这些事情大多时候都有宫人侍候,但是舒婉需要的只是保证在没有人侍候的时候他们也能自理。 不光对男孩子是这样,舒婉决定以后对泽雅也是如此,虽说泽雅是个女孩,该娇娇的养着,但是也不能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巴特尔喝了一小口后眯起了眼睛,“额娘,真好喝。” 佛尔果也点点头,“好喝。” 舒婉点点头,笑道:“好喝就多喝点,自已慢慢喝,不过不要弄掉在桌上知道吗” “好。” “好。” 舒婉给两个孩子系上围兜,见巴特尔的那碗已经吃了大半,而佛尔果还在一小口一小口很优雅的喝着。 “巴特尔,喝完了这个还要吃别的吗?” 巴特尔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额娘,我已经饱了,不吃了。” “好,等晚膳的时候额娘让小厨房给你怒从来没吃过的好吃的。”舒婉浅浅一笑,知道节制,是好事。 “额娘最好了!” 巴特尔兴奋的挥着小拳头,急忙的吃完玩了自己的那碗花胶,放下勺子就及不可待的说道:“额娘,我出去玩了。” “嗯,不过现在天气太热了,只能在景阳宫内玩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舒婉就一溜烟的拉着三辛的手跑了出去,佛尔果吃完花胶,上前拉了拉舒婉的手,“额娘,我想去看妹妹。” “好,”舒婉摸了摸他的头,“额娘和你一起去看妹妹。” 泽雅一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睡觉,而且她非常乖,连哭闹的时候都很少。 饿了的时候就会张开小嘴寻找乳汁,找不到就会哼哼唧唧的提醒别人快来喂她,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来喂她,她才会放声哭两嗓子。 要是拉了尿了的话,整张小脸就会皱起来,一旁伺候的人就会开始及时的更换尿布,如果没留意到,她就会开始哼唧,提醒别人给她换尿布,还不换的话,才会大声的嚎两嗓子。 其实照顾这三个孩子并吃力,除了最开始生下巴特尔的时候,舒婉并没有多少照顾孩子的经验,但是后来也慢慢的摸索出一套照顾孩子的方法,到后来的佛尔果、泽雅,就愈发的得心应手。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孩子们本身都很乖巧,舒婉觉得这三个孩子真的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 她在现代时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如今来到古代,竟然有了这么三个可爱的孩子,真算的上是老天爷给她的恩赐了。 “巴特尔是要去干什么呢,那么急匆匆的?”梁九功亲自打帘康熙悠悠进来。 “臣妾请皇上安。” “儿臣请皇阿玛安。” 舒婉有伤不能起身行礼,只能福了福身子,佛尔果在旁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全礼。 舒婉经常对巴特尔和佛尔果说的一句话便是在皇家的父子先是君臣后是父子,该有的礼数一点都不能少。 康熙皱了皱眉头,“不用多礼,朕不是说过吗?私底下不用这般。” 其实康熙早就已经抬手免了她的礼,不过舒婉却从来不会失礼。 “皇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外头日头正毒着呢。” 舒婉赶紧绞了帕子给康熙擦脸,如今已经是五月,虽已过申时但外头天气还是很热。 “不碍事,你身子不方便这些事交给奴才们来做就行了,从乾清宫过来也不过不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热不着。” 康熙接过帕子擦了擦,然后撩袍坐下抱起佛尔果,掂了掂,“佛尔果好像又重了不少。” 舒婉笑道:“可不是嘛,尤其是最近天热,佛尔果就愈发不爱出门了,总是在屋里养着,自然长了不少。” “是你养的好。” 康熙真心实意的说道,他昨日去钟粹宫看望胤祦时,真是让他揪心的不行,胤祦体虚不耐天热,突然一下子便病倒了,整个小人瘦得真是可怜。 他膝下的所有的阿哥之中,也就只有舒婉膝下的巴特尔和佛尔果的身子最为强健。 佛尔果扭了扭小身子,奶声奶气的说道:“皇阿玛,儿臣想去看妹妹了。” 康熙点了点他的额头,将他放了下来,“好,你去看妹妹吧,妹妹现在正在睡觉,你可要小声一点哦。” “儿臣知道。” 佛尔果将目光转移到舒婉身上,刚才额娘说要和他一起去看妹妹的。 舒婉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佛尔果先去,额娘随后就去。” 佛尔果点点头,牵着嬷嬷的手就出去了。 第二百一十章 “皇上尝尝这鲜炖花胶,味道很是不错呢。” 舒婉将桌上那盅未动的花胶端给康熙。 “不错,你这小厨房弄的味道就是与别处不一样。” “皇上也可以让御膳房这样做,这个时候天热湿气重,吃一点清淡滋补的东西总是没有坏处的。” 康熙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御膳房做的没有你这小厨房做的可口。” “是皇上过奖了。” “皇上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给臣妾吗?” “朕来看看三个孩子和你,你养伤也已经养了一个月了,怎么样了?可还难受?” “回皇上,已经好多了,太医说再养三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嗯,”康熙摆摆手,梁九功带着在屋里伺候的人退了出去。 康熙从袖子里拿出一串香珠递给舒婉,“这是内务府研制出来的避暑香珠,戴上试试。” 香珠有种清苦的花香,戴上后腕间传来一阵清凉之感,舒婉拨动了几下香珠的珠子,上面已经有了包浆,击之另有金石之声,应该是已经把玩过一段时日了。 “谢皇上厚爱,这香珠戴上之后果然清凉了不少,不过,这香珠里面含有冰片,与臣妾现在喝的药药性相佐,所以这串香珠恐怕臣妾是无福消受了。” 说完,就脱下香珠轻轻推回到了康熙面前,“再说,臣妾整日呆在景阳宫里,也用不上这样的好东西,还是请皇上收回去吧。” “你别太过份,”康熙皱了皱眉,上前握住舒婉那只将要退回去的手,“朕不过是宠了一个卫氏,你用的着和朕这样置气吗?” 他前几次来的时候,舒婉一直避而不见,不是说自己胳膊痛,就是说自己腿痛,反正就是想尽办法的躲着他,就连派人送来的东西也全都被送到了内务府,他真的是被折磨的透透的,什么好脾气都给磨没了。 “皇上多心了,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臣妾确实不适合戴这条香珠,与卫答应并无任何关系。” 舒婉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皇上您是天子,您可以宠幸这宫里所有的女人,臣妾没有任何怨言。”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康熙这次又想说些什么,可千万别是那些恶心人的情话,说不定她会当着他的面再吐出来。 虽然她早就已经接受了既然入了后宫就必须得和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的这个事实,她也知道只要入了后宫那么像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美好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她更是从来没想过康熙会为她守身如玉。 但是她还是觉得一个上一秒还对她说着甜言蜜语的男人转身就和另一个地位低贱的女人打得火热甚至上床是一件极其恶心的事情。 “朕说过,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 “是,既然皇上不爱听,那臣妾不说就是了。” 舒婉给她自己和康熙各自倒了杯茶,茶香弥漫,热气氤氲,两人相对无言。 “你到底想怎么样?” “皇上这是何意?” “你说朕是何意?难道你是想一直和朕这样闹下去吗?一辈子就躲在这景阳宫里不见朕?” 舒婉浅笑,“难道不行吗?说不定臣妾这腿和这胳膊从此以后就废了呢,难道皇上是要一个废人做你的妃子吗?” 康熙揉了揉额头,“你说什么胡话呢,太医都说了你并无大碍,怎么会成为废人?” “不是说一切皆有可能吗,”舒婉甩了甩帕子,“而且臣妾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反正有一大群奴才伺候着臣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做什么臣妾只要吩咐几声就行了,倒是比以前那种日子好多了。” “就你这个样子还比以前好多了?你还真敢说。” 康熙磨了磨牙,舒婉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好,虽然太医说骨折的并不严重不用上夹板,但是胳膊上和腿上都包着厚厚的纱布,连动都不能动。 还好后来舒婉让内务府做了一把轮椅,虽说已经不用整日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但是瞧着既可怜又心疼,就这个样子竟然还说比‘比以前那种日子好多了’? 难不成是摔倒时头也受伤了。 舒婉哼了一声,“臣妾就想安安静静的生活,现在这样子可不就是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忙忙碌碌的,还要应付这样那样的事,哎,臣妾以前从来都没发现这景阳宫的装饰是这样的好看,古朴中透着大气,低调中又有内涵,臣妾甚是喜欢,要不是这次养病,臣妾都发现不了呢。” 康熙皱了皱眉头,眼中怒气渐起,“应付?感情你之前都是应付朕?马佳·舒婉,你竟然敢在朕面前说出这种话来,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呢。” 舒婉撇撇嘴,以前情浓时都叫她婉儿,如今直接叫马佳·舒婉,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皇上现在发现也不迟啊,”舒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皇上您放心,臣妾罪孽深重,以后呆在景阳宫中时一定会日夜为皇上祈祷,保佑皇上万寿无疆,大清长盛不衰。” “朕到不了万寿,朕现在就要被你气死了,”康熙喝了口茶,无奈的摇摇头,“马佳·舒婉啊,马佳·舒婉,你真是朕的克星。” “臣妾不敢。” “呵,你还有不敢的事,”忽然,康熙的目光一凛,视线转到舒婉包着纱布的胳膊和脚上,“承乾宫门前的台阶宽阔低缓,你是怎么摔倒的?” 舒婉握着帕子的手一紧,“臣妾那日穿的花盆底太高了,又一时不察,便不小心摔倒了。” “当时你穿的是那双鞋?” “就是那双水波纹绣玉兰花的啊。” 康熙把茶碗碰的一声放下,“那鞋不算高,你怎么会摔倒,马佳·舒婉,你该不会是…” 舒婉急忙说道:“皇上想多了,穿着花盆底本就难行,不信皇上您可以自己试试啊,再说了,臣妾当时摔倒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皇上还怀疑臣妾吗?” 康熙嘴角露出淡淡笑意,“自然不会,朕怎么会怀疑你呢?毕竟天底下有那个人会笨到自己把自己的胳膊和脚给摔骨折了,那不是笨到家了吗?” “是、是啊,可不就是是笨到家了嘛,”舒婉扯了扯帕子,“不过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就好。” “嗯,朕相信你。” 康熙舒服的倚在椅子上,看着舒婉坐下的那把造型奇特的轮椅,“这个叫轮椅的东西还真是不错,旁边两个圆圆的轮子还可以移动,果真是方便。” “皇上过奖了,这轮椅可不是臣妾自己想出来的,只不过臣妾小时候见过有人这样做过,然后便画葫芦般让内务府也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来。” “原来又是你小时候见过,听上去你小时候的生活可真是多姿多彩啊。” 康熙挑了挑眉,带着戏谑的眼神看向舒婉,舒婉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难道康熙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看了一会儿,康熙便收回目光,转而打量起这景阳宫的装饰来,一尊豇豆红团锦太白尊吸引了他的注意。 康熙起身又仔细看了一遍之后,确定是豇豆红无疑,不禁心中疑惑,这豇豆红烧制难度大,成品率低,极其罕见,整个皇宫之中也就只有他的书房中有几件,为什么景阳宫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舒婉见他拿着那尊太白尊发愣,不由的出声问道:“皇上,你怎么了?你也喜欢那个太白尊吗?” “嗯,这个不错。” 提起豇豆红瓷器,舒婉瞬间充满精神,“臣妾也觉得甚是好看,臣妾这里还有好几个呢。” “还有好几个?” “是啊,还有一个长颈瓶和石榴花蝶纹盘,臣妾觉得不错,就都收下了。” 康熙皱了皱眉,侧身问道:“收下?是谁送你的?” “是一位叫程金山的程大人送给臣妾的,臣妾觉得不错便收下了。” 他对这个人名并不熟悉,问道:“程金山?他对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说他有个儿子程大志今年参加了今年的科举考试,想着臣妾能不能吹吹枕头风什么的。” 康熙无言以对,不过他敢确定当时程金山用的绝对不是‘吹枕头风’这几个字。 “你知不知道科举的最后一项殿试已经在四月底结束了。” “啊,真的吗?”舒婉瞪大了双眼,一拍大腿,“哎呀,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当时臣妾正受了伤,自顾不暇,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康熙呵呵一笑,科举考试是每年的重头戏,虽已严令禁止,但是还些不怕死的人敢求到宫里来,就据他所知,这后宫之中几乎人人都收过这样的‘拜礼’,不过他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还有就是这太白尊就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是真当他看不见还是瞎啊,把收受的贿赂就这样摆出来也真是胆子够大的。 康熙仔细端详着那太白尊,釉面均匀,红色也十分的莹润漂亮,确实是件上品,那程金山竟然能送出这样的东西,而且一送就送了三件,看来身家不菲啊。 “不知者不罪,这样吧,这尊太白尊朕甚是喜欢,朕就收下了,至于你私收贿赂的事情朕就不追究了。” “可是这件事顶多只能算是程金山单方面想要贿赂臣妾,臣妾又没真的在皇上面前说程大志的好话,臣妾应该是没有罪的吧。” “你想说什么?那个程金山你连认识都不认识,你就敢收了他的礼,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嗯?” 康熙俯下身子,十分认真地看着舒婉,她的睫毛快速的眨了几次,垂下眼,明显有些心虚的说道:“还不是因为臣妾喜欢这种豇豆红的瓷器,一下子利欲熏心,不知道怎么的就收下了。” “几个瓷器就能把你收买,你还真是…” 之前他送来的那些东西,哪一样比不上这豇豆红珍贵,偏偏就被喜欢这几个破瓷器,真是可恶!该打! 他狠狠的敲了舒婉的脑袋一下,“以后不准再做出这种事情了,知道吗?” “嗯,臣妾知道了。” “那这个太白尊朕就拿走了?” “是。” “还有那个长颈瓶和那个石榴花蝶纹盘,朕也要带走。” “啊?难道皇上一件都不给臣妾留吗?” 早知道她就不说出来了,舒婉真是急得要挠墙,这种豇豆红的瓷器在现代时她曾经在电视上见过,豇豆红瓷器极为特殊,而且自康熙朝以后,豇豆红烧制的技艺就失传了,仅存的几件都保存在博物馆里。 当时看到的时候她就觉得这种瓷器真是好看的不可方物,尤其是豇豆红这种无与伦比的颜色,一下子就死死的抓住了她的心。 不过以她当时的经济能力,也就只能买个假货摆在那里过过瘾,没想到那个程金山竟然一下子给她带了三件,虽然她的大脑说她应该拒绝,可是她的心拒绝不了啊。 康熙见她的这幅想哭哭不出来的模样,可气又可笑,他将那个太白尊放好,说道:“其实原本朕是想给你留下那两件的,可是忽然想到万一你一看到这豇豆红的瓷器,心里再有了别的心思,那怎么办?所以干脆让朕全拿走,你心里没了念想,自然也不会有别的不该有的主意了。” 一听这话,舒婉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是,臣妾遵旨,皇上是为了臣妾好,臣妾懂的。” “好,你能这样想就是好样的,乖。” 舒婉眼眶里泪珠打着转,她费尽心思才得来的豇豆红,就这么没了。 康熙摸摸她的头,“好了,好了,不就是几个瓷器吗?改日朕送你一堆。” “豇豆红?” “自然不是,不过朕可以保证都是上好的官窑瓷器,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那还是算了吧,臣妾这里可没地方摆那些占地大还没什么用只能吃灰的瓷器,”舒婉摆摆手,“皇上还是赏臣妾点金子、银子什么的吧,起码还实用些,臣妾存着还可以打赏宫人用。” 康熙揉了揉额头,尽管已经相处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完全明白舒婉的喜好,喜欢一样东西时就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揉碎了吃到骨子里,对不喜欢的东西就是完全的不屑一顾,对她而言,精致的簪子珠宝瓷器还不如一些俗气的金银。 真是让人又气又爱,尤其是看着舒婉现在这种刚流过泪的可怜样,他真想一口就把她吃下去。 有时候他真想钻进他的脑袋里、心里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所以还没等舒婉反应过来,康熙就已经在吃她的上嘴唇了。 “唔,皇上,你要干什么?臣妾现在可是伤患!” “朕知道,”康熙一下子把她的头按住,“专心一点,朕不想在你身上留下伤口。” 舒婉不屑的哼了一声,低声说道:“皇上又来了。” “又来什么了?” “臣妾都受伤这么厉害了,你还欺负臣妾,你、你这就是馋臣妾的身子!” “馋你的身子?”康熙挑了挑眉,用手擦去她嘴唇上的口水,“咱俩彼此彼此,你不是也说被朕的美色所迷吗?” 舒婉想了想,她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见她发呆,康熙直接一把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自然也得好好表现一番对吧。” “皇上,不要!” “啊,疼疼疼!皇上您轻点!” 门外守着的几人听见屋里这么热闹,默默的相视一眼,然后退到了三步以外的地方。 屋内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康熙见舒婉抱着胳膊,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好像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是朕不对,朕这就宣太医。” 赵太医看过之后,“皇上放心,玉妃娘娘并无大碍,骨折的情况也没有加重,但是以后万万不能再移动,不然很可能会落下隐患。” “嗯,朕知道了,退下吧。” “皇上怎么还不走?” 康熙摸了摸她精致的眉眼,“朕好久都没和你说话了,今日好不容易多说了几句,你就要朕走?” “臣妾只是问问,皇上要是不走,那就待在这儿呗。” 舒婉拱了拱被子,然后钻了进去,“反正臣妾是又累又疼,想要歇一会儿。” “嗯,歇着吧。” 过了一会,舒婉便感觉到有人窸窸窣窣的上了床。 “皇上?” “嗯,别动,朕就想抱抱你,很快就回乾清宫。” “哦。” 康熙将头贴在她的肩上,喘息、说话时的震动一点一点的通过皮肤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 “朕这些日子没见你,连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梦见你了。” “梦见臣妾什么了?” 康熙轻笑两声,“梦见你跟朕发脾气,说怎么这么多天不理你,还哭的可凶可凶的。” “还梦见你和我,就我们两人,我们在草原上一起策马驰骋,很美很美。” “皇上该让太医开些安神的汤药,这样就不会做梦了。” “但是我想做梦,因为在梦里朕就可以见到你,而且在梦里只有你和我两人,我和你不过是天底下最平凡不过的一对夫妻。” 康熙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我要不是皇帝的话早就带着你浪迹天涯去了。” 他又抱了她一会儿,才起身说道:“好了,朕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等康熙走了许久,她才轻轻的应了声,“好。” 第二百一十一章 翊坤宫 “娘娘,东西拿回来了。” 桑果招招手,门外的几个小太监就抬着一棵长半身高开花缀蕾的桃花树进到屋内,仔细看去,那桃树密集的枝丫上面还挂着好几个金字木刻的祈愿牌。 宜嫔点点头,仔细的打量着那棵桃树,“这是请香山寺的主持开过光的吧?” “正是。” “好,摆到东南角去,记住要对着太阳摆,把那祈愿牌露出来。” “是,奴才遵旨。” 等人退下之后,桑果端上一杯红枣茶,“娘娘放心,娘娘这次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宜嫔轻笑了一声,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窗外,“就算没能得偿所愿又能怎么样呢?本宫也只能尽全力一试,为本宫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争个位置罢了,不然,到时候这后宫就成了马佳氏的天下了。” 去年年底到现在宫中一共新添了三位阿哥格格,十阿哥,三格格以及四格格。 其中明明属她的十阿哥最为尊贵,皇上却偏偏去疼爱那个三格格,不就是因为玉妃受宠皇上爱屋及乌吗,十阿哥到现在也没起名字,那个三格格却一出生就起了名字,这让宜嫔实在是恼怒至极,不过是个不值钱的格格罢了,那里能比得上她的小阿哥珍贵。 她倒没想到乌雅氏那里的四格格也尚未起名,因为在宜嫔心里,乌雅氏虽然与她嫔起嫔坐,但是出身低贱,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她想必,所以乌雅氏生的四格格自然而言的也被排除在外了。 ------------------------------------- 这段日子,舒婉仍旧是在景阳宫养伤,原本她的侍寝天数是最多的,如今这些天数一下子空出来了,自然就给了很多人机会,后宫嫔妃们像发疯似的打扮自己,想尽办法的去争宠。 “娘娘,瑞雅格格和洛雅格格一起来了。” “快请进来。” 舒婉没想到瑞雅和洛雅会一起来,因为上次的金手镯事件,兆佳贵人已经千叮咛万嘱咐的向洛雅说以后一定要远离瑞雅。 而且在舒婉的暗示下,兆佳贵人早就已经把那个金手镯交个了皇上,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皇上收下后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这一举动直接让兆佳氏冷了心,只是反复叮嘱洛雅以后千万不要接受瑞雅送的任何东西。 等两人走进,舒婉这才看清,原来瑞雅正抓着洛雅的手不放,怪不得洛雅脸上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模样呢。 “儿臣请玉妃娘娘安。” “儿臣请玉妃娘娘安。” 瑞雅和洛雅同时行礼,瑞雅比以前更加瘦长,不过倒是白了些,看上去也好看了点。 “瑞雅、洛雅快起来吧,雨旋、雨萍上糕点。” “谢玉妃娘娘。” “谢玉妃娘娘。” “你们两人今天怎么来景阳宫了?” 瑞雅福了福身,笑吟吟的说道:“儿臣早就听皇阿玛说三妹妹长得雪白可爱,便想着找个机会来看看三妹妹,可惜一直被嬷嬷拘着学习女红,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就立马赶来了景阳宫,正巧路上遇见了二妹妹,便一同结伴而来了,玉妃娘娘,这是我送给三妹妹的一点小礼物,还请玉妃娘娘不要嫌弃。” 这时瑞雅身后的宁嬷嬷适时的递上一个锦盒,当着舒婉的面就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套金碧辉煌的金首饰。 虽然这些首饰价值不菲,但是因为有前车之鉴,还不知道瑞雅有没有在这些首饰里动手脚,虽然舒婉想要婉拒,但想了想,还是让雨萍接了下来。 “玉妃娘娘,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洛雅从怀里拿出一只布老虎,“这小老虎虽然不如瑞雅姐姐送的那么值钱,不过儿臣想来玉妃娘娘也是不缺那些东西的,所以儿臣就亲自编制了这只七彩小老虎送给三妹妹,希望三妹妹能够长得像这只小老虎一样健壮” 舒婉被洛雅的这番话逗笑了,接过那只布老虎仔细看了看,布老虎憨厚可爱,脑袋顶上一个大大的王字,脚踩七彩祥云,寓意吉祥。 “洛雅的手艺果然精巧,想来泽雅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谢玉妃娘娘夸奖。” 瑞雅在一旁有些坐立难安,刚才舒婉只夸了洛雅而没有夸她,她送的那些金首饰那件不比那只布老虎值钱,不过想想也是,玉妃娘娘那里会缺几件金首饰,看来这次是她考虑不周。 想到这儿,瑞雅看了一旁的宁嬷嬷一眼,就算她想不到,宁嬷嬷也该想到的啊。 “玉妃娘娘,儿臣想要去看望一下三妹妹,可以吗?” 舒婉对着瑞雅笑了一下,“瑞雅真是个急性子,也罢,本宫让嬷嬷把泽雅抱过来,不过这时候泽雅可能还在睡觉,不能陪你们玩了。” ------------------------------------- 看望过泽雅,瑞雅和洛雅一同离开景阳宫。 “洛雅妹妹,咱们一起走吧。” “好啊,瑞雅姐姐请。” 虽然兆佳贵人已经反复告诫过洛雅要与瑞雅保持距离,但是耐不住瑞雅一直贴上来,而且洛雅心存善意,对这位年纪最长的大姐也十分的尊敬。 瑞雅瞥见旁边的洛雅,不低声说道:“现在玉妃娘娘有自己的小格格了,洛雅你以后可不能经常来景阳宫了,省的平白的惹人厌烦。” 洛雅微微一愣,“这么会呢,玉妃娘娘一直对我都很好。” “三妹妹可是玉妃娘娘的亲身骨肉,她怎么可能会做到一视同仁?洛雅,不是我这个当姐姐的说你,你也该为你和你额娘打算打算了,你想想你额娘现在的处境、你的处境,要是玉妃娘娘真的疼惜你,只要她在皇阿玛面前提你们几句,你们又何必这样,就像今天似的,我送的礼物是一套金首饰,你送的是一只布老虎,玉妃娘娘明摆着是更加喜欢我的金首饰,可她偏偏要夸奖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还不是给你个甜枣吃,反正说几句好话又不花银子,这样你和你的额娘还能继续为她当牛做马,何乐而不为呢?” 洛雅顿下脚步,拧着眉头,一脸无奈的看着瑞雅,“瑞雅姐姐,原本我以为额娘说的话只有三分真七分假,如今看来却十成十都是真的,玉妃娘娘再不好,那也在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和额娘,不像有些人似的,只会动动嘴皮子,整日里挑拨离间,分不清是非黑白!” 说完福了福身,“瑞雅姐姐,我要从这条路走,还请姐姐慢走。” 看着洛雅义无反顾离去的背影,瑞雅跺了跺脚,真是不识好人心,谁稀罕和她一块走啊。 “前面的是瑞雅格格吗?” 瑞雅转过身,看见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面带笑意的正向她招手,便问道:“你是谁?” “回瑞雅格格的话,本宫是钟粹宫的德嫔,不知道瑞雅格格肯不肯赏脸来来钟粹宫里坐坐,四格格正好缺一个玩伴呢。” 乌雅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一来是因为她以前当宫女时的习惯,二来是因为她知道在别人面前伏低做小的话,更有可能引起好感。 果然这番话说的瑞雅十分满意,笑道:“德嫔娘娘这话言重了,我和四妹妹都是皇阿玛的女儿,只要德嫔娘娘不嫌弃,我自然愿意陪着四妹妹玩耍,正好前几日我听皇阿玛提起过德嫔娘娘宫里的四妹妹,原本还打算改日再带着贺礼去钟粹宫探望,没想到今日倒是巧了。” “瑞雅格格太过客气了,还带什么贺礼啊,只要格格能去钟粹宫那就是本宫和小格格最大的荣幸了。”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娘娘,好消息,好消息!” 舒婉正在专心致志的作画,山水雾绕跃然纸上,山顶云雾缭绕,舒婉正准备提笔,知行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吓得她手里的画笔往下重重一顿,一副好好地山水画就这样毁了。 “怎么了?何事让你激动成这样?”她放下笔,语气里已有些不悦。 知行行了个礼,眼眶中闪动着泪花,“娘娘,大爷要回来了!” !?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哥哥要回来了?” 舒婉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与惊喜,赶紧绕过书桌,上前拉住知行的手,“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吴世璠自杀,吴周亡了,咱们赢了,皇上已经下令从明日开始大开城门,所有百姓都要夹道欢迎归来的将士呢!大爷也已经给夫人写了信,明日就归京,娘娘,这可太好了!” “是啊,是啊,太好了,”舒婉拍拍心口,眼中的热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哥哥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只是可惜本宫不能出宫迎接,亲自看看哥哥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马佳·博实离开京城的时候舒婉见过一面,如今时光匆匆,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哥哥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娘娘放心,大爷这次争了军功,肯定是要入宫来的,到时候娘娘就可以见了。” 舒婉眉眼间俱是笑意,“你说的对,本宫得赶紧准备准备,你也替本宫想想要准备些什么,可千万别有遗漏。” “是。” 将士归京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喜悦的气氛洋溢在整个京城,简直比春节的时候还要热闹。 京郊马佳·图海的宅邸 最为德高望重的马佳·穆哈达将马佳氏族人召集了起来,望着下面朝气蓬勃讨论热烈的年轻一辈,老爷子的眼里充满了欣慰。 老爷子也不废话,直接就说,“明日将士归京,皇上肯定要论功行赏,这次我们马佳氏一族出力不少,奖赏肯定是少不了的。” 底下赞同声一片,皆面露喜色,其实奖赏什么金银倒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皇上会给这次的有功之人什么官职。 老爷子重重咳了几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你们这几天都老实点,别总想着到处找路子,什么路子都没用,不管皇上怎么奖赏,都是我们马佳氏一族的荣耀,知道吗?” 其中有几人虚心的点了点头,“是,我们知道。” 老爷子哼了一声,虽然他年纪大,眼神也不好使了,但是心是清明的,不过底下坐着的都是马佳氏的族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于那些私底下耍心机的人,他现在不计较,但是以后要是有什么好处,绝对不会轮到那几人头上。 接着又训斥几句后,老爷子便让众人离开了,只留了马佳·图海的儿子马佳·诺敏,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诺敏,你知道我这次留你是为了什么吗?” 马佳·诺敏现在还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小男孩,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是体格健壮,面容坚定,“回翁库玛法,诺敏不知。” “这是我与你父亲的信件,你看看。” 老爷子将薄薄的两封信交给诺敏,信封上的火漆已经没了,打开后诺敏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第一封信,是老爷子写给他的阿玛马佳·图海的,信中提到图海年纪已经不小,常年在外征战,身体早就不堪重负,积劳成疾,所以希望他这次归京之后能够主动递折子向皇上请辞,从此归家养老。 诺敏眼神闪动一下,“翁库玛法,这是为什么?” 阿玛这次率军功劳不小,皇上说不定会将阿玛提到正二品的位置,为什么老爷子要阿玛在这个时候请辞呢? 诺敏说完后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波澜不惊,只是示意他继续拆开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应该是阿玛的回信,上面的火漆还没有拆掉,诺敏将信拆开,一张纸上,阿玛只是龙飞凤舞的回了一个字,“好。” 诺敏皱紧了眉头,“阿玛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爷子拍了拍诺敏的肩膀,“诺敏,你已经长大了,你阿玛又只有你一个孩子,以后多问多做,不懂得可以问我也可以问你阿玛。” 诺敏点点头,对老爷子和阿玛的打算已经有了猜测,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孙儿一定谨记。” ------------------------------------- 据说将士归京那天场面很是壮观,皇上亲自去城门外迎接,漫天飘扬着的都是满蒙八旗和汉军旗的各色旗帜,旗帜随风飘扬的声音在风中呼啸,数十万的将士走过时,百姓们的欢呼声和鞭炮声震天响。 不久之后,皇上便开始论功行赏,马佳·图海的主动请辞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不少人说他傻,不过也有不少人说这样是明智之举,因为他请辞之后皇上立马提拔了马佳·诺敏为三等侍卫,正五品的官职,虽说不是太高,但是诺敏如今才十三岁,又能在皇上面前行走,以后的机会大着呢。 这次封赏,舒婉最关注的自然是他的哥哥马佳·博实,马佳博实被封为了包衣佐领,与包衣副护军参领、包衣副骁骑参领、城门领一样同为京官,掌管京城内城九门、外城七门晨昏启闭,稽查出入。 虽说不是在皇宫里当差,但是还是在京城里不必到外地去,这样额娘也不必太过担心,舒婉知道后很是满意。 而且让舒婉更加高兴地是皇上这次还特别给了哥哥一个恩典,那就是许他与马佳·盖山分家居住。 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事,毕竟古代的家族观念很重,一大家族的人通常都居住在一起,父子孙三代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更别说马佳·博实尚未娶亲,算不上一家之主,所以这真的算是一个很大的恩典了。 许马佳·博实分家居住的圣旨一下,自然又掀起一片波涛,其中马佳氏一族就先坐不住了。 有不少人提出异议,结果被老爷子一声吼就吓回去了,“这是皇上的圣意,怎么?难道你们敢抗旨不遵?站出来,我倒想看看我们马佳氏一族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个不怕死的人物!”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不敢。” “哼!不敢就好。” 的老爷子抽着烟袋,使劲往桌上磕了两下,“盖山,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马佳·盖山刚想咳两声,结果被老爷子一眼就瞪了回去,起身向众人拱拱手,颇为潇洒的说道:“各位叔伯、堂兄,就像刚才老祖宗说的那样,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上给的恩典我们不能不要,再说,博实都是在各位眼皮底下看着长大的,其品性忠厚老实,相信各位都知道,就算博实分出去了,那也是我的儿子,是我们马佳氏的儿孙,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么割也割不断的。” 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而且各位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如今博实归家是肯定要娶亲的,如今住的宅子太小,以后人多了也不方便,所以我也是同意博实能够分家居住的。” 老爷子点点头,“你们看看盖山的觉悟,他一个当阿玛的都谨记皇恩,同意博实分家居住,就你们事多,一天天的不得安宁,如今皇上能给博实这个恩典,那就说明皇上心里记着博实这个人,说不定以后博实还会有大造化,要是因为你们的胡言乱语坏了博实的前程,别怪我家法伺候!” 底下坐着的大多数都是四、五十岁的马佳氏族人,都是在家里说的上话的人物,如今被老爷子训斥的面红耳赤,垂着头回答道:“是,我们知道了。” 马佳·博实得旨之后,叩谢皇恩之后,便立马买下了斜对面的一个宅子,如今他与阿玛、额娘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是两宅之间不过十几米的路程,以后往来起来也方便。 第二百一十三章 “皇上,包衣佐领可是从四品的官职,哥哥之前最高不过是从八品,一下子进了这么多,合适吗?更何况,您这次还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恩典。” 舒婉抑制住内心的喜悦,眉间掩着几分愁意,不安的向康熙问道,虽说这连升四级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而且哥哥有这样一个好的前程她也很开心,但是心里总是有点隐隐的不安。 康熙看了她一眼,自然感受到了她那份喜悦中隐藏的不安,捏了捏她的小手,“没什么不好的,上次你拿出那青蒿丸的方子,解决了困扰多年的疟疾,造福了不少将士与百姓,朕还没奖赏你呢。” “皇上果然与臣妾心意相通,”舒婉双手合十,笑意满满,“这下哥哥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上次青蒿丸研制出来时她没要赏赐,就是希望以后能把这份功劳算到哥哥身上,怪不得康熙这次竟然这样大方。 康熙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这后宫里的人那个不是想尽办法的为前朝的家人谋前途,也就只有她傻呼呼的,就凭他对她的宠爱,想要什么不行,就算没有青蒿丸那项功劳,他也愿意给马佳·博实恩典,“高兴?” “当然高兴,那可是臣妾的亲哥哥,”舒婉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从小哥哥就对臣妾很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就想着臣妾,如今哥哥官职在身,前途光明,臣妾自然很是高兴。” 舒婉甩了甩帕子,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叹一声,“如今也总算是熬到头了。” 可不就是熬到头了,哥哥为争军功南下一去就去了三年,走时还未娶妻,如今都已经三十有二,还好还好,终于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康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怎么又想起那些事了?不是都过去了吗?” “嗯,都过去了,”舒婉浅笑一下,“以后臣妾一定要催促额娘要早点为哥哥娶亲,这都耽误了三年,再等下去哥哥就成了老剩男了。” “剩男是什么意思?” “就是娶不到妻子的男人,被剩下了,那不就叫剩男吗?” “那女子要是嫁不出去不就叫…剩女了吗?” “对啊。” 康熙笑了笑,“你脑袋里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臣妾这小脑袋里可是充满了大智慧呢,”舒婉抱紧了他,撒娇道:“所以皇上以后别老说臣妾笨了。”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康熙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朵。 “那皇上不喜欢?” 被她风情妩媚的瞪了一眼,他半边骨头都酥了,他是受不了她撒娇的,一直都受不了。 就算已经无数次的占有过怀里的女人,但是康熙现在还是很可耻的硬了,不过这可是在他的御书房,桌子上还堆着一摞奏折等着他批阅。 舒婉自然也感受到了身下的变化,那个东西慢慢的变大,顶的她极不舒服,手心出了点点的汗,两边脸颊处浮现红晕,这个男人,都老夫老妻了,不就是撒个娇,至于吗。 她刷的一下起身,用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语气,“政事要紧,臣妾就先回去了。” “好,”康熙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轻笑两声,点点头,“回吧,等晚上朕再去看你。” “是,臣妾遵旨。” 舒婉飞速走出了乾清宫,出了乾清门,这才慢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大口气,脸上的红晕终于慢慢褪去。 “娘娘,您还好吗?” 舒婉娇笑一下,将手搭在知言胳膊上,“没事没事,本宫很好,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是。” ------------------------------------- 康熙说的晚上来,意思就是就是用完了午膳就来景阳宫,当时舒婉正陪泽雅玩。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 康熙撩袍坐下,手法熟练的接过泽雅抱住,笑道:“泽雅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那是,”舒婉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他们,“臣妾和皇上长得都好,泽雅怎么会是个难看的。” 康熙正抱着泽雅看个不够,听到她这样说,眼底浮出淡淡的笑意,“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这是不是就是你说过的自恋?泽雅,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泽雅哪里懂得这些,就咯咯咯的笑的不停。 “臣妾可是实话实说,”舒婉声音里带着笑意,将一旁的拨浪鼓递给康熙,“皇上用这个,泽雅喜欢这个。” 果然,一见到拨浪鼓,泽雅笑的更加开心,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口水也流了下来,小手不停的抓着。 康熙赶紧将拨浪鼓递到泽雅的小手里,又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口水,“不过是个拨浪鼓,朕的宝贝女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舒婉在一旁着帕子偷笑,就泽雅这个性子,恐怕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个女中霸王,就是不知道到那时康熙还回不会说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的豪言呢。 “你笑什么?难道朕说的不对?” “对,”舒婉点点头,“皇上以前总说臣妾过于宠爱巴特尔他们,现在换成了泽雅,倒是皇上成了最宠爱泽雅的那个人了。” “泽雅是女儿,自然比那些臭小子们不一样,”康熙小小的哼了一声,然后低头看怀里的泽雅,想要寻求认同似的问道:“你说对不对?泽雅?” 泽雅很赏脸的给了一个无齿的微笑。 康熙见状吧唧一下亲到泽雅的小脸上,“真乖,果然不愧是朕的女儿,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了。” ------------------------------------- “进来伺候。” 知行赶紧领着几个宫女进到寝室内,一股浓重的欢好之后留下的味道扑面而来,知行几人不免都红了脸。 “婉儿,该起了。” 康熙穿着明黄色的里衣,见一旁的舒婉还在睡着,翻身压到舒婉身上,便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昨晚不是已经答应过今早要起来伺候朕吗?” “起了,臣妾这就起。” 舒婉点点头,双颊出的红云还未消散,眼角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昨晚要不是他逼迫,她才不会答应,原本有点沙哑的嗓音加了些委屈,更加让人想要揽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康熙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昨晚是他孟浪了,弄得这个小人都哭了好几次,不过想到小人儿在自己身下哭着的场景,康熙身下不由得又是一热。 “好了,腰带系好了。” 舒婉吃力地抱着康熙的腰给他系好腰带,又将他身侧挂着的缠在一起的玉穗子捋顺,“臣妾已经准备了早膳,皇上用点再去上早朝吧。” 康熙见她站立不稳几乎快要跌倒,连忙搂住她的腰,“小心点。” 她咬了咬嘴唇,使劲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道:“臣妾遵旨。” 她拧的那下对康**说自然是不痛不痒,康熙笑了笑,给她整了整衣领,一眼就看见了昨晚他留下来的痕迹,悄悄地将衣领合上,笑道:“好了,昨晚睡得不够安稳,朕都累了,爱妃,陪朕一起用早膳吧。” 一旁伺候的宫人连忙将头低下,刚才他们可什么都没听到。 舒婉深吸了一口气,磨了磨牙,笑道:“是,臣、妾、遵、旨。” 真是个小野猫,逗一下就把自己的爪子伸出来了,康熙觉得这样的舒婉真是可爱极了,轻笑两声,然后便牵着她的手一起去用早膳。 直到送走了康熙,舒婉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歪到知行身上,“知行,快扶本宫进去歇歇。” “是,”知行赶紧将舒婉扶了进去,“娘娘,奴婢这就让人备水,娘娘泡会儿香汤解解乏。” “也好。” 等进了浴房,舒婉脱下身上的衣服,在场伺候的人看到后脸都红透了。 舒婉身体嫩白如玉,是天生的尤物,就连最私密的地方都长得极好,是天生的白虎,可是如今身体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甚至就连纤细的手腕处都有,脖子上则是更多。 众人不由的联想到昨夜听到的痕迹,看来昨夜皇上一定是‘很爱很爱’娘娘啊。 水汽氤氲,舒婉摸了摸脖子上的丝丝痛处,玉腿一伸直接迈进了浴桶里,一边泡着一边悄悄地释放出灵力来舒缓身体。 第二百一十四章 “娘娘,这是皇上刚刚命人送来的补品,娘娘可要看一眼?要是娘娘有想吃的,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给您炖上。” 舒婉单手支着头懒散的倚在榻上,那起旁边桃子味的溶豆豆扔进嘴里,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今日康熙走的时候免了她的请安,她便没有去承乾宫,泡了香汤之后又睡了会儿回笼觉,觉得身上爽利了不少,这才懒懒的起身。 “不用了,不过就是些补品,本宫都吃腻了,再说这景阳宫还有的是,你就先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吧。” 知行抿嘴一笑,娘娘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过直白了,不过景阳宫确实不缺这些东西,皇上三天五日的便赏一些好东西下来,根本吃都吃不完,有许多都便宜了他们这些在娘娘身边伺候的宫人。 门帘外康熙听到舒婉这样说,不自觉的黑了脸,他送补品来就是为了给她补补身子,不吃身子怎么会好。 一掀帘子进到室内,知行正抱着补品准备出去,见康熙突然进来吓了一跳,补品哗啦啦的散了一地,连忙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嗯,”康熙并未责怪,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指了指其中一个锦盒,“把这血燕给炖上。” “是,奴婢遵旨。”知行赶紧收拾好这一片狼藉退了下去。 “怎么不吃这些补品?你身子弱还是要多进补才行,是不是不喜欢?那你想吃什么告诉朕,你告诉朕,朕才能知道啊,”康熙坐到榻上,将舒婉搂进怀里,“告诉朕,朕立马吩咐人给你做。” 舒婉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皇上不是已经让知行去炖燕窝了吗?臣妾吃那个就行。” “好,随你,”他点点头,随即又看见桌上的那碟溶豆豆,“这是你做出的新玩意?” “嗯,这溶豆豆原本是臣妾打算做出来之后给泽雅吃的,可是嬷嬷告诉我泽雅现在只能喝奶,所以就只能臣妾吃了,皇上尝尝?”舒婉将小碟往他那边推了推。 “溶豆豆?”康熙慎重的拿起一颗溶豆豆仔细的看过来看过去,这溶豆豆平平无奇,看上去就像是缩小了许多倍的馒头,就是有股好闻的香味。 但是当他把溶豆豆放进嘴里的时候,入口即化的口感,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和蜜桃味瞬间弥漫开来,康熙由衷地赞叹道:“好吃,” 舒婉一直在一旁看他的表现,见状便问道:“好吃吧?臣妾也觉得好吃。” 每粒溶豆豆做的跟现代时的旺仔小馒头差不多大,舒婉每次都要一口吃好几个,接着她抓起一大把放进他手中,“皇上试试把这些一齐吃下去,好吃加倍哦。” 康熙看见她真诚的眼神,一仰脖子果然就把这一大把溶豆豆吞了下去,还好溶豆豆入口即化,不然真的会被呛到,舒婉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荔枝白露,“皇上,给。” 他闻到淡淡的酒气,晃了晃杯中透明的液体,瞪了她一眼,“不能白日饮酒。” 听到这话,舒婉立马给换了一杯茶,“皇上,喝茶。” 康熙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见她竟然在喝荔枝白露,真是没规矩。 阳光正好照到她微醺的脸颊上,她耳边的青丝荡漾,他不由得想荔枝白露和蜜桃在一起会是什么味道的? “婉儿,过来。” 他招招手,舒婉便凑过来,两人之间隔得很近,她身上的蜜桃味很浓,还有些淡淡的荔枝味,当然还有她身上特有的香气,三种不同的香气夹杂在一起出人意料的并不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美妙的配合。 “怎么了?皇上?你有话对臣妾说?” “嗯,”他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她越靠越近,一下子按着她的头亲吻上了她。 果然,味道像他想象中一样的美妙。 他吸吮着她口中的香液,还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婉儿,朕的婉儿。” “臣妾在,皇上,臣妾一直都在。”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他看见她脖子上还留着青紫的吻痕,这才放开她,把她搂在怀里,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舒婉的鼻头已经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她伏在他怀里听着砰砰砰的心跳声,问道:“怎么了?” 他笑了笑,“不弄你了,你身子太娇弱,一碰一个红印子,还是再养几天吧。” “臣妾又不是猪,养什么养?”舒婉拉着他的袖子,“皇上今天已经亲过臣妾了,那就不许再亲别人了知道吗,起码,今天不行。” “朕知道了,”他拿起一个溶豆豆喂到她嘴里,“就没见过你这样小性的,竟然连朕侍寝的事情也想管?” “那臣妾不管了,皇上爱找谁找谁去。” 舒婉推开他,又一把被他拉近怀里,沉声说道:“管就管呗,朕听你的就是了。” 他笑了两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再说除了你之外,朕没有亲吻过亲吻第二个人了,朕这样说,你满意了?” “真的?怎么可能?” 舒婉挑了挑眉,满脸写的都是‘不可能’三个字,“皇上后宫妃嫔无数,说这话不会是在糊弄臣妾吧?” “朕保证,这次绝对没有糊弄你,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大胆,敢随便亲吻朕吗?”康熙用手指勾着他的头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只有你敢了。” 舒婉抬起眼盯着他,“看来皇上也不过是图臣妾的新鲜,那万一下次出现一个和臣妾一样大胆、不羁的女子,皇上会怎么做?” “当然一脚踹开她,”康熙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别说她和你样大胆,只要她有你一半的胆量,朕就杀了她。” “真的?” “自然是真的,君无戏言,朕有你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做什么?” 舒婉的眉目这才渐渐绽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不过随之又想到一事,“对了,皇上刚才说这次没有糊弄臣妾,那哪次糊弄臣妾了?” 康熙摸了摸鼻子,搂过她的腰,“朕觉得你这溶豆豆做的不错,改明儿就把这个法子教给御膳房,让他们也好好学着。” “皇上?” “乖乖乖,”康熙不住地安抚怀里这只要炸毛的小野猫,“你这宫里的摆设也好看,朕之前都没怎么注意过呢?” … 舒婉甩了甩帕子,跪在榻上,直接在他胳膊上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婉儿,你可真狠,对朕你都下的去口。” 她拿着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又饮了一口荔枝白露,“臣妾又没咬在皇上的右手上,更没咬在皇上身体的重点部位上,不会耽误皇上您处理政事,皇上怎么还说臣妾心狠呢?” 康熙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其实舒婉咬的一点也不疼,偏要装作很疼的样子,龇牙咧嘴的,见她满脸得意,心莫名其妙的就被填满了。 他哎呦了几声,便沉声道:“直到朕伤好之前都要来你这景阳宫,你要帮朕换药,还要伺候朕,知道吗?” “为什么?” “难道你想要别人知道你咬了朕?” 舒婉扯了扯帕子,仍旧在小声的抗议,“自然不想,可是之前臣妾也咬过啊,只要用那佛芝膏,一天就好了。” “佛芝膏难得,不能浪费在这样的小伤上面。” 康熙摸了摸她的嘴唇,“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朕可一直都记得。” “什么?” “就是…”康熙对她低语几句,最后还极为暧昧的舔了舔她的唇角,“朕对你很是期待。” “皇上!”舒婉气急败坏的将帕子甩到他身上,脸却已经红的像个苹果。 康熙见状哈哈大笑,一下子抱住了她…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奴才参见玉妃娘娘,玉妃娘娘吉祥。” “起吧。” 舒婉看着眼前明显的消瘦不少的克新,不由得大吃一惊,在她印象里,克新的体格虽然并不健壮,但是是属于精瘦型的,绝对不至于瘦削到这个样子,这才短短几个月不见,怎么瞧着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克新则是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恭顺的接受着她的打量。 “幸好今日遇见你了,”舒婉吩咐知言将手里的剪刀交给克新,“本宫今日出来想剪两支好看的花枝,谁料花枝太高够不到,既然遇见你了,那就由你来吧。” “是,能够为娘娘效劳是奴才的荣幸。” 很快,克新在舒婉的指挥下剪了一大捧的花枝,这些花枝都是些长在顶端的,因为沐浴了最充足的阳光,所以这些花开的又大又漂亮,满满的一簇,花香中散发着勃勃生机。 那么一大捧花,舒婉和知言两个人是肯定拿不回去的,带来的花篮又太小,所以舒婉便让克新帮忙将花枝送到景阳宫去。 舒婉在前面走着,克新在后面跟着,那一大捧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低着头看着靴子尖以及脚下的青石板。 “本宫也有些日子没遇见你了,怎么瘦成这样了,是生病了吗?” 克新佝偻着背,身上的侍卫服宽大了许多,面色苍白,鼻子下还有一圈青色的胡渣,听到舒婉这样问,抽了抽鼻子,淡淡的回道:“回玉妃娘娘,正是,奴才几个月前不小心着了风寒,后来又不小心染上了咳疾,在家休养了好几个月直到身体完全康复,这才敢进宫当差。” 舒婉甩了甩帕子,笑道:“怪不得瘦了这么多呢,瞧着怪可怜的,不过痊愈了就好,对了,上次你帮了本宫一个大忙,本宫还没报答你呢,说罢,想要什么?” 克新眼神闪动,极为认真慎重的说道:“奴才不敢欺瞒娘娘,其实奴才从小就体弱,小的时候每两三年便会重病一场,待成年后身子骨才强壮了一些,不过这次生病差点要了奴才的命,在这死门关前头走了一圈,奴才心里实在怕的很,最想要的自然是一个健康的体魄。” 舒婉呵呵笑了两声,“你这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本宫又不是观世音菩萨,如何给你一个健康的体魄,不过本宫可以给你足够多的金银财宝,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奴才不缺金银也不缺珠宝,”克新压低声音,“奴才听说太医院内有几种神药,比如健体丸、保心丸之类的,奴才想要的就是那个,不知娘娘可否赏奴才几颗?” 舒婉心里咯噔一下,那些药是孙御医在拿到她给的那本书之后研制出来的药丸,是机密中的机密,一个在御花园巡守的侍卫怎么会知道? 便同样的压低声音回道:“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且不说那些药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是真的存在,那也只有皇上可以拿到。” 克新勾了勾嘴角,若要说后宫之中谁最有可能拿到那种神药,那就非玉妃娘娘莫属了。 “玉妃娘娘过谦了,娘娘您深得皇上喜爱,相信只要娘娘想要,皇上一定会给娘娘的。” 不知不觉几人就回到了景阳宫,舒婉赶紧吩咐人让找个大花瓶把这些花插起来。 克新行了个礼,“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奴才告退。” “等一下,”舒婉挑了挑眉,并没叫他起来,仔仔细细的挑了几只花枝,又亲自进屋拿了一个花瓶。 舒婉转动着花瓶,这种简简单单的白瓷长颈花瓶配上这娇嫩灿烂的花真是好看极了,花的红色、粉色交相映在这白瓷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花瓶仿佛镀上了一层奇异的光,“你看这花好看吗?” “好看,玉妃娘娘亲手插得花自然好看。” “连头都没抬就说好看?” 舒婉甩了甩帕子,“好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了,这桌上还剩下了几支花,都是本宫挑剩下的,你走的时候顺便扔了,本宫刚才还瞧见有几支花的花心里面长了小虫子,小心注意着点。” 克新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被剪坏的花收拾起来,“是,奴才遵旨。” ------------------------------------- 延禧宫 “惠妃姐姐,惠妃姐姐!可不得了了,今日我看见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惇嫔未经通报,吵吵嚷嚷的就跑进了屋内。 惠妃此时正在看账册,最近佟贵妃处处挑刺,连半钱银子的差错都要给她挑出来,看起来是迫不及待的想找个错处把她宫权收回去,她必须要更加仔细才行。 她抬起头,端起手边的参茶喝了一口,心中虽然对惇嫔的无礼感到恼怒,但是还是压着火气温和的问道:“怎么了?跑的这样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惇嫔大大咧咧的坐下,“惠妃姐姐,我跟你说我今天看见…” 惇嫔说着说着突然顿下看了看四周,惠妃见状,便对在屋里伺候的宫人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有吩咐本宫会叫你们的。” 等人一走,惇嫔就迫不及待的说起来她今日的见闻:“惠妃姐姐,今日我去逛御花园的时候,见到玉妃了!” 惇嫔很是激动,嘴角掩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 “见到玉妃有什么稀奇的?”惠妃揉了揉额头,不就是个玉妃吗,说的就像谁没见过似的,说起话来语气已经明显有些不悦,“惇嫔妹妹,你如此兴奋就是为了和本宫说这件事?本宫还要看账册,还请你先回去吧。” 说着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拿起账册就刚才的地方继续看了起来。 惇嫔直接坐到惠妃身边,挤眉弄眼的笑道:“哎呀,见到玉妃并不稀奇,但是今天我见到的可不止是玉妃。” “哦?那还有谁?” 惇嫔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她努力的压低声音,“还有一个男人,就走在玉妃的身后,有说有笑的举止很是亲密呢。” “真的!” 惠妃一下子跳起来,嘴角不住的上扬,“惇嫔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怕认错了人,一路偷偷跟着她们眼瞧着她们进了景阳宫,绝对不会错的。” 惠妃一瞬间的愣神,嘴角处的皮肉颤抖着,想笑又不敢想,但是最终还是捂着嘴哈哈哈的大笑了两声,很是解气的说道:“这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没想到那玉妃内里竟然那么肮脏,这可是私通外男、秽乱后宫之罪啊,本宫一定要禀明皇上,让皇上看清那玉妃的真面目!” “就是!惠妃姐姐说的极对!那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以来皇上都是被她那副看起来冰清玉洁的假面孔蒙骗了!”惇嫔晃了晃脑袋很是得意的说道。 惠妃激动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面色一凛,问道:“惇嫔妹妹,你有没有看见玉妃身边的那个男人的脸?” 惇嫔愣了愣,接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忽然她又想起一事,连忙大声的说道:“我没有看见那男人的脸,但是认识他身上穿的衣服,那是侍卫服,不会有错的。” “所以就是说与玉妃私通的是一个侍卫?”惠妃紧紧握住手里的帕子,望着景阳宫的方向笑道:“惇嫔妹妹,这次你可是帮大忙了。” “那惠妃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惇嫔很是兴奋,她真想看看皇上知道玉妃的真面目时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更想知道玉妃到底会落得一个什么样悲惨的下场,想起玉妃到时候那种可怜兮兮、蓬头垢面还不得不跟她们苦苦求饶的样子,惇嫔心里就觉得一阵爽快! “不急不急,”惠妃眼神晦暗,之前好几次她与玉妃对上时都没落得好果子吃,如今得了个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利用,绝不能再出一点差错,听到惇嫔这样说连忙摆摆手,“那玉妃狡猾善辩,贸然行事恐怕不妥。” “听惠妃姐姐这话,是不是心中已经有计划了?” 惠妃笑了笑,“倒也算不得什么计划,不过是有个小小的主意罢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哎,你听说了没有,玉妃娘娘竟然与一个侍卫那个,还被人看见了呢。” “啊,什么?怎么还有这回事,你快和我说说。” “来来来,你凑近点我跟你说,事情是这么回事…知道了吗?可不许往外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就放心吧。” “喂!你们两个奴才,不做事在这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知言今日正好去内务府领做衣服用的蜀锦,走在路上时就听见有不少人在偷偷摸摸的议论。 那两个小太监见到她,立即双腿发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知言姐姐,我们两个不过是在随便说说话,还请姐姐饶命啊!” 知言哼了一声,朗声说道:“哼!随便说说话?这皇宫里是给你随便说话的地方吗?谁给你们的胆子,不想活了吗?” “知言姐姐饶命,知言姐姐饶命,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你们两个是那个宫里的?” “回知言姐姐的话,我们两人都是储秀宫的奴才。” 知行眼一瞪,厉声说道:“储秀宫在大东边,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你们快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示让你们故意诬陷玉妃娘娘的?” “知言姐姐多思了,奴才们是万万不敢做出那种事的啊,奴才们这次也是奉了主子的吩咐去内务府拿新分发下来的布料,路上遇见几个熟识的小太监,这才听了那么一耳朵,多说了那么两句。” “我看不是多说了两句,是多说了好几句吧,”知言看了看手中的蜀锦,虽然心里气急,但是也不能耽误了娘娘交代的事情,“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要是再让我碰见你们在这儿乱嚼舌根,我定会禀报娘娘,把你们送去慎刑司好好尝尝那精奇嬷嬷的滋味儿!要知道精奇嬷嬷们的手段可比那些刑部大人所知道的手段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多谢知言姐姐!多谢知言姐姐!奴才们下次不敢了!” 两个小太监连忙磕头作揖,额头上都磕破了皮,知言随后又训斥了几句,便带着人走了。 见知言慢慢走远,那两个小太监起身不约而同的呸了一口,“明明都是奴才,瞧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跟了个得宠的主子吗?”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看着知言那窈窕的身段流口水,“就是!等那天玉妃娘娘失宠了,看老子怎么收拾她。” ------------------------------------- 宫内流言四起,舒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心中确实也焦躁上火了一阵,但是转念一想,这宫中的流言何时停过,尤其是关于她的,哪天要是听不到几条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她才要好奇了呢。 见知言又是气呼呼的回来了,舒婉从榻上坐起,上前递给她一碟杏干,“又听到些嚼舌根子的话了?瞧瞧把你给气的,来吃一个这杏干,消消气啊。” 知言捧着蜀锦,腮帮子鼓的像是一只小仓鼠,听她这样说无奈的笑道:“娘娘,外面那些人都那么说您了,您怎么就不生气呢?说来也不知道是那个在背后使坏,净会说些子虚乌有的事诬陷娘娘,真是可恶至极!” “好了好了,不过是几句话罢了,本宫还不在意,”舒婉甩了甩帕子,细细的摸着那匹蜀锦,“今年进的蜀锦颜色倒是新鲜,这上面竟然还是蔷薇,本宫甚是喜欢。” “可不是嘛,织造司的人知道娘娘您喜欢蔷薇,所以才特意让奴婢拿了这几匹蜀锦,都是极好的,奴婢这就让绣房的奴才给娘娘您做几身衣裳,娘娘穿着定会好看。” “那是。” 舒婉浅浅一笑,继续倚回榻上作画,现在才不过是些谣言罢了,那幕后之人肯定还会出招,她倒想看看还有什么手段,倒是让人好奇的很。 ------------------------------------- 乾清宫 康熙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折子,上面一条一条的列这舒婉入宫以来犯下的过错,不守宫规、不尊宫妃、以下犯上、与前朝勾结、收受贿赂妄图操控科举之事,更重要的是最后那一条罪名:私通!混淆皇室血脉! ‘哗啦。’ 那份奏折一下子被他撕成两半,感情那些朝臣整日什么事也不做,就只会盯着他的后宫,甚至连他的宫妃与人私通这种事情都知道了? 都是一群猪脑子吗? 真是可笑,这传言在后宫之中出现满打满算才不过两天,前朝竟然就有人大费周章的上折子了,究竟是谁在与前朝勾结! 他对那些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一直很尊重,没想到他的尊重竟然让他们一次次更加的猖狂,真是要反了! “拿去,烧了。” “是。” 梁九功颤颤巍巍的拿过那份已经被撕成两半的折子,刚才他只是隐隐的看到了折子上的‘马佳’两个字,看来又是一份请求皇上赐死玉妃的奏折,这都是今天的第几份了? 奏折上的最后一个字渐渐褪去,康熙面色凝重,吩咐道:“梁九功,这就传令下去让内务府赶制贵妃制服,还有,再拟几个好听寓意吉祥的封号送来。” 梁九功心里突的跳了一下,“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还有,把景仁宫收拾出来。” “是。”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直他都想把舒婉保护起来,所以选宫室时才选了个最远的宫室,还以为能让那些中伤的传言消停一点,没想到非但没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既然如此,那他就要给她一切最好的!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对她的情意! ------------------------------------- 深夜御花园 “哎,你们听没听见那边有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你别说话,仔细听。” 正在御花园巡守的侍卫敛住呼吸点点头,黑夜无星,微风吹来一阵女人的娇呻和男人低沉的声音。 为首的侍卫大喊一声:“大胆!是谁在此苟合!” 躲在石山后的两人像是两只受惊的兔子,男人大声喊道:“婉儿,你快跑,快跑!快回去。” “五郎,我…” “快走,快走!” “好,那我走了,你要保重啊!” “嗯!” 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旁的茂密的竹林中,侍卫举着火把赶来时,只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侍卫。 其中有人一下子叫出了他的名字,“杜五,怎么会是你?” “我…”杜五见他已经被包围,脚尖一点,随身的佩刀就到了手上。 “拦着他,他想自刎!”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而来了一枚飞镖,一下子把杜五的佩刀打落地上,杜五被那股强大的冲力冲击,吐血一口,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把他抓起来!” “那个女人呢?” “被她逃了,没有追到。” “先把杜五绑起来,等候皇上发落!” 第二百一十七章 竟然有人敢在御花园中行秽乱之事,这要是传出去皇室的颜面可不得丢尽了,惠妃得知后立马去了承乾宫与佟贵妃商量,两人商量后一致决定这件事事关重大,应该交由皇上处置。 乾清宫 “回皇上,这就是奴才们听到和见到的,当时有几十名侍卫在场都可以为奴才作证,奴才绝不敢说假话。” 康熙面色黑的像墨,“你说那个男人叫那个女人为婉儿。” “是。” 一旁的惠妃连忙问道:“博西勒,这宫里可有不少叫婉儿的宫女,那个杜五交代了是哪个婉儿?” 博西勒摇摇头,“回惠妃娘娘,杜五的嘴硬的很,奴才们已经对他用了三十六道刑罚,只剩半条命了,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 “大胆!”佟贵妃伸出染着丹蔻的手指着博西勒,“博西勒,你身为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首领,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是奴才失职,奴才甘愿受罚。” 康熙摆摆手,“可有命人搜查那杜五住的地方?” “是,已经搜查过了,其中不过是一些常见之物,不过有几样东西还请皇上亲自过目。” 很快在杜五住处搜查到的东西很快被送到了康熙面前,果然,多数不过是些寻常的物品,不过其中那条粉白色绣蔷薇的肚兜十分的惹人注目。 佟贵妃眼尖,一眼就认出这肚兜用的是苏州的落花流水锦,小小的惊呼一声,“博西勒,这个肚兜也是在杜五的房里找到的?” “是,这条肚兜就放在杜五的枕头下,听与杜五住在一起的侍卫说杜五夜夜拿着这条肚兜,眼神之中还很是怀念呢。” 佟贵妃稍一沉思,说道:“要是本宫没看错的话,这条肚兜所用的料子应该是苏州的落花流水锦,虽比不上蜀锦珍贵,但是也难得一见,要是那个婉儿真的是个宫女,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东西?” 惠妃掩着帕子,脸上浮现出红晕,嫌弃的说道:“哎呀,贵妃娘娘,快别看这样的东西了,那个婉儿竟然把这样私人的东西送给杜五,看样子她和杜五一定是一对野鸳鸯了。” 佟贵妃轻蔑的笑了几声,接着疑惑的问道:“惠妃姐姐,你记不记得后宫之中有谁名字里带着婉字,本宫看那肚兜倒不想是一个普通宫女能有的东西。” “贵妃的意思是?”惠妃惊呼一声,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康熙,“皇上?” 康熙颤抖着手用小手指勾起那条肚兜只看了一眼,又忽的丢开。 看着因为一条肚兜就如此失魂落魄的康熙,一旁的惠妃和佟贵妃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整了整神色,佟贵妃连忙说道:“梁九功,还不快把这脏东西拿下去,省的摆在这里脏了皇上的眼。” “是。” 康熙此刻还处于震惊当中,因为这条肚兜他是见过的,当时还穿在舒婉身上,难道真的…? “梁九功,这落花流水锦朕都赏给了哪个宫里?” “回惠妃娘娘,这落花流水锦后宫之中只有妃位以上的主子宫里赏过,其中承乾宫和景阳宫里赏的是最多的。” 惠妃点点头,“嗯,和本宫记得差不多,本宫记得那肚兜上绣的花是一簇蔷薇,这后宫之中居妃位,喜欢蔷薇,名字里有婉字的宫妃恐怕就只有…” “闭嘴!” 康熙冷冷的眼神射过来,让惠妃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不甘心,她握了握手里的帕子,壮着胆子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不愿意相信,但是如今也只能把玉妃和杜五带上来,让他们两人当面对质,这样才能将事情弄明白。” “是啊,皇上,要是玉妃是清白的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这几日宫中传言四起,想来也不是空穴无风,要是玉妃真的是被冤枉的,皇上与玉妃之间的芥蒂也可以消除,从而还玉妃一个公道,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佟贵妃,然后点点头,沉声说道:“梁九功,把玉妃带来。” ------------------------------------- 舒婉正在景阳宫陪泽雅玩耍,这时有人通报梁九功来了。 “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梁总管快快请起,不知梁总管这个时候来所为何事?” 舒婉将泽雅交给一旁的嬷嬷,莞尔一笑,昨夜在御花园中抓到一个偷情的侍卫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而且那侍卫被抓时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婉儿!婉儿!’这件事不到一晚上就传到了宫里的每个角落,不少人都在才侍卫口中的婉儿究竟是什么人。 这时就有人想起来不久前刚传出来的舒婉与一个侍卫私通的事情,就这样,不少人已经认定昨晚在御花园里与侍卫私通的婉儿就是她--马佳·舒婉。 舒婉甩了甩帕子,感情她还以为那幕后之人会是什么招数呢,就这?呵,未免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梁九功听见舒婉这样问,心里不禁吐槽:玉妃娘娘,您怎么又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事都传遍了,您怎么还如此淡定呢? “回玉妃娘娘,皇上口谕请娘娘立即到乾清宫。” “好,走吧,” 舒婉没有多言,带着知行跟着梁九功就去了乾清宫。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起吧,”康熙摆摆手,刚想命人上座,又想到眼前这种情况似乎不妥,便将这句话咽下了。 惠妃在一旁见舒婉还是如此淡定,心里不由的狰狞的笑,她就不信舒婉会一直这么淡定。 惠妃笑的和蔼,柔声问道:“玉妃,此次皇上召你前来只是为了问几个问题,你不必太过忧心,皇上和本宫都是相信你的。” “惠妃娘娘有什么问题那就问吧,臣妾一定如实禀告。” “好,那玉妃你可还记得昨夜酉时至亥时二刻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些什么?可有人证?” “回惠妃娘娘,臣妾自昨日下午申时四刻回到景阳宫之后便一直呆在景阳宫的书房中读书作画,辰时用膳,之后便与佛尔果以及泽雅玩闹了一会儿,巳时的时候臣妾已经梳洗准备就寝,以上这些景阳宫的宫人都可以替臣妾作证。” “那就是说亥时之后的时间里你一直呆在寝室之中?” “是。” “那谁能证明你没有趁着宫人熟睡的时候偷跑出去与人幽会?” 舒婉挑了挑眉,“贵妃娘娘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一定要将臣妾与昨夜在御花园偷晴的那名女子联系起来了?那臣妾还可以说昨夜是贵妃娘娘趁着宫人熟睡偷跑到御花园,与那侍卫行不轨之事,臣妾说的可是对的?” 佟贵妃恼羞成怒,气的发抖,想要狠狠的骂舒婉一顿,可随即又低声的抽泣起来,“皇上,玉妃所言都是明晃晃的诬陷,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啊,臣妾对皇上你真心一片,怎么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情呢?” 舒婉冷冷一笑,“臣妾不过才说了几句,贵妃就委屈成了这样,臣妾不知被人说了多少句,这不也好好的吗?” 说着眼神一转看向了一旁的惠妃,惠妃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惠妃娘娘,你可还有问题想要问臣妾?” 惠妃心里一阵慌乱有一阵紧张,努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没有了,皇上,不是说那杜五还活着吗?何不让人把杜五带上来也可以问个明白。” 惠妃越说越有底气,脸上也有了些许光彩。 不一会儿杜五也被带上来了,杜五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因为要面见皇上,所以穿的是一身新衣,但是透着一股血腥气,有好几处还透出了血迹,一条腿已经被打断,是被人拖上来的。 在场的惠妃和佟贵妃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连忙掩面惊呼。 就在这时,有人近前通报,“皇上,惇嫔、德嫔和宜嫔娘娘来了。” 康熙皱了皱眉,很是厌恶的说道:“她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就只会捣乱,让她们回去,不见!” “回皇上,惇嫔娘娘说她知道昨夜是谁在御花园行秽乱之事。”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口气,“她怎么会知道?怕不是又来给朕添乱的吧。” 惠妃连忙在一旁安抚道:“皇上,虽说惇嫔规矩学的不好,但是本性纯良,此番前来想必也是为了给皇上您排忧解难,皇上您要不就见见她吧。” “是啊,皇上,惇嫔可是从蒙古草原上来的,蒙古儿女最为豪爽,想必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信口胡诌的,再说,此事关系慎重,惇嫔虽然小孩心性,但也知道孰是孰非,现在前来想必是把握十足,皇上还是见见吧。” 舒婉看着惠妃与佟贵妃一唱一和甚是默契,心思相通的简直像是一个人似的,不由得暗自发笑,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现在她是惠妃和佟贵妃要共同对付的敌人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康熙手心手掌上满是汗,指尖发冷,面上仍装着镇定的样子,一个念头不住的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想要赶走那个念头,却发现那个想法像是鬼魂般的缠上了他,不断地在他耳边低语,让他的心紧紧的收缩、拧紧。 不过舒婉仍是淡然的样子,仿佛刚才惠妃、佟贵妃所说的不是她一样。 康熙点点头,“那就让惇嫔进来吧,至于德嫔和宜嫔让她们滚回宫去!” 惇嫔打扮鲜艳,看见舒婉时还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盈盈的走到康熙面前一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吧,惇嫔,刚才你说你知道昨夜在御花园的两人是谁?” “是!臣妾知道,”惇嫔昂着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杜五,“男的自然就是这个奴才,而那个女人…”随即小手一伸直接指向了舒婉,“就是玉妃娘娘!” “你说这话可有依据?”见康熙将要发怒,惠妃按住他的手急忙说道:“惇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玉妃一直安分守己,又深得皇上宠爱,怎会做出这种使皇上蒙羞,有损皇家脸面的事情呢?难道你与玉妃有什么私怨,所以才会说这样一番话来诬陷玉妃?” “回惠妃娘娘的话,臣妾是万万不会诬陷玉妃娘娘的,玉妃娘娘也与臣妾无仇无怨,臣妾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说出自己当日所见到的场景,毕竟像玉妃这种胆大包天,敢做出这种无耻之事的女人不应该继续留在后宫,更不能继续留在皇上身边!臣妾是为了皇上着想,绝不是出自一己的私欲。” 康熙握了握拳头,沉声问道:“惇嫔你说那对男女就是杜五和玉妃,可有什么证据?” “回皇上,臣妾有证据,有一次臣妾路过景阳宫时,就恰好遇见了玉妃和杜五,当时杜五走在玉妃身边,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眉目传情,看上去很是亲密,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不光是臣妾,还有在臣妾身边伺候的宫女都可以为臣妾作证,皇上若还是不信,尽可以派人调查,臣妾就不信没有一个人看到。” 舒婉垂眸握紧了帕子,声音饱含着怒气却又极力压制,“惇嫔敢确定你看到的一定是杜五?” “当然!”惇嫔哼了一声,指着舒婉的鼻子,痛心疾首的说道:“玉妃娘娘,虽然臣妾一直很尊敬你,但是如今你却背叛了皇上,做出此等令皇上蒙羞的事情,臣妾必须站出来,当着皇上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 舒婉却忽然一笑,如春水化开,摇摇头,“惇嫔,不是本宫说你,你下次看这种事的时候可一定要看仔细点,本宫再问你一次,你看到的那名侍卫真的杜五?” “怎么不是!就是他!臣妾亲眼所见,杜五与那男人身高体型极为相近,绝对是同一个人!” “惇嫔这话真是可笑,那日与本宫走在一起的明明是御花园巡守的克新,本宫去剪花枝时花枝太高够不到,所以才叫来克新帮忙,怎么到了惇嫔口中就变成了杜五了?惇嫔想把这一盆子污水浇到本宫头上也不带这样的吧。” 惇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趔趄着后退半步,那日她确实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只是隐约的看见了那人的体型步态,得知侍卫们在昨夜抓到一个与人私通的侍卫,便第一时间想到了玉妃身上。 “惇嫔,你当日到底有没有看清,那人到底是不是杜五?” 康熙咬着牙,一下子把一套五彩茶具哗的一下扔到惇嫔面前,惇嫔来不及后退,溅起的碎片划破了她今日穿的那身翠蓝色祥云旗袍。 惇嫔在草原上的时候一直是受尽宠爱的小公主,从来只有她发脾气,没有别人发脾气的份儿,入宫后虽然受了些磨难,但是因为有惠妃的庇护,一直未受多少的委屈,如今见康熙发怒,突然被吓得乱了手脚,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我不知道,我就是看见玉妃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了,玉妃就是个坏人,阿布,你在哪里?女儿想阿布了!哇哇哇…” 康熙被哭的不厌其烦,揉了揉额头,对舒婉说道:“玉妃,你说那日与你走在一起的是在御花园巡守的克新?” “正是。” “好,那就传克新进来一问便知。” 不一会儿克新便被传唤了过来,“奴才参见皇上。” “你是…”康熙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德克新?” “正是奴才。” 佟贵妃听到德克新这个名字慢慢瞪大了双眼,皱紧了眉头,咯吱咯吱的咬着牙,“德克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你、你让佟家蒙羞,我们佟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本宫也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奴才是万万担不起贵妃娘娘唤的一声哥哥的,难道娘娘忘了吗,奴才早就已经不是佟家的人了,现在奴才就是克新,克新就是奴才。” “哼!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像你这样的人就是我们佟家是抹不掉的耻辱!” 克新握紧了手,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是,奴才无才无德,只能给佟这个姓氏丢脸,奴才从无怨言。” “好了,你们佟家的事情待会儿再说,克新,朕问你,那日帮助玉妃剪花枝的侍卫是你吗?” “回皇上的话,是,那花枝长在树梢之上,一般人根本够不到,恰好奴才从那里路过,玉妃娘娘便命奴才上去剪花枝,随后又命令奴才将花枝拿到景阳宫。” 佟贵妃狭长的丹凤眼一瞥,“御花园里有那么多太监、侍卫,为何偏偏叫你,而且为什么要你亲自把花枝拿到景阳宫,难道玉妃身边没人伺候吗?” “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妾出行时惯不爱让那么多人跟着,这是后宫当中人人都知道的,所以当时臣妾身边只跟着知行一人,还有,虽然御花园里确实有很多太监和侍卫,但是当时克新侍卫刚好路过,本宫不过是想要几支花,便叫了他来,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呵,玉妃说这话怕不是在狡辩吧,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佟贵妃斜着眼看了看克新又看了看杜五,不屑的说道:“你身为后妃竟然还如此不知检点,如今曝出与这两个侍卫不干不净,说不定私底下还有杜六、杜七、杜八,本宫光想想就觉得无比恶心!” 一股怒火顿时冲上舒婉的肺腑,她的内心就像是煮开了的沸水,颤声道:“贵妃娘娘如此血口喷人,你!” “够了,都别说了!”康熙揉了揉额头,暗暗的瞪了舒婉一眼,舒婉被这一眼瞪得不知所措,垂下的眼眸闪动了两下,局促不安的揉了揉手中的帕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宜嫔姐姐,这件事你怎么看?” 乌雅氏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淡淡的扫了一眼宜嫔。 宜嫔抽出帕子擦了擦鬓角的汗,语气见多是不耐烦和憎恨,“还能怎么看,皇上都不让咱们姐妹进去,明摆着是要偏袒玉妃,呵,当真是可笑,那么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也值当着皇上那么的护着。” “那里不是还有惠妃和贵妃吗?相信皇上一定会公正处理的。” “天大地大还是皇上最大,再说,就算是位高权重的佟贵妃她也不是皇后,没有中宫笺表,要是皇上相瞒,那就说不定喽。” 宜嫔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戏谑,心里却早就已经嫉恨的要死,恨不得把那玉妃扒光了在这后宫之中游行一圈,让后宫众人都知道玉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宜嫔妹妹,德嫔妹妹!” 远处端嫔和敬嫔踏着小碎步匆匆的向二人走进。 四人相见行了个平礼。 端嫔明显揣着心事,头上香汗淋漓,身后的小宫女赶紧举过一把纸伞挡着这炙热的太阳,“宜嫔、德嫔,你们两人是从乾清宫回来的吗?” 宜嫔扁了扁嘴,假装没看见两人,乌雅氏叹了口气,点点头,“正是。” “那…”端嫔放低了声音,“事情怎么样了?玉妃娘娘没事吧?” “哼!还能怎么样,我们两人脸乾清宫的门都没能进去,”宜嫔将手搭在桑果胳膊上,秀气的柳叶眼往上一挑,“皇上哪能许我们这些人进去啊,我劝你们也别去凑热闹了,玉妃有皇上护着,好的很呢。” 端嫔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敬嫔稍稍用手护住端嫔,开口道:“这皇宫内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疯狗,怎么逮着人就乱叫呢。” “你!” “你什么你!”宜嫔指着敬嫔的鼻尖,敬嫔毫不胆怯的对上。 “哎呦,几位姐姐这都是在做什么呢?” 众人不约而同的回头一看,卫氏挺着肚子站在她们身后,俏面含笑,四肢纤细,只有小腹处微微的隆起。 “卫答应不再承乾宫安胎,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就不怕这火热热的大太阳把你那雪肤给晒黑了?” 卫氏没有理会宜嫔的冷嘲热讽,而只是淡淡的说道:“昨夜发生在御花园的事情想必各位姐姐都已经知道了,这可关系到后宫之后所有后妃的名声与清誉,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又听宫人说今日皇上在乾清宫审问御花园的那个不轨之徒,所以便想着去乾清宫,也好安安心。” “卫妹妹这个想法简直是和本宫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可惜,刚才本宫和德嫔已经去过乾清宫,结果呢,你们看看,”宜嫔摊开双手向众人展示着,完完整整的转了一圈,“被皇上灰溜溜的给赶回来了,卫妹妹要是真的想去,本宫也不拦着,不过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皇上可是护犊子护得很呢。” 卫氏听后一笑,“姐姐素来心直口快,皇上许是怕姐姐讲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中伤了玉妃娘娘,看来皇上对玉妃娘娘还真是偏爱啊。” “本宫心直口快,想来说的也都是实话,哪像玉妃,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竟然还做出让后宫众人蒙羞的事情,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宜嫔越说越火大,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宜嫔,这可是在皇宫里,你好歹也是满洲贵女的出身,这样的自贬身价话岂是你能说的?” “僖嫔?”宜嫔转身皱眉一看,随即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你不在永和宫吃斋念佛,什么风竟然能把你给吹出来了?” 僖嫔穿着素淡,大热天的头上没有一滴汗珠,手腕上缠着两串檀香木的佛珠,听到宜嫔这样问,随手指了指身后那一摞的手抄佛经,“太皇太后礼佛,本宫新抄了几卷佛经,准备送去给永寿宫。” “正好,本宫也有段时间没见胤祺了,正好能与僖嫔你做个伴儿,”宜嫔拨弄了一下指甲上的指甲套,侧过脸对桑果说道:“桑果,不回翊坤宫了,咱们去永寿宫。” “是。” 僖嫔仍旧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撂下句“随便吧,”便搭着宫女的手朝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宜嫔去了永寿宫,僖嫔也去了永寿宫,剩下的人一看,不约而同的也存了同一个想法:去永寿宫。 ------------------------------------- 乾清宫 康熙定定的看向舒婉,黑眸阴沉,像是压着一片云雨,“是真的吗?” “不是,就算皇上问千遍、万遍,对臣妾用上慎刑司的七十二道刑罚,臣妾也只有这一句话。” 惠妃瞥了一眼克新,见他规规矩矩,不由的冷冷一笑,随即拿帕子将嘴角的笑意擦掉,“皇上,臣妾瞧着这克新也是老实的,而且玉妃妹妹为皇上生育子嗣,多年来又一直循规蹈矩、本本分分,再说这奴才为主子办事本就是理所应当,要是这样都能被误认为是有奸情的话,那后宫中一多半的嫔妃都要人人自危了。” 惇嫔擦了擦眼角的泪,她一直动也不动的站在惠妃身后,如今听见惠妃这样说,虽然有些不服,但咬了咬嘴唇就把话咽下去了。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听到惠妃这样说,很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朕相信玉妃。” 佟贵妃拧了拧帕子,可恶,怎么什么好话都被惠妃一人说了。 眼光一扫就看见了跪在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的杜五,涂着如血般丹蔻的手一指“杜五,你说,与你私通的人究竟是谁?” 杜五像个木偶似的呆呆的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向座位上做的佟贵妃等人,半边已经青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当他看见站在一旁的舒婉时,眼中发出奇异的光芒,忽然挣扎着高声喊道:“婉儿,婉儿!你也被抓了吗?你没事吧?” 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断腿咯吱咯吱的向舒婉这边移动,只身下留下两条长长的血迹。 舒婉皱着眉头,脸上厌恶之色丝毫不加掩饰,挥挥拍子,“滚开,离本宫远点!” 杜五一听大受打击,身子猛地一颤,竟然吐出一口鲜血,在场的所与人都被这种场面惊呆了,杜五抬起头,血泪俱下的说道:“婉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五郎啊?那年月下我们两人曾经许下的要相伴一生一世不分离的誓言你忘了吗?” “谁要和你一生一世,你别在这儿青口白牙诬陷本宫的清白!” 杜五痛心疾首,更加大声的哭喊道:“婉儿,你太让我伤心了,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两年的相守相知、相爱相惜,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我们曾经的那些甜蜜与美好,你也都忘记了吗?” 第二百二十章 “两年!”一旁的佟贵妃在一旁尖叫了起来,“杜五,你说什么?你说你与玉妃…已经持续两年了?” “是!”杜五努力的挺起胸膛,深深的看了舒婉一眼,“我与婉儿已经在一起两年了,那条双色蔷薇花的肚兜就是我们第一次圆房时留下来的,那是见证我们相爱的证据!” “什么!”佟贵妃指着杜五,“如此污秽的事情你也敢说出来,你、你怎么敢!” 杜五更加疯狂的吼道:“为何不敢,我与婉儿是真心相爱,你们不懂那种两厢情悦,互相依偎的感觉,你们只会想尽办法的去讨好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为了你们家族的荣耀,你们不懂我与婉儿之间的爱恋,那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欢喜,我们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是欢喜的!相比之下,你们才是一群可怜人!” “大胆!来人,还不快把这个口出狂言的狂徒拖下去就地正法!” 惠妃听到杜五这样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她一个从小受传统大家闺秀教育的女人,听到什么肌肤、欢喜什么的,那还敢听下去,这与她从小学习过的礼仪教法是大大相违背的。 杜五见有人要上前抓他,突然冲到舒婉面前,“婉儿,你不是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同生共死吗,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皇帝,你讨厌他的吗?他虚伪、伪善、暴虐,一直视你为玩物,你为什么不敢承认?难道你也舍弃不了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和这虚无缥缈的荣耀吗?” 舒婉提着裙摆连忙后退一步,她身上这一身这可是用蜀锦做成的,珍贵的很,可不能被弄脏了。 她指着满身血污的杜五厉声喝道:“站住!本宫从来没说过那样的话!你青口白牙、血口翻张就想毁了本宫的清白,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污蔑本宫!背后又是何人指使!” 惠妃见状赶紧让人上去压住杜五,“杜五,你说你与玉妃之间的这段…关系已经维持了两年,你有什么证据,光凭一个肚兜和你的青口白牙别说是皇上,就连都不能信你。” 杜五又看了舒婉一眼,见她神情漠然,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于是满脸决绝,一咬牙,厉声说道:“惠妃娘娘,我还有一事可以证明我和婉、不,玉妃之间的关系!” “是什么?” 杜五脸上忽然露出奇异的微笑,忽然他的脸变得扭曲,分不清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舒婉的心猛的跳了一下,随即便听见杜五说道:“当今圣上的三格格,其实是我的骨肉!” “什么!”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半晌,康熙沉声问道:“杜五你说的可是真的?泽雅真的…是你的骨肉?” “是真的!当时还是玉妃亲口对我说的,她对我说不管是男是女以后就把这个孩子当成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抚养,因为皇上你宠爱玉妃,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是歇在景阳宫的,所以并不会引起怀疑。 当时我得知之后虽然十分不情愿,毕竟谁会愿意把自己的亲生骨肉让给别人呢,但是后来耐不住玉妃娘娘的反复劝说,我终于还是同意了这个计划,现在想想真是无比的后悔,想当初我就应该坚定一些,带着玉妃出宫,现在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了。” 佟贵妃低声说道:“皇上,若那杜五说的是真的,那这可就是混淆皇家血脉的罪过啊。” 惠妃似要晕倒,一旁的灯影赶紧递上一杯茶,惠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镇静的神色,“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事关皇嗣,皇上一定要健谨慎谨慎再谨慎啊。” “皇上,臣妾是清白的,若皇上不信,可以滴血验亲,臣妾绝没有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情。” 舒婉跪倒在地,腰杆仍挺得很直,面色淡然,一旁的惠妃在听到滴血验亲四个字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皇上,想来现在也就只有滴血验亲这一种办法了,毕竟皇嗣之事关皇家脸面,万一真的传出去,那就不好了,而且臣妾见玉妃言辞恳切并不像撒谎的样子,泽雅格格从一出生就得您的疼爱,与您也是有缘,还请皇上看来这些日子的疼惜和怜爱上,还泽雅格格一个清白吧。” “臣妾听说,将两人的血滴入同一器皿内,血相融者即为亲,”佟贵妃上前握住康熙的手,缓声说道:“皇上,据杜五所说,他与玉妃已经在一起有两年时间了,臣妾记得八阿哥好像就是那时候出生的。” 康熙一下子甩开她的手,“你想说什么?” “皇上恕罪,臣妾不过只是为了皇上着想,毕竟这皇家血脉岂可容人混淆,若那八阿哥的骨子里流着的真的是杜五那个奴才的血,那不仅仅是皇家的耻辱,也是皇上您的耻辱啊。” 康熙握紧了椅子上的扶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发白,他看了一眼舒婉,对身后的梁九功说道:“把八阿哥和泽雅格格都抱过来吧。” 佛尔果和泽雅很快被抱了过来,嬷嬷先是拿着一根针刺破了泽雅小小的手指,泽雅正要哭闹,一旁的佛尔果忽然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她的嘴中,泽雅便咧开小嘴笑了。 舒婉见到这幅场景很是欣慰,只是很快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再怎样努力也露不出一丝微笑了。 泽雅的血已经滴入水中,杜五见状想也不想的就将针刺进手指,一大滴血瞬间滴落。 众人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看着清水中的那两滴血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融合在一起。 康熙明显松了一口气,一旁的佟贵妃脸上则是失望,惠妃脸上除了失望之外更多地还是难以置信。 “杜五,你看到了,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杜五捂着自己的脑袋,发疯似的喊道:“不!这不可能!泽雅明明就是我的孩子!” “婉儿,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去哪里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舒婉淡淡一笑,“谁会和你有孩子?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罢了!” “婉儿,你忘了吗?我们立下的那些誓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此生此世永不分离,你都忘了吗?” 舒婉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杜五说道:“从来没说过的话,本宫根本不记得又何谈忘记呢?” “皇上,这滴血验亲也许又不准之处也说不定啊,”惠妃眼巴巴的盯着那碗水,眼神近乎祈求,下意识的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转头看向康熙,“皇、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康熙将手边的茶水泼到惠妃脸上,“难道在你的心里是盼着泽雅不是朕的女儿吗?” “不是,不是,”惠妃连忙跪下,“皇上恕罪,臣妾的意思是玉妃似乎与多名侍卫的关系不清不楚,就算不是杜五的,那也可能是别人的。” “惠妃姐姐说的别人是谁,难道是克新,刚才不还是姐姐说克新老实,还说什么理所应当,现在怎么一眨眼就换了说法了?” 佟贵妃说这话自然不是为了舒婉,而是针对惠妃,谁让惠妃只会装好人,现在可好,装不下去了吧。 舒婉将惠妃的反应尽收眼底,刚刚端上来的那碗水中确实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用的却是半温的开水,血一旦进入温水,便会迅速绽开血花,若是滴血认亲,就算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的血都能融到一起。 宫女倒水、端水上来的这一过程全程都有人盯着,甚至端上来之前还有专门的小太监尝过水的味道,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滴血验亲这一环节动手脚。 没想到竟然有人直接用温水替换了冷水,尝水的小太监将注意力集中在水中有没有酸味或者是别的味道,却忽略了水的温度。 就算注意到这水比寻常的水稍微热一些,但是也可以解释为是因为天热,自然没有人会察觉到不妥。 康熙面色稍霁,命人端来另一碗清水,拔下腰间佩刀,划开自己的大拇指将血滴了进去。 “皇上!此举不妥,您的龙体如此尊贵,怎可损伤?”佟贵妃连忙上前想要夺过佩刀。 “回去!” 康熙抬起眼冷冷的盯着她,双目赤红,没有一丝感情,佟贵妃心肝发颤,手脚发软,一下子就瘫在座位上。 “把泽雅格格抱过来。” 嬷嬷抱过泽雅,同样用针刺破手指,佛尔果见泽雅又要哭,连忙拿出一颗蜜脯放进泽雅嘴里。 康熙无比复杂的看着佛尔果,最终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门轻声说道:“佛尔果真乖。” 佛尔果低下头扁扁嘴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嬷嬷怀中的泽雅。 第二百二十一章 碗中的两滴血很快融合在一起,惠妃跌坐在地上,耳边似有轰隆隆的风雨雷声传来,心也随着狂风暴雨左右飘摆。 她扑上去看着碗中的那朵已经融合在一起的血花,双手不住的颤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佟贵妃则是双目无神,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康熙看她的那一眼太冷,冷的她血液凝滞、骨肉生寒,那人是她的表哥,那个曾经对她笑的一脸温柔的男子。 “如此,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康熙将刀扔到地上,刀锋上映着阳光,上面升腾起丝丝的水汽,在阳光里不断的氤氲构成奇形图案。 他看向惠妃和佟贵妃,“惠妃、佟贵妃,如今已经能够证明泽雅就是朕的亲骨肉,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惠妃将头上身上的茶叶摘去,指着一旁托盘上的那个肚兜颤声道:“皇上,就算泽雅是您的血脉,但是玉妃与外男私通,这个事实是掩盖不了的,不然怎么解释那条蔷薇肚兜为何会出现在杜五房中,而且为什么昨夜杜五要叫玉妃的名字,玉妃说她昨夜歇在景阳宫,但是并无人证,皇上,难道这个时候了,您还相信玉妃是无辜清白的吗?” 舒婉拔下头上的簪子上前挑起托盘里的那条肚兜,“不过是条肚兜,就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如今又是克新又是杜五的,就算最后事情查明白了,臣妾的清白之名也没了,想来也就只有以死谢罪这一条路了。” 不过今日这私通之事成与不成,反正以后只要人们提起,她马佳·舒婉的名字就会与私通这两个字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人言可畏啊,就算她是清白的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在别人眼里与侍卫不清白不白的就是她,一点点的捕风捉影加上些许的添油加醋,她就算是清白的也不能是清白的。 舒婉抬眼打量了一下惠妃三人,三人神色各异,她又看了一眼已经癫狂的杜五。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极了,她心中不止一次生出这个念头,此时此刻这个念头却越发的清晰,一旦扎根便抑制不住的发芽生长,不过当下,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才行。 “皇上,一直都是这杜五在说,臣妾倒想问这杜五一些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康熙点点头,“你问吧。” “谢皇上。” “杜五,本宫问你,你说你已经与本宫圆房,那你记不记得你与本宫同过多少次房?” 杜五咽了咽口水,眼神逐渐迷离,“两年内起码有过几十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奴才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那每次圆房都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惠妃在一旁听得坐立难安,蹭的一下站起来,说道:“玉妃,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你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 “惠妃娘娘要是不想听,可以捂住耳朵不听,如今臣妾被人污了清白,自然得想着法儿的证明,不过是几个问题,怎么?惠妃娘娘这就受不了了?” “皇上,不管玉妃品行如何,她始终是您的妃子,一举一动都关系这皇家颜面,如今堂而皇之的问出这种问题,实在是有失体统。” 康熙喝了一口茶,“玉妃,问下去!”转而侧身对惠妃说道:“惠妃,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这、臣妾自然是想的,不过玉妃的问题未免太过寡廉鲜耻,身为宫妃理应时时刻刻约束自己,哪能将那种问题说出口。” “玉妃是朕的后妃,与朕本为一体,你说她寡廉鲜耻,那就是说朕寡廉鲜耻。” “臣妾不敢,还请皇上恕罪!” 惠妃抬起眼,透黑的眼眸狠狠的看了一眼舒婉,抿抿嘴唇,安安静静的回到座位上坐好。 舒婉清了清喉咙,继续问道:“杜五,据你所说你每次与本宫同房时都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杜五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奴才、奴才记不清了。” “不是说每次与本宫同房是你最美好的记忆吗?怎么还会记不清?” “奴才想起来了,”杜五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连忙跪着向舒婉移动了几步,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玉妃娘娘经常说自己寂寞难耐,所以时不时地便会传召奴才,多是在晚上,有好几次是在白日,当时在娘娘身边伺候的奴才都被娘娘支开了,所以并没有看见奴才。” “那就是说,你已经看过本宫的身子了?” 舒婉俯下身,仔细的看了一眼那杜五,随即又厌恶的转过身去。 杜五根本没想到舒婉会问这个问题,听到她这样问,眼神不自觉的向上瞟去。 舒婉挡住了他的视线,“杜五,现在是本宫问你问题,你看佟贵妃做什么?难道看一眼佟贵妃你就知道答案了吗?” 杜五连忙摇头,“我不是在看佟贵妃。” “那你是在看谁?” “奴才是觉着这乾清宫内装饰奢华,一时花了眼,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便想着多看两眼。” “哦,原来如此,”舒婉浅笑一下,随即面目一凛,“现在该你说了,据你所言,你我既然已经同房,那你就已经看过本宫的身子了?” 杜五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是,娘娘的身子奴才已经见过了。” “杜五!休得胡言!”惠妃连忙对康熙说道:“皇上,那杜五出言不逊,玉妃更像是已经失了心智,这样问下去只会让皇室蒙羞,难道皇上到这个时候还要放任玉妃吗?” 康熙歪歪头看着她,“不行吗?” “这、”惠妃绞了绞帕子,“这种问题根本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满洲贵女该问出来的,玉妃的所作所为是丢了我们满蒙汉三旗所有女子的脸!皇上我们后宫中人的脸面可以不要,但是当今的太皇太后、皇太后的脸面也可以不要吗?就连皇上您的额娘孝康章皇后那也是…” “啪!”康熙抡起一掌就朝着惠妃的左脸打去,惠妃被打的倒退三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皇上…?” 但是康熙并未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她退几步,他便进几步,“啪!”又是一掌向惠妃的右脸打去。 他起身指着被打倒在地的惠妃,声音犹如千军万马之势,“难道你真的要朕将你的所作所为一件一件的披露出来,朕告诉你,惠妃,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已经足够你死上百次、上千次,要不是看在你服侍朕多年,又养育大阿哥的份上,你以为朕会留着你吗?后宫的脸面早就被你给丢尽了,你有和脸面在这信口开河,难道你一点不懂的感恩、不懂得反思吗?” 惠妃被那两巴掌打的脸都肿了起来,发髻散落,嘴角挂着一道猩红的血迹,“臣妾所做所为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清着想,皇上说臣妾不懂反思,但是臣妾时时刻刻不敢忘记自省,但是换回来的只是皇上的两个巴掌!皇上!你已经被玉妃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看,臣妾才是那个对你最好,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人啊!” 康熙撩袍重新坐下,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惠妃。 惠妃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血混合着眼泪从眼角、嘴角滑落,脸上火辣辣的伤痛在提醒着她所受的屈辱。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嗓音喊道:“太皇太后驾到,太后驾到!” 第二百二十二章 康熙一愣,惠妃则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扶着灯影的手站起身来原本灯影还想为她整一整头上的发髻,惠妃连忙将灯影的手不动声色的推开,有拿帕子将自己嘴上的口脂胡乱的抹到脸上。 “孙儿给皇祖母和皇额娘请安。” 太皇太后被后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着走进来,硕大的身躯占了三个人的位置,硬生生的把皇太后挤到一边。 “起吧。” 太皇太后转转手上的佛珠,“听说皇上今日在乾清宫审问昨夜在御花园行不轨之事的那个侍卫,此事事关皇家颜面,非同小可!要不是宜嫔她们去永寿宫告诉哀家,哀家都不知道,难道皇上是故意瞒着哀家的吗?” 康熙咬咬牙,将太皇太后请到上座,“孙儿不敢,只是觉得不应该用这种事脏了您老人家的耳朵。” 太皇太后斜眼扫了一下舒婉,“原来玉妃也来了。” “是,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 “可担不起你这句万福,”太皇太后摆摆手,笑道:“哀家听宜嫔她们说着侍卫叫…叫什么来着?” 苏麻喇嘛赶紧在一旁低声说道:“格格,是杜五。” “对,杜五,与杜五私通的是后宫的宫妃?皇上?此事可是真的?” “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不过孙儿正在审问杜五。” “哦,那接着审吧,”太皇太后右手一伸,立刻便有人将温热的茶端到她手上,“哀家在这里看着,这样也能给后宫众人一个交代。” 太皇太后扭身便见惠妃狼狈不堪,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眼泪,皱了皱眉招手将惠妃招到身边,“哎呦,惠妃你这是怎么了,这脸怎么还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从殿中间跪着的杜五集中到惠妃身上,见惠妃发髻凌乱,云锦做成的衣服也皱在了,瞧着真是可怜的很,而惠妃低头不说话,只是暗暗的啜泣,随着太皇太后一声又一声的安慰,惠妃啜泣的也越来越厉害。 “皇上你过来!惠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熙看了一眼惠妃,沉声说道:“回皇祖母的话,孙儿也不知道惠妃这到底是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许久未能见到皇祖母您,所以一时激动才哭了出来。” “那这脸是怎么回事?” “许是惠妃今日用的脂粉品质不好,被泪水冲花了所以才会这样,赶明儿孙儿就让人送去几盒上好的胭脂水粉,还请皇祖母放心。” 太皇太后虽说不信,但是碍着惠妃不肯说,她也无可奈何,不争气的看了惠妃一眼,便说道:“今日哀家来是为了杜五一事,惠妃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等这事完了,哀家自然会为她做主,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的都欺负到她的头上。” 虽然太皇太后并没有看向舒婉,但是舒婉知道,太皇太后这话明摆着就是奔着她来的。 康熙点点头,在太皇太后身边坐下,开口道:“有这么多人在此见证也好,玉妃,你就接着问吧。” “是,臣妾遵旨。” 舒婉挑起那个肚兜,在场的那些宫妃见到时不由得拿起帕子掩面,还是不是的偷偷打量几眼。 “臣妾承认,这个肚兜是确实臣妾的,但是仅凭一个肚兜就能判定与杜五私通的是臣妾,那未免也太过武断了些,相信太皇太后不会是如此鲁莽之人,也相信太皇太后会给臣妾一个机会证明臣妾的清白。” 太皇太后别扭的看了她一眼,“你且往下说就是了。” “是,谢太皇太后。” 舒婉半蹲下去,直视着杜五,嘴角勾起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杜五,刚才你说你已经看过本宫的身子了,是吗?” 杜五昂起头,眼神愈加涣散与迷离,他高喊着:“是,是!” “那,好看吗?”舒婉与他离着一步远,见他脸上已经出现死气,想来是已经时日无多了,又问道:“好看吗?本宫的身子可好看?” 杜五忽然后退半步,瞳孔缩紧,目光中带着惊恐,“好、好看,娘娘是世间最美的人。” “那你说本宫肩膀上的那颗朱砂痣好看吗?” “好看,”杜五点点头,“娘娘肤如白雪,背上的一记朱砂更添风情,奴才从不敢忘怀。” “真的?” “真的,娘娘还经常让奴才在你背上作画以作闺中之乐,就以那枚朱砂痣为花心,而奴才最擅长画的就是画娘娘最爱的蔷薇花。” “原来是这样,竟然连本宫背上长了一颗朱砂痣都知道,”舒婉甩了甩帕子,起身回道:“回皇上,太皇太后,臣妾已经问完了。” “这就问完了?” 太皇太后指着舒婉,“你问的是那是什么问题?玉妃,这么多年学的规矩都学到那里去了?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问出这种问题,难道你是故意给皇家抹黑的吗?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臣妾自然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再说了,不过是几个问题罢了,臣妾的清白经过今日一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毁了,太皇太后放心,今日一过,臣妾愿意去香山寺带发修行,为皇上和大清祈福。” “婉儿!”康熙疾步走下抓住她的手,“婉儿,你说什么?” 舒婉轻轻推开他,“回皇上,臣妾还要传唤一人。” “传。”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押着一个女子进到殿内,那女子衣着破旧,头发披散,脚下未穿鞋子,脚趾头缝里都是黑黑的脏泥。 “玉妃,她是谁?” “回太皇太后,她是双儿,是曾经在臣妾身边伺候过的宫女。” 太皇太后又指着双儿,“所以呢?” 舒婉上前强行将双儿的头抬起,一张面容可怖的脸映入众人眼前,双儿的大半张脸上全是火烧的痕迹,嘴唇只剩下三分之一,瞧着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怪物。 双儿还想挣扎,被一直守在后面的侍卫一脚踢倒,压在鞋下。 舒婉继续说道:“昨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御花园通火通明,臣妾觉浅,一有什么声响就被惊起来了,恰好臣妾的景阳宫附近有巡守的侍卫,就在御花园事件发生之后不久,侍卫们便在景阳宫附近抓到了双儿,当时双儿穿着宫女服,慌慌张张、神色可疑,一下子就被人拿下了,后来便禀报给了臣妾。” 说着,舒婉指了指双儿的双脚,“太皇太后请看她的脚。” 太皇太后厌恶的掩着帕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双儿的脚底是御花园竹林中特有的黑土,皇上喜欢竹子,所以特意从江南运送的黑土填到竹林当中,而这种黑土也就只竹林一个地方有,臣妾记得,昨夜与杜五私通的那个女人是跳入竹林中逃走的吧?” “是,确实是这样,但是光凭黑土不足以证明昨夜御花园的女人就是双儿。” “太皇太后说的有理,光凭脚底的黑土确实不足以证明是双儿。” 舒婉说着便就撕开双儿背上的衣服,布满鞭痕的背上赫然露出了一颗鲜红色的朱砂痣! 见众人大惑不解,舒婉缓缓道来,“刚才臣妾问杜五是否还记得臣妾背上的那一颗朱砂痣,杜五说记得,可是臣妾背上根本没有朱砂痣,原本臣妾只是想诈一诈杜五,但是那杜五言辞切切,眼神间似乎很是笃定,臣妾便又起了别的怀疑,若是杜五在说谎,为何又会如此恳切呢?” 太皇太后脸色一变,“玉妃,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磨磨蹭蹭的在这里卖关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 “玉妃,滴血验亲只能证明八阿哥和泽雅格格是皇上的女儿,但是并不能证明你并没有与杜五勾结,也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你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舒婉冷冷一笑,伸手一指,“臣妾的意思是,那个昨夜从御花园中逃走的女人以及一直与杜五私通的女人正是双儿! 双儿一直怨恨臣妾,当初她在臣妾身边伺候的时候就颇有心计,后来嫁出宫去之后仍不安分,只是没想到她的心思竟然如此深沉,不仅能想办法重新进宫而且还能陷害臣妾!” “如此一来,肚兜之事倒也能解释清楚,”乌雅氏捏着帕子,话题一转,“那双儿以前在玉妃身边伺候过,若真是有心,偷条肚兜倒也是容易,不过肚兜是贴身衣物,这贴身的衣物丢了,难道玉妃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刚才本宫已经说过了,那条肚兜上的绣线褪色,便命人送去绣房染补,只有后来绣房的奴才回禀说是绣房里有个奴才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将那上面的蔷薇绣图搞坏了,本宫想着也不过是条肚兜罢了,便也就责罚了几杖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如今竟然又被人翻了出来,本宫也是十分的惊讶,这些事内务府里均有记档,德嫔若是不信,命人进来一问便知。” 这种事舒婉自然没有理由说假话,那条蔷薇肚兜也的确是丢了,幸好当初她为着以防万一,命人去内务府将这件事记档,不然今天可真就说不清了。 今日从那条肚兜已出现,舒婉便知道有人在陷害她,而且还谋划了许久,这条肚兜丢了起码有一年半的时间,在这个时候出现绝对不会是偶然。 前几日康熙要晋她为贵妃的消息在宫里传的风言风语,转眼间就有人在御花园里发现了与人私通的杜五,这件事明摆着就是朝着她来的。 僖嫔在一旁冷声道:“就算此事是真的,玉妃为何又说与杜五私通的是双儿?难道就因为双儿与玉妃你之间有芥蒂吗?如此看来玉妃也太无容人之量了吧。” 太皇太后也厉声说道:“玉妃!你是不是糊涂了,你难道觉得哀家老了,眼睛也瞎了吗?” 别说太皇太后不信,就连康熙都一脸不解,双儿现在的模样过于吓人,那杜五又不是个瞎子,难道分辨不出双儿和舒婉两人之间的差别吗? 宜嫔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问道:“玉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解释清楚啊,难道凭着一枚朱砂痣就能判定与杜五私通的是双儿吗?再说,那双儿的模样如此骇人,杜五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本宫之所以怀疑与杜五私通的是双儿,一是因为双儿脚底的黑土是御花园竹林特有,”舒婉指向杜五,“而是因为刚才本宫一直在想,明明本宫与杜五从未见过,但是杜五却一口咬定与他私通的就是本宫,但是除了一条很久以前便已经丢失的肚兜之外再也拿不出其他的证据,这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一条肚兜,或者说一件贴身的东西就能与杜五私通的是本宫了吗?那若要是有某些有心人拿了你们的贴身衣物或者首饰,又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一个侍卫,空口白牙说几句话,就能证明你们与别人私通了吗?” “这…自然不能。” 宜嫔气恼的咬着嘴唇,“那玉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场众人陷入深思,卫氏连忙说道:“玉妃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栽赃陷害?” “正是,而且手段还非同寻常,皇上,臣妾知道太医院的孙御医熟知各种毒药,所以恳请皇上请孙御医前来为杜五诊断,到时候便可真相大白了。” “传孙御医。” 孙御医来到之后,拿出银针刺破杜五的血管,发现银针竟然变成了诡异的青色,立马脸色一变,连忙低声对着身边的宫人吩咐了几句。 “回皇上,杜五身上所中之毒老臣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还不敢确定。” “无妨,你且说就是了。” “是,要是老臣没看错的话,杜五身上的中的毒正是奇木花毒。” “奇木花?” “正是,奇木花长于沙漠绿洲,十年只开一次开花,转瞬即亡,花粉中带有微毒,长期服用会使人丧失心智。” “为何杜五中了奇木花之后会将双儿错认成玉妃呢?” “这个,老臣想先检查一下双儿。” “准!” “回皇上,双儿身上中的毒是奇木果毒。” “这奇木花毒、奇木果毒到底有什么关系?” “回皇上,奇木花和奇木果是同一株植物上的的花果,奇木花有微毒,奇木果本是无毒的,但是若是两者遇上,便会毒性激增,并且会激发起人心底最险恶、最肮脏的欲望。” “这是何意?” “奇木花和奇木果之所以会使人丧失心智,就是因为服用之后会产生幻象,而且此幻象极为真实,老臣曾经听闻就有人因为同时吃了奇木花、果而屠杀了整整一个村子。” “为何会这样?” “那人是个屠夫,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宰杀动物,当他吃下奇木花、果之后,便将那个村子里的村民都当成了猪、牛、马羊般的宰杀了,等那人清醒之后,只记得自己是宰杀了百余头畜生,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杀过人。” “竟然还有这种事?那你的意思是说,杜五之所以会说出那种话,是因为他一直…觊觎玉妃?” “是,正是这个意思,而且以微臣所看,杜五与双儿是同一时间中的毒,想来杜五是在幻象中将双儿当做了玉妃娘娘。” 虽然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听到孙御医这样说时,舒婉还是禁不住红了脸,当然不是羞怯,而是知道自己是癞蛤蟆的暗恋对象时那种心情,就像吃苹果吃到了半条虫子,吃苹果派吃到了一窝蛆一样,恶心!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这样的解释,谁都不愿意相信,太皇太后突然开口,“孙御医,哀家知道你与玉妃一向私交甚好,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孙御医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回太皇太后,老臣一心一意效忠皇上,绝不敢欺瞒皇上,更不会偏袒玉妃!” “太皇太后和皇上若是不信,不如让人将双儿和杜五一起带上来,奇木花、果相生相吸,到时候便可亲眼所见了。” 康熙点点头,“将杜五带上来。” 一旁的双儿听见杜五这个名字时,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咬着嘴唇,眼神中有些害怕又有些许…期待。 杜五很快被带了上来,见到双儿是明显一愣,连忙转头看向了舒婉,目光太过赤裸火热,康熙连忙伸手将舒婉挡在身后。 殿中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奇异的香甜,双儿和杜五眼神涣散,双儿将手伸向杜五的方向,杜五也拼命的挣脱着像双儿伸去。 两个人的身体弯曲成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破碎纠结的脸上满是迷离与欲望。 现在他们两人身处一望无际绿草绵延的大草原中,赤身以对,火热的、无休止的纠缠在一起。 而在殿内众人的眼中,杜五和双儿在一起像是恶狗一样的疯狂的彼此撕咬。 杜五正在一点一点的啃食着双儿的皮肉,双儿的左耳已经被杜五吞下肚中,但是双儿似乎毫无察觉,仍是一脸极度享受的表情,像是沉溺的极欲之中。 殿中众人屏气凝神,背后的那根脊梁骨不断地颤动,能听到的除了心跳声、呼吸声、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之外,就是杜五和双儿所发出的不断啃咬和咽唾沫的声音。 杜五舔舔嘴角,又用那条舌头一点一点的将牙齿上的残渣悉数吞进腹中,终于叫出了那句,“婉儿。” 康熙连忙招手将这两人拖出去,等两人被拖出去之后,殿中央留下一大片血迹,有孕的卫氏一下子忍不住就吐了出来,接着是宜嫔、乌雅氏,呕吐声此起彼伏。 舒婉也跟着作呕了几声,康熙按了按眉头,连忙命人将在场的众人送回各自的宫中并送去酸梅汤以示慰问。 第二百二十四章 舒婉洗净了身上嫌疑,不久之后杜五和双儿两人就被五马分尸了,杜五这件事发生的古怪,结束的荒谬,康熙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随便找了两个替罪羊之后就草草结束了,这让不少一直关注此事的人大为惊讶。 此事从发生到彻底结束不过短短两天时间,结束的如此之快之轻,就像久旱无雨的人期待一场痛快淋漓的大暴雨,最后却只飘了几个雨点,呵一口气就没了。 不过还好,宫里的人都是善忘的,半个月之后,此事便已经彻底的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杜五是谁,双儿又是谁。 景阳宫 “娘娘,茶来了。” 知言递上新泡的花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舒婉的脸色。 舒婉端起茶喝了一口,里面是新泡的洛神花,玫红色的茶水,味道却是酸的。 距离杜五之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段时间里宫里格外的安静,大多数后宫嫔妃还没能从那日的事情里缓过劲儿来。 其实那日在乾清宫时,舒婉完全可以不把奇木花这件事暴露出来的,滴血验亲这一步没有成功,那幕后之人就失败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难道就凭一个肚兜和杜五说的那几句话就像给她定罪?舒婉是故意问出那几个问题,也是故意引出奇木花的。 奇木花花开即落,极少有人知道,孙御医能够知道也是在舒婉的意料之外,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烦透了。 烦透了这些事后面好像总有着一双手在操纵着一切,先是念儿,后又来了一个杜五和双儿,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呢? 原本舒婉以为是惠妃在背后指使着一切,可是根据当日惠妃的反应,当时惠妃见到泽雅和杜五的血没有融在一起时,眼中的那种不可置信掩都掩不住,就算这件事惠妃有参与,那也只是个小角色。 后来舒婉又以为是太皇太后,毕竟太皇太后一直不喜她并且针对她,而且也能拿到那些罕见的毒药,但是真的会是太皇太后吗?可是又是为了什么? 宫妃私通不是一件小事,要是这件事是真的,那是诛九族的死罪,太皇太后究竟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马佳氏一族来的? 只是可惜康熙再一次将这件事遮掩了过去,舒婉不知道是不是做皇帝的总想着要粉饰太平,总想着把这些事情掩在身后然后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 舒婉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将这些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当日她在乾清宫说的事情结束后便去寺里带发修行一事也不是随便说说的,当日离开乾清宫之后她便去给康熙上了折子,恳请他能允许她出宫修行一段时间。 在皇宫里生活连呼吸喘气都有人在你耳边念叨,实在是太过压抑,而且时时刻刻都要担心有没有人要害她,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脑子里的那根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崩掉,她就会真的要疯了。 只是康熙一直没同意,舒婉每日便懒散的躺在榻上,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里的那个花架,原本花架上爬满了蔷薇藤蔓,如今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几根杆子立在那里,下面的石桌上还摆着一副残棋。 “怎么娘娘最近总是叹气呢?娘娘可有烦心的事情?” 舒婉挑了挑眉,“没什么烦心的事情,可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没有烦心的事情就是最能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本宫以前也是这样想的,”舒婉起身将窗户支开了一些,带着温度的风吹了进来撩起了她鬓边的青丝,“可是现在才知道,现在没有烦心的事情不代表以后不会有,现在喘一口气就得随时随刻的担心着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有人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还偏偏不杀你,只时不时的蹭破点皮让你担惊受怕,可是你知道那把锋利无比的刀就在那里,只要一用力,你就会死。” “娘娘这样想也未免太悲观了点,娘娘可是还在为杜五的那件事情烦心?娘娘应该相信皇上,皇上疼惜娘娘,自然会将一切事情处理好的。” 舒婉转动着手腕处的玉镯,“是吗?” 知言点点头,“是啊,皇上还是很在乎娘娘的,要不然也不会送来这么多珠宝来安抚娘娘了。” 舒婉笑笑,她对康熙不是失望,只是康熙同意滴血验亲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其实就算她死心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她的妃子,还得伺候他,与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 反正在宫里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得仰仗康熙,她死不死心根本无关紧要,谁又会在意她呢? 就这么想了想,舒婉按了按眉角,嘴角绽出一丝笑容,“你说的对,倒是本宫想岔了。” “娘娘能够想开就好。” “嗯。” 舒婉点点头,随后便去了侧殿看了看佛尔果和泽雅,见两个小人都安然无恙,她的心便也能放下了。 ------------------------------------- 乾清宫 明珠前脚刚走,李德全的折子就送到了康熙面前,康熙打开一看,眉心蹙起,“玉妃还是闷闷不乐?” “听底下奴才说,玉妃娘娘今日心情好多了,还起身去看了看八阿哥和泽雅格格呢。” “嗯,等会儿朕去看她。” “那奴才这就传旨。” “去吧。” 康熙叹了一口气,杜五这件事不是他不想追查下去,只是一追查下去查到的是谁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他怕知道那个结果,所以他宁愿不追查,而是选择将整件事情轻飘飘的遮过,就让这件事永远的封存起来。 ------------------------------------- 延禧宫 “娘娘,明珠大人来了。” 正在描眉的惠妃一听立即放下手中的螺子黛,起身对灯影说道:“真的?快请明珠大人进来。” “奴才参见惠妃娘娘。” 惠妃很是热情的上前拉起明珠,“大人在本宫这里不必如此拘束。” “奴才不敢,如今娘娘是后宫嫔妃,这些礼节是奴才必须改遵守的。” 明珠与惠妃对坐在桌前,惠妃亲手给明珠倒上一杯茶,屋内只留了灯影和玲珑两人伺候。 惠妃很是欣喜,“叔父,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上怎么会允你进入后宫呢?” 明珠叹了口气,“慕兰,这次的事情你做的急了。” 惠妃一愣,面色登时变得煞白,声音颤抖着,手中的茶水忽然变得滚烫,惠妃连忙将茶水放到桌上,“叔父在说什么呢,我、我不知道。” 明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最好,不过你放心,皇上不会再追查这件事的。” “是,我知道了。” 明珠叹了口气,原本挺直的腰杆塌了下去,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岁,见惠妃的反应就知道她没说实话,不过他没再继续追问,转而说道:“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你如今膝下养着大阿哥,行事万万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鲁莽,要是不能一击必中那还不如不出手,弄得像如今这样,不仅皇上的颜面荡然无存,就连你自己不也受到波及了吗?你如今可得意了?高兴了?” 惠妃一下子红了眼眶,哽咽道:“叔父,杜五之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虽然我气不过一个贱人能够登上贵妃之位,但是我也没有愚笨到那种地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明珠一拍桌子,指着惠妃的鼻尖,“真的不是你?” 惠妃连忙摇头,“真的不是。” “那就好,”明珠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是你就好,慕兰,在这后宫里位份本来就有升有降,有时候你气不过又能怎么样,你只能忍着!你的每一步都要为纳喇氏一族考虑、为胤褆考虑,可千万不要为了你一时的不服气,就要拉上你的儿子、你的族人为你陪葬,知道吗?” “我知道的!”惠妃连忙跪下,捂着心口对天发誓,“叔父,这些事情我统统都知道,胤褆就是我的命、我的一切,我是万万不会做出伤害胤褆的事情来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惠妃,明珠神情缓和了许多,适时的递上一方帕子,“行了,你好歹也已经位列妃位,怎么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呢?” 惠妃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在叔父面前我永远是个孩子,还需要叔父不断地提携与指点,只希望叔父不要嫌弃我愚笨就好。” 明珠微微一笑,“这是自然,我毕竟是你的叔父,与你是血脉至亲,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康熙不过几日没来景阳宫,今日刚一踏进门,就觉得这景阳宫与以往不同了,可是再仔细一看,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夏日午后,阳光占据了大半个院子,院中间阴影处摆着一朵大大的昙花,昙花的花苞裹得紧紧的,已经隐隐可以闻到一丝悠远绵长的香气,露珠在油绿油绿的叶子上滚动。 一抬眼,视线正巧与正倚在窗子边的舒婉对上,舒婉今日只是简单绾了个发髻,想着就这样一直坐在窗户边上等着昙花开放。 康熙嘴角勾起一笑,很快便进到屋内。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等她给他请完安起身的时候,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刚才倚在窗户边看什么呢?是看朕吗?” 舒婉眉眼流转,淡淡一笑,“臣妾是在看那朵昙花,想来今夜便能看见它开放了。” “你今日穿的也素净,”康熙围着她看了一圈,“这松绿色都是宫里一些上了年纪的太妃穿的,没想到穿在你身上极为合适。” “臣妾也是一时兴起便找出穿着了,皇上喜欢就好。” 两人坐在榻上,舒婉将窗户支开一点,“这个位置最好,臣妾想着就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着那朵昙花开放,而且还不用出去,多好。” 康熙牵搂过她的肩膀,两人的头挨在一起,“真是机灵,那朕今晚就陪你一起等那朵昙花开放如何?” 舒婉扫了眼康熙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笑道:“那要是那昙花不开呢?” “怎么会?朕亲自在这里守着,它绝对会开的,你就放心吧。” 舒婉点点头,“好,臣妾放心。” “不开心?” 康熙察觉出她语气有些不对,便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笑道:“怎么了,今日你怎么怪怪的,这么安静还这么老实,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的你。” “原来以往在皇上眼中臣妾都是不安静、不老实的啊,”舒婉一歪头,眨眨眼,“不过,也许这才是臣妾真正的样子呢?” 康熙敛了敛笑意,“不管你什么样子,朕都喜欢。” “谢皇上。” 舒婉垂下眼,自嘲的笑了笑。 康熙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递到她面前,“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递过来的是一支五尾凤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舒婉粗略数了一下,光凤尾上就用了十颗红宝石,四颗大珍珠以及数不清的小珍珠,凤簪整体则使用翠羽装饰,奢华无比。 舒婉附和的点点头,“挺好看的。” “喜不喜欢?”康熙将簪子放到她手里,“你要是喜欢,朕这就给你戴上,你戴上肯定好看,你不知道,内务府那群奴才为了赶制这支凤簪可是费劲了心思,光这样式就选了好长时间,更别说这上面的红宝石,颗颗都是挑的最好的,个头大而且艳若鲜血…”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舒婉极轻的叹了一口气,垂眸浅浅一笑,“怎么?难道皇上是在讨好臣妾?” 康熙顿了顿,笑着反问道:“不可以吗?” “皇上放心,就算皇上不送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不送什么名贵的簪子,臣妾也会一如往常的伺候皇上。” 康熙脸上没了笑意,“朕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那个?”舒婉拿起那支簪子对着阳光,冷冷一笑,红宝石折射出的光辉正好映在她的眼角,给她增添了几分奇异的色彩,“哦,臣妾知道了,皇上是不想让臣妾心里有芥蒂,要是皇上不想要臣妾追查杜五之事直接说一声就是了,皇上的旨意臣妾不敢不遵,皇上何必既送东西又来臣妾面前惺惺作态?” 康熙面色已经不愉,沉声道:“朕知道你为这事受委屈了,朕送东西就是为了补偿你,至于杜五之事朕也早已经查清,你也是时候该放下了,何必一直紧抓着不放,到时候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 “是,臣妾明白了,”舒婉点点头,转头将那支金簪往窗外一扔,金簪落地发出砰的一声,红宝石、珍珠刹时掉落一地,“皇上刚才问臣妾喜不喜欢那支金簪,这就是臣妾的回答。” 康熙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马佳·舒婉!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那支簪子又多贵重吗?” “过分?臣妾怎么过分了?也许在皇上眼里,那支簪子确实贵重无比,但是在臣妾眼里,那不过就是支簪子罢了,带在头上太过沉重,还引来无数人的觊觎,还不如扔了算了。” “你不喜欢你告诉朕啊,为何非要把它毁了,什么时候你竟然变得这样不可理喻,难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朕的苦楚吗?朕都如此低三下四了,你还想要朕怎么样?” “皇上竟然会说低三下四这个词,还真是让臣妾大开眼界,”舒婉笑着笑着眼眶中忽然涌出了眼泪,“当初巴特尔落水的时候臣妾忍了,这是第一次,当初她诬陷臣妾把大阿哥推入水中的时候臣妾忍了,这是第二次,当初大阿哥辱骂巴特尔,臣妾也忍了,皇上到底想让臣妾忍到什么地步?” 舒婉看着康熙,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妾不说不代表臣妾不怨,难道臣妾不是人吗?难道臣妾和臣妾的孩子就是低人一等的吗?难道臣妾的孩子生来就是要被人糟践的?要是这样皇上干脆赐死我们几个,来个一了百了算了。 皇上还说要臣妾体谅皇上的苦楚,可皇上有体谅过臣妾的苦楚吗?皇上可曾想过,要是当日乾清宫中,杜五和泽雅的血真的融到了一起,那臣妾和孩子们如今的下场会是怎么的吗?不光是臣妾和三个孩子,想必整个马佳氏都会被臣妾所连累,这些皇上也许都想过来,可是结果呢?她整日像个没事人似的高高端坐在延禧宫,活的那叫逍遥自在! 其实臣妾一直知道皇上的为难,但就这一次,一次!皇上都不愿意为了臣妾追查下去吗?都不愿意给臣妾一个真相吗?臣妾确实不如惠妃出身尊贵地位显赫,臣妾虽然低贱,但也不至于跟草芥一样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舒婉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针一样扎进康熙心里,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这根针都会越刺越深,他喃喃道:“泽雅又不是杜五的血肉,他们两人的血怎么会融到一起?” “皇上在宫中长大,又知晓民间技艺,想必应该知道,滴血认亲的时候只要动那么一点点手脚,两个陌生人的血就会融在一起,皇上怎么知道,当日滴血认亲之时她没有动手脚呢?” 康熙忽然皱起眉,用那双深黑色的眸子注视着她,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舒婉用力甩开他的手,“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说出来皇上会相信吗?就算皇上会相信,难道皇上会惩罚背后作恶之人吗?既然皇上不一定相信也一定不会惩罚作恶之人,那臣妾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要是说出来,朕自然会为你做主!” 她无奈的摇摇头,“哼,皇上这说的太绝对了,皇上才不会为臣妾做主,皇上会为佟贵妃做主、为惠妃做主,却不会为臣妾做主,臣妾常常在想,若是当日站在臣妾那个位置的是佟贵妃,想必皇上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为她洗刷冤屈了吧,也许佟贵妃根本就不用站在那个地方,皇上才不会舍得佟贵妃受这种委屈呢,不光是佟贵妃,就算是惠妃,皇上又怎么会舍得惠妃平白的受人诬陷,任人说那么多污人清白的话语,偏偏就剩下了个臣妾,不光整日被针对来针对去的,就算被人毁了清白,也不能求个明白,臣妾知道自己比不得惠妃,自然更比不得佟贵,但是臣妾想要问问皇上,皇上,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爱吗?” 舒婉直视着他,又问了一边“皇上,这就是你认为的爱?你真的以为送些金银珠宝就能堵住臣妾心里的伤,下两道禁令就能堵住前朝后宫的悠悠之口?” 舒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轻,轻的就像风中的棉絮,一呼一吸间就飘走了,她脸上的那股浓浓的寂寞与忧伤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她就坐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话。 就算是哭,也不是声嘶力竭的那种,而是极为平静,泪珠迅速的顺着她的下巴滚落,落在今日她穿的那身松绿色旗装上,像极了在昙花叶子上滚来滚去的那滴露珠,只是更加的晶莹与纯粹,好像在哭的那个人不是她,她只是一个平静的讲述者,故事讲完了,她就走了。 康熙红着眼,“那你想要朕怎么做,查清真相,还你一个清白?难道这些事真的那么重要?” “真相就摆在那里,就像是清澈水底下的石头,皇上与臣妾心里都知道那块石头落在哪里,其实查不查对现在的臣妾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舒婉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以前是臣妾对皇上还有些期待,想着也许真的有一天能够与皇上白头到老,也想着皇上或许会是个好丈夫,现在则是一点期待都没了,既然没了期待,那就什么也就无所谓了,臣妾入宫是为了马佳氏一族,要是皇上给臣妾荣耀,臣妾就高高兴兴的收着,要是皇上嫌弃臣妾了,臣妾就在景阳宫守着这花花草草。” “够了!婉儿,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朕对你和对她们是不一样的,”康熙急忙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婉儿,你在朕的心里是唯一的、特别的,而我们两个人是天生注定要在一起的,这些你都是知道的,难道就因为这一件事你就要否定朕吗?朕保证以后你不会再受到一点委屈,你比后宫每一个人都珍贵,这样可以吗?” “皇上的保证管什么用?”舒婉慢慢的将手抽回来,“说实话,臣妾从来就没相信过皇上所说的保证,当初皇上还说什么‘朕保证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朕保证不会有人伤害你’”,可是结果呢?一点用处没有,不过都是哄人的胡话罢了,臣妾又不是什么孩子,还要皇上的保证做什么呢?” “婉儿,别用这种眼光看朕,也别用这种语气对朕说话,朕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你相信朕好不好,朕真的会对你、对孩子们加倍的好的。” 康熙忽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因为他看着她眼里的那点属于他的光慢慢消失,就像她说的是他保证过不会让她受委屈、受伤害,可是到头来给她最大伤害的却是他。 舒婉对着他莞尔一笑,一滴泪还挂在她的睫毛上,她的手一点点的从他的手里抽出,他忽然握住她冰冷的指尖,用一种几乎祈求的语气说道:“你想要什么?婉儿,只要你说出来,朕一定会给你。” “真的?” 康熙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还有想要的东西,这就好,他笑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说出来,朕一定会给你。” 舒婉深吸一口气,起身跪到榻前,“要是皇上真的还疼惜臣妾,真的对臣妾还有一丝怜惜,那就请皇上放臣妾和孩子们出宫吧,在宫里活着实在太累太累了,臣妾真的撑不下去了,要是有那天臣妾真的死了,臣妾的孩子们一定会被她们赶尽杀绝的,算是臣妾求皇上的,求皇上放过臣妾、放过臣妾的孩子们吧。” 康熙看着她起身给他跪下,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以往的那些甜蜜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为什么她想要的偏偏是他给不了的自由,她要离开他?可是为什么要离开他? 他呆坐在那里半晌,终于缓慢又小心的说道:“朕还以为你想要什么呢,原来是想出宫,婉儿,你刚才可是真的把朕吓坏了,你要是想出宫的话,朕自然会让你出宫的,你先起来吧。” 舒婉迟疑的看了他一眼,“皇上真的允许臣妾出宫,也允许臣妾带着巴特尔他们一起出宫?” “当然是真的。” 康熙直接下去将舒婉抱在怀里,“不过就是出宫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整日在这宫里待着也怪烦闷的,不就是出趟宫吗?朕准了,正好朕也想要出宫体察民情,这次就带上你们一起。” 舒婉急忙挣脱开他的怀抱,“皇上,臣妾说的出宫是指…” “朕不准你说了,”康熙捂住她的嘴,“婉儿,别说了,明日朕就带你们出宫去玩,等咱们回来,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朕和你会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好不好?” “皇上!” 舒婉不停的挣扎,康熙一只手死死的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他低头亲吻在她的发丝、眉间,一边喃喃的说着,“就算你再怎么求朕,朕也不会答应你的,婉儿,你是朕的,也只能是朕的,自你入宫那一刻起你这辈子就是注定要与朕绑在一起的,巴特尔、佛尔果与泽雅是我们两人的孩子,朕向你保证一定会会护他们周全,一定会的,你要相信朕。”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孙御医给康熙包扎好手上的伤,抬头便看见康熙与舒婉两人一左一右的坐着,互相别着脸谁也不看谁,屋内气氛沉默的出奇,孙御医向梁九功细细交代了这几日饮食上的禁忌之后,便退下了。 梁九功把药端到康熙面前,“皇上,该喝药了。” “嗯,放着吧,都退下,”康熙挥挥手,声音不冷不热,面色也看不出气恼,梁九功赶紧带着屋里伺候的奴才出去守着。 “臣妾该死,还请皇上责罚,”等屋里的人退下后,舒婉立马跪在康熙面前,“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责罚臣妾。” 康熙端起药喝了一口,“你有什么错?” “臣妾损伤了皇上的圣体。” “那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臣妾罪不可恕,一切任随皇上处置。” “就算朕要诛你三族,也任随朕的处置?” 舒婉抬起头,盯着康熙,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妾相信皇上是仁明圣君,是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康熙看了看自己手掌的上的纱布,将药一饮而尽,“起来吧。” “皇上还没说要怎么样责罚臣妾。” “你先起来,朕再告诉你。” “是,臣妾遵旨。” 舒婉起身,康熙又示意她坐下,“刚才的事情你有错、朕也有错。” “不,都是臣妾的错。” “朕有错,明知道你一气急了就爱咬朕,还偏偏把手伸到你嘴边,可不就是朕的错吗?” 舒婉咬了咬嘴唇,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痛吗?真的很痛?” “你说呢?都看得到骨头了你说痛不痛?” 舒婉一下一下的扯着帕子,“臣妾原本也不想用那么大力气的,都怪皇上,干嘛非得捂着臣妾的嘴,可把臣妾吓坏了。” 康熙垂眸看了她一眼,她正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小嘴撅着,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过来,”康熙勾了勾指头,她便把头伸了过去。 康熙一下子捏住她的嘴,两片嘴唇滑滑的,没有涂口脂,是最自然的粉色。 “这会怎么这么乖了?” 舒婉瞥见他抱着纱布的那只手,放弃了挣扎,只要不诛她三族就好。 康熙捏了一会儿便放开了,“你都不会不反抗的吗?还是现在知道怕了?” 她点点头,“知道怕了,皇上想怎么样处罚臣妾都可以,只要皇上不诛臣妾的三族就好。” 康熙揉了揉额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说那种话来气朕的?你难道以为朕跟你一样是没心没肺的吗?你是想把朕气死吗?” “臣妾不敢,臣妾盼望皇上能够万寿无疆,也请皇上以后千万别说那个不吉利的字了。” “你…朕真是自己找罪受!” 康熙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朕从一开始就不该惯着你、宠着你,你想想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那句话不是在戳朕的心窝子,你当时说的时候倒是痛快,你怎么不想想朕心里有多么的难受,现在呢?现在还痛快吗?怎么不再拿出那个高傲的劲儿了,说啊,你倒是继续说啊,朕听着呢。” 舒婉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低着头一副认错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仍是能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臣妾说完了、说累了、不想说了。” “说!继续说!朕命令你说!” “你不是心里有很多委屈、很多怨恨吗?说啊,朕现在给你机会。” “臣妾不敢。” “是不敢说还是不敢委屈、不敢怨恨?” 舒婉低头看着袖子边上的花纹,“臣妾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朕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敢?” “不知道,臣妾就是不敢。” 舒婉看着他右手的纱布上又开始渗出血迹,连忙按住他的胳膊,哽咽道:“皇上不该动怒的,您的伤口又裂开了。” 康熙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便微闭双眼眉心皱起,叹息道:“痛,婉儿,朕痛。” “臣妾这就宣太医。” 康熙连忙拉住她,将她搂在怀里,“朕不光手痛,这里也痛。” 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臣妾不是太医,又不会医术,该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那些话是你的真心话吗?你真的怨恨朕吗?真的对朕失去期待了?” 舒婉漠然无声,过了一会才伏在他肩上闷声说道:“皇上觉得依臣妾的性子,要是臣妾有一天真的怨恨、真的没有期待了,臣妾会说出来吗?” 康熙想了想,“确实不会,那你会怎样?” “臣妾当然是先去狠狠的教训一顿欺负过臣妾的那些人,然后带着所有的金银细软和孩子们一走了之,从此以后,天底下就多了一个到处行侠仗义的女侠,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些有心人把臣妾的故事编成话本子呢。” 见她挥舞着拳头,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康熙想笑也笑不出来,想生气也生不了气,心中的阴郁渐渐散开,却因为她说的这一番话又觉得气闷极了,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马佳·舒婉,你是三岁吗?朕看你是真的想把朕气死,你这脑子整日想些什么呢?还一走了之?还女侠?你怎么那么能想,朕怎么办?哼,你还想把孩子们带走,你可真是能耐了。” “到时候皇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臣妾管不着。” “住嘴!当着朕的面你也敢这样说。” “就是因为当着皇上的面臣妾才说的,”舒婉小小的哼了一声,“到时候皇上在皇宫里,臣妾可能在西湖泛舟也可能在大漠中心骑骆驼,皇上再也管不到臣妾了。” “白日做梦!朕要管你一辈子,你要是敢出宫,朕就一直追着你,直到你筋疲力竭想跑也跑不动,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朕一定会把你抓回来。” 舒婉做了个鬼脸,“臣妾不信,皇上日理万机,才没心思理会臣妾,再说臣妾很聪明,皇上是绝对不会找到臣妾的。” 康熙荷荷一笑,“是吗?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不过朕告诉你,你要是被朕抓到,朕一定会把你关在一个永远见不得光也永远逃不出去的地方,你的下半辈子能见到的人只有朕,你真的想试试吗?” 康熙笑着看她,明朗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皇上干嘛说的这样可怕,”舒婉眼神闪动了一下,吐了吐舌头,连忙话锋一转,“皇上的手伤的厉害,真的不用宣太医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康熙摆摆手,“不用,只是原本还想带你们出宫的,现在只能等朕伤好了之后了。” 他直直的盯着她的表情,见她听见出宫两个字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什么伤心或者是恼怒的表情,心中暗喜,眼角一挑,接着问道:“还是说你非得出宫呢?” 舒婉摇摇头,“一切都听皇上的安排。” “好,等下次有机会朕一定带你们出宫。” 康熙见她一直盯着他的手,吃痛的吸了口凉气,“孙御医不是把药留下了吗?你来给朕上药就是了。” “是。” 舒婉将染血的纱布解开,露出那血淋淋的一块,刚才她咬的太用力,差点把肉咬下来,孙御医也说差点就咬到筋了,一旦真的咬断了筋,那康熙的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上好了药再重新缠上纱布,康熙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动作,她蹙起眉头,眼睛处莹莹的闪着光。 “包好了?” “嗯,”她点点头,想起康熙手上的伤口,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深深地内疚感,这次她是不是真的太过任性了? “臣妾真的知错了,还请皇上责罚。” “那以前都是假的知错吗?”康熙翻了个白眼,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无奈的说道:“朕饿了,先用膳吧。” “是,臣妾立即让人传膳。” “嗯。” 康熙将伤着的那只手伸到她面前,“朕的手受伤了,怎么吃?” “皇上想吃什么说一声就是,自然会有人将饭菜喂到皇上口中。” 舒婉低声对知行吩咐几句,不一会儿,便有十个衣着俏丽的小宫女走了进来。 “皇上您看,这十个宫女都是臣妾这景阳宫里最出色的,不仅脸蛋长得好看,更是有一双赏心悦目的纤纤玉手,有她们伺候皇上,皇上这顿晚膳一定会吃的十分愉悦。” “你不知道孙御医说过朕近日不能动怒吗?”康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所有人都下去,只玉妃留下。” 舒婉连忙拿起试毒的银筷,笑的近乎谄媚“那皇上想吃什么?臣妾给您夹。” “茄子。” “来,请皇上张嘴。” 康熙见她突然从小野猫变成了温顺的小兔子,心中默默地叹息,早知道随便恐吓两句就能变得这么乖,他哪里还用的着受着个罪,指了指桌上的白灼鸡,“鸡肉。” “来…” “好了,朕吃饱了,你吃吧,”康熙握住她的手腕,“刚刚你都没怎么吃,吃吧。” “臣妾午膳之后用了不少糕点,现在还不饿。” 康熙见她身量纤细的一只手就能握过来,无数的眼刀子又飞了出去,口是心非的说了句:“随你。” “臣妾这就叫人将东西撤下去。” 康熙一会儿让她喂水,一会让她捶腿,见她忙里忙外乖巧的出奇,康熙倚在榻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好了,别忙活了,不是说要和朕一起看昙花吗?” “皇上受了伤,应该早些休息。” “过来坐着吧,朕这手痛的厉害,睡不着。” 一听他说痛的厉害,舒婉赶紧过去规矩的坐下。 等到深夜的时候,那昙花还是没有开,舒婉劝道:“都这么晚了,皇上明日还要早起上朝,还是去里面睡一会儿吧,想来今晚这昙花是不会开了。” 康熙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那你呢?” “不久天就亮了,臣妾先去为皇上准备早膳,等会儿就去陪皇上。” 康熙又看了一眼仍是含苞未放的昙花,摇摇头,“这昙花一年只开一次,要是这次看不到那就只能等明年了,让人泡一壶浓茶,朕陪你一起等着。” “孙御医说了皇上现在不宜饮浓茶。” “你听孙御医的还是听朕的?” “别的事都听皇上的,这件事听孙御医的。” 康熙:… 等到丑时二刻,昙花终于开了,硕大洁白的花瓣慢慢张开,吐露出清新迷人的芳香,遥遥的与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交相辉映。 ------------------------------------- 乾清宫 “皇上,唔,太大了,臣妾、臣妾真的吃不下了。” “吃得下,婉儿,你吃的下。” 康熙缠着纱布的那只手使不上力,用另一只手将散落在她颈边的青丝挽到她的耳边,她伏在他身下,青丝散落,雪白的背脊弯曲成好看的形状,还有腰窝以及再往下的两条如玉般的美腿,直接一个挺身就将全部送到了她嘴中。 她将全部舔舐干净之后,抬起朦胧的泪眼委屈的看着他,“怎么又提前了,皇上又没有遵守约定。” 康熙看见她将沾在嘴角的一点点的吞了下去,咽了咽口水,笑道:“朕实在是忍不住了。” “可是,皇上的好大,臣妾还没有全部吃下去。” 他哑着嗓子,声音说不出来的低沉,伸手想要将她身上的鸳鸯肚兜解开,“婉儿,别这样对朕了,好不好?朕真的难受。” “不好,”她俯身捡起床下的一支簪子将头发束好,还故意用指甲在他胸前剐蹭了几下,引得已经泄过两次的他一阵战栗,“皇上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剧烈活动的。” 康熙无奈的笑了笑,拉住她的胳膊,“那我们刚刚在做什么?” “臣妾不过是在帮皇上纾解一下欲望,谁知道皇上每次都那么…”她眨了眨眼,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快。” 他直接反身把她压在身下,狞笑道:“你说朕快?” “嗯,臣妾不过是刚吃进去,皇上就忍不住了,难道不快吗?” 他咬着牙对她说:“你知不知道朕忍了多久,你知不知道你伏在朕身下时有多勾人…” 他别过脸,耳根处慢慢的泛红,他光是到那个念头就会激动不已,更别说她真的愿意伏在他身下给他…,她的那些小动作,还有她欢喜时会发出的那种娇呻声,更是这个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皇上的耳朵红了,”舒婉笑着缠上他的脖子,还调皮的往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原来皇上也会害羞。” “朕当然会!”康熙气恼的看了她一眼,“朕也是人,当然会害羞。” “皇上放心,臣妾今日已经吃下去了一半,想来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全部吃下去了。” “不准说了,”康熙摇摇头,再听下去他今晚又要做一晚的春梦,翻身将被子拉开,“快睡吧。” 舒婉穿上亵衣,笑道:“是,臣妾遵旨。” “皇上每次睡觉的时候都这么规矩,板板正正的,像是从模板里刻出来的一般,”舒婉一边给康熙穿好衣服,一边说着,“皇上,胳膊。” 康熙抬起胳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睡姿端正是每位皇子从小必须接受的训练,不过你睡觉的时候倒是不怎么规矩。” 每次睡得时候都要抱着他,抱就抱吧,但是他又不会跑,抱得那么紧做什么。 “皇上又说笑了,”舒婉笑笑,给他围上腰带,挂上香囊,“好了。” 康熙对着大铜镜照了照,“不错,有进步。” “多谢皇上夸奖。” 他宠溺的笑笑,对她伸出手,“走,用早膳去。” “好。” ------------------------------------- 时入八月,康熙要大封六宫的传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悄然的在宫中每个角落传开。 后宫众人铆足了劲的争宠斗艳,以期能在大封六宫之前在皇上心中留下印象,或者是直接怀上龙胎,这样晋位份就相当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承乾宫 因为康熙有伤,近日白天召去乾清宫伴驾的人倒是很多,侍寝的却只有舒婉一人,所以请安时几乎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舒婉。 “哎呦,瞧着玉妃脸上的气色真好,白里透红,面似桃花的,臣妾真真是羡慕的很呢。” 乌雅氏点点头,“可不是,玉妃娘娘怎么越来越好看了,不知玉妃娘娘有什么养护的秘方,也教教咱们姐妹呗。” 舒婉浅浅一笑,万物瞬间失色,“只要吃的好、睡得好,心里也不想什么龌龊、害人的事情,这面色自然就好了。” “玉妃娘娘说起来倒轻巧,你每天睡在皇上身边,自然睡得香甜,哪像我们,每日守着那冰冷的床榻,数着宫里的墙砖、天上的星子,心里的烦闷苦郁又有谁能知道呢?” “宜嫔这话可就错了,皇上愿意召本宫侍寝那是因为本宫读过几本医术,会些简单的医术,大家也都知道皇上身上有伤,要是皇上半夜有个不舒服什么的,本宫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为皇上纾解痛疼。” “这种事自然有太医院的太医来做,那里用得着玉妃娘娘您亲自守着。” 乌雅氏转了转眼睛,“玉妃娘娘多日伺候皇上也是十分的辛苦,臣妾们都愿意为玉妃娘娘分忧。” “是啊,是啊,都愿意为玉妃娘娘分忧。” “各位姐妹说笑了,这都是皇上的旨意,本宫哪里能左右的了呢?” 佟贵妃喝住众人,“好了,不管谁伺候皇上都是一种恩宠,身为后宫嫔妃你们理应团结一致,如此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接着凤眼一挑,看向了舒婉,“玉妃,不是本宫说你,这个月你侍寝的次数最多,皇上也愿意听你的劝,你入宫时间长,膝下又有三个孩子,难道不应该照拂一下这些年轻又未诞育过子嗣的嫔妃吗?” 说的真是理直气壮,不仅暗讽了她年老色衰,又挑明了她膝下有三个孩子,狠狠的为她拉了一波仇恨。 舒婉甩了甩帕子,“贵妃娘娘言重了,臣妾只是个妃子,怎么可能劝的了皇上呢?不像您和惠妃,一位执掌凤印,一位协理六宫,臣妾还真是羡慕的很呢。” 自从杜五事件发生之后,康熙就恢复了佟贵妃的宫权,同时命惠妃协理六宫,两人明面上十分融洽,暗地里却一直较劲,不知道有多少小鱼小虾殒命于这两个人无烟的纷争里了。 佟贵妃和惠妃一听舒婉这样说,瞬间警铃大作,难道玉妃也想要分宫权! 对于惠妃而言,这宫权自然是无比重要的,她年老无宠,膝下只有一个有大阿哥,最想要的除了高位自然就是宫权。 而对于佟贵妃而言,宫权更加重要,她现在没有孩子,又失了康熙的宠爱,唯一的指望和寄托就只剩下宫权了。 听到舒婉这样说,佟贵妃讪笑两下,“玉妃不必羡慕,你现在膝下有两位阿哥和一位格格,想必也照顾不过来吧。” “就是啊,玉妃,照顾孩子可不能全指望他们身边的那些宫人,本宫听说前日六阿哥在上书房又被先生训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六阿哥现在毕竟还年幼,只要好好教导还可以改正,要是真养成了什么偷懒耍滑的性子,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惠妃连忙在一旁语重心长的叮嘱,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她对巴特尔有多么关心呢。 舒婉轻挑秀眉,附和道:“本宫知道了,多谢惠妃指点。” “臣妾听说大阿哥表现很好,前些日子随皇上去南苑骑马时丝毫不惧,很有皇上的风范呢。” 惇嫔在一旁说的兴高采烈,惠妃连忙握住她的手,“惇嫔妹妹,别说了,大阿哥还年幼,哪里当得起你这样夸他。” “惠妃姐姐就是谦虚,一点也不想有些人似的,惠妃姐姐放心,大阿哥的表现皇上都看在眼里,臣妾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大阿哥聪明机灵,谁瞧见了也喜欢,臣妾也是忍不住才夸了几句。” “惇嫔妹妹真是太客气了。” 惠妃笑意不减,惇嫔接着说道:“说来好笑,这不前几日我与恪常在和慎常在在一处说话,迎面就遇上了一个看上去像是阿哥的小男孩,臣妾等人原本还想上前问声好,没想到人家就像没见到我们一样,直接转个弯儿就走了,惠妃姐姐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当时可把臣妾几个惊呆了,还以为是不是因为臣妾长得太过丑陋,连个孩子都不愿意亲近我们呢。” “还有这事?这也太荒唐了!” 惠妃噗呲一笑,“宫里头的皇子都是从小学习礼仪,是再规矩不过的,怎么会有如此无礼的呢?想来是惇嫔看到的是个不守规矩的奴才吧。” 舒婉咬碎了银牙,惇嫔所说的可不就是巴特尔,就算是离得远,惇嫔也该看清巴特尔身上穿的阿哥服,如今当众说出来,就是明摆着故意让她难堪。 巴特尔是因为不喜恪常在和慎常在两人,所以才会如此行事,巴特尔当然也有错,这样做确实不合规矩,可是她的儿子自然该由她来教导,凭什么要别人指手画脚的。 见舒婉面上恼怒,惇嫔说的更加起劲,“也许惠妃姐姐说的是对的,没想到咱们宫里竟然还有那么不守规矩的奴才,真是该死,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不知道规矩竟然也敢在皇宫里乱逛,真不怕有一天出什么事。” “惇嫔,慎言!” “玉妃娘娘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汉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有娘生、没娘养,话粗理不粗,那样不守规矩的小太监恐怕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 舒婉紧紧握着帕子,“惇嫔的规矩似乎学的也不怎么好,言辞还是如此粗鄙,也真是让本宫开了眼界。” “臣妾的规矩确实不好,但是臣妾是蒙古亲王之女,皇上也已经免了臣妾的规矩,可不像是那些低贱的奴才!” “惇嫔出身高贵,这一口一个贱人、奴才的,实在是不妥,以后说话应该更加注意一些才是。” 惇嫔小脸一甩,还想出言反驳,“玉妃娘娘这话…” “好了,惇嫔、玉妃,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这是在本宫的承乾宫,有什么话你们下去再说。” “是,臣妾遵旨。” “本宫也乏了,都散了吧。” “是,臣妾/婢妾告退。” 出了承乾宫,惇嫔还想上前和舒婉杠上几句,惠妃连忙拉住她,“惇嫔妹妹,玉妃现在好歹是妃位,你才是一个嫔,与她杠上你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那,”那不是还有你吗? 惇嫔刚想这样说,转身便看见惠妃已经上了轿辇,舒婉的轿辇也早就已经走远,惇嫔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也离开了。 舒婉自然是气急了,敢那样说她的儿子,呵,惇嫔,你就等着吧。 第二百三十章 养了一月有余,康熙手上的伤终于完全康复,当然也是因为舒婉偷偷往康熙喝的药里多加了几滴灵泉的缘故。 伤好之后,康熙便开始在后宫流连,当然占大头的仍旧是舒婉,一月里起码有十五天康熙翻得是舒婉的牌子,这还没加上白天伴驾的次数,但是康熙的重新流连终于能将后宫众人的怨气压下去一些。 “娘娘,娘娘…”知言急冲冲的连跑着边叫。 原本舒婉还以为知言是个沉稳性子,可是日子久了,知言的‘本性’也就暴露了出来,知言听上去是个低调的名字,可是知言的性子与这个名字截然相反,十分的活泼。 而且知言还是知行亲自选拔、教导出来的,舒婉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像知行那样的沉稳教出来的知言却是这样叽叽喳喳的? 舒婉按了按额头,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知言,你小声点,跑的慢点,娘娘还在屋里呢。” 知行领着一群小太监刚从花房回来,一进景阳宫的门就听见知言的这个大嗓门了。 “知行姐姐,您回来了,这正好,我刚刚打探到了一个消息,您快洗把手。” 知言连忙刹住,掉了头儿朝知行跑去,从怀中掏出帕子给知行擦着手,“知行姐姐,娘娘让小厨房的人准备了冷饮,你先去喝一碗吧。” “行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快去和娘娘说你刚刚得到的消息吧。” 知行拿过帕子,赶紧将知言打发走。 “对对对,你看我这猪脑子,差点忘了娘娘的大事!” 知言说着就又朝着正殿跑去,留下知行一人在后面叹气无奈摇头。 “瞧你记得,又出了什么事了?” “娘娘,出大事了,刚刚在御花园里,承乾宫的的伊贵人冲撞了卫答应娘,卫答应已经见红了。” 知言喘得上气不接稀奇,她可是一得了消息就立即赶着回来禀报。 伊贵人和卫答应,她们都是承乾宫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再说自从卫氏有孕之后,佟贵妃恨不得拿个圈儿直接把卫氏给围起来,每次出行都得让数十个奴才左右前后的护着,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婉习惯了一切往坏处想,这次的事情绝不会是个意外,不过这个时间段正是御花园人多的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伊氏是故意害卫氏,也不至于傻的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啊。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几个离得近的宫女说,伊氏的情绪很是激动,又说什么簪子,什么宠爱的,然后就一下子把卫氏给推倒了。” 知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当时她真应该打听明白再回来的。 舒婉拿住她的手腕,“好了,这么大的事本宫自然得过去瞧瞧,快去备轿辇。” 一个卫氏自然不需要她上心,可是后宫里人人都知道卫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就是佟贵妃的孩子,卫氏的孩子要是真的没了,那佟贵妃还不得把伊氏给活劈了。 看了身上的常服,虽是素净了点但也没什么不妥,直接吩咐知行等人等人,“你们留下都留下照顾好三个孩子,孩子贪玩,这种天气可千万别中暑了。” 现在才刚申时过半,顶着大太阳舒婉匆匆赶到承乾宫时已经有不少妃嫔在那了,咸福宫的李氏前后脚的也到了。 景阳宫在西六宫最边上,咸福宫在东六宫最边上,舒婉和安嫔都到了的话,那说明东西六宫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舒婉刚坐下,端嫔就凑了过来,“姐姐已经听说了卫氏的事情了?” “确实听说了,但是并不详细,我一听说卫氏见红了揪匆匆赶了过来,其他的一无所知。” 端嫔压低声音说,“当时在御花园我倒是看见了卫氏和伊氏在争吵,只是离的太远,也没听清楚她们两个具体在吵什么。” 舒婉眉头一皱,“伊氏呢?怎么没见到伊氏?” “伊贵人也晕倒了,现在在偏殿呢。” “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子晕倒了两个?” “不知道啊,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等贵妃娘娘发问才能知道。” 看着端着铜盆进进出出的宫女,端进去的铜盆里都是清水,端出来的铜盆里却变成了血水! 众人暗暗猜测,卫氏这胎难道真的保不住吗?这都已经五个月了,都已经成性了。 “太医还没出来,佟贵妃也还在里面,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呢。” 舒婉装作喝茶,悄悄的放出神识‘看’向屋内,只见卫氏脸色不错,正闭眼躺在床上,显然孩子已经保住了,佟贵妃面色十分纠结,正低声向交代着太医什么。 “卫答应这胎是双胎,娘娘该特别注意才是。” 太医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推,终于这句话引起了舒婉的注意,双胎?卫氏怀的是双胎吗? 佟贵妃同样的欣喜,眼神放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氏,低声问道:“李太医,凭你的医术能否看出卫答应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 李太医微微一笑,低声回道:“恭喜娘娘,一男一女,刚好凑成一个好字。” “真的!” 佟贵妃惊喜的叫出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多谢李太医了,不过这件事,本宫想要亲自禀报皇上。” “是,微臣遵旨。” 佟贵妃大落大起,此时因为卫氏肚子里是龙凤双胎一事十分的兴奋,毕竟这可是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对龙凤双胎,这可真是件天大的大好事啊。 舒婉听到后稍一落寞,很快便恢复正常,各人有各人的命,卫氏能怀上龙凤双胎也是卫氏的命,她没必要去羡慕什么。 不过显然佟贵妃没想把这个好消息和在外面等候的宫妃们一齐分享,等佟贵妃从产房出来时,面色凝重,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卫答应的胎保住了,”接着便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茶。 不久康熙也顶着日头来了,众妃嫔给康熙行过礼后依次序坐着或站着。 康熙一上来便问了问卫氏的情况,“李太医,卫答应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卫答应这次摔倒动了胎气,以后必须要卧床静养而且最好不要受到打扰。” 康熙点点头,向四周看了一眼,“伊氏呢?” 众人这才想起来伊氏还躺在侧殿呢,在得知伊氏也晕倒之后,康熙便命李太医去为伊氏诊断,不久李太医便满脸喜色的出来了,“恭喜皇上,皇上,伊贵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微臣诊断了好几遍,伊贵人确实是已经有喜了。” “好,”随即康熙又陷入了纠结,要是伊氏没有身孕,那她顶撞了有孕在身的卫氏,那就该重罚,但是如今伊氏也有了身孕,而且伊氏的位份还比卫氏高,那这件事就不好说了。 思量之下,康熙叫来在伊氏和卫氏身边伺候的宫女,问道:“今天在御花园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卫答应好好就摔着见红了。” 伺候卫氏的蓟儿连忙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天热的发慌,卫氏又怀着身子,承乾宫内实在热得受不住,想起之前听说过澄瑞亭那池水清碧凉爽,便想着到那处去纳凉,在那遇到同样来纳凉的伊贵人,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就吵上了,后来伊贵人更是直接动起手来,卫氏躲闪不及就被撞摔倒在地动了胎气见了红。 “皇上,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卫答应先对我家小主出言不逊,我家小主实在气不过才回了几句,后来也是卫答应直接撞上我家小主的!” 听完蓟儿的讲述康熙还没发话伺候伊贵人的巧翠就喊叫起来了。 康熙揉了揉额角,现在伊氏和卫氏都晕着,还都怀着龙胎,就算想要对质,也要等两人完全醒过来再说,刚想开口向佟贵妃交代几句,殿内又传来一阵惊呼,循声一看只见站在妃嫔末尾的田常在也昏倒了。 “田常在这是怎么啦,快,快抬到侧殿去,”没等康熙发话,佟贵妃便立即将让人将田常在抬了进去,“太医呢,还不快叫太医进来。” 众妃嫔眼神逐渐变得幽暗起来,这田常在不会也怀上了吧。 伊氏那头刚确定无事,李太医就被硬拉了过来。 “恭喜皇上,这位小主是喜脉,已经快满两个月了。” 康熙点点头,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今日查出两人有孕,不管生不生的下来,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喜事。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伊贵人和田常在都怀上了,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佟贵妃压下心中的酸楚起身给康熙道喜,其他妃嫔也紧随其后道喜。 “都起来吧,伊贵人和田常在统统有赏。” 虽然伊贵人是宫女出身卑微,但是田常在却是汉军旗的,也算是在旗贵女。 随后康熙又对李太医交代了几句,多是关于卫氏的,毕竟卫氏肚子的孩子已经有五个多月,想来不久就可以出生,而且卫氏的孩子又是要抱给佟贵妃的,康熙自然更加上心。 “李太医,卫氏这胎就交给你了。” 太医领旨后,随后康熙又命人将田常在小心的送回了宫里去,不过为了给卫氏一个交代伊贵人还是被禁足了,并且发话等生下皇嗣再处置。 卫氏动胎气这事也就算是揭过去了,不管伊贵人是不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她的命就是算是暂时保住了。 在承乾宫折腾了一个时辰,回到景阳宫时舒婉突然感觉非常的疲惫,半倚在贵妃榻上舒婉接过知行奉上的花茶,刚刚是温热的口感,喝了一口后,淡淡的说道:“本宫记得皇上最近几个月就临幸过伊贵人和田常在一回吧,两人竟这般巧合的都怀上了。” “娘娘您说会不会是…” 舒婉挑了挑眉,“只怕是错不了,看来皇上要大封六宫的消息让很多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了呢” 似乎应了舒婉的话,不久后后宫又暴出了好几位妃嫔怀上了,不过高位妃嫔就只有僖嫔其他几位皆是贵人常在之类的低阶妃嫔。 听此舒婉只是勾唇嗤笑一声,看来康熙还真是广散雨露,怪不得能成为子嗣最多的皇帝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舒婉一边喝着燕窝,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排排抬着箱子往里走的宫人,连忙伸手拦着。 “回娘娘,这是皇上送您的东西,有字画还有珠宝,皇上说了,娘娘您有生育之功,理应得到嘉奖。” 舒婉一时没回过神来,“可是之前皇上不都奖过了吗?为何又送来这么多的东西?” 不管是生巴特尔、佛尔果还是泽雅的时候,康熙都已经奖过了,而且如今泽雅都已经快八个月了,康熙突然来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娘娘劳苦功高,养育了六阿哥、八阿哥和三格格,三位小主子都聪明可爱…” “打住打住,你快跟本宫说皇上为什么要送这些东西过来,不然的话,”舒婉看了看四周,拿起新送来的一个画匣比量着,“信不信本宫把这些全扔出去!” 李德全擦擦额角的汗,怎么这送东西还送出问题了,后宫哪位收到皇上的赏赐时不时激动地感激涕零的,怎么到了玉妃娘娘这儿就变了呢,难道说皇上喜欢的就是玉妃娘娘的这种性子? “回玉妃娘娘的话,这些都是皇上的心意,奴才不敢随便揣测。” 舒婉皱了皱眉头,低声念叨着,“本宫最近一直安分守己,也没做什么坏事,难道是那件事让皇上知道了?可是为什么要送本宫东西呢?不应该是处罚本宫吗?” “李公公,本宫问你,刚才皇上让你来景阳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李德全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天子龙颜,奴才不敢直视。” 舒婉揉了揉额头,“那语气呢?是喜还是怒?” “应该是…不喜不怒。” “皇上除了赏赐本宫,还赏赐了哪几位宫妃?” “回玉妃娘娘的话,除了您这里,皇上还赏了佟贵妃以及几位怀孕的小主和主子们。” 佟贵妃执掌六宫,最近宫里风平浪静,康熙赏她是理所应当,至于另外几位有孕的宫妃,身怀皇嗣,自然尊贵无比,赏些东西东西也没什么稀奇。 可是为什么赏她呢?她有什么可赏的呢?真是想不通。 “好吧,”舒婉垂眸皱眉,摆摆手,“知行,把这些赏赐都收起来吧。” “娘娘不亲自过目一下吗?这里还有好几幅范宽的山水,都是皇上特意为您找来的呢。” 舒婉叹了口气,“好,那就放书房里吧。” “是。” “她真那么说?” 康熙一边批折子一边听李德全回禀今日在景阳宫发生的事情。 “是,奴才不敢有一句假话。” “不就是些赏赐嘛,还把她吓成那样,真是没出息,”康熙皱着眉,无奈的摇摇头,难道送她东西还非得找个名头出来吗? “你这就传旨下去今晚摆驾景阳宫,对了,把那件霞影纱衣给她送去。” “是,奴才遵旨。” 到了晚上,舒婉挑着宫灯,早早的就在景阳宫门口等着,一见着康熙就连忙上前迎了上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 康熙牵起她的手,“以后在里面等着就行了,外面有风,你手都是冷的。” “在屋里也总是在想着皇上到底来没来,反而更心急,还不如直接出来等着呢。” 舒婉今夜穿了一身大袖的蓝灰色旗装,上面是暗银线绣的飞鸟和蝉图,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康熙的腰带,笑道:“臣妾和皇上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康熙今日戴的是一条银灰色的腰带,他的视线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移动,捏了捏她的腮,“当然算。” 到了屋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康熙上去轻轻抱住她的肩膀,语气间带着几分戏谑,“听说今日李德全来送东西的时候把你给吓着了?又不是第一次送你东西,这是怎么了?嗯?” “以前送那些首饰、字画什么,都有个名头,如今却是莫名奇妙的,臣妾见了自然有点受宠若惊。”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你真想知道朕今日为什么要送东西给你?” “当然。” “一部分是因为你确实有生育之功,你为朕生了三个孩子,劳苦功高,朕自然得好好的赏你,”康熙将她抱得越来越紧,低头在她左脸颊上亲了一下,“不过嘛,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这些日子一直勤勤恳恳的去御花园给朕的花草松土,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你去太医院帮助孙御医他们研制新药,这些朕自然都要嘉奖你的。” “皇上,您都知道了?”舒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难道以为朕不知道?你真当在皇宫里巡守的那些侍卫是瞎的?还是以为只要你穿上宫女服那些人就不认识你了?” 康熙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佯怒道:“说吧,你整日跑去御花园挖土是怎么回事?朕的竹林、梅园、荷花池都被你挖了个遍,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臣妾不过是想看看哪个地方的土质最好,等臣妾知道了,就可以为皇上栽培出更加茂盛、更加好看的花草了。” 舒婉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臣妾真的是一心一意的为了皇上着想啊。” “你以为朕会相信吗?” 康熙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舒婉看到了忍不住捂着帕子偷偷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怪不得那些侍卫明明看见了臣妾也会当做没看见的,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舒婉伸手把他的小辫子拿在手中玩着,“臣妾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呢。” “哼,”康熙从鼻子里重重出了一口气,“以后你去挖正大光明的去挖就是了,干嘛非得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小心哪天被侍卫抓住,说不定到时候朕还得到天牢里把你领出来。” 康熙按了按眉心,“朕可告诉你,你要是真进了天牢,朕可不会管你,你就留在那里面和耗子、蟑螂做伴儿吧。” “皇上可真心狠,”舒婉扯了一下他的小辫子,“不过皇上就算一天看不见臣妾也会想念的紧,到时候肯定会巴巴的去天牢里把臣妾领出来的。” “想的倒挺美!” 康熙给她整了整领口,“对了,你去太医院做什么,孙御医哭着喊着说你拿走了他珍藏了多年的药材,现在日日都去乾清宫向朕讨要呢。” 舒婉摊手,“天地良心啊,臣妾不过是拿走了一点点东西,就把他心疼成了那样,大不了,以后赔他就是了。” “别的都可以,那株铁皮石斛还是还给他吧,不然他天天追在朕屁股后头,真的是要没完没了了。” “皇上早说啊,那株铁皮石斛臣妾用完了自然会还给他,只是现在臣妾还有用,皇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康熙轻咳了两声,耳边似乎又传来了孙御医如洪钟般的哭声,无奈的笑道:“你又在捣鼓什么东西了?想来,也就只能等到明日朕再赏他一些别的药材了,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 反正不管舒婉又在捣鼓什么东西,最后都会用到他身上,康熙对这点还是知道的,所以每次孙御医去乾清宫告状时,他就权当是看戏了,反正他批折子批的郁闷,有这么一个调剂也挺好的。 “多谢皇上,就知道皇上最好了,”舒婉主动攀上他的脖子,俯身亲了上去。 “朕一点也不好,”康熙搂住她的腰,“你一天天的就不能老实一点?” “要是臣妾真的老实了,那就不是臣妾了。” 舒婉将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低声说道:“皇上,您送来的那件纱衣臣妾穿在里面了,皇上可要看看?” 说着就一点一点的将领口解开,露出了里面那件如烟霞般的纱衣,白如羊脂的皮肤在纱衣下若隐若现,脖上一根红绳,朝暮珠在锁骨处互相碰撞发出微小清脆的声音。 “皇上,好不好看?” 此时的舒婉绝对是个妖精,美目流转,青丝飞扬,纱衣裹着曲线妖娆的玉体,锦被下露出一只小巧可人的玉足,脚踝处带着一银一金两个铃铛,随着身体每一次的起伏而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康熙伏在她的肩窝处,感受着她细碎的娇呻以及有力的心跳,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低头舔了舔她的锁骨,“你个妖精,又来诱惑朕了?” “那皇上有没有被臣妾诱惑呢?” “你说呢?”康熙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扯下碍事的亵裤,“再有下次的话,朕绝对饶不了你。” 她勾了勾嘴角,更像是一只魅惑人的妖精,带着丝丝蛊惑的说道:“是,臣妾遵旨。” 第二百三十二章 “梁公公,皇上在里面吗?” 蒙鄂嬷嬷身后带着四个宫女,几人挑着六角的宫灯,蒙鄂嬷嬷声音洪亮有力,一句话就让正在犯困的梁九功清醒起来了。 梁九功赶紧上前挡住蒙鄂嬷嬷一行人,满脸堆笑道:“原来是蒙鄂嬷嬷啊,皇上现在正和玉妃娘娘在里面呢。” 蒙鄂嬷嬷轻笑一声,“哦,那还请梁公公通报一声,我家贵妃娘娘头风犯了,痛的不得了,还请皇上移驾承乾宫。” “这…这不太好吧,”梁九功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这会皇上正在兴头上,就算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打扰啊。 蒙额嬷嬷见梁九功竟然迟疑,厉声喝道:“梁公公,难道贵妃娘娘病了这件事情不够紧急吗?贵妃娘娘如今手握六宫之权,整日为后宫之事忧心,如今娘娘病了,皇上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望娘娘的,而且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想必里面也早就已经结束了,还请公公通报一声吧。” 屋内,舒婉咬着康熙的喉咙,直到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才松口,“皇上,听见没有?这衣服都还没脱完呢,就有人等不及来请皇上了。” 康熙眼神暗了暗,亲了亲舒婉的额头,“乖,贵妃的头风是老毛病了,朕让梁九功去看看就是了。” “别了,还是皇上亲自去吧,”舒婉披上衣服,“请皇上起身吧,臣妾伺候皇上穿衣。” 要是因为康熙不去佟贵妃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她可就真的成了迷惑君心的千古罪人了。 康熙躺在床上,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含笑看她,黝黑的眸子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光,“只要你说个不字,朕就不去了,反正都这么晚了,朕累了,走不到承乾宫了。” “皇上出行乘坐轿辇,哪里用得着皇上亲自走呢?”舒婉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皇上还是去吧,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够显示出臣妾的贤惠,臣妾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 舒婉狠狠的给他勒紧腰带,又对他露出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微笑。 “你是该贤惠的时候不贤惠,不该贤惠的时候就装模作样,朕看你是存着心的惹朕生气,”康熙松了松腰带,拿起旁边的玉石挂坠系在腰间。 “臣妾要是什么都会了,该贤惠的时候贤惠,不该贤惠的时候不贤惠,那还要皇上做什么?” 舒婉找出一条披风,“夜里凉,皇上身上刚出过汗,这披风可能用的上。” “行了,朕知道了,”康熙点点头,接过披风,挑眉看她,“针线这么拙劣,你绣的?” “嗯,”舒婉给他整理好衣服,听他这样说便回道:“皇上说这话是真心的吗?正好臣妾现在心情不好,你要是真的不喜欢这披风,臣妾便将这披风撕了、剪了、烧了,也好出出气。” 康熙将她搂在怀里,“好了好了,朕不过是逗逗你,随口就说了几句,干嘛生这么大的气,非得让朕去的是你,不想让朕去的还是你,你这小人,怎么这么别扭啊。” “臣妾理智的一半说应该让皇上去,佟贵妃执掌六宫,整日操劳,她生病了自然非同小可,但是臣妾不理智的一半说臣妾应该死死勾着皇上,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皇上离开,臣妾倒也想问问自己怎么这么别扭。” 舒婉一下子咬在他的下巴上,“皇上应该庆幸是臣妾理智的一半战胜了不理智的一半,不然皇上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哼!” 康熙摸了摸她的下巴,“朕就去看看,等看完了就回来。” “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需要早起,还是早些休息吧,承乾宫那儿总不能连给皇上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吧,皇上可千万别回来了,臣妾待会就去搂着泽雅睡,泽雅身上奶香奶香的,臣妾睡的也安心。” 康熙握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一下,“只要你说个不字,朕就不去了。” 舒婉推了推他,低着头闷声说道:“皇上还是快去吧,再不去佟贵妃该等着急了。” “那就和朕一起去。” “要是臣妾去了,那佟贵妃的头就该更痛了,还是算了吧。” 舒婉目送康熙离开,转身打了个哈欠就去了泽雅屋里,泽雅香香软软,抱着她总比抱着康熙那个大猪蹄子要好的多吧。 ------------------------------------- 承乾宫 因着多人有了身孕,如今后宫之中也不再那么针锋相对,一众怀孕的妃嫔个个喜气洋洋,坦然的享受着康熙的赏赐和后宫妃嫔的羡慕嫉妒。 佟贵妃踩着碎步,穿着一身桃红色绣球花旗装在众人的注视下姗姗来迟,绣球花栩栩如生,随着佟贵妃步伐的微微摆动,那一朵朵绣球花就像在风中轻轻摇曳一般。 “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佟贵妃扶着红依的手慢慢的坐到主位之上,看着面前行礼的嫔妃心里无比的爽快,这种凌驾于众之上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她自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自豪自傲的尊贵感。 就连看到一排怀孕的妃嫔也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就算她们生再多也不能越过她去。 享受够了之后佟贵妃才赐起,毕竟还有几位身怀六甲的妃嫔。 “起来吧,上座。” “谢贵妃娘娘。” 几位怀孕的低阶妃嫔都得了贵妃娘娘的恩典得了绣墩坐不用再站着。 “婢妾听闻贵妃娘娘昨夜身子不适,现在没事了吧?” 佟贵妃眉眼含春,不自觉的向舒婉扫去,见舒婉眉目之间有些憔悴,嘴角的弧度不由的加大,然后对着纳喇贵人轻轻一笑,“纳喇贵人有心了,昨夜急召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开了几服药,现在已经大好了。” “只有娘娘身子安康了,咱么后宫才能安乐,还请贵妃娘娘多保证身子啊。” “还请贵妃娘娘保证身体。” 众人一起起身祝愿,佟贵妃点点头,“好了,都坐下吧,只要后宫之中人人能够时刻自省,伺候好皇上,多为皇上开枝散叶,本宫就开心。” 等众人再次坐定之后,佟贵妃慢悠悠的开口道:“今年后宫真喜事连连,不久僖嫔也诊出了喜脉,本宫还没向僖嫔道喜呢,恭喜僖嫔妹妹了,祝妹妹你一举得子,太子殿下总念叨着想要个弟弟,想来不久就能如愿了。” 佟贵妃这话可真是戳在僖嫔的肺管子上,有太子在赫舍里氏怎么可能让她生下阿哥,若真怀的是阿哥只怕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 所以僖嫔知道自己怀上时是既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终于有自己的孩子,忧的是若是个阿哥怕生下来也养不住,所以自从怀上后她就一直在祈祷自己怀的是个格格,只有是格格才能养在自己身边也只有是格格才能养得住。 僖嫔原本的喜笑盈盈僵在脸,不过她还是撑着笑向佟贵妃道谢,“臣妾谢贵妃妇娘吉言,不过臣妾福薄,想来是没有能够养育阿哥的福分,只求这次能得个小格格,那也是臣妾亲生的骨肉,臣妾也是万分欢喜的。” 僖嫔自然不是什么软柿子,一句亲生骨肉就将佟贵妃堵了回去,就算她生的是个格格又怎么样,总归比佟贵妃这个不能生的要强太多了吧。 佟贵妃果然被堵着了气,红润的脸色变得煞白,不过斜眼一扫,便看见了坐在她身边抚摸着肚子的卫氏,心情忽然又好了许多。 卫氏怀的可是一对龙凤胎,只要再过几个月她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 “不过说来宫里最有福气的还是要数玉妃娘娘了,玉妃娘娘膝下已经有两位阿哥、一个格格,有儿有女,可真是惹人羡慕呢。” 宜嫔捂着帕子笑意吟吟,不动声色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舒婉和她的几个孩子身上。 “没想到宜嫔一直存着羡慕本宫心思,本宫倒是一直羡慕宜嫔你,七阿哥和十阿哥都那么的聪慧可爱,这么说起来前几日皇上给十阿哥赐名了吧,胤祎,真是个好名字,想当初本宫的两位阿哥都是在周岁的时候才赐的名,看来皇上真的是很重视十阿哥呢。” 舒婉似笑非笑的看着宜嫔,若是说她还罢,但是牵扯到她的孩子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说的就像谁没孩子一样,这宜嫔竟然还想把她推出来,真当她是好欺负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惇嫔妹妹,你让人采这么多的花是要做什么?” 惠妃抽出帕子捂住口鼻,惇嫔让人采来了这么多的花,几乎将御花园的花全都采来了,这浓重的香气实在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惇嫔对着惠妃粲然一笑,招招手让宫女将新鲜采集的花朵全都拿进屋里去,整个延禧宫都被各种各种的花香所笼罩着。 “惠妃姐姐,我刚刚听说了一个秘方,说是只要连着七日用百花花瓣泡澡并且一日三餐只喝百花花蜜,那身上自然而然的就会散发出百花的香味,据说连蝴蝶都能引来呢。” “真的?” 惠妃明显有些不信,这体有异香本来就是唬人的玩意,只要用些花露、香膏或者是头油就能营造出天生体香的假象,而且惇嫔说的这用百花花瓣泡澡、喝花蜜,怎么越听越不靠谱呢。 “惇嫔妹妹,本宫知道你想得到皇上的宠爱,但是此时万万不可急于一时,这法子可不可信还不知道,最主要的是很有可能损害妹妹的身体,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啊。” 惇嫔扯了扯嘴角,不满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惠妃姐姐,你真的跟皇上说过要让我侍寝吗?我都入宫这么长时间了,皇上都没怎么来看过我,恪常在和慎常在那边起码一个月还能见到皇上几次,到了我这连一次也见不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道惇嫔妹妹这话是在怀疑本宫吗?”惠妃把手一甩,语重心长的说道:“惇嫔妹妹,你想想自己入宫以来,那件事不是本宫亲手包办的,你的衣食住行本宫哪里照顾的不周到,就说饮食吧,本宫怕你吃不惯京城的饮食,还特意找了为你找了草原上的厨子,你说说,本宫哪里对不起你?” 惇嫔咬了咬嘴唇,因为惠妃的一番话内心瞬间升起了一点内疚感,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摇摇头,不服气的说道:“没有,姐姐对我一直很好,可是为何皇上现在还没有让我侍寝,难道真的不是因为姐姐…” 惇嫔心里焦急,从蒙古来的嫔妃当中,她的位份最高,也只有她没有侍寝,但是慎常在和恪常在可都是已经侍寝过了,虽然就侍寝了一次,之后皇上便再也没有翻过她们的牌子,但那也算啊,哪像她似的,已经入宫这么久了,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惠妃嘴上一直说要照顾她,难道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 再说了她可是博尔济吉特氏,与当今的太皇太后、皇太后同出一族,惠妃受了那么多太皇太后的庇护,惠妃照顾她、让她侍寝,难道不都是应该的吗? 惠妃一直都说玉妃善妒,可是就算玉妃再善妒那也愿意让慎常在和恪常在侍寝,不像惠妃似的,皇上一来就牢牢的抓住,相比之下,惠妃倒像是更加善妒的那一个。 惠妃见惇嫔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心里闷恨的很,当初是因为太皇太后的愿意所以才会把惇嫔这个麻烦揽到延禧宫,如今看来真是悔不当初,惇嫔性子高傲,整日里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惹出了麻烦都得她去收拾,如今竟然还怀疑她,真的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也不想想皇上一个月去几次景阳宫又来几次延禧宫,玉妃当然愿意分给恪常在和慎常在点肉汤喝喝,可是她这延禧宫呢,清冷的要命,皇上不喜她,就算偶尔来坐坐喝杯茶也是因为大阿哥的缘故,她心里的这些苦都没处发泄,如今这惇嫔竟然还不满起来,还到她面前甩脸子? “惇嫔妹妹要是喜欢景阳宫,羡慕恪常在和慎常在,那便去景阳宫就是了,本宫不讨皇上喜欢本宫也没有法子,玉妃娘娘那里倒是热闹,惇嫔妹妹尽管过去就是了!” 丢下这句话之后,惠妃也没理会惇嫔的反应,扶着灯影的手就回到了正殿,不过这样也没解气,一脸摔了十几个茶碗这才舒服了些。 惇嫔看着惠妃离去的身影并没有追上去,反而心中更加愤然起来。 “娘娘,您别怪奴婢多嘴,前几日奴婢和慎常在身边的奴婢尼珠聊天的时候,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惇嫔一边拿着帕子擦汗,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觉得不怎么可口,这绿茶一点都没有她们草原上的奶茶好喝,便直接倒在了旁边的绿萝盆栽里。 布哈犹豫了一下,“听尼珠说,皇上最不喜欢宫妃穿着太过艳丽,而是喜欢素净一些的装扮,您看最得宠的玉妃不就是这样吗?虽然身居妃位,但是玉妃的打扮一直都是以淡雅清新为主,极少穿一些色彩浓重的衣服,这身上戴的首饰也不多,所以奴婢觉得尼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惇嫔一下子想起来刚入宫时惠妃对她说的一番话:“惇嫔妹妹,你这么年轻,就该穿这些茜红色、樱草色、青绿色,这些颜色新鲜,与你这个如花般的年龄正好匹配,你要是穿上一定是极好的。”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惠妃从一进宫就开始算计她了!让她穿色彩浓重的衣服,戴金首饰,故意让皇上厌恶她! “布哈,慎常在是如何得知皇上喜欢素净一些的装扮的?” “回娘娘,听说是玉妃娘娘告诉她们的,不光是慎常在知道,恪常在也知道,听说玉妃娘娘还教她们画了几个好看的妆容,皇上见了也很是满意呢。” 惇嫔闻言直接将桌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惠妃的主意算计的真好啊,先是让她失了皇上的宠爱,然后故意在她面前说玉妃的坏话,让她与玉妃对上,这样不管她和玉妃谁输谁赢,惠妃都是有利的那一方! 惇嫔虽然高傲容易冲动,但是她又不傻,以前是被惠妃编织出来的美好谎言给困住了,如今跳脱出来,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的,她发现她竟然被惠妃给利用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就像生根发芽似的再也消除不了,惇嫔气冲冲的冲进寝室将惠妃送的那些衣服全都找了出来,一件件的撕烂、撕不动的就直接剪碎!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布哈赶紧拦住,“娘娘,这可是您最喜欢的旗装,您也要把它剪碎吗?” 惇嫔拿着剪刀狠狠的在旗装上剪了好几个口子,一件名贵的云锦制成的旗装瞬间成了不值钱的破布,“布哈,你给我让开,这些旗装我瞧着就心烦,还不如全剪了算了,对了,惠妃是不是还送了我好几套金首饰,全都找出来扔出去,我才不要她给的东西!以后再也不会要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御花园 惠妃扶着灯影的手慢慢沿着御花园里的小道走着,心里却正在为另外一件事而烦心,前几日她为着惇嫔侍寝一事去求太皇太后,可是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避而不见。 太皇太后的这个举动直接让惠妃摸不清头脑了,按理说惇嫔与太皇太后、皇太后同出一族,而且惇嫔又是亲王之女,细论起来与在科尔沁与当今太后还是同辈儿,但是看太皇太后如今的表现,倒也不像是看好惇嫔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惠妃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结果迎面还碰上了乌雅氏,“给惠妃姐姐请安,惠妃姐姐吉祥。” “乌雅妹妹快起来吧。”惠妃对乌雅氏很是亲热,连忙让灯影上前将乌雅氏扶起来。 “今日是臣妾唐突了,臣妾见惠妃娘娘一人在这里走着,便想着要上前和惠妃姐姐说几句话。” “哪里哪里,这御花园里景致甚好,与妹妹同游才不算辜负这美景。” “刚刚妹妹见姐姐的神色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姐姐可是在为什么事情而忧心。” 见惠妃脸色一变,乌雅氏立马说道:“哎呦,瞧瞧臣妾这张嘴,又问了些不该问的事情,还请惠妃姐姐恕罪,臣妾不过是不忍见姐姐如此烦心,姐姐为六宫之事已经够操心的了,妹妹这才想着能不能尽一绵薄之力,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妹妹不必如此,你我共同服侍皇上,都是姐妹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本宫只是…有些话实在难以说出口,绝不是有意对妹妹隐瞒。” 惠妃一脸为难,乌雅氏走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试探性的问道:“惠妃姐姐可是在为惇嫔的事情烦心?” “妹妹是如何得知?” 乌雅氏摇头叹息,很是不忍的说道:“哎,惠妃姐姐,这事妹妹实在不好瞒你,恐怕惇嫔的事情早就已经在六宫之中传遍了,姐姐不会还蒙在鼓里吧。” “这、当然不会。” 惠妃勉强的笑了一下,其实早就在心里把惇嫔骂了个狗血淋头,想想也是,那天惇嫔搞出来的动静那么大,没有人听到才怪,怪不得呢,怪不得去永寿宫的时候太皇太后避而不见,原来是在敲打她呢,她伏低做小的好不容易在太皇太后面前攒足了好感,结果因为惇嫔一下子都败光了,真真是可恶至极! 惠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小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乌雅氏趁热打铁道:“姐姐千万别怪我多嘴,自从惇嫔妹妹去了延禧宫里之后,延禧宫可就没消停过吧,这惇嫔妹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也就是姐姐你这样的好脾气才能受的了,妹妹心里真的是为姐姐不值啊。” “妹妹你刚才说,惇嫔的事情阖宫上下都已经知道了?” “是啊,前几日还听宜嫔她们说起过呢。” “这、”惠妃简直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德嫔妹妹你是知道的,惇嫔性子向来骄纵,本宫耳根子软,她说几句好话本宫也就信了,本宫想着惇嫔和太皇太后同族,所以从来也不敢过分指责,没想到到头来本宫倒成了那个受到耻笑的人。” 乌雅氏叹息一声,“姐姐的苦楚妹妹都懂,不过姐姐身为延禧宫的主位娘娘,惇嫔做的过了,姐姐教导几句也不算过分,姐姐又何必弄到今日这个地步呢?” “哎,还不是想着惇嫔出身高贵,是亲王之女,这礼数应该不算太差差,又想着她毕竟年轻,性子活一点也没什么,谁想到进了宫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才一错再错,心里实在是后悔的紧呢。” “姐姐就是心太软,您瞧恪常在和慎常在都是从草原来的,不也被玉妃管的服服帖帖的吗?要臣妾说惇嫔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惇嫔去了景阳宫,受了那玉妃的磋磨之后,才会知道姐姐您才是咱们宫里最好的菩萨呢。” “乌雅妹妹这话可真说到本宫心坎里去了,哎,不过惇嫔都已经入住延禧宫,这事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本宫实在无力改变,想来以后也就只能受着了。” 乌雅氏转了转眼珠,安抚道:“姐姐可千万别这样想,姐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那也得为大阿哥考虑一下啊。” “哦,妹妹这话是怎么说的?” “姐姐您想,大阿哥现在正是读书的好时候,要是惇嫔整日那样的吵闹不休,岂不是影响了大阿哥读书,这再细细一想,事情可就严重了,大阿哥是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难道姐姐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大阿哥就这么毁了?” 大阿哥可是惠妃的心尖尖,乌雅氏此话一出,惠妃立即不淡定了,刚出眼眶的眼泪一下子收了回去,毕竟在她的儿子面前,惇嫔算什么,太皇太后又算什么,她的儿子才是重中之重呢。 惠妃一下子握住乌雅氏的手,眼中无比坚定,“还是妹妹说的对,本宫,确实该为大阿哥好好考虑一下了。” ------------------------------------- “娘娘,娘娘,您听说了吗,今日惠妃逛御花园的时候被蜜蜂蛰了,蛰的那叫一个惨呦。” 知言捂着嘴,笑的像个小松鼠似的。 舒婉正在吃开心果,这开心果与现代见到的很不一样,个头小些,外壳也没有那样白净,不过吃起来味道倒是一样的,见知言笑成了这样,连忙擦了擦手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和我说说。” “是这样的,今日惠妃娘娘去御花园的亭中纳凉,不知怎么回事就吸引了一大群的蜜蜂,嗡嗡嗡的,黑压压的一大群,可把当时在场的人吓得不轻,而且那蜜蜂还偏偏都追着惠妃娘娘叮,惠妃娘娘躲闪不及,慌不择路竟然直接跳进了荷花池中,模样很是狼狈呢。” “真的?” 舒婉忍不住捂着帕子暗笑,“真是可惜本宫没有亲眼目睹那副场景,当时肯定可精彩了,”一想起惠妃那样规矩一丝不苟的人被一群蜜蜂追着的场景,舒婉就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御花园 惠妃扶着灯影的手慢慢沿着御花园里的小道走着,心里却正在为另外一件事而烦心,前几日她为着惇嫔侍寝一事去求太皇太后,可是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避而不见。 太皇太后的这个举动直接让惠妃摸不清头脑了,按理说惇嫔与太皇太后、皇太后同出一族,而且惇嫔又是亲王之女,细论起来与在科尔沁与当今太后还是同辈儿,但是看太皇太后如今的表现,倒也不像是看好惇嫔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惠妃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结果迎面还碰上了乌雅氏,“给惠妃姐姐请安,惠妃姐姐吉祥。” “乌雅妹妹快起来吧。”惠妃对乌雅氏很是亲热,连忙让灯影上前将乌雅氏扶起来。 “今日是臣妾唐突了,臣妾见惠妃娘娘一人在这里走着,便想着要上前和惠妃姐姐说几句话。” “哪里哪里,这御花园里景致甚好,与妹妹同游才不算辜负这美景。” “刚刚妹妹见姐姐的神色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姐姐可是在为什么事情而忧心。” 见惠妃脸色一变,乌雅氏立马说道:“哎呦,瞧瞧臣妾这张嘴,又问了些不该问的事情,还请惠妃姐姐恕罪,臣妾不过是不忍见姐姐如此烦心,姐姐为六宫之事已经够操心的了,妹妹这才想着能不能尽一绵薄之力,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妹妹不必如此,你我共同服侍皇上,都是姐妹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本宫只是…有些话实在难以说出口,绝不是有意对妹妹隐瞒。” 惠妃一脸为难,乌雅氏走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试探性的问道:“惠妃姐姐可是在为惇嫔的事情烦心?” “妹妹是如何得知?” 乌雅氏摇头叹息,很是不忍的说道:“哎,惠妃姐姐,这事妹妹实在不好瞒你,恐怕惇嫔的事情早就已经在六宫之中传遍了,姐姐不会还蒙在鼓里吧。” “这、当然不会。” 惠妃勉强的笑了一下,其实早就在心里把惇嫔骂了个狗血淋头,想想也是,那天惇嫔搞出来的动静那么大,没有人听到才怪,怪不得呢,怪不得去永寿宫的时候太皇太后避而不见,原来是在敲打她呢,她伏低做小的好不容易在太皇太后面前攒足了好感,结果因为惇嫔一下子都败光了,真真是可恶至极! 惠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小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乌雅氏趁热打铁道:“姐姐千万别怪我多嘴,自从惇嫔妹妹去了延禧宫里之后,延禧宫可就没消停过吧,这惇嫔妹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也就是姐姐你这样的好脾气才能受的了,妹妹心里真的是为姐姐不值啊。” “妹妹你刚才说,惇嫔的事情阖宫上下都已经知道了?” “是啊,前几日还听宜嫔她们说起过呢。” “这、”惠妃简直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德嫔妹妹你是知道的,惇嫔性子向来骄纵,本宫耳根子软,她说几句好话本宫也就信了,本宫想着惇嫔和太皇太后同族,所以从来也不敢过分指责,没想到到头来本宫倒成了那个受到耻笑的人。” 乌雅氏叹息一声,“姐姐的苦楚妹妹都懂,不过姐姐身为延禧宫的主位娘娘,惇嫔做的过了,姐姐教导几句也不算过分,姐姐又何必弄到今日这个地步呢?” “哎,还不是想着惇嫔出身高贵,是亲王之女,这礼数应该不算太差差,又想着她毕竟年轻,性子活一点也没什么,谁想到进了宫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才一错再错,心里实在是后悔的紧呢。” “姐姐就是心太软,您瞧恪常在和慎常在都是从草原来的,不也被玉妃管的服服帖帖的吗?要臣妾说惇嫔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惇嫔去了景阳宫,受了那玉妃的磋磨之后,才会知道姐姐您才是咱们宫里最好的菩萨呢。” “乌雅妹妹这话可真说到本宫心坎里去了,哎,不过惇嫔都已经入住延禧宫,这事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本宫实在无力改变,想来以后也就只能受着了。” “姐姐可千万别这样想,姐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那也得为大阿哥考虑一下啊。” “哦,妹妹这话是怎么说的?” “姐姐您想,大阿哥现在正是读书的好时候,要是惇嫔整日那样的吵闹不休,岂不是影响了大阿哥读书,这再细细一想,事情可就严重了,大阿哥是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难道姐姐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大阿哥就这么毁了?” 大阿哥可是惠妃的心尖尖,乌雅氏此话一出,惠妃立即不淡定了,刚出眼眶的眼泪一下子收了回去,毕竟在她的儿子面前,惇嫔算什么,太皇太后又算什么,她的儿子才是重中之重呢。 惠妃一下子握住乌雅氏的手,“还是妹妹说的对,本宫,确实该为大阿哥好好考虑一下了。” ------------------------------------- “娘娘,娘娘,您听说了吗,今日惠妃逛御花园的时候被蜜蜂蛰了,蛰的那叫一个惨呦。” 知言捂着嘴,笑的像个小松鼠似的。 舒婉正在吃开心果,这开心果与现代见到的很不一样,个头小些,外壳也没有那样白净,不过吃起来味道倒是一样的,见知言笑成了这样,连忙擦了擦手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和我说说。” “是这样的,今日惠妃娘娘去御花园的亭中纳凉,不知怎么回事就吸引了一大群的蜜蜂,嗡嗡嗡的,黑压压的一大群,可把当时在场的人吓得不轻,而且那蜜蜂还偏偏都追着惠妃娘娘叮,惠妃娘娘躲闪不及,慌不择路竟然直接跳进了荷花池中,模样很是狼狈呢。” “真的?” 舒婉忍不住捂着帕子暗笑,“真是可惜本宫没有亲眼目睹那副场景,当时肯定可精彩了,”一想起惠妃那样规矩一丝不苟的人被一群蜜蜂追着的场景,舒婉就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过无缘无故的惠妃怎么会引那么一大群蜜蜂来呢,说到引蜜蜂舒婉就想起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难道惠妃年纪一大把了也玩这个? 宫里的女人往往都有几个拿的出手的才艺,像惠妃那样的贵女更是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却极少有人会凫水,所以荷花池每年都要淹死几个宫妃,不过都是些无名无姓不得宠的宫妃,死后顶多被人提那么一嘴随之便会抛到脑后了,也不知道这次惠妃跳进荷花池有没有大碍。 舒婉嗤笑一声,随之又在心里暗暗的警醒自己,虽然她的确是恨极了惠妃,但是万万不能在明面上对惠妃幸灾乐祸,赶紧收敛了笑容问道:“惠妃有无大碍?”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道,不过惠妃一落水就被小太监们救了上来,现在已经抬回延禧宫了。” “那好,赶快备轿辇,再拿上些温补的药材,本宫这就去延禧宫看望惠妃。” “是。” 延禧宫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宫妃,众人都在十分关切的询问惠妃的情况,康熙得知惠妃落水之后,也赶忙放下手中的奏折赶来了延禧宫。 “李太医,惠妃情况如何?” “回皇上,惠妃娘娘受到惊吓,又落水受寒,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熙皱着眉头,向惠妃身边的灯影问道:“惠妃怎会无缘无故的被一群蜜蜂追赶,到底怎么了?” 灯影脸上挂着两条泪痕,她已经在惠妃身边伺候多年,与惠妃之间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刚才听到李太医说惠妃暂时醒不过来的时候,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今日娘娘说想去御花园散心,奴婢便跟着娘娘去了御花园,没想到走到半路上就遇见了这么一大群的蜜蜂,直冲着娘娘而来,说起来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娘,这才让娘娘落水,奴婢罪该万死。” “好了,起来吧,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惠妃为何会被蜜蜂追赶才是。” 惠妃又不是花仙子,蜜蜂为什么要追着惠妃蜇呢,“李太医,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回皇上,刚才微臣给惠妃诊脉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花香气味,那气味尤为浓烈,想来是可以招来蜜蜂的。” “灯影,这是怎么回事?” 灯影忽然恍然大悟,“皇上,那是惠妃娘娘今日新佩戴的香囊。” “取来。” 不一会儿,就有宫人将那个香囊送到了康熙和众人的面前,“李太医你看看,是否就是这个引来的蜜蜂?” 那香囊一出现,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花香气味,气味就像是十分浓重的精油味道,各种花的气味相互交杂,直往人脑门上顶,顶的人头脑发晕,就连一向喜欢花香的舒婉都忍不住拿出帕子捂住口鼻,而乌雅氏更甚,直接忍不住一阵恶心,呕出了声。 如今康熙正在为惠妃之事烦心,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出背后那个谋害惠妃的凶手,殿中坐着的众人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香囊上,乌雅氏的这一声一下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上。 康熙冷冷的瞥了一眼,“滚出去。” 乌雅氏吓得身如筛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康熙的冷眼和众人的注视让她无地自容,颤颤巍巍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回了句,“是,臣妾遵旨。” 接着就扶着夏荷的手走了出去,康熙正准备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个香囊上,忽然外面传来听见夏荷的喊声,“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德嫔娘娘晕倒了。” 康熙摆了摆手,并不想在乌雅氏身上浪费时间,“晕就晕了吧,让人把她抬回去就是。” “是。” 一旁的舒婉倒是低声说了句,“怎么瞧着德嫔的反应那么像是女子有孕时候的反应呢。” 这可不是她乱说,刚才她用神识一看,乌雅氏的胞宫中已经形成了小小的一团,可不就是又怀上了。 想来这乌雅氏还真是厉害,这四格格才生了四个月,如今竟然又怀上了,当初舒婉给乌雅氏下的药只能保证乌雅氏三年之内不会怀上,没想到三年一过,乌雅氏就牟足了劲儿,一个接着一个的生,还真是厉害,让舒婉都自愧不如。 舒婉的声音不低不高,在场坐着的那些人刚刚好能听见,众人听到乌雅氏可能又怀上的消息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四格格才多大啊,这乌雅氏就又怀上了,这是什么速度啊,这让那些想怀却一直怀不上和怀上却生不下来的宫妃真真是嫉妒的要命。 尤其是佟贵妃,她现在的心里简直比陈年老醋还要酸,这些日子以来宫中喜讯频出,不是这个常在怀上了,就是那个答应有了,佟贵妃恨的牙痒痒,还不得不在康熙面前做出一副真心实意的高兴模样。 凭什么她们一个个的都怀上了,甚至就连乌雅氏那个低贱的奴才也怀上了,而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享受这份喜悦,难道她连一个奴才也比不上吗? 虽然心里已经极度的不平衡,但是在听到舒婉这样说之后,佟贵妃也连忙摆出笑意,说道:“是啊皇上,玉妃生产过多次,对这种事肯定很了解,臣妾也瞧着德嫔的反应像是已经怀上了,要不就让太医给德嫔看看吧。” “也好。” 很快李太医就得出了结论,“恭喜皇上,德嫔娘娘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哦,”康熙挑了挑眉,“那刚才德嫔晕倒,可会影响腹中的龙胎?” “德嫔娘娘脉率急促且不规律,想来是突然间受到的惊吓所致,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好,那就开方子吧,立即着人将德嫔送回钟粹宫,千万不可伤了龙胎。” 对于乌雅氏,康熙虽然喜欢她的温柔小意,但是康熙一直就只是把她当成开枝散叶的工具,虽然他很享受乌雅氏对他的体贴温存,但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就是康熙从爱新觉罗血脉中继承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质。 几乎后宫之中的所有女人都听过康熙说的情话,但是真正能走进康熙心里的却没有几个。 大多数的宫妃在他眼里都是诞育子嗣的工具,是否好生养就是他心目中评价一个女人是否合格的重要标准,而乌雅氏无疑是工具中比较出色的一个,至今为止乌雅氏一共怀过三次,生育过两次,加之年轻,也算是十分的能生,虽说七阿哥胤祦的身体不好,但是好到也是个阿哥,所以康熙得知乌雅氏有身孕之后,还是十分重视的。 一旁的舒婉听到康熙语气的突然转变,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悲凉之意,康熙实在听到乌雅氏怀了龙胎之后态度才一下子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看来在康熙心中最关心的只是龙胎罢了,随即舒婉就联想到了自己,如果她不是生了三个孩子,那康熙是不是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了? 舒婉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当然面上还是一片淡然,她早就该知道的,康熙就是个大猪蹄子,一直在痛苦挣扎的人就只有她而已。 她不断暗示自己她和康熙的关系就是一场交易,谁先动心谁就万劫不复。还好,舒婉的异样并没有让人发现,康熙一直将重心放在调查惠妃佩戴的那个香囊上,等将乌雅氏送走之后,康熙转过头来又调查起那个香囊。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李太医,是不是就是这个香囊引来的蜜蜂?” 因着那香囊的气味实在是太过浓烈,康熙捂着鼻子,赶紧命人将其拿了下去,又开窗透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李太医,“回皇上,那香囊确实香气扑鼻,但是微臣并不熟悉蜜蜂的习性,也不知道蜜蜂会不会因为这香味而攻击惠妃娘娘。” “朕记得惠妃喜欢佛香,从来不佩戴味道浓烈的香囊和香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灯影颤巍巍的上前回答:“回皇上,这个香囊是前几日惇嫔娘娘送给惠妃娘娘的,惇嫔娘娘说这是她亲手缝制的,惠妃娘娘虽然不喜欢那味道,但是想着惇嫔娘娘的一片心意实在是可贵,所以今日在出门前,还特意嘱咐奴婢将那个香囊拿出来挂在身上,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祸事。” “惇嫔何在?” 一直提心吊胆这的惇嫔听到康熙这句何在,一下子吓得腿脚发软跪倒在地,“皇上,臣妾在。” “你这个香囊给惠妃究竟有何居心?” 惇嫔绞尽脑汁的组织说辞,“回皇上的话,臣妾自入宫以来就一直受到惠妃姐姐照拂,心里一感激不已,正好前几日臣妾去御花园中采了一些花瓣,便想着做成香囊送给惠妃姐姐,以表臣妾的感激之情,绝不是有意谋害惠妃姐姐啊。” 康熙眉头紧锁,“你说你不是故意谋害,那为什么将香囊的气味制作的如此浓烈,你来延禧宫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惠妃不喜欢浓香吗?” 惇嫔委屈的拧着帕子,“这个臣妾的确不知,臣妾只是觉得百花的味道好闻,闻起来就像沐浴在大草原的花海之中,臣妾想着惠妃姐姐平时就爱去御花园中赏花什么的,自然而然的也就觉着这种百花味道的香囊惠妃姐姐会喜欢,至于这个香囊会引蜜蜂什么的,真的不在臣妾意料之中,皇上您再想想,臣妾怎么会那么笨,故意送一个会引来蜜蜂的香囊给惠妃姐姐呢?” 惇嫔之所以送惠妃香囊,其本意确实是不安好心的,但是也只是想用这香味恶心一下惠妃,并未想到这香囊的香味竟然会吸引来蜜蜂,而且还害得惠妃落水,这可完全与她最初所想的不一样啊。 当第一时间听到惠妃在御花园中吸引了那么多的蜜蜂的时候,惇嫔就暗道不好,没想到最坏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皇上果真找上她了。 “就算你不知道,难道你身边伺候的宫人也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当人人都是傻的!” 康熙冷哼一声,他心里并不相信惇嫔的这番说辞,那香囊的气味如此之浓烈,他闻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脑胀,惇嫔一口一个不知道,不知道才怪!当初惇嫔送惠妃这个香囊绝对是不安好心。 他一直知道惇嫔性子骄纵,再加上惠妃有意无意的纵容,惇嫔越发的蛮横,虽说知道惇嫔送香囊给惠妃不安好心,但是惇嫔真的是想用这个香囊引蜜蜂攻击惠妃吗?不得不说对于这点康熙还是心存疑惑的。 “呵,惇嫔妹妹这话说的倒是真无辜,也不知道惇嫔妹妹这鼻子是怎么长的,这么大的香味难道是闻不到吗?惠妃娘娘不喜浓香,这是后宫之中人人都知道的,惇嫔妹妹又是延禧宫的人,每日见惠妃娘娘的次数比我们不知多了多少倍,难道能不知道惠妃娘娘的喜好?” 宜嫔甩了甩帕子,一脸鄙夷的看着惇嫔,舒婉坐在一旁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惇嫔,想起当日惇嫔在乾清宫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趾高气昂,如今风水轮流转,趾高气昂的人变成了宜嫔,而惇嫔就成了跪在地上的那个,这样居高临下看着别人的感觉真好啊。 惇嫔不甚服气,虽是跪着,嘴上却丝毫不示弱,“宜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连李太医也都说了可能并不是这个香囊引来的蜜蜂,再说了,你与我都是嫔位,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宜嫔没有资格,朕总有了吧,惇嫔,你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难道达尔罕亲王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阿布只教我做错了事情要认错,可是我又没做错,凭什么要认!难道紫禁城的皇帝都是这样诬陷人的吗?” “还有皇上为何要责骂我和我身边的宫人?她们都很好,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吗,惠妃是延禧宫的主位,我自然存了讨好的心思,这个香囊虽然是我送的,但是戴与不戴都在于惠妃自己,皇上为何光指责我,难道这件事都是我一人的错吗?” “惇嫔,你在皇上面前应该自称臣妾,”佟贵妃适时出声,“惇嫔,以前皇上和本宫都念及你是从草原来的不懂规矩,可是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这规矩也该懂了吧。” “我…” “住嘴!” 康熙已经勃然大怒,刚刚惇嫔这是在反问他?是在违抗佟贵妃所说的话吗?到底时谁给她的胆子?不就是一个草原上来的公主吗,他给她位份、给她以妃位月例,就是希望她能安安分分的,没想到惇嫔竟然骄纵野蛮到了如此地步! 原本康熙也知道这件事错不完全在惇嫔,就像惇嫔说的,虽然那香囊是她送的,但是戴与不戴都在于惠妃自己,但是如今惇嫔拒不认错、态度蛮横,直接让康熙火冒三丈,惇嫔当着众人的面挑战他的权威,这是他不能忍受的,原本惇嫔只是有五分错处,如今一下子就变成了十分! “你也知道惠妃的身份比你尊贵,朕原本以为你虽然骄纵但是性子纯良,如今看来倒也不像,你分明就是心思恶毒,故意陷害惠妃。” 这句话可以说是完全激起了惇嫔的怒火,一下子便将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皇上说臣妾故意陷害惠妃,臣妾还要说是惠妃故意陷害臣妾呢!自从臣妾入宫以来,惠妃她明着是对我很好,但是背地里处处使绊子,明知道皇上不喜奢华,还偏偏让臣妾整日穿金戴银,穿红挂绿的,这才遭了皇上的厌弃,臣妾要是真的有谋害惠妃之心,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而且用的还是这么拙劣的手法,臣妾虽然不懂这皇宫里的规矩,但是又不是傻子!” “惇嫔刚才说惠妃在暗地里使绊子,可是之前又是惇嫔你亲口所说惠妃对你很好,这不是前后矛盾吗?惇嫔,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那句是假?现在可是在皇上的面前,你怎么还不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全都交代出来呢?” 惇嫔看着高高在上的佟贵妃,眼中充满了恶毒,但是佟贵妃的一番话又让她无话可说,“臣妾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假话,以前臣妾也以为惠妃对臣妾很好,可是后来才发现惠妃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她只是表面上对臣妾好,可是背地里一定说了不少臣妾的坏话。” “那惇嫔你可曾亲耳听过惠妃说你坏话,本宫和各位姐妹见到的只是惠妃对你的关心,你身上的衣服、你的饮食甚至连在你身边伺候的宫人都是惠妃亲自为你挑选的,就算惠妃偶有疏忽那也是情有可原,难道惇嫔你就是这么回报惠妃的吗?想来惠妃清醒之后听到惇嫔你这样说她肯定会十分的伤心。” 佟贵妃擦了擦眼泪,“还请皇上恕罪,臣妾有些失态了。” 见惇嫔仍是一脸不忿,就知道她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刚刚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在信口开河罢了,康熙大怒,“惇嫔满口谎言、不尊宫妃、惹是生非,禁足延禧宫,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延禧宫一步!” “皇上!”惇嫔听到之后又悲又愤,“皇上,你不能禁臣妾的足,臣妾可是…” “可是什么?你虽是达尔罕亲王的女儿不假,但是你已经嫁到了紫禁城,就永永远远是这紫禁城的惇嫔,必须守这紫禁城的规矩!” 康熙冷哼一声撩袍起身离去,佟贵妃等人见状也跟着纷纷离去,只剩下一个惇嫔在后面大声的哭喊。 第二百三十八章 “臣妾/婢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众位姐妹请起,赐座。” 佟贵妃笑意吟吟,嫉妒不善的目光落在乌雅氏身上,这个奴才竟然又怀上了,明明是个奴才秧子,怎么这么好命。 说起来老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苦苦祈求多年都未曾得到一儿半女,乌雅氏这个奴才却一个接一个怀上、生下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众妃嫔的心思都在集中在那几位怀孕的宫妃身上,说话间杂枪带棒的朝着几人而去,舒婉不爱参合这种事,但是要是有人扯到她身上,她一定会狠狠的反击回去,除此之外就在一旁喝着茶水,看众人斗嘴,享受着这短暂的、虚假的宁静。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宫里那些怀孕的宫妃们,佟贵妃反反复复说了好几次,最后要散的时候还叮嘱了一遍。 “玉妃,如今慎常在有孕,你身为景阳宫主位,又有生育的经验,可要好好照顾才是。” “是,臣妾遵旨。” 舒婉不动声色的看向一旁的慎常在,慎常在装扮素净,而且行为举止都隐隐仿照着舒婉,比如舒婉今日穿的一身月白色的窄袖旗袍,配的是一支月华流苏簪和一朵绢花,慎常在就穿了一身象牙白的旗装,同样配了一支流苏簪和一朵绒花。 虽然舒婉对于慎常在的这种行为感到很不爽,但是也无可奈何,就算她是景阳宫的主位娘娘,但是也不能连别人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都要管吧。 “贵妃娘娘可以放心的,慎常在似乎很与玉妃娘娘投缘呢,您瞧瞧连这打扮都这么相似。” 佟贵妃好像这时才看见舒婉和慎常在的打扮,面上明显吃了一惊,点点头,“玉妃,既然你与慎常在投缘,慎常在这次是头胎,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你就多多照料点,到时候慎常在生了个阿哥,还可以多多的陪伴八阿哥,八阿哥也不至于那么寂寞。” “还请贵妃娘娘放心,八阿哥身边有不少宫人照料,而且还有六阿哥和三格格陪着,是不会寂寞的,至于慎常在这胎,臣妾自然会仔细的照顾,产房、产婆什么的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等改天臣妾便带人到承乾宫请贵妃娘娘过目。” “那就是极好的,本宫就知道你做事细心。” 等出了承乾宫,舒婉淡淡的瞥了一眼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说话的慎常在,心里真是郁闷极了。 慎常在嚅动了嘴唇,看上去很是胆怯“玉妃娘娘,婢妾今日不是故意…” “行了,你还是快回去吧,你如今怀有身孕,身子贵重的很,贵妃娘娘已经准你乘坐轿辇,快回景阳宫去吧。”总之就是别在她面前晃悠惹她心烦。 舒婉十分厌恶像慎常在这样柔柔弱弱的语气,要是搁往常,她早就开怼了,可是如今慎常在怀有身孕,又总是一副柔柔弱弱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样子,她是真的不敢说什么重话,就怕慎常在下一秒就在她面前晕了。 舒婉就说了这么两句,果然慎常在就眨巴着大眼睛,眼眶也渐渐湿润,唯唯诺诺的说了声,“是,婢妾遵旨。” 见状舒婉心中更加气恼,还偏偏无处发泄,慎常在不像乌雅氏那样柔中带刺,而是极度的恭敬,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都是婢妾的错,还请玉妃娘娘原谅婢妾。” 而且每次做出来的那些事都恰好在舒婉那个点上,虽说不至于让舒婉生气,但就是怎么着都不舒服,那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在那里别提多难受了。 侧身对知言说道:“本宫记得花房里上了几盆新的皓月金华,随本宫去看看吧。” “是。” 不远处的宜嫔见到这一幕,不屑的笑了一声。 “娘娘,您看这?” 桑果见了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虽说瞧着就像是玉妃欺负了慎常在,但是慎常在似乎也不是个好惹的,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与她刚入宫的时候可是大相径庭啊。 慎常在刚入宫时皮肤有点黑,长相清纯,但是一双狐狸眼确实为她增色不少,那时候慎常在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娇弱样子,而是十分的活泼,打扮上当然也与现在也是天差地别。 现在的慎常在一滴眼泪能哭出十八个花儿来,在打扮上也是像极了江南女子,当然变化最大的就是她的皮肤,也不知道慎常在是怎么养的,短短几个月,皮肤就变得如白瓷一般白净。 宜嫔扶着桑果的手上了轿辇,“玉妃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你别看她平时那么张扬,这不,其实连区区一个慎常在都压不住,以后啊,有的是好戏看呢。” 玉妃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要是有人在她面前强硬,她能十倍、百倍的呛回来,但是像慎常在这样娇娇弱弱的,玉妃还真拿她没办法,更别说现在慎常在已经有了身孕,她身为景阳宫的主位,更得处处关照着。 见舒婉吃瘪,宜嫔心里乐的简直要开花,玉妃不是个好对付的,但是慎常在更加不是个好鸟,慎常在的胎现在才两个月,以后还有的是好戏看呢。 ------------------------------------- 慎常在上了轿辇,慢慢的向景阳宫的方向走去,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脸上丝毫没有在舒婉面前的唯诺之色。 就算玉妃仙姿玉貌又如何?还不只是皇上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和她就只有位份上的区别,只要她生下这个孩子,抓住皇上的心,到时候说不定景阳宫的主位就要换人了呢。 慎常在十分清楚舒婉的性子,舒婉不爱凑热闹话也少,就是个清净的性子,虽然有时候说起话来丝毫不饶人,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好说话的。 人都是这样,之前慎常在见到舒婉时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不光面上恭敬,就连心里都是实打实的恭敬至极,只是之后在景阳宫里待久了,与舒婉的接触变多了,慎常在心里就越来越瞧不起这位玉妃娘娘。 在慎常在看来舒婉就是靠美色上位,只是因为好运连生三胎,这才能坐上妃位,其实本质就是个草包,整日只会养花玩乐,虽居妃位但是没有为妃之德,以色侍君终不长久,就算舒婉现在美丽非凡,但是红颜易逝,加之舒婉的年纪也不小了,慎常在就不相信等到舒婉年华老去那一天皇上还会这么宠爱她。 而她则不同,她还不到十八,连皇上都曾夸赞她是草原上最美的花,而且她还会唱歌、跳舞,那点比不上舒婉,等她生下这个孩子,皇上一定会晋她的位份,就算不是妃,起码也是个嫔,更别说她之后还会给皇上生十个八个的孩子,不就是区区妃位嘛,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这一路上,慎常在都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之中,似乎已经看见她身穿吉服,众人向她跪拜请安时候的样子。 ------------------------------------- 乾清宫 看着手上太医递上的折子,康熙顿时眉头紧锁,就连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宫中太医除非重大事件,不然不会轻易上折子。 这折子上写着到如今后宫之中竟有六个妃嫔怀有龙胎,其中卫氏的月份最大,其她人诸如伊贵人、德嫔的月份都差不多是两个月,本来怀龙胎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毕竟满人讲究多子多福,后宫子嗣越多,前朝也能稳固,他要是子嗣多正好能能够说明他这个皇帝是得天地庇佑的。 可是为什么这几人都是相近的月份?这未免不让人怀疑。 卫答应怀孕六个月,僖嫔怀孕三个月,伊贵人怀孕两个月,德嫔也怀孕两个月,田常在怀孕两个月,慎在怀孕两个月。 慎常在? 康熙又看了一边折子,上面确实清楚地记载着慎常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怎么可能?他确实宠幸过慎常在一次,但是之后就命人送了绝育药去,而且是当着面让慎常在喝下,所以慎常在是绝不可能有孕的。 不管是已经禁足的惇嫔还是慎常在或者是慎常在都是蒙古的妃嫔,康熙是绝不可能让一个蒙古嫔妃生下带有他血脉的孩子的。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其她几位怀孕的宫妃,僖嫔倒是好运气,数月来他就宠幸过她一回她竟还能怀上,看来之前的药药效有些弱了,至于其他妃嫔,都是些包衣出身的宫妃,康熙盯着折子眼睛里越来越阴沉,凝聚着风暴。 侍候在御侧的梁九功亦感觉到康熙上凝聚着怒火,赶紧将脑袋往里缩就怕被迁怒。 康熙心里的怀疑和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不过显然有人不想让他将怒火压下去。 突然听到殿外骚动就见李德全进来通报,说是延禧宫春答应身边的小太监来报喜。 “奴才给万岁爷道喜了,小主已经有身孕两个月,奴才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 那报喜的太监一脸喜气洋洋就等着领赏,完全没注意到康熙阴沉的脸,不过康熙即使心里怀疑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让宫人按例送了赏赐去。 “按贵人的份例赏下去。” 有孕是喜事,所以不管是那个宫妃有孕,康熙赏赐时总是会安高于她们位份的分例赏赐下去,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待奴才都退了出去,康熙身上压抑的怒气爆发了,手上的折子被狠狠的甩在地上。 “来人。” 一道黑影闪动,人已跪在龙案下。 “奴才在。” “如今宫中一共有七人怀孕,去,给朕查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尤其是景阳宫的恪常在。” “是,奴才定当全力以赴。” 第二百三十九章 “娘娘,您看这几位如何?” 喜塔腊氏有些紧张的看着舒婉。 毕竟在喜塔腊心里此时的舒婉早已经不是当年她膝下天真可爱的女儿,而是需要让她敬仰的威仪万千的玉妃娘娘。 舒婉接过额娘递过来的名单,细细看了一遍,点点头,“额娘选的人自是不错,这几位姑娘都是极好的。” 不管是家世、年龄来说都是极好的,只是,有点太好了。 今日喜塔腊氏进宫,为的就是和舒婉商量一下关于哥哥马佳·博实的婚事,毕竟哥哥如今都已经三十好几,与他同龄的男子都到了儿子要娶亲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单着,实在有点看不过去。 这些日子喜塔腊氏一直为此事奔走,可是搜罗了不少好人家的姑娘。 对着这名单打眼一看,排在前面的几位都是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一个个儿还都不到十八岁,其实喜塔腊氏的心思舒婉知道,毕竟哥哥现在是从四品的包衣佐领,还是个京官儿,前途无限,自然这娶妻也要娶个门当户对好一点儿的。 舒婉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说道:“前几日我听皇上的意思是这选秀明年或是后年就要开了。” “啊?”喜塔腊氏揉了揉帕子,“那怎么办,这选秀一开,博实的婚事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着落啊。” 只要选秀一开,天底下所有适龄未婚嫁的女子都要被登记在册,先等着皇帝把好的挑走了,直至选秀结束那些被撂牌子的秀女才能回家嫁人。 “额娘别急,这个消息不光我知道,不少人都知道了。” 喜塔腊氏一下子明白了舒婉的意思,谁不想把自家女儿送进宫博一个好前程,别说能位至妃位,就算只能做一个嫔,那也是极好的,要是知道了重开大选的消息传出去,恐怕许多已经说好的婚事也要黄了。 “那怎么办?那、那娘娘您的意思?”喜塔腊氏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舒婉, “依女儿看,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额娘还是不用看了,女儿倒觉得这喜塔腊氏和索络罗氏不错,额娘觉得呢?” “可这两家都是嫡支而是庶出的旁支。” 喜塔腊氏撇撇嘴,这些庶出的女儿她实在有些看不上,博实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也是受委屈了,自然应该娶一个好一点的才行。 “额娘,咱家现在已经非常惹人眼了,又何必非要挑这大姓嫡支的女儿?这两家虽然是旁支,但是这几家家风不错,不张扬、不奢侈、而且家丁众多,虽然现在还未有出息,可谁知将来呢? 其实女儿更加中意喜塔腊·安巴大人家的女儿,一是额娘你就出身喜塔腊氏,两家要是再结亲,那就是亲上加亲,再者安巴大人是云麾使,细论起来官职还比哥哥要高一级,安巴大人又是武将出身,为人正直严谨,家风纯正,想必教出来的女儿也是个爽快性子,而且哥哥也是从武,他家对哥哥亦有助力,哥哥如今虽然是四品,但是咱们家中无人,要是哥哥能娶安巴大人家的嫡二次女也不算是太低,” 喜塔腊氏虽不是满洲八大姓之一,但是实力仍不可小觑,喜塔腊一族人丁繁茂,尤其是家中官员众多,虽都在中等,但都是有实权的。 不像有些人家虽现在官位高可是后继无人或是都是纨绔子弟,与这样的人家结亲那不是给家里找累赘么。 至于索络罗氏也是她早就相好的,虽是旁支,家中只有一人当官,但是两家后靠子弟皆是不错,而且人员众多,现在不显过了二十年后众多子弟发力家族便能显出来,二十年后亦能成为不小的助力。 至于那些枝根繁茂的嫡支,虽然权势强大,但里内更我是溃烂不堪,还不如何清净向上的旁支。 “那索络罗氏…” “虽然索络罗朗中的官职比安巴大人要低些,但索络罗氏性子和喜塔腊氏差不多,也是个好人选。” 见喜塔腊氏脸色有些讪然不兴,舒婉想了想又道:“这几位都是女儿觉得不错的,但是毕竟是哥哥娶媳妇,如今哥哥又与额娘同住,以后还是要和哥哥和额娘生活在一起,不管怎样还是要哥哥和额娘满意才行。” 虽然她私下里已经决定,但是她并不希望让喜塔腊氏夫人觉得反感觉得自己的权利被剥夺了一样,这事还是以喜塔腊氏夫人的意思为主,她只能私下谋划。 不过舒婉这番话倒是让喜塔腊氏夫人的心情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又变真实,“娘娘有这份心,额娘和你的哥哥会记在心里的。” 果然女儿就是贴心,不像是马佳·博实那个臭小子,一说给他找媳妇就忙不迭的往外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她,难道娶个媳妇还能把他吃了吗? 可是喜塔腊氏转念一想,又不自觉的叹息了一声。 “额娘,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害怕哥哥娶了媳妇之后忘了额娘?” “你啊,就会打趣我,”喜塔腊氏点了点舒婉的额头,“我不过是觉得你也没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你们也没人帮衬着,等以后博实娶上媳妇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舒婉心中也黯然,马佳·盖山年轻的时候只会鬼混,临到老了可能是报应吧,虽然纳了许多的侧室,也生过几个孩子,可是全都长不到十岁全都死了,侧室之中只有赵芸娘的女儿马佳·代柔成功的长大成人。 马佳·盖山那个老糊涂一直觉得他子嗣稀薄是因为额娘喜塔腊氏在暗中使坏,根本没怀疑到他宠爱的侧室赵芸娘身上去。 舒婉至今还记得当年喜塔腊氏当年为了保护她和哥哥,不得已将手中的掌家权全都交了出去,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去城郊的庄子住下,身边只跟着图嬷嬷一人。 不过那段时候也是舒婉记忆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候,哥哥护着、额娘疼爱,时不时的还能出去集市上逛逛,好像少一个父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我们兄妹两人还不够额娘操心的?”舒婉倚在额娘肩头,“额娘为我们两个人操劳了大半辈子,受了那么多的气,如今终于得见光明了,额娘应该好好享受才对,没事就去听个曲儿、游个湖什么的,多好啊,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有滋味儿。” “有什么滋味,这忙了大半辈子,真要闲下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呢。” 喜塔腊氏轻轻拍打着舒婉的背,“这日子过得还真快,一眨眼就过去了,谁能想到这短短几年就物是人非了呢?” “就是说啊。” 送走了郭络罗夫人琇瑜心里也算是了了一桩事,甩了甩帕子,继续作画去了。 第二百四十章 晨起,舒婉拉开床帐唤来宫人梳妆。 “怎么了?这次竟然没让人叫就起了?” 康熙从后面抱住她的纤腰,明黄色的里衣半敞,露出一些浅浅的粉色迹,用手指缠着她的青丝,将头伏在她肩上打趣的说道:“以往朕叫你好几遍都不起,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睡不着就起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舒婉拿着他的一根指头在手里把玩,“今日一定会是个好天气,臣妾要趁着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去荷花池采露水,用荷花露水酿的美人醉最好喝了。” 说着还咽了咽口水,脸上刚睡起的慵懒妩媚还未褪去,眼角缠着几丝风情,此时又多了几分娇俏。 “馋猫,”康熙捏了捏她的腮,“还是爱喝酒的小馋猫。” “好了,皇上快起来吧,臣妾伺候您穿衣。” 舒婉侧身看他,笑道:“臣妾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早膳,还有加了花生碎的牛肉汤哦。” “不想起,朕不想起,”康熙放下床帐,顺势抱着她滚到了床上,“朕就想这样一直抱着你。” 刚进门准备伺候梳洗的宫人见到这一幕纷纷自觉的退了出去。 帷帐之中,舒婉仔细的抚摸着康熙的眉眼,戏谑的说道:“皇上这样一直抱着臣妾,那,皇上不上朝了?” “不想去,”康熙撇撇嘴,“每日都要上朝,今日就不能偷一天的懒吗?” 舒婉觉得康熙撒起娇来的时候和巴特尔还有佛尔果撒娇时一模一样,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脸上的小表情都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亲生的父子。 “原来皇上也会偷懒懈怠的时候,臣妾还以为皇上是个铁打的呢。” “朕是不是铁打的你不知道?” 康熙将她抱得更紧,翻身将她压倒身下,两条长腿死死的压制住她,垂眸笑道:“看来婉儿对朕了解的还不够深入,嗯?” “皇上,”舒婉举起粉拳打了他一下,当然对康熙来说这一下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皇上,外面还有人呢。” “现在知道有人了,早干嘛去了,”康熙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朕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何君王会不想早朝了,有了你,谁还想上朝,恨不得天天和你腻在一起。” “那臣妾可真要成祸国妖妃了,”舒婉眼珠一转,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玄烨,你快起床上朝吧,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软乎乎的,尾音上翘,就像一把钩子把他死死勾住。 “你这样让朕怎么舍得离开。” 康熙抱住她,头枕着她的胳膊,好像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快哄我,快哄哄我’这几个大字。 见软的不行,舒婉忽然变了副面孔,秀眉一挑,“都说各司其职、各安其位,皇上你可是皇上,那就要兢兢业业的上朝、批折子、处理政务,一天都懈怠不得,天下的百姓都还等着您呢,快起来。” 康熙目睹了她变脸的全过程,心中不免好笑,难道真以为说话大声一点就能显示出她的‘威严’吗?还不是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可爱的很,只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想离开。 “婉儿你说的很对,那你还有别的要对朕说吗?” “别、别的?”舒婉眨眨眼,什么别的?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势一下子没了,小野猫刚刚露出来的软软的小猫爪一下子收了回去。 康熙点点头,忍住心底的笑意,很是认真的说道:“对,别的,朕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皇上说不上朝就不上朝,这怎么能行,皇上是皇上,就该胸怀天下,臣妾是后妃,自然该伺候好皇上、规劝皇上,皇上说你今日不想上朝,臣妾还说臣妾今日不想当什么玉妃了呢,臣妾今日就想去花房当那伺候花草的宫女,行吗?” 康熙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就你?怕是不行,你整日养尊处优,哪会伺候花草啊,也就是朕不嫌弃你,再说花房里的花草每一株都无比的珍贵,朕怕你一个不小心给养死了,那朕找谁说理去啊。” “…” “皇上坐拥天下,怎么还如此小气,”舒婉低声咕囔了几句,看着抱紧她的康熙实在是无可奈何,“皇上,快起来吧。” 康熙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在继续逗她,笑道:“好,朕起来。” 正好闹了这么久,他也彻底清醒了,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张开双臂,“伺候朕梳洗。” 舒婉翻了个白眼,“是,臣妾遵旨。” 等送走了康熙,东方的天边也露出了鱼肚白,荷叶上的那点露水早就被蒸发的一干二净,看样子今天露水是采不成了,舒婉甩了甩帕子,先去看了看三个孩子,巴特尔要去上书房,现在已经醒了,只是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看着巴特尔撅着小屁股赖床的样子,舒婉就忍不住发笑。 “额娘,不想起嘛。” 巴特尔一见她就撒娇,奶声奶气的声音实在让舒婉抗拒不了, “巴特尔乖乖,该起床读书了,佛尔果都起来了,难道巴特尔作为哥哥,都比上佛尔果吗?” 舒婉抱着巴特尔,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心里想着怎么这父子三人都喜欢撒娇,真是腻歪死了。 去承乾宫请过安之后,瞧着天气甚好,舒婉没有回景阳宫,而是带着知行一起来到御花园。 “这御花园里倒是没有什么新鲜的花草,都是一些看惯了的。” “娘娘若是厌烦,不如去花房逛逛,奴婢听说波斯国进宫了一株满月金胎兰,一朵花分金银双色,大若手掌,叶片修长,展开时极为好看,娘娘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舒婉看着前方走过来的两人,浅笑道:“新鲜的花儿这不就来了吗?” “臣妾/婢妾给玉妃娘娘请安,玉妃娘娘吉祥。” “安嫔请起,这位是?” 舒婉点点头,含笑注视着安嫔以及她身后的那名女子,安嫔自不必多提,她身后的那位女子身材圆润,是老人口中好生养的身材,一身水绿色的旗装更加衬出她的年轻灵动,面容也娇羞可爱,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就十分的惹人喜欢。 而且刚才那名女子自称婢妾,想来应该是新入宫的后妃吧。 安嫔不好意思的笑笑,“玉妃娘娘,这位是刚入宫的章佳庶妃,与臣妾同住一宫,还未去承乾宫拜见过贵妃,娘娘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未曾拜见,那就是还未承宠,怪不得只是庶妃而没有位份。 舒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本宫瞧着面生,想必章佳庶妃刚来后宫还有些不习惯,安嫔,你可要多照顾着点。” “是,这个是自然的。” 言至于此,舒婉实在没什么话对这两人说,不过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继续往前走了。 “那位就是玉妃娘娘?” 章佳氏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怪不得传言都说玉妃娘娘仙姿玉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说玉妃年纪比当今圣上还大三岁,可是瞧着完全看不出来,只觉得是神仙一般的美人,不,是比神仙还美的美人。 其实章佳氏早就已经见过卫氏了,当时见到卫氏的时候,章佳氏就觉得卫氏长得极美,真真可以算的上是美冠六宫,后来安嫔告诉她,后宫之中只有玉妃才能担得起美冠六宫这四个字,她还有些不信,可是今日一见,她才是真心实意的信服了。 安嫔也压低声音回道:“嗯,玉妃娘娘虽然不爱说话,瞧着面上淡淡的谁也不亲近,但在后宫之中也算是个不错的,你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安嫔拍了拍章佳氏的手,又给了她个眼神,玉妃有宠,皇上常去景阳宫,若章佳氏多与玉妃亲近,那见到皇上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章佳氏面色一红,点点头,“是,我知道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娘娘,前方是梅园,钮钴禄妃在那儿呢。” “今儿这是怎么了?” 舒婉摸了摸耳朵上的嵌红蓝宝小花耳坠,眼神微眯双颊含笑,但是眸中深处满是清冷与疏离。 先是安嫔又是小钮钴禄妃,这两位都是平日里不爱在后宫中活动的人,怎么偏偏今日都见到了呢。 “玉妃姐姐安好。” “钮钴禄妹妹安好。” 两人一见面便行了个平礼,小钮钴禄氏自从孝昭仁皇后薨逝之后一直吃斋茹素,穿戴上也极为的简朴,不过今日倒是穿了一身暗红色镶银边的旗装,上面绣的是梅花,朵朵玲珑,颜色微深却丝毫不突兀,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俊眼秀眉,举止端庄。 说来康熙可能尤为喜欢那种柔情似水、仪态万千的江南美人,所以后宫之中后妃全都是这样的柔弱,最初的佟贵妃是这样、乌雅氏是这样、卫氏是这样、就连小钮钴禄氏也是这样。 两人相对站着,小钮钴禄氏同样也在打量着舒婉,舒婉一身绣水波纹银线旗装,腰肢纤细如翠枝,腰间挂着同色的香囊,精致的小两把头,细细几朵珠花,斜簪一支梨花簪,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细腻,不施粉黛却足以倾国倾城,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抚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眼波流转漾媚意,眉梢眼角皆是缱绻缠绵。 “臣妾自小身子就不好,自从孝昭仁皇后去后心情更是郁结难开,便一直在储秀宫中养身子,就连姐姐生三格格的时候也未亲自去景阳宫道贺,心中十分不安,还请姐姐多多见谅。” “妹妹能够有这份心意就是极好的,妹妹不必不安。” 舒婉声音不冷不淡,虽以姐妹相称,但是并不真心,真要是让她做出那种亲密的样子,她做不到。 “臣妾听闻姐姐的画技极好,妹妹最近正在作一幅寒梅图,最后几笔却怎么也画不出其中的风骨寒冽之意,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去臣妾的储秀宫一坐,帮臣妾画几支梅花,臣妾也好学学?” 小钮钴禄氏盈盈一福身,虽是疑问的语气,却丝毫没有让舒婉拒绝的意思。 舒婉浅浅一笑,“妹妹过奖了,我常听皇上夸赞说后宫之中最会画梅花的就是妹妹你,如今妹妹一番话倒叫我真真是无地自容了。” 小钮钴禄氏眼中严重瞬间闪过一丝精光,面颊上渐渐的浮现娇羞之意,“是皇上过奖了,想来应该是以前我进宫侍疾的时候,因为心情烦闷,随手便画了几笔,没想到却被皇上看见了,没想到…皇上竟然还记在心里。” 小钮钴禄氏的表现就像是天真的小女孩一般,虽然是在炫耀,句句透着她与皇上情谊匪浅,但是语气真挚、天真无邪,乍一听上去并不会让人产生敌意,反而觉得她天真可爱、毫无心机。 “可不就是这样,皇上记忆力一直很好,”舒婉浅笑一下,“今日见妹妹身子大好,瞧上去人也精神了许多,可曾去拜见过皇上?” “还未曾拜见皇上,我瞧着今日阳光正好,便穿了新衣来御花园走走,没成想竟然遇到了姐姐,真是有幸得很。” 小钮钴禄氏见舒婉面色未变,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问,又暗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心急露出了马脚。 “妹妹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你身上这身衣服倒是别致,是今年新进蜀锦吧。” “是,”小钮钴禄氏很是小心的摸了摸衣服的袖子,娇笑道:“姐姐果然好眼力,这正是内务府新进的蜀锦,这上面的梅花图也是由皇上亲自描绘,然后把花样送到内务府,由手法熟练的绣娘照着绣出来的,内务府一做好就巴巴的送去了储秀宫,我瞧着心里也欢喜,这不就赶紧穿出来了。” “我一眼就看见了你这衣服上的绣图极为精致,原来竟然是皇上亲自描绘的,看样子皇上果然对你不同,这样的恩宠倒是后宫里头一份儿的了。” 就算舒婉神经再大条,现在也反应过来这小钮钴禄氏究竟想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炫宠呗,不过才这样的程度,她还看不上眼,舒婉心中嗤笑,在她面前炫宠的人多了去了,小钮钴禄氏这两下子根本不够看的, 两人正说着,来御花园散心的僖嫔也见到了两人。 “臣妾参见玉妃娘娘,参见钮钴禄妃。” “僖嫔请起。” 僖嫔摸着肚子,在身边宫女的搀扶下走到舒婉和小钮钴禄氏面前,“不知玉妃娘娘和钮钴禄妃在讨论些什么,竟然这么的热闹。” “也没什么,不过是在讨论些衣服布料的琐碎小事罢了。” 僖嫔哦了一声,看向小钮钴禄氏,“臣妾见钮钴禄妃身上的这身衣服甚是好看,想来是贵重的蜀锦吧,说来真是让人羡慕,皇上三不五时的就赏些东西去储秀宫,真是叫人眼馋呢。”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臣妾入宫这么多年,也就只有怀上龙胎之后,皇上才赏了那么一小块的蜀锦,臣妾都不舍得用,恨不得天天供起来,不像钮钴禄妃财大气粗,这一身的蜀锦想必费了不少布料吧。” 舒婉用帕子掩住浅笑,“瞧僖嫔你说的,你现在有身子,自然是贵重无比的,内务府有什么好东西不是紧着你们永和宫,如今倒是为一块蜀锦斤斤计较起来了,这样可不行,多思伤神又伤心,你现在还怀有龙胎呢,可得注意点。” “是,臣妾谨遵玉妃娘娘教诲,说来女子怀孕还真是辛苦,臣妾才走了这一会儿,就觉得脚酸腿麻,玉妃娘娘生育了三次,想必是知道其中的滋味儿的。” 僖嫔面露疲惫,有气无力的扶着身边的宫女,对小钮钴禄氏说道:“钮钴禄妃未曾开怀,想必不知晓怀胎十月的辛苦。” 小钮钴禄氏看着僖嫔的目光如刀似剑,“本宫确实不知道怀孕的辛苦,不过僖嫔既然说自己脚酸腿麻,那还是快找个亭子歇歇去吧,不过御花园都是石子路,石子光滑不宜行,僖嫔可一定要注意才行,别一不小心闪着摔了龙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钮钴禄妃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注意,这是臣妾和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臣妾自然会把他当成眼珠子来看待。” 小钮钴禄氏脸都扭曲了,还是强忍着点点头,“那就好,”然后朝着舒婉一福身,“玉妃娘娘,我先走了,等改日再去景阳宫拜见娘娘。” “好,钮钴禄妃慢行。” 僖嫔见钮钴禄妃离开,随即和舒婉寒暄几句,也带着宫女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小钮钴禄氏是心里嫉妒得发狂同时也心酸不已,今日僖嫔话里话外的奚落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和僖嫔同岁,都是刚满二十,未出阁时两人就相识,那时候就已经是势如水火是针尖对麦芒,如今两人都在宫中,自然也是各不相让。 想当初进宫时她虽没的册封礼但却是后宫分位除了皇后姐姐和佟贵妃外最高的,是新进妃嫔中最得宠的,可以说是傲视后宫。 玉妃进宫那么多年一直是个不过常在,不过是人家运气好,才侍寝几回就怀上了一举晋位为嫔,后又接连生了两胎晋位妃。 如今就连僖嫔都怀上了,可是她怎么就怀不上呢,连僖嫔不过几个月才侍寝一回的人都能怀上,小钮钴禄氏摸着自己的肚子暗自发愁,难道说她也和姐姐一样没有孩子缘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京城青宝湖中花船正举办游行会,河灯盏盏,人声鼎沸,从花船中传出一阵阵悦耳的歌声,声音悠扬,出自扬州最出名的歌姬樊长亭樊姑娘,月色皎洁,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一连邪笑的平原坐在屋顶上,探过身问道:“舍兄,你也爱听樊姑娘听曲啊,这樊姑娘的曲唱的确实不错,不妖不媚,自带江湖潇洒之意,不过你怎么不离着近些,隔这么远能听到吗?” 已做男装打扮的舒婉瞥了一眼旁边仍是一身黑衣的平原,自从那一次见过之后,她每一次出宫都会遇见平原,她每次都是男子装扮,面容也做了掩饰,不管怎么看都是个俊俏的公子。 而且不管她从宫里的那条路出去,都会遇见平原,或者应该说,只有平原能够发现她,天下第一神偷,果然名不虚传。 虽不知道为什么像平原这样的神偷会守在皇宫附近,难道是为了进皇宫偷东西,不过舒婉试探了几次无果之后,索性也就与平原约法三章,两人互不打扰。 她不知道平原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如果平原敢出卖她,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就是了,就算杀不了他,也要把他变成哑巴,永远不会讲出她的秘密。 她喝了一口手中的美人醉,美人醉顾名思义喝了之后会像美人那样双颊泛红,笑道:“离那么近做什么,反正在这里也能听见,离着近了,就听不见歌声了,全是些吵闹的人声,听了反而烦躁的很,坐在这里刚刚好。” 夜风吹过,掀起她的衣角,月光下她笑的十分恣意潇洒,这是她在宫里从来感受不到的自由。 平原拿出腰间的扇子扇着风,“你倒是个爱清静的人,那位唱曲的樊姑娘与我是旧相识,要是舍兄喜欢,我就把她请来给专给舍兄你一人唱曲就是了。” 舒婉托着腮看他,摇摇头,“旧相识?看来你的艳福匪浅,不过我可没有你那样的好福分,还是留着给你一人享用吧。” “我与樊姑娘彼此惺惺相惜,可不是舍兄你想的那样,”平原合起扇子,嘴角挂着三分讥笑,“还是说,在舍兄眼中,我平原就是一个好美色的人呢?” “自然是个好美色的人。” 舒婉笑着打趣道,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平原今日的装扮,他虽然仍是一身黑衣,但次次见他时装扮都不相同,比如今日,就是一身蓝黑色的叠套云纹紬织锦蟒袍,一条暗黄褐色蛛纹腰带系在腰间,就连指甲都是精心修剪过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还真是个爱美的男人。 “舍兄这么说,那我可真要伤心了,”平原做西子捧心状,“难道舍兄不安慰我吗?” “滚,”舒婉伸出腿,一下子提到平原小腿上,“你可真能越来越能恶心人了,没想到天下闻名的天下第一神偷不仅是个花间浪子,还是个油嘴滑舌之徒。” “舍兄,你喝醉了。” 平原轻松躲开舒婉的攻击,将她手中的酒夺过来,“不能喝了,再喝你就认不出回去的路了。” “给我,我怎么可能认不出?”舒婉笑笑,去抢他手中的酒,虽然在笑,眼中的忧伤比今夜的月色还凉,“走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认不出?” 就算她闭着眼也能回到皇宫,因为对她而言,皇宫的一切都是不同的,它坚固的矗立在那里,似乎连风的气味的气味都与外面不同。 “那也别喝了,不然小心被侍卫们抓到哦。” 平原小心翼翼的上前搂住她的腰,“听话。” “滚!” 舒婉一下子把他推开,亮出藏在手腕处的袖箭,“我现在是男人,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是是是,你是男人,”平原后退一步,笑着看她,她是真的醉了,双颊微红,想起刚才拥她入怀的感受,还真是…美好。 忽然天边升起一道红色的烟花,平原面色一凛,“坏了,宫里出事了!” 舒婉揉着额头,连忙运行灵力解酒,“我要走了。” 平原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扔给她,“解酒药,吃了之后就快回宫去吧,千万不要被侍卫抓到。” “哦,”舒婉接过药一口喝下,平原见她喝下,这才身影一闪离开,舒婉紧随着离开。 ------------------------------------- 舒婉回到景阳宫,床上挂着厚厚的床帐,她又特意吩咐过就算有事也不能进来,只能在门外通报。 她一回来就听见知行在外面焦急的喊道:“娘娘,娘娘!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 她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道:“进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怎么还大呼小叫起来了。” “奴婢该死,可是娘娘,出大事了,刚刚长春宫的宫人来报长春宫敬嫔娘娘薨了!” 虽然很着急,但是知行的话得很清楚,特地强调是长春宫的敬嫔。 “什么!怎么会这样!” 舒婉瞬间清醒,眼中闪过惊愕之色,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呢,前几日她还看见敬嫔欢欢喜喜的和端嫔说话,怎么会这样呢? “是真的,娘娘,长春宫侍候敬嫔娘娘的宫人来报,长春宫的敬嫔娘娘已经薨逝了。” 见舒婉失神,知行连忙重复一遍。 “天啊!” 舒婉心中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死呢?而且死的这么突然? “马上备轿辇,本宫立即赶往长春宫。” 舒婉连忙穿好衣服,也顾不上梳什么精致的发髻了,随便挽了挽头发便冲了出去。 见恪常在和慎常在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便道:“就让慎常在跟着本宫去吧,恪常在如今你怀有身孕,不必跟着去,那儿不吉利免得冲撞了皇嗣。” “是” 舒婉赶紧带着慎常在直奔长春宫。 长春宫 佟贵妃早就带着卫氏等人赶来了,她扭着帕子,焦急不安的问道:“有没有叫人去给皇上报信了,太医呢,太医来了吗?太医是怎么说的?” 底下跪着一排伺候敬嫔的宫人,个个脸上都是凄苦不已,宫人将事情一一禀报,至于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敬嫔无宠无子,就算位份再高,宫里习惯踢低捧高的奴才谁会尽心侍候她。 据太医诊断,敬嫔是在睡梦中离开的,并非自戕,离世的时候十分安详。 舒婉放出神识查看只见后殿已经被清理更好躺在床上的敬嫔,面色如常,神情间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根本不是薨逝,而只是安静的睡着了。 看着敬嫔的尸身,舒婉心中瞬间涌上无限的悲凉,敬嫔这一生,可以说是不幸的,入宫即失宠,想来如今也算是另一种的解脱吧。 收回神识,舒婉暗侧头看向一旁啼哭不已的端嫔,端嫔与敬嫔一直情同姐妹,想必敬嫔离世,最伤心的应该是端嫔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长夜无声,又一缕香魂魂归故里,直到第二天康熙下朝之后才公布了对敬嫔的处理结果,其实康熙根本不喜敬嫔,当初选敬嫔进宫也完全是为了政治原因,而且后宫女人众多,不是每个都值得他费心。 轻轻的一句葬了就决定了敬嫔的归处,没有死后哀荣,甚至连葬礼都没有,因为是暴毙不吉利,所以更是不得葬入妃陵。 一副薄棺装裹着曾经位七嫔之一的敬嫔就以这样卑微无人知的方式离开了皇宫,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消失在这高高在上奢华荼蘼的紫禁城中。 这是封建王朝女人的悲哀,是敬嫔的悲哀,想她也曾经风光无限,满心向往,如今却只能葬身野外成为孤魂野鬼。 舒婉听到这这样的结果沉默了许久,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康熙的冷血无情,不管怎么说,敬嫔怎么也是陪他侍候他十几年的女人,虽然既无宠也无生育之功,但是多年来行规蹈矩寻不出一丝的错处,死了之后康熙竟连一份哀荣都不愿给敬嫔,这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舒婉周身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冷意,手腕上的玉镯美丽冰冷,却再也不能给她慰藉,窗外吹起一阵寒风,九月了,正是万物凋零的时节。 ------------------------------------- “知言,今年的冬衣拿回来了吗?” 知言将燕窝粥放到桌上,“都拿回来了,奴婢还穿上试了试,里面的棉花又轻便又保暖,想来一定用的是最好的棉花。” “那就好,”舒婉莞尔一笑,端起燕窝,用玉勺搅了搅,不由得秀眉微蹙,“怎么是白燕,咱们宫里的血燕都吃完了?” “是,昨日娘娘吃的是最后一盒,原本奴婢是想着今日去内务府要一些血燕的,可是内务府的人说如今七阿哥胤祦咳嗽的厉害,血燕润肺滋补,所以皇上已经下令宫里所有的血燕要先紧着七阿哥那边,奴婢拿回来的就只有白燕了。” “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说血燕对咳嗽有作用的,”舒婉喝了一口白燕,觉得无味得很,果然,喝惯了血燕之后再喝这白燕滋味儿就是不一样。 知言见状急忙问道:“可是这白燕不合娘娘的胃口?那奴婢这就去喝内务府的人说,让他们赶紧送些血燕过来。” “算了,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舒婉打趣了一句,“这白燕、血燕都是好东西,我也不指望这多吃两口这个就能让我永葆青春,不过是甜甜嘴罢了,我记得小厨房里还有一瓶子蜂蜜,那可是好东西,就放些进这白燕里吧。” 那蜂蜜是空间里的桃花树上结出来的桃花蜜,想当初她为了在空间里养蜜蜂采蜜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桃花蜜极为的可口诱人,入口甘甜而不腻,而且有滋补润肺的功效,所以她现在每天都会冲一杯给自己还有巴特尔和佛尔果喝,至于泽雅,那个小人现在还在喝奶,只能给奶嬷嬷喝了。 不一会儿,知言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尴尬,舒婉见她并没有拿蜜罐,问道:“怎么了?蜜罐呢?” 知言摊了摊手,支支吾吾的说道:“娘娘,那蜜罐被、被恪常在和慎常在拿走了。” “什么!” 她许他们两人用小厨房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如今竟然拿走她的蜜罐,不问自取便是偷,真是要反了天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回娘娘,事情是这样的,恪常在不是怀有身孕吗?今日恪常在和慎常在身边的宫女到小厨房中说两位常在要在院子里烤羊腿吃,又瞧见这小厨房里有蜂蜜,说是羊肉加蜂蜜滋味更佳,便顺道给拿走了。” “什么叫做顺道给拿走了?难道没人告诉他们那罐蜂蜜是本宫为两位阿哥准备的吗?” 舒婉一挑眉,那小厨房也不只那一罐蜂蜜,她们倒会挑,一上来就挑了那罐桃花蜜。 “娘娘息怒,今日留在小厨房值守的小太监是新来的,他不懂这些,所以才让两位常在有机可趁,还请娘娘息怒啊。” 舒婉一下子把那碗白燕摔出去,“本宫一忍再忍,没想到她们是一进在进,呵,真当本宫是好欺负的吗?” “娘娘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啊,奴婢这就去找她们去!” “算了算了,”舒婉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让知言回来,“她们倒是真把本宫当成了个软柿子,本宫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不过今日你要是一去,那本宫可真就不占理了。”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吃下这个哑巴亏吗?” “自然不会,”舒婉挑了挑眉,以前她让这慎常在两人,是因为觉得大家都同住一宫,实在没必要整日针锋相对,不过如今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了,她自然不可能会继续忍着。 抽出帕子擦了擦手,“等会记得去敲打一下小厨房里新来的那几个宫人,要是再敢做出这样的事,本宫就把他们送回内务府,这样的奴才本宫可不敢用。” 知言松了口气,“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好好敲打那小厨房的奴才,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嗯。” ------------------------------------- 钟粹宫 乌雅氏心急如焚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七阿哥胤祦,胤祦从小体弱,胎里带着咳疾,尤其一到换季的时候,咳嗽的就更加厉害。 胤祦小小的瘦弱的身子躺在床上,一声比一声咳得更加用力,就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太医,胤祦怎么样了?” “回德嫔娘娘,七阿哥的咳疾是老毛病了,一遇换季就会发作,尤其现在是秋季,天气干燥,肺腑内的火气大,咳得自然会厉害些,多吃些清肺滋补的东西细细调养着可能就会好些。” 乌雅氏的心再一次被太医的那句‘老毛病’深深戳痛了,她是日夜祈求上天能够给胤祦一个健康的身体,说来胤祦别的都很好,就是这咳疾一直治愈不好,实在是让她一个当额娘的操碎了心。 “娘娘,您现在怀着身子,千万不能过分伤心啊。” 春花端来一碗血燕,“娘娘,这是川贝炖血燕,可要奴婢伺候七阿哥服下?” “不用了,”乌雅氏摆摆手,上前接过春花手里的血燕,“本宫亲自喂七阿哥就是。”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胤祦怎么样了?” “臣妾参见皇上。” “快起来吧,胤祦怎么样了?” 康熙撩袍坐下,视线注视着躺在床上不断咳嗽的胤祦。 乌雅氏眼眶微红,“太医说胤祦的病是顽疾,只能好好的调养着。” “你也别伤心了,你现在怀有龙胎,不易大悲大痛,胤祦有太医照料,自然是不会有事的。” 康熙皱了皱眉,“要是胤祦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内务府,别的宫里都可以先放放,一定要先紧着胤祦这里。” “多谢皇上对胤祦的厚爱,胤祦昨日还念叨着他的皇阿玛什么时候会来看他,皇上今日果然就来了。” “胤祦身子不好,朕自然是要来看看的,”康熙见乌雅氏神情憔悴,不由得心生怜悯,说起话来声音便软和了不少,“这些日子胤祦病着你也辛苦了,不过你现在已经怀有身孕,身子重,就不必再日日守在胤祦床前,有什么事情交给宫人去做就是了。” 听到这话乌雅氏大为感动,眼眶湿润,连忙说道:“胤祦是臣妾的孩子,如今胤祦卧病在床,臣妾又怎么能安心呢?不过臣妾相信有皇上的龙威庇佑,胤祦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 第二百四十四章 “娘娘,德嫔身边的夏荷来了。” 舒婉将手中的绣绷放下,“嗯,让她进来吧。” “奴婢给玉妃娘娘请安。” “德嫔派你来有何事?” 舒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夏荷,夏荷穿着一身粉色的宫女服,面容娇俏柔美,就算比起乌雅氏来也丝毫不差。 夏荷一直低着头,很是恭敬的说道:“回玉妃娘娘的话,娘娘前几日送去的川贝枇杷膏很是管用,七阿哥服用之后果然咳得轻了些,我家主子很是感激娘娘的一番用心,原本是想亲自来景阳宫向娘娘道谢的,可是七阿哥病着,主子现在又怀着身子,实在脱不开身,所以今日特意派我前来向娘娘道谢,还请娘娘见谅。” 说着,夏荷稍一侧身接过宫女手中捧着的锦盒,打开后捧到舒婉面前,“玉妃娘娘,这是我家主子亲自为三格格缝制的肚兜还有几身小衣裳,婴儿皮肤娇嫩,所以用的都是最软和的细棉布,希望玉妃娘娘能够喜欢。” 乌雅氏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从宫女坐到嫔位,心思缜密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就连送东西都是体贴着别人的喜好来的,每次都能送到点子上,就像今日派夏荷送来的几身衣裳,要说价值几何,那还真没什么价值,但是就正好送到舒婉的心坎上。 舒婉不缺吃的喝的、更不缺金银玉的首饰,最为看重的就是三个孩子,乌雅氏送的东西也正好投其所好,而且加上这是乌雅氏亲手缝制,更加多了一份真挚的心意。 舒婉拿起一个粉色的小肚兜仔细看了看,点点头,笑道:“德嫔真是有心了,这衣裳针脚细密,绣图也吉祥,看得出手艺极好,甚合本宫的心意,想来泽雅穿上一定可爱极了。” “娘娘能够喜欢就是最好的。” “回去替本宫多谢德嫔的心意,也请她千万保证身子,这样才能照顾好七阿哥和肚中的孩子。” “是,奴婢回去一定转告。” 夏荷将手放在身侧福了福身,一不小心便露出了右手腕上的那个雕花嵌玉的银手镯。 ------------------------------------- 承乾宫 “德嫔这胎该有四个月了吧。” 佟贵妃喝了一下口茶,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是,到月底就快满四个月了呢。” 乌雅氏摸着自己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脸上满是慈爱的笑意,却不知道这份笑意落在别人眼中到底有多么的扎眼。 “最近七阿哥咳疾又犯了,本宫听说你整夜整夜的守在七阿哥床边,身子可还吃的消?” 乌雅氏的脸色瞬间变得凄惨了许多,声音顿时带上了几分哽咽,动作优美的抽出帕子擦了擦眼,“多谢贵妃娘娘关心,臣妾的身子骨一向不错,再说七阿哥是臣妾的第一个孩子,如今他病了,臣妾自然夜不能寐,只有守在他的床边臣妾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臣妾瞧着德嫔珠圆玉润,也不像是身子吃不消的样子,贵妃娘娘还是别担心了。” 僖嫔摸着肚子,轻蔑的笑了两声,她自从怀孕之后,为了腹中龙胎的营养,原本是日日都要吃一碗血燕的,前几日竟然换成了白燕,细问之下才知道宫里头所有的血燕竟然全都送到了钟粹宫! 呵,不过就是个奴才秧子生的儿子,也配吃那样的好东西? “内务府的好东西每日如同流水般的送到钟粹宫,有那么些好东西养着,德嫔又怎么会有什么事呢?” 佟贵妃将茶碗放下,眼底升起一丝淡淡的喜意,让内务府把所有的血燕都送到钟粹宫是她的主意,皇上惯来是不爱管这些后宫琐事的,如今因为一碗小小的血燕乌雅氏便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钉,她倒要看看乌雅氏会如何自处。 乌雅氏只是浅笑不语,心里却早就已经恨的牙痒痒了,虽然她知道是血燕一事是佟贵妃在背后捣的鬼,可她偏偏没有办法,皇上不管后宫事,对她的态度也不冷不淡,佟贵妃,她真是恨极了佟贵妃!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还这么的嚣张,真真是可恶至极!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直到僖嫔小嘴叭叭的说完,佟贵妃揉揉额头,带着几分无奈的看向僖嫔,“僖嫔果真像个小辣椒似的,自你有孕之后,皇上哪日没有遣人送那养胎药去永和宫,这份宠爱才真是让人羡慕呢。” 僖嫔双颊微红,“这是臣妾与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臣妾的身子骨又不像德嫔那样的健壮,是让皇上费心了。” 虽然佟贵妃不喜乌雅氏,但也不代表她喜欢僖嫔啊,尤其看到僖嫔那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更是让佟贵妃嫉妒的发狂。 佟贵妃的面色冷了几分,点点头,“嗯,知道就好,皇上政务繁忙,咱们身处后宫更不该让皇上烦忧,都知道了吗?” “是,臣妾/婢妾知道。” “好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还有宫务要处理,都先散了吧。” “是,臣妾/婢妾告退。” 出了承乾宫,舒婉正在前面走着,忽然后面传来一声讥笑,“唉,宜嫔姐姐,你说咱们宫里怎么这么多包衣出身的嫔妃啊,本就出身低微,还偏要在咱们面前晃悠,实在是厌烦的很。” 宜嫔甩了甩帕子,“可不是就是这样吗,其实本宫瞧着也是烦躁的很,不过你现在怀有身子,是最见不得这样的东西的,你快也别与他们计较了,不值当的。” “哼,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宫里头那么多的在旗贵女不去宠,偏偏宠爱些奴才。” “僖嫔妹妹,慎言,皇上的心意可不是你我两人能够议论的。” “是,我知道的。” 舒婉听着两人交谈,心中暗暗打算,如今宫里确实多了不少包衣出身的宫妃,虽然位份低,但是人数多啊,而且如今里面有好几位都怀上了身孕,难保不是下一个乌雅氏,也怪不得僖嫔和宜嫔今日会如此针对乌雅氏了。 不过康熙也真是奇怪,舒婉在心中暗暗嗤笑,难道包衣出身的女子真的比这正儿八经的满汉蒙贵女尝起来有滋味儿,难道说这是康熙的另一个癖好呢? ------------------------------------- “奴婢参见米答应,米答应吉祥。” “春花?” 米氏见到春花时一脸的惊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你这是去做什么去了?” 米氏也是包衣出身,与春花、夏荷两人是同一批入宫的宫女,原本也是在乌雅氏身边伺候的,只是后来见在乌雅氏身边伺候实在没有前途,这才使了些银子,转投到了长春宫。 因为乌雅氏也是包衣出身,所以对这宫里面的弯弯绕绕十分了解,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人要是想要偷懒耍滑那是不可能的,至于想要爬龙床,那更是痴心妄想,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米氏才能果断的离开。 长春宫的主位是敬嫔,敬嫔性子软糯,再加上米氏又有几分心机,几句话就把敬嫔哄得团团转,终于趁着有一天皇上去长春宫看望敬嫔的时候爬上了龙床,一举有孕,这才被封为了答应。 春花见米氏现在满脸的得意,穿戴上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丝毫看不出曾经是只是个不受重用的三等宫女,不免心中微微发酸,毕竟几个月前还是奴婢的米氏如今竟然成了主子,与她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了。 其实宫里已经有不少包衣出身的宫妃,可春花从来不敢有那种一步登天的想法,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在宫里熬着,但是如今见到满面春风的米氏,想到米氏现在过的日子,再想想她现在过的日子,春花的心底深处似乎也有什么在暗暗涌动。 春花压下翻滚的思潮,指着后面的一个托盘说道:“回米答应,德嫔娘娘让奴婢去内务府领重阳节时佩戴的香囊,这不已经领到了,奴婢正准备回去呢。” “你是德嫔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这种事为什么不吩咐别人去做呢?” 米氏上前拉住春花的手,“想当初咱们那一批进宫的宫女之中,就属你和夏荷是长得最好的,就连皮肤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那些姐妹们都可羡慕你们两个了,可是你看看现在,你这手糙的跟砂纸一样,就算是个奴才,那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啊。” 春花慢慢的把手抽回去,笑道:“既然都是奴才了,那主子要我们做的事情自然也做好,只要主子开心就算手粗了也没什么的。” 米氏知道春花没有那份心思,便也不再勉强,小手似是无意的拂过头上那支珍珠发簪,淡淡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赶回长春宫了,你也快回去吧,不然德嫔娘娘又要念叨了。” “是,米答应慢走。” 目送着米氏走远之后,春花才慢慢转过身,回到钟粹宫之后,自然又因为做事不麻利,就连去内务府那几个香囊都磨磨蹭蹭所以被乌雅氏说了几句。 “行了,你是我身边的大宫女,我对你自然比对她人要严厉一些,” 乌雅氏深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吃的这个道理,说了春花几句之后,连忙安抚道:“哎,最近七阿哥病着,我这心情实在不怎么好,你在我身边伺候也是苦了你了。” “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能在娘娘身边伺候时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前几日阿玛送信说你弟弟现如今已经到庄子上而且还做了掌柜,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安心了吧?” 春花从小便把她的弟弟当成眼珠子一般的疼爱,如今听弟弟有了个好前程,心底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子烟消云散,对乌雅氏只有深深的敬畏和感激,连忙说道:“是,奴婢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乌雅氏点点头,对春花的识相很是满意。 她十分了解春花和夏荷两人的软肋,春花脑袋笨、胆子小,几句话就能吓住她,而夏荷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再加上她时不时的敲打两句,这两人是万万不会、也不敢背叛她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深夜乾清宫 康熙正在批阅奏折,烛火一闪,一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 “来了?” 康熙正好写完最后一笔,写完后先将朱笔放在笔搁之上,然后擦手,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抬起头,黑眸幽深,平静的注视着眼前来人。 “既是皇上召唤,草民不敢不来。” 平原身姿挺拔,一身黑衣,左手持扇,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笑的恣意,“这么晚了,皇上还在批阅奏折,真真是辛苦,大清有您这样的皇帝必定会千秋万代、万古不衰。” “呵,”康熙轻笑几声,往后一椅倚在龙椅之上,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朕让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些的。” “是,”平原收敛脸上的微笑,“皇上召草民前来必定是有要事,只是,如果是那件事的话…” “不是,”康熙面色冷峻,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飞镖扔到平原脚下,“这个,是你的吗?” 平原捡起飞镖,仔细的看了一下,点点头,“确实是我特制的七星镖,由西域精钢制成,可是上好的暗器,而且上面还有我平原的名字,只是,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见平原一脸无辜,康熙冷冷一笑,“你知道为什么,当日御花园中阻止杜五自刎的人是你,对吗?” 平原将飞镖仔细的藏到袖子里,“皇上果然明察秋毫,草民佩服。” “看来这皇宫都成你家后花园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潇洒的很。” 康熙冷峻的面容被笼罩在烛火之中,嘴角带笑,眼睑深邃,周身气势陡然一转。 “皇上说这话可真是冤枉草民了,草民只是觉得那杜五忒没意思了点,连话都没交到清楚就自刎,这不就跟去了青楼点了几个姑娘,酒都喝了、裤子都脱了,那姑娘却跑了一样,这心里是在是憋得慌啊。” “所以你就出手了?” “是啊,”平原手一摊,意有所指的说,“要是杜五就那样死了,那多没意思啊,而且,想必皇上也不想别人受到什么莫须有的诬陷吧。” 康熙沉默一会儿,“这次就算了,只是以后不准你插手宫里的任何事。” “是,草民遵旨。” “那玉妃呢,最近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平原摇摇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玉妃娘娘活动一直很规律,清晨起床后先去拜佛上香、请安、陪伴三位小主子用膳,除此之外的休闲活动就是就是养花作画,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平原笑着说完,心底却已是思绪万千,镌刻般的五官透着沉稳内敛,眼睛半敛,任谁都无法看透他的思绪,康熙派去监视玉妃的人不止他一个,也不知道康熙已经从多少人口中听到了关于玉妃的情报。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当日那个在屋顶上把自己灌醉的‘舍兄’,这样整日像个囚徒似的被人看着,那样心思细腻敏感晶莹剔透的人,想必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吧,也怪不得想要喝醉了。 见康熙面色逐渐平缓,平原接着笑道:“皇上派去的人可不少,想必他们早就已经告诉皇上了吧,皇上又何必再问一遍草民呢?” 康熙眼底一丝阴沉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法捕捉,沉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是,草民遵旨,皇上可还有别的事要问?” 康熙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笑,“敬嫔暴毙,其中可有疑点?” “皇上料事如神,草民已经将敬嫔的尸首拿去请一位相熟的仵作验过,胸腔打开之后,啧啧,实在是惨不忍睹。” 康熙心中涌起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此话怎讲?” “五脏肺腑皆已融为臭水,一打开,就全流出来了。” “原因查明了吗?” 平原摇摇头,“没有,那仵作验尸三十年,验过的尸体超过两千具,也从没见过那样诡异的死法。” “可与那人有关?” “草民正在查。” “嗯,”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以后你就安心关注这件事吧,至于玉妃那里,朕自然会派其他人去。” “皇上可是担心草民看见玉妃会情难自持、把持不住,所以才会特意将草民调离的吗?” 平原脸上挂着三分讥笑,“也对,像玉妃娘娘那种美人儿,只要是个男人看见了都会难以自持的,只是草民竟然不知道这堂堂大清朝的皇上竟然也是一个如此小性之人。” “朕请你来原本就不是为了监视玉妃的,只要你替朕将事情查清楚,朕自然会给你想要的东西,别再说那么多的废话,记住,虎绰营的将士们不一定比不上你这位天下第一。” 阴暗中,康熙的眉骨显得愈发凌厉森然,荷荷一笑,杀意四起。 舒婉是他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觊觎? “不过是句玩笑话,皇上何必如此当真,皇上您是知道的,草民生性风流,就算玉妃娘娘在怎么样的美貌出尘,在草民眼中,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更别说,她还是皇上的女人,草民是万万不敢觊觎的。” 就虎绰营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他还真不看在眼里,说完平原稍一拱手,烛火一闪,再看殿下时,已经空无一人。 康熙坐在龙椅之上,周围寂静无声,他低着头轻叹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钟粹宫 乌雅氏轻轻的抚摸着七阿哥胤祦蜡黄的小脸,喃喃道,“胤祦,额娘的乖宝贝、好宝贝。” 今日太医的一番话让乌雅氏实在肝肠寸断,太医说七阿哥天生有疾,要是好好养着说不定能活到十岁,至于其他的,就算连太医也不敢担保。 十岁?难道她的儿子只能活到十岁吗? 乌雅氏看着胤祦睡梦中仍旧在痛苦挣扎的睡容,心里一阵复杂,只要胤祦还活着一天,那她在皇上的眼中就是一个不能生出健康的阿哥的女人。 胤祦就是横亘在她和皇上之间的一根刺,就算皇上现在对胤祦千好万好,但是胤祦既不是嫡子又不是长子,她也没有高贵的出身,皇上对胤祦好,只是尽了一个作为阿玛应尽的责任,这份好又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夜深人静之时,脑海中总会冒出很多邪恶的想法,那些白日里见不得光的想法借着夜色的掩饰,在脑海中肆意妄为。 要是胤祦现在去了的话,那胤祦就会一直留在皇上心里,皇上记住的只是胤祦的可爱天真,要真是那样的话… “额娘,额娘。” 胤祦浑身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紧闭双眼,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 乌雅氏顿时回过神来,天啊,刚才她是在想些什么,胤祦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赶紧上前抱住胤祦安抚道:“额娘在,额娘在呢,胤祦不要怕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宫里刚庆祝完皇太后的千秋节,今年的千秋节分外热闹,毕竟宫中那么多位有孕的宫妃,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儿孙满堂和乐融融的场面,皇太后看着底下坐着的那一个个鼓起来的肚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景阳宫 “娘娘,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舒婉作画时屋内向来是不留人的,知行进来时只见舒婉正在翻阅一本游记,眉头紧锁,看上去十分苦恼。 “怎么样?” 舒婉将书放下,浅浅一笑,有些兴奋的盯着知行。 “娘娘,宜嫔她们果然动手了,和娘娘猜的一样是夏荷。” 夏荷姿色好,宜嫔挑中她也是情有可原。 “那就好,还有别的吗?” “这次动手的不只是宜嫔和僖嫔,连佟贵妃也在其中掺了一脚。” 舒婉挑了挑眉,“佟贵妃?” “是,只是还未能打探出来佟贵妃在其中究竟起了什么作用。” “好了,我知道了。” 舒婉不点点头,示意知行她已经有了主意,管佟贵妃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呢,只要能用就好 ------------------------------------- 钟粹宫 “你在做什么?” 乌雅氏正专心致志的抄经书,忽听得这句问话,忙抬头一看,竟是康熙,美眸瞬间充了惊讶、欣喜、惊慌各种表情,生动迷人。 “皇上!” 乌雅氏动作迅速的站了起来行礼,虽是惊慌,但是动作行云流水,甚是优美。 “臣妾给皇上请安,竟不知皇上到来,还请皇上恕罪,”说着不顾自己的怀孕五个多月的孕肚竟要下跪。 “是朕不让人通报,不关你的事,”康熙连忙扶起乌雅氏坐下,随手拿起一页乌雅氏摊在桌上的经书,“怎么忽然想起抄经书?” “臣妾听说太后每日礼佛,臣妾身份卑微不能去侍候太后,只能抄些经书孝敬太后娘娘,同时,也想着多抄些经书为孩子们祈福。” 乌雅氏抬头看着康熙,小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清丽的小脸漾开淡淡温婉的笑意,加上有母爱光环的加持让她显得更加迷人。 “臣妾不识字,写得不好,只怕入不了太后的眼。” 乌雅氏微微低下头,小脸上全是忐忑不安的羞涩,这样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子,又是这般的羞涩怯弱表情,只怕是个男人就无法不心疼。 果然康熙听到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拿起乌雅氏抄写的经书仔细看着。 凭心而论乌雅氏的字确实不怎么样,想来之前没有学过,所谓的抄经书,不过是照着经书上的字像是小孩子练字一样拓写下来,看过之后康熙便将经书放在一旁,点点头,“你有这份心就是极好的,皇额娘又怎么会嫌弃呢?再说朕看你抄的不错,虽胜在清秀、温婉,字如其人,你的字就和你的性子一样温婉。” “臣妾万万担不起皇上这样的夸赞的。” 乌雅氏娇羞的楼上康熙的胳膊,康熙眼神一冷,顺势将乌雅氏搂在怀中,毕竟怀孕中的女人都是细腻而敏感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关照才行。 “皇上说臣妾写得好,臣妾也希望能入得了太后的眼。” “你放心,皇额娘很喜欢你,你的性子安静温和,皇额娘也是个爱安静的人,以后不妨多去永寿宫陪皇额娘说说话。” “是,臣妾知道了。” 永寿宫平时乌雅氏自然是不少去的,不过这是康熙亲自说的,意味自然不一样。 “哎呀,您看臣妾光记得和皇上说话,竟忘了让宫人给皇上上茶了!” 乌雅氏懊恼的拍拍头,“臣妾真是个愚笨的。” “呵呵,有你和陪着朕就够了…” “臣妾万万不能侍候皇上不周,”乌雅氏的小脸上瞬间换成了恭敬的表情,“来人,春花还不快给皇上上茶、上点心!” 乌雅氏起身拉着康熙进了寝室,两人一起坐到了凉榻上,乌雅氏搂着康熙胳膊,康熙分外温柔,两人轻声细语十分的亲密。 舒婉用神识漠然的看着这一切,见两人进了寝室,又看见即将端着茶和点心进来的春花夏荷两人,唇角一勾,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倚在康熙怀里的乌雅氏正千娇百媚的撒娇,虽说她现在有孕不能侍寝,但是也不妨碍她多争些宠爱。 正说着呢,乌雅氏忽然感觉一阵尿意袭来,连忙合拢双腿,浑身顿时变得僵硬。 “怎么了?可是腹中龙胎不适?来人…” 康熙自己也感觉到怀里的僵硬,以后乌雅氏不舒服正忙要唤染九功去叫太医,乌雅氏忙拦下。 “皇上,臣妾没事,臣妾、臣妾只是…” 乌雅氏面色潮红,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皇上面前提及呢,那可是大不敬。 “是怎么啦?先叫太医…”康熙着急了。 “还请皇上恕罪,臣妾这就去更衣!” 她真的忍不住了,也顾不得冒犯圣上,动作迅速的从康熙的怀里起身,唤宫人扶她去更衣。 因为春花和夏荷两人分别端着茶和点心,秋丽立即小跑进来扶着乌雅氏下去。 在夏荷靠近康熙身边时,夏荷身上佩戴的那个香囊底部忽然扯开一个小口,一股淡淡的香味慢慢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康熙闻到之后眼神突然变得迷离,呼吸愈发粗浑,眼神也渐渐变的炽热,他直觉的伸手将夏荷推出去,只是身上实在是燥热的难受,双眼已经充血,身上的感觉告诉他,他现在急需一个能够发泄/欲望的工具,便又伸出手将夏荷扯进怀里,动作粗暴的将她扔到乌雅氏的床上,强壮的身躯立即扑了上去。 夏荷疼的尖叫出声,只是随后便被浓浓的情欲所淹没,已经惊愣的春花呆呆的站在那里,可是身体中的那股欲望越来越控制不住,尤其是床上夏荷发出的阵阵娇呻,她感觉好空虚,她需要一个什么东西来填补! 她想要跑出去,可是她的双脚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终于骨子里迸发出的那股欲望战胜了她的理智,她不顾一切的解开自己身上的宫女服,飞扑进正在床上激战的两人之中。 守在门外的梁九功听到屋内的动静,脸色突变,连忙挥手将宫人都遣退到三步以外的地方。 当秋丽扶着乌雅氏回来时,乌雅氏敏锐的觉察到气氛不对,梁九功一脸严肃的站在那,而周围的宫人都低着头。 毕竟以前也是伺候人的,这样的情景乌雅氏自然是没少见过,就算是用脚趾头他都能想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她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而且扭曲。 夜色渐深,月亮被几团浓云盖住,乌雅氏死死抓住身边秋丽的手,身躯轻颤,脸色苍白,一幅凄凉的孱弱模样极是惹人怜爱,只可惜康熙在里面与她人云雨,没能看见她现在这幅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梁九功见乌雅氏目光尤为狠厉,赶紧垂下头,身为这宫里的奴才头子,他自然对后宫里每个女人的脾性了若指掌,不管她们在皇上面前装作如何的柔美娇弱,其实说不定一个比一个狠,只是没想到这德嫔竟然比他知道的还要吓人。 “娘娘,奴婢扶您去侧间休息吧。” 秋丽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自家娘娘给捏碎了,扶着身体一直颤抖不已的主子,秋丽心里直害怕,害怕娘娘受到刺激惊动了胎儿,若是娘娘有什么事她这条小命怕就保不住了。 “嗯,走吧!” 秋丽的声音惊醒了乌雅氏,握在秋丽的手指甲再次扎入秋丽的手肉中,痛得秋丽眼浅直打转却一滴也不敢流出来。 乌雅氏抚着肚子手提醒她自己还怀着龙胎,这可关系到她日后的荣华,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当年钟粹宫的主位是柔嫔,她是柔嫔身边那个爬龙床的奴婢,如今她成了钟粹宫的主位,没想到她身边的奴婢竟然也爬上了龙床!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乌雅氏强忍着咽下这口气,她不能乱,她不能倒下去。 梁九功一直用余光盯着乌雅氏,直到她又恢复了那幅柔弱温婉的模样,这样的转变不过瞬间,却足以让梁九功心惊肉跳。 梁九功在宫里当差几十年,爬到这个位置,自然是最懂得明哲保身这个道理的,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要皇上一天没的厌弃乌雅氏他便会一直当做没看见今天这一幕。 舒婉的神识一直关注着室内,当然不是关注床上的那三人,她将视线转夏荷随身佩带的荷包香囊,手做泛波状,一阵微弱的白光闪过,那个香囊瞬间化为一缕轻烟。 她与乌雅氏结仇已久,从当年乌雅氏设计挑唆大阿哥将巴特尔推下水,再加上之后乌雅氏对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她们之间早就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 在舒婉看来,就算乌雅氏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消她心头之很,不过死太便宜乌雅氏了,她要留着乌雅氏一点一点的慢慢折磨才行,正好如今有这么个好机会,她怎么能不善加利用呢? 确定没有遗漏之后舒婉便回神识,亲眼所见了这么一场大戏的舒婉心情十分的好,喝了些灵泉之后便早早睡了,明日承乾宫请安,可是还有一场戏呢。 这一夜除了乌雅氏,得了消息六宫妃嫔都睡得极好。 第二天,舒婉竟然起了大早,天还未亮就起来了,只是外面狂风大作,暴风骤雨,想必是不能去请安了。 不过风雨再大也压不下舒婉的那颗八卦心,她眼睛亮的发光,昨晚她兴奋的一夜没怎么睡着,今早便早早的起来了,见到一脸惊愕的知行等人,舒婉眨了眨眼,“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盯着本宫做什么?难不成本宫脸上有花儿不成?” “娘娘,您莫不是忘了,寅时那会儿承乾宫的宫人就前来禀报说今日风雨大,就算雨停了道路也湿滑难行,贵妃娘娘体恤六宫,已经免了今日的请安了。” “啊,是吗?” 舒婉揉了揉脑袋,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只是一时激动给忘了。 “娘娘今天起这么早莫不是为了那事?” 知言小心翼翼的问看自家主子问,她大概能猜到舒婉的心思,无非就是想看热闹呗,宫里女人多是寂寞的,久而久之大家都有了爱看热闹爱八卦的习惯。 舒婉莞尔一笑,“那是自然,知言快让人去打听打听,雨萍你去准备早膳,再去炖一些燕窝桃胶来,就算不能请安,本宫也要在这景阳宫里听大戏!” 知言去不一会又回来了,只见她一脸的兴奋激动,“娘娘,大消息!” “什么大消息快说来听听?” 以她对康熙的那一点点了解,想必康熙爽过之后肯定能猜出他被人算计了,身为帝王竟然被几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株连九族? “昨晚之事整个六宫都传遍了,听说德嫔娘娘挺着个大肚子跪在钟粹宫门前脱簪请罪,这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呢,瞧着真是可怜极了,可是愣是跪了半天皇上也没有让她进去侍候,甚至临走时连看都没看德嫔一起,更没有叫她起来,而且临走时皇上还亲自下旨两位新小主暂住钟粹宫的后殿!” “什么?皇上让春花两人住进了后殿!” 舒婉不由得一愣,康熙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住进后殿,就等于康熙承认了春花两人宫妃的身份,如今原本为主仆的三人同住一宫,康熙这是要将乌雅氏的脸皮子踩在地上再揉几下么。 原本还以为会被降罪或最多封个官女子,没想到啊,只是这么一来乌雅氏便多几个仇人,算是意外的大收获。 要知道后宫之中侍寝过的宫女多如牛毛,大多只是侍寝过一回就被丢到后宫不知那个角落去了,剩下的七八个也不过是封了官女子,其中极个别的好运怀上龙胎,最高也才封了个答应。 康熙这回出乎意料的大方,实在是太令人惊悚! “可不是,奴婢还听说内务府已经调配了侍候的奴才到后殿侍候两位小主了。” 知言虽是羡慕春花两人有这般的好运气,可是她从没想过要爬龙床,一是因为她知道宫女爬上龙床想要晋位有多难,二是她也不认为自己能有那般的本事能让皇上惦记上自己。 与其当什么随时可能会被当成替罪羊的小答应、小常在什么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伺候好主子,等攒够了钱,以后出宫了当那好人家的夫人多好。 舒婉点点头,知言果然没什么坏心思,不聪明没关系,可以慢慢教,但是要是有什么坏心思,那是万万不能要的,舒婉可不想以后连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都防着。 外面的大雨淅淅沥沥的一直下了一上午,这一上午舒婉不断接到关于乌雅氏和钟粹宫的新消息,什么乌雅氏晕倒见红啊,什么龙胎保住了啊,什么七阿哥咳疾又发作了啊等等诸如此类的,可谓是为后宫众人贡献出了八卦的素材。 舒婉不由的鄙夷一笑,乌雅氏为了挽回康熙还真是用尽了手段,竟然连小小的胤祦也不放过。 等到用完午膳,大雨才停下,天空也逐渐放晴。 “知行,侍候本宫梳妆更衣。” “娘娘这是?” 舒婉紧了紧身上的兔毛坎肩,“这雨过天晴之后空气分外清新,想必御花园中已经聚集了不少喝茶聊天的姐妹,本宫整日在这景阳宫也闷得慌,就扶本宫出去走走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哎哟,玉妃娘娘今日来的可早。” 宜嫔下了轿辇,抬头就见到舒婉也正从轿辇上下来。 “臣妾给玉妃娘娘请安。” “宜嫔请起。” “玉妃娘娘今日来的倒是比以往早,竟和臣妾在这儿碰上了。” 宜嫔鲜艳的红唇勾起一个张扬的笑容,“臣妾听说玉妃娘娘每日都是要陪六阿哥和八阿哥用过早膳之后才会过来,今儿这是怎么了?” “今天他们两个都起得早,本宫便早些来了,再说如今宫里又多了两位新妹妹,本宫总要来见见新妹妹的,免得以后遇上失了礼数,怠慢了两位妹妹。” “玉妃娘娘倒是和臣妾想一块去了,听说那两位新妹妹颜色甚好,臣妾也想瞧瞧是什么样的美人呢。” 两人进到承乾宫正殿,乌雅氏和春花夏荷三人早早的已经来了,就跪在那正殿门口,这来来往往的宫人都低下头,丝毫不敢直视三人。 乌雅氏面色苍白,瘦弱的身子不断发抖,昨日才因淋雨晕倒,今日竟然又挺着大肚子跪在了承乾宫前,真可谓意志坚强。 舒婉甩了甩帕子,姿态优美的扶着知言的手从乌雅氏身边走过。 “惠妃姐姐倒是看重两位新妹妹,今日还特意赶来,不知惠妃姐姐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僖嫔果然犀利,一句话说出好几层意思。 惠妃落水之后便一直在延禧宫养身子,可是在那之前,惠妃可是与乌雅氏交好的,僖嫔的一句‘看重’,便是讽刺了惠妃身为满洲贵女竟然与爬床的宫女有交情,真是自降身价! 二是暗示惠妃在承乾宫有眼线,所以才能这么快得了消息赶来,至于这话是说给谁听的,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喽。 “六宫妃嫔都是姐妹,比起交情,两位新晋的妹妹和僖嫔妹妹你的交情最深不过了,妹妹说呢?” 惠妃丝毫不加掩饰讽刺的看向僖嫔,就差明着指出僖嫔与此事有牵扯了。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能从元后赫舍里手下保下大阿哥自然是有几分手段的,虽说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延禧宫养着,但是代表她不知道这后宫里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与宜嫔、僖嫔甚至是佟贵妃都脱不开关系。 惠妃心里气恼,她好不容易才拉拢了乌雅氏,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个意外,这次的事情与其说针对的是乌雅氏,不如说针对的是她! “你!” 僖嫔顿时气得美眸圆瞪,目光犀利的射向惠妃。 不过她也听出了惠妃拿捏住了她和夏荷牵扯的把柄,这让她投鼠忌器,不得不收敛了愤怒的目光,惠妃心思深沉,入宫多年积攒下来不少人脉,就算她是赫舍里氏,她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怎么那么两位新妹妹这样的招人喜欢,本宫竟是不知。” 佟贵妃不满的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前日之事她确实有插手,不过只是顺水推舟将皇上推到了钟粹宫,至于实际动手的,据她所知,除了宜嫔僖嫔二人,连玉妃也在其中掺了一脚。 没想到看起来清清淡淡超脱俗世的玉妃竟然会出手,还真是让佟贵妃意外,不过转念想到乌雅氏这些年对六阿哥和八阿哥动的手脚,佟贵妃也有些明白舒婉这次为何要出手了。 还有刚才僖嫔的一番话,大大的嘲讽了一番惠妃,这自然让佟贵妃很高兴,不过也是提醒她应该查一查这些人是不是在她宫里安插了眼线。 虽然这场戏看得很爽,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容忍她们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没给她行礼就当着她的面争论不休。 “臣妾失仪了,请贵妃娘娘恕罪。” 佟贵妃发了话,惠妃几人立知自己失仪了屈礼请罪。 “行了,开始吧”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六宫妃嫔娴熟有序的按位份高低尊卑后齐齐行礼请安。佟贵妃一如以往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坐在那看着六宫妃嫔给她行礼。 “起吧,赐座。” 佟贵妃故意比平时晚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叫起,这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想来妹妹们也听说了,前个儿皇上临幸了德嫔钟粹宫宫里的大宫女春花和夏荷,虽然皇上还没旨意确定她二人的位份,但皇上已经赐她二人住钟粹宫后殿,便是确定了二人后宫妃嫔的身份,既然都为后宫姐妹,可得彼此帮助,互亲互爱才行。” “是,臣妾/婢妾知道。” 知道六宫妃嫔今儿就是为这事而来的,待众人坐定后佟贵妃以住不同清泠的语调提前事摊开了,说话时那凤眼眼光如刀的射向乌雅氏,不仅是佟贵妃六宫妃嫔的眼刀皆不约而同的射向乌雅氏,讽刺,嘲笑,鄙视,愤怒皆有。 果真主仆都是一个德行,当初乌雅氏就是爬龙床上去的,如今她身边的宫女也爬了龙床。 佟贵妃见跪在地上的乌雅氏三人,丝毫没有叫起的意思,昨日乌雅氏冒着大雨,皇上都没叫她起,便已是表明了皇上的态度,既然连皇上都已经厌恶乌雅氏,她为什么要给乌雅氏好脸色呢。 “要不怎么说德嫔与贵妃娘娘是天差地别呢,瞧瞧贵妃调教出来的这几位妹妹,果然个个都是极好的。” 惠妃是最先发难的,还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在佟贵妃身后坐着的都已经有孕的伊氏和卫氏。 既然佟贵妃不让她好过,那她自然也不会让佟贵妃好过,是,乌雅氏身边的宫女是爬龙床上位的,但也总好过佟贵妃亲自调教了宫女送到龙床上去。 佟贵妃为了子嗣可真是不择手段,竟然想到要抱养奴才生的孩子,真真是疯魔了吗? 惠妃进宫比佟贵妃更早,自然知道该怎么转移仇恨,一句话不但将佟贵妃扯进了这两宫女之中,而且还暗暗指出了佟贵妃揣摩圣意调教宫女来争宠。 佟贵妃气的牙发痒,要不是为了子嗣,她何苦让些低贱的奴才承宠,不过想到再过不久她就会有儿有女承欢膝下,如今不过被刺了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一旁的卫氏摸着大肚子,暗暗的用她的‘神通’听着周围人心里所说的每一句话。 第二百四十八章 惠妃刚刚说的那句是心里想的什么便说了出来,惠妃是瞧不起像佟贵妃那样捧宫女上位的做派的,而且还在心里暗暗的唾弃了卫氏和伊氏一顿。 卫氏咬紧银牙,可恶的惠妃,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因为出身不同,难道就活该遭到谩骂、遭到羞辱吗? 因为都是宫女出身,所以卫氏对乌雅氏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宫女出身的宫妃想要在后宫当中立足可不容易,乌雅氏是因为接连有孕,又因为救了大阿哥一次,这才侥幸被封为了嫔。 想到这,卫氏突然又有些嫉妒乌雅氏的好运,她秀眉微皱,哎,什么时候她才能成为嫔,成为一宫的主位呢?现如今每天活在佟贵妃的阴影下,她真是吃不香也睡不香,明明她是有神通之人,连上天都对她偏爱几分,她应该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至于一旁的佟贵妃?卫氏的小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佟贵妃竟然想要把她的孩子都抱走,这怎么能行,卫氏的思绪不断地翻滚着,毕竟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可不是为她人做嫁衣的。 舒婉不动声色的敛下眼睑,用余光注视着卫氏不断变换的脸色,卫氏果然是有神通的,据她推测,卫氏的神通可能救类似于读心术那一类,每一次使用时,舒婉都能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有一样的波动,不过看样子卫氏的读心使用的还不熟练,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就开始头冒虚汗了。 ------------------------------------- 乾清宫 自从离开钟粹宫之后康熙的脸就没变过了,浑身散发的寒气简直可以将这富丽堂皇的紫禁城给冻结。 察觉到皇上的心情不悦,就连早朝文武百官们难得一致的乖觉,连立场相对每日不针锋相对争论上几句的明珠、索额图、佟维国等人也难得的和和气气,意见难得的一致。 散朝后康熙冷着脸回到书房,太医院的孙御医以及内卫等人已经等候在殿内。 “微臣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吧。” 康熙快步迈到龙案前,待他坐定后冷眸看着众人,“说吧,都查到什么了?” “回皇上,微臣已查实那晚房中除了催情助兴之香外并无其他有毒的东西。” 先回话是的孙御臣的,他的职责便是确保皇上的安全。 其是他也不知道的是钟粹宫中有毒的东西多着呢,只不过自从乌雅氏一向严谨,恐怕被宫中暗卫查出,所以她所使用的那些药一直都埋寝室的地下,此事除了她无其他人知晓,这亦是乌雅氏不轻易相信人的缘故,不过正是因为她的谨慎才又一次躲过了死劫。 “奴才等检查了两位新主的衣物,并没有发现在有助兴之物,不过房间的地面上有一小堆催情药残留的灰烬。” 放在龙案上的手瞬间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可见康熙是怒极了的。 利用抄经书引他注意,然后便是故意想与他亲热拉他进寝室,假装御前失仪突然叫茶点,让早就安排好的宫女进来,接着便装着着急更衣离开,宫女进来时他早已中了催情药不能自已,康熙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当晚乌雅氏的桩桩件件,精巧连环无不显示自己是被那贱人给算计了。 后宫妃嫔争风吃醋、用些手段争宠他并不介意,甚是还乐在其中,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可以算计到他身上,尤其这次还用了那种肮脏的药物,更是不可饶恕! “还有呢?” 康熙握了握拳,一个包衣出身的宫妃竟然也敢算计他,看来他的后宫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奴才在德嫔娘娘住的正殿检查时,发现除了德嫔及她身边的得用的奴才其他人并无异处,不过奴才等在德嫔的私房内发现在了一些暨越的物件,皆内务位敕造的,还在几个宫女房间内都发现在了一些暨越的东西,其中在夏荷小主的首饰盒内发现在内敕的嵌玉银镯一对,其中一只镯子中还藏有麝香。” 内卫将查得的消息娓娓道出,最后呈上查得的一些物品,梁九功将东西接过,见那雕花嵌玉银镯顿时脸色一变,随即低下头,连忙将东西呈给康熙。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银镯应该是四格格出生时皇上赏给德嫔的,虽不是极贵重的物件,但是上面的百福雕花寓意极好,还是他亲自到内务府挑选的呢。 “这银镯是皇上您赏的。” 梁九功在康熙耳边低声道,意思是您赏的东西随随便便赏就被乌雅氏赏给了奴才,而且还是被人利用作为害人的工具。 康熙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见这些东西,梁九功会意将东西递到给孙御医看,孙御医逐一仔细检查后,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那只银镯上。 “皇上。” 孙御医轻咳一声,面色不变向康熙拱拱手而后又看了殿内一众人。 康熙知其意,挥挥手,殿内众人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见殿门紧闭之后孙御医才战战兢兢道: “皇上,那银镯上镶嵌的青玉已经被秘药浸过,不仅含有麝香而且还有数味极霸道的有害之物,尤其对女子的伤害极重,女子若是佩戴此物,不出两月便可导致终身不孕,若是有孕者遇上此物,轻则小产重则一尸两命,就算有相克之法,但也只能保住性命,已经造成的损伤不可逆转。” 这药单论毒性并不是孙御医遇上过的最毒的毒药,只是用毒之人心思巧妙,银镯上的青玉在镶嵌之前就被人动过手脚,就连孙御医也不得不赞一句佩服。 殿内一时陷入了让人窒息的寂静,除去康熙之外同在殿内的孙御医和梁九功连气都不敢喘。 “啪!” 一声巨响龙案上的茶杯已经成了地上的碎片,扑通一声孙御医和梁九功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深深地埋下了头。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起来吧,孙御医,前几日你对朕说的那解毒丸可是已经研制出来了?” 就算是贵为天子,当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时也会担惊受怕,所以他现在迫切需要那些可以保命的神药。 当初除舒婉将医书交给孙御医之后,孙御医便一直潜心研究书中的药方,其中强身丸、保心丸都已经研制了出来,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医书上的字体已经模糊不清,所以研制的进度一直很缓慢。 “回皇上,解毒丸的药方微臣已经确定了,用的皆是极为罕见的百年药材,这些药材宫内尚未足数,微臣等已命人出京寻药,只待药材寻得便可立即动手调配炼制。” 那本医书皇上已经下令严禁带出宫,但是孙御医已经把医书中可以复原出来的药方牢牢记在心里,决定以后当做传家宝口口相传代代相传。 康熙点点头,面色和缓了些,“寻药之事朕自会安排,争取早日将解毒丸炼制出来。” 梁九功得了康熙的的意示送刘御医出了乾清宫,殿门一闭康熙对着空中手轻拍两声,殿内影子一闪,一道黑影已经跪在龙案下方。 “去给朕查乌雅氏,狠狠的查!将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朕扒出来。” 他倒要看看不过是一个包衣奴才,怎么会有秘药那种东西的。 “是。” 眼前一闪,人已无踪。 第二百四十九章 “乌雅氏还跪着吗?” “是,德嫔娘娘今儿一大早就跪到承乾宫去了。” “呵,”康熙冷笑一声,怀着身孕还这般的发疯,真以为他会看在她有孕的份儿上原谅她吗? 让她怀上龙胎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竟然还一点不珍惜,妄想借着龙胎要挟他。 康熙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阴沉的要滴出墨一般,“梁九功,传朕口谕,晋钟粹宫宫女…” “春花小主姓库雅拉氏、夏荷小主姓乌噜氏。” “传朕口谕,晋钟粹宫宫女库雅拉氏、乌噜氏为…” 得了康熙的口谕之后,梁九功赶紧领着太监迢迢直奔承乾宫。 ------------------------------------- 承乾宫内众妃还没放弃对着乌雅氏冷嘲热讽,既然有这个机会,自然是恨不得直接一脚就把她踩到泥土里去。 乌雅氏带着春花、夏荷两人就跪在门前,虽然有厚厚的门帘挡着,外面的寒风吹不进来,但是乌雅氏三人身上却是冰冷异常,殿内众人所说的话全都一字不落的落在她们的耳朵里。 乌雅氏脸色一片惨白全无血色,微垂着眼睑,掩饰她眼里愈发隐忍不住的愤怒,而春花夏荷两人脑子里都已经成了浆糊,面色憔悴,呆傻的跪在乌雅氏身后。 尤其是夏荷,自从昨天被康熙扔到床上起到现在她有脑袋就没清醒过,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举一动都是在被人牵着走。 “一位是春天的花,一位是夏日里的荷,两位妹妹真是名如其人,长得也是如同鲜花般娇美鲜艳。” “可不是,更别说德嫔娘娘伺候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要不那样的惹皇上怜爱吶,如今两位新妹妹得了德嫔的调教,未必不是青出蓝而胜于蓝,只怕不久啊,咱们又会多两位贵人妹妹了。” 安嫔手捏着绣着紫荆花的方帕掩着嘴咯咯笑,那脆若杜鹃的声音压根掩盖不住她的得意,想当初她被乌雅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哄骗,还害她失了皇上的宠爱,她与乌雅氏之间早就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如今有这么个好机会可以狠狠的嘲讽一顿乌雅氏,安嫔怎么可能会放过。 “果真是人比花娇让人羡慕,德嫔也是好眼光,这春花和夏荷两位妹妹模样是个顶个的好,规矩学的也好,以前在德嫔身边伺候的时候就是最为妥帖细心的,要是我肯定不舍得把她们两人让出去,只想留在自己身边呢。” 小钮钴禄氏看了一眼僖嫔,嘴角带着三份嬉笑的说道:“僖嫔在说什么傻话呢,进了后宫的女人就都是皇上的女人,春花和夏荷两位妹妹伺候伺候的好,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臣妾不过是觉得在宫里能得个可心的奴才不容易,臣妾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不错的,不过别人说不定就没有臣妾这般的好运气了。” “僖嫔你现在怀着身孕贵重的很,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龙胎的。” 文氏看了眼跪在那里的乌雅氏,蠕动着嘴唇说极为小声的说道:“德嫔娘娘已经跪了许久,昨日又淋了雨,恐怕…身子受不住。” 文氏想来是一乌雅氏唯首是瞻的,如今乌雅氏遭罪,文氏自然要帮衬几句,就算心里再不愿意,可是乌雅氏就在跟前儿跪着,再不愿意也得愿意! “呦,文贵人倒是与德嫔情深义重,皇上昨日都说了,要是德嫔愿意跪那就一直跪下去,皇上还没发话呢,你倒是心急。” 僖嫔不屑的瞥了一眼文氏,“说来也是,从咸福宫到钟粹宫,文贵人一直都跟着德嫔,情谊之深厚果然不同寻常,现在想来,文贵人当初你在咸福宫待着不也是好好的吗,怎么又跟着德嫔到了钟粹宫,难道钟粹宫比咸福宫还好,本宫真是不解呢。” “僖嫔娘娘言重了,让婢妾迁宫是皇上的旨意。” 安嫔最不爱看文氏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嗤笑一声,朗声道:“那钟粹宫可不就是比咸福宫好上千倍,没见着那钟粹宫连小宫女儿都有那般的好出息呢。” “哎,我记得当初德嫔也是在钟粹宫才…” “纳喇贵人慎言,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舒婉挑眉看向纳喇氏,冷清的目光里暗含警告,所有关于柔嫔的一切已经成了宫中禁忌,要是纳喇氏稍微懂得明哲保身这个词的话,就不会把‘柔嫔’二字说出来。 “是,是婢妾失言了,”纳喇氏赶紧心虚的低下头,她向来是爱逞一时嘴快的,今日竟然险些犯了个大错。 佟贵妃秀眸微眯,冷光如箭般的朝纳喇贵人射去,就是个只会吃白饭的蠢货。 见有些冷场,小钮钴禄氏笑笑说道:“昨日臣妾就像见见这两位新妹妹了,今日一见果然不错,瞧这两位妹妹气质温婉倒是像足了德嫔,果然是得了真传。” 小钮钴禄妃亦是见缝插针,小嘴一张,说起这种贬低别人又能让自己心情愉快的话来丝毫不落下风。 “哎呀,要是钮钴禄妃不说的话,婢妾还真没看出来,夏荷妹妹倒是和德嫔妹妹有几分神似,尤其那鹅蛋脸,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兆佳贵人的目光来回的在三人之间飘,语气夸张但掩不住惊讶,“春花妹妹长得也好,看来不光是物以类聚,就连人也是呢。” 乌雅氏听到后连头都低下了,嘴唇已经惨无血色,整个人明显在颤抖,不知是伤心还是恼怒。 舒婉见状,对着佟贵妃说道:“怎么臣妾瞧着德嫔像是又要晕倒了呢,德嫔现在怀有龙胎,加上昨日刚刚下过雨空气寒湿,实在不易久跪。” “玉妃娘娘倒是好心肠,皇上都不心疼德嫔,您倒是心疼起来了。” 舒婉对着宜嫔浅浅一笑,“本宫倒不是心疼德嫔,只是觉得这将近年节,要是真发生点带血的事情,那多不吉利啊。” 佟贵妃点点头,暗叫糟糕,虽说看样子皇上已经厌弃了乌雅氏,她也不能让乌雅氏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出事,尤其现在执掌六宫的是她,过年节可是个喜庆的时候,也是她在皇上和太皇太后、皇太后面前表现的好时候,不能让一个乌雅氏毁了。 “玉妃说的有理,红依,去将德嫔扶进来吧,她要是执意要跪,就给她个软垫,让她跪在暖炉附近,这天寒地冻的,还说跪就跪,也不想想看伤着龙胎怎么办?” “贵妃娘娘果然心思缜密,臣妾万万不及。” 舒婉对着佟贵妃稍一福身,她可不想让乌雅氏这个时候出事,不然以后可就没好戏看了。 ------------------------------------- 就在新一轮的唇枪舌剑又要跃跃而起之时,一道尖利的声音打破了这热闹的气氛。 “传皇上口谕!” “臣妾接旨。” 佟贵妃赶紧从宝座上走下来准备接旨,众人也纷纷起身半躬行礼。 “晋钟粹宫宫女库雅拉氏为雅贵人、乌噜氏为荷贵人,德嫔乌雅氏品德有失、管教不利,着降为贵人,禁足三个月。” “啪!” 这是六宫嫔妃下巴掉一地的声音,乌雅氏更是直接瘫坐在上,眼前冒金星,这次她是真的要晕过去了。 “果真又是两位贵人妹妹。” 安嫔木然嗫嚅,手中的帕子悄然滑落。 “两位贵人,一下子竟然是两位贵人。”僖嫔也在一旁失神的叨念。 “当真是大喜事,恭喜雅贵人,恭喜荷贵人,也恭喜德嫔、哦,不对,是德贵人才对,两位妹妹在你的调教下都得了贵人的位份,想必德贵人一定很高兴吧。” 宜嫔可是真心实意的为三人道喜,虽说皇上新晋了两位贵人,但是乌雅氏也被贬为了贵人,也可不就是一件大喜事吗? “宜嫔姐姐说的对极了,这可不是喜事吗,奴才到了钟粹宫就成了主子,今儿这不又出了两位贵人妹妹,只怕今后满宫的奴才都想往钟粹宫去了。” 至于处于漩涡中的春花、夏荷和乌雅氏三人都还没缓过神来,前两位是被震惊的没缓过神了,而乌雅氏是彻底的伤心欲绝了。 舒婉左手搭在右手上看一众妃对乌雅氏三人等人冷嘲热讽、左右夹击,她看得是津津有味,一脸看戏的表情丝毫不掩饰。 佟贵妃被她们吵得头疼,连忙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下来,“好了,雅贵人、荷贵人、德贵人,你们三人以后就同住一宫了,可要好好关照,不可生了嫌隙,知道吗?” “贵妃娘娘放心,她们三人原本就是主仆情深,如今又是平起平坐,想必定会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的。” 左一句主仆情深,有一句平起平坐,直把乌雅氏刺激的不轻,心口一闷,呃的一下就晕过去了。 佟贵妃见状赶紧摆摆手,“好了好了,今日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绿蜡,快派人把德贵人送回钟粹宫,再立马去请太医前去诊断,德贵人现在怀有龙胎可得注意才是。” “是。” 众人见状,也纷纷告辞,陆陆续续妃嫔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没戏看了舒婉也缓缓起身跟在最后,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恭喜雅贵人,恭喜荷贵人。” 新晋的雅贵人和荷贵人显然还不能适应她们新的身份,硬是愣了整整三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经过荷贵人时舒婉忽然想起一事,早在那日乌雅氏派夏荷送回礼去景阳宫时她就注意到了夏荷手腕上戴的那个银镯。 想到这儿,舒婉杏眼微眯,暗中放出神识探入荷贵人的体内,果然在荷贵人的胞宫处聚集着一团寒气,看样子中毒已深,胞宫已经被寒气肆虐损毁,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怀孕了。 更加让舒婉意外的是她竟然在荷贵人体内发现了绝育药,只是为什么夏荷体内会出现绝育药呢? 难道是乌雅氏? 不过夏荷手上戴的银镯应该就是乌雅氏给她的,既然乌雅氏把镯子给了夏荷,那就说明乌雅氏知道这个镯子上动的手脚,知道夏荷这辈子是不可能在怀孕了,那为什么又用绝育药呢? 舒婉的心情顿时蒙上了阴沉,立刻探出神识向雅贵人体内查去,果然也中了绝育药,更让舒婉意外的是,雅贵人竟然是传说中的石女,石女便是不管怎样都是不可能有孕的女子。 怪不得乌雅氏会留这两人在身边伺候,一个石女、一个被药毁了不可能再有孕,无子的女人就算得到皇上临幸也不足为惧。 舒婉勾唇一笑,踏着花盆底翩翩的走出了承乾宫,天气正好,舒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雅贵人和荷贵人两人都不能生,那么想必下绝育药的绝不会是乌雅氏,而是康熙。 看来康熙的心眼还真是小,不过想想也是,谁会想要一个陷害过自己的女人生下自己的骨肉呢,更别说陷害他的人的身份还是如此的低微。 第二百五十章 康熙心情不好时便会来景阳宫,多数时候都是不说话光坐在那里,一身的煞气,刚开始舒婉还有点怕,不过后来次数多了便也习惯了,甩了甩帕子,淡定的吩咐宫人把她作画用的小桌子搬出来,摊开纸,安安静静的在那里作画。 “朕来到现在你就和朕说了一句话,难道你就不想对朕说些别的吗?” 康熙见她又在作画,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背上,右手握住舒婉拿笔的小手,从他进门到现在,舒婉就对他说了一句“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难道只要他不主动,她就不会开口吗?真真是把她给养娇了。 “皇上想听什么,臣妾说给您听。” 舒婉顿了顿笔,接着继续在纸上描绘着蜿蜒起伏的线条。 “什么都好。” “哦,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惯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嘴又笨,怕说出来倒让皇上更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朕生气了?” 康熙眼盯着她在纸上描绘的线条,沉声问道:“朕又没说,你怎么知道朕生气了?” “臣妾又不傻,皇上表情那么明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朕什么表情?” 舒婉歪头想了想,将笔放下,转身向他做了个鬼脸,“就是这样的表情。” “真吓人,朕有那么吓人吗?”康熙被她吓了一跳,摇摇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舒婉撅了噘嘴,“有啊,难道皇上不知道吗?要是皇上不知道那以后就让梁总管时时捧着面镜子,只要镜子中出现刚才臣妾做的那个表情,就证明皇上您生气了。” 康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你说,要是朕生气了该怎么办?” “皇上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朕?实在不行,你就再给朕做个鬼脸逗着开心也行啊。” “才不要,臣妾这张脸多好看啊,花容月貌的,要是臣妾经常做鬼脸的话,可是会长皱纹的,皇上,您舍得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长皱纹吗?” 说着,还使劲往康熙那边凑了凑,带着淡淡香味的雪肌凑到康熙面前,康熙低头使劲儿在她的左脸颊亲了一下,“自然舍不得。” “那不就是了。” 舒婉这幅臭美的样子逗乐了康熙,康熙眼中柔情满满,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沉声说道:“婉儿,有你真好。” 他知道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也知道变着法儿的逗他开心,其实能安安静静的看她作画也是一种享受,她作画时的那些小动作、小表情,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目光,不过今日,他想要的更多一些。 “谢皇上夸奖。” 舒婉同样也伸手搂住他的腰,两人头颈相依,她敛了敛笑意,有些爱惜的抚摸着他的大手,“那皇上现在能和臣妾说说您为什么生气了吗?” “你猜,”康熙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说道:“你猜对了朕就告诉你。” 她翻了个白眼,要是猜对了还用你来告诉? “臣妾是后宫里的女人,所猜的也不过是些后宫之事,”舒婉浅浅一笑,“又是后宫里那位新鲜的小主惹皇上您不高兴了,您告诉臣妾,臣妾就…” “就怎样?” 舒婉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还能怎样?下次遇见的时候绕着她走呗,竟然连皇上都敢惹,那胆子是多大啊,臣妾,怕不是她的对手。” 康熙点点头,“她胆子确实大的很。” “要是下次她再敢惹皇上生气,皇上您就好好罚她?” “如何罚?”康熙眼神渐渐升起一团火焰,死死的将她抱紧,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婉儿,你说朕该如何罚?” “自然是皇上想怎么罚就怎么罚,”舒婉觉得气氛不对,赶紧将他推开,“这宫里有那么多的花样儿,只要是能让皇上消气便是了。” “真的?朕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康熙将她压在榻上,大手悄悄伸进她的衣间揉捏,因为是在屋内,四周都放了炭盆,烘的这屋里暖暖的,所以她只穿了一身单衣,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婉儿,都半个月了,好不好?” “皇上,”舒婉娇羞不已,双颊上至眼角渐渐泛上一丝粉色,娇而无力的趴在他怀里,眼中潋滟艳绝,装模作样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可是,现在天还亮着呢。” “待会儿就黑了,”康熙摩挲着她的眉眼,“这么久了,想没想朕?肯定没有,朕知道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舒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才半个月罢了,再说康熙也没闲着啊,最近不是还新封了两位贵人吗。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不合时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皇上,恪常在说在西配殿准备了烤羊腿,邀请您过去呢。” “不去!” 康熙一把将舒婉抱起,都什么时候了还吃烤羊腿,舒婉半个月前便推说自己小日子来了,这一来就来了半个月,康熙自然知道舒婉这是为不侍寝找的借口,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也不愿意勉强,这才忍了半个月,好不容易今日舒婉松口,他哪里还有心思吃什么烤羊腿? “皇上真不过去?恪常在怀有龙胎,自然是要好好照料的。” 舒婉扯了扯他的袖子,故意说道:“皇上还是过去吧,省的恪常在又要乱想了。” “谁管她乱想不乱想,”康熙将她抱紧,“乖,不准再提她了,好不好?” “恪常在肚子还怀着皇上您的孩子呢,”舒婉攀上她的脖子,“皇上还记得吗?” 康熙低头一笑,“咱们都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不过要是你还想要一个的话,朕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 恪常在在西配殿准备好了草原最肥美的羊的后腿,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娇嫩的青色,头上簪了一朵小粉花,与脸的红晕互相辉映,衬的整个人鲜鲜嫩嫩,在这个冰封雪飘的季节格外显眼。 见派去请皇上的宫女回来了,却没见那个朝思夜想的人影,连忙问道:“皇上呢?是不是等一会儿就过来。” 小宫女摇摇头,“回小主,正殿的宫人们说玉妃娘娘已经和皇上歇下了。” “这么早?” 恪常在抬头看了看天,这天才刚擦黑就歇下了,不对啊,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前几次皇上来的时候都没有在正殿留宿,听说是因为玉妃身子不好,仔细想想也是,玉妃都那么大年纪了,有毛病也是正常的。 难道突然之间玉妃的身子就好了,恪常在仔细想了一下今日正殿也没请太医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恪常在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玉妃故意拦着皇上不让皇上来她这里,不然凭着她这么年轻又美貌,而且还怀着龙胎,皇上为什么不来,其中必然是玉妃在捣鬼!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一章 钟粹宫后殿 乌雅氏被贬为贵人之后,就没有资格再住在正殿了,所以她只能搬到西配殿去住。 这次乌雅氏可谓是损失惨重,一是嫔位,二是皇上原本就为数不多的怜惜,三是春花和夏荷那两个得用的宫女。 乌雅氏醒来后知道自己搬到了西配殿,出奇的没有哭闹,只是定定的盯着青石板上的一道裂缝,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泥塑般。 “小主?” 听得那一声小主,乌雅氏忽然狞笑,一巴掌扇到了秋丽脸上,厉声道:“你们这些贱皮子,见本宫落魄就瞧不起本宫了是吧?”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秋丽连忙跪地磕头,直把头磕破了,血流出来了,乌雅氏都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瞧着地上的那一小滩血迹。 “小主,雅贵人和荷贵人来给小主请安了。” “那两个贱人还敢来?” 放在锦被上的小手骤然收紧,要不是因为那两人,她怎么会被贬为贵人,怎么会失去一宫的主位,如今是来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吗? “让她们滚!有多远滚多远!” 乌雅氏捂着肚子,忽然一阵腹疼袭来,她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只要这个孩子在皇上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这个孩子不能有事。 “小主,小主,您怎么样了,快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就来了,一番诊断之后,发现乌雅氏是因为大悲大痛,动了胎气,不过让太医感到意外的是,尽管乌雅氏这几天这么的折腾,肚子里的龙胎仍是安然无恙。 精通妇科的太医实在有些不解,不过又想到这后宫之事不是他这种人能掺和的,赶紧低下头开好方子,将方子交给乌雅氏身边的宫人。 待太医走后,乌雅氏借口休息将屋内的所有人谴了出去,然后吃力的起身,费了一番功夫终于从青石板下的暗格中找出了一粒药。 乌雅氏毫不犹豫的就吃了下去,吃完后长舒一口气。 这可是阿玛费尽心机为她找来的安胎药,药效极好,正是因为有这种药,所以乌雅氏这几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只是没想到,皇上比她想象的更加绝情,那日她跪在寒雨中都晕过去了,皇上也没松口要原谅她,甚至都未曾过问过她的情况。 乌雅氏已经彻彻底底的寒了心,在皇上眼中,她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什么爱不爱的,就是个笑话,在这紫禁城中,只有权力、子嗣才是真的。 除了保胎药之外,乌雅氏还有几颗生子药,在前几次的怀孕中她已经用了三颗生子药,如今只剩下了三颗,乌雅氏将药紧紧的攥在手中,她就靠这些药翻身了,只要她能生下足够多的皇嗣,相信皇上就算看在皇嗣的份上,也会恢复她的嫔位,甚至可能更进一步。 ------------------------------------- 承乾宫 佟贵妃坐在炭火旁,不只是想到什么,时不时的就笑出了声。 “娘娘,卫氏来给您请安了。” “让她进来吧。” 卫氏穿着绣花鞋,走路的步子也极轻,佟贵妃还来不及收敛脸上的笑意,卫氏便进来了。 “婢妾给娘娘请安。” “起吧,上座。” 佟贵妃高傲的点点头,卫氏低着头,刚才佟贵妃笑的甚是诡异,所以她便忍不住去‘听’了一下佟贵妃心里的想法,没想到竟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怎么你的脸色这般的不好,要是不舒服就和本宫说,你现在怀有身子,该小心才是。” 佟贵妃有些不满,但还是耐下性子说道:“如今外面的道儿湿滑泥泞,本宫会与皇上说免了你的请安的,你以后就在宫里好好养胎吧,” 卫氏还被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个消息震惊的回不过神,听到佟贵妃这样说,连忙说道:“谢贵妃娘娘怜惜,只是每日的晨昏定省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也是婢妾应尽的本分,更是婢妾天大的福分,婢妾不过是今日穿的有些少,不碍事的。” “是不是身边奴才伺候的不尽心,竟然敢如此怠慢你!” 佟贵妃凤眼一瞥,跟在卫氏身边的那个叫千叶的宫女立即低下头去。 “不是、不是,娘娘为婢妾挑的奴才个个都是极好的,这次是婢妾自己大意了,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不过就是些奴才,还值当的你为她们这样的说话,哎,罢了,本宫知道你是个好的,蒙鄂嬷嬷,把内务府为本宫新制的那件白狐披风拿来,就赏给卫答应吧。” “多谢娘娘赏。” 卫氏披着新的白狐披风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小主可是有什么心事?” 卫氏接过千叶递过来的燕窝,微微一笑,“没有,只是贵妃娘娘对我实在太好了,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千叶伶俐一笑,“原来小主在担心这个啊,小主放心,贵妃娘娘向来是最和气不过的,平日里对宫人们也很照顾,您就安心吧。” “是、是啊。” 卫氏扯了扯嘴角,“千叶,我想吃些糕点,你去给我端些吧。” “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千叶离开的背影,卫氏咬了咬嘴唇,现在在她身边伺候的奴才十个里有八个是佟贵妃的人,剩下的两个还是别的宫里安插进的钉子,无论她想要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只是没想到佟贵妃竟然如此心狠,卫氏越想越心惊,恨不得立马搬离承乾宫,不过要是她搬离承乾宫,又能去哪儿呢? ------------------------------------- 景阳宫 舒婉正抱着泽雅,泽雅奶香奶香的,现在已经吃饱了,乖得很,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舒婉。 “额娘的乖泽雅呦,泽雅眉眼弯弯、眼睛亮亮,真可爱,泽雅头儿圆圆,小手胖胖,真聪明。” 佛尔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道:“额娘,妹妹能听懂吗?” “当然能了,”舒婉伸出手摸了摸佛尔果的小脑袋,“你和哥哥小的时额娘都是这么说的,你看,你和你哥哥现在不就是又可爱又聪明吗?” “哥哥一点都不可爱,”佛尔果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嘟囔道:“哥哥老是捉弄我,一点都不可爱,还是妹妹可爱。” “巴特尔又怎么捉弄你了?” “他把我要看的书上画了一只大乌龟!”佛尔果一边说着一边跳下小凳子,用手比划着,“有这么大呢。” 舒婉将泽雅交个一旁的奶嬷嬷,将佛尔果抱了起来,轻声问道:“佛尔果很讨厌哥哥吗?” 佛尔果垂下小脑袋,“也不是讨厌啦,就是不喜欢哥哥在我书上乱画,君子要对书本知识存敬畏之心,为什么哥哥偏要这样的捉弄我呢?是不是哥哥不喜欢我只喜欢妹妹?” 竟然是吃醋了,舒婉内心迅速反思了一下,也对,原本巴特尔和佛尔果关系是最好的,但是自从巴特尔进上书房之后,他们两人能玩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许多,也怪不得佛尔果这个小人这么落寞呢。 “怎么可能呢?”舒婉亲了亲佛尔果的眼睛,“佛尔果不知道,当初你刚出生的时候,哥哥可是天天在你的小床边守着寸步不离呢,每次一吃到好吃的都说要拿去给弟弟尝尝,好玩的也要拿给弟弟玩,哥哥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那是为什么?” “佛尔果要是不喜欢哥哥在你书上乱画,就告诉哥哥,你们是亲兄弟,没什么是不能说的,知道吗?” “哦,”见佛尔果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舒婉接着说道:“佛尔果最近老是守在妹妹这里,都没怎么去和哥哥玩呢,这样好不好,今日哥哥下学后,佛尔果一起去小书房陪哥哥读书习字,好吗?” “那、那要是哥哥不让我进去怎么办?”佛尔果拧着胖胖短短的手指头,不安的问道。 “佛尔果都还没问过,怎么就知道哥哥不愿意让你进去,说不定哥哥可喜欢让你陪着了呢。” 佛尔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会乖乖的,不会吵到哥哥的。” “好。” 舒婉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其实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教育孩子,她也不指望孩子们能怎么怎么厉害,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长大,能够安稳一生就是最好的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二章 “皇上喜欢这花吗?” 舒婉端着小厨房新做的杏仁奶露,一进门就看见康熙盯着那盆粉色的牵牛花看,将杏仁奶露放到桌上,坐到康熙身边,“臣妾好不容易才养了这么一株牵牛花,也甚是喜欢,所以时不时的就让人搬进来看看呢。” “你怎么喜欢这花?” 康熙喝了口杏仁奶露,一眼便瞥见了她身上的衣裳,“朕的嘴都被你养刁了,最近御膳房做的那些东西朕都吃不下去,唯有你这里做的最为可口。” “皇上说这话御膳房那些老师傅们可要哭死了,”舒婉浅浅一笑,“臣妾没事便爱琢磨这些新奇的东西,把这个和那个放在一起什么的,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皇上要是爱吃,臣妾以后便把这些法子交给御膳房,这样皇上时时就能吃到了。” “好,”康熙眯眼一笑,这杏仁奶露香甜可口但却不腻,还带着一丝温热一口下去,从胃暖到心。 舒婉对他说过,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康熙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些歪理,偏偏他还没办法反驳。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喜欢这牵牛花呢。” 康熙吃完之后,直接往榻上一躺,指了指一旁开的很盛的那株牵牛花,“牵牛花又名夕颜,后宫女子皆不喜欢,你这怎么会有?还有你这衣裳,上头怎么也是这花,可是内务府的那群人送来的?” 夕颜,日落时开花,太阳升起时凋谢,比喻女子红颜易逝,福气浅薄,永远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内务府那帮奴才什么时候做事这般毛楞了。 “这衣裳倒是他们送来的,臣妾也是因为见了这衣裳上的花觉得甚是好看,所以才会命人寻了一株牵牛花养在这景阳宫,皇上知道这花也叫夕颜,那皇上知道关于这夕颜花的传说吗?” 见她仍旧是淡然如水,甚至笑意里还带着些狡猾,康熙笑道:“不知道啊,不如你来给朕讲讲。” 舒婉上前撒娇般的倚在她怀里,用手在他下巴处比划着,柔声说道:“在夕颜花的传说中有一个是这样说的:曾经有一个年长的女人,经常勾引比她年少的男子,所以被上天惩罚,化作了这花期极短的夕颜花,所以夕颜花也有老牛吃嫩草的意思。” “咳咳,”康熙立马坐起身来,耳根处漫起一片不起眼的粉色,“说什么老牛吃嫩草呢,不像话。” 舒婉赶紧给他拍背,“皇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康熙摆摆手,“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真的啊,臣妾骗皇上做什么呢?臣妾以前未出阁时就爱听这种民俗的小故事,虽说可能不怎么浪漫,但是却十分的…有趣儿,”舒婉给他倒了杯茶水,狡黠的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这个传说,不过臣妾倒是挺喜欢的。” “为什么喜欢,嗯?”康熙将头伏在她的耳边,“要是你今日不提,朕都忘了这事了。” 有很多事情,他都看不清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只能没有原则也没有底线的护着她。 可是舒婉身上不光有少女的那种清纯,晕染着的更多的是一种成熟的魅力,一举一动都缠绵至极,这张纯欲相交的网一下子便让康熙深深的陷了进去。 更别说,舒婉是位绝色的美人,真真的绝色美人,这样的美人,就算什么也不做,光是坐在那里,就会让人有想要占有的欲望,更何况,这样的一位美人现在正躺在他的怀里,用眼神勾着他、缠着他。 “因为嫩草好吃啊,”舒婉勾住他的脖子,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皇上最好吃的,臣妾知道。” 康熙呼吸都乱了,双手搂上她的腰,跪坐在她面前,炙热的鼻息散在她的颈间,“你怎么这么会勾人呢,这些东西你都是从那里学来的,快点如实交代,不然的话,朕就…” “皇上就要怎样?”舒婉用指尖在他背上一道深一道浅的划过,“臣妾是无师自通,皇上信吗?” “你说的,朕都信,” 康熙喜欢舒婉,喜欢舒婉这样的肆意,喜欢他的时候就勾着他,不喜欢他的时候就发脾气,在她身边的时候,好像所有的宫规都不存在,他不是个皇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 她的娇嗔、放肆甚至与无礼,都是他所喜欢的。 当然,这样的完美也让他忌惮,他没有忘记当初的马常在是如何的不起眼,他时常在想到底是为什么她的变化会这么大,为什么她又要这样的对他好?为什么要留在他身边? 她是人?是妖?还是仙女? 来到他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来这皇宫又是为了什么? 他对她充满了好奇,但是这种好奇更加加深了他对她的痴恋,他想要更加的了解她,像是一场棋逢对手的棋局,他不想输,却也害怕赢。 他喘着粗气,四周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他的心。 两人从榻上到床上,两颗心缠颤绕绕的终于碰撞在了一起,一整夜的被翻红浪,无眠无休。 ------------------------------------- 乾清宫 康熙下完早朝,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事,对梁九功说道:“如今内务府的总管是谁?” “回皇上,是班则时班总管。” “找个名头撤了,”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好好办事的奴才不能留在宫里。” “是,”梁九功垂下头,暗暗思量,这位班总管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惹了皇上的厌恶,随即又想到昨晚皇上昨晚是歇在玉妃那里的。 梁九功忽然想起昨晚舒婉身上穿的那身衣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 延禧宫 “娘娘,班总管被撤职了。” 惠妃正在弹琴,闻言,琴弦猛地发出‘铮’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因为给玉妃娘娘送去的布料出了错,前几日娘娘给各宫分发布料,内务府的奴才往玉妃那里送了两匹素缎。” “这有何不对?本宫是按着分例分给玉妃的啊。” 惠妃蹙眉微皱,她还特意核对了三遍,确定无误之后才命人将各宫的布料送去,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出错呢? “是,这自然是没什么不对的,可坏就坏在班总管送去景阳宫的素缎里,有一匹上面的花纹绣样是夕颜花,昨晚玉妃娘娘穿的时候让皇上看见了,这才引得皇上生气。” “混账!”惠妃重重的拍桌,“那些素缎本宫都是核对过得,绣图吉利,绝不会出现绣着夕颜花的素缎,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宫!” “你这就派人去打听,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惠妃站起来,不安的走来走去,接着吩咐道:“还有,去打听一下接替班则时的人是谁?” “是,奴婢遵旨。” 惠妃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挽回她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不管怎么说,这件差事是她办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没有办好,那她自然得先向皇上认错,至于其她的,哼,另算!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三章 乌雅氏最近很气闷,不仅仅是因为她被降为了贵人,更是因为最近在宫里闹得纷纷扰扰的传言。 也不知道是那个丧良心的竟然说她有生子秘方,而且还是暗地里传,她知道的时候宫里已经传开了,这让原本就气急攻心的乌雅氏更加的心力交瘁。 虽说如今宫中有不少宫妃有孕,但是有孕的宫妃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宫妃仍旧是为了皇嗣而苦苦挣扎,这些传言虽然是暗地里传,但是已经有不少妃嫔借着送礼的由头去钟粹宫打探了,甚至有不少人将心思打到了曾经伺候过乌雅氏的雅贵人和荷贵人身上。 不过她们注定是要无功而返的。 乌雅氏看着被她拒绝甩袖而去的小钮钴禄妃,脸上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已经僵了,若不是为了脸面怕得罪小钮钴禄妃,她肯定当场就要咒骂出来。 别说她没有生子秘方,就算她有,她也不会给别人,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私藏,谁不想一个又一个的怀上皇嗣,不过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散布这中谣言,原本她现在的处境就很艰难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 荷贵人平淡的戴上银镯,听着外面的宫女对她嘲笑,原本想要出去走走,结果一出去就碰上了已经被封为雅贵人的春花。 “雅贵人,你端着这鱼汤是要去做什么呢?” 雅贵人一脸的小心翼翼,荷贵人注意到她的袖子上沾了不少的锅灰面色一沉,“你又去为德贵人做鱼汤了?” “是啊。”雅贵人有些拘谨的点点头,“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富贵命,就算皇上封了我为贵人,我也没那个福气,德贵人不管再怎么说也是对我们有恩,再说,只是做个汤什么的,也不碍事的。” “可是,”荷贵人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说道:“你知道的,她就是故意为难你,你做的这些汤,她每次都直接倒掉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和春花两人在乌雅氏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对乌雅氏的一些习惯自然是知道的,乌雅氏怀孕的时候根本不吃鱼,更别说鱼汤了,如今却让春花天天做鱼汤给她送去,这摆明了就是故意难为人。 “好了,别说了,再说鱼汤就要凉了,我先走了。” “嗯。” 荷贵人看着雅贵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就算她们现在成了贵人,可是在这宫里,谁又曾把她们当成是主子看待呢? 虽然明面上都是恭敬她的,可是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荷贵人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去,迎面碰上了抱着四格格的奶嬷嬷,一直平静冷淡的脸上闪过羡慕的表情。 “奴才参见荷贵人。” “起来吧,嬷嬷要抱着四格格去哪儿?” “会荷贵人的话,皇上想见四格格了,所以命奴才将四格格抱到乾清宫去。” “哦,那你们快去吧。” “是,奴才告退。” 荷贵人一直盯着那粉色襁褓中四格格的那个小脸,就算回到住的后殿,心里还是一直在惦记着四格格,那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是不是她也能怀上个孩子呢? 她不贪心,她只想要一个格格,一个冰雪可爱的格格,以后她在这后宫也算是有个慰藉。 以前她惦记着出宫,惦记着嫁人,甚至有过不想给皇上生孩子的想法,现在想来是她的执念太深了。 她一直认为女人这一辈子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她曾未妄想过皇上,她只想早日出宫找个可靠的男子嫁了,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可是最近常常有人在她耳边说起孩子的事,而且在见过后宫其他妃嫔的孩子后她也萌生了想要个孩子的想法。 她被乌雅氏算计爬上了皇上的床,虽然心中一直难以迈过这道坎儿,但是事情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改变,虽然她被皇上封了贵人,但是她知道她并不得宠,甚至皇上到目前为止只宠幸过她一次,还是被算计的那一次,她想要有个孩子的话倒是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儿,她倒是羡慕起乌雅氏来了,乌雅氏如今有儿有女,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就算现在失了宠,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乌雅氏的保命符,说不定只要生下这胎,皇上便会将她复位,这样的好运气可真是让人嫉妒。 “小主,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身荷贵人皱着眉头闷闷不乐的样子,身边的宫人连忙递上一茶热茶。 彩霞一脸担忧的看着荷贵人说道:“小主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小主哪里不舒服,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给小主瞧瞧?” “我没事,只不过是有些乏了。” 荷贵人按了按额头,忽然想到因为之前为她没有争宠、要孩子的心思,所以除了例行的平安脉请脉之外,她几乎都不太宣太医。 不过她转而一想,既然以后说不定她能生个孩子的,还是应该好好呵护自己的身子才对。 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好像是有些不舒服,彩霞你去请吴太医 不,要是能请到赵太医的话就请赵太医来,要是请不到,就请别位,反正不要请吴太医。。” 吴太医和她乌噜氏家族也是有些关系,所以她的平安脉一直是吴太医请的,吴太医和乌雅氏一族的关系更深,连乌雅氏的胎一直都是吴太医来照顾的。 但是自从被乌雅氏陷害之后,荷贵人是一点也不信任乌雅氏了,明明当初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呢,就是把她推上了龙床,让她受到后宫众人的耻笑,让她一辈子活在这个火坑里面,光是想想荷贵人就恨不得将乌雅氏千刀万剐! 因为对乌雅氏的怨恨,荷贵人连带着自然更不相信与乌雅氏一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吴太医,而赵太医是为玉妃请脉的太医,医术高超,为人正直,她能放心。 彩霞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小主放心,奴婢不久前见吴太医去了西配殿,如今可能正在给德贵人请脉。” 荷贵人露出一丝冷笑,“那就好,好了,快去请太医吧。” “是。” 彩霞得了令跑着出了钟粹宫,很快就去太医院将赵太医请来了。 “微臣给小主请安,主小主祥。” “起来吧,有劳赵太医跑一趟。” 以前一直都是吴太医没有太多感觉,如今见了赵太医荷贵人不禁感叹,以前还是宫女时去请太医都是恭恭敬敬的,如今身份变了,恭恭敬敬的变成了太医。 “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请问小主哪里不舒服?” 赵太医熟练的取的出脉枕,请荷贵人将手放上后放铺上白绫开始诊脉。 “最近总觉得心口有些堵,来月信时腹总有些涨痛,不知是何原因?” 其实荷贵人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之前她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再者吴太医请平安脉时也并未发现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只是赵太医都来了,她也不能一上来就说自己是因为想怀上皇嗣而请太医来的。 赵太医将手搭在荷贵人脉门上,顿时手一僵,连忙将手收回。 荷贵人见赵太医的脸色突变,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是她的身体出了问题。 她虽晋妃嫔不久,但是在成为妃嫔之前她可是在德贵人身边侍候过三四年,德贵人的许多手段都是通过她去实施的,见赵太医的脸色,荷贵人突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也许着了别人的道了。 “赵太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受得住,赵太医敬请放心,今日的话绝对不会传出这个殿门。” 荷贵人挥手遣退包括彩霞在内的所有宫人,只留下侍候她更久一些的她也知根知底的宫女月寻。 当奴才那么久,荷贵人自然知道在后宫里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而太医也有太医生存准则。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四章 康熙倚在榻上,饶有趣味的看舒婉将头上的发簪朱环拆下,如墨般长发的顺着圆润的肩头倾泻滑落,接着一只纤纤玉手拿起一旁的梳子梳着头发。 “明日带你出宫。” 康熙眼里噙着笑,起身将正在梳发的舒婉搂过来,拿过她手里的檀木梳,仔细的一下又一下的给她梳发。 “真的?” 舒婉抬眸,惊喜的看着他在,只是惊喜转瞬即逝,随即便被沉沉的疑问所取代。 “自然是真的。” 她的头发实在是好,顺滑如上好的丝绸,还沾染了淡淡的香味,康熙听她这样问觉得忽然有些不解,他是天子,难道还会戏言吗? “可是,为什么啊?”舒婉忽然极轻的叹了口气,转瞬扬起嘴角笑道:“皇上又要带臣妾出去做什么?皇上这次可要同臣妾说清楚,不然臣妾可不出去。” 每次康熙主动带她出宫总没有好事,这次又是想做什么?舒婉可不相信康熙会那么体贴到会照顾她的想法。 “带你出去玩,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 他将她的表情收进眼中,敛下眼角,心忽然重重的被人提起,她好像有些怕他?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叫他皇上,从不在他面前称‘我’而是‘臣妾’,甚至有时候对他会使用尊称‘您’,可是,为什么呢? 他不明白,难道在她面前,他表现的不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那般吗?难道在家里夫妻之间也要使用尊称吗? ‘夫君您怎样怎样’,光是想想康熙就觉得那副场景有些好笑,却又想到每次和她行周公之礼时,她可是不像现在这样端着了,每次都能玩出新花样,偏偏还都让她得逞,而且有时候还可凶可凶的,凶起来能在他背上咬好几个红印子。 真是的,这个小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也不知道那副面孔是真,那副面孔是假。 他顿了顿,然后手下的动作变得更加轻,“临近年节,宫外的市集也热闹,多了好多平日里见不到的新鲜玩意儿,便想着带你出去看看。” “哦,”舒婉挑了挑眉,绽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臣妾谢皇上。” 他将她的头发拢起然后放开,“高兴吗?” “自然是高兴的。” “那就好,高兴就好。” 明明就不怎么高兴,明白儿的在脸上写着呢,还偏说高兴,哼,康熙想要伸手捏捏她的腮,想了想还是止住了。 两人一时无话,他将梳子放下,拿过一旁的镜子放到她面前,“梳好了。” 镜中的女子倾国貌,唯独看不清那双绝色无双的眼中的情绪,舒婉淡淡一笑,拉住他的手,“谢皇上。” “时间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歇着吧。” 这么走就想和他安置了,难道她真的是馋他的身子?康熙反手握住她的手,“婉儿,…” “嗯?皇上,怎么了?” “没什么,明日出宫可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皇上去哪儿臣妾就去哪儿。” 康熙眯着眼,心头一股闷气,他真想把她的这幅完美的面具捏碎,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那就去香山寺,明日天南地北的香客云集,还有来自各地的大师诵经,肯定会十分热闹。” “好,”舒婉点点头,“皇上拿主意就好,臣妾也很久没去寺里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寺里上几炷香,为孩子们祈福。” ------------------------------------- 第二天请安结束之后,李德全便已经来景阳宫候着了,“玉妃娘娘,皇上已经在神武门等着了,还请娘娘移步。” 舒婉点点头,转身向知行交代了几句,“六阿哥下学后不要让他乱跑,八阿哥顽皮,千万看着他些,别的都可以,只是不要把本宫新完成的那本画册给毁了,还有四格格,吩咐奶嬷嬷注意些。” “是,娘娘放心,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各位小主子的。” 这些事情舒婉昨夜就已经交代了不下十遍,知行都能倒着背出来了。 舒婉换了身极朴素的衣服,换下身上的那些贵重首饰,要是不看脸的话,她现在的打扮就是一个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姨太太。 因为是跟着康熙出去,所以她是不用带奴才的,跟着李德全去到神武门,竟然发现那里停着两辆马车,舒婉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李德全。 不过很快就有人解答她的疑问了,因为佟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红依从马车的一侧走了出来,见到她时,连忙上前请了个安,“奴婢参见玉妃娘娘。” 见到红依,舒婉心里就有数了,“起吧,佟贵妃今日也要出宫上香祈福吗?” “是,贵妃娘娘一直想为卫答应肚中的龙胎祈福,前不久听说有名的慈安大师在香山寺讲经,慈安大师不想入宫,所以贵妃娘娘才特意求了皇上要出宫呢。” 原来是因为佟贵妃,她就知道康熙是没那么体贴的,还说什么带她出宫,舒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神情不变,笑道:“贵妃娘娘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侧身对李德全问道:“皇上和贵妃娘娘同乘一辆马车吗?” “是,不过皇上已经为娘娘准备了另一辆马车,既宽敞又暖和,里面还有娘娘爱喝的花茶和爱看的书,请娘娘这就上车吧。” “好。” 舒婉扶着李德全的手登上了第二辆马车,在外面瞧着这辆马车没什么稀奇,里面的装饰却极尽奢华,中间是一炉烧的热热的炭火,两边座位上的流苏软垫更是精致无比,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一盘鲜果,准备的还真是齐全。 “娘娘,马车准备出发了,请娘娘坐稳。” 李德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嗯,”舒婉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着,马车缓缓启动。 “玉、玉夫人,香山寺到了,请夫人下车。” 舒婉掀开车帘一看,“老爷呢?” “回夫人,老爷已经和佟夫人进庙了。” “哦,”舒婉放下车帘,随后一只纤纤玉手伸出,“扶我下车吧。” “是,”李德全赶紧拿出帕子扶住那只手,“夫人请小心。” 舒婉带着厚厚的面纱,浅浅一笑,低声说道:“别叫什么夫人了,要是被人听见的话就惨了。” 夫人可是对正室的称呼,以前佟贵妃不在,康熙又不甚在意,称她为夫人就称吧,可是今日佟贵妃在,佟贵妃可以被称为夫人,她就只能是个姨太太了。 李德全低下头,“是,奴才知道了。” “夫人和老爷已经进庙了?” “是,不过老爷吩咐了,要是您不想进去上香的话,可以下山逛逛,山下正举行个庙会,极为热闹呢。” “那就下山逛逛吧,”舒婉心忽然变得热切起来,她都有多少年没逛过庙会了,十年?还是更长时间呢?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五章 庙会上果然十分热闹,香客云集,卖的东西也是来自天南海北五花八门,加之现在又到了年根底下,简直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两边的商铺门前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对联、福字,也都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虽然样式各不相同,价钱也有高有低,但是图的就是一个喜气,来逛庙会的人也是个个喜笑颜开,有不少人都是带着一家子人有儿有女有老有少,热闹极了。 各种小吃自然不必多提,不少孩童都聚在糖人的摊前,手里拿着一文或是两文钱,极热烈的讨论着自己的糖人要做成什么样子。 “太太,老爷知道您不爱那么多人跟着,但是又担心您的安危,所以这次啊,除了奴才,老爷还另外派了一人来保护太太,太太见了肯定欢喜的不得了。” “是谁?难道是我哥哥?” 舒婉揉了揉帕子,跟随梁九功来到一处相较之下的僻静处,这里没有商铺,路边上也只摆了几处小摊子,所以人并不多,哼,亏得康熙还有这份心思,还算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心。 “原本老爷是想让马佳大人前来随身保护太太您的,但是太太您是知道的,马佳大人前不久刚刚上任,对这公务上的事情还不熟悉,最近又在筹备娶妻之事,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老爷就派了另外一人,说起来,太太也许见过,就是图海大人家的那位诺敏侍卫。” “诺敏?”舒婉睫毛闪动了一下,“我记得当年我离开家的时候,诺敏才刚刚出生吧。” 当时她进宫之前,还特意去叔父家见过诺敏一面,当时诺敏就和现在的泽雅差不多大,还是个只会吃奶的奶娃娃,没想到一转眼竟然这么大了。 还真是岁月匆匆啊。 “太太您看,咱们正说着呢,人就来了!” 一个稍显稚气的男子带着佩刀,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两人,见到梁九功时神色一变,视线又移到舒婉身上,冷峻的脸上有了些喜意,急忙跑到两人面前。 “奴才参见…” 刚要行礼就被舒婉拉了起来,“快起来,这又不是在家里,不必行礼。” 诺敏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忙着采购,人声鼎沸,并没人注意他,随即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着脑袋,憨憨的说道:“是,奴才知错了。” 舒婉见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大男孩,心里忍不住再次感叹,真是时光无情啊,当时那个小小的小奶娃如今竟然也长得这么高了。 好像不过才一转眼的时间,十多年就过去了? “你就是诺敏?果然长得像极了叔父。” 尤其是鼻子和眼睛的部分,要是遮住下半张脸的话,简直就和图海长得一模一样。 舒婉仔细的打量着诺敏,“当初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没想到如今竟然长得这么高了。” 诺敏已经红了脸,“是,谢太太夸奖。” “可有娶亲?” 这下他的脸更红了,摇摇头,“没有。”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舒婉暗暗笑了两声,果然性子也像极了叔父,真真是够老实的。 “好了,好了,不打趣儿你了,”舒婉笑了笑,“还是快去逛庙会吧,这庙会这么热闹,肯定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是。” 诺敏虽然已经被皇上赐了三等侍卫,但是要等明年春天才能进宫,前几日忽然接到皇上的旨意说是要前来保护玉妃娘娘。 这是皇上交给他的第一个差事,诺敏自然不无上心。 原本他对这位曾为见过面的堂姐并不是很熟悉,甚至心里还有种疏离感,只知道她深受皇上宠爱,也为家族带来了无上的荣光,可是今日一见,才知道宫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玉妃娘娘竟然是这般的平易近人。 “李公公,娘娘在宫里的时候就这样吗?娘娘金娇玉贵,能吃这宫外的食物吗?” 诺敏低声问一边的李德全,前方不远处舒婉正在那里排队买一种叫做大雪枣的小吃,因为穿戴朴素,脸上又带着厚厚的面纱,加之人多,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为摊子上聚集的都是些女子,所以李德全和诺敏两个人并没有上前,而是很有眼力的在旁边等着。 听到诺敏这样问,李德全淡定的摆摆手,“放心吧,太太素来是最和善不过的。” 和善?诺敏心里打起了鼓,“那…娘娘在宫里过得可还好?” 李德全擦了擦汗,感情诺敏是怕玉妃娘娘在宫里受委屈了,就依皇上对玉妃娘娘的宠爱程度,谁敢让玉妃娘娘受委屈啊,那岂不是自己作死吗? “你们看,买回来了!” 舒婉兴冲冲的拿着一包大雪枣回来,这一包就花了一两银子,还真是不便宜,舒婉拿起一尝,原来这雪枣是在红枣外面裹了一层牛乳的外皮,挺香甜的,只是她吃了几个就觉得腻得慌。 之后买的那些吃食,也都是吃了几口后便给了诺敏和李德全。 三人一路走一路买,只要舒婉想要的、想吃的东西统统全让诺敏和李德全买了下来。 等路过买小玩具的摊子时,舒婉就又走不动路了,她拿起一只仅有半只手掌大小的小兔仔细瞧着,做工自然是没有内务府的做工精细,不过小兔圆滚滚胖乎乎的,模样甚是可爱,简直让她爱不释手,泽雅见了肯定也会喜欢的不行。 “夫人您真有眼光,这个小兔可受女娃娃喜欢了呢。” 见舒婉拿着小兔,摊子的主人赶紧过来,见舒婉带着面纱,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仍能感觉出来是个极好看的人,见舒婉头上梳着妇人鬓,瞧了瞧旁边的李德全,难道这就是这位夫人的夫君?至于后面那位长相还不错的男子,难道是小厮? 摊主撇了撇嘴,瞬间在脑中脑补了一出大戏,暗暗嫌弃的看了一眼李德全,接着满脸堆笑的对舒婉说道:“夫人要买一个吗?我见夫人面相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定会是儿女双全的。” 舒婉点点头,忍不住笑道:“那就借您的吉言了。” 李德全自然注视到了这位摊主之前的目光,小小的哼了一声,赶紧上前把钱给摊主。 舒婉见着如同斗鸡般的两人,连忙说道:“走吧。” 庙会人多,摩肩擦踵,叫卖声不绝于耳,梁九功在前面为舒婉开路,诺敏则在旁边挡开那些挤来挤去的人,竭力不让那些人挤到舒婉身上,“太太,前面有唱皮影戏的地方,这个在家里可见不着,奴才带您过去看看?” “好啊!” 舒婉已经好久好久没逛过庙会了,如今得到机会,而且康熙没有跟着,当然是买买买了,买的还都是些小玩意儿。 等三人好不容易到了唱皮影戏的地方,手上皆已拿满了东西,满头大汗,梁九功脸上甚至还有一点红色脂粉留下来的痕迹。 “太太您受累了,把东西给奴才吧。” “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拿的过来?” 舒婉想摆摆手,可是她一手拿着一包驴打滚,一手端着一盆还没没开花的灯笼花,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梁九功和诺敏手里也没闲着,梁九功手上的都是些吃食,还有一盆翠绿的君子兰,诺敏力气大,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小盆金鱼,一只胳膊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平安扣,袖子里则揣着舒婉买的珠花。 ------------------------------------- 香山寺 因为临近年节,所以佟贵妃今日特意穿了一身近乎正红色的桔红色,口脂也涂得红红的,富贵非常、娇艳万分,和康熙上完香之后,见旁边还有签筒,佟贵妃便拉着康熙一起去求签,“老爷,这香山寺的签很灵验的,老爷要不要试试?” 康熙摆摆手,对着佟贵妃浅浅一笑,说道:“不了,还是你去吧。” 他自然知道这香山寺的签灵验,当初他十几岁、二十几岁的时候,每年都会来这香山寺求一次签,可次次都是无字的空签,寺里的人说他这只签只有远光大师能解,可是远光大师已经多年没有露面过,甚至还有早已圆寂的消息。 佟贵妃听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以为皇上心里还在想玉妃那个贱人,想到这儿,佟贵妃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等过了今天…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太太,您先在这儿歇歇脚,诺敏一会儿就回来。” 李德全带着笑,给舒婉端过一杯热茶,现在两人正在一家酒楼,虽说不到吃饭的点儿,但是已经坐满了人,二楼还有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传来。 因为舒婉买的东西太多,三个人实在拿不过来,所以只好让诺敏先去将东西放到安亲王府上,留下李德全陪着舒婉。 舒婉接过茶之后,别过脸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掩面喝了一大口茶,刚才吃了那么多干干的糕点,现在确实需要一杯茶来润润喉咙,将面纱重新戴好后,她抽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在人潮中挤来挤去的,虽是现在腊月天,但还是挤出了一身的汗。 “你也坐下,站着做什么?” 舒婉见李德全一直站着,便唤他坐下,这又不是在宫里,何必搞得那样的分明。 “奴才不敢,太太无须担心,奴才站着就行。” 李德全福了福身,他是奴才,舒婉是主子,奴才是万万不可与主子同桌的,虽说是在宫外,但是也不能乱了规矩。 “刚才也辛苦你了,还是坐下歇歇吧,待会我还要接着逛呢,你要是没力气了可不行。” 舒婉挑眉看了他一眼,刚才她只是粗略的逛了几家摊子,还没来得及去周围的商铺里看看呢,更别说这附近还有一家百味药店,她是一定要去的。 李德全听了这话差点没趔倒,还要逛?!玉妃娘娘体力可真好,完全不似平日在宫里时那娇娇弱弱的样子。 “行了行了,快坐下吧。” 舒婉用手扇了扇风,因为怕她冷,所以知行今日特意让她在衣服里面穿了三件小袄,整个人不仅臃肿了许多,而且热啊,从她坐下之后头上细密的小汗珠就一直没停过。 “全子,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成衣的铺子吗?待会儿我想去买两身成衣。” 因为李德全这个名字实在太过引人侧耳,所以在宫外时舒婉都叫李德全叫全子。 李德全听到全子这个名字不禁扯了扯嘴角,玉妃娘娘是怎么知道他的小名的,“不远处正好有一家如意坊,听说里面的绣娘都是从苏州请来的,手艺是个顶个的好,京城里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都爱如意坊的衣裳呢。” “好,那等会儿就去如意坊看看。” 舒婉想了想,又低声问道:“这次出来老爷给了你多少银子?咱们的银子还够吗?” 她又买小金鱼儿又买花苗的,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当时花的时候是痛快,连价都没讲,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刚刚她恐怕是花的不少吧。 而且如意坊她也听过,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不然为什么那么受这京城贵族的欢迎呢,其质量好绣图的花样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只有那些有几层家底的人才能买的起。 攀比之心古今中外人人有之,尤其是女人,所能攀比的不外乎就那几样,自己的家世,夫家的名望,除此之外就是衣食住行,一旦攀比起来,是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的,如意坊正是抓住了这个心理,如意坊的衣服就是现代时的香奶奶和矮马仕。 “太太放心,老爷已经吩咐了,只要是太太喜欢的东西不管多少钱都要买下来。” “哦,”舒婉甩了甩帕子,傲娇的哼了一声,“也罢,就当是老爷不能陪我出来逛街的补偿吧。” 李德全讪讪的笑了笑,皇上也真是的,非得带着佟贵妃和玉妃娘娘一起出来,两位娘娘一向不对付,这会子玉妃娘娘心里的怨气可真不小。 两人正说着,一位店小二走了过来,“两位客官,这是本店赠送的小点心,您二位尝尝,要是喜欢的话,不妨买些带回去啊。” 小二端着一碟精致的小点心来到两人面前,舒婉问道:“小二哥,这是什么点心?怎么这般的精致?” “这位夫人有所不知,这点心是我家做糕点的大师傅新发明出来的吉红糕,酸酸甜甜的,保准您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 “是吗?” 这不跟现代的时候超市免费试吃的促销方式一样吗?没想到古代就有这种促销方式了,不过这吉红糕确实看起来不错,舒婉用筷子夹了一块吉红糕放进嘴里。 怪不得叫吉红糕,原来这红色是山楂的红色,山楂的酸和糯米的甜刚好中和,一点也不腻得慌,名字颜色都吉利,确实适合过年的时候吃。 “确实不错,”舒婉点点头,抬起头对店小二说道:“那给我包几块吧。” “好勒!” 李德全跟着店小二去结银子,这时酒楼中又呼啦啦的涌进一大群人,原本就拥挤的酒楼更是挤得连脚都站不下。 舒婉护着吉红糕躲到一角,忽然觉得有人在扯她的袖子,原本还以为是李德全,便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流鼻涕的小孩。 “小朋友,你是…” 舒婉弯下腰刚想开口说话,一只长着黑毛的手突然从后面蒙上了她的口鼻。 ----------------------------------- “哎呀,怎么这么多人啊。” 李德全刚结完银子,仔细的将吉红糕藏在怀里,回头一看接过呼啦啦的冲进来一大群人,直接把他挤到了桌子底下,等人潮过去,李德全再回去找舒婉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了舒婉随身带的那方手帕。 李德全上前捡起那方帕子,虽然上面被踩了好几脚,但这帕子确定是舒婉的没错,心中暗暗打鼓,到底人去哪儿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人那么多,是上了二楼也说不定。 李德全赶紧冲到二楼找人,结果自然是没找到的,他顿觉五雷轰顶,天崩地裂,天旋地转,豆大的汗滴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完了完了,这可完了,玉妃娘娘竟然丢了! 刚好店小二从旁边走过,他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店小二,焦急的问道:“小二哥,刚刚在这里吃吉红糕的那位夫人呢?你有没有看见?” 店小二摇摇头,“这位客官,刚才一下子进来那么多人,我只有两只眼睛,实在是看不过来啊。” “废物!” 李德全一把把他扔下,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玉妃娘娘找到才行,要是能够找到玉妃娘娘,说不定他还能将功补过,皇上还能留他一条小命。 “我告诉你,那位夫人可是贵重的很,要是找不回来这个酒楼都得跟着陪葬,你好好想想,那位夫人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店小二欲哭无泪,“这位客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刚才那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乞丐,乌泱泱的来了一大群,就像蝗虫似的,掌柜的好不容易撒了些散碎银子才把他们打发走,结果又遇上这么一位发疯似的客人。 “这是怎么了?” 放完东西的诺敏回来,见只有李德全一人,还有一个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店小二,却唯独不见舒婉的踪迹,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太去那里了?” 李德全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心跳的飞快,盯着诺敏要喷火的眼神,战战兢兢的吐出了两个字,“丢、丢了。” “什么!丢了!你是怎么办事的!” 诺敏神情突变,抽出刀来就要砍了李德全,顿时引得酒楼里的客人纷纷侧目。 李德全也急的抽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抽还一边说,“是、是、是,我是该死,都是我的错!” 诺敏深吸一口气,“娘娘现在下落不明,而且很可能有危险,等找到娘娘后我自然会去向皇上还有娘娘请罪,现在还是团结一致找娘娘才是正事!” “你说的也是,先把酒楼封锁起来,挨个搜查上面的房间,我这就去联系皇上。” … ----------------------------------------- 见佟贵妃兴致颇高,康熙也不好打搅,只能陪着佟贵妃一起抽签。 原本这次出宫他是只想带着舒婉一起出来的,为此还准备了很多女子可能会喜欢的玩意,只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让贵妃知道了,就嚷着要跟着一起来。 康熙实在是拗不过佟贵妃,也是为了平息后宫的风言风语,这才带上了佟贵妃,想到这儿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必舒婉肯定气的不轻,她最是小性子的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佟贵妃根本没有察觉出康熙的不对,正好舒婉不在,她就可以独占表哥了,“表哥,你还记得吗?以前你也总带我来这香山寺抽签的,我们还经常去那后山玩,有一次我崴了脚,还是你把我背回去的呢。” 她故意没有称呼老爷而是表哥,表明他们两人的情谊非同寻常,今日她带康**这香山寺,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求签,另一方面是为了追忆往昔,寺庙是清净之地,人的心也可以静下来,说不定皇上就会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美好的往事。 以往佟贵妃说起这些时,康熙心中总会想起之前两人在一起时的美好画面,可是不知何时那画面已经没有了,而是变成了平铺直述的回忆。 康熙面上浮出一丝笑,点点头,“自然是记得,当时你还哭了一路,我哄了好久才把你哄好,回去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表哥~” “好了好了,”康熙亲昵的拍了拍躲进他怀里撒娇的佟贵妃,“不是刚刚求了一个签吗,快去解签吧。” “好。” “小师傅,我想请慈安大师帮我解签可以吗?” 小沙弥摇了摇头,“这位施主,慈安大师要连着诵经祈福三天三夜,不能为您解签了,现在解签的是本寺的念安主持,主持佛法高深,相信一定可以解答施主您的疑惑的。” 佟贵妃咬了咬嘴唇,这次来香山寺就是冲着慈安大师的名声来的,没想到慈安大师的架子竟然那么大,不过行吧,念安就念安,反正今日肯定是有好事发生的。 “好,那就请念安主持为我解签。” “请问施主求得是什么?” 听到小沙弥这样问,佟贵妃娇羞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康熙,见康熙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旁边的佛像金身,并没有注意她这边,不由得心生气恼,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小沙弥赶紧念了句阿弥陀佛,怪不得都说女人似老虎,这位女施主简直比老虎还可怕。 不过随即佟贵妃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的阴郁瞬间一扫而光,笑着对小沙弥说道:“求姻缘和子嗣。” “好,”小沙弥拿着签往后殿走去,“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七章 舒婉坐在桌前吃着吉红糕,四周突然涌上一群穿着破烂的乞丐把她围住,舒婉站起身来,忽然觉得有人在扯她的袖子,她低头一看,其中一人趁机从后面捂住她的口鼻,又猛地往她后脑勺一敲,舒婉当下晕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以至于舒婉是被装到麻袋之后才反应过来,老天爷啊,她、她这就被绑架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样被这样堂而皇之的绑架了? 见人已经得手,手上长黑毛的那个男人连忙把舒婉塞进随身带的麻袋里,对着周围人点点头,“走吧。” 那个刚才扯舒婉袖子的小男孩立马吹了一声口哨,正在酒楼里捣乱的那群乞丐拿了酒楼老板给的散碎银子,又胡搅蛮缠了几句之后便痛快的四散开来。 其实舒婉根本没有被打晕,她是万万没想到青天白日竟然有人敢在酒楼里劫持她。 且不说这群人胆子这么大,竟然在人群密集的酒楼中动手,而且还能知道她的行踪,要是说背后没有黑手她都不信。 一路上她就被人扛在肩上,耳边寒风呼啸而过,她的胃部正顶在扛她那人的肩膀上,直顶的她要连刚刚吃下的糕点全都吐出来。 经过一番七拐八拐之后,众人终于停住,在麻袋里的舒婉赶紧闭上眼,她觉得有人将她放了下来,紧接着麻袋被人打开,新鲜的空气混杂着恶臭的气味直冲她的鼻子。 她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断壁残垣的一间破庙,四周呼呼的冷风不断从房顶上、墙缝里钻进来,她的周围围着一群衣衫褴褛的臭乞丐,大牙发黄,一张嘴就是一股臭味,眼睛发红,一个个瘦得像根麻杆,头发乱的像是鸟窝,刚才舒婉闻到的那股臭味就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哎,这小娘们的身段真不错,快把这她的面纱摘了,听说还是个绝世美人呢!” 听说?听谁说?舒婉心里起了疑心,见过她面容的无非就是宫里那些人,究竟是听谁说的。 几个穿着邋遢的男人将舒婉放在地上,围在一起看着她,一边看一边说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哎,这小娘们真香,看看那奶/子,妈的,老子要爽死了!” 说着还忍不住往舒婉的小手上掐了一把。 “别动,大哥还没来呢,等大哥来了再说!” “就是就是,这小娘们该大哥先用才对!” “妈的,这小娘们细皮嫩肉的,滋味肯定爽的不得了。” 被他说的周围几个人也按捺不住,一起围了上来,“这次我们可都有份,你们可不能独占。” “这是当然的,等会我们哥儿几个一块,肯定要让这小娘们欲仙欲死。” “就你那根小蚯蚓还欲仙欲死呢,只有老子这根巨龙才行!” 周围爆发出一阵阵的淫笑,还有声音说“脱下裤子比比看不就知道了,赵五,是虫还是龙,有本事脱裤子啊!” “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赵五,有本事脱裤子比比谁大啊!” “比就比谁怕谁!” 听着这些人的下三滥的话,舒婉心里一阵阵作呕,手指轻轻一动,施了个幻术。 “好了!不准吵了!” 刚刚的那个小男孩走了进来,虽然身形像是小孩,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极为粗糙,就像是嗓子被砂纸磨过一样。 他看向刚刚吵架的两人,“赵五、赵六,你们是不是忘记咱们帮里的规矩了?” “没有、没有,老大,我们怎么敢忘记规矩呢?这个小娘们请老大先用。” “哼,这就好,你们两人出去守着,其他人一起在这看着,老子要好好收拾这小娘们了,等收拾完了,就赏给你们。”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孽根蠢蠢欲动,“老大加油!” “嗯,把这小娘们绑起来,两条腿岔开,等会就让我们兄弟好好爽爽!” … ------------------------------------- “主持大师,您看我这支签该怎么解?” 因为是佟贵妃抽的签,所以小沙弥只让佟贵妃一人进去,康熙则在外面喝茶等待,他今日总是静不下心,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趁着佟贵妃进去解签的功夫,他赶紧让梁九功下山到舒婉身边去。 念安主持接过佟贵妃的签,打开一看,竟然寺里最为险恶的下下签,念了句阿弥陀佛,念安主持轻声说道:“衔得泥来欲作垒,到头垒坏复须坭。” 随着主持念一句,佟贵妃的脸色就愈发的白一分,衔得泥来欲作垒,到头垒坏复须坭,难道是说她如雨中之燕,所做的一切都是空心徒劳吗? “施主可要听化解之法?” 佟贵妃连忙点点头,“还望大师告知。” “更往他乡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归还。” “这位施主须知,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退身可以、进步为难,妄动招事,唯有多多行善才是化解之法啊。” 心里有鬼的佟贵妃瞬间面色变得煞白,颤声道:“难道连像您这样德高望重大师的都没办法吗?” 念安摇摇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施主若是能记住这点,无论是姻缘还是子嗣皆会圆满。” “真的?” 刚刚还因为这几句签语而丧气扭曲的佟贵妃听得主持的一句圆满,瞬间来了精神,“大师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自然。” 佟贵妃舒了口气,内心欣喜不已,完全忘记了之前的那几句险恶的签文,忙不迭的向念安主持道了声谢就出去了。 因为一直以来,在佟贵妃的眼里,她从未强求些什么,一切都是她理所应得到的,贵妃之位、宠爱、子嗣,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何来强求一说?要不是玉妃的出现,她与皇上表哥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一切回到正轨上罢了。 念安主持将佟贵妃的表现尽收眼底,见她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一开始便在强求,偏偏还未曾察觉,只有等到酿成大祸才悔之晚矣。 思虑再三,念安主持对身边的小沙弥说道:“静文,这些日子我要闭关打坐,静下心来参透佛法,以后不管谁来我都不见。” “可是师傅,你不是才出关吗?这怎么又要闭关了?你不在,咱们庙里的事情仍是由信济师叔主持吗?” 念安主持轻轻点了点头,望向外面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佛法无边,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参透,我不过是一时心有感悟罢了,信济为人稳重,香山寺交给他我能放心。” -------------------------------------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一个小小的幻术,舒婉就已经把绑架她的人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竟然还敢肖想她,一个幻术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她的脚下流淌着一道道红色的血水,她踩着精致的绣花鞋,鞋面上原本绣的是白色绣球花,现在也染成了红色。 因为天气太过寒冷,原本还冒着热气的血水流出来后不一会儿就结了薄薄的冰。 她的身后是一具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刚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所有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双眼通红,纷纷开始拿起手里能用的武器互相的攻击,不死不休,有的用的是石头,还有的木棍,还有的是菜刀。 所有人都是这样,场面一时乱作一团,每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狠劲儿,有的直接拿石头将别人的脑浆砸了出来,转身就被人用菜刀扎了肚破肠流。 在场的一共三十几人,不一会儿就全死翘翘了。 而舒婉趁机解开了束缚,将剩下的那个‘小男孩,’带走,顺便还放了一把大火将这间破庙及里面的这些尸体全都烧毁。 两人来到一处小巷,‘小男孩’,也是这帮人的老大--赵一,瘫坐在地,一脸恐惧的看着舒婉,原本粗糙的声音变得更加干涩难听,他指着舒婉,像是看见鬼了一样,“你、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舒婉淡淡一笑,周围温度瞬间降低,天空也渐渐的阴沉下来,空中飘起了小雪,她的眼底隐藏着惊涛骇浪,一步一步的逼近赵一,“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的?” 赵一颤颤巍巍,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样,他们这一群人原本都是京城里无家可归、无恶不作的混混,后来慢慢的聚集在一起成立了个青龙帮。 他原名赵志高,他便改称赵一,剩下的人则随他称呼,虽说他天生侏儒,但是做事有手段,不想别人,只会冲冲冲,没有一点计策,所以众人就推举他为老大。 后来他和青龙帮在京城里有了些名气,便有许多人使银子来找他们帮忙,前不久他们又接了一个大活,说是要绑架一个女人,那人不仅付了五百两银子的酬劳,而且说了将那女人绑来之后任杀任剐随他们的便。 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好事!不就是个女人吗?诸如此类的事他们也干过不少,这有何难?这才有了今日在酒楼的那一幕。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恐怖如斯,不仅折了全部的手下,而且连他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赵一哭的鼻涕眼泪一起出来,脸上乱糟糟的一团,“求女侠绕我一命!女侠!女侠你不要杀我啊,你想要银子吗?我可以给你银子,我有很多银子。” “说,究竟是谁让你们来的?是谁告诉你我今日会在那家酒楼出现,又是谁让你们来绑架我的?”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赵一拼命磕头,“那人从来不露面,只是在约定的地方留下银子和纸条,我们都是按照纸条上的吩咐去做的啊。” “你身上可带着那纸条?” “带着、带着,我这就给女侠找。” 赵一低下头从裤腰带里找出一张纸条,连滚带爬的来到舒婉面前,“给,女侠,纸条在这儿。” 舒婉刚要伸手去接,赵一猛地抬起头,眼中凶光毕露,“臭娘们,敢戏弄老子!” 说着就从袖子里拿起一个东西往地上重重一摔,顿时四周升起一阵烟雾,他连忙又拿出两团棉花塞住鼻子,这是他独家发明的迷魂烟,只要吸入一点,就会立即不省人事。 “玩完了?” 赵一正努力的睁大眼,试图从这浓浓的烟雾中寻找舒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脖子。 舒婉清冷似恶鬼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还真是不老实,看样子确实要给你点苦头吃吃。” 说着就一下子将他的左手砍了下来。 “啊!” 赵一的左手被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他捂住伤口,惊恐的看着舒婉,“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 舒婉冷冷的荷然一笑,“我和你没仇,要是你把纸条给我,我就放你一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杀了你,反正就算你不给,我也有办法找到那幕后之人,无非就是多麻烦一点罢了。” 见赵一不信,舒婉又露了一手,她凭空变出了一个苹果扔到赵一面前,“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妖怪,你要是识相一些的话就照着我说的话去做,要是不识相…” 舒婉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我就把你一块一块的割开。” 赵一已经被吓傻了,一股尿臊味弥漫开来,“妖、妖怪,啊!” 接着就晕了过去,舒婉见状摇摇头,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她走上前,将赵一身上的纸条搜了出来。 纸条一共有两张,一张写的是要赵一他们做的事情--绑架她。 第二张则是告诉赵一她今日乘坐的马车以及会在何处下车。 第一张纸条说明那幕后之人与她有仇,第二张纸条说明那幕后之人知道她今日的行踪,舒婉眼神渐渐变得阴暗,真以为她是好惹的吗? 看来赵一一伙人是从她下马车就开始跟踪她了,舒婉将纸条收好,只要有这纸条她就能找出幕后的真凶,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用脚碰了碰晕倒在地上的赵一,呵,以为装死她就会放过他? 她直接将匕首**赵一心口,赵一忽然睁大双眼,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死不瞑目。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八章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小巷中赵一早就停止了呼吸,尸体渐渐变得僵硬,地上的血迹慢慢凝固,然后被积雪覆盖。 舒婉没有烧毁赵一的尸体,而是任由雪一点一点的掩盖住那具肮脏的尸体,她将纸条收进空间之后,在一旁暗暗的思考下一步的方案。 风起雪落吹动她的面纱,面纱下那张绝美的面庞仿佛黄泉路上的开的最妖艳的那株曼珠沙华,双眼微眯,红唇带笑,仿佛是有毒的蝴蝶,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但是一不小心会化成累累白骨。 那幕后之人想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绑走,除了想要她的命,最重要的是要毁了她的清白。 清白二字重若千斤,毕竟绑走之后那群乞丐对她做些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就算她说她是清白的,又能有多少人相信?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就算康熙能相信她一时,但长此以往他心里也会起疙瘩,毕竟谁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可能被乞丐污了清白。 还真是狠毒,舒婉握起拳头,笑的愈发灿烂,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害她,她必定会以同样的方法回报回来。 上次杜五之事已经足够让她憋闷的,现如今又来了这样的事,还真当她是软弱可欺不成? 前朝后宫错综复杂,脱不开联系,她在后宫受宠,威胁到的不仅是后宫宫妃的宠爱,还涉及到储君的问题,所以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都有许多想要她死的人。 舒婉又想,到底现在她该怎样脱离这个困境? 发现她被绑走之后,李德全和诺敏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进行搜查,更有可能找官府来帮忙,不管是秘密的调查还是大张旗鼓的搜查,都有可能暴露出她是玉妃的这个身份,只希望诺敏或者李德全两人之间能有一个明白人,这件事绝对绝对不可以张扬出去。 ------------------------------------- 酒楼之中 诺敏带着一群黑衣红褂佩大刀的侍卫把酒楼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位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长相憨厚老实的酒楼老板见诺敏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立即迎了上来打着笑哈哈,一边说一边偷偷的把一袋子鼓囊囊的钱袋子往诺敏怀里塞。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天子脚下这种事情也常有发生,要做买卖必须先把这保护费交齐,他还以为诺敏拿了银子之后便会离开,没想到诺敏直接抽出刀架在他脖子上,又掏出怀里的令牌递到他面前,“安亲王府办案,这个酒楼里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如有违抗杀无赦!” 老板梗着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颤巍巍的看着眼前的那块铜牌,手脚不停的发抖,老天爷啊,他不过是个小酒楼的小老板,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坐着小本生意,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这、这位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小人做事一向循规蹈矩,绝不会做出什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别废话!让所有人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别动,等搜查完了,自然会放你们走。” 诺敏‘碰’的将刀放回刀鞘,然后点了点将人手分成三股,一股有他带队搜查楼上房间,一股由李德全带队搜查酒楼第一层的客人,另一股则是由安亲王府的一等侍卫首领裴大人带队搜查后厨等后院的地方。 皇上那边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原本诺敏是想从顺天府尹手中借人手的,可是事情紧迫,只能从安亲王府借来了亲王侍卫。 酒楼外已经被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围在最里面的是诺敏从安亲王府处借来的一队侍卫,侍卫个个怀抱大刀,面容冷峻,一丝不苟的把守者酒楼的所有出口。 在周围围观的的人纷纷在议论这家酒楼到底是惹了什么事情,竟然连安亲王府的侍卫都出动了。 另一边的诺敏心里气恼不已,那些无辜的椅子、桌子都成了他的发泄对象,他发了疯似的想要找到玉妃娘娘,不仅仅是因为他把皇上交给他的第一件差事办砸了,更加是因为心里的自责,要是当时他没有离开,那是不是玉妃娘娘就不会被绑走,或者要是他动作快点,说不定意外就不会发生。 现在玉妃娘娘下落不明,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就只能以死才能谢罪了。 “大人,咱们究竟要找什么啊?” 裴大人瞥了一眼问话的那个小侍卫,恶狠狠的说道:“哪来那么多的问题,把所有可疑的人、事、物统统抓起来就是了。” 在后院带人搜查的裴不平裴大人也是憋了一肚子怨气,想他堂堂一个亲王侍卫首领,从三品的职位,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指使,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而且指使他让他做事就算了,竟然连原因都不说,难道说他看那只鸡可疑,也要把那只鸡抓起来吗? 查了一圈后无功而返,诺敏努力压住心头的那股火气,稍稍稚嫩的脸变得通红,身后的侍卫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得罪了这位年纪轻轻火气却很大的大人。 这时诺敏忽然见到地上遗落了一只破烂的草鞋,虽说在这酒楼里吃饭的不过都是些平常人家,并不十分富贵,但是现在正值寒冬,是没有人会穿草鞋的啊。 他顿时想起李德全曾经和他说过的那群突然涌进酒楼的乞丐,那群乞丐一出现,玉妃娘娘就被人绑走了,两者之间很有可能存着这联系,或者有可能那群乞丐就是背后的真凶。 诺敏心底发凉,那群乞丐把玉妃娘娘绑去就将要做什么,玉妃娘娘那般瘦小娇弱,要是真入了那乞丐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酒楼老板吓得战战兢兢,诺敏提着他的领子,睚眦目裂,双眼仿佛要吃人一般,他厉声朝酒店老板喝道:“说!那群乞丐到底是什么来头?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回、回大人的话,”因为诺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领子,酒店老板艰难的挤出一句话,“那群乞丐就是一帮京城的小混混,平日里混吃混喝惯了,真的与小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诺敏侍卫,”虽然李德全也是急的团团转,甚至早就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自己的一百种死法,但是到底在宫里当差多年,比诺敏这个毛头小子多了不少的经验,知道遇事越慌越乱越难以解决,看了眼几乎快要被掐死酒楼老板,连忙说道:“还是先把老板放开吧,让他好好说话,把那帮乞丐的身早点交代明白,咱们也能早点找到太太啊。” 诺敏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德全,一把将酒楼老板放开,“快说,把你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 酒楼老板呼哧呼哧的深吸了一大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差点激动的要哭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诺敏跟前儿,“小人这就将所知道的全都告大人,还请大人绕小人一命啊,那群乞丐平日里就无恶不作,也经常来小人这酒楼里蹭吃蹭喝,小人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啊。” 诺敏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眉毛倒竖,一股火气往心头窜起,拔出刀就要把那老板给砍了,他大声吼道:“与你没关系?那为什么会在你酒楼里出现,又为什么人会在你酒楼里消失?” “人?什么人?”酒楼老板抬起头,颤巍巍的说道:“难道大人是在找人?那群乞丐每次来拿走的不过是些蔬果鸡鸭,每次都装满满一麻袋,小人虽然不舍,但是又没办法,那群乞丐混混是在难缠的很,连官府的老爷都抓不干净,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人也只能认命了。” 诺敏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他与李德全相视一眼,麻袋? 两人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李德全赶忙问道:“你可知道那群混混平时都住在那里?” “回大人,那群人居无定所,有时候就睡在天桥底下,不过小人听说那个领头的赵一倒是在京郊的那座破旧的城隍庙安了家,还自称他们是青龙帮,实在是嚣张的很呢。” 酒楼老板对赵一那伙人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原本他这酒楼就只能够勉强维一家的生计,可是每次赵一一伙人都要带走许多的东西,合起来顶的上好几天的收益,如今不知道他们怎么惹上了这些官府的大人,酒楼老板自然也存了些自己的小心思。 诺敏和李德全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理会这样的小事,诺敏登的一下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佩刀,对李德全说道:“我这就带人去城隍庙,你留在这里等皇…老爷。”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五十九章 香山寺 梁九功接到舒婉可能被绑架的消息后差点没晕过去,天上飞雪,他的心也被冻了个透心凉,反反复复确认了三遍之后,才鼓着胆子进去向康熙通报。 “老、老爷,出事了。” “怎么了?”康熙正在喝茶赏雪,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吹得他的心都乱了,也不知道在山下逛庙会的舒婉有没有找到暖和的地方,她最是怕冷的了,现在趁着积雪还不深,他还是应该早点把她叫回来才行,省的她被宫外的这些新奇玩意迷了眼、失了心,要是不愿意回宫了怎么办? 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听到梁九功这样说,顿时皱起了眉头,“出什么事了?” “是、是,” “究竟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是玉妃娘娘,她被、被人绑走了。” 梁九功仿佛是用了全身力气来说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便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康熙的脸色。 康熙的脸色一下子由晴转阴,手中茶杯应声而裂,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梁九功,眼中杀意渐渐肆虐,“你说什么?” “还请皇上恕罪,刚刚从山下传来的消息,玉妃娘娘被人绑走了。” 梁九功连忙跪下不停的磕头,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绑走了,而且被绑走的人还是皇上最疼爱的玉妃娘娘,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要是玉妃娘娘真的出点什么事,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朕这就下山,赶紧通知顺天府尹封锁京城!” “是。” ------------------------------------- 佟贵妃解完签出来,想起念安主持说的那句圆满,心情确实好受了不少,见外面大雪纷飞,大如梅花瓣的雪话落到她的兔毛披风上瞬间融化为水滴,她忽然想起京城郊外有一片梅林,以前她与皇上表哥就经常去那片梅林赏梅观雪,两人手牵着手、十指相扣,谈论诗词歌赋,甚是开心甜蜜。 回想起一幕幕的往事,佟贵妃愈发开心,柔美的脸上也带了丝丝少女般的娇羞,果然,她与表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娘娘,”一直在外面等候的红依见到佟贵妃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将热热的暖手的小炉子塞到佟贵妃怀里。 佟贵妃佯怒的说道:“都说了这是在宫外,别叫我娘娘,叫我夫人。” 她甚是喜欢夫人这个称呼,象征着后院的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着她是唯一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在,自然,也喜欢皇后这个称呼。 红依福了福身,笑道:“是,夫人。” 佟贵妃拢了控身上的披风,问道:“老爷呢?” “老爷刚刚急匆匆的下山了,”红依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夫人,事情…成了” “事情成了?真的!” 佟贵妃惊喜的叫出声,随即又想到现在是在寺庙,赶紧捂住嘴,见四周没人注意,拉着红依到了侧殿休息的斋舍内。 成了!真的成了? 没想到额娘真的把这件事情做成了,那日她不过是向额娘赫舍里氏抱怨了几句因为玉妃受宠,皇上好长时间都没去她那里去了,结果赫舍里氏就说要替她解决此事,当时她还以为额娘那样说只是为了宽慰她,没想到不久之后额娘真的写信进宫说一定要她劝说皇上今日带着她一起出宫,还一定要来香山寺,至于其后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她这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玉妃向来狡猾奸诈,肚子里一包坏水儿,这次出宫身边还有李德全那个人精和愣头青诺敏跟着,原本她以为是办不成的,没想到额娘还真有些本事,真的这件事成了,这可真天大的好事啊。 “红依,你知道额娘到底是怎么把这事做成的吗?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红依压低声音说道:“夫人放心,老夫人找的都是一些京城里的地痞流氓,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只要有银子连那杀人放火的事情也干得出来,而且老夫人这次把尾巴扫的干干净净的,就算要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 地痞流氓?佟贵妃听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好像已经能够想象出玉妃和那十几个地痞流氓‘旖旎’的画面了,啧啧啧,真是好,真是痛快! 让那个玉妃整日的一副狐媚样子勾着皇上,什么冰清玉洁、仙姿玉貌,呸,就是个荡妇贱人。 这下可好,进了那狼窝就别想出来了,玉妃在宫里头的时候张牙舞爪,遇见那些流氓地痞,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佟贵妃想象着舒婉被那群乞丐玷污的场景就一阵开心。 活该,让玉妃和她抢皇帝表哥,让玉妃生下三个孩子而她一个都没生下,佟贵妃这样一想,只觉得好像这些年来她所有的苦和怨都是因为玉妃而造成的,要不是玉妃,她和皇上也不会离心,她也会早就有了自己的阿哥,说不定她早就已经登上皇后的凤位! 都怪那个该死的玉妃!佟贵妃狠狠的想着,死了吧,就让那个玉妃死了吧,死在那些男人的身下,以一种极其肮脏、低贱的方式死去。 让皇上以后想起她来就会觉得恶心,让她的三个孩子以有她这样的额娘而为耻,生生世世都背负着这样的耻辱走下去,子子孙孙延续下去,贱人生的孩子自然也应该是贱人! 哎,要是知道额娘办事如此可靠,她早该将这件事情交托给额娘的,不过短短的一瞬间,佟贵妃就想了许多,她真想让那个皇上看看玉妃在那群地痞流氓身下发/春的场景,让皇上看看一直以来他所疼爱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那些人可靠吗?” 佟贵妃涂得鲜红的嘴唇裂开一笑,又隐隐带些不安的向红依问道,毕竟那些人都是些地痞流氓,根本毫无信用可言,要是被人抓住之后把额娘供出来怎么办?要是牵连到她身上怎么办? “夫人放心,眼线已经传来消息,玉妃娘娘已经被绑走了,不然皇上也不会那样火急火燎的下山了,至于那些人,要不是些地痞流氓、要不就是乞丐,到时候事情办完了,就散在这京城各处,就算皇上想要抓人,也是困难重重啊。” 佟贵妃心思百转,脸上由狞笑变为奸笑再变为皮笑肉不笑,最后归于平静,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眼角挤出几滴泪水,抽出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侧身对红依说道:“玉妃姐姐与本宫姐妹一场,如今她出了这等祸事,本宫甚为担心。” 红依心领神会,面色严肃的说道:“娘娘在寺中为玉妃祈福,这份诚心足以感动天地,再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娘娘实在不必如此。” “你说的也对,罢了,就扶本宫再去上两炷香吧,哎,想来玉妃姐姐还真是个可怜人儿。”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章 酒楼这边,诺敏正准备带人去城隍庙搜查,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人?” 舒婉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拿出身上的腰牌酒楼外的那些侍卫才肯放她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诺敏像是要去杀人似的脸色。 “咣当!” 听到熟悉的声音,诺敏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手里的刀应声落地,连忙上前握住舒婉的胳膊,好像她是幻觉一般“娘娘,您、您回来了?” “自然要回来的,”舒婉朝他一笑,表现的十分淡然,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整个酒楼里各处都是佩刀的侍卫。 “这是怎么了?”舒婉指了指周围的侍卫,低声问道:“这些都是亲王侍卫吧,怎么也来了?” “这、”诺敏尴尬的笑了笑,“奴才还以为娘娘被人绑架了,所以叫来了安亲王府上的侍卫来帮忙。” 李德全见到舒婉也连忙扑了过来,见到舒婉就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喊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呦,您到底是去那里了?可把奴才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去买了几身新衣裳,出去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扶我歇歇去吧。” 舒婉有气无力的拿着手里的衣服在诺敏面前晃了晃,她脸上仍旧带着厚厚的面纱,看不清具体的表情,眉宇间却浮出深深的倦意,嘴唇有些发白,她紧握住诺敏的胳膊,微微颤抖,好像有些站立不稳,诺敏刚要问出声,却看见舒婉警告的眼神,连忙带着舒婉去了楼上的雅间。 刚进房间把门关上,舒婉就一下子失力,跌倒在了诺敏怀里。 “娘娘,您怎么了?” 舒婉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还真是个傻小子,怎么这般的毛楞,“先让我坐下再说。” “哦,是。” 诺敏赶紧扶着舒婉坐下,等脱下披风,诺敏和李德全两人才看清舒婉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迹,甚至脚上连鞋都没穿只穿了袜子。 “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舒婉叹了口气,强行挤出了几滴眼泪,“我确实是被人给绑走了,不过那群歹人笨的要命,趁着他们争吵的时候我就逃了出来。” 这样也行?诺敏与李德全相视一眼,这是不是有点太过离奇,再者说了,娘娘身上的这些血迹又是怎么弄的?不过要是娘娘不愿意说,他们两人也不好多问,想来,娘娘应该是另有打算吧。 “那娘娘您没受伤吧?” “倒是没受伤,就是这心突突突的跳个不停,”舒婉拍了拍心口,泪眼朦胧的看向诺敏,“对了,安亲王府上的侍卫怎么会来?” “奴才担心娘娘安危,这所以才请了安亲王府上的侍卫,”诺敏低着头,“万幸娘娘没事,不然奴才可真要以死谢罪了。” “傻小子,我哪舍得你死,”舒婉摸了摸她得头,“我这不没事吗?” “让娘娘担惊受怕就是奴才的失职。” “行了,行了,他们有心害我,不是你们的错。” 毕竟谁也想不到那群人胆子竟然那么大,敢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里绑人。 舒婉喝了口茶水,“你和安亲王说过借他的侍卫要做什么了吗?” “奴才说皇上丢了样东西,想借他的侍卫来帮忙找找。” 诺敏看了眼李德全,“还多亏李公公提醒奴才,不然奴才又要说错话了。” “李公公在宫里多年,这方面自然是比你有经验的。” “多谢娘娘夸奖,奴才愧不敢当。” “皇上知道此事了吗?” “是,皇上那处已经早早的派人通知到了,相信皇上得知娘娘安然无恙,一定会很高兴的。” 问到了想知道的事情,舒婉的心总算放下了,转身对诺敏和梁九功两人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守着吧,我想换身衣服,等会儿皇上见了也不至于脏兮兮的。” “那奴才这就让人为娘娘您准备热水和暖胃的粥,外面天寒地冻,想必您也累坏了,泡会儿热汤吃点热的能解解乏。” 李德全是会照顾人的,康熙让他跟着舒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这些事情全都想好了。 她摆摆手,“不用了,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既然舒婉都这么说了,诺敏和李德全两人也不敢不从,“是,奴才遵旨。” 两人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一左一右的在门口守着,这时安亲王府侍卫首领裴大人带着人来了,在这里搜查这么久却是一无所获,就算诺敏和李德全两人是在为皇上办事,但他们堂堂的王府侍卫也不是就能随随便便让人当成猴子耍的。 “李公公、诺敏侍卫,刚才那位可是玉妃娘娘?” 虽然仅仅瞥了一眼,但是已经足够让他可以确定刚刚进去的那位女子就是传说中宠冠后宫的玉妃娘娘。 诺敏礼貌的笑了笑,“正是。” “微臣冒犯,不知玉妃娘娘大驾,理应当面拜见娘娘才对。” “裴大人客气了,玉妃娘娘此次微服出巡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裴大人若是执意想要拜见,那待会儿等玉妃娘娘休息好了,奴才就去向玉妃娘娘请示。” “哎,不用了,既然玉妃娘娘休息,微臣就先告退了,”临走时,裴不平突然转身问道:“对了,皇上要找的东西可是已经找到了?我王府侍卫理应保卫王府,您看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 裴大人意有所指的说,“要是找的东西已经找到,想必我们王府侍卫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 就算诺敏和李德全有意瞒着,但是裴不平根据两人的表现仍旧把事情猜了个七八分,还有什么东西能那么贵重值得他们一个御前侍卫一个皇上身边的红人去王府搬救兵?最贵重的无非就是那位玉妃娘娘了。 李德全福了福身,“回裴大人的话,奴才们都是为皇上办事,奉了皇上的旨意,要是皇上没发话,奴才是万万不敢离开一步的。” 裴不平挑了挑眉。 “还请裴大人定要将这酒楼仔细搜查,皇上丢失之物万分的贵重,要是找不到奴才们实在担待不起啊。” “好,我知道了,”裴不平摆了摆手,“那我这就让他们再将这酒楼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就是了。” “多谢裴大人。” ------------------------------------- 舒婉在里面换好了衣服,突然觉得身心俱乏,脑子里的那根弦绷的太紧,精神高度紧张,这猛地一松下来,不光脑子疼,仿佛全身都疼的要命,胸腔里的那颗心更是突突突的跳的要跳出来似的。 这房间平时是个喝茶听曲儿的雅间,窗台上摆着一盆普通的白梅,正对着的是一张软榻,榻上摆着一套品茶的用具。 在这雪天里,临窗品茶谈天赏雪,确实有一番意境,不过舒婉现在可没有这种悠闲的心思了。 她叹了口气,虽说诺敏和李德全那边算是勉强糊弄过去了,可是康熙没那两人那么好糊弄,还不知道待会儿康熙来了该怎么向他解释,这可怎么办呢,希望她的一番牺牲不会白费,就这样想着想着便倚在榻上睡着了。 康熙火急火燎的赶到酒楼,听说舒婉已经找到消息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得知舒婉在楼上雅间之后,连忙三步做两步的上了楼。 打开门,看到的情景差点没把他给心疼死,舒婉就蜷缩在那小榻上,孤零零的就像是受伤被遗弃的小兽,一瞬间好像全天下的风雪都吹进了他心里。 他走过去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她身子很软,一碰到他时就本能似的钻进他怀里。 他连忙将她抱得更紧,轻声唤道:“婉儿?” “你怎么才来?”她没有睁开眼,却好像听到了他说话,不满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语气里带了些哽咽,“怎么才来?” 每次都出现的不及时,每次都保护不了她,还说什么要保护她,就是骗她的。 康熙亲了亲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是朕对不住你,是朕来晚了,朕这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一回宫舒婉就发起了高热,吃了药之后反而烧的更加厉害,当晚要不是皇太后和苏麻喇嘛在一旁拦着,太医院估计就得大换血了。 ------------------------------------- 舒婉醒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这五天来她一直浑浑噩噩的,她从来没发过这么高的烧,她的脑子好像变成了一团浆糊而她的身体变成了一阵五颜六色的烟雾,这团烟雾一会儿是人的形状,一会儿是狗的形状,搅来搅去难受的要命。 不过耳边好像一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婉儿婉儿的那样叫,极其的温暖沉静,好像春日里和煦的风,整颗心都化成了春水。 她动了动指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嗯?景阳宫的寝室内挂着的是这种黄色的床帐吗?好像不是,这种布置倒是更像是乾清宫的装饰。 “醒了?” 一道沉厚又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抬头一看,嘴角慢慢漾出一丝笑意,伸了个懒腰亲昵的叫道:“皇上?” “嗯,是朕,”康熙穿着朝服,明明才短短五日却像是过了半辈子,终于又听见她叫他皇上了,真好。 “不要乱动,你身上有伤,等会儿喝完药之后让宫女来给你上药。” 见她执意要坐起来,康熙摇摇头,拿来几个垫子垫在她身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 舒婉被他的这番举动逗笑了,至于嘛,她就是发个烧而已,“皇上不必这样,臣妾身子没那么娇弱。” “嗯,” 他心头涌起一阵浓浓的酸涩感,什么没那么娇弱,当时看到她发烧发的全身通红甚至说胡话,还有身上的那些淤青的时候,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简直不能相信像她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是怎么从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手里逃脱的,甚至要让她杀人,当时她肯定是怕极了。 越这么想,他心里就越愧疚,要是他没有陪佟贵妃而是陪着她,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她发烧发了五天,他就守了五天,除了上朝之外,其余的就连批折子的时候也是在她床边批的,就是为了能在她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第一眼见到的是他。 “发烧了真的好难受,”舒婉按了按额头,“臣妾这都多少年没发过烧了?” “还难受吗?”见她皱起了眉,康熙连忙说道:“朕这就让太医进来给你看看。” “不用,”舒婉赶紧拉住他,却发现好像只是轻轻的一个抬手,就已经将她全身的力气耗光了,果然,生病是会消耗体力的。 “皇上,臣妾饿了。” “好,这就让御膳房给你做些易克化的吃食来。” 康熙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烧了,可是嗓子还是有些哑。” 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碗鸡汤和一碗白粥,康熙端着粥,试了试温度,正好,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嘴边,“来,先喝点粥垫一下。” 舒婉挑了挑眉,康熙怎么会这么温柔,又是亲她,又是要喂她喝粥的,不会是中邪了吧,还是说他和她一样,也发烧了呢? “皇上,臣妾自己来就行了。” 康熙看了她一眼,“张嘴。” 算了,中邪就中邪吧,这样也挺好的。 喝完了粥和鸡汤,舒婉满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倚在康熙怀里,“皇上,我这次发烧睡了多长时间啊?” 康熙看了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五天。” 整整五天。 “什么!”舒婉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怪不得刚刚臣妾会那么饿呢,竟然睡了五天。” 随即又问道:“那孩子们呢?孩子还好吗?” “你放心,他们都很好,今日巴特尔下学之后朕便让奶嬷嬷带他们三个过来。” “那、那臣妾为什么会在这乾清宫?” “你的情况危急,朕就把你抱来了这乾清宫。” “所以臣妾这五天一直在这乾清宫里?” “嗯。” “那…” “好了,你刚醒,身子还是虚的,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见舒婉要问个不停,康熙赶紧止住了她,“听话,朕先让赵太医进来为你诊脉。” “皇上,臣妾还有一件事向和您说。” 当初她莫名其妙被绑架,又莫名其妙的回来,总该向康熙解释一下吧。 康熙眼神沉了沉,见她那么的小心翼翼,一下子将她抱紧,“不用说了,事情朕已经知道了,那些人朕自然会处理,你就安心在这乾清宫里养病,一切等身子好了之后再说。” 知道?知道什么了?她还没把她早就想好的故事说出来,康熙就知道了?知道她杀了赵一,还是知道在破庙里的那些人是她杀的了? 她将头伏在康熙肩上,“那臣妾还想再抱一会儿皇上,好不好?臣妾做梦的时候老是听见皇上的声音,都想皇上了。” 什么做梦,明明是他在一遍一遍的唤她的名字,还好她听见了,还好她又回到他身边了。 他轻声回了一个好字,两人紧紧相拥。 ------------------------------------- 青宝湖上已经结冰,原本灯火辉煌的花船经过多日风霜的折磨,早就看不出曾经富丽奢华的样子。 一阵阵琵琶奏乐伴着歌声从湖畔停着的小船中传来,可惜数九严寒,这阵歌声还未飘远就消散在寒冬之中,极少的几个从岸边路过的几个人也都揣着手呵着寒气,顶着冷风在艰难的前行,根本没有人愿意驻足倾听。 曲唱罢,一位女子用纤纤素手掀开船帘,女人神情高傲淡然,脖颈高高昂起,柳叶弯眉,眉下是状若流星的凤泪眼,穿着一身半旧的素兰色棉袍,怀里抱着一把琵琶,不紧不慢的从船里走了出来。 湖边是一簇有一簇的芦苇,女人折了支芦苇抱着琵琶望着已经结冰的湖面。 “客子惯眠芦苇岸,梦成孤浆泊寒江。” 樊长亭凄然一笑,几乎这满京城的人都听过她唱的曲儿,可是却极少有人见过她,她为了追随他,不远万里从苏杭西湖到这京城的青宝湖,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再见她一面呢? “姑娘,平原公子会来吗?” 她身后的一个脸蛋圆圆的小丫鬟给她披上一条披风,也望向了已经解蔽昂的青宝湖,“您天天来这里唱曲儿,平原公子会知道吗?” 樊长亭握紧手里的琵琶,脸上不复刚才的那般淡然,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狂热,“会来的,平原公子神通广大,他定然是会知道我的心意的。”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一章 “都说了不准乱动,怎的还乱动呢?” 康熙无奈的摇摇头,按住舒婉的肩头,“朕知道你疼,你就不能再忍忍?” 舒婉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闷声说道:“臣妾都说不要皇上上药了,臣妾后背上的伤那么丑,怎么能让皇上看见呢?” “不丑,真的不丑,”原本白嫩如羊脂的背上有着好大一块淤青,几乎占据了整个背部,康熙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你前几日还说你是什么女中豪杰、女中丈夫呢,结果呢?弄得这么惨兮兮的,朕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当时情况危急,你毕竟是个女子,要是打不过跑就是了。” “谁说臣妾打不过的?”舒婉扬了扬拳头,“臣妾最后不是把他杀死了吗?哼!让他敢绑架臣妾,活该!” 康熙用手指沾起一团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她背上,听到她这样说,手下的动作忽然一重。 “啊,皇上,疼。” 舒婉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扭头泪眼朦胧的看向康熙,不满的向他控诉。 “你也知道疼,你能杀了赵一,是因为他的身材短小,万一赵一是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难道你也要上去和他硬碰硬吗?” “为什么不行?臣妾都说了,臣妾以前也是跟哥哥学过几招的,臣妾平日里只是深藏不露,其实臣妾也很厉害的。” 康熙看着舒婉背上的这些淤青,又想起前几日她烧的迷迷糊糊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最后只能点头应和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只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还是应该小心才是,别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你看看,现在不是自己遭罪吗?这又是何必呢?” “哦,臣妾知道了,”舒婉小小的哼了一声,“当时情况危急,臣妾也是恨极了他,所以才会和他对上的,不然的话臣妾早就跑了。” “对了,皇上,赵一那伙人抓住了吗?” 康熙微微一愣,眼底渐渐蒙上一层阴霾,想起这件事他就心中气恼,那幕后之人竟然下手比他还快,当顺天府尹带人赶到那城隍庙的时候,城隍庙已经化为了一片灰烬,没剩下一个活口,幕后之人的狠毒可见一斑。 诸事种种,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的身边有内奸! 不仅与他人私下串通,还将他出宫的消息递了出去,想着法儿的要谋害他的身边人,这次谋害的是舒婉,那下一次,会是他吗? 舒婉见康熙面色突变,心中已经有了思量,扯了扯康熙的袖子,“皇上英明神武,不必跟那种小人置气。” “嗯,朕知道,不过他们这次敢这样伤你,朕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谢皇上。” 舒婉微微一笑,天地间顿时冰消雪化,就算这次康熙要放过他们,她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朕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康熙给她上完药,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快说,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朕不知道的秘密?” “这也算秘密吗?”舒婉起身穿好衣服,搂住他的脖子望着他说:“皇上要是想知道,尽管问臣妾就是了,之前是因为臣妾一直在宫里,有很多才艺都没办法显露出来,为此也很是苦恼呢。” 康熙捏了捏她的下巴,“你为什么苦恼?” “其实臣妾啊,可是个多才多艺的奇女子,可惜皇上不知道,只知道臣妾爱作画、爱养花、爱做吃的,活脱脱像是一个小猪,您说,臣妾能不苦恼吗?” 康熙扯了扯嘴角,感情杀了一个赵一就算武艺高强了,不过能从那么多歹人手中逃生,反应机敏倒是一定的。 不过哪有让像她一样自卖自夸的,竟然说自己武艺高强、反应机敏,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康熙给她整了整衣服,轻咳了两声,“行了,朕知道你是位多才多艺的奇女子,你武艺高强,就连朕的皇家侍卫都不是你的对手,好了吧?” 舒婉不满的噘噘嘴,“皇上到底是在夸赞臣妾还是在嘲讽臣妾呢。” “自然是夸赞。” “哼!” 康熙戳了戳舒婉气的鼓鼓的腮帮子,真是,怎么这么爱闹脾气,像个孩子似的,笑笑将她搂在怀里,“朕哪里舍得戏弄你,怎么还越发的娇气了。” “别、皇上别搂着臣妾,才上完药,背上还黏糊糊的,难受。” “是朕的不是,”康熙连忙放开她,“朕记得你腿上也有伤,需要朕给你上药吗?” “不要,”听他这样问,舒婉顿时红了脸,“待会儿让宫女给臣妾上药就好。”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是这般的害羞呢?康熙摸了摸她的头,再说只是上药罢了,他又不是禽兽,更不会对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 承乾宫 “臣妾听说几日前玉妃娘娘就醒了,怎么还没见玉妃娘娘来承乾宫请安呢?” 小钮钴禄妃杏眼圆圆,很是不解的问道,可把坐在上位的佟贵妃气的不轻,马佳·舒婉那个贱人怎么那么命大,被人抓了还能逃出来,更可恶的是竟然还凭借此事得了皇上的怜悯,这都十天了,一直都住在乾清宫霸占的皇上,真是个贱人! 不光是佟贵妃心里气恼,其她宫妃心里也并不好受,皇上十天都没进后宫,一直在乾清宫陪着玉妃,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样的宠爱未免也太让人眼红了吧。 一时间,众人怨声载道。 佟贵妃虽然心里不忿,甚至嫉妒的要命,恨不得将舒婉掐死,但是身为六宫之首,她十分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义务,她是六宫表率,要贤良淑德,万万不能因为一个受宠的妃子而失了气度。 蒙鄂嬷嬷在一旁看着佟贵妃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对,宠爱终不长久,只有宫权才是最实实在在的,佟贵妃自己就能够想明白这点是最好的,佟家的第二位皇后有望啊。 “钮钴禄妃有所不知,玉妃身子不好,皇上已经下旨免了玉妃的请安,” 佟贵妃压住心中的火气,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好了,不说这个了,如今临近年下,为了给皇上和大清祈福,各宫的小佛堂都要重新布置,摆上松枝鲜花以及佛经七宝,可都已经布置好了?” 这项差事贵妃是交给惠妃处理的,所以听到这样问时,惠妃赶紧回道:“回贵妃娘娘,臣妾已经吩咐灯影、玲珑二人带着宫人去各宫检查过了,各宫的布置均十分妥当,还请娘娘放心。” “嗯,好,本宫就知道惠妃做事是最妥帖不过的。” 接着佟贵妃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让众人散了,心怀怨怼的众人还未走出承乾宫,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说来玉妃娘娘还真是受宠,竟然一连着十天都住在乾清宫,这是多大的福气啊。” 僖嫔挺着肚子,心里吃味不已,手中的帕子早就已经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 不过她这句话可谓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宜嫔呲牙一笑,“可不就是,后宫之中谁比的上她啊。” 有家世、有位份、有子嗣、还有宠爱,这就是不活生生的招人嫉妒吗? “也不知道玉妃娘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整日的养在乾清宫中,也不知道身上的病气会不会过给皇上。” 小钮钴禄妃叹了一口气,“皇上宠爱玉妃无可厚非,毕竟玉妃娘娘美貌动人还有子嗣,可是皇上也该为自己的龙体着想才对。” “哼,不过是个老白菜棒子罢了,”宜嫔不屑的哼了一声,“只会是些狐媚手段霸占着皇上,这次想必也是想法儿的迷惑了皇上,才让皇上留她在乾清宫。” “宜嫔这样说,岂不是说后宫姐妹众人都比不上一个老白菜棒子吗?” 兆佳贵人福了福身,对着宜嫔说道,前几日舒婉已经给她传来了消息,那种天大的好事,她自然要承舒婉一个人情。 “哎呦,兆佳贵人可真是会做人,可惜玉妃现在不在这里,看不见你的这幅做作样子。” “婢妾不过是顺着娘娘您的话说罢了,再说了,皇上宠爱谁都是皇上自己的心意,咱们身为后妃,自然不能对此感到不满,宜嫔娘娘身为翊坤宫主位,多年来更是受尽了恩宠,想必妃位也是指日可待,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痛快,说了些难听的话,要是让那起子有心人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就不好了。” 宜嫔眯了眯眼睛,姿势优美的将手搭在桑果胳膊上,“兆佳贵人倒是会说话,不过本宫向来心直口快,就算有人想利用这点做文章,皇上也是不信的。” “是,皇上一向对宜嫔娘娘信任有加。” “罢了,在这儿说了这么久的话也累了,桑果,扶本宫回去吧。” “婢妾恭送宜嫔娘娘,宜嫔娘娘慢走。”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又在乾清宫待了三天,舒婉觉得她实在待不下去了,毕竟恐怕现在整个后宫的人都盯上了她,所以赶紧求了康熙让她回去,终于在一个阳光晴好的大晴天,她回到了景阳宫。 景阳宫内的布置不变,一进门,巴特尔和佛尔果就蹬蹬蹬的跑了过来,泽雅被奶嬷嬷抱着也跟着在后面。 “额娘,额娘!” 巴特尔笑的两眼弯弯,伸出手要抱抱,舒婉左手抱起巴特尔,右手抱起佛尔果,一人给了他们一个亲亲。 “巴特尔、佛尔果,这些日子有没有想额娘啊?” “想!” 两个小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看见他们舒婉心顿时觉得满满的。 “那你们这些日子有没有听嬷嬷们的话,乖不乖啊?” “额娘,我可乖了,每日都练字读书呢!” “额娘,我也很乖!” … 日子很快过去,很快就到了二十一年的二月。 二月冰雪初融,万物回春,天气晴好的时候舒婉也愿意带着三个孩子出来玩玩,巴特尔虽然去过上书房一段时间,可是毕竟年纪小,有些东西实在是不懂,康熙知道后也不再勉强,现在只是让巴特尔每三天去上书房一次,就算不懂,在旁边听一听夫子授课也是好的。 ------------------------------------- 永寿宫 外头的温和的阳光透过纯白色的窗约透入殿内,宽敞的殿内一片亮堂,六个大炭盆里无烟的上好银丝炭正悄无声息的燃烧。 殿内的地板上铺上了厚厚的毛毯,四个穿得圆滚滚的孩子正在毛毯上玩耍,宫人们围成一圈在一旁看着。 皇太后坐在榻上,腰后靠着一个莲花靠枕,面带笑意的看着四个孩子玩耍,还时不时的逗一下孩子。 舒婉直接脱下高高的花盆底坐到毛毯和孩子们一起玩耍。 “你看你,你现在已经身居贵妃之位,应当沉稳端庄,要是让皇上见了你这幅样子,可不得把你好好训斥一番。” 太后笑看着和孩子玩耍的舒婉,指责的话语气里却透着笑意。 “臣妾现在只是孩子的额娘,可不是什么贵妃。” 舒婉自然听出太后不是真的指责,也放松下来,不再恭谨的一鼻一眼的回话。 自被封为贵妃之后,康熙话里话外就暗示她多与皇太后走动走动,舒婉也不敢不从,不过皇太后性子和气,倒是跟她挺相投的。 在这里的巴特尔最大,佛尔果次之,宜妃的胤祺第三,泽雅最小,作为唯一的女娃娃,泽雅可谓是受尽了宠爱,三个小哥哥都趴在泽雅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她。 泽雅转着大眼睛看着三个哥哥,觉得没甚意思,又看见太后背后的靠垫上缀着两个大绒球,便扭着身子爬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爬不太好看,只爬了两下她竟然双手支地了起来,扭着屁股朝着太后扭扭晃晃的挪着步走来,就想遇到新奇的事物一样,她觉得走的感觉很新奇,很不错。 “哎哟,小家伙已经会走了,”太后立即高兴不已的起身伸手接过孩子,“这是什么时候开始会走的,哀家怎么不知道。” 皇太后甚是喜悦,虽然已经有胤祺养在膝下,可是哪有嫌儿孙多的呢,如今见到舒婉的三个孩子,个个聪明伶俐还懂礼貌,皇太后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泽雅竟然会起来走路了,舒婉一脸惊喜的看着泽雅,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皇太后的问话。 虽然她经常用灵力那三个孩子梳理身体,三个孩子一直很健康身体也不错,不论是身体还是智力都比一般的孩子要健康要高,可是把巴特尔和佛尔果都是不到一周岁的时候便可以扶着人走了,独独只有泽雅,如今已经一岁多了,还是是会爬。 泽雅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衣裳,想要皇太后靠垫上的那个绒球,皇太后见了,赶紧让宫人剪下递给泽雅,泽雅拿到绒球就咯咯咯的笑。 皇太后也被泽雅这幅可爱的小模样萌到了,直接直接伸手将泽雅给抢走了,抱着一阵猛亲,只喊着心肝肉宝。 胤祺似乎不爽泽雅都被皇太后抱过却没抱自己,扭着身子起来歪歪扭扭扑过去抱着老太太的腿,霸道的叫嚣,“嬷,抱。” 皇太后赶紧将胤祺抱起,抱着他也是一顿猛亲,巴特尔和佛尔果也连忙扑过去,抱着皇太后,巴特尔稍稍矜持些,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自然不能跟弟弟妹妹抢什么。 看着如此懂事可爱的三个孩子,皇太后忍不住夸了一句,“这三个孩子你都养的极好。” 舒婉戳了戳泽雅粉粉的小脸蛋,“他们都是臣妾的心肝宝贝,臣妾不敢不尽心尽力。” 三个孩子身上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她必须时时刻刻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才行。 巴特尔和佛尔果也渐渐长大,舒婉也不敢让他们在显露出异于常人的聪明,生怕别人会担心他们会威胁到太子,只怕到时候康熙也容不下他们,等待他们的只怕是被养废了,她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一生平平无奇没什么建树,但是不能容忍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舒婉眼中染上一丝愁意,“太后娘娘您也知道三个孩子已经够招人眼了,臣妾没想要太多,只想要他们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若是不能平安长大,别的什么都没用。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三个孩子有你这个额娘护着,有皇帝护着,能出什么事?” 皇太后笑笑,马佳氏满八旗中点着绝对重要地位,若动马佳氏乃至前朝后宫都会伤筋动骨,皇帝是不会这么做的。 “你这三个孩子身子骨都是顶顶好的,就连养在哀家膝下的胤祺都不如巴特尔健壮。” “太后娘娘过奖了,胤祺阿哥聪明,听说小小年纪就会读书了呢。” 皇太后将孩子交个旁边的嬷嬷,低声问道:“哀家听说德贵人宫里的七阿哥又病了?” 七阿哥胤祦也是可怜,自去年天冷的时候起,也大病小病的就一直没断过,为此太后对乌雅氏很不满,认胤祦生病是因为乌雅氏不用心照顾。 之前乌雅氏来永寿宫请安时皇太后就极少给她好脸色看,对于包衣奴才出生的乌雅氏出身科尔沁草原贵女的皇太后压根看不上,她甚至对皇帝如此宠幸一个包衣还让她生下皇嗣不解,在她看来皇帝的孩子都应该由出身尊贵的满蒙贵人生符合皇家血统尊贵。 不过这些想法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她从没有对皇帝说过,老太太看着呆木心里却非常清楚,是个难得糊涂的人。 “臣妾也只是在元旦那晚远远的见过一回,具体怎么样臣妾也不知道,七阿哥现如今养在阿哥所,由皇上亲自指派的嬷嬷照看着,太后娘娘若想见也可召见奶嬷嬷将孩子抱来。” 乌雅氏怀着孕还作死,康熙便直接下旨将阿哥抱到了阿哥所交给奶嬷嬷照顾。 “哀家见她做什么,虽然是哀家的孙子可是摊上那么狠心的额娘,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皇太后十分瞧不上乌雅氏的那种做派,仗着腹中的龙胎整日的作天作地,早晚得把自己折进去。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三章 钟粹宫后殿 “雅贵人,就算你不信我,但你总该相信太医的话吧??” 宫人刚刚送走了赵太医,诺大的殿内一股冷意,荷贵人拢了拢身上金丝绣花的小袄,起身往炭盆中加了几块红萝炭,做完之后,安安静静的坐回到雅贵人的身边。 雅贵人浑身颤抖,如坠冰窟,刚才赵太医说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荡,“小主服用过绝育的药物,这辈子恐难再有身孕了。” “她、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在乌雅氏身边伺候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乌雅氏要毁了她,毁了她的一辈子! 当初强行让她入宫,她不怨,在宫里做牛做马,她不怨,设计陷害把她送上龙床,她不怨,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生不出孩子,为什么!从此以后,她连在这宫里的一点点指望都没有了! 荷贵人见雅贵人如此,内心也是凉凉的,她拉起雅贵人的手,叹息一声,“哎,我们这一辈子,终究是为她人做了棋子,我是不忍心看着你眼巴巴的每天对着那仇人讨好卖乖,你念着当年的恩情,她可没有,不然,我们两个人又何至于此呢?” “她、她为什么要这样?”雅贵人声音颤抖,眼中的泪跟水一样的流出来,“我曾未想过跟她争,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这宫里过日子,难道这也不行吗?她为什么要毁了我?” 荷贵人凄然一笑,“我曾经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可是她赏我的那一个镯子,就断了我全部的念想,其实想想也对,咱们两人为她做了那么多的肮脏事,她怎么会容我们两人活的快活呢?要不是她现在自顾不暇,说不定我们两个人早就已经死在她的手下了。” “她,真是好狠的心啊!” 雅贵人摇摇头,泪水打湿了她的衣领,她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门外,眼中只剩下了绝望与坚决,“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钟粹宫东配殿 文贵人正和连珠挑拣着干花准备制成香囊,文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赵太医走了?” “是,赵太医为雅贵人请完脉之后便离开了。” “小主今日心情这么好,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文氏挑花的手顿了顿,笑道:“没什么喜事,这不又是春天了吗?我瞧着这春来草绿,一片欣欣向荣之相,心里就是欢喜的很呢。” “春来草绿、万物萌芽,春季确实是个极好的季节。” “就是,本宫在院子里中的花也要开花结果了呢。” “嗯!” ------------------------------------- 景阳宫 舒婉在过年的大封六宫中被封为了玉晗贵妃,如今与温僖贵妃小钮钴禄氏平起平坐,而佟贵妃也被封为了佟皇贵妃。 舒婉接到被封为贵妃的旨意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贵妃了?而且还是双封号的贵妃,康熙这是疯了吗? 她又不像佟皇贵妃或者温僖贵妃那样,一位是皇上亲表妹,一位是先皇后的妹妹,而且家世显赫,马佳氏虽然也是大族,但万万是比不上佟氏和钮钴禄氏的,难道就因为她生了三个孩子,所以康熙才封她为贵妃?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难道因为她拥有非凡的能力、完美绝伦的美貌、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以及在情事上康熙对她迷恋,她就以为康熙真的爱上她了吗? 不,从来没有,就算那些不断的赏赐和恩宠让她感到骄傲,可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在以为帝王心里留下来痕迹。 而且她可从来不觉得康熙是个会凭感情用事的人,就算嘴上说的多么宠爱她,可是真要碰上什么原则性的大事,康熙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出去。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给她一个贵妃之位是怎么回事? 舒婉左思右想,终于想明白了,不过又是被推出去当了一次挡箭牌罢了。 这事康熙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让巴特尔那么小就去上书房读书,不就是为了护住太子,立在太子前边当靶子吗? 还有对她的那些宠爱,无非就是给年幼的太子吸引火力,她算是看明白了,后宫的女人都是康熙生育的工具,而后宫所有的孩子,恐怕加在一起都不如太子的一根小手指贵重。 这次立她为贵妃,无非就是为了佟皇贵妃呗,还真是表哥表妹情深义重。 卫氏前不久早产生下一对龙凤胎,孩子一出生就被皇贵妃抱了去,而康熙也对皇贵妃的这种行为默许。 如此一来,恐怕朝中有些老臣又得惶恐了,毕竟皇贵妃位同副后,养在皇贵妃膝下的孩子,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好歹算是四分之一的嫡子,难道说皇上对太子之位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想来康熙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所以才会把她推出来,推到众人眼皮底下,毕竟她有两位小阿哥而且有宠,这次晋封更是封为了贵妃,自然是吸引火力的最好人选。 舒婉这样一想,原本因为晋位而惴惴不安的心忽然放松了下来,既然康熙捧着她,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她就好好享受这贵妃之位带来的尊崇和优遇,不然岂不是白费了康熙的一番苦心,也白费了她受了那么多的明枪暗箭。 封了贵妃之后,这景阳宫的装饰自然又换了一波,康熙还特意命人送来了一尊豇豆红的橄榄瓶,豇豆红果真是好看,舒婉特意让人将瓶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反正都已经这样招人痛恨了,再高调一点也没什么。 “娘娘,乾清宫的李公公来了?” “来了?” 舒婉慵懒的抬起手扶了扶头上的簪子,语调不急不慌,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请李公公进来吧。” “是。”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之前都是魏珠来,今儿怎么是你?身上的伤可是好些了?” 上次出宫之事,虽怨不得李德全和诺敏,但是在康熙看来就是他们两人办事不利,便一人赏了五十大板,听说打得皮开肉绽的。 李德全讪讪一笑,“是,多谢娘娘关心,奴才好多了,多亏了娘娘送去的药膏,很是管用呢。” “有用就好,皇上派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回娘娘,皇上口谕今夜摆驾景阳宫,还请娘娘做好准备。” “嗯,本宫知道了,”舒婉揉了揉额头,这都连着第七天了,康熙真是会给她吸引火力,这样想着语气间不知不觉带上了点哀怨,“你回去向皇上回报吧,知言,送李公公。” “是,奴才告退。”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四章 空旷的乾清宫中只有康熙手中御笔摩挲奏折的声音,突然康熙手中的笔一顿,抬头看向梁九功道:“出去候着。” 梁九功不敢迟疑,忙躬身带着在殿内伺候的宫人数退到殿外,临了还不忘将殿门关牢。 “出来。” 康熙低低一声,一道人影从暗处窜了出来。 “奴才参见皇上。” 黑衣人跪在龙案之前,得了赐起后并不多话,只是从怀里取出一份密折递上。 “请皇上过目。” 康熙挥一挥手那黑衣男人跃起立即消失无踪,康熙打开密折,虽是寥寥几字,看完后却已是怒火冲天。 如今后宫之中八人有孕,而且月份相近,就连长期服用避孕药的僖嫔已经已经服下绝育药的恪常在都怀有身孕,这不得不引起他的警惕。 当年生子秘方之事闹的沸沸扬扬,马佳·代柔生下的那个怪胎仍旧是他梦魇时最不愿意梦到的怪物之一,好不容易才将事情压下,没想到风波又起。 康熙对着手中两份几乎相差无几的秘方,再看着奏折两对两份秘方出处和药效的解释,末了还有两份秘方的使用者,康熙的脸色越来越黑怒火犹如凝聚的暴风雨前奏。 呵呵,康熙气极而笑 两份秘方药名皆相同,不同的是后一个秘方中三个药的药量颠倒过来,看起来造假之人连这点心思都不愿意费。 这两份相差无几的生子秘方都会让女人怀孕,只是都是假的,不然当初的马佳·代柔也不会产下怪胎,假的秘方用过之后怀上的孩子不能顺利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是残疾的或是难养活的。 真是好毒的心。 而他后宫八个怀孕的妃嫔其中就有七个服用了这假秘方,那岂不是他的七个孩子或者是不能顺利出生,或者是生下来是带有残疾的,或是生下来养不活。 残疾两个字,犹如刺天针一样扎在康熙的心头。 成嫔所生的小阿哥生来带有天疾是他一生的痛,是他一生的污点,天下人都会认这是他失德引来上天对他的惩罚。 如今再有六个可能残疾的孩子,那这天下还不大乱,若被天下人认为他这皇帝失德,他这龙椅岂不是坐不下去了,不,绝不能让这几个孩子出生,绝不能。 康熙刚要抬手叫人,突然又想起此次怀孕的还有僖嫔,其他几人都不过是常在答应等低阶妃嫔,这些个汉军旗或是包衣旗的妃嫔他可以不在意,但是僖嫔是赫舍里氏,她怀孕前朝后宫关注的人不知几许,他却不能贸然动她。 可是让她生下残疾的孩子,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二十一年的春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宫里又有怀孕的妃嫔小产了。 “娘娘,实在是太吓人了。” 知言拍着胸口一脸被吓到的样子。 “什么事将你吓成这样?” “娘娘,咸福宫的米答应小产后大出血薨了,听是大出血不止连整个床都染红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知言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想到下面的人禀报时描述的样子,她当时听得都快要吓死了,今晚她一会会做恶梦的,一定会的。 舒婉一听心中一凛,她心中猜了个在大概,若是她没猜错,这只是开始。她已经许久不用神识打探事情了,一是觉得天道有命因果轮回,要是她知道一些事情之后免不了会不自觉的做些事情,二是觉得太过麻烦,而且这宫里有阵法保护,她可不想一不小心触动阵法伤了自己。 “知行,去叫达安过来” 达实就是小窦子,作为景阳宫的总管太监,自然得有个叫的出去的名字,达安这个名字就很好,希望他每次传达的都是平安的消息。 不一会儿达安就来了,“娘娘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 “达安、知行,近些日子约束好景阳宫的宫人,没事不要出去,有事出去也不要到处乱逛。” “还有,宫里的两位常在那里也盯紧些,别在这个时候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舒婉难得的严肃,语气也是极为认真。 “娘娘,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要出大事了,你们可要盯着景阳宫的宫人,莫要出去沾惹了不该惹的事,不然本宫可保不住你们的命,若是让本宫知道谁敢阳奉阴违,不听本宫的话,本宫绝不轻饶,直接撵回内务府去!” 撵回内务府是极严重的惩罚,若被撵回内务府的奴才以后再去侍候别的妃嫔也别想得到重用了。 “奴才等不敢,奴才遵命” 知行等人低着头,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却不敢违抗舒婉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才半个月,八位怀孕的妃嫔如今已经只剩下永和宫的僖嫔和钟粹宫的乌雅氏还安好,其他皆小产了。 六个怀孕的妃嫔三死两残一伤,果然是极狠的手段,发生如此大事,后宫自然人心惶惶,不过看到康熙那面如锅底的脸色时,也没有敢在康熙面前谈论此事,就好像这些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有些话是压也压不住的,后宫却有人胆大包天胆在暗地传,几位妃嫔产完全是因为被卫氏生的小阿哥和小格格给克的,当然这些话还没传起来就被皇贵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镇压了。 ------------------------------------- 承乾宫 因为生的是双胎,所以在太医的建议下,卫氏坐的是双月子,如今她已经是贵人,虽然离她的目标还差很多,但总归是迈出去了一步。 她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金丝血燕,平时这金丝血燕只有妃位以上的嫔妃才有资格享用,如今她也是沾了那一对龙凤胎的光,不过这金丝血燕果真是好东西,喝了之后身上就轻快了不少。 卫氏正暗自得意,她可是生了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对龙凤胎,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可惜皇上只给了她一个贵人之位,最起码应该是个嫔才对。 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虽说这金丝血燕在她看来是贵重无比,但是在玉晗贵妃或者是皇贵妃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早就是喝惯了的玩意儿了吧。 这么想着,手里的血燕也没了滋味,她将碗交给旁边的宫人,清秀的小脸上全是不满,自她生产之后,皇上只来看过她一次,她可是生下了皇上登基后额第一对龙凤胎,是大清的功臣!怎的皇上还如此待她呢? “空之,皇上今日翻得是谁的牌子?” “回小主,是景阳宫玉晗贵妃娘娘的牌子。” “怎么又是她?”卫氏狠狠的扯着身上的锦被,不过是个老女人,也值得皇上如此上心?竟然还坐上了贵妃之位,无才无德之人也配当贵妃?真不知道那个马佳氏有什么好的? “本小主记得皇上已经昨日也是翻得景阳宫的牌子吧?” “是,皇上已经连着三天去景阳宫了。” 卫氏咬了咬牙,怪不得皇上不来看她,原来都是被马佳氏迷住了,说不定马佳氏还在皇上耳边煽风点火不让皇上来承乾宫看她。 可惜她的神通作用有限,猜不透皇上心里的想法,要是她能知道的话,肯定比那马佳氏还得宠,卫氏转了转眼珠,虽说她现在拿马佳氏没有办法,可是这后宫里看不惯马佳氏的人多了,何必她亲自出马呢? “对了,皇贵妃娘娘知道这事吗?” 皇贵妃自从得了一个阿哥一个格格之后,是喜不自胜,把两个孩子当成是自己亲生孩子那般的疼爱,恨不得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搂着小阿哥和小格格。 对此卫氏虽然生气,但是无济于事,索性就自己安慰自己,就算两个孩子都被皇贵妃抱去了又怎样,还不都是她的孩子,以后也要叫她一声额娘,如今两个孩子养在皇贵妃膝下,皇贵妃地位尊贵,也算是为两个孩子的以后增加了砝码。 空之摇摇头,“皇贵妃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小阿哥和小格格,对此事,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那…”卫氏眼角一挑,毫不犹豫的脱下手腕上的玉镯戴到空之手腕上,“那该怎么做明白了吗?” 空之低下头,她自然知道这是卫氏在有意拉拢她,不过是做点小事,卫氏出手又大方,她何乐而不为呢? “是,奴婢听从小主的吩咐。”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五章 “要送去承乾宫的贺礼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卫氏生了一对龙凤胎,是大喜事,礼该多备些。” 知言正伺候着舒婉穿衣,听舒婉这样问,连忙答道:“娘娘放心,奴才们是按嫔主儿生产时需送的礼准备的,每样都备了两份,小格格和小阿哥都有。” “那就好,本宫现在是贵妃,这样的事更不可忽视,一定要做到位,不要惹人嗤笑才行。” “娘娘又多思了,这阖宫上下哪有人敢笑话娘娘的?要是有,奴婢就去打烂他们的嘴!” 知言给舒婉戴好龙华,“娘娘真是好看极了,就算奴婢在娘娘身边伺候这么久了,也会被娘娘迷住呢。” “你啊,小嘴真甜。” 舒婉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这一身打扮,浅紫色的立领大袖旗装,刺绣银边,裙摆处微香如春风拂过,头上戴着一支精致的珍珠蝴蝶发簪,长长的流苏垂在耳边,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莲步轻移流苏摆动出好看的弧度,姣丽无双,芳泽无加,眸光流转之间已经夺人呼吸。 她点点头,“确实不错。” 足够低调,但是又不会过于低调,不至于让人小瞧了去,今日她这一身确实不是最贵重、最华丽的,连发簪她都是特意挑选的蝴蝶发簪,没用那孔雀凤簪。 毕竟今日是卫氏那对龙凤胎的满月宴,她自然不会打扮的那么的耀眼夺目,抢了那对龙凤胎的风头,但是因为这次满月宴举办的无比盛大,王室贵胄宗亲福晋都会到场,她又位列贵妃,自然也不能失了体面。 将手搭在知言的胳膊上,浅笑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宫人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正在门外候着呢。” 到了承乾宫,果然是热闹一片,命妇福晋们围着皇贵妃叽叽喳喳奉承个不停,小阿哥和小格格被嬷嬷们抱着,小脸白皙红润,在嬷嬷怀里睡得正香,看得出这些日子以来皇贵妃对这两个孩子确实十分的上心。 皇贵妃的额娘赫舍里氏正在用拨浪鼓逗小阿哥,抬头见到舒婉时脸色突然一变,不过随即就换上笑脸,连忙将拨浪鼓交给身边的宫人,走上前来十分恭敬的说道:“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佟夫人请起,今儿是皇贵妃娘娘的大好日子,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赫舍里氏听到舒婉这样说,粲然一笑,眼角的细纹堆积,扶着身边宫人的手站起,笑道:“是,怪不得这宫里人人都称赞贵妃娘娘呢,贵妃娘娘真是宽和。” 好个马佳氏,就会这种不入流的收买人心的法子,要不是看在今儿是蕊儿的好日子的份上,她才不会这么客气呢,不过想来马佳氏这命还真是硬气的很,都那样了还不死,果真是一条贱命。 赫舍里氏满腹心思,舒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福了福身,“佟夫人过奖了,皇贵妃平日里以身作则,对后妃和宫人都是极好的,本宫不过是跟皇贵妃学了点皮毛罢了。” 几句好话她还不会说吗?今天是皇贵妃的好日子,就算她心里再多对皇贵妃的不满,也不能在今日发泄出来,舒婉将带来的贺礼将给皇贵妃身边的宫人之后,随即便入宴坐好。 “今天可是皇贵妃娘娘的大喜日子,贵妃姐姐怎么来得这般迟,可是让妹妹们好等啊。” 宜妃首先开始发难,她和舒婉对上已经走上不归路了,每次见到舒婉总忍不住刁难嘲讽,即使经常被舒婉堵得不出话来,再次见面她还会再来,颇有越挫越通的势态。 “不过几日未见,宜妃妹妹看着倒是憔悴不少,莫不是,想本宫想的?” 舒婉淡淡一笑,搭着知行的手姿态万千的走向自己的位置,淡雅一笑顿时犹如万千花开,炫晃了众人眼。 宜妃哪有什么憔悴,不过是舒婉睁眼瞎话罢了。 与宜妃相对而坐的惠妃听到这话,看了一眼仪态万千风轻云淡的舒婉,妒忌之色不加掩饰的喷薄而出,之前还是平起平坐的舒婉如今竟然坐到了她的上位,实在让她难以咽下这口气。 舒婉坐下故意冲着宜妃有些暧昧一笑,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两人亲近的样子着实让人怀疑。 舒婉而暧昧不明的话将宜妃气得脸色发青,见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变得诡异暧昧差点没气吐血,她怎么没发现马佳氏的脸皮这么厚,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出得来出。 首战告捷舒婉心里更好,宜妃嘴上不饶人,但和她也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不过宜妃喜欢揪着她不放,反正宫里也无聊她乐意堵宜妃几句来找找乐子逗逗趣。 惹是宜妃知道舒婉和她对上完全是拿她来逗趣只怕直接伤得倒地不起。 “今天是卫贵人的阿哥和格格满月的大喜日子,怎么不见卫贵人的身影?” 乌雅氏摸着高高耸起的肚子,一脸端庄温婉的笑意,看来是已经从之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宫里头谁不知道卫氏的孩子刚出生都抱到了皇贵妃的膝下,就算卫氏是两个孩子的亲生额娘,但要是卫氏真的出现在这里的话恐怕会惹得皇贵妃不快,如今乌雅氏还在这里提起卫氏,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另有心机。 纳喇贵人不屑的笑了笑,“德贵人这话可就错了,今儿是皇贵妃的小阿哥和小格格的满月宴,你提卫贵人做什么?难道是你想她了?也对,宫里的后妃中恐怕也就只有卫贵人能与你说上几句话了。” 经过上一次的小产事件,后宫中宫女出身的后妃一下子少了好几位,如今位份最高、膝下有孩子的,也就只有乌雅氏和卫氏了。 乌雅氏自然听出了纳喇贵人话里的意思,仍是淡淡的笑着,只是袖子下隐藏着发白的指甲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态。 一直看着孩子笑个不停的皇贵妃其实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听到乌雅氏那样说,先是大怒,不过随即又陷入了深思。 是啊,这两个孩子总归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骨子里留着卫氏那个贱人的血脉,要是两个孩子以后知道了他们的身世,他们会认她这个养母还是卫氏那个亲生母亲呢? 不,不行,这两个孩子都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这就是她的亲生孩子,凭什么要叫卫氏那个贱人为额娘? 皇贵妃心思百转,终于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卫氏生了龙凤胎,对身子的损伤极大,按照太医的嘱咐是要坐双月子的,所以当舒婉等人看见卫氏出现在满月宴上时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 皇贵妃脸上的笑都快兜不住了,可恶的卫氏,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来?难道是故意给她找难堪的吗?想到这皇贵妃狠狠的瞪了一眼在卫氏身边伺候的宫女,可恶的奴才,竟然连这样的大事都没有告知她,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卫氏位份不够,不能穿红色,不过一身娇嫩的粉色旗装,更是衬的她姿妍俏丽,身形窈窕,见到皇贵妃立马无比恭敬的行礼请安,“婢妾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金安。” “起吧,”皇贵妃神色暗暗,“卫贵人,太医不是说你身子产后虚弱,最好坐双月子的吗?怎的今日就出来了。” 卫氏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似乎大为感动,“多谢皇贵妃关心,今日是小阿哥和小格格的满月宴,婢妾怎能不出席呢?今早上婢妾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婢妾的身子一切都好,还请皇贵妃娘娘放心。” 近天是她孩子的满月宴,她怎么能不出席呢?难道所有的好处都要让皇贵妃占了去,天底下哪有那样的好事,她生的孩子抱给皇贵妃抚养,就连满月宴也不能出席,难道皇贵妃真把自己当成是两个孩子的亲生额娘了吗? 哼,想的美,卫氏早就打算好了,她的身子早就已经养好了,以后就可以伺候皇上了,只要有了皇上的宠爱,就有了位份,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两个孩子抱回来,卫氏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她有美貌、有神通,除了出身低一些,还有什么比不得别人的? 她要一步步的爬到高位上去,虽说现在她只是一个贵人,但再进一步就是嫔,然后是妃、贵妃。 一位养母一位亲母,一位位份高一位位份低,现场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还好没一会儿康熙就奉着皇太后来,太皇太后这回倒是没来,就算两个孩子养在皇贵妃的膝下,但是改变不了他们的生母是辛者库贱婢的身份。 康熙真的开始又或许是他真是宠爱这对龙凤胎,直接在满月宴上给小阿哥和小格格赐了名,小阿哥叫胤禩,小格格叫沁雅。 不久后,康熙命内务府重新为宫里各位阿哥格格序齿。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天气一天天的回暖,很快就到了脱下棉衣换春衣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天气不错,天气晴朗,阳光和风都极温柔,舒婉便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御花园放风筝。 说是放风筝,其实就是巴特尔和三辛在那边放,舒婉抱着佛尔果和泽雅在一边看。 风筝线锋利,一不小心便会被割伤,虽然佛尔果也想放风筝,可是被舒婉拘着,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巴特尔放风筝。 泽雅已经会叫哥哥了,舒婉和康熙都没想到泽雅第一声叫的不是阿玛也不是额娘,而是哥哥,可是让康熙吃味了老半天。 “那风筝飞的真高,真好!” 舒婉笑着望着那风筝,时不时的提醒巴特尔注意不要跑的太急。 “哥哥!真厉害!” 泽雅扎着两个圆圆的小发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粉色的小嘴嘟嘟着,小脸上全是激动,头上带着一朵大大的粉色绢花,虽然还小,却已经看出她是个美人胚子,等长大以后肯定会迷倒万千少年。 得到妹妹的鼓舞之后,巴特尔更加起劲儿,“三辛,跑快些,我要把这风筝放的更高!更远!” 母子四人其乐融融,当然这幅画面在别人看来是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看着不请自来的惠妃,舒婉点点头,知道惠妃行完礼才说:“惠妃不必多礼,起吧。” “是,臣妾遵旨。” 惠妃看了眼天上的风筝,不知怎的,这幅和美的场景在她看来无比的碍眼恶心,凭什么玉妃就要什么有什么,宠爱、子嗣、位份,而她,资格最老,陪伴皇上的时间最长,大阿哥又是皇上的长子,却还只是个区区的妃。 “贵妃娘娘心情真是不错,这个时候吹南风,南风温和,最是适合放风筝的时候了。” “可不是,本宫也是觉得今日天气甚好,所以才带着几个孩子出来玩耍。” “风筝飞的再高,都有线牵着,飞的再高也逃不出落下来的命运,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舒婉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勾起浅浅一笑,“惠妃说的自然是对的,万物兴歇皆自然,非人力所能掌控,那风筝能得一时的高飞,享受片刻的自由自在也是极好的。” 恰巧此时,北风渐起,在天上飞的好好的风筝忽然一歪,直直的坠了下来,惠妃面色微变,紧接着便荷然一笑,“飞的越高坠得越快,您瞧,这北风一起,风筝就直直的栽了下来。” 就像她的主人一样,说不定那天皇上的口味变了,这个贵妃之位也就坐到头了。 舒婉向旁边的雨旋看了一眼,雨旋连忙带着几个人跑过去帮着巴特尔捡风筝。 “惠妃好像话里有话啊,” 舒婉自然知道惠妃心里不爽,她比惠妃进宫时间晚,也没生下皇上的长子长女,前朝的母家有不那么显赫,却被封为贵妃,惠妃心里能好受才怪呢。 不光惠妃不爽,后宫之中还有很多人不爽,不过却不敢明着在她面前说,最多只是像宜妃那样明里暗里的刺几句。 “臣妾看那风筝飞的如此张扬自在,却不知道自己命运堪堪,一时心里触动,有感而发,还请贵妃娘娘切莫怪罪。” 惠妃福了福身,“贵妃娘娘宽和大度,是个性情爽快之人,想来是定会原谅臣妾的。” 舒婉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只看得惠妃心里发毛,额角慢慢的冒出几滴细微的汗珠,舒婉一向不爱按规矩出牌,难道这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看了惠妃半晌,忽然舒婉掩着帕子莞尔一笑,“惠妃说的极对,本宫确实不会在意这些。” 这宫里头也是挺有意思的,说话就说话吧,还不能直着说,非得绕那么些弯弯,要不就是以花喻人,要不就是那别的东西来喻人,非得把自己比作那些东西,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比的,难道好好的做个人就不好吗? 说着说着巴特尔领着三辛,三辛手里拿着那个风筝,一行人回来了。 “儿臣给惠妃娘娘请安。” “奴才参见惠妃娘娘,惠妃娘娘吉祥。” 惠妃看着白胖健壮的巴特尔,又是自己生了一阵闷气,“三阿哥请起。” “是,儿臣谢惠妃娘娘。” 给惠妃行完礼之后,巴特尔就跑到了舒婉身边,小脸扬起一笑,“额娘,今天那个风筝飞的好高好高的,额娘看见了吗?” “当然看见了,不光额娘砍价了,佛尔果和泽雅也都看见了,巴特尔真是太厉害了。” 巴特尔扭了扭小身子,“下次儿臣要放的更高!更远!等妹妹长大了,还要带着妹妹一起放风筝,”说着又看了看一旁的佛尔果,“也带着弟弟一起。” “好,巴特尔最乖了。” ------------------------------------- 惠妃退拜了舒婉,扶着灯影的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生气,呸,不就是放个风筝吗?至于那样的开心快活吗?活像是八辈子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似的,小里小气的,没一点皇家风范。 其实惠妃心热眼红的不得了,大阿哥六岁之前一直养在宫外,她见都见不了,更别说像舒婉那样陪着孩子玩耍了。 她已经错过了整整六年,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六年呢?所以大阿哥入宫之后,她便加倍的对大阿哥好,尽力的弥补这些年没有守在大阿哥身边而造成的遗憾与损失。 惠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负气似的对灯影说道:“灯影你说,本宫这个年纪还能不能生?” 她不过比舒婉大了两岁,今年才三十三,每月的葵水也都来的及时,应该还是可以生的吧。 灯影听自家主子娘娘这样说,顿时愣住了,娘娘这是魔怔了吗?肯定是刚才在贵妃娘娘那里受到刺激了,可是主子娘娘都多大了,从来也没听过这个年纪的女子也能生产的啊。 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保养得当,外表看起来就像是那十七八岁的姑娘,可是娘娘别忘了,那年您为了护驾伤了腿,太医都说娘娘的身子该好好养着,这生养对女子的消耗极大,娘娘该好好考虑清楚才是。” 惠妃想了想,忽然叹息一声,“你说的也对,本宫还有大阿哥呢,女子生产就是往那鬼门关上走一遭,大阿哥还年幼,本宫可不能为了这点私心撇下大阿哥不管。” “娘娘说的极对,大阿哥懂事,相信他一定会明白娘娘您的这一番苦心的,再说了,以奴婢看,大阿哥文才武略样样精通,一个能顶三个呢。” 听到这惠妃噗嗤一声笑出声了,佯怒的打了一下灯影的胳膊,“这是在外头,说什么呢。” 大阿哥自然是最好的,甚至连太子殿下都比不上大阿哥,不过这种想法惠妃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可不敢说出来。 灯影自己打了自己两下耳光,“娘娘教训的是,奴婢知罪了。” “好了,好了,本宫知道你是为了逗本宫开心才那样说的,罢了,本宫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咱们回宫吧。” “是,奴婢遵旨。”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七章 “娘娘,刚才李公公来传旨,说是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浴房里已备好了香汤,娘娘可事现在就去?” 舒婉正倚在榻上看游记,听知行这么问,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一眼窗外极阴沉的天色,淡淡的说道:“不是说皇贵妃宫里的九阿哥病了吗,想来皇上今晚是不会来了。” “这…”知行自然知道九阿哥病了,想了想又劝道:“九阿哥病了皇上自然是关心的,可是皇上也没说不来陪娘娘您啊,娘娘还是做好准备才是。” “做什么准备?”舒婉起身伸了个懒腰,“皇贵妃既然能让皇上过去,自然能让皇上留在承乾宫。” 皇贵妃养了卫氏的孩子,自然是承了她的情,每次皇贵妃借着孩子把康熙引到承乾宫,最后都是卫氏伺候的。 卫氏伺候的也好,请安的时候满面桃花人娇艳,六宫嫔妃虽然不忿,但也无法说什么,毕竟现在卫氏是皇贵妃的人,与卫氏过不去,就是与皇贵妃过不去。 知行听到舒婉那样说,也没有继续劝,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娘娘,这天色慢慢阴下来了,许是要下雨的样子,奴婢想着院子里的那株灯笼花是不能沾雨水的,是不是现在就让宫人搬进来?” 舒婉点点头,“嗯,那灯笼花沾上雨水开出来的花就不够艳丽,快些让人搬进来吧,还有,让宫人们检查好门窗,千万别进了水气,尤其是三个孩子的屋里,一定要检查好,本宫瞧着许是有一场大雨呢。”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 乾清宫 康熙刚要动身去景阳宫,承乾宫的宫人就来通报说是九阿哥哭闹不爱喝奶,皇贵妃请他去看看。 梁九功在一旁看着皇上越来越阴沉的脸,缩了缩身子,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皇贵妃这做的也太明显了,每次只要皇上翻景阳宫的牌子,九阿哥或是四格格都必然要出点什么事,这不是明摆着针对贵妃娘娘吗? 再说了孩子哭闹不喝奶算是哪门子的理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然要那么多的奶嬷嬷是做什么的?难道都是吃白饭的吗? 皇贵妃连这个理由都敢说出口,也是没谁了。 不过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皇贵妃如此明显的针对皇上却像看不见似的,每次皇贵妃遣人来请,皇上必然会去,次次都歇在卫氏房里,这些日子以来,都冷落了多少次贵妃了,难道是皇上厌恶了贵妃,喜欢上了那卫氏,那卫氏模样确实不错,但是也比不上贵妃啊,难道皇上的口味变了? 梁九功摇摇头,真是君心难测、君心难测吶。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对承乾宫的小太监说道:“朕知道了,等朕批完折子就会过去看望皇贵妃和九阿哥。” 承乾宫这边皇贵妃得了消息,皇贵妃又一次为自己的胜利而沾沾自喜,她是故意说那种听起来有些荒唐的理由的,她要让满后宫的人都知道皇上最疼爱的是她--佟家·仙蕊,而不是那个低贱的马佳氏! 蒙鄂嬷嬷虽然不认同皇贵妃的这种做法,但是可以理解,毕竟女人没有男人,就像花儿缺了水,就算外表是好的,可是根会慢慢的腐烂变坏,红颜未老恩先断,说的不就是这个吗? 既然皇上能来承乾宫,就说明心里对皇贵妃还存着一份深厚的情意,这自然是蒙鄂嬷嬷乐意见到的。 当然,蒙鄂嬷嬷也没忘了在一旁提醒皇贵妃要适可而止,虽说现在承乾宫占尽了恩宠,皇上也是极尽的宠爱,可是也不可避免的会成为众人眼红的对象,后宫当中只要一眼红,这陷害、阴谋可就跟着来了。 正沉浸在喜悦中不可自拔的皇贵妃自然对蒙鄂嬷嬷的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可是皇贵妃,谁要是敢害她、害她的孩子,她就扒了他们皮抽了他们的筋。 再说,她还有皇上表哥为她撑腰,相信皇上是一定不会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皇贵妃含羞带媚,不知想到了什么凤眼一扬,对红依说道:“红依,快去准备香汤,本宫要沐浴更衣迎接皇上。” 卫氏不过是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跟她抢皇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也为了堵住后宫的悠悠之口,她才不会把皇上推到卫氏那里。 皇上每次也肯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的与卫氏同房,这样想想,皇贵妃就觉得愧疚不已,皇上表哥真是为了她受委屈了。 不过今晚她就要与皇上试试那个她从书上新学的姿势,好好地伺候皇上,让皇上把一颗心全都拴在她身上,一想到这,皇贵妃就有些按捺不住,连忙扶着红依的手去了浴房。 ------------------------------------- 当晚康熙如愿到了承乾宫,九阿哥自然是没什么事的,九阿哥和四格格已经吃饱喝足了。 康熙看了两个孩子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胤禩和沁雅都养的极好,还不到三个月就长胖了这么多,可见你用心了。” 皇贵妃娇羞一笑,“臣妾对着两个孩子视如己出,不敢不用心,而且两个孩子都有皇上的龙气庇佑,怎么可能不长胖呢?” “很好,既然胤禩没什问题,也愿意喝奶了,那朕就走了。” 说着康熙便起身要离开,皇贵妃连忙拉住他的手,往他怀里走进一步,挑着眼挑逗似的看着他,“皇上都这么久不来了,来了也只是看看两个孩子,难道皇上不想臣妾吗?” 康熙这才注意到皇贵妃今晚的装扮,一身浅杏色细绣兰花旗装,云鬓更是别致,点缀着一支象征身份地位的凤簪,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錾花澎湖文石指甲扣,腰间系轻挂着百蝶穿花锦缎香囊,一双色乳烟缎攒珠鞋。 脸上淡施脂粉,媚眼如丝红唇皓齿,端的是明媚庄重。 康熙微微一笑,原来九阿哥病了,皇贵妃还有心思打扮,还真是‘贤良’。 他摸了摸皇贵妃的手,眸子微挑,“蕊儿今晚打扮的这样好看,可是为了朕?” 皇贵妃咬着下唇,用指头勾着他的白色龙纹腰带,害羞的将头靠在他怀里,“不是为了表哥,还能是为了谁呢?” “原来是这样,”康熙呵呵一笑,将皇贵妃抱紧,忽然又长叹一声。 “表哥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喜欢我这身装扮?” 康熙故作为难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会呢?蕊儿天姿国色,这稍一打扮更是百般难免,只是,蕊儿一片心意朕本不想辜负,可是朕今晚已经和卫氏约好了要看她跳舞,想来,是不能陪你了。” “这,”这怎么能行?皇贵妃听皇上提起卫氏就气的抓狂,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皇上心里想着的还是卫氏。 如今听到皇上这样说,皇贵妃脸上的笑便有些维持不住了,卫氏那个贱人,果真不是个安分的,竟然在她眼皮底下能勾引皇上,想来她以前真是小瞧卫氏了。 皇贵妃嘴角渐渐变得僵硬,她抬起头,撒娇般的对着康熙说道:“表哥,这些日子我都想你了,难道表哥不想蕊儿吗?” “自然是想的,”康熙摩挲着她的下巴,一不小心便在手上沾了些脂粉,他收回手,厌恶的情绪掩藏的很好。 “不过君无戏言,既然朕已经与卫氏约好,那就不能爽约,再说,卫氏温柔小意,伺候的朕十分舒心,表妹可以放心。” 她放心?她才不放心呢,皇贵妃急忙说道:“可是…” 康熙面色一凛,拍拍她的手,“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朕该走了,想来卫氏也该等急了。” 字字句句如同冰锥一样扎在皇贵妃心里,没等她可是完,康熙就已经走出三步远,皇贵妃连忙上去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康熙步子很大,撂下一句,“照顾好皇贵妃”之后,就心情不错的去了后殿。 “娘娘,您、您没事吧?” 皇贵妃背对众人,死死的盯着康熙离去的背影,她的背影微微发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冷气实在吓人,明明天气已经见暖,此时此刻却像是数九寒冬一样。 周围人不敢上前,蒙鄂嬷嬷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娘娘,夜里潮湿,娘娘可要回屋?” 皇贵妃咯吱咯吱的咬着牙,似乎根本没听见蒙鄂嬷嬷的问话,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贱人!那个贱人!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蒙鄂嬷嬷一听,赶紧上前拉住皇贵妃的手,“娘娘慎言,皇上刚去了后殿还未走远,不管娘娘心里有多大的怨气,都不可在这个时候发作啊。” 皇贵妃喘着粗气,狠狠的甩开蒙鄂嬷嬷的手,大步大步的朝寝室走去,寝室内早就已经装饰一新,为了今晚,皇贵妃特意点了温柔的白檀香,还摆上了一壶酒,就是为了和皇上度过难忘的一晚。 可是这一切全都被卫氏那个贱人毁了,没想到皇上真的对卫氏那个贱人上了心。 若是说之前皇上对舒婉好让皇贵妃难以接受,那么现在皇上对卫氏好就是皇贵妃不能接受的。 卫氏算什么,辛者库贱婢,出身低到了泥淖中,皇上怎么会看上那么一个贱人呢! 皇贵妃走过去,直接将桌子掀翻,嘴里不住的咒骂着,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蒙鄂嬷嬷知道皇贵妃今晚是气着了,赶紧让人关上门,又吩咐人去外面听着,确保这屋里的声音不会传到外头去。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八章 康熙来的时候卫氏正在绣花,今儿下午正殿那边忙忙碌碌的,她自然知道今晚皇贵妃不会让皇上过来。 皇上今晚原是翻的景阳宫的牌子,结果被皇贵妃截了胡,也不知道景阳宫那位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卫氏心里对舒婉受到冷遇自然很高兴,不过随即又想到皇贵妃竟然如此对她,她一边绣便一边暗暗的把那绣绷当成了皇贵妃,每一针好像都扎在皇贵妃的身上,扎出血来、扎进肉里。 怎么全部好事都被皇贵妃占了去,养了她的孩子,还要霸占着皇上,真是不公平。 以前皇贵妃总办皇上为卫氏这里推,唯有这一次不推了,卫氏便看是百般怨起皇贵妃了,该怨的、不该怨的,一股脑都推到了皇贵妃身上,好像当初主动寻求庇护、享了这么多雨露的不是她一样。 “这绣绷怎么惹了你了?怎的这么用力?” 卫氏抬头一看,正是康熙,手中的绣绷在慌乱中掉到了地上,康熙笑笑,在卫氏之前捡起绣绷,见上面绣的竟然是鸳鸯。 他将绣绷随手放到桌上,牵起卫氏的手,“然儿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康熙垂眸看着卫氏,深情一片,卫氏娇滴滴抬眼看她,面上绯红一片,“婢妾心里念着皇上,所以睡不着,便想着早点把最后的这点绣完,也好穿上给皇上看看。” “原来是想朕了?”康熙将她搂在怀里,“你想朕所以朕就来了。” “皇上,”卫氏半推半就的倚在他怀里,同时不忘了用她的神通来听一点康熙的想法,原来皇上为了她抛下了皇贵妃,那岂不就是说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比皇贵妃还要重要吗? 卫氏虽然有些惶恐,但是更多地是喜悦,原来皇贵妃在皇上心里也不过如此让她整日那般的耀武扬威,哼,皇上不还是到她这里来了吗? 康熙自然没有放过卫氏脸上的那丝窃喜,自他与卫氏接触以来他就觉得奇怪,卫氏好像总能猜出他的心意,他喜欢什么样的茶、什么样的瓷器、甚至有时候连他想说的下一句话都能脱口而出。 那感觉实在太过诡异,与卫氏在一起时,好像身边处处有个能够透露秘密的影子跟着,但是他却看不见。 康熙心里明白,那绝对不是因为他和卫氏心意相通,难道是因为卫氏在他身边放了什么眼线,可是后来经过调查,卫氏出身不显,背后又没有势力,根本做不到那种程度。 那问题就只能出在卫氏自己身上了,其实不管是民间还是宫廷,都流传着不少神鬼怪志的传说,更有甚者亲眼证明,自己曾经看见过那些有‘神通’的人。 康熙也相信,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着那么不一般的人,只是他绝不可能会允许那些人影响到他的皇权地位,更不可能任由那些人颠覆大清的根基,他垂下眼眸,暧昧的朝卫氏笑了笑,不管怎样,一个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是不可能留在后宫之中的。 ------------------------------------- “皇上歇下了?” 皇贵妃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上,周围阴森的烛火照到她的脸上,眉骨凸起,嘴唇鲜红,格外的吓人。 “是,已经歇下来。” “叫了几次水?” “回娘娘,只叫了一次。” “一次还不够吗!”皇贵妃一下子将床上的锦被扯到地上,狠狠的摔在前来通报的那个小太监头上,好像这还不够解气似的,还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几脚。 皇贵妃怒不可遏,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一排奴才喝道:“那个贱人究竟使了什么狐媚的法子来勾引皇上!蒙鄂嬷嬷,你不是说一直有人在看着卫氏吗?难道就是这样看着的吗?” 蒙鄂嬷嬷心里冤啊,那卫氏平日里看着是个亲近人的,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将皇上都勾了去。 她赶紧跪下,“回娘娘,那卫氏平日里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实在是想不到她还有那种本事。” 皇贵妃简直气急,她真想一脚揣在蒙鄂嬷嬷的心口上,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本宫怎么有你们这样一群不中用的奴才!卫氏不过是个贱婢,她能有多大的能耐,背后必定有人在为她出谋划策,蒙鄂嬷嬷,本宫限你三天将那人找出来,若是到时找不出来,哼,那就别怪本宫不念旧情了!” 蒙鄂嬷嬷还能怎么办,只能磕头将事情应了下来,毕竟还是先安抚住皇贵妃要紧,这三天要是能找出在幕后为卫氏出谋划策的人自然是最好的,但要是找不到,她也有办法。 次日舒婉去请安,自然好好受了一番挂落,谁不知道昨晚皇上翻得是她的牌子,结果却来了承乾宫,墙倒众人推,后宫里的人恨不得拿这件事嘲讽她一辈子。 “臣妾瞧着贵妃娘娘有些憔悴啊,是了,昨夜急风骤雨,想必娘娘也没怎么睡好吧?贵妃娘娘可要多多保重身子啊。” 舒婉挑眉看了纳喇贵人一眼,“纳喇贵人是在与本宫说话?本宫竟不知自己憔悴了,昨夜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夜的雨,本宫的景阳宫里又暖和,倒是睡得极好。” 要是她现在的这幅样子算得上是‘憔悴’的话,那纳喇氏岂不就是老态龙钟了? “谁说不是呢,臣妾也是睡得极好,听着那雨声都有节奏,就像有人在天上打着拍子似的,臣妾一觉睡到大天明呢。” 宜妃这次出奇的没有与舒婉唱反调,倒是让舒婉吃了一惊。 “不过纳喇贵人许是不懂这些的,这种乐曲韵律高雅之事,纳喇贵人怎会懂得?这难怪纳喇贵人会独守空床呆坐到天明了。” 宜妃掩着帕子轻轻的笑,还没等纳喇贵人开口,接着说道:“不过说来昨晚睡得最好应该是卫贵人了吧,有皇上的龙气庇佑,想来就连梦都不曾做一个吧。” 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当透明人的卫氏听到宜妃竟然直接这样点了她的名字,顿时羞羞答答不知该说什么,垂下眼睛,手不安的放在膝上搅来搅去,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搅烂了。 皇贵妃在上面见了权当没看见的,她巴不得宜妃能将卫氏骂个狗血淋头,好替她出出心头这口恶气,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宜妃的牙尖嘴利这么的招人喜欢呢?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六十九章 “皇上龙气深厚,庇佑着后宫中的每一位姐妹,婢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是万万不敢与贵妃还有宜妃娘娘您相比的,昨夜风雨大,婢妾心慌难安,所以皇上才去看了一眼婢妾,婢妾甚是惶恐呢。” 卫氏垂眸低眉,很是恭顺,一身粉蓝色的旗装加上那双莹莹无辜的大眼睛,更显得楚楚可人。 “卫贵人可别再惶恐了,省的又让皇上担心。” 宜妃不屑的哼了一声,风雨大就心慌难安,那打个雷还不得把卫氏吓死,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来,哪来那么大的脸呢? “皇上对卫妹妹可真是上心,不过是被风雨惊着就能让皇上赶过去看望,还真是让人羡慕的深厚福泽呢,想来这承乾宫的后殿也是呆不长了。” 小钮钴禄氏笑的真挚,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刀子一样刺在卫氏心口上。卫氏虽然心里有这种想法,但是却从来不敢表露出来。 尤其是在皇贵妃面前,她一直都是本分老实甚至是有些木讷的,她不敢暴露出一点点自己的野心,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强大到足以独挡一面,她必须等,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不过在此之前,皇贵妃和承乾宫就是她最好的避风港。 卫氏赶紧看了一眼皇贵妃,果然皇贵妃也在看着她,皇贵妃美目圆睁笑意深长,红红的指甲都刺进了肉里而毫无察觉。 皇贵妃生气了!想到这卫氏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眼泪控制不住簌簌的下来,她立马跪倒在皇贵妃面前,“皇贵妃恕罪,婢妾万万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温僖贵妃的话实在是折煞婢妾了,婢妾身份卑微,能够伺候皇上就是婢妾此生最大的福气,万万不敢在肖想高位,只求能够一辈子留在皇上和皇贵妃身边。”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皇贵妃若是再斤斤计较反而会显得自己没有容人之量,虽然很看不惯卫氏的这番做派,但是还是勉强的摆了摆手,强咬着牙说道:“起吧,本宫知道你向来是忠厚老实的,要是你伺候的皇上欢心,多多的为皇上开枝散叶,到时候就算皇上不开口,本宫也会开口晋你的位份的。” “是,婢妾多谢皇贵妃。” 卫氏感动的擦了擦泪,扶着身边宫女的手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卫妹妹,刚刚的话是本宫的不对,你心思敏感,本宫不该说那些话让你胡思乱想的。” 小钮钴禄氏满脸悔意,刚才她直接被卫氏的一番操作惊呆了,心想这卫氏也太矫情了些,不过就那么说了几句罢了,就哭了?怪不得昨晚会被那风雨惊着呢,这心脏也太脆弱了。 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小女子自然也可以,所以小钮钴禄氏赶紧说了两句软和话,身居贵妃之位的小钮钴禄氏能放下身段朝卫氏赔罪,卫氏自然不敢再端着架子。 见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卫氏的对手,皇贵妃心里气恼焦躁不已,卫氏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软茬子,以前是她看错她了。 卫氏要是知道因为自己今日在众人面前的一番表现反而让皇贵妃起了戒备之心,想必也会懊恼不已吧。 “贵妃姐姐,贵妃姐姐!” 舒婉转身见是宜妃在唤她,便道:“宜妃还有什么事吗?” 宜妃神秘一笑,凑近舒婉身边低声道:“贵妃姐姐,那卫氏真是嚣张,仗着自己有几分宠爱就敢截姐姐您的宠,真是不知天高的地厚,臣妾知道姐姐为人和善,不爱与人争,所以今儿请安的时候臣妾才出言说了她几句,也算是为姐姐出出气。” 这是在挑拨她?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舒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是懒又不是傻,不过就是个卫氏罢了,她还没必要去和一个卫氏计较。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她懂,养虎为患这个道理她也懂,不过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个有些‘不一样’的卫氏会搞出什么花样,会一朝翻身麻雀变凤凰吗?会如何对付皇贵妃呢? 也算是她的一点小小的恶趣味吧。 再说了,对卫氏感到心烦的可不只她一个,恐怕皇贵妃才是最心烦的那位,留着卫氏给皇贵妃添堵也不错。 “原来是这样,”舒婉歪着头,向玉妃眨了眨眼,“宜妃竟然对本宫如此情深义重,本宫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呸呸呸,谁对你情深义重呢。 宜妃暗道了声倒霉,怎么是这么个傻子,也不知道舒婉到底有没有听出她的意思,想了想又接着笑道:“贵妃娘娘仪态万千、风姿绰绰,卫氏是万万不能和您相提并论的,虽说昨晚皇上去了她那儿,可贵妃娘娘千万别往心里去,皇上心里一定还念着您吶。” 句句不离昨晚之事,好像昨晚皇上没去她就夜不能寐似的,难道还非得派人挨着各宫通知一声其实昨晚她睡得真的很好吗? “宜妃放心,本宫并不往心里去,皇上宠爱谁是皇上自己的心意,再说卫贵人年轻美貌、青春洋溢,自然是本宫比不上的。” 舒婉甩了甩帕子,并不理会宜妃的脸色,扶着知行的手就离开了承乾宫,留宜妃在后面气的跳脚。 “那马佳氏看着挺好,内里却是个傻的,卫氏都骑到她头上来了,还这般的无动于衷,”宜妃揉着帕子,低声对一旁的桑果抱怨道:“难不成皇上就喜欢她这份傻劲儿不成?” “奴婢倒觉得贵妃娘娘这样做是对的,”桑果扶着宜妃上了轿辇,“娘娘仔细点,别磕着头。” “你接着说,本宫听着呢。” 宜妃坐好之后点点头,桑果便赶紧让抬轿辇的大力太监起轿。 桑果一边走一边说道:“如今卫氏深得皇上喜爱,贵妃娘娘在宫中浸淫多年,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冒着风险去触皇上的霉头,娘娘别看贵妃平日里不理事,可宫里头的这些麻烦也都撇的一干二净的,心里精明着呢。” 贵妃虽说不抢不争、清清淡淡的,可是每次皇上赏什么东西都念着景阳宫的份儿,晋位份的速度更是快的吓人,而且这么多年过来,贵妃遇上过多少大风大浪,要是搁别人身上都够死八百回了,可贵妃不还是安然无恙吗? 要她说,贵妃才是这后宫之中最懂得明哲保身的那一位呢, 宜妃自然知道桑果说的有理,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本宫实在看不惯那卫氏娇娇弱弱的样子,比那乌雅氏还烦人呢,乌雅氏好歹还有些脸面不会动不动就哭啼啼的,你看那卫氏倒好,眼泪水儿说下来就下来,真真是水做的不成。” 桑果听着宜妃的抱怨,偶尔的应和几句,在宜妃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桑果自然是知道宜妃是个嘴上厉害的,但其实真要宜妃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话,宜妃也是不会去的。 倒也不是不敢,作为满洲的姑奶奶,宜妃又什么不敢的?是宜妃的心气儿太高,瞧不上那些的下作手段,更不屑使用那些手段,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别人敢害到宜妃头上,她也是绝不会留情的。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章 这些日子清闲,舒婉便给自己找了不少消遣,采花制胭脂、作画、搓药丸、制香丸、制果脯,这宫里头的日子说过的快便如白驹过隙,说过的慢便是度日如年,要是不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子的话,那真真是会闷死的。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走?” 舒婉正抱着一捧花从御花园回来,想着该用这些花制成什么颜色的胭脂香粉,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连忙转身行礼,大红的花瓣慌乱中散落一地,天暖无风,花瓣就这样飘飘洒洒的散落在她的脚下,“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吧。” 康熙愣了半晌,一时被舒婉晃花了眼,只觉得就算用天底下所有华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她,她是天上人间都找不出第二位的绝色。 就算已经见过她、拥有过她许多次,可每一次见她时都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灵动、魅惑、撩人、疏离、柔情或是像今日这样温婉端庄。 舒婉今日穿的是一身浅绛色,银丝线汇成的宝相花开祥云纹在阳光下波光流转、耀眼动人,蛮腰婀娜风娇水媚,当然,这一切远远不及舒婉眉眼动人,她在御花园采花之时就引得不少人驻足流连,甚至连那采花的蝴蝶都被她引了去。 舒婉起身一看,原来不光是康熙还有卫氏,卫氏一身水绿色的旗装怯生生的走在康熙身后,双颊粉红杏面桃腮,看向康熙时眼里满是爱意。 “你这是去御花园了?” 舒婉垂眸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那一捧扶桑花,温柔笑道:“是,御花园的扶桑花开了,颜色甚是鲜红好看,臣妾便想着采些回去制成胭脂。” 扶桑花又称朱槿,颜色深红,赤红的花瓣金黄的花蕊,处处散发出奇异的色彩,而且舒婉的眼光高,剪得扶桑花朵朵都是最大最好的,这样的花制成红色的胭脂最好,只需一点点就能为女子增添气色。 垂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卫氏暗暗看了舒婉好好几眼,实在是嫉妒不已,不过见身边的康熙并没有因此而波动,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想到自己年轻美貌,没道理比不上贵妃这样一个老女人。 挺了挺自己的腰杆,卫氏上前动作优雅的对舒婉行了个礼,柔声说道:“婢妾竟不知贵妃姐姐如此的多才多艺,连女子平日用的胭脂都会制,想来姐姐的手艺一定是极好的,怪不得婢妾瞧着姐姐今日去承乾宫请安时气色好了很多呢。” 哦,那就是之前她的气色不好,好气色全是胭脂染出来的呗。 舒婉淡淡一笑,没有反驳,“卫贵人过奖了,本宫不过是以此作为消遣罢了。” 消遣,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也要靠着做那些不入流的小玩意来消遣,真是花无百日红啊。 卫氏仔细看了看舒婉身上的衣服,甚是亲昵的牵起一旁康熙的手,伏在康熙耳边说道:“皇上,姐姐身上的衣服真是好看,好像婢妾从来没见姐姐穿过这样鲜艳的颜色,姐姐果真姿容无双呢。” 声音不高不低,透着恰到好处的天真无辜,又刚刚能传到舒婉耳朵里。 康熙眯了眯眼,捏着卫氏的小手,“在朕眼中然儿已是绝色佳人无人能比,你若是喜欢那衣裳,朕便让内务府给你赶制一套一模一样的便是。” 接着转身对舒婉说道:“你有心思琢磨一下这些是挺好的,”说着便从她手里捧着的一束花中抽出一支,皱了皱眉,“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拿着这花?你这衣服贵重,要是花粉沾到衣服上可就不好了,你身边的奴才呢?” 衣服贵重?呵。 舒婉眼角一挑,万种风情,“那些奴才笨手笨脚的,臣妾怕她们伤了臣妾的花,所以不愿意让他们拿。” “好吧,你也别太过任性了,”康熙看了她一眼,大手揽上了卫氏的腰,“既然身为贵妃就该有贵妃的样子,别平白的惹人嗤笑。” “是,臣妾知道了。” 康熙走远后,他与卫氏的对话仍旧一字不漏的传入舒婉耳朵里。 “皇上,那扶桑花真是好看,不过贵妃娘娘比那花更好看。” “然儿吃醋了对不对,来,朕亲自将这扶桑花为你戴上。” “谢皇上。” “然儿风华绝代,这扶桑花配你是最适合不过了。” “皇上~” … 等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之后,舒婉才慢慢的起身,知言连忙上前扶住,心疼的宽慰道:“娘娘,您没事吧?您别和那卫氏计较,她不过是小人得志,猖狂不了多久的。” 舒婉摆摆手,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又恢复了清淡的样子,心疼的摸了摸已经残败的几支花,“本宫与她计较做什么,真是无趣的很,咱们还是快回景阳宫吧,早些把这扶桑花制成胭脂,要是再耽误下去,这花瓣都要掉了。” “是,奴婢遵旨。” 宫道幽长,舒婉每次来御花园的时候都不坐轿辇,而是喜欢自己慢慢地一个人走回去,每次脚踏在青石板上的时候,总会给她一种特别的安心感。 以前的她怕失宠,但是现在她不怕,现如今她想要的都已经有了,位份、孩子,马佳氏一族也拧作一股绳欣欣向荣,她只是不愿意那么多人动不动的就来她面前秀存在感。 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秀的,康熙一天一个女人,不过是比其她人多了些雨露,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长久,这就值得自豪了? 那些来面前秀存在感的人,难道是真的觉得她离开康熙就活不下去了?舒婉无奈扶额,果然是在宫中,除了那点子事以外也没别的什么好炫耀的了。 ------------------------------------- 乾清宫 康熙正在批折子,殿内寂静无声,见烛火晃动,梁九功赶紧上前挑了挑烛芯。 “别挑了,那烛火晃来晃去的,晃得朕眼睛疼。” “那奴才这就给您换一盏。” “不用了,这是最后一份,”康熙揉了揉额角,将批改好的折子交给梁九功,“让人将这些收起来吧,朕累了。” “是,奴才这就让人伺候皇上就寝。” 康熙倚在龙椅上,淡淡问道:“东西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找到了。” 梁九功赶紧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朵已经有些卷曲略显荼蘼之态的扶桑花,“卫贵人回宫之后就将这花摘了下来,说是这花已近凋零而且太过俗气,奴才记着您的吩咐便叫人偷偷收了起来。” “嗯,好,”康熙接过那花,脑海中浮现出今日舒婉垂眸看花时的温柔笑靥,笑道:“这花俗气吗?” 梁九功低下头,“奴才愚钝,只是觉得这花好看,分不清俗气不俗气。” “好了,你把这花拿下去,烘干之后放在朕随身带的络子里。” 这花这么好看,自然要日日夜夜的贴身带着才行。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一章 钟粹宫 乌雅氏怀胎不过才七个多月,肚子大的却像是足月的肚子,走起路来大肚子颤巍巍的,可是吓人。 “小主,吴太医来了。” 乌雅氏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吴太医,本小主的脉象如何?龙胎可还安稳?” 吴太医自然对乌雅氏这胎十分上心,毕竟他全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都握在乌雅一族的手里,而且都是做奴才的,只有乌雅氏好了他这个做奴才的才能好不是? 听到乌雅氏这样问,吴太医一脸堆笑的说道:“小主放心,您的脉象平稳,龙胎也很好。” 乌雅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将在屋里伺候的人遣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秋丽,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吴太医,别说那些场面话了,上次你说本小主这次怀的是双胎,因为月份太小还看不出是男是女,如今本小主怀孕已七月有余,这是男是女总该看得出来了吧。” 吴太医低声说道:“恭喜小主,又喜得一位小阿哥和小格格,果真是极好的福气啊。” 乌雅氏闻言轻轻一笑,只可惜不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对龙凤胎,风头倒是被卫氏全抢了去,不过不管怎样,能生下一位小阿哥和一位小格格也是好的,相信皇上一定会看在这两个孩子的份上恢复她的位份。 乌雅氏怀顾四周,看了看这西配殿,其间装饰一点也没有正殿的华丽贵重,眸色深沉,长长的假指甲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本小主还不想让这个消息这么早就泄露出去,吴太医知道那案诊上该写些什么吧?” 她现在有孕身子重,本就已经是自顾不暇,而且要分出时间照顾胤祦阿哥和温雅格格,更是心力交瘁,要是再让后宫众人知道她怀的是龙凤胎,那算计还不得铺天盖地的来了,她可不想成为后宫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奴才知道,小主可以放心,奴才绝不会透露出半个字。” “嗯。” 送走了吴太医,乌雅氏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将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里面有两个可爱的小生命,是希望,她的希望。 ------------------------------------- 乾清宫 梁九功守在殿门外,一个太监匆匆跑来乾清宫和梁九功低语了几句,梁九功听到后点点头,连忙进殿禀报。 什么事?” 正在批着奏折的康熙连头都没抬便直接问道,仿佛预料到梁九功要进来一般。 “回皇上,刚刚永和宫宫人来报僖嫔娘娘发动了。” “发动了?”康熙手里的动作一顿,“僖嫔几个月了?” “回皇上,已经七个月了。” 七个月也算是早产,想来僖嫔娘娘这胎很是凶险啊。 康熙摩挲着玉扳指,俊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沉声问道:“七个月?德贵人那几个月了?” “已有八个月了。” 梁九功实在不解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问着问着又转到德贵人那了?皇上如此关心德贵人,莫不是其实心里对德贵人还有几分留恋,亦或是比起僖嫔,更加注重的是德贵人的那一胎呢? “先到外头候着。” 康熙问完之后,低头继续批着手上的还没批完的奏折。 “是。” 见康熙那架势,梁九功赶紧退出殿外又吩咐备轿辇,不一会康熙从殿里出来,梁九功忙高喊,“摆驾永和宫。” 康熙出乾清宫之前已经有一道黑影从乾清宫离开。 后宫之中皇贵妃得到消息最快,毕竟她是后宫众妃嫔之首,诸事要需要她主持,向宫妃生产这样的大事,皇贵妃自然更加不会落人下风。 ------------------------------------- 景阳宫中,舒婉正在与泽雅玩闹,得知僖嫔发动的消息之后十分震惊。 “你确定僖嫔是要生了,而不是动了胎气?” 这才七个月,不会有什么蹊跷吧,僖嫔之前也动过几次胎气,这次不会也是和前几次一样都是虚惊一场吧。 “回娘娘,千真万确的消息,永和宫的宫人去承乾清禀报,奴婢那会儿就在承乾宫,听得清清楚楚的。” 知行撩开珠帘进来,刚刚她奉了舒婉的命令去承乾宫送这个月景阳宫的账册,就在旁边听到了这个消息,丝毫不敢耽误赶紧回宫和舒婉禀报了。 “可是僖嫔不是才七个月吗?难道出了什么事?” 僖嫔这胎可谓是惊心动魄,好几次差点流产都惊险的保住,好不容易到了七个月,这就突然发动了,这个时候生下来还能活得住吗,就算能活的住能若养的住吗? 知行摇摇头,“宫人只说僖嫔娘娘是完午膳后就发动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得而知。” “罢了,这也不关本宫的事,去让人备轿辇吧。” 舒婉将泽雅交个一旁的奶嬷嬷,泽雅死死的用小手抓着舒婉的衣袖不肯放手,也不说话,就那样用一双大眼睛看着舒婉,眨啊眨的委屈的要流出眼泪来。 “泽雅乖啊,等额娘回来之后再陪你玩。” 舒婉掂了掂这个粘人的小女儿,又哄了一会儿,最终以三个软软糯糯的雪衣豆沙为代价才让泽雅放手。 知行只好赶紧侍候舒婉更衣,景阳宫和永和宫同属东六宫,离得近,没几步路就到了。 僖嫔这是头胎,似乎头胎都生得很艰难,一下午时间过去,暮色已经悄然降临,僖嫔却仍未生产,声嘶力竭的在产房内大叫,那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惊。 钟粹宫乌雅氏已经得了康熙的恩典,因为怀有身孕不必去永和宫守着,此时乌雅氏也在等着永和宫的消息。 如今宫中就只有她和僖嫔有孕,要是僖嫔这次生的格格,而她生的是阿哥,那… 乌雅氏扯了扯帕子,不耐烦地问道:“僖嫔还没生吗” “回小主的话,奴婢刚去瞧回来,还没生呢,听太医僖嫔娘娘是难产,怕是…不太好。” “难产,哼,真是个没福气的,孩子才七个月就算生下来了也养不大,还不如早早去了免得受苦。” 听到僖嫔难产的消息,乌雅氏顿觉胃口甚好。 “去,弄些吃来的,要上次吃的燕窝粥和糯米桂花糖糕还有枣泥方糕。” 乌雅氏一口气说了好几样点心,她现在可是一人吃三人补,自然舍不得亏待自己。 秋丽忙记下去吩咐下面宫人去御膳房领,因为怀有龙胎,御膳房自然不敢怠慢乌雅氏。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乌雅氏点的呢些糕点燕窝已经摆在她屋内的桌子上了。 乌雅氏扶着肚子,慢悠悠的品尝起美味的糕点来,不一会桌上和糕点三分之二都进了她的肚子。 “扶本小主起来走走消消食。” 乌雅氏吃得有点撑了,小手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想来她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定是两个贪吃的,不过吃的多才好,这样才健壮。 秋丽小心翼翼的扶着德贵人慢慢的挪步,主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粒药丸从屋顶上被弹入屋内的香炉中,无色无味烟融入淡淡香气的袅袅香烟中。 不一会正被扶着走动消食的乌雅氏突然觉得腹部开始隐隐作痛而且开始有下坠的感觉。 搭在秋丽手上的手猛然收紧,长长的指甲扎进秋丽的手中,整个人身子已经像虾一样弯了起来,秋丽见此慌乱不已,忙半扶半抱着乌雅氏惊慌的叫道:“小主,您怎么啦?” 乌雅氏脸色发白,嘴唇不断地抖动,但是毕竟已经生过两次,所以她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是熟悉,“我、我要生了,快、快去请产婆和太医!” 钟粹宫的太监急冲冲的冲出了钟粹宫,一个不慎跌个五体投地之后爬起来后也来不及擦擦身上的灰尘,赶紧继续往永和宫奔去。 永和宫正殿内康熙高坐,皇贵妃坐在康熙身边,舒婉和小钮钴禄氏分坐下首,和其她嫔妃一样同样关注着在产房内生产的僖嫔。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二章 “梁九功,外面是怎么回事?” 听到殿外的焦急的呼声康熙皱了皱眉,这宫里怎么有如此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呢,便不耐烦的出声问道,梁九功赶忙出去看又迅速回来禀报。 “回皇上,刚刚宫人来报钟粹宫的德贵人也发动了。” 众人听到后心里纷纷泛起了嘀咕,乌雅氏还真是会挑时候,连生产都要与僖嫔碰在一起,这是存着心要与僖嫔一较高下吗? “皇上,那现在…” 钟粹宫那边总要有人去主持不是,僖嫔是赫舍里氏皇上自然是重视的,至于德贵人那里皇贵妃看着康熙等他决定。 其实皇贵妃实在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般重视僖嫔这胎,赫舍里氏已经有了太子了,难不成皇上还想让赫舍里氏添一个阿哥不成。 “这儿有朕,钟粹宫那边就交给你了。” 康熙深深的看了皇贵妃一眼,皇贵妃捏着帕子,很快就带人赶去了钟粹宫。 这一夜后宫妃嫔都没睡,都在等着僖嫔和德贵人的消息。 佟贵妃在钟粹宫守着,乌雅氏这胎不是头胎,虽是早产却生得极顺,还没到亥时就听见产房内就传出婴儿的哭声。 产婆抱着一粉色的襁褓出来,佟贵妃一见是粉色的襁褓心里顿时了然,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恭喜皇贵妃娘娘,德贵人生下一个格格。” 紧跟着又出来一个产婆,产婆脸色阴郁不安,怀里抱着的却是一个绿色的襁褓,皇贵妃看了心下一惊,眼皮都跳了三下,难道乌雅氏那个贱人那么好运,竟然也生了一对龙凤胎不成。 “回皇贵妃娘娘,德贵人生下的小阿哥先天不足,已经殇了。” 皇贵妃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点点头说道:“好,本宫知道了。” 钟粹宫乌雅氏先生下了格格,而小阿哥出生即殇,这么大的事情皇贵妃自然不敢有半点耽误,赶紧冒着夜色匆匆去永和宫回禀,却在她刚踏入正殿就听到产房那边传来婴儿哭声。 “恭喜皇上,钟粹宫德贵人刚刚诞下一个格格。” 报喜不报忧,像是小阿哥出生即殇的消息皇贵妃才不会傻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 没一会儿产婆抱着一粉色襁褓进来,“恭喜皇上,僖嫔娘娘生了个格格。” 又是格格,这让已经起身想要道喜的众妃嫔一下子僵住了,一天之内添了两个格格,这算不上是什么喜事吧。 虽然尴尬但是众妃嫔还是就着尴尬给康熙道了喜,连生了添了两个女儿康熙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直接越过众人就离开了,留下众妃嫔们面面相觑。 康熙都走了,其她人自然也没理由留在这里,皇贵妃又问了几句僖嫔的情况,吩咐宫人照顾好僖嫔之后便离开了。 ------------------------------------- “宫里一下子多了两位格格,还真是稀奇。” 舒婉便看着准备送去给僖嫔和乌雅氏的贺礼,一边与知行说着话,想来康熙一天得了两个女儿,还是前后脚的出生,她都已经能想象出康熙黑了脸的表情。 昨晚只是被产婆抱着看了一眼八格格,也看不出是好是坏,小孩子嘛,都长得皱巴巴跟个猴子似的。 不过想来僖嫔一定会将八格格当成眼珠子似的那样疼吧,僖嫔是赫舍里氏,不光是皇上连赫舍里氏一族都不可能让她再生下一个阿哥,如今生了个格格,也算是得偿所愿。 舒婉在翻到准备给两位格格送去的平安锁时,突然想乌雅氏也是早产,也不知道而且她也没到场,也不知道七格格的身体怎么样。 “七格格身体怎么样?” 龙死凤生的传言今早就已经传遍后宫了,想来也是乌雅氏倒霉,怀有龙凤胎本是大喜事,偏偏一死一生,还是龙死凤生,这不七格格出生还没一天,宫中就有传言说小格格命硬,克死了小阿哥。 “回娘娘,奴婢远远瞧了一眼,因为早产七格格长得很小,不过听那哭声还挺有劲儿的,而且太医说了七格格的身子骨还算健康,不过需要精细着养罢了。” 精细着养,后宫哪个孩子不是精细着养,精细着养并不是没有问题了,以后的麻烦事一堆一堆的,不过舒婉相信凭借乌雅氏的手段也是不会让七格格出一点问题的。 其他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舒婉便不再理会,只是吩咐人盯紧了永和宫和钟粹宫那。 等准备好了东西,舒婉点点头,还特意嘱咐执行送去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太医,并且让太医当面再检查一遍那些东西,当然每次送东西去别的宫时都是这样一套流程。 这可不是她杞人忧天,毕竟这宫里头是非多,送东西的时候多费些功夫,以后就可以少些麻烦,这针针缝里都能藏着脏东西,她不得不放啊。 知行自然知道舒婉就是这样谨小慎微的性子,连忙答应下来,带着宫人去永和宫和钟粹宫送贺礼。 ------------------------------------- 乌雅氏就算是吃了保胎丸,但是生两个孩子的消耗还是太大,孩子一出生就脱力昏死了过去。 吴太医连忙灌参汤、施针这才抢救回来。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她生产第二日的午后了,看着外面朦胧的天色,乌雅氏动了动,身子下面传来的巨痛让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生孩子的事。 “来人哪。” “小主,您醒啦!” 在外面打守了一夜的秋丽听到声音噌的一下子站起来,使劲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赶紧着凑到床边问。 “孩子呢?” 乌雅氏她连忙问道,昨夜她生产完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昏睡过去了,现在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孩子怎么样。 因为之前从太医那得到自己怀的是龙凤胎,所以此时乌雅氏认定她生的是一位阿哥还一位格格,并没有问秋丽她生的是男还是女。 “小主子就在隔间,有奶嬷嬷侍候着呢。”秋丽扶着德贵人坐起身伴倚在床壁上。 “快让奶嬷嬷将孩子抱过来,本小主要看看孩子。” 秋丽得令,立即去了隔间不一会就领着奶嬷嬷抱着孩子进来。 “怎么只抱来了一个?” 乌雅氏暗暗嘀咕,因为见奶嬷嬷只抱了一个襁褓过劳,所以乌雅氏下意识的以为奶嬷嬷怀里抱着的是小阿哥。 这群奴才,难道连她的话都不听了吗?虽然她更喜欢小阿哥,但是小格格好歹也是她生出来的,她自然也是想看看小格格的。 “快把孩子给我瞧瞧。”乌雅氏朝奶嬷嬷伸手,奶嬷嬷忙将孩子递过去。 乌雅氏看着还未张开的小脸心里欢喜,伸出一根手指逗着‘小阿哥’,还问道:“小阿哥怎么睡这么沉,昨个儿夜里吃过奶了吗?” 听到乌雅氏这样说,秋丽一脸的为难,龙死凤生这种事实在说不出口。 “怎么了,本小主问话你怎么还支支吾吾的,说个话有那么难吗?” 为了怕惊醒孩子,乌雅氏还特意压低了音量,声音中隐隐含着一股怒气。 秋丽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说道:“小主,小阿哥昨晚刚出生就殇了,您现在抱着的…是七格格。” 身为乌雅氏身边伺候的额贴身大宫女,秋丽自然知道自家小主对这一胎抱有多大的期望,但是龙死凤生已成事实,现在只能希望小主能够能够自己想开一点了。 “你说什么?”乌雅氏脸上温柔的笑容瞬间龟裂,看向怀里的七格格眼神也不再那么慈爱,“小阿哥怎么可能会出生即殇,太医不是说本小主的胎一切安好吗?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德贵人惊尖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下意识拒绝并收回抱孩子的手,秋丽眼疾手快,急忙把七格格接过来交给了一旁的奶嬷嬷。 乌雅氏抓着自己的头发,低声嘶吼着,“这怎么可能?我的小阿哥呢?小阿哥怎么会出声即殇,秋丽,你一定实在骗我对不对。” 秋丽咬着牙,她也希望她是在骗小主的,可事实就是事实,她也改变不了,当奴才的哪有不盼着主子好的份儿,只有主子好奴才才能好不是。 秋丽跪在乌雅氏床前,哽咽道:“小主,皇上今早已经命令宫人将小阿哥的尸身给葬了,奴婢知道您现在不好受,但是小主现在刚刚生产完,不宜过度伤心啊。” 乌雅氏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这些,她突然想到昨天僖嫔和她同一时间生产,会不会是僖嫔将她的小阿哥掉了包呢,她赶紧问道:“昨夜僖嫔生的是男还是女。” “回小主,是个格格。” 乌雅氏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床上,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小阿哥没有了,她的荣宠没了、位份也没了、钟粹宫的正殿也没了,一切都没了。 ------------------------------------- 各位阿哥: 大阿哥胤褆惠妃 太子胤礽元后 三阿哥胤祉舒婉 四阿哥胤禛舒婉 五阿哥胤祦乌雅氏 六阿哥胤祺宜妃 七阿哥胤禟宜妃 八阿哥胤佑成嫔 九阿哥胤禩卫氏 各位格格: 皇长女瑞雅抱养恭亲王庶福晋晋氏康熙十年生 二格格洛雅兆佳氏 三格格泽雅舒婉 四格格沐雅小郭氏已废为庶人 五格格温雅乌雅氏 六格格沁雅卫氏 七格格沛雅乌雅氏 八格格漪雅僖嫔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三章 春末午后,晕红的夕阳伴在红霞烧红了半边天,去年种下的那棵桃树已经长至半人高,上面结了几个粉白的花苞。 舒婉让宫人将贵妃榻搬到殿外花架下,斜倚在榻上看着游记,天南海北大好河山仿佛一幅画卷缓缓在她眼见展开。 枝头不堪春风拂扰的花瓣飘零,被春风带着四处飘扬,续续不断,远看着像极了串花帘子,偶尔也有数片花瓣飘到舒婉身上,她却不在意。 离开舒婉不远处,巴特尔在给佛尔果和泽雅读书,奶声奶气的声音却一板一眼的朗朗读书声,佛尔果抱着泽雅,一边听书一边给泽雅擦着口水。 闲情惬意、宁静悠然,正是舒婉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 看着三个个性鲜明的孩子,微微上翘的嘴角透漏了她的好心情。 康熙带着梁九功踏进景仁宫正殿时就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心头萦绕着的烦恼也消失了。 梁九功刚想拉起嗓门通报就被康熙一掌给挥断了,梁九功也非常有眼色的挥手让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不要靠近。 康熙撩着袍摆越过门槛踏进正殿花园,遥遥走来隔着飘落的花帘看见花架下若隐若现的绝尘容颜,因为认真而更添加几分温和柔婉的魅力。 一双看似多情实则薄情的眸子,里面倾注了许多感情,不针对任何人或事,只是让人不由的产生一种错觉,当看着她的眼睛时,仿佛自己就是天底下最特别的存在。 康熙握了握拳头,在遇上她之前,他可以随随便便的对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说出爱那个字,对他而言,爱这个字与其他三万六千万百四十九个字没什么不同,都是可以利用的收服人心的工具。 毕竟谁不想要天子的爱呢? 爱可以使人盲目,不过是几个女人罢了,只要说几句好听话,让她们以为自己是他心里的唯一,就可以稳固后宫与前朝,而他心安理得坐在龙椅上享受着她们的爱、吹捧以及全心全意的奉献。 他时常想在这深宫里竟然还有人相信爱,真真是荒唐又可笑。 但是遇上她之后,这个字就变成了她,而且只属于她,他知道她绝不是马佳氏的女儿马佳·舒婉,虽说她用了许多办法来掩饰,什么寒毒、什么姐妹相残造成的打击。 两个人有那么多的不同,犀利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聪明、温柔、善良却又笨拙、心狠,她,究竟是谁? 他被自己的猜测所折磨,他可以接受她是妖、是神、是鬼,是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对他说实话,她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但是… 康熙将思绪收回,看向榻不远处玩耍的孩子,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里真的嫉妒,像这样悠哉闲静的生活他从没有过,即使还是皇子时也没有过,更别当皇帝之后。 当皇子时他连额娘也是一个月才见那么一回,日日想着的是怎么在董鄂氏的阴谋下保住性命,那来的机会可以享受这样的的温情。 当上皇帝后日日想着是如何成为一合格的皇帝,想着如何拢权平衡朝局,想着如何顺利亲政,想着平如平衡后宫,想着如何保住子嗣,想着如何教养太子,想着如何扩充大清疆域,哪有过那么半分时间享受过这人伦温情。 康熙又想,不管是当初在极冷清的幽幽阁还是这景阳宫,不管后宫如何的流言蜚语,她都可以将日子过得这样悠然安逸,只要她在、孩子在,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变成世外桃源。 “你这日子可真是过得悠哉啊。”语气中掩不住的酸味。 “皇上。” 听到康熙的声音,舒婉忙从榻上起来,上前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舒婉起身行礼在场在宫人嬷嬷也忙抱起三个小主子行礼。 “起来吧,在朕面前你不必多礼。”康熙牵着她的手,坐到榻上。 舒婉挥手让奶嬷嬷将孩子抱了下去,她早就见康熙一脸疲惫与倦色,也知道康熙没心情逗孩子。 “皇上怎么来了?” 见康熙一脸的疲惫舒婉轻移身在康熙身后,葱白似的玉指抚上康熙的太阳穴,轻轻的揉按,灵力自指尖缓缓在揉向康熙。 “嗯。” 康熙舒服的叹喟,放松身体半倚在榻上,半阖着眸子,听她这样问,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难道朕不能来么?还是你这不欢迎朕?” 康熙自然也听出舒婉不过是顺口一问,不过他却故意当真。 “臣妾不敢,臣妾哪敢啊,臣妾日日夜夜盼着皇上来呢,臣妾这儿包括臣妾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舒婉默默翻了个白眼,真是的,明眼人都听得出她不过是顺嘴提过话题,这位爷竟然就这点话儿还捉她的鬏子。 这话听着舒服,康熙放开她,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书,一看竟然又是游记,眼中顿时染上一层薄怒,语气仍是淡淡的说道:“朕十次来你这儿八次都看见你在看游记,就这么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臣妾也想在书中游历这大好河山,不然的话,整天看着这皇宫四四方方的天,臣妾的思维也会变得迟钝的。” 舒婉半真半假的道,其实她真的很想抛下这宫里的一切,带着三个孩子到处游山玩水救死扶伤,不过这事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更何况她身上还背着马佳氏、喜塔腊氏那么多条的人命,她不敢。 “怎么?又在这宫里头呆烦了?又想出宫了?” 康熙捏着她精巧如瓷的下巴,宫外就这么好吗?总是心心念念的想出宫,难道这宫里锦衣玉食位份尊贵还不够吗?还是想离开他? “自然不是,臣妾身上上次的伤才刚好,对宫外都已经有阴影了,皇上若是不喜欢,那臣妾以后就看些话本子或者诗词就是了。” 舒婉小小的打了个冷战,这突如其来的阴冷是怎么回事,真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畏惧,康熙满意了,牵起她的手轻轻啄了一下,知道畏惧就好,省的不知天高地厚真把天捅出个窟窿来。 舒婉小声的嘟囔着,“皇上那么凶做什么?” “朕那里凶了?”康熙重重抬起胳膊,轻轻在她头上打了一下,“快说,朕那里凶了?” “…” “知道怕就好,别记吃不记打。” 舒婉翻了个白眼,“是,臣妾遵旨。” 抱着怀里柔软的娇躯,康熙捏了捏她的脸,沉声问道:“刚才你说,你的身子已经好了?” “…嗯,”舒婉愣了一会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可以了?”康熙咬着她的耳朵,“是不是?” “嗯,”舒婉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其实她身子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一直养着,赵太医给她开的也都是滋补的药。 得了肯定的回答后,康熙抱着她进了寝室,许久没有坦诚相对,舒婉竟然发现康熙这次出人意料的温柔。 “怎么了?”康熙将头靠于她的颈旁,强烈的喘息声下,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她的耳廓,“疼了?” 舒婉摇摇头,垂眸解开他腰间的腰带,“没有,只是皇上这么温柔,臣妾有些不适应。” 他轻笑几声,他是念着她重伤初愈,才不舍得弄她,不然的话,早就把她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他按下心性轻柔的吻着她,柔软温热,吻得细致,轻吮舔舐,缠绵悱恻,从锁骨到肚脐,密密麻麻的吻像是小火把一样在她身上点燃。 她双腿缠上他的腰身,微微抬臀,像是在邀请他,她银牙间挤出丝难耐的渴望,“皇上。” 他富有节奏的呼吸被这一声打断,他想要她在自己的身下绽放,想要她发出更多那种让人骨头都酥了的娇软声音。 …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四章 钟粹宫 “雅贵人,您来了!” 一见到雅贵人端着鱼汤过来秋丽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笑意,挥了挥帕子就热情的迎了上去。 秋丽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她对雅贵人又多大的善意,从前秋丽是在雅贵人手下做事的二等宫女,受了不少的嫌弃,只是后来出事之后才受到了提拔,秋丽心里对这位曾经的上司是又羡慕嫉妒又厌恶不屑。 鱼汤是刚做出来的,盛在一个精致的山水鸟的白瓷碗里,汤白浓郁,还冒着一丝一丝白色的热气,雅贵人小心翼翼的捧着,见到秋丽时丝毫没有一个主子该有的姿态。 秋丽每天都盼着雅贵人来,因为只要雅贵人一来,她们这些在乌雅氏身边当差的奴才们日子就能好过那么一丢丢。 自从乌雅氏得知自己只生了一个小格格之后,那就像是发了疯似的,乖张暴戾的很,上次因为有个小宫女在给乌雅氏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扯断了一根头发丝,就被乌雅氏命人拖出去活活的打死了。 雅贵人过来伺候乌雅氏的时候,乌雅氏便会将全部火气撒到雅贵人身上,而且雅贵人脾气好、性子软,每次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乌雅氏也是抓住这点可劲儿的欺负雅贵人。 秋丽看着雅贵人呆呆笨笨的样子,心里暗暗嘲讽了几句,脸上却是一副欣慰同情之色,“雅贵人,我们小主刚刚没了一个小阿哥,脾气乖张些也是有的,还请贵人小主千万不要在意,以前您还是小主身边的大宫女的时候,小主就经常夸赞您知礼懂事、做事妥帖,而且是个知恩图报的,不像那个荷贵人,见小主落魄了就忍不住落井下石,连一次也没来看过,真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见秋丽脸上的不屑,雅贵人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不过随之便消失不见,一副唯诺可欺的样子,柔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德贵人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在宫里也曾对我多加照拂,我自然不会忘记,德贵人现在可起了?这是我刚做的鱼汤,用的是内务府今儿才送来的鲤鱼,甚是鲜美,想来德贵人会喜欢的。” “起了起了,小主正等着您呢。” 秋丽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个糊涂的,竟然让您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实在该罚,雅贵人您请进,小主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果然不出秋丽所料,雅贵人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乌雅氏的怒骂声,“你个贱人!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克死了我的小阿哥!” 然后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瓷器应声而碎的声音。 没一会儿,雅贵人发髻散乱,眼圈微红,带着一身鱼汤从里面出来走了出来。 “雅贵人,您没事吧?”秋丽原本想要扶一下雅贵人,可是又见她满身都是鱼汤,头发上还挂着几片菜叶,连忙拿帕子捂住口鼻,又低下头不让人看清她脸上厌恶的神色,“雅贵人,是不是我家小主又发脾气了?我家小主心里不痛快,您有何必往那枪口上撞,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以前的她也是这个样子吗?雅贵人怔怔看了秋丽一眼,只看得秋丽心里发毛,随后摆摆手,“德贵人心情不好我知道,在贵人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没事的。” “是,奴婢就知道您通情达理,奴婢替贵人小主谢谢您。” 雅贵人看了一眼秋丽,并未再多说什么,抽出帕子擦了擦身上的鱼汤后回了后殿。 ------------------------------------- 景阳宫 “皇上,皇上,您该起了。” 今儿中午康熙实在景阳宫里午休的,到了未时一刻,舒婉便上前叫康熙起来,见康熙仍旧没醒,她大着胆子戳了戳康熙的嘴唇,饱满柔软,果真保养比她一个女人家都要好,这么一仔细看,好像康熙的皮肤也不错,光滑细腻没有毛孔,鼻梁也高高挺挺的,眼睛也… “皇上您醒了?” “嗯,好看?”康熙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些朦胧睡意,嘴角微勾,抓住她那只作乱的手,笑道:“是不是又被朕迷住了?” “是啊,”舒婉扶他起身,“皇上长得好看,难道还怕臣妾看吗?” 康熙低低的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茶,“自然不怕,你若想看看多久都可以。” “朕嘴里没味儿,有小点心吗?” 舒婉拿来旁边小桌上的一碟梅干,说道:“这里有些梅干,皇上若是想吃别的臣妾这就吩咐小厨房给皇上做。” “不用了,就吃这个吧。” 康熙咬了一口,顿时表情微变,这梅干未免也太酸了些,一口下去牙都倒了。 淡定的将咬了一口的梅干放到碟子沿上,喝了口茶,这才问道:“这梅干是你自己制的吗?” “不是,是内务府送来的,送了好大一坛子呢,臣妾吃了一个觉得味儿不错,平日里便取些当零嘴吃。” 说着舒婉便拿起一个放入口中,尝了尝,觉得与她平时吃的味道没什么不同啊。 “可是皇上不喜欢这个味道?那臣妾这就让人换了。” “不,是这梅干有些酸了,朕喜欢甜一些的,你若是喜欢就留着吃就是了,若是不够便在让内务府的人送些来。” 见她脸色自若,康熙试探的问道:“婉儿,这梅干合你的胃口吗?” “合啊,很合,这梅干酸甜可口,饭前吃几个开胃助消化,臣妾很是喜欢。” 舒婉点点头,又拿起一个梅干放入口中。 “哦,”康熙在心里算算日子,虽说之前一直顾忌着舒婉身上有伤没有宠幸她,但是这两个月以来他来景阳宫的次数不少,而且每次都… 康熙垂眸喝了口茶,他和舒婉身子都很好,要是舒婉真的怀上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最近身子可好?” ?! 不是说梅干吗?怎么又扯到她身子好不好上了? 舒婉扫了他一眼,见他好像真的只是随口问的,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疑问瞬间打消,回道:“昨日赵太医才来为臣妾诊过平安脉,一切都好,请皇上放心。” “既然一切都好,那朕就放心了。”康熙放下茶杯,心里涌上的不知是喜悦还是失望。 舒婉见他这种反应,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梅干,忽然反应过来,女子怀孕时可不就是爱吃酸的,这梅子就是酸的,康熙不会以为她又怀上了吧?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自从生了泽雅之后,舒婉便发誓决不能再生了,每次侍寝之后都会偷偷服用避孕的药物。 一来是因为她年纪大了,生育一次实在损伤太大,她还想多活几年呢,二来是她养着三个孩子已经足够招人眼了,要是再怀上,那不就是活生生的惹人恨吗? 舒婉讪笑两声,放下手里的梅干,“听说今年各地的秀女都已经到了京城,下个月就开始选秀,想必到时候宫里又要多好几位年轻貌美的妹妹了。” 康熙瞥了她一眼,对她突然提到选秀女这件事有一点点欣喜,后宫里也就只有她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了,他倒想看看她会怎么说。 “嗯,下个月开始,八月份结束,九月新人便会正式入宫。” “时间过得还真快,各位妹妹入宫那天臣妾可得去瞧瞧,相信各位妹妹年轻貌美,皇上见了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皇上多去各位妹妹的宫里走走,也好…” 康熙将她拉入怀中,仔细的盯着她脸上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也好什么?” “也好为后宫多添些子嗣,为皇上开枝散叶。” “你真是这样想?” 舒婉点点头,“自然,臣妾年纪大了,这几年得祖先庇佑才有了三个孩子,想来以后也不能再生育,皇上念着与臣妾之间的情分臣妾自然高兴,可大清基业为重,臣妾绝不敢在这种事上说谎。” 康熙挑眉看了她一眼,原来是被她听出来了,“你希望朕选秀女,难道你就不怕新人进宫走之后你就失宠了?” 舒婉歪着头,美目眨了几下,“为什么要怕?臣妾衣食无忧,为何要怕失宠?莫不是皇上要降了臣妾的位份?” 康熙看着一阵气闷,这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他对不对,他纵横情场多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偏偏最后遇上的是她。 什么为什么要怕失宠?这还有为什么吗?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后宫里那些女人玩出百般花样,不就是盼着不要失宠吗?没有宠爱,以后就得看人眼色,在这宫里头苟着活。 后宫里三十以上位居高位的妃嫔没有几位,受宠的更是极少数,大多数都是念着以前的情分或是为了照顾前朝封的。 也就是她,现在被他宠着不怕失宠,想来是没试过那失宠的滋味儿,新人入宫后一定要冷一冷她,等她试过了那滋味儿之后,肯定要哭着喊着来求他。 “你又没犯错,朕自然不会降你的位份,只是要是朕不来看你的话,你不会想念朕吗?” “皇上来不来看臣妾倒是无所谓,只求皇上别忘了咱们的三个孩子,孩子们还小。”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朕又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自然会记得孩子们,朕问的是你,要是朕不来,你不会想念朕吗?” 舒婉皱眉想了一会儿,“会啊,可是要是皇上真的不想来那不来就是了,臣妾每日养花作画做吃的,要是再无聊的话,就在院子里养几条小狗,以后就在这景阳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静静的养花逗狗,也很好。” 感情连自己失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都打算好了? 康熙眼色一冷,“你若是想念朕,也想让朕来看你,为什么又希望朕选秀女呢?” “臣妾想您怎么又跟选秀女扯上关系了?臣妾想臣妾的,是臣妾自己的事情,皇上来,臣妾高兴,皇上不来,臣妾也不会哀怨,而且选秀女这件事早选晚选都得选,就算不选秀女,也要有新人入宫,再说皇上刚才也说了,就算进了新人也不会忘记臣妾,这么一来臣妾就更加没什么可怕的了。” 舒婉狡黠一笑,“皇上您说,臣妾说的可是对的?” “对,自然是对的,”康熙无奈扶额,他一定是睡迷糊了才会问出这种问题,要不是因为知道舒婉就是这种性子,他还真的会被气死。 “皇上可是不舒服?” 舒婉凑上前去,脸上的小小绒毛清晰可见,笑道:“皇上是不是想问以后后宫进了新人臣妾会不会吃醋?何必这么拐着弯的问,臣妾记得皇上以前也没这么害羞啊,每次都是大大方方的问。” 康熙哼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呢。” “是,臣妾又说胡话了。” 舒婉轻抚他的面颊,两人正面相对,呼吸声清晰可闻,他似乎能闻到她唇齿间传来的那股酸涩的梅子味。 她又调皮的咬了咬他的下唇,随即便放开,“滋味儿真不错,比那梅子好吃多了,又酸又甜的。” 舒婉起身,面目平静的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时辰也不早了,皇上该回乾清宫批折子了。” “你!” 这算什么,还滋味儿不错?以为他是楼里的倌儿吗? 康熙抱住她,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勾着朕,不想让朕走?” “臣妾不过是问皇上几个问题罢了,绝不是皇上想的那样。” 舒婉拿起一个梅子放在嘴里慢慢吃着,微微福了福身,“既然皇上已经彻底清醒了,那臣妾让人进来伺候您。” “你不会伺候朕吗?非得要那些蠢笨的奴才?让他们滚出去!” “哎呦,怎的这么大火气?” 舒婉轻轻扯了扯他的小辫子,“皇上的起床气可真不小,以后臣妾再也不敢惹您了。” “什么起床气,朕是被你气的。” 康熙瞪了她一眼,又是说他滋味不错,又是抓他小辫子,真是胆子大的没边了,“要是你再如此戏弄朕,朕就让你…” “怎样?” “你是贵妃,朕自然不会让你怎样,顶多只是吩咐内务府以后景阳宫的分例按照答应的分例来发放,这样可好?” 康熙捏了捏她的腮,“正好国库亏虚,后宫也该施行节俭,一年就能省下不少银子呢。” 这可真是捏住了她的命脉,要是一下子分例从贵妃降到答应,那就是从天堂坠入地狱啊,她不要,坚决不要! 舒婉目瞪口呆的看了他一眼,“皇上是至高无上的天子,难道还缺这点银子?” 康熙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哼,难看,“缺,很缺,来,给朕穿袜子。” “是,臣妾遵旨。” “臣妾恭送皇上。” 康熙居高临下的看她行礼,见眼前那那抹明黄色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舒婉忍不住偷偷抬头望了一眼。 正好与他的眼光对上,被抓住了吧,正好可以治一个礼数不全之罪。 康熙呵呵一笑,“梁九功,过来。” “是,请皇上吩咐。” “交代下去,以后景阳宫的分例减半,就按照妃位分例来发放。” “这…”梁九功为难的看了一眼康熙又看了一眼舒婉,低声说道:“皇上,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之前都是位份低者享高位的分例,哪有位份高者拿低位分例的。 “这不就有了吗?” 康熙哼了一声,“记住,妃位的分例,不准多出一点,要是被朕知道那个奴才敢不尊圣旨,朕就把他剁了喂狗!” 说完一撩袍子潇洒转身离去,舒婉在身后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小气,不就是调戏了几句吗?至于吗?妃位分例就妃位分例,又不是没拿过,别让她拿答应的分例就好,她现在可是有一宫的人要养呢。 这么想了想,舒婉扶着知行的手在景阳宫一干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淡定的回到宫中。 梁九功追上康熙,心里暗道不妙,以前皇上可从来没有跟贵妃娘娘发过火红过脸,就算是有,不出几秒钟两人也就好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偷偷一看,却发现康熙嘴角上翘,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梁九功赶紧低下头,原来又是在闹着玩呢。 难道这就是所为的夫妻情趣,梁九功摇摇头,还真是搞不懂。 不过就算皇上让景阳宫拿妃位的分例也没关系,不是还有三个小主子吗?总会把东西送去的,以后缺了谁的也不敢缺了贵妃娘娘的。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五章 后宫为选秀之事而沸沸扬扬,今年主持选秀的是皇贵妃和小钮钴禄氏,至于舒婉,就是去凑热闹的。 秀女还没入宫,宫里宫外的亲人就开始奔走,就连舒婉这景阳宫都来了好几拨客人。 “婉儿,刚才额娘与你说的那事,你也不用太在意,好不好的还得看皇上的心意,上次来的时候那蔚莺我也见过,模样倒是周正,性子也沉稳,就是规矩方面欠缺些,想来调教一下就行了。” 喜塔腊氏进来吃胖了不少,去年年底哥哥娶了喜塔腊氏·安巴大人家的云慧,新婚的小两口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云慧更是进门儿三个月就怀上了,如今喜塔腊氏就等着抱孙子孙女呢。 今日进宫来找舒婉也不为别事,还不是为了选秀一事,秀女中有一位墨尔迪勒氏,说来算是舒婉表姑家的表妹,攀着三辈儿远已经出了五服的亲戚,也参加了这次选秀,而且还求到了喜塔腊氏的头上。 人家想着舒婉是贵妃,金口玉言,提拔一个秀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人家说的也好听,“贵妃娘娘这么多年在宫里也没个人帮衬着,实在是辛苦,等蔚莺进宫之后好帮贵妃娘娘分忧。” 喜塔腊氏自然明白舒婉的难处,可人家都已经求到她头上了,还哭得梨花带雨,而且细想想说的也在理,舒婉这么多年在宫中,可不就是受苦了吗,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年纪也到了,随时都有可能失宠,确实需要个人帮衬着。 选别人还不如选自己人,相信只要舒婉同意了,蔚莺进宫那就是妥妥的事儿了,喜塔腊氏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可行,所以她也就答应了下来。 舒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说动了喜塔腊氏,亦或是喜塔腊氏只是单纯的年纪大了、耳根子软了。 宫中无姐妹,舒婉不明白难道额娘不懂这个道理吗?蔚莺年轻,难道进宫之后会甘愿屈居她之下,为她做嫁衣吗? 恐怕只会想着法儿的截她的宠,借着她的势一飞冲天吧。 更别说蔚莺和她沾亲带故,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惹出了什么麻烦还不得让她担着,真以为她是贵妃就是万能的?她护着自己、护着三个孩子,现在还要护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吗? 呵,还说进宫来帮衬她,怕是恨不得弄死她吧。 舒婉心思转了三千遍,想来这蔚莺还真是个难题,亲人背后捅刀子,最是防不住,要是那蔚莺入宫,她绝不会当她是表妹的,她爱怎样就怎样吧,以后是死是活都与她没关系。 她拍拍喜塔腊氏的手,“额娘放心,女儿明白的,多谢额娘的一番苦心,蔚莺想进宫倒也容易,这次主次选秀的是皇贵妃和温僖贵妃,她们两人若是知道了我和蔚莺的关系,恐怕会巴不得让她进宫来呢。 额娘回去告诉她们,若是想要蔚莺顺利当选,便把她和我的关系悄悄透出来就是,保准稳稳当当的,说不定一入宫就是贵人呢。” 喜塔腊氏一听就愣住了,她、她好像惹了一个大麻烦,她连忙抓住舒婉的手,“婉儿,要是蔚莺进宫的话皇贵妃可是会为难你?” “额娘放心,她不敢。” 见舒婉兴致缺缺,喜塔腊氏也不再谈这件事,反而向舒婉说起哥哥这些日子来的事情。 回宫的时候,喜塔腊氏回想起今日舒婉那个无比失望又有些凄凉的眼神,忽然有些心惊,她连忙问一旁的图嬷嬷,“图嬷嬷,你说我这次是不是错了,不该在婉儿面前提蔚莺的,当时一提到蔚莺,婉儿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在喜塔腊氏看来,舒婉是有些嫉妒了,毕竟是女人,谁想把自己的丈夫拱手送给别人呢,可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舒婉远在宫中,她在宫外,要是宫里发生点什么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是得有个人帮着?而且蔚莺那孩子瞧着算是个好的,舒婉虽然现在还得宠,可以后就不一定了,万一年老色衰爱弛,皇上不乐意去她那儿了,那该怎么办? 还有那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过五岁,不是也得为那三个孩子的前途考虑吗?到时候要是能有个人在皇上身边吹吹枕头风,对孩子们也是好的啊。 图嬷嬷听完喜塔腊氏讲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墨尔迪勒氏那对母子到底给夫人灌了多少迷魂药,怎么就糊涂到这种地步了。 说是进宫帮衬大小姐,天底下还有那种好事吗?谁不想自己背后的母家荣耀而去帮着别人,这不是傻吗? 图嬷嬷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夫人,奴才也不多问,就问您一个问题,若是蔚莺小姐进宫之后不小心冲撞了皇贵妃或者是温僖贵妃,那该怎么办?” “蔚莺那孩子老实,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万一呢?” 喜塔腊氏看了一眼图嬷嬷,“哪有那么多万一,就算冲撞了,那就按宫规处置呗,还能怎么办?” “可是蔚莺小姐是大小姐的表妹,皇贵妃是当今圣上的表妹,您说到时候皇贵妃在皇上面前哭一哭,再把事情稍稍说严重那么几分,您说皇上会相信谁呢?又会不会牵连大小姐呢?” “这、这不会吧,”喜塔腊氏心咯噔一下,“婉儿素来受皇上宠爱,皇上怎么会为了这点事罚她?再说蔚莺与婉儿都是出了五服的表姐妹,不会有事的。” “是,皇上也许不会因为这件事责罚大小姐,可是大小姐在宫中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皇贵妃掌管后宫,早就对大小姐心怀怨怼,若是这个时候蔚莺小姐进宫,您说万一皇贵妃随便找个由头罚了蔚莺小姐,大小姐又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更严重的是大小姐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又会不会受到损害? 再说了,蔚莺小姐现在是好、对您也亲切,可是等她进宫之后看到那皇宫之中的富贵荣华之后还会是个好的吗?还会一心一意的帮着大小姐吗? 大小姐入宫多年还不容易才做到贵妃之位,其中辛苦不必老奴多说夫人您也知道,当年大小姐在宫中无权无势入宫十多年又生了三位小主子好不容易才到今天这个位子,可是蔚莺现在入宫,马上就能借着大小姐的势爬上去,您说,若是到时候大小姐不受宠了,而蔚莺受宠,蔚莺小姐还能甘居大小姐之下而不是取而代之?” “她敢!”喜塔腊氏一排大腿,“她也配!” 想来都是她糊涂了,竟然想出这么个糊涂法子,还在婉儿面前提,想来图嬷嬷想到的,婉儿早就已经想到了吧,所以当时才会对她这个额娘这么的失望。 喜塔腊氏擦了擦眼泪,当时她是魔怔了吗?竟然信了那对母女的花言巧语,她真是糊涂啊。 “夫人别伤心了,大小姐想必也是体谅您的辛苦的。” 喜塔腊氏哗啦一下把帕子撕开,敢算计她和她的女儿,简直就是找死,“那蔚莺决不能入宫!” ------------------------------------- 康熙捧着一盆小桃红兴冲冲的来到景阳宫,这盆小桃红是今年广东提督进贡的,色泽饱满,每朵花都有婴儿手掌那么大,舒婉见了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不过他才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把这花给她,肯定要好好磨一磨她。 也没让人通报,康熙捧着花便进了景阳宫,一进门发现原本应该在舒婉身边伺候的奴才都在外面候着,低头缄默不语,与往日那种欢乐的气氛根本不同。 进到里面,才发现舒婉正托着腮倚在榻上,背对着他,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康熙看了看手里那盆花,想了想,便直接抱着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看看这是什么?” 眼前突然出现一盆花,可把正在想事情的舒婉吓得不轻。 她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脸,转身笑道:“皇上又吓唬臣妾了。” “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已经擦过,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她刚刚哭过的痕迹,康熙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她哭了?为什么要哭?受委屈了? “没事,不过是在想事情罢了。” 舒婉起身想要去倒茶,被他一把拉住,“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没事,不过是想起一些事情,一时间心有触动,所以便掉了几滴泪,现在已经好了。” “真的?” 舒婉浅笑一下,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极小的晶莹的泪滴,“自然是真的,皇上这盆花是给臣妾的吗?开的这么好的小桃红还真不多见,应该不是宫里的花房养的吧?”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六章 康熙冷冷的嗯了一声,把那盆小桃红放到桌上。 “这是广州提督送来的,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舒婉轻轻抚摸着那粉白色的花瓣,“精致优雅,越看越好看。” 康熙看着就觉得心里气闷的很,她总是这样,总是在心里藏着许多的事不让他知道,在他面前极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有时候就连受了委屈也不会跟他说,一味地忍着,最多只是撒娇似的在他身边抱怨几句,闹一闹也就过去了,可是这都多少年了,难道他还没有走进她的心里?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心话吗? “婉儿,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和朕说说吗?” “不过都是些女人家的事情,皇上怎么会想要知道?” 舒婉抬眸看他,刚哭过的眼睛里闪着莹莹的光,脸上仍是一贯温柔的浅笑,“臣妾最近总爱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便会想多了,今日竟然让皇上看见,扫了皇上的兴,真真是该死。” 康熙走进一步,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你若是不主动说,朕总有办法逼你开口,在你身边伺候的奴才、你背后的马佳氏一族、咱们的三个孩子、你自己的性命,说吧,你想要先舍弃那一个?” “皇上…” 舒婉猛地抬起头,看他脸上严肃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他不是在说谎话,可是为什么?她不过就是流了几滴眼泪罢了,用得着这么威胁她吗? 都怪她,没事瞎想什么,瞎想就瞎想吧,哭什么哭,真是没出息。 “现在愿意说了?” “真的没…” 舒婉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跪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渐渐的冒了出来,“皇上,是臣妾错了,请皇上不要生气,要责罚就责罚臣妾吧。” “你哪里有错,是朕错了才对,朕看错了你!难道这么多年朕对你的好、对你的信任换回来的就是这些?难道到现在你都不肯对朕讲一句真心话?你总说你不敢,你到底不敢什么?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还是说朕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不能信任的人?那这些年你把朕当成什么了?嗯…说啊?你现在倒是说啊?” 舒婉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绽开水花,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不敢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敢,努力的在康熙面前扮演一个善解人意、体贴讨好的宠物。 不敢什么呢?她是骄傲的贵妃不假,可是这一切不过都是虚名罢了,只要康熙一句话,她立刻就能被打入冷宫、废为庶人,无形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只要她越过这道线,那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可是那道线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康熙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她哭的哆哆嗦嗦的,热热的眼泪一滴滴的滴到他手上。 舒婉莫名的害怕,她很想像之前许多次那样混过去,可是这次她哭的太厉害,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皇上。” 康熙轻声叹了口气,松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朕在,你现在可是愿意和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舒婉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可是臣妾不知道该怎么说?都是是臣妾小心眼了、嫉妒成性,都是臣妾不好,皇上听了会生气的。” “你不说朕怎么会生气?你想想,这些年来朕在你面前生过气吗?” 康熙语气软了下来,“这次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哭成了这样,快和朕说说,朕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责怪你,也不会责怪你在意的人,这样总该行了吧?” “可是,臣妾不…” 她下意识的又要说出那句不敢,懊恼的咬了咬嘴唇,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康熙轻声安慰道:“没事,慢慢来慢慢说,朕一直都陪着你。” 舒婉深呼吸了一下,轻声对康熙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听她说完之后康熙皱了皱眉,不解的说道:“就为了一个秀女你就哭成这样?要是你不喜欢,朕这就下旨让她这辈子都不得入宫不就行了吗?” 舒婉摇摇头,“臣妾不是因为那个蔚莺而哭,臣妾是为了额娘,臣妾与额娘还有哥哥三人相依为命,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臣妾原本以为臣妾与额娘心意相通,就算臣妾不说,额娘也会理解臣妾心里所想,可是为什么这次会这样?难道以后额娘也会变成臣妾不认识的样子吗?” 康熙知道她是又陷入死循环里头了,越想不通就越往死胡同里想,平时也挺聪明的,怎么这次这么糊涂,这世界上原本就不可能有感情思想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婉儿,你与你额娘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你有你的顾虑,你额娘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想让你在宫中有个帮衬也能好过一些,你额娘也是为了你好的。” “臣妾知道,额娘是一片苦心,臣妾明白的。” “你若是真明白,就该清楚你额娘的本意不是为了让那个蔚莺入宫,而是为了你过得好,要是她知道你在宫里为了她的那几句话心乱不已甚至哭泣,你额娘肯定不会同意让那个蔚莺入宫的。” 舒婉皱了皱眉,“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说,当时你额娘说了让蔚莺入宫之后你有没有说出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舒婉摇摇头,“臣妾怕说出来惹得额娘不快,毕竟蔚莺是额娘看中的人,想来应该是个不差的。” “这就是了,你都不说你额娘怎么会知道如今你在宫中的处境,至于那个蔚莺是不是个好的,那也不是你额娘见几面就能看出来的” 康熙将她扶起来到榻上,继续耐下性子说道:“在你额娘心中你肯定重于蔚莺的分量,你又怎么会惹得你额娘不快,退一万步说,就算你额娘当时沉了脸,但是以后也会慢慢想明白的,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你额娘吗?” “臣妾自然相信额娘,可是臣妾就是怕,怕额娘有一天真的会变成臣妾不认识的样子,甚至是臣妾讨厌的样子,到时候臣妾该怎么办?那可是臣妾的亲额娘。 臣妾记得以前阿玛也是这样,臣妾小的时候阿玛对臣妾和哥哥宠的要命,简直可以说百依百顺,可是后来有了赵芸娘,赵芸娘刚去府里的时候,不管是对阿玛还是对臣妾都很好,就连在额娘面前也是恭顺有礼,阿玛常常在臣妾面前夸赞赵芸娘。 可是后来一切就变了,臣妾和哥哥慢慢的遭到了阿玛的厌弃,当时阿玛口口声声说的也都是为了臣妾好、为了哥哥好,臣妾不知道阿玛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明明那是臣妾尊重敬爱的阿玛,他为什么要骗臣妾呢? 信任那种东西太虚无缥缈,臣妾也看不透别人心里的想法,有些时候都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为臣妾好。 这么说,皇上是不是又觉得臣妾太笨了,明明都是快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还搞不清楚这样简单的事情。” 舒婉眼中的泪渐渐止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凄凉、悲伤的神色,她怔怔的盯着桌上那盆小桃红,“难道亲人都不能互相信任吗?之前是阿玛,如今连额娘也不要臣妾了吗?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臣妾做错了吗?” 康熙心疼的抱住她,他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情都会让她想这么多,那些之前发生过的所有的不愉快的事情都被勾起出了,她没入宫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心底里那段最隐秘不愿意提起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没事,你还有朕,朕会陪着你的。” 舒婉抽了抽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紧紧的回抱住他。 ------------------------------------- 承乾宫 皇贵妃翻看着今年秀女的名册,已经有好几家跟她打过招呼要好好照顾一下,反正一句话的事,而且最后留不留牌子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翻着翻着她突然发现墨尔迪勒·蔚莺这个名字被一道红线划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墨尔迪勒氏为了让这个蔚莺入宫还特意给佟府送了好大一座金狮子,怎么名字被划去了呢? 当然,皇贵妃答应墨尔迪勒氏也不光看在那一座金狮子的份上,更重要的是那个蔚莺是舒婉的表妹,要是蔚莺真能被皇上看上,那以后宫里可不就有好戏看了吗? “蒙鄂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皇贵妃指了指蔚莺那个名字,“这选秀还没开始,墨尔迪勒氏的名字怎么就被划去了?内务府那帮奴才是不是不要命了,这种事也敢做?别以为她是贵妃就巴不及的上赶的捧着她,就不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没等蒙鄂嬷嬷开口,皇贵妃就自然而言的将这件事栽倒了舒婉头上,墨尔迪勒氏的名字被划掉一定是舒婉在背后捣的鬼,还真是大了胆了,竟然连她这个皇贵妃都不放在眼里,这选秀之事依承祖宗例法,马佳氏也敢做出如此之事,她定要上报皇上,严惩不贷! 蒙鄂嬷嬷连忙说道:“娘娘误会了,这划掉墨尔迪勒氏的名字并非是受了指使,哎,说起来还是怪她自己不好,娘娘是知道的,秀女入宫比较除了样貌、家世,还有这衣裳、首饰,京城里最精致好看的衣裳只有如意坊才有,前几日墨尔迪勒氏去京城如意坊买衣裳的时候,一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一下子把自己的腿给摔断了,您说这不是自己作孽吗?不仅不能继续选秀,还连累了墨尔迪勒大人被皇上罚了呢。” “竟会有这么巧的事?” 皇贵妃狐疑的瞥了蒙鄂嬷嬷一眼,“这、这谁摔了不好偏偏就摔了她,难道老天爷也在跟本宫作对不成?” “娘娘息怒,听说是因为去如意坊抢购的人太多,几乎所有要参选的秀女都去了,墨尔迪勒氏是摔的最严重的,还有不少秀女伤了面容,这离选秀也没几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呵,”听到这消息,皇贵妃不忿的心稍稍平复下来,摸了摸小指头上的假指甲,不屑的说道:“既然都是秀女了,就该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不然的话像什么样子。” “是,娘娘说的对。”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七章 秀女终于在九月份的时候进了宫,这次选的多是在平三藩时有功之臣家的女儿。 入宫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宫室,舒婉这景阳宫就分进来一位刘答应,至于剩下的两位贵人和五位汉军旗的低阶妃嫔,万贵人入住了咸福宫,袁常在被安排在钟粹宫,石常在安排在翊坤宫,那贵人、李答应被安排在延禧宫。 刘答应住进来舒婉倒是没太在意,毕竟她这宫里已经有了两位常在,再多一位答应也无所谓,而且她是贵妃,要是别的宫里都进了新人,她这宫里却没进,岂不是显得她太过小气,没有容人之量? 至于这刘答应,刚住进来来请安那天舒婉见过,容貌虽不算没有太出彩但也算得上清秀佳人,很似南方汉女,个子娇小倒是显得精巧。 不过后宫美人千千万,随便拎出了一位哪位不这刘答应胜上千百倍。 秀女入宫这才是第一步,至于将来如何全是靠自己努力出来,若这刘答应是得过且过随波逐流的人,被埋没在后宫便是注定的。 就连她,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是她一点点谋划拼来的,其中的辛酸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过瞧不瞧上归瞧不上,舒婉还是在她身边安插了钉子盯着她,会咬人的往往都是不叫的狗,舒婉可没因为刘答应看着胆小懦弱而无视她。 如今的卫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卫氏最近风头比以往更盛,康熙对卫氏也是百依百顺,好的不得了,简直把皇贵妃气的跳脚。 刘答应虽住进了景阳宫,但是舒婉没有让她天天来请安,不管是对于先来的恪常在和慎常在以及现在的刘答应,她都是一视同仁的,没事不用过来,每次说那么多场面话她都觉得厌烦。 九月的清晨微光朦胧,随着入秋天亮的时候越来越晚,每天早起对舒婉来说是极痛苦的事情。 知行早早就领着宫女打好了洗漱的热水等在屋外,算着等着时辰去叫舒婉起床,看到顶着秋霜来早早候在环廊内的刘答应。 “奴婢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 虽说已经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知行等人仍旧是把姿态放得低低的,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可不光是主子,还有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宫人,要是宫人惹出点事,那就是做主子的驭下无方,所以不光是舒婉,就连知行和知言、达安等人也时常提点着身边的人一定要谨言慎行。 “知行姑娘快快请起,姑娘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得意人,我怎么受得起知行姑娘的礼。” 刘答应怯怯又惊慌的虚扶知行,脸上惊慌怯懦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知行等人如何欺压了她呢。 “答应小主这话千万别再说了,小主是主子,奴婢只不过是个奴才,奴才给主子请安是分也是规矩,奴婢家娘娘最容不得不守宫规不遵规矩的人,奴婢万万不敢违背娘娘的话。” 着又给答应还了个礼,便不再理她,时辰一到知行领着宫人进了屋,原刘答应也想进去服侍,但是被知言拦下了。 “娘娘,时辰到了,该起了。” “先出去。” 这是康熙的声音,听到这声,知行连忙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等屋里的两人腻乎完,知行也重新让人换了盆热水,这次小心翼翼的进去服侍。 舒婉正伺候康熙穿衣,一边问道:“刚才外面是谁来了?” “回小主,是刘答应,她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刘答应?她来这么早做甚么?” 舒婉正给康熙整着领子,忽然一揪,笑嘻嘻的说道:“刘答应向来勤奋,每日风雨不动的早起来给臣妾请安呢。” 康熙抬着头,垂眸看她,“她来给你请安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若是不想见她,随便打发了便是。” “臣妾哪里好意思的,”舒婉弯腰给他挂好香囊玉佩,又将那卷起来的玉穗子理顺,“臣妾就不明白了,明明都已经是个主子了,还天天说着要服侍臣妾,真真是肉麻极了,臣妾听着那话就起鸡皮疙瘩,莫不是那刘答应看上臣妾了?故意那么说只是想着法儿的接近臣妾?” “胡说!” 康熙点了点她的脑袋,佯怒的瞪了她一眼,“怎么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往外说。” “只说给皇上一个人听,”舒婉起身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左脸颊,“今日份的早安吻。” 康熙近前半步抱住她,笑道:“朕收到了。” 旁边的梁九功等人赶紧低下头,虽说皇上现在每个月来贵妃娘娘这里的次数不多,可每次来都腻歪个老半天,皇上每次看贵妃娘娘的时候那眼里都闪着光,想来两人的情意深长,是这宫里头谁也比不上的。 “臣妾已经准备好了早膳,皇上用些再去上朝吧。” “嗯,好。” 两人牵着手准备用早膳,舒婉忽然回头说道:“雨旋,让刘答应在正殿等候,上热茶和点心,千万别亏待了她。” 康熙见她这样,捏了捏她的手,“果真是个狭促的。” “哼,”舒婉朝他眨眨眼,“您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许臣妾小小的狭促一下吗?” 康熙笑笑搂住她的腰,不过是个答应,还是为了安抚人心纳的,他自然不会在意。 等送走了康熙,舒婉面色一沉,对知言说道:“你这就去和刘答应让她回去吧,今日的事情就算了,要是她再这样不知规矩,本宫必会重重罚她。 服侍本宫宫人有的是,何需她来服侍本宫,再说本宫不是早就和她说过不要让她来的这般早,她这般般早早在外头着,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宫欺压了她呢,景阳宫里还有两位常在,位份都比她高,她这样做实在是想置本宫与何种境地?” “是,奴婢这就去。” 刘答应坐在景阳宫正殿,看着雅致却不失华贵的正殿,她是坐立难安,身边茶几上的热茶的点心更是没动。 到景阳宫这么些天她也就来的那天请安见贵妃娘娘,原本以为贵妃娘娘已经三十多岁,就算从前再怎么风华绝代,如今也已近迟暮,没想到竟然是个绝美无双仙姿玉貌的女子。 恐怕全天下女子加一块儿也不及娘娘一人。 原本刘答应还觉得自己长得不错,至于也算是中上之姿,直到那天见了贵妃娘娘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天,她竟不及贵妃娘娘的千万分之一。 刘答应想起入宫前就听说如今宫里最得宠的除了承乾宫的卫贵人卫氏就是贵妃娘娘了,白嫩的手拽紧着手里的帕子,脸上闪过坚定狠厉,完全没有刚刚的怯弱与惊慌。 不过是个老女人了,还这般的占着皇上做什么?就算长得好看又算得了什么,又不能为皇上繁衍子嗣,而且那张脸皇上看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早就已经看厌烦了。 刘答应暗暗在心里鼓了鼓劲儿,她可一定要趁着皇上在彻底厌恶贵妃之前借着贵妃这颗大树爬上去。 这时知言正好来给刘答应传话,听过知言的话之后,刘答应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腮边流了下来,“知言姑娘,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贵妃娘娘心生仰慕,所以才会做出如此莽撞的举动,真的不是故意给贵妃娘娘惹麻烦的。” 像刘氏这种人知言见的多了,不过好歹刘氏是她的主子,知言也记着自己的本分,一丝不苟的朗声道:“好了,刘答应别再哭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是贵妃娘娘欺负您了呢,贵妃娘娘有心指点你,你回去好好想想贵妃娘娘的话,明日再来请安吧。” “是,我这就回去。” 刘答应忙扶着身边宫女的手回到了住的东配殿,脸上的泪水早就干了,咬了咬嘴唇,原来这就是上位者的威势吗,只要随便的一句话就可以把她打到谷底,真是不甘心!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时间的步伐总是匆匆,在新晋宫妃正式加入后宫之后很快便迎来了她们在后宫的第一个节日--九九重阳节。 大清早康熙就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起到景山登高,而皇贵妃作为后宫之首当然也带着后宫嫔妃一同前往,温僖贵妃小钮钴禄氏怀有身孕,康熙特意下旨不必跟着一同前去,而舒婉要照顾孩子和留在后宫之中主持大局所以也不用前去。 早上起来舒婉戴上了茱萸香囊,又亲手下厨做了重阳糕,重阳糕一定要做成九层,上面再做两只小羊,以符合重阳之义。 宫里的大头都出了宫,难得上头没人压着,舒婉突然有种天也高了空气也清晰了的感觉,当然如果她的那三个小包子没有闹的话日子就更美了,所以她是痛并快乐着的。 难得有时间可以和三个孩子一起吃早膳,母子四人用完早膳又一同用完了重阳糕之后舒婉便让奶嬷嬷将三个孩子带到正殿来。 “额娘,额娘。” 巴特尔指挥着太监将他特用的桌子椅子搬到榻边,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小人儿虽小虽但是指挥太监时已经很有主子的气势了。 巴特尔端正的坐着桌上已经铺好了宣纸,胖嘟嘟的手姿势正确的握着舒婉给他特制的迷你款毛笔,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萌萌的期盼的看着舒婉。 “额娘,写大字。” “现在就写吗?这才刚用完早膳,不玩一会再写?” 舒婉忍不住捏了捏巴特尔软软的腮,手感真是好极了。 自从知道佛尔果很快也要开始学认字之后,巴特尔这个哥哥就好像有了危机感,每日都要练字读书。 舒婉也知道皇子年幼时学习有多辛苦,不想儿子落后于人,便对儿子要求更严。 不过往常这家伙总要玩一会儿才会愿意写大字,今天倒是难得的主动极积。 “不玩了,我是哥哥,要写得好。” 巴特尔绷着脸一脸严肃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舒婉抬头看三辛,三辛现在形影不离的跟着巴特尔,尤其是出了景阳宫的时候,关于巴特尔的事情问他自然知道。 “回娘娘的话,昨儿个三阿哥和四阿哥去永寿宫请安的时候遇上了太子殿下和大阿哥。” 三辛似心翼翼的说,一边看着巴特尔的脸色。 得了,她知道怎么回事了,舒婉甩甩帕子,自从巴特尔识字以来,每次去请安他都要带着他写的大字去给太后看,虽然他才只会写些简单的文字,但太后最是捧着他,每每都夸得这家伙喜滋滋的。 想来昨儿在太后那他的字被太子和大阿哥瞧见了,取笑他让他自尊心受伤了。 自己儿子写得怎么样舒婉最清楚,巴特尔话说的流利,可那字写的实在不敢恭维。 太子和大阿哥也是被捧着长大的,自然是见得不巴特尔比他们得太后宠爱,打击他也是正常。 巴特尔毕竟年幼,不似大阿哥曾养在宫外、太子养在康熙身边那样,他们见过的人事多,心智也比较成熟。 这宫里从来就没单纯的孩子,况且大阿哥已经十岁,太子也有八岁,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两人又是被人攀比着长大,自然自知道巴特尔和佛尔果对他们的威胁。 不过看儿子固执的样子,嘴嘟嚷着要比太子和大阿哥写得好的话,舒婉第一次觉得或许性格也有可能是天生的,巴特尔这么个小人儿才这般就很已经很固执,很倔强还有很心眼。 “行了,别念了,额娘教你写还不成,不过在写之前额娘有些话要和你。” 舒婉起身端坐着和巴特尔面对面,严谨的看着巴特尔,“巴特尔,你还记得额娘和你过伤仲永的故事吗” “嗯,记得,只是儿子还不太懂。” “不懂没有关系心里记得,慢慢想以后就懂了。现在额娘要给你讲的另外一个故事,你认真听着,现在不懂没有关系,要记在心里。” “嗯,额娘您说吧。” 舒婉让三辛和嬷嬷们带着佛尔果和泽雅去偏间去玩,又遣退了所有的宫人独留下自己和巴特尔。 “汉朝时汉帝汉高祖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是宠妃薄姬抚养的四皇子刘恒,刘恒自幼聪明好学,有过目不过之能,而皇后吕氏养育的太子不如刘桓聪明且势弱,吕后嫉妒薄姬与刘恒,便多次想要谋害于薄姬与刘恒,薄姬为了能够保住自己与刘恒的性命,便暗中嘱咐刘桓装做痴呆,对外就宣称刘恒重病伤及脑子,刘桓扮痴傻近二十载,终于吕后死后夺得帝位。” 舒婉将前世看过电视剧中讲过的汉文帝的典故细细讲给巴特尔听,又将典故详细解释给他听。 “巴特尔有听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吗” 巴特尔点点头,“儿子知道,额娘是要儿子藏拙,不能太聪明。” “还有呢?” “还有?要示弱,保护自己还有额娘,呃,还有妹妹和弟弟。” “额娘的巴特尔真是个好哥哥,还有呢?” 虽没到全部重点,但是这份心舒婉很感动。 “还有,呃,还有要忍得住,刘桓忍了二十年,儿子也忍得住,还有儿子不知道了。” 巴特尔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通白幼稚,但却是有那个意思,舒婉听了很欣慰,她的儿子果然聪明。 “不知道没有关系,但是额娘过的话要记在心里以后再慢慢去想,还有刚刚你自己的那些也不能忘了,知道吗?” 带着温柔慈爱的浅笑,舒婉温柔的抚摸着巴特尔的脑袋。 不过她想想或许她该将前世看过的的厚黑学改编一下抄录出来,待巴特尔和佛尔果正式去上书房读书后交于他们。 还有史书,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要多读些史书,不仅可以从古人的智慧中得到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而且还可以学习古人是如何运筹帷幄拨权弄势,生长在皇室的孩子若是没有心机又如何在前朝后宫众多皇子激烈的斗争中活下来、活得好。 “那下次要在太后那见到太子和大阿哥,巴特尔该怎么做?” “即使太子和大哥再嘲笑儿子,儿子也不会在意,儿子再回来继续练,总有一天会比太子和大哥写得好的。” 小家伙鼓着包子脸固执的说道。 舒婉有些无语还有些欣慰与心疼,这孩子性子还真是固执。 “巴特尔有这份心额娘很欣慰,来,额娘教你写大字。” 舒婉教巴特尔写了一会儿大字,在偏间玩腻了的泽雅便扯着嗓子开始哭喊,佛尔果抱着妹妹晃悠悠的跑进来。 “额羊,额羊!” 泽雅话挥着手里的小鞭子,着小鞭子是特制的,不过舒婉小臂长,而且没有丝毫的杀伤力,泽雅连话都说不清楚见舒婉看向她便扯着鞭子耍了起来。 “喝,喝!” 不错,还耍得有模有样的,得了舒婉的泽雅阿喜滋滋地咯咯直笑。 “额娘,读书,”佛尔果抓着舒婉的衣角摇了摇,抓着一画册递给舒婉,说完就抱过泽雅坐在榻前的地上,地上都铺着毛毯。 “佛尔果想听哪个故事?” 这本画册是之前舒婉画的,后来被康熙拿走了,不过过不久又让人送了回来,至于康熙拿去干嘛舒婉不管,只不过没多久听太子、大阿哥那里都有这样的画册。 佛尔果小的时候老是跟着巴特尔玩闹,如今越长大越安静,之前舒婉还有些担心,以为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不爱说话,后来有了泽雅,见过佛尔果是如何不厌其烦的陪着泽雅玩过家家之后,舒婉才慢慢想清楚可能佛尔果就是这样比较内敛的性子,小的时候看不出来,越长大便会越明显。 “要听卞和献玉的故事。” “为什么佛尔果想听这个?”不是已经听过了吗? 佛尔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泽雅身上挂着的白玉玉佩,“这是皇阿玛送给妹妹的,妹妹喜欢。” “那好吧,泽雅,你知不知道是不是很喜欢皇阿玛给你的玉佩啊?那你知道关于玉的故事吗?” 泽雅小手抓着玉佩,抬头看着舒婉,随了舒婉的大而圆的杏眸萌哒哒疑惑的看着舒婉。 舒婉摸了摸泽雅的小脑袋,“那额娘现在就要告诉泽雅一个关于玉的故事哦,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这句话的意思是玉是一种可以用来当装饰品的石头,如果不去琢磨它,是不能成为人见人爱的美器的。 从前楚国有个名叫卞和的人,有一天,他在山里找到了一块还没有琢磨过的玉石,于是他便把这玉石呈现给当时的楚厉王…” 半天的时间就在舒婉和三个孩子教学玩耍中过去,午膳后便让人将孩子抱回去午睡,为了保证孩子的健康,舒婉要求他们每天都午睡,至少要睡一个时辰。 而舒婉午膳消食后便午睡去了,毕竟晚上还有晚宴,她更需要好好休息补充体力才行。 ------------------------------------- 重阳节亦是个极重要的节日,康熙早就下旨今晚在乾清宫设宴,吃螃蟹品桂花酒,虽然舒婉不爱吃螃蟹但是可以喝酒啊。 金秋九月初,夜风徐徐月影疏朗,天气还未寒,只是微微有些凉。 乾清宫灯火通明,殿正中摆着龙椅及金龙大宴桌,这自然是康熙的宝座,金龙大宴桌左右两侧稍退一尺亦摆着两张铺有明黄雕凤桌布的金凤宴桌,左边是太皇太后的凤座,右侧是皇贵妃和皇太后的凤座。 左右凤座下便是后宫妃的位置,后宫妃嫔依尊卑次序排坐,左首座自然是小钮钴禄氏,其对面是舒婉依然类推。 皇上设宴,后宫妃嫔不敢来迟,妃嫔们天未黑便早早就到了,舒婉也亦是。 她到不久皇贵妃等陆续也到了,随后康熙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入座后便宣布重阳宴开始。 一时间杯觥交错,酒香弥漫,蟹香诱人,舒婉小口小口的喝着酒,桂花酿虽比不上她宫里的美人醉和女儿红,也算个勉勉强强了。 坐在上首的皇贵妃就没这么样的好心情了,因为全程康熙都在与卫氏眉来眼去,甚者还亲自剥了蟹让梁九功给卫氏送去,可谓是拉足了仇恨。 “卫贵人还真是独得恩宠呢,皇上好不容易剥的蟹全进了她肚子里,哼,也不知道卫氏究竟哪点好!” 舒婉旁边坐着的是宜妃,宜妃眼睁睁的看着梁九功端着那碟蟹肉从她面前经过,然后问问的落在卫氏面前。 宜妃一边不冷不热的说着,一边狠狠的把她自己刚剥出来的蟹肉放入嘴中,好像她吃的不是蟹肉而是卫氏的肉一样。 卫氏自然喜不自胜,连忙抬起头惊喜的看向康熙,见康熙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卫氏连忙低下头。 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卫氏身上,只见她睁大双眼,原有些苍白的脸色漫上淡淡的晕红,一双美眸更是水润迷人,原就绝美的人更是几分我见忧怜,弱柳拂风的纤柔之美。 身上穿着改良过收身的淡蓝色的秋装,更是衬托出她纤细的曼妙身姿,白皙手捏着绣着兰花的浅蓝色手帕捂在心口,微微抬头怯怯的看着众人,脸上惊喜、胆怯、害怕体现无余,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呵护她。 只怕只要男人见到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娇弱的样子都会产生想保护她的欲望,而在场的男人除了康熙外还有不少皇室宗室亲王爷们,虽然隐晦但是那些皇亲王爷们眼睛都看直了,若得在场的妃嫔和福晋们心里只怕早就咒骂不止了。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妃嫔看过卫氏后又纷纷移眸相互对视,寂静的气氛很压抑。 在场的妃嫔心里有火,却也不敢开口,皇贵妃虽然面上带笑,心里却已经不知道骂了卫氏多少遍,手里的帕子已经四分五裂,就算这样,还是得保持着她的气度。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卫氏连忙捧起那盛着蟹肉的粉青釉花口碗,低下头,“婢妾谢皇上厚爱,只是婢妾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皇上这般的疼惜,也不配吃皇上亲手剥的蟹肉,所以还是将这蟹肉给皇贵妃吧。” 康熙摸着酒杯的杯沿,笑道:“怎么?可是不喜欢?” “不、不是,只是…”卫氏抬头看了一眼康熙随即又羞涩的低下头,“这是皇上亲手剥的,婢妾…舍不得。” “哈哈!” 康熙合掌大笑,对卫氏招了招手,亲昵的说道:“不过是些死物罢了,你想要多少朕都给你,来,然儿,坐到朕的身边来。” 听到康熙竟然当众如此亲昵的称卫氏的闺名,在场的嫔妃多少都变了脸色,宜妃更是直接狠狠的把筷子一撩,低声狠厉道:“哼,卫贵人果真是善解人意讨皇上的喜欢,以前在皇上身边坐着的都是皇贵妃,如今竟然成了她,呵,也不知道是承乾宫是个什么好地方,连这样一个贱婢都能让皇上如此伤心,真是让人羡慕。” 舒婉看了宜妃身后的桑果,“桑果,宜妃醉了,还不快将这桌上的桂花酿撤下去,换杯石榴汁来。” 桑果连忙将酒壶拿了下去,换上了新鲜的石榴汁。 红彤彤的石榴汁在碗里倒映出今晚的夜色,被微风吹起一阵阵小小的涟漪。 宜妃的声音不大,正在与卫氏眉目传情的康熙并未听到,不过坐在不远处的皇贵妃刚好听到。 皇贵妃脸上的笑渐渐变得狰狞,卫氏那个贱蹄子,竟然也敢在她面前这样张狂,听到康熙这样说,皇贵妃更是气急,连忙上前说道:“皇上,这是不是不妥?在场的还有那么多的贵室亲眷,卫氏、卫氏她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有资格和您坐在一起呢?这实在与礼制不合,还请皇上三思。” “怎么没资格?”康熙晃动着手里的酒杯,语气微醺,“然儿懂朕的心意,坐在朕身边就能更好的伺候朕,皇贵妃,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暗暗指出了当初卫氏就是被她推到龙床之上的,皇贵妃看了一眼卫氏,想到自己宫里的那一对龙凤胎,说是不后悔是不可能的,要是早知道卫氏竟然会如此得宠,就算皇贵妃再怎么想要孩子也绝不会将卫氏推出来。 皇贵妃磨了磨后槽牙,转头看向一旁的皇太后,只见皇太后老神在在,坐在那里像尊泥塑的菩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会儿发生的事情,现在正悄咪咪的与吉琴说着什么。 该死的老家伙,皇贵妃在心里骂了皇太后两句,皇太后就是个八面迎佛的老好人,不管宫里头发生什么总会打哈哈不管事,太皇太后已经借口身体疲劳早早的回了永寿宫,如今只剩下皇太后一人的话也许皇上会听得进去。 皇贵妃强忍住怒火,柔声说道:“皇上,卫氏心细懂礼,不如就将她安排在皇太后身边吧,这样的话不仅可以离您近一些,还能陪皇太后说说话、解解闷。” 康熙神色顿时不悦,一双黑眸盯了皇贵妃半晌,终于点点头,“那好吧,梁九功,让人把淑嫔的位子挪到皇太后身边。” “淑嫔!?” 皇贵妃身子猛地一震,惊恐叫出声,怎么会封卫氏为嫔位呢,卫氏不过是个贱婢,怎么能有资格任嫔位,颤声道:“皇上说的可是卫贵人?” “卫氏淑好美善,当得起嫔位,”康熙看向皇贵妃,皱起了眉,沉声道:“皇贵妃,今晚你是怎么回事?屡屡对朕的话提出质疑,怎么?难道朕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虽然卫氏入宫的时间晚,但是心细懂事,又诞下了朕登基以来的第一对龙凤胎,可以说是大清的贵人,不过区区嫔位罢了,你也敢在此大呼小叫,丢了自己的身份?” “臣妾、臣妾不敢,”皇贵妃惶惶不安,皇上竟然为了卫氏在这么多人面前呵斥她,她还有何脸面,以后又如何在宫中立威,皇贵妃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臣妾遵旨。” 康熙点点头,收回身上的威势,“那就好。” ------------------------------------- 深夜内大臣索额图府上,太子一党的官员以索额图为首进行密会。 “大人,您说皇上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不会是…皇上一时的醉话吧。” “胡说,皇上心思缜密,怎么可能说胡话,而且在场有那么多人看着,想必已成定局” 索额图亦扶额沉思揣摩皇上的意思。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将卫氏晋位嫔,而且还赐了一个淑字作为其称号,皇上如此看重淑嫔,又将淑嫔诞下的九阿哥交个皇贵妃抚养,莫不是皇上对九阿哥还有别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这太匪夷所思了,皇上怎么可能会…” 瓜尔佳大人一挥袖子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尔等莫胡乱猜,以本官看皇上或许是别的意思,且不皇上对太子殿下的看重与爱护,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授予为君御臣之道,单凭皇上在太子殿见喜时日夜坚守这份父子之情,万没有舍太子而取一包衣之子的意思。” “或许正如瓜尔佳大人所,我等还是且看看再说。” 索额图冷冷一笑,“阿哥尚在襁褓,能不能养活还尚未可知,后宫夭折的孩子何其多,夭折个阿哥是在正常不过。” “虽是如此,然此人切要盯紧,莫可让他威胁殿下。” “大人放心,若真有那一天除去便是,吾等还奈何不得他一个稚儿不成。” “切莫不轻举妄动,我等皆依皇上的意思行事。” 众人顿悟其意,互视点头。 与府上相同,支持大阿哥的明珠府上亦有与此差不多的密会讨论。 马佳氏府上同样也是忧心忡忡,怎么好好的就多出来一个卫氏,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马佳氏一族笼上阴郁。 “阿玛,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皇上将九阿哥交给皇贵妃抚养,那岂不是抬高了九阿哥的身份?加之如今淑嫔娘娘如得宠,莫不是皇上真的有了别的意思?” 马佳·图海虽然已经不在朝堂之上,但这消息却一点没少听,听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迷幻了。 那淑嫔出身不过是一个包衣奴才,怎么能得皇上如此的厚爱,虽说皇上之前也封了一个德嫔,但那是因为救了大阿哥一命因功才封的嫔,如今这淑嫔能够封嫔靠的可是实打实的皇上的宠爱啊。 “闭嘴,慎言,皇上的话是可以随便的吗?皇上的意思是咱们能猜的吗?再说了,皇上不就是封个嫔吗?瞧把你吓成那样,亏你还是上过战场的人,怎么磨磨唧唧像个妇道人家似的。” “可是,” 淑嫔得皇上盛宠,又生育了皇上登基来的第一对龙凤胎,这不得不防啊,万一以后对贵妃娘娘或者是三阿哥和四阿哥不利又该如何是好呢? “咱们马佳氏出了一位贵妃娘娘还有两位阿哥,已经很招人眼了,现如今除了个淑嫔,不管皇上对淑嫔是真宠还是假意,都是件好事,你懂不懂?” 康熙给重阳宴上将有子有女的卫氏封为淑嫔,这般的荣宠不仅是对宫外有女儿在宫里的朝臣家有影响,甚至整个前朝后宫都被笼上了一层朦胧,猜不透康熙的意思,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不管宫外对此康熙的心思如何猜测,后宫妃嫔虽是震惊,但却便未太将此事当回事,在她们看来卫氏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奴才,而且还是辛者库出身,根本不值得放在眼里。 对此反应最大当属皇贵妃,因为康熙不光在重阳宴上与卫氏眉目传情,封了一个淑嫔额,而且宴会结束后,康熙直接带着淑嫔回了乾清宫,丝毫没有在意她这一个皇贵妃的想法!如此怎能让皇贵妃心中不愤恨,皇贵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委屈、愤怒。 一回到承乾宫,压抑的怒火再也压不住,皇贵妃怒不可遏的砸东西泄愤。 “嘭!” 又一精致物件被摔在地,皇贵妃身边侍候的红依绿蜡等人避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为什么!为什么!” 皇上,为什么皇上您要这样对臣妾,难道臣妾在你眼中竟不如一个贱婢吗? 您竟为一包衣奴才将臣妾的尊严狠狠的跟在地上,这让臣妾情何以堪啊! 皇贵妃嚎哭不已,忽然听见侧室内传来婴儿的哭嚎声,想来是因为刚才她的声势太过浩大,这才不小心惊醒了已经睡着的九阿哥和六格格。 皇贵妃心猛地一颤,一阵巨痛袭来,她的孩子,如今皇上已经给了卫氏嫔位的位份,那会不会将这两个孩子也还给卫氏呢?她踉跄着跑过去抱起两个小小的孩子,这是她的孩子,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孩子!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章 重阳蟹宴之后,后宫生活又回归了正轨,天气渐凉,舒婉都觉得最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有凉风从门缝里渗进来。 “知行,皇上昨晚翻得是谁的牌子?” 舒婉双眸微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柳眉微蹙,绝美出尘的眉宇间透着几分淡淡的疲倦。 知行等人正伺候舒婉穿衣,听她这样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回娘娘,是淑嫔的牌子。” “这都连着多少天了,怎么日日都是淑嫔的牌子?” 舒婉揉揉额头,垂眸拿起旁边的戒指一个一个的悉心戴上。 “加上昨日,正好十天。” 知行想了想,“娘娘,您可千万别与淑嫔计较,她再得宠也越不过您去,奴婢见您昨夜又没睡好,不管怎样您自己的身体要紧啊。” “嗯,本宫知道,本宫与她计较做什么?皇上喜欢就好。” 舒婉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康熙不来正好,最近百味药店扩张到南方,做江浙一带的生意,江浙可是自古以来的富庶之地,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中几个有钱人,这事必须得早点提上日程,一想到以后那滚滚而来的银子,舒婉这心里就像冒开了花。 所以最近几日她一直在忙这件事,以后百味药店不能光做药丸子的生意,要全面化,不过这规模扩大了,事情自然也渐渐多了,她晚上出宫的频率也渐渐升高,康熙不来正好给了她机会。 知行脸上担忧的神色丝毫没有消退,但是舒婉都这样说了她一个做奴才的也不好反驳,“是,娘娘想开就好。” “哎呀,知行姐姐,你就别担心了,娘娘何事为那起子小人忧心过?这宫里的小主娘娘们,哪位也越不上娘娘去。” 知言捧来一托盘首饰待舒婉挑选,舒婉挑眉对她笑了笑,“你又懂了?说这话也不怕别人追着你打?” 知言看了看四周,现在在屋内伺候的都是些嘴巴牢靠的奴才,嬉笑道:“这话奴婢只敢说给娘娘您听,反正在奴婢心里娘娘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行了,别贫嘴了,淑嫔现在得势,你们可要管好下面的宫人,千万别招惹了淑嫔身边的人,淑嫔受宠,要是她在皇上面前哭一哭,本宫也保不了你们。” “是,奴婢知道的,绝不给娘娘惹事。” 舒婉挑了一对八仙多宝金丝发簪,在配上几个红蓝宝的小花簪子也就算了齐活了。 “就戴这些吧,戴多了倒坠得慌。” “是。” “两位常在和刘答应可是已经准备好了?” “是,她们三人都已经在正殿等着娘娘您了?” 舒婉照照镜子见已经收拾妥帖,镜中美人端是绝世无双,勾唇一笑更是摄人心魄,将手搭在知行胳膊上,轻启朱唇,“走吧。” 舒婉坐着肩辇恪常在、慎常在以及刘答应遥遥跟在轿辇后一路去承乾宫。 离着远远的舒婉就看见了惠妃的轿辇,惠妃一向来的早,这个时候看见惠妃的轿辇倒是不多见。 这几年是是非非下来,舒婉早就已经和惠妃成敌对状态,她和惠妃之间的结已经到了不能化解的地步,她和惠妃已经是多次交锋,虽没搬到明面上,但是后宫妃嫔都知道她和惠妃有过节。 不过这些在舒婉看来都是手段,她也不过是无聊搭理惠妃玩玩罢了。 和舒婉的云淡风轻相比,惠妃一见舒婉着是恨得牙根痒痒,她和舒婉多次交手,鲜有胜过,多次被舒婉弄得灰头土脸。 “臣妾给玉贵妃娘娘请安。” 虽说惠妃资格老,但是在后宫之中并不是越老越尊贵,按照位份惠妃自然要给舒婉行礼。 “惠妃请起。” 待受了惠妃的平礼后舒婉和惠妃并肩进了承乾宫,边走着边淡淡一笑轻启红唇悠悠道 “我一向是这个时辰才来,倒是今天惠妃来得晚些,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回和惠妃在这遇上呢,这算是我和惠妃的缘分呢呢?还是刘答应与那贵人、李答应的缘分呢?。” 那随意悠哉的模样就好似与亲近之人聊天一般,堵得惠妃气上不来,她延禧宫的人和景阳宫有个狗屁缘,就算是有缘也是虐缘。 “说来本宫和惠妃你共侍宫中也好些年,但请安的时候却少遇上,偏偏今日带着新人便遇上了,可见是新人比咱们更有缘分,想来也是,李常在和刘答应同是汉军旗,又是同一届的秀女,如今又一同共侍宫中,足见两人缘分不浅,连带着本宫和惠妃您的缘分也深了不少,往后咱们可是更亲近些,也不枉了这缘分,惠妃你说呢?” 惠妃扯了扯嘴角,亲近?她躲还来不及呢,她怎么可能与舒婉亲近,看来回去后得好好约束李答应,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宫里的人,没的和别人宫里人搭上惹笑话。 过惠妃也不是弱场的人,即使心里知道可能会被舒婉压下去,也不会轻易就认输,只见她捏着手帕的双手拢到一起,一脸喜气的看着舒婉说道:“贵妃说的极对,早就知道贵妃喜好花,我那儿早前得了一盆玉扇,早就想请贵妃娘娘前去观赏指点,可是之前贵妃一直有事忙着,我便不好意思打扰,如今贵妃总算清闲下来了,也请贵妃赏光延禧宫,看看那盆玉扇到底养的怎么样?” “好啊,那天惠妃有空下帖子就是,本宫一定去。” 舒婉似是没有听出惠妃话里嘲讽的意思,以前卫氏未封淑嫔之前,她算的上得宠,如今卫氏封嫔她只能算的上是不得宠的旧人了。 “瞧瞧本宫,一见到惠妃你就说个停不下来,连给皇贵妃请安都忘了呢,惠妃,咱们还是快进去吧,别误了时辰那可就不好了。 “是,臣妾遵旨。” 惠妃走在舒婉身后,看着舒婉的身影暗暗唾了一口,哼,现在竟然还笑的出来,等好日子到头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请安气氛有些怪异,卫氏毕恭毕敬的跟在皇贵妃面前出来之后,众人的眼光粘在卫氏身上就没移下来过。 “好了,淑嫔,你现在也是嫔位了,别整日这般的前倨后恭,回位置上坐着吧。” 皇贵妃摸着手上长长的假指甲,嘴角上翘,眼中却无一丝笑意,阴冷得很。 卫氏恭顺的行了个礼,“是,臣妾遵旨。” “淑嫔今日这身真是好看,不过,本宫瞧着怎么那么眼熟呢,”宜妃端起手边的茶水装着抿了一口,对着卫氏轻轻一笑,“本宫记性不好,要是说错了淑嫔妹妹可千万别怪罪。” 卫氏今日穿的是一身浅绛色金丝绣边花鸟山水的旗装,之前卫氏一直穿的都是偏素雅的颜色,白的、蓝的、水绿色,卫氏温婉贤淑,素色的衣裳更能衬托出她身上那份柔美之意,今日这身旗装穿在却是不怎么相称。 听宜妃这样说,卫氏立马红了脸,“回宜妃娘娘,这身衣裳是皇上前几日赏给臣妾的,臣妾自知容貌有亏,穿不出这件衣裳的大气好看。” 安嫔在旁边接嘴道:“哎,臣妾想起来了,臣妾记得玉贵妃娘娘也有一件这样的衣裳,好像就只有上面的绣图不一样,贵妃娘娘,臣妾说的可对?” “正是,”舒婉并未在意,若无其事的点点头,“不过本宫早已年老色衰,远不如淑嫔年轻貌美,淑嫔穿这浅绛色更衬得面若桃花,倒是让本宫不好意思了。” 众人看向舒婉,只见舒婉浅浅一笑,绝色姿容不减分毫,刚才的一番话也像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一样。 “贵妃娘娘真是谦虚,不像某些人,得了件好衣裳就迫不及待的出来炫耀,跟谁没有似的,要是贵妃娘娘是年老色衰,那臣妾真要成那烧糊卷子了。” 僖嫔看了眼卫氏,“淑嫔你说呢?” “是,僖嫔娘娘说的极对,”卫氏不安的捏着衣袖,迅速的看了一眼舒婉,低下头,眼角已经开始闪现着莹莹的泪光。 “这怎么又要哭了,瞧着倒像是我们欺负淑嫔了一样,淑嫔,你心里若是委屈尽可以说出来,皇贵妃可还在这呢,皇贵妃一向秉公严明,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舒婉喝了口茶,甚是关心的说道:“淑嫔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现在高居嫔位,自该为底下的贵人、常在、答应们做个表率。” “就是!淑嫔,你若是心里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就是,别弄得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似的。” 宜妃抚了抚袖子上的花纹,“别的不说,你是皇贵妃身边出来的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贵妃的脸面,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得,宜妃都这么说了,皇贵妃也没办法在上面继续看戏,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皇上驾到!” 皇贵妃赶紧起身请安,其余众人也跟着起身。 “都起来吧。” 康熙大步进来,直接走到上位坐好,“刚刚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在外面都听到了。” 皇贵妃接过蒙鄂嬷嬷手里的茶递到康熙面前,笑道:“今儿淑嫔妹妹穿了件新衣裳,甚是好看,臣妾看着也为皇上高兴呢,淑嫔妹妹果真是个佳人,还是皇上有眼光。” 康熙招招手让卫氏近前,牵着她的手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一下,满意的点点头,“你穿这鲜艳些的颜色十分好看,以后也记得要多穿。” “是,谢皇上夸奖。” 卫氏面色绯红,因为此时她能清楚的听到康熙和周围每个人的‘心声’,周围的羡慕嫉妒不绝于耳更加让她得意、欣喜,不过自然,这些她都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皇贵妃见两人如此亲密,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朕记得玉贵妃也有过这样一件衣裳,”康熙扫了一眼舒婉,随即视线转移到卫氏身上,“玉贵妃年纪稍长,她穿这颜色有她的一番韵味,然儿穿这颜色有自己的风情,你说朕说的对不对?” 年纪稍张?还真是适当的评价。 在座的众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皇上那句年纪稍张而高兴,还是该为了那句皇上夸赞卫氏有自己的风情而气恼。 ------------------------------------- 出了承乾宫,舒婉又受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冷嘲热讽,不过都是变着法的说一代新人换旧人,光凭着这一件衣裳,就能看出来她这个旧人早就已经比不上卫氏那个新人了。 知行面色一直阴郁难安,想开口吧,又怕触及自家娘娘的伤心事,可是不说,万一娘娘一味的憋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舒婉没理会她的这些心思,甩了甩帕子,扶着她的手稳稳当当的上了轿辇。 天高气爽,尚未受过污染的空气十分清新,舒婉心里说不上是失落,顶多是一种早有预感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发生时那种早该如此的感慨。 舒婉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舒婉的沉思,她皱了皱眉,“知行,怎么了?” 走在最前面的小太监赶紧近前回禀,“回贵妃娘娘,是诺敏侍卫想来给您请安。” 诺敏?舒婉惊讶的一笑,“快让他过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舒婉命人将轿辇停下,下了轿辇摸了摸诺敏的肩膀,笑道:“这才几月不见,就又长高了,不愧是我们马佳氏的好儿郎。” “娘娘过奖了。” 舒婉不光见到了诺敏还见到了一个老熟人--克新,低声问道:“克新侍卫怎么也在这儿。” “回娘娘的话,奴才和诺敏奉皇上之名负责景阳宫的安危。” “哦,”舒婉甩了甩帕子,还以为克新早就被打发去了那个角落去了,没想到康熙竟然命他来守景阳宫,也真够稀奇的。 不过她与克新只见的帐早就已经结清了,克新吃了她的药,就中了她下的禁忌术,绝不会泄露半点关于她的秘密。 舒婉下轿步行,诺敏在旁边步步跟着。 “诺敏,今日你来只是为了向我请安的?” 诺敏低下头,“奴才担心娘娘心思郁结,特意来看望娘娘。” “心思郁结,我为什么要心思郁结?” 诺敏指了指承乾宫的方向,“娘娘重情,奴才担心娘娘心里难受。” “哦,没想到你年纪小,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舒婉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 想来是刚才在承乾宫发生的事情传来出去,没想到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流言就满天飞了。 “娘娘千万别多想,也别做出什么傻事,”诺敏压低声音,“翁库玛法说了,马佳氏一族就是娘娘最大的靠山,娘娘放心吧。” 舒婉心中涌上一股暖意,现在这个时候这句靠山确实让她心安,她握住诺敏的手,“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告诉翁库玛法他们,我真的很好,在宫里都这么多年了,起起落落我都经历过了,还能连这点事也看不清吗?没事的,让他们千万别为了我而担心。” “是,奴才明白。”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倒是悠闲得很,还有心思与哀家说笑,”皇太后顺手抓了一把瓜子递给舒婉,“如今宫中的流言满天飞,句句带刺,你也是个心大的。” 舒婉赶紧将怀里的泽雅交给旁边的奶嬷嬷,伸手接过皇太后递过来的瓜子,放在手心里慢慢磕着。 “臣妾还以为皇太后您不爱管这种事呢,如今怎么也担心起来了?” 与皇太后相处越久,舒婉就越觉得皇太后真心是个可爱之人,而且还是个挺爱八卦的老太太。 “看你说的,”皇太后不满的瞪了舒婉一眼,“就算哀家在这宫里坐着什么事也不做,那些话也能自动飘到哀家耳朵眼里,真真是烦死个人。” 舒婉笑道:“他们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无非就是说什么臣妾年老色衰比不上新人啊,又说臣妾德不配位当不起这贵妃这位,呵,说来说去都说了这么久竟然连点别的花样都没有,当真是无聊透顶。” “你啊,”皇太后摇摇头,嗔笑的看着她,“你这心态倒是好,就不怕那天卫氏真的抢了你的贵妃之位。” “反正这贵妃之位就在这儿,她若是真的配的上这贵妃之位,臣妾拱手让给她又如何?” 皇太后见舒婉虽然嘴上逞强,眼里却稍稍透出凄凉之色,顿时缄了口,毕竟都是宫里的可怜人,她和舒婉说到底也没什么不同的。 她自入宫就不得先帝宠爱,可一直过得平淡安稳,舒婉比她还好那么一点,不过也就被皇上宠了几年,如今皇上有了新人,也跟着失了宠。 不过好在舒婉想的看,如今还能在永寿宫与她谈笑风生,不至于整日哀怨流泪成了个怨妇,也说不上是是福是祸,顶多是同为后宫之中的苦命人罢了。 末了才重重的叹息一声,“哎,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后宫里那么多的好女子不宠,偏宠那一个,论才学、论家世、论样貌,卫氏都算不上顶顶好的,哀家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皇上心里的想法了。” 舒婉浅浅一笑,“也许皇上看重的正是这点呢,卫氏出身低,一心一意的靠着皇上,像臣妾这种大家族出身的女子,哪个不背负着满门的荣耀,想来皇上也是会厌烦的吧。”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和嘴,轻轻扯了扯嘴角,“说来,这也是卫氏独有的优势了。” 皇太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欣慰的点点头,怪不得用了几年的功夫就能从小常在爬到贵妃之位,还真是个聪明人,是个聪明人就好,就算失了宠也知道该怎么护住自己和孩子们。 “怪不得以前皇上总说你聪明,果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 “臣妾这才哪跟哪儿啊,还有许多要跟太后您学呢。” ------------------------------------- 钟粹宫 “哎呦!”秋丽走的急,一下子被人撞到,还没起身就骂了起来,“真是的,是那个不长眼的!这路这么宽,怎么偏偏撞我身上,是和我有仇啊!” “都是我的错,”雅贵人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发髻,连忙上前将秋丽扶起,“秋丽,你没事吧,是我走的急的。” 秋丽一见是雅贵人,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耐烦,不过也知道宫中上下尊卑有别,假意的客套了几句,“没事、没事,雅贵人,您是主子,奴婢不过是奴才,哪能让您扶奴婢起来啊。” 雅贵人将秋丽扶起之后,见遗落在旁边的小衣裳,连忙捡起来扑了扑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这小衣裳真是好看,是德贵人为五阿哥做的吧?” “正是正是。” 秋丽连忙将衣裳接过来,又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看见她们,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德贵人现在就五阿哥一个儿子,简直是把五阿哥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是让德贵人知道秋丽弄脏了亲手做给五阿哥的衣服,德贵人能把秋丽活吃了。 秋丽显然并不想多待,与雅贵人寒暄几句之后焦急的说道:“雅贵人,奴婢不能再跟你多说了,这衣裳是德贵人吩咐奴婢来拿的,德贵人还在阿哥所等着呢!” “好,还是德贵人的事情要紧,你快去吧。” 雅贵人点点头含笑看着秋丽离开。 ------------------------------------- 这天,舒婉正在景阳宫里为盆栽修建多余的枝叶,原本这种事自然是不需要她一个贵妃来做的,可她平日里见那些宫人唰唰唰几下便能将这盆栽修剪的十分好看,她一时头脑发热便也想来试试,谁知一上手这手就像不是自己的手似的,拿着拿剪子原本想剪这枝,却偏偏剪了那处,最后好好的一盆罗汉松被她剪的体无完肤。 舒婉负气的把剪子交给旁边的三辛,轻叹了一声问道:“三辛,你说这树多长时间能长得回来?” 三辛看了眼那株可怜的罗汉松,偷偷在心里笑了几声,“娘娘放心,罗汉松长得快,只要在花房里好好养着,明年春天就又会变得枝繁叶茂。” “好吧,那就让花房的奴才将这罗汉松搬去好好伺候着,等明年春天本宫再好好剪一剪它。” 正说着突然听到匆匆跑来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扭头一头果然是达安。 “晃晃张张的做什么呢?” “娘娘,大、大事不好了。” “到底怎么个不好法儿,说清楚一点。” 舒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有谁算计她或是给她下绊子了?虽说她骤然失宠,可是毕竟是贵妃,还养着三个孩子,后宫妃嫔们的算计绊子就从没有断过,若不是她防得紧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刚刚阿哥所那边传来消息,德贵人的五阿哥快不行了,宫里主子已经有人过去了,皇上有可能会过去,娘娘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皇上一定会过去的,本宫怎么能不去,本宫当然要去。” 舒婉赶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普普通通,算的上是极为素净,穿这身这个时候去也不算失礼。 虽然要去,知言也立即去叫人备轿,但舒婉却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先去了偏殿看三个孩子。 “五阿哥不好了,本宫要过去看看,三辛、知行,这三个孩子这就交给你们了。” 舒婉一脸不似以往的温柔,一脸严肃的交代知行和三辛,然后再看其他人,“你们也都给本宫仔细侍候着,后宫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三个孩子,你们要比以往更加的小心谨慎,等过了这次本宫重重有赏。” 等交代完舒婉便带着知言和几个二等宫女匆匆出发去了阿哥所,她到时已经有不少妃嫔,不过幸好康熙还没来。 “胤祦啊,额娘的胤祦啊!” 屋内德贵人抱着已经奄奄一息,脸青唇紫的阿哥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这是怎么啦?前儿个不是还好好的么?” 舒婉到宜妃身边轻声的问,倒不是她和宜妃有多要好,只是在康熙面前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维持着一副姐姐妹妹很是亲热的样子。 最重要的一点是宜妃和惠妃不合,在后宫不是什么秘密惠妃资历老,事事压着宜妃一头,自然不可能合得来,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舒婉也是冲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正在宫里听曲儿呢,只听是五阿哥突然不好了,来了就是这幅场面了,好像连德贵人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最后一句是宜妃悄悄伏在舒婉耳边说的。 如今见德贵人这样,宜妃乐得看戏,她不喜乌雅氏,不光是因为乌雅氏出身低而且得势之后张扬,更是因为乌雅氏对孩子的态度,之前乌雅氏因为有孕就把五阿哥送到了阿哥所,还不是因为看五阿哥身体不好没什么指望,盼望着自己能再生个阿哥。 最后可倒好,龙死凤生,只活了一个五格格,想来这就是报应吧,宜妃在心里这样幸灾乐祸的想,不过脸上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母忧心表情。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五阿哥也是个怪可怜的孩子,年纪这么小就被亲额娘送来了阿哥所,真真是狠心。” 宜妃轻轻的叹息一声,声音明显比刚才压低不少。 “五阿哥身体一直不好身边离不开人照顾,乌雅氏又刚刚生产过,如今宫里还养着两位格格,事情繁杂,想必也有自己的考虑。” 舒婉淡淡的说道,用手摸着袖口处精致的花纹,“前阵子听说乌雅氏有什么生子秘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说不定皇上这次会看在五阿哥的面子上皇上也会复了她的位份。” 站在她们身后的惠妃听到舒婉提起生子秘方,不禁再动了那个念头,在后宫没有哪个妃嫔会嫉妒儿子多,即使已经有了一个阿哥的惠妃,也希望能够多一个儿子多一分荣宠多一分保障。 小钮钴禄氏听到舒婉这样说,轻轻哼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管是是什么位份,德贵人既然身为额娘,就应该好好的照顾五阿哥,五阿哥身子不好,一直都是悉心的养着,前几个月德贵人却说五阿哥的命格与她肚里的孩子冲撞,这才让五阿哥搬来了阿哥所,没想到今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真是可惜,哎,想想就让人难受,五阿哥还那么小,这次又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啊?竟然还有这回事?” 小钮钴禄氏这可是爆出了个大料,之前大家一直都知道乌雅氏是因为怀孕才把五阿哥搬出来,没想到还有这层因果在,众人围在小钮钴禄身边三三两两的细声交谈,不一会皇贵妃和康熙就先后都到了。 伤心不已的乌雅氏抱着五阿哥在康熙面前表演了一翻母子连心、母子深情,虽说哭的撕心裂肺,但是依旧美丽、楚楚动人。 “皇上,求您一定要救救咱们的阿哥啊,求您,他可是婢妾的心头肉啊,孩子!你怎么舍得离开额娘,额娘可怜的孩子!” 如此荡气回肠的哭声,惹得妃嫔暗地里不知甩了乌雅氏多少眼刀子,不管妃嫔如何暗恨乌雅氏,但她那副白莲花似的慈母还是博得康熙的怜惜,亲自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乌雅氏低头站在一边,不住地啜泣,眼里却闪过丝丝的精光。 舒婉感光比常人敏感,一下子就觉察出了乌雅氏的不同,虽说乌雅氏哭的稀里哗啦,可是那种悲痛并不像是真心实意的从心底发出来的一样,难道说…? 心底顿时涌上一阵恶寒,虎毒尚不食子,更比说是个活生生机灵听话又可爱的孩子,要是乌雅氏真的是利用了五阿哥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来为自己争得皇上的怜惜,那也未免太狠心了些。 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能如此心狠,那对那些不是亲生的呢?只怕是更加狠心了。 为了保持空气的流通,各位嫔妃都在室外等候,只有康熙和皇贵妃进到了里面。 室内 康熙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吴太医,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前些日子不是说五阿哥的身子已经好些了吗?为什么会突然重病发作?” 当得知五阿哥病成这样了竟然是因为哮喘发作,康熙大怒的叱问太医。 五阿哥生来身体不好康熙也是知道的,只是这几年一直精细养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五阿哥也已经好了许多,哮喘也抑制得住,人也长高、长胖些了,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此时再看哭哭啼啼的乌雅氏,再看那脸已经发着青白的孩子,康熙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竟然连个孩子都养不住。 之前五阿哥养在钟粹宫的时候,虽说身子不好,但是一直并未病重成这样,都是乌雅氏,说什么怀了孕恐怕照顾不好五阿哥,求着他把五阿哥送到了阿哥所,结果这才几个月就出了事。 如此狠心,还配的上当一个母亲吗? 如此想着康熙又想起他被乌雅氏算计下了的事,想起被算计后羞辱的感觉和愤怒,心里对乌雅氏印象又差了几层,如今看乌雅氏哭的梨花带雨,也觉得无比恶心。 吴太医颤颤巍巍的答不出话,昨个儿他来看五阿哥还是好好的,谁想到近天就变成了这样?查遍了所有的方面吴太医都没有找出原因,最后只能盯着康熙的怒火,将五阿哥这次发病的病因归结于季节的变换而引起的不适。 门外的嫔妃从白天等到了日暮,焦急烦躁,小钮钴禄氏因为身子重早得了皇贵妃的特旨回了储秀宫。 至于剩下的嫔位及嫔位以上的宫妃可以得个座位坐着,其她人就只能站着了,舒婉呵了口气,手指尖已经有些发凉,她今日出来的急,身上衣服单薄,便赶紧让人回去拿了件披风。 淑嫔卫氏一直默默的用余光注视着舒婉,虽说她有神通,可也不是万能的,可是宫里头的人心思重,心思都被一层又一层的包着,不是她想读就能随便读的,只有趁人懈怠不妨之时,她才能知道那么一点点的事情。 她也是靠着这个,读出了皇上的那么一点点心思,入了皇上的眼。 卫氏每次用她的这个神通时,都会看见不同人心里所幻化出的物,大多数人不过是一团迷雾或者是阴暗潮湿的山洞,心中所思所想之事都隐藏在迷雾之后山洞之中。 但是舒婉不一样,她的心思是一潭湖水,清澈见底,甚至里面还有游得自由自在的几尾小鱼儿,每次舒婉说出来的与她所想所思也差不多。 卫氏常常想在宫里怎么会有舒婉这样一个人呢?明明在五年内就位至贵妃、生下三位皇嗣,可见手段非常人所能及,可是心思却如此透明,丝毫没有害人之心,这怎么可能呢? 还是说她已经心思深沉到这种地步了? 卫氏不解,便有意无意的往舒婉那边打量,试图看出个分明。 舒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不动声色的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吃着。 既然早就已经知道卫氏有神通,她又如何能不早做防备? 就在屋外众人心思各异,低声议论之时,来来去去往屋内走的太医已经换了好几茬儿。 伴随着乌雅氏一声哀嚎,屋内随即传来了宫人低声的哭泣声。 五阿哥殁了。 太医如何努力,最终没有救回那瘦孩子的命,乌雅氏像是傻了一般的嚎啕大哭,怎么会这样,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上自己的仪态了,抱着五阿哥大哭,而且死不撒手不让任何人碰。 康熙面色如墨阴沉不语,妃嫔们明上感同身受的悲伤暗里幸灾乐祸。 哎,舒婉长叹一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回到景阳宫,舒婉沐浴更衣之后去看了三个孩子,又将孩子居住的偏殿细细检查了一遍,连宫人也没放过,确定没事之后才放心。 回到正殿舒婉遣退了侍候的宫人便到佛堂去,在现代的时候舒婉并不是个拜佛信佛之人,可进来后宫之后她后来发现讼经可以让她心境平和宁静,她无事也经常到佛堂讼经礼佛。 也渐渐的明白为什么后宫的女人明明双手都是沾满了鲜血和人命,却偏偏都喜欢礼佛,或许她们是在那一声声的阿弥陀佛中寻找洗赎罪过和自我安慰的方法。 舒婉见四周无人之后才便开始念诵往生咒,引那孩子的亡灵过来,看着孩子虚弱的灵魂渐渐的安歇,如此讼经四十九遍已至天亮时分。 “望你来世投个好人家,一生无忧,切记莫再来皇家了。” 那孩子抬起头仔细的端详着舒婉,恭敬的对舒婉磕了个头,“额娘大恩儿子来世再报。” 孩子,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额娘,舒婉纠正的话却没能出口。 ------------------------------------- 钟粹宫的摆设都撤了下来,一水儿的素色装饰。 西配殿处还时不时传来乌雅氏的哭声,五阿哥尚未成年,并未大办丧礼,就连遗体也只是葬在了低等的园陵之中。 听着从西配殿传来的哭声,正在东配殿诵经祈福的文贵人卫氏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泪水顺着她的腮边慢慢滑落。 四年,她熬了整整四年,终于能为她死去的孩儿报仇了。 “小主,火盆已经准备好了。” “嗯,我知道了。” 文氏点点头,在连珠的搀扶下起身,拿起桌上的小衣裳和香囊等物,每年她都要为她那个从未出世的孩儿做衣裳香囊,如今终于大仇得报,自然也要烧一份告祭孩儿的在天之灵。 她在乌雅氏身边隐忍四年当牛做马,终于一报还一报,报了这失子之仇。 自从文氏知道她的孩儿是被乌雅氏害死的之后,便一直想尽办法的要报仇,可惜乌雅氏阴险毒辣不易信人,她想下手也找不到机会,所以她只能忍着,看着乌雅氏一次又一次的生产,一步一步的从小小贵人爬上嫔位,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恨,她自然是恨透了乌雅氏,可是她必须装的老实怯懦、唯诺胆小,让宫里其她人都瞧不起,只有这样乌雅氏才会放松对她的警惕。 后来,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雅贵人和荷贵人之事她早就有所察觉,当初爬龙床之事中她也出了一点小小的力。 三人同时天涯沦落人,为何不互相帮助呢? 文氏知道五阿哥有哮喘,而引起哮喘的东西有很多,其中最不易发现的当属花粉,谁能想到小小如尘般的花粉,竟然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这些年,文氏一直在找那种花粉最为可用,终于让她找到了紫荆花的花粉,紫荆花粉会诱发哮喘使人出现类似过敏的症状,更重要的是紫荆花香味极淡,可以轻易的被药物的气味所掩盖。 文氏荷然一笑,看着香囊慢慢的被耀眼的火舌吞噬,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当初乌雅氏害死她的孩子的时候想必可曾想过失去一个孩子会这样的痛彻心扉吗?这样痛不欲生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时时刻刻活在懊恼悔恨中的滋味儿她尝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让乌雅氏尝尝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夜幕昏沉,幕影朦胧,微风拂过缀着露水的树梢,心情烦躁的康熙带着梁九功踏进了景阳宫中。 刚入殿梁九功正要拉起嗓子喊话被康熙一挥手给制止,同样遣退了行礼后想进去通报的宫人,留下梁九功守在门外。 两盆娇嫩的十八学士摆在桌上悄悄绽放,寝室内一片宁静,偶尔传来简短的几句低语和笑声,但那声音却是极为动听。 低声细语,丝丝绕绕,如滴水击玉石,若高山流泉,在这安静的夜里犹如轻挽绕梁弦微击凝脂玉,着实是扣人心弦引人入胜。 康熙近日烦躁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梁九功很有眼力的上前替康熙掀起门帘,跨大步进屋内只见身穿荼白色烟纱薄衣的女子正半倚在榻上,玉手托腮,尽显慵懒,朱唇轻抿,使人想入非非,笑靥依旧,似水莲般明媚动人。 梁九功见自家主子爷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舒婉,眼角抽了抽,哎哟,皇上啊,您又不是第一次见贵妃娘娘了,怎么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过想想也是,宫里头论容貌谁也比不上贵妃娘娘,就连最近风头最大的淑嫔卫氏都不及贵妃娘娘的一半。 “爱妃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也说来给朕听听。” 见那个女人只顾着笑半天都没发现自己,康熙顿时心情不好了,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忽视了。 “皇上,”舒婉抬起头,一双美眸带着些微小的惊讶看向康熙。 “臣妾给皇上请安,”舒婉赶紧起身请安,还未等她蹲下康熙便上前拉住了她。 “免礼。” 知言和知行两人很有眼色的送上茶水点心后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了舒婉和康熙二人。 见人都退了出去,康熙这才上前抱住她,耳鬓厮磨,伏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朕这么久没来,有没有想朕?” 深深浅浅的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处,舒婉很快红了脸,“怎么皇上每次来都要说这句话?”她仰头看他,“难道皇上不会换个新鲜一点的问法吗?” “那你想要朕如何新鲜?” 康熙眉眼俱笑,捏着她的下巴与之对视,“朕知道你没心没肝的,整日快活的很,似乎朕来与不来都对你没有影响,所以啊,就想问问你心里真实的想法,到底有没有想朕?” 日日呈上来的折子上都写着她是如何如何的消遣,养花、作画、去兽苑逗狗,要不就是陪着三个孩子玩乐,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天,她竟然从没往乾清宫送过任何东西,糕点、衣物、香囊络子通通没有,难道真的是把他忘了不成? 她自己反倒是一天天的逍遥自在的很,虽说他也不想她在宫里成了怨妇,可是也希望她能偶尔想想他, 舒婉轻轻哼了一声。 “哼这是什么意思?是有还是没有?” 舒婉别过脸,“没有。” “真的?” “嗯,没有。” 康熙松开手,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果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亏得朕还怕你冷,特意让内务府为你做了条新的披风,既然你都不想朕,那…朕拿回去赏给别人了?” “这怎么行?”舒婉扯了扯他的袖子,“皇上都让人拿来了,再拿回去的话岂不是太麻烦了,不如别了吧。” 康熙故意冷着脸,“你说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你的那股犟劲儿呢?感情朕以后每次来还得带些东西不成?不然的话是不是连这景阳宫的门都进不来了?” “才不是呢,以后这景阳宫皇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样总行了了吧?” “本来就是朕自己的地方,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康熙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肉,狠狠的说,“那这次就暂且饶过你。” “皇上,这条披风怎么怪怪的啊?” 舒婉将那条披风展开扑在桌上,披风是青石色,上面绣的图是用银线并绿翡丝线绣的云雾松鹤图,寓意倒也吉祥,可是这里子却是不常见的西番莲花纹,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披风有什么地方不对。 “哪里怪?” 康熙从背后抱住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这披风有两层,外面那层是新的,里面那层是旧的,是用朕以前的一条披风改的,这样不管以后朕来与不来,只要你披着这条披风,就能感受到朕的温暖。” “没想到皇上也这么的浪漫。” “那是自然。” 康熙低笑两声,低头亲在她的耳垂上,“喜欢吗?” “喜欢,谢皇上。”舒婉点点头,“有皇上的这份心意,臣妾以后再也不会怕冷了。” “你身子弱,以后要多多注意,可不能年纪轻轻的就把身子毁了,平时为了孩子们也好为了别的事也罢,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记住,你还欠着朕一个白头偕老呢。” 舒婉回眸浅笑,“皇上这么一说,臣妾觉得自己的责任好重,臣妾原本就比皇上的年纪大,万一…” “住嘴,哪有万一,有朕护着,哪有什么万一?”康熙瞪了她一眼,“怎么胆子越发的大了?” “是是是,臣妾错了,”舒婉挑了挑眉,古代女子多短命,尤其是后宫中的女子,且不说那生育之累,就说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不仅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还得防那阴谋暗算,能不短命吗? 不过好像她一直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修炼过功法,活个一百岁肯定没问题,不过到时候人们会不会把她当成老妖精呢? 见舒婉神情黯然,康熙亲了亲她的头发,柔声哄道:“好了,别想那些事了。” 康熙节骨分明的长指慢慢的从腰间往上摸索,蜂腰雪峰,然后抚上嫩滑的下颌,微用力将脸抬起,一张桃羞杏让的妍容闯入眼眸,低声在她耳边私语,“婉儿,朕这些日子好想你。” “皇上。” 舒婉轻咬下唇,魅音引人意动,凝脂般的玉颈完全暴露在康熙眼中,透着莹白温婉的光泽,因娇羞而染上的桃晕一直从巧圆润的耳珠延伸到了玉颈,好不诱人。 精致的脸染满了红晕,微阖的双睑轻颤浓密且长的双睫如若两只停缀的墨蝶,粉润的樱唇微合羞隐玉贝清香诱人。 “婉儿。” 他轻声念道,像曾经在梦境中所做的那样低头覆那片柔软。 熟练的顶开玉齿与那小舌纠缠,青涩娇羞的粉舌欲闪躲却被龙舌霸道的圈卷着不放,檀口中的香蜜不断被卷走,唇舌的纠缠越来越来激烈。 仅是激吻已经不能满足康熙的心欲,大手不知何时已经钻入薄衣之内,老练熟途的握住那丰盈一掌难握的雪团,带着薄茧的手指用力的揉捏,娇脆的轻吟逸出刺激着康熙的神经。 “嗯,皇上,啊” 热唇离开樱唇吻上玉颈,热唇滑过留在一道道红痕,薄衣上的大手越来越放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雪团几乎被他的热情融化,充满娇呻不断从微合的粉唇中飘逸出,舒婉被挑拨的动了情,整个人酥软无力的倚在康熙的怀里,任由他摆弄。 薄衣不知何时被解开,精致的肚兜早已无踪,康熙用桌上的披风将舒婉卷起抱紧寝室,他低头看着软在自己怀里粉颊通红的佳人。 “果真是个妖精。” 康熙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一点一点的亲吻着她的面容。 “皇上,”舒婉用手指勾他的腰带然后扔到床下,对着他挑眉一笑。 “竟然还敢勾引朕,等会便让你知道朕的厉害。” 康熙宠溺的点了点巧她的俏鼻,扯下里裤,低身一挺,两人终于合为一体。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四章 “哦?德贵人雨夜起舞?” 舒婉正在下棋,这盘棋还是上次康熙来的时候留在这儿的,不过因为她下棋实在太烂,才下了一半就把康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最后干脆把棋子一扔,说下次来的时候再和她一同下。 算起来,又要一个多月了吧。 舒婉捻着黑子不知该落在何处,听知言这样说,不慌不忙的将棋子放下,旁边的宫女有眼力的端上已经绞湿了的帕子。 “她雨夜起舞不过是为了引皇上过去,然后呢?皇上过去了吗?” “可不是过去了,”知言撇了撇嘴,“她啊,在御花园里又唱又跳的,还使出来了许多的新花样,把那御花园装扮的像是花楼似的,真真是不像样,终于将皇上引了过去,也算不费她的那一番功夫。” 舒婉擦着手,听她这样说微微一顿,“那皇上昨晚原是翻的谁的牌子?” “回娘娘,是淑嫔。” 淑嫔?这倒是有意思了,舒婉挑了挑眉,望着窗外雨过天晴的好天气微微一笑。 如今康熙一个月有半个月的时间翻得都是淑嫔的牌子,太皇太后病重,已去了承德山庄养病,而皇太后素来不理这些后宫之事,皇贵妃又养着淑嫔的孩子,不敢说出什么狠话,怕别人骂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淑嫔可谓是风头极盛。 至于舒婉,她已经排不上受宠的行列,一个月能得一回恩宠就算是好的了,不过康熙平日里也会看在三个孩子的情面上来这景阳宫喝杯茶聊聊天。 如今最受宠的还是淑嫔以及今年进入宫的那些新鲜汉妃,再就是皇贵妃、宜妃、僖嫔等那些年纪小的宫妃。 舒婉觉得她似乎已经进入了半养老状态,不过这种生活状态正是她想要的,不愁吃和穿,只要能够护好自己和三个孩子,她还可以顺便发展在宫外的事业挣两个银子,这样就很好。 舒婉托着腮,望着桌上的期盼沉思,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她真的很想出宫啊,去江南看看她的百味药店分店,看看这大江南北的风土人情,赏一赏这盛世美景。 ------------------------------------- “娘娘,大事不好了!” “大半夜的叫什么呢?” 见康熙被吵醒不悦,舒婉赶忙披上披风出去厉声质问。 “娘娘,娘娘不好了,三阿哥和四阿哥还有三格格突然发热了。” 知行也顾不得舒婉的责备,赶紧拽着在三位小主子身边伺候的奶嬷嬷向舒婉回禀道。 “发热?早先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发热?” 一听孩子出事舒婉也慌了,好在屋里头康熙听到知行的话也披衣出来,喝道:“既然阿哥格格发热还不赶紧叫太医来。” 康熙这一吼将两主仆的神智吼了回来,知行忙叫人去请太医,慌了神的舒婉被康熙握着手像是找了主心骨一样,仰着脸一脸焦急担忧不已,“皇上,臣妾要过去看看孩子。” “走吧,朕和你一起去。”康熙也担心,他握住舒婉的手,“没事的,一切都有朕在呢。” 两人一起去了偏殿,一进屋就见三个孩子的小脸烧的红红的,眉头紧紧皱着,舒婉看着心都要揪起来了。 她赶紧扑过去抱住三个孩子,摸了摸他们的小脸,“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烫?” “回贵妃娘娘,奴才、奴才也不知道,睡着睡着,泽雅格格就发起烧了,然后就是两位阿哥。” 伺候泽雅的奶嬷嬷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谁不知道贵妃娘娘最看重的就是这三个孩子,如今竟然都出了事,那贵妃娘娘肯定不会善了的了。 事关阿哥格格,自然是万分火急,当值的太医提着药箱来得非常快,舒婉坐立难安,焦急的看着太医给三个孩子诊脉。 “太医,怎么样,阿哥和格格是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舒婉盯着太医接连发问,却不想那太医突然转身扑通一下跪下,“回皇上、贵妃娘娘,两位阿哥和格格这是、这是见喜了。” 太医壮这胆子说完后紧紧贴地跪下,见喜即出痘、出天花,死亡率极高,只要得了就跟半个死人无异,要是熬不过去,那必死无疑。 舒婉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还好康熙扶着,不然她真的要直直的倒下去了。 “皇上,请恩准臣妾带着三个孩子出宫避痘。” 一出来侧殿舒婉便扑通一声跪到康熙面前恳求道。 自太医查出三个孩子见喜了,康熙和舒婉便被劝了出来,舒婉亦忙侍奉康熙回正殿梳洗,自已也梳洗了一番。 “出宫?你可知道你在什么?”堂堂一个贵妃怎么可能随意出宫。 舒婉咬着下唇,她不想哭,她知道她应该坚强,但是眼泪却不住的从眼眶里冒出来,嘴里不住的重复那句话,“请皇上恩准臣妾带三个孩子出宫避痘。” “此事非同小可,宫外比不上宫内,朕让人把整个景阳宫隔离出来,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随你驱使,这样好吗?” 康熙赶紧将已经哭得不成声的她拉起来,尽管已经是心急如焚,他还是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朕以前也出过痘,你看朕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更比说那三个孩子从小体格就好,更不会有什么事。” “皇上当时受的苦只有皇上自己知道,而且臣妾的孩子也没有皇上那样的好福气,”舒婉凄然一笑,“再说宫里可不只有臣妾的三个孩子,天花可是会传染、会要人命的病,若是可以的话臣妾也不愿意出宫,可是臣妾不能自私,也万万不能害了三个孩子的兄弟姐妹们,再说臣妾的三格格,她才一岁多就染上了这病,那么小的一个人,臣妾怎么忍心,臣妾求皇上,请恩准臣妾带三个孩子出宫吧。” 舒婉已经站不稳了,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坚定,“皇上体谅臣妾,臣妾不敢忘怀,但是求皇上顾全大局,为了后宫中其她的阿哥和格格,允许臣妾出宫避痘吧。” “其实不一定要出宫,将这景阳宫封锁之后不准随意进出,便不会轻易传染出去,而且宫里有太医,要是有什么变化可以随时急召,而且你是三个孩子最大的依靠,你看看你这样,那里能照顾的过来三个孩子,庄子上虽然人手不缺,但是用起来肯定不如宫中奴才那样得力,到时候就得你一个人顶着,怎么办?” 康熙心里斟酌着道,现在整个景阳宫都被封闭了,只要景阳宫的人不出去这天花亦是传不出,他自会派太医来驻进景阳宫救治三个孩子,根本不用出宫避痘。 他自然是心疼三个孩子的,可是他更心疼舒婉,万一她要是出点什么事,那他…想想那个可能他就心如刀割,不、绝对不行。 舒婉仍是止不住的哭泣,康熙看着眼前的女人,往日绝美若仙的面容依旧容颜不减分毫,那样诚恳的恳求自己,她愿意为了孩子不顾危险不顾性命,这般的慈母之爱是他从未得过的。 从懂事开始所有的事困难与磨难都是独自一个承受,此刻他真的有点羡慕自己的三个儿女,羡慕他们有这样为他们连性命都不顾的额娘,康熙的心已经渐渐的动摇了。 “皇上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臣妾永远铭记在心,但是天花的传染性极强,请皇上为了后宫中阿哥格格们恩准臣妾出宫吧。” “你真执意要出宫?” “是,”舒婉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臣妾出宫一方面是为了臣妾的私心,臣妾只想三个孩子安然无恙,再者也不想让这天花传染开,万一成了千古罪人,被人唾骂怎么办?” “好了,这个时候就别胡思乱想了,你若执意要出宫朕便准了,不过你也不用去多远,就到城外的皇庄去吧。” “是,臣妾谢皇上。” “朕会派侍卫跟着,还有你平时用的东西都带去,皇庄条件艰难,也不知道你们能受不受的住。” 舒婉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康熙忽然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准拒绝,婉儿,朕在宫里等着你、等着孩子,记得要早些回来。” “是,臣妾谢皇上恩典”舒婉犹豫一下,点点头,伸手环抱住了他,“皇上放心,臣妾很快就会带着三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康熙环紧怀里的女人,“朕知道。” “娘娘,都准备好了。” 知行的声音打碎了一室的温情,早在舒婉求旨之前便吩咐知行去准备了,此次她只打算带知行、雨旋和三辛出去,至于知言和达安、雨萍三人便留下来守着景阳宫。 “皇上,臣妾该走了,不然待天亮城内百姓走动多便不好了。” 舒婉轻推退出康熙的怀抱,一身素净,连头发也只是梳了简单的一把梳,如墨的发髻上只戴着两支玉簪,这样毫不修饰的她,素雅到极致,他看着竟觉得比往日更美上千百倍。 “别忘了和朕的约定,朕在宫里等着你们,万事有朕,若遇上什么事,一定要派人来告诉朕,知道吗?不要再一个人扛着,朕在呢。” 舒婉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嗯。” 康熙看着舒婉与三个孩子上了马车,浓浓夜色笼罩之下,马车在几十名侍卫的护送下缓缓使出神武门,越走越远消息在黑夜之中。 “婉儿。” 康熙握紧拳头喃喃道,经此一别生死未知,下次再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不觉得,只觉得她会一直在那儿,带着笑等着他,用不同语气叫他‘皇上’,撒娇、任性对他使小性子,谈天说地说些奇思妙想的话语,如今看那辆马车慢慢的使出视线之中,康熙才真正体会到那种怅然若失的痛苦。 “皇上。” 梁九功看到康熙脸上淡淡的神伤忍不住出声轻唤。 “传朕旨令,立即封闭景阳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开踏出景阳宫,违者杀无赦。” 只瞬间康熙的脸上已经换上冷漠与果断,三个孩子身体向来康健,怎么会突然之间无缘无故的染了天花,必定是有人蓄意陷害,究竟是谁,要是让他查出来是谁,他必定要让那人不得好死。 车轮声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一遍遍回荡。 舒婉知道此时已经出了皇宫,赶紧布下灵阵运起灵力给三个孩子梳理身体。 她原本想让孩子们喝下灵泉便可痊愈,不过转念一想,此次还有出宫太医随行,若是孩子一出宫就痊愈了,这怎么过得去。 所以在没有找到可以瞒过太医的办法时,她不能让三个孩子痊愈,所以只是将病毒驱至表面,这样既不会让太医起疑心,又不会损伤孩子五脏及器官,这样保持数日再让孩子痊愈倒也该得过去。 这样想着,舒婉立即动转灵力慢慢的滋养三个孩子的身体以及器官五脏六腑。 “娘娘,您没事吧,皇上说娘娘莫要过度伤心,三位小主子定会早日痊愈的。” 是诺敏的声音,舒婉心下了然,出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夜风寂寥,直至神武门阖然关闭,康熙才转身向乾清宫走去。 此时已经近午夜,热闹的四九城如今亦是一片寂静,马车一出了皇宫立即全速奔去,四九城内响彻着急促的车轮压石道的声音和马蹄声。 舒婉看着三个已经安稳熟睡的孩子,欣慰浅笑,不过笑容中带些说不出的阴骘。 若不是有人步步紧逼,她也用不着出此下策,亲几日她发现有人竟然想用当年太子殿下出痘时穿过的衣裳来害三个孩子,她索性顺水推舟,为三个孩子种上了牛痘。 其实舒婉早就想为三个孩子种植牛痘,牛痘比天花的危害小,伤害弱,种植牛痘后就会百分之百会痊愈,而且以后一生不用再受天花困扰,当然这也是舒婉为什么会大胆的选择为三个孩子种植牛痘的原因。 几十名侍卫护着三辆马车奔出去城外,月已经西垂微弱的月光已经不能阻挡满天繁星争耀其星辉光华。 黑夜笼罩下的郊外被侍卫手中的火把火光硬生生的扯开了一段光明,黑夜下只剩车轮声,马蹄声和远处风吹树林叶作响的声音,衬得黑夜越发的寂静越发的藏着什么阴谋。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色渐亮,后宫中的宫人开始忙碌起来,妃嫔们在起床后不久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得到景阳宫三阿哥、四阿哥和三格格见喜,舒婉带着三个孩子出宫避痘的消息。 延禧宫 “呵,你确定是真的是天花?” 惠妃正在描眉的手一顿,柳眉轻挑看向灯影。 “真真的,一大早宫里头就传遍了,三阿哥和四阿哥有三格格昨个儿半夜突然发高热,当时正好皇上也在,急召太医去了景阳宫,确定三位小主子都是得了天花,贵妃娘娘为了不让天花传染开,请旨带着三位阿哥、格格出宫避痘,已经连夜出宫去了。” 灯影挑了支红玉髓五莲花金簪,惠妃摆摆手,下巴轻抬指向那支鹅毛点翠金簪。 “竟然得了天花,她竟然亲自带孩子出宫避痘。” 惠妃呢喃着心思转了百转千回,舒婉竟然亲自带三个孩子出宫避痘,真是胆大妄为,不过也不知道舒婉有没有出过痘,孩子的抵抗力好,若得天花或许还能有得救,但若是大人那可就难熬了,当初先帝爷不就是得了天花才驾崩的吗,舒婉会不会… 看来这事确实得好好查查。 惠妃越想心里越压抑不住的兴奋起来,眼瞧着三阿哥和四阿哥一天天的长大,她心里那份恐慌就越来越重,如今舒婉的位份已经比她高,三阿哥和四阿哥更是得皇上喜爱,马佳氏一族朝堂之上虽无重臣,但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根基深厚,现在不除将来势必会成为大阿哥的隐患。 哈哈,如今真是老天助她,三个孩子竟然都得了天花那种会要人命的病,只要舒婉和三个孩子有去无回,那下一个贵妃之位一定是她的! 惠妃梳妆完毕,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摆出一个完美贤惠的表情。 承乾宫 平时都是压着时间点踏进承乾宫的嫔位及以上的妃嫔难得这么早这么齐便到承乾宫请安。 “臣妾/婢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坐吧,难得诸位妹妹今天来的早,本宫甚是欣慰。” 皇贵妃知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自然知道众人急着想知道什么,却偏偏不提。 众人心里揣着心事,却没人开口,眼巴巴的等着皇贵妃开金口。 “咦?怎么好像少了一人?” 小钮钴禄氏小嘴微张,甚是仔细认真的说道:“好像玉贵妃姐姐没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僖贵妃有所不知,昨晚景阳宫的三阿哥、四阿哥和三格格被太医诊断得了天花,玉贵妃为了不让天花在后宫之中传染开,所以向皇上请旨出宫避痘。” “啊,还有这种事?” 小钮钴禄氏眉头紧拧,随即斥责道:“紫冉,为什么这样大的事情没来告诉本宫,本宫与玉贵妃姐姐姐妹一场,她出宫避痘本宫尚未相送,这让本宫情何以堪?” “娘娘赎罪,”紫冉连忙跪下,“昨夜玉贵妃出宫的时候走的急,娘娘您又怀有身孕还不容易才睡了个安稳觉,奴婢也是一时糊涂,不愿您伤心,这才没告诉您。” 小钮钴禄氏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向皇贵妃请罪,“佟皇贵妃,臣妾驭下无方,宫中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现在才知道,真真是该罚。” “紫冉说的对,你如今有身孕,就该好好的养着,本宫也正想和你们说这件事呢,”皇贵妃对小钮钴禄氏微微一笑,“快坐下吧,别累着腹中的龙胎。” “是。” 今早舒婉出宫避痘一事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小钮钴禄氏不可能不知道,在这儿装给谁看呢,皇贵妃淡淡的看了一眼红依,红依连忙过去扶着小钮钴禄氏坐下。 “臣妾知道玉贵妃娘娘带着带着三阿哥、四阿哥还有三格格出宫避痘的事之后,心里十分的不安,这不,早早的就来承乾宫等着皇贵妃娘娘的消息了,还望皇贵妃娘娘替诸位姐妹解惑,免得姐妹们替玉贵妃焦心。” 安嫔说的情真意切,一脸的担忧之情。 “各位姐妹别急,本宫宫担心玉贵妃的心和各位姐妹都是一样的,只是本宫也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具体是怎么回事本宫也不知道,不过皇上让人传了口谕,玉贵妃昨夜已经安全抵达皇庄,又有富有经验的太医跟着,想来定会安然无恙平安归来。” “是,臣妾/婢妾明白。” 卫氏端坐在那里,辗转踌躇了一会儿后柔柔的开口说道:“臣妾今后也会为贵妃娘娘还有三位阿哥格格抄写经书、日夜祈祷,希望贵妃娘娘能够早日归来。” “淑嫔倒是心善,”宜妃瞥了她一眼,“竟不知你什么时候与贵妃的感情这般好了,要是抄经有用的话,那还用的着太医吗?” 这话说的厉害,卫氏脸面薄,不一会儿就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最后似是鼓足勇气的说道:“臣妾出身低,在宫中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皇上一人,可是皇上对玉贵妃娘娘甚为关心照顾,是臣妾怎么样也比不上的,臣妾没有玉贵妃娘娘那般的好福气,但是实在是羡慕,所以才想出了抄经书这个笨法子,倒是让宜妃见笑了。” “呵,”宜妃甩了甩帕子,不再与卫氏说话,转头面带笑意的对皇贵妃说道:“瞧瞧淑嫔那小嘴儿伶俐的,哎,说起来上个月皇上只去了本宫那翊坤宫区区五六次,不过倒是听说皇上甚是喜欢淑嫔妹妹伴驾乾清宫。 今儿臣妾算是瞧出来了,淑嫔妹妹心思纯良、说话也可爱,怪不得会如此讨皇上的欢心呢,果然不愧是皇贵妃调教出来的人儿,真是让臣妾羡慕的很,臣妾想着什么时候皇贵妃也教教我们后宫之中的各位姐妹,也让我们都沾沾皇贵妃娘娘的福气。” “就是说啊,臣妾瞧着也心热的很,总不能让这好事都被承乾宫占了吧,皇贵妃娘娘,您该不会还在臣妾面前还藏着掖着的吧?” 皇贵妃磨着后槽牙,好一个卫氏,就是个装模作样的贱皮子,为了一个卫氏她已经成了后宫的笑话,如今皇上召卫氏伴驾、侍寝的次数比她还多,一个奴才竟然敢这样下她的脸面。 她自然不相信是皇上无情或者已经对她厌烦,只觉得是卫氏这个狐媚子使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迷惑住了皇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日子皇贵妃被卫氏啪啪打脸的次数已经有很多次了,她早就已经摩拳擦掌想要除掉卫氏,可是如今卫氏是皇上的心头好,捧在手心里那般的宠着呢。 更别说虽然她现在身为尊贵无比的皇贵妃但在宫中处处受掣,实在不敢贸然行动。 僖嫔的笑脸十分的刺眼,皇贵妃扯了扯嘴角,红唇微启,“这自然不会,僖嫔放心,本宫视你们为亲姐妹,你们若是觉得这承乾宫好,尽可以搬来与本宫同住,咱们姐妹抵足夜谈,岂不美哉?” “宜妃姐姐若是对臣妾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臣妾来就是,”卫氏含泪看向宜妃和僖嫔,“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受皇贵妃的照拂,大恩大德臣妾永不敢忘。 臣妾也绝不是那种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之人,宜妃说的却像是臣妾抢了皇贵妃娘娘的恩宠那般,臣妾怎么敢那样做呢?臣妾和宜妃姐姐一样,不过是想尽心尽力的伺候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臣妾得皇上怜惜被封为淑嫔,皇上还时常与臣妾说要多向宜妃姐姐学习呢。” 宜妃心里那口气差点没上来,看着卫氏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后宫里的女人,见了多少的魑魅鬼怪,她能看不出卫氏的真面目?笑话。 她轻蔑一笑,扯了扯手里的帕子,“学习?本宫可担不起淑嫔妹妹这句话,还是免了吧。” “宜妃姐姐…” 卫氏咬着下唇,含泪朦胧的看向宜妃又看向皇贵妃。 虽然皇贵妃看不惯卫氏,但是卫氏现在是她承乾宫的人,若是卫氏丢了脸面,那就是承乾宫丢了脸面,也就是她丢了脸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贵妃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态度,面色冷了几分,沉声说道:“宜妃,你这话说的太重了些,不管怎样淑嫔都是新人,比你入宫晚,大家共同侍奉皇上,不分你我,淑嫔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不管是做的好的还是不好的,你自然有责任指点。” “是,臣妾遵旨。” 宜妃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带着不屑的眼光扫过卫氏,冷哼一声。 “好了好了,今日请安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散了吧。” 皇贵妃心里窝着火,虽然面上不发心里却煎熬的很,舒婉出宫生死未卜这件天大的好事确实让她高兴了一会儿,可是她宫中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等着她,那就是--卫氏。 卫氏比舒婉更年轻、更得宠,而且还生下了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对龙凤胎,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棘手的麻烦人物。 早知道卫氏是这样一个难缠的人物,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将卫氏推出去。 原本皇贵妃捧卫氏不过是因为看不过舒婉得宠,但是没想到事情之后的发展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卫氏竟然真的一举得宠,而且风头比之前舒婉更盛,皇贵妃懊悔不已,她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皇贵妃请安之后扶着红依的手回了寝室,思来想去搜肠刮肚的想把卫氏除掉,却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妥,要不就是风险太大,要不就是可能被牵连。 哎,皇贵妃抚额长叹,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娘娘在为什么事情烦忧?” 蒙鄂嬷嬷捧着冰糖燕窝走了过来,左脚刚踏进来就听见皇贵妃在叹气,蒙鄂嬷嬷连忙将屋内伺候的奴才遣了出去。 皇贵妃接过燕窝,搅了搅觉得没甚胃口,将燕窝放回桌上,低声狠厉的说道:“嬷嬷知道的,还不是为了后殿里的那个贱人。” “娘娘何必烦心?她再怎么得宠不过是个嫔,越不过您去。” “就她那个身份,给她给嫔位就算是到顶了,也配得上皇上如此的宠爱,嬷嬷今日你是没见她那个样子,活脱脱的一个狐狸精转世,一双眼勾啊勾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本宫现在见着她就烦!” “娘娘息怒,您现在是皇贵妃,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实在是不体面,被人听着了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再说那卫氏,她再怎么着也是皇上宠爱的人,不管是一时还是一世,娘娘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光要替您自己着想也要为佟家世世代代的荣耀着想,切莫因小失大啊。” “本宫…” 皇贵妃喘着粗气,狠狠的瞪了蒙鄂嬷嬷一眼,甩手将那碗燕窝推下桌,厉声喝道:“嬷嬷一直叫本宫忍忍忍,可是这样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如今卫氏那么猖狂,你让本宫的脸面往哪处放?难道这样就算是为佟家争光了吗?” 原本以为当了皇贵妃之后便可傲视后宫,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重的束缚,贤良、大度、家族荣耀,这一句句没有任何温度的话就像是套在她身上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了所谓的贤良大度世袭的尊崇,她就得把皇上推到别人那里去,看着皇上与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还不得不忍气吞声硬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要是再这样一味的忍下去,她真的要疯了! “娘娘…” 蒙鄂嬷嬷还想再劝,可是皇贵妃已经起身向着寝室走去,丝毫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话。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时间飞快,离舒婉带着三个孩子离宫已经快一个月了,每天都有暗卫向康熙禀报舒婉那边的事情,康熙对舒婉那边的事亦是了如指掌。 乾清宫 听到暗卫报来的消息,康熙坐在龙案后沉思,节骨分明十分均匀好看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龙案。 “不要放松,继续盯着,一定要保护贵妃和阿哥格格的周全。” 暗卫领了令一闪离开。 康熙得的消息是舒婉每天都悉心的照顾三个孩子,亲自给孩子们沐浴、亲自给孩子们做饭等等一些锁碎的事情,得知三个孩子安然无恙,康熙自然很是欣慰,不过随即又是一阵发闷,早知道就不该心软让她出宫,这可倒好,她在庄子上如此悠闲,万一到时候又不想回来该怎么办? 京郊皇庄 这庄子离京城有些距离,因为是皇上的私产,所以在此处伺候的人个个十分上心,庄子上的白梅鸿雪院中种着大片大片的白梅,如今花开枝头,雪花梅花相掩相映,十分好看。 就连随行的太医卫侍们也觉得住在庄了里心情放松不少,被京城的喧嚣浮燥了的心情,在此平静了下来。 “太医,孩子的身体怎么样?” 舒婉紧张的出声问道,屋内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个轮流诊脉的太医。 反反复复拖了近两个月,三个孩子总算是发出痘毒开始恢复了,除了偶尔低热,几乎不会再出痘了。 “回娘娘,两位阿哥和格格体内的痘毒已经全都发出来了,只是身子还虚弱,如此天寒地动实在不宜移动或是跋涉,臣等建议娘娘还是待阿哥和格格痊愈之后,天气微微转暖之时启程回宫,免得路途劳累引起其他病状。” “既然如此本宫便听几位的,阿哥和格格调养身体的事本宫就交给你们了。” 得知三个孩子终于病愈,舒婉当天便留在三个孩子身边一起睡,知行等人也不能再反对。 第二天舒婉神清气爽,三个孩子全都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而且在这皇庄中没有宫中那么繁琐的规矩束缚,确实自在。 “来人啊!有小偷!抓小偷啊!” 一阵喧哗的吵闹声打破了皇庄里的宁静,舒婉给三个还在睡的孩子掖紧被角,见外面的声音并没有吵醒他们,三个香香软软的小包子依旧睡得很香,这才放心的松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小偷?这皇庄之中怎么会有小偷,那小偷是活腻歪了吗竟然敢把手伸到这里。 舒婉悄声叫人进来伺候洗漱,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那样的吵闹?” “回娘娘,正在巡逻的侍卫们抓了个在厨房偷吃的乞丐,已经被诺敏大人押起来了,说是等候娘娘您的处置。” 舒婉轻笑一声,这里可是皇庄,别的不说,就说那每日巡逻的侍卫都是一堆一堆的,一个乞丐怎么可能混的进来,是那个乞丐太厉害还是那些侍卫们都太水了? “那乞丐是怎么进来的?皇庄的守卫何曾这样的懈怠过?” “听说是藏在了每日运送泔水的桶里混进来的,在厨房当差的奴才没有仔细检查,这才让那人溜了进来。” 听知行这样说,舒婉心里不由的打着鼓,难道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乞丐? ------------------------------------- 平原无奈的叹了口气,抖了抖将自己身上的烂菜叶子抖了下去,如今已是冬天,他却穿着一身有破洞的单衣跪坐在雪地上,连脚上的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北风呼啸,平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真冷啊。 还好现在天气不热,身上的烂菜叶子和泔水并没有太过难闻的味道,哎,想他一介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人家人爱花见花开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的天下第一神偷竟然沦落至如此地步,要是被人知道他以后再也没脸做人了。 “别乱动!”侍卫见平原已经被五花大绑仍旧不老实,直接上去踹了一脚。 哎,苦啊,他这是何必呢。 舒婉见到被绑的像个螃蟹似的平原时也是大吃一惊,“这、这就是你们说的乞丐?” 虽说穿的破破烂烂,就连长相也比之前见过的平庸了不少,想来是用了易容术,但是那么一对出挑的桃花眼,想让她看不出来都难。 可是,平原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在为康熙做事吗? 舒婉握紧了帕子,先让人将平原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是谁?为什么又会在这里?” 舒婉装作从未见过平原的样子,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进行审问。 “回贵妃娘娘,草民无父无母,从小便四处流浪靠别人的设施卫生,路过这个庄子时,见这个庄子十分的不同凡响,想来必定是个大户人家,所以才会大着胆子偷偷溜了进来,草民真的只是为了一口吃的,不知道这庄子竟然是当今圣上的皇庄,还请贵妃娘娘饶过草民吧。” 平原声泪俱下,说道动情处甚至哽咽难言。 舒婉扶额,演技真好,她都想颁个奥斯卡小金人给他了。 “大胆!”诺敏抽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皇庄四处都有守卫,就算你没看见皇庄二字,总该看见巡逻的守卫吧,快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想要谋害我们家娘娘!” “大人赎罪,草民万万不敢啊!草民不过是想填饱自己的肚子,当时都已经饿的头晕眼花,哪里看见这么多的官差老爷,要是草民看见了,就算再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溜进来啊!” “哼!一派谎话,娘娘,这人说谎成性,奴才这就把他砍了!” 舒婉连忙制止住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诺敏,如今本宫的三个孩子还病着,那里经得起这样的杀生之事,本宫见这人也着实可怜,就留他在这庄子的厨房里做个跑腿的奴才吧。” “娘娘,奴才知道您心软,可是这不是有些不妥?”诺敏赶紧上前将舒婉拉到一边,“娘娘,那个男人来历不明,怎可留在娘娘身边?万一被皇上知道了该怎么办?” 一个外男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进入皇庄,万一对娘娘有什么企图,万一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呢? “你说的也有理,”舒婉点点头,回眸轻轻扫了平原一眼。 平原瞬间觉得一阵冷风从背上窜起,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接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不过本宫不相信他一个乞丐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把他留在庄子里也是为了观察他有没有同伙,或者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要是他真的想对本宫或是三个孩子不利,也可早些做准备,至于你所担心的事情…” 舒婉凑近诺敏耳边,低声说道:“让他当个太监不就行了?” 诺敏点点头,“娘娘放心,奴才明白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她真的想让你成为太监?”康熙低笑两声,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平原随即又低头翻阅奏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倒真的是挺合适的,你有没有想过来皇宫里当值?就凭你的一身本事朕定会给你安排个不错的位置。” 想来舒婉也是觉得平原不对劲所以才想出了这个主意,不仅聪明而且还有点小狠毒,甚合他意,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几日前太医来报她们母子四个均安,康熙知道后悬着的心就彻底放下了,不过一想到她可能会乐不思蜀,想出一大堆诸如腿摔了、手折了等等乱七八糟的借口留在皇庄,他就头痛。 真是胆子太大了,给根竹竿她还就能上天了,光是想想就能气的他一阵阵的胸口发闷脑袋发晕,他知道她一直不喜欢宫里,可是总想着往外跑是怎么回事,还有没一点身为后妃的自觉? 哎,不过还能怎么办,都是他宠出来的,以前一直宠着,以后自然也要一直宠着。 “对了,你刚才说她给你起了一个什么名字?” 康熙浅浅一笑,明知平原已经气急败坏却还偏偏戳到了他的痛点上。 平原翻了个白眼,自动忽略了康熙的第二个问题,不耐烦地扯了扯身上只有最下等的小厮才穿的粗布棉服,他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这样粗糙的布料。 想他之前那次身上穿的不是上好的锦缎,不仅能衬托出他英俊不羁的气质而且柔软亲肤,最适合他这样光滑细腻有弹性的皮肤,如今整日穿这样的粗布衣裳,他觉得他的皮肤都要变得粗糙了。 “皇上天恩,草民消受不起。” 平原连忙摆手,这宫里这么多妖魔鬼怪,他看着都心累,要不是为了那个东西,打死他他都不会来皇宫的。 师傅曾经对他说过,皇宫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危险的地方,皇宫里的怨气、血腥气极重,要不是有阵法和龙气镇着,那些伴着鲜血、白骨、邪念、怨气、贪婪、仇恨生长出来的魑魅早就跑出来了。 “还好当时问皇上您要了块牌子,再加上草民的反应敏捷,当场大喝一声止住了拿些拿刀的人,不然草民真的要、要被那个了,好歹我也是为皇上您做事的,您总不能对我如此薄情吧。” “朕都把贴身腰牌给了你,怎么能算是薄情,再说,你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 “当初朕就说要你以扮成侍卫去皇庄,你还不肯,偏说要自己去,朕允了,如今却又到朕跟前儿抱怨,是何居心啊?” 康熙将奏折合起放到一边,揉了揉眉头,向后倚在龙椅上,笑道:“这才哪到哪啊,她最是不饶人的,你最好安分些别惹到她,不然以后还有你受的呢。”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蛇鼠一窝。 平原不敢骂出声,只能在心里暗暗说了这么一句,他就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个好的,面上看着一个是如花似玉的绝世佳人,一个是风度翩翩的温柔君王,心却一个比一个更阴险,当初他绝对是傻了才会答应掺和这趟浑水。 不过他平原可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他已经答应了甘愿任康熙差遣,那就绝不会失言。 “皇上,您为什么要让草民去皇庄?随行的那些侍卫虽然功夫一般,但是保护贵妃娘娘也算是绰绰有余。”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的说了声:“宫外不安全。” 平原叹息一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那也总比这宫里好多了吧。” 康熙抬眼看他,冷意骤然而起,“出来这么久了,还不快回去。” 真是教科书般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阵黑影闪过,再看堂下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声轻笑。 “皇上,可要奴才进去伺候着?” 守在殿外的梁九功听到康熙的声音,连忙出声问道。 “不用,茶凉了,去给朕换杯热茶来。” 梁九功赶紧让小太监去倒茶,重新站回堂下拢紧身上的棉服,怎么好端端的就起风了呢,这个鬼天气,真真是要冻死人了。 ------------------------------------- 京郊皇庄 舒婉将平原留下后好好观察了几天,见他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的帮着干活,每日忙进忙去,甚至与侍卫们小厮们都打成了一团,心也稍稍放心了几分。 不管平原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只要他安安分分的,不打扰到她就行。 “大地!过来将这大锅搬过去,贵妃娘娘要吃火锅!” “大地!大地!愣着做什么呢!” 已经成为平大地的平原显然还没适应这个这么接地气的称呼,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哎,来了!” 舒婉准备了各色的鲜菜肉类,光是牛肉就准备了三盘,毕竟冬天就应该吃热腾腾的火锅嘛。 巴特尔、佛尔果安静的坐在小椅子上等着开吃,因为他们另个大病初愈,所以这次是清汤锅底,而且诸如鱼、牛羊肉那种发物也不能多吃。至于泽雅,她被奶嬷嬷抱着望着雾腾腾冒热气的火锅直流口水,可惜泽雅还小,只能等以后再吃了。 “娘娘,刚才宫中来信,说是请娘娘早些回去。” 舒婉正吃的开心,忽听到这个消息,口里的鱼丸差点卡在喉咙里,“咳、咳。” 知行连忙一通喂水拍背这才让舒婉缓过劲来。 “娘娘,您没事吧?” 诺敏小心翼翼的将那封信递到舒婉面前,“这信、娘娘可要看看?” 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真是个钢铁憨憨! “诺敏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动物是笨死的啊?” 舒婉拿起旁边的荔枝白露清了清嘴,无奈的看了一眼诺敏。 “什么动物是笨死的?”诺敏皱了皱眉,“奴才不知道,不过娘娘身份尊贵,不应该老把死字挂在嘴边,不吉利的。” “是是是,我知道。”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憨成这样,也是不多见,舒婉扶额摇摇头,敷衍的说了几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诺敏手里的那封信,“把那信拿来给我看看吧。” 真不知道为什么康熙还要写信催她回去,难道她会跑吗?拜托,就算要跑她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呢?再说,她不过是想出去逛逛罢了。 不过她总算知道康熙这次为什么要让诺敏来保护她了,就诺敏这个憨憨脑筋,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诺敏便恨不得整日两双眼睛都粘在她身上,就连她晚上睡觉额时候都要在外面守着,来皇庄一个半月就瘦了一大圈,可怜巴巴的,不知道她是个再心软不过的人吗? 舒婉想起之前在家时图海叔父就因为她的阿玛宠妻灭妾一事直接当着马佳氏族人的面狠狠揍了阿玛一顿,把阿玛揍得鼻青脸肿的,不得已将她和哥哥还有额娘从庄子上接了回来,看来这种简单粗暴的性子果真是遗传的。 “娘娘,您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舒婉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没看康熙写的信呢,连忙拆开一看,铁马银钩的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望妻速归。” 呵,以前那情话一说能说一整晚,如今就剩了四个字,哼!就是不归又能怎样! 虽是这样想的,舒婉将信折了折用帕子包起来仔细的放进怀里,转身对诺敏说道:“后天是腊八,吩咐下去明日启程,还能赶的及回宫过腊八节。” “是,那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让人收拾东西。” ------------------------------------- “诺敏大人!诺敏大人!请留步!” “什么事?” 诺敏将刀换到他的惯用手右手上,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个颇为清秀的女子正向他小跑而来。 女子脸蛋泛红,涂了口脂的嘴唇微微有些干裂,身上的那股桂花头油味却很浓,离着三米远就能闻到她身上的桂花味儿。 他连忙后退三步,“你是谁,报上名来。” 见诺敏如此防备,絮儿心里泛起阵阵的酸涩,都相处这么久了,难道诺敏大人还不认识她吗? 其实自从诺敏踏进庄子的第一步,絮儿就看上了这位长相俊朗威风堂堂的大人,后来更是得知他竟然就是马佳·图海大人唯一的儿子马佳·诺敏大人,年纪轻轻就官至四品,以后更是前途无量,絮儿瞬间有种天神降临来拯救她脱离苦海的感觉。 在庄子上做活是不可能有前程的,但若是要能跟这位大人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关系,那她后半辈子就有了保障啊。 她原本在这庄子上累死累活的做活儿做到二十岁,以后充其量不过是嫁个小掌柜安稳余生,攒了几辈子的银子还不如人家随手买的一支簪子值钱,那样的穷日子可不是她想要的。 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只要她能嫁给诺敏大人,哪怕是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那也是好的啊。 这次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絮儿还是头一次里诺敏这样近,离近一看,诺敏大人果然英姿不凡,坚毅的面容,高大的身躯,胳膊也雄武有力,若是能被这样一双臂膀拥入怀中,那该有多温暖、多好啊,更别说诺敏大人出身如此的高贵,想着想着絮儿清秀的面容便泛起丝丝的红晕,说话的声音变得轻柔无比,“诺敏大人,我是庄子上相嬷嬷的女儿,我叫絮儿。” “哦,那你为何不去做自己的分内事,而是要在此拦我?” 絮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诺敏大人这是在关心她吗?“今日的活儿都已经做完了,多谢诺敏大人关心。” 诺敏皱了皱眉,关心?他刚刚不过随口一问,何来关心一说? “对了,诺敏大人,这是我亲自绣的香囊,若是大人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絮儿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绣着两只鸳鸯的青竹色香囊双手递到诺敏面前。 诺敏眯了眯眼睛,虽然他年纪小也未娶妻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可是家里那些有点姿色的小丫头没少向他献殷勤,现在他自然知道这个絮儿是什么意思。 他后退半步,微微颔首,目视前方沉声说道:“絮儿姑娘,谢谢你的一番心意,不过这个香囊我不会收下的。” “诺敏大人,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你在庄子上的这些天对我们下人多有照顾,我很感激,便想为你亲手缝一个香囊报答你,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见他态度已决不肯收下,絮儿欲哭无泪,连忙上前一步,急匆匆的说道。 “你若是真的想报答我,那就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香囊这种东西大可不必。” “可是…” 诺敏摆摆手转身离去,絮儿殷勤的呼唤声随即被淹没在冷风之中,她着牙看着手里那个没送出去的香囊,狠狠的摔到地上,这还不够解气,她又在上面重重的踩了两脚。 不过随即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见四下无人,絮儿赶紧蹲下将香囊捡起来像做贼似的偷偷的将这个鸳鸯香囊收进怀里。 就算诺敏大人不收这个香囊也没关系,反正她也可以去送给别人,比如说在厨房帮忙的那个大地,脾气好人长得也不错,有时还会偷偷给她留几块儿点心吃,可惜就是穷了些,白瞎了那一张脸。 絮儿起身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那支青玉簪子,又掏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面颊,看见自己的妆容没花便当即决定现在就去厨房找大地,这个时候去说不定还能有肉吃呢。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八章 赫赫威武的侍卫队伍护送着精致华丽的马车奔驶在空旷的官道上,侍卫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都着伤,腰间挎佩刀还都带着丝丝的血腥味。 枯木寒天,时不时传来的鸦叫声和阴沉的天色似乎都在预示着舒婉这次的回程之路注定不会顺利。 “头,太静了,不太对劲。” 并骑在队伍前开路的两个侍卫凑到一起,其中一人道。 “是不对。” 诺敏亦觉得不对劲,他急忙拽下缰绳调转马背退至队伍侧边往后看去,以期能发现些什么,官道空旷寂寥,只有几片黄色的枯叶在地上打着旋。 “大家提起精神来,都小心些,” 突然,一道破风而来的利箭裹挟着风声打断了他的未说完的话。 一直在闭目打坐的舒婉在出城后不久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了,不过她并不打算出手。 放出神识只见从旁边从旁边的树林中忽然射出铺天盖地破风疾来的箭雨,箭尾出还绑着正在冒着白烟的东西。 很快她们一行人就被包围在了白雾之中。 “快保护娘娘!” “嘭!嘭!嘭!” 接连几声闷响,直冲着舒婉乘坐的马车而来。 诺敏立即带领众侍卫们围着马车保护舒婉,却不想如此正是中了敌人奸计,那箭尾上绑着的是迷药,就在侍卫们围近马车不久纷纷昏迷摔下了马。 林中冲出一群手持见到的黑衣人,紧接着只见一白一灰两道影子快如闪电的黑衣人群中穿梭,激烈的刀剑相击的声音不断在撞击着寒风,刀剑相击的火星在一闪而殒犹如流星,血腥味在风中弥漫。 平原与舒婉对视一眼。 “娘娘身手真是让草民佩服。” “今日之事敢透露出半个字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舒婉冷哼一声,要不是刚刚平原装晕,她才不会冒险出手,稍一用力将手里的刀弹出去,眉尾一挑看向正在那边擦拭手上血迹的平原,“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至于皇上那边,你知道该怎么说的。” “难道娘娘就不怕草民泄密,毕竟,草民可是皇上的人。” 平原后退一步,躲开了那柄还在滴血的刀,明明是个那么美的美佳人,怎么下手那般的狠毒,刀刀致命不留活口,刚才他不过反应慢了那么一点点,就差点被她给砍到脖子。 其实他早就认出来了之前他多次见过的‘舍兄’就是舒婉,毕竟就算换了张脸,连声色也变成了男声,但是身上那股气质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不过当然他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康熙,他们两夫妻的事他才不想掺和进去呢。 “你可以说啊,就是不知道人变成骨灰或者干尸之后还会不会说话?” 舒婉回眸浅浅一笑,手腕上戴的玉镯珑璁作响,明明与之前一样的绝世容貌,一样清澈的眼眸和温柔笑靥,平原却忽然感到一阵阴寒,心底不断的泛起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多少次面对生死考验他都是谈笑风生从未怕过,就算面对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康熙皇帝时,他心中有的也只是敬畏、膜拜之情,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害怕了,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畏惧,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在舒婉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弄死他的一百种方法。 他现在终于明白康熙皇帝为什么安排那么多的暗卫盯着她了,她太特别、太神秘也太危险,有时候心善的像个菩萨有时候却活脱脱的就是个地狱恶鬼。 ------------------------------------- 利刃刺入肉体,刀尖摩擦骨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诺敏只觉得怀里一沉,不自觉的踉跄几步,睁开眼睛一看,一个黑衣人正倒在他怀里,而他手中的刀穿透了黑衣人胸膛。 “这是!?” 诺敏猛然将那黑衣人推开,迟疑的看着自己一身的血和刀尖上一滴一滴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了,可是这黑衣人看着明明是他杀死了,刀还在他手里拿着呢。 可是他昏迷了怎么可能杀人,难道他是做梦在梦中杀人吗?看到倒在地上的十几个黑衣人,这更让他震惊不已,他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竟然独自败了十几个黑衣人。 不过他却没有心思再想下去,连忙去弄醒其他侍卫,又去弄醒知行叫她去看舒婉,毕竟他是男子,男女有别这一点还是应该遵循的。 “娘娘和三位小主子怎么样了?” 侍卫们围着马车问已经进入车内的知行。 几十名侍卫,除了两名被剑伤之外其他人都好好的,除了清理现场的十人之外,其他都围在舒婉的马车旁,连太医也被拽了过来。 “娘娘和主子都没事,只不过是中了迷香昏睡过去罢了。” 马车里中间放着一盆炭火,上面是青铜百兽纹盖子,暖黄色的光从里面渗透出来,蓝色的衣袖罩着白玉似的手,知行扶着舒婉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给太医诊脉,确定四位主子都没有有事之后,随行的侍卫太医和宫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大家都清理完了吗?清理完了该走了。” 眼看着太阳就快落山,他们必须早点赶回宫中才行。 就在诺敏要翻身上马时,突然一侍卫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诺敏沉思一会低声交代了几句,四五个侍卫及两个伤员,将几名个黑衣人驮到马上,策马扬鞭急速向城里。 马车内众人以为已经昏睡过去的舒婉听到远去的马蹄声,完美的唇形勾起一冷笑,不枉她特意留下活口。 乾清宫 “梁九功,出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康熙心里烦躁,昨夜并没有睡好,听到门外传来的吵闹声心情亦是不太好。 梁九功得令出去很快就回来了,“皇上,出事了,玉贵妃娘娘和三位小主子回程路上遇刺了!” “你说什么?” 康熙正握着朱笔的手一顿,目眦欲裂的瞪着梁九功。 “皇上,贵妃娘娘和三位主子在城外遇刺了。” “遇刺?那贵妃和三个孩子怎么样了?”焦急的语气透露出心慌。 “皇上放心,娘娘和三位主子得皇上龙威庇佑只是中了迷香暂时晕了过去,并没有受伤。” 还好没事,康熙松了口气依旧挺拔的身子坐到龙椅上。 “皇上,侍卫还押回来了几个行刺贵妃娘娘的刺客。”梁九功趁机将事情都说清楚。 “那三人就交给你,一定要给朕撬开他们的口,朕倒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敢刺杀朕的皇妃皇子!” 舒婉今日回宫一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宫外竟已经有人得到消息并且埋伏刺杀她和三个孩子,一想到皇宫里竟有人将消息传出去,康熙顿时觉得坐立难安。 经此康熙更加确定景阳宫三个孩子出痘是人为的,是故意针对舒婉和她的孩子的阴谋,能在算计宫里皇妃皇子的人必定是这宫里人,此刻疑康熙心发挥到了极点。 ------------------------------------- 暮色西沉,远驰而来的马车终于停在威严肃然的宫门口。 从华丽精致马车后的马车上迅速下来两宫女几个嬷嬷,三人迅速迈着恭谨的步伐到精致马车前,一人掀帘一人伸手抱下将马车内的主子逐一抱下,早早就候在宫门内的嬷嬷们赶忙上前接手抱过自己的主子。 “娘娘当心些。” 随候的太监忙将木凳放到车前,虽然宫里很多妃嫔都用人凳,但是侍候舒婉的奴才都知道她从不用人凳,自然每次随行都备有木凳。 知行和雨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舒婉下轿,一身妃色的素面银丝绣绕身团花旗袍给这闷沉的从天带来一抹色彩,温婉倾城的容颜不施粉黛,单单在那樱唇上点了薄薄透明的水红色唇蜜,发髻两侧上简单簪着点簪钗珠翠,低调却不失华贵,弧形精致完美的耳垂上挂着浅白色珍珠扣式耳坠,脚下踩的是精致素雅却不失华丽的粉樱色绣面镶双珠盆底鞋子。 高挑的身姿单是站在那里便是紫禁城最美的风景。 “回来了?”康熙上前牵起她的手,贴心为她披上狐皮披风。 舒婉悄悄地从袖子里伸出两根的手指勾住他的小手指,微微垂下的双眸中满是惊喜,“嗯,回来了。” “臣妾原以为皇上不会来的,外面天寒,哪能劳烦皇上出来?” “天冷确实不爱动弹,不过你回来朕定是要来迎你的,”康熙顺势揽上她的腰,“嗯,长肉了,看来在皇庄调养一段时间确实对你有好处。” 舒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不知道女人对体重是很敏感的吗? 舒婉回宫亦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虽不得知舒婉回宫的具体时间,但是后宫妃嫔们从几天前就遣宫人守在宫门口,一见到舒婉归来宫人们各自纷纷奔走退回向各自的主子禀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八十九章 延禧宫 正殿内惠妃正喝着滋阴补气血的的枸杞桃胶燕窝粥,到了她这个年纪,自然得好好养着才行,再说她又不是吃不起,哪像那个小门小户丝毫不得台面的淑嫔。 “娘娘,景阳宫娘娘已经回宫了。” 玲珑跌跌撞撞的奔进延禧宫正殿。 “你说什么?” 惠妃一惊,手里的银柄玉勺随即脱手,落到白玉似的瓷碗中发出一声脆响,惠妃脸色也变得青白。 “她真的回来了,你可是看清楚了?”惠妃脸色突变,紧紧的盯着玲珑,心里慌乱一片。 “是奴婢亲自去宫门口那等着的,贵妃娘娘从马车上下来时奴婢瞧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 “那、那三个孩子有没有、有没有…” 惠妃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玲珑。 “没有,贵妃娘娘和两位阿哥还有三格格都好好的。” 玲珑看到的时候也是非常震惊,尤其是看到舒婉和三阿哥、四阿哥还有三格格竟毫发无损时心里的震惊不止百倍。 “竟然失败了,竟然让她完好无伤的回来了,”惠妃心里的愤怒盖过了她的慌乱,“真是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娘娘,现在怎么办?若是被捉住那咱们…” 玲珑现在不担心别的,只担心会有活口落入侍卫手中,要是到时那些人受不住刑招出来的话那只有死路一条了,要知道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自家娘娘膝下有大阿哥,皇上不可能处置娘娘,那唯一可能的替罪羊便是她。 若是她被娘娘推出来不止皇上饶不了她和她家人,就是夫人老爷也饶不了他们。 被玲珑这样一问惠妃也不禁心里一慌,不过她到底是在后宫倾辄多年心思城府手段了得的娘娘,她很快便恢复了镇静。 “慌什么慌,有本宫在他人还能奈何得了你不成?” “是,娘娘” “你只管自己稳住了,只要露不出马脚来,那就绝不会查不到 你身上。” 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手里没几根暗线她能安安稳稳坐稳妃位? 既然敢用那些个人,她就不怕他们会招出来了,再者她可从没露过面,让玲珑接触的也不过是几个婆子,几经转手传的消息,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来。 惠妃自己也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不过又想到舒婉完全回宫致使必定会指使她以后的处境更加艰难,不禁又恨上舒婉一层。 ------------------------------------- 惠妃这厢如何恨她舒婉不知,此时她已经回到了景阳宫。 其实原本舒婉打算的好好的,等回宫梳洗一番之后再分别去乾清宫、永寿宫请安,等明日再去承乾宫请安。 虽然康熙去了神武门迎接她,又与她一起来了景阳宫,但她也不能恃宠而骄得意忘形,要好好梳洗然后正式的向康熙请安。 换上一件浅紫色缎地绣散细朵红海棠折枝花卉纹袷氅衣,宽镶编为缠枝蔷薇,用银绣线插线绣出,雅致且华贵。 三个孩子也换了新的常服,粉雕玉琢,贵气十足。 最后,知行为三人衣角上撒上点点的艾叶水,去去晦气。 康熙在外面喝茶,见母子四人梳洗完毕出来后,微微一笑。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臣妾回宫还未曾正是的给皇上请安,皇上朝政繁忙,还要为臣妾母子担忧,实在是臣妾的不对。” 四母子一前三后的跪下请安。 康熙端坐受礼,礼毕之后便将舒婉扶了起来,“看来你们在庄子里头过得不错,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康熙一直让人监视着四母子,他们在庄子里的生活事无巨细他都知道,当听三个孩子痊愈后四母子竟还在庄子里头玩了半个月才回来,康熙便恼上了。 当然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康熙绝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上四母子了。 四母子不约而同的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康熙,一副你什么,我也不知道的萌样,着实是将康熙气乐了。 罢了,想着四人一路回宫受惊又受累的,回来就好,康熙也不忍再折腾他们了。 母子四人回宫途中遇刺的事侍卫那早已经禀报了他,本来还很担心四母子受到惊吓,如今看这样倒是还好,果然是亲生的四母子,都是胆大的。 “臣妾和孩子们有皇上龙威庇佑,自然身体康健。” 舒婉浅浅一笑,搂住康熙的胳膊坐下,又连忙将三个孩子唤道跟前儿,很是自豪的说道:“皇上您看,在庄子上的时候臣妾可仔细呢,这三张小脸白白胖胖没有一个痘痕,多好啊。” 她可是极小心的照顾三个孩子,出痘的时候坚决不让他们用手抓,三个孩子都长得这么好看,她可不想这孩子们的脸上留下任何一个小小的疤。 康熙仔细看了看舒婉和三个孩子,都穿得喜庆,完全不像刚经历过死生重病的样子,若不是仔细看,就连脸上淡淡的疲惫都看不出来。 别的妃嫔都恨不得带着一身疲惫来见他,好博他怜惜,这个女人倒好,这般好的博宠的机会都不用。 “巴特尔和佛尔果是男子汉,脸上有几个疤算什么。” 康熙挨个儿抱了抱巴特尔和佛尔果,“你照顾的很好,两个小子虽然没重但是却比以前壮实了。” 若是往常康熙对儿子自是非常严厉的,只不过想到两个儿子才刚刚经历生死,语气不自觉的也温柔了许多。 见康熙只顾着和两个哥哥说话而不抱她,一旁的泽雅立即哇哇哇的闹了起来,“阿玛,抱,抱!” “好好好,阿玛这就抱你。” 康熙连忙将泽雅接过来,还冲着粉嫩的脸蛋亲了又亲,泽雅这个小人顿时嬉笑眉梢,嘴里新张的几颗小奶牙露了出来。 “泽雅的性子倒是像你,”康熙看了一眼舒婉随即又低头看向怀里的宝贝女儿,笑道:“是个会撒娇的。” “臣妾的女儿不像臣妾的话那还能像谁?” 母子四人与康熙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舒婉便起身请辞,“皇上,时辰也不早了,臣妾今日回宫,还未能给皇太后请安,臣妾该去永寿宫了,若让皇太后等久了就不好了。” “正巧,朕今日繁忙还未给皇玛额娘请安,你们随朕一起去吧。” 永寿宫那太后早就在宫里等着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六阿哥胤祺并未带在皇太后身边。 “行了,平安回来了就好,你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皇太后欣慰的点点头,“这次出宫实在是辛苦你了。” “臣妾不辛苦,不过是臣妾的分内之事罢了,有皇上和皇太后的福气庇佑着,一切都会好的。” 三孩子齐齐的聚到太后身边撒娇卖萌,逗的老太太开心不已。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九十章 承乾宫 “臣妾/婢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起吧。” 皇贵妃微微笑着点头,目光看到舒婉时明显微微一愣。 “玉贵妃,多日未见你倒是未曾清减,本宫看了甚是欣慰。” 舒婉抚了抚脸颊,耳边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颤巍巍的摆动,“是吗?不过皇上昨晚倒是说臣妾又清减了几分,瞧着也比出宫前憔悴了些,所以臣妾今日特意画了个淡妆来给您请安,不过,想来也许是因为昨晚睡得比较好的缘故,所以今日的臣妾的面色才比较好吧。” 皇贵妃看着舒婉的含羞带媚的娇颜,放在膝盖上的手暗暗握紧,指甲扎进了肉里都没有多少感觉昨日,想到皇上竟然亲自去迎接舒婉回宫,皇贵妃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的蹿了上来。 “说起来贵妃姐姐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妹妹甚是思念呢。” 一身湘竹色装扮的卫氏笑吟吟的说道:“姐姐回宫的前一天晚上皇上还跟臣妾说姐姐要回来了,如今见到姐姐无恙,妹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能够放下了。” 因为昨夜一夜未睡愁肠百转辗转反侧,今日卫氏的神情有些憔悴恍惚,面上扑了一层厚粉都没能掩盖住她眼下的乌青。 卫氏俏面带笑,内心却嫉妒的要发狂,凭什么昨日舒婉回宫的时候能让皇上亲自去迎接?不过只是一个年老失宠的老女人,凭什么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还有那三个小崽子,明明都染上了天花,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 要是全都死了就好了,卫氏恶毒的想到,只要那三个孩子死了,不、不只要那三个孩子死了,还有舒婉,舒婉也必须得死,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敢抢属于她的宠爱,那就必须要死! 还有皇上,皇上不是说心中只有她一个吗?为什么昨晚又歇在了景阳宫中,想到这卫氏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的捏紧。 这些日子卫氏已经被康熙的甜言蜜语、云雨巫山和随之而来的荣耀以及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冲昏了头脑,恨不得日日霸着康熙,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舒婉又是什么身份。 “没想到多日不见淑嫔说话倒是越发动听了,”舒婉直接忽视了卫氏话里的挑衅的意味,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湿了湿嘴唇,“说来自淑嫔封为嫔位之后,本宫还未来得及道贺,今日正好趁着各位姐妹都在,本宫可要好好的恭喜淑嫔你了。” “贵妃姐姐客气了,贵妃姐姐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间长,以后臣妾要是有不懂得地方还想向贵妃姐姐请教呢。” 卫氏一下子就给舒婉挖了一个大坑,若是舒婉说不,那就是不亲宫妃,若是说好,那卫氏说不定以后还要惹出多大的幺蛾子呢。 不过舒婉最擅长的就是装聋作哑和甩锅,她淡定的抽出帕子后擦了擦唇角,双手左上右下搭在一起,美眸微眯,笑道:“淑嫔果然不愧是皇上捧在心尖上的人,瞧这话说的也真真是太谦虚了。 这后宫里的后妃平日里最主要的两件事就是侍奉皇上和为皇上开枝散叶,依本宫看淑嫔你哪里用的着向本宫请教,现如今在这六宫之中论恩宠谁也比不上你,更别说你生下了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对龙凤胎,以后的福气还大着呢,刚才说你说的莫不是反话,存了心的在本宫跟前儿炫耀?” “这、臣妾不敢。” 她是嫔,舒婉是贵妃,就算她心里想的就是炫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说出来啊。 所以卫氏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她连忙扶着身边宫人的手起身赔罪,神色恳切,“还请贵妃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有心失言的。” “呵呵,贵妃娘娘,瞧您把淑嫔妹妹都吓成什么样了?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啊,难道这失言也要分有心无心的吗?臣妾倒是头一次听说呢。” 宜妃捂着帕子轻笑几声,在座的几人比如宜妃、僖嫔、小钮钴禄氏等等都曾被卫氏截过宠,心里正恼着呢,如今遇到这个好机会自然要暗暗的讥笑一番。 卫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虽然成为后妃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她从未受过这般的屈辱。 这也不奇怪,之前因为龙凤胎的缘故卫氏在明面上是投靠了皇贵妃,皇贵妃是后宫之主,掌六宫大权,后宫之中自然不敢有人欺负卫氏。 后来卫氏又依仗着自己得宠便渐渐的心生它念不甘再居于皇贵妃之下,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她心里很是瞧不起诸如舒婉之类的‘宫中老人’,没想到她这次竟然当中被这么多人当中嘲笑,说到底都怪马佳·舒婉那个贱人! 一阵阵的轻笑声如同魔音一般不断地钻进卫氏脑子里,似乎每个人都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嘲笑他、唾骂她,骂她不过只是个低贱的罪婢。 她才不是什么低贱的罪婢,她可是有神通的人,是受到老天爷眷顾的人,连皇上都对她百般喜爱,这群人算个什么东西!总有一天,她要让今日嘲笑她的人跪在她脚下向她磕头行礼! “好了好了,淑嫔,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呢,大家同处后宫,自然应该相互照顾的。” “玉贵妃说的对,咱们大家共同侍奉皇上,自然要相互照顾与扶持,你们每个人都要洁身自好,本宫以后不想再在这后宫之中听到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知道了吗?” “是,臣妾/婢妾遵旨。” “刚才皇上让人传了口谕,下了早朝便要过来,还劳妹妹们就在承乾宫候驾。” 说罢皇贵妃便起身离去,留下一众妃嫔坐在那目目相视,而皇贵妃自己却回了寝室去。 皇贵妃之所以这么着急离开是因为她看到蒙鄂嬷嬷嬷嬷在暗处意示她,心想定是重要的消息传来,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离开。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离开是因为她看到蒙鄂嬷嬷在暗处意示她,心想定是重要的消息传来,所以她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开。 承乾宫内,已经坐着等了半天的妃嫔们却是没有一个敢叫累,皇上让你等着,你便只能等着。 “景阳宫的事你们都听了,正好今日玉贵妃也在,朕要说的就是这事。” 康熙冷眼扫过坐在的妃嫔,看的众人心里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将刘氏押上来。” “答应刘氏因为嫉妒景阳宫主位玉贵妃娘娘,竟以太子殿下当年出痘时穿过的衣物来谋害三阿哥、四阿哥及三格格,心思歹毒、心狠手辣,谋害皇嗣罪不可赦、当诛九族!” 原被押着已经面如死灰的刘答应听到康熙诉她罪名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束缚,登时挣扎反抗起来。 “不!不要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啊!求皇上不要牵连臣妾的家人,臣妾是被逼的,都是她,都是…” 刘答应指着众妃嫔前面首座的位置尖叫,不过话没完就被太监堵住了, 顺着刘答应的手,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小钮钴禄氏身上。 “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胡说!你为什么要诬陷本宫!” 钮祜禄氏庶妃嗦一下扶着大肚子站了起来,惊慌张失措指着刘答应怒斥,“本宫都不曾和你说过一句话,又怎么可能让你你做这等害人之事,你这是诬蔑!快说!究竟是谁指使的你,又是谁指使你敢诬蔑陷害宫。” 接着,小钮钴禄氏不顾沉重的身子,扑通一声跪到在康熙面前,“皇上!臣妾是冤枉啊,都是刘答应故意陷害臣妾的,一定有人指使刘答应陷害臣妾诬蔑臣妾的!臣妾也是一个即将做额娘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闭嘴,事非曲直朕自有决断。”康熙直接喝断了小钮钴禄氏。 “皇上…” 小钮钴禄氏妃喏动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康熙,对上康熙冷漠的表情,她心里瞬间明白了,皇上这是要将这罪名安到她头上,难道皇上是要让她替罪羊吗? 呵,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刚刚刘答应明明指的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是坐在她上首的皇贵妃,或者是坐在她下首的惠妃或者淑嫔,只不过是被太监拉扯,所以才看起来像在指她。 皇上在维护的究竟是谁?皇贵妃、惠妃还是淑嫔? 小钮钴禄氏现在却什么也不能说,对上康熙威胁的目光,她还是妥协了。 事情有些意外,让康熙十分头疼,没想到已经审问中吓得痴傻的刘答应竟然回过神来反抗,原本康熙只是想用刘答应来警告提醒后宫妃嫔,没想到刘答应竟然真的要当堂指认真凶。 “刘氏,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以你一人之命便可换全族性命,刚才你究竟是不是故意诬陷?快说!” 刘氏低下头,鼻腔中、口角处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她的手背上,她呜咽着彻底死了心,反正她已经必死无疑了,何必再连累她的族人呢。 “皇上,婢妾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饶过婢妾的族人吧。” “答应刘氏因妒生恨谋害皇嗣,且不知悔改恶意诬陷温僖贵妃钮钴禄氏,实乃最大恶极,刘氏谋害皇嗣罪在可赦,理应诛连九族,朕感佛祖仁慈,为三阿哥、四阿哥还有三格格祈福,特免刘氏全族性命,将刘氏一族流放宁古塔,入朝者全部革职,答应刘氏赐死。” 虽然康熙没有言定小钮祜禄氏压就是背后主谋,但康熙这般欲盖弥彰的宣判了刘答应的罪刑丝毫不提及小钮钴禄氏,众妃嫔心里都认定了钮祜禄氏庶妃是主谋,康熙不定她罪只不过是护着她罢了。 定了刘答应的罪后,康熙下令禁止在论及此事,即使后宫妃嫔心里想得再多亦不敢再议论。 “各位姐妹都走了,温僖贵妃也赶紧起来吧,这地上凉,你现在又怀着龙胎,在这地上坐久了伤了身子事小,伤了腹中的龙胎事大啊。” “佟佳氏,你这个毒妇,你等着,若是让我查出背后真相我定要与你痘斗到底!” 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确皇上袒护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皇贵妃,但是小钮钴禄氏对皇贵妃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小钮钴禄氏在宫女的搀扶起身,充满恨意直瞪着皇贵妃,恨不得直接扑上与皇贵妃打一场。 “本宫等着,贵妃妹妹慢走。” “哼!” 皇贵妃看着带着一身怨气的钮祜禄氏庶妃离开,她终于支撑不坐在座上背后的冷汗冒个不停,没人知道刚刚她心里有多害怕、多恐惧,就怕被刘答应指认出来。 幸好刘答应指歪了,幸好表哥还护着她。 刘氏这个背主的贱人,竟然敢用天花来毒害三个孩子,简直是太可恶了,想此皇贵妃对刘氏恨不止百倍。 没错,刘氏当初是她的人,她也有意拿刘氏当刀子使,所以刘氏才被安排到了景阳宫,皇贵妃确实有过要除去舒婉和她的几个孩子的想法,但那也只是想想。 却万万想到不刘氏竟然背叛她,还胆大包天的用天花这种人人惧怕的东西来害人。 实在是太可恨了,不过随即皇贵妃又想到,刚刚皇上说的是刘氏用当初太子殿下生痘时穿过的衣裳来害人的,可是刘氏不过才是个答应,她为什么会有太子殿下的贴身衣物呢? 皇贵妃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解释,那就是那幕后之人想嫁祸于她,从而让她和温僖贵妃小钮钴禄氏彻底对上。 竟然如此狠毒!皇贵妃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踉跄了几步后一屁股跌倒在椅子上,抚着额头,究竟是谁在陷害她? 被皇贵妃恨之欲死的刘氏此时正被太监施行绞行,到死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她,眼角滑下的晶莹泪珠坠满了她的悔恨与不甘,只是清秀的面容勾起凄美的笑竟然美得那般惊人。 一直被压着大气都不敢喘的惠妃紧绷着身子回到自己的延禧宫才敢松了口气。 亲眼看着刘答应被押下去时的绝望,惠妃不禁心惊胆战,脑海中不禁浮现在自已被太监拖着的情景,想起自己曾经有舒婉做过的事情,不禁觉得自己幸运,幸运皇上放过了她。 想起刚皇上看着刘答应那副像在看死人一样冷漠无情的眼神,惠妃总觉得好像在看着她们,是在警告她们敢对皇嗣下手,刘答应的下场就是例子。 不得不惠妃还是很了解康熙的,康熙当众处置刘答应就是想要警告她们。 ------------------------------------- 舒婉望着窗外鹅毛般的大雪发呆,雪纷纷扬扬的下,已经将那青石道都掩了,算算时间她来这后宫之中就要满六年了,不知不觉的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娘娘,”知行放下手里端着的小米粥,将一个珐琅祥云纹的暖手炉递给正站在窗边赏雪的舒婉,“娘娘,您手里的那个暖炉该不热了,换这个吧。” 舒婉垂首浅笑,接过那个暖手的小炉子。 “轿辇可都已经准备好了?” “是,已经准备好了。” “嗯,那就走吧。” “娘娘不先喝了那小米粥吗?” 一天一碗小米粥可是皇上亲口嘱咐的,养胃益气对身子好,怎么能不喝了呢? “等请安回来再喝也是一样。” “臣妾/婢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吉祥。” “好,都起来吧,” 皇贵妃倒也直接了当,上来就说出了今日的第一件大事,“淑嫔,昨晚皇上说你现在已经位至嫔位,若是继续住在承乾宫的后殿实在有失体面,所以和本宫商量之后决定让你搬至钟粹宫,以后你就是钟粹宫的主位,可要克己律下,时时严守身为嫔妃的责任,知道吗?” 卫氏眼睛里带着几丝红血丝,明显有些憔悴,听到皇贵妃这样说,立马起身谢恩,“是,臣妾一定会时刻谨记皇贵妃对臣妾的教导,以后会好好的服侍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 成为钟粹宫主位不过才是第一步,以后她要成为整个后宫的主位。 卫氏低头一笑,似乎势在必得。 一旁的乌雅氏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惊掉了下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好端端的皇上要让卫氏搬到钟粹宫去? 她好不容易想方设法的怀上龙胎,就是希望诞下皇子之后皇上能够恢复她的位份,让她重新成为钟粹宫主位,可是卫氏一来,就等于堵了她全部的念想,那她做这一番努力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九十一章 知道六宫妃嫔今儿注定是要看戏的,皇贵妃以以住不同清泠的语调提前事摊开,说话时那凤眼眼光如刀的射向卫氏和乌雅氏。 不仅是皇贵妃,六宫妃嫔的眼刀皆不约而同的在卫氏和乌雅氏两人身上徘徊,讽刺、嘲笑、鄙视、愤怒皆有。 虽然皇贵妃试着将自己摘出来,可是六宫妃嫔中与她有怨的不少,与卫氏有怨的也不少,要不是当初皇贵妃将卫氏对上龙床,怎么可能会有今日这种局面,今日种种不过是皇贵妃咎由自取罢了。 “淑嫔妹妹原先实在皇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如今都成一宫的主位了,可见是皇贵妃娘娘惯会调教人,不然淑嫔妹妹哪能如此得皇上的意,说起来,德贵人与淑嫔两位妹妹有相同的经历,如今两人同居一宫想必定会聊的来。” 安嫔是最先发难的,她久未承宠,如今一个卑贱的宫女竟然都爬到了她头上,她如何气得过。 安嫔进宫比皇贵妃更早,虽然因失子而性格有些偏激,但并不改她一向的言辞犀利,一句话不仅贬低了卫氏和乌雅氏的出身低微,而且暗指出皇贵妃揣摩圣意调教宫女来争宠。 安嫔亦是恨乌雅氏,那贱人怎么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每次眼瞧着就要被打入谷底,偏偏不知怎得就又翻身了,五阿哥逝去不久就又怀上了,这走的是什么狗屎运。 “皇贵妃娘娘是个会调教人的,德贵人妹妹也是个会调教人的,这样想想还怪有意思的呢。” “淑嫔和雅贵人、荷贵人三位妹妹都是极好的,咦?这样说起来心意最为相通的倒是皇贵妃和德贵人了,臣妾恭喜皇贵妃,恭喜德贵人,为皇上调教出了几位极好的妹妹,也为咱们后宫增添了好几为冰雪聪慧的妹妹。” 安嫔皮笑肉不笑的朝几人贺喜,满眼满脸的冷嘲热讽,可是谓是当脚的不怕穿鞋的,安嫔这般偏激的性子皇贵妃还真是拿她没办法,若与她计较便是掉价了。 皇贵妃早就习惯了安嫔这种滚刀肉的性格,罚她吧,人家恭喜的话也没有错处,难道因为她讽刺的语气吗,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皇贵妃直接忽视她。 “这可不是得恭喜嘛,阖宫东西十二宫就属皇贵妃娘娘的承乾宫风水最好,奴才到了承乾宫就成了主子,只怕以后满宫的奴才都想往承乾宫来了。” 小钮钴禄氏可谓是恨极了皇贵妃,轻飘飘一顿冷嘲热讽直接让皇贵妃变了脸色。 舒婉右手搭在左手上,底下的左手里拿着一条浅色的珍珠锦帕,浅笑淡然的看一众宫妃对皇贵妃等人冷嘲热讽、语言攻击,看钮祜禄庶妃这话多彪悍,奴才到了承乾宫就成了主子,合着承乾宫的主子之前都是奴才喽。 “皇贵妃娘娘恕罪,臣妾身子有些不适,若是皇贵妃今日没有别的事要说的话,那臣妾就先回去了,毕竟龙胎要紧,想必皇贵妃会体谅臣妾的,对了,臣妾还没对淑嫔妹妹道贺,淑嫔妹妹放心,等回去后本宫定会让人准备一份厚礼送到钟粹宫中。” 小钮钴禄氏说完之后便起身扶着宫女的手离开了,皇贵妃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嘴角的皮肉微微颤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拧成了麻花,该死的钮钴禄氏,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笑她! 除了小钮钴禄氏和安嫔,剩下的其他人也只敢对卫氏和乌雅氏三言两语攻击,倒不敢明面上挑衅皇贵妃。 皇贵妃已经气得眼冒金星心口发闷还得强撑着,没一会儿就急匆匆的说结束今日的请安。 陆陆续续妃嫔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没戏看了的舒婉也缓缓起身走在前头,还一脸笑意的对卫氏和乌雅氏道喜,“恭喜淑嫔成为钟粹宫的主位,也恭喜德贵人怀上皇嗣,淑嫔想来细心体贴,想必在淑嫔的照顾下德贵人你这胎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乌雅氏对上舒婉张扬的笑脸心口一闷,硬生生压下被气高的心气儿。 ------------------------------------- “雨旋,鹿筋已经炖在灶上了吗?皇上今晚要来,可千万不要耽误了。” “娘娘放心,已经炖上了,知言姐姐正在那边儿守着呢。” 虽然舒婉现在已经跌出有宠的行列,康熙还是会在下午或晚上的时候偶尔来看看她,或是和她一起用晚膳,以此来表示恩宠及对三个孩子的重视。 不过也只是一个月一两回罢了,当然这也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所以每次舒婉都是精心安排,力求务必让康熙满意。 西配殿 恪常在披着璎珞形云肩,百无聊赖的望着自己手里的绣绷子叹气,未着脂粉的小脸明显比之前瘦削了许多。 哎,自从流产之后,皇上便一直没来看过她,就算她使了些银子让敬事房的奴才将她绿头牌的位置往前稍稍移了些,皇上也再没翻过她的牌子,她这西配殿里冷清寂寥、压抑沉闷,连不会说话的花草都活不长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她有孕的时候皇上是那么的高兴欣喜,还说以后会带她们母子两人去草原骑马射箭,为什么流产之后皇上就不来了呢,她在做小月子的时候是那么的痛苦无助,多希望皇上能来啊,可是皇上没有来,皇上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马佳·舒婉。 恪常在抬起满含愤怒的眼眸,当正殿那边热闹高兴的庆祝马佳·舒婉封为贵妃的时候,她孤孤单单的躺在床上,泪流满面,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和皇上的宠爱,为什么马佳·舒婉却能得到晋封,这一切都不公平!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流产,这一切一定都是马佳·舒婉那个无耻至极的小人做的! 可惜她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一切都是那个小人所为,不过不要紧,反正她现在在景阳宫,总有一天她会找到证据,向皇上揭露马佳·舒婉的真面目! 想到这,恪常在偷偷的从针线盒的最底下拿出一个着锦衣面容与舒婉有三分相似的布人,她狠厉一笑,左边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贝齿反射着红烛的光,一下又一下的将手里的绣花针扎进了布人的心口处。 “小主,奴婢刚刚看见乾清宫的李公去了正殿,皇上今晚摆膳正殿。” 摘星匆匆忙的进殿禀报,语气中难掩的兴奋。 “怎么回事!” 突然听到摘星的声音,恪常在顿时面色煞白,声调变得极为尖利,手忙脚乱的将布人放回针线盒,连被针扎到了都浑然不觉,背对着摘星怒斥道:“你的规矩都被狗吃了吗?本小主之前不是吩咐过每次进来之前必须先通报的吗?” 摘星连忙跪下,“是,都是奴婢的错,请小主恕罪。” 恪常在已经将布人藏好,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抽帕子擦了擦手心里出的汗,这巫蛊之事可是宫中禁忌,要是被人发现,那她就只有死路了,稳了稳心神之后恪常在满眼鄙夷的看向跪在地上摘星,并未叫起,“你刚刚说什么?” “回小主,皇上今晚摆膳景阳宫正殿。”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正倚在榻上的恪常在唰的一下坐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并没有一味的在宫里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为了重获恩宠她自然也做了许多的举动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比如经常出去走动想与皇上来个偶遇什么的,可也真是奇了怪,不管怎样她总是遇不见皇上,送去乾清宫的糕点也如泥牛入海,一点消息也没有。 “千真万确,奴婢可是打听得清清楚的。” 摘星急忙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些天她的差使就是暗中打听皇上行踪,都已经能总结出经验来了。 “快,备水,本小主要沐浴更衣。” 一个时辰后,晚霞满天,恪常在被揽月搀扶着步生金莲,细腰拂柳,袅娜摇曳的走出西配殿,在景阳宫门外来回踱步。 伴着晚霞而来的康熙一踏入刚下就轿辇就见到了一为身着银色撒地海棠镶边氅衣的美人漫步在晚霞的绯光之中,摇曳生辉。 “皇上,是恪常在。” 梁九功见康熙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恪常在早就被这位爷忘了,连忙上前小声提醒道。 康熙微一挑眉,眸中浓浓的厌恶之情一闪而过,这个女人怎么还活着?药不是已经下了吗? 恪常在听到声音蓦然回头,霞光照在恪常在明艳的脸上,霎那间如明珠生辉,五分的美貌化为七分。 “皇上。” 恪常在玫朱口微启,惊呼如燕语飞出。 “怎么天这么冷还出来?”康熙清淡表情的面容带上了温和的笑意,走近牵上恪常在的手,“爱妃身子可是好了?” “臣妾参见皇上。” 似乎见到康熙而太过惊讶,恪常在直到康熙走近才惊觉失仪,忙屈膝行礼,微抬脸完全印入康熙的眼中,一脸难掩的激动,风情柔媚的杏眼瞬间含泪,泪珠盈悬未落,未语先泣,欲语哽咽,好不可怜,让人见之心生怜惜。 “爱妃这是怎么啦?” 美人垂泪,让康熙好不心疼。 “臣妾失仪,臣妾只是太久没有见到皇上了,臣妾实在是太想太想…” 恪常在垂泣哽咽难语。 康熙看着滴到他手背上的眼泪脸色微微一变,干脆松开手直接搂上了恪常在的腰。 “皇上许久未来看臣妾,可愿意去臣妾那喝杯茶,臣妾前不久亲自晨起收的梅花雪水还存着。” 舒婉等了许久不见康熙来,便叫达安出去瞧瞧,谁知才出正殿就和乾清宫的李德全遇上了。 “怎么,皇上今天不过来了吗?” 见达安去而复返舒婉诧异的问道。 “娘娘,皇上他、他去西配殿了。” “恪常在那儿?” 舒婉正在折帕子玩,听达安这样说,绝美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抖开帕子将其重新收回袖中,并没有说话。 “娘娘…”达安看着舒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要不奴才这就去西配殿将皇上请回来?” “请回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也不早了,就不去打扰皇上和恪常在了,知行,吩咐人摆膳吧,等了这么久,本宫都饿了呢。” 罢了,恪常在一向不是个安分的,这个时候才跳出来想必已经忍耐了很久,她且放过这一次。 达安已经默默的在心里将恪常在骂了个狗血淋头,呸!连娘娘的恩宠也敢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九十二章 钟粹宫 “娘娘,今日你还要去景阳宫吗?奴婢瞧着景阳宫的那位似乎对娘娘您并不那么和气,您何必自个儿去找气受呢?” 空之正伺候着卫氏梳妆,嘴角一瞥,不忿的说道,景阳宫的那些奴才个个眼高于顶,不就是个不得圣宠的贵妃吗,还整日端着个架子,也不知道给谁看。 卫氏拿起粉扑轻轻的往脸上扑了些脂粉,见镜中美人端是俏丽无双,微微一笑,又拿起一对康熙昨日才赏的红玛瑙耳坠让宫人为她戴上。 想做一个宠妃,最好的方法便是学着别人如何做一个宠妃,虽然舒婉现在已经失宠,但是既然曾经得宠过,那么身上必然有许多东西值得借鉴。 等她把舒婉会的那些招式学过来之后,再一脚踹开,岂不是更好? 这些天她也算摸透了舒婉的性子,就是个没脾气、没胆量什么都不会的怂包,连一个小小的恪常在都压不住,呵,既然如此她还怕什么,想来以前也不过是因为那副皮囊才入了皇上的眼,如今皇上已经看厌倦了,所以才会失宠。 可见容貌在后宫之中并不是全部,若身上没点别的东西,就算长得再好看,在皇上眼里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卫氏梳妆完毕,对着镜子转了三圈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装扮,康熙一直说她穿鲜艳的衣服好看,所以今日她特意穿了一身葱绿色的旗装,两颊晕红、秀眉微蹙,给她原本的美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一出门就看见几个宫人搬着几盆茶花往西配殿走。 “等等,你们是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淑嫔娘娘在此为什么不请安?” 醉之瞪着金鱼眼,掐着水桶腰,上前拦住了那几个宫人。 那几个搬着茶花的宫人都是新来钟粹宫当差的,确实从未见过淑嫔,如今一听直接双腿发软跪下来。 “醉之,休要这般的大呼小叫,本宫刚搬到钟粹宫,这里的宫人不认识本宫也是情有可原,你莫这样为难他们。” 卫氏快走几步喝退了醉之,一番话说的原本几个冷汗直流的宫人感激涕零,没想到淑嫔娘娘不仅长得貌美,连心地也是如此纯良。 看着宫人脸上的表情,卫氏暗暗得意,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是后搬入钟粹宫的,没多大积威势,那些人只会看在她是嫔位的份上畏惧她,背后说不定会怎么样骂她呢,所以她要做的首先便是在钟粹宫的额宫人面前树立起一个贤良淑德的模样,一点一点的收买人心。 作为一个曾经在辛者库当差的‘贱婢,’卫氏很明白宫中往往那些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往往在关键的时候可能起到大作用。 “好了,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茶花可是要送去给德贵人的?” 卫氏睫毛迅速眨了几下,美眸伸出涌起怒色,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好你个乌雅氏,这种事情竟然都没有与她说一声,当真是没有将她这个钟粹宫主位放在眼里不成? “回淑嫔娘娘,正是,德贵人说她现在怀有龙胎行动不便,便命奴才去花房搬了几盆茶花来。” “哦,原来是这样,”卫氏伸手轻轻拂过那几株茶花,纯白的花瓣上竟然有一抹如鲜血般的赤红色,卫氏心猛地一跳,后退半步,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花上有血?” “是奴才不对,没有事先提醒娘娘,让娘娘受惊了,这花原叫做嫦娥彩,后因白瓣里有一丝红条,又叫做抓破美人脸” “抓破美人脸?”卫氏稍一愣神,随即微微一笑,倒是个好名字,上前摘下一朵捧在手心里细细观赏,果然这抓破美人脸就像是仿佛美人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被抓了一下,确实非常特别,卫氏低头一想,随即转身向跟在后面的空之吩咐道:“德贵人如今已有身孕,整日呆在西配殿里也不是办法,总得出来走走活动一下,到时候才能顺利的生产,空之,你就随这几位宫人一起去西配殿吧。” 不管怎样她都要让乌雅氏知道谁才是这钟粹宫里真正的主人。 ------------------------------------- 景阳宫 “娘娘,这是钟粹宫里的空之送来的帖子,奴婢见娘娘刚才在午睡,便没有打扰娘娘。” “哦,”舒婉慵懒的用手托起雪腮支在桌上,一双美眸像是冬日阳光下的冰雪,冷清却含着不易近人的温暖,伸手接过了知言寄递过来的花笺,原来淑嫔是要邀请她去钟粹宫赏花。 如今二月,天寒未褪冰雪未消,哪里有花可赏,无非都是花房的温室里种出来的不当季的花罢了,她早就看厌了。 “娘娘为何叹息,可是又什么烦心事?” “无事,只是如今这天气去本宫只想在景阳宫里好好窝着,实在不想出去。” 舒婉是怕冷的,就算她修炼过功法也是受不了一丝丝的冷,一到冬日就恨不得把自己包成个球,然后抱着暖炉在景阳宫中作画养花陪孩子玩,最烦出去,每日的请安都能要她的半条老命,如今竟然要她去赏花? 话说回来在,这些日子卫氏也没少来景阳宫烦她,哎,可惜道行还不够,满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真当她是个傻的不成? 呵,舒婉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谁爱去谁去吧,卫氏举办赏花宴不过是为了正式的向后宫众人宣布她如今已经成了景阳宫的主位,以另一种方式宣示主权罢了。 “奴婢听说淑嫔娘娘为了后日的赏花会可是费了一番心思呢,”知言听舒婉这样说,以为舒婉又觉得冷了,连忙拿起钩子往炭炉中添了块红罗炭,“不过娘娘若是不想去那便不去就是了,娘娘您是贵妃,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娘娘您去是给她赏光,不去也在情理之中。” 舒婉点点头,对知言说的很是赞同,她是贵妃,好歹也该有点贵妃的牌面吧。 “对了,这次淑嫔除了邀请了本宫之外还邀请谁?” 从接到帖子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知言自然早早的究竟这些事情打听清楚了,“回娘娘,空之说最早娘娘的帖子是第一个送来的,宫里别处都还没收到呢,不过…” 知言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说出来。 “不过什么?” 舒婉见状不屑的一笑,卫氏惯会搞些幺蛾子的,这帖子先送给她而不是与她同为贵妃的小钮钴禄氏或者是位份更加尊贵的皇贵妃,这不就是在向后宫说她比皇贵妃或者是小钮钴禄氏更加尊贵吗?真是好心思。 “说起来真是可恶,那空之说她顺道来一趟,便将给恪常在还有慎常在的帖子都带来了,都在这里,还请娘娘过目。” 说着,知言又递过两份精致描花的帖子,舒婉摆摆手,她看这东西做什么,“你看看吧,若是觉得没问题便送去给恪常在还有慎常在。” “是,”知言手脚麻利像一阵风似的的将帖子收了起来,她就知道这事说出来肯定会让自己娘娘心里不舒服,恪常在和慎常在两人算什么身份,竟然与娘娘受同样的待遇,说起来都怪淑嫔不好,平日就不安好心的老往景阳宫跑,如今竟然这般的羞辱娘娘,真是可气。 “那娘娘可要去赏花宴?” 自然不去,不过她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舒婉绝美的脸上泛起愁意,眼波才动望向窗外空荡荡的院子,无奈的叹口气,“哎,不去能行吗?如今她得宠,连皇上都要捧着她,本宫又能有什么办法?”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三章 “皇上,该就寝了。” “哦,收拾了吧,就寝。” 康熙将书扔着桌上,李德全赶忙上前轻手轻脚又麻利的收拾。 “今儿是谁侍寝?” 也不知道康熙是故意一问还是忙忘了。 “回皇上,您今天翻的是钟粹宫淑嫔的牌子。” 梁九功见康熙听后脸色一暗,下意识的绷紧双腿打了个哆嗦,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很喜欢淑嫔娘娘的吗?不过如今瞧着可不像是高兴的模样,难道是两人吵架了? 不应该啊,淑嫔娘娘向来体察圣意温柔体贴,又怎么会惹皇上生气。 就算梁九功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可以说有关皇上的各项大事小事他统统都知道,也不敢说完全明白皇上的圣意,只能说明白个一两分,不过就凭这一两分就足以让他在宫中立足。 但是淑嫔娘娘比他更厉害,似乎皇上在想什么她都能知道,实在是让梁九功自愧不如,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分吧,连老天爷都在帮淑嫔娘娘,怪不得淑嫔娘娘能压到玉贵妃,一跃成为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女人呢。 “嗯,走吧。” “唔,皇上,然儿好想你啊。” 卫氏使出百般招式缠在康熙身上,康熙面看着他身下的卫氏,笑道:“是吗?那然儿有多想朕,又是如何想朕的呢?” “这样,还有这样,”卫氏穿着清凉,一点一点的从康熙的小腿处爬到康熙的下巴,“皇上,你喜欢然儿吗?” “自然喜欢,”康熙用指腹在她下巴处摩擦,“后宫之中,朕最喜欢然儿了。” “那…”听到想听的话之后卫氏并不满足,手伸到背后轻轻一拉,身上的绿锻地蝶恋花肚兜随之脱落,露出风光无限的玉体,“皇上,臣妾好想你啊。” “你想朕所以朕就来了啊。” 卫氏羞涩的抱紧康熙,看着康熙坚毅的面容,卫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火热的樱唇慢慢的从康熙的下巴处往上移,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皇上。 皇上曾经对她说过,他不会亲吻任何一个女人,不过今天她就要证明她才是这个后宫之中最特别的存在,也是皇上心中最特别的存在,皇上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康熙翻身将她压住,原本温柔的笑意顿时减了三分,“朕说过的,不行。” “皇上,”卫氏晃动着身子,不满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难道连臣妾也不行吗?皇上不是说最喜欢臣妾的吗?” “自然是最喜欢你,不过朕更喜欢用别的方法来表达朕对你的爱意。” 康熙低笑两声,拉过旁边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 ------------------------------------- 赏花宴当天 卫氏穿了一身绯色撒地芍药氅衣,身上戴的的首饰叮铃作响,此时她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对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 今日皇上也会来,皇上说过最喜欢她这样华贵大气的装扮,想想也是,她现在毕竟可是一宫的主位,怎么能再像以前那样小里小气的。 “糕点茶水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是,娘娘放心,御膳房早早的就准备统共三十样不同的糕点,还有花茶、绿茶和奶茶,都准备好了。” 宫里那处当差的奴才不是捧高踩低的,一听到是淑嫔要的,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将今日需要的糕点茶水什么的准备了出来。 淑嫔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万一伺候的不舒心告到皇上面前哪还得了。 卫氏微微一笑,这宫里捧高踩低是常事,上次御膳房送膳食时竟然竟然将她的鱼翅羹送到了西配殿去,这次让他们做三十样不同的糕点还只是小惩大诫,如果再有下一次她绝轻饶不了这些奴才。 这样一想,她果真还是太善良了,卫氏对着镜子扶了扶头上的金簪,确认无误之后,似不经意的拂了一下衣袖,空之赶忙抬手让卫氏白嫩脂玉的玉手搭在自己的手上。 “婢妾给淑嫔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雅贵人和荷贵人最先前来,虽说卫氏瞧不起这两人,无宠无貌又唯唯诺诺,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过同住一宫,若是她不请雅贵人和荷贵人过来的话,恐怕其她人见了会说闲话。 “两位贵人快快请起,”卫氏将将等两人快要行完礼的时候才上前拉住两人的手,亲昵的说道:“如今咱么姐妹三人同在钟粹宫,两位贵人可千万别再这么拘束了。” 雅贵人和荷贵人相视一笑,“是,谢淑嫔娘娘,不过就算淑嫔娘娘这样说,该有的规矩也是不能少的。” 三人寒暄了几句,淑嫔便让人奉上茶水点心。 今日淑嫔请的人不少,几乎全后宫的后妃她都派人送去了帖子,除了皇贵妃因为处理宫务一时脱不开身之外,其她几位比如小钮钴禄氏、宜妃、惠妃等都说一定会来。 卫氏很满意自己能有这样的号召力,她知道那些嫔妃背后还不知道在怎么骂她呢,这次能收下她的帖子还不是因为瞧着她得宠,不过这样更好,以后她势必会踩着其中一些人爬上去,若是到时候闹开了可就不好看了。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也到齐了。 一位小太监在她身边低声说道:“娘娘,温僖贵妃已经到了,只有玉贵妃没来了。” 卫氏听到这消息之后咬了咬牙,握着帕子的手不由的握紧,不就是个失宠的老女人吗,还敢在在她面前端着架子,哼,也不怕闪着腰。 她一边笑吟吟的与其她人谈笑,一边暗暗吩咐小太监到钟粹宫门前等着,“再派几人去景阳宫请贵妃娘娘,就说、就说今日皇上也会来。” “是,奴才明白。” 不多时卫氏派去的小太监便返回了,身后还跟着景阳宫的总管太监达安。 “奴才给淑嫔娘娘请安,淑嫔娘娘吉祥。” “起吧,窦公公,怎么不见贵妃娘娘的身影?” “回淑嫔娘娘,昨夜贵妃娘娘贪食,吃了半个醉虾就吐得昏天黑地,急召太医院的太医去看了,又是扎针又是喝药之后才勉强止住了吐,今早上实在起不来身,没办法来参加您的赏花宴了,这不,特意命奴才来告知娘娘。” “本宫的赏花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贵妃娘娘身子要紧,”卫氏满脸焦急,不知道还以为她和舒婉有多深的感情呢,“哎,可惜还有这么多的姐妹在这里,本宫也是在脱不开身,醉之,快去将本宫宫里的鱼翅、燕窝各拿上一盒,就由你代本宫去景阳宫看望一下贵妃娘娘吧。” “谢淑嫔娘娘关怀。” 醉之和达安走后,宜妃捂着帕子噗嗤一笑,低声对旁边的僖嫔说道:“有些人就是心里没点数儿,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脸呢。” “就是,不过是个奴才出身,还学人家搞什么赏花宴,”僖嫔拿起桌上的绿豆糕,秀气的小脸上全是不屑,“就这样普普通通的点心,看着就倒胃口,我从来都不吃一点,全都赏给了下面的奴才们。” 卫氏听着这两人的议论,感受着周围人向她投来的嘲讽目光,卫氏直接折断了小手指的护甲,该死的马佳氏,给她送帖子不过是看在她是贵妃的面子上,竟然还敢玩这招。 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卫氏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镇静,等皇上来了,她一定好好的告一状。 赏花宴的主角自然是花,卫氏为了缓和气氛,赶紧挥了挥帕子,让人将她事先准备好的花搬上来。 在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中,钟粹宫的宫人抬了三株俏丽的绿梅上来,卫氏浅浅微笑,“各位,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赏给我的绿梅,听说只有江南才有,所以我今日特意办了这个赏花宴,想同各位姐妹一同欣赏。” 此言一出,众人心潮澎湃,只有江南才有的绿梅淑嫔这里竟然有三株,可见盛宠之深厚了。 众人之中小钮钴禄氏是最喜欢梅花的,在宫中最常见的是白梅与红梅,绿梅倒是很少见,就连小钮钴禄氏自己也只是见过几次。 其实她原本不想参见这劳什子的赏花宴的,可是想到淑嫔如今得势,与她交恶百害无一益,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也挺着大肚子来了,没想到淑嫔一出手就是三株珍贵的绿梅,着实让小钮钴禄氏有点嫉妒。 卫氏见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渐渐的变为羡慕嫉妒,嘴角微微一勾,在皇上心里她确实是不同的,连这珍贵的绿梅只要她一开口皇上二话不说就赏给了她。 “请各位随意观赏,千万不要和我客气,绿梅虽然珍贵,但若能博各位姐妹一笑,也算是这三株绿梅的功德了。” “贵妃娘娘很喜欢梅花吗?” 不知何时,乌雅氏已经站到了小钮钴禄氏的身边,与小钮钴禄氏共同观赏这三株绿梅中开的最盛的那株。 小钮钴禄氏并不想搭理乌雅氏,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欣赏眼前的绿梅。 乌雅氏也不气恼,淡淡一笑,命人端来一碟吉红糕,问道:“贵妃娘娘可要尝尝这吉红糕,很是可口呢。” 原本小钮钴禄氏并不想吃,可那吉红糕酸甜的香气极为诱人,这让怀孕之后便胃口大开的小钮钴禄氏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随即又想到这是乌雅氏命人端来的,刚想婉拒,突然听到乌雅氏大喝一声,“娘娘小心!” 一直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猫直直的扑向小钮钴禄氏。 “喵” “啊!” 事情发生的得突然被吓得惊异失措的小钮钴禄氏脚一下滑整个人倒向了乌雅氏。 ------------------------------------- 午后批完折子之后,康熙便带着梁九功赶往钟粹宫,刚走到御花园附近便看见了达安,再仔细一瞧,他身后那人不是淑嫔身后的醉之吗,这两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在景阳宫伺候贵妃?” “回皇上,贵妃娘娘身子不适,不能去淑嫔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了,所以特意命奴才前去赔礼。” 身子不适?为何身子不适,有没有看太医,有没有吃药,有没有好一些,康熙嚅动了几下嘴唇,想问的话最终没有问出口,想起刚才达安说的那句‘赔罪’,心里更是难受,一个贵妃向一个嫔赔罪是什么道理,康熙皱起眉,看向达安旁边的醉之,不悦的问道:“那你去是做什么?” “回皇上,淑嫔娘娘得知贵妃娘娘之后十分担心,所以命奴婢将一些燕窝、鱼翅这样的补品送去,希望贵妃娘娘能早日康复。” 身子不适自然该吃药,吃什么补品,康熙摩挲着玉扳指,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贵妃身子不适,那朕去看看就是,梁九功,摆驾景阳宫。” 舒婉吃了药正在睡觉,康熙在床边看了半晌,见她面色苍白,又想起刚刚听宫人说的她昨夜吐了半夜,吐倒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果然是个笨的,”康熙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烙下一个吻。 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康熙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躺在床上的舒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才笨呢!早知道会受这么大的罪,她才不吃那个长相奇奇怪怪的呕吐果呢,等待会儿她一定要找小叶子好好问个清楚! 还没康熙走到钟粹宫正殿,就听到正殿那边传来惊慌的尖叫声。 “啊!” 在惊慌之中乌雅氏竟然直接扑倒在小钮钴禄氏脚下,而且在扑倒时惊慌失措之中还抱住小钮钴禄氏的脚,瞬间惊慌想退后却无法迈步的小钮钴禄氏直直的向后倒去,那只眼冒绿光的凶猫越过乌雅氏扑向了小钮钴禄氏。 “啊!” “啊!娘娘!” 伴随着尖叫声传来扑通的一声,听到这声音一众人连心都停止了。 “滚开,滚开!” 慌乱之中只见小钮钴禄氏尖叫的猛挥着双手。 目睹全过程被突然情况吓呆的紫冉瞬间回过神来,扑上前去将扑在小钮钴禄氏身上的黑猫一脚狠狠踢飞,至于乌雅氏更是被紫冉凶残的神来一脚给踢开了。 “娘娘!”紫冉赶忙去扶小钮钴禄氏,边扶还叫着周围的人过来帮忙“,贵妃娘娘摔倒了,还不快过来帮忙!” “啊!痛!紫冉!快救本宫!快救本宫的孩子!” 小钮钴禄氏如今怀胎不足六个月,这样重重的一摔,立即就见了红,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紫冉不敢有丝毫耽误,连忙让人去请太医。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四章 被点名的宫女扭头就往外冲出去,刚出门正好与迎面走来的康熙面对面,一个反应不及差点撞到康熙。 “大胆宫女,如此莽撞冲跪,冲撞了皇上该当何罪!” 梁九功瞬间冲到康熙面前挡住宫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宫女反射性的扑通一声跪到康熙跟前求饶。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奴才,皇上问你话呢?” 宫女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拼命磕头求饶,似根没听到康熙的话,梁九功上前半步,冲着宫女厉声喝斥。 “回、回皇上,温僖贵妃摔倒了。” 康熙脸色一变,越过宫女快步进去,“快去请太医来!” 跟在康熙身后的梁九功也对跟在他身后的太监交代了几句,太监飞快冲出钟粹宫。 康熙进来就见紫冉和已经晕过去的小钮钴禄氏,以及一旁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乌雅氏。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贵妃抬到屋里去” 康熙积威已经深,一声领下宫女太监们立即动作有矩的将小钮钴禄氏抬进去。 见地上有一小摊血迹,康熙面容愈发深沉起来。 后宫向来阴私不断,只要不触及他底限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们对他子嗣动手。 太医还没来,康熙坐在殿内看着跪在地上的奴才,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骇人,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威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相信小钮钴禄氏好好的就摔倒了。 “回皇上,娘娘今日来钟粹宫赏花,不知为何忽然有一只猫冲娘娘扑了过来,当时离娘娘最近的德贵人将娘娘一把推开,结果娘娘就摔倒在地动了胎气。” 紫冉事发时就在小钮钴禄氏身边所以这件事自然由她来说,紫冉将事情从头到尾快速的了一遍,同时暗指是乌雅氏谋害了自家娘娘。 “皇上饶命,婢妾没有、婢妾真的没有故意谋害贵妃娘娘,当时情况十分紧急,婢妾只是想将贵妃娘娘拉开,婢妾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啊!” 几近晕厥的乌雅氏连忙捂着肚子上前为自己解释,她是有想害小钮钴禄氏不错,但绝对不是今天,她今天真没有想过害小钮钴禄氏小产,而且她也不会用这种蠢笨的方法啊。 乌雅氏面白抖冷,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只猫究竟是从那里出来的,她原本真的只是想将小钮钴禄氏拉开,却忽略了小钮钴禄氏身怀六甲现在的体重根本不是她能拉的动的。 说着说着,乌雅氏忽然也晕了过去。 康熙摆摆手,“把她抬下去。” 乌雅氏现在怀有身孕,就算他再怎么不喜她也只能看在皇嗣的份上暂时饶过她。 “皇上,太医来了” 李德全拽着两位太医进殿跪下行礼。 “给皇上请安。” “跪什么跪,还不快去给温僖贵妃瞧瞧去!” 真是没有眼色的奴才。 两位太医被康熙怒喝连滚带爬的起身忙去诊脉。 温僖贵妃是继后亲妹,又是重臣遏必隆之女,在皇上心中占据着极重的分量,更重要的是温僖贵妃如今才怀孕六个月就已经见红,若温僖贵妃的龙胎保不住那也就他们的脑袋保不住了。 两人似死如视的进寝室给小钮钴禄氏诊脉。 殿内跪着的奴才个个战战兢兢身体抖如秋风中的枯叶,心里不断的祈祷着温僖贵妃最好平安无事。 “靖温僖贵妃怎么样了?” 一见太医出来康熙劈头就问。 “回皇上,温僖贵妃自怀孕开始便心气淤积,期间又动过多次的胎气,如今更是直接见红,而且出血不止,微臣、微臣已无能为力。” 太医鼓着胆子说完之后将整个身子贴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听到这话,康熙沉默了,最近这些日子他的子嗣、怀孕的宫妃接二连三出事,看来他对后宫还是太松弛了,这些人倒有持无恐手段层出不断了。 “梁九功,给朕查狠狠的查,朕的后宫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了,竟还有野猫可以随意出没!” 禁宫内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东西甚至就连畜牲也都要经过层层检查才能进宫的,猫狗之类的畜牲更是由专门由上驷院选拔管理,若是没有人暗中操纵他就不信这野猫能随便跑到后宫里来,还偏偏是今日举办赏花宴的钟粹宫。 两位太医也得了旨意检查钟粹宫里的所有奴才和器物,不久就有宫人来禀报在绿梅的花蕊上发现了会引起猫狗畜牲发狂的香粉味,内侍也在花园里野猫冲来的地方发现了野猫出没痕迹。 “当时观赏绿梅的又不止温僖贵妃一人,为什么那只猫单单冲撞了温僖贵妃呢?” “回皇上,温僖贵妃离得那株绿梅最近,想来是在无意中沾上了那花蕊中的花粉,奴才也在贵妃的衣角找到了几点零星的花粉痕迹,所以那只畜生才会冲撞了贵妃。”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卫氏听到那引起猫狗牲畜发狂的香粉竟然是从绿梅蕊上发现的,心里猛然一惊,还没等前来禀报的奴才说完,她立马跪在康熙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香粉会出现在花蕊之上,自从您将那几盆绿梅赏给臣妾之后,臣妾便一直命花房的奴才好好照顾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如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康熙揉了揉额头,“好了,朕自然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来人,将伺候这几株绿梅的奴才都拖在慎刑司,给朕好好审问,一定要撬开这些奴才的嘴,朕倒在看看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使手段残害朕的皇嗣!” ------------------------------------- 后宫之**了这么大的事情,皇贵妃自然不能缺席,当宫务缠身的皇贵妃感到钟粹宫时已经有不少妃嫔都在在殿内,殿内透着诡异而安静的气氛。 “臣妾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贵妃满脸焦急神色,等康熙叫起之后,赶紧问道:“皇上,钮钴禄妹妹没事吧?臣妾听说妹妹晕倒便赶紧赶了过来。” “她没事,只是还昏迷着。” “这就好,钮钴禄妹妹果然是个有福气的,那龙胎呢?龙胎可还好?” 康熙沉默的摇摇头,皇贵妃顿时心下了然。 “只要妹妹没事就好,钮钴禄妹妹年轻体健,只要养好了身子再怀上龙胎也非难事。” 皇贵妃刚听到康熙说没事时,心咯噔了一下,但是听到小钮钴禄氏的孩子没了之后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一声。 “皇上心里难受臣妾知道,可是再难受皇上也要为自己的龙体着想啊,” 皇贵妃上前握住康熙的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自责的说道:“哎,若不是臣妾今日忙着核对账册,不能来赏花宴,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说到底,还是臣妾的失职,臣妾定会将这件事情调查到底,给钮钴禄妹妹一个公道,皇上也可早日安心。” “并非你失职,你要为六宫之事烦心,还养着两个孩子,这次的事怪不到你头上,只能说宫里有一些人心思不正,处心积虑的谋害朕的孩子。” 皇贵妃捏着手帕点拭着眼角的晶莹的泪珠,那娇弱的模样让康熙不由心生怜惜。 “朕瞧着你倒是清减了不少,六宫宫务繁琐,你也不必勉强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朕也有些日子没去看九阿哥和六格格了,过几天朕就去陪你们一起用膳。”康熙将另一只手搭在皇贵妃手上,一时间不少妃嫔手中的丝帕都报废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三月二十八,太皇太后的寿辰,整个皇宫十分热闹。 自上次呕吐之后舒婉又休养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没有在后宫之**现,但是太皇太后的寿宴却不可避免,即使太皇太后多次想要她的命,舒婉也得满脸笑意的向太皇太后道贺。 早就在一个月前整个皇宫已经在为太后的寿辰开始忙碌起来了,各种奇珍异宝不断的送进皇宫,准备寿礼暂时成了后宫妃嫔们的主业,不过后宫中任何事情都离开不阴私斗争。 当然这一切都舒婉没有多大关系,她并没有什么要让内务府准备的,因为有额娘喜塔腊氏的帮忙。 喜塔腊氏的动作很快,在上月十五进宫请安时就将舒婉准备的寿礼送了进来,喜塔腊氏还帮舒婉准备了大慈广润佛一尊、双蟠百福洪釉瓷花瓶一对,虽只是两件但却是极珍贵难得的,不过舒婉如今是贵妃,送这两件贵重的礼物刚刚好。 “娘娘,您看妆容可妥当?” “很好,你的手真巧。” 看着镜中光滑如缎的青丝,舒婉满意的点点头,雨旋的手艺不错,将这两把子头梳得十分精巧。 今日她并没有特意打扮,身上穿的是鸦青色万字纹吉服,发型也是普普通通的小两把头,所以收拾的很快,最后披上披风之后,舒婉将玉手伸给知言,“时辰不早了,从景阳宫去永寿宫还远着呢,走吧。” “知言,寿礼都准备好了吗” “娘娘放心,奴婢早就准备好了。” “那就好,让仔细点人抬着寿礼,那里面都是些易碎的物件儿。” 因为不是整寿,所以也没有大办的意思,所以寿宴就设在了永寿宫,舒婉到时永寿宫内已经有不少妃嫔和宗室福晋在坐。 “臣妾/婢妾给玉贵妃娘娘请安。” 见到她来,众人连忙起身请安。 “各位姐妹请坐。” 舒婉点点头,扶着知言的手走到了自己座位上。 “贵妃娘娘的身子可还好?这一个多月不见姐姐身影,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多谢德贵人关心,本宫身子还好,哎,说起来也是本宫年纪大的缘故了,终归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舒婉摸了摸耳边的耳坠,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愁意,“德贵人这是几个月了?这肚子瞧着似乎比寻常大些?” 乌雅氏舒难掩脸上的笑意,“回贵妃娘娘,已经五个月了,前日太医诊脉的时候说婢妾肚中怀的是双胎,所以瞧着大一些。”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立即集中到了乌雅氏身上乌雅氏一身荷白色旗装,清淡素雅,小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周身萦绕着母爱的光芒。 这一幕不禁又让许多人咬碎了牙,撕碎了帕子。 “德贵人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从钟粹宫走来一定很累了吧,怎么不向 皇上请安免了参宴呢?” “多谢僖嫔娘娘关心,能为皇上诞育子嗣是婢妾的荣幸,婢妾不累,再者今日是太皇太后寿诞,婢妾也想来沾沾太皇太后的福气,保佑婢妾的孩子们能平安出生。” 乌雅氏抚着腹部脸上漾着淡淡的温暖的笑意。 僖嫔见乌雅氏脸上温柔的笑意还有抚着肚子的手,突然侧开头,心里很酸涩,她好不容易才求来一个格格,还整日的提心吊胆,为什么乌雅氏就能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呢? “本宫瞧着乌雅妹妹的气色似乎不是很好,眼下的乌青那么厉害,可千万注意身子才好。” 宫里有些会看的嬷嬷们经常说若是女子怀孕时面容不变,除了腹部隆起四肢仍旧纤细的话,那腹中怀的十有**是个阿哥,但若面色憔悴,脸上长斑,那腹中怀的极可能是个格格。 乌雅氏自然明白惠妃的意思,心里怎么想的且不说,面上仍是一脸笑意,“婢妾不如惠妃那般受上苍眷顾,只求孩子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了,不管是格格还是阿哥都是婢妾的亲生骨肉,婢妾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对她们好。” 舒婉默默在旁边的看着这一切,双胎何其难得,就算是现代有那么多先进的科技,也没办法百分之百的让同一个女人连续两次怀上双胎,乌雅氏要不就是那万万分之一的天选之女,要不就是使了些别的手段。 “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贵妃驾到。” 在宴所有的人都起身下跪行礼,康熙先在宴上发表了一翻贺寿辞,妃嫔宗室王爷福晋们又奉承一番才开始用已经冷掉的餐宴。 宴会过半后便是妃嫔宗室们献上寿礼,当然听除了高位的妃嫔的亲王寿礼之外其他人也只是念念礼单便没有将寿礼一一呈现。 舒婉假装没有看见太皇太后对她的冷眼,上去说了几句贺词,太皇太后没有当场发作,却低声的对一旁的康熙说,“皇帝,哀家不是说过不要大办这次寿辰吗?这些珍贵值钱的东西,哀家那儿又不缺,缺的是真心真意。” “是,这次是孙儿考虑不周,还请皇玛嬷见谅。” 康熙一脸笑意,太皇太后亦是一脸慈爱,不知道还以为这祖孙两人感情多亲密呢。 舒婉重新坐会席上之后,没有理会太皇太后那略带不屑与嘲讽的目光,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当初她从死去念儿口中抠出来一枚戒指,后来就算她用了寻物术,也没找到这枚戒指的主人,加上当时事情太多太杂,她也渐渐的将那枚戒指抛到了脑后,不过今日苏麻喇嘛上前接过她的礼物的时候,她无意间看见了苏麻喇嘛无名指上戴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枚戒指真的是苏麻喇嘛的吗?那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死人的嘴里,舒婉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寒。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正在沉思的舒婉被一阵娇柔的声音打断,侧身一卡,原来是淑嫔,“贵妃娘娘,您没事吧。” 淑嫔举着酒杯原想给舒婉敬酒,却发现舒婉早就神游天外了。 “本宫没事,”舒婉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她这才发现她的手竟然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她赶紧将手收回来,一不小心却将酒洒在了吉服上。 舒婉没有理会淑嫔,低声对知言说道:“知言,扶本宫去更衣。” ------------------------------------- 舒婉换好衣服,便准备回永寿宫寿宴上,一路走一路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知言见她神情冷淡,眼角带着些许杀意,顿时噤了声,一时间,周围只有舒婉的花盆底踩到青石板上的声音。 难道当初念儿一石三鸟,陷害小郭氏和皇贵妃以及她的这整件事都与太皇太后有关? 想想很有可能,太皇太后地位尊贵,可以说是紫禁城里最尊贵的女人,确实有这个能力去完成这件事,而且最后将念儿杀人灭口。 “哎呦,是谁这么大胆!” 舒婉低头慢慢走着,不小心撞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她连忙抬头,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刚才出声的是一个小太监,见舒婉没有行礼,立即上前喝道:“大胆,你是那个宫里的小主,冲撞了我们王爷也不道歉吗?” “禄丰,不得无礼,”男子整了整衣裳,“在下恭亲王常年,不知小主您是那个宫里的?” 恭亲王与康熙长得很像,凤眼薄唇,英俊的侧脸,一身五蟒紫袍玉树临风,一举一动都优雅贵气,不过身上气质比康熙少了几分温和,更多了几分不羁与自在。 舒婉行了个礼,恭亲王比地位在她之上,她行礼也是情理之中,“请恭亲王安,臣妾是景阳宫贵妃马佳氏,刚才冲撞亲王,还请亲王见谅。” 恭亲王听见景阳宫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一惊,眼中闪过戏谑的意味,怪不得皇兄把这位玉贵妃藏得这么严实,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他自认为阅美无数,世间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甚至曾经见过烟华楼的楼主慕容烟华一面,当时惊鸿一面久久难忘,不过见到舒婉时,恭亲王还是被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世间竟有如此美貌之人? 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统统都抛到脑后,尽管宫里宫外将舒婉的美貌传的神乎其神,可是恭亲王以前对此都是不屑一笑,传言怎么尽信? 可是如今见到真人,他简直一分一秒都不想将目光从舒婉身上移开。 “本王无事,贵妃可以放心。” “贵妃这是去哪了?身边怎么就这几个宫人?” 恭亲王自知失礼,连忙轻咳两声转移了话题。 “刚才在寿宴上时不小心将酒洒到了衣服上,臣妾便出来换了身衣裳,正准备回去。” 舒婉稍稍垂眸,就算恭亲王是康熙之弟,那也属于外男,她避嫌还来不及呢,没想打今日竟然撞上了。 想来是知道舒婉心中不安,恭亲王主动后退半步,“今夜是本王唐突了,请娘娘不要介意,既然娘娘还要返回寿宴之上,那本王就不耽误娘娘的时间了,禄丰,就由你去护送娘娘安全返回寿宴。” “可是王爷…” 禄丰下半句话还没说话就被恭亲王一个眼神扼杀了,“是,奴才遵旨,贵妃娘娘,请吧。” 舒婉没有推辞,主要是因为不想耽搁太长时间,点点头,转身就跟禄丰一起走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六章 乾清宫 尽职的梁总管正在乾清宫外岗,没得康熙允许就算是他这个贴身保镖万能秘书也不能进殿。 敬事房的副总管王公公远远就看到梁九功在门外,他领着身后端着宫妃绿头牌的两个太监兴冲冲小跑过来。 “梁总管好,见过梁总管,”王公公上前给梁九功见礼,手飞快的往梁九总袖里赛了个荷包,“皇上这会儿可得空?”王公公伸长脖子想往殿里瞄一眼,可惜被梁九功不动声色的挡住了。 “今儿王公公的心情不错啊,怎么今日你亲自来了?”梁九功摸了摸袖子荷包,呦,分量不轻。 “哎,说来惭愧,皇上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翻牌子,奴才们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整日忧心忡忡吃不下睡不着的,您看这…手下的奴才也不懂事,不知道那里做错了,”王公公对着梁九功不停的合腰一脸献媚的笑,回头对着两个太监低头喝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不快见过梁总管。” 要是皇上再不翻牌子,他们这些敬事房的奴才干脆找根裤腰带把自己勒死算了。 两个太监极有眼色的端着金盘到梁九功面前,梁九功往金盘里瞧一眼,排在最前边的是皇贵妃,皇贵妃是六宫之主放在第一位理所应当,然后便是淑嫔。 梁九功心里嗤笑一声,淑嫔未免也做的太显眼了些,宫里得宠嫔妃的牌子自然会往前放一些,但也不能乱了规矩啊。 现在宫中有两位贵妃和惠、宜双妃,哪能明目张胆的将淑嫔的牌子放在第二位,想来一方面是因为敬事房的那群奴才拜高捧低,另一方面淑嫔肯定也在背后使了些心思。 哎,原本还以为是个聪明的呢,不过尔尔罢了。 梁九功扫了一眼,眼神盯在写着玉贵妃的绿头牌朝王公公抬了抬下巴,王公公立即将玉贵妃的绿头牌放到最显眼的位置,末了不忘对梁九功献媚讨好的笑笑。 “皇上,敬事房的来了。”牌子摆好后,梁九功朝殿内通报。 “进来吧。”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王公公领着太监跪在案前。 “起来吧。” 康熙看也不看继续批着龙案上的奏折。 三人谢恩后就一直着,就是不见康熙召翻牌子。王公公又朝梁九功使了使眼神暗示,好几次后梁九功见让三人一直等也不行,才上前提醒康熙。 “皇上,该翻牌子了。” 梁九功声音一落王公公立即奉着翻子到康熙面前,康熙往金盘里就看一眼,第一眼注意到的果然是淑嫔的牌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忌惮和厌恶,然后拿起刻着玉贵妃的牌子反复摩挲着,“贵妃的身子好了?” “是,太医已经去看过了,贵妃娘娘身子已经大好了。” 王公公一看果然是贵妃娘娘,心里暗暗庆幸好问了梁总管,将贵妃娘娘的绿头牌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康熙想起前几日听到的消息心中不悦,手一顿就要将牌子放下去,几人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康熙最后还是翻了景阳宫的牌子。 梁九功领着三个人行礼后心翼翼的退出殿去。 “多亏梁总管提点。” “咱家这就要去景阳宫,你们谁跟着去。”翻了牌子敬事房就得立即去通知妃嫔准备。 “去,你们俩先回去,咱家亲自去景阳宫走一趟。”王公公心情大好,这贵妃娘娘得宠得宠,他是敬事房的副总管,总要去贵妃娘娘那里挂个号不是。 “梁总管,奴才跟您一道去。” ------------------------------------- 暮色初临,浴室内红烛并排摇晃,飞鹤屏风后升起浓浓的热气,香气弥漫,暖黄色的烛光笼罩其中。 “娘娘,起了吗?” 外面传来宫人的声音。 “嗯。” 声音极尽舒意慵懒,舒婉倚在浴桶边上,玉手抬起带出两朵水花。 伴着哗啦水响,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被烛光映在屏风上,隐隐烁烁,举手投足无限风情,让人遐想无限。 换下浅色浴衣,披上深色外罩,纤腰不足一握,长及腰下的如绸缎般丝滑的墨发随意披到脑后,两鬓随意散落的丝发越发将本就绝色的美人衬托的花娇玉颜。 “娘娘,皇上快到了。” 被派到外头等候康熙的雨萍匆进来禀报,知言忙将早就备好的绯色毛披给高舒婉系上。 “走吧。” 康熙远远就看到在那抹纤弱的身影被笼在摇曳的烛光下,亭亭玉立,柔情绰态,甚于言语。 御辇都快抬进正殿了皇上怎么还不让停辇,梁九功抬头一眼看,只见自己家主子爷眼都看直了。 顺着康熙的目光一看了,哎哟,这贵妃娘娘可真是越来越美了,就这般的美人,谁看得出她比皇上还大三岁呢。 就冲这美貌、这风情、这韵味想不得宠都难,不过,再美也不是他这残了身的人能想,还是赶紧提醒主子爷要紧,梁九功收回眼,低声提醒道: “皇上,皇上。” “嗯?” “皇上,到了。” “停轿。” 梁九功忙上前搀着康熙下辇。 “臣妾参见皇上。” “朕不是说过不用到外面来等吗,”康熙快步上前扶起舒婉,“等了多久了,这手都凉成这样了。” “臣妾也是刚出来,谢皇上关心。” 舒婉缓缓抬起头,眼波流转,撩人心怀。 康熙被那倾城一笑晃花了眼,对上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眸中只有他一人。 “皇上。” 舒婉娇嗔一声,被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娇靥上渐渐爬上迷人的红晕。 “外头冷,进屋再说。” 康熙轻轻一咳,握紧舒婉的手顺势将人往怀里一带半拥着进屋。 让知言侍候除了披风,舒婉亲自上前侍候康熙。 “皇上,先喝杯热茶驱驱寒气。”优雅轻灵的将茶奉到康熙手中。 “这是奶茶?怎么一点腥味也没有。” “正是奶茶,臣妾不喜膻味便让宫人煮茶的时候放了些干花去膻,皇上喝着可好?” 舒婉接过茶杯放下继续侍候康熙更衣。 “这些事儿让奴才来就行了。” 康熙低头看着正含着温柔浅笑给自己解披风系带的舒婉,晶莹娇嫩如泛着水润光泽的肌肤带着醉人的晕红,见她仔细的侍候自己,伸手揽着胸前人儿的蛮腰,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淡淡心疼。 握在舒婉腰上的大手轻轻一握,竟一握有余,果然是纤纤细腰,这细腰怕是楚怀王的细腰怕也不及,想到她前不久身子才好,不由的又多了几分怜惜。 “臣妾想亲自侍候皇上,莫不是皇上嫌弃臣妾侍候得不好,想要更好的?” 舒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软语中带着醋意。 “哪有人还有比爱妃侍候得更好,果真是个醋坛子,”康熙抬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雪腮,“吃醋嫉妒可是犯女戒,你说朕怎么罚你才好呢?” “自然是,任皇上处罚。”舒婉踮起脚尖,轻声在康熙耳边说道:“皇上可要重重的罚臣妾才好。” “嗯,确实该好好罚你,”康熙呼吸渐重,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朕?” “皇上您猜。” 舒婉将脸埋在康熙怀里乱蹭,闷闷的声音从康熙怀里传出,傲娇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喜悦。 胸前的温暖湿润让康熙骤然粗喘起来,没有丝毫的怜惜的抬手用力的钳起舒婉精巧的下巴狠狠的吻下去。 “婉儿,你真是这个妖精” 弯腰将舒婉猛然抱起扔到床上,高大的身躯附了上去,急争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低吟响起 “皇、皇上,轻、轻点。” “皇上,臣、臣妾真的不行了,求求您,饶了臣妾吧。” 康熙咬住舒婉的下唇,“你不是说要朕罚你吗?啊?这就受不了了?” 断断续续的乞求声不断从夹杂在低吼声中传出,在殿外守了一夜的宫人强撑着眼皮,实在忍不住时打个盹又睁开眼睛。 不知是第几遍抬上的热水凉了又抬了下去。 梁九功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夜空中的星星,快过丑时了,他又继续着打盹,对屋里的情况却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知道是这样了。 他当然知道会是这样子,哪次皇上遇上贵妃娘娘不跟狼看见肉一样,在他看来皇上能折腾也是好事,能折腾是皇上心情好,兴致高,只有当主子的心情好了,他们当奴才才好过。 再说皇上也不是在每个妃嫔那都这样,也就贵妃娘娘这折腾而已,偶尔折腾一下也不会伤皇上的身子不是。 听着声音估计快完事了,梁九功忙让人去抬水,不过等了半天就不见里面叫水,细细一听,里面已经没声了。 “去,去,抬下去吧,让人热着明儿一早再抬来。”今晚是用不上了 将宫人都遣了下去,梁九功心情好得哼起了曲,明天又是好日子,皇上这会儿尽了兴,明儿定是身心舒爽,皇上心情好赏赐少不了。 “许久未见,婉儿愈发娇嫩了,”康熙低笑两声,将旁边卷成粽子的舒婉抱在怀里,“怎么了?不是你先说要朕罚你的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臣妾没有不高兴,只是臣妾累了想睡了,难道皇上不累?” 康熙拉着她的手来到某处,轻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不累。” 感到手心中传来的热量,舒婉连忙收回手,没想到却被康熙紧紧钳住。 “皇上?” “你前几日见过常宁了?” 康熙把她的手钳到背后,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深潭。 “常宁?恭亲王?” 康熙这是在质问她?舒婉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她与恭亲王不过才说了几句话,连一面之交都算不上,至于嘛? “嗯,见过他了?”康熙松开钳住她的那只手,又将她紧紧的揽进怀中,“前几日他与朕喝茶的时候说起过你,呵,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无非就是些陈词滥调,花言浪/语,”康熙眼色一沉,“他说那也与你月下谈天,你们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 “咳咳,不会吧,”舒婉在心里将那什么狗屁恭亲王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月下谈天,不过是寒暄两句罢了,那个恭亲王也真是的,瞧着像个好的,心里却已经坏透了,绝对是故意在康熙面前说的那样的浮想联翩,是想害死她吗? 舒婉伸手一勾搂上康熙的脖子,“难道皇上您是在吃醋?” “你是朕的后妃,就该一心一意的忠于朕。” 康熙自然不会承认他吃醋,他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 “臣妾那晚偶遇恭亲王,他不过是随口问了几句臣妾离席的原因,难道臣妾还能不告诉他吗?难道这也算月夜谈心?” “真的?” “反正真的假的全凭皇上信或不信,皇上若是能信任臣妾,那臣妾说的自然是真的,若是不信任臣妾,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假的。” 康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说道:“朕自然相信你。” 要是从今以后朕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你能够全心全意的相信朕吗?舒婉的事情始终是康熙心中的困扰,与她相处越久,他越觉得她不同寻常,那种随时可能会失去她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这些日子冷着舒婉,不光是因为卫氏,也是因为康熙始终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儿,如果知道一样东西可能会失去,那么他希望能在他陷得更深之前抽出身来。 “臣妾谢皇上相信臣妾,”舒婉嘴角勾起一抹带点嘲讽的微笑,随即又打了个哈欠用来掩饰,“皇上,臣妾已经很累了,可以睡了吗?” “嗯,睡吧。” 康熙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迷迷糊糊的时候,舒婉好像听到有个人一直在她耳边问她,“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声音哀怨幽转,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 第二天,舒婉拖着酸软麻痛的身子侍候神清气爽的康熙吃过早膳,送走康熙后舒婉倒床继续睡,昨夜她可被折腾惨了,原本舒婉想狠狠睡上半天补眠,不过今天是注定不可能让她如愿的。 才刚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得了信说是今日额娘和嫂嫂云慧要进宫,糟糕,她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舒婉只好起身命人将要接待额娘和云慧的东西准备好。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舒婉上前扶起喜塔腊氏,接着扶起云慧。 云慧长得很福气,脸蛋圆润柳眉弯弯,身材丰腴却不胖,性子也是哥哥喜欢的那种温柔善良的性子,舒婉瞧着很是喜欢。 “今儿本宫算是见到嫂嫂了,”舒婉浅浅一笑,连忙招呼宫人给两人上茶,“额娘,嫂嫂快请坐。” “谢娘娘。” 云慧原本还想推辞,不过想到额娘来之前已经和她说过贵妃娘娘就是个性情直爽之人,若是推辞反而会惹得娘娘不快,想到此云慧也不再推辞,忙跟着喜塔腊氏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七章 储秀宫 院中栽植的海棠已成残败之像,来往宫人步履匆忙,却安静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自小产之后一直躺在床上的小钮钴禄氏阴鸷的眸子盯着头顶的床帐,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过嗓子,嗓子十分干发出的声音很沙哑,很多人都没有听到小钮钴禄氏的声音。 辛嬷嬷和紫冉正伤心的看着小钮钴禄氏,怕是发现不了小钮钴禄氏苏醒。 “娘娘!” 看到小钮钴禄氏的嘴巴在动,辛嬷嬷一激动扑到床上。 “娘娘,娘娘您醒醒,您醒过来了是不是?” “孩子,我的孩子!” 再一次嘶叫,小钮钴禄氏眼珠倏然瞪大,手不自觉的摸到了小腹处。 “娘娘。” 听到辛嬷嬷的惊呼声紫冉、紫棠等人都扑了过来,辛嬷嬷看到小钮钴禄氏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忙上前轻轻将小钮钴禄氏扶起,紫棠等人见小钮钴禄氏真的醒了,各上皆喜极而泣。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此时小钮钴禄氏什么都来不及想,满心满脑都是想着孩子,干渴的嗓子,她艰难的出几个字。 辛嬷嬷看出了小钮钴禄氏的心思,低声安慰道:“娘娘,小阿哥福薄,已经去了,娘娘切勿伤心,您年轻体健,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细心的云棠还不忘先叫染冬给小钮钴禄氏倒参茶润喉。 小钮钴禄氏想起那个已经成型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孩子,不由的悲从中来,低低啜泣起来,“我的孩子啊!” 为什么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她,有什么算计冲着她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孩子? “嬷嬷,事情、事情调查清楚了吗?皇上可有还我和孩儿一个公道。” 小钮钴禄氏抓住辛嬷嬷的手,眼睛一片赤红。 辛嬷嬷一听,也只能实话实说,“娘娘,这件事皇上已经交给皇贵妃去办了?” “为什么要让皇贵妃去办?”小钮钴禄氏跌坐在床上,喃喃道:“她怎么可能会查出什么真相,怕是巴不得我死了算了!” “娘娘切莫说这话,皇贵妃娘娘是六宫之主,皇上将这事交给她是合情合理,再说这是皇上亲自吩咐的,想来皇贵妃也不会耍什么花招。” “呵,她算什么六宫之主,整日惺惺作态,不贤不良,连孩子都要抢别人的!皇上就是瞎了眼才会让她…” “娘娘别说这话。” 小钮钴禄氏银齿咬的吱吱作响,“为什么不让我说,要不是我姐姐身子不好早早地去了,哪轮得到她!呵,仗着是皇上的表妹就了不起了吗?” 可不就是了不起,辛嬷嬷暗暗在心里咕囔着,天底下能有几个皇上的表妹,而且皇贵妃与皇上可以算是青梅竹马,能成为皇贵妃可谓是水到渠成。 小钮钴禄氏身心俱疲,声嘶力竭的发泄完之后,便倒了下去,见她躺在床上喘气的样子,又将紫冉等人吓了一跳。 “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刚刚不会是回光返照吧,紫冉等人忍不住在心里瞎想担心。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刚醒来身体太虚了。” 虽然还没得来及检查身体,但小钮钴禄氏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太乐观了。 “哎呀,光顾着高兴都忘了,紫冉、紫棠快、快让人去请太医来了。”辛嬷嬷终于想起了。 等吃完一碗鸡汤面恢复了力气之后,小钮钴禄氏强撑着要起来,“嬷嬷。伺候本宫梳妆。”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您现在身子虚,该在床上好好养着才是啊。” “不,本宫要去为孩儿讨一个公道。” 小钮钴禄氏目视前方,瘦削灰白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坚定,“若是这件事本宫不出马的话,说不定又会被那个该死的佟佳氏糊弄过去,如此的话怎么能够慰藉本宫孩儿的在天之灵,本宫这个做额娘的又如何能够安心?” 见小钮钴禄氏心意已决,辛嬷嬷也不再推辞,忙命人进来为小钮钴禄氏梳妆。 ------------------------------------- “娘娘,皇上请您去承乾宫。” 舒婉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眸看向雨旋,“可说过是为了何事?” 雨旋摇摇头,低声说道:“听说温僖贵妃娘娘醒了,现在也在承乾宫呢。” “哦,本宫知道了。” 舒婉将棋子扔回棋盒之中,小钮钴禄氏小产一事一直没有查清,也怪不得小钮钴禄氏会心急了。 不过皇贵妃也是个‘会办事’的,这都一个月了,丝毫没有进展,也不知道是幕后之人太过狡猾还是皇贵妃太过懈怠。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请安。” “起吧,来人,给玉贵妃上座。” “谢皇上、皇贵妃。” 舒婉坐定后便看见了坐在康熙右侧的小钮钴禄氏,面容消瘦的可怕,两只大眼睛在小脸上显得各位突出,面色灰白,正不断地用帕子擦着眼泪。 坐在康熙左侧的皇贵妃仍旧是华贵非常,红唇张扬,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往小钮钴禄氏那边瞥去。 “玉贵妃,今日朕找你来是为了前几日温僖贵妃小产一事。” “是,请皇上吩咐。” “朕想让你协助皇贵妃一同调查此事,务必找出幕后真凶,还温僖贵妃一个公道。” “这,”舒婉愣了一秒,然后起身说道:“可是臣妾之前从未接触过此事,臣妾实在害怕臣妾难当此任。” “玉贵妃,你不必担心,皇上和本宫都十分的信任你,你入宫多年在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肯定比本宫丰富,有你的协助本宫一定会早日将那些个在后宫兴风作浪的小人找到,让温僖贵妃安心。” 皇贵妃面带笑意,心中却已经将小钮钴禄氏和舒婉骂了个遍,小钮钴禄氏今日竟然直接找到了皇上,请求皇上让舒婉进来协助调查此事。 这是不信任她吗?皇贵妃握了握拳,小钮钴禄氏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说她的坏话,真真是可恶。 不就是没了个孩子吗?还弄的这般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呵,真以为自己当了个贵妃就了不起了,要不是她的姐姐是继后,这个贵妃之位怎么可能会落到她的头上。 她经验丰富?舒婉心中嗤笑一声,皇贵妃这是话里有话啊。 “既然这样的话,那臣妾就接下了,还请皇贵妃娘娘多多指教,臣妾自当全力以赴。” 舒婉接下任务后便离开了承乾宫,坐在轿辇上想着到底该从那里着手,那天伺候绿梅的那几个宫人都已经在慎刑司里折磨了个半死不活却丝毫没有有用的消息,看来得从别处着手了。 “姐姐!姐姐!玉贵妃姐姐!” 舒婉听到有人喊她,侧身一看,原来是小钮钴禄氏乘坐轿辇赶了上来。 “温僖贵妃有何事?” “我只是想来谢谢姐姐能够接下这件事,不然、不然我的孩儿恐怕就得枉死了。” 说着说着小钮钴禄氏眼角又渗出泪来。 舒婉能够感觉到小钮钴禄氏真的是从心底感受到的伤心,想来心里也是很期盼这个孩子的,这样想着心也不禁软了几分。 “妹妹放心,就算没有我皇上也一定会给妹妹一个公道。” “哼,”小钮钴禄氏冷冷一笑,“只要有佟佳氏在,什么公道也会被歪曲了。” 看样子小钮钴禄氏对皇贵妃的怨恨不小啊,如今都不称呼皇贵妃而是佟佳氏了。 “妹妹可别再说这话了,”舒婉甩了甩帕子,“妹妹的脸色不好,可有让太医去瞧过?” “谢姐姐关心,太医已经在储秀宫等着了,不过我这身子,哎,就算养好了又能怎么样呢?” “妹妹年轻,以后肯定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嗯,”小钮钴禄氏淡淡应了一声,不过脸上的表情却透露着绝望。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九十八章 承乾宫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吧,红依,给各位姐妹上座。” 带着暧昧沙哑的柔软声音让其他妃嫔心里又一阵咬牙切齿,心里怨极、恨极。 “都怪本宫得来迟,让大家等久了。” “皇贵妃既要侍候万岁爷,又要管理宫务,自是不一般辛苦,臣妾们这等闲人等等也是应该的,臣妾们哪比得万岁爷重要。” 惠妃半含酸道,皇贵妃后宫位份最高,如今还这般荣宠,可尽是全天下好事她都了占全了。 哼,那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真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她在炫耀不成,也就皇上觉得她是最温婉不过的。 “惠妃姐姐说的是真真的,皇贵妃娘娘一人掌管这诺大后宫宫务还要侍候皇上,皇贵妃娘娘这般辛苦不仅臣妾们看着都心疼,只怕皇上也不愿意娘娘这般操劳。” 宜妃也不甘落后,凭什么让佟佳氏一人既得荣宠又霸着宫权,她喝汤吃肉至少也得掉些渣给她们不是。 “虽然本宫只是皇贵妃之位,但却无几分事,不过是得万岁爷重中勉强执掌后宫罢了。 皇贵妃很是享受众人这种羡慕嫉妒的眼光,如今她有位份、有宠、有儿有女,可真是大圆满了,想必那皇后之位也非她莫属。 小钮钴禄氏轻哼一声,手一颤手里的茶便洒了出来。 “钮钴禄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贵妃娘娘赏的茶不合妹妹的意?” 小钮钴禄氏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多谢姐姐关心,只是我实在是羡慕皇贵妃娘娘,儿女双全,小阿哥和小格格都长得那么可爱,我、我忍不住又想起我那未出生便逝去的孩儿,若我的孩儿还在,想必也会十分的可爱吧,哎,说到底都是我的命不好,连累了我那可怜的孩儿。” 说着便呜咽着哭了起来,皇贵妃看着真觉得晦气极了,竟然把她的孩子和那个小产死了的孩子放到一起说。 “好了,钮钴禄妹妹,悲哭伤心又伤身,加之你刚刚小产不易大哭,你放心,本宫定会将事情查个分明。” “臣妾听说皇上已经让皇贵妃娘娘和玉贵妃娘娘一同查办此事,难道还没有结果吗?” 宜妃按了按眼角,“都是做额娘的,臣妾十分理解温僖贵妃您的心情,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那么…不说了,臣妾相信皇贵妃和玉贵妃都是明察秋毫一丝不苟之人,想必定会将事情查清楚的。” “宜妃说得对,”皇贵妃点点头,视线转移到舒婉身上,“玉贵妃,最近你可有调查出新的情况?” “是,臣妾正想和娘娘您禀报呢,”舒婉拍拍手,立即有人将一个衣衫还算干净的小太监带了上来。 “皇贵妃娘娘,臣妾这几天去了慎刑司见过了那几个伺候绿梅的宫人,宫人皆说自那几株绿梅移到花房之后,为了让花枝灿烂,便日夜看护寸步不离人,但是,经过臣妾的仔细审问之后,发现有一天晚上的时候,那个看护绿梅的宫人贪睡了一刻钟,若是有人在绿梅上动手脚,想必也是在那一刻钟完成的。” “你说的有道理,”皇贵妃面色有些不悦,她派人审问了那么久都没有撬开那几人的嘴,为什么马佳氏一去就开口了,这不是显出了她的无能吗? “这人是谁?”皇贵妃指了指带上来的那个小太监,“难道他就是将那香粉洒在花蕊上的人吗?” “不是,小华子是目击证人,当晚他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偷偷摸摸的从花房中跑了出来,但是他比较胆小,并没有追上去。” “小华子?本宫问你,当时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 小华子摇摇头,并未说话。 “玉贵妃,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臣妾找到小华子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毒哑了。” “什么!” 不光皇贵妃,在场众人皆震惊,又不由的感慨这个小华子真是命大,竟然只是被毒哑了。 “虽然小华子哑了,但是皇贵妃娘娘可以放心,他可以听懂娘娘的问话,不过他不会认字,所以只能点头或者是摇头,还请娘娘问的简洁一些。” “好吧,”皇贵妃握了握手中的帕子,“小华子,当时你看清楚那个人的样貌了吗?” 小华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 “皇贵妃娘娘,小华子他这里…”舒婉指了指脑袋,尴尬的笑道:“那毒药不仅将他的嗓子毒哑了,而起还影响了他的记忆,请娘娘再问些别的问题吧。” 接着皇贵妃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可是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皇贵妃揉了揉额头,一个只会摇头的傻子有什么用。 “皇贵妃娘娘,这就是臣妾这几日调查的结果了,臣妾相信小华子并不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许还有别人,只是臣妾实在无能,没能找出来。” ------------------------------------- 康熙看着面前的折子,上面详细的记载着舒婉是如何在慎刑司让那几个伺候绿梅的宫人开口的。 先是把他们每个人都装进一个长五尺宽五尺密封的箱子里,只在旁边留下一个小小的孔洞以供呼吸,然后让人将老鼠、蟑螂、癞蛤蟆、蜈蚣等倒进去,这些动物受到惊吓之后会不断的乱窜、撕咬,而那些宫人身上的血腥味会让那些动物更加的兴奋。 康熙才看到一半就已经能够想象出那几人的惨状,不光是身体上的折磨,更多地是一种心理上折磨。 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种方法呢?想到舒婉之前对付那些惹到她的人最严重的的也不过是把他们的舌头割了下来,这样一对比,她之前还是手软了许多。 康熙又拿起另一份折子开始看起,看完后微微一笑,果真是什么鬼主意也能想出来。 因为小华子现在的重要的目击证人,虽然神志不清而且也不会说话,但是是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证人了,为了防止再度被杀人灭口,舒婉便向皇贵妃请旨让小华子住到景阳宫的下房,并且加派了景阳宫巡逻的人手。 皇贵妃自然没有拒绝。 “走了,走了,换班了!”克新揉了揉睡眼,朗声道:“哎,咱们走吧!” “是!” 深夜,小华子住的下房 旁边放着一个大水缸,屋内只能听到小华子的呼吸声。 一道白雾缓缓的在屋内弥漫,正在熟睡的小华子全然没有察觉,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睡得很熟。 一个黑衣人带着面罩,“吱呀”一声推开门,走到小华子身边摸了摸他的鼻息,抽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刺下。 “唰唰唰。” 诺敏从水缸中跳出,将刀口对准黑衣人的背部,“别动。” 黑衣人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抽出腰中软剑与诺敏打了起来。 “砰砰!” 刀刃相接,迸发出星星火花。 “还不快来帮忙!” 诺敏处于下势,连忙大喝一声,黑衣人微微一愣,从袖间拿出一枚烟雾弹摔倒地上。 顿时黄烟弥漫,诺敏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黑衣人趁机跑出房间,正好被在外守株待兔的克新还有平大地一同抓获。 他自知无路可逃,想要咬破口中毒药,平大地上前一个巧劲儿将他下巴卸下,又一个手刀直接将他砍晕。 “大地,没想到你的功夫真不错啊。” 克新拍了拍平大地的肩膀以示赞赏,原本对这个半路加入侍卫的平大地本无一点好感,但是今天这一手确实让他开了眼,这个平大地反应迅速行动敏捷而且警惕心高,确实是个好苗子。 被夸赞的平大地呵呵一笑,心里无比怨恨为什么当初舒婉给他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哎,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啊。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九十九章 在景阳宫抓到刺客的事情并未对外宣扬,康熙知道后连夜去慎刑司亲自审问。 黑衣人早就已经被五花大绑,脸上的面罩也已经摘下,一张布满刀疤的狰狞可怕的面容暴露咋众人眼前。 “你是谁?是谁指派你来的?” “无名无姓也无人指使,是那个小太监该死,所以我要杀了他。” “在绿梅花蕊上撒上香粉的是你吗?” “香粉?” 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消失,提高音量说道:“是,正是我!而且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还会杀光这宫里的每一个人,我要让你这个狗皇帝先断子绝孙!然后当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的时候,我会把剑刺进你的胸膛,用你的鲜血然后你那把肮脏至极的龙椅,把你的首级悬于城门之上,尸身弃于南海之崖,让天下万民唾骂,让你死生不得轮回!” “就凭你?”康熙狭长的眸子忽而一笑,“如今你已身陷囹圄,如何让朕断子绝孙?如何让朕跪地求饶,朕不杀你是朕觉得你还有点用,你若是识相,早点将知道的交待出来,或许朕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哈哈哈!”黑衣人忽然仰天长笑,“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的了,你若是想要拿去就是了!” 笑完黑衣人朝康熙唾了一口,“但是不管你怎么问,我也绝不会告诉你一分一毫的消息。” 康熙冷冷的眸子像两把锋利的匕首,似乎要一直看进人的骨头缝里。 慎刑司中火把摇晃,将康熙和黑衣人的身影映在冰冷的墙上。 康熙喝了口热茶,语气冰冷如霜,“把他带下去吧,好好伺候着,让他知道这皇宫不是能由他为非作歹的地方。” “是。” ------------------------------------- 古木萧瑟,寒风呼啸,长不见尾的一群人赤足带着手铐、脚镣赤足走在黄土路上,队伍两侧是骑马的绿营骑兵,长刀骏马,威风凛凛。 从缅甸到承德,这支队伍已经走了整整半个月,平西大将军吴三桂正带着这些南明朝余孽回京请功。 一路上饥寒交迫,病痛交加,原本百余人的队伍不到三十人。 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长辫浓须的男人,高大威猛,中气十足,“快点走!快点走!等把这些人押回京,本将军定会替你们想皇上讨赏!” 众人发出震天响的声音,兴高采烈的高呼道:“好!” “绿樱,是我对不住你,跟着我苦了你了。” 男人神情黯然,身上的明黄色长袍早就已经成了一缕一缕的破布,披头散发,他是明朝最后一位皇帝,亡国的皇帝,抛下天下百姓,五万将士只顾自己逃命的皇帝。 双手已经被磨出血的女子听到这话,龟裂的嘴唇冷冷一笑,寒风吹起她的发丝,呵,对不住,当初同田贵妃鬼混祸乱后宫的时候去哪了,当初国破家亡,她的孩子被人杀害的时候去哪了?当初万千将士战死保家卫国的时候去哪里了? 女子眼中含泪,他对不起的何止是她一个,还有整个大明,还有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条亡魂,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足够了吗? 这一生,她从来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父亲不疼,丈夫不爱,与她血脉相连的儿子也不理解她,甚至到最后在紧要关头背叛她的竟然是多年来她一直视为亲姐妹的贴身宫女。 “大将军!不好了!王皇后扼喉自杀了!” 吴三桂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王绿樱,才刚死去还未变硬的尸体就那样被人随意的扔到地上,“什么皇后,她已经是个死囚了,呵,不过倒是个挺有骨气的。” 只是有骨气又算什么呢,还不只是个亡国的皇后,大清的阶下囚罢了。 摆摆手,“死了就死了吧,扔到一边去,别挡着后面的人。” “是。” 女人冰冷的身体被人一脚踹到一个长满荒草的斜坡之下,手中一缕青丝在风中飘散。 ‘咨尔粤中王氏,郡守王宿之女,系出名门,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 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 “格格,格格您没事吧?” 太皇太后缓缓张开眼,愣了半晌,映入眼帘的就是苏麻喇嘛那张皱巴巴的脸,淡淡的说:“哀家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罢了。” “格格您刚才流泪了,可是又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是啊,可不是一些伤心事。” 苏麻喇嘛端过一杯奶茶,“格格,您先喝口奶茶吧,不管您有什么伤心事,奴婢都会一直陪着您的。” “哀家知道。” ------------------------------------- 小钮钴禄氏的事情自然以康熙和小钮钴禄氏的密谈而结束,谈的什么自然没有人知道,舒婉只知道那天小钮钴禄氏是哭着从乾清宫里出来的。 之后康熙更是下旨今后六宫都不准再讨论此事,违者杀无论,康熙如此决绝不由得让怀疑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小华子不过是舒婉设下的一个套,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目击证人,舒婉想的是陷害小钮钴禄氏的极大概率就是后宫女人,所以当初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小华子看到了那个凶手,也不过是下了鱼饵,没想到果然有鱼上钩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都是康熙安排的。 不过根据小钮钴禄氏的表现来看,似乎康熙有将这件事情压下去的倾向。 难道她猜错了,凶手不是后宫之人?还是说凶手是后宫之人,但是康熙并不打算追究呢? 舒婉摇摇头,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康熙后续如何处理都不管她的事。 “知言,本宫的奶茶喝完了,再去吩咐小厨房做一些。” 知言无奈的摇摇头,“娘娘,您这是喝奶茶吗?分明就只吃了里面的珍珠芋圆,要不奴婢让小厨房给您做一碗芋圆算了。” “这怎么能行,这奶茶里的芋圆和单独吃起来的芋圆味道是不一样的,”舒婉拉着知言的袖子,“好知言,你就再去让小厨房做一些奶茶吧。” 知言被舒婉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跺了跺脚,小脸上满是娇羞,“是,奴婢知道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章 今日是月末,又到了去永寿宫给两位太后请安的时候,一大早知行就将舒婉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起来。 舒婉眯着眼睛任知言等人给她打扮,知言侍候在她身边久了自然知道她的喜好和穿衣打扮风格。 “好了,娘娘看今天的妆可满意?” 知言招招手,立即有两个宫女捧着镜子来到舒婉面前。 舒婉看了一下,今日她已经戴了一对珍珠耳坠,再配上一支珍珠步摇虽然好看,只是身上珍珠的元素也未免太多了些。 “换支素净些的簪子,那支皇太后前个儿赏的祥云万福檀木簪就不错,再配上两朵绢花就行了。” “娘娘,今日您要去永寿宫,这么素净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是吃斋念佛的,平日里也厉行节俭,本宫今日这身雪青色的旗装已经足够艳丽,若是再加上一身的华贵首饰,那才是不合适呢。”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考虑不周。”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各位妹妹请起。” “贵妃姐姐今日今天来得到是晚了些,哎呦,瞧瞧臣妾这记性,昨夜皇上是歇在在娘娘宫里吧,怪不得会起晚了呢。” 昨晚康熙是翻了她的牌子没错,不过半道上又被恪常在截走了,如今宜妃这样说无非是想看她的笑话罢了。 “想来是宜妃还不知道,昨晚皇上确实是翻得本宫的牌子,不过恪常在那儿的羊腿好吃,皇上便与恪常在一起去吃羊腿了,本宫今日晚到也只是今早起晚了罢了。” 舒婉淡淡的将整件事讲明白,“本宫已是宫中老人,若新人能让皇上欢心,本宫自然不会拦着,本宫记得宜妃你的入宫时间也不短了吧,本宫说的可对?” “贵妃姐姐真是好记性,臣妾没有姐姐的资历高,有些事情啊,就是不如姐姐想的明白。” “没关系,等你慢慢的就明白了。”舒婉浅浅一笑。 “你。” 宜妃被舒婉一堵,哽得脸色一青,却无话可反驳,她知道舒婉这是暗示她,她入宫已有八年,确实也不是新人,皇上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喜爱渐渐变淡,舒婉被人截了宠,她何尝没有被人截过宠呢? “贵妃姐姐说的是,不过臣妾瞧着岁月似乎格外宽待贵妃娘娘,尤其是这身打扮更衬出娘娘的好颜色,后宫之中无人能及。” 卫氏手捏着细绢微掩嘴淡淡一笑,将其身上温婉柔媚的气质风韵展现无余。 卫氏果然老道,不管是点出舒婉的容貌,还是那句后宫无人能及更是挑起舒婉和后宫众人尤其是皇贵妃之间的恩怨。 “人各有心、心各有见,有人能及还是无人能及也不是淑嫔你说了算的,淑嫔妹妹还不懂,这女人生养过孩子和没有生养过孩子其实是不一样的,不光是身体上的变化,就连想法、眼界、思维也会随之变化。” 反正在坐已经无人不嫉恨她了,再多一些嫉恨也无差别。 舒婉这话真真是戳中卫氏的心尖肺管子。 卫氏的那一对龙凤胎还好好的养在皇贵妃膝下,就算卫氏已经暗示了多次,康熙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卫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一天天的与皇贵妃变得更加亲近。 这可与她原本的计划不符,另一方面卫氏还担心皇上真的会将九阿哥和六格格记到皇贵妃名下,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凭什么要给皇贵妃,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的孩子夺回来才行。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皇贵妃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其实皇贵妃早就坐在侧门帘后,听一众妃嫔明争暗斗,只不过看时辰差不多才出来。 “起吧,既然大家都到了咱们就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 皇贵妃挥手让行礼的众妃嫔起身,直接领着一众后妃去永寿宫请安。 让舒婉等人意外的是她们到永寿宫时竟有人比她们还早到。 行完礼舒婉暗中仔细观察坐在太皇太后坐下的少女,十四五岁的青葱般的年纪,精致完美有脸双颊带着红晕就似冬月绽开的梅花,一身亮妃色合身冬装更是将她衬托得似降落人间的梅花仙子。 “太皇太后去哪儿寻来的这样精致的美人儿,和着一比臣妾等都成了烧糊了卷了,难怪太皇太后有了新人忘旧人,把臣妾和众位妹妹都忘了。” 皇贵妃半笑半酸的说道,其实她心里是真的要酸,见这少女坐在太皇太后身边而且还得了太皇太后的眼,那一瞬间心里便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皇贵妃心里明白,反正在座的妃嫔心里都清楚。 “看你这泼猴的,哀家竟让你说成是喜新厌旧的人了,不过你还真说着了,哀家就是喜欢婧梅,瞧这精致娇嫩的模样可是比你们这些烧糊了卷子似的强多了。” 太皇太后难得心情极好,乐呵呵的打趣众人。 “这位妹妹倒是眼生,太皇太后可要给臣妾好好介绍介绍,臣妾也喜欢这娇嫩的妹妹呢。” 皇贵妃一脸笑意,别人看不出来,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狂了,恨不得冲去撕了那张清艳的脸。 不得不说这个靖梅的少女张得极美艳,美得让人惊艳,不觉被她深深吸引。 不过她的美艳和宜嫔的明艳不同,宜嫔的美艳带着让人仰高的傲慢与自负,然这少女年纪虽少却将她的美艳驾驭得恰到好处,美而不骄,艳而不俗,艳中带雅,艳中带柔,让人看了只会觉得舒服。 年经能如此,令舒婉不觉更加高看这少女几分 大家族培养出来的贵女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是这身气度,在驾驭自身气质的能力就非一般人能做到 太皇太后看了众人一眼乐呵呵的拉着少女的手道“你们是没见过,她啊刚回京,她是镶黄旗从二品布政使司库布政使戴佳氏卓奇大人的嫡女,戴佳氏靖梅。” 殿内一众妃嫔一听是从二品官员的女儿顿时在那一瞬间各个脸色都不好了,眼里的羡慕嫉妒想掩都掩饰不了。 在坐的妃嫔除了小钮钴禄氏和皇贵妃外也就数宜妃的出身最高,然而宜妃也不过是三品官员的女儿,眼前这少女却是二品大员的嫡女,出身比她们不知尊贵多少。 不过在坐的妃嫔位份都是嫔位及以上,早就不是刚进宫纯真一无所知,她们都是在后宫经历倾辄中爬上来,虽然嫉妒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变,依旧是喜笑盈盈。 听太皇太后夸戴佳氏众人也奉承着太皇太后夸起她来,只是姑娘看起来沉静,可毕竟只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没有经历过的少女哪是已经成了精的后宫妃嫔的对手,不一会戴佳氏就被众人夸得娇羞不已两颊通红,不觉间脸上傲气尽显。 妃嫔们争厢着夸戴佳氏时舒婉亦不想驳太皇太后的面子也跟着附和一两句,但大多时候都是坐壁观画看众妃嫔你来我往。 在看到戴佳氏渐渐露出高傲的神情时,心里暗诽果然还是太嫩了,且不知她那高傲的神情已经将在坐的妃嫔都得罪了。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见坐在她上座的舒婉一直盯着戴佳氏看惠妃心里狐疑,便低唤了几次,不同时也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只见惠妃捏着手帕掩着嘴咯咯笑,“瞧这戴佳格格生得倾国倾城,竟让贵妃娘娘都看痴了” 舒婉抬眸正好对上太皇太后幽深的双眸,那双眼睛虽然已经泛蚀了但眼神依旧犀利。 “让各位姐妹笑话,我可不就是第一回见戴佳格格这样难得一见的绝艳美人,没成想竟是看痴了,臣妾瞧着戴佳格格这模样可不就是万里挑一,只怕在八旗贵女里也难寻得出比得上的,尤其这身妃色梅花旗袍更胜是冬天里来的梅花仙子,只怕连御花园里伴雪绽放的梅花都不及戴佳格格神韵的万分之一。” “这倒还嫉妒上了,哈哈!” 舒婉的话取乐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笑众人也立即附和着笑起来,倒是戴佳格格就羞红的鹅蛋脸更是红得快要滴血了。 “贵妃娘娘谬赞了,奴婢在家时早就听额娘宫里的娘娘个个都是天仙似的,如今仰慕众位娘娘真容,实在让奴婢羞愧,奴婢蒲柳之姿不万各位娘娘的万分之一,而且贵妃娘娘的美貌宫内宫外早就传遍了。” 戴佳氏还真不愧是大家族出来贵人,虽然娇羞但却很快就听出舒婉话中话并且还隐晦反击。一句八旗之中宫内宫外直接说出了舒婉不知廉耻,毕竟古代的大家闺秀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舒婉这样传遍宫内宫外的‘盛名’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可以治一个淫佚之罪。 不过如此也看出这位戴佳氏是个性情高傲的人,或许和她美丽的容貌有关,不过这位高傲的戴佳氏显现忘了这是个皇宫,舒婉是贵妃算起来还算是戴佳氏的主子,现在就对主子出言不敬,拉仇恨,未免也太年轻气盛了些。 “瞧,这两个丫头倒是相互夸赞起来了,还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俩是美人儿。得了,你们各个都是美人儿,只有我是个老太婆喽。” 从永寿宫出来已经快午时了,时隔日久第一回这么折腾舒婉心里非常疲惫。 回到景阳宫舒婉换了一身舒适的常服半倚在暖榻上,秋波灵动的杏眸微阖,微褶的眉间看出她很疲惫。 “娘娘,要先用膳吗还是要先休息一会?” 知行见舒婉一脸的疲惫,不禁心疼。 “先休息一会,让人去将阿哥、格格抱来,本宫今天还没见过宝贝儿们呢。” 每天不见见三个孩子舒婉就觉得心里不踏实,虽然景阳宫已经让她清理了好多遍,但谁知会不会还有更深的钉子毒蛇隐身在深处,就算之前的钉子全都被她清理了也并不代表不会有钉子再来,她才不认为后宫的女人会轻易放弃。 不过她不想贸然动手,她想来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不招惹她,大家平和的一起生活在后宫之中,偶尔几句酸言酸语便是其中的调味,但若有人敢惹到她的头上,碰了她在意的人,她必定会像玩一只老鼠似的玩死他。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零一章 “娘娘绝对想不到,奴婢在御花园遇到戴佳格格了,而且还不是她一个人呢。” 知言拿着缠线板,坐在榻前的绣花小凳上,笑的一脸得意。 “莫不是皇上也去了御花园了?” 舒婉坐在榻沿上,身上盖着毛茸茸小毯子,今日他突然来了兴致,便想着将宫里的线团整理一下,听到知言这样说,心中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起。 “哎呀,不带这样的,都让娘娘给猜着了,奴婢这在御花园蹲了半天算是白呆了” “就你这丫头矫情,快说,都看到什么了” “娘娘,那戴佳格格在御花园和皇上遇上了,还和皇上一起赏梅吟诗了呢。” “呵,还真是巧。” 不过是真巧还是假巧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戴佳氏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只怕着了别人的计算还不自知。 御花园偶遇,当天晚上康熙就宠幸了戴佳氏,后宫之中又有不少人彻夜难眠。 “小主,您带这个真好看。” 昨夜是戴佳氏初次承宠,今早康熙的走的时候亲口下旨将戴佳氏封为丽贵人。 戴佳氏看着镜中美艳的自己,骄傲的微微抬起下巴,精致的脸上满是得意,想起昨夜皇上的温柔,不由得心里一热。 怪不得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想入宫嫁给皇上呢,皇上不仅博古通今而且是那么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能做皇上的女人,得到皇上的爱,果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穿戴整齐后,戴佳氏将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走吧,这是本小主的第一次请安,可不能耽搁了。” “丽贵人今日来的真早,果然是大家闺秀,知书懂礼,本宫看了甚是欣慰。” “谢皇贵妃娘娘夸奖,只要皇贵妃娘娘不嫌弃臣妾就好。” “自然不会嫌弃,皇上喜欢的也就是本宫喜欢的。” 皇贵妃点点头,立即有宫人将茶端上来。 戴佳氏先给皇贵妃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接过茶递到皇贵妃面前,“皇贵妃娘娘请用茶。” “好,丽贵人请起,”皇贵妃接过茶轻抿一口,然后将茶放到桌上,“丽贵人,从今天起你就是后宫中的一员了,以后务必要尽心尽力的伺候皇上,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但是万万不可生出妄念,要亲近宫妃,善待宫人,知道吗?” “是,臣妾一定会谨记皇贵妃的教导。” “嗯,起来吧。” “谢皇贵妃娘娘。” 戴佳贵人被分到了长春宫,所以起身后站到了端嫔身后。 “丽贵人真美,封号也恰如其人,果真是得皇上的心意。” 僖嫔摸着自己指甲上的玳瑁镂空指甲套,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戴佳氏好几圈。 “果然生的很美,仔细看与淑嫔妹妹还有几分相似呢,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跟把钩子似的,瞧着真让人喜欢。” 众人原本就对这位新入宫便颇受关注的戴佳氏心有不忿,出身高贵也就罢了,还攀上了太皇太后那棵大树,承宠、封为贵人、赐居长春宫,一通操作下来行云流水,是不是全天下的好事全被她一个占去了? 戴佳氏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黑眸中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谢宜妃和僖嫔娘娘的夸奖,婢妾不过是蒲柳之姿,怎敢与淑嫔娘娘相比?” 进宫之前她就听说过,如今在宫中就属淑嫔最当宠,淑嫔不过是包衣出身,而她出身高贵,能够与皇上谈论诗词歌赋,怎么着也要比淑嫔更加受宠吧。 被宜妃点到名字之后卫氏并没有立即反击,虽然袖子底下紧紧握着的拳头暴露了她此时的想法,“戴佳妹妹太过谦虚了,本宫不过是…” “好了,”还没等卫氏说完,皇贵妃首先发话,“今日本宫也乏了,各位姐妹就先回去吧。” 被噎了一口的卫氏顿时面皮都涨红了,皇贵妃这是摆明了不待见她,竟然还当着新人的面发作她,真是可恶至极,卫氏心里对皇贵妃的恨又加重了几分。 众人见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暗暗嗤笑一声。 不过是个奴才,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整日一口一个的‘本宫’说着,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这下可好,被皇贵妃当场打回原形了吧。 众人散后,戴佳氏跟在卫氏身边,“淑嫔姐姐,婢妾要对您赔个不是,今日在承乾宫中,婢妾并非故意的,要不是宜妃和僖嫔两位娘娘,哎,说来都是婢妾的不好。” “戴佳妹妹千万别这样说,谁是谁非本宫心里自然清楚。” 卫氏面带笑意,一点也看不出为刚刚之事介怀的样子。 “那就好,倒是婢妾白担心了,” “多谢妹妹的关心,其实啊,宫里就是这样,你看不过我我看不过你的,无非就是几句酸言酸雨,习惯了也就好了。” 卫氏握起戴佳氏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戴佳氏十分感动,将握着帕子的那只手搭在卫氏手上,“说来婢妾才到宫中,见了姐姐便觉得亲切,所以想与姐姐多聊会儿天,不知姐姐能不能给婢妾这个机会呢?” “这个自然,本宫见了妹妹也是心里欢喜,不过真是不凑巧,皇上今日点了本宫去乾清宫伴驾,若是妹妹得空,改天去本宫的钟粹宫找本宫便是,本宫定会好好的招待妹妹的。” “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说完卫氏便转身离去,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小主,您为何要选那淑嫔,淑嫔确实得宠,但是那出身也未免太低了些。” 戴佳氏漆黑明亮的眼眸一眯,“碧蓝,你不懂,皇上喜欢淑嫔,本小主若是跟在淑嫔身边,与淑嫔搞好关系,不会吃亏的。” 碧蓝是戴佳氏从家中带来的丫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主仆情深,所以有些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的话,戴佳氏都会说个给碧蓝听。 “可她的出身…” “辛者库的奴婢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飞上枝头成为宠冠后宫的淑嫔,可见淑嫔的心思手段都了得,本小主若能学个一两分,不也是受用无穷吗?至于她的出身?哼,进了宫,就全都是皇上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的,你瞧那惠妃的出身倒是好,可无皇上的宠爱,行如槁木,在宫中一天天的熬着也不过是为了大阿哥,有什么好的?” 戴佳氏握紧了手里的帕子,总有一天,她要成为宠冠后宫的宠妃,既然如此,那她就要放低自己的身段,耐心等候来日。 “可是小主您为什么不选择玉贵妃娘娘呢?” “呵,”戴佳氏不屑的笑了一声,“今日玉贵妃没去请安,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 “生病了,”戴佳氏讥笑一声,“本小主已经问过这宫里的老人了,玉贵妃一年十二个月有七八个月都得躺在床上,整日不是大病就是小病,那么一个病秧子,本小主与她接触还怕她过了病气给我呢。” “啊,竟是这样?可那天在永寿宫里奴婢瞧着玉贵妃面色也不差啊,怎么好端端的又生病了呢?莫非是生产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你说的也有可能,毕竟她的年龄就摆在那里,还不要命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生,呵,这倒好,把自己的命都生没了。” 其实戴佳氏当时听到这消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玉贵妃是被人下毒了,好歹也是个贵妃,怎么这么没脑子。 摊上这么一个额娘,真是可怜了那三个孩子,若是玉贵妃真的去了,那那三个孩子的下场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零二章德克济克阿哥 正殿内,永寿宫的老嬷嬷正坐在末位悠闲自得的喝着茶,见舒婉进殿来不慌不忙的起身行礼。 “奴才给玉贵妃娘娘请安。” 宫人扶着舒婉慢悠悠的走到主位上坐好之后,舒婉才开口叫起。 “嬷嬷请起,嬷嬷今儿这么早过来可是太皇太后有什么吩咐?” 舒婉浅浅一笑,眼眸深处陡然涌起一股冷意,不过是个二等嬷嬷,竟然敢坐在她景阳宫正殿里大摇大摆的喝茶,什么时候永寿宫的奴才都赶得上主子了? “回玉贵妃娘娘的话,太皇太后命奴婢来取娘娘抄的经书,顺便请娘娘去永寿宫一趟。” 那嬷嬷说起话来虽然面无表情但也算恭敬,比起刚才喝茶时候的样子转变得倒是很快,毕竟就算太皇太后现在刁难磋磨玉贵妃,他们这些奴才也不敢怠慢,虽然玉贵妃现在失宠,但难保不会有翻身的那一天。 舒婉淡淡嗯了一声,命人将她昨晚抄的经书捧上递给那嬷嬷看。 嬷嬷检查得仔细,像是非要找个错处出来不可,不过舒婉哪里会让她一个奴才拿住自己的错处,这些年以来不管太皇太后让舒婉做什么她都是完全得十分完美,虽然不出挑但也硬是寻不出一丝错处,就算太皇太后想抓她的小尾巴也抓不住。 舒婉知道,只要太皇太后一天没死,她就得忍一天,起码明面上要这样,不然的话一个‘不孝之罪’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怎么样?本宫可有拿出抄错了?” 舒婉见那嬷嬷从头到尾检查了足足两遍,也没见下一步动作,这才幽幽的开口问,话语中带着讽刺。 “呵呵,没错没错。” 那嬷嬷尴尬的讪笑,脸上闪过莫名的心虚。 “不知太皇太后让嬷嬷来召本宫所为何事?” “这太皇太后的心意奴婢不敢知道。” “也是,本宫问你一个奴才做什么,雨萍,吩咐人备轿辇吧。” 舒婉坐着肩辇往永寿宫去,那永寿宫的嬷嬷跟在肩后没人注意的时候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 现在在上书房读书的除了大阿哥胤禔、还有舒婉的三阿哥胤祉和四阿哥胤禛、六阿哥胤祺,至于太子则是在毓庆宫接受康熙的亲自教导。 大阿哥看哪位皇子都看不顺眼,总是争斗攀比不休,六阿哥肚里黑,明里劝和暗里挑拨,而且因为宜嫔与舒婉不合,胤祺受到宜妃影响自然不会亲近胤祉和胤禛。 读了一早上的书到了辰时二刻,太傅下课让读书的主子们都去用早膳。 “四弟,你多吃些这个,”胤祉指着胤禛前面没动过的一道酱牛肉说道,“额娘总说你瘦,你多吃些就可以长得健壮了。” “不要,”胤禛傲娇的摇摇头,书上也没说吃牛肉就会长得健壮,“三哥若是喜欢,便吃了就是。” “可…”胤祉咽了咽口水,“可是若是让额娘知道了?” 那他又得挨揍了,哎,以前额娘对他多好啊,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好吃的,如今一有了妹妹,额娘就变成老虎了。 不过,妹妹也真是可爱,还有一股子奶香味,他怎么抱都抱不够呢,胤祉想着想着便又想远了。 “三哥,额娘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肚子上都有游泳圈了,一个月前内务府给你做的衣裳你现在就穿不上了,”胤禛捂着额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健壮’吗? “哎呀,四弟你不懂,我是在储备能量,这样我练习骑射的时候才有力气。” 胤祉将牛肉拿过来大快朵颐,“还有前几日皇阿玛已经同意我学习库布,还让额齐赫和克新当我的库布教练,以后每日下学之后我就可以练习库布了。” “哼。” 同在一起吃饭的大阿哥听到胤祉要练习库布,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就那一身肥肉还练习库布呢,上了场没两秒钟就得摔的鼻青脸肿,大牙满天飞。 大阿哥显然看不顺眼胤祉和胤禛这一对兄弟,不就仗着额娘受宠,他们两个才能在宫里这么嚣张,有什么了不起的。 胤祉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听到大阿哥的哼声,立即反问道:“难道大哥不相信吗?” “三弟,不是我说你,这库布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你若是到时候扭伤了脖子,玉贵妃娘娘又得到皇阿玛面前哭诉一番,皇阿玛日理万机,我们做臣子的理应为皇阿玛分忧解难,而不是整日上蹿下跳,惹得皇阿玛烦心!” “你!” 胤祉被激一怒就要起来与大阿哥对峙,不过却被身边的胤禛给按住了。 “三哥。”胤禛拉着胤祉的手,不让他起身。 “四哥,”胤祉转头看着胤禛,稚气的脸上掩不住怒气,“四哥,难道你就让他这样侮辱额娘吗?” 六岁的孩子在皇家已经不算是孩子了,胤祉自然明白大阿哥说的什么意思,但是自家的额娘疼爱他们有什么错的,他岂能容忍别人说自己的额娘。 “大阿哥今日课上的文章没有背出来,想必心里还憋着气呢,三哥,我们当弟弟的就不要计较了。” 胤禛冷眼看着大阿哥悠悠道,还拍了拍胤祉以此安慰他。 比起胤祉,胤禛更想个哥哥,性子也更加沉稳,这事情发现在的同时他已经想了很多,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三哥和大阿哥对上,大阿哥是兄长,不管是谁对谁错,最先受罚的定是三哥。 而且惠妃娘娘在后宫也有几分势力,他们不能让母妃为难。 “可不是,是我的错,我竟然忘了这回事想必大阿哥不仅连课上的那片文章给忘了,而且兄友弟恭的道理都给忘了。” 胤祉被胤禛这一提点,立即明白了胤禛话中胤祺话中的意思,他便顺着胤禛的话继续一番,就差明着说大阿哥不知礼仪不知友爱弟弟。 大阿哥也不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两人话中的嘲讽,不由气得脸上一阵青白,他正要开始反驳却被胤禛打断了。 “大阿哥,后宫之事岂是我们身为人子的可以讨论的,如此犯上大逆不道之事大阿哥以后还是少说,若是大阿哥忘了我会跟额娘说,让额娘提醒惠妃娘娘。” 说完便拉着胤祉一同起身,“三哥,我们走吧,快到时辰了,莫让太傅等咱们。” “你!”大阿哥气煞了,小脸通红。 胤禛这话极狠,不但指出大阿哥犯上不知忌讳议论后宫,更是暗指惠妃教子无方,同时还以玉贵妃压着惠妃,难怪大阿哥会这般生气。 看了一场兄弟斗的好戏,一众阿哥们意犹未尽回去上课。 课堂上,众位阿哥们按身份尊卑长幼次序坐好。 “请阿哥们将书拿出来。” 太傅进来给一众主子请安过后,便拿出书来准备讲课。 就在太傅等阿哥们拿出书时阿哥当中突然传来一声惊慌的惊呼。 “出了什么事?” 正要开始讲课的太傅听到喧哗心里不悦绷着脸,看见是显亲王家的阿哥,就脑门直抽抽。 这德克济克阿哥可是显亲王的嫡长子,是显亲王的心尖子,在上书房里也算是一霸,没少得罪其他宗室阿哥,连不得宠的皇阿哥也没少被他欺负,可不仅显亲王宠着他就连皇上也宠着,没人敢招惹他。 到底是谁敢做捉弄德克济克阿阿哥,惹了这霸王今天这课是上不了。 “德克济克阿哥,出了什么事?” “小爷的宝贝珠子不见了,皇上赏给小爷的宝贝主子不见了。” 八岁的小小男子挺着胸膛,一脸怒气的站起身。 “你们谁藏了小爷的宝贝珠子最好赶快拿出来,那可是皇上赐给小爷的,盗窃御赐之物可是死罪!” 德克济克口中的宝贝珠子是康熙赐给他的夜明珠,大如儿拳,还请京城名师在上面雕刻了一副扑枣图,当时德克济克拿来之后炫耀了老半天,可是很让人眼红呢。 说了半天没有反应,皇阿哥们压根没当回事,反正德克济克三天两头就在学堂里闹上一回,他们都习惯了。 其他宗室阿哥惹不起这霸王,打架也打不过,所以不是都避开就是懒得理他,没人回应德克济克就更怒了,“怎么,没人交出来吗?来人,给小爷搜!。” “德克济克阿哥,息怒啊,这是恐怕不妥!” 德克济克的几个哈哈珠子们不顾太傅的阻止,立即行动起来,不一会就在几位阿哥那找出了几个不同的珠子,不过都是些装饰用的玩意儿,最后还从从胤禛那里找到了一个珠子。 “这就是我的宝贝珠子!” 德克济克冲过去拿起从胤禛那搜出来的珠子怒瞪着胤禛叫道。 胤禛的哈哈珠子见主子出了事悄悄的退了出去,一出上书房不要命的朝景阳宫奔去。 ------------------------------------- 夏日里太阳毒,嫣红的太阳一点点亮起来,放射出刺眼炫目的光芒。 舒婉正顶着太阳跪在永寿宫殿外,烈日当空,青石板都变成了烤肉板,膝盖已经麻木,痛疼刺激着舒婉的神经。 太皇太后尚在礼佛,舒婉不敢打扰,只要太皇太后不召见,她就得跪在这里。 看着得离自己一米之外的被勒令不准备给她撑伞遮阳的宫人,舒婉忍不住自嘲,她该庆幸她现在这幅模样没人看见,堂堂一个贵妃竟然落魄成这样,若是有妃嫔瞧见她这模样,只怕她立马便会成为后宫中的笑话。 “外头怎么样了?” 太皇太后礼佛完从佛堂出来,苏麻忙上前搀扶。 “玉贵妃娘娘还在外头跪着,格格,贵妃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是不是该叫起了?外头日头毒,贵妃身子又虚弱,万一出点事可怎么照顾那几个阿哥格格?” “她若照顾不了,自然有的是人照顾,”太皇太后拍了拍苏麻的手,“苏庥你还是这般心软,哀家这么做自有道理,再让她跪会儿。” 太皇太后就是看不惯这种宠冠后宫的妖媚贱货,她还是南明皇后王绿樱的时候就是被一个长相与玉贵妃相似的田氏抢走了陛下全部的宠爱,她一见到玉贵妃,就觉得是田氏回来找她索命了,不由得不让她忌惮。 “娘娘,您还好吧,要不奴婢去求求太皇太后吧,娘娘您再跪下去可就要生病了。” 随舒婉来永寿宫的奴才个个都急得跪锅上的蚂蚁似的,知行说完就要进殿去求太皇太后,不过舒婉不让。 “回来,不要去,你一个奴才去了有何用?” 太皇太后既然决心要罚她岂是那般可轻易求情的,知行可是她重用的心腹,绝不能折了。 “可是娘娘,您这么跪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其实舒婉心里也着急,刚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假装晕过去,还没等她实施就见三辛急冲冲的走进来,满头大汗,想必是一路跑来的。 “娘娘…” 三辛急喘着粗气。 “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了,莫不是三阿哥和四阿哥出了什么事?” 舒婉一下便心慌了起来,难道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将她禁在永寿宫,背后却动手害她的孩子。 “娘娘,四阿哥那…” 这事不好明着出来了,三辛凑进舒婉耳边悄声禀报。 听了三辛的话舒婉登时大怒,目眦欲裂,舒婉怒瞪着永寿宫正殿,不用她心里已经明白这才是太皇太后的后手,这个老毒妇竟然想毁了她的胤禛,实在可恶。 “嬷嬷,太皇太后可是已经出来了?” 舒婉向守在门外的嬷嬷大声问道。 “格格?” 太皇太后正依在暖榻上吃着刚出炉的热乎乎的糕点,苏麻就在她身侧。 听到舒婉求见的声音,太皇太后老脸上浮起算计得逞的笑容。 “回玉贵妃,老奴刚才已经说了,若是太皇太后出来了,老奴一定会叫您的。” 那老嬷嬷原本没想搭理舒婉,谁曾想舒婉一声比一声喊得响,恨不得整个皇宫都知道。 “大胆刁奴!”舒婉干脆站起身,一脚踹到那老嬷嬷,“本宫刚刚还在想呢,太皇太后一向宽和待人,怎么会做出让本宫顶着大太阳跪在永寿宫门前,而太皇太后还在里面安心礼佛的举动,这岂不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原来都是你这个老刁奴在背后使坏!” 舒婉听故意说的十分大声,她说一声,里面太皇太后的面色就冷一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 老嬷嬷还想解释,舒婉直接一脚将那老嬷嬷踢到一边,“既然太皇太后还在礼佛,那这件事本宫便替太皇太后详细的禀明皇上,宫中怎么能容得下你这样的奴才为非作歹,哼!” 舒婉一甩帕子让身后的宫人将老嬷嬷扶起,带着一行人走出了永寿宫。 太皇太后在里面听得浑身发抖,完全丧失了理智,贱人,贱人!真是个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在永寿宫理这般的拿腔作态,真以为有皇上护着就高枕无忧了吗? “格格,您息怒啊。” 苏麻暗暗叹息一声,这些年来格格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不对,应该说只要格格一遇上有关玉贵妃娘娘的事情就会变得特别失控,发起脾气来简直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三辛你过来” 舒婉低声在交代了三辛,三辛得了话急冲冲的跑着离开了,舒婉让知行带着那个老嬷嬷去乾清宫,而她朝上书房走去。 ------------------------------------- “就是你偷了我的宝贝珠子!” 德克济克阿怒眼圆瞪着胤禛,张雅舞爪的就要扑上去。 胤祉张开双臂挡在胤禛面前,“大家同出同入,四弟何来的时间去拿你的宝贝珠子,你莫冤枉四弟。” 身后的胤禛的脸色也越来越越冷,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他没拿我的珠子,那我的珠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那里,再说他也不用自己去拿,让他的奴才去拿不就行了。” “我身边的人绝对不是背主的人,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的,再说不过是个珠子罢了,你显亲王府不缺,难不成我身为皇子阿哥还会眼馋你一个珠子不成。” 胤禛冷然勾起一丝讽刺,竟然用珠子来栽赃他。 这夜明珠在民间或许是件稀罕的物品,可在皇家可不缺,尤其是他更是不缺,额娘就喜欢搜集这样的小玩意,连他床头照明用的就是夜明珠,他又怎么会看上德克济克的宝贝珠子。 “就是,这夜明珠又不是只有你有,我们这些皇阿哥都有,谁稀罕你的。” 胤祉蔑视的瞥了德克济克一眼。 没想这一眼让德克济克阿更怒,别的珠子哪里能和他这的珠子比,这个珠子可是皇上在他六岁生辰的时候上给他的,他宝贝的很,而且还在上面做了记号。 “你们有多少我不管,但是这个珠子就是我的,我在上面做了记号的,你们看,这珠子上刻了一副扑枣图,枣树干上面还刻了一个小小的显字,代表我们显亲王府的意思。” 德克济克阿举着手中的珠子指出树干上的满文简字。 “我说四弟,既然德克济克已经找出证据你也就别扛着了,认了吧了,拿了个珠子也不算什么大事,向德克济克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大阿哥脸上的幸灾乐祸丝毫不掩藏。 “我说了我没拿就是没拿,既然没拿我为何要认错。” 胤禛背挺得直直的毫不屈服。 “你还不承认,就是你!就是你!你是小偷!你是小偷!” 德克济克阿指着胤禛大声斥责。 “谁敢说本宫的儿子是小偷?”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玉贵妃正在门口,一身荷白色裘披裹着宝蓝色氅衣,精致的妆容气质清泠大气,凛冽眼神一扫,众人倍感压力。 “儿子给额娘请安。” “给玉贵妃母请安。” “臣给玉贵妃娘娘请安。” “奴才给玉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宫人搀着舒婉缓绘移步走进屋里,跪在一旁的奴才赶紧往边上挪。 “都免礼。” “德克济克阿哥是你说胤禛偷了你的珠子?” “回玉贵妃娘娘,就是奴才,”小家伙仰着头似乎表示若是舒婉以身份压他他也毫不畏惧一般,“这珠子是从四阿哥那里搜出来的,上面还刻着显亲王的显字。” 小家伙虽然很傲慢,却不失礼数,举行大方得体,一眼舒婉就很喜欢这个傲气的男孩,收起凛冽,舒婉温婉一笑,对德克济克阿道:“可否给我看看?”。 “这…哼,给你看就是了,别给奴才弄坏了。” 德克济克原本还以为玉贵妃娘娘会对他生气降罪他呢,没想到竟然这般和气的和他话,他倒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还有玉贵妃娘娘好美,他见过最美的人,笑起来更美。 “我只是看看,不会弄坏的,而且你也在看着,大家在也看着。” 舒婉伸手接过珠子,仔细查看,更加疑惑的是看着德克济克,“我记得这是皇上送你的生辰礼物,找的是京城名师张白大师刻的?” “正是,这是皇上亲自赐给奴才的,奴才一直随身带着呢。” “那你再仔细看看这珠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舒婉将珠子递给德克济克阿,德克济克阿接过上下看了几遍都没看出来。 “怎么不是我的,这里还刻着字呢。” “那请太傅看看。” 德克济克依舒婉所说将珠子递给太傅。 “张白大师名誉京城,当年他雕刻的那副巨型万寿图更是引起了正是京城乃至天下的轰动,太傅可瞧出这珠子上雕刻的扑枣图有什么异样?” 不知是畏惧还是何因,太傅拿着珠子的手颤抖不止。 那太傅仔细端详了一下,终于发现在了异样。 “回娘娘,张白大师雕刻时善用旋、刻、转、划,雕刻出来的图案栩栩如生,尤其是要在如此小的物件上进行雕刻,更考验其功力,可是以微臣拙见,这枚珠子上雕刻的扑枣图有些粗糙,细细看时,孩童面上的表情并不灵动,职业之间的枣子更是有多处的削很、划痕,这…应该不是张白大师的作品。” “那就是说这枚珠子并不是德克济克阿哥的珠子?” “不错,确定不是。” “太傅德高望重,学识渊博,他说的话是绝对可信的,那德克济克阿哥你现在知道了吗?” “这不是我的珠子?那我的珠子哪里去了?” 太傅看完后将珠子还给了德克济克德克济克也开始仔细端详起来,这样一看,好像确实与他的那枚珠子有些不同。 “既然有人想栽赃四阿哥那么自然会谋划周到,不会留下马脚,只怕,你的那枚珠子早就已经出了意外了。” 舒婉惋惜看着德克济克阿,看来这孩子还真是非常重视那珠子。 “娘娘您的意思是?”小家伙一想到自己宝贝珠子可能已经毁了,眼睛立马变得红红的。 “阿哥不要着急,本宫再让人找找。” “三辛,带上几个人搜查这上书房,一定要将德克济克阿哥的珠子找出来。” “嗻。” 三辛领着一众奴才开始在上书房外头的院子花草盆栽处寻,毕竟屋里已经过若是在早就找到了,不在屋里就那只有可能在屋外。 “去景阳宫将书房书架上第三层摆着的那个锦缎盒子取来。” 舒婉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三辛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找了德克济克阿的珠子,不过找到已经不是完整的珠子,已经被摔成了三瓣了。 “娘娘,珠子找到了。” 三辛将砚奉上给舒婉看,舒婉指着让他奉给德克济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这、这是我的,哇!我的珠子!” 德克济克阿看到那被摔成两瓣的显字确定那是自己的珠子,看见自己心爱的宝贝竟然成了三瓣,小家伙委屈的哇一声哭起来。 德克济克阿是显亲王的嫡长子,在王府里倍爱显亲王和显亲王福晋溺宠。 不光是显亲王府的霸王,在宫里也是一霸,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也难怪小家伙忍不住哭了,不过很快小家伙就意识到哭丢脸,只嚎两声就停住了。 “既然德克济克阿阿哥的主子已经找到了,那便证明宫的胤禛是无辜的,是被人栽赃的。” 舒婉冷眼扫过屋里所有的人,尤其是几位皇阿哥,目光落在大阿哥身上停留片刻,吓得大阿哥一身冷汗才移开。 “太傅,在你的课堂上发生这种栽赃陷害皇阿哥的事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向皇上交代。” “是臣失误,臣有罪,请娘娘降罪。” 那太傅已经被吓得不轻,玉贵妃娘娘这话这是暗指他教出了如此学生,真是羞煞他也。 “上书房的事本宫无权处置,这事你还是等皇上来再吧。”她不过是个后妃,怎么可能有权利处置上书房的事情。 “今天之事也是本宫逾矩了,等会儿本宫会亲自向皇上请罪。” “娘娘,达安公公回来了。” “叫他进来。” “娘娘,您要的盒子。” 达安将盒子奉给舒婉,舒婉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散发着莹润光泽的水色夜明珠。 舒婉将其递给德克济克,“这枚珠子是本宫搜罗来的水色夜明珠,长于南海,夜晚之时发出的光泽比十五的月亮还要明亮,本宫将它送予你,这珠子虽不极皇上赏赐的贵重,但也算是本宫的一番心意,今日你和胤禛有所误解,本宫希望你们能尽弃前嫌,好不好。” 珠子一拿出来温润的光泽就照在众人的脸上,整个上书房顿时被一股温柔的荧光所笼罩。 “谢谢玉贵妃娘娘。” 德克济克抽泣着收下,既然玉贵妃娘娘先放下架子化解他和四阿哥误解,又给他台阶下,他又岂敢拒绝。 “好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这课怕是不能上了,本宫就先将胤祉和胤禛带回去了。” 舒婉起身看着太傅,语气似在话话询问,但心里十分很笃定太傅不敢不允。 “自然,三阿哥和四阿哥可以先跟娘娘回去。” 宫人扶着舒婉,舒婉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往屋外走,屋内众人忙行礼送。 “臣恭送玉贵妃娘娘。” 大阿哥看着舒婉几人离去的背影,眼睛里充满了阴鸷。 舒婉坐着肩辇回景仁宫,胤祉和胤禛走在轿辇侧,一路上舒婉没有说话,两人也不敢主动开口。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零三章生气 “额娘。” 胤祉和胤禛怯怯看着舒婉,在他们的印象中这还是额娘第一次对他们生气。 舒婉将书房内伺候的宫人遣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舒婉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冷峻的说道:“跪下。” 在上书房的时候不是她查不出那凶手,而是不能由她查出,她也不能查,她知道背后的主谋是太皇太后,但却是不能将其揪出来。 “额娘。”胤祉和胤禛齐刷刷的跪在那低着头怯怯的叫着额娘,却一直不敢抬头看舒婉 “你可知道今日之事你们两个错在哪里了?” 舒婉看着两个孩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同时又有些自责。 宫中的残忍她早就教过两个孩子,以为他们可以多些防人之心,可是现在呢,竟然被人用这么简单粗糙的手段给算计了,她既有失望又有自责。 若不是一直以来她对孩子们太过保护,也许今日之事完全可以避免,她这个做额娘的首先应该反省。 “首先是胤祉,今日你保护弟弟这件事做的非常好,很有身为兄长的风范,额娘很是欣慰,但是,遇到这种事时你一味地与他们争吵又有什么用呢,反倒是显得你们底气不足。 额娘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身在皇家无处不充满阴谋诡计,无事不是阴谋算计,诸位皇子之间看似和谐,实则暗波汹涌,远的不说,光是大阿哥和太子的争斗你们就见过不少吧。 其次是胤禛,今日对方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粗糙,但是你竟然没有看透,也没有发现疑问所在,被人栽赃陷害了,竟然只是鼓着强调自己是冤枉的,却没有做出任何实际行动找出凶手或者破绽为自己洗脱嫌疑。 你可知道若是今日偷盗的罪名坐实了的话,你的这一辈子会如何吗?” 胤祉点点头,哽咽道:“这会成为儿子身上一辈子都洗不清的污点,儿子会遭皇阿玛的嫌弃,甚至连累哥哥、妹妹还有额娘,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也必定不会好过。” “你考虑的很好,但是还忘了一点,那就是咱们身后还有马佳氏一族上百口的人命,不止是马佳氏一族,还有喜塔腊氏、富察氏等等,这些人都会因为你背上的这个罪名而在皇上的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咱们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与他们息息相关,胤禛,你身为皇子阿哥,既然享受了无上的尊敬、供养,就该肩负起应尽的责任,知道吗?” “是,额娘,儿子知道了。” “还有你胤祉,刚才我和胤禛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记住了吗?” 胤祉点点头,“记住了。” “记住就好,你们现在也许不明白,但是等以后就会慢慢明白的。” 舒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还有一事,你们在上书房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与其他阿哥的关系似乎并不好,今日之事竟然连个能站出来为你们说话的人都没有,额娘也不指着你们能和他们相亲相爱,如亲兄弟一般,但是所谓独木不成林,这世上的许多事不是你一个人都可以做到或完成的,有许多时候需要别人的帮忙和支持,你们不可能事事亲为,有许多事都需要别人去为你做,而这些人为什么会去帮助你们呢?你们可有想过这个问题?” 胤禛的眼泪已经溢满眼眶,听到舒婉这样问,头垂得更低,豆大的泪花一滴一滴的砸到地上。 “额娘,我错了,今天都是我的错。” 小家伙跪在那一动也不敢动,身子颤抖着,哭得好不可怜。 一旁的胤祉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舒婉起身将两个孩子搂到怀里,“别哭了啊,额娘不是在怪你们,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个道理,你们都是额娘的好孩子,额娘会一直陪着你们的,乖啊。” “额娘,” 两个孩子扑到舒婉的怀里放声痛哭,哭出心中的不安与害怕。 “好了,好了。” 舒婉抱着个子已经到她胸口的儿子,轻声安慰。 等两个孩子发泄完,舒婉给他们擦了擦眼泪,“好了,额娘现在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你们两个一人就今天的事情写一份检讨书,写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及你们对此事的反思,明日用晚膳的时候交给我,能做到吗?” “能。” “好了,回去吧,从现在到你们写完检讨书的这段时间里暂时现在你们各自的房间里禁足,不能出去玩。” “娘娘,皇上来了。” 知行伏在舒婉耳边轻声说道,舒婉点点头,让三辛把两个孩子带了下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今日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胤祉和胤禛呢?” “臣妾让他们回房间写检讨书了,”舒婉给康熙地上一杯茶,“若是他们两人的检讨书写的不好,到时候臣妾再重重的罚他们。” 康熙看了她一眼,“今日之事你打算怎么办?” “今日臣妾没有得到皇上的准许便擅闯上书房,是臣妾的过错,皇上先说您要如何处理臣妾。” “谁说没有朕的准许的?”康熙将手覆在她的手上,“现在有了。” 舒婉噗嗤一笑,娇笑着看向康熙,“还能这样吗?” “当然,朕可是天子无所不能,今日的事情朕会给你和胤禛一个公道的。” “谢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是最好的,不过其实这些事都是孩子之间的事情,说不定只是有人与胤禛开了个玩笑呢。” 康熙笑了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舒婉刚被叫去永寿宫,上书房这边胤禛就出了事情,什么玩笑,分明有人想要栽赃嫁祸。 “朕知道了,这些事情朕会处理好的你不必担心,胤禛那边没事吧,今日他受了委屈,等会儿朕就过去看看他。” “谢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虽然平时对孩子们很严格,但是心里还是记挂着孩子们的,臣妾也正愁该如何教导两个孩子呢,臣妾考虑事情的时候总是不够全面,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引得两个孩子更加伤心,仔细想想今日的事情臣妾也有失职之处,若不是臣妾从小便溺爱两个孩子,想必今日的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了,而且臣妾也担心以后孩子会和上书房里的其他阿哥相处不好,哎,这可怎么办呢?” 舒婉面上的担心不假,康熙有些欣慰,之前他就一直说舒婉对孩子们有些溺爱,但是她总是能找出许多理由来反驳他,若是今日之事能让她长长教训也很好。 “你看你,又多想了不是,胤祉和胤禛才去上书房不久,其他阿哥对他们尚不熟悉,他们的关系怎么会一下子就变得那么融洽呢,等以后慢慢熟悉了也就好了。” “嗯,”舒婉重重的点点头,手移到小腹处,“臣妾听皇上的。” 康熙也摸了摸她的肚子,“孩子没闹你吧。” 舒婉脸上洋溢出母性的光彩,摇摇头笑道:“没有,她很乖。” “这就好,你现在放在首位的就是安心养胎,至于其他的事情,朕会处理好的。” 康熙眉眼柔顺,原本他以为像舒婉这个年纪的女子是不会有孕的,可是没想到两个月前舒婉竟然和他说又怀上了,他自然是欣喜,可是又时时刻刻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朕听说今日太皇太后让你跪在永寿宫门前?” “嗯,太皇太后在里面礼佛,为了不打扰太皇太后臣妾只能在外面等着。” 康熙皱了皱眉,很轻,轻到没有让舒婉察觉到。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太皇太后为什么总是想尽办法的磋磨舒婉,明明舒婉一直都是行规蹈矩,对太皇太后也是十分的尊重,可是太皇太后对待舒婉就像对待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这些年屡次算计,要不是有他压着,恐怕舒婉早就没命了。 “有没有累着?” “没有,不过是跪一会儿罢了,倒也不是很累,就是实在是太丢人了,臣妾跪在那儿的时候就在想还好没有让别人看见,不然又要成为成为满后宫的笑柄了,而且今日的太阳还这么大,说不定臣妾都被晒黑了呢。” 舒婉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凑到康熙眼跟前儿,“皇上您看,臣妾有没有被晒黑?” “没有,”康熙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嫩。”只是有些微微泛红,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就好,”舒婉扯了扯他的袖子,“皇上放心,臣妾真的没事,不会吃亏的。” 康熙眉眼柔顺的笑道:“朕知道,那个老嬷嬷可是被你那一脚踹惨了,到现在还吐着血呢。” “谁叫臣妾跪着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趾高气昂的看着臣妾,臣妾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贵妃,哪里轮得着她来笑话臣妾,哼,那一脚还算轻的,要不是臣妾顾忌着现在有了身子,肯定还要上去扇她两个大耳光。” 舒婉挥动着拳头,一副随时要上去找那个老嬷嬷拼命的样子,康熙赶紧抱住她,他现在总算知道泽雅的那种小霸王性子是遗传谁的了,瞧瞧她的额娘,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霸王。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要动气,也不要随便说什么踹啊、扇耳光啊什么的,万一被孩子听到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听到,她现在在睡觉呢,”舒婉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再说,她还小,听不懂臣妾再说什么。” “好好好,你说的对,但是也不要生气,那老嬷嬷虽然可恶,但是她毕竟是永寿宫的老嬷嬷,你那一脚不光是踹在老嬷嬷的身上,也是踹在了永寿宫的脸面上。” “啊,这可怎么办?”舒婉顿时蔫了下去,咬了咬下唇懊恼的说道:“皇上说的对,今日果然是臣妾莽撞了,臣妾一冲动就踹上去了,也没想那么多,说不定太皇太后就是在等臣妾踹出去那一脚呢。” “现在知道怕了?”康熙按了按额头,当时他看见那个老嬷嬷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时就觉得不妙,想必太皇太后正是利用了舒婉会紧张孩子然后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这一点,故意让那个老嬷嬷站在那里充当了导火索。 现在太皇太后正好可以以舒婉以下犯上之罪来进行惩处。 不过还好舒婉现在有孕,现在正是个爆出来的好时机。 “你打算什么时候将有孕的消息公布出来?”康熙给她整了整衣领,柔声道:“这都要四个月了吧,再瞒下去也是瞒不住的,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吧。” 有孕的宫妃在后宫之中是无比宝贵的,想必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会顾忌,就算太皇太后抓住不放执意要惩处舒婉,顶多也只是禁足或者是罚抄经书之类的不痛不痒的处罚。 “也好,”舒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反正总是要爆出来的,只是…臣妾这次又要让皇上操心了。” “朕就是个操心的命,”康熙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再说对象是你,朕甘之如饴。” 第三百零四章显亲王 送走了康熙,舒婉眸子瞬间冷了下去,越来越冷,暴虐渐起。 没想到这些年她的一再退让不仅没收获太皇太后一丁点的好脸色,反而让太皇太后那个老太婆得寸进尺,还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孩子身上,若是不出这口恶气,她如何对得起自己和几个孩子。 幸好今日她今天去得及时,胤禛还没有被定罪,若是被定上盗窃之名,胤禛的一辈子岂不是毁了。 她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如何将德克济克的珠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胤禛那儿的,上书房来往那么多人,若是想做到无人察觉,那么上书房中必然有太皇太后的眼线,想想也是,毕竟太皇太后能纵横后宫前朝五十多年,叱咤风雨,虽然最近几年老了,也做了些糊涂事,但是其人脉、根基根本不是她可以想象的到的。 还好她及时赶到也解释清楚了误会,若是胤禛因一个破珠子背上了盗窃的罪名而且还得罪了德克济克继和显亲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事情虽然解释清楚了,可是一想到今天她踹上了永寿宫的嬷嬷又闯了上书房,舒婉心里的担忧更甚。 无论如何她都已经落了把柄在太皇太后手中,不过反正她和太皇太后已经是水火不容,如今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和平,只希望能借着这次有孕,将祸事躲过去。 太皇太后现在与康熙互相制衡,太皇太后朝中虽然有一部分实力,但是也忌惮康熙,而康熙为着一个‘孝’字,不会贸然与太皇太后对上,而且在众人面前,他们两人还得装作一副祖孙情深的模样。 所以她才将今日此事推康熙,至于康熙又会让谁去调查此事,那就不关她的事了,不过她想无论如何这事最终还是会不了了之,要不就是让几个倒霉的宫人来承担此事。 还有这次太皇太后没能挑起胤禛和显亲王府的矛盾,没让胤禛和德克济克结怨,只怕那老太婆不会罢休,少不得还有后手。 只是希望显亲王能明白她的用心,将此事到此了结。 舒婉这边担心显亲王府,显亲王府那边德克济克已经带着个摔碎的珠子以及舒婉新送给他的珠子回到了王府。 ------------------------------------- 受了委屈的德克济出了宫门就一路抽泣着,回到显亲王府后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去了正院。 显亲王正院内,嫡福晋哈达那拉氏正倚在榻上,虽是暑天,但是身上仍盖着一床厚厚的鹿皮毯子,屋内也是十分闷热,哈达那拉氏整个人十分消瘦,脸色蜡黄,显然是重病缠身。 “额娘。” 德克济克阿一进屋就委屈的叫额娘,哈达那拉氏发现了儿子的异常,见儿子红着眼睛更是心疼不已。 “这是怎么了,德克济克快过来,是谁欺负你了,告诉额娘。” “额娘,呜呜。” 德克济克一看见哈达那拉氏就立即扑进她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小桂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欺负了大阿哥?” 哈达那拉氏瞪看德克济克的随待太监。 “回福晋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那叫小桂子的太监立即条理清晰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的了一回,哈达那拉氏听了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差了。 重重的咳了几声,手里的帕子攥起了褶皱,究竟是谁的心思这般歹毒,竟然想挑拨显亲王府和玉贵妃及马佳氏结怨。 玉贵妃的事迹宫里宫外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短短五年就能从小小常在爬上贵妃之位,那是何等的手段心机,如何不让人畏惧。 更重要的是而且贵妃娘娘膝下还有两位阿哥一位格格,只要有几位阿哥格格在玉贵妃不可能轻易被斗倒的。 更别说马佳氏是赫赫有名的大族,根基深厚,连皇上对他们都有几分敬重,又岂是那么容易招惹的? 从中挑拨之人不仅是想毁了四阿哥还是想毁了她的德克济克啊。 虽然显亲王也是有实权的王爷,但是皇子阿哥总有长成的时候,若真与贵妃结怨,她显亲王府如何能斗得过贵妃膝下两个阿哥的连手。 她如今身体越来越差,也不知道能不能护着两个儿子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若是她有一天去了,剩下两个儿子没人相护,贵妃娘娘想要报复的话那就跟踩死几只小蚂蚁那样简单 更别说如今王爷心里眼里只有西院里的王氏,王氏也已经为王爷生下一子苏合泰,而且苏合泰极得王爷的喜爱。 眼瞧着她们母子三人在王府里的日子越来越难熬,王爷对德克济克和博敦的喜爱已日渐减少,若是以后再没了她护着,莫说在皇宫里面,就是在王府里两个孩子怕都难熬。 越想哈达那拉氏心里就越忐忑不安,挥了挥帕子,赶紧吩咐人去门外守着,“去,看看王爷回来了没有,若是王爷回来了请王爷来正院一趟。” 哈达那拉氏心里的忧虑隐藏的很好,带着慈爱的笑意安抚了一番德克济克之后便叫奴才领他下去休息。 傍晚显亲王刚回到王府便得知福晋有请不自觉的就皱起了眉头,自从西院的王氏得宠之后显亲王已经许久没踏进正院了。 “妾身给王爷请安。” “福晋快起,身体可好些了?” 显亲王虽然早就对这位嫡福晋失去了宠爱,但是该有的尊重还是在的,见哈达那拉氏撑着身子给他行礼,他上前一步,将哈达那拉氏扶起。 “谢谢王爷关心,妾身今日觉得好多了。” “福晋请爷来有何事?” “今天上书房的事王爷听了吗?” 哈达那拉氏连忙将事情重复了一遍,说完后紧张的看着显亲王的表情,显亲王听了皱眉沉思许久才道。 “贵妃娘娘或许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贵妃是个聪明人,想来不会是不会轻易得罪显亲王府的,而且爷还掌管着宗人府,她多少都会有些顾忌,今日不是送给了德克济克一个珠子吗?这就说明贵妃也有和解之意。” “可是…”哈达那拉氏不解,宫里的妃嫔的心思哪是那般好猜的,再说贵妃娘娘宠爱那两位阿哥也是宫里宫外都传遍了的,岂会如此容易放过德克济克。 “这样吧,你若是不放心,后天就是进宫请安的日子,你给玉贵妃带去份厚礼,算是替德克济克请罪,也顺便探探贵妃娘娘的意思。” 显亲王又仔细想了想说道。 “也只如此了,也罢,后天妾身便进宫去探探去。” 事情商量完了,哈达那拉氏暂且将这些忧心放到一边,主动开口,“王爷刚下差回来可是累了,妾身已经吩咐奴才准备了些膳食,王爷不妨就将就着用些?” “不用了,爷已经答应今天要陪苏合泰用膳,赶明儿吧,明儿爷再过来。” 显亲王些有不好意思,毕竟他已经许久没陪福晋了,可是今儿早出门前他就已经答应了王氏和苏合泰,再则哈达那拉氏久病,脸色极差根看不入眼,哪有王氏娇俏年轻美貌,他的心早就飞向西院了。 哈达那拉氏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又是一个明天,这都多少次了,即便如此仍旧是佯装大方的劝道:“既然王妹妹那已经准备好了,爷便早些去吧,莫让王妹妹和三阿哥等久了。” “行,那爷先走了。” “妾身恭送王爷。” “你身体不好别送了,还是歇息着吧。” 对上哈达那拉氏幽怨的眼神,显亲王没多说什么,几乎是落荒而逃。 “福晋。” 丫环见哈达那拉氏满身的说不出的哀伤也难掩心酸,连忙上前扶着哈达那拉氏轻声叫唤,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罢了、罢了,终归是留不住的,就算留住了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啊。” 哈达那拉氏扶着门框,看着显亲王离去的背影,呢喃的声音透着绝望与凄凉。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零五章罚跪 “娘娘,大消息!大消息!” 玲珑手舞足蹈兴冲冲的跑进延禧宫,惠妃正坐在贵妃榻上为大阿哥缝制香囊。 惠妃将朝顶针摘下来后才看向玲珑,“瞧你激动的,是什么样好消息能把你高兴成这样,也说来给本宫听听。” “哎呀娘娘,还不是那位的事儿,这不一大早就被太皇太后召到永寿宫,还被罚跪了呢,现在就跪在外门口,宫里来来往往的奴才都瞧见了,而且啊还是冒着雨跪在那儿,全身上下都被雨淋透了,那个狼狈哟。” 玲珑的话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以往每一次见到玉贵妃时不是风华绝代的样子,像这般的狼狈不堪还可是第一次见,那副落魄的样子也真够人高兴的。 “此话当真?”惠妃颇为惊讶。 “真真的,奴婢还特意多看了几眼,确实是贵妃娘娘无疑,其他宫里的奴才听说了之后可都是特地跑去看呢。” “啧啧啧,她这回可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前日跪在里头没人知道,这回都跪到外头来了。” 堂堂的贵妃竟然被罚冒雨顶风跪在人来人往的宫门口,而且还让那些奴才瞧了去,这是多丢脸面多损尊严的事。 呸,什么贵妃,像她那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这贵妃之位。 玲珑得意的扬头,“可不是嘛,玉贵妃这回可真是丢尽脸面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娘娘您面前趾高气扬。” “瞧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儿,你可紧着些你的皮,在这延禧宫里还罢,若出去还还说这话难保不会被人追着打,对了,可查清楚玉贵妃是怎么惹恼了太皇太后的?” 还能为什么明,无非就是前日的事呗,脚踹永寿宫嬷嬷、擅闯上书房,早就在宫里传遍了,可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惠妃还非得要再问一遍。 “奴婢早就查清楚了,那头传来话是因为前儿个上书房的事。” “果然,不过玉贵妃也真是胆大,连上书房那也敢去,真仗着自己是贵妃就可以这样为非作歹了吗?哼!这下有她的好果子吃了。” “娘娘您说,这几件事会不会太凑巧了,前日玉贵妃刚被太皇太后召去,上书房那儿就出事了,今早皇上刚离宫去了南苑,玉贵妃就被罚跪了,怎么这事事件件的都撞到一起去了呢?” “是啊,可不就是太巧了吗?” 惠妃嘴角勾起讽刺,这才哪到哪啊,宫里的‘巧合’还多着呢。 “听说三阿哥性子冲动,也不知道他得知玉贵妃现在正在被罚跪会做些什么呢?” 惠妃摸了摸头上的发髻,朝玲珑递过一个眼神。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景阳宫中胤祉和胤禛正在写舒婉交代给他们的检讨书。 听到外面奴才的议论,胤祉立即冲出去,“你们这些奴才,胡说什么呢!” “三阿哥,奴才不敢胡说,贵妃娘娘真的被太皇太后罚跪了,现在就跪在永寿宫门口呢。” “怎么可能!我额娘可是贵妃!” 胤祉上去一脚踹倒那小太监,“叫你们再胡说八道!” “三哥。” 听到动静的胤禛也放下笔跑出来查看。 “三哥,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忘记了昨天额娘的教导了吗?” “不是,四弟,这些个奴才愈发胆大了,竟然在这景阳宫里胡说八道,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到底是怎么了?” 胤禛拉住胤祉的袖子,“他们胡说什么了?” “回四阿哥,玉贵妃娘娘被太皇太后罚跪了,如今正跪在永寿宫门外呢。” “什么!胤禛一下失了心神往后趔趄了几步,“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额娘才会被罚的。” 他知道有人想陷害他,额娘这是被他给连累了,若是他昨儿能自救额娘就不用违反宫规闯到上书房去救他,都是他无能。 “四弟,你怎么了,难道你信这几个奴才所说的话吗?额娘怎么可能被罚。” 急性子的胤祉说着有往那小太监身上踹了几脚。 “三哥,你别踹了,这些奴才胆子再大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想必额娘是真的被罚了。” 胤祉一听,顿时也急了,“那…这可如何是好,四弟,我们这就去永寿宫求情!求太皇太后放了额娘。” “三哥,你别激动,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咱们不能贸然去永寿宫求情,弄不好反而连累了额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该怎么办?” “四阿哥说的是,三阿哥千万别冲动。” 声音从门帘外传来,两人扭头看竟是达安,达安朝三人行了个礼,“奴才给两位阿哥请安。” “达安,怎么是你?额娘还好吗?” “回三阿哥的话,是贵妃娘娘让奴才来的,娘娘知道两位阿哥定会担心娘娘,所有这才让奴才来叮嘱两位阿哥千万莫冲动犯错,宫里有人正等着拿两位阿哥的错处呢。” “他们敢!” “三阿哥息怒,以娘娘如今的恩宠和地位,在宫里嫉妒娘娘的人多如牛毛,有的是想陷害娘娘、看娘娘失宠落魄的人,两位阿哥的担心娘娘都知道,不过娘娘早有准备,请两位阿哥放心。” 虽是这样说,达安心中也没底,不知道娘娘说的准备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些年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娘娘说的事,就一定能成! “那额娘怎么办,就任额娘跪在外面吗,外面还下着雨,额娘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四阿哥放心,娘娘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是…” 就算达安这么说,胤祉和胤禛二人也没有完全放心。 “娘娘还说了,三格格最近在换牙总是哭闹,两位阿哥将检讨书写完之后就去多陪陪三格格,只要阿哥格格们好了,娘娘也就安心了。”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 胤禛很快反应回来,拉着胤祉就要去会去继续写检讨书。 “四弟你就不担心额娘吗?” “我当然担心了,可是我更担心会给额娘添乱,让额娘现在的处境更加为难,三哥,既然额娘都这么说了,那想必额娘心中一定有了打算,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按照额娘的嘱托写好检讨书然后陪伴泽雅,在这景阳宫中安安分分的等额娘回来。” “好,我听你的。” 达安看着携手离开的两位阿哥忍不住赞叹一声,果然两位阿哥都随了娘娘,脑子转的就是快,哎呦,按娘娘给的时辰娘娘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他得赶紧吩咐宫人给娘娘熬驱寒的红糖姜茶,还要准备待客的茶水点心才行。 永寿宫外 舒婉顶着风雨跪在宫外,只是没有人看的出来她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淡绿色的灵气。 “娘娘您还撑得住吗?” 知言撑着伞抱着舒婉的裘披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娘受苦心疼不已,她原也想陪娘娘一起跪的,可是娘娘不允,下了死命令让她在一旁。 知言真是恨极了高高坐在永寿宫里的太皇太后,她家娘娘为皇上生儿育女养育了两位阿哥一位格格这样的大功劳,太皇太后不赏赐娘娘也就罢了,竟然还变着法儿的磋磨娘娘。 要不是皇上今日出宫去了南苑,宫里没人为娘娘做主,娘娘哪能受这样的苦? 想她刚进宫时就听宫里的老人说过,先帝爷在时太皇太后就一个劲的让先帝爷宠幸蒙妃,先帝爷不愿意多是宠幸满妃,而那些被先帝爷宠幸的满妃多是莫名其妙就死了,宫里人都说是被太皇太后使的阴谋给害了去了。 当时她还不信,如今见太皇太后这般磋磨自家娘娘,当初的传闻知言心里已经信了九分了。 周围的议论声惊醒了回忆中的知言,一看不远处竟有奴才在看她家娘娘笑话,知言一下就火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滚!” “跪在这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凭什么让人滚!都是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怕别人看就不要出来跪啊!” 几个不知是哪个宫的奴才竟敢大胆的与知言对峙,说出的话也是极为难听。 “就算是我家娘娘跪在这里也不是你们这些奴才能看的!” 知言是怒极了对着那些奴才吼叫。 “都是奴才,你不比咱们高贵多了,别奴才奴才的叫,若哪天你成了主子再叫咱们奴才也不迟!” “哼,说的这么大声以为我们怕你啊,有本事报出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我倒要瞧瞧是哪个主子给你胆子敢来看玉贵妃娘娘笑话!” 知行见知言敌不过赶忙走过去支援。 那些个奴才一听问是哪个宫又问什么名字,立即给不敢吱声如鸟兽散夹着尾巴溜了。 “还是知行姐姐厉害。” 知言佩服的看着知行,一句话就将那些可恶的奴才驱散了。 “这是做什么呢?” 两人正说着一道带着喘气的微沙哑的声音传来,两人转身一看见来人忙行礼。 “奴婢给显亲王福晋请安,福晋大安。” “都起来吧。” 显亲王福晋哈达那拉氏叫起后越过两人上前给舒婉请安,丝毫没有因为舒婉跪着而失礼怠慢,“奴婢给玉贵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福晋请起,福晋可是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 舒婉抬头看着哈达那拉氏温婉淡笑,即使鬓上还挂着水珠也不减她分毫华姿。 “娘娘您这是…” 哈达那拉氏并没回答应舒婉的问话,她自认为以玉贵妃娘娘的聪明岂会猜不出她进宫的目的。 “太皇太后这会儿正在里头,福晋不如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也好,那奴婢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哈达那拉氏似乎瞬间明白了舒婉的意思。 舒婉看着哈达那拉氏进了永寿宫,唇角勾起浅浅一笑。 这不,解围的人来了。 哈达那拉氏昨天递了牌子进宫请安的事她早就知道,说是进宫请安其目的还是前日上书房的事,所以即使知道太皇太后今天会罚她,舒婉也没有太担心。 “外头怎么样了?” 太皇太后喝着苏麻拉姑让刚炖好的乌鸡参汤,手里拿着绿松石的手串。 “格格,玉贵妃娘娘还在外头跪着呢,格格,这贵妃娘娘已经跪了快一个多时辰了,外头还下着雨,再跪下去若是冻伤得了风寒可怎么好,格格要罚她跪了这么长时间也就够了,不管如何格格就算是看在三位小主子的面子上就让玉贵妃娘娘回去吧。” 苏麻喇嘛真觉得自家格格做过了,哎,怎么格格一遇上贵妃娘娘就像是昏了头似的,眼里发着光,恨不得快点让贵妃娘娘去死,可仔细想想贵妃娘娘根本没做过什么天妒人怨的事儿啊,而且也不像董鄂氏那会儿得皇上的独宠,搞得前朝后宫皆不安宁,贵妃娘娘为人老实,甚至可以说是怯懦,为什么格格就这么看不惯贵妃娘娘呢? 以往种种也就算了,这次这罚贵妃娘娘跪在宫门口而且还是冒着寒风冻雨的,若是玉贵妃娘娘真的冻出个什么意外来,这要怎么向皇上还有两位阿哥和一位格格交代啊。 “别一口一个贵妃叫着,哀家听着就心烦,她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狐媚子,死了倒好,这宫里也就清净了,大不了哀家再选几个新鲜的女子送进宫不就行了,本宫就不信皇上真的是对那个马佳氏一往情深,还不是只看上了她那张脸和她那个能生的肚子,呵,你放心,等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彻底忘了她的,哀家就不信皇上真能为了一个女人儿与哀家翻脸。” 最是无情帝王家,哪有什么一往情深,不过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可是…” “苏麻啊,哀家看你似乎对马佳氏印象不错,这也已经不是你一次替她好话了,若不是哀家知道你是个心软的还以为你收了马佳氏的好处呢。”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看着苏麻拉姑,混浊的眼睛中迸出精光,让人胆战心惊。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零六章救场 “太皇太后,显亲王福晋哈达那拉氏求见。” “哈达那拉氏,她来什么?” 太皇太后摆弄着手上的假指甲,脸上浮起一丝不耐,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上书房的事,明白了哈达那拉氏可能是为了那事来的。 哈达那拉氏身子不好,卧床多年极少进宫,如今为了宝贝儿子,真可谓是豁出去了。 苏麻喇嘛看着太皇太后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格格您可要见见?” “来都来了,那就见见吧。” 好歹是亲王福晋,若是不见也太说不过去了。 “奴婢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哎哟,快起来,快起来,苏麻快上座。” 太皇太后乐呵呵的一脸慈祥,完全不见刚刚的不耐与狠辣。 “你倒是难得进宫一回,府里可好?你家王爷可好?” “谢太皇太后关怀,府里和王爷都好着呢,奴婢也是想着许久不见老祖宗了,心里想得很,这不立即就进宫来给您请安了,如今瞧见您这好气色,奴婢心里也欢喜。” “瞧你这小嘴甜的,你今日气色倒是不错,不过哀家听说前几日你病了,心里忧心的很,可有请太医去看过?” “是,太医去了好几趟,吃了太医院的药奴婢果然觉得好多了,这不赶紧来给老祖宗您报个平安,免得老祖宗记挂着。” 哈达那拉氏努力扯出个笑重,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蜡黄的脸色,说话时喘吁不已。 看着哈达那拉氏一脸活不长的样子,太皇太后心里暗搓搓的算计了起来,显亲王可是宗室亲王里头的难得的掌实权的亲王,哈达那拉氏若是去了那么这显亲王福晋的位置可就空出来了。 可惜今年这番秀女已经过去了,不过到了二十四年二十五又是大选之年,博尔济吉特氏到时候也有不少贵女进京选秀,或许可以… 就算不是博尔济吉特的贵女,那她也要选一个自己可以操纵的人,就像现在的戴佳氏一般。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场面话,哈达那拉氏看着差不多了,便借机提起德克济克的事。 “奴婢这次进宫除了来看老祖宗外还有一件事,便是来向玉贵妃娘娘道歉的,前儿个的事奴婢听德克济克说了,是他冤枉了四阿哥,是德克济克的错,所以奴婢想着还是应该当面向玉贵妃道歉将事情解释清楚才行,老祖宗您看这事…” 哈达那拉氏不好明着为舒婉求情,只能拐弯抹角着来。 “德克济克那小子哀家见过几次,确实是个好的,再说都是些孩子玩玩闹闹的,哪里能劳烦你亲自进宫一趟。” 太皇太后喝了口奶茶,轻飘飘的将事情绕了过去。 “太皇太后心慈,对小辈们多加关爱,只是奴婢害怕贵妃娘娘会多想。” “你放心,她不敢,这事闹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她平时对三阿哥和四阿哥太过溺爱,好好的孩子都被她养残了,平时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哀家不能拿她怎么着,可她愈发的没有规矩,好歹也是满洲贵女出身,做事疯疯癫癫,说出来哀家都觉得来上臊得慌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竟然把哀家宫里头资历最老的一个嬷嬷踹吐了血,这不是明摆着对哀家不满吗?还是说这后宫已经轮到马佳氏来做主了呢?” 哈达那拉氏听这话,便知道太皇太后没那么容易放过玉贵妃,心里暗暗想着怪不得王爷总说太皇太后和玉贵妃之间相处的并不融洽呢,如今一看,岂止是相处的并不融洽,简直是已经到了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刚想继续开口求情,门外就匆匆进来两个宫人,伏在苏麻喇嘛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苏麻喇嘛脸色骤变,急忙踩着小碎步来到太皇太后面前。 “格格,宫人们传来消息,玉贵妃娘娘晕倒了。” “哼!又晕倒,满后宫里就属她的身子最弱,这才跪了多久就晕了,怕不是装的吧。” “格格,听说贵妃娘娘已经有身孕了,格格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还是皇嗣要紧啊。” 苏麻喇嘛也在懊恼,同时祈祷贵妃娘娘千万别出什么意外,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污了格格的盛名,而且皇上那边又该如何交代呢? “什么!” 太皇太后听到舒婉怀孕后瞬间提高了音量,怎么可能有孕,她明明已经…,怎么还可能有孕,果真是个命硬的狐媚子。 还有玉贵妃明明有孕,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非得在宫门外晕过去才行,这不是明摆着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太皇太后摆摆手,“罢了罢了,这次哀家就看在皇嗣的份上饶了她,快让人将她抬回景阳宫,宣太医为她诊治,苏麻,你去库房里挑几盒药材给她送去,可别传出去说是哀家亏待了她。” 苏麻抬起眼看了看太皇太后的表情,瞬间明白了太皇太后说的是哪个库房,后背上一阵又一阵的发凉。 “是。” 太皇太后吩咐苏麻拉姑后又对哈达那拉氏道:“你也去吧。” 哈达那拉氏行礼告退随着苏麻一起出殿去。 知言和知行扶着舒婉上了轿辇,哈达那拉氏尾随后面回到了景阳宫。 坐在雅致却不失低调华贵的景阳宫正殿内,哈达那拉氏细细观看着景阳宫的布置。 这景阳宫她也来过几次,只不过那时人多影杂,哪有心情仔细看,如今仔细一看,倒是能从这宫殿布置里看出些眉目,哈达那拉氏似乎能猜出几分为什么玉贵妃能够圣宠不衰的原因了。 这殿内物什虽是按制,但是丝毫不显拥挤,反而清雅不失别致,淡雅而不失华贵,一些诸如坐垫、手炉之类的小东西还带着几分温馨可爱,不论是从大处还是都可见玉贵妃是个极有品味细致的人。 哈达那拉氏仔细欣赏着殿内的布置,知言领着雨萍端着茶点进殿奉到哈达那拉氏身边。 “请福晋喝被热茶驱驱寒气,赵太医正在为娘娘诊脉,想必很快就出结果了。” “多谢姑娘。” “回福晋的话,奴婢叫知行,福晋直接叫奴婢名字便可,娘娘早就嘱咐了小厨房做好了是肉松卷和燕窝粥,福晋一早进宫估摸着腹中空乏,福晋可先用些。” 知行边将装着肉松卷的碟子摆出来一边不经意的瞧着显亲王福晋的脸色,果然极差,模样就跟得痨病快死了的人似的。 “奴婢多谢娘娘。” 哈达那拉氏听知行这般心里顿时有些莫名的感动,同时也感叹玉贵妃的细心与周到,这般心思细腻周到又有那样的美貌,难怪得宠。 哎,看着盅里的燕窝哈达那拉氏又想到自己的身体,心里无尽哀愁。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零七章中毒 舒婉回到景阳宫后就悠悠转醒,赵太医为她诊断后发现并未大碍,腹中胎儿也安好,舒婉让人伺候着泡了会热腾腾的香汤,又喝了安胎药之后果然感觉好多了。 “福晋,娘娘已经醒了,只是现在还不宜下床走动,所以娘娘请您移驾寝室。” 正殿内哈达那拉氏已经用了那一碟子里大半的点心,觉得身子也轻松了许多,听到这样说便起身跟着知言来到寝室内。 “奴婢给娘娘请安。” “福晋免礼,快坐,别让福晋儿等了。” “多谢娘娘,娘娘赏的点心正合口奴婢多吃几个。” “福晋喜欢就好,本宫瞧着福晋的气色倒是比刚刚好了些。” 能不好吗,那碗燕窝可是她用了灵泉熬的,若是不好岂不辜负了她的好意了。 “这还要谢娘娘这燕窝和点心,驱了驱寒气奴婢也觉得身上轻松多了。”哈达那拉氏这是真心话。 哈达那拉氏看着躺在床上的玉贵妃,一身深紫色的半旧常服,入瀑的长发披肩,耳边簪着一朵绢花,巧笑倩兮,这样简单的打扮就已经百般难描,哈达那拉氏一时不觉竟然看呆了。 “请娘娘恕罪,奴婢失礼了。” 舒婉拿过旁边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笑道:“福晋不必这样拘谨,本宫这里是最没有规矩的。” “是,谢贵妃娘娘。” 舒婉语气温和,倒不像是见客而像是在家里似的,哈达那拉氏心里顿时舒适不少。 “奴婢进宫是来给娘娘和四阿哥赔罪的,德克济克阿性子冲动冤枉了四阿哥,还请娘娘看在他年幼无知原谅德克济克。” “其实本宫也觉得这些事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罢了,只是发生在别处也就罢了,上书房毕竟是皇子阿哥读书的地方,是为大清培养栋梁之才的地方,怎可有这种事情发生?皇上说已经将此事交给了太子殿下去查办,也不知道会查出什么结果?” 舒婉没有直接给哈达那拉氏答案而是左故而言他。 哈达那拉氏听舒婉的话脸色更加不好了,昨夜她琢磨了一晚上也想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设计陷害四阿哥,只是她的德克济克阿倒霉被人给利用了。 如今看来这事不仅她想明白了,玉贵妃一定也是知道了,至于查,皇上既然交给太子殿下,就有一半的意思说这事是查不出来的,毕竟太子殿下也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再聪明又如何能比得过后宫妃嫔的心机城府,这查只怕是不了了之了。 而那人会利用德克济克阿只怕也是看重了德克济克阿显亲王嫡长子的贵重身份,想将事情闹大,既想毁了德克济克又挑拨德克济克和玉贵妃及马佳氏的恩怨。 哈达那拉氏就怕玉贵妃娘娘抓着此事不放,生为女人她当然是非常清楚女人枕头风有多厉害,尤其是玉贵妃还是极得宠的宠妃,显亲王府若是放手一搏或许足以和马佳氏一族抗衡,但是皇上一句话就可以咬了显亲王府上上下下数百条的人命啊。 再说这次玉贵妃被罚跪说到底也是因为上书房一事,若是玉贵妃有意追究,若是皇嗣因此出现问题,那她的德克济克该怎么办? 如此想哈达那拉氏扑通一下跪下带着惶恐的乞求道:“娘娘,德克济克虽被奴婢宠得有些傲慢霸道、性子也冲动,但他绝对不会做出栽赃嫁祸的事情,还求娘娘明鉴,这次德克济克只是被人利用了,求娘娘就看在他年幼无子原谅他这一次吧,求娘娘给他一次机会,奴婢求娘娘了。” “哎呀,福晋您这是做什么,快、快扶福晋起来了。” 舒婉也不过是借此警醒一下哈达那拉氏,舒婉发话哈达那拉氏的嬷嬷和知行赶忙上前将哈达那拉氏扶起来。 “福晋这是做什么,本宫并没有怪罪德克济克阿哥的意思,这事宫心里有谱,福晋不必太在意。” “奴婢多谢娘娘,奴婢替德克济克阿谢娘娘。” 说着又要起身行礼,舒婉真怕她倒下赶忙免了她的礼。 “本宫记得上次未三格格洗三的时候还见过福晋,当时福晋还丰腴些,这些日子没见,福晋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身子不适?” 舒婉不好意思说直说,只能拐弯抹角的问。 “哎,谢谢娘娘关心,不过奴婢这是老毛病了。” “本宫瞧着福晋年经不大,何来什么老毛病?”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生二儿子时难产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养了好些年都不见好,不怕娘娘晦气,奴婢只怕也熬不了多久了。只是可怜我那两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话到伤心处极伤哈达那拉氏难掩悲伤不禁落泪。 “哎,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本宫也是当了额娘之后才知道为了孩子真能操碎了心,而且皇家大户里生孩子不易、将孩子养大更不易,福晋也知道若是没有额娘的庇护年幼孩子想要平安长大有多难,就算为了两个阿哥福晋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哈达那拉氏哽咽缀泣,想到两个未长大的孩子不由悲从心生,“奴婢何尝不想护着孩子长大,可奴婢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只怕是拖不了多久了。” “福晋也别怪本宫多事,本宫读过几本医书,仔细瞧着福晋这个样子不像是因为生产落下的病根,倒是和本宫曾经见过一中毒的人极为相似,不知福晋…” “娘娘的是真的?” 哈达那拉氏猛然抬头看着舒婉,无比震惊 “求娘娘救奴婢家福晋。” 不待舒婉回答哈达那拉氏身边的嬷嬷已经扑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哀求,说来这嬷嬷还是哈达那拉氏的奶嬷嬷,对哈达那拉氏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 “本宫对医术也只懂些皮毛,不过今日正好赵太医也在,福晋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让赵太医给你把把脉看看。” “谢娘娘,奴婢不介意,娘娘大恩,奴婢铭记在心。” 舒婉看了眼知言,知言立即去将去赵太医请了回来。 “有劳赵太医了。” 哈达那拉氏拉起衣袖将手垫着帕子往茶几上放,赵太医专心致志的给哈达那拉氏把起脉来。 诊过左手换右手,不过一刻钟赵太医的诊断结果就出来了。 “如何?我家福晋如何,是不是中毒了?” 比起哈达那拉氏她的嬷嬷更着急。 “福晋确定是中毒了,而且…” 赵太医脸上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放心你说的每一句话绝对出不了这个门。” 舒婉见赵太医欲言又止直接发话。 “依微臣所见福晋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曾经在蒙古贵族间极为广泛的出现过。” 赵太医的话顿时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了,来自蒙古贵族的毒,这让人想到很多东西。 不过知道哈达那拉氏中的是来自草原上的毒倒让舒婉想起了一件事,对哈达那拉氏中毒心中有些模糊的想法。 “蒙古贵族?” 哈达那拉氏一下就蒙了,半晌晌回不过神来。 蒙古势力错综复杂,字草原上进京来的贵女更是多了去了,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她身边的嬷嬷也傻了,能以为自家主子是得了重病,却没想到是中了毒,这是有人想要她主子的命啊。老嬷嬷想此顿时泪流满面。 “求贵妃娘娘救救福晋,求贵妃娘娘救救我家福晋吧。” “你这嬷嬷这是做什么,这般鲁莽惊着了我家娘娘你担起吗?” 知行嗖的一下挡到了舒婉的前面将那老嬷嬷拦下,唬着脸瞪着老嬷嬷。 “娘娘息怒,林嬷嬷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太过关心奴婢了。” 这头哈达那拉氏总算是回过神来忙为自己的奶嬷嬷求情。 “行啦知行,”舒婉发话知行又退回舒婉身后,舒婉还依旧是淡雅从容温柔一笑对哈达那拉氏道:“这不要紧,福晋请起。” “谢娘娘。” 林嬷嬷被这么知行这么一唬给吓回了心神,知道自己鲁莽起身后缩在哈达那拉氏身边,她虽然心里担心哈达那拉氏,可是她只是哈达那拉氏的家生子,一个普通的嬷嬷哪里在宫里呆过,宫里的仗势她就算是随哈达那拉氏一年进过几回过也懂不全,知行一顿喝斥倒是将她给唬住了。 “娘娘,奴婢中的这毒…” 第三百零八章拉拢 “娘娘,奴婢中的这毒…” 哈达那拉氏犹豫开不了口,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生病了,哪里知道竟然是中毒了,如今玉贵妃娘娘既然能看出她中毒,又让人给诊了出来,她现坡迫切的想知道玉贵妃娘娘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没人不怕死,尤其是身份越尊贵的人越怕死,只要她能活着就能护着两个儿子平安长大,那么这显亲王的爵位就必定是她嫡长子德克济克的,将来她就是显亲王府的老王妃,也能被称作老祖宗,只要她活着她娘家哈达那拉氏就是显亲王府的娘家,她也能帮衬着娘家。 “这毒本宫也是也只听过一次,不是十分清楚。”哈达那拉氏脸上的希冀瞬间黯然了,“赵太医,你可有救治之法?” “回娘娘,微臣曾去草原游历三年,此毒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只是若是让微臣解毒恐怕…还有点难度。” 这还真不是赵太医谦虚,一直以来他擅长的并不是毒物,而是滋养调补和外伤处理。 “福晋” 听此话嬷嬷脸上的担忧更甚,这解不解都可能是死,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哈达那拉氏听此垂头沉思不语,许久后才似鼓起视死如归放手一搏的勇气道:“反正奴婢这条命也拖不了多久了,既然有机会奴婢自然是不能放过,请赵太医放手一试吧。” 既然解与不解都是死,那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受着便是。 “既然如此赵太医你便再仔细给福晋把脉诊断,将如何解毒、需要什么药材都写详细了交给福晋。” 舒婉仔细叮嘱赵太医一番又让他再给哈达那拉氏再三把脉确认。 这殿内除了舒婉主仆三人和哈达那拉氏主仆两人以及赵太医外并没其他人,舒婉也不怕哈达那拉氏将此事透露出去,能坐稳显亲王福晋之位又生下嫡长子嫡次子的人岂会是愚蠢之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来哈达那拉氏也是清楚得狠的。 “知行你跟着赵太医下去准备吧。” “是,娘娘。” “刚才福晋说您还有个二子?” “正是,奴婢次子博敦,与四阿哥是同年,算起来只比四阿哥大十来天。” 舒婉态度随意温和,哈达那拉氏也放松下来,两人随意的话起家常。 “哦,竟然与本宫的四阿哥同年,怎么不见到上书房来念书”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生博敦时难产不仅自己伤了身子,而且博敦生下来也体弱多病,一年之中大半年都在卧床服药。” 提到二子哈达那拉氏不由得又红了眼。 “原来如此,不过是药三分毒,小孩子的身体娇贵哪里受得起一年又一年的药汁子,可有请太医看,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精细养着,奴婢也是没办法,若有一丁点的半办奴婢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当个药罐子。” “都说药补不如食补,福晋何不试试药膳,或许会比单服药更好些,本宫这还有太医开的药膳的方子,当初本宫生胤禛的时候也难产,胤禛也是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瞧现在是不是好多了,福晋若是想试试倒可以拿回去请大夫瞧瞧,若是可用便用着试试。” 这方子自然不是什么太医开的方子,是舒婉特地为救显亲王的二阿哥博敦寻的方子。 哈达那拉氏病重好她也早有耳闻,救哈达那拉氏是她那日在上书房见到德克济克阿回来后才做出的决定,显亲王历代掌管宗人府,若能拉拢显亲王她这边就意味以后能得到宗室的支持。 不管是她还是马佳氏平时与显亲王府没有什么交集,这是太皇太后亲自将机会上门来给她,她自然不能放过。 德克济克可是板上钉钉的下任显亲王,下任宗正人选,若是她有恩于显亲王的生母,她就不信德克济克会恩将他报,就算是不支持胤祉和胤禛,有哈达那拉氏盯着她就不信德克济克会去支持别人。 还有一点就是哈达那拉氏中的毒来自草原,如此一来显而易见哈达那拉氏中毒背后的主谋是谁。 恐怕那位是盼着哈达那拉氏早死早点为蒙古的那些贵女腾位置吧,就凭这点她就不能让那位如意。 不过舒婉心里虽然明白却不想明着告诉哈达那拉氏的打算,见哈达那拉氏垂眸思考舒婉也不打搅她,悠然的喝着奶茶。 哈达那拉氏听着玉贵妃娘娘的话心里心思百转,这玉贵妃娘娘不但放过德克济克还出手救她现在又要救她和她的儿子,这般显明的表现她再不明白她就是傻子,玉贵妃娘娘这是要拉拢她显亲王府。 可是她真的要和玉贵妃娘娘结盟吗?真的要到玉贵妃这边支持玉贵妃吗?可是如今显亲王府是王爷做主,她一个妇道人家外头大事哪能得说得上话,这点玉贵妃应该不会不清楚吧,既然如此她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罢了罢了,不管玉贵妃是什么意思,于她而言有什么比救她的儿子更重要呢,反正她已经欠下人情了,再多一份也不多了。 见哈达那拉氏抬头,舒婉立即明了便意示知行将方子送去过,此外还有一瓷瓶。 “这瓶子里有两粒丸子,乃是本宫让孙御医用用本宫之前留下的千年老参制成的药丸,用来养身子极好,一共就制了五颗,如今还剩下两颗就送给博敦阿哥吧。” “奴婢谢娘娘,等博敦身体好些了奴婢领他来给娘娘磕头。” 哈达那拉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了,玉贵妃娘娘有千年老参的事她也曾听过,当年玉贵妃生四阿哥时就是靠这老参保住了命,她只是没想到玉贵妃娘娘会将这般珍贵的东西赠于她,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两人达成了协议,舒婉就在没药上纠结太久又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博敦阿哥与四阿哥同岁,如此算来也有六岁了,待福晋养好了身子该给两位阿哥添下妹妹才是。” “奴婢倒是盼着有个贴心的格格,若不是奴婢身子坏了如今也能有个格格了,如今王府里都是小子,真真是闹的很,奴婢倒是羡慕娘娘是儿女双全了。” “显亲王府竟没有其他侧福晋、庶福晋生过格格吗?” “奴婢府上还没有侧福晋,庶福晋倒是有王氏、李氏及几个身份低微的侍妾格格。” 她自己病了不能生,她倒希望后院里能有人生个格格抱养在身边,当然这是她之前的想法,现在知道自己还有可能养好身子,将来自己再生便是。 “瞧本宫这记性竟还忘了这事,之前在永寿宫听太皇太后与宗室福晋们聊天时还说起过显亲王府竟没个侧福晋,太皇太后还想着到二十五年大选时亲自替显亲王选个温和俏丽的侧福晋呢,听说到时候科尔沁草原也有好几位贵女将入京参选,说不定福晋还能和太皇太后成为亲家呢。” “科尔沁专出美人,将来的侧福晋必定能给显亲王生个美貌贴心的格格,福晋你说呢?” 舒婉这话并没有想听哈达那拉氏回答的意思,此时哈达那拉氏早已经气得不轻,原本蜡黄的脸面底下浮现出一丝红意,气得身子发抖。 玉贵妃这看似无意的话却抖出了一件事,她中毒的事。 此前她还想着自己中毒极有可能是后院所为,如今她算是明白了,根本就是有人想让她给科尔沁的女人让道。 不是她轻信玉贵妃的话,而是玉贵妃没有必要骗她,显亲王府原本就与玉贵妃毫无交集,而且还隔着上书房那件事,玉贵妃若是真想害她们,根本就不需要又是送药又是给她诊脉的,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就好了。 不,她绝不能让科尔沁的女人如愿,博尔济吉特氏休想进她显亲王府,哈达那拉氏心里决然,只见她起身朝舒婉大蹲礼恭恭敬敬的道:“奴婢多谢娘娘,娘娘以后用得着奴婢的尽管吩咐。” 舒婉扶了扶鬓上的那朵绢花,“福晋且放心,这后宫的事本宫还是说上一二句的,只是这显亲王府中侧福晋之位空虚已久,日后是必定要进一位侧福晋的。” 舒婉看了看永寿宫方向,永寿宫那头只怕早已经做了决定,这博尔济吉特氏进显亲王府只怕是进定了,只不过人选身份高低就难了。 “奴婢明白。” 既然她非要显亲王府那就别管她不客气了。 “福晋明白就好,时辰也不早了福晋也该出宫了,知言将东西给福晋吧。” “多谢娘娘,那奴婢告退。” 舒婉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从一早折腾到现在,她是身心俱疲,让人送走了哈达那拉氏舒婉用了碗白粥正打算休息一下,就听外头通报淑嫔求见。 “娘娘有孕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不光是淑嫔,皇贵妃、宜妃、惠妃也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让她走吧,本宫不想见她。” 管她是什么嫔呢,她统统都不想见。 舒婉按了按眉心,“哎呀差点忘了,赵太医那边的说辞搞定了吗,让底下人动作麻利点将本宫受了寒气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本宫要在这景阳宫中安心养胎,没事不要打扰,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办好。” 过午后不久,玉贵妃娘娘受受寒生病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零九章哈达那拉氏 永寿宫 “后宫发生了什么事?” 午睡刚起的太皇太后慵懒的倚在榻上,慢悠悠的问道,难道景阳宫那位没事? “回格格,景阳宫那儿传出消息玉贵妃请了太医,寒气入体病着了,不过万幸的是腹中龙胎暂时保住了,只是以后需要细细养着,不然的话随时可能会…” 苏麻喇嘛没说后面的话,玉贵妃原本就是大龄有孕危险万分,今日又顶着雨跪了那么长时间,这样都能保住腹中龙胎苏麻喇嘛已经觉得是个奇迹了。 “呵,还真是娇贵,这样就病着了,才几个时辰呢,弄得好像哀家虐待她了一样。” 在雨里跪了半天都没小产,玉贵妃和肚子里的那个贱种还真是顽强,太皇太后撇嘴轻蔑的冷哼。 “行了,病了就让她养着吧,对了,贵妃有孕的消息六宫都知道了吗?” “是,都传遍了。” “那就好。” 想来就算她不出手后宫中也自然有人替她解决掉玉贵妃。 “你去把那药给戴佳氏,都入宫这么久了,肚子还不见动静,真是白辜负哀家对她的打算了。” “可是那药…”苏麻拉姑惊愕的瞪大眼睛。 “就是那药怎么了,她再金贵还能有龙胎金贵?” “嗻,奴婢遵命” 太皇太后不悦的瞪着苏麻喇嘛,这个奴才真是愈发的不中用了,看来也是时候了。 ------------------------------------- “福晋,王府到了,请福晋下车。” “不了,先去哈达那拉府上。” “得嘞。” 马车内哈达那拉氏舒适的依在软垫上,小心翼翼的袖子里取出玉贵妃给的两张方子。 看着手中的药方,哈达那拉氏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这是能救她的命、救博敦命的药方。 她并不怀疑玉贵妃会给她假的药方,退一万步说既然玉贵妃有拉拢显亲王府的意思又怎么会给假药方。 先看了玉贵妃给的调理身体的方子,只见纸上的字哈达那拉氏顿觉惊诧,她虽字写得不怎样但却也曾侍候过王爷读书写字,这纸上的字竟是一手极为漂亮铁马银钩的楷书,不过起承转合处还是可以看出有女子特有的柔美之处,该不会是玉贵妃亲笔写的吧。 都说字如其人,哈达那拉氏细细一想还真是,玉贵妃好像就是宫中最独特的那一道风景,绝世的容貌、洒脱的性格、以及缜密深沉的心思。 宫外都传闻玉贵妃空有美貌,却无才无学,这些年也不过是以色侍君罢了,如此看来,这种传言真是错到离谱。 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还对医术颇为精通的玉贵妃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的无才无学之人,只怕在后宫妃嫔中都是绝无仅有的,恐怕那些话也只是那起子心存嫉妒的小人故意传出来的,真不知道马佳氏是怎么培养女子的,竟培养出玉贵妃这样钟灵毓秀气质绝佳的女子。 不过哈达那拉氏一想起马佳·盖山的那副样子,赶紧摇摇头,马佳·盖山家早年时宠妻灭妾的糊涂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近几年才有所收敛,想来玉贵妃能有今天,追根究底离不开喜塔腊氏的悉心培养。 接着哈达那拉氏仔细看手中方子上的药名,这密密麻麻的竟有四十多种,她虽不懂医但也学过识别药材,她一眼便看出这方子上起码有十几种极为罕见珍贵的药材,光是其中的天山雪莲、百年山参、百年灵芝这几种百年份的药就是极难寻得的,这样的方子只怕是一般的富贵人家都吃不起。 要将这些药搜集齐只怕不易,不过玉贵妃说过这方子不仅博敦能用她也能用,所以就算再难她也要找到。 至于另外一张方子是给她解毒的,上面详细的写了具体要用那些药以及使用方法,足以看出赵太医医术了得,怪不得能为贵妃娘娘所用呢。 哈达那拉氏看着药方沉思,不觉外头马车已经奔到哈达那拉府大门口前停下。 “福晋,哈达那拉府到了。” 外头车夫提醒,只是哈达那拉氏在沉思中却没有听到,林嬷嬷见她没的反应轻推了下轻声提醒道:“福晋,到了。” “嗯嗯,那下车吧”林嬷嬷正要先下车却被哈达那拉氏拉住了,林嬷嬷疑惑,“福晋?” 哈达那拉氏脸色肃然的看着林嬷嬷,“嬷嬷你是我的奶嬷嬷也在我身边伺候的最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了,今日发生在宫里的事请一定烂在肚子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是,福晋。”林嬷嬷肃然郑重其事的保证。 “好了,下车吧。” “呀,是福晋,是福晋,快!快去告诉老夫人、少夫人,大姑奶奶回来了。” 哈达那拉氏才下车,守门仆人立即就认出她来了,即忙兴冲冲的叫起来。 哈达那拉氏见娘家人见她如此高兴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她自在哈达那拉府上长大,对娘家自然十分熟悉,不用人带路她带着林嬷嬷一路小跑着奔向自己额娘正院。 “额娘。” 看到印象中雍容华贵从容优雅的生母梅勒氏,哈达那拉氏情不自禁的激动不已。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大安。”梅勒氏虽然欣喜但是还不忘给哈达那拉氏行礼,只是行到到一半便被哈达那拉氏扶起。 “额娘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 “福晋怎么突然回来,怎么没让人传个话,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梅勒氏氏上下打量着哈达那拉氏,哎,她苦命的女儿,怎么又憔悴了,顿时忧虑不已的看着哈达那拉氏。 “女儿也是突然决定回来,女儿有些事想请阿玛还有哥哥弟弟们帮忙。” “什么事?” “额娘,咱们进屋再说。” 说着自亲扶着梅勒氏进屋,而梅勒氏一听女儿有事找她阿玛兄弟帮忙立即吩咐人去叫人。 哈达那拉氏世代都是武将,而且他们一支女儿极少,梅勒氏生了五个孩子就哈达那拉氏这么一个女儿,连庶出的也是两个儿子。 唯一的女儿自然是从小受尽了家里上下的宠爱,而这个女儿也没让他们失望,不但被指给显亲王为嫡福晋而且还生下了显亲王府的嫡长子和嫡次子,不意外的话下任显亲王就是她的亲外孙。 如此这个女儿怎么会不得家族重视呢。 哈达那拉氏和梅勒氏还没说几句话她的几个嫂嫂弟媳就到了,又是一番请安见礼,因为嫂子弟媳在哈达那拉氏没透露她此行回来的目的,几人聊了半个时辰哈达那拉氏的几个男主子才回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一十章风起云涌 “都齐了?” 康熙正襟危坐于南苑的辉西阁之中,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他的面前摆放着的是十几本装订整齐的账册。 堂下,平原面色苍白,右手垂于身侧,指尖不断往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嘴边一圈青色的胡渣,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只能找到这么多了。” 谁能想到一个存放账本的地方竟然派了那么多的守卫和陷阱,差点把他弄了个半死,还好他逃得快,不然肯定会被抓住的。 想起昨晚下半夜的经历,平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康熙拿起一本账册翻看着,他自然知道此事不宜,不然也不会拜托天下第一的神偷平原出手,只是没想到那群人竟然这么厉害,连平原都被伤成了这般惨样。 “他们之中有人比你厉害?” 平原的脸微微发烫,“他们武功不在我之下。” “嗯,朕知道了,”康熙似乎早就预料到此事一样,并无太大的反应,淡淡的应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抛给平原,“回去休养几天,别死了,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平原用左手接着小瓶,不用他打开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谢皇上厚爱。” “回吧。”康熙摆摆手,平原立即如一阵风一般离去,堂下只留下一小滩血迹。 康熙拿起账本细细翻看着,每看完一本就会将账册放入一旁火盆中烧掉,脸上的表情愈发平静,只是眼底的惊涛骇浪表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 舒婉有孕的消息已经传遍六宫,又不知道碎了多少瓷器,撕了多少帕子。 延禧宫 舒婉再度有孕的消息不仅让惠妃气结,而且还让她燃起了别的心思,谁说大龄女子不能有孕的,景阳宫那位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这么多年,看着别人一个又一个的怀孕生产,说她不羡慕是不可能的,早几年的时候她也曾努力的想要再怀上一个孩子,可是每次都是失望告终,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她还有大阿哥,只要大阿哥能够好好的,那她的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指望。 可是如今舒婉又怀上了,惠妃心里那点烧的只剩下零星几颗火星的小心思又再度燃烧了起来。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垂眸慢悠悠的在屋子里踱步,她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凭什么别人都能生她不能呢? 至于腿上的伤早就养好了,惠妃并不担心这点,看来下一步最关键的是要让太医给她开些助孕的方子,还有之前她听到的那个关于生子秘方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她可得好好利用,千万不能让她人抢了去。 若是能生个阿哥,以后长成了就是胤褆的助力,若是个格格,那么自然是惠妃最爱的小棉袄。 惠妃越想越心热,她都多少年没体会过孕育一个新生命的滋味儿了,她甚至都已经开始打算为她的‘孩子’缝制小衣裳了。 翊坤宫 宜妃听到舒婉有孕的消息时,双眼瞪得像是核桃那么大,嘴张的能塞的进一个鸡蛋,“你没听错吧?你说谁有孕了?” “奴婢绝对没听错,景阳宫的玉贵妃已经怀上了。” 桑果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应跟宜妃一模一样,所以特意向那个来报信的小太监确认了好几遍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确定无误之后才敢向玉妃禀报。 “我的天啊!”宜妃放下手中的瓜子,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讥笑一声,“还真是老树开新花啊,没脸没皮的。” 而且还不是单单开了一朵,而是开了四朵,真是够让人眼馋的,别人都是年纪轻轻的时候生产,而舒婉是越老越能生,这一连生了三阿哥、四阿哥、三格格三个孩子,如今竟然又怀上了。 宜妃揉了揉额头,难不成之前舒婉前十几年都是在攒着劲儿,这一下子爆发出来,可真是不得了。 桑果捂着嘴低低笑着,“可不是。” “那皇上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皇上今儿一大早就去了南苑,说是明日午后才能回来,玉贵妃应该是想皇上回来之后亲自向皇上禀告吧。” “哼,她倒是会算计,”宜妃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这一年生一个,连母猪都比不上她。” 虽然嘴上这样说,宜妃心里却对舒婉能够再次有孕很是嫉妒,她生七阿哥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说近两年她是不能再生了,可是看见别人一个接一个的生,儿女双全,宜妃怎么可能不羡慕。 想到这儿,宜妃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以后你去盯着点太医院的太医,每次给本宫煎药时都慢吞吞的,笨的像个乌龟,真真是讨人嫌!” 桑果知道自己主子正在生气,连忙应了下来。 承乾宫 舒婉有身的消息传到承乾宫时皇贵妃用完了午膳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听到消息后皇贵妃直接当场气晕了过去,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向后下去,若不是红依眼疾手快上前一大步做了人肉背垫,皇贵妃可真要摔到地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能生就本宫不能生!” 不过还好皇贵妃很快就醒了过来,双目赤红,银牙紧咬,朱红色的嘴唇像是刚吃完人的女鬼。 “娘娘,您别伤心了,您不是还有九阿哥和六格格吗?” “他们算什么!本宫要的是从本宫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不是他们!他们怎么配的上做本宫的孩子!” 在皇贵妃的心中,就算抱养的孩子再好也弥补不了她没有亲生子女的遗憾。 “娘娘莫说这话,九阿哥和六格格已经抱到娘娘膝下,那就是娘娘您的孩子了。” “他们不是,他们是卫氏那个贱人的孩子,是肮脏的!卑贱的!根本不配养在本宫这里!” 气急攻心,皇贵妃终于吐露出来内心深埋已久的对卫氏的不满与厌恶。 “娘娘…” 蒙鄂嬷嬷尽力安抚着,背在身后的手却悄悄暗示宫人连忙去请太医。 钟粹宫正殿 寝室内传来一阵有一阵的摔砸声,等声音熄了,卫氏气喘吁吁的坐在床沿上,她的手心处渗出丝丝血迹,头上的发髻也早就散乱下来。 卫氏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丝毫不复往日的清秀俏丽,一双美眸愤恨地瞪着,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粗重,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她才是老天爷偏爱的人,是圣洁无比的天选之女,可是为什么这一件件的好事都被马佳氏占了去。 自从得知自己有神通之后,卫氏便把自己称为天选之女,在她的想法中她就是注定要成为皇后的那个女人,不然老天爷为什么要给她神通呢? 当时第一眼见到康熙的时候,卫氏立即沉溺于康熙的温柔中无法自拔,他是天下的帝王,英雄气概、风流潇洒,她对康熙甚至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 如今听到舒婉有孕,卫氏心中那股强烈的占有欲一下子从四面八方将她裹挟的喘不过气来,她很害怕,害怕皇上会离开她,皇上若是知道了马佳氏有孕,想必会很欣喜的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卫氏就心如刀绞,由忌妒引来的哀痛,已经达到不能再痛苦的境界了,明明皇上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为什么还要与别的女人生孩子呢? 她是得老天眷顾的人,是无比尊贵的,只有她才能站在皇上身边一同傲视天下,只有她和皇上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大统。 卫氏心思转了千转,手紧紧的握成拳,点点的血滴从缝隙中透了出来,她不能坐以待毙,皇上是她的,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永永远远都会是,谁要敢抢她的皇上,她必定要让那人死! 景阳宫 舒婉安逸的躺在床上,秀眉蹙起,双颊微微有些泛白,自从她有孕的消息爆出来之后,来自各宫的贺礼便向潮水一般涌来。 她叹了口气,原本她和孩子们就处在风口浪尖的尖尖儿上,如今她有了身孕,不只是贺礼,恐怕那算计也会如排山倒海般的向她袭来。 第三百一十一章心思 “娘娘面色好多了,想来身子已经大好了?” 端嫔坐在绣花小凳上一边绣着香囊一边与舒婉闲聊着。 康熙回宫后听说了舒婉有孕的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不过随后又听说这次怀孕十分凶险,当下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后宫众人得知之后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皇贵妃更是直接大度的免了舒婉的请安。 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出生的孩子确实让后宫众人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是啊,赵太医医术高明,开的补药很有效果,我才喝了几幅就觉得身子骨暖了许多。” “这就好,”端嫔拿起剪刀剪断手里的线,笑道:“要不臣妾怎么说娘娘是个有福气的呢?” 舒婉浅浅笑着,“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不过是有几分幸运罢了。” 原本她就没什么大碍,只是故意让赵太医往严重里说。 端嫔将已经做好的香囊递到舒婉面前,“娘娘您看,臣妾的手艺怎么样?” “你的手艺自然没话说,”舒婉拿起香囊细细看着,虽是极为简单的样式,但是上面的银线流光溢彩,细细看去里面竟然还缠着好几股不同颜色的丝线,再搭配上青绿色的碧玺珠,更添了一分精致的贵气。 “你的心思真是精巧,一个小小的香囊都能让你缝制的这般精致。” “是娘娘过奖了,臣妾未出阁时就爱做这样的女红活儿,入了宫做的就更多了,这不过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经验罢了。” 端嫔虽是笑着,眼神中却有淡淡的凄凉,宫里的日子长的无边无际,若没点打发时间的东西那该怎么熬过去呢? “你有这种手艺为什么不给皇上看看呢?皇上最爱这种精巧的小玩意儿了。” 端嫔摇摇头,“臣妾所求不多,胆子又小,只求能在宫中有块立身之地,安安稳稳平安到老就好。” 安安稳稳?舒婉看着端嫔已经恬静如初的脸,默默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宫里的安稳岂是那么容易的,就算你没有害人之心,可是架不住别人成天想方设法的想要害你。 “娘娘,皇上来了。” 听到宫人的通报,端嫔立即起身,恭敬的福了福身,“娘娘,臣妾先告退了。” “知行,去送送端嫔。” 康熙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拿过绞湿的帕子擦了擦脸和手,坐下后才问道:“刚刚那是端嫔?” “嗯?”舒婉轻轻应了一声,“臣妾整日躺在床上无聊,便请端嫔来与臣妾说说话。” “也好,”康熙自然记得端嫔,不过只是随口一问,随即话锋一转笑道:“怎么样?在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 “皇上是存心来看臣妾笑话的吗?” “怎么会,朕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康熙握住她的手,“朕真的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真的会那样对你,让你受苦了。” 他原本以为舒婉提前将孕息爆出来,如此的话就算太皇太后看在皇嗣的份上也不会过于严厉的则罚舒婉,谁知道她竟然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平日里看着也不笨啊,怎么一遇上这种事就变迟钝了呢? “没什么受苦的,既然是臣妾做错了事,受到责罚也是应该的,皇上不必担心,”舒婉将她和康熙的手移到小腹处,“孩子也很好,皇上放心。” “嗯,朕知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康熙便离开了,康熙能来本身就是一种恩宠、一种警告,警告后宫里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人不要生出什么不正的主意。 景阳宫西配殿 恪常在正大口大口的喝完了一碗苦药汁,她放下碗,抽出帕子把自己眼角的泪珠以及唇角残留的药渍擦干净。 摘星适时的捧上一碟果脯,“小主,用些果脯吧。” “恪常在迫不及待的拿起两个果脯塞进嘴里嚼着,直到嘴里那股苦味渐渐散去才开口,“药渣都埋了吧?没让人发现吧?” “小主放心,是奴婢亲自去办的。” “嗯,那就好,”恪常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里迸射出嫉妒的火花,不就是生孩子吗,谁不会似的。 ------------------------------------- “娘娘,恪常在…” “真的?” 正在看书的舒婉听见恪常在有孕,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可能? “真真的,诊脉的太医刚刚离开,奴婢一得到消息就来禀告娘娘了。” “哦,” 舒婉挑了挑眉,果然,恪常在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想必恪常在还不知道她已经喝了绝育药,根本不可能有孕,上次有孕已经让康熙对她心怀疑心,谁曾想恪常在不但没有丝毫收敛,还继续作妖,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舒婉将思绪收回,她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对现在的恪常在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康熙得知恪常在有孕的消息后,忍不住感慨那个女人的愚蠢无知,甚至连生气都顾不上了,直接将折子扔给梁九功,“看看吧,这就是你办的差事。” 梁九功惴惴不安的打开折子,里面的内容差点没让他把下巴惊下来,恪常在有孕?! 这怎么可能?恪常在喝的那碗绝育药可是他亲眼看着喝下去的,怎么可能有孕呢? 恪常在第一次侍寝之后喝过一次绝育药,没想到后来却出人意料的怀孕了,梁九功已经为此受了好大一顿板子,所以恪常在的第二碗绝育药是梁九功亲眼看着喝下去的,没想到如今又怀上了。 梁九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皇上,奴才、奴才真的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亲眼看着恪常在将那药喝了下去,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呵,你不知道难道朕知道?”康熙怒极反笑,摆摆手,“算了,只要将这件事彻底处理好,朕就算你将功补过了。” “是,奴才明白。” 若想要彻底处理好,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梁九功低下头露出阴险一笑,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样,让他受到皇上的责罚,那也不必让她走的太体面了。 “娘娘,今儿早传来消息,恪常在昨晚夜黑的时候踩空失足落下荷花池,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嗯,本宫知道了。” 舒婉放下笔,刚才她正在抄写心经以静心境,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心思又翻滚起来。 “娘娘,还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雨萍咬着牙犹豫不安,仔细的观察着自己主子脸上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 “说就是了,”舒婉长舒了一口气,重新提起笔抄起经书,她现在是孕妇,不能多思。 “是,就是宫里有些嘴碎的人说、说恪常在落水是娘娘您在背后指使的,您嫉妒恪常在怀有身孕,所以才下了狠手。” 雨萍闭着眼,壮着胆子一股脑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舒婉浅浅一笑,手里的那支狼毫毛笔应声而断,“看样子这宫里还真是清闲,都有功夫儿在这里嚼本宫的舌根子了。” 她下狠手?一个区区的恪常在值得她下狠手?舒婉真想揪着那个碎嘴的小人,狠狠的吼她一声,竟然连这样的传言都敢往外说,不怕半夜鬼找上门吗? 舒婉不觉间就动了气,她一动气不要紧,腹中的孩儿可就不依了,直接重重的往她肚皮上踹了一脚。 “啊!”感到剧痛,舒婉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半蹲下去,“本宫腹痛,快去找太医!” “啊?是!奴婢这就去!” 已经被吓傻的雨萍被舒婉这一声立即反应过来,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像只兔子似的急忙窜出去叫太医。 “赵太医,本宫没事吧?” 赵太医为难的说道:“娘娘,微臣已经说过了,您现在有身孕,心思不要太重,也万万不可动气啊。” “本宫知道,你就说本宫这胎有事还是没事?” “回娘娘,刚才微臣诊脉的时候,发现娘娘腹中小主子的脉象…并不是很好,”赵太医斟酌一会儿后终于决定将实话告诉舒婉。 “什么!”舒婉听到这话立即坐起身,“怎么可能,本宫身子一向强健,腹中胎儿怎么可能有问题,而且她刚刚还踢我了,那么有力气怎么会不是很好?” “娘娘,这胎儿的发育程度不光与母体是否强健有关,还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娘娘,您实话告诉微臣,您已经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这…” 舒婉面色赫然,扭过头不敢回答赵太医的这个问题。 说实话自从这次怀孕之后,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有时候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起,所以她干脆不睡,反正她有功法在身,就算不睡也根本感觉不到疲惫。 之前舒婉根本没想过孩子会任何不好,如今听到赵太医这样说,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内疚和惭愧之情。 一直以来是她太自大了,以为有空间、有功法在身,她就无所不能了,舒婉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她怎么能这样呢?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是她害了自己的孩子吗? “哎,微臣这就为娘娘开几幅安神的汤药,请娘娘喝了之后安心的睡一觉吧。” 赵太医轻叹一声,垂下眼眸,娘娘心思太重了,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腹中的小主子根本就保不住。 “好,那就有劳赵太医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一十二章安胎 “皇上,事情就是这样的,若是贵妃娘娘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不仅娘娘腹中的小主子有危险,而且会损伤贵妃娘娘的玉体。” 赵太医出了景阳宫,提着药箱径直去了乾清宫,然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禀报给了康熙。 康熙听后按了按眉心,他一直知道舒婉多思,还笑话过她几次,觉得她总是在杞人忧天,只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步,还有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若是孩子真的保不住,那… “依你说该怎么办?” “娘娘现在应该安心静养,就算是生产之后也不宜过分操心,不然很可能会落下病根,于人寿不利。” 康熙摩挲着玉扳指,低垂着眼脸,轻声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娘娘,奴婢刚才得了个不得了的大消息。” 红依踏着轻快的步子迈进承乾宫,只见皇贵妃正在陪九阿哥玩,“来,胤禩,过来,额娘这里有好玩的布老虎哦。” “怎么回事?” 皇贵妃逗了半天也没见九阿哥有什么反应,不由的气恼,果真是这样,卫氏那个贱种生的孩子果然也不是个好的,看着就呆头笨脑不像是个聪明样儿,想想玉贵妃的三阿哥和四阿哥,虎头虎脑小小年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透着满满的心思和算计。 一对比皇贵妃心里那股气儿就越来越别的难受,最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摆摆手,让嬷嬷将九阿哥抱了下去。 做完后,才看向红依没好气的问:“到底是什么事,今天你怎么这么毛躁。” 红依脸上的笑根本掩盖不住,见屋内没有其他人,凑近皇贵妃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刚刚得了消息,玉贵妃这胎怕是真的不好了。” “你说的是真的?” 皇贵妃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因为那个恪常在,恪常在去了宫里有不少人都在说是玉贵妃娘娘干的呢,玉贵妃听到之后,大发雷霆,结果动了胎气,听说连太医都去了呢。” “呵,”皇贵妃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恪常在竟然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看来这恪常在死了倒是比活着更有作用,这么一想皇贵妃更加高兴,怎么着着她也要将这恪常在的死发挥到更大的作用,“好,真是好极了,红依,你这就吩咐下去,给这件事再加一把火,让它烧的更旺一些。” 几句传言就能动了胎气,看样子玉贵妃这胎是真的凶险,皇贵妃暗暗思量,最好老天爷能够保佑玉贵妃这次一尸两命,那玉贵妃就留下了两位阿哥和一位格格,皇上怎么样也会为三个孩子找个养母。 皇贵妃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甚至都已经开始想要抱养胤祉还是胤禛了,没成想红依还没来得及行动,康熙一道圣旨直接把后宫众人雷的外焦里嫩。 “谢皇上开恩。” 康熙将舒婉扶起,捏了捏她的手,“今后在宫外安心的为孩子们祈祷,别胡思乱想,知道了吗?” “是,谢谢皇上,臣妾知道。” “真不想让你走,”等屋内没人的时候,康熙才抱住舒婉,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可又不得不让你走。” 若是继续留在后宫之中,对她和孩子都不好,更何况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她出去躲一段时间也好。 舒婉还沉浸在这个消息中无法自拔,一方面她自然是欣喜的,另一方面她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是不舍? “臣妾又不是不回来了?皇上干嘛搞得这样伤感。” “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是明年春天了,等那时候草长莺飞冰消雪化,朕再带你们去南巡、去木兰,”康熙摸着她的肚子,“你放心,等这个小家伙出生的时候朕一定去陪你。” “臣妾知道,”舒婉悄悄勾上了他的衣袖,“那皇上一定要来,臣妾和孩子都等着您呢。” “嗯,最后一点,一定要记得…想朕,”康熙轻轻在她耳边吐出最后两个字,又抱了她一会儿才将她放开,给她整了整已经起褶皱的衣裳,面上已无伤心之色,好像刚才伏在她耳边说话的是另一个人,“明日出宫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别误了时辰。” “臣妾遵旨。” 舒婉送走了康熙,这才开始吩咐人收拾东西,没想到康熙竟然开恩让她去圆明园养胎,这着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随即想到这可能是因为赵太医在康熙面前说了些什么。 舒婉摸着小腹,心中熨帖又温暖。 她这次出随行的有知言和素春,另外还有康熙派来的几位老嬷嬷,至于知行、达安等人就留在景阳宫照顾两位阿哥和三格格。 出宫那天,景阳宫众人在门外长跪送行,舒婉拜别了康熙之后便踏上马车,头也不回的朝圆明园驶去。 舒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马车一驶出城,她就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往后看去,高大巍峨的紫禁城伫立在阳光之下,她曾千百次想着要逃出这座城,如今真的出去了,反倒不自在了。 ------------------------------------- 时间匆匆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经下了今年第一场冬雨,舒婉站在窗前,肚子已经高高隆起,来到圆明园之后,她的心绪确实平复了很多,晚上睡得也踏实多了,但是不知怎么的,她甚是怀念那个温暖的怀抱。 “娘娘,起风了,奴婢给您披上披风。” 素问抖开披风,正是康熙当初送给舒婉的那件,当时他还说‘披着这个披风,就能随时感到朕的温暖。 舒婉细细摸着那披风,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娘娘,宫里传来消息,德贵人生产了。” 知言一早就去打探消息了,这会儿才回来。 “生了?是阿哥还是格格?” 舒婉披上披风,摩挲着手腕处的玉镯。 知言噗嗤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娘娘您猜猜?” 生了两个?舒婉垂眸稍加思索,“难不成又是一对龙凤胎?” “不对,”知言摇摇头,“娘娘终于猜错了一次,这次德贵人啊,又得了两位格格。” “啊?” “那她现在就是已经有四个格格了?” 舒婉掩着帕子轻轻笑着,这是什么‘好’运气,怎么一水儿的格格呢? “可不是,听说两位格格生出生的时候德贵人还没有晕过去,可是当嬷嬷把那两位格格抱到德贵人跟前儿的时候,德贵人嘎的一声就晕过去了。” 知言笑的上气不接下去,“娘娘,您说那德贵人是不是罪有应得,一定是她坏事做多了,所以才生不出阿哥呢。” “别胡说,”舒婉将帕子甩到她脸上,指着她对素问说道:“你看看,她这张这张小嘴儿真是不得了了。” 四个格格啊,舒婉心里暗暗为乌雅氏点了个赞,这也是宫里宫外的独一份儿了。 不过也许真的是想知言说的那样,乌雅氏是因为坏事做多了,所以才生不出阿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一十三章絮儿 “太太,您慢着些。” 诺敏在后面看着舒婉挺着大肚子在人群中穿行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惊,“太太,那里人多,您别过去凑热闹了。” 舒婉掐着腰,身上厚厚的衣裳陷下去了三寸,回头瞪了诺敏一眼,“诺敏,你这样又当爹又当妈的不累吗?” 她不过是在院子里待闷了出来逛逛,而且街上拢共加起来都没有十个人,这也能叫人多? 诺敏老实的摇摇头,“保护太太是奴才的责任,奴才不累。” 恰好这时又一个小贩挑着背篓里的珠花首饰等来到舒婉面前,一脸谄媚的笑道:“这位夫人,您要不要看看小的这里的首饰,样样都是最新的款式,比那万宝阁里的还新潮呢!” 还没等舒婉回话,诺敏的刀就已经驾到那小贩的脖子上了,“不看,快滚!” “是,是!” 小贩哪里见过这番阵仗,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没等诺敏说第二句话,连忙挑起担子屁滚尿流的离开,因为跑得太急,地上还遗落了一支被压坏的花簪。 “太太,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您要是再出点事,奴才真的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诺敏那个大男孩委屈巴巴的扯着舒婉的袖子,“太太,咱们快回去吧。” 舒婉噗嗤一笑,“傻诺敏,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偷溜出来的吧?” 那圆明园守卫丝毫不必皇宫里差,更何况她现在还大着肚子,怎么可能是偷溜出来的。 “那、太太的意思是说老爷也知道这事?” “当然,”舒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离他们不远处的墙边露出来的那片黑色衣角,“要是没有老爷同意,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出来啊。” “太太为何不早说?”诺敏涨红了脸,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舒婉浅浅一笑,拿出帕子给诺敏擦了擦头上的汗,“我知道上次的事情让你紧张了,可是我不是没事吗?你也不必时刻紧绷着,总是绷着会把自己累坏的。” “是,奴才听太太的就是。” 诺敏扶着舒婉的肩膀,“太太还想去哪里,奴才扶您。” “嗯…”舒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前边儿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似乎很是热闹,便指了指,“去那儿看看吧。” “可…”诺敏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舒婉瞪了回去,“是,奴才知道了,不过娘娘您还怀着身子,那里人多,不如先让奴才去探探路?” “好吧,”舒婉看旁边就是个牛肉汤店,便说:“那我在这个店里等你。” “是,奴才遵旨。” 舒婉进店后点了一个芝麻烧饼和一碗牛肉汤,因为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老板说要让她多等些时候才能做好。 “砰!” 舒婉正低头玩着手指,一个菜篮子就重重的落在她面前,里面的白菜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凌,正好飞溅到她的面纱上,抬头看去,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小丫头正瞪着她,两只眼睛足足有豆包那么大,那副模样似乎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 可她什么时候惹到这样一个小丫头了,舒婉把菜篮往回一推,“这位姑娘,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絮儿双手抱胸,不屑的笑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问我的事情?” “姑娘这样问是何意?我是堂堂正正的人,难道姑娘是东西吗?” “我当然不是…”絮儿又狠狠地瞪了舒婉一眼,“哼!你果然是个会花言巧语的,你说,你是什么勾搭上诺敏侍卫的?” 絮儿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将舒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三遍,穿的这么土,就是个土包子,还带着那么厚的面纱,肯定是个不入流的庸脂俗粉,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点迷倒了诺敏侍卫。 今日絮儿刚巧来这附近的店铺买胭脂,恰好看见舒婉给诺敏擦汗那一幕,便前后脚的跟了上来。 勾搭? 舒婉轻笑一声,“凭什么要告诉你?” “凭、就凭诺敏侍卫是我的未婚夫!怎么样?” 絮儿昂起头,两个鼻孔一耸一耸的喷出热气,“我告诉你,诺敏侍卫是我的,你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就你这幅样子,顶多配得上那睡在天桥底下的乞丐,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哦?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诺敏还有给想姑娘这般温柔贤淑、大方知礼的未婚妻呢?” 舒婉讥笑一声,“怕不是姑娘整日胡思乱想,巴不得早日攀上高枝儿,都想的魔怔了吧?” 周围寥寥几个人听到舒婉这样说,也跟着搭腔,“是啊,这位小姑娘,你说人家是你的未婚夫人家就是了?那我还说我是当今圣上的亲家公呢。” “就是,就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怎么脑子还不好使呢?” … 絮儿被臊的面红耳赤,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到这个地步了她只能强撑着,挺着胸脯伸出手指着周围刚才帮腔的几个人,用更大的声音掩盖自己的心虚,“说什么说!你们一个个没眼力见的,是不是都跟这个女人有一腿啊,呵,我告诉你们,我与诺敏侍卫那可是心心相印,有过月下定情的,你们啊,就眼红去吧!” “你这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难不难听关你们什么事!诺敏侍卫就喜欢我这样的,不行啊?你们又不是天王老子,管得着吗?” “咳咳。” 这个絮儿彻底刷新了舒婉心中对人类脸皮到底有多厚的记录,她怎么不知道诺敏在宫外还有一个如此‘情深义重’的未婚妻呢?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我也无处反驳,不过诺敏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姑娘就可以好好与诺敏叙叙旧情了。” “你别一口一个诺敏的,叫的这么亲密做什么!” 当絮儿听舒婉说诺敏很快就回来,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直接坐到舒婉对面,拿起舒婉点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狠狠的说道:“等诺敏侍卫回来后,看我不把你这个狐狸精打回原形!”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一十四章疯婆子 很快诺敏就看热闹回来了,“太太,事…” 左脚还没进门,店内的五六双眼睛就齐刷刷的盯到了诺敏身上,诺敏登时打了个寒战。 这是怎么了?诺敏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难道他脸上沾上脏东西了? 絮儿见状,立马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走到诺敏面前,还摆出了一个自以为迷倒万千的微笑,“诺敏侍卫,你回来了。” 一声发嗲的诺敏侍卫转了九百个弯,腻的恨不得让人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 “你是谁?” 诺敏后退半步,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絮儿,她是谁?他和她很熟吗?还叫他诺敏侍卫,恶~ “诺敏侍卫,人家是絮儿啊,你忘了吗?” 絮儿的眼泪说流就流,上前一步抓住诺敏的衣袖,低声对他说道:“诺敏侍卫,我知道你被那个女人缠上了,我这是再帮你解围啊。” 那个女人?诺敏顺着絮儿的视线看去,只见舒婉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再看看抓着他袖子的絮儿,诺敏顿时有种天降狗屎的感觉。 絮儿还在继续不依不饶的劝说,“诺敏侍卫,人家跟你说,那个女人很凶的,你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而且你看看她穿的那个穷酸样子,一看就知道出身下贱,说不定就是看着你有钱有势,想攀附着你呢,不过你放心,今天有人家,人家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的。” 舒婉和诺敏同出一家,如今絮儿说舒婉出身低贱,这也相当于变相的骂了诺敏一番。 诺敏看向絮儿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那里来的蠢女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诺敏,絮儿姑娘说她和你是旧交,还说你曾经和她月下定情,有这回事吗?” “当然没有!” 诺敏直眉瞪眼,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絮儿吼道:“那里来的疯婆子,疯言乱语,我不与你计较你反而得寸进尺,真是不知好歹,我就算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然后一脚将絮儿踹到墙角,顺带踢翻了几张桌子。 絮儿顺势滚到一旁,头晕地转,嘴角留下几丝血迹,听到诺敏这样说,连忙连滚带爬的爬到他脚下,拽着他的裤脚,“诺敏侍卫,你怎么能这般的无情,难道你把我忘了吗?” “我根本不认识你,又何来忘记不忘记呢?” 诺敏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头顶上好像冒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絮儿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舒婉在一旁看着,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诺敏这是被人算计了,只要絮儿一口咬定她与诺敏月下定情私定终身,就算是假的,以后传出去诺敏的名声也毁了,真是好毒辣的心思啊。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几个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诺敏就是马佳·诺敏,也无怪会这样,从一开始到现在絮儿一直叫着的都是诺敏侍卫,很难不让人想到诺敏的真实身份。 流言可畏,尤其是宫外鱼龙混杂,一句传言能被有心人解读出百种意思,若是不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断了这传言的根,早晚有一天会长成险恶的荆棘,让诺敏和马佳氏一族头破血流。 舒婉拿起茶碗猛地往地上一摔,清脆的声音在一众嘈杂中格外响亮。 “各位,我听说附近有一家百味药店,只要哪位帮忙将这位心智不清的姑娘送到百味药店去,那这张银票就是谁的。” 舒婉高高的举起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瞬间将店内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一、一百两!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一百两啊! 普通人就算拼了命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挣到一百两!这次不过是将一个疯婆子带到百味药店就可以猪呢个一百两,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买卖啊! “我去!” “我也去!这位夫人,我身强力壮,选我!选我!” “选你做什么!我有绳子,正好能把那个疯子绑起来,选我!” “选我,选我!” … “各位不要着急,”舒婉扫视一周,这个小店里加上汤店老板也不过十人,区区一千两银子,她还给得起。 “这次不仅要让各位那姑娘送到百味药店,还邀请各位帮忙做个见证,诺敏行的正、做的端,如今平白无故的被人缠上,污了清名,这一百两银子就当是我给各位好心人的谢礼。” “夫人不必说这话,谁不知道我李二狗是有名的乐于助人,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这个忙我第一个帮!” “是啊,是啊!不就是几句话嘛!” “那我周胖子是第二个!” “哎哎哎,我是第三个,谁也别跟我抢!” … 舒婉不说话,默默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拿起一个茶杯压住,其他人见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股脑的涌上前,七手八脚忙不迭的就把絮儿捆起来,好像抬猪一样的抬到了百味药店的门口。 舒婉还趁机让人去九门通知正在巡查的马佳·博实。 等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来到百味药店时,周围围满了一圈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那个嘴最快的李二狗与体态富裕的周胖子两人一唱一和,像是说相声似的将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众人再看被绑着的絮儿,眼光顿时由同情变为了不屑,感情是个想攀高枝儿想疯了的女疯子,呸!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吁!” 马佳·博实动作轻快的下了马,一眼就看见了人群当中被五花大绑的絮儿,也不知道是谁在絮儿嘴里塞了一块发黑发黄的臭抹布,见到身穿官服的马佳博实,絮儿蠕动着身子,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就是那个疯婆子吗?” 李二狗和周胖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威风赫赫的官老爷,吓得两条腿跟面条似的发软,“是,就是她。” “你们,都可以作证?” 马佳·博实眼眸森然一瞪,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刚才呜喳的最欢腾的几人顿时缄了声,口袋里的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像是烙铁似的发着烫。 “对,我可以作证!” 一呼百应诺,几人纷纷响应起来,“官老爷,我们都可以作证,这个女人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婆子!” 马佳·敏博实嘴角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笑意,招手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这些人都给他们做个笔录报到官府,至于那个女人,拖回大理寺。” “是!” 原本围在周围看热闹的群众见状纷纷散去,人群中那对嫉恨的眼睛一闪而过。 做完在这一切之后马佳·博实来到诺敏和舒婉面前,一上来就敲了一下舒婉的脑袋,“你说说你,怀着身子还乱跑,要是让额娘知道的话又要担心了。” “是是是,”舒婉翻了个白眼,“哥哥,你能不能别一上来打我的头啊,会变笨的。”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哥哥就经常打她的头,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一点也没改变。 “哼!” 马佳·博实见舒婉并无疲惫之色,声音中气十足,心里那份不安稍稍的放下一些,虽说自从舒婉进宫之后两人的交流就少了许多,但是那份亲密无间的感情丝毫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削减。 “诺敏,你没事吧?”马佳·博实将手搭在诺敏肩上,笑道:“不过是个疯婆子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诺敏是叔父的独子,从小不说是锦衣玉食,但也是在族人的庇护下长大的,又因为叔父的关系,将全部心思放到了习武骑射上面,根本不懂得后宅后宫里的这种弯弯绕绕,也难怪今天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伎俩就把他难住了。 诺敏垂着头,拧着眉,双拳紧握,神色异常凝重,沉声说道:“我知道,只是事关马佳氏的颜面,我不得不担心,再说我与那个絮儿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她为什么不上会突然说那样的话呢?” 舒婉在一旁捂着帕子浅笑,“好了好了,我们别站在这里了,去找个酒楼,我们好好聊聊。”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一十五章红薯 未至日暮,马佳·博实就带人护送舒婉回到了圆明园中,还细细的叮嘱了几句,最后兄妹两人才依依不舍的相互拜别。 诺敏一直沉浸在今日舒婉对他说的那些弯弯绕绕当中,头脑一直昏昏沉沉嗡嗡作响。 他从未想过今日他是被人算计了,只是单纯的以为那个絮儿想要攀附他,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更大的阴谋。 见诺敏一直闷闷不乐,舒婉问道:“怎么了?该不会被我说的那些事情吓到了吧?” “这、确实有些,”诺敏强扯出一个笑,上前给舒婉掀开棉帘子,“娘娘请进。” “依娘娘所说,这步步句句里都藏着算计,奴才心里实在惶恐难安,更是对今日未能看清这背后的阴谋而感到懊恼,若是哪天中了别人诡计,让马佳氏一族蒙羞怎么办?” 诺敏很是自责,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今日当官差将絮儿带走的时候,他其实是想出声阻止的,觉得不管怎么说絮儿都只是一个弱女子,何必要受到这么严厉的惩罚。 可是之后舒婉将背后的那些事情掰碎了说给他听之后,惭愧、内疚之情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向他涌来,差一点,就差一点因为他的心软而铸成了大错。 舒婉浅浅一笑没有立即作答,这些事情哪能一生下来就会呢,还不得是慢慢看、慢慢学,诺敏是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了,平时又只会闷头苦练武功将全部精力发泄在那些木桩子上,也难怪只是经历了今天这一点点事情就丧气成了这样。 进到屋内之后,舒婉摘下厚重的面纱,脱下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棉衣,换上团花簇锦的兔毛坎肩,盖上厚重的毛毯,舒服的窝在榻上。 随后便将在屋里伺候的其她宫人遣了出去,只留下知言和素问两人。 “你若是这样想就错了,来,过来,离着那么远做什么,坐到我跟前儿来。” “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皇上不在这里我就是这里的规矩,过来吧。” “是,奴才遵旨。” 舒婉递给诺敏一杯茶,“诺敏啊,今天我和你说那些话,不是为了让你胡思乱想的,只是为了让你看清一些事情罢了,就算我不说,你以后也会慢慢的知道的。” “娘娘,您在宫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处处充满了算计与埋伏,难道您就不怕吗?” “当然怕了,”舒婉想了想,笑道:“怕的要命,这不都躲到这源自里来了吗?” “娘娘处境为难,是奴才思虑不周。” 诺敏握着茶杯的指尖泛白,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 “你看你,小小年纪开口闭口就是规矩啊,马佳氏一族的荣耀啊,整日背着这么重的包袱不累吗?” “奴才…” 出身大家族的人,本就不能单单为了自己而活,每走一步都要考虑身后的亲族门楣。 舒婉轻声说道:“我虽然怕,宫里也有很多人说我懦弱无能,可是你仔细想想,若我是真的无能的话,怎么可能爬到这贵妃之位?又怎能在波谲诡异的后宫之中保下三个孩子呢,难不成,真的全是靠了皇上的宠爱?” 能稳居贵妃之位而且膝下还养着三个孩子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无能之人。 舒婉托着腮,巧笑着看向诺敏,“再说了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日子还不是得一天天照常的过,我比你虚长几岁,这些事啊,早就看得多了,所以才表现的这样淡然,再说了,有时候她们用的这些手段低级的就像是三岁的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真真没意思极了,呵,与那种人计较岂不是拉低了我们的身份。” 诺敏猛然抬头看向舒婉。 舒婉如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笑容在她缓缓脸上绽放,那种傲视天下,风华绝代,不屑与凡人为伍的高贵。 她微微一笑,天地间冰消雪融,寂静之间众人屏息凝视。 这一刻,他没有理由的为舒婉而折服。 “会害怕是好事,会害怕就知道该如何改进,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知道该如何狠狠的反击,时时刻刻的保持畏惧,当没有值得害怕的东西的时候你才应该真的害怕。” 舒婉伸手将诺敏手里的那杯凉茶换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方寸地,然而并不是每个人在方寸地发生改变的时候都能镇定自若,临危不惧,临乱不惊,诺敏,你今日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诺敏点点头,喉头涌上一股酸涩,眼角也渐渐湿润,这么多年他一直背负着家族的荣耀,时刻不敢松懈,生怕一松懈就会有无数的人上前对他指责,指责他辜负了族人的期待,辜负了阿妈的期待。 如今舒婉一句‘很好”,彻底让诺敏丢盔弃甲,这么多年的委屈心酸恨不得一股脑的涌出来。 “好了好了,真跟个大孩子似的,”舒婉轻轻拍着诺敏的后背,温柔的安抚着。 ------------------------------------- “娘娘恕罪,是奴才失态了。” 诺敏手忙脚乱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想起刚才自己的表象,脸顿时涨的通红。 “放心,我是绝不会说出去的哦。” 舒婉调皮的向他眨眨眼,刚刚还凝重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只是诺敏的脸更红了。 “娘娘身子重,奴才先告退了。” “好,你回吧。” “哦,对了,”诺敏走到门前手还没碰到门帘就折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两包东西递给舒婉,“娘娘,这是奴才今日从外国的传教士手里买回来的,当时那群人围在一起就是在看这些东西。” “哦?” 外国的传教士,舒婉顿时起了兴趣,打开一看真让她惊喜不已。 第一个包里的竟然是红薯!而且个头还不小,一个红薯足足有她的两个拳头大。 另一包东西是些黑色的像是茶叶籽一样的东西,舒婉闻了闻味道,一股久违的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孔,这竟然是可可豆! 哈哈哈,舒婉心中有个小人在仰天长笑,红薯可是实打实的干粮,而且种植期短,只要掌握好方法,一亩地产上千斤红薯不成问题,就算是贫瘠的沙地,也能产红薯,这可比小麦、水稻什么的产量高多了。 还有可可豆,更是个好东西,有了可可豆,她就可以做她最爱的巧克力、热可可… 吸溜~ 想到香甜浓郁的巧克力,舒婉就忍不住流口水。 “娘娘,娘娘?” 诺敏实在不明白这两样东西一个长得像是发霉了的土豆,一个像是变异了的茶叶籽,为什么会让舒婉这么的激动。 “诺敏,你刚才说这些东西都是从一个传教士手里买到的是吗?” “是啊,娘娘有何吩咐?” “你这就去把他手里的这些东西都买下来,不花多少银子,统统都买下来,这些东西可有大作用呢。” 舒婉细细的拂去红薯上的泥巴,若是能将红薯的种植方法推广下去,那些在仍旧饥寒线上挣扎的百姓虽然不能一下子变得衣食无忧,但是起码能饱腹暖肚,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啊。 诺敏见舒婉脸上的喜悦和认真都不假,心里立即将这件事放到了头一位,“是,奴才这就去!”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一十六章十格格 自舒婉离宫之后,宫中不少人都觉得这天都跟着晴朗了许多,长久以来压在她们心上的那一大块阴霾终于挪开了,除了… “嬷嬷,本宫的九阿哥呢,怎么今日没听见他的哭声?” 皇贵妃揉着额头,一脸的疲惫,宫人见状连忙送上温度适中的茶水和平日里皇贵妃最爱吃的糕点。 她刚刚从永寿宫请安回来,自然少不了又被太皇太后磋磨了一番,如今舒婉不在宫中,太皇太后只能变着法儿的在皇贵妃身上找回来。 这四个多月里,皇贵妃几乎是天天被永寿宫的那位传唤过去抄写经书,膝盖那处的淤青消了起、起了消,反反复复,从来没真正的恢复过。 听到皇贵妃这样问,伺候九阿哥的嬷嬷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大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颤声道:“回娘娘的话,九阿哥被、被淑嫔娘娘抱走了。” “什么!” 皇贵妃转身一巴掌打在了那老嬷嬷的脸上,“你这奴才胡说八道什么呢!本宫的阿哥为什么会被淑嫔抱了去?” 老嬷嬷噗通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娘娘,是皇上派人将九阿哥抱过去的,奴才实在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啊。” “怎么会是皇上?” 皇贵妃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迟疑、忧虑、不安,像一条条越拉越长、扭扯不断的丝线缠绕着她,怎么会是皇上? 不对,一定是卫氏,是卫氏对皇上进了谗言。 卫氏自搬出承乾宫之后便开始作威作福,整日缠着霸着皇上,前几日皇上刚来承乾宫,凳子还没坐热呢,钟粹宫的那帮子作死的奴才就来通报说卫氏头风犯了,皇上连话都没说几句就走了。 原本皇贵妃心里就窝着火,如今卫氏竟然把手伸到了九阿哥这里,她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直以来她为了两个孩子多次容忍卫氏,没想到卫氏竟然愈发张狂,她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 殿内的奴才只觉得背脊上窜过了一抹冷意。 仇恨一下子从心里涌上来,冲红了皇贵妃的脸,她双目赤红,好像浑身的血管都要炸开了。 卫氏,断断留不得了! 钟粹宫 卫氏一脸笑意的看着康熙和胤禩,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场景啊,疼爱她的夫君、可爱的孩子,要是时间能够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胤禩确实正如皇贵妃所说那样有些呆头笨脑,对于康熙的话反应的也不是那么灵活,康熙逗了一会儿之后,便将胤禩交给了一旁的奶嬷嬷。 “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怎么了?” 康熙上前亲昵的握住卫氏的手,满脸柔情的问道。 “哎,也没什么,只是刚才看见皇上和胤禩相处的那么融洽,臣妾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卫氏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胤禩从小没有养在臣妾身边,与臣妾也不亲,也不知道将来长大后还会不会认得臣妾?”卫氏玉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说来也是臣妾无能,自从生了胤禩和沁雅之后这肚子就再也没了动静,若是能再为皇上添个一儿半女的,臣妾的这一桩心事也就能了解了。” “原来是这样,”康熙点点头,拿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你这茶不错,是用荷露泡的吧,果然满口清香。” 见康熙有意将这事绕过去,卫氏狠了狠心,才鼓起勇气跪到康熙面前,“皇上,臣妾相求皇上一件事。” “怎么好端端的要跪下呢?快起来快起来!” 康熙装着伸手去拉,卫氏自然没有同意,摇摇头,“若是皇上不同意,陈臣妾就长跪不起。” “哎,你说你拿你怎么办呢?”康熙轻叹一声,“你说吧,到底想求朕什么?” 卫氏眼眶红红的,嘴唇也颤抖着,“皇上,求皇上将九阿哥抱给臣妾抚养,臣妾是九阿哥的生母,绝对不会亏待了九阿哥的。” 康熙摩挲着玉扳指,眼眸中兴味浓浓,“你若是担心皇贵妃亏待了胤禩,那大可不必,皇贵妃对胤禩视如己出,吃的、用的一律都是最好的,你尽可以放心。” “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卫氏握了握拳,明明胤禩是她孩子,是从她的肚里爬出来的,为什么要养在承乾宫,难道皇上是真的打算把她的孩子给皇贵妃吗? 若以后胤禩真的有什么大造化,那岂不是跟她这个生母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你的一片慈母之心朕能够理解,”说着康熙便把哭的梨花带雨的卫氏扶了起来,“可是朕看胤禩已经熟悉了承乾宫的环境,若是强行把他抱过来反而对他不利,想必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卫氏自然不敢说不是。 康熙沉思一会儿说,“这样吧,既然你膝下空虚,那就把德贵人的十格格抱到你这里来,你也算是有个陪伴,不至于整日闷闷不乐,瞧瞧你这小脸,都瘦了。” 卫氏真是有苦难言,她才不想抱养那乌雅氏的十格格呢,乌雅氏就不是个好的,整日变着花样的勾心斗角,她生的格格怎么会是个好的呢? 可是一碰上康熙的目光,卫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是,臣妾谢皇上厚爱,臣妾定会视十格格视如己出,把她当成臣妾的亲生女儿来抚养。” 康熙捏了捏她的肩膀,“朕就知道你最懂朕的心意,也不会让朕为难,然儿,你就是长生天赐给朕的礼物啊。” 卫氏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小鸟依人般的倚在康熙怀里,“能遇见皇上,臣妾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两人抱了好久,康熙才恋恋不舍得放开了她,低声对她说道:“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郑经就到京城了,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卫氏害羞的点点头,“是,臣妾知道,还请皇上放心,臣妾绝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 ------------------------------------- 圆明园中,舒婉得了十格格想要被抱到卫氏膝下的消息时正在与传教士探讨该如何种植红薯。 据这位叫汤邢顺的传教士所说,这种红薯是经过杂交而得来的,不仅皮红肉黄,十分香甜软糯,而且高产抗病性好,十分适宜大规模种植,每年清明前后播种,秋分前后即可收获,一年可以种两季,亩虽然还达不到千斤,但是五六百斤完全没有问题。 舒婉仔细算了算,最多三个大的红薯就可以让一个成年男子吃饱,这五六百斤,若是省着点吃,一亩地的红薯就能成为一个三口之家起码两个月的口粮。 这么一算,舒婉更觉得将红薯推广下去一事势在必行,不过,这件事绝不可能交给她来办,应该说,这件事不能与马佳氏一族沾上半分关系。 上次的青蒿丸就已经让她和马佳氏处于风口浪尖,若这次再拿出红薯,怕是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舒婉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人选。 当夜诺敏拿着舒婉交给他的帕子回到了府上,还没来得及换下官服,便去了后院。 后院中马佳·穆哈达正在与马佳·图海一起练拳打木桩,见到诺敏来,老爷子还吵着要诺敏来当裁判。 诺敏无奈的按了按额头,这两人的拳头一人比一人硬,谁也不让谁,他怎么说都是错啊。 “翁库玛法,阿玛,这是贵妃娘娘让我转交给你们的。” 一听到是舒婉有事,正在吵个不休的两人立即安静下来,互相看了一眼,面色凝重不知喜悲,老爷子在身上擦了擦手,才接过诺敏递过来的帕子,带着图海和诺敏两人进了屋。 进屋后,老爷子拿出火折子点燃一支蜡烛,将那帕子在蜡烛的火苗上烤了烤,上面渐渐显出几行字。 这是舒婉一直以来用的交流方式,不过为了怕被人看出破绽,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用。 老爷子仔细看了看帕子上面写的字,欣慰的点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既不居功又懂得规避锋芒,这是许多男子都没有的气概啊,“图海啊,我记得镶黄旗的那个库家小子现在是侍读学士,对吧?” “正是。” “那你…” 第三百一十七章秘密 三天之后,大学士明珠就给康熙上了折子,其中详细的论述了红薯的来历功效以及栽种之法。 “明相,你这折中所言可是真的?” 康熙捧着折子反复看了好几遍,若这红薯真能达到亩产五六百斤,那就是能够造福万民,流传千古的业绩啊。 “启禀皇上,奴才所言句句是真,不敢有半句虚话。” “你这奏折里还说了一种冬日搭建温室大棚的方法,也是那洋人说的吗?” “回皇上,正是。” “好,那朕就将这事交给你来办,若是这红薯真的能达到亩产五六百斤,明相,朕定给你记头功。” “奴才不敢奢求头功,只求能为皇上为大清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哈哈哈,好!” 康熙合掌大笑,亲昵的上前拍了拍明珠的肩膀。 “纳喇大人,您可真是我们大清的有功之臣啊,恭喜恭喜。” “索大人,同喜同喜。” 今日明珠和索额图一同前来向康熙述政,结果全程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把索额图晾在旁边听明珠和康熙讨论那劳什子红薯。 什么破红薯,那是个什么玩意,呸,索额图暗暗的瞪了明珠一眼,谁知道这老小子是从哪个垃圾堆堆里找到那个洋人还有这个叫做红薯的玩意儿的。 明珠对索额图恨不得把他剥皮吃了的眼神丝毫不在意,反正他们两人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说不定两人之间越是剑拨弩张、势如水火皇上还越是高兴呢。 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那个叫库回的小子,要不然的话这份功劳怕是落不到他明珠头上呢。 ------------------------------------- “娘娘,您怎么又出来了,外面凉,咱们快回去吧。” 知言给舒婉紧了紧披风,主子娘娘怎么老喜欢大冷天的坐在外面呢?这外面光秃秃的,也没个花啊草的,有什么好看的。 舒婉侧身一笑,昨夜里又下了一场小雪,薄雪堪堪掩住青石板,也不准让人踏污了或是扫去,兴致来了,便让人卷起厚重的棉帘,抱着暖暖的手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雪慢慢的的在阳光下融化。 “也不知道胤祉他们在宫里好不好,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我生分了?” “娘娘放心,您与三位小主子血浓于水母子连心,他们怎么会把您忘了呢?前个儿三阿哥和四阿哥不是还写信给娘娘您了吗?再说宫里还有知行姐姐照料着,保准没什么问题。” “希望是这样吧。” 舒婉轻叹了一口气,余光瞥见素问端着一盆刚刚绽出一片花瓣的水仙走了过来。 “这水仙开得不错,幽香暗袭,确实雅致。” 这时宫人提来了新的银丝炭,将之前的换掉,还柔声提醒道:“娘娘已经在这里赏了一个时辰了,这炭盆里的炭怕是不热了,奴才这就给娘娘换盆些热的。” 银丝炭的炭屑极少,宫人操作的也小心,没有扬起任何灰尘,不过舒婉还是在其中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水仙花的香味,银丝炭中隐藏的味道,以及那个换炭火的宫人身上的味道,三者合一正是一味能够使人流产的药。 舒婉轻蔑一笑,谁的爪子这么长竟然都伸到了这园子里,也不怕伸得太长一不小心被她给剁了,她轻咳了两声,摸了摸左耳垂上的耳坠。 “娘娘,您的茶也凉了,奴婢这就给您换一杯新的去。” “好,你去吧。” 舒婉将那株水仙拔了,让素问悄摸摸的再找一株新的装进去,再好看的东西,带了一丁点儿的毒,她也是不能要的。 ------------------------------------- “事情可办好了?” “是,娘娘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卫氏拨弄着火炉里的炭火,不由得想起两年之前的她,当时她还住在辛者库的下房里,冬日手泡在冰冷的水里不停的浣洗衣物,睡觉时还要和十几个人睡在一起,就连要用几块最下等的烟炭都得和别人抢。 如今竟然用上了这银丝炭,住在这富丽堂皇的钟粹宫,真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没成为宫妃之前,她哪里知道原来这日子还能过得这么舒服,吃喝用度一律不用愁,内务府的那帮奴才上赶着给她送过来,每日还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溜须拍马,说不尽的好听话,这才是她应该享受到的日子啊。 “娘娘,” 空之双手揣袖子里,见屋内还有别人,摆摆手让屋内伺候的奴才都退了下去。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卫氏有点不悦,别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她还在呢,这空之的架子怎么比她这个主子还大呢? 空之从袖子里掏出一支梅花,“娘娘,那位说想与娘娘您见个面。” “怎么又是他?” 卫氏娇嗔一声,虽然嘴上说的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刚要接过那支梅花忽然又想到,“不行,今天皇上还没翻牌子呢,若是翻了本宫的牌子那就不好了,还是等等吧,你这就让人出去打听着点,一有消息了就马上回来禀报本宫。” “是,奴婢明白。” 卫氏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支梅花,将它小心翼翼的插在桌上的瓶中,瓶中还有另外几支梅花,只是颜色不如今日的这支鲜艳,花瓣也掉落了不少,卫氏托着腮看着这瓶梅花,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想的笑出了声。 听到自己的笑声,卫氏忽然拿帕子掩住,她的心突突的跳的飞快,像是要跳出胸膛来一般,她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这才想起屋里除了她没有别人。 卫氏苍白的脸颊就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死死的咬着下唇,眼中浮现出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一想起他身上的味道和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微笑,卫氏就觉得全身发红,双腿发软,恨不得立即飞到他的怀里去。 想好一会儿卫氏才这才叫人进来伺候,脸上还带着几分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晕。 不一会儿,去打探消息的宫人也回来了,“回娘娘的话,今晚皇上翻了翊坤宫宜妃娘娘的牌子。” 卫氏从来没有这般的为皇上翻了人的牌子而高兴过,当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听到消息后,她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等人出去后,她把帕子交给空之,轻声道:“去让人准备香汤,本宫要沐浴。”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一十八章卫氏之谋 今日是冬日里难得的暖和天气,舒婉晨起后先是照例做了一套五禽操,然后画了一幅三个孩子的画像,又给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读了一会儿《三字经》之后,觉得甚是无聊,便直接让人将贵妃榻搬到了院子里。 背后是一树红梅,天暖无风,红梅瓣落下后直接落到了她盖着的祥云万福纹毛毯上。 她顺手拿起一支梅花,十分懒散的躺在贵妃榻上数梅花上的花苞,一朵两朵三四朵,五朵六朵七八朵。 数来数去也没数清到底有几朵,反而数的她自己心情烦躁,她一下子将那支梅花扔到桌上,哎,再这么数下去的话她都要长毛了。 随着她临近生产,行动也逐渐变得笨拙,所以活动范围就局限在了这百来米的范围内。 虽然在这园子里甚是清净悠闲,后宫里的那些莺莺燕燕纷纷扰扰也烦不到她,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反而有些怀念起在宫里的日子了。 舒婉暗暗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呸,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觉得这儿不好那儿也不好的,如今出了宫,反倒是觉得宫里其实也挺不错的。 哎呀,她怎么就那么…贱呢。 拿糕点回来的知言低着腰笑的像只狐狸,轻轻拍了拍正在出神的舒婉的左肩,让舒婉向院门外看去。 “娘娘您瞧,那是谁?” 听到知言这样说,舒婉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只见康熙正在不远处带着笑意看着她。 他穿着藏青大锦鹤氅,披着墨狐皮的披风,睫毛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眉眼俱笑,就站在离舒婉十米远的地方,玉树琳琅,风姿瑟瑟。 康熙,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舒婉翻了个白眼,像只乌龟似的艰难起身,侧着身子朗声道:“那是谁?知言,什么时候这园子里来了那么个野男人,还不快让人把他赶出去!” 知言忍住笑意,“娘娘,那是皇上啊,您不是昨日你还念叨着皇上为什么不来看您吗?” “停停停,谁念叨他了?哼!”舒婉甩了甩帕子,“我在这园子里潇洒自在的很,有些人啊,有本事一辈子也别来了!” 康熙在听到野男人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听到她后面的话时,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就算他有一身本事在她面前也使不出来啊。 梁九功在旁边低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没想到多日不见,贵妃娘娘的嘴上功夫是愈发不饶人了,这可是当今圣上,哪是什么野男人。 “娘娘…” “走,回去,本宫正好有些累了。” “娘娘,那可是皇上,您真的不过去吗?” 知言迈着小碎步跟在舒婉后面,忐忑不安的问道。 “他是谁?真的是皇上吗?皇上长什么样子我早就忘了!” 她知道康熙能听见,所以故意说的特别大声。 舒婉狠狠地扯着帕子,她来这园子都这么久了,康熙一次都没来看过她,也没给她写一封信,最多只是偶尔让人捎过来几句口信,还是那种不痛不痒恭恭敬敬没有丝毫温度的话,怕是这些日子在宫里逍遥自在,早就把她忘了吧。 康熙在后面看着满心无奈,咬了咬牙,竟然叫他野男人,还说什么把他忘了,这才几个月就把他给忘了,怎么在园子里养了这么久气性还是这么大。 “皇上,要不奴才这就把贵妃娘娘请回来?” 梁九功仔细端详着康熙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出声道。 “不用。”康熙摆摆手,快走几步跟上了舒婉,不过也没跟紧,只是一直与她隔着三五步的距离。 舒婉用余光瞥见了身后的那抹衣角,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 “哎呀,婉儿,你身子重,慢些走。” 看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前面颤巍巍的走,康熙就一阵一阵的心惊。 他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怎么走的这么快,朕又不会把你吃了。” 舒婉顺势转过身,愣了一秒后随即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啊!原来是皇上,臣妾失仪了,还请皇上恕罪,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臣妾竟然没能第一眼就认出你,真是该罚。” 康熙简直都没眼看了,这演技还能再拙劣一点吗? 轻笑两声,“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你身子重,小心别摔了。” “皇上放心,臣妾步子稳得很,刚才臣妾忽然想起昨日做了几个团子,若是再不吃就要坏掉了,所以这急急忙忙的赶着回去呢。” 一旁的知言默默擦了擦额角的汗,自家娘娘怎么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不对不对,是颠倒黑白。 康熙瞪了舒婉一眼,上前将她裹进自己的披风中,轻声道:“行了,外面冷,咱们回去再说。” 回到太朴轩之后,室内温暖如春,一掀帘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带点苦涩的梅花香气,康熙将披风解下扔给梁九功,摆摆手,“都退下吧。” 梁九功得令连忙带着在屋内伺候的宫人退了出去,还很有眼色的将门关上。 舒婉见他额角有点点汗迹,忍不住掏出帕子给他擦拭,“您这是去哪儿了,出了这一身的汗,现在多冷啊,这样会着风寒的。” “今日天气好,朕带着太子和大阿哥去南苑练习骑射。” 康熙笑的温柔,按住她的手,“好了,别累着你,快坐下吧。” 舒婉轻哼一声,把帕子扔到他怀里,顺便暗暗鄙视了一把自己刚才的举动,哎呦,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这只手呢?真是该打。 “可是在埋怨朕?” 舒婉低头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花纹,听他这样问,摇摇头,“臣妾哪敢啊?您是皇上,再给臣妾十个胆子也不敢怨您啊。” 她才不怨,她怨什么啊,这园子里多好、多清净、多宽敞、多无聊,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怨朕怎么会对朕视而不见,不仅叫朕野男人还说把朕给忘了,朕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康熙握住她涂了艳丽凤仙花汁的纤手,“之前朕是实在走不开,今日得了一点点的时间,便满心欢喜的赶来看你,原以为终于可以与你互诉相思之苦,哎,谁知你竟然把朕当成了空气,一点笑模样都不给朕,好吧,朕知道了,你是不想见到朕对吗?那…朕走就是了。” 他的手顺势松开。 “不行!”舒婉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为什么不行,你都不想见到朕,朕何必再在这里凭白的惹得你厌烦?” 康熙起身背对着她,勾唇深意一笑。 “这…” 哼,竟然被他给诈了,舒婉讪讪的松开手,“臣妾离宫这么久,胤祉、胤禛还有泽雅好吗?” “你只记得三个孩子,那你知不知道宫里还有一个人对你日夜牵挂,时时惦记着你呢?” 舒婉抬眼就对上了康熙那灼灼的眼神,她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红润从她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蓦然转过头,“臣、臣妾不知道。” 康熙上前搂住她,把脸凑到她面前,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好好看看朕,别再把朕给忘了。” “…嗯。” ------------------------------------- 钟粹宫 “你说什么?皇上出宫去了圆明园?” 卫氏的声调变得极尖锐,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那个前来报信的太监,握着绣绷的指尖逐渐泛白,并蒂莲的绣绷慢慢的在她手里扯变了形。 马佳氏那个贱人,都出宫了还不安分的勾着皇上,当真是可恶至极! 报信太监吓得颤颤发抖,不是说淑嫔娘娘是宫里头的顶顶和善的人吗?怎么这么可怕,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回娘娘,是、是的,今日皇上带着太子殿下和大阿哥去南苑跑马,结束后并没有回宫而是直接骑着马去了圆明园。” “嘶拉” 卫氏手里的绣绷瞬间变成了两片。 “下去。” 她沉声道,以一种平时从未有过的阴沉语气。 “空之,你不是说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吗?这就是你说的办好了?啊?” 按照她的计划,马佳氏现在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究竟是马佳氏那个贱人好运气,还是她身边有人背叛了她? 卫氏忽然起身,狠狠的往空之左脸上扇了一巴掌,空之的脸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空之匍匐在卫氏脚下,眯眯着眼睛,嘴唇哆嗦的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不停的喊着饶命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 卫氏脑袋上青筋暴露,细长的脸上五官挪位,竖眉瞪眼,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煞气。 她死死地盯着空之,像是盯着一只蝼蚁,终于她移开眼,抽出袖中的帕子扔到地上,“罢了,看在你伺候本宫这么久的份上,就再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是这次再办不好,哼,那就休怪本宫下手无情了。” “是,谢娘娘开恩。” 空之手脚并用的爬到卫氏面前,用磨破皮的双手捡起卫氏掉在地上的帕子,“娘娘放心娘娘放心,奴婢这次定不负娘娘所望。”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一十九章胤祚 二十四年夏末,景阳宫中 “胤禛,你来了,来来来,尝尝额娘新做的鲜花饼。” 身高已经与舒婉差不多高的胤禛将净手的帕子扔给旁边的太监,快走几步来到桌前。 桌上的小碟子里盛着鲜花饼,表皮均匀的膨胀,带着一点点的焦黄,还能看见层层细小酥皮,还没拿起来,就闻到一股焦脆的香味。 胤禛小小咬了一口,连忙用小碟子把鲜花饼接住,里面的内馅儿流了一些都碟子上。 舒婉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一旁的知言手里捧着碟子,里面还有好几个,“好吃吗?还要吗?” 正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带些稚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额娘,我也要吃。” 舒婉与胤禛相视一笑,“小霸王回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康熙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胖娃娃走了进来,“还没走到门口,胤祚便闻到这香味儿了,叫着喊着要赶快进来呢。” 舒婉连忙上前将胤祚抱下来,半是娇嗔半是埋怨道:“皇上,您怎么又抱他了,他都三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胤祚是个会撒娇的,从小一见到人便乐呵呵的笑,小胖脸上的肉肉一颤一颤的,大眼睛里透着聪明劲儿,会说话之后,一口一句甜蜜蜜的话哄得人晕头转向,惹人喜欢的不得了。 趁着舒婉与康熙说话的功夫,胤祚已经跑到桌子前面,拿起一块鲜花饼啃了起来,小短手上油汪汪的,胤禛就在一旁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给他擦拭。 舒婉拿来了绞湿的帕子给康熙擦着汗,浅笑着问道:“皇上这个时候过来,可是要在臣妾这里用晚膳?” 康熙握住她的手,“改天吧,今日朕已经答应了胤禩要去钟粹宫用膳。” “哦,那…那臣妾就等皇上改天再过来了。” “嗯。” 看见康熙离去的背影,胤禛起身走到舒婉身边,见舒婉满脸落寞,不由的眉头微蹙,最近几年皇阿玛与额娘的感情好像骤然变淡了很多,他已经记不起皇阿玛上次在景阳宫留宿或者是用膳是什么时候了。 难怪有人说君王薄情,当初皇阿玛与额娘你侬我侬,转眼就变得像是陌生人了一般。 “额娘,您没事吧?” “没事,不留就不留呗,”舒婉甩了甩帕子,朝他露出安慰的一笑,“你皇阿玛不在额娘正好可以和你们说些悄悄话,对了,胤祉呢?不会又被留堂了吧?” 胤禛有些为难的点点头,“额娘说的没错,今日夫子在课上问什么是为臣之道,结果三哥一句都没答上来。” “哎,罢了罢了,你以后和他说不要做的太过,适得其反反而不好了。” “额娘放心,儿子知道。” 胤禛低下头,墨澈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 钟粹宫 卫氏经过这几年的苦苦争斗之后,终于将九阿哥胤禩从皇贵妃手里‘抢’了回来,如今卫氏膝下养着的除了她自己的九阿哥还有乌雅氏的十格格。 有儿有女再加上康熙对她的宠爱,卫氏风头盛极,就算其余的十一座宫室全部加起来风头都不及钟粹宫的一半。 康熙在这里用过了晚膳,又与卫氏腻了一会儿之后,卫氏便起身前去浴房。 看着镜中自己的眼角已经长出了几条细纹,卫氏愈发火大。 当初她抢回九阿哥的方式并不高明,所以虽然如今九阿哥回到了她的身边,但是康熙明显已经对她心存芥蒂,而且不知为何她的容貌衰退的十分厉害,难道是因为她过度使用神通的原因吗? 卫氏摇摇头,望向镜中的自己,这些年因为有神通的帮助,她在宫中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更是帮助康熙做了许多的事情,就连皇贵妃、贵妃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如今看来,以后她必须减少神通的使用,不然等她的容貌老去,再厉害的神通又能有什么用呢? 但是没有神通,皇上还会如同现在这般的宠爱她吗? 卫氏咬着下嘴唇,她无比后悔当时一时鬼迷心窍将自己有神通之事向康熙全盘托出,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又怎么容的她拒绝呢? 想起当时的情况,卫氏再一次红了脸,不过随即她又想到,若是她忽然没了神通,那皇上会怎么看待她呢? 会不会对她冷眼以待?甚至厌弃她?夺了她的位份? 不,不行! 她必须找个另外的方法让皇上再也离不开她。 见空之拿来了香露,卫氏侧身低声吩咐了几句,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令人胆战心惊。 空之听完卫氏话之后脸色突变,两股战战,手里的香露一下子掉落在地,茉莉花的香气瞬间溢满整间浴房,香气浓郁厚重,令人一时呼吸困难。 “娘娘,那可是皇上啊,您这样做,岂不是…” 那种东西用不好可是会要人命的,怎么能用在皇上身上? “废话什么?难道你现在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 “奴婢不敢。” 卫氏积威已重,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空之见状只能战战哆嗦的退下。 等卫氏从浴房出来,见康熙正倚在榻上,旁边放着一碟砌香樱桃,已经吃了一多半,卫氏露出妩媚笑意,盈盈的走到康熙身边。 “皇上。” 康熙薄唇微微扬起,带着温柔的笑意,伸出手,一下子把卫氏拉到自己怀里,“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然儿果然极美。” “皇上这样说,可就是羞煞臣妾了,臣妾都是个老人了。” “不老,哪怕再过个几十年在朕心里然儿永远是最美的。” “皇上的话可当真?可是臣妾听说明年就要大选,若是到时候有比臣妾更加年轻貌美的新人皇上不动心吗?”卫氏伸出胳膊勾住康熙的脖子,挑逗的意味明显。 康熙摇摇头,“自然当真,美人常有,可是像然儿这般善解人意、为朕排忧解难的美人却不常有。” “然儿,在朕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与皇上是夫妻,做妻子的怎么忍心看见自己的夫君的臣妾烦心呢?臣妾这辈子能遇见皇上,得皇上的宠爱,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朕定不会让你后悔。” “臣妾绝不后悔,胤禩那么的听话可爱,臣妾半夜想起,这都是皇上给臣妾的好日子,没有皇上,臣妾不过是水上的浮萍,风中的柳絮,无依无靠,一生孤苦。” “以后有朕,定不会让你孤苦无依。” ------------------------------------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起吧。” 舒婉带着泽雅在御花园中赏荷,母女二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去了芯的莲子,时不时地吃一粒,满口清香。 见到惠妃,只是淡淡的摆摆手让她起来。 “贵妃娘娘真是好雅兴,这大热天儿的还要来荷花池边赏荷。” 惠妃捂着帕子讥笑着看向舒婉,自从十阿哥出生之后舒婉就骤然失宠,如今皇上两三个月都不去景阳宫一次,舒婉也只是空有贵妃之名却无贵妃之实。 如今来这荷花池赏荷,也不知道究竟是赏荷呢还是等人呢? “看来惠妃的兴致也不错,本宫来了你不也是来了吗?” 听到对面传来的渺渺琴声,舒婉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消下去过。 惠妃倒是什么没听见什么琴声,听到舒婉这样说,拧了拧帕子,走到舒婉身边,看着面前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无穷碧的一池荷花问道:“臣妾听说贵妃娘娘几日前又病了,如今外面的暑气这么重,娘娘既然身子虚弱,怎么还出来呢?” 不就是又想要靠装病引起皇上的注意嘛,可惜皇上知道后连个眼皮都没眨,这事都已经成了宫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皇上又没把本宫禁足,本宫自然可以出来。” 舒婉美目流转,眉梢闪过一丝不耐,侧身看向惠妃,“怎么,难道惠妃你有意见?” 语气明显有些烦躁,还特意加重了惠妃两个字的读音。 “这…臣妾不敢,贵妃娘娘言重了。” 惠妃脸上的笑几近狰狞,舒婉是贵妃,她是妃,就凭这一点,舒婉便轻轻松松的碾压过她。 “本宫人微言轻,惠妃这话倒让本宫不好意思了。” 听到对面琴音铮的一声止住,舒婉整了整衣袖,牵起泽雅的手,眼中满是温柔笑意。 “泽雅,这花漂不漂亮?这荷花池里还有小鱼儿哦,额娘这就带你去看小鱼儿好不好。” “好。” 说完,舒婉也没再理会惠妃,就带着泽雅离开了。 “真是可恶,”等看着舒婉的背影走远,惠妃这才一跺脚,“呸,算什么东西,以为顶着个贵妃的名头就了不起了吗?皇上不待见就什么也不是。” 灯影连忙在一旁提醒道:“娘娘,此处人多耳杂,还请娘娘慎言。” 惠妃神色陡然一紧,连忙向四周看去。 见宫人都守在远处,身边只有灯影一个,心稍稍的放下一点,不过心口里堵着的那股恶气却越想越觉得堵得慌。 那马佳氏不就仗着那个贵妃之位才能在宫中如此豪横吗?若是没了那贵妃之位,那还不是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惠妃眸中掠过一抹阴鸷,明年选秀之时皇上必定要为大阿哥选福晋,到时候大阿哥就会正式上朝办事,以后皇上膝下的诸位阿哥逐渐长成,她必须早日做好准备。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二十章南三所 胤祉和胤禛一个八岁一个七岁,若是继续与舒婉一起住在景阳宫也不再合适,所以不久前就已经搬到了南三所。 虽然舒婉心中忐忑,但是也明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她再怎么也不可能一辈子护着这两个孩子,所以尽管心中十分不舍,但仍是痛快的命人将两位阿哥的东西收拾了出来。 这天舒婉正好过来看望胤祉和胤禛,刚出了门,便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哟,这不是贵妃姐姐吗?” 没等舒婉回过神来来回答,便看见宜妃踩着花盆底鞋摇曳婀娜的走过来。 “宜妃妹妹。” 舒婉点点头,等着宜妃行完礼。 “这是,三阿哥和四阿哥也搬来了?可是已经安排妥当了?” 宜妃眼神不定,直瞄着舒婉身后的院子,不过也没瞄出什么。 宫里的阿哥一般长到六岁的时候就要搬到阿哥所,也就是舒婉的这两个孩子娇贵,一直养在身边长到这么大,宜妃咬了咬后槽牙,皇上现在就对胤祉和胤禛两位阿哥如此偏心,等以后两位阿哥长成,还不知道会偏心偏到什么地步呢。 “可不是嘛,如今胤祉和胤禛也大了,也该和哥哥们一样一起去上书房进学才是。” 舒婉柔柔一笑,就好似一点也没听出宜妃的嘲讽和嫉妒。 她早知道她求了恩典推迟胤祉和胤禛搬进阿哥所的时间会让其他妃嫔不满,但是为了孩子她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嫉妒,若她们有本事自己也去求皇上去。 “胤祺进上书房的时间短些,若是以后什么不懂得,可还要三阿哥和四阿哥多多指教了。” 三阿哥和四阿哥的事迹早就传遍了,宜妃压着脸上的笑,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三阿哥读书读的不怎么样,在上书房里的成绩一直是垫底,还有那手烂字写的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 至于四阿哥,读书虽然比三阿哥好些,但是骑射方面实在太弱,满族人马背上定天下,骑射更是皇子阿哥必学的功课,但是四阿哥呢?十次射靶能中一次就是谢天谢地了,甚至连年纪较小的胤祺相比。 这么一想宜妃心里可就平衡多了,哼,就算儿子多又能怎么样,两个儿子还比不过她的一个胤祺呢。 宜妃话中有话,眼中闪过的骄傲遮都遮不住。 “这是自然,一直以来皇上也是这般嘱咐的,胤祉和胤禛作为兄长,自然会照顾胤祺阿哥。” 舒婉完全不在意宜妃的挑拨,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搬出康熙顿时让宜妃郁闷,感觉就像一拳头打一棉花上一样。 “正好胤祉和胤禛住的与胤祺不远,兄弟三人以后可以一起进学。” 既然宜妃已经递了梯子,舒婉索性就顺着梯子爬。 宜妃拧了拧帕子,抬头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臣妾一时与姐姐聊的入神,竟忘了钟粹宫还有事等着臣妾处理呢,那臣妾先行告退了,等改日事情结了,臣妾便陪姐姐聊上几个时辰。”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有事那你就先回去吧,本宫就不耽误你了。”舒婉笑着点点头,语气仍是一如往常的淡然。 “是,谢贵妃娘娘体贴。” 宜妃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扶着身边宫女的手快走几步来到了停放肩辇处姗姗离去。 “脸皮真够厚的,本宫不过随意说说,哼,她倒好,顺着杆子就上爬,果然是一副狐妖媚子模样,难怪总缠着万岁爷不放。” 宜妃扯着手里的帕子一脸的不忿,还说什么三位阿哥一同进学,呸,就三阿哥和四阿哥的样子,她都怕带坏了她的胤祺。 宜妃越想越不安,不行,她得找个时机和胤祺好好说说,以后三阿哥和四阿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话说回来,真不知道堂堂一个贵妃是如何教孩子的,竟然把两位阿哥都教成了那副样子。 虽说两位阿哥模样长得不差,三阿哥英气十足,四阿哥风度翩翩,但是那脑子也未免太蠢笨了点。 宜妃翻了个白眼,光有副好皮相管什么用,若是内里是个不中用草包,早晚会被皇上厌弃。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现在的舒婉可不就是已经被皇上厌弃了嘛。 想着想着宜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着舒婉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虽说容貌姿色无双,但想必一点也不懂如何与皇上相处时的情/趣,以前是仗着自己的长相恃宠而骄,目中无人,这才几年的光景啊,就骤然无宠了。 宜妃一边暗暗为舒婉的失宠而窃喜,一边又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时刻警醒,万万不能像舒婉一样落得个无宠的下场。 送走了宜妃,早在一旁等候着的青萝赶忙小跑着迎了上来,在刚才她看见宜妃的时候就敏捷的身形一闪躲到了一旁,直到宜妃走了这才敢出来。 “怎么了?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其实舒婉早就看见青萝了,想到刚才这个小丫头见到宜妃时像个兔子嗖的一下子蹦到旁边躲了起来,舒婉就暗暗发笑。 “恭喜娘娘,敬事房那边来传旨,皇上今天翻了您的牌子。” 虽然着急但是青萝却还是一脸喜气,皇上翻了娘娘的牌子说明皇上心里还有娘娘呢,她们这些当奴才的能不高兴吗。 青萝如今负责打探后宫的消息,许多流言她自然是第一个听到。 宫中到处传言说娘娘已经失宠,这不今儿个皇上就翻了娘娘的牌子,可不就是狠狠的打了那群人的脸,自家娘娘可是贵妃,若不是娘娘说不必理会这些传言,青萝早就想将那些背后嚼舌根子的奴才狠狠的胖揍一顿了。 “啊?!” 舒婉有些惊讶,竟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应该是说她压根没想到今天康熙会到景阳宫来。 算算日子,上次康熙来景阳宫好像还是一个月之前,而且只是在景阳宫午睡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这次又怎么会突然翻她的牌子呢? 其实舒婉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失宠的,难不成其实淑妃是康熙的真爱,康熙遇见真爱之后便刻意疏远了宫中其她的后妃? 舒婉自己脑补了一场大戏,暗搓搓的觉得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幸好原本她就没对康熙抱多大的指望,那些甜言蜜语谁信谁是傻子,所以就算骤然失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受。 如今她母家马佳氏虽不如赫舍里氏或者是佟佳氏显赫,但是发展蓬勃,她的膝下有三子一女,后宫地位稳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取之不尽,只要以后她循规蹈矩安安稳稳的将四个孩子抚养长大,这个贵妃之位她便能一直坐下去,等以后说不定还能混个太妃当当。 她现在都能想象出以后她满头白发时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逗猫赏花时的场景了,所以就算不能侍寝她也不在乎。 她原本所求的就不多,做那么多也不过是希望能在这皇宫当中过得好一些,如今心愿达成,她也没什么可争可抢的了。 至于宫中一直流传着的她已经失宠的传言,她也丝毫不在乎,无论失不失宠,她都是贵妃,地位无可撼动。 虽说康熙现在宠爱淑妃,但是淑妃的出身摆在那儿,就算康熙有意偏袒,想要给她更高的位份,也要考虑一下朝中那些老臣会不会同意。 “娘娘,都这会了您赶紧着回景阳宫准备吧。” 青萝见舒婉没反应着实着急了,她从景阳宫过来已经用了不过时间,娘娘又和宜妃娘娘聊了许久,如今赶回景阳宫还要时间呢。 舒婉没着急可她底下的那些宫人却是个个着急不已,又着急又兴奋,而且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们娘娘还是得宠的。 就这样,舒婉在一群宫人的催促下急冲冲的回景阳宫,景阳宫这头自得了敬事房传的侍寝旨意之后,知言早就领着宫人们准备起来了。和泽雅和胤祚一起用了晚膳后又在宫人侍候下泡了香汤,收拾妥当后舒婉便坐在屋里等着康熙到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北巡 夜色幽深,烛光摇曳,灯下美人。 康熙的目光萦绕在舒婉身上,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尤其是这美人本身还是个绝色美人,认真的样子更是为她添加了一股魅力,不觉让他着迷,美人身上淡淡的幽香飘入鼻子中勾起他心中的蠢蠢欲动。 康熙眯了眯眼,猿臂一伸直接将美人环在怀里,然后轻轻在粉颈上一啄。 “嗯?皇上?” 舒婉侧过身浅浅一笑,顺手将书放到桌上,“怎么皇上走路都没有声音呢?” 原本还想起身行礼却被康熙按住,“免了,坐稳了。” 康熙手一用力将舒婉抱起坐在他膝上。 “皇上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臣妾不曾出去迎接皇上真真是失了规矩了。” 舒婉倚在康熙怀里,嘴里娇嗔似怨的道,康熙要与她亲昵她自然不会拒绝,反正对她而言也是有益无害的事情。 “外面夜风凉,你若是受了风,朕便要心疼了。” 以前每次侍寝的时候,不管多晚舒婉都会在门口等着,说了多少次也不听,今日来的时候没在门外见到舒婉,康熙心中顿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像,有些事情不知不觉间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康熙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直把舒婉撩拨得浑身酥软。 “可是想朕了?” 舒婉将头伏在他的肩上,“想,臣妾日夜都想皇上呢。” 康熙眼神黯然,自然听到舒婉娇嗔中的报怨。 以前这样问她的时候,她都会说一句‘不想’,虽说的是不想,但是康熙仍能感觉出那句‘不想’中含着的情意,如今她说想,康熙反倒是觉得这份情意似乎变淡了。 “委屈你了,等以后朕定会多来陪你。” “不委屈,皇上这不是已经来了吗?”舒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怎么侍个寝还要演这么多的戏呢? 感觉到小手在胸口做怪,康熙不禁抽气,华服下已经是气势挺拔。 “朕心里惦着你,怎么可能不来,让你受委屈了,朕这就补偿你。” 他真的是想了好久,忍了好久,如今佳人在怀,怎么可能按捺得住。 扶着螓首热唇准且狠的捕捉住樱唇,有力的双手抱起美人,转身双双扑到床上,烛影双双叠,锦帐罩春暖。 一番红翻浪滚后,康熙拥着舒婉,两人闭着眼睛你一言我一语的低语浅谈。 “婉儿小时是在盛京长大的?” 节骨分明的长指在肌肤胜雪的雪背上抚摸游移。 “嗯,倒没有,左不过是在盛京呆了三四年,后来就进京了。” 舒婉呢喃着回答,语音有些模糊不清,似睡非睡。 “在盛京时可去狩猎过?” “自然,哥哥经常带着臣妾一起狩猎,臣妾还曾猎过一只鹿呢。” “婉儿也很喜欢狩猎?” “自然是喜欢,可惜自进入宫到如今这都多少年了,都没有机会再去狩猎过,也不知道臣妾的箭术是不是还如从前一般。” 舒婉一时晃了神,语气中满是可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想起现代的时间越来越少,现在想起似乎那已经是很远很远之前的事情了。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那些种种只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罢了。 她皱起了眉,不知不觉之间她好像真的已经成为了马佳氏。 原身马佳氏的记忆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也会渐渐的被原身的记忆所影响,或喜或哀。 康熙伸手将她眉间的褶皱抚平,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朕打算六月北巡,到时候朕就带你一起去骑马打猎,六月的草原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缓缓说出这个消息之后,康熙便注意着舒婉脸上的神色,原本预料之中的欣喜并没有出现,舒婉只是抬头狐疑的看了一眼康熙。 “北巡?” “对啊,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出宫去玩吗?这次朕准备了许多活动,定会让你满意的,怎么了,难道不高兴?” 舒婉似乎对出宫有种特别的执念,每年生日时都会百般的求康熙许她出宫去玩,只是康熙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所以很少同意,不过今年康熙决定北巡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没有,皇上能够想起臣妾,臣妾当然十分高兴。” 舒婉摇摇头,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 北巡不就是一大群人一起出去野餐吗,有什么好玩的,不过话说回来,康熙带上她做什么? 不是舒婉不相信康熙,实在是因为每次和康熙一同出宫,舒婉必定会受伤,一两次还可以勉强说是意外,可是次数多了,舒婉都怀疑康熙是不是故意带她出去当靶子的? 再说北巡出游,那用的可都是真刀真枪,丝毫不是闹着玩的,她是想出宫没错,可是她更加想要好好的活着,完完整整的活着。 舒婉这边还在思索,康熙不出声,皱了皱眉将她搂在怀里,“好了好了,睡吧,具体的朕明日便会让人详细的告诉你。” “嗯。” ------------------------------------- 晨色朦胧,舒婉侍候康熙吃过早膳之后又亲自送康熙到宫门口,看着康熙的龙辇走远不见影之后才坐上自己的轿辇去承乾宫请安。 舒婉现在的心里十分纠结,虽说康熙说是要带她去北巡,可是她真的不想去啊。 且不说康熙到底是不是想拿她当靶子不说,就说泽雅和胤祚都还小,把他们留在宫中她也不放心,再说她想出宫是因为她想到处游山玩水,而不是和一大堆女人争来斗去。 北巡出游,随行的后妃们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使劲的扒住康熙,到时候说不定她只能整日呆在帐篷里看着她们勾心斗角,丝毫感受不到出行的快乐。 这么一想,舒婉立即下定了决心,这次北巡谁爱去谁去,反正她年纪大了,受不得路途颠簸,还是算了吧。 不过这话她可不能明着说出来,她还是要想个办法好将这次北巡躲过去才行。 景阳宫离承乾宫近,一路上舒婉都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连都到了承乾宫她都不知道,还是停辇时的微微微晃动惊醒了她。 搭着知言的手让小心的下了辇,舒婉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进承乾宫正殿一看倒是又吓了她一跳,除了她和皇贵妃,这宫里的妃嫔竟然都到齐了,连一向踩点到的温僖贵妃竟然也在。 “今儿莫不是有什么喜事儿,姐妹们竟然来这么早。” 舒婉踩着莲步踏进殿内,除了温僖贵妃没起身身其她妃嫔都起身给舒婉行礼。 “臣妾/婢妾参见贵妃娘娘。” “起吧。” 舒婉坐下后叫了起,与温僖贵妃颔首点头便算是行礼了。 “昨儿皇上不是宿在贵妃姐姐那里吗?怎么,难道这事儿皇上没和姐姐说?” 宜妃端着茶杯挑眉看向舒婉说道。 后宫女人最在意什么?无非是圣宠、位份与子嗣,宜妃这话纯粹就是赤果果的挑衅,这不,她话一落,在殿里的妃嫔嫉妒的目光像利箭一样射在舒婉身上。 “皇上来后宫是为了放松缓解,哪有什么事可说?” 舒婉将手搭在一起放在腿上,抬起头冲着宜妃浅浅一笑,“莫非皇上去宜妃妹妹那儿都只和宜妃妹妹说事儿?” 若是皇上去妃嫔的宫里只为了说事,那便是说明这妃嫔年老色衰或是其他原因不得宠了,不管是何因,舒婉这话就是在讽刺宜妃不得圣宠不再承恩雨露。 “再说这是后宫,皇上若有事要说那也是与皇贵妃说,哪能与本宫说呢?” “瞧贵妃姐姐说的,臣妾万万不及贵妃姐姐,皇上又岂会单独与臣妾说,只是这事后宫都知道,唯独贵妃姐姐不知,姐姐未免对后宫之也太不关心了吧。” 身在后宫却不关心后宫之事,莫不是还想独善其身不成,在这后宫中还没哪个人能独善其身,不将后宫之事放在心上那便是藐视后宫、漠视诸妃。 第三百二十二章双双晕倒 “说起来贵妃姐姐的性子也太静了些,整日呆在景阳宫里,臣妾想与姐姐聊天都没有机会,说起来臣妾比姐姐入宫晚些,还没来得及请姐姐去储秀宫吃茶呢。” 没等舒婉接宜妃的话,温僖贵妃突然插话进来,语气也十分温和,一时让舒婉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小钮钴禄氏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后宫众多妃嫔之中她和小钮钴禄氏虽没有什么恩怨但是交情也不深,今天突然来这一招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是什么意思且先看看再说。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我这人嘴笨说不出讨喜的话,到时候妹妹可莫恼了我才好。” 储秀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舒婉这便算是应下来了。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无形的刀光剑影,不是杀人却是在杀心。 应下温僖贵妃的邀请之后舒婉便一直冷眼看着并没再多说,宜妃倒是好一番挑拨,语带嘲讽,舒婉也猜出她们应该是在说北巡狩猎的事。 这事早从康熙那知道,所也没太在意后宫议论这事,没曾想因这事倒给了宜妃话柄,看来以后还是得多注意后宫消息。 听着妃嫔们小声议论着北巡之事,舒婉完全提不起兴趣,反正她这次是注定去不成了,现在她正烦着该怎样名正言顺的推了北巡的名额而不被康熙怪罪。 舒婉心思百转脸上却不显,依旧表现出一副听妃嫔们的样子,突然间妃嫔都静了音,舒婉才注意到皇贵妃已经出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得了赐坐,因着北巡名额之事,妃嫔们皆是眼神期盼的看着皇贵妃,希望她快点公布北巡随驾的妃嫔名单。 “难得诸位妹妹今儿这么齐,想来妹妹们已经知道皇上拟定下月初北巡之事,此次北巡万岁爷临幸蒙古,届时会在木兰围场狩猎,因次特地允许妃嫔随驾。” 正当妃嫔位竖着耳朵想听随行名单时,皇贵妃却突然停下来,只见她目光在众妃嫔中游移,温婉的面容竟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突然她淡淡浅笑,朱唇微张,就在众妃嫔以为会公布名单时皇贵妃却又故意转移到别的话题。 “本宫知道你们等急了,不过在此之前本宫还有一件事先要说一下,这次出行本宫也会一同前往,然而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故而后宫诸妃必定要有人留下主持各项事宜,所以…” 皇贵妃这是十足的吊人胃口,不过此次吊的却是妃及妃位以上的嫔妃的胃口,听皇贵妃这意思是现如今的三妃和两位贵妃之中必定要有人留下来主持后宫之事的。 见众人脸上皆是期待之色,皇贵妃这才继续说,“所以本宫和皇上商量后决定由惠妃留下来主持,安嫔从旁协助,惠妃一直温良贤惠,处事得体,想来定不会让本宫和皇上失望的,惠妃,你说呢?” 惠妃一听是自己,整人都不好了,难得皇上允许妃嫔随驾北巡,她当然也想去,更想借此机会再得圣宠,结果她竟然被留在宫里,惠妃顿时气馁。 如今听到皇贵妃这样问,惠妃来不及失望恼怒,连忙起身回道:“是,谢皇上、皇贵妃厚爱,臣妾定会将事情处理好,绝不辜负皇上、皇贵妃对臣妾的期待。” 皇贵妃点点头,“好了,那么现在本宫说一下此次北巡狩猎随驾妃嫔名单,随驾的妹妹们赶紧回去准备。” 皇贵妃挥手,身后的清月便捧着名册开始点名。 受宠的淑妃、宜妃自然在册,出人意料的是德贵人乌雅氏,竟然也在北巡名单之上。 当清月念出德贵人的名字时,淑妃卫氏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狰狞,不过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听到自己果然在随驾之列,不似其他妃嫔欣喜不已的样子,舒婉没办法表现出去高兴。 在承乾宫坐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结束了,舒婉和温僖贵妃几乎肩并肩走出去承乾宫。 两人一道走着走着,温僖贵妃突然回头道:“姐姐现在可是有空?可是愿到妹妹的宫里坐坐?” “今儿怕是不成,我已经与孩子约定好了,只怕他们这会儿正在景阳宫等我回去呢。” 温僖贵妃正想要说些什么,舒婉突然身子突然晃动了几下,眼睛一闭直接晕倒了过去。 身旁的温僖贵妃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一受惊时情绪激动竟然连话都说不出,然后便也身子一软的倒了下去,侍候的宫人奴才顿时慌成一团。 “娘娘!” “快!快来人去请太医…” 龙辇在承乾宫宫口停下,梁九功心翼翼的扶着康熙自龙辇上下来,一下辇康熙挥开梁九功的手急忙忙往宫内走去。 原来康熙刚下朝就有太监来禀报是舒婉今日请安时在承乾宫门外晕倒了,康熙一得到消息连朝服都没换就直奔承乾宫。 两人皆被安排在了承乾宫的正殿侧间内,皇贵妃正在正殿内守着,见康熙进来忙起身。 “臣妾参见皇上。” “玉贵妃怎么样了?” 康熙一进来劈头就问,语气中带着焦虑,身上的气势丝毫没有掩饰,皇贵妃的心狠狠抽动了几下。 “臣妾也不知道,太医刚刚已经到了,现在正在诊脉。” 太医院比乾清宫离着承乾宫更远些,就算是太医们跑着来也比不得康熙快多少。 “你先起来吧。” 半晌康熙才发现在皇贵妃还半蹲着礼,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忘记,似乎是因为得知道太医已经来了,这才坐下等消息,随后又想起什么,便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了?” 这话却是有质问的意思,不过好在康熙还是顾忌皇贵妃没点出是在承乾宫出的事,不然皇贵妃就难辞其咎了。 “这臣妾也不知,众妃嫔出承乾宫时玉贵妃还好好的呢,只是却不知缘何和温僖贵妃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在宫门口突然晕倒了,不过当时侍候的奴才都还在外头候着,皇上可要问问?” 皇贵妃这话得巧,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后宫众人在一起时没事,就那两人单独在一起时就出事了,这显然就是两人自己有事。 “温僖贵妃可在?” 康熙皱了眉,不悦的看向一旁的奴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出事的偏偏是宫里的两位贵妃,若是处理不好,不仅是后宫,就连前朝也势必会议论纷纷。 “回皇上,温僖贵妃似乎受了惊吓,也一同晕了过去。” 康熙的眉头皱的更深,“那就叫贴身侍候的奴才来问话。” 此事康熙确是要慎重看待,自然是要问清楚,康熙一发话梁九功迅速向躬着身退出殿去叫人。 没等梁九功再进来,给舒婉和小钮钴禄氏诊脉的太医就先后出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 “得了,起来回话,温僖贵妃和靖妃是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适”康熙语气透着不耐烦,焦虑与紧张 “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温僖贵妃的是喜脉,娘娘已经怀有龙胎已经近四个月了。” 给温僖贵妃诊脉的太医急先一步禀报,此时他只顾想着诊出喜脉这大喜事定会得皇上的赏赐,完全忘了这怀孕时间的问题。 “真的真是喜脉?” “臣保证,千真万确是喜脉。” 那太医听出康熙声音的喜悦,心里也跟着欣喜,主子爷高兴赏赐就多不是。 “好,好,好。” 原以为是坏消息却没想是好消息,顿时让康熙欣喜不已,连道三个好字。 与康熙的欣喜不同,这消息对皇贵妃来就如同晴天霹雳,温僖贵妃前年生下了十一阿哥胤??,这才不到两年的功夫,竟然又怀上了? 皇贵妃愤恨得面容扭曲,泄愤似的扭着手中的手帕,双眼中的妒火直烧,幸好康熙此时心里全在温僖贵妃有孕的事上,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皇贵妃那嫉妒嫉恨的丑陋表情。 到底是在后宫十几年的人,皇贵妃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很快将脸上的表情敛尽,又端起温婉贤良的样子。 “那温僖贵妃突然晕倒又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伤着孩子?” “皇上请放心,娘娘只是因为心悸心闷一时呼吸不畅才晕倒的,并无大碍,腹中龙胎亦是安然无恙。” “没伤到孩子就好。” 康熙也松了口气,不管怎样,一个孩子的到来总归是让他喜悦的,虽说他现在十子十一女,根本不缺子嗣,可是这种事总是多多益善不是吗? 第三百二十三章错过北巡 “刚才你说温僖贵妃的身孕已经有四个月了?” 一旁的皇贵妃迅速抓住太医话中的漏洞,突然插话进来。 “正是,已近四个月。” 那太医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只是话刚一说出口他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哎呦喂,他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忘了温僖贵妃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怎么样也不该到现在才诊出来。 温僖贵妃的平安脉一直是他请的,所以他早就诊出娘娘怀上了,只是娘娘让他瞒着不报,他是温僖贵妃的人自然不敢违抗。 没曾想现在却被皇贵妃给揪住,太医心思飞转不停,想着脱身之法。 “可是据本宫所知一般怀孕两个月时就可以诊出脉相,为何温僖贵妃怀孕四个月才诊出来?本宫倒要问问是温僖贵妃的脉案是哪个太医负责的,竟然这般粗心连怀孕四个月都没诊出来,这样的医术岂能入宫为太医?幸好温僖贵妃和腹中的阿哥没事,若是有个差池这便是谋害皇嗣之罪。” 能进宫当太医的医术岂会差,没诊出来这话却是有很多种意思。 皇贵妃这是暗指温僖贵妃买通太医联手隐瞒怀孕之事,又想借温僖贵妃晕倒之事给温僖贵妃定个不重视皇嗣有碍皇嗣之罪。 听了皇贵妃这话康熙也面色不悦,盯着那太医,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凌厉。 温僖贵妃的脉一直正是那太医诊的,听皇贵妃这番连削带狠的话,那太医瑟瑟发抖,扑通一下跪下连连惶恐道:“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并非臣故意隐瞒,只是一些人的体质较为特殊,怀孕初期是诊不出喜脉的,温僖贵妃娘娘正是这样的体质。” 接着太医又举了好几个的例子,康熙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太医的说法。 再说这种事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女人心里那种弯弯绕多着呢,只要龙胎没事便好。 两人一问一答,在一旁的赵太医根本插不上话,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和太说医完,还没等他开口在里头侍候舒婉的知言急冲冲出来,“赵太医,我家娘娘已经醒了,请您再给娘娘瞧瞧。” “皇上,臣这就去给玉贵妃娘娘诊脉。” 赵太医行礼迅速往侧间去,康熙这时才想起还有舒婉的事没问,听舒婉醒了也立刻起身,“朕也去瞧瞧。” 皇贵妃也跟着起身跟在康熙身侧,心里却是在咬牙切齿,有什么好瞧,早不晕晚不晕,偏偏晕在她的承乾宫门口,这是故意给她找不痛快呢。 想到刚刚温僖贵妃晕倒竟然被诊出了身孕,舒婉不会也是同样的情况吧,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皇贵妃就止不住的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 康熙倒是没往别处想,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舒婉身子很好,虽然有些小病小灾,但是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生病呢? 再说,舒婉的脉一直都是由赵太医负责的,赵太医在调养身子方面在宫中可是数一数二的,有赵太医在,想来舒婉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且景阳宫那边一直有他的人盯着,若是舒婉身子不好,早就该有人来通报他了,又怎么会现在才知道。 只是好端端的又为什么会晕倒呢?康熙按了按眉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殿内康熙与太医的对话侧间里头听得清清楚楚,其实她压根没有晕倒,只不过是想借机晕倒名正言顺的不去北巡罢了。 刚才小钮钴禄氏一走近,她就发现她怀有身孕了,她可不相信怀有身孕的小钮钴禄氏会那么好心请她去储秀宫喝茶谈天。 所以她瞬间便作做出了决定,这才有了她突然晕倒一事,不过没想到小钮钴禄氏反应那么快,跟她前后脚的就晕倒了。 感觉差不多了,舒婉便发出嘤咛的声音,这立即吸引了知言的注意力,舒婉在知言的呼唤声中悠悠转醒。 “这是哪里?本宫这是怎么了?” 舒婉皱着眉,嘴唇颤抖着,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按着额头。 “娘娘,刚才您在承乾宫门口晕倒了,现在就在承乾宫呢,娘娘您可是吓怀奴婢了,幸好娘娘没事,不然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知言她捂着胸口,想起刚才的事情到现在她都觉得心直狂跳不止。 “太医说娘娘您身子实在太虚弱了,这才会突然晕倒,不过太医也说了,只要以后精细调养着,娘娘定会恢复如初的。” 知言脸上带着淡淡的愁意,语气间也有些哽咽,不过在舒婉面前还是强作欢颜。 “哦,竟然是这样,亏得本宫平时还觉得自己挺健壮的呢,”舒婉浅浅一笑,将手伸给知言,“反正这调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既然现在本宫已经醒了,那就回宫吧。”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今日来请安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哎,明明贵妃姐姐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皇贵妃戚戚然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至舒婉耳中,康熙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皇贵妃立即噤声。 这边没等知言回答,就见皇上和皇贵妃以及身后跟着陈太医进来了。 见舒婉要下床,康熙快走几步将她扶住。 “先别急着起身,再躺一会儿,等感觉好点了再回去,赵太医说了,你身子底子好,不多时就能调养好。” 刚才赵太医说的凶险,以致于康熙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对于赵太医康熙是绝对放心的,也清楚赵太医的本事,所以为舒婉诊脉的太医一直都是赵太医。 连赵太医都那样说了,难道舒婉的身子真的已经差到这般的地步了吗?可是昨日见她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会呢? “嗯,臣妾知道,皇上放心,臣妾定会早日将身子调理好的,”舒婉应了声,便做垂泪状低下头,美人垂泪,更加让人心软垂怜。 康熙握住她的手,果然异常冰冷,之前他就觉得舒婉的手冷的不正常,赶紧将她圈在怀里,命人去将披风取来。 一年四季,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舒婉的手总是冰的,尤其是每次下雨下雪的时候,浑身上下像是要冒出寒气一样,每次身上都得盖着好几层棉被,再在屋内烧炭盆才能勉强缓过来,以前还不觉的奇怪,如今回想起来,其实从很久以前起就已经出现一些征兆了。 皇贵妃在得知舒婉只是身子不好而不是有孕之后,也不再吝啬自己的眼泪,听康熙这么说了,也赶紧接着说:“玉贵妃你放心,有赵太医在,你的身子定会痊愈,以后你就安心的调养,每日的请安就不必了。” “是,多谢皇贵妃娘娘厚爱。” 早知道这招这么有效,还不用来请安,她就早用这一招了。 舒婉面色十分苍白,刚才一个起身的动作就好像是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见她这样,皇贵妃便在暗暗盘算舒婉到底还有几年好活,刚才赵太医许是顾忌着有人在场,说的也十分隐晦,只是说舒婉身子衰败,又因为连声四胎损耗严重,加之咳疾发作这才突然晕倒。 如果这都算是隐晦的说法,那便说明舒婉的身体状况其实已经差到极点,若是这时候一不小心让舒婉受到一个小小的刺激,那恐怕就… 皇贵妃暗中思量,想到只要她安排得当,说不定等北巡回来之后她就能听到舒婉薨逝的好消息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候眨吧眨吧眼就过去了,因为小钮钴禄氏有孕和舒婉身子欠佳,所以两人自然没去,于是随行名单上又加上了咸福宫的万贵人和延禧宫的那贵人。 因为舒婉没去,所以她的几个孩子也没随驾,毕竟年经还小,若是没有母妃在身边看顾着,出了差子就不好了。 难得有机会可以和额娘在一起几个月,最高兴的便是几个孩子了。 上头的都走了,如今宫里剩下的妃嫔里位份最高的就是舒婉和小钮钴禄氏,其次便是惠妃,因为小钮钴禄氏需要养胎,而舒婉需要养身子,所以主持宫务的就只有惠妃和安嫔。 舒婉平时就不爱在宫中走动,自然不必多提,小钮钴禄氏自从皇上出宫后就一直窝在储秀宫中,就算出宫走动也避着她们,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好像有人无时无刻想害她似的。 没有皇帝的后宫十分平静,妃嫔们失去了争斗的目标,都变得安分守已起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二十四章死心 现如今康熙和皇贵妃都不在宫中,头上的几座大山不在,舒婉的日子可谓是过得十分欢乐了,当然除了每日要和知言、知行斗智斗勇,想尽办法不喝那些苦的要命的补药之外,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娘娘,皇上已经吩咐过了,这补药必须一天一碗,一天都不能落下呢。” 知言将药端到舒婉面前之后,贴心的递上一盘糖渍梅子干,然后便退在一旁等着舒婉将药喝下。 这药是赵太医专门为舒婉开的补药,方子是好方子,可就是太苦了些,舒婉看到那黑漆漆的药就皱眉头。 因为之前舒婉曾经想着偷偷将药倒在一旁的盆栽里面,结果被细心的知行给发现了。 所以之后每次舒婉喝药的时候,知言或者知行都会来守着,寸步不离,直至舒婉将药喝完才满意。 见知言态度坚决,舒婉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要是真的有病,喝这药也就算了,可是她是真的没病,她是装的啊,喝着苦药做什么。 刚开始的一两次她还能喝的下,可是喝得多了,她一闻到这苦药味便会恶心,现在更是一见到药碗就心里发憷。 “知言,这药太苦了些,不如你去取些蜂蜜倒在这药里,加上那甜甜的蜂蜜,本宫也能喝得下这药了。” 面对舒婉的恳求,知言这次很坚决的摇了摇头,她沉下脸无情的说道:“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说了,赵太医说了这药里不能加蜂蜜也不能加冰糖,不然会冲撞了药性,对娘娘的身子更加不好,娘娘还是忍一忍,将这药喝了吧。” “可…” “娘娘,您的身子是最最要紧的,赵太医的医术精湛,定会将娘娘的身子调理好,可若娘娘每次都这样不爱吃药,下次再晕倒怎么办?上次四位小主子知道娘娘您晕倒之后那可是哭的上气不接小气的,尤其是十阿哥和三格格,难道娘娘您真的舍得吗?” “好吧,好吧,本宫喝就是了。” 一想起上次的事情,舒婉心里也很是难受,尤其是想到孩子们为自己哭成那样,舒婉都觉得自己真是太过自私了。 不想去北巡就假装晕倒,结果害的泽雅哭的嗓子都哑了,孩子们好像也留下了阴影,四个人轮换的在她身边守着。 若不是她反复保证,又有赵太医一旁背书,说绝不会再出事,还加派了身边的人手说不定现在他们还在轮流的看着她呢。 要是喝药能让他们感到安慰一些的话,那喝就是了,反正不过是一碗苦药,又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 舒婉咬了咬牙,捏着鼻子将药一口气灌进了喉咙里,然后一股厚重的苦味就从胃里蔓延到了喉咙里,舒婉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她赶紧拿起一旁的梅子吃了下去,吃了整整一盘之后,这才将嘴里的苦味压下去一点。 这到底是什么药啊,这么苦,早知道她装成是别的病也好啊。 想到若是自己一直装病就要一直喝这种苦药,舒婉顿时觉得头大,难道就不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见舒婉喝完了药,知言满意的笑了“娘娘您瞧,不过是一碗药罢了,哪能难得住娘娘您呢,奴婢这就让人端来可口的糕点为娘娘解解苦。” ------------------------------------- 天朗无风,舒婉用过晚膳后便来到御花园散步消食,顺便到千鲤池喂鱼。 据说这千鲤池的鲤鱼还是康熙登基那年,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这池子里,每一尾鲤鱼都品相极好,尤其是当中那条长一尺而且通体金黄的黄金鲤王,真可谓是奇观了。 这么多年过去,那条鲤鱼王早就已经不见踪迹,不过宫里时不时的就会传出有人看见了那条鲤鱼王,身上散发出的金色光芒能够将整池的池水照亮,恍若仙境。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娘娘贵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 舒婉将手里的鱼食撒了出去,周围原先游的怡然自得鱼儿闻到鱼食的香味之后瞬间围拢过来欢快的争食。 其中就属那条白底红纹鲤争抢的最欢,怪不得长得最胖,长度和宽度都不是其余的鲤鱼可以比的。 舒婉勾唇浅笑,她手中的鱼食就如同康熙的宠爱一般,后宫嫔妃则是正是的鱼儿,一闻到鱼食的味道便围拢上前。 看了好一会儿舒婉这才将目光移到平原身上。 平原一身寻常的侍卫装扮,虽然已经掩饰去了原本七分的相貌,但一双出色的桃花眼虽不能言但多情似水,身姿挺拔,在宫中很是受那些小宫女们的欢迎。 原本舒婉还以为他当侍卫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一直留在宫中,好端端的放着潇洒自在的神偷不当,却偏要进宫当一个侍卫,不由得让舒婉怀疑宫中是不是有他觊觎的东西。 “娘娘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这次北巡狩猎,诺敏和克新一同前去在御前保护皇上,所以景阳宫中的护卫任务大都交到了平原肩上。 平原站在离舒婉三米开外的地方,不过声音却清楚的传到了舒婉耳中。 “本宫每天心情都很好,”舒婉托着腮,微风吹起耳边的青丝缠绵,眼含戏谑的看向平原,“难得你今天终于开口主动同本宫说话,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虽然两人早就相识,但是在宫里却没有过多的交流,就连舒婉平时吩咐下去的事情也往往是通过其他宫人交代给平原。 平原福了福身,谨慎的看向四周,见舒婉已经将身边的宫女太监等人遣了下去,压低声音说道:“奴才今日听到了一件事,不知娘娘可有兴趣知道?” “什么事?” 舒婉来了兴趣,什么事还能让平原这般费尽周折的来告诉她呢? “皇上离宫已有半月时间,微臣今日值班的时候看到皇上身边的信使进宫了,并未张扬,不过微臣看到他们与储秀宫的宫人有所交谈。” 储秀宫?那最有可能的人便是温僖贵妃小钮钴禄氏了。 “哦,”舒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信使可曾去过延禧宫了?如今惠妃执掌后宫之事,皇上来信应该也有她一封的。” 平原摇摇头,“只去了储秀宫。” “那可真是奇怪了,”舒婉轻笑一声,并未多言。 “对了,信使入宫理应通报后宫的,为何没有人来向本宫通报呢?” 关于这点上平原也很是奇怪,“回娘娘,那信使的打扮与普通二等太监无异,若不是微臣看到他右手大拇指上有火漆痕迹,说不定也就被他骗过去了。” “竟然是这样。” 见舒婉还在沉思,平原干脆近前一步,问道:“娘娘,微臣打探到温僖贵妃和惠妃等人都会给皇上写信,十天一封,封封不落,可娘娘一封都没写过,要不…” “要不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本宫也给皇上写信吗?” “皇上收到娘娘的信件定会特别高兴的。” 舒婉回过神来看向平原,“皇上北巡狩猎,原本就是为了放松心情的,本宫在宫里一日重复上一日,有什么好写进信里的呢?若是皇上看了本宫那流水账一般的信件,说不定会愈加厌烦,本宫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是皇上北巡狩猎,想必娘娘心中也很是惦记吧,不然也不会来这千鲤池喂鱼了。” “皇上离宫多日,本宫自然心里惦记,”舒婉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能不惦记吗?她可是日日惦记着康熙能够晚回来几天呢,现在宫中风平浪静,她巴不得能多过几天这样平静的日子呢。 “再说了,皇上又没将本宫禁足,本宫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难道本宫的还要和你一一交代清楚不成?” “娘娘言重了,微臣是奴才,娘娘是主子,您的事情微臣自然不敢过问,不过皇上北巡出行之前,特意交代微臣来保护娘娘,可见就算皇上出宫去了,可是心里还是念着娘娘您呢。” 平原试探的将话说出口,然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舒婉的表情,果不其然,他这话一说出口,舒婉脸上就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嘴角向上一勾,似乎很是不以为意。 不过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脸上就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浅淡笑意。 “念不念的本宫不清楚,不过你既然身为侍卫,守卫皇宫安全,保护本宫是你的指责,就算皇上没有交代,你也该老老实实的恪守你的职责所在才是。” 舒婉这话明显就是在逃避,这就好比是有人说今日天气很好,另一个人却说今天吃的很饱。 康熙念着她?听到这话舒婉忍不住呵呵一笑,此次同去北巡的后妃有数十位,加上途中各路官员进献女子,康熙能念着她才怪呢。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二十五章心乱 自她成为马佳氏已经有八年多的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千万要守住自己的心,一定不要迷失在帝王的爱情陷阱当中。 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妃子有什么真心呢?爱情是存在的,但是绝不会发生在皇宫当中,至于那些后人看起来很美好的皇帝和后妃之间的爱情不过是浪漫臆想捏造的产物罢了。 就连‘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李隆基和杨玉怀,难道他们之间就有真正的爱情吗? 怕是也不见得。 真爱一个人若不能在她活着的时候拼尽全力的保护她、爱惜她,反倒是在身死魂销之后哀痛不已,甚至将唐朝的衰败怪罪在一个她身上,也不知道这份摆在众人面前的哀痛到底是真的还是仅仅为了感动世人。 并不是舒婉不相信世间没有真爱,真爱当然是存在的,但是这种爱在皇权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像她,若她不是出身于马佳氏,这贵妃之位还不知道能不能落在她头上呢。 至于说情深义重,更是不存在的,诸此种种说到底不过是公平交易罢了。 舒婉一直觉得,康熙确实是一位好皇帝,心思深沉胸怀天下苍生,而且一直在前朝后宫之中平衡的很好,只是万人之上无人之巅,康熙注定是孤独的。 舒婉可做不到能够一直无怨无悔的陪伴着康熙,哪怕受尽唾骂、受到诬陷、受到质疑之后还能一心的向着康熙。 她又不是受虐狂,她只想自己过得好一点,孩子们过得好一点,也不用好太多,只好一点点就行了,现在的处境她就很满意,有子有地位,但是却无宠爱,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完美。 对,就是这样。 平原见舒婉还在嘴硬,语气又放轻了些,“今日见到娘娘来千鲤池喂鱼,不知怎的微臣突然想起了皇上北巡前与微臣说的话,当时皇上反复交代微臣一定要保护好娘娘,如今娘娘身子好转,都能够下床走动了,想必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十分的高兴。” 平原想起北巡之前,皇上对他说的一番话,当时烛火摇晃,他并没有看清皇上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提到舒婉时皇上的语气间满是无奈。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平原可是将皇上还有舒婉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的,明明两人对彼此都有情,这在皇宫当中多么难得啊,可为什么两人却仍旧越走越远,到如今竟变得向陌生人一般了。 平原十分清楚那种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楚,起初两人之间存在着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可是偏偏都是忍着不说,结果到最后爆发出来,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抽当初的那个他两个大耳瓜子,然后紧紧的抓住那个他爱的人,再也不撒手。 他知道今日是他僭越了,他不该说这些话,可是他忍不住要说,虽然不能明着说,但是也希望能够借此提醒一下舒婉,免得她会做出什么抱憾终身的事情来。 “哦,什么话?” 舒婉将盛放鱼食的瓷碗放回桌上,然后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一双美眸疑惑的看向平原。 平原眼眸微微一转,“这个微臣不能说,若是微臣现在与娘娘说了,那微臣的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了。” 舒婉轻叹了一口气,低头把玩着自己小指头上的假指甲,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说就是了,不过本宫和皇上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以后也不必在本宫面前提了,皇上是天子,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无论是宠爱或是责罚,都是本宫应得的,无论以后结果如何,本宫都不会后悔,至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皇上交代的事情办好,早点出宫去吧。” 她和康熙之间纠缠的实在太多了,不是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 舒婉想起她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进了这后宫,就相当于进了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材,’现在她是越来越明白那种感觉了。 平原神色陡然一紧,拧紧了眉头,听舒婉似乎是话中有话,平原抬头看了一眼舒婉,她仍是在那里端庄的坐着,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 他低下头,觉得刚才种种好像是自己的错觉,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忍的说道:“娘娘,您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真的好奇舒婉和皇上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毕竟当初他可是亲眼所见,皇上每次提起舒婉的时候,眼里是含笑的,那种神情,装是装不出来的。 只是这才短短几年的时间,皇上的态度就一落千丈,舒婉更是疏离冷淡了许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多出了一个淑妃吗? 那个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淑妃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舒婉脸色突变,根本没有想到平原会忽然提到这个话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发生什么了?” “难道您与皇上疏远是因为皇上宠爱淑妃吗?若是如此的话,娘娘大可不必,淑妃不及娘娘您的万分之一,娘娘您疏远皇上反倒是伤了皇上的心,让一些小人得意。” 舒婉摇摇头,“皇上是天子,既然身为天子,一国之君,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儿女私情。” “可是皇上也是人,为什么不能有儿女私情呢?”平原挠了挠头,“娘娘这个说法是否太过偏颇了?而且娘娘是否是误会皇上了?皇上对娘娘是有真情的。” “若说皇上有情,那也是对他的江山有情,至于后宫的女眷,不过是传承子嗣的工具,盛世江山的点缀罢了,说白了就是摆设,用来炫耀的,难道你还能指望一个人对这种可有可无的摆件有什么情意吗?” “这,可是这人怎么能和摆件相提并论呢?” 平原有些不解,虽说舒婉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再仔细一想,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有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的,摆件越久越值钱,人呢?反倒是越久越厌烦,这么说起来,人倒还不如个摆件呢。” 舒婉甩了甩帕子,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到处乱撞,偏偏还找不到发泄出口,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娘娘不该这样想,您在皇上心中是不同的。” 平原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娘娘您说的云淡风轻,可微臣能看出来,您心里还是有皇上的,要不然今日这不会来这千鲤池。” 舒婉刚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平原接着说道:“其实皇上对娘娘您也是有情的,娘娘您知道的,只是娘娘不想承认罢了,说到底,您和皇上就是一类人,您不能完全相信皇上,皇上亦是完全不能相信您,或者说,不是不能而是不敢,皇上贵为天子,不敢轻易将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而娘娘身为后妃,更加害怕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你们两人明明彼此有情却偏要越走越远,这又是何必呢?既然有情,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 舒婉忽然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酷,“说得真好,这么说来本宫和皇上都不如你一个局外人看的透彻了?” “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微臣…实在不想看着娘娘沦陷,娘娘为什么不能承认现实,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心呢?”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说这种话的!” 舒婉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别以为你是皇上的人本宫就不敢处置你,你若是再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本宫照样有千种万种方法来对付你!” 见平原像块木头似的站着不动,舒婉更加生气,“行了,本宫这里用不着人伺候,你下去吧!” 平原一动不动,“回娘娘,皇上已经吩咐过了,要微臣一定贴身保护娘娘,而且皇上还说娘娘身子不好,受不得风,所以每日呆在外面的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娘娘已经在这里喂了半个时辰的鱼了,从这里回景阳宫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还请娘娘注意身子。” 舒婉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语气里的颤抖,“好,本宫知道了,你这就让人准备轿辇,本宫要回景阳宫。”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二十六章私会 木兰营帐 康熙正拿着弓箭悉心擦拭,身边陪着的是一身骑装的淑妃卫氏,自从来了木兰之后卫氏就将康熙盯得很紧,恨不得整日留在康熙身边,别说沿途进献的那些女子了,就连一同前来的皇贵妃、宜妃等人,也不容易见康熙一面。 卫氏正得盛宠而且康熙袒护,就算皇贵妃不满也是无可奈何。 听到帐外人通报,康熙放下弓箭,抬眼看向卫氏。 卫氏见状,只能将手中的奶茶放下,站起身向帐外走去,走了两步便回头看向康熙,只见康熙又拿起那把弓箭擦拭起来,不满的哼了一下后便走出营帐。 内侍送来的都是宫中密奏,康熙自然不能让卫氏看见,他离京这么长时间,果然有些人开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康熙冷冷一笑,看完后直接将密奏撕毁,这么多年,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了。 “卫妹妹这是去哪了,怎么今日不在皇上身边伺候呢?” 宜妃从帐**来,正好看见回来的淑妃,直接上前堵住了她。 此次能与皇上同来木兰宜妃还盼着能与皇上的感情再进一步,却不想全被卫氏给毁了,不仅整日霸占着皇上,还经常缠着皇上教她骑马射箭。 偏偏皇上还十分吃她这一套,宜妃自认是做不出卫氏那种低级狐媚的手段的,可是看着皇上已然被卫氏勾住,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儿。 卫氏轻蔑一笑,完全没有当初那种居于皇贵妃之下唯唯诺诺的样子,“哎呀,真是对不起,刚才臣妾走的急,竟然没看见宜姐姐也在这儿呢。” 卫氏伸出右手,一脸娇羞的说道:“昨日皇上教我射箭,一不小心就划伤了手,其实原本也是没什么的,没成想竟然被皇上给瞧见了。” 宜妃瞥了一眼卫氏手上的那个小伤口,不过浅浅的一道,算不上药吹个一两天风也就好了,也就卫氏能拉的下脸来装出这幅做作模样。 “那妹妹就好好歇着吧,这手可是重要的很,万一伤口感染了,说不定啊妹妹这手可就废了。” 宜妃甩了甩帕子,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卫氏。 “好个宜妃,竟然敢诅咒本宫。” 卫氏咬了咬牙,往望向宜妃离去的背影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同为妃位,宜妃又有什么好趾高气昂的,不就是有个显赫的母家吗? 想到母家,卫氏又是一阵心烦,若是母家得力,她何苦受到像是今日这般的羞辱。 卫氏紧皱眉头,她当然也想要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们能够有所建树,可是一个个的,只知道混吃等死,如今她做了妃位,更是如同吸血的蚂蟥一样粘了上来,弄得她心力交瘁。 事到如今她也不求别的了,只求他们千万别给她惹出什么祸患,若是能够一直安守本分,她也不会吝惜那点钱财。 “娘娘,这是那位让奴婢交给您的。” 空之走到卫氏身边,低声耳语道,说完便把一方帕子交给了卫氏,卫氏低头一看,心下了然,半是埋怨半是娇嗔的问道:“约在那里?” “就在围场附近,奴婢知道一条小道,可以避过巡守的侍卫。” 回到帐中之后,卫氏换了身衣服,还用指甲挑起一点胭脂在脸颊两边点了点然后抹匀,见镜中人面容娇美,这才放下镜子满意的笑了笑。 “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卫氏站在树后,一身青梅色的常服,在树丛的掩映中并不突出,而在她对面站着的正是恭亲王常宁,她拧着手中的帕子,不安的看向四周,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心惊肉跳。 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她就常与恭亲王私下相会会,只是现在是在围场,周围全是皇上的人,偏偏恭亲王还要在这个时候叫她出来,万一被人发现了,那不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恭亲王面色不悦,“难道你这是在对本王发脾气吗?” 卫氏和他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倒是在他面前装出这副模样来,其实细说起来,卫氏可是他先看上的,可是还没等他出手,卫氏就成了当今圣上的后妃。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卫氏似乎对他也有意思,两人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恭亲王十四岁便是通晓房事,十五岁娶了福晋和她做那事,之后府中更是添了数十位各色美人,卫氏的容貌在他看来并不十分出众,尤其是近几年更是衰败的厉害,但是卫氏的身份让他简直欲罢不能,卫氏是堂堂的大清淑妃,一想到皇上的女人被他搂在怀中、压在身下,恭亲王心中就会用处一种别样的快/感。 卫氏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对,毕竟她可是有神通,是收到上天眷顾的人,再说了,皇上为她倾心,连恭亲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虽然一开始她还有些害怕,可是日子久了,加上恭亲王确实有着不同于皇上的温柔多情,卫氏便渐渐习惯了享受来自两个男人的爱护。 听到恭亲王这样说,卫氏反倒是没了脾气,语气一下子软了起来,上前拉住恭亲王的手,“我怎么会对你发脾气,只是我们现在可是在围场,你这样突然的把我叫过来,万一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呢?” 恭亲王干脆直接将卫氏搂在怀里,“这不是想你了吗,然儿,你知道吗?本王每日见到你和皇上那么亲昵,心里头真的不是个滋味儿啊,本王对你的一片真心,难道都是错付了吗?我们这几年的感情,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卫氏咬着下唇,早已是满脸羞红,“常宁,你的心意我都懂,可是我们两人的感情注定是不能见光的,但是我保证,我定会将你放在心里,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本王知道,然儿,本宫尝尝都觉得对不起你,若不是本王,你也就不必这般为难了。” “王爷千万别这么说,能够遇见王爷,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呢。” … ------------------------------------- 幽幽两个月过去,待皇上回京的消息传入宫时已经近是七月底快八月了。 圣驾还未入京便遣内侍快骑进宫通报,后宫妃嫔迅速聚于宫口。 “皇上圣驾回宫!太皇太后凤驾回宫!皇太后凤驾!皇贵妃凤驾回宫!” 众人在宫门口等近一个时辰早已经疲惫不已,尤其还都是那几位娇生惯养阿哥格格,队伍早就有些不成形了,听到通报众人忙整妆接驾。 远远看到最前头的明黄色的旗子时,便赶紧跪拜行礼。 “臣妾等恭迎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回宫。” “儿臣等恭迎皇阿玛,太皇太后,皇太后回宫。” “圣上有旨,起!” 怀有身孕的小钮钴禄氏排在前头,然后是舒婉,身后则是惠妃安嫔依次排列。 虽有圣谕但是众人并未起身,而是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和皇贵妃的凤舆都停下之后才赶紧起身。 康熙下了龙舆又亲自去搀扶太皇太后下车舆,后头皇贵妃则搀扶着皇太后。 四人走近又是一番行礼。 “参见皇上,参见太皇太后,参见皇太后,参见皇贵妃。” “都起来吧,”太皇太后看向温僖贵妃高高隆起的腹部,关爱的说道:“温僖贵妃你怀着龙胎要仔细些才是。” “是,臣妾谢太皇太后关心。” “皇玛嬷,您一路车马劳累还是先回永寿宫歇息歇息,明日再召见众妃嫔吧。” “行,哀家听皇帝的,都回吧,温僖贵妃要小心些。” “是,遵太皇太后懿旨。” 目送着皇上的龙辇和太皇太后、皇太后、皇贵妃的凤辇离去之后,小钮钴禄氏冷冷的瞥了一眼舒婉,直接坐上轿辇离去。 舒婉看着温僖贵妃远去的轿辇满心纠结,这是怎么了。 “玉贵妃等了半天了,难道还不回去吗?” 现在还留下的后妃当中舒婉的位份最高,舒婉没走惠妃以及身后的那一群人也还在候着,见舒婉看着温僖贵妃去的方向发呆,惠妃忍不住出口问道。 “回去,知行,轿辇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的话,已经准备好了。” 待拐了弯,舒婉便将青萝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赶紧去打听一下这次北巡的事,务必打听的细一些。” “是。”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二十七章章佳氏 舒婉带着几个孩子回到景阳宫就留孩子在景阳宫用膳休息半天,因为今天特殊,午后也不用进学,舒婉便打发四个回去休息,然后去给皇太后请安。 送走了四个孩子舒婉倚在长榻上眯着眼睛默念心法,这是舒婉每天必做的事情。 午后没事舒婉是不打算出去,今天康熙刚回宫多是政务要忙,怕是不会进后宫了,舒婉便窝在景阳宫里等着青萝打探的消息。 而那头青萝动作很快,午晌过后不久就打听清楚了。 “娘娘,青萝回来了。” “快,快叫她进来。” 舒婉猛缓缓睁开眼睛,体内灵力充沛,精神自然饱满。 “娘娘。” 青萝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虽然已经是八月,但是这午时前后的天气还是很热的。 “先给她倒杯水喝了歇会气再说。” 青萝接过知行递过的水狠狠的灌了两杯才停下。 “谢娘娘。” “坐那,慢慢说。” 青萝理了理衣裳坐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此次北巡回来宫里新添了一位答应。” “只有一位答应吗?” 舒婉不由的好奇,康熙那次出巡不是要封个十个八个答应贵人的,这次怎么还转了性了呢。 青萝笑眯眯的说道:“还不是多亏了淑妃娘娘。” 听青萝说完,舒婉都不禁感慨卫氏的战斗力还真是厉害,途中官员送来的那些女子皇上确实宠幸了其中几位,但是不知卫氏是如何与康熙说的,那些女子并没有被带回宫,而是留在了当地,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 怪不得今日在宫门口见到皇贵妃和宜妃时,一个个的面色难看呢,原来是因为卫氏。 舒婉喝了口茶水,没想到卫氏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以后这宫里可是好戏看了。 ------------------------------------- 虽说皇贵妃离宫之前免了舒婉的请安,但是今天是皇贵妃回宫的第一天,无论怎样,舒婉都得去承乾宫请安的,再说,她还想看看宫里来的那两位新人,这么一个凑热闹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呢? “行了,咱们今儿也早些去,本宫也想瞧瞧新添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个绝色。” 舒婉按照以往的习惯洗漱之后又喝了一碗小米粥,便坐着轿辇去到了承乾宫。 宫里添了新人,果然有不少人睡不着,这不,舒婉到承乾宫时这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今儿姐妹们倒是得来早啊,” 舒婉扶着知行的手进殿,两寸高的花盆底踩在脚下,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曼妙无方。 “没想到贵妃娘娘竟也来了,臣妾原以为贵妃身子不好,不爱来凑这热闹呢。” 惠妃话里有话,尽管脸上一层厚厚的粉也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 “皇贵妃昨日回宫,本宫未能拜见,今日自然是要来的,惠妃不也是这样想的吗?这段日子皇贵妃不在宫中,惠妃操劳宫务,可真是辛苦了,如今皇贵妃回宫,惠妃你也可以安心。” 听到舒婉这样说,惠妃脸色更差,一脸的憔悴连浓妆都掩盖不住,表情一变再变。 这些日子她为了宫务劳心劳力,结果皇贵妃一回来,就把她这些日子的辛苦全盘接受了过去,虽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惠妃就是觉得心里憋闷的慌,再想起这后宫中又添了几位新人,惠妃气的整夜都没有睡着。 “这位便是皇上新封的答应妹妹吧,果然是绝色佳人,皇上的眼光可真不错。” 舒婉也没坐下,知行扶着她踩着莲步走到新人面前,脸上淡雅清笑,没有半点轻蔑的意思。 舒婉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好像以前在宫里见过这个女子,好像是章佳氏吧,不过她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将这话说出来。 “婢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章佳氏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贵妃娘娘已经不记得她了,也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贵妃娘娘这么尊贵的人又怎么会记得她呢。 “起来吧,不用拘礼,你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章佳氏开口外头就报温僖贵妃到。 这倒是让殿内的妃嫔更是震惊不少,毕竟温僖贵妃才是真真的每次请安都踩点的人,这回竟然也早来了,能不让人震惊么。 听到温僖贵妃到舒婉也再继续与章佳氏交谈人,踩着莲步移到右首座坐下,就见温僖贵妃进来。 只见温僖贵妃在殿门内朝众人扫视了一眼,左手覆在肚子上扬着声音道:“今儿人倒是齐了,没想到本宫竟是最晚到的,想必众位姐妹是许久没见皇贵妃娘娘太想念皇贵妃娘娘了吧,这般赶早着来侍候。” 侍候人,这可是奴才做的事,这是将她们比做奴才呢。 再说了她,皇贵妃虽然是现在后宫当中位份最高的人,位同副后,但毕竟不是皇后,说到底和在场的每位都只不过是皇上的妾室罢了。 低位妃嫔不在意也不敢反驳,但是居于妃位的几人可就心里不悦了,就是皇贵妃也当不起她们的侍候啊。 温僖贵妃边说着边走向左首座,只是她已经怀孕有七个月,肚子过大了走起来可没舒婉这般有美感。 “本宫倒不知道诸位妹妹如此这般的想念本宫,温僖贵妃妹妹今儿来得也早,可是惦念本宫了。” 温僖贵妃刚坐下,皇贵妃踩着她的话尾出来了,头一句就将温僖贵妃的话还来回去,直指温僖贵妃今日来的早也是来侍候她。 “臣妾可不就是惦记皇贵妃娘娘了吗,听说皇贵妃娘娘给后宫姐妹带了几位新妹妹回来,特地赶早了来瞧瞧,能让皇贵妃您瞧上的都是个顶个的美人,臣妾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呢?” 温僖贵妃无意的扫视了坐在下方的卫氏一眼,几句话就挑起众妃嫔对皇贵妃的不瞒,嘴角边的嘲讽丝毫不掩藏。 “看来这位就是后宫新添的美人吧,果然是好姿色,不愧是皇贵妃娘娘您挑出来的,原本臣妾以为淑妃就够美貌的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位比淑妃更加可人,瞧这身娇肉嫩的,真是让人喜欢。” 温僖贵妃这话不可谓是不绝,直指新人是皇贵妃挑出的,给皇贵妃招尽了阖宫妃嫔的怨恨,又牵扯出卫氏将皇贵妃和卫氏暗暗嘲讽一通。 呸,什么她挑出来的美人,这章佳氏明明就是皇上自己看上的,岂是她能拦得住的,还有卫氏那个贱人,早知道她有这般野心,早便将她给废了,哪还会将卫氏送上龙床。 只是不管皇贵妃如何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卫氏听到这话首先便坐不住了,在木兰的时候她千防万防,没想到竟然让章佳氏捡了便宜。 章佳氏是早就入宫的后妃,只是入宫之后一直未被宠幸,没想到这次去木兰竟成全了她的好事,这让卫氏如何不恼怒,再加上刚才温僖贵妃说的一番话,明里暗里的说她年老色衰,比不上新入宫的新人,这让一直心高气傲的卫氏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二十八章挑衅 没有理会卫氏铁青着的脸色,温僖贵妃继续说道:“难道皇贵妃娘娘不向在座的姐妹们介绍一下您挑出的美人吗?” 温僖贵妃虽然用的是‘您’,但在此时这样的称呼尽显讽刺。 “这是自然的,”皇贵妃冲着蒙鄂嬷嬷点点头,“让新人上前拜见吧。” 蒙鄂嬷嬷走到章佳氏身边,引领着章佳氏站到殿中央,“诸位娘娘小主,这位是章佳小主,皇上已经赐住咸福宫了。” “这位新答应真是好颜色,和淑妃妹妹都有的一比,想必是极讨皇上欢心的。” 宜妃盯章佳氏,恨不得用目光在章佳氏身上戳出个洞来。 宜妃早就将这章佳氏的出身打听清楚了,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出身,父亲是个从六品允判,入宫多年也就选秀的时候远远的见过皇上一次,这次去木兰充其量也就是个凑数的,结果那天众人骑马的时候不小心跌落马下,谁成想就这么的入了皇上的眼,还封了一个答应。 因为有卫氏和乌雅氏的例子在前,宜妃现在真是厌恶极了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宫妃,一个个的不知道有多少狐媚手段没使出来,当初的卫氏不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吗? 结果呢,卫氏现在张狂的不得了,想到她宜妃就恨得牙痒痒。 如今见到章佳氏,宜妃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不一出口就将章佳氏和卫氏扯上了,还特意将两人扯到一个等级上,而且还特别提了章佳氏的容貌,这是明晃晃的在挑拨。 只要是女人没有不嫉妒,尤其是嫉妒比自己容貌好的人,越是美貌的女子嫉妒越重。 “婢妾不过蒲柳之姿,岂能和淑妃娘娘国色天香相比。” 章佳氏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宜嫔,脸上满是委屈,倒像是宜妃欺负了她似的。 当然宜妃的确也算是欺负了她。 她这般模样将宜妃膈应得不行,气得肚子抽疼,无心再理章佳氏。 舒婉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心里感慨,看样子时间确实对人的改变很大,当初她在御花园里见到的章佳氏青涩腼腆,还带着几分纯真的味道,如今的章佳氏娇娇弱弱跟林黛玉似的弱柳扶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呢? 想到这,舒婉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向坐在下首的位置,心中暗暗对比着章佳氏和卫氏,不得不说宜妃这次还真没说错,这章佳氏可不就是和卫氏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吗? 娇美重在一个娇字,就算不是实打实的美人,足够的娇,也会引起男人的怜惜。 当初的卫氏可不就是这样,既美且娇,声音永远是柔柔的,在她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更别说如今的章佳氏的颜色就算是在美人如云的后宫当中都算是上乘的,若是能有卫氏一半的手段心机,想必日后就算不是个妃,也会是个嫔。 精致的瓜子脸,晶莹剔透的雪肌,柳叶眉,精巧的琼鼻,樱桃嘴,一双含泪的水眸,纤细的身姿,一身鹅黄色的旗装,整个人看起来小巧可人,惹人怜惜。 不过显然这个小可怜没有多少宫斗的经验,一张嘴就把人给得罪了,一句‘国色天香’看似实在夸耀卫氏,但是卫氏是什么身份,怎能配的起国色天香这四个字? 国色天香是牡丹的别称,牡丹是谁能用的?后宫之主,皇后娘娘才能用的,卫氏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就算再怎么受宠,那也不能越了规矩去,更何况现在皇贵妃还在场,说卫氏国色天香,那皇贵妃算什么。 果然章佳氏这话一说出口,皇贵妃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哎呦,听妹妹这话说的,国色天香四个字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难不成在妹妹的心里淑妃妹妹还能越的过皇贵妃去?” 一番火上浇油,成功的让皇贵妃和卫氏心中的火气烧的更加旺盛。 “这、皇贵妃娘娘赎罪,婢妾只是无心之失,还请娘娘饶恕婢妾。” 章佳氏立马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蠢话,立即下跪认错,见她这幅诚恳认错,泫然而泣的模样,皇贵妃就算再气也不能继续发作,不然反倒是显得她没有容人之量了。 皇贵妃瞥了一眼章佳氏,冷声道:“看在你不懂规矩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一次,不过这次是本宫面前失了规矩,若是到了皇上面前你再犯这样的错误,那么不光是皇上,本宫也是定然不会饶了你的。” 听到皇贵妃冷冰冰暗含威胁的话语,章佳氏诚惶诚恐,“是,多谢黄贵妃娘娘宽容。” 请安之后,舒婉又与皇贵妃说了几句,自己身子不好,无法侍寝撤牌子云云的,皇贵妃巴不得满后宫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安慰了几句之后便很痛快的同意将舒婉的牌子撤了下去,而且还十分大度的免了舒婉的请安。 舒婉走出承乾宫,见今日天气不错,便决定去御花园散散步。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淑妃请起。” 舒婉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到哪都能遇上卫氏呢?真是够晦气的。 “多日不见,姐姐的气色好了很多,想来身子已经大好了。” 卫氏似乎完全没有看出舒婉明显的疏离,仍旧是笑吟吟的说道。 舒婉实在不想和她绕弯弯,语气平淡的带些疏离,“今日去承乾宫拜见皇贵妃,本宫才自然要精心装扮一番,可惜太医说本宫要是想完全好起来,还得一段时间呢,这不刚才本宫就和皇贵妃商量着要将本宫的牌子撤下去,以后才能安心的在景阳宫养病。” 反正这事早晚都得让人知道,还不如她今日自己说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卫氏一脸惋惜,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那姐姐以后就安心的调养身子,至于皇上那边妹妹定会向皇上提起姐姐,也好让皇上别忘了姐姐。” 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形象,舒婉真想一巴掌把卫氏给掀翻。 见舒婉被自己呛得说不出话,卫氏更加得意,无意间瞥见舒婉身后的雨萍手里提着的花篮,眼珠一转,接着说道:“那是姐姐今日采的花吗?姐姐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尤其是那几朵鸢尾花,想来这御花园里最喜人的花都被姐姐给采了呢。” 卫氏捏着帕子,笑意吟吟的看向舒婉,若是舒婉是个识相的,那就应该主动地将手里的花篮交出来,卫氏自然是看不上这几朵烂花,只不过如果这花是从舒婉手里抢过来的话,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舒婉位在贵妃又能怎么样,在她面前还不是得乖乖的,卫氏很是自得的想着。 可惜舒婉并没又如同想象中的那般‘识相’,听到卫氏那样说,简直是想上去晃一晃卫氏,听听她脑子到底有没有进水。 是,她是不受宠,可那又怎样?她是贵妃,有自己的册宝金印,一个小小的妃竟然也敢在她面前张牙舞爪。 如今皇上确实宠爱卫氏,但远远没有独宠卫氏一人的劲头,卫氏是哪来的自信敢在她面前张狂的。 见舒婉不说话,卫氏以为舒婉已经对她心生恐惧,更是显露出了她的真面目,“要不姐姐将那些花让给妹妹吧,毕竟皇上现在已经很少到姐姐那里去了,倒不如让给妹妹,还能博皇上一笑。” 看着卫氏猖狂的样子,舒婉蓦然一笑,眉眼扬起,“妹妹这话说的是,这花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就算本宫将这花给了妹妹,就是不知道妹妹能不能接的住呢。” 舒婉说着拿过雨萍手里的花篮,从中捧出那朵鸢尾花伸手递到卫氏面前,“怎么,难道妹妹不接着吗?还是说妹妹不想要了呢?” 卫氏咬着嘴唇,舒婉的表现不得不让她怀疑其中有诈,非但没有生气还亲手将这花递到她的面前,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迟疑着,始终不敢伸手去接。 第三百二十九章名花配美人 “怎么了,妹妹这样是在害怕吗?” 舒婉走进一步,继续压低声音蛊惑道:“名花配美人,还是说妹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花?” 舒婉朝着卫氏一笑,见卫氏一直迟疑着不肯接花,便佯装转身要将花交回到雨萍手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十分膨胀的卫氏自然不肯示弱,伸手就要接过舒婉手里的鸢尾花。 刚接过,不知怎么的,卫氏忽然有片刻失神,刚接到手里的花自然也没有拿稳,花朵纷纷掉在地上,紫色的花瓣洒落一地。 舒婉倒退半步,一脸痛心的看向卫氏,“妹妹,你这是何意,你若是不想要这花,何必跑到本宫面前巴巴的说这么一顿,你看看,你一个没拿稳,本宫好不容易采来的花就这样毁了,本宫原是一片好心才将这花让给妹妹,难道妹妹就是这般对待本宫的?” 卫氏此刻也十分纠结,虽然原本她的确是打算将这花毁了,可是没有打算在舒婉面前就毁掉啊,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若是当着舒婉的面就将这花毁了,那不相当于当面打了舒婉的脸吗? 她只不过想在舒婉面前耀武扬威显摆显摆威风,可不是想要彻底与舒婉结仇啊。 刚才她也不知怎么了,手一松就将花掉到了地上,此事卫氏看着满地的残花,也是懵懵的。 “这、不就是几朵花吗?” 卫氏知道都到了这种地步,干脆与舒婉撕破了脸,帕子一甩,“反正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花,钟粹宫里多的是,姐姐若是觉得可惜,改日我送姐姐几盆便是了。” 舒婉笑了,“呵,原来本宫的一片善意在妹妹眼里就这么不值钱,这花虽然不名贵,但也是本宫一朵一朵亲手采下来的,妹妹说你喜欢,本宫便让给妹妹,没想到妹妹这般践踏本宫的一片心意,看样子妹妹不光是没有把这花放在眼里,更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看样子她还真是在景阳宫里待久了,久到这后宫里的人都忘了她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包子,若是今天她不先拿贵妃开刀,恐怕以后宫里人都要在她头上踩上一脚了。 舒婉扶着雨萍的手,厉声喝道:“没想到淑妃入宫多年,竟然连这宫里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雨萍,将宫规中的后妃守则第十条念给淑妃听听。” “是。” 雨萍不卑不亢的上前,先是对淑妃福了福身,然后朗声诵道:“后宫个人位次各有差等,须守本分位次,谦恭和顺,接上以敬,待下以礼。” 后宫守则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加起来的共有十多本,里头的规矩繁琐多样,衣食住行样样包含其中,不管是后妃还是宫人,入宫后的第一件头等大事,便是将这些守则背的滚瓜烂熟。 虽说平常的时候没有人会拿着小本本仔细的记录着你的一言一行,记录着你到底有没有遵守这些规矩,更多地时候是根据皇上的喜好来的,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 舒婉当然也很不喜欢这条目多样的规矩,可是碰上今天这种情况,她也正好用规矩来压一压卫氏,省的没事整天在她面前蹦跶,不教训一下,还真以为她能上天了呢。 “若是违反了呢?” 舒婉不留情面的问道,卫氏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嘴唇都在颤抖着。 “若有违反,则处罚跪、面壁、掌嘴、抄书四责中的其一。” 舒婉点点头,看向已经面色惨白的卫氏,“淑妃,刚才雨萍说的,你可有听清楚,刚才你出言不逊也就算了,可是竟然当面折辱本宫,让本宫难堪,若本宫再忍下去,怕是以后后宫当中随便那个阿猫阿狗都可以骑到本宫头上了,本宫身为贵妃,与皇上多年夫妻,彼此敬重,就算皇上知道了今日之事,也挑不出本宫的一丝错处来。” “臣妾只是无心之事,还请贵妃娘娘饶恕臣妾,而且皇上都已经说过了,臣妾性情耿直,不必守这些规矩,难道娘娘是想要违反皇上的旨意吗?” 卫氏越说越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到,到最后甚至开始质疑起舒婉来。 对,她有皇上给她撑腰,她才不怕这马佳氏呢! 等她禀告了皇上,一定要皇上责罚这目中无人的马佳氏,竟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她的面子,她一定要告诉皇上,让皇上撤了马佳氏的贵妃之位! 看着卫氏恶狠狠的眼神,舒婉大体猜到了卫氏此时此刻的想法,若是卫氏真能让康熙下旨来处罚她,那她也认了。 但是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无缘无故的罚人,总不能说是因为欺负了他的宠妃就要责罚吧,那大清朝也离灭亡不远了。 舒婉摆摆手,“本宫不想听你讲这些废话,还什么无心之失,哼,怕是早就蓄谋已久了吧,若是你真的有皇上旨意,口说无凭,那你就将圣旨拿到本宫面前给本宫看看,若是没有,本宫还要还要再治你一条污蔑皇上清誉之罪。” 舒婉摩挲着手腕处的玉镯,“今日原本想来御花园散散心,没想到竟然碰上这等事,” 舒婉按着额头,心口起伏的厉害,似乎很是疲倦,身后的雨萍赶紧上前扶住。 “罢了,淑妃,本宫就不罚你别的了,就罚你抄写经书十卷,好好的让你那颗不安分的心静下来,今日之事,本宫自会一五一十的禀报皇贵妃,若是淑妃你还有什么不满,便尽管去向皇贵妃说就是了。” 说完,一脸倦色的舒婉便扶着雨萍的手离开了。 ------------------------------------- “呵呵,贵妃娘娘还真是有趣,看着娇娇弱弱的那么一个人,说起话来竟然跟刀子似的。” 舒婉和卫氏离开之后,一直假山后面看望全程的恭亲王才慢悠悠的摇着扇子走了出来,刚才的一幕被他清清楚楚的尽收眼底。 恭亲王至于舒婉见过一面,不过那一面就已经足以让他回味一生了。 这些年舒婉在宫里的存在感属实很低,有些新入宫的宫人虽然听到过后宫里有一位仙姿玉貌的玉贵妃,可是从未见过。 舒婉也不是那种爱争宠的性子,皇上不去景阳宫,她便守在景阳宫里安安静静的抚养四个孩子。 不争不抢,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存在。 不过能够做到贵妃之位上的人,怎么会是好惹的呢?家世出身,容貌宠爱、子嗣方方面面都在皇上的考虑范围之内,温僖贵妃小钮钴禄氏是如此的,舒婉更是如此。 今日舒婉几句话就将卫氏压的死死的,由此看来,这几年舒婉不是争不过,而是不想争,若是舒婉有意争宠,凭她的容貌与心机,怕是整个后宫都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看来这几年皇上的宠爱与纵容,早就把卫氏迷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刚才卫氏那个女人竟然还想搬出皇上来压舒婉,真是笨的要死。 别的不说,就说舒婉背后是马佳氏一族,有与皇上多年夫妻,情谊深厚妃常人能及,岂是一个卫氏能比得上的。 皇上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卫氏来责罚舒婉呢? 啧啧啧,原本还以为卫氏那个女人起码还有点小聪明,没想到竟然这么笨,看样子自己不能再和她搅和下去了,她死了倒是没什么可心疼的,万一把火引到他身上就不好了。 恭亲王玩归玩闹归闹,也知道这种皇宫丑时不能闹到皇上耳朵里,不然,他怕是要死出十八种花样来。 恭亲王摇摇头,当初他怎么就克制不住非要去勾引那个卫氏呢,宫外那些扬州舞技,西域胡姬不美吗?腰软体嫩,比卫氏那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好上数百倍。 恭亲王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身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也没心思再溜达了,抓住一个路过的宫人让他去禀告皇上府里有急事,今天他就不去乾清宫下棋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三十章野心 钟粹宫 “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本宫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卫氏怒吼着将在殿内伺候的奴才全都赶了出去,秀美的脸此时此刻变得无比狰狞,一想起刚刚的事情卫氏就觉得无比的恼恨。 从御花园回来后卫氏越想越气便跑去乾清宫哭诉,求康熙为她做主,谁知道当时康熙正忙得头大,便用一句轻飘飘的一句‘忍忍吧’将卫氏给打发了回来。 康熙有政事要忙,哪能天天为卫氏出面主持公道,而且这事卫氏确实不在理,若他一味的偏袒卫氏,不但会引起后宫的不满,就连前朝也势必动荡。 当然卫氏没有考虑那么多,她只觉得康熙分外冷淡,对她的宠爱也不胜从前,难道皇上真的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吗?还是说皇上心里比起她更加在意的是那个马佳氏呢? 卫氏想起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的用自己的神通为皇上做了那么多的事,她的宠爱与荣耀都是她该得的,凭什么还比不过一个马佳氏呢? 早在还没有成为淑妃的时候,卫氏便将自己有神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知了康熙,当时康熙听了喜不自胜,兴奋的直接抱着卫氏转了好几个圈,之后自然而然的,卫氏在康熙心中的分量便又重上了几分。 之后康熙自然也利用卫氏的这份神通做了好些事,比如当初郑经派人和谈的时候,康熙便破例带上了卫氏,为后面的施琅水军以一敌百,大获全胜,彻底收复湾湾打下了基础。 当然康熙也没放过朝中的大臣,几乎每人都被卫氏给‘读’了一遍,那些有异心的,与前朝勾结的,一经查实,便毫不留情的被斩首了。 如此一圈下来,康熙自然知道卫氏这份能力的上限和下限,首先,卫氏‘读’到的不一定百分之百就是真的,而且她的这个能力使用的越久,读到的准确率就会越低。 其次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读出来,有些老狐狸隐藏的很深,就算再怎么读也是读不出来的,康熙便默默的将这几人记在心里,留待观察。 卫氏自认为毫无保留的相信康熙,甚至连自己的神通都供他驱使,为他做了多少大事,如今康熙冷冰冰的态度只让卫氏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都被辜负了。 今日皇上居然不为她出头,没有责罚马佳氏! 卫氏简直是要气炸了,她是谁?她可是有神通的人!老天爷都眷顾的人,说不定上辈子还是个仙子,如今这些凡人竟然敢如此对待她,真真是可恶极了! 还有皇上,为什么皇上就不珍惜她呢?为什么皇上就不能独宠她一个人,让她当皇后呢?试问后宫当中有那个人还能比得上她! 卫氏越想越来气,她原本以为将自己有神通的这件事交代清楚之后皇上起码要封她一个贵妃之位,没成想居然只是个小小的妃位,这一点卫氏到现在还记着呢。 若她是贵妃,今日也就不用受那么大的气了。 卫氏觉得凭她的神通,就连皇后之位她都能当得,更何况一个贵妃之位。 看着殿内华丽无比的装饰,卫氏突然觉得十分厌烦,这都是些什么烂东西,哪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以前在辛者库浣衣的卫氏,为了一口吃的就能跟上了年纪的老太监打情骂俏,如今当了淑妃,为主钟粹宫,胃口反倒是越了越大了起来,衣食住行样样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出门的排场更是比得上贵妃。 康熙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卫氏便愈发肆无忌惮,若不是今日舒婉在御花园中撅了卫氏的面子,卫氏还真以为天老一她老二,这后宫是能够任由她为非作歹的地方呢。 殿内的古玩瓷器全被卫氏摔了个遍在门外守着的宫人们听到里面传来的打砸声不由得一阵阵心惊。 等卫氏骂也骂够了,砸也砸完了,这才坐下来,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原本想倒杯茶喝,只是桌上的一套茶具都被她摔了个七七八八,那还能喝什么茶啊,喝空气才差不多。 卫氏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双手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居然连茶碗这种死物都要来欺负她,这后宫谁都不能越过她去! 无意间瞥见自己落在地上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祥云,祥云中藏着一个小小的宁字,那是恭亲王府的标识。 卫氏一个激灵,对啊,皇上不为她做主,她还有恭亲王呢,恭亲王对她一往情深,绝对不会不帮她的。 卫氏极度的自信,认为恭亲王常宁必定是爱惨了她,不然也不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与她私下苟合,若是这次恭亲王能够帮她出了这口恶气,那她以后定会全心全意的对待恭亲王。 想着想着,卫氏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得了的想法,当今圣上是恭亲王的皇兄,同样留着先帝爷的血脉,皇上能当皇上,那为什么恭亲王不能当皇上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卫氏起先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跳起身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没有人,呼~ 卫氏舒了一口气,若是刚才她所想的被人知道了,势必是要被砍头的,她在想些什么,不行不行,现在卫氏那里还记得生气,连忙摇摇头想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可是越是这样,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越想是长了根儿似的在她脑子里扎根乱窜,若是有朝一日恭亲王真的当了皇上,依着恭亲王对她的宠爱,必然会让她当皇后,到时候后宫还不是她说了算,区区一个马佳氏又算得了什么呢?到时候她何必再受这种气呢? 卫氏先是惶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神通,便瞬间涨满了信心,她有神通,她不怕!她可是有神通的人,连老天爷都和她站在一边,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卫氏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改朝换代在她看来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她激动的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即冲到恭亲王面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么一想,卫氏也不哭不闹了,起身来招手唤来了空之,十分郑正的将手里的帕子交给她,“去和那人说,本宫今晚在老地方等他。” 空之自然知道那人是谁,点点头,连忙一路小跑着出了钟粹宫。 ------------------------------------- 正殿这边刚有一点动静,西配殿那边乌雅氏派出来的眼线便收到了消息,忙不迭的跑去向乌雅氏禀报。 乌雅氏听到之后,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她早就发现了这个空之宫女很是可疑,而且空之似乎一直与宫外有着联系。 原本宫女和宫外联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事情,毕竟宫里有点闲钱的而且宫外还有家人的宫女、太监们,都会这么做。 可是空之是被卖进宫的,宫外的家人早就不知道去了那里,甚至连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那么空之为什么还要与外界联系呢?有什么好联系的呢? 乌雅氏想来想去也觉得这其中必然有卫氏的手笔,只是卫氏藏得太好,这么多年竟然没露出一点马脚,不过乌雅氏倒也不着急,毕竟三年都等过来了,她还能怕再多等一段时间吗? 乌雅氏吩咐打探消息的小太监继续回去守着,而她自己将目光移向了身旁站着的身穿绿衣的宫女。 其实这几年乌雅氏也很是艰难,尤其是钟粹宫的主位变成了卫氏之后,卫氏那人善于拉拢,来钟粹宫没多久那些原本指天发誓效忠乌雅氏的奴才就纷纷倒戈投向了卫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宫里的奴才更是如此,对此乌雅氏虽说不忿,但是也无可奈何,反正她相信自己总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可没想到胤祦阿哥去了之后,她一连生了两位格格,而她自己也因为产后悲痛过度,把身子给哭坏了,就算她手里有药,可是那药是她留着保命用的,她怎么舍得现在就拿出来呢? 在这宫里最可怕的不是不能生,而是生不出阿哥,加上宫外的族人也渐渐对她失去耐心,乌雅氏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三十一章青珠 前来报信的太监离开后,一直站在乌雅氏身后的绿衣宫女上前奉茶,细看她的容貌,倒是有三分像乌雅氏,只是与乌雅氏在人前表现的温柔小意不同,这宫女浑身透着俏丽灵动,看起来干净清新让人舒服,一身绿衣更显出挑,这份清新干净也算是宫里少有的了。 乌雅氏接过茶后并没有喝,而是搁到一旁的桌上,看见面前的人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懊恼,没成想她竟然也到了这种地步。 这个宫女是族里新送进宫的青珠,若是细论起来还是她的族妹,这个族妹从小就是家里娇养长大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在御前侍奉皇上,不仅皮肤细嫩而且容貌姣好,而且精通音律,比那些大家族的贵女也差不了多少。 这次乌雅氏能够让青珠入宫,一方面是迫于族里的压力,一方面自然也是存了自己的心思。 着青珠出色的容貌,乌雅氏勉强挤出一抹笑,伸手拉过青珠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珠儿,这宫里事事艰难,以后咱们姐妹两人可要相互扶持啊。” 青珠点点头,“是,姐姐放心,珠儿知道的,入宫之前阿玛交代过珠儿,让我一心帮着姐姐,只有这样咱们乌雅一族才能昌盛繁荣。” “正是这样。” 乌雅氏点点头,又耐心教导了青珠几句,便让人将青珠带下去学规矩,等青珠规矩学好了,那她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这后宫当中,重要的不是一时的荣宠,而是长久的谋划。 乌雅氏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茶,轻声叹了口气,不管怎样,好歹她还有四位格格。 格格以后都是要嫁出去和亲的,若是这四个格格当中有一人能让皇上上心,到时候就算是和亲,也能有个好些的去处不是,也就不枉费她的一番苦心栽培了。 ------------------------------------- 景阳宫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来吧,李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舒婉将手中编好的络子整理好然后放到盒子里,然后才抬头看向李德全。 “皇上北巡之前就十分记挂娘娘的身体,今日更是特意提起,说是要来景阳宫与娘娘同用晚膳,还望娘娘预备着。” “好,本宫知道了。” 舒婉起身,伸了个懒腰又看向一眼旁边摆在桌上的西洋钟,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扭身吩咐道:“让小厨房现在就开始准备着吧。”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吩咐好了小厨房今日要做的菜式,舒婉又问道:“三格格去那里了?别又是去上书房给胤祉和胤禛捣蛋吧?” 上次泽雅去上书房,可是把胤祉和胤禛给害惨了害的他们受了先生责罚,不仅被打了好几下手板,还被先生罚抄书抄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舒婉一想到这个女儿就头疼,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懂事的宝贝闺女,怎么长大就变成了个小魔王了。 这也就算了,可自从胤祚会跑之后,泽雅似乎找到了新的玩具,整日带着小小的胤祚在皇宫里窜来窜去的。 胤祚还小连话都没有说清楚,但是泽雅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比和她这个额娘还亲,可是让舒婉吃味了好一阵呢。 “娘娘忘了吗?今日上书房放了一天假,三阿哥和四阿哥便带着三格格和十阿哥去了荷花池,说是要亲手采莲子熬莲子粥呢。 “是了,倒是本宫忘记了。” 舒婉揉了揉眉心,这采莲子还是泽雅要求去的,正好胤祉和胤禛没课,便自告奋勇的要带着泽雅去采莲子,舒婉想着这样正好能够增进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便也就答应了,只是舒婉看着这天上挂着的火红的大太阳,四个孩子怕是晒得不轻。 “吩咐下去,给阿哥格格们送去放凉了的绿豆汤和酸梅汤送去,还有,派小东子去看看,若是采不到莲子就早些回来,外面日头这么大,别晒着了。” “是,奴婢这就让小东子去。” 舒婉重新坐下,拿起一个新的络子开始编织起来,之前有不少多嘴多舌的宫人在他们面前嚼舌根子,说舒婉更加疼爱谁云云的。 这话传到耳朵里之后舒婉大怒,也不知道谁这么恶毒,竟然敢挑拨她和孩子们之间的关系,舒婉自然不会任由那些人为非作歹,便狠狠处置了其中几个嚼舌根的奴才,既然长着舌头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干脆拔下来喂狗算了,长着腿只会散播是非,便打折了然后敷上上好膏药,等好了之后再打折,如此反复,直到受不了痛苦活活痛死。 如此一番才让事情慢慢的平息下去,事实证明舒婉的手段还是很有用处的,起码没有人再敢在孩子们面前乱说话了。 至于为事后了不让四个孩子留下阴影,舒婉还特意和他们认真的谈了一次话,舒婉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母亲和孩子之间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若不趁现在将有些事情与他们讲清楚,说不定等到以后在现在看来是小小的一件事就会变成大事。 胤祉如和胤禛年纪最大,又从小生活在皇宫,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手段算计,也是十分痛恨那些散播留言的奴才。 泽雅虽然还小,心灵是纯真无瑕的,可是这又不代表她无知,舒婉相信只要好好培养,一定能将泽雅培养成外白内黑的芝麻包,就算以后远嫁草原,凭借着泽雅的美貌和智慧,一定要成为草原上最尊贵的女人! 如今舒婉看到四个孩子之间能够这样相处融洽,很是放心和宽慰。 若是亲生的兄弟姐妹之间都不能和谐相处,而是斤斤计较互相算计,那还有什么意思,毕竟兄弟姐妹之间本来就是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 其实平心而论,舒婉并不知道她对待四个孩子到底有没有一碗水端平,胤祉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付出的精力还是其中的心血,都是其后三个孩子比不上的。 胤禛聪慧,从小便很让舒婉省事,如今长大了,也懂事的很,时常体会到舒婉的不已,是四个孩子当中最为体贴的。 泽雅是唯一的女儿,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以后是要嫁到草原上的,而且这个时候的女子普遍成婚较早,十三四岁便可以成亲甚至生子,舒婉一想起以后泽雅小小的年纪就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就心酸不已,便想着现在尽可能的多宠爱泽雅一下,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泽雅。 至于胤祚,他的出生实在是在舒婉的意料之外,不过舒婉第一眼看见还尚在襁褓中的胤祚时,便喜欢上了他,胤祚可爱顽皮,又是最小的孩子,舒婉自然也疼爱的很。 舒婉最不想的就是这四个孩子内部起什么纷争,所以每次准备的东西都是按照四的倍数来准备的,保证能够照顾到每个孩子的喜好。 怪不得说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呢,舒婉可是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当初生孩子就像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趟,这养孩子更加是不容易啊。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三十二章翻船 舒婉这边正打着络子,与知行几人说说笑笑,前去送酸梅汤的小东子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 舒婉不悦的皱起眉,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好了?联想到小东子刚才被派去给四个孩子送汤水,难道是孩子们出了什么事? “娘娘,三格格和十阿哥落水了!” 刚才他一到荷花池,离得老远就听见一阵的喧哗吵闹声,一群侍卫围在荷花池边上,随便抓了个小宫女一打听,原来竟然是三格格和十阿哥乘坐的那艘小床翻了,两位小主子一下子就掉进了水里。 小东子一听立即慌了神,也顾不上送什么汤水了,兔子似的窜回景阳宫将这事同舒婉禀报。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舒婉立即起身,手中的线团随即滚落到地上,来不及多想多问便连忙带人往荷花池赶去。 荷花池那边,胤祉、胤禛两人浑身湿漉漉的,一人怀里抱着泽雅,一人怀里抱着胤祚,这两个落水的小人都没有呛水,只是受了惊吓晕厥了过去。 “三阿哥、四阿哥你们没事吧?” 在皇宫巡守的诺敏接到消息后立即赶了过来,看到浑身湿透了的四个孩子,先是心疼后是愤怒,好端端的停在荷花池里的小床怎么会翻船呢?这背后之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敢当中谋害阿哥格格的性命! “没事。” 胤禛摇摇头,刚才他也吓了一跳,现在心还砰砰砰的跳的飞快。 今日他们是来陪泽雅和胤祚采莲子的,谁料泽雅和胤祚贪玩,吵着说要去荷花从深处去采莲子,他和胤祉也没当回事,谁能想到就这么个空当意外就发生了? 当时听到泽雅和胤祚的呼救声,胤祉和胤禛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可惜他们两个也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就算会凫水但是也只能自保,那还能救人呢? 再说荷花池底下那么深的淤泥,一旦陷下去再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幸好当时附近有一队正好路过的侍卫,这才救了他们四个人的性命。 想起刚刚的经历,胤禛就是一阵后怕,再看向旁边的胤祉,见他也是一脸苍白,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胤禛深呼吸了一口,抬头对诺敏说道:“我们没事,还请额齐赫保留好那艘小船,这次的事情必定不会是意外。” 最后一句是胤禛伏在诺敏耳边说的。 望着胤禛离去的背影,诺敏忽然觉得这位胤禛阿哥似乎并不是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唯诺老实。 不过这种想法只存在了一瞬,诺敏眼珠一转,伸手招来几人吩咐了几句。 舒婉走到半路上正好遇见了胤祉等人,连忙将人接了过去,回到景阳宫后,舒婉立即让人烧热水,煮姜茶。 胤祉和胤禛今日也受了惊吓,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喝完姜茶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虽然两人已经搬到阿哥所,但是景阳宫里还留着他们住的地方,平时也经常有人收拾,等到两人睡熟,舒婉让人守着两位阿哥,然后去到另外两个孩子身边。 至于泽雅和胤祚两人,经过太医诊断,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落水着了凉,今晚可能会发烧。 随后舒婉又用灵气给四人梳理了一遍身体之后,这才开始询问起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之后,舒婉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呵呵,船翻了,因为爱去荷花池游玩采荷的人不少,所以那几只停在荷花池边的小船日日有宫人上油维护,今天泽雅和胤祚怎么会坐上有问题的船呢? 荷花池底下铺的是从南西湖运过来的淤泥,年年翻新,一脚踩进去就拔不出来,今日若没有那些巡守的侍卫,怕她见到的就只是泽雅和胤祚的尸体了。 舒婉怒极反笑,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感到如此的愤怒,“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当场碎成粉状,甚至地面上的青砖都裂开了。 一旁的知行和达安等人一声都不敢吭,他们也算是在舒婉身边伺候的老人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舒婉发这么大的火气。 因为是在舒婉身边伺候着,所以有些事情他们比那些外人看的更加清楚一些,舒婉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 宠爱,高位还是家族的荣耀?都不是,舒婉最在乎的便是景阳宫里的四位小主子,这些年没有有人对着四位小主子动手,可是动手的人哪一次不是有来无回的。 偏偏就有些人不知死活,这不是赶着去阎王殿投胎吗?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传遍了后宫,因为舒婉特意吩咐了不准传出任何有关孩子病情的消息,所以一时之间后宫中充满了各种猜测。 有人觉得怕是三格格和十阿哥不好了,所以舒婉这才封锁了消息,而有人觉得舒婉这是在故弄玄虚,当然也有人觉得这不管自己的事情,便吩咐下去不要乱嚼舌根子,关起门来自个过自个的。 后宫都知道了,康熙自然也知道了,放下手里没批完的折子就往景阳宫赶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舒婉现在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虽然没有面带笑意,但是也不见丝毫焦躁郁闷,见到康熙时还不紧不慢的行了个礼。 康熙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很是关切的问道:“起来吧,泽雅和胤祚怎么样了?” “还请皇上放心,已经请太医诊断过了,他们两人落水受惊,又着了凉,不过已经喝了太医院开的药,现在正睡着呢。” 舒婉招手让人上茶,这段时间里两人竟然相对无言。 来之前康熙已经想到了许多种舒婉可能的表现,但是唯独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 虽说两个孩子没有大碍,但是在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是哭着让他为孩子做主,还孩子们一个公道吗?她不是一向将孩子看的最重要吗?难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愿意在他面前服软吗? 康熙想到这就是一阵气恼烦躁,舒婉的性子真的是太犟了,原本以为冷落她一段时间能够磨磨她的脾气,可谁知道人家完全不在乎,冷落就冷落吧,人家照样吃的好、玩得好、心情更好,简直比他一个当皇帝的还要滋润。 他就不明白了,难道对他说几句软乎话就这么难道,非得每次一开口就把他堵得死死的吗? 将发散的思绪拉回来,康熙咳了两声,然后开口道:“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朕定会彻查到底,还你和孩子们一个公道。” 舒婉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是,臣妾相信皇上定会为臣妾和孩子们主持公道的。” 康熙并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伸手想要上去牵她的手,舒婉好像没看见似的立即起身,“皇上要不要去看看泽雅和胤祚,有皇上的龙气庇佑,他们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也好,那朕就去看看他们。” 康熙尴尬的收回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抿了一口。 之后几天,舒婉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照顾四个孩子直到完全康复,也没有压制后宫里的那些流言,还是后来皇贵妃出面才将流言止住。 胤祉和胤禛恢复的很好,毕竟他俩年纪大一些,懂事得多,也明白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 倒是泽雅,自从落水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四肢不断地挣扎,舒婉每晚睡在她身边,每当这时候就会上前抱住她轻声的安慰。 另一方面康熙也派人展开了彻查,后来发现当日泽雅乘坐的那艘小船确实是有问题的。 船底靠左侧的部位被人加了一块中空的铁砣,随着刚开始行驶的时候并不会感觉出异样,只随着行驶距离的加大,铁砣中会慢慢进水,重量加大使小船发生偏移,最终翻船。 当然不出舒婉所料的是,康熙搜查的时候,平日里负责检查小船情况的太监早就已经死在了下房中,到此为止线索啪的一下就又断了。 因为这种情况早在意料之中,所以舒婉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既然那幕后之人敢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就说明早就想好了退路,又怎么会留下什么把柄呢?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三十三章早产 “娘娘午膳可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奴婢来做,这些日子娘娘要照顾四位小主子人都瘦了不少,皇上可是特意嘱咐过奴婢要好好给娘娘补补呢。” “瘦了吗?” 舒婉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疑惑的看向知言。 知言直点头,“嗯嗯,瘦了许多呢。” “瘦点好,瘦点还显得精神,”舒婉浅浅一笑,起身顺手将书搁在案几上,不过说到吃的,她还真是觉得有点饿了,“午膳你就弄道文思豆腐,一道鸡汁大白鱼,还要道清炒莼菜就行了。” “是,奴婢记下了,娘娘可还想吃别的?” “对了,三阿哥和四阿哥今中午也要过来,那就再加上一道香蒸扇子骨和石锅松茸汤。” “是,奴婢记下了,今日正好送来了新鲜的松茸,保证两位阿哥爱吃。” 知言听了吩咐就要退出去,舒婉又叫住她,“你出去的时候叫知行进来。” 知言出去紧接着知行就进来了,“娘娘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 “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虽说康熙也在命人查探荷花池一事,但是自从那个很可疑的小太监死了之后便也进展的很慢,虽说在舒婉的意料之中,但也不免让舒婉有些寒心。 之前有人陷害她,康熙让她一味地忍着也就算了,如今算计到了她的孩子身上,难道康熙也打算将这事情轻飘飘的揭过去吗? 不过康熙一向都是这种和稀泥的态度,对此舒婉也不想都说什么了。 知行点点头,近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奴婢发现那个死了的小太监似乎与钟粹宫和承乾宫有所联系。” “钟粹宫?” 舒婉皱起眉头,钟粹宫里不管是乌雅氏还是卫氏都不是安分的主儿,没想到那个小太监竟然和这么多人都有联系。 “继续查,这次的事情本宫必定要查清楚。” “是,奴婢知道。”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达安的声音,舒婉摆摆手,让知行退回她的身边。 “什么事?” “回娘娘,储秀宫那边发动了。” “温旭贵妃?” 舒婉的不眉头皱的更深,小钮钴禄氏还不到八个月就要发动了,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娘娘可是要过去?” 知行舒上前扶住舒婉,“娘娘这几日操劳不已,要不就等温僖贵妃生出来之后再过去吧。” 舒婉看了她一眼,“这怎么能行,本宫有没有到下不来床的地步,该过去还是要过去的。” 小钮钴禄氏是贵妃,连皇贵妃都要过去守着,她又有什么资格不过去呢? 知行连忙叫人进来伺候舒婉穿衣。 “储秀宫那边是什么时候发动的?” 小钮钴禄氏上一次生产的时候很是聪明,生了半天快出来时才通知各宫,人还没赶到她就生出来了。 舒婉挑了双平底绣花鞋穿上,小钮钴禄氏果真也是个厉害,要知道小钮钴禄氏的姐姐是继后,阿玛是辅政大臣遏必隆,所以若是康熙还有封后的打算的话,也会在小钮钴禄氏和皇贵妃之间选一个。 皇贵妃膝下无子,就算封为皇后也影响不了现太子的地位,但是小钮钴禄氏不同,她膝下有胤??阿哥,若她被封为皇后,那势必会动摇太子之位。 所以当初舒婉听到小钮钴禄氏生下一子之后,便知道小钮钴禄氏做不成皇后,这皇后之位势必是属于皇贵妃的。 “听说是在宫里散步崴着脚突然发动了。” 突然发动那便是意外,这就是才不久的事。 “娘娘好了。” 舒婉抬手知行和知言两人赶紧扶着,“走吧,太晚了也不好。” 五六个人侍候着舒婉出了景阳宫上了轿辇,才起辇就正巧碰见了皇贵妃的的轿辇这边过来,舒婉不得不让人停下让皇贵妃的轿辇先走。 “玉贵妃怎么也出来了?你身子不好,何不等温僖贵妃生产之后再过去呢? 皇贵妃的轿辇稍越舒婉的半头停下,一副关切至极的模样。 “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娘娘都要过去,臣妾哪里能在景阳宫里等着呢?” 舒婉冲着皇贵妃淡淡一笑,装什么假慈悲呢。 “说来温僖贵妃也是有福气的,这马上又要再添一位阿哥,以后三阿哥、四阿哥还有十阿哥就有玩伴了呢。” 皇贵妃笑意吟吟的说道,谁都没看见她藏在袖子里的帕子都快拧断了。 她这话真是毒极了,明晃晃的就是挑拨威胁论,不仅是挑拨舒婉和小钮钴禄氏的关系,更是暗含皇上对马佳氏的忌惮。 不过看皇贵妃这意思是打算待去储秀宫出来,现在不过是故意出来威胁挑拨她,想让她对小钮钴禄氏出手,哼,当她是白痴吗。 舒婉看着皇贵妃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不过只是瞬间,舒婉同样看瞥了一眼皇贵妃,淡淡一笑温和道,“皇贵妃何必又羡慕我和温僖贵妃呢,您膝下的六格格聪明懂事,真真是讨人喜欢的很。” 听舒婉这么说,皇贵妃脸上的张扬的笑也冷了下来,这些年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原本答应将六格格和九阿哥都交给她抚养,可是后来又将九阿哥抱到钟粹宫卫氏身边,这是摆明了不想让她养着九阿哥,或者说,不想让她养一个阿哥。 “虽然咱们都是当额娘的,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是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也就放心了。” “正是如此。” 皇贵妃冷哼一声,扬手太监们忙继续走,舒婉也不让她计较,跟在后面一齐向储秀宫走去。 承乾宫和景阳宫也算是储秀宫较远的宫殿,舒婉和皇贵妃两人到储秀宫的时候,大半的后宫妃嫔都已经在储秀宫了。 “皇贵妃娘娘到,玉贵妃娘娘到!” 舒婉和温皇贵妃一同到储秀宫正殿,殿内三妃还只有惠妃和宜妃到了,嫔及嫔位一下的后妃倒是到的齐全。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给玉贵妃娘娘请安” 寒暄完之后,皇贵妃搭着宫女的手走向前头坐下,舒婉也也径自走向自己的坐位坐下。 舒婉无意间侧眼瞥向末位,移眸时又看到一惹眼的身影,竟是章佳氏。 仔细瞧着比第一次见整个人丰盈了不少,一般雨后天晴色秋装氅衣,干净大方的发髻头饰,淡雅的妆容,更显出她秀美的气质,那晴天蓝色修身氅衣不但衬托出她的好身姿。 随后淑妃也踩着点到了,刚进门就看见站在最末尾的章佳氏,不屑的哼了一声,敷衍着给皇贵妃和舒婉行完礼之后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这时产房内骤然传出小钮钴禄氏凄厉的叫声。 “啊!” 还没待皇贵妃叫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听到太监通报康熙到了。 众人又起身行礼得赐座才坐下。 “钮钴禄氏进去多久了?现在怎么样了?” 康熙看着皇贵妃问道。 皇贵妃刚要起身回话,康熙忙道:“不必起身,就坐着回话。” 红依扶着皇贵妃又坐回去才道“谢皇上,回皇上的话,臣妾也是刚到,还未来得及叫宫人来问话。” 话落产房那边又传来犀利的叫声,即使是生育过的妃嫔都不禁被这叫声吓得起鸡皮疙瘩。 皇上看了一下皇贵妃,皇贵妃立即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马上意示了一边的蒙鄂嬷嬷,蒙额嬷嬷得了皇贵妃的示意,紧接着便去出唤人来。 给小钮钴禄氏诊脉的太医和侍候她的嬷嬷们一并过来,皇贵妃仔细问了几人一番后这知道了产房内小钮钴禄氏的情况。 小钮钴禄氏是因为崴着脚才突然发作的,不过并没伤着身子和腹中皇嗣,现在才发动不久产道还没开,要等生出来可能要很长时间。 不管如何,得知小钮钴禄氏还好众人表面上都松了口气,至不过于各自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多事之夜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漫长,两三个时辰过去了,产房内里面的小钮钴禄氏还没有生出来。 考虑到舒婉身子虚弱,而且妃嫔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一直等下去也说不过去,于是康熙亲自发话留几下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他人都回去。 得了旨意,不知别人如何反正舒婉是真心欢喜,在这里坐了还几个时辰,身子僵了也只能在椅子上挪挪屁股,可是十分累人的 一众妃嫔踩着莲步摇曳生辉曼妙多姿的从储秀宫出来,又在储秀宫门口各自分别离开。 在储秀宫等了三个时辰,外头早已经是夜色昏暗烛影烁烁。 夜里寒气重,为了不让自己家主子受寒气,早在入夜前就着人抬着轿辇回去换了温轿过来。 舒婉着实是累极了一上轿便昏昏欲睡打起盹来,对外头的事她也没精力去关心。 黑夜之中烛光闪烁,突明突暗,能照亮的地方也不离灯笼两三米处,就在抬着轿辇的小太监刚越过惠心门,便突然传来尖叫的声音。 尖叫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让人毛骨悚然,抬轿的小太监心下一颤,把正在打瞌睡的舒婉给颠醒了。 “知行,怎么回事?” 舒婉揉了揉眼睛,没有让人停轿,只是隔着轿帘问跟在轿侧的知行。 “回娘娘,奴婢不知,似乎是后头出了什么事,可要奴婢过去看看?” “皇贵妃不是走在咱们前头吗?她的轿子可有停下。” “没有,皇贵妃娘娘的轿子已经快到永祥门了,不过咱们后头还有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轿子。” “既然惠妃和淑妃都在,那就没什么好管的了,咱们先回景阳宫再说吧。” 这黑漆漆的夜里能发生的事情多了去了,谁知下了轿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既然皇贵妃都不曾理会,那她当然也可以不理会。 知行得了舒婉的话之后便吩咐抬轿的小太监着走的快些,直接回景阳宫。 “娘娘,要不要让人去打探一下?” 回到景阳宫舒婉换上舒适的衣服,草草的吃了些东西之后舒婉便躺在榻上消食。 “叫下面的人打听一下今晚的事,还有储秀宫那也要盯着。” “是,娘娘。” 最近事情多,舒婉躺下后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雨旋等人走动皆是轻手轻脚不敢有半点声响,达安去打探消息到了半夜才回来。 “娘娘可是睡了?” 带着一身寒气回来,达安搓着手接过雨旋给倒的热茶。 “嗯,娘娘已经好久没睡的这样熟了,若是些不要紧的事那干脆明儿再回禀吧,对了,你可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那是当然了,”达安猛灌了一大口茶,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可是出了大事,咱们回来的时候跟在后头的章佳答应被人推撞倒了,谁曾想章佳答应竟然有了身孕,这么一撞当场就见红了。” “什么?竟有这事?” 雨旋暗暗惊讶,章佳答应是什么时候有孕的,这怎么一点消息也没透出来呢? “可不是,说来也是倒霉,太医院的太医保了半天都没保住,倒是折腾了大半夜才完事,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倒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却没能保住,不过雨旋也就是这样叹息一声,毕竟这宫里怀上了却保不住的女人有的是,也不光是章佳氏一个。 “对了,温僖贵妃那怎么样了,娘娘睡前还特地交代过呢。” “还没…” 达安正想说还没生就听到外头有人招呼,忙跑了出去,一会又回来,表情凝重接着道:“这才送来的消息,那边生了个格格,可惜一出生就折了。” 雨旋皱了皱眉头,“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刚出生的格格折了,章佳答应那胎又没保住,这宫里又要乱了。” “哎,谁说不是呢。” ------------------------------------- 知行数着时辰不早了,这才心翼翼进屋唤舒婉起床。 “娘娘,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二刻。” “那就起吧,叫人进来侍候。” “达安呢,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洗漱完后除了贴身侍候的人之外,其他宫女都被遣了出去,舒婉才问道。 达安可是早就想禀报了,现在舒婉一问他立马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回娘娘,储秀宫娘娘在昨夜子时生了,是位格格,可惜一出生就折了。” 舒婉不易觉察的皱了皱眉,小钮钴禄这胎算是早产,若是能等到足月生产,说不定那孩子就能活下来。 只是不知道小钮钴禄氏这次崴脚究竟是不是意外,若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陷害的话,那后宫又得有好戏看了。 “温僖贵妃可还好?” “奴才正要说这事呢,温僖贵妃产后出了大红差点就保不住了,最后还是用太医院的御医出马,这才将血止住,只不过太医说温僖贵妃已经伤了身子,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有孕了。” 小钮钴禄氏有过一次流产的经历,所以自怀第二胎起便十分谨慎,养胎时也是极为精心,哪会这么容易就难产大出血,这必定是遭了道了。 原本生产的时候就是女子最为虚弱的时候,一不留神,若其中没有动手脚是个人都不信。 “知行,去本宫的私库里取些滋养身子的好东西备上,待会你亲自去储秀宫走一趟安慰一下温僖贵妃。” 不管怎么样,这面子上起码要过得去。 交代完了这件事,舒婉又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昨晚回来的时候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回娘娘,昨晚上章佳氏答应摔倒小产了。” “小产?她什么时候怀上的?” 正在往手腕上套玉镯的舒婉手一顿,抬头看向身旁的知言惊诧的问道:“之前可曾听过什么消息?” 知言摇摇头,若是她听到过定会第一时间禀告舒婉,可是这事之前瞒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 章佳氏这才侍候皇上多久,也就是北巡那段时间才幸上的吧,这么快就怀上了,也太厉害了点。 不过这孕息还没爆出来就突然小产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若是意外哪有那么多巧合;若是人为,能知道在后宫众人都不知道之前便得知章佳氏怀孕并且动手除去,那么这人的手段那就不是一般的厉害。 “两位小主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奴才没查出来,后宫没有传出过两人怀孕的消息,章佳氏小主也表示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太医那边太医给的说法是因为怀孕时日尚浅所以太医才没有查出来,至于为何小产那边给的说法是因夜里太黑看不清路,章佳小主不小心踩着石子儿滑倒了,不过章佳小主醒来之后一直说当时是有人推了她,只是当时是在太黑,她也没看清推她的人究竟是谁。” 不小心,呵,哪来那么多的不小心。 “太医可说她怀孕几个月了?” “没有,太医说时日尚浅而且已经流产没办法诊断出来。” 没办法诊断,罢了罢了,总之这事与她无关,不过还是要让人盯着,免得被人拿这事栽赃陷害。 “让咱们的人仔细查下,昨儿到底是谁什么人推了章佳氏,最好能查出那人背后的主谋。” “娘娘放心,这事儿奴才已经安排下去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三十五章重礼 咸福宫 章佳氏在得知自己小产之后受不了刺激直接晕倒了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幽幽醒来。 醒后想起自己流产之事嚎嚎痛哭不已,将所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在屋里大肆发泄。 章佳氏自己知道当时是有人推她的,只是当时天天色太黑她根本没看清楚,一同发泄之后章佳氏便心底发誓一定要查出是谁害了她。 可是,随后章佳氏又想起一事,就算她想要将此事查清楚,可她手里无人可用啊,她原本就出身不显,当初在木兰的时候她也是糊里糊涂的才入了皇上的眼,被封为答应更是她原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原本章佳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命运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呢。 可是后来章佳氏遇到了康熙,成为了答应,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后宫中的女人都在拼命的争风吃醋,不光是为了位份,还有皇上的宠爱,毕竟那么好的皇上谁不想要呢? 康熙的宠幸像一颗石子搅乱了章佳氏的春心,在她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既然皇上封了她为答应,那是不是就说明其实皇上心里也是有她的呢?她也能在皇上身边服侍吗? 章佳氏不求皇上能够一直一直的想着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在皇上心里占一小块地方,这样她就满足了。 章佳氏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存在过吗?是她和皇上的孩子吗? 她垂下头,眼泪不住地流了出来,右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都是她不好,为什么她没有察觉到这个孩子的存在呢,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没能来到世上便让人给害了。 且不说后来章佳氏又是如何的赌咒发誓,想尽办法要将这件事的真凶找出来,但是明面上这件事处就算是了了,原因就是因为天黑路滑造成了章佳氏的小产。 然而章佳氏却不知道,温僖贵妃小钮钴禄氏却因为这事恨上了她,章佳氏偏偏在她生产的日子出事,还连累了她的格格,甚至认为自己差点没命也是因为章佳氏带来的晦气。 后宫的女人的迁怒完全不需要原因。 两人如何想后宫妃嫔可不管那么多,得知此事后宫妃嫔多是幸灾乐祸,两个正得宠的妃嫔现在没有办法侍寝这便是给了许多人争宠的机会,同时没了两个孩子对于有孩子的妃嫔来自己的孩子又少了两份威胁。 日子就这般幽幽过,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便到了温僖贵妃的出月子的日子了。 至于舒婉,自然是继续在景阳宫中养病,以前她还时不时的去御花园逛逛,采些花回来插瓶,如今是一次也没出去过。 小钮钴禄氏的格格出生即夭,这是自然不是什么还是,所以小钮钴禄氏出月子的时候也是悄摸摸的不张扬,不过不管怎样舒婉还是送上了一些滋补的药材以示安慰。 储秀宫 钮祜禄氏的女眷都聚焦在温僖贵妃的屋里逗着十一阿哥,温僖贵妃的额娘舒舒觉罗氏则和屋里和温僖贵妃说着体己话。 “娘娘。” 屋外传来宫女的声音,是温僖贵妃的大宫女紫冉。 “什么事,进来回话。” “娘娘,玉贵妃娘娘让人送东西来了。” 紫冉拿着手里的礼单犹豫要不要奉上。 “送来你就叫人登记入库便是,难道这点事儿还需要本宫亲自处理吗?” 刚失去被一个女儿的温僖贵妃显然心情不太美妙。 “可是娘娘,玉贵妃娘娘让人送的礼奴婢做不了主,请娘娘亲自过目。” 说完紫冉便双手将礼单奉给温僖贵妃。 温僖贵妃接过礼单看了一眼,不觉皱眉,玉贵妃怎么送这般重的礼。 “玉贵妃?可是景阳宫的那位?” 舒舒觉罗氏问道,温僖贵妃点点头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礼单给舒舒觉罗氏看。 “怎么送这么多的东西?玉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舒舒觉罗氏原本还以为玉贵妃送的不过是些珍奇古玩罢了,打开一看没想到全是滋补品,什么天山雪莲、百年的灵芝,这可都是大手笔啊。 “本宫也不知道。” 玉贵妃向来行事没有章法,心思也最难猜,平时瞧着像个软包子似的遇事不做声,却又能在御花园把卫氏怼得哑口无言,今日送这重的礼难不成是想巴结她? 温僖贵妃摇摇头,这怎么可能,玉贵妃已经有三子一女而且与她同位列贵妃之位,玉贵妃根本就不需要巴结她。 与她结盟?也不太可能,玉贵妃鲜少主动与妃嫔交恶,不过也鲜少主动与其她妃嫔交好,之前她也露出过结盟的意思,但是玉贵妃压根就没搭理她。 难道玉贵妃还有别的心思?温僖贵妃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的,实在想不透玉贵妃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其实舒婉只是单纯的送个礼,小钮钴禄氏不是难产出大红了吗?那些滋补的药材正好用得上,却没想让她竟然想那般多,若是舒婉知道了定是哭笑不得,后宫人心啊。 “你先照单收下,待下次再照这礼单回礼便是。” 此时的温僖贵妃沉着冷静,脸色虽然还有些发灰,但是精神很好,加上这些天舒舒觉罗氏一直陪着她耐心开导她,温僖贵妃也一天天的振作了起来。 当时知道她的小格格没了之后她确实很伤心,可是伤心又能怎么样呢?再伤心也换不回他女儿命啊,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是为她的女儿多抄几卷经书,希望她下辈子能投生个好人家。 “听说不久前三格格又生病了?” “是,自从那次落水之后三格格的病就没断过。” 温僖贵妃叹了口气,心里是既羡慕又嫉妒。 三格格一病,皇上的整颗心都拴在了景阳宫,玉贵妃虽然身子不好不能侍寝,但是日日都能见到皇上,两人的感情怎么可能不深厚呢。 想当初她姐姐还是皇后,她入宫见到皇上与姐相敬如宾,便以为那就是夫妻之间最好的状态。 可是后来她入宫,见到了皇上和玉贵妃,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夫妻,会吵架、会发脾气,那才是活生生的皇上啊。 皇上对她自然也很好,可是这份好温僖贵妃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真实。 “玉贵妃可是好命,三个阿哥一个格格,都养的好好的,瞧着就喜欢人,这在宫里还是头一份的呢。” “马佳氏的女人真是会生,幸好宫里就只有一个马佳氏,若是再多来几个,怕是整个后宫都要变成马佳氏的后宫了。” 被温僖贵妃羡慕妒嫉的舒婉自然不知,她这会正听着送礼回来的知行的回禀。 “温僖贵妃可是收下了?” “回娘娘的话,温僖贵妃娘娘叫照单收了。” 如此便好,舒婉点点头,若是温僖贵妃承了她这份礼之后想必也不会对她下黑手,那她之后的动作可就要方便多了。 想到此,舒婉低头勾唇一笑。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三十六章画 “额娘,额娘…” 人未到声先到了的一定是泽雅,果然帘子一掀,就见身披着紫色貂裘大氅的泽雅牵着同着白色貂裘大氅的弟弟胤祚进来。 两人一进来知行等人忙上前解下两人的大氅。 “儿臣给额娘请安。” “额娘,女儿可想您了。” 抖尽了身上的雪花之后泽雅便凑到舒婉身边,把跟在身边的胤祚抱在怀里,“原本女儿是想自己一个人来的,可是十弟一直吵着要来,女儿只好把他也带来了。” 泽雅说着还扭头朝胤祚扮了个鬼脸,又转身扑在舒婉怀里撒娇。 胤祚也不怕就呵呵呵的傻笑,还伸手去抓泽雅头上戴的绢花。 泽雅一边嫌弃的不行,一边将头低下,望着怀里的胤祚说,“哼,你就会欺负我,等你长大了,我一定要欺负回来。” 在一旁看着的舒婉捂着帕子轻轻的笑,“泽雅真是个好姐姐,来,让额娘抱着胤祚吧。” “他可重了,额娘能抱的动吗?” “怎么抱不动?”舒婉握着泽雅的小肉手,“你们小时候额娘天天抱着你们呢。” 伸手将胤祚接过来,“你三哥和四哥呢?” 临近年关,康熙便给上书房的各位阿哥放了两天的假,胤祉和胤禛昨日就派人来说过今日会回景阳宫。 泽雅摇摇头,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丝笑意,语气有些狡黠的说道:“不知道啊,不过三哥和四哥最守时了,想必待会就过来了吧。” 嗯?舒婉狐疑的看了一眼泽雅,这几个小家伙又要搞什么名堂了? 不管管他的呢,只要泽雅不说,她就权当不知道就是了。 三人凑着聊些趣话吃着糕点,果然如泽雅所说没一会胤祉和胤禛就到了,胤祉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问过了才知道原来两人是先去永寿宫给两位太后请安,然后去了内务府将东西拿回来之后才来的景阳宫。 “儿臣给额娘请安。” “快,都起来吧,外头天寒地冻,可别是冻着了?” 拉着他们两人的手都是暖乎乎的,舒婉这才放心。 “额娘放心,儿子穿的多冻不着。” 两人将手里的锦盒交给舒婉,“额娘,这是我们四个人给额娘的新年礼物,额娘快看看喜不喜欢。” 舒婉连忙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瞬间眼眶就湿润了,里面是一幅画,他们母子五人的画,舒婉坐在最中间,左手抱着泽雅,右手抱着胤祚,笑意吟吟,胤祉和胤禛站在身后,背景是夏日荷花。 舒婉这时才想起今年夏天的时候胤祉和胤禛两人一唱一和,让她去荷花池赏荷花,原来竟是为了画这幅画。 “你们有心了,这画很好,额娘很喜欢,”舒婉语气有些哽咽,一旁的泽雅见状跳下榻,摇着舒婉的胳膊说,“额娘,还有呢,你快往下看看。” 舒婉把画彻底打开,看到最末尾落款的地方噗嗤一下笑开了,“这两个小爪印是谁的?” 泽雅扬起脸,“当然是我和弟弟的了,这画是三哥和四哥找人画找人装裱的,女儿还小,就只能在上面按个手印,等女儿长大了,一定会给额娘花画好多好多副画,还有十弟,也要让他画。” “好,额娘等着你们长大,”舒婉摸摸泽雅的头发,“那额娘以后再也不让别人给额娘作画了,就等着泽雅和胤祚了哦。” “好。” 胤祉和胤禛相视一笑,只要额娘喜欢就好,也不枉费他们想尽办法将这幅画完成。 “夜里睡得可好,吃得可好,夜里睡觉奴才们侍候精心吗?这天气寒冻,夜里睡觉被子可是严实了,炭火夜里也不能断…” 舒婉拉着胤祉和胤禛的手细心的寻问,还时不时的敲打又敲打两人身边的奴才。 “额娘放心,有三辛在照看着,阿哥所的奴才哪里敢不精心的。” 胤祉面上羞涩,不住地点头,他是四个孩子里面最大的,额娘对他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似的,不过听到额娘暖乎乎的话,他的心里也是暖的。 胤禛也是一样,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性子内敛,进上书房受到教导之后便更加的注重规矩,不过注重规矩并没有让他觉得与额娘疏离,毕竟额娘对他一直很好很温柔。 见着两人竟然还害羞了,这让舒婉不免纠结,怎么才一个月没见,见自己的额娘还羞上了。 也不知道康熙和上书房的先生们是怎教导的,愣是把两个孩子教导的像是便了个性子,没有以前的活泼,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舒婉哪里知道两人的变化虽与康熙和上书房先生的教导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和她有关。 她教胤祉和胤禛如何看清后宫妃嫔之你来我往的算计,揭露后宫妃嫔的阴私的段来教育儿子,没曾想一下子下药下猛了竟教过了。 他们两人原本就聪明,接处了这些事他例经常会举一反三,不但对后宫妃嫔们的斗争防范,也看出了他那些兄弟们之间的争斗,皇家没有亲情,渐渐看多了这让这两个孩子心里越发冷了。 不过这只是对外人,对自己的额娘和同母的的姐姐弟弟们却是从未冷过脸的,额娘浓浓的母爱和姐姐弟弟们之间的手足之亲足以补足其他兄弟算计对他们的伤害。 “学问不是一天就能学得完的,慢慢来循序渐进才是,晚上不要熬夜,你门还小,熬夜对身体不好。但是凡事总要有个度,过犹不及,这大家都不是一天成就的,贵在坚持…” 舒婉又对两人从生活到学习都关心了一番,聊了半个时辰,就听外头宫人通报了。 “什么事?” “娘娘,是…” 青萝给四个小主子行了个礼,然后凑近舒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舒婉听着听着脸上的笑意逐渐有些挂不住了,可是考虑到四个孩子还在这里,便放缓语气说道:“本宫知道了,让人仔细盯着那边,不要轻举妄动。” “是,奴才遵旨。” 刚才胤禛和舒婉离得近,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胤禛心里一咯噔,额娘她终于要动手了吗? 舒婉并不打算让孩子们听这种事情,起码不是现在,于是唤人上了几碟糕点,“快尝尝,这是新做的怪味核桃和水晶软糖,尝尝看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 乾清宫 康熙刚从天牢回来,带着一身的煞气,见鞋面上不小心沾了一滴血迹,于是立即命人抬水沐浴。 换上舒适的寝衣,康**到龙案前,顺手拿起放在中间的一份折子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表情竟然有点扭曲,连忙让唤梁九功进来。 康熙压抑着怒气,“最近宫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御前伺候这么多年,梁九功自然听出了康熙平静语气下隐藏着的惊涛骇浪,可是仔细一想,最近后宫平静如镜,确实没发生什么事啊,要是硬说有事的话,也不过是些争风吃醋的小事,可是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要管这些事情呢? “还请皇上恕罪,奴才不知。” 梁九功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认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哼,你确实有错,”康熙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折子啪的一下扔到梁九功面前,“看看吧,这就是当初你和朕保证过的将事情办妥了?梁九功,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这句话就说的很重了,梁九功忙不迭的捡起地上的折子,打开一看,自己心里也是吃了一大惊,‘钟粹宫乌雅氏有孕。’ 这怎么可能?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三十七章乌雅氏有孕 梁九功跪着来到康熙脚下,“皇上,这事与奴才无关啊,皇上!” 当时可是他亲自让人动的手,亲眼看着那药下到了乌雅氏的坐胎药中,乌雅氏怎么可能还能有孕呢? “当时奴才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做的,奴才也不明白为什么啊!” “你不明白难道朕明白不成?” 康熙一脚将梁九功踢开,按着额头上一跳一跳的青筋心中恼怒的不行。 乌雅氏品行不端,若不是看在她生了四个格格的份上,康熙早就容不得她了。 虽说他一开始也喜欢乌雅氏的那份小意温柔,不然也不会赐给她一个珍贵的德字作为封号,但是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逐渐让康熙看出乌雅氏身上以及她背后站着的包衣奴才一脉的野心。 奴才就是奴才,想要翻身当主子那就是痴心妄想,康熙便渐渐地疏远了乌雅氏,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动手拔出包衣世家在宫里的势力。 后来胤祦的死更加让康熙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连儿子去了都不伤心,反倒是一门心思的勾引他,这是何等的蛇蝎心肠。 若是乌雅氏之后能够老老实实的将四位格格抚养长大,那康熙也不介意留着乌雅氏的一条性命,可是如今乌雅氏竟然有孕了! 这是康熙不能接受的,尤其是当初乌雅氏不能有再有孕的原因是因为他在里面掺和了一脚。 还有一点就是当初他让人下的药保证万无一失,可如今乌雅氏再度有孕,究竟是他身边有人背叛还是乌雅氏身上还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呢?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康熙所不能接受的。 梁九功颤巍巍的看向康熙,“皇、皇上?奴才自知罪该万死,还请皇上看在奴才伺候多年的份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康熙摆摆手,“算了,让人盯着她就是了,你办事不利,自己去慎刑司领罚吧。” “是。” 梁九功心里舒了一口气,去慎刑司不过是打一顿板子,不过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那他就得直接人头落地了。 想到这儿梁九功也不由得怨上了乌雅氏,真是个该死的下作东西,还连累他一起受了责罚。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怀上的梁九功也不清楚,按道理中了那药应该就不可能在有孕了啊? ------------------------------------- “额娘、嫂嫂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舒婉的额娘喜塔腊氏今日领着嫂嫂云慧亲自进宫送年礼,云慧嫂嫂去年刚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气色也十分的好。 喜塔腊氏将礼单奉给舒婉,“这些是家里和族里进上的礼,还望娘娘莫嫌弃。” “阿玛额娘有心了,”舒婉接过那礼单粗略番了一下,不想一看倒是被震惊了,“额娘,这、这实在太多了。” 看这厚厚的礼单舒婉内心纠结又有一丝不悦,娘家进礼是好事,但是这太多了就是过了,太招人眼。 这些年礼到时候都是要送到内务府登记造册的,若是让有心人传播出来,怕不是又要引起一阵风言风语? “额娘,本宫在宫里什么都不缺,家里的好东西应该留给哥哥才是,将来也能当个家传什么的。” 礼单中许多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宝物,这实在是太招眼了。 本来还心里欣喜的喜塔腊氏听舒婉的话心里一肃,显然也听出舒婉的意思,不过这些东西大部份是族里的那些叔伯兄弟献上的,哪能昧下。 有些话点到为止不能多说,舒婉又撩开了礼单的话题和喜塔腊氏等人话起家常来。 喜塔腊氏等人离开后不久,后宫的妃嫔们也隐陆陆续续到。 临近年关,景阳宫自然是串门子的好地方,有些人想着多来景阳宫几次说不定还能和皇上来个偶遇,有些人则是觉得舒婉身上带福,不然怎么能顺顺利利的生下四个孩子呢,于是便可以想和舒婉亲近,希望自己也能早日怀上皇嗣。 这么个热闹喜庆的时候,舒婉自然也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致,索性在宫里的都是人精,与舒婉聊了几句之后,看着差不多了,便也起身告辞,没有一直赖在景阳宫不走的。 兆佳氏也带着洛雅来了,一见面洛雅就对舒婉道恭喜,洛雅穿的也喜气,一身红,像个画娃娃似的。 见到女儿这么高兴,兆佳氏无比对当初自己选择抱上舒婉这颗大树而庆幸,虽说她还是个贵人,可是皇上也赐了平字作为她的封号,洛雅每月也有好几次能够面见皇上的机会。 兆佳氏知道皇上这样做也是因为舒婉,她也不强求更多的了,只一心守好洛雅,安安分分的。 “洛雅前个儿就对婢妾说想来娘娘宫中玩,如今也算是如愿了,洛雅顽皮,娘娘您可别惯着她。” 舒婉将盛糕点的碟子推给洛雅,“洛雅这么可爱,本宫怎么能不惯着呢,是不是啊,洛雅?” 洛雅笑的眼咪咪的,“我就知道玉娘娘对我最好了。” “好吃就多吃些,景阳宫里别的没有,糕点却是管够的。” 兆佳氏看着样的白胖娇嫩的女儿心里就被塞得满满的,给洛雅擦了擦嘴,这才凑到舒婉身边低声道:“听说昨日固伦纯禧公主给皇上上折子了呢。” 固伦纯禧公主就是瑞雅了,也就是当初送有毒手镯给洛雅的罪魁祸首,心思如此之深的人舒婉怎么会让她留在宫中呢? 所以当时瑞雅一到十三岁,舒婉便向康熙提出要不要将瑞雅嫁出去。 其实康熙原本还是想留瑞雅几年的,可是当时正好博尔济吉特氏原本的台吉尔张去世,新台吉班滴即位,派人进京说要与大清永世修好,绝不开战。 还有什么比联姻更好的修好方法呢? 当时康熙膝下只有瑞雅格格适龄,所以就算康熙再舍不得也只能将她嫁了出去,不过也没亏待她,封了个固**主,出嫁的仪式也都是按照固**主的礼制来进行的。 “本宫听说了,草原上风霜苦寒,她从小养在皇宫,皮娇肉嫩,哪能受的住呢?” “就是说啊。” 兆佳氏暗自感慨了几句,生在皇家,从小锦衣玉食受尽宠爱不假,可是也失去了自由,这婚嫁之事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就像固伦纯禧公主,当初听到自己要远嫁的消息之后,竟然直接狠心将自己的腿给摔断了。 原本皇上对她还有几分怜惜,封了她一个无比尊贵的称号,就算嫁到草原上也足以让她受到该有的尊重,可是经过固伦纯禧公主这么一闹腾,不仅折损了大清的脸面,还把皇上心里仅存的一点愧疚都都摔没了。 之后每年固伦纯禧公主都会上折子写信给皇上,盼着能够进京一次,可每次都是徒劳。 皇上的心意那是那么轻易改变的,再说,皇上那次在宗师大臣和草原贵族面前落了面子,哪是那么容易原谅的呢? 舒婉笑了笑,也就是固伦纯禧公主不太聪明,随便挑拨两句就上了当,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直接将自己的腿给摔断,勇气可嘉,舒婉最喜欢这种上赶着作死的人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七尾凤簪 忙了一天,终于送走了前来说话的人,舒婉这才有时间能够喘口气,一番下来应酬下来舒婉只觉得精神和心里上都有些疲惫了。 因为喜塔腊氏带进宫的礼实在是太过贵重,虽然这点东西她压根不放心上,但舒婉也不想因为这些礼让嫂嫂云慧心里不舒服,便赏赐了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娘娘,累了吧,奴婢给您揉揉。” 留在舒婉身边侍候的是知言,知行被舒婉遣去送喜塔腊氏等人出宫了,因为有些事儿需要借知行的口告诉喜塔腊氏。 “本宫头有些晕,你给本宫揉揉。” 舒婉躺在暖榻上闭眼假寐。 “娘娘…” 舒婉刚躺下,雨萍捧着一红漆木盘掀帘走了进来。 “嘘,娘娘正眯着呢。” 知言打挥势轻声阻止雨萍再说下去。 舒婉惺忪这睡眼,“本宫没睡,什么事儿说吧。” “娘娘,太皇太后赏赐的东西到了,奴婢带来让您过目一下。” 说着将盛着礼单的红漆木盘奉上前。 舒婉取过礼单细看,看到礼单首行便醒目的写着镶红宝石七尾凤凰金簪,心里惊诧不禁拧眉。 太皇太后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送这些东西过来。 皇后身份可以佩戴九尾凤簪,皇贵妃位同副后,可佩戴七尾凤簪,贵妃虽然比妃位高,但是再怎么也越不过皇贵妃去,自然戴不起这七尾的凤簪。 虽然说皇上和太皇太后、皇太后赏的东西不受宫规位份限制,妃嫔可以随意佩带,但是这也看情况。 太皇太后在这时赐下七尾凤簪,究竟是何意,今年生产的是温僖贵妃,不赏赐温僖贵妃却赏赐她,岂不是会让温僖贵妃不满。 看这份礼单顿时将舒婉的好心情毁得一干二净,反而增添了许多烦恼与纠结。 果然,太皇太后那个老狐狸就是不待见她。 一想到太皇太后赐下这么贵重的礼,这会儿只怕后宫妃嫔都知道了,又不知道要若多少人眼红了,只怕本就不太平的日子要更加难过了。 舒婉现在只希望皇贵妃和温僖贵妃能看清局势,不要被嫉妒火冲昏了头脑才好,不过这也只是她自己想想,从今儿开始只怕她放更多的精力在后宫防范更多的算计阴谋。 一想到要千日防贼,舒婉就有干脆带着孩子跷宫出走的冲动。 舒婉这边忧虑,已经出宫的喜塔腊氏却是丝毫不知,宫里头的事宫外的人是难看得清的,喜塔腊氏等人只觉得自家娘娘得宠又得太皇太后看中赐下丰厚的赏赐。 喜塔腊氏等人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朦胧昏暗,马车刚在府门口停下,就见博实匆匆出来,见车门掀开连忙上前扶着喜塔腊氏下车。 “额娘,您可是回来了。” “怎么都出来了?这是怎么啦,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听儿子似带焦急的声音不由也让喜塔腊氏着急起来。 “额娘别急,家里哪能出什么事,只是额娘进宫见了娘娘,大家都还等着想知道娘娘是否有什么吩咐呢。” 如今马佳氏还有哪个敢不重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已经是马佳氏女子的骄傲。 就像翁库玛法所说的,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并且生下孩子并保住孩子顺利晋位,仅仅几年时间便从一个小小的常在到翻身成为贵妃,岂是个非凡之女子。 如今贵妃娘娘膝下已经有三子一女,在整个后宫无人能比,这似乎已经肯定了马佳氏的崛起与荣耀。 “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 喜塔腊氏让云慧回到自己的院子去,自己则和博实去了老爷子的院子。 “给老爷子请安,老爷。” “坐着吧。” 自喜塔腊氏的女儿成了宫里的娘娘,儿子又大有出息,在马佳氏一组里喜塔腊氏的身份可是水涨般高,就连马佳·盖山都不敢再随意对她使脸色。 “贵妃娘娘和阿哥们可好?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娘娘和阿哥们都很好,娘娘问了家里好不好,儿媳妇都一一告诉了娘娘,娘娘很是放心,不过,娘娘似乎对今天的礼颇有异议…” 喜塔腊氏将舒婉的话和反应都一一说一遍,疑惑的问老爷子。 “老爷子,您说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沉思片刻,心里大概知道贵妃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这礼的确不妥,哎,你们太过招摇了,贵妃娘娘地位尊贵,膝下又有三位阿哥,这在前朝后宫都已经是非常招人眼红的了,你们今天明晃晃的抬这么多贵重的礼进宫别人看了会怎么想?” “还有族里那些人送的东西不必都收下,也不必立即送到宫里去,要知道拿人的手短,咱们在外头帮不了娘娘什么,娘娘在后宫要保住地位护住阿哥们极不容易,你们切记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切莫行差走错牵连宫中的娘娘…” 老爷子不放心又敲打叮嘱了一遍,再次警醒底下坐着那几人被冲昏了的脑袋。 老爷子看着底下的小辈,他自然盼着子孙出色,可是又怕他们太过出色,这实在太招人眼红了,而且宫里还有贵妃娘娘和三位阿哥,马佳氏一族被人盯上也是早晚的事情,还是像娘娘说的早些散出去避开才好。 ------------------------------------- “娘娘!” 蒙鄂嬷嬷和红依几个小跑着跟在皇贵妃身后,皇贵妃带着满心的妒火从下了凤辇气冲冲的往宫里头。 “啪!” 冲进正殿,皇贵妃不管不顾的将就近的东西都扫砸在地上,带着怒气的脸不复人前的温婉,扭曲而狰狞。 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将七尾凤簪赐给马佳氏那贱人,把她堂堂的皇贵妃置于何地! 原来太皇太后赐给各宫的年礼都是按着位份赐的,十可是偏偏赐给舒婉的那七尾金簪却独独放在顶头露出来还偏偏就给皇贵妃瞧着了。 皇贵妃当场就妒火中烧,可偏偏在那样的场合就算心里有火气也不能发出来,好不容易回到承乾宫,这心里头的妒火再不发出来就要把她自己给烧焦了。 竟然将皇贵妃才能用的七尾金簪赐给马佳氏,这老不死的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给马佳氏那贱人晋位! 那马佳氏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几个儿子吗?后宫里能生儿子的又不止她一个。 儿子,儿子,马佳氏那贱人怎么就那般能生! 提到儿子皇贵妃更是妒红了眼,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贱人一个接一个都生儿子。 为什么?若是她有个儿子,哪怕就一个也不用像现在这像事事看那老不死的眼色。 不管皇贵妃心里再愤怒,这些咒骂的话她也只能只敢在心里咒,不敢说半个字出口。 这宫里连块石头都能说话,所以即使皇贵妃心里再恨太皇太后,也不敢说半分太皇太后的不是。 皇贵妃扭曲的脸上脸色变化不断,满身的戾气,吓得蒙鄂嬷嬷等人站得老远都不敢上前。 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将压抑的怒火发泄了一通,皇贵妃的心情渐渐平静了。 “红依你过来,你们将屋里收拾了。” 皇贵妃将红依叫到一旁悄声吩咐。 “…将这消息散出去,在明天之前本宫要让后宫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尤其是温僖贵妃那。” 她倒要看看在知道那老不死赐了七尾凤簪给玉贵妃之后,同为贵妃的小钮钴禄氏还坐不坐得住。 小钮钴禄氏那贱人之前总是仗着自己是继后的妹妹又是以贵妃之礼聘进宫的就不将她放在眼里,若不是当初她不狠下心来下手,小钮钴禄氏那贱人怎么可能有命成为贵妃。 这事若是让小钮钴禄氏知道了,忍得住才怪,还有淑妃和宜妃,她倒要好好看看这场戏! “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安排下去。” 红依领了令立即便下去安排,消息很快便从承乾宫传了出去,当晚后宫中权力人脉不小的高位的妃嫔都知道了这一消息。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三十九章族人 “…娘娘不必为此生气,这事再也没有下次了。” 刚走到门口的康熙一听顿时收住脚步,摆摆手让宫人退下,自己附耳听着从屋里传出来的说话声。 舒婉拆了发髻,散着头发坐在梳妆镜前,在手背上点了几点润肤膏,然后再用指尖沾着轻轻的抹在脸上,“那些人真当本宫无所不能了,把求个官职说的那么轻轻松松的,送来的那些个宝贝有什么稀奇的,本宫库里多的是,若不是看在同为马佳氏一族,本宫早就撵人了。” 一旁的知言尴尬的笑了笑,“是,娘娘说的是,娘娘在宫里如履薄冰,若是能帮衬着娘家那自然是要帮衬的,今日也是那几位夫人有些过分了。” 几日马佳氏一族里有几位夫人进宫给舒婉请安,茶水都还没上来,话里话外就是请舒婉在皇上面前替她们当家的美言几句,最好能求个一官半职或是将现有的官职往上拔一拔。 当时舒婉脸就黑了下来,她们说的那几人舒婉也都认识,说的好听些是爱好广泛,不好听那就是一事无成,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有脸求到她面前的。 “你说那几人若是有真才实学也就罢了,你说说,整日在京城里招猫逗狗不干正事,上了衙门就只知道睡觉喝茶,一个个的比猪还能睡,锣鼓巷里养着好几位年轻的外室,就这还有脸说让本宫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真当本宫就在深宫对他们的好事就一概不知吗?本宫没当场把她们打出去就算本宫脾气好了!” 康熙在门外听得过瘾,舒婉骂得痛快,他也听的高兴,舒婉说的何止是马佳氏一族的现状,有不少八旗子弟整日沾着那点家族荣耀在他面前晃悠,他为了顾忌老臣颜面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把那些人好好的照顾好,每月给他们发放供养。 祖制如此不得不为,就算康熙明明知道这祖制已经烂到了根上却又无能为力,变革的代价太大,现在的大清哪能经得起异常变革呢。 康熙早就想骂一骂那群人了,如今舒婉不留情面的骂了出来,康熙心里不由的一阵阵暗喜。 在屋里的舒婉气的脑子发晕,知言见状赶忙上前安慰,“娘娘别生气,您的身子要紧,不值当的为了那起子人动气。” “你放心,本宫知道的,”舒婉拍了拍知言的手,“本宫还有孩子们呢,再说了,生气可是会变老的,本宫以后才不生气呢,你也提醒着本宫,若是下次那些人再来,直接说本宫病了,省的还要在听她们奉承献媚。” “是,奴婢晓得了。” 康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舒婉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让人通报。 “好了,别行礼了。” 舒婉刚要起身就被康熙按在了那里。 “是,臣妾遵旨。” 虽然舒婉现在已经是四个孩子的额娘,可是岁月似乎对她格外有待,绝美的容貌不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愈发动人,有时候康熙直接就看呆了。 康熙直接上前把舒婉搂在怀里,点了点她的额头,“刚才是怎么了,朕在外面听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臣妾哪敢发脾气啊,”舒婉搂住他的腰,“只是今日臣妾让人整理臣妾的小库房,找出了好多过时的东西,样式臣妾都不怎么喜欢,那些瓶瓶罐罐的还能用来插花,倒是那些首饰,俗气的很,臣妾可看不上,这不刚才正发愁呢。” 康熙笑了,“你那小库房里能装多少东西?若是那些首饰不想要了,便拿去内务府让他们重新融了再造些新的便是了。” “嗯,还是皇上这个主意好,明天臣妾就将那些东西全送内务府,一样也不留,”舒婉松开胳膊,明天她就把那些人送的东西全送到内务府给融了,省的堆在她的小库房里占地方还看着厌烦,“臣妾还没问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交代臣妾?” 康熙看看外面黑透的天,“没事难道不能过来了?” “当然可以,” 舒婉坐会梳妆镜前,拿起一个小罐,里面装的是一些粉色的猪油状的东西,康熙也好奇凑近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唇膏,投在嘴巴上的,臣妾的嘴干裂起皮,涂上这个就会变得光滑了。” 舒婉用指尖沾起一点涂在嘴上,嘴唇立即变得嫩嫩的像玫瑰花瓣一样,仔细一闻,还有股玫瑰花的味道,“皇上您看,是不是比刚才好了许多?” 康熙咽了咽口水,“确实好了许多,”说着便慢慢靠近舒婉,大手也抚上了舒婉的小手上。 “婉儿?” 两人的呼吸渐渐交错在一起。 “嗯,难不成皇上也想涂着唇膏吗?” 舒婉眨眨眼笑了,睫毛上烛光跳跃。 清晨的景阳宫被笼罩在一片雪白的世界当中,舒婉从被子里伸出手,身旁的康熙给她把手放进被窝。 “该起了吗?” “再睡一会儿吧,不着急,”康熙将她搂在怀里,在她头发上亲了一口,笑道:“怎么了?不闹了?” “哼,”舒婉钻进被窝里,闷声闷气的说道:“臣妾什么时候闹了,还不都是皇上?” “是是是,都是朕的错,朕向你承认错误还不行吗?” 康熙没有气恼,反手就将舒婉搂在怀里,“那我们以后再也不闹了好不好?” 舒婉伸出手,“拉钩?” “好,拉钩。” 又躺在床上聊了一会两人便起身,用完早膳之后舒婉亲自侍候康熙洗手整衣。 梁九功亲自将康熙的深灰色貂皮披风奉上前,不过却被舒婉推开了,舒婉朝梁九功歉意一笑,梁九功连忙恭敬的摆摆手。 梁九功可是康熙的心腹轻易不能得罪,不管什么时候舒婉对康熙身边的人都不会摆架子。 “臣妾亲自给皇上做了件披风,皇上可要瞧瞧?” 舒婉挥手,知行立即领会舒婉的意思回舒婉寝室去披风。 看着怀里的舒婉,昨晚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可是今日美人更加妩媚勾人,更何况这还是他心尖上的美人,康熙自然没有拒绝。 “嗯,婉儿做的朕自然要好好瞧瞧。” 康熙低头在如花瓣似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果然滋味甚美,无论吃多少次都吃不够。 一旁的梁九功忤在那甘当背景墙,心里却是不停嘀咕,两位主子唉,奴才还在这里还有人在,您也别似若无旁人的亲热啊。 不过贵妃果然不一般,在别的宫里皇上哪能有这热乎劲,今个儿贵妃娘娘一个笑就让皇上变得这般好说话了,还真是神了。 知行奉着一托盘,托盘上盛放着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风,貂皮的黑泽光亮无一丝杂毛,便是珍品。 舒婉亲自拿起披风展开给康熙看,外面里面各转一回。 这是一件双面皆可用的披风,披风的外面是纯黑色,好似由整个大皮制成不见半丝衔接的痕迹,里面却深紫色缎面面料裁成,以金银丝绣着极似逼真的祥云腾龙纹,乍一看就似看见真的龙腾云宵一般。 “皇上看如何?” “不错,婉儿的手艺自然没的说,今儿朕就披这件。” 康熙点点头,眼里全是满意,满意的不仅是披风还是舒婉的心意。 虽说舒婉很少给他送什么东西,但是每次送的都正好送到他的心坎上。 其实贵为皇帝什么样精致的披风没有,只是他知道舒婉从来不会对他说谎,既然说是她亲手做的那这件披风便是从头到尾皆是她亲手裁制的,不似别的妃嫔,说是亲手也不过是缝上几针意思一下罢了。 就冲舒婉这份愿意亲手为他制衣裳这份情义,他心里也喜欢。 亲自给康熙披上披风系好带着抚平皱起后退后一步,仔细看了一遍,舒婉脸上漾起满意的开心笑容。 “这披风不错,朕甚是喜欢。”康熙伸出手白皙的小手放进入大手之中。 “臣妾瞧着也不错,不过也是因为皇上披着才不错。” 舒婉踮起脚在康熙脸上亲了一下,“时辰不早了,皇上您该上朝去了。” 听到舒婉这样说梁九功松了一口气,两人在这么腻歪下去可真就误了上朝的时辰了。 康熙拉着舒婉的小手,两人手牵着手往宫外走,舒婉亲自送康熙坐着龙辇离去之后,这才起身。 “娘娘,”刚走到正殿门口达安便上前来,“娘娘,奴才有事禀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章针对 达安近前将打听到的消息细细禀报,太皇太后赐下七尾凤簪的事情果然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再加上康熙昨夜留宿景阳宫,这下舒婉的处境可真是雪上加霜。 “皇贵妃的动作还真快,这就全都知道了。” 舒婉甩着手里的帕子,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皇贵妃想必已经是恨极了她吧。 原本皇贵妃就对自己膝下没有阿哥一时耿耿于怀,生怕自己的位置有一天会被别人抢了,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眼瞧着已经有点要疯魔的症状,如今太皇太后冷不丁的将七尾凤簪赏给她,看似针对的是她,实则可是大有深意呢。 “这事本宫知道了,”舒婉捋了捋一边的流苏,吩咐人去备好轿辇,“走吧,该去承乾宫请安了。” 簪子的事既然被知道了,这会少不得妃嫔们都在承乾宫那候着她了。 承乾宫 皇贵妃还没出来,底下端坐着的惠妃及宜妃的脸色着实不太好,不过却无不妥的神情,端着茶时不时的呡一口,不知在思考什么,对底下地位嫔妃的话充耳不闻。 低下的低阶妃嫔们却早已经三三两两悄悄讨论开了。 “听说昨儿太皇太后赐了七尾凤簪给贵妃娘娘。” “这事我也知道。” “七尾凤簪!那可是皇贵妃娘娘才能用的,太皇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说明太皇太后看重玉贵妃呗,这七尾凤簪是太皇太后亲自赏的,意味自然不同凡响。” 一人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呵,再看重还能越过皇贵妃去?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皇贵妃娘娘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了,啧啧啧,后宫里好不容易的安生日子又没了。” “可不就是,不过我猜皇贵妃娘娘也是知道这事的,我跟你说啊…” 妃嫔位之间讨论越来越激烈,从玉贵妃谈到生孩子又漫延到后宫争宠。 “依我看能生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人家得有手段啊,有的人生了孩子晋了位成了娘娘,有的即使孩子生得再多也不过和咱们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贵人。” “可不是,年经大了就该让让位,别总是霸着皇上不放,也不怕自己那张老脸寒碜着皇上。” 这话针对的范围可就广了,其中最尴尬的当属生了四位格格的乌雅氏,不过乌雅氏权当听不见的,小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承乾宫外舒婉又不巧的遇到了温僖贵妃。 “玉贵妃姐姐。” 舒婉下了温轿,见温僖贵妃的温轿就在她的前面,现在正站在那里等她。 “温僖贵妃气色不错,本宫见了甚是欣慰,”舒婉朝温僖贵妃点点头,感到有寒气从毛领处钻进来,赶紧紧了紧披风的带子。 “可担不起姐姐这声问候,姐姐如今可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让姐姐问候一句怕少不得折了妹妹我的福气。” 温僖贵妃盯着舒婉,眼睛里不见半分恭敬满是嘲讽与嫉恨。 “妹妹这话这话从何说起,什么红人不红人的,太皇太后对待六宫一向一视同仁,本宫倒是想做红人呢,天天的抄经书佛堂跪拜的,可惜太皇太后也不给本宫这个机会啊。” 舒婉自嘲一笑,太皇太后可没少把她叫到永寿宫抄写经书,抄错了一个字都不行,抄完之后还要在佛堂跪拜,说什么这样才有诚意云云的。 如今一支七尾凤簪更是将舒婉推到风口浪尖上,舒婉心里早就把太皇太后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那七尾凤簪可不是谁都能用的,太皇太后却独独赏给了姐姐,由此看来之前种种不过是太皇太后老人家对姐姐的考验罢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怕就是如此了吧。” 舒婉绽开一笑,“原本以为妹妹是个聪明,竟没想到也这般糊涂,不过罢了,太皇太后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透的,若是妹妹有空不如亲自去请教太皇太后,妹妹回头若是知道了别忘了告诉本宫一声,免得本宫整日提心吊胆的供奉着那七尾凤簪。” “妹妹可是要进去,若不进去那本宫便先走了。” 说罢便抬起手,扶着知行的胳膊婀娜的走进了殿中。 温僖贵妃站在原地表情变化莫测,“哼,本宫到要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温僖贵妃对着舒婉的背影冷哼一声,接着怒甩帕跟着进了承乾宫。 “玉贵妃娘娘到。” 内殿正在讨论着热烈的妃嫔们听到通传讨论声嘎然而止,不约而同的抬头移眸注视着背光走近的舒婉。 舒婉扶着知行的手进殿,果然见众妃嫔脸色各异便知她们已经知道,如此心里了然,想来今日皇贵妃不会让她这般轻易好过的。 ------------------------------------- 带着满心的疲惫从承乾宫出来,舒婉是一句话了也不想再多说。 这些天她天天受其他妃嫔的冷嘲热讽,因为皇贵妃的暗中挑拨连一向最沉稳的惠妃也觉不住气,更比说一向不饶人的宜妃,再加上一个阴阳怪气说话柔中带刺的淑妃,舒婉简直心累极了。 舒婉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这些女人,这都是多长时间的事了还揪着不放,从去岁冬说到今年春,不过她算是见识到后宫女人堪称极品的嫉妒心与小心眼。 真不知道那些个女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后宫里的主子何时成了太皇太后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还不都掌握在康熙手里,若是康熙真有别的打算,皇早就传出风声来了,还用一直托拖吗。 这到底是说她们聪明好还是不聪明好,说聪明吧被人当枪使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说不聪明吧个个阴谋诡计百出,让人防不胜防。 其实舒婉那里知道,后宫的妃嫔们就算开始想不知道这么久也早就想明白,就如惠妃宜妃她们,能在后宫立稳还能生下儿子养子都没有蠢的。 只不过既然有人提供这样的机会,引起后宫妃嫔全都对舒婉嫉妒嫉恨齐心对付舒婉一人她们自然不会放过。 她们就是暗自想着若是能借着众人之手将舒婉拉下贵妃之位最好,就算不能也要让舒婉掉层。 不过她们到底低估了舒婉的能耐,虽然疲于应付后宫妃嫔们的言语针对,但是这话语上的挑拨讽刺只要不过分舒婉并不在意,耗费她更多精力的是防范那些女人暗地里的阴谋算计。 至于那些嘴贱的妃嫔们,她也不过略施小小惩罚,她们在意什么,她便朝什么动手。 得意自己美貌的,让她起个红疹,没半个月好不了,自然也出不了门,自觉声音甜美的,让她喉咙发个炎,发出个跟鸭子似的声音看她还敢不敢说话。 惯是明着柔柔弱弱,背地里手段不断的淑妃,舒婉干脆让她在承乾宫宫门跌个大跤,就算不磕掉颗牙也让她磨破脸。 淑妃不是一直自持美貌吗,伤了颜看脸面看她如何顶着一脸上伤去见康熙。 “姐姐,等等啊,姐姐。” 舒婉正要上撵突然听到宜妃的声音停下回头,就见宜妃正踩着摇曳婀娜的碎步走来。 “宜妃叫本宫有何事?” 对上宜妃幸灾乐祸的眼睛中掩不住的嫉妒,舒婉实在不想和宜妃多做纠缠。 “瞧贵妃娘娘这话说的,可真是让没没伤心,怎么,难道没有事妹妹就不能姐姐说说话不成?” 宜妃明艳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张扬笑容,上扬的声调怎么听都像是在找茬。 第三百四十一章老夫老妻 看着舒婉的面容依旧年轻风华不见,容貌甚至较之前更盛,一举一动中变得成熟婉约更添风情,宜妃心里的嫉妒眼中掩也掩不住。 仔细算算还真是吓了一大跳,舒婉比当今圣上还要大上三岁,今年快要年近四十了,看起来竟然比她还要年轻许多,难道宫中盛传的舒婉手中有什么不老秘方一事是真的不成? 宜妃一向自诩自己的美貌在后宫当中就算说不上是第一,那也得是第二,看在舒婉面前,那就是个渣渣。 不过宜妃这些心理活动舒婉自是不知,看着宜妃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舒婉压根没想再和宜妃纠结下去。 “宜妃要和本宫说什么话?本宫今日出来久了,小十找不到额娘这会怕是闹起来了,宜妃若是没有重要事情的话那本宫就先回去了,待有闲时随时欢迎宜妃到景阳宫喝茶。” 舒婉上来就没来姐姐妹妹那一套,直接拿位份压宜妃,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说完也不待宜妃再说话,舒婉转身径直上了轿,直接命起轿走人,空留宜妃站那,明艳的娇容瞬间充满了怒气与嫉妒, “哼,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的什么时候,”宜妃冲着舒婉的轿替气愤的甩袖,“走,回宫!” 宜妃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舒婉却一字没落的听得清清楚楚,宜妃最近屡次找她麻烦,虽都是过过嘴瘾,可像只苍蝇似的惹人厌烦,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应付宜妃了。 放出神识锁定宜妃,掐起指诀一道灵力打向宜妃的膝关节,整要低头入轿的宜妃倏然脚一软整个人扑倒狠狠的撞到了轿顶横椽上,‘咚’的一声响老远都能听见。 后面不断传来宜妃尖叫呼痛叫骂的声音和奴才求饶的声音,不过这些舒婉并不感兴趣。 这一撞没个十天半月宜妃额头上的肿块乌青别想下去。 轿辇还没到景阳宫门口老远就见红莺在宫门口伸长着脖子望着。 “娘娘,是雨旋和雨萍两人,”轿外知行低声告诉舒婉。 “出了什么事?走快些。” “娘娘。” 雨旋和雨萍一见舒婉的轿辇立马迎了上去。 “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 “娘娘您可是回来了,皇上已经在里面等了半个时辰,现在正在书房,奴婢们正盼着着娘娘呢。” 一听这话,舒婉也不敢放松,赶紧下轿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康熙正抱着泽雅和胤祚写大字,泽雅是个爱捣蛋的,不过胤祚也好不到哪去,抓起毛笔就傻乐个不行,把墨汁摔的到到处都是。 舒婉一进门就看见康熙这幅憋屈的表情,赶紧把两个孩子从康熙身上扯下来然后交个奶嬷嬷,让奶嬷嬷们把两个孩子抱下去,不然再这样下去康熙怕是要爆发了。 “泽雅和胤祚最是顽皮的了,皇上不必惯着他们。” 舒婉绞了帕子给康熙擦拭手上的墨汁,一边擦还一边笑。 “你笑什么?” 康熙有些不悦,原本还想和两个孩子一起交流交流感情,谁曾想两个孩子简直皮的不行,可快要把他磨疯了。 泽雅也就算了,女孩子自然要从小惯着宠着,长大了才不会小家子气,这才是满洲的姑奶奶作风,只是胤祚可是个男孩,竟然也学着泽雅一样撒娇耍赖,怎么能这样娇惯呢? 舒婉笑道:“刚才皇上怕是快让那两个皮猴子给逼急了吧,他们两个人从小就顽皮,臣妾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整天傻乐什么,笑呵呵的,臣妾怎么舍得下狠手,皇上您说这该怎么办呢?” 胤祚可能是因为从小就跟泽雅亲的缘故,如果说泽雅是宫里头的第一小霸王,那胤祚就是第二小霸王,舒婉也时常被他们两个人的恶作剧气的跳脚。 不过有时候气得发疯,有时候又爱的不行,小孩子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生物吧。 舒婉低头给康熙将袖子卷起来,“也不知道是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祚也不跟他的哥哥们亲近,整日跟在泽雅后面像条小尾巴似的,泽雅做什么他也做什么,要是臣妾不说,那些说不定还有人会以为他们两人是一对龙凤胎呢。” 康熙点点头,“确实,胤祚从小就是泽雅带着长大的,姐弟间互相照顾是好事,至于胤祚的性子,等他大一点朕找个先生好好教导便是了,不过先跟你说定了,若是到时候胤祚来你面前哭闹着求情,朕可是不会心软的。” “是,臣妾知道,这种事臣妾又不懂,自然全听皇上的,皇上选的人怎么会不好呢?” 舒婉拉着康熙的手坐到桌前,见面前摊开的是一本周髀算经,康熙看的认真还用朱笔在上面圈出了好几个地方,与旁边舒婉鸡爪划拉似的涂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朕记得你之前喜欢看游记,怎么看起这个来了?” 舒婉挑了挑眉,“这本书晦涩难懂,曰过来曰过去的,臣妾睡觉之前读几段,没一会便睡着了。” 这本算经算得上是经典,什么勾股定理,天圆地方说里面都有提及,而且做了详细的论证。 不过很多知识舒婉都学过,就算没学过稍微一想也能想出来,作为一个被数学磋磨过十多年的人来说,舒婉表示这算经里面的东西完全都是小意思。 康熙哑然失笑,果然,刚才看到书页旁边的那不成形的痕迹便早就预料了,只是没想到舒婉会如此直白丝毫不加遮掩的说出来,而且还说的如此坦荡,丝毫没有任何要遮盖的意思。 也是,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呢? 想到老夫老妻这个词康熙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激情是有的,甜蜜也是有的,只是如今看到舒婉更多地是一种能够让他安心的感觉。 就像今天,他从乾清宫出来先去了御花园走了许久,又拐弯儿去了天一门,心中的那股烦闷始终无法纾解,走来走去,一抬头,嘿,竟然到了景阳宫。 他从小便知道当皇上是要立于万人之上无人之巅的,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他喜欢看人熙熙攘攘的像鱼儿般争来争去,而他就是在一旁洒下鱼饵的人。 直到遇上了舒婉,这个心狠手辣冷心冷肺的女人,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若是有一天他先去了,她会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不对,说不定还会欣喜,表面上做出戚戚哀哀的表情,晚上的时候蒙着被子一个人在被窝里偷偷的笑,才是她能做的出来的事情,总之是不会为了她伤心的。 她对于他,始终没有放下心来,眼神里总是带着戒备,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目的似的。 试探、猜忌、争锋相对始终存在两个人中间。 不过这些年,她对他确实也是极好的,事事无一不体贴周到,还会想出很多新奇的法子逗他开心,当然有时候也会让他气的跳脚,每次康熙会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耐性竟然那么好,堂堂一国的皇帝竟然被一个女人嘲弄。 不过,这是挺有意思的不是,要是别人,他才不乐意跟它们斗嘴呢。 想到这,康熙不禁噗嗤一笑,伸手抱住了舒婉。 舒婉摸不着头脑,康熙眼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柔情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总是康熙不是在生气就是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二章真相 康熙最近来天牢来的频繁,主要是最近天牢里犯人数量太多,而且事关重大,有些犯人可以让底下人去审问,而有些犯人他必须亲自审问才行,不知不觉就忙过去了许多时候。 二十五年,又一届选秀开始了,舒婉还特意离着远远地看着那群朝气蓬勃的秀女。 十四五岁,甚至十三岁的小姑娘们,无一不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进皇宫,带着家族的期盼以及对自己对于未来的向往。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惴惴不安,这不就有几位藏在袖子里的指尖都泛白了,额角处也冒出了滚滚冷汗,瞧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这次选秀舒婉是不怎么关心的,无非就是那么个流程,看中了就赐香囊看不成就撂牌子罢了。 不过宫里头可是有一位在时时刻刻关注着选秀之事,那就是惠妃。 如今大阿哥已满十四岁,也该娶福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惠妃的儿媳妇应该就要从这批秀女中选一位,惠妃自然要擦亮眼睛好好挑选。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位身着蓝绿色旗装,头上别着一朵海棠花的秀女随意与站在身侧的另一位秀女闲聊起来。 看那位秀女不解的看向她,也是,在场的秀女都是各地千挑万选选上来的,家里人自然也都反复教导过了进宫以后要少听少说,遇上这么热情的人自然要多点防备心。 首先开口的秀女接着说道:“我是神乐署署正郑白之女,郑隐隐,你呢?” 那位秀女腼腆的笑了一下,“我是尚书科尓坤之女红霞,今年十五。” 郑隐隐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红霞,原来是尚书之女,怪不得身上的衣服,头上的首饰都是京城如意坊的呢。 当初她进京的时候就曾听说过京城如意坊的名气,也想买件心意沾沾喜气,也希望能够借此让皇上眼前一亮,谁知道一打听,最便宜的也要上千两银子,至于贵的,那还不得上万两银子。 对于囊中羞涩的郑隐隐来说,要她花上千两银子买一件衣裳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穿着姨娘给她新做的衣裳,虽然样式姨娘的手艺很好,可是站在一群京城贵女之中,郑隐隐的那份小家子气就格外突出,简直让她懊恼极了。 一旁的红霞也早就注意到了郑隐隐不含善意的目光,可是来之前额娘告诉过她,千万不要轻易得罪人,若是那人落选了倒也罢了,但是一旦选上,那可就是皇上的女人,轻易得罪不起的。 红霞性子从小就软,又特别的心善,她的额娘阿玛可是为此操碎了心,这宫里你争我斗,那能适合红霞这孩子呢? 红霞握紧了帕子,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成为皇上的女人,更不想成为某位阿哥或者是某位宗室王爷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脾性上的缺点,也不想与任何人争,只想安安静静的撂牌子落选,然后回家让阿玛为她指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嫁了去。 正当红霞想事的这功夫,郑隐隐已经与其她秀女打成一片,话里话外的问各位秀女的出身。 当然各位秀女也不是傻的,郑隐隐的话她们怎么可能听不出,只是她们彼此也想借此了解一下对手的出身,所以一群各怀鬼胎的人交谈之间竟然分外的和谐。 ------------------------------------- 钟粹宫 乌雅氏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每次出行必然有一大群人前后随行,去御花园逛了一圈之后,乌雅氏回到钟粹宫,进到寝室,将除贴身宫女之外的人都遣了出去,乌雅氏这才开口: “人还好吧?可都照顾周到了?” 乌雅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便解开衣裳将藏在底下的软枕抽了出来。 她其实并未有孕,或者说,有孕的并不是她,这几个月,她一直用不同形状的软枕来冒充孕肚,还得时不时的装出孕吐恶心等现象,更得提放着自己假怀孕的事情不会让别人发现。 还好一直给她诊脉的乌太医是她的人,所以她才能顺利的瞒过这几个月不被人发现。 乌雅氏自然知道她谎报有孕犯得是死罪,可是只要等她有了阿哥,那孩子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她就不信到时候皇上真的能狠下心让新出生的小阿哥没了额娘。 其她女子有孕是身体上的劳累,而乌雅氏有孕则是心里上的劳累。 “小主放心,都已经安置好了,四个乳娘轮番伺候着,不敢有丝毫差池。” 听此言乌雅氏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身旁的榴花却是已经满身冷汗。 自家小主并没有怀孕这件事作为近身伺候的榴花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家小主上次生产伤了身子不能有孕,所以小主便同意了让身材样貌甚至声音都与自己极其相似的青珠进宫。 上次趁着胤祦阿哥的忌日,小主故意伤心喝醉,引得皇上怜惜也喝了几杯,之后便让青珠代替她去侍了寝。 原本榴花以为自家小主是想让青珠借此上位的,没成想第二日她进屋里伺候的时候这才发现睡在皇上身边的竟然是自家小主,而青珠变成了在自家小主身边伺候的宫女! 当时榴花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后来太医诊断青珠有孕之后,自家小主竟然直接用簪子划破了青珠的脸,让青珠这辈子也没了能够成为皇上女人的机会。 “本小主让你怀上皇嗣就已经是极大地恩典了,之后你变乖乖的养胎,等日后诞下阿哥,不光是本小主的荣耀,也是乌雅氏一族的荣耀,你的阿玛和你的额娘都会因此得到回报的!” 至今榴花还记得当初青珠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那种绝望的表情,好像彻底溺水的人挣扎了许久终于要触碰到睡眠,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忽然一双大手,又把人按到了水底,万劫不复。 自此之后,青珠便被小主偷运出宫养胎,乌雅氏的族人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也派了许多人手前去。 一切的一切,只等青珠顺利生下阿哥了,想到这榴花忍不住瞥了一眼重新往肚子上颤纱布的乌雅氏。 “小主,今日秀女入宫,小主可要去瞧瞧?” 乌雅氏顿了一下,这些日子她净忙着这阿哥一事了,竟然忘记了今天是秀女入宫的日子,转念想了想问道:“这次选秀还是让皇贵妃主持吗?” “不是,皇贵妃的额娘前不久病了,皇贵妃很是忧心,也跟着病了,所以皇上这次特意命温僖贵妃娘娘主持选秀,惠妃、宜妃、淑妃辅佐。” “呵”乌雅氏不屑的轻笑一声,皇贵妃怕不是得的是心病吧,最近发生的事情怕是把皇贵妃气的不轻,想起前几日去承乾宫请安时见到皇贵妃那病恹恹的样子,乌雅氏就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哦,对了,玉贵妃呢?怎么没听你提起玉贵妃的名字?玉贵妃资历老,又是贵妃,若皇贵妃病了的话,理应由她来主持选秀啊?” “回小主,玉贵妃也病了,皇上体贴,所以就没让玉贵妃主持此事。” 听到榴花这样说,乌雅氏顿时无语,这玉贵妃怎么老是生病啊,还偏偏一遇到这种大事就生病,还真是巧了,乌雅氏不屑的扁扁嘴,果然玉贵妃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惯会在皇上面前装模作样,总有一天,她要揭穿玉贵妃的真面目! 乌雅氏穿好衣裳,又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确定没有纰漏了这才让一直候在殿外伺候的宫人进来。 “本小主有孕之后总是觉得胸闷,听说今日秀女入宫,本小主正好也去凑凑热闹。”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三章红霞 “胤褆,看到了吗?那位是伊尔根觉罗氏之女红霞,温婉大方,贤惠有礼,又是嫡出的贵女,若是能成为你的嫡福晋,对你可是大有帮助啊。” 惠妃带着胤褆走到树后,指着前面那群刚刚走过去的秀女中最中间的那个说道。 等秀女走了过去,母子二人才缓步从树后出来。 胤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唯诺着点头称好,其实对于娶嫡福晋这件事,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要娶的,还不如娶一个对自己前程有帮助的。 当然,若是那女子体贴知意,能够上上下下将府里打理好,那便是最好的了。 秀女还没入宫之前惠妃就已经着人打探了这匹秀女的出身来历,又从其中反复挑选,这才最终选中了伊尔根觉罗氏家的女儿。 论出身,伊尔根觉罗氏不是这批秀女中最好的,毕竟前面还有来自科尔沁的宝音郡主和出身八大姓的贵女们,可这些贵女一部分是要被选进皇上自己的后宫,一方面,皇上还要为太子挑选侧福晋,自然轮不到她的胤褆。 可话又说回来,伊尔根觉罗氏的出身也绝不算低,虽说伊尔根觉罗氏这个姓氏并不算是大姓,但是人才不少,这位名叫红霞的秀女又是尚书之女,等明年胤褆到了上朝办事的年龄,若是能有这样一位岳丈辅佐那也是极好的。 再说了,红霞是嫡女,从小受到的教导与那些庶出的女儿是不一样的,婚后定会恪守三纲五常,管理家务理清内宅更是从小便开始学习的,只有这样的女人嫁给胤褆作为福晋的话,惠妃才能放心。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若是没有个好福晋在家里守着,胤褆怎么能安心的在外拼搏呢? 惠妃心里的小算盘大的噼里啪啦响,俨然已经将红霞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今日带胤褆过来就是为了让他看看满意不满意。 红霞长相真不算出众,普普通通的长相,只是身上的那份沉稳倒是极为可贵的。 见胤褆没有什么异议,惠妃就开始准备下一步了,皇上早就对她说过这次要给胤褆指婚,那么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让皇上将红霞指给胤褆。 明着说定是不行的,若是皇上心中没有人选倒还罢了,但若是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她再跑到皇上跟前儿说将红霞指给胤褆,那不是正好撞皇上枪口上,说不定皇上还会以为她有别的想法,归罪她倒是没什么,若是怪罪了胤褆,那可就不好了。 ------------------------------------- 惠妃这边还在纠结着如何名正言顺的让皇上将红霞指给胤褆,景阳宫那边舒婉则是在准备另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她可是谋划好久了之前因为生产、照顾孩子等等一系列事情耽误了,今年正好从马佳·博实口中得知了一个好消息,舒婉觉得她的计划可以启动了。 她面前摆放着一溜儿的瓶瓶罐罐,每个上面都是不同花纹,有简单的祥云纹,也有复杂的花鸟山水纹。 舒婉一个一个的打开仔细观察,然后用簪子挑起一点闻了闻味道,“不错,算是勉强达到了本宫的要求,不过就是这口脂制的还差点意思,油脂味儿太大了,都把那花香冲淡了不少。” “回娘娘,娘娘设计的那种过滤设备刚刚装上,这是第一批,想来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奴婢也会时常督促,绝对能让娘娘满意。” 舒婉点点头,“好,” 这面前摆着便是舒婉发明出来的化妆品,虽说这个时代原本就是许多不同的化妆品,但是舒婉使用了几种之后,发现这些化妆品比她制作的差多了。 且说那胭脂吧,用传统的那种过滤出来的花汁不仅损耗高,而且颜色也不好,不能持久,而且抹在脸上也没有提升气色的作用,但是用舒婉的方法制作出的胭脂,不仅颜色多样,每种可以适用于不同的妆容,而且只需一点就可以提升整个人的气色。 至于眉膏、口脂等物也是如此,剩下的几种则是舒婉制作的护肤品,滋润皮肤,美白提亮,这都是面向普通大众的产品。 当然,也有高端产品,专门为每个人的皮肤状况定制的产品,不过这一条线舒婉还在研发当中,目前这几样就足够了。 一年多以前舒婉就让人在宫外建了作坊,今天这些就是第一批产品,虽说不能让她完全满意,但是已经达到了她心中百分之七十的期望,也算很好了。 至于这东西怎么卖? 去年广州开了十三行,与海外广通商贸,舒婉打算时候到了便派一批人去海外建立作坊,给这些化妆品啊,护肤品啊什么的,换个身份再回来。 这次建作坊也是为了从其中选出得力可靠之人,毕竟派去海外建厂是件耗时耗力的事情,这时海外应该已经有蒸汽机了,若是整个工厂能够逐步的实现机械化,那舒婉肯定能够赚的个盆满钵满。 至于舒婉怕不怕背叛,舒婉一向的想法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若有人真的辜负了她的信任,她在那些人体内种下的灵力可不是白种的,分分钟让他们尝尝四肢断裂爆体而亡的滋味儿。 所以这些日子舒婉也很忙,不得不经常躲在房间里,然后偷跑出皇宫。 所以遇见平原的次数自然也多了起来,搞得平原还以为她在宫外有别人了呢,有好几次都被舒婉在偷偷跟踪她。 对此舒婉只想一个手刀扔过去,劈他个半身不遂。 “哎,我说贵妃娘娘,您若是再偷跑出来,微臣就真的没办法跟皇上交差了。” 平原站在屋顶,对着站在另一个屋顶上的舒婉说道,声音很低却传播得很远,正正好传到舒婉耳朵里。 这几日他夜夜在景阳宫附近巡视,每次都能看见舒婉,虽说之前舒婉也经常出来,但是从未这般频繁,他不禁好奇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还有,难道舒婉身为贵妃都不用侍寝的吗?这样每天晚上都偷跑出宫,真的不怕皇上发现吗? 对此舒婉倒是不太担心,一方面她早就在景阳宫留好了替身,另一方面,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自然会知道,到时候便会第一时间返回景阳宫,这也是她经常出宫还是如此有底气的原因。 不过这些她是不会告诉平原的,就让他猜去吧。 舒婉没有理会他,而是说道:“你眼下的乌青重了很多了,这些日子白日里也不常见你,你是去那里了把自己糟践成这个样子?” 说完便对他挑了挑眉,一脸戏谑不加掩盖。 “你…”平原翻了个大大大白眼,“微臣再忙也忙不过贵妃娘娘您啊。” 舒婉荷然一笑,呵,果然出息了,于是接着说道:“听说南巷来了一位唱曲儿唱的十分好的姑娘,叫什么来着?” 舒婉看着平原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猛地一拍手,似乎终于想起来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叫樊长亭,樊姑娘,我记得几年前还听她唱曲儿,就在那花船上,当时你还和我说那位樊姑娘和你是旧识?我没记错吧?” 看着舒婉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平原冷哼了一声,一道残影闪过,再看时,屋顶上已经看不见人了。 舒婉摇摇头,那位樊姑娘也真是够痴情的,从江南一直追到京城,苦守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见平原一面。 可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味地痴缠只会让人感到可怕。 舒婉摇摇头,感情啊,果然是种复杂的事情,爱的人难受,不爱的人也难受,何必呢?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四章宝音郡主 永寿宫 舒婉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今儿天热,一向不爱出汗的她竟然也出了一身汗。 下了轿辇,看着天上挂着的大太阳,知言连忙招手让一直跟在身后的撑伞的小太监将伞递上来。 “撤下吧,”舒婉摆摆手,“就几步路的事儿,不必麻烦了。” “是。” 今日她正在景阳宫中吃着冰碗逗着泽雅和胤祦,永寿宫皇太后身边伺候的老嬷嬷就突然前来拜访,说是皇太后请她去永寿宫喝茶。 好端端的喝什么茶,舒婉心下一思量,怕是皇太后又有话要对她说吧。 刚走到殿外都听到得浅浅的低泣,舒婉心中的疑惑更重,进殿一瞧一个穿戴艳丽的小姑娘正正窝在太后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啜泣着。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后对舒婉也没多严肃,本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常见面总有些面子情份在。 宫女立即搬上了绣花软凳,舒婉坐下后,这才开口:“呦,这位小可人是谁,怎么还哭成这样了呢?” 太后颇为无奈的的看了舒婉一眼,“瞧你这话说的,就知道你是个狭促的,她是哀家的侄女,叫做宝音,也是这届的秀女。” 这话一出,舒婉便大体猜到了太后今日叫她过来的目的,一个是得宠的贵妃,一个是还未入宫的秀女,背后又有太后撑腰,有些话太后不能对皇上说,但是舒婉却可以。 想归想,不过舒婉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事总得是求人的那一方先开口不是? “原来是宝音郡主,臣妾在景阳宫养病的时候曾听底下那几个多嘴的小宫女说起起过,都说郡主聪慧机智,更是有草原上的布哈达之称,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莫不是谁给您委屈受了不成,若是真受了委屈可只管告诉太后娘娘,有太后娘娘给您撑腰呢!” 听到舒婉这样问,太后冷哼一声,怀中的少女哭的更加起劲儿了。 “哼,还是那些个自以为了不得的让哀家的宝音委屈了。” 太后在宫里几十年,一年到头难得见一回娘家人,如今看到宝音受了委屈自然心疼不已。 “宝音格格是亲王之女亦是郡主,在众多秀女之中是身份很是尊贵,竟有人有眼无珠敢给这宝音格格委屈受,可见是不知道规矩的,太后娘娘可要让管教嬷嬷们好好教导才是。 进了宫便是皇上的妃嫔,若都这般不知道规矩、不守规矩的话,那这宫里岂不是乱了套了。” 舒婉义愤填膺的说道,其实事情是怎么回事她早就知道了,不过是秀女之间的争斗罢了,这样的争斗每年都会有,只是今年竟然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宝音郡主给牵扯了进去。 秀女们能通过各地的选初选进宫自然是个个都有过人之处,再说,她们现在同为秀女,起点一样,自然是谁都不服谁。 不仅如此,有些秀女还会暗地里是些下作手段,让她人不得不提前退出选秀。 就像这次事情一样,那几个人原本是想要陷害另一秀女的,不想却被那位秀女给发现了,那位秀女倒是个聪明人,被陷害了愣是一点也没声张,反倒是直接将赃物物塞到了宝音郡主的床铺下,于是乎宝音郡主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管教嬷嬷拿了个人赃俱获。 因为牵扯到宝音群主身份特殊,管教嬷嬷不敢专断,又禀报了皇贵妃,皇贵妃怕惹怒两宫太后连忙叫人彻查,谁知道一查竟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那位被陷害的那位秀女可是今年赫舍里氏一族送进宫的,皇贵妃只能将事情压下。 事情又是牵扯到宝音郡主,又是牵扯到元后一族,皇贵妃自然是不能轻易处置她们,不但不能处置还得帮忙将此事遮掩过去,于是那几位原本打算算计别人的秀女就被毫不留情的撵出了皇宫。 秀女落选和秀女被撵出宫那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若是落选了,拿回家之后便可以自行婚嫁,另寻夫婿,可是被撵出宫,那代表什么? 代表这位秀女品行不端,德行不正,甚至有可能得罪了宫里的某位贵人,这才被撵出宫的,这样的女子不仅会成为笑柄还会成为整个家族的污点,怎么可能有人敢娶,更严重者甚至会因为家族中出了这样一个污点,而导致整个家族的女子受到轻视。 所以被撵出宫的秀女通常只有两种下场,一时出家做尼姑,与青灯古佛为伴,二是自杀,这样可以保住家族的清白,也不会影响到家族中其她女子的婚嫁。 皇贵妃嚯嚯嚯一番雷厉风行,事情是被压了下来,可被栽赃的宝音群主确实是受了委屈。 虽然舒婉知道是谁给宝音委屈受,不过连太后都没有点出来,更不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舒婉之所以刚才提出要好好教导各位秀女的规矩,是想说她对此也无能为力,不过可以让管教嬷嬷们以教规矩为名义光明正大的为宝音郡主报仇,毕竟入宫要学规矩这事是那位秀女都不能避免的,若是嬷嬷们稍稍严厉些,那些秀女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想来太后也是明白的,可是舒婉却没想到自己一时好意竟掉进了太后设的陷阱里。 “你说得对,今年那些秀女们的规矩就是差了些,哀家得和皇贵妃好好说说才行,秀女进了宫就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皇室都得跟着无光。” 太后显然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脸上的怒气终于散了,看着舒婉的目光柔和不少。 “说起来还是贵妃你们那届秀女的规矩最好,就是那些个指给宗室亲王家的也是好的。” 舒婉拿起帕子轻轻一笑,“那还不太后您教导的好,臣妾还记得当初来永寿宫的时候太后您身边的阿嬷嬷还亲自教导了臣妾几句,臣妾受益无穷呢。” 奉承的话谁不会说,再说舒婉说的是事实,当时她入宫第一次来永寿宫拜见太后,当时因为太过紧张,差点磕到台阶上把门牙磕掉,那位阿嬷嬷可是好好‘教导’了她一番呢。 “你也是有福气的,如今你膝下有了四个孩子,个个懂规矩有孝心,哀家见了都喜得不得了。 哎哀,家的宝音虽贵为郡主,但却是自小在科尔沁长大,又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她的规矩与京中贵女比起来倒是差了些,哀家想着若是宝音能够得你指点一二,以后必定是享用不尽。” 虽然太后嘴里反复说的是宝音郡主规矩不好,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处处透露着相反的意思,太后那双眼睛不复以往的呆木,看向舒婉的眼神中透着精光和淡淡的威胁。 现在后宫这些妃嫔中舒婉便是极得宠的,这些年舒婉是怎样一步一步的从常在升到贵妃之位她可是都是看在眼里,不仅如此顺利还能生下四个孩子,并且四个孩子都能健健康康的平安长大,心机手段自然高于常人。 而且舒婉得宠,若是宝音能够与她常常接触,那么见到皇上的机会也会大大增加。 宝音年轻漂亮,虽然容貌不及舒婉,但是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若是皇上能够看中宝音,那自然是更好。 宝音是她娘家人,虽说皇上还没开口到底要不要宝音入宫,但是她也总要为宝音谋划一二才行。 不过这事她不能出面,所以找舒婉再适合不过,舒婉资历老,与皇上的情分深厚,若是舒婉能够开口向皇上推荐宝音,那么宝音入宫就是妥妥的事情了。 太后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那么便是笃定了舒婉不会拒绝,不说别的光是于孝道这一点上舒婉便不能拒绝她。 可是以孝道来压人,那也得被压的人遵从孝道才行。 舒婉对她的额娘、对于马佳氏一族,自然是有孝道的,毕竟她的身体里流着一半马佳氏一族的血脉,可是对于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那还真的是一点也没有,不过身处后宫,必要的尊重和伏低做小是必须的。 舒婉一直不明白这一点,若是身为长辈,不但没有丝毫的长辈该有的威严和智慧,反倒是无休止的拿孝道来压人,那么这样的长辈,也值得去孝顺、去尊重吗? 舒婉的答案是不。 第三百四十五章太后的谋划 一旁的宝音听到太后让舒婉指点她,面上不由一喜,悄悄的从太后怀里抬起头望向舒婉,连时不时的抽泣也止住了。 在入宫之前她就听说过后宫得宠的那么几个妃嫔,舒婉便是其中极为得宠的一个。 虽然从小骄纵,但是宝音并不是个蠢笨的,今日太后让舒婉指点她的意思她自是知道。 若是她将来也能像舒婉一样得宠,再生上几个阿哥在后宫当中占得一席之地,那么说不定她也会和太皇太后一样成为科尔沁的荣耀。 小姑娘眼中的兴奋与野心丝毫没有掩饰,甚至整个人都不复刚刚的伤心散发着兴奋的气息。 见到舒婉看向她的眼光事连忙低下头,心中已经暗暗思考起该怎么样让舒婉成为她的垫脚石,她也好能够一步登天。 在听到太后这么说,舒婉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太后这是在算计她吗?而且还拿三个孩子威胁她? 呵,真是可笑,她连太后太后都不怕,更何况一个久居深宫,势力寥寥的太后呢? 既然老了,便安心的享受该有的荣华富贵就得了,整天搞这么些幺蛾子做什么呢? 太皇太后如此,太后也是如此,只是太后一直隐藏的很深,伸到竟然隐藏了几十年都没有人发现。 想到这儿,舒婉脸上的笑意更深: “太后看重臣妾这是臣妾的荣幸,臣妾本不该辞,但是臣妾的规矩也是当年选秀时管教嬷嬷教导的,其实臣妾学得也很是粗糙,那些管教嬷嬷更加无法与太后您身边的嬷嬷们相提并论,臣妾实在没有办法担起这个重任,再者宝音郡主身份贵重,如今后宫有皇贵妃娘娘在,若是越过了皇贵妃由臣妾指点宝音郡主的话似乎有点不合适。” 六感敏锐的舒婉刚才明显感觉到宝音身上散发的兴奋、得意和野心,心里十分不屑。 只要是个明眼人便能看出道皇上是不会让蒙古的女人在后宫做大的,这些年选秀进宫的那几个蒙妃哪个能有好下场呢,除了一直禁足在延禧宫的惇嫔和已经死去了的死去的慧妃之外因为身份特殊而在死后才得了追封之外,其她人得到的不过是一副薄棺罢了。 就算宝音出身再高,康熙也未必会看得上啊,其实康熙曾和舒婉说过,这批秀女中除了有几位是已经内定好了之外,其她的,要不是就是彻底落选,要不就是指给宗室里那些没有娶福晋的阿哥。 对于宝音郡主康熙也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原本康熙是打算将宝音指给郑献亲王之孙,如今的简亲王的次子扎康。 扎康也算是皇室之中稀少的没有长歪的好苗子之一了,继承了祖父辈的果敢勇猛,有勇有谋,若是宝音能嫁给他,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美满姻缘。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宝音郡主的野心可是真不小,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嫁给那位阿哥,一开始的目标便是康熙吧。 听了舒婉这番明显推辞的话语之后太后很是不悦,表情也一下子阴沉下来,“怎么不合适,就算出身再尊贵入了宫也一样只是秀女,你是一宫主位又身为贵妃,自然有资格指点秀女,皇贵妃这些日子为她额娘的事情操心,温僖贵妃又忙着主持选秀,那顾得上哀家的宝音,遍看后宫之中,也只有你最有资格了。 若是皇贵妃有什么话说,你就直接说是哀家让你指点宝音的,让她有话便来找哀家说。” 舒婉拒绝的话太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蒙古妃嫔在皇帝后宫怎么样她又怎么怎么会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舒婉指点宝音。 宝音出身再尊贵,单因着她出身于科尔沁草原这一点皇帝就不可能给她高位。 她也不期望宝音能够得宠,只盼望着宝音能有一儿半女,不要像她和皇帝的其他蒙妃一样孤老宫中。 再者,太后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让舒婉和宝音从这刻起便扯上关系,最好能把两人绑在一块儿,这样就算舒婉再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以后若是有一天宝音犯了错或者是受到皇上怪罪,宝音还可以将舒婉推出来抵着。 不过这层太后从没有对宝音说过,毕竟如果可能的话,她也是盼着后宫能够平平静静的。 听出太后话的不容拒绝的坚定,舒婉无奈只能接下这烫手山芋,“有太后这番话,便是给臣妾壮了胆了,若是宝音格格不嫌弃臣妾学的粗糙,臣妾倒是愿意宝音格格一二,就怕宝音格格看不上。” “我怎么会嫌弃呢,能得贵妃娘娘的指点可是我的荣幸,还劳烦贵妃娘娘尽心指点我,将来等我进宫,也能报上一二。” 宝音略显幼稚明艳张扬的小脸上带着欣喜得意的笑。 舒婉很是无奈,今日的宝音和当初的布顺达何其相似,都是一样的张狂无知,皇上还没开口,竟然就能肯定以后她一定能够进宫,而且还敢如此大胆的直接和舒婉说话。 要知道宝音现在只是哥普通的待选秀女,不管她出身多尊贵,于后妃而言来说也不过只是个奴才而已。 还说什么要报答一二,真是狂妄得意,不过对上宝音脸上毫不掩饰的笑,舒婉心里也有些了然了。 这样毫不掩饰的性格,这样明艳张扬,直接爽利或许是草原女子特有的吧,只不过进了这后宫,这样的笑怕是再也保持不住了。 “既如此那臣妾就领命了,不过,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原本太后还以为要再多费一番口舌才能让舒婉接下这件事情,没成想舒婉竟然直接就这么答应了,太后也算是放心了一半,语气也开始变得平和起来,“还有什么事?” “太后您是知道的,臣妾身子一向不好,若是耽误了教导宝音郡主那就不好了,所以臣妾还想求个恩典,看看太后能不能指两位嬷嬷与臣妾一同教导宝音郡主,若是臣妾有所纰漏,两位嬷嬷也能立即补上,太后您看如何?”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其实就算舒婉不说,她也是要派人过去,如今舒婉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太后自然不会拒绝,“你果然是个细心的,哀家没有看错你,那就这样吧,哀家明日亲自点两位嬷嬷到景阳宫去与你一同教导宝音,宝音这孩子从小骄纵,你可不能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心软。” 舒婉捂着帕子笑出声,“太后放心,臣妾绝对会把宝音郡主当成臣妾的亲妹妹来教导。” 说完主动上前握住宝音得手,气氛一片和谐。 等舒婉从永寿宫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日暮西沉,身后的宫人手里捧着大盒小盒的赏赐。 这些都是太后为了奖赏她教导宝音的赏赐,当然太后当时的原话说的是,“哀家知道你身子不好,永寿宫里正好有些上好的补品,你带回去补补身子。”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既然太后出手如此大方,舒婉也不好意思再推辞,这些补品都是上好的,就算舒婉自己不用,也可以留着赏人,或者留着做实验,总之用处多多,一点都不会浪费。 至于那个宝音?舒婉低下头浅浅一笑,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太后竟然敢把宝音交到她的手里,还敢算计她,真是勇气可嘉,她一定会‘好好’的教导宝音,为宝音找一个好夫婿的。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六章撞破私情 舒婉住的景阳宫院子里种着一颗桃树,原本种下去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桃核,如今都长成大树了。 现在桃花凋谢,一个个小小的青色果实隐藏在枝叶之中,阳光斑驳的从枝叶之间洒下来,舒婉让人搬了几把竹编的凳子,坐在桃树下,一边享受的吃着冰碗,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嬷嬷们教导宝音郡主规矩。 毕竟她早就说过了,她的身子虚弱,站久了就头晕,只能让太皇太后派来的嬷嬷对宝音郡主进行叫教导。 要舒婉说啊,后宫的各种规矩礼节十分繁琐,其中最让人受不了的便是蹲礼,这蹲礼可是比跪礼难受多了,不仅要穿着花盆底维持半跪着的姿势,而且还一定要保持优雅,面上带着恭敬谦和的笑意,就算低着头也不能不笑,毕竟不笑就是不敬,这怎么能行呢? 宝音还是入京之后才换上的花盆底,换上花盆底之后连走路都一崴一崴的,更何况这最难为人的蹲礼呢。 还没半盏茶的功夫宝音额角处就渗出了汗滴,两条腿也开始打着哆嗦,若不是身边有位嬷嬷及时扶了一把,怕是会直接栽倒在地上。 “宝音郡主,本宫这儿准备了冰碗和芋圆,还是来歇一会儿再接着练吧。” 舒婉冲着宝音招招手,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十分亲昵,也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这几日吃尽苦头的宝音早就对舒婉没了之前的笑脸,还说什么学规矩,分明就是故意折磨她,这大热天还让她蹲来蹲去的,刚才她还一点摔倒,若是摔倒了磕伤了脸,皇上还能喜欢她吗? 宝音这般想着,脸上的情绪也渐渐不悦起来,舒婉扫了扫帕子,“看样子宝音郡主今天也累了,不如就先回去歇着去吧,至于太后那边,本宫自然会好好和太后说说。” 宝音一听顿时歇了火,她来之前太后就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她和舒婉搞好关系,若是她真的能够进宫,少不了要舒婉照拂,若是现在得罪了舒婉,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儿,宝音盈盈的一福身,语气甜腻的很,“多谢贵妃娘娘体贴,不过宝音不累,贵妃娘娘能够教导宝音是宝音的福气。” “宝音郡主果然识大体,这么聪慧的可人想必皇上见到后定会喜欢的,那就请几位嬷嬷接着教导吧。” 说完,便坐回到桃树下,宝音郡主努力扬起嘴角,转身回到两位嬷嬷身边。 ------------------------------------- “真真是累死个人了,这么累,若以后我当了妃子,肯定要向求一个恩典,再也不要行这些烦死个人的烂规矩了。” 宝音郡主一边揉着大腿,一边让宫女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在路上走着,今天她足足学了三个半时辰的规矩,如果不是最后她机灵假装崴到了脚,估计这会儿还得在景阳宫里学着呢。 “文英,你快去给我叫个轿辇来,这花盆底实在太难穿了,我走不动了。” “是。” 文英得令之后立即小跑着去为宝音郡主叫轿辇。 虽说宝音郡主现在只是秀女,但是耐不住有太后这座靠山在背后撑腰,沾着太后的光,宝音郡主不仅可以破例在宫中居住,而且可以乘坐轿辇。 宝音郡主一路上不断哎呦哎呦的抱怨,看了看四周正好有一座假山,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你还是快走吧,我和你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还没坐定,宝音郡主便听到了一个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耳熟,还没来得及她细想,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接着说道:“你放心,额娘已经和我说了,今年皇阿玛就要给我指婚,我一定要向皇阿玛求了你,若是没有你,那、那我就不娶福晋了。” “胤褆…” 宝音郡主一听,这两人分明就是在偷/情,而且其中那名男子还是当今的大阿哥胤褆! 因为今日不停的蹲下、起来再蹲下,宝音郡主身上早就没力气了,现在又听到这么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心中大惊,起身一个趔趄退后半步,正好踩在了枯枝上。 嘎嘣一声,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谁?是谁在那里?” 正搂着美人诉衷肠的大阿哥连忙把美人松开,提起佩剑就要去追。 宝音郡主当然也不是个傻的,捡起一块石头朝旁边扔去,趁着大阿哥分神的功夫连忙撒腿跑的飞快。 “大阿哥,这可怎么办啊,刚才那究竟是谁,万一告到皇上面前,我们…呜呜呜。” 大阿哥没有追到人,加之天色太黑,他只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似乎是个宫女,心里顿时恼恨的不行。 他与秀女私会可是重罪,万一那人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皇贵妃甚至是皇阿玛,就算最后找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那也会影响他在皇阿玛心中的印象啊。 大阿哥这边正为此忧心,结果一转身便看见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心中的气恼也散了,赶紧将人拥进怀中安慰道:“隐隐,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那人抓住的,我俩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嗯嗯,隐隐相信大阿哥。” 郑隐隐抬起那双盛满泪水的眸子,满怀信赖的看向大阿哥,果然又把大阿哥看的是心疼不已,又是好一番好话安慰。 发生了这事,两人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见面了,看着大阿哥远去的背影,郑隐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攀上大阿哥的,虽说当皇上的女人是好,可是今年的秀女众多,她们的出身又比自己不知道好多少倍,郑隐隐心里也清楚,她大概率是会被撂牌子的。 这怎么能行,她千里迢迢的从家乡过来,为的就是争一个荣华富贵的好前程,既然入不了后宫,郑隐隐便把目光投向了大阿哥。 为此她还花高价买来了大阿哥平日里的活动轨迹,于是趁着一次秀女训练的时候,郑隐隐偷跑了出去,‘正好’撞见了从延禧宫请安出来的大阿哥。 这一下子可谓是天雷勾动地火,郎有情妾有意,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你不娶,可是沉浸其中的两人显然忘记了,郑隐隐现在的身份还是秀女,既然是秀女,不管有没有被宠幸,那就是皇上女人,就算是大阿哥也决不能染指。 所以两人只能私下里偷会,郑隐隐一边柔柔弱弱的对着大阿哥欲拒还迎,一边时不时地暗示大阿哥去向惠妃娘娘求情,让皇上把她指给大阿哥。 可是大阿哥自己知道,惠妃早就给他定下了伊尔根觉罗氏家的女儿,若是知道他想要娶她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现在大阿哥心里也是为难的紧。 一面是爱人,一面是额娘,夹在两人中间的大阿哥简直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 ------------------------------------- 第二日宝音郡主照常来景阳宫练习规矩,舒婉正教宝音郡主该如何将这帕子甩的好看的时候,就看见知言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娘娘,…” “啊?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知言点点头,“娘娘您看,咱们宫里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大阿哥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自然得好好找找,待会你就把咱们宫里的宫人全都集中起来,让大阿哥好好盘问。” “是,奴婢遵旨。” 舒婉吩咐完,便又转身看向宝音郡主,“郡主,刚才咱们学到哪了?对了,本宫想起来了,宝音郡主,走动的时候这帕子一定要甩起来,但是甩动的幅度不能过大,来,本宫给您做个示范您瞧瞧…” 舒婉在一旁婀娜的走着,自顾自的甩着帕子,一边走一边向宝音郡主讲解着要点,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宝音郡主脸色的异样。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七章搜宫 现在宝音郡主完全没有一点学规矩的心思,刚才她和舒婉离得近,知言说的话她可是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阿哥昨天在弥安阁附近丢了一块皇上亲赏的玉佩,结果去找的时候竟然没找到,便怀疑是路过的宫人捡到了但是没有上交,惠妃知道以后大怒,竟然还有奴才敢私瞒阿哥的东西? 今儿一早惠妃便向皇上请旨要在后宫中进行搜查,直到将偷拿玉佩的人给找出来为止。 弥安阁附近鲜少有人去,若是能找到昨日谁去过弥安阁附近,那这件事情便也算是解决了一半。 宝音郡主在旁边听得冷汗直冒,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怕是丢玉佩是假,想要借此找出昨天到底是谁撞见了大阿哥和别人偷情才是真吧。 若是让大阿哥找到她,那… 宝音郡主不敢多想大阿哥到底会怎么对待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杀她灭口?! 宝音郡主还未将昨日之事透露给任何人,包括太后,原本她是想以此为把柄,将来说不定还可以用来要挟惠妃,但是如今大阿哥先她一步,说是自己丢了玉佩,这顿时让宝音郡主慌了手脚。 至于将此事宣扬出去?那更是不可能的。 种事就算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都是一件莫大的丑事,更何况想来最注重颜面的皇室,若她说了出去,恐怕第一个不放过她的人就是皇上了。 宝音郡主心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她想了又想,现在惠妃的人还在各宫搜查,那么就说明并没有发现昨天的人是她,那么只要她守口如瓶,到时候惠妃找不到人,也就无可奈何了。 再说她的身份特殊,想必惠妃再怎么样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想来想去,脑子里全被这件事给塞满了,宝音郡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学习规矩,赶紧向舒婉告了假,“贵妃娘娘,我今天早上许是吃错了东西,腹疼难忍,我可不可以…” 说着便用手捂住肚子,做出腹疼难忍的样子来。 见宝音郡主这样,舒婉赶忙上前扶住她:“什么!竟然会这样,宝音郡主怎么不早说呢?这规矩什么时候都能学,您的身子最为重要啊,来人啊,立即去太医院请太医为宝音郡主诊断,宝音郡主,您今天就好好休息吧,等您觉得好受些了,我们再接着学规矩。” 看着宝音郡主匆匆离去的身影,舒婉长舒了一口气,招手将知言叫了过来,“惠妃什么时候让人来搜查?” “回娘娘,就要到了,那些人已经到了钟粹宫,想来下一个就是咱们景阳宫了吧。” 舒婉点点头,“可是已经仔细盘问过咱们宫里的宫人了吗?昨天有人去弥安阁附近吗?” 知言摇摇头,“没有,宫人出宫皆有记录,奴婢也细细盘问了一圈,昨天有三人人去了内务府领了景阳宫这个月的月例和布料,有五人人去了针线坊取娘娘的新衣。 还有小东子他去了花房,娘娘前些天不是说想闻桂花的香味儿吗,花房来人说在温室里养着那株桂花已经开花了,等过两天便是最是最好的时候,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过去的,至于其他人,不是呆在景阳宫里就是待在自己的下房中,确实没有人去弥安阁。” “哦,也不知道大阿哥那块玉佩到底能不能找到?” 舒婉扯了扯帕子,嘴角挂着一个幸灾乐祸的的笑容。 “去把咱们宫里的宫人都交出来吧。” 虽然知言已经那么说了,但舒婉还是让知言将昨日出去的宫人全都叫了出来,毕竟惠妃要彻查,还将这事告到了皇上面前,那她这景阳宫总不能特殊吧。 “奴才给贵妃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不一会儿,惠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玲珑就带着其他几个宫人一起来到了景阳宫。 “起吧,景阳宫昨日出去过的宫人都在这里了,不过本宫已经问过了,他们之中昨日并没有人去过弥安阁,不过为了让惠妃安心,你们还是再问一遍吧。” 听此言玲珑等人赶紧行礼,“多谢贵妃娘娘见谅,既然娘娘已经问过了,那奴婢们也就不打扰娘娘了。” 虽说玲珑几人是奉命行事,但舒婉毕竟是贵妃,再说,宫人们每天去了那里内务府那边都有记档,到时候去翻翻记档便是了,何必要得罪舒婉呢。 舒婉捂着帕子一笑,“既然皇上都已经下旨了,那你们放心查就是了,本宫也不能容忍景阳宫中有这样不规矩的奴才。” “是,奴婢谨遵贵妃娘娘的吩咐。” 最终自然是没有找到的,惠妃这般大张旗鼓的行事,就算有人真的去过也不敢说去过,舒婉想着惠妃如此行事为的就是将昨日那人‘诈’出来。 不过这次惠妃可是打错了算盘,那人可是宝音郡主,岂会轻易上当?少不得还得让舒婉在背后推一把。 “怎么样?找到了吗?” 看着玲珑脸上掩不住的失望表情,舒婉赶忙开口问道:“大阿哥的那块玉佩可是贵重的很,是皇上在大阿哥周岁时亲自赏的,若是找不到的话不只是大阿哥,怕就连皇上都要十分上心吧。” 这话在玲珑听来又是一番别的意思,‘大阿哥竟然把皇上亲赏的玉佩都给弄丢了,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啊,要是找不到,怕少不了皇上的一顿责罚。’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不过惠妃娘娘也说了,只要能将大阿哥的玉佩交出来,惠妃娘娘和大阿哥绝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本宫就知道惠妃心慈,”舒婉点点头,这话也只能骗骗鬼了,不过看起来大阿哥好像并没有将真相告诉惠妃,大阿哥对那个叫郑隐隐的秀女还真是一往情深,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想着要替她瞒着。 玲珑心里早就已经急的不行,既然景阳宫已经查完了,便赶紧带上人去了下一座宫室。 昨天晚上大阿哥告诉惠妃娘娘那块玉佩丢了之后,惠妃娘娘整夜难以入睡,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告知皇上,虽然可能会引来皇上的雷霆之怒,但是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她就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搜查后宫。 据惠妃推测昨日捡到玉佩的许是弥安阁附近洒扫的宫人,或者是路过的宫人,今日她声势浩大的进行搜查,无论捡到玉佩的是谁,势必会焦躁难安,急着将玉佩脱手,而惠妃早就安排了人截查,到时候正好能够来个人赃并获。 惠妃想的很好,可是并未能如愿,查了一天,除了找到几个在弥安阁附近洒扫的宫人之外一无所获。 大阿哥在见到了那几个人之后,更是连连摇头,惠妃找到的这几个宫人不是年老就是瘸腿,根本跑不快,可是他昨日见到的那个身影跑的很快,所以大阿哥笃定那人一定是一个年轻人,而且看那背影,很有可能是一个年轻的宫女。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八章腰佩 这日李德全又来传话康熙要在景阳宫用晚膳,舒婉不得不让雨萍准备起来。 景阳宫里有自己的小厨房,御膳房那也知道,在李德全传话不久御膳房便将康熙一餐份例的食材给送来了。 “这天儿也太干燥了些,雨萍,就准备些温和去火的菜吧,那些辛辣的就不要了。” 虽说舒婉喜欢重口味的食物,尤其是辣的,可最近天气实在是燥的可怕,她都觉得自己的皮肤有些干燥了,所以只能多吃些温和滋补的,也好多给皮肤补补水。 舒婉可是一直以来十分看重她的脸的,为了能够保持美貌,少吃点辣又算得了什么。 “哎,奴婢记下了。” 自家娘娘对皇上真是关心啊,天热了送冰碗、芋圆,天冷了送暖胃的汤品,今天天燥,便张罗着做些温和去火的给皇上吃。 舒婉看着雨萍那个小丫头一脸的笑容也不由的笑了,这丫头是碰上什么好事了,脸都笑的快都成一朵花了。 算了,谁还没点小秘密啥的?舒婉摇摇头,撸起袖子亲自到小厨房去挑选新鲜的食材,准备晚上亲自下厨房给康熙做晚膳。 其实她是很喜欢自己动手做菜的这个过程的,只是在厨房呆的久了身上难免染上一些饭菜油烟的味道,舒婉很是不喜欢那个味道,所以这几年便做的少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交给小厨房的厨子做。 只是今天她心情大好,便一时兴起准备亲自动手准备晚膳。 回了正殿,舒婉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然后仔细的抹了一些檀香味的润手霜。 “事情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果然同娘娘想的一样,奴才在她的床铺底下找到了这个。” 说着达安便递上一方帕子,舒婉接过打开一看,帕子里包着的是一块玉质上乘的腰佩,腰佩通常都是男子所用的,挂在腰间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腰佩的贵重程度直接跟腰佩主人的身份地位挂钩。 舒婉上手一摸就知道这块腰佩是好东西,玉质很是温润细腻,握在手里有种暖暖的感觉,正面刻着和合二仙莲花纹,反面光滑,细细摸着,舒婉忽然发现一处凹凸不平之处,拿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最底下还刻着一行小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舒婉冷哼一声,没想到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大阿哥还会送这种东西,虽然舒婉不主持选秀,但并不代表她是瞎子聋子,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 各位秀女的情况早就有人送到她手里,这些日子她也时时派人关注着秀女那边的情况,通过底下人的反馈,她已经对秀女们的品性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位叫做郑隐隐的秀女从一开始就受到了舒婉的高度关注,因为就在别的秀女想尽办法打探皇上的行踪的时候,这位郑隐隐却不走寻常路,竟然花了大价钱买了大阿哥的行踪。 然后很是巧妙地与大阿哥来了一次偶遇,成功的让大阿哥注意到了她,之后两人便开始眉来眼去,不到三天,就到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地步了。 不得不说,这郑隐隐还真是有让舒婉佩服的地方,目标性极强,就像狼一样,一旦咬定了目标,到死也不会撒手,而且能让大阿哥爱她爱得死心塌地死去活来,这也是她的本事不是? 其实舒婉也是很理解郑隐隐的想法的,郑隐隐的样貌、家世、才学在一众秀女中都不算出众,这次选秀除非她有女主光环,不然皇上大概率是不会选她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另辟蹊径,若是能被大阿哥看上那也是极好的。 大阿哥是皇上的第一个长成的儿子,一直以来都很熟器重,加之背后有重臣明珠,可谓是前途无量,郑隐隐的这个选择也很是正确的。 但是,就算郑隐隐能够搞定大阿哥,惠妃那边又是一个难题,惠妃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的儿子娶像郑隐隐这样一个无品无貌,家世又低的女子的。 想必郑隐隐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早就为自己做好了打算。 这块腰佩是舒婉让人从郑隐隐的床铺底下找出来的,既然郑隐隐好不容易搭上了大阿哥这条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她的手里肯定握着其他的证据,能够证明她和大阿哥之间有过一段的证据。 这腰佩用的是和田玉籽料,普通的有钱人是用不起的,更何况一个六品官员之女呢? 再加上上头的刻的是象征恩爱的和合二仙,反面在加上一句那么露骨的情诗,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大阿哥给郑隐隐的。 若是到时候惠妃不同意她和大阿哥的事情,郑隐隐就可以把这腰佩亮出来,到时候惠妃为了保全大阿哥的名声,也不得不接受郑隐隐。 舒婉临摹下腰佩上的花样,又仔细看了几遍将腰佩的模样完全记住,这才交还给达安,“送回去,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是,奴才晓得。” ------------------------------------- 做好了这事,舒婉便起身去小厨房煲汤,这个时候天干气躁,喝一碗滋润清甜的汤最好了。 都等收拾好了之后,舒婉便让人抬水沐浴,又换了身素净些的衣裳,刚换好,康熙便到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起吧。” 康熙将擦手的帕子随手一扔,快走几步牵起舒婉然后便直接斜倚在了榻上,“今儿天真热,不过你这景阳宫似乎是格外凉快。” 舒婉倒了杯菊花饮递给康熙,“皇上这是去哪了?这一身的汗,正好皇上上次来臣妾这里还留了一身干净衣裳,要不换上吧,要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臣妾这就让人去拿过来。” 秋天天气干燥易上火,但晚间又寒气重,不能如夏天一般饮冰饮,所以舒婉特地寻了菊花饮的方子给雨萍,叫她每日都备上些,三个孩子也每天中午都饮上一盅。 康熙喝了一口菊花饮,觉得味道不错,干脆一仰头全喝了下去,听到舒婉这样说,点点头,“也好,今天朕和太子一起练习库布,也确实累了。” 听到这话,舒婉有些震惊,康熙果然对太子不是一般的宠爱,竟然愿意和太子一起练习库布,“那不知道皇上和太子殿下究竟谁更厉害呢?” “哈?”正在换衣裳的康熙忽然回过头来,一脸震惊的表情,似乎是对舒婉这个问题感到很是惊讶,“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朕更加厉害,太子还小,想要赢过朕还早着呢。” 舒婉上前给他整理着领口,“那皇上就没放放水什么的,故意留让着点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殿下受了伤,到时候心疼的又得是皇上了。” “这种事情朕自然有分寸,再说了,太子都已经多大了,那还那么容易受伤。” 康熙自然是不会与太子真的动手,也就只是和太子比划了几下,试试太子最近有没有疏于练功而已。 “确实,听说太子殿下的侧福晋李佳氏有孕了?这可是件大好事啊,等太子殿下做了阿玛,想必会更加理解皇上您的心情,以后办起事来也就稳重多了,皇上也可以少操点心了。” 听舒婉提起这事,康熙也是很高兴,若是李佳氏这一胎能够平安出生,那就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康熙无比希望这一个孩子能够是位阿哥,虽然格格也挺好,但若是真的生位格格的话,那总觉得像是差点什么似的。 “哪里那么简单,朕倒想少操点心,可是太子能力还是有所欠缺,朕少不了得在一旁看着。” 舒婉拉着他的手来到桌前,“让人将菜端上来吧。” “朝堂上的事情臣妾也不懂,不过皇上是慈父,相信太子殿下定会能理解您的苦心,不会让您失望的。” 康熙笑了笑,算是同意舒婉的话。 第一道端上来的便是舒婉煲的那道汤,“皇上尝尝这道豆腐汤合不合口味。” 康熙喝了一口,嘴角就不自觉的翘了起来,“这汤是你煲的吗?” “皇上怎么知道?” 康熙摇摇头,将碗放下后很是神秘的对舒婉笑道:“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舒婉煲的汤和别人煲的汤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但如果是要康熙说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就觉得滋味更清甜,味道更细腻,就算普通的豆腐都能吃出好几层味儿来,无论御膳房的那些名厨怎么做都做不出来舒婉做的这个味道。 只是可惜舒婉这几年愈发的不爱下厨,他也舍不得她操劳,不过舒婉的手艺倒是一点都没退步,做出来的菜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吃。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四十九章郑隐隐 用完了膳,两人一起手牵着手在景阳宫附近慢走消食。 两人手里都没有拿灯笼,身边伺候的宫人也都退到了三米开外,没人跟着两人才能聊些私房话儿不是? 不过好在今晚月色不错,大大的月亮很早就出来了,洁白的光洒满了整个大地。 一边走一边聊,康熙突然聊起了这次选秀之事,更确切的说,是趁着这次选秀为大阿哥指婚一事。 刚才舒婉提起太子的侧福晋已经有孕,康熙当时就想到了大阿哥比太子还要大一岁,如今却连一个侧福晋都没有,虽说比起大阿哥他更偏心太子,但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原本康熙就有在今年为大阿哥指婚的打算,正好今天问问舒婉的意见。 “胤褆今年也该娶福晋了,今年秀女的资料你都看过了吧?怎么样?有觉得不错的吗?” 舒婉扁了扁嘴,她觉得不错管什么用,最终结果还不是得身边这位大佬点头才行。 “皇上问臣妾这个问题臣妾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那皇上有觉得不错的吗?” 康熙捏了捏她的手,狭促的看了她一眼,“朕觉得个个都不错。” “那皇上还问臣妾做什么,既然皇上觉得个个都不错,那么想必无论是选进后宫还是指给大阿哥都是极好的,再说了,这事应该问惠妃的意见,毕竟最了解大阿哥的除了皇上也就是惠妃了。” “惠妃倒是说了几个人,只是朕都觉得不太满意。” 康熙捏了捏眉头,惠妃说的那几人都是出身好家世高,要不就是族里有人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惠妃存的什么心思他一眼就看清楚了,不就是想为大阿哥以后铺路吗? 惠妃这么心急的将野心表露出来,难免让康熙有些不悦,惠妃为大阿哥考虑是不错,但有时候考虑的太多,也未必见得是一件好事,所以康熙才越过惠妃和舒婉来讨论此事。 康熙知道舒婉和惠妃一直不对付,虽说前几年这种矛盾渐渐的从明面转移到暗地里,但是舒婉肯定不会为惠妃说什么好话。 当然与此同时康熙也知道,舒婉这人心软(舒婉:什么?喵喵喵?),虽说一直和惠妃不对付,不过还真没动什么不好的手段,顶多是占个嘴快,甚至有时候连个嘴快占不到,所以和舒婉讨论此事,康熙觉得很行。 舒婉听了这话,便知道惠妃肯定是直接跑到康熙跟前儿说要为大阿哥指哪位当福晋,哪几位当侧福晋了,而且惠妃选的人一定是出身好家世好样样都好,能在以后帮助到大阿哥的。 哎,舒婉暗自为惠妃叹了口气,康熙最不喜欢有人越过他做决定,而且惠妃选的人,都快赶上康熙为太子挑选出来的福晋了,康熙能乐意吗? 在康熙心里,最好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都是一定是要留给太子的。 让大阿哥越过太子去,康熙能乐意吗? 不过舒婉当然没有把这些想法表现在脸上,听到康熙这样说,“是吗?不过臣妾觉得最重要的不是出身也不是样貌才情什么的,只要大阿哥能够喜欢,将来能为大阿哥操持好内务,让大阿哥在朝堂上办事的时候能够安心,这才是最好的。” 当听到‘只要大阿哥能够喜欢’这句话的时候,康熙下意识的想要出生反驳,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皇子阿哥的婚姻原本就是不能凭着他们自己的喜好来挑选,这是他们身为皇子早就应该有的觉悟。 可是又听到后面舒婉说‘让大阿哥以后上朝办事的时候能够安心’这话的时候,康熙不由的认同了几分,安家立业,只有家安才能立业,若是娶个福晋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那确实也不好。 虽然康熙不想给大阿哥最好的,可是也不代表他想随便塞给大阿哥一个福晋啊,都是他的亲身骨肉,就算他是真的偏心,也不能明摆着偏的太过。 “你说的有理,胤褆性子从小就急躁,若是这次能娶个贤惠的福晋磨一磨他的脾气,那也是桩好事。” “正是呢,”舒婉点点头,“虽说臣妾不知道惠妃向皇上提出的是哪几位秀女,但是知子莫若母,惠妃选的那几人,相信不论大阿哥到最后娶了谁,那都是极好的,臣妾想着惠妃总不能自己给自己选个糟心的儿媳妇吧。” 那可不一定,康熙挑了挑眉。 “你这话倒是真的,她为大阿哥选的福晋都是顶顶好的,不过,你这是在为惠妃说话?” 康熙顿下脚步,侧身看向舒婉,睫毛上的光一闪一闪的,“朕还以为你看不惯惠妃呢。” “臣妾自然是看不惯她,说不定以后还会永永远远的看不惯她,可是给大阿哥指婚是件关乎一辈子的大事,若是选错了,大阿哥难受,皇上您难道就不会难受了吗?若是大阿哥能娶个好点的福晋,关系和睦,皇上您看了也开心啊。 再说了,若是皇上您这次给大阿哥选了个好福晋,那下次给胤祉他们指婚的时候,若是真的选差了那臣妾可不依。” 舒婉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更加动人,一身扶光色氅衣,嘴角便是她温柔又调皮的笑。 耳上缀着一对珍珠耳坠,摇摇晃晃的,反射出莹莹的的月光和她美丽的侧颜,康熙意识到自己又有些失神,赶紧摇摇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说美人一见倾城再见倾国了。 康熙将人搂进怀里,“看样子你这话的重点是最后一句,这个你放心,等论到给胤祉指婚的时候,朕让你亲自选,看中谁选谁,这总行了吧。” “不行,这事还早着呢,若是到那时候皇上还能说出这话来,那臣妾才能满意。” 康熙无奈的耸了耸肩,“那好吧,反正也快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朕绝无戏言了。” 舒婉甩了甩帕子,“其实话说回来,惠妃给大阿哥选的人真的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那个叫隐隐的秀女,甚是机灵聪慧,上次臣妾去御花园的时候,故意没戴贵妃的首饰,也没让人跟着,只有那个郑隐隐一眼就认出了臣妾是贵妃,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那里看出来的,那么敏锐的观察力确实连臣妾都自愧不如呢。” “隐隐?哪个隐隐?” 康熙听到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在他的记忆里,惠妃似乎没选这个叫隐隐的人吧? “啾啾归鸟集,隐隐疏星上的隐隐,是神乐署署正之女,很是娇小可爱,礼节方面也十分周到仔细,规矩更是这一批秀女中学的最好的,惠妃确实十分有眼光” 神乐署署正郑白?康熙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郑白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六品外员,惠妃在他面前提到过的那些秀女出身最低的也是从二品,怎么可能提过什么郑隐隐呢。 而且听舒婉这么说,那个郑隐隐能够一眼认出舒婉是贵妃,这也太邪乎了,舒婉平时深居简出,连宫里的许多宫人都没见过舒婉到底长什么样子,那个郑隐隐又是如何得知的? 其中定不简单啊! 不过话说回来康熙很是好奇舒婉为什么她以为惠妃想要将郑隐隐指给大阿哥呢? 那个郑隐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惠妃没在皇上面前提过郑隐隐的名字?”舒婉很是震惊的看着康熙,看着康熙肯定的眼神,舒婉脸上露出一种甚是诡异的表情,懊恼的咬着下唇,摆摆手,“倒是臣妾多嘴了,那、那臣妾不说了,刚刚臣妾说的皇上也当没听见吧。” 舒婉这种表现更加深了康熙心中对于这个郑隐隐的疑惑,不悦道:“你和朕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尽管说就是了,就算说错了朕也恕你无罪,这样总行了吧。” “这可是皇上说的,无论说什么臣妾都是无罪的。” “嗯,朕答应你。” “那皇上也不准告诉别人是臣妾告诉皇上的,万一到时候惠妃真的带着人找上来,臣妾可顶不住。” 康熙无奈的笑出声,果然,上天对任何人都是公平,上天给了舒婉绝世的美貌,但是没有给舒婉如何在宫中生存的智慧,不过有他在,以后舒婉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当她的贵妃就是了,任何伤害过舒婉的人,他都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握着舒婉的手注视着她的双眼很是认真地说道:“朕保证惠妃绝不会找你的麻烦,要是她真的敢,那你就找朕朕给你撑腰,这样总行了吧?” 舒婉放心了,这才凑到康熙耳边小声的说道:“那日臣妾看见郑隐隐和大阿哥一同从延禧宫出来的,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像是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了。” 第三百五十章争吵 “什么!和大阿哥一同从延禧宫出来!?” 康熙的第一直觉就是否认,毕竟大阿哥是他的亲生骨肉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一个是还没落选的秀女,一个是阿哥,两人竟然一同从延禧宫出来,这、这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那整个皇家都会沦为笑柄! “你确定是他们两人?不是你看错了?” 舒婉很不理解的皱了皱眉头,颇为无辜的说道:“臣妾视力一向很好,那天又是个大晴天,臣妾看的很是清楚,而且那个郑隐隐给臣妾的印象很深,臣妾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当时不光臣妾看到了,跟在臣妾身边的宫女还有内务府派人来给臣妾量体裁衣的宫人们也都看见了啊,臣妾看他们两人感情还挺好,又是在延禧宫,所以才会一直以为惠妃有意将郑隐隐指给大阿哥,并且已经征求皇上您的同意了,难道不是吗?” 是个鬼啊是,他一点都不知道好吗? 大阿哥是想做什么,惠妃又想要做什么? 康熙瞬间觉得自己头上长了一片青青草原,就算他并未见过郑隐隐,甚至心中已经对这个郑隐隐有了很大的恶感。 康熙听到这话简直气的要喷火,不管哪个郑隐隐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只要她现在的身份是秀女,那就是说她还是属于他的女人,就算最后被撂了牌子,但是只要她现在是秀女,那就不能与别人有任何牵扯,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儿子! 他就不信大阿哥不知道这一点,郑隐隐可是秀女,大阿哥竟然敢染指他老子的女人,就算康熙压根没见过这个郑隐隐,更没什么感情,那也是犯了大忌! 没想到大阿哥的野心竟然到了这种地步,那他下一步想做什么?想当太子还是想当皇上? “皇上?皇上?” 见康熙气成这样,舒婉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才这种程度就气成这样,康熙这心里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差了些,也不知道知道接下来之后康熙会不会直接气的晕过去。 舒婉叫了好几遍,康熙才回过神来。 “皇上您没事吧?”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若今天舒婉不是对他说了这件事,那惠妃还有大阿哥究竟想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好吧,皇上说没事那就没事吧,其实臣妾也觉得若是皇上已经打算将郑隐隐指给大阿哥的话,那早些接触也…” 舒婉还没说完,便被康熙打断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朕不同意!” 你不同意那两人也已经勾搭上了啊,舒婉暗自腹诽了一番。 其实舒婉原本打算借别人之口将这件事传到康熙耳朵里的,但是一来最终殿选的日期也近了,就算她现在吩咐下去,最终效果可能不如她预期的那样好。 而且将这事交给别人,那就势必有走漏风声的风险,而舒婉一点也不想让惠妃和大阿哥母子提前察觉到一点点情况。 就是想要看看到时候那母子两人惊异、吃惊、懊悔的表情。 舒婉可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甚至有些小肚鸡肠,至于惠妃那对母子,干嘛一定要一下子打死他们的,不如慢慢,像是逗弄笼子里的蛐蛐似的,偶尔有抗争,那才好玩呢。 至于会不会引起康熙的怀疑,舒婉并不在意,一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大阿哥禁不住相思之情,让那郑隐隐换上了宫女装伴他出入延禧宫,倒也真是大胆,不过这事惠妃怕是不知情的,不然,郑隐隐早就没命了。 自然,这些话,舒婉也是不会和康熙说的,至于康熙怎么想那是他的事。 康熙皱着眉头对舒婉说道:“除了教养嬷嬷们之外,秀女不得与宫里的其他人接触,尤其是阿哥,难道这条规矩你不知道吗?” “臣妾知道啊,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康熙感觉自己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情,涨得他头上的青筋砰砰直跳,一时心里乱的很,见舒婉还想争辩不自觉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这可是秽乱后宫的大罪你知道吗?” 康熙知道这是他在掩饰自己心虚,舒婉觉得他已经同意将郑隐隐指给大阿哥,为了颜面康熙不得不维护谎言,甚至说不定到时候真的会给大阿哥赐婚。 可是康熙怎么可能是一个好脾气的主儿,尤其当是别人做了一些无法让他忍受的事情的时候。 大阿哥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与秀女勾结,这在康熙眼里是不可原谅的。 听到康熙吼她,舒婉自然委屈的不得了,“又不是臣妾的错,皇上对臣妾这么凶做什么,而且当时臣妾都说不说了,还不是皇上,早知道臣妾就不开着口了,开这个口做什么,莫名奇妙的就被扣上秽乱后宫的罪名了?” 舒婉当然是在胡搅蛮缠,康熙生气就生气呗,朝她发什么脾气啊。 康熙这次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了。 若是大阿哥能将这事瞒的严实一点,只让康熙一人知道,那也就算了,也许大阿哥也就挨几顿骂,可是大阿哥并不高明,让舒婉看见了,而且这事还是由舒婉亲自告诉康熙的。 康熙那膨胀的男子汉之心顿时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能不生气吗? “你、你说话讲点道理,你明知道朕说的不是你。” 康熙心里正堵着一口气,舒婉这一顿胡搅蛮缠更加让他气闷了。 “皇上不是把一切都怪罪在臣妾身上了吗?是,臣妾多嘴,以后臣妾绝不会在皇上面前说一个字总行了吧,省的皇上看的臣妾厌烦!” … 一直跟在两人后面的梁九功和知行远远地就听见皇上和贵妃娘娘吵了起来,别的也没听清楚,倒是听清楚了秽乱后宫四个大字。 怎么好端端的就吵起来呢?而且吵架的内容好像也不简单,梁九功的目光不由的一向一旁的知行,难不成贵妃娘娘真的…? “梁总管看我做什么,我家娘娘行的正做的直,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皇上说的肯定不是我家娘娘!” 知行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得,梁九功默默的低下头,他就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贵妃娘娘确实也不是那样的人啊,退一万步说,就算贵妃娘娘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情,那也不可能在这里和皇上吵吵起来,怕是早就进了慎刑司的刑房里头了。 梁九功和知行正想着,就看见康熙扛着舒婉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皇上您…” 梁九功赶紧跟上去,康熙蹲停住脚步,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今日之事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朕为你们是问!” “是,奴才/奴婢不敢!” 皇上这次不是一般的生气啊,在场的众人哪里敢触这个霉头,就算皇上不交代,他们也不敢乱说啊。 将舒婉扛回到景阳宫,舒婉已经因为脑充血有些头晕,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就觉得自己被康熙扔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这是她的床! “皇上?” 康熙轻轻的咬住她的喉咙,“不是说以后不会在朕面前再说一个字的吗?嗯?” “哦,那臣妾不说就是了,”舒婉用力想要将身上的康熙推下去,虽然没说话,但是给康熙的表情就是她现在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真不说话了?” 语气一转,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到舒婉面前,舒婉惊诧的抬头对上康熙谑戏的眼神,不知何时怒气冷淡已经消退,带着暧昧的笑意。 舒婉蜷着腿,慢慢的后退着,就在那瞬间被猛然一扯,被扯进了康熙的怀里。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一章各怀鬼胎 康熙俯身站在床边,这一扯正好让舒婉扑进他的怀里,这样暧昧的举动舒婉的脸轰一下红透了。 “这就害羞了?” 康熙此时已经不生气了,怜爱的摩挲着舒婉的脸颊,“朕不是故意和你发脾气的,说那些话也不是在针对你,朕只是没忍住,你也不要和朕生气。” 舒婉挑了挑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双臂怀上他的脖子,伏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谁说臣妾生气了,难道皇上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臣妾就喜欢让皇上疼爱臣妾。” 康熙喉结上下滚动,去她的仙子,哪有仙子能做出这种事,明明是个要吃人命的妖精! 双臂一用力,抱着怀里的人儿一转身双双跌进那厚软的锦被上。 淡然绣飞鸾的锦幔被大手扯下,掩住了一床春华,只化做忽深忽浅的娇呻与粗喘。 万年的跟班梁九功依旧坚守在门口听墙角,将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又从右脚换到左脚,听着屋里传出让人害羞的情曲吟唱,脸上闪过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面无表情的终于站岗。 什么吵架啊,皇上和贵妃娘娘感情好着呢。 春曲响了一晚上,屋里一直没叫水,门外抬水的小太监来来回回跑了好几遍热水,终于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抬水进来!” 这下几人立即将桶抬进屋,其中有个刚进宫的小太监胆子大,偷偷抬起眼看了一眼,哎呦,怎么皇上怀里还抱着贵妃娘娘呢? 舒婉双颊潮/红的倚在康熙怀里,果然这男人在某方面的能力太强悍了,每次都要让她欲仙欲死的,就算她活了两辈子也比不上啊,康熙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半睡过去的舒婉,低声哄道:“睡吧。” 果然,没有事是zuo一次解决不了的,要是不能,那就zuo两次,或者,好多好多次。 舒婉含含糊糊的应了声,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确定舒婉已经睡熟之后,康熙便走了出去低声和梁九功交代了几句,梁九功神情严肃,“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办好。” “嗯。” 交代完,康熙便回去继续抱着舒婉睡觉了,两人一夜好眠。 不过还有一些人,可就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了。 ------------------------------------- 第二日,一直赖床的宝音郡主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也不算破天荒了,因为心里有事,宝音郡主这几日一直都睡不好。 尤其是昨天她终于想起那日她撞见和大阿哥偷情的那个女子是谁之后,那可是大罪啊,宝音郡主惴惴不安,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 今天秀女集合,嬷嬷要检验各位秀女这几日规矩学的到底怎么样,若是那些个学的实在不好的,家里又没找关系送银子的秀女,那就无缘殿选了,所以各位秀女都非常重视这次检验。 太后早就派人数不清的新衣裳和珠宝首饰,宝音郡主没心情去装扮,只能由她身边的宫人为她挑选今日要穿的衣裳和要佩戴的首饰。 “宝音姐姐来了。” 同为秀女,自然有不小的竞争,但是不管暗地里怎么使绊子,明面上总是要好姐姐好妹妹的称呼着。 宝音郡主点点头,并没有太热络,一来是她没有心情,二来是她自视甚高,实在看不上这些小门小户出身的秀女。 当在人群间见到郑隐隐时,宝音郡主面色一僵,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隐隐?你是叫隐隐对吧?” 郑隐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宝音郡主要突然叫她的名字,但是管她呢,现在郑隐隐心情正好的不得了。 因为大阿哥已经向她保证过一定会为她向皇上求一个侧福晋之位,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阿哥福晋了,虽然是侧的,但是郑隐隐有自信,以大阿哥对她的宠爱,以后她的日子肯定不会比正福晋差。 至于宝音郡主,宝音郡主说不定以后会入后宫,到时候少不了见面,所以郑隐隐觉得,现在她与宝音郡主搞好关系是很重要的。 “宝音姐姐,你今天穿的真好看,这是散花锦吧,配你正正好…” 说着说着,郑隐隐不说话了,因为她在宝音郡主的腰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这不是大阿哥送给她的定情玉佩吗?怎么会挂在宝音郡主的身上。 站在她对面的宝音郡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到郑隐隐的声音,她更加确定了,那天与大阿哥偷情的女子就是郑隐隐! 两人各怀鬼胎的站着,看彼此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 郑隐隐:宝音郡主怎么会带着大阿哥送我的定情玉佩呢?难道是偷的?可也不对啊,宝音郡主出身尊贵,根本不缺这一块玉佩,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宝音郡主:我该怎么办?该向皇上揭发吗?可是大阿哥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会不会迁怒于我?那不向皇上揭发吗?可是郑隐隐和大阿哥岂不是给皇上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两人一时陷入了无比的纠缠之中,最后,还是宝音郡主先下决定,给皇上戴绿帽子就戴吧,反正不光她的事,她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这样想着,宝音郡主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转身就要离开。 “宝音姐姐,先别走,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郑隐隐连忙上前拦住宝音郡主的去路。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宝音郡主昂起头,看向郑隐隐的眼神中带着丝丝的鄙夷,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和她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郑隐隐像是没看见宝音郡主的眼神似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宝音郡主腰间戴的那枚玉佩,“宝音姐姐,你腰上挂的那枚玉佩可真好看,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不可以!”宝音郡主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这玉佩可是贵重的很,我怕你一个拿不稳就给摔了。” “这、这自然是不会的。” 看出郑隐隐眼神中的贪婪,宝音郡主不动声色的用袖子挡住,郑隐隐没办法,她一定要问清楚宝音郡主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 “既然宝音姐姐舍不得,那我就不看了,不过,不知道宝音姐姐的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莫不是有人送的?” 宝音郡主一听这话瞬间想起那天撞见郑隐隐和大阿哥偷情的事情,“这管你什么事啊,还是说你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吗?” 说完,也不顾郑隐隐越来越难看的表情,直接一甩帕子便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郑隐隐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彻底完了!宝音郡主知道她和大阿哥的事情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二章侧福晋 今天秀女试炼自然有不少宫妃前来观看,毕竟这群秀女中其中有几位将来会入宫成为同她们平起平坐的嫔妃们。 所以大家都想看看将来的对手如何,自己与之相比又有几分能赢的可能性 舒婉今天也准备去凑凑热闹,但是并没有盛妆打扮,今天的主角又不是她,她穿的那么隆重做什么,所以穿了一身只是简单合身的浅紫色常服,发髻也是简单的小两把梳子,再簪上两小朵粉白色的绢花和简单的玉簪就行了。 出去之前,舒婉去侧殿看了一眼泽雅和胤祚,见两个小人正头对头的凑在一起看连环画,又交代了伺候他们的嬷嬷几句后,便离开了。 “奴婢奴才参见玉贵妃娘娘。” “都起来吧。” 舒婉漫不经心的玩着手里的帕子,因为舒婉是突然前来,所以并没有准备她的座位,现场主事的嬷嬷们连忙叫人搬来椅子放在上位。 “有劳嬷嬷们了,这些就是今年的秀女吧,颜色真好,就是不知道这规矩学的怎么样?” 舒婉坐定后,立即有人前来上茶,舒婉点点头,示意他将茶放在桌上。 “贵妃娘娘放心,这些个秀女的规矩都是由宫里头最有经验的嬷嬷们教导的,各位秀女也都学的很是认真,不过若是今天能够得到贵妃的指点,想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舒婉看着排排队站在不远处的秀女,每人都恭敬的低着头,无论是打扮还是穿戴都是极为素净的。 身为秀女是不能化妆的,每个人都要保持最自然的样貌。 舒婉一眼就看见了排在一排第三个的宝音郡主,一看宝音郡主的打扮就知道今天这身肯定是太后帮她挑选的。 和所有蒙古来的嫔妃一样,宝音郡主尤其喜欢鲜艳斑斓的色彩,可是今天宝音郡主这身尤为素净,在今天的秀女当中一点也不显眼。 想来太后也是知道先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宝音郡主的身份已经很惹眼了,实在没必要再穿的很显眼。 当舒婉看到宝音郡主腰间那块玉佩时,会心一笑,想必郑隐隐现在已经看到玉佩了吧,大阿哥送给她的定情玉佩竟然出现在了宝音郡主身上,不知道郑隐隐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怎么只有本宫来了?今天不是还有别的人要来吗?” 这个别人指的是惠妃,今天试炼是有惠妃主持,舒婉都已经到了一会儿了,怎么惠妃还没来呢? 舒婉听了一会儿那嬷嬷的恭维,实在没意思,这才发现到目前为止只来了她一个后妃。 瞬间尴尬了,惠妃迟迟不来她却先到了,倒像是她上赶着来似的。 虽然这种手段很低级,但是在此时看来,却是十分的好用,舒婉不耐烦地揉了揉帕子,“按时辰这也早该开始了,难不成是听说本宫来了故意躲着本宫不成?” 舒婉这话就有些重了,那老嬷嬷立即吓得跪地求饶,“娘娘恕罪,惠妃娘娘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奴才这就派人去请惠妃娘娘。” “算了吧,惠妃要忙着为大阿哥指婚的事情,想必早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就不用拿这点事去烦她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 老嬷嬷颤颤的抬起头,正好对上舒婉似笑非笑的笑容,赶紧把头低下,心里咚咚咚的打着鼓。 哎呦喂,惠妃娘娘您这次可真的是把老奴害惨了,若是贵妃娘娘到皇上面前提那么一嘴,那她还有活路吗? 舒婉不急不慢的抿了口茶,这茶是嬷嬷们按照惠妃的口味准备的,苦涩十足,舒婉喝了一口便打定主意再也不喝第二口了。 “既然时辰已经到了,那就开始吧,还是说嬷嬷觉得本宫比不上惠妃有资格呢?” “老奴不敢,既然娘娘说开始那就开始,老奴这就让各位秀女准备着。” 秀女试炼无非就是看她们走、坐、笑、说话时候的姿势和仪态,不过既然能选上秀女,那这几方面绝对是不差的。 舒婉刚看完了前几个,正准备叫下一个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惠妃的轿辇走了过来。 惠妃原本还想再多磨蹭一点时间的,今天这场秀女试炼她想更加近距离的好好观察一下各位秀女,谁想到舒婉竟然要来凑热闹。 舒婉这人平时在宫里啥事不理,遇事推脱,这次怎么来了?所以惠妃特意晚来,就是想要舒婉等不及早些离开。 没想到舒婉竟然是个这么没有眼力见的,惠妃刚才正悠闲的等着呢,就听宫人来报舒婉那边已经开始了。 这怎么行!惠妃知道后赶忙坐上轿辇颠颠的来了。 “成为参见贵妃娘娘。” 舒婉正在与身侧的知言说话,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惠妃,直到和知言说完话,这才发现还半蹲着的惠妃,“哎呀,惠妃怎么还不起来呢?在本宫面前不必这么多礼。” “是,多谢贵妃娘娘。” 惠妃的小腿已经半麻,扶着玲珑的手还不容易才走到座位上。 “刚才你没来,本宫就先让她们开始了,惠妃你可千万别介意,毕竟归根结底咱们也都是为了皇上,相信惠妃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惠妃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贵妃娘娘身为贵妃,这方面自然比臣妾要懂得多一些,刚才臣妾有些事耽误了,还请娘娘千万别怪罪。” “惠妃这话可就见外了,本宫今天原本就是来凑个热闹的,一看见这些年轻的秀女们,如此的朝气蓬勃青春秀丽,本宫都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几岁呢。” 惠妃看着舒婉年轻的面庞,还年轻了几岁?舒婉根本一点都不见老好吗,二十岁的时候是二十岁的模样,三十岁的时候还是二十岁的模样,你说气人不气人。 “既然惠妃已经到了,那就开始吧,下一位。” 下一位正好是郑隐隐,惠妃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她有兴趣的人都排在前头,在她来之前就已经被舒婉看过了。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参见惠妃娘娘。” 郑隐隐十分规矩的行了礼,舒婉点点头,“不错,礼行的十分规范,模样也周正,真是极好的。” “多谢贵妃娘娘夸奖。” 夸完了郑隐隐,舒婉扭头看向一旁的惠妃,“惠妃,本宫记得这次皇上要为大阿哥指婚吧,可是已经选好了?” 惠妃小小的哼了一声,那天她拿着几个秀女的名字去找皇上看,皇上看了之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就让惠妃很纠结了,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不满意?可是除了她看上的那几人之外,哪还有人配得上做大阿哥福晋,充其量不过只能做个侍妾罢了。 如今舒婉又提到这件事情,惠妃也在心里琢磨,莫非皇上曾经向舒婉透露过此事。 虽然心里很是不舒服,凭什么这事皇上要找舒婉商量而是找她,但是为了大阿哥,惠妃还是觉得先将这点不舒服搁到一旁,问问舒婉。 “正是呢,不过本宫现在也没有看好的人选,哎,这件事到最后还是得看皇上的旨意。” “正是,所以惠妃你就放宽心态,大阿哥是皇上的亲身骨肉,相信无论如何皇上定会为大阿哥挑选一个顶顶好的福晋。” 惠妃简直怄的想要吐血,舒婉是个傻子吗,她的意思都已经这么明显了难道就听不出来吗? 离着两人不远的郑隐隐也竖起耳朵听着舒婉和惠妃的谈话,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她的终身大事,大阿哥说过一定会给她一个侧福晋之位,原本郑隐隐也以为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大阿哥愿意,到时候到皇上面前一提,那她这个侧福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郑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很委屈了,明明她才是大阿哥最爱的那个人,可是却不当福晋只能当个侧福晋,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出身不高,能当个阿哥的侧福晋已经是顶天的了。 惠妃和舒婉并没有讨论多久,惠妃有心想问,可是舒婉根本不搭理,不是假装听岔了就是故意将话头引导别的地方去。 几轮下来,惠妃彻底明白无论如何自己从舒婉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便也歇了这份心思,只暗暗琢磨着到底该怎样说服皇上。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三章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永寿宫 秀女试炼的结果早就有人告诉了太后,太后听后很是满意,宝音表现得不错,太后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自然,太后心里对这些日子一直严格要求宝音的舒婉也是更加满意了几分。 能在短短时间内让宝音的规矩提升到这个水平,说明舒婉一定用心了。 虽说宝音总是在她面前抱怨舒婉太过严厉,太后也曾想过是不是舒婉在故意报复,将对她的不满转移到宝音身上。 可是知道今天的结果之后,太后也觉得严厉有严厉的好处,再说舒婉一直就是那个性子,这么一想,太后更加觉得舒婉合她的意了。 “太后,这下您总算是放心了吧,宝音郡主规矩学的不错,太后您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吉琴知道让太后这么高兴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宝音郡主规矩学的不错,而另一方面是因为贵妃娘娘的听话。 太后拨了拨香炉中的香灰,重新点上一支檀香,听到吉琴这样说,笑道:“这才哪到哪啊,就算将来宝音进了宫,还少不得哀家操心。” “太后您总是这是,以前胤祺阿哥小的时候您为胤祺阿哥操心,现在轮到宝音郡主,您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啊?” 太后自然知道吉琴这是在关心她,佯怒这瞥了她一眼,心里却开始飞快的盘算起来别的事情,“这次贵妃表现得不错,宝音进步这么大贵妃功不可没。” “是宝音郡主天资聪颖才对。” 太后结果吉琴递过来的茶,宝音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这话她可不能明着夸,“哎,宝音那孩子调皮,前几日来的时候还和哀家抱怨来着,这么一想,倒是有点对不住贵妃了。” “能得太后您的看重,这才是贵妃的福气啊。” 吉琴意有所指。 太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手捏着茶碗盖迟迟没有掀开,她在思考吉琴的话。 若是宝音进宫之后舒婉能够继续护着宝音,那说不定皇上对宝音也能多几分关爱。 这么一想,太后当即又赏了舒婉很多的好东西。 受到永寿宫送来的赏赐的时候舒婉正在教泽雅和胤祚识字。 舒婉看着面前一溜儿的赏赐,连忙起身诚惶诚恐的说道:“臣妾谢太后赏赐。” 这事一起跟着来送赏赐的吉琴连忙上前将舒婉扶起,“贵妃娘娘太客气了,这些日子贵妃娘娘的辛苦太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赏赐都是贵妃娘娘您应该得的。” “臣妾不辛苦,宝音郡主聪慧可爱,臣妾很是喜欢她呢。” “这就好,这就好。” 吉琴欣慰的拍了拍舒婉得手,“宝音郡主现在正在永寿宫,待会太后就让宝音郡主前来给娘娘您请安。” “好,那臣妾就恭候宝音郡主了。” “对了,贵妃娘娘,太后还说了,让您以后常带着泽雅格格去永寿宫玩,这宫里的格格们太后最喜欢泽雅格格了。” “只要太后不嫌弃臣妾,臣妾一定常去。” 送走了来送赏赐的人之后,舒婉勾唇深意一笑,太后这是另有打算啊,而且打算还不小。 呵,太后出身科尔沁贵族,将来若是泽雅出嫁,太后还能在旁边说上几句好话。 这就是太后打的主意了,想让舒婉继续护着宝音,用泽雅以后的婚事作为交换。 舒婉翻了个白眼,太后您老人家还不一定活到那岁数呢,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早了。 看这额娘在发呆,泽雅和胤祚只能将额娘教的字又念了几遍,都觉得不耐烦了也没教下一个,小家伙们委屈的抬头看着舒婉。 “额娘。” 泽雅上来抓着舒婉的左腿,胤祚抓着舒婉的右腿。 “怎么了?” 舒婉将两人抱起,肉乎乎的胖短手就贴在舒婉的脸上,暖乎乎的,还待会着一股奶香味。 “啊?额娘的泽雅和胤祚是怎么啦?” “额娘…” 泽雅发小脾气的将图片都扔在桌上,扭头不理舒婉,人家明明念得很好,额娘都不称赞人家,不念了… 舒婉见泽雅扔了图片这才想起自己发呆忘了教两个小人念字了。 “额娘的小乖乖们,是额娘错了,额娘不该走神发呆,宝贝们原谅额娘好不好。” 舒婉挨个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并且诚恳的道歉。 胤祚当即就抱住舒婉,在舒婉怀里钻来钻去的。 “好吧,看在、看在…下不为例。” 泽雅这个小家伙也想学着额娘平时教训哥哥姐姐的话说一番,可是心里明白却语言组织不起来,最后只说了结尾。 “谢谢泽雅,额娘的泽雅真是宽宏大量。” 舒婉毫不吝啬她的称赞,惹得小家伙得意不已的咯咯笑。 “好了,咱们现在开始念书了。” 母子三人又念了十来个字便没再念了,泽雅和胤祚现在还小,玩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要劳逸结合才行。 舒婉正陪孩子们玩起小游戏。突然有人通报宝音郡主到了。 舒婉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便让人将两个孩子抱下去,“快请宝音郡主进来,别让人等急了。” 宝音郡主这次的脸色明显比上次要友善很多,看来刚才在永寿宫太后跟她讲了不少的事情。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宝音郡主现在是秀女,在舒婉面前应该自称奴婢,可是宝音郡主却从未这样称呼过。 她可是来自科尔沁的郡主,又有太后撑腰,为什么要在一个贵妃面前自称奴婢呢? 再说了,舒婉对她这么热情,还不是有所图,只要她身后还有太后,那舒婉就不敢说出什么指责她的话来。 舒婉捏着帕子浅浅一笑,人啊,不怕看不清别人,就怕看不清自己,区区一个郡主而已,也敢这样张狂,惇嫔可是达尔罕亲王的女儿,又与太皇太后有血脉至亲。现在还不是被禁足在延禧宫中。 就算达尔罕亲王上了无数折子,康熙也始终没松口,这不只是因为康熙对惇嫔的厌恶,也表明了康熙对于科尔沁的态度。 有先例在前还不知道收敛,自以为万事无忧,这种人往往摔得更惨。 ------------------------------------- “哎,你猜,这次皇上会将谁指给大阿哥啊。” 正在剪花的小太监看了看周围没人,立即跑到另一个小太监旁边。 “皇上给大阿哥指婚管你什么事?好好干你的活吧。” “这不是好奇嘛?我告诉你,昨个儿我听惠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小多子说好像惠妃很是中意伊尔根觉罗氏家的那位秀女呢。” “还有这事?” “可不是,听说惠妃已经向皇上说了好多次了,皇上一直没松口,许是还有什么顾虑吧。” “有什么顾虑也不是咱们该想的,去去去,离我远点,我刚剪好又让你给剪坏了。” “嘿嘿,”小太监神神秘秘的笑了一声,低声对另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 “还有这种事?” “那可不是,听说要是能猜中皇上会将那位秀女指给大阿哥能有一百两银子呢。” 小太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那可是一百两啊,所以这宫里的人都快疯了,想尽办法的打听消息呢,哎,不过咱们就倒霉了,咱们在御花园里也听不到什么消息。” 另一个小太监眼珠咕噜噜的转,“谁说听不到什么消息的,我告诉你,我就知道一个消息,而且绝对是真的。” “真的吗?那快告诉我!” “想得美!” “哎,你这样就不够兄弟了啊,就算你那消息是真的,只要不是从皇上嘴里说出来的,那也有可能是假的,要不咱们交换消息,你告诉我你知道,我告诉你我知道的,等以后不论我们当中的那个赢了钱都要对半分,你五十我五十,这样总行了吧。” “唔…那你靠过来,我告诉你,今年的这群秀女中有一位宝音郡主,她与大阿哥是同岁,细论起来她和大阿哥还是表哥表妹的关系,你说说,这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你懂我意思吧。” “哎呀,这可不得了啊,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呢。” “我把消息告诉你了,这下该轮到你说了。” “行行行,我说就我说。” …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四章再遇 刚才两个小太监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到了正在等大阿哥的郑隐隐耳中,什么,宝音郡主竟然和大阿哥是表兄妹的关系。 为什么大阿哥从来没和她说过? 舒婉表示:因为那是编的。 不过这点郑隐隐自然是不知道的,自从那天她看到宝音郡主身上又和她同款的玉佩之后,就陷入了一种循环的疯狂之中,为此还出了好几次错被嬷嬷骂了一顿。 今天她在这里等大阿哥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可是她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大阿哥并没有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直萦绕在郑隐隐耳边。 难道宝音郡主的那块玉佩是大阿哥给的吗,难道大阿哥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原本郑隐隐满怀期待的成为大阿哥的侧福晋,如今这个美梦轰的一下子破碎了。 耳边响起嗡嗡嗡的耳鸣声,为了她能参见这次选秀,她的家里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疏通,若是选不上,她就得灰溜溜的回去了。 不!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大阿哥,都是大阿哥,大阿哥负了她! 郑隐隐手里握着那块大阿哥给她的玉佩,就算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大阿哥的侧福晋,她也绝对不要灰溜溜的回家,成为家里其她兄弟姐妹的笑柄,父亲母亲眼里的无用之人。 至于一直被郑隐隐惦记着的大阿哥现在正忙着呢,自从康熙得知大阿哥和郑隐隐的事情之后,便故意交给了大阿哥许多繁琐而又不太重要的事情,美名其曰‘磨炼’。 而且把大阿哥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一遍,所以郑隐隐传出来的那张约大阿哥见面的纸条根本没到大阿哥手里,直接传到了康熙的龙案上。 康熙看到那张纸条之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住心里那股想把大阿哥叫过来揣上几脚的冲动。 “派人看紧点,朕不想在选秀结束之前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是,奴才遵旨。” 等宫人退下后,康熙揉了揉额头,哎,不管怎么说大阿哥是他的孩子,只要大阿哥在选秀结束前这一段时间能够安安分分的,那个郑隐隐也不再耍什么小心机,他也不介意给他们个恩典,让郑隐隐当个侍妾就是了。 康熙明白大阿哥现在情窦初开的那种感受,也明白若是现在强行将大阿哥和郑隐隐拆开,势必会引起大阿哥的反感,那还不如随了大阿哥的心愿,他倒想看看这份感情到底能持续多久。 不得不说,在恶趣味这点上,舒婉和康熙是一模一样的。 处理完了大阿哥这件事,康熙继续埋头批折子去了。 而另一边,已经两天没见过郑隐隐的大阿哥心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噬咬,隐隐那么善良有那么柔软,会不会受到其她秀女的欺负,一想起郑隐隐趴在她怀里含泪看着他的模样,大阿哥就是一阵心热。 除此之外,大阿哥还在头疼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已经许了郑隐隐一个侧福晋之位,他该如何向他的额娘提起这件事呢? 大阿哥知道惠妃想让他娶以后能够对她有帮助的女子为福晋,他答应了,所以只许了郑隐隐一个侧福晋之位。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很大的牺牲和让步了,他没能让自己最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福晋,已经是对隐隐的亏欠了。 他是阿哥,他没办法操控自己的婚姻,也没有办法抛弃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能委屈一下隐隐,他保证,以后一定会加倍的对隐隐好,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贵妃娘娘,这真是本王的荣幸啊。” 舒婉听到并不熟悉的而且令人厌恶的声音,向后看去,恭亲王? “臣妾请恭亲王安,恭亲王万福。” “难不成贵妃娘娘每次见到本宫都要如此拘束吗?” 今天恭亲王进宫向两位太后请安,没想到竟然遇见了舒婉。 当年月下偶遇始终让恭亲王难以忘怀,甚至特意找了许多与舒婉容貌相似的女子养到府外。 可惜啊,那些女子之中没有一人能及得上舒婉的万分之一,性情更是不及舒婉,所以恭亲王也只能在梦里怀念了。 舒婉没有理会恭亲王的问题,起身后便将目光移向了旁边,“恭亲王今日入宫是为了去永寿宫请安的吧,难道恭亲王真的要在这和臣妾闲聊,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等着您吗?” 恭亲王眉眼轻扬轻扬,直接坐到了舒婉的对面,托着腮,和舒婉一样,将目光移到了旁边。 “本王自然不会让两位太后久等,只是本王不常见到贵妃娘娘,便情不自禁的想和贵妃娘娘多聊一会儿。” 舒婉捏着帕子轻轻一笑,“那便是臣妾的荣幸了,不过恭亲王的情不自禁臣妾受不起,也请恭亲王以后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呵,难道贵妃娘娘和皇兄聊天时也是这样吗?” 恭亲王禁不住将自己的目光的移向舒婉。 舒婉确实绝美,世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和舒婉媲美的女子。 她的美,是超脱世俗却不冷清疏离的那种美,只要见到她无论男女都会有一瞬间的失神,以为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天上见到了仙子。 恨不得让人将所有的珍宝都捧到她面前,就算心里很清楚这些珠宝根本配不上她一丝一毫。 不过恭亲王也知道,舒婉的容貌是她得宠的原因,但绝不是根本原因。 自己的皇兄到底有多么多情又有多么薄情,恭亲王一清二楚。 相比于恭亲王将浪荡不羁花间浪子的形象放在表面上,康熙是才是真的绝情,可能前一秒还说着甜言蜜语,下一秒直接就直接抱着别人互诉相思。 可是偏偏每个人都觉得康熙深情,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他身为天子的不得不为罢了。 恭亲王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能说他的皇兄演的实在是太好了,把天下人都耍了一圈。 这么一想,恭亲王对舒婉更加充满了好奇,他真的很想知道能让皇兄这么喜欢的一个人内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舒婉侧身瞪了恭亲王一眼,“臣妾该走了,若是恭亲王喜欢这儿的风景,那就慢慢欣赏吧。” 说完,便起身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哎,贵妃娘娘留步,本王又不是妖怪,为什么贵妃娘娘见到本王就急着离开呢?青天白日,难道贵妃娘娘还害怕本王吗?” 恭亲王冲着舒婉挑了挑眉,让舒婉很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 “呵呵,恭亲王说笑了,臣妾是真的有事。” “既然这样,那本王也该去永寿宫请安,不过本王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要和贵妃娘娘说。” “什么?” 恭亲王神神秘秘的往前了小半步,低声对舒婉说了一句话,看到舒婉气的恨不得给他一拳的模样,恭亲王心情甚好,带着宫人去了永寿宫。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五章章佳氏截宠 “娘娘,您没事吧。” 知行见舒婉神色不对,连忙上前扶住舒婉,舒婉摆摆手,“没事。” 刚才恭亲王对她说的是,“贵妃娘娘放心,本王不喜欢年纪稍长的女子,对娘娘只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去他的恭亲王,谁要他的欣赏啊。 近黄昏了,敬事房的太监捧着绿头牌在乾清宫外面候着 “皇上,敬事房的奴才正在殿外候着。” “不用了。” 原本还以为皇上今天不翻牌了,梁九功正要出去又听皇上道:“就贵妃吧。” 梁九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嗻,奴才这就去传旨。” 既然皇上说的是贵妃,那肯定指的是玉贵妃而不是温僖贵妃,梁九功心里自然明白这一点。 “梁总管?”敬事房的奴才见梁九功立马点头哈腰上前谄媚,“皇上今儿…?” “今儿是景阳宫贵妃娘娘,快去传旨吧。” “得,景阳宫贵妃娘娘,小的谢梁总管。” 说着往梁九功袖里塞一荷包。 “小兔崽子,别怪咱家没提醒你,贵妃娘娘那小心侍候着。” 看在荷包重量不轻的份上梁九功也不吝啬这一句话。 “得嘞,小的记得了,谢梁总管。” 敬事房的奴才了提点高兴不已。 毕竟敬事房这活计也不好做,就怕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得宠的娘娘小主,这差使没了还是轻的,就怕命弄没了。 若是能得到皇上跟前的红人提点两句,那绝对是受用不尽啊。 舒婉得了旨意,让人赏了前来通传的小太监一个大荷包,便让人开始准备了。 待敬事房的奴才从景阳宫出来,后宫妃嫔都知道皇上今晚上又翻了贵妃娘娘的牌子。 咸福宫西配殿 得知皇上又翻了贵妃的牌子,章佳氏委屈的流着泪,手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 自从她小产之后,皇上就没来她这里一次,难道这意味着她失宠了吗? “又是贵妃,这半个月皇皇上都翻了多少次贵妃的牌子了?” 章佳氏越说越觉得委屈,虽然她自知比不上贵妃娘娘,可贵妃娘娘毕竟年纪大了,为什么还要总霸占着皇上呢? “小主,您宽宽心,皇上心里还是有小主您的。” 其实这话说出去连金菊自己都不信,但是不然的话还能怎么说,说小主您不受宠了,被皇上忘了,您就死心了吧? “皇上心里是有我的?” 章佳氏抬起头,看向窗外已经阴暗下来的天色,神色戚戚。 “当然是有您的,不然皇上为什么要封您为答应呢,小主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你说的对,皇上心里定是有我的。” 章佳氏忽然脸上一红,因为她又想起了在木兰时康熙对她的柔情。 虽然已经回味过数次,但是章佳氏每次都会如第一次般心脏狂跳不止,好像康熙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 “金菊,你去打听一下皇上什么时候从乾清宫出来。” “小主您是要…”金菊有些疑惑。 “让你去你就快去,别多问。” “是。” 见章佳氏有发怒的模样,金菊撩起脚就跑出去。 不一会金菊就回来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章佳氏已经换了一身打扮出了咸福宫 另一边康熙正领着梁九功向景阳宫走去,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道婀娜身影拦住了康熙。 景阳宫,算着时辰舒婉刚泡了香汤梳洗完出来。 “娘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雨萍见舒婉出来赶忙上前禀报。 “行,先温着等皇上来了再端上。” 舒婉坐着等了好一会还没见康熙的身影,便又叫知言亲自去瞧。 “知言,你去瞧瞧皇上到了没。” 舒婉这头等着康熙,完全不知道另一边康熙被人截住了。 却说康熙正领着梁九功朝着景阳宫走去,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道倩影拦住了康熙。 “大胆!你…” 梁九功迅速上前挡在康熙身前,刚要开口呵斥便被康熙拦住了。 “无妨,退下。” “是。” “婢妾给皇上请安。” 章佳氏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直视康熙,她知道她这样做不好,但是她真的很想很想见到皇上啊。 “抬起头来。” 康熙颇有兴味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竟然有人敢截舒婉的宠,还真是有意思,康熙真的很想看看舒婉知道后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皇上,臣妾是咸福宫章佳氏。” “哦,朕知道,起来吧。” 康熙点点头,他后宫里确实有好几个章佳氏的,不过都是些低阶嫔妃,根本不值得他动心思去记着。 “多谢皇上。” 听到康熙如此温柔的声音,章佳氏的脸又不由得红了。 “既然?你住在咸福宫,那为什么朕会在这里遇到你?” “这、臣妾听说这里的风景好,今儿下午便带着人来这附近赏景,又听说皇上今晚翻了贵妃娘娘牌子,臣妾想着皇上或许会经过这里,便…” 章佳氏低下头捏着帕子,满脸通红,这样直白的样子倒是显得她单纯没什么弯弯道,让人舍不得责怪她。 “哦,原来是这样,那,爱妃想如何?” 康熙顺手将章佳氏搂进怀里,笑意温柔的看着她,章佳氏只觉得皇上笑得好温柔好迷人,却不知康熙这般笑背后的意思。 这宫里心思纯净的人不是没有,章佳氏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不过既然佳人急着投投怀送抱他也不能驳了佳人的美意不是,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他的女人。 “臣妾想皇上了。”章佳氏红着低语声如细丝,过会又壮了胆子似的,声音大了不少:“臣妾亲自做了些点心,不知道皇上是否赏脸去臣妾那尝尝。” “爱妃亲手做的?”康熙执起章佳氏的手看。 “嗯,皇上可赏脸?” “那就去尝尝吧,”康熙握着章佳氏的酥嫩小手,回头吩咐梁九功,“你去告诉贵妃,朕先去咸福宫尝尝章佳氏做的点心。” 说完,松开章佳氏的小手走在前头,章佳氏见状忙跟在其身后,隔着一步的距离。 梁九功看着自家主子爷的背影,无奈的耷拉着肩,前不久皇上才刚刚和贵妃娘娘和好,虽然他不知道两人是因为什么吵架,更不知道两人是为什么和好。 但是皇上今天的这个做法更加让梁九功摸不清了,这不是存心惹贵妃娘娘生气吗? 梁九功正郁卒悲催,突然身后传来知言的声音。 “梁总管,您怎么在这,皇上呢?” 知言有些诧异的看着梁九功,这梁公公向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皇上的,这会儿怎么一个人在这,莫不是皇上不来了? 梁九功:…… “梁总管,可是皇上有什么事耽误了?” “知言啊,你回去转告贵妃娘娘别等了,皇上刚去咸福宫章佳答应那里了,皇上那还等着我侍候,先走了。” 说过梁九功便跟脚踩风火轮似的急冲冲溜了,徒留知言站在那半晌没回过神来了。 “该死,” 一个小小的答应竟然敢截娘娘的宠,云棠狠狠的瞪着咸福宫的方向,梁九功早不见人影了,随后便匆匆回到了景阳宫。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六章雨夜心意动 知言匆匆的赶回了景阳宫,听知言禀告完之后,舒婉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表情,“哦,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人将晚膳都端上来吧,正好本宫也饿了。” 舒婉心里说是不气恼是不可能的,不过倒不是因为章佳氏截宠,而是想到想到明天去请安的时候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 真真是烦透了,舒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在一旁的知言看了更加觉得自家娘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都怪章佳小主不好,连自家娘娘的宠都敢截,亏得她以前还以为章佳小主与宫里其她人不一样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只是一样的货色罢了。 知言暗暗啐了章佳氏好几句。 这边跟着康熙回到咸福宫的章佳氏还觉得如在梦中,她真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看来皇上心里是果真是有她的。 章佳氏连忙让人端上她亲手做的枣泥方酥。 “皇上,您尝尝,这枣泥方酥合不合您的胃口。” 康熙摆摆手,“不了,现在该用晚膳了吧,等用完了晚膳朕再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还请皇上恕罪,婢妾不知道皇上今日要来臣妾这里用晚膳,所以准备的饭菜可能不合皇上的口味。” “无妨,让人端上来吧。” 康熙无意似的看了一眼梁九功,他今天原本是要去景阳宫用膳的,却半路被章佳氏截了过来,想必舒婉也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吧。 被这么一看,梁九功背后的汗毛立即立了起来,好端端的皇上看他做什么,难道皇上有什么吩咐他忘了做不成。 仔细想了又想,确实没有啊,梁九功被康熙那一眼弄得有些心神不宁。 饭菜不一会儿便端了上来,章佳氏不过是答应位份,分例自然是没办法与身为贵妃的舒婉相比。 这饭菜都是御膳房里用大锅炒出来的,而且因为章佳氏不得宠,所以每餐都要她自己身边的宫人提着食盒去御膳房拿回来,一路上早就已经半凉了,只能算是勉强能吃罢了。 康熙看到这些饭菜时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便不吃了。 看到这种情况,章佳氏也连忙放下筷子,“皇上,可是这饭菜不合您的口味?婢妾立即让人去通知御膳房为皇上做些可口的来。” “不必了,朕原本就不觉得饥饿,再说晚上吃多了也不好,就这样吧。” “是。” 章佳氏让人利索的将东西收拾下去,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这才发现其实之前她并没有和皇上说过几句话,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康熙也觉得的无趣得很,原以为章佳氏有几分胆量和情趣,没想到竟是一个这么无趣的人,看她桌子上摆放着的也不过是寻常女儿家喜欢的针线绣活,更觉得无聊。 一个女子,若是容貌姣好,那么在康熙心里便可以达到五分或者六分,若是容貌一般,但是才学广泛,知情识趣,那么可以稍稍弥补弥补容貌上的不足。 若两者都没有,那么康熙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感受到康熙炙热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章佳氏心跳的更快,皇上这是在看她? 眼瞧着已经到了就寝的时候,外面却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下雨天,留人天,章佳氏心中一喜,既然下雨,那么皇上今晚肯定不会离开了。 章佳氏已经许久没侍寝了,皇上对她原本就不算宠爱,从木兰回宫后皇上就召过她一次,自从她小产之后更是一次都没有,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章佳氏不免有些忐忑。 “皇上,时候也不早了…” 章佳氏的意思很明白,眼定定的盯着地面,局促不安的拧着手中的帕子,已经拧的不成形了。 “确实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 康熙起身整了整衣裳,抬脚就要往外走。 “皇上?”章佳氏连忙上前一步,大起胆子问,“是不是皇上嫌弃臣妾伺候的不好?” 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难道皇上是在嫌弃她吗? “怎么会呢,只是朕还有些事,只能委屈你了,下次吧。” 康熙拍了拍她的肩头,感受到隔着衣裳传过来的温度,章佳氏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委屈什么呢,一点都不委屈,只要皇上能记得他,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康熙走了许久,章佳氏还没有回过神来,躺在床上时还认真的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甚至康熙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外面下雨,一股凉气在雨夜中蔓延,她的心里却是燥热的。 康熙出了咸福宫,梁九功原本以为是乾清宫有政事处理,刚想让人摆驾乾清宫,却被康熙叫住,“去景阳宫。” “嗻。” 这实在让梁九功有些看不懂了,既然皇上最后还是要回景阳宫,那为什么要来咸福宫呢?难道就是为了吃章佳答应做的点心? 搞不懂,梁九功一个头两个大,以前主子爷的心思他还能猜到一两分,可是最近主子爷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作为康熙跟前的第一人,梁九功不得不时刻绷紧自己的皮,省的哪天主子爷一个不高兴就砍了他的脑袋。 其实康熙想的也很简单,他无非就是想看看舒婉吃醋时候的样子罢了,今天他跟着章佳氏回咸福宫,想必舒婉定要气急败坏的,一想起那副场面,康熙就不由的笑出声。 谁叫舒婉平时总是一副什么都好、什么都行的好脾气模样,鲜有的几次发脾气也是实在被欺负到不行了的时候,他看着就不爽。 等到了景阳宫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正要关宫门的太监见到御辇还被吓了一跳,“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行了,起来吧,不用让人通报了。” 康熙走在前面,梁九功在身后撑着伞,亦步亦趋的跟着康熙。 屋内,舒婉已经美美的泡了一个澡,知言正给他用小炉子熏着头发。 “外面下雨了?” 舒婉听见雨声,怪不得刚才她忽然觉得一股凉气呢。 “可不是,今天是处暑,这雨一下,以后日子就一天天冷起来了,赶明奴婢就将那些厚些的衣裳拿出来,别冻着娘娘。” “嗯,也好,本宫最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你再给本宫加一床被子吧。” 刚说完,舒婉就觉得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刚开始还有一瞬间的惊慌,不过闻到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瞬间安心下来。 “皇上?” “嗯,是朕。”康熙沉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皇上这样抱着臣妾,臣妾都没办法起身给皇上请安了。” “朕原本就说过以后见到朕不必行礼。” 康熙接过知言手中的小炉子,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皇上怎么过来了,外面下雨,皇上没被雨淋着吧。” “没有,就是肩膀上沾了几滴雨点,不过不碍事。” “皇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过来吗?” 舒婉:… “章佳答应温柔体贴,前不久又刚刚小产,皇上该多去安慰她一下的。” 康熙轻笑一下,“你什么时候还开始管这种事了?再说了,后宫里温柔体贴的女人不计其数,小产过的女人更多,难不成都要朕去安慰她们吗?” 头发干了之后,康熙又拿起一旁的梳子慢慢的给舒婉梳着头,“你又不是皇贵妃或者皇后,又是在朕面前,不必装出这种贤惠的模样,就算你使些小性子,朕也喜欢你。” “若是这话让皇贵妃听着了,还不知道得有多伤心呢。” 康熙将梳子放到一旁,将她的头发拢到一处,抱住她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放心吧,等以后你成了皇贵妃,朕绝对不会这样要求你。” 舒婉心下一惊,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转身就推开了康熙,“皇上淋了雨,臣妾去让人煮完姜汤给皇上喝,祛祛身上的寒气。” “别了,这么晚了,朕不想喝什么姜汤,”康熙挥手一捞将她搂在怀里,“最近赵太医开的药还一直再喝吗?身子有没有好些?” 康熙也觉得他今晚很奇怪,明明下雨,却一直记挂着舒婉怕凉所以回到景阳宫,听到舒婉劝他雨露均沾,他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 他也不知道那种滋味究竟是什么滋味,有点像是心脏被人轻轻拧了一下的感觉。 这么一想,他心里更加多了一种莫名的烦躁。 “好多了,身上舒服了许多。” 康熙不悦,“又再骗朕了,刚才不是还说睡觉的时候觉得身上凉吗?” “既然皇上都听见了,那干嘛还要再问臣妾一遍。” 康熙瞪了她一眼,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正好朕身上暖,你抱着朕就不会感到凉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七章惊慌 第二天一早,舒婉送走了康熙之后,便去承乾宫请安。 刚进承乾宫正殿唰,所有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盯在她身上。 一翻行礼还礼之后,还没等舒婉坐下惠妃就开口嘲讽。 “贵妃妹妹真是贤惠大度,臣妾这次可算是见识到了。” 惠妃原本以为昨晚被截走龙宠的舒婉今早无论如何气色也不会很好,谁想到舒婉照样面若桃花似的,似乎昨晚压根什么事都没发生,呵,可真是个会装模作样的。 因为昨晚康熙去景阳宫的时候已经很晚,快到宫门下钥的时候了,所以惠妃并不知道其实昨晚康熙并没有歇在章佳氏那里,而是歇在了景阳宫,若是惠妃知道这事,恐怕又得气的吐血。 “若论起贤惠大度本宫又哪里比得上皇贵妃呢,都是皇贵妃娘娘教导有方才对。” 在场的诸如乌雅氏、卫氏等人早就已经知道其实康熙昨晚是歇在了景阳宫,所以此时看着惠妃与舒婉唇枪舌剑,不免都在心里默默嘲笑惠妃的愚蠢。 最后还是皇贵妃戳破了这一点,毕竟记录宫妃侍寝的彤史都要由她看过之后才能盖章,再加上底下那些个消息灵通的宫人的禀报,皇贵妃早就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章佳氏也是个笨的,都那样了还留不住皇上,至于舒婉,则是更加的可恶,到底使出了什么狐媚法子来勾住了皇上呢。 ------------------------------------- “真是可恶,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看上了她那点?难道就是因为她能生吗?” 皇贵妃看着舒婉离去的背影心中只觉得憋闷的慌,卫氏、舒婉就是堵在皇贵妃心口的两块大石头,不除不快。 宫中的这批人都不是舒婉的对手,皇贵妃暗暗唾骂了一声章佳氏的无能,又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这一届新的秀女身上。 若是能选出个得力的秀女,分薄舒婉或者是卫氏恩宠,哪怕只是一分,那也是极好的啊。 皇贵妃现在已经到了一种极度疯魔的状态。 不过是肚皮争气能生儿子罢了,就像谁不会生似的,竟然还敢不把她这个皇贵妃放眼里,她定要让那些贱人知道谁才是这后宫之主。 自从十一阿哥被卫氏抱走之后,皇贵妃就对这件事十分的在意,甚至已经到了一种执念的可怕地步,并且十分在意后宫妃嫔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有儿子的妃嫔,谁看她她都觉得人家是在嘲讽她,嘲讽她生不出儿子。 而现在膝下有四个孩子的舒婉无疑已经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娘娘可要去御花园逛逛?现在御花园里的菊花开的正好。” 知言自然十分高兴自家主子得宠,可是一旦得宠就要成为后宫众人打压的对象,知言也是很为自家主子担心。 “好啊。” 后宫妃嫔向来都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压倒东风,今日你压我一筹明日我胜你一筹,她若还不适应她早就被气死了。 与其与后宫那些女人口舌之争,争一时之长短痛快,她更喜欢在暗中报复。 也不用她做什么,后宫的女人,尤其是爬上高位的女人没哪一个手上干净的,只要将她们做过的事捅暗中到对方面前,让对方知道便可。 如今后宫虽然表面平和,但私底下早就混乱不堪,各种复仇报复手段层出不穷,谁也别说说无辜。 舒婉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镯,她也没想到昨晚康熙会回来,还莫名其妙的说了那么一些话,真是有点吓到她了。 不过康熙向来都是这样,明里暗里的试探、不信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比起后宫女人的算计,面对康熙她才真的要成神经衰弱了。 舒婉叹了一声,知言听了,还以为自家娘娘又在为后宫的那群女人烦心,便说了一些俏皮话来逗舒婉开心。 ------------------------------------- 宫里总是不太平的,就算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底下却早就已经兴起了惊涛骇浪,秀女选拔已经接近尾声,三日之后便是最后的殿选。 众人的目光自然都注视到了这届秀女身上。 郑隐隐沉寂了几天,这几天她一直用老办法来联系大阿哥,大阿哥却一直没有回音,她怀疑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不是被人给发现了,大阿哥没有收到她的消息,所以一直没有回信。 眼瞅着选秀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她心里也是急的不得了,这天终于想办法跟大阿哥联系上了,听了郑隐隐说的话之后,大阿哥瞬间反驳道:“不可能,我跟那个宝音郡主根本不是表哥表妹,隐隐,这事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你可千万别当真,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郑隐隐也急了,连忙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宝音郡主的那块玉佩你该怎么解释,你不是那块玉佩天下只此一块吗?为什么她也有?难不成你是在骗我的?” “哎呀,我的好隐隐,我怎么会骗你呢?宝音郡主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说到这儿,大阿哥脸色忽然一白,“若是她不知道我两之间的事,怎么会有一块和我给你的那块玉佩相同的玉佩呢?” 大阿哥这么一说,郑隐隐更加坚定了心里的猜测,“大阿哥,你是说宝音郡主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大阿哥艰难的点点头,“我想,就是这样的。” “可是,那她为什么不现在告发我们呢?” 自那天后,宝音郡主并没有和她再有过多的交集,甚至有点故意躲着她的意思,郑隐隐天真的以为就算宝音郡主知道了也没关系,只要她不说,那么等到选秀结束,一切也就结束了。 大阿哥来回踱着步,长叹一声,闭上眼,“隐隐,宝音郡主这是想毁了我们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毁了我们呢?” “她若是现在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告到皇阿玛跟前,皇阿玛会生气,但是也肯定会想办法将这件事情瞒下来,毕竟这事关乎皇室颜面,皇阿玛顶多是责罚我一顿,等过几个月皇阿玛气消了,这事也就算了过了。” “那你的意思是…” 大阿哥压低声音,“我想,宝音郡主是想选秀那天当着众人的面把我们两人的事情揭发出来。” “什么!” 郑隐隐捂住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双手因为恐惧而不住地颤抖,如果宝音郡主真的当众揭发这件事,那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溢出来,“大、大阿哥,那这下该怎么办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见郑隐隐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大阿哥有些心疼,同时心里还有点懊恼和埋怨。 懊恼是懊恼为什么自己会被宝音郡主抓住把柄,如果宝音郡主真的当众揭发的话,虽然皇阿玛是不会处死他,但是从此之后皇阿玛还能重用他吗?他给皇阿玛丢了连,让皇阿吗颜面无光,他的大好前程啊,全都要毁了。 如今看到一旁的郑隐隐不断地哭泣,也没了之前的那种怜惜,反而有点厌烦,都是她先勾引自己,还不断的传消息要和他见面,还说什么想他,如今看来就是大逆不道啊。 比起美人,大阿哥当然更加关注的是自己的前程,更是将全部错误归结到了郑隐隐身上,不然自己这些天何必这么痛苦、这么纠结,甚至还要背负着被皇阿玛抛弃的危险呢。 大阿哥并没有第一时间安抚美人,而是低下头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用尽量温和的口气对郑隐隐说道:“隐隐,你先别哭了,这事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郑隐隐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听到大阿哥这样说,竟然真的就不哭了,连连点点头,抓着大阿哥的衣袖,“大阿哥,你可一定要救救隐隐啊。” “这是自然,你先回去吧,记住,千万别让人发现异常,有人问起也千万别说和我见过面,知道了吗?” “嗯嗯,隐隐知道的。”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八章大阿哥胤褆 “三哥,四哥!” 一等到上书房下学,泽雅就兴冲冲的冲着胤祉和胤禛冲了过来。 泽雅穿着一身粉,小脸蛋也是粉乎乎的,头上还戴着舒婉给她别上的两朵小花,一见到胤祉和胤禛,就笑的不见眼。 跟在泽雅身后的胤祦还跑不快,也没让嬷嬷抱,胖嘟嘟的脸像是个肉包子似的。 见到妹妹和弟弟,胤祉和胤禛也很是高兴,自从搬离了景阳宫,他们见弟弟妹妹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不过彼此间的那份亲近反倒是随着距离的增加而变得更加深厚了。 见到两个小人跑过来,他们低下身,一人抱起泽雅,一人抱起胤祦。 “怎么跑这么快,也不怕摔着?” “泽雅想哥哥们了嘛,”泽雅甜甜的笑着,“三哥,四哥,你们有没有想我和胤祚啊?” “当然想了,每次看到吃的就会想起你们两只小猪。” 胤祉点了点泽雅的小鼻子,“泽雅,你怎么又变重了。” “哼,三哥真坏,不知道不可以随便说女人重吗?” 这可是额娘告诉她的,女人的体重是最敏感的话题,要是有人敢说她重,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泽雅冲胤祉翻了个小白眼,然后扭着身子闹别扭,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小版的舒婉,可爱的小模样,逗得胤祉和胤禛哈哈大笑。 兄妹四人和谐相处,偏偏这时候还有人在旁边破坏风景。 “哼!” 大阿哥路过兄妹四人的时候,冷冷的哼了一声,大的小的都没个正经样子,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哪能有什么意思,难道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吗?” “你、” 胤祉瞬间变了脸色,大阿哥总是这样阴阳怪气的,他看不爽好久了,真想现在就冲上去往大阿哥脸上揍上一拳。 “三哥,别理他,咱们走吧,”一旁的胤禛连忙拉住要冲上前的胤祉,“咱们不必和他计较。” 大阿哥一直就看不惯他们,平时先生讲课的时候也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他们以前那些都忍过来了没必要现在冲上去。 胤祉看了看泽雅和胤祚,他可是哥哥,自然要为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做个榜样,这么冲动确实不好,胤祉点点头,“你说的对,咱们走吧,不和那起子小人一般见识。” 胤禛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大阿哥,脸上带着笑容,“对了,想必大哥不久之后就要取福晋了吧,祝大哥能娶个好福晋,和和美美的。” “这还用你说!皇阿玛和额娘自然会给我挑一个好福晋。” 大阿哥不屑的看了四人一眼,然后昂着头迈着四方步离开了。 “四弟,你干嘛祝福他,看他那个样子谁嫁给她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呢。” “三哥,这是在外面,慎言,再说了,他是大哥,不管怎样,咱们都是她的兄弟,不过是句祝福的话罢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大阿哥平日里就和胤祉、胤禛两兄弟不对付,更何况他因为郑隐隐一事一直不安,心情更加不好了。 延禧宫 惠妃也注意到了大阿哥最近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可是毕竟儿子大了,不是小时候了,她不能事事都管着,说不定是在为功课或者是皇上交给他的事情而烦心。 既然大阿哥不说,惠妃也不好意思开口问,怕一问又惹的大阿哥厌烦,到时候就不好了。 两母子在沉闷的气氛中用了午膳,宫人端上消食茶,大阿哥挥手屏退了屋内伺候的宫人,忽然问道:“额娘,你不是说这次皇阿玛要为我指婚吗?可已经订好了人选?” 惠妃一听,心里顿时放松了一大半,感情大阿哥一直在为这件事烦心啊,也是,大阿哥这个年纪,想这种事也是正常的,不过他可得好好对大阿哥说说,这种儿女情长之事可不能多想,别耽误了正事。 “额娘正打算和你说这件事呢,你皇阿玛已经同意了,将伊尔根觉罗氏家的那个女儿指给你,额娘以前带你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胤褆,你以后可得好好对人家,知道吗?娶妻娶贤,你以后会明白额娘的用心的,而且这夫妻之间过日子,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你是男子,就算有了福晋也应该多将心思放在功课和朝堂之上,可别被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绊住了手脚。” “是,额娘,儿子知道的,”大阿哥点点头,其实他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个叫做红霞的女子的模样,只记得了一个大概。 喝了一口茶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额娘,还有一事…” ------------------------------------- 景阳宫 舒婉母子无人用过了午膳之后,泽雅和胤祦两个小人就已经开始犯困了,毕竟还小,多睡觉才能长身体,舒婉便让人把他们抱了下去。 “额娘,听说这次选秀皇阿玛要给大哥指婚,这是真的吗?” 舒婉看了一眼胤禛,这孩子,怎么心思这么深,这么小就开始考虑这种事情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胤禛许是知道自己问的唐突,赶紧接上一句,“儿子只是好奇,若是额娘不方便说那就不说。” 舒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满皇宫都知道的事,额娘不说你不是也知道了吗?” “这次惠妃娘娘会为大哥选个很好的福晋吧。” “无论惠妃选谁到最后还是得看皇上的,就算现在定下来了又怎么样,只要选秀还没结束,谁都有可能。” 舒婉摩挲着手腕处的玉镯,“不过额娘听说惠妃有意伊尔根觉罗氏家的女儿,胤禛,你可曾听过伊尔根觉罗氏?” “自然是听过的,科尓坤大人是一品尚书,手握大权,若是大哥能与伊尔根觉罗氏结亲,确实是美事一桩。” 虽是这样说,胤禛脸上却没显露出多少高兴的表情,舒婉看在眼里,不禁感慨胤禛这孩子确实比别人懂得多,只是喜怒不形于色,以后还有的学呢。 “只是惠妃有这个意思罢了,你也是知道的,你皇阿玛指婚肯定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说不定还有别的想法呢。” 其实舒婉也见过那位伊尔根觉罗氏家的秀女,确实各个方面都很不错,可唯有一点,耳根子实在太软,根本不适合生活在皇家。 不过这也不是舒婉该想的问题,又不是胤祉、胤禛或者是胤祚娶福晋,就算她看不上也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康熙已经决定将伊尔根觉罗氏指给大阿哥,一方面是因为实在受不了惠妃的哀求,而另一方面是因为经过郑隐隐的事情之后,他觉得大阿哥确实该娶个好福晋,以后也能收一收心,千万别再搞出什么花样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五十九章惠妃和宝音郡主 “娘娘,太皇太后这会儿没在永寿宫,而是去了乾清宫。” 玲珑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寒秋能出这一身汗可见是跑得匆忙,再瞧惠妃的脸色,一脸菜色,也知道惠妃现在的心情不算太好。 太皇太后这是在躲着她吗? 惠妃咬了咬下唇,虽说皇上已经同意将伊尔根觉罗氏指给大阿哥,可是大阿哥的侧福晋还没有着落呢。 惠妃的心思十分简单,大阿哥上朝办事不能没有人帮衬,虽然他的叔父明珠能够指点几句,可是毕竟是外臣,不能太过明显,但若是大阿哥枕边人能帮上几把,那才是最好的。 所以惠妃决定,无论是大阿哥的福晋还是侧福晋,都必须是要能够帮衬上大阿哥的,就算要她拉下脸面去求皇上、去求太后太后,她也一定要让大阿哥娶上顺心的人。 皇上那边已经在生她的气了,现在惠妃唯一能够依仗的也就只有太皇太后。 可是这几天,她总也是遇不上太皇太后,每次去永寿宫请安的时候,太皇太后也总是推脱着说身子不舒服,让她先回去。 惠妃这些年可谓是在太皇太后面前伏低做小到了极点,就是想着太皇太后能够在关键时候帮她一把,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如此绝情。 惠妃叹了一口气,除了太皇太后,她还能找谁呢? 玲珑见自家主子这些天为了大阿哥的婚事简直快要忙疯了,心中着实不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娘,您不如去找找太后,太后虽然常年吃斋念佛,不理后宫之事,但是皇上对太后很是尊重,若是能说通太后,说不定也是一条路子。” 惠妃的眼睛越来越亮,对啊,既然太皇太后那边躲着她,那她可以去找太后啊,太后虽然不是皇上的生母,但是皇上对太后可谓是极其尊重,若是太后能在皇上面前为大阿哥美言几句,那说不定皇上也会松口。 想到这儿,惠妃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玲珑,让人进来伺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永寿宫给太后请安。” “是。” 永寿宫 惠妃来请安的时候,宜妃正巧在这里陪胤祺阿哥玩耍,胤祺阿哥虽然从小养在太后这里,可是对宜妃这个生母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太后也从没拦着宜妃看胤祺,对此宜妃很是感激。 “臣妾听说宝音妹妹最近在和玉贵妃学习规矩?” 宜妃自认为她和太后更加亲近,所以称呼宝音郡主时都是称呼的宝音妹妹,她将胤祺抱给奶嬷嬷,甩了甩帕子让奶嬷嬷先下去给胤祺喂奶。 “可不是,最近这几天宝音都是哭着回来的,听说玉贵妃丝毫没有手软呢。” 宜妃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讥笑,宝音郡主她也见过,就是个莽撞的小丫头,无才无貌而且没规没矩的,若不是太后在她背后撑腰,恐怕早就被其她的秀女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竟然还有这回事!”宜妃捂着帕子做震惊状,“玉贵妃也太狠了,宝音再怎么说也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受玉贵妃那样的折磨呢。” 太后点点头,似乎对宜妃的说法很是认同。 其实她心里知道,舒婉还真的没有做什么,每次宝音去学规矩的时候都有她派去的嬷嬷跟着。 舒婉确实是在耐心教导,人也轻声细语的,反倒是宝音,就连甩个帕子地甩不好,回头还要抱怨舒婉欺负她。 不过太后也是个爱面子的人,这话自然不会在宜妃面前说。 “不管怎样,只要能让宝音学好规矩哀家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轻飘飘的将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然后又和宜妃聊起惠妃给大阿哥指婚的事情。 宜妃很是不屑,惠妃净捡一些高枝儿攀,也不怕把自己的脚脖子给崴了。 “惠妃这些日子可没少为大阿哥的婚事奔波,臣妾瞧着都心累,若是胤祺到了指婚的年纪,还请太后在一旁指点臣妾,不然啊,臣妾可真应付不过来。” 太后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的。” 胤祺自小养在她膝下,她对胤祺的感情不可谓不深,等胤祺到了该指婚的年纪,她肯定要仔细挑挑,为胤祺选一个温柔贤惠又治理懂事的福晋。 有了太后这句保证,宜妃的笑意更深,继续和太后聊起别的话题来。 惠妃刚到永寿宫门口,就看见了宜妃的轿辇,心里暗暗说了一句:倒霉! 若是宜妃还在的话,她怎么能有机会向太后说大阿哥的事情呢。 惠妃想了想,觉得今天可能不宜出行,实在是晦气极了,不然她怎么会处处碰壁呢? “娘娘,咱们要过去吗?” “不了,还是回去吧,哎,等一下,先去御花园逛一圈吧。” 惠妃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她为了大阿哥婚事忙前忙后,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正好今天去御花园散散心。 “是。” 玲珑得了令,便让抬轿辇的太监调转方向去御花园。 惠妃到了御花园,看到御花园里盛放的菊花,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御花园的菊花都是一丛丛一簇簇的,看上去很是繁荣茂盛,不过反倒是少了几分‘宁可枝头抱香死,不肯凋落北风中’的气节。 惠妃沿着小路慢慢走着,心里仍旧没有停止为大阿哥打算,这些日子确实也是她心急了,反倒是惹了皇上的厌恶,以后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得缓缓图之才行。 就在惠妃静心想着事情的时候,一个娇俏又有些任性的女子出现在惠妃面前,可把她吓了一跳。 “你是谁?” 没等惠妃身边的玲珑开口,宝音郡主先开口问道,面前的女人虽然穿着华贵,可是脸上有不少皱纹,看上去已经有很大年纪了,难道是哪位太妃? 惠妃面上明显不悦,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如此没有规矩。 “这位是延禧宫惠妃娘娘,敢问小主您是…” “哦,原来是惠妃,我听说过你,你是大阿哥的额娘。” 宝音郡主仍旧没有行礼的意思,昂着头看向惠妃,眼中带着丝丝不屑,着实让惠妃恼怒。 “你究竟是何人,见到本宫怎敢不行礼?” 宝音郡主自然知道见到惠妃该行礼,可是她每次见舒婉的时候都不会行礼,舒婉是贵妃都没让她行礼,更何况惠妃不过是一个小小妃位,凭什么要她行礼! “我是宝音郡主,今天啊,我的膝盖痛,就不给惠妃娘娘行礼了,还请惠妃娘娘多多见谅,以后等我入了宫,咱们就都是姐妹,想必惠妃姐姐一定不会介意这些的吧。” 宝音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看向惠妃,说出来的话能把惠妃气晕厥过去。 “呵呵,宝音妹妹真是好口才,那本宫就妹妹你能顺利入宫。” 说完惠妃就扶着玲珑的手,带着满肚子的怒气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三百六十章双双落水 就在选秀还剩最后一天的时候,舒婉正在景阳宫给花浇水,袖子都卷了上去,露出藕臂和玉镯,感受到每株花草都摇摆着散发出喜悦,舒婉心情也很好。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正在舒婉享受这一份惬意的时候,青萝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别急,慢慢说。” 舒婉拿起帕子将指尖上的水渍抹去,也该到时候了,没想到大阿哥还是挺能忍的,竟然忍到了最后一天。 青萝见自家娘娘这份不急不躁的状态,也觉得自己有些毛躁了,事情与自家娘娘没有一点关系,她这么忙匆匆的做什么。 等将自己的呼吸整理好之后,青萝这才开口,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娘娘,您这些日子一直让奴婢监视着秀女那里,今天奴婢总算得到了一个大消息。” “哦?是什么?” “今天大阿哥和宝音郡主还有宝音郡主身边的宫女一同落进了千鲤池中,那模样可狼狈了呢。” 舒婉低头勾起一抹浅笑,不过转瞬即逝。 “那现在如何了,大阿哥和宝音郡主可是已经被人救上来了?” “已经救上来了,不过宝音郡主一被救上来就晕了过去,这事太后也知道了,现在宝音郡主正在太后那里呢。” 舒婉点点头,“好,这事本宫知道了,你回去继续注意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本宫。” “是。” 青萝得令之后连忙去办,走到半路上才忽然想起好像自家娘娘对大阿哥和宝音郡主落水的消息并不十分震惊,难道娘娘是早就收到了消息了? 不可能,青萝摇摇头,她可是被娘娘亲自夸赞过的能干,怎么会有人先她一步将消息告诉娘娘呢?定是因为娘娘见惯了大风大浪,所以才能这么淡然。 想到此,青萝对舒婉的敬佩之情又上了一层。 永寿宫 宝音郡主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趴在太后怀里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当时就上来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真正晕过去,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假装晕倒了。 她和大阿哥身份悬殊,又是私下见面,不被人知道还好说,可是经此落水一事,怕是半个皇宫都要知道了。 她的清白也毁了。 太后也很糟心,眼瞧着宝音进宫一时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谁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事,大阿哥和宝音,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竟然私下相会,更重要的是宝音现在可是秀女啊,那就等于是皇上的女人,哎呀,这算什么事啊。 活了半辈子的太后头一次看到心力交瘁,不过想到宝音许是又被人陷害的可能,这才强撑起精神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宝音郡主自然知道现在太后就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若这事处理不好,不仅是她,还有她的阿布,她的家族都要受到波及。 所以也不敢隐瞒,抽抽涕涕的就将事情全盘托出,包括是何时撞见大阿哥和郑隐隐偷情,到大阿哥给她穿消息说想和她详细谈一谈这件事。 “哎呀,当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可是秀女,怎么能和大阿哥私下见面呢?” 宝音一听哭的更加厉害,“我还不是怕到时候进宫之后大阿哥让惠妃娘娘给我使绊子,再说了,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不敢见的。” 太后头顿时更加晕了,一旁的吉琴连忙拿来清凉油给太后涂在太阳穴上,并劝道:“宝音郡主到这个时候了,您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想必待会皇上会叫您过去,您可一定要注意些,皇上向来看重皇室颜面,若一个不好,天子之怒可不是您能受得了的啊。” “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去向皇上解释清楚也不行吗?我和大阿哥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一阵强风吹进湖里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话说着宝音郡主自己都觉的有些可笑,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要怪的话就怪那阵妖风吧。 太后摇摇头,皇上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会相信这话,事已如此,只能祈求皇上不要降罪于宝音,太后知道现在宝音进宫已经没希望了,不过说不定还能再宗室中找个好的。 “吉琴,你这就去景阳宫找请玉贵妃,就说哀家有事想和她商量。” 宝音郡主听到这话也燃起了希望,虽然之前她很是瞧不起舒婉,但是如果舒婉这次能帮她一次的话,她保证以后会对舒婉客客气气的。 皇上宠爱舒婉,若是舒婉能在这事上站在宝音一边,为宝音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太后派去请舒婉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玉贵妃人呢?” 太后很是着急,难不成舒婉已经听到了什么消息,故意躲着不肯见她。 “回禀太后,奴才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贵妃娘娘准备上轿辇,奴才一问,这才知道皇上请贵妃娘娘过去,想必现在人已经到了乾清宫了。” “什么!” 太后顿觉一阵晕眩,现在她也只能祈祷舒婉能看在这么多天的情分上多为宝音说几句好话,也希望皇上能够心平气和的考虑此事。 乾清宫 大阿哥被救起之后,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就被康熙的人带到了乾清宫,现在正在里面接受康熙的训斥。 康熙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大阿哥还能惹出这种事来,而且还是和宝音郡主。 他原本是打算将宝音郡主简亲王的次子扎康的,如今闹出了这等丑事,他还怎么能有脸面将宝音郡主指给扎康呢。 康熙越想越气,顺手拿起旁边的青玉笔搁朝大阿哥扔去,大阿哥也没躲,笔搁直直的冲大阿哥砸去,大阿哥脑袋瞬间破了一个洞,满头血污,可是大阿哥好像感受不到痛似的,硬是咬着牙硬挺着。 “你说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丑事呢,一个郑隐隐也就算了,可你如今扯上了宝音郡主,你还想做什么,啊?!” 大阿哥还在震惊与刚才康熙说的郑隐隐三个字,他抬起头愣愣的看向康熙,“皇上已经知道了,儿臣和郑隐隐?” “朕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你难道以为朕是聋子瞎子吗?还是说你以为这皇宫已经能任由你胡作非为了?” “儿臣不敢,还请皇阿玛恕罪,儿臣一时的鬼迷心窍,还请皇阿玛原谅儿臣!” 大阿哥跪在地上将头磕的砰砰响,康熙听了实在不忍,加上看见大阿哥满头都是血污,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让是他的亲生骨肉的,养不教父之过,大阿哥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他也有错,若是在得知郑隐隐一事之后就严加阻止,将这个祸根彻底铲除,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好了好了,你起来吧,回去换身衣裳好好想想这事到底该如何给朕一个交代。” 康熙背对着大阿哥,挥挥手。 大阿哥不甘心的低下头,“是,儿臣遵旨。”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一章婚事上 延禧宫 惠妃知道大阿哥和宝音郡主竟然双双落水之后,刚开始还不相信,以为是那个人开的玩笑,便让人将那个前来通报的小太监拉出去杖责,她的大阿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在惠妃眼里和心里,大阿哥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既听话又懂事,根本不可能做出不好的事情来,自然更加不可能和宝音郡主扯上关系。 玲珑早就已经听到了些风声,可也只是半信不是全信,便偷偷的急忙让人再去打探,说不定是听错了呢。 结果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还没回来,大阿哥就已经狼狈的被人架回来了。 大阿哥浑身湿透,额头上还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疤,眼底两条明显的泪痕,明显是已经哭过了,脸色惨白,若不是旁边有人扶着,说不定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惠妃看到后,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大阿哥从小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个儿大阿哥还好好的,怎么不到一天,就成这样了? “胤褆,胤褆,你没事吧。” 惠妃赶紧上前扶住大阿哥,见大阿哥轻轻摇了摇头,心疼的揪了起来,赶紧命人去烧热水,煮姜茶,请太医,又亲自将大阿哥扶到了寝室去。 看到大阿哥这幅模样,这下惠妃也不得不信大阿哥和宝音郡主的事情了,虽然有心想问大阿哥究竟是怎么和宝音郡主扯上的关系,但是大阿哥始终一言不发,阴鸷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向地面,眼中的额红血丝像是要涨出来一样,惠妃见了也有点害怕。 虽然大阿哥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她之前却从未见过大阿哥露出这样可怕的眼神,像是要活生生的把人吃掉。 惠妃看着大阿哥额头上的伤口,一边暗暗委屈为什么皇上要下这么重的手,大阿哥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另一方面,她也在担惊受怕,今天皇上到底是动了多么大的气,才将大阿哥伤成这样的啊。 还有那个宝音郡主,无缘无故的大阿哥怎么会和宝音郡主有关系呢? 今日落了水,又加上受到了康熙的责骂,大阿哥早就已经身心疲惫不堪,终于没能坚持很久,发烧倒下了。 见此惠妃自然又是一阵大呼小叫,恨不得将全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叫过来为大阿哥诊治。 乾清宫 舒婉接到旨意之后丝毫不敢懈怠的便去了乾清宫,太后命人去请她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无非是要为宝音郡主说好话什么的,舒婉捂着帕子轻轻一笑,她自然会多多的为宝音郡主‘说好话’,就算是对于宝音郡主这些日子一直轻视她,对她大呼小叫的贺礼吧。 一进门,一向眼尖的舒婉便看见了那个带血的笔搁,暗暗好奇康熙究竟将大阿哥打成什么样了,都出血了。 康熙正气闷,今天后宫里发生了这种丑事,若是处理不好,那皇家的颜面何存,他的颜面何存? 本来这事应该和皇贵妃商量的,毕竟皇贵妃是后宫之主,可是康熙莫名觉得更想先和舒婉讨论一下,主要是抒发一下心中郁闷的心情,这才第一时间派人去将舒婉请了过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起吧,坐下吧,”康熙随意的摆摆手,“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可都已经听说了?” 舒婉为难的点点头,“不光是臣妾,恐怕现在整个后宫都快要传遍了。” “混账!谁给他们的胆子,还有皇贵妃,她做什么了,难道就任由流言散播搅得朕后宫不宁吗?” 皇贵妃虽然慢了一步,但是却是已经采取了措施的,但是没办法有舒婉在其中搅局,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这流言自然没那么容易止得住。 “皇上莫生气,今天大阿哥和宝音郡主在那里被许多人都看见了,想来皇贵妃也是有心无力,毕竟这悠悠之口,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堵得住的。” 康熙给自己倒了杯茶,尝一口,太烫,“啪”的一下将茶摔倒地上,可见真的是已经气急了。 舒婉赶紧起身,“皇上请息怒,不过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一切都看皇上的了,若是皇上都不能冷静下来,那臣妾等人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阿哥那个逆子,当初你和朕说郑隐隐的事情的时候朕就应该预料到,若是当初朕没心软,那也不会发生这种丑事了。” “皇上是大阿哥的阿玛,怎么可能不心软呢?再说了,虽然大阿哥从小有些顽皮,但是终归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皇上也想不到大阿哥会变成这样啊。” 舒婉将茶碗的碎片捡起放到一旁的托盘上,然后上前给康熙到了一杯新茶。 “哎,胤褆这次真的是过分了,好端端的惹宝音郡主做什么?” 康熙称呼的是大阿哥的名字,眼见着态度已经软和了下来,握住舒婉倒茶的手,“果真是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朕这个阿玛已经管不住他们了。” “皇上又在说笑了,”舒婉露出浅笑,“孩子终究是孩子,只有皇上不想管、不舍得管,哪有管不住一说呢。” “朕前日已经和简亲王说了要将宝音指给扎康,可是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若是真的让扎康娶了宝音的话,简亲王怕是会心存不满。” 毕竟哪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不清白了的女子呢,就算是皇上赐婚,那简亲王和扎康心里也肯定会有疙瘩的。 康熙倒是不指望能将这件事瞒下来,且不说后宫之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指不定还会传到简亲王耳朵里,而且若是一直瞒着这事,也是埋下了一个大大的隐患,康熙自然不会给自己留着这样的隐患。 听到这话,舒婉也沉思起来,“哎,也真是可惜了,扎康那孩子臣妾远远见过几次,确实是个好孩子,配宝音也正正好,也是可惜了,不过今日之事,若是皇上不拿出个办法来妥善处置,让宝音就此回草原,怕是也会引些不好的影响。” 康熙点点头,现在宝音是走不得也留不得,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若是留下,该以什么借口留下呢?但若是离京,不给宝音郡主一个合适的交代的话,怕是会让人以为他对草原各部不满,引起纷争。 “你说,若是让宝音留在宫中陪伴太后怎么样?正好太后一直喜欢清静,宝音留在太后身边,一是可以照顾太后,二是能够彰显恩德。” 舒婉抿抿嘴,康熙的脑回路还真是神奇,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就为了照顾太后而留在宫里,这像话吗。 而且太后还远远没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不知道人还以为康熙留宝音在宫里是有别的企图呢。 再说了她也不想让宝音郡主留下啊,那就是个祸害,宝音郡主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等这事的风声稍稍安定下来,还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皇上考虑的极是,不过臣妾还是得问一句,皇上可有将宝音收进后宫的打算?” 康熙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原本他就对宝音不感兴趣,更何况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大不了等过几年事情消了,朕另外给她指一门婚事就是了。” 觉察到康熙语气中的厌恶,舒婉心里有数了,“这样也好,只是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就是了。” 康熙看着舒婉脸上的为难养,还以为舒婉是吃醋了,不过他对宝音真的是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原本还存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照顾之情,可是现在好感全消,只想早点将宝音这个麻烦打发走。 同时也在心里快速的思索,将宝音指给扎康已经是不可能了,现在宗室族亲中还有那些合适的适龄男子,等过个三五年,就给宝音指婚。 舒婉也没有多说,就说了一句,康熙瞬间懂了,“宝音郡主和大阿哥之间已经这样了,若是宝音郡主留在宫里,要是以后两人再…” “他们敢!” 康熙一想到那个可能就头皮发麻,要是大阿哥和宝音郡主再搞出什么不清不楚的传闻,那可真的要是将皇室的里子和面子都丢光了。 也对,虽然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这宫里,没事都能传出点事来,更何况大阿哥和宝音郡主之间原本就有所牵扯呢。 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二章婚事中 康熙不耐烦地将揉着额头,“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舒婉摇摇头,“臣妾不知道,不过要是宝音郡主的身份低些,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臣妾也能想出一两个办法。” “什么意思?” 舒婉揉了揉帕子,“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宝音郡主指给大阿哥,大不了就赐给大阿哥做个侍妾就是了,反正也不差她那一口饭,皇上不是原本也打算将那个郑隐隐赐给大阿哥吗,其实都是一样的情况。 到时候便可以对外宣称其实皇上您其实早就已经给大阿哥和宝音郡主两人指了婚,虽然两人私下相会这点还是做得不对,但是既然指婚了,也可以说是两人情不自禁,情深义重,就算是有流言传出,也不会为人诟病。” “可是” 还没等康熙说,舒婉便接着说了下去,“可是宝音郡主身份实在是特殊,若是只是当个侍妾或者是侧福晋,实在是委屈了,但是若是当个福晋,皇上之前赐婚的那几位草原上的郡主、公主肯定会不满。“ 大阿哥和宗室中的其他的阿哥不同,作为康熙的亲儿子,身份自然更加贵重些,与之相对的,大阿哥福晋自然也比普通阿哥的福晋身份要高上一大截。 康熙叹了一口气,“正是这样。” 其实还有一点舒婉没有说出来,康熙也没说。 若是让宝音郡主嫁给大阿哥,那就相当于将一部分蒙古势力交到了大阿哥手上,大阿哥手里的势力一旦增加,势必会助长他的野心,若是有一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影响到了太子的地位,那么也是康熙不愿意看到的。 “除了大阿哥,要是将宝音指给别人你看如何?” “皇上是说扎康吗?皇上亲自赐婚简,亲王和扎康阿哥自然是不敢不高兴的,不过简亲王是显纯亲王的第五子,在宗室的那群王爷里头也算是说得上话的。” “哎,那到底该怎么才好?” 康熙揉着眉心,到目前为止,能够想出来的办法也已经都想的差不多了,每种方法各有利弊,还得权衡各方势力,实在是为难得很。 若当事人不是大阿哥和宝音郡主,康熙自然是不必这么纠结,可偏偏就是了。 舒婉上前轻轻替康熙揉着肩膀,“皇上最近为政事烦忧想必是累极了,这肩膀上的肌肉都是硬的,若是再这样下去,胳膊会抬不起来的。” 康熙握住她的手,将人搂在怀里,“婉儿,如果是你面临与朕一样的处境,你会怎么做?” “嗯?”舒婉挑了挑眉,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在臣妾看来,大阿哥是亲骨肉,关系自然是比宝音郡主要更加亲近些的,若是大阿哥是臣妾的儿子,那臣妾自然会选择对大阿哥最好的一种解决办法。” 妇人之仁,想必就该说出这种话吧。 “这么看来胤祉和胤禛还真是有个好额娘。” 康熙无奈的摇摇头,就冲大阿哥那性子,若是这次还放纵了他,下次肯定会变本加厉,舒婉果然还是太心软,尤其是一遇到孩子的问题上,更是偏心偏的不像样了,不过舒婉只是个女人,能想出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经过和舒婉一起仔细的分析各种解决办法的利弊,康熙心里果然平静了许多,语气自然也缓和了不少,“你先回去吧,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朕自然会解决的。” “是,臣妾告退。” 见康熙已经陷入了沉思,舒婉行了个礼,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反正她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若是不管康熙做出什么决定,都与她无关了。 康熙是不会让一个有污点,而且还和他的儿子扯上的关系的女子进后宫的,这点舒婉是可以确信的,至于最后康熙会将宝音如设想的一般指给扎康,还是指给大阿哥,都与她没有关系了。 ------------------------------------- 从乾清宫出来之后,回到景阳宫,凳子还没坐稳,永寿宫便又来人了。 还真是心急啊,舒婉摇摇头,瞬间换上了一副悲戚的落泪的模样。 见到吉琴嬷嬷进来,忙慌手慌脚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将帕子藏进了袖子里,因为太过匆忙,还露出一个藕粉色的角。 这次来的吉琴,是在太后身边伺候几十年的老嬷嬷了,身份甚至比宫里一些低阶的嫔妃还要贵重,见到舒婉这副哀怨的模样,先是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不妙。 贵妃娘娘这次去乾清宫,似乎很不顺利啊。 “吉琴嬷嬷来了?知言,快上座。” “不用了,贵妃娘娘,老奴站着就可以了。” 舒婉声音有点哽咽,在吉琴开口之前便抢先问道:“嬷嬷这个时候来可是为了宝音郡主的事情。” 听舒婉主动说起,吉琴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舒婉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刚才在乾清宫受了委屈啊,是不是因为替宝音郡主说话,所以受到了皇上的责骂? “正是,太后在永寿宫里实在是担心,宝音郡主又哭个不停,太后没有办法了,只能让老奴厚着脸皮来问问情况。” 舒婉眼中渐渐地泪光盈盈,“嬷嬷有所不知,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大阿哥都被打的出了血,若不是本宫说宝音郡主现在身子虚弱不易面圣,说不定还要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呢。” 一听大阿哥竟然被打出了血,吉琴更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阿哥尚且是皇上的亲骨肉,都能被打的出了血,可见皇上这次究竟有多么生气了。 “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一点都听不进去本宫的话,本宫倒是有心想要帮宝音郡主说句话,可是这种事怎么说也不对,而且宝音郡主和大阿哥的事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想遮掩过去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嬷嬷您是知道的,皇上最看重颜面,这次出事的又是大阿哥和宝音郡主,这不是让皇上既丢了颜面,又让皇上左右为难嘛。” 吉琴点点头,“娘娘说的是,宝音郡主也是不懂事,其实刚才在永寿宫宝音郡主已经说清楚了,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没什么关系。” 吉琴还想挣扎一下。 “哎,本宫自然也知道宝音不是那样的孩子,可是皇上听不进去啊,刚才皇上叫本宫过去,还是为着这些日子本宫教宝音规矩一事,皇上竟然怀疑本宫早就知道宝音郡主和大阿哥之间的事情,只是一直隐瞒不报。“ 舒婉说着说着,泪珠一颗颗的滚了下来,瞧着别提多委屈了,“嬷嬷您说说,本宫是不是太冤了,本宫教宝音郡主规矩一是因为宝音郡主确实聪慧,二是想要好好在太后面前表现,没想到竟然换来了皇上的一顿责骂,若是本宫有点事,本宫的族人和四个孩子可要怎么办啊。” 吉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舒婉,实在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宝音郡主和大阿哥之间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贵妃娘娘自然不可能知道什么事情,更加不可能隐瞒不报。 吉琴安慰了几句,不过也没有太久便起身离开了,毕竟太后和宝音郡主还在永寿宫等着呢。 送走了吉琴,舒婉轻咳了两声,暗自感慨了一会儿在宫里呆久了这眼泪果然说下来就下来了,接着又亲手煲了一盅汤让人给康熙送去,“皇上今日未政事烦忧,可也不能不注意身体,记住,一定要将这汤亲自送到皇上跟前儿才行。” 且不说康熙这边收到舒婉亲手煲的汤之后的那份感动,另一边,这一夜对于永寿宫和延禧宫来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三章婚事下 舒婉午睡醒后,便让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院子里摘那棵桃树上的桃。 舒婉空间里有许多桃树,结了果之后舒婉便想着能不能将这桃核种在空间的外面,结果果然成功了。 毕竟是空间里的东西,沾了空间里的灵气,而且舒婉也时不时滴几滴灵泉,所以这棵桃树不仅比寻常的桃树长得快些,而且结出的果实十分的鲜美可口。 至于舒婉为什么不直接将空间里的桃树移栽出来? 这当然是因为凭空的出现一颗桃树实在是太可疑了,这样种桃核,长桃树,虽然等待的时间长些,但是结果是美味的,而且不会引人怀疑。 正当舒婉踮着脚摘桃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不用想,会这么做的人除了康熙也没有别人了。 “皇上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当然是因为想你了。” 康熙刚才已经到景阳宫就看到她踩着凳子垫着脚去够树枝上的桃子,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下来,这才赶紧上前抱住。 “以后这种事让底下人去做就是了,万一摔着怎么办?” 舒婉转身扶着康熙的肩头从小凳上跳了下来,“臣妾没事的,再说了,只有亲手采的桃子才是最好吃的,臣妾才不要别人代劳呢。” “歪理,”康熙佯怒的瞪了他一眼,数了数她篮子里的桃子,还不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棵桃树上的桃子格外好吃,就算一直不怎么喜欢吃水果的康熙也赞不绝口。 至于为什么这颗树上的桃子格外好吃,康熙也想不明白,可能是景阳宫的风水格外好,所以长出来的花啊、草啊、桃树啊,才这么茂盛,这么有生机。 舒婉让人洗了两个桃子,切成八瓣,放在白瓷盘上,粉白色晶莹的果肉被白瓷盘衬的更加晶莹,清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更加让人有想吃的欲望,舒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两人一边吃着桃子一边闲聊,舒婉见康熙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便想大阿哥的事情已经解决,虽然还没公布,但是解决方式必定是十分让康熙十分满意的。 “你怎么不问问朕准备如何处置大阿哥和宝音?”康熙吃了半瓣桃肉,果然唇齿留香。 这几日惠妃和太后可没少为这件事奔波,这让原本就心生厌烦的康熙更加不满,直接推动了康熙,让康熙彻底下定了决心。 舒婉一愣,然后笑了,“皇上已经有决定了?那怎么还不公布下去呢?臣妾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康熙伸手想要默默舒婉手上的戴的玉镯,舒婉看到了,赶紧把手伸过去。 “朕已经跟惠妃和太后说了,婚事都已经定下了,想必今下午就能收到消息了。” “哦,皇上是为大阿哥和宝音郡主指婚了吗?” “嗯,大阿哥的福晋还是伊尔根觉罗氏不变,那个郑隐隐费尽心思,朕就赏她一个侧福晋之位,至于宝音,简亲王的嫡福晋去世多年,一直未娶,正好把宝音只给他,宝音是郡主,当个亲王福晋也不算委屈。” 舒婉点点头,把伊尔根觉罗氏指给大阿哥是惠妃求来的,康熙无论是看在那方面都不会轻易变动。 至于让郑隐隐当福晋,这也真够损的,就郑隐隐的那个出身,当个庶福晋就算是顶天了,如今康熙却要把她指给大阿哥为侧福晋,虽说大阿哥可以纳两个侧福晋,但是有郑隐隐这个侧福晋在前,以后纳的那个侧福晋出身势必也不会太高。 这一下子就把大阿哥置于了一个困境当中,无论是以后要纳的侧福晋还是侍妾,出身都不会很高,这也就意味着在朝堂上不能给大阿哥有用的助力。 不得不说,康熙这招还真是厉害。 至于宝音郡主的取出,虽说简亲王已经年近五旬,都可以当宝音郡主的阿玛了,但那好歹也是亲王福晋之位,不算薄待。 只是… “皇上将宝音郡主指给了简亲王,简亲王没什么意见吗?” 这是指宝音郡主和大阿哥一事。 康熙对她得意地笑了一下,“朕已经答应简亲王明年让他的嫡子雅布袭亲王之位,朕和他就算是平了。” “哦,原来是这样,”舒婉恍然大悟。 亲王袭爵通常要降一等,比如简亲王若是想把他的爵位传给雅布的话,那雅布只能是简郡王,当然,若是以后雅布立功或者在那一方面做出来贡献那也可以提爵,由郡王提为亲王。 如今康熙答应简亲王不降等袭爵,可谓是很大的恩典了。 “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定是有主意的,这不事情这就解决了吗?” “行了,你可别夸朕了,朕都要被你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康熙吃完桃子,懒散的往榻上一躺,“不管怎样,这事总算解决了,等圣旨一下,就算他们有什么不满的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那大阿哥婚礼得定在明年吧,到时候宫里可就要热闹了,说起来这还是宫里的第一桩婚事呢。” 虽然康熙早就已经为太子指了婚,但是礼部那些人为了太子婚礼到底该行=采用那种礼制,到时候的仪式等等吵得不可开交,这就导致虽然都已经指婚好几年了,但是太子一直没能娶上福晋。 不过相比太子的婚礼而言,阿哥的婚礼就简单多了。 康熙摇摇头,“朕准备明年就让大阿哥出宫开府居住,他也到了年纪了,也娶福晋了,若是再住在宫里像什么话。” 这番话可真是让舒婉震惊了,大阿哥明年才十五,按道理这个年纪的阿哥就算娶了福晋也该和福晋一起住在阿哥所,怎么好端端就要出宫另外开府居住呢。 舒婉主要是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顾虑,大阿哥十五岁便出宫开府居住,有这个先例在,那胤祉、胤禛和胤祚是不是也要十五就要出宫开府居住? 这么一想,舒婉忽然觉得空落落的,若是在宫外居住,那要想见上一面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了,她实在放不下心来。 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康熙赶紧安慰道:“大阿哥最近的表现时常让朕反思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对他太骄纵了,所以才打算让他出宫居住,你放心,胤祉和胤禛他们个个都是好的,你若是舍不得,就多留他们两年。” 舒婉低下头,“那也不能永远把他们留在臣妾身边啊,” 说着便倚在康熙膝上,眼神逐渐迷离,“臣妾记得当初胤祉才那么一点,现在都快长得比臣妾高了,还有胤禛,刚出生的时候哭的跟个小猫似的,臣妾只好整夜整夜的看着他,今天听皇上这么一说,也过不了几年他们一个个的就该娶福晋了,就该出宫居住了,到时候泽雅也嫁出去,就剩下臣妾一个人了。” “怎么会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不是还有朕吗?”康熙用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只要朕陪着你,你陪着朕,这样就足够了。” “嗯。”舒婉点点头,眼中的忧愁稍微淡了一些,希望会是这样的吧。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四章乌雅氏生产 “娘娘,这些是刚送进宫的新鲜玩意,每一样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说是都是娘娘您最喜欢的。” 李德全意示两个小太监将赏赐奉到舒婉面前。 舒婉仔细一一翻看了下,大都是些西洋玩意,单筒望远镜,水银镜,甚至还有几个画着金发碧眼长翅膀的小天使的玻璃瓶。 “有劳公公替本宫谢皇上,这些东西本宫很是喜欢。” “娘娘喜欢就成,这里还有一物,是皇上特意嘱咐过要奴才亲手交给娘娘的。” 李德全万呈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舒婉打开一看,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玉镯,正是上次康熙从她手腕上取下来的那只。 这只玉镯是康熙赏给她的第一只玉镯,康熙之后也赏了些别的更加贵重的玉镯,但是舒婉最喜欢的还是这。 她拿起桌子一看,起初并没看出什么不同,不过等她用手指细细在玉镯内壁摩挲的时候,发现玉镯内壁上似乎被刻上了几个字,舒婉仔细一看,随即露出喜悦的浅浅一笑,将玉镯套在手腕上。 “还有劳里公公替本宫禀报皇上,本宫会亲自做皇上喜爱的红豆甜点送过去请皇上品尝。” “得嘞,奴才记得了,”任务完成的顺利,李德全笑得更欢喜,“那奴才告退了。” “达安,替本宫送李公公。” “是。” “李公公请。” 达安亲自送李德全出去,一大两小三个精致的荷包分别熟练隐晦的塞进了李德全及两个小太监的衣袖之中。 屋内,舒婉看着桌上的赏赐唇角的笑意渐渐的变淡,知言看到不由心惊,忙提醒舒婉:“娘娘?” “本宫知道了,将这水银镜摆上吧,这镜子照人照的清楚,至于其他的,先都收起来吧,本宫最近也用不着。” 舒婉摩挲着手腕处的玉镯不发一言,知言不敢打扰忙领着宫女收拾去。 景阳宫后殿 新入宫的赵氏就住在后殿,赵贵人伸长着脖子往门外瞧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水涵,你再去外头瞧瞧,小陆子回来了没?” “是,小主。” 才进来气还没歇匀的水涵又跑了出去。 “真是个没用的奴才,打听个消息都这么久?” 赵贵人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 她是这匹新入宫的秀女当中最先承宠的几人之一,心气儿自然高傲一些。 原以为她得已经了皇上的心意,却没想到就那一回过后皇上就忘了她,现在一个月她能得幸一回已经是万幸了。 今天李德全抬着赏赐来景阳宫的时候,赵贵人原本还以为是给她的,没想到还是去了正殿那边。 玉贵妃已经是个老女人了,凭什么能得皇上那么多的宠爱呢?赵贵人心里都快怄死了。 “小主…” 水涵和太监小陆子小跑着回来。 “怎么样,是怎么回事,乾清宫的奴才来做什么?” “回小主,是、是、是来传旨召玉贵妃娘娘去乾清宫伴驾的。” 小陆子壮胆说完立即缩了回去。 “又是去伴驾!这个月已经第三回了,真不知道这个老女人有哪里好,叫皇上总惦记她,本小主进宫这么久了还没伴驾过!” 赵贵人知道后,更加气愤,后宫当中谁不知道只有得宠的妃嫔才有伴驾的机会的,若她能有机会伴驾,定让皇上知道她的好,让皇上宠幸她。 “小主…” 赵贵人越想越气,连身边的奴才也看不顺,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在这屋里她就觉得气闷,“走,到御花园去走走,再呆在这景阳宫本小主就要闷死了。” 若是她当初没被安排住到景阳宫在而一别的宫里说不定不会被玉贵妃压制,以她的容貌说一定能得宠,说不定能比现在好。 如此想赵贵人不经怨上将她安排到景阳宫的皇贵妃,连带着也看承乾宫也看不顺,瞪了一眼景阳宫的宫门字后,赵贵人便带着气愤踩着花盆底去了御花园。 赵贵人如何气愤舒婉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没心思知道,这景阳宫来来去去换了多少人,那些不老实从来没有过什么好下场过。 乾清宫 知言扶着舒婉踩着盆底鞋身姿婀娜的朝乾清宫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提着食盒。 候在殿外的梁九功一见舒婉,忙上前行礼,“奴才给玉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看到舒婉身后的大食盒,梁九功心里欢喜,今天可真是好运。 这些日子皇上每隔几天就让召玉贵妃娘娘来伴驾,玉贵妃娘娘每都会给皇上准备点心,当然每次玉贵妃娘娘也都没忘了他们。 “梁总管免礼,劳请梁总管通传一声。” “不敢不敢,还请娘娘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梁九功进去不久后又出来对舒婉道:“娘娘请。” “有劳梁总管了。”舒婉接过知言从大食盒中出一小食盒提着,余下的知言递给了梁九功,梁九功喜滋滋的接过,“奴才谢娘娘赏赐。” “臣妾参见皇上。” “起吧。” 舒婉先将食盒里的糕点拿出来一样一样的摆到桌上,然后走到康熙身边给他揉着已经酸痛的肩膀柔声道:“臣妾做了些糕点现在还温着,皇上可要歇息一会儿先用些?” “行,那就先用些,”康熙往后一倚,同时放下手里的折子和朱笔,“以后这些事儿让奴才做就行,你不必亲自操劳。” “皇上为政事劳累,臣妾不过是做几样点心,还有许多宫人任臣妾驱使,哪会累着呢?” 舒婉牵着康熙的手来到桌前,先上了一盅温和宁神的汤,里面加了半滴灵泉,刚好康熙三口喝完,其余几碟糕点也很是小巧精致,不过两口便能吃完一块。 这都是舒婉依着皇宫里皇帝的食用每样不超过三筷的规定准备的,每样一碟每碟三块再加一小盅汤,康熙吃完也能有五六分饱感。 玉贵妃娘娘的这份精巧心思,为皇上费这般心思,就是梁九功见了感叹,后宫之妃嫔那么多,但是能做到这份上的,只玉贵妃一人,也不怪皇上宠着玉贵妃。 “梁公公,让本宫来。” 舒婉在梁九功试毒过后接过梁九功递过的筷子,随后梁九功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今天这糯米红豆糕做得不错,软绵可口,又不过分甜腻。”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看来他今天送的那些东西没白送。 “皇上喜欢就好,这道枣泥栗香糕也不错,皇上尝尝。”舒婉亲手夹着递康熙的嘴边。 康熙咬了一口点心,还是红豆的更好吃一些,不过还是点头,“不错,婉儿也尝尝。” 说罢握着舒婉拿筷子的手,将被他咬了一半的枣泥栗香糕推到舒婉嘴边,舒婉看着眼前的糕点,又看了康熙一眼,见他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低头垂眸一笑,微启红唇就在康熙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小口,见她吃了康熙又将剩下全吃了。 殿内两人亲亲密密的用着糕点,殿外那头梁九功才刚吃上,就听见传来的吵杂声,忙搁下糕点出来看。 “出了什么事?” “梁总管。” 梁九功一看,这不是在德贵人身边伺候的庆子嘛,联想到德贵人有孕好像已经满十个月了,梁九功心里顿时有了数。 “奴才庆子的给梁总管请安,梁总管,我家小主发动了。” 庆子一脸喜气,显然是高兴的。 “这可是件喜事,你在这儿,咱家进去给你通报一声。” 听到梁九功的通报,舒婉不自觉的去看一旁的康熙,康熙面上淡淡的,虽然带着笑,可是舒婉总觉得这份笑未达眼底。 “德贵人生产,按规矩臣妾该去守着。” 难不成康熙是因为乌雅氏一连生了四位格格所以这次才没有这么高兴的吗? 舒婉不解,但是还是带着笑,准备起身去钟粹宫。 “不急,反正一时半会儿生不完,”康熙一把拉住舒婉,“难道一个贵人还比朕重要吗,先和朕吃完这些点心再说。” “是。” 虽然舒婉不知道为什么康熙做出这种举动,但是说实话,若不是碍着身份,她也不想去每次宫妃生产的时候都去守着。 除了那声嘶力竭的吼声和血腥气外,更让舒婉受不了的是每次宫妃生产的平均用时都在一个时辰以上,就算是在那里干坐一个时辰,不必受其她宫妃的酸言酸语,那也是很难熬的。 既然是康熙不让她急着去,那她自然也不需要着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五章青珠 乌雅氏发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六宫,算上已经去了的胤祦阿哥,这可是乌雅氏的第四胎了,众人不由的嫉妒起来,明明乌雅氏只是个奴才秧子,却怎么这么能生。 这宫里有不少怀不上或者是怀上了保不住孩子的贵女,对于乌雅氏一个接着一个的生自然更加嫉恨,若是乌雅氏一直按这个速度生下去,恐怕不久就能再得个阿哥。 所以得收到消息后,后宫嫔妃纷纷的赶到钟粹宫。 章佳氏刚刚走到咸福宫,就与住在翊坤宫的宜妃撞上了。 章佳氏:“婢妾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僖嫔:“是谁在那?” “娘娘,是章佳答应。” 桑果揿起轿帘,宜妃便见蹲礼在前头一旁的章佳氏,其脸上带着晕红像是急赶路热出的红晕。 “章佳答应起来吧,章佳妹妹可是也已经得了消息?钟粹宫的乌雅贵人发动了,本宫可得快点赶去,好沾一沾乌雅贵人生产的喜事。” 宜妃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酸意,她也还年轻,可自从生了七阿哥之后便一直没能再怀上,这也已经成为了宜妃的一块心病。 “是,多谢娘娘提醒,婢妾回去换身衣服这就过去。” “行,本宫就先走了。” 两人擦肩而过都没多说,章佳氏看着宜妃的轿辇走远,手中的帕子被攥得紧紧的。 宜妃这是在讽刺她,讽刺她有这个福气怀上皇嗣却没有福生下来吗?章佳氏垂下眼,一抹嫉恨从眼中划过,若不是有人在背后谋害她,她的孩子现在也该五个多月了吧。 更让章佳氏感到委屈的还有另外一事,那就是与她同住一宫的安嫔,刚才去钟粹宫的时候并没有告知她,所以章佳氏才能一个人去咸福宫。 想当初她刚进宫的时候,安嫔对她很是热情,处处都照顾着她,可是这些年安嫔对她越发冷漠了,不过自从她被封为答应的时候,两人关系似乎又变好了,所以今日安嫔并没有叫上她,这让章佳氏很是难过和委屈。 原本若她还以为安嫔与后宫中其她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不同,如今看在,倒是她想岔了,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如今她既不受宠,又无子嗣,安嫔自然不会亲近她。 章佳氏是只觉得自己心里酸涩的很,这些年,且不论安嫔对她怎么样的,但是她却是已经把安嫔当成了知心闺蜜。无话不谈的那种,但是今日安嫔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她伤透了心。 这也不怪知章佳氏多想,自从上次小产之后,章佳氏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觉得就算自己不受宠也没什么的,只要能守得一生安宁,偶尔见皇上两面,就已经是上天最大得恩赐了。 可是自从失子之后,章佳氏总觉得自己愧对那个没见面的孩子,也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还自己孩子的人究竟是谁。 章佳氏自就那么站在那里,像是根石柱一动不动的,知道身边的宫女看不下去,轻声唤道:“小主?” “哦。” 章佳氏客一下子回过神来,眼中却还是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事,既然后宫里的其他人都到了,那么咱们也快些去吧。” 宜妃绝对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竟引章佳氏想那么多,若是宜妃知道了,一定大呼冤枉。 若是往日还罢,宜妃或许会刺上两句,可是现在她心里正牵挂着躺在钟粹宫里的那位,根本没心思与章佳氏争个高下。 钟粹宫 乌雅氏这一胎生的艰难,直到天黑了也没生下来,皇贵妃等的心焦,看着坐在下面的众人也都恹恹的,也对,让谁在这里干坐上三四个时辰,不恹也会变得恹恹的。 “绿翠,你进去问问德贵人这胎还要多久才能生下来?” 皇贵妃摆弄着右手上的假指甲,眼神往底下在座的众人身上扫去。 当看到右下首空了一个座位之后,皇贵妃心里的那股压抑已久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马佳氏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宫妃生产她身为贵妃竟然缺席,而且还没派人来通报一声,这是没有把她这个皇贵妃放在眼里吗? “赵贵人,你可知玉贵妃去哪里了?这都多长时候了,就算是走也该到了吧。” 皇贵妃语气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发怒的意思。 赵贵人听到后,立马心里一喜,原本她就苦于没有办法对扶舒婉,如今皇贵妃可不是正好把机会送到他面前了吗? 宫妃生产,舒婉竟然没来,这可是大不敬啊。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婢妾也不知道玉贵妃娘娘为何到先来还没到,不过玉贵妃娘娘今日伴驾,想必现在正和皇上一起在乾清宫,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此话一出,更加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宜妃首先发难,“玉贵妃还真是福气好,这等的福气真是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可按照规矩,宫妃生产,玉贵妃是该来守着的,也许真的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也未可知,再说,皇上不是也还没来吗?玉贵妃御前伺候,一直都是最为小心谨慎的,想必这次是真的有事了。” 卫氏惯是会说表面话的,捏着帕子轻轻一笑,每句话听上去都像是在舒婉辩解。 可实际上呢,句句都是在说舒婉恃宠而骄,连皇贵妃这个一宫之主都没有放在心上。 皇贵妃听后一把捉住了椅子的扶手,纤细的手上青筋暴起,就在这时,被打发进到产房询问情况绿翠回来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问过产婆和太医了,德贵人胎位不正,想必还需要再费些时候。” 皇贵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乌雅氏不过是个奴才,哪还用的着她来这里亲自守着,不过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贤德,所以才不得不来,如今又听到绿翠这样说,皇贵妃心里的烦躁已经达到了顶点。 不过多年后宫经验早就已经让皇贵妃学会不将真实内心的情绪表达在脸上,就像现在,别管她心里怎么想,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本宫知道了,你去告诉太医,若是德贵人需要用什么药,不必请示,直接用就行,若是不够,本宫私库里还有些药材。” “皇贵妃娘娘果然心地仁慈,不愧是后宫之主。” 听到这话,皇贵妃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的笑容,“本宫不过是在做些分内之事罢了。” 又坐了半盏茶的时候,皇贵妃见众人也确实是疲乏了,便终于开口, “各位姐妹在这里等这么长的时间也辛苦了,各宫还有事务需要处理,不如每个宫留下一人在这里守着,其她人先回去歇息一会,这样如何?” 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众人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尤其是高位嫔妃,若是在各宫选一人留下,那肯定是平日里不受宠的低阶嫔妃留下,对于高位嫔妃来说没有损失,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皇贵妃出了钟粹宫,抬轿辇的太监们刚讲轿辇抬起来皇贵妃忽然开口,“去乾清宫。” 她倒想要看看舒婉这么长的时间待在乾清宫里做了些什么,不但自己没有到场,而且也没有派人来通报,这是已经彻底不将她这个皇贵妃放在眼里了吗? -------------------------------------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之前。 钟粹宫 乌雅氏正在惬意的躺在榻上小手覆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嫩白的手指微微动着,前些日子青珠已经被她秘密接进了宫,现在就等着青珠生产,然后来一招掉包计了,不过此时非同小可,就算乌雅氏已经谋划了很久,可是心中仍旧忐忑得很。 也就是在这时,榴花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进来就将在一旁为乌雅氏捏脚的宫人遣了出去。 “什么事? 乌雅氏不耐烦地睁开眼,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小主,那位…发动了。” “什么!”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六章四位格格 乌雅氏一着急没来得及穿上鞋就下了榻,“什么,怎么会这么快?” 青珠这个时候生产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生产时候的事宜还没准备好,她怎么能这个时候就生了呢? 乌雅氏急的团团转,不过这下也没办法了,只能将计就计,怎不能让青珠再憋回去吧? 想到这,乌雅氏已经下定了决心,将榴花拉到身边轻声吩咐了几句,自己则是进了寝室,找出一身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宫女服换了上去,自然,那个伪装的孕肚,已经被她藏起来了。 在几个宫人的掩盖下,榴花将青珠带到了乌雅氏的寝室内。 青珠嘴里塞着一快破布,防止因为生产时候的痛楚而发出声音,原本秀美的脸上布满了烫伤的痕迹,而此刻那张脸更是因为疼痛而显得狰狞。 乌雅氏指挥人将青珠放到床上,现在青珠就变成了‘德贵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榴花边派人去请太医和产婆并且将消息传至六宫。 在生产的过程中,因为青珠一直遮着脸,加上乌雅氏在旁遮瞒,那几个来接生的产婆又收了不少好处,自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次生产进行的很不顺利,首先是胎位不正,孩子的脚卡在那里吃吃不肯出来,一直在旁边以宫女身份陪同的乌雅氏也很是担心,倒不是担心青珠,而是担心青珠肚子里的小阿哥。 ------------------------------------- 皇贵妃的轿辇还没走到乾清宫,迎面就碰上了康熙的御辇,皇贵妃急忙停轿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吧。” “谢皇上。” “你这是才从钟粹宫回来?乌雅氏那边如何了?” “回皇上,正是,德贵人胎位不正,怕是会难产,臣妾不敢做主,便想着去乾清宫找皇上您拿个主意。” “这种事你做主就是了,你是后宫之主,无论做何决定朕都不会干涉的。” 皇贵妃满心欢心的点点头,在她看来康熙这话就相当于肯定了她的做法,说明皇上对她很是满意,她也更想让皇上看看这后宫之中除了她没有别人更比她担得起这皇贵妃之位。 不过,舒婉在那里呢?皇贵妃疑惑的稍稍抬起头,发现并没有舒婉的身影,不是说舒婉在乾清宫伴驾吗,怎么没跟皇上一起过来? 康熙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说道:“宝音郡主下个月出嫁,太后请玉贵妃过去商量到时候应该准备的事项了。” “原来是这样,玉贵妃一向知礼懂事,又与宝音郡主相处过一段时间,想必太后也是看重了这点吧。” 这话听着实在夸奖舒婉,但是却暗暗指出舒婉与太后关系太过亲近,宝音郡主成亲太后没有问皇贵妃的意见,而是越过她和舒婉商量,难免让皇贵妃心存不满。 康熙听后对着皇贵妃轻轻一笑,伸手将她拉倒身边,“正是这样,太后关心宝音郡主无可厚非,毕竟她年纪大了,好不容易见到宝音郡主这一个亲人,自然更加亲近些,就是要多委屈你了。” 皇贵妃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皇上都多久没这么温柔得对她说过话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吧,皇上身边有了舒婉、有了卫氏,还有好多好多别的女人,皇贵妃还以为皇上已经将她忘记了呢。 皇贵妃低下头,眼角不由得渗出几滴晶莹的眼泪,“皇上放心,臣妾知道的,玉贵妃为这事也着实操劳,等会儿臣妾就亲自去永寿宫走一趟,帮着准备准备。” 这就是把自己的身份放的很低了,康熙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事你决定就好,你在钟粹宫守了那么久,也累了吧,先回宫歇着吧。” “那皇上呢?可要和臣妾一同回承乾宫?” “不了,朕都走到这里了,索性就去钟粹宫看几眼。” “那臣妾和皇上一起?” 康熙点点头,“也好。” ------------------------------------- 康熙和皇贵妃回钟粹宫的时候,产房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差点把皇贵妃吓得一个趔趄,还好康熙及时扶住了。 产房内,青珠迟迟生不出来,这都好几个时辰了,虽说灌了催产药,但是也才开了二指,要是再耽误下去的话,不但会增加暴露的风险而且小阿哥很有可能会被闷死在腹中。 乌雅氏也是发了狠,直接暗中示意产婆用剪子剪开,将小阿哥拉出来。 刚才康熙他们听到的那声就是青珠的惨叫声。 在屋内守着的那几人听到这声后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生孩子也太可怕了,不过话说回了。乌雅氏不是都已经生了五个孩子吗,难道这次还这么难生吗? 且不说各人心中是如何猜测的,康熙递给身后的梁九功一个颜色,梁九功收到后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哎呀,德贵人啊,这可是您自己作死怨不得谁的,皇上不想让您生您偏偏要生,也不就是触了皇上的霉头吗。 梁九功退下后很快就返回了,康熙坐在位置上丝毫不见担忧,没一会儿,产房内就传来消息,德贵人一尸两命,小阿哥胎死腹中,终究是没有生下来。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都觉得晦气的很,原本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一尸两命多不吉利啊。 康熙也是狠狠的踹了那个前来通报的宫女一脚,宫女咕噜噜滚了几圈滚到桌边,额头被桌角撞出一个大包,接着宫女就晕死了过去。 就在后宫众人还在等着乌雅氏生产的消息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乌雅氏一尸两命,这不免让后宫议论纷纷,当然她们的关注点还是聚焦在乌雅氏去了之后留下的那四个格格身上。 “娘娘,奴婢听说皇贵妃娘娘有意抚养十格格,你说这事能成吗?” 知言一边为舒婉挑选头花,一边问道。 “成不成的还不是得看皇上的心思,皇上若是不想,那便成不了,”舒婉看中了那朵镶红宝石的头花,指了指让知言留下,“这个样式倒是不错,待会儿给泽雅送去,她喜欢这种亮闪闪的玩意儿。” “娘娘眼光真好,这个样式是内务府新造的,听说只送了承乾宫,咱们宫和钟粹宫,别的宫都没有呢。” 舒婉浅浅一笑,内务府这帮奴才也太会看人下碟了,皇贵妃掌后宫大权,而她和卫氏都是颇有恩宠的,所以才会先将这新式样的头花送过来。 “你刚才说皇贵妃要抱养十格格,是从那里听说的?“ “宫里都传遍了,说是皇贵妃觉得六格格一个人太孤单,便想再抱养一个格格,正好六格格和十格格能玩到一起去,便想要抱养十格格呢。” 虽说平时打探的消息的人物是落在青萝和达安身上的,可这也并不代表知行、知言等这些个在舒婉身边伺候的人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她们毕竟是堂堂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有的是人要巴上来,有时候不用她们费力,便有人将消息告诉她们。 虽然这些消息里面有很多是别人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但是也不乏有一些真实可靠的消息。 舒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皇贵妃那里是想要抱养十格格啊,她是变着法儿的想要将九阿哥要回来。 不然的话怎么会故意说六格格太过孤单呢,六格格和九阿哥是龙凤胎,若是说十格格能和六格格玩到一起去,那九阿哥就更能和六格格玩到一起了。 当然舒婉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甩了甩帕子,让知言将那几个挑剩下的头花放到桌上。 “娘娘,您说皇上会不会让您再养一个格格啊?” 知言将东西放好后突然问道,舒婉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养什么格格?” “娘娘您看,您膝下有四位小主子,个个聪明灵颖,这说明什么?说明您教得好啊。 德贵人留下了四位格格,五格格年龄稍长,身边有又有奶嬷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皇上定能放心,倒是七格格和九格格还有十格格,都还小,还需要教导,这宫里还能有谁比娘娘您更有资格呢?” 听到知言的话,舒婉陷入了沉思,“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但是本宫膝下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了,若是再来一个,本宫岂不是真的要成了养孩子的老妈子了?再说了…” 舒婉压低声音,“本宫与德贵人一直不和,若是皇上真把那孩子交给本宫,本宫也顶多是给她找个好些的奶嬷嬷,平时问候几句也就算了,也别指望本宫对她会像是对泽雅那般好,而且你别看那几位格格年龄小,这皇宫里的孩子哪能有心思简单呢?若是真的对本宫存了什么坏心眼,那岂不是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七章病重 舒婉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康熙要她抚养乌雅氏留下来的格格的话,那么她自然不会违背圣旨,只是如果还指望她能像对待泽雅一样的对待那个孩子的话,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她和乌雅氏之间的恩怨,就说那孩子身体里流淌着乌雅氏的血脉,舒婉光是想想就觉得瘆得慌。 她又不是什么圣母和受虐狂,她只会对她自己的孩子好,至于其他孩子?爱怎么样就怎么呗。 舒婉的这一番话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便呈到了康熙的龙案上,康熙看着面前的奏折陷入了沉思,他确实有过想让舒婉抱养七格格或者是九格格的想法。 虽说他一直都觉得舒婉对孩子过分溺爱,可是不得不说舒婉教出来的孩子确实优秀,这种有些不是指功课上的优秀,而是身上那种沉稳不急不躁的气质。 这在年纪稍小的阿哥格格身上是很少见的。 更何况舒婉还时不时的让胤祉他们四个自己动手做些小玩意儿送给康熙,虽说那些东西不见得有多精致,但是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可见舒婉是真正将孝这个字背后真正的含义贯彻到了平时的教导之中。 尤其是出了大阿哥一事之后,康熙越发觉得若是这后宫里的孩子都能像胤祉四个那样听话懂事的话,就算不是最聪明的,功课也不是最拔尖儿的,那他也是欢喜的。 所以这才想让舒婉抱养德贵人留下的格格,可是看到这份折子之后康熙改变了想法,舒婉能说出这番话那也绝对是能做的出来的。 康熙无奈的按了按眉头,看样子舒婉的温柔全都留给几个孩子了。 乌雅氏去了,连同她生产那天在场的宫人、嬷嬷和太医也一个都没落下,康熙都让人悄悄的处理了。 不止于此,乌雅氏一族也遭受了不亚于灭族的灾祸,原本在内务府担任要职的乌雅氏族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顶替了下来,只好去当些微不足道的差事。 其他包衣世家见到乌雅氏一族陷落的如此迅速,也不由得心惊胆战,不得不夹起尾巴老实做人。 最后康熙也对四位格格的去处做了安排,五格格随奶嬷嬷住在南无所,七格格抱到咸福宫交给安嫔抚养,九格格如皇贵妃所愿的抱到了承乾宫宴,而十格格康熙则是听取了舒婉的意见,交由长春宫敬嫔抚养。 ------------------------------------- 乌雅氏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宫中的日子并未因为乌雅氏的死而有什么波澜。 秋风渐起,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到了深秋,早上的时候舒婉就已经冷的起不来了。 对于自己的身子,舒婉也很是奇怪,按道理她修炼木灵功法身体情况应该好过常人,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知言,知行,屋内的火盆烧上了吗?怎么这么冷啊?” 舒婉面色近乎透明,尽管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但是来自骨子里的那股寒意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 知言和知行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娘娘的身子好像比以前更加虚弱了。 “娘娘,已经烧上了,奴婢这就给您灌个汤婆子。” 这屋里的温度堪比六月暑天时候的温度,在屋内伺候的宫人都穿着夏天时候的薄衫,但还是热出满头大汗。 知行将汤婆子放在舒婉脚下,通过黄铜壶传导出来的温暖一点一点的从脚底蔓延到全身,舒婉的脸色终于好了些。 “娘娘,您且忍这些,赵太医马上就来了。” “请太医做什么,本宫这身子一年比一年差,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好,还是算了吧,若是让本宫再喝那种苦药,本宫宁愿这么冷着。” 这就是在说气话了,身体不好还找不出原因让舒婉格外烦躁,不过她确实也不想喝赵太医开的苦药。 “胡闹!生病了哪有不好好喝药的。” 康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刚一进殿,热气就迎面扑来,额头上的汗珠立即流了下来。 还没等行礼请安,康熙便挥手将伺候的宫人遣了出去,撩袍坐在舒婉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像冰块一样冷,虽说舒婉之前也有这种症状,只是从没有这么严重过。 康熙干脆脱了鞋,上床抱住舒婉,“这样会好一些吗?” “皇上没有政务要处理吗?乾清宫的折子都批完了?” “你又不是老妈子,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康熙将她抱得更紧,“再说了,你不好起来的话,朕就算是处理政务也是在想着你。” “让皇上担心了,”舒婉伸手握紧康熙的手,“皇上,若是…” “娘娘,赵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吧。” 康熙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赵太医为舒婉诊脉,原本殿内的温度就高,赵太医早就已经汗流浃背,现在被康熙盯着,额头上的汗珠就像是下雨似的。 “情况如何?” 还没等赵太医开口,康熙便先问道。 “回皇上,贵妃娘娘的情况是因为气血两虚导致的内脏的元气亏虚引起的,运化水湿的功能受到阻碍,导致寒凝气滞,精神萎靡。” “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赵太医为难的摇摇头,“微臣无能,背后原因微臣实在找不出来,只是能诊断出娘娘的身子虚弱之脉并不像是一时导致的。” 康熙听着已经皱起了眉,“朕记得这几年贵妃一直都有这样的症状,若是不是一时导致的,怎么没在一开始就诊断出来?” “回皇上,虽说贵妃娘娘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症状,可并没有这么厉害过,只是有些气虚,加上娘娘几次生产损伤了身子,出现类似症状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并没有立即发现异常。” 康熙仔细想了想,确实如赵太医所说,舒婉的身子前几年好好一点,今年却突然加重,如果不是刻意关注的话,根本不可能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与此同时,康熙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下毒,若是舒婉身边有人潜伏在舒婉身边长年累月的给舒婉下毒,那么完全可以通过下毒的剂量来控制舒婉的病情。 真是可恶至极,想到这,康熙眼中染上了阴霾,在他眼中,在舒婉身边伺候的每个人都有可能给舒婉下毒。 “朕知道了,赵太医,你开方子吧。” “是,微臣遵旨。” 赵太医遵旨退下,屋内又只剩下舒婉和康熙两人,“皇上,您怎么了?不必担心臣妾,反正臣妾的身子一直都不好。” “没事,”康熙给她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别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喝药,若是让朕再听见一次你不想喝药之类的话,朕定会狠狠的罚你。” “是,臣妾知道了。” 康熙离开后,舒婉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又让知言在她的床上放了一张小桌子,摆上笔墨纸砚。 “娘娘,您现在应该多多休息,不宜操劳。” 知言在一旁很是担心的看向舒婉。 “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道,赵太医开的那些药根本根治不了本宫,所以本宫想趁着身上还有些力气的时候写点东西,若是真有一天不好了,胤祉他们看着本宫留下来的东西也能想起本宫。” “娘娘,您千万别这么想,”知言急忙上前按住舒婉要提笔的手,“几位小主子都离不开娘娘,娘娘您也放不下几位小主子啊。” 舒婉摇摇头,将知言的手推开,“你先下去吧,本宫没事的。” “可是娘娘…”知言已经带了些哭腔。 “下去,对了,本宫的情况先不要告诉胤祉他们省的他们为本宫担心。” “是,奴婢知道了。” 见舒婉心意已决,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知言擦了擦眼角的泪,连忙退了出去。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八章中毒 因为舒婉已经下令不能将她重病一事告诉胤祉他们,所以胤祉他们还以为舒婉这次只是单纯的着了风寒,休养几天便会没有大碍。 “哎呦,可总算把泽雅和胤祚送走了,本宫的这把老身子骨啊。” 因为不想让孩子们察觉出她有事,所以这些天舒婉一直都让知言给她上了看起来气色会好些的妆,并且每次孩子们过来的时候,还会强打起精神和他们玩闹。 胤祉和胤禛倒也算了,泽雅和胤祚年纪小,正是爱玩的时候,每次来都要缠着舒婉给他们讲故事,与他们一起下跳棋。 知言上前扶住舒婉,“娘娘您可还受得住?要不奴婢扶您回寝室歇一下吧。” “也好。” “你说泽雅怎么那么皮啊,偏偏大的小的都还宠着她,真是要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了。” “泽雅格格好福气,有娘娘您当她的额娘,还有三阿哥和四阿哥两位阿兄长,就连年纪稍小的十阿哥也护着泽雅格格呢。” “就是说啊,”舒婉嘴角噙着笑意,“他们兄妹几人的感情好,本宫也就放心了。” 只盼望着他们几人的感情能一直这么好下去,皇家无亲情,但是舒婉还是很固执的想要她的孩子们能够感情和睦,不论何时都紧紧的团结在一起。 ------------------------------------- 承乾宫 皇贵妃正在旁边看着奶嬷嬷逗着九格格玩,脸色淡淡的,不见任何情绪。 外头红依急匆匆的冲来,连礼都来不及行就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医查出玉贵妃被下了毒了,皇上已经让人彻查,刚刚来人传话说是皇上让各宫的主子都来承乾宫。” “中毒!?” 皇贵妃皱眉,事情发生得未免也太突然了,她事先竟然没收到一点消息,这让她很是不安。 承乾宫正殿,不少妃嫔已经到了,与众人见过礼之后皇贵妃就坐到了上位,底下坐着的众人心里揣着各种猜测,可是都没有表现在脸上,都是一副担心的表情,好像他们真的关系的是舒婉的身子一样。 宜妃:悄悄地向旁边的惠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玉贵妃娘娘现在如何?” “只说是中毒了,太医正在医治,皇上正在查真凶,别的本宫就不知道了。” 惠妃亦是能分得清场合的人,虽然心里满是幸灾乐祸,恨不得现在就给观世音菩萨上几注香,求菩萨早点把舒婉带走,可是面上确实愁眉紧锁,似乎很是为这件事担心。 殿内气氛压抑,没人再说话,大家都默默的等着。 正殿内妃嫔们等得煎熬,梁九功和孙御医早就带人去了景阳宫,将将整个景阳宫翻了一个底朝天,不到一个时辰就找出了毒害舒婉的毒、下毒的凶手及牵涉背后主谋的证物。 此时康熙正在景阳宫。 “皇上。” 梁九功手捧着一托盘,盘上的物件被布盖着,梁九功捧着盘的手在颤抖。 康熙目光落在托盘上,不用掀开他也知道这是证物,只是他倒是好奇什么样的东西竟让梁九功抖成这样。 康熙意示梁九功掀开一看,见是一支紫玉镯。 对于这只玉镯康熙还有印象,因为当初他将这只玉镯送给舒婉的第二天,这玉镯就碎了。 当时康熙还以为是舒婉故意摔碎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虽说舒婉一直否认不是她摔的,可后来还是她想办法把这玉镯给修好,不见一丝修补过的痕迹,康熙这才气消。 紫玉贵重,他记得这紫玉镯他只赏过惠妃和皇贵妃两个人。 “梁九功你和魏珠,一人去延禧宫一人去承乾宫,将朕赏下去的玉镯给找出来。” “嗻。” 梁九功从屋出来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抬头望着这七月天飘落的枯叶,梁直觉得心里阵阵寒颤,这后宫里怕要是要变天了。 半个时辰之后,梁九功带着玉镯回来了,惠妃原本已经将这紫玉镯给了她未来的儿媳妇伊尔根觉罗氏,但是接到梁九功的旨意之后,忙不迭的将这玉镯给送了回来,完好无损。 承乾宫那边,魏珠无功而返。 “启禀皇上,将承乾宫翻遍了奴才们也没找到那支镯子,倒是掌管着皇贵妃斯库钥匙的嬷嬷说那支玉镯已经丢了。” 魏珠梁九功垂着头眼睛盯着地上的石砖,心里想着皇贵妃娘娘,奴才也就只能为您做到这样子了。 康熙肃着脸朝承乾宫走去。 “皇上驾到。”听到通报众妃嫔唰齐起身行礼。 “给皇上请安。” 康熙没说起,众人自然也不敢起身,康熙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圈,然后将目光放到皇贵妃身上,“起吧,都坐吧。” 众妃嫔依言坐下,却是个个挺直着打腰身面色肃然紧张不已,妃嫔们心里纷纷猜想不知道皇上是否有查出方便是凶手,自己会不会被人陷害。 “玉贵妃入宫侍奉朕二十余年,曾为朕侍奉过元后、继后,替朕打理后宫使朕安心,又为朕三位阿哥一位格格,于前朝社稷皇家宗室皆有功绩,劳苦功高,朕且甚念其辛苦,如今你们当中竟敢妄为施与毒害玉贵妃,实乃最大恶极,朕必要将其严惩!” 威严冰冷带着煞气的声音字字如冰落在众妃嫔心上,个个战栗不已。 “谋害皇妃乃灭族重罪,若是自行招供,朕可以开恩不祸及族人,你们可想清楚了?” 康熙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众人只觉犹如冰针扎在身,惊恐不已。 过了一会儿,康熙忽然收回目光,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众人康面面相觑,不明白康熙到底意欲何为,但是康熙旨意不敢不遵,便有序的退了下去。 “皇贵妃留下。” 康熙见突然开口,着实让皇贵妃惊出一身冷汗。 “皇上?” 皇贵妃突然有种坠入寒冰谷底的感觉,浑身寒如身立雪十月天,几乎是同一瞬间便想到她被人陷害了! “臣妾在。” 康熙眼神意示李德全将证物拿出来。 “拿给她看。” 李德全将盘子奉到皇贵妃前面揭开盖布只见一支闪着莹莹光彩的紫玉镯以及数张纸,想来那是供词。 皇贵妃看到那支紫玉镯便立即就知道这是她的那支,不禁不寒而栗,她立即想到的一件事那便是她遭人背叛了,她承乾宫内有背主的奴才,心里的愤怒不已。 “皇贵妃,你还有话可说?” 皇贵妃连连叩首:“皇上,臣妾冤枉的,臣妾绝对没有毒害玉贵妃。” “那你倒是说说朕赏你的镯子是如何到景阳宫去的呢?” 康熙倚在龙椅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皇贵妃。 “皇上,臣妾实在不知道啊,后宫人皆知这紫玉镯贵重非一般人是没有的,臣妾何以蠢到以此玉镯来贿赂奴才毒害玉贵妃,皇上,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臣妾,还请皇上明察以还臣妾清白。”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六十九章春南 皇贵妃扑跪到康熙身边为自己辩解求情。 虽说她之前确实有过想要谋害舒婉的打算,可是每次都出这样那样的意外,皇贵妃怕自己太心急舒婉有一天会查到她身上,所以早早就让底下人停手了。 康熙走下龙椅,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冷的像是要结冰一样,“这次是有人陷害你,那上一次呢?你不会以为上次的事情朕没有查出来吧?” “上次?皇上您究竟是何意,臣妾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啊。” 康熙忽然一笑,伏到她耳边说道:“你让你额娘做的事情,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吗?” 皇贵妃心猛地沉了下去,身子不由的蜷缩起来,原来皇上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不降罪于她呢? 看着皇贵妃惊讶的眼神,康熙直接一脚将她踹到一旁,坐回龙椅上。 “朕念着你是朕的表妹,有年少的情分,与朕又是少年夫妻,有多年的夫妻情义,所以才没降罪于你,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为朕管理好后宫,谁知竟然养大了你的野心,上次舒婉逃脱,所以你这次是一定要要了她的命是吗?” “不是的皇上,这次的事情真的与臣妾没有任何关系,上次的事情臣妾已经知道错了,皇上您不是也已经原谅臣妾了吗?就请皇上再原谅一次臣妾吧。” “谁会原谅你这个毒妇,若不是因为舒婉还好好的,朕定要了你的命!”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这支玉镯臣妾从未带过,一直收藏于臣妾库房之中,臣妾实在不知这玉镯何如失窃,竟被人利以栽赃臣妾。 再者臣妾已高居皇贵妃之位,如此尊贵臣妾又岂会舍弃,还望皇上明鉴啊!” “皇上,臣妾自知辩解苍白,但臣妾实乃冤枉,臣妾恳请皇上给臣妾一天时间,让臣妾查找证据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康熙已经不想再听皇贵妃这些无聊单薄的辩解,再加上有上次的事情在前,康熙心中更加认定这次就是皇贵妃所为,如此辩解也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通知在宫外的佟氏一族为她上折子求情罢了。 ------------------------------------- 得知舒婉是中毒之后,康熙很快便让孙御医配置了解药,再加上精心的调养,舒婉的身子果然一天好过一天。 不知不觉就到了冬天,舒婉的身子恢复了大半,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康熙经常抱着她,也说她身上长了些肉,抱上去更软更暖和了。 秋冬之际,满族女子均已卸下玉簪用金簪,如此细微处足以窥见皇宫气派。 舒婉让人去了一件亮红缎面锦鼠棉裙穿上,腰封修饰出纤秀的腰肢,伤身着黛紫色的玄狐皮袄,外面罩着银灰色滚毛儿的坎肩。 喜鹊登梅的金簪将青丝绾起,头上再无别的装饰。 偏就是这样简单的打扮,方显出舒婉真正的风华绝代,眉梢眼角风流无限,顾盼生姿。 今日天晴,舒婉决定去御花园走一圈,省的后宫众人还以为她真的病的起不来,下一秒就要呜呼了呢。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起吧。” 舒婉轻启朱唇让宜妃起来,这些日子后宫流言四起,宜妃可没少‘帮忙。’ “贵妃娘娘身子可是已经大安了,有些日子没见贵妃娘娘了,臣妾可是担心的很呢。” “多谢宜妃挂牵,本宫身子好了大半,原本病中还想请宜妃过来说说话的,可又怕过来病气这才作罢。” 舒婉今天态度这么好,不免让宜妃有些惊异,“既然贵妃娘娘想和臣妾说话,那臣妾自然没有不愿意的,改天娘娘有空,臣妾定去景阳宫拜访,还望娘娘不要嫌弃臣妾。” “这自然不会,本宫定会扫榻相迎。” 舒婉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不想因为宜妃而败坏了心情。 打发了宜妃之后,舒婉继续逛着,时不时的还扭头和知行她们说几句。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舒婉脚步一顿,冷着眼看着面前的身穿一等侍卫服的男人。 “您是?” “娘娘久居深宫,还未见过奴才,奴才隆科多,叩见贵妃娘娘。” 舒婉在心里捋了捋,隆科多是皇贵妃之弟,目前任一等侍卫,很受康熙的重用。 “请起吧。” 舒婉并不打算和这个隆科多有过多的交集,佟家的事情往细了数就是一团乱麻。 佟国维的长子叶克书和次子都是妾室所生,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死了,一个自始至终都不受重用,甚至现在都不和佟家人住在一起。 而三子隆科多是福晋赫舍里氏所出,与当今的皇贵妃是亲姐弟。 虽然舒婉不想和隆科多有交集,但是并不代表隆科多不想与舒婉没有交集。 两人相互问候之后,舒婉便抬脚要走,“走吧。” “还请娘娘留步。” 隆科多上前一步挡在舒婉左前方。 “佟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这里可是御花园,不是佟府。” 舒婉有点生气,脸颊两侧浮现出两朵红晕,隆科多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便赶紧将头低下。 “奴才还有一话想要对娘娘说。” “什么话?” 隆科多看了看跟在舒婉身后的那群宫女。 “隆科多大人有话就说,若是不想说那本宫便走了。” 舒婉假装没有看见隆科多的暗示,有话就说,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那就干脆别说。 隆科多也明白舒婉的意思,上前半步,与舒婉之间仅仅隔着一臂距离,压低声音说道:“皇贵妃娘娘现在被软禁在承乾宫,奴才知道娘娘您这次九死一生,可事情真的与皇贵妃无关,难道娘娘您就不想查清真相吗? 皇贵妃受到诬陷,整日在承乾宫里郁郁寡欢,忧思成疾,眼瞧着身子就不行了,还请娘娘您在御前多为皇贵妃说两句好话,就算是只能让皇上去见皇贵妃一面也是好的,佟氏一族定会感念娘娘的大恩。” 哦,感情是在拿佟氏一族在要挟她? 舒婉浅浅一笑,“皇贵妃是不是冤枉的本宫不知道,但是本宫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皇贵妃的安危,而是春南。” “春南?娘娘这是何意?” 隆科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原来他不知道,也对,老子做下这种丑事自然不好意思和儿子说。 “想必佟国维大人比本宫更能了解春南这两个字的含义,若是隆科多大人您有疑问的话,回去问问佟国维大人就知道了。” 佟国维那个老家伙敢用佟氏一族来要挟她,呵,只是舒婉手里早就掌握了那个老东西的把柄。 要是佟国维真的敢对马佳氏一族或者她和她的孩子下手,那舒婉自然也不会手软。 ------------------------------------- 晚上回府之后,隆科多心里一直念念不忘今日舒婉说的‘春南’两个字,所以等佟国维回来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去了书房。 “阿玛,今天我按照你的吩咐去找玉贵妃求情,只是当时玉贵妃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让孩儿很是不解,而且玉贵妃还说让孩儿来问问阿玛便可得知真相。” “什么话?” 佟国维脱了官服,将象征身份的官帽小心的放到桌子上,还用手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隆科多所说的话并未引起他的主意,在他看来,若是舒婉这次能识相,到皇上跟前儿为皇贵妃说几句好话,那以后佟家便不会在朝堂上针对马佳氏一族,若是舒婉不识相,哼哼,那就别怪他对马佳氏一族下狠手。 “贵妃娘娘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皇贵妃的安危,而是春南,阿玛,您知道这个春南到底是什么或者是什么东西吗?” 第三百七十章承诺 佟国维一听春南两个字浑身瞬间打了个寒颤,他立即疾声问道:“她为什么会说这些话,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什么。” “没有别的了,”隆科多不解的摇摇头,“贵妃娘娘说阿玛您会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的。” 隆科多愈发好奇,从刚才阿玛的表现中他便知道此事定不简单,不管那个春南是什么,都是阿玛心中不可触碰的一道隐秘之处,而且更重要的是贵妃娘娘是如何得知的?还是说马佳氏一族的根基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厚呢? 佟国维摇了摇头,没想到他纵横官场数十年,一直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抓住把柄,偏偏就做错了那么一次,到最后竟然栽到了女人手里,而且还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后妃,他不服气啊! “阿玛,阿玛?” 隆科多又唤了几声,佟国维这才回过神来。 他摆摆手,“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知道,这次皇贵妃犯下的事,我们是帮不上她了,正好你在宫里行走,多去承乾宫看望皇贵妃,多给她些银子就是了。” “可…” 隆科多还想要继续说,佟国维摆摆手,“够了,这事你不必再说,我已经决定了,皇贵妃下毒谋害后妃已经犯下了重罪,就算我们身为佟家人,但是若是一昧的偏袒皇贵妃,定会引起皇上不满,所以这事,我们不能再插手了。” 隆科多是佟国维给予厚望的嫡子,所以自然愿意多向他解释几句。 尽管知道这不是根本原因,但是阿玛都这么说了,隆科多也无法反驳,只能点头应下。 隆科多走后,佟国维对着烛台长叹一声,当年犯下的过错终于反噬到他的身上了。 更加让他感到可怕的是,那件事他藏了八年,为什么舒婉会知道?难道马佳氏一族还又别的他不知道的势力吗? ------------------------------------- 景阳宫 康熙刚从外面进来,脱了厚重的披风,又让舒婉给他换了衣裳。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都没告诉臣妾。” 两人牵着手来到桌前,正是用晚膳的时候,舒婉已经让人将餐具摆好,想到康熙这个时候来许是要在这里用晚膳的,便让人又拿来了一副碗筷。 “朕这些天一直忙着,今儿得了空便来你这里了。” 康熙将舒婉的手放到手心里轻轻揉着,“嗯,果然是暖和了许多。” 眼中带着浅浅的喜意。 “这些日子臣妾可是一点不敢懈怠,按时喝药顿顿不落呢。” 舒婉说的就像是为他喝药似的,娇呻着有些撒娇的意味,康熙无奈的笑了,“等身子养好了不就不用喝药了吗?” 宫人很快将锅子端了上来,舒婉原本就是想今天吃火锅的,就算康熙在也不打算改变。 康熙一看那锅子,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锅子里满是红油,看上去就知道一定很辣,又看了一眼旁边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的舒婉,康熙还是下了狠心,“去,将这锅子换了,换一个鸳鸯锅。” 宫人得了令自然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将锅子端了下去。 “皇上?” 舒婉扯了扯康熙的袖子,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瞪着康熙,康熙忽然想起泽雅也有这样一双大眼睛,上次在御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时常把玩的那个玉核桃摔掉了一块的时候,也是用这么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着他。 果然是亲生母女,撒娇耍赖的方式都是一样。 康熙哼了一声,“太医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要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还是说你又想生病了?” 舒婉小声说,“少吃又不是不吃,臣妾这些日子一次都没吃过呢,这次吃一点也无大碍的。” “不行!” 康熙言辞拒绝的舒婉,惹得舒婉直接把放在他手里的小手抽了回去,看到这么幼稚的生气方式,康熙也没了办法,不过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能吃辛辣的,除非赵太医说你的身子已经痊愈,不然朕是不会答应的,朕以后也会下旨,不再让小厨房和御膳房给你做辣的东西,直到康复为止。” “哦。” 锅子很快又被端了上来,已经换成了鸳鸯的,红红的辣油也淡了很多,只剩下些零星的辣味飘散,舒婉有些遗憾,不过想了想还是乖乖用了餐,是不是给康熙布菜。 用完了膳,两人都不想出去走,便躺在一旁的榻上消食,康熙看着面色红润的舒婉,眉眼里都带着笑。 “皇上盯着臣妾做什么?” 舒婉玉指抚上脸颊,一双美眸带着几分调笑看向康熙。 “你好看,”康熙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让朕怎么看也看不够,这个理由可以吗?” 舒婉笑了,将头倚在康熙怀里。 “谢皇上夸奖。” “婉儿,朕想和你商量一下…皇贵妃的事情,”康熙望着桌上的烛火,大手在舒婉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等了一会儿不见舒婉应声,康熙又叫了一句,“婉儿?” 舒婉刚才有一瞬间的失神,听到康熙叫她,又瞬间回过神来,语气仍旧轻轻柔柔的,“请皇上继续说吧,臣妾听着呢。” “朕知道这次是让你受委屈了,可是皇贵妃毕竟是皇贵妃,而且她还是朕的表妹…” 没等康熙说下去,舒婉就说道:“其实皇上不必觉得臣妾受委屈了,后宫之中这样陷害来陷害去的事情还少吗?而且皇贵妃掌管后宫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臣妾明白的。” 舒婉从康熙怀里坐起身来,“再说了,臣妾也不想将这事闹大,皇上既然已经训斥了皇贵妃,她也已经得了教训,想必也不会再犯了。” “你放心,朕这次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舒婉捏着帕子一笑,垂下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道阴霾,不过很快被喜悦掩盖,抬起头看着康熙,“那皇上打算怎么补偿臣妾?臣妾可是先说好了,若是补偿的太少,臣妾可不依。” “好,朕知道了,”原本以为舒婉这里时最难过的一关,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松了口,着实让他心里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她的婉儿,是最懂他的,从来不会让他为难。 皇贵妃谋害贵妃一事到现在为止,康熙也没有宣布出去,毕竟这可是件丑事,他当然不会任这种丑事宣扬出去。 而且皇贵妃是她的表妹,与他有血脉之亲,若是换了别人,康熙自然不会留情的赏她一个凌迟处死,可偏偏就是这份血脉之情让康熙迟迟下不了手。 只是确实是委屈舒婉了,康熙心里也明白这点,所以才会提出补偿。 “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看看吗,等明年的时候朕去南巡的时候带上你好不好?” 舒婉撅着嘴,对康熙的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每次北巡、南巡皇上都要带上那么多人,臣妾不过是那么多人当中的一个,臣妾才不要这种补偿呢。” 说完就转身背对着康熙,“皇上提的一点也没有诚意,还不如不说,让臣妾白高兴一场。” 康熙上前从后抱住她,“是朕考虑的不周到,那你说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朕都答应你,这样总行了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朕是天子,一眼九鼎,定不会欺骗你这个小女子。” 舒婉嘴角狡黠一笑,“那…臣妾想要出宫,听说山东北福寺里有一株成了精的玉茗花,臣妾想要去亲眼看看。” 什么成了精的玉茗花,不过是骗香火的传言罢了,康熙很无奈,什么时候舒婉还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康熙沉思一会儿,“那等明年朕和你一起去,正好朕也想看看那株成了精的玉茗花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要,臣妾想要自己一个人去,皇上若是一起去了,肯定不会太平的,不是有投怀送抱的美人,就是数不清的麻烦,臣妾才不要和皇上一起。” “竟然还敢嫌弃朕。” 康熙佯怒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舒婉说的也没错,和他一起出宫危险确实会加倍的增加。 “山东路远,你要是去的话,得三四个月才能回来。” 他实在舍不得。 “难道皇上要违背对臣妾的承诺吗?”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一章孝庄崩逝 舒婉没有去成山东,她的计划也没能实施,因为太皇太后病了。 一进二十七年春天,永寿宫就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病重不起,情况很是焦灼。 太医院的太医整日跪在永寿宫门口,春寒未褪,汗流浃背。 太皇太后病了,那后宫的嫔妃自然该去永寿宫侍疾。 永寿宫 太皇太后看着面前摆着的三个木箱,沉甸甸的,她躺在榻上,视线一直看向窗外屋檐底下那一层尚未融化的白雪,眼角的视线却一直在拿三个箱子上徘徊。 康熙坐在一旁,抿了一口茶水后将茶碗放到桌上,屋里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檀香在桌上慢慢的燃着,透过香雾,康熙的脸慢慢的变得狰狞。 “皇玛嬷可要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 康熙嘴角竟然带着笑意,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这件事他谋划了整整九年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怎么能够不高兴呢。 太皇太后别过头,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是卡了一口痰。 “其实这还得感谢皇玛嬷,若不是皇玛嬷,朕还抓不到朱三太子和他的妹妹英奴以及那三千八百五十四名逆党,以及前朝皇帝逃跑时携带的那一大批金银珠宝,孙儿在此谢过皇玛嬷了。” “你、你都知道?” 太皇太后那双浑浊的老眼看向康熙,又问了一遍,“你都知道?” 她重重地垂下头,嗓子里呼噜噜的长叹一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哀家还以为瞒的很好。” 康熙将视线移到太皇太后手里握着的那串绿松石手钏上, “已经知道很久了,你不是朕的皇玛嬷,但是朕决定尊重你,把你当成真正的大清太皇太后,让你享尽尊崇富贵,可你搅乱后宫,祸害前朝,还想要勾结着谋害朕,更加不可饶恕的是与前朝逆党有所牵扯,呵,你真当朕还会忍下去吗?” 太皇太后费力的起身,“咳咳,哀家并非想要对大清不利,只是你口中的逆党,是哀家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难道你不能绕过他们吗?” 太皇太后老泪纵横,“饶他们一命吧,皇上,算哀家求你好吗?” 十几年的相处,虽然太皇太后的壳里早就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 可这十几年的祖孙亲情不是假的啊,难道不能有两全的办法吗? 听到太皇太后这话,康熙露出一个更深的笑意,上前一脚将摆在中间的那个箱子踢开,“还请皇玛嬷过目,您日思夜想的人都在这里了。” 太皇太后只看了一眼,险些晕厥过去,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排放着十几颗人头,朱三太子,朱英奴… 一颗颗人头都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太皇太后捂着心口,朽木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康熙“皇上,你、你…” 还没说完,就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御医何在?” 殿外候着的太医立即小跑着进到殿内,死死的低着头,对殿中摆放着的三个大箱子就像没看见似的。 ------------------------------------- 永寿宫又紧急召了御医,听说太皇太后情况不好了,康熙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宫妃嫔照例被召到永寿宫侍疾。 侍疾就由一位高位嫔妃带低阶妃嫔分拨轮番来,第一天夜里舒婉便自请留下来,又点了两位常在一起侍疾。 太皇太后还在昏睡当中,舒婉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这样,若不然只怕是不愿意见到舒婉的。 太皇太后的屋内内的炭火无声无息的燃烧。 舒婉叫奴才搬了椅子坐在太皇太后的床边,时不时查探一下太皇太后身体否有不适。 苏麻喇嘛也在一旁侍候着,舒婉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看舒婉尽心尽力的侍候太皇太后,她心里忍不住无声轻叹。 玉贵妃这般仁慈之人,还能不计前嫌的侍候格格,想到格格对玉贵妃做过的事,苏麻喇嘛心情很复杂。 “娘娘,夜已经深了,您和两位小主不若先到侧间去休息下,太皇太后这有奴才侍候就行。” 宫里的妃嫔都是娇贵,苏麻喇嘛也不想让玉贵妃累着,更何况玉贵妃身子也不好,若是累倒了,岂不是更加让皇上忧心。 “本宫还坚持得住,苏麻喇嘛您的年纪大了,熬夜你的身体如何受得,还是你先去休息吧。 李常在、王常在你们俩也先去休息,下半夜再来换本宫。” “是,婢妾遵旨。” 李常在和王常在哪里熬过夜早就困得不行了,一听舒婉让两人去休息立马就应了。 两个常在去了侧间舒婉回头看苏麻喇嘛:“苏麻喇嘛?” “奴婢就不去了,奴婢不放心太皇太后。” 苏麻喇嘛执意,舒婉想她可能是不放心自己吧。 “那本宫收人抬张榻来,苏麻喇嘛您就在这里睡一会,苏麻喇嘛别拒绝,你若是病了太皇太后醒来也会担心的。” 舒婉也坚持,康熙对苏麻喇嘛极为尊重,若是苏麻喇嘛在她眼皮底下病了,就算康熙明着不怪罪只怕心里也不舒服。 “那好吧。” 苏麻喇嘛见舒婉坚持也不再拒绝,总之还是在格格的屋里,她也放心。 舒婉叫奴才抬了轻榻进来,让人铺舒适了叫宫女侍候苏麻喇嘛。 遣走了其他奴才之后,屋里就剩下熟睡中的太皇太后,躺在榻上迷糊未睡熟的苏麻喇嘛和舒婉。 手藏于袖中,暗从空间取出迷药,舒婉走到榻前替苏麻喇嘛掖被子同时玉指轻弹,指间的迷药弹致苏麻喇嘛鼻前被吸了进去。 不一会苏麻喇嘛的呼吸就变得深沉绵长。 转身去拨弄一下烛心,再转身时十指翻飞布下灵气罩隔绝声音,又取出幻阵布下,彻底她和太皇太后纳入阵中隔绝外境。在阵外看就只会看到太皇太后躺在床上而她就坐在床边。 “太皇太后,该醒了。” 舒婉浅浅一笑,太皇太后果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是你!” 见到舒婉,太皇太后恨不得掐死她,都是这个女人迷惑了皇上的心智,若不是这个女人,朱三太子和英奴根本不会死。 见太皇太后无力的倒在榻上,舒婉便好心的给太皇太后后背上垫了一个靠垫。 “你给哀家滚开!” 舒婉没理会,伺候着太皇太后舒舒服服的靠在靠垫上,“太皇太后,这样可还舒服?” 太皇太后气的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身上虽然没有什么力气,可是一双老眼死死的盯着舒婉,恨不得在舒婉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个毒妇!” 舒婉坐到太皇太后榻边儿的小凳上,“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臣妾想要问一问太皇太后为什么您老人家那么讨厌臣妾?臣妾自认为从未触怒太皇太后,也一直谦卑尊逊,为什么您要一直针对臣妾呢?” “因为哀家讨厌你,讨厌你这种狐媚子的脸,再说了,哀家是堂堂的大清太皇太后,当今圣上的祖母,就算看不惯你又能怎样?你只能受着!” 舒婉摇摇头,看来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有无缘其无故的恨。 其实舒婉哪里知道,太皇太后之所以一直针对她的不过是为了一个最简单的原因:女人的嫉妒。 舒婉有宠,有子,有位分,有家世,好像全天下的好事都被她一个人占尽了。 而太皇太后呢? 当她是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的时候,不得皇太极的宠爱,不被自己亲生儿子理解,一生看似风光无限,可是这背后的凄凉又有多少人看见过呢? 当她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后王绿樱的时候,失子失宠,被夫君抛弃,甚至到最后还要受到凌辱。 不管是哪一世,太皇太后都没体会过幸福、快乐的滋味儿,凭什么舒婉就能得到一切? 她嫉妒,所以不想让舒婉好过。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二章崩逝之后 舒婉问完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之后,又给太皇太后下了些迷药,保证她一觉睡到天明。 怎么说她都是太皇太后,就算生前失智做了那么多让人厌恶的事情,但是死的时候总得维持着体面。 做好这一切,舒婉撒掉灵气罩,坐到椅子放松身子闭目修炼。 天光初现,屋外已经响起来细微的宫人来回走动的声音,熟睡了一夜的苏麻喇嘛很快就警醒,睁天眼睛就见舒婉正在喂太皇太后参汤。 太皇太后睡久了总会口干,这喝参汤更是要小心侍候。 “娘娘?” 苏麻喇嘛轻轻走到舒婉身边,等舒婉搁下碗给太皇太擦拭时才出声。 “哦,嬷嬷醒啦。” 舒婉将帕子放到一旁的托盘上,对着苏麻喇嘛低声回道。 “娘娘一夜没睡定是累极了,”苏麻喇嘛见舒婉的脸色很差眼底还有两块乌青,不免懊恼,“都怪奴婢昨晚睡得太熟,竟然忘了换娘娘。” “嬷嬷不必自责,是本宫没有让奴才叫醒你,本宫还坚持得住,倒是嬷嬷这些天一直陪伴在太皇太后身边,确实需要好好歇歇了。” “谢娘娘关怀,娘娘守了一夜了还是先休息一下,这儿让奴婢来侍候就行。” 苏麻喇嘛催着舒婉去休息。 “本宫还是再等等,等惠妃来了再回景阳宫休息,”舒婉拒绝苏麻喇嘛,掖了掖被子,突然见太皇太后的手指动了一下,不由得惊呼出声:“这,太皇太后…” “娘娘?” “嬷嬷快叫人去叫御医来,太皇太后醒了。” 舒婉一脸的欣喜,苏麻喇嘛也一样,她忙出去叫人去请御医,当然也没忘了叫人去乾清宫请康熙。 “太皇太后,您醒了?”舒婉扶起太皇太后。 “哀家这是怎么啦?” “格格,您醒了!?”苏麻喇嘛欣喜惊呼。 “嗯。” 太皇太后头昏沉沉的,昨晚的事情好像一场梦,梦醒了,做过的梦也都就忘了。 扭头见扶着她的人是舒婉,太皇太后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黑脸冷声问道: “她怎么在这?” “格格,玉贵妃娘娘守了您一夜,一晚上都没有休息…” 苏麻喇嘛见太皇太后对玉贵妃冷脸相待,不觉心里也为玉贵妃委屈,不过她话没说完就被太皇太后给打断了。 “够了,你出去,哀家这不用你侍候。” 太皇太后不肯看舒婉,看来舒婉她心里就堵得慌,她输了,与眼前这女人相比她输的彻彻底底,久旧高位心高气傲的太皇太后如何甘心,又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娘娘,要不您先去侧间休息一下,奴婢侍候格格就行。” “也好。” 舒婉神色恹恹,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不过在面对苏麻喇嘛的关怀时,还是稍微带了点笑模样。 舒婉出屋时刚巧碰见了御医和康熙。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吧,”康熙见舒婉比往日差的脸色,还有眼下的青色,便知道她是守夜了,拍拍舒婉的手安慰,“你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这都是臣妾该做的,皇上,太皇太后已经醒了,您快去瞧瞧着吧。” “嗯,”康熙牵过她的手,“那你和朕一起。” 舒婉没拒绝,两人一道进屋。 “太皇太后身体如何?” “皇上…”康熙挥手免了御医请安。 “皇帝来了。” 太皇太后看到康熙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至于是不是喜悦的那种激动就不得而知了。 “皇玛嬷,您好了,您能说话了!您感觉怎么样?” 康熙也是很激动,连忙大走到床边拉着太皇太后的手。 “哀家也感觉身子轻松了不少。” 太皇太后看上去脸色红润,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然而一旁就诊的御医脸色可是不太好,太皇太后这是回光返照,他们根本没办法,毕竟他们只是御医不是神医,救了得病救不了命。 “刘御医,太皇太后的身体可是恢复了?” “回皇上,微臣等已经尽力…” “有话就直说!” 刘御医噗通跪倒,“回皇上,太皇太后已经药石无医,皇上您还有什么话要和太皇太后说…” “太胆!太皇太后身体好好着,你等尽是胡说…”康熙厉声斥责御医,“朕命你们一定要治好太皇太后,若不然…” 太皇太后忙拍了拍康熙的手,“皇帝,不必怪他们,这都是哀家的命。” “皇玛嬷。” “皇帝不必伤心,哀家活了七十多年,该受的苦了受了该享的福也享了,就这么走哀家也没什么遗憾,只是…” 太皇太后轻叹了一声,看向康熙的眼神带了点点的祈求。 “不会的,皇玛嬷您还要长命百岁呢,朕还要奉您南巡看江南美景,还要去看科尔沁的草原…” “科尔沁草原…” “是的,朕奉您去看科尔沁草原,科尔沁草原很美,有马匹牛羊,还有牧歌…皇玛嬷,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是啊,很美,只是哀家回不去了。” “皇玛嬷。” “皇帝,哀家有一件事求你,你一定答应哀家。”太皇太后突然紧紧的握着康熙的手。 “皇玛嬷您说,孙儿答应您,都答应您。” 太皇太后突然抬头看向康熙身后,正好与舒婉的目光对上,舒婉突然明白了太皇太后想说什么,这个老太婆竟然要死了还不忘拉上她。 不过她岂能让她如愿,就在那一瞬间,舒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一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太皇太后身上,自然没看到舒婉的动作。 康熙及众人顺着太皇太后的目光看过去,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皇玛嬷,您想说什么…皇玛嬷!” 康熙回头想问,回头却只看到太皇太后瞪着眼睛早已经没有呼吸,康熙哀恸痛呼! 站在床尾的舒婉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太皇太后崩!” 庄严沉重的声音传出永寿宫,前朝后宫得到消息赶来的妃嫔皇子公主们都就地跪下,悲泣。 康熙二十七年二月十五日,经历三朝辅助了三代帝王的孝庄皇后崩逝,漫天的雪花,满宫的素缟,整个皇宫都被淹没在一片白色之中,分不清是雪还是缟。 漫天漫地的白色硬生生将人的情绪压下只剩下哀伤。 果然是人死如灯灭,虽然太皇太后生前最后做了许多失理智让康熙不喜的事情,但是太皇太后崩近了,如今康熙又全想起太皇太后的好来了。 太皇太后的崩逝对康熙的打击亦是很大,康熙每每守灵时都痛哭哀恸不已。 舒婉看着跪在太皇太后梓棺前前痛哭流涕的康熙,能感觉到康熙真切的哀伤,或许只是这时候康熙对太皇太后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 这就是皇家的悲哀,从生下来到死就活着算计之中,无休无止的阴谋算计。 无论是今天的太皇太后还是以往的皇后妃嫔,谁敢说她们的死不是因为某些阴谋呢,在皇家每个人的死都可是因为阴谋,或是位高权重的阴谋越多。 妃嫔的薨逝意味着后宫争宠与权势的变化,皇帝的崩近就意味着皇权的变化,只要跟权势有关就离开不阴谋。 对太皇太后的死,舒婉心中并没有什么可悲伤,对太皇太后她不仅不喜而且可以说得上恨与厌恶。 不过即使心中无悲,她依然能作出悲痛不已的样子。 灵堂内皇子公主与妃嫔们分跪左右两侧,太子领着皇子阿哥们跪在左侧前头,二格格领着格格们跪在阿哥身后,而皇贵妃则领众妃嫔哭灵。 二十七年的这个春天不仅皇宫整上天下都在守国孝,民间守国孝三月,百官守国孝半年,宗室皇亲九月,皇宫内所有人都守一年国孝。 康熙持服二十七日,领阖宫皇子公主妃嫔守灵七七四十九。 七七四十日之后康熙亲奉太皇太后梓棺出宫移至建昌瑞山孝陵近地,康熙领着太子阿哥们奉太皇太后梓棺出宫。 终于熬过了守灵跪送走了太皇太后的梓棺,舒婉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景阳宫,舒婉几乎是瘫在了榻上。 “娘娘,先泡一下脚去去寒气。” 雨旋领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小半米的高木桶进来,木桶里是赵太医特地配给舒婉泡脚用的药汤。 “嗯。” 舒婉轻嗯一声就闭目养神,任由宫人将她的脚放入热汤中。 原本舒婉就想眯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了她竟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知行等人叫不醒她,最后只好将她移到床上去睡。 待舒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康熙等人都已经回宫,便抽了时间便过看舒婉。 说来也不巧,康熙刚来不久舒婉就醒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南巡 康熙看上去很是疲惫,舒婉上前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吩咐小厨房做几道清淡的小菜来。 “不必这么麻烦。” 见他嘴唇都有些干裂,舒婉便倒了一杯蜂蜜水,“太皇太后自崩逝之后,皇上的精神就一直不好,臣妾知道您心内悲恸,可是更得珍重自己的身子,不然太皇太后在天上看到皇上您现在这幅模样也会心疼的。” 康熙轻轻笑了一下,没多说话,只是拉过舒婉的手,两只手十指相扣的交缠在一起。 几道小菜准备的也简单,舒婉伺候康熙用了几口,康熙便摇头说不想用了,“实在没胃口。” 悲伤太过的人常常会食欲不振,舒婉也没有强求,“那皇上可要在臣妾这里小憩一会儿,皇上这些日子没怎么合眼吧。” “也好。” 康熙将头抵在舒婉的腰,眉头微皱,时而因为梦中不甚愉快的思绪而不安的抿起唇。 舒婉还是第一次看见康熙这样睡熟的模样,以往只以为他只会板板正正的睡,像一块板子似的,不过今天这么看,倒像是个孩子。 歇了不到一个时辰,康熙便自然醒了,毕竟他心里最优先的永远是家国大事,就算忧伤,也不会太久。 留下一句,“晚上朕来用晚膳,”便回了乾清宫批折子去了。 舒婉站在门边看向康熙离开的方向,过了很久才轻叹一声,转身去了小厨房,既然康熙说要来用晚膳,那自然得早做些准备。 可能是因为康熙心情忧郁,所以便在床上可劲儿的折腾舒婉。 舒婉倚在他怀里,纤长的手指对着结实的胸膛戳了下去。 康熙立即抬手握住舒婉的手,低下头看着怀里人,“怎么了?” “没事,就想戳皇上玩儿了。” 舒婉的声音带着浅浅娇嗔,让康熙受用极了,“可是饿了?” 康熙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几乎是含着舒婉的耳垂问道:“不是才喂过吗,这就饿了?” 舒婉脸上升起红晕,眸光流转,“不、不是,是身上太黏了,不舒服。” 说着,便用手臂在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 康熙低声笑了,“那就让人送水。” “嗯。” 之后两人自然是一同共浴,又闹了一会儿这才安安稳稳的躺到床上。 舒婉很快便睡着了,康熙睁开眼,轻轻将舒婉搂进怀里,在额上落下一吻。 ------------------------------------- 太皇太后崩逝,舒婉的山东没有去成,康熙原本定下的南巡计划也被搁置了,直到时间来到二十八年。 “南巡?!” 正在绣团扇的舒婉手一顿,惊讶地抬头看着康熙,惊诧康熙竟然提前告诉她。 据她所知前朝后宫都还没有传出任何康熙要南巡的消息。 “不错,朕已经决定过年后便南下巡察稳中有江南各省。” 没听到舒婉搭话,回头见舒婉拿着一个只绣了一半的团扇发呆,康熙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在想什么呢?” “哦,臣妾在想皇上说南巡的事呢?臣妾偶有听说过江南的美景美食,只是感慨没有亲眼见过罢了。” 舒婉放下手中团扇,起身到桌上拿了一个苹果,慢慢削着。 现在正是冬末春初,自然是没有什么新鲜果子的,毕竟这会儿又没有现代的那种大棚,但是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只要将果子藏在地窖里,可保新鲜,舒婉的景阳宫里吃的自然也是这种果子。 康熙看舒婉把好好一个苹果削的坑坑洼洼,便接过舒婉手里的刀,利落的将苹果削好,切成瓣,取了一瓣喂给舒婉。 “味道如何?” 舒婉点点头,“自然是极好的。” 康熙又喂了一瓣,舒婉轻轻推开,“臣妾身上不舒服,不能吃凉的,还请皇上见谅。” “哦,”康熙将苹果放在桌上,又说去南巡的事情来,“此次南巡你随驾去,朕带你去瞧瞧江南的美景,看看大清的大好河山,尝尝江南美景鲜果。” 康熙状似漫不经意的道,再次让舒婉惊诧,不过惊诧过后舒婉一脸惊喜满眸希冀的看着康熙: “皇上说的可是真的,此次让臣妾随驾?” “自然是,朕金口玉言还说假的不成。”康熙撇了舒婉一眼。 “不是不是,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太惊喜了。” “听说江南瓜果种类多,不知有多少咱们没有尝过?” 光是想想舒婉就觉得高兴,在这古代交通不便利,方南的水果运到京城几乎都坏了,虽说她是贵妃,但也不是说想吃就能吃到,尤其是她还困在这皇宫里,有钱也吃不到。 “这有何难,到了江南朕让下面的臣子多献上几样,你都尝尝便是。” “吃个瓜果哪能劳动下官员,到了江南臣妾再叫奴才去集市上买些便可,还能吃个新鲜。” 她可不敢为吃个水果而劳动官员,谁知那些官员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劳民伤财,行伤民敛财之事,她可不想因为点小事而有失功德。 不过康熙似乎也想到了,所以没再提。 “皇上,泽雅也没出过宫,此次是否也让他随驾?” 舒婉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康熙。 康熙眼中带笑,“你有四个孩子呢,怎么光想着泽雅?若是让他们几个知道了,怕是会说你这个额娘偏心呢。” 舒婉自然也想把她的四个孩子都带上,可是又怕康熙多想,再说了,南巡耗时费力,若是她执意要带上四个孩子,不光是后宫就连前朝都少不得议论。 想来想去,她哪个儿子都不想偏颇,只能带上泽雅了。 “臣妾这还算偏心啊,明明是皇上您和胤祉他们把泽雅宠的太过了,就算今天泽臣妾不说,等哪天南巡的消息公布出来,泽雅肯定要跑到乾清宫求您的,还不如臣妾今日便说了,省的她再闹一顿。” 舒婉臣噘着嘴,像是在撒娇,康熙笑意更浓,“你是她额娘,怎么还能泽雅计较呢,再说了,泽雅那么可爱,朕都喜欢的不得了,更何况胤祉他们呢?” “皇上您就宠着她吧,再这样下去她早晚把这皇宫给掀了,到时候臣妾就被好瓜子茶水在这景阳宫看热闹。” 康熙拍了拍她的头,“朕算是看出来了,泽雅那撒娇的样子跟你学了十成十,你还好意思说泽雅。” “皇上~” “好了,好了,就算你不说朕也是打算带泽雅去的。” 一得允许舒婉忙起身行谢礼。 “对了,臣妾对江南可是半点也不知呢,皇上是去过江南的,可否告诉臣妾都要准备些什么?” 康熙想了想,其实他也不知道,每次这些事情都是由内务府和礼部准备,他只管走走吃吃享受就是了,不过他可不会承认,“是该准备了,朕打算二月底就出京,明儿让梁九功给你送个单子来。” 可怜站在门外吹冷风的梁九功不知自己主子爷又给他揽了新活计。 此次随驾的后宫妃嫔除了舒婉外还有温僖贵妃、宜妃、淑妃及两位贵人和一位常在。 皇太后因为太皇太后崩近而伤心身体不愈不欲去而皇贵妃重病缠身(被软禁)去不得。 随驾的皇子格格有太子、大阿哥、六阿哥及泽雅,当然还有其他随扈人员,宗室亲王、文武官员,再加上保护的侍卫,侍候的奴才浩浩荡荡数千人从京城出发。 当天于通州登船南下。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四章乘船 踏出皇宫那一瞬间舒婉顿时感觉有一种心灵被释放的感觉,一路舒婉时不时的透过窗帘的细缝看车外的人与风景。 虽然二月底的京城还是一片冬天的景象,路上是尚未融化的积雪,光秃秃的枝丫,但是这些并未影响舒婉的好心情,光是看到车外人影走动就够让舒婉兴奋一回。 很多人站在高楼上看出行的车驾,便看边小声议论,看见皇宫外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一切不似皇宫奢华尊贵的庄严肃穆,但是一种极其鲜活的气息。 幸好舒婉如今身为贵妃可独坐一辆车,若是和其他妃嫔在一起的话,只怕她这副似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模样定会被嘲笑是土包子的。 在身边侍候的雨萍和雨旋瞧着舒婉这兴奋的模样也纳闷,这外头不就都是人嘛,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什么值得自家主子一直往外瞧,还看得这么起劲。 此次舒婉只带了雨萍和雨旋两人在身边侍候,泽雅身边则是知言和青萝。 因为不放心宫里的三个孩子,所以舒婉把知行和达安、三辛等人都留在了宫中。 “娘娘,马上就出城了,您还事歇会吧,这到通州还要个把时辰,您看了这么久也怪累的。” 雨萍对舒婉撬帘往外看甚是担心,娘娘这般到底是不合规矩,若是让外头的人瞧见娘娘这般有失皇宫体面。 但舒婉是主子她也不好明着阻止,只能拐着弯劝娘娘。 “许久未见,如今看这京城都觉得陌生了。” “奴婢也已经有近十年没出宫过,外头怎么样早不记得了。” 雨萍的语气中透着怀念。 舒婉也想起当初她初入清宫时的情景,那惶恐与不安,对未来命运的害怕,与命运对抗时的忐忑不安。“是啊,本宫入宫都数十年了,雨萍你侍候本宫也有近十年了吧?” “是,奴婢自进宫就有幸能够娘娘身边伺候,可不是已经十年了。” “娘娘,雨萍姐姐,难得出宫一趟应该想些放松的,怎么还想着宫里的事。” 雨旋年纪较小,性子也活泼,最受不了这种感伤怀念的气氛。 “雨旋说的是,咱们该看看宫外的风景。” 听雨旋报怨似的嘟嚷,舒婉轻然一笑,或许她真放松一下。 “三格格那可有安排妥当的人侍候着,吃食和衣物可是都带上了?” “娘娘放心,知言姑姑亲自去盯着的,姑姑最是细心,不会有错落的,而且三格格身边侍候的奴才都是知言姑姑亲自挑选的,最是精心,哪敢侍候不周到。” 雨萍对自家娘娘还是非常了解的,娘娘对小主子们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让她不担心根本不可能。 “如此就好,如今天气正寒着,泽雅也是第一回出宫,本宫就担心她兴奋过了头,再着了寒气。” “娘娘,三格格虽然活泼但是十分听话,知道娘娘担心自是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的。” “船快开了吧?”舒婉很是期待能看一看京杭运河的风景。 “就等侍卫上船就开了。” ------------------------------------- 此次南巡有近二十艘在般,驶在最前头的是康熙的龙船,其次跟着的是一众皇子亲王宗亲的船,接着才到舒婉等妃嫔们住的船。 每艘船自然都是华贵无比,足足有三十米高,十米宽,每艘船的船头和船身四周还插着飒飒风声的旗帜,象征着皇家尊贵无比的身份。 舒婉住的是宁水阁,从窗外望去,风景别具一格,居高临下,不但能将这运河的水相景观一览无遗,也看清楚的看到岸上的风景。 御船航行,前几天康熙怕舒婉头一次坐船不习惯,便亲自到舒婉居住的迎波阁陪她。 两人一人布棋,一人作画,就算不发一言,也有一股淡淡的温馨在两人之间弥漫。 “画这么多画要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把着沿途的风光都画下来吗?” 康熙从后面按住舒婉拿笔的手,几乎是伏在她的耳边问道。 “是啊,”舒婉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画仔细的放在一旁自然风干,“臣妾想把这些画带回去给胤祉他们几个看看,给他们讲讲臣妾所看见的江南,等以后他们有机会来江南,再让他们回去后给臣妾讲讲到时候江南的风光是不是还如臣妾画上一般,臣妾想,到时候肯定会更加繁荣,又是另一番的风光景象。” 康熙拿起她刚画好的一幅画,画的是运河岸边的景象,往来熙熙攘攘,商铺林立,加上江南温暖,路边开出了三两只桃花,伴着人们喜悦满足的小脸,确实是一副极美的景象。 舒婉的画一向写实,多年磨炼的画技更是炉火纯青,康熙看到这幅画,仿佛那些叫卖声不绝于耳,轻轻一闻,仿佛就能闻到桃花的香味。 “到时候你亲自来看更好,”康熙看着那副画,嘴角不由的也绽出笑意,“等孩子们长大了,朝堂也安宁,朕就带着你微服私访,到时候你想画多少就画多少。” “真的?” 舒婉有些惊喜的看向康熙,又试探性的问道:“只带着臣妾一人?” “只带着你一人。” 康熙看着舒婉的笑靥郑重的点点头,他保证,那一天肯定很快就会来临。 ------------------------------------- 等兴奋劲过了,舒婉便觉得有些乏累,第一天早早的就睡了,运河浪小御船又大,开得极稳,前世舒婉也没少乘船游玩过,并没有什么不适也不像一些人初次乘船时有晕船症,而且这船摇晃睡觉更舒适。 除了前几天康熙一直陪着,后来见舒婉不晕船,便回到了自己的龙船上。 船一路南下,一路上平安无事,康熙似乎有重要政事,这一路都走得很急,除了在德州、徐州与扬州下过三次船每次都只是匆匆半天又开始起程。 这夜康熙点了舒婉侍候,过午后不久舒婉就开始沐浴更衣准备,天色将暗时便去了龙船那。 舒婉等了许久康熙才进房,而且还是脸上带着疲惫揉着鬓角进来。 “皇上。”舒婉忙行礼。 “起吧。” 康熙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见舒婉没有第一个上前迎他,更加有些气闷。 舒婉也没敢和他说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康熙竟然莫名的瞪了她一眼,倒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侍候康熙换下衣袍后坐在床上时,舒婉这才柔声问: “皇上可是不舒适,可要臣妾给您揉揉?” “嗯,婉儿给朕揉揉。” 舒婉爬上床跟在床上,让康熙靠在她身上,纤纤细指轻揉的抚上两侧的太阳穴轻,运转灵力于指尖,缓缓用力给康熙按摩,许久后康熙紧期锁的眉头才渐渐放松。 康熙也觉得痛头渐渐的减轻了,闭着眼睛任由舒婉安排。 身体上也有不舒适,康熙躺下让舒婉给他做全身的按摩,从头到肩膀到腰,舒婉费了好大的劲才按完。 这一按就是半个时辰过去,舒婉见康熙没动,呼吸也平稳以为康熙已经着。 “皇上?” 舒婉在康熙耳边轻唤一声,见没反应心想着定是睡着了。 在外不比在宫里,宫妃到龙船上侍寝时多是留在龙船上第二天才回去,所以今晚舒婉还是一样同康熙同床。 起身将锦帐放下,舒婉看着还面朝下趴着的康熙有些头疼,是将康熙叫醒呢,还是将他推翻过来呢,还是不管他,让他这样继续睡呢? 舒婉看着康熙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要将康熙翻过来睡。 先是轻声唤了几声‘皇上’,见康熙确实是睡着了,舒婉便扶着康熙的头,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康熙的腋下扶起。 动作极轻就怕弄醒康熙。 在奋斗中的舒婉没发现在脑袋搁在她肩膀上的康熙已经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舒婉费力的扶起自己的轻柔的动作,眼中突然起了淡淡暖意的笑。 在舒婉还未惊觉时,康熙就已经将她扑倒在床上,动作极快极熟练的解下两人的衣裳,被翻红浪,没多久房内只剩下女子带着哭腔的娇呻和男子重重的粗喘,锦帐掩下了一床旖旎。 御船一路急下,时转半个多月,终于在三月中旬到达苏州。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五章面纱 听到房外极轻的脚步声舒婉立即就睁开了眼睛,听那脚步声应该是梁九功的,果然没一会儿就从门外传来梁九功的声音。 “皇上,该起了。” 舒婉一手支着头,见康熙还在熟睡中,又听门外梁九功的声音,想坐起身之后再唤醒康熙,谁知一坐起锦被滑落,如脂如玉的上身曝露在空气中,舒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惊慌轻呼。 双手急忙的拉扯被子遮掩身子,完全没注意到康熙已经醒了,正咪着眼睛看着她。 舒婉心里懊恼,真是的,她怎么就忘了昨夜两人闹得很晚,闹累了直接就睡了,根本没叫水沐浴更衣,昨夜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的突然兴致那么高,非得拉着她闹了半宿才睡下。 见屋内没有动静,梁九功又叫了一声,“皇上,该起了。” 又听到梁九功的声音,舒婉才惊醒,用被子胡乱的裹了裹,忙欲伸手推醒康熙,抬头却对让康熙谑戏的眼神,康熙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想到自己刚刚的惊惶失措,舒婉的脸唰一下红透了。 强作镇定的道:“皇上,该起来了。” “是该起了,那婉儿侍候朕起床吧。” 康熙边坐起身边道,锦被滑下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上身也未着寸缕,舒婉那红晕稍退的的脸顿时红如云霞,康熙狭长的凤眸狭促看着舒婉。 舒婉顿时只觉无语,干脆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明知她被下没有着衣还叫她起身侍候他,这人真是、真是太邪恶了,简直是无赖之举。 康熙假装舒婉拧的很痛,低声轻呼,顺便将舒婉搂进怀里,“婉儿,你真是下手越来越重了,难道你忘了昨夜与朕的情意了吗?嗯?” 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褪,两人之间的暧昧也越来越浓。 舒婉赶紧扭身捂住他的嘴,防止康熙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外面还有人候着呢。 两人僵持不过半分钟门外再次传来梁九功的催促,舒婉真怕带拖下去她怕是担上狐媚惑主的罪名了,可是她实在不想这样起身,左右为难,舒婉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康熙:“皇上…” 康熙见她这般便不再逗她,而且时间也实在是不早了,“行了,不逗你了。” 康熙掀被起身,舒婉才见他下面还穿着睡裤,舒婉登时明白自己被康熙给耍了。 不过康熙已经起身下床出了锦帐,舒婉只能隔着锦帐不甘的瞪了康熙一眼。 “梁九功,叫人进来侍候。” 锦帐外康熙已经穿上里衣此时他脸上已经收敛了神情,让完全看不出前一刻他还在放松的和舒婉开玩笑,叫了一声,门外的梁九功领着几个宫人立即推开门进来。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皇上,浴房内热水已经备好了。” “嗯。” 房内右侧有侧门,那儿是正是通往浴房,浴房有两间浴间,一间是康熙专用的,一间是给侍寝的妃嫔用的。 康熙嗯一声后就往浴房出去,梁九功跟在其后面,进门前康熙突然停下转身。 “皇上?” 梁九功不明白自家主子爷这是想要做什么,神情有些惴惴不安。 康熙转身回去,雨萍和几个姑姑正在侍候舒婉,床上舒婉在康熙下床后将扔在地上的睡衣捡起来胡乱穿。 康熙看她穿好了衣裳,便将伺候的几人遣了出去,抱起舒婉就去了浴房。 梁九功在后面低头小步子跟着,对自家主子爷的这种举动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出了浴房,康熙还有政事处理,舒婉回了宁水阁。 “外头怎么样了?” 接过雨旋手中的团扇,舒婉轻轻扇着,刚才浴房中出来,头发也只是半干,芙蓉面上还带着粉色红晕,几缕青丝在耳边缠绕,团扇轻扇,水气和香气一同氤氲而起。 “温僖贵妃和淑妃一早就派奴才来打听娘娘的事。” 只怕妃嫔们都知道娘娘又在龙船上宿了一夜,这会说不定不知怎么嫉妒呢。 若是她们知道舒婉今早还和康熙共浴,想必现在就要冲到宁水阁找舒婉的麻烦了吧。 自家娘娘得宠,雨旋等人亦是与有荣焉,看在舒婉的面上,即使是乾清宫皇上身边侍候的姑姑也不敢给她脸色看。 “可有打听清楚几时能到苏州?” 舒婉对妃嫔们心思并不在意,她得宠多年,后宫之中嫉妒她的人还少吗? 如今她已经习惯被人嫉妒了,只要她还得宠嫉妒她人就不会少,而且她膝下有三子一女,这就够让后宫妃嫔嫉妒的了。 不被嫉妒的是庸才,后宫也一样,不被嫉妒的定是不得宠的,生不出孩子的。 “奴才偶听梁公公说一句,大概今天巳时六刻能到。” “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差一刻就卯时半。” 那还快两个时辰,还可以回去休息一下再收拾都来得及。 半个小时后,舒婉重新更衣完毕出来,外堂正厅内康熙正坐着听梁九功禀报事情,未踏进正堂舒婉故意加重脚步提醒自己的到来,康熙见舒婉,挥手阻止梁九功再说下去。 “先到这,传膳。” “是。” “玉贵妃也陪朕一起用。”舒婉原想告退,康熙倒先开口了。 “是,臣妾谢皇上恩典。” 奉膳的奴才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早膳就摆齐了,两盅肉丝粥,几样小菜,看着极精致,康熙寻常的膳食一切节俭,舒婉常侍候康熙用膳倒也习惯。 舒婉原是准备侍候康熙用膳的,康熙摆摆手,示意让她一起坐下吃。 舒婉暗中观察康熙,此时的康熙已经恢复了帝王威仪,眉眼淡淡的,不见喜怒。 浅浅一笑,自然心中了然,不会再有那些不该有的幻想,自觉没再提起与之前有关的任何过话题,只当刚刚的事没发生过,尽量的当个合格的妾,恭敬的侍候康熙。 待两人用完膳,舒婉想着康熙也应该办公了,便起身告退,没想康熙竟叫她留下侍候笔墨,一心想着回去休息的舒婉只好留下。 船依旧一快速行驶,快到午时时梁九功进来报船已经抵达码头,康熙随即下命准备下船。 舒婉也趁机告退回到自己的船上,她可没打算从龙船上下船,那实在太招人眼了。 她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想要过多,现在的她只求稳。 “娘娘可回来了。” 被留在宁水阁的雨旋等了半天没见自家主子回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如今见到舒婉可算是松了口气。 “本宫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何事?” “娘娘你早上没回来,其他娘娘小主都让人打听来着。” “没什么可隐瞒的,打听就让她们打听呗。” 后宫妃嫔打听其她侍寝妃嫔的事是正常不过的,她当然不会介意,反倒是若没人打听,她才要起疑呢。 “泽雅那边你可有去瞧过,汤可有送过去了?” “奴婢一早就去了,三格格一切都好,奴婢亲自看着三格格喝完汤才回来的,对了,小炉子上还温着补汤,娘娘可要用一些?” “先晾上,本宫一会再喝,等皇上和官员们下了船就该咱们下船了,把该准备的东西都收拾一好,雨旋侍候本宫更衣。” 整整等了一个时辰外头才来传旨让妃嫔们可以下船。 舒婉刚要准备出宁水阁,差点与匆忙跑过来的梁九功撞上。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梁九功来不及擦汗,他紧跑慢跑,总算是赶上了。 “梁总管可有什么事?” “回贵妃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名来为娘娘送这个,皇上说了,苏州风沙大,娘娘戴上这个,能挡一挡风沙。” 苏州风沙再大那也没有紫禁城的风沙大,真是莫名其妙。 说着,梁九功便从袖中取出一条紫色的面纱,纱面很薄,但是针织十分细密,再加上上面暗色的花纹,戴上后确实能将人的面容挡的严严实实。 舒婉示意雨旋将面纱接过,点点头,“本宫知道了。” “是,那奴才这就回去复旨。” 见舒婉将面纱戴上,梁九功又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六章奉圣夫人朴氏 舒婉用小簪子将面纱簪好,又让雨旋等人检查了一下,确定无误之后这才抬脚准备下船。 妃嫔就下船都是在左侧门,排在一众妃嫔前面的自然是舒婉和温僖贵妃温僖贵妃。 温僖贵妃见舒婉带着面纱反复看了好几眼,嘴角不经意间的勾起一抹笑,舒婉该不是用错了东西把脸给毁了吧。 “玉贵妃姐姐。” 两人见了平礼,温僖贵妃没提起面纱的事情,而是决定之后让人去偷偷打探下,瞥了舒婉一眼轻柔柔道: “原来玉贵妃姐姐也在这边啊,姐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妹妹还以为姐姐是要在龙船上随着皇上走呢,毕竟姐姐昨晚侍候皇上辛苦了,何苦特地赶回来,若是累着岂不是让皇上心疼?” “瞧妹妹说的,侍候皇上是本宫的本分,也是荣幸,莫不是妹妹觉得侍候皇上辛苦,可要本宫替妹妹说项说项?” 她就不信温僖贵妃敢应。 “你、你莫胡说…” 温僖贵妃顿时怒瞪舒婉,玉贵妃这嘴真是狠,这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她失宠。 “再说,本宫可是一向最守规矩不过的,咱们不过都是妃妾罢了,再者本宫也想和妹妹一道走,免得妹妹寂寞。” 哼,平日里她不过是让着温僖贵妃罢了,倒是越让她越发猖狂了,不过若是她留在龙船上,只怕不用到明天御案上就是满是弹劾她的折子了。 “哼!” 说不过舒婉,温僖贵妃甩袖而去。 舒婉等下船上了案,只不过走了一段路程就坐了轿去了苏州织造署。 ------------------------------------- 三月的苏州,天气渐暖,阳光也是极好,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中还有湿润的味道,阳光蒸腾着水汽,在青石板上升起。 苏州织造公署是一占地极宽广的苏式园林,园林分为外园和内园,内园又分为前园和后园。 外园住官员,内前园是康熙和皇子居所,内后园便是妃嫔们居住的地方。 温僖贵妃一进园就选了北边靠近康熙居所的如意馆,这两天温僖贵妃跟炮仗似的,舒婉不想理她,便选了与北边相对南边的春泽斋,淑妃选了北边的云嫣阁,三位贵人常在也被安排在北边,倒是宜妃意外选了西南角与舒婉相近的知画水榭。 到了春泽斋舒婉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园子,就听外头通报奉圣夫人朴氏带领一众女眷来拜见。 这位朴氏是哺育过顺治帝和康熙帝两位皇帝的乳母,康熙对她极为敬重,所以特封为奉圣夫人。 康熙十年的时候,朴氏告老出宫,康熙便恩准她到南方养老,顶帽服色以及一切吃穿用度皆按公夫人品制来办。 “她们可是去过温僖贵妃那了?” 舒婉没有立即让她们进来,反而先问了一句。 虽然她与温僖贵妃同为贵妃,可温僖贵妃出身钮钴禄氏,阿玛是一等公,姐姐是继后,而且温僖贵妃是双封号的贵妃,虽说舒婉入宫时间长,可在这种事上,资历是代表不了什么的,所以细论起来,温僖贵妃的位份尊于她,女眷要拜见自然应该先去拜见温僖贵妃。 可是妃嫔进园也没多会,就算女眷去温僖贵妃那里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来吧。 “奴婢问过了,还没去拜见温僖贵妃,奉圣夫人是直接来春泽斋的。” “雨萍,你亲自去传本宫的口谕请奉圣夫人先去拜见温僖贵妃再来见本宫,还有,对奉圣夫人客气些,皇上对朴氏还有几分尊敬的。” 连康熙都尊敬的人,她哪敢不尊敬。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 “奉圣夫人慢走,奴婢就不送了。” “老身不敢,有劳姑娘了。” 目送着雨萍进了春泽斋,朴氏之媳曹寅之妻李氏搀扶着朴氏,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忐忑不安,嗫嗫叫朴氏。 “额娘?” “错了,咱们都猜错了,玉贵妃是个不简单的。” 朴氏喃喃自语,望着春泽斋许久才转身。 她早就该猜到能让皇上宠十来年的女人怎么会简单的,她原先想挑拨玉贵妃与温僖贵妃的想法是错了。 原以为玉贵妃得宠必定恃宠而骄,她先于温僖贵妃拜见她奉承她定能满足玉贵妃的虚荣心,如今看来却是真的错了。 走了一步烂棋,不仅不能讨好玉贵妃只怕也得罪了温僖贵妃。 温僖贵妃虽不如玉贵妃得宠,但温僖贵妃出身国公府,亲姐姐是继后,出身尊贵,而且还育有十一阿哥,必定是高傲不好惹的。 如今她越过温僖贵妃先来拜见玉贵妃,若是见到玉贵妃还罢,便能挑起玉贵妃与温僖贵妃之前的争斗,也能将温僖贵妃的目光转移到玉贵妃身上。 可是玉贵妃不但没见她们还提醒她们温僖贵妃是位份尊贵于她,让她们先去拜见温僖贵妃。 她曹家蒙圣上恩典一直荣宠不衰,与宫中京中不断有消息往来,耳目灵通,而且她又不是低下那些地方小官的官眷,在宫中伺候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 玉贵妃哪里是在提醒她,明明是在敲打她,警告她莫忘了尊卑,只怕她的那点子小心思早被玉贵妃看透了。 朴氏回眼看了一眼跟在媳妇身后的几个娘家侄孙女,心里无声叹息,想通过妃嫔这条路把这几人送上去的路子是行不通了。 “老夫人,咱们该如何?” 跟着朴氏身后的一群官眷见朴氏神情变来变去,各个心里皆是忐忑不安,她们一向以奉圣夫人为首,却没想奉圣夫人今天在竟然在玉贵妃娘娘这碰了壁。 若是得罪了玉贵妃娘娘,奉圣夫人有皇上撑腰不怕,可是她们这些小官的女眷却是没人撑腰,若是因为她连累了自家大人可怎么是好。 “行了,万事有老身担着,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走吧,先去拜见温僖贵妃娘娘。” 果然都是小家子出身,小气上不得台面,朴氏实在是看不上这些小官家眷,平日里惯会奉承,遇事半点用处都没有。 “是,老夫人。” 一众官眷唯唯诺诺的跟在孙夫人身后,临去见温僖贵妃前朴氏找借口让叫人将她的几个侄孙女送了回去,至于那些官眷带来的人她且不管。 雨萍回到屋里,舒婉已经换一身瓷青色常服,正倚在贵妃榻上吃着下头奴才刚呈上热乎乎的苏州点心。 “走了?可是去温僖贵妃那里了?” 她还真的点担心这几个奴才会仗着身份赖着要见她呢。 “是的,奴婢站在拐角处看着奉圣夫人领着官眷们去北边才回来,奴婢已经叫人跟着,确定她们是去了如意馆才回来禀报。” 雨萍对朴氏很是防备的,朴氏不过一介包衣奴才能得皇上敬重,必定有其过人之处,离宫前李德全也反复提醒了好几次,防着那朴氏算计娘娘,能让李德全忌惮的人,那手段定是了得。 “你做事本宫很放心。” “娘娘,您为何不见她们?” 雨旋想不明白,奴才来拜见主子再正常不过,在她看来朴氏先拜见她家娘娘也没有什么不对。 “雨萍你告诉她为什么?” “此次随驾的后宫主子们谁的身份地位最尊贵?” 雨萍知道自家娘娘是让她提点雨旋,她倒是愿意认真指点一番。 “自然是娘…是温僖贵妃娘娘。” 雨萍下意识的脱口就想说是自家娘娘,虽然在她看来娘娘更得宠理应更尊贵,只是温僖贵妃是是贵妃之首,地位尊于自家娘娘这是事实。 “那皇贵妃与比温僖贵妃地位更尊贵?” “自然是皇贵妃,皇贵妃可是副后,温僖贵妃哪及得上。” “你说若是奴才们晋见越过皇贵妃先去拜见温僖贵妃,皇贵妃心里当如何?” “那定是要气炸了的,这奴才哪能这么不守规矩,这是藐视皇贵妃,这是在挑拨,要是…”雨旋激动的说着戛然而止,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娘娘,奴婢知道了。” “行了,主子的得以后莫要再议论。” “是。” 第三百七十七章送人 知道朴氏等会还会过来,舒婉想休息却还不能,若是别人她倒能让她们在外面候着,但奉圣夫人怎么也得给一分半分面子。 舒婉让人去宜妃那瞧瞧,若是宜妃已经去拜见过了温僖贵妃便叫她过来一起见见江南的官眷。 还没小半个时辰宜妃就来了,她早就去过温僖贵妃的如意馆了,听到舒婉让人来请,便匆匆的赶来了。 “臣妾给玉贵妃请安,玉贵妃金安。” “免礼,雨萍给宜妃搬个座儿,宜妃坐。” “谢娘娘。” 宜妃顺了顺裙摆坐下,身上虽换了衣服但是头上发髻却没换,可见是匆忙来的。 一坐下就开始抱怨,“现在的奴才倒是比主子还心急,这主子一路上舟车劳顿,就算要来包间怎么也得让主子收拾妥当休息好了,等主子召见才来晋见才是,哪有奴才这般赶着上门拜见的,娘娘倒是应该叫奴才去训诫一番才是,叫她们等明儿咱们休息好了,到一处召见她们。” 宜妃怨念都要溢出来了,她从小在北方长大,是习惯了骑马坐轿的,这还是头一次南巡,一路上她都在晕船,这好不容易下了船把事情安排好,正想好好休息下,就被奴才赶着上门求见,她心里舒坦才怪。 虽说不是第一次随驾,对接受官眷拜见也不陌生,但她倒是第一次见这么上赶着的奴才,虽然她也觉得女眷们应该等她们明儿一会召见,不过朴氏到底让她忌讳,也不可能赶她回去。 舒婉很喜欢宜妃这样爽利的性子,听宜妃这样说,也不由的唇角弯了起来,“妹妹说的对,但是妹妹莫怨,毕竟那朴氏可是奉圣夫人,是皇上的乳母,皇上对其颇有几分敬重。” 宜妃点点头,“娘娘放心,这点臣妾自然知道,就是看不惯那些奴才的猖狂样儿罢了。” 奉圣夫人可是能有机会被皇上召见的,咱们若是拒见还怕不人家到皇上跟前上上几回眼药。 “奉圣夫人,再怎么着还不是个包衣奴才。” 宜妃怨念的小声嘀咕,舒婉只当没听到。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朴氏等才到春泽斋,一群人瞧着脸色都不大好,而且仪表小小有些不整,想来温僖贵妃定给了她们不少苦头吃。 舒婉心里暗爽,这苦头她们是吃了也是有苦说不得,毕竟是她们失了规矩在先。 舒婉扫视一圈,见来的都是妇人,想起刚才底下人来报的时候说奉圣夫人身边还带了好几个少女,现在却一个都没看,想是没胆来见她吧,也不知道温僖贵妃是如何吓唬她们的。 “奉圣夫人快快请起,来人,快给奉圣夫及几位夫人赐坐。” 赐坐也不过是几位三品以上官眷,至于三品以下的那就只能站着。 奉圣夫人抬眼看了一眼舒婉,舒婉仍旧带着能够遮住面容的面纱,只不过换成了素净些的浅蓝色。 说起来,舒婉自下船之后便一直带着面纱,除了洗漱和就寝的时候,从不取下。 见她一直这样,已经有不少人在暗中猜测舒婉是不是毁了容,所以才带着面纱来遮掩。 奉圣夫人这时又想起自己曾经听说的事来,玉贵妃的名字她早就听过。 听说玉贵妃貌美无双,仙姿玉貌,令人见之难忘,后宫三千不及玉贵妃一人的半分绝色,可是如今却带着面纱不见人,难道真的是容貌受损,姿容不再? 若是这样的话…? 奉圣夫人原先歇下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奴婢谢玉贵妃娘娘,奴婢不敢。” 奉圣夫人惶恐的谢恩,离宫多年在江南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她快要忘了自己其实不过是个奴才。 可是主子就是主子,不管怎样,奴才永远也越不过去主子去。 在温僖贵妃那可是她站了大半个时辰,这玉贵妃她也是第一回见,没摸清玉贵妃的品性她哪敢再放肆。 “这座您坐得,您是侍候皇上的老人了,皇上还时常惦念着您呢。” 舒婉甩甩帕子,两个宫女上前扶着朴氏坐下。 “能侍候皇上是奴婢的荣幸,皇上日理万机,奴婢哪敢劳皇上挂念。” 说得谦虚,但是扬起的嘴角却泄漏了她的得意。 “这两位是您老的媳妇?” 舒婉看站在朴氏身后的两个年轻的妇人,一个看着稍大些一个显年轻此,舒婉倒分不清谁是谁,她可是听说过曹寅是娶了继室的。 “正是,这是奴婢的两个媳妇,这是老大家的李氏,这是老二家的白佳氏。” 朴氏先指了年轻些的后指年纪大些的,如此看那李氏便是曹寅的继室。 两人看着都是面容温和,一身温婉倒是极似江南女子,尤其是那白佳氏虽是满姓却半点满洲贵人的张扬都没有,看来这朴氏调/教媳妇的手段也是了得的,看在朴氏的面上她也不吝啬称赞两人一番。 “夫人到是好福气,得了这么两位德容甚佳的媳妇。” “儿媳愚钝当不得娘娘夸奖,还不快谢娘娘!” 朴氏先是谦虚一番又低声叱斥两个媳妇,李氏与那白佳氏忙屈礼。 “不是奴婢自夸,奴婢这两个媳妇都是难得的好媳妇,侍奉奴婢向来尽心尽力,怕奴婢人老了孤寂还特地接了奴婢娘家的几个侄孙女来陪伴奴婢,奴婢的几个侄孙女也得两个媳妇教导,都是细心妥帖之人…” 一众人客套着说着拿腔拿调的话,聊聊南方的吃食、美景外加温柔美人。 那朴氏见舒婉态度和蔼又提起她那些温柔善解人意的侄孙女,希望舒婉能看上眼叫来身边侍候,不过都被舒婉以‘奉圣夫人的亲人最是身份尊贵,这侍候人的差事让奴才做就是’给推了回去。 舒婉倒没留朴氏等人多久,约半个时辰就将人打发了,这半个时辰宜妃可是憋坏了,待朴氏走了,她才讽刺了几句才走。 “真是不知所谓,这奴才也实在是太嚣张,竟想伸手到主子身边来,真真是可恶。”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还会缺美人侍候吗,奴才就是奴才,真是贱货,赶着送上门来。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她还能做得了主子的主意不成,宜妃妹妹莫与她一般见识。” 舒婉淡然一笑,对朴氏的话不放在心中。 “娘娘您真是心性豁达,臣妾可见不得这起子奴才。” 宜妃出身大族郭络罗氏一族,满洲姑奶奶骄傲的性子是可在骨头里的,在加上她自小及进宫都是让人奉着,哪有奴才敢在她面前充大,也难怪她看不惯。 “好了,妹妹想来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舒婉摆出一副很是疲惫的模样,宜妃想发牢骚的话也硬是憋了回去,起身告退。 “那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娘娘,那朴氏也太猖狂了,娘娘就任她这般放肆。” 莫说宜妃了,就连雨萍都看不下去。 “这算什么?还值得你生气?这送美人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一路上送上的美人还少吗,就是朴氏不送外头还有别人送,皇上从来不会缺少美人,岂是担心又岂是能担心得完的,还不如放宽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舒婉看的很开,莫说送一两个,就算送一百个一千个她都不介意,只要那些人不要打扰她的安生日子就行了。 “哼,美人,就那些庸脂俗粉也算是美人?她们连给娘娘您提鞋都不配,皇上又岂会看上她们。” 在雨旋眼中她家娘娘是最美的,别人都比不过。 这可不是她胡说,能入宫的小主娘们哪个不是各地精挑细选上来的,个个放在人堆里都是数的着的,可是与自家娘娘一比,不过都是些烂鱼眼珠子罢了。 “美人有千千万种,总有一种是能得皇上喜欢的,再说,江南的美人可是出了名的,就算皇上看上了也不奇怪。” 舒婉毫不在意,想来回宫时后宫的主子又不知要多多少位了。 如今在江南还罢,回到宫里还不将皇贵妃给气吐血。 第三百七十八章生意 过两天,舒婉所料想的事情就得到了证实,康熙只在苏州过了一夜,第二天就起程继续南下去无锡,这次康熙没带后妃一起只带了诸皇子与文武官员。 皇上身边怎么能没有佳人侍候呢,底下的官员一直关注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在苏州时有后宫娘娘在他们不敢太放肆,但皇上没带娘娘出行这正不是给他们机会嘛。 这不,底下的官员动作迅速,不到一天各官员的亲妹、表妹、妻妹、弟妹之妹,女儿、孙女、侄女、义女,全都集齐了。 总之只要是算妹妹的、是女儿的,只要容貌上乘都被拉了出来当礼物奉送到康熙面前,任康熙挑选。 官员们也是广撒网,不求多只求有就行,在他们看来哪有不贪新的男人,就算皇上的身份再尊贵,那也是男人不是。 这宫里的娘娘是美,但那是旧人,哪抵得上新人美味可口。 他们不求别的,只求自家出来的妹妹或者女儿能得皇上看上眼,就算宠幸一回这都是无上的荣耀,至于能不能带回宫且不计,当然,若是能带回宫去封个娘娘当那就更好了。 于是官员们便以送奴婢皇上侍候笔墨为由,将美人一个个送到康熙身边去。 不过这些官员也太过着急,刚开始一个两个康熙或许还觉得新鲜,但是人人都这样就没感觉了。 此路行不通便会有人开辟新路,这不,奉圣夫人和她儿子李为便想了个新招,算计了一番让他那为容貌出众的妻表妹与康熙来个不期而遇,不过不是上送前而是只是让康熙窥了眼就避开了。 倩影婀娜,虽然没见到正脸,但是光凭那背影就能让人生出许多妖娆的想象。 欲擒故纵便是如此了。 “那人是谁?” 康熙看着远去的那道水蓝色的婀娜身姿的身影问跟在身边的梁九功,他只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李为跟在康熙后面,听到康熙问话,垂着头掩饰计成的得意笑容。 梁九功道不知,过后忙让人去查,得知是李为的妻表妹,底下一王县令之女,她偶来看表姐,无意中冲撞了皇上,待梁九功查到时那王氏早就已经离开回家了。 “皇上?” “呵,那身衣裳倒是不错。” 康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般的美人他早就看不上眼了,就舒婉那般的样貌,见到之后眼中便再也不能容下第二个女人。 不过他确实对王氏身上的那身衣裳很是好奇。 “衣裳?” 梁九功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难道皇上的口味变了,宠幸美人不再看美人的姿色,而是看美人的衣裳了? 还没等梁九功想明白,康熙便开口了,“许久没有新人了,就让王氏御前伺候笔墨吧。” 这便是瞧上了,梁九功忙应下来,“是。” 第二天李为便带王氏来晋见康熙,王氏自然是被康熙留下了,而且当晚上康熙便让王氏侍了寝,这一宠幸就是连着几天,连其他的美人都被搁置到了一边,甚至回苏州时康熙还将王氏给带上了。 梁九功看着康熙殷勤侍候的王氏,心想着不知织造公署那的娘娘小主们见到这王氏又是怎样一番心情。 ------------------------------------- “娘娘,前头有消息了,皇上明儿一早就回。” 雨旋满头大汗的从外头回来,因为走得急气喘吁吁。 “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擦拭一下汗免得着寒了,本宫让人备着姜茶你去喝一碗。” 这次南巡她只带了这么几个人,还都是贴身的,若是生病了可不好。 “是,谢娘娘。” 得到舒婉的关心雨旋显然很高兴。 “娘娘,皇上明早回来可要准备接驾?” “先不用准备,若是前头传旨来再说,若无旨意就只当作不知道。” 窥视帝踪可是杀头的罪,没有明旨自做主张去接驾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是,奴婢晓得了。” “再有,吩咐下面多准备些三格格喜欢的吃食,明儿请三格格过来陪本宫用膳。” 吩咐好之后,舒婉便找了个借口休息遣雨旋出去,而她回到寝室将床帐一拉进了空间。 舒婉来之前就已经让达安给她准备好了苏州及附近地区的地图,舒婉看了一遍,将地点线路什么的都记在心里。 她的百味药店在苏州也有分店,作为幕后的老板,舒婉自然是要去视察一番的。 虽说她之前想的胭脂水粉护肤品生意还未踏上正轨,但是已经开始小规模生产了,若是可以的话,她准备先在江南这个地方捞一笔银子作为去海外的启动资金。 江南富庶,朝廷每年的税收大半都是来自江南,舒婉对她的东西很有自信,相信只要操作得当,她的那些东西一定会卖的很好的。 而且除了生意,舒婉还想弄点的别的东西,若是可能的话,她真想好好逛一逛苏州城。 只怕康熙回来后想离开怕是不易,不如趁康熙没再今天就出去逛。 一动了出去的心思就怎么也压不住,在房间内设了个幻阵在床上放了个替身,舒婉换了一身汉家襦裙,梳了个雅致的倾髻,戴上帷帽,悄悄出了织造公署。 舒婉先在城区租了个小院子,然后去了城中家最大的买种子的杂铺子进去。 “公子,您想要些什么种子,咱们这铺子可是整个苏州城里最大的品种最全的种子铺,您想要什么种子,要不让小的给您介绍。” 舒婉每次出宫都是男子装扮,对她来说这不过是消耗点灵力的事,反正她灵力多得很。 那店伙记瞧着舒婉一身绣纹精致的绸缎腰间还挂着名贵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所以招待起来格外殷勤。 “不用,将你们这的种都给我点齐了,论斤卖的每样要半斤,论个认棵的每样要十个。” “小的没听错吧,公子您是说这里所有的种子每种都要?” 店伙记一下傻眼了,愣了半晌登时欣喜不已,但又不确定的问。 “不错,每种都要,不论是什么种子,都送到桐花巷十七号,这是定金。” 舒婉从袖中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店伙记。 “得嘞,公子你等着,小的这就给您包,您是先坐着喝茶还是?” “你们几时能准备好?” “这个…” 伙记为难了,他这铺子里种子有就近万种,而且还要打包,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小伙计能做的了主的,他必须禀了掌柜才行,所以一时还难于确定。 “行了,你也别为难了,我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之内将种子送到桐花巷十七号去,送过去货到自有人结账。” 舒婉说完就走,不等那伙记多说。 她还有许多东西要买,许多地方要逛,但是她最多只能再多头待两个时辰,时间长了怕雨旋她们会担心。 等她要白天将这些东西买完,想看的看完,等到了晚上,她便可以专心的商量生意的事情。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七十九章皇商 舒婉花了一个时辰在苏州城里逛了一圈,几乎扫荡了苏州城里数十家店里的东西,舒婉倒不担心那些店家赖账。 她今天在苏州买了这么多东西,想来很快所有的店家及其背后的人都会知道,她敢这样嚣张的行动,自然是不惧他们赖账,如此他们也会明白,自然不敢赖账。 出了苏州城,舒婉进了空间又换了一身更贵气的衣裳,接下来她要处理的便是生意上的事情了。 苏州城中的百味药店已经开了三年,积累了一定客源,加之店又开在苏州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儿,虽然铺子小些,但是每日进账斐然。 舒婉只现在身上穿的是一身暗绛红二色金锦袍,头上一顶黑色帷帽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眸,腰间挂着代表身份的玉牌,身材高大,声音低沉,任谁看也看不出破绽。 舒婉想了想,又捉来一只兔子化作白马,如此威风的马儿,才配的上她的身份嘛。 骑着马来到百味药店,一路上舒婉可没少受人瞩目,毕竟这样一个神秘的公子加上一匹白马,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目,虽然现在已近日暮,但是街道上的人不减反增,甚至有许多小姑娘对着他抛手帕,不禁让舒婉一阵无语。 百味药店门前支着一口大锅,锅里是熬得浓浓的药粥。 每家百味药店之前都有这么一个大锅,供往来过路的腹中饥饿的人解饿,若是又流民,则支起棚子分粥,如此这般已经有七八年之久。 那一大锅粥看起来很多,其实正好二十碗的数量,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正好当天能喝完,当然,若是赈灾,那就是另一番安排了。 这种杂事舒婉不管,统统交给了底下人去做她难得出宫,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小事上,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提出一个方案,然后让人去执行,而她负责检验执行的情况。 舒婉这样做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一是这样也算做点善事积些功德,二是希望那些喝过粥的人能够记得这碗粥,将来若是有一天有人在百味药店闹事,就算不帮着说两句,也不要去当那起哄的人。 舒婉算是来的巧的,正好碰见有人躺在百味药店门前嚷嚷着要索赔。 舒婉下了马,凑近人群中听着在周围围观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躺在门口的这人到百味药店买了一味助消化的丸子,没等走出门口就将这丸子吃了下去,结果只走了半步,就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直喊痛,一边喊还一边说百味药店的丸子有问题。 “哎呦,大家伙都看看啊,百位药店的丸子都是些什么烂东西,我家相公吃了就腹痛成这样,这卖的到底是治人的药还是害人性命的毒药呢!” 一个女人趴倒在地上那人的身上大哭小叫,抑扬顿挫的像唱戏似的给百味药店抹黑。 看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把门口都堵得水泄不通,百味药店老板沈老板捂着额头,绕着柜台转来转去的,边走还边念叨,“那小子怎么还没把大夫请来呢。” 按理说这百味药店都开了三年了,口碑都已经打响了,可偏偏这半年总有人来闹事。 像这回还算是闹得轻的,上上一次竟然直接搞出了人命,若不是当时正好东里大夫在此,发现死了那人是事先服了毒药死的,故意抹黑诬赖百味药店的,那恐怕就算他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 舒婉在旁看着,她倒是对这次闹事不是很担心,他闹任他闹,至于背后闹事的人,舒婉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不过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机。 不过话说回来,看来这百味药店中确实需要一位镇得住场面的大夫坐镇,若是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有个大夫在,总是好一些的。 这边舒婉正在思索着,那边药店的小伙计就已经将大夫请了回来。 那大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主意。 沈老板一看也急了,将那小伙计揪了进去,点着他的额头喝道:“不是让你去请东里先生吗?你怎么请了这位大夫?” 那小伙计也很委屈,“掌柜的,不是小的无能,是因为东里先生今天刚好要去乡下为那些贫苦人家看病,小的实在请不到啊。” 沈老板一听泄了气,小伙计请来的那位大夫他确实听过,能在这苏州城里做买卖的,那个不是耳观六路眼听八方呢。 那位大夫是梅大夫,医术和名声确实很不错,但是只有一点,梅大夫的女儿嫁给了苏州城另一家同福堂掌柜做了继室。 那同福堂可一直都是百味药店的老对手,沈老板也怀疑这几次陷害都是同福堂动的手,可是一直没找到证据,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更何况同福堂与江宁提督有着姻亲,所以沈老板也是一直敢怒不敢言。 如今小伙计请来的是梅大夫,只希望梅大夫医者仁心,能够如实诊断那人的病症。 梅大夫张着白白的长胡子,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悬壶济世的意思,将手搭在躺在地上那人的手上,就开始诊断起来。 周围的围观群众也跟着开始起哄。 “梅大夫可是苏州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这次肯定会诊断明白的,我早就看这百味药店有猫腻没事在门口支那么一口大锅做什么,说不定还在里面下毒呢。” “那粥不就是普通的白粥嘛,还说是什么养身体的药粥,也不怕牛皮吹破了天!” 当然出也有一些正直之音。 “百味药店的药丸子大家伙都吃过,从没吃出什么问题来,怎么就偏偏肚子痛呢,说不定是这人心里有鬼呢。” “就是说啊,百味药店一直为老百姓造福,要是有问题怎么可能还开得下去!” “就冲百味药店老板的那份善心,我也不相信他们能做这种事!” “我也不相信!” 众人纷纷附和,舒婉心里终于欣慰了一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有人能为他们说话,那就证明一直以来的苦心没有白付。 舒婉走到梅大夫跟前儿,“梅大夫,您这脉可是已经诊完了。” 梅大夫还没开口,在梅大夫身边提药箱的小童倒是生气了,挥手就要将舒婉赶走,“去去去,哪里来的愣头青,医者诊脉时不能被打扰,你这都不知道吗?” 小童左右手叉腰,挡在梅大夫身前,雄赳赳的很。 舒婉荷荷一笑,“梅大夫,您可得好好的诊,毕竟这百味药店已经成为了皇商,若是真的出了点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你说什么!” 此言一出,不光是梅大夫,就连旁边的群众也都震惊了,“百味药店什么时候成了皇商咱们怎么不知道啊。” “直能成皇商岂是那么容易的,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呢,说不定只是说着玩呢。” “我可不说着玩,圣旨已经下了,想来不几日就会到达苏州城,到时候各位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了。” 沈老板眼尖,一眼看见了舒婉腰间的那枚玉佩,急忙上前,“东家,是您吗?” 之前舒婉每次都是在晚上出现,加上沈老板总共只见过舒婉两次,近一年更是没什么联系,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来。 舒婉点点头,“是我。” “东家啊,您可总算是来了。” 沈老板都快哭了,这些天他真有点焦头烂额,幸好东家来了,舒婉有些无奈的看向沈老板,这人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怎么现在表现得这么憨呢。 “什么,这位就死百味药店的东家,我的天啊,竟然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会是个糟老头子呢。” “可不是,这位东家看起来不过三十,也不知道娶妻了没有,若是没有,我家隔壁的表妹倒是长得闭月羞花,也不知道东家看不看的上。” “当然看不上了,百味药店可是大药店,各地都有分店,这位东家定是家财万贯,怎么会缺美人呢。”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只要能被东家瞧上,哪怕当个妾室,那就是她几辈子的福气了。” …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章闹剧收场 梅大夫诊脉的手有些颤抖,既然这位是百味药店的东家,那么他所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 这皇商与一般的商人可不一样,都是有朝廷在背后撑腰的,通常还与京官有些联系,若是他今天做的事情被查了出来,那只有死路一条啊。 可是,梅大夫又想到来之前女婿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定要将百味药店扳倒,如果这次没有扳倒,那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若是能搞垮百味药店,那么同福堂就能成为皇商,富贵险中求,梅大夫顿时陷入了纠结。 舒婉正在和沈老板聊着。 “东家啊,咱们什么时候成为皇商的?圣旨什么时候能下来啊。” 这时候沈老板已经完全忘了店外边还躺着一个,激动地搓着手看向舒婉,成为皇商可是件大好事啊,有朝廷在背后撑腰,以后就再也不怕像今天这样有人来闹事了。 虽说之前他听到过些风声,但是圣旨一直都没下来,舒婉也没发话,终究是不确定的,如今是舒婉亲口说的,沈老板悬着已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舒婉依旧很淡定,“哦,差不多是三个月之前吧,乌苏里那片的人参种植以后就是咱们百味药店管辖的了,至于圣旨什么时候到,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想来应该是已经到了两江总督那里,不日便会传下来了。” “是是是,以后东家若是需要小的,小的一定尽力。” 舒婉淡淡的嗯了一声,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拿下这个皇商的称号花费了多少精力和银子,多到现在她一想还肉疼。 首先是钱财,光是金子就给出了四十四万多两,银子更是上百万两之多,当然送银子总不能明晃晃的送给康熙,只能寻些名头。 什么战士打仗用的军饷,安抚流民用的赈灾粮草,那钱是哗哗的像流水一样往出花啊。 只有银子到位了,才能在康熙跟前儿挂上号。 就算是这样,还有不少人上赶着想要得到这个皇商的称号,同福堂就是其中一家。 虽说都是百年的世家,钱财不缺,但是谁都想捧着皇商这个金饭碗,谁不知道做皇商富得流油,还能偶尔在皇上面前露露面,不仅是对现代,对子孙后代都是一件受益无穷的事情。 据舒婉估计,同福堂为了成为皇商,花费绝不在她之下,而且同福堂几乎是打点了苏州和京城上下大小的所有官员,连舒婉都震惊于同福堂的财力。 不过舒婉有一个同福堂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她与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有几分交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没有交情的也能创造出几分交情来。 加上百味药店在十八年大地震的时候可是捐了不少东西,安置了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民,分散了朝廷的压力,康熙对百味药店早就有所关注。 舒婉想要的就是乌苏里那片区域人参的种植权,反正她原本自己也种药材,种人参不过是顺手的事情罢了。 不过就算前期撒出去的银子再多,若是人参品质不好,照样不够皇商的资格。 等到几家种的参送到太医院请各位太医检验品质的时候,太医院的太医自然为舒婉等人上贡的参说了不少好话。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舒婉让人种植的参确实是同一批中品质最好的,而且舒婉也有信心能够将参的品质保持下去。 这次来闹事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同福堂派来的,花了那么多心思和银子,还没得到皇上的名号,真是连里子面子都丢了,同福堂怎么可能肯咽的下这口气? 梅大夫诊完了脉,正要宣布,舒婉忽然眼光一瞥,梅大夫直接硬挺挺的倒了下去。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梅大夫这是怎么了!” “快!快去请大夫!” 舒婉赶紧派人去请东里先生,东里先生的名号她听过,当初马佳·博实在南方打仗的时候得了疟疾,就是东里先生率先使用青蒿方保住了他的一条命,直到等来了舒婉的青蒿丸。 由此可见东里先生医术确实很好,而且听马佳·博实说东里先生为人也正直,所以若是可以的话,舒婉真想把东里先生这个人才挖过来。 东里先生正好从乡下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喘口气,就听说又有人在百味药店闹事,正准备提着药箱赶过去呢,就又有人来报说梅大夫也晕过去了。 “哼,他倒会挑时机!” 东里先生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不否认梅大夫的医术很好,可是医德确实有待提高,同样作为医者,他尊重梅大夫的医术,却看不起梅大夫这个人。 很快舒婉就见到东里先生,黑瘦黑瘦的,鞋上和裤脚上还粘着些泥土,倒是与舒婉想象中的样子有点出入。 看上去平平无奇,一打开药箱,东里先生全身的气场陡然变得不一样了。 先为躺在地上那个哎呦不止的人把了脉,冷冷的说了句,“吃盐吃多了。” “吃盐吃多了还会肚子痛吗?” 周围群众小声的议论着,舒婉倒是勾起一笑,没想到这位东里先生还这么幽默,吃盐吃多了--闲(咸)得慌呗。 舒婉一解释,人群中立刻爆发出哄笑声,一直哎呦的那个男人也不哎呦了,只是面色发红又发黑,不只是羞的还是闹得。 而一直哭诉的那个女人,像是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蹭的一起跳起来,指着东里先生的鼻尖就要开始骂人,“你个庸医,会不会看病啊,我们当家的分明就是吃了这百味药店的丸子才痛的,我看见你就是个老不羞,怎么还胡乱给人看病呢。” 东里先生冷冷瞥了她一眼,对于这样大嗓门的女人他一向是不愿意打交道的,迈着四方步接着去给梅大夫把脉。 那女人还想再闹,舒婉看了一眼沈老板,叫他去请个人怎么还这么磨磨蹭蹭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请回来。 沈老板讪笑一声,心里已经将那个去请人的小伙计骂了个狗血淋头。 东里先生仔细给梅大夫把了把脉,果然不出他所料,“梅大夫惊吓过度,年纪又大,一时晕厥了过去。” “惊吓过度?怎么会惊吓过度?” 东里先生看向舒婉,“恐怕这件事该问这位老爷了。” “竟不知道梅大夫这般胆小,一个皇商的名头竟然就把他吓成了这样,沈老板,快招人将梅大夫抬回去,还请东里先生开服方子,毕竟梅大夫是在百味药店门前晕倒的,这药钱就由我们出了。” 东里先生脸上浮现出笑意,这百味药店的老板来头不小啊,这百味药店从崛起到现在不过十年,就能打败像是同福堂那样的医学世家拿下皇商的名头,而且百味药店的老板也是位有意思的人。 人们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无比热烈的笑声,没想到梅大夫这么大年纪了,见过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竟然只听到一个皇商的名号就吓得晕倒过去了。 等将梅大夫抬回去之后,舒婉派人去请的人才姗姗来迟。 “这人是谁?你看那大刀,看上去真威风啊。” “还用说嘛,那可是牛尾刀,是兵老爷才能用的!” 一队人骑马而来,为首的那个男人马背上还坐着那个前去报信的小伙计。 男人下马之后径直走向了舒婉,“想必您就是提督大人所说的那位皇商老爷吧,大人有政事要忙走不开,所以让小来了,老爷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一章王氏 一听是提督大人,围观的人顿时噤声,提督大人,那是多大官啊。 对于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官差的普通来说,提督确实是一个大到不得了的官。 而堂堂的提督大人竟然能为百味药店撑腰,这百味药店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刚才骂的最凶的那个女人也不敢说话了,提督可比江宁将军大的多得多,她自然不敢在造次,浑身打着哆嗦,似乎已经预示到了自己的命运。 舒婉指了指在门口的那一男一女,“诺,就是他们两个,竟然敢在百味药店门前闹事,想要败坏百味药店的名声,百味药店可是皇上亲口夸赞过的,他们这样做岂不是令皇家蒙羞,我只是一介草民,万万没有处置这两个人的资格,所以就派人去请了提督大人。” “我知道了,”男人一挥手,身后的那几个绿营兵很快将那一男一女捆了起来,为了防止他们继续大喊大叫,直接卸掉了他们的下巴。 “多谢提督大人为草民等做主,提督大人果然不愧是造福一方的父母官,改日草民等定送上牌匾,让苏州城里的人都知道大人的功德。”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就不必了,这都是大人的分内之事。” 来之前提督大人就曾告诉他百味药店的背后老板确实是个人物,让他好好照顾着。 毕竟就算百味药店口碑再好,撒出去的银子再多,但想要拿下皇商的名号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与百味药店竞争的都是一些百年世家,可见百味药店不仅有实力,而且朝中、太医院中都有人,岂是可任人小看的? 等处理了这桩闹事,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幕中隐约露出三两个星子,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已经散去。 舒婉看着要走的东里先生,忙追上去,“东里先生请留步,在下有一事要说。” “何事?” 舒婉直截了当,“先生若是愿意,以后便来百味药店坐诊吧,月钱和每月的供奉绝对少不了。” 谁知东里先生摇摇头,“老夫不图那些。”多年行医攒下来不少身家,再加上他又无儿无女,根本没什么花费,再多的月例和供奉都不足以让他东西。 舒婉又想了想,走近低声道:“在下那里倒是有几本珍藏的古籍没人看得懂,先生您可知道百味药店里的那些丸子?” 东里先生点点头,百味药店里的丸子他早就尝过,其中有几种他要已经知道配方,只不过他从未透露过,毕竟若是透露出去就相当于断人财路,这么缺德的事情他可不做。 不过另外几种丸子的配方他确实至今仍旧在琢磨,那配方极其精妙,多一点点少一点点都不行,东里先生倒是很有兴趣与那配方子的人结识一番。 舒婉看出东里先生已经有些心动,接着说道:“实不相瞒,那些丸子的药方全都来自在下家里传下来的古籍,可惜在下医术不精,只能搓搓药丸子,种些药材什么的,若是东里先生您能来百味药店将那书上剩下的几种方子配制出来,可是一件利国利民造福百姓的好事啊。” 东里先生微微一笑,舒婉这便是给了他接触那些古籍的机会了,若是那古籍真有那么神奇,他能得此一窥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在下这就回去交代沈老板,您先将事情处理好,百味药店就恭候您的大驾了。” 舒婉就知道她手里的那本古籍会吸引像是东里先生这样的医痴,处理好了这件事情之后,舒婉回去和沈老板交代了几句,也没等沈老板将消息全部消化完,她便骑着白马匆匆消失在了黑夜中。 ------------------------------------- 今天的这场闹剧耽误了太长时间,她得早些回去,省的让人发现了破绽,放出神识寻路避过暗卫回了房间。 她已经出去近三个时辰了,雨萍这个时候也该进来给她盖被子了。 果然刚回到房间就看到雨萍轻轻走进来给她掖了掖被角,见她没动静又转身出去。 舒婉忙回到床上,将替身收了起来,回空间换回原来的衣服,躺下闭目养神,暗念修心决直到天亮。 雨萍又进来,舒婉自然就被雨萍叫醒了。 “娘娘,该醒了,今天皇上回来,您可不能再睡了。” “嗯。” 听到康熙回来,想赖床的舒婉拉被子蒙了一下头然后才不甘愿的起床。 洗漱更衣着妆后,又吃了可口的早膳,舒婉就安分的呆在春泽斋中等着康熙召见。 舒婉在春泽斋等着康熙的消息,这一等就等过了午时,派出去的奴才两刻钟一报,舒婉对外头的消息便是清楚的。 当在不单舒婉这般,其他妃嫔也同样,大家都做的事才不出挑。 得康熙快到园子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了,在屋里舒婉静倚在贵妃榻放出神识关注着前园里的事,康熙进园子她自然知道,不过还没得到回报消息她便不能透出来。 “雨萍,将那套丁香色团簇海棠花氅衣拿出来,侍候本宫更衣。” 舒婉起身姿势优雅的拢了拢发髻,突然开口道。 “娘娘,怎么啦?” 雨萍不解好好的娘娘怎么会想换衣服。 “这管着针线的奴才也太不精心了,瞧这衣袍都出线了还敢拿来给本宫穿。” 舒婉揪着身上妃红色氅衣衣身上一条蓬起的线,表情很是不悦。 “皇上今天回来,给本宫穿这样的衣裳是想让本宫在皇上面前出丑失仪吗?” “娘娘息怒,下面的奴才不精心奴婢一会就去训斥她们,娘娘还是赶紧让奴婢侍候你更衣吧。” 雨萍看到舒婉拉起的线,心里也恼怒,心里已经有想好了训斥下头奴才的话,不过显然侍候舒婉更衣更要紧,她赶紧叫人进来伺候着。 舒婉不仅换了衣服还换了发髻与首饰,原本的发髻与首饰与丁香色明显不配,舒婉便换上曹府新进上的那套淡紫色的玉制首饰。 雨萍扶着换她衣服的舒婉出来正好雨旋也回来了。 “娘娘,皇上已经进园子里了…” 雨旋一向有就直说,这次刚说到一半,却抬头诺诺的看向舒婉,张着的小嘴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啦,怎么不说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奴婢、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雨旋心里忐忑不安,踌躇怎么说才好。 “到底出了什么事?”看她这样,舒婉也着急了。 “娘娘,奴婢说了娘娘您可千万别生气,”雨旋一咬牙道:“皇上已经进园子了,而且皇上还带了三个女子回来,奴婢远远瞧着都是后宫小主的打扮。” “呵呵,就这事让你为难成这样,你不必担心,本宫心里早有准备,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更多,本宫若是为这事生气生得完吗。” 舒婉甩了甩帕子,才三个,看来那些底下的官员不太努力啊,她还以为康熙怎么着也会选个十个八个的回来。 “娘娘,还不止是这样,奴婢仔细打听了,三个女子中有一个王氏极得皇上宠爱,这些日子就是她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呢。” 雨旋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舒婉的脸色,她真的很担心,后宫之中娘娘一直是最多宠,如今来了个得宠的王氏会不会分薄了娘娘的宠爱。 “那又如何,后宫总会进新人,是谁都无所谓,只要皇上高兴就行。” 反正总会有新人得宠,圣宠这东西最是飘缈,谁能保证它能长久。 舒婉表现得浑然不在意,这王氏想来就是密妃王氏,王氏在未来很久时间内都将会很得宠,不过再得宠也不值得她关注。 不过王氏入宫正好转移一下这些日子后宫集中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让她也能松口气。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二章鹿肉 “娘娘,您是没看见,那王氏身上的衣裳竟然和娘娘您身上的一样,戴的首饰也不是她这个身份可以戴的,真是要无法无天了,她不过一介出身卑微的汉女,还没正式晋封,哪有资格穿和娘娘一样的袍子。” 雨旋心里怒火压不住激动的急声说道。 “你可是看清楚了?” 听到这个消息舒婉的心情着实不太美妙,撞衫可是后宫女人都忌讳的,甚至连首饰都不喜欢一样的,现在一个汉女竟然穿和她一样的衣服,难道她堂堂贵妃竟和一个未封品级的女子一样了? 实在是侮辱她。 还是说是以为有了康熙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奴婢亲眼所见,看得清清清清楚楚的。” “雨萍,这新袍子是织造府新进上的吧?” 舒婉垂下眸子,细细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这身衣裳,眸中暗流涌动,随即又被笑意藏起。 “回娘娘,正是。” “看来那天本宫对她们还是太温柔了。” 织造府上下以奉圣夫人朴氏马首是瞻,竟然敢犯这样的错误,给她的衣裳竟然与一个汉女穿的一样,这是摆明了不将她这贵妃放在眼里。 看来那天果然还是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她们好好张张记性,舒婉面纱下的笑愈发妖娆。 “娘娘,奴婢再侍候您换一身吧。”这和一个汉女撞衫实在是有辱娘娘颜面,雨萍忙劝舒婉换一身,话音刚落就有宫人来报: “娘娘,梁总管来了。” “快请梁总管。” 自然不能让梁九功等着,舒婉只能穿着这一身衣服见梁九功了。 “奴才给玉贵妃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梁总管请起,您侍候皇上辛苦了。” “侍候皇上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辛苦。” 梁九功这时才抬头看舒婉一见舒婉身上的衣服,多余的话僵在了嘴里,他回去后得好好问问底下那些人是怎么做事的,非得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心里又庆幸皇上没让几位娘娘们去接驾,若是让贵妃娘娘见到王氏还得不气坏了,又是一场风雨。 “总管过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梁九功垂下眸努力不让舒婉看出自己的想法继续道:“回娘娘,皇上让奴才来传旨,皇上今晚要过来用膳,另外皇上得了些好东西让奴才送来给娘娘看看,若是娘娘看上眼就留下。” 梁九功朝外叫一声,三个小太监奉着三个托盘的东西进来,每个托盘上都堆得高高的。 康熙竟然这样大手笔,舒婉心里却没太多欣喜,纳闷的同时也疑惑康熙这么做的目的,不过还是表现是很欣喜很感动的样子: “臣妾谢皇上赏赐,还劳请总管回禀皇上,本宫很喜欢,今日的晚膳本宫会早早准备还的。” “那奴才先告退。” “来人,送梁总管。” “是。” ------------------------------------- “恭喜娘娘。” 梁九功刚走,雨旋就向前给舒婉道喜,她心里也是极欣喜的。 皇上刚回来就临幸娘娘,可见皇上待娘娘是上心的,娘娘始终是被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那王氏算什么东西,顶多就是个玩意儿,岂能与娘娘相比。 “嗯,起来吧。” “娘娘,那这些东西?” “先将这些东西分类收拾起来,首饰挑出来本宫晚些要带,其他的都收拾好回宫的时候带回去。 雨萍吩咐准备香汤,本宫要沐浴,另外今晚的晚膳就照上回吃锅子的单子准备,再熬上一份菌菇汤。”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雨萍出去后舒婉吩咐雨旋:“雨旋你去打听一下那三人的身份,尤其是那个王氏,另外外头也叫人盯紧了。” “娘娘放心,这事包在奴婢身上。” “那娘娘您?” 雨萍姐姐出去了,她也走了,娘娘这岂不是没有侍候。 “本宫要休息一会,养养精神。” 舒婉沐浴后换上了另一件织造府进上的娇粉色氅衣,雨萍见自家娘娘还选织造送来的衣袍欲言又止,舒婉只当没看见。 年纪越大,舒婉反倒是越喜欢这种娇艳的颜色。 早春里天色暗得快,忙完了前头的政事,入夜没多久康熙就来了。 踏入春泽斋,远远就见舒婉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打着伞站在园内等他,带着轻薄的面纱,面容隐隐可见。 桃花树下的女子像是桃花妖似的,就那样亭亭的站在那里,一双媚眼摄人心魄,晚上的月光似乎都照在了她身上。 “怎么出来了?外头还下着小雨呢,莫着了寒气。” 康熙快步上前接过舒婉手中的伞牵着舒婉的小手,感觉掌中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透着凉气,不由的心疼。 “臣妾好多天没见皇上,心里很是想念,所以就出来了,想早些见到皇上。” “这话朕爱听。” 康熙捏了捏舒婉的小手,舒婉小脸上的笑意因康熙的话更浓,但心里却完全不是这般想的,心里的小人更翻着白眼鄙视康熙。 梁九功很有自觉的远远的坠在两人身后,远到听不到主子说话的声音。 “这些日子下头的准备都是江南的美食,臣妾吃了这么些天都有些腻味了,便想吃着咱们宫里的吃食,所以特地让奴才准备了锅子,这南方湿气重,吃些羊肉锅子正好驱驱湿气,皇上看可行?若是不行,下头也备了苏杭美食,臣妾叫奴才呈上来。” 舒婉边侍候康熙净了手边道。 “不用,就吃羊肉锅子。” 这些天吃江南美食他也有些腻味了,正好换换口味。 康熙将舒婉脸上的面纱摘下来,无比庆幸这些日子一直让舒婉戴着面纱,这样的话舒婉的美就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不过总有些作死的要自己撞上来,倒是有些烦人。 两人吃了一些,舒婉又让奴才上了新鲜的鹿肉,然后指着那鹿肉说道:“下头今天还送了些鲜鹿肉来,听说不是园子里养的,是山林里野生的,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儿,皇上可要尝一些?” 听到鹿肉,康熙突然抬头别有深意的看舒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舒婉的小脸唰一下红通了。 “婉儿可是想朕了?” 康熙盯着舒婉的脸,眼神灼热,大手一捞将舒婉捞进怀里,伏在耳边低声说道:“朕这些日子也很是想你,不过…呵呵,反正今晚你就知道了。” 也难怪康熙会这么想,这羊肉和鹿肉都是性热的,这吃下心头还不起火,那里也会起火。 “皇上…”舒婉难为情的捂着脸,娇嗔的一声,那娇柔含羞的声音听得康熙心里直发酥。 鹿肉上了以后,康熙用膳速度明显加快了,半个时辰之后,春泽斋内舒婉的香闺内,红烛黄光闪烁,下垂的锦帐无风摇动,房内的地上是被撕碎的丝衣,椅上挂着那绣着并蒂莲的鹅黄色肚兜,零碎的娇泣与粗喘合凑成一春曲。 红烛燃烬泪凝干,锦账内帝妃相拥而眠,若交颈鸳鸯。 前园那王氏守着独零零的烛光坐到了半夜。 康熙虽临幸了王氏,却没有纳她入后宫,如今她依旧是以宫女的身份在康熙身边侍候。 被李煦安排来侍候王氏的婢女宁采看着自家主子,心里也忐忑不安:“姑娘?” 王氏如今只是宫女而且还没记入内务府的档案之中,虽侍奉了康熙却不能被奴才唤为主子,宁采只能尴尬的叫她姑娘。 已经不是姑娘身的姑娘,实在是尴尬。 这一声‘姑娘’却激起了王氏的不甘,她绝不能被人一直这么不尴不尬的叫姑娘,她要成为小主、成为娘娘。 “宁采,将我的包袱拿来。” 宁采赶忙将王氏随身带来的包袱取来,王氏打开包袱里面是绣艺精湛的精美旗袍,王氏翻取出一套递给宁采:“烫平了,明晚皇上御船设宴,我就穿这套了,你去和表姐说声,再让她和表姐夫给我送几套贵气的头面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三章作死 云嫣阁,淑妃卫氏已经知道了康熙宿在春泽斋的消息。 “真是个狐妖媚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着皇上。” 卫氏一脸嫉妒难忍,若是她不曾得宠过或许不会如此,可她曾经确确实实的得宠过,只是没想到皇上的心思竟然那么难猜,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失了宠,现在也只能眼看着皇上宠幸别的妃嫔也只能干嫉妒。 回想这些日子卫氏直觉得心苦,宫里头的人个个都是捧高踩低的,见到舒婉得宠,就恨不得巴上去,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 卫氏她走进寝室,将放在床底下的那个小人拿出来狠狠的用一直长的绣花针朝小人的心脏刺去,可恶的马佳氏,就且让你得意这一会儿,等以后她定会三倍、不,十倍还回去! 得宠卫又失宠,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卫氏心里难免有些失衡扭曲,再加上身旁那几个好奴才时不时的挑拨,卫氏对玉贵妃亦是尤为嫉恨。 原本以为这次争取到了争随驾的机会可以多得些宠爱,最好能再怀上一胎,却不想皇上多是召玉贵妃侍寝,一个多月她也就见过皇上一回,这让卫氏心里如何不嫉恨。 温僖贵妃比卫氏更早得知了。 如意阁 “娘娘。” “嗯,怎么啦?说吧。” 温僖贵妃状似漫不经心,敛了眉眼整个不似人前那般张扬,给人淡淡的感觉却不失威仪,紫冉等人皆不敢直视她。 “娘娘,皇上宿在了春泽斋了。” “知道了,她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上宿在她那也不奇怪。” 温僖贵妃语气很平淡似乎全然不在意,只是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也只温僖贵妃自己知道。 她原也是在意过的,也期望着能得皇上的宠爱,但是她的显赫出身及她继后亲妹妹的身份注定她能居高位却不能得宠,开始在意嫉妒,但皇上对玉贵妃的宠爱十年如一,后宫多少人算计玉贵妃想夺宠都没能成功,如今她已经麻木了。 “可明明娘娘您才是的位份高于玉贵妃,皇上刚来第一天就宿在玉贵妃那这不是打娘娘您的脸吗?”紫冉忿忿难平。 “打脸?这又不是第一次,本宫已经习惯了。” 温僖贵妃从未得宠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与她的出身有很大关系,若她不是遏必隆的女儿、不是继后的亲妹妹,怕是早就成为了后宫中的一堆白骨了。 反正她现在已经有了小十二,她只希望自己能看着胤?平安长大娶妻生子,至于争宠?做做样子就行了。 “将东西收起来,首饰就搁在妆奁里,本宫明儿就带这些。”皇上赏的总要带带才行。 “娘娘,奴婢刚刚瞧见卫氏那的小方子去了前园。” 紫怡进来在温僖贵妃耳边悄悄禀报。 温僖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是想打三格格主意,她是小瞧玉贵妃了,注定是要偷鸡不成反失把米的,哼,不必管,咱们就等着看戏。” 玉贵妃得宠十多年,不但平安生下三子一女,还以一己之力护着几个孩子长大,如此心机能力岂是容易被人算计着的。 ------------------------------------- 春泽斋 清晨,舒婉侍候康熙梳洗更衣,洗漱好的康熙坐一旁翻看舒婉搁在案上的书,舒婉让雨萍侍候着,快速梳洗好了出来。 “皇上帮臣妾瞧瞧,臣妾今天穿那个色的好?今晚皇上御船赐宴,臣妾可得穿身儿好看些的。” 让宫女将衣袍摆开,舒婉撒娇的让康熙帮忙选。 “这都是织造署新进上来的,臣妾看着每件都不错,真是看花了眼,皇上的眼光最好,可是替臣妾选一件?” 康熙看了看舒婉脸上的妆容,又看了看了衣服,指着一件艾青色的氅衣:“朕瞧着这件正好衬你的妆容,去换来朕看看。” 昨晚过得舒心,康熙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情不错,也来了几分兴趣。 舒婉换上康熙选的衣服,踏着莲步袅娜而来,水青色的裙摆微动,再加上舒婉干净灵透的气质,舒婉整个看上去犹如一汪清水干净涤人心灵。 “皇上瞧着如何?” 舒婉冲着康熙淡雅一笑,康熙登时感觉犹若山间樱花绽放,大手抚上舒婉光洁如雪的脸颊,“正合适,衣美人更清,只是少了点什么。” 抬头看康熙舒婉疑惑,康熙却道: “将那青玉芙蓉簪取来。”雨萍忙从舒婉的妆奁中取出康熙昨天赐下青玉芙蓉簪递给康熙,康熙将那青玉芙蓉簪叉入舒婉的发髻中,“美人如玉,清水出芙蓉,如此正好。” 两人在房中你浓我浓歪腻了好一会才出来用早膳,幸好不是在宫中,康熙不用上早朝。 “臣妾听说皇上带了几个绝色的江南美人回来?”舒婉状似随意的道。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婉儿吃醋了?”康熙对舒婉知道这事并不奇怪,他带三个女子回事前园多少奴才瞧见,传到后园来也不奇怪。 “臣妾若是吃醋能吃得过来吗?”舒婉淡淡道:“皇上贵为天子,再多的美人侍候皇上都是应该,只是臣妾倒是好奇新来的妹妹究竟是个什么的绝色,竟让下头的奴才传得跟天仙似的。” 依康熙贪新鲜的性子就算不收宫外的美人必定也会宠幸一些貌美的宫女,不管是美貌宫女还是宫外美人还不都是女人,能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这宫外的美人皆是汉女,在满人眼中汉女连包衣宫女都比不上,更不值得她费精神。 不过她即是随驾的唯二的高位妃嫔,自然也象征的过问一声。 “什么跟仙儿似的,不过是几个有几分颜色的卑贱汉女罢了,哪配得起你叫她们一句妹妹。” 康熙汉笑了笑,想起一事,是关于那个王氏的。 听康熙这样说,舒婉也不再说了,直到用完膳康熙和舒婉都没再提起有关女人的事情,康熙握了握舒婉的手,“行了,时辰不时了,朕先头还有政务,朕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送走了康熙,早等在屋外的雨旋早就着急不已,见康熙走了就立即跟着舒婉进了宫。 “可是出了什么事?”舒婉问。 “娘娘,是三格格那,淑妃动手了。”雨旋一脸担忧。 “终于动手了,本宫还想着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舒婉撇嘴讽刺。 她原就不信皇贵妃那般好心竟然准许让卫氏随驾,毕竟卫氏与皇贵妃这些年的恩怨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果然南下一路上她发现卫氏身边的人时不时的打听泽雅的消息,细查才发现原来她想对泽雅动手,竟然敢把歪心思动到她的孩子头上,真是找死。 “你不必担心,本宫早有准备,她那点小手段伤不了泽雅的。”泽雅身边侍候的人都是她让人精心培养送进宫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泽雅。 “娘娘,咱们要不要…”若是将此事揭露出来卫氏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 “不用,此事压着,回宫后本宫再与她算总账。” 这事情还是在宫里处理最好,毕竟是后宫争斗,在这里闹出来岂不是丢康熙与皇家的颜面,而且也显得她不知分寸,就算能扳倒卫氏,也会因此而惹康熙不喜,甚至厌弃,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还不如活着好好的回宫去再将皇贵妃气上一气,说不得皇贵妃又能被气得少活些时间。 卫氏既然想蹦跶她就当做看场戏,正好解闷。 第三百八十四章撞衫 舒婉这边悠哉,康熙回到前园去处理政务,处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晚上都安排好了吗?” 今晚御船设宴又可不是他的一时兴起。 垂着头在一旁安静站着当柱子的梁九功听康熙这样问,连忙说道:“回皇上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都是从简安排的。” 因为这次御船设宴是家宴,所以并不奢华,但是处处都得彰显出皇家的气势。 康熙点点头,重新埋头奏折。 -------------------------------------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舒婉穿的自然是康熙给她挑的那身艾青色氅衣,带了一个与之配套的青色面纱。 宴是家宴,在场的都是些康熙看重的大臣皇子和亲王们。 舒婉为后妃,都是坐在屏风后面的。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康熙竟然让新宠幸的那三个汉女来参加了,而且就在他身边伺候。 “奴婢给皇上请安。”三个汉女一并屈膝在案前。 康熙正在和太子说瞧瞧话,抬头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眼中一抹讥笑,指着那青色的人道:“你,过来,给朕倒酒。” 王氏稍稍抬眸见康熙指的是自己,小脸顿时变成了粉色,“是。” 舒婉等人坐在屏风后面,再加上那么多活动的‘耳朵’和‘眼睛’,自然对前面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王氏一出场就引得众人议论,“那就是王氏?就是最得皇上喜爱的那个?” 宜妃斜了斜身,透过屏风间隙看见了王氏,又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舒婉,嘴角勾起一抹笑。 整了整衣裳,宜妃扭身对舒婉说道:“贵妃娘娘,您可见过王氏?听说是仙姿绝色,可是真的?” “宜妃刚才没瞧见?本宫倒是没亲眼见过,只是让身边的宫女去看了几眼,确实不错。” 舒婉拨弄着小指头上假指甲,淡定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刚才只瞧见了个背影,那身衣裳倒是不错,身段也好,既然娘娘您都这么说了,臣妾的好奇都被勾起来了呢。” 宜妃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不过话说回来,王氏身上那身衣裳与娘娘身上这身还真有几分相似,都是一水儿的青色,再加上那王氏身材与娘娘您一样纤细,刚才臣妾乍一瞧还以为看见了娘娘您呢。” 舒婉笑了笑,“只不过是颜色相似罢了,本宫年纪大了,穿这样鲜艳的颜色自然不如新人娇俏,皇上瞧不上本宫也是正常的,不过若是新人能让皇上高兴,本宫倒是不介意。” “呵呵,娘娘还真是胸怀宽大。” 宜妃甩甩帕子,坐正身子,在她看来,舒婉就是在嘴硬罢了,哪有女人会不嫉妒的,而且这些女人拥有的又是同一个男人。 不过那个王氏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身衣裳明显就与舒婉身上这一身一样,都是出自织造署,那群奴才胆子未免太大了些,舒婉好歹是个贵妃,让一个贵妃和一个奴才穿一样的衣裳,也不是明摆着糟践人吗? 舒婉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今儿她穿的这身衣裳是康熙给她挑的,现在王氏却穿着与她同样的衣裳在前面侍奉,难道康熙没有看出来吗? 这么一想,舒婉手中的酒杯一倾,半杯酒就倒在了裙子上。 “雨萍,扶本宫回去换身衣裳。” “呵,还真以为她能忍得住呢。” 看到舒婉离开,宜妃捂着帕子笑出声,她还真的以为舒婉不会在意呢,看样子面对这次的挑衅,就连舒婉这样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了。 在宜妃看来,舒婉这人确实与宫里的其她人都不一样,宠爱、位份,人家统统不稀罕,就算失了宠,也照样悠哉悠哉的,养花作画逗孩子,潇洒的很。 而且脾气也好的出奇,明明舒婉身为贵妃,出身又是高贵的马佳氏,脾气不该这般和善。 可是无论是面对宫妃的酸言冷语,还是毛手毛脚不小心打碎了瓷器的宫人,通常都只是一笑而过,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放在别人那里哪个不是打板子拖去内务府的大事? 宜妃从小张扬,自然不会明白舒婉这样做的原因,看多了想多了,也只能将其解释为舒婉根本不在意这一种可能。 相通了这一点之后,宜妃对舒婉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敬佩之情,宫里还有那个人能活的比舒婉还潇洒呢。 舒婉回去换了身衣裳,原本是想回去的,想了想,转了身,还是算了吧,真是没意思极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她实在是对女人之间的争斗烦透了,也对康熙的喜怒无常烦透了。 “娘娘?可是忘了什么?” 看到舒婉转身,雨旋展开披风的手一顿。 “没有,本宫身子不舒服,想早些歇着,你去回禀了皇上吧。” 舒婉揉着额头,就算她烦透了又能怎么样? 既然她成了马佳氏,就得代替马佳氏好好的活下去,背负起马佳氏一族的荣耀,养育教导好四个儿女,伺候好康熙,成为一个合格的宫妃,她一辈子已经能看到头了,怕是就算等她死了,都不能离开皇宫,那个又大又华丽的棺材! 雨旋不解,娘娘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舒服了呢,想了想,说不定是和刚才宜妃娘娘与自家娘娘说的那一番话有关。 “那奴婢扶娘娘去寝室,娘娘放心,奴婢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嗯,皇上那边你亲自过去。” “是,奴婢晓得的。” ------------------------------------- “皇上,请用酒。” 王氏双手举杯将精致的酒杯递到康熙跟前儿,康熙伸手将要接过,还顺便在王氏手上摸了一把。 结果一个激动,手上的力气不稳,紧跟着一个颤抖,整杯的酒水便洒在了她身上的氅衣上。 “皇上…” 王氏抬眸可怜巴巴的看向康熙,却只看到康熙眼中满满的厌恶,这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滚下去!” 康熙厌恶的挥了挥手,王氏带着娇羞粉霞的小脸瞬间退去血色,一片惨白。 “姑娘请吧。” 梁九功见王氏愣在那忙上前将她请出去。 “奴婢告退。” 另外没得到御前侍奉机会的两人见王氏被请了出去,心中暗是幸灾乐祸。 她们两人比王氏先来却不及王氏得宠,两人对王氏可是嫉恨不已。 如今王氏若皇上不喜,两人心中自是暗喜,心里都琢磨着怎么让皇上厌弃那王氏。 王氏一脸惨白被梁九功领下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那模样似乎被碰一下或是随时都可能倒 下。 “王姑娘请吧。”出了殿后梁九功朝王氏做请的手势,意示让王氏离开。 “梁公公…” “王姑娘,您还是先回去吧,皇上这不用您侍候,您是等皇上宣召再来。” 梁九功对王氏没有多恭敬,毕竟王氏现在的身份都没宫女高,当然也没有看不起王氏或是表现出看人低的态度。 听梁九功的话王氏的脸又再白一几分,不过王氏到底是被精心培养过的,虽然被打击得不轻,倍觉受辱但依旧表现出很坚强。 她从袖里掏出一精致的荷包暗中塞给梁九功,动作很熟练,想来这样的事情她没少做。 “还请公公指点。”边给梁九功塞荷包王氏边谦卑的请教。 “王姑娘,奴才当不得,还请姑娘先回去吧。” 梁九功轻巧的避开,王氏显然没料到梁九功色拒绝,整个人瞬间僵硬,纤秀的瓜子脸上顿时青白交加尴尬不已,再也绷不住,转身踉跄离去。 梁九功看着王氏狼狈离去的那道青影叹息摇头,又是个命贱心高的。 一个汉女罢了,今天这种场合竟敢失敬犯上穿着的玉贵妃娘娘一样的衣裙。 若说前几天穿着和玉贵妃娘娘一样那是巧合,那今天还穿一样呢,绝不是巧合! 那只能说明这王氏是个心大的,她有意是想模仿玉贵妃娘娘,想争宠。 这模仿不成倒成了东施效颦,徒让人笑话,惹皇上不喜。 皇上心情好的时候愿意逗着她玩,还真让她以为自己被皇上瞧上了呢。 宫里想与玉贵妃娘娘争宠的主子多了去了,他冷眼瞧着就没有一个争过得玉贵妃娘娘的。 人家玉贵妃娘娘就是什么也不做,皇上心里照样喜欢,更别说玉贵妃娘娘是个大福气的,不仅为皇上育有三子三一,这样的福气谁能比得过。 玉贵妃娘娘荣宠十多年,他早就看出皇上对玉贵妃娘娘有几分不一样的感情,连皇贵妃娘娘都不及玉贵妃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他又何必为了个汉女得罪玉贵妃娘娘。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五章曹家和李家 尽脸面的王氏捂着脸泣难自己的冲回自己的屋里扑到床上大哭不已。 “姑娘,您这是怎么啦?姑娘,您别哭啊…”不知所以的宁采焦急不已的看着自家姑娘。“姑娘,是谁欺负你了,您告诉奴婢,奴婢传信让大人替您出气。” 宁采口中的大人自然指的是李为,宁采见她不应认定她是受了委屈。 这次御船设宴,王氏顶多算个宫女,宫女身边自然是不需要人跟着伺候的,所以宁采一直留在院子里,不知道御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采很不平,她家姑娘侍候皇上侍候的好好的,皇上对她家姑娘也很是满意,怎么还会哭成这样呢,肯定是有人欺负了姑娘! 此事在宁采心里转了一圈,一副她家姑娘被人欺负的情景就在宁采心里补全了。 她家姑娘将来可是当娘娘的人,敢欺负她家姑娘,若是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还当她家姑娘好欺负,她家姑娘身背后可是得皇上宠信的李大人呢。 “姑娘,可是那两个贱人欺负了您?您等着,奴婢这就传信给大人,让大人收拾了两个贱人。” 宁采口中的那两个贱人就是和卫氏一起被带回了另外两人,说着宁采抬脚就要走。 “等等,别去,这事不能让表姐夫知道。” 王氏自然听出宁采误会了,但是她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还故意佯是委屈不已的模样让宁采误解。 “姑娘,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宁采气得肉脸鼓鼓的,“姑娘,您有大人撑腰根本不用怕她们,大人可是她们家大人的上司,只要大人一句话,她们哪敢这么嚣张。” “我没事,这次让她们先侍候皇上,等下次我再去也一样。” 柔弱的王氏一副逆来顺受委屈不已的抹泪模样,成功激起宁采对两人的愤怒,心里想着一定要告诉大人,却不知自己中了王氏的计。 宁采虽有些小聪明,但是性格冲动,心直口快最重要的是满心极忠心,王氏的事她绝对不会隐瞒,李为选宁采侍候王氏就是冲着宁采不会背叛他,而且还会时常替他提醒王氏。 不过王氏却是极聪明的,她正是利用宁采的小聪明,性格冲动及她对李为忠心,知道自己的事宁采定会一字不落的传给李为,所以她才故意误导宁采。 她知道若是她叫宁采去必定会被怀疑,可宁采自己去李为定会相信,等李为除了那两人,前园就剩下她一个人侍候皇上,只要她抓住机会,她一定会被皇上带回宫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 王氏摸了摸一直随身携带的小荷包,这是来前娘亲特地给她的,这是她的希望。 想到自己今天无缘无故若皇上不喜,王氏心里怀疑定是有人在皇上那给她上了眼药或者是别的事情,不管如何她定要查清楚才行。 这事看来得找李家表姐,这织造署署一直是曹家管着,李家表姐想查应该更容易。 王氏说的李家表姐便是李为之堂妹曹寅之继室李氏。 事情有了解决之法,王氏又一心想着如何才能得吸引康熙的关注如何谋宠之事。 ------------------------------------- 御船上,王氏被赶走这个插曲丝毫没影响到众人,倒是坐在曹寅身边的李为心里惴惴不安。 毕竟王氏是他献上的,就是为了王氏将来能成为个娘娘也好在皇上身边吹吹枕头风什么的,如今王氏却惹得了皇上的厌弃,这可怎么办才好。 说起来那个王氏也是个不中用的,在御前伺候多好的机会啊,偏偏就出了这么大的丑。 坐在他身边的曹寅倒是比李为多了几分心思,皇上刚才对王氏说‘滚下去!’的时候,似乎还有意无意的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虽不知道那个王氏是什么来历,但是康熙的这一个行为让曹寅暗暗下了决定,等回去后定要好好查查。 “糊涂!你是想让我们曹家百年家业毁在你手里吗?你们李家还真是好心思,这样的事都不跟我说!还有你做的那些事,贵妃娘娘是能咱们能得罪的起吗?你真以为贵妃不知道吗?那是不与你们计较,别的不说,贵妃身后可是马佳氏,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们,你们偏要往那枪口上撞!~自己作死也怨不得别人!” 曹寅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从李家是如何安排王氏与皇上‘巧遇’到王氏身上的穿的是与贵妃一样的衣裳。 王氏是什么什么身份,连个宫女都不是,怎么有资格穿与贵妃一样的衣裳。 这一切都是他的‘好’妻子李氏背着他与李家勾结在一起办的,那些衣裳首饰也是李氏偷偷让人送给王氏的。 曹寅知道后,先是生气,后又是后背发凉,皇上是什么人?见惯了珍奇宝物,衣裳首饰的品级一眼就能看出好坏,织造局的衣裳都是贡上用和官用的,只有一小部分在民间流通,价格也是极其昂贵。 皇上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 想必皇上早就就已经看出了王氏身上的衣裳首饰根本不是王氏那样身份能用的起的,只是一直不说,想让他自己查到罢了。 李氏被骂了一顿,自然心里很不服气,立马就顶了回去,“不就是个贵妃吗?若是咱们能帮帮薇儿,说不定她也能成为贵妃呢!要知道薇儿可比那人年轻多了,又得皇上喜爱,有什么不可能的,到时候,我们李家就是最大的功臣,说不定你还要来求我们呢,我不过是拿了些衣裳首饰,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在李氏看来,舒婉又不年轻,又无美貌,哪里能比的上她的堂妹。 虽说皇上现在还没有给她的堂妹称号,但那是早晚的事,说不定皇上现在不给,是想给薇儿一个高位呢。 不过是些衣裳首饰罢了,家里不知道有多少,她拿给薇儿也是卖个人情罢了,等薇儿以后真的发达了,也别忘了他们李家和曹家。 曹寅听到李氏这番天真的话直接冷笑出声,“我求你们?呵,好!好!好!真是好得很,以后你们李家又是别来我面前晃悠,看着你们就心烦!” 李氏若是没有他曹家提拔,现在还不知道窝在什么地方呢,过了几年富贵日子就忘了本了,还瞒着他闯下这么一个塌天大祸,呵,他求李家?恐怕到时候李家得哭着喊着要来求他吧。 跟这种看不清形势的人解释也只是白费口舌,曹寅也不想白费这个力气,话一说完,一挥袖子就出了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作为臣子的总该先要请罪才是,总不能等皇上怪罪下来。 看曹寅竟然真的离开了没回来,李氏也气了,真是个见识短浅的,果然,当初没告诉他这个决定是对的,若是告诉了,指不定薇儿根本到不了圣上跟前儿。 李氏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在她看来,曹寅这次就算生气也不会很久,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还能怎么着,等他回来,她再说些软乎话,好好哄一哄,就没事了。 想通了这点,李氏起身进了屋,薇儿那里还得送几套好看的衣裳和首饰,她得好好挑挑才是。 第三百八十六章王氏之死 曹家和李家的事情舒婉不知也没兴趣知道,此时她正和泽雅用膳。 “多吃些,出去这么多天定然是没吃好睡好,你瞧都瘦了。” 看着好久不见的泽雅,怎么看都觉得瘦了,原本胖乎乎的小脸蛋都成了瓜子脸。 舒婉心疼不已,手不停的将的将桌上的菜往泽雅碗里夹,泽雅就是不停的吃也吃不过来。 看着自己奋斗了半天也没见少的碗泽雅忙拦住额娘的手。 “额娘够了,女儿真的不吃了,”泽雅捂着小肚肚,“女儿出去根本就没累着,不是皇阿玛抱着我,就是太子殿下抱着,再不就是那些个奶嬷嬷抱着我,根本一点都不累。” 舒婉一听顿时皱起了眉,泽雅再受宠也不过是个格格,怎么能让太子殿下抱着呢,泽雅实在太任性了。 太子可是康熙心中的第一位,怕是所有的儿子女儿加在一起都不及太子一个手指头贵重,就算泽雅再受宠,也没有这个资格让太子抱着啊。 舒婉现在开始反思她是不是一直对泽雅太娇惯了些,若是真把泽雅养成个谁都不怕的性子,那可怎么办啊? 舒婉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她的孩子们不能任性,不能展示自己到底有多么优秀,若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就好了。 泽雅嘟着嘴,显然是对这样的安排很不满,她是想出去看看,可是她不想让皇阿玛在旁边,也不想让那么多奴才在旁边,她想和额娘一起出去逛逛。 舒婉无奈的笑了笑,“好了好了,你皇阿玛和太子殿下那是看你小才抱着你的,你这次出去还是你自己在皇阿玛面前求的,现在倒觉得没意思了?” “他们说的事情女儿都不懂,女儿也不能出去玩,额娘,你什么时候可以带女儿出去玩啊,我想和额娘一起,不想和皇阿玛还有太子殿下一起。” “胡闹,这事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舒婉看了一眼雨萍,雨萍会意立即出去守着,舒婉抱起泽雅,“泽雅,你知道吗,你皇阿玛肯带着你就是对你极大的纵容和宠爱了,你若是再要求这儿要求那儿的,你皇阿玛会不高兴的。” 泽雅小小的哼了一声,“可是,是皇阿玛说女儿要什么他都答应我,皇阿玛是天子,天子是不会说谎的。” 舒婉听到这话只觉得无限悲凉,什么东西不都是有代价的吗?康熙现在疼爱泽雅,指不定明天就不疼了,到时候泽雅又该怎么办呢?还会这么相信她的皇阿玛吗? 只是泽雅还小,代价什么的还不懂,才可以这样的任性妄为,等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还会这样无忧无虑吗? 泽雅见舒婉不说话了,使劲儿的摇着舒婉的胳膊,“额娘,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这园子里也太闷了,我想出去玩啊嘛。” 舒婉点了点她的额头,“额娘不能随便出去的,让你皇阿玛带你出去好吗?”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额娘!” 泽雅直接闹了起来,舒婉见状也很是头疼,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怒气,“泽雅,不准闹了,你是大清的格格,这般的吵闹像什么样子!” 泽雅顿时缄了声看向舒婉,大眼睛里流出泪来,“额娘好坏,不愿意和泽雅一起玩!再也不喜欢额娘了!” “泽雅,额娘不是这个意思,额娘是妃子,不能随便出去的,难道你和皇阿玛玩的不好吗?那额娘下次和皇阿玛说好,让他带你去些好玩的地方玩好吗?” “不好!”泽雅气鼓鼓的推开舒婉的手,“可是。,泽雅就是想和额娘一起玩嘛,额娘为什么不能出去?我去和皇阿玛说,皇阿玛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 舒婉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泽雅,你听话好吗?等回到皇宫,额娘肯定会找机会跟你还有皇阿玛一起出去玩,只是现在不行,可以吗?” 泽雅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那额娘不准说谎。” “好,额娘答应你。 舒婉伸出手和泽雅拉了勾,然后抱起泽雅送回了房间,等她睡熟这才离开,又叮嘱了底下人几句,让他们仔细伺候着。 离开后,舒婉静静在春泽斋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屏退了伺候的雨旋和雨萍,只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离宫已经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想到宫中的几个孩子,舒婉顿时脸上的笑意又少了几分。 “娘娘不必担心,三阿哥和四阿哥定能护住十阿哥的。” 雨旋给舒婉沏了一杯蜂蜜水,“娘娘您昨晚饮了酒,喝些蜂蜜水润润喉咙吧。” “嗯,”舒婉伸手接过并没有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他们几个毕竟还只是孩子,宫里的手段哪里防得住。” 雨旋低声道:“娘娘,听说皇上已经叫下头准备四月到南京去拜谒明陵,想来应该很快就会返京了。” “真的?” “嗯。” 如果是这样,许多事她得赶紧完成才是,正好今晚就去城里将订的东西都收了,顺便见一下下面的人,有些事情也该早做计划。 雨萍从外面回来,便迫不及待的将消息告诉舒婉,“娘娘,出事了,那个王氏昨晚掉进湖里淹死了。” “什么?” 舒婉惊讶的看了一眼雨萍,“好端端的怎么会淹死?什么时候的事?” 雨萍撇撇嘴,“听说就是今早的事情,那个王氏身边伺候的丫头说王氏说她今早心情不好,想要出去散散心,结果走到湖岸边上的时候脚底打滑,一下子就掉了进去,正巧被几个路过的宫人看见,当时就跳下去捞了,只是捞上来就没气了。” “竟然死了,”舒婉拨弄了一下小手拇指上的假指甲,“那王氏是李为献上的?” “正是,那王氏是李为的妻表妹,听说是让人专门培养过的。” 舒婉点点头,“哦,死了就死了吧,咱们就权当不知。” 她没有见过王氏,也不知道王氏究竟好看在那里,想来应该是个小巧精致的江南女子吧,如今听到她的死讯,也没有什么伤心或是惋惜或是别的情绪。 不过王氏竟然和她穿一样的衣服,而且还是数件一样,她可不信这是巧合,想必那个李为在后面也出了不少力。 ------------------------------------- 在江南待了两个半月,舒婉想孩子也盼着回宫的日子,数着日子终于前头传来旨意,五月初起程,后园的妃嫔们开始收拾东西。 在苏州呆了一个月,皇上赏的下头献上的每个人都多了不少东西。 就在妃嫔们领着奴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前园突然传来侍候皇上的小王氏晕倒了,太医诊脉道是喜脉,得到消息随驾的妃嫔们脸上瞬间如着了彩色脸色各异。 “喜脉?” 正在收拾下头奴才搜罗回来的话本的舒婉手一顿,颇为诧异。 “千真万确,前园那传来消息说是那小王氏侍候皇上笔墨时突然昏倒了,皇上亲命太医给王氏诊脉确定是喜脉。”雨旋急得一脸汗。 小王氏是王氏死后曹寅献上去,听说长得比王氏还要美貌,性子也更加温顺,康熙自然是乐得接受这份美意。 至于李为?王氏死后不久他也摔断了腿,自然不能继续为朝廷办事,所以他的位置只能让堂弟李煦顶上去。 “哦。”这次舒婉头也没抬,只是单哦一声。 舒婉继续手上的活,将话本按类放在大木箱里,这些都是江南这边盛行的话本戏本,可是下头奴才搜罗了一个月才搜来的。 在宫里无聊子日长,只怕以后会更长,这些话本正好可以解闷。 虽然放在空间里带回去更方便,更是拿出来却不易,她可不想惹人怀疑。不过好在这搬运东西都有下头的奴才,她只要等着到了宫里领回景阳宫就是。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七章小王氏有孕 “娘娘?” 见自家娘娘不温不火的态度,丝毫没有担心着急和忌惮的样子,雨旋急得直跺脚,上次的那个王氏就不是个好的,谁知道这次的这个小王氏究竟是好是坏。 说不定心里还藏着什么坏心思呢,还有那李家和曹家,谁知道他们把小王氏送到御前打的是什么主意。 雨旋急着直挠头,忍不住提高声音提醒自家娘娘:“娘娘,那小王氏怀孕了,皇上必定是要带她回京的。” “那是自然,既然怀了龙种自然是要带回宫去,哪有让皇嗣流落在外的道理。”舒婉点点头,并不意外。 雨旋更焦急:“娘娘,您忘了之前那个王氏是怎样侮辱您的吗?这又来一个小王氏,说不定她们两人之间还沾着亲带着故呢,娘娘,您真就放心让那小王氏入宫?” 有些话雨旋再着急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不定那两个王氏都是一路的货色,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若是这个小王氏和那个王氏一样,都是个不分尊卑的,如今又怀了皇嗣,指不定那尾巴要翘到天上呢。 舒婉轻轻瞥了她一眼,雨旋顿时吓得不敢出声,舒婉收回眼神,继续收拾手中的话本子,轻声道:“你放心,虽说本宫没见过这个小王氏,但是本宫听说过曹寅大人的名号,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他挑选的人不会差的。” 这个小王氏可是曹寅亲自送到御前的,一来是为了向康熙表达自己的衷心,与李为划清关系,二来则是有点讨好的意思。 怎么会挑一个不知轻重不分尊卑的人呢? “呃?” 不是在说小王氏吗?怎么忽然说起曹寅大人了?舒婉这忽然一转让雨旋没有反应过来。 “娘娘,您是怎么啦,曹寅大人就算是个好人,那也不代表小王氏是个好的啊,人心难测,就算她现在瞧着是个好的,以后指不定怎么作妖呢。” 雨旋心里忍不住将王氏和小王氏联系起来,先入为主的将小王氏归为了坏人行列。 雨旋急得环环转,雨萍看不下去才拦着她。 “娘娘?” “行了,娘娘自有主意,你赶紧去帮忙收拾东西。” 雨萍自是明白舒婉的意思,不想雨旋在纠缠娘娘忙将她推出屋去。 以后作妖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就算小王氏没有身孕,康熙也是要将她带回去的。 舒婉心里很明白这点。 瞧雨萍两人出去了,舒婉继续收拾她的话本,心思却不在话本上。 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一直都很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她才能在千险层出,阴谋诡计不断的后宫之中保存自己,没有陷在康熙编织的情网之中,也没有陷在后宫权势陷阱之中。 在后宫为妃,只要不对皇帝动情,人便能清楚自己的地位,只有不沉陷权势之中,不贪一时之权势,才能居身于外,坐山观虎斗。 权与钱都是好东西,但却都是贪不得,所幸有她有自己的生意,她并不缺钱,至于权,她也没这个兴趣去沾染。 她现在只不过是康熙众多妃嫔之一,不是皇后也不是皇贵妃,她只是妾,说得不好听的就是个玩意儿。 什么劝谏皇帝勤政,劝谏皇帝德正立身都不是她的职责,需要她做的只有侍候好皇帝,别的与她何干。 既然康熙有心要带小王氏带宫,她又何必去惹康熙不喜,而且她上头还有温僖贵妃顶着,这事就让温僖贵妃着急去吧。 其实康熙想带小王氏回宫的心思,舒婉也有几分了解,其除了想要给小王氏身后的曹氏和李氏一族几分宠幸外,小王氏本身也必定是朵解语花。 王氏到底与宫中满州贵族出身的妃嫔不同,她们身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庞大的家族势力,满州贵女入宫身上还背着家族使命,为家族争光。如此若是康熙想宠爱满妃便会有很多顾忌,就如马佳氏与郭络罗氏,在后宫她的地位高于宜妃,而在前朝上,郭络罗氏的权势大过马佳氏,一高一低,一低一高,正好平衡。 康熙封她为贵妃,又对她百般宠爱,何尝也不是有着想让她和温僖贵妃还有皇贵妃互相牵制的意思呢? 她有宠爱,温僖贵妃有高贵的出身,皇贵妃则是手握后宫大权,三人谁看谁也看不顺眼,更加不可能和平相处,只有这样后宫才能平衡,康熙算计比谁都明白。 舒婉自嘲的一笑,她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现代人,竟然就这样被人当了棋子,而且…好像她现在已经对此习惯了,只能努力的维持自己仅剩的那么一点可笑的所谓尊严。 而王氏不同,王氏是汉女,她再得宠也对前朝影响不大,哪怕王氏生下皇嗣也没有继承资格,不会影响后宫平衡。 现在王氏怀孕了,她倒是好奇康熙会给王氏什么一个位份,怎么安排王妃,毕竟今朝还没有汉女入宫的前例,也没有给汉女册封的前例。 想想当初康熙赐包衣奴才一个德字为封号,侮辱了多少出身高贵的后宫妃嫔。 同时她也想知道后园妃嫔的反应及回宫后众妃嫔的反应,舒婉突然有种看戏的感觉。 ------------------------------------- 这头舒婉等着看戏,天黑后不久康熙换了身不常穿的常服来到了春泽斋。 刚沐浴出来的舒婉听到通报,急急忙忙披上外衫出来接驾。 “臣妾给皇上请…” “起吧。” 没等舒婉道完安康熙就已经叫起,只见他大跨步进屋,梁九功很恭敬的给舒婉行了礼,然后便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见康熙脸上一如往常的没有什么表情,舒婉也不敢乱猜。 “皇上尝尝这茶,是用前几天儿的雨水泡的,与用山泉水泡的可有很大的区别?” 康熙抬了抬茶盖,茶香氤氲,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她,眼中似乎有隐隐的怒气。 “是你让泽雅去求朕让你带她想出去玩的?” 舒婉一听顿时知道坏了事,那群奴才真是不中用,那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小娃娃吗? “请皇上恕罪,臣妾从来没有那么说过,泽雅还小,可能是会错了意。” “啪!” 康熙眉头皱起,把茶杯往地上重重的一摔,“你也说泽雅还小,那她怎么会说谎,如果不是你这个额娘在背后给她出主意,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请皇上明察,臣妾真的没有,臣妾只是说过等回京城后向皇上您求一个恩典,让臣妾能和泽雅一起出去看看京城的风景。” “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堂堂贵妃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你觉得凭借朕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紫禁城是你马佳氏的后花园吗,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康熙真的是气急了,当时因为是在泽雅面前,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发脾气,直到了舒婉这里才将心中的怒气一通都发泄了出来。 舒婉竟然敢这么的挑唆利用泽雅,她不是一直以自己的孩子为重,处处为孩子着想吗?现在看来也不过都是装的罢了。 故意在他面前做出这样一幅慈爱的模样,到头来还不是得利用自己的孩子?当初说的好听,不想偏颇所以才带着泽雅来,说不定就是看着他宠爱泽雅,所以才特意带上泽雅的。 “臣妾从没有那样想过,不过若是皇上认为臣妾是那样想的,臣妾也没有可辩驳的。” 舒婉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帕子,现在她自然是生气的。 生泽雅的气,生康熙的气,当然也生她自己的气,恨自己怎么这么没骨气。 “没什么可辩驳的?朕看你是心虚吧,说罢,你利用泽雅究竟是什么目的,那外面究竟有什么让你心心念念的东西?” 康熙直接将舒婉拉起来,大手钳住她的下巴,白嫩的脸上顿时出现两道红印子。 强行让舒婉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说啊,你若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朕这次就饶了你。” 舒婉眼中已经没有任何情绪,“臣妾已经说过了,是皇上不相信罢了。” “你要朕如何相信你?朕还能相信你吗?这些年来你和朕说过一次实话吗?”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八章身份 “臣妾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康熙手上的力气慢慢松开,舒婉后退半步扶着桌子大口喘着气,脸上的两道红印对比周围白嫩的皮肤显得格外明显。 “朕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康熙看向她,带着半分讥笑道:“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之后的一切自然也没有几分真情实意?对吗?” 舒婉心一紧,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康熙好像什么都知道,她一直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吗? 她真实的身份,这个是她最大的秘密,难道康熙早就已经知道了? 不、不可能。 “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些什么,还请皇上明示。” 康熙慢慢的移开眼神,看向窗外。 外面的天阴了。 “好,朕给你一点提示,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既然成了朕的女人,那这辈子都得是朕的人,若是你心里还有别的心思,朕不会惩罚你,朕会惩罚你的族人,惩罚你的孩子,这样,你明白了吗?” 康熙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语气是平直淡然的,可是这种模样却让舒婉格外的恐惧。 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舒婉的心上,她从脚底到头皮都是冷的,“臣妾、臣妾明白。” “别忘了你的身份,马佳·舒婉。” 康熙抬脚离去,没再看舒婉一眼。 直到康熙的身影从视线范围内消失,舒婉身上的力气陡然散去,她的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现在手脚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刚刚康熙看他的眼神真的就像是在看死人似的,真的太可怕了。 舒婉脸上的表情慢慢由强装的淡定再到恐惧,她坐在地上,抱着膝,最后直接将头埋在膝盖中间大哭起来。 她的哭是没有声音的,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流出来,流的那么猛烈,像是要将她淹没一样。 康熙出了春泽斋,心里地烦躁比之前更甚,他明明是只想和舒婉好好谈谈的,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那样。 也罢,这样说开了也好,省的她整天的不安分。 他就不明白了,他给了她位份、宠爱、金银珠宝荣华富贵,以后他给的还会更多,他也会一直都宠着她,没有任何人能越过她,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她还想要什么呢? 自由吗?呵,真是可笑,整个皇宫里没有比她更自由的人了。 康熙摇摇头,这些日子就冷着她吧,也让她好好想想,省的让她放肆过了头。 ------------------------------------- 如意阁 正在看书的温僖贵妃意料之外的竟然等到了康熙,还来不及起身,便被康熙按在了座位上。 “不必了。” “是。” 温僖贵妃脸上漫上红晕,见康熙神色并不是很好,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这是怎么啦?莫不是谁惹皇上生气了?” 脸上淡淡的忧虑,明净的水眸专注的看着康熙:“臣妾愿为皇上分忧,皇莫憋心里气坏了身体。” 没等康熙接话温僖贵妃又继续道:“哦,对了,臣妾倒是忘了给皇上道喜了呢,前不久听说前园王妹妹有喜了,臣妾恭喜皇上!皇上莫不是为王妹妹的事心烦?” 温僖贵妃站在康熙身边不远不近,说话声音极温柔,带着愉悦情绪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里舒服。 “王氏的事情你也听说了?” 康熙倒是没想起这事,反正不过是个女人,随便给个位份就是了,如今听温僖贵妃一说,突然抬头看向温僖贵妃。 “这满园子都知道了,臣妾自然会知道,臣妾恭喜皇上喜添加皇子。” “刚怀上,是个什么还不知呢。” 康熙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喜悦,毕竟能怀上又不一定能生的下来,能生的下来又不一定能养得活。 温僖贵妃淡淡一笑:“皇上来臣妾这儿可是为了安排王妹妹的事?” 康熙能将这事交给她,温僖贵妃自然是很高兴的,这就表明她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毕竟皇上是和她商量这件事,而不是和舒婉。 “还是你了解朕的心思。” 康熙展颜一笑,向温僖贵妃伸出手,温僖贵妃先是一愣,然后忙将手搁在康熙手中,康熙微使劲将温僖贵妃拉近自己。 “皇上胸有丘壑,臣妾哪里能知道皇上的心思,只是想着王妹妹有喜了,理当移到后园来养胎。 虽然没两天就返程了,但前园是皇上处理朝政见大臣官员的地方,人来人往的,王妹妹如今也算是后宫妃嫔,住前园常与外臣见面到底有失后妃仪面,还是暂搬到后园来妥当。” 了解康熙的心思?这话她可不敢认,后宫妃嫔谁敢说自己了解康熙的心思,妄测圣意那还不治罪,就算是自有了解那也只能自己知道。 温僖贵妃不动声色的给王氏上了回眼药,之前王氏算不得后宫妃嫔,在康熙身边侍候笔墨不知被多少外臣见到,如今成了后宫妃嫔便成了污点。 果然康熙听了眉间暗有不悦,温僖贵妃暗自勾唇,没让康熙再想下去,便继续道:“皇上想将王妹妹安排在哪里,给什么位份呢?” “给什么位份,不过是个汉女罢了,既然后宫没有给汉女位份的前例,就先封个庶妃,领常在份例,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至于…那就暂时安排在你这吧,反正过两天就返程了。” 康熙随不在意的道,虽然王氏侍候得不错,但是在他心里并没有什么重量,还不足以让康熙费太多心思。 温僖贵妃自然不想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没想到康熙接着说道:“朕明天让梁九功带王氏来见你,你就安排她住下就行。” 那就是不容她拒绝了。 “是,臣妾会给王妹妹仔细安排妥当的,那别处呢?其他姐妹那是不是也该见见王妹妹,总要认识一下才好。” 难得气氛温馨,温僖贵妃也不想这个时候扫了康熙的兴。 康熙摆摆手,“这些事你看着办就是了,朕对你很放心。” “是,臣妾领旨。” 温僖贵妃屈一礼算是领下旨意,心里也涨的满满的,皇上能将王氏交给她也算是一种对她的信任,就算不喜欢王氏,她也会将事情把的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反正也就这几天了,不久就会返程,到时候回到宫中王氏自然就成了皇贵妃的麻烦。 “好了,朕听说你这里有新酿的美酒,不知朕有没有这个口福?” 康熙嘴角带着笑意,似乎解决了一件很大的心事。 温僖贵妃像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皇上想要喝酒竟然来了她的如意阁而不是春泽斋。 舒婉时不时的会浅酌几杯,对酒也有几分心得,皇上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这也是让温僖贵妃最为震惊的一点。 温僖贵妃自然不会将此举当成是在皇上心里她胜过了舒婉,反而是勾起了她的疑心,莫非皇上是在为舒婉的事情而烦心,难道皇上和舒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温僖贵妃的迟疑让康熙不悦,“怎么?难道朕喝不起你的酒吗?” “还请皇上恕罪,臣妾绝非这个意思,只是…龙体要紧,臣妾担心皇上,皇上明天还要处理政务。” 若是因为皇上在她这里喝醉而耽误了明天的政事,那她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所以还想劝上几句。 康熙摆摆手,“无妨,让人拿酒来吧。” “是。” 康熙喝到微醺,直接拉着温僖贵妃的手进了寝室。 不久后便传出阵阵的娇/吟与粗喘,夜半后才恢复平静,徒留一夜静寞。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八十九章小王氏拜见 “臣等恭送皇上。” “奴才恭送皇上。” 舒婉站在船甲板上,看着码头上官员在康熙上船后黑压压的跪成一片,齐声高呼场面实为壮观。 望向龙船处,康熙居高临下望着众员,君临天下,这便是天子的权与势。 “娘娘,外头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 船已经启航好一会儿了,岸上的人早已和岸边随风起舞的扬柳化作一团。 雨萍见自家娘娘还在发呆,怕吹风久了着了寒气。 “嗯,回去吧。” 舒婉搭着雨旋的手离开甲板,甲板上的其他人也随之离开。 “雨旋,端盅姜茶来了。”雨萍边给舒婉解披风边道。 “哎,来了。” 雨旋一手端着姜茶,一手接过雨萍递过来的披风,然后将姜茶交给雨萍。 “娘娘,用些姜茶暖暖身子吧。” “嗯,”舒婉淡淡的嗯了一声,接过姜茶慢慢喝着,便不再言语。 自那天康熙离开之后,舒婉便一直就是这幅状态了,不笑也不生气,就只是淡淡的,让在她身边伺候的雨萍和雨旋心急难耐。 虽然她们不知道那天皇上和自家娘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那天娘娘的眼睛都哭肿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皇上和娘娘吵架了。 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呢? 雨旋和雨萍心急,舒婉自然是不知道的,那天的康熙实在是可怕,自从那天起,她便常常做同一个噩梦: 她被康熙揭穿了身份,康熙让人将她勒死,她死的很惨,死不瞑目,不止如此,马佳氏一族还有她的四个孩子都受了她的连累,整个世界血红一片。 所以这几天她干脆都没有睡觉,反正她不困,只是觉得有些精神衰弱。 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上呢? 那个人要她生她才可以生,要她死她就必须死。 舒婉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她和康熙之间从来只有男女之间的情/爱,不过是皮囊之爱罢了。 可是舒婉也是向往过夫妻恩爱的啊,你予我一份,我再还你一份,你来我往,相濡以沫不就是这样吗? 可惜啊,这样的恩爱她是不能拥有了。 舒婉正出神,忽然外面有人来通传:“娘娘,王庶妃来给娘娘您请安了。” ------------------------------------- “小主,您这要去哪?” 被遣守在门外的蒲红对小王氏遣她守门心里有些不愉。 小王氏将小盒子送给蒲红:“走,随本小主去给玉贵妃娘娘请安。” “什么,小主您要去给玉贵妃请安,可是,为什么啊?” 蒲红很不解为什么小王氏要去给玉贵妃请安,她早就打听过了,玉贵妃根本不是个好像与的,仗着得宠就目中无人,自家小主现在还怀着龙胎,指不定已经让玉贵妃记恨上了,怎么还能偏往玉贵妃跟前儿凑呢。 小王氏笑眯眯的好脾气模样,“玉贵妃身为贵妃,自皇上封本小主为庶妃,还没去拜见过玉贵妃呢,未免也太失了规矩,这怎么能行呢。” 她自然不会将真实原因告诉蒲红,小王氏知道自己能随皇上入京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背后的李家和曹家。 上次李为那个蠢货选的王氏竟然敢得罪玉贵妃娘娘,想来玉贵妃是不会这么轻易放下的,若是玉贵妃在皇上面前告了状,那岂不是李家和曹家遭殃? 就小王氏自身而言她也是不希望李家和曹家出什么事,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摆出一副笑模样的去奉承玉贵妃,希望玉贵妃不要再追究此事。 宁水阁中 舒婉得了通报,按了按额角,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没告诉她们本宫头痛,让她们先回吗?” “奴婢说了,可王庶妃说她手里有一祖传的药膏,能够安神静气,只要娘娘用了,症状定会消失。” “好了,本宫知道了。” 看来这小王氏是非见她不可了,也罢,去见见就是了。 ------------------------------------- 小王氏带着蒲红在宁水阁外求见,很快就被请进了宁水阁正堂:“王小主请稍等,奴婢去通报一声。” 小王氏坐在正堂内,看着宽敞的室内,精致华美的家具物什,贵重的书画,名贵的花卉,又想起园子里时那春泽斋正居的华丽舒适,想起自己只能住如意阁厢房,再想到自己船上的居所,还真是不如人家一个正堂宽大的屋子,王氏心里深深的嫉妒了。 什么时候她也能像玉贵妃一样,无论到哪都能住这样华贵宽敞的屋子,看着玉贵妃现在的居所,小王氏已经不敢想象玉贵妃在宫中居住的宫殿该是怎么中的华贵,富丽堂皇。 小王氏主仆两看着屋内看得入神连,甚至连舒婉进来都不知,直到舒婉开口。 “怎么,本宫这里还入得了王庶妃的眼吧?” 舒婉入座,抬了抬下巴让人给小王氏上了一杯酸梅汤和两碟精致的糕点,毕竟小王氏现在有孕,再喝茶自然是不合适的。 “婢妾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请娘娘恕婢妾失礼。” “无妨,王庶妃请坐着,不知王庶妃来本宫这有何事?” “不过是小事,本宫原就不介意,王庶妃你又何必介怀,你现在有孕实在不宜多思,再者,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本宫岂是那么小气的人?罢了,既然你坚持那本宫就收下了。” 见王氏一再坚持甚至跪下,舒婉无奈只能意示雨旋接下盒子。 “婢妾谢娘娘饶恕之恩。” “王庶妃请起吧,你如今怀着龙胎身子娇贵,还是多顾及龙胎为好。” 舒婉态度淡然,透着不喜。 若不是顾忌小王氏腹中的孩子,怕小王氏在她这出什么意外,她就将让人架她出去了,岂会让她跪在这在以腹中孩子要挟她。 若真让小王氏在她这跪出什么事来,恐怕不只康熙会怪罪,还会让她背上善妒容不得新人,心思狠毒的罪名,后宫想拼命往她身上抹黑的可是大有人在,重更要是会使她得罪曹李两家。 两家虽是包衣,但却是得康熙宠信,手握实权,尤其是在江南权势更盛。 “婢妾谢娘娘关怀,婢妾会好好照顾腹中的小阿哥的。” 小王氏抚着尚未隆起腹部,脸上漾着充满母性光辉的温柔笑意,不过看在舒婉眼中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小王氏这是炫耀。 “本宫有些累了,王庶妃若无事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婢妾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婢妾告退。” “雨萍替本宫送王庶妃。” 舒婉给雨萍一个眼神,务必保住小王氏安全离开。 想来小王氏也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她进宫的筹码,必定会好好保护,但是这船上想让王氏没了孩子的人可不少。 别人那如何她不管,但绝不能在她这出事。 “娘娘,这王庶妃实在是太狂狂妄了,一个小小庶妃她竟然敢威胁娘娘。” 雨旋真是被气到了,她侍候娘娘十多年,自娘娘封妃以后还没哪个敢像王氏这般在娘娘面前如此狂,想她王氏一个汉女如今不过一个没名没分领着常在份例的小小庶妃竟敢威胁她家娘娘,实在是可恶。 “何必为点小事生气,这王氏毕竟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小冲动任性她正常。” “她哪里是冲动,奴婢瞧着她是得意忘形了。” “骤然承宠又这么快怀上龙胎,如今连皇上也宠着她,她得意些也是正常的。” 舒婉虽不喜但也关没有生气,小王氏毕竟年轻,虽得专门培养但终究是阅历太少,有些心机但是隐藏不住。 也难怪,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即使得李家培养也没有机会见过皇家尊贵,如今她骤然蒙得圣宠,又幸得怀有龙胎,难免会骄傲些,得意忘形也是自然的。 不过在她这已经育三子一女的贵妃面炫耀自己的龙胎,着实可笑。 怕是她知道在皇宫怀上龙胎易,生下也不易,养大更不容易吧。 不过,没关系,后宫会教会她的。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章小王氏的打算 “娘娘,奴婢瞧着今日王庶妃好像在故意在讨好您,想要和你亲近,您说她会不会有什么小心思啊?” 雨旋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担忧的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 舒婉按着额角,她是贵妃,想要巴结她的人不计其数,区区一个小王氏算什么呢。 “奴婢的意思是等王庶妃进宫后皇上是要给她安排宫殿的,她这会子在娘娘您面前讨好卖乖,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 雨旋一提醒,倒是让舒婉坐正了身子,开始仔细考虑起这件事情来。 之前康熙让小王氏住在温僖贵妃的如意阁,她便习惯性的以为等回宫后,小王氏是要住进温僖贵妃的储秀宫的。 可是再一想,回宫之后小王氏住的宫室时要由皇贵妃安排的,皇贵妃又一直都看不惯她,说不定会将小王氏安排进景阳宫给她添乱。 “娘娘,依奴婢看王庶妃那张狂得意的性子,只是进宫后麻烦不少。她若是住在景阳宫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首当其冲必定是先是怪罪娘娘,娘娘您岂不是遭鱼池之殃?” 这宫里容不得张狂得意忘形之人,尤其是新入宫的人,越得意越张狂死得越快。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本宫,这王氏还真是个麻烦。” “而娘娘您想如今后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娘娘,若是再来怀着龙胎的王庶妃…” “你说的不错,是本宫大意了。” 雨旋不提她还真忘了先不提王氏这性子进宫后容易得罪人,招人报复,要保住龙胎不易。 光是她一介汉女进宫就够让满宫妃嫔嫉妒怨恨,更何况她还怀着龙胎,这一进宫后宫的眼睛只怕盯在她肚子上。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皇贵妃,以皇贵妃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过王氏的;所以以上无论那一点来看,王氏都是个麻烦。 若真让王氏进了她的景阳宫,只怕没等她生下孩子,景阳宫就被她闹得不得安宁了。 绝对不行! 而且她没阻止王氏进宫的初衷就是想让她分担些后宫妃嫔的注意力,若是让王氏住景阳宫,那只会让景阳宫吸引更多关注,那样岂不是会给她自己和孩子们带来更多的危险。 还有一点,她如今膝下已经有三子一女,是后宫之中孩子最多的妃嫔。 若是王氏住在她宫里,以王氏的位份根本没资格养孩子,届时必定要抱养在主位身边。 而她已经有四个孩子康熙是绝不会再将王氏的孩子养在她身边的,若是王氏的孩子养在别的妃嫔那,为了孩子王氏便有可能让别的妃嫔联手,倒时便可能对她和孩子们不利,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管小王氏到底打的是不是这样的主意,她都得先下手为强,让小王氏死了这条心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氏沾景阳宫的一点泥儿。 心思千回百转,舒婉突然想到什么,叫雨旋过来在雨旋耳边嘀咕了几句。 雨旋越听眼睛越亮,“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让人好好告诉王庶妃景阳宫的和储秀宫的‘好!’” ------------------------------------- 随行在外也不用每日请安,除了侍寝外妃嫔们都呆在船里,外头的风景也看腻了,日子不免有些无聊。 王氏怀着龙胎不能侍寝,她几乎都缩在屋里,想来是也知道头三个月的重要性,不过她虽没出去却没忘记叫蒲红出去打听消息。 这天蒲红兴冲冲的回来,像是打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你这是怎么啦?”王氏见她这样不由心也跟着提起来。 “小主,奴婢听到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什么消息,难道是皇上要赏赐本小主?” 能让蒲红兴奋成这样,除了皇上要赏赐她小王氏也想不出别的了。 “不是不是,是关于玉贵妃的事。” 小王氏有种被人戏耍后的恼怒,瞥了一眼蒲红,“赶紧说,别总是说话说半截,这样像什么样子。” 见蒲红疑惑的眼神看她,小王氏不由恼羞成怒。 “快说啊,发什么愣呢?到底玉贵妃出了什么事?” “哦,是,小主,玉贵妃娘娘没出事,奴婢听到是关于玉贵妃和景阳宫的事情。” “景阳宫,景阳宫怎么啦?” 景阳宫她可是听说过,如今景阳宫的主位是玉贵妃娘娘,玉贵妃娘娘如今已经育有三子三女,可见景阳宫的风水极好,适合诞育皇嗣。 小王氏摸着小腹,她准备等回宫后便向皇上求个恩典让皇上准许她住进景阳宫,也好沾沾景阳宫的福气。 至于为什小王氏不选择温僖贵妃的储秀宫?毕竟小王氏之前一直住在温僖贵妃的如意阁,小王氏自然是有自己的算盘。 温僖贵妃并不是个好想与的,小王氏那几天虽然住在如意阁,但是温僖贵妃极少过问。 每次她去拜见的时候,温僖贵妃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让小王氏心里很是窝火,自然不愿意回宫之后还跟温僖贵妃住在一个宫室。 小王氏手抚着还平坦的腹部,若是能住进风水极好的景阳宫,也许能保证自己这胎定生个阿哥,如此越想小王氏心里越美。 蒲红不知道自家小主心里的打算,也是无意间听到这事的,既然自家小主有兴趣,蒲红自然全盘说出:“小主,她们说景阳宫那地方邪着呢。” 蒲红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胡说,景阳宫可是后宫风水最好的宫殿怎么就邪着呢,玉贵妃不一直都住在景阳宫吗?你看玉贵妃住景阳宫就生了连着生了三个阿哥,可见景阳宫的风水是极好的。” 王氏恼怒的瞪了蒲红一眼,她都想好回宫后在皇上面前的说辞了,自然不会因为蒲红的这一番大呼小叫而轻易改变主意。 蒲红着急了,小主这是不相信她啊,“小主,正是因为玉贵妃娘娘住景阳宫,所以景阳宫才住不得啊,这后宫里啊,就没人想住进景阳宫,您说是不是有些邪门。” “这话怎么说?什么叫因为玉贵妃住景阳宫,所以景阳宫就住不得?” 小王氏坐起身,她倒要听听这景阳宫是个怎么住不得的地方。 “小主,奴婢可是听说,这些年里景阳宫虽然住进了不少妃嫔但来来回回就玉贵妃娘娘一个人得宠,其他人不被皇上厌弃就是死了。 听说啊,这都是因为玉贵妃娘娘住的正殿吸走了景阳宫其他地方的福气,玉贵妃娘娘因为福气压制住了别的妃嫔,所以她们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如今宫里的妃嫔没有愿意住景阳宫。” “真是这样,你确定没听说?”王氏心里不禁打鼓。 “不错,奴婢亲耳听船上的嬷嬷的说,而且不只一个人这么说。” 蒲红再三肯定。 “竟然是这样?” 小王氏喃喃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她还不如就住在储秀宫呢,她才不要玉贵妃将她的福气全吸走。 “小主,您怎么了?您以后肯定是不会住在景阳宫的。” 蒲红见自家小主有些魂不守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还是连忙出言安慰道 “本小主知道,可是…” 小王氏咬着下唇,心里天平在左右摇摆。 她得搞清楚这事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有人不想让她住景阳宫故意放谣言吓她,若是真的,她再寻机会求皇上。 之后的日子小王氏都在暗中让人打听此事,直到在南京拜谒完明孝陵起程返京后,才做出决定。 悠悠数人,一行人终于在五月底终于达京,历经三个多月的南巡终于结束。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一章刁难 回宫时皇贵妃领着众妃嫔在内宫门迎接圣驾,在回储秀宫时温僖贵妃让人去领王氏,却不想王氏亲自上前推拒。 “王庶妃你是怎么啦,有什么事等回储秀宫再说吧。” 来领人的是温僖贵妃身边的紫冉,虽然心里很是瞧不起王氏,但紫冉面上仍旧是十分的恭敬。 “婢妾谢娘娘美意,娘娘邀婢妾去储秀宫婢妾本不该推迟,但是皇上已经下旨赐婢妾住永和宫。” 小王氏低着头,抬起眼角有些得意的看着紫冉。 看吧,比起堂堂的温僖贵妃皇上更宠爱我,我不过是提一句皇上就给我换了新宫殿住! 小王氏语气其中的炫耀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只是小王氏并不知道在她背后还没离开的妃嫔听到她的话之后,或是嫉妒或是嘲讽或是同情,各种表情应有尽有。 刚要上轿辇的舒婉听小王氏这话可真是乐了,听听这话,温僖贵妃邀小王氏去储秀宫,怎么在小王氏口中听着倒像是在说温僖贵妃要挟她,巴着要她去似的。 这小王氏还不是一般的自负,她以为她是谁,配得起么。 不过这下子温僖贵妃和小王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温僖贵妃可不是个和善的,只是在苏州的时候,温僖贵妃位份最高,又为了在康熙面前表现,所以不得不做出贤惠的模样,现在回到了宫里,怕是还有的小王氏受的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奴才领王庶妃去永和宫吧。” 温僖贵妃连个眼神都不给小王氏,直接甩袖上肩辇回储秀宫。 ------------------------------------- 舒婉也上了轿辇,待回到景阳宫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让那小王氏得逞。” 雨旋和雨萍见自家娘娘这像躲瘟神似的模样,皆不由乐了。 这一路上小王氏可是没少仗着怀龙胎瞎折腾,随驾的几位主子见小王氏也是躲得远远的,就怕小王氏出个意外栽赃到自己身上。 “那王庶妃怕是不知道永和宫的主位是赫舍里氏妃僖嫔,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兴奋。” 雨旋也乐了,心里想象小王氏知僖嫔是永和宫主位时那震惊的花容失色,后悔不已的模样。 雨旋的话里的意思舒婉也了解,这事宫东西十二宫,主位无宠的宫殿就有四个,永和宫、咸福宫、启祥宫、长春宫。 咸福宫安嫔年老色哀,启祥宫成嫔生残子,长春宫敬嫔入宫即无宠,也算不上是失宠。 永和宫僖嫔是三个宫中好一点的,但是赫舍里氏这个姓就注定了僖嫔的命运。 僖嫔是元后一族,要她不犯下重罪就会永远呆在主位上,而且僖嫔膝下已经有一女,这就是顶了天的恩典了,皇上是绝对不会让僖嫔再抱养其他的皇子皇女的。 所以小王氏住进了永和宫,除非搬宫,否则她再如何晋位也不可能成为主位,她生的孩子也不可能养在永和宫更不可能养在僖嫔膝下,只能分养在其他宫的妃嫔那里。 后宫都讲究生恩不及养恩大,养育之恩大过天,即使小王氏日后能够诞下小阿哥,但这儿子便是替别人生的,她的儿子算是白生了。 “就是她知道僖嫔是主位又如何,宫里的事岂是王庶妃这样刚入宫的人就能明白的?” 雨旋对小王氏很是鄙视,这一路上她都要打探消息,对小王氏可比舒婉了解得多了。 “若不是她那般张狂,或许会有其他小主或是宫女漏点消息于她,只是她太张狂得意,将人都得罪完了,被瞒着也是活该。” “你们说什么可乐的呢?”知行领着小宫女送上刚出炉的燕窝。 “还能说谁,就是此事被带进宫的王庶妃呗。”雨旋心急口快就说了。 舒婉将燕窝接过,觉得没什么胃口,又放回桌上,“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话闲时再说,不过不许议论主子,现在先收拾一下,让人备香汤,本宫要梳洗一下,留下知言伺候本宫就行了。 雨旋、雨萍你们俩将带回来的东西归置一下,再去梳洗后再来侍候,问莲去准备晚膳,记得多准备些阿哥格格们喜欢吃的。 去叫奶嬷嬷抱十阿哥过来,本宫要见他,知行先将宫里的事禀报予本宫再将带回来的礼物发下去,达安将带回来送礼的安排人送到了各宫去。” “是。” 宫人领命各自散去,皆是训练有素。 景阳宫这边舒婉舒服的泡着香汤,永和宫小王氏那可就不舒坦了。 康熙虽然安排小王氏入住永和宫却没有指明让她住永和宫哪座院子阁楼,所以小王氏的居所就要听主位娘娘的安排。 小王氏主仆被一嬷嬷领进了永和宫直接领到僖嫔那了。 “奴婢给僖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奴婢奉命将王小主送来。”那嬷嬷恭谨的请安。 “嬷嬷请起,这位是?” 僖嫔坐在主位上,不咸不淡的叫起,抬眸凌厉的目光看向小王氏,她自然是知道小王氏是此次康熙带进宫来的汉妃,她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娘娘,这位是皇上新封的庶妃王氏,王小主,还不快见过僖嫔娘娘。”那嬷嬷轻轻扯了一下小王氏的衣袖提醒小王氏。 “婢妾给僖嫔娘娘请安。”小王氏收敛了早前面对温僖贵妃时的张狂表情,恭恭敬敬的给僖嫔行礼。 从宫门口到永和宫的这一路,她花了不少银子让领路的嬷嬷将她讲了不少后宫有关的事情。 正是如此她才知道她这庶妃不过是后宫之低阶妃嫔,没有正式位份,十分的尴尬。 虽说她领提常在份例,位同常在,但是见到宫里的常在妃嫔她还得先向她们行礼。 原本这还以为自己是个庶妃就很了不得了,这一认知将小王氏的得意瞬间打击得烟消云失。 不过小王氏的确聪明,虽然倍受打击,但到底认清了自己的处境,随即便收敛了得意与张狂,整个人又成了最初柔弱纯善的模样,十分的温顺低调。 给她领路的嬷嬷见到她如此变化都十分惊诧,同时也高看了她几分。 “嬷嬷,这是怎么回事?”僖嫔无视小王氏,转而问那领路嬷嬷。 “回娘娘的话,皇上赐王小主住永和宫,奴婢送王小主到娘娘这儿,由娘娘您安排居所,如今奴婢已经将王小主送来,娘娘若是没什么吩咐的话,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嗯,来人,替本宫送嬷嬷。” 待嬷嬷走后,僖嫔自座上走来来,步子在小王氏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瞥了小王氏一眼,见小王氏捂着肚子,僖嫔眼中闪过嫉妒,不过很快就清明了。 “起来吧。” “谢娘娘”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这江南的汉女到底长成什么狐媚模样,竟然为媚惑皇上带你进宫?” 僖嫔是正宗的满族人,虽说算不上是身材高大但却也比小王氏汉这个典型的江南柔弱女子高出许多。 娇小玲珑,纤瘦柔弱的小王氏站起身也不过刚到僖嫔下巴。 小王氏刚站起身僖嫔突然出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瞧着小王氏精致的容貌: 巴掌大的小脸,弯弯的黛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秀挺的琼鼻,樱桃小嘴,细腻晶莹如雪的肌肤。 组合起来整张脸透着清纯柔弱感,让人忍不住想怜惜,这样的容貌显然胜过僖嫔许多,这让僖嫔看着心里更加嫉妒。 没有女人是不嫉妒,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要和自己共享同一个夫君的女人。 “果然是汉女,长的也像个狐媚子,本宫早就听说汉女最会勾/引男人,你就是凭着这张狐媚的脸勾/引皇上的?嗯?” 第三百九十二章小佟佳氏 小指及无名指上带着有长长护甲在小王氏的脸上划过,留下红红的痕迹。 小王氏哪里被这样侮辱过,她又是害怕,又是生气,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脸上被护甲划过的痛刺进肌肤,这让她心里既气又恨,偏偏还不敢表现出半分,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已经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明确认识的小王氏到底不敢像之前那般张狂,只见她毕恭毕敬的的朝僖嫔屈礼为自己辩解: “回僖嫔娘娘的话,婢妾能被皇上看中侍候皇上是天大的荣幸,但是婢妾没有勾/引皇上,也没有媚惑皇上,皇上是天子,是不世明君,岂是轻易就被人媚惑的,僖嫔娘娘说的媚惑君主的罪名婢妾万万担当不起。” “你听听,这嘴巴倒是利索得很啊,是不是在皇上面前也是这利索,这张小嘴是怎么讨好皇上,给皇上灌迷魂汤的,说来本宫也听听。” 僖嫔嘴角挂着几分笑,指着小王氏对在一旁伺候的宫人说道。 “婢妾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隐瞒,婢妾在来的一路上听宫人说宫里的娘娘们是最仁慈不过的,婢妾想僖嫔娘娘亦是仁慈之人,婢妾一路同周车劳顿,实在是担心伤及腹中龙胎,还请僖嫔娘娘仁慈,早些指定居所,婢妾想早些休息。” 虽然她不想得罪眼前这僖嫔,但是一路劳累进宫又走了这么长的路,她累惨了,而且腹部隐隐的有微痛,小王氏担心不已。 腹中的龙胎是她的希望,她绝不会让龙胎出事! 见小王氏捂着肚子,小脸已经变得惨白,额上开始出冷汗,顿时将还想继续刁难她的僖嫔吓了一大跳,忙着叫人送小王氏去休息,担心小王氏出事还叫人去请了太医。 毕竟小王氏才刚到永和宫就出了事,皇上定会怪罪她的。 她如今已经无宠,若是再被皇上厌弃,她也就活到头了,至于去太医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僖嫔没顾忌太多,僖嫔原想刁难一下小王氏,却没想反而让落了个不好,心情更郁闷。 然而后宫妃嫔也没有哪个是心情好的,没有随驾的妃嫔心里可就不舒坦了,小王氏进宫给整个后宫带来了犹如十级地震般的震荡,尤其是小王氏还怀着龙胎,这让后宫妃嫔心里极度不舒服,羡慕、嫉妒、嫉恨、怨恨、愤恨各种情绪萦绕心头,诅咒、咒骂不断。 尤其是宫中那些选秀入宫却至今无子无宠的低阶满妃,对小王氏可是嫉恨到了极点,她们看不起小王氏的身份,同时又嫉妒小王氏怀上龙胎,更嫉恨小王氏得皇上宠爱带她进宫。 而整个后宫之中嫉恨最深的便是承乾宫的皇贵妃了,接驾时看来到各位阿哥和三格格平安无事的回来,心中的愤怒还未及掩下就见到了被带进宫的汉女,尤其是那汉女已经怀孕,这无疑给皇贵妃一重重的打击。 皇贵妃心中的怒火无处可发泄,于是乎承乾宫里的物件儿就倒霉了。 回到承乾宫,皇贵妃立即就遣退了所有奴才,叫人守着殿门,不一会儿就从里面传出来噼里啪啦的响动。 在殿外守着门的奴才听着一阵阵心惊肉跳。 “嬷嬷,您看这?” 红依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拉着蒙鄂嬷嬷到一个角落低声议论着,眸中满是对自家主子娘娘的担心。 自家主子的脾气越发暴躁,南巡三个月,承乾宫消耗了不下十套物件儿,虽说不过就是些物件儿,只要能让自家主子开心,摔多少都行,可自己主子的脾气是一天天的见长啊。 蒙额嬷嬷安静的听完红依说完,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作为在皇贵妃身边伺候的大宫女,红依这些日子确实也是憋屈的慌,不光得伺候好主子,还得安抚好承乾宫内人心惶惶的众人。 “娘娘明明就是被诬陷的,都是那个可恶的玉贵妃,若是没有她,娘娘何必受这种苦楚,还被皇上给冷落了,娘娘与皇上青梅竹马,两人之间的情意深厚无比,哎,也不知道玉贵妃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法子迷惑了皇上。” 蒙额嬷嬷叹了口气,不轻不淡的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舒婉身上。 说者有意,听着有心,红依听到这话深以为然,可不就是因为玉贵妃才让自家娘娘蒙冤,若是没有玉贵妃… 两人又聊了会儿有的没的,终究不能耽误太长时间,便各自分开了。 回宫不久,康熙就又纳了一个新妃,不是别人,正是皇贵妃的妹妹--小佟佳氏。 小佟佳氏入宫即为妃,封号宁,宁妃。 因为与皇贵妃是姐妹,所以小佟佳氏住的自然是皇贵妃所在的承乾宫。 ------------------------------------- 小佟佳氏的进宫算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众人纷纷议论皇上纳小佟佳氏进宫的意思。 虽说后宫里有不少对姐妹花,可都是一人位份高,另一人位份低。 可是小佟佳氏和皇贵妃同出自佟家,一人为妃,一人是为皇贵妃,可谓皆是地位尊贵。 若这是皇上给佟家的恩典,未免也太贵重了些吧。 这份恩典让小佟佳氏初入后宫就受尽了瞩目,后宫众人纷纷打探起关于小佟佳氏的消息来。 舒婉也不例外,自从上次中毒事件之后,她和皇贵妃就已经是水火不相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舒婉心中,已经将佟佳氏一族划到敌对这一栏中了。 不管小佟佳氏品性如何,舒婉都是要严加防备她的。 “娘娘,咸福宫章佳小主有喜了,听说都五个多月了。” 舒婉正在调制胭脂,青萝忽然进来向她禀报了这个消息。 “五个多月?那岂不是在南巡之前就怀上了?” 舒婉将手里的小银勺搁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不小心沾上的那抹红色。 没想到章佳氏小产一次竟然学聪明了,知道要等到胎像稳定再将消息爆出来。 不过也真是厉害,竟然一瞒就瞒了五个月没被人发现,章佳氏不仅是学聪明了,手段也精进了几分。 “正是,娘娘您说,章佳小主是不是一直故意瞒着呢。” 青萝有些懊恼,这么重要的消息她竟然没有提前得知,真是白白辜负了娘娘对她的信任。 青萝很是自责,同时暗暗发誓,以后要更加用心的打探消息,像这次这样的事情坚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舒婉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当然得瞒着,你忘了上一次她是怎么小产的吗?要是还没长点教训岂不是要被人给生吞活剥了?” 后宫里都不知道葬了多少未出世的孩子的尸骨,章佳氏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不过是一种保全自己的办法罢了。 上一次章佳氏孕息还没爆出来就被人害的小产,吃了那么一次大亏,章佳氏可不是得对自己这胎千珍万护。 后宫里的女人哪有真正蠢笨的呢? 青萝点点头,她只管打听消息,对其中的这些弯弯绕绕是不怎么明白的,“娘娘说得对。” “好了,章佳氏那里可有请太医?” “请了,太医刚走,奴婢得了消息就赶紧回来禀报娘娘了。” “让知行准备份贺礼送去,这是章佳氏第一次有孕,贺礼就比寻常厚两分。” “是,奴婢晓得了。” 后宫里还真是一刻都不平静啊,小王氏、小佟佳氏,如今再加上一个章佳氏,还不知道会将后宫众人的心思搅动成什么样呢。 舒婉感慨了番,忽然低头莞尔一笑,别人的事情与她何干呢。 低头继续自己刚放下的活计,等明年或者后年,等她的几个孩子长大了,就好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三章有孕 承乾宫正殿内 皇贵妃就坐在宁妃小佟佳氏身边,别一边钱太医正跪给着宁妃小佟佳氏把脉,把了左手换右手,眼神中的喜色慢慢蔓延到嘴角。 “恭喜皇贵妃娘娘,恭喜宁妃娘娘,宁妃娘娘这是喜脉,已经有近一个月了。” “钱太医,你确定是喜脉没错?!” “臣敢保证,绝错不了,宁妃娘娘脉相滑利如盘走珠,这正是有孕的脉相啊。” 钱太医亦是高兴,他是佟佳氏的门人,只有佟佳氏好他才能好。 如今宁妃小佟佳氏怀上了,说不定不久后佟佳氏有会有皇子,那将来… 钱太医越想越激动。 “我怀上了,我真的怀上了,姐姐,我真的怀上了。” 被巨大的喜讯震惊的了小佟佳氏终于回过神来,大喜若狂的拽着皇贵妃的手不停的念叨着。 才进宫两个月她就怀上了,她果然比姐姐更有福气。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怀上,太好了。” 皇贵妃也激动重复着说话,就仿佛是她自己怀上一般,忙小心翼翼的将激动不已的小佟佳氏按坐下。 “小心点,小心点,别太激动,小心孩子。” 这将来可是她的孩子。 皇贵妃心里比小佟佳氏更激动,不过她毕竟久在宫中对表情的控制已经到了极致,心里的想法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 “太医,妹妹的身体如何,小阿哥怎么样,需要吃补药还是安胎药,…” 皇贵妃一下子便抛出一长串有关怀孕的问题。 虽然当时她怀孕时也问过这些问题,不过显然她已经忘了曾经的事情,现在满心满眼都在小佟佳氏的肚子上。 前前后问了钱太医一个时辰才放钱太医离开,逃似的出了承乾宫钱太医摸了摸脖子,干渴的嗓子跟让火烧了似的。 承乾宫内皇贵妃让宫人小心翼翼的将小佟佳氏送回西配殿,“你只管着好好养胎生下个健康的阿哥,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多想,都交给姐姐,有姐姐在一定保护你让你生个健康阿哥,不过你自己也要万事小心,这可是流着佟佳氏血脉的阿哥。” 皇贵妃一脸严肃的看着小佟佳氏道,那郑重其事的严肃语气小佟佳氏听了亦同点收敛了脸上喜意的笑容,郑重的点头。 皇贵妃的意思小佟佳氏自然明白,阿玛和额娘都交代过她,她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诞下有佟佳氏血脉的阿哥。 只要生下小阿哥,她以后便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关乎她后半生的荣辱,关乎佟佳氏以后的荣辱,她自然会万分小心。 皇贵妃目送着被宫人小心翼翼扶着离开的小佟佳氏,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是喜悦、嫉妒、怨怼、恼怒、不甘、心痛、悲伤、怜悯、不舍、纠结、坚决… 只是没有后悔。 她知道,既然走了这一步,就绝无后悔的可能。 “娘娘?” 蒙额嬷嬷一直侍候在皇贵妃身边多少能了解皇贵妃此时的心情。 “嬷嬷,妹妹她怀上了,果然没有辜负本宫的希望。”皇贵妃脸上的笑十分牵强。 “娘娘,将来宁妃娘娘的小阿哥会养在娘娘膝下,那也是娘娘的儿子。” “是啊,那也是本宫的儿子。” 是她的儿子,一个和她一样留着佟家血脉的儿子。 当初得知小佟佳氏要入宫的消息的时候,皇贵妃简直要气疯了,佟家这是要放弃她了吗?要让小佟佳氏来代替她吗? 可是后来经过蒙额嬷嬷的一通劝说,皇贵妃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当然更重要的是,皇贵妃是被蒙额嬷嬷那一句‘若是娘娘膝下能再有一个流着佟家血脉的阿哥’给打动了。 是啊,若是她能有一个流着佟家血脉的阿哥,一切事情就还有翻转的余地。 皇贵妃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不能再生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提拔卫氏,抱养她的孩子。 要是她的身子还好,这孩子或许就会是她亲生的。 她曾经也想过自己用几分秘方再怀一胎,生一个阿哥。 可是钱太医一再劝阻,说是她若再怀孕只怕身子就给拖垮了,届时能不能保住孩子还难说,就算挨到生产怕也难生下,就算生下她可能也活不了。 如果她死了生下的孩子若是没生母照顾,以后会如何没人说得准,这是皇贵妃不愿意看到的。 如今小佟佳氏的入宫正好是个机会,让她能有机会有一个流佟家血脉的阿哥。 虽然她不能生,但是小佟佳氏能生啊。 只要在小佟佳氏生产之后,她将小阿哥抱过来养在膝下,那小阿哥肯定会跟她亲的。 至于小佟佳氏?只要她能乖乖听话,安安稳稳的生下阿哥,就算大功一件,自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嬷嬷,让宫里的奴才给本宫盯紧了,在三个月之前本宫绝不允许消息暴露出去。” “娘娘放心,奴婢早就交代下去了。” 怀孕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轻易便会流产。 后宫那个女人怀孕不是多灾多难的,这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阿哥,她绝不容许有半点损失。 那些个王氏、章佳氏、卫氏、马佳氏算得了什么东西,等她有了阿哥,呵,她定要那些人好看。 皇贵妃想着,涂着大红色口值得唇勾起一抹笑,她定要将这些年她流的泪、受的苦一点一点的全都报回来! 看到自家主子因为因为宁妃有孕而重新振作起来,红依是最最高兴的,别的不说,自家主子可是皇贵妃,位同半后,怎么能任由那些贱蹄子糟践呢。 这下可好了,自家主子娘娘终于能够振作起来,相信娘娘一定能重新赢回皇上的心,成为当之无愧的后宫之主! ------------------------------------- 乾清宫 承乾宫小佟佳氏有孕的消息已经呈在龙案上。 这些年的精心谋划,康熙早就将整个后宫纳入监视之中,虽说不可能所有人都监视到,但是嫔位及以上的妃嫔都在监视之中。 康熙看着暗卫新呈上的密折,眼睛变得幽暗,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摇摇头将密折递给梁九功,梁九功会意的将密折往鼎炉里一放化为灰烬。 梁九功站在康熙身侧自然看到了密折上的佟字,心里猜想定是皇贵妃那又出了什么事。 心里也不禁为皇贵妃暗叹,哎,皇贵妃娘娘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呢,非得将和皇上的这些年的情分耗完才罢休。 这一出出的事情,其中光是谋害玉贵妃那一桩,皇上没追究就是念在旧日的情分上了,偏偏皇贵妃还不知足,这次又不知道做了什么让皇上伤心的事了。 康熙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龙案,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过梁九功总觉万岁爷手指敲着龙案那一声一声就像敲在他心上一样,让他心惊胆战。 就在他以为康熙想做些什么时,康熙突然又拿起其他的奏折继续批阅。 梁九功敛了目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给康熙研磨。 承乾宫正谋划着的皇贵妃便不知道她刚刚在康熙这逃过了一劫,说到底康熙对母家佟佳氏还有很深的感情的。 ------------------------------------- 舒婉正一如往常的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青萝就给舒婉带来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你说什么?宁妃小佟佳氏怀上了?!” 舒婉震惊不已,杏眸瞪着老大的看着青萝。 “是的,承乾宫刚传来的消息,宁妃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承乾宫那边瞒得太紧了,让她愣是三个月都没查出宁妃小佟佳氏怀孕的消息,还是今天太医去请脉,诊断出了宁妃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皇贵妃早就打算好了,要将宁妃有孕的消息在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放出来。 “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让…” 第三百九十四章四棵苗苗 舒婉秀眉微蹙,话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康熙怎么可能让小佟佳氏生下阿哥,小佟佳氏怀孕康熙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小佟佳氏能保到三个月那便是康熙已经默许了。 难道康熙改变注意了,想给佟佳氏留下个阿哥? 可是太子又怎么办?要是小佟佳氏真的生下阿哥,那太子的位置岂不是会很尴尬? 还有,要是康熙真的想要佟佳氏留下个阿哥,那为什么当初要将九阿哥抱给卫氏呢? 舒婉越来越看不透康熙的心思。 果然君心似海深啊。 舒婉心里不禁懊恼,她这些日子在景阳宫里养着,不免有些懈怠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探知到,真是的。 她使劲儿咬了咬下嘴唇,直到咬出了血,这一下就算是给她自己一个教训,宫里波谲云诡,形式千变万化,她怎么能这么大意呢? 虽然心里惊讶怀疑,但是舒婉还是准备了贺礼让知行亲自送去,不管怎么说,贺礼是不能少的。 ------------------------------------- 景阳宫 时进九月,舒婉想起这个时候御花园的桂花该开了,便想去亲手采些桂花回来酿桂花酒。 没想到刚走到景阳宫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看着挡在她身前的诺敏,舒婉表情明显有些不悦,“诺敏,你这是做什么?” “奴才失礼,还请娘娘恕罪,只是皇上已经下令,不准娘娘外出,所以…还请娘娘去吧。” “本宫上次还有上上次出来你都这样说,皇上这是将本宫禁足了吗?要是禁足了,为什么本宫没有接到任何旨意?” 诺敏也很为难,“回娘娘,皇上只是下令不准娘娘外出,但并未将娘娘禁足,若是娘娘实在无聊了,那奴才陪着娘娘在这景阳宫附近走一圈可好?” “没有禁足?但是不让本宫出去?呵,好吧,本宫知道了,以后本宫会安心呆在景阳宫中,绝不外出!” 舒婉冷笑一声,康熙这又是在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想到这她这才注意到,从苏州回来这都近四个月了,康熙没来过她景阳宫一次。 舒婉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康熙对其她人倒是宽容,些人一次次的想要弄死她,弄死她的孩子,康熙就算知道了,可是还是选择视而不见或者仅仅给些不痛不痒的惩罚。 轮到她的时候呢?她还什么都没做,不仅被康熙威胁了一顿,而且还被禁了足,她算是知道了,她在康熙心中连个玩意儿都不是! 舒婉这些年堆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就算她知道这个事实,可她还是需要些时间来慢慢消化。 “娘娘?” 诺敏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皇上又为什么要下那么一道奇怪的旨意。 虽然不是禁足,但是和禁足也没什么差别了。 “娘娘您要保重身子啊,您现在不宜生气,要不…奴才去和皇上通报一声?” 说着诺敏便上前拦住要往回走的舒婉。 舒婉对他浅笑一下,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不用了,本宫就呆在这景阳宫吧,反正什么也不缺,挺好的,知言,你带着几个小宫女去御花园摘桂花吧。” “是。” 舒婉侧身看了一眼知言,知言意会,提着篮子,带着身后几个小宫女去了御花园。 “娘娘,您和皇上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娘娘需要的话,要不奴才这就回去让阿玛他们…” 马佳氏一族到底是大族,就算比不上佟氏、赫舍里氏和钮钴禄氏,那也是不容小觑的,若是舒婉真的有事,相信族里那些叔父肯定会义不容辞的帮忙的。 “不用,千万别。” 还没等诺敏说完,舒婉便制止了她,康熙那人最是记仇,也很讨厌别人威胁他,有时候就算表面上笑吟吟的答应了,还不知道以后会在那里找补回来。 要是为了她,而让马佳氏一族陷入危险,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呢。 而且舒婉也没觉得她的处境有多么糟糕,她现在都觉得自己是禁足专业户了,每年必得被禁足几次,不被禁足总觉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本宫会没事的,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本宫,而是四个孩子,只要四个孩子能好好的,本宫也一定能撑下去。” 舒婉握了握诺敏的手,“现在本宫不能出去,阿哥所那里你就多去几趟,三阿哥和四阿哥年纪还小,做事难免莽撞些,你这个当舅舅的可得多看顾这些。” 诺敏低下头,“是,奴才明白了。” 就算舒婉不说,他也会好好护好四位小主子的,那四位小主子是马佳氏一族未来的希望,只要四位小主子能安然无恙,舒婉就能一直稳坐贵妃之位,马佳氏一族也能一直不倒。 诺敏值完班,一直紧握的拳慢慢松开,一个白色的药团出现在手心中,诺敏装作若无其事的咳了一声,将药团塞进腰间挂着的香囊中。 ------------------------------------- 舒婉正挑着簸箕中的桂花,盘算着这些桂花可以酿多少桂花酒。 至于康熙将她禁足的事情,舒婉也早就已经看淡了,只要康熙那位大爷乐意,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大不了以后她不出这景阳宫的门儿就是了。 桂花的香气很浓,晒干后更是如此,舒婉拿起一朵尝了尝,是甜的,想必以后酿成的桂花酿定会十分甜美。 想起桂花酿的滋味儿,舒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娘娘,钟粹宫那边出事了。” 青萝最近十分忙碌,宫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还件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出什么事了?” 钟粹宫,那就是卫氏了,这些日子卫氏倒是出奇的乖巧,不过舒婉可不觉得卫氏是个乖巧的人,怕是心里暗搓搓的憋着什么坏呢,这不,就来了。 舒婉抖抖手,将手上沾的桂花抖干净,“你说的可是淑妃?” “正是,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奴婢刚得到的消息,淑妃娘娘也有身孕了!” “真的?” 舒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青萝,自从卫氏生了那对龙凤胎之后便再也没有身孕,她还以为是因为生产龙凤胎的损伤太大,所以卫氏不能有孕呢,没想到竟然是她想错了。 “十有**是真的,今天奴婢看见淑妃娘娘身旁的贴身宫女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没多时,一个小太监便笑嘻嘻的跑去了乾清宫,像是报喜去的,除了淑妃有孕,还能有什么喜事呢?” 舒婉点点头,能让卫氏身边的贴身宫女亲自去请太医,那便有九分真了。 前不久小佟佳氏刚刚有孕,这又来了一个卫氏,算起来,宫里一共有四位怀孕的宫妃了。 承乾宫小佟佳氏三个月,永和宫小王氏已经五个月了,卫氏还未可知,咸福宫章佳氏有孕的月份是最大的,差不多九个月了。 这么一看,康熙今年还真是勤快,竟然能种出四棵苗苗来。 “等着看吧,想来不久就有确切的消息了。” 舒婉猜的没错,还没等太阳落山卫氏已有两个月身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各处。 自然,这个消息又在后宫搅动起了一波风云。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五章康熙的怒火 承乾宫 皇贵妃睡眠一直不好,尤其是近日得知小佟佳氏有孕之后,心里所说是喜悦的,可总是惴惴不安,这个孩子对她实在是太重要。 昨晚喝了一碗安神药,皇贵妃这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今早上红依叫了皇贵妃五次都没叫起来,想着自家娘娘也好久没睡过这么香了,和蒙额嬷嬷商量后便免了今日后宫嫔妃的请安。 皇贵妃一觉睡到辰时,天早就已经大亮了。 “唔,红依。” 皇贵妃睡得神清气爽,也知道自己多是睡过了头,不过她都多久没睡这样一个安稳觉了,还真是舒服。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红依听到皇贵妃的声音忙隔着门问道:“娘娘您醒了吗?可要奴才们进去伺候您洗漱?” “进来吧。” 端着铜盆、帕子、香露等的宫人鱼贯而入,动作整齐没有发出丝毫令人不适的声音。 皇贵妃指了一件绣着牡丹的旗装床上。 “娘娘真好看,奴婢还以为见到了天上的仙子呢。” 红依便给皇贵妃睁着裙摆便说道。 “那还是什么仙子不仙子啊,本宫都老了。” 皇贵妃虽是这么说,但是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压下来,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她好看,就算尊贵如她也不例外。 红依见自家主子心情不错,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把钟粹宫的消息说出来。 皇贵妃正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仪态,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犹豫的红依,心中顿时有些不悦,难道后宫之中又有人作乱了吗? “要是有什么事就说罢,别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是,”红依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终究是藏不住的,还不如趁着娘娘心情好的时候说出来。 “回娘娘,昨个儿钟粹宫传了太医。” 皇贵妃一听,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可是那个贱人?” “是,淑妃娘娘有孕了,已经有两个月了。” 红依说完,便死死的将头低下,殿内气氛一时寂静的可怕。 话说淑妃娘娘也还真是,连怀孕也都赶着,宁妃娘娘的胎前不久才爆出来,如今淑妃娘娘又曝出有孕,这不是明摆着与宁妃娘娘作对吗? 果真不是个好的,想当初淑妃不过是个辛者库贱婢,若是没有自家娘娘提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可是她非但没有感恩之心,反倒是处处与自家娘娘作对。 若说红依心中最狠的人是舒婉,那第二恨的人便是卫氏了。 皇贵妃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生气,该死的卫氏,一个奴才也敢与她作对! 不过皇贵妃转念一想,若是以前她心前一定会不舒服,不过她现在有小佟佳氏肚子里的那一胎,她已经知足了,其他的她根本不在意。 卫氏有孕正好能替小佟佳氏分担一些后宫当中的关注,让小佟佳氏能够顺顺利利的将那胎生下来。 虽说想的好好的,但是从皇贵妃死死拽着裙摆的手,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后宫宫人之间大多都有些明时里暗的关系,卫氏有孕的消息传来极快。 正好小佟佳氏宁妃前不久才刚刚曝出有孕,所以不免有人猜测卫氏将还不到两个月的孕息爆出来就是为了能暗暗的压小佟佳氏一头。 小佟佳氏与卫氏同样位列四妃,出身之尊贵是卫氏远远比不上的,可是别忘了当初卫氏是如何上位的? 那可是皇贵妃亲手捧上位的,不然凭她一个辛者库贱婢的身份就算再有心计也不可能爬到龙床上。 如今能卫氏和皇贵妃的妹妹平起平坐,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如何,是喜悦呢,还是紧张不安呢,抑或是存着相互比较的心思呢? 总之后宫猜测什么的都有,主要是因为卫氏曝出有孕的时机实在太过可疑,就算不想要人怀疑都不行。 皇贵妃得到消息迅速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镇压下流言封锁了消息,虽然如此但消息都已经传到前朝了。 幸而宫里的奴才还知道要命没敢将消息传出宫去,不然皇室这回丢脸丢大了。 康熙虽然知道后宫一直不太平,但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表面上的和谐罢了,如今流言越传越甚,还牵扯到了佟家,自然会银起康熙的不满。 一下朝得到消息,康熙脸黑得不能再黑,连朝服都未及换带着一身怒气直奔承乾宫。 承乾宫内皇贵妃也在为此事焦虑,不管过程如何,此事在后宫传开都有她管理不利之责。 此时她心里已经慌了,心里不断猜测着若皇上知道了会如何震怒,会如何… 小佟佳氏得到消息亦到正殿来看皇贵妃,原想安慰自己姐姐几句,不过见皇贵妃焦虑的样安慰的话实在贫乏说不出口。 康熙一身怒气的大步迈进承乾宫,皇贵妃和小佟佳氏都被吓了一跳,忙起身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康熙连看到没看两姐妹,直接越过两人坐到主位上,也没叫起,两姐妹一就那么一直蹲着礼。 不一会两姐妹额上脸上都开始冒汗,不知是吓出来的冷汗,还蹲着累出来的汗水。 两姐妹都垂着头,半分也不敢动,额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尤其是小佟佳氏,自她进宫后以来除了那几次侍寝之外她和康熙见面相处的机会并不多。 她不过才十五岁年纪尚幼,年纪比康熙小十多来岁,进宫之前鲜少见过康熙,她和康熙之间并没像皇贵妃和康熙之间那样有着特殊的感情,她对康熙十分敬畏与害怕。 尤其是第一次见到康熙生怒的样子,此时她心里对康熙只剩下恐惧,脸色也吓得发白,显然是受惊吓过度的样子。 皇贵妃心里是即惊惧又担心,害怕康熙的怒火,担心小佟佳氏的身体。若是往常还罢,可是现在小佟佳氏怀着身孕,若是蹲久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但是即便如此,她亦是不敢出声。 两人毕竟养尊处优久了,蹲着不过两刻钟便支撑不住身子晃动起来。 “起来吧。” “谢皇上!”跪一旁的奴才赶将两扶起来坐着。 “皇贵妃,你可还记得朕当初把凤印交到你手中你向朕保证过什么?” 康熙接过宫人奉上的茶慢慢的喝一口,一直没有看皇贵妃。 即使这样皇贵妃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威压与惊慌。 情谊再深,也总会有消耗尽的一天,现在的康熙对于皇贵妃就是如此。 毕竟这么多年一件件一桩桩的事,件件都是能让他心寒的事。 他始终记得记忆中那个甜甜的叫他‘表兄’的表妹,可是皇贵妃呢,怕是早早就沉溺与皇贵妃这个尊贵的称号中无法自拔了吧。 康熙对佟家还是有情分在的,毕竟他的骨子里还留着佟家的血脉,可是对于皇贵妃,已经没有一点情分了。 “臣妾定会为皇上管理好后宫,使六宫和睦,皇上能安心与朝政,这次的事情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力,是臣妾失职,连请皇上责罚。” 皇贵妃直接跪下请罪。 在她看来,她与康熙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这份关系是任谁都否定不了的。 更别说康熙与她的年少情意,所以在皇贵妃心中一直觉得,无论她做的再出格,到最后康熙都会原谅她的。 可以说,是康熙一次次的放纵纵容宽恕养大了让皇皇贵妃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康熙在承乾宫呆了半个时辰,在康熙离开承乾宫后承乾宫传出皇贵妃谕旨,后宫杖毙了不少传流言的奴才,如此犀利血腥的手段镇压之下,那些多嘴多舌的奴才一下子像是被人堵了嘴拔了舌头。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六章做灯笼 承乾宫 小佟佳氏年纪小,这个年纪有孕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加上白天被康熙那般一吓,小佟佳氏受到了惊吓,一直心神惶惶,到晚间的时候竟然动了胎气见红了。 “钱太医,妹妹的身体如何,小阿哥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会动了胎气,莫不是着了什么赃东西?” 皇贵妃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小佟佳氏是又急又气,着急孩子能不能保住,亦气小佟佳氏不争气,竟然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娘娘,请随臣出去说话。” 皇贵妃见钱太医脸上脸色阴黯便知道情况不好了,知道不能当着小佟佳氏的面说,便领着太医去了正殿。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谅动了胎气?” “回贵妃娘娘的话,宁妃娘娘似乎思虑过多导致胎过不稳,再加上惊吓过度才导致动了胎气的,而且胎儿现在十分孱弱,稍有不注意便会小产,往后还请宁妃娘娘就卧床养胎。” 钱太医心里也惊讶小佟佳氏腹中月前还稳健的胎儿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 “惊吓过度,好好的在承乾宫谁能…”话说一半嘎然而止,皇贵妃突然想起康熙白天来的样子确实是吓到了小佟佳氏。 可是被皇上吓到动了胎气这话能说吗,敢说吗? “真的不是碰了什么赃东西才动的胎气?” 皇贵妃有些想自欺欺人。 “臣敢确定不是。” 他敢相信以皇贵妃的手段,就算后宫之人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承乾宫。 “她这胎能不能保得住,你实话告诉本宫。” “宁妃娘娘的身子太虚了,臣只能尽办。” 钱太医脸色极不好,这好不容易有了龙胎竟是保不住的,想到自己的以后的日子,钱太医心里更多是堵和无奈。 看来佟佳氏的女子还真是没福气,贵妃娘娘进宫十几年了只怀过一次身孕却还生不下来,这宁妃娘娘进宫后倒是怀得快,可却是保不住的。 两位娘娘都是出自皇上母家,又是皇上的表妹,这样的福气竟没能有个阿哥。 哎,没有阿哥所有的都是虚的,光有两个格格顶什么用呢? 可是他已经在佟佳氏这条船上了,他全家全族的条都在佟佳氏手中,就算让他换主他也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来赌。 “这话你不必和宁妃说只告诉她胎儿无恙便可,现在务必保住胎儿,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后宫四人有孕,皇上心里正高兴呢,就算要出事,那也不能在她这承乾宫里先出事。 “还有,务必保证宁妃的身体不受损伤。” 钱太医刚张嘴要说话,却被皇贵妃接下来的话给堵在嘴里。 怎么可能不伤身子。 这胎儿已经是保不住了,在母体里呆越久对母亲伤害越大,若是现在流了好好养上数月或半年还能恢复,若是一直拖下去以后会怎么样也也难说。 不过皇贵妃娘娘发话了,他也不敢有异议,只能遵从。 若是宁妃要怪就只怪皇贵妃、怪她自己命不好了。 让清月领着钱太医去开保胎方子,皇贵妃独自静坐在殿内沉思。 既然小佟佳氏这胎注定保不住,那就让她利用来做些别的事情,反正都是会流掉的,他也是佟佳氏的血脉,为佟佳氏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小佟佳氏胎相不稳的消息还是被皇贵妃压下了,半点也没有传出承乾宫,除了康熙后宫没有知道。 不知不觉便到了年底,章佳氏那胎已经生了,是个阿哥,虽然没有举行满月宴,但是康熙在小阿哥满月的时候让人传了圣旨给小阿哥赐名胤祥,现在章佳氏也是有阿哥的人了。 景阳宫舒婉得知章佳氏生了个阿哥之后,便让人送去贺礼,然后便继续拿起一旁的画作继续画着。 康熙可能是真的生了气,没来看过舒婉,也没让人传口信或是送东西,当然,还是不允许舒婉出去。 不过孩子们想要看她却是可以的。 不过四个孩子不约而同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每次来看舒婉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或者跟她讲讲最近宫里发生的新鲜事。 舒婉也不算无聊。 胤祉和胤禛大些,就算舒婉不说,从对底下人的旁敲侧击中也大体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知道许是泽雅在皇阿玛跟前儿说了什么话引得皇阿玛发怒,最终降罪到了额娘身上。 原本这两人一直因为泽雅是女孩儿而且年纪还小,所以可以说对她是千依百顺,没成想竟然一不小心把她宠成了个如此娇惯的性子。 两人商量了一番之后,便对泽雅展开了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教导,当然他们自然不舍得打骂泽雅,只能一点点的将东西揉碎了讲给泽雅。 舒婉得知后,对两个儿子的成长很是欣慰,又让人暗中换掉了一直在泽雅身边伺候的那个奶嬷嬷,那么多嘴多舌的奶嬷嬷她可用不得。 ------------------------------------- 乾清宫 康熙批折子批的久了,揉了揉眉心,又从一叠奏折下面抽出另一份来。 上面是他安排在景阳宫的人呈报上来的关于舒婉平时的起居记录。 康熙大体扫了一眼,直想翻个大大的白眼。 每天睡到辰时才起,一天用三顿膳食加几样甜嘴的糕点和粥品,闲时便制胭脂,要不就是酿酒或者是作画,日落之时便上床歇息。 这不是要变成猪了吗? 每天吃的多睡得多,可不就是养猪吗? 康熙想起他今日鸡鸣时分便起,昨夜子时才睡,统共歇了不过两个时辰,又是上朝议事,又是批折子的,她倒好,让她在景阳宫好好反思,她这个样子像是好好反思过吗? 一旁的梁九功自然知道康熙现在手里拿的折子是关于玉贵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爷的表情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狰狞。 难不成是玉贵妃娘娘又坐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哎呦,玉贵妃娘娘您可是消停点吧。 梁九功真心实意的祈求着。 远在景阳宫的舒婉正在研究该怎么做灯笼,忽然“啊嚏”一下。 她揉了揉鼻子,又是谁在念叨她呢。 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被她忽略了过去,因为她正看着面前这堆材料犯愁呢。 “知言,你确定这些就是做灯笼的材料?” 舒婉拿起一根还带着毛刺的竹皮看了看,虽然她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灯笼,但是这竹皮应该是是光滑的吧,不然的话多扎手啊。 知言尴尬的点点头,“正是,这是奴婢亲自去内务府拿的,那个小太监说了,这些竹条是用来做灯骨的,这几张洒金宣纸是用来做灯身的。” 她没说的是,内务府那群狗奴才最是会趋炎附势的,见自家主子娘娘隐约已经失宠,对自家主子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伤心,给的材料都是最次的。 不过就算知言不说,舒婉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群狗奴才,吃了她那么多的银子,还不给她办事,天底下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舒婉心里打着谱,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好了好了,只要能用就行了,这不是还给了一本,呃,参考书嘛。” 舒婉看着那本上面还有些蜘蛛网的烂书,隔着手帕把书翻开,发现是一工具书,上面就有灯笼的制作方法。 好,内务府那群奴才她记下了。 “去找快砂纸,本宫香把这竹皮磨光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舒婉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找那些奴才的不痛快,还是正经事要紧。 没错,做灯笼就是她的所谓正经事,她想做的可不是那种逢年过节的时候挂在门前的大红灯笼,而是更加小巧的,可以挂在床头,也可以用于装饰的工艺品灯笼。 “娘娘您金尊玉贵,怎么可以做这些事呢,要不让奴婢来吧。” “不用,这亲手做的东西才有成就感嘛。” 舒婉一把夺过知言手里的砂纸,细心的打磨着竹皮,知言见阻拦不了,便在一旁打下手。 “娘娘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若是娘娘无聊了,要不奴婢去内务府要只鹦鹉回来陪娘娘说话解解闷。” “鹦鹉有什么好玩的,这做灯笼可是一门实打实的手艺啊,只要本宫将这门手艺学会了,就算以后本宫真的失势了,说不定还可以靠做灯笼买几个钱呢。” 第三百九十七章送东西 门外,梁九功和康熙在外面听着屋里舒婉是如何打算考买灯笼赚钱,梁九功没敢看旁边自家主子爷愈发黑沉的脸,悄悄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贵妃娘娘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宫里确实有不少无宠无位份的宫妃靠做这种手艺活买到宫外,然后赚几两碎银子。 可她们都是做帕子啊,帕子那东西小,也方便带出宫,而且帕子每天都能用得上,可灯笼不一样啊,体积大不说,而且也不是每天都用的上的,充其量一些大户人家才会需要。 不过话说回来,贵妃娘娘真的能做出那种可折叠的灯笼吗? 梁九功越想越偏,越想竟然越觉得贵妃娘娘那个主意或许可行,要是到时候贵妃娘娘真的能做出那种可以折叠的灯笼,那他定会第一个买。 不对不对,堂堂一个贵妃要是真的沦落到了去买灯笼为生,那传出去的话,皇家的面子往那儿搁? 康熙面色则是越变越黑,竟然能想出这个法子来,舒婉是疯了吗?什么破灯笼,他非得她全给毁了不可! “梁九功!”康熙忽然开口,可是把梁九功吓了一跳。 “请皇上吩咐。” “去内务府好好教教那些奴才规矩,朕可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 梁九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在他脑筋转得快,随即想到刚才贵妃抱怨那些竹皮扎手,原来皇上这是在心疼贵妃娘娘呢。 至于内务府的那群奴才,呵呵,梁九功冷冷一笑,在这宫里奉高踩低是常态不假,可是万一踩到了不该踩的人,那就是活生生的往鬼门关上撞。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进了腊月,宫里那几位有孕的宫妃自然是宫里人关注的焦点,自从上次梁九功去内务府好好教了规矩之后,内务府的奴才见着舒婉又恢复到了老鼠见到猫的状态。 今年冬天来得早,内务府早早就将冬衣和过冬用的煤炭送到了景阳宫,而不是像别的宫那样,需要派宫人去领。 “哼!那帮子奴才就是欠收拾,你瞧他们今天一个个的,脸笑的跟朵花似的,上次还不知道是谁甩脸子给咱们看呢。” 知言捧着新制的冬衣进来,一旁的知行手里端着一盅百合燕窝粥走了进来,听到知言这么说并没有反驳,她也早看内务府那帮奴才不爽了,知言说的正是她心里也想说的。 舒婉坐在梳妆镜前,抬手理了理新梳好的发髻,方才她簪了一支红宝石步摇,用以搭配她身上的石榴氅衣,可她总觉得不合适,却又不知哪儿不合适。 听到知言这样说,将手里的篦子扔到妆盒中,侧身笑道:“怎么了,何事这么开心?” “娘娘,刚才内务府的那群奴才来给娘娘您送新制的冬衣,都是最新的样式呢,娘娘您是没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那就一个好笑呢!” 舒婉也笑了,又和她们说了几句。 随手翻了翻那叠衣裳,不错,都是很好的,“这几身衣裳都很好看,你给本宫收起来吧。” “是。” 舒婉用完粥,一旁的宫人将要上来收拾,舒婉忽然想起一事,“达安去哪了?本宫今天还没见过他呢。” 小宫女恭敬的答道:“回娘娘的话,十阿哥领着达安公公去了兽苑。” “去兽苑做什么?” “听说兽苑那样了一只瞳色不同的波斯猫,十阿哥很是喜欢。” “哦。” 舒婉点点头,胤祚确实喜欢猫,不过从来没向舒婉提出过要在景阳宫养一只。 这么想想,胤祚好像乖巧的有点让人心疼。 舒婉拧了拧帕子,不就是只猫吗,只要胤祚喜欢,那就养。 她现在又不是处在当初那种如履薄冰的境地,要是养一只猫能让胤祚开心的话那也是很值得的。 想好了这件事,舒婉又说道:“那就算了,你去将青萝叫来,本宫有事情要吩咐她。” “是。” 青萝很快就进来了,“娘娘要吩咐奴婢何事?” 舒婉走进寝室,拿出一个蒙着布的东西,“你将这个送去乾清宫,记住,只能让皇上看,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看,而且必须要你亲手交到皇上手里,记住了吗?” 青萝点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那梁总管呢?” 送东西进乾清宫总是得要梁九功先过目一下的,可是娘娘又说了除了皇上谁都不许看。 舒婉倒是忘记了这个问题,现在听青萝提起也犯了难,“你就先去试试看吧,要是送不进去的话那就算了。” “是。” 青萝小心翼翼将东西接过来,竟然出奇的轻,然后一点不敢耽误一路小跑真去了乾清宫。 梁九功将手揣在袖子里,在乾清宫门外来回的走来走去,试图驱散身上的那股寒意。 见到青萝,连忙迎上前去,“青萝姑娘,你这是…” 说着指了指青萝怀里的那个东西,难不成是玉贵妃送给皇上的东西?这可好啊,贵妃娘娘极少送东西来,难得送一次,莫非是要争宠? 青萝不动声色拿着东西移到背后,一板一眼的说道:“还请梁总管通报一声,奴婢是奉玉贵妃娘娘之名来的。” 见青萝遮遮掩掩的模样,梁九功更加好奇,这贵妃娘娘到底送的是什么东西啊,“青萝姑娘,那贵妃娘娘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你得让我看一下我才能放心让你进去啊。” 青萝摇摇头,“娘娘说了,这个东西只能让皇上一个人看。” “可、可是这不符合规矩啊。” 梁九功也着急,究竟是什么东西还用的着这么神秘,送进乾清宫的东西他是必须要先看一眼的,不然的话,万一送进去的是些不好的,会损伤龙体的东西,这个罪责他可担待不起。 “那、那就算了吧,我这就回去禀告娘娘。” 青萝想起自家主子的娘娘,这件东西只能给皇上看,看来今天东西是送不进去了,她只能先回去了。 “青萝姑娘你先别走,我这就去通报皇上。” 梁九功咬了咬牙,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偷偷摸摸的,难不成只能让皇上看不成? 不过若是让青萝就这么回去,那岂不是耽误了贵妃娘娘的事。 “好,那就多谢梁总管了。” 青萝终于放下心来,点点头。 梁九功进去不久便又出来,“青萝姑娘,请吧。” “玉贵妃叫你来所为何事?” 康熙头也不抬,心里却在窃笑,哼,总算是送东西来了吧,受不住了吧。 青萝有些忐忑,“回皇上,奴婢奉娘娘之名来给皇上送东西的。” 康熙早就注意到了青萝怀里抱着你的那个东西,还故作神秘的蒙着布,哼,定又是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梁九功。” 康熙瞥了一眼梁九功,梁九功上前接过青萝手里的东西,然后恭敬地捧到龙案上。 康熙刚要揭开上面蒙着的布,青萝忽然开口,“回皇上,娘娘说了,这件东西只能让皇上一个人看。” 梁九功被青萝这一声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哎呦,青萝姑娘呦,那可是皇上啊。 “都出去。” 康熙并没有怪罪,反倒是好奇起来,将在里头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康熙这才将蒙着的布掀开… 乾清宫殿外,梁九功看了一眼青萝,“我说你胆子还真不小,那可是天子啊,你怎么还大呼小叫的。” 青萝现在心也是突突的跳,嘴唇都发白了,“可是娘娘都吩咐过了。” 自家娘娘的吩咐当然不能搞砸了。 还没等两人聊几句,康熙便从里面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刚刚青萝送来的东西。 “摆驾景阳宫。” 还没等梁九功上前询问,康熙便先开口。 见自家主子爷面上并无不悦,梁九功明白了,看样子贵妃娘娘送的东西一定十分得主子爷的心意,就是不知道贵妃娘娘到底送的是什么。 第三百九十八章新年 景阳宫那边,舒婉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心里还想着青萝这趟去会不会顺利,能不能成功将东西送进去,就听到了通报,“皇上驾到!” 舒婉赶紧出去迎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没等她说完,康熙便打横将她抱起,“免礼。” “多谢皇上。” 舒婉很自然的将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皇上可是喜欢臣妾送的礼物?” 舒婉正躺在康熙怀里,手指使坏似的在他嘴唇上蹭来蹭去。 康熙低头咬住她做坏的手指尖儿,一个翻身下床,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盏小巧精致的灯笼,这便是今日舒婉送去乾清宫的东西了。 康熙将灯笼挂在床柱上,单手撑在床上,“还是晚上看更好看。” 灯笼是舒婉亲手做的,十分精致,更吸引人的是上面的图案,舒婉直接在上面画了一副春图,主角就是她和康熙两个人。 舒婉画功极好,两人最细微的表情都能表现出来。 两个人在图上极尽的缠绵,不知不觉就让人热了身子。 尤其现在是晚上,灯笼里的夜明珠发出白金色的光,灯笼上的画更加栩栩如生。 康熙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婉儿这是在引诱朕吗?” 舒婉抬头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反问道:“难道不行吗?” 回应她的则是康熙更加热情的行动。 行,怎么不行,这样的引诱他可是中意的很。 康熙低低笑了声,然后把早就已经睡熟的舒婉搂进怀里。 康熙半个月在景阳宫宿了十晚,成功将景阳宫推上了风口浪尖。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尤其是到了年底的时候,眼见着就到了除夕。 除夕年宴舒婉自然是要去参加的,尽管外面有刺骨的寒风和鹅毛大雪,舒婉还是得带着四个孩子去乾清宫参加除夕年宴。 除夕年宴,宴设的都是皇亲宗室,便都是爱新觉罗氏一家。 舒婉带着四个孩子到时那些皇亲宗室的王爷福晋们都已经到了,不过巧的是舒婉进去竟然遇上了显亲王福晋。 也就是与舒婉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德克济克阿哥的额娘哈达那拉氏。 哈达那拉氏 气色不错,看样子是舒婉给的那几幅调养方子起了作用。 “给玉贵妃娘娘请安,给三阿哥请安,给四阿哥请安,给三格格请安,给十阿哥请安。” 见到舒婉,哈达那拉氏热情的上前请安,毕竟要不是当初舒婉给她的方子,她现在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还有她的两个儿子怕也是得不了善终,这一切可都是多亏了舒婉。 更让哈达那拉氏吃惊的是,多年不见舒婉的美貌竟然更胜从前。 一身玫红色海棠花的粉色氅袍,外穿一件绣粉色蔓枝海棠花镶格子边的淡樱色长马甲,披着压印银边的狐裘绣祥云裘披。 白皙晶莹如脂玉的玉手腕间带着一副羊脂玉镯和一支镂空雕花的金镯,与那雪莹肌肤相衬,竟一点也不觉得冲突,反更显低调的华贵。 宫里宫外都传钟粹宫的淑妃娘娘美冠后宫无人能及,如今见到玉贵妃,那卫氏是半点都不够看的。 说来卫氏那一身故作的清冷气质还不及玉贵妃娘娘这一身的淡淡华贵与从容雅逸万分之一。 道是宫里宫外都知道玉贵妃娘娘长宠不衰,如今亲眼看见,哈达那拉氏倒不觉得意外,这般美貌倾城,风姿绝代的女子皇上不宠她那还能宠着谁。 “福晋快快请起,我哪受得起福晋您的礼。” 舒婉亲自上前将哈达那拉氏扶起。 舒婉亲自上前将她扶起,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姑娘,“这位便是府里的布鲁堪格格吧,果然长得俊俏。” 小姑娘约只有四五岁,一身喜庆的红衣,想来这位就是显亲王家的嫡出格格布鲁堪。 舒婉将手上带的金手镯撸下直接带到小格格手上,“不值当个玩意儿,格格拿着玩玩。” “哎哟,小孩子家家的,娘娘怎么赏她这贵重的东西。” 虽然这这金镯子的分量不重,但是哈达那拉一眼就看出那上头的镂空雕花是极好的。 “不过是个玩意儿,本宫瞧着布鲁堪格格俊俏心里喜欢得紧,不碍事。” 舒婉见那格格底着头暗暗的莫着那玉镯,想来是很喜欢的,道了声谢,便抿着唇乖巧的跟在哈达那拉氏身后。 布鲁堪是嫡出的女儿,自不必说从小是娇养着的,但是却是出奇的乖巧,想来性子随了哈达那拉氏,是老实温柔的。 不一会康熙就奉着皇太后到了,宴会上说的也不过是那老话,与舒婉无关,她只管尝着还能入口的糕点,那些菜品早凉了,她可不想勉强自己大冬天用这些凉菜。 “这些糕点倒是不错,皇贵妃娘娘还真是用心了。” 这雪衣豆沙倒是清甜可口,舒婉便多吃了一块。 “呵,这可不是皇贵妃安排啊,说听前些几天宁妃动了胎气,皇贵妃娘娘为了给宁妃保胎,便请旨将年宴安排的差使给了温僖贵妃,今晚的菜单和甜品可都是温僖贵妃安排的。” 宜妃就坐在舒婉身边,听到舒婉夸赞这宴会上的糕点,便也多说了几句。 其实她也觉得今晚的糕点不错,这样的年宴每年都要参加,每回都是饿着来饿着回去。 倒不是年宴上的东西不好,这些可都是山珍海味,若是不好,那这天下就没更好了。 可是再好的东西从御膳房大好远送来都凉了,大冬天的这冷冰冰的东西都真是吃不下。 所以今晚这道用热水温着的糕点倒是显得格外好吃。 “宁妃动了胎气,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人聊着亲近不少,舒婉倒没再说本宫自称。 “这不就是几天之前么。” 宜妃不屑的撇撇嘴,下巴轻抬指向了不远处的小佟佳氏。 “这皇贵妃倒是舍得。” 竟然舍得放权给温僖贵妃。 舒婉看了一下坐在不远处的小佟佳氏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不过说来也是,这不关她的事她没必要在意太多。 看着右首座下频频和康熙敬酒说话的温僖贵妃,今晚倒是打扮得格外艳丽动人。 看她对面皇贵妃不经意间瞪向温僖贵妃的目光倒像是要凌迟了温僖贵妃一样。 今天是除夕,康熙得独宿乾清宫直到过了十五,所以他不可进后宫也不能召人侍寝。 不过年后头一次一般都是宿在皇后宫里,现在没有皇后宿一哪就看康熙自己的意思。 不过皇贵妃在后宫位份最高,康熙前几年都是宿在承乾宫,不过瞧今晚康熙和温僖贵妃互动的样子,今年就难说了。 一场年夜宴都快成了皇贵妃和温僖贵妃暗斗的无声战场,两人看着端庄大方,在别看不到的地方两人的眼神总是瞬间的相遇时相杀。 年夜宴一般都不会太晚,毕竟皇亲宗室们也要回自己府里去守岁,前后一个半时辰宴会就散了。 过了除夕快就到了十五元宵节。 宫里宫外都是极热闹,不过舒婉去是没有去参加元宵夜宴游园,那种场合热闹是热闹,总是透着一股虚伪的劲儿,她不喜欢。 就算是不去参加夜宴游园,在景阳宫依然能感觉到热闹的气氛,舒婉带着四个孩子在景阳宫内玩着花灯,一边听着宫人从外头报回来的游园的消息。 游园还没开始多久,景阳宫出去看热闹的宫人竟然都一起回来了。 “不是去看游园猜灯谜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娘娘,别提了,幸亏奴婢们跑快,不然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青萝和几个宫女都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在御花园宁妃不知怎么的被竟被淑妃绊倒了,已经见红了,现在御花园那正乱着呢,幸好奴婢们只在远处看,才得跑得快跑回来,其他宫里的宫人都被皇上扣在御花园那了。” “宁妃?她不是前不久才动了胎气吗?怎么还跑出去游园?” 游园时人多手杂,最容易出意外,这小佟佳氏到底有没有把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竟然还去凑热闹。 其舒婉还真是冤枉小佟佳氏了,她压根是不想去了,可是皇贵妃让她去她却不得不去。 “奴婢远远瞧着,宁妃身下都红了一大片,只怕是保不住了。” “青萝,让你的人去承乾宫那盯着,有消息立即回来禀报。” 舒婉很是不解,皇贵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为了扳倒卫氏竟然不惜牺牲小佟佳氏肚里的孩子吗? 要是真这样的话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第二天承乾宫那传出小佟佳氏和卫氏双双小产的消息,与此同时卫氏也被禁足了。 原以为康熙只是做做样子禁足卫氏,待查清楚就放她出来,没想到这一禁足就到了二月。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百九十九章太子大婚 小佟佳氏失子之后悲痛欲绝,整日痛哭不已,直到哭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她始终不明白当初皇贵妃为什么要逼着她去参加御花园的游园灯会。 这个孩子难道不是佟佳氏的希望吗?皇贵妃不应该对这个孩子万分看中的吗? 她身上痛,心里边儿更痛,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那么活生生的一条小生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其实皇贵妃何尝不想能够保住小佟佳氏的孩子,可是她做不到呀,小佟佳氏这个年纪有孕,原本就凶险万分,再加上这几日一直忧思过重,就连钱太医都说实在是没有办法保住了。 既然是一个注定要失去的孩子,那为什么不能让这个孩子的失去变得更有价值呢。 卫氏是她的心头大患,有卫氏在的一天,皇贵妃就能想起卫氏曾经给她的屈辱,卫氏让她丢尽了脸面、让她失去了皇上的宠爱。 区区一个辛者库贱婢竟也能爬上四妃之位,她有什么资格! 正月十五游园那天,小佟佳氏的摔倒和撞到卫氏都是皇贵妃计划好的,当然这一切的事情,小佟佳氏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承乾宫整日回荡着小佟佳氏的哭声,钟粹宫那边亦是不平静。 卫氏不仅失子,而且还被禁足,若是罪魁祸首真的是她,那这事也就罢了,但是她真的是冤枉的呀。 当初康熙将德贵人乌雅氏处理之后,卫氏让人清理宫殿,结果从找到了几粒小药丸,其中有几种药丸卫氏认识,是极好的害人的毒药。 还有几种,卫氏找了一个太医,知道那小小的药丸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生子丸,还有几粒是保胎丸。 每种药效都极好,尤其是那生子丸,是前朝留下的秘药,方子早就已经失传了。 卫氏是真的没想到包衣奴才乌雅氏手里竟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既然现在这东西已经到了她的手里,那她定要好好利用才是。 毕竟这是老天爷对她的再一次眷顾,让她能够重的皇上的宠爱。 卫氏当天还特意去佛堂上了两柱香,感谢老天爷对她如此厚爱,等那天她登顶后位,她定会重塑金身,请僧人念经,感谢上天对她的厚待。 卫氏这一胎便是这么来的。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游园会那天她竟然被人暗算了。 当时是天黑,虽然御花园里有不少的花灯,将御花园照的亮似白天,可毕竟不是白天。 当时小佟佳氏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和欣赏花灯,小佟佳氏从她的后面扑过来撞到了她,她的肚子正好装在青石板上。 当时当时卫氏就知道,这次,她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可是小佟佳氏明明压在她的身上,有她在底下当垫子,为什么还会小产呢。 卫氏越想越不对,好端端的,小佟佳氏为什么要向她扑过来,难道真如小佟佳氏所说被石头绊了一下? 天底下真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卫氏不相信,所以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她除了修养身子之外,还派出去啦不少人手去查探此事。 终于让她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卫氏听着底下人的回报,气的小手紧紧握住帕子,爆出了青筋。 可恶的皇贵妃!原来皇贵妃早就知道小佟佳氏的那个孩子保不住,她是在故意陷害! 只是就算卫氏知道了真相,她也无能为力。 康熙都已经将她禁足了,便是已经给这件事定了结论,不管小佟佳氏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她都只能自认倒霉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卫氏眸子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狠狠的看向承乾宫的方向。 ------------------------------------- 时间一年年的走着,很快便来到了康熙三十三年的春天。 六月底太子就要福晋瓜尔佳氏入毓庆宫,太子毓庆宫的事虽有礼部和内务府忙着,但是后宫事也不少,舒婉等人少不得要帮忙。 皇贵妃这几年断断续续的生病,无力再打理后宫,康熙和舒婉商量了之后,便决定将后宫大权分到到温僖贵妃和惠妃和宜妃手中,至于凤印自然还是放在皇贵妃手中。 待将太子大婚所需要用到的器具清点完之后,舒婉直觉得身心疲惫,心里无声叹息果然是之前养尊处优的养惯了,竟只是这样就累得不行。 “娘娘,累了吧,奴婢给您捏捏,放松放松。” 知行叫两个小宫女端了热水来给舒婉泡脚并给舒婉按摩脚即足疗,这足疗还是舒婉指导宫女她们才懂的。 两个小宫女给舒婉按摩脚,让走了一天的脚部放松,知行则给舒婉按摩头部揉捏肩膀,舒适得让舒婉昏昏欲睡,不过到底是心里有事挂着睡不着。 太子大婚是大事,样样不能疏忽,虽然今天她已经清点过了一遍,但是还需要让惠妃再清点一遍,等惠妃清点完后,确定无误,才能入库。 舒婉指了指桌上的单子,“让人把东西还有单子都送到延禧宫去吧,本宫已经清点完了,还请惠妃再清点一遍。” 虽然她和惠妃一直有嫌隙,但是在这种大事上,不管是她还是惠妃,都是半点含糊不得的。 “是。” 太子大婚那天宫里许久未见得热闹,毕竟这次娶的是嫡福晋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侧福晋,宫里因着孝庄的崩逝,就连有喜事也是悄悄的。 瞧着外头天色暗了下来,舒婉便道:“叫人去瞧瞧,新娘子进毓庆宫了没?” “回娘娘,青萝已经安排人去瞧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嗯。”舒婉嗯了一声,继续闭眼养神。 这个时候结婚都是黄昏时分举行的,此时恰逢阴阳相合时刻,象征夫妻婚后会和和美美。 依康熙对太子的宠爱,太子娶福晋他自然是要去参加婚宴的,又想到被大儿子胤祉领着去参加婚宴的三个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灌酒,舒婉是既挂心又担心。 满州男子都好酒,且要会喝酒,胤祉和胤禛还罢到底大些了,但是胤祚还那般小就喝酒,怎么能不让她担心。 “知行,你去传话让雨旋煮些解酒汤叫达安派人送去阿哥所,另外让雨萍几个仔细着侍候阿哥们,尤其是给本宫盯紧了阿哥所的那些宫女,旦凡有不安分的都给本宫拘了。” 说到那些不安分想爬床的宫女,舒婉脸上闪过厉色。 是人都有野心都想往上爬,舒婉并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有什么罪恶,可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将注意打到她的三个孩子身上。 胤祉已有十七,胤禛也已经十六,只是舒婉一直要求他们洁身自好,身边不仅没有伺候的宫女,就连阿哥房里常用的侍妾都没有一个,那些个宫女却是蠢蠢欲动,盯着他们两人费尽心机想爬床成为主子,哼,这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舒婉极其厌恶那些想爬她儿子床的宫女,凡是抓到必定会让人送回内务府。 被主子退回的宫女除非家族有关系否则这辈子注定就只能轮为粗使宫女,做别人不愿意做的粗活重活。 不过这些包衣女子却是不畏不惧,前赴后继的,走了一个还有新的再来。 不过舒婉也不觉得烦,她就动动口,只要发现就扔回去,之后是好是歹她皆不管。 “娘娘您放心,雨萍她们都盯紧着呢,绝不会给那些个小妖精们机会的。” 雨旋和雨萍也不小了,不过舒婉早就安排好了,再过几年就将两人嫁出去,嫁人后就留在胤祉和胤禛身边当管事嬷嬷。 原本这管事嬷嬷应该由阿哥的奶嬷嬷当的,不过胤祉三人的奶嬷嬷在三兄弟陆续搬去阿哥所之后就被舒婉给放出去了。 她这可是防患于未然,就怕这些个奶嬷嬷仗着阿哥的势在外头胡作非为。 当然,舒婉也没有亏待她们,都将她们排到了给几个孩子买的庄子,让其帮忙管着庄子,她们的孩子若是有不错的,舒婉也不介意培养一下让其成为自己孩子在外的帮手。 天黑后不久,青萝就回来了,说是新娘已经进宫了,阿哥们都在毓庆宫喝喜酒呢。 第四百章胤祉的决心 “可是瞧见皇上可还在毓庆宫?” “正是,皇上才还在毓庆宫,不过新娘子就要进新房了,想来到时候皇上就离开了。”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去告诉问莲,炖一盅清淡解腻的汤备着,哦,你出去时顺道叫问翠来。” “是。” 青萝出去问翠就进来了,舒婉瞧一眼问翠那仅仅是秀气的五官,但气质却很沉稳:“问翠,让人照着之前叫太医开的可以缓解疲劳的药方子熬药汁,再备些热水。” 这是特意为康熙准备的,想来为太子大婚忙了一整天,康熙心里定有不少感慨,身体必定会疲惫,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康熙不是独宿乾清宫就会来她这。 之所以交给问翠,自然是因为问翠是康熙的人,所以与康熙有关的事舒婉都交给问翠来做,既然问翠是大宫女,总不能让她闲着不是。 舒婉又吩咐知行备了香汤,泡过香汤又梳洗一番后,就等着康熙来。 康熙果然没让舒婉失望,在舒婉得到消息胤祉三兄弟从毓庆宫回阿哥所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康熙就到景阳宫了。 舒婉在殿外迎接康熙,帝妃二人携手进屋。 “臣妾瞧着皇上似乎很疲惫,所以叫人准备了些清淡的小菜还炖了盅您爱喝的汤,皇上可要用些?” 如往常一样,每次康熙觉得疲惫时来景阳宫都喜欢倚在舒婉身上,任舒婉给他按摩。 “臣妾还让人备了解乏的药,要不皇上您先泡个药浴?” 康熙到舒婉这泡药浴也不是第一回,这解乏的方子还是舒婉从空间里翻出的古方。 如果用空间的灵药配的话效果更加,不过舒婉并没有用空间的灵药,而是用太医院的的普通药。 当然皇家的普通药在外头也是千金难求的,康熙泡过两回觉得不错,还从舒婉这取了方子,给了太子一份,每隔几日自己在乾清宫也泡上一回。 “朕先吃点东西。” 今天他都没吃过多少东西,去毓庆宫也就喝了一杯酒。 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也有了福晋,康熙心中无限感慨,心中满是教养儿子成人的成就感。 此时的康熙还正值壮年,太子虽入朝却只是旁听,手中还没有权力,康熙自然还没到忌惮太子的时候。 侍候康熙用过膳食后休息了一会,舒婉继续侍候康熙泡药浴。 今日太子娶福晋让康熙想到了他和舒婉的孩子:“胤禛那也该有个人侍候了,胤祚也是,你可有好人选?若是没有的话,朕替你赐下几个。” “这不是巧了吗,臣妾正好和皇上想到一块去去了,臣妾给胤禛相中了两个,正叫嬷嬷们教导着,胤禛那孩子的性子老实,也管不住那太张扬的,所以臣妾想给他挑个性子老实些的。” 胤禛之所以现在身边还没有人伺候,自然也是舒婉的意思。 其实大阿哥和太子也都是十一二岁就知晓房中事了,只不过明面上赐下人却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 十三四岁人还没长成,怎么能做那种事,就算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孩子十有八九也是生不下来,或者是生下来不好养活的。 康熙不就是个摆在眼前的例子吗? 康熙十二岁便有人伺候了,但是直到十八岁才有了第一个能长成的儿子,那就是大阿哥。 舒婉不想让她的孩子们经历这些,所以就一直拖,对这种事也严加防范。 只不过提起胤祉和胤禛两个孩子,舒婉也是很无奈,尤其是胤祉。 胤祉早在好几年前就到她面前求她,说他只想娶一个福晋,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当时差点没把舒婉惊呆。 胤祉这思想可是真够前卫的,还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在现代,这样的想法也不太可能实现,更何况再这个时代呢。 但是既然胤祉都求她了,舒婉也没办法,后来康熙知道了,骂了胤祉一顿,也是没能改变胤祉的想法,整整在乾清宫门外跪了四天三夜,直到最后晕厥过去。 胤祉是她的亲身骨肉,舒婉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可是这是胤祉已经决定的事情。 舒婉并不想逼他,若是没有感情而是听从旨意娶了一个女子,那后半生岂不是都要在挣扎中度过了吗? 康熙也很不明白胤祉的这种做法,因为在他看来,皇子阿哥既然从小享受了无上的尊荣,那么自然该为皇家献身,尤其是婚姻大事,岂容的自己做主,还不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胤祉也是个犟的,晕厥醒来之后,知道康熙还是没有答应他,便又到乾清宫门前跪着去了,甚至说出了愿意当一辈子的阿哥,也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这样的话。 康熙自然是生气的,他是老子,怎么被自己的儿子威胁! 当场就给胤祉指了一个福晋,三个月内必须完婚,否则就从玉牒上除名,贬为庶人。 父子两人一个比一个犟,舒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胤祉的犟脾气就是随了康熙,别人越拦着越想去做。 后来舒婉左劝右劝,这才劝的康熙收回旨意,不过胤禛也没落的好下场,直接被康熙打发到了西北军营历练,还不准他用阿哥的身份。 当时此命一出,可谓朝堂震荡,谁不知道三阿哥是如今盛宠最多的玉贵妃娘娘的儿子,如今却被皇上打发到了西北军营去,还是当最下等的小兵,玉贵妃娘娘能舍得吗? 对此舒婉淡定的表示:她很舍得,胤祉从小跟着诺敏习武,若不能军营中去,那才是浪费了他那一身的好武艺呢。 舒婉想把孩子们都护在身边,可也不想因此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她有四个孩子,个个脾气秉性不同,也都渐渐长大了,她能做的只是处理好后方事物,让孩子们能够安心的去飞翔。 至于胤禛倒是乖巧顺从,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阿哥。 对额娘还有阿玛的话很是顺从,不过几年前胤祉出了那事之后舒婉便也和胤禛谈过,知道了胤禛其实也有着不小的野心。 有野心是好事,舒婉自然会全力支持,只要她的孩子想要的,她都会全力支持,不过是胤祉还是胤禛。 许是因为康熙又想起了胤祉的事情来,兴致缺缺,“你的眼光一向不错,朕相信你。” 泡了一回药浴,又享受了舒婉的灵力梳理,康熙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搂着舒婉往床上一倒,开始享受他的生/香/色/艳。 景阳宫内夜幕笼下一屋春华,春曲吟唱,和着这夜色中的起伏虫鸣。 ------------------------------------- 与景阳宫的温情不同,承乾宫的春夜透着如寒冬般的森冷寂静。 春夜的风吹拂,带动屋内的红烛火光轻晃起舞。 皇贵妃倚在床上看着寝室一直没有被掀起的门帘。 “咳咳…红依,什么时辰了?” “娘娘,再过两刻就到亥时了。” 红依心里踌躇,暗叹息道,外头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是却是不能告诉娘娘。 这几年娘娘的身子一直不好,怎么能再用这些事让娘娘烦心呢? “都这么晚了,毓庆宫的宴席也该散了吧,乾清宫那有可传话来?” 皇贵妃心里还是惦记着康熙。 “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休息吧。”看着皇贵妃苍白的笑容红依就揪心。 “表哥是宿在乾清宫还是宿在哪个宫里?”皇贵妃执意要知道。 红依很是无奈:“娘娘。” “是在延禧宫还是在景阳宫,或是在永和宫?钟粹宫?翊坤宫?还是召了妃嫔去了乾清宫?” “娘娘,是在景阳宫。”红依被逼无奈道出。 皇贵妃顿时像破碎的布偶一样瘫在床上,整个人失去了神彩,双目无神的喃语:“表哥果然是喜欢是玉贵妃的,表哥果然已经不再喜欢蕊儿了。哈哈…果然是无情最是帝王家,帝王果然薄情。” 她终究是比不过玉贵妃! 皇贵妃突然发狂似的大笑,那笑声极是凄凉:“表哥,你难道忘了当初对蕊儿许的诺言了吗?你说过会照顾蕊儿一生一世,会疼惜蕊儿一生的…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呵呵,玉贵妃,总有一天本宫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宫殿沉沉月欲分,朝阳更漏不堪闻,珊瑚枕上千行泪,半是思君半恨君。 “娘娘!” 见皇贵妃无力的闭上眼睛,红依惊呼,手颤抖的伸探向皇贵妃的鼻息… 第四百零一章佟佳皇后 宣读圣旨的宗室大臣与礼总官员离开承乾宫,康熙册封皇贵妃佟佳氏为皇后的消息立即传遍后宫,景阳宫这青萝也匆匆回来禀报。 “娘娘,皇上刚刚下旨册封皇贵妃为皇后。” 这到旨意来得太突然,令整个后宫上下无不震惊。 “本宫知道了。” 舒婉淡淡一句,青萝疑惑的看着自家娘娘,见自家娘娘的反应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过她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你先下去吧。” “知行,你和几位嬷嬷们挑份合适的贺礼,本宫要亲自到承乾宫给皇后贺喜。” 那几位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对送什么礼给皇后自然比知行等人要清楚得多。 康熙突然册封皇后,不仅令后宫震荡,就是宫外文武百官亦是对这突然下达的旨意感觉震惊不已,有人暗幸、有人嫉妒、有人欢喜。 太子的母家赫舍里氏·索尔图听到这消息后坐在书房内独自思考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幸亏佟佳氏没有儿子。 以佟半朝的势力,若是佟佳氏有儿子,那太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难保佟佳氏不会将太子扯下,将佟佳氏生的儿子推上皇位。 庆幸、庆幸佟佳氏没有儿子。 只要佟佳氏没有儿子,佟佳氏就算不支持太子,支持别的阿哥亦不会得到信任。 想比起索尔图的暗幸,钮祜禄氏家脸面上就不好看了。 钮祜禄氏是后族,虽然继后但也是显赫的,现在佟佳氏又出个一继后,这让佟佳氏更比钮祜禄氏更加显赫。 钮祜禄氏与佟佳氏自孝昭皇后时就开始不对付,如今佟佳氏更胜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能脸才好看才怪。 他们能安慰自己的就是钮祜禄氏至毕竟有一个阿哥,没有阿哥,你佟佳氏就算成了皇后又如何。 佟佳氏则是在接到封后圣旨后个个欣喜若狂,佟佳氏出了两个皇后,这样的荣耀整人满州谁人上能比。 若说孝康皇后是康熙追封的,不如先帝亲自册封的尊贵,那新皇后可是当今亲自册封的,尊贵无比,佟佳氏总算成为了真正的后族。 佟佳皇后的册封礼虽然仓促,但礼部和内务府还是尽全力的想让典礼办得尽善尽美。 七月初九,太和殿。 文武百官携命妇进宫朝贺。 舒婉穿着厚重华丽的妃位朝服随着众人肃跪参拜皇后,一番折腾下来舒婉看见周围的许多人已经汗如雨下,她左右的惠宜淑宁四妃身上的朝服已经汗湿了。 “参见皇后千岁!” 众人跪叩首于地上,佟佳皇后居高临下,一脸威仪与骄傲的俯视文武百官后宫妃嫔。 整个皇宫因为封后而被漫天的红绸覆盖了,大礼过后,后宫众妃回随皇后回承乾宫,再次跪拜皇后,行后宫大礼。 大礼毕之后,众妃嫔离开承乾宫,舒婉同四妃一样同坐着辇轿离开了承乾宫,回到景阳宫,舒婉梳洗了一翻匆匆换上吉服又出宫去太和殿赴宫宴。 看着高坐凤座上的佟佳皇后,面色红润,没有半点前一天的苍白病态,好似她的病一夜之痊愈了似的。 看她喜笑盈盈,端庄威仪的与女眷们举杯交盏,甚至让舒婉都觉得之前之事全是她的错觉,佟佳皇后之前的病不会是装的吧。 前一天折腾到半夜才得回宫休息,第二天天还没醒舒婉便又爬了起来。今 天是新皇后册封后的第一天请安,自然是不能晚的。 因为佟佳皇后的身体不佳,所以封后后并没有迁到景仁宫,众妃嫔还是到承乾宫请安。 两位贵妃领着阖宫妃嫔站在承乾宫正殿外,等着皇后召见。 等了大半个时候,正殿的殿门终于被太监推开了。 “皇后娘娘懿旨,宣众妃嫔觐见。”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起磕!” “诸位妹妹请坐着。” “谢皇后娘娘!” “本宫得天垂幸册为皇后母仪天下,本宫身为后宫之主…” 皇后对众人一番恳切训诫后众人又再次起身拜谢,如此反复折腾。 也不知道佟佳皇后是炫耀还是故意为难众人,总之起身行礼坐下又复如此,将一众妃嫔累得不行。 “谨遵娘娘懿旨。” 前些日子本宫身体有恙劳温僖贵妃等人协助本宫打理务…” 话说一半皇后眼神清扫过在座的温僖贵妃几人。 “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们的荣幸。” 只字不提归还宫权。 其实此次舒婉心里无比震惊,她没想到佟佳皇后如此急不可待,这后位还没坐热就急着揽回宫权。 见这样的佟佳氏,舒婉再次怀疑,难道她又想差了,莫不是佟佳皇后不是后来才变得执拗于权势,而是本性如此? 佟佳皇后见三人不识趣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索要宫权:“既然本宫身体已经好多了,宫务之前就不麻烦三位妹妹了,你们也不必再跑一趟,一会本宫派人去你的宫里便是。” 在殿妃嫔目瞪口呆看着佟佳皇贵妃光明正大的从四妃手中索权,这实在是,实在是太粗鲁了,太嚣张了。 温僖贵妃三人亦是被佟佳皇后这彪悍而无耻的架势给惊呆了,不过佟佳皇后都这么说了,三人也不得不应诺。 索到了宫权,佟佳皇后的心情不错,带着众妃嫔给永寿宫给皇太后请安。 从永寿宫回景阳宫,舒婉静默不语的倚在榻上,面色冷然,知行只当她是被佟佳皇后给气的。 望着承乾宫的方向,舒婉心中无限感慨。 康熙终于下旨册封佟佳氏为皇后了,佟佳氏这么多年的执念终于实现了。 想着当时皇贵妃接旨时喜极而泣的面容,舒婉感触甚深。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皇贵妃发自内心的喜悦,充满爱意的喜悦。 这一刻舒婉想她可以确定,佟佳氏真的自认为她真是爱极爱惨了康熙。 成为康熙的妻子是她这一生奋斗的目标,所以为此不折手段,为此害人性命,为此她变得执拗变得偏激。 然而她却不知正是因为这些才将康熙推开的。 帝王家是容不得爱情的,佟佳氏的身份也注定了她不可能拥有单纯的爱情,她的一生注定是要在权力中挣扎的,而她所做的一切也说明了她对康熙并不是单纯的爱情。 不过即使如此,和皇贵妃相比起来舒婉真觉得自己真是个冷漠的人。 她虽尽心侍候了康熙十几年,但是她从没有爱上康熙,有过的心动总会在不久后被康熙扼杀了。 “青萝,去看温僖贵妃三人如何反应,探探宫中的传言,务必要皇上知道这事。” “是!” 舒婉回想起今天的在承乾宫的事情,佟佳皇后这般实在是太反常的。这般嚣张显然不是佟佳皇后的性格,这样嚣张放肆即使皇后也做得不合理。 舒婉不禁怀疑佟佳皇后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被人调包了,或者是,是被夺舍了,不然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后夺权的消息,加上四妃暗中推波助澜很快前朝那康熙就知道了。 梁九功站在康熙身边看着康熙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心里咯噔一下,皇后娘娘这回真是作死了。 “梁九功,摆驾承乾宫。” “表哥,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皇后侧身看着康熙,身上还穿着皇后的朝服,面色苍白,眉间几道很深的皱纹,再厚的粉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她站起身,“表哥,你看这衣裳我穿着好看吗?” 她这一辈子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穿上着衣裳,可今日她真的穿上了,她真的成为了皇后,她没有辜负佟家满门的希望,她成了表哥的妻子。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康熙轻声唤了句,“皇后。” 皇后身子一震,他唤她皇后?冷冰冰的‘皇后’二字彻底打碎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 他知道今日皇后这么强势的收回宫权就是为了想要见他,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对她,是爱过的,可是那份爱早就已经变了味儿,彻底消失了,现在她只是他的皇后封她为后。 第四百零二章崩逝 “皇后娘娘崩。”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承乾宫内响起,一声接一声,传遍了后宫。 上午才被逼交权的温僖贵妃和惠妃还有宜妃三妃乍然听到皇后崩的消息,皆是一时愣往半晌才回过神来,继而皆是兴奋难当。 放眼整个后宫十二宫妃嫔,想来没有人是真心为皇后的崩逝悲伤了。 即使是同在承乾宫的皇后的亲妹妹宁妃也只是黯然并松了口气,更别说其他妃嫔了。 皇后入宫近二十年,期间打压的妃嫔不在少数,宫中不知多少人吃过她的亏,这会儿只怕都在为她崩近而欣喜呢。 不过是假悲伤还是真欣喜,从今天开始整个后宫乃至天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守孝,所以有人不管心里如何,脸上都换上了悲哀至极的表情,各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承乾宫灵堂内,四妃领着后宫妃嫔,太子领着各位阿哥格格在灵堂哭灵,殿外则是皇亲宗室及外命妇。 这是舒婉在清宫的第三次灵守,一次太皇太后两次皇后,这概率还真实在有些频繁。 神识笼罩着整个承乾宫,将每个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就人人都垂头哀泣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引起舒婉的注意。 淑妃卫氏,她明显‘看’到博卫氏垂下的头下,嘴角边掩都掩不住的笑容,或许是怕被人发现,她很快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卫氏与佟佳皇后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是她不知道的,皇后崩近竟让卫氏高兴到连在灵堂上的都忍不住笑起来。 怕是佟佳皇后的崩逝与卫氏有关,舒婉将此事暗中记在心上,等以后再查。 众人于承乾宫哭灵三日,至十三日,奉移大行皇后梓宫至朝阳门外享殿,康熙亲驾临送棺。 从此前朝后宫都开始守孝,皇后是众皇子公主的嫡母,皇子公主皆守孝一年,后宫妃嫔守孝三个月,因为守孝整个后宫都无声悄寂,后宫妃嫔个个都安分守已,不敢有半点动用或是闹出半点动静。 皇上对皇后的崩逝悲痛不已,众人都看在眼里,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挑战皇上的神经。 后宫的低迷气氛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后康熙下旨着礼部及内务府准备皇太后迁宫事宜而打破。 整个后宫又开始热闹起来,皇上孝敬皇太后,后宫妃嫔开始想尽办法用尽一切能用的法子讨好皇太后,就算是以前心中看不起皇太后的妃嫔也是一副谄媚的笑容讨好皇太后。 皇太后要迁宫后宫妃嫔更是费尽心想插上一脚,收罗各种好东西珍奇珍宝献给皇太后。 当然舒婉并不需要像后宫妃嫔那般讨好皇太后,她原与皇太后关系不错,而且不管是因为什么,皇太后都不会和她掰了的。 皇太后与玉贵妃关系好后宫无人不知,当初玉贵妃自己和孩子们经常去孝敬皇太后时,后宫妃嫔都对玉贵妃的行为嗤之以鼻,觉得玉贵妃脑子不清楚,竟然去讨好无权无势的皇太后。 可是自从太皇太后去后皇上开始孝顺皇太后,皇太后的身份一下子变得尊贵起来,后宫妃嫔开始嫉妒玉贵妃的好运气,对玉贵妃和她人孩子在皇太后那得脸面而嫉妒不已,更加费力的讨好起皇太后。 只是皇太后不掌权也不理前朝后宫之事,她只管着享她的清福。 她如一个局外人一样总事情看得很清楚,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的在心里盘算,默默的做一些事情。 谁对她真心谁对她假意她都看得清楚,对后宫妃嫔的讨好她就受着,其他万事不理。 与位于后宫西侧的永寿宫刚好相反,皇太后的新宫位于六宫东南角,整个宁寿宫加上宁寿花园不比永寿宫那边小。 康熙为了让皇太后住得舒适,宁寿宫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照皇太后的喜好布置的。 永寿宫舒婉拿着宁寿宫的布置图将宁寿宫的布置细细讲解给皇太后听,看皇太后有那里不满意的就标出来再让人改。 舒婉妙语连珠听得皇太后喜欢不已,再加上泽雅时不时的再旁边附和几句,永寿宫内笑声不断。 胤祺阿哥搬到阿哥所后,永寿宫安静了许多,皇太后也觉得寂寞,康熙曾想过再抱一个小格格养在皇太后膝下,但是被皇太后给推了,说是泽雅经常来陪她,她不觉得孤寂。 祖孙三人逗趣,永寿宫内气氛温馨,不过没多久,吉琴不知进来和皇太后说了什么,皇太后便遣她们离开。 “玉贵妃你先带泽雅回去,改天再来看哀家。” “是,臣妾和泽雅告退。” 舒婉带着泽雅珠离开永寿宫,不过却一直有神识监视着永寿宫,在永寿宫内见到了卫氏,在她离开后吉琴将卫氏请进屋去。 卫氏什么时候和皇太后这般亲近了,且两人究竟是什么事竟要避她。 永寿宫内外都有宫人守着,舒婉不能在那停留太久,带着泽雅坐暖轿离开了。 转眼了十二月,康熙帝率诸王大臣恭太后入住宁寿新宫。 景阳宫舒婉慵懒的倚地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身边有小宫女拿着捶腿捧轻轻在她的腿上敲着。 如今后宫之中身份最尊贵的当数两位贵妃,舒婉久居高位虽不掌宫权,但是自身积威益发厚重气场也益发大,身上少了十年前的新灵多了些华贵雍容。 不过平日的舒婉看起来依旧那般温婉亲和,只是多了些贵气。 “娘娘,马嬷嬷带人来了。” 知行提醒舒婉,马嬷嬷是舒婉让教导两个宫女的嬷嬷。 “进来吧。”说着挥手让两个小宫女下去。 “奴婢参见玉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舒婉挥手让马嬷嬷起身。 “谢娘娘。” 舒婉没理会两个宫女,倚在榻上看着手上的护甲,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个宫女觉得浑身都吓出冷汗的时候才听到声音。 “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两人抬起头却垂着眸不敢看舒婉,舒婉瞧着两人容貌不差也不是绝色,不过也是清丽佳人。 两人是三十一年年进宫的,被马嬷嬷教导了两年,两个人的气质倒是全变了,不似当初见时那般稚气。 “都姓什么叫什么?” “奴婢苏氏如容。”清丽的声音但有些急进。 “奴婢索绰罗氏·哈娜。”很温柔的声音而且很沉稳。 两人中苏氏是汉人,柔媚艳丽,索绰罗氏清婉温顺,相比起来苏氏容貌更胜索绰罗氏一些。 或许是因为容貌的缘故,苏氏难免有些心傲,想要表现自己,而身为满人的索绰罗氏却更加沉稳恭顺。 两人进宫两年了,舒婉也让人观察了两人,除非两人演技高超到能骗过舒婉,舒婉两人的性情也算是了如指掌。 对这两人的小心思,舒婉完全不在意,有点小心思的人才活泼,没自己的心思的都是木头人。 重点在分清什么样的心思该有什么样的心思不该。 这些人将来就交给她儿媳管,若是她的儿媳连儿子后院的女人都管不住,那只给说她不是个合格的皇子嫡福晋。 “你们进宫的原因想必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们进宫也有两年了,马嬷嬷也教导了你们两年,宫里的规矩礼数想必你们也早就烂熟于心了,别的本宫就不多说了,本宫只说两点: 一是本宫安排你们去阿哥所侍候四阿哥,你们就要全心全意的侍候好阿哥,四阿哥目前仍是以学业为主,你们也不要没羞没臊的勾/引阿哥沉迷于不应该的事中,更别去想那些有的没有,不该是你们的东西最好不要想,不然的话本宫的手段你们是不会有机会见到第二次的。 二是将来嫡福晋进府,四阿哥和嫡福晋就是你的主子,明年大选有好些不错的贵女,不久你们就会有女主子,你们要好好侍候好阿哥和嫡福晋,将来你们有了自已的孩子,本宫相信本宫的嫡长孙会是个好哥哥的,你们说呢?” 厉眸瞥向两人,让两人不禁战栗。 “奴婢明白,奴婢谨遵娘娘训诫。” 敲打了两人一番,见两人畏惧舒婉很是满意:“嗯,都是不错的孩子,起来吧。” “知行,将本宫那两套粉色珍珠头面拿来。” “这是本宫新得的,就赏给你们两人,到了阿哥所要好好侍候四阿哥,明白吗?” “奴婢谢娘娘赏赐。” 第四百零三章抱孙子的愿望 苏氏与索络罗氏一听四阿哥来两人赶紧低着头退到一边去。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快起来,禛儿到额娘这来。” 一见到儿子舒婉脸上便是由内心发出的慈和母爱,拍拍榻前的绣墩意示胤禛坐那。 “谢额娘。” 胤禛就坐到舒婉身边,舒婉的几个孩子和她私底下都是极亲近的。 胤禛已经是个一米七身材精壮的清隽少年,舒婉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比的自豪与满足,心里有种我的儿子是世上最棒的感觉。 她暗中观察只见苏氏与索绰罗氏两人偷偷的看了胤禛一眼,小脸立即羞成了红苹果,意示马嬷嬷先将两人带下去。 舒婉大为得意,她的儿子果然是魅力无敌,哪有不喜她的胤禛的。 意。 胤禛见自家额娘愣着不知在想什么笑得一脸得意,有些纳闷还有些无奈,额娘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总是这副模样,真不知道额娘平日里面对其他妃嫔时精明掉哪去了。 胤禛开口打断他额娘发呆,不然任她发呆下去还不知道到何时呢。 “额娘叫儿子来是吩咐?” “怎么额娘一定要有事才能叫自己的儿子来吗,额娘就不能是想儿子了才叫儿子来,莫不是你嫌弃额娘…” 舒婉伤心的捂着心口。 “额娘!” “儿子怎么会嫌弃额娘呢,儿子也很想额娘呢,这不你一叫儿子就来。” 胤禛毫不脸红的道,他们几个兄弟姐妹的脸皮早在他额娘时不时的语气攻击下变得超厚了,就是说起肉麻的话来也半点不会觉得不好意。 胤禛性格内敛,这些话他就只在自己额娘面前说过,在外头他可是打死不说的。 “额娘您就别装了,儿子知道您一点也没伤心。” “唉,儿子大了一点也不好玩,你们兄弟姐妹几个都大了,现在就只剩额娘一个狐伶了。”舒婉无比哀怨的叹息。 原还有泽雅在和胤祚身边,可现在泽雅住在宁寿宫的时候比在景阳宫的时间还多,甚至连和好两个姐姐在一起的时候都比她这个额娘多。 至于胤祚,更是个没良心的,整天就抱着本书再哪里看看看,再好看的书难道还有他的额娘好看吗? 果然是儿大不疼娘! “额娘,您到底想说什么,您说儿子都听你的。” “儿子啊,转眼间你已经长大了,再过不久就该娶福晋了。” 挥退了所有侍候的奴才,舒婉拍了拍胤禛的手感慨。 “你如今已经长大了,也该是有人教导你屋里的事情了,你皇阿玛两年前就让额娘给你挑教导人事的宫女,可额娘总觉得你还小,太小了就经人事有伤身体,额娘一直拖着,原本是明年大选的,可是如今皇后崩逝,要是不出意外,这三年是不能选秀了,可是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二十了,所以教导的事是拖不下去了。 额娘已经为你选了两个教导人事的宫女,也就是你刚刚见到那两个,两人分别是正白旗的索绰罗氏和镶红旗的苏氏,都是是额娘两年前挑进宫的,马嬷嬷也教导了两人近两年,她们的规矩都不错,会好好服侍你的。” “额娘挑的自然是好的。” 胤禛有点脸红的点点头,同时很是感动。 别的哥哥们那教导人事都是包衣出身的宫女,额娘却为他费了这么多心思。 “胤禛啊,额娘的孙子绝不能从包衣奴才的肚子里出来,你明白吗?包衣奴才心大了…”舒婉紧紧的盯着胤禛的眼睛要他的承诺。 “儿子都听额娘的。” 自已额娘讨厌心大的奴才胤禛自然知道,他额娘当年和钟粹宫的包衣乌雅氏相斗时他虽小,但是他已经懂事了,他知道那乌雅氏几翻陷害他额娘,额娘都是极艰才脱身的。 宫里的事额娘没少告诉他们,那乌雅氏曾经谋害哥哥和他的命,这些事他都知道,额娘手掌宫权后也没少将内务府包衣内部的肮脏贪婪告诉他,他都知道的。 他绝不会让包衣奴才有机会爬上他的床的。 “这就好,这就好。” 舒婉欣慰的再拍拍儿子的手。 “额娘虽赐人给你,但是你不过于贪欢,要注意身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虽说三年后才能娶嫡福晋,但是额娘还是希望你的第一个儿子会是嫡福晋生的,你大哥和太子爷的关系你自小也看在眼中,你应该明白庶长子的隐患。” “儿子知道。” 胤禛自是有他的野心,他当然知道嫡长子的重要,嫡长子可是极重要的筹码。 “行了,等会儿就把那两个人带回去吧。” 舒婉叫马嬷嬷将苏氏与索绰罗氏带进来。 “你们俩以后就是四阿哥的屋里人了,还不见过四阿哥。” “奴婢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苏氏与索绰罗氏两人落落大方的行礼,当然如果忽略两羞红的双颊的话。 “起吧。” 清泠的声音赐起,胤禛只扫了两人一眼,浑然不在意。 再美的美人还能美过他的额娘不成?再说了,世间还有许许多多比男女之情更重要的事情。 胤禛从小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野心,有那样一个目标在前面,就算额娘不说,他自然也会多加注意。 “好好侍候四阿哥,若是有半点不精心,本宫定饶不了你们。” “是,奴婢遵旨。” “禛儿,带回阿哥所去吧。” “那儿子告退,” 看着胤禛领着苏氏与索绰罗氏离开,舒婉心里无比清楚,觉得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抢走了,此时舒婉才算是体会到自古当婆婆的感受。 “知行,本宫的儿子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舒婉哀怨道。 知行听着哭笑不得,无奈不已:“娘娘,四阿哥长大了总要娶福晋的,四阿哥娶了福晋就会给您生个白胖胖的大孙子。” “哎,本宫想要抱孙子起码还要等三年呢。” 舒婉叹了口气,佟佳皇后死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要是能晚点死,等她给胤禛选了福晋再死也好啊。 可惜舒婉再埋怨也没有办法,不过是三年,她现在身体好好的,她就等着三年之后抱孙子了。 舒婉起身抚了抚鬓边,真没想到,她也是快要做奶奶的人了。 “娘娘,可要奴婢付您去休息一下?” 这些日子宫里的是着实不少,知行就怕舒婉的身子受不住。 “不用,相比胤祉现在已经回来西北,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本宫想给他写封信。” “是。” 舒婉进了书房,知行则是像往常一样在门外守着。 舒婉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对胤祉说,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他现在找没找到心仪的女子。 舒婉边写边笑,胤祉与胤禛的性子不同。 胤禛性子看似绵软,心里却刚强着,胤祉则是看着刚强,其实内里更强,若是他看不上的,那就是看不上,绝不会将就,不然当初也不会在乾清宫门前喊出“宁愿不为阿哥,也一定要娶心仪的女子!”那样的话了。 她倒是很好奇,胤祉心仪的女子到底会是什么个什么样子。 “你个做额娘的,难道平时教他的就是这些吗?” 康熙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舒婉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假装没注意。 “皇上要是再这样吓唬臣妾,臣妾真的会短寿的。” 舒婉后怕似的拍拍心口,双臂熟练地勾住了康熙的腰身。 康熙没抗拒,也没像以前那样回抱回来,只是伸出手,拿起舒婉刚写好的墨迹还没干的那封信。 “哎,皇上,这可是臣妾写给胤祉的。” 舒婉踮起脚尖要去夺,被康熙夺了过去,“他能看,朕就不能看了?” 康熙还没消气呢,现在提起胤祉就是一脸冷色。 那封信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四百字,康熙越往下看神色越不对,“你看看,你在信里都写了些什么,这是什么?你竟然教胤祉怎么追求女子,这、这是一个阿哥该做的事情吗?” 康熙将信扔给舒婉,“重写!” “臣妾觉得写得很好,若是以后胤祉没了阿哥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兵卒,每月不过几两碎银,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到时候哪能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啊,臣妾可不就得教他几招该如何追求女子的招数,臣妾可不想看他一辈子就那么孤零零的。” 舒婉将信皱起的地方抹平,然后小心折起放进信封里。 听她这么说,康熙冷哼了一声,胤祉小时候那么听话那么可爱,怎么大了就不听话了,定是随了她的,还什么追求女子的招数,净是些歪门邪道! “胤祉他在军营中历练,你作为她的额娘,怎么还能让他分心呢?他现在不想娶福晋那是现在的事,说不定再过几年就想了呢。” 康熙决定让胤祉在军营中好好磨练几年,等他在军营中受够了罪,就会回来求他了。 舒婉把康熙的这点打算看的透透的,心里冷笑一声,康熙这打算八辈子也不可能会实现。 父子两人性子一模一样的犟,谁都不可能先低头的。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四章卫氏之死 钟粹宫 卫氏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只早就空了的茶杯,念叨着:“皇上,您怎么还不来啊。” 皇上已经将她禁足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会放她出去呢? 她念叨一句就要拿起杯子在桌子上敲一下,平整的红木桌面已经被她敲出了一个小坑。 卫氏念叨着念叨着,竟然念叨起了佟佳皇后。 “那个毒妇,终于死了。” 卫氏哈的笑了一声,随即又怕被人听见,赶紧捂住嘴,紧张的向四周看来看去,最后垂下头,用帕子捂住嘴,就是这样,笑声还是从她的指缝间漏了出来。 佟佳皇后的死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当初卫氏得到那几枚丸子了,那些丸子中有生子丸,也有保胎丸,当然也有几枚杀人于无形的毒丸。 自从卫氏知道当日在游园会摔倒是佟佳皇后在背后陷害之后,便一心的只想要报复回来。 那几枚毒丸正好派上了用场。 自那以后,卫氏假意向佟佳皇后求饶,请求佟佳皇后原谅她,语气无比的低声下气。 她以前当过宫女,别说如此,就算是要她舔佟佳皇后的脚面她也能做到。 佟佳皇后见到卫氏如此,心里很是爽快,她恨不得让卫氏死,但也不想轻易饶了卫氏,于是便将卫氏当成了她的使唤宫女。 看着卫氏在别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淑妃,在她面前却是低三下四的奴才,佟佳皇后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殊不知,卫氏正悄悄的实行着她的报复。 她每日都会在指甲沾上一点点毒丸的粉末,然后在给佟家皇后端糕点或者是梳头的时候,悄悄的沾在糕点上或者是头皮上。 那果毒丸无味无色,就算是浸淫后宫多年的老嬷嬷都闻不出来。 果然,没多久佟佳皇后便病重了。 卫氏并不想一下子搞死佟佳皇后,而且她也怕下手太重被人发现,她想看见佟佳皇后一点点的虚弱致死。 事情计划的很是顺利,卫氏心里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 卫氏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现在她的指甲已经全都掉光了。 那毒丸的毒确实厉害,所以她只能让内务府的奴才给她打造了一副白瓷的假指甲。 卫氏被禁足后,她时常会想起往事,想起自己当初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愚蠢。 竟然觉得她有了神通就成了天命之女,呵,卫氏看看镜中自己过度衰老的容貌,这就是神通的代价吗? 起先的几年卫氏并未察觉,直到有一天她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竟然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时,卫氏才终于慌了,要知道当时她才二十出头,正是一个女子最年轻美丽的年纪,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卫氏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的神通。 可能使用神通的代价就是会使容貌衰败吧,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她也不是什么可笑的天命之女。 卫氏想起来自己竟然还有过谋朝篡位的想法,不自觉的笑出声,笑的前仰后合,她真是可笑,竟然想要谋朝纂位,想要当皇后? 她真是个傻子!大傻子! 门外守着的宫人对视了一眼,从屋里传出来的笑声实在让人心慌,“这是怎么了?” 问这话的是新人。 “嘘,里边儿那位啊,这儿啊,不好使了,”另一人探过身,指了指脑袋,“佟佳皇后崩逝后就成这样了,皇上念着久情,所以一直把她养在这儿。” “哦,原来是这样,皇上真是个仁慈之人。” 那人点点头,重新将手揣回袖子里,站直了身子。 屋内的笑声持续了很久,忽然听到嗝的一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门外两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好,快去喊人!” 舒婉接到卫氏死讯的时候,哦了一声,卫氏疯了那么久,竟然最后是笑死的。 她又忽然想起当年在承乾宫见到卫氏第一面的时候,清秀娟丽,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人,就这么死了。 “娘娘?” 知行见自家娘娘神色黯然,忍不住叫了一声。 “没什么,让人拿丧服吧,卫氏还是妃位,皇上没有废除她,堂堂一个妃子死了,本宫怎么着也得为她上柱香什么的。” “是。” ------------------------------------- “臣妾恭送皇上。” 舒婉一直看着康熙的龙辇离开了乾清宫,不见踪影后才上了自己的温轿回景阳宫。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震惊! 今下午她在乾清宫伴驾,没想到无意间瞥到了康熙手里的奏折,里面是弹劾她的堂叔前不久在街上闹事打人的,而且她留心数了一下,在那一摞折子中,弹劾马佳氏的折子还真不少。 果然因为她和四个孩子,马佳氏招人嫉恨了,尽管这几年她一直约束这马佳氏,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虽然知道可能会是这样,可是事情发生时,完全来是没有人能预料到的。 康熙今天叫她来伴驾是特地的吧,不然怎么会在她在的时候将那折子摊在桌上。 还好平时她一直保持着从不看康熙的折子的习惯,不然的话若是看到她一定惊惶失措,辩解,乞求。 康熙这是在试探她,试探她之前伴驾时有没有看过奏折,若她真的看奏折的话,见到弹劾马佳氏的奏折不可能没有反应的。 舒婉越想越心寒,康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和四个孩子现在替太子挡的明枪暗箭还不够多吗,难道马佳氏被打压还不够狠吗? 舒婉不敢在想下去,怕自己会忍不住绝望,闭上眼睛倚在轿墙上养神。 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这么轻易倒下去的,即使被康熙利用她也不会放弃,她一定要挺过去。 出乾清宫,舒婉撩起轿帘看到外面绽放的桃花,突然想去看看,便让要停了轿亲自走着去看。 在外停留了小半个小时舒婉才折了一枝桃花后上轿回景阳宫。 “娘娘您可回来了啦。” 才回到正殿外就见青萝迎上来。 “出了什么事?” 将手里的桃花交给知言拿着,问青萝。 “娘娘,平贵人已经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等了一个时辰,可见是她刚去乾清宫平贵人就来了。 “平贵人?她找本宫有什么事?” 这话倒不是问青萝,舒婉只不过是下意识的问话而已。 康熙传她伴驾她就不信后宫妃嫔不知道,平贵人应该知道她不在景阳宫,怎么还这个时候找她,而且还等了一个时辰。 “让你久等了。”不管如何舒婉还是端着温婉淡雅的笑容进殿。 “是婢妾打扰娘娘了。” 平贵人一见舒婉立即起身行礼,态度非常恭敬。 “不知贵人妹妹来找本宫有何事?” 今天她真的没有精神和平贵人周旋,现在她心里还在想那刚刚的弹劾马佳氏的奏折,想着如何才能转移前朝对马佳氏的打压。 依康熙今天的动作,只怕她得更加费心护着几个孩子才行。 “妹妹是特地来谢谢娘娘的,娘娘对婢妾的恩情,婢妾和洛雅无以回报,婢妾的绵薄之力,只盼能为娘娘分忧。” 前不久洛雅已经下嫁到了喀喇沁部乌梁罕氏,送走了洛雅,兆佳氏便一下子病倒了。 这些年来,洛雅就是她的支撑,她在宫里苦熬了这么些年,要是没有洛雅,她早就疯了或者死了。 所以洛雅一走,兆佳氏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大块儿似的,心里边儿没了依靠,可不就病了嘛。 还好舒婉及时让赵太医去为她诊治,又派人悉心安抚着,兆佳氏这才好转。 兆佳氏也是个记恩的人,这不病一好,就来景阳宫给舒婉谢恩来了。 “本宫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在宫里伺候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别说洛雅出落得那么机灵可爱,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劳,就算本宫不提,皇上也要提到,你这谢本宫可当不得,你当谢皇上才是。” 这事她可不能承下来,所以只能推到康熙身上,毕竟她也曾向康熙报备过。 “或许对娘娘来说是小事,但对婢妾来说便是天大的事。” ------------------------------------- 送走了平贵人,留下知行和雨萍,遣退了其他了宫人,舒婉暗中挥手布下隔音阵。 “知行,家里有近来有什么消息传来。” 知行听舒婉的话心里一咯噔,心猜娘娘怕是知道了。 “知行,你可还记得谁是你的主子?” 这么重要事情竟然敢瞒着她,什么时候她这个主子的事轮她一个奴才来做主了。 若不是她刚刚竭力的压制心里的震惊,只要在康熙面前表现出哪怕一点与过去的不同,等待她的绝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第四百零五章风寒 知行听娘娘用从未有过的严厉的声音质问她,就知道娘娘一定是生气了。 这么多年,娘娘极少生气,可见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联想到今天自家娘娘去伴驾,只怕娘娘定是从乾清宫那里知道了消息,知行登时心里已经快被吓破胆了。 不敢想象娘娘知道消息在皇上面前慌措失态的情景。 这事已经呈到皇上面前,可见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知行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娘娘是主子,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娘娘恕罪,奴婢错了,请娘娘现罚。” “你错在哪了?” “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自做主张瞒着娘娘,娘娘是主子,是否是坏都应该娘娘来决定,奴婢不应该擅自替娘娘决定。” “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本宫不想再看到你犯这样的错误。” “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将事情从头到尾全都说来,本宫要知道所有的事。” “…三爷的事,是两天前传信儿进来了,不过老太爷吩咐不让奴婢不要告诉您,说是告诉娘娘也无用,反而白白让娘娘担心,等过了这风头再告诉娘娘。” 知行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连马佳氏老太爷的话也一一交代。 舒婉越听越是忍不住生气,两天之前,这事若是早让她知道,说不得就不会被人一本子奏到龙案上来了。 印象中她那庶出的三堂叔虽然文成武不就,性子也有些冲动,但整体来说还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而且马佳氏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他应该是明白的,所以绝对不会轻易与别人动手,除非是有人故意挑拨他,触及他的底线才惹他发怒。 马佳氏家教深严,她的阿玛就算是其中醉不成才的一个了,但是这些年加上她和老太爷时不时的敲打,根本没人敢做出什么大不韪的事来。 不过,好在只是打伤了人,虽说是影响不好,但是只要没打死人就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现在最重要是她阿玛竟然被人弹劾贪污,这是多么可怕的罪名,因为自己姓马佳氏,前两年安亲王府七格格的额驸明尚额驸不过只诈财了二千两就被斩首,而这贪污可比诈财严重得多,尤其贪污的是震灾款。 她阿玛好色不假,但是绝不会贪污,舒婉对这点事还是明白的, 只是不管如何,她绝不能让这贪污的罪名落在她阿玛的头上,更何况她阿玛只不过是协助,谁贪也不可能是她阿玛贪。 “知行,你带着泽雅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现在就去,你知道应该怎么说?” “奴婢明白!” 知行看着娘娘一脸坚定的表情,就知道娘娘已经有法子了。 “雨萍,等知行走后你亲自去请张太医来,本宫身体有些不舒服。” 赵太医是她的人,不管将他扯进来。 “侍候本宫更衣,本宫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舒婉叫了青萝和雨旋侍候自己卸了妆,换上身素净的衣服躺到床。 不一会舒婉整个人身体都变得通红,脸上出透着异常的红,唇变得发白了,整个不停的颤抖。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啦?” 雨旋第一个发现舒婉对劲,伸手往舒婉额上一摸,烫手的热惊吓得她立即缩回了,惊慌的叫起来:“不好,娘娘发热了,快,快去请太医。” 一时间殿内众人慌乱起来,就在青萝奔出景阳宫要去请太医时就见雨萍领着太医已经快到景阳宫了。 青萝能被选中送进宫自然是个灵机,只见她慌忙跑过焦急不已的道:“雨萍姐姐,你可回来,娘娘烧得厉害已经昏过去了。” “太医,快,快去给我家娘娘看看。” 说着一手拽着张太医就往里拽着跑。 张太医进了室内在知言的伴同下见到了玉贵妃,此时玉贵妃已经烧得满脸通红神智不清。 张太医见此心暗暗叫若,为什么每次他来给玉贵妃请脉都没碰上过好事呢。 真是倒霉,玉贵妃的脉一直是赵太医的请的,可在景阳宫宫人去请太医之前赵太医被皇上传召到永和宫去了,他不得不顶上赵太医的差使。 看玉贵妃的脸色心里有些了然,不过他还是准备诊脉确定。 “太医,我家娘娘这是怎么啦?”雨旋等焦急不已的等待。 “玉贵妃娘娘今天可有出去过,可有着过风?” “娘娘午后就去过了乾清宫,回来后就一直没的出去,娘娘出行都有温轿怎么中能着风呢。哦,我想起来了,娘娘从乾清宫回来的时候,有下轿赏了一小会桃花,不会是…” “如此便是,春天风寒,娘娘这是着了寒,邪风入体引起的身体发热高烧不退,玉贵妃娘娘这是得了风寒了。” 张太医感觉到棘手,没想玉贵妃会得风寒。 “风寒,娘娘怎么可能得了风寒呢,太医您可要救救我家娘娘。”雨旋等都快急哭了。 “依本官看,娘娘是由当年生产伤了身子,后来虽养好了,但是病根却没有彻底养好,近来娘娘过于劳累导致病根复发,身体虚弱,又着了风邪气入体引起的。” 玉贵妃当年生产的时候都已经是高龄了,当时玉贵妃身体损伤那么厉害,他根本不相信没养上一年半载能养好。 所以现在玉贵妃在压力过大思考过多的情况下,身体虚弱引起旧病复发完全有可能。 最近宫里宫外闹得沸沸扬扬,玉贵妃娘娘压力大思考过多也可以理解的。 不管如可,如今他已经摊上这事儿了,怕是推脱不掉了。 想到景阳宫中还住着三格格,张太医忙问雨旋,“雨旋姑娘,三格格可在景阳宫,若是在的,还请姑娘快些将三格格请到别处去,=娘娘这风寒症怕是会传染的。” “太医放心,娘娘发病之前三格格闹着要见太后,已经去了宁寿宫,奴婢即刻派人去请示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留三格格在子在宁寿宫,还请太医一定要救我家娘娘。” “姑娘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力的。” 这会儿他已经是摊上了,若是玉贵妃好不好,怕是他也不得好。 “玉贵妃娘娘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本官马就给玉贵妃娘娘开方子,按照方子喝下两帖药,若无意外的话情况会好转的。” “还请雨旋姑娘去请示一下皇上,最好能将景阳宫封起来,以避免传染出去。” 整个景阳宫的宫人都严阵以待,不敢有半点疏忽的侍候着舒婉。 ------------------------------------- 舒婉得了风寒的的消息在当天傍晚传遍了六宫,康熙正在陪着庶妃王氏用膳时也得了消息。 王氏一直都是个庶妃,前几年刚生下了个阿哥,原本以为皇上会给她晋位,谁知皇上不仅没给她晋位,还把她的阿哥抱给了永寿宫后殿的那群太妃抚养。 王氏心里那个恨啊,可是她再不情愿也不敢违背皇上的圣意,如今她又有孕了,王氏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让皇上给她晋位。 应了太医的要求立即封了景阳宫,命太医到景阳宫求治,因为舒婉突然病了,康熙了没心情陪王氏用膳,当晚竟没宿在永和宫而回了乾清宫。 王氏亲自送康熙出了正殿直到看不到康熙的身影后,一直压制着怒火再也压不住,迸发出来,狠狠的将满桌还未动用过多少的饭菜都推到地上。 一旁侍候的红芳、红芷和燕嬷嬷等人皆缩着脖子不敢上前。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自己主子发这么大的火,以往主子即使再生气脸上都不显。 “玉贵妃…” 王氏咬牙切齿的看着景阳宫的方向。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点上就病了,这诓谁呢。 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皇上都已经说好要陪她了,结果全被玉贵妃给毁了。 偏偏在她诊出喜脉的时候就病了,这玉贵妃是故意膈应她来着吧。 下午已经在乾清宫伴驾了,她大喜的日子竟敢来她这截人,敢下她的脸面,既然你想病本宫定要让你如愿,让你病下去。 有这样想法可不止成一个人,王氏或许还是因为气过头了,但其他却是精心算计的,不管是有孩子还是没有孩子的妃嫔都如此想。 有孩子的为孩子谋划,没有孩子的谋划孩子。 第四百零六章赈灾惹祸端 惠妃早就对康熙近些年来对玉贵妃的荣宠不爽了,看到玉贵妃被后宫妃嫔算计,惠妃心里暗爽,当然她也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 尤其是今天堂叔传明珠信说马佳氏被弹劾了,她原本还想等着明天请安看玉贵妃笑话呢。 “嬷嬷,你的消息确切?”惠妃的语气中不觉带着兴奋。 “娘娘,奴婢听说了得的是风寒,皇上刚刚下旨封宫了。” 这玉贵妃也真是没福气,眼瞧着不这膝下四个小主子都长成了竟然病了,不过病了也好,至少自家娘娘能少生些气。 “风寒,这要是要命的病。” 呵呵,下午她还对皇上又召玉贵妃去伴驾而嫉妒生气呢,没想到才过去小半天玉贵妃就病倒了,果然体弱。 马佳氏才被弹劾皇上还没下旨呢,玉贵妃就承受不住了。 最好一直病下去,不好了更好。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可是最慈仁不过的,不能给皇上留下善妒、心狠手辣不好的印象,老样子,这些事还是给别人做去吧,咱们看看戏就好。” 惠妃自太皇太后崩逝后便一直潜心礼佛,说是以前做过的错事太多,如今礼佛只为恕罪。 康熙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很是欣慰,来她宫里坐坐的频率高了不少。 “本宫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谁会是第一个。” 惠妃这几年长胖了些,原本干瘦的脸上长了些肉,圆润饱满,更能给人一种慈悲之感。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冬寒未退的春夜,黑夜双提前降临,今夜后宫不眠之人不知几多,夜幕掩饰下不为人知的阴谋算计在进行。 后宫的妃嫔因为舒婉生病谋算而睡不着,宫外马佳府同样也因为舒婉生病而担忧得无法入眠。 入夜后不久,玉贵妃得了风寒的消息通过各个钉子传出皇宫,传向到特定的高门大家,马佳氏府上也得到了玉贵妃得了风寒的消息。 马佳氏府上的主子都聚在老太爷的书房里,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担忧的神情。 喜塔腊氏正是急得团团转,心里慌乱而毫无主意。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在丈夫儿子面前保护着她端庄大方的主母形象,此时她急哭了,脸上带着泪期盼着看着老太爷乞求似的问。 “阿玛哈,娘娘得了风寒,这怎么是好,怎么办才好?” “你先停一会,老头子都被你转晕了。” “好啦,你先坐下,再走来走去也想不出办法,你若静不下来便早点回房休息去。” 马佳本·盖山有点恼怒的按了按额角,来讨论这些事就不该让女人来。 “这事没那简单,宫里头午前还传信出来娘娘身体还好好的,病得这么突然其中必有蹊跷。” 老太爷的人生阅历自是几个年轻的孙子不能比的,老太爷看事情很得长远,年轻人恐怕连想都想不到。 “你们这两天没惹事?要知道宫里宫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马佳氏,你们可莫牵连宫里的娘娘。”老爷子混浊的眼睛迸出锐利的光芒。 “玛法,最近孙儿们一下差就回来了,是哪也没敢去。” “玛法,孙儿知道错了,孙儿就那天在外面喝那么一次酒,现在也和大哥他们一样一下差就回来,真的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 平身第一次被人扔一到顺天府大牢里,在那里呆了半天,那滋味可是不好受,他可不想再去第二次。 “那次明显是被人算计了,不过幸好你还知道轻重,不过这事是小事,而且已经处理过,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盖山,你上朝的时候朝上可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那样,娘娘膝下三位阿哥,咱们马佳氏何曾消停过,那些人恨不得时时刻刻的盯着咱们呢,不过这些为难儿子还能应付得过去。” 马佳·盖山虽然不是个好丈夫,可他对舒婉这个女儿也是有几分真心的,更何况,舒婉和她的几个孩子的安危时时刻刻牵动着马佳氏一族的安危,是以马佳·盖山更加不敢马虎。 “再等等,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娘娘或许有别的意思。” 对这个幼孙女,老太爷近来可是十分满意,不似以前那么单纯刁蛮,尤其是安排谋划的事,越来越老练,是个能做大事的。 进宫二十几年,不步步谋划,如今不仅贵为贵妃,而且保住了四个孩子,可比一些自以为高门大户家的女儿强多了。 一家子听老爷子没头没尾说的等等,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老爷要等什么。 不过就在大家猜疑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老太爷,来信了!” 是侍候老太爷的老随从安巴,只见他腿脚利索的走到老太爷身边,将一颗尾指尖大小的黑色小丸子递给老太爷。 老太爷捏开丸子里面是一被叠得非常细小的一张纸,老太爷打开迅速看完随即将小纸条投到火烛之中化为灰烬。 老太爷看完纸条一脸沉重,一家子也不禁心情紧张沉重起来。 “盖山,赈灾的事你大意了。” 当时他还奇怪,盖山是员外郎,怎么会被派去协助赈灾,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原来人家早就挖坑等着他了。 “这事和赈灾有关?!赈灾的事儿与我有什么关系。” 马佳·盖山常震惊,他不过是协助,说得不好听就是闲差没事溜溜。 “今早有人弹劾你贪污赈灾银两和物资,为此皇上试探了娘娘,幸好娘娘运气不差,不然后果难料啊。” 什么款项最棘手:赈灾款和军响,这两样动者被发现是必死无疑。 “我贪污赈灾款,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协助,根本无权也没机会接触到款项和物资,如何贪污。” 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无中生有陷害他。既然他已经在官场呆了几十年,见多了官场上的阴谋和黑暗,可是自己被人算计这种感觉真是太憋屈了。 “娘娘的事你们不必担心,娘娘如今避避风头也好,毕竟近来娘娘风头过盛了,不过盖山大,你赶紧想想你究竟是哪里被人栽上了。” 老太爷一声令下马佳氏暗里的势力立即运作起来,开始查与此有关的事情,他们在查别人,康熙那也提到了暗卫调查玉贵妃的事资料。 康熙将资料从来头尾看了两遍,一叠厚厚的纸张记录着有关玉贵妃近一个月来的所有事情,小到吃睡住行,大一存叠纸竟没有条是提到玉贵妃谋划和与宫外联系的,看来他疑错了。 “玉贵妃可是真病?” 因为风寒会传染,康熙下旨封宫后并没有去看过舒婉。 “奴才让暗十三亲自给娘娘把过脉,诊断结果的太医一致,玉贵妃娘娘的确是得了风寒,而且还挺严重的。” “行了,下去继续盯着。” 这些年舒婉大病小病不断,但是病好的时候就活蹦乱跳的,丝毫看不出生病的痕迹。 现在想想这么多年,舒婉确实受了不少暗算,而且现在当年的四次生产,每次都是死里逃生,确实给她的身体留下了不少隐患。。 康熙心里觉得对不起舒婉,觉得愧疚了,他是不是对她过于严苛了些。 这几年孩子们越来越大,朝堂越来越稳定,他却觉得与她的心越来越远了。 以前两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能猜出彼此想要说什么,现在呢? 康熙低下头,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长叹了一声。 景阳宫被封,连景阳宫的宫人也不能随意外出,舒婉一直在景阳宫养病,终于过了两天监视她的人有所松懈,舒婉当即抓住机会给阖殿人下了迷药,迅速换了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飞出了皇宫。 回忆之前看过弹劾马佳氏的人名,想来这些人必定是是与赈灾有关,所以舒婉直接去了这些人府上,潜入书房密室去寻找贪污赈灾款的证据和账册。 逛了一圈才发现在其中大部分人是索尔图门下的官员,其中一部是明珠党的,还有一些零星的其他的人。 若是索尔图因为太子的原因出手舒婉并不觉得奇怪,可是奇怪的是明珠也搅在里头,康熙还年轻,大阿哥还没在朝堂上立稳根基,纳喇氏未免了太着急了吧。 到两家府上也逛了一圈,不过只是单纯逛逛两府上的东西却没有动,这两个家伙要可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舒婉安排她宫外的人马将得到证据转交到马佳氏府,安排妥当后舒婉借着夜色回宫。 舒婉回到景阳宫时已经是快到卯时了,幸而是现在是天短,卯时了外面还是一片黑色。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当然夜色下也掩饰着不为人知道的阴谋与罪恶。 进空间换下夜行衣,又泡了舒服的灵泉澡后,躺回床上,不一会原本红润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虚弱,唇色也变得白中带青,全身汗水湿透了睡衣,特意未擦干的头发亦像被汗湿的模样。 第四百零七章反击 十指灵巧翻飞,一道清心符打出去,在那道清心符就像射入浓浓迷雾中的强烈光束,被迷雾笼罩下的人只觉得恍惚了下就清醒过来。 “知言,知言…” 干哑的声音从锦帐传出惊醒了守夜的知言。 “啊,娘娘您醒啦?” 知言动作迅速而轻灵的撩起锦帐,知言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和欣喜。 自从那天娘娘得了风寒后,娘娘已经昏睡了两天了,一直迷迷糊糊没有长时间清醒过,她们这些侍候的人天天提心吊胆的,就怕娘娘有个万一。 “娘娘,您是哪里不舒服,奴才马上去叫太医来。” 因为风寒的特殊传染性,被遣来给舒婉医治的几位太医也一同封禁在了景阳宫,不过他们却是被安排住在比较远的东侧一个小偏殿内。 “不、不用,本宫想要喝水。” 干哑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听,也听出说话很艰难。 “水,哦,好,奴婢马上就倒。” 知言转身去提小炭炉上的水壶才发现炭早灭了,壶里的水早就凉透了。 “都怪奴婢疏忽炭都灭了,水也凉了,还请娘娘稍等一会,奴婢马上去换新的水来。” 难得已经性情变得非常沉稳的知言慌张的提着冷掉的水壶匆匆出了寝室。 慌张的她竟一点也没觉得本应该日夜有人看着的炭火却灭了有什么奇怪之处。 不久知言就领着两个小宫女提着水壶抬着银炭进来。 在景阳宫暗处或是人眼难于注意到的地方,一双黝黑的眼睛正监视着殿内的发生的一切。 夜幕被东边迟迟才艰难挣扎出的朝辉吞噬,阳光顽强的和夜幕战斗,一寸一寸的吞噬夜幕的领地。 朦胧的清晨马佳氏府上的后门被拍响了,守门的年轻小厮狠狠的揉了几下才眼开沉重的眼睛,将门拉开一小缝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带帽披风的人影笔直站在那。 “你找谁啊?” “亲手把这个交给你们老太爷,马上去,若有半点差池,我就要你的命。” 一个包袱被塞到守门小厮怀里,小厮只觉得眼前一黑门外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哎哟,妈呀,不得了了。” 小厮被吓得慌忙把门关拴上,低头看自己不里的包袱,那要他命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小伙子立即抱着包袱使出飞旋腿般的绝技直奔老太爷的院子。 老太爷,您怎么起这么早。” 马佳·盖山还在睡梦中就被老太爷派去的人叫醒了,因为这些日子为玉贵妃娘娘担心,马佳氏又受到打压和弹劾,他每天顶着巨大的压力忙得脚不停蹄,一直是忙到今天凌晨才睡的。 本还想幸好今天不大朝,不用五更天就进宫,可以补补眠,没想被老爷子一大早就从床上揪起来了。 马佳·盖山保前脚到,后脚马佳氏其他能说得上话的男人也到了。 “你们看看这个。”老太爷将刚得到的东西推到儿子孙子面前。 如今孙子也成人了,也应该习惯如何独当一面了,尤其是诺敏和博实,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未来马佳氏的族长就是他们两人中的其一。 “老太爷,这事…” 父子几个都被桌成厚厚一叠资料给震惊了,马佳·盖山看后不可抵制的愤怒,“这个败类,难怪他们会弹劾我,原来这事儿都是他们做的,推我出来当替罪羊!” 一拳头狠狠的砸在桌面上,其余几人也是怒不可遏,可是却不敢当着他老子面砸桌子。 “玛法,阿玛,难道咱们就让他们这样猖獗,让他往阿玛身上泼脏水?” “大哥说的是,咱们马佳氏岂是任人欺负,咱们现在有证据,直接把这些证据呈给皇上,狠狠的参他们一本,看在证据面前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胡闹,这些东西岂是能直接呈给皇上的,你可知道这些东西都关系到哪些人,这些东西若是呈上去那还不把半个朝廷给翻了。” 老太爷看着诺敏心里摇摇头,诺敏还是太冲动太嫩了,或许应该像博实一样送到战场上去锻炼一番。 以前性格还有些脱跳不够沉稳的博实去战场上兜了一圈回来,人不但成熟悉了不少,而且更有担当更沉稳更有心计谋算。 这里可是涉及到赫舍里氏,涉及赫舍里氏就是涉及到太子,皇上是不可能让人动摇太子的地位的,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贵妃娘娘和她的几个孩子出来当挡箭牌。 “诺敏,不懂就不要说话,多听老太爷教诲。” 马佳保·图海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咱们要做的就是把那几个弹劾盖山的人拨掉,洗清贪污的罪名,至于这些人上面的人不是咱们现在就能动的。” 只不过现在不能动,以后就说不定了,这些东西留着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玛法,难道咱们就不动这些小鱼小虾,让他们继续逍遥?” 诺敏了有些不爽,被欺负了还不能打回去,还有什么比这更憋屈的。 “现在不能动并不表示以后不可以,以后会有时机的,而且这也不是小鱼小虾,就这些人就够让他们伤筋动骨养上一段日子了。” “盖山,你整理一下把用得到的挑出来,写份折子递上去,至于其他的收着留以后用。” “老太爷,这些东西您是怎么…”怎么查出来的,不过一夜的时间查得也太快了吧。 “咱们有贵人帮忙,这个你不用管。” 他也想知道是谁帮忙,不过人家压根不见他,当然他是不会和儿子孙子说的,这有些影响他在儿子孙子心中的高大形象。 “行啦,领着几个小兔仔子出去吧,人老了经不起折腾喽。” 这些日子折腾了这么久,他身老骨头都是经不起了,不过终于不再是反动承受,现在可以主动反击了,他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老太爷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这些日子辛苦您老了,您老好好休息。” 马佳·保盖山抱着证据一绷紧的脸一脸严肃的领着儿子离开。 回到自己的书房立即开始整理证据写折子,待天明上朝呈上去,折腾了一个时辰,在太阳跳出东边水平线的时辰,马佳·盖山带着他再三斟酌写好的折子坐着官轿上朝去。 景阳宫内,因为天寒水烧得慢,知言愣上折腾了大半时辰才将水烧开,看那头床上舒婉早已经又睡着了。 抹了额上的汗水,知言端着温好的参茶到舒婉的床边,见舒婉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心里不惊更慌,不过她还是努力压着自己心里惊惧。 心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娘娘再睡下去了,她真怕娘娘会一睡不醒。 “娘娘,醒醒,喝些参茶再睡。” 清乾宫正殿,正大光明的巨匾高悬,文武百官都已经集在殿外就待宣召进殿。 官员们三三俩站在一起,马佳氏及马佳氏姻亲的官员被众人隔离站在一起。 有低声交谈的,有也得意高谈阔论的,也有沉默不语当壁画的,还有对马佳氏官员指指点点明嘲暗讽的,其中尤为猖狂的便是弹劾马佳·盖山以及马佳氏官员的那些几个官员。 “马佳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啊,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准备好了,昨儿皇上可是说今天给会千百受灾百姓一个交代。” 一个留着山羊须的微胖着从三品官服的中年官员摆着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提醒马佳·盖山。 “白佳大人的心意本官谢过了,本官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本官没做的过的事便不是任谁说说就会认定是本官做的。” 马佳·盖山瞥了白佳大人一眼,目光中透着不屑,将那白佳大人气歪了鼻子。 与白佳大人一伙的其他人也围来,你一句我一名的攻击马佳氏,不过很明显马佳·盖山不打算在朝前与他们争论。 马佳·盖山的不理会,让那几人很是气愤,不过没等他们再次攻击,太监尖锐的声音传达百官进殿的旨意。 康熙进了正殿坐下在龙椅上,早朝立即开始,重要的政事一件件被提出来,贪污案更是重中之重,马佳·盖山再次被弹劾。 “盖山你有什么话可说?” 康熙看着被摆上来的证据黑着脸问马佳·盖山。 “启禀皇上,奴才有话说,奴才没有贪污赈灾,贪污赈灾款的另有其人,请皇上过目。” 马佳·盖山出列跪下呈上自己的奏折和准备好的证据。 马佳·盖山毫不心虚的话和看到马佳·盖山呈上的证据,殿内众人表情各异,不过都没有说话一直时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马佳·盖山的奏折很快就被梁九功接过呈给康熙。 康熙打开折越看脸越沉,一时殿内的气氛压抑到极点,与乾清宫的压抑不同,景阳宫内一片慌乱。 舒婉被知言叫醒喝下参茶后不但不见好,反而痛苦不已,吐出了黑色的血。 “娘娘,您怎么啦,太医,太医,快宣太医!”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八章查明真相 乾清宫 被康熙点名的官员战战兢兢的站在地上,砸下来的证据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几人个个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 康熙一句彻查严惩,七八名官员迅速被御前侍卫拖了下去。 “皇上饶命啊,皇上…” 哀嚎声在宽敞的殿内回荡,殿内的大臣们个个静若寒蝉缩着身子,即使是位在中堂的权臣亦不敢替几人说话。 康熙在殿内走一个来回,经过他身边的大臣们个个表情更是敬若神明。 “皇上…” 梁九功看到殿外缩头缩脑的达安,在康熙回坐到金銮台龙椅上时,凑近康熙耳边低语,“是景阳宫的达安。” 康熙一抬头果然见达安一脸焦急战战兢兢的站在殿外,心里不禁一声咯噔。 莫不是舒婉不好了,不然那奴才怎么敢冒着掉脑的危险到正殿来呢。 想到这两日自己因为前朝马佳氏持续被众人弹劾的事对景阳宫的不闻不问,再想到马佳氏刚呈上的奏折,康熙心里非常清楚赈灾款贪污案背后都是谁在操纵,心里不禁对舒婉和马佳氏有了那点愧疚。 对于此事更重要的是让他十分震惊的是,赫舍里氏与和纳喇氏、佟佳氏竟有两两有联合嫌疑,这是他绝不能容许的。 朝中一直是佟佳氏、纳喇氏、赫舍里氏三足鼎立的状态,只有这样才局才能平衡稳定,他绝不能让这些的局面被破坏。 所以破坏纳喇氏和赫舍里氏的联盟是誓在必行的,比起钮祜禄氏或许马佳氏更可用些! “退朝!” 康熙骤然起身离去,梁九功忙通传旨意迅速跟上。 一众大臣恭敬恭送康熙走不见影之后,百来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皇上日益积威盛重。 玉贵妃吐血的消息并不能瞒过后宫众人,后宫妃嫔都以为玉贵妃不好了。 在她们看来玉贵妃这回怕是难于翻身了,如今马佳氏被弹劾影响最大的就是玉贵妃,马佳氏被打压,而玉贵妃自她生病到今皇上对她不闻不问,这岂不是皇上厌弃她的意思。 在后宫众人的猜疑和期盼中,景阳宫的大太监从乾清宫领着太医院刘御医匆匆返回景阳宫。 一听刘御医去了景阳宫,妃嫔们心头不禁闪过两个念头,一是玉贵妃快不行了,二是皇上还没有厌弃玉贵妃。 对于后宫众人来说她们更期望的是第一种想法。 不过结果是注意要让她们失望的。 “刘御医,我家娘娘…” 知行等人双眼通红看着刘御医,心底的话挣扎着就是不敢问去。 “尔等放心,玉贵妃娘娘已经无大碍。” “真的吗?可是娘娘她中了…” 毒也没大碍吗?欣喜兴奋之余担忧更没有全都退下。 中毒两个字现在这种局面亦是不敢轻易提到明面上来了。 “幸而此毒非一触即命的剧毒,而且娘娘已经将毒都吐了出来,虽然对身体有所损伤,不过张太医等人处理得非常及时正确,毒对娘娘身体的伐伤不大,仔细养着,半年便可能痊愈!” 不得不说玉贵妃娘娘可真是好运气,中毒竟还全能全都吐出来,可见是命不该绝。 他虽是太医朝局政事与他关系不大,但他也时时有关注,如今马佳氏不但洗清了罪名,还拉下了一大批人,朝中其他人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轻易妄动。 “那娘娘的风寒是不是也可得痊愈?” “张太医的开的药方正是针对玉贵妃娘娘的病症,无需再服风寒药方,等娘娘睡醒风寒症应该已经痊愈。” 若非中毒,本来依玉贵妃娘娘的病情吃那药方到今天应该可以痊愈了。 达安又亲自送刘御医出去。 乾清宫 康熙冷眼看着跪在龙案下方的黑衣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让你们守在景阳宫,你们就是这样给朕守着的。” 在他的暗卫层层保护之下,他的妃嫔竟然被人下毒了都不知道,康熙不禁对暗卫的能力有了一分的保留。 “奴才该死,是奴才办事不利。” 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不漏一丝的禀报完后,那黑人跪在地上请罪,不敢求饶。 “朕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没有下一次了!” “奴才谢主子恩典。” 虽然叩恩,但是那黑衣人心里却是苦恼极了,不是他不想查,而是那下手之人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让他等几人愣是怎么查也没查他是如何进了景阳宫。 不过即然主子下令了,就算是将整个皇宫翻个地朝天,也得将那人揪出来。 看着殿外不似往日的白雪晴天,灰朦朦的天色笼罩着诺大的紫禁城,也笼罩着华丽的宫殿,有人的心情也变得如这天色般灰朦朦的。 半阖的窗台外雪花浓密,室内已经点起的红烛,放在窗前立架上的牡丹花开得妖娆华贵,花前站着一个穿着素净的宫妃,她那未带护甲的纤白玉手抚娇嫩的花瓣,似无意的喃喃自语。 “可惜了,布置了那么久终于成功了一回还是让玉贵妃给逃过去了。” “这花开过了,让花房再送新的来,我喜欢含苞待放的。” 其实花之中她最喜欢这雍容华贵的花中之王,魏紫的高贵神秘,姚黄的明媚端庄,就像她,总有一天她也会是这后宫的百花之王的。 总有一天…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侍候的宫女立即将高架上开得正艳的牡丹抱了下去,急匆匆的直奔花房,按主子的意思换更好的来。 不过心里却在暗叹,真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喜欢这牡丹花,而且还如此挑剔。 知言从花房出来,正好和那抱着牡丹花的宫女擦肩而过,她回首有些诧异匆匆进了花房的宫女。 有点眼熟悉,却没看清是哪个宫的宫人。 不管了,还是赶紧着带问兰回去,太医还等着呢。 原来因为舒婉生病喝了长时间的药,再加上烧炭取暖,屋里头的空气味道不是很好,太医提议取些绿色的花儿放在屋内,这样不仅美观也能让空气更好些。 解毒后舒婉的风寒也好了,康熙便下旨解了景阳宫的禁令。 “你可回来了,去花房就这么点路,你竟去了这么久。” “因着花房的林公公说新培的更好,便等他去取等了好一会,竟不想已经这么久了。” “娘娘可醒了?” 知言领着抱着花的小宫女跟着雨萍进了屋。 “就放那,娘娘刚醒了,正等着有话问你呢。” 雨萍指挥着两个小宫女将花放好将人打发了出去。 “娘娘。” “打听清楚了都有谁来过?” 舒婉半倚在床上问知言话,精神比前天更好了许多。 舒婉已经大好,风寒已经痊愈,现在卧床养着是因为中毒的伐伤。 其实她的身体从来都没事,不管是风寒还是中毒,都不过是她掩人耳目的手段,她的木灵功法早就修炼大成,天底下就没有毒药能伤的了她。 不过当她发现在她喝的参汤有中毒时还是非常震惊,她这景阳宫向来防备的很紧,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但一个大活人到景阳宫来下毒不被发现这根本不太可能。 “奴婢让下面的人查了,不过却没有查出来,还请娘娘责罚。” 那夜里的事她只觉得娘娘刚入睡,迷迷糊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娘娘中毒的时候,不仅是她,整个景阳宫的宫人都有这种感觉。 所以才没有注意是否有人趁着夜色潜入景阳宫下毒害娘娘。 “罢了,这事不怪你,下去吧。” 第四百零九章泽雅的婚事 舒婉歪在床上,心里叹息。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因为她下的那迷药的作用,那夜她为了出宫对景阳宫的所有人下了迷药,唯独没想到当晚竟有人会到景阳宫来下毒害她。 她又一次没有想全面,幸而这毒是针对她,不然景阳宫的其他人就要遭殃了。 这次意外再次提醒舒婉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别人没有的优势而大意,随时都可能有自己想不到意外的事情发生,而这意外可能会让她身边的其他人丧命。 在发现参汤有毒时,知道那不是立即要命的毒,舒婉便将计就计让自己中毒。 在后宫下毒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不过后宫妃嫔打多都会暗地里或是用隐晦的方法,像这么明晃晃的下毒害人还真非常少,而且不是第一次,舒婉觉得自己应该给康熙提个醒,戳破康熙对自己后宫表面平和和后宫女人都是美好善良的自欺欺人的想法。 她就是要戳破康熙不愿承认的事实,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康熙对她生产愧疚,帝王的愧疚有时比帝王的宠爱更好用。 “泽雅呢,可是还在宁寿宫?” “娘娘放心,奴婢今早儿才去宁寿宫会过吉琴嬷嬷,三格格很好,吉琴嬷嬷还说了太后已经吩咐待晚些时候就送三格格回来。” 知言心里高兴,自家娘娘病大好了,三格格也要回来了,只要娘娘和小主子们都好,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也会更好。 “吩咐偏殿的赶紧将屋里打扫清净再烧上炭,将屋子暖着。” “娘娘放心,奴婢早吩咐下去了。” “雨旋呢,叫雨旋给泽雅准备些爱吃的吃食,从宁寿宫回来路怪远的而且外头还冷,她一定已经饿了。” “娘娘不用吩咐,雨旋一早就在小厨房里折腾了。”知言捂着嘴笑。 看着自家娘娘难得慌措的样子,雨萍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听到笑声舒婉才回过神了,自己慌张的样子让两个小丫头笑话了,不过她自己也笑了出来。 看着那淡绿色的春兰花瓣,感觉到淡淡的温馨,舒婉感觉有种很清幽宁静的感觉,岁月静好。 “知行,去将给泽雅准备的糕点装起来,知言去将本宫收藏的那盒百年藏红花和那朵雪莲,还有新制的那些玉颜膏取一罐来。” 虽然宫里也有百年藏红花和雪莲,但却非常少,而她收藏的这样的极品更是没有。 还有这玉颜膏,可是她亲自用空间里种植的药材按照古方制的,绝对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 是女人都爱美,不管是年轻的女人还是老年妇人也一样,就算是太后也不例外,她敢保证她送的东西太后一定会很满意的。 “娘娘,您这是?” 知言看着娘娘将自己收藏舍不得用的珍贵东西都装到礼盒就知道娘娘要送人。 “待会你亲自去宁寿宫,将这些呈给太后,这糕点就说是泽雅呈上的,至于这三样是本宫谢太后替本宫照顾泽雅的谢礼,替本宫向太后请罪,待本宫身体痊愈之后本宫亲自带着三个孩子去宁寿宫请罪谢恩。” “是,奴婢这就去。” 一听到说是送给太后的,知言便动作麻利的收拾起来。 因为泽雅要回来,午睡舒婉醒极早,还不到未时就盯着殿门外等着。 ------------------------------------- 母女两人完膳后,舒婉便拉着泽雅到榻上躺着消食,母女两人聊一些知心的话。 隔着画着优美湘妃图的湘妃竹帘外康熙听到殿内传来的一大一小的温婉笑声,心里不觉轻松了许多。 一切都还好,不是吗?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知行从屋内出来,突然看到康熙站在外头,心下大惊,忙请安。 在屋内的舒婉听到声音,也连忙和泽雅起身给康熙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舒婉在知言的搀扶下领着泽雅起身给康熙请安。 “虽说已经立春了,可外面还是有些凉,皇上怎么站外头。” 因为没体力侍候康熙解狐裘披风,侍宫人侍候过后舒婉自然亲昵的拉着康熙的手,自然亲昵的态度好似之前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好似两人一直都如此一样。 “听说你已经大好,泽雅今天也回来了,朕便过来瞧瞧。” 康熙的脸的难得笑得温和,笑意达眼底。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希望这个女人是这样子,即使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但他希望是真的,并不想戳破。 “臣妾之前病着,泽雅一只待在宁寿宫,麻烦了太后这么长时间,孩子正是爱闹的时候,臣妾哪还好意思再请太后给臣妾带孩子。” “没事,泽雅可是都乖巧得很,皇额娘喜欢着呢。” 两人就着孩子话题聊着,一起逗逗孩子,倒是最近些压抑紧张的日子来难得的温馨。 因为舒婉身子不好,而且她还有话要和泽雅单独说,所以康熙只是在这里坐了会,便回了乾清宫。 送康熙离开后,舒婉又回屋,与泽雅继续刚才的话题。 泽雅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其实前几年康熙就已经和舒婉商量要给泽雅指亲,只是舒婉实在舍不得,所以才求了康熙,又多留了泽雅几年,不过眼瞧着泽雅也一天天的大了,这婚事是没办法再拖下去了,若是再嫁不出去,那泽雅可是会被人嗤笑的。 所以舒婉和康熙千挑万挑,终于挑了一个满意的人选。 “泽雅,你皇阿玛和我给你挑的人巴林部的乌尔衮,他比你大八岁,这点倒也是个优点,年纪大的人是会疼人的。” 乌尔衮是札萨克多罗郡王鄂齐尔次子,勇敢刚强,善骑射,在二十九年的时候率巴林部右翼旗兵参加了乌兰布通之战,也就是在那时,康熙看中了乌尔衮。 舒婉拍着泽雅的手,“这是他的画像,你看看,满不满意。” 泽雅扫了一眼那画像上的男子,大眼圆脸,高大威猛,顿时低下了头,“这事全凭皇阿玛和额娘做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已经不是那个任性骄横的小泽雅了。 泽雅始终很愧疚当年南巡时自己那般的顽劣的,害的额娘受了皇阿玛的埋怨。 虽说额娘并没有告诉她,可她又不傻,两件事情接连着发生当时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皇阿玛不是说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一切都可以给她吗,为什么她提那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行呢。 可是后来她明白了,皇阿玛对她的宠爱从来不是没有底线的,皇阿玛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她是乖巧的,听话的,懂事的,会逗人开心的。 皇家无亲情,泽雅早就明白这点了,在这宫里,真正对她好的也就只有额娘和她的那几个兄弟。 舒婉摸了摸泽雅的小脸蛋,心中无限感慨。 她的女儿早就出落得亭亭玉立,这样美丽的一朵花,她不能让她在这皇宫里枯萎。 虽说草原的环境艰苦,但是她相信她的女儿可以克服,毕竟泽雅可是从小便跟着胤祉他们学习骑射呢。 这也是舒婉想要泽雅这个时候出嫁的原因之一,希望泽雅到了草原上,可以不要再这么约束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任性骄纵!做一个永远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自由、任性,这些在皇宫里是没有的。 舒婉笑了笑,“这个乌尔衮的长相额娘可是很满意呢,这么帅气,而且一看就知道他不是那种爱沾花惹草而是会对未来妻子一心一意的好男人,额娘的小泽雅以后可是有福喽。” “额娘~” 泽雅小脸羞的更红,生气的跺了跺脚,直接转身不理舒婉。 “光凭一张画像额娘就能说出这么多,难道额娘会看相不成?” “那当然,当时你们四个一生下来的时候,我一看,就知道我的儿子女儿个个是有福之人,以后啊,定会和和美美的。” 泽雅娇嗔的看了舒婉一眼,“额娘净会拿女儿开玩笑。” 和和美美,是舒婉对这四个最大的祝愿了,希望她的孩子们以后都能和和美美的。 室内气氛一片温馨和谐。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章御驾亲征 九月准噶尔率兵三万,一路南下,扬言要一路进攻,直取紫禁城,康熙大怒,将三十七旗和蒙古四十九旗编进漠北加强守备,并且让火器营严阵以待。 康熙三十四年十一月底,康熙决定亲征准噶尔。 此令一出,不仅前朝大臣多有异议,毕竟太子年纪尚浅,根基不足,刀剑无情,万一御驾亲征当中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呢? 后宫同样不平静,连一直久居深宫的太后都坐不住了。 “哎,皇上怎么还这么任性,搞什么御驾出征,清兵骁勇善战,就算皇上不亲征,那准噶尔照样打不过咱们。” 太后一边喝茶边满面愁容的看着舒婉。 她的意思很明白,有些话她不能明着说,舒婉却可以,她这招也用了不止一次了,不过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舒婉自然明白太后话里的意思,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太后说的是,不过皇上有这个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您老人家忘了,皇上二十九年的时候就想亲征了,只是当时宫里事忙,没有机会,如今后宫安稳,前朝又有太子殿下,皇上可不就是又有了这份心思了。” 她又不傻,有些话她能说,有些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得的,康熙早就想亲征了,她又何必在康熙兴致勃勃的时候往他头上浇一盆冷水呢。 太后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自从太皇太后崩逝后,她就是这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怎么能听得这样违背的话语呢。 “佟佳氏去后,你就是皇上身边最贴心的人儿,这种事啊,你得好好劝劝,皇上贪玩,你是个懂事的,哀家吧,一直对你很放心。” 太后十分明白她能有现在的尊荣都是因为康熙,与私心而言,她也不希望康熙出什么事。 舒婉笑了笑,“臣妾再亲也比不上您,您是皇上的额娘,皇上对您的尊敬天下人都是看在眼里呢,等皇上亲征,这后宫里的事还少不得让您老人家做主,到时候您老人家可别嫌烦。” 太后一听这话忽然笑了起来,佟佳皇后去后,康熙便收回了凤印,如今舒婉这话,可是有康熙要把凤印将给她的意思? 她虽然一生尊荣,可手里有权的时候那是少之又少,之前有太皇太后,后来又有佟佳皇后。 没有凤印,手里没有宫权,她只不过是一个尊贵的老太太,可是若是凤印在手,那她就是后宫真真正正的后宫之主, 一种绝妙的感觉在太后心中窜起,让她忘了今日叫舒婉过来是为了让舒婉劝解打消御驾亲征的想法。 舒婉回到乾清宫,康熙已经在等着她了。 哎,太后不想让康熙去亲征,康熙自然也是知道这点的,所以在太后之前便和舒婉通了气儿,让舒婉好好的安慰太后。 “皇上可是久等了?” 舒婉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帕子擦擦手,然后挥手让屋里伺候的宫人出去。 康熙正半倚在榻上,今下午得知舒婉去了宁寿宫之后他就一直不安,也不知道舒婉能不能成功的将太后说通。 若是太后能被说通,那朝中那些老臣也没了反驳的理由,他御驾亲征的事情也就是板上钉钉了。 “去了那么久,想必是累了吧,来,先喝口茶。” 舒婉看了一眼康熙,然后捂着帕子一笑,“皇上就不问问臣妾事情办得怎么样?” “朕对你很放心,”康熙将茶递给她,“皇额娘一向和你关系最好,想必她会明白朕的一片苦心的。” 舒婉接过茶,“臣妾总算不负皇上所托,不过太后她老人家还是很担心,这个臣妾就没办法了。” “这个朕知道,哪有不为儿女担心的父母呢?” 康熙笑意更深,“那你可舍得?” 这便是问的凤印一事了,舒婉早就对康熙说过要想说服皇太后的话要用到凤印。 但其实康熙早就私底下把凤印交到了舒婉手里,听舒婉那么说的时候康熙也很是惊讶,毕竟有了凤印就相当于掌控了整个后宫,那权力凌驾所有嫔妃甚至是太后之上。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原本就不是臣妾该拿着的东西,而起臣妾的资历哪能比得上太后。” 她早就想把凤印交出去了,那就是个烫手山芋,总让人惦记着,也许别人视若珍宝,可是舒婉还真不稀罕。 “皇上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向来不喜欢这些事,劳心劳力的,多费心神啊,臣妾就想什么都不管。” 舒婉甩了甩帕子,这话可是真心地,虽说手握宫权让人羡慕,但是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要是一个管不好,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康熙低笑两声,上前抱住舒婉,舒婉惯是这样的,别人求之不得的宫权,在她眼里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她赶都赶不及,根本不会去求。 最终御驾亲征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出发的前一天,康熙特地举行了祭天奉祖仪式,向着上天先祖祭告祈福,希望能够顺利安抚震慑蒙古四十九旗,保满洲八旗先祖勇武之风。 出发当日,康熙带上这样一支精兵,明显就是为了扬大清之威,震慑蒙古,让自傲已久的蒙古四十九旗知道如今的大清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当初需要蒙古铁骑帮扶才能坐稳天下的满洲了! 祭天第二天是出发的日子,康熙身着戎装带领两黄旗从紫禁城出发,除皇太后之外,其余后宫女眷并随行的宫女太监已经先行在紫禁城外等候,只待送别仪式完毕就跟着两黄旗的队伍后面出发。 舒婉带着一群宫人立在午门前为康熙送行,目光如水般划过英姿勃发的康熙,浅浅一笑灿若朝阳,举起送行酒郑重道:“臣妾恭祝皇上武运昌隆,此行心想事成、凯旋而归!” 康熙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举手投足间如同那身戎装一般充斥着威武铁血,康熙深深地看了舒婉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见舒婉微不可查地轻轻点头,知道舒婉明白他的意思之后,便不再犹豫地转身离去,大踏步行至御马前,一个利落地翻身就上了那匹高大矫健的御马,明黄色的金龙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引来随行军兵的同声喝彩。 康熙至太后面前,对着太后殷切嘱咐:“皇额娘多保重,儿子定会谨记皇额娘的教诲,还请皇额娘放心,” “哀家知道,哀家会日夜为你诵经祈福的,照顾好身子,后宫的事不用担心,横竖还有哀家盯着呢。” 太后拉着康熙的手慈爱地叮嘱着,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康熙着想。 “多谢皇额娘体恤。” 皇上和太母慈子孝、和乐融融的模样,让不知情的在场宗室大臣们纷纷感叹皇太后慈爱,皇上孝顺,后宫和睦之类的,倒是让一些有心人暂时熄了不该有的心思。 另一边,舒婉走到胤禛身边,温声道:“额娘只说一句,千万不要逞强,刀枪无眼,一路上定要好听听你们皇阿玛的话,可记住了?” 想着从未离开她眼皮子底下的儿子竟然要远离她榻上战场,舒婉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虽然之前已经交代过了许多次,可是舒婉仍旧不能放心,反复的叮嘱胤禛,到时候千万别凑上前,只要安心的躲在后方就行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送别 胤禛无奈的笑笑,就算额娘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再说的,到时候他身边有十几个精兵护着,就算他想上阵杀敌,也办不到啊。 舒婉不由得拉住胤禛依依不舍地嘱咐着,胤禛回握舒婉的手,只觉得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重重地点头。 他何尝不惶恐,但是又夹杂着兴奋期待,何况他们知道此行身上肩负的任务和责任,胸中满是豪情万丈! 舒婉目送胤禛的背影向着康熙走去,从背后看不过是犹带稚气的半大小子,脚下的步履却坚定有力,利索地踩着马镫轻盈地翻身上马,面对比他们个头还高不少的骏马,竟丝毫不需要借助外力帮助,不由得心中既是欣慰又是酸涩。 康熙送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马名驹,光是个头就比一般的马匹高上一个头,而且好马自有脾性,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同时叹息着胤禛从此以后就要步步为营,再也没有天真任性的权利,这是身为大清皇子的责任,尤其是康熙之子的宿命,想要争得万人之上的尊位,就必然要付出远超常人的代价,更要忍人所不能忍,否则只能泯然众人或提前被淘汰出局。 此次亲征意义重大,康熙却只带了大阿哥和胤禛两人随行,太子则留在京中监国。 康熙的重视之意昭然若揭,是以这一路上想要掂量他们的人绝对不少,不但朝中亲贵大臣看着,各大世家惦记着,就连宗室们也会暗中观察,看看备受当今皇上宠爱的两位阿哥到底值不值得他们寄予期望。 可以说从迈出紫禁城的这一刻起,胤禛就踏出了进入朝堂的第一步,因为回京之后康熙应该会开始让他们上朝听政了,这一趟能够收服多少人心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舒婉敏锐的目光将在场文武大臣和宗室的反应收入眼底,心中暗自满意,从胤禛刚刚轻松上马的姿态就能看出骑射的功底,换了其他宗室子弟,在这等年纪顶多只能骑乘温驯的母马,想要驾驭御马这等千里良驹无疑是痴人说梦。 如今见了胤禛驾轻就熟地控制着两匹御马,在场文武大臣无不侧目而视,暗自咂舌不已。 尤其福全这一类喜爱驰骋疆场的军中将领更是两眼放光,毕竟他们可不知道两个阿哥从小练的就是仙家功法,还以为他们天赋异禀呢! 舒婉目光紧随着胤禛策马奔腾的身影,直到泛起的烟尘遮盖了所有人马的踪影,再也看不见儿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分列两排跪地送行的文武大臣,心不在焉地挥手让他们散去,自己则带着后宫的人马慢悠悠地走进宫门,在所有人的目送下缓缓消失在内宫深处。 舒婉踩着花盆底走在宫道上,想着已经离去的康熙,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惬意的弧度。 没有康熙的紫禁城是轻松的,没有康熙的后宫是安静的。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些平日里不敢做、不能做的事现在都可以试着去做,陡然间一种天高海阔的感觉让压抑惯了的紫禁城也开始变得可爱起来! “娘娘,景阳宫各位贵人和常在已经恭候多时了,等着给您请安呢!” 知言扶着舒婉的手,一边压低声音提醒道,留宫的女人没资格前往午门送行,只能眼巴巴地一早整理好妆容守在景阳宫,还不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被带着同去,好在皇上临行前见上一面,可惜种种作态不过是白费心思罢了! 现在景阳宫有十几位贵人常在答应什么的,在舒婉的管教下,也算的上是和谐。 舒婉眉眼微弯,带着淡淡的嘲讽笑道:“皇上都已经离京了,她们这份做派演给谁看呢?传本宫的话,打今儿起不必每日请安了,改为七天一请安。” 她可不想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对着这些女人哀怨发酸的嘴脸,难得康熙都出宫了,她何必每日早早起身去受那份活罪呢? 雨旋小心地扶着舒婉另一边,皱了皱鼻子有些不赞同:“主子若不想见她们,何不让还像之前那样,让她们每日到景阳宫前磕头请安?七日一请安岂不是便宜了她们,到时候她们得了空闲,不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知言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知言和知行都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如何不知道后宫的女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变着方儿想办法损人利己,如今皇上不在,太后虽然执掌凤印,但是太后年老,难免有所疏忽,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自家主子免不了要担些责任的,还不如让她们忙一些才好。 “知言,你说呢?”舒婉含笑不语,点了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大宫女回话。 “回主子的话,奴婢认为此举能让景阳宫上下宫皆颂主子宽宏,何况…不请安不代表无事可做,主子曾言要为皇上日夜祈福,她们自然不能落下。” 知行微微抬起藏在刘海下的一双眸子,平静淡漠得宛如一汪死水,说出来的话也是波澜不兴,但是内容却直指核心,极合舒婉的心意。 舒婉笑了出来,微微颌首赞许道:“知行说的不错,请安这点子虚礼对本宫而言可有可无,但对那些低位嫔御却每每是一场考验,本宫素来不愿为难她们,却架不住有些人喜欢端着位份糟践人。” 舒婉自然知道官高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别看那些个贵人常在在她面前安安分分的,面对位份比她们低的庶妃答应那叫一个盛气凌人,抓住机会就往死里糟践人,辱骂罚跪不过是小儿科,过分点的能折腾掉人家半条命。 尤其每日的请安让这些女人无可避免的要碰上,只要掐断了源头自然少了很多麻烦。 至于几个贵人虽然面子功夫做得不错,但是对上底下人时架子却端得足足的,各种损人身体、避子绝育的手段层出不穷,舒婉虽然看不过眼却也不打算多管,只要不做得太明显,她就睁只眼闭只眼。 她可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后宫的女人无数,想管也管不过来,何况共事一夫的女人本就是天敌,她不主动去害人就不错了,却也绝不可能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只要不闹得尽人皆知,舒婉懒得天天为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费神,如今难得等到康熙滚蛋了,她岂会吃饱了撑着自找罪受? 免了所有人的请安,再给众人布置点抄经祈福的活计,没空琢磨坏点子自然就都消停了,她也好腾出时间好好照顾自家的宝贝闺女,在泽雅出嫁之前给泽雅好好调养一下身子,滋润一下肌肤,争取把乌尔衮迷得神魂颠倒,这样样可是细致活,不可有一日懈怠。 景阳宫上下接到舒婉的命令,不由得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大多数人还是欢欣鼓舞的,毕竟谁也不乐意天天对着别的女人伏低做小啊!尤 其位份越低的女人感触越深,官高一级压死人啊!被欺负了还要磕头谢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能够暂时摆脱这样的苦活儿谁不乐意呀? 反倒是位份高的出身好的贵人们心中不乐意,本想着趁皇上不在,好好收拾那些个狐媚子,结果舒婉的话一砸下来,好嘛! 人家房门一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难道她们还能跑到人家屋里揪着人家耍威风不成?到时候怎么说都是自己没理,落人口实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干,要是让皇上厌弃她们还有什么指望?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二章遇刺 队伍有条不紊的前进着,就在这时车架蓦然停了下来,走在后面的胤禛看看天色,不由的疑惑,如今可还没到安营的时候呢,听着前方传来的喧哗声,连声吩咐奴才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刺客!抓刺客!” “护驾!快护驾——” 不等胤禛的人迈开腿去打听,远处传来的喧嚣声顿时让所有人白了脸。 胤禛皱着眉头,“怎么会有刺客。” 他们才离京多长时间啊,刺客这就出现了?难道是有人泄露了他们出行的路线? 胤禛心里疑惑,一直沉默不语,旁边负责保护他的侍卫看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是在害怕,毕竟胤禛从小长在深宫,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被吓住了也是情有可原。 “四阿哥放宽心,侍卫就在咱们四周守着,没有刺客往这头过来。” 胤禛握紧了缰绳,“究竟怎么回事儿?哪里来的刺客?皇上那里怎么样了?” “前头的事情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听骚动的声音是从队伍前头传来的…”说着侧耳倾听了片刻,脸色微沉,“听这动静恐怕已经靠近皇上的御驾了,四阿哥您可要进车架里头避避?。” 噶尔是原先图海的手下,不但极为忠心,而且身手不凡,所以这次出行有他负责保护胤禛的安全。 “噶尔,你赶紧带上一些人前去护驾,若是皇上少了一根头发,你这奴才也不用回来了!” 胤禛故意抬高音量大声道,一副担忧圣上安危的模样,私下里却附在噶尔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噶尔脸色变了几变,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躬身应下了,默不作声地挤出人群,点了一队护卫急匆匆地往御驾方向赶去。 ------------------------------------- 就在噶尔受胤禛之命前往救驾的时候,康熙的御驾已然被团团围住,大量黑衣刺客悍不畏死地不断冲击护卫圈,似乎打算用血肉杀出一条路来,远远看去宛如拍击礁石的浪涛般一波接着一波。 压迫着侍卫们的护卫圈不断缩小,但是御前侍卫本就是精锐之师,何况御驾就在身后,又有哪个人敢退后一步? 康熙这时见局面尚能控制,立即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连忙道:“图鲁,你亲自带上一队人到后面保护两个阿哥!其余人等给朕放箭!” 说完立刻吩咐侍卫们放箭,准备给图鲁开出一条道来,毕竟如今以康熙的御驾为中心,已经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他自己前后左右全都是手持盾牌的御前侍卫守护。 克什和图鲁两兄弟贴身护在康熙两旁,两双虎目精光四射,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向,这会听到康熙的吩咐,不由得一愣,图鲁不假思索地瓮声回道:“启禀皇上,奴才身为御前侍卫,只有护卫皇上才是头等大事,这等时候奴才岂能擅离职守?” 他有些惊讶于康熙这种时候还能记得两个阿哥,毕竟现在保护康熙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务,倘若他离开的当口皇帝出了任何意外,就算只是伤了一根头发,他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克什和图鲁都是虎绰营的尖锐,只听命康熙本人,也只以康熙本人的性命安危为要是,虽然大阿哥和胤禛是皇子阿哥,但是在他们看来,只有康熙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混账!朕让你去你就去!要是两个阿哥掉了一根汗毛,朕都跟你没完!” 康熙听了图鲁的话那叫一个气啊,你说这小子平日里死心眼就算了,偏偏这时候犯犟脾气,这些刺客他倒是不担心,他最担心的是有人趁机对两个儿子不利! 面对康熙的怒气,图鲁只能缩着脖子,却仍然一部摸着后脑勺对克什投去求助的目光,两个阿哥的安全哪里需要他操心啊! 后头可是骁骑营的地盘,骁骑营的各位战斗力与他们虎绰营想必不分伯仲,这会肯定已经将两个阿哥保护得水泄不通了,哪里还需要他过去凑热闹?到时候不被揍一顿才怪呢! 克什接到自家弟弟的眼神,无奈地接口道:“皇上息怒,两位阿哥跟在裕亲王身边,又有骁骑营保护,以奴才兄长的身手和骁骑营的精锐,定能保得裕亲王和两位阿哥无恙,这群贼子不过仗着出其不意,以他们的身手不可能突破三千骁骑营的封锁伤到两位阿哥的!还请皇上宽心。” 原本骁骑营就勇猛善战,如今又增加了不少从八旗军中挑选出来的高手,两个阿哥身边比皇帝这里安全十倍,至于会不会有人浑水摸鱼趁机对阿哥们不利? 这个基本没可能发生,阿布凯统领骁骑营近二十年,若还能让人钻了空子伤到,那他可以直接回家领家法跪祠堂了。 康熙闻言倒是冷静了下来,为了磨炼两个儿子的心智,他早把那两人放到操练最多的骁骑营中了,这会想必还在骁骑营那里,如此一来倒真不用太担心他们的安全,何况还有福全在场,想必没人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康熙也不再催促图鲁走人了,毕竟他这里是刺客关照的重点,少不了图鲁两兄弟坐镇,他自认对这两个从小陪他练布库、除鳌拜的发小是极为了解的,以他们的身手就算以一当十也不是什么难事,有他们在身边至少康熙自己的安全是无需担忧的。 康熙心念电转间已经做好了决定,也开始有闲心观察刺客的动向,来的刺客分为三波,第一波是弓箭手,从两侧树林不停发射箭雨,意在打乱护卫队伍的阵型,第二波攻击是手持连弩的大汉,各个身着皮甲、腰配大刀,先以连弩开路,等杀进队伍后就举起大刀大开大合,这一波攻击也是死伤最为惨重的,连弩的攻击力本就极强,这样近距离的射击更是力道惊人,中箭者不死也要失去战斗力。 只可惜两拨攻击都没能到达康熙面前,这次随行的军兵和侍卫都是真正的精兵良将,九成以上上过战场,所以第一波攻击并没能彻底打乱队伍阵型,第二波攻击也受到了强劲的反击,如今就等着第三波攻击了。 康熙眯起眼睛,看着两边树林中扑出来的那群人,人数不过二十余人,个个身着青衫布衣,面遮黑巾,步履轻盈,动作却迅速到了极点。 不一会儿就跟上了第二波攻击的大汉,穿插在队伍中宛如游鱼一般,手中长剑出鞘宛如流星闪现,一闪便是一蓬血花,收割起人命来比起那些大汉有过之而无不及,显然这些人都是所谓的武林中人。 就在康熙观察敌情的时候,克什也没闲着,挥挥手派上了禁卫军中的高手,分别迎上了那些正大杀四方的蒙面高手。 虽然禁卫军论身手肯定不如这些江湖高手,但是架不住人多啊,都是两三个对付一个,而且精通合击之术,对上这些独行侠也是不落下风,很快就将这些人缠住,顿时刺客一方再也没有刚刚势如破竹的优势,只要等前后方护驾的队伍赶来,就能这些刺客四面合围。 局势的发展也不出所料,刺客的人数是越杀越少,而康熙这边的侍卫却是越聚越多,眼看那些刺客就要被一网成擒的时候,突然最靠近康熙这个方向的人群中杀出两道黑影,速度迅若雷霆,手中利剑寒光闪烁直往康熙身前飞来。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三章激战 克什冷哼一声,将手中盾牌往前一砸,伸脚将其踹向对方直刺的长剑,眼看对方的剑已经刺中了盾牌,不想对方剑尖在盾面上轻轻一点,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借力弹起,一剑刺出,居高临下更增威势。 克什此时却不再管跃起的那人,而是对着紧跟那人后方的另一道黑影猛地挥出一刀,一道蒙蒙的刀影几欲脱刀而出,对方显然大吃一惊,连忙举剑相迎,不想咔嚓一声脆响,宝剑竟被一刀两断,刀身继续前挥,顺势砍向对方头颅,若是对方闪不开,定然直接脑袋搬家。 黑影反应倒是极快,断剑之后立刻侧身躲避,只可惜克什一刀太快太狠,刀芒闪过、血光四溅,顿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响起,只见一条握剑的胳膊落在地上,黑影右半边身子喷出大量的鲜血,显然是被克什一刀废掉了一条胳膊。 克什丝毫因此而放松,大脚抬起,运足了内劲就是一踹,对方足足飞了七八米远才滚落在地,一下子就毫无声息了,四周的侍卫连忙一拥而上,也不管那个人是死是活,总之先抽出腰带绑了起来再说。 克什这边电光石火之间就解决了一个,图鲁那里也不慢,那个凌空跃起的刺客早已被图鲁截住。 只见图鲁也是高高跃起,对着那道黑影就是一记力劈华山,丝毫不管对方的剑正对着他的胸膛,完全就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对方当然不可能傻到跟他硬拼,只能身子一转闪了开去,这一闪避顿时就失了时机,康熙那边立刻就被反应过来的御前侍卫围的水泄不通。 图鲁见对方躲开,顿时一阵怒吼,手中长刀大开大合,明显使足了力气,偏偏速度快的惊人。 黑影此时已经失了一开始那份一往无前的气势为了躲避图鲁的大刀,他不得不上蹿下跳、左支右绌,好几次差点被劈中,心中忍不住叫苦连连。 眼前这大汉简直不是人,自己手中长剑不过轻微接触那把刀就被震得手腕发麻,这还是他将力道卸去了三成的情况下,可想而知若是正面对上,他的长剑定然只有断亡一途。 眼见刺杀没有希望,这人不由起了退意,心中一怯,身上气势不由得又弱了几分。 图鲁眼中精光一闪,手中大刀猛地泛起一阵微不可查的刀芒,脚下步伐诡异一变,瞬间到了对方身后,黑影只觉得眼前一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顿时心中一凉,感觉的脑后一阵劲风传来,连忙全力往前一扑,希望能够借此躲过这一击。 图鲁见状冷哼一声,手上加力,速度更快三分,只听扑地一声入肉的闷响,雪白的刀光伴随着血花飞溅,黑影随着一声惨叫扑倒在地,很快就没了声息。 一旁的御前侍卫上前查看,对方竟是已经没气了,再看那人背部早已露出了森白的骨头,几乎被巴图鲁一刀劈成两半,哪里还能活的成啊? 克什走过来对着图鲁的脑门拍了一下,气道:“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不知道要留活口吗?” 幸好他刚刚留了个心眼,一脚踹出看似不留情,实则不过是用脚将内劲封入那个刺客体内,在内劲散去之前的三个时辰内那个刺客连动都别想动一下,倒是不怕他搞出自杀的把戏来,只有留有活口就不怕敲不开他的嘴,如今责怪图鲁不过是做做样子,免得到时候被人拿来说嘴罢了。 果然,康熙摆了摆手,替图鲁开脱道:“不必责怪图鲁,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一个刺客罢了,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压根就没指望图鲁会想到留活口这回事,在康熙心里图鲁就是个直爽粗豪的大汉,从来没那么多弯弯绕的花花肠子,动手永远比动脑快,除非提前告诉他怎么做,不然他绝对不知道手下留情四个字怎么写! 克什和图鲁收拾掉两个冒尖的刺客之后,那些青衫蒙面的刺客顿时一个个全力向后退去,摆明了要逃走,康熙哪里能让他们如愿,指着那些腾空而起,踩着敌我双方肩膀头部往外撤退的人喝道;“给朕把他们射下来,不许漏掉一个!” 他深这些青衫蒙面人才是刺客的领头者,一旦被其走脱,定然后患无穷。 随着康熙一声令下,御前侍卫中箭术高超之人纷纷弯弓搭箭,向着人群上空腾挪跳跃之人射了过去。 碍于那些人脚下有自己的袍泽,射击的箭支不多,但是精准异常,其中巴克什两兄弟更是一箭一个射下数人来。 那些青衫蒙面人为了挥剑格挡络绎不绝的箭,不得不被迫落入人群,失去了脱离战场的最佳时机。 一阵急促如骤雨的马蹄声响起,深黑色铠甲的骑兵犹如滚滚洪流呼啸而来,到了近前突然左右分开,沿着两条近圆的弧度驰骋,将敌外我内的圈子包裹起来,然后举起马刀开始了厮杀,骑兵们并没有停下马匹,而是不停地做着圆周运动,保持着奔跑的同时不断地收割着外围刺客的性命,一圈圈宛如割肉一般将包围着康熙队伍的刺客层层消灭。 来者正是号称大清第一骑兵的骁骑营,这个骑兵营始建于顺治年间,是顺治皇帝为了反抗多尔衮特意组建的亲兵。 不过当时的规模和人数远远不能与此时相比,毕竟多尔衮在世时兵权完全掌握在他手中,顺治帝不可能得到太多的兵力,直到多尔衮过世之后这个骑兵营才逐渐形成规模。 只可惜随着顺治帝宠幸董鄂妃,与生母冷战,骁骑营再次受到忽视,直到康熙登基亲政之后才真正发展起来。 如今的骁骑营不但士卒都是从大清所有军队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加上康熙不惜血本的投入,骁骑营编制虽然只有一万人,但正面对决数倍于己的正规军不成问题。 这次康熙刻意带上足足三千骁骑营随驾,就是为了让那些总是自傲于蒙古骑兵无敌于天下的蒙古王爷们开开眼界,不想倒是在这次行刺中派上了大用场。 “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阿布凯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康熙面前单膝跪地请罪,全身上下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有些地方还滴滴答答地落着血珠,可想而知他这一路过来杀了多少人。 “爱卿浴血奋战,救朕于危难,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康熙一伸手将阿布凯从地上拽了起来,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打算夸奖他几句以兹鼓励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两个儿子的声音。 “皇阿玛!可安好?” “皇阿玛您没事吧?” 大阿哥和胤禛浑策马飞奔而来,到了近前不等马停就飞身下马,唬得康熙惊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两个差点没站稳的儿子,口中嗔怪道:“慌什么呢?朕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那么快的马你们也敢往下跳?” 康熙嘴里说着责怪的话,实则对两个儿子的着急孝顺极为受用,心里美滋滋地,拉他们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两人身上没什么受伤的痕迹,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确认道:“你们两个没事吧?刚刚的刺客没伤着你们吧?” “皇上放心,有奴才在,怎么也伤不着你的宝贝阿哥的!” 裕亲王福全这时候也牵着马走了过来,看着康熙父子三人旁若无人地肉麻着,不由得开口调笑起来,心里却对胤禛的骑术大为惊艳。 宫里人都说四阿哥平庸无奇,不仅是上书房的课业还有骑射,都远远不及太子殿下和大阿哥,如今看来传言也不能尽信。 尤其胤禛最后从高速奔驰的马上落地的那一连串动作可谓行云流水,若没有精湛扎实的骑射功底是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的,虽然大阿哥骑术也很好,可最后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下,胤禛却是稳稳当当,还故意比大阿哥走慢了半步。 福全心里暗暗吃惊。 “哈哈,有二哥在,朕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是白问两句罢了!” 康熙面对福全的调侃不以为意,反正他和福全从小感情就好,长大后福全更是他的得力臂助,说是手足情深也不为过,所以两人间经常开开玩笑,反倒显得亲密无间。 “皇阿玛,这次多亏了有皇伯在,您不知道,刚刚他很是威风呢。” 大阿哥心里慌得不信,面色有些苍白,倒是胤禛,虽说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语气间还有些紧张,但冷静下来后还是把事情完完整整的交代清楚了。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皇伯父厉害,现在先回去歇着吧,发生了这么多事,也该累了。” “多谢皇阿玛关爱,皇阿玛也要保重龙体。” 第四百一十四章援助 康熙见状吩咐两个儿子回去,并命令队伍原地安营扎寨,准备好生处理这次的行刺事件。 别看康熙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早已怒火熊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这样一批人马敢明目张胆地截杀御驾,如今还没出京畿地界呢,就有人敢冒犯天威,简直反了天了,要是不查个底朝天,他直接打道回京得了! 自从御驾遭遇刺客之后,出行大队人马在原地扎营休憩,而骁骑营和虎绰营作为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自然承担起警戒任务。 每日分散成数十小队,四处出动查探那些漏网之鱼的行踪,时刻不敢松懈地在大营方圆几里之内四处巡哨,生怕再来一次行刺,他们就可以直接自杀谢罪了。 由于御驾尚未走出京畿地界,御前侍卫飞马持康熙手令,很快就从丰台大营调兵前来护驾。 毕竟这次行刺伤亡最多的就是御前侍卫和亲军营,虽然伤亡称不上惨重,死去的不过十三人,但却有近三百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势,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将这些人丢下不管,这也是康熙不得不原地停留多日的原因。 康熙等人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 还没等舒婉反应,太后竟然带着人直接到了景阳宫,一见舒婉就拉着他关心地问道:“贵妃,你收到消息了吗?” 她是真的害怕了,要是康熙有个什么好歹,她这个皇太后还有什么指望? “太后,臣妾也是刚收到的消息,信上不是说已经将那些乱党都收拾了吗?您且安心。” 舒婉连忙扶住太后的手,这位老太太年纪也不小了,万一受到刺激一下子晕过去怎么办。 “你说说这事,还没上战场呢,就遇上了这事。” 太后闻言念了几声佛,随后又对舒婉说了几句,不过句句透着对舒婉的埋怨。 因为在她看来,当初舒婉并没有尽到劝诫的责任,若不然的话,康熙怎么会御驾亲征,这才几天就遇上行刺之事,等到了战场上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舒婉没有理会这位老太太的碎言碎语,毕竟人老了就会爱唠叨,再说了,唠叨就唠叨呗,反正她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送走了太后,舒婉送了一口气后,便开始着手准备… ------------------------------------- “启禀皇上,禁卫军大统领亲自带兵护送大量上好的药材前来,太医院的沈大人也带着太医们随军而来,这会已经正在营外候着了!” 梁九功面带兴奋地跑进营帐,对坐在首座上面色阴得能滴下水来的康熙报告这个好消息,天可怜见的,但愿这个消息能让他们这群奴才从皇帝的暴怒中解脱吧! 天知道这几日看着满营的伤兵,皇上的脸就没晴过,要知道能护卫御驾的可都是皇上的亲信侍卫,自然也是这次伤亡最大的。 若不是出行队伍中尚有左右院判和多名太医随行,恐怕出事当天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伤势较重的侍卫不治而亡了,何况受伤的御前侍卫中很多都是大家族子弟,不管死了哪一个都是大麻烦。 即使如此这些太医也是忙得两天两夜没合眼,由于事先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随驾的车队中虽然运送的名贵药材不少,金疮药之类的止血伤药却是不多,眼看各种伤药即将告罄,还有近百人没有伤药可用,这时候再向京城求援却是来不及了。 皇上和左右院判商议了几次,本打算实在不行就秘密到附近城镇收购一些,毕竟不能眼看着救驾有功的军兵们无药可用呀!只是真要这么做了,圣驾遇刺之事恐怕就瞒不住了,一旦传扬开来,人心动荡是必然的。 “什么?真有此事?快!快让喀纳和沈太医进来,朕有话要问!对了,其他太医先带去兵营,由两位院判安排先救治伤员再说!” 康熙闻言心中狂喜,这满营的八旗子弟总算是有着落了,要知道这次随行的太医加上两个院判,满打满算不过七八人,实在难以应付那么多的伤员,再没有支援恐怕连太医自己都要倒下了。 康熙当日只顾着安排追捕刺客之事,哪里会想到随行的数十辆装满名贵药材的大车居然会缺少伤药呢?等太医们今儿把事情报上来时,康熙真的有些傻眼,是八旗军兵的命重要,还是皇帝的面子重要? 不等康熙做出决断,舒婉就为了解了燃眉之急,可见是收到他遇刺的消息之后,就已经着手安排送医送药了。 “奴才/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身戎装的禁卫军大统领喀纳和沈济一进营帐就立刻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亲眼见到康熙平安无事,两人心中都是深深地松了口气,毕竟同样身为康熙的心腹,皇帝就是他们最大的靠山,一旦皇帝出了什么意外,他们的前程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快起来吧,辛苦两位卿家了。” 康熙见两人都是一身风尘仆仆,眉宇之间难掩疲惫之色,再想想三天的路程他们一天就赶到了,可见定然是一路快马加鞭,不曾稍有歇息,不由得更加和颜悦色起来,尤其喀纳作为康熙的绝对心腹,康熙平日里很多事都离不得他,若非为了保护他想保护的人的安全,他也不会将他留在紫禁城里了。 “奴才不敢当,这点子路程算得什么?能够亲眼得见皇上龙体安泰,奴才心中万千之喜!” 喀纳在地上磕了个头,很是激动地道,他奉康熙之命留守紫禁城,主要是为康熙监控整个京城的动向,顺便保护玉贵妃母女的安全,但是康熙的安危对他来说才是头等大事, 从收到圣驾遇刺的消息之后,喀纳恨不能肋生双翅飞过来护驾,只可惜没有正当的理由他不可能擅自离京。 正好舒婉命他护送太医并大量药材到康熙大营,喀纳自然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否则就算舒婉身为贵妃,也别想能轻易指使得动这位禁卫军大统领。 舒婉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她也从未想过能把喀纳收为己用,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个康熙的死忠份子打发走,免得她在宫中行事束手束脚。 太医院正沈济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虽然骑马奔驰了一天却依然精神健旺,只见他慢悠悠地起身捋着白胡子,哈哈一笑:“多谢皇上体恤,微臣这把老骨头倒还健朗,骑马跑个几天不成问题!”说着表情严肃起来,对着康熙拱手道:“微臣奉玉贵妃娘娘懿旨,带了太医院最精通内外伤的二十五名太医前来,随时听候皇上差遣。” 太医院正沈济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在康熙二十七年之后,几乎是凭空出现占据了太医院正之职,康熙对他更是表现出无以伦比的信任,偏偏没有任何人能查到他的身份来历,不得不说是件奇怪的事情,其中定然有不为人所知的因由,但这些不妨碍后宫众人对他的忌惮,没有人会去得罪一个摸不清底细,又深得皇帝信任的太医。 “你这老家伙,少跟朕装这幅正经模样,既然精神头这么好,那就给朕干活去!” 康熙指着沈济笑骂道,他素知沈行济是个老顽童一般的性子,是以对他从不摆皇帝的架子。 何况这位老太医与康熙的渊源颇深,若非康熙机缘巧合之下有恩于他,与之结了忘年之交,像沈济这等世外高人岂会愿意投身宫廷,屈居一个小小的太医院正之职? 沈济顿时收起那副恭敬的模样,唉声叹气地道:“皇上当真要累死微臣这把老骨头不成?这年头养家糊口不容易呀,微臣领着太医院那微薄的俸禄,还不够买酒喝呢!皇上您什么时候赏微臣些御酒尝尝,微臣就死而无怨了。” 别看沈济平日里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好酒之徒。 “行了,等回宫之后,朕赏你十坛极品御酒如何?”康熙无奈地看着这个一听见美酒就两眼放光的老头子,很是怀疑当初他肯进宫,说不定就是为了能喝上宫廷御酿。 等梁九功殷勤地领着沈济出了营帐,康熙立即沉下了脸,挥退了帐内的奴才,这才对着喀纳斥道:“究竟怎么回事?朕不是要你留守紫禁城吗?你怎么干擅离职守?” 他离京之前千交代万嘱咐,要喀纳好生掌控禁卫军,以免宫中生乱,如今喀纳竟然敢擅自出京,叫他如何不怒? 第四百一十五章后宫风云 喀纳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奴才万死不敢抗旨!只是事关重大,奴才不得不亲自赶来向皇上禀报。” 说着喀纳从怀里摸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书信,膝行到康熙御前,恭恭敬敬地奉到御案上,“这是玉贵妃娘娘的亲笔书信一封,恭请皇上圣裁!” 康熙狐疑地看了喀纳一眼,舒婉平日里的书信都是随着奏折一同前来,如今竟然差遣喀纳这个大统领当起信使来了? 感觉到这封信恐怕真的不同寻常,康熙不敢怠慢,伸手拿起案上的书信,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看到封口的火漆完好无损,上面加盖了凤印和贵妃印鉴,知道确实是舒婉的书信无疑,这才放心地撕开火漆,从中掏出一叠信纸,细细地研读起来。 “吾皇亲鉴: 惊闻御驾受阻于道,妾心忧如焚,恨不能亲奉于君近旁,然事变突然,妾着实脱身不得得信不过数时之间,后宫竟已流言四起,御嫔闻风而至,人心惶惶。 宗正求见,言京城流言甚嚣,竟已非一日,然妾深宫妇人,如何能知天下事?不得已,尝请宗正与在京诸王,着尔等与内阁诸臣商议诸般行事。 有感后宫异动逾常,故命妃嫔各安其宫,三缄其口,无召不得出宫,复传三品以上福晋命妇入宫,抚以表里,嘱各安其家,则事稍平。 然不过一日,尝有宗室复起流言于内宅,妾疑之有异,不敢擅专。 宁寿宫太后突传懿命,欲招宗室亲贵入宫议事,复责妾干预国事,欲禁妾于宫闱,幸得禁卫统领以圣谕封锁内廷,方不至于酿成大祸,今太后病发,静卧于榻,日日怒骂不休,妾惶恐,不知所措。 信至,望君早作决断,妾翘首以盼君归!” 康熙看完长长的一封书信,心中止不住地惊涛骇浪,没想到他前脚离京,后脚就有人蠢蠢欲动。 刚才她就好奇,宫里明明有太后把持而且还有温僖贵妃,为什么喀纳口口声声的说是奉舒婉的懿旨。 现在从舒婉信中所述,京城恐怕已经乱了套,从时间来看,几乎在他遇刺之前,京城就已经流言四起了,这说明刺客与京城中人有所勾结,而且谣言起于内宅未免太过诡异了些许。 不止于此,他遇刺的消息传到舒婉手上不过几个时辰,不等舒婉安排好善后事宜,后宫的女人竟然也纷纷得知消息,涌到景阳宫打探情况,为此舒婉不得不分出心神安抚这些女人和福晋命妇,这时间上未免太过巧合了,由不得他不生出疑心。 “信中言道太后招宗室亲贵入宫,果有其事?” 康熙深吸了口气,压下纷繁的思绪,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喀纳冷声问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情况,既然舒婉派喀纳过来送信,就说明喀纳定然了解此事始末,没想到向来与世无争的太后,竟然也会在这个关头整出点动静。 喀纳额上冒出冷汗,磕头道:“回皇上,在贵妃娘娘刚刚收到皇上遇刺消息不久,太后突然发难,传下懿旨欲招宗正及诸亲王贝勒入宫见驾,临出宁寿宫时被得到消息赶到的贵妃拦下,娘娘以诸王正与内阁大臣商议国事,事关皇上安危为由劝太后,却遭太后怒斥,还、还带了一群奴才打算拿下贵妃。” 说到这里喀纳竟是不敢说下去了,当时太后和贵妃对峙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太后骂的话语当真是不堪入耳,即使喀纳本不愿卷入其中,却也觉得太后过分了,他奉康熙之命保护贵妃,自然不能由得那些奴才放肆,自然命禁卫军将那些胆敢以下犯上的奴才全部拿下。 即使那是太后的人又如何? 身为康熙心腹,他自然知道宁寿宫四周的守卫都是康熙心腹,若非如此,贵妃也不会及时得到消息,赶来堵截太后。 一旦太后出了宁寿宫,大庭广众之下,可就再没人敢强行将太后送回宁寿宫了。 幸而贵妃口才了得,三言两语间就气得太后旧病复发,被借机重新送回去养病,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加派人手将宁寿宫围得水泄不通。 他心中也是捏了把冷汗,若真让太后出得宁寿宫,恐怕他这个大统领也就当到头了,毕竟宁寿宫周围的侍卫都是他精挑细选的,竟然差点被一群奴才冲关成功,没得丢了他的脸面。 “太后说了什么,给朕一字不漏地说一遍!” 康熙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双手却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毕露,他倒要听听自己的皇额娘究竟能说出什么理由来,本以为这些年的荣养,也该安度晚年了,没想到如今竟又生出事端来,还是利用他遇刺之事发难,让人何等心寒! “太后说、说贵妃狐媚惑主,在后宫一手遮天、苛待妃嫔,还说贵妃不让她召集宗室大臣是图谋不轨,是、是想等着皇上、皇上…” 喀纳结结巴巴地复述着太后的话,可是那句‘皇上没了’怎么也不敢说出口,背后冷汗淋漓而下,太后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 康熙心中冰寒,冷笑一声接口道:“是不是说等朕遇刺不治了,贵妃就能借机当上皇太后了?”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那位看起来像是泥菩萨的皇额娘竟然这般的为他着想,不但早早就知道他会遇刺,还准备万全地带着奴才打算出来主持大局!召集宗室大臣?恐怕护驾是假,另立新君才是真的吧! 他这个皇帝一旦身死,到时候偌大的紫禁城还不是太后说的算?即使他大难不死,等收到消息回到紫禁城至少也要三天时间,到那时事情早已尘埃落定了,就算他能将所有的不安分子都镇压下去又如何?他能拿始作俑者的太后怎么也? 一旦太后借此掌控宫权,难道他还能强要回来吗?当今天下一个孝字大如天,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就足以束缚他的手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没想到太后竟然有这般的心思,康熙暗笑一声,原本以为太皇太后的野心就够大的了,没想到太后的野心也不小,科尔沁的女人还真是厉害! 喀纳对这种皇家秘事自然数一句话也不敢接口的,皇上可以说,他却不敢说半句,一旦逾越就是大逆不道。 他只能趴在地上看着康熙明黄色的龙靴在他眼前来回走动,好半天耳边才传来康熙淡漠的声音:“苛待妃嫔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后宫中别人也出来闹腾了?” 喀纳闻言连忙回到:“启禀皇上,太后欲出宁寿宫时,惠妃已经伺候在身边,贵妃欲阻太后出宫,惠妃首先开口,指责贵妃这些年不尊宫妃,苛责宫人,甚至暗中与宫外勾结,珠、珠胎暗结。”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抹了把冷汗,他犹记得惠妃此话一出,贵妃那瞬间高涨的气势,硬生生将太后和惠妃两人迫得连连后退,不敢与之对视的场面。 康熙狠狠地皱起眉头,大掌往御案上一怕,怒道:“岂有此理,惠妃莫非是糊涂了,这些年她自己做下的事自己不知道吗?这些年来若非贵妃数次求情,她以为自己还能好好地呆在延禧宫享福吗?如今竟然敢占着太后的势欺辱贵妃,真真是不知感恩的贱妇!” 喀纳心中暗自苦笑,也就皇上觉得贵妃委屈,以自己的亲身体会,贵妃哪会是个任人欺辱的主?她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那一身的气势硬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压了下去,太后带领的那些奴才一开始还气势汹汹,结果贵妃不过凤眸一瞪,立刻让所有人偃旗息鼓,压根用不着禁卫们动手,他这个禁卫军统领从头到尾都成了个摆设。 虽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一个女人震慑住了,从那天起只要一闭上眼,那个女人睥睨天下的风姿就浮现在眼前,那样的风华绝代,凤眸顾盼间威仪毕露,无人敢掠其锋芒也只有那样的女子,才配的上大清的皇帝。 康熙背着手来回走动,捧着舒婉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虽然舒婉信中所述的处置样样妥当,但是那扑面而来的依赖和期盼令他放心不下,暗自决定还是回宫一趟,反正无论是伤兵救治运送,还是重新调集人手补充损耗,都不是三两天能够完成的。 他正好趁着这段时日秘密回宫一趟,将京城的事情捋顺了再说,幸好大队人离京城不远,他轻骑而行,三天时间足够来回一趟了。 一旦下定决心,康熙立刻雷厉风行起来:“喀纳,立刻去挑选人马,朕要秘密回宫!” “嗻!”喀纳如获大赦地连忙磕头告退,带着一身的冷汗出了营帐。 “小李子,去宣四阿哥过来!” 他秘密回京若没有帮忙掩盖,定是瞒不住的,大阿哥他早就已经信不过了,正好胤禛随驾,表现的也很是沉稳聪慧,想来能打发大部分人,剩下的人就交给裕亲王好了,以福全那混不吝的性子,真要横起来谁也拦不住他。 “魏珠,去宣裕亲王见驾!” 一项项人事调动很快安排下去,他不在行营中的消息必须严密封锁,御帐附近只能由心腹侍卫留守,否则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六章当年事上 舒婉一身霜白色蔷薇旗装,梳着精致的把子头,上面斜插一支金凤含珠簪,旁边点缀着几朵绢花,说不出的清新明丽,端坐在景阳宫正殿大椅子上。 “达安,你说皇上已经进城了?” 舒婉暂时抛下心中的打算,转而问起刚刚底下人匆匆禀报的话,原来康熙已经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这会已经悄悄入宫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刚刚得到消息,说是皇上已经进了西华门,想必不久就能进后宫了。” 达安连忙将所知的消息全都说出来,毕竟主子从昨儿起就让人盯紧了宫门,一有皇上的消息立刻来报的。 舒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甩了甩帕子站了起来:“很好,本宫也该去宁寿宫看望太后了,记得将那些上好的药材带上。” 她等这一刻等很久了,就让她好好地为康熙演上一出好戏,希望太后的表现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呢! 康熙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中,快步疾走在通往后宫的宫道上,侧后方紧跟着禁卫军大统领喀纳。 一路上遇见的宫女太监不等走到近前,就已经被开道的侍卫们驱赶开去,至于巡逻的侍卫更是不用说,有了喀纳这位大统领在,自然没人敢拦着,以至于一身黑斗篷打扮的康熙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魏珠,近日后宫情况如何?” 康熙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低声询问跟在他另一侧的一名宫人。 魏珠一身普通内监装扮,低着头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从他能够与喀纳并肩而行就知道其地位不低,至少在康熙心中不在喀纳这位禁卫大统领之下。 “回皇上,三天前太后之事事发后,由于不曾出宁寿宫,后宫已经被玉贵妃娘娘镇压了下来,不曾传出任何风声。” 魏珠面无表情地复述着后宫的现状,重点放在太后身上,偶尔一两句提到惠妃。 康熙冷哼一声:“太后如何了?” 他对惠妃早就死心了,让她在延禧宫礼佛已经是他顾念多年夫妻之情,给她最后的体面了,这些年她私底下时不时做些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却懒得搭理,如今既然她觉得好日子过够了,他不介意收回对她的最后一点顾念。 “太后自那日发病就一直卧榻不起,太医说太后这次的病情极为凶险,玉贵妃每日亲自过问太后的病情,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只是太后对玉贵妃依然不假辞色,玉贵妃多次探望都被恶言相向…” 魏珠说到这里就停了口,似乎不敢再说下去,毕竟太后终究是皇帝的皇额娘,不管他们之间有再多的不痛快,终究有这份亲情在,哪里轮得到底下的奴才说嘴,万一皇帝什么时候就顾念起旧情,倒霉的还不是他这个当奴才的! 康熙身形微微一顿:“玉贵妃每日都去宁寿宫?” 他可是知道当初舒婉这些年对太后的忍让和退步,那般的好声好气就是为了太后能对她有三两句温言,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太后这般的恶言以对,冷眼相看。 康熙比任何人都了解舒婉的骄傲,没想到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她竟然愿意顶着太后恶劣的态度日日探望。 “是的,玉贵妃娘娘给太医院下了死令,一定要保住太后的性命,决不能影响皇上…” 魏珠作为康熙放在明面上的暗卫,对这些年太后和玉贵妃之间发生的事情知之甚祥,也因此更为佩服玉贵妃的能屈能伸,不是谁都能忍受一次次的羞辱,何况是堂堂的玉贵妃。 康熙闻言心中一凛,瞬间便明白了舒婉的用意,太后一旦病逝,那就是国殇,任何事情都必须为此让道,他的御驾亲征只能无疾而终,自然无法针对蒙古用兵,三年之后谁知道北方局势将发展到何等地步? 舒婉是为了他才这般委曲求全的! 魏珠一直注意着康熙的动作,耳中听见康熙低低的叹息,连忙低下头掩住眼中的笑意,知道皇帝没有错过自己话中的暗示。 他虽然私下里是暗卫的头目之一,但是明面上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太监,为了隐瞒身份平日里不得不任人糟践。 皇上虽然重视暗卫,却不关心他们平日里如何生存,而玉贵妃平日里高高在上,人人都怕她,他原来也觉得玉贵妃定然是个厉害之极的女人,可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改变了这种想法,觉得玉贵妃其实是个极容易心软的人。 那次他如平常一般受人欺压,玉贵妃仪驾恰好经过,见他遍体鳞伤的模样便顺手帮他解了围,问了他几句后还好心地给他换了个清闲体面的差事,有了玉贵妃一句话,从此再没人敢轻易欺辱他,虽然对她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魏珠而言却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他一直铭记于心。 魏珠一看康熙直往东六宫方向而去,连忙提醒道:“皇上,每日这个时辰玉贵妃娘娘都会去服侍太后用药,这会娘娘应该在宁寿宫。” 他明白康熙这次隐瞒行踪回宫定然时间紧迫,不敢让他多走冤枉路,万一到景阳宫扑了个空,恼怒之下迁怒玉贵妃就不好了。 康熙闻言脚步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而向宁寿宫去了,他虽然不想去见那个让他失望透顶的老人,但是听说她病重,心中依然有些放不下,他很想当面问清楚为何皇额娘对他如此狠心,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 宁寿宫 太后一觉醒来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立刻认出是那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女人,不由得语气极差地开口道:“你又来干什么?难道你是故意来看哀家这个老太婆失败的丑态不成?” 舒婉闻言转过身来,柔和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个枯槁的老人身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口,这才开口道:“太后何必如何?本宫不过是来探望您罢了,底下的奴才素来是捧高踩低的,若是本宫不时时过来走动一二,怕是他们就敢拿草根当人参糊弄人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太后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被褥,眼中满是愤怒:“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若非你从中作梗,哀家岂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她当然知道后宫奴才的德行,入宫四十余年,她看多了那些失败者被落井下石的戏码,只是从不愿想过自己也会落到那等下场罢了,如今被人捅破那层自欺欺人的窗户纸,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太后的愤怒对舒婉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完全不痛不痒,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太后:“太后,不是本宫说话难听,你老人家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放着好好的皇太后不做,偏偏搞出这样的幺蛾子出来,当然就算太后不搞出这样那样的幺蛾子,她也不会让太后舒舒服服的。 太后眼中几欲喷出火来,舒婉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立刻接着道:“本宫好歹入宫也这么多年了,有些事即使不刻意去打听,依然能够听到风声…” 见太后面露犹疑,舒婉刻意压低了声音,“太后,可还记得当年锦贵人?” 她怎么能忘记呢?此言一出,太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你、你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一直以为这个秘密会被她带进棺材里,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今日却被对方这样肆无忌惮地当面说了出来,她岂能不心惊胆寒。 舒婉看着太后,脸上带着唏嘘:“当年本宫差点小产,锦贵人更惨,不仅没能保住龙胎,而且好好的一个如花女子竟成了疯子,如此蹊跷的事情本宫事后岂能不彻查到底?”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七章当年事下 太后眼神一暗,没想到那件事她做的那么隐蔽,竟然也能被舒婉查了出来。 “既然敢算计本宫,本宫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可这查着查着,本宫就更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佟佳皇后为什么不能再有孕,宁妃又为什么不能再有孕,这些事情,想必就算本宫不说,太后您也是知道的吧…” 舒婉顿了顿,故意在关键位置停了下来,看着太后的反应。 “你、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对哀家那样顺从?” 太后此刻早就顾不得面子了,立刻追问道。 “后宫稳定少不得这种场面上的事情,”舒婉甩了甩帕子,“太后您又何尝不是在和本宫这样呢,不过话说回来本宫还是很佩服您的,竟然能忍耐这么多年才发作,毕竟一直以来,后宫众人都认为太皇太后是狠毒无比的额,而您,则是个像活菩萨似的人物,连皇上都对你敬爱有加,可是本宫知道,当年太皇太后与皇上闹翻,怕也是有您老人家在里面插一脚吧。” 舒婉索性不再瞒着她,“当年皇上生母孝康皇后为何死?您老人家应该是知道的吧?” 太后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惊恐,是她看错人了,玉贵妃根本不是她认为的那样,而是一个可怕的恶鬼。 “哀家…哀家不知。” 太后摇着头,那么多年她被太皇太后压在底下,她怎么能服气,都是科尔沁的女人,凭什么她就要当一个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唯诺是从的老太后呢? “本宫也是偶然才得知的,当初佟佳皇后身边的赖嬷嬷竟是当年孝康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后来不知怎的竟成了乾清宫的管事嬷嬷,这其中若说没有蹊跷,本宫是绝对不信的!皇上在此之前对太皇太后多尊重孝顺呐?后来似乎一夜之间变了样子,连去给太皇太后请安都不乐意去了吧?” “呵呵,也不知道那位赖嬷嬷是如何与乾清宫搭上线的?”舒婉观察着太后的模样,见她脸色没什么变化,便笑着道:“不过太后对于这些似乎比臣妾更加清楚吧,不过太后您不知道的是皇上身边多了一本视若珍宝的手札,每日里都要拿出来阅读片刻才肯罢手,隐约听说是佟家献给皇上的,据说是孝康皇后的叙事手札呢…” 太后脸色猛地铁青,手札?原来如此!没想到那个女人死了都不肯安分,竟然还留下了这种东西恶心人!难怪… 难怪皇帝的态度会那样急剧的转变,她还以为是因为赖嬷嬷,可是现在想想,一个老宫女的话能有多少份量?以皇帝的疑心之重,恐怕只有生母亲口所言才能让他深信不疑吧? 更该死的是她不知道手札里写多少她的坏话,以孝康当年在后宫的处境,想必绝不会留下什么好话吧? 佟家还真是能忍,一忍就忍了十多年,到了皇帝权力稳固之际才将此事捅出来。 她原本以为她计划的很好,没想到啊没想到,佟家竟然还有这样的杀手锏。 一本手札、一个不起眼的奴才,就布了这样一个无解的杀局。 太后深吸了几口气,冷冷地道:“哀家怎知你是不是真的,莫不是故意欺骗哀家的吧?” 虽然太后心中已经信了九分,但是她不认为马佳氏这个女人会这么好心告诉她真相,她可没忘记那天从她眼里看到的仇恨和冰冷。 舒婉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莲步款款地走到离床不远的卧榻上坐了下来,甩了甩帕子才到:“本宫可不是为了你,本宫只是不乐意帮人背黑锅罢了,何况你自己身子是个什么情况你自个最清楚,如今不过是熬过一天算一天罢了,还有什么值得本宫算计?若非看在初入宫时,你也算是对本宫多有照顾,不忍心让你当个糊涂鬼,你以为本宫乐意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 不屑一顾的话语固然难听,太后反而放下心来,她知道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以马佳氏如今一手遮天的能耐,确实不需要来骗自己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 何况她就算知道真相又怎么样,以她如今连床都起不来的虚弱模样,还哪能去报复马佳氏。 舒婉一边注意着太后的表情,一边将内力运行到耳边,全力倾听者殿外的动静,突然眼神一动,收起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缓缓叹了口气,带上几许遗憾对着太后道:“太后,太医说了您的身子即使好生保养只怕也不容乐观,这些年来臣妾有些疑问一直憋在心中,若不弄个清楚明白,着实难受得很,不知太后能否为臣妾解惑?” 太后奇怪地看了舒婉一眼,觉得她语气似乎客气了不少,刚才舒婉的一番话已经使她心中对舒婉的愤恨已然消失了大半,对她倒是不再那么刻骨憎恶了,尤其知道自己此生报仇无望,不由的有些心灰意懒,淡淡地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哀家可不保证会回答你…” 舒婉沉默了半响,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一会才慢慢地开口道:“臣妾犹记得初入宫时,太后对臣妾是极为疼爱的,处处维护照顾,几乎将臣妾当亲孙女一般,臣妾也真心地将您当做亲祖母般孝顺尊重,每日都要赖在永寿宫好长时间,陪您说笑解闷,一块儿打叶子牌…那段时光是臣妾在宫中最轻松难忘的日子…” 舒婉语速缓慢,声调柔软带着怀念,仿佛正回想着当初那和乐融融的情景。太后听了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表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然后舒婉的语气渐渐变得悲哀低沉,“可是这份感觉不知从何时就变了,等臣妾发现的时候,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了原来的慈爱,永寿宫成了臣妾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欢声笑语更是从此与永寿宫绝缘,您不仅处处利用臣妾,这些也到罢了,您为什么要给臣妾的四个孩子下药,凿坏他们坐的船,使他们落水,难道您是想要他们死吗?难道他们不是您的孙儿孙女吗?” 说到这里舒婉忍不住情绪激动,声调拔高了不少,胸前因喘息而急剧起伏着,舒婉好一会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眼眶却有些发红:“太后,您能不能告诉臣妾,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您这般厌弃?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们可是您的亲孙儿,您怎么…怎么下得了手?” 说着有些哽咽起来,眼神却不偏不倚地盯着太后,似乎倔强地想要一个答案。 “你…你都知道了?” 太后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心中知道当初这事儿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事后也是颇为后悔,是以后来四个孩子看起来身子骨健康,她也一直没再下过手,如今想来就算要下手恐怕也没机会了吧? “臣妾哪有那个本事发现?是…是皇上告诉臣妾的…” 舒婉似乎仍有些愤愤不平,口气不怎么好,当初她可是让人第一个告诉了康熙,然后康熙才告诉她。 难怪从那以后皇帝总是刚好赶在几个孩子请安之后到来,难怪她放在阿哥们身边的耳目一个个被清洗… 原来皇上竟然知道了啊! “这件事确实是哀家做的,不过哀家不觉得自己有错!”太后心中的悲哀一闪而过,语气瞬间强硬起来,毫不示弱地对上舒婉不敢置信的眼睛,冷笑一声,“胤祉他们是哀家的曾孙儿没错,但是谁让他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你入宫的作用就是为了制衡后宫,你之前不得宠,哀家自然不会在意,可你后来得宠,甚至宠冠后宫,这怎么能行,你的作用就是制衡惠妃和佟氏,维持后宫稳定,而不是为了出另一个董鄂妃!” “没想到佟氏那么不争气,不但儿子保不住,还屡次作死,终落得皇上的厌弃,惠妃更是个蠢的,偏偏连心机手段也那般低劣,弄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太后一提到这个就扼腕,本来三足鼎立是最平衡的,偏偏两个关键棋子全都折了进去,独留下马佳氏一家独大,成了她的心腹之患。 第四百一十八章太后的真面目 舒婉紧盯着太后的眼睛,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眼中流动着深沉诡异的光,语调充满诱惑性的低缓轻柔:“就因为你不想臣妾一家独大,所以才处处针对臣妾,甚至不惜对胤祉他们下手?” 太后仿佛被舒婉的眼睛吸引住了,眼神慢慢地涣散开来,有些呆滞地回道:“不错,这后宫就该是科尔沁女人的天下,谁让你是满洲贵女,既有皇上宠爱,又生了三个儿子,再放任你发展下去,对蒙古的威胁太大,只要除掉你几个孩子当中的任何一个,你自然会大受打击,到时候再暗中动点手脚,自然能轻易除掉你!” “可那可是皇上的亲骨肉啊,难道你就不怕皇上伤心难过吗?” 诱惑的语调带着暗潮汹涌,不知何时弥散开的暗香让人心神放松,不知不觉地说出心里话。 “没有科尔沁血脉的孩子死了便死了,皇家还怕没有女人生儿子吗?等科尔沁贵女进了宫,自然能生出真正尊贵的孩子来…” “难道在你心中,科尔沁就真的那么重要,比先帝、比皇上都重要?” 微微带着激动的语气,让人一下子就能听出其中的不满。 “不错!只有科尔沁才是我的根,当年要是没有科尔沁的帮助,哪来今天的大清?只有科尔沁血脉的孩子才配登上那个位置…” “够了!这大清姓的是爱新觉罗,而不是博尔济吉特!” 猛地一声大喝从门外传来,听了半天的康熙终于忍不住踹开寝室的大门闯了进去 康熙突如其来的暴喝将寝室内的两个女人吓得不轻,舒婉一惊之下猛地回头,见是康熙,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惊喜,起身快步走向康熙,不等她行礼就被康熙拉住,却没有对她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站在一旁。 康熙抬眼看向怔怔坐在床上的太后,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说不出的气愤和失望,若非亲耳听见,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皇额娘竟然一直藏着这样不堪的心思。 她把大清江山当成什么?她的私人物件吗?想给谁就给谁?又把他这个一国之君当成什么了?用来生下科尔沁血脉的工具吗? 当初的太皇太后如此现在的太后也是如此。 他总算明白当初皇阿玛会与太皇太后形同陌路了,世上有哪个儿子能够忍受这样的母亲? 也许科尔沁女人骨子里就带着一种偏执,一直以来让她们魂牵梦萦的只有科尔沁,她们从始至终她们都只是科尔沁的女人,不是大清! 科尔沁才是她们的根,可她难道忘了她们在那里不过生活了十二年,而嫁入爱新觉罗家几十年,究竟哪个才是她们的家? 难道他和皇阿玛不该是她们最亲的人吗?她们一辈子那样执着于科尔沁血脉究竟有什么意义? 太后此时早已是瞠目结舌,直愣愣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康熙,情报上不是说皇上遇刺重伤吗? 她一直以为皇帝说不定都驾崩了,哪曾想过被认定必死的人竟然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一句话不由得脱口而出:“皇帝还活着?你不是…”说未说完就被康熙那满含杀气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但是话既出口便无法收回了,顿时室内室外皆是寂静一片,康熙的心彻底冷了下来,最后一丝侥幸也被这句话打得支离破碎,这就是自己的皇额娘?这就是大清的太后!竟然这样一心一意地盼着他死呢! 而他来此之前竟还在心中为她找尽借口开托,如今想来简直像个傻瓜一样愚不可及! 太后这时候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瞳孔一缩,慌忙解释道:“不!不!我是那个意思,我、哀家只是太惊讶了…哀家听说皇帝遇刺,还以为…” 太后倒是想为自己的失言找个好借口,只可惜越忙越出错,所谓口不择言,越描越黑正是用来形容眼前的情形。 “太后不必解释,朕已经很清楚你的意思了!” 康熙冷冰冰地打断了太后的话,看着眼前这张惊慌失措的老脸,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亏得他还觉得这些年亏待了她,原来竟是便宜了她才对! “只可惜儿子不孝,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 康熙心中庆幸自己内有贤妻,外有忠臣,上有爱新觉罗家祖先庇佑,下有无数八旗将士用命,这才没让这天下易主,否则他到了地下也没有面目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 太后看着康熙毫无感情波动的冷漠眼神,心中止不住的绝望,她知道这次恐怕要真正失去这个儿子了,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探子传来的消息说皇上遇刺重伤,明明祖岚儿也来信说皇上时日无多,不然她岂会冒险提前动手?若非完全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回宫,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太后从慌乱中慢慢地回过味来,难道她得到的消息是假的?难道皇帝根本没有遇刺?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太后茫然间突然看到站在角落里的舒婉,一对上那双冰冷如霜的眸子,神智猛地清明起来,是她!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顿时满腔怨恨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太后指着舒婉尖声叫骂起来:“贱/人!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哀家就知道你这个狐媚子不安好心,果然当初就该直接毒死你,不该留你这个祸害在世上,该死的贱-人!一切都是你的错!” 太后激动之下竟然一把掀开被子,对着舒婉扑了过去,想要撕了那张漂亮的脸蛋,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说不出的可怖诡异。 可惜太后这幅做派只会让康熙越发觉得她面目可憎,认定她暴露了真面目还要拖舒婉下水,可见用心之险恶。 舒婉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刚好位于康熙侧后方,与太后之间隔了一个康熙,太后这么一动作看起来就像直接冲着康熙去的。 舒婉嘴角微翘,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着康熙勃然大怒,侧过身一把捏住那只枯瘦如柴的手,毫不客气地将她甩在地上,俯视着太后一字一句地冷声道:“朕说够了!” 太后刚刚就是凭着一股子怒气才能下得了床,如今猛地被康熙一摔,差点没背过气去,趴在地上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但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却依然死死盯着康熙,似乎不相信康熙竟然会如此对她。 可惜康熙对这样的目光毫无反应,太后刚刚的一番言行,让康熙彻底对她断了最后一丝情分,此时的目光宛若看着陌生人一般冷漠,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道:“从今天起,朕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更不想听到任何婉儿的坏话,否则别怪朕将这一切算到科尔沁的头上!” 康熙说完不理会太后惊恐不甘的目光,一甩身上纯黑的斗篷,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独留身/后满室寒凉的空气,伴随着老人沙哑剧烈的咳嗽在其中不停回荡。 一路跟着康熙进入宁寿宫的喀呐此刻早已后悔不迭,从刚刚在殿外听到太后惊世骇俗的言语开始,他就恨不能自己瞎了聋了才好,这种皇家阴私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谁能想到大清最尊贵的太后竟然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而后太后之后的叫骂和动作更是让他将心中对这位皇太后的最后一丝敬意都消散的一干二净,越发觉得玉贵妃能够忍受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老人,需要多大的胸襟和气度? 至于皇上后来那堪称不敬不孝的举动,喀呐全当自己没看见,若非顾忌着对方好歹还有一个太后的名头,连他都想上去揍两拳,亏他之前还觉得玉贵妃将太后气的吐血发病有些过了,如今想来不过是对方咎由自取罢了。 端看今日太后的表现,就知道皇上遇刺之事与太后脱不了干系,此时跟在康熙身边的都是对其忠心耿耿的奴才,自然立刻将太后划入弑君谋逆的行列,哪里还会同情她? 第四百一十九章康熙之怒 是以当康熙毫不留情地离去之后,这些奴才立刻跟了上去,谁也没有想到要去扶那个宁寿宫中的那个老人一把,因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回太后是彻底没戏了,但凡牵涉到弑君谋逆的大罪,那绝对是十死无生的结局,若非她还挂着太后的名头,只怕诛九族都不为过,谁敢在这个时候凑上去惹的一身腥? 舒婉低头默默看了一眼静静伏在地上的太后,本就病势沉重的太后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是晕了过去,只是现在还不是她该死的时候呢! 舒婉扫了一眼寝宫的帷幕处,见阴影中一双眸子轻轻眨动了两下,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宁寿宫,有那个人在,太后就算想死也难了。 出了宁寿宫,康熙早已甩开所有人一段距离,舒婉连忙踩着花盆底紧紧跟了上去。 康熙似乎没发现舒婉还跟在他身后,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 舒婉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着,男人的脚步本就比女人大得多,花盆底更是不比靴子,若非舒婉身轻体健,只怕早就跟丢了! 不过舒婉她清楚地知道这时候决不能放任康熙一个人独处,刚刚那场戏对康熙的震撼极大,如今他肯定心乱如麻,神思不属,暂时没法考虑到细枝末节,但是一旦他静下心来,难保不会胡思乱想,万一多疑的性子犯了,舒婉又不能及时为自己开脱,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舒婉很了解康熙的性子,知道与其这时候开口引来康熙言不由衷的安慰,然后被遣送回景阳宫,还不如等他自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不妥之处,加上之前刻意在方方面面暗示自己为他承受的委屈,到时候必然引起康熙的愧疚,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能让康熙将她的话完全听进去. 康熙漫无目的地一路疾步到了御花园,一抬眼竟不知道身处何地,等回过神来立刻发觉到身后急促不稳的脚步声,康熙仿佛想起什么,猛地回头,一眼就看见舒婉正脚步虚浮不稳地被人搀扶着跟在后面,头上的珠花凤钗都有些凌乱,一副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康熙顿时心中一紧,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舒婉:责怪道:“你这是作甚?怎么不乘轿辇?万一累坏了怎么办?”说着对着后面的奴才怒目而视,“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还不把轿辇抬过来!”一大群奴才连忙跪下磕头,一句也不敢分辨。 舒婉气喘吁吁地靠着康熙,勉强扯起一抹笑容安抚道:“没、没事儿,是臣妾不让,皇上都没乘轿,臣妾哪里能逾矩呢!不过是多、多走两步路罢了,哪里就那般严重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显示了舒婉一路上跟的有多辛苦。 康熙顿时心疼了,自责于自己的粗心大意,不住轻抚着舒婉的背脊帮她顺气,一边抬目四顾,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千秋亭,连忙低头柔声道:“敏儿,朕扶你到亭子里歇歇吧,一会朕再送你回景阳宫,可好?” 舒婉自然是含笑点头,任由康熙扶着她往千秋亭慢慢走去,身后的奴才一个个远远地跟着,低眉垂目地全当没看见,反正这两位相处的时候,不合规矩的地方多了,谁不也会多嘴多舌地去扫主子兴致,至于第一次看见这对帝妃相处模式的喀呐,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总算知道外头风传的玉贵妃圣眷浓厚不是空穴来风了。 康熙扶着舒婉进了亭子,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康熙心中一阵阵地愧疚,既因为对舒婉的忽视,也有知道真相的震撼,偏偏他此时又不想提起那个让他心寒的皇额娘,沉默一时环绕在两人周围。 舒婉明白康熙心中的纠结,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太后,她只是轻抚康熙的胸膛,声音喜悦中带着担忧:“皇上怎地回来了?可真是吓了臣妾一跳呢!还有皇上在这儿,那御驾亲征的事情可怎么办?莫不是…” 康熙握住舒婉的手,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沉声道:“不妨事,朕是彻夜兼程赶回来的,并没有让人知晓,旁人都以为朕还在出行队伍里呢!” 他当然知道舒婉在担心什么,有这样事事为他着想的贤内助真的是他的福气。 舒婉一副舒了口气的模样,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好,说实话臣妾见到皇上心中高兴得很,刚收到皇上遇刺的消息时,臣妾几乎吓掉了魂儿,幸而皇上随后就写了亲笔信来保平安,不然臣妾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儿了…” 康熙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呀!就爱瞎操心,朕身边有数千大军护卫,还有大内高手随侍在侧,几个小毛贼能把朕怎么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舒婉左手握拳轻锤了下康熙的胸口,嗔道:“臣妾就爱操心怎么了?就算臣妾心里知道您没事,可没亲眼看到就是不放心嘛!”说着又有些后悔地接着道,“当时臣妾没忍住就给您写信了,事后想来还后悔不迭,只觉得太过鲁莽了,万一皇上因此误了亲征,那可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康熙抱紧了舒婉的身子,抚摸着她乌亮的发丝:“朕倒是觉得你做得很好,若非那封信,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朕可就后悔莫及了,御驾亲征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朕不去亲征,准噶尔也不是大清铁骑的对手,倒是这些日子难为你了!” 康熙不希望舒婉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何况他很高兴舒婉有事能第一时间想到通知他,这说明舒婉对他是极为依赖信任的。 舒婉仰头看着康熙的眼睛认真道:“臣妾不过是尽到自己的本分罢了,虽然臣妾不懂的什么国家大事,但也知道皇上有多想御驾亲征,决不能中途而废!” 她为了这次做康熙御驾亲征了多少准备,岂能容许半途而废?为了不让太后的死影响计划,她不惜用仙景的好东西帮她续命,岂能容许其他因素导致这盘棋中途收手? 康熙眼神微微闪动,心中满是感动,忍不住将头埋在舒婉肩窝处,双手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婉儿,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若非为了他,舒婉何必放□段与太后周旋?若非为了他,舒婉何须处处忍让,受尽委屈?若非为了他,舒婉就不会从进宫的那一天起就步步惊心?天知道舒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时间,究竟为他承受了多少压力和责难?如今想来,也许他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就是怀里的这个女人吧? 舒婉拍着康熙宽阔的背脊,眼中平静无波,语气却温柔得宛如一泓秋水:“臣妾不委屈,只要皇上好好的,无论什么委屈,臣妾甘之如饴…” 他当然要好好地,如今的大清还离不开他,所谓的委屈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最心爱的孩子们,只要能给孩子们美好的未来,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的!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章后续 “凭你们这群奴才就敢阻拦哀家?谁给你们的胆?” 太后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下。 面对着以一副强硬姿态挡在宁寿宫门前的泰隆,不由得眯起眼睛掩住眸中的寒光。 难道她这个皇太后已经没有威信到了这等地步,连区区一个禁卫副统领都敢阻拦她了? 泰隆单膝跪地,直挺挺地杵在太后太后面前,身后跟着一群值夜的御前侍卫同样如此,硬是将太后死死地拦在离宁寿宫门口三十步远的地方不得寸进。 泰隆面无表情地拱手道:“皇太后恕罪,不是奴才有意冒犯,实是圣命难违!皇上下令让太后以后在宁寿宫安心调养身体,无昭任何人不得打扰,违令者杀无赦!” 最后一句说得是杀气四溢,那股子血腥气镇住了太后身后蠢蠢欲动宫人。 太后顿时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去。 泰隆这狗奴才竟敢那皇帝来压她这个太后?难不成她这个皇太后给人的印象就真的这么好唬弄?什么皇命难为! 她是堂堂太后,当今圣上的皇额娘,难道如今连出宁寿宫都要皇上的允许吗? 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太后现在也不知道当初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她只需要安心的在宁寿宫等待,继续装她的好脾气模样就行了,可是那天在宁寿宫中,她和舒婉说的那番话… 她感觉当时她就像是糊涂了似的,莫名其妙的就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难不成舒婉拿贱人给她下了什么药不成? 太后越想面色就越冷峻,早知如此,当初她就应该下狠手,把舒婉和她的那几个孩子都除去才是。 太后不愿就此放弃,反而更是坚定了心思,她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冷声道:“既如此哀家也让你难做,只要你去为哀家通报一声,就说哀家有事要与皇帝商议,请皇帝见哀家一面即可!” 说着凌厉的目光盯着泰隆,似乎他只要敢说出一个不字就给他好看一眼。 泰隆仍旧不动如山,没了皇上的尊重,太后再怎么张牙舞爪都只是没牙的老虎,更别说他有皇命在身,别说太后,哪怕是太皇太后再世,他都不会退让半分。 ------------------------------------- 隆科多正在康熙的御帐外面晃荡,据他观察,皇上已经有三天没出过营帐了,这实在是可疑,难不成…? 隆科多沉思片刻,走上前去刚想开口。 忽然听见身后的御帐中传来一声案几落地的巨响,然后兀地一声暴喝传来:“滚——!” 短短一个字中包含的愤怒和狠戾让闻声之人身子都一哆嗦,很多人都听出了这分明是康熙的声音。 隆科多也不由得为之一愣,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一会就见明黄色的御帐帘子掀了开来,裕亲王福全和一些将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御帐中依然持续不断的瓷器落地声。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隆科多立刻退避,躲在一旁偷偷的观察。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被赶出来的这些人,裕亲王福全就不用说了,其余的几位将领都是康熙的绝对心腹。 再加上康熙刚刚那声怒喝,隆科多心中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难道真是他太过多疑了,皇帝莫非真的是在与臣下议事? 福全一群人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忽视一眼舒了口大气,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似乎是看见了隆科多,连忙整了整自己的翎帽,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隆科多见状赶紧追上去,“哎呀,裕亲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泥啊?” 福全一听,忙扭身看向自己的衣裳,发现果然有许多泥,想来是刚才不小心沾上的。 他尴尬的拍了两下,“没事没事,就是刚才摔了一跤。” 隆科多很是担心,一脸忧色,“裕亲王,刚才我路过御帐大营,似乎听见皇上好像发了很大的火,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的事,皇上对下向来温和,怎么会发火,隆科多,是你听错了。” 福全连连摆手,说完就要抬脚离开。 “哎,裕亲王别这么急,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主子好咱们才能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那些让主子心烦的东西,就算主子不说,咱们也要主动为主子分忧啊。” 福全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隆科多出身佟家,就算是他贵为亲王也得给几分面子。 笑着压低声音道:“其实也不过就是点芝麻大小的事,还不就是为了那几个刺客=,这几日皇上一直全力调查刺客一事,只是事情并不顺利,何况还查出…” 说到一半福全突然警觉地闭口不言,惹来隆科多疑惑的一眼。 福全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 “总之许多事凑到一块,皇上难免心情欠佳,加上随行的大多是武将,商量了许久也没本能拿出个可行的章程出来,这才惹得皇上发怒,恐怕稍后皇上还会传召我等觐见! 隆科多,你莫非有何急事找皇上?不妨先跟我说说,由我去跟皇上讲讲,到时候就算皇上发怒那也是冲着我来,如何?” 隆科多闻言心中暗自怀疑,福全说了一半的话语让他心中一动,难道皇帝查到了些别的什么不成? 难道是宫里出事了?可是佟家在宫里的眼线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啊。 …那么真的就是为了刺客之事了? 隆科多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御帐,他自然听出了福全规劝之意,明显是不想让他撞到康熙的火头上。 想到这里,隆科多不由得松了紧绷的那根弦,拍了拍福全的后背,哈哈道:“我并无什么要事,只是担心皇帝整日整夜的操劳,想来提醒皇帝注意歇息罢了,如今看来竟是为了国家大事操心,那就不是我能多嘴的了,裕亲王,您是皇上的兄长,您可要提醒皇上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啊。” 福全自然笑着应下了。 远远地看着隆科多远去的背影,福全心中狠狠地松了口气,同时又皱起了眉头。 和身边的众将互视一眼苦笑不已,隆科多算是好糊弄的,再说了,这会隆科多倒是被唬弄过去了,可是明日该怎么办? 如果皇上再不回来的话,他们能拦得住一个隆科多,难道还能拦得住第二个、第三个不成? 近日军中人心已经开始动荡,几日不见皇上的身影,让不少人都议论纷纷。 眼见隆科多已经走得不见踪影,梁九功立刻麻利地掀开营帐,小跑步来到福全身边,恭声道:“王爷,四阿哥请您入内叙话。” 福全闻言点了点头,径直掀开御帐帘子钻了进去。 梁九功接着对一群领军将领点了点头,悄声道:“几位将军,大阿哥吩咐你们可以各自回营歇息了,待天亮之后各带一队兵士出营,往十里外迎接御驾回营!” 康熙临行前给了承瑞两人几只飞鸽随时保持联系,刚刚才收到飞鸽传信,说是康熙已经连夜往回赶,相信明儿午时就能到,这些将领闻听康熙回营自然喜形于色。 皇上终于要回来了! 福全进了御帐立刻垮下脸来,对着正笑看着他四阿哥没好气地道:“你个臭小子还敢笑,我倒要看看皇上回来了怎么收拾你?” 说着扫视一眼倒地的御案和满地的狼藉头更疼了,这些可都是皇上的心爱之物,等皇上回来发现自己心爱的东西都被砸坏了,就算不生气也肯定会黑脸,那位万岁爷闹起脾气里才叫灾难呢! 四阿哥微笑着走到福全身边,调侃道:“幸好有伯父那一嗓子,不然哪能那么轻易瞒过隆科多大人呢?至于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想必皇阿玛是不会计较的吧?” 当时不过是灵机一动让福全假扮康熙吼一声,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裕亲王和康熙本就是兄弟,声音颇为相似,一句大吼足以以假乱真。 “伯父那一句滚果然霸气十足,不说能唬过隆科多,若不是我亲眼看着您吼出来,肯定也以为是皇阿玛的声音,简直太像啦!” 当时他可是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裕亲王嗓门还真大,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那股子杀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的。 “四阿哥啊!这回可害苦本王了!” 福全苦笑连连,四阿哥倒是没事了,他可就麻烦不少了。 冒充皇帝可是不敬之罪,即使事急从权、情有可原,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造假,他肯定要给皇帝请罪的。 虽然没有自称朕之类的忌讳之语,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可不想被皇帝猜疑呢! 第四百二十一章偷得浮生半日闲 紫禁城郊外,一骑红衫带着七、八个随从沿着山腰处林间小道上策马而上。 马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领头的少年骑士更是耀眼夺目,一身精致的红色骑装,神采飞扬,眉目精致,模样俊朗到极点。 只见这红衣少年郎一手甩着马鞭,一手松松地握着缰绳,马鞍侧边挂着弓和箭囊,明显一副漫游狩猎的悠闲模样。 突然少年耳朵一抖,直起身快速持弓搭箭,瞄准远处的树丛就是一箭。 草丛中一阵响动然后没了动静,少年身后的随从跳下马上前查看,从草丛中拎出一只中箭的兔子,其他随从顿时一阵欢呼,红衣少年也是眉眼弯弯,摆手道:“这时节兔子正肥硕,正好带回去加餐,走!” 随着一声呼哨,一群人策马欢快地奔腾而去。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瞬间敲碎了山间的寂静,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密林。 众人熟练地控制着马儿在林间左拐右弯地穿行着,有时甚至还走回头路,更奇怪的是一行人明明前一刻还在眼前,下一刻却瞬间没了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一行人走出暗藏玄机的密林,一座占地面积不大,却胜在精致小巧的温泉庄子出现在眼前。 庄子周围松柏青竹环绕,山间溪水潺潺经过。 不远处一条飞瀑宛若白练沿山壁高高坠下,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照耀下生成一道七彩霓虹,一头深入瀑布,另一头直挂山庄飞檐,将整个山庄衬托得宛如人间仙境,不似在人间。 不等这队人马近前,温泉庄子的大门已然敞开,大批男女仆役飞快迎了出来,恭敬地候在大门两侧,等领头的少年骑士驻马而立,这些人立刻跪地行礼:“奴才/奴婢拜见主子!恭迎主子回庄!” 整齐划一的声音,恭谨服从的态度,显然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下人。 “起身吧!” 红衣骑士利落地翻身下马,把缰绳随手一丢,一旁的仆人立刻接了过去,并且麻利地牵过了那匹骏马。 少年对此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大踏步往庄内走去,其余下人都各司其职地张罗起随从带回来的猎物,唯独一名身着蓝色棉缎的妇人紧跟红衣少年其后。 蓝衣妇人低声在红衣少年耳边道:“格格,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一早起身就找您,可是伸长了脖子等了好久了。” 原来这马上的骑士竟是个女儿家,显然是为了出门狩猎方便做了男儿装扮罢了。 “哦,阿玛和额娘可曾用过早膳了?菜色可合口味?” 那人脚步不停地继续走着,口中却关切地问道。 “格格放心,老爷夫人已经用过了,都是按照您事先吩咐的菜色置办的,老爷胃口极好,多用了两碗小米粥呢!夫人倒是更喜欢素菜,直夸那道鲜拌翡翠丝爽口…” 蓝衣夫人笑眯了眼,事无巨细地回报了一遍,连那盘菜吃了几口都说的一清二楚。 红衣女子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模样,反而是频频点头。 将这些都牢牢记在心里,考虑着明日该如何依着父母的口味安排菜色。 反正她手中别的不多,各色菜谱却多得很,顿顿不重样也足以应付了。 “格格,您下次再出门可要多带些人跟着才好,万一遇上些不长眼的冒犯了主子,可如何是好?” 妇人有些担心地看着女子,她可是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有多贵重,京城的纨绔子弟本就多如牛毛,小汤山更是权贵如云,万一泄露了身份那可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红衣女子忍俊不禁地娇笑起来:“元娘,你就是爱操心,本宫不过是因为这些年在宫里憋得慌了,好不容易出了宫,若不痛痛快快地跑马狩猎一番,岂不是枉费了这般大好时光? 这山上固然多温泉庄子,但是大热天的又哪里有人来这里泡温泉呢?就算偶有几个不长眼的,还能跑到本宫面前撒野不成?别以为本宫不知道,阿玛和叔父明里暗里派了多少人跟着本宫,就差没把本宫走过的地方统统清一遍了!” 虽然那些人没有现身,但是瞒不过她的灵觉,不合时宜的人哪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不是被想办法引开就是暴力解决了,不过她对此并没有多少反感,毕竟自己身份特殊,一旦暴露可就麻烦多多了,这些暗中的护卫若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那家族培养他们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用? 元娘闻言笑道:“两位爷这不是担心格格嘛,好不容易才盼到与格格团聚,恨不能将格格时时刻刻绑在身边才好呢!哪里舍得让您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呢?” 自家格格现在可是族里几代人的明珠,即使进宫几十载,府里的大小主子们时时挂念,一日不曾忘怀。 可惜除了福晋还能偶尔被宣进宫,老爷少爷们却是难得见上一面的,如今可好了,自家格格竟然找到机会能出宫相聚,她至今仍记得当初老爷和夫人得到消息后那既担心又欣喜若狂的模样。 “罢了,罢了,只要能让阿玛额娘放心,本宫便是再多带一倍的人也不算什!” 原来这红衣少年骑士正是舒婉,当日舒婉前脚送走了去而复返的康熙,后脚立刻带上自己宝贝女儿通过密道悄然出宫,如今坐镇后宫的不过是舒婉的替身。 加上知行知言还有康熙留下的几位嬷嬷都留在宫中,已经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的事务。 她自己只要每隔半月回宫应付一次就足够了。 经过易容变装之后,舒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紫禁城,来到她多年前就命人精心建造的这座温泉庄子。 而马佳·盖山和喜塔腊氏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当然,还有族里那位最最德高望重的老太爷,舒婉现在还能记起老太爷看见这个庄子时那种惊讶的表情,嘴巴大的简直能塞下一个鸭蛋。 舒婉这一趟出宫真可谓是脱了缰的野马,天高海阔任驰骋,每日早早出门跑马游猎,时不时就去城里逛上几圈,日子过得别提多自在了。 马佳·盖山和喜塔腊氏也体谅她深宫艰难,难得有机会恢复出阁前的本性,自然舍不得拘着她,除了暗中加派护卫之外,也就任由她撒欢儿似的到处乱窜了。 何况泽雅已经吸引了马佳·盖山和喜塔腊氏大半的心神,两老一心围着漂亮可爱到极点的宝贝外孙女转,泽雅乐得享受来自外祖父、外祖母的疼爱,小日子过得充实着呢! 泽雅长得跟舒婉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马佳·盖山和喜塔腊氏看到她就跟看到当初的舒婉似的,简直爱到骨子里去了。 从见到泽雅的那刻起,两老那是眼皮子都舍不得眨,恨不能时时刻刻不错眼地照顾着才好,有时候连舒婉都插不上手,惹得舒婉都忍不住吃起自家女儿的醋来了。 “阿玛!额娘!我回来了。” 舒婉一如当年仍待字闺中那样无拘无束,可谓人未到声先到。 “婉儿回来啦!这大热天还满山遍野地乱跑,也不怕中了暑气?快过来,额娘给你准备了冰镇梅子汤,这会正冰着呢!” 喜塔腊氏闻声立刻站了起来,嗔怪了两句就拉着往屋内走,嘴上絮絮叨叨地念着,满怀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马佳·盖山坐在上首捻着胡子笑呵呵地道:“你额娘的心可偏得没边了,好东西放在跟前硬是不让碰,阿玛可是馋得很呢!” 看着眼前笑得明媚的女儿和满身慈爱的妻子,马佳·盖山心中满是欣慰和满足,自从女儿进了宫,他本以为这辈子恐怕再也难见女儿一面,更别提重温女儿承欢膝下的温馨日子了,没成想女儿竟然这样争气,竟能出宫一家团聚了。 喜塔腊氏闻言白了马佳·盖山一眼:“说这话也不害臊,难道在家的时候少了你吃的不成?婉儿多久没喝过我亲手做的酸梅汤了,过去婉儿可是最爱喝这个的!” 舒婉笑着接过喜塔腊氏递过来的汤碗,在案桌前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后只觉得满口生津,仍是记忆中怀念的味道,不由得三两口喝了个干净,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待要再盛一碗却被拦住了。 喜塔腊氏笑着道:“这酸梅汤可不能多喝,喝多了仔细肚子着凉,午后额娘让元娘做你最喜欢的粉藕糕,可好?” 舒婉撅了撅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碗。 马佳·盖山见状心疼了,连忙把自己的那碗推了过去,对着喜塔腊氏嚷嚷道:“不就是一碗酸梅汤么,女儿喜欢多喝一碗怎么啦?乖女儿,阿玛这份给你!” 喜塔腊氏见了柳眉倒竖,偏偏无可奈何,翻了个白眼,索性不再理会马佳·盖山,难得女儿出来一趟,她也不想和他吵架。 第四百二十二章蠢蠢欲动的蒙古各部 用完膳后,舒婉倚在喜塔腊氏肩上,“额娘,女儿的手艺好不好?” 喜塔腊氏拍了拍舒婉的手,感慨道:“婉儿的手艺自然千好万好,额娘真怕被你养刁了胃口,以后吃不到婉儿做的饭菜可怎么办哟?” 没想到这女儿在宫里养尊处优的,手艺竟然没搁下,甚至天天不重样地整出不少花样来,可见为了相聚的这些日子女儿肯定想了许久的。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终究无法长久,一旦御驾回京,自家女儿必要回宫的,以后想再有这样的机会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舒婉将头靠在马佳·盖山的肩上,娇声道:“那女儿天天给额娘做,做到额娘不想吃为止!” 她当然知道这种日子无法长久,但是能留出这数月时间在父母身边尽孝已是难得,她无法再奢求更多,只能多得一日算一日。 喜塔腊氏偷偷撇过头,掩饰自己微红的眼圈,他何尝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是双方都不愿意点破罢了。 一入宫门不回头,身为贵妃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偷着出宫是何等危险的举动他都心知肚明。 虽然皇帝不在紫禁城,但是后宫的女人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等着揪自家女儿的错处,想把女儿拉下马,好取而代之呢! 可是女儿依然费尽心机地安排了这一切,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陪伴他们度过一段悠闲的日子,为了还一家团圆的心愿,所以在这段难得的自由时日里,女儿几乎日日窝在这温泉庄子上陪伴他们,单是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他们此生无憾了。 马佳·盖山和喜塔腊氏做了一辈子的夫妻,虽然不和谐,但是也知道几分彼此的心意。 他比喜塔腊氏更清楚地知道女儿此举的风险,但是他不愿拂逆女儿的孝心,更多的是因为这是他内心最深的渴望。 他如今已年过七旬,若是错过这次,不知道有生之年还有没有和女儿重聚天伦的一天,所以他选择了相信女儿,能多相聚一天是一天,有时候他甚至希望皇帝留在草原上永远都不回来才好,这样她女儿就不用回去受那份活罪了! “老爷!夫人!格格!” 一向稳重的元娘突然兴奋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着大堂中的三人道,“博实大爷来了!这会已经进大门拉!” 一句话顿时让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尤其舒婉更是喜形于色道:“哥哥回来啦?”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大堂,向着大门的方向跑去,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逗乐了身后的马佳·盖山和喜塔腊氏。 马佳·博实刚进了大门不远,就见远远地一个红色身影跑了过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家妹妹么? 顿时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将飞扑过来的舒婉接住,原地转了两圈,好像小时候两人玩闹时一样。 舒婉紧紧地搂住博实的脖子,眼圈儿红红,哽咽道:“哥哥!我好想你!” 哥哥从小就对她疼爱有加,每每总是有坏点子整人,两人合伙不知闯下多少祸,每回都是当哥哥的一肩承担,为此不知挨了多少家法板子,受了阿玛多少训斥! 多博实着妹妹的后背,眼中有水光闪过:“哥哥也想你了,快让我好好看看…” 说着将舒婉微微推开,仔细端详起这个多年未见的妹妹,一望之下只觉得老天定然是极度偏爱自家妹妹的。 绝美的容颜依然如十年前一般明丽动人,肌肤依然白皙水嫩,跑动后面上带着一丝嫣红,宛若盛开的牡丹花一般令人目眩。 若非妹妹身上那常年身居高位的雍容气度,和那份媚入骨子里的风情万种,恐怕谁见了都会觉得面前的人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 难怪皇帝会对妹妹十年如一日地眷念宠爱,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冷落这样的美人! 舒婉仰头看着自家的,哥哥三十余岁正是男儿年富力强的时候,加上练武有成更显年轻些,博实如今看来不过二十余岁的青年模样。 身上洋溢着一股自信从容的气度,过去灵动精明的眸光变的光华内敛,整个人宛如玉石一般温润无害。 比起原来的锋芒毕露,如今内敛的兄长要更加可怕得多! “哥哥,你怎么有闲暇到这里来?皇上不是下令丰台大营时刻保持戒备状态么?” 舒婉有些疑惑地问道,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康熙在遇刺之后,可是命驻守京城的步军营和西山丰台大营时刻警戒的。 尤其太后的事情一出,康熙更加不放心京城防务,是以监管京城十二营的丰台驻军便成了重中之重。 “我这次可是秘密回来的,营中暂时有人顶着,只要及时赶回去,想来出不了什么岔子。” 博实摸了摸舒婉的长发,一边揽着她往大堂走去,一边低声道:“我刚刚收到的消息,这回可是出大事儿了,走!先见了阿玛和额娘再说!” 舒婉神色一凛,算算时日康熙这会应该刚到草原不久,她的人应该还没开始动手,怎么就出事了?为何她之前没有收到半点可称之为大事的消息呢? “博实,现在京城处处戒备,你怎么跑回来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故?” 马佳·盖山面色严肃地端坐上首,显然已经从儿子回来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舒婉走到炕上挨着喜塔腊氏坐下,看着自家哥哥小心地挪到马佳·盖山跟前坐下,摸着鼻子讪笑道:“儿子这不是得了噶尔的传信,有大事要跟您老商量吗?” 虽然这跑腿的事儿本不必他亲自来,但是自从得知妹妹再次出宫之后,他这心里就跟猫抓一样,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来相聚才好,难得找到一个好借口,还能不上赶着脱身么? 马佳·盖山闻言顿时一个白眼翻起,一见这小子那副模样就知道事情肯定没严重到那等地步,不然早就现让底下的人传信回来了,不由得叱道:“最好真的是大事,不然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也不想想如今是什么时候,皇上亲自下令京城戒严,大营只许进不许出,没有皇帝亲笔手谕和调兵令箭谁也不得出动一兵一卒。 如今各个家族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等着揪彼此的错处,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发现儿子不在军营,必然惹来各大家族的围攻,尤其可畏的是皇帝的猜忌,到时候不但自家吃挂落,还要连累宫中的女儿。 喜塔腊氏一听马佳·盖山这语气顿时不乐意了,轻哼一声:“儿子难得回来一趟,你这是发得什么脾气?博实是个有分寸的,若没有大事断不会轻易动用替身的,何况婉儿难得有机会与咱们团聚,便是回来见见婉儿又有何不可?” 马佳·盖山被喜塔腊氏一瞪眼,顿时瘪了气势,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博实一点没把自家阿玛的警告放在心上,反正他从小被家法伺候惯了,而且有额娘在场的时候,自家阿玛的威风是绝对抖不起来的。 不过博实很快就严肃起来:“按着噶尔信上说的,御驾半个月前就已经抵达蒙古草原,准噶尔战力虽然不俗,可是咱们大清铁骑也不是虚的,皇上亲率二十万大军,在昭莫多再战准噶尔汗完噶尔丹,成功收复漠北蒙古的喀尔喀地区,噶尔丹自杀身亡,阿拉布坦成为新的准噶尔汗,听说正准备与大清和谈,而且…” 博实看了舒婉一眼,犹豫了片刻才道:“阿拉布坦去和谈的时候带了不少蒙古贵女随行,其中有些姿色很是不凡,尤其是杜特尔部的东珠格格更是美艳不凡,虽然还不至于惊动御驾,但是在兵卒之间流传甚广,甚至还有人称她是蒙古第一美人东哥转世…” 杜特尔部的格格?舒婉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杜特尔部前任亲王阿布鼐依然被软禁于沈阳,而亲王布哈尼一直致力于营救自己父亲的事可谓尽人皆知。 东哥转世?哼,这个东珠格格的目标是谁简直不言自明了。 喜塔腊氏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这东珠格格是个什么来历?”现任 一个未出阁的贵女就引来这样多的纷争,摆明了就是想提高自己的名声,可见就是个不安分的,若是让其近了皇帝的身,难保不会威胁到自家女儿。 博实冷笑一声:“这位东珠格格身份可不低,是杜特尔现任亲王布哈尼幼弟罗布藏台吉的嫡女,自小就以美貌著称,年不过十岁提亲的人几乎踏破门槛,只是杜特尔部岂能轻易把这颗宝珠许出去?如今布哈尼亲王特地带了她前往,可见是打上咱们皇上的主意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杜特尔部的东珠格格 马佳·盖山摸了摸自己嘴上的胡须,冷哼一声:“当年三藩之乱时,这杜特尔就蠢蠢欲动,皇上早就防着他们了,京城的丰台大营一直不敢全部调走,就是为了威慑蒙古各部,加上如今准噶尔败退,杜特尔就立即求和,还以为是他们学聪明了,现在看来这杜特尔依然贼心不死,硬的不行,就打起美色的主意来了?” 一旦皇上看上了东珠格格,到时候杜特尔也算是大清的姻亲,那么阿布鼐作为东珠格格的亲祖父,皇上怎么好继续囚禁下去? 若是如此,杜特尔部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原本的目的,牺牲个格格又算得了什么? 以阿布鼐的狼心野性,指不定脱困的下一件事就是举兵反清吧? 舒婉轻轻一笑,对着博实戏谑地眨眨眼道:“当年的东哥格格可是太祖朝公认的第一美人,更是惹得太祖皇帝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个东珠格格既然被被誉为东哥转世,可见定然是美貌惊人了,想必噶尔定是亲眼见过的了?不知在信中又是怎么说的?” 博实顿时一噎,自家妹妹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噶尔信中简直把那东珠格格写成了祸水一级的人物,还说但凡男人见了就没有不想扑上去的。 只是这话让他怎么跟妹妹说出口,只怕没等说完就得被自家阿玛狠狠收拾一顿。 见博实无言以对,舒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看来这个东珠格格还真不简单呢。 马佳·盖山和喜塔腊氏听了兄妹二人的互动,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同时升起不妙的感觉,喜塔腊氏更是急忙道:“博实,你跟额娘说实话,那个东珠格格到底如何?” 她最关心的莫过于这女人会不会迷住皇帝,进而影响到自家女儿的地位。 博实见父母都是一副挂心的模样,立刻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道:“阿玛额娘放心,那个什么东珠格格也就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在那些五大三粗的蒙古女人中间自然是鹤立鸡群,要是到了紫禁城那可就算不得什么了,更遑论要跟咱们婉儿比?” 马佳·盖山听了这话顿时笑眯了眼,捻着小胡子频频点头,觉得儿子这话中听。 他对自家女儿的才貌可是无比自信的,至少他活到这把年纪就没见过有哪家闺女能比得上自家宝贝女儿的。 更别提自家闺女的聪慧博学那更是连汉女中都少见的,一个蒙古蛮女就算长得好一些,又岂能更自家婉儿相媲美? 喜塔腊氏却不像马佳·盖山这般好哄,她毕竟是女人,比起大老爷们的粗心大意,对这方面要敏感得多。 虽然她对自己的女儿很有自信,但是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家花再美也不如野花香,何况是这种表明了送上门的美娇娘,谁能保证皇上不会动心? 喜塔腊氏瞪起眼睛,对着博实伸出手道:“你少在那打哈哈,要是那东珠格格真没威胁,噶尔怎么会眼巴巴地写信回来提醒?信呢?拿过来给额娘看看。” 噶尔性子老实,说白了就是木讷,不解风情,对他来说女人都长得一个模样,能让这么一个性子的噶尔写信来提醒,表明那个东珠格格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博实见喜塔腊氏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他的牛皮倒也不慌,慢吞吞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嬉皮笑脸地凑到喜塔腊氏跟前,腆着脸道:“额娘,儿子可没说谎,这信里虽然提了这东珠格格,可是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是让妹妹有个心理准备罢了,其余的都是些军中事宜,儿子就算再混也不敢那这事儿开玩笑不是?” 喜塔腊氏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下博实的光脑门,笑骂道:“臭小子,从小到大就你花样多,这种事你们男人懂得什么?这回皇上大胜,定要大肆庆贺的,这对那些个蒙古王公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凡手里拿得出手的闺女的,肯定是上赶着往皇上跟前送,这个东珠格格只不过是其中比较有威胁的一个罢了。” 说着接过博实手中的信,一目三行地看了起来,边看边皱眉,好不容易看完了那厚厚的一叠信纸,将信递给一边眼巴巴看着的马佳·盖山,自顾自地沉吟起来。 马佳·盖山看完信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下桌案,怒道:“好个博尔济吉特氏,推出这么个所谓的蒙古第一美人原来给科尔沁贵女当挡箭牌呢!果然是好算计好手段!” 舒婉这时也细细看完了手中的信件,忍不住轻轻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任这颗东珠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天仙下凡,只要挂上了杜特尔的名头,那对皇上来说就是只刺猬,碰都碰不得难以下口的那种,你们且看着吧,杜特尔这次说不定得偷鸡不着蚀把米,两头都落空!”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康熙对杜特尔那可是咬牙切齿的痛恨,早就想寻个名头把杜特尔给灭了,这回肯定会联合各个部落给杜特尔好看。 至于这个东珠格格可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康熙自己不收,也绝不会留给杜特尔联姻用,指不定会被算计到什么地步呢! 马佳·盖山却没那么乐观,径自皱着眉头道:“婉儿,这个东珠格格姑且不论,科尔沁也去了不少科尔沁贵女,而且个个出身不低,肚子里还硬灌了不少墨水,明显是冲着皇上的喜好去的,万一皇上将她们带回京城,这后宫可就多了不少摸不得碰不得的变数。” 接着道,“何况以皇上的雄心壮志,对北方的蒙古只能拉拢震慑,却绝不会轻易撕破脸,就算皇上不想再纳蒙古女子入宫为妃,恐怕也难以拒绝,到时候可就是的大麻烦了。” 舒婉端起酸梅汤美美地喝了一口,阿玛的担心她自然明白得很,否则她何须在此之前下那样多的功夫? 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舒婉这才慢条斯理地道:“阿玛无须担心,这事儿早在皇上出发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了,何况这些日子在宫里皇太后还话里话外地让我要贤惠大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喜塔腊氏不由气道:“岂有此理,这些年来谁不知道我家婉儿最是大度不过,哪一次选秀不是公正宽和,从没为难过人,用得着她来说教?想让科尔沁贵女进宫,那也要看看这满朝的宗室大臣乐不乐意!” 舒婉因着处事宽和公正,从不刁难秀女,也不会拦着不让新人进宫,是以在宫廷内外的名声极好,连带喜塔腊氏在京城的贵妇圈中也很吃得开。 这会一听皇太后为了让科尔沁贵女走后门进宫,还拿出太后的架子堵自家闺女,顿时一股子邪火就冒了出来。 本以为皇太后是个宽和慈爱的,没想到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色! 舒婉见喜塔腊氏真的生气了,连忙为她拍背顺气,宽慰道:“额娘消消气儿,女儿是个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谁给我气受,我就绝不会让她好过!皇太后越是看重这些贵女,到时候就会越失望!如今皇上对科尔沁可是忌惮多于信重。 尤其这回太后的所作所为彻底让皇上寒了心,岂会那般轻易让她如愿,只怕皇太后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女儿倒希望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情呢。” 皇太后能够隐忍数十年,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性子,怕是现在还在暗搓搓的动着别的心思吧。 不过舒婉不怕她动,就怕她不动。 一个太皇太后加上一个太后,康熙对于科尔沁的女人已经厌恶到了一个极点,若是在这个时候还有那些不怕死的往枪口上撞,哼哼,那可真的有好戏看了。 博实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搓着手谄媚对舒婉道:“婉儿,哥哥就知道你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你快说说有什么计划,到时候哥哥也好凑上一脚,这段时间可把哥给憋坏了。” 自从三藩平定之后,他可是闲得发慌,难得一次御驾亲征偏偏他不能去,若能从妹妹这里探点口风,说不定他也能找些事情干呢! 马佳·盖山最是见不得儿子那副不正经的模样,恨不能一脚踹过去,大声呵斥道:“臭小子,让你知道了又怎地?你就是留守京城的命,就算有什么计划,也没你的份儿!你少凑热闹,没事给老子好好呆在军营里监视其他世家的动向,可别让在这节骨眼上捅出篓子来!” 舒婉接到博实求救的眼神,笑着安抚道:“阿玛莫要动气,这事儿我已经详细交代过胤禛了,只是怕泄露消息,叮嘱让他们只能当面告知诺敏,如今那儿肯定已经安排妥当,便是说说又有什么打紧的?事情是这样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心之所愿 佳·盖山和喜塔腊氏听了舒婉的计划面面相觑,沉默了良久,马佳·盖山叹息道:“婉儿此计自是极好的,只是会不会太过冒险了,毕竟这等步步算计的连环计,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必将功亏一篑,甚至还会引起各方人马的警觉,以后再想设计可就难了。” 喜塔腊氏听了也是连连点头,但是一想到女儿时时刻刻活在这样步步算计的日子里,就心中担忧揪通不已,生怕女儿有半点不慎危及自身,她宁可少算计点儿也不希望女儿有事。 博实却对父母的谨慎不以为然,撇嘴道:“阿玛额娘太过多虑了,妹妹的计划看似冒险,但是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不说那三位长公主本就分属科尔沁左右翼,根本面和心不和, 就说阿图长公主本人,仗着有个生母是太皇太后,在科尔沁完全是横行霸道,连端靖长公主和永安长公主的面子都不给。 这两位在京城没了倚仗,不得不对阿图长公主曲意讨好,可这两位毕竟是孝端文皇后嫡出,岂会甘心永远被一个庶出公主踩在脚下?” 舒婉笑着接口道:“四哥所言极是,孝端文皇后和太皇太后之间的恩怨恐怕这两位长公主只是略有所知,毕竟她们毕竟出嫁太早,恐怕不可能想到孝端文皇后之死会是太皇太后的杰作,女儿所要做的不过是把事实让她们知道而已,她们竟可以去查证呀!” 孝端文皇后执掌皇太极后宫一辈子,入关之后更是拿捏着孝庄和多尔衮,硬是保住了皇太极一脉的传承,这样的女人岂会没有留下一些后手给自己? 只要孝端还有一二心腹留存于世,那么就不怕两位长公主不上钩! 喜塔腊氏闻言微微放松了紧张的情绪,却还是有些担心地道:“可是两位长公主毕竟年岁已高,而且这些年缠绵病榻,就算知道了真相恐怕也有心无力吧?她们所在的部落真的肯为她们大动兵戈?” 不是她看不起这些和亲的公主,只是从古自今和亲的公主能有几个掌握实权的?能保持一定的影响力就该偷笑了。 舒婉挑起眉梢,凤眼中闪过凌厉的锋芒:“就算年岁已高如何?缠绵病榻又如何?佛还有三分火气呢!这么多年的磋磨,我就不信她们能咽的下这口恶气,总不能带着这些下地狱吧,前些年我说服皇上派了御医前往科尔沁,诊治的结果是--郁结于心!” “郁结于心?”博实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嘲讽道,“恐怕是不忿于长年被阿图长公主欺压吧?堂堂太宗皇帝嫡出的公主却被一个庶出女压制多年,岂能不满心郁结?” “所以只要给她们一个理由,再给她们一点助力…那么结果不是很明显吗?” 舒婉摊了摊手,口气轻松地道,除了要有开战的理由,自然还要有不得不战的导火索。 “助力?蒙古能有什么助力能为我所用?你乌库玛嬷娘家毕竟只是附属科尔沁左翼,若要真刀真枪地打起来可不够看的。” 马佳·盖山不解地看着自家女儿胸有成竹的模样,不是他小看自家祖母的娘家,虽然也有两旗的兵力,但真能上战场的可不多! 舒婉眼波流转间灼灼生辉,自信地道:“阿玛放心,女儿不会拿敦尔罗斯旗的人马去拼的,毕竟也算是自己人,不过咱们家这么多年来的银钱也不能白花,您想想每年咱们家暗中控制的商队有多少,就能知道敦尔罗斯部拿了咱们家多少好处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敦尔罗斯部岂能不为女儿好好办事?” 她入宫前就着力于在蒙古埋下根基,敦尔罗斯就是个打入科尔沁内部的桥梁,无数的金钱物资撒下去,通过敦尔罗斯流入各个部落,暗中收买拉拢人手。 她入宫之后更是加大了渗透力度,随着她的地位水涨船高,敦尔罗斯部得自然更不敢违逆她的意思,这些年她不惜血本地培养了无数密探蛾子,或带着金银财帛,或带着美女奇珍不断流入蒙古各部。 十多年的经营之下,别的或许不行,但要抡起挑拨离间那是不在话下的。 马佳·盖山恍然大悟:“难道这些年来那些往来商队都是…难怪、难怪…” 喃喃自语地回想着这十多年来女儿让家族做的事情,左一茬右一桩的,看似心血来潮的突发奇想,但是零零总总放在一块儿,可不就是个可怕的数字吗? 舒婉看着马佳·盖山的脸色从恍然到深思,最后是欣然的放松,并没有不悦的神情,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知道阿玛并没有责怪她的隐瞒。 她本身并不精通这些事情,自然交给懂这一行的奴才去做,她只不过掌个总,提个方向罢了,没想到底下那些人做得远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 马佳·盖山抚了抚胡须,放松地哈哈笑了起来:“好啊!如此阿玛就放心了,婉儿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阿玛的地方就开口,无论何时家里都是你的依靠!” 说着还眨了眨眼戏谑道,“婉儿,你跟阿玛说句实话,你当真只为了设计科尔沁内讧?没想过把整个蒙古四十九旗都拖下水?” 博实闻言顿时色变,喜塔腊氏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唯有舒婉对着马佳·盖山抿唇一笑,娇嗔道:“可见阿玛是个大智若愚的,女儿这点子心思哪里瞒得过阿玛?” 博实只觉得牙缝里一阵冷气嗖嗖地吸了进去,看着这对父女两相似的笑容,不由得一阵头疼,他还以为自己是家中爷们里鬼心思最多的一个,没想到眼前这两个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呢! 马佳·盖山自傲地笑道:“别的阿玛不敢夸口,但是好歹爷们打了一辈子的仗,这点子眼光还是有的。” 若是只为了科尔沁内讧,凭女儿手中掌握的证据和人手,早就可以让科尔沁天翻地覆了,至不济也能让其元气大伤,但是她偏偏没有动手,硬是拖到皇上打了胜仗要举行庆典的时候才发难,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老爷子,您就别和妹妹打哑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快跟儿子说说吧!” 博实都快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了,眼看父女两在自己跟前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偏偏自己一点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怎能不让他郁闷得想撞墙呢? 马佳·盖山狠狠地瞪了博实一眼,没好气地道:“整天就会耍弄些小聪明,连这点直觉都没有!你家妹妹这回准备玩个大的,准噶尔倒了,剩下实力最为雄厚的就只剩下了科尔沁部,婉儿是借由科尔沁之乱为引子,让蒙古四十九旗彻底乱起来,只要蒙古各部落之间彼此敌视,那么自然互相牵制,再也无法联合对大清造成威胁!” 博实顿时目瞪口呆,看着自家宝贝妹妹一阵无语,自己这个从小混在军营里的大老爷们,居然还没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看得深远,难道这就是喝汉人墨水的好处?也许自己真的该把妹妹送的那些书本拿起来看看了… 舒婉低低一笑,她可没那么伟大,牵制蒙古固然是为了不让他们拖后腿,但是更多的是不想受制于科尔沁的势力。 为了让康熙为儿女留下一个太平天下,更为了让自己能够早日脱身,她受够了皇宫里永无止境的黑暗与血腥,她渴望解脱、渴望自由。 舒婉站起身,不顾仪态地张开双臂,对着外面的阳光深吸了口气,对着看向自己的三双眼睛灿烂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笑。 总有一天,这小小的紫禁城再也关不住她,总有一天她会无拘无束、展翅高飞!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五章东珠哈日格 景阳宫 舒婉手里拿着一封信,眉头紧紧的皱着。 良久,才把信放下。 “额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信你都看了三遍了” 泽雅坐在她旁边,这信是皇阿玛送来的,额娘看过信后就一直是这幅模样了,眉头紧锁。 泽雅很少见自家额娘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不仅让她更加好奇这封信里到底写了写什么? “没事。” 舒婉把信放下,心里早就把康熙给骂了八百遍,果真是一天都离不开女人,竟然还写信特意让宁妃等人过去,难道草原上的那些蒙古贵女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吗? “达安,你去储秀宫请温僖贵妃,本宫有事要与她商量。” “是。” 等达安走远,泽雅这才出声,“额娘,可是阿玛那儿出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皇上嫌弃亲征的时候带去的那几个贵人答应什么伺候的不好,特意写信要几个人。” “啊,这…” 泽雅揉了揉帕子,也不知道额娘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对了,你皇阿玛还说了,这次让你同去,巴林部的乌尔衮这次表现骁勇,你正好去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额娘~,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女儿太、太心急?” 泽雅一听到乌尔衮这个名字,立即面色羞红,美人爱英雄,泽雅是美人,乌尔衮勉强算是个英雄,更何况,泽雅早就听说过乌尔衮的战绩,心中更是对他充满了向往。 舒婉淡淡一笑,上前握住她的手,“没事,就是去看看,再说了,到时候有的是蒙古的好男儿紧着你挑,你皇阿玛在信里可是清楚的说了,这桩婚事必须你点头才行,要是你不愿意,管那个乌尔衮是英雄还是狗熊呢,咱们都不嫁!” “是,女儿明白了,”泽雅忍不住眼眶变得红红的,低头擦了擦眼泪,“女儿定不会辜负额娘的期望,好好的考验一下那个乌尔衮,要是他不好,那女儿就一辈子陪着额娘。” 舒婉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好。” 至于从后宫中挑选的人,舒婉和温僖贵妃商议后,就决定了让宜妃、宁妃还有庶妃王氏去。 临别的前一晚,舒婉把一个镯子套在泽雅腕上,“这个镯子是让大师开过光的,你戴着,能保佑你的。” 泽雅摸着那镯子,一抹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她眨眨眼,那光芒早就已经消失,许是因为她这几日睡得不好所以出现了幻觉了吧。 “是,女儿知道了。” “嗯,还有…” 舒婉又交代了几句,毕竟这是泽雅第一次出远门,身边还没有她陪着,她总是不放心的。 ------------------------------------- 茫茫无际的绿色草原上,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驰骋而来,伴随着清脆的环佩叮当作响,少女娇脆的欢笑声飘荡在温煦风中。 “乌拉,快啊!本格格要把最新鲜的猎物献给皇上。” 马背上的美人儿,带着草原上特有的豪放明丽,眉眼间满是骄纵与自信,顾盼间神采飞扬,仿佛谁也不看在眼里一般。 美得如火焰般,一靠近就会被灼伤似的。 “格格,您慢点儿,等等奴婢呀!” 青衣侍女骑着一匹土黄色大马努力追在后面,显然这匹马的脚力无法跟前面的名驹相提并论,很快就被拉得越来越远,渐渐地只剩下一个小红点,显然那少女压根没听见自家侍女的话。 这侍女眼看追不上了,干脆放慢了速度,口中喃喃自语道:“就算格格赶的再快又有什么用?皇上那是说见就能见的吗?” 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清楚了,皇上对格格根本就没那意思,十次求见能有一次得偿所愿就算不错了,偏偏格格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越发兴致高昂起来,千方百计地制造机会与皇上相遇。 急如骤雨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人一马犹如一团红云卷入营地,惹得无数人侧目而视。 马上那人毫不在意地跳下马,牵着马儿缓缓向远处那带着金顶的巨大营帐行去,可惜不等她靠近,就被御前侍卫拦了下来:“东珠格格请留步!没有皇上传召,任何人不得擅闯!” 这位东珠格格可谓常客,几乎日日都要来上这么一出,这些御前侍卫一眼就认了出来。 东珠格格闻言丝毫不以为意,眼尾一挑,咯咯笑道:“本格格可没有擅闯,还请两位侍卫大哥通报一声,人家自然记得你们的好处~” 甜腻腻的尾声带着说不清的魅惑,灿烂的笑容艳如春花晃得人眩晕,显然这位东珠格格十分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 两名侍卫眼神一阵恍惚,很快清醒过来,顿时伸手握住刀柄,眼中带上了警惕,垂下目光不敢再直视眼前这人,口中依然强硬地道:“请格格不要为难我等,皇上正与诸位大人议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位格格可当真邪门的很,即使再美的容貌,看了这么多天也该适应了,偏偏他们依然稍不留神就会被其所惑。 统领大人可是郑重警告过他们,不许让这女人近皇上的身,统领大人可是皇上心腹股肱,说明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他们哪敢违背? 东珠格格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些侍卫可真难缠,想往日里格只她东珠哈日要笑上一笑,哪个男人不是立马服服帖帖,让他往东绝不往西? 如今却栽在两个小小的侍卫手里,她岂能不怒? 恼羞成怒之下,东珠格格扬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口中骂道:“狗奴才,本格格肯这般低声下气地跟你们说话,那是你们的造化,别给脸不要脸!皇上!皇上!哈日格有事求见!皇上…” 被拦得心头火气的东珠格格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试图引起帐篷里皇帝的注意。 从小被宠坏的东珠格格从没有什么得不到的,要不是阿布耳提面命让她收敛性子,她早就直接闯进去了,哪里需要在这里跟这些奴才磨磨蹭蹭的? 她可是杜特尔部落的明珠,除非大清皇帝想跟杜特尔开战,否则她就不信这些人敢把她怎么样! “哟~我说是谁这么没教养的大呼小叫呢,原来是东珠格格呀!” 宜妃扶着侍女的手,摇曳生姿地款款而来,一手拿着帕子轻掩嘴角,嘲讽地对着东珠格格瞪了一眼,训斥道,“不过这里可不是你们杜特尔,御驾之前岂有你放肆的余地!” 东珠格格见没有引来康熙,反倒是把宜妃给招来了,顿时火气更胜,也不给宜妃行礼问安,只是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宜妃。 虽然额吉说过宜妃是皇上身边品级最高的女人,不过她可不把这位放在眼里,那副风一吹就跑的没骨头样,哪里配得上英武不凡的皇帝陛下?只有自己才是最适合站在大清皇帝身边的女人! 不屑地哼了一声:“连皇上都没开口责怪本格格呢,宜妃娘娘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宜妃顿时被气得半死,偏偏没法反驳这话。 毕竟刚刚那阵大呼小叫,只要不是聋子只怕都听见了,可是御帐没有半点反应,显然皇上并不打算追究这位格格的无礼。 可是宜妃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对着一旁的御前侍卫斥道:“你们这些奴才是干什么吃的?就由着外人在这里大呼小叫吗?成何体统!要是打扰了皇上处置国家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奴才该死!” 两个御前侍卫咬牙单膝跪地,嘴上请罪心中却暗恨不已。 刚刚没想到这位格格会突然动手,一不留神狠狠挨了几鞭子,这会身上正火辣辣地疼呢,偏偏宜妃也来凑热闹,显然打算拿他们作伐子对付这位东珠格格,谁不知道这两位互看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谁沾上了谁倒霉! “哈日格!你太放肆了,还不给宜妃娘娘请罪!” 第四百二十六章杜特尔亲王布哈尼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蒙古亲王袍服的彪形大汉掀开御帐走了出来,全身散发着凌人的霸道和杀气。 一听这个声音,原本气焰嚣张的东珠格格立刻蔫了下来,乖乖地转身嗫嗫地叫一句“阿其牟--” 这个大汉就是杜特尔的现任亲王布哈尼,十几岁就跟随阿爸鼐参与部落之间的战争,称得上杀人盈野,而且性格霸道狷狂。 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东珠格格最畏惧的就是这位大伯。 可以说整个杜特尔部落就没有人不怕这位亲王的,如今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只见那大汉眼睛一瞪,东珠格格一个哆嗦,连忙回过身对着宜妃行礼道:“东珠刚刚失礼了,在这给您陪个不是,还请宜妃娘娘见谅。” 中规中矩的礼仪和谦逊的态度让一旁的人看得差点眼睛脱窗,这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东珠格格吗? 如果忽略她眼中桀骜不驯和不甘的话,咋一看倒是个教养极好的姑奶奶。 宜妃自然看得出东珠格格的道歉毫无诚意,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想让人非议她没有气量,只能硬生生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抬了抬手道:“东珠格格请起,本宫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这次便算了!” 当着杜特尔亲王的面,她总不好继续揪着一个小姑娘的错处不放,何况杜特尔亲王身上一直有股蛮横的杀气,压迫得她胸口憋闷,哪里还说得出别的? 只是宜妃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这个无礼的臭丫头,忍不住又讽刺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擅闯皇上的营帐了,这可不是随便让人撒野的地方,惹恼了皇上谁也救不了你!” 说着若有所指地撇了杜特尔亲王,东珠格格见状脸色就是一变,正待发作的时候,杜特尔亲王上前一步将手放在她肩上,将东珠格格即将冲口而出的话硬是压了回去。 布哈尼豪爽地大笑着道:“多谢宜妃娘娘提点,哈日格这丫头被我和他阿爸惯坏了,又一心倾慕大清皇上,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来,只是哈日格毕竟年纪还小,以后本王一定让她跟宜妃娘娘多学学!” 那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挂满了豪爽的笑容,眯起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冷,嘴里吐出的话更是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谁要指点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宜妃可是康熙后宫的妃嫔,什么人才需要跟她学?自然是皇帝的女人了。 宜妃恨不能一口唾到杜特尔亲王脸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竟然直接把东珠格格对皇上的倾慕放到了台面上,明显就是以东珠格格的名声为代价。 不管最后皇帝要不要她,东珠格格这辈子除了皇帝再也不可能嫁给别人了。 毕竟天下没有哪个男人活得不耐烦谁敢抢皇帝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只是与皇帝有过传言也一样! 宜妃不傻,尤其事关康熙的时候更是敏锐异常,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杜特尔亲王这话一传出去,摆明了就是要借势逼皇上表态,如果皇上不想与杜特尔交恶就要收下东珠格格。 一想到这样的狐狸精会被收入皇上的后宫,宜妃就恨得牙痒痒,就她那狐媚的长相,要是皇上真看上了她,谁知道这女人到时候会出什么幺蛾子? 如今事情还没盖棺定论这丫头敢跟她对着干,真让她进了宫还得了! “阿其牟,您怎么把人家心意都说出来了?人家想亲自告诉大清皇帝的!” 东珠格格一副娇羞的模样对着杜特尔亲王娇嗔起来。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草原儿女素来直爽,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关系?宜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杜特尔亲王摸着络腮胡子大笑道。 东珠格格仿佛没看到宜妃难看的脸色,很快收起脸上娇羞的神情,没半点不好意思地对宜妃大方道,“宜妃姐姐,刚刚东珠多有得罪了,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东珠一定会好好跟您学怎么讨大清皇帝的欢心,宜妃姐姐如此大度,肯定不会介意教教妹妹吧?” 宜妃顿时被气的倒仰,这女人竟然这般不知羞耻,谁跟她是一家人了?不说她这会还没入宫呢,就算入了宫顶天了是个贵人,说到底还是个奴才秧子,哪里配跟她相提并论? 果然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毫无廉耻心的狐媚子,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大清的后宫是那么好进的吗?没有经过选秀,没有学过规矩,后宫更没有同族撑腰,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宜妃深吸口气,强忍下掐死眼前这女人的冲动,心念电转间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杜特尔亲王和东珠格格淡淡地道:“东珠格格的勇气当真令本宫佩服,只不过终身大事可不是儿戏,何况后宫进新人可不是本宫说的算,如果东珠格格想要进宫服侍皇上,恐怕当务之急要学的不是如何讨皇上的欢心,而是如何讨得玉贵妃娘娘的欢心,那位才是后宫之主呢!若没有玉贵妃娘娘点头用印,恐怕格格就算服侍了皇上也是不作数的!” 东珠格格脸色一变,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直白得让人想装作听不懂都不行,就像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迫不及待地想爬大清皇帝的床,明晃晃的羞辱嘲笑她就算得了宠幸也没用,还需要那个叫玉贵妃的女人承认才作数,简直岂有此理! 她可是杜特尔部的明珠,哪个男人不是费劲心机讨好她,只为求得她垂眸一顾,哪里肯受这样的屈辱?什么后宫之主! 听说那个玉贵妃已经是年近四十的老女人了,哪里比的上自己的年轻貌美?凭她的品貌还怕皇帝不偏心自己不成? 就当东珠格格想要反唇相讥的时候,极为了解自己侄女的杜特尔亲王立刻狠狠捏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言语,对着宜妃皮笑肉不笑地道:“本王回去定会好生教哈日格规矩,绝不辜负了娘娘的这番提点之恩!” 说完拉着东珠格格快步离去,留下宜妃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就算她暂时拿这个东珠格格没办法,可不代表别人也没办法。 如今坐镇紫禁城的那个女人从来就不是善茬,凡是犯在她手里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 可惜杜特尔亲王是个警觉的,没让那个东珠格格继续口出狂言,不然才真的有好戏看了,不说皇上能不能饶了她,就是马佳氏的那个小崽子也能让这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东珠格格几乎被杜特尔亲王拖着走出老远,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眼中蓄满泪水,却咬着嘴唇不敢哭出来。 布哈尼亲王一路拖着东珠格格进了杜特尔部的营地,一路上的族人纷纷行礼问候,布哈尼亲王对此视而不见,直到进了王帐才狠狠甩开东珠格格的手,黑着一张脸训斥道:“你刚刚差点就闯祸了知道吗?” 东珠格格见素来疼爱她的伯父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原本强忍住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抽噎着道:“我哪有?您不是说过皇帝身边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尤其那个宜妃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哪次不是她先挑衅找麻烦?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我哪有机会接近大清皇帝,实现咱们的计划?” 东珠格格心里更是不忿地想着阿其牟自己还不是把宜妃那女人往死里得罪,把那女人气得差点没当场吐血,她不过添油加醋给那女人添堵罢了,怎么到了她身上就闯祸了? 何况这些日子她没少气宜妃那女人,也没见大清皇帝有什么表示,明显那女人在皇帝心中没多少地位,那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布哈尼之谋 布哈尼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用力戳着东珠格格的脑门,没好气地道:“谁跟你说是因为宜妃了?那个女人算个屁!本王说的是玉贵妃!如果本王刚刚没有拦着你,你是不是打算继续出言讥讽玉贵妃?你难道忘了本王对你说过什么?大清皇帝身边的任何人你都可以不顾忌,唯独皇太后和玉贵妃不可得罪,你这是把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枉费他临行之前不厌其烦地耳提面命,将大清皇帝身边的各种人物都给她说了个遍,结果这丫头完全没往心里去。 从蛰伏大清朝内部的探子来报,这个玉贵妃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以贵妃之位牢牢地把持住大清皇帝的后宫,那可不是光凭美貌就能成事的! 如今哈日格连皇帝的身都没近呢,就敢得罪玉贵妃这个连他都捉摸不透的女人,将来还能指望她成什么大事? 东珠格格闻言顿时语塞,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心里还是不服气的,嘴硬地嘟囔道:“我当然记得了,只是您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些?虽然情报上说那个玉贵妃很是得大清皇帝的宠爱,但您想想,那女人毕竟快四十岁了,就是再美的容貌也早就人老珠黄了,哪里需要我们如此忌惮?这世上有男人哪个不爱美色?凭我的容貌加上阿扎里大人传下的秘法,只要大清皇帝沾了我的身,还不是任咱们予取予求?不过一个过气的玉贵妃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这几天曾偷偷打量过皇帝随行的妃嫔,很是欣喜地发现根本没哪个女人的姿色能比得上自己。 就连最出色的宜妃跟她站一起也要稍逊一筹,这让她对自己的自信心暴涨,加上各个部落青年勇士对她的热烈追捧,不由得开始飘飘然起来。 自然就把布哈尼的警告抛在了脑后,在她想来那个玉贵妃就算真的有能耐,但是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就算得罪了又怎么样?等她随驾回到大清皇城的时候,还指不定谁说的算呢! 布哈尼冷冷地看着东珠格格的自以为是,眼中露出杀气,捏住她的下巴森然道:“东珠哈日格,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因为你的疏忽大意而坏了本王的大事,可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他忍辱负重十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救出自己的阿爸,为此不惜四处征战抢夺宝物,就为了每年给清廷纳上足够贵重的贡品,借以麻痹大清君臣。 只是这些年他眼睁睁地看着大清越来越强盛,不仅平了三藩之乱,如今更是大胜准噶尔,这等席卷大清半壁江山的叛乱都没能动摇其根基,让他连趁虚而入的机会都没有。 偏偏沈阳行宫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是阿爸的身体越来越差,若是再不营救恐怕就等不及了,这些都让他心中如火烧火燎一般急痛,他恨不能立刻提兵跟大清拼个鱼死网破!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如今的杜特尔部根本无法独自与大清抗衡,即使穷尽全族兵力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他不得不继续死死压抑自己的恨意,另觅救人的良机! 后来族中喇嘛为他指出了一条可行之策,既然武力行不通,那就另辟蹊径,所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清皇帝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从女色上下手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何况他老子顺治皇帝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货色,儿子没准也吃这套呢? 恰好东珠哈日格从小就显示出超乎常人的美貌,这样好的棋子他岂能放过,若是培养得好,不说用她来迷惑大清皇帝,就算借此控制大清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他为哈日格这个侄女花费了巨大的心力和代价,甚至让阿扎里喇嘛将欢喜佛秘术传给哈日格,就是为了彻底控制大清皇帝! 如今眼看成功在望了,他岂能容许哈日格愚蠢地毁了大好局面? “哈日格,给本王好好记住!若是你不能让大清皇帝看上,并且带回紫禁城,那么本王不介意答应喀尔喀亲王的要求,将你嫁给他的儿子!喀尔喀与杜特尔世代交好,联姻也在情理之中,想必喀尔喀是不会亏待你的吧?”布哈尼毫不客气地威胁着自己的亲侄女。 喀尔喀部落的大王子早在多年前就对哈日格垂涎不已,只是都被他挡了回去,毕竟哈日格可是要派大用处的。 但是如果哈日格没能成功送到大清皇帝的身边,那他不介意发挥她最后一点价值,那就是成为拉拢喀尔喀部的筹码,相信那个爱色如命的大王子肯定会不假思索地答应他的任何要求吧? 东珠格格闻言立刻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那个喀尔喀大王子根本就是个禽兽,尤其喜欢虐杀跟他上床的女奴,就连妻子都已经死了两任了,在草原上恶名昭彰,那样的人她怎么敢嫁? 看着眼前一脸阴冷的布哈尼,东珠格格只觉得浑身发冷,久违的疼痛从骨子缝里再次钻了出来。 从小被严格训练的可怕记忆瞬间回笼,她真是昏头了,怎么忘了眼前这人的纵容从来是建立在她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一旦她没能成功达到他的要求,迎接自己的肯定是无比悲惨的结局。 “阿其牟,我再也不敢了!明儿就是大篝火节,大清皇帝不可能再对我避而不见,到时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让大清皇帝彻底迷上我!” 东珠格格如今再不敢有任何小心思,老老实实地俯首帖耳,跟着大清皇帝享受荣华富贵和嫁给一个杀人狂担惊受怕之间,她自然选择前者,更不想像小时候那样被丢进沙蛇堆里重温一遍濒死的恐怖滋味! ------------------------------------- 御帐之中,康熙正埋首书案奋笔疾书,福全静静地坐在下方,好一会才皱着眉头担忧道:“皇上,杜特尔亲王野心不小,绝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顺从恭敬,还是多加防备为上!” 他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杜特尔亲王虽然年年进贡,执礼甚恭,但是他可没忘记从康熙四年被囚禁至今的老杜特尔亲王阿布鼐。 布哈尼作为阿布鼐手把手教养长大的嫡子,岂能没有恢复林丹汗夕日荣光的野心?这些年布哈尼甚至不曾提到过自己的老父亲,这岂不是更惹人疑窦? 康熙百忙之中抬起头,笑着安抚福全这位兄长:“二哥放心,朕早就防着他了。 自从太祖爷夺了林丹汗的基业,杜特尔就一直心有不甘,尤其阿布鼐更是野心勃勃,时刻想要为林丹汗报仇,夺回金印,再现杜特尔昔日凌驾于蒙古诸部的辉煌,虽然布哈尼表现得极为恭顺,但越是如此朕就越是警惕,狼永远都是狼,怎么养也不会变成狗!朕一直等着他暴露本性的那一天,到时候…” 虽然康熙的话语未尽,但是眼中冒出的腾腾杀气已经让福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既然康熙心中有数,那么无论杜特尔有什么诡计都难以实现。 这时侍立在康熙身边的禁卫军大统领喀纳突然开口:“皇上,奴才觉得有件事颇为蹊跷,却百思不得其解,为皇上安全计,奴才想先行禀告,请皇上恕奴才不周之罪。” 喀呐自随着康熙秘密回京之后,就坚持要护卫在康熙身边,御驾遇刺一事让这位大统领深为自责,说什么也不肯再留守京城了。 犯了驴性子的喀呐就算十匹马也拉不回头,加上舒婉以担心康熙为由苦劝,康熙这才将喀呐召回身边,改由副统领阿尔泰留守京城。 “哦,说来给朕听听。” 康熙闻言顿时感兴趣地挑起眉毛,福全也立即竖起耳朵,这喀呐平日里就是个闷葫芦,这才回来更是变本加厉,像个影子似的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没有大事绝不开口。 如今居然要禀告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由不得这两人不好奇心大起。 第四百二十八章异常之处 喀呐思索了片刻才慢慢地道:“奴才发现近日御前侍卫中有多人出现异常,时不时会神情恍惚,奴才本以为是他们偷懒,但是几次查问下来,发现他们本身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一开始只有一两个如此,奴才训斥之后便放下了,只是这些时日下来出现这种状况的侍卫多达十数人之多,而且这个数量还有增加的趋势,奴才觉得其中有所蹊跷,招了军医查看却查不出端倪,虽不知症结所在,但是为皇上安全计,奴才已将这些侍卫安排在外围警戒,不再安排其贴身护卫,请皇上恕奴才擅专之罪!” 康熙和福全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挥了挥手道:“你这也是为了朕的安全着想,何罪之有!当务之急还是找出这其中的不妥之处最为要紧。” 幸好这次让喀呐随驾,不然以阿尔泰那个粗豪的性子,绝对无法发现这等细微之处的不妥。 何况唯有喀呐敢当机立断改变侍卫轮值的次序,换了任何一个副统领即使觉得不对劲也绝不敢这么干的。 福全脸上表情严肃了起来,摸着下巴沉吟道:“喀呐统领所言有理,御前侍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严格操练的,若只有一二人偷懒还算情有可原,但人数一多可就难说了,会不会有人打算对皇上不利,所以先从御前侍卫下手呢?” 喀呐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就是担心如此才不敢大意,不等查出结果就赶紧禀告。 一次行刺就已经让紫禁城鸡飞狗跳了,若是在这个当儿再来一次的话,恐怕朝廷的脸面就直接被踩到泥地里去了,那后果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 康熙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被下了药,但是侍卫们素来同吃同睡,若是用药中招的必然不止一人,岂会这样零零散散地出现? 何况这次随行的军医可都是太医院的能手,既然他们没有诊出问题,那这些侍卫被下药的可能性便不大,既如此就从另一方面着手,他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看着喀呐问道:“这些侍卫可有什么共通之处?可曾查问过他们轮值之时有何特殊情况发生?” 喀呐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心中默默计算了下这些侍卫的轮值顺序,发现并没有什么规律,既没有在同样的时辰,也没有在同一小队,就连所属旗籍亦不相同,怎么想也想不出共通之处,只能颓然地对康熙摇了摇头。 康熙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身为一国之君,他对自己的安全是极为重视的,尤其是半道上被行刺过后,身边的守卫森严了不止一倍,如今他最为信任的御前侍卫中出现了这样不利的苗头,他哪能放得下心! 福全也是摸着脑门冥思苦想,事关康熙的安危,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时间御帐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只是气氛却越来越沉重。 “启禀皇上,四阿哥和三格格求见!” 就在这时帐外一声通报打破了凝重的气氛,随着康熙一声答应,胤禛和泽雅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乖巧地对着康熙和福全行礼。 康熙连忙叫了起,笑着问道:“你们今儿不是要去游猎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胤禛站直身子,笑着道:“儿子和四妹本来就要出发了,四妹正好被宁妃娘娘召过去说话,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时辰不早了,干脆便不去了。” 宁妃打着寂寞无聊的名头硬是要把泽雅拉过去,泽雅也不能反驳,只能每次都和宁妃耗上大半天。 康熙闻言眼神闪了闪,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宁妃倒是经常找泽雅叙话,都说些什么呢?” 他不是不知道宁妃与两个孩子的说话内容,只是他左听右看都只是些日常琐事深宫寂寞什么的。 虽然隐隐地觉得不对劲,却着实看不出宁妃有何目的,只能从两个孩子这里着手,看能不能看出问题来。 泽雅更是面露尴尬:“每次不过都是些闲话家常,就是每次离开的时候总是有些命妇来请安,还说些什么话,弄的女儿好不尴尬。” 也不知道那些命妇在宁妃和她面前说自家儿子或是侄儿有多么骁勇善战有什么意思?哼,她的婚事哪轮得到宁妃做主。 胤禛责怪地看了泽雅一眼,对着康熙解释道;“宁妃娘娘大概是被那些络绎不绝的命妇弄烦了,这才让泽雅过去陪着松散松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儿子们几次对世子们失约,颇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说着垂下头一副为难的模样,他可以不必与那些王公子弟深交,但是绝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额娘说过他们将来会在这片草原上驰骋杀敌,若没有这些部落的帮助,大清的军队将会寸步难行,所以不管宁妃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不能让她继续搅局下去。 福全静静地看着这两个聪慧异常的侄儿侄女,好一会才垂下目光,心中暗自感叹玉贵妃教养得好,瞧这不动声色的功夫,看着什么也没说,实则该说的都说了。 皇上只要轻轻那么一思量就会得出结论,宁妃娘娘是想要在泽雅婚事上插一脚呢,那些命妇,就是来看未来儿媳妇儿的。 至于四阿哥那边,四阿哥屡次被拖住,便可以顺便减少与蒙古王公年轻一辈的接触。 毕竟蒙古男儿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尤其重视承诺,爽约是极为严重的一件事情,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以为什么原因,只会在心里认定你这人不可信! 一旦让这些蒙古未来的掌权者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那他们将来获得蒙古支持的可能性将微乎其微了。 康熙是何等敏锐的人物,一下子就听出了两个孩子话中的深意,不由得眼神冷了下来。 本以为宁妃是在佟佳皇后去后变得不争了,没想到最终还是摆脱不了私心作祟。 坐在下手的福全眼神微微闪动:“宁妃娘娘远离京城,难免不适应,正好隆科多大人也随驾出行,相信有兄长的陪伴,宁妃娘娘也不至于这般了,如今难得蒙古的好儿郎齐聚一堂,泽雅,你可有中意的了?四阿哥又是弓马娴熟,若不让他们开开眼界,岂不是让人小觑了?” 说着福全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意味深长地道,“奴才听说宁妃娘娘未出阁之前骑射之术在满洲贵女中可是极为出名的,皇上,您要不就让该让那些个福晋、贵女陪着宁妃娘娘巡守一番,也免得宁妃娘娘整日在营帐里闷得慌不是?” 康熙闻言眸中露出笑意,睨了福全一眼颌首道;“裕亲王所言甚是有理,难得来一趟草原,唯有亲自狩猎一番方才不虚此行!” 福全顿时心领神会:“听说蒙古贵女各个能歌善舞、骑射不凡,难得这般齐聚一堂,若能趁此机会比个高低岂不热闹?” 此次蒙古四十九旗几乎一半以上带着贵女随行,若不是为了能入了皇帝的眼,从此一飞冲天成为贵人,那就是想要借此机会与其他部落联姻,缔结同盟关系,不论目的是什么,总之不能让这些人拧成一股劲,弄点噱头让她们斗起来方是上策! 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女人一个个苍蝇似的,他只要一出营帐就有人借故凑上来,弄得他烦不甚烦,因此对福全的建议再赞同也没有了。 心中巴不得这些女人斗得越狠越好,这样就再也没空围着他转了,若能借此引起蒙古四十九旗的内讧就更妙了。 泽雅互和胤禛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那些蒙古贵女一个个都是冲着自家皇阿玛来的。 他们虽然不觉得以自家皇阿玛的眼光会看上那些粗鲁的女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可不想皇阿玛带着一堆女人回去膈应自家额娘。 尤其是那些科尔沁贵女,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是科尔沁专门培养出来的妖精,绝对不能让她们近皇阿玛的身!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九章磨炼 胤禛眼睑微垂,眸中光芒闪烁了片刻,这才抬起头一派温和地笑道:“既然连那些女儿家都要上阵比试,想必满蒙的大好男儿定不会甘落人后的吧?皇阿玛何不让蒙古各部选出儿郎角斗一番,也好看看何人配得上蒙古第一勇士的称号?”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尤其勇武之风盛行的草原上,第一勇士的头衔肯定能让无数男儿趋之若鹜,这可比那些贵女比试有趣多了。 康熙顿时哈哈大笑,走到胤禛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好主意!不愧是朕的儿子,好好!朕明儿就下旨让各个部落选出最精锐的勇士,弓马骑射、步战角力…统统都要比试一番!” 康熙背着手来回转圈,心中不停琢磨着如何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最后拍板道:“只要谁能过关斩将拔得头筹,朕就御封他蒙古第一巴图鲁,赏金千两,牛羊各五百!许他见官不拜,与各部落首领平起平坐!” 福全眼前一亮,差点拍掌叫好。 这一招可真够绝的,如果单纯的一个头衔或许各部落可有可无,但是有了后面的千两金、千头牛羊这样的大馅饼,由不得这些人不心动啊! 毕竟这些财富足够在草原上建立起一个中小型的部落了,若能赢下这场比试,这名勇士所在的部落必然实力大增。 但凡有点实力的部落定然会全力以赴,到时候不愁他们不争得头破血流! 至于赢了会不会让某一个部落坐大? 这点康熙自然不会忽略,所以他又许诺胜出之人与部落首领平起平坐,见官不拜。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有哪个首领会眼看着有人在自己部落里另起炉灶呢?但是皇帝赏赐的财帛牛羊又让人不忍割舍,是以胜出的部落表面看着风光,实则已经埋下了分裂的隐患! 等泽雅和胤禛走出营帐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偏西的时辰了,两人浑身轻松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泽雅手里攥着得帕子早就已经变了形,来草原这几天她所见识到了比之前她在皇宫里十几年见识到的还要多。 不只是那些女人之间的手段,还有政、权之间的暗暗争斗、勾心斗角。 她心里有点明白额娘为什么这次要让她来了。 在皇宫里,可学不到这些东西,如何斡旋、脱身,样样都是学问吶。 “四哥…” 泽雅有些担心的看向胤禛,她真的害怕因为她的一时不慎,给四哥造成麻烦,也不知道刚才她表现的怎么样。 胤禛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泽雅不必担心,你表现的很好。” 虽然很不想三妹嫁到草原,可自从三妹来了草原,骨子里的天性好像解放了出来。 看着她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飞奔的样子,那才是一个皇家公主该有的张扬的模样呢。 胤禛暗暗下定决心,等之后和蒙古王公交往的时候,他定要好好考验那个乌尔衮一番。 胤禛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三妹可是从小被娇宠长大的,要是乌尔衮敢表现出半点不耐烦,哼哼。 “四哥?” “好了,三妹,这个时候雨萍姑姑该做好饭了,咱们快去吧。” “嗯。” 他们所住的位置与康熙御帐不过两百步远,这点距离足以让他们哪里稍有风吹草动,御帐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雨萍姑姑,我们回来了。” 泽雅和胤禛虽不住在一起,但是吃还是在一起的。 从掀开的营帐口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正在里面打点膳食的雨萍。 “四阿哥,三格格回来啦!快擦把脸过来用膳吧,这膳食都重做第三遍了!” 雨萍很是温和地笑着,让人服侍着胤禛和泽雅了手和脸面,这才拉着他们坐下用膳,亲自给他们布菜。 舒婉怕泽雅吃不惯草原上的膳食,便让雨萍跟着一起来了。 一来这是舒婉的一点偏心,更重要的是免得在这些小节方面着了别人的道! 胤禛和泽雅也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心中止不住地庆幸自家额娘的先见之明,他们打小吃惯了景阳宫的精致膳食,哪里受得了蒙古事物的腥味和油腻? 尤其是胤禛,自从进了草原地界,那些迎接的部落基本上顿顿马奶烙饼、即使稍好些的食物也是油腻腻的抹着盐巴的烤肉,一开始尝着倒还觉得新鲜,但吃多了可就让人反胃了。 尤其有些军中将士还出现水土不服的征兆,除亏得药物带的足,随行太医也都是良医国手,不然这一趟恐怕就要闹笑话了。 还好额娘让雨萍姑姑来了。 “姑姑,额娘可有消息传来?” 喝饱喝足的两人接过雨萍递上来的热巾帕擦拭了一下嘴角,泽雅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泽雅几乎日日都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记下来,然后次日跟着康熙的奏折中递回京城,一开始康熙还饶有兴致地翻看一二,后来干脆让她直接交给梁九功处理。 是以他们慢慢地也在信中写些只有母女二人都懂的暗语,当然若是重要的事情自然有特殊的渠道进行联系,其中雨萍就是负责暗中传信的中间人。 雨萍命人撤下吃剩的席面,又挥退了不相干的人等,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竹管递了过去。 胤禛见状眼睛一亮,连忙接过竹管左右一旋,露出里面卷成长条状的物件,小心地将其延展开,露出两个巴掌大薄如蝉翼的绢帛,上面密密麻麻的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字迹,细细看下来倒像是一般人家采购货物的单子似的。 泽雅则飞快地从案几上取过纸笔和一本,兄妹二人熟门熟路地凑在一起,仔细比对着那宛如天书的绢帛和手中的千字文,时不时在纸上记录些什么。 雨萍则轻轻避到营帐口,透过缝隙监视着外面的动静,免得被人闯进来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胤禛和泽雅才将那小小绢帛的密文译过来,竟写满了两大张宣纸。 两人拿起那两张宣纸细细读了起来,脸色变幻莫测,时喜时怒,时而恍然大悟,时而眉头紧蹙。 雨萍好笑地看着两个半大孩子煞有其事地嘀嘀咕咕,对着主子信上的内容分析讨论,不停地说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达到额娘的要求等等, 雨萍心中不由得为自家主子高兴,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小主子如此孝顺听话,而且远比常人要聪慧得多,三言两语的争辩间就做好了各种安排。 她细细推敲之下竟然少有漏洞,一些不起眼的细枝末节虽然还不够完美,但是有暗中的人手帮着查缺补漏,倒也不怕出现什么纰漏。 就算真有不足之处,事后自有主子为两位小主子细心解说,毕竟从小到大主子都是如此培养他们的。 胤禛和泽雅商定了接下来的行事之后,转而对一直沉默旁听的雨萍问询道:“姑姑,你觉得此计是否可行?” 雨萍早在几年前被舒婉收为心腹,主要负责的就是几位小主子的衣食住行,明里暗里为他们挡了不知多少明枪暗箭。 他们自然也懂得雨萍是真正忠心的,所以大多数事情都不避讳她,甚至还会请教她的意见。 因为他们知道额娘不在身旁的时候,雨萍姑姑的意见基本上就代表自家额娘的想法。 雨萍面上露出恭敬的表情,声音轻缓有力:“主子临行之前曾说,两位小主子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自己做事了,此行让他们尽管放手去做,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有本宫帮他们兜着!” 胤禛和泽雅一听这话,只觉得一阵热血沸腾,有了额娘这句话,他们还怕什么? 两人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就去闹一个天翻地覆,省得整天看着那些个居心叵测的人却不能轻举妄动,简直憋屈得慌。 嘿嘿,这回若不让那些讨厌的家伙脱层皮,他们就把姓氏倒过来写! 雨萍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为小主子,心中暗自苦笑。 两位小主子从小就金尊玉贵,主子另类的教养方式更是让他们看起来温顺,实则胆大包天。 只不过平日里有主子看着,这才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趟出行第一回离开主子身边,偏偏又被主子一句话松了辔头,还不成了脱缰的野马,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事来呢! 第四百三十章篝火晚宴上 想了想,雨萍忍不住认真道:“请恕奴婢多嘴,主子曾说过,海东青是草原上的神鸟,他们看似高傲不可一世,实则敏锐得一眼能看透人心… 主子希望两位两位小主子能像海东青一般傲然翱翔于天际,而不是被阴私黑暗拘搂了羽翼!” 雨萍这一路跟下来,眼见胤禛和泽雅对那些明目张胆勾引皇帝的女人越来越难以容忍,生怕他们胆大妄为到插手这方面的事情,这才逾越本份地点醒他们。 毕竟她很清楚自家主子的心事,对于皇帝宠幸哪个、晋封哪个是根本不在意的,更不可能因此伤心伤神,但是小主子们却不知道主子真正的心思。 他们只看到父母之间如胶似漆、举案齐眉,自然而然会对那些有可能威胁到母亲地位的女人施以敌意,而这恰恰是为人子者最不该触碰的禁区。 胤禛闻和泽雅言顿时收起了满面的兴奋,沉默了下来,他们静静地思索着这番话。 雨萍说的这样清楚直白,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就是让他们不要插手那些蒙古女人与皇阿玛之间的事情,只要专心做好额娘临行前交代的,让他们拉拢人心,树立名声顺便学习斡旋之道的大事即可。 两兄妹互视一眼,突然觉得眼眶微热,满满的幸福夹杂着无奈充斥心田。他们的额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更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她为他们在那黑暗深沉的后宫撑起了一片天,手把手地教导他们生存的法则,一步步扶着他们蹒跚学步,无怨无悔地跟在后面为他们收拾烂摊子,同是皇家子嗣,其他阿哥格格生活得何其艰难? 其他兄弟姐妹有时候一年都见不到皇阿玛一面,他们却被皇阿玛捧在手心里长大,这一切源自于谁他们心知肚明。 若没有一个受宠的额娘,若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生母,若没有一个背景强大的母家,他们恐怕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从小的床头故事告诉他们,天家无情,帝王无爱,越是明君圣主越是难以讨好,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只恨他们如今羽翼未丰,还不到肆意妄为的时候,更遑论要保护自家额娘了! 胤禛对着雨萍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姑姑提点,不然我和三哥二人恐怕就要让额娘失望了,只是姑姑此举恐怕惹得额娘不悦…” 被点醒之后的胤禛,一下子就明白了额娘那句放手施为的真正含义,不是让他们肆意妄为,而是为了考验他们的心性。 如果他们真的不管不顾插手不该插手的事务,那么额娘这些年的教导算得上是白费了,可以想见额娘得知之后会是何等的失望! “姑姑放心,我和三哥已经明白了额娘的苦心,定不会乱来的!等回宫之后,我们自会向额娘解释,必不让姑姑为难!” 泽雅很是义气地拍了拍胸膛,对着雨萍保证道。 虽然她真的看那些狗皮膏药似的女人很不顺眼,但是额娘的话从来都是对的。 她是堂堂的大清格格,那些地位卑贱的女人只会脏了她的眼!脏了她的手! 雨萍欣慰地点了点头,宽慰道:“两位小主子无需为奴婢担心,主子既然让奴婢随行伺候,自然猜到奴婢定会规劝两位阿哥,事后顶多被说上两句,不值当什么大事!只要来两位小主子能理解主子的苦心主子定然比谁都高兴!” 雨萍早已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营帐,静静地守在门外… ------------------------------------- 巨大的篝火横亘在草原的空地上,赤红的火焰在夜空下升腾到数丈之高。 穿着华丽服饰的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数十头羊被架在火上烧烤,高大的蒙古壮汉挺着健美的胸膛,不停地翻转着肥硕的烤羊。 滚香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发出嗤嗤的焦响,浓郁的肉香随风飘散出老远,引得人食指大动,恨不能立刻割上一块解解馋。 “大清皇帝,感谢您对草原人民的慷慨仁慈,本王替杜特尔族民敬您一杯!愿您的光辉永远照耀草原上所有的部族!” 杜特尔亲王布哈尼哈哈大笑着举杯向康熙敬酒,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说不出的真诚直爽,引来周围一些部落首领的附和,纷纷拥上前一起向康熙敬酒。 康熙举杯一饮而尽,面上露出畅快的笑意:“亲王客气了!满蒙本是一家,朕自当对所有的子民一视同仁,此次昭莫多之战朕见识了草原男儿的勇武,也看到了诸位的诚意,愿满蒙永结友好,亲如一家!干!” 说着康熙再次倒满了一杯酒,高举着准备与面前的这些人痛饮一番。 “大清皇帝且慢!” 这时一个操着生硬满语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这番和乐的气氛,众人纷纷侧目。 一个虎背熊腰的蒙古大汉走了出来,行至布哈尼亲王身侧站定。 原本还算雄壮的布哈尼亲王和这位一比,一下子就显得矮小起来,显然这大汉的个头高大得异乎常人。 一双鹰目四顾,让人一见就难以心生好感,这人就是阿木塔的台吉阿拉布坦。 阿木塔部近年来也并不安分,不仅暗中扩张土地,而且以牛、马、草原招纳勇士。 但是与准噶尔部不同的是,阿木塔台部每年都会上朝进贡,甚至在这次昭莫多之战**了大力,康熙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发难。 康熙眯起眼睛,缓缓放下手中的金杯,盯着眼前的人沉声道:“原来是阿拉布坦台吉,不知阿拉布坦台吉有何话说?” 康熙故意点出阿拉布坦台吉的身份,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阿拉布坦身边的布哈尼。 两人一个亲王、一个台吉,虽然都是各自部落的首领,但是受封的品级差别却极大。 偏偏阿拉布坦就敢与布哈尼并肩而立,往小了说是不拘小节,往大了说就是不识礼节,有意轻慢了! 阿拉布坦似乎没听出康熙话中的深意,自顾自直着嗓子大声道:“去岁天气酷寒,草原上冻死牛羊马匹无数,部民们连吃喝都成问题,却还要饿着肚子向朝廷纳贡,这次昭莫多大战,我部更是死伤了无数勇士、损失了数十匹骏马,大清皇帝既然仁爱天下子民,为何不对我等草原之民播以宽容,免除我部民肩上重担,将您圣明之名传播草原上下!” 说着瞪着铜铃大眼炯炯地直视康熙,完全没有一丝避讳,这样无礼的表现惹得随行朝廷官员频频皱眉,只觉得这阿拉布坦太过嚣张了些。 不等康熙说话,布哈尼亲王就不屑地扫了阿拉布坦一眼,嘲讽道:“台吉此话未免有些以偏概全,谁不知阿木塔兵强马壮,天山南北大小部落闻阿木塔兵来,无不举家奔逃,若是阿木塔人也要饿肚子的话,这草原上的其他部落还怎么活呢?” 本来杜特尔和阿木塔从阿布鼐和巴图尔晖台吉布掌权时起就暗中结盟,逐步蚕食双方中央的大片草原。 布哈尼与巴图尔晖长子僧格作为两个部落的继承人,自小便交情甚好,自从僧格莫名其妙死于内乱之后,他就对最终登上阿木塔汗位的阿拉布坦百般不顺眼。 “不错!似你这等杀兄夺位之人也配谈什么宽容仁爱,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喀尔喀土谢图汗握紧手中的酒樽,对着阿拉布坦横眉立目。 如果说阿木塔换了掌权人对哪个部落的影响最大,莫过于土谢图汗的喀尔喀部。 毕竟喀尔喀领土广袤,又多与阿木塔毗邻,这些年阿拉布坦对外扩张侵犯了喀尔喀的利益,何况阿拉布坦野心极大,早晚有一天肯定会与喀尔喀兵戎相见。 阿拉布坦双目圆瞪,满脸虬须根根直立犹如钢针,猛地将手按在腰侧的刀柄上。 满身杀气透体而出:“土谢图汗说话可要慎重,本汗素来敬重兄长,兄长被车臣和卓特巴巴图尔这两个叛徒所杀,若非为了给兄长报仇雪恨,本汗何必放着拉萨清闲的日子不过,跑回来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最恨人家说他杀兄夺位,尤其部落里还有僧格的两个小崽子在,若是风言风语传多了,不但惹得内部人心动荡,还会阻碍他扩张的脚步,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篝火晚宴中 和硕特部首领固始汗开口打圆场:“土谢图汗这话有些过了,僧格台吉出事的时候,阿拉布坦台吉还在拉萨与活佛煮茶论经,怎么可能谋害自己的兄长? 本来阿拉布坦台吉借兵报仇之后就要返回拉萨,但是部落人心惶惶,僧格台吉子嗣年幼,为了稳定大局阿拉布坦台吉这才接下阿木塔汗位,将僧格台吉之子视如己出,若说阿拉布坦台吉是那等狠毒之人,本汗第一个不相信!” 一旁与和硕特部交好的部落首领纷纷出言附和,极力称赞阿拉布坦重情重义,气得土谢图汗直瞪眼。 布哈尼亲王虽然不满,却也无法继续将罪名扣到阿拉布坦头上,毕竟阿拉布坦如果真的有份杀僧格,那么为何会留下僧格的两个儿子? 扪心自问若是换了自己,肯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只是阿拉布坦狼子野心,又是个极为隐忍的人,端看他能在外蛰伏近十年才发难就能看得出他的城府之深。 难保阿拉布坦不是为了收买人心,才故作大方地留下僧格的两个儿子,毕竟他们年纪尚小,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何况来日方长,他们能不能长得大还不一定呢! 固始汗看着不再发难的两人,抚着胡子心中冷笑,当初留下僧格的两个小崽子果然是对的,不然如今可就没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堵住悠悠众口了。 看着阿拉布坦继续装傻充愣地让大清皇帝减免岁贡,一副粗豪直率的模样,心中极为满意这个女婿,不枉他将同时最疼爱的两个幼女嫁给他为妃。 这些年他跟着阿木塔骑兵后面得的好处可比当初僧格当权时多得多了,僧格那小子素来与喀尔喀、杜特尔交好,若是让三个部落联合起来,和硕特部所在的青海又是肥沃之地,肯定会成为他们第一个要拿下的对象。 为求自保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呀! 康熙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举着酒樽慢慢喝着,对前来敬酒的大小部落首领都是和颜悦色,时不时高声谈笑,做足了大度宽和的姿态。 甚至当场赏了许多好处给一些中小部落,看得其他部落的人眼红不已,更加卖力地巴结康熙,希望能从大清皇帝这里得到实惠的好处,毕竟人家皇帝随便一张口就足以让一个小部落平安度过今年的寒冬,他们自然毫不吝啬地献出自己的忠心和诚意。 一时间场面热闹滚滚。 福全笑着对身边的大阿哥还有四阿哥一一介绍那些部落首领,将各个部落的大致关系和位置也略微提了下,让两个侄儿对蒙古的势力分布有个更为直观的印象。 两人浑连连点头,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们来此之前都已经通读过蒙古四十九旗的情报,但是纸面上的东西哪有这样当面认人来的清楚明了? 大阿哥更是激动不已,这次昭莫多之战明珠也在,明珠早就暗中叮嘱过他要讨好福全,与此相比,与蒙古各部交好倒是次要之事了。 福全是爱新觉罗一脉中少数受皇上重用的人,要是能得福全的青眼,对他多提点几分,那定会受用不尽吶。 所以大阿哥此刻无比恭敬,恨不得将福全所说的全都记下来。 福全一边对两个阿哥面授机宜,一边观察着两位阿哥的表现,大阿哥心有些急,脸上的讨好谄媚实在太过明显,倒是四阿哥,冷清安静,眉头深锁,显然就是已经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康熙身边聚集了不少敬酒的蒙古王公,但是还另有几位部落的首领自成一路,坐在那里,并不热络,等着别人主动给他敬酒。 福全边冷眼瞧着那些大部落的做派,尤其看着连科尔沁都是冷眼旁观的态度,不由得心中冷笑连连。 当初看平定三藩之后吃过的亏还没吃够吗?这几位蒙古王公在今天这个欢庆的场合竟然又摆出这样的架子!真是可笑至极。 三藩之乱之后,那些人都认定了大清损失惨重,只能巴结讨好他们才能稳住蒙古,甚至连连科尔沁这个与大清联姻最紧密的部落都是如此。 可是他们统统都错了!大清跟三藩虽然恶战了一场,但是损失的多是汉军旗,最根本的满洲八旗却没有什么大损失,除了一些倒霉鬼之外,大部份在一路高歌猛进的战局中赚的盆满钵满,狠狠发了一笔战争财。 而朝廷的收获就更大了,单单是攻破云南后缴获的吴三桂府库和各处粮仓,里面囤积的财富和粮草足以支撑朝廷打上十年的战而不用担心后继无力,何况耿精忠和尚可喜也是身价不菲,三藩加起来的财富足以媲美国库二十年的收入,更不用说收复之后的南方各省每年能为国家带来多少赋税和粮食。 可以说平三藩是皇上做的最英明的一个决定,让一直紧巴巴的国库终于有了余粮,不至于像平三藩之前那样连赈灾都无力支撑! 这次御驾亲征噶尔丹,昭莫多之战不到半个月就打完了,可见朝廷兵力之雄厚。 这次科尔沁也不端着了,巴巴的跑上前敬酒,不过倒是还有几位依然无知无觉,一味沉浸在过去荣光里的蒙古王公。 福全忍不住心中冷笑,如今的朝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若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好处就能分化瓦解蒙古四十九旗的话,相信皇上绝不会吝啬这九牛一毛的蝇头小利。 如果这些大部落不识趣,那么扶持一些识趣的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以,如今的大清有这份底气,更有这份实力! 就在主位周围气氛逐渐热烈起来的时候,不远处一阵欢快的马头琴声传来,伴随着优美嘹亮的歌声缓缓传开,正觥筹交错的王公贵族们纷纷举目而视。 广场中央那巨大的篝火旁边,围坐着一群衣着华美的少女,其中两名衣着鲜丽的少女正在表演才艺。 一人坐而弹琴,一人立而歌唱,悠扬的乐声让人看到了辽阔的草原,听到了呼啸的狂风,激昂处宛若奔腾的马蹄,轻缓时犹如欢乐的牧歌。 只见那坐在矮凳上的绿衣少女,怀抱一把马头琴,左手拇指微扶琴杆,其余四指灵活地拨弄琴弦。 右手执弓时快时慢地拉动着,身子随着动作微微摇晃,一张精致美丽的小脸微微左侧,垂目专注地凝视着手上的动作,仿佛除了眼前的琴弦,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一般。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着若能让这样的目光垂顾于自己该有多好? 立在她身边歌唱的少女一身红装,长长的乌发编成无数缕长辫,辫尾缀着大大小小的圆润的东珠,颌首微动间不停晃动,倒映着火光闪耀出美丽的光华。 少女青春靓丽的眉眼带着一股神采飞扬的甜美,菱形的檀口一张一合间轻吐出动人心弦的美妙曲调,那歌声时而热情奔放,时而婉转多情,缭绕着巨大的篝火直上天际。 少女那如水的眼波四处流转,但凡被看上一眼的男子都是脸红心跳,恨不能跳起来让她多看自己几眼才好! 高超的技艺与美妙的歌喉配合得天衣无缝,连一辈子生活在草原上的蒙古王公们都听得入了神,更不用说那些初次见识这等草原风情的满汉大臣了。 一个个听得新奇不已,手指不由自主地合着节拍敲打着膝盖,连不远处担任警戒任务的八旗将士们也忍不住竖起耳朵,捕捉着夜空中丝丝缕缕的妙音。 第四百三十二章篝火晚宴下 康熙手指轻打着节拍,目光中流露着欣赏和愉悦。 他并非第一次听着草原的声乐,毕竟先帝后宫多得是蒙古来的妃嫔,宫中乐师自然懂得演奏蒙古乐器。但是这样在夜晚的草原上听着原汁原味的表演却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这天地广袤的大草原上,在这清朗夜空的之下,围着篝火拉着悠长辽阔的马头琴,唱着欢快活泼的牧歌,竟是件如此美妙不过的事情。 一曲奏罢,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呼哨声更是此起彼伏。 蒙古人的豪迈不羁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似乎忘记了大清皇帝的存在,他们只是为了美妙的歌声乐声忘情地鼓掌欢呼着。 小伙子起哄地要向表演的少女们敬酒邀舞,却被周围那一圈少女挡了下来。 只见那两个少女手牵着手,一起走到主位之前的空地上,向着康熙的方向行了蒙古的大礼,红衣少女脆声道:“图娅参见大清皇帝陛下,为表示对您的欢迎和尊敬,我和妹妹特地为你歌上这一曲,不知皇上可喜欢?” 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毫不扭捏地看着康熙,那副模样分明对自己的表演极为自信,真等着康熙的褒奖。 而她身边的绿衣少女却红着脸沉默不语,只是羞涩的模样和期盼的眸子,都显示了她同样期待的心情。 康熙对于美丽少女的热情自然不吝于夸奖,点着头笑道:“朕还喜欢你们的音乐,朕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悦耳的马头琴,与歌声配合的天衣无缝,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格格?竟有如此技艺,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康熙可不会白目到把眼前的两个少女当做表演的艺妓或女奴,光看她们的服装打扮就知道身份不低。 草原上素来等级分明,能够穿着如此华美的服饰,戴上稀有的东珠,还隐隐是那群贵女的领头人,一看就不可能是普通的贵族女子,必然是哪个大部落的贵女才会有如此排场,打算在皇帝跟前献艺,好大出风头呢! 两名少女闻言却并不回话,只是眼睛看向同一个方向,众人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科尔沁左翼前旗宾图亲王诺内。 只见宾图亲王大笑着起身拱手道:“皇帝陛下,图娅和朵娅可是本王幼女,我科尔沁左翼前旗的双生明珠,自小娇生惯养,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皇上莫要见怪才是。” 宾图亲王嘴里说着谦逊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言不由衷,分明对自己这两个闺女是极为自信,偏要做出一副谦虚的架势,那副嘴脸怎么看都像是在炫耀。 众人一听双生明珠顿时一惊,连忙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两名少女眉目之间极其相似,只因两人穿衣打扮完全不同,身上的气质也完全迥异。 众人这才没发现两女是双胞胎,如今宾图亲王一点破,众人立刻发觉单论五官长相,只怕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不由得惊叹连连。 这一胞双生本就罕见,还要同时生出这样两个水灵漂亮的闺女就更稀罕了,连康熙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觉得两个女孩儿容貌相似,气质却一刚一柔,搭配得恰到好处。 宾图亲王见康熙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女儿,顿时心中得意,对着二女笑着道:“图娅、朵娅,还愣着做什么?你们不是最崇拜大清的皇帝陛下吗?还不快向皇上敬酒?” 皇帝虽然坐拥天下美人,但是一胎双生的美人儿本就不多,还要出生高贵到足以选入后宫的更是没有。 他这双女儿算得上一鸣惊人了,不枉他在她们一出生就觉得奇货可居,立即将她们的生母提为侧福晋,借此提高身份,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只要她们之中有一人能入了皇帝的眼,相信科尔沁部定能重新恢复到以前的荣光。 自从太皇太后去后,皇上对科尔沁部的态度就一落千丈,更别说,前些日子,在紫禁城的太后写信求援,宾图亲王这才下定决心把这一对女儿拿出来。 图娅和朵娅互视一眼,从善如流地接过奴婢奉上的酒盏,莲步款款向着康熙又近了几步,对着康熙端庄地敛身一礼,声音娇脆地道:“图娅/朵娅敬皇帝陛下一杯,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划一的动作,同样娇嫩的嗓音,礼节却规规矩矩,毫无错漏,虽是敬酒却丝毫没有烟行媚视之态,更没有企图勾引康熙。 周围的王公大臣倒是对她们高看一眼,觉得不愧是科尔沁出身的贵女,教养就是不一般。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对姐妹花应该是宾图亲王准备献给皇帝的,但是人家好歹是正经的蒙古贵女,自然不会像歌舞伎一般随意放浪了。 胤禛交和下面端坐吃席的泽雅换了一个眼色,泽雅轻轻摇了摇头,这几天她见过不少蒙古贵女,偏偏从没见过这两位。 恐怕这段时间定是被人藏起来了,就是为了在今天一鸣惊人吧? 从刚刚的作为来看,这两个女人除非不愿入宫,否则就肯定是装的,但是能做到如此不着痕迹的地步,绝不是简单的角色。 明明从头到尾的作为都是为了吸引皇阿玛的注意力,偏偏一举一动无不落落大方,一派大家气度,分明就是不想被看低了去。 加上双生姐妹本就惹人注目,两女出生高贵又气质各异,可谓独具特色,若真让皇阿玛上了心,难保不会带回紫禁城,到时候有皇太后做靠山,位份哪有可能低了去? 而且一来就是两高位,绝对会成为自家额娘的心腹之患,只是自家额娘严令不许他们插手这些女人的事,真真是憋死个人了。 布哈尼亲王眼看康熙似乎对这双姐妹花有了莫大的兴趣,不由得心中焦急,要是让诺内这个老匹夫捷足先登,那他的计划岂不是要胎死腹中了? 虽然两女论容貌还及不上哈日格,但是二对一不见得没有胜算,何况她们身份不差,亲王之女比起哈日格还要高上不少,才艺更是顶尖的,决不能让她们成事! 布哈尼对着喀尔喀亲王使了个眼色,这才开玩笑似的向对座的宾图亲王举杯道:“宾图亲王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两朵双生花承欢膝下,当真是羡煞旁人,就是不知道哪家儿郎有机会抱得美人归了?本王豁出去这张老脸,为小儿求娶两位格格,不知小儿可有这个福气呀?” ------------------------------------- 夜色静谧,虫儿鸣叫,草原上夜风习习,御帐内压抑不住的娥吟声断断续续地从营帐的缝隙中流泻而出,不远不近守着的御前侍卫们脸色微红,眼神飘忽显然思绪难以集中,毕竟任谁听了一晚上的活春宫,都难免会浮想联翩,何况这些侍卫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有无动于衷的道理。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三章晚宴之后的异常 喀纳一手按住腰间的刀柄,一边四处巡逻,以这种方法来提醒那些走神的侍卫们,只是偶尔转头看向御帐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别人不知道康熙的实际情况,他这个贴身保护康熙的人却是一清二楚,从晚宴后半段起他就察觉了不对劲,皇上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皇上的神智已经变得朦胧,看向场中献舞的女人眼神满是欲念… 幸好那时候大多数蒙古王公都喝多了,皇上的异样没有多少人察觉,就算有人发现不对劲,顶多觉得皇帝可能是醉了,不至于想到其他方面去。 唯有喀纳知道康熙全凭意志力一直坚持到最后,但是一回到御帐就立刻坚持不住了,正巧宁妃求见,立刻就被召幸了,一直胡天胡地到了此刻。 又过了半个时辰,御帐内的动静终于歇了下来。 喀纳暗暗寻思,不自觉的联想到了近来军营中众多将士出现的异样,皇上今晚的异常,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喀纳立刻不着痕迹地踱步靠近御帐门口,竖起耳朵倾听内里的动静。 隐约听见女人娇嗔的声音和男子不耐烦的呵斥,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不到片刻,就见梁九功一副恭敬的模样送了宁妃出门。 满腹不情愿的宁妃被皇帝身边的宫女扶着出来,脸上隐有泪痕,走路姿势带着点别扭怪异,在周围侍卫们或明或暗的目光洗礼中,慢慢地向着妃嫔的营地行去,毕竟这荒郊野外的可没有轿辇可供代步。 梁九功耐心地看着宁妃和两名宫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才撇了撇嘴,甩甩袖子转过身,对着早就凑过来的喀纳一点头,低声道:“统领大人放心,皇上这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事儿可透着古怪…”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喀纳一眼,“想必皇上稍后就有旨意了,统领大人切勿急躁,尤其莫要透露了风声…” “谢梁公公提点,本统领省得!” 喀纳闻言赞同地点头,跟了康熙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自己主子最是爱惜名声羽毛,不然也不会硬是忍耐了那么久才在宁妃身上发泄出来。 皇帝宠爱后宫妃嫔过火点还说得过去,若是换成其他部落的格格,那可就成了昏庸好色,不知节制了,真要传出这等风声,他们这些奴才也就混到头了! 梁九功只是微微点头,两人对这等默契心照不宣,毕竟都是康熙贴身的奴才,只有互相照应提点才是长久之道,毕竟两人之间并无利益冲突,合则两利的事情自然乐意去做。 梁九功不敢在外就留,很快就回到御帐,一进门就看见刚刚还闭目装睡的康熙已经清醒地坐在床上,眼中没了先前赤红,已经恢复了清明的模样,连忙命人将已经准备好的热水伺候着康熙沐浴更衣。 心中暗自嘀咕这宁妃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平日里也不见得多么得宠,怎地今日就这么刚好赶上了这趟特殊的侍寝呢? 不过管她是谁呢!只要能顶替察哈尔东珠格格解了皇上的围,那就是件好事儿。 虽然日后皇上想起此事,难免会对宁妃不待见,端看今日宁妃被折腾得这么惨却依然没能留在龙床上过夜,就知道皇上对今晚的事儿心中何等的恼怒。 幸好皇上没召幸那个妖艳惑人的东珠格格,否则以皇上的性子,一旦清醒过来,身边的人绝对没一个能讨得好处! “梁九功,去宣太医过来…” 康熙泡在温热的清水中,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带着激情过后的余韵,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深沉。 一旁伺候沐浴的两名宫女顿时脸色通红,眼中几乎能滴下水来,手上更添几分细致柔和,却丝毫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勾引动作。 皇帝身边的宫女可不是轻易做得的,不但大多出身上三旗包衣世家,而且必须家室清白,品行良好,行事规矩上更不许行差踏错半步,在没有康熙同意的情况下,没有哪个敢随便造次。 乾清宫早前的四位大宫女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她们可都是从小服侍皇帝的人,可是就因为一次犯错,轻的被找个错处撵去辛者库,重的被打得半死扔出去自生自灭,这会怕是早就消失在紫禁城的某个角落里了。 “记得,千万莫要让人察觉!命喀纳将曾经出现异状的侍卫们召集起来,朕自有用处!” 不等梁九功答应下来,康熙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去查查宁妃来此之前身在何处!” 梁九功闻言却是一个激灵,险些拿不住手中的东西只是皇上这是准备干什么呢?难道这是对宁妃有了疑心不成? 梁九功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试探道:“皇上可要将左右院判都宣过来?” 倘若真要两位齐至,就说明皇上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这事儿没完了! 康熙没有回答,只是睁开眼睛,淡淡看了梁九功一眼,阴沉冷厉的眼神看得梁九功两腿发软,再也不敢多问,飞快地跑去传召左右院判去了,心中不住哀嚎,万岁爷您行行好吧!奴才的胆子小的很,经不住您这般惊吓好不好? 梁九功从小伺候康熙,最是了解康熙淡漠内敛的性子,知道那样露骨的眼神只有这位主子爷心中怒极的时候才会出现,恐怕这回的事儿当真没法善了,就是不知道谁该倒霉了? 得到口谕传召的两位太医不一会就匆匆而至,此时康熙已经梳洗完毕,身着明黄常服衣衫侧靠在卧榻上,手中持着一卷书册,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的阴沉,唯独侍立一旁的梁九功才能摸到一两分他的真是心思。 两位院判恭敬地行礼请安,康熙淡淡地叫起,伸出手腕示意他们上前请脉。 梁九功连忙拿出一条明黄绸帕铺在康熙手上,两位太医互视一眼,他们两个三更半夜地被叫醒,催促着来御帐诊脉,本以为皇上突发急症或是出了其他意外,如今看来皇上面上并无急色,想必并非原先猜想的急症,那么由更擅长内科调治的右院判诊脉更合适些。 右院判迈出一步跪在康熙榻前,伸手手指搭在康熙腕脉上,静静地开始请脉。 右院判是个年过五旬、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捻着小胡子沉吟了半响,又抬眼看了看康熙的面色,略微安心地拱手道:“皇上龙体安泰,只是虚火略有上升,并无大碍,只要多多休息,少食油腻燥热之物,膳食清淡些即可。” 当然若能少思少虑,多吃素菜就更好了,可惜太医院的人都知道皇帝素来勤政,不但每日必然批改奏折到深夜,膳食更是每餐无肉不欢,日子长了太医们连规劝都懒得了,幸好皇上还算能听得进玉贵妃的劝,不至于让太医院的人愁白了头发。 如今皇上身体健康得很,不过是到了草原气候干燥,有多食用牛羊烧烤之类的膳食才导致火气旺盛,并无大碍,何况玉贵妃没有随行,他很怀疑自己的话能被听进去几句。 果然康熙没等听完就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怎么还是这些陈腔滥调,难道朕身上就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右院判微微一愕,似乎对康熙不同以往的反应有些惊讶,思绪电转间,心中猛地一跳,暗骂自己太过大意,若是没有特殊情况,皇上岂会三更半夜找太医,明显就是有什么猫腻存在啊! 只是话已出口,如同覆水难收,不由得给默立一旁的左院判拼命使眼色,暗暗祈祷这位素来不懂看眼色的同僚能够救场。 左院判自然看到了右院判那眨到快抽筋的眼神,心中好笑之余对着康熙拱手道:“皇上可否容奴才也诊脉一番。” 按常理来说同行相忌,同一个病人不该让两个以上的大夫诊脉,毕竟每个大夫行医风格不同,用药搭配方式也各不相同,同一种脉象开出的药方说不定差距甚远,所以会诊之说只适用于疑难杂症,一般病症很少经二人之手。 即使后宫妃嫔请脉亦然,太医都是全大清医术最顶尖的大夫,心中自有傲气,除非皇上下旨,否则很难让两名以上的太医会诊,当然如舒婉这样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玉贵妃、皇太后自然不在此例,皇上就更不用说了,只有院正和左右院判才有资格为皇上诊脉。 康熙点了点头,对左院判的医术他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位对于各种少见的疑难杂症和各种秘药多有研究。 当年舒婉被下了秘药蛊毒,无数太医皆束手无策,还是这位年纪最轻的太医出手才得以解毒,从那以后他就对这人上心了,细细调查之下发现此人出身不凡。 其父乃是苗疆余氏一族之长,与大明皇室有灭门之仇,清军入关之后投靠了太宗皇帝,被赐予旗人的身份。 其母身份更是特殊,乃是出至以毒药暗器闻名于世的四川唐门,是前任门主之女,现任的门主的嫡亲妹妹,故而此人乃医毒双修,集两家之长,端得厉害无比,若非他在武艺上没有天赋,恐怕这皇宫也留不住这样的人才。 康熙对于这等人物自然极尽拉拢,不但升他为左院判,仅仅位列院正之下,而且平日里优容无比,正如此刻康熙就让梁九功给左院判赐坐,丝毫不顾及刚刚右院判是跪在地上给他请的脉。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四章比试 左院判淡定无比地谢了恩,落落大方地在梁九功搬来的矮凳上坐了下来,直接伸出手指开始请脉。 既没有关注右院判是否嫉恨,也没有对梁九功表示一番谢意,一副不通人情的模样,跟他那副平易近人的外表极为不相符。 偏偏这幅脾气正对了康熙的胃口,对任何人都不买帐的太医他用这才放心。 左院判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神情凝注地闭目读脉,慢慢地眉头皱了起来,让看到的人心跟着提了起来。 右院判是怕真的诊出什么问题,无疑是凸显他的医术不精。 而梁九功则是担心康熙有个什么好歹,他这个贴身太监必然第一个被人问罪,一个伺候不利的罪名足以让他死十次不只。 康熙心中也是紧张的,紧紧盯着左院判的神情,深怕出现任何不妙的苗头。 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顾惜的,尤其见识过那各式各样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和诡异离奇的秘药之后,更是对这类东西忌讳无比。 “恕奴才直言,不知皇上不久前是否感觉到精神恍惚,似看到心中想念之人,且胸中欲念大盛,急于纾解?” 左院判突然语出惊人,梁九功和右院判都是心中一跳,只不过前者是因为佩服,后者却是被吓的,但是心中都是感叹这左院判当真是个愣头青,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没看到皇上的脸色完全变了吗? 送走了左右院判,梁九功重重的叹息一声,看向远处宾图亲王的大帐,冷冷的哼了一声。 ------------------------------------- 辽阔的草原上,数千顶营帐仿若天上的白云聚集在一起,覆盖了一大片碧绿的原野。 在正中心的位置特地留出的一大片空地上,此刻人声鼎沸,呼和呐喊之声不绝于耳,气氛之热烈前所未有。 大清皇帝亲自主持的蒙古第一勇士大比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正北方的高台上康熙高居主位,两人左右是大阿哥和四阿哥这两位随行的阿哥,泽雅则坐在康熙的身边,面上带着厚重的面纱,只看得一双眼睛,就算是这样,众人也无不感慨泽雅的美貌。 往下两侧则是爱新觉罗氏爷们和蒙古王公贝勒,再下则是满蒙文武大臣,可以说但凡够得上品级的人全都到场。 满蒙皆崇尚勇武,是以对第一勇士之类的称呼尤为重视,尤其背后还有康熙许诺的让人难以拒绝的好处。 空地正中间正进行布库,两名高大壮硕的蒙古汉子互相对峙,警惕地绕着圈子,寻找着彼此间的破绽,周围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各自为自己部落的勇士鼓劲呐喊。 两名大汉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目光凶狠,表情狰狞,霍然间两人同时扑出,扭在一起,双脚不停移动勾缠,上身拧动着想要压倒对方,你来我往的动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突然扎赉特旗勇士一个扭腰使了个巧劲,将一味用蛮力压制他的杜尔伯特旗勇士摔了出去,地面一阵颤动,杜尔伯特旗勇士壮硕的身躯猛地砸在地上,顿时烟尘四起。 扎赉特旗的勇士欢叫着扑进族人堆里,族人们纷纷热情的拍打祝贺,让那勇士受到英雄一般的待遇。 失败的杜尔伯特旗勇士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刚刚那一摔明显让他受伤了,却没有人上前搀扶,他自己黯然地退出场外,一瘸一拐地向着自己部落的方向而去,迎接他的是众人的不屑和冷眼,这样的场景不停地重复上演着,胜者得到荣誉,败者品尝耻辱,草原上的胜败就是如此简单!没有虚伪,没有同情,有的只是弱肉强食! “好--!” 一阵震天的欢呼从东边靶场传来,无数的惊叹声传来引起其他场地的注意力,高台上的大人物们也纷纷翘首张望。 只见靶场内一匹雪白的高大骏马正扬蹄奔驰,马上的骑士张弓搭箭赫然是一箭三矢,一声嘣然弓响,三枚箭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同时没入红色靶心之中,神乎其技的箭术再次惹来山呼海啸的惊叹和掌声,连高台上的王公大臣也忍不住用力拍起了巴掌。 更别说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面带桃花、眼泛红光,立刻那马上的骑士视作梦中情人。 家中有待嫁女儿的父兄也立刻命人四处打听那骑士的身份背景,即使出身地点也没什么,毕竟这样哲别等级的神射手可谓万里挑一,若能拉来当女婿(孙女婿)就连做梦都能笑醒了! 不一会梁九功就凑到康熙旁边,笑着禀报道:“皇上,那位骑士是郭尔罗斯旗布木巴镇国公的嫡长孙穆尔泰,今年刚满十七,听说从小就是部落里有名的神射手,族人们都称呼他‘小哲别’呢!” 康熙闻言满意地点头笑道:“此子箭术确实不凡。” 说着便看向泽雅,“泽雅,你说呢?” 泽雅昂起头,“再好的男儿也比不上皇阿玛,那个穆尔泰的骑射嘛,勉强还能入眼。” 那个穆尔泰的骑射既比不上她三哥,甚至都比不过四哥,怎么好意思号称小哲别呢。 康熙哭笑不得,泽雅今年也不过十七,怎么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了呢? “泽雅,说什么呢!” 胤禛急忙出言阻止,语带责怪。 大阿哥看着远处的骑士目露赞赏:“三妹这话大哥可不能认同,此人箭术确实不凡,尤其在奔射连珠箭方面更是独具天赋,只是力量方面稍显不足,五十米开外准头明显下降,不过此人不过十七岁,待年纪稍长想必能弥补这一缺漏,届时定能更上一层楼!” 康熙点点头,“胤褆说的对,穆尔泰确实不错。” 不过嘛,配他的女儿则是差了一些。 康熙明显对胤褆的回答十分满意,不管怎么样,皇长子的气度还是在的。 “泽雅,你说呢?” 一转头康熙就忍不住想要扶额,这孩子那副不服输跃跃欲试的模样何等眼熟,康熙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又手痒了。 泽雅这性子绝对是遗传了舒婉,泽雅这孩子从小就是静不下的性子,这回离了紫禁城更是犹如脱缰的野马。 要不是还有个胤禛在一旁看着,这一路上绝对是人仰马翻的局面。 天知道他堂堂一个大清朝的格格,不爱陪那些贵女谈天说地,到了草原就每天出去跑马骑射,天天弄得灰头土脸,这叫什么事儿啊? 泽雅嘻嘻一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看的很,她起身对着康熙微微一福身:“皇阿玛都说了那小子是个好手,女儿自然是同意的,不过那还得比过才知道!要不皇阿玛您开开尊口,允了女儿下场试试身手如何?” 康熙的脸顿时就黑了,偏偏看着泽雅嬉皮笑脸的讨好模样又舍不得骂,只能不痛不痒地呵斥几句:“没规矩,底下那些人是个什么身份,也值当你亲自下场?给朕好好坐着,要是敢偷偷下去,看朕怎么收拾你!” 平时在自家人眼皮子地下胡闹就算了,一个尊贵的格格真要在蒙古四十九旗的王公面前跟那些粗俗大汉打成一团,这脸可就丢到家了。 他这个皇帝可丢不起这个人! 泽雅一听不让他下场,顿时就蔫了,天知道这样热血沸腾的场面多刺激呀。 尤其其中还真有几个看得上眼的高手在,他恨不得每个场子都参上一脚,这些天收拾的那些蒙古王公子弟一个个都是软脚虾,没两下就被揍趴下了,偏偏事后连个屁也不敢放,更不用说有勇气找他场子了,简直没劲到了极点。 而且蒙古这些孬货居然被揍了还凑上来巴结,就差没叫唤几声说打得好了,有点骨气好不好啊? 要是以后她要嫁的人是这种样子,那、那也太可怕了。 胤禛见不得自家妹妹那副蔫头耷脑的模样,忍不住安抚道:“三妹身份尊贵,与这些人比试只会丢了身份,要不等结束之后我亲自和你比试一番怎样?” 他当然知道自家妹妹近日被那些二世祖弄得心情抑郁,他自个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想到这样的脓包以后有可能尚公主,就跟吃了苍蝇一般腻味。 偏偏身份贵重的蒙古子弟一个个从小被捧着长大,大多养成一副眼高手低的得瑟模样,就算矮子里头挑高个,能有一个半出息都叫长生天保佑了! 泽雅白了胤禛一眼,小小的哼了一声,“跟你比试有什么好玩的,没两下你就要认输,一点都没有竞技精神。” 康熙见自家宝贝女儿气势地靡,也忍不住心软,虽然他跟舒婉已经挑好了驸马,可是最终还是得看泽雅的意见。 而且他也不想把泽雅托付给一个软弱的二世祖,若是那些人连泽雅都打不过,哪还好意思娶泽雅。 “皇阿玛~您就让女儿跟她们比试比试吧,只比试骑射不就行了,女儿保证绝对不会乱来的!这几日女儿可是很辛苦的联系呢,难道皇阿玛不想看看吗?” 《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请大家收藏:()重生之小常在翻身记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五章塔娜嬷嬷 比试场上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在不远处的大帐中,似乎并没有被这种火热的气氛所感染。 固伦永安长公主猛地将营帐中的物件全都砸了个遍,丝毫不顾及这是不是她的地方,而是姐姐固伦端靖长公主的金帐。 而固伦端靖长公主却对此视为不见,任由自己的小妹妹在帐内撒泼,她只是面色阴沉地捧着茶盏,盯着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的老嬷嬷。 “塔娜嬷嬷,你所言当真?皇额娘当真是布木布泰那个贱人所害?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狗奴才一点消息都不漏,偏偏现在才来告诉本宫?” 她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不敢相信罢了,不愿承认自己这半辈子都在对仇人和仇人的女人伏低做小,不愿承认自己的可悲! 听到这话,正在发疯一般泄愤的永安长公主风一般地猛冲过来,抓着塔娜嬷嬷的头发一阵拉扯,尖叫道: “你这老货莫非在欺骗本公主?皇额娘过世这么多年,如果当真有心早就让人给本宫姐妹俩通风报信了,为何到了今时今日才说?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本宫定要灭你九族,鸡犬不留!” 塔娜嬷嬷被固伦永安长公主这么一抓,只觉得头皮一阵尖锐的疼痛,被巨大的力道迫得向后仰起,却丝毫不敢有任何放抗的举动。 口中艰难地辩解道:“公、公主饶命,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此事并非主子临终交待,而、而是奴婢九死一生才探得的机密…” 断断续续的声音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完,塔娜嬷嬷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固伦永安长公主才轻哼一声,放开了紧抓的发髻,手一松落下一大把花白的头发,可见她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 塔娜嬷嬷顺势倒在了地上,只觉得整个头皮都要被扒拉下来一样抽痛不已。 固伦端靖长公主语带责备地嗔道,“嬷嬷怎么说也是额娘身边的老人,妹妹怎可如此待她?塔娜嬷嬷快起来吧,我这妹妹素来就是个急性子的,你可莫要怪她才好!” 嘴里说着歉意的话语,眼神却带着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 面对伏在地上不停喘息的老嬷嬷,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冷淡和不以为然,显然心里对自家妹妹刚刚的作为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若不是眼前这人还有点用处的话,便是被固伦永安公主当场打死,她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塔娜嬷嬷闻言却不敢怠慢,连忙跪正了身子磕头道: “公主殿下折杀奴婢了,奴婢这条贱命都是主子给的,能让公主出出气是奴婢的福气,便是公主要了奴婢这条性命,奴婢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打骂两句又算得了什么?” 话虽如此,塔娜嬷嬷心里也是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两位公主早在出嫁之前就是极端骄纵的性子。 尤其永安长公主由于是孝端文皇后幼女,更是自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对底下的奴才动辄打骂,出嫁之前死在她手底下的奴婢不知凡几。 长大后嫁到母家科尔沁之后,更没人敢拦着她,没成想比起当初更多了分歇斯底里的疯狂! 固伦端靖长公主眯了眯眼,心中对这老嬷嬷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便放缓了语气道:“塔娜嬷嬷果然对皇额娘忠心耿耿,可怜本宫出嫁得早,没能在皇额娘膝下多多尽孝,多亏了嬷嬷那些年尽心尽力地服侍皇额娘,这些好本宫都记着呢! 只是本宫有个疑问,记得当初皇额娘去后,宫里的老人死的死、散的散,本宫连找个往外递消息的人的没有…不知嬷嬷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固伦端靖长公主自小长于深宫,当然也不是个傻的,她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这个道理。 当家的就成了布木布泰这个圣母皇太后,肯定不会让皇额娘的心腹继续留在眼前膈应自己。 事实上当年她和妹妹回京奔丧之前,皇额娘留下的人手就已经清理过了,尤其心腹奴才更是无一幸免。 所以就算她怀疑自己额娘的死因,却也找不到任何线索证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以布木布泰的细心和谨慎,若真是她害死了皇额娘,必然不会留下任何知情人成为隐患。 塔娜嬷嬷当初可是皇额娘的大宫女,在永寿宫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如何会被轻易放过? 若不弄清楚这个疑点,她很难相信塔娜嬷嬷的任何话。 塔娜嬷嬷对此毫不慌张,只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面带悲戚地开口道: “奴婢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全仗主子临终前的安排,否则奴婢早就和那些老姐妹一般追随主子于九泉之下了!” 说着匍匐在地双肩颤抖地呜咽起来,加上灰白的头发,鞠楼的身躯,无不让人感觉到那发自内心悲哀和痛苦! “不过幸亏主子英明,否则也无法查出主子被害的真相,奴婢苟且逃得一条贱命,就是为了替主子报仇,将真相告知三位公主。 只可惜大公主…英年早逝,幸而这次终于让奴婢得了机会,否则奴婢当真死了也无颜去地下见主子了…” “皇额娘作了什么安排?她老人家留下什么话交代本宫和姐姐?” 永安长公主闻言立刻性急地接口追问起来,比起早早出嫁的两位姐姐,永安长公主称得上万千宠爱于一身,跟生母的感情远比两位长姐深得多,自然也更沉不住气。 尤其是这么多年在草原上被受尽欺压,让她越发怀念起当年在宫里,被皇额娘保护着的那时候的滋味儿,她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生母留下的只言片语。 当年接到皇额娘病逝消息的时候,她们姐妹远在科尔沁,根本鞭长莫及,等她们日夜兼程赶回京城的时候,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甚至连皇额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更是在出殡之后就被一道圣旨强行送回科尔沁,丝毫不给她们发难和调查的机会。 端靖长公主也神色凝重地看着塔娜嬷嬷。 “嬷嬷发现了什么还请直言!无论如何你是皇额娘身边的人,本宫虽然没多少本事,但是保住你一家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不管是谁害了我皇额娘,本宫对长生天发誓定要让她血债血偿!生不如死!” 这位公主早已收起了面上的温和,露出了深藏剑鞘一般的锐利锋芒! 当初的她们姐妹三人势单力孤,作为出嫁的公主,对大清的后宫早已没有任何掌控力,即使她们想要反抗、想要报复,但是对已然大局在握的布木布泰而言,只需要一道圣旨就足以遏制她们的任何蠢动,只需要一个暗示就足以让她们在蒙古的日子举步维艰! 可是如今情势不同了,布木布太那个老东西已死,而她们所在地部落的首领之位已经被亲生儿子所继承。 她们早不是当初毫无根基、任人拿捏的媳妇儿了,她们已经有了报仇的本钱和实力! 塔娜嬷嬷抬起头恨声道:“两位公主,主子的身子素来康健,平日里更是极为注重养生,可是在先帝登基不久就开始染病,一场风寒让主子缠绵病榻半年之久,之后主子的身体急剧衰弱,稍有不慎便会大病一场。 主子心中存疑,命我等将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查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奴婢眼睁睁地看着主子一天天衰弱,心疼啊!劝着主子给公主们送信,主子却执意不许,说是怕那暗中的人会对公主们不利…” “皇额娘…” 端靖长公主和永安长公主都红了眼眶,仿佛看到了自家额娘明知道命不久矣,却强忍着不见女儿最后一面的倔强模样。 她们知道这只是为了保护她们不受伤害,毕竟下手的人能够让一国皇后都察觉不出蛛丝马迹,要对付几个出嫁的公主再容易不过了。 她们的额娘病重至此都一心为她们着想,独自忍受着病痛与孤寂,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她们的平安,而她们却懵懂无知地过了这么多年,丝毫没想过为自己的额娘报仇。 天底下还有比她们更可悲、更不孝的人么? 塔娜嬷嬷喘了口气,继续道:“可怜主子病势沉重却丝毫不敢声张,明明日夜思念三位公主,却硬撑着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背地里不知落了多少眼泪。 后来还是乌日娜嬷嬷实在看不下去,私下里向科尔沁传了讯息,想着三位公主若能回京侍疾,说不定能让主子病体早日痊愈,不曾想这消息一传竟成了主子的催命符!” 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愤恨,“本来主子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假以时日并非不能好转,可是在得到三位公主启程回京的消息之后却突然恶化,不过半月时间就撒手人寰!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谁信啊!” 固伦永安长公主已经痛哭出声,固伦端靖长公主也压抑不住落下泪来。 第四百三十六章得知真相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孝心竟成了额娘的催命符,这让她们情何以堪?两人抱头痛哭了半天才慢慢平息下来。 固伦端靖长公主沙哑着嗓音沉声道:“嬷嬷还没说额娘临行前做了什么安排?” 塔娜嬷嬷陪着哭了一场,睁着红肿不堪的眼睛泣声道:“主子本想装着病势沉重引出幕后之人,谁知可惜乌日娜嬷嬷的擅自行动令对方狗急跳墙,竟然直接下了辣手,主子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沉底垮了下来。 主子说她没时间了,打草惊蛇之后,这幕后之人肯定不会轻易现身,惟今之计只有待她去后,看哪个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大肆铲除异己,那么那人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因此主子用出最后的手段,安排奴婢等人假死出宫,借此避过之后必然会有的后宫清洗…” 大肆铲除异己?两位长公主闻言心中已然了然,这幕后之人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大清两位皇太后,除掉了母后皇太后,这后宫第一人舍她其谁? 塔娜嬷嬷冷声道:“果然主子死讯传出之后,圣母皇太后就以伺候母后皇太后不利为由,大肆清洗打杀主子宫中的奴才,永寿宫中服侍的人手一个都没能幸免,主子的陪嫁侍女更是被勒令陪葬,就连主子宫中的洒扫太监和苏拉宫女都不放过! 但凡服侍过主子的奴才都陆陆续续地出意外,总之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甚至连主子最爱的那只猫儿都被剥了皮挂在了乱葬岗的枝头上! 那人对主子该有多恨多怨啊!要有多狠的心肠!多辣的手段才能做得这么绝!” 塔拉嬷嬷恨到极点竟然笑了起来,神情却带着癫狂。 端靖长公主和永安长公主完全呆住了,哭得通红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皇额娘去后,永寿宫中那树倒猢狲散的凄凉景象:“果然是布木布泰!那个贱人!” 永安长公主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她从小就对这个惯会在皇额娘面前装乖卖好的女人没有好感,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那女人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惜恨那个毒妇已经死了,不然她非得咬下那毒妇的一块肉来! 没想到自己额娘精明厉害了一辈子,最后竟然栽倒在自己一手培养的亲侄女手中。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女人占了本该自己皇额娘的荣光不算,竟还摆出一副慈母的嘴脸口口声声关照她们,如今想来简直恶心得让人想吐! “说!那女人究竟是怎么害皇额娘的?还有哪些同伙都一并说出来?本宫若不将其挫骨扬灰,这爱新觉罗的姓氏就到过来写!” 端靖长公主脸上凝结着寒冰,眼中流露出丝丝杀气。 塔娜嬷嬷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有些语无伦次地喃喃道:“同伙?那人的同伙已经被顺治爷挫骨扬灰了!主子!奴婢已经为您报了一半仇了,您开心吗?公主们一定会为您报另一半的,很快奴婢就能来陪您了…” 端靖长公主和永安长公主面面相觑,塔娜嬷嬷那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固然骇人,但是她们更心惊于她话中的深意,难道那个合谋害死皇额娘的人竟然是她们的皇叔多尔衮吗? 原来如此,这样一切就可以解释了,除了当时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还有谁能够让身为母后皇太后的额娘投鼠忌器? 除了那个一生跟布木布泰暧昧不清的多尔衮之外,还有哪个肯冒天下之大不闱,谋害一国皇太后? 永安长公主扑到塔娜嬷嬷跟前,对着那张有些恍惚的老脸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 通红的巴掌印出现在塔娜嬷嬷的脸颊上,也将她那陷入魔障的神智唤了回来,似乎想起刚刚自己的举动,塔娜嬷嬷脸色煞白地伏地请罪:“老奴罪该万死,还请公主恕罪!” 永安长公主难得和颜悦色起来,她拍着塔娜嬷嬷的肩膀赞赏道:“本宫没有怪你,你做得很好!来!把所有的事统统说出来,本宫要知道全部!” 从刚刚的一番对答和塔娜的作态,她已然深信塔娜嬷嬷对自家额娘的忠心,尤其听到多尔衮被挫骨扬灰似乎也是她所为,不由得对她更亲近了几分。 塔娜嬷嬷对永安长公主难得的亲近感动不已,哆嗦着嘴唇竹筒倒豆子一般就当年如何改头换面重回后宫,如何凑巧在孝庄与摄政王私会的谈话中,发现了自家主子的死因。 后来又如何蛰伏以待,努力混到顺治帝身边成为其倚重的心腹嬷嬷,如何撺掇着顺治日复一日地仇恨摄政王,如何挑拨皇帝和生母之间的关系等等。 事无巨细地说了个一干二净,听得两位长公主目瞪口呆,只觉得世事之奇莫过于此,皇额娘当年留下的后手竟然能够起到如此大的作用,只怕连皇额娘自己都没想到吧? 只是随着塔娜嬷嬷的叙述,她们对于布木布泰的野心和狠辣有了更深的认识,也对当初姐妹三人没有冲动行事庆幸不已,否则只怕此时此刻她们连尸骨都已经找不到了吧? 她们固然是最尊贵的固伦公主,更是嫁到了生母娘家科尔沁。 但是科尔沁同样是仇人的娘家,布木布泰同样是科尔沁的女儿,她们的皇额娘不在了,科尔沁必然转而支持能给他们带来最大利益的人。 而布木布泰是顺治帝福临的生母,后来更成了康熙帝的皇祖母,她先后登上了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宝座,所以科尔沁必然死死就站在她那一边,她们姐妹三人若是与之作对,必然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天知道她们姐妹这后半辈子在科尔沁的日子有多艰难,只因她们没了皇额娘! 所以再也没有了骄纵的资本,丈夫在她们面前挺直了腰杆,夫家也敢给她们脸色看,从那时起她们才真正认识到她们最大的倚仗,不是身为一国之君的阿玛皇太极,是身为正宫皇后的生母哲哲! 她们的额娘不但给了她们嫡长公主的尊贵身份,更煞费苦心在她们出嫁前就在科尔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毫不保留地将她在蒙古数十年苦心经营的人手交到她们手中,让她们能够在出嫁之后不被夫家慢待,更给了她们在失去倚仗之后重新立足的资本! 但这样为她们着想的额娘被害死了,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的生母倒下了,当年那四顾无依的无助如此刻骨铭心! 让她们一生都不愿再去回忆那段屈辱的日子。 后来她们的长姐熬不住先去了,她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她和小妹不得不屈从于现实,对着原本看不上眼的庶母低头讨好,忍受着低贱的庶出姐妹踩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 如今这一切终于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但是她们知道真相的时间太晚太晚罪魁祸首如今已经成为了枯骨,再也不能对她们构成威胁,她们好悔好悔啊! 不过她们虽然没办法到紫禁城亲手了结那个罪魁祸首,但是她不是还有女儿么?不是还有阿图那个下贱胚子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么? 母债女偿天经地义!若不让阿图那贱蹄子把她们受过的苦统统尝一遍,她们怎么舍得让她死呢? 她们怎么对得起含恨多年的额娘?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第四百三十七章狩猎 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巨大的营地从寂静中醒了过来,开始了一日的喧闹。 各个奢华的营帐内外人影忙忙碌碌地进出着,仿佛预示着今日的特殊与不平静。 皇帝的金帐内,康熙伸开双手让内侍为其着装,一身金盔铠甲明晃晃地刺目,穿在康熙身上却平添七分威武雄壮。 但是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对着在一旁忙碌状的梁九功问道:“泽雅那里情况如何?该预备的东西可都备下了?” 泽雅是第一次出远门,更是第一次随他在这草原上狩猎,还是个格格,没有舒婉在身边照顾着,他这个当阿玛的少不得要费些心思! 梁九功闻言立刻不假思索地回道:“回皇上的话,三格格那里有宫人伺候着呢,昨个奴才已经把今儿该备的东西,该注意的事儿跟底下人细细嘱咐过了,要不奴才亲自过去看看?” 三格格身边的奴才都是玉贵妃亲自指的,想必事无巨细都会考虑到了。 不过他这个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可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看在爱子如命的皇上眼里可不就是大错特错了? 康熙想着终究还是不放心,对着梁九功点点头,吩咐道:“既如此,你就过去走一遭吧,对了,大阿哥还有四阿哥那里也不要落下,尤其是阿哥们用的弓箭、马匹更要详细检查,绝不许有一丝懈怠!” 这些细节最是容易被人动手脚,尤其在猎场上,稍有疏忽就是性命攸关,他绝不容许意外再次发生。 “另外,把喀纳给朕叫进来,朕有事吩咐他!” 梁九功嗻了一声,很是利落地躬身退出营帐。 对着早早伺候在帐外的禁卫军大统领笑道:“统领大人,皇上宣您进去呢!说是有事吩咐。” 然后摆了摆手中的拂尘,带着几个小太监就往不远处那个仅比御帐小一号的巨大营帐走去,心中美滋滋地想着一大早就能出肥差,只要伺候得几位满阿哥格格意了,想必那赏赐是少不了的。 泽雅姿态随意地倚在案桌边上,一身白色的旗装,衬的她更加俊美娇俏,可惜脸上带着面纱,看不清真实的容貌。 泽雅把玩着手中华丽长剑的剑鞘,懒懒地道:“四哥,你把人手都给派出去了?到时候真要有事咱们可就动弹不得了,额娘可不许咱们玩得太过呢!” 总不能事到临头他们亲自动手吧?她倒是无所谓了,不过到时候她可不一定收得住手,万一暴露得太多惹来疑窦可就不妙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四哥其实深藏不露。 正抬着手让雨萍整理身上软甲的胤祉轻笑一声,看着自己这个不安份的妹妹,没好气地道:“你少在那胡思乱想,咱们今儿肯定会被皇阿玛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到时候身边定然密布皇阿玛的心腹侍卫,你倒是动一动给我看看呀?还不如一早把身边的人都给派出去,咱们就一心享受围猎的乐趣吧!” 反正今儿会发生什么事不是早就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吗?只要不出意外今儿肯定是热闹得很。 指不定比大年夜里漱芳斋的戏台子还要精彩三分呢! 他们兄妹的任务就在自家皇阿玛身边冷眼看戏,顺便敲敲边鼓,至于冲锋陷阵、出头掐尖的事儿可不是他们该干的! ------------------------------------- “你这没用的奴才,挑的这是什么衣裳?存心让本宫出丑吗?还不快把本宫那件玫红色骑装拿来,要是误了出行的时辰,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宁妃营帐内正一副乱哄哄的景象,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怒气,狠狠地将一件素色骑装甩在地上,恨不能踩上一脚。 在宫里,头她不能穿正红也就罢了,难道出了宫也不行吗?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没资格着正色吗? 身边的奴才竟然没眼色地拿出来碍她的眼,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嘶~“太过猛烈的动作顿时让宁妃身子一僵,腰部顿时一阵阵酸麻刺痛传来,不由得摇晃了一下。 依嬷嬷连忙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焦急道,“主子,您快坐下来歇歇吧!昨个折腾了一宿,今儿天不亮就要起身,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哟!” 说着瞪起眼睛对着一旁的宫女呵斥道:“没眼色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滚下去思过!” 要不是这宫女乃是佟家旗下数得上的包衣大族出来的,她哪里会对她这般客气,早就直接让人拖下去打板子了。 那宫女唯唯诺诺地低头应是,眼中的泪珠转啊转地就是不敢落下来,连忙匆匆退出帐外,这才敢那袖子拭去眼角的泪花。 袖子里的小手握得紧紧的,小跑着冲回自己的宫女帐房内,扑在床上蒙着被子放声大哭起来,她在家也是千娇万宠的娇小姐,谁知一遭入宫门就成为伺候人的奴才。 任打任骂还不许有半分委屈,想起入宫这半年来在宁妃身边暗无天日的生活,以及二十五岁才能出宫的未来,不由得万念俱灰! 就在这小宫女哭的天昏地暗的时候,宁妃身边的大宫女白露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对着那隆起的被子轻轻拍抚了几下,只觉得被子里的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彻底安静下来,好一会才偷偷掀开被角往外瞧。 正对上白露那含笑的眼神,小宫女不由得一个哆嗦连忙掀开被子就要起身,生怕对这个宁妃最为信重的大宫女失礼,到时候可比犯些小错眼中无数倍! 白露仿佛没看到那哭得红肿的眼睛一般,笑着拉过小宫女的手,拍了拍安抚道: “别怕!是主子让我过来看看你,刚刚主子不过是气急了而已,不是真的恼了你。 主子昨夜睡得晚,今早难免焦躁些,今儿只是骂了几句已经是轻的了,上回出错的宫人可是直接被送进慎刑司的,主子对你这丫头已经是格外纵容了,你可要心里明白才是,懂吗?” 小宫女连忙小鸡啄米一般死命点头,她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来安抚她绝不会是宁妃的意思,毕竟宁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不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子,如今在气头上哪里会让人来安抚她? 还不是白露这个大宫女想方设法地为宁妃拉拢人心,毕竟自己家里好歹在内务府也是排的上号的… 这么一想这小宫女顿时对宁妃的印象更恶劣了几分,对眼前的白露倒是印象极好。 毕竟作为宁妃身边的大宫女,这位在宁妃心目中的地位比起那位依嬷嬷都要高,说的话也更有分量,而且对下面的宫女太监都是极好的。 若不是有她帮着宁妃管理承乾宫,以宁妃那性子怕不是早就众叛亲离了! 白露又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小宫女一会,哄得小丫头转悲为喜之后,这才起身笑道:“得了,笑了就好!我就先回了。 今儿你就歇息一天,好生在营房里呆着,可别出去乱走,等主子气消了肯定会让你进去伺候,到时候多看多听,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主子身边的老人,总不会再出错了吧?” 小宫女连连点头,对着白露感激地道:“多谢姐姐提点,圆儿记住了,下次定不会再犯了!” 说着亲自送了白露出去,站在营房外头目送着白露离去,还没长开的秀丽小脸上感激渐渐退去。 凭什么她要这样卑躬屈膝地过一辈子?难道她真要要等耗尽年华之后出宫当个老姑娘,然后被家族送货物一样地嫁出去吗?眼中浮起坚定和不甘,总有一天… 第四百三十八章猛虎 随着一声悠长的鹿哨响起,草原上万马奔腾,八旗儿郎驾着骏马,挥舞着马鞭。 一声声呼喝着催马前行,远处的猎物被赶着从四面八方围聚而来,不久康熙就要离开草原班师回朝,所以这次狩猎的规模十分宏大。 行围开始时先以数百骑兵分别插入山林进行布围,分散而列,围而不合。 在日出之前,皇帝御驾从御营乘马到看城稍息,除了泽雅,围猎之事从未让女子参与。 剩下也的贵族女子和后宫妃嫔们,以宁妃为首在一旁观览观览,其余人只能安份地留在御营中等待,不得随意出营,否则留守的兵卒可没有足够大人手看护她们,万一被流窜的野兽伤着了,那可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待两翼乌图里蓝旗到后,康熙带着胤祉和大阿哥出看城,在诸扈从大臣侍卫和亲随射牲手、虎枪手等维护下由中道直抵中军。 在中军前半里许,纵览围内形势,根据山形地势,开始打围。 康熙驾马奔到在中央平坦的草场处,有一队骁骑营飞骑左右穿插,领头的正红旗骑兵举着长号,正在驰奔鸣号追击,将兽轰赶到山谷中的“口袋”里,恭请御驾狩猎。 康熙哈哈一笑,朗声道:“儿郎们,今日尔等可要拿出全部的本事来,谁若能夺魁朕重重有赏!” 在左右侍从大声应诺之后,康熙双腿一夹马腹,身飞逐走,左右开弓,毫不客气地猎杀奔到自己眼前的猎物。 大阿哥和胤祉也是不甘示弱,紧跟在康熙侧后方,箭无虚发,每一只箭矢射出必定放翻一头猎物,左右两翼雁行侍卫足有千骑,五色旌旗鱼贯联翩,几乎是碾压似的极速前进。 一路上留下的无数猎物,自有身后的护军步卒捡拾,根据箭矢上的标记分门别类,送往后方由军需官统计,由此决出数量最多之人为胜。 各族各部的王公自然也参与了这场盛典,只是他们行猎并不与康熙一起,而是分班扈猎,星罗景从地分布各处,霆驱雨合般若即若离地游猎于御驾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 忽而远远闻得一声虎啸,打围的众人皆是动作一顿,继而兴奋地抬头向来声处望去,只见远远地一只斑斓猛虎从林中跳出,显然是被虎枪营合围的动静所惊。 猛虎径直往中央虎扑来,惊得所经之路的王公纷纷闪避,无一人敢对其放箭。 倒不是说他们当真怕了这样一只畜生,而是因为虎为百兽之王,除了皇帝有资格视为猎物之外,谁人敢下手狩之? 真要不知死活地伤了这头畜生,只怕一顶野心勃勃的帽子就要被死死地扣在自个头上了! 康熙自然也看见了那体型硕大的猛虎,顿时两眼放光地跃跃欲试起来,这些日子熊、豹子之类的倒是猎了几头,老虎却是从未见到,没有百兽之王来给自己添加功绩,这场狩猎难免有些美中不足。 如今这畜生偏偏在最后一场狩猎中送上门来,看来还真是天意啊!他岂能错过这个宣扬自己武功的机会! 康熙立时勒马转向往猛虎方向奔去,握紧了手中的大弓,胤祉和大阿哥紧随其后,两人都暗暗提起戒备。 为防万一胤祉对着身后的侍卫低声吩咐道:“将火筒备好,如有不测立刻开火,其余人等盯紧那头畜生,若是离得太近就掷抢将其挡回去…” 碰到老虎固然能让自家皇阿玛大逞威风,但是虎类最是凶猛难缠,若是杀虎不成反被虎所伤,在蒙古王公面前大失颜面不说,万一擦破点皮都是件捅破天的事情,到时候可就大大不妙了,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喀呐这位禁卫军大统领自然堂听到了胤祉的话,心中暗自点头,四阿哥果然是个心思细密又孝顺的,反观大阿哥,紧张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幸好皇上现在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猛虎上,不然,若是看见大阿哥这种样子,定会不悦。 康熙没注意到胤祉的小动作,他只是专注地盯着那头猛虎弯弓搭箭。 双腿控马向着它越奔越近,到了将近百步远的距离手一松,嗡地一声弦动,金色箭矢宛若流星赶月一般瞬间没入猛虎右眼,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声响起。 那头老虎痛的在地上吼叫连连地剧烈翻滚着,地上扬起滚滚烟尘,掩盖了猛虎那巨大的身躯,只余下阵阵痛苦的虎啸不停传出。 康熙勒马停在不到百步的地方,双目紧紧盯着那片尘土飞扬的地方,好一会那虎啸才渐渐低弱下去。 飞扬的尘土慢慢落下,只见那头刚刚还凶狠无比的猛虎如今已经安静地伏在地上不动了,围观的王公大臣和侍卫们纷纷高声欢呼起来,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对康熙精准犀利的箭法不停滴歌功颂德。 康熙心中也是一阵得意,毕竟能够一箭射死一只凶猛的老虎,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喀呐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胤祉阿哥丝毫不见喜色,反而表情严肃地盯着那头猛虎,不由得心中一个咯噔。 立刻转头去瞧那头猛虎,看了半天却不见丝毫异样,不由觉得胤祉阿哥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不过事关皇上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了看那几个准备上前抬老虎尸体的侍卫,不由得心中暗自摇头,这几个侍卫都不是身手绝佳的那种,万一被猛虎临死反扑,恐怕得不了好。 目光四处逡巡之后,不由得落在阿布凯身上,对着素来细心的阿布凯使了个眼色,暗中指了指那头猛虎,然后比了个杀的手势。 阿布凯顿时心中一凛,立刻明白那头猛虎恐怕没有死透,这是要他们暗中下手将那畜生彻底解决呢。 而且还不能露出破绽让人看出来,不然皇上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毕竟人人都认定了皇上一箭射死猛虎,结果这老虎有活蹦乱跳地伤了人的话,那可就变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胤祉自然看见了喀纳的动作,素来懂得装傻的他立刻对康熙道:“皇阿玛,儿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巨大的猛虎,求皇上准儿臣前去见识见识!” 果然康熙毫不怀疑地答应了:“哈哈,去吧去吧!依朕看这头畜生少说也有上千斤,若你能一人扛起,朕就赏你这头畜生身上一宝,如何?” 康熙对虽然有点惊异于自己素来安静的儿子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不过身为皇阿玛,自尤其是在这等心怀大畅的时候,更是丝毫不吝啬。 “皇阿玛这不是为难儿臣吗?儿臣只是想能够近距离欣赏一下这猛虎,等回宫后亲手画一幅猎虎图献给皇阿玛。” 胤祉面不改色地大包大揽,摩拳擦掌地向着伏在地上的老虎尸体快步冲了过去,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移动。 只见胤祉快步来到老虎跟前,在那硕大的脑袋上轻轻拍了几下,这才赞叹道,“好家伙,果然是个大块头,光这脑门都有半个马身大,以前都是在书上看到过,儿臣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等众人离开之后,杜特尔亲王布哈尼已经脸色发冷,握紧缰绳的拳头捏得发白,额头上青筋毕露,低垂的眸子中布满杀气。 不甘地扫过那头死的不能再死的巨虎,心中怒气勃发,没想到四阿哥,胤祉竟是为深藏不露的高手,轻轻一怕就将被喂食药物已久的巨虎杀死,还瞒过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硬是破去了他安排好的杀局,可恨! 不甘心地看着那些弓箭手渐渐隐没在人群中,无法再靠近大清皇帝的队伍,该死! 究竟是谁竟然察觉了他的异动,这样不动声色的手笔绝不会是简单的人物,难道是大清皇帝不成? 若当真怀疑了察哈尔,为何还按兵不动,今早晨更是收下了东珠格格? 不会的!一切都是巧合!他的谋划极为隐秘,除了少数心腹根本无人得知,就连他的弟弟都不曾知晓,怎么可能会被识破?肯定是大清皇帝的护卫太过精明厉害,这才让自己的人无从下手而已… 有些惶然不安的布哈尼没有发现背后不止一双眸子在盯视着他,更没察觉康熙看向他时那阴冷到极点的眼神,他只是用力鞭打着马匹,发泄般地奔驰开来,带着自己的人马很快消失在丛林之中… 第四百三十九章奇他特之死 阿图长公主的金帐内,一名侍卫突然冲了进来,惹得帐中的两人拧起眉头,不悦地看着这个未经通报闯进来的冒失鬼。 还没来得及开口呵斥,就被接下来的噩耗弄得失了魂,那侍卫连滚带爬地扑到阿图脚边,惨声道:“长、长公主!贝勒爷他、他、他死了啊!!” 颤颤巍巍的声音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得阿图长公主头晕目眩,耳边一阵阵嗡鸣,身子摇晃了两下就要栽倒。 旁边的嬷嬷连忙伸手扶住,急声道:“长公主,这是怎么了!”说着对跪在地上的侍卫怒目而视,斥道:“你这混帐东西,浑说什么呢?竟敢诅咒贝勒爷,不要命了不成?” 那侍卫对着阿图一阵磕头:“长公主明鉴,就算给奴才九条命也不敢欺骗您啊!此事千真万确,贝勒爷已经被抬回来了,人现在就在外头…” 不等他的话说完,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刮过,阿图长公主已经不顾仪态地拎着裙摆冲了出去。 她不信!她的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她要亲眼确认! 老嬷嬷一见连忙唤道:“长公主,您还没穿靴子呢…” 老嬷嬷手上拎着一双女靴急忙跟在身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要是贝勒爷真的出什么意外,那长公主可怎么办?巴林部又该交给谁? 主子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本以为能接着这次大败准噶尔的机会能让贝勒爷好生讨得皇上高兴,说不定能把郡王爵位再讨回来,没成想竟连性命都没保住! 刚出得营帐就闻见一股子血腥味,阿图长公主一眼就看见那个被白布裹住的人影。 暗红的鲜血浸透了白布,滴滴答答地蜿蜒在碧绿的草地上,虽然看不见那人的模样,但是母子连心,阿图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奇他特,就算化成了灰,她也不会认错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我的儿啊!!!!” 一声尖锐的嚎叫从素来注重仪态的阿图长公主口中传出,声音中那股子锥心泣血的悲痛令闻者无不动容。 阿图长公主丝毫不顾脚底被生硬的草地扎得生疼,冲着那被血布裹住的一团扑了过去,紧紧抱住那具尸身痛哭失声。 原本正在捡拾尸身的几个侍卫欲言又止,却不敢去触正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长公主霉头。 旁边的奴才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个个脸色发白噤若寒蝉。 阿图长公主哭着哭着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全身僵硬,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颗滚落在地的人头,就在离她不足一臂远的地方,死不瞑目的灰白瞳孔里面仿佛还充斥着临死前的恐惧。 “啊——” 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阿图长公主翻着白眼昏了过去,自小养尊处优的她何时见过活生生的人头? 就算是要人命也顶多是动动嘴皮子,有谁会把死人拖到她面前呢?如今这样近距离的冲击没直接把阿图长公主吓死都算是好的了! “主子!来人啊!快来人啊——还不快去宣大夫过来!” 老嬷嬷一见阿图长公主晕了,顿时摆脱了全身僵硬的状态,连忙撑住自家主子倒下的身子。 一边高声叫唤着传大夫,一边命人帮她把阿图长公主抬进帐篷里,却再也不敢看地上血淋淋的尸体一眼,即使那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主子。 底下的奴才闻言这才回过身,连忙一拥而上抬了阿图长公主往营帐里走,还有一些眼看挤不进去,很是机灵地跑去找蒙古大夫去了。 唯有那些侍卫面面相觑,长公主他们近不得身,其他事情也插不上手,看着地上那具他们好不容易拼凑完成的尸身,心中止不住地冒凉气。 贝勒爷可是长公主的命根儿,以长公主那蛮不讲理的性子,真不知道醒来后会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他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皇帝金帐 “启禀皇上,奇他特贝勒的遗骸已经送回巴林部,固伦淑惠长公主闻讯昏阙,醒来后神思混乱、语无伦次,想必是悲痛过度所致…” 一名御前侍卫单膝跪地,有条不紊地述说着将巴林贝勒遗体送回去时,整个巴林部的反应和动向,尤其是固伦淑惠长公主更是重点关注的对象。 康熙阴沉着脸端坐在御案之后,身边站着大阿哥和胤祉,下首坐着裕亲王福全等几位宗室亲王,人人神色沉重。 听着这名侍卫的描述,心中不由得沉甸甸的,谁能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 巴林贝勒一行人居然死在了密林里,而且身首异处,随行人员更是无一生还。 奇他特是固伦淑惠长公主和前巴林郡王色布腾之嫡子,在巴林郡王去世后就在大清的支持下继承了爵位。 虽然数年前因为御前失言惹得康熙大怒,将郡王爵位降为贝勒,但他依然是巴林部的首领。 换言之巴林部依然掌握在大清手中,如今奇他特一死,固伦淑惠长公主又没有第二个儿子继承这份基业,那么按蒙古的习俗,巴林部的爵位定然要落在色布腾的庶子身上,到时候大清对巴林的掌控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来人,传太医去为长公主诊脉,务必不能再让长公主有任何闪失!如有任何异常,立即报予朕知晓!” 康熙手指敲着桌案,淡淡地吩咐着,虽然他对奇他特这个纨绔子弟不怎么待见,但好歹也是流着爱新觉罗家血统的子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而且是身首异处的凄惨死法,无疑将大清的颜面踩在脚下。 “嗻!” 那御前侍卫利落地应了一声,正要退出御帐的时候,却差点被一个匆忙报入的侍卫撞了个跟头,不待帐内众人反应过来,就听见那侍卫跪地高声禀道:“启禀皇上,杜特尔亲王遇刺重伤!” “你说什么?杜特尔汗遇刺?” 康熙霍然立起,底下的福全等人也是满面震惊,纷纷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前脚巴林贝勒莫名其妙地被摘了脑袋,后脚杜特尔汗又遇刺重伤,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 康熙皱紧眉头盯着底下的侍卫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还不详细报来!” 这下事情麻烦了,杜特尔本就不安分,如今首领又在狩猎中遇刺重伤,恐怕更加有了借口蠢蠢欲动了。 加上巴林部奇他特一死,必然出现权力更迭动荡,蒙古的局势恐怕更加难测了,准噶尔刚刚平静,难道科尔切又要闹起来吗? 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目的为何?到底是为了搅乱蒙古这摊子浑水,还是想要打击朝廷的威信? “回皇上的话,据杜特尔部传来的消息称,杜特尔亲王带着亲兵狩猎时正面遇上了两头黑熊,好不容易将之杀死,却被人突施冷箭,一箭命中要害,当场昏迷不醒!随行亲兵死伤过半…” 那侍卫满头大汗地将探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暗中怨怪那些没义气的同僚把这苦差事扣到他头上。 谁不知道刚出了长公主独子被刺一事,如今又是杜特尔亲王,祸事一桩接着一桩,万一皇上迁怒起来他没准就要倒霉了! 康熙的脸色越听越差,眼中冷光闪烁,沉声道:“杜特尔亲王现在何处,那些亲卫的尸体如何处理?” 此事他必须要一查到底,若不给杜特尔一个交代,对方势必不肯善罢甘休,便是其他部落也会人心不稳。 尤其他有种预感这事儿还没完,一日没揪出幕后之人,没准还会对其他人下手。 “杜特尔亲王已被亲兵送回了杜特尔部营区,其余死伤的亲兵尚未收敛…” 毕竟一族之首生死未卜,谁还有心思去顾忌那些死去的人会不会曝尸荒野? 就是那些活着的亲兵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谁让他们的职责就是用性命护卫自己的主子。 主辱臣死,如今布哈尼亲王遇刺重伤,他们这些亲兵却毫发无损,无疑是失职之罪。 若是布哈尼亲王捡回一条命也就罢了,倘若就此遇刺身亡,那么这些亲卫必然是个死,而且亲人还会受到连累。 还不如那些当场死去的人,好歹博个为主而死的待遇。 第四百四十章郑亲王 康熙很是干脆地道:“传太医为杜特尔亲王疗伤,务必要保住亲王的性命,至于那些忠心为主的亲兵也不好让其曝尸荒野…阿尔泰!” 说着康熙对着帐外唤了一声,禁卫军副统领阿尔泰立刻闻声而入,对着康熙抱拳行礼。 “你亲自带人去杜特尔亲王遇刺之处,好生收敛那些亲兵尸身,若遇上杜特尔部之人,不妨详细询问一番…” 康熙意有所指地看着阿尔泰,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去调查一番,看看能否从中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毕竟要揪出暗中下黑手的人,没有什么比直接观察尸体和现场更清楚明白的了,阿尔泰上过战场又精通刑讯,派他前去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嗻!奴才遵旨!” 阿尔泰很是干脆地应了下来,他刚刚已经在帐外将事情听得一清二楚,对此事非但不觉得麻烦,反而有股子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骨子里就是渴望血腥和刺激的,旁人遇到这种血淋淋的事情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他却恨不得天天闻到血腥味,那会让他感到无比的甘美和畅快! 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裕亲王福全这时却对康熙道:“皇上,此事恐怕不同寻常,不说巴林贝勒是淑惠长公主独子,身边守卫必然森严,便是杜特尔亲王也不是那般轻率之人,如今两人连着出事,怎么看也不像是巧合,反倒是有人故意挑事,想要引起混乱,幕后之人用心险恶不得不防!” 在场众人都是积年的老狐狸了,自然嗅到了背后不妙的味道,倘若两者当真是一人所为的话,幕后之人岂止是用心险恶,根本就是其心可诛! 康熙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微微点头算是同意福全的说法,心中琢磨着这事背后的图谋,这时很少开口的郑亲王却道:“淑惠长公主少时远嫁蒙古,数十年来可谓劳苦功高,老来却又遭逢丧子之痛,皇上何不命人代皇上前往探望,以安长公主之心?” 此言一出其余宗室王爷均觉得有理,纷纷出言附和,福全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郑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和凝重。 又抬头去看康熙,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那高高挑起的眉梢显示了他心中的不悦。 郑亲王此言听起来固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有身份有资格代表皇帝探望固伦公主的人选可不好找,在座的亲王倒是身份足够了,但是终究是外男,探望卧病在床的出嫁女终究不妥。 若是换了其他女眷,由随行的嫔妃前往探视才是最恰当的,但是淑惠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姑姑,孝庄太皇太后的嫡亲女儿,正经的固伦长公主。 数遍大清后宫就只有两位贵妃够资格与之平起平坐,偏偏两位贵妃都没有随行。 那么派谁去探望淑惠长公主可就是件有学问的事情了。 如今唯一的选择就是让三格格前去了。 一来三格格的身份足够贵重,能够显示皇上的重视和体恤,二来三格格身为晚辈,去探望长公主这个长辈,自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但是这里头怎么琢磨着都有股不同寻常的意味,京城里但凡有点门路的宗亲权贵谁不知道当年在紫禁城的时候孝庄太皇太后和玉贵妃之间不对付。 固伦淑惠长公主几次上书要求回京为太皇太后侍疾都被驳回,明显是知道了某些内情的,想要回去找麻烦呢! 有了这层隔阂在,固伦淑惠长公主岂会给玉贵妃所出的三格格好脸色? 这次来到草原,固伦淑惠长公主除了召见了一次宁妃之外,根本就不肯出营帐半步,甚至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明显心头还存着气。 更不用说如今固伦淑惠长公主正因为独子被杀而陷入疯魔状态,万一新仇旧恨发作起来,不顾轻重伤了皇上最宝贝的三格格,到时候可就真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郑亲王此言究竟是无心之言,还是故意为之? 康熙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他自然知道淑惠长公主必须要安抚,但是正如福全所顾忌的那样,他对这位异常霸道骄纵的长公主不放心。 尤其在这种受到刺激的非常时期,他可不想自家宝贝女儿成为她发泄怒火的对象。 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到时候阿图长公主一句伤心魔怔了就可以蒙混过去,他这个皇帝还能拿这位丧子的亲姑姑怎么样? 泽雅可是他从小搁在眼皮子底下呵护的宝贝女儿,连他都舍不得说上一句重话,哪里肯让他们摆明了去吃亏? 不说康熙自己不乐意,若是让爱女如命的舒婉知道了,康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以后绝对别想有好日子过! 泽雅自然也听出了郑亲王的言外之意,心中琢磨着走这一遭背后的利弊,清明透澈的眸子往下一扫,将皇室宗亲的各种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哂然一笑,静静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突显的锐光。 看来此次还真是非去不可了,如若她连面对一个外嫁公主刁难的胆气和本事都没有的话,岂不是辜负了额娘这么多年的栽培? 何况她不认为此行会有什么危险,不说众目睽睽之下,淑惠长公主无法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就算她真的受了闲气,那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到时候人们只会说三格格深明大义、忍辱负重,不但不会有碍名声,反而好处多多! 总而言之,去走一趟利大于弊! 淑惠长公主是太皇太后亲生女儿,这些年在蒙古势力可谓根深蒂固,尤其巴林部更是掌握了极大的权柄,无论如何也容不得大清怠慢。 如今巴林贝勒突遭横祸而亡,为了不冷了众多和亲公主的心,大清少不得做出安抚。 而淑惠长公主若是蠢到在没了亲生儿子之后,又对代表大清的格格表露恶意的话,那就是自绝后路,以后的日子恐怕就真的难熬了! 康亲王杰书见不得郑亲王那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撇了撇嘴道:“阿图长公主毕竟是女眷,且是位比亲王的固伦公主,由此次随行的后宫娘娘们前往探望最合适不过了!” 这老家伙真当宗室福晋们都是摆设了不成? 若真要说起这次随行的后宫妃嫔,还真是没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就能数的上一个宁妃了,矮子里面挑高个,也就只有宁妃了。 不过宁妃虽然是妃位,但毕竟只是汉军旗,在固伦公主面前难免挺不直腰杆。 不过如今阿图长公主出了这等事故,反正后宫嫔妃是免不了要跑一趟的,顺便慰问一番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淑惠长公主是太皇太后嫡亲的闺女,大清上下怎么着也不能太过怠慢,但是女人一辈子终究是要靠儿子的,偏偏巴林贝勒如今突遭横祸而亡,这长公主的份量可就大大下降了。 这巴林部前郡王可不止一个儿子,甚至前任王妃还留下了好几个嫡出子女,如今皆已儿女成群。 而阿图长公主却只生了奇他特这一根独苗,如今奇他特一死,儿子又尚且年幼,巴林部会由哪个承爵可就难说了。 除非淑惠长公主真的蠢到自绝后路,不然绝不敢对皇帝派出的人表露恶意,否则就是自绝于大清,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难熬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长公主阿图 康熙摩挲着扳指,沉着脸一言不发,底下的宗室也很是识相地闭口不言,显然看出了皇帝心中的犹豫不定,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冒头。 郑亲王更是一言不发。 泽雅这时踏出一步,亭亭的行了个礼道:“皇阿玛,淑惠长公主是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必然苦痛难当,女儿自幼多得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垂爱,如今愿为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前往探望长公主,还望皇阿玛恩准!” 康熙左右转动扳指,对着泽雅微微颌首,之后又不放心似的偏头看向站在另一侧的胤祉:“既如此,你们兄妹二人便走一趟吧!” 泽雅欢脱,胤祉温和却极有礼数,兄妹两人一动一静刚好互补。 胤祉温声答应了下来,依然是那副温良无害的模样。 泽雅也是一副乖宝宝似的连声答应,但是垂下眸子却不安分地转动着,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自家兄长那副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笑脸。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中暗叹也就皇阿玛才会觉得四哥好欺负,天知道那根本就是一只打瞌睡的老虎好不好? 一旦有人过了底线,就会见识到那副温良背后是怎样的锋锐和危险。 要知道泽雅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她这个看起来温良谦和的四个,从小管教自个的事儿,额娘一直都交给四哥来做。 虽说每次调皮捣蛋惹出祸来,四哥总是无奈地笑着收拾善后,但是她真敢闹过火,事后肯定会被四哥清算得凄惨无比。 如今不过是一个外嫁的公主,她算哪颗葱哪颗蒜啊? 坐在下手的裕亲王福全心中也正暗叹着皇帝的精明,阿图长公主一旦倒了,那么失去最后支柱的皇太后更是成了没牙的老虎。 科尔沁固然强大,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皇太后就成为了康熙手中最好的一把筹码,既有利用价值又没有太高的危险性…。 康熙对福全道:“至于杜特尔部哪里,就劳烦裕亲王亲自走一趟,务必替朕好生探望一番布哈尼亲王的伤势…” 他就是要福全去亲眼确认布哈尼亲王的伤势,倘若真的遇刺重伤也就罢了,若是其中有什么猫腻的话,那问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裕亲王福全心领神会地与康熙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心中都对布哈尼亲王的遇刺怀有疑心。 谁让他们现在正处在暗中调查杜特尔部的关头,布哈尼亲王立刻就遇刺了,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不亲眼去证实一番,他们如何能够放心得下? 巴林部的公主金帐内,阿图长公主早已醒转过来,一双通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帐子顶部。 原本凌厉高傲的眼神变得黯淡无神,瞳孔微微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显得安静异常。 一旁侍候的奴婢们却丝毫不敢放松,她们都忘不了片刻之前眼前这人歇斯底里的疯狂举动。 如今这满地尚未清理完的狼藉时时提醒着她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受到迁怒,是以一个个战战兢兢地放轻手脚,生怕稍不留神弄出点动静,就会惹来杀生之祸! 阿图长公主的陪嫁嬷嬷如今已是年逾六旬的老嬷嬷了,却依然身体健朗,平日里锐利的眼睛如今满是怜惜地看着自己从小照顾长大的公主,心中痛苦不已。 她将阿图视如己出,自然将奇他特当做亲孙一般疼爱,如今眼睁睁看着长公主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心中的悲痛不比任何人少。 但是她知道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味的沉浸在痛苦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尤其她不能眼看着她的公主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心生死志。 老嬷嬷挥手遣退了四周的奴婢,拉着阿图长公主的手泪如雨下:“公主,您跟老奴说句话呀!您这样模样老奴看着心疼啊!” 眼看着阿图长公主自从歇斯底里地发泄了一番之后,就好像耗尽了所有的生机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仿佛完全失去求生意志,顿时心痛如绞。 她的公主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天之骄女,为何偏偏命运如此命运多舛? 眼看阿图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老嬷嬷一咬牙,决定下副重药:“主子,贝勒爷死得那样惨,甚至连尸身都无法保全,难道主子就这样算了吗?难道主子不为贝勒爷讨回公道吗?难道主子就这样任由贝勒爷死不瞑目吗!” 一句比一句重,一声比一声刺骨的言语重重地砸在阿图耳边。 阿图呆滞的眼神瞬间射出狠毒的利芒,扬手就给了老嬷嬷一巴掌,阴狠道:“闭嘴!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一双通红充血的眸子瞬间宛如嗜血的猛兽,里面憎恨和疯狂喷薄欲出,她的儿子岂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儿子那双死不瞑目的死灰眼睛,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儿子那鲜血淋漓的冰冷身体,一闭上眼就会听到儿子凄厉的嘶鸣,他不停地喊着要额吉给他报仇! 老嬷嬷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见这话唤起了阿图长公主的意志,心中只有欣喜,连忙趁热打铁接着道:“主子,您可别忘了,您还有小世子呢!若是被部落里那些个不安分的得了消息,恐怕会对小世子不利啊!” 单有仇恨还不够,还要给自家主子一线希望才能真正唤醒她,否则如何能够挡得住即将接踵而至的明枪暗箭? 阿图长公主一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儿,眼前仿若浮现孙儿那乖巧可爱的笑脸,脸上的狰狞狠辣不由得一缓,血红的眸子顿时闪现一丝清明。 是啊!她那可怜可爱的孙儿如今才不过六岁,如果自己不振作起来,那孩子能依靠谁?靠他那个懦弱无用的生母吗?凭她能顶得住色布腾和阿日善那贱人留下的野种们吗? 她还不能倒下,巴林部的主人必须留着她爱新觉罗·阿图的血脉,没有了儿子,可她还有孙子呢!她还没有输! 阿图长公主想通了这一点,顿时心中有了指望,自然不会再消沉下去。 一抬眼却看见自己奶嬷嬷那肿得老高的脸颊,不由得一阵愧疚,连忙拉过老嬷嬷的手,轻触那伤处:“嬷嬷何苦如此?本宫知道你是一心为本宫着想,但是本宫的性子你是最了解的,刚刚那样做岂不是自讨苦吃?” 伤处的刺痛让老嬷嬷微微瑟缩了下,她却毫不在意地笑着道;“只要公主能少些难过,老奴受点罪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时不待人啊!公主若不及时振作起来,恐怕应付接踵而来的事端哪!” 阿图长公主眉头一皱,眼中带着些迷惘,显然刚刚走出狂乱的她没能反应过来,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帐外心腹掀了帘子进来,低声道:“启禀主子,奴才远远地看见两位固伦长公主正往咱们营地过来,怕是一会就到了!” 阿图眼神一利,顿时明白了嬷嬷口中的事端指的是什么了,她岂能让这两个女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自从皇额娘去后那两人就蠢蠢欲动,现在她的儿子又惨遭横祸,这两个一直被她压着的‘好姐妹’还不趁机来踩上一脚? “来人!立刻给本宫更新梳洗,动作快点!不然本宫扒了你们的皮!” 阿图面上的脆弱早已一扫而空,厉声喝令奴婢们为她梳妆打扮,她宁可当即去死,也绝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终章 永安和端靖两位长公主没在阿图长公主这里讨着好,毕竟阿图长公主刚刚经历过失子之痛,她们顶多也就只敢说几句重话,万一要是阿图长公主发疯了,那倒霉的还不是她们。 永安和端靖走后,胤祉个泽雅就带着圣旨来了,康熙特旨允许奇他特贝勒以亲王之礼下葬,也算是给足了他身后的体面了。 金帐内的气氛却是出乎意料地和乐融融,阿图长公主端着姑祖母的架子,对着泽雅和胤祉嘘寒问暖,实则不着痕迹地打探康熙的心意。 胤祉顶着一张欺骗世人的温和笑脸,说着暖心窝子的话装乖扮巧。 若是遇上实在避不过去的话题,一旁泽雅就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样,大剌剌地将话题带跑,恨得阿图长公主心中直咬牙。 “本宫嫁到草原多年,对儿时紫禁城的印象却历历在目,只盼着有一天能回到那红墙内再看上一眼,本想着能借此次庆典,向皇上求下恩典,能回去在皇额娘陵墓之前尽尽孝道,没成想奇他特这孩子竟然…” 阿图长公主拿着帕子捂住脸,声音哽咽地哭起来,“看来本宫是个福薄的,指不定就是长生天要惩罚本宫这个不孝女,所以才降下这等横祸在我儿身上!” 泽雅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很快又被坚毅所取代,眼前的女人固然可怜,但是若非额娘技高一筹,如今可怜的人就变成他们母子几人了。 放过眼前的女人就等于给额娘留下一个难缠的对手,这种事他绝不容许! 胤祉面上带着怜惜,眼中却漠然一片。 这女人和她孝庄太皇太后一样心狠手辣,以为他没发现她看向他们兄弟二人时眼中闪过的杀意么? 幼时的记忆他至今仍旧历历在目,从孝庄太皇太后对他们兄妹几人下手的那刻起,他对她的祖孙之情早已化为满腔冰凉。 令他无法原谅的是她竟然想要额娘的命!当时年幼的他,面对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额娘时,心中第一次品尝到仇恨的滋味,如今到了她们该偿还的时候了… 紫禁城宁寿宫 太后警惕地看着在床前言笑晏晏的舒婉。 “哀家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想做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这女人越是做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她就越觉得其中有阴谋,尤其这女人心计深到可怕,她算是彻底领教过了,稍有不慎的结果就是被算计得连骨头都不剩! 舒婉嘴角微翘,眼中带着讥诮:“这步田地?太后似乎忘记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吧?你若不是那么贪心,那么恋权,那么…狠毒!何至于走到这般众叛亲离的地步?” 说到最后舒婉都有些咬牙切齿起来,从没见过这样毫不手软地算计至亲血脉的人,落到这个下场根本就是报应! “你胡说!这都是你算计哀家的,若非你处心积虑地挑唆皇帝,皇帝岂会这般对待他的皇额娘?都是你这个狐媚惑主的狐狸精的错,对!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哀家一定会让皇帝看清你的真面目!” 太后仿佛被戳到痛处一般,猛地提高了嗓门,声音尖锐到刺耳的,眼中射出痛恨的光,若非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支持她下床,恐怕早已直接扑过去了。 “可惜皇上就喜欢本宫这样的!你又奈我何?” 舒婉芊芊素手轻掩唇瓣,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清脆的笑声从莹白如玉的指缝间泄露出来。 “太后,看来您真的老了呢!连摆在眼前事实都不敢面对了吗?不过你倒也没说错,本宫确实从中出了力,但是若非皇上乐意,你以为谁能轻易剪除你手底下的势力?若没有皇上点头,你以为有谁敢将宁寿宫怠慢到这等地步?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皇上早就不信你了!” “何况,你当年既然敢对本宫的几个孩子下毒手,莫非以为本宫会轻易算了吗?谁敢动本宫的孩子,本宫就要她用命来还!” 舒婉冷下脸,身子轻轻前倾,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太后。 “为什么这般惊讶?难道就许你动辄要人性命,夺人子嗣,却不许别人有丝毫的反抗?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理儿?真让本宫不知该说你自大还是老糊涂好呢?” “你、你放肆!” 太后被这一番戳脊梁骨的话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抬起手指着舒婉不停颤抖,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半句话来,从她登上太后的宝座之后,何曾这般被人不客气地当面嘲讽过? 只觉得胸口一股郁气左冲右突,无处宣泄,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舒婉看着她那颤颤巍巍的枯瘦身形,眼中没有半丝怜悯,透过这幅场景,前尘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展开。 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伏低做小,太后却还是要狠心害她的孩子,那种痛至今仍然刻骨铭心。 舒婉每回想一次,就越发觉得太后可恨可憎,把自己包装成个慈眉善目的菩萨,但是背地里却做尽了恶心狠毒的事! “哀家就算再不济,也是大清的太后,是当今圣上的皇额娘,背后还有诺大的科尔沁蒙古撑腰!” 太后好不容易缓下了咳嗽,眼神一直狠狠地盯着舒婉。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贵妃?哼,终究不过只是个妃,你就算再得宠又如何?别忘了你上头还有温僖贵妃呢,哀家就是豁出去太后的名分不要,也会颁下遗诏,绝不容你染指皇后之位半分,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舒婉抬手轻抚自己鬓边的流苏,眼中带着了然地直视太后。 直到看得太后再也撑不住那股子硬气撇过头去,才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屑地嗤笑一声:“莫非太后如今就只剩这点子手段了吗?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本宫去对付温僖贵妃了吗?” 老东西说这番话明显就是刺激她去对付小钮钴禄氏,这样明显的激将法,真真拿她当傻瓜呢! 难道在太后眼里,她还是当初那个直肠子容易被拿捏的马佳氏吗? “看来太后还真的老糊涂了呢!本宫若是真想对付温僖贵妃,你以为她还能活到今天吗?本宫从来就没想过皇后之位,本宫啊,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和马佳氏撑腰就够了。” 舒婉叹了口气,对着孝庄恼羞成怒的模样,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鬓边流苏上的珠子随之闪耀出各色光华。 真是笑话,她若是想要皇后之位,怎么可能会允许前面还有挡路的呢? 她不争,不想争,也没必要争,只要以后她的孩子当上了皇帝,那她自然就是圣母皇太后。 舒婉今天来宁寿宫是要给太后请安的,出来后,仔细吩咐底下人一定要照顾好太后。 太后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手里还有底牌也撑不了多长时候了,不过如今正是康熙大败准噶尔的好时候,可不能有国丧。 底下奴才自然不敢不从,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舒婉轻盈地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心情极好地扶住已经来到身边的知行,款款生姿地走出了一片混乱的宁寿宫,抬眼望去只觉得眼前一片开阔,心中说不出的爽朗。 看向远处的天空,“知行,今天泽雅有写信回来吗?草原那边怎么样了?” “回娘娘,已经乱起来了。” “还只是个开始罢了。” 舒婉微微一笑,她,马佳·舒婉,在不久的将来,定会站在这紫禁之巅!